《父子妃》 第1章 御榻杀宠妃 南越国的首都番禺城,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占地面积达到了千顷之广!这座宫殿建筑群巍峨壮观。它的建筑风格独特,融合了南越文化和中原文化的元素,彰显出独特的魅力与威严。 宫殿内部装饰华丽无比,雕梁画栋、金璧辉煌,令人目不暇接。无数珍稀的宝物陈列其中,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宽敞的殿堂内,透露出皇室的尊贵与奢华。在这里,仿佛置身于一个奢华至极的世界,让人陶醉其中。 在装饰豪华、金碧辉煌的皇帝寝宫之中,帏帐被缓缓揭开,一个身材高挑却面容消瘦的身影,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踏入其中。他步伐轻盈,似一阵轻风,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身形敏捷,如一只猎豹,行动之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灵动。此人眼神锐利如鹰隼,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娘娘,小的向您请安。” “嗯……怎么现在才来呢?”欧阳泰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埋怨,但她并没有回头看一眼迟到者,而是依旧专注于梳理自己如云般的鬓发。此刻的她,仿佛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情上,对于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然而,在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什么别的情绪呢?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宇文及轻声说道:“小的一直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皇上的狩猎队伍踏出宫门之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迈入宫殿之中。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小的准备前往觐见娘娘之际,却不巧碰上了内侍总管正在四处巡视。无奈之下,小的只好停下脚步,向总管大人请安问好,并与之寒暄片刻。这一来一往之间,便耽搁了不少宝贵的时光。在此,小的恳请娘娘宽恕小的迟到之罪。” 说罢,宇文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站在娘娘身后。他伸出一双灵巧的手,轻柔地在娘娘的肩膀上揉捏起来。每一次揉捏,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关切与柔情。 与此同时,宇文及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庞轻轻地依偎在娘娘那如瀑布般垂落的美丽秀发之中。那发丝柔软顺滑,散发出阵阵迷人的清香,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让人心醉神迷。宇文及深深吸了口气,陶醉于这美妙的香气之中,感受着它渗入骨髓的愉悦。这股幽香,仿佛成为了他与娘娘之间心灵相通的纽带,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宇文及双手轻柔地放在她那纤细的双腋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随着他手臂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重力一样,轻盈地飘飞起来,并自然而然地依附进了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就在这时,原本摆在桌上的象牙梳突然失去支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这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静谧,仿佛也惊醒了沉醉其中的两人。他们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彼此尴尬一笑,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喜悦。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有那仿佛要将人融化般的炽热温度在急剧上升着。欧阳泰姬不禁感叹,虽然当今皇上经常宠幸自己,可是他有后宫佳丽数千,怎么可能像眼前之人给予她如此美妙绝伦的享受呢?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 “皇上回宫……”随着内侍太监艾理那高亢尖锐且悠长的声音响起,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劈得皇帝寝宫那一对正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野鸳鸯浑身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从香榻上爬起来,胡乱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欧阳泰姬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止,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如果被皇帝发现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宇文及则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皇帝已经踏进了寝宫,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冷冷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当他看到那对野鸳鸯时,眼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仿佛要将整个寝宫都烧成灰烬。 “你们两个,竟敢在我的寝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对野鸳鸯,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皇……皇上饶命啊!妾……妾是被逼无奈的……”欧阳泰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泪水如泉涌般流淌。她试图为自己辩解,但皇帝却丝毫不为所动。 “被逼无奈?哼!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吗?”皇帝怒喝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简直是不知羞耻!” 此时此刻,整个寝宫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生怕引火上身。而那对野鸳鸯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皇帝的发落。 话说当今皇帝赵兴一向信奉巫术,平日里在宫中豢养术士无数,这些术士据说皆可以占卜未来前程。赵兴皇帝为此经常召见他们占卜天下形势、测卦国家命运。其中有一个从中原来的术士姓宇文,名及,因为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经常将南越国的未来占卜得天花乱坠,所以深得皇帝宠信。也因此成为唯一可以自由进出皇帝寝室、后宫的人。谁知这宇文及进出后宫多了,竟然没多久就和皇帝的宠妃欧阳泰姬勾搭上了,每当皇帝外出时,便是他们在皇帝的寝榻上销魂沁骨之时。这天宇文及得知皇帝又要到40里外的越秀山围猎,知道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甚至要第二天才回来,于是就来到皇帝的寝宫和泰姬放肆地尽享着男欢女爱。谁知今天皇帝刚到狩猎场不久就因为身体不适,便早早返回。以至于弄得这一对野鸳鸯直到皇帝掀开帏帐时,他们还在那里慌乱地着衣戴帽。 但一切都太迟了! 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赵兴作为一个性格暴烈、自尊心极强的皇帝,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愤怒和耻辱感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让整个宫廷都为之颤抖。 只见赵兴抽出锋利无比的宝剑,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他一步步走向泰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当宝剑高高举起时,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只听“咔嚓”一声,泰姬的人头顿时落地,鲜血四溅。那殷红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罂粟花,绽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作呕。 赵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他的眼神依然冷酷无情,手持滴血的宝剑,一步一步走近宇文及。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欧阳娘娘逼迫小的做的啊!她强迫我与她同床共枕啊!”宇文及惊恐地跪伏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怒视着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宝剑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可能挥出,将宇文及的头颅斩落。 “你这卑鄙小人,居然还敢抵赖!”皇帝咬牙切齿地骂道,“朕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奸佞之人心怀不轨,如今竟敢秽乱宫廷,简直罪大恶极!” 宇文及浑身颤抖着,涕泪横流:“皇上,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欧阳娘娘她……她以权势相逼,小的实在无法抗拒啊!求皇上开恩,饶小的一命吧!” 皇帝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欧阳娘娘一向端庄贤淑,岂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分明是你这贼子图谋不轨,还妄图诬陷她!” 说罢,皇帝手中的宝剑猛地扬起,只需瞬息之间,便可让宇文及身首异处,如同那泰姬一般。 宇文及吓得瘫倒在地,绝望地哀求:“皇上,请息怒!皇上,手下留情,臣新近有一卦关乎国家社稷,一直没来得及向皇上禀报。”宇文及惊恐地大叫,仿佛剑鞘已经刺进颈脖了一般。 “嗯?关乎社稷的卦象?”皇帝一听,果然如触电般地将宝剑收入剑鞘之中,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神秘莫测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和紧张:“你快快道来,倘若所言非虚,朕自当赦免你的罪过;但若是胆敢有半句虚妄之词,休怪朕立刻将你处死!” 随着皇帝这句话出口,整个宫殿内的气氛都变得异常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下文。宇文及则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陛下,此卦象显示……” 第2章 巨蟒缠身 初夏的上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微风轻拂着大地,带来了一丝凉爽和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它们五彩斑斓,争奇斗艳。金黄色的花朵宛如灿烂的阳光,洁白的花瓣如同雪花般纯洁,红色的花朵似火焰般热烈,紫色的花朵则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魅力。这些野花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美不胜收。 这片花海吸引了一群群蜜蜂和蝴蝶。它们在花丛中穿梭飞舞,仿佛在跳着一场欢快的舞蹈。蜜蜂们忙碌地采集着花蜜,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收获的喜悦。蝴蝶们则轻盈地翩翩起舞,翅膀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给这片美景增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机。它们相互追逐、嬉戏,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画面。 “小姐!小姐!快看呐,这朵百合花好不好看呀?”小翠一边叫嚷着,一边举高了手中那朵洁白如雪的百合花朝屋内奔去。她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额头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前,但她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小姐对这朵花的评价。 “哇,真是好漂亮吔!”蓝瑶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花朵,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她将花朵凑近鼻子,深深地嗅了嗅,那股清新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她整个人都陶醉其中。 “好清香哦……”蓝瑶瑶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陶醉和满足。她仿佛置身于一个花的海洋中,四周都是盛开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美妙的气息,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起来。 “小姐,请您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再到前方那山窝处采摘一些羊角花回来。这些花儿色彩斑斓、绚丽多彩,比之前的更为夺目迷人呢!待我将它们带回,插入您闺房的窗前,必定能吸引无数彩蝶纷至沓来。”小翠喜不自禁,因受到主人夸赞而备受鼓舞,决心要乘胜追击、扩大成果。未及等待主人答复,她便迫不及待地飞奔离去。 “你要快去快回哦,千万不要让我在这里长久地等待哦。”蓝瑶瑶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深知这个小丫头就像一只顽皮的小鸟,总是喜欢尽情地奔跑和玩耍,毫无拘束。与传统观念中的女儿家应有的温柔婉约相比,她简直是个异类。 然而,蓝瑶瑶并不会因此而责备或批评她。相反,她从心底里欣赏这种纯真和活力。看着那个丫头离去的身影,蓝瑶瑶的目光转向了身旁那朵硕大的茶花。此时,一群蜜蜂正忙碌地在花蕊间“嗡嗡”作响,采集着花粉。 这些小小的蜜蜂引起了蓝瑶瑶极大的兴趣。她静静地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仿佛能够感受到它们的努力和快乐。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蓝瑶瑶突然觉得脚下传来一股凉意,这股凉意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条柔软的物体迅速缠绕在她的一条腿上。她本能地提起裙子,试图摆脱这个不明物体的纠缠。 然而,就在这时,她惊恐地发现,缠绕在她腿上的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蛇!这条蛇足有碗口那么粗,它紧紧地缠住了蓝瑶瑶的脚,让她无法动弹。恐惧瞬间淹没了蓝瑶瑶,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爱爱爱……救命啊,救命啊……\" 那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山野,回音在山间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的恐惧所笼罩。蓝瑶瑶的心跳急速加快,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蛇的束缚,但蛇的力量太大了,她的努力毫无作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恐惧,她已经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在这生死关头,蓝瑶瑶的求生欲望被激发到了极致。她不顾一切地用手抓住周围的树枝和杂草,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来稳住身体。与此同时,她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条蛇,寻找逃脱的机会。 “怎么啦,怎么啦?”很快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这边奔来。眨眼间,一个英俊少年便出现在眼前,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挑柴用的扁担。 “我的脚,我的脚……大哥救救我。”瘫软在地的蓝瑶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脸惊恐和痛苦地哭喊着,并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的脚下。她那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起来。 少年定睛观看,只见眼前一条大蛇昂首挺胸,吐着猩红的信子,不断发出嘶嘶声,令人毛骨悚然。然而,他却毫无畏惧之色,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操起手中的扁担,朝着蛇头狠狠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蛇却也精灵得很,似乎早已洞悉少年的意图。它高昂的头颅不停地左右摇晃,上下升降,让人难以捉摸其行动轨迹。少年的扁担头接连数次落空,未能击中蛇的要害部位——七寸。 眼看着攻击一次次失败,不仅未能击中蛇的七寸,反而使得蛇身愈发紧紧缠绕住姑娘那娇嫩白皙的玉腿。须臾之间,原本如雪般洁白的双腿逐渐泛起一抹深紫,仿佛被墨汁浸染过一般。这一幕令少年心急如焚,他当机立断,索性一把捋起衣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欺身上前。只见他左手犹如闪电般迅速探出,精准无误地一把牢牢箍住蛇的颈部,同时右手猛地发力,将蛇头倒立插入地面。紧接着,他右手握拳,运足全身力气,对着蛇的七寸处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猛烈轰击。 经过一番疾风暴雨般的捶打之后,蛇头终于无力地低垂下来,口中的芯子软绵绵地伸出,伴随着汩汩流淌的鲜血,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甘与绝望。少年不敢有丝毫松懈,紧接着将仍然死死缠绕在姑娘玉腿上的蛇身一圈又一圈地缓缓褪去。 “呜呜呜呜哇哇哇……”蓝瑶瑶的哭声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她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如泉涌般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低沉。 “姑娘,没事了,不要害怕。这条蟒蛇并没有太大的毒性。”那位救了蓝瑶瑶性命的男子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温和与关切,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蓝瑶瑶缓缓地站起身来,双腿还在微微发抖。她的眼神仍然有些恍惚,但逐渐开始恢复清明。当她低头看到那条一丈有余的蟒蛇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后怕之情。如果不是这位大哥及时出现,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蓝瑶瑶感激涕零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双手还是紧紧握成拳头,似乎仍未完全摆脱刚才的恐惧。 “若不是大哥来得及时,我今日就算不被这恶畜咬死,也定然会被它缠死无疑。”蓝瑶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还能回忆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蟒蛇身上,仿佛想要将这段可怕的记忆深深烙印在心底。 “小姐!小姐!出啥事啦?我在老远就听见小姐喊救命啊!究竟发生了何事?”小翠心急火燎地飞奔而来,待她瞧见一个生疏的少年郎手攥着扁担与自家小姐对峙时,心里好像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儿:“哟呵,我倒要问问你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杂种,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她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骂道:“听好喽,我们家小姐可是镇上头号人物蓝太史公的掌上千金呢!今日你胆大包天冒犯了我们家小姐,看你是活腻歪了,等着去给死人垫背吧!” 提起蓝太史公家族,那可是声名远扬啊!别说是这小小的一个镇子了,就算是放眼整个潮汕地区的各个郡县府邸,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家的名号。据说,他们的祖上曾经因为功绩卓着而被南越皇帝赵陀册封为“忠国之侯”,这个封号可是相当有分量的哦!而且呢,他们一家三代都世袭为官,家境殷实,财富多得让人羡慕不已。 不过,现在的蓝太史一家已经不再追求官场仕途了,而是选择了归隐田园,回到故乡过着平淡而宁静的生活。他们待人友善,与邻居们相处得非常融洽,深受当地人的称赞和尊敬。 “不不,我只是路过这里打柴而已……”那个少年显然有些慌张,急忙为自己辩解道。他似乎并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有时候越是想要低调,就越容易成为焦点。 “翠儿,你误会这位大哥了!实际上,他是特意前来拯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贵人呀!”蓝瑶瑶连忙解释道,并伸出手来指向地面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庞然大物——蟒蛇。 “天哪!”小翠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条巨大的蟒蛇。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庞大的蟒蛇,实在是罕见至极!它那狰狞扭曲的身躯,以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蓝太史公家的小姐。真是抱歉,在下眼拙,未能认出小姐身份,还请小姐多多包涵。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在下就先回去了。”少年面色微红,神情颇为窘迫,他心中暗自想,没想到是官家的小姐。 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他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便要离去。 “幸亏这位大哥相助,救了我家小姐一命,此等义举令人钦佩。为何不留下姓名再走呢?也好让我家小姐日后有机会报答恩情。”小翠见少年要走,急忙开口挽留,同时面带歉疚地看向那名英俊潇洒的少年,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之情。 第3章 横祸飞来 “哦,我叫上官洪亮,就住在邻镇的西北街上。这里距离我们家并不是很远,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来我那。”上官洪亮微笑着说道。 然而,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蓝瑶瑶突然又尖叫起来:“啊,血,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上官洪亮那只曾经箍过蛇头的手。 上官洪亮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与蛇搏斗时,自己的手不小心被蛇牙划伤了。 蓝瑶瑶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显然对鲜血感到极度害怕,甚至可能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反应。上官洪亮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和担忧。 “别怕,只是一点小伤,不会有事的。”上官洪亮试图安慰蓝瑶瑶,同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从容不迫,以免进一步惊吓到她。 蓝瑶瑶的呼吸仍然很急促,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颤抖的手指着上官洪亮的手问道:“它......它会不会有毒?”眼中满是不安和疑虑。 上官洪亮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只手肘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液,鲜血瞬间便染红了衣袖。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觉得手臂一阵刺痛,原来竟是在束缚蛇头的时候不小心被它反噬咬伤了一口。 “小翠,你马上拔些芒棘来,给大哥疗伤。蓝瑶瑶一边说着一边“涮”地撕下自己的一块袖口给他擦拭血迹。在这危急的时刻,蓝瑶瑶毫不犹豫地撕下了自己华贵的衣裳,只为了尽快为上官洪亮止住伤口的流血。她的动作虽显得有些粗鲁,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却满是对上官洪亮的关心和担忧。 小翠很快就在旁边的灌木丛里拔来了芒棘。蓝瑶瑶接过芒棘,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其送入口中嚼碎。那苦涩的汁液刺激着她的味蕾,但她却毫不在意。她将嚼碎的芒棘吐出,轻轻地敷在上官洪亮的伤口上。那动作如此轻柔,仿佛怕弄疼了他。接着,她又用撕下的布条仔细地将伤口包扎好。 看着蓝瑶瑶细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上官洪亮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蓝家千金大小姐。他发现,蓝瑶瑶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她粉腮玉肤,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楚楚动人。她的身姿玉立,秀绾如丝,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此刻的蓝瑶瑶,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一个为了救人而不顾一切的英勇女子。她的美丽与善良,让上官洪亮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感动。 蓝瑶瑶原本还沉浸在清新的山间空气中,突然间,她感到脸上如同被火灼烧般热辣辣的。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刚好与上官洪亮那深邃的目光撞个正着。那一刻,两人的眼神仿佛都穿越了时间的长河,直击彼此的心底。随即,两人都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低下了头,羞红的脸颊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艳。 上官洪亮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微笑着对蓝瑶瑶说道:“蓝小姐,真是难得一见,今天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游玩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蓝瑶瑶不禁心跳加速。 蓝瑶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回答道:“今日春光如此明媚,我心情也格外舒畅,就想出来到山上走走,采些野花回去做插花。没想到竟会遇上这样的恶事,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她说着,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悸。 上官洪亮听了,安慰道:“蓝小姐不必过于介怀,能够平安无事,就已经是万幸了。”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和温暖,让蓝瑶瑶感到了一丝安慰。 “我听说有蟒蛇缠身是有祸事降临的征兆。不知会不会应验。”蓝瑶瑶不禁叹了口气说:“近来家里接连出了许多怪事:先是我母亲的脚趾头晚上被老鼠咬伤了;接着我弟弟那天又 在家门口被天上飞的乌鸦拉便便到头上了。” “这只是偶然的巧合罢了,请小姐不要过多的疑虑哦。”上官洪亮安慰说:“我听说吉人自有天相,何况你们家是官宦之家,又有先皇亲赐‘忠国之侯’的御匾,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灾祸呢。” 正当他们推心置腹地交谈,沉浸于彼此的分享与倾听中时,小翠突然急匆匆地赶过来,面色慌张,声音带着急切的颤音:“小姐,小姐,不好了,我刚刚从山顶上往镇上看去时,只见我们府上浓烟滚滚,好像是着火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如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蓝瑶瑶听闻此言,原本平和的神色瞬间大变,大惊失色,眼中满是惊愕与担忧。她立刻与小翠一同赶往高处,以便能更清楚地看到远处的状况。 两人站在高处,极目远眺,只见数里之外的家中,浓烟滚滚,直冲云霄。那浓烟之中,隐约可见火光闪烁,仿佛有熊熊烈火在肆虐。伴随着浓烟升腾的,还有喧闹的嘈杂声,仿佛还有人们在火海中惊恐地呼喊、奔逃。 这一幕让蓝瑶瑶的心如坠冰窟,她脸色苍白,双手紧握,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一些力量。她知道,家中定是遭遇了火灾,而她的亲人和家园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转身对小翠说道:“快,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情况,想办法救火,保护我们的家人。上官大哥,再会。”说完,她转身就走。 小翠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上了返回家园的路途。她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但她们也明白,此刻只有冷静和勇敢才能帮助她们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蓝瑶瑶正疾步而行,忽见前方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踉跄奔来。她定睛望去,竟是自己的弟弟隆隆。 隆隆迎面而来,一见姐姐,情绪瞬间崩溃,泪水汹涌而出,声音颤抖地哭诉:“姐,姐,家里出事了。” 蓝瑶瑶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一把握住弟弟冰凉的小手:“隆隆,究竟发生了什么?家中为何会燃起熊熊大火?”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焦虑与担忧。 隆隆哽咽着,泣不成声,只能紧紧依偎在姐姐身旁,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蓝瑶瑶心急如焚,轻轻摇晃着弟弟的肩膀:“隆隆,你快说啊!” 小翠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小姐,让少爷缓缓再说。” 在众人的安抚下,隆隆终于稍微平复了情绪,边擦拭泪水边哽咽道:“姐姐,官兵闯入了我们家,见人便杀,见物便毁,还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我们全家都……都……”说到此处,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蓝瑶瑶听完弟弟的哭诉,如遭雷击,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她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竟成了人间炼狱。 瑶瑶小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犹如巨大的黑色旋涡将她的意识卷入深渊。未及反应,她已晕厥过去,身体软软地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翠和隆隆惊慌失措。两人急忙将瑶瑶扶住,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平在舒适的地面上,以免受到二次伤害。小翠忙不迭地取出手帕,轻轻擦拭瑶瑶额头渗出的冷汗,同时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姐,小姐,你要挺住啊。”小翠的眼中满含泪水,声音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助。她不断地摩挲着瑶瑶冰凉的手背,希望能以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隆隆站在一旁,泪眼婆娑地看着瑶瑶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放声大哭起来,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姐姐,姐姐,你不能死啊,隆隆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啦,姐。”他的每一声呼唤都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两人就这样守在瑶瑶的身边,等待着她苏醒过来。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终于,过了半晌时辰,瑶瑶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瑶瑶醒来,小翠和隆隆激动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们紧紧握住瑶瑶的手,生怕再次失去她。瑶瑶的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痛苦神色,她知道,在这艰难的时刻,有亲人的陪伴和支持是多么的重要。她知道,有小翠和隆隆在身边,就一定能够战胜这次的困难,她要重新站起来。 第4章 诛灭九族 “这些可恶的官府走狗!那些兵丁们,我一定要回去跟他们拼命!”瑶瑶撕心裂肺地喊道,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就在此时,上官洪亮匆匆赶来。听到瑶瑶的诉说后,他同样震惊不已,眉头紧皱着沉思片刻,然后对蓝瑶瑶说道:“小姐,请您先冷静一下。目前你们绝对不能贸然返回,否则无异于自投罗网、白白送死啊!依我之见,不妨如此行事。倘若您信得过在下上官洪亮,便由我前往镇上打探一番官府杀害您全家的缘由。待我查明真相之后,你们方可制定出恰当的应对之策。” “上官大哥,你的大恩大德以后小女子一定会报答的。”蓝瑶瑶“噗”地一下向上官洪亮跪下。 “蓝小姐快快请起来,”上官洪亮慌忙过去把瑶瑶扶将起来,第一次触碰到异性的手,而且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的纤纤玉手,少年的心一阵激灵:“小姐,你我有缘相识在这里,又遇上你有灾难,帮助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请公子快快启程吧!您要尽快回来啊,以免让我家小姐久等了呀。”小翠一脸急切地催促着上官洪亮赶紧上路。 上官洪亮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翠,然后转身迈步离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望着上官洪亮渐行渐远的身影,蓝瑶瑶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她无力地靠在路旁的杨梅树杆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蓝瑶瑶的哭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山林之间。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杨梅树的树干,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痛苦。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她的心早已破碎成了无数片。 “小姐,小姐啊!请您一定要节哀呀!事已至此,悲伤也无济于事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吧!依我看呐,这附近的草丛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里草木茂盛,比较容易藏匿身形。而且,如果再碰到其他山夫或者过路人,让他们发现我们是蓝府的人,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搞不好还会给我们带来生命危险呢!”小翠一脸忧虑地说道,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紧接着,她又继续分析道:“还有啊,小姐,您想想看,这上官公子身份特殊,背景复杂,咱们跟他打交道本来就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他突然改变主意,领着大批官兵来捉拿我们,那时候我们岂不是无处可逃,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所以说,为今之计,只有先确保自身安全,才能图谋后事啊!” 瑶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三个人一起钻进了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从小就被关在闺房里养大的瑶瑶什么时候钻过草丛呢?各种各样的毛刺扎破了她的手,鲜血直流,没过多久她身上又沾上了撒尿虫,弄得她全身起满了疙瘩,奇痒难耐。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一朵朵白云,此刻居然完全没有了清晨时那种让人愉悦的感觉,反而好像看到了一阵阵晦气扑面而来,连天地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蓝小姐,蓝小姐……”上官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瑶瑶心中一喜,正准备开口回应时,却被一旁的小翠连忙伸手拦下,并向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小翠小心翼翼地绕到上官洪亮来时的道路后方,静静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跟随其后,这才放心地回到路上,轻声呼唤道:“小姐,少爷,现在可以出来了。” “咳咳……”上官洪亮轻咳一声,略带抱怨地说道:“让我喊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呢。”他的目光紧盯着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瑶瑶姐弟俩,直到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瑶瑶的眼神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她紧紧地抓住上官洪亮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道:“上官大哥,你是否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我们家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洪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蓝小姐,府上如今已是危险之地,你们绝对不能再回去了。官兵们正在全镇范围内展开严密的搜索,目的就是要抓捕府上逃脱的人。搜捕公告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情况十分危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上官大哥,你可有打听到官府为何要烧杀我全家啊?”瑶瑶一脸哀愁地问道。 上官大哥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布告上说,府上涉嫌阴谋反叛朝廷,因此当今皇上降下圣旨,要将府上九族全部诛杀。” 瑶瑶听后,心中悲愤交加,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蓝家!这皇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忠臣良将,真是个昏庸无道的君主!想想我蓝家世世代代都对国家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说到这里,瑶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上官大哥默默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他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抚平瑶瑶内心的伤痛,但他还是轻轻拍了拍瑶瑶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和支持。 “何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诬陷你们蓝家?”上官洪亮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现在有谁能说得清楚呢?”瑶瑶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也许这只能成为千古不解的迷也不奇怪。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 瑶瑶自小酷爱读书识字,对于历史典故和名言警句烂熟于心。她深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明白权力的至高无上和世事的无常。君主拥有绝对的权威,臣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即使面临冤屈和不公,也只能默默承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就是如此。”瑶瑶语气沉重地说道,似乎对这种命运感到无力和悲哀。她知道,无论真相如何,面对皇权的压力,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往往无可奈何。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翠一脸愁容地问道。 “你们唯有远远离开此地,才有一线生机。然而此刻官差四处设卡盘查,你们若公然现身于大路之上,极易被逮捕。故而,我劝你们在此期间寻一处隐秘之地藏身,待风头过去后,再设法逃往他乡。”上官洪亮说。 “小翠,事已至此,我觉得你与我应当分头行动了。你去外乡觅得一户好人家出嫁,这便是你唯一的生路。至于我们姐弟二人能否逃脱此劫,就全凭天意了。”蓝瑶瑶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对小翠说道。 “不,小姐!”小翠一听这话便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道:“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小翠怎会抛下小姐独自贪生怕死呢?即便面临死亡,小翠也愿与小姐、少爷一同赴难,请小姐万万不要赶走小翠啊!” “不,小翠,你若继续跟随我,只会被我连累,白白搭上你这条无辜的性命。”蓝瑶瑶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些年以来,你尽心尽力侍奉我,早已仁至义尽。本就不应让你一直跟随着我,而是该让你嫁作人妇,过上安稳的生活才对。” “小姐待我犹如亲生姐妹一般,甚至比那血缘之亲还要深厚几分!想当年,我小翠不过是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丫头片子,若不是承蒙小姐一家人的收留和照顾,恐怕我早就饿死街头或者被人拐卖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如今你却让我离开你,这叫我如何能够割舍得了呢?小姐啊,请允许我此生此世都追随着你吧!”话音未落,主仆二人便已哭得稀里哗啦,紧紧相拥在一起。 第5章 千金情人 “依我之见,你们现在出去的确很危险,随时都有落入官府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的可能。如此这般,倒不如听我一言,若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行前往寒舍暂且躲避数日。待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再各自寻觅生路也不迟。”上官洪亮诚恳地说。 …… 上官鳌已经到后院观察了两次,但仍然未见儿子上官洪亮归来的身影。这小子跑到山上去砍柴砍到哪里去了?为何天这么晚了却还是没有回家? “老婆子!老婆子!洪亮怎么还没回来?”他心急如焚地高声呼喊着妻子。 “吵什么吵啊?”虞氏从厨房走出来,不满地瞪了一眼丈夫,“你看看,这不早就回来了嘛!”上官鳌顺着老婆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儿子的房间里透出明亮的灯光。 “嘿嘿,我怎么连他回来的影子都没瞧见呢?”上官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他不是上山打柴去了吗?可为什么院子里连一点柴火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走,给我添柴去。”虞氏不由分说地拉着丈夫的手走进了厨房。 “哇,我说老婆子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犯病了啊?煮这么多饭和菜干嘛啊?难道是有客人要来吗?”由于家境贫寒,他们家每天只能吃一些稀粥,而上官鳌虽然自己喜欢喝酒,但也只能经常到外面的亲戚朋友那里蹭点酒喝。此外,他还是个十分吝啬的人,每次家里有剩饭剩菜时,他都会对妻子喋喋不休地唠叨半天。今晚看到妻子煮了比平常多出两倍的饭菜,他自然心疼得要命。 “你瞎嚷嚷什么呀!”虞氏向来性格泼辣,“多煮点饭菜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你不想想自己,也该替咱们唯一的儿子考虑考虑吧。” “我说你这死老太婆,真是越老越糊涂!”上官鳌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困惑,“我刚才明明是在说这饭菜浪费了可惜,你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儿子身上去了?咱们不是在聊这个吗?你这跳跃性思维,我真是跟不上!”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 接着,上官鳌从旁边拿起一块柴火,随手扔进了灶膛里。灶膛里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复杂的情绪。他老婆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今天晚上家里多三个人吃饭,这事儿你不要说啊出去” “多三个人?”上官鳌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站起身来,在屋里屋外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他转过头来,看着老婆问道:“你说多三个人,这三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么一个也没看到?” 上官鳌老婆看着他疑惑的样子,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咱们儿子带来的那三个个人啊,今晚他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上官鳌一听这话,这才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这事儿啊!那咱们得赶紧准备饭菜了,别让儿子他们饿肚子。” 上官鳌老婆点点头,脸上的不满已经消散了不少,他又好奇地问:“那三人呢?都在洪亮房间里吗?” “在咱儿子的房间里呢,”虞氏轻轻靠近丈夫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是一个小姐,一个丫鬟,还有一个小少爷。看这样子,他们似乎打算住上一段时间。” 丈夫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哎呀,我的妈呀,三个人?还要住一段时间?那我们得准备多少饭和菜啊?我们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吃饭,能顶得住吗?别到时候把我们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屋瓦都给吃光了。” 他皱了皱眉,继续抱怨道:“这洪亮也是的,我让他好好读书去考取功名,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要带人回来带一个不就完了?怎么一下子带回来三个?而且还把人家的弟弟也带上了,这像什么话啊?真是太不像话了!” 虞氏听着丈夫的抱怨,不禁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啰唆完了没?有人就有饭吃,你还怕饿死啊?再说了,人家既然来了,我们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你快去吃饭吧,我给她们端饭上去。”说完,虞氏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暗叹这个丈夫真是个没有远见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 嘿,这年头可真是怪事层出不穷,一桩接着一桩。按说,人到了我们家,就该大大方方地坐在大厅里共享美食,哪知却偏偏要躲到房间里去,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她们这是在躲什么?上官鳌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地跟在虞氏身后,一路上了楼。 虞氏一进上官洪亮的房间,就迅速将房门反锁了,这更加引起了上官鳌的好奇心。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轻轻地舔开窗户纸,往里一看,这一看可把他给惊呆了。 只见房间里,除了虞氏和她的儿子外,竟然还有一个绝色女子,那娇容仿佛春风拂面,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就连她身旁的丫鬟,也是姿色非凡,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另外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长得清秀乖巧,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 上官鳌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暗暗纳闷:这小子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三个人?看这架势,我儿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呐。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虞氏到底在搞什么鬼?上官鳌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他决定要暗中调查清楚这一切。 “哎,儿子啊,我有些事情得问问你。刚刚那三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一时之间,头脑里满是困惑和不解。”上官鳌一见儿子下楼来,急忙迎上前去,将他轻轻拉到里屋,一脸疑惑地问道。 “爹,他们是我的朋友,暂住我们家几日。”儿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你们千万别对外说出去啊。” 哎,儿子啊,我有些事情得问问你。刚刚那三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一时之间,头脑里满是困惑和不解。上官鳌一见儿子下楼来,急忙迎上前去,将他轻轻拉到里屋,一脸疑惑地问道。 “爹,他们是我的朋友,暂住我们家几日。”儿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你们千万别对外说出去啊。” 上官鳌点了点头,心里仍旧有些不安。忍不住又问道:“那个标致的小姐,是你的意中人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突兀,但他确实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好奇。 儿子似乎有些尴尬,微微低下了头,避开了我的目光。“这个,爹,你就不要管这么多啦。反正都是朋友就是。”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上官鳌叹了口气,心知儿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试图缓和气氛。“哦,”上官鳌轻轻说道,“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是?只是我觉得,除了那小姐可以留下来之外,其余两个是不是差不多就叫他们走人啊?毕竟,咱们家也不是个避难所,几个大活人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躲藏在咱家是吧?” 上官鳌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说他们家里会怎么着急,这万一被人发现告我们个拐骗妇女小孩的罪名,我们家可是担当不起哟。”上官鳌眉头紧锁,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上官洪亮听了父亲的话,沉默了一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上官鳌知道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能理解他的担忧和顾虑。我他相信儿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这关乎到整个家族的安危和名誉。 “爹,我明白,你不就是心疼几餐的米饭钱吗?人家不会在咱家待很久的,你放心吧。”上官洪亮有些不耐烦说。 上官鳌无奈地摇了摇头,踏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刚刚映入眼帘的女子倩影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四十多岁的他,正值人生中最充满活力的年华,充满激情。然而,他的妻子虞氏虽然只比他年长三岁,却已渐渐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容颜衰老,风华不再,这又如何能满足他内心的渴望呢? 一连多日,上官洪亮都在白天时分前往邻镇,秘密探听蓝府的最新消息。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回到家中,带着沉重的神情向蓝瑶瑶报告。他告诉她,形势正变得愈发严峻。抄家的官兵在仔细清点蓝家的尸首后,发现少了三个人——那就是蓝府的千金小姐蓝瑶瑶、少公子蓝隆隆,以及贴身丫鬟小翠。如今,官府正在四处张贴悬赏通缉的布告,意在追捕这三人。面对这样的困境,蓝瑶瑶感到压力倍增,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第6章 酒瘾发作 上官鳌的酒瘾,就如同深秋的落叶,总是难以抵挡地随风飘落。那天,他又被这难以抵挡的冲动驱使,踏上了前往邻镇朝阳集市的道路。他的目的地十分明确——去找他的好友杨鬼七。 朝阳集市上,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摊位琳琅满目,但上官鳌的眼中只有杨鬼七家的那扇斑驳的木门。他轻车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推开那扇木门,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 杨鬼七早已料到上官鳌的来意,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这馋酒的毛病又犯了。”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了两副碗筷,熟练地摆在桌上,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好酒。 上官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迫不及待地坐下,斟满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杨鬼七也端起碗来,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你一碗我一碗,酒香四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醇厚的酒香所淹没。 两人的话题随着酒量的增加,也逐渐变得海阔天空。他们谈起了过去的种种趣事,又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在这推杯换盏之间,他们的友情也在不断地升温,仿佛这酒,就是他们友情的最佳见证。 “上官兄,这几天我们这里可是出了一件大事。”酒过三杯,喝酒人话多的老毛病就来了。 “哦,什么大事?天快塌下来不成?” “老兄有所不知,镇上蓝老太史公一家被朝廷抄家灭九族啦。” “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说所犯的罪名竟然是蓝太史公家涉嫌秘密谋划反叛朝廷。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但又无法否认事实的真实性。蓝家,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一百八十多口人,无论老少,都在官兵的锋利刀口下丧失了生命,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哀嚎和呼救声在夜空中回荡,但终究无法挽回这悲惨的命运。 幸运的是,在这场浩劫中,蓝家并非完全绝嗣。据说,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以及一名年纪尚幼,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少爷,还加上一名忠心耿耿的丫鬟,他们三人侥幸逃脱了官兵的追捕,躲过了这场劫难。然而,他们的下落至今仍是个谜,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藏身何处,是生是死。 现在,整个朝廷都震动了,为了捉拿这三名漏网的钦犯,外面到处都贴满了悬赏通缉的布告。不论是城镇还是乡村,无论是市集还是客栈,这些布告都显得格外刺眼。官兵们日夜不休地四处搜查,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都不会放过。” 房间里,蓝府的千金小姐与一名年仅十二三岁的少爷,以及一名贴身丫鬟,他们三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蓝小姐那一身华贵的衣裙如鹤立鸡群。然而此刻的她脸上却难掩疲惫与惊恐。少爷虽然年纪尚幼,但气质不凡,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坚定。丫鬟则紧随着两人,时刻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忠诚而机警。 此时此刻,上官鳌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几天前的一幕。那天,儿子兴奋地带着这三位不速之客回家,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神秘与兴奋。他们三人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上官家里变得不同寻常。儿子与他们之间的交谈总是神神秘秘,仿佛在密谋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上官鳌坐在那里,原本还沉浸在友人间的把酒言欢之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疑虑却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此刻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串联成一幅幅令人不安的画面。他越发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如同阴影一般,紧紧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来,原本酒杯中的酒液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他瞥了一眼那杯还未喝完的美酒,酒瘾在这一刻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无影无踪。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无法再沉醉于这片刻的欢愉,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已经将他从醉乡中拉回现实。 他借口有事,匆匆向友人告别。尽管友人脸上流露出不解和挽留的神情,但他却顾不得许多,只想尽快离开。他的步伐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 然而,即使离开了酒席,他的内心依然无法平静。那股不安感如同波涛一般,在他的心中汹涌澎湃。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怕自己会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但他也清楚,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必须尽快查明这一切的真相,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上官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一查到底,揭开这谜团重重的真相。 上官鳌走进了繁华的潮阳镇,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愣。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堵墙壁,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神情既兴奋又带着一丝畏惧。好奇心驱使下,他缓步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待他凑近,一眼便瞧见了墙壁上张贴的告示。告示上,字迹工整而威严,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上面赫然写着关于稽查潮阳镇蓝太史家族反叛朝廷一事的公告,原来在不久前的一次大规模行动中,蓝家的大部分成员都已被朝廷的铁骑剿灭,但仍有三位漏网之鱼在逃。 这三人中,第一位便是蓝家的千金——蓝瑶瑶。告示上描述她年方二九,正值青春年华,相貌秀美,旁边还附有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清冷与倔强,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不公的命运。 第二位逃犯是蓝家的公子——蓝隆隆。他年仅十一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但画像中的他,却显得比同龄人更为沉稳,眼中透着一股子坚毅与不屈。 最后一位逃犯,乃是蓝家的丫鬟小翠。她年方二八,虽出身低微,但在这份告示中,她也被视为重要的反叛分子。画中的小翠,虽穿着朴素,但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告示的下半部分,则是皇帝颁发的严厉诏令:举国上下,无论官民,一旦发现此三人的行踪,务必立即报官。凡举报属实者,将获得重赏黄金一千两。若有人知情不报,甚至胆敢私藏叛党,那么将被视为同罪,诛灭九族。 上官鳌看完这份告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他深知这蓝太史家族在潮阳镇的影响力,也明白这次朝廷的剿灭行动必然是雷霆万钧。但他更清楚,这三位逃犯如今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活在这茫茫人海中,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上官鳌看到最后一句话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完了,自己将要面临诛灭九族之灾祸了!他拔腿往家里赶,得赶紧将这三个灭门星撵走才是。 回到家里,他一溜烟地冲进了儿子的房间,那扇虚掩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进门,他看到了蓝瑶瑶正和衣躺在卧榻之上,睡得香甜。她的小脸蛋粉粉的,犹如出水的芙蓉,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上官鳌站在门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他的欲望瞬间膨胀起来。他就像一只饥渴的饿虎,猛地扑向了那睡在卧榻之上的蓝瑶瑶。 蓝瑶瑶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今天,上官洪亮去拜访一位朋友,弟弟蓝隆隆和丫鬟都下楼透透气,她一个人稍微清静些,不知不觉间就在卧榻之上打起了盹。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到好像有天要塌下来似的,一股巨大的重力砸向自己。她猛地惊醒过来,惊恐地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一脸猥琐地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不安分地摸向前胸。那满脸喇渣的胡须已经凑近了自己的鼻息之下,恶心的气味让自己几乎要窒息。 蓝瑶瑶瞬间惊慌失措,她奋力地用脚使劲地蹬踢那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噩梦。然而,她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完全摆脱那个恶狼般的男人。 此刻的蓝瑶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而那个男人却愈发猖狂,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试图进一步侵犯蓝瑶瑶。 就在蓝瑶瑶做最后的挣扎、拼命进而精疲力竭之际,突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啊”地一声惨叫,像被针扎了似的滚落到楼板上。 “你这老不死的,竟敢做出这等没有人伦的事情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虞氏铁青着脸出现在房间里,手拿一根拳头粗的木棍,照着地上的丈夫一阵猛抡。上官鳌双手抱头慌忙滚落下楼去。虞氏哪里肯轻易地饶了好色的丈夫,举着木棍追赶出去。 丫鬟小翠和蓝隆隆闻讯也赶上楼来,看见瑶瑶惊恐地在那流泪不止,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小翠急忙“硄”地闩上门。主仆三人抱头痛哭。 “老婆,别打了,老婆,别打了。”上官鳌在厅堂一边躲着虞氏的棍棒,一边哀求。 “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我不姓虞。”虞氏的木棒举得老高,照上官鳌的头就要砸下,被上官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第7章 报官 “老婆,我有件十分紧要的事得和你说,等你听完再打我不迟。”上官鳌尽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惶恐,对虞氏低声说道。虞氏是个性情中人,平常若是稍有不满,便会对上官鳌加以斥责,但此刻,她见丈夫如此模样,不禁感到一阵疑惑。 上官鳌深知虞氏的火爆脾气,但更清楚她天生的好奇心。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想尽可能地拖延虞氏的怒火,以便告诉她一个足以让整个家族陷入危机的秘密。 虞氏那双三角眼微微一瞪,不屑地说道:“你这只老狗,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拐弯抹角了?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又想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吗?” 上官鳌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婆,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得告诉你,我们家真的有大祸临头了。楼上住着的那三个人,他们是朝廷的钦犯啊。” 虞氏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她抬手就要给上官鳌一记耳光,但手却停在半空中,因为她想起了儿子带回来的那三个人。她皱眉问道:“你胡说什么?楼上那三个人,不是咱儿子带回来的女人吗?你凭什么说他们是什么朝廷钦犯?想骗我?你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上官鳌苦笑一声,他知道虞氏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于是他开始详细地描述起自己的发现和推断,希望能够说服虞氏相信这个惊天的秘密。 “哎呀,我的老婆啊,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信口开河呢?这可是涉及脑袋的大事啊!我今天到朝阳镇上,偶然间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原来镇上那个赫赫有名的蓝太史公家,竟然因为暗中策划反叛朝廷的大罪,整个蓝府上下,包括仆人丫鬟,一百八十多口人,竟然全部被官府给诛灭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不过,据说蓝府之中,还是有三人侥幸逃脱了官府的追捕,他们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一位年轻有为的少爷,还有一位贴身丫鬟。现在官府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张贴缉拿布告,誓要捉拿这三人归案。 布告上写得清清楚楚,私藏钦犯的人,将会与钦犯同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啊!想想都让人心惊胆战。不过,布告上也说了,如果有人能提供线索或者成功捉到这三名钦犯,官府会赏赐一千两银子作为奖赏。” 虞氏听着丈夫的描述,手中的木棍突然“硄”地一声掉落到地上,她脸色苍白,惊恐地凑近丈夫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说的这些,不会是、是说我们家要被灭九族吧?”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灭顶之灾的可怕景象。 “老婆,我心中忧虑的,正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上官鳌苦着脸,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担忧,“呜呜呜,所以我刚才真的是气昏了头,才想着上楼去把这三个晦气的人给赶走,结果却做出了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虞氏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急得团团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现在可怎么是好啊?咱洪儿那孩子,肯定是不知道其中缘由,才会好心好意地把这三个人带到家里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该怎么办呢?” 上官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老婆,别太担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解决。我们得赶紧去把他们三个人撵走,免得他们继续给我们家里带来霉运。” “嗯嗯。”虞氏拔腿就要上楼去,但是没有迈出几步又折回来了:“老头子,我看不行,我们洪儿要回来得知他带回来的人被我们撵走,到时候还不恨死我们?再说,我看洪儿对那个瑶瑶已经很是钟情了,我们撵走了她的人,撵不走洪儿对她的情,说不定洪儿依旧会带她们回来或与她们一起逃跑也不奇怪。到那时我们两个老头子就死定了。” \"嗯,你说得很对。\"上官鳌望着自己的妻子,心中充满了钦佩。他从未想过,平日里只会干粗活的的虞氏,在关键时刻能如此冷静,考虑得如此周全。 他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牙齿一咬,说道:“我想,趁洪儿还未归来,我们不如去报官吧。就说这三人是自己闯入我们家的。日后,我们再向洪儿解释,是官府前来搜查时将他们带走的。” 虞氏听后,连连点头:“你说得对,看来报官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哎,你之前不是说过,报官还有奖励吗?” 上官鳌点点头,回答道:“布告上确实写着,若是能协助官府捉拿逃犯,会有一千两银子的奖励。” “一千两?”虞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银子,她的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这么说,我们不仅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 上官鳌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心中得意地说,女人总是贪财的,也为她能和自己想到一块感到高兴。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我们这就去报官。”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虞氏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上了去官府的路。 …… 朝阳镇知府衙门里。 知府大人焦虑万分,眉头紧锁地对着身旁的傅师爷说道:“傅师爷,你看看这通缉布告已经张贴了整整三天,可是那蓝家逃脱的三人依旧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搜索力度已经足够大,怎么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知府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厅堂里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上头对这件案子追得如此之紧,限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钦犯捉拿归案。可是,这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连半点线索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不能按期完成任务,我的乌纱帽恐怕就要不保了。我这个知府当的,真是里外不是人,该如何是好呢?” 知府大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他深知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他期待着傅师爷能够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帮助他们尽快找到那三名逃犯,以解燃眉之急。 “陈大人,我们的兄弟们可真是拼尽全力在寻找那失踪的线索啊。他们每天不辞辛劳,挨家挨户地进行详尽的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藏有信息的角落。不仅如此,他们还对周围所有的道路都进行了严格的把关设卡,无论是大道小径,都布置了人手进行巡查。这般严密的布控,就是为了确保抓住那的三人。 然而,尽管大家如此努力,但至今仍是没有一丝关于那三人的消息。兄弟们都感到十分焦虑和疲惫,但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松懈。陈大人,您也看在眼里,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付出了多少。我们真心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那三人,也为朝廷尽忠。”傅师爷满脸忧愁地说。 “统统都是一群饭桶!你们这群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口口声声说自己精明能干,结果呢?连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找不到,真是没用到了极点!简直让我失望透顶!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吃的?难道就没有一点本事吗?”陈知府突然愤怒起来。 他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他狠狠地拍着案台,继续说道:“给我传令下去,立刻再增加人马!我要你们把搜索范围再扩大到周围五十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都不能放过!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三个人!听到没有?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周围的下属们都被他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们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知府大人,如果不尽快找到那三个人,恐怕自己的脑袋也难保了。 就在这时,一个役走了进来,一股沉静而严肃的气氛迎面扑来他。他探头向内,目光落在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知府大人身上。只见知府大人的脸色铁青,仿佛一块冷冰冰的生铁,双目射出凌厉的光芒,显得极为不悦。大厅内静得只能听见知府大人沉重的呼吸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在知府大人的旁边,师爷和其他衙役都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显得惶恐不安。 这个衙役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知府大人此时的心情定是不佳。然而,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报:“陈大人,衙门口有一对夫妇求见,他们声称亲眼见到了朝廷钦犯,特意前来报官。” 第8章 救助你们 \"你们说的都是事实?\"陈知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对中年夫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惊讶。他审视着他们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破绽或虚假的迹象,但这对夫妇却显得异常坚定和真诚。 \"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啊!\"上官鳌语气坚决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今那三名钦犯被我等夫妇俩哄骗在了小儿的卧室里,我们不敢有丝毫怠慢,一直守在这里等待大人您的到来。不信的话,可以立刻派遣差役前往搜查,一切真相自然就会大白。\" 陈知府心中暗喜,他原本焦虑不安的心情此刻渐渐平静下来。如果真能顺利捉到钦犯,不仅能够保住自己的官职,还可能得到朝廷的嘉奖和重用。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既是如此,你夫妇二人立即带领本府的捕快前去你家捉拿钦犯。\"陈知府站起身来,声音中透露出威严和决断。\"若能成功将钦犯擒获,本官自当重重有赏;但倘若其中有任何差错或不实之处,后果自负!\" \"谢大人信任!\"上官鳌恭敬地磕头道谢后,与妻子一同起身。 陈知府心中暗自庆幸。他暗自思忖道:\"这可真是上天眷顾我陈某啊!此次若能立下大功,想必仕途必将一帆风顺。\" “大人,小的还有事想问。”虞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已经神采飞扬的知府,哼哼,我还是将事情先挑明的好,现在当官的大多是出尔反尔的,自己没有得到一个具体、实在的承诺到时交出了人就会任凭他们摆布了。 “还有什么事情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知府大人急切地想捉拿钦犯,忍奈不了婆婆妈妈。 “大人,那奖赏一千两银子的事……啥时能给啊?” “切,这人还没有看到怎么就想立即要奖赏了?待会捉到人自然会兑现的,我们官府做事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就是,就是,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人家官府说话会不算数吗?”上官鳌在一旁不满地捅了捅老婆,又嘻嘻笑着对知府哈腰:“我们完全相信官府会兑现承诺的。” “好!傅师爷,你现在马上挑选几位精明强干的兄弟,与上官鳌一同前去抓捕钦犯。切记,在行动开始之前,我要和你们约法三章:第一,此次任务必须严格保密,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若有一丝一毫的风声传到钦犯耳中,导致他逃脱,那么后果将由你们承担;第二,执行任务时需谨慎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钦犯必定狡猾多端,务必提高警惕,确保万无一失;第三,希望你们能够团结一致,顺利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呵呵,我这个知府要是不下点狠心,不施加一些压力,恐怕这些人还真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呢。 …… 府衙里的一举一动让一个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个人会是谁呢?原来是梁上君子侯奕啊!这侯奕还有个绰号叫“蚤蛊”,意思是他就像跳蚤一样神出鬼没、机智灵活,而且还是个专门偷窃的小偷。侯奕平时既懒惰又贪吃,整天不务正业,靠偷东西维持生计。他还有一个特别的癖好,就是喜欢钻进府衙的房梁上,偷听官府内部的消息,然后把这些最新情报发布给镇上的居民们。他还把这种行为当作自己能够未卜先知的本领到处炫耀,曾经一度被镇上的人们认为他拥有“蛊术”。 今日,那知府大人与上官鳌的所言所行皆落入侯奕耳中,他心中顿时起了一个异常大胆的念头,并迅速膨胀开来。紧接着,只见他身手敏捷,如狸猫般轻盈地穿梭于房梁之上,眨眼间便已出了府衙。这侯奕不愧有“蚤蛊”之雅称,没多久便来到了上官鳌家中,而后更是直驱上官洪亮的寝室而去。他动作矫健,仿若一只灵活的猎豹,轻轻松松便从屋顶钻入屋内。此时屋内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那三人竟然仍呆坐在原处,对他的到来浑然不觉! “咳咳……”只听一声轻咳传来,随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蓝瑶瑶等人面前,他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你们就是蓝府的家人吗?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啊!”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况让蓝瑶瑶主仆三人都吓了一大跳,她们齐声惊叫了起来。 那人连忙解释道:“你们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朝阳镇的人,我姓侯名奕,别人都叫我‘蚤蛊’。我这次来找你们,是想救你们出去的。刚刚我在知府衙门里看到上官鳌那对恶夫妇已经去报官了,现在官府正带着大批人马在他们的引领下往这边赶来呢,说是要捉拿你们。所以你们得快点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们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才行!” 惊魂未定的蓝瑶瑶缓缓回过神来,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和困惑。她紧紧盯着眼前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虑。 \"你……你就是镇上赫赫有名的''蚤蛊''?\" 蓝瑶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旁的小翠同样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见两人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男人微微一笑,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 \"不信?那你们想想,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如此轻松地从屋顶飘落进房间里来,却不被任何人察觉到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可是我独有的本事!\" 蓝隆隆听了这话,连忙走到门口检查那扇紧闭的房门。果然,门依旧牢牢地关着,没有任何被打开的迹象。他回头看向那个男人,眼中的怀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和敬佩。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蚤蛊''吗?蓝瑶瑶和小翠心中暗自思忖着。而这个神秘的人物,似乎正准备给她们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们与侯先生素不相识,请问先生为何要救我们?难道你们不怕受牵连吗?”蓝瑶瑶的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感激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侯奕轻咳一声,然后认真地说道:“蓝姑娘,实不相瞒,我侯某人虽然平日里有些不务正业,但对于蓝太史公家族的为人处世之道,一直深感钦佩。你们家族不仅德高望重,更是常常接济那些生活困苦的百姓,深受众人敬仰。如今蓝府遭遇困境,我岂能袖手旁观?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他的话语真挚而坚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蓝瑶瑶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从未想过,在这生死关头,竟会有一个陌生人挺身而出,义无反顾地拯救她们一家。 侯奕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无比高大,他的善良和勇敢成为了黑暗中的一抹亮光,给了蓝瑶瑶三人无限的希望。此时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和善意。 “能得到老前辈的救助,真是感激不尽!来日小女子必定会重重地报答您的恩情。”蓝瑶瑶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身旁的两人也同样深受感动。 在侯奕的带领下,他们三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上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只顾埋头狂奔。终于,当他们气喘吁吁地抵达山腰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传入了耳中。 “怎么不见人呢?难道让他们跑了吗!” “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这些声音来自上官鳌的家方向,显然是官兵们正在进行围捕搜查。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好险啊!多亏他们行动够快,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会被官兵们发现,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可就是被一网打尽的下场了。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山上爬去。道路崎岖难行,但他们没有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第9章 逃跑vs山洞 傅师爷带领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府衙官兵,将上官鳌的家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没有找到他们要缉拿的人。上官鳌心急如焚,他决定亲自去儿子的房间查看一番。然而,经过仔细搜寻,他仍然没有发现蓝瑶瑶主仆三人的任何踪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三个人真的会飞檐走壁或者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绝不可能!上官鳌和他的妻子像发了疯的狼狗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四处乱窜,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毕竟,眼看着到手的不仅仅是那诱人的一千两银子化为泡影,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可能面临来自知府的严厉惩罚。这种恐惧让他们浑身发抖,不知所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三个失踪的人。 此时此刻,上官鳌夫妇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们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以至于现在陷入如此困境。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这三个人,他们恐怕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上官鳌,你们说的人呢?怎么就连一个鬼影也没有见着?”傅师爷已经不耐烦了,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不满和疑虑。他双手抱胸,站在院子里,注视着眼前的上官鳌夫妇。 上官鳌等人面露惶恐之色,纷纷低头解释道:“傅师爷,今天晌午我们还好好地看着他们三人呆在那房间里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啊!一定是我们来时走漏了风声,让这三人察觉到危险提前跑了,我想他们应该还不会走远的,请师爷派人立即对这周围进行搜查,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者把他们给逮回来。” “还搜什么搜!我看呐,八成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想银子想疯了,才会跑来府衙虚报情况,妄图骗取赏银!”傅师爷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深知,如果就这样空手而归,将无法向知府大人交代。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和恐慌。 如果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那么自己肯定会受到知府大人的责备,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自己未来的仕途发展。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傅师爷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困境。 突然间,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没有其他选择,那就只能给他们安上一个虚报的罪名了。只要能够让自己免受责骂,就算手段有些不光彩也无所谓了。于是,傅师爷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两人,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们知府大人!现在本师爷决定以虚报之罪将你们带回府去,听候知府大人的发落。来人啊,把他们带走!” 随着傅师爷的一声令下,两旁的差役立刻上前,将上官夫妇紧紧抓住。尽管他们不断地喊冤,但傅师爷却不为所动,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师爷,师爷啊!我们真的没有虚报啊!天地良心,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大实话啊!我们绝对不是那种贪图银子而胡乱报官的人啊!求求您了,师爷!请您一定要在知府大人面前替我们做主啊!我们夫妻二人给您跪下了,求求您帮帮我们吧!”上官鳌夫妇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仿佛筛糠一般。他们紧紧拉住师爷的衣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苦苦哀求着,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傅师爷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上官鳌夫妇,这死爹不如死岳父靠得住,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他一边想着,一边挥动着衣袖,将上官鳌夫妇甩了出去,仿佛要将心头的不满和无奈都甩出去一般。 听到傅师爷的命令,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冲上前,将上官鳌夫妇紧紧抓住。上官鳌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试图反抗,但那几个差役力气极大,根本不给他机会。 上官鳌的妻子则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无助地望着丈夫,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无法改变什么,只能被差役们强行拖走。 傅师爷看着上官鳌夫妇被带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守职责,不能感情用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去。 …… 在侯奕的带领下,蓝瑶瑶她们三人来到山上的一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植被掩盖着,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环境,很难发现这个隐藏的洞穴。 侯奕指着洞内说道:“蓝小姐,你们三位就在此暂避风头吧。这处山洞乃是多年前我偶然间发现的,除了我与家中老妻知晓此地外,并无他人了解此处竟有如此隐蔽之所,所以大可放心在此躲藏,决然无人能够寻到此处。稍后,我便让拙荆送些饮食前来,你们可安心在此休憩些许时日,等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脱身离去。” 蓝瑶瑶感激地看着侯奕,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侯奕,她们三人早已落入官府手中。她轻声说道:“多谢侯大哥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侯奕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蓝小姐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之人该做之事,何须道谢。只是此处虽安全,但也需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以免被敌人察觉。” 蓝瑶瑶点头应允,表示会听从侯奕的安排。侯奕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转身离开了山洞。 蓝瑶瑶三人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洞里,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们发现这里虽然有些潮气,但空间却相当宽阔,足够让人舒展开身体。环顾四周,墙壁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质感,仿佛是由无数细小的颗粒堆积而成。地面也略显湿润,不过并没有形成积水,只是给人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这个洞穴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安顿的好地方,如果能够稍加整理和改造,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温馨的庇护所。 他们在洞里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小翠一脸狐疑地看着瑶瑶,说道:“小姐,我觉得这个‘蚤蛊’长得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就不太靠谱,不会像上官家那样把咱们给出卖了吧。”瑶瑶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虽然他相貌丑陋了些,但我感觉他心地还是蛮善良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恐怕也不能从上官家逃出来,更别提有个安身之所了。所以啊,咱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怀疑别人嘛。” 蓝瑶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蓝家遭受如此重创,能遇到一个不惧生死、敢于冒险保护我们的人实在太难得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无奈,似乎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小姐,我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是心有余悸,看那上官家几天来对我们也挺好的,可是人心难测水难量,谁知这上官鳌夫妇就去报官了,”小翠轻轻地捶打着胸脯:“我想是不是连那上官公子也参与此事了也不奇怪。想想今天下午的第事情现在双腿还发抖。” “是啊,姐,”隆隆凑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仍有余悸,“要不是这‘蚤蛊’及时带我们离开的话,没准我们早就做了刀下鬼了。” 瑶瑶并没有回应弟弟的话,而是微微垂首,轻咳一声,目光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 “小翠,我想上官公子不会像他的父母一样的坏心肠的。”良久,瑶瑶终于缓缓开口,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惆怅和失落。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上官洪亮那张英俊而温和的脸庞,还有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经过几天的接触,她深深感受到了上官洪亮内心的善良和正直,也渐渐对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们不得不逃离那个危险的地方,从此可能再也无法相见。 瑶瑶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和不舍。她知道,这段感情或许只能深埋在心底,成为一段美好而又遥远的回忆。 “姐姐……”隆隆看着姐姐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他明白姐姐对上官洪亮的感情,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可能已经到了尽头。 “好了,隆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瑶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可是为何事情偏偏在上官公子离开家后发生官兵追查的事情?难道他的父母就不顾自己的儿子的死活去报官?要知道他儿子窝藏我们也是有罪的啊。”小翠满腹疑惑。 “姐,这里好多蚊子耶!”一边的隆隆突然噼噼啪啪地在打着蚊子,同时嘴里还嘟囔着:“我想我们今晚可是要被蚊子吃掉了。这些可恶的家伙,看这架势,它们似乎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美味的晚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呢。” 说罢,他又挥了挥手,试图驱赶那些烦人的蚊子,但收效甚微。这些小虫子似乎越来越猖狂了,毫不畏惧人类的存在。隆隆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与蚊子展开斗争。 “弟啊!哪怕咱们今晚被蚊子给生吞活剥了,也好过落入那些如狼似虎、丧尽天良的狗官手中!只要再忍耐一个晚上,等到天亮,姐姐就带你远走高飞,彻底逃离这个鬼地方。我们一定要彻查到底,弄清楚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在皇帝老儿面前诬陷我们蓝家!找到真凶后,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蓝瑶瑶满脸怜爱地轻轻摩挲着弟弟的小脑袋瓜,心中不禁哀叹:可怜这孩子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却要遭受如此凄惨的变故,这对他未来的人生将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啊!一想到这儿,她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儿。 “隆隆,我们捉几只蜘蛛到洞口那里去吧!让这些蜘蛛在那里织网,这样一来蚊子就没办法飞进来啦!”经小翠这么一说,隆隆茅塞顿开,连连点头称是,并立刻和小翠一起在洞穴里寻找起蜘蛛来。 他们俩东找找西看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捉到了好几只又大又肥的蜘蛛。然后,他俩兴高采烈地把这些蜘蛛小心翼翼地放在洞口的树枝上。 这些蜘蛛可真是聪明伶俐啊!一到树枝上,它们就迅速地开始吐丝织网,不一会儿工夫,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就出现在了洞口。看着这张完美的蛛网,隆隆和小翠都开心极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蚊子被挡在洞外的情景。 第10章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侯奕兴高采烈地踏入家门,妻子赖氏正忙着煮饭菜。他望着头顶上方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破旧房屋,墙壁与梁椽已被烟雾熏染得油黑发亮。 \"嘿,亲爱的老婆,咱们过上好日子的机会终于来临啦!\"侯奕满心欢喜地说道,目光凝视着那破旧不堪的房子。接着,他轻声叹道:\"唉,老祖宗们啊,你们的后代如今总算有能力让这座古老陈旧的屋子焕然一新了!等我拿到那一千两银子后,我会毫不犹豫地拆除这座老掉牙的旧房,盖起一座全镇最美丽的府邸。这也算得上是我此生完成的一项光宗耀祖的伟大事业吧。\" 然而,下面的话他却不敢轻易说出口,只是默默地在心中念叨着:“趁着如今自己年纪还不算太老,如果能够再纳妾一房,多生几个儿子出来,那么就可以确保侯家的香火能在我的手中得以源远流长、绵延不绝了。”这些念头犹如毒蛇一般,在他的心头盘踞不去。但他也深深明白,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深埋在心底,不要轻易在妻子面前表露出来比较好。 “看你那高兴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难不成今天又犯病了?”赖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跟了你大半辈子,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你说你整天除了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还能做点啥正经事?我真是跟着你把脸都给丢尽了!” “你这个臭娘们儿,就知道瞎嚷嚷!难道你没听过‘叫花子也有三年好运’的说法吗?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咱们可真是要走大运了,能发一笔大财呢!整整一千两银子啊!有些人恐怕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男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好啊!那我就来看看你所谓的银子究竟藏在何处?赶紧拿出来让我好好过目一番!”只见赖氏将手中紧握着的切菜刀重重地往砧板上一拍,随即便满脸不屑、充满鄙夷神色地直视着自己丈夫那副洋洋自得的嘴脸。 “哎呀呀,老婆大人息怒啊!您莫要心急嘛!待为夫慢慢道来……”侯奕赶忙赔笑道,并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状地凑到老婆跟前,眉飞色舞地小声嘀咕道:“老婆啊,此次只需你依计行事,听从为夫的安排与指示,咱俩齐心协力、通力合作,这整整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必定会手到擒来、稳稳当当落入咱们的口袋之中。嘿嘿嘿……” “哼,难道你这次又想叫我跟你一起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成?侯奕啊侯奕,我可警告你哈!自从那年被你骗到后山去拿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因为这事儿受到牵连,被抓到官府里关了整整三天之后,我就已经郑重其事地提醒过你了,像这种违背律法、破坏纲常的事情,你就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再跟着你去做了!我还告诉你,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是会让我蹲大牢或者掉脑袋的事,你都给我离远点,千万别把我卷进去!你难道都忘了吗?”赖氏一想起过去的事情,就气得牙痒痒,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嘿嘿,老婆,你怎么总是用这种异样的眼神来看待你的丈夫呢?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是再恶劣的人,也总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时候吧?所以啊,你可千万别老是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我哦。这次呀,我向你保证,我要让你参与的可是一笔绝对正当合法的生意呢!而且,这还是在协助官府办事哦!最重要的是,完成后还有整整一千两银子的丰厚赏赐呢!你想想看,像这样既有利可图又合法合规的美事,如果不去做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然而,赖氏又怎会轻易相信自己眼前这个向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丈夫呢?她一脸狐疑地反驳道:“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会降临到你侯奕的头上啊?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升起了!”显然,对于丈夫的话,她根本就一个字都不信。 “我说你啊,真是目光狭隘,居然如此小瞧自己的丈夫!告诉你吧,这次我吃的可不是一般的饭,而是‘信息饭’!你可知何为‘信息’?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事情我都能比别人更早知晓,并且动作迅速!实话告诉你,今日我在知府大人的房梁之上,偶然间偷听到了一则极其重要的消息。原来,那蓝太史公府上逃脱的三个人,如今正藏匿于邻村上官鳌家中。这个上官鳌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他打算去官府告发并交出这三个人,好换取一笔丰厚的赏银。哈哈,幸亏我及时得知了这个关键信息,抢在官府到达上官鳌家之前,成功地将那蓝府的三个人带走了。此刻,他们就被藏在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山洞里。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往官府,将这三人的藏身之处报告上去。嘿嘿,那一千两赏银岂不是手到擒来?” “呸呸呸!!!”赖氏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像是要爆炸一般,她怒不可遏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就是那种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狼行千里改不了吃人的货色!!!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这副德行,现在居然又想干出这种丧尽天良、天理难容的事情来了!!!你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看你啊,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越陷越深,越来越走火入魔,离正道越来越远,完全走上了邪门歪道!!!”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破耳膜,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她的表情狰狞扭曲,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似乎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忍无可忍。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手指着对方,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咳咳……我说老婆啊,你先别急着发火嘛。”男人一脸无辜且无奈地解释道:“蓝府那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们可是朝廷亲自点名要捉拿的钦犯啊!我们帮着官府抓住了他们,这怎么能算是伤天害理呢?这分明就是举报有功啊!要是没有我们提供线索,官府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抓到他们呢!”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赖氏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他暗笑老婆的心地善良,而且过于天真和理想化。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复杂,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赖氏听了男人的话,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就算他们是钦犯,也不能这样残忍地对待他们吧?毕竟也是三条人命啊!”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耐心地解释道:“老婆,你要明白,这些钦犯都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公平正义啊。” 女人怒气未消,还是无法完全接受男人的说法。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被处死吗?” 男人想了想,回答道:“尽快把他们交给官府发落。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法律和朝廷的决定。如果他们真的有罪,那么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忽视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让妻子冷静下来。然而,赖氏已经明白丈夫的最终意图,她禁不住又怒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他们蓝家是被冤枉的吗?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啊!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助纣为虐、丧尽天良!” 男人听了,心里也有些嘀咕。其实他也知道蓝家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在利益面前,他还是选择了站在朝廷这边。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够得到赏赐,其他的都不重要。 “哎呀,老婆,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男人开始软语相劝,“这件事情已经定案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如果我们不帮忙抓住他们,说不定还会受到牵连呢。” 赖氏却依然不为所动,她坚定地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如果你一定要去告密,那就别怪我跟你断绝关系!”她说完继续操起菜刀切菜。一边继续说道:“想那蓝太史公一家,从前在这镇子之上,常常帮助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做过数不清的好事。整个镇子里,又有谁不尊重他们蓝家呢?如今他家遭遇不幸、陷入困境,全镇之人又有谁不同情他们呢?又有谁不为他们打抱不平呢?况且他们何时何地冒犯到你们了?竟然要让你们这些家伙落井下石!把从苦难中逃脱出来的人送交官府,还有比这更缺德的事情吗?这不是缺德又是什么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如今朝廷已经下达旨意,要对蓝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谁要是胆敢窝藏、包庇或者知情不报,都将被视为钦犯同等罪过。现在人人都争着抓捕他们,好向官府邀功请赏呢!你竟然还同情心泛滥,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吗?我跟你讲啊,现在我们已经把他们藏起来了,但就算不去告发,官府迟早也会查出来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就要跟着遭殃,同样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所以说,老婆啊,事已至此,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的是生死与共了。不管你愿意与否,你现在都必须赶紧去给那三个人送饭,而且一定要看好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等到明天天亮,我们就立刻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理。嘿嘿,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确保万无一失啊!” 第11章 追来了 \"蓝小姐,蓝小姐……\"此刻,蓝瑶瑶三人正静静地坐在洞里,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四周一片死寂。突然间,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她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终于听到洞口处传来了轻轻的骚动声,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杂草,接着又在轻微地呼唤着。眨眼之间,一个身影缓缓地钻进了洞内。这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的动作轻盈而谨慎,似乎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的目光落在了蓝瑶瑶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急切与关切之情。 “你是什么人?”小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身影,手中握紧了一根棍子,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姑娘,莫要害怕,我是侯奕的老婆,特地前来给你们送饭的。”黑暗中的赖氏连忙解释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温和与善意。 此刻洞内的漆黑使得视线极为模糊,赖氏只能站定身形,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着这片黑暗交替的环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终于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洞里的情况。 借着微弱的光线,赖氏看到了小翠以及另外两个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黑的地方还要待着。快过来吃点东西吧,都是刚做好的热饭。”说着,她将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 小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接过了篮子。她低头看了看昏暗中篮子里的食物,的确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饥饿感让她无法抗拒这份温暖的关怀。 “来来,姑娘、小弟弟,肯定饿了,快来吃饭。”已经适应黑暗的赖氏热情地对蓝瑶瑶和他弟弟说。 隆隆此时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个不停了,他再也忍受不住饥饿的折磨,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伸手就要往小翠提着的篮子里面抓食物。然而,小翠却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手,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赖氏。 \"婶婶,您这么晚了还特意给我们送吃的过来,实在是太感激了!\"小翠说道,但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警惕和怀疑,\"只是我有些好奇,您是不是打算等我们吃饱之后,就把我们交出去领赏啊?\" 说完,小翠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先狠狠地扒拉了几口饭菜塞进嘴里。她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紧紧地盯着赖氏,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而赖氏则被小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 “这位姑娘,我看你是丫鬟吧?把我老太婆看成谁了啊?”赖氏一边将饭菜分发给瑶瑶和隆隆,一边从另一个竹篮里取出一个陶罐,从陶罐里往地上倒出一堆热腾腾的火炭,捡些旁边的干枯树枝覆上,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我一个老太婆,以前在镇上也受过蓝太史公家里的好处,我会为了贪图那些赏银昧着良心将你们送官吗?咳,可怜的人儿,你们趁热将饭吃了吧,只是这些农家粗饭淡菜恐怕你们会吃不惯。” “谢谢侯婶婶,我们蓝家会永远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方才丫鬟小翠的话请你千万不要记在心上,我们若不是遇到上官家的举报也不会怀疑的。她毕竟还存有些戒心,请你别见怪。”蓝瑶瑶感激万分,毕竟在自己举家蒙难的时候还看到有热心的乡人为自己送吃送暖,心里那份感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表达出来的。 “小姐、少爷,你们可以吃饭了。”小翠讪讪地笑着,她对饭菜的安全性已经检验过了。 “蓝小姐啊,你们三个明天天一亮就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一秒钟都不要停留!”赖氏的表情在烈焰映照下显得十分痛苦和无奈。那个可恶至极的侯奕,明天清晨就要带着官府的人前来抓捕他们三个人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那无尽的贪欲。如果她直接拒绝他送食物过来的要求,说不定他连明天都等不了,今天晚上就会带着官府的人来抓人呢!所以,她只能无奈地答应他的要求,让他送饭过来。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她才能提前通知这三位可怜的人,让他们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不好!似乎有人过来了!\"小翠猛然间变得警觉起来,她的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瞬间竖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有人正朝着咱们这个方向走来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赖氏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说道:\"难不成是我那个死老头子又找过来了?\"说罢,她便匆匆忙忙地跑到洞口处张望。果不其然,一个黑影正朝着洞穴缓缓摸索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赖氏定睛一看,发现那黑影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更糟糕的是,在丈夫身后还紧跟着一大群手持火把的人。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跟着自己的丈夫一起出现在这里?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赖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那“蚤蛊”侯奕待赖氏送饭离开家后,心中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这个娘们儿实在是靠不住啊!万一她突然心生怜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让那三个囚犯今晚就逃之夭夭了,那可怎么办呢?到时候,自己明天再带着官兵前往抓捕,岂不是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眼看着那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要从自己眼前飞走了,这怎么能行呢? 办事儿还是要趁早才好,拖拖拉拉只会误事。必须得赶紧行动起来,果断采取措施,争取速战速决才行!就像自己一直以来从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样,哪一次不是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手,才能顺顺利利地得手呢?想到这里,侯奕再也坐不住了,他连忙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府衙大门走去。走到门前,他抬手用力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那知府陈大人此时此刻正因为白天抓捕行动失败而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心中的愤怒犹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前来报官,他的脸色瞬间由怒转喜,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还是金钱的力量无穷无尽啊!这一千两银子的悬赏实在是太诱人了,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内就有两个人前来报官呢?暂且不说是否能够成功抓获钦犯,起码这种情况表明民众的积极性已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了。如果能够发动一场全民总动员,我倒要看看那个钦犯还能不能长出翅膀飞出我朝阳境内!来人啊,立刻带领更多的精锐士兵和勇猛将领,以最快速度赶往钦犯藏身之处,务必将他们一举拿下。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关键时刻,可以当场将其当场处死。我一定要向世人证明,我朝阳知府绝对不是软弱无能之辈,连几个小姑娘都无法抓住!” “不好了小姐、少爷,出大事了啊!那个挨千刀的杂种竟然领着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杀过来啦!你们快跑吧,再磨蹭一会恐怕就小命难保了!”赖氏满脸惶恐,神色慌张至极,她一边匆匆忙忙地回头,一边对着蓝瑶瑶三人大喊道。 “哼,我早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简直坏透了!落井下石、见利忘义就是你们的本性!”小翠怒发冲冠,气得浑身发抖,她二话不说,伸手猛地一把抓住赖氏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难道不是你们夫妇俩暗中勾结,串通好了一起引领官府的人来捉拿我们吗?现在外面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还能往哪跑啊?” 小翠越说越激动,眼眶里闪烁着愤怒的泪花,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主人会遭到如此背叛。而赖氏则被小翠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她哆哆嗦嗦地想要挣脱小翠的手,但却无济于事。 第12章 惨死利剑下 “现在不是论理的时候了!”赖氏用力地挣脱开小翠的手,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篝火堆里的几根仍带着火星的树条,仿佛它们就是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握住这些树条,将它们递给蓝小姐三个人,让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临时制作的火把。 “蓝小姐,你们赶快往洞里一直走进去!”赖氏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决心。她手指向洞穴深处,目光中透露出对前方道路的熟悉。“一直往前走,大约有数里之遥,那里会有一个出口。出了口,你们就能看到一条大河。河边有一条小竹筏,可以载你们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 赖氏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她警告道:“洞内有许多岔洞,你们必须始终向右方向前进,绝不能走错路!一旦走反,你们就会误入岩浆口,那时便再无回头之路了。所以,务必牢记在心!” 话说完后,赖氏没有丝毫迟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步朝着洞门口走去。她的脚步稳健而有力,仿佛早已做好应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心理准备。她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蓝小姐她们三人留在原地,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火把,内心充斥着无尽的紧张与惶恐不安。 事到如今,蓝瑶瑶主仆二人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若不听从赖氏的指示继续朝洞口前行,恐怕根本无法闯出这片困境。望着眼前幽深的洞穴,她们手持火把,赶紧往洞里走去。由于洞内光线昏暗,道路崎岖不平,她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 在洞口处,侯奕眼神锐利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赖氏,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衣领。他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问:“那三个人还在里面吗?” 赖氏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她们……她们早就跑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赖氏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如此之重,以至于赖氏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侯奕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你这个蠢货!竟然让她们逃走了!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吗?” 赖氏捂着脸颊,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深知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给侯奕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但她一点也不感到懊悔和自责。 “你这臭娘们,你骗我?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走的。”侯奕狂叫着。 傅师爷带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他的眼神充满怀疑和不信任,紧紧盯着侯奕,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侯奕啊侯奕,难道真像我所担心的那样,是你们夫妻二人合谋起来欺骗我们不成?” 想起白天在上官鳌家中遭遇的尴尬与挫败,傅师爷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火。他们兴师动众地赶去,却连上官鳌的影子都没见到,结果只能灰溜溜地返回。这一无所获的经历让他遭受了陈知府的严厉斥责,如今深夜时分又匆忙赶到这山上,如果再一次空手而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傅师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雷霆之怒。 侯奕小心翼翼地将头伸进洞穴内张望着,突然他兴奋地大叫道:“傅师爷,你们快来看啊!那些家伙居然朝洞穴深处逃窜而去,咱们赶快追上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到天上去不成。”傅师爷听闻此言,急忙凑近洞口,想要一探究竟,但当他刚把脑袋伸进去时,却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糊住了脸,让他几乎无法睁开双眼。 “哎呀呀,这洞口布满了如此密密的蜘蛛网,怎么可能有任何人进去过呢?”傅师爷一边嘟囔着,一边试图拨开眼前的蛛网。然而,这些蜘蛛网仿佛具有黏性一般,紧紧地黏附在他的脸上和头发上,令他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 一旁的衙役小心翼翼地将头探了进去,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惊讶地喊道:“师爷,里面确实有火光在往里进去啊!” 听到这个消息,傅师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这些蠢货!还不赶紧给我进去追赶?难道要让他们逃走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折扇,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衙役们被傅师爷的怒吼吓了一大跳,他们手忙脚乱地执着火把,一个个鱼贯而入。然而,当他们看到里面一片漆黑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不禁犹豫起来,脚步也变得迟缓。傅师爷立刻明白了官兵们为何畏缩不前,他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拉住站在旁边的侯奕。 \"侯奕,你在前面带路!\" 傅师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不能啊,傅师爷,我……我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赖氏此时冲到了正想往里追赶的侯奕面前,她张开双臂拦住自己的丈夫,泪水如泉涌般流淌而下。\"我们宁愿过穷苦的日子,也绝不去做那种会遭天打雷劈的恶事!那一千两赏银我们不稀罕!\" 赖氏紧紧抱住侯奕,泣不成声。 侯奕看着眼前的妻子,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的目光在妻子身上游移不定,仿佛想要透过她那坚定而又决绝的眼神,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站在侯奕面前的妻子,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她紧紧地握住侯奕的手,低声哀求道:“相公,求求你不要带他们去抓那个人。他们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跟着去祸害蓝家啊,那样会遭到天打雷劈的啊!” 侯奕的内心变得如同被撕裂一般,他深知傅师爷命令不能违抗,而妻子的哀求又是如此真挚。一边是来自官府的压力,一边是对家人的责任与情感,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之中,无法做出抉择。他也开始为自己去报官而有些后悔了。 傅师爷见侯奕犹豫不决,气得脸色发青,他指着赖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竟然敢阻挡官府追捕钦犯?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给你们全家带来灭顶之灾吗?还不快快让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傅师爷的声音震耳欲聋,在空气中回荡着。然而,侯奕的妻子并没有被吓倒,她一边依旧紧紧地抱住丈夫,一只手张开不准人进去。 “不,我死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赖氏哭叫着。 “去你的臭娘们,你去死吧!”侯奕被傅师爷那恶狠狠的话语和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浑身一颤,然后用力一甩,将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给甩开了。接着,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往洞里跑去。 “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我求求你了,别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呜呜呜呜……”被推倒在地的赖氏并没有放弃,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很快追上已经进洞的丈夫,并再次扑到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双腿。她一边哭着,一边哀求着,希望能够阻止丈夫犯下大错。 然而,侯奕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妻子的话。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赖氏的束缚,但赖氏却抱得更紧了,就是不肯松手。她知道,如果让丈夫进去了,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因为他非常熟悉洞内的路线,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蓝家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利剑一般,刺破了洞内的寂静。侯奕猛地回头,看到妻子那痛苦扭曲的面孔,那张平日里温顺的脸,此刻却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的身体在颤抖,血红的液体从她的后背涌出,那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犹如一条毒蛇,残忍地吞噬着她的生命。鲜血流淌,染红了她的衣裳,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更染红了侯奕的双眼。火把的火焰跳跃着,映照出她苍白的面容和地上那一滩刺眼的红。 侯奕的心中一阵哐当,那是他的世界在崩塌的声音。他愣在原地,仿佛被定身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太过真实,让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发生在他的妻子身上。 山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凄厉的惨叫声和血流淌的声音在回荡。侯奕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无法呼吸。他看着妻子,看着那逐渐失去生机的双眼,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悲痛。 “阻挡我们追捕钦犯的就是这女人的下场。”傅师爷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他猛地拔出赖氏身上的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出鞘的毒蛇。他凶残地一挥手臂,仿佛要将一切阻碍他们前进的力量都驱散。 “侯奕!”傅师爷厉声喝道,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侯奕,“现在不是你犹豫的时候!马上给我带路,我们要火速追进去,绝不能让钦犯逃脱。至于你老婆的后事,你无需多虑,我们官府会妥善处理的。” 侯奕的身体筛糠一样地颤抖着,他的目光在地上的妻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奈。他知道,他无法改变妻子的命运,也无法阻止这场追捕行动。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按照傅师爷的命令行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转身向洞的深处走去。他的脚步虽然沉重,但步伐却异常坚定。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带领官府的人尽快抓到钦犯,完成自己的使命。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妻子不会白白失去生命,才能实现拿到赏银的目的。 …… 蓝瑶瑶与同伴们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撕扯得心惊肉跳,那声音正是赖氏所发。这一刹那,她们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无形的悲痛与绝望如同巨浪般扑面而来,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同被重锤击打,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蓝瑶瑶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她转过身,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思,凝视着那条他们刚刚走过的路。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侯大婶,你为我们的家族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是为了我们蓝家的正义而冤死的,我们永远都会铭记在心,蓝家也绝不会忘记。” 说完蓝瑶瑶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嚎啕大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自责。她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几乎要瘫软在地。小翠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住她,用柔和的声音安慰道:“小姐,侯婶婶是位善良的好人,我们之前错怪了她,这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小翠的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蓝瑶瑶的心中,她勉强站稳了脚步,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深知此刻的悲伤无济于事,只有继续前行,才能为侯大婶讨回公道,为蓝家洗清冤屈。于是,她咬紧牙关,带着弟弟,与小翠继续往前走。 第13章 岩浆滚烫 “你们跑不了啦,快快束手就擒吧。”声如惊雷,回荡在漆黑的山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凌厉。官兵们步步紧逼,尤其在最前方的侯奕,带领着身后的追兵迅速逼近。他们的火把在黑暗中闪烁,越来越明亮,仿佛一把把燃烧的利剑,直刺人心。 气氛愈发紧张,每一步的前行都显得沉重而艰难。蓝小姐已经走得气喘吁吁,额上满是汗水,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重力抗争,小隆隆也是走的有气无力。小翠看着主人那吃力的模样,心中满是忧虑。她深知,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们三人都难以逃脱这官兵的追捕。 此时,她们来到了一个分叉的洞前,夜色中,两个洞口像是两条未知的命运之路,等待着她们去选择。小翠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她转头对小姐说:“小姐,你们姐俩往右继续走,我在这里将他们引诱开去。” 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勇气。她知道,这可能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但她愿意为了小姐,为了蓝家的希望,去冒险,去牺牲。小姐听后,眼中闪过极大的震惊。 \"小翠,真的,我们不可以去那边。\" 蓝瑶瑶语气坚定,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刚才也听到了侯婶的话,她说左边那条路是绝对不能走的,那里有危险的岩浆,一旦踏入,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冒险,还是大家一起走,这样也安全些。\" 蓝瑶瑶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小翠的关心和担忧,她深知在这陌生的山洞里,任何一个小错误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此时,隆隆也跑过来,紧紧扯住小翠的衣袖,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不舍,\"小翠姐,你不能一个人去冒险,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稚气,却也充满了坚定。 隆隆从小就在小翠的照顾下长大,他对小翠的感情深厚无比,无法想象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小翠一个人冒险。 小翠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暖暖的,她知道他们是真心关心自己。但是,她知道只有牺牲自己,这样才能更好地保证他们姐俩安全逃出去。 “不,小姐,请相信我,你们务必往那个方向去。”小翠语气坚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用力将蓝瑶瑶姐弟俩推向右侧的岔洞,动作迅速而果断。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与焦虑,“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否则我们都将无法逃脱。我的腿脚比你们矫健,待我将追兵引开后,会立刻脱身赶来与你们会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的。” 话音刚落,小翠迅速钻入那漆黑的岔洞口,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转过身对着追赶而来的官兵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无耻的狗官府,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残害蓝家忠良,滥杀无辜!你们这般作为,定会遭到天谴,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的声音高昂而坚定,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仿佛是一阵狂风吹过,带着无尽的力量。果然,官兵们听到她的话,一时间都有些愣住,随即纷纷愤怒地叫喊着,朝小翠的方向蜂拥而去。 小翠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能够成功引开这些追兵,蓝瑶瑶姐弟俩就能安全脱身。她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顺利脱身,与他们再次团聚。 小翠引着官兵在崎岖的洞里狂奔着,她的心跳得飞快,汗水顺着额头滑下,与灰尘混为一体。他们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仿佛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逃亡比赛。周围的岩石在飞速地倒退,脚下凹凸不平,都被他们毫不犹豫地甩在了身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小翠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前面的道路竟然开阔起来,一片明亮的空间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宛如黑夜后的黎明。 前面的小翠深吸了一口凉气,前面那个明亮的空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洞穴的尽头,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但是,这个湖泊却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它并不是清澈见底的湖水,而是一池滚烫的熔岩浆!那熔岩浆犹如沸腾的开水,不断地翻滚着,冒出滚滚的浓烟。浓烟升腾而上,一直飘浮到洞穴顶部的黑洞里,仿佛要将整个洞穴都填满。 小翠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起了赖氏的劝告,心中充满了震撼、无奈、悲情。 “哈哈哈,小姑娘,乖乖地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去吧。” 很快,傅师爷率领的官兵就赶到了现场,他们与小翠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丈之内。傅师爷得意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像已经看到了小姑娘被他轻易制服的画面。他身后跟随着的衙役,个个气势汹汹,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然而,小姑娘并没有被这种气势所吓倒。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说:“哼,想叫我跟你们回去?简直是白日做梦!”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绝的态度。 侯奕走了出来,听到小姑娘的回答,眉头一皱,恶狠狠地说:“小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吗?实话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对了,还有两个人呢?他们在哪里?你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地说出来,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姑娘打断:“否则怎样?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我告诉你们,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你们休想找到他们!” 小姑娘的话让侯奕等人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会如此强硬。但是,这并没有让他们放弃追捕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将小姑娘带走的决心。 “呸,”小翠鄙夷地一唾眼前的侯奕:“你这无耻的家伙,为了贪图蝇头小利,不惜昧着良心做人,连自己的老婆的性命也不顾,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小姑娘,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你乖乖地告诉我们那蓝小姐和那小少爷哪里去了,我回去可以在知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保证你不死。怎么样?”傅师爷脑筋一转,嘻嘻地邪魅地笑着。 “哼,告诉你吧,我们小姐早就钻出山洞走了,你们想抓到他休想。我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往哪走了,我更不会用小姐的性命来换我自己的性命,你们死了这份心吧。”小翠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帮人,大义凛然。 “哼哼,小姑娘,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别太不知好歹了!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余地,这可是你的活路。你乖乖听话,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上夫妻恩爱、和和美美的日子,岂不美哉?若是你执迷不悟,可别怪我狠心了。回头看看,那熔岩浆可不是闹着玩的,冷热之分,你心知肚明。” 傅师爷已经对小翠的决绝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要将小翠生吞活剥一般。 小翠的后背已经感受到了熔岩浆散发出的阵阵灼热,那种热量透过衣衫,直接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双颊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然而,面对傅师爷的威逼利诱,小翠却没有丝毫动摇。她斩钉截铁地冷冷看着他们,一双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傅师爷,你错了。我小翠虽然出身卑微,但我有我的尊严和底线。我宁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主人。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只会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你若是想要逼我,那就尽管来吧,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小翠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熔岩浆开始翻腾起来,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溅起一片片火红的火花。傅师爷和手下的人见状,纷纷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后退几步。 小翠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她知道,这是她生命中的一次考验,也是她坚守信念的时刻。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她都会毫不退缩地面对它们,直到生命的最后那一刻。 “来人,给我将这个小姑娘拿下!”傅师爷突然咆哮起来,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双眼喷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周围的官兵们见状,立即如同嗅到猎物的狼群一般,纷纷疾步冲向了小翠。 小翠原本还站在原地,但看到官兵们如潮水般涌来,她不得不慢慢后退。然而,官兵们的速度更快,他们很快便逼近小翠,将她逼到了岩浆池的边沿。 小翠的背后就是那滚滚的岩浆,那炽热的液体在池中翻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高温。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色照得通红,像一轮红日。但她的眼中依旧充满了坚贞不屈。 岩浆池的火光也映照在了每一个人衙役的脸上,将他们的脸色统统照成了红脸关公。那滚滚的岩浆不仅是小翠的噩梦,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恐惧。他们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和那可怜的女子一样,坠入这无尽的岩浆之中。 \"小——姐——你——走——好———小——翠——去——也——\" 这一声呼喊,仿佛穿越了时空,振聋发聩,回荡在整个山洞之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这声凄厉而决绝的告别。山洞内的空气仿佛被这呼喊声凝固,只剩下回荡的余音,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无法挽回的离别。 小翠,那位身着红袖的女子,此刻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那热气腾腾的岩浆池,仿佛要融入那无尽的炽热之中。她的红袖在空中飘荡,如同丝絮般轻盈。那红袖与炽热的岩浆相互激荡,掀起数丈高的岩浆浪花,仿佛在为她的融入而欢呼。 岩浆溅起的瞬间,炽热的岩浆玻璃珠如同雨点般落在岸边的衙役身上。那些衙役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上的衣物便已经被岩浆点燃,熊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呜哇乱叫,想要逃离这恐怖的火焰,却又不幸跌入岩浆池中。他们在池内的惨叫声渐渐减弱,直至被岩浆的沸腾声所淹没,很快便化为了灰烬,消失在炽热的岩浆之中。 岸上的傅师爷、侯奕以及衙役们,目睹了这一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小翠那轻蔑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如同莲花般纯洁而高傲。她的身影渐渐沉入岩浆池底,只留下一片激荡的岩浆和岸边惊呆了的众人。 这一刻,整个山洞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岩浆的咕嘟声和火焰的噼啪声在回荡,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悲壮而决绝。 第14章 惊雷 “这该死的妮子!”侯奕猛地站起,脸色铁青,愤怒之情几乎溢于言表,他仿佛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暴跳如雷,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吼道:“要死也不要死在这里!简直气死我了!”他那神情比自己的老婆死了还气愤,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让他无法容忍。 傅师爷站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他眉头紧锁,目光焦虑地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看着侯奕那愤怒的样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妮子一死,线索又断了,剩下的两个钦犯究竟在哪里呢? “蚤蛊,”傅师爷问道:“你说现在怎么样才可以找到剩下的那两个钦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在作祟。 蚤蛊挠了挠头,也是一脸迷茫:“大人,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这一个刚刚才见到就沉入岩浆池无影无踪了,另两个更是连人影也没有见着。这要怎么找啊?” 傅师爷闻言,更是焦虑不已。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那两个钦犯,他们就无法向知府大人交差。这不仅关系到他们的前程,甚至可能影响到他们的身家性命。他心中不禁暗叹,这次的任务怎么就这么棘手呢? “师爷,经我一番分析,我觉得那两位女子多半仍旧藏匿在这洞穴深处。我们显然是中了她们的计策,那个丫鬟故意将我们误导至此,以便她的主子能够趁机逃脱。这洞窟地形复杂,她们必定是利用了这一点,精心布置了这场逃脱的戏码。”侯奕低头沉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已经看穿了事情的真相。 他抬起头,望向傅师爷,继续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决不能轻易放过她们,眼下这情形,我们需要在洞内继续深入搜查,务必能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处。” 傅师爷听了侯奕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你说得对,她们肯定还在洞内。师爷我这就随你一同搜查,务必要将她们找出来!” 侯奕见傅师爷已经明白过来,便立刻行动起来,他像一只卯足了劲的弓,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准备随时爆发。他深吸一口气,对傅师爷和身后的衙役们喊道:“师爷,你们紧跟着我,那两个女子很可能已经往另一个出口逃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追赶,或许还有机会追上她们!” 说完,侯奕便带头狂奔起来,他的脚步迅速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他身后的衙役们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虽然他们跑得气喘吁吁,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在侯奕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迅速穿过了洞内的曲折通道,朝着另一个出口的方向追去。 …… 刚刚从狭窄阴暗的洞口艰难钻出的蓝瑶瑶姐弟俩,还未来得及抖落身上的尘土,便清晰地听到了小翠那熟悉而焦急的呼喊声。她的声音里透着决绝与坚定,仿佛是告别的话语,使得姐弟俩心中一紧。他们立刻意识到,小翠已经义无反顾地跳入了那个传说中的岩浆池,为了某个他们尚不清楚的目的或是使命。 这一刻,蓝瑶瑶与弟弟不禁再次热泪盈眶,心中充满了对小翠的敬佩与不舍。他们知道,小翠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对小翠那份坚定与勇敢感到无比的震撼。 此刻,他们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条滔滔大河,河水在夜色中显得深沉而神秘。在暗淡的星光下,他们无法看到河的对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河水奔流不息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增添了几分孤寂与迷茫。 蓝瑶瑶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借着微弱的星光,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了河边的一棵河柳树下。那里,一条简陋的竹筏静静地拴在岸边,仿佛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姐弟俩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或许是他们离开这个地方的唯一方式。 这时,蓝瑶瑶的背后,洞内深处,已经渐渐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那些声音,如同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脏。不好,她心中一惊,官府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在这紧急关头,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必须冷静应对。 蓝瑶瑶的双手虽然娇嫩如玉,但此刻却必须完成一个对她来说异常艰巨的任务——解开竹筏上的绳索。她从未做过这样的粗活,此刻却只能笨拙又紧张地尝试着。她的手在绳索上滑来滑去,似乎找不到正确的结法。但她的眼神却坚定而决绝,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逃生之路。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尝试后,蓝瑶瑶成功解开了竹筏的绳索。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但心中的紧张却并未因此减轻。她急忙招呼弟弟,姐弟俩一前一后地跳上了竹筏。 蓝瑶瑶紧紧握住竹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插入水中,然后用力向后一推。竹筏在她的操控下,开始缓缓地顺着流水飘去。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直用力撑着竹篙,生怕竹筏被水流冲走或是被官府的人追上。 就这样,姐弟俩在夜色中乘着竹筏,消失在了流水之中。而身后的洞内,已经传来了官府人马的呼喊声和脚步声。但这一切,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他们已经踏上了茫茫的逃亡之路…… \"走掉了,走掉了。\"刚刚气喘吁吁赶到的侯奕站在洞口,满脸焦急,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懊悔和挫败。他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无法言喻的失落与无奈。 就在这时,傅师爷也急匆匆地赶到,他看到这个场面,顿时火冒三丈,一脚狠狠地踹向侯奕,直接将他蹿倒在地,厉声骂道:\"你这个笨蛋,你就不会跑快一点吗?现在可好,人都跑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侯奕被这一脚踹得痛不欲生,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抱怨,只能咬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傅师爷那愤怒的眼神。 夜色如墨,一帮人眼睁睁地看着蓝瑶瑶乘坐的竹筏在茫茫河面上渐行渐渐远,直至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外。那一刻,他们的心仿佛也跟着那竹筏一起远去了。 傅师爷看着黝黑的河面,眉头紧皱,他转身看向哆嗦着站在一旁的侯奕,问道:\"我们现在到哪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显然,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师爷,我们已然踏足了澄海边了。”候奕看着眼前的河水说:“据我估计,沿着这条河再前行三十里,便是那广阔无垠的入海口。对于蓝府的那两人,我心中有数,他们在这汹涌的河水中能撑多久,实在是难说。风浪无情,说不定下一秒,他们的竹筏就会因一个巨浪而倾覆,消失在滚滚的河水之中。” 傅师爷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河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那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深幽而神秘。他轻轻地打了个冷战,心中不禁想到,即便是自己,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乘坐竹筏渡河,也会心生恐惧。更何况,蓝府的那两人中,还有一个小女子和一个小毛孩。他们的力量与经验,都远远不足以应对这河中的种种危险。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远方。他知道,无论蓝府的那两人命运如何,他都无法回去向知府大人交差。这其中的种种复杂与艰难,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师爷,我们就说蓝府的那些人,已经被咱们一路追赶,全都落进河里淹死了,这不就结了。”侯奕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话语中透着几分轻松。 他凑近师爷,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还请师爷你在知府大人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此番我为了捉拿那些钦犯,可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应得的奖赏,自然得付给我。” 师爷却怒气冲冲地说:“侯奕,陈大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他要的是确凿的证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如何能让他相信那些钦犯就这么落水死了?哼,想要奖赏?先随我回府衙,向陈大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再说。” 侯奕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深知师爷所言非虚。知府大人的脾气性格,他是早就知道。要想得到那份奖赏,估计不是这么容易。 …… 再说起上官洪亮,自他外出后的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时刻惦记着那位美丽动人的蓝家大小姐。在她的影子中,他仿佛看见了她那温文尔雅的容颜,犹如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每当他想起她,上官洪亮心中便涌起一股甜蜜。 他走在归家的路上,突然之间,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张刺眼的布告。那些布告上,赫然写着通缉蓝府逃犯的字样,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些布告,心中的甜蜜瞬间被一阵不安所取代。 他开始担忧,自己离开家的这两天,那位心仪的人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她是否安好?是否受到了惊吓?他的父母是否对她照顾有加,是否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她一切都好。 同时,他也开始担心蓝小姐是否能够适应住在那简陋的农家小院里。那里的环境,与蓝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是否能够习惯那里的生活,是否能够忍受那里的艰苦?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官府是否已经嗅到了风声,会否找上门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尽管如此,他仍然坚定地往家里走去。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必须去面对,去保护他心爱的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你,直到永远。” 上官洪亮脚步匆忙地走到村口,心里愈发带着期待与莫名的紧张。 突然,从路旁有什么东西猛然跃出,直朝他扑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将上官洪亮吓了一跳,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 然而,当他定睛一看,那所谓的“怪物”竟然渐渐显现出人的轮廓。那熟悉的眉眼,那标志性的笑容,不是他的堂弟上官如相还能是谁? “洪亮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上官如相急迫地看着上官洪亮说。 上官洪亮内心的紧张和惊吓,就像是清晨的雾气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内心的波澜,然后大步向前,瞪了一眼这个平日里就调皮捣蛋的堂弟,说道:“你这小家伙,真是吓死我了。” 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总是充满了活力与冒险精神。他不爱去私塾听课,反而更喜欢在山林间奔跑,捕捉野兽,或是在河岸边捉鱼摸鳖。堂弟接下来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浪:“洪亮哥哥,不好了,伯伯、伯母昨天被官府抓走了。”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让上官洪亮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种强烈的惊愕与恐惧涌上心头,让他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几乎要站立不稳。 上官洪亮深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父母被抓,这就有意味着蓝小姐出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拔腿就往家里赶去。 第15章 逃生 “你说什么?”上官洪亮闻言,脸色剧变,一把扯住如相的衣服,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八度,“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相声色惶恐,有些怯怯地看着上官洪亮,低声道:“我也是听爹爹说的……好像是伯伯欺骗知府大人,说自己捉住了朝廷钦犯。可是后来官府到家里去搜查,却并没有找到那钦犯,于是就把伯伯和爹爹都扣押起来了,说是要等候处理……” “你伯伯和你伯母,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上官洪亮心中的愤怒与懊悔如潮水般翻涌,他感到无法承受这份重压,猛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颅,仿佛这样能稍微缓解内心的痛苦。 上官洪亮责怪自己太过麻痹大意,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将蓝小姐他们三人托付给愚昧无知的父母照看呢?他深深地感到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回想起自己擅自离开家里的那一刻,心中的悔意更加浓重。如果当时他能多留一些心眼,多一些警惕,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法挽回,只能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洪亮哥哥,\" 如相用着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爹爹特别交代,让我在这里等待你的归来。他告诉我,你千万不要再回家去了。因为现在的家中已经充满了危险,官府还在派人严密监视着我们家的一举一动。他们声称,还要将你带去府衙,接受审讯。\" 上官洪亮听完如相的话,心中一阵激荡。他轻轻地抚摸着如相的头,感受着侄儿柔软的发丝。他突然发现,这个曾经在他庇护下嬉戏玩耍的堂弟,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大了许多。他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天真和好奇,而是多了一份坚定和勇气。 洪亮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感到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如相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时刻,勇敢地承担起传递消息的责任;心疼的是,孩子本应该在无忧无虑的年纪里快乐成长,却要被卷入这些成年人的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洪亮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仰起头,试图将那股即将涌出的泪水逼回去,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一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如相的发间,也落在了他自己的心中。这是无奈的泪水,也是坚韧的泪水。 “哥哥,我还听到了一些消息,事关朝阳镇昨天发生的一桩事。有个名叫‘蚤蛊’的家伙,带领官府的人去了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目的是去抓捕蓝府的逃犯。结果怎样呢?那逃犯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官府的人无功而返,空手而回。可更令人震惊的是,‘蚤蛊’的老婆竟然在抓捕过程中被官府的人误杀了。现在,连‘蚤蛊’自己也被知府大人给羁押在牢里了,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上官洪亮听闻此事,不由得眉头紧锁,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他重复道:“后山的山洞?我为何从未听说过这后山里还有个山洞呢?”他对朝阳镇的地形了如指掌,但关于这个山洞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上官相如见上官洪亮如此疑惑,便解释道:“是的,哥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那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位置极为隐蔽,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以前,只有‘蚤蛊’和他老婆两个人知道那个山洞的存在。他们可能是想利用这个秘密的藏身之处来隐藏逃犯,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上官洪亮在听完那番话后,心中涌起的激动与决心如同狂风骤雨般难以抑制。他立刻与堂弟匆匆告别,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即将展开的寻人之旅。他奔跑起来,每一步都仿佛跨出了心中的坚定与执着,沿着那条充满冗杂的新径一路狂奔,全然不顾周围的荆棘与坎坷。 穿过一片片茂密的茅草丛林,他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仿佛也在为他加油鼓劲。他不断地穿梭在树林之间,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追寻着那心中的目标。 终于,在经过了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跋涉后,他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钻进的岩洞。洞口黑黝黝的,仿佛吞噬着一切光明,但上官洪亮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洞里昏暗而潮湿,但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堆新的篝火堆。火光在黑暗中跳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上官洪亮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蓝小姐,你在哪?”他仰天长唤,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隔阂。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坚定与勇气。 他决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要坚持下去。反正自己也是有家不能回了,那么,就去寻找心中的那个人吧。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要将她找到,哪怕是要踏遍千山万水,他也在所不惜。 …… 再来说说那个夜晚,蓝瑶瑶与她的弟弟,在无尽的黑暗中乘着一叶轻盈却显得有些脆弱的竹筏,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上。四周漆黑一片,星星和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他们无法辨别东南西北,只知道身处一个宽广而空旷的世界,四周空荡无人,仿佛正在通往阴曹地府的幽深道路上踽踽独行。 冰冷的河风不断地吹拂着他们,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试图将他们拉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蓝瑶瑶与弟弟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然而,蓝瑶瑶知道,他们不能就这样任由竹筏随风漂流。在这漆黑的河面上,随时可能出现汹涌的激流,如果他们无法掌控竹筏的方向,那么他们很可能会被河水无情地吞噬。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有太多未完成的事情,她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蓝瑶瑶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她紧紧地抓住竹筏上的竹竿,用力地向前划去。她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思念和对仇人的愤怒,这些情感化作了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不断前行。 终于,在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是河岸的轮廓。 蓝瑶瑶和弟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踏实。他们知道,只要靠岸了,就有走出黑暗,迎接光明的可能。 “隆隆,你得紧紧握住这竹筏,一点都不能放松,知道吗?姐姐现在要开始慢慢转动竹筏的方向了。”蓝瑶瑶紧张而坚定地对着她的弟弟隆隆说道。她双手紧握竹竿,用力地向着一个方向撑去,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次次的推动之中。她知道,只有这样不断地努力,才能让这看似轻盈却又难以驾驭的竹筏,缓缓地靠向岸边。 蓝瑶瑶心中暗自回忆,以前也曾和丫鬟小翠一同到镇上那风光旖旎的莲花湖划过船。虽然那时候划的是小船,但与竹筏的原理也相差不多,她多少还记得如何操纵船只向一侧靠近。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将竹筏划到岸边。 经过一番努力,竹筏终于触到了浅水区,搁浅在了岸边。蓝瑶瑶心中一阵欣喜,她立即拉着弟弟隆隆的手,两人一同跳上了岸。姐弟俩拔腿就跑 然而,蓝瑶瑶跑了几十步,前面突然一阵急促而尖利的叫声突然划破寂静的空气,如刺耳的警报般传入她的耳中:“姐,我的脚,我的脚拔不起来了!”那声音来自她的弟弟隆隆,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惊恐,仿佛他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超出想象的事情。 蓝瑶瑶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牢牢夹住,她立刻循声望去,目光瞬间锁定在数米之外的隆隆的身上。只见他的双脚深陷在一片看似普通的泥地之中,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吸附,无论他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她心中一沉,知道这次可能真的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片看似普通的泥地,莫非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为何隆隆的双脚会被如此诡异地吸住?蓝瑶瑶眉头紧锁,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但每一种都让她感到不安和担忧。 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迈开脚步朝隆隆走去,准备仔细查看情况。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脚下的泥土传来阵阵异样的触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轻轻挠动着她的鞋底。她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迅速靠近隆隆的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他的双脚。 只见隆隆的双脚已经深深地陷入泥地之中,泥土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脚踝,仿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束缚。她伸手去触碰那些泥土,却发现它们异常软烂,似乎搅拌的浆糊。蓝瑶瑶知道弟弟陷入沼泽地了,她心中越发不安,她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隆隆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随时可能被沼泽吞没。 瑶瑶紧紧地攥着隆隆那湿滑的手,用力地拖拽着。沼泽地里的泥泞深不可测,似乎随时想要吞噬掉他们。瑶瑶拼尽全力,汗水与泥水交织在一起,糊满了她的脸颊和手臂。她咬紧牙关,坚持着,不放弃任何一丝将隆隆拉上来的希望。 终于,在瑶瑶的不懈努力下,隆隆的身体一点点地从沼泽中显露出来,直到最后完全脱离了那片危险的泥地。姐弟俩此刻已经是狼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浆,湿漉漉的衣物紧贴在身上,显得分外沉重。 虽然此时正值夏天,但沼泽旁的河风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阵阵冷风袭来,让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隆隆更是连打了几个喷嚏,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给刺激到了。瑶瑶见状,赶紧将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一块布料撕下来,给隆隆披上,试图为他抵挡一些寒意。 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弟弟,瑶瑶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自己作为姐姐,应该更加小心谨慎,不应该让隆隆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但同时,她也感到了一丝庆幸和欣慰——还好,他们都平安无事。 黑暗中他们往高处走去,只有远离河水,才是目前逃脱危险境地的唯一出路,这一点蓝瑶瑶还是很清楚的。 穿越了一片又一片密集的荆棘丛林,姐弟俩历经了无数次的坎坷与艰辛。他们的衣裳早已被荆棘割破,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疼痛和疲惫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们击垮。但他们仍然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地跌倒,一次次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前行。 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她们终于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头。站在这里,她们可以前面依然是无尽的山头,而眼前也并没有明确的道路指引。她们只能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们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瑶瑶抬头仰望苍穹,只见星光点点,如同闪烁的钻石散落在黑暗的天幕上。她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宁静和力量。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微微的光亮,那是黎明的曙光,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虽然她们现在仍然身处困境,但瑶瑶相信,只要她们不放弃,坚持走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迎接新的希望和机遇。于是,她紧紧握住弟弟的手,两人相互扶持着,继续朝着那微光的方向前行。 “弟弟,不用害怕,很快就会天亮了。”瑶瑶转过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身影,温柔地说道。她的小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黎明的到来。 “等到太阳升起,光明洒满大地,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再也不用担心迷路或者走错方向了。”瑶瑶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和安慰,她试图用这份坚定感染到有些疲惫和沮丧的弟弟,让他也能勇敢起来。 弟弟点了点头,虽然他的眼中还带着些许的惶恐,但在姐姐的鼓励下,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 然而,蓝瑶瑶的话音刚刚落下,脚下的道路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瑶瑶心中一惊,她下意识地想要去牵住弟弟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地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撕开,她们脚下的道路瞬间塌陷下去。瑶瑶来不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喊,便和弟弟一起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啊——”弟弟的惊叫声和瑶瑶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他们两人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两只小船,瞬间消失在了塌陷的地面之中。 哪里还容得他们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或者寻找逃脱的可能。黑暗、恐惧、寒冷和未知的危险一起涌向他们,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第16章 篡改 在那幽暗深邃、仿若无尽的黑暗之中,蓝瑶瑶正艰难地摸索着前行。她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恐惧,因为她找不到她的弟弟隆隆。她试图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无论怎样努力,发出的声音都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这片茫茫暗夜仿佛有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力量,让蓝瑶瑶的声音无法传播出去。她感到无助和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隆隆。 蓝瑶瑶继续向前走着,脚步踉跄不稳。她伸手四处摸索,希望能碰到一些线索或者找到一条出路。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方向上,甚至不确定是否还能找到隆隆。 然而,她心中的信念却越来越坚定。她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隆隆。这个信念成为了她前进的动力,支撑着她穿越这片黑暗的迷宫。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瑶瑶的身体逐渐疲惫不堪,但她的意志却丝毫没有动摇。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找到隆隆!”终于,在黑暗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虽然微弱,却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她加快步伐朝着光芒走去,心中默默祈祷着。 当她走近那光芒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紧张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光芒的来源——竟然是两个手提灯笼的男子!他们身着一黑一白的衣服,头上还裹着头巾,显得神秘而庄重。 这两个人缓缓地朝着蓝瑶瑶走来,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使者。蓝瑶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心中暗自祈祷着能得到一些线索。她快步迎上去,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来过这里?\" 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那名男子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一抹狡黠而又迷人的光芒。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蓝瑶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他转过身去,面对着身旁的那位身着黑衣的人,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老兄啊!咱们苦苦寻觅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在此地。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得意与兴奋。那名白衣男子似乎对于自己意外的发现感到非常满意,而他身边的黑衣人则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蓝瑶瑶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暗叫不妙:糟糕!竟然遇到官兵了!她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然而,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哈哈哈,愚蠢的小姑娘,落入我们手中,你还妄想逃脱吗?”只见两名黑衣人迅速靠近,其中一人手持铁链,“唰”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套在了瑶瑶的脖颈上。 可怜的瑶瑶拼尽全力想要挣脱这要命的铁链,她双手紧紧抓住链子,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将其掰开。但那铁链却仿佛重达千斤,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撼动丝毫。无奈之下,瑶瑶只能像一只无助的羔羊,被那两个黑衣人牵扯着,在漆黑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蓝瑶瑶疲惫的脚步终于停在了一座城池的门前。这座城池不同于阳间的繁华喧嚣,显得阴沉沉的,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凉意。城门上刻着几个大字——“阴曹府界”,字体古拙,透出一种沧桑和神秘。 蓝瑶瑶愣住了,她瞬间明白,自己并不是被阳间的官兵抓住,而是已经踏入了传说中的阴间。眼前的两位捕手,一个身着白袍,一个披着黑袍,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们面无表情,冷漠地盯着她,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蓝瑶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愕与不甘。就这么死了吗?她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那么多的仇恨未报,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人世?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那些被仇人残害的亲人,她还没有为他们报仇雪恨。那些血海血仇,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又想到了那个上官公子,那个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男子。她临死前,竟然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这成了她心中永远的遗憾,让她痛彻心扉。 在脑海中细细品味那些回忆,蓝瑶瑶的心中不禁波涛汹涌,原本坚定的防线似乎也在瞬间崩塌。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难掩的哀伤,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某一部分。这不仅仅是一次情绪的失控,更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瞬间爆发。 蓝瑶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在她的脸颊上。她迅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自己的软弱和无助暴露出来,可是悲伤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她的手指间仍有泪水不停地渗出,悄然滴落。 她的心跳声似乎在此刻变得更加急促,伴随着一阵阵的心痛。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法挣脱。她不甘心地摇着头,试图将这些情绪赶出脑海,可是那些画面和回忆却像是刻在了她的心上,挥之不去。 泪水在蓝瑶瑶的脸上肆意流淌,她任由悲伤和不甘在心中肆虐。 一踏入地府,蓝瑶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里与她所想象的阴森恐怖之地大相径庭,而更像是一座饱受磨难的古城。四处游荡着的,并非是人们传统认知中的恶鬼,而更像是一群生活在极端困境中,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鬼魂。他们手中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旗幡,那些旗幡上或书写着冤屈的文字,或描绘着一些奇异的图案,仿佛是他们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和梦想的缩影。 周围,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最尖刻的嘲讽,刺激着每一位在场鬼魂的耳膜。他们中有的是呼喊着自己遭受的冤屈,声音凄厉而悲切;有的则是哭诉命运的不公,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还有的则是期盼着能够早日转世投胎,重获新生。 蓝瑶瑶在这混乱的人群中,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跳瞬间加速,那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父母。只见他们此刻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显然在生前经历了无数磨难。他们那原本华丽高贵的衣裳,如今也变得颜色暗淡,破损不堪。两人跪在地上,仰头向天,大声呼喊着冤屈,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蓝瑶瑶的视线继续向后延伸,她惊讶地发现,和父母一同跪在地上的,竟然全都是蓝府的人。那些她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冤屈和不幸。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走向蓝太史公夫妇。那是小翠,蓝瑶瑶的贴身丫鬟。她走过去,与蓝太史公夫妇相拥而泣,三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深厚。 蓝瑶瑶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大声呼喊,想要告诉父母自己来了,想要与他们相拥而泣。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焦急万分,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父母擦肩而过,无法触及彼此。 这个残酷而又诡异的场景,让蓝瑶瑶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和家人说上几句话吧。”瑶瑶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着,泪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落,宛如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她的双手紧紧握住铁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微薄的请求上。 两位无常,一黑一白,如同阴间的使者,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穿白衣服的无常微微叹了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却又有几分坚决。 “咳,不行啊,蓝小姐。”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讲述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我们也是公务在身,交差时间紧迫。这不,为了找你,本来就已经耽搁了时间。这要是再推延的话,阎王大人会降罪于我们的。”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瑶瑶听后,心中的希望像是被一阵寒风吹散,她知道,这两位无常是不会轻易改变他们的决定的。 然而,她仍不甘心,泪水继续流淌,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家人说几句话,告诉他们不要担心,告诉他们我会好好的……” 白无常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他依旧坚定地拒绝了瑶瑶的请求。他知道,作为阴间的使者,他们必须遵循规则,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轻易改变。 瑶瑶见状,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再求也无济于事。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泪水继续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化作一颗颗忧伤的珍珠。而两位无常,则继续着他们的任务,带着瑶瑶向着阴间的深处走去。 \"我们家的人全都是被冤枉的,你们作为明理之人,必须秉持正义之心,明辨是非,还我们一个公道!\"蓝瑶瑶满腔怒火,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抗议,仿佛要将那冤屈与不公都燃烧殆尽。 她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我们蓝家,自祖辈起,就一直是这片土地上的热心之人,我们帮助乡亲,支持邻里,一心为着乡梓的和谐繁荣而努力。我们从不曾有过半点贪念,更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情。\" 蓝瑶瑶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中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可如今,为何我们要遭受这样的灭门之灾?为何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会降临在我们头上?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横祸?\" 她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疑惑。她不仅仅是在为自己家族辩护,更是在为那些被冤枉、被误解的人呐喊,呼唤着世间的公平与正义。 “蓝小姐,我看你是年纪尚轻,所知甚少。这阴间,乃是专门掌管人间生灵生死祸福之地,不论你为人正义还是邪恶,都一视同仁。如今,你的阳寿已尽,我们的职责就是将你引领至此,交由阎王大人定夺去处。这便是事实,简单而又直接。” 蓝小姐听后,神色惊愕,紧锁着眉头,反驳道:“我还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就已经阳寿已尽?我还有许多未了之事,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雪恨,怎能就这样离开人世?” 白无常面无表情地回应:“阳寿是否已尽,并非我们所能决定。每个人自出生那一刻起,便已在阎王大人的生死簿上有了定数。你的生命长短,生死轮回,早已注定。我们不过是遵循阎王的旨意,前来引领你前往阴间。至于你的仇恨,你的遗憾,都只能留待来生再续了。” “阎王大人,蓝瑶瑶已经带到。”黑无常的话语回荡在阎罗大殿的空旷之中,他的声音沉稳而冷冽,如一把磨砺过无数次的利刃,划破了沉默。他走进了那大殿,宽阔的大殿内弥漫着浓厚的幽冥之气,一排排火把燃烧着幽幽的冥火,照耀着青石地面和上方厚重的阴云。大殿的中央,有一座宽大的石台,案头上坐着阎罗,身披黑袍,面色沉冷,透出一股令人心生敬畏的威严。 黑白无常恭敬地低头,将蓝瑶瑶带到了阎罗面前。他们明白,这位凡间的女子此刻或许正在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但她无法逃脱这幽冥界的审判。 阎罗头也不抬,仿佛早已知晓一切,他冷冷地吩咐道:“判官,将生死簿取来,认真核实,无误的话就按章办事进行发落。”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判官应声而动,他走到一旁的书架前,从层层叠叠的古籍中取出了一本厚重的生死簿。他翻开那泛黄的页面,目光如炬,仔细寻找着蓝瑶瑶的名字。 然而,就在这时,蓝瑶瑶突然挺身上前,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阎罗大人,我们蓝府一家都是冤枉的,我还不应当死,我还没有给我的家人报仇雪恨呐。请大人明察。”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幽冥界的黑暗照亮。 阎罗微微抬头,目光如电,射向蓝瑶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的真心与决心。而蓝瑶瑶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气。 “我要亲自看看我蓝瑶瑶的生死寿辰,是不是你们勾错了人。”她大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向了那无法抗拒的命运。 “嗯……”阎罗王缓缓地拖长了语调,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阴间的深沉与威严。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布满蜡黄胡须的凶脸,显得愈发狰狞。双眼中射出犀利的光芒,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判官见状,立即挺直了身子,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呵斥之意:“无礼!生死簿乃是记载世间生灵的生死大事,岂能是尔等随便翻阅的?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他的声音回荡在阴森的殿堂中,带着几分震慑人心的力量。 蓝瑶瑶听到判官的呵斥,心中虽然有些发怵,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出生之时,便已经由天下第一神算杨松均先生为我算过生辰八字。他断言我命中注定富贵非凡,至少也会成为皇妃以上的尊贵身份。因此,我绝不可能在现在就来到这阴间报到。” 她这番话虽然是随口胡诌,但听起来却煞有介事。毕竟,杨松均的名字在世间确实赫赫有名,他是一位闻名天下的神算兼风水大师。蓝瑶瑶虽然从未见过他,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因此,借用他的名义来为自己辩解,似乎多了几分说服力。 “哦?”阎王微微挑眉,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关注。看着判官,他沉声问道:“判官,那你便给她好好查查吧,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判官点头应允,他走到一旁的书架前,熟练地从层层叠叠的卷轴中抽出了一本厚重的古籍。那是生死簿,记录了世间万物的生死轮回。他轻轻地翻开卷轴,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滑动,寻找着那个名字。 片刻后,判官高声念道:“生死簿一千零八章第九千一百四十页第十二横写到:朝阳镇蓝瑶瑶,生于天命年十万万八千年腊月初二子时三刻,寿辰二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阎王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解。他站起身来,走到判官的身边,低头看着生死簿上的记载。他的目光在文字间穿梭,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线索或解释。 判官也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他知道这个结果并非他们所期待的。但生死簿上的记载是准确无误的,它代表着蓝瑶瑶的命运与寿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不禁相互微微一笑。 蓝瑶瑶突然猛地一跃而起,犹如一道蓝色的闪电般冲上了阎罗案的顶端。她动作迅捷,一把将判官手中的那本厚重的生死簿抢夺了过来。心跳加速的蓝瑶瑶紧张地翻开那页,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自己那已经注定的命运,每一个字都与判官刚才所念的分毫不差。 她的目光在字句间流转,那刺眼的文字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渺小。愤怒、不甘、悲哀交织在一起,一股强烈的愤懑之情如同火焰般在她的心头熊熊燃烧。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不甘心就这样被生死簿上的文字所束缚。 蓝瑶瑶猛地抄起案上的笔,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一把抓住寿辰簿那块卷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名字涂抹得严严实实,仿佛要将这束缚她的命运一笔抹去。 阎王见状,顿时脸色铁青,眼中射出愤怒的火光。他暴跳如雷地吼道:“你这野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篡改我的生死簿,这还了得!”声音震撼着整个阎罗殿,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蓝瑶瑶丝毫不为所动,她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着阎王。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无疑是对阎王权威的挑战,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争取自己的命运。 判官一把夺过生死簿,双手颤抖地翻开,瞳孔猛地收缩,失声叫嚷起来:“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生死簿乃天地法则所铸,半点都容不得篡改,如今竟然出了如此纰漏!这可怎么办,得立刻上报天庭,请玉帝定夺,才能将这失误改回原状啊!” 黑白无常两人站在一旁,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素来以执行生死法则为己任,见惯了生死簿上的一字一句,但今日所见,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而更为诡异的是,站在堂中的蓝瑶瑶,原本颈脖上紧紧束缚着的铁链,竟然在判官的一声惊呼之后,开始缓缓松动,最后自动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铁链的脱落,蓝瑶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仿佛长久以来的束缚终于得到了解脱。她抬头望去,只见阎王、判官等人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整个地府之中,仿佛只剩下蓝瑶瑶一人,她站在空旷的大堂中,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又将何去何从? 第17章 压寨夫人 蓝瑶瑶的眼前是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通红,仿佛被烈火炙烤过的铜铁,闪烁着炽热而刺眼的光芒。她努力挣扎着,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股刺痛感立即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一缕刺眼而强烈的光线从头顶上方斜射下来,穿过一个圆形的孔洞,洒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光线在她的脸上跳跃,勾勒出一道道奇异的图案,仿佛是一场梦幻般的表演。 蓝瑶瑶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发现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深不见底的井中,四周都是粗糙的石壁,冰冷而坚硬。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她发现一旁的弟弟还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仍处于昏迷之中。蓝瑶瑶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和焦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带着弟弟逃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冷静和清醒,寻找逃离这个诡异之地的线索和机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失去了意义。突然,井口处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后,一个头发蓬乱、面色苍白的人头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阵惊讶和兴奋。 紧接着,井口上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一群人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喊道:“大家快来啊,快看啊!我们的阱瓫里掉进野兽了!”这一声呼喊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哎呀,里面掉的是什么东西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看不清啊,黑乎乎的,只感觉有两只东西在下面动来动去。”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难道是野猪吗?”有人猜测道。 “不太可能吧,野猪没这么小的。”有人提出了反驳。 “难道是山猄?”又有人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也不像啊,山猄比这要灵活多了。” 大家议论纷纷,却始终无法确定阱瓫里到底是什么野兽。就在这时,一个较为果断的声音响了起来:“管它是什么野兽呢,我们先扔些石头下去,把它砸死了再说!”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附和,但也有人表示反对:“不行不行,这样太浪费了。要是砸死了就不新鲜了,如果能逮到活的,我们头人肯定会更喜欢的。” “那怎么办呢?”有人问道。 “这样吧,我们先点个火把,照看清楚了再说。”一个较为谨慎的声音提议道,“如果是恶兽,比如熊或豹子之类的,就先砸死了以防万一。要是其他的野兽,能逮活的就尽量逮活的。” 于是,众人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去找火把,有的则准备着石头,准备在看清阱瓫里的野兽后再做决定。 火把很快点起来了,迅速地燃烧起来,一道道火焰跃动,带来了光和热,同时也点亮了大家紧张而好奇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陷阱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大家纷纷凑近,想要看清阱下的情况。 当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阱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阱下,居然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 “怎么会有人掉进陷阱里去呢?”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声音中透露着疑惑与不解。 “看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是已经……”另一个人的话语未完,却已经让人感到一阵沉重与悲伤。 “喂喂,下面的人啊,你们是谁?快点回应一声!”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划破夜空,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唤醒陷阱下的人。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阱下的年轻女子——蓝瑶瑶,开始大声地呼喊起来。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看着井口,声音充满了惊恐与绝望,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蓝瑶瑶的呼喊声,隆隆也渐渐地苏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景象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迷茫。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这一刻,火把的光芒更加明亮了,却也无法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他们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尽快将这两个可怜的人从陷阱中救出来。然而,陷阱的深度和周围的环境都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行动,才能确保救援的顺利进行。 当蓝瑶瑶和弟弟终于被那根结实的绳子缓缓地拉上来,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他们像是两颗璀璨的明珠,在朴素的背景中熠熠生辉,引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哇,快看,看这样子一定是姐弟俩啊,他们美得不像话啊!”人群中有人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 “可不是嘛,尤其是这姐姐的模样,这气质,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人间游玩一样。”又有人附和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惊艳与羡慕。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子,这皮肤,这眼睛,这鼻梁,啧啧,真是造物主的杰作啊!”一个身穿粗布短衫的粗壮汉子忍不住啧啧称赞,他的眼神在蓝瑶瑶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面对这些毫不掩饰的赞美,蓝瑶瑶感到既惊讶又难为情。她自幼生活在山水之间,习惯了宁静与自然,从未想过自己的容貌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涩。 她悄悄拉了拉弟弟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她知道,这些男人们虽然看上去粗犷豪放,但眼中闪烁的色相却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可是被他们团团围住,几次想拨开人群,都被挡住了,根本走不出去。 哎,我说你们俩个,也太不懂礼貌了吧?我们好心好意地将你们从那个危险的陷阱里拉上来,给你们重新提供了活命的机会,怎么着也该有些感谢的话语吧?可你们却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想要走掉,这可真是太不应该了。几个壮硕的身影,一字排开地挡住了姐弟俩的去路,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责备。 蓝瑶瑶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不禁暗叫一声不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抬头看向那些壮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一些:“各位,我们真的很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们还有急事需要赶路,所以实在不能在这里多停留。你们的恩情,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等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加倍报答。” 然而,她心里清楚,这番话恐怕并不能完全打消对方的疑虑和不满。毕竟,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人们总是容易对陌生人产生戒备心理。 蓝瑶瑶不禁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冒失地赶路,以至于才离开一个险境,又落入另一个麻烦之中。 北望: “姑娘,我告诉你,这罗浮山九九八百一十座山峰,七七四百九十条山涧,就凭你们两个外地人是根本走不出这大山的,”其中一个壮汉哼哼着:“还是跟我们先回寨子再说吧。来人,将他们带回,听候头人发落。”不由姐俩分说,他们就被捆绑起来,蒙上了眼睛。 哼哼,今天没有捕获到什么野兽,倒是猎到一个绝色美人,献给头人一定会喜欢的。领头的壮汉得意洋洋地看着被捆绑的蓝瑶瑶姐俩。 北望: 姑娘,你听我说,这罗浮山绝非寻常之地。你瞧这山势,连绵起伏,九九八百一十座山峰如同无数巨龙盘踞,每一座都高耸入云,云雾缭绕。而那七七四百九十条山涧,更是深不见底,宛如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将这片大山与外界隔绝。你们两个外地人,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想要凭自己的力量走出这大山,简直是难如登天。 其中一个壮汉,满脸横肉,皮肤黝黑,看上去十分彪悍。他哼哼着,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还是识相点,先跟我们回寨子去吧。等头人发落,或许还能保你们一条性命。否则,在这大山里迷失方向,或者被野兽袭击,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不等蓝瑶瑶姐俩开口,这群壮汉就围了上来。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很快就将两人捆绑得严严实实。随后,他们又用黑布蒙上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无法看到周围的一切。 领头的壮汉看着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蓝瑶瑶姐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哼哼,今天虽然没有捕获到什么野兽,但没想到却猎到了一个如此绝色的美人。看这个小姑娘,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的,献给头人他一定会喜欢的。我们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带着一群手下押着蓝瑶瑶姐弟俩踏上了返回寨子的山路。夜色渐浓,罗浮山的深处显得更加神秘莫测。而蓝瑶瑶姐弟俩的命运,也将在这片广袤而未知的山林中迎来新的转折。 …… 尧咕噜,这位威猛的罗浮山头人,身躯如同虎背熊腰,充满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他此刻端坐在由茅草精心编织而成的帐子里,面前摆放着各种精致的战利品,却都被他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眼前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蓝瑶瑶姐弟俩身上。 他微微抬手,几名手下立刻会意,迅速上前,手脚麻利地解开姐弟俩身上的绳索,并轻轻地将蒙面巾从他们的脸上取下。随着束缚的解除,蓝瑶瑶那清新脱俗的面容逐渐展现在尧咕噜的眼前。 尧咕噜的双眼瞬间被那绝美的容颜所吸引,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瑶瑶。他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哇,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绝美的女子啊?” 他忍不住站起身,缓缓地向蓝瑶瑶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宁静而美好的画面。当他走到蓝瑶瑶面前时,他仔细地欣赏着她的容颜,那如粉似玉、洁白无瑕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人心醉神迷。 尧咕噜伸出粗糙的大手,想要触摸那令人心醉的容颜,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这位美丽的姑娘,只能用那双充满贪婪与渴望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看。 他啧啧称赞道:“真是从没见过的美丽,今天可真是大饱眼福了。”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各种方法来征服这位美丽的女子,将她变成自己的玩物。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蓝瑶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正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 蓝瑶瑶轻咬着下唇,眉头紧锁,她望着眼前这位满脸横肉,眼神中充满贪婪与色欲的头人,心中一阵恶心。她不得不压下这种不适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再次说道:“小女子是从都城番禺而来,此行是为了探望远房的亲戚。因为不熟悉这山间的路径,不小心迷了路。我并非有意冒犯贵地,恳请头人能够高抬贵手,放小女子和弟弟一马。” 头人听完她的话,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继而他又仰头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哈哈哈哈,美人,你的谎话可真是大言不惭啊!番禺,那可是我们大国南越最繁华的都城,离我们这里有数千里之遥。我们这里的人,别说去番禺了,就算是走出这片大山,也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你竟然说你是从番禺来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头人说着,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蓝瑶瑶的鼻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就凭你们两个,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从遥远的番禺来到这里?莫非你们会飞不成?别把我当傻子,这种谎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周围的随从也跟着头人一起哄笑起来,他们看着蓝瑶瑶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嘲笑。蓝瑶瑶心知此时辩解已是无用,只能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让她能够顺利脱险。 我们是乘竹筏,顺流而下到达这里的。”隆隆忍不住插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旅途的感慨和回忆。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被瑶瑶用眼神制止住了。瑶瑶知道,此刻并不是回忆和讲述的时候,他们有更为紧迫的任务在身。 “头人,我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瑶瑶坚定地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头人听到瑶瑶的话,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再次缓缓地走近她。他那久未刷洗过的嘴,每一张合都喷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他紧盯着瑶瑶,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我们罗浮寨,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头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自信。他深知,罗浮寨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归属。但是,他也清楚,现实情况可能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面对头人的坚持和疑虑,瑶瑶没有退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用更有力的言辞来说服头人。她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完成自己的报仇任务。但是她越说,越是感到疲惫不堪,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原本已经饱受饥饿与劳累煎熬的瑶瑶,突然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的一切声音也似乎变得遥远而模糊。她努力地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但那股强烈的眩晕感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抵抗。 “姐姐,姐姐!”在瑶瑶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了隆隆焦急而紧张的声音。只见隆隆迅速用尽全身的力气顶住了即将晕倒的姐姐,不让她倒在地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害怕,生怕瑶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时,一直在旁边的头人也看出了端倪。他看出蓝瑶瑶并非因病而晕厥,而是由于长时间的饥饿和劳累导致的身体虚弱。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压寨夫人。 “来人,将这美人好好调养,务必让她尽快恢复体力。”头人下令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要等到瑶瑶恢复体力后,便将她娶为压寨夫人,让她成为自己的私有物。 于是,瑶瑶在隆隆的搀扶下被带到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进行调养。虽然她的身体依然虚弱,但在隆隆的细心照料下,她渐渐恢复了体力。然而,对于头人的意图,她却一无所知,等待她的将是一个怎样的未来呢? 第18章 口臭 当蓝瑶瑶再次睁开疲惫的双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装饰得极为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明显不同于她之前所接触过的任何环境,其间的华丽和精致,让她不禁感到一丝丝的惊讶和好奇。 她环顾四周,只见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仿佛每一刀每一刻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智慧。桌子边缘镶嵌着金色的边饰,反射着柔和的光线,显得既高贵又不失典雅。帷帐上绣着繁复而美丽的图案。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沉香木雕花的床,其上的花纹似乎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在讲述着古老的传说。床头的雕刻更是精致到令人难以想象。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非凡的气息,无论是从装饰的精致程度,还是从房间的布局和氛围来看,都显示出这里的主人绝非一般人等。 “姑娘,你终于醒来了。”一位满脸皱纹,声音和蔼的老妇女缓步走了过来,她的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关心与宽慰。她轻轻地坐在蓝瑶瑶的床边,用那双略显苍老却充满温暖的手,轻轻抚了抚蓝瑶瑶的额头,“感觉好多了吧?” 蓝瑶瑶意识还有些模糊,但依稀记得自己在那个简陋的茅屋中突然晕厥的情景。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想要寻找自己的弟弟,却发现周围的环境陌生得令人心生不安。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弟弟呢?”蓝瑶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她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 老妇女微微一叹,那双深陷的眼眶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乎是同情,又似乎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期待。“姑娘,你现在是在我们罗浮寨头人的家里。”她缓缓地说道,“我们头人一直在等你身体恢复,他打算与你成亲。” 蓝瑶瑶闻言,心中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妇女,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看到的却只有那双深邃而令人胆寒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蓝瑶瑶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不禁回想起那些关于罗浮寨的传言,传闻中的“蛊鬼”形象与眼前的老妇女渐渐重合。她突然明白,自己可能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旋涡之中。 瑶瑶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身子。她感到浑身酸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疲惫不堪的她,缓缓地抬头,透过窗户的缝隙,她不经意地瞥见门口。那里,两个人影在不停地来回踱步,他们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显然是在严密看守着她。 看到这个情景,瑶瑶的心头一沉。她明白,自己此刻正处于严密的看管之下,想要逃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开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门被粗暴地推开,发出“硄”的一声巨响。头人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淫欲的光芒。他看着瑶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猎物已经落入了他的掌心。 “哈哈哈,美人终于醒过来了?”头人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他走到瑶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玩物。 瑶瑶心中一阵恶寒,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任何软弱和害怕的表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时,头人向旁边的老妇人一挥手,示意她出去。老妇人见状,知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瑶瑶和头人两个人,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压抑。 美人,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头人一边问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挨着瑶瑶坐下。他那只长满老茧、显得尤为粗壮的大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搭在了瑶瑶纤细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瑶瑶身体的曲线,悄无声息地滑向她的胸前。 瑶瑶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她心中一惊,想要挣脱这头人的魔爪。然而,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她纤细如柳的手被头人那只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掰开,无力挣脱。头人的魔掌肆无忌惮地穿过她薄薄的衣襟,触碰到了她娇嫩的肌肤。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忍受的臭气扑面而来,直冲瑶瑶的鼻腔。这股臭气像是混杂着汗臭、酒臭以及长久未洗澡的污垢味,让瑶瑶几乎要窒息。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胃里翻江倒海。 更让瑶瑶无法忍受的是,那头人邋里邋遢的胡子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不断地扎在她的脸上,带来阵阵刺痛。而他的那张嘴,更是像一张野兽的血盆大口,张得老大,仿佛要将她的整个头颅都吞下去一般。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无处可逃。 终于,瑶瑶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屈辱和恶心。她猛地弯下腰,张开嘴,“呕”的一声,一大口秽物顷刻间井喷而出,直直地喷射在了头人的脸上。那些污秽的液体将头人的脸淋得面目全非,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而狰狞。瑶瑶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一丝丝的快意,但她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解脱,接下来的她还不知道会被头人如何处置。 “哇哇哇!”头人的双眼在瞬间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浓重的雾气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头人惊得跳了起来,身体如同触电般颤抖着。他慌乱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抹去脸上的异物,但那湿漉漉、粘糊糊的液体却仿佛无处不在,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愤怒。 门口的看守听到里面的动静,纷纷推门而入。他们看到头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都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惊异和愤怒的表情。那老妇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取来湿布,小心翼翼地为头人擦洗着脸上的污物。 “头人,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了!”其中一个看门人手持青铜剑,怒气冲冲地指着蓝瑶瑶的方向说道,“她竟然敢往您脸上吐这样的东西,简直是不知死活。我看,不如一剑结果了她,以儆效尤!” 老妇人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颤栗。她担忧地看了看呆坐在床上的蓝瑶瑶,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似乎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妇人心中叹了口气,紧张地看蓝瑶瑶。 头人,请您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蓝瑶瑶灵机一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她抬起头,作试图解释的样子,“我,我真的实在受不了那难以忍受的臭气,才会忍不住呕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想就这么死在这荒凉而危险的深山野林里,她还有太多的梦想和未完成的使命。 头人听到她的话,那张丑陋而扭曲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狰狞的笑容,仿佛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猎物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大。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沙哑而刺耳,像是尖锐的刀片在蓝瑶瑶的心上划过。 “没事的,没事的。”头人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蓝瑶瑶的冒犯,“我这张嘴是臭了点,但只要你高兴就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淫邪和贪婪,仿佛蓝瑶瑶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猎物,任由他摆布。 接着,头人又转过头,对那个手持长剑的守门人胡亚吩咐道:“胡亚,你立刻传令下去,今晚我要和这位美人成亲。叫他们准备好丰盛的酒菜,我们要好好地隆重庆贺一番。”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享受这份胜利的果实。 天哪!蓝瑶瑶一听顿时几乎要再次晕厥下去。自己能不能躲过今晚的这一劫难? 胡亚恭敬地低下头,应了一声:“是,头人。”然后他便转身离去,去传达头人的命令。蓝瑶瑶则坐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群野蛮而残忍的人抓住了,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她无法预料。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找到机会逃离这里。 \"头人,我有一事相求。\"蓝瑶瑶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坚定与不容置疑。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头人,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我渴望见到我的弟弟,恳请您允许。\"她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铁石般坚定,透露出她内心的坚定与期待。 头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打量着她,仿佛在评估她的请求是否值得答应。终于,他微微点了点头,转向一旁的老妇人吩咐道:\"梅婶,你去将那个小男孩带过来,让他陪陪他姐姐。\" 梅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头人回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邪魅的光芒。他细细打量着她那张俊俏的脸,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美丽动人,是他今晚要娶的新娘。但他也知道,她的心中可能还牵挂着她的弟弟。 于是,他心中生出一个计策。他想,先让她和弟弟在一起,这样或许能暂时拴住她的心。等到今晚洞房花烛之夜,她自然就会成为他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美人,\"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挑逗与期待,\"那我们就在今晚的成亲堂上再见了。哈哈哈。\"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她独自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隆隆很快就在梅婶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 “姐姐”隆隆一见姐姐就哭了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隆隆不要哭,现在姐姐不是在你面前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瑶瑶心疼地看着弟弟问。 “没有。”隆隆看了看一旁的梅婶,欲言又止,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梅婶啊,您先出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叫您的哈。”瑶瑶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对那位站在一旁的老妇人说道。听到这话,梅婶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当她走到门边时,还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瑶瑶,似乎想要确认一下是否真的不需要自己再待在这里。 最终,梅婶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在出门的时候,她还不忘顺手将门锁紧扣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随着梅婶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瑶瑶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房间里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只有瑶瑶和隆隆两个人默默相对。瑶瑶轻轻地拉起隆隆的手,温柔地引导他坐在自己身旁。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关怀和疑问,仿佛要透过弟弟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瑶瑶深知此刻的重要性,她必须全神贯注地去安慰弟弟受伤的心灵,并耐心地探寻这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明白,这不仅需要细心呵护,更需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弟弟慢慢敞开心扉,倾诉出心中的烦恼与困惑。 “弟弟,现在房间里就剩下我们姐弟俩了,你赶紧告诉我,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蓝瑶瑶轻轻地走到门口,从缝隙里往外看去,门口有看守的在来回走动。她返回到弟弟跟前,压低嗓门说话,手指了外面,而后又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 第19章 人肉汤vs不速之客 “姐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隆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物正在逼近,让他无法保持镇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不停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瑶瑶轻轻拍了拍隆隆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姐知道。但是现在外面监视的很严,我们贸然行动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的。一时半会可能走不脱的,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隆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低声说道:“姐姐,我看到他们会吃人。” “吃人?”瑶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认知中,人类是文明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有吃人的事情发生呢? 隆隆点了点头,声音更加低沉:“是的,姐姐。我亲眼看到的。”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瑶瑶的内心被强烈的恐惧所填满,她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她紧紧地抱住隆隆,希望能够给予他一些安慰和力量。同时,她的脑海中也在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她必须尽快找到一种安全的方式,带着隆隆离开这里。 “是真的!”弟弟的语气充满了坚决,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震惊。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压制内心的激动,继续说道:“我在关着我的窗户里亲眼看到他们将一个捉来的人残忍地杀死,然后剁成了块,接着放在锅里煮了。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居然要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吃上一碗那人肉汤。” 瑶瑶听了,心中涌起强烈的恶心和愤怒,她看着弟弟,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吃了?”她的声音有些哆嗦,仿佛害怕听到弟弟肯定的回答。 弟弟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肯定而坚决的语气说道:“你也一定吃了,他们可能会强迫你吃,或者在你吃过之后才会告诉你真相。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瑶瑶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全身发冷。她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她紧紧地握住弟弟的手,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安慰和力量。 蓝瑶瑶往桌上看去,目光凝重地落在碗里那残余的冷羹上。那些灰暗而黏稠的汁液,似乎透露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一阵阴风吹过,带走了房间内的温度,也带走了她心中的一丝温暖。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悄然升起。 回想起昏迷中的那段经历,蓝瑶瑶感到一阵后怕。那时,她感到有人在轻轻地托着她的下巴,慢慢地往她嘴里倒入一种前所未有的鲜美汤汁。那汤的味道醇厚且香浓,仿佛是大自然的精华都融入其中,但那种陌生感又让她心生疑虑。难道,那真的是人肉煮成的汤汁吗?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形成,就如同野火燎原般无法遏制。蓝瑶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巴,努力压抑住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呕吐感。 “我听他们说,不听头人的话也会被杀了剁成肉煮给大家吃。”隆隆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蓝瑶瑶这个地方的习俗感到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置身于这样一个恐怖的环境中。 “还有这里的人死后也要被煮着吃掉的。”隆隆继续补充道。瑶瑶听了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这个习俗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彻底颠覆。 蓝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命运能够眷顾她,让她早日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境地。 \"隆隆,不要再说了。\"瑶瑶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无奈,她双手捂住耳朵,脸色苍白,仿佛不想再听到那些令人心痛的往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那些过往的阴影似乎又一次笼罩了她的心灵。 \"我们必须得尽快想办法逃出去,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们姐弟俩无论是谁,都可以先行逃离。记住了吗?\"瑶瑶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而果决对弟弟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抵挡住内心的恐慌。 \"逃出去后,一定要往北走,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方向。只有一直往北,我们才能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南越国,也才能摆脱那些凶残官兵的缉拿。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希望。\" 瑶瑶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决绝,她知道,这次的逃亡可能九死一生,但她还是选择了勇往直前,因为她不能让家人白白牺牲,她必须要为他们报仇。 说到这里,瑶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恨,但她知道,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必须坚强,必须活下去,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十二岁的隆隆站在蓝瑶瑶的面前,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哽咽。这段时间的磨难仿佛让他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而是变得成熟稳重,懂得为姐姐分担。 “隆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蓝瑶瑶轻轻地抚摸着隆隆的头,眼中满是关切和不舍。她知道,一旦自己被迫离开,隆隆将会孤身一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姐姐,你放心吧。”隆隆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蓝瑶瑶,“我一定会小心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记住你对我说的话。” “隆隆放心,姐会没事的。”蓝瑶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不想让隆隆看出自己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然而,她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她心知肚明,今晚,自己就要被迫和那个面目狰狞的头人成亲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但是,她不想让隆隆为她担心,所以她只能强颜欢笑,用坚定的话语来安慰隆隆。 “其实我要逃走还是比较容易的。”隆隆突然开口说道,“那个看守我的叔叔对我很好,他并没有很严密地控制我。” 蓝瑶瑶闻言,心中一喜。如果隆隆能够逃走,那么至少他还有机会活下去。于是,她赶紧吩咐道:“那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先逃出去。记住,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直到找到安全的地方为止。” 隆隆点了点头,他明白姐姐的用意,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他紧紧地握住蓝瑶瑶的手,然后转身跑开了。看着隆隆逐渐远去的背影,蓝瑶瑶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和隆隆最后一次见面了。但是,她仍然默默地祝福着隆隆,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过上幸福的生活。 …… “头人,不好了!朝阳府衙那边派来了不少人,我看了一下,至少有十来个人呢!”一名下人急匆匆地冲进尧咕噜的住所,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尧咕噜正坐在竹椅上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扇动着,听到下人的汇报,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哦?朝阳府的人?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尧咕噜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不满。这个偏远的深山旮旯,平时除了朝阳府衙偶尔派人来巡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外人来访。而且,每次来的也都是一些普通的官员和随从,人数也不多。 但是,这次却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人,这让尧咕噜感到有些不寻常。他心中不禁开始琢磨,这些朝阳府衙的人突然造访,到底是为了何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吗?还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保持警惕,谁也不许说我们这里来了生人。”尧咕噜沉声吩咐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让外人察觉到任何异常。同时,他也要尽快弄清楚这些朝阳府衙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尧咕噜站起身来,走出屋外,抬头望向远方的山峦。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也有着一种莫名的预感。他隐约感觉到,这次朝阳府衙的人突然造访,似乎和自己最近捕获的那两个陌生人有关。但是,他又不能确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尧咕噜想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时,他也要求加强寨子里的警戒,确保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能够迅速应对。 山寨的大厅内,已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厅内的每一寸空间都被精心装点,彩带高悬,灯笼飘扬,喜庆的红色仿佛将整个大厅都染得鲜艳无比。桌上摆放着各种鲜艳的果品和精致的点心,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傅师爷作为朝阳知府的得力助手,行事一向稳重而谨慎。他一脚踏进门内,目光立刻被眼前的喜庆场景吸引。他环顾四周,心中的好奇和询问几乎难以抑制,不禁向前来迎接的头人问道:“尧头人,今日贵地似乎有大喜之事,布置得如此喜庆,不知是何等喜事?” 头人听到傅师爷的询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他迅速调整表情,嘿嘿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哦,傅师爷,您误会了。今日并非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我们手下有个小伙子今天要成亲,大家高兴,就随便布置了一下,图个喜庆。” 傅师爷听闻此言,心中却是起了疑云。他记得自己刚到时曾遇到一个路人,随口闲聊了几句,对方分明告诉他今日是头人自己要成亲的大日子。怎么现在头人却说是手下人要成亲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宜轻易揭穿头人的谎言。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随口恭喜了几句。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已经开始计划如何暗中调查此事,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傅师爷,今日您能远道而来,关心我们这偏远之地,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未曾远迎,真是有失礼数,还望您海涵。”尽管他是这里的头人,统管一方事务,享有相当的威望与权力,然而面对来自官府的傅师爷,他依旧心怀敬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傅师爷的到来,意味着官府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在此地执行,他深知不能轻忽。因此,尽管心中有些好奇他们此行的目的,但他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等待傅师爷的进一步指示。 果然,傅师爷也没有过多地寒暄客套,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不瞒你说,我们这次前来,实则是身负朝廷重托,有公事在身。”听到这里,头人越发好奇起来,不知是什么样的公事竟劳烦傅师爷亲自前来。 傅师爷接着说道:“我们是来查找一名朝廷钦犯的。据可靠消息,此人极有可能逃窜至了此地。为了维护朝廷法度,保护百姓安宁,我们必须尽快将其捉拿归案。” 听完傅师爷的话,头人心中不禁一凛。朝廷钦犯,那可是犯下重罪、惊动朝野的要犯。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全力配合傅师爷的行动,确保他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傅师爷的工作,并动员所有的力量和资源,协助你们追查钦犯的下落。同时,我也想提醒傅师爷,在追捕过程中要注意方式方法,避免惊扰百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傅师爷听了似乎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而为。 “抓的,究竟是朝廷里哪位重要的钦犯?”头人终于忍不住好奇,带着几分疑惑和紧张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和期待,想要从傅师爷那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傅师爷神态冷峻,微微颔首,沉声道:“最近我们动手抄了朝阳镇上的世袭蓝太史公府,经过一番激战,终于将其全家诛灭。然而,事情并未因此了结。在行动中,我们发现府上的一个小姐和一个年幼的少爷竟然侥幸逃脱了我们的追捕。这两人现在成了我们追捕的重点,务必要将他们缉拿归案,以绝后患。” 头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蓝太史公府在朝廷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能够动辄抄家灭族的,必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如今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傅师爷继续说道:“因此,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捕这两名漏网的钦犯。你们这里是通往外界的要道,如果有陌生人来到你们这里,你们一定要及时向我们汇报。同时,我也请你仔细看看这两个钦犯的容貌图,或许你能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他们的踪迹。” 说着,傅师爷挥了挥手,命人将两张画像展开。头人凑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这两张画像。只见画上的小姐眉清目秀,气质高雅;而那位年幼的少爷虽然年纪尚小,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那份天生的尊贵与气魄却是无法掩饰的。 头人看着这两张画像,顿时惊呆了了,他当然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要是把蓝瑶瑶姐弟俩交给官府,自己今天的婚礼就泡汤了。 第20章 婚礼上的变故 送走了朝阳府衙的人后,头人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目光迷离,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权衡着心中的利弊得失。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将蓝府的小姐和少爷交出来,日后一旦事情败露,自己恐怕难免要担当窝藏钦犯的罪名。这可是关乎家族命运,甚至是个人生死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然而,交出去吧,他又心有不甘。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蓝府小姐成亲,那洞房花烛、销魂一刻的美梦,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错过吗?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和惆怅。 他反复思量着,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避免担当罪名,又能不辜负自己对蓝府小姐的一片深情。但是,思来想去,他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他将自己的得力心腹胡亚召唤到身边,与他一同商讨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胡亚自年轻起就跟随在头人的身边,风风雨雨走过了无数的岁月,如今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依旧精神矍铄,是头人不可或缺的左右臂膀。 在头人的心目中,胡亚早已不只是下属,更是他视如亲兄弟般的存在。每当遇到那些棘手而难以决断的事情,头人总是会第一个想到胡亚,找他来商量一番。头人深知胡亚的智慧与经验都是无可替代的宝贵财富,他的意见和建议往往能够直指问题的核心,为头人提供明确的思路和方向。 头人坐在桌前,神情凝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而胡亚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为头人出谋划策,共同应对眼前的挑战。 头人坐在大堂中央的虎皮椅上,双眼微眯,说完了自己心里的纠结后,静静地等待胡亚的分析。 果然胡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充满了自信:“头人,此事在我看来并不难办。您想,我们罗孚山广袤无垠,绵延几百里,山民众多,每日进出之人不计其数。多一个或少一个人,谁会真正在意呢?更何况,我们只需内部守口如瓶,绝不让那女子是朝廷钦犯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么谁又能识破她的真实身份?”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加强对她的看守,务必不让她有任何外出的机会。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知晓朝廷正在缉拿钦犯,他们也难以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毕竟,在这茫茫罗孚山中,谁又能知道那个深藏不露的女子,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呢?” 头人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赞赏道:“胡亚,你分析得十分透彻。你说得对,一个女子,本就不该在外面抛头露面。我们只要严密看守,她自然无法轻易离开。好,就按你说的办!今晚,我的婚礼依然如期举行,哈哈哈哈哈……” 随着头人的一声大笑,整个大堂都仿佛充满了喜庆的氛围。头人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自信,显然对胡亚的提议十分满意。而胡亚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这件事就能够顺利解决。 连绵的群山之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响彻云霄,仿佛在宣告着某种重大的仪式即将开始。头人的婚礼在一场隆重而又盛大中举行。村民们身着节日的盛装,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期待。 此刻的瑶瑶,已经不再是刚到山上时那个衣着朴素无华的少女。她身着华丽的嫁衣,头戴璀璨的珠冠,被精心打扮得焕然一新。那嫁衣上的刺绣精美绝伦,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和智慧。她的面庞被精心地涂抹上了胭脂和水粉,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尽管瑶瑶心中充满了不甘与违心,但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在这个蛮荒的丛山之中,反抗意味着灾难和死亡。她不想就这样屈死在这里,更不想让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地消逝。因此,她决定先应付今天的婚礼,再寻找逃脱的机会。 今晚的新婚,对于瑶瑶来说,是一个充满恐惧和不安的夜晚。她不知道那个头人会如何对待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沮丧或绝望。相反,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心要勇敢面对一切。 瑶瑶的内心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但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清醒,此刻的瑶瑶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她不再畏惧那些曾经让她感到恐惧的事物,而是学会了如何面对它们、战胜它们。她的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在困境中不放弃、不妥协,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一拜天,祈求天地赐福,庇护新人平安吉祥。”主持婚礼的老人庄严地宣布,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喜悦和庄重。新人跟随着头人的指引,虔诚地叩拜,向天地表示最诚挚的敬意。 “二拜地,愿大地母亲承载新婚的喜悦,保佑新人子孙满堂。”主婚人继续引导,他的嗓音里透露出对新人的深深祝福。新人再次低头叩拜,将这份感激与祈求献给大地。 “夫妻对拜,愿你们相敬如宾,白头偕老。”随着主婚人的话语落下,新郎新娘相互对拜,他们的眼神互相对视了一下。 “送入洞房,愿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主婚人的说完,头人就乐颠颠地拉着红绸的另一头,新娘蓝瑶瑶低着头,跟随头人往洞房走去。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喝令:“且慢,让我看看这新娘子是啥模样。”这一声喝令如同晴天霹雳,让众人一惊,纷纷回过头去。只见傅师爷带着一帮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们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和喜悦。 头人看到傅师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原本喜形于色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的喜悦和期待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不安。他知道,傅师爷的出现,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傅师爷。 “傅师爷,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头人看了看一旁默默站立的胡亚,疑惑地转头向傅师爷问道。胡亚告诉他,自己亲眼看到傅师爷的人马已经踏上归程,不再留在此地。 傅师爷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他慢慢走向头人,回答道:“呵呵,头人,此言差矣。今日乃是你的大喜之日,如此重要的场合,我身为朝阳府的师爷,怎能缺席?我今日前来,正是代表我们知府陈大人,向你表达他最真挚的祝福。这般喜事,我们怎能只是送上一份礼,而不亲自前来祝贺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走近头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更何况,我至少也得亲眼看看你的新娘子长什么样,这样回去才好向陈大人详细描述啊。头人,你说对吧?怎么着,不欢迎我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吗?” 头人听着傅师爷的话,明知凶多吉少,对方是话里藏针,很明显是在有预谋的出现在他的婚礼上,目的还不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他摆手笑道:“哪里哪里,欢迎,欢迎啊,嘿嘿,傅师爷,你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张扬的,我怕说实话了给师爷你增加麻烦,所以才对您说是下人成婚,请师爷大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傅师爷能亲自前来,实在是让我倍感荣幸的事情。来来来,快请上座,今日定要与我共饮几杯,好好庆祝一番!” 头人起初的慌乱,只是短暂的。他迅速调整了心态,深吸一口气,让内心的波动平复下来。他清楚,作为一头人,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稳重,不能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失态。 他回头看向了胡亚,这位忠诚的助手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头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对胡亚说道:“胡亚,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给傅师爷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胡亚立刻领会了头人的意思,他点头答应,并迅速行动起来,为傅师爷寻找座位。 接着,头人又转向了一旁的梅婶。梅婶是村里的一位长辈,为人和蔼可亲,也颇受村民们的尊敬。头人微笑着对梅婶说道:“梅婶,辛苦你了。请你先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让她好好休息。今晚我要和傅师爷好好喝几杯,庆祝这个喜庆的日子。” 梅婶听了头人的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走到新娘子的身边,轻声安慰着,然后搀扶着新娘子向洞房走去。 随后,头人高声对周围的仆人道:“来人,动作快点,把酒菜都端上来。今晚我们要好好热闹一番,让傅师爷也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热情。”仆人们闻言,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忙碌地准备酒菜。 然而,就在这时,傅师爷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动作。他摇晃着身体,双眼微微眯起。他望着头人,笑着说道:“头人,你别急着上酒菜啊。我想先看看这位新娘子长得啥样,到底有多俊俏,才能让我们头人如此喜欢。来人呀,给我掀开新娘子的头盖。” 站在一旁的胡亚顿时脸色煞白,额头汩汩冒汗。 第21章 跑不了了 “傅师爷,请您稍安勿躁,此事真的不可轻举妄动。”胡亚情急之下见,急忙走上前,一边伸手阻挡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官兵,一边向傅师爷解释,“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庄重而神圣的,新娘子的头巾只有在丈夫的手中才能被揭开。这是对新婚夫妇的祝福,也是对整个家族的庇护。若是由其他人来揭会断子绝孙的。请您体谅我们的信仰和习俗,不要强求。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利益。” 梅婶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傅师爷,您何须急于一时呢?若您实在好奇新娘子的容貌,完全可以等到进了洞房之后,再由新郎官来揭开头巾。这样既不会破坏我们的习俗,也能满足您的好奇心。何必为了这一时的冲动,而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幸呢?” 然而,傅师爷却是个急性子,他听了两人的话后,不仅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揭开新娘头巾的决心。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悦,沉声道:“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给我啰嗦!我傅某人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相信什么厄运。今天这个新娘子的头巾,我一定要看!来人,给我上,立刻揭开她的头巾!” 随着傅师爷的一声令下,那些官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向新娘逼近。胡亚和梅婶见状,急忙挡在新娘的身前,试图阻止他们的行动。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紧张,双方僵持不下。 “傅师爷!”头人眼看纸包不住火了,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此刻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喝道。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瞪得溜圆,显然是被对方的话激怒到了极点:“别给脸不要脸,欺人太甚!”头人怒斥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他紧紧盯着傅师爷,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瞪穿。 “老实告诉你,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头人继续怒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不容任何人破坏。 “我奉劝你们尊重尊重我们罗浮山的风俗,不要将我惹火了,否则,别怪我尧某人翻脸不认人!”头人警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狠厉的气息。 傅师爷冷冷地看着头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并没有被头人的怒火所吓倒,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怀疑我们这里有朝廷钦犯吗?”头人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嘲讽。 “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有可能窝藏吗?我会娶一个钦犯做老婆吗?”头人反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 傅师爷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好,头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眼前的新娘子不是朝廷钦犯,那么我问你,为何不破一下规矩让我们当众揭开新人头巾?就是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也有我傅某人顶着。”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头人脸色一沉,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如果他继续拒绝对方的要求,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但如果答应他们的话,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自己在众人面前也不好交代。 “说什么屁话,尽说些无用的呓语!”头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撇了撇嘴,神态间满是轻蔑。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头人决定不再与他们继续纠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带着新娘子逃跑。 “我懒得和你们纠缠,我要和新娘子先入了洞房来,回头再让你看个够。”头人虚晃一招。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伸出双臂,一把将美丽的新娘紧紧地揽入怀中。新娘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晕如同晚霞般绚烂。头人抱着她,转身便朝着洞房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似乎为追求他的幸福而狂奔。 傅师爷眼睁睁地看着头人抱着新娘逃走,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挥手,顿时,埋伏在门外四周的官兵如同潮水般涌进厅来,他们手持兵器,将挤得水泄不通。 胡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因此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一声令下,下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排成一排,将官兵们拦截了下来。双方再次陷入了紧张的对峙之中,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头人抱着新娘,往后门穿出去,在夜色中一路狂奔。他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知道官兵们被胡亚等人拦住了去路,无法追上来。他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此刻的大厅里,傅师爷彻底愤怒了,他大吼着:“反了,反了!你们这些不忠不义之徒,竟敢如此大胆!弟兄们,给我上,抓住他们!” 随着傅师爷的命令,官兵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挥舞着兵器,与胡亚等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结婚现场瞬间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 可是,胡亚他们毕竟只是一群普通的山民,力量与技巧上都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的对手。双方打斗几个回合之后,胡亚渐渐显得力不从心。他手持的长刀在一名身手矫健的官兵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几次尝试攻击都被对方轻松化解。突然,那名官兵一个侧身,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胡亚。胡亚躲避不及,长剑直透胸膛,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倒下了,随后,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没有了气息。 胡亚的同伴们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斗志瞬间崩溃。他们惊慌失措,知道再抵抗也是徒劳,于是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们双手合十,连连向官兵们求饶,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傅师爷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走上前,拎起一个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汉子,厉声问道:“快说,你们头人的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钦犯?” 那汉子被傅师爷的气势所震慑,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们……我们是在山上的陷阱里发现那女人的。当时,她昏迷不醒,我们就把她带回了山寨。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钦犯啊,大人饶命啊!” 听完汉子的回答,傅师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断定那个新娘子正是自己要捉拿的钦犯。于是,他立刻下令:“大家不要放松警惕,立刻给我追上头人,务必要将钦犯缉拿归案!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官兵们听到命令,立即行动起来。他们整理装备,调整队形,朝着头人可能逃跑的方向追去。一场紧张而激烈的追捕行动就这样展开了。 …… 头人紧紧地抱着新娘子蓝瑶瑶,疾步如飞地往后山方向奔去。夜色朦胧,山路崎岖,但他似乎不知疲倦,只是有一股强烈的意志驱使他不断前行。他们跑了很长一段路,头人的脚步渐渐沉重,汗水湿透了衣襟,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终于,他感到力不从心,只好将蓝瑶瑶轻轻地放在地上。 紧接着,几个手持火把的下人也跟了上来,他们同样跑得气喘吁吁,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不定,映照出他们紧张而疲惫的脸庞。他们围绕着头人和蓝瑶瑶,眼神中流露出困惑和担忧。 蓝瑶瑶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头人和那些下人,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轻轻地说道:“头人,我是朝廷的钦犯,如果你继续留我在罗浮山寨,恐怕会给整个山寨带来灾祸。你还是放我走吧。” 经过刚才婚礼现场的惊心动魄的一幕,蓝瑶瑶已经变得镇定沉着了许多。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这个山寨和她所爱的人不受牵连。虽然她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但她还是决定离开。 头人看着蓝瑶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说得对,但他又不忍心就这样让她离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瑶瑶,你是个好姑娘,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现在整个山寨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但我还是要护送你逃离这里。” 蓝瑶瑶没想到头人突然会对自己这么好,内心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感动与感激之情。她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头人这样的举动无疑也给他自己埋下了危机和隐患。想到这里她更加决绝地要自己走,拒绝头人的护送,说:“感谢头人,让我自己走吧,日后有机会我再来感谢头人的帮助。”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已经和那些狗官兵彻底闹翻了。我们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跑到罗浮山的山洞里,才能甩掉他们。二崖仔,还是你在前面带路吧。” 头人大吼着,重新紧紧地握住了瑶瑶的手,带着她一起狂奔。 他们穿过了一片片茂密的树林,跳过了一道道险峻的沟壑,只为了能够尽快到达那个能够让他们暂时安全的地方。而后面的追兵则越来越近,呼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但瑶瑶和头人都没有放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就一定能够而摆脱这些追兵的纠缠。于是,他们继续奋力向前奔跑着。 “姓尧的,你给我听好了!”傅师爷的嗓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凌厉而冰冷,穿透夜色,回荡在罗浮寨的上空,“立刻将那个钦犯交出来,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你们整个罗浮寨的安宁。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踏平你们这山寨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的话语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蓝瑶瑶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她一下子瘫软在地,泥土的湿冷透过衣料,直达心底。 头人看到蓝瑶瑶这样,心中也是一阵绝望。他原本想硬拽着蓝瑶瑶继续逃跑,但长时间的逃亡已经让他耗尽了体力,此时的他,也是力不从心。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举着火把的追兵越来越近,火光在夜色中跳跃,如同恶魔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傅师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带领的官兵终于追了上来。他站在头人和蓝瑶瑶的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打量着他们。 “头人,你以为你能与官府为敌吗?真是太天真了。”傅师爷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和你的手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朝廷的大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乖乖地把这个女人交出来,然后回到你的罗浮寨继续做你的头人。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你的性命和山寨的安宁。” 头人听着傅师爷的话,心中却是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绝境了,但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屈服。他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傅师爷,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而蓝瑶瑶则是默默地坐在地上,她的目光空洞而迷茫。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无法逃脱了。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傅师爷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却是充满了得意和满足。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他轻轻地笑了笑,说:“蓝小姐,久违了。” 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官兵下令道:“把他们都带回去,尤其是这个女人,要小心看管,不能有任何闪失。” 第22章 饿虎叼人 没错,傅师爷往昔确实曾陪同知府大人亲临过蓝府。那时候,他对蓝府世袭官宦的显赫地位艳羡不已,心中暗自感叹自己何时才能有如此尊崇的身份和地位。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和意外。 当傅师爷亲眼目睹蓝府遭逢抄家、满门尽灭之惨状时,他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对世袭制度的不满和愤恨,让他在这一刻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在他看来,世袭制度实在是不公至极! 凭什么祖上的功劳,却要让后世子孙无休止地承袭和享用呢?这些人并没有通过自身的努力和才华获得应有的地位,而是凭借家族背景坐享其成。傅师爷深知这种不公平待遇给他带来的痛苦和无奈,如今看到蓝府的覆灭,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当看到蓝家小姐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一阵窃喜,不禁喜形于色:“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下可好了,离朝廷交给府衙的重任终于要完成了!只要能将这位大小姐成功捉拿归案,那么那位十来岁的小毛孩子必然也逃不出我手掌心了!到那时,我必定会立下大功一件啊!”一想到这儿,他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心花怒放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官运亨通的美好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姓傅的!我们蓝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每次你们府上的人来我们家做客时,我们都是用最好的酒菜盛情款待你们啊!可你为何要对我和弟弟痛下杀手啊?你这样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的行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蓝瑶瑶此时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插翅难逃了。 \"少废话!快上!\"傅师爷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那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澎湃的焦躁情绪,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舞,仿佛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闪电,身后那群原本就对前方敌人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官兵们,此时更像是一群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凶狠,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他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扑向蓝瑶瑶。 此时此刻,蓝瑶瑶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像般凝固了所有动作。她的双眸微闭,面容上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仿佛已经置身事外,与世间纷扰彻底隔离。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她那飘逸的长发,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静谧而紧张的氛围中,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打算坦然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伴随着这声怒吼,黑暗之中,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神秘生物从草丛中猛然窜出!它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它的双眼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这只庞然大物的出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那群企图捉拿瑶瑶的官兵,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碾碎。那些官兵见状,纷纷惊恐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眨眼之间,神秘生物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几个倒霉的官兵头顶像是被一根坚硬无比的钢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顿时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纷纷滚落倒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与绝望。其他官兵此刻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可怕的庞然大物的追杀。 “啊?老虎?”众人的惊呼划破了夜的寂静。火把的摇曳中,只见一只体型硕大、威猛无比的吊睛白额虎出现在大家眼前。它的身躯像是被巨匠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肌肉线条分明,力量感扑面而来,估计足足有五六百斤重。火光的映照下,它那白色的额头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更加凸显出它的不凡与高贵。那双眼睛是一双充满野性与威严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它静静地注视着官兵们,那眼神中的冷漠与残酷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老虎张开了它那恐怖的血盆大口。那口子的宽度,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仿佛一个巨大的洗脸盆被生生撕裂开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犹如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 从那张开的口中,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它们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就像是冬日里的冰凌,既冷酷又无情。獠牙看起来极其锋利,足以轻松穿透猎物的皮肤,刺入其骨髓。 面对这样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白额虎,任何人都会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被死神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人们可以清晰地想象到,只要它轻轻一合,那巨大的口子便能将一个人整个吞下,连骨头都不会剩下。那种恐怖和绝望,足以让人在瞬间失去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在这黑夜的密林中,这只吊睛白额虎就像是一位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心生敬畏,又充满恐惧。在场的官兵们都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纷纷不自觉地后退了数十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老虎,更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恐惧与压迫感。 这只老虎似乎对周围的人群并无畏惧之意,它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突然发力,猛地从后背叼起蓝瑶瑶。蓝瑶瑶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在老虎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老虎带着她腾空跳跃而起,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一颗流星般径直向山上狂奔而去。眨眼间,它们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留下一群惊愕不已的官兵们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傅师爷彻底惊呆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理解。仅仅是眨眼之间,那只凶猛的老虎和蓝瑶瑶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如果不是看到地上那些仍在痛苦哀嚎的官兵们,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瞪大了眼睛,试图在空气中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但却一无所获。这诡异的场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官是否出了问题,或者是不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幻觉之中。 傅师爷颤抖着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都找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陷入了极度的困惑和不安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离奇的情况,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刻,傅师爷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许,在这看似平凡的表象之下,隐藏着许多他从未知晓的秘密和危险。而他,似乎已经卷入了一场超乎寻常的事件之中…… \"人呢?人哪里去了?\" 反应过来的头人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满脸怒容,一双铜铃大眼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死死抓住傅师爷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身体,口中发出嘶声力竭的咆哮:\"你赔我的美人!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怎么能让她被老虎叼跑?\" “混蛋!你竟然还有脸向我要人?她不是从你自己的身边消失的吗?”傅师爷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他用力地一推眼前的头人。头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傅师爷睁大眼睛,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对地上的头人说:“我告诉你,你窝藏钦犯已经是既定事实,无法抵赖!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把另一个小家伙交出来,就等着朝廷大军压境,将你的罗浮寨夷为平地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和警告,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只要眼前这个人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便会立刻引发一场灾难性的后果。 漆黑如墨的夜晚,狂风在山间呼号肆虐着,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在尽情咆哮。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要将整个山脉都撕裂开来。风过之处,树木剧烈地摇晃起来,它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生姿,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 “咳咳!傅师爷啊,您老可都瞧见啦,那位蓝家小姐就这么活生生地被饿虎给吞了啊!我的新郎官美梦也跟着破灭咯!至于那个小娃娃嘛,我是真不想要了,您自个儿回寨子里把他领走得了。但我求求您,千万别找我们寨子里那些无辜的老百姓麻烦啊!” 此刻的头人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说实在的,他平日里也就只能在自家那百十来号人的寨子里作威作福罢了。一旦踏出寨子,他简直跟只小蚂蚁没啥两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单凭他们寨子里这些人的能耐,压根儿不是官府那帮人的对手。人家官府要想剿灭他们这个小山寨,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如今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被恶虎叼走了,回过神来一琢磨,还是先保住自个儿和寨子里的子民要紧呐! 可是,当傅师爷心急如焚地带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们马不停蹄地赶回寨子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关蓝隆隆房屋早已人去楼空!那么,之前被他们视为重要目标的蓝府小少爷又到哪里去了呢?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经过一番仔细搜索和调查后,他们才惊愕地发现,原来那位机智聪明的蓝隆隆竟然早就趁着当时婚礼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时,巧妙地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溜走了。他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山海之中。 第23章 猛虎情缘 在大山深处的一个隐秘山窝里,静静地住着母子两人。他们的生活极其贫困,常常笼罩在饥饿和匮乏的阴影之下。为了生计,母子俩不得不以乞讨为生,每天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小屋,踏上崎岖的山路,前往山下的村庄或市集,寻求一丝生活的希望。 母亲虽然年岁已高,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每一次的弯腰乞讨,都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与不屈。她深知,自己的背脊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挺拔,但为了孩子,她必须坚持下去。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早早地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他紧紧地跟在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学着如何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生存。 每当夜幕降临,母子俩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简陋的小屋。虽然一天下来,他们所得到的食物往往只够勉强填饱肚子,但母亲的脸上总会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因为她知道,至少今天,她和孩子都没有挨饿。而儿子则默默地坐在一旁,用他那稚嫩的目光,凝视着母亲那满是皱纹却充满爱意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迷茫。 就这样,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生活虽然艰难,但那份对生活的坚韧和对彼此的深深爱意,却像大山一样,永恒而坚定。 那是数年前的一个寒冷冬夜,天空中挂着明亮的月亮,洒下淡淡的银色光辉。母子两人围坐在炭火旁,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为他们驱走了周围的寒冷。母亲手中缝补着衣物,儿子则坐在她身旁,两人时而低声细语,时而欢快地笑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突然,一声剧烈的敲击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原本紧闭的家门遭受了猛烈的抨击,声音震撼人心,仿佛要将门板撕裂。母子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脸色惨白,心中的安宁瞬间消散无踪。他们恐惧地缩到墙角,紧张地互相紧握着手,生怕遭遇了什么不测。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那敲击声并非人类所为。它没有规律的节奏,更像是野兽的狂躁发泄。更令人奇怪的是,尽管敲击声不断,却始终没有呼喊叫门的声音。这种诡异的状况让母子俩更加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战战兢兢的母亲鼓起勇气,悄悄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月光洒落在门前,照亮了那恐怖的一幕。天哪,她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老虎!那老虎的身躯庞大无比,重达数百斤,它正用一只前蹄猛烈地撕打着门板,仿佛要将这扇门生生撕开。 母亲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她强忍住恐惧,迅速退回墙角,紧紧抱住儿子。母子俩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漫长而难熬的夜晚。 “平儿,你赶快去找个大点的木头,务必把这门撑得牢牢固固的,别让它有一丝松动的机会!”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急迫,她边说着,边快步走到年幼的儿子身边,一把拉住他的小手。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尽管年纪小,但看到母亲如此紧张,他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门板在平儿的努力下,终于被一块更大的木头牢牢地支撑住了。虽然木头和门板之间还有些许的缝隙,但至少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安全感。然而,门外那只凶猛的老虎却并没有因为门的加固而有所收敛。它依然在用锋利的爪子撕打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奇怪的是,老虎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去撞击门板。它的动作看似凶猛,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冲击力。这让平儿和母亲都感到有些困惑。如果老虎真的发起狂来,用全力撞击的话,他们家这简单的木板房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毕竟,那是一只重达几百斤的老虎,它的力量是惊人的。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不安。但他们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不能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他们紧紧地依靠在一起,默默地祈祷着这只老虎能够尽快离开。 “老虎啊老虎。请听我细说,我们家并非富贵之家,而是贫穷至极。家中的米缸已经空空了很久,数日未曾有粮食下锅,生活已经艰难到了极点。你若是饿了,想要寻找食物,还是请去别处吧,我们这里真的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她绝望地倚靠着门板,想像着眼前这只体型庞大、目光犀利的老虎,心中满是无奈和哀愁。她的男人去世得早,只留下她和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一天都过得如此艰辛。如今,又遇到这凶猛的老虎来袭,真是让她感到绝望,此刻她只能像对人说话那样充满了哀求和怜悯。 然而,门外的这只老虎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它继续发出的“呜呜呜呜呜”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母亲仔细聆听,心中一动,难道这老虎并不是为了找食物而来?它似乎有着其他的目的,或者是在向她传达某种信息。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困境,她不能慌乱,否则只会让自己和儿子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她决定先试着和这只老虎沟通,看看它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她壮起胆子,顺着门缝看出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着:“老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如果你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请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如果你有什么困扰,或是需要我们的援助,你就轻轻抬起你的右脚,我们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母亲望着门外的这只低头哀鸣的老虎,心中满是无奈与疑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而真诚,希望能触动这只野兽的心弦。然而,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不知道这样的对话能否得到回应。 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母亲的话音刚落,门外的老虎竟然缓缓地抬起了它的右前脚,轻轻地在空中摆动。这一举动让母亲惊得目瞪口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虎,你……你真的有什么事情想求我们帮忙吗?”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既惊讶又兴奋。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准备打开一条缝隙,看看这只老虎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我将门打开一点点,看看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母亲边说边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地等待着老虎的回应。而门外的老虎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诚意,它静静地等待着,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注视着母亲。 门扉缓缓打开,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场景做着预告。在微弱的夜色中,老虎那毛茸茸的前脚缓缓地伸了进来。那只脚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肉垫,此刻却正朝向屋内,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 母亲见状借着火把的亮光,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在火光的映照下,母子二人这才看清了老虎脚掌下的情景。原来,老虎的前脚掌不偏不倚地踩中了猎户精心安装的大铁钉。那铁钉犹如一支尖锐的利箭,深深地刺入了老虎脚掌的肉里,几乎没入整个钉身。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是一片惨白,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惊恐与不安。他们清楚地看到,眼前这只曾经威风凛凛的老虎此刻显然已经到了急需救治的关键时刻。 母亲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绞痛,她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然而,她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有效地帮助这只受伤的老虎。她连忙叫道:“平儿,别愣着了,快去找钳子来。这么粗大的铁钉,伤得这么重,必须赶紧拔出来。” 平儿听到母亲的呼唤,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性。他连忙跑到房间里,取来了钳子。母子二人合力,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根深入虎蹄的铁钉慢慢地拔了出来。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母亲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然而,她知道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老虎的头说:“你等等,我采些止血药给你敷上。”说完她迅速点着火把,来到门外采了一把止血消炎的蒲勺草,放在碗里放入些许盐捣烂,敷在虎蹄上,再用一块白布细心地将虎蹄包扎好。在整个过程中,那只受伤的老虎蹲在地上,一直低吟着,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痛苦。然而,在母子二人的精心救治下,它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当虎蹄包扎好时,那只老虎突然发出一声兴奋的仰天长吼。它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和生机。母子二人相视一笑,他们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只老虎终于有了重新痊愈的希望。 “老虎啊,老虎,你看看,我们母子俩已经费尽心力地帮你把身上的铁钉拔除了,你现在应该感到轻松自在,可以回到你的山林里去了。”母亲看着眼前这只威风凛凛却又略显疲态的老虎,心中既感到欣喜又夹杂着几分不安。毕竟,老虎乃百兽之王,性情难以捉摸,万一它兽性大发,岂不成了那恩将仇报的中山狼?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那只老虎突然抬起了它硕大的头颅,用它那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母子俩。紧接着,它缓缓地弯曲那曾经刺入铁钉的前蹄跪下,接着另一只前蹄也弯曲跪在了地上,仿佛是在向他们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它的身躯微微前倾,匍匐在地,像是在向这对母子叩头。 母子俩见状,心中的忐忑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和感动。原来,这只老虎并非那无情无义的中山狼,而是一只有情有义、懂得感恩的生灵。它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们表达着自己的谢意,感谢他们帮助自己解除了痛苦,重获自由。 母子俩相视而笑,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与这只老虎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超越了物种界限的深厚情感。这种情感,无需言语,却足以温暖彼此的心灵,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咳,不用感谢啦,老虎,以后只要你们不会忘记我们就行。”母亲乐呵呵地说:“以后如果你抓捕到野猪什么的,有吃剩的就送些我们吃就行了。” 老虎好像听懂了似地点点头而去。 过了几天,老虎真的衔了一只野猪来到母子俩的家门口,让久未开荤的母子二人高兴极了。此后,每隔一段时间老虎都会为他们带来这样那样的山禽野兽。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这天,老虎又送了一头大野猪来到母子俩的家里。母亲高兴滴抚摸着老虎那柔滑的前额,轻轻滴叹了口气说: “老虎啊老虎,这么些年多亏了你,才使我们母子没有饿死在这大山里。现在我的儿子也已经二十岁了,他会担当起这个家庭的重任的,以后就不用经常送这些来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一直没能娶上一个媳妇,要是你能帮我找一个媳妇来的话,那该多好啊。” “娘,你又说胡话了,老虎它怎么能有办法给你找媳妇呢?”平儿被母亲孩子般的天真逗笑了。 只见那老虎点了点头。 “呵,我说平儿,老虎听懂了我说的话了,你看它都点头了哟。”母亲好像看到了希望,高兴地叫起来。 如此过了数月,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母子两人还在磨着蕃芋,突然听到了老虎熟悉的大踏步声。 “老虎今天这么晚了还来有什么事?”母亲对儿子说。 “可能又是送什么野兽来了吧。”儿子说:“娘,你去开开门吧,我这手中的芋子还差一点没有磨完呢。” 母亲乐颠颠滴开了门,顿时,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 “平儿,平儿,快来,快来。”母亲急切滴对屋里的儿子说。 第24章 梦呓 平儿猛地打开门,疾步而出,一刹那,他也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住了。只见那只威武的老虎,口中竟然叼着一个人!不是猎物,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仔细一瞧,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竟是一个身穿鲜艳红衣的女子,她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天上飘落的云霞,美得不似凡尘之人。 母亲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心中充满了欢喜与感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曾梦想过老虎能给她找个儿媳妇,但没想到这梦想竟然成真了,而且还是一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孩子。 “哎呦,这真是我们全家修来的福气啊!”母亲心中暗自感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感激地望着那只离去的老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待老虎离去后,母子俩小心翼翼地扶着那红衣女子抬进屋里,安放在平儿的房间。平儿站在一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好奇,他静静地守护着这位突如其来的陌生女子,期待着她的醒来。 “平儿,”母亲神情严肃,仿佛担负着重大使命般地对儿子说,“从今往后,你可得全心全意地照顾好这位姑娘。将来,还得指望着她为我们马家添丁进口,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呵呵,有了这个孩子,我们马家就不愁香火断绝,家族也能得以延续。” 一边说着,母亲一边轻轻地为躺在床上的姑娘梳理着那凌乱的秀发。她的动作既温柔又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娘,”平儿看着母亲的举动,不禁摇了摇头,“这姑娘究竟是谁,又从哪里来的,我们都还一无所知,你怎么就高兴成这样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母亲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的光芒,她望着平儿说:“不管她是谁,从哪里来,既然她出现在了我们马家,就是我们的缘分。我们要珍惜这份缘分,好好待她。将来,她一定会成为我们马家的一份子,为我们带来无尽的欢乐和希望。” 平儿听着母亲的话,虽然心里仍有些疑虑,但看着母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照顾好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 \"咳,你这傻孩子,怎么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这人既然已经走进了咱家的门,那她就是咱家的人了,这还有什么可疑问的吗?你何必问那么多呢?咱们马家人,向来都是注重人心的,只要她愿意在我们这里安心落户,为马家延续香火,那她来自哪里、过去是谁,又有多重要呢?重要的是,她能否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份子,能否与我们和睦相处,共同经营这个家。 再说了,我看这姑娘的样子,多半是个落难之人。说不定就是被老虎给救出来的,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艰辛。但你看她,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坚韧和毅力,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待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一定会安心在这里生活的。她那种落难不屈的精神,也一定会让她在我们马家过得越来越好。 所以,你这傻孩子,就别再纠结这些琐事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去接纳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关爱。这样,她才会真正融入我们的家庭。\"母亲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新家庭美好的未来。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蓝瑶瑶感到有一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鬓,像是温暖的春风拂过她的脸颊。她清晰地记得,在深深的迷糊之中,蓝瑶瑶隐约感到有人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鬓。那种触感,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慰,让她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稍微有了一丝安心。她清楚地记得,就在自己即将束手就擒,被那些凶恶的官兵抓住的那一刻,一只庞然大物突然向她扑来。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击感,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刚刚转过身,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有力地腾空抓起,四肢离地的瞬间,她只感觉两耳旁风声呼啸,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蓝瑶瑶惊恐地发现,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正用它锋利的牙齿紧紧叼住自己。那一刻,她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自己这是死定了,原本以为会死在官兵的刀口下,却没想到最终会命丧于这饿虎之口。这种无助和恐惧,让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现在她却又再次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发鬓。难道自己已经再次来到了阴间?是她上次篡改生死簿被天庭知道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寿辰?可是,为什么她没有看到那些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呢?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娘,娘,快看,她似乎醒了耶。”这声音在寂静中突然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话。那声音,她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的弟弟曾经用过的稚嫩嗓音。但仔细回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那并不是弟弟的声音。 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她开始在记忆中搜索那声音的来源。是上官公子吗?脑海中倏地闪现出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青年,上官洪亮。他的脸庞俊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羁与洒脱,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忘怀。对,是她心中的上官洪亮,那声音,一定是他的。 她急切地想要回应,想要告诉上官洪亮自己已经醒了,想要看见他那熟悉的笑容。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唤着:“洪亮,洪亮。”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可怜,微弱得连自己也难以听清。 她感到一阵失望和沮丧,但更多的是对上官洪亮的思念和期待。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才能与他相见,才能再次听到他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 “娘,您快听,她在说些什么。”平儿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衣袖,示意她注意床上那个面色苍白,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女孩。 母亲皱了皱眉,凑近了些,仔细聆听。那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但确实是在叫着一个名字。“她在叫谁的名字呢?”平儿好奇地询问。 母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听得不太清楚,“声音太小了,听不真切,但我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再次俯下身,试图与床上的蓝瑶瑶沟通。“姑娘,姑娘,你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母亲轻声呼唤着,但蓝瑶瑶依旧双眼紧闭,口中不停地梦呓。 平儿看着母亲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触动。他知道,母亲是为眼前的姑娘担忧。于是,他突然想到:“娘,要不我们给她喝点什么,也许能让她舒服些。”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你说得对,平儿。我记得我房间里还有一点去年冬天采的野蜂蜜,我去拿一些来,你去烧些热水,我们调些蜜糖水给她喝。” 说完,母亲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平儿也赶忙去准备热水。两人都希望这蜜糖水能带给姑娘一丝安慰,也希望她能早日醒来,告诉她们那个她一直在呼唤的名字的主人,究竟是谁。 一股浓烈的腊香悠悠地飘过蓝瑶瑶的鼻息,那香气纯净而深沉,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和温暖的记忆。这香气不仅仅是嗅觉的享受,更是心灵深处的一丝触动,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期待。那香甜的汁液在她的口腔中缓缓流淌,如同一股清泉浸润着她那久已干涸的喉咙,也润泽着她疲惫而焦虑的心田。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漂泊在宇宙中的旅人,从遥远而黑暗的无垠空间中穿梭着,寻找着家的方向。她努力地飞啊飞啊,穿越了层层迷雾,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她的家。她的心中充满了欢喜与激动,仿佛一切的磨难和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重逢。 然而,当她真正站在家门前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昔日豪华而气派的蓝府大院,如今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满目疮痍。那些曾经熟悉的建筑和景致,在火焰的肆虐下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片凄凉和空寂。 人呢?那些与她共度时光的亲人和仆人,那一百多号人呢?他们去哪里了?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她大声地哭喊着,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回应。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显得那么的无助和凄凉。 她的哭喊声惊起了残垣缝隙里的一只只蝙蝠,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夜空,仿佛是那些逝去的灵魂的化身,在夜空中徘徊不去。院子里那棵曾经高大的橄榄树上,一群乌鸦也在“啊啊啊啊”地哀鸣着,仿佛是在为她唱着挽歌,诉说着这片废墟的悲凉和孤寂。 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她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站在废墟之中,任由寒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袂,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过去的怀念,对未来的迷茫,也是对命运的无奈和抗争。 \"娘,你看,她流泪了。\" 平儿轻轻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指着床上的姑娘。母亲皱了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同情的神色。 \"看来也是苦命的人哦,\" 母亲叹了口气,靠近陌生的女子。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看清了那个女子脸上的泪痕,那些晶莹的泪珠在火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如同她心中的苦涩被光芒无情地映射出来。 母亲又仔细地打量起姑娘来,特别留意到她那一身鲜艳的红衣裳。那衣裳的颜色鲜艳,质地看起来也相当不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显然不是寻常之物。母亲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只是看这身衣服就知道不是穷人家的女儿。” 母亲说完顿了顿,眼中满带疑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身衣裳的样式,好像是刚做新娘子的人穿的。看这情形,莫非是……”母亲没有说完,但她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猜测。他们站在那里,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沉默和凝重,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第25章 你来和我们作伴 “娘,她终于醒过来了!”平儿看着微弱的火把光线下躺着的姑娘,那原本紧闭的双眼此刻正逐渐睁开,露出了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美丽大眼睛。火把的跳动在她的眼眸中映出了斑驳的光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闪烁着生命的光芒。 母亲也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原本忧虑的神情瞬间变得欣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弧度,高兴地说道:“姑娘,你醒过来了。”她的声音中满是喜悦和宽慰,仿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蓝瑶瑶缓缓地转动着眼珠,环顾着四周,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眼前的两个人身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慈祥与和蔼;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想要坐起身来。然而,身体的虚弱让她感到力不从心,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老妇人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温和地说:“孩子,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先不要急着起来。” 在老妇人的安抚下,蓝瑶瑶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开始静静地调养自己的呼吸和气息。在这微弱的火把光线下,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生命在慢慢苏醒的节奏。 \"姑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仍然很虚弱,最好还是先躺下休息为好。\"老妇人慈祥地微笑着,轻声劝慰道。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蓝瑶瑶不必过于担心。 \"要不是我们母子俩及时给你喂了蜂蜜汁,恐怕你现在还在说胡话,身体也恢复不过来呢。\"老妇人又补充了一句,言语间充满了关怀和亲切。 听到这里,蓝瑶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向老妇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老妈妈,您的救命之恩,我蓝瑶瑶永生难忘。\" 蓝瑶瑶深知,自己能够醒来,多亏了这对母子俩的及时救治。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她不禁有些后怕。原本在蓝府深宅大院里过着优厚生活的她,如今却疲于奔命,进食极少,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几次尝试睁开眼睛,却都没有力气做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生活变故带来苦难,也更加珍惜眼前的这份温暖和关怀。 “姑娘,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安心躺下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我们会把煮好的稀粥端来,你吃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胃,对恢复有好处。”老妇人温言劝道,眼里满含关心。 蓝瑶瑶闻言,却是眉头紧锁,她心中忧虑重重,哪里还有心思去休息。她望着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这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一阵迷茫和不安。她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位和蔼的老妇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老妈妈,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蓝瑶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从老妇人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嘿,姑娘,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家人?”蓝瑶瑶听后更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和这对陌生的母子成了一家人?这其中的缘由和情况,她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突兀和不可思议。 然而,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蓝瑶瑶也明白,自己暂时无法离开。她只能先接受这个现实,慢慢去了解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同时,她也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姑娘,实话对你说吧,你之所以会出现在我们家,那完全是因为一只老虎将你叼到这儿来的。”老妇人以一种平和而诚恳的语气,对蓝瑶瑶解释着。 “老虎将我叼到这里来的?”蓝瑶瑶听后,瞪大了双眼,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想象,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惊讶。在她的认知里,老虎不都是凶猛残暴,以人为食的猛兽吗?难道这只老虎并没有伤害自己,反而将自己送到了这里?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只老虎岂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老妇人看出了蓝瑶瑶的困惑,便进一步解释道:“是的,姑娘,那只老虎真的有灵性。我想,它大概是看到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孤单,所以就将你带到这里,让我们可以一起作伴。你看,我们有了你,这家里就热闹多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老妇人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继续道:“诺,这是我的儿子,他叫马平安,他爹过世得早。你就叫他平儿好了,他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的。” 蓝瑶瑶望着眼前这位朴实的老妇人和温和的青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虽然对于自己的遭遇还感到迷茫,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亲切。也许,这一切都是那只神奇的老虎安排好的吧。 然而,蓝瑶瑶深深注视着老妇人的双眼,那双浑浊而又充满故事的眼眸,似乎在向她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信息。老妇人的一字一句,虽然平淡无奇,但在蓝瑶瑶的心中却荡起了层层涟漪,她隐约察觉到其中隐藏着不同的含义。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马母便早早地起身,忙碌地在院子里张罗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向鸡笼,将里面唯一的一只母鸡捉了出来,准备宰杀。 “娘,你怎么把我们的种鸡给杀了啊?”平儿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母亲正在处理母鸡,惊讶地喊道。马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愧疚和无奈。 “平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出生在这个偏远贫穷的山村里。”马母的声音有些颤抖,“娘知道这里的生活艰辛,你从小就没有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今天我们家迎来了一个姑娘,娘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们的亲事给办了。” 马母说着,眼眶渐渐湿润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家这么穷,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庆贺。这只母鸡,虽然是我们家唯一的家禽,但娘想用它来为你们的婚礼添点喜庆。” “娘,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心急呢?”平儿轻轻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与困惑,“我还没有问过那位姑娘,她是否愿意和我共度余生,您就急着想要我们成亲,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平儿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儿子,他深知婚姻大事,应当双方同意,才算是真正的喜事。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平儿虽然心中满是喜悦,但他也明白,幸福并不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他并不知道,那位住在屋里的姑娘,是否也和他一样,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或许,她还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这些平儿都想要了解清楚。 娘看着他满脸忧虑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说:“我昨晚不是已经和她说过了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就放心吧。呃,不然等会你自己和她多聊聊,告诉她你自己的意思不就行了?” “娘,这事儿……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啊?”平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的红晕,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尴尬而又有些无奈的笑容。在他心中,母亲的想法似乎有些过于单纯和理想化了。 母亲轻叹一声,用那双饱经风霜却依旧温柔的眼睛看着平儿:“咳,孩子,你要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道理。婚姻大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启齿的呢?你是男人,自然应当由你先迈出那一步。想当年,你爹爹娶我的时候,也是他主动找上门来与你外公商议的。” 母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对往昔的回忆,同时也充满了对儿子的期许和无奈。她深知,平儿生在这深山沟里,性格有些内向和胆小,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甚至比女孩子还要羞涩。这让母亲不禁有些担心,担心他错过了属于自己的好姻缘。 平儿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但他就是难以跨出那一步。每当想到要向心仪的女子表达自己的心意,他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脸颊也会悄悄泛起红晕。他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像父亲那样勇敢呢? 然而,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或许,他并不需要像父亲那样直接而大胆,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心意。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更加努力地改变自己,变得更加勇敢和自信。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就在母子俩亲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让屋里的蓝瑶瑶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五味杂陈,惊喜、紧张、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她终于验证了自己的预感,这母子俩有意将她留下来当媳妇了。这可怎么办?她心中顿时忐忑起来。 “老妈妈,”蓝瑶瑶鼓起勇气,从屋子中走出来,打破了母子俩的对话。她微微低着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说完,她抬头看向马母,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马母见状,急忙起身走过去搀扶着瑶瑶,关切地说道:“哎呦,姑娘,你怎么就起来了呐,当心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轻轻抚摸着瑶瑶的手背,脸上满是慈祥和温暖。 第26章 深崖绝壁 “姑娘,既然你已经听见,那我就直说了。”马母看着周围的茫茫群山,心中感慨万千,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马家的老头走得早,留下我这个老婆子和儿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过去,我们母子俩一直靠着乞讨度日,生活十分艰难。然而,命运似乎总是眷顾我们,有一天,一只脚蹄受伤的老虎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看到它痛苦不堪,心生怜悯,便冒险帮它取出了刺进肉里的铁钉。这只通人性的老虎感激不已,从此以后常常捕捉一些野兽送来,让我们母子俩得以生存下来,没有饿死在这深山之中。” 马母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半年前,我曾对这只老虎说,如果它能给我们马家找一个媳妇,那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抱太大希望。谁知昨夜,它竟然真的把姑娘你带到了我们面前。咳咳,我想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是天意啊!姑娘,虽然我们家里并不富裕,但我相信,凭借我家平儿健壮的体魄和勤劳的双手,将来你们一定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老妈妈,这真的不可能。”蓝瑶瑶急得连连摆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坚决,“你们救了我,我感激不尽,但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做你们马家的媳妇。这不仅会害了你们,还会让我自己心中不安。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马母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她激动地提高了声音:“姑娘,你是嫌弃我们马家穷吗?还是觉得我们平儿配不上你?” 平儿见状,连忙拉住了母亲的手,温和地对她说:“娘,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们不能强求她,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不是的,老妈妈,请您别多想,您就把我当作是您的女儿吧。”瑶瑶刚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被风卷起的尘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她急忙改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歉意:“不不不,我说错了,我们什么也不是,就做一般的朋友吧。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更不是嫌弃你们。真的,请你们相信我。我这么做实在是因为我有自己的苦衷,那些事情我无法向你们解释,也无法让你们理解。” 瑶瑶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真诚:“我知道你们母子俩都是好人,心地善良,我也非常感激你们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但是,请你们原谅我,我不能答应你们。这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和你们亲近,而是因为我身上背负着一些我无法放下的责任和秘密。请相信我,这并不是出于轻视或嫌弃,而是我必须要保护自己和你们不受伤害。” 说到这里,瑶瑶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但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老妈妈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她轻轻握住了老妈妈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虽然我无法成为你们的女儿,但我们依然可以是朋友。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们,也会尊重你们的选择和生活方式。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理解。”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之间,从远方的迷雾中传来了急促的吆喝声,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愤怒,像是被风吹散了的烟火,却又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大家快追,那小兔崽子就在前面,千万别让他跑了!”声音中还夹杂着奔跑时的杂乱脚步声,仿佛是一群人正在快速地接近。 不一会儿,小路上的树木和草丛被一阵骚乱所扰动,只见一个小少年,跌跌撞撞地从小路的深处摸爬着朝这边奔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泥土和汗水,双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不断地跌倒,又不断地爬起,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却从未放弃。 蓝瑶瑶见状,心中一惊,她急忙定睛一看,瞬间认出了那个少年——是隆隆,她的弟弟!他的身影虽然狼狈,但在蓝瑶瑶的眼中,却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充满了担忧。她立刻朝着隆隆的方向奔去,她要尽快地赶到他的身边,保护他,带他逃离这危险的境地。 “隆隆,隆隆。”那声呼唤轻轻地,仿佛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但又充满了紧张和急切。打破了深山里的寂静,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身影在风中摇曳。几丈远的地方,那身影猛地停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扑向了站立在原地的瑶瑶。那是隆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焦虑,眼中闪烁着泪光。 “姐,快走,他们,他们,追,追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的话像是一股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场地,使得原本还沉浸在平静中的马家母子瞬间惊醒了过来。 马家母子看着眼前的这对姐弟,他们衣着破旧,脸上满是尘土,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不知道这对姐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为何会有人追杀他们。但眼前的情景,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惊恐和不安。 远处,追杀声越来越近,像是地狱中的恶魔在咆哮,让人感到心惊胆战。马家母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隆隆和瑶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只会给马家母子带来更多的麻烦。 “马妈妈,我真的不能再瞒你了。事实上,我并非普通的游子,而是出身于朝阳蓝太史公这个显赫的家族,我的名字是蓝瑶瑶。然而,眼下我们家族正陷入了极大的危机,遭到了仇家的疯狂追杀。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不但我们自身难保,还可能将你和你的孩子卷入这场无妄之灾。因此,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蓝瑶瑶说。 听到这里,马母显然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她无奈地告诉蓝瑶瑶姐弟俩,这里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因为前方只有一条蜿蜒的小道是通向外界的,而背后则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崖壁陡峭险峻,几乎没有人能攀越。 这时,远处传来了追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马母更加焦急了,她颤抖着声音问瑶瑶:“这该怎么办?你们该往哪里逃?”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也感到一阵心悸。 瑶瑶姐弟俩相视无言,只能紧张地盯着那条唯一的小道,心中暗自祈祷着能够尽快找到逃离的办法。然而,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娘,眼下我们唯一的出路,便是让他们两人顺着绳索攀下那悬崖后的深邃山谷,方能有一线生机,得以脱身。”平儿眉头紧锁,目光坚定地看着马母说道。 马母听闻此言,面色顿时变得苍白,连连摇头叹息:“平儿啊,那可是条极其危险的路啊。当年你爹就是因为攀着那绳索下那山谷,想要逮些野味,却不慎失足掉下悬崖,丢了性命。我们怎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平儿心中明白母亲的担忧,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多作犹豫。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娘,我明白你的顾虑。但眼前这情势,若不走这条路,他们姐俩恐怕都会性命不保。这样吧,我们先将他们姐俩的腰间绑好绳索,确保牢固。然后,我们在上面拉着绳索,慢慢将他们放下去。这样,即便有些风险,也能大大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马母听着平儿的计划,虽然心中仍感不安,但也明白此刻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平儿紧张地望着眼前的姑娘,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舍与关切。他深知姑娘的处境危险,追捕者很快就要追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平和地说:“姑娘,你们接近谷底后,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记住,沿着它一直往北走,大约十几里路,你们就会到达东欧的国界。那里应该比较安全,至少可以暂时躲避追捕者。请务必小心,我相信这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追上你们的。” 虽然平儿内心深处一百个不愿意让姑娘离开,但在这危急关头,他更清楚,为了姑娘的安全,他必须催促她们姐弟俩尽快离开。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力量和勇气。 “姑娘。我们会尽量拖住追捕者,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平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瑶瑶看出他的担忧。 瑶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明白,现在不是犹豫和留恋的时候,她必须尽快离开,才能摆脱追捕者的纠缠。 \"马大哥,马妈妈,你们的无私援助和救命之恩,我蓝瑶瑶永远铭记在心。我深知这份恩情深重,绝非三言两语能够报答得尽。但我蓝瑶瑶发誓,只要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尽我所能,以报你们的恩情。请允许小女子在这里,向你们深深地鞠上一躬,以表谢意。\" 蓝瑶瑶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感激,随后她恭敬地低下头,双手合十,深深地向马大哥和平儿一拜。紧接着,她缓缓地跪下,膝盖触及地面,这是一种古老而庄重的礼节,用来表达对恩人的深深感激。 看到这一幕,平儿心中一惊,急忙上前,双手扶住蓝瑶瑶的肩膀,温柔地将她扶起。他安慰道:\"瑶瑶姑娘,你不必如此,我们救你也是出于本心,并没有奢求你的报答。\" 这时,马母已经从屋内取来了两根粗壮的绳索。她动作熟练地将它们系在蓝瑶瑶和弟弟的腰间,然后他们被拦腰绑在一起,形成一串。接着,两根绳索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崖顶,然后同时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里放下。 随着绳索的下降,蓝瑶瑶和弟弟被缓缓吊入半空中。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悬在绝壁之上,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那种随时都可能掉入深渊的恐惧感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闭紧了双眼。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他们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这绳索,信任救他们的人,任由绳索带着他们慢慢往下降去。 第27章 扔下深渊 人呢?刚才还在的,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傅师爷眉头紧锁,面色铁青,他带领的一帮官兵气喘吁吁地追到山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水,眼中透露着困惑与焦虑。前方,一座孤零零的茅屋静静地坐落在小凹地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茅屋四周却寂静得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呼吸,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空荡的院落和紧闭的木门。 傅师爷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又仔细环顾四周,依旧一无所获。 “师爷,我们明明看到那小子爬到这里的,而且他受了伤,跑不远的。”一个衙役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傅师爷汇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对这次的追捕结果感到失望和困惑。“我们已经仔细查过了,这周围确实没有第二条进出的道路,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傅师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座茅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小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对那小子产生了更深的忌惮。 周围的官兵们也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那小子可能去的地方,但无论怎么想,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座看似普通的山顶和茅屋,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谜,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解和困惑。 \"到那屋里搜去呀,还愣着干什么?\"傅师爷一声吆喝,声音如同铁锤重击在官兵们的心头。官兵们顿时精神一振,不再迟疑,他们嗖嗖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争先恐后地钻进那间低矮简陋的茅屋,开始认真地搜查每一个角落。 官兵们手持火把,照亮了茅屋内的每一寸空间。他们将不大的茅屋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翻了个底朝天。床铺被掀开,墙壁被敲打,甚至连茅屋的屋顶和地面也没有放过。然而,经过一番细致的搜查,他们却惊奇地发现,茅屋里并没有人的影子。 傅师爷看着官兵们忙碌的身影,眉头紧锁。他亲自钻进低矮的茅屋,弯腰驼背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当他看到灶上放着的刚褪毛的鸡时,眼睛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家的主人刚刚离开这里,\"傅师爷肯定地说道。他抬头看向四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一定是这家主人带走了那小兔崽子。大家注意,不要放松警惕,继续在这周围给我搜。每一个角落,每一片草丛,都不能放过!\" 官兵们听了傅师爷的话,立刻振奋起精神,继续在周围展开搜索。他们知道,只有找到那个逃跑的小兔崽子,才能完成任务,也才能对得起傅师爷的信任。 “报告师爷,我们在巡查后山的时候,偶然间在悬崖边缘发现了一对母子。他们两人手持绳索,似乎在向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里投放着什么。”一兵丁急匆匆地前来向傅师爷汇报。 傅师爷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心中似有所悟:“嗯?他们在放什么?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可疑。快,随我前往查看。”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脚步匆匆地领着一众官兵向后山的方向赶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悬崖,傅师爷远远地就大声喊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是在放人吗?”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威严和疑惑。 悬崖边的母子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平儿,那个年轻的儿子,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和不安。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母亲低声说道:“娘,不好了,他们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母亲则是相对镇定一些,她轻轻地握住平儿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娘在。我们并没有做错事,只是在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但她的眼中也透露出了一丝担忧和不安,毕竟他们母子俩的行为在常人看来确实过于异常。 “平儿,别慌,静下心来。你只需抓紧手中的绳子,我会过去处理他们。”马母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她将自己的那条绳索递给儿子,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平儿接过绳索,虽然心中仍有些忐忑,但在母亲的鼓励下,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紧紧握住绳索的一端,继续往下放绳子,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马母则转过身,迎着朝他们走来的官兵走去。她的步伐并不急促,反而显得从容不迫。当她走近那些官兵时,她故意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仿佛刚刚发现他们的到来。“哦,你们是……”她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似乎想要确认这些官兵的身份和来意。 这样的表现,既不让官兵们感到过于紧张,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思考时间。马母深知,面对官兵时,保持冷静和理智至关重要。她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经验,巧妙地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我们是朝阳府衙的差役,眼下正紧急追捕一名朝廷严令捉拿的钦犯。就在方才,有一个年幼的少年朝着这边逃窜而来。你可曾看见过他的身影?或者是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我们?”一位身材魁梧的衙役,满脸严肃,开门见山地向马母询问道。 他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老妇人,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丝的慌乱或隐瞒。随后,他语气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这位乡亲,你务必要好好配合我们官府的工作,协助我们捉拿这名钦犯。若是能够成功将其捉拿归案,朝廷定会重重有赏,你将会得到应有的奖赏。但若是敢窝藏或者暗中放走钦犯,那就是与朝廷为敌,届时不仅会株连你自己,恐怕连你的全家都将会遭受诛灭之祸,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马母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她笑呵呵地回应道:“呵呵,官老爷们,您们辛苦了。我们这山旮旯里,平时连个人影都少见,哪里会有朝廷的钦犯跑来呢?您们可能是找错地方了。来来来,官爷们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吧?先到我那屋里去喝杯热茶,歇歇脚吧。” 说着,马母便热情地招呼着这些衙役们往自己的家中走。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保持镇定,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那个年轻人在那边做些什么?”傅师爷心里暗自琢磨,他已经从老妇人的态度中猜测出,这妇人明显是故意挡在他的前头,不让他顺畅前行。他伸长了脖子,越过这老妇人的身影,向她的身后望去。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的平儿身上,随后他抬手指向那个方向,向老妇人询问道。 老妇人赶紧搪塞道:“哦,那个啊,那是我的儿子。他正在往山下放套子呢。您知道套子是什么吗?就是那种用来套野猪、山猄的索套。他在山里头设下这些套子,就是为了捕猎那些野兽,好补贴家用的。”马母说得急迫而又不失自然,希望能尽快打消傅师爷的疑虑,让他不再追问下去。 “你们马上给我过去看看。”傅师爷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是多么精明的人啊,经历过风风雨雨,世间的大部分诡计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今天一个老妇人竟然说在放套子,他怎么会上当呢?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对他智慧的公然挑衅。 “哎呀,你们不能过去,千万别过去!”马母急切地拦住了众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一过去,这野兽就会被吓跑的。你们不能破坏了我们捕捉猎物的机会。”她试图解释,声音里充满了恳切。 “大胆!你竟敢阻挡我们傅师爷,你不想活了吗?”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兵突然大喝一声,他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马母。马母猝不及防,被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平儿,差不多了。”马母挣扎站立身子,朝儿子喊起来“,平儿,快快扔了绳索,别让那野兽跑了。” 马母心中默数着时间。她估计此时蓝瑶瑶姐弟俩应该已经到了谷底,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行动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继续对儿子大喊:“平儿,快,快点,把绳子扔下去!” 傅师爷在这一刻彻底地恍然大悟,目光最终定格在平儿手中的绳子上,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他心头瞬间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愤怒。 “快,别愣着!赶紧给我把那绳子夺过来!”傅师爷急忙对着走在最前方的官兵大声呼喊,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切与焦躁。他心中明白,若是失去了这两条绳子,他们或许就会失去追踪那两人的唯一线索。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就在他们赶到平儿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中的两条绳子远远地抛向了深崖之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崖壁之间。 官兵们忍不住探出身子,想要看清崖下的情况。只见两个微小的身影在谷底缓缓移动,像是两个渺小的点在广袤的大地上行走。然后,没过多久,这两个点就彻底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之中,仿佛被大地吞噬了一般。 “是人,是人!”一名官兵率先惊呼起来,“那两个人,他们跑到谷底去了,现在不见了!”众官兵纷纷附和着,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与茫然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困难。 “你,你!”傅师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脸通红,仿佛怒火已经将他的肺部都烧穿了。他伸出那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一把揪住了平儿的衣领,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要将平儿生吞活剥。 “你究竟把那小兔崽子放到谷底去了?快说,你到底为何要放他们走?他可是朝廷的钦犯啊!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你这臭小子!”傅师爷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如同野兽般咆哮着。 平儿被他的气势震得后退了几步,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抬起头,直视着傅师爷那愤怒的眼睛,缓缓说道:“不,我放走的并不是什么朝廷钦犯。我放走的,是我心爱的姑娘和她的弟弟。” 傅师爷听到这里,脸上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平儿,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但平儿却毫无所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傅师爷的怒火在他身上肆虐。 平儿在心里怨恨着这个逼走自己喜欢姑娘的人。他知道傅师爷是朝廷的走狗,是那些腐败官员的帮凶。但此刻,他更恨的是傅师爷那冷酷无情的心肠。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被这样的人追杀。 “什么?你说还有一个姑娘?那蓝府大小姐竟然还活着?没有被老虎吃掉?”傅师爷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脸上的肌肉也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瞪着眼前那个一脸茫然的少年,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才刚刚认识那女人一天,就如此迷恋她,简直是荒谬至极!”傅师爷的怒火越来越旺,他大声斥责着,咆哮着,声音在整个山洞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你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而忤逆我,简直是找死!”傅师爷越说越激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他猛地一挥手,命令道:“来人啊,将这臭小子给我扔进这深渊里,让他死无全尸!” 第28章 会动的蛇王菩萨 “蓝——小——姐——你——们——快——跑——啊——啊——”平儿的声音像一串串断线的珠子,散落在这片荒凉的山谷中,回荡在空气里,久久不肯散去。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和焦虑,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却又执着地想要传达给远方的人。在宽广深邃的山谷之中,这凄厉的呼喊在四处激荡,仿佛连山谷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悲剧而颤抖。他的声音如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马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抬起,然后狠心地扔下山崖。她的心如刀绞,痛苦如同洪水猛兽般侵袭着她的身心。 “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平——儿——”马母的呼喊在山谷中回荡,凄厉而悲痛。她颤抖的双手无助地伸向空中,仿佛想要抓住那即将消失的生命。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草丛中,与泥土融为一体。 就在马母的呼喊声中,平儿的回音逐渐消散在山谷的深处,只留下一片沉寂和空旷。而马母,也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草丛之中,失去了知觉。她的身边,只剩下那凄厉的回声和无尽的悲痛,在山谷中久久地回荡着...... 此时的蓝瑶瑶,紧紧拉着年幼的弟弟,两人身影交错,疾驰在翠绿的山间小径上。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蓝瑶瑶内心的沉痛与寒冷。突然间,头顶上传来阵阵喧哗,那是平儿和马母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中回响,仿佛是命运的嘲笑,刺痛了蓝瑶瑶的心。 蓝瑶瑶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她知道,平儿为了救自己,已经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簌簌地流淌下来,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泥土上,瞬间消失无踪。 那个青年,平儿,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他憨厚诚实,待人真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自己,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搭上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蓝瑶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愧疚,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那个上官洪亮的影子,说不定,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善良勇敢的平儿。哪怕只是认他做干哥哥,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官府的人给残害了。这是什么世道?蓝瑶瑶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她的家族,蓝家,世代为人耿直,热心乡邻,是镇上公认的善良府邸之家。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家族,竟然也遭到了朝廷的诛灭。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蓝瑶瑶拉着弟弟,奔跑在山间的小径上,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平息。她知道,自己和弟弟必须活下去,为了平儿,为了蓝家,也为了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们。她要坚强,要勇敢,要寻找一个公道,一个能让善良之人得以安息的公道。 姐弟两人就这么发疯似地往北走,唯恐后面的追兵会顷刻追来。不知走了多久的时辰,不知爬过了多少山岭,不知淌过了多少条淙淙小溪,这时他们看到路旁有一石碑。 “姐,你快看这儿,有一块石碑呢!”隆隆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说。此刻的他已经累得几乎无法再坚持。刚刚走近石碑,隆隆就一屁股跌坐在了那边,整个人紧贴着石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瑶瑶赶忙凑近石碑,仔细端详着上面刻着的字。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东瓯国界”四个大字。顿时,瑶瑶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高兴地叫了起来:“隆隆,隆隆,快看,我们终于到东瓯国了!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终于找到了!” 隆隆缓了缓气,回头看向石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他也凑近仔细一看,只见石碑上的字迹清晰可辨,确实是“东瓯国界”没错。顿时,他好似感觉浑身的疲劳都消失无踪了,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他高兴地跳起来,拍着手欢呼道:“姐姐,我们有救了!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南越那个皇帝老儿的追杀,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嘘,\" 蓝瑶瑶轻轻地说道,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急忙伸出手捂住弟弟的嘴巴。她的手指冰凉而坚定,仿佛能抚平他心中的一丝恐惧。 \"弟弟,记住,\" 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们现在虽然离开了南越国,但那只意味着我们暂时脱离了危险。谁能保证东瓯国内没有南越国的探子或奸细在暗中窥视呢?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我们轻易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迟早会再次引来杀身之祸的。你明白吗?\" 蓝瑶瑶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仿佛想将他内心深处的疑虑和害怕全部抹去。她希望弟弟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和用心。 \"所以,我告诉你啊,\" 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叮嘱和告诫,\"到了东瓯国以后,我们要格外小心。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无论面对什么人,我们都不能说出我们自己的身世。让人无法猜测出我们的背景和来历。知道吗?\" 她的话语像是一道屏障,将她和弟弟包裹在其中,保护他们免受外界的伤害。她希望弟弟能够牢记自己的话,不要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弱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生存下去,直到找到真正属于他们的归宿。 \"哦,姐,我明白了啦。\"隆隆象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瞬间冷却了他那之前的满腔热情。他的眼睛里的星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之前那份激昂和期待已经荡然无存,仿佛被风吹散的尘埃,找不到一丝踪迹。 \"姐,我好饿哦。\"隆隆象转过头,用那双湿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姐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祈求一颗糖果。他似乎在默默地告诉姐姐,如果你现在能够找到一些食物给我,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那语气里满是渴望和无奈。 “切,你以为就你会饿肚子吗?难道我就不会饿?不过这里可是深藏在山沟沟里,哪里会有什么吃的?就算是要饭,也得走到前面,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才能开口要啊。”瑶瑶嘴上虽然说得强硬,一副训斥的模样,但她的内心却忍不住泛起一阵心酸。 隆隆才十二岁,原本生活在一个优越的家庭环境中,衣食无忧,生活舒适。然而,命运却突然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他流落在这山野之中,食不果腹,生活变得艰难而痛苦。这样的落差,他怎么能适应得了? 瑶瑶心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必须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强忍住心中的酸楚,继续前行,寻找着能够让自己生存下去的一丝希望。 \"隆隆,我们得坚持走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寻求帮助或者休息。看这架势,似乎前方的路途还相当遥远呢。\"瑶瑶轻轻地说着,一边伸手去搀扶她那有些软绵绵的弟弟。弟弟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力气,这长时间的徒步让他显得相当疲惫。 “可是,姐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看到人家啊?”隆隆带着一丝哭腔,无奈地问道。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一瘸一瘸地走着,脚下的疼痛让他几乎要忍不住流泪。每次停下来再再走,他都感觉脚底热辣辣地疼痛,仿佛是走在火炉上一样。 瑶瑶心疼地看着弟弟,但她知道他们不能停下来,于是她只能鼓励隆隆:“隆隆,我们要坚强,要相信只要我们不停下来,总会找到有人家的地方的。” 她们就这样又走了一两个时辰的光景。就在两人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隆隆突然眼尖地指着前方,兴奋地叫了起来:“姐,快看!前面好像有一座房子耶!”他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山凹里,那里绿树丛荫,隐约可以看到一座房子的轮廓。 瑶瑶闻言,也顺着隆隆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拉起弟弟的手,加快了步伐,朝着那座房子走去。尽管她们已经疲惫不堪,但知道前方有人家,还是让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然而,就在他们满怀期待地接近那座房子时,心情却如被冷水泼了一般。原本想象中的房子或至少是居住过的痕迹,完全不见踪影。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屋顶的瓦片残破不全,墙壁斑驳陆离,透露着岁月的沧桑。更令他们失望的是,庙宇内寂静无声,仿佛连风都不愿吹过这里,香火更是早已熄灭,看不出有人前来祭拜过的痕迹。 隆隆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在庙内四处搜寻。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从佛像的底座到墙角的蛛网,都未能找到任何食物。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香案桌的后面。那里,竟然有一块已经发霉发黑的米粄,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遗忘已久。 隆隆迫不及待地捡起米粄,尽管它的颜色发黑,味道也有些发酸,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他哪里还顾得上三七二十一,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那滋味虽然并不美好,但对他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满足和安慰。他一边嚼着,一边想象着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够走出这个困境,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大餐,来弥补这些日子的饥饿和困苦。 瑶瑶孤独地坐在香案旁,心中思绪万千,整个人如同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视线凝聚在前方那尊巨大的雕像上,那是一个具有独特气质的菩萨形象。人首蛇身,充满了神秘和威严,一手持杖,仿佛在掌握着世间的一切规律,一手则轻轻护住胸部,如同守护着内心的平和与智慧。菩萨的形象如此逼真,几乎和真人一般高大,令人敬畏。 看着眼前的雕像,瑶瑶的心中突然眼睛一亮,这不是传说中的蛇王菩萨吗?她曾听闻,这蛇王菩萨极为灵验,无论人们有何种困扰或祈求,只要真心诚意地向他祈求,总能得到回应。这样的传说,让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于是,瑶瑶轻移莲步,缓缓跪倒在香案前。只见她双手合十,双目微闭,神色庄重而又虔诚。接着,她深深地向蛇王菩萨叩拜了三次,每一次都头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瑶瑶挺直身子,用饱含深情且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蛇王菩萨啊!小女子乃南越国朝阳城蓝府之女蓝瑶瑶。今日不幸沦落至此,恳请您垂怜于我,赐予明示!想我蓝家,世世代代皆为忠臣良将,对南越皇室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异心。可为何南越皇帝却突然降下圣旨,将我满门抄斩?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情呢?还望菩萨慈悲为怀,为小女子解惑答疑,指引迷津……” 说到最后,瑶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的话语中既充满了对家族命运的困惑与不甘,也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无助与哀伤。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神秘莫测的蛇王菩萨,渴望能从祂那里寻得一个答案,解开心中的谜团。 说完,瑶瑶再次俯下身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三声清脆的响声。每一次叩头都饱含着她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与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菩萨感受到她的诚意和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大殿内一片静谧,只剩下瑶瑶轻微的呼吸声。突然间,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原来,那尊原本庄严肃穆、一动不动的蛇王菩萨雕像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起来!这诡异至极的一幕令瑶瑶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然而,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阵低沉而又充满神秘感的声音骤然响起,宛如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幽咽叹息,萦绕在整个大殿之中…… 第29章 流出的红色液体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静默不动、庄严威武的蛇王菩萨突然有了动静。它的全身竟然开始轻轻地晃动,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那晃动的节奏既不是剧烈也不是舒缓,而是恰到好处地带着一种深沉而神秘的韵律,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一旁观看的隆隆感到惊恐不已。他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晃动着的蛇王菩萨,仿佛想要从中洞察出些什么。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完全被这神秘的景象所震撼。 见此情景,瑶瑶立刻意识到了隆隆的恐惧。她迅速地伸出手,紧紧握住隆隆的手,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两人一同跪倒在蛇王菩萨面前,以最虔诚的姿态表达对这位神秘菩萨的敬畏和尊敬。 在两人跪拜的同时,蛇王菩萨那沉闷而庄严的声音缓缓传出:“蓝施主,你们蓝家世代忠良,为这片土地和百姓付出了无数的辛劳和汗水。然而如今,你们却遭到了无端的诬陷,遭受灭门之灾,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不幸。我深知你们内心的痛苦和无奈,但请你们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真相也终会大白于天下。” 听着菩萨慈悲而庄严的话语,瑶瑶和隆隆的内心都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充实,菩萨的话语仿佛是一股清泉,流淌在他们干涸的心田,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和力量。 “是谁在诬陷我蓝家?是当今皇上吗?还是另有其人?”蓝瑶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她紧握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菩萨显灵说话的场景让她感到既震惊又感动,热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蓝府惨遭官兵屠戮的那一幕,那惨烈的场景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痛心的时刻。她看到自己的父母在官兵的刀剑下惨叫着倒下,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那血腥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她的鼻尖。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日后自有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菩萨的话语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让瑶瑶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她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蓝家的名誉和尊严,为了那些无辜逝去的亲人。 隆隆站在瑶瑶的身边,他能感受到瑶瑶内心的情绪波动,他默默地握紧了姐姐的手。 蓝瑶瑶神色凝重,柳眉轻蹙,在思考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她微启朱唇,对着蛇王菩萨,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忧虑:“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请问朝阳府的上官洪亮公子,此刻身在何方?” 她心中对上官洪亮的安危充满了担忧。自从得知上官家因窝藏蓝府钦犯而被牵连后,她便一直惦记着那位曾经给予她帮助的恩人。赖氏那天来山洞送饭时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上官家因为与蓝府钦犯有所牵连,上官敖夫妇已经被扣押在府衙之中,而对其他家人的追究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蓝瑶瑶不禁想,上官洪亮此刻是否还在家中?或许,他已经被迫离开了家,躲避风头去了。但她又怕,上官洪亮在逃亡过程中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身为上官家的一份子,他也是朝廷追捕的对象之一。 想到这里,蓝瑶瑶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她想起了那天上官洪亮救她的情景,他的英勇无畏和善良正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如今,她却不知道他的下落,无法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一会,蛇王菩萨回话了:“上官洪亮是你什么人?为何你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蓝瑶瑶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上官公子,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是他伸出援手救了我一命。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他的恩情。”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在您眼中,上官洪亮这个人如何呢?”蛇王菩萨以他那沉稳而富有洞察力的声音再次问道。 瑶瑶微微低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愁容与深深的敬仰,她轻轻说道:“上官公子,他在我生命中,是如星辰般闪耀的存在。记得我家中遭遇不幸之时,正是他,不顾个人的安危,挺身而出,慷慨地伸出了援手。他的义举,让我深深感动,也让他陷入了困境,但他从未后悔。他在我心中,是此生最牵挂、最敬仰的人。若是有机会,让我一生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分担一切,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说到这里,瑶瑶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的思绪飘回了与上官洪亮相识的日子。那些温馨的画面、彼此扶持的瞬间,都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她继续说道:“如今,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他,担忧着他的安危。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是否也像我思念他一样,在思念着我。菩萨大人,您神通广大,能否指点我,告知公子如今的情况?我真的很担心他。” 瑶瑶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与焦虑,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对上官洪亮的深深牵挂。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思念,希望菩萨能够为她带来一丝关于他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以安慰她焦虑的心。 上官洪亮本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但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声名大噪——他受到了蓝府事件的牵连!这一事件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瞬间传遍了整个朝阳城。 如今,上官洪亮成为了朝阳官府通缉的要犯,官府派出大批人马四处搜捕,势必要将他捉拿归案。…… “上官公子现在怎么啦?”瑶瑶急切地问。 大殿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吞噬,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中。蓝瑶瑶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一连串的磕头声在大殿里回荡,声音清脆而又略显凄凉。她心头充满了焦急与期待,祈祷着蛇王菩萨能给她一个明确的指引。 终于,在蓝瑶瑶一阵又一阵的磕头声中,蛇王菩萨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如同深山的古泉,清冷而又深邃:“官府正在四处缉拿上官洪亮,他现在有家难回,只能选择逃亡之路。你若真心相见,亦非难事。只需围绕本庙转上三圈,待你回来,我自会为你明示前路。” 蓝瑶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喜悦。她站起身来,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隆隆,步履匆匆地走出庙门。庙外,阳光斜洒,微风轻拂,蓝瑶瑶深吸一口气,开始绕着庙宇缓缓转起圈来。她虔诚地祈祷着,希望每一圈都能为上官洪亮带来一丝好运,也为自己求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在庙宇并不大,横竖不过两丈宽,蓝瑶瑶没用多久就走完了三圈。她回来的时候,心中满是期待和紧张,不知道蛇王菩萨会给她怎样的明示。但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她都会坚定地走下去,为了找到上官洪亮,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蓝瑶瑶回到寺庙,内心的忐忑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她原想立刻跪倒在菩萨的像前,祈求心中的愿望得以实现。然而,就在她准备下跪的瞬间,她的目光被案前一条布条所吸引。那布条约有一尺之长,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走近一看,只见布条上用墨色清晰地写着:“如要见人,庙内后厢房。” “后厢房?”蓝瑶瑶心中一阵疑惑,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庙内的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寻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条布条的出现,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难道说,她要找的人,此刻就在这座庙内的后厢房?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她并不愿意轻易相信。 然而,心中的好奇与疑惑驱使着她继续探寻。她急忙绕过菩萨的莲花座,来到了寺庙的后面。穿过一道门,她的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天井。天井大约有一丈多宽,由于少有人来的缘故,已经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在杂草的掩映下,天井的左右和后向都是房门紧闭的厢房,显得颇为神秘。 蓝瑶瑶站在天井中,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这些厢房,难道就是菩萨所说的后厢房?如果她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那么她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缓缓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与担忧。 \"上官公子,上官公子!\"蓝瑶瑶焦急地呼喊,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异常刺耳。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急切,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她的心跳开始加速,疑惑和不安在她心中交织。难道那菩萨的指点并不准确?还是其中隐藏着别的什么原因?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笼罩了蓝瑶瑶的心头,她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中蔓延。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用力摇摇头,试图驱散那种莫名的恐惧。 \"上官公子,上官公子!\"她再次大声呼喊,同时带着隆隆逐个推开厢房的门查看。每推开一扇门,她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厢房映入眼帘,里面除了灰尘和冷清,什么也没有。 就在姐弟俩准备打开最后一个厢房时,突然,他们的目光被一抹鲜艳的红色所吸引。只见从厢房的门槛下流出了一道道红色的液体。那刺目的颜色让他们心中一惊,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啊!是血!\" 他们呆立在原地,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这血从哪里来?上官公子又去了哪里?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们,这绝非寻常之事。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蓝瑶瑶站在门前,心跳如同擂鼓,双手紧握门板,努力想要推开它。然而,房门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无论如何用力,它都纹丝不动。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这时,隆隆看到了姐姐蓝瑶瑶的困境,他迅速走了过来,站在蓝瑶瑶的身边。他虽然比蓝瑶瑶年少,增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就大了许多。 姐弟俩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决心。他们深吸一口气,同时将双手搭在门板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推去。他们的力量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终于,“咣”的一声巨响,房门在他们的合力之下被推开。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地上横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的衣衫破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凄惨。 姐弟俩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30章 诈尸啦 看到地上横躺着血淋淋的人,蓝瑶瑶感觉似曾相识。当她蹲下身子,仔细辨认那躺在地上的面孔时,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天哪,那竟是上官洪亮,没错,就是她牵肠挂肚的上官洪亮! “上官公子,上官公子。”蓝瑶瑶的嗓音带着颤音,仿佛被冷风吹拂的琴弦,凄厉而绝望。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起那已经失去生气的身体,却发现双手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怎么也使不上劲。上官洪亮那张曾经充满英气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那双曾经充满智慧的眼眸也紧闭着,再也无法睁开。 蓝瑶瑶不甘心,她用力摇晃着上官洪亮的身体,试图唤醒他。“公子,你醒醒,你看看瑶瑶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恸和绝望,可是,上官洪亮却没有一丝反应。她知道,他已经离去了,永远地离去了。 蓝瑶瑶紧紧抱住上官洪亮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留住。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上官洪亮的脸上,可是那冰凉的脸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任凭她怎么呼喊,怎么呼唤,上官洪亮都不会再回应她了。 这一刻,蓝瑶瑶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失去了她最敬爱的人,失去了她的依靠,她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 “上官公子,你为保护我们蓝家,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蓝瑶瑶内心如何能够平静,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你的大恩大德,我蓝瑶瑶真的不知如何报答。”瑶瑶说到这里,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她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泪水滑落面颊,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她捂住嘴,试图控制自己的哭声,但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抵挡。她放声大哭,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上官公子,你可知道,自从那次在那山路上,你奋不顾身地救下了我这个弱女子,你就成了我心中的英雄,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知心至交。” 瑶瑶擦去泪水,回想起那段时光,心中充满了感慨:“那段日子里,每当想起你,我都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温暖。你的身影、你的话语、你的笑容,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离开你家后,我每天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再次与你相见,再续前缘。” 可是,谁能想到,当她终于再次见到你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生死相隔。这个残酷的现实,让瑶瑶无法接受,她感到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大声的哭泣,希望上官洪亮能够听到,她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上官洪亮依然安好。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上官洪亮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悲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该如何继续活下去。她一边哭泣,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上官洪亮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愿来生能够再次与你相遇,续写今生的缘分。 \"姐姐,上官公子他...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你再怎样伤心哭泣,他也是无法听到的。\"隆隆看着身边瑶瑶姐姐哭得如同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心如刀绞,却无法分担她的痛苦。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希望能给瑶瑶一些安慰。 瑶瑶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滚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她的双肩颤抖着,紧紧握住上官公子的手,不愿放开,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留在身边。 哭了许久,蓝瑶瑶终于从悲痛中抽离出来,她哽咽着对弟弟隆隆说:\"弟弟,上官公子他...他是为了我们蓝家而失去生命的,他的英勇和无私,我们都应该铭记在心。\" 隆隆哽咽着,很懂事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隆隆默默地揽住瑶瑶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痛苦。 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尸体旁边。瑶瑶哭了很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开始思考如何处理上官公子的后事,让他的英灵得以安息,也让他们的心中能够稍稍得到一些安慰。 “隆隆,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上官公子躺在泥土之中。他的离世已经让我们痛心疾首,虽然找不到棺椁,但至少,我们得给他找条干净的席子什么的,把他包裹起来,不让泥土直接侵蚀他的身体。”蓝瑶瑶声音有些颤抖,尽力保持着冷静。 她站立起来,对弟弟说:“隆隆,你留在这里,守着上官公子。我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席子什么的,至少可以用来包裹的东西。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尽力给他一个稍微体面的告别。” 说完,蓝瑶瑶转身走出厢房,在庙内仔细地寻找。 然而,在这座破败不堪的庙宇中要寻找一张可用的席子,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容易。瑶瑶踏遍了庙中的每一个厢房,连那些尘封已久的角落都没有放过,但结果却令人失望。她不仅没有找到一张完整的席子,甚至连可以用来替代席子的其他物品也无一可见。 尽管很失望,但蓝瑶瑶却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四处寻找。她的内心既焦急又无奈,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能找到席子,上官洪亮就只能直接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了。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瑶瑶在东厢房里意外地发现了两捆稻草。那稻草虽然显得有些破旧,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杂质。瑶瑶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用这些稻草来编织草席。瑶瑶原本是个深居闺房、精于女红的大家闺秀,对于编织正是她擅长的。 蓝瑶瑶将那两捆稻草抱出东厢房,回到了后厢房。在上官洪亮的尸体旁,瑶瑶开始动手编织草席。她的动作是那么娴熟,做起来也是那么地认真仔细。她的弟弟隆隆见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学着瑶瑶的样子帮忙编织起来。 虽然他们编织的草席并不算完美,甚至有些粗糙,但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至少,他们有一张席子可以包裹上官洪亮的尸体。 编完席子,瑶瑶姐弟俩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一量尺寸,竟然恰到好处,刚好可以将上官洪亮的尸体严严实实地包住。两人松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随后,他们吃力地将捆包好的尸体从庙中抬出,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庙后一片幽静且向阳背风的地方。 这里阳光和煦,温暖而不炽烈,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上官洪亮挑选的安息之地。瑶瑶低头望着包裹得严实的尸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但她仍然努力压抑住情绪,喃喃地说道:“上官公子,你生前风光无限,却不料落得如此下场。这里向阳背风,应该是你安歇的好场所。” 说完,瑶瑶和弟弟开始动手挖掘土坑。没有像样的工具,他们只能找来一些木棍充当铁锹,一点一点地掘开坚硬的泥土。每挖一下,木棍都会传来沉闷的回响,仿佛在诉说着挖掘的不易。瑶瑶的双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接着是血水渗出,但她却没有一丝怨言,只是默默地坚持着。 香汗淋漓,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挖掘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土坑渐渐成形,终于,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一个足以容纳上官洪亮尸体的土坑被挖好了。瑶瑶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土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夹杂着一丝安慰。她知道,虽然上官洪亮已经离世,但至少他们为他找到了一个安宁的归宿。 就在蓝瑶瑶轻轻一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原本安稳地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惊愕,心脏猛地一紧。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尸体,此刻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模样,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影响。尸体和用来包裹它的席子已经完全分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撕裂开来。 蓝瑶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和弟弟费了好大的劲,把这具捆的好好的尸体抬到这里,放在地上。可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这样离奇的变化?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隆隆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了同样的惊讶之色。他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着之前的情景,试图找出其中的原因。明明是他亲手将尸体捆在席子里的,而且捆得还很结实的。可现在,席子怎么会自己松开,尸体又怎么会和席子分离呢?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诡异的现象。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作祟,让人不寒而栗。 咳,或许是上官公子在世时遭遇了太多的不公与冤屈,带着深深的不甘,导致他的灵魂迟迟不肯离开这个充满忧伤的尘世,更不愿被泥土所掩埋。蓝瑶瑶心想,这位她曾经敬重的上官公子,定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牵挂,才使得他如此执着地徘徊在人世与冥界之间。 于是,蓝瑶瑶缓缓地双膝跪下,她那瘦弱的身躯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柔弱,却又透露出一种坚韧的力量。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上官洪亮的尸体深深地连叩三个响头。 “上官公子,”蓝瑶瑶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们姐弟俩知道你在世时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和苦难。为了给你找这个安身之所,我们已经费了好大的劲了,才挖掘出这片宁静之地。你就不要在为难我们姐弟俩了,让我们也能安心地生活下去。”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是在给自己,也给上官公子打气,“日后我们每年还会来看你的,给你带来世间的消息,告诉你我们姐弟俩过得很好。你就放下心中的执念,安心去吧。在另一个世界里,愿你能够找到属于你的安宁与幸福。” 说完这些,蓝瑶瑶立起身子,轻轻地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她相信,自己的这番心意,上官公子一定能感受到。她会记住上官洪亮这份恩情,也会继续生活下去,为了未来而努力。 跪拜完毕,蓝瑶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起身,招呼弟弟过来。他们二人合力,再次将上官洪亮的尸体捆结实,生怕有任何闪失。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挖好的地坑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谨慎和虔诚。 望着那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下的身影,蓝瑶瑶的心如刀绞,她再次无法抑制住悲伤,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她心中默念:“别了,上官公子,我们就这样永别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宁,没有纷争,没有痛苦。我会记住你所有的好,期待来生我们还能相遇,再续前缘。上官公子,我会在有生之年为你报仇雪恨,让那些谋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亲最爱的人,这份情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忘。” 蓝瑶瑶的泪水与她的哭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凄美的画面。她恨命运如此不公,让她与上官洪亮相见得太晚,刚刚开始品味那份深情厚意,却又要匆匆地面对生离死别,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痛和不舍。 蓝瑶瑶尽情地释放完心中的悲伤,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起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不想让任何一丝的软弱继续留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她深呼一口气,和身旁的弟弟一同开始了艰苦的工作——往坑内不断撒土。 土块与土块之间摩擦的沙沙声,伴随着姐弟俩沉重的呼吸,回荡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他们默默地协作,想要尽快完成这个悲伤的任务。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躺在坑内的上官洪亮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猛然“腾”地一下站立了起来。他的身体仿佛挣脱了重力的束缚,掀开了草席,直挺挺地立在了姐弟俩的面前。 “啊,姐,诈尸啦!”隆隆惊恐地大叫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吓得连连往后退去,一不留神便摔了好几个筋斗。身体虽然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心里的惊慌与恐惧。 而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蓝瑶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她看着眼前突然站起的上官洪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啊——”随后,她身体一软,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31章 真相 \"蓝小姐!蓝小姐!\" 上官洪亮艰难地从坑里爬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瑶瑶。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心急如焚地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快醒醒啊!瑶瑶,你别吓唬我!\" 上官洪亮焦急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然而,瑶瑶却毫无反应,紧闭双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就在这时,远处趴在地上的隆隆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扯开嗓子喊道:\"诈尸的上官公子!我和姐姐看你被坏人害死,好心好意把你埋葬,你可千万别恩将仇报来伤害我们啊!赶快把我姐姐放下来!求求你了……\" 隆隆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上官洪亮连连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满脸恐惧,生怕上官洪亮会加害于他们。 \"隆儿,快听我说,我真的不是诈尸,我好好地活着,刚刚那只是我给你们的一个恶作剧,想开个玩笑。别害怕,快靠近些,让我看看你。\"上官洪亮大声地呼唤着。 隆隆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心里充满了困惑与恐惧。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洪亮,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真的没有死?那,那你真的不是诈尸?\" 上官洪亮见状,深知要让隆隆真正相信他还需要些实际行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隆儿,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走过来,摸摸我的鼻孔,看看我还有没有气息,这样你就明白了。\" 隆隆虽然心里还是怕得要命,但想到传说中诈尸的人是没有气息的,他鼓起勇气,慢慢地向前挪动脚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到上官洪亮的鼻孔。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息。 隆隆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的恐惧一扫而空。他惊讶地看着上官洪亮,确定地说:\"你真的有气息,这么说,你真的不是诈尸了!\"说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上官洪亮看着隆隆那由惊到喜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这次恶作剧可能太过火了,但看到隆隆现在这样,他也觉得值了。他微笑着拍了拍隆隆的肩膀,说:\"看吧,我就说我不是诈尸吧。以后别这么容易被骗了,知道吗?\" 隆隆点点头,心中对上官洪亮的恶作剧既感到气愤又感到好笑。 \"嘿嘿,上官大哥,瞧你这模样,还真没死。\"隆隆见状,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满脸释然地笑道。他一贯的乐天派性格,让他在这种紧张的场合也能找到一丝幽默感。 上官洪亮听了隆隆的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道:“隆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随时都会挂掉一样。” 隆隆眨了眨眼睛,故作正经地说:“哎呀,你误会了,我当然不希望你死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最伤心的,恐怕还得是你怀里的那位姐姐呢。”说完,他还调皮地扮了个鬼脸,引得上官洪亮哭笑不得。 上官洪亮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怀中依然昏迷不醒的瑶瑶。他心中一紧,急忙伸出手指,在她的人中处用力地按着,希望她能尽快苏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瑶瑶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当她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上官洪亮时,本能的反应令她一阵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上官洪亮却紧紧地搂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瑶瑶,别怕,是我呢。”上官洪亮温柔地安抚着瑶瑶,声音中充满了关爱和宠溺。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紧张,生怕瑶瑶会再次受到什么伤害。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瑶瑶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她试图挣脱束缚,但那股力量却如铁钳般牢固,让她无法动弹。恐惧在她心中蔓延开来,犹如黑暗中的野兽,慢慢吞噬着她的理智。她的双眼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惊恐,声音也尖锐地叫起来。 “瑶瑶小姐,瑶瑶小姐,你别怕,别怕!”上官洪亮见状,急忙安慰道,“我真的是人,我好好地活着,没有死,真的,没有骗你。”他试图用平和的语气缓解瑶瑶的紧张情绪,脸上还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上官洪亮继续说道:“瑶瑶小姐,你不信的话,可以摸摸我的鼻孔,看我有没有呼吸,就知道我是不是活人了。”说着,他轻轻握住瑶瑶的手,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鼻孔下。 瑶瑶感受到鼻孔下传来的温热气息,心中的恐惧这才慢慢消散。她抬起头,看着上官洪亮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的疑惑和惊恐也慢慢退去。 此时,隆隆也凑了过来,嘻嘻笑道:“上官大哥,你刚才那模样,可真是吓人。你看瑶瑶姐,都被你吓得脸色都白昏过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上官洪亮,仿佛还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活着。 上官洪亮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根本没死嘛。” 瑶瑶此时也恢复了些许平静,她看着上官洪亮,轻轻地说:“上官大哥,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脱口而出:“男女有别。” 上官洪亮和隆隆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瑶瑶的意思。 上官洪亮见瑶瑶已经恢复了神志,便松开了手,让她得以自由活动。从上官洪亮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的瑶瑶,此刻满脸绯红,仿佛熟透的苹果。她羞得几乎抬不起头,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尴尬和羞涩,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真是太坏了!”瑶瑶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瞪了上官洪亮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她的双眼闪烁着羞涩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抿紧,显露出内心的挣扎。 上官洪亮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瑶瑶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瑶瑶小姐,怎么你和你弟弟都好像很盼望我早点死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却又不乏对瑶瑶的关心。 瑶瑶闻言,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急忙转过身去,不想让上官洪亮看到她那通红的脸颊。她心中暗自啐了一口,暗骂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失态。 上官洪亮看着瑶瑶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瑶瑶的担心和关怀都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这让他感到十分温暖。他走上前,轻轻握住瑶瑶的手,说道:“瑶瑶小姐,你放心,我命硬得很,不会轻易就死的。我还要保护你们姐弟俩呢。” 瑶瑶听到这里,心中一暖,她抬起头,看着上官洪亮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也慢慢消散。她知道,只要有上官洪亮在身边,她们姐弟俩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切,我才没盼望你死呢。”蓝瑶瑶嘟囔着,同时疑惑地打量着上官洪亮,似乎想要在他身上找出什么线索。刚才在庙里,她明明看到上官洪亮浑身是血,气息全无。可转眼间,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解。 上官洪亮看着蓝瑶瑶那疑惑又带着几分关心的眼神,心中一阵得意,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瑶瑶小姐,你这疑惑的表情可真是有趣。” 蓝瑶瑶被他笑得有些恼了,皱起眉头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刚才是装死的不成?” “实不相瞒,我从朋友家回来后,得知家中发生了变故,心中万分焦急。我不敢直接回家,而是立刻出来寻找你们。在罗浮寨,我听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说你已经被老虎叼走。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你们姐弟俩或许已经不在人世。我痛苦不已,只想找到你们的骨骸,至少能让你们入土为安,不至于遗骨荒野。” “然而,就在我寻找你们的途中,却意外遭遇了朝阳府傅师爷的手下。他们一路追杀我,我拼尽全力才逃到此处。身心俱疲的我,看到这座破旧的庙宇,便想着在这里暂避一时。我进入菩萨殿后,找了个角落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已经到了东瓯国,暂时不用担心南越国的官兵会再追杀过来。” “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又是傅师爷的人追来了,吓得急忙藏身在蛇王菩萨的座殿内。谁知,进来的竟然是你们姐弟俩。那一刻,我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恨不得立刻跳出来与你们相见。” “但我又转念一想,既然这么久没见,不如开个小玩笑,和你们逗逗乐子。于是,我忍住冲动,继续藏身不露。就这样,我才得以看到你叩拜求神的情景。现在想想,当时你们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既心疼又好笑。” 上官洪亮说着,脸上露出了轻松而愉悦的笑容。他知道,虽然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磨难和困苦,但只要能和他们姐弟俩团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么说来,那蛇王菩萨说的话,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蓝瑶瑶终于恍然大悟,她瞪大眼睛看着上官洪亮。 上官洪亮见状,赶紧赔笑道:“嘿嘿,瑶瑶小姐,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你……”蓝瑶瑶听着听着,不禁生气起来。她回想起自己看到上官洪亮“遇害”时的伤心欲绝,为了安葬他,她甚至用木棍当工具掘地挖坑,弄得手上起泡流血。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上官洪亮在捉弄她,这让她感到既愤怒又委屈。 “上官洪亮,你真是太过分了!”蓝瑶瑶气得跺了跺脚,眼眶中泛起了泪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可你倒好,竟然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上官洪亮看到蓝瑶瑶真的生气了,心中也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于是赶紧上前安慰道:“瑶瑶小姐,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真的对不起。” 第32章 学狗爬 “你,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了。”蓝瑶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如同被冰冷的刀片割裂。她猛地抬手,遮住了满是泪水的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打湿了她纤细的手指。 在一旁的上官洪亮看到蓝瑶瑶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顿时感到手忙脚乱,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她:“蓝小姐,瑶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真的没有恶意,你别哭了。” 然而,蓝瑶瑶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她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在一旁的隆隆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的不悦。他撅着嘴,瞪了上官洪亮一眼:“哼,还说没有恶意?你把我姐吓成什么样子了?没有将我们姐俩吓死就够好的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和不满,显然是对上官洪亮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蓝小姐,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上官洪亮的神情凝重,语气里充满了悔意,“如果我的玩笑给你带来了伤害,我深感愧疚。我知道,这个时候开玩笑是不合适的,更不应该拿你的痛苦来开玩笑。我原本只是想逗你开心,让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你更加难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让你感到无法接受,甚至让你对我产生厌恶。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对你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我表达的方式太过笨拙,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让我做猪做狗都行。只要你能够原谅我,不再生我的气,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你给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让我用行动来证明我是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 他说完,低下头,默默地等待着蓝瑶瑶的反应。 蓝瑶瑶听着上官洪亮的道歉,心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莫名的笑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那好,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上官洪亮一听,顿时精神一振,他知道自己的道歉起作用了。他连忙接话道:“你说吧,瑶瑶小姐,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蓝瑶瑶眼中闪过一丝捉弄的光芒,她轻声道:“那你就趴在地上学狗爬一圈,还要叫三声。” 上官洪亮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蓝瑶瑶在捉弄自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不快,因为他知道这是蓝瑶瑶原谅自己的表现。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像小狗一样开始爬行。他的长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他的吼声如雷,引得蓝瑶瑶和隆隆捧腹大笑。那滑稽的样子,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笑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清脆悦耳,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高大的树木上,鸣蝉也开始“嘤嘤”地高声唱了起来,仿佛是在为他们的欢乐伴奏。 这一刻,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欢笑和喜悦。上官洪亮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因为他知道,他重新赢得了蓝瑶瑶的原谅和笑容。 “姐,我真的好饿啊。”隆隆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委屈地看向蓝瑶瑶。一阵短暂的欢笑过后,饥饿感再次袭来,让他的小脸蛋都皱成了一团。 上官洪亮见状,也感到有些心疼。他望了望逐渐昏暗的天空,沉声道:“蓝小姐,隆隆说得对。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必须尽快赶路,在黑夜来临之前找到一个有人的村庄,这样我们才能解决肚子的问题。” 蓝瑶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上官公子,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别再叫我小姐了。我们现在是同伴,一起赶路,太过正式的称呼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心。” 上官洪亮一愣,随即明白了蓝瑶瑶的用意。他微微一笑,答应道:“好的,瑶瑶。我会记住的。”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你也要叫我公子公子了。”上官洪亮微笑着回应道,“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如何?你叫我大哥,我就叫你瑶妹。” 蓝瑶瑶听了,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既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又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她点了点头,甜甜地叫道:“上官大哥。” 上官洪亮听了,心中一阵欢喜,连忙应声道:“瑶妹妹。” 一旁的隆隆见状,故意嚷道:“呵,刚刚还叫人家走的,现在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我哥啦?”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调皮,但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蓝瑶瑶和上官洪亮被隆隆的俏皮话逗得直笑,三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和融洽。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如金波般倾洒在蜿蜒的山路上,将蓝瑶瑶、隆隆和上官洪亮三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光,仿佛他们是这山间最美丽的精灵。 “上官大哥,你刚才身上洒的,那红红的,像极了鲜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隆隆走在中间,突然停下脚步,好奇地转头后面的上官洪亮。 上官洪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小家伙,你问到关键啦。那可是我在庙里找到的一样宝贝——朱砂。我看到它就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在你们绕圈子的时候,我就赶紧和了点水,搅拌好后就洒在了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不就显得更加逼真了吗?” 他顿了顿又说:“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我用来写字的那块布条,上面的字也是用这朱砂写的,所以也是红色的。这样一来,整个场景就更像那么回事了,对吧?” “你很会伪装,以至于我们姐弟俩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蓝瑶瑶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上官洪亮,语气中带着几分佩服,又带着几分嗔怪。 上官洪亮闻言,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瑶妹,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本事,只是你们当时过于紧张,没有仔细观察而已。如果你们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很多破绽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比如说,如果真的有人刺杀我,那么现场一定会有打斗的痕迹,我的衣服也会变得凌乱不堪,甚至会有破口。可是你们看,我的衣服整洁如初,哪里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呢?” 蓝瑶瑶听了上官洪亮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我还是太粗心了。” 隆隆也在一旁凑热闹,他嘻嘻哈哈地说道:“上官大哥,你真是个聪明人,连我们都骗过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伪装也真的太像了,我们都没看出来。” 上官洪亮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法,只是利用了你们的心理而已。在那种情况下,你们自然会认为我是遭遇了刺杀,而不会去仔细考虑其他可能性。” “我们当时一看到你那样子,整个人都吓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仔细分辨真假啊?”蓝瑶瑶有些不服地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而且,我们压根儿就没想到你会装死来吓我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装死的话,我们就提一桶水狠狠地泼你,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样吓唬我们。” 上官洪亮被蓝瑶瑶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道:“好好好,瑶妹说的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收敛了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瑶妹,小翠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她不是一直跟着你们的吗?” 蓝瑶瑶听到上官洪亮提起小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轻叹了一声道:“小翠她……她已经被官府逼得跳到了山洞里的一个熔岩池里了。”蓝瑶瑶的声音哽咽,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颤抖着手擦拭着泪水,但新的泪水又迅速涌了出来。“小翠她为了让我们姐弟俩脱身,不惜冒险将官兵引至岩浆边,然后毅然决然地跳入了那滚滚的熔岩池内。”蓝瑶瑶回想起那一刻,心中的悲痛如同被撕裂开来。 “姐,我也好想念小翠姐姐。”隆隆在后面也抽泣着,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思念和哀伤。小翠的离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上官洪亮默默地听着瑶瑶的叙说,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悲痛和敬意。他轻轻说道:“瑶妹,隆隆,小翠被害我们都记在心里。她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我们要记住她的勇敢和无私。”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让悲伤的情绪逐渐平复。 “瑶妹,隆弟,我们必须节哀顺变。”上官洪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我们要记住这些仇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替死去的亲人报仇。” 蓝瑶瑶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是的,我们不能让亲人们就这样死去。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些不法无义之徒付出代价。” 隆隆虽小,但也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悲痛都化作力量。 “你父母现在还在朝阳吗?”蓝瑶瑶突然问道。 上官洪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哼道:“不要提他们了。一想到他们,我就恨得捶胸顿足。我真的没有想到,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贪利忘义的父母。他们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可以不顾我的死活,去官府告发。我此生绝不会再认这样的人为自己的父母亲!” 说到这里,上官洪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第33章 慕容湘 “上官大哥,也许你的父母确实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考虑才这么做的。毕竟,他们深知与一个被朝廷通缉的罪犯在一起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瑶妹啊!我上官洪亮深知这份情谊的珍贵。我们的相遇相识并非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无论是作为朝廷钦犯还是蓝府大小姐,这些身份都无法改变我们之间的缘分。我将竭尽全力保护你们,助你们脱离魔掌,成为你们坚实的护盾。” “我向你承诺,绝不背信弃义、贪图私利。我会坚守自己的信念,用行动证明我的忠诚和勇气。哪怕面对艰难险阻,也决不退缩。因为在我心中,正义和友谊永远凌驾于一切之上。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守护着你们。” 上官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铿锵有力地传入了蓝瑶瑶的耳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撞击着她的心灵。那坚定而掷地有声的语调,让蓝瑶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感动。 她静静地聆听着上官洪亮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话并非空洞无物的甜言蜜语,而是真挚情感的流露。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出对她的关心、支持与鼓励,使得蓝瑶瑶不禁为之动容。 在这一刻,蓝瑶瑶深深明白了上官洪亮内心深处的真诚和热情。他的话语如同一束明亮的阳光,穿透层层阴霾,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这份感动如同春雨滋润大地般,给予她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 “上官大哥,你为何甘冒砍头灭族的风险对我们这么好?”瑶瑶回头问道。 上官洪亮看着眼前这个娇柔美丽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微笑着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谁叫我上官洪亮遇上了你呢?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特殊存在。” 蓝瑶瑶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她抬起头,凝视着上官洪亮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上官大哥,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我都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上官洪亮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面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我们彼此扶持,相信一定能够克服一切。”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旁边的隆隆看了又笑着说:“你们大人就是一会闹,一会儿笑。真的搞不懂你们。”说得上官洪亮俩人禁不住又是对视一笑。 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下坡石砌路缓慢前行,终于来到了道路尽头。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规模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的宁静村落。村口处,矗立着一座精致的凉亭,这是特意为疲惫旅人准备的歇脚之处。 “瑶妹,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到前面村子里去看看,能否可以买点食物回来。”上官洪亮温柔地对蓝瑶瑶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充满责任感。说完,他便迈步向村子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村口的拐角处。瑶瑶和弟弟静静地坐在凉亭内,注视着上官洪亮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期待。 上官洪亮来到村里,不禁感叹道:“呵,这可真是个不错的村庄呐!”此时,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村中那条街道却依然热闹非凡。放眼望去,只见道路两旁店铺如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店主们大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顾客们则在讨价还价声中寻找着自己心仪的东西。 上官洪亮想着得赶紧买点吃的带回去。他看到路边有一家小餐馆,于是便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上官洪亮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米香。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走到柜台前点了三份米粄。付完钱后,他顺口问店主:“老板,你们这儿叫啥地名啊?” “我看客官您应该是外地来的吧?”店主打量着眼前这位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上官洪亮点了点头,店主接着说道:“这里叫做石岗村,位于东瓯国边境地区。” 上官洪亮听后,不禁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那请问这里距离东瓯国都鹿城到底还有多远呢?”店主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如果按照正常的行程计算,走陆路的话,从我们这里出发到鹿城,大约需要走上3天3夜的路程。不过具体的时间还要根据当时的路况、天气等因素而定。而且这一路上也不太安全,时常会有猛兽出没或者遭遇盗匪抢劫。” “当然,如果乘船,只要一天一夜就行了。”店主接着说。 “那这里离入海口多远?”上官洪亮听了心里一喜,一天一夜的行程速度可是很理想的。 “那倒是不远。从这里再往东十余里就是入海口了。但并不是随时都有北上的舟船的。”店主很是认真地回答着上官洪亮的提问。 “那一般多久才有北上的船只?” “这可说不准啊!要是赶上有客商的时候,那一天就能来个好几艘船呢!但要是没什么客商啊,那可能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艘船哦!”店主一边热情地招呼着店里的其他客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仍站在原地的上官洪亮。他似乎并没有把这个问题太当回事儿,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毕竟,在这个以水路运输为主的地方,船只的来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具体的数量和时间,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今天会有很多船只靠岸,带来满满的货物和商机;也许明天就只能望着空荡荡的码头,等待下一次的热闹景象。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变数和惊喜,而人们也只能顺其自然,适应这种变化。 “哦。”上官洪亮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不知现在何时才有北上的船只了。” “这位兄弟要北上到鹿城?”就在上官洪亮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店内一位头戴纶巾、衣着华丽的锦绸缎、正在用餐的男人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地看着他,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说道:“如不嫌弃的话,可以搭乘在下的商船同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上官洪亮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动。他原本还在担心如何前往鹿城,但现在却有一个如此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然而,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方气质高雅,举止不凡,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上官洪亮心想,这样的人为何会主动邀请自己一同前行呢?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或危险? 短暂的沉默过后,上官洪亮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拱手一礼,微笑着回答道:“多谢兄台好意。只是小弟初来乍到,怕给您添麻烦。若兄台不介意,小弟愿与您同行。”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热情地握住上官洪亮的手说:“无妨!能与兄台相识便是缘分,何来麻烦之说?明日午时,我的商船便会启航,届时咱们一同出发吧。” 上官洪亮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想,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同时也要小心谨慎,以防不测。 “请问兄弟尊姓大名?”那男子一脸友善地问道。上官洪亮看着对方,心中略作思索,觉得这个人似乎并无恶意,便决定稍微透露一些信息。 “在下复姓上官,名唤梁鸿。”他轻声回答道。然而,他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因为在这乱世之中,保持低调和谨慎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男子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他对着上官洪亮深深一揖,说道:“真是缘分啊!在下乃永嘉郡人士,姓慕容,单名一个湘字。平日里以做点小买卖为生,常常奔波于南北各地。今日能与上官兄相遇,实乃我之荣幸。” 慕容湘的热情让上官洪亮有些意外,他礼貌地回了一礼,并微笑着说:“慕容兄过奖了,能在此结识慕容兄也是小弟的福气。倘能搭乘慕容兄的舟船北上,那真是三生有幸。” “敢问慕容兄,此番北上须付乘舟费几何?”上官洪亮心想:虽然对方看起来好爽大气,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这价钱还是得先问清楚才行。于是他开门见山问道。 “诶呀,上官兄此言差矣!你我今日能在此相遇,那可是天大的缘分啊!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又正好顺路,你就放心乘船吧,怎么能提钱的事呢?要是传出去,别人不得说我慕容湘小气嘛!”慕容湘连忙摆手道。 上官洪亮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不少,不过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我还有妹妹和弟弟两人也想一同乘船北上,不知道舟船是否能够容纳得下他们一起前往呢?” 第34章 只剩一间客房了 “不就是多载两个人嘛,这又能有什么妨碍呢?况且我的舟船可不是普通大小的舟船,它经过特别设计,加长加宽,具有足够的空间和承载能力。这样的专用舟船一次性承载十几二十人根本就不在话下,轻松自如。\" 慕容湘的一番话,展现出了他作为商贾富豪的豁达气概,让上官洪亮心中欢喜不已。他深感自己真是幸运,竟然在此刻遇到了这样一位愿意伸出援手贵人。 “那么,请允许我回去与我的弟弟妹妹们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我们商量妥当后,便会立即与慕容兄一同北上。”上官洪亮恭敬地说。 “好的,没有问题。明天早上你们直接到港口来找我慕容的商船就行了,我会在那里等候你们。”慕容湘爽快地答应道。 上官洪亮辞别了慕容湘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凉亭之中,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偶遇慕容湘并准备搭乘他的商船北上一事告知了蓝瑶瑶。蓝瑶瑶听闻后也是喜出望外。 隆隆突然说饿极了。上官洪亮才想起买回来的米粄,连忙各自一份吃了。隆隆还叫饿,上官洪亮说,前面不远就有餐馆。 随后,他们在村庄内选择了一家餐馆,大快朵颐一番后,便在街道上寻找歇脚之处。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两层楼阁的小店前。店主告诉他们,由于今日人潮涌动,店内仅剩下一间客房可用。上官洪亮看着蓝瑶瑶面露难色,心中盘算着是否要另寻别处投宿。然而,店主紧接着解释道,今天恰逢当地传统的扛菩萨节日,四方来客云集于此,致使所有旅店皆已客满。 上官洪亮目光穿梭在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他深知这个村子的脉动和繁华不容店主有半点虚假。夜晚的街头灯火辉煌,人群来来往往,喧嚣声中夹杂着各种语言和生活的味道。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向瑶瑶,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瑶瑶注意到上官洪亮脸上的无奈与疲惫,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抬头看着上官洪亮,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理解和接纳的光芒。 上官洪亮看着瑶瑶羞红的脸颊和微微点头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此刻的他们需要在这个陌生的村子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这个房间显得异常狭小,每一寸空间都似乎被压缩到了极致。床铺更是小得可怜,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的身躯。瑶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担忧。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弟弟隆隆,这个小半个大人的身影此刻显得尤为显眼。 瑶瑶轻轻拍了拍床铺,示意弟弟先安歇。隆隆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隆隆躺下后,床铺几乎没有了多余的空间。瑶瑶看着隆隆躺在那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小铺让隆隆这个小半个大人一睡,顶多可以再躺一个人。这样一来,今晚就不会有和上官洪亮同榻而眠的可能了。瑶瑶悬着的心反而踏实了许多,她深知在那个社会里,男女之间的界限是如此的分明,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 尽管瑶瑶打心里已经喜欢上了上官洪亮,可是在那个时代,她不能也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意。她只能将这份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刻,看着床铺上熟睡的弟弟,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她感谢命运让她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弟弟,庆幸自己今晚不必再为上官洪亮的事情而烦恼。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隆隆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与此同时,在房间内的小桌旁,上官洪亮与蓝瑶瑶正静静地相对而坐。他们之间的气氛既紧张又充满期待。蓝瑶瑶的眼神深邃而温柔,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上官洪亮。而上官洪亮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断地搓着手,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了。”蓝瑶瑶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她那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仿佛能看到上官洪亮那双深邃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而且始终如一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此刻,一对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孤男寡女,在这静谧无声的房间内相对而坐,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般的尴尬。尽管小隆隆就在他们身边,熟睡中的他,呼吸均匀,仿佛一个安静的小天使,但在这微妙的情感氛围中,他的存在几乎被刻意忽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的长度。这种长时间的沉默和近距离的接触,让原本就心生情愫的两人,内心的波澜愈发汹涌。他们的眼神不断在对方身上徘徊,却都未曾挑明那份深深的喜欢。 “外面的月亮好美。”过了一会儿,上官洪亮目光炯炯地望着窗外的夜空,语气中充满了赞叹与向往。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蓝瑶瑶闻言,不禁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只见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夜空,宛如一面银镜。其光芒如诗如画,柔和而明亮。那月光似有魔力,不知不觉间照耀进屋里来,像倾斜的水银一般,在地面上、墙壁上、窗台上洒下一片银白。 室内顿时明亮如白昼,更显月光之清辉。那熠熠生辉的月亮,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让整个房间都沐浴在了宁静而神秘的月光之中。 蓝瑶瑶站起来,走到窗前,抬头凝望着那轮温柔如水的月亮。它的光芒洒满大地,银色的光辉仿佛能渗透人的心灵。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倒映着月亮的影子,显得深邃而宁静。夜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但她的身体语言却如同被月光冻结了一般,一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任由那轮明月带她穿越时空,体验无尽的寂静与美好。 坐在那里的上官洪亮,看着瑶瑶这般痴迷月色的模样,不禁心中感叹。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哎,今天我可是领会到花好月圆的含义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小石头,虽然不起眼,却带着一种能触动心灵的力度。 这一番话语如同琴弦轻挑,发出悠扬的旋律,不断地叩击着瑶瑶那刚刚开始萌发情感的心扉。那一瞬,瑶瑶的心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激起层层涟漪,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上官洪亮。 都说含情的女人无语时,最是美丽,因为那份内敛的柔情与深沉的内涵,犹如未被揭开的神秘面纱,赋予了她们一种独特的魅力。此时的瑶瑶,仿佛就置身于浩渺无垠的沙漠之中,言语显得那么稀缺而珍贵,她的内心世界犹如一片未经雕琢的宝地,等待着那位懂她、爱她的人士踏足,去发掘那份深藏的温情与期待。 她等待着有人能穿越这片沙漠,用关爱和体贴为她筑起遮风挡沙的绿洲,期待着有人能敲开她那未曾开启过的心门,走进她的生活,陪伴她走过人生的坎坷旅途。这种等待中,既充满了紧张与期盼,又夹杂着一丝害怕与不安。因为她不知道何时才能等到那个愿意走进她世界的人,又害怕等来的并非真正的理解与接纳,而是更多的误解与伤害。 “瑶妹,你冷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洪亮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温暖的风,悄然出现在了蓝瑶瑶的耳边。蓝瑶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候,不禁一阵激灵,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她再次地转过头去,只见上官洪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与蓝瑶瑶的眼眸相对。 这一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处仿佛绽放出一道无形的火花,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蓝瑶瑶的脸颊顿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深吸引,又有初次被他关注的羞涩与不安。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上泛起的红晕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迷人。 瑶瑶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微弱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得几乎连她自己也难以听清楚。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透露出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迷茫和不确定。 很快地,一件袍衣轻轻覆盖在了瑶瑶的身上。这件袍衣的触感柔软而温暖,仿佛带着上官洪亮的体温和气息。瑶瑶本能地想要拒绝。当她要推掉覆盖在自己后背上的衣服时,一只手正好紧紧地抓在她的手。上官洪亮那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的眼神看着她。 瑶瑶的胸口像海浪一样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心也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难以平静。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慢慢地向旁边倾斜过去,最终轻轻地靠在上官洪亮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上。此刻的瑶瑶,仿佛变成了一只脆弱而无助的小鸟,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来庇护自己。她紧紧地闭起双眼,感受着上官洪亮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第35章 心都沸腾了 “瑶妹,”上官洪亮轻轻地呼唤着。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是瑶瑶那洁白秀美丰满的脸蛋和那如清泉汨汨一般明眸。四目相对,上官洪亮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瑶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渴望,有羞涩,还有一丝不安。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犹豫着是否要伸出去。 瑶瑶抬起头,目光也有些迷离,她能感觉到上官洪亮的呼吸渐渐变得炽热,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让她无法平静。 上官洪亮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仿佛瑶瑶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心在告诉他,他想要和瑶瑶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瑶瑶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上官洪亮的眼睛。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时的冲动。 “我们不能这样的。”瑶瑶喃喃,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却又有些不舍。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这样不好。呃……上官大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似乎在努力理解着什么。 上官大哥依旧搂住蓝瑶瑶,温柔地抚摸着瑶瑶的头发,让瑶瑶无法抗拒。 “上官大哥……”蓝瑶瑶不知该怎么办,是继续挣脱,还是继续依偎在他怀里。她犹豫不决。 哇,好甜美的声音啊,轻柔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没错,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孩子跟自己这么亲近、这么亲昵呢,更别提这么温柔、这么贴心地叫自己了。上官洪亮再一次听到这美妙的声音,整颗心都像要飞起来一样,那种陶醉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突然“砰”的一声,熟睡的隆隆一个侧翻身,一下子把这一对热烈中的人给搅醒了。他们手忙脚乱地分开了手。直到看见隆隆依旧睡得很香,才彼此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当蓝瑶瑶清醒过来时,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羞涩之情难以自抑。她缓缓低下头去,不敢与上官洪亮对视,似乎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原本整齐的秀发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脸庞两侧,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瑶瑶妹,我,我会对你好的。”上官洪亮站在瑶瑶旁边,轻轻地说。 “我们这样算什么?我们刚才做的事情,真是羞死人了。”瑶瑶说着,双颊绯红如晚霞,眼神中流露出羞涩和不安。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想要遮住那滚烫的红晕,手指微微颤抖着。 “瑶妹,我对你是真心实意,请相信我!终有一日,我定当备好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此刻,男子正饱含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且充满真挚之情。 “实际上,自从初见你的那一瞬间开始,我便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你。然而,每当回想起自身不过是个穷苦出身的平凡之人,而你却是蓝府的掌上千金时,我都深感自惭形秽,生怕对你存有丝毫非分之念。”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女子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抬起头,目光也正好与上官洪亮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可我现在不是和你一样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吗?”蓝瑶瑶一说完就后悔自己的乌鸦嘴了,这不是等于在告诉对方自己也爱上了他吗?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太过冲动,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感受。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热,她不禁暗自咒骂自己的乌鸦嘴。 她偷偷瞄了一眼上官洪亮,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他的反应。她担心对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或者觉得她太过轻浮。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加谨慎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同时,她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和纠结。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逐渐萌芽,但她又害怕迈出那一步。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也不知道这段感情会走向何方。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对方不要把她的话当真,或者至少不要让场面变得尴尬。 “瑶妹,此生你可愿与我长相厮守、不离不弃?”上官洪亮眼神炽热,轻柔地问道。 瑶瑶娇躯一颤,面若粉霞,羞涩地垂下臻首,声如蚊蝇:“我……我也不知晓。” 上官洪亮面露苦涩,追问道:“难道说,在你心中,我并非你喜欢的人吗?” 瑶瑶猛地抬头,美眸凝视着上官洪亮,眼中满是深情与挣扎,朱唇轻启:“上官大哥,你对我情深义重,我又岂能不知?只是,我身份特殊,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若与我在一起,必然会遭受牵连。我不愿拖累于你啊!” “嘘……”上官洪亮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轻声说道:“这里已经是东瓯国的地界了,你再也不是什么被朝廷通缉的钦犯了。从现在起,我们要把过去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一切重新开始。”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向对方传达一种信念——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重新开始?\"瑶瑶看向上官洪亮,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助。她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痛苦。然后,她默默地转过头,凝视着窗外的夜空。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无法温暖她那颗破碎的心。瑶瑶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紧攥拳头,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说道:\"我全家被南越诛灭,如今已无家可归。但此血海深仇不报,我愧对九泉之下的爹娘!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又要如何做,才能达成所愿。\" 瑶瑶的眼神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她急于为家人报仇,但另一方面她又深感无力和困惑。她深知敌人的强大,单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抗衡。然而,仇恨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不断前行,寻找答案。 上官洪亮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先前往国都鹿城,稍作停留后再辗转至大汉的都城长安。到了长安之后,我想去找一下我的那位表哥,也许他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便是我初步的计划与安排。”这一番话,乃是上官洪亮生平首次如此坦率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和规划。 一切都只能听从上官大哥的安排了。蓝瑶瑶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中那轮朦胧的月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沉的声音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就这样吧……” 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孤独的身影。微风吹过,发丝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蓝瑶瑶默默地感受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她却感到无比的彷徨。 第36章 劫匪 第二日天刚亮,蓝瑶瑶三人就已经起床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客栈。他们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买了一些早点填肚子,便在路人的指引下,匆忙朝着海边的码头走去。 此时太阳渐渐地升起,洒下金黄色的光芒,将整个村子都映照得熠熠生辉。街上开始有人来人往。去码头的路上,必须经过一片宽广而幽深的林子。因为时间尚早,林子的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沿着蜿蜒的小路,他们深入这片绿色的大地,仿佛步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林内的空气如同被洗涤过一般,异常清新,混合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和湿润的土壤气息,间夹着淡淡的氤氲袅袅。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寂静的林子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诗意。每一棵树木都挺立着,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让人不禁陷入无尽的遐想。 途中,瑶瑶不时地回头关切地询问:“隆隆,你跟得上吗?需要休息一会儿吗?”看到弟弟满脸通红、汗珠滚落的样子,她心中不禁一阵揪痛,但还是鼓励他道:“隆隆,走快一点了,姐姐在前面等你。” 隆隆咬紧牙关,强忍着脚痛,努力加快步伐,他眼眶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想要向姐姐证明自己可以坚持下去。听到姐姐的话,隆隆给他增加了更多的温暖和力量。蓝瑶瑶怜爱地看了看弟弟,脑海中浮现出以往一起度过的艰辛时光和那些一起分享的快乐时刻。知道弟弟的性格,她温柔地说:“没事的,我的乖弟弟。再坚持一下下,等过了这个坡,就可以看到终点。”前面的上官洪亮爷不时停下脚步,等候隆隆。 \"太,过往的,留下买路钱。\"一声喝响突然而至,犹如晴天霹雳,在宁静的树林里破空而起。接着丛林里跳出三个蒙面人。 \"姐,有人打劫!\"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危险气息,年幼胆小的隆隆瞬间惊慌失措,下意识地躲藏到了姐姐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战战兢兢地望着前方。 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官洪亮尽管内心同样充满了恐惧,但却强装镇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且诚恳,上前对最前面的蒙面人作了一揖说,\"我们只是过往的穷人,身上并无多少盘缠,请求好汉放我们一马。\" “放狗屁,雁过拔毛,这是我们这片土地上的规矩。”其中一个蒙脸人冷声喝道,他的声音在晨曦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见他身材魁梧,背脊挺直如松,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乖乖地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这样可以少些痛苦。”另一个手持长剑的蒙面人则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妄的光芒。他缓缓地走近目标,手中的长剑在林中倾泄出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我们委实没有钱。”上官洪亮急忙站在瑶瑶姐弟俩前,他知道只要往瑶瑶身上一搜,准能在她身上捞些值钱的首饰出来的,不像自己除了身上还有几个铜币之外可以脱光衣服让他们搜。 “看着你就是一个穷小子,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赶紧滚一边去。”操剑的蒙脸人一把甩开上官洪亮,粗鲁地喝道。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长剑,随口吩咐另外的两个同伙道:“给我搜那小妞去,一定要找到她。” “你们讲理不?”上官洪亮被蒙面人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落在地上,他挣扎着想冲过去再护着瑶瑶姐弟。 “你再近前一步我就一剑结果了你。”蒙脸人冷冷地威胁道。说话时那把长剑剑锋已经点在了上官洪亮的额前,冰凉的触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令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上官洪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如果再贸然行动,真的可能会丧命于此。他后退一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不,不要。”瑶瑶奋力地反抗着另一个过来给自己搜身的蒙面人。 那高个的蒙脸人看看同伴无法得手,过来一把将瑶瑶双手反锁,看着瑶瑶娇媚的颜容,他不禁银邪地笑了:“哈哈,好美的人儿,乖乖地和我们合作。不然我们将你带回山里过家家了,哈哈哈。”一边顺势将瑶瑶手上的一对玉镯卸下。 另一个搜身的蒙脸人在瑶瑶胸前乱摸,一边故意喃喃着:“看你也像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样,怎么没有什么金银财宝?” 上官洪亮实在无法再忍受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双眼圆睁,怒发冲冠。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猛地一脚朝着操剑的蒙脸人的胯下踢去。 这一踢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人瞠目结舌。那个蒙脸人完全没有预料到上官洪亮会突然发动这样迅猛的攻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一脚狠狠地击中了要害部位。 只听得一声惨呼,蒙脸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他双手紧紧捂住胯部,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显然,这一击给了他极大的痛苦,或许已经命中了他最为脆弱的命根子。 随着蒙脸人的倒下,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其他人都被上官洪亮的果敢和威猛所震撼,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而上官洪亮则站在原地,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绝不会容忍这种邪恶的行为。 上官洪亮转身猛地一伸手,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死死地抓住了另外一个蒙脸人。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要把眼前这个敌人撕碎。而那个蒙脸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上官洪亮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间竟然被吓得愣住了。 然而,上官洪亮并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紧紧握住蒙脸人的手臂,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其狠狠地往后一拉。蒙脸人完全无法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身体失去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蒙脸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而上官洪亮则站在一旁,气喘吁吁地盯着倒地的蒙脸人,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高个蒙脸人见到自己的两名同伙眨眼间就被打倒在地,心中一惊,急忙松开瑶瑶,朝着上官洪亮猛扑过去。上官洪亮虽然身材不如对方高大,但身手矫健,几个凌厉的掏心拳打得那蒙脸人连连后退,最终倒在地上(哈哈,这些劫匪真是不堪一击啊!)。 正当上官洪亮转身想要拉起瑶瑶姐弟俩逃离现场时,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的剑如闪电般急速刺向上官洪亮...... 第37章 巧遇 “上官大哥,小心后面!”瑶瑶一声惊呼,犹如晴天霹雳,在上官洪亮耳边炸响。此刻,她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将上官洪亮往一侧猛力拽拉。尽管如此,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仍然锐不可当地刺向上官洪亮的左手臂。 原来,那个被上官洪亮踢中胯部的强盗,疼痛与愤怒交织,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忍住剧痛,迅速爬起来,眼中布满血丝,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手持长剑,恶狠狠地朝上官洪亮发起致命攻击。 顿时,鲜血染红了上官洪亮的手臂。 “上官大哥,上官大哥。”瑶瑶看着上官洪亮刺伤的手臂,大惊失色。她的心瞬间被恐惧和担忧所淹没。 “哼哼,你们仨今天是给活路不要,偏要往死路走,看我不收拾你们,”从地上爬将起来的高个蒙面人气急败坏对持剑的吼着:“老三,给我杀了他们。” “啊,不要,不要。”瑶瑶急忙上前护着上官洪亮。 “给我杀了!”后面的高个蒙脸人高声吼着。 眼看锋利的长剑就要刺向蓝瑶瑶的胸口了。 “铛”地一声,突然那长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甩到到了数丈之外。 “大胆强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掳掠,残害无辜!”伴随着这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响,一个头戴纶巾的男子,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如同一尊战神般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的眼神犀利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敢与之对视。此刻,他正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三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只见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舞动,更显其飘逸潇洒。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他手中的那柄利剑,则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只要轻轻一挥,便能斩断世间万物。 那三个强盗,此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相隔数丈远就将自己手中的剑抛飞,看来此人必是武林高手无疑,那持剑的强盗惊骇地连退数步,对高个的强盗说:“大哥,看来我们今天是遇到对手了,我们还是走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弟兄们,闪人。”高个强盗也看到了刚才人未至而剑已飞的一幕,急忙手一挥,仨强盗一溜烟地循入山林。 “慕容先生!”上官洪亮满脸喜色,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慕容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会在这里与他相遇。上官洪亮连忙迎上前去,拱手说道:“幸好有你的相助,我们才得以逃脱这三个强盗的抢劫。” “原来是上官兄弟。”慕容湘也认出了眼前的青年竟是昨天小店里遇上的上官洪亮。 “瑶妹,这位就是我昨天和你提到的慕容先生。”上官洪亮顾不得手上的伤情,忙向蓝瑶瑶介绍着。 “多谢慕容先生的救命之恩。”瑶瑶向慕容湘深深地行了个万福,然后直起身子,目光凝视了一会慕容湘。 “区区小事,怎可言谢。”慕容湘一见眼前的女子,竟然被她的容貌深深地倾倒了,自己行走江湖十几年来,见过的女子成千上万,就是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么美丽迷人的女人。以至于说了上句话,久久地说不上下句来了。 “哦这位就是我的义妹蓝,蓝芸啊!”上官洪亮见慕容湘竟然好似错愕了一般,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急忙开口介绍道。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此时猛地一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决定为瑶瑶临时编造一个新的名字。 于是,他紧接着又一指旁边的隆隆,说道:“那位则是蓝芸的弟弟,名叫隆隆。”上官洪亮暗自思忖着,对于隆隆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太多需要改动的地方。而且,一时之间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替代名字。不过,这一切都被聪明伶俐的蓝瑶瑶看在眼里,她自然能够心神领会其中的深意。 “如果不是先生您及时赶到这里,恐怕今天我们三个人都要命丧于此了啊!真的非常感谢先生您的救命之恩啊!”上官洪亮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再次向着慕容湘深深地做了一揖。 慕容湘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对着上官洪亮深施一礼道:“上官兄,若是换做平日里,我肯定天一亮便已经抵达码头准备启程离去了。今日贪睡过头,出发得太迟,没能如往常一般早早离开。却不想竟然能在此处与上官兄偶遇,当真是缘分匪浅啊!” 突然,蓝瑶瑶紧张地说:“上官大哥,你,你的手臂。”大家一看,上官洪亮的手臂的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还不时滴下殷红的液体。慕容连忙撕下自己衣襟的一角,帮上官洪亮褪去衣袖,往伤口包扎了起来。鲜血依然不能止住,洪亮见路旁刚好有侧百叶,连忙扯了几片嚼碎,覆盖在自己伤口上。慕容湘再次撕下自己衣襟的一角,重新为他包扎。鲜血终于止住了。 直到这时,蓝瑶瑶才松了口气。那边慕容湘也迅速地瞄了一眼蓝瑶瑶,说:“此番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同行到码头了。” “这一路还仰望慕容先生多多关照。”上官洪亮感激不已。他看到慕容湘好端端的衣服,坏了一条边,很过意不去。 “哎呀,不就是一件粗麻长衫吗?我慕容某人也不是差一件衣服的人,兄弟不必太在意。”慕容湘豪爽地说。 “先生的恩德,我没齿难忘。”上官洪亮抱拳说。 “以后就别叫我先生先生的了,我看我们既然如此有缘分,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慕容湘提议。 “承蒙慕容先生不弃,真是抬举在下了,岂有不好之理。”上官洪亮不假思索地说:“从此你我就是兄弟了。” “爽快,”慕容湘也高兴地说:“那我们在前头的松树下歃血为誓。” 在他们前方十几米的路旁,有棵高大的松树,枝繁叶茂,巍峨耸立,宛如一个伟岸的壮士。他们来到树下,一起面对松树下跪。 “今有慕容湘和上官梁鸿愿结拜为生死兄弟,慕容湘年长为兄,上官梁鸿为弟,今后定当患难与共,互相提携,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双方立誓完毕,上官洪亮站起来,对旁边蓝瑶瑶说:“瑶妹,有了慕容大哥,我想我们一路就会顺畅多了。还不过来谢过大哥。” “谢过慕容先生。”瑶瑶忙按照上官洪亮的意思向慕容湘行礼。 第38章 流露出的醋意 容湘哈哈地仰头大笑起来,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成为了义兄妹,那么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为先生了!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改口叫我大哥才对嘛!这样听起来多亲切啊!哈哈哈……” “那是,那是。”上官洪亮急忙附和说。 “哈哈,太好啦!从今往后,咱们可就又多了一位实力超群大哥啊!”隆隆站在一旁,兴高采烈地高声呼喊着,脸上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之情。 …… 他们一路谈笑着,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之中,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欢快的色彩。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码头。蓝瑶瑶在码头的一家小店停下来,精心挑选了一些优质的创伤药。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这些药物,走到上官洪亮身边,轻柔地为他受伤的手臂敷上。 与此同时,慕容湘早已登上了属于自己的商船。他站在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大声呼喊着,指挥船上的随从们迅速收起船锚,做好启程的准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新的旅程。 然而,当慕容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岸边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他看到蓝瑶瑶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为坐在石头上的上官洪亮细心地包扎伤口。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腻,眼中充满了关切和心疼。慕容湘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醋意,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上官小弟,你们还是到船上来包扎吧,我们好尽早启航呐。” “很快就可以好了。”瑶瑶说,她是担心船上摇晃的厉害包扎不好。 “嘿,就好了,就好了”上官洪亮讪笑着,回头对不远处在沙堆里捡拾海螺的隆隆喊着:“隆隆,快上船去了。” 登上船的蓝瑶瑶三人惊讶地发现,远远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这艘船,竟然很是宽敞,船的前头是摇橹和休憩小坐的地方,中有一方桌;船的后半部分是居室,两排各三个小房间。旁边还有一个小灶。 慕容湘吩咐随从立即扬帆启航。他摆好前头的小方桌,招呼上官洪亮三人坐好,随即泡起茶来。 “上官小弟,来来,我们品尝品尝这产于闽地的鲜茶。”慕容湘通过冲、闻、泡、滤,将泡茶的功夫表演的雅致极了。 一起坐了下来的蓝瑶瑶,看着上官洪亮和慕容湘谈笑风生,不经意地看到慕容湘一次次地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感到莫名的害怕和不安。她转身看着渐渐远去的陆地,更是生起难以言尽的思绪。 在茫茫的大海里航行,没有时辰的观念,只有看天上太阳的高悬和西坠才能知道一天的大致时辰。 太阳很快地向远处的海平面落下,天和海连接处,那圆盘象夹在穹庐中的铁饼一般彤红。而另一头的天海连接处,一轮晶莹剔透的明月已经渐渐升起在淡蓝的天际上。海上的景色真是有陆地上看不到的另一番美丽。 “上官小弟,今晚我们兄弟俩可以对着明月小酌几盅,以不负此等良宵美景啊。”大家吃罢晚饭,慕容湘饶有兴致地对上官洪亮说。 “可是慕容大哥,上官哥手臂受伤,不能喝酒的。”蓝瑶瑶忙说。 “哎,蓝妹,你有所不知,大哥我的祖上行过医,如今我虽然不怎么精通医术,但还是略知一二,上官小弟这一点小伤,正需饮些酒,方可舒筋活血,伤势也会好的快。”慕容湘呵呵笑着。 “可是……” “不要什么可是了,听大哥我说的,准没事。”慕容湘又回头对上官洪亮一笑:“一个大男人受点皮毛伤,何足惧?” 上官洪亮笑笑着。 “上官大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喝的好。”蓝瑶瑶央求上官洪亮。 “哈哈哈,上官小弟,你真是福气呐,看我们蓝妹多关心你?”慕容湘通过一天的接触,知道眼前的一对男女已到情入佳境的程度。 第39章 酒后真言 一句话说得蓝瑶瑶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芸妹,既然大哥如此热情,我们也就不要坏了大哥的雅兴,小酌几盅,对伤势料也无妨,你就放心吧。” “不若小妹也一起共饮几盅如何?”慕容湘说。 “咳,那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去的好。”蓝瑶瑶轻轻地叹口气。 “嗯,也好,乘了一天的船,或许劳累了,早些休息去。”上官洪亮抬头看了看蓝瑶瑶。正好遇见她那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感动,但是想想不好扫了慕容湘的兴,也就笑笑地对她点点头,表示自己领会了她的关心。 瑶瑶到后船,先看了看在房间里已经熟睡的弟弟,而后回到隔壁自己睡的房间。因为昨晚一宿没怎么睡,实在是困了,她和衣而寐,很快就进入了周公的世界。 船的前头,慕容湘和上官洪亮几盅过后,话匣子就渐渐地打开了。 “上官小弟,人生真是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啊。”慕容湘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无限感慨地说。 “大哥所言极是,”上官洪亮看着慕容湘:“只是我想,象大哥到这样的地位,应该是人生很如意的了。” “哦?何以见得?”慕容湘问。 “你有这么大一条船,终年南来北往,收入丰盈,衣食无忧,还不如意么?” “可是,你不知道,如今的世道,自秦以来,商贾之人乃社会下下层之流,重农轻商已成世风,虽身有万贯,也并不为人所敬。” “我说大哥,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囊中有钱,就不要计较他人对自己的敬重与否了,毕竟人心向背,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意愿的。” “嗯,上官小弟言之有理。来我们共饮一盅。”慕容湘举杯一饮而尽。 “大哥,你今天早上的那个招式真是太棒了。数丈之外就能将那强盗的利剑弄飞得无影无踪,想来大哥一定有过人的武功在身。以后还请哥哥不吝传几个招式给小弟,以便日后防身之用。” “上官弟过奖了,”慕容湘哈哈一笑:“那不过雕虫小技,几招花拳绣腿而已,怎可言‘过人’二字?实因大哥我常年在外奔波,难免遇到一些滋事寻衅之徒,故学了一些防身之技而已。弟如想学如后定当抽空传与你就是。” “大哥的的妻室子女都在家乡永嘉郡吗?” “哈哈,上官弟真是说到我点子上了。”慕容湘大笑:“大哥我常年四处奔波,如今虽已年届而立之年,但是至今未有妻室啊,何来子女?我倒是很羡慕小弟有一个花容月貌的芸妹妹。” “我们都是一对苦命的人。”上官洪亮一阵叹息。 “对了,小弟,你们因何要北上?是去投亲?还是找友?”慕容湘问。 上官洪亮遥望着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大海,看了看慕容湘,苦笑着,半晌没有说话。 “兄弟莫非有难言之语?或者是有何苦楚?若信得过大哥我的话,不妨直说,兴许我能帮上一二也不一定呢。”慕容湘诚恳地说。 “咳,”上官洪亮又是一阵长叹,欲言又止。 “怎么?信不过大哥我?我敢发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而不帮的话,你可以和我割席而立,断绝兄弟关系。”上官洪亮越是支吾着不说,越是激起了慕容湘的好奇,他信誓旦旦地说着:“俗话说,在家靠亲友,在外靠朋友,出门在外如果不靠朋友支持,还指望谁支持?” “大哥的一番话,让小弟感动万分。”上官洪亮酒气上喉,在慕容湘的循循善诱下,终于认定眼前的义兄是值得信任的:“不瞒大哥你,其实我们仨是从南越国逃命出来的,当朝正在缉拿我们。” 第40章 皇帝宝座也不换 “哦?”上官洪亮的话令慕容湘惊讶不已:“你,你们是,如此说来你们是南越朝廷钦犯?” “是的。”上官洪亮接着将自己如何与蓝瑶瑶相遇相识,蓝府如何遭到朝廷诛灭,以及自己最后如何与蓝瑶瑶姐弟俩逃到东瓯国来的经过向眼前的义兄和盘托出。 “啧啧,真没想到你们的经历会是如此。”慕容湘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大哥,我今天喝多了,也是信任你大哥,所以将这件关乎生死的事情也告诉你了,如果大哥觉得我们的身份会影响大哥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可以上岸离开,绝不会妨碍大哥的。”上官洪亮看到慕容湘听完自己来历的表情,以为他害怕了。 “哎,我说小弟,你真是会说笑话,大哥我会是这贪生怕死之人吗?何况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南越国,不归那赵兴管辖了,其奈我何?”慕容湘一副不以为然地说:“可是你们北上后准备到哪呢?” “我想辗转到大汉都城长安,那里我有一个姨表兄在朝中为官,我寻思或许可以请他帮忙日后寻机为蓝府报仇雪恨。” “哈哈”慕容湘抚掌大笑:“上官弟真是想的天真,就凭一区区朝中小官能帮蓝府报仇雪恨?” 上官洪亮听他一说,也不禁缄默了。是啊,就凭自己那位姨表兄,远在大汉朝中,既非权臣更非国君,能奈千里之外的南越国皇帝如何? “那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为蓝府报仇雪恨了吗?”上官洪亮问。 “依我之见,你不如凭着自己年轻有学识,到南越国都城,考取功名,混入皇宫,倒还有可能寻机为蓝府复仇。” “或者,你准备万两黄金,到南越国都城去先混个小差使,接着再一步步迈近皇宫,最后寻机接近皇帝,不就有机会了?” “可是还有蓝府姐弟一起,难道也到都城去?那样不是等于送狼入虎口?那可是危险的事情,万万不可的。再说,我们现在到哪去找万两的黄金?”上官洪亮摇摇头。 “如果有人现在愿意出万两黄金资助你,但是条件是要将你的芸妹让给他,作为交换的条件,你会答应吗?”慕容湘眼里掠过一丝的狡黠。 “什么?把芸妹,把她转让?”已经醉意惺忪的上官洪亮猛地一阵惊讶。他睁大了眼睛:“大哥是喝多了,说笑话了,我上官洪亮此生永远要守护着她,绝不让任何人碰她一根汗毛,别说万两黄金,就是拿皇帝的宝座来换,我也不会答应的。” “哈哈哈,”慕容湘仰头大笑:“上官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我已经是歃血兄弟,你的女人也是我的亲人,就是你要这么做我还不会答应呢。哈哈哈,来,为了我们兄弟俩,再来干一杯。” “好,干。”上官洪亮豪爽地举杯一饮而尽。 “趁着今晚美好的夜色,让我来甩几招助助兴如何?”慕容湘突然起身。 “好啊,正好让小弟学上几招个先吧。”上官洪亮大喜过望,也跟着起身。 “嗯,那大哥就献丑了。”慕容湘一副醉意盎然的样子,心里却在酒精的强力作用下,催生了一个罪恶的念头。他的头脑里不断地闪现出蓝瑶瑶那婀娜的身姿和如花似黛的娇颜。 只见慕容湘左右开弓,击拳、勾腕、出腿、横扫。果然一招一式都干脆利落。一旁看的上官洪亮不住叫好。 “上官弟,你过来。”慕容湘伸出手,待上官洪亮走上前去后他接着说:“你随便向我出招。” 上官洪亮一拳击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湘一闪,一个侧身,右腿后插对方胯下,右手肘猛地一扫上官洪亮前胸。上官洪亮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下浮空,“啊”地一声,整个人“叭”地倒地。 第41章 我什么也没看见 上官洪亮从地上爬起来说声:“哥哥好招数。”他话音刚落,只见慕容湘又是一个扫腿,将尚未立稳的上官洪亮再次打趴在地。上官洪亮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鼻窍生烟。他勉强着再次站立起来,气喘吁吁地冲着慕容湘强装笑容。 “看招”此时已经生起杀机的慕容湘不等上官洪亮喘息过来,猛地伸出右手抓住上官洪亮的后颈,左手抓住他的腿部,顿时将上官洪亮整个人提将起来。 “啊啊啊,哥哥放手,哥哥放手,难道哥哥要将我扔到海里喂鱼不成。”悬在半空中的上官洪亮倒看着黝黑深沉的大海,心里已经发虚。 上官洪亮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被抛出,身不由己地向大海扑去。 慕容湘看着上官洪亮被自己抛下海去,平静的大海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窟窿。他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他看到上官洪亮的头浮出水面。 “上官小弟,上官小弟,我一时失手,将你抛下海,我救你,我来救你。”慕容湘一副既愧疚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大哥,你将撑篙伸下来,我就可以爬上来。”在海水里浮着的上官洪亮大叫着。 “小弟识水性?”慕容湘看着上官洪亮好像有救生圈在身一般,很稳当地浮着在水里。 “是的,我从小就学的一手游泳的技艺。要不早就沉下去了。你快些找到撑篙来,不然我在水里很冷的。”上官洪亮叫着。 慕容湘心里一沉,这小子水性蛮好,怎么办?他往船上四处看,离他十步的地方正好有一根竹篙。他很快地将撑篙伸下水去。 上官洪亮看到伸下来的竹篙,大喜,正要出手去抓住,谁知那撑篙突然狠狠地打向自己的头部。 “哎哟,大哥,砸我的头了。”上官洪亮痛的大叫。 “你抓住了。”慕容湘故意叫着,同时挥动撑篙一连数次狠狠地打向上官洪亮的头部。 “大哥,大哥,你,你,你,”上官洪亮在水里借助月光终于看到慕容湘那露出的狰狞凶相:“你要置我于死地?”他的话音刚落,撑篙又快速地朝自己捅来,正中他的前额。 船上的慕容湘将撑篙再一次重重的捅向上官洪亮的前额后,只见他“啊“地一声,扑腾了数下,终于慢慢地沉下水去。海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慕容湘唯恐上官洪亮不死,又将撑篙探入海里一阵乱捅乱击,确信没有东西后,复又细细地检查船体四周,直到再次确认没有上官洪亮的人影后,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慕容湘一转身,突然看到后船有一个身影一闪,他厉声喝道“谁,出来。” “老爷,是我。”原来是随从阿三听到动静起来想看个究竟。 “原来是你,怎么不睡?”慕容湘有些恼火:“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是起来想方便一下,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阿三急忙辩解着。 “喏,这一两银子你先拿着,这是对你这个月另外的犒劳。”慕容湘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阿三。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阿三见到银子顿时笑逐颜开。 “记住,往后对谁也别说起此事,若明天那蓝小姐问起上官公子的去向,就说他趁夜上岸离开了我们,懂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若你敢走漏半点风声,刚刚那人就是你的下场。”慕容湘缓缓地说完,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突然,后船一个东西“哐”地一声,一个矮小的身影急速地向后仓房间跑去。 不好,是蓝隆隆。慕容湘心里一沉,糟糕,自己和阿三的一言一行全被他看到了。他咬咬牙,大踏步地迈向后仓的房间。 第42章 隆隆遇害 蓝隆隆慌里慌张滴回到自己的房间,漆黑中来不及点火,借助窗外的月光,瑟瑟发抖着急忙钻进被窝,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现在何处?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更是吓得他大气不敢出。然而敲门声很快就变成了撞门声。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要破门而入了。 “姐,姐。”他终于鼓起勇气大声滴叫着,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姐姐来救自己了。 门很快就撞开,慕容湘一脚踏了进来,后面跟着点了个火把的阿三。 “隆隆,别害怕,”慕容湘一脸仁慈滴样子,微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隆隆:“叔叔过来陪你来了。” “别,别,你别过来。”隆隆分明看到慕容湘那阴险的脸上挂着的狰狞。他惊恐滴往墙角缩。 “别怕,别怕,啊”慕容湘像猫捉耗子般轻轻滴靠近隆隆。 “姐姐,姐姐快来救……”可是不等隆隆把话说完,慕容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那一双大手不偏不倚滴掐住了隆隆的脖子。 “呃呃”可怜的隆隆喉咙里响了几声沉闷的喉音,鼻窍出血,身子在一阵抽搐中渐渐滴瘫软下去,一双眼睛怒睁得如铜铃般大。 熟睡中的蓝瑶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姐姐,姐姐”,她猛然惊醒,听到隔壁弟弟的睡房里传来一阵扑腾木板的声音。她以为是隆隆做噩梦了,急忙起身出了房门,只见隆隆的房间门半掩着,有火光射出。难道是弟弟没有睡着起来了?她想也没想就踏进房门。房间里阿三还在打着火把,慕容湘正好从床板上跳下,隆隆已经瘫软在床上。 “隆隆,隆隆。”瑶瑶发疯似地扑过去抱起弟弟,可是他已经彻底滴断了气,唯有那怒睁的双眼还在控诉着罪恶的刽子手夺去了他年幼的生命。 “我的隆隆弟弟……”面对再次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对自己唯一一个在世的亲人就这样被残害,瑶瑶痛楚地大哭,泪水如船舱外的滔滔海水,奔流不止。 “你你你”蓝瑶瑶终于止住了泪水,将愤怒的眼光转向了几步之外慕容湘主从二人:“是你们杀死了我弟弟?” 慕容湘觉得自己手脚已经够利索了,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瑶瑶及时撞进来了,他一时有些错愕在那里。 “你你,你把上官哥哥弄哪里去了?”蓝瑶瑶见四下里不见了上官洪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慕容湘的胸口,愤怒地质问。 “芸妹妹,你听我说,这是上官梁鸿干的。”慕容湘脑筋一转,急忙辩解。 “什么?你说什么?弄死我弟弟的人会是我上官哥哥?”蓝瑶瑶哪里肯信:“上官哥哥对我姐弟俩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死我弟弟?你胡说。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给我找出他人来。” “是这样的,芸妹,刚才我们喝酒以后,上官小弟说想回房睡觉,谁知他回房后不知怎么就和隆隆吵起来了,等我和阿三撞开门进来后,正好看到上官小弟在死命地掐隆隆的脖子,我们过去想救隆隆时,他已经完全断了气。上官小弟央求我为他包庇此事,我不同意,他竟然想杀我,我们就这样打了起来。他看打我不过,最后自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正好跳到海里去了。诺,你看,这窗户还开着呐。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阿三。”慕容湘自认自己编造故事的快速连贯。 “阿三,是真的吗?”她推开慕容湘,走到阿三的面前。 “是是是真的,是真的。”阿三浑身颤抖着。 蓝瑶瑶一回头,看到旁边小桌上正好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她一转身,倏地将那剪刀抄起,从后面一把箍住阿三的头,锋利的剪刀直逼他的喉部:“阿三,你说实话,是不是慕容湘杀死了上官哥哥和我弟弟,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今天就刺穿你的喉咙。”蓝瑶瑶激动滴大声叫起来。 第43章 跟我走吧 蓝瑶瑶自然不可能如此愚蠢,她又怎会轻信眼前这个白日里总是用异样目光凝视自己的慕容湘所言?当她揪住阿三的衣领之时,分明瞧见了他惊恐万状的眼神。再瞧瞧此刻的他,尽管表面故作镇定,但依旧能隐隐察觉出其内心的狡诈与惶恐。她当下决定,必须从这吓得浑身颤抖、宛如惊弓之鸟般的阿三处亲耳证实,究竟是不是慕容湘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以及上官洪亮。“我……我……我……”阿三口吃得结结巴巴,恐惧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三啊,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我哦!”慕容湘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阿三,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温和,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人无法忽视。阿三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没没没没有,我们老爷没有......啊啊啊!”阿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锋利的剪刀口已经深深地抵在他的喉软骨,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只能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号。 瑶瑶的眼神冷漠而坚定,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剪刀,毫不留情地继续威胁道:“你要不说实话,这把剪刀就会刺穿你的喉咙,让你再也无法呼吸。我说到做到!”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剑直插人心。 阿三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瑶瑶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恐怕真的会命丧黄泉。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吧!”阿三连哭带喊地求饶着,“我说的都是真的。” “芸妹妹,芸妹妹啊!你你你,你这不是逼人嘛?”慕容湘心急如焚,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想要靠近瑶瑶。 “你别过来!”瑶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她手中的匕首紧紧抵在阿三的咽喉处,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阿三血溅当场。“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捅死他!” 慕容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停下脚步,不敢轻易上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焦急和担忧却无法掩饰。 “阿三,你快说实话!”瑶瑶再次厉声道,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然。“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面对瑶瑶的威胁,阿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低下头。 这时,慕容湘咬了咬牙,突然从腰间“嗖”地拔出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只见剑光一闪,剑尖笔直地刺向阿三的胸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阿三顿时脸色苍白,鲜血喷涌。 “啊啊啊……”阿三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叫声中充满了痛苦、惊骇和绝望。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慕容湘,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而一旁的蓝瑶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原本以为慕容湘只是个有些傲慢的贵族公子哥,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对手下的随从也能下此毒手! 此刻,慕容湘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冷漠而高傲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把眼前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他冷冷地注视着阿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光芒。 “蓝小姐,是……是……是他将上官公子扔下了海!”阿三被慕容湘的一剑彻底地刺清醒了过来。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主人非但没有救自己,反而落井下石,向自己下毒手。不仅如此,她还掐死了瑶瑶的弟弟隆隆!他……他……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啊啊啊! 没等阿三把话说完,就被慕容湘又是一剑,顿时更多鲜血喷涌而出,将闪着寒光的剑染得殷红一片。可怜的阿三惨死在了自己的主子手下。 “慕——容——湘!”瑶瑶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慕容湘,心情无比愤怒,“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今天一连杀死三人,老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瑶瑶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悲痛,她怎么也想不到,慕容湘竟然如此残忍无情。她原本以为慕容湘只是有些任性和自私,但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瑶瑶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很难与慕容湘抗衡,但她绝不会放弃。她要让慕容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芸妹妹,你的一切情况上官梁鸿都已经告诉我了。”慕容湘银邪地笑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此以后,你只要跟着我,我慕容湘保证可以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必跟着上官梁鸿那穷小子东奔西跑地逃命,而且,我以后还可以凭借自己是商人的身份到南越国皇宫去,照样可以帮你实现找到那南越国皇帝报仇雪恨的心愿。其实真正能帮你实现这个心愿的人也只有我慕容湘,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帮你。” “呸,我蓝家就是沉冤一百一万年也用不着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来帮我洗雪冤仇。”蓝瑶瑶愤怒地看着从地上的阿三手里捡起火把的慕容湘。火把照耀下,他那张本来有些英俊的国字脸,此时显得格外狰狞和丑陋,仿佛从死人堆里爬起来一般的可怕。 “哼哼,老实告诉你,芸妹妹,你上了我这条船,可是由不得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你就必须一辈子伺候我,否则,我将你捆绑起来,明天就返回南越国,将你亲自交给那南越国皇帝赵兴,让他去修理你。哈哈哈。”慕容湘得意地大笑。 “呸,我不是你的什么芸妹妹,你这豺狼,终于彻底地现形了,可恨上官哥哥和我瞎了眼睛,会轻易地相信你的话,上你的当。” “哈哈哈哈,这也不能怪我慕容湘狠,只怪上官梁鸿不识抬举,没有自知之明。哼哼,凭什么他一个穷小子竟然可以得到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我慕容湘行走江湖从商十多年也没有遇到一个可心的人?芸妹妹,只有我俩才是天生的一对。”慕容湘得意地一步步靠近瑶瑶:“现在这船上就剩你我两个大活人了,还是早些和我回房间歇息去吧。” “你,你,你不要过来,”瑶瑶抄着剪刀的手举得高高的:“你要再靠过来我就一刀刺死你。”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退出。 “哼哼,你当我是三岁毛孩?”慕容湘根本不理会,继续靠过去。 “你不要过来,我真的刺来了。”蓝瑶瑶一边吼着,一边继续后退,突然,后面一道栏杆挡住了她的退路。原来她出了房间门后,退到船舷边的栏杆上了。身下就是滔滔的海水。 第44章 喊破天也没用 “嘿嘿,芸妹妹啊,你可别这么倔强嘛!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哦!”慕容湘看着眼前无路可退的蓝瑶瑶,心中涌起一阵得意之情,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狡黠而又自得的笑容。 他慢慢地走近蓝瑶瑶,眼中闪烁着自信和胜利的光芒。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在向她展示自己的绝对掌控力。 蓝瑶瑶紧咬嘴唇,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和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绝望。面对慕容湘的逼迫,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似乎无法与之抗衡。 慕容湘注意到了蓝瑶瑶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压制住了她。这种感觉让他越发兴奋起来,他决定进一步挑衅她的底线。 “放弃吧,芸妹妹。你是斗不过我的,何必还要苦苦挣扎呢?”慕容湘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过得舒服一些。否则……”他故意顿了顿,留下一丝悬念。 蓝瑶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慕容湘。她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屈辱,但同时也明白自己处于劣势。然而,在绝境中,她并没有选择屈服,而是紧紧守住最后一丝尊严。 “你休想!我宁愿死也不会听从你的摆布!”蓝瑶瑶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她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迎上慕容湘的目光。 慕容湘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恼怒。他没想到蓝瑶瑶竟然如此坚决,不肯轻易妥协。这让他感到一种挫败感,同时也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征服欲望。 “好啊,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容湘恶狠狠地说着,伸手向前试图抓住蓝瑶瑶。 就在这时,蓝瑶瑶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慕容湘的攻击。 慕容湘措手不及,身体踉跄了几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愤怒地盯着蓝瑶瑶。 “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慕容湘稳住身形后,扑向蓝瑶瑶。 “慕容湘,你给本小姐听好了!如果你敢再向前踏出一步,我手中的这把剪刀可不会留情,立马就会刺穿你的胸膛!”蓝瑶瑶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喊道。然而,慕容湘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见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了过来。 眨眼间,慕容湘便已来到蓝瑶瑶身前,他出手如电,迅速夺过了瑶瑶紧握的剪刀。紧接着,他手臂一挥,将剪刀如同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顺势扔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慕容湘的动作一气呵成,让蓝瑶瑶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随后,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瑶瑶那纤细的腰部,脸上露出一丝奸邪的笑容,轻声说道:“呵呵,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倔强呢?以你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 就在这个时候,蓝瑶瑶被慕容湘紧紧地拥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慕容湘炽热的呼吸正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间,让她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心中涌起的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但更多的却是无法遏制的愤怒与羞耻。 蓝瑶瑶的双手被慕容湘牢牢地反扭在身后,丝毫不能动弹。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嘴里不停地喊道:“你你你,你这个无耻的恶棍,快放开我!放开我!”然而,她的挣扎和呼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慕容湘更加得意忘形。 慕容湘放声大笑起来,他那原本就有些变形的国字脸此刻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凑近蓝瑶瑶,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口中呼出的热气直直扑向瑶瑶的鼻子。无论蓝瑶瑶如何甩头想要躲避,都无法摆脱这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呜呜呜呜”瑶瑶依旧强烈地反抗着甩头,嘴唇很快被年糕一样堵住了。不不不,她心里叫着,自己只属于上官哥哥,今天怎么可以接受这无耻卑鄙的家伙?而此时的她被慕容湘整个地抱在了怀里,脸贴着脸。尽管想要想继续反抗,可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是眼前这个慕容湘的对手?瑶瑶眼里在流泪,心里在滴血,一道一道的防线眼看就要被攻破。 瑶瑶突然狠狠地咬下牙齿,就像用铡刀切断死囚的头颅一般狠狠地咬下那强行进入口中的不速之客。 “啊啊啊啊”慕容湘顿时犹如被滚烫的热水烫着的偷食狗,他松开了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弓着腰,凄楚地倒退几步:“里,里,里”他已经不能很轻松地说话了“里这个贱人。”他手指着蓝瑶瑶:“里,里,你”他终于说完整了一个你字:“你好狠毒。” “慕容湘,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还敢靠近我?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舌根咬下来,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说话!”蓝瑶瑶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刚才怎么没能一口咬准慕容湘的舌根呢。不过没关系,就算只是咬了那么一小口,想必也足以让慕容湘日后的说话受到影响了。 然而,此时回过神来的慕容湘却仿佛变成了一头被激怒的野猪,他双目赤红,恶狠狠地朝着蓝瑶瑶猛扑过来。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和凶狠凌厉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瑶瑶急忙转身逃走。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跑。在船上来回奔跑。 “里,你,想逃?哼哼。”慕容湘拭去嘴角的鲜血,狞笑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和贪婪,紧紧地盯着前方 瑶瑶感受到了身后的威胁,她跑得更快了,但慕容湘的速度也不慢。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瑶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双腿开始发软,但她仍然咬牙坚持着。 慕容湘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即将成为他囊中之物的猎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他深信不疑,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瑶瑶牢牢掌控在手中,随后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折磨她,让她感受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于是乎,慕容湘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狠厉。随着距离的拉近,瑶瑶那惊恐万状的面容愈发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这令他感到无比兴奋。他仿佛已经能够预见到瑶瑶在他手中挣扎求饶的模样,而这种想象更是让他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终于,慕容湘离瑶瑶仅有几步之遥,胜利在望!此刻,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饿狼即将扑向自己的猎物一般。他伸出双手,准备给瑶瑶一个措手不及…… 蓝瑶瑶夺路飞奔,钻进房间,漆黑中慌忙撑紧了门,可是随后追来的慕容湘没有几下将房间门整个地撞飞。 瑶瑶心急如焚地冲向窗户,她毫不费力地爬上了那齐腰高的窗台。正当她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下方的景象所震撼——天哪!她看到的竟然是一片漆黑深邃、波涛汹涌的海洋。那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吞噬着一切。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跌入这片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 “下面是海……”进来的慕容湘看到月色下的蓝瑶瑶站在窗棂上,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决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急忙喊道:“芸妹妹,你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啊!” 然而,蓝瑶瑶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对着慕容湘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要再逼我,我就跳海!”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穿透整个夜空。 慕容湘心急如焚,他知道蓝瑶瑶此刻情绪非常不稳定,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劝说蓝瑶瑶:“芸妹妹,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会让关心你的人感到难过。” 但是,蓝瑶瑶根本听不进去慕容湘的话,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她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摆脱困境。她继续大声喊道:“我受够了!你们都逼我!为什么你们不能放过我?”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窗台上。 慕容湘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他迅速思考着应对的方法,同时向蓝瑶瑶靠近一步,说:“芸妹妹,你别这样,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只要你下来,我们可以慢慢谈,我会帮你度过难关的。”他的语气一反常态,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坚定。 蓝瑶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看着慕容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瞬间之后,她又恢复了决绝的神情,喊道:“你不要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说完,她转身面向大海,准备纵身一跃。 “你可要抓稳,芸妹妹,如果你一不小心掉到海里,你可是会象你的上官哥哥一样没得救,那样我也会很伤心的。”慕容湘果然没有再往前走,他一副慈悲的样子。 “你要是敢再靠过来我就跳海,总比被你欺负要强。” “那你蓝家的冤仇谁给你报?想开些吧,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嫁给谁还不是都一样?关键是要能给你幸福的生活。”慕容湘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着,突然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一把抓住蓝瑶瑶的手臂。 蓝瑶瑶终于纵身往下一跳,“扑通”地掉入了黑沉沉的大海。 第45章 倒霉的日子 慕容湘被巨大的浪花溅了一脸海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和绝望。他默默地望着眼前滔滔奔流、永不停息的大海,心中的痛苦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 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芸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我慕容湘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竟然无法将你留在身边?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上官梁鸿吗?” 此时此刻,大海宛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回应。月亮已经渐渐向西沉去,只剩下朦胧的余晖仍在微弱地映射着海面。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个微弱的亮点在海面上飘动,仿佛是在祭奠逝去灵魂的鬼火一般,显得格外凄凉和诡异。 慕容湘的心如同破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深深刺痛着他。他想见到芸妹妹的这段美好时光,那些温馨而甜蜜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心灵深处最沉重的负担。现在剩下他孤独一人面对这片茫茫大海。 慕容湘心跳加速,心中一阵慌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仓库房间里那两具可怕的尸体。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鼓起勇气摸索着将尸体拖了出来。随着\"扑腾扑腾\"的声响,尸体被无情地投入了茫茫大海之中。哼哼,慕容湘暗自思忖道:\"你们都去海龙王那里报到吧!\"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试图安慰自己:\"这并不是我有意要杀你们,而是命运安排你们在此地丧命。认了吧,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命苦不能怪政府啊!\" 完成对两具尸体的处置后,慕容湘无意间再次瞥见远方那如幽灵般闪烁的鬼火正朝着自己缓缓飘来。顿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不禁毛骨悚然。 难道是刚才死去的那四个人这么快就化为厉鬼,折返回来寻仇了吗?恐惧笼罩着慕容湘,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壶烈酒,仰头猛灌下去。借助浓烈的酒精带来的短暂麻醉感,他紧紧握住船橹,拼命摇动起来,船只迅速破浪前行。直到身后的鬼火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经过一整夜的辛勤劳作,葛叟已经行驶了数百里之遥,但与他心中的目标相比,仍然相去甚远。他忍不住叹息起来:“唉!今晚为何总是空手而归呢?”望着船舱内不足百斤的鱼儿,葛叟愁眉不展。这些微薄的收获与皇宫交付的任务相差甚远,他不禁开始担忧明日如何入宫交代。如果不能如期交差,恐怕又会遭受皇上的责罚吧?甚至可能会面临杀头的危险啊!葛叟心中哀叹连连,觉得自己真是命运多舛。他一生都以打鱼为生,为皇宫送鱼无数次。难道就因为这次无法按时完成任务,就要丢掉性命吗?这实在太冤枉了!葛叟埋怨起老天爷来,认为上天似乎故意捉弄他这个老头子。偏偏在任务紧迫之时,让他连连空网,莫非真的有意要收拾他这把老骨头不成? 抬头望去,只见天边那轮残月缓缓向西坠落,辛苦了整整一夜的葛叟终于直起身子站起来。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心里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还是再撒几次网吧,如果真的没有鱼儿上钩,那就只能打道回府啦!就算被上头砍头也没别的法子咯!”葛叟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渔网抛向大海。 过了一会儿,葛叟开始慢慢收网。咦?怎么感觉这次的渔网有些沉重呢?难道是捕到了很多鱼吗?说不定还能捞到几条大鱼呢!葛叟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之情:难道这是上天眷顾我这个老头子吗? 呃……真是越来越沉啊!这绝对是条大鱼!哈哈,估计得有个百八十斤重吧!真没想到,撒上一百次的网都比不上这一网啊!嘿嘿嘿……葛叟激动不已,他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下将那沉甸甸的大网提上了船。 由于年事已高,眼神有些昏花,葛叟一时之间竟无法看清网里究竟是什么鱼。嗯……看轮廓似乎是一条体态修长的鲸鱼呢。待我把火把拿过来,好好看个清楚!葛叟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到船的另一头,取下松明火把,然后高举着它回到渔网前。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葛叟给惊呆了。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天哪!这是什么东西?这真的是一条鱼吗?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这条鱼竟然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头部、手臂和双脚!葛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鱼类,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世上只有传说中的美人鱼才拥有像人一样的头和脚吗?然而,美人鱼是否也如人间之人一般穿着服饰呢?葛叟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六十多个年头,从小就在这片浩瀚的大海中穿梭往来,一生都以捕鱼为业。虽然他曾听闻过关于美人鱼的故事,但却从未亲眼目睹过真正的美人鱼。 此刻,面对眼前的景象,葛叟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究竟是不是美人鱼呢?不,不可能啊!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也许这只是一个幻觉,或者是某种神秘的海洋生物。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发现实在是太过惊人,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他手持着火把凑近仔细观察后,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因为眼前的竟然是一个人!美人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要知道美人鱼可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她们绝对不可能来参加真人秀节目啊。虽然美人鱼拥有神奇的魔法,可以让自己变得像人类一样美丽动人、婀娜多姿,但她们绝不可能变得如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嗯……难道说这其实是一具尸体吗?想到这里,葛老头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哎呀妈呀,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不仅捕获到的鱼儿寥寥无几,居然还捞上来一具死尸。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晦气事都赶在今天一块儿碰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究竟应该怎么做呢?毫无疑问,当务之急唯有速速将其处置妥当才行,最简单直接的法子莫过于重新丢回到大海之中。毕竟此人与我毫不相干,天晓得她到底是何方人士,兴许是哪家的儿媳冒犯了公婆长辈,亦或是红杏出墙、行为不检点遭人唾弃,最终落得个被弃尸大海的凄惨下场;当然啦,也极有可能是不幸遭逢恶人,清白受辱,羞愤交加之下,万般无奈选择投海自尽,这种可能性倒也并不稀奇。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今我只是运气太差劲,阴差阳错把她给捞了上来,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更没那份责任去给她收殓埋葬哟! 葛叟用力掰开鱼网,然后吃力地拖着尸体,准备将其扳到海里去。然而,当他将尸体翻过来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尸体突然间哗哗哗地喷出大量的水来,同时,原本僵硬的手脚也开始动弹起来。更让葛叟惊讶不已的是,他清楚地听到尸体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哼哼”声。 嗯?难道说这个人还没有死?换作一般的年轻人,恐怕早就被吓得昏死过去了吧!但葛叟毕竟已经年过花甲,经历过太多人世间的生死离别。他镇定自若地拿起火把凑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经过刚才那一阵喷水之后,尸体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机,不仅有了微弱的呼吸,脸色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第46章 宁愿当尼姑 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上下左右也难以分辨。这片红彤彤的景象如同混沌初开时那般神秘而迷人,一切都显得那么依依袅袅,令人陶醉其中。 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宛如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微风轻拂,带来阵阵百花盛开的香气,沁人心脾。那芬芳的味道似乎能够穿透肌肤,深入骨髓,让人心情愉悦。 耳边不时传来蝴蝶嬉戏、蜜蜂飞舞的声音,仿佛大自然正在演奏一场美妙的交响乐。那悦耳动听的旋律,如同一串串珍珠般洒落,使人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世界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疲惫。 这是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世界怎么变得如此红彤彤不辨天南地北了?为何世界如此的寂静啊?瑶瑶在虚无飘渺中既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周围有谁。难道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了?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又得请女娲娘娘来,重新用泥团团捏人更快。要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该怎么活啊。 上官大哥现在究竟在哪儿呢?蓝瑶瑶的思绪瞬间就跳转到了上官洪亮身上。尽管阿三曾提到上官洪亮已遭慕容湘那个奸诈之徒毒手,但毕竟还没亲眼见到上官洪亮的尸首,因此她宁可坚信上官洪亮依然在世。那么,上官洪亮到底去了何方呢?难道他真的会对自己的弟弟痛下杀手吗?绝不可能!这显然只是慕容湘为了掩盖自身罪行、诿过于上官洪亮所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 事情难道不是明摆着就是慕容湘这个色魔觊觎我蓝瑶瑶吗?嫉恨上官大哥从而对他痛下杀手的吗?不仅如此,他竟然连年幼无知且手无缚鸡之力的隆隆都不肯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到了极致!此等恶贼,不将其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只要我蓝瑶瑶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拼尽全力寻找机会跟他新账旧账一起算个清楚明白。上官大哥啊,你如今究竟身在何处呢?是否安然无恙呢?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姑娘,姑娘……”一声声呼唤,仿佛穿越了时空,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想要唤醒沉睡的灵魂。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起树叶沙沙作响。 有人在自己的耳际叫唤,是在叫自己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啊?是叫我吗?你在哪里?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很慈祥的老者的声音。呵呵,这混沌的世界总还算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出现了。嗯,怎么是老叟的声音?如果全世界只有自己和一个老叟存在的话,就惨了。那个日子咋过啊?呜呜,总不会月下老人来个老少配,派一个比自己爹爹还苍老的老叟来和自己完成人类传宗接代的千秋大业吧?想到这里瑶瑶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热辣。(还好,这世界本来就很全国山河一片红,想来也不会有人看到自己红了脸)呸呸,我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呐,怎么可以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真是羞死人了。对了,我的初...已经给了那上官哥哥,以后怎么可以再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不可以的,书上说,丢命事小,失节事大。我就是从此以后即使找不着上官哥哥,宁愿当尼姑,也不会再和别的男人好的。要不然,我从小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不是白读了?那样能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 葛叟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缕阳光,它静静地映照在床上那个女子的身躯之上。葛叟不禁回想起昨晚,他从海中把这位女子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如今,大半天过去了,她仍然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但始终未能苏醒过来。 葛叟心中暗自思忖:“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她救回来,可现在她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呢?如果她变成了植物人,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年事已高,怎么可能去照顾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年轻女植物人呢?若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忧虑和困惑。 “姑娘,姑娘,你醒醒。”葛叟再次轻轻地呼唤着,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生怕惊醒眼前这个沉睡中的美人儿。他仔细端详着这位姑娘,心中不禁感叹:咳,好一个水灵玉秀的姑娘啊!如此美丽动人,如果不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葛叟暗自祈祷着,希望上天能眷顾这位可怜的女子。他轻声呢喃道:“姑娘啊,快快醒来吧。我葛叟虽然没有儿子,无法让你成为我家的儿媳,但若你愿意,至少可以做我的干女儿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慈爱与关切,仿佛眼前的姑娘就是他亲生的孩子一般。 葛叟心急如焚,他像一个守护在病榻前的父亲,默默地陪伴着,期待着她能够早日苏醒,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每一刻的等待都让他感到焦虑不安,他恨不得用尽一切办法,只为看到姑娘睁开双眼,恢复神志,重获健康。 第47章 老虎屁股底下 葛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间,他发现女子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轻声呼唤道:“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呵呵,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 葛叟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欣喜,仿佛是对生命奇迹的赞叹。他紧紧盯着女子,期待着她能彻底苏醒过来。果然不负所望,只见女子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那一瞬间,葛叟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巴几乎笑得合不拢。 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满是感慨与欣慰。这位姑娘能够从昏迷中醒来,无疑是上天给予他们最大的恩赐。葛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希望,一直守护在她身旁。此刻,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我……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瑶瑶努力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虽然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至少她还能说话,这意味着她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突然,瑶瑶心中一紧,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头正站在她面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老头看上去十分慈祥,他的眼神充满了善意和关怀,仿佛并无恶意。瑶瑶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对自己身处何地感到愈发困惑。 “呵呵,姑娘啊,老头子我在海边打渔的时候,还以为捕捞的是条大鱼呢!等我凑近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人!当时我心里那个惊啊,想着这人怕不是已经没气儿了吧?结果我仔细一瞧,嘿!你还有口气儿呢!于是我也顾不上其他的,连忙把你带回家里来了。到现在你都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快一整天啦,我还以为你挺不过去了呢……还好还好,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呀!嘿嘿嘿。”老人满脸慈爱地笑着,那笑容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和恐惧。 “谢谢老伯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及时出现,我恐怕已经葬身大海了。”瑶瑶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幸运地遇到了救命恩人。否则,在这深更半夜跳入海中,绝无生还的希望。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而温暖的情感潮流,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心底最深处。对于眼前这位善良朴实的打鱼老伯,她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敬意。 这种感激之情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深深地明白,如果没有老伯的帮助与关怀,自己绝不可能还躺在这里。 此刻,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喉咙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都化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这个微笑既是对老伯善举的回应,也是她内心感激之情的真实流露。 在这一刻,她决定将这份感激铭记于心,并以实际行动传递下去,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这种温暖和善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回报老伯给予她的无私帮助和关爱。 “小姑娘,此地乃是一处神秘之地。”老伯微微一笑,语气充满神秘感:“这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但同时也蕴含着无尽的机遇与宝藏。只有勇敢而智慧之人才能在此生存下去,并揭开这片土地背后的真相。” 蓝瑶瑶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她凝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提示。然而,除了木棚之外,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老伯,您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蓝瑶瑶急切地问道,眼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回家的渴望。 老伯沉思片刻,缓缓摇头道:“离开此地并非易事。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而且还存在着各种险恶的陷阱和猛兽。要想安全离去,必须具备足够的勇气、智慧和技能。不过……”他突然顿住话语。 这里乃是南越国的都城番禺,嘿嘿,距离咱们这到皇宫也就百八十里的路程而已啦!我啊,天天都得给皇宫送鱼过去呢,这都送了大半辈子咯!”葛老头说起自己的这份工作时,脸上还带着几分自豪之色:“昨晚要不是为了完成皇宫里交代下来的交鱼任务,我才不会冒险跑到靠近东瓯国界内的那片海域去捕鱼嘞!谁能想到啊,就是这么巧,一网下去居然把你给捞上来喽!嘿嘿嘿,真是件稀罕事儿啊!” “啊?南越国都城番禺?”瑶瑶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般当场就晕了过去!她心中懊悔不已,差点气得吐血!自己拼了命地想要躲避官府的追捕,没想到现在竟然阴差阳错地跑到了南越国的都城番禺!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完了,这次肯定完蛋了!自己肯定会被皇帝的人毫不留情地缉拿归案!哎呀呀,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葬身大海呢!为什么非要跑到这虎穴龙潭里来自寻死路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姑娘,我已经熬了些稀粥,你趁热喝下去,会很快恢复身子的。来,你先坐起来,我来喂你喝粥。”葛叟满脸关切地说着,同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端到了瑶瑶面前。 然而,瑶瑶并没有像葛叟预期的那样接过碗,当她勉强坐起来时,突然间愣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神情。葛叟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看到瑶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还以为是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所以语气更加温和地说道:“姑娘,你不用担心,喝完这碗粥,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起来的。你等等啊,我帮你把粥吹凉一些。” 说完,葛叟轻轻地吹了几下碗中的热粥,然后再次将碗递给瑶瑶,满心期待地看着她。可瑶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葛叟开始感到有些奇怪,但出于对瑶瑶身体状况的担忧,他决定再试一次。 香气扑鼻的稀粥端到了瑶瑶面前。瑶瑶看着这碗热粥,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但身体却依然虚弱得难以动弹。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抬起手,接过了老人手中的那碗稀饭。 此时此刻,瑶瑶的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抓挠着,让她感到异常难受。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碗稀粥摆在面前,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送进嘴里,但手刚碰到碗边,肚子就发出了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好像在大声抗议:“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瑶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明白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如果再不补充能量,可能就要晕倒了。于是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礼节,端起碗便狼吞虎咽地喝起粥来。那稀粥虽然清淡无味,但对于极度饥饿的瑶瑶来说,却如同山珍海味一般美味可口。 每一口粥下肚,瑶瑶都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缓解了些许饥饿感。她一边喝着粥,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吃完这顿饱饭,一定要马上逃离,再也不要让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没过多久,那碗稀粥便已被瑶瑶喝得点滴不剩。随着食物滑入腹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体内仿佛涌起了一股暖流,原本萎靡的身躯逐渐恢复了生机与活力,就连精神也变得振奋了许多。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竟也泛起了丝丝血色,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竟也变得明亮了几分。 “老伯,晚辈斗胆一问,不知您如何称呼?若能得知您老的尊名,日后晚辈也好有个称谓。毕竟,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受人恩惠,自当铭记在心。所以,请您务必告知晚辈您的姓氏,以便晚辈能够尊称您一声。”瑶瑶深知礼数不可废,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应如此。她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希望能够得到老伯的回应。 “嘿嘿,我姓葛,从出生起就没有正式的名字,小时候人们唤我葛小,长大后则称我为葛大。如今岁月流逝,人也渐渐变老,大家便开始称呼我为葛老头,或者更简单直接地叫我葛叟。时光荏苒啊!这些年来,我经历了风风雨雨,见证了世事变迁,但无论如何,我依然坚守着自己内心的那份执着与信念。虽然被称为葛老头或葛叟,可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亲切而温暖的称呼呢!毕竟人生如戏,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角色和称谓嘛!” “哦,葛伯伯家里有几口人啊?”她好奇地问道。这个问题似乎突然冒出来,但又像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她注视着葛伯伯,期待着他的回答。葛伯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咳咳,唉……真是一言难尽啊!想当年,我也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之人。曾经,我迎娶过一位女子,她成为了我的妻子。然而,由于家境贫寒,生活困苦不堪,最终她选择离开了我。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更令人痛心的是,命运并没有停止对我的折磨。不久之后,我唯一的儿子竟然染上了天花这种可怕的疾病,并最终离我而去。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仿佛失去了一切希望和未来。 从那时起,我便成了一个孤独的老头子,独自面对着这个冷漠的世界。岁月如梭,时光荏苒,但内心的伤痛却始终难以抚平。每当回忆起这些往事,心中总是不禁涌起无尽的哀伤和忧愁。 第48章 命不该死 “葛伯伯这一辈子真的太辛苦了!”瑶瑶不禁感慨万千地说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同情和怜悯之情。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葛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姑娘啊,你怎么会掉进海里去呢?难道是遇到什么意外事故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他的声音带着关切与好奇,似乎想要从瑶瑶口中得到一个答案。而瑶瑶则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我,我……”瑶瑶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着,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深知自己绝对不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所经历过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每日都要往皇宫里送鱼的老头儿。因为这些秘密实在太过重大,如果被泄露出去,就会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所以,瑶瑶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可是现在,面对老头儿的追问,她又该怎么办呢?瑶瑶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便说就不用说,好好休息吧。”葛叟笑眯眯地劝慰着。他显然看出了眼前这个姑娘的为难,心想也许有难言之隐吧。 “葛伯,实不相瞒,我原来是东瓯国一大户人家的丫鬟,叫翠翠,昨天主人要将我卖给一个外地的商人。那个商人年纪比我爹还老,他想要我做他的小妾。我觉得我还年轻,不能跟随这个人走,那样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晚上,商人在船上就要强迫我和他同房。我不答应,他就用木棍毒打我。把我捆绑在船上的桅杆上。后来我趁他喝醉酒,挣脱了绳索,被他发现了。他要来抓我,我就直接跳海了,想以死摆脱那个可恶的商人的魔掌。咳,没想到命不该死,竟被老伯你救起了。” “哦,你说的没错,我昨晚好像看到远处有一艘船经过,想来就是你们的船了。”葛叟努力地回想着,点点头,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顿了顿,他又轻声地问:“那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又流落到这里,不知到以后该怎么办。如果有需要做丫鬟的人家,我或许还是去给人家做丫鬟好了。至少我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瑶瑶一脸茫然。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能有什么打算呢? “嘿嘿,姑娘,老朽我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葛叟突然憨憨地笑着,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又有些顾虑。 “老伯但说无妨的。”蓝瑶瑶不知道老人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她脱离当前的窘境。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想留你下来,认你做干女儿,行吗?”葛叟欲言又止,憋了很久,终于努力地说了出来,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为情的神态。 “这、这”瑶瑶一听,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想掉泪的感觉。心里再次一阵产生无限的感激。眼前的这位老人,是多么多么善良。不仅救了自己,还要将自己留下来,认自己做干女儿。转而她又有些担忧地问:“可是,可是这样不是给葛伯增加负担吗?” “哎,怎么可以说增加负担呢?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儿没女,如果能有你这么个女儿的话,那真是我全世修来的福哟。”葛叟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打算,马上就要实现了。 突然眼前的老头变成了自己干爹爹,对于瑶瑶来说,不能不是一件好事,不然自己能到哪里去呢?再想想这里虽然是在都城,只要自己不暴露真实身世,也不遇上熟悉的人,即使是皇帝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朝廷钦犯(大家要知道在那个时代的通讯技术可是很落后的哦,不但没有我们今天的摄像机,更不用说有真人秀的照片了)。然后再瞅瞅看有没有可能报仇雪恨的机会。当然,凭自己一个弱女子是不太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也许,自己就这样抱着遗憾从此终老一生也不奇怪。谁叫自己的弟弟隆隆和上官洪亮大哥都遇害了呢?想到这里,瑶瑶终于决定暂时留下来。 “既然是葛伯如此不嫌弃翠翠,那翠翠从此以后就是您的亲女儿了。”蓝瑶瑶感激地看着老人说。同时心里在想,一定要记住自己现在的名字,叫翠翠。从前的那个蓝瑶瑶已经不见了。自己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瑶瑶一句话顿时使葛叟高兴极了。 “我葛叟终于不用为自己死后没人收尸入土而担忧了。”葛叟高兴的竟然流下了眼泪。想想自己在垂暮之年还能有一个干女儿,他怎么能不高兴?人生年轻的时候有力气,什么都不怕,虽然没有妻室儿女,但照样可以过得有滋有味,可是随着进入老年,那种孤独伶仃的日子可就难熬了。特别是一旦有个伤风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就最会伤感连一个端水问候的的人也没有,那种凄风苦雨般的苦楚只有步入老年的人才会深深地体会到。所以我们常常说,一个人到了老年的时候才会真正地想起应该拥有自己的子女的必要性。没办法,养儿防老是这个社会几千年来永恒不变的金科玉律。尽管有很多不孝顺父母的现象发生,但是人们还是前仆后继地生产一大堆的子女,就是因为不管怎么忤逆的子孙,你死后他们还会很隆重地为你举办一个丧葬仪式,让你很体面地入土为安,而不必担心会暴尸荒野。 打那以后,葛叟白天外出捕鱼,蓝瑶瑶则在家里看家,虽然是富家大小姐,一向没有做过家务,但是凭着蓝瑶瑶的聪慧灵性,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竟然像一个农家村姑一样手脚灵快、样样会做了。有空闲时,瑶瑶便在屋外的沙滩上缝补鱼网,她补的渔网和新的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为此常常令葛叟欣喜和赞叹不已。 第49章 艳惊村邻 孤老头子葛叟认了个如花似玉的干女儿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这个狭小的渔村。一时间,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涌向葛叟家,想要一睹这位神秘干女儿的风采。 当他们来到葛叟家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惊叹。在阳光照耀下的沙滩边,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正专注地缝补着渔网,她的动作优雅娴熟,仿佛在舞动一支美妙的舞蹈。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和白皙如雪的肌肤,令人目眩神迷。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这位姑娘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一般美丽;有人则猜测她可能是葛叟在外结识的富家千金。而葛叟则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他的干女儿忙碌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围观,原本宁静的小渔村变得热闹非凡。大家都被这位美丽的姑娘所吸引,她的存在给这个平凡的渔村带来了一丝不寻常的色彩。而那位姑娘似乎并没有受到周围喧闹环境的影响,依旧专心致志地缝补着渔网,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啧啧啧,这可真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小姑娘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赞叹声此起彼伏。 “你们瞧瞧她那双手,简直就是织女下凡转世啊!”有人惊叹道,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这葛老头可真是有福气啊,如此高龄竟然还能认到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儿,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哪!”另一人感慨万千地说着。 此时此刻,葛叟站在人群之中,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他听着周围人们对自己女儿的赞美之词,心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而那位被夸赞的姑娘,则微微低垂着头,继续着她的工作,但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使得她更加美丽动人。整个场面都弥漫着一种温馨、和谐的氛围,让人感受到生活中的美好与温暖。 蓝瑶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围在门口注视着自己。她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向众人打招呼,并邀请大家进屋歇息。 她轻盈地穿梭在人群之间,依次为每个人斟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茶,然后用甜美的声音喊道:“大婶,请喝茶!” “大爷,请您也尝尝这杯茶!” 她的动作优雅大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众人接过茶杯,纷纷点头称赞,对蓝瑶瑶的礼貌和热情表示满意。他们相互交流着眼神,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姑娘真是既漂亮又懂事。而蓝瑶瑶则继续忙碌着,不断为大家添茶倒水,偶尔还询问他们家里的情况,关心着每一个人的生活。 在她的热情款待下,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大家开始畅所欲言,欢笑声此起彼伏。而蓝瑶瑶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倾听,使得整个场面更加温馨和谐。 这样一番热心周到的接待,不仅让大家对蓝瑶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为她赢得了众人的喜爱和赞誉。人们纷纷夸赞她是个善良、勤劳、有教养的好姑娘,相信她将来一定会有出息。而蓝瑶瑶听着这些赞美之词,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姑娘是打哪来的?” “姑娘怎么会认葛老头做爹地啊?” “姑娘有相公了吗?” 瑶瑶如此热情洋溢地接待着众人,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她那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夺目,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在她的感染下,原本有些拘谨的村民们也渐渐放松下来,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友善的笑容。 村民们怀揣着极大的好奇心,纷纷向瑶瑶靠近,与她亲切地攀谈起来。他们好奇地询问着瑶瑶来自何方,为何会来到这里。瑶瑶则用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详细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让村民们对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小女子乃是东瓯国人,名叫翠翠。外出时因为乘船掉落海里,幸好我干爹救了我,不然我现在早已葬身海底了呢。”瑶瑶之所以用翠翠的这个名字是因为怀念死去的丫鬟小翠,而且这个名字也容易让人记住,比较像一般农家女子的名字。 “噢,好苦命的人。这么说来翠翠是还没有婆家的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惊讶地说。 听说瑶瑶还没有婆家,人们议论开了。 “这么漂亮贤惠的姑娘,要是谁能娶上那可是一辈子的福气。” “我有一个侄儿啊,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姑娘呢!你看你这小姑娘长得多水灵、多标志呀!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来给你牵个线怎么样?”刚刚那个妇女满眼期待地看着瑶瑶说道。 “要说像人家这样既漂亮又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呀,那应该跟我那外甥才更般配哦!”另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妇女一听这话,赶忙凑上前来说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先想到要给瑶瑶介绍对象的,你怎么就跑过来跟我争抢起来了呢?”胖女人听到高个子妇女的话后,顿时就不高兴了,她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和不满。 “哈,你们也真是的,这婚姻大事得由姑娘自己和她的干爹葛老头决定,你们自己在这里瞎争抢有什么用。”一个老年妇女哈哈笑着。 “翠翠多谢各位乡亲的关心厚爱,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才刚来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对很多东西都不太熟悉了解呢,所以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找对象结婚这件事情啦。而且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也肯定要先去问问我干爹同不同意呀。”呵呵,瑶瑶看着这群热情似火的村民们,心里不禁有些发怵。她暗自思忖道:搞不好过不了几天,他们就真的会跑去找自己的干爹提亲,甚至可能直接领着男方上门拜访呢!哎呀妈呀,这可如何是好?瑶瑶一想到这里,额头上就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其实吧,她的心里早就已经被那位上官大哥填满了,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打从那天开始,原本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葛家突然变得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了起来。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些人陆陆续续来到他家门口或者院子里,有的是闲来无事到处转悠的后生,他们会在葛叟家门口晃悠上几圈;还有一些则是热心肠的老妈子们,她们过来自然是想着要给瑶瑶牵线搭桥,介绍个好对象。这些人的到来让葛家一下子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 小渔村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这件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便传到了镇上。这则消息引起了一个名叫伍赢的好色之徒的注意。这个家伙外号叫做\"拐脚鬼\",原因是他小时候患上了小儿麻痹症,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凭借着父亲是家财万贯的富翁,他从小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甚至胡作非为。随着年龄增长,他变得愈发嚣张跋扈,成为了当地的恶霸,常常欺负弱小,强占他人妻女。只要听闻哪里有美貌女子,他必定会纠集一群走狗去设法将其搞到手。在当地,每当孩子哭泣不止时,大人们总会吓唬道:\"拐脚鬼来啦!\"以此让孩子安静下来。 第50章 上当 阳光灿烂的上午,大海呈现出碧波千顷的壮丽景象,潮水声此起彼伏,海风轻柔地吹拂着,沙鸥欢快地鸣叫飞翔。葛叟一大早就出海捕鱼去了,沙滩上,蓝瑶瑶全神贯注地织补着渔网。时光荏苒,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每天清晨醒来就能望见大海、感受海浪轻拂脚尖的美妙之地。她常常默默地眺望着辽阔无垠的大海,心中满怀着对上官洪亮的深深思念,憧憬着有朝一日上官洪亮能够乘坐着一艘帆船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蓝瑶瑶专心致志地编织着渔网,上官洪亮在旅店里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瑶妹,我对你是真心的,请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用八抬大轿将你风光迎娶进门。”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而对上官洪亮的思念之情也愈发浓烈起来。哎,她不禁暗自叹息,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与他重逢。 “哈哈哈哈哈……”一阵轻薄银邪的笑声突然传来,仿佛要刺破天际一般。这笑声让瑶瑶心中猛地一震,仅凭声音便知道今日来了个不速之客。通常情况下,虽说常有小渔村中的年轻男子前来骚扰,但他们大多都表现得中规中矩,故意寻葛叟说话,借此与瑶瑶攀谈几句而已,绝对不会发出如此放荡不羁的说笑声。 果然,那栅栏之外,有四五个男人正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里。这些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仿佛在观察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其中一个男人还举起了手,遮挡着阳光,以便更好地看清这边的情况。另外几个男人则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似乎对眼前所见感到十分惊讶。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的氛围,让人不禁想知道这些男人到底在看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关注这个地方。 “嘻嘻,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其中一个长了一副毛猴脸的矮个子,看到瑶瑶朝他们看过来,开心地笑了 “进去,进去。” 没过多久,这群人便毫无顾忌地越过那道齐胸高的木栅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径直走到了蓝瑶瑶的面前。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熟悉,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这一举动让蓝瑶瑶有些吃惊,但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姑娘,这是我们的主人伍少爷。”只见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瑶瑶,轻声细语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而瑶瑶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闪耀着光芒。她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这个被称为伍少爷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好奇与惊讶。 “我不认识什么乌少爷、白少爷的。”蓝瑶瑶心中暗自嘀咕着,她可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瓜葛。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将收拾好的针线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当她刚刚向前走出几步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之中:“哟呵,这小娘们儿还挺有脾气啊!不过嘛……嘿嘿嘿,等会儿到了床榻之上,本大爷定会让你变得服服帖帖、乖巧顺从的……” 那声音中充满了淫邪与猥琐之意,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令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污浊起来。蓝瑶瑶听到这话后,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望向前方,只见一名穿着华丽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满脸坏笑地盯着自己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令人感到十分恶心和厌恶。 男子流露出一种轻浮放荡的气质。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似乎在向女子炫耀自己的风度翩翩。然而,这种故作潇洒的举动在女子眼中却是如此虚伪可笑,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丝恐惧和不安。 面对男子的挑衅和侮辱,蓝瑶瑶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委屈。她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但是,她绝不会轻易屈服于这个无耻之徒的威胁之下。她挺直脊梁,抬起头来,用坚定而冰冷的目光回应着对方的凝视。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她深知自己不能在这里与他们发生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她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但那些人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她,纷纷围拢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嘿嘿嘿……今天你可是我们少爷看上的女人,识相点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长得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伙,语气凶狠且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他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倔强的女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与此同时,另外几个人也围拢过来,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挡住了女子的去路。他们个个面露凶光,摩拳擦掌,显然不会轻易让女子离开。 蓝瑶瑶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但她仍然强装镇定,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嘿嘿,我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如此无礼?我们家伍少爷可是大老远地从镇子上赶来的,你竟敢不声不响地转身就走,简直是目中无人!”那家丁一脸嘲讽地冷笑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他的话语中明显透露出一种威胁的意味:今天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主儿,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仿佛在告诉眼前这个小姑娘,如果她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呃……严冲,你说话不要这么生硬嘛!”伍赢手持一把檀香扇,缓缓地摇动着,他那略显瘸腿的身影,挡住了瑶瑶的去路。 只见伍赢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轻声说道:“嘿嘿,小妹子呀,别急着走哇!你看我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赶到你家,你怎么也得请我们进去坐坐,喝杯茶水吧?嗯……这样好不好,我这里有一锭金子,拿去给你到镇上买些漂亮的新衣裳穿,如何?”说罢,他便将那锭黄澄澄的金子递到了瑶瑶面前。 蓝瑶瑶定睛观瞧,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小、面容丑陋之人。此人长得像只毛猴儿似的,一张脸上长满了杂毛,嘴巴咧得老大,还不停地往下流着口水,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蓝瑶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一阵恶心,胃里不禁翻江倒海起来。 然而,当她环顾四周时,发现自己被另外五个男人团团围住,心知此时想要脱身绝非易事。于是,她脑筋一转,计上心来,立刻换上了一副顺从的表情,娇声说道:“这位大哥,您的金子我可不敢收。既然诸位哥哥想喝茶,那就请移步屋内,小妹这就给各位沏茶去。”说罢,她还故作殷勤地冲着那几人笑了笑。 “咦,这姑娘还真是善解本少爷的人意,哈哈哈。”伍赢银邪地笑起来,那张大嘴一张开就跟非洲原始森林里的猩猩一模一样。 伍赢一挥手,一瘸一拐地带领家丁跟在蓝瑶瑶的身后,一边还不时回头对家丁们发出“嘻嘻”的笑声。 谁知,蓝瑶瑶走得快,一进屋,就“哐”地将门反锁上了,急的伍赢和家丁在屋外呯砰砰地捶打房门。 “哼,这死妮子,看来是找死了,竟敢戏弄本少爷。”伍赢气急败坏,在他看来,小小渔村的一个姑娘,能有多少见识?顶多不是被自己吓得呜呜直哭,就是软弱地反抗一阵后,乖乖地顺从自己的意愿,自己在镇上不知蹂躏过多少女人,既有已婚女子,也有黄花大闺女,但是还没有敢使出这样的花招蒙老子的,看来自己是太轻视这个小妮子了。一种被轻视的感觉袭上心头,从小就有残疾的他,自尊心特别强,只要有谁当着他的面说一句悄悄话或者看一下他那拐腿,他就会疑心是在笑话自己、轻视自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砸了门进去”伍赢豪叫着。 “哐当”一声,简陋的门板被他们踢飞,这帮人鱼贯而入。 第51章 想强抢 伍赢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踏进了屋内,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是暴风雨前的雷鸣。屋内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变得紧张起来。然而,当他们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时,只见蓝瑶瑶的身影已经像一道闪电般从后门飞快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严冲,快,你们给我追上去!\"伍赢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他那瘸腿在地面上拖沓着,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他的眼神却坚定无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望着蓝瑶瑶远去的背影,伍赢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他知道,这个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让蓝瑶瑶就这样轻易地从他的手中逃脱。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也充满了对蓝瑶瑶的恨意。 \"我就不信今天这个死妮子会逃脱出我的手掌心!\"伍赢在心中默默地发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相信,只要他的人能够追上蓝瑶瑶,那么他就能够让她尝到自己真正的厉害。 伍赢的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脚步声在房子里回荡,如同一群猎犬在追逐着猎物。而伍赢也紧紧地跟在后面,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蓝瑶瑶背影,等待着他的手下们们把她带回来。 他知道,这场追逐不会很艰难,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要让蓝瑶瑶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付出代价。而他,伍爷,将会是那个让她付出代价的人。 蓝瑶瑶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她的脚步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足迹。海风拂过,带着咸咸的海水味,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仿佛在为她加油鼓劲。她的视线紧紧锁定着前方,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仿佛身后有着无形的追兵。 跑了不知多久,蓝瑶瑶感到自己的双脚已经瑟瑟发软,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挣扎。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落在沙滩上,瞬间被吸收。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极限,但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村里人称胖婶的银花和她的丈夫,他们刚刚出海打鱼回来。银花的脸上总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而她的丈夫则是个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的人。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暖和亲切。 蓝瑶瑶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她加快了步伐,向银花和她的丈夫跑去。她知道,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或许就能够暂时摆脱那群地痞的追踪。 \"银花婶婶,叔叔!\"蓝瑶瑶气喘吁吁地叫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求助。 银花和她的丈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到蓝瑶瑶狼狈的样子,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银花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关切的神色。 \"翠翠,你怎么了?\"银花快步走上前,扶住了蓝瑶瑶摇摇欲坠的身体。 蓝瑶瑶喘着粗气,她的声音颤抖着,\"婶婶,我...我需要帮助...\" 银花和她的丈夫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多问,立刻就明白了蓝瑶瑶的处境。他们知道,这个女孩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他们,作为村里的一份子,有责任去帮助她。 \"别怕,翠翠,我们这就带你回家。\"银花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温暖。 有了银花和她的丈夫的帮助,蓝瑶瑶终于终于松了口气。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不过她也明白,只要有这些善良的人在身边,她就还有希望。 胖婶银花,一个身材圆润、性格开朗的妇人,挑着一担沉甸甸的鱼,身后跟着肩挎渔网的丈夫。她的步伐虽然沉重,但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自从上次想给瑶瑶和自己的侄子牵线后,她便时常来葛叟家串门,与瑶瑶聊天,试图拉近关系。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希望能通过自己的细心观察和日常接触,掌握瑶瑶的心思,以便在适当的时候,为侄子争取到瑶瑶的芳心。 然而,当银花看到瑶瑶此刻的模样,她的心中不禁一紧。她放下了肩上的担子,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翠翠姑娘,看你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瑶瑶一见到银花夫妇,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抓住银花的衣裳,声音颤抖着:“银花婶,后面,后面有人在追我。” 银花的丈夫,一个沉默寡言却心地善良的男人,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渔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知道,这个村子虽然平静,但外面的世界并不总是风平浪静。他立刻站到了瑶瑶的身旁,准备随时保护她。 银花则轻轻拍了拍瑶瑶的手,安慰道:“别怕,翠翠,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害你。告诉我们,是谁在追你?” 瑶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有四五个人突然闯进我家,就想对我行非礼。”瑶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银花婶婶的用意,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快速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银花夫妇。 银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的村子里欺负瑶瑶。她立刻做出了决定,要保护瑶瑶,同时也要让那些追兵知道,这个村子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银花把肩上的担子猛地一撂,那担子里的鱼儿因震动而蹦跳起来,仿佛也在为瑶瑶的遭遇感到不平。银花的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作为村里的一份子,她有责任站出来保护那些受到不公待遇的人。 银花转身对身后的丈夫说:“水生,扁担拿着,看是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女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在这一刻,她就是这个小村庄的守护者。 水生,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银花递来的扁担,他的眼中也燃起了一股怒火。他知道,作为男人,作为银花的丈夫,他有责任站出来保护瑶瑶,保护这个村子的和平与安宁。 银花和水生,这对平日里以捕鱼为生的夫妇,此刻却展现出了他们的勇气和决心。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时刻准备面对那些胆敢在他们的地盘上作恶的歹徒。 \"没事,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胆敢到渔村来撒野的家伙。\" 水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知道,作为渔村的一员,他有责任保护这里的和平与安宁,不让任何外来的恶势力破坏这里的宁静。 就在这时,伍赢一伙人很快地追赶了上来。他们的脚步声急促而杂乱,像是一群饿狼,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严冲,作为追在最前面的一人,他的目光锐利,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 \"哈哈,在这里呐。\" 严冲走近了水生夫妇面前,看到了躲在胖婶银花身后的瑶瑶,得意地叫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仿佛已经将瑶瑶视为囊中之物。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水生夫妇眼中的坚决和愤怒。银花紧紧地护着瑶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母性的坚定,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瑶瑶。而水生则站在妻子的身旁,他的身体紧绷,准备随时迎战。 瑶瑶躲在银花的身后,她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感激。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了银花夫妇的保护,她感到了一丝安心。她紧紧地抓住银花的衣角,仿佛在寻求一种力量,一种能够让她战胜恐惧的力量。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水生夫妇和瑶瑶站在一边,面对着伍赢一伙人的威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决心。而伍赢一伙人则站在另一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残忍,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银花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严冲,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义愤:“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对翠翠非礼?”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严冲一伙人的心头。 严冲听到银花的质问,脸上的傲慢之色更甚,他冷笑着回答:“呵呵,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银花的质问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说出来准把你们吓得趴在地上去,我们的爷是镇上鼎鼎有名的伍赢伍少爷。”严冲继续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大和狂妄,仿佛伍赢的名字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知道了吧?我们伍爷看上这妮子了,想将她带回府上去。”严冲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态度,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容反驳。 然而,银花并没有被严冲的话语所吓倒,她的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更加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伍赢虽然在镇上有些名气,但那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一个无赖和恶霸的代表。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人伤害到瑶瑶,更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银花紧紧地握住了瑶瑶的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保护之意:“你们休想!翠翠是我们渔村的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水生也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他紧握着手中的扁担,准备随时迎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银花说得对,我们渔村的人不会任由你们欺负。今天,你们要是敢动翠翠一根汗毛,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伍赢一伙人听到银花和水生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渔村竟然有如此勇敢的人。但很快,他们的脸上又恢复了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渔村的人们虽然生活简朴,但他们的心灵却无比坚强。他们知道,正义和勇气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都不会退缩。今天,他们将用自己的行动,扞卫渔村的尊严和瑶瑶的安全。 银花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她的声音在海边的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民女?休想。”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严冲一伙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嚣张气焰为之一滞。 严冲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这个胖婶竟然如此强硬,他恶狠狠地回应道:“哼,只要我们伍爷想的,就没有想不到的。你们还是识相点,把人给我交过来,不然,我们伍爷过来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他的威胁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伍赢的到来就能决定一切。 然而,就在这时,伍赢一瘸一瘸地赶上来了。他眼神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屈的狠劲。他的到来让场面的气氛更加紧张,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伍赢的到来并没有让银花和水生退缩,反而让他们的决心更加坚定。银花紧紧地护着瑶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母性的坚定,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瑶瑶。水生的手中紧握着扁担,他的身体紧绷,准备随时迎战。 伍赢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光芒。他知道,这个渔村的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容易对付。但他的心中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相信,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咦,你们还不将这死妮子给我带走,还愣着干什么?”伍赢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命令和不屑,仿佛他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尽管他的个子矮小,但他的气焰却异常嚣张,似乎完全没将眼前个头高大的水生夫妇放在眼里。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们,只锁定在瑶瑶身上,好像现场除了瑶瑶,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 水生紧握着扁担,他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矮小男人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他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但水生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伍赢,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渔村,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伍赢听到水生的话,他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哼,不知死活的渔夫,你以为你们能挡得住我伍赢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威胁,仿佛他有着无尽的后手和力量。 \"哼哼,你们想将翠翠掳走,先要问问我这根扁担同不同意。\" 水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尽管他知道眼前的瘸腿家伙伍赢,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拐脚鬼\",也知道伍家在镇上的势力不容小觑,但今天,他决定不顾一切,全力保护瑶瑶姑娘的安全。 伍赢看着水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渔夫竟然有如此胆量。他冷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哦?看来你还真有点胆量,不过,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我伍赢吗?\" \"原来你就是那‘拐脚鬼’?\"银花的嘴快如她的心直口快,她看着伍赢那一副丑陋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她没有多想,直接将伍赢的绰号\"拐脚鬼\"给叫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银花的声音响亮而清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语气中仿佛在说,你这个臭名昭着的家伙,竟然还敢在我们渔村撒野。 伍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那平生最忌讳的绰号被银花当众叫出,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自尊。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显露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快。伍赢是个以暴力和权势为荣的人,平时就连别人多看他那残疾的腿一眼,都可能招致他的毒打,更别提现在被一个乡下妇人如此公然羞辱。 \"哇哇哇。\"伍赢的怒吼声如同野兽的咆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和威胁,\"严冲,我平常给你吃的都是屎来的?这娘们如此辱骂本爷,还不给我揍这老娘一顿?\" 严冲听到伍赢的命令,立刻响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光芒。他挥舞着手臂,发出一阵吆喝,随即带领其余的随从一起涌上前去。他们的动作粗暴而迅速,将银花的鱼篓踢得飞出老远,那些原本在篓中鲜活乱跳的鱼儿,此刻在沙滩上无助地挣扎,四处散落...... 第52章 白袍青年 胖婶的脸色一变,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紧张的气氛。她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逐渐逼近的人群,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妙。她没有犹豫,迅速地拉起瑶瑶的手,两人的身影如同一阵风,敏捷地躲到了水生的身后,寻求庇护。 水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敌人,他不能退缩。他紧握着手中的扁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当严冲和他的随从们如同一群饿狼般扑向他时,水生挥动着扁担,如同舞动的狂风,狠狠地击中了两个随从的头部。他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严冲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吓倒。他狡猾地从侧面接近,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拦腰抱住了水生。这一抱,让水生的双手顿时失去了自由,无法再挥动扁担进行有效的反击。其余的人见状,立刻抓住机会,蜂拥而上,将水生手中的扁担一把抢了过去。 失去了扁担的水生,就像是失去了利爪的猛虎,虽然依旧凶猛,但却无法再对敌人造成太大的威胁。严冲和他的随从们趁机对水生进行了无情的攻击,他们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水生的头上和身上,每一次打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水生虽然身强力壮,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终究是寡不敌众。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他最终还是被敌人打倒在地,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中的不甘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然而,即便如此,水生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抵抗。 伍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残酷的场面,似乎感到了一种扭曲的满足。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拍着,仿佛在为这场暴力的\"表演\"鼓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大声叫嚣着:“好好,给我往死里打,竟敢和本少爷过不去。哼哼,我要让你尝尝和我们伍家过不去是什么后果。” 银花看着自己的丈夫水生被那些人无情地殴打,看着他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伤痕,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她大声呼喊着:“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你们住手,你们别打了。” 银花的呼喊并没有让那些施暴者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残忍。看着丈夫遭受的痛苦,银花心中的绝望和愤怒达到了极点。在这一刻,她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只想冲过去,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丈夫,去阻止这场暴行。 于是,银花突然鼓起勇气,她猛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正在对水生施暴的严冲。 那严冲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对手,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潜藏的危险。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他只觉得背后一凉,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哎呦\"一声,严冲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正好落在了水生的身体上。水生的身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两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尽快起身。 周围的打手们见状,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了银花身上。这些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举起了沉重的拳头,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银花倾泻而去。银花虽然身手敏捷,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也难以完全躲避。她的脸上、身上不断承受着打击,每一次拳头的撞击都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瑶瑶站在一旁,心中焦急如焚,却因自己力量有限,无法直接介入这场混战。她看着银花被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打手围攻,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因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无法上前。 就在这时,瑶瑶看到银花被打得摇摇欲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银花。她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坚定:“你们不能随便打人!”她的声音在混乱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打手们被瑶瑶的突然介入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他们停止了对银花的攻击,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瑶瑶身上。其中一个打手,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似乎在享受这种控制他人的快感:“嘿嘿,你过来了,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威胁。 瑶瑶没有被吓倒,她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地回望着那个打手:“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正义感,即使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她也没有退缩。 那个打手似乎对瑶瑶的勇气感到惊讶,但他很快恢复了嘲讽的态度:“乖乖地跟我们爷回去,不就没事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和威胁,试图让瑶瑶屈服。 瑶瑶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她对于这些打手的无耻行径感到极度愤慨。面对对方的嘲讽和威胁,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呸!\"她气愤地啐了一口,仿佛要用这口唾沫来表达她对这些打手的蔑视和不屑:\"你们做梦!\"她的声音尖锐而有力,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每一个打手的脸上。 此时,严冲已经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愤怒和不甘。他先是恨恨地看了看银花,似乎在责怪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一旁的伍赢。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严冲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发出了命令:\"兄弟们,带人!\" 随着严冲的命令,几个打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人抓住瑶瑶的一只手,架起她的身体就准备带走。瑶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她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这些束缚。她的双手被两边的人死死地箍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让她无法动弹。 瑶瑶的反抗显得徒劳而无力,她的手臂被紧紧地抓住,每一次挣扎都只能引来更多的痛苦。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水生在混乱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的身体虽然疼痛,但他的意志并未被打败。然而,就在他摇摇晃晃地尝试起身时,严冲和其他几个打手再次围了上来。他们没有丝毫的怜悯,一阵无情的拳打脚踢再次将水生击倒在地。水生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每一次的打击都让他感到更加的痛苦和无力。 银花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她急忙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丈夫,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但同时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着丈夫鼻青脸肿,嘴角淌血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恨自己无法保护好他,恨这些打手的残忍和无情。 伍赢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扇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权力的展示。他冷冷地对银花和水生说:“你们再要多管闲事,就叫你们俩公婆死在这沙堆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轻蔑,仿佛在告诉他们,他们的生死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严冲和伍赢在说完威胁的话后,便扬长而去,留下银花和水生在原地。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阵得意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银花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绝望,她看着瑶瑶被那些无情的打手带走,心中的痛苦和无助几乎要将她淹没。\"你、你、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你们把翠翠给我放回来。\"她的声音嘶哑而充满了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爆发出来的呐喊。 银花顾不得自己受伤的丈夫,她的眼中只有翠翠那无助的身影。她知道,如果翠翠落入那些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她没有时间去思考,没有时间去犹豫,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追上去,必须把翠翠救回来。 她撒腿就追,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不顾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追上那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把翠翠救出来。她的脚下是一片沙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翠翠,翠翠,你不要跟这帮畜生走。你回来。\"银花一边追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沙地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瑶瑶的担忧和对那些打手的愤怒。 瑶瑶被架着带走,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她哭喊着,不断回头看着远远追来的银花婶。\"银花婶,银花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求助,她不想就这样被带走,不想离开银花婶,不想离开她熟悉的一切。 瑶瑶的眼泪在风中飘洒。然而,那些打手并没有因为银花的呼喊和瑶瑶的哭泣而停下脚步。他们冷漠地继续前行,仿佛没有听到银花的呼喊,没有看到瑶瑶的眼泪。 ………………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由远及近,似乎有一股力量正迅速地靠近。这声音在空旷的沙地上回荡,给这场追逐带来了一丝转机。 \"得得得得\",随着马蹄声的逼近,一头浑身雪白、毛色油光的骏马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速飞奔而来。骏马上,一个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头戴长冠,身着白袍,腰间系着玉带,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义感和责任感。 他策马立于伍赢一伙人面前,目光如炬,扫过那些打手,最后停留在被架着的瑶瑶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显然,他无法理解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架着一个女子飞奔。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竟然架着一个女子飞奔不止?\"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和质问,他的话语直接而有力,让那些打手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伍赢一伙人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将瑶瑶带走,却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瑶瑶看到男子,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位年轻男子的出现,可能是她逃脱的机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哭喊:\"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跟他们走,求求你了!\" 年轻男子听到瑶瑶的呼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他知道,他不能坐视不管,不能让这些打手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放开那个女子,否则,你们将承担后果!\" \"哼哼,你是谁?我们伍爷的事情,也是你这毛屁小子可以过问的?\"严冲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他显然没有将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放在眼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傲慢和威胁,似乎在警告年轻男子不要多管闲事。 然而,年轻男子并没有被严冲的威胁所吓倒,他从容地跳下马来,步伐稳健而自信。他的目光越过严冲,落在了后面被架着的瑶瑶身上。当他看到瑶瑶那无助而又美丽的脸庞时,他的眼神不禁一下直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年轻男子心中暗自惊叹。瑶瑶的容貌清丽脱俗,眼中充满了泪水,更显得楚楚动人。她的无助和绝望,让年轻男子的心不禁一阵怦怦直跳,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和责任感。 年轻男子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瑶瑶被带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对严冲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子。放开她,否则你们将后悔莫及。\" 严冲被年轻男子的坚定和自信所震慑,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但很快,他的傲慢和自大又重新占据了上风,他冷笑一声,对年轻男子说:\"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伍爷的事情,岂是你能够插手的?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年轻男子并没有被严冲的话所动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退缩,不能让瑶瑶落入这些人的手中。他冷冷地看着严冲,然后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严冲。 银花跌跌撞撞地追赶上来,她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在空旷的沙地上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们,你们这帮畜生,大白天强抢良家女子,还有没有王法啊。\"她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银花的出现,让场面变得更加紧张。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瑶瑶,仿佛在用自己的目光给予她力量和勇气。她的到来,无疑给这场对峙增添了更多的变数。 年轻人听到银花的话,回头冷冷地看着严冲,显然感到不高兴了。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光芒。\"哦?你们这是在强抢民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峻和不悦,显然对严冲一伙的行为感到愤慨。 严冲面对年轻男子的质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这位年轻男子不是一般人,他的气势和举止都透露出一种非凡的气质。严冲的心中开始打鼓,但他仍然硬着头皮回应:\"这是我们伍爷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 年轻男子并没有被严冲的威胁所吓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退缩,不能让瑶瑶落入这些人的手中。他冷冷地看着严冲,然后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严冲。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自己可能要面对一场恶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正义,为了瑶瑶,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银花看到年轻男子拔剑的动作,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位年轻男子可能是她们的救星。她大声喊道:\"公子,求求你救救瑶瑶,她是我们村子里的好姑娘,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带走。\" 瑶瑶听到银花的呼喊,也看到了年轻男子拔剑的动作,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位年轻男子的出现,可能是她逃脱的机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哭喊:\"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跟他们走,求求你了!\" 第53章 虚汗直冒 \"咦。\" 旁边的伍赢不等严冲答话,就阴沉着声音叫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悦和挑衅的神情,\"我说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找死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年轻和无知。 \"对,我伍赢就是要定了这个小妮子,管你什么事?\" 伍赢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霸道和占有欲,他似乎已经将那个女子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也想女人了?\" 他冷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回家叫你爹给你找去。\" 伍赢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贬低年轻人,试图让他感到羞耻和无力。 然而,年轻人并没有被伍赢的挑衅所影响,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坚定和不屈。\"放肆,\" 他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正义和威严,\"在我南越国境内,怎么可以出现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 年轻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年轻人的这番话,无疑是对伍赢的挑战和警告。他似乎在告诉伍赢,无论他有多大的权势和背景,都不能在南越国境内为所欲为,不能侵犯他人的权益和尊严。 \"兄弟们,上,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严冲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他身形一动,带头挥拳打向那年轻的对手。他的随从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涌向那名青年。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拳脚交加,呼喝声此起彼伏。然而,那年轻人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只有坚定和从容。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腿横扫,力道十足,出手敏捷而干脆利索,瞬间就将最先扑上来的三人撂倒在地,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武艺。另两个架着瑶瑶的随从见状,也顾不得再控制人质,放下瑶瑶,怒吼着一起扑向年轻人,希望能够以多欺少,占得上风。 但年轻人似乎早有预料,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刷刷\"两声,他的双手如同利刃一般,左右开弓,准确地击中了两人的要害。那两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已经被扇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无法起身。 整个场面在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严冲和年轻人对峙。严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甘,他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打败。而年轻人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是好惹的。 \"好好!\" 一旁看着的胖婶高兴得手舞足蹈,她那圆润的脸庞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她拉着瑶瑶的手,激动地叫起来:\"打的好,打的好!\"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赞赏,显然对年轻人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 随从们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显得有些狼狈,他们互相搀扶着,一起聚到伍赢面前。他们啊哟啊哟地叫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是摔得不轻。这些随从们原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可以轻易地对付那个年轻人,没想到却被对方轻易地打败,这让他们感到既惊讶又沮丧。 \"伍爷,今天我们遇上高手了。我看我们还是……\" 严冲凑近伍赢的面前,一手揉着摔伤的膝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认输的意味。严冲虽然不甘心,但他也明白,面对这样的高手,他们已经没有了胜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似乎在寻找着退路,希望能够避免进一步的冲突。 伍赢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看着自己的随从们一个个受伤的样子,心中感到愤怒和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得到那个小妮子,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挫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在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整个场面变得紧张起来,胖婶和瑶瑶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感到兴奋又有些担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冲突还没有结束,伍赢和严冲不会轻易放弃。 \"拍\"地一声,伍赢的手掌与严冲的脸颊狠狠地接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伍赢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他那一记耳光不仅仅是对严冲的惩罚,更是对自己手下的无能的愤怒表达。\"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帮草包。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野小子也对付不了。\" 伍赢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愤怒,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培养的随从们竟然败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手下。 严冲捂着脸,哭丧着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少爷,我看我们今天还是先回去得了,不然我们真不是他的对手,\" 严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他知道自己和随从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和能力,继续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我们改天再来找这个小妮子不就是了。\" 严冲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伍赢的怒火,希望能够暂时撤退,以图后计。他的提议虽然显得有些懦弱,但也透露出一种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打算。 \"好吧,\" 伍赢咬着牙,低声地对随从们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狠毒。\"回去给我好好落实,看这个野小子是哪里来的,再找准机会结果了他。\" 伍赢的计划中充满了狡猾和残忍,他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失败而放弃,而是在寻找机会,准备下一次的报复。 说完,伍赢恨恨地瘸着腿,带着这帮人开溜。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阴冷的光芒,似乎在预示着未来会有更大的风暴。 \"你这死妮子,我们伍爷今天算放过你了,改天再找你算账。哼哼。\" 严冲对瑶瑶高声叫着,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说完,赶紧尾随伍赢,拔腿就跑。 \"想就这么溜走?\"就在伍赢以为可以顺利溜走的时候, 后面突然响起年轻人的声音。只见他几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示出他并不想轻易放过这些欺负弱小的人。 \"哎,我说壮士,我们可是主动退让啊,你可不要得势不饶人。\" 严冲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试图用言语来缓和紧张的气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无奈,显然不想再次与年轻人发生冲突。 \"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是镇上声名远扬的伍贾大人的公子,你要是惹火了我们,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严冲威胁着。他试图用伍贾大人的名号来震慑年轻人,希望能够借此逃脱。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傲慢和自信,似乎认为伍贾大人的名声足以保护他们免受任何威胁。 然而,年轻人似乎并不为所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或犹豫。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你们敢做不义之事,我就不会放过你们。\" 年轻人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正义和勇气。 \"我要警告你,从此以后你们要是还敢打那个姑娘的主意,就叫你们脑袋搬家。\" 年轻人的语气冷冽而坚定,他一把提住走在最前面的严冲的衣领,目光如电,直刺严冲的心底。他的手劲强劲有力,让严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压迫感。 紧接着,年轻人从胸兜里掏出一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温润的光芒。\"看到了吗?\" 年轻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严冲一看玉佩,顿时脸上煞白,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浑身颤栗不止,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不安。他点头如舂米,声音颤抖着说:\"知道了,知道了。\" 严冲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服从,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被年轻人所震慑。他一把拉起主人伍赢的手就跑。 年轻人看着他们离开,回头看了着蓝瑶瑶他们,微微笑了笑。白袍随着海风飘舞,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严冲拉直主子跑了一段路, 才 停下来, 哭丧着脸说:\"伍少爷,不好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求救的信号,希望能够得到伍赢的庇护和帮助。 伍赢看着严冲那副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悦。\"怎么了?\" 伍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对严冲的惊慌失措感到不满。 \"嗤,我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如此不中用,连一个野小子还对付不了。哼。\" 伍赢气鼓鼓地看着严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伍赢原本以为自己手下的人能够轻松解决任何问题,但今天的事情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和不屑,显然对严冲的表现非常不满。 \"亏我平常还将你当作我最得力的助手来对待。真是气死我了。\" 伍赢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在他看来,严冲的失败不仅仅是个人的失误,更是对他信任的辜负。 严冲低着头,不敢直视伍赢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让伍赢失望了,但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委屈。\"少爷,你不知道,刚刚那个,那个。\" 严冲看了看旁边的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担忧,似乎在担心周围的人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旁边的人都退下后,严冲凑近伍赢的耳边,悄悄地说:\"我们踩上火线了,刚刚那个是当今的皇太子赵濬。\"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透露出一种紧张和恐慌。严冲知道这个消息的严重性,他担心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们所有人都会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伍赢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思议。\"什么?!\" 伍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皇太子。 \"什么?你说什么?\" 伍赢那一双金鱼似的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他的表情由最初的愤怒和不满转变为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消化严冲所说的每一个字。伍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刚刚他将一块玉佩取出来给我看了,那是皇宫专用玉佩,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皇太子赵濬的名字。\" 严冲继续解释着,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性。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恐惧,显然意识到了他们所面临的严重后果。 \"啊哟。\" 伍赢不知是听到这消息还是刚好踩了个空,竟然当场跌倒在地。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惊恐和不安,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严冲见状,慌忙将他扶起,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显然对伍赢的状况感到担忧。 伍赢被严冲扶起后,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这下糟了,这下糟了...\" 伍赢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伍赢浑身虚汗直冒,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他意识到自己的人刚才对皇太子动了手脚,虽然最终输了,但毕竟已经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伍赢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这可能会给自己全家带来灾难,甚至可能招致诛灭九族的严重后果。 伍赢的心中充满了后悔和自责,他开始想象着最坏的结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族被满门抄斩的悲惨画面。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结巴,\"完了,这下自己全家要倒霉遭殃了,说不定会诛灭九族也不奇怪。\"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 \"少爷放心,太子只是警告我们今后不得再去找那个姑娘就是了。\" 严冲急忙安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安抚。严冲虽然也感到害怕,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伍赢的情绪,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严冲的话像是给伍赢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伍赢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真的吗?只要不再去找那个姑娘,太子就会放过我们?\"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和期待。 严冲点了点头,\"是的,少爷。太子并没有对我们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给了我们一个警告。只要我们遵守他的警告,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严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和自信,希望能够给伍赢更多的安慰。 第54章 不安 伍赢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他用粗糙的大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仿佛在抹去心中的忧虑。转头对严冲说:“那就好,那就好。”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 严冲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不明白太子为何会突然造访这个偏僻的小渔村,更不明白为何太子会关心一个普通姑娘的境遇。但作为伍赢的忠实助手,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听着伍赢的吩咐。 伍赢继续说道:“严冲,改天你叫人去给那姑娘家送些财物过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在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顺便再给她那破房子修葺一番。”他补充道。他知道那姑娘家境贫寒,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帮助那姑娘改善生活,迎合皇太子的机会。 “最后,”伍赢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给人家道个歉。”他知道,无论太子出于何种原因来到这里,他的行为无疑给那姑娘的生活带来了困扰。自己无意中冒犯了太子,他必须用这个方法弥补。 严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伍赢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心中暗自思忖。他实在不明白,那太子爷不待在皇宫里享福,却跑到这个小渔村来做什么?自己的好事被搅得稀里糊涂。 ………… 瑶瑶和银花站在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柔和的哗哗声。她们的长发随风飘扬,与海风的节奏和谐地交织在一起。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慢慢走近的英俊青年,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海风猎猎,带着咸咸的海水气息,吹拂着他的白袍,使得袍子轻轻摆动,宛如海浪的延伸。青年的面容俊秀,五官精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暖,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和魅力。 “没事了。”赵濬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像是一股暖流,温暖着瑶瑶和银花的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保护之意,让两个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你们可以回去了。”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瑶瑶和银花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们知道,从今往后,那个欺负她们的家伙再也不敢靠近了。 赵濬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他一跃上马,动作是那么的优雅。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豪情,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四蹄踏动,扬起一片细沙。 瑶瑶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感激的笑容,她向马上的青年深深地施了一礼,身姿优雅,如同海边的一朵浪花,轻柔而美丽。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仿佛是海风中飘来的一曲悠扬的乐章。 \"谢谢公子的搭救。\"瑶瑶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敬意和感激。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赵濬的身上,看着他那飘逸的白袍和俊秀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上官洪亮的形象,那个曾经在她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上官洪亮又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银花则大咧咧地站在一旁,她的性格直率,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她看着赵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哎,我说这位公子,你救了我们,也该留下姓名再走啊,日后我们好报答。\"银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但更多的是一种真诚的感激。 银花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的相救,我们翠翠今天可就要被那‘拐脚鬼’掳走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但同时也有一丝庆幸。她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着个年轻人及时出现,她们的命运可能会完全不同。 赵濬坐在马上,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谦逊和温暖。\"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至于姓名,\"赵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们就叫我赵公子吧。我相信,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让人不禁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瑶瑶和银花对视一眼,她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她们没有想到,这位英俊的青年竟然如此低调,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但她们也明白,有些人的身份是不能轻易透露的,她们尊重对方的选择。 赵濬轻轻一拉缰绳,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缓缓地转身,准备离去。它的蹄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仿佛是这一段短暂相遇的见证。 海风依旧在吹,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带来了海的清新。海浪依旧在拍打着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瑶瑶和银花的心中,却因为赵濬的出现,而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这份情感,如同海边的岩石,坚固而深沉。 赵濬在马背上转过身来,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不用谢了,我只是刚好路过,恰巧遇见你们被欺负,感到愤愤不平,才出手相救的,换着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救人于危难之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瑶瑶和银花听到他的话,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暖流。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像赵濬这样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的人并不多。他的这份勇气和正义感,让她们对他充满了敬意。 赵濬继续笑着问:\"你们就住在前面的渔村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似乎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充满了兴趣。 银花由衷地敬佩眼前这位青年的豪爽和直率,她回答道:\"是的。公子是外地人吗?不妨到村里小坐片刻。\"她的邀请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赵濬能够接受她们的款待,以此来表达她们的感激之情。 瑶瑶也在一旁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感激。 “哈哈,我乃四海皆家之人。好了,时候不早了,改天有机会再到你们家拜访。”赵濬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美丽的瑶瑶,心里已经完全被她迷人的外貌所折服。今天要不是顾及自己的高贵身份,还真想立即走过去跪下来向这个姑娘求婚。没错,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应该是像她这种类型的人,想自己为了寻找心中的梦中情人,不知被自己“毙”掉了多少女子,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人,呵呵,今天和随从原本是到海边来看看风景的,断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如此可心的姑娘。早知道就该出宫寻找的。可是,这是谁家姑娘?她已经许配人家了吗?对,自己得马上回宫,派人前来了解清楚。那帮笨死了的随从,只顾自己在海滩边玩,连自己悄悄离开他们了也没有发觉。现在他们一定在急着寻找自己了。呵呵,真是有趣。 银花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男青年的背影,看着他骑在马上的身影渐行渐远,却依旧不时地回头望向她们这边。她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男青年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翠翠的身上。银花心中暗自思忖,那张英俊洒脱的脸庞,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啊哟,真要那样的话,可就惨了。\"银花心中暗自嘀咕,她担心这么一个英俊的男青年的出现会让翠翠心动。假如他那天返回这里,要娶翠翠的话,那就麻烦了。权且不要说他的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就凭他那高贵不凡的气质和俊秀的外表,已经足够吸引众人的目光,更不用说是心思细腻的翠翠了。如此一来,自己的外甥不就没希望了? 然而,银花转念一想,也许她的担忧是多余的。瑶瑶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却十分坚强,她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原则。而且,那男青年虽然外表看起来英俊,行为举止也透露出的正直和善良,但背后的真实面目,谁又能保证呢? “翠翠,翠翠。”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唤声,银花和瑶瑶转头望去,只见两个人影正匆匆向她们这边赶来。随着距离的接近,她们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原来是水生和葛叟。水生被伍赢一伙人打后,知道斗不过他们,连忙跑回村里,准备搬救兵,正好遇到刚回家的葛叟。听说有人欺负葛叟的女儿,村里很多人也赶来了。 水生是个身材魁梧的渔民,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朴实的笑容,而葛叟则是个年迈的渔村老者,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慈爱和关切却让人倍感温暖。 \"翠翠,你没事吧?\"葛叟一走近瑶瑶,便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他仔细地打量着瑶瑶,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任何一丝受伤的痕迹。 \"爹爹,没事了。你放心。\"瑶瑶感动地笑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对葛叟的感激和依赖。她看着葛叟那急切和心疼的样子,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些年他们对她的关爱和呵护,是啊,只有自己的亲爹妈才有那样的一种爱子心切的表情。 瑶瑶的心中充满了对葛叟的感激。虽然葛叟并非她的亲生父亲,但他对她的关爱和呵护却丝毫不亚于亲生父母。在这个小渔村里,葛叟就像是她的另一个父亲,给了她家的温暖和依靠。 水生站在一旁,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力量。后面的那些人听说没事后,也在你一言一语中渐渐散去。 银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她知道,在这个小渔村里,每个人都是彼此的依靠,彼此的家人。无论是葛叟对瑶瑶的关爱,还是水生对大家的守护,都是这个渔村最宝贵的财富。 葛叟巍巍颤颤地站在瑶瑶面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上的皱纹在泪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深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瑶瑶。他的眼中充满了情感,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我一回来听水生说你出事了,我的心都快掉下来了。\"葛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担忧。他无法想象,如果瑶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面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直到听到瑶瑶安然无恙的消息,才稍稍放松。 水生站在一旁,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他转向银花,关切地问道:\"银花,你们是怎么摆脱那‘拐脚鬼’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敬佩,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银花看着水生,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水生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却十分细腻,对她和瑶瑶的关心和保护总是无微不至。银花把白袍青年出手相救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那个骑着白马的后生前来将翠翠救下,并将那些人给好好地痛打了一顿,那些畜生才灰溜溜地走了。\" 银花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位神秘青年的敬佩和感激。她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翠翠已经落入了‘拐脚鬼’的魔掌。 水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真是多亏了那位后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同时也对那位青年充满了感激。 水生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眉毛紧锁,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那后生是谁啊?一个人竟然可以对付那么多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那位神秘青年的好奇和敬佩。在水生的心中,能够单枪匹马地对抗一群恶人,这无疑是一种非凡的勇气和力量。 银花看着丈夫一脸的青肿,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复杂情绪。她知道水生为了保护瑶瑶不惜与那些恶人搏斗,但结果却是自己受了伤。银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人家哪会向你一样孬种,他可是三下五除二地就将那些畜生给打翻在地了。\"她的话语中既有对水生的责怪,也有对那位青年的赞赏。 瑶瑶站在一旁,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她知道水生为了救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银花虽然话语尖刻,但内心也是关心水生的。瑶瑶轻轻地走过来,拉着银花的袖子,柔声说道:\"银花婶,你也不要责怪水生叔了,他为了救我,自己也被他们打伤。何况他不是回村里去搬救兵了吗?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为他疗伤要紧。\" 瑶瑶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理智,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责怪和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更重要的是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 银花听了瑶瑶的话,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 第55章 美丽的蝴蝶岛 蝴蝶岛,这个名字本身就充满了诗意和神秘。它坐落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之中,四周被清澈的海水环绕,岛上的自然风光堪称人间仙境。沙滩细腻柔软,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悦耳的涛声。岛上植被葱郁,各种热带植物和奇花异草竞相生长,为这片土地增添了无限生机。 南海寺,这座古老的寺庙,静静地伫立在蝴蝶岛的中心地带,仿佛是这片土地的灵魂所在。寺庙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翘角,金碧辉煌,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寺庙内香火鼎盛,烟雾缭绕,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南海寺之所以名声远扬,不仅因为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更因为这里汇聚了来自南越和东瓯国的信徒。作为两国交界地带的重要地标,蝴蝶岛成为了过往船只的必经之地,商旅和渔民们都会在这里停靠,向南海寺献上自己的虔诚祈祷,希望得到神灵的庇护,保佑他们一帆风顺。 而南海寺的僧侣们,更是这里的一道独特风景。他们不仅精通佛法,更有着非凡的武艺。据说,这些僧侣们个个身怀绝技,无论是轻功、内功还是外功,都有着高深的造诣。他们在修行之余,也会以武会友,与来访的武林高手交流切磋,使得南海寺成为了武林中人向往的地方。 每当夜幕降临,蝴蝶岛上的灯火与星光交相辉映,南海寺的钟声在海风中回荡,给这片宁静的土地增添了一份祥和与宁静。而那些身怀绝技的僧侣们,或许正在月光下练习武艺,或许在禅房中默念佛经,他们的存在,让蝴蝶岛不仅仅是一个风景名胜,更成为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武林圣地。 这天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面的薄雾,一艘阔大的商船缓缓靠岸,它那庞大的身躯在海浪的轻抚下显得格外壮观。船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向蝴蝶岛致意。 一个头戴纶巾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袍,从船舱中优雅地钻了出来。他手摇着一柄精致的羽扇,神情愉悦地凝视着岛上的美景。朝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曦煦的光线透过绿树丛荫,洒在南海寺的金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辉。男子不禁赞叹道:“好美丽的风景,真是钟灵毓秀之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赞美和向往,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灵气和祥和。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和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慕容老爷,据说这庙里的观世音菩萨非常灵验,有求必应,不知是不是啊?”一个老者从船后头走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虔诚,,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慕容老爷转过头,微笑着对老者说:“我虽不是信徒,但南海寺的名声远播,观世音菩萨的慈悲与灵验,早已成为这片海域的传说。今日有幸亲临其境,自然要一探究竟。” \"我在十年前曾经到过此庙,祈求菩萨保佑我生意兴隆,赚它个盆满钵满,然后再回来还愿捐款。今天,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慕容湘无限感慨地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自豪,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成功和成就。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十年的光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慕容湘回想起当年那个满怀希望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十年的奋斗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慕容老爷,我看你这次还要再祈愿菩萨一次。\"老者乐呵呵地一边抛锚,一边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幽默和机智,仿佛在提醒慕容湘,即使已经实现了一个愿望,人生还有更多的目标和梦想等待着他去追求。 慕容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的目光在周老父的脸上扫过,似乎在探寻着这位老者心中的答案。周老父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那捋着山羊胡子的动作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哦?不知周父想要我再祈一何愿?”慕容湘乐呵呵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周老父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意:“咳,老拙觉得老爷你现在什么也不缺,但又缺一样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慕容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周老父所说的“最重要的东西”,并非是金银财宝,而是那些能够触动人心,让人感受到生命真谛的东西。 “我已经知道周父想说的是何意思了。”慕容湘一摇羽扇,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所以你明明知道这一生不能少了它,可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之前,就是再需要也要强制自己忍受非人之苦。” 周老父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老爷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人生在世,财富固然重要,但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无价之宝,更是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慕容湘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追求事业的成功和财富的积累,却忽略了生命中那些更为珍贵的东西。 “周父,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慕容湘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周老父:“从今往后,我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不再让金钱成为我生活的全部。” 周老父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慕容湘已经明白了人生的真谛。 “咳,老爷,老拙虽然才跟随你没几个月,但是你的为人之举我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以老爷的学识、财富、为人,怎么会难以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周老父摇摇头说。 “周父,不是我没有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只是遇到后,那个令我神往的女人却已经心有所属。”慕容湘遥望着旭日初升的茫茫大海,想起了忿然跳海的蓝瑶瑶。咳,人生难道金钱和爱情真的不能同时拥有吗?自己此生第一次遇上喜欢的女人,转瞬间又离开了自己,而且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他想到了那晚远远飘来的灯火,难道是……他心里不敢再想下去。但凡杀人者,在当时杀机升腾时,都不会害怕,更不会想到后果,只有事后才会知道自己杀人的残忍和罪恶。等到了庙里,我会给你们四人多烧几柱高香,多撒些阴币(那个时候可是没有纸币的说,不然慕容湘准会拉一条船的纸钱到庙里去烧的),也算是我慕容湘对你们的一点慰籍。你们当中有些是本不该死的,有些是自己自找死路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亲手杀死了你们,我这一生也会心不安的,如果多给你们烧几柱高香,多撒些阴币能早日超度你们,能因此而减轻我内心的负疚感的话,我每年都会这样做的。 随着周老父的轻声提醒,慕容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周老父那充满智慧的脸上。周老父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传统习俗的尊重和对慕容湘的关心。 \"慕容老爷,我看时候不早了,你是否该早些上岸朝拜菩萨去,我听说烧香要烧头柱香,才能显示你的诚心,呵呵。\"周老父见慕容湘伫立良久不语,便轻声的提示。 慕容湘点了点头,他知道周老父的话中有着深意。在这片土地上,烧头炷香是一种表达虔诚和敬意的方式,它象征着对神灵的尊重和对愿望的执着追求。 \"哦,我知道了,周父,那就烦劳你看好船,我上岸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慕容湘回过神,看了看周老父,交代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信任,他知道周老父会妥善地照看商船,确保一切安全。 “老爷你去吧,没事的。”周老父乐呵呵地:“我这里先做好今天的早饭,待会等你回来好吃。” 慕容湘踏上探桥板时,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这片圣地的尊重。桥板下是清澈见底的海水,偶尔有几条小鱼跃出水面,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丝生机。他沿着长长的石阶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伴随着他的呼吸,显得那么平和而有节奏。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慕容湘终于来到了寺庙门前。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呵!展现在他面前的牌楼上''南海寺''三个字好不雄伟。\" 牌楼高耸入云,雕梁画栋,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和对佛教文化的深厚敬意。 牌楼后面的庙宇层峦叠嶂,金碧辉煌,仿佛是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阳光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寺庙显得更加庄严神圣。抬眼望去,另有一座殿堂镶嵌在悬崖峭壁上,它的位置之高,仿佛能够触摸到云端,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也许是处于全岛最高位置,这座殿堂四周朝雾飘飞萦绕,如同仙境中的仙气,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来到了仙境。回望后面,碧蓝的大海波光粼粼,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悦耳的声音。整个蝴蝶岛被大海拥抱在怀里,岛上的绿树、鲜花、庙宇和悬崖,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慕容湘站在这片土地上,真若置身蓬莱仙境一般。他感到自己的心境也随着这美景而变得开阔起来,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随风而去。他缓缓走进寺庙,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虔诚。 第56章 祭奠 时隔十年,南海寺的变化不大,但是慕容湘却不禁大为感慨,人生的变化却在每时、每天、每年地发生着变化,遥想十年前的自己身单力薄,一贫如洗,与朋友自东瓯南下谋生,途径蝴蝶岛,一时豪兴,登岛朝拜许愿。短短的十年时间,自己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了。不管自己的改变是不是在这南海寺的菩萨面前许愿的结果,但是对今天的再次朝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晨光初照,寺院的钟声穿透寂静的山谷,唤醒沉睡的大地。 风度翩翩的慕容湘心怀虔诚,往寺院走去。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走进寺庙,而是一次还愿之旅。他要在这里,向观音菩萨表达自己最深的敬意,还上多年前许下的心愿。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草尖,慕容湘的脚步踏在了通往寺院的小路上。他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步都与这片土地的灵性相融合。当他终于踏进寺院的大殿,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发现,尽管自己已经来得很早,但这里却早有众多香客在虔诚地进香跪拜,他们或低声祈祷,或默默念诵,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虔诚和期待。 大殿的右侧,三几十个僧人正盘腿打坐,他们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诵经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宛如天籁之音。这些僧人,他们用一生的时间来修行,用他们的声音和心灵去感受佛法的奥妙。 慕容湘没有打扰他们,他静静地走到侧房,那里是当家僧的居所。当家僧是一位年迈的长者,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慕容湘恭敬地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当家僧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又有一位施主愿意为寺院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当家僧亲自带领慕容湘来到大殿中央,他们一起点燃了香火,慕容湘跪拜在观音菩萨的面前,心中默默祈祷。当家僧则在一旁,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向观音菩萨介绍慕容湘的来意,以及他多年来的善行和心愿。 仪式结束后,慕容湘从怀中取出两捆沉甸甸的五铢钱,这是他多年来辛勤劳作的积蓄,也是他对寺院的一份心意。当家僧接过这些钱,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金钱的捐赠,更是慕容湘对佛法的信仰和对生活的感恩。 “施主,我想再祭奠几位逝去的朋友,应该到哪里祭奠?”慕容湘的脑海里想到了上官洪亮和蓝瑶瑶,以及她的弟弟,心里略过一丝愧疚。他突然想,应该趁此机会,也给他们一点慰藉,自己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当家僧说道:\"施主可以买些阴用钱去祭奠。阴用五铢钱是我们寺院特制的,它蕴含着佛法的力量,能够为亡者带去安宁与祝福。在祭奠宫,你将感受到与亡者灵魂的连接,你的思念和祈祷将随风飘向大海,直达阴间。\" 慕容湘依照当家僧说的,购买了大把大把的阴用五铢钱——这些仿制的钱币虽然不具备真正的货币价值,却是用一种名贵的树木片精心雕琢而成,每一片都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仿佛能够穿越时空,连接生者与逝者的世界。 他按照当家僧的指引,离开了庄严肃穆的大殿,绕过曲折的小径,踏上了通往祭奠宫的台阶。这些台阶仿佛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敬畏。 随着慕容湘一步步走近祭奠宫,他的脚步似乎与海浪的节奏同步,每一次落脚都显得格外慎重。直至站在祭奠宫的门前。 祭奠宫的设计巧妙至极,它巧妙地利用了岛上的地形,悬空于海面之上,让人站在其上便能感受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大海的波涛在脚下翻滚,宛如生命的律动,不断提醒着人们生命的无常和宇宙的浩瀚。 海风呼啸着,带着大海特有的气息,它不仅吹动了慕容湘的衣摆,更吹进了他的心灵深处,慕容湘站在门前,放眼望去,只见海天一色,无边无际,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慨。 祭奠宫的门楣上,那三个大字\"祭奠宫\"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笔触之间流露出的不仅是书法的美感,更是一种对生死、对历史的深刻理解。慕容湘凝视着这三个字,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他能感受到每一个字背后所承载的深意和重量。 他缓缓推开了祭奠宫的大门,步入其中,只见宫中布置得十分简朴,却又不失庄严。墙壁上挂着的经文和佛像,以及中央的香炉,都透露出一种宁静而神圣的氛围。这里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对逝者的深深怀念和对生命本质的沉思。 慕容湘在宫中找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他取出那些仿制的五铢钱,轻轻地摆放在旁边。 祭奠宫后,依着陡峭的岩壁,人工凿出了一个约一人高、五尺宽的岩洞,它的存在仿佛是大自然和人类智慧的完美结合。岩洞内部空间开阔,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的表面刻有精美的花纹,显得古朴而庄重。香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缭绕在岩洞内,为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庄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悬崖上偶尔传来的松涛声,伴随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构成了一曲自然的交响乐。松枝垂在岩洞的上方,针叶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是自然界的守护者,静静地守望着这片神圣的土地。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人们的心灵自然而然地变得宁静而深沉,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慕容湘按照当家僧的指点,缓步走进岩洞,他的动作轻柔而恭敬,仿佛怕打扰到这里的宁静。他在香炉前点燃了手中的香,看着它渐渐燃烧,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烟雾缭绕中,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那些逝去的人能够感受到他的忏悔和哀悼。 上香完毕后,慕容湘走出岩洞,来到亭台的栏杆旁,凭栏远眺。他的目光穿过波涛汹涌的大海,望向远方的天际,那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可能。海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慕容湘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任由思绪随着海风飘远,沉浸在对逝者深深思念之中。 一个时辰后,慕容湘从深沉的思念中回过神来,他手中还握着那些阴用五铢钱。他轻轻地将钱币一片一片地撒向大海,每一片钱币都承载着他的思念和祝福。 钱币在海风中飞舞,最终融入了大海的怀抱,消失在无边的蔚蓝之中。慕容湘的心中也随着钱币的消失而感到一种释然。 慕容湘站在祭奠宫的亭台上,海风轻拂着他的衣衫,也似乎在倾听他的心声。他的目光深情而哀伤,凝视着手中的阴钱,这些仿制的钱币,虽然不能真正流通于世,却承载着他对蓝芸妹妹的无尽思念和深沉情感。 \"蓝芸妹妹,大哥慕容湘今天来祭奠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情感的重量。他将手中的阴钱抓了一大把,往空中撒去,那轻飘飘的阴钱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飞,如同他心中飘散的思念,无声却强烈。 阴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们在空中舞动,旋转,最后渐渐地洒落在平静的海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海水轻柔地拥抱着这些钱币,仿佛在安慰着慕容湘那颗受伤的心。 \"大哥是多么地想念你啊,你知道吗?\"慕容湘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愁和遗憾。\"我慕容湘此生只真正地喜欢过你一个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执着和痴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也许,如果你先认识我的话,你一定会喜欢我的。\"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假设和想象,他想象着如果命运的轨迹能够改变,他们的故事会不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可是,恨老天爷不长眼睛,不让我早点认识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和愤怒。 \"哎,芸妹,你在天有灵的话,你一定可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痴情的,是吗?\"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他希望蓝芸妹妹能够感受到他的思念和爱意。\"相信你会真正理解我对你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你就这样狠心地离开了我。\"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他慨叹命运是如此残酷,让他没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芸妹妹,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你虽然走了快半年时间了,可是你知道我在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思念和煎熬,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你,梦见你原谅了我,梦见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的梦境中充满了对蓝芸妹妹的渴望和期待,那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愿望。 “今天,大哥来看你,给你寄钱来了,\"慕容湘说着,手中再次抓起一把阴钱,用力地向天空抛去。那些钱币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缓缓地落入海中,仿佛是他的心意,随着海浪飘向远方。 \"希望你在阴间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蓝芸妹妹的关切和祝福,他希望这些钱币能够为她在阴间的生活带来一些安慰和温暖。 \"等到来世,我一定会早早地去认识你,将你娶回家,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慕容湘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承诺。他相信,即使今生无法再续前缘,来世他们一定能够相遇,相知,相爱,共同走过一生。 然而,当他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蓝芸妹妹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舍。\"芸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每次我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时,我就心痛的要死。\"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海风中,和着海浪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哀伤。 \"呜呜呜。\"慕容湘的哭泣声在海风中回荡,他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蓝芸妹妹的思念和不舍,他多么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她,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再次感受到她的温暖。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知道,此生他们已经无法再相见。 慕容湘继续抓起一把阴钱。这是他特意为蓝芸的弟弟隆隆准备的,他知道,这笔钱虽然无法弥补他心中的愧疚,却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补偿。 \"芸妹,这把钱是给你弟弟隆隆的,\"慕容湘的语气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他那么狠的,我其实一点也没有想要加害他的用意,只是自己一时失手而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他多么希望能够回到过去,挽回那个错误。 他的眼中再次涌出了泪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模糊他心中的痛楚。\"你们姐弟俩现在一定在一起吧?\"他的声音哽咽,\"那么,这一点不多的钱,就当是我对他的补偿吧。\"他将手中的阴钱抛向大海,钱币在空中飘散,如同他心中的悔恨和无奈。 海风卷起钱币,将它们带向远方,慕容湘的心中也随着钱币的飘散而感到一丝释然。他知道,无论他做多少,都无法挽回那个错误,但他仍然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向隆隆表达他的歉意和悔改。 \"我知道,这些钱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请相信,这是我最真诚的心意。\"慕容湘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我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过错,我希望你们在阴间能够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大海,向天空,也向蓝芸和隆隆。 慕容湘再次抓起一把阴钱,那是他为阿三准备的,他希望这些钱币能够为阿三在阴间带来一些安慰。 \"阿三,阿三,你听到主子在叫你了吗?\"慕容湘的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带着一丝期盼和哀求,\"这些钱你拿去吧。相信会够你在阴间享用好几年的。\"他将手中的阴钱抛向大海,钱币在海风中飘散,如同他的祝福,随着海浪远去。 \"请你原谅我吧,\"慕容湘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悔意,\"我向来对你就象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可是,那天你实在是出来的不是时候,我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咳,等到来世你再做我的仆人时,我会加倍补偿对你的好的。\"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承诺和希望。 海风继续吹拂,海浪继续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慕容湘的祭奠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他知道,无论他做多少,都无法完全弥补对阿三的伤害,但他仍然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向阿三表达他的歉意和悔改。 \"阿三,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慕容湘的声音在海风中越来越低,\"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改变过去,但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来纪念你。\" 慕容湘最后抓起一把阴钱,这是他为上官小弟准备的。 \"上官小弟,这把钱是给你的。\"慕容湘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力,\"我不知道为何我们会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捉弄。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咳,上官小弟,你要是听从我的话,将芸妹让出来给我,你们还有隆隆,还有阿三,那么大家都不就相安无事吗?\"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可是,这一切都因你的固执而改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自责,\"咳,来世我们再做好兄弟的时候,希望再也不要出现这样的事了……\" \"你这无耻之徒……\"就在这时,寂静的祭奠宫突然被一声猛喝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慕容湘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急忙回头一看…… 第57章 你没死 慕容湘一回头,只见头顶上的悬崖上站立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在朝阳下显得格外高大,手中紧握的木棍仿佛是他的权杖,赋予了他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那人的眼神冷冽如冰,带着一股子怒火,仿佛能将一切燃烧殆尽。 慕容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第一声叫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一阵汗毛倒竖。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因为他认出了那个人——上官梁鸿,那个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 慕容湘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愧疚。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祭奠,上官梁鸿的鬼魂就从阴间来到阳间了。难道这是天意吗?还是上官梁鸿的怨念太过强烈,以至于连生死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慕容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但他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上官梁鸿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慕容湘,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能够逃过天谴吗?你以为祭奠就能洗清你的罪孽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嘲笑慕容湘的无知和自大。 \"上官兄弟,上官兄弟,\" 慕容湘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恳求,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朝上作揖,仿佛在向那站在悬崖上的上官梁鸿表示最深的敬意和歉意。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慕容湘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我今天是专程来这里祭奠你的。你看,我都给你们撒了那么多的阴钱了。\" 他指向地上散落的纸钱,那些纸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阴间的使者在接收他的诚意。 慕容湘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他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到阴间报到了,你就好好地在阴间先待着。等过完十级的奈何桥后再到人世间投胎转世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盼,似乎在祈求上官梁鸿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到那时,我一定还照样将你当兄弟看待,不仅当自己的亲兄弟看待,而且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慕容湘的承诺显得无比真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向对方保证,无论生死,他们的兄弟情谊都不会改变。 然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却透露出了一丝忧虑和恐惧:\"只是你现在千万别到阳间来,那样会耽搁你转世投胎的……\" 慕容湘的声音渐渐低沉,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既希望上官梁鸿能够在阴间安息,又害怕他的出现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上官梁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在审视着慕容湘的每一个字。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棍微微颤抖,似乎在表达着他的不满和愤怒。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慕容湘和上官梁鸿就这样对峙着,一个在阳间,一个在阴间,中间隔着生死的界限,却因为一段未了的兄弟情谊而纠缠不清。 终于,上官梁鸿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慕容湘,你以为用这些虚情假意就能弥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吗?你以为阴间的奈何桥是那么容易过的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嘲笑慕容湘的无知和自大。 慕容湘的脸色一变,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他知道,这场生死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化解这场危机,挽回上官梁鸿的心…… 不等慕容湘把话说完,上官梁鸿已经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呀!\" 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雷霆在怒吼,震撼着每一寸空气。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从悬崖上俯冲而下,如同一只猛禽扑向猎物,稳稳地落在了祭奠宫与岩洞相连的桥台上。 上官洪亮怒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的表情狰狞,仿佛真的来自地狱的使者,要将慕容湘的灵魂撕裂。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手中的木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破空之声,不由分说地朝着慕容湘的头顶狠狠地砸去。 慕容湘在生死关头,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急忙将身体一侧,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儿,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从他的头顶掠过,落了个空。慕容湘的心跳加速,但他并没有时间喘息,因为他知道,上官洪亮的下一次攻击很快就会到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慕容湘抓住了机会,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冲,一掌带着内力,狠狠地击向上官洪亮的肩胛。\"啪\"的一声,掌力穿透了空气,正中目标。慕容湘的心中一喜,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然而,当慕容湘的手掌实实在在地击中上官洪亮的肩胛时,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触感,那反震的力量,分明是打在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上,而不是虚无缥缈的鬼魂。\"啊,上官小弟,你没死?\" 慕容湘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震惊和疑惑,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官洪亮被击中后,身体微微一晃,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他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解。 慕容湘愣在了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明白,如果上官洪亮真的没有死,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或者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上官洪亮看着慕容湘,眼中闪着的怒火:\"慕容湘,你真的以为我会死吗?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轻易地离开这个世界,留下你这个无耻之徒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仿佛在指责慕容湘的无知。 慕容湘的心中一紧,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知道,他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上官小弟,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今天确实是来祭奠你的,请你相信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上官洪亮的怒吼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直指慕容湘的心脏。\"你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要死了,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慕容湘。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上官洪亮再次挥动了他手中的大棒,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照着慕容湘又是一棍打来。这一棍,如果击中,足以让慕容湘重伤甚至致命。 慕容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不能硬扛,只能依靠自己的身法和机智来躲避。他一个侧身,灵活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碗口粗的木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最终打在了桥栏杆上。 \"咔嚓!\" 一声巨响,木棒在强大的力量下断为两截,而桥栏杆也被打折,木屑和石块四处飞溅。这一棍的力量之大,让慕容湘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如果这一棍打在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洪亮看着手中的断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被慕容湘躲过,而且连木棒都被打断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甘,但他也知道,如果继续这样硬拼下去,恐怕难以取胜。 慕容湘趁机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悔意和诚恳。\"上官小弟,你听我解释,那天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他希望能够通过解释来化解这场误会。 慕容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目光随着上官洪亮的手指落在了那个圆圆的疤痕上。额头上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仿佛是时间的烙印,记录着那晚的痛苦。 \"你,你,你那是……\" 慕容湘的声音颤抖着,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疤痕,那个他曾经亲手造成的伤痕,如今成了他罪行的铁证。 \"还不是你干的杰作。\" 上官梁鸿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慕容湘的心。\"那晚你将我扔下海,不但不将我拉上来,还用竹篙将我的额头捅出这个疤痕,你这十恶不赦的家伙,看我今天不取你狗命。\" 上官洪亮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慕容湘彻底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那晚的行为竟然给上官洪亮留下了如此深的创伤。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面对上官洪亮的怒火。 上官洪亮突然抡起手中剩下半截的木棍,再次劈头横扫过去。这一棍虽然没有了完整的木棒那样的威力,但其中蕴含的愤怒和力量却更加惊人。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破空之声,直指慕容湘的要害。 慕容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本能驱使他再次躲避。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棍。然而,他知道,这样的躲避只是权宜之计,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平息上官洪亮的怒火。 \"上官小弟,我承认那晚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 慕容湘一边躲避,一边大声解释,\"但请你相信我,那晚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官洪亮的攻击再次到来。 上官洪亮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将慕容湘彻底摧毁。慕容湘虽然身手敏捷,但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也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慕容湘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知道,只有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才有可能打动上官洪亮的心。他猛地停下了躲避的动作,双手张开,任由上官梁鸿的木棍击来。 \"上官小弟,如果你真的要杀我,那就来吧。\" 慕容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但请你在动手之前,听我说完。那晚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 他的话音未落,上官梁鸿的木棍已经打在了他的头顶。 慕容湘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他\"啊\"地一声,感到一阵晕眩,头重脚轻地向后倒去,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在迅速地消散。 \"去大海里喂鱼吧。\" 上官洪亮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他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慕容湘的双腿。慕容湘的身体突然被扳起,像是一截无生命的木头,被无情地往桥下扔去。 就在慕容湘整个人被扔下桥的瞬间,他猛地苏醒过来,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求生本能在这一刻爆发。\"啊\"地一声,他的双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桥板,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木板的缝隙中。他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下面是绿幽幽的海水,数十丈的高度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湘往下一看,只见海水在脚下打着漩涡,那深邃的绿色仿佛是无底的深渊,好似魔鬼在发出狰狞的笑。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然而,慕容湘并没有放弃,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生存欲望。他知道,一旦放手,就意味着彻底的死亡。他开始用力地攀爬,手指在木板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的身体慢慢地向上移动,尽管每一次攀爬都让他感到筋疲力尽。 上官洪亮站在桥上,看着慕容湘在生死边缘挣扎,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这场无情的惩罚,还是应该给予慕容湘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慕容湘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上官小弟,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你让我上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显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慕容湘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他的心跳如鼓,恐惧和绝望在他的心中交织。\"上官小弟,救救我,救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要哭出来。他知道,如果今天就这样掉下去,那么他的生命就将在这里画上句号。 \"今天要是就这样掉下去的话,不用说自己不识水性,即使是识水性的人也会被卷进漩涡中,而断无生还的可能。\" 慕容湘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他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还有太多的梦想没有实现,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未来的画面,那是他曾经梦想中的事业,是他的雄心壮志。\"自己的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这一死,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反抗,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能就这样认命。 \"不,自己不能就这样死了。\" 慕容湘在心中呐喊,他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攀爬回到桥上。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开始发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每一次攀爬都让他感到筋疲力尽。 呵呵,上官洪亮会救起慕容湘吗?欢迎接着往下看第五十八节。 第58章 救救我 慕容湘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重复着那一句哀求的话:\"上官小弟,看在我们歃血兄弟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和对生命的渴望,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身体在挣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湿滑的跳板边缘,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泛白。他知道,如果失去了这个支撑点,自己将掉入深不见底的水中,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他的身体在颤抖,充满恐惧和绝望。 然而,上官洪亮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怜悯。他的眼中只有决绝和冷酷,仿佛眼前的慕容湘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走上前,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慕容湘的手上,那股力量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压断。 慕容湘感到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手开始颤抖,力量在一点点地流失。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纵身跃起,抓住跳板,逃离这个死亡的边缘。 但是,上官洪亮的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手上,将他所有的希望都踩得粉碎。慕容湘感到自己的手在慢慢滑落,他的心也在慢慢沉入绝望的深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生命即将在这里终结。 绝望的慕容湘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上官小弟,你真的要看着你的兄弟死去吗?难道你真的忍心吗?\" 其实上官洪亮并没有很使劲,只是慕容湘感觉好似有千斤之力压上似的。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上官洪亮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愤怒,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刺向慕容湘的内心深处。他的脚踩在慕容湘的手上,仿佛在践踏着他们曾经的兄弟情谊。他看着慕容湘,就像在看着一个可怜虫,一个曾经背叛了他的人。 \"我真是瞎了眼珠,竟然会和你这种披着羊皮的狼结拜兄弟。\"上官洪亮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他曾经多么信任慕容湘,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兄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算计。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知道怕死了?\"上官洪亮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他看着慕容湘那绝望的眼神,他记得慕容湘当初是如何冷酷无情地对他,现在,他也要让慕容湘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可是,当初你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有想过你会有今天的报应吗?\"上官洪亮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想起了那痛苦和无助的夜晚,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慕容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悔恨,他看着上官洪亮,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愧疚:\"上官小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我...我只是想得到...我被那些东西蒙蔽了双眼。\" 慕容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求上官洪亮的原谅,希望他能够放下过去,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慕容湘,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上官洪亮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让慕容湘再次伤害自己。 慕容湘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他看着上官洪亮,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 “梁鸿小弟,我,我,我对不住你,都是怪我当时喝酒太多,一时糊涂……” “呸”上官洪亮吐了一口唾沫给脚下的慕容湘:“我不是你的什么小弟,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豺狼兄弟,我也不是什么上官梁鸿,实话告诉你,我的真名叫上官洪亮。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当时喝酒太多?你分明是看到我的义妹貌美,起了歹心,故意借酒发疯,将我抛下大海。你好狠心。” “梁鸿小弟,哦,不,洪亮小弟,我承认自己当时是因为喜欢芸妹妹,看着你们情投意合而起了异心,你原谅哥哥我吧,我知道自己错了。再说,我当时虽然对你下手狠了点,但是,你现在不是没有死吗?不是还照样活得好好的吗?何况,今天我专程来到南海寺,就是为了祭奠你,你不是看到我买了那么多的阴钱撒向大海?那都是我在很诚心地凭吊兄弟,深切地想念兄弟你啊。我已经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和不可饶恕的罪行。就凭这一点,难道兄弟你不可以饶恕大哥我吗?世界上有谁没有做过错事?洪亮小弟,就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没死,我当然没死。我要死了今天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上官洪亮愤怒地说:“那天要不是我会游泳,被你竹篙击中后,及时沉入水底,游向外面,又恰巧摸到一块浮在水里的大木板的话,在那茫茫海水里我能活命吗?尽管如此,我最后还是冻得昏迷在木板上,直到第二天漂到这蝴蝶岛,遇到寺院晨练的登海大师的救治,我才活过命来。每当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早日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没想到今天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慕容湘啊,慕容湘,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我饶了你?我怎么可以答应你?” 慕容湘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仍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带着一丝哀求和回忆,试图唤起上官洪亮心中那一丝可能的同情。 \"上官小弟,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经在那林子里救过你一命,\"慕容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用过去的情感纽带来打动上官洪亮,希望能够借此逃脱眼前的困境。 \"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放过我这一回,\"慕容湘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他希望这个秘密能够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以后大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慕容湘的话语中充满了承诺,他愿意为了生存做出任何牺牲。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和机智,尽管身处绝境,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出路。 上官洪亮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记忆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他记得那天清晨,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林间的小路上。他和瑶瑶,他的义妹,正走在去海边的路上,却突然被三个凶神恶煞的强盗拦住了去路。那些强盗手持利剑,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财物,更是他们的生命。 就在他们陷入绝境,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慕容湘出现了。他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以一敌三,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机智,将那些强盗一一击退。那一刻,上官洪亮对慕容湘充满了感激,他甚至将他视为救命恩人,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但是,现在,这份感激和友谊已经被背叛和欺骗所取代。上官洪亮的心情复杂,他既感到愤怒和背叛,又无法忘记慕容湘曾经的救命之恩。他的内心在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的朋友,这个背叛了他的人。 \"好吧,就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次命的份上,我今天就饶过你,我们一对一扯平。\"上官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想因为慕容湘的背叛而忘记他曾经的好,但他也知道,这份恩情并不能抵消所有的背叛和伤害。 \"但是有一个条件……\"上官洪亮低头看着恐惧地要命的慕容湘,他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一丝期待。他想要给慕容湘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并不是无条件的,他需要慕容湘付出一定的代价。 慕容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上官洪亮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他连忙说道:\"上官小弟,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今天放过我,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千个条件我也会答应你。”慕容湘一听上官洪亮终于肯放过自己,好似即将处决的死刑犯突然接到特赦令一般的兴奋。看来自己慕容湘是真的命不该绝,经过自己如此的一番唇舌,终于让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上官洪亮松了口,呵呵,他要什么条件自己都可以满足他,说白了就是要黄金万两自己也可以答应他,只要自己的性命能保住,钱还不是人赚的?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上官洪亮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慕容湘的脸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瑶瑶不仅是他的义妹,更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的安危对他来说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我要你告诉我,我的瑶瑶妹妹现在在哪里?\"上官洪亮的话语中充满了迫切和焦虑,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慕容湘一定瑶瑶的下落,也可能现在还在他 的身边,被他霸占了。 \"你的瑶瑶妹妹?\"慕容湘一脸疑惑地重复着上官洪亮的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探寻,似乎在试图解开心中的迷雾。 上官洪亮看着慕容湘的表情,意识到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就是芸妹,她的真实名字叫瑶瑶。\"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慕容湘的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对瑶瑶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自责,因为他竟然没有察觉到瑶瑶的真实身份。 \"瑶瑶...\"慕容湘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与芸妹她温柔的笑容。 \"是的,瑶瑶。\"上官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需要慕容湘明白这一点。\"她是我的义妹,也是我最关心的人。我必须找到她。\" 第59章 花言巧语 上官洪亮想,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即使如实说出蓝瑶瑶的真名也无关紧要了。 “呃,呃,芸妹妹她,她”悬着的慕容湘从上官洪亮的眼神中明白了,刚才自己一开始祭奠芸妹的一幕并没有被他看到。好险,要是自己最后祭奠蓝芸,不应该叫蓝瑶瑶,被上官洪亮知道她也已经投海而死了的话,自己今天就是说破嘴皮也断无被饶恕的可能了。对,绝不能让上官洪亮知道蓝瑶瑶已死,应该让他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样,让他满世界去找吧。反正那晚瑶瑶跳海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瑶瑶知,要知道真相就待日后到阴间阎王爷那里去查吧。 “你快说,瑶妹妹现在何处?”上官洪亮高声喝问道,的确,他没有听到慕容湘前半段的祭奠话语。今天一大早,上官洪亮将寺院里的地板打扫完毕后,就来到这个祭奠亭上的石崖上,想静静地坐一会,平时他每当没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攀过悬崖来到这里,远眺着茫茫大海,思念着蓝瑶瑶。当他刚绕过悬崖来到这里,就看到脚下的祭奠亭里有一个男人在向大海一把一把地抛撒阴币。要是在以往,他才不会去注意来此祭奠的人,因为每天都有很多的香客来这里祭奠亲人、向大海抛撒阴币。可是,今天站在自己脚下的香客背影看起来好像很眼熟,更加奇怪的是,一会儿,他突然听到那人在叫阿三的名字,这也还罢,紧接着,他突然又听到那人在叫着“上官小弟,这把钱是给你的……”他不禁心潮涌动,惊讶不已,这声音终于听出来了,是慕容湘的声音!接着再仔细听下去果然真是慕容湘的声音。 “上官小弟,说实话,瑶妹妹在第二天看到你不见了,就决意要离开我们,无论我怎么挽留他也听。我问她要到哪里去,她说为了给家人报仇,决定到南越国都城番禺,亲自找那皇帝去。” “那她姐弟俩就这么走了?” “是啊,她们姐弟俩如此坚决要离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我只好亲自送她们到港口转搭乘一艘南下往番禺的商船。” “咳,瑶瑶,你怎么这么傻,番禺是你们去的吗?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上官洪亮听着听着,竟然真相信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上官小弟,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你应该拉我上来了不是。”慕容湘不失时机的说道:“我这双手都快撑不住了。” 上官洪亮挪开踩住慕容湘双手的脚:“要上你自己上来吧。”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上官小弟,上官小弟,你等等,你等等。”慕容湘大叫:“你怎么不拉我一把?我怎么可以上来?呜呜呜呜。” “你自己能上来就上来,爬不上来就等着掉到海里喂鲨鱼去吧。”上官洪亮头也不回的说。听到自己心上人最新消息的他,一刻也憋不住了,他要马上去寻找朝思慕想的瑶瑶。 慕容湘艰难低抓住栏杆的柱子,发麻的手简直有些不听使唤了,幸好他从小练过一些拳脚功夫,手劲比一般人的要强壮许多,他铆足了劲,艰难地支动着手肘,一级一级地攀上栏杆的拄子,手肘磨得汨汨流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木头里,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用劲导致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精疲力竭的他终于攀上了栏杆顶端,前胸贴着栏杆,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啊”地一声长啸,一个筋斗,翻跃过去,重重地摔在了桥板上。 此时的慕容湘仰望着头上的蓝天,头脑里嗡嗡作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妈,总算与死神擦肩而过了,如果不是自己有一定的功底的话,刚刚绝对支撑不了这么久,恐怕此时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想到这里,他的双脚仍然感到一阵阵地酸麻,禁不住如筛糠似地颤抖起来。 半个时辰后,慕容湘才渐渐的恢复了元气,他一跃而起,看了看桥下的幽幽大海,再次掠过一阵胆颤心寒。我慕容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上官洪亮那小子一琢磨我的话,准会发现破绽百出,那时他再找到自己算账就完了。刚刚看这小子的身手,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上官梁鸿了,对,他刚刚不是说是这寺院里的什么和尚救了他吗?那么一定是那些武功高深的和尚传授了一些拳脚功夫给他,要不以自己的那些看家本领使出来,对付一个上官洪亮这凡夫俗子是绰绰有余的。想到这里,他如飞地似地离开了蝴蝶岛。 第60章 绝技易容术 “师父,徒儿有一事相告!”上官洪亮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兴奋,他迈着大步,急匆匆地一脚踏入清心殿。此刻,登海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佛珠也随着经文不断转动。显然,他正在进行早课。上官洪亮的突然闯入,让登海大师眉头微皱,但并未睁开双眼。 “大清早的,吵嚷嚷什么。”登海大师半睁着眼睛,有些愠怒。 “师父,对不起,洪亮刚刚心急冒昧了。”上官洪亮自知失态,连忙道歉。“师父,徒儿决定要去一趟南越国的都城番禺!”上官洪亮兴奋地说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登海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凝视着上官洪亮,沉默片刻后问道:“为何要去番禺?那里对你来说有何特殊之处吗?” 上官洪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然后说道:“师父,徒儿我刚刚打听到我的义妹瑶瑶到南越国番禺去了,我担心她此去凶多吉少,所以务必赶紧前去寻找,或许可以帮助她脱离险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目光紧紧地盯着师父,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师父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过,在出发之前,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咳,洪亮啊,你就是凡心未泯,这大千世界的花花绿绿、纸醉金迷,在你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啊!为师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呢?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去找你的义妹,那为师也就不做阻拦了。只是,虽说你在这半年里,从为师这里学到了些许防身的本领,但为师还是担心你会遭遇什么不测。因此,在你临行前,为师决定再传授你一门‘易容术’,这样一来,即使遇到危险,你也能通过易容伪装自己,从而安全脱身。” “感谢恩师的厚爱。”上官洪亮激动得热泪盈眶,差点跪下来给登海大师磕几个响头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易容术’可是寺院内的一项绝顶机密,寺院有严格的规定,只有那些得到特殊授权的高僧才能学习这项技能,而一般的僧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它。因为寺院担心这些技艺会被滥用,导致一些不良后果。而上官洪亮呢?他连个正式的和尚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罢了。如今,登海大师居然愿意将这样一门绝世奇技传授给他,这无疑表明了登海大师对他的高度重视与信任。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被登海大师救起来后,便将自己中了慕容湘的计,被打下水的经过向大师倾诉。登海大师听后非常感动,对上官洪亮的遭遇深表同情,于是专门安排僧人服侍上官洪亮,并精心为其疗伤,使得上官洪亮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在以后的日子里,上官洪亮通过与登海大师的交谈,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大师的过去经历。原来,登海大师早年曾在南越国朝中为官,但因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而遭到同行的排挤。愤怒之下,他毅然决然地辞去官职回到家乡。然而,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竟然在皇上面前诬陷他阴谋勾结东瓯国,这导致他遭受官府的追杀。幸运的是,由于有知心的同僚及时通风报信,他的家人得以逃脱,隐居于深山之中。而登海大师本人,则从此看破红尘,选择来到南海寺出家为僧。 这段往事让上官洪亮对登海大师充满敬意,同时也感慨人生无常,官场险恶。 后来,上官洪亮在成为登海大师的一名俗家弟子后,终于有机会向上官洪亮讲述自己的身世背景。大师听后,长叹一声道:“南越国历经四代传承,如今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昏庸无道,听信谗言,草菅人命,亡国之日不远矣。” 就在上官洪亮即将离开的时候,登海大师亲自将他送到了渡口。大师站在那里,凝视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他语重心长地再次叮嘱道:“徒儿啊,你千万要记住为师的这番话。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否则绝对不能轻易使用‘易容术’。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无论遇到何种情况,哪怕是面临死亡的威胁,都坚决不能透露关于你的师父以及我们门派的任何信息。这不仅关乎你个人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师门的荣辱与未来。” “洪亮一定会将师父的话铭记在心,永世不忘师傅的教诲。如果我找到了义妹瑶瑶,我一定会和她一起回南海寺来叩谢师傅的大恩大德。”上官洪亮双膝跪下,向登海大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额头碰到冰冷坚硬的地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不仅是一种礼节更是一份承诺。每一次磕头都带着深深的敬意与感激之情。 登海大师站在上官洪亮面前,双手合十默默念诵经文祝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心中充满感慨,因为自己见证了一个有担当的青年的成长之路。 “快快请起,佛说,施恩图报,必非真善,为师并不想要你的回报。”大师的声音温和而慈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他轻轻扶起上官洪亮,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仿佛能透过外表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上官洪亮感受到大师的善意和宽容,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大师,您的教诲让我受益匪浅,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为您做些什么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大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但真正的善良并非是为了得到回报而去帮助他人。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回报才去做好事,那么这种善良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所以,不必刻意去追求回报,只需将善良传递下去,让更多的人受益即可。” 上官洪亮和听了大师的话,点头表示明白。他们意识到,大师所传授给他们的不仅是知识和技能,更是一种人生哲学和道德观念。他们决定将这份善意继续传承下去,用自己的行动去影响身边的人。 乘坐在船上的上官洪亮心情沉重地望着后方,那座美丽而神秘的蝴蝶岛渐渐远离了他的视线。他看到登海大师站在岛上,向他挥手告别。随着距离的增加,大师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远方。上官洪亮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泪水悄然滑落。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曾经给予他希望和新生的地方,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感激之情。 回想起自己遭遇不幸后得到大师救助的经历,上官洪亮感慨万分。他本是一个平凡的人,但却在困境中得到了登海大师的援手。大师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将他视为亲人一般对待。这份深情厚意让上官洪亮感动不已,即使是最坚硬的心肠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此刻,上官洪亮立下誓言:“大师啊!您的仁慈厚爱,我上官洪亮永生难忘。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涌泉相报,绝不辜负您的恩情。”他深知,这份恩情是如此珍贵,值得用一生去回报。带着坚定的决心,上官洪亮默默祈祷着,希望将来能够再次见到登海大师,并以实际行动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 第61章 占了便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胖婶银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葛叟家。一进门,她便看见瑶瑶端坐在纺车前,双手熟练地操作着纺锤和棉线,眼神专注而认真。 银花不禁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住了,她走近几步,仔细观察着瑶瑶的动作。只见瑶瑶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棉线之间,将棉花一丝丝地拉出来,再绕到纺锤上,形成细细的纱线。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流畅,仿佛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银花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哎呀呀,翠翠啊,你这纺线的手艺真是没得说!我看你这手法,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你以前在家里也经常纺纱线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瑶瑶,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瑶瑶听到银花的夸奖,微微一笑,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银花。她轻轻地点点头,说道:“没啊,银花婶婶,只是上次看过你纺线然后自己学的。”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的神色。 银花听后拍了拍瑶瑶的肩膀,笑着说:“你真行啊。不过,你这技术可真是不赖,以后咱们村里的做纺线活的女人们都可以来向你学啦!”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哪敢呢,还要向大家学习。”瑶瑶放下手中的活,笑着起身给银花让座。 “啧啧啧……”银花一边坐下,一边惊叹着瑶瑶那双手:“我看你这双灵巧的手啊,比纺了几十年纱线的人还要熟练呢!”说着,她便抓起瑶瑶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瑶瑶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第一次看到银花纺线时,就被她被那神奇的过程所吸引,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尝试的冲动。于是,她试着拿起纺锤,开始学着银花的样子纺起纱来。起初,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但随着不断地练习,她逐渐掌握了技巧。几天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轻松地驾驭这一技艺,仿佛天生就会一般。如今,她的纺线技术已经相当熟练,可以与那些经验丰富的人相媲美了。 “翠啊,我那侄儿今天真好笑,你猜怎么着?”银花故意卖着关子地问翠翠。 翠翠看了一眼银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胖婶每次来家里,总会把话题引向她的侄儿,仿佛不提到他就没法继续聊天一样。尽管如此,翠翠还是礼貌地回应着,不想让胖婶感到尴尬或者不舒服。毕竟,她们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的邻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可是胖婶非但不觉得啰嗦,反而愈加会说些自己侄儿的奇闻趣事,在她心里看来,尽管现在翠翠还没有答应自己的侄儿,但自己可以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经常向她灌输有关自己侄儿的事情,相信时间一久,这姑娘就会对自己的侄儿产生兴趣,到那时候,自己再来个推波助澜一番,不就很快可以水到渠成了吗?都说君子姑娘最怕唠叨鬼,只要自己像那每天念阿弥陀佛和尚一样,没日没夜地念经,哈哈,总有一天会立地成佛的。 “我那侄儿说,要我抓紧给他找一个好的姑娘,然后呢,等他成亲之后啊,就会生很多很多的儿子。到时候呢,就让他们学文的学文,习武的习武,再把这些孩子都培养成大才,他自己也努力争取要成为咱们村儿的、甚至是镇里最大的族王!”胖婶越说越兴奋,满脸都是自豪和骄傲,“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和老头子尊奉为太上祖宗呢。嘿嘿嘿,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挺有理想的嘛!”原来这胖婶一直没有生育子嗣,所以对自己唯一的侄儿非常疼爱,简直就是视如己出了。 “那银花婶何不早些给他找一个好的姑娘去。”瑶瑶返回去继续纺线,一边笑着说。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纺线上,手指灵活地穿梭着,仿佛将自己的思绪也编织进了其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影。 胖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唉!说来容易做来难呐!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 瑶瑶抬起头,看着胖婶,好奇地问道:“怎么啦?” 胖婶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儿,就是没什么好职业。他这个样子,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呀?”说着,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脸上满是愁容。 瑶瑶不禁皱起眉头,安慰道:“别着急,银花婶。或许可以让他找点正经事做,慢慢改变一下自己。” 胖婶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来找你商量商量。你看,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介绍介绍?” 瑶瑶有些为难地说:“这……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不过我会尽力帮忙问问的。” 胖婶感激地抓住瑶瑶的手,激动地说:“那就太谢谢你了,瑶瑶。要是我侄儿能找到一个好媳妇,我也就放心了。” 瑶瑶微笑着说:“不用客气,银花婶。大家都是邻居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哎,我也想随便给那小子找一个姑娘不就好了。可你知道吗?这小子说,就是买牲口,也要到集镇上好好地挑选一番,看看牲口的体形,是不是适合拖犁耕种,何况是娶媳妇呀,怎么可以随便就找一个呢?” “咯咯”瑶瑶也被逗笑了:“咱人怎么可以和牲口相提并论啊。” “哈哈,就是,”胖婶笑着:“他还说,这世上的事情真是让他很无奈,人家给他牵线的都是自己相不中的姑娘,而自己真正相中的姑娘却没有一个人给他牵线。” “那他相中谁家的姑娘,你这做婶婶的不会帮他牵线去?” “有那么容易吗?他相中人家姑娘,还要人家姑娘相中他才行。”胖婶一脸无奈地说。 “有你这能说会道的婶婶帮忙还会有姑娘不答应的?” “呵呵,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挺会奉承人的嘛!不过我倒要问问看,我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能说会道呢?好啦,不开玩笑了,其实呢,我那侄儿对你翠翠可是一见钟情啊!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帮你们牵个红线,让你俩在一起。怎么样?你觉得如何呢?嘿嘿,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呀?” “哎呀,银花婶,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又扯我头上了。”瑶瑶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娇嗔着跺跺脚,对银花婶翻了个白眼。 她有些懊恼地想:自己今天就是和她多唠叨了几句,结果一不小心就让这胖女人给占了便宜去! 银花婶哈哈大笑起来,她似乎很喜欢看到瑶瑶害羞的样子。 瑶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胖婶还真是会顺杆爬啊! 不过她也知道银花婶并没有恶意,只是爱开玩笑罢了。 想到这里,瑶瑶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 她决定不再和银花婶计较,毕竟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银花婶见瑶瑶没有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说:“好啦好啦,逗你的。” 银花婶看着瑶瑶,心里说,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十分勤劳能干,而且性格温柔善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这么好的姑娘,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归宿。” “咳,我说翠啊,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一句真心话,我家那侄儿人真的是很不错的,能够嫁给他的姑娘一定会很幸福的,他为人多么诚实、本份……” “银花婶,目前我真的还不想考虑自己个人的终身大事。” “没关系的,你可以先好好思量思量。”胖婶苦口婆心地说着:“这好男人也是不会经常有的哦。” “葛老头在家吗?”正在这时,门外的叫声打乱了她们的交谈。银花从窗户里探头一看,只见外面站着几个陌生男人,他们身材高大,正朝屋里张望。银花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说道:“啊,不好了!”然后她迅速转过头来,惊恐地看着蓝瑶瑶,眼中充满了恐惧。 第62章 扶危济困 “翠翠,不好了!”银花惊得跳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道:“那天杀的‘拐脚鬼’的人又来了!” 听到这句话,瑶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银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几天前的那场噩梦般的经历,让她对这些人的到来感到无比恐惧。原本以为那次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白袍青年给了那帮人一个狠狠的教训之后,他们应该不敢再轻易出现了。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仅仅过了几天,这帮人竟然再次找上门来,让她刚刚恢复平静的内心重新陷入了混乱之中。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些恐怖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不断回放,让她不寒而栗。 “那白袍青年不是明明说没事了,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我们的了吗?怎么还来?”瑶瑶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喃喃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不安,似乎对白袍青年的承诺产生了怀疑。 一旁的银花则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人的本性,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她们的欺凌。尽管白袍青年曾给予过希望,但现实却让她们明白,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哎呀,翠,这你就不懂得了,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那白袍青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他走后,这帮人当然又会重新来找我们麻烦了。”瑶瑶语气低沉地解释道。她深知自己和翠翠的处境艰难,面对这些恶势力,她们无力抵抗。 蓝瑶瑶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我们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吗?”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不甘心被这些人随意践踏。她皱起眉头,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起来。“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寻求帮助。那个白袍青年看起来很有本事,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银花听了,叹了口气问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他呢?他好像已经离开了这里。” 瑶瑶轻轻咬了咬嘴唇,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记得他曾经提到过要去京城。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他的踪迹。虽然机会渺茫,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决定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就在她们讨论办法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葛老头在家吗?家里有人吗?”门口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严冲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用力拍打着大门,好像要把整个房子都拆了似的。他的声音高亢,让人听了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家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屋内的银花低声骂道。 “我去给他开门吧,看看他们到底想怎样。”胖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门被胖婶慢慢地打开了。门外站着一脸凶相的严冲等人,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紧紧盯着屋内的众人。 胖婶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你们有什么事?” 胖婶无奈地看着严冲,心中暗暗叫苦。她知道,今天这场风波恐怕难以避免了…… “你们又来了?前几天挨打还不够疼吗?”胖婶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她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严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盯着胖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嘿嘿,你是什么人?你是这家的主人?” 严冲的目光在胖婶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十足的把握。 胖婶被严冲的话激怒了,她愤怒地指着严冲说道:“我不是这家的主人,但我是葛老头家的邻居,怎么样?” “哦,那就好,葛老头家里人呢?”严冲问。 “你找葛老头?他不在,出海去了,改天再来找他”银花看了眼他们后说道。 “那什么时候回来啊?”严冲追问着。 “不知道,短则七八天,长则半个月都有可能。”银花回答道。 “这么久!那我们在这里等他。”严冲有些着急地说。 “你们有什么事吗?”银花好奇地问道。 “嘿嘿,我们这次是受伍少爷的委托来找葛老头的,有重要事情要和他商量。”严冲笑着解释道。 “去你们伍少爷的大头鬼,我们不欢迎。请你们赶快回去。”不等严冲说完胖婶就将手挥得像摇旗。哼哼,这帮家伙,平白无故会到葛老头家来?还不是想继续打翠翠的主意? “你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严冲嘴角泛起一丝轻蔑,冷冷地看着胖婶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来的。”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向她炫耀自己的目的和重要性。胖婶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然而,她并没有退缩,而是挺直身子,怒视着严冲。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胖婶气愤地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虽然年纪大些,但并不惧怕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 严冲对胖婶的反应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她有些可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难道你们要私闯民宅不成?”胖婶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众人。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抢走葛老头家的翠翠。然而,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于是,她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与那些人对峙。 “我告诉你们,没门儿!”胖婶声音洪亮而坚定,她用手指着前方,警告道:“你们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等会儿那白袍郎回来,一定会把你们的皮给扒下来!”她深知那白袍青年的厉害,所以故意将他搬出来作为威慑。 “啊哟哟,我说这位大嫂,看你说哪里去了,我们今天来是扶困济危来的,喏,你看,这葛老头家的房子这么破烂,所以受我们少爷的委托,特地带了一些上好的材料前来为葛老头修理房子来的。哈哈,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严冲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用手指着身后的那十几个壮实的随从小厮,脸上陪着笑容,对胖婶说道。 “哼,你们会有这么好心?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藏有坏心。我代葛老头谢过你们少爷的心意了。这房子我们会帮他修好的。用不着你们来瞎操心。请你们回去吧。”胖婶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分明是那“拐脚鬼”耍的花招,故意前来套近乎的。要不凭他那副德性,会有这份爱心?说上天我也不会相信。 “呵,你有什么资格代葛老头谢绝我们少爷的一番好意?你是他什么人?嗯?真是多管闲事。”严冲没想到眼前这个又丑又胖的女人居然敢如此不客气地说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毕竟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盯着那个胖女人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但是我知道,少爷的决定就是我的使命。如果你们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最好还是听我的劝。” 严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些人可能不会轻易听从他的劝告,但他必须尽力执行少爷的命令。 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情况的准备,如果必要的话,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也开始注意到了这里的紧张气氛,纷纷投来紧张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他邻居。他现在不在家,我有权利不让你们进去。”女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你、你这臭婆娘,”严冲终于恼羞成怒了:“你只是葛老头一个邻居,非亲非故的,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们进屋给他修葺这破烂的房屋?要是哪天下大雨,这房子塌下来,出了人命,这个责任你可担当的起?” 女人被严冲的气势吓住了,但还是嘴硬道:“这房子虽然破旧,但是也不至于会塌下来。而且,葛老头不在家,你们这样贸然闯进去算怎么回事啊!” 严冲冷笑一声:“哼,你懂个屁!这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如果不及时修缮,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伍爷派来帮助村民改善生活条件的工作人员,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不成?” “哈哈哈哈,什么时候我们葛老头成了保护动物了?值得让你们如此为他费心?我看你们分明是居心不良,想擅闯民宅,欲行不轨是真。”胖婶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带着嘲讽和不满。她的声音如同铜锣一般响亮,充满了对这些人的质疑和愤怒。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们对于葛老头并不陌生,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他麻烦。有些人甚至开始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些人的来意。 严冲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胖婶,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也都面露怒色,似乎随时准备动手。然而,胖婶却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站在原地,与严冲对视着。 \"我们不和你斗嘴,来人,将这多管闲事的臭婆娘拉开,我们进去做自己的事情。\" 严冲一吆喝,身后的随从们便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步步向胖婶逼近,手中握着棍棒,气势汹汹地试图将她拉开。 面对这些人的威胁,胖婶并没有退缩。她紧紧抓住门口的柱子,不肯让步。同时,她还大声呼喊着周围的邻居们帮忙。一时间,场面变得紧张而混乱。 “慢,哪有不请自入的道理。”这时,一个女子愤怒的声音传来。 第63章 懵了 眼看严冲就要闯进门来了,瑶瑶终于忍耐不住,走出门来,生气地看着这帮几天前还是张牙舞爪的地痞。 “你们不请自入,还说是来扶困济危的?有这样献爱心的吗?”瑶瑶轻蔑地看着他们。 “嘿嘿,翠翠姑娘,你终于肯出来了。”严冲一看瑶瑶出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那副谄媚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起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是啊,我终于出来了,你们要怎么样?还是像上次一样要将我架回镇上,给你们少爷邀功请赏去吗?”瑶瑶双手叉腰,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她知道,如果这些人今天真的还要来抓自己,那么想要再次逃脱他们的手掌将会非常困难。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或绝望,反而决定要勇敢面对。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并且成功逃脱了。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寻找机会再次逃脱。 瑶瑶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策略。她注意到其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之前也曾经来过他家里。这些人显然对她很是同情,并且很可能会采取一些强硬手段来帮助她。因此,瑶瑶并不打算轻易屈服于严冲他们的威胁和恐吓。相反,她决定以一种坚定、果敢的态度来回应他们。 \"哼!我告诉你们,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们得逞!\" 瑶瑶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与对方对视。\"如果你们敢再动手,我就跟你们拼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决和不屈。虽然她明白自己可能无法抵挡住这么多人,但至少可以表现出自己的勇气和决心,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同时,她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引起周围人的关注和同情,或许会有更多人站出来帮助她。 “嘿嘿,翠翠姑娘,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绝无半点恶意,更不是什么来架你回镇上的。实不相瞒,我们真是受我家少爷的委托,前来给你们家修葺房子的,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图谋。而且,我们少爷说了,今天让小的代他向你道歉,那天的事情纯属误会,我们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对了,我们少爷不仅真心地要免费地为你们家修葺房屋,而且还顺便捎来了几袋大米和一些肉,作为上次对你们不敬所作的补偿。嘿嘿,还乞望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收下这些物品,我们也好回去向我家的少爷交代。”严冲低头哈腰着。 看着严冲那一副虔诚的样子,翠翠和银花都有些懵了,这还是那个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拐脚鬼”的手下们吗?难道他真的会突然来个良心发现,大发慈悲不成?她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翠翠,你别相信这些王八羔子说的话,哼哼,他们这些地痞要是能做出什么济困扶危的事情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银花拉着翠翠的手,瞪着严冲他们。 “你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们这次真的是做好事来的。”严冲不满地回瞪了一眼银花,继而又嘻嘻笑着对瑶瑶说:“翠翠姑娘,请你相信我们,让我们进屋为你们家修葺房子吧,反正这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不是?”他心里实在不能理解,有这么好的事情,一般人答应还来不及,哪有还拒绝的。 “好啊,那你们实在要做义务工的话,我也就不阻拦了,不过修好后请你们马上离开就是。还有,你那些米啊肉什么的就带回去,我们家实在当担不起这种所谓的补偿。”翠翠眼见这些人像条癞皮狗一样,无法撵走,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的真正意图,但既然撵不走他们,就让他们作出行动,一切就很快可以见分晓了。 “翠翠,你,你就这样让他们进去?”银花有些急了。她看着年轻的翠翠,心里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谙世事,葛叟又不在家,就这样让这一群虎狼一样的家伙进屋,不是引狼入室吗?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银花婶,既然他们是受他主子的差遣,想来不满足他们的话,他们回去也不好交差的,就由着他们吧。”瑶瑶轻轻地安慰胖婶说。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想做好事,还是另有图谋。 “嘿嘿,还是翠翠姑娘通情达理,我们这就进去,”严冲大喜,没有发生肢体的冲突,就得到主人的允许,呵呵,自己的任务总算可以如期完成了。刚刚来时的担心此刻也烟消云散。同时也为少爷除去一块欺君犯上之罪的心病隐忧而感到高兴不已。至于翠翠收不收下那大米和肉,则待修葺好了房子后,再扔在她家里走人,不就没事了? “你们都赶紧进去,将翠翠姑娘家的房屋全部、仔细地检查一遍,对所有漏雨、坏了的地方给我好好地修好。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和遗漏,否则我为你们是问。”严冲指挥着随从进屋,一边吆喝着。 严冲带领的人很快全都爬上了屋顶,检查起来,他们将破损的瓦片全部清除,又把带来的瓦一片片地修补上去。屋顶修补的,地面上传递瓦片的,分工井然有序,好像建房的施工班子。严冲则站在外围,不断地指挥、吆喝着。不时还要回头朝蓝瑶瑶讨好地笑笑。 葛叟因为上次家里发生干女儿被抢的事件后,每次出海都会提前回来,今天他船刚靠岸,就远远地看到自己家的屋顶上有五六个人。嗯?怎么回事?自己家的屋顶上会站有人?看他们那半蹲半就的样子,好像不是村里人,再说,村里人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也不可能爬上自己的屋顶去啊?不好,难道又是上次那镇上的“拐脚鬼”带人来抢翠翠了?没错,只有这帮家伙才会做出此等翻墙越轨的事情出来。 葛叟想到这里,顾不得系好船,迈开大步,往家里赶去。 “你们给我下来,你们这些畜生。”葛叟大老远就破开嗓门喊叫着:“再不下来我就和你们拼了。” 第64章 从屋顶摔下 葛叟手提一根木棍,迈着年老的步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艰难地跑回了家。围观的人群顿时像炸开了,大家纷纷议论着。 只见葛叟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了头皮上,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原本就已经很年迈了,这一路小跑更是让他累得气喘吁吁。 “啊呀,是葛老头回来了。”严冲看到他后,嘿嘿一笑,便迎了上去。 严冲嬉皮笑脸地看着葛叟,一副讨好的样子。 葛叟见到严冲,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跟着伍赢总是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 “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家伙,今天又想到我家里捣乱来了。”葛叟看着眼前这一群不速之客,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当他的目光落在为首之人身上时,立刻认出了对方——那正是镇上伍府的管家,严冲! 一想起之前严冲试图欺负自己干女儿翠翠的事情,葛叟的愤怒瞬间爆发。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这群人吞噬一般。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抡起手中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严冲狠狠地打去。 棍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显示出葛叟此时内心的决绝和愤怒。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恶霸,不能有丝毫退缩,必须以强硬的姿态予以回击。 “哎呦哎呦,你怎么随便打人呐!”严冲躲开棍子,一边尖叫着,一边吓得抱头鼠窜。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逃离现场。 哼,如果不是今天受到伍少爷的吩咐,让我来给你家修葺房子,我才不会来这里。他心中暗自嘀咕,他对自己遭受的待遇感到不满和委屈。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个姓葛的老头子。 他一边逃窜,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nnd,真是气死我了!”他觉得自己被冤枉得很惨,而那个老头子却如此嚣张跋扈。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在身,他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侮辱。 “就凭你这个孤寡老鬼,八抬大轿抬我都不来!”他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又不敢表达出来。 葛叟看着严冲出门后,他抬起头来,突然发现自家的屋顶上竟然还有四五个身影正盯着自己!这让他瞬间怒火中烧,心中涌起一股更大的愤怒。 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那几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大白天居然敢爬上我家的屋顶!你们还有王法吗?你们这些无耻的强盗,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葛叟握紧拳头,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准备与这些不速之客决一死战。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然而,那几个身影却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反而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他们似乎对葛叟的威胁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葛叟看到架上屋顶的梯子,便蹬蹬地顺着梯子爬上屋顶:“你们这些畜生,看你们今天往哪里逃。”他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屋顶。 此时,那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站在屋顶上,惊慌失措地看着葛叟。他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啊啊啊啊,老头,你们别打我们,不关我们的事,是、是、是严管家吩咐我们这样做的。”其中一个男人惊恐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另一个男人也赶紧附和道:“是啊,老头,我们只是听从命令而已,真的和我们无关啊!” 他们纷纷求饶,希望能够得到原谅。然而,葛叟并不买账,他愤怒地瞪着这些人,眼中闪烁着怒火。 屋内的蓝瑶瑶和银花听到喊叫的声音急忙走出屋子。 “爹爹,你这么大年纪了,上屋顶危险的。”瑶瑶一看干爹爬上了屋顶,心里顿时一紧,急忙冲过去,想要把他拉下来。她瞪大眼睛,满脸焦急地望着葛叟,大声喊道:“爹爹,你快下来!” 与此同时,银花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惊呼道:“哎呀,我说葛老啊,你怎么可以上屋顶上去?太危险了,还是快下来吧!”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急切,希望能让葛叟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葛叟并没有理会她们的呼喊。他站在屋顶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手中握着一根木棍,努力保持平衡,但看起来仍然摇摇欲坠。 瑶瑶心急如焚,她不断地劝说着葛叟,希望他能够听进去。而银花则紧张地注视着葛叟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不小心摔下来受伤。整个场面紧张而又令人担忧。 “我今天不将这些畜生教训一顿的话,他们永远以为我葛老头好欺负。”葛叟正是怒火冲天的时候,哪里会听得进下面瑶瑶和胖婶的话,他抡起木棍照着眼前一个男人就是一棍。 这一棍下去,直接打向那个男人。 瑶瑶和胖婶在下面焦急地呼喊着,但葛叟却充耳不闻。她们试图爬上屋顶去劝解,但无奈梯子摇晃,她们根本不敢上去,只能在下面干着急,担心葛叟会出什么意外。 那随从见势不妙,身子一闪,这一棍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屋瓦上,只听得“哗啦”一声,瓦片被打得粉碎。随从吓得蹲下来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走就是。”可是葛叟哪里会听他的话,旋即又是一棍打下来。 一种求生的本能令随从慌忙将手一挡,顺势抓住木棍往外一甩,也许是年青人反应快力气大,也许是葛叟年老不经甩,葛叟竟然连人带棍一起被甩了出去,外面正好是屋沿。只见葛叟“啊”地一声,“扑通、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在下面看着的瑶瑶和银花一看,惊呆了,只见葛叟重重地跌落下来,“叭”地一声摔在离她们五六步远的地上。“爹爹,爹爹。”瑶瑶大叫着扑上去,抱起葛叟。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担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银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瑶瑶紧紧地抱住葛叟,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干爹就这样突然倒下了。她不停地呼唤着,希望他能回应自己,但葛叟却毫无反应,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瑶瑶感到无助和恐惧,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而银花则默默地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葛叟,瞪大了眼睛。 “哎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出人命了!”胖婶的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她满脸惊恐,浑身颤抖着,手指着那扇被撞开的房门,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绝望。 听到这声尖叫,原本站在门口张望的严冲脸色大变,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急忙冲进房间。与此同时,还在屋顶上的伍府随从们也纷纷跳下来,他们一脸紧张地围拢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婶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她转过头来,对着那些人愤怒地吼道:“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刚刚和你们说不要上去,你们偏要。这下出大事了,你们这些人等着吃官司了,我看你们能跑得了哪里去!”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严冲和伍府随从们,眼中闪烁着泪光和仇恨。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妇,只想着如何发泄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严冲此时真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一边不停地埋怨着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地跺脚叹气。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将无法面对伍少爷的质问和惩罚。而现在,这个老人却突然出了事,这更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怎么办呢?\" 严冲焦虑地自言自语道,\"这下可糟了,伍少爷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一时之间却毫无头绪。 严管家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抬头看还在屋顶上的几个随从,他们显然也被吓到了,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严管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屋子还要不要修?”一个随从紧张地问道。 严管家皱起眉头,他心里明白,如果继续修房子,可能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但如果不修,又无法完成任务。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骚动。 然而,就在这时,银花突然走过来,对他们大声斥责道:“都出人命了,你们还修什么修,修你们的屁啊!还不快点下来救人!”她的语气严厉而愤怒,让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是啊,是啊,先别修了,快下来救人要紧。”严冲急的直跺脚,冲着屋顶上的人大骂:“人都没有了你们修给死人住啊。” “呸、呸、呸,好你个狗p嘴。”银花一听大怒:“你们巴不得我们葛老死啊?真死了可没有便宜你们,还叫你们垫尸背呢。” 第65章 皇宫里的鱼 葛叟这一摔,还真是摔的不轻,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屋里的床上,一旁的瑶瑶和胖婶正在焦心地看着自己。 “爹爹,你终于醒过来了。”一句话刚出口,瑶瑶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哎呦,我说葛老啊,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以上屋顶去和他们那些人拼命呢?”胖婶不无责怪地说着:“这下可好了,你这一双脚折了,头上还挂了花,刚刚大夫说,有没有内伤还不知道。咳,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咳,我、我、我是气不过这帮人欺人太甚,一次又一次地上我家来欲行不轨。我是担心翠翠。”老人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爹爹,都是我不好,害你成这样。”瑶瑶一看老人流泪,自己更是泣不成声:“早知道这样,爹爹当初就不该救我的。现在我来了,竟惹出了这么多事情出来” “翠翠,你,你不要这么说。”老人吃力地说着:“从救你回来后我就没有、没有后悔过,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 “嗯、嗯,爹爹,我知道。” “只要,翠翠平安无事,我,我这把老骨头就是将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 “现在,你伤成这样,我看呐,没有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咳,真是可怜。”银花叹着气。 “要不是伍府那帮畜生,怎么会有这事发生。”葛叟咬着牙说:“我是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免得以后他们还来。” “可真要打起来,你哪是他们的对手啊?”胖婶说:“对了,今天不知怎的,他们来没有上次的凶,还说什么是来给翠翠道歉的,而且说要帮你们修葺房子,还送了米和肉来说是作为补偿的。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帮畜生平时就做惯了坏事,怎么可能会安有好心?八成是别有图谋而来的,今后我们还要多加提防才是。” “爹爹,你不要想这么多了,你就安心地养伤就是。”翠翠看着老人已经完全折断的双腿,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裤脚。刚刚大夫说,排除老人有内伤的可能以外,像老人这样的年纪,折断的腿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也就是说,老人将会从此永远地躺在床上了。想到这里,瑶瑶禁不住又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翠翠,你放心,爹爹既然还能醒过来,就相信会没事的,凭我这副硬朗的身子骨,相信会很快恢复的。嘿嘿。我很快就又可以出海捕鱼的。”老人自我安慰着对翠翠说,尽管他已经感到自己脚下钻心地疼,而且胸口也闷得慌。但他还是装着很平静一般,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糟糕了,有一件事忘记了。” “呃?什么事啊?”瑶瑶和胖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今天宫里要的鱼还没有给送进去,糟糕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午后的时辰了,”胖婶说:“你现在这样还想给皇宫送鱼?” “咳,今天晚上皇宫里大宴群臣,宫里要我在上午就将鲜鱼送过去的。现在怎么办好?”葛叟焦急地说着。 “差你的鱼他们那些当官的不是照样可以进宴吗?你就不要去想这事了,想也没有用的。”胖婶安慰着。 “不行,不行,宫里的规矩你不知道,要是差了一道鱼,不仅我这老命不保,就连那些负责采购的御膳官员也会跟着遭殃的,轻则革职返乡,重则和我一样会全家性命不保的。我这可如何是好?” “咳,你要早说的话,我就叫水生不要出海去,代你送鱼去的,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怎么办?”胖婶一听问题的严重性,也害怕的心里瑟瑟发抖。天哪?难道葛叟真要面临灭顶之灾? 第66章 初进都城 “爹爹,既然是此等急的事,就让女儿送去吧。”瑶瑶起身说,她也深知误了皇宫的差使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她毅然决定代干爹进宫送鱼去。虽然自己是朝廷钦犯,可是自己一副渔家姑娘的打扮,谁会怀疑自己呢? “你去?不可,不可。”葛叟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男人的话,当然非你去不可,可你是……” “是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去做这件差事?就是叫我去我还不敢去呢?”胖婶摇摇头说。 “爹爹,没关系的,就由女儿去吧,我会早去早回的,”瑶瑶一副不容质疑的口气,转而她又对胖婶说:“银花婶,烦劳你在家帮忙照看好我爹爹,我会很快回来的。” “既然如此,爹爹就不阻拦你了,真是我的好女儿,”葛叟看到瑶瑶如此坚决,知道她的去意已定:“那好,你带上御赐特别通行牌,到了皇宫门口会有一个五十多岁、姓郭的男御厨官在那等你,凭着通行牌,他就可以带你入宫。交完货,结清钱,你要速速返回,不要被那都城的欣欣繁华所迷住了。” “有这么简单吗?”胖婶担忧地说:“虽然这里离都城不远,可是翠翠毕竟没有去过,她能走对路吗?就是走到了都城,那么大的地方,她能找到皇宫地在哪里吗?” “银花婶,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问路人吗?都说不怕不识路,就怕不问路,我逢人就问,哪有找不到的。”瑶瑶自信地说,是啊,经过了这么多的生死劫难,现在的瑶瑶再也不是当初那柔弱、胆小、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了。 “这倒不用担心的,”葛叟喘了一口粗气:“我那马儿走过不知多少遍去皇宫的路了,比我们人还认得路。我是担心翠翠到了皇宫,那御厨官不认识翠翠,不过,起码他们能认得我们那马儿。” 看看时候不早了,瑶瑶不再多说立刻动身上路。其实说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毕竟她没有到过都城,更别说进皇宫了。特别是当她想到自己原本是要远离皇宫,远离南越国的,谁知道现在却要往虎口里赶的时候,她的心里真是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可是转念一想,也好,趁这次进皇宫,可以看看皇帝住的地方到底有多大,如果幸运的话,也许可以遇见自己的仇人皇帝也不奇怪,虽然一时间还不能为家里人报仇雪恨,但起码可以先探探路,为以后可能到来的报仇机会铺路做准备。 马儿“嘚嘚”声不止,坐在马车里的瑶瑶看着路旁掠过的纵横阡陌、飞檐雕瓦,想起了自己蓝府所遭遇到的不幸,泪水不禁夺眶而出。爹娘,女儿真是没用,到现在,不仅不能为你们惨死而讨回公道,还要为他们送鱼,去满足他们的虢餐之需。要不是顾及干爹今后的生存和生计,她真想在每一只鱼儿的肚子里塞进毒药,让那狗皇帝和他的大臣们一起去见阎王爷。(哈哈,这真是幼稚的想法,皇宫里的保卫工作会象瑶瑶想的那么简单吗?) 马车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一座巨大的城郭出现在瑶瑶面前,城头上分明写着“都城番禺”的大字,呵呵,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坚固的城墙,令瑶瑶心里不禁掠过一阵失望,要进城去找皇帝报仇?莫说皇帝不是这么容易找到,就是真的找到了,报了仇,这城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瑶瑶的马车很轻松地就通过了城门。虽然有兵卒在看守着城门,但是一般来说,在社会稳定的时候,人们进出皇城并不难,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比如说发生了命案啊、皇宫里有什么动乱什么的,这看守大门的兵卒才对过往的行人、车辆严加盘查。 经过几道闹市后,马车将瑶瑶又带到了一座红色城墙大门口。那马儿很懂事地停在了一旁。瑶瑶远远地看到那大门口威武地站着两列兵卒,不时有当官模样的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到了皇宫门口了吧。瑶瑶想着,她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迎面急匆匆地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衣着光鲜的男人,冲瑶瑶问:“这不是葛老头的马车吗?” 第67章 也算惩罚 瑶瑶猜到他一定是干爹所说的那个御厨官了。 “大人,是的,你是……”瑶瑶多了一个心眼,还是明知故问。 “我是皇宫里的御厨官,姓郭,怎么?葛老头呢?”他看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姑娘,又往后面看了几眼,就是没有看到那每天送鱼来的葛叟。 “哦,郭大人,是这样的,我爹爹今天因为不幸摔折了腿,不能亲自送鱼来,所以就由我送来了,真是对不起。加上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现在才到。”瑶瑶说着将身上的御赐通行牌交给郭御厨验看。 “哎呀,差点会被你们害惨了,你们要再不送来,可就太迟了,今天这个宴会就将少一道皇上最爱吃的鱼了,这可是皇上一天也不能缺的菜啊。这道菜要是在今天这么多大臣聚会的时候缺了,皇上的面子往哪搁?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御膳厨里的人和你爹爹怎么能担当得起啊。”郭御厨一边领着瑶瑶拉着马车走进皇宫大门,一边唠叨着。 “你是葛老头的女儿?”御厨官又看着一身渔家女打扮的瑶瑶,有些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有女儿啊?” “我是他远房的一个亲戚的女儿,从小就寄过去做了干女儿的,以前一直在我亲爹娘家里生活,我前段时间看到他老人家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年纪又大了,所以才过去伺候他老人家的。”瑶瑶机灵,随口将故事编的有鼻子有眼的。是啊,自己可不能说是被干爹从海里救起来的,那样人家问的话题就多了,比如,你怎么会掉海里?你的老家在哪里?呵,问多了难免会引起人家的怀疑,就是人家憋在心里不问,难免心里也会犯咕噜的。 “嗯,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很懂得孝道的。”郭御厨赞赏地说,“你还很不错哟,爹爹受伤了,你一个女孩子竟然会赶车进城来送鱼,可嘉可嘉。” “那也没办法啊,我爹说,这误了送鱼,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你们御膳厨的被皇上怪罪,那样他会于心不安的。” “咳,你爹爹葛老头真是难得的憨厚诚实啊。”郭御厨不禁慨叹,“呃,姑娘,你说你爹腿摔伤了?” “是的,郭大人,从明日开始,这段时间我爹爹可是没办法再每天送鱼来皇宫了,请你们另寻渔家吧。” “啊呦,那以后谁来给我们皇宫送鱼?这可怎么办好?我们皇上这几年来就爱吃你爹爹捕的鱼。其他人送来的鱼都不合皇上的胃口。咳,这可如何是好?”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架着我爹爹去出海打鱼吧?”瑶瑶笑了说:“就烦请大人将这件事向皇上禀明就是了。”这狗皇帝,谁捕的鱼不好吃?偏非要我干爹捕的鱼?哼哼,想起你诛杀我蓝府,我早就恨不得叫干爹不给你送鱼了的,这下正好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惩罚吧。瑶瑶心里恨恨地想着。 皇宫之大令瑶瑶再次从心里感到惊讶,就连御膳厨也比自己的渔村还大,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令瑶瑶目不暇接。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显得多么地渺小和不自量力,别说想要为家人报仇雪恨杀了那狗皇帝,就是见上皇帝一面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交完鱼的蓝瑶瑶辞别了郭御厨,按照郭御厨的吩咐牵着马向皇宫门走出去。郭御厨告诉她,皇宫规定,禁止马或马车进出皇宫,(大概就像类似于我们今天有的地方禁止车辆通行一样)。但有两类马车可以,一是皇族,包括皇帝一家子的;另一类就是专门为皇宫运送物品的马车。瑶瑶的马车因为有御赐通行牌,所以可以自由进出,但是主人也不能坐在马车上,必须牵着马车走出宫。 顺利地完成了爹爹今天的任务,瑶瑶的心情很是有些高兴,她牵着马车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她要趁着天黑前赶回渔村去,免得爹爹和胖婶为自己担心。就在她转拐过一个墙角弯时,一头高大的白马突然出现,来不及止步的马迅猛地向瑶瑶扑过来…… 第68章 他是太子殿下 哎呦我的娘啊,这下死定了!猝不及防的瑶瑶突然看到一匹高大的白马突然飙向自己,哪里还容得自己有丝毫的反应和回避的机会?被这样一高头大马撞上,不死也会残废。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全家被朝廷诛灭、情人下落不明、干爹折腿受伤、现在自己又遭到谁家遭瘟的马的撞击,自己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哇。 就在瑶瑶手足无措干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接着离地腾空而起。她睁开眼,一看,汗死了,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要去死了的好!自己已经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再一看,自己的马车已经被那白马撞到四脚朝天,嘶鸣不已。 “放开我,放开我。”瑶瑶惊恐地大叫,自己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她拼命挣扎着,可是那一双手好有力,将自己搂的如章鱼捕到猎物一般。 “姑娘,怎么会是你啊?”那双强有力的大手终于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瑶瑶站立稳身子,理了理云鬓,定过神来,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身着白袍、头戴长冠的青年男子,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己,好眼熟。在哪里见过?但是慌乱中的瑶瑶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姑娘,你记不起我来啦?”那白袍青年看到瑶瑶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们在渔村的沙滩上见过面的。” 哦,瑶瑶的脸一下就红了,对了,眼前的青年正是那天在沙滩上救自己的白袍青年。 “原来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本想给这个突然抱住自己的男人一个难堪看的,以解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搂抱之恨。呃,当然,自己也知道是他这一抱,将自己从马蹄下救了出来,可是,这能算是他的救命之恩吗?不是的,要不是他骑马那么快,至于我瑶瑶会被撞在他的马蹄下吗?可是,面对昔日的救命恩人站在自己面前,瑶瑶的心里可矛盾了,要说这次是受到非礼的救助外,上次的沙滩救助可以说是无私之救了。想到这里自己怎么好向对方发脾气?所以憋了半天,瑶瑶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她立刻想到,能够在这皇宫里策马飞奔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们。 果然,不等对方回话,后面就已经赶过来一个素袍长须、五十开外的男人,他喘着气问那白袍青年:“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呵呵,我没事。”白袍青年笑着。 太子殿下?瑶瑶不禁疑惑地看着眼前长得俊秀飘逸的青年。只见他也正好微微笑着,朝自己看来。四目相撞,令瑶瑶一阵心慌。 “哎,我说你这姑娘,做什么来的?竟将我们太子殿下的马儿给撞了,该当何罪?”紧接着后面又一个侍从赶来,他色厉内荏地质问瑶瑶。 “这位大人说错了,是你们的马儿撞上我的马车的,怎么反而怪我了呢?”瑶瑶不甘示弱。心下说,太子殿下都还没有说话,你这个下人在唠叨什么。 “喝,你,大胆,”那侍从要拔腰间的的剑。 “嗯,不得无礼。”太子看了一眼侍从:“不能怪这姑娘,是我的马先撞上人家的。还不快给人家姑娘的马儿牵起来?看看马车有没有撞坏,马上给修好去。” “是是是。”主人一发话,侍从立即收敛了凶相,赶紧过去牵马看车。 “姑娘,你今天怎么会进宫里来呢?”太子接着又转身温婉地问瑶瑶。 “我,我是替爹爹送鱼来的。” “哦。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上次在沙滩上相遇,今天又在皇宫里相遇,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实不相瞒,姑娘,自从上次遇见你后,我派人到渔村去找你,可是这帮饭桶就是没有找到你的踪影。哈哈,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姑娘,既然进了皇宫,恐怕也是难得进来,不妨到我宫中小坐片刻再走,如何?”太子那高兴劲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第69章 不识趣 “不、不、不”瑶瑶慌忙拒绝,一听说两次救自己的竟是当朝太子殿下?也就是说,是那诛杀自己全家的狗皇帝的儿子?仇人的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顿时,瑶瑶心里的感激之情已经完全飞到了九霄云外,想起自己全家惨遭灭门,想想自己为了逃亡,历尽艰辛,现在仇人的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每一个有心有肺的人都会从心里陡然升起愤怒,想立刻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可是,眼下自己是那么地弱不禁风,处境是那么地危险,只要自己稍微一露马脚,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灭顶之灾。什么?仇人的儿子的邀请自己到他宫中小坐片刻?笑话,我虽然现在不能杀了你,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可是我也绝不会去你宫中什么小坐的。 “谢谢太子殿下的盛情,只是时辰不早了,我得马上赶回去,不然家人会担心的。”瑶瑶看到自己的马车已经被侍从扶好,便头也不回地走过去,牵上缰绳就走。 “哎,哎,时辰还早,你,你歇息一会再走也不迟啊。”太子赶上瑶瑶。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天黑前就回不到村里了。” “如果姑娘一定要走,请将这块玉佩带上。”太子上前一步,掏出一块色如凝脂的玉佩,塞到瑶瑶手里:“有了它,就算你走遍南越国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 “不不不,太子,我不能随便受人之礼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瑶瑶要将玉佩还给太子。 “哎,我说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给我们太子面子?”素袍长须的男人过来,微微笑着,捋着胡须:“有多少女子想得到我们太子一根汗毛还想不到呢。” “我没有那福气不是。还是太子自己留着,送给别的女孩子好。”瑶瑶慌乱的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太子,看我将她拉回来。”后面的侍从讨好地对太子说。 “不,让她去吧。”太子摆摆手止住了,这个姑娘真是不一般,要是其他的姑娘,一听到和她说话是太子,早就自己一头倒在了太子的怀里,更不用说还会拒绝太子赏赐的礼物了。人的心理就是怪,越是被拒绝、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会激起人强烈的好奇心和强烈的占用欲望:“管阳,就烦劳你给我带上人马,暗中护送这姑娘回家,记住,一定要认清她的家在哪里,隔天我们一起过去。” “是。臣这就去。”素袍、长须的男人领命而去。 “翠翠,我记得你的名字叫翠翠,好美丽的名字。想到你的名字就好像看到你的人。”太子赵濬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哈,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难道这是老天爷有意安排撮合自己与翠翠的婚姻? “濬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大臣们都快到齐了,还不快进宴席去?” 赵濬正在美滋滋地想着心事时,突然后面传来说话声。他一回头,是自己的父亲,当今皇上赵兴,正在太监、羽林军、宫女们的簇拥下朝自己走来。 “原来是父皇驾到,”太子急忙往一旁闪身:“不知父皇这么早就进宴席,我现在也正要进去的,只是刚刚有点小事,在此稍微耽搁了些许。” “你那马是怎么回事?”皇上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那头大白马额头上渗流出的鲜血。 “哦,父皇,刚刚皇而骑着它不小心给撞到那墙了,所以,所以它的额头给碰出血了。”太子找濬低着头,心想这下又得被父皇数落一顿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这宫中最好是不能骑马的吗?”果然,赵兴一听就有些生气了:“你是未来的皇帝,你要多学习怎么做一个端庄的皇帝的样子。这又不是在狩猎场,怎么可以信马由缰跑?简直没有一个做太子的样。” “皇儿下次记住父皇的教诲就是了。”赵濬倒是识趣,急忙认错。 “好了,我们先进宴席去,免得大臣们久等。”皇帝赵兴叹了口气。 第70章 臭小子 “来,朕敬众位大臣。”宴席上,皇帝赵兴兴致盎然地端起酒碗:“干了这碗。”皇帝说完咕咕地喝下了碗里的酒。 “谢皇上”下面的大臣也站起来,纷纷捧起手中的酒碗,将酒喝得一干二净。 “诸位爱臣,你们知道朕今天为何要宴请大家吗?”皇帝赵兴捋着山羊胡须,微微笑着面对众人。 “臣等深受皇上恩典,今天又有幸与皇上共进宴席,真是我等做臣子的前生之福。”一个大臣慷慨激昂:“我以为,这是因为皇上爱臣如子的缘故。” “君臣同乐,实乃我南越国之幸,也是皇上英明仁厚的体现,我等众臣感激不尽。” “皇上待我等情同手足,我们一定要世世代代为皇上效忠尽责。”有大臣高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大臣的兴致顿时被激起,宴席成了山呼口号、一表忠心的场所。 “诸位爱臣,”皇帝挥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声音很快停下来了:“想我南越国,自从先帝陀公创下这份家业以来,已经走过了整整两个甲子的年月,我们南越国的疆土,北至南岭(今广东北部、广西北部和江西南部一带),西至夜郎(今广西,云南的大部),南至海(今越南的中部和北部),东至闽越(今福建南部),可以毫不炫耀地说,在东南各个诸侯国中,我们的势力是最为强大的。我们南越国兵强马壮,人民安居乐业。这和在座的诸位爱臣兢兢业业、一心为国的精神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朕今天要感谢诸位爱臣对我赵家天下的安宁所付出的巨大努力。” “我们应当感谢皇上对我们恩典。”大臣们都谦虚地说着感谢的话。 “今天朕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众位爱臣商量。”皇帝捋了捋胡须。 “臣等俯首聆听。”众大臣都不知道皇上究竟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这宴席上和大家商量,一个个心里都犯咕哝。 “呵呵呵,众爱臣,难道你们看不出朕现在已经年纪越来越高了吗?”皇帝呵呵地笑着:“你们也看到了,坐在朕身边的太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其实皇帝才五十多岁,说不上很老,可是,在那个年代,一到五十多岁的人就已经要经常为自己的身后事作准备了。 “皇上言过矣,”一个大臣起身一揖,说:“想我南越国先帝陀公享年一百零三岁,其时皇上的年纪正是治理国家蓬勃兴旺的时候,而今皇上怎可自言年岁已高呢?” “爱臣言错了,朕怎么可以和先帝相提并论呢?不管怎么说,朕今天就是想求大家给太子的终身大事商议商议,为他物色一个太子妃,也好早日为我赵家诞生子嗣做准备。” 哦,原来皇上是为了给太子寻找太子妃的事而聚会众大臣的。这皇帝也真是蛮有意思的,皇太子要找一个太子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只要皇太子喜欢那个姑娘,将她直接招选入宫就是了,还用的着请大臣们想办法吗? “父皇,父皇”一提到给自己物色太子妃,赵濬可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向父皇一揖:“这个选太子妃的事情,还是容皇儿自己慢慢地斟酌斟酌吧。不必劳朝中这么多大臣为我操心了。”太子最恐惧的就是自己婚姻大事被父皇一手操控。自己又不是缺少女人,父皇你操那么急的心来干嘛?他心里咕哝着,自己缺少的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而已。 “嗯?皇儿,你怎么可以当着你父皇的面,对诸位大臣们说这样的话?”皇帝愠怒着,心下一边暗骂:你这臭小子,老是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回事,怎么搞的。我这做父亲的已经够尊重你的了,想当初你爷爷对我哪有这么宽容?说要娶媳妇就娶媳妇,今天讲,明天就要你和他指定的女人拜堂成亲,哪有你说一个“不”的份? “父皇,皇儿选妃的大事真的不用烦劳众位大臣,孩儿自会解决的。”太子依旧不管父皇已经生气,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动摇。他心里真是恼火的很,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场合谈论自己个人大事?不知有多少大臣巴不得为自己推荐“优良品种”呢,这下可好了,好似自己找不到媳妇似地,一定会弄得满城风雨了。 第71章 失望 “不行,你老是说自己挑选,自己挑选,可是你都挑了几年了,你给我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你挑出一个太子妃出来?难道,你真的想等你父皇一命归西也挑不出一个太子妃来吗?”皇上真的生气了,要不是我仅有你这一个皇子,我才不管你结婚不结婚;要是多一个皇子的话,看我不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也省得老是和我作对。想我当初象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后宫的女人已经被我睡掉不知多少了,只是,那些该死的女人没有一个为我赵兴生下一个儿子,女儿倒是生了一大堆,想到这些就心生厌气。 皇上一发怒,弄到堂下的众大臣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我看这事情还要慢慢的来,不可一蹴而就。容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回去,好好的为太子物色适合做太子妃的人选就是。”一个大臣见状,急忙圆滑地打着圆场。同时他向太子使使眼色,示意太子不要顶撞皇上。那意思就是说,别和皇上斗嘴啦,说不准哪天皇上真要对你动真格的话,废黜你的太子位也不奇怪呐。 “太子,我限你在一个月之内,给我物色好太子妃人选,否则我就由众位大臣推荐招选。”皇帝下了死命令了。这小子不给你一些压力,总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也只好学你爷爷的手段,强行给你配上一个太子妃了,呵呵,到时候尝到了夫妻恩爱的甜蜜后,你才会知道有女人的快活。 太子不敢再顶撞父皇了,他也知道父皇一心是为自己着想,只是这份过度的操心让他不能接受罢了。咳,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们不说太子的事情了,现在我们继续饮酒。”皇上转换了一种口气,重新温和地举起酒碗对大臣们说。 “来,大家都尝尝这鱼,看看味道怎么样?”皇上自己首先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嗯,这味道很是好极了。” “味道果然鲜美无比。” “哇,世间少有的美味鱼。” “我等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这是从哪里来的鱼啊?汤汁竟然如此甘甜、醇厚。” 众大臣纷纷赞叹起来。 “哈哈哈,不瞒众爱臣,这种鱼是朕最爱吃的鱼,而且这鱼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捕的,它是朕一个专门的捕鱼能手捕来的,也只有这个捕鱼能手能捕到这种美味的鱼。”皇上不无得意地说。 众大臣又是一阵惊叹。 “启禀皇上,”这时,郭御厨起身向皇上一揖:“臣有话说。” “哦?你有何话?尽管讲来无妨。”皇上看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郭御厨,心想,你作为御厨官,天天为朕的饮食操劳不已,刚刚也该表扬你一番才是的。 “皇上,这些鱼虽然味道鲜美独特,可是从明天开始,我们将暂时不能吃上这种鱼了。”郭御厨很是惋惜地说。 “哦,怎么回事?”皇上不解地问,自己最喜欢吃的鱼,竟然会吃不上了,这怎么能行,难道海里捕不到这种鱼了吗? “皇上,是这样的,那捕鱼的老头今天摔折了腿,而且据说很严重了,今天的这鱼还是他的女儿给送来的。所以那老头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身体,出海捕鱼。”郭御厨说。 “噢,是这么回事,那你明天派人前去犒劳慰问那捕鱼的老头,以示慰籍。也看看他的伤情何时可以恢复。”皇上一阵失望,看来自己虽贵为天子,但有时候也不是自己明天想吃什么就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父皇,这事就交给皇儿去办吧,我保证做好。”没想到皇上的话刚一说完,太子就自告奋勇地要去完成这件事。 第72章 可喜可贺 太子听了郭御厨的话,立刻就明白了那送鱼入宫的姑娘就是翠翠了。哈哈,自己不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心仪已久的姑娘了吗?父皇啊父皇,你要儿臣一个月之内给你找到太子妃,哈哈,看我不要几天,就给你带个举世绝伦的儿媳妇回来,看你还会老拿我说事不会。 …… 大清早。渔村的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海水咸腥味。 蓝瑶瑶在屋里刚为干爹换完脚上的跌打损伤药,就听到门外有人叫门的声音。 “是谁一大早就在外面叫门?”葛叟的伤情经过一天的治疗,非但没有什么起色,反而愈加严重起来,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躺在床chuang上就像要散架似的,浑身疼痛不已,心头的气越来越紧。这一大早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心里一沉,该不会又是那“拐角鬼”的人前来骚扰了吧。 “爹爹,我出去一下。”瑶瑶说完走出屋来,会是谁这么早在自己家门口?她心里也是一阵忐忑不安。 “开门,开门。葛老头在家吗?开开门呐。”门口的人依旧不住地拍着门板。 瑶瑶将门打开,一下愣住了,“怎么是你?郭大人?你怎么上我们家来了?”瑶瑶一阵惊讶?这皇宫里的人怎么大清早到自己家里来了? “姑娘,我们是受皇上的委托特意前来看望你的爹爹的。喏,你看,还有我们太子殿下也亲自前来了。”郭御厨呵呵地说。 果然一袭白袍的太子赵濬带着一群随从笑容可掬地出现在瑶瑶面前。 “姑娘,你早啊!”太子看着眼前长着水灵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口的瑶瑶,心里简直被她的美丽陶醉了。 “里面请吧,”瑶瑶一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有些慌乱起来,特别是触碰到太子那几乎要灼人的眼睛,她羞得满脸通红。 躺在铺上的葛叟一看郭御厨来看望自己,激动的老泪纵横。他和郭御厨已经是几十年的交情了。郭御厨详细地看了葛叟的伤势,再看看他的脸色,知道老人已经有性命之虞,他一再追问是老人怎么会摔折腿,但是葛叟始终坚持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因为他不想让眼前的老朋友知道自己受伤的真相,他明白,如果自己说出实情,郭御厨一定会派人去找那“拐脚鬼”,给自己讨回公道,可是,葛叟不想他这样做,这是何必呢?他相信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可不必为自己的事去找那“拐脚鬼”,那样他心里会更加不安。 看到葛叟就是不肯说出受伤的真相,郭御厨也不好再追问,他顿了顿,突然对葛叟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郭大人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不碍事的。”葛叟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露出笑脸。 “恭喜葛兄有了一好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你倒是说对了,要不是我这女儿,我昨晚可能就痛死啦,是她一夜未眠地给我敷药、转到身子。咳。” “我还要恭喜老兄一件事情,我们太子殿下看上你家闺女了,想要娶她为太子妃呐,这可是你葛兄光宗耀祖的事啊。”郭御厨呵呵地说。 “什么?太子要、要纳翠翠为太子妃?”葛叟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翠翠只是昨天进了一趟皇宫送鱼,怎么就被太子遇上?并且就要纳她进皇宫为太子妃? “是真的,太子已经到门外了,此刻正在和令爱在一起呐。”郭御厨看到葛叟一脸的惊讶,呵呵着 第73章 我不会答应你 “翠翠姑娘,我们到那海边走走吧。”本想进屋看看葛叟的,但是听到屋里传来郭御厨和葛叟开心的交谈,太子赵濬退了出来,正好遇上要去补鱼网的翠翠。 “我想补鱼网呢。”瑶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对方,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手中拿着装有针线的竹篮。 “哼哼,我们太子的话你敢不听?”一旁的侍从手执宝剑,不满地叫起来。 “马三,不得对翠翠姑娘无理。”管阳过来喝住侍从,他身为太子的得力谋臣,社会阅历和经验都很丰富,一向为太子所倚重。在太子府里,所有侍从都畏惧他八分。 “姑娘,我们太子殿下风尘仆仆前来看望令尊,也同时是来见见姑娘你的,希望你给太子一些面子,这样也不枉我们一大早从都城赶到这渔村来啊。”管阳一副长者的口气,和颜悦色地对瑶瑶说。 “那好吧。”瑶瑶看着一身素袍长须的管阳,叹了口气,终于同意了。 朝霞映满了天边,温柔的大海轻轻地舔舐着沙滩,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咸腥味。沙滩上,留下了四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翠翠姑娘,随我入宫吧。”太子终于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瑶瑶。 “我。”瑶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昨天进宫送鱼回来,只要一想到太子那双特有眼神,她就预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并且这种预兆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今天他们果真上门来了,她当然知道太子前来看望爹爹是假,想来找自己是真:“跟随你入宫?入宫去做什么啊?”瑶瑶故作不解地问。 “做我的太子妃啊,只要你答应随我入宫,我那太子妃的位置就是非你莫属了。”太子一激动,竟然一把抓住了瑶瑶的手。 “不不不不”瑶瑶慌得急忙抽出手,太子妃?竟要自己做他的太子妃?不会吧?我不是在梦里听到的话吧?是不是太恐怖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诛灭自己全家的仇人的儿子吔,自己做他的老婆?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自己拒绝得了吗?自己仅仅是一介平民呐。不错,成了太子妃后,自己就再也不用过那种清贫的日子了,从此就彻底地脱胎换骨成为至尊红颜了。要是自己没有家庭的那场变故,也许这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现在不同了。 “怎么?你拒绝我?”太子好一阵丧气,凭着自己太子身份,不知朝中有多少皇族、大臣巴不得和自己攀上亲事,不知有多少女子期待我太子将她们纳为妃子呢,可是眼前的女孩竟然再次一口拒绝,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帅气吗?不可能,大家都说,我赵濬是历代赵家皇太子中,长得最最英俊帅气的太子。他实在不明白翠翠为何会拒绝自己。 “是的,我不能成为你的太子妃,请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去,找适合做你的妃子的姑娘吧。”瑶瑶说得是那么的干脆。 “为何其她女人可以,而唯独你不能做我的太子妃?”赵濬一脸茫然,这个姑娘真是特别,竟然敢一次又一次地扫自己的兴。 “没有为何,不能就是不能。”瑶瑶被太子一再的追问弄得笑了。那笑起来是多么地好看、诱人。 “我想知道结果。”太子仍然不死心。瑶瑶这一笑,更是拨动着他的心弦,越是得不到的,我太子越是想要得到。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适合进皇宫做太子妃的,至少我就不适合,你明白吗?”瑶瑶说:“天下那么多女孩子,不是可以任由你选吗?为何偏偏要选我呢?你我仅仅是上次邂逅了一次,你就要我做你的太子妃,难道不觉得太鲁莽了吗?太子殿下,请回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瑶瑶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家跑,留下太子赵濬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沙滩上。 第74章 皇上召见 一连几天,太子赵濬都沉溺在深深的苦恼中,自己是怎么搞的?居然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还是堂堂一个太子呐。按理说,凭一个当朝太子的身份,要得到一个女人是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要稍微指使下人,那么他们就会给自己搞定。可是,这样自己和那天遇到的那群地痞有什么区别呢?咳,有什么办法可以使翠翠姑娘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呢? 管阳看着太子自从渔村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知道太子被翠翠拒绝,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身为臣子的他不能为主子分忧解愁,就是最大的失职,那翠翠也真是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拒绝了太子的求爱,怎么办好呢? 这时,一个太监走过来。 “艾公公,你早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太子府来?”管阳一看是皇上的内侍太监艾理,急忙深深地向他作揖。这艾理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太监,被皇上待若心腹一般,无论事无巨细都会首先和他商讨,因此,艾理在宫中有极高的威望。平时连大臣们都畏惧他三分。至于其他的下人见了他更是莫不毕恭毕敬。 “管大人,你在啊,很好,我正想找你呢。”艾理往太子的寝室看了看“太子在里面吗?” “回禀公公,太子在里面,你是不是要见太子?” “不必了。我这是受皇上之命请管大人过去一趟的。”艾理一本正经地说。 “哦?皇上要召见在下?”管阳一头雾水,一般来说,皇上是很少直接召见太子的手下随从的,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听说太子最近几天心情不好?”走在皇宫的亭台楼榭相间的小径上,艾理问紧随其后的管阳。 “是啊,自从皇上在上次的宴会上催促太子选太子妃后,太子就看上了每天为我们御膳房送鱼的葛老头的女儿翠翠。” “那不很好吗?太子看上的女人准差不了,将她召进皇宫不就得了,皇上也会很高兴的。” “咳,要是那翠翠乖乖地随我们太子入宫的话,我们太子也就不会每天茶饭不思、愁眉苦脸啦。” “哦?听你说来,是那渔家姑娘不肯入宫做太子妃了?”艾理问。 “咳。还不是嘛。” “这就怪了,世上还有这么傻的女人?宁愿甘守清贫,也不愿意到皇宫享受荣华富贵?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呐。”—— “小臣管阳参见皇上。”一进皇上的寝宫,管阳跪地拜见皇帝赵兴。 “管阳,你是太子的贴身侍从,又是他的头等管家,你要将太子的情况如实向朕禀报。太子说要自己挑选太子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赵兴示意管阳平身。接着就单刀直入地问开了。 管阳将刚刚对艾理说过的话又向皇上重复了一遍。 “嗯?有这等事?堂堂南越国的太子,竟然想要得到一个女人都不能如愿?真是笑话透顶,”皇上一听就愠怒了,这还了得,太子好不容易挑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被拒绝,自己这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搁去?以后还怎么面对南越国的臣民? “你这做下人的是怎么做的?不会想想办法吗?”皇上的话虽然不重,但是打在管阳的身上可是不轻。 “这臣知道的,可是太子不让臣等为他操心啊,所以臣不敢贸然动作的。”管阳惶恐地回答着。他曾经向太子提出让自己去再做葛叟的思想工作,但是被太子一口拒绝。 第75章 奈何不了 “我说管大人,你也不是现在才入皇宫来的,有些事情是不用主子交代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艾理在一旁说道。 “可我怕,我怕到时候太子怪罪于小人啊。” “事情办好了,太子会怪罪你吗?怎么还这么不通窍呢?”艾理看着皇上又对管阳说着:“何况还有皇上在这顶着呢,你当心什么?” 管阳抬头看着皇上,只见皇上正在用一种默许的眼神看着自己—— 葛叟的病情进一步加重,已经几天不能进食了。这天一早,瑶瑶熬了些稀粥,端到了老人的床前。 葛叟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怎么也坐不起来,在瑶瑶的搀扶下才终于靠着床半坐着。瑶瑶要喂些稀饭给他吃,被他摇着头拒绝了。 “爹爹,你要吃些稀饭下去才可以恢复身体啊。”看着老人已经弱不禁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瑶瑶止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翠、翠,”老人吃力地张开嘴:“我,我吃不下,你也不要为我操cao心了,我是没有指望了。” “爹爹,你不要这么想,你会很快好起来的。”瑶瑶哽咽着,一边擦拭着泪水。 “孩子,我、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以后的生活。有一件事情我想对你说。”老人颤抖着。 “爹爹,你说吧。” “爹爹一生都是苦命过来的人,爹爹死后,希望你以后不要象爹爹一样过着清苦的日子,希望你能尽快地找个好些的人家。前几天那皇宫的郭御厨郭大人和太子的侍从管大人来这里时,向我提起过,太子有意召你入宫,纳你为太子妃,当时我不敢擅自替你做主。” “爹爹,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不会答应他们的。”瑶瑶说起这件事情就感到一阵的愤怒。 “咳,孩子,依我看呐,这皇宫里的太子妃也许确实不是很好做的,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宫廷险恶是世人皆知的。”老人顿了顿,稍微舒缓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了下去:“只是,我看,太子要是看上了你,恐怕就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了。” “难道他们还将我强掳去不成?”瑶瑶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世道,就是我们镇上区区一个伍家的‘拐脚鬼’也可以将你抢去,难道一个国君会拿你没有办法吗?” 瑶瑶一时无语。是啊,除非太子是真的仁义之君。可是这有可能吗?看他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虽然米有象“拐脚鬼”他们那般地痞蛮横胡来,可是,若果他坚持要娶自己入宫的话,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是根本奈何不了他们的。 “翠翠啊,我看,如果差不多的话,你就答应他们好了。自古说的好‘蛮官没有蛮百姓’不论怎么说我们是无法反抗他们的。再说,你到了宫中后,只要安分守己地做一个平凡的太子妃,不介入宫廷的争斗,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爹爹,我只想陪伴着你,我不想到宫中去做什么太子妃。” “傻孩子,别,别说这些气话了,何况我,听说,当今的皇太子不仅仅人长的英俊帅气,而且为人宽厚仁慈,未来肯定是一位难得的好君主。” 瑶瑶一时不知该怎么样来回答葛叟的话,他当然不知道瑶瑶此刻心里所想的是什么,要瑶瑶去和一个自己仇人的儿子生活一辈子,这不是犹如硬往她嘴里塞进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吗?自己怎么答应得下来呢? 就在瑶瑶怔怔地沉思着的时候,半坐着的葛叟突然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第76章 逢凶化吉之计 “少爷,大事不好了。”严冲神色慌张的地来到伍赢面前。 “是死爹还是死娘了,大清早的叫叫嚷嚷的,天要塌下来了不成?”伍赢正在楼阁前喂着笼里的小鸟。 “少爷,我今天一大早听府衙里的梁管家透露说,太子殿下要纳渔村葛叟的女儿为太子妃呐。” “呃,真有这事?”伍赢惊出了一身冷汗。 “千真万确,是太子殿下的内侍官管阳告诉他的,并要府衙届时出面协助将葛叟的女儿接进宫去。” “那葛叟现在怎么样了?” “据我们派出去探听的回来汇报说,那葛叟受伤后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而且是内伤严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太子要纳葛叟的女儿为太子妃?”伍赢心里乱的七上八下,这样一来,葛叟都成了皇上的亲家了,哎哟,这葛叟的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自己还不是等着满门抄斩了?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原本是想给葛叟修葺房子,做些好事,将功补过的,可是那死老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弄得从屋顶上摔下来,摔成重伤。这下可好了,这笔账又得算到自己的头上了。哎哟,死定了、死定了。伍赢急得抓耳挠腮,来回踱步。 “少爷”严冲是伍赢肚子里的蛔虫,现在主人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少个p”伍赢气急败坏:“都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家伙弄成的好事,看现在怎么收拾?啊?现在我们都得一锅端,全死定啦。” “少爷,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使少爷全家化险为夷。”严冲说。 “现在还能有什么主意?嗯?好吧,你有什么馊主意尽管讲来,只要能保证我伍家平安无事,就是天大的成本也不计较了。咳,现在不单单我自己死定,还连累了我的父母弟兄,真是该死。”(n_n哈哈!正是应验了那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少爷,我看我们干脆趁早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严冲狠狠地挥手一劈说:“来个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你是说,将葛叟爷俩结果了?”伍赢看着严冲。 “嗯,唯有不留活口,我们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也就没有了日后的隐患。” “啪”地一声,伍赢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严冲的脸上,顿时鲜红的掌印清晰地刻在了严冲的脸上:“亏你还想得出这种馊主意?都什么时候了,人家翠翠都要成太子妃了,你还想去杀了他们,这事情要是一败露,我们明明后天死也会变成今天死,明明诛杀全家也会变成诛灭九族。”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严冲受了主子这一巴掌,心里好生难受,想讨好主子,帮他逢凶化吉,不想竟一开口就吃了一个“煎烧饼”。 “真是拿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没办法。”伍赢狠狠地骂着。 “少爷,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这事交给小的去办,保证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滴水不漏。”严冲拍着胸脯,言辞振振。 “你怎么可以给我保证?说来听听。” “少爷,你只要给我一笔经费,我会请三五个亡命之徒,蒙上脸,冲进葛叟家,将他们爷俩一并结果,然后抛尸大海。” “你就不担心这些亡命之徒有一天会将事情捅出去?” “少爷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事情完结之后,我会叫这些亡命之徒呼呼大睡地去见阎王爷的。” “好,我命你立即去完成这件任务,事成之后,本少爷必有重赏。” 第77章 黑衣人 “石柱,我今天带你去见见翠翠姑娘,先认识她,然后慢慢地培养感情。兴许以后就使她接受你。”胖婶银花叫上自己的侄儿石柱。这些天来,胖婶老是有一种不祥之感,总觉得自己好像无法把握住翠翠,看那葛叟的伤情一天一天加重,担心有一天葛叟两腿一伸时,翠翠这个干女儿说不准就拔腿溜走了也不奇怪。嗯,自己得抓紧行动了,不能错失良机。 “婶啊,那翠翠会接受我吗?”石柱早就仰慕蓝瑶瑶的美貌。多次暗示这个做婶婶的为自己牵线搭桥,每次银花都会笑眯眯地安慰他别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呐。没想到今天婶婶竟然主动提出要带自己去见翠翠,心里可是乐开了怀,但是又不免担心翠翠会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你现在去什么也别说,就当是去玩咯,等双方都聊得熟悉了,再向她表白嘛。怎么?心急了?这么快就想要将人家娶回来?嘻嘻。”胖婶笑着。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啦,婶想想,我第一次去见人家,心里难免会,会有些紧张不是?”石柱憨厚地笑了。 “紧张什么啊?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胖婶呵呵着:“怎么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的胆小如鼠?这追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男孩子的专利,古往今来你可曾见过女孩子追男孩子的?所以,你男孩子不大胆地去向女孩子表白,看你能娶上自己称心的姑娘不。” 婶侄俩吃过早饭就沿着小路往葛叟家走去,因为两家虽属同一个渔村,但是却隔着一个小山包,他们必须翻过这个小山包,再经过一片沙滩,才能够走到住在海的沙滩边缘的葛叟家。 当他们来到葛叟的家门口时,突然听到屋里传来瑶瑶的哭喊声,侧耳一听,瑶瑶正在喊叫着:“爹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 “不好了,葛老头出问题了。”胖婶回头对侄儿石柱说。 他们一阵风似地冲进屋去,只见瑶瑶在不住滴推着躺在床上的葛叟,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床上。 “翠翠,翠翠,这是怎么啦?”胖婶过去扶住痛哭不止的瑶瑶。 “银花婶,我爹,我爹他……”瑶瑶一见胖婶到来,更是哭的泪人儿一般:“刚刚还好好的,说了很久的话,不知怎么转眼间就、就闭上眼睛,叫也叫不醒了。” 胖婶仔细滴看了看躺着一动不动的葛叟,摸摸鼻息,早已没了气。 “翠翠,葛老,他已经归天了。”胖婶缓缓滴说。 “银花婶。”瑶瑶止不住扑在胖婶的怀里一阵恸哭。 “想开些,想开些。翠翠,想开些。”胖婶不住滴安慰着:“人死不能复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安排老人的后事。”胖婶看到一旁手足无措的侄儿石柱,看了他一眼说:“石柱,正好你今天也来了,给葛老的衣裳整理整理,好让他老人家整齐洁净滴到天上做神仙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低低的细语声。有生人来了,胖婶侧耳一听说。因为葛叟的家单门独户,一有生人靠近门前,屋里的人便能很快感觉得到。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瑶瑶止住了哭泣,一边想着,一边透过窗户往外一看,只见见到五六个黑衣人已经快速地往屋里冲进来。 “银花婶。可能有坏人来了。”瑶瑶说。 “坏人?”胖婶心下一惊。 还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冲进屋来,他们不仅一身黑衣,还个个蒙了脸。 “你们,你们是谁?”石柱转过身来,下意识滴护在胖婶和瑶瑶的面前,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葛叟家人来的:“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是来取葛老头家人的性命的,嘿嘿,今天刚好全都在屋里。嗯?怎么多了你们两人?对不起了,既然你们也在这里,那就陪他们一起回老家去吧。”其中一个蒙脸人操着明晃晃的大刀说声:“大家上”,挥刀便砍向石柱。 第78章 抓活口 哎呀,真是倒霉,自己本想带侄儿来和翠翠培养感情的,这下倒好,连婶侄的性命一起要在今天葛叟家里断送了。 “你们住手。”胖婶一把将石柱往自己身边拉,顿时石柱、胖婶、瑶瑶一起扎堆靠在了墙角边。那把明晃晃的大刀狠狠滴砍在了墙上,石块砌就的墙被剜下一大块石片。 “我们与各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胖婶叫着。 “各位好汉,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我们就是死了也甘心。”石柱站起身来,双手护着后面的婶婶和瑶瑶:“滥杀无辜的话,会遭到报应的。” “少废话,我们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好说的,今天就是要来取葛老头一家的性命的。”手持大刀的蒙脸人看到自己的第一刀竟然扑了个空,显然已经动怒了:“要问,就到阴间阎王爷那里去问个明白吧。” “你们要杀的是我,求你们放过他们两人。”瑶瑶挺身站出来。 “哈哈,没错,我们原本是奉命杀葛叟父女的,只是他们既然也在这里,就不可能让他们知道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好吧,既然你站出来了,那老子就先成全了你这丫头。”说话间,前面的蒙脸人抡起大刀照着瑶瑶便砍。 这一刀砍下去,瑶瑶可就死定定了。 “不要啊。”石柱刹那间将瑶瑶往婶婶身上一推,自己将身子挡了上去。 大刀落处正中石柱的颈脖。石柱“啊”滴一声瘫软倒地,顷刻间,如涌的鲜血喷洒而出。 那一边,另外的几个蒙脸人也不看躺在床上的葛叟是否还有活着,照老人的尸体一阵乱砍。 “石柱,石柱。”胖婶一看侄儿倒地,大叫一声,吓得晕死在地。 “你们,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连一个已经死去的老人也不肯放过,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此时的瑶瑶看到眼前这令人发紫的一幕,已经将伤心变成了愤怒。在自己即将面对死亡时,她反而变的异常的镇静和清醒。她知道,干爹的死、胖婶侄儿遇害,都和自己有关系,如果自己不出现在这里,葛艘不会死、石柱不会死,还有晕厥在地的胖婶也不会冤枉地跟着自己一起死。 “哈哈,这不能怪我们狠,要怪就怪你们的命贱,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操大刀的蒙面人一阵狂笑:“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哈哈,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都是一摊祸水,必须彻底滴消灭,才不会惹得那么多人为你躁动不安。” “你们住手。”门帘掀起,管阳赫然站立在那里。后面旋即涌进来十几个官兵。 “啊?官府的来了?”操大刀的蒙面人禁不住叫起来。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竟敢滥杀无辜。”管阳看到屋里的惨状,也为之一震:“还不快束手就擒。” “弟兄们,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将这些坏我们好事的狗官府的一并剿灭了说。”在为首的操大刀蒙面人的带领下,五个蒙面人一起向管阳他们扑过来。 双方在屋里乒乒乓乓激战起来。一会儿就从屋里打到了屋外的空坪里。尽管蒙脸人个个使足了拼杀,但是毕竟寡不敌众,不大一会儿就尸横遍地。那为首的操刀人也被一官兵一剑刺中胸口,当场丧命。最后一个见势不妙起身拔腿就逃。 “给我抓活口”管阳从屋里出来高声叫着。他心里那个恼火可想而知,要不是自己今天来得及时,说不定太子妃的事情就泡汤了,自己怎么回去向太子交代?不查出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下手要杀葛叟父女,怎么对得起太子殿下? 第79章 赠夫之命 几个官兵包抄过去,将那个要逃走的蒙面人团团围住。可是,那个家伙突然挥刀自刎,倒地毙命。 屋里,瑶瑶抚着葛叟的尸体痛哭不已,一边,胖婶也在抱着侄儿的石柱的尸体嚎啕大哭。 “官老爷,你们一定要给我们报仇啊。呜呜呜呜。”胖婶看到管阳进来,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向他磕头。 “请起来吧,这些蒙脸贼已经全部死了,”管阳说:“在门口的坪里,你可以去看看。” 听说贼人已死,胖婶顾不得擦去眼泪,跑出屋外,对着那些已经死去的蒙脸人一阵拳打脚踢,一边哭喊着:“你们还我柱儿的命来,你们还我柱儿的命来。”她过去撕下一个个尸体的面纱,全都是不认识的人,于是又高声哀号着:“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们啊?你们到底是那个鬼世界里来到野杂种。” 骂够了的胖婶复又回到屋里,此时管阳正在和瑶瑶说着话。 “姑娘,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责成官府查清是谁指使干的。一旦查出幕后真凶,我们将严惩不贷,为死去的葛老报仇雪恨。” “我看八成是镇上那个……”胖婶一下就将怀疑怀疑对象直指一连两次前来骚扰的伍赢。可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瑶瑶一把手堵住了口。 “银花婶,这件事不能乱猜测的。结果如何。官府自会去查清的。”瑶瑶不愿意胖婶直接说出凶手是有她自己道理的。这世道,官官相护且不说,那伍家在当地有钱有势,一手遮天,和官府的人肯定交往不浅,你即使有证据证明就是他们指使人干的,你一介平民能告得了他吗?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穷人?虽然说眼前的管大人口口声声要彻查幕后真凶,可是当他知道凶手的背后的势力后,敢对伍家怎么样? “银花婶,我们要谢谢这位大人的及时相助,不然,现在我们就不会再站在这里说话了。”瑶瑶将话题转开。 “不用谢,如真要谢的话,你们应该谢谢太子殿下。”管阳说 “谢谢太子殿下?”胖婶不解。 “这么说来是太子殿下叫你们来的了。”瑶瑶立即就明白了管阳此番前来的目的,一定是太子差遣他来这里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来的。 “姑娘,我们太子对你一见钟情,非娶你为太子妃不可。为了你,太子殿下这些天来一直寡言少语,不吃不喝。把我们给急坏了,可是,太子殿下又不敢自己亲自前来,生怕再次遭到姑娘的拒绝。所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那个急啊。” “翠翠?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看上我们翠翠了?”胖婶疑惑不解:“你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啊?” “就是上次在沙滩上救了我们的那个白袍青年。”瑶瑶也不再隐瞒,实话实说了。 “哦?原来是他?”胖婶惊叫着。没想到这翠翠丫头竟有这样的赠夫之命?哇哇哇,还真没看出来:“翠翠,那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啊。”胖婶一高兴起来,竟然忘记了自己今天是带着侄儿来想和翠翠培养感情来的,将侄儿已经魂归命丧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咳,面对荣华富贵真的没有几个凡夫俗子可以抵挡得住诱you惑的) “是啊,姑娘,请跟我们入宫吧,至于这里的一切后事,我们会安排人妥善处理的。你只管随我们入宫就是。”管阳说。 “大人,要我入宫的话,先得请太子殿下答应我三件事。否则我绝不会随你们入宫的”瑶瑶想想自己眼前的处境,干爹已死,剩下自己一个孤零零的姑娘。自己已经没有再拒绝的余地了。她咬咬牙,暗下决心入宫就入宫吧,也许,这还是天赐我蓝瑶瑶报仇雪恨的机会。 “请姑娘说出是哪三件事情?”管阳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第80章 没有看错 “第一、请朝廷犒赏渔村的全体村民;第二、我要为我的爹爹守孝三月,在这守孝的时间里,不准有人靠近我;第三、守孝期满后方可与太子成婚。请管大人回去禀报太子,如能满足我的这三个条件,我就即刻入宫。否则我宁愿投海而死也不会随你们入宫的。” 管阳暗自思忖:犒赏渔村之事倒也不难,只是守孝之事好像不太吉利,太子明明要娶老婆,怎么就娶进一个守孝的女人?这,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吧。如按平常来说,这个条件也算不得很苛刻,就是怕到时候皇上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会责怪下来。怎么办?当他想到太子此刻正在如煎火煮地忍受相思之苦时,心里另一个计划在他心里形成。哼哼,到时候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姑娘自然会乖乖听话的,自古以来,哪个女人不是先倔强后顺从的? “好吧,姑娘,你的这些条件我完全可以代太子殿下答应你。”管阳爽快地说。 “皇太子选中的太子妃今天要入宫来了。”不知是谁早就透露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满城轰动,议论纷纷。 “听说是一位比西施还美丽动人的姑娘呐。” “据说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渔家姑娘呢。” “还是一位大孝女呢,进皇宫了还要为爹爹守孝三个月,啧啧,真是难得的孝女。” 人们听说太子终于选中了自己如意的太子妃,今天就要入宫了,都纷纷倾巢出动,争相到街上一堵太子妃的艳丽容颜。 在都城番禺通往皇宫的街上,一阵锣鼓喧天、鸣锣开道后,人们看到一乘乘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经过,正中一辆马车上端坐着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她高高的发髻,柳叶峨眉,顾盼流芳。 “真是太美丽了。”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叹声。 “我从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今天可是一饱眼福了。” “你看那小嘴,多像樱桃。那眉毛就象弯弯的月亮。” “你看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哇,比出生的婴儿的皮肤还娇嫩。” “我看这姑娘八成是那天上的观世音娘娘转世,到我们南越国做皇后娘娘来的。” 就在人们津津有味地议论和欣赏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准太子妃的时候,人群中也有一个年轻人在好奇地探头看着,他就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上官洪亮。自从告别了师父乘船南下后,他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南越国都城番禺。 初到皇城根的上官洪亮一下就傻眼了,这偌大的皇城里,楼房、商铺、酒肆林立,街上虽然人流熙熙攘攘,可是自己犹如置身僵尸国,只看到他们在自己的身边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可以打上招呼的。即使自己和他们友善的地点点头、微微笑笑。可是这里的人好像都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对他这个陌生人理也不理。要想在这样的地方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一样不可思议。 百无聊赖的上官洪亮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路人在谈论说今天太子妃要入宫,而且是一位姿色绝伦的渔家姑娘,心里不免也产生了好奇,于是决定随着人群赶去看个热闹,真有人们传说中的那么美丽绝伦?有瑶瑶美丽吗?大凡恋爱中的男人一听到某个女孩子有多么多么漂亮的时候,心里首先想到的是:有我的心上人漂亮吗?到底漂亮多少?不知不觉就会有一种想对比对比的欲望。对于好久没有见到心爱之人的上官洪亮来说,这种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他终于赶上了皇家马车经过的时刻。呵,真是好气派!从没有见过皇族马车的上官洪亮不禁从心里啧啧惊叹。 他努力地探起头看那马车上坐着的太子妃,这不看还好,他这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瑶瑶吗?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眼睛,没错,是真的瑶瑶。她要做太子妃了?晕啊! 第81章 千年灵芝茶 蓝瑶瑶进入皇宫后,便被安排住进了太子的寝宫。看着富丽堂皇的寝宫,蓝瑶瑶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蓝府一样,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和惨死的家人。经过近一年的颠沛流离,自己由一个富家小姐到沦为下人,现在又回到过起那种舒适无忧的生活了。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在她脑际中历历回想起来,不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生活将在痛苦中度过还是在幸福中度过?也许,从物质上来说,自己过的肯定比以前在蓝府家里还好,可是,在精神上呢?心里的痛苦有谁知道?每天面对灭门仇人,还要同榻而眠,肌肤之亲,更不能想象的是日后还要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一想到这里,瑶瑶的心里简直要滴血。 “太子娘娘,请用灵芝茶。”侍女喜儿手捧一杯热腾腾的灵芝茶款款进来,打断了瑶瑶飘飞的思绪。 “我没有胃口,不想喝茶。”瑶瑶看了看清秀可人的喜儿,这个侍女听说原来在皇上的后宫里服侍皇上和娘娘,自从瑶瑶进宫后,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专职侍候太子妃瑶瑶。 “刚刚太子殿下说,一定要奴婢亲自看着太子娘娘将这灵芝茶喝下,说喝了这千年灵芝茶,您就不会心烦气躁,可以睡一个安稳、舒心的觉。”喜儿将茶杯搁置在桌上,规劝着瑶瑶。 是的,瑶瑶入宫以后,虽然置身于舒适安逸的环境中,但是却从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她经常在半夜惊叫中醒来,有时候睡到半夜突然莫名其妙地坐起来,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天光拂晓、雄鸡啼鸣才会想到睡觉。白天却又昏昏沉沉,一点精神也没有。 “娘娘,你就喝了吧,”喜儿说:“不然回头太子殿下又会怪罪奴婢的。” “好吧,我就喝几口好了。”瑶瑶看着喜儿为难的样子,不忍心让她为难,接过喜儿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几口,呃,果然不愧是千年灵芝茶,刚一入口,就感觉一阵清馨沁人的味道丝丝入骨,又有阵阵爽口甘甜萦绕舌喉。 瑶瑶刚喝完灵芝茶,就感觉头有点晕晕的。天气有点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可能是着凉了,便对喜儿说:“喜儿,我有点头晕,回房休息去了。”说完就进入寝宫,解衣宽带。喜儿过来卸勾放帘。不大一会,瑶瑶就沉睡过去。 …………………… 太子东宫。管阳正在和太子赵濬下着棋。一盘结束,管阳胜出,太子不服,要继续,被管阳一口拒绝。 “太子殿下,这棋艺就像打仗,每次总有一方输赢的,请殿下不要过于计较一次的胜负,哈哈哈。”管阳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对了,太子殿下,请你到寝宫去看看太子妃,听说她自从入宫后一直睡眠不好,刚刚我叫御膳厨泡了一份千年灵芝茶,叫喜儿送过去了,你过去看看太子妃喝过后精神是否好些。” “咳,我现在还是少过去打扰她些好,我每次过去都看到她那一副忧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她,这样吧,我看还是等三个月期满后再说。”赵濬一脸无奈。 “这就是太子殿下的不是了,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在这儿女感情上怎么可以如此软弱呢?她说三个月期限,我们可以答应她,可是人家是一个女儿家,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你只要经常过去陪陪她,和她聊聊天,双方感情上线了,这所谓的期限是可以更改的嘛。” “我不想强迫一个人的感情,我要的是让她真正地接受我。”赵濬说。是啊,凭他一个太子的身份,要强迫一个女人接受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咳,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不管女人再怎么喜欢你,也要男人主动啊,除非那种为了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才会自己不知矜持地扑倒在太子殿下的怀里,可是这样的女人难道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吗?” “那您的意思是……”太子手捏着棋子看着管阳,疑惑不解。 “女人在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就是抵御能力最差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管阳微微笑着。 第82章 上等提神丹丸 喜儿在寝宫外学做些女工。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晚上了会是谁来敲门?喜儿心里想着,她打开门,原来是太子和他的侍从管阳来了。 “喜儿,太子妃休息了吗?”管阳一进屋,就轻声地问喜儿。 “太子妃喝过你交给奴婢的灵芝茶后就说有些头晕,可能受了些凉,所以马上就休息去了。要不要让奴婢进去叫醒娘娘?” “不必了,不必了。”太子转而对管阳说:“也许是管大人的千年灵芝茶的神奇,让她一喝就见效。既然爱妃已经休息,我们就先回去吧。” “不不不,太子殿下,我们不必这么急着回去。权且在屋里坐会。太子有所不知,这千年灵芝茶有些人喝了以后半个时辰会有过敏反应。我们先歇会,看看没事再回去吧。”管阳乐呵呵地说。 太子只好依了管阳坐下。他问了问关于瑶瑶每天的起居生活情况。喜儿一一回答。 “新来的太子妃对你可好啊?”管阳接着也乐呵呵地问起喜儿来。 “回禀大人,太子妃对奴婢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将奴婢待若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没有一点的主人架子。”说到女主人,喜儿简直是形喜于色。是啊,自打她喜儿记事起,入了皇宫做了侍女,一直服侍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些顶级的主人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每天干活、受吆喝指使的工具,稍微做得不好,就会受到轻则斥骂、重则挨打的惩罚。可是自从被安排服侍新来的太子娘娘后,自己的整个生活似乎完全变了样。新的主人不仅不将自己当下人看待,还处处呵护着自己,虽然主人每天满脸忧伤,可是从不对自己使性子发脾气。每每想到这里,喜儿都不禁从心里感到高兴。 “嗯,太子殿下,你能娶上如此善良贤淑的太子妃真是我南越国的大幸啊。”管阳回头高兴地对太子说。 “这全劳爱卿你的帮助,才使我如愿将翠翠娶进宫来。”太子感激地说。 “太子殿下过奖了,能为殿下分忧解愁、尽效犬马之劳是臣子的本分。”这管阳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又一直被皇上委以重任辅佐太子成长,所以他对朝廷是忠心耿耿,他尤其喜欢太子赵濬的聪明伶俐和温良乖驯的为人。 “喜儿,怎么不给太子殿下上一杯奶茶什么的,给太子殿下润润喉?”管阳转头对站立在一旁的喜儿说。 很快,喜儿端上两杯热乎乎的奶茶过来,她首先捧了一杯给太子,另一杯给了管阳。太子正要端起杯子饮用时,管阳说道:“太子殿下,请稍后饮用,我们坐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会疲劳打瞌睡,我这里还有两粒提神的丹丸。据宫内的术士说,是最新炼制的上等提神丹丸,冲服喝下它正好提提神。”说着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小包,解开包,里面果然有两粒米粒大小、颜色深褐、但褐的发亮的丹丸。 “烦劳管爱卿的细心,”太子高兴地说:“不瞒你说,要是再这么呆下去,我还真是想睡觉了。那我们就一人一粒吧” “在下年纪已高,一到晚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睡意,何须还要这丹丸来提神?”管阳笑着说:“还是殿下服用的好。” 太子一口饮下混有提神丹丸的奶茶,连声说:“嗯,感觉喝下还真是立刻精神了许多,果然是提神的好丸。” 正说着,寝室内突然传来瑶瑶的叫唤声。 “太子妃好像醒过来了,待奴婢进去侍候去。”喜儿对太子和管阳说。 “不忙、不忙,”管阳连忙将手一拦,说:“我看可能真是娘娘喝了灵芝茶有些过敏,喜儿,你让太子殿下进去看看就行了。” “我?”太子一听,吃惊地看着管阳:“在这个时候让我进去恐怕不太方便吧?” 第83章 令人心动 “诶,里面是殿下的太子妃,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进去犒劳犒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了,殿下,这个时候正是你和太子妃沟通感情的最佳时机。”管阳看到太子殿下竟然害羞起来,急得抓耳挠腮,不顾君臣之礼,一把拉起太子的衣袖,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寝室内推去。 太子被管阳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管阳,心中暗想:这小子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管阳已经将他推进了寝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太子殿下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与管阳的对话,以及即将面对太子妃时的紧张情绪。 太子赵濬有些茫然地定了定神,定睛一看,隔着薄薄帷帐,他看到御榻上的太子妃正在裘锦被里来回翻滚了几下,发出轻轻的呻吟。 “翠翠,翠翠。”太子赵濬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尽管心中充满了对御榻之上那位美人的爱意,但因为有言在先,他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此刻,当他看到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香榻上时,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 随着一步步靠近床边,太子赵濬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那是一种属于女人的独特气息,伴随着阵阵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变得活跃起来,血液也开始沸腾。原本的害羞和慌乱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所取代。 终于,太子赵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掀开了帷帐。他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当帷帐缓缓升起,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不已。只见翠翠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微微泛着红晕,散发出淡淡的体香。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发丝间闪烁着丝丝光泽,令人心动不已。 御榻上的瑶瑶在昏睡中呢喃着,浑身的燥热感使她不能自持地将裘锦被掀开,可是,浑身的燥热和奇痒的感觉依旧不能散去,很快地喘着粗气的她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褪离…… 太子赵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女人真实的一面。看着面色红润,体态娇柔的瑶瑶,他轻轻地俯身将瑶瑶抱起…… 昏迷中的瑶瑶此时好像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一样的轻飘,迷蒙中她仿佛看到上官洪亮正在向自己走来,呵,今天的洪亮哥哥好俊逸洒脱。呵,依偎在他的怀里,好舒心好甜蜜啊,如释重负般的解脱。她将自己整个身子紧紧地贴住了心上人的身上……洪亮哥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等得你好苦吗?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不、不,那绝不是我的本意,我每天每时每刻心里都在想着你,都在渴望着你的出现。我进宫来真的是迫不得已啊。上官哥哥,你知道吗?我为了与皇宫周旋,只好给他们出难题,我要那太子殿下答应我,为干爹守孝三月,才能和他同房。我就是想利用三个月的时间里,为自己寻找一个脱身的机会,好有朝一日去找你、和你重聚啊。现在你终于来了,你知道瑶瑶我有多么地高兴吗?我曾经说过,等我正式嫁给你后,再将我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地给你的。可是,我死也不会甘心和仇人生活一辈子。也许,过了今晚,你我可以逃离这里;当然也许我逃不了,那样你我从此就再也不能相见了。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 第84章 给了谁?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的透光瓦,将和煦的光线斜斜地照射到了御榻上。经过一夜疲劳的太子赵濬在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自己在哪里?嗯?这不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吗?自己怎么会回到寝宫里睡了?他努力地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噢,对了,管阳要自己进寝室看望翠翠的,自己进来了后,看到御榻上的翠翠后,就,就不能自控了。再后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也忘记了。哎呀,真是该死,自己不是答应翠翠三个月后才可以到这里与她同..?现在怎么提前就留在这里了?自己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糟糕了,自己已经失信于翠翠了。呃?是谁一大早在这里哭泣?赵濬一骨碌爬起来,哎呀,不好,御榻的那头自己的太子妃翠翠正在不住地哭泣掉泪。 “我,我”赵濬一急竟然说不出话来。 瑶瑶泪汪汪的一抬头,立即羞得又回过头去,顺手将太子的衣服仍将过去:“还不快自己将衣服穿回去。”说完又嘤嘤地哭泣着。 穿好衣服的赵濬轻轻掀开裘锦被,他自己也不禁羞红了脸,急忙覆盖回去。 “翠翠,请你原谅我,我、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就躺在这里了。”赵濬上前抚慰着瑶瑶。 瑶瑶的哭声更大了,她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会睡得如此迷糊?居然连太子进来和自己同榻而眠了也不知道?她一边哭泣,一边回忆,对了,昨晚自己明明看到进来的是上官洪亮,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对了,是自己不能自控,让自己的防御的大门彻底打开,完全迎接洪亮哥哥的进入,自己还在他耳际间喃喃私语了很多话语,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怎么转眼间变成了太子?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迷糊到认错人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你不讲信用。”瑶瑶哭得泪水涟涟、梨花带雨。自己昏迷误将太子当成了心上人洪亮哥哥,难道,太子也是昏迷中进入自己这里来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的事。 “翠翠,我敢发誓,我是在喝了一杯喜儿的奶茶后,听到你在睡梦中的叫唤,担心你喝千年灵芝茶会过敏不舒服,才进来想看看你的,谁知,谁知进来后,我看到、看到你……”太子看着瑶瑶伤心的样子也心疼的很,一致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瑶瑶听着听着羞得不敢再听下去了,她双手捂住双耳,哭叫着。奶茶?千年灵芝茶?她心里蓦地想起自己也正是喝过喜儿端来的什么千年灵芝茶后,立刻就感到头脑晕沉沉的,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对了,问题一定就出在那该死的什么千年灵芝茶上。一定是那灵芝茶里面存在着什么秘密。 “喜儿,喜儿,”她想到了喜儿,对,将侍女喜儿叫来问个明白。 “翠翠,天色还这么早,你就不要大喊大叫了。”太子连忙阻止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身为太子的赵濬,竟然不顾身份的高贵,低声祈求,这不能不令瑶瑶意外。 可是,早就等候在门外的喜儿一听到主人的叫唤,很快就推开门进来了,后面还有一宿没有合眼的管阳。 “喜儿,你说说,昨晚你让我喝下的什么千年灵芝茶是谁让你给我喝的?”瑶瑶进入皇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那么严厉的声音和喜儿说话。 “这、这。”喜儿看着太子,又回头看着后面的管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终于知道了那千年灵芝茶的“妙用”了,是管阳吩咐自己将那茶端给太子妃喝下的,其中的奥妙自己当然清楚,可是自己不能如实说出来,但也更不敢当着太子的面将这件事直接推给太子,那样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太子妃会原谅太子吗? 第85章 一切靠自己 “喜儿,你先下去,我要和太子妃说几句话。”管阳见状,急忙对喜儿使了个眼色。机灵的喜儿急忙退出去。 “太子妃,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你也就不要太过认真了。”管阳转过头,像是一个长辈在教导晚辈似地说开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算了,请太子妃不要太过于和下人计较这些,请恕我直言,你进宫这么久以来,我们太子殿下放下九五之尊,对你的要求言听计从,放在哪一个做太子的会有如此宽容和仁爱?惟有我们的太子殿下。昨晚太子殿下也是一时冲动,以致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也是年青人在所难免的,你切不可将这件事见责于太子殿下。我们太子殿下放着普天之下那么多的佳丽不选,偏偏选中你,足以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入宫,你当初所提的三个要求,我们都一一兑现了,你也迟早要和太子殿下完成百年好合的,想想现在离你定的守孝三月也不远了,至于差那些时日,你就不要过于较真了。再说,你再这么让太子殿下等下去,皇上也会不答应的。”管阳这最后一句话所包含的分量是不言而喻的,他向太子使了使眼色。示意太子说几句抚慰的话。 “翠翠,你就不要再计较昨晚的事情了,我对天发誓,我今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永远让你享受太子妃的最高荣誉,日后我若登基为国君,一定立你为至尊皇后。”年轻的太子信誓旦旦,他平时虽然在众人面前受尽尊崇,可是在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竟是显得如此的低下:“从今以后,我就尊封你为翠妃娘娘,太子府的一切都归你长掌管。” “好啊,好啊。”管阳不禁击掌叫好,这翠翠入宫后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称谓,这下好了,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唤翠翠为翠妃了。 此时的瑶瑶终于渐渐地止住了如飞的泪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明白自己不可能为这件事继续追究下去,明摆着管阳也不会让自己追究下去的,就是太子殿下一手策划又能对他怎么样?当然也有可能是管阳在幕后精心安排了这一切,可是即使自己说破事情的真相,太子又会拿管阳怎么样?肯定不会的,因为这件事情对太子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相反,他也许还会感激自己的下人成就了自己的好事。想到自己非但没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还将自己的青春也赔送进去,瑶瑶心里又是一阵悲哀,自己真是后悔进了宫,要是自己当初听从胖婶的安排,嫁给她的侄儿的话,也许,也许她的侄儿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被太子看上召进宫。自己一个柔弱的女子,既然不能为去死的亲人报仇,就只能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的,从心里去祭奠亲人不就是了?可是自己偏偏由不住性子,不肯轻易地嫁掉,以至于现在落到仇人的手里,不仅冤仇不能报,还要遭受身心和肉体的蹂躏。可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儿身,面对仇家,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好悲哀啊。 皇上?“再说,你再这么让太子殿下等下去,皇上也会不答应的”,管阳的一席话还真的击中了瑶瑶的心坎,想到皇上两个字,她从心里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那个双手沾满了自己亲人鲜血的侩子手,自从自己入宫后,还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也许,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可以见着他了。想到这里,一种复仇的欲望在她心里强烈地燃起,如果自己在有生之年,不能杀了那残害自己亲人刽子手,九泉之下的父母亲人会瞑目吗? 好吧,既然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己就一定要从这狗皇帝的嘴里弄清楚自己亲人为何要突遭诛灭?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将那狗皇帝亲手杀死,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只要自己待在宫里,一定可以寻求到机会的。 瑶瑶的心理在激烈地交锋着,她终于渐渐地从不接受太子到决心认真地蛰伏在太子身边,寻求机会,接近皇上,弄清事情真相,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也许,那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自己一定要有这个决心和打算。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能指望会有谁能够来帮助自己完成这个艰险的任务了。身处深宫,即使上官洪亮真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一切的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第86章 燃烧的怨恨 “管大人,皇上想要召见你呐。”一早,内侍太监艾理找到管阳。 “哦?敢情又是有关太子和他娶妃的事情吧。”一边走着,管阳一边问艾理。 “也许是。可皇上要召见谁、有什么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该问的。”艾理说,“对了,不是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将那渔家姑娘带进宫了吗?” “连皇上都已经知道了?”管阳问。本来太子和管阳约好,等他和瑶瑶正式同房后,再带着太子妃一起去拜见皇上的。 “哈哈,太子迎接渔家姑娘进宫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难道皇上还会不知道?这也有你管大人的一份功劳啊。如果皇上是为这件事召你去的话,你一定会受到皇上的褒奖的。” “艾公公过奖了,其实,要不是上回在皇上面前有公公的一席点拨之语,恐怕至今那太子妃也还没进宫呢。” “咳,这女人嘛,有时候就是得用强硬一点的办法,才可以制服的。”艾理说:“管大人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又身为太子的贴身侍官,深受皇上的重托抚育太子成长。可喜的是,太子经过你的精心培育,现在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在男欢女爱方面可能欠缺一些,最好要加强这方面的辅导噢,不象我这种表面象男人,实质却不中用的人,一辈子用也不上这些功夫。哈哈哈。”好个太监,说出了自己心里话。却又是一种无奈的悲凉话—— “小臣管阳叩见皇上。” “管爱卿,快快请起,”皇帝赵兴一见管阳就很高兴,这管阳原本是自己宫中的御书侍郎,博学多才,为人忠厚诚实。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安排他去辅佐太子的成长重任。想到太子日渐长大,不仅长得俊秀聪明,而且为人乖巧,自己打心眼里高兴。 “管爱卿,朕今天召见你的目的,就是想问你关于太子纳妃事情。”果然不出管阳的预料。皇帝问的好单刀直入。 “皇上,那太子喜欢的渔家姑娘已经入宫……” “这些事情不要说了,朕都已经知道。”皇上打断管阳话:“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一直到现在才讲呢?” “太子和小臣的意思是……”皇上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管阳急忙要解释。 “不要解释了,”赵兴又是打断管阳的话:“你就直接说说,现在太子妃和太子已经睡在一起.没有,这才是我要关心的。”(呵呵,看来这皇上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他等着做爷爷的心情好焦急了哈!) “回皇上,从前天开始太子已经和太子妃在一起了。” “哦?好啊,好啊。”皇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悦:“这就好了,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消息。哈哈哈。管阳,看来朕没有看错你啊,你回去,让太子和太子妃一起来见朕。”他这个做父皇的心情好啊,他早就想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到底有多么地不平凡,能让对女人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儿子看上—— 在皇宫的御花园里,簇拥的鲜花竞相绽放,湖中艳影摇曳,假山上飞瀑四溅,猕猴在上下跳跃。 “翠妃,这里的风景美吗?”太子赵濬带着瑶瑶第一次迈出了太子宫,来到御花园里闲逛。 “美是美,可是再美的景致也要有好滴心情来搭配才行。”瑶瑶,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翠妃了,她虽然已经答应了太子的要求,可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心里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要重新彻底地换一副心情,可是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翠妃,你就不能心情好些吗?”太子看着自己人生的第一个爱妃,望着她那忧伤的美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能明了翠妃高兴不起来的真正原因:“你是想念你的干爹吗?” “想念一切。”翠妃话刚出口就觉得说的不妥,要是太子追问下去,自己弄不好就露馅了。 第87章 飘飘欲仙 “爱妃,我一定要让你的心情好起来,”太子拉着翠妃的手说:“我要让你知道,做我的妻子是最荣幸的事情。” “是吗?”翠妃不禁问道,她看着眼前这副俊俏的脸,心里又一次掠过慨叹,自己的仇家!要不是自己和他有血海深仇,真的不忍心去伤害他。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最终变成了她的女人后,心里又激起一股愤怒。 “走,爱妃,我们到温泉宫去看看,那里的空气好好的。”太子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温泉宫泡泡了。 “温泉宫?那是做什么的?”翠妃不知道这个温泉宫是做什么用的。 “温泉宫里有纯天然的热汤水,在那里浸泡沐浴可以使皮肤不保持润滑娇嫩,尤其适合女人养颜驻容。” “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翠妃有些不相信,她确实没有见过会从地下冒出热水的温泉,因此很是疑惑不解。 “走,待我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远就看到数座琉璃飞檐的宫殿,错落叠置,间有亭台、楼榭、过道相连。每个宫殿周围墙的上半部分都开有一排排的窗户,窗户里袅袅的烟雾不断的溢出,飘向周围的树木。优美的景致笼罩在皑皑的气雾中,犹如传说的中的蓬莱仙境。 进入一座殿堂,好宽,里面是一个个用鹅卵石铺砌的圆形水池,池内的水清澈见底,热腾腾的水汽漂浮在水面上。 “这水怎么会是热的啊?”翠妃俯下身,纤纤玉手舀了舀池内的水,好烫人。她急忙缩了回来,惊异地问后面的太子。 “这热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啊,传说当年天上的王母娲娘娘来到这里,因为风寒,得了疟疾,浑身瑟瑟发抖不止,为了帮助娘娘御寒,地底下的撑地牛精就命自己手下从地下烧火,那火将地下的泉水煮热了,汨汨冒出来后,那王母娘娘在冒出的热水里舒舒服服地浸泡了一个月余,终于疟疾不治而愈。王母娘娘为了感谢这里地下的撑地牛精,便施下法术,使那撑地牛精也得以从地下返回人间,解脱了撑地的苦差,而这里的泉水永远变成了热水。听说那撑地的牛精还经常会回来这里沐浴浸泡呐。” “真有这么神奇?”翠妃听着太子讲述这温泉的由来,看着脚下静静流淌不息的热泉水,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世间还会有如此奇妙的水。 “你要是在这池里泡上一个时辰,会觉得更神奇,整个人都会轻飘飘的,那种飘飘欲仙的舒服感一定是你没有体会过的。”太子说。 “有这么神奇吗?”翠妃不相信地问。 “不信的话你可以下水去试试啊。”太子看着翠妃的神情已经明显好多了,心里也一阵高兴:“我们皇族的人,不论寒暑,每天都爱到这里来浸泡上一两个时辰。尤其是我们皇上,没有一天不来这里泡的。” “皇上也来这里?”一提到皇上,翠妃的心又是一阵“咯噔”。 “皇上的浴池在隔壁那个专用的宫池里,这里是后宫的妃子娘娘们沐浴的汤池。” 翠妃在太子的带领下,第一次下池沐浴在蒸气袅袅的汤池中,哇,不冷不热的汤池水浸润在身上,真有一种欲飘欲仙的感觉。 “我以后每天也要来这里泡浴。”满脸洋溢着春光的翠妃突然冒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莞尔一笑地对太子说。 “你喜欢就每天都来啊,没有人会阻拦你的”。光着身子的太子温情地说着,一边慢慢地靠近翠妃。 第88章 暗藏杀机 那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池水,倒映着太子那修长洁白的肌肤,他正一步步向翠妃瑶瑶走来。尽管这几日两人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但在白天目睹太子赤身裸体地朝她靠近,翠妃仍不禁感到紧张和羞涩。她心跳加速,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池边的扶手,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了太子的视线。 “啊,不要靠过来!”她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助。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已经扑溜一声地抱住了瑶瑶,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瑶瑶感受到太子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心中一阵慌乱。她想要挣扎,但太子的力量却让她无法动弹分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太子低头看着怀中的瑶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害怕了吗?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瑶瑶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太子如此对待,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知所措。她试图推开太子,但他却纹丝不动。 太子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他用力捏紧了瑶瑶的肩膀,让她感受到些许的疼痛。 翠妃瑶瑶这几天来,已经渐渐习惯了,只是这大白天的,她实在不习惯和太子在浴池里,翠妃瑶瑶终于渐渐地放弃了抵抗…… 疲劳的太子从浴池里爬上来,光着身子,仰面朝天躺在池沿的鹅卵石上,一阵微风拂过,他闭上眼睛美美地舒了口气。 “爱妃,来,躺在我旁边,睡一个时辰起来,你就会感到无比的舒心和惬意。”太子伸出一只手,对还在池里的瑶瑶说。 瑶瑶看着伸过来的手,又看着太子微闭的双眼,心里涌起阵阵的酸楚,她仿佛看到躺在那里的是上官洪亮,一想到上官洪亮,她又想起刚刚和太子在水里的那场亲合,一种愧疚感袭上他的心头。 “嗯,爱妃,你快起来,这温泉虽然泡了舒服,可是不宜过久的泡的哦,不然会晕汤的。你看你,都已经满额头的汗珠了,快快起来。”太子看到刚刚还脸颊绯红的翠妃此时已经脸色煞白,急忙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上池沿来。 “爱妃,是不是觉得有些头晕?”太子关切地问。 “嗯。”瑶瑶低垂着头。 “来,靠到我怀里来,好好休息休息。”太子将瑶瑶的头揽过来,让她依偎在自己宽阔的胸肌上“爱妃,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了,这泡温泉也是有讲究的哦,切不可在水里浸泡过久,否则就会晕汤,重则死亡的。” “是吗?你不是说泡温泉有n多的好处吗?怎么现在又说会死人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瑶瑶轻声地问。 “当然啦,凡事都不可以过度的么。你要是发现自己浸泡的出汗了,就不能再泡了,必须马上起来,否则很快就会晕汤,就有可能在池里还未起来就不知不觉晕过去了,直到沉下去,淹死在水里。”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带我来泡。”瑶瑶娇羞地说着,一边看着清澈的池水,她绝没想到看似纯洁的背后竟还暗藏着杀机。 “哈哈,怎么能说是危险的地方呐,关键是你要把握好我刚刚说的度,或者说方式方法,如果你想很好地畅享泡温情的乐趣,你可以浸泡一段时间后,象我刚才那样,爬起来躺着,过一段时间稍微有些凉凉时,再回到水里浸泡。这样就保证你不会发生晕汤的哦。” “哦?是这样啊。”瑶瑶轻轻地点点头,她突然看到太子光赤着的下身,不禁红了脸:“你快穿上衣服啦,那样好囧哦!要是闯进人来,不羞死你”。 “外面有门卫把持着,谁会进来?爱妃,你还担心这里的安全?”太子笑哈哈着。 “不是说这里是后宫的妃子娘娘们沐浴的汤池吗?万一她们进来……”瑶瑶担心地说。 第89章 打翻了五味瓶 “那些妃子娘娘们要到傍晚才会来这里沐浴泡汤的。”太子依旧哈哈笑着:“所以现在除了我们之外,你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正在太子乐逍遥之时,门口竟然有人叫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嗯?好像是管大人在叫。”太子说。 “管大人找你一定有事情的,还不快起来更衣回去。”瑶瑶催促说。 “等会,我就来了。”太子破开嗓门朝门外回应着。 太子和翠妃两人出的门来,果然是管阳在门口等候着。 “管大人,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太子有些惊讶,自己并没有告诉他来温泉宫的事啊。 “太子殿下,你让在下找的好苦,我找遍了几个殿都没有你的人影,真是急死我了。皇上找你呐。”管阳急切地说。他看看后面显得神采奕奕的翠妃,一边心里想,哈,女人只要一上了那条船,就会乖乖地听命于男人,真是一点不假。 “皇上找我?”太子一听,不免有些吃惊,“知道他找我的目的吗?” “皇上知道你已经纳妃的事情了,要你带着翠妃去拜见呢。这不,皇上还在等着你们呐。快走吧。”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太子一边走一边问。 “太子,皇宫里全是皇上的人,这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等会你在皇上面前要尽量赔不是啊,免得皇上生气。”管阳转身又交代后面的翠妃说:“翠妃娘娘在第一次见皇上时一定要表现的雍容、华贵、大方些,才能显现一个帝王妃子应有的高贵气质。” 瑶瑶表面点头答应着,心里却一阵阵的胸潮澎湃,就要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了,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的公公。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无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还要自己在仇人面前表现的有气质、大方?要是自己有刀,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可是她立刻清醒地认识到,凭自己的能力,想要现在就杀了皇帝,根本就是痴心梦想。说不定自己还没有靠近皇上就被他的护卫剁成了肉酱。没办法,自己只有暂时忍气吞声地等待机会,再考虑报仇的事情了—— 皇上的金銮殿果然气势不凡,门外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丝绸帷帐飘悬,朱红大柱林立。 太监艾理迎出来,对迈进殿堂的太子三人说:“皇上在御书房等候你们了。”他一边瞅了瞅跟在后面的翠妃瑶瑶,心里不由地暗暗称奇:天下竟有如此肤色如玉、五官精致的女人。 “爱妃,这是皇上的内侍总管艾公公。”太子一边走一边向翠妃介绍。 “艾公公如意。”翠妃向这个长得秃顶、圆脸,身材不高、已近不惑之年的太监看了一眼。 “太子有眼力,选中的娘娘果然天下无双啊。”艾理赞叹着。 转过金銮殿的偏门,就是皇上的御书房,在门口一个小太监的通报后,经应允,太子一行踏进了御书房。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跪地向正在案上批阅奏折的赵兴叩拜,后面的瑶瑶和管阳也一同跪下。 “嗯,起来吧”。皇帝赵兴起身,下堂来,扶起三人。 “父皇,儿臣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儿臣已经选中的翠妃。”太子指着后面的翠妃。 “哦?”皇上高兴地走到瑶瑶跟前。此时的瑶瑶心里起伏不定,不敢抬起头来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仇人。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我的太子妃。”皇上一副温和慈祥的口吻说。可是这话在瑶瑶听来却是如此的邪恶和血淋淋。 第90章 竟有别样的心情 “爱妃,快抬起头来,让父皇看看。”太子在一旁拉了拉翠妃的裙摆。 瑶瑶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头戴冠冕、珠帘垂额、八字胡须的中年长者,正用一双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慌得瑶瑶连忙又羞下头去。 皇帝赵兴一接触到瑶瑶那眼色,顿时一阵春心激荡。原来自从自己的后宫娘娘,也就是太子赵濬的生身母亲赖氏在生产赵濬时因咯血死去以后,尽管自己另立了几个后宫妃子。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和赖氏相比。话说后来一个自己宠幸了几年的妃子欧阳泰姬,竟然趁自己外出狩猎,和宫内术士勾搭...,被自己一怒之下杀死。在那以后,自己还没有发现后宫可以激起自己兴趣嫔妃。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妃,不知怎么一下就令他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赖氏,那眼神、那身材和五官,竟然都和当年的赖氏那么神似。一个相似于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女人站在自己眼前,最容易触动男人的心。哪怕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惟有心中的情和爱是永远不会褪色的。 “祝皇上万寿无疆。”瑶瑶被皇上看的局促起来,情急之下,她深深地向皇上施了一个万福。 皇上没有想到太子妃突然又向自己施礼,只好伸出双手将瑶瑶的作揖的手握住,一边忙不迭地说:“免礼、免礼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说话间,皇上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瑶瑶那如凝脂般滑溜娇嫩的小手,又是一阵触电般的感觉袭上了皇帝赵兴的心坎上。 瑶瑶抽回手的那一瞬间,分明感觉到了对方依依不舍的心思,她禁不住抬头一蓦,正好看到皇上用一种别样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一霎那,瑶瑶的脸羞得通红通红,莫非,莫非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也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情?不可能吧,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媳妇啊。可是,看他那眼神,绝对不是长辈喜欢晚辈的那种眼神。她蓦地想到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好色成性?三宫六院、嫔妃成群?想来这个皇帝也是一样的货色,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刚才也不会握住自己手不放。 既然,既然皇上对自己也有好感,那自己就有更好的条件静静地蛰伏下来,等待时机。现在的瑶瑶,已经不是当初那幼稚、脆弱的蓝府千金小姐了,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她已经坚强了很多,心机也开始转变,反正自己身子已经被太子强行占有了,那么,自己现在惟有表面上服服帖帖地依从于太子,将自己的深仇大恨压制在心底。等待着机会为自己的亲人洗刷冤仇。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很强烈的仇恨在萌发,可是回到寝宫的要瑶瑶还是又一次失眠了,凭自己一个弱女子,看着自己仇人站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还要做出一副献媚讨好的样子,心里好难受啊,这个深仇大恨能有朝一日报得了吗?再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还将自己那么搂抱住,贴的那么亲,鼾声是那么匀,这世界为何如此地不公平?自己家族的命运为何会如此地凄惨?全家人被杀了不说,连最后一个幸免的女人还要被他的儿子糟蹋。老天啊,我蓝府究竟上辈做过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此辈尽遭如此的下场啊。 帘幕低垂,烛光摇曳。万籁的宫外,倏然传来滴答滴答的秋雨声。雨点击打地上石板的声音,象声声尖锤刺钻进瑶瑶的心坎,隐隐的酌疼。泪水悄无声息地顺颊而下。梦境中的瑶瑶,又一次看到了阴曹地府里衣裳褴褛的父母家人,在仰天哀嚎……—— 转眼进入隆冬季节,岭南的天气虽没有北方的冰天雪地,可是这年似乎天气特别冷,整个南越国都城番禺都笼罩在一片晶莹的世界中,从来没有过的白霜,将皇宫的琉璃瓦装点的一片雪白。近午,皇帝赵兴才起来,御宴毕,遂往温泉宫而去。 这么冷的天,在温泉里浸泡,那才是一种绝佳的享受。袅袅的气雾笼罩在皇帝的浴池周围。 “何人胆敢在皇上的浴池泡汤?”突然,一边的太监艾理厉声高喝。皇上专用的浴池竟有人擅入,这还了得。门外的侍卫一听有生人在浴池,立即蜂拥进入。 第91章 春色荡漾 很快地,侍卫们纷纷跳入水中,溅起一片片水花。他们迅速游向那名女子,将她团团围住。“啊,你们,你们不要过来!”那笼罩在皑皑气雾中的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的身体颤抖着,试图躲避侍卫们的靠近,但却被水流困住无法动弹。 皇上惊异间,忍不住探身一看,只见眼前浮现出一个绝美的女子,她的容颜如春花般娇艳动人,令人为之倾倒。而此时,这个女子正漂浮在离他不远的蒸气腾腾的汤水中,上面露出她那美丽的头部,下半身则若隐若现地沉浸在水中。 然而,这一看却让皇帝感到十分困惑和惊讶。因为这个与他一同沐浴在池中的女人,竟然是太子赵濬的翠妃!皇帝心中暗自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与此同时,站在岸上的艾理也看清楚了水中的人。“你们快快退下!”他吆喝着那些站在水里眼睁睁看着翠妃的侍从们,声音充满了威严和焦急。“这是太子妃!”他大声喊道,希望能够阻止这场尴尬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那些侍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惊恐地望着水中的女子,然后慌不择路地从水池里爬上来。 皇帝赵兴转身看到了翠妃的身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你们都退下。”他平静地说道,示意侍从们离开现场。侍从们如释重负,纷纷迅速离开。 虚惊一场的皇帝赵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重新躺回池中,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艾理刚刚开口,就看到皇帝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闭上嘴,退了出去。 此刻,宽敞的汤池内,只剩下皇帝和太子妃两个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唯有那袅袅升起的雾气,提醒着他们正身处水中。 身上没有一丝可以遮挡的东西,翠妃只好用双手紧紧地护住前胸,她不敢正视近在咫尺皇上,生怕被发现自己脸上那一抹娇羞。她微微低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但又忍不住偷偷瞄一眼皇帝。她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可是,她越是想护住身上隐秘的部分,越是适得其反,她的下半部分反而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皇帝赵兴的眼前。那雾气袅袅升起,宛如一层轻薄的羽纱,将她的肌肤衬托得如同洁白的雪花般纯净。这股清新的气息仿佛从远古时代传来,带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魅力。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皇帝赵兴的目光被吸引住,他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欣赏到如此完美无瑕的胴体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抵挡得住,何况,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任何可以约束的人。 皇帝赵兴好似一下就回到了弱冠之年,心中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和追求。他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上去,仿佛要抓住那一瞬间的美丽,不让它溜走。在这个瞬间,他忘记了一切,只专注于眼前的美好景象。 此刻的皇上只想要拥有她,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种欲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伸出手,触摸那柔软的肌肤,感受那温暖的触感。 “父皇,父皇。”翠妃被皇帝拦腰抱住,他那臃肿肥胖的身躯压得她几乎窒息。 “父皇、父皇,不可以的。”翠妃极力的要推开皇上。 “翠妃,不要说这么多了,你我今天在这里相遇,也可以说是一场缘分。”皇上搂着翠妃纤细的腰肢。 …… “皇上,我……我回去怎么去见太子啊?”一切完事后,翠妃忧郁地低头喃喃道。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局面。 皇帝轻轻抚摸着翠妃的秀发,安慰道:“翠妃,你今天就暂时别回太子宫了,先到朕那去,其余的事情,朕会交代艾理去办好的,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似乎已经无法舍弃眼前这个与赖氏如此相似的女子离开自己身边。 翠妃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呢?”她担心这件事会引发更多的麻烦,让自己陷入困境。 皇帝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放心吧,朕会处理好一切的。” 第92章 你看着办 “皇上,我想还是回太子府的好。”翠妃不情愿地说。是啊,不管怎么说,自古嫦娥爱少年,尽管刚刚皇上给了自己太子那里没有享受到的快乐,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宁愿和年轻的太子在一起的,至于报仇的事情,还是要等以后再考虑的。 “嗯,翠妃,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说出的话是不可以收回的,你怎么可以拒绝呢?”一旁的太监艾理过来劝慰着翠妃说。、 “那样会让宫内的人说闲话的。”翠妃说道。 “只要皇上下一道诏书,说明将纳翠妃为皇上后宫的册封嫔妃,谁敢有意见?”艾理说着,又转身看了看皇上。皇上正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 “艾公公,带翠妃回后宫,暂居清幽宫。”皇上说话从来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这是他的一贯性格。 艾理急匆匆地又来到太子宫,找到管阳。 “管大人,有一件事情,我真不好说。” “有什么事情竟然会令艾公公无法启齿?”管阳有些诧异。 “太子在吗?”艾理有些不放心地朝太子的寝宫看了看。 “在里面,是否让在下进去禀报?由你自己亲自和他说去?” “不不不,”艾理想了想,急忙阻止:“还是由管大人你代为转告好了。” “那好吧,公公就直说了。”管阳莫名其妙,今天艾理是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今天晌午皇上在温泉宫里泡汤时,不知怎么的,翠妃竟然也在那池里泡汤,结果给皇上遇上了。” “遇上了有什么?不是自己人吗?难道触怒了皇上不成?”管阳问。 “如果仅仅是触怒了皇上还好办,我们都会出来替她求情,至少皇上会看在太子情面上,免于追究的。问题是没有那么简单。” “哦?”管阳一阵惊讶。 “皇上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和翠妃一起泡了……” “什么?”管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皇上和翠妃洗了鸳鸯浴?” “嗯嗯,正是。” “艾公公,我说这事情可是真的?你可不要瞎编啊?我们太子要知道了会唯你是问的。”管阳一把将艾理拉到一边,看了看太子的寝宫的门。 “管大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会乱说话?难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有多重吗?”艾理有些生气地说。 “那,那,现在翠妃怎么样了?回来了吗?”管阳想到翠妃不是一般女人,并不会像一般的女人爱攀高枝。 “切,瞧你说的,那翠妃要回来了,还用的着我跑过来告诉你这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皇上把翠妃给留下来了?”管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有什么办法?皇上不知怎么就一下要定了翠妃,虽然翠妃不情愿。可是,我看皇上这几年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真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好去打消他的意愿?”艾理叹口气说:“自从赖氏娘娘走后的这么十多年来,皇上真的没有很好地过上一回好的生活。” “可,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能要了自己儿媳妇啊?”管阳说:“那,那不是...了吗?传出去不是会被天下人笑掉大牙吗?” “可是,皇上铁了心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更改吗?”艾理无奈地反问道。 “这可怎么办好?我怎么去和太子说?”管阳无奈地叹气。 “这件事情,就你看着办吧,我也不好直接和太子说啊。不过,你一定要方方方法处理好,否则,出了乱子,你我这些做下人的都有责任的哦。”艾理最后又不放心的一再吩咐。 第93章 难受 艾理跟随皇帝赵兴几十年来,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成了皇帝最贴心的内侍。他也深知皇帝这些年来失去自己最爱的人而痛苦的心情,尤其是那可恶的欧阳泰姬背着皇上干了那事情后,更是给步入老年的皇帝身心上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以至有一段时间对女人产生极大的厌恶。现在,现在那个太子妃,也实在是太漂亮了,否则,也不会令皇上起心,巧的是,那翠妃今天怎么竟然会出现在皇上的专用浴池里?难道她……艾里不敢往下想,这样的结局会是怎样?他最担心是太子那边,这太子一贯的性格也像他老子,别看平时温文尔雅的,一旦发起强脾气来,比他老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也不会一直不选太子妃。现在好不容易选上了一个,却又被老子给夺取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会怎么想?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自自古以来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帝王夺了太子妃做嫔妃的。咳,还真不知道接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 “上天保佑,保佑平安无事。”艾理一边走在皇宫幽径中,一边喃喃自语。突然,旁边的竹子丛里闪出一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艾理拦颈箍住,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快速地将艾理带走。 艾理哪里经过这样的折腾?他一向在皇上那里过的都是衣食无忧、安全无忧的生活,几时会料到在宫中会遇到有人打劫他?他心里一阵乱轰轰的,不知道自己平时得罪了谁?不会啊,自己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和气待人的,在宫中是公认的老好太监。虽然在皇帝的身边工作,却从来没有做过欺君罔上或者仗势欺人的事情,就说那宫中的那么多后宫嫔妃吧,个个美丽绝伦,自己虽然已经是太监,在年青些时也经常会犯上花痴的时候,可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象那个米同太监那样,下面已经空空如也了还会和嫔妃们磨缯。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大清早,艾理到后宫给皇上送送早点,刚到一个竹林丛里,便听到从那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大清早的,哪个不懂规矩的宫女在这里出恭?他想,太不文明了不是?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艾理悄悄绕到后面,掰开竹林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他给闹了一个大红脸。只见那太监米同正抱着一个嫔妃…… 艾理和米同每天在一起,亲密的就像两兄弟,彼此间无话不说。现在,看到米同的那个糗样,艾理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 听到声音的米同终于从沉醉中惊醒过来。 “是谁?”米同有些做贼心虚,一把放开手中的嫔妃,那嫔妃一看有人来,也落荒似地逃走了。 “嘿嘿,兄弟,是我。”艾理笑着从竹丛后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米同好不懊恼,自己正在舒服的时候,你这小子来给我搅糊了。 “嘿嘿,小弟,咱又没有那玩意儿了,你那样磨缯有用吗?”艾理嘴上说着,心里却有几分羡慕。 “咳,其实,我们不就是缺少下面那一根吗?其他的我们哪样会缺了?”米同叹了口气:“每当看到这么些貌美如花的嫔妃宫女们,心里就想得睡不着啊!这个时候,没有比有还难受哇!” 第94章 借用身子 “嘿,你这小子就是银心不死,既然已经选择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注定一辈子不能有女人了。”艾理半是劝慰米同,半是劝慰自己。他心里清楚,作为一名太监,他们的工作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随时都可能面临生死考验。而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往往只是一种奢侈品,甚至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然而,米同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心中对女子的渴望愈发强烈,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心底。尽管艾理一再告诫他要放下,但他知道,这段感情并非轻易能够割舍。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米同就会凝视着忆起与宫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艾理明白米同此刻内心的挣扎,也知道情感会让一个人变得脆弱。但他更清楚,如果不及时斩断这份情感,将会给米同带来更多的痛苦和伤害。于是,他再次提醒米同:“米同,你要记住,我们的使命比个人的感情更为重要。如果你继续沉迷于女人,迟早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米同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艾理说得有道理,但心中那份执着的情感却始终难以磨灭。然而,经过一番思考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艾理的担忧,并承诺会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但他决心尝试一下,毕竟他也不想因自己的私人问题而影响到整个团队的行动。 “咳,如果每天不看到这么多的红颜佳丽或许还可以抑制着不想,现在那么多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不由得你不想啊。”米同依旧慨叹着。 “努力地做事,不要往那地方想去不就行了。” “切,你说的简单,你小子就不会想?别假装正经了,说不定私下里不知道摸了多少嫔妃宫娥的那家伙也不奇怪呢。” “哼哼,我才不会呢,每当看到那些漂亮的嫔妃宫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妖怪,妖怪。呵呵,就不会想了。”艾理认真地说。 “有用吗?”米同不相信。 “怎么会没有用?”艾理不服气的说:“我一念,那些女人就过去了。” “可是,有时候那些嫔妃、宫女自己来找你,你会挡得住?” “她们会自己来找你?”艾黎仔细地端详起米同来,这米同长着一个高个身材,皮质嫩白,俊俏的五官,“谁叫你长着这么一副好面孔。象你这种人,当初你爹妈就不应该让你做我们这行的来的,你应该去做大丈夫。” “这就是你不懂了,”米同乐呵呵地压低声音:“不能怪我长得好看,你想,那些女人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啦,她们正值青春年华,虽然名为皇上的嫔妃,可是有很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皇上一夜的温情,她们能耐得了寂寞?” “我们不得不佩服这发明宫刑的人是多么地伟大。”米同说着这话时恨的咬牙切齿。 后来,终于有一次,米同在和一名嫔妃在鬼混时被人看见告到了皇上那里,被皇上砍断了双手,驱逐出宫了。据说临出宫前,听人说米同怀疑是好友艾理告的密。 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告的密呢?就那一次,听说米同临走还说过以后会寻找机会回来找自己报仇。现在该不会是米同在劫持自己吧?不可能啊?他不是明明被砍了双手了吗?再说,就是他真的回来报仇也好,自己可以当面向他澄清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很快地,艾理被带到一个小阁楼里。他认得,这是一个废弃已久的阁楼,相当偏僻,应该说,属于皇宫的死角了,已经久没有人来过。说明带艾理来的人早就侦测好了地方,才会带他到这里来。 “你、你,是谁?”被推到楼内一角的艾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蒙脸人。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的名字叫艾理?”蒙脸人问。 “莫非壮士是米同差谴前来的?”艾理反问。 “什么米筒、油筒的,我不管。” “我还以为今天可以一解十多年的误会了,原来不是”艾理一阵失望,“既然不是,那请问壮士,带我到此有何贵干啊?” “很简单,我只是想借用公公的身体一用。” “啊?”艾理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我的妈呀,更惨了,是要来取我的性命的来了:“请问壮士,我艾某人与你有仇还是有恨?竟要取我的性命来着?” “哈哈哈,谁说我要取你性命的?我们既无冤仇也无大恨,我只是一时之需,借用贵体一段时间,用后便还而已。” “那壮士的意思是……”艾理更加莫名奇妙,既无冤仇大恨,却要借用自己的身体,而且还不是要自己的性命?他疑惑地望着眼前的蒙面人。 第95章 不要说话 “你只要呆在这里,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要出去,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艾理有些不相信:“那你不是说要借用我身体吗?怎么借用?” 艾理的话刚说完,那蒙面人就“嗖”地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手绢大的锦帛猛地往艾理的脸上贴去,瞬即又撕开。 艾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袭来。 “啊!”艾理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就是借用你身体的方式。”那蒙面人冷冷地说道,“现在,你的身体已经被我借用了,我会用它来完成我的任务。等我完成任务后,会把你的身体还给你。在此期间,你只能留在这里,不能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那蒙面人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艾理一个人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这里,其他的事情不是你问的。每天我会让人送饭来。到了时候,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壮士,壮士。我、我。”艾理看到蒙面人转身就要走,还真的害怕了,想要再和他说几句话,怎么不说清楚就丢下我不管了呐,我可是还有为皇上服务的重任在肩的啊。 那蒙面人一回头,二话不说,“沙沙”两戳,点在艾理的前胸上:“叫你不要说话,你偏说。这下好了,你可以暂时连话也不用说了。”蒙面人说完,大步跨出阁楼,从外面将阁楼门“哐”地反锁。 “啊、啊、啊”艾理想要喊叫,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喜儿,喜儿。”太子赵濬从书房出来,看看天色不早了,便伸着懒腰往寝宫走去。到了寝宫门口,他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没有看到翠妃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于是,他高声唤道:“翠妃!”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他皱起眉头,走进寝宫,再次呼唤:“翠妃!”依然没有人回答。这时,一个侍女听到声音匆匆赶来,正是喜儿。 “喜儿,翠妃去哪了?怎么不见人影?”太子赵濬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早上奴婢陪翠妃去泡完汤池后,她叫我先回来,说她一会自己回来,我回来后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太子娘娘回宫的。这不,奴婢正想想去看看呢。”喜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这么冷的天,一大早就去泡汤池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太子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 “可是我们是泡完汤池后才在温泉宫门外分手的。”喜儿明白太子是担心太子妃在汤池里晕汤。 “那她会去哪里?”太子急了,这翠妃平时都不爱在皇宫里乱走动的,连皇上的后宫也还没有进去过。 “管大人,管大人。管先生,管先生。”太子离开寝宫,来到管阳的住地,他有时称管阳大人,有时性急了就直呼他先生,称先生他觉得似乎亲切的多了。 “太子殿下。”管阳似乎早就准备了太子前来寻找自己。他从室内出来,一脸的阴晦气色。 “你看见翠妃了吗?你看见翠妃了吗?”太子急切地一把抓住管阳的手。好像管阳一定知道翠妃的去向似的。 管阳当然知道翠妃的去向,太监艾理将皇上带走翠妃的事情告诉他后,他回到寝室,呆呆地一直坐着,他不知道如何向太子开口说这件事?说了以后,后果会怎么样? “翠妃,翠妃她……”管阳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翠妃她,到底怎么啦?”太子看到管阳的神情,更加揪心了,他死命地摇着管阳的手:“你说啊,你说啊,翠妃她究竟怎么啦。” 管阳看着太子伤心的样子,禁不住老泪纵横。 看到管阳流泪,太子以为翠妃真的已经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遇到了不测,顿时伤心地嚎啕大哭。后面跟来的喜儿一看这情形,也断定翠妃遇难了,也一起跟着嘤嘤抽泣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先不要哭,待小的告诉你事情的原委,”管阳一看全都哭起来了,一边偕拭着自己的泪水,一边安慰太子:“这件事你千万要看开些,不要太过计较失去一个女人,更不要因小失大。” 第96章 烧了寝宫 “管先生,我现在只想见到翠妃,不管她是死是活。”太子哭泣着抓住管阳的衣裳:“你快说啊,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太子,翠妃在、在皇上那里。”管阳终于不再隐瞒,将皇上带走翠妃的事情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再隐瞒下去终究会纸包不住火的。 “什么?”太子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父皇带走了翠妃?”好似晴空一声霹雳,把太子震的险些站立不稳。父亲居然会看上自己的儿媳妇?有没有搞错啊?他怎么会这么糊涂?莫不是吃错了药了?还是患上老年花痴症了?全天下那么多的红颜不去找,偏偏要看上自己媳妇?后宫有几千佳丽,放着不用,却要用自己儿媳妇?看上也就罢了,自己一家人,就当是欣赏一瓶花不就得了,为何一定要占为己有?这伦理呢?这道德呢?哪里去了?一国之君,干出这样的糗事来,天下人还不笑掉大牙?羞耻,羞耻,全南越国的羞耻!太子气的咬牙切齿,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那糊涂的老头做出这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自己得马上去找父皇,要回本属于自己的翠妃。太子一抹泪水,撒腿就往皇上的寝宫奔去。 管阳一看,糟糕了,这太子二话不说就跑,一定是去找皇上要人去了。这还了得,你现在去找皇上要人,那么一闹,皇上不生气才怪。皇上要怪罪下来,太子和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的,自己一把年纪死不足惜,要是太子因此而有个不测的话,这可是事关南越国的千秋大计的事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回来,你回来。”管阳慌忙提着衣襟从后面追赶着太子。可是,太子毕竟年轻壮实,又学过一些拳脚,当然就健步如飞了。一会儿就将管阳远远地撇在了后头。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皇上的寝宫戒备森严。 守护的侍卫突然看到太子赵濬象发疯了似地狂奔而来,早就有防备的侍卫们连忙执戟阻拦。 父皇老子果然是有备于自己,连我堂堂太子来了,也竟叫侍卫阻拦。暴怒的太子上前一阵拳脚,撂倒一个侍卫,旋即夺过侍卫手中的大戟,对蜂拥扑上来的侍卫一阵戳击,几个侍卫应声倒地。 里层的侍卫一看不妙,有的急忙进宫汇报,其余的一起扑向太子。英勇的太子执戟左拼右杀,力敌数十人。 “你们住手”随着一声猛喝,侍卫们都住了手。大家一看,原来是太监艾里走出了皇上的寝宫。 “你们这帮不中用的,怎么可以对太子动手。”艾理一边喝退侍卫,一边走到太子跟前:“太子这么晚了急匆匆赶来,是要见皇上是吧?” “艾公公,废话少说,我要见父皇。”太子丢掉手中的戟叉。 “太子,太子。”后面追来的管阳上气不接下气。 “管大人,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太子的啊?怎么让太子一个人跑的那么辛苦来着呐?”艾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似地看着管阳。 “太子,太子,我们今天先回去再说。”管阳拉拉太子的衣袖。 “不,我今天就要进去找父皇。”太子哪里会肯就此离去,他心中爆发的愤怒,简直就是恨不得将眼前父皇的寝宫一把火烧毁了。 “太子殿下,你一向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今儿个是怎么啦?要见你父皇也不应该如此冲动的啊,何况,你父皇现在正在休息,你就这么擅闯,不是会惊动皇上圣驾吗?”艾理不急不躁地看着太子。 “艾公公,我今天来是为家事来找父皇的,其他的我不管。”太子一副非进不可的架势。 “让他进来吧。”寝宫里传出了皇帝的声音。 第97章 从中捣鬼 “父皇,父皇,你,你……”太子面对背对自己看着墙上字画的父亲,心潮起伏,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了,”皇帝回过头来,看着太子,这小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想起当年他娘生下他时,是多么的羸弱,以至自己都不对他抱什么希望,可是,自从这小子出生后,自己和数名嫔妃生的都是公主,令自己不得不又将希望寄托在这羸弱的太子身上。现在,自己情不能自控,夺了他的所爱,他这么气势汹汹地前来找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这臭小子,难道就不想想,老子都一把年纪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供自己睡女人?虽然夺了你的女人不应该,可是你知道吗?那是因为她太像你娘了,所以才……咳,我这是睹人生情啊。这些做侍从下属的也真是糟透了,怎么这事情就不给处理好。 “你是来要人的吧。”皇上看着太子,缓缓地问。 “对,我就是来要翠妃的。父皇,你是一国之君,纲常伦理你比谁都清楚。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太子冷眼看着父亲,冷峻地说。他的言语间分明没有任何可以妥协的余地,反正今天就是来要人的,而且是非要不可。 “哦。”皇帝赵兴心里一阵激灵,好小子,口气好硬,这哪里是和一个父亲老子、皇帝老儿讲话,分明是在威胁和教训一个下人:“翠妃有在朕这里吗?你看看,你看看,有她的人影吗?” “父皇,你不要在这里将孩儿当三岁小孩了,分明是你将翠妃藏匿了起来,现在还要不承认。你敢否认这样的事实?要不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来要人的?偌,现在艾理和管阳都在这里,你当着他们的面,说说翠妃失踪是怎么回事?” 艾理和管阳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濬儿,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的感情,即使翠妃真的在朕这里,你也犯不着这么气势汹汹地闯进父皇的寝宫来,扰了父皇的清静。”皇帝赵兴也许是自知理亏,今天在儿子面前表现得特有的温情。要是换做别人,这样羞辱他一个皇帝,早被他挥手“咔嚓”了。 “太子,这事情不能怪皇上,要怪还要怪那翠妃,是她自己主动来找皇上的。”艾理惶恐地看看皇上,又看看太子,战战兢兢地说着。他实在不敢多说话,免得得罪这父子俩中的任何一个。 “艾公公,这事情不能怪父皇,难道要怪翠妃?难道说是那翠妃自己来勾引父皇的?翠妃会是这的人吗?我难道还不了解?如果不是父皇在从中做鬼的话,翠妃会被跑到父皇这里来?父皇啊父皇,后宫佳丽数千,你怎么就还不满足?再说,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你也不能将自己的儿媳妇给强占了去啊。”太子越说越气愤:“你这样做,不是枉为一国之君、枉为人子之父吗?” “放肆,”皇上赵兴终于给太子羞辱的气不过来了:“你、你这是在和你父皇说话吗?” “如果你今天不放了翠妃,我赵濬就没有你这个父皇。”太子上前一把扯住皇上的龙袍绶带。 “来人呐,给朕拿下此不孝忤逆之子。”皇上一看太子竟然对自己动起手来了,气得发抖。 这里艾理和管阳一见不好,急忙过来劝解太子,一边要将他拉开,可是太子死死扯住皇上的龙袍就是不肯放手。 于此同时,听到皇上声音的侍从们蜂拥而入,他们看到这情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皇上爷俩在拉拉扯扯的,叫做下人的怎么好调解? “还看着干什么,把太子给朕拖下去。”皇上一回头,对侍从们呵斥道:“难道你们要看着朕被太子拖死吗。” 第98章 没有礼节可谈 “不,你们不要来管我们的家事,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太子回头对后面的侍从和过来劝解自己的艾理、管阳愤怒地吼叫着。 “太子,你不能对自己的父皇如此无理的。”管阳大声地叫着:“你这样是有悖父子君臣礼节的。难道我平时教你的都忘记了吗?” “对这样的父亲,还有什么礼节可谈?”太子已经丧失了理智,他拖住转身要走的皇帝不放。 皇帝赵兴此时也已经恼羞成怒,他突然“唆”地从腰间拔出佩剑,刷地隔断龙袍,旋即转到了龙椅后面:“你们还不快将这忤逆的家伙拉下去?”皇上咆哮着对呆若木鸡的侍从喊道。 侍从们不得不一下将太子团团围住,剑戟死死地架在了太子的颈脖上,令他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给我押回太子府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给他解禁。”此时的赵兴已经生气得浑身发抖,没有想到啊,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皇帝老子拼命,这还是一个未来的一国至尊应该有的涵养吗?这样的太子留着何用?将来还不是要将社稷江山断送。罢罢罢,这样的太子与其有,不如没有的好。 “不,父皇,你这样做是没有人伦天理的。”太子虽然被侍从们牢牢地钳制住,但是他依然忍不住高声地呼叫着:“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除非你杀了我。” 看着太子被强行带走,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上。 “臣请皇上赐罪。”见此情景,管阳连忙跪地向皇上请罪。 皇上眼瞪瞪地看着头顶上的宫顶梁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呀,我说管大人,我一再交代你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你怎么就让太子跑这来了呢。”艾理一边看着皇上的神情,一边数落管阳。 “咳,艾公公,你有所不知,太子天晚不见翠妃回去,就知道拿小臣追问,还寻死觅活的。我只好如实禀告了,再说,我不实话对他说,这件事迟早总会让他知道的,我要是一直隐瞒的话,以后还不是照样会被太子怪罪吗?”管阳争辩着。心里说,自己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讨好。 “皇上,我看是不是让管大人先回去,好好做做太子的思想工作,也许,太子经过几天的反思后,会转变思想的。”艾理看着一言不发的皇上,建议说。 “这忤逆不孝子,以朕看是不会有转变的可能了。”皇上过了许久终于缓缓地说话了:“这样的太子留之何用?” “皇上,皇上,您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看,太子是年少气盛,一时犯了糊涂,等微臣回去好好做他的思想工作,相信他会明辨是非的。”管阳一听皇上的话语,立刻知道了皇上的意思。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急忙叩拜为太子求情。 “管阳,你且先回去吧,替朕好生看管好太子,至于怎么处置,朕想还是明天早朝后和各位大臣们商量后再作决定。”赵兴挥挥手,示意管阳退下。 “艾理,你说说这事情该如何办好。”管阳退出后,皇帝赵兴问艾理,是的,他很想听听这个多年跟随自己鞍前马后的太监心里是怎么想的。 “皇上,奴才非常理解皇上的心情,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对那些嫔妃们动过真心,现在这个翠妃能够打动皇上的心思,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咳,这翠妃要是不是太子妃的话就不会有这麻烦事了。” “你这不是废话一堆吗?”赵兴有些不悦地说:“要不是太子妃的话,会有刚刚的事情发生吗?” 第99章 犯晕了 “朕今天本来打算到清幽宫的,被这太子这么一折腾,已经很累了,看来只能明天再过去了。”皇上叹了一口气。 “皇上可要保重自己的龙体要紧啊,不要为了今晚的事情耿怀在心,不若还是到清幽宫去的好,也许可以缓解一下刚才的心情。” “那好吧,你陪朕一起过去,看看翠妃也好。”赵兴振作了一下身子,站起来。一旁两个宫女连忙过来扶住他。 “艾理,把朕那件最喜欢的披风给取来,好像有些寒意。”赵兴对艾理说。 艾理进入寝室,一会儿取出一件披风来给皇上披上。 “哎呀,我说艾理,你怎么取这件披风来?你是不是有些和朕一样犯晕了?我最喜欢的那件披风你都不知道了吗?”赵兴不高兴的说。 “公公,是橘黄色的那件。”一旁的一个宫女提醒说。 “哦,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艾理不禁额头虚汗直冒。急忙返回寝室找到那件橘黄色的披风—— 清幽宫果然名副其实,整个宫墙都掩映在绿树环抱中,一片静谧。入夜,更似有幽然氤氲从四周袅袅升起。草丛里的蛐蛐在有节奏地吟唱,天空中的星星象孩童的眼睛在狡黠地闪着闪着。 “翠妃娘娘,有个叫喜儿的宫女进来了。”一个宫女过来轻轻地对正在凭栏遥望深邃的夜空的翠妃禀报。 “喜儿?喜儿来了,快让她进来。”听说喜儿来了,倍感孤寂清冷的翠妃一阵高兴,自从入宫后,和自己最亲密的就是喜儿了,每当看着喜儿乖巧、灵秀的样子,她就会想起已经为自己死去的丫鬟小翠。 “太子妃,太子妃。”喜儿老远就看到了翠妃,她疾步奔向翠妃,一下扑在了翠妃的怀里,不禁嘤嘤哭泣起来。 “喜儿不哭,喜儿不哭。”翠妃像哄小孩子似地为喜儿拭去脸上的泪水。 “太子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喜儿看着翠妃,一边哭一边说。 “我不是好好的吗?”翠妃笑了。 “太子妃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回太子府的。”喜儿看着翠妃。 “这里是皇上的清幽宫。”一旁的侍女插话说。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翠妃问。 “是管大人叫人带奴婢过来的。” “哦!太子她知道我在这里吗?”翠妃又问。 喜儿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侍女,欲言又止。 翠妃明白了,便将那侍女支开。 “太子现在已经被囚禁在太子府了。”喜儿说完,将太子擅闯皇上寝宫,并大闹寝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翠妃脸上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快意。 “太子妃,是皇上把你滞留在这里的吗?”喜儿问。 “喜儿,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正寂寞呐,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陪伴我吧。”翠妃没有正面回答喜儿的话,其实她也知道管阳让喜儿来的目的不就是让自己不会孤独和寂寞吗?” 喜儿心头一阵忧郁。 “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翠妃看出了喜儿的不愉快的神情。 “皇上驾到。”就在这时,传来了太监艾理的呼声。 第100章 像牲口 “太子殿下,你就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犯得着为这事情和皇上翻脸吗?”管阳回到太子寝宫苦口婆心地开导太子:“为了我南越国的江山社稷,你作为唯一一个继承王位的太子,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切不可意气用事。” “管先生,现在不是我生不生气的问题了,而是这件丑事传扬开后,整个南越国都会蒙羞的问题。”太子愤愤然不已。 “为这件事蒙羞的固然是整个赵家皇室,可是,你要想到,这只会使皇上的威望降低而已,对大多数人说,同情的还不是你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是那么地喜欢翠妃,可是,换回来说,以现在皇上的年纪,一旦百年之后,你和翠妃不是照样可以在一起吗?”管阳说这话时,其实连自己心里也不禁发毛,这爷俩也真是的,不就一个女人嘛?怎么就父子俩非要共同爱着一个。那皇上也真是乱的令人发毛,再怎么说翠妃也是自己的儿媳妇啊?怎么就意乱情迷地会夺了去?后宫那么多的嫔妃闲置在那不要,偏偏要了儿子看上的女人?和儿媳妇躺在一张床上不觉得恶心吗?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银心不死。 “管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太子挥挥手示意管阳下去。 “太子,现在皇上已经很是生气了。在明天的早朝上,会和众大臣商讨你擅闯皇帝寝宫的处理办法。所以,今晚你无论如何也要冷静克制自己的情绪。”管阳哪敢就此离开太子。他知道太子和他老子一样暴烈的性格,说不准等会一个人生闷气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 “那老不死的竟然还有脸在朝中议论这种事情?不怕老脸没有地方搁吗?”太子心中的那个怨气,真是无处发泄。 “哎呦我的太子殿下,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你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会不得了的。真的不要再惹怒皇上了,我今天听他的意思是要对你下重手了。”管阳想起刚刚皇上说过的那句话:“这样的太子留之何用?”不过他又不敢直接和太子说了。 “试问哪朝哪代会有打自己儿媳妇主意的皇帝?这样的昏聩国君,我不认也罢……”太子重重地击捶桌子。他话未继续说下去,管阳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仅你的太子不保,还会砍头的。”管阳惶恐地看看窗外不时来回走动的侍卫:“现在太子府周围到处是皇上的人,耳目众多,太子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啊。”管阳要太子明白,现在他虽是太子,但处境是有多么地危险。 “我就是死了也比受这窝囊气强千百倍。”太子眼睛瞪着窗外。凭自己以前学的那些拳脚,对付门外的那些侍卫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太子要真的死了,那翠妃不就真的永远成了皇上的人了?而且皇上一旦百年后,还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女人,而且,连国家社稷也会落入他人之手。”管阳掰着手指计算着:“请问太子,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太子一时塞语。 “太子殿下一定要学会沉着冷静处理问题,不要因小失大。要有韬光养晦的心境。战国时的孙膑为了躲避庞绢的迫害,还不惜装疯吃屎,最后终于得以报仇雪恨。如果他不懂得保全自己的话,以后也就没有那天才军事家孙膑了。这个故事我不是早就讲过了吗?”管阳语重心长地劝慰着太子。 “管先生,可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太子妃一夜之间成为皇上的嫔妃的事实啊。那样我以后见到翠妃后,心会碎的。”太子将自己的手腕折得叭叭直响,眼睛瞪得和铜陵一样圆亮。 “你要知道,那翠妃的心情何尝又不是如此?我可以肯定这事不是翠妃自己的所愿,她也是情不得已的,”管阳叹了口气:“其实,最可怜的还不是那做女人的。像一头牲口一样,任由摆布?可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和我们男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的人啊。所以她的内心痛苦也想而知的啊。” 第101章 爱抚 清幽宫里一片寂静,整个宫殿显得十分幽静和雅致。宫殿内,帷帐轻盈地飘动着,红烛微微摇曳,照亮了整个房间。床上铺着华丽的锦裘,柔软而光滑,让人感到无比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面对眼前的皇帝赵兴,翠妃瑶瑶已经没有白天在汤池里那般紧张了。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灭了她全家的仇人,但此刻,她的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夜晚的宁静氛围,又或是因为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让她逐渐把心中的恐惧与仇恨深深埋藏起来。 她明白,自己如今已是皇帝的妃子,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这一事实。而且,在这个深宫中,她必须学会适应并生存下去。她必须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着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在这样的环境下,瑶瑶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内心。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然而,她知道,无论未来会怎样,她都必须勇敢地去面对。 一阵舒心惬意后的皇帝赵兴将满脸依旧桃红灿烂的翠妃搂进怀里,接着又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梳理着翠妃脸上的丝丝云鬓。 翠妃抬头看着眼前和自己死去的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皇上,心里犹如咽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和难受。可是同时心下却又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掌管南越国一切的最高统治者面前表露自己内心的仇恨。 “皇上……”翠妃轻轻地抚摸着皇上那刻满皱纹、松垮的脸,像是抚摸在自己祖母的脸上一样刺手。 “爱妃,适才舒服吗?”皇帝微笑着问。 翠妃点点头,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爱妃,朕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舒心爽快过了。”皇帝对依偎在怀里的翠妃轻轻的说:“朕要感谢你给朕带来的快乐。” “皇上是舒服快乐了。可是妾身却从心里感到不安。”翠妃小心翼翼地说。 “朕知道,你是担心太子那边吧?” “妾身害怕……”翠妃把头深深地藏在了皇上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泪水随着自己的话语,犹如初春的梨花夹带阵阵的雨水,簌簌流下,滴滴答答地滴落在皇上的前胸。害怕二字真的是出自翠妃的内心,家门惨遭大祸,自己一路逃亡,柔弱的自己,虽有割肉剜珠般的痛苦和怨恨,可是自从与上官洪亮走失后,就没敢再将报仇雪恨这件大事当成自己此生的任务。即使是为干爹送鱼进宫也只能将自己的仇恨压埋在心底。是太子的出现,才使自己重新有了为家人洗雪冤仇的念头。本以为,自己应蛰伏在太子身边,静待时机接近皇上,再恃机行事,没想到这该死的皇帝,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已经成为儿媳妇的自己从太子手中夺过来。现在的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切齿痛恨的仇人怀里。想到这里,翠妃更是恸哭的几近昏迷晕厥过去,这是为自己的家人惨遭不幸的恸哭,也是自己为有机会能为家人报仇雪恨而高兴的恸哭。 “爱妃不要哭了,你不知道,朕最怕看到人哭了,你一哭,朕的心就乱的不行的。”皇上一个劲地哄着,咳,这女人还真是伤心的很呐。 可是,皇上越是哄劝,翠妃哭的越是伤心流泪。 “爱妃,你不用害怕的,太子那里朕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地呆在这里,等过一段时间,朕正式册封你为贵妃娘娘,到那时候,就没有任何人敢对爱妃怎么样了。以后再册封你为皇贵妃。”皇上要册封翠妃为皇贵妃,这已经是后宫目前最高的位置了。自从皇后娘娘赖氏难产去世、那已经到了皇贵妃位置的欧阳泰姬又被皇上亲手杀死后,这两个位置一直空着。 . 第102章 砍头颅 “皇宫里那么多的嫔妃佳丽,皇上怎么会喜欢上臣妾?”翠妃问皇上,她要试探皇上究竟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被皇上知道自己是要诛灭的蓝府的千金?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凌辱自己?还是确实是自己容貌使然? “爱妃,朕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并且从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你知道现在皇宫里为何没有皇后娘娘吗?” “听太子说他一出生时,皇后娘娘就因难产殁亡了。”翠妃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在自己面前提起以前的皇后娘娘? “爱妃的身段、一颦一笑太像当年的赖皇后了,以至于朕一看你还以为是赖皇后又回到人间来了。”皇上一声长叹着。 哦,原来皇上将自己当成了昔日的皇后娘娘了,难怪他会冒恶名将自己从太子手中夺过去,难怪他一直没有再立新的皇后娘娘,原来在他心中一直还念念不忘死去的赖皇后。 “可是妾身只是一个渔家女子,怎么会比得上那赖皇后啊。”翠妃低低地说。自己也许外形上与那死去多年的赖皇后相像,但每个人毕竟是不同的,这残暴的皇上要是有一天发现自己和赖皇后是完全的两种人,不知会拿自己怎么开涮的。 “咳,自从赖皇后死去后,朕一直没有再从心里喜欢过一个女人了,虽然后宫佳丽无数,但这些年来,朕过的可是一种孤独寂寞的生活。心里始终想着的是赖皇后。也曾经让那些宫内的术士们不断地为赖皇后超度亡魂,期待赖皇后早日投胎转世,朕好去寻找她,将她接进宫来,再续夫妻的前缘。自从看到你后,朕就相信你就是赖皇后转世投胎,专门回来和朕重逢的,要不你和朕怎么会今天在汤池里相遇,说明这是天定的缘分呐。”皇上每每说到赖皇后时,一改残暴君王的面目,显得那么地伤感和脆弱。 天哪,这皇上看起来还是很有些情意的啊,可惜自己并不是什么赖皇后投胎转世,也不是什么缘分和巧合,和皇上在汤池里相遇根本就是翠妃自己一手制造的“产物”,她早就设想如何接近皇上,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对这个仇人下手。今天,她趁着皇上的专用温泉宫的侍卫不注意,溜进宫去,详细地察看地形。因为她觉得要杀死皇上,在这温泉池里下手是最好的了。谁知,没等她退出温泉宫,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不用说,进来的肯定是皇上了。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直接闯出去,不是等于给皇上和他是侍卫们打了一枚安全隐患的预防针了吗?那以后就没有在这里下手的机会了,而偌大的汤池里是没有其他可以藏身之所的。情急之下,她眼见汤池里气雾缭绕,顾不得这么多了,脱了衣裳,便跳入汤池。她想尽量往里头的池中躲藏,可是,虽然自己只是沉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还是被岸上的太监艾理发现了。这真是弄巧成拙了,没想到竟然会成为皇上从太子手中将自己夺过去的借口。自己本想寻找机会和场所对皇上下手的,却成了皇上的怀中尤物。好了,这样更好了,机会真的来了。也许这是上苍的安排,让她瑶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机会为惨遭致死的全家报仇雪恨了。 清幽宫外,三更声响过。帷帐摇曳,红烛象翠妃刚刚流淌的泪水,渐渐地快要流干了,看着身边已经鼾声如雷的皇上,翠妃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动手将这个灭门仇人杀死,用手掐吗?显然不行,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皇上的对手?恐怕不等自己的手掐到对方的颈脖,就被他反钳制了。那样自己就死定了。最好是用毒药的方法将他毒死,那样就很安全,自己也不要费什么力气,可是,现在一时到哪里去找砒霜一类的毒药?找不到的。要是有刀剑就好了,举起锋利的刀剑,咔嚓一下砍下皇帝的头颅,那样就可以无声无息的。对了,好像皇上随身带有一把锋利的佩剑,何不就用那把剑结束了这皇帝的性命?现在机会这么好,夜阑人静,应该立刻着手! 翠妃轻轻地走下御榻,稍微着装好衣裳。她知道皇上的袍服就在寝室门墙上那挂了。那把佩剑就在那袍服上。翠妃猫步走着靠近皇上的袍服,她的心此刻在砰砰地直跳,跳的几乎整个室内都可以听到,头也在膨大着,手也在发抖着。 第103章 诡异的眼神 翠妃一步步靠近袍服,那把佩剑已经就在自己眼前了。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手还未触及那佩剑,已经抖的如筛糠似的。 此刻,袍服上的那把佩剑在发出闪闪的寒光。看到这剑,翠妃瑶瑶的眼前就闪现出惨死的父母家人。爹、娘,现在儿终于可以用仇人的这把剑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你们可以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了。 翠妃巍颤的手一把抓住那剑柄,正要抽剑出鞘,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手腕抓住,翠妃紧绷的心一下似将跳出喉咙一般,她刚要“啊”地一声惊叫起来,谁知嘴巴马上又被另一只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翠妃的头脑顿时“嗡”地一声,好似已经爆炸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地行事,却还是没能够逃过这狗皇帝的魔掌,原本以为他会象太子那样,完事后就会睡的特别的深沉,所以自己才决定趁这个机会下手。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自己真是笨啊,这么一个进入老年的人,怎么可以和年轻人相提并论啊。这皇上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怎么可能会象年轻的太子那样开闸一泄后就可以满足地沉睡过去啊!再说,上了年纪的人,即使真的沉睡过去也是很容易惊醒的,随便一个针尖落地也会醒过来。因为大意,竟然使自己的复仇计划功亏一篑,铸成了终身的遗憾。看来自己蓝家是注定要全家屈冤致死的了。而今天,自己就成了最后一个屈死的蓝家人。罢罢罢,这也许是命里注定,谁也无法改变的。 “翠妃,这皇上的佩剑可是不可以随便玩的哦。”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翠妃的身后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翠妃听来,却是比炸雷还响。 回头一看,翠妃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原来是太监艾理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令翠妃一阵激灵,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自己见过几次艾理,都好像没有发现他有这么异样的眼神,为何今晚看起来竟是那么的特别? “我,我是一时好奇,想看看皇上的佩剑有多好看的。”翠妃那蹦到嗓子边上的心终于跌落回到了心窝里,原来不是皇上。刚刚还以为被皇上发现了自己要杀他的的动机,故意放线引诱自己上钩。幸好不是。翠妃不禁嘘了一口气。 “女人是不能玩这东西的,否则容易伤身。”艾理压低声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翠妃,令翠妃感到一阵阵的灼热,太监的眼睛也会有这等勾人心魄的魅力?翠妃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也许是刚刚看到了自己和皇上在御榻上的现场直播全过程?所以虽然他太监已经去势,但是心里依然被视觉冲击的难以忍受了吧? “公公怎么会在这寝室内啊。”这个鬼太监,怎么也会在这寝室里?难道太监都要陪在皇上的御榻边过夜的吗? “我是皇上的贴身内侍总管,皇上安危全由奴才负责。”艾理依旧魅眼勾勾地直视翠妃。翠妃心里直发毛,难道艾理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所以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进行了密切的监视? “谢谢公公的悉心照料,皇上有你这样的总管,一切都可以放心了。”翠妃恭维着。她知道自己不敢得罪眼前的艾理,凭自己的资历,又凭自己刚才的不良举动,那是万万不可和他过不去的,自己要想在皇上的身边呆下去,不设法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是站不住脚的。 “翠妃是聪明人,奴才有句话要送给娘娘,在皇上身边可要注意自己一言一行哦。凡事不可以鲁莽,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艾理那双近乎诡异的眼神看的翠妃心里不住冒汗。他像是在提醒翠妃,又像是在警告翠妃。 “谢谢公公的指教,翠妃本一渔家女,加之进宫的时间短暂,许多规矩都不懂。您刚才的话翠妃全记在心里了。” 第104章 一个鼻孔出气 “各位爱卿,请你们商讨刚才朕提出的问题,该如何处置太子?”早朝上,皇上将昨夜太子夜闯皇帝寝宫,又打伤侍卫的事情对众大臣说了一遍,不过他隐去了其中的原因。 处置太子?大臣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要是一般的人胆敢擅闯皇上寝宫的话,那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立即斩首示众呗。可是大家也知道,擅闯寝宫的若不是太子的话,此事也不会摆到大殿上来议论的。太子闯皇上的寝宫肯定有不可外泄的秘密,只是皇上有意在众人面前隐瞒罢了,这一点大家都清楚的很,不然太子觐见自己的父皇老子是正常的事情,也不至于会弄成个“擅闯”的罪名。可是众大臣对这件事情的内情又不敢直问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啊?”皇上看到众人一言不发,心里不禁有些窝火,这些吃饱了撑的,孤家这点事情也难住你们,真是一群饭桶。 “皇上,以臣之见,太子是未来的国君,这夜闯皇上您寝宫的事情,就当做是太子年幼无知犯下的错事,免于追究就是啦。”宰相公孙弘站出来建议。他是皇上在朝中最为倚重的官员,朝中的大事,一般都由他先提出建议意见。 “是啊,是啊。”其他的大臣一看宰相首先表了态,也争先恐后地附和起来。在没有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皇上的意图之前,大家都怕胡乱发言,唯恐得罪了皇上或者得罪于那未来的国君太子殿下,以免引来杀身之祸。现在宰相首先表了态,至少知道宰相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附和宰相,即使有误,也不怕皇上罪责下来,毕竟大家一个鼻孔出气,皇上也不敢拿大家一起问罪吧。呵呵,没办法,在这个没有言论自由的社会,当官的只能上面说啥咱说啥,上面叫咱做啥就做啥,千万不要标新立异,否则不是掉脑袋就是丢官回家种地,这似乎已经成了当下做官的潜规则了。 “嗯?”皇上一听,好一帮明哲保身的家伙,分明是在虚与委蛇,既不想得罪朕,又不愿意拿太子问罪,简直就是和稀泥嘛:“朕的寝宫随便让人闯入,还打伤侍卫,以后朕的人生安全谁来给朕保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怎么可以不顾朕的生死,而为太子的罪责开脱呐。” 众大臣一听皇上此言,一下又面面相觑地说不上话来。 “皇上,依臣之见,如果一定要处罚太子殿下的话,就让他在太子府里闭门思过一旬,叫他好好读读圣贤书籍,学学三纲五常,就行了。”还是宰相公孙弘出来说话,他心里不禁也犯咕噜,今天皇上又犯什么神经了,连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也不肯放过?非要治他的罪?接着他看看殿堂上两列一个个低头不语的官员,大声说道:“当然,以上只是下官个人的看法,其他大人也可以发表自己的高见啊。”哼,你们这些家伙,就会附和,一点自己的主见也没有,光会叫本相打头阵,当炮灰,真是可恶。 “对,对,公孙相爷说的很对啊。” “我们觉得相国的建议还是很适合对太子的处罚的。” “是啊,姑且念太子殿下年幼无知,又是初犯,就这样处罚太子就足够了。”大家一时间乱哄哄地附和着。 “咳,要不是看着你们这些大臣在偏袒太子的话,朕真恨不得废了这个不中用的太子。”皇上显然已经大为不悦。 “臣斗胆进言一句,当今太子为人忠厚诚实,又生性灵敏活泼,实乃我南越国未来的顶梁柱,臣恳请皇上不要因为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废黜太子,这样对我南越国的未来发展是大为不利的。”公孙弘一听皇上竟有废黜太子的意图,额头顿时冷汗直冒,看来太子殿下这次惹得皇上不轻啊。可是,满朝大臣谁不知道皇上除了只生有赵濬一个男丁外,其余生的全是一大堆的公主?废了太子总不会以后立一位公主做国家的储君吧? “好了,今天这件事情就议到此为止,就依了众爱卿的意见,将太子幽禁于太子府好好闭门学习一旬,以观后效。”皇上说完,拂袖退朝而去。 第105章 预测生男女的办法 初春的早上,皇宫里的大荔枝树已经长出了新嫩的叶子,有喜鹊在那里“喜喜喜”地叫唤着。 皇上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后宫贵妃薄姬要生产了,可是听说她肚子疼了一个晚上,到凌晨还没有见破水。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想当初的皇后赖氏生太子时,就是过了临产期还一直迟迟没有破水,最后终于酿成了难产致死的结局。 “皇上,您一夜没有睡好,会累了龙体的,要不进屋歇会吧。”一旁的太监艾理上前来关切地说。 “咳,怎么一直还没有薄妃的消息。”皇上依旧来回踱着。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薄贵妃会没事的,喏,您瞧,树上的喜鹊都在报喜了,奴才敢保证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来到皇上身边的,而且一定会是一个男孩。”艾理恭维着。 “老天爷是该给我南越国再添一个皇子了。”皇上抬头看着荔枝树上的喜鹊:“喜鹊,喜鹊,你若有灵的话,就帮我降临一个皇子来吧。” “皇上,要不要来个抓阄?先预测一下是男是女?”为了消解皇上郁闷的心情,艾理想了一个法子。 “抓阄?怎么抓阄?”皇上果然被提起了兴趣,咳,原本自己豢养的那数十名术士,因为出了欧阳泰姬和宇文及通奸的事件,被自己统统驱逐的驱逐,下地牢的下地牢。要不真的可以让他们来预测一回生子生女,也免得自己心焦如焚。没有了那些术士,很多时候做起事情来心里确实不很踏实。这样吧,又怕再生出一个宇文及勾搭贵妃的事情来,自己做皇帝的面子更会不知怎么搁。想起术士和贵妃娘娘偷媾的事情,皇上就余恨不消,那狗术士宇文及,哪里的女人不好找,竟敢和朕的皇贵妃媾合在一起?那皇贵妃欧阳泰姬也是自找死路的,朕天天“幸临”于你,竟然还敢趁朕外出狩猎,在朕的寝宫里与野男人偷吃荤。咳,自己建立起来的预兆预测组竟然就毁在你们这对狗男女手里。 艾理让宫女取来一把筷子,放置于一个竹筒里,对皇上说:“皇上随便在这筒里抓一把筷子,以单双来预测贵妃娘娘生子生女。如果抓起来的筷子是逢单数,就是生儿子无疑,反之,双数就是生女儿了。很准的。” “哦?真有此事?朕还是头一回听说,哎,艾理啊,还是头一回听你讲过这种预测法啊?以前你可很隐蔽,从来没有说过啊。”皇上饶有兴致地说。 “这个预测法只有对生子生女有效的,用在其他方面就没有用了。”艾理略一迟疑,呵呵地笑着说。 “那好吧,就让朕来试一试。”皇上伸手从艾理手中拿着的竹筒里随手抓了一把起来。数了数,呵呵,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三根。 “恭喜皇上,奴才可以保证皇上定会又得一皇子。”艾理高兴地向皇上道喜。 “哈哈,要是真有那么准确的话,朕回头赏你黄金一百两。”皇上看着手中的筷子,有些怀疑预测的虚实。就凭这几根快筷子就可以预测生子生女,未免也太虚玄了吧?呵呵,以前朕生几个公主也没有听你说过用这种预测法。现在,我倒要看看这个预测法,是不是你太监艾理自己编造出来哄寡人的。 “皇上,这个预测要是不准的话,你拿奴才是问就行了。”艾理说得胸有成竹,好像他已经钻到那薄妃娘娘的肚子里去看了似的自信。 “咳,只是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薄妃生产的消息。”抓完阄的皇上一会儿又露出焦急不安的神色来。 “皇上放心,刚才您抓阄时的筷子稳稳当当的,就预示着薄妃娘娘一会顺利生产的。奴才可以保证,不要半柱香功夫,就会有好的消息传来。” 艾理的话音刚落,皇上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朝这里走来。 第106章 酸溜溜 “启禀皇上,恭喜皇上,薄姬娘娘顺利生下了一位皇子。”宫女走近后,跪下向皇上报喜。 “预测真的如此准确无误?”皇上回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后面站着的太监艾理:“哈哈哈,艾理,你简直比朕以前豢养的那些术士还神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是皇上仁厚宽宏,感动了那上苍,所以天赐皇子给皇上。奴才祝贺皇上喜添皇子。”艾理跪下向皇上贺喜。 “哈哈,朕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添皇子,真是太高兴了。走,艾理,看看薄妃去。”皇上拉上艾理就往后宫走去。 翡翠宫里。产后的薄妃气色虚弱苍白。一旁是她刚刚生产下的婴儿。 “娘娘,皇上来看您了。”宫女进来禀报。说话间,皇上已经跨进了寝室。 “皇上,请恕臣妾不能起身迎接之罪。”薄妃躺在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皇上。想当初,因为薄妃姿色出众,在嫔妃中有幸被皇上看中,得以进入翡翠宫,也曾经一度受到皇上的百般宠爱和呵护,还被皇上册封为贵妃娘娘,可是因为后来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结果被皇上逐渐冷落,特别是皇上宠幸上那个欧阳泰姬后,对自己就更加冷落了,直到欧阳泰姬被皇上处死,皇上才又想起了薄妃,但是已经全然没有以前的恩宠了,当听说皇上又有了一个新的宠妃,而且是太子妃后,她的心又逐渐的冰凉起来,凭自己连生数胎后的姿色,是永远不可能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相提并论的,何况还是一个能令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去夺子之爱的女人。所以她知道自己又将失去皇上。这次要不是自己的肚子争气,生了一个男的,说不准皇上一年也不会想踏进这翡翠宫一步了,现在自己终于有出头的希望了,从此以后,她可以利用手中这个儿子的王牌,牢牢地将皇上的心抓住,听说皇上有废了当今太子的想法。只要太子被废,理所当然日后太子之位就非自己的儿子莫属了,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娘娘,不论你后来的翠妃怎么生儿子,也是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哥哥,成为太子的。 “薄妃你刚刚生产,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养,你为朕生了一个皇子,朕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降罪于你呢。”皇上一边说,一边细细地端详那床上双眼紧闭、小嘴嘟嘟蠕动的婴儿,越看越喜欢。 自从新皇子诞生后,皇上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到翡翠宫来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时候干脆就在翡翠宫里陪伴薄妃过夜,把薄妃乐的心里比吃了蜜糖水还甜。她一个人的时候,看着怀里的皇子,总会情不自禁地偷乐。 这天,皇上又到翡翠宫看望薄妃母子俩,当皇上想要离开时,被薄妃拉着袍服,撒起娇来:“皇上,您今晚就陪陪臣妾母子俩吧。” “哈,爱妃,朕这段时间可是大部分都在你这里啊。连翠妃那里也有几天没去了。”皇上赵兴看着渐渐恢复了产后虚弱的身体的薄妃,一边说,一边心里想,这女人就是糟糕,你对她越是宠幸,她越是翘尾巴,就是天天都陪在她身边也不觉得腻味,怎么搞的,好了好了,要不是看在你为朕生了一个宝贝皇子的份上,就凭你这“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的姿色,实在无法激起朕本来就年事渐高的那么一点点激情。 “皇上,臣妾知道那个叫翠妃的一定是一个水灵出众、世间少有的女人,才会将皇上的心勾的如此的紧。”薄妃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口气说。 “爱妃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翠妃和你都是朕的爱妃。朕对谁都是一样的。”皇上一听就知道这薄妃在吃醋了。“ “皇上,臣妾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看在刚出生的皇子份上,能够对臣妾母子好一点、适当的时候给些名分就足够了。”薄妃说这话的时候还真的有淡淡的哀怨和无奈。 “爱妃,这您就尽管放心好了,宫里除了那死去的赖皇后外,您是第二个为朕生出皇子的贵妃了,朕怎么会薄待您呢。”咳,这女人就是要时时刻刻哄着才行。 第107章 难以启齿 回头再说太子赵濬,每天被幽禁在太子府里,那心情是可想而知。这天,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月的期限。 “管先生,今天你陪我到宫外走走如何?”太子好想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那得先向皇上禀报后再去。”管阳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的太子,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咳,这半个月来也是够他受了,今天看看天气很好,委实应该到宫外走走,缓解缓解太子沉积在心里的郁闷。 “我说先生,我现在已经正式解禁了,为何连出宫去散散心还要经过父皇的批准?”太子有些生气地说。 “正是因为太子刚刚解禁,所以你出宫的事情应该向皇上汇报。这是基本的礼节。”管阳说:“你就待下官前去汇报就行了。” 还好,皇上很爽快地批准了太子出宫。毕竟他也不希望太子整天幽禁在宫中的。 深冬的天气,虽然艳阳高照,可是吹来的风还是令人感到阵阵寒冷。骑着白色骏马的太子赵濬慢悠悠地走过荒野、走过村庄,最后走在了渔村的海边。 浩瀚的大海,波浪阵阵,沙滩依旧那么地平整光洁,海边的那个茅屋,已经人去屋空,只有那悬挂在栅栏边的破渔网,似乎还在向过往的人们诉说这家主人的捕鱼往事。 太子下马,站在茅屋前,久久地伫立,一言不发。他眼前闪现出几个月前自己在沙滩上救出翠翠的情景。自己堂堂一太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所爱,却又转瞬失去。就像掘宝人好不容易获得宝贝,又被人夺去那样,想到这里太子的心几乎要碎了。他一把将手中扶着的栅栏杆“叭”地折断。 “太子,我们还是到别处走走吧。”跟在后面的管阳此情景,知道太子又触景生情了,忙过来轻声地说。 “管大人,你就让我好好地一个人静一静吧。” 这时,远远地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咦,这不是太子殿下吗?”那个中年妇女大老远就惊讶地说道。 太子和管阳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个胖婶银花。 “民妇参见太子殿下。”银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宫中的基本礼节还是懂的。她疾步趋前拜倒在太子面前。“银花婶,快快请起。”太子急忙将她搀扶起来。 “今儿个怎么太子一人到渔村来?咦,怎么不见翠翠、噢、不、应该是怎么不见翠妃一起回来?她现在在宫里很好吧?”胖婶一连串地问。 “翠妃她……”太子一下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自己该怎么回答?说违心的话吗?自己曀哽在喉,可是,自己总不能说翠妃已经被自己老子父皇给夺去了,成为皇上的贵妃了?好一个平常又难以回答的问题。 “哦,翠妃现在宫里生活的挺好的。”管阳连忙接上话茬。 “咳,什么时候翠妃要是能和太子一起回咱渔村来看看的话,那就太好了。”胖婶说:“太子殿下,你不知道,民妇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啊。怎么样?下回带翠妃回来一趟吧,我们整个渔村都会非常欢迎的。” “多谢银花婶对翠妃的关心。有机会我们会一起回来看你们的。”太子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几乎要流淌了出来。多么虚假的谎言,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翠妃一起回渔村来的,可是,为了掩盖丑恶的、难以启齿的的事实真相,自己只好说些多么违心的谎言。 “太子殿下,你不知道,自从我们渔村出了位太子妃后,整个渔村都跟着荣光啊,外村的等都说我们渔村是个风水宝地,是出人才的地方。嘿嘿,我们渔村每个人脸上都跟着沾光呐,”胖婶说得眉飞色舞:“太子殿下,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啊,就是将这个葛叟的茅屋修整好,等以后太子成了皇上、翠妃成了皇后娘娘后,有机会回来也好让她看看以前居住过的地方,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第108章 下下签 离开了渔村的太子,策马狂奔在荒野里,刚才胖婶的话令他止不住又一次泪水模糊了双眼,自己好丢人啊,连区区一个老婆也无能为力看管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了别人怀里的老婆,而且还是自己父亲的老婆。天哪!这是何等耻辱的事情啊!太子仰天长啸着,连胯下的白骏马似乎也理解主人的心情,一道跟着嘶鸣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后面策马追来的管阳大声的唤着。 “管先生,这样的日子,与其生,毋宁死了的好。”太子在这荒郊旷野中撕心裂肺的恸哭嚎叫:“苍天在上,你若有知,就将我赵濬一个巨雷劈死了的好,或者一个火球烧死,或者一个陨石砸死我,为何你要让我生在这个帝王之家?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得不到?我连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也不如,活在这世界上有何意义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啊。”管阳心里真有些懊悔带太子出宫来了,这太子要是情绪失控的话,做出傻事情来,自己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本来上次皇上没有降罪于自己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管先生,有哪个太子能容忍自己爱妃被自己的父皇据为己有的?” “太子不要忘记自己肩上还担当着南越国未来的的重任,你一定要能够承受住这次的考验,否则你就会因小失大的,” “太子,不如我们到前面的白云寺去走一走吧。”管阳看到远处就是南越国有名的寺庙——“白云寺”,连忙转移话题。 这白云寺原本是汉僧实性奉所建,当时摩星岭下白云洞风景幽秀,寺前有九龙泉井,寺北为宝象峰,上有风动石,其下飞百仞盘,盘舞喷薄。西南为泰霞洞,泰泉水出自其下。整个白云寺气势雄伟。寺周围古木荫森,飞涛百尺,曾是仙医郑安期采药处。这个秦朝的郑安期,又称郑仙,据说他就是在白云山得道成仙的,据说秦始皇当年曾派人到白云山嘱郑安期采摘九节菖蒲以作长生不老之药。 管阳带着太子登上了白云山,沿着曲径道路往寺庙而去。虽然是山高林密的地方,可是通往寺庙的道路却很是畅通开阔,那一块块的石阶被行人踩得光洁明亮,说明到寺庙的香客一定很多。 拾级而上后,一寺庙群赫然呈现在太子他俩面前,果然气势不凡,层峦叠嶂的庙宇,烟火缭绕,寺庙在肃静中透露庙内的香客攒动声。 进到大殿内,太子和管阳上完香,太子说:“顺便求求签吧。”因为他早就听说白云寺求的签很灵验。大殿的右侧,一小方桌旁,坐着两位须眉皆白的老僧侣,墙上是一排的签文。 “施主是要求婚姻还是求运气?”其中一个高颧骨、金鱼眼的老僧侣问前来咨询的太子。 “老圣僧,我想先求婚姻。”太子回答完毕后,按照老僧侣的指点,上完香,摇出手中的签片,复又递给那老僧侣。 高颧骨僧侣依据竹签上的数字,对号入座地在墙上取下一片竹刻签文。 只见签文写道:烟柳河水清幽幽,浣纱西施泪涟涟。此去为君多思忧,勿盼妾身复凭栏。 “圣僧,不知此签作何解释?”管阳问。其实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签。 “圣僧但说无妨,若能说准,本,本公子的心事,加倍香油奉上。”太子看到那僧侣面露难色,似语又止,心下明白了,但还是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咳,差点将自己太子的身份暴露,幸好收嘴的快。 “看这位施主,非一般王爷、将相府邸公子,既然公子要老衲实说,我就实说了吧,这是一支下下签,签文的内容是说:公子现在已经失去了知己最爱。” 果然名不虚传,灵验啊。太子心里暗暗想着。“圣僧,给我再求一支运气签吧。”太子说。既然如此精准,何不让他再给自己测测未来的运势行程? 第109章 没有意义了 可是,赵濬这次又是求了一个下下签。 “施主虽然身份高贵,可是,请恕老衲直言,未来前途不是很看好。除非公子能够抛弃一切,做到心中无我。否则……”老僧侣摇摇头,无限慨叹地说。 “请圣僧再为本公子求几签。”赵濬心中不甘,看到一旁有个小妇人连求两场都是上上签,为何我连求三签都是下下签?多求几签,总有一个好些的吧。 老僧侣拗不过太子的央求,又为太子求了一签,结果依旧是下下签。太子涨红了脸,连拿签片的手也抖动不止。 “请圣僧再为本公子求一签。”太子晕乎了头,连看地板也在旋转了。 “公子,我看你就不要执拗了,今天你一连求了4签都是下下签,老衲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你就不要再为难燃灯大师了,再求也不会有意义。”一旁的另一个圆脸老僧人摇摇头看着太子说。 “算了,不要再求了,我们先回去吧,这只是玩玩,不要当真的。”管阳凑近太子身边,低声说。接着他又取出一两银子回头对那叫燃灯大师的僧人说:“辛苦圣僧了,这些就捐给贵寺作添香油用吧。” “先生请将银子收回,凡是求到下下签的施主,我们一律免费的,这是本寺院的规矩。”燃灯大师叹口气对管阳说。 出了寺院,太子的心情更加阴霾起来,下下签,下下签,旷古未闻的下下签。“烟柳河水清幽幽,浣纱西施泪涟涟。此去为君多思忧,勿盼妾身复凭栏。”太子叨念着那首婚姻签歌,看来自己此生是注定无缘翠妃了,注定一生也不能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且自己刚才求的前程运势签又是极其地凶险,这样的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若、不若永别这人生尘寰的好。 伤心欲绝的太子不知不觉来到一个碑刻边,看了看碑刻题字,原来是后人为纪念仙医郑安期的。想到郑安期一生行医,最后成仙,太子心里想,看来自己只有效仿郑仙医,从此永别尘寰,在此山中修炼,才可以彻底地摆脱罪恶的现实生活。 “太子,太子,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管阳骑着马,追了上来,他看到太子坐在碑刻旁边,呆呆地一动也不动,心中也跟着伤心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太子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又连求4次下下签,这不是雪上加霜了吗?难道那白云寺真的如此灵验?咳,自己也真是该死,明明想带太子到寺院烧炷香,缓解缓解他的心情,这下糟糕了,弄巧成拙了,又凭空增添了太子一块心病。事情为何总是出人意料啊。 “太子,太子,”管阳看着太子低着头,心里想自己该不该将刚才遇到翠妃的事情告诉他?原来他们出寺院后,管阳去解了个手,回来就不见了太子,正在他要跨马找寻时,突然看到翠妃在喜儿等几个宫女的陪同下,乔装成一般的王府小姐侍女,也到白云寺进香。 “管大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翠妃惊讶问道,她其实心里完全可以猜测到太子就在附近。 “太子刚刚还在这里,怎么转眼就不见了。”管阳说。 “太子好吗?”翠妃低低地问。一夜夫妻百日恩,翠妃心里还是牵挂着太子的,尤其是这阵子那个叫薄姬的贵妃为皇上生了一个新皇子后,皇上要隔三差五才会到清幽宫来一次。每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太子。这太子也真是可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会被父亲夺去,而自己呢,在他们父子的这场争夺中,只能冷眼旁观。有什么办法?不遂那老魔头的意愿的话,自己不但大仇无法报,还会丢了小命。 “咳,”管阳一阵摇头,“不瞒翠妃娘娘,太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忧郁苦闷中度过,今天好不容幽禁期限过了,才和小的出宫来散散心。没想到娘娘您也恰巧来这里。” “管大人,我们可是瞒着皇上出宫来的,你要为本宫保这个密啊。”翠妃看看四下无人,低声说:“好了,本宫先进寺院了。” 第110章 生不如死 “太子,太子,”管阳摇着象木头人似地一动不动的太子:“你怎么啦,你说话啊。” “管先生,”太子抬起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的脸:“你回去吧,我就留在这里了。” “太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傻话呢。”管阳为太子拭去脸上的泪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轻信寺院内的那几个竹签片呢?” “可是,管先生,你看,这片片签文都是下下签,而且都是切合我此时的境遇的啊,怎么可以说不信就不信呢?”太子抚摸着身旁的碑刻,心灰意冷地看着天空,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效仿这郑仙医,从此别离尘嚣,在此潜心修炼,以求正果。” “太子怎么可以说这等没有志气的话?你是堂堂南越国太子,是南越国未来的君主,怎么可以去效仿那郑仙医?” “效仿郑仙医有何不好?可以修炼成仙,永居仙界,不必为了人世的爱恨情仇而操劳忧心。” “那郑安期是在无奈中才选择医术之路的。倘若他在朝廷有一官半职的话,他会选择求医成仙的道路吗?你是太子,要为国家社稷着想,怎么可以自己苟且偷安,到山上来修仙登天呢。” “哈哈哈,”太子突然发出一阵骇人惊心的笑声:“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会有能力为国家社稷着想?我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算了,管先生,还是你自己回去吧,我是决意留下不走了。回去父皇如果问起,就说我在白云寺出来后自己走失了。” “太子是年幼无知,思想单纯!我既然陪你出来,就要完整地将你交还给皇上,否则,我这做臣子的就只有提头去见皇上了。” “反正我是铁定了心不回去了。”太子说着起身,牵过那头白骏马:“小白啊小白,你自己随管先生回去吧,从此我们永别了。”太子说着将头紧紧地俯靠着马首,抽泣着。 “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要听小的劝解。”管阳走上前,轻轻地拍着太子的肩膀,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的深情。他看着太子长大,又一手培养教育他,彼此间真的比父子还亲。 “管先生,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陪养之恩,让赵濬来世再报答你。你不要再劝了,谁来了我也不会回头的,你要知道,我回宫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太子,难道你真的连翠妃也不想再见了吗?她可是一直牵挂着你。”管阳看看没有办法了,只好抬出翠妃。心想,你不就是为了翠妃吗,让你们见见,或许会将你的心拉回宫去。 “想见又能怎么样?对我牵挂又能怎么样?我能见到她吗?这简直就是白天做梦罢了。”太子哭着。 “如果她就在这附近,你想去见她吗?”管阳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管先生,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本太子没有那心情。”太子一脸沮丧,翠妃会有可能到这里来吗?他不是每天都被父皇给深幽阁锁了吗?这管阳,就是想逗我开心罢了。 “太子,我说的是真的,翠妃就在白云寺里进香,如果你想见她的话,就请按照小的安排,让你们见上一面。” “管先生,你的话当真?你有见到翠妃?”太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管阳。看他说话的气势,真的不象是在哄骗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巧合?翠妃今天也来这里进香? “小的怎么敢在太子面前说谎。小的不仅亲眼见到翠妃,还和她说了话。”看到太子眼睛一亮,管阳知道自己这招还是很管用的,呵呵。 “那你为何不早说,现在她人呢?还在寺院里吗?不好,我要马上回去找她,不然等会她就可能走了。”太子一时激动,拔腿就走。 “太子莫急。”管阳一把拉住太子的衣袖:“太子切不可到寺院去见翠妃的。” 第111章 不再犹豫 “管先生怎么啦?你不是说那翠妃就在寺院里吗?难道你是在骗我不成?”太子问。 “太子殿下,寺院是佛门净地,你现在怎么可以进寺去找翠妃呢?何况,在大众广庭之下,翠妃会与你相认吗?” 太子听了管阳的话,点点头。 “请太子在这里稍候片刻,小的自会将翠妃带到这里来与殿下相见。”管阳说。 “那就烦请先生快去带翠妃过来。”太子好心急了啊。 管阳飞奔而去。 白云寺里,心里忐忑不安的翠妃草草地上完香,就和喜儿出了寺院。她听说太子也到了这里的消息后,心里一时乱开了花,这管阳会不会将遇见自己的事情告诉太子?太子知道自己到寺院后,一定会来找自己的,自己该怎么面对他?想到自己同时在这个父子俩中穿梭,心里头不禁发热起来,自己这样的行径在外人看来一定是多么的丑恶,尽管自己是不经意间走上了这条路,尽管这件事情纯属那皇帝一手造成的,但是翠妃还是从心里觉得有愧于太子,要是见到他,自己心里一定会发虚的。还是赶紧回避,尽量不要让太子遇上为好。反正现在自己目标是寻找机会为家人报仇雪恨,至于太子殿下,我翠妃原本也是不喜欢你的,咳,要不是渔村里被那拐脚鬼欺负、被你撞见的话,我又怎么会与你相识?又怎么会被你选进宫?你我虽然有缘有份,可是其实我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家啊?我们迟早会反目成仇的。 心情乱糟糟的翠妃在胡思乱想中出得宫来,正要跨马离去,突然看到管阳急匆匆地赶来。翠妃一见,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太子殿下了。 “娘娘请留步。”管阳看到翠妃就要策马离去,急忙叫住她们。 “管大人,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早就回去了吗?”翠妃故作惊讶地问。 “娘娘,不瞒你说,太子知道您也在这里后,非要见上娘娘一面不可。” “他怎么会知道我来了这里,还不是管大人透露了这个消息吗?”翠妃微微红了脸,莞尔一笑,此时的她不知是为自己的猜测准确还是为自己能见上太子而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其实从心里还是对太子有好感的。尽管太子不是自己心里的最爱,可是毕竟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将自己从拐脚鬼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而且又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之实了。 “下官恳求娘娘看在过去太子殿下对娘娘一片真情的份上,就和太子见上一面吧。”管阳看着翠妃,心里说,难道你就真的会喜欢那已经白发迢迢的皇上?而不会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太子殿下?自古嫦娥还爱少年呢。 “咳,管大人,不是我不想去见太子殿下,只是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叫本宫如何交代啊。”翠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只有傻瓜、脑子灌水了的人才会喜欢一个和自己爹爹的年纪相仿的人作侧伴夫君,只是自己是无能力选择罢了。 “娘娘现在这里中有你我和你身旁的侍女,再无其他人,在这山野之中,此事只要我们管好自己的嘴,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况且,只是见一面,纵使皇上知道怪罪下来,也可以解释是进寺偶遇,这又有何可怪之?”管阳又是一番循循善诱的话语。 翠妃听了管阳的话心里更是乱糟糟,去还是不去? “翠妃娘娘,你不要再犹豫了。快去吧,太子殿下都等急了。”管阳看到翠妃不言不语,知道她还在犹豫不决中。 “娘娘,要不然,就早去早回,见上一面也无妨,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会多嘴的。一旁的喜儿对翠妃说。 “咳,”翠妃叹了口气,终于一咬牙“走吧”。她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见就见吧。就是万一被皇上知道了,相信那皇上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最多迁怒于太子罢了。 第112章 隐含的深意 “翠妃,翠妃”正在焦急等待的太子赵濬远远地看到翠妃骑着一匹棕色骏马缓慢而来,激动的他忘情地高呼着。还没等翠妃下马来,赵濬就飞奔前去,将翠妃一把从马上抱了下来。那翠妃也好像晕了似的从马上直接滚落到了太子赵濬的怀里。 过十多天,可是,太子已经好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翠妃一般的激动和高兴,他把翠妃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止不住地“簌簌”流下。 管阳和侍女喜儿等人在远远地看着他们,也都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翠妃,翠妃。”过了许久许久,太子终于轻轻地抬起被自己搂箍在自己怀里的翠妃的脸,仔细地端详着。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了十多天的脸,还是那样的娇媚、楚楚动人,那闪动着泪花的莹眸,依旧是那样的摄人心魂,....。太子看着看着就不能自持地俯首和翠妃.....。 “太子,太子。”翠妃已经蓬乱着头发,吃力地从太子怀解脱出来:“让人看到不好的。” “翠妃,翠妃。”虽然从近乎疯狂的热吻中清醒过来,但是一种意犹未尽的冲动感已经袭上太子的心头。这时的他已经不能再满足于口唇的相亲。他将翠妃搂得更加紧实了,比那被五花大绑了还要结实。 “翠妃,你为何要离开我?”太子望着眼前曾经与自己同床同眠的人:“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太子殿下,妾身又何尝不是每天想念太子殿下,可是妾是身不由己。”女人那廉价的泪水已经打湿了翠妃的脸庞。说想念太子是假,说身不由己才是真实的。面对这样的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太子,尽管不是自己的所爱,但是,能够被人爱,对一个人来说,总还从心里感到高兴的。 “翠妃,你和我离开这里吧,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到那皇宫里了。只要你跟我走,我赵濬一定会用一生一世对你好的,给你我全部的爱,永远让你快乐。让你做世间最最幸福的人。”赵濬突然说。 “离开皇宫?和你走?”翠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俊朗白净的太子,为了自己,他竟然要弃离皇宫?带自己私奔? “对,翠妃,我们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过我们俩人幸福的生活。好吗?”太子深情地抚摸着翠妃的脸庞。 翠妃一时无语,自己何尝不想离开那个像自己老爹一样的糟老头皇帝?虽然说闭上眼睛躺在被窝里对方什么模样也看不到,可是从心里还是会感到阵阵的恶心。老年人那特有的气味就是怎么说也不能够和年轻人的气味相比,闻到老年人的那种气味就令人感到不舒服。可是,自己现在能离开那皇宫吗?如果换过一个人,眼前的这人是自己心上人上官洪亮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眼前的人不仅不是自己的最爱,而且还是自己仇人之子,尽管一切的罪恶都是他你父皇老子干下的,但自己绝不可能就这么随了仇人的儿子终其一生的。自己现在唯有回到皇上的身边,伺机为死去的家人报仇才是自己的唯一目标。 “请恕妾身不能答应太子殿下的要求,我要是那样的话,日后被皇上捉回来必定会被处以极刑的。”翠妃看着充满期待的太子。 “翠妃是不能舍弃皇宫的舒适生活还是真的惧怕父皇?”太子失望极了。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回宫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被路人撞见听到我们的话语,就不妥了。”翠妃勉强笑了笑。 回去?回到皇宫?太子看着翠妃,似乎从她那眼神中读出了某种隐含的深意。 第113章 误了青春 “翠妃现在住在哪里?我回去就会去看你的。”太子知道无法带走翠妃。既然无法带走她,自己就回宫去吧,那样至少可以寻找机会去见翠妃的。就凭刚才翠妃的那句“我们回宫去吧”的话,太子的心就被勾起了强烈的欲望,这分明是翠妃在暗示自己回宫去找她。 “我就在清幽宫啊。”翠妃说完从太子的怀里挣脱出来,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翠妃,翠妃。”太子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抬头又追望着离去的翠妃,一时茫然。 “我先走了哦。”翠妃回过头,朝太子笑笑。而后在喜儿的搀扶下上马疾驰而去。 先走了?太子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味着翠妃回头一蓦说着的话,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傻乎乎?听说前段时间那薄妃娘娘生了一个儿子,欣喜不已的父皇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伴薄妃,被冷落的翠妃每晚肯定在惦记着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前去陪伴翠妃?让这么美好的时光白白地耽搁了?对,父皇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会搞定一个年轻的翠妃?还不是误了翠妃的青春?想到这里太子心里不禁有些愤愤然。 “太子,我们回去吧。”管阳走了过来,看着一直发呆的太子,哈,见了翠妃了,应该心情会好很多才是,刚刚不知都说了些什么,到现在还在发呆。为何翠妃那么迅速就走了?也许是怕被人发现吧?刚刚看见他和翠妃搂得紧紧的,现在人走了,是不是会心情又低落了? “走,回去。”太子突然纵身上马,头也不回地一阵策鞭,扬长而去。 “太子,太子,等等我,等等我”太子突然象发疯了似地扬鞭回宫,着实给管阳来了个措手不及,这年轻人真是无法琢磨,刚刚还是发呆不语,突然间就像中了邪似地,怎么这样喜怒无常?咳。 入夜的皇宫,静寂悠然。清幽宫里,宫灯摇曳。 翠妃倚着窗棂,抬头看着头上的圆月,心里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旅店里和上官洪亮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上官大哥啊上官大哥,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人世间吗?如果你还在的话为何不来找我?如果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的话,你就托一个梦告诉我吧。你可知道瑶瑶好想念你啊? “翠妃,翠妃。”突然一个声音从翠妃的耳际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好亲切的的声音。这声音令翠妃听来一阵心惊肉颤,这声音听起来和上官大哥的声音怎么一模一样?翠妃一惊一乍之际,猛然一回头,原来是太监艾理入宫来了。翠妃最怕看到他那双异样的眼神。看到艾理,她又会想起那晚自己想要拔取皇上的佩剑的那件事。想到那晚自己的鲁莽举动她就心里发虚。 “公公今晚怎么会有空过来?”翠妃舒缓了一下。 “是皇上叫奴才过来的,他要奴才转告娘娘,今晚他不过来了,顺便叫奴才送了一件白狐貂皮的袍衣给娘娘。”艾理手中托举着一件雪白雪白的貂皮袍衣。那双令翠妃不敢正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翠妃。 “就放在那里吧。”翠妃不冷不热地说。 “皇上还要奴才转告娘娘,天气冷,要注意身体的保养,小心别着凉了。” “请公公替我谢过皇上,翠妃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冷暖自己会当心的?”翠妃微微笑着,她当然不像其他的妃子那样,听到皇上不来幸临,心里就不高兴,她还巴不得皇上永远不要来呢。 “请娘娘多保重。”艾理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身体可是做好一切事情的本钱哦,只要有一个好的身体,做什么都不怕。” 这艾理似乎话中有话,虽然好似一句关切的话语,可是在翠妃听来,却是那么地刺耳,难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上次自己作出的鲁莽举动他向皇上汇报了吗?他现在是故意在打探自己?翠妃想着心里不禁一阵胆寒。 第114章 快意 皇上已经有好几日没来了,今天却突然派艾理来告知她这个消息,这太不正常了。按照常理来说,皇上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皇上也从来不会因为要去哪里过夜而征求其他贵妃的意见。那么,是不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呢?或者说,今晚艾理来这里其实是一个试探,看看自己是否有什么异样?想到这里,贵妃不禁有些后怕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毕竟,皇上的手段可是非常厉害的。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局面。贵妃开始思考,如果皇上真的怀疑她了,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呢?又或者,有没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反将一军,让皇上不再怀疑她? 正当贵妃胡思乱想的时候,艾理回来了。看着艾理的表情,贵妃心里一沉,难道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吗? 艾理走后,翠妃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思绪中,皇上是故意要引蛇出洞?好将自己一网打尽?也许他们早就查明了自己的身世,只不过还没有下手罢了。也就是说,皇上身上的那把佩剑随时都会刺向自己。好凶险的境地。正象自己白天在白云寺所求中的签文中写的那样: 命运多炝遭不幸,历经劫难犹重生。怎奈时运总不济,周遭处处是暗算。 连求签文都是这么说,由此可以证明自己的处境是何等危险重重。翠妃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翠妃,翠妃。”这时背后又是一阵呼唤声,不用看也听得出来是太子来了。 太子还真的来了?翠妃心里一阵激灵,听喜儿说,自从翠妃被皇上夺过去之后,太子曾经要找皇上拼命,险些被皇上给废了太子之位。而太子也一直为失去自己而痛不欲生。今天在白云寺相聚后,自己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动力?居然让他不顾一切地摸到这皇上的清幽宫里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翠妃故作惊讶。 “我要进这清幽宫还会难吗?”一脚踏进房来的太子激动不已,他一把抱住了翠妃。 “被下人看到会向皇上告密的。”翠妃被太子这么一阵紧抱,心里已经是酥软的几乎站立不稳。 “除了喜儿知道外,门口的侍女们压根儿就不会想到本太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这清幽宫。”太子有些得意。是啊,太子凭借自己学过的那些拳脚功夫,瞒住那些宫娥侍女的眼睛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就不怕皇上会来这里?”毕竟是女人,无论再怎么激情汹涌,就是比男人清醒,担心的忧虑也多于偷娱的快意。 “皇上每天都去陪那薄贵妃和新的皇子了,怎么还会想到来这里?”太子说完拥住翠妃。 “太子,太子,不要在这里,等会喜儿要是进来看到多不好。”是啊,翠妃说的没错,再怎么柔情也要进里面的寝榻去,不要在屋子的外厅里坐啊。 激情燃烧的太子闻言有理,放开已经满脸绯红的翠妃。在翠妃的牵引下,他们迈进寝室卧榻。 太子将翠妃一把抱上御榻,犹如蓄积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在清幽宫。 “太子。”翠妃将头深深地埋进太子那宽阔的胸中,享受着年轻后生那特有的诱人气息。 “翠妃,我要永远和你这样相拥着。”太子抚摸着翠妃柔软的青丝,闻着散发出来的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可是,现在妾身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太子怎么可以永远地和妾身同榻而眠呢?”翠妃幽幽地抬头看着太子。 “我会想办法说服父皇,让他结束这件丑恶的事情继续下去的。”太子说这话时心情一阵激动,话语里分明带着伤心和激愤。 第115章 你别走 “艾理,你为朕送貂皮袍衣过去,翠妃有何反应啊?”皇上赵兴一边踱步,一边关切地问道。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 艾理微微一笑,快步上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翠妃看到皇上赐予的貂皮袍衣,感动得喜极而泣。她对皇上的赏赐表示万分感激,并表示会好好珍惜这份宠爱。”说完,艾理还特意将“珍惜”二字加重了语气,以表达自己对皇上的忠诚和支持。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他转身走到龙椅前坐下,轻轻抚摸着扶手,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相信,通过这次赏赐,翠妃一定会更加感激他,也会更加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其他妃子展示自己的威严和权力,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好!很好!”皇上赞赏道,“艾理,你做得很好。以后还要继续这样做,要让翠妃明白朕对她的重视。”艾理连忙跪地谢恩,表示一定不负皇上的期望。 “朕这么几天没有过去,她没有生朕的气吧?”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爱到哪个贵妃那里过夜是皇上自己事情,依臣妾看根本没有必要看哪个贵妃的脸色。”一旁的薄妃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哈哈,瞧你个薄爱妃,我一提到翠妃你就不高兴啦。”皇上一阵大笑着。 “哇哇哇”皇上一阵大笑,竟然将御榻上的幼皇子给闹醒了。 薄妃急忙抱起孩子,不住了摇哄着,旁边站着的侍女说:“娘娘,孩子可能是饿了,该吃奶了吧。” “哼,还不是给他这个做父皇的给吵醒的。”薄妃一脸不高兴地一边撸起衣裳,一边给孩子喂奶。 “噢,是朕不好,是朕不好,怎么将朕的宝贝皇子给吵醒了。来,让朕亲亲,哈,亲亲不哭,亲亲不哭噢。”皇上凑近薄妃的胸前亲着正在吮吸着奶水的幼儿。 “好了啦,皇上,你再这样亲个没完的话,待会他又要哭啦。”薄妃一副愠恼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可是得意的很乐开了花,这女人就是要能生下男的才行。自己这一生男的,整个地位就提高了一个八度。以后要是能替代那个心高气傲的赵濬的话,自己可就达到人生的最高事业顶峰了。 “好吧,朕就不打扰小皇儿了,朕先上榻休息去。”皇上高兴地要脱衣上榻。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想向您禀报。”艾理看皇上要更衣睡觉了,忙上前说。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 艾理看了看一旁的薄妃,欲言又止。 皇上明白了,他走近艾理的身边,侧耳对着艾理。 “皇上,奴才刚刚从清幽宫出来时,正好看见太子进了清幽宫。”艾理附在皇上的耳边,轻轻地说。 “什么?太子进了清幽宫?”皇上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这个没有脑子的太子,朕刚刚才将你解禁,竟然就又对翠妃发起歹念来了,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看朕这回还饶过你不,真是气煞朕了。 “艾理,给朕的袍服取来。”怒气冲冲的皇上对艾理说。 “皇上,此事是否谨慎一些为好?”艾理提醒皇上。 “谨慎个屁,走,马上过去。”皇上一阵吆喝。一旁的孩子再次被皇上的大声话语吵得哇哇哭起来。 “皇上一会又么啦?突然就大发雷霆起来。”薄妃不满地说:“看把孩子吓得。” “皇上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出去。请娘娘谅解。”艾理回头对薄妃说。 “都是你,刚刚和皇上都说什么了?”薄妃看着已经跨出寝室门的皇上,一把拉住也要走的艾理,想要问个明白。 “艾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随朕走。”门外,皇上已经急不可耐了。 “对不起,娘娘,这事情来不及向你说了,回头再讲吧。”艾理挣脱薄妃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 “皇上,皇上,你别走啊。”薄妃将手中的孩子仍给一旁的侍女,追出门来,朝远去的皇上哭叫着:“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走就走哇,呜呜呜呜,可别丢下我们娘俩不管了啊。皇上,你回来啊。”那阵势旁人听来就像皇上驾崩了似的。 第116 背叛 已经彼此满足了的太子和翠妃刚要进入梦乡,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 “是皇上来了”。凭着直觉,翠妃推推身旁的太子。 翠妃这一叫,将太子惊得一咕噜从榻上滚落下地,慌忙间爬起的他胡乱地抓起衣衫就套上。 转瞬间,皇上带着一帮人已经破门而入。 看着还坐在榻上羞答答地穿衣理云鬓的翠妃和就要夺路而走的太子,皇帝赵兴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赵濬,你这没有教养的忤逆之子,朕刚刚将你解禁出来,就敢跑到这清幽宫来和翠妃银乱,看朕今天不收拾你。”皇上拔出随身佩剑,“嗖”地直刺太子。他这次是真的恼火了,他赵兴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决不允许第二个男人再碰上她一根汗毛,否则,就只有杀无赦,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例外。至于这个女人是怎么归自己所有,那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父皇没有丝毫分说的理由,就将佩剑刺向自己,太子知道这次皇上是动真格地对自己下手了。他凭着自己学到的一些拳脚功夫,一个急转身,转到了帏帐后面,待皇上追过来时,他又推开窗棂,一跃而出。 近乎疯狂的赵兴将佩剑深深地刺进了窗棂边沿,要不是太子身手敏捷,跳跃的快,那佩剑恐怕早就刺穿了太子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后面跟上来的侍卫们眼看着这对父子俩在角逐,没有命令他们也只能看着眼前像演戏一样的一幕。 眼见太子逃走,皇上赵兴生气。还坐在榻上的翠妃已经呜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你这贱人,”皇上转而将一肚子怨气直指翠妃:“竟敢背着朕勾引太子叙旧偷欢,看朕今天不一剑结果你这下贱痞子,让你做那第二个欧阳泰姬。”看到眼前的偷情女人,皇帝赵兴就想到那和术士和欧阳泰姬。他同样不能容忍背叛自己的女人,不管自己是如何喜欢这个女人,只要一旦发现这女人背叛自己,他就绝对不会饶过她。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翠妃看到皇上持剑要刺向自己,急忙大声哭叫着。她知道要是再不为自己的申辩的话,真的就要做第二个欧阳泰姬了,那样自己就亏大了,大仇未来得及报,却又命丧仇人剑下,岂不遗憾啊。 “皇上,皇上,”就在皇帝赵兴不顾翠妃的喊叫要结果了翠妃的性命之际,一旁的艾理连忙过来拦住气势汹汹的皇上:“我看此事不可以全怪翠妃,还是听听翠妃怎么解释今晚的事实真相为好,免得冤枉了翠妃。” 赵兴一向很是偏信艾理,顿时收住了手中的佩剑,眼睛却依旧怒睁的如牛眼一样看着吓的瑟瑟发抖的翠妃。 “翠妃,你要如实向皇上禀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前后经过,不能有半点虚谎之词噢。如果你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仁慈宽厚的皇上或许可以饶你不死。”艾理不紧不慢地对说,仿佛是一个长者在循循善诱地教导下辈。 “皇上,您说是吗?”艾理又对皇上说。 “嗯。”皇上余怒未消。 翠妃急忙从榻上滚下地上来,跪倒在皇上的脚下,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寻思为自己推脱责任,她知道自己今天只有将全部的责任推卸给太子,自己才会逃过赵兴这暴烈的皇帝的剑口: “皇上,你是知道的,自从臣妾有幸为皇上召入清幽宫后,就一心一意想服侍皇上一个人,出生绝无他念。不信的话皇上可以问喜儿等下人。今晚臣妾送走艾公公后正想宽衣就寝时,谁知太子殿下不知怎么突然闯了进来,非要和臣妾再续旧情。臣妾不答应,说妾身已经是皇上的人,请太子断了非分之念。可是太子以杀妾身为威胁,逼迫臣妾与他共寝。” 第117章 视觉冲击 “哦?你说的可是实情?”皇上一听翠妃对自己如此忠心不二,心里的怨气逐渐消下去。 “臣妾如有半句谎言,愿受一切惩罚。”翠妃说的信誓旦旦,一边凄楚地痛哭不已。 “如此说来,是朕错怪了爱妃。咳,爱妃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皇上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伤心痛哭的翠妃,俯首将她搀扶起来。 能够被皇上亲自搀扶起来,说明皇上已经完全相信翠妃的话,并重新喜欢上翠妃了。翠妃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好险,要不是自己情急之中转变的快,今天早就成为了这赵兴的剑下之鬼了。只是自己这样可是害惨了那太子殿下。不过想想这又有什么办法?常言说,死老爹还不如死岳父呢,与其自己这么轻易地死于皇上的剑下,不如让太子出去顶了,好歹他们还是爷俩。可是,想想今晚也是太奇怪了,这皇帝赵兴怎么就会知道太子来了清幽宫?是谁在出卖了太子?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保证今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臣妾宁愿一死,以谢陛下。”翠妃起身后马上又扑在皇上的怀里,嘤嘤抽泣起来,一边乞怜着。自己虽然躲过了一劫,可是还是不能大意,要加强巩固成果才行。 “好好好,”皇帝一个劲地哄着哭成泪人儿一般的翠妃,一边说:“朕保证爱妃今后再也不会受到那个兔崽子的骚扰。请爱妃放心就是了。” “嘿嘿,翠妃放心,有皇上在,今后你会没事的。”一旁的艾理插话说。 翠妃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艾理,正好看到艾理那双令自己不寒而栗的眼神,难道是这个该死的太监在离开清幽宫时看到太子来这里?所以向皇上告了密?看他那双诡异和深邃的眼神,实在令自己胆寒。不过刚才还是他及时出来挡住了皇上就要刺向自己的剑,使自己有机会辩解,也算是这太监的一个功劳。 “皇上,你可不要抛下臣妾不管,你几天不来,臣妾心里好孤寂的。”翠妃轻轻地发着娇嗔。 “哈哈,爱妃是想念朕了吧。是朕不对,这些天为了朕新生的皇儿,每天光顾着陪薄妃,冷落了爱妃。今晚就让朕加倍补偿你吧。回头明天再商讨处理太子的事情。”皇帝说。上了年纪的男人,就是要和年轻的女人一起,才能激起日渐退去的身体渴望,一个薄妃、一个翠妃,就是有天壤之别。薄妃虽然也才三十出头。可是四十男人一朵花、三十女人烂喳喳,一点儿也不假,而翠妃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其娇艳的外表和柔嫩嫩的肌肤,怎么是薄妃可以相比的? 逐渐清静下来的清幽宫,显得更加静谧安详,仿佛刚刚在这里上演的一幕根本不存在似的。宫外的戒备森严,侍卫们在来回巡逻。 寝室内,红烛丝丝燃烧。粉红色的帏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轻纱罗帐的御榻内,隐约可见皇上和翠妃来回滚动。 一旁侍候的艾理,终于忍受不住眼前的视觉冲击,悄悄地退出寝室,来的室外的清池边徜徉。天上的月亮今晚似乎明亮异常。将艾理那心潮汹涌的的表情和那双愤怒的眼神照的一览无余。 “公公怎么不休息,到这里来?” 后面一个纤细的声音响起,艾理一回头,原来是翠妃的侍女喜儿站在自己的身后。 “噢,睡不着,所以到这里来吹吹风的。”艾理对眼前的喜儿说。都说宫里有两种人最难忍受身体的折磨,一是太监;另一个就是侍女。他们经常面对自己的主子在享受着人生快乐,可是自己却只有当看客、没有机会分享的份儿。眼前的喜儿莫非就是寂寞难耐来找太监? “你不好好在屋里侍候皇上和娘娘,怎么跑出来偷懒?”艾理摆出一副老大的姿态。 “嗯,奴婢刚刚去行了个方便,路过这里,正好看到公公,故此给公公打个招呼。奴婢这就回去。”喜儿的语气里分明有些失望。 第118章 不合常理 “众位爱卿,朕今天要向大家公布一个重大的决定。”早朝上,皇帝赵兴一脸阴霾,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视着堂下的大臣们。 重大决定?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都能感觉到皇帝脸上的阴霾,但却不明白这个重大决定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暗自揣测着,不知道今天皇上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皇上的语气沉重而坚定,仿佛带着一丝决绝。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表情被皇帝察觉。整个朝堂一片寂静,只有皇上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朕今天当着众位大臣的面郑重宣布,废了当今太子赵濬的太子之位。\"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明显带着一种愤怒和怨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和失望,似乎对这位太子已经忍无可忍。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让大臣们惊愕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早朝,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太子的地位一直以来都是稳固的,怎么会突然被废掉呢?众人不禁猜测其中的缘由。 什么?皇上竟然要废了太子?这不是真吧?为何皇上突然要废了太子?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皇上,您这个突然的决定让我等做臣子的实在不明就里啊。”还是宰相公孙弘首先站出来说话了,这皇上今天又要搞什么名堂?前阵子就口口声声要处置太子,被大家劝解住了,现在又要废了太子,这太子怎么可以说废就废的啊?要知道一个朝廷要立一个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姑且不说皇上所生皇子不多,合上半个月前薄妃生的皇子也才两个,就是多皇子也不是说立就可以立的,毕竟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在各个方面都要优秀的才行。而当今的太子可以说是聪明灵秀,是未来一国之君的最佳人选。要将他废了,难道要另立不满足月的新皇子为太子?这是万万不合常理的。 “是啊,公孙相国说的极是。”“在这个重大问题上,请吾皇三思而后行啊。”“臣请皇上慎重。” 其他的大臣一见宰相开了口,急忙也随声附和起来。呵呵,众人来个众口一词,就是惹怒了皇上也是法不责众的。 “朕意已决,今天不废了太子不能解朕心头之恨,而且,不仅太子要废,还要将他打入天牢,秋后处斩。”皇上话语掷地有声,如雷轰顶。 皇上的一席话,再次令大臣们不知所措。看来今天皇上是动了真格的了。 “皇上,皇上,臣请皇上在这件事上一定要三思。”宰相公孙弘立刻“扑”地对到在地,匍匐着对皇上恳求:“太子为人忠厚诚实,聪明灵秀,实在是我南越国难得的太子人选。” “臣等恳求皇上三思。”“请皇上对太子开恩。”其他大臣见宰相跪倒为太子求情,也纷纷跪下。 “皇上如此意欲处置太子,臣斗胆请问皇上,太子究竟犯下了何罪?竟然受到如此重的惩罚?”公孙弘不愧为宰相,就是敢壮着胆子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太子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趁朕不在,夜闯清幽宫,凌辱后宫娘娘,此等不仁不义蝇营狗苟之徒,怎堪当太子之重任?”赵兴知道今天不向大家说明原委,众大臣还是会一直阻挠自己废了太子的。 原来又是为了翠妃的事情?大臣们一听,顿时明白了,上次说太子夜闯皇上寝宫的事情,后来得知就是因为皇上将太子妃据为己有,才发生了那事。现在还是因为那翠妃的事情,赵濬不仅连太子不保,就是性命也要因此而丢失了。这父子俩是怎么啦?非要为了一个女人闹的满城风雨?闹的父子反目成仇?难道世间的女人都死绝了不成? “臣请皇上对这件事详查后再作处置,免得冤枉了太子殿下。”公孙弘实在不会相信太子会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来的。一定是事出有因。 “朕亲自逮了个正着。还要怎么详查?喏,不信可以问内侍太监艾理。”皇上那个怨气是不言而喻,这家丑还摆上朝堂上议论了,真是丢人。 “皇上,太子虽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也罪不至死,请皇上开恩呐。”公孙弘知道无法保全赵濬太子之位,但是总可以力保赵濬的性命吧。其他大臣也一致附和。 “咳,既然如此,就将太子赵濬免去太子之位,降为王爷,发配岭南,永远不得回朝。” 第119章 找他算账 “不,不,我要去找父皇评理!明明是他的不对,怎么还要来处置我?这个昏聩之君,简直是比商纣还昏聩荒唐。”太子接到父皇对自己的处置决定后,几近癫狂地咆哮着。 “我一定要亲自去找这个没有天理人伦的人,当面揭穿他的丑恶行径,让全天下的人都明白到底是我这做皇儿的不对,还是他这个做父皇的不仁。”太子情绪失控地怒吼道。 “太子,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激动。”管阳见势不妙,急忙一把抱住欲闯出太子府的赵濬,焦急地劝慰道:“你要冷静啊,太子殿下,你再次这样贸然去找皇上,一定又会激怒皇上。” 太子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管阳的束缚,但管阳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行,我不行,我一定要现在就去找那个老头子。”太子哭喊着,挣扎着:“他现在都已经不当我是他儿子了,我还能忍受吗?我被他流放岭南,永远不能回朝,这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太子殿下,你听我说,”管阳拉着太子手:“你要知道,这次皇上是对你动真了,听说原本皇上是要将你打入天牢,秋后处决的。要不是朝中众大臣特别是宰相公孙弘的极力反对,你不要说流放岭南,就是性命也不保了。你现在去找皇上,不是纯粹飞蛾扑火,自找灭亡吗?你想想,这样划得来吗?” “管先生,我上次就说过,我还是到白云山追随神医郑安期,过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是更好吗?先生为何要阻拦我啊。”太子仰头大哭。 “太子,在下不是经常教导你一句话吗,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太子的当务之急是要忍受一切,保住自己的血肉之身,你现在正是风华绝貌的时候,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挫折,就心急气躁,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我的太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都要流放岭南了,从此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谈?” “太子此言谬矣,换一个环境或许就会使你有另一种人生的思考,只要学会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凭你皇室血脉的身份,还愁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吗?”管阳细细地分析说。 “先生,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太子应该好好地服从皇上对你的处置,明天就即刻赴岭南,到那儿潜心修炼,终会成就正果的。” “太子殿下,门外有几位大臣说要来见太子。”一名侍从进来禀报。 “那还不快快请他们进来。”管阳一听有大臣前来探望太子,不等太子开口,急忙说。 前来的竟然是宰相和几位大臣。 “太子,连相国大人都亲自来看望你了。”管阳高兴地说。 “参见太子殿下。”公孙弘和几个大臣一起参见太子。 “感谢各位大臣的关心。”太子话刚出口,就已经是泪涟潸潸。 “请太子殿下宽心,对这次的事情千万要看得开。”公孙弘说:“不要再和你父皇为了一个女人而争执不休了。他毕竟是一个年老之人。太子应该以自己未来着想。” “公孙相国,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你可曾经听到哪个君王会将自己的儿媳妇据为己有的?这真是我南越国的奇耻大辱啊。”太子呜呜地哭泣着。 “太子殿下息怒。这件事情我们都很清楚。可是,你现在对这件事只有一切以忍为上。要想到你肩上所担负的重任。”公孙弘说。 “是啊,太子殿下,我们南越国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太子你一定要听从宰相大人的劝导,以大局为重。” 其他的几个大臣也纷纷进劝太子。 “太子殿下,你就权且安心地去岭南吧,朝中的一切我们和管阳都会为你安排好的,你要静待重回番禺都城大展宏图的那一天。相信那一个到来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会夹道欢迎殿下的。”公孙弘的谆谆教诲,说的太子不住点头。 第120章 乱糟糟的心情 “翠妃娘娘,不好了,”喜儿一早急匆匆地赶来对翠妃说:“太子殿下被皇上免了太子之位,流放到岭南去了,而且我听侍卫说,皇上永远禁止太子回宫。” 翠妃心中听了一阵难过,这件事情多少和自己有关系,虽然不是完全的关系。但是她心中还是惴惴不安,隐约觉得对不起太子殿下,是的,其实说来,自己是对不起太子的,可以说,太子殿下是无辜的,要不是自己的出现,他好好的太子怎么会被废了?天啊?我蓝瑶瑶怎么无意中竟然会去戕害一个无辜的人啊?不,这一切应该不能怪我蓝瑶瑶,这只能怪那荒淫无耻的当今皇上,要不是他,杀害了我蓝府全家,我怎么会离家不经意地步入皇宫?要不是那皇上人伦缺失,太子怎么会为了我而惨遭流放?这是天意,这是天意,是天意要助我蓝瑶瑶报仇雪恨。是啊,如果不是在皇上身边,有可能会有机会杀那皇上吗?连接近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心情乱糟糟的翠妃回到寝室,黯然伤神地坐着,呆呆地看着窗外已经蓓蕾初绽的桃花,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胖婶银花。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吗?自己入宫快一年了,经常想到在渔村时她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真的好想念她,今天何不出宫去看看胖婶?也同时看看村里的乡亲们? 打定主意,翠妃便使唤上几个宫女,在喜儿的准备妥当后,就出了宫。 阳村三月的郊外,雨后初晴,空气格外的清新。远处的群山上,延绵不绝的乔木花开,下半部碧绿,顶上犹如盛开的巨大的菜花,一朵一朵,点缀在山拗,象一幅幅绝佳的山水风情画。路旁绿草葱笼,花开遍地,蜂飞蝶舞,扑鼻的花香沁人心脾。 “风景好美啊。”马车上的喜儿高兴地对翠妃说。 “连空气也充满清香吔。”另一个也难得出宫的侍女贪婪地吮吸着马车外的空气,啧啧赞叹着。 “是啊,郊外的空气就是好,我们应该经常出来才是。”又一个侍女探出头去,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你以为皇宫是一般的农舍啊?可以随便出入?”喜儿白了一眼那个侍女:“要不是遇到我们翠妃娘娘这么好的主儿,你一辈子也休想出皇宫三趟。”喜儿说的这话可是真的,一般的宫女入宫后除非有幸被赏赐给那些侍卫们做妻子,或许可以有机会离开皇宫,否则的话,做宫女的一辈子不允许踏出宫门半步。 “你们既然也这么喜欢到郊外,那我以后就经常带你们出来。”翠妃看着这些童心未泯的姑娘们,笑着说。 “呵呵,那太好了。” “谢谢娘娘了个先啊。”侍女们一阵雀跃欢呼。 就在这时,突然迎面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朝马车这边跑来,差点儿一头撞上了翠妃娘娘的马车。马匹惊的一声嘶鸣,马前蹄高高地翘起。将车上的翠妃他们一阵颠簸摇晃。 “你这姑娘,赶去投胎啊?跑的这么急匆匆的。不怕被马儿踩死吗?”喜儿,连忙“吁”地一嘞马首。然后怒火万丈地冲面前的那个女子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那个女子没有计较喜儿的臭骂。反而一把抓住马车辕,泪水涟涟,对着喜儿他们哀求。 “我们要赶路呢,哪有心思去救什么命。”一旁的侍女刚刚被颠簸的马车碰了一个头,正疼的哇哇直叫,这会还听到路上的女子在求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的命都差点被你撞没了,还要我们救你,真是有毛病。” “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不然我就没命了。”那女子哀嚎着。 “是谁啊?”翠妃在车内坐稳了身子后,也探出头来问,只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用一双哀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第121章 很久没有了 “我们娘娘哪有功夫管你的事情啊,快走开。”喜儿不满地冲那女子说。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那个女子也不知道车上的是哪里来的娘娘,竟也跟着喜儿叫起来。 “姑娘这是怎么啦?谁要你的命了?”翠妃一边止住喜儿,一边问。她看到那女子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想到了自己在逃离朝阳府的经历。那时,自己被官府追杀得惶惶不可终日,几无藏身之所,数次险些命丧黄泉。要不是屡次遇到好心善良人的救助和帮助,自己现在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因此,翠妃对眼前的女子有一种特别的同情和爱怜。 “一伙纨绔子弟在路上遇到小女子,竟对小女子起了歹念,欲行非礼。小女子誓死不从,逃出他们的手掌后,他们手执大刀扬言要抓住小女子千刀万剐。” “还有这等恶人?”翠妃一听,怒从心头起,再看看那女子,长得居然是肌肤如雪、五官娇媚匀称、身材曲线优美。为何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好...浪之徒?为何天下美丽的女子总是会成为恶人狩猎的对象?美丽难道有错?这世上为何不能对女子有更多的宽容和仁爱?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须臾之间,已经有五六个男人追赶了上来。将那女子团团围住。 “哈哈哈,伍爷,终于让我们追上了。哈哈哈”前面一个歪嘴的男子高兴地大叫起来。 “哈哈,看你能跑得出我们伍爷的手掌心不”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嘻嘻嘻嘻,终于走不动了吧?姑娘?”这时后面一个长了一副毛猴脸、矮个子的男人一拐一拐地赶来了。他那大嘴一张就令人想到非洲丛林里的黑猩猩。 翠妃一看,更是怒火中烧,原来那个长着毛猴脸的矮个子竟然是渔村镇上的“拐角鬼”伍赢。而他旁边的那个歪嘴的仆从就是严冲。 “严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小妮子给带回去。”“拐角鬼”对严冲嚷着。 “伍爷,不是说追上这姑娘就将她千刀万剐杀了吗?”前面一个仆从手执明晃晃的大刀问主人。 “啪”地一声,伍赢一巴掌打在了那个仆从的脸上。 “说你死人就是死人,我伍爷好不容易追上这小妮子,你竟然想扫了老子的兴杀她?杀了她以后到哪里去找这么貌美如花的小妮子?真是脑子注水的死人,我那不是说着玩的吗?”伍赢一阵骂骂咧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伍爷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说话做事都得事先动动脑筋不是?” 那仆从原本想讨好主子,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捂着热赖赖的脸,垂头丧气地站到了一边。 “呵呵,小妮子,乖乖地随我们伍爷回到镇上去吧。保证你以后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和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哈哈哈。”严冲走近那女子的身边,银笑着,那歪嘴一说话不小心就会漏出口水。 “你们这帮畜生,我死也不会跟你们走的。”女子惊恐地大叫着,一边死死地抓住马车辕不放。 “姑娘,别给脸不要脸啊,趁现在我们伍爷还没有生气,乖乖地走,否则,待会我们伍爷要是一生气,别说带你回去,在这里现场就将你给破了,看你要脸不要脸。”严冲露出狰狞的脸孔,恶狠狠地威胁着。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要再敢靠近,我就撞死在这马车边。”女子披散着满头的乱发,情绪激动地大叫。 “好倔强的妮子,来人啊,给我带走。”严冲恼羞成怒,对旁边的几个仆从说。那几个仆从一听立刻上前,抓住女子手臂便拉。可是那女子双手死死地抓住车辕,一边将头用力撞击车身,直撞得车身“怦怦”震响。 第122章 交了桃花运 “住手,休得无礼。”坐在车上的翠妃终于看不过去了,这个“拐脚鬼”时至今日居然还在胡作非为,天天干些..蹋良家女子的事情。联想到自己那时被他欺负的往事,翠妃恨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居然张狂到连眼前有马车、有人也熟视无睹,宛若无人一般,可见这帮家伙已经到了何等嚣张的程度。如果不将这个祸害一方的地痞除去,今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同胞姐妹被他蹂躏糟蹋。 “嘻嘻,这豪华的马车上竟然还坐着这等美丽的娘们。”时间过去了一年,那伍赢居然认不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的翠妃、昔日的渔家女瑶瑶了。这也不奇怪,因为这伍赢平日玩弄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到了数不胜数的地步。再说,现在的翠妃早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素布衣衫的渔村姑娘,而是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皇妃娘娘。 “哼,你是哪家的富家小姐?难道你也想跟我们伍爷回去享受吗?哈哈哈。”严冲同样没有认出眼前的翠妃就是昔日渔村的那个渔家女。 “你们放肆,竟敢侮辱我们翠……”喜儿大怒,手执马鞭就要打过去,翠妃眼快,一手止住喜儿要甩鞭的手,一边急忙捂住了喜儿要说出来的下句话。 “喜儿,不要乱说话。”她看了看喜儿,一改刚才的横眉怒眼,微微笑着。 “那要看你们伍爷有没有那个福气一夜枕两女了。”翠妃莞尔一笑,看了看严冲,又转头看着伍赢。 “哈哈,伍爷,你今天可是交了桃花运了。这个美人要你一夜枕两女了哈。”严冲乐开了怀,涎不垂而自流。 “嘻嘻,美人,只要你敢乖乖地跟我一起回府去,伍爷我保证你一夜风流快活到天明。嘻嘻。”乐透顶的伍赢此时真是心花怒放,看来眼前的富家小姐一定是被这春色明媚激起了欲望,且又正好遇上我这风流倜傥的伍爷,可以一解她心头之痒。 “哈哈,伍爷,那就统统一起带回去吧。”这个严冲说的当然是有内涵的,因为他看到马车上坐着的不仅仅只有主仆两人,车厢里还有两个女婢。哈哈,看来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富家小姐,只是可能春天发情的野猫多,都忍不住自己出来觅野了。自己今晚,哈哈,也许可以分到一杯羹也不奇怪。 “不要啊,不要啊,”本来那女子以为遇到马车自己就有救了,但听到翠妃和这帮的人的谈话后,以为车上的女人对这帮无赖示好。她想今天自己肯定没有遇上好人,一时间惊骇地继续大喊大叫起来,一边继续用力地将头撞击车身。 翠妃急忙伸出手去止住那女子,一边说:“好妹子,有姐姐在这里,别怕啊,碰破了头可就不好了。”说着快速地附近她耳边悄悄说:“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你听我的安排就是。”说完翠妃又故意大声说:“怕什么,这伍爷如此看重我们,那是我们的福气。我们随他们回去就是了,来,你上姐的车上来吧。” 那边喜儿不知道翠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听说让那女子上车来,也只好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伍爷,既然你们不嫌弃我们这些乡下来的、没有见识的女人的话,就带我们回去吧,不过你说话可要算数,以后一定要让我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哦。”翠妃一副幼稚无知的样子,冲伍赢娇羞地说。 “嘻嘻,那是一定,那是一定。”伍赢高兴地摇着手中的扇子。 “哈哈,这还用担心吗?你们尽管放心地随我们伍爷回去就是了。”严冲拍着胸脯说。其实他心里还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傻瓜才会相信的话,真要那样的话,伍府再建十座房子也住不下那些被伍赢玩弄过的女人了。 “严冲你在前面带路。”伍赢吆喝着:“我在后面跟着。”他也知道留那么一手,有心防止被马车上的美人甩弄。 第123章 碗底吃穿 马车很快就到了渔村的镇上,看着严冲带路、中间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后面是“拐脚鬼”伍赢摇着扇子、得意地一拐一拐地走着,过往的行人就知道今天这家伙一定又是到哪里去猎色了,而且看他那副得意的神情,就知道收获不菲。 “这该死的‘拐脚鬼’又不知道去掳掠了谁家的姑娘了。”路旁炸油饼的小摊贩一边捞着油饼一边愤愤地说。 “这禽兽怎么就不遭天打雷劈死掉。”油饼摊旁边卖花生的老妇人“呸”地啐了一口,咬着牙说。 “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小摊贩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拐脚鬼’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被他听到我们在这里嚼舌根,说不定会给我们招来麻烦。” “怕什么?难道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老妇人似乎并不害怕,依旧骂道:“这种人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点好。”小摊贩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然而,他们的议论声并没有逃过伍赢的耳朵。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小摊贩和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让路,让路。”经过一段热闹的街道时,严冲大声地吆喝:“我们伍爷来了,还不快让路。”说着他将几个来不及逃离的菜农的撂担给踢得远远的,担里的马铃薯滚的满地都是。 负责赶马的喜儿看的气愤,回头对车内的翠妃说:“娘娘,这帮家伙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市井流氓。” “是该好好惩治这些人的时候了,”翠妃说。 “你是哪里的来的娘娘啊?”车上的女子捋好蓬乱的头发,露出她那娇嫩雪白的肌肤。 “我们是皇……”一个侍女刚要说是皇宫里来的,被翠妃“嗯?”地瞪了一眼,急忙缩了回去。 “巧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要乱说话。”喜儿显然已经记住了刚才翠妃有意隐瞒身份的暗示。回头狠狠地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侍女。 “姑娘,你只要叫我姐姐就吧。”翠妃微笑着对身旁的姑娘说:“等会你看着我们惩治这帮豺狼就行了。” 说话间,他们的马车经过一座偌大的府衙,大门楣上写着“南沙府衙”。 “喜儿,将马车停下。”翠妃连忙对喜儿说。 后面的伍赢一看马车停下了。不满地嚷嚷着: “怎么不走了?” “还没有到呢,怎么停下来了?”走在前面的严冲也回过头来厉声地冲着喜儿说。 马车上,翠妃对喜儿说:“喜儿,你下去对他们说要进府衙找一个人,然后直接进府衙去找到南沙府衙大人,亮明我们的身份。” “好了。”喜儿立即明白了翠妃的意思。她勒住马,跳了下去。 “怎么不走了?”严冲走过来,生气地问喜儿。 “这不是南沙府衙吗?我有一个表兄在里面当差,今儿个经过这里,顺便进去看看他再走,不可以吗?”喜儿说。 “看什么看,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找他,为何偏偏要今天去看他?”严冲看着喜儿,这小丫头长得倒还是蛮不错的哈,莫不是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我们小姐都同意了,你凭什么阻拦我?惹怒了本姑娘,我还真不走了。”喜儿针锋相对地说。 “你,你敢?”严冲气呼呼地说。 “严冲,就让她进去一会吧,也许衙门里的那个她表兄是她小情人,正在等着她呐。嘻嘻。”伍赢走过来,朝严冲使了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到了这镇上还怕什么呐?还能走出我伍爷的手掌心?就是放她们全部进府衙又怕什么?这府衙谢大人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还结拜了兄弟,按辈分我还得叫他叔叔。至于府衙里的其他衙役,平日里不知道吃了我伍家多少的酒肉和饭菜,说夸张一点就是我伍家的碗底都快被他们吃穿了。所以可以说,府衙里有谁敢与我伍家人过不去? 那南沙知府谢轩今天正在大堂断案桌上看斗蟋蟀。堂下的众衙役也打牌、掷骰子、嬉笑谈女人,怎么的都有。整个知府大堂一阵乱哄哄。 第124章 没上没下的毛丫丫 “南沙知府在吗?”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叫着进来。 有这样闯进府衙直接找知府大人的吗?此前还从来没有听说的事情。顿时衙役们都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打住了口中的话,齐刷刷地朝知府大门外望去。只见一个丹凤眼、瓜子脸、身穿红色衣裳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请问这位衙役大哥,南沙知府在吗?”喜儿也没有仔细看那大堂上正在入迷地看着斗蟋蟀的知府大人,而是走到廊柱边,问一个盘腿坐在地上,长着一对细眼、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衙役。 “何方来到野丫头,竟敢擅自闯入府衙。”这时从堂上走下一个蓄着山羊胡须、师爷模样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地喝问。 “梁师爷,是这位女子在嚷嚷。”那个细眯眼的衙役立刻站起来说。其他的衙役也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陆陆续续地站起来。 “梁师爷,我要见知府大人。”喜儿略微向眼前的师爷施了一礼。心里说,你一个小小的师爷在这里吆喝什么。等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看你还这么神气不。 “你是什么人?竟敢点名要见我们知府大人?”这梁师爷不仅仅是南沙府衙的师爷,同时也是府衙的总管家,全府上上下下除了知府大人以外,就算他的权力最大。对于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毛毛脚脚地直闯府衙,既无帖子也无来人引见,他打心眼里不高兴,也许是想来鸣冤叫屈的吧?可是怎么看也不太像。一般的农家女子,见到官府的人就双腿发软想下跪,还敢如此横冲直撞? “别那么多废话,我要找你们知府大人。”喜儿有些急躁了,她担心拖久了门外的翠妃娘娘会有什么不测。 “来人,给我将这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捆起来。”梁师爷心里那个窝火啊,还没有那个女子敢这样和我说话,今天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我梁师爷在这府衙里的分量。 “慢,梁师爷,看在这是一个小女子的份上,带她过来吧。”终于看完了一场斗蟋蟀的知府大人谢轩,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来人。只是刚才正看得兴头上,无暇顾及堂下的嚷嚷就是。 “哼,算你今天走运,我们谢大人心情好,”梁师爷狠狠地一瞪喜儿:“谢大人让你过去呐。” “你就是知府大人?”喜儿走过去,看着堂上伸着懒腰的谢轩。真看不惯会有这样乐衷于玩斗蟋蟀的知府老爷,难怪辖区内会有拐脚鬼那样的浮浪公子哥们横行霸道。 “不得无理,见了我们知府大人还不下跪?”后面的梁师爷大声喝道。 “咳,梁师爷,就念这小女子不知礼数,免了吧。”谢轩心情好,站在下面的又是一个伶俐可人小姑娘。他喝住了梁师爷。 “嗯?我就是,你找本府可有什么事情啊?”谢轩转而又对喜儿说。 “你可知道本姑娘找你何事吗?”喜儿见知府大人仍在打着哈欠:“还不快下堂来?” “大胆野丫头,有事说事,岂有叫我们知府老爷下堂来和你说话的道理?”这里梁师爷一听可是恼火了:“哪里来的这等没上没下的毛丫丫?”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知府大人说,碍着你什么事?等会耽误了大事你们可是吃罪不起哦。”喜儿不依不饶地对梁师爷说。 “你、你、你。”梁师爷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喜儿对知府大人说:“大人,您快下令,将这个疯丫头给驱逐出府衙去。” “姑娘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那谢知府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本府心情好,不跟你计较那么多,说,找本府何事来着?”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是从宫里来的,现在我们的翠妃娘娘正在门口等候知府大人您的迎接。”喜儿一溜口说。 第125章 英雄不问出处 “你是从宫里来的?翠妃娘娘来了?”那谢知府一听,惊得从椅子上差点跳起来,这毛丫头,难怪说话如此老气秋横。 “哼,你说你是从宫里来的?有何凭据?”还是梁师爷谨慎,一个疯丫头没来头地闯进府来,谁会相信她自己说的的来历。何况她还说是翠妃娘娘来了,能如此轻车简从吗?哪个后宫娘娘出门不是宫婢成群、前呼后拥的? “你们认不到本姑娘,那么这块南越国宫廷专用玉佩总能认到吧?”喜儿说着取出腰间携带的玉佩。 谢知府连忙下堂来仔细一看,我的妈呀,这还真是南越国宫廷专用玉佩,是皇宫后妃身份的标志。 “你,你,你真是皇宫来的……”谢知府一时惊得目瞪口呆,慌乱的说不上话来。 “我是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见玉如见人,知府大人还不下跪。”喜儿高兴地笑了,这无聊的知府大人总算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还好,临出宫时翠妃娘娘就将这块标志身份和地位的玉佩交给自己携带,说万一有事情时可以凭此玉佩验证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一到南沙镇上就派上了用场。 “下官不知翠妃娘娘驾到,请姑娘带领下官前去拜会娘娘。”谢知府急忙下跪,一旁的梁师爷一见知府大人下跪了,知道自己是小瞧了眼前的姑娘,也急忙跟着下跪。 那些堂下的衙役们突然看到知府大人对着一个丫头片子下跪,一时间惊讶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然,直到不知是谁说:“谢大人都下跪了,大家还不下跪?”一个个才扑腾扑腾地跪下来。 “看在你们那么无知的份上,权且恕你们无罪,快快起来吧。”喜儿面带得意之色:“只是这个师爷以后看人可要将眼皮子抬高些。哼,不要狗眼看人低。” 喜儿的后一句话,吓的趴在地上的梁师爷脊背流水,浸透衣衫,连连说:“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姑娘原谅,请姑娘原谅。” “请姑娘带下官引见翠妃娘娘吧。她可是我们南沙镇的骄傲,我们南沙千万乡民都为出了一个后宫娘娘而感到无比的荣幸,都盼望有一天娘娘她回乡看望南沙乡民呐。”谢知府这可是说的实情,南沙镇那么小的一个地方,能出一个翠妃,而且从一个太子妃很快就成为皇妃娘娘,升迁之快,确实是少有的。尽管有人传闻说是翠妃自己用色相诱惑皇上,然后皇上使她从太子怀里的尤物一夜成了自己的侧伴娘娘。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朝廷里有自己镇上出去的人,总是全镇人的骄傲。呵呵,英雄不问出处,古今如此。 “这样吧,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将翠妃娘娘带进来,你们要好生做好迎接的准备哦。”喜儿本想要这些人亲自出门去迎接娘娘的,可是转而一想,这知府大人到府衙门外迎接娘娘的话,还不准将伍赢这帮恶少们吓跑?倒不如将这伙人引进府衙,来个一网打尽的好。娘娘不是说了要好好惩治这些人吗? 再说府衙大门口,伍赢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哎,我说你那个丫头是怎么搞的,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严冲歪着嘴,冲马车前头的那个巧儿侍女说。 “嘻嘻,对啊,感情那丫头会她的情人衙役舍不得出来了。”伍赢等得急躁,也不管天气热不热,手中的扇子摇个不停。 “你们急什么急啊,她很快就会出来的。”巧儿瞪了伍赢他们一眼:“我们不是在这里吗?又没有走。” “在不出来的话,我们就不等她了,回头让她自己到我们伍府来就是。”严冲恨恨地说:“怎么让我们伍爷在这里等她老半天。” “你们看,出来了。”正说着,巧儿往府里一指说。 第126章 感冒之地 果然,喜儿此时已经兴冲冲地跑出府来。 “咳,我说你这鬼丫头怎么搞的?进去怎么这么久?让我们伍爷在这里好等。”严冲怒火中烧地对着喜儿叱责。 “本姑娘在里面有事情,耽搁些时候有啥大惊小怪的?”喜儿毫不示弱地回应。心里暗暗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嚷嚷什么,待会叫你哭还来不及。 “咦,怪了,说你还那么凶啊?”严冲歪着嘴,很是气急败坏,自己好歹还是伍爷身边的红人,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敢给我凶?一准是平日里被你们家的小姐给惯坏了,才这么泼辣,好啊,你给我凶,到时候回到府里,看我不瞅准机会好好整整你就不知道我严爷爷的厉害。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严管家,你怎么和一个下人争高低?快些回府去。”伍赢打断还要发脾气的严冲。他可是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去和自己新来的女人亲热要紧了。 “慢,我家主人还要进府里有些事情。”喜儿站到马车面前,挡住了要起步的马车。 “呸,臭丫头,你今天存心要捉弄我们伍爷不成?你自己进去会小情人老半天不出来,现在又要拉你们主子进去,难道你也想来个数女陪一男?”严冲此时的火气更大了,他几乎要替自己的主子咆哮起来了:“我们主子可没有那个时间等你们。” “我们主子要进去看看这南沙知府,看完再走,不行吗?告诉你,还是乖乖地让我们主子进去,否则我们主子要是不高兴了,进府去告你们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看你们主子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你以为我们伍爷是熊包?哈哈。这半个知府都是我们伍爷家的。”严冲被喜儿的一席恫吓的话语逗得禁不住大笑起来。 “嘻嘻嘻嘻”伍赢也跟着得意地笑起来:这黄毛丫头的见识真是令人好搞笑。 “严管家,她们要进去就让她们进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伍赢得意地嬉笑着,在他看来,进这知府衙门,嘻嘻,就和一只脚已经踏进他伍府的大门没有太大的差别。既然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娘们好奇,要进去看看知府衙门是怎么个样子,就让她们进去看吧,说不准等会知府谢大人还要亲自出门来请我进去一起泡茶呢。 “主子,请您进府去。”喜儿掀开马车厢的布帘,对里面坐着一言不发的翠妃说。 “好吧,留下巧儿一人在这里看着马车,其余的人都随我进去。”翠妃读懂了喜儿脸上的神情,她对侍女们说着,又温和地对那个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子说:“当然也包括你啦。” “我、我?我也要进去?”那女子一听说要自己一起进府衙,立时犹豫着,我进去干什么啊?难道这小姐要带我进去投诉伍府少爷?都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用说自己身无分文,就是有也没有用,整个南沙镇谁不知道伍府的势力遍及范围?一个区区的南沙府衙早就是成了伍府门下的帮凶。 “对呀,我们一起进去啊。”翠妃微笑着说。看到眼前的女子那一副惊恐和犹疑的神情,她再次想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惶恐不安的逃亡日子。 “不不不,”那女子将头摇得像泼浪鼓:“我不进去。”一般的老百姓有谁会想进这知府的大门?除非是确有不得已要告状申冤的。否则就视官府衙门为避讳之地、感冒之地。 “好妹妹,有姐在,没事的,你尽管跟我进去就是。”翠妃一边拉住那女子的手,一边钻出车厢。 翠妃和那女子并肩走进府衙,这里伍赢可是看得有些发呆和流口水了:这两个如此标致可人的女子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两个美丽的天上仙女下凡,心里头的那个激动,真是无法言语。嘻嘻,今天一箭双雕地连俘两个美人,可是自己出了娘胎以来的头一回,嘻嘻,今晚可是要实现那女子所说的‘一夜枕两女’的美事啦。 第127章 象木乃伊 “伍爷,让我们在这里干等成何体统啊。”伍赢不急,反而是严冲猴急了,他对伍赢说:“是不是让小的进去叫谢知府将这几个妮子直接带回我们府上去?” “急什么急啊?”伍赢摇着手中的扇子:“我敢肯定待会谢大人一定会请我们进去喝杯茶什么的,嘻嘻嘻。”伍赢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马上的这位姑娘,你说我伍某说的是不是啊?”伍赢瞧着马车上的侍女巧儿嘻嘻笑着问。 巧儿“哼”地一声将脸别过去,理也不理。 “这不识趣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伍爷。”严冲不满的叫道。这帮女人怎么全都是这么不懂礼数。究竟是何方来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日后不好好调教调教的话,怎么可以入得厅堂和下的膳堂?一定是从小没了爹娘,缺少了教养的。 “好了好了,别和这些小妮子们一般见识了。”伍赢一副大将风范似的,在他看来,丫头嘛,毕竟是丫头,能有多少礼数可言?何况自己看中的是她家主子,而不是她,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大不了以后打发她走人就是,一个小小的女人,还能反了天不成?如果的确要甩调皮的话,抽空也将她给破掉了,再给她找个人家送掉,不就解决问题了? “伍大人,里面有情。”正在伍赢主仆二人说着话的时候,一个衙役从府里走了出来,对伍赢说。 “嘻嘻,严冲,我说的没错吧,谢大人来请我们喝茶去了。嘻嘻,走吧。”伍赢看着严冲,那个得意劲真是没得形容。 “伍爷真是神机妙算。”严冲翘起了大拇指奉承着得意洋洋的主子。其实不用说也知道,正常情况下,那谢知府要是知道伍家公子在门外,也一定会邀他们进府去坐坐的。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伍爷进府里一会。”严冲交代其他的随从们:“都给我好生看好了这马车。”其实马车怎么要他们看呢?说白了就是要好生看好车上的人。 伍赢和严冲乐颠颠地迈进知府大门,此时的伍赢心里琢磨着今天知府大人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肯定又是一阵大加赞赏的话语:“哈哈,伍贤侄真是艳福高照,竟然又弄了两个如此绝色的女子。”然后就是恭敬地请自己到府衙的会客厅,泡上一壶上等的铁观音茶,供自己慢慢品茗。不过,今天伍爷我可是没有心情品茗上等好茶,爷可要急着回去亲热两个美人。在这春光明媚的大好时光里,可不能误了良辰美景。 正想着,伍赢主仆两人已经上得了府衙大堂。 咦,怎么今天整个府衙如此肃穆威严?要知道平日里,这个府衙每天简直就是娱乐场所一般,知府大人在堂上不是和人打牌就是在玩斗蟋蟀什么的,而堂下的众衙役也是聊天、掷骰子、甚至猜拳比斗的什么都有,一片乱哄哄,简直就是一个小圩场。可是今天怎么啦?全部衙役都中规中矩地分立两旁,手中都拿着执仗,昂头肃立。呵呵,还从没有见过府衙这么整齐过呐,伍赢心里想笑,这个谢知府今天搞什么假正经,弄得神经兮兮的,不就是进来几个女人嘛,有必要这么做作吗?生怕外人不知道你这是知府衙门?看来这个谢大人也是好大喜功、爱面子的人啊。 “威武”众衙役一见伍赢两人进来,立即异口同声的地低吼起来。 嘻嘻,太好玩了。伍赢咧开了大嘴,笑着,平时你们一个个犹如市井地痞,没有一个正经,没想到用起功来还真有点威武的味道。 “谢大人,你今天搞的是什么把戏啊?嘻嘻,真好玩。”伍赢欣赏完两边站立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衙役,而后又漫不经心地朝大堂上嚷叫着。 “来者何人,见了娘娘,还不下跪?”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厉声喝道。 娘娘?伍赢朝堂上看去,嗯?大堂上端坐的怎么不是谢知府?而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带回家的女人?旁边站着她的侍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128章 垫尸背 再看另一边,谢知府正在呆头肃立着,一动也不动,那神情好似死了爹娘似的。 “伍贤侄,还不快下跪。”气氛沉默了一会,谢知府低低地对伍赢说。 “我、我、我?要我下跪?”伍赢高傲地问:“嘻嘻,我给谁下跪也不能给女人下跪的。”同时他心里嘀咕着: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我堂堂伍家少爷,怎么可以随便下跪?娘娘?哪里来的什么娘娘,分明是我从路上捡来的女人,怎么会变成娘娘?真是笑话。 见伍赢还是依旧站在不动,谢知府急忙过来,低声对伍赢说:“贤侄,坐在上面的可是当今的翠妃娘娘。就是从我们南沙镇小渔村出去的那个翠妃娘娘呐,叫你下跪你怎么还不下跪?” 什么?眼前的女人就是渔村那葛老头的干女儿翠翠?难怪自己一开始老觉得有些面熟啊,没想到一年功夫,完全变了模样,变得自己根本认不出来了。哎呀,这回可是真的搞砸了。伍赢顿时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头皮像要膨胀似的。他扑通一声地跪下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流下。 后面的严冲一听是翠妃娘娘,顿时也傻一眼,扑通地跟着主子跪下。提起翠妃娘娘的大名整个南沙镇谁不知道?说妇孺皆知一点也不为过,只是真正认识的人很少,就是自己一年前打过几回交道,现在也已经一点认不出了。 “在下伍赢,不知翠妃娘娘大驾光临,请娘娘恕罪。”伍赢将将头叩得如米碓舂米的碓头。他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翠妃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摆布、追嬉的渔村女人了。一年前自己可以随便将她拖拽宰杀,而一年后的今天是她可以一句话结束自己的一切。天哪,想到一年前自己带领一帮人对翠妃的百般骚扰,心里就痛悔的要死。怎么这么倒霉,今天碰上谁不好?偏偏又碰上了她?自己还色胆包天要将她带回伍府,想来个一夜枕两女,呜呜,这回死定了,不仅荤没有尝到,连老祖宗都要赔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大胆伍赢,欺压百姓、玩弄良家女子,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你可知罪?”坐在堂上的翠妃看着下面匍匐跪地的伍赢,想到一年前她对自己的欺压,使自己的干爹致死、自己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她不禁痛恨得咬牙切齿。这回不将这个畜生除了,怎么可以平息南沙镇数万百姓的民怨?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伍赢一听翠妃的话,就知道她要清算自己的老账了,哎哟,怎么办?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人生乐趣没有体尝够啊,我还不想死啊。怎么办?他低头往后一看,后面的严冲正在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对了,没办法,严冲,关键的时候,该你为本爷挡挡的时候了。 伍赢突然站起来,对着后面仍然跪在地上的严冲,用脚一阵猛踢,一边嘴里不住地骂着:“都是你这狗奴才,平日里你带我到处去欺压良善、掳掠女人,还说伍家在南沙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做什么也没有人可以管。现在好了,出事了,这个罪名要你全部承担,你该死、你该死,”伍赢一边又回头对堂上的翠妃说:“娘娘,要不是有这个严冲,我伍赢也不会干下那么多坏事的,一切都是他在后面指使和操作的,娘娘明鉴。” “啊……”严冲一下吓得跌坐在地上,不顾已经而立之年,嚎啕大哭起来,这主子好狠心啊,你平日里坏事干绝、女人占尽,对下人动不动就是左巴掌来右巴掌去的,眼看死到临头了,却还要拉下人做垫尸背。自己真是瞎了眼,跟错了主子。你不想死,我也还不想死啊,我家里同样有妻儿老小的,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苟活,而将平日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管家拉出来做挡死牌啊。 “堂下的严冲,伍赢说的可是事实?”翠妃看着伍赢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从心里感到好笑,你自己平日里干尽不良勾当、残害民女,还要将黑锅踢给自己的下属。你如果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种,有谁可以教坏你?带坏你?这个人啊,真是猪狗不如,一到自己大难临头了,就连最贴身的人也顾不了他的死活了。 第129章 给我难书读 “启禀娘娘,伍爷在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严冲心里那个恨呐,自己平日里对伍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现在大难临头竟然要自己替你们先去死,我才不干,要死大家一起死,论罪孽的话,你做主子的才是罪魁祸首;“小的只是伍府一个小小的管家、侍从,怎么可能教唆主人干坏事呢?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贪...好色,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到处瞎溜转,盯着女人的后腚看。要说做的事情,都是他下令要小的做,小的才做的。没有他的吩咐小的怎么可以乱来啊,请娘娘明鉴。”严冲大声的叫着屈,到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尽量给自己洗脱罪名,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你、你……”一边的伍赢差点晕倒,好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子平日里对你多好,象对待自己家里宠物狗狗一样地对你呵护有加,没想到在老子大难临头时你竟然不敢为老子担当责任,这样的奴才简直比府里养的那条狗还不如,伍赢越想越气,他素性又是一脚,将严冲蹿倒在地:“你这个没用的狗奴才,哪次抢女人不是你走在最前面?你还要狡赖?你还敢说你没有出鬼点子、馊主意?远的不说,就是去年那回想杀葛老头全家的事情,还不是全部由你一手组织那些蒙脸人去的?你还想狡赖?”气的几乎要发疯的伍赢一张口,找不到更好的证据来证明严冲的罪证,竟然抖出去年的事情出来。 “不、不、不,”严冲没有想到伍赢一下子会说出去年那场本来可以死无对证的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心里顿时乱作了一团,他也素性来个破坛子破摔:“没错,那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可是,如果没有你允许我会去实施吗?还有,要不是你给我银子,我会请到那些亡命之徒吗?” 不提去年的那场事情还罢,一提到去年那场使胖婶银花失去侄儿、翠妃自己也差点命丧刀下的事情使翠妃顿时更是气火陡升,原来突然闯进渔村欲图谋害的蒙脸歹徒真的是这帮人策划的,记得当时胖婶就对翠妃说此事一定是“拐脚鬼”指使人干的,无奈当时歹徒已经全部死亡,死无对证。没想到现在他们自己不打自招了。 “大胆伍赢,死到临头还不认罪。难道非得用刑才肯招供不成?”翠妃厉声地喝道。 “对,对,还不从实招来。”一旁的喜儿也愤怒地说。 “我、我、我招,我招。”已经吓得双腿瘫软,再次跪倒在地的伍赢于是连鼻涕带泪地将去年如何与严冲谋划杀害葛叟及其干女儿翠翠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娘娘,看在我没有谋害到您的份上,请娘娘饶我不死。”伍赢说完,朝着堂上的翠妃“砰砰”地一个劲地叩头求饶。 “南沙知府谢大人。”翠妃回头叫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谢知府。 “小的在”半晌才反应过来的谢知府一听翠妃叫自己,慌忙也“噗”的一声下跪。他知道,自己管辖范围内出了伍赢这样一个祸乱天下的浪荡公子哥,长期没有被惩处,自己作为地方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可要好生地小心才是,唯恐说错一句话。但愿翠妃不要将自己牵扯进去,更不要降罪于自己。 “你说,该如何处置伍赢这帮危害一方的作恶之徒?”翠妃问,她心里也是想啊,这伍赢为乱一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你一个南沙知府会不知道这些?看你们刚才整个府衙乱哄哄的,像一帮乌合之众,就知道你这知府做的是有多狼狈。 “这、这、这”知府谢轩没有想到翠妃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咳,他心里说,你是宫中的娘娘,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呗,怎么还来问我?这不是明摆着给我难书读吗?我要向着你,肯定要将伍赢这个浪荡公子斩首示众,方能一解心头之恨,可是我这不是得罪了伍家了吗?日后伍赢他爹还不找我算账?我要是向着伍赢,包庇他、或者替他求求情,弄不好翠妃一生气,将自己列为他的同党,那自己不是白白地要陪伍赢一起去跳楼吗? “谢知府,我们娘娘在问你话呢?”见谢轩匍匐在地上,半晌答不上话来,喜儿走过来,对谢知府说道:“怎么不回话?” 第130章 狗咬狗 “娘娘,娘娘圣明,此事还是宜请娘娘定夺。”哆嗦着的谢知府诚惶诚恐的说。呵呵,不愧为是见多识广的谢知府,情急之际他来了个金蝉脱壳法,将娘娘给自己出的难题既轻松地踢回给了翠妃,又给足了翠妃面子,同时又可以避免得罪双方中的任何一方。 “谢知府,本宫今天就是要听听你打算如何处置你自己辖区内出现的地痞恶少,怎么这点面子也不想给呢?”翠妃心中已经看出了谢知府有意回避处理此事。 “啊,不、不。”翠妃一言既出吓得谢知府一身冷汗直冒。 “那你就看着怎么办吧?”翠妃哼了一声,拉下了脸色。 “谢大人,谢大人,”地上匍匐着的伍赢一听娘娘让谢知府来处置自己,以为遇到了救星,他一把扯住了谢知府的袍服脚,大叫着:“谢大人,看着家父平日与您的交情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从轻发落本少爷吧。”呵呵,还本少爷呢。 “娘娘,下官以为,”看到拉下脸色的翠妃,谢知府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翠妃娘娘对自己的“厚爱”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了翠妃的意愿罢:“对伍赢这样恶贯满盈的地痞无赖,不严惩,不足以平我南沙子民心头之恨。” “什么?什么?谢知府,谢大人。你怎么一点也不帮我说说话?还要对我严惩?连你也觉得我是该死的地痞、无赖、还是恶贯满盈?你、你、你。”谢知府的话还没有说完,伍赢就已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谢知府,他心中的那个愤恨,简直就是想立刻将谢知府一口吞下肚去。 “伍公子,这只能怪你自己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百姓、残害妇女。如今,我这是代表南越国皇上、代表南沙镇千万百姓在为民除害。这叫冤有头债有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马上报道。所以,伍公子,你就认命吧。”谢轩看着伍赢那双想要吃了自己的细咪眼,心里说,你这样的家伙,不早点除去,恐怕日后迟早连我这个当知府大人的也会被你吃了。 “你、你、你,好一个为民除害,”伍赢喘着气,头象发怒的眼镜蛇,一伸一缩:“你以为你是多么称职的知府吗?平日里你得了我伍家多少好处?吃尽了我伍家多少山珍海味?没有想到,你这个狗知府,连眼睛都吃瞎了,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落井下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伍赢一边哭着一边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扯住谢知府,朝他脸上就是一阵乱抓乱打。 “大胆伍赢,竟然还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目无王法,来人,给我拿下。”翠妃一阵喝道。她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自己竟然像一个提刑官一般。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伍赢牢牢地钳制住。缓过神来的谢知府脸上感到一阵热辣辣,他用手拭了拭,一看,殷红的鲜血布满了他的手心。众人再看谢知府的脸,竟被撕得一条条指痕,每条指痕都渗出了鲜血。 “娘娘,娘娘,对这样的无赖恶棍,应该从速处决。”这回谢知府可是真的发自自己内心的怨恨了。 “那好吧,谢知府,谢大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你用三天的时间,对全镇发布通告,让凡是受到伍赢的欺压和凌辱过的子民都来揭发、清算伍赢历年来所做的恶事,书写成册,并公褚于天下。等到全部罪状罗列齐全,立刻将伍赢这个恶棍斩首于市井,以谢全南沙百姓。”翠妃怒眼看着还在挣扎的伍赢,对谢知府下达了“执行令”。 “翠妃娘娘饶命啊,翠妃娘娘饶命啊。“伍赢在一阵哀号中被衙役拖离大堂。翠妃看着这个恶棍今天终于被自己惩治,涌动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娘娘,您看伍赢的管家严冲和其他的帮凶怎么处置啊?”谢知府屈躬着腰问翠妃,因为跪在地上的严冲还在不住地打哆嗦。 “一并清算罪行,按轻重分别给予处置,这事就你这做知府大人的看着办吧。”翠妃说。 第131章 被侵害的对象 “娘娘这次处置伍家少爷,真是大快人心。”离开了南沙知府,喜儿高兴地对翠妃说:“全南沙镇的百姓都会感谢娘娘为民除害的。” “这帮害人精,是残害了我们无数同胞姐妹的害人精,其实早就应该除掉了的。咳,怎么会等到我来除呢?”翠妃叹了口气说。 “娘娘,小女子万分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这时被翠妃救下的那个女子忍不住插话了:“要不遇上娘娘,现在小女子恐怕已经惨遭那‘拐脚鬼’的毒手了。” “是啊,姑娘,今天算是你很有福气哦,也可以说是全南沙镇百姓的福气,出了这么一位仗义为民的娘娘。你们应该永远将我们翠妃娘娘铭记在心啊”喜儿接上去说。 “喜儿,不要将本宫吹捧上天了,本宫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情而已。”翠妃淡淡地说。其实她心里的秘密有谁知道?她曾经有过的凄惨经历又有谁知道?今天只是恰巧遇上伍赢这个恶少做坏事而已,要不自己也许想处置他也没有借口,再说,要不是自己头上的那顶娘娘的头衔,纵然再有仗义执言之举,又能对伍赢怎么样?咳,权力压倒一切,恐怕是传承久矣了。 “对了,姑娘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啊?”翠妃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和她相处了一整天了,居然还没有打听到她的姓氏和来龙去脉。 “回禀娘娘,小女子叫姓汪名息,乃是南沙镇北渡人氏,今天因为有事情去姑妈家,没想到路上竟然遇到‘拐脚鬼’一帮歹徒。所幸遇上了娘娘。” “哦,汪姑娘,你我能萍水相逢,说明有缘呢。” “那是娘娘抬举,是小女子的福气。”汪息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提出告辞:“小女子现在还要急着赶去亲戚家,在此就向娘娘告辞了。” 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翠妃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娘娘为何叹气啊?”喜儿好奇地问。 “我在想,为何我们做女人的总是被人侵害的对象?是我们女人自身的原因还是这整个社会的原因?”翠妃说。 “娘娘,弱肉强食,自古如此。做人唯有做人上之人,才永远不会被人欺负。”喜儿说:“男女皆不例外。” “喜儿你说的倒是轻巧,人上之人是每个人能做到的吗?如果能做到的话,谁会想做人下之人?有谁会愿意被人欺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是爹娘的心头之肉?”一旁的巧儿接上话茬说。 “巧儿,话不是这么说,有的人生来就是贱命,象我们这些下人,生来就是做丫鬟侍女的。象我们娘娘,还在娘胎肚子里就已经是做娘娘的份了。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根本由不得你愿不愿意的。” “你这鬼东西,都说什么来着啊。”翠妃被喜儿的一番话说得不由“扑哧”地了笑出来。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听说以前中原有两个分别叫陈胜、吴广的,他们就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么一句话。意思就是说当官的并不是可以世世代代当官,那是可以改变的。” “我也曾经听说过这句话,那是秦末造反领头人陈胜、吴广为了笼络人心,所提的煽动人心的口号。但是他们不是没有当上王侯将相死了吗? “我听说那是因为他们被人杀死了?”巧儿不服地说。 “这就是他们虽然提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但是他们自己却没有当王侯的命啊。不是有句话叫‘一生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吗?”喜儿说。 “好啦,好啦,你们这两个鬼丫头,一路来就是听你们两个在争执不休,”翠妃笑着说:“你们看,都马上就到渔村啦。” 第132章 奇怪的尾随者 果然,在她们前面,远远地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星星点点的房屋点缀在沙滩边。虽然还离得很远,但是如松涛般的海涛声还是一阵阵传来。 “那蓝蓝的就是大海吗?”巧儿从车厢里探出头去,往前方张望。 “是啊。巧儿没有见过大海?”翠妃笑看着长着一副瓜子脸的巧儿。 “奴婢自打从娘胎生出后就被送进了皇宫,每天在宫里除了跟着皇妃娘娘外,长这么大连皇宫门也没有迈出过,更不用说见过大海了。”巧儿那张满了新奇的脸看着外面的风景,显得是那么的兴奋。 “那你遇上我们翠妃娘娘真是幸运哦,今天带你来看了大海,以后你可要更好地服侍好娘娘了。”喜儿回头大笑着对巧儿说。 “我什么时候也会将主子服侍好的,从来不计较主人对我好不好。”巧儿说。 “嘻嘻,我看不一定吧。”喜儿故意气巧儿。 “你这死喜儿,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没有好好服侍主子啦?真是的。”巧儿果然生气了:“不信你问问那些我服侍过的皇妃娘娘们,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翠妃娘娘吧,你问问她,我哪回没有认真地服侍娘娘。”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小鬼丫丫。”翠妃娘娘笑着冲巧儿说:“喜儿是故意刺激你的,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气,轻易地就上当了?” 就在翠妃她们兴致勃勃地谈笑着的时候。突然,后面有数十骑飞奔而来,滚滚烟尘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马上的都是些彪形大汉。 “娘娘,不好了,我看是不是伍赢的同党尾随我们,寻机找我们报复来了?”喜儿回头往后一看,担心地说:“我看他们都是冲我们来的。” 喜儿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要是真有歹徒来的话,翠妃她们几个女人还真不是来者的对手。出宫时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自然不用担心会有人暗算她们,现在不同了,她们的身份已经在南沙府衙亮了相,所以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对朝廷不满的人乘机前来报复。 翠妃听说后面有人追来,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刚才因为要杀伍赢,这消息传出后,没准伍家人真会带人前来对自己下毒手,以伍赢这帮家伙的为人,为了活命,完全有可能联合那昏聩的南沙知府,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对自己来个杀人灭口,因为他们看到反正自己轻装简从地出门,没有带一兵一卒,杀自己几个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就像去年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成为太子妃了,还想下毒手,灭了自己和干爹一样。 “娘娘,怎么办?”喜儿回头看着翠妃,后悔地说:“可惜出宫时没有带上几个侍卫,不然可以应应急的。” “娘娘,他们要敢来伤害您,我们几个就和他们拼了。”巧儿说:“宁愿我们都被那些歹徒杀死,也绝不能让娘娘有损半根毫发。” “对,我们愿意以性命保护娘娘的安全。“另外两个侍女也铿锵有力地说。 翠妃看到这么几个侍女在关键时候,对自己能如此忠心,如此不畏个人的生死,就像临出征的男儿壮士一般的有坚决,心里非常感动。 “姑娘们,不要慌张,我们走慢些,等那些人跟上来,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翠妃也回头看着后面向自己奔来的马群。显得那样的沉着和冷静。她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追杀,可以说,早就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是,奇怪的是,当那些追赶者渐渐逼近翠妃他们的马车的时候,却又没有立即靠近来,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翠妃的马车跑快些,他们的马群也就跟快些,而翠妃他们跑慢些,那些马群也跟着放慢了脚步。 “娘娘,真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喜儿更加担忧的对翠妃娘娘说。 第133章 缩头乌龟 “喜儿,干脆停下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翠妃对喜儿说。 “停下来?”喜儿吃惊地看着翠妃:“那我们不是等着束手就擒了吗?” “如果他们要来取我们性命,不是早就围上来了吗?怎么还会一直跟着我们?”翠妃自信地说。 “嗯,”喜儿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对啊,娘娘说的没错,他们要是想害我们,早就冲过来了。不过,我们还是提防一些为好。”巧儿说。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那些跟来的骑马人也都全部停了下来。 “咦,这些人有毛病不成?象一群跟屁虫,什么意思?”喜儿恼火地说。 双方僵持了一会,空气也沉闷的有些令人感到窒息。 “我吓唬他们一下。”喜儿恨恨地说。她不等翠妃应允就跳下马去,站在道上,双手叉腰,像一个受到攻击的母夜叉。 “喂,我说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跟着我们的马车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要再跟着我们,看本姑娘不一个个收拾你们。难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怕死吗?”喜儿粗着嗓子冲那些人大喊着。 车上的翠妃和巧儿几个侍女也忍不住被喜儿的一通话说的笑了,好个喜儿,一个弱弱的女子,竟然敢对十来个彪形大汉口出狂言。 只见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都看着喜儿。 “你们哑巴还是白痴啊?怎么都不说话?”喜儿看他们一个个像木头人似的不说话,胆子反而更大了。 “姑娘请别误会。”又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大汉终于说话了:“我们是南沙知府的衙役,奉谢大人之命,专程前来护送翠妃娘娘,以保证娘娘一行的安全的。” “哦。”喜儿心头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说实在的,其实她刚才心里还是很发怵的,自己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是硬着头皮说狂话吓唬这些人罢了,真要是打斗起来,不用说自己一个人,就是连同车上巧儿几个侍女加起来,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我汗死了,”喜儿缓过神来后,止不住又大声地对他们说:“为何你们不早说?还象鬼影似的跟着我们?害我们娘娘一阵担心,吓着了可要拿你们问罪啊。” “请姑娘转告娘娘,饶恕我们保驾来迟之罪。”那大汉双手一揖,低头说道。 “保驾就保驾的样嘛,怎么象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喜儿得理不饶人:“把我们娘娘当成什么了?真是的。” “喜儿,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们了。替本宫谢过他们。”翠妃在车上听的一清二楚,她掀开马车窗帘,对喜儿说:“不过我们不需要什么保驾,我们这次到渔村本来就是轻车简从的,我不想搞的鸡犬不宁。请他们回去吧。” “喂,你们都听着,我们娘娘说谢过你们了,但是她不要你们的什么保驾,我们只想轻车简从地到渔村去,你们都回去吧。”喜儿毫不客气地对那些大汉们说。 喜儿的一番话令那些人又一次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哪个官府老爷太太们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相隔数里地就鸣锣开道?让过往的老百姓避之不及?不要说是皇后娘娘回乡,就是换做其他的一般宫里混的人回乡,也早就提前几天报信下去,沿路十里都要打扫卫生了。地方官也一遍一遍地要察看地形,详细安排行程路线,唯恐有疏漏不周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贵为皇后娘娘的翠妃却连一个侍卫跟随保驾的也不要?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还是那个领头的大汉,策马“嘚嘚嘚”地过来,他翻身下马,跪倒在翠妃的马车旁说:“娘娘,小的奉命保护娘娘一行的安全,断然不敢轻易离去,否则无法回去向谢大人交代的。” 第134章 又要遭殃了? “咦,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吃了没事干不是?我们娘娘都发话了,不要你们保什么护,要你们回去,你们还要赖着跟我们走不成?”喜儿不耐烦地说。同时心里骂道:天色都不早了,还在这里磨磨磳磳,一到晚上本姑娘可是怕黑的。 “请娘娘准允我们跟随前往,以确保娘娘一行的安全,如果我们就此回去的话,肯定会被谢大人怪罪,弄不好还要丢了饭碗的,那我们一家老小可就惨了。请求娘娘怜悯。”大汉双手拱揖,诚恳地说。 “咳,既然这样,喜儿,就随了这些衙役们的意,让他们跟随我们吧。”车里翠妃听的真切,叹了口气。这社会,形式的东西还真是多,这些做衙役的也真是不容易. “谢过娘娘,”那大汉高兴地说:“在下是这次护卫的领头,名字叫卫鞅,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娘娘尽管吩咐就是。”—— 一场虚惊过后。翠妃娘娘他们抓紧赶路。海滩地势开阔,看似村子就在前方,其实走起来还有相当一段路程。 当他们一行浩浩荡荡地走进渔村时,已经是接近黄昏。家家户户都已经炊烟袅袅。夕阳下的渔村显得格外地宁静、安详。 可是阵阵“嘚嘚嘚”的马蹄声很快就打破了渔村的宁静,很多人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惊异地看着突然而来的马队,他们不知道夜幕降临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的。 很快地,这群马队一路直奔村里胖婶银花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胖婶家今天怎么啦?家里又要遭殃了?” “看这些人都好像是官府里来的人,可能还要追查上次的事情吧?” “咳,胖婶家真是不幸,家中近来接连遇上不幸的事情,现在这么晚了还有官府的来。” “他们难道是来抓捕胖婶的?” “她老公水生前阵子被抓去还没有回来,怎么又要抓胖婶?这些官府的真是太没有人性道理了。简直比豺狼还狠心。难道非要叫人家破人亡不可吗?” 后面很快跟上了一帮村民,他们在叽叽咕咕地低语着。一边看着那些骑马的人和前面的一辆马车,指指点点。 “娘娘,我们要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吗?”领头的衙役卫鞅看着面前的房子,一脸的惊讶兼带着尴尬的表情问道, “是的,就是这里。”翠妃探出头,她曾经到过这里两回。一次是胖婶银花带她来一起做苎叶粄;另一次就是葛叟死后的那晚,可怜而孤孓的翠翠只好来到银花的家里暂住。 一听说这里就是翠妃娘娘要抵达的目的地,不等翠妃发话,卫鞅就带领几个衙役跳下马,来到胖婶银花的家门前,可是他们近前一看,夜幕胖婶的大门早已紧闭,里面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人在里面。 “砰砰砰”一个衙役上前一阵猛拍大门,一边高声大叫:“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快快开门,快快开门。” 可是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娘娘,我看貌似里面没有人哦。”喜儿回头对马车里的翠妃说。 “胖婶哪里去了呢?会这么早睡觉吗?”翠妃自言自语说。 “天才刚刚黑,我想不会有这么早睡吧。”喜儿说。 “我们下马来,过去看看。”翠妃说着在巧儿的搀扶下,下得马车来。 “娘娘,大门紧闭,打不开,要不要强行撬开?”卫鞅上前来向娘娘禀报。 翠妃没有回答,她转身来到后面,找到一个围观的老妇女问:“老人家,您知道这家主人胖婶到哪里去了吗?” 第135章 你们不要过来 “你们找她干什么啊?”老妇人问。 “我们是银花婶的亲戚,今天特地来看她的。”翠妃说。 “哦,你们是她亲戚?”老妇女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贵妇人打扮的翠妃,仔细端详了很久,直到确认眼前的不是坏人后,终于说:“我傍晚还看到胖婶回家。” “那她怎么大门紧闭?没有人应答?”翠妃说。 “咳,她……”老妇人欲言又止。 “你这老太婆别多嘴。”一旁一个老头一拉老妇人的衣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旁边其他围观的人也嘀嘀咕咕着,暗示老妇女不要说。 “乡亲们,我真是银花婶的亲戚,我们今天是专程前来看她的,路上因为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些。请你们相信我。”翠妃很诚恳的对大家说。 可是大家依旧一言不发。而这时后面的衙役领队卫鞅也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 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翠妃心想,按道理现在胖婶一定在屋里,只不过是不出来罢了。难道她知道自己来了,故意不出来?不可能,自己的行程是保密的,没有对任何人说要到胖婶家里。所以她自然不可能预知自己会来看她。再说,即使胖婶不不出来也还有他丈夫水生叔在家啊?难道都因为有什么原因不出来? “卫队长,麻烦你小心的将门撬开来,注意尽量不要破坏了门。”翠妃看看实在没有办法打开门,眼见天色又渐渐暗下来,只好吩咐卫鞅撬门了。她想查明原因,到底胖婶是怕见自己还是另有原因?还是真的离开了家? 门很快就撬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按照翠妃的意思,衙役们开始点上了火把,挨个房间里搜找。 翠妃和喜儿她们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墙脚跟下种植的夜来香。朵朵夜来香花开,在夜幕降临中散发出阵阵的幽香。翠妃想到自己就要临别胖婶的那晚,和胖婶俩人就在这里一起坐着看天上的圆月,一边聊天。 “翠翠,你进宫以后就是人上之人了,以后可不要将我胖婶给忘记了。”胖婶轻轻地握着翠翠的手:“你这纤纤细手,还真是富贵命相的手。啧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灵巧、这么俊秀的手,难怪会被太子看上。这真是命中注定的啊。” “银花婶,你就别那么夸奖我了。其实我心里还是真正舍不得离开你呢,要不是被他们逼到没有办法,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和水生叔的。因为你们对我太好了,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翠妃深情地说。其实她心里的矛盾和忧愁怎么是胖婶可以理解的啊。 “傻丫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不仅你应该高兴,就是我们,还有全渔村甚至全南沙镇的百姓们都为你能被选为皇太子妃而感到高兴和荣幸,你简直就是我们当地的骄傲。你想,整个南越国有多少千万女人,都没有资格当上太子妃,独独你当上了,有谁不羡慕你啊?以后啊,你不仅是太子妃,等太子接替当今皇上,登基成为一过之君后,你还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再以后,等你的皇太子成为皇上的时候你就是太皇太后啦。啧啧,那个时候啊,你可是整个南越国无人可以比拟的人啦。就怕到时侯,我这老太婆想见你都见不上啦。” “哈哈哈,你这个臭婆娘,不知天高地厚。不用说那个时候,。就是翠翠进宫后,我们一般的老百姓要见她也是比登天还难呐。”屋里水生接过话茬大笑:“趁今天翠翠还没有进宫,你俩可要好好的聊聊,不然过了今天,可就没有机会咯。” 就在翠妃娘娘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时,突然从屋后的柴草间里传来一个衙役的叫喊声。 “这里有人,大家快来。”那衙役大叫着。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谁要过来,我就和他拼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第136章 救救我们 声音。翠妃一听就知道这是她的声音,虽然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可是她还是能立刻听出来。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翠妃心里一阵揪心。这是一种惊恐中带着绝望的声音,这种声音带来的震撼,只有翠妃这个经历过生死逃亡的人才可以体会出来。 “银花婶,银花婶,不要怕,不要怕,是我呀,我是翠翠,我是翠翠。”翠妃心里一激动,已经顾不了什么了,她撒腿就往后院的柴草房奔去。 柴草房的草垛里,胖婶银花钻进了稻草堆里,半个身子已近被稻草淹没,只有上半身还露在外面,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手执火把的衙役们。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胖婶显然没有听到翠妃的声音,甚至翠妃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还没有认出她是谁,只是依旧大喊着。 “银花婶,是我啊,我是翠翠,我是翠翠啊,我来看你来了。”翠妃半蹲下来,离草垛中的胖婶只有两三步之遥。 “你,你,你是谁?”因为翠妃背对着火把,草垛里的银花听到翠翠两个字后,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翠翠,我是翠翠。”翠妃一遍遍地重复着:“银花婶,我是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的翠翠啊。我们分别才不到一年,你怎么就认不出我来了?”翠翠伸出手去握住还拼命想往草垛里缩的银花的手。 “是啊,这是我们翠妃娘娘,当今皇宫里的翠妃娘娘。”后面的喜儿也过来对银花说。她心里也感到奇怪:这个女人是怎么啦?好像已经疯了似的。 “翠、翠?翠、翠妃?”银花终于从慌乱和惊恐中清醒过来,翠翠,是翠翠,此刻在自己面前半蹲着身子的果真是翠翠。 “翠妃娘娘救命啊,翠妃娘娘救命啊。”反应过来的银花突然象疯了似的爬出草垛,扑地跪倒在翠妃的跟前,嚎啕大哭起来:“翠妃娘娘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全家啊。呜呜呜呜。” “银花婶,你快起来,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屋里去说。”翠妃急忙上前去要搀扶胖婶起来。 “不、不、不,翠妃娘娘,你今天一定要先答应救我们全家,否则我就不起来了。”银花哭着抱住翠妃的脚不放。 “银花婶,我们是自己人啊,”看到银花哭的如此伤心欲绝,翠妃也禁不住泪水涟涟,她俯下身和银花抱头抽泣起来:“你放心,翠翠今天回来就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们,还有什么不可以答应你的呢。” “是啊,这南越国还有什么我们娘娘办不到的事情呢,你就起来到屋里说吧。”喜儿过来跪倒在地说:“总不能让我们娘娘也一起跪在地上啊。” 也许是喜儿的一席话提醒了跪倒在地上的胖婶,她很快就止住了哭泣,终于在翠妃娘娘的搀扶下站起来,而后银花和翠妃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翠妃娘娘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回渔村来看我这老太婆?”回到屋里,大家坐好后,银花疑惑地问。 “银花婶,你就还是叫我翠翠的好。”翠妃说。 “那怎么好,你现在已经是娘娘了,我是下人,怎么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叫你的名字?”银花抬着自己刚才哭肿的眼睛,看着翠妃:“娘娘已经完全变了,叫我这个老太婆根本认不出来了。” “银花婶,你就当我是您女儿,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翠妃说:“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伤心?” “翠、翠”一提起家里的事情,银花一阵咽哽,话未说,泪已经簌簌地流了下来。 第137章 喝凉水贪嘴 “翠翠,你,你,你水生叔被官府抓起来了。”银花说完顿时呜呜呜地大哭起来,如注的泪水简直要将屋里的桌椅冲走。 “什么?水生叔被官府抓起来了?是哪里的官府抓他的?”翠妃惊讶地反问:“他犯了什么罪啊?” “呜呜呜”银花哭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还不是,还不是、那那个镇上知府给,给抓的。” “卫衙役,卫衙役。”翠妃突然想到卫鞅不是在知府里吗?他肯定知道内情,得将他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卫衙役,娘娘召你呐。”喜儿往门外叫道。 门外的卫鞅一听娘娘召见自己,顿时心里暗暗叫苦,这下惨了,娘娘肯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这似乎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罢罢罢,先觐见了再说,想不了这么多了。 “卫鞅,你们谢大人是怎么抓了我水生叔的?”翠妃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卫鞅。 “我,我,我……”卫鞅已经是瑟瑟发抖,心里乱作了一团,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就是他带人到这里来将你水生叔给拷走的。”胖婶仔细一看,顿时气冲冲地指着卫鞅大叫起来。 “娘娘请恕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绝不是小的擅自作的主,不信娘娘可以问问外面的兄弟们。请娘娘明察。”卫鞅没有想到自己不抬头也还是被银花给认出来了,心里已经愈发的颤抖,今天自己真是倒霉,知府大人差遣自己来保护娘娘,没想到不曾讨好娘娘,却粘上了一身的“骚”,咳,人在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也会烫破嘴皮子啊。 “卫鞅,我水生叔到底犯了何罪?”翠妃看到卫鞅那一副惊恐的样子,也没有用很严厉的口气问,只是语气温和。但是上级责问的话即使再温和,也足以令下属胆寒。 “娘娘,小的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小的只有奉命行事的份,而没有权利问为什么的。请娘娘理解、理解。”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卫鞅的额头流下,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既然这样,你先退下吧。”翠妃知道卫鞅不敢说假话,但凡官老爷要下属做什么就做什么,确实没有下属刨根问底或者拒绝的权利的。那些多嘴的下属不是挨巴掌就是被叱责,如果胆敢不服从命令的,则只有直接卷铺盖回家去陪老婆的份。 “银花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件事情只有胖婶自己最清楚,翠妃替面前的银花拭去泪水:“你实话告诉翠翠就是了。” “咳,事情还要从石柱被不明蒙脸人打死的事情说起,我当初就怀疑是伍家那拐脚鬼干的好事,记得我不是向你说过了吗?你当时说没有真凭实据不可乱猜测。虽然宫里的那个叫什么管大人的也表示一定要让南沙知府严查凶手,可是一直没有结果。那天,你水生叔到镇上卖鱼,正巧又遇上拐脚鬼和他的狗腿子严冲,因为他们看上了你水生叔捕到的一条鲟鱼,就强行要以3铢钱的价格买去,你水生叔不答应,竟被拐脚鬼下令严冲等随从将你水生叔殴打一顿,最后,不但那条二十多斤的鲟鱼被抢走,连一铢钱也没有给,不仅如此,临走时,那严冲竟然还恶狠狠地对你水生叔说:‘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先想想你的侄儿是怎么死的。’我们这才终于明白我们石柱真是他们给谋害死的。回来后,你水生叔第二天决定到南沙知府去告发伍赢,他人还没有进府衙,就被拐脚鬼的人发现,当即将你水生叔一阵暴打。后来,他们反而到府衙告你水生叔偷了伍家的财宝,昏庸的知府大人不问事情的原委,带着伍赢到我们家来抄家。谁知竟然在我们的房间里真的搜出伍府金锭,知府因此断定你水生叔确是盗了伍家财宝。并将你水生叔拷走,以偷盗的罪名被关押,至今已有十多天了。我几次到府衙讨要说法,都被衙役哄了出来。也曾几次想到京城来找你的,可是,每次刚出镇上不久,不是被官府的抓回来就是被伍府的人发现。自打那以后,我们家经常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来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将这件事情往外面乱说,那么你水生叔就永远也休想回来。” 第138章 官府勾结 “所以,现在我成天都是大门紧闭,每当看到有人朝这里来,心里就会紧张害怕。今天我看到有这么多人前来,闹哄哄的,就料想一定又是官府或者拐脚鬼的人来了。这才急忙躲到后间的草垛里,却没有想到会是你回来了。翠翠,你一定要救救你水生叔啊,他都被关了数月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人间。”胖婶说完又是一阵大哭。 听了胖婶的述说,翠妃已经怔怔地发呆了,越听越是心潮起伏,愤怒从心底阵阵涌起。这个世界还是依旧和以前一样,强者当道,弱者被欺。那伍家凭借财势,竟然可以将南沙知府左右得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竟然可以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混淆黑白。非仅如此,那南沙知府为此还罔顾事实于不顾,做出草菅人命、肆意捕人的事来。官商一旦混在一起了,那么就会官不成官,商亦幻化成官,官也就成了商人的代言人、成了帮凶。这世道真是黑暗透顶,不将这些害群之马剪除,人民怎么可以安居乐业啊。 “银花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今天在南沙知府已经将那危害一方的伍赢和他的随从们全部抓起来了,不日就会将他们绳之以法,而且,在知府大堂,他们还承认了去年预谋杀我们、以及杀害石柱哥的蒙脸人都是他们指使人干的。” “真的吗?翠翠,你不会是哄你胖婶的吧?”银花一把抓住翠妃的手问。她那原本圆圆的脸,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家庭的变故,现在已经瘦了很多,连下巴都变得削尖了。身子更是没有了以前那种臃肿的圆滚。 “是真的,”一旁的喜儿说:“那帮人真是瞎了狗眼,抢女人竟然抢到了我们娘娘的头上,我们娘娘正好来个将计就计,把那些无赖引到了知府衙门,来了个一网打尽。现在那些地痞无赖已经等候被处决啦。” “好、好、好。我就知道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胖婶一高兴,一把抱住翠妃:“翠翠,你这回可是为我们南沙老百姓除去一大害了。” 顿了顿,银花又忧郁起来:“就是不知道你水生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官府给迫害死啊。”说着说着,泪水又在她的眼里打转。 “银花婶,你莫担心,我想南沙知府应该没有对水生叔下毒手,明天我们到府衙去找那个谢轩要人不就没事了。”翠妃安慰着,心里其实却没有底儿,那伍赢心狠手辣,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对敢于和他作对的水生下毒手。官府的和豪门勾结,要弄死一个平民,还不是犹如掐死一只蚊子苍蝇那么简单? 正说着,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鼎沸的讲话声,众人都都感到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这里来? 正在大家惊异间,巧儿从门外进来急匆匆地闯进来。 “娘娘,外面、外面突然来个二三十人,都、都骑着高头大马,手执火把。已经簇拥到门口了。”巧儿说的紧张,以至有些结巴了。 夜晚竟然还会有这么多人突然“光临”银花婶的家,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来头,若说冲着银花来的,对付一个弱女子恐怕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三几个人就足可以将她搞定。那么是冲着翠妃娘娘来的?喜儿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自己行程做的如此保密,应该没有谁会知道今天来的是翠妃娘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不速之客一定是冲着翠妃娘娘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翠妃回头问喜儿。 “……”喜儿还正在沉思着,被娘娘一问,一时也茫然着回答不上来。 “翠翠,真的又来了很多人,他们是谁啊?”银花看着一脸惊讶的翠妃,心里也不禁犯咕噜:连你也惊讶,敢情又来坏人了? “喜儿,出去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翠妃一边安慰着银花说“没事,没事”一边吩咐喜儿说。 第139章 管好自己的嘴 -翠妃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可以慌张。可是她不能慌,大家都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呐。她要是一慌张,可就要乱套了。至于门外突然来的不速之客,确实有可能坏人居多。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是自己的仇家吗?自己在宫里还没有结下大的仇家啊?唯一可以解释的是,镇上的伍家得知自己处置了伍家少爷,现在尾随而来,准备报复了。 一会,喜儿进来。 “启禀娘娘,门外来的是南沙知府谢轩。”喜儿禀报说。 “南沙知府?”翠妃略微一震,这个南沙知府怎么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来了?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翠翠,知府大人找上门来了,怎么办?”胖婶一阵紧张,她扯住翠妃的衣袖问道。 “哼,我还以为是谁呢。谢知府来了怕什么?难道他还想造我们娘娘的反不成?”巧儿在一旁面露喜色,刚才慌乱的心情一扫而光。那南沙知府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娘娘怎么样嘛,除非他真的活得不耐烦,不想活了。 “谢知府在门口候着,是不是让他进来?”喜儿问。 “他来做什么?”翠妃问。 “他说是特地来向娘娘请罪的。”喜儿说:“我看他那副惶恐的样子,不像是在使诈。”喜儿说这话时,其实心里多少还有些担心。在这里远离皇城,天高皇帝远。今天又对南沙的一霸开了涮,这个开涮的对象又和知府谢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晚了谢轩带着一帮人追随到鱼村,谁可以保证他心里没有包藏坏水?他要是和伍家人联手,来个一网打尽,毁尸灭迹的话,连皇上也不会料想到翠妃会惨死渔村。那样自己作为翠妃娘娘的贴心侍女,责任可就大啦。 “我们出去。”翠妃说。她心里虽然没有想得太坏,但是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到门外,看看谢轩深夜赶来的目的所在。 “娘娘,你,你要自己亲自出去?让奴婢去传谢知府进来不就行了,何必你自己出去。”喜儿说。同时心里说:这上司哪有去迎接下属的道理。 “是啊,翠翠,你就不要出去了,让那知府老爷自己进来就是了。”胖婶心里怕怕的。在她的心里,翠翠永远是当初那个没有长大、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小姑娘。 “没关系,我们出去就是。”翠妃说着就起身往外走,“那个卫鞅呢?哪里去了?”翠妃突然四下里看,没有看到卫鞅的影子。 “他在门外呢。”喜儿说。 “哼,他哪里是来保护我们的,我看他分明是谢知府派来的密探,”巧儿说:“专门来监视我们的。” “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何必非要说出来呢。”翠妃笑了笑。 翠妃她们出得门来,只见谢轩在一群衙役火把的照耀下,正在那里侯立着。他一见翠妃娘娘出来,慌忙“扑”地下跪。 “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小的不知道娘娘今天是到水生家来的。”谢轩不住地叩头。晚上他得到衙役回报说,翠妃娘娘到的地方就是被自己关押了十多天的渔民水生的家里,顿时惊慌了。这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今天自己好不容易回避了伍家事件,没有想到须臾间又要被伍家缠上。可恨自己平日里和伍家牵扯太多,吃喝他们的太多,以至于自己对伍家是有求必应。现在可好了,他死自己也得跟着掉乌纱帽了。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后悔死了,要是为官能一向就管好自己的嘴、看好自己的手,怎么落得今天得如此坐立难安? “谢大人,如果我不是到水生家的话,你就想将水生关押一辈子吗?”翠妃冷冷地说。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谢轩说:“娘娘,你看,我这不是将水生给送回来了吗。”娘娘没有对自己来个“一怒倾城”就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谢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对后面的衙役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水生给请过来。” 一四○、博取欢心。 第140章 博取欢心 “我,我家水生回来啦?”站在门口的胖婶一听,失声大叫起来。 水生被两个衙役搀扶着走过来。银花一看,简直认不出这是自己的丈夫,离开家时是一个那么生龙活虎的人,强健有力的身板、阳刚气十足。可是,现在,现在的水生,已经是面容憔悴,目光呆滞,走路摇晃。 相见之下,胖婶抱住水生大哭:“呜呜呜,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呜呜,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水生夫妻痛哭一阵后,胖婶让他见过翠妃,而后大家进屋。那南沙知府谢轩也哆嗦着进来。 “谢大人,今天吩咐你处置伍家少爷的事情怎么样了?”翠妃看到水生被折磨的那样,心里虽然很生气,但是她知道此时也不是处理知府的时候,总不能伍赢未处置,又来处置这个知府谢轩。 “启禀娘娘,下官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在全镇发出了告示,进行清算伍家少爷的罪行。一听说伍赢被官府羁押在案,全镇老百姓是欢呼雷动,奔走相告,家家破竹,户户焚香,以示庆贺。到傍晚为止,已经有近百人到府衙来揭发伍赢那恶棍犯下的滔天大罪。”谢轩说的眉飞色舞,仿佛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功劳似的。其实他内心里却是郁闷的很,翠妃人一走,那伍府老爷就来找自己了,竟然开口就要自己将伍赢给放了。谢轩好不容将事情的利害关系向他说清楚。可是自己还是被伍老爷给痛骂了一顿,骂的他几乎狗血淋头了。伍老爷老泪纵横地说,自己就一个宝贝儿子,独根苗一个,要是这次被处置了,他伍家不是眼看着要断后了吗?最后,他竟然提出,是否可以想个办法变通,找个替身,换回自己的儿子。谢轩毕竟知道自己头上的脑袋的分量,终究没有答应他。嘴上谢轩不说,心里却说,伍老爷,这回我可是保住自己要紧了,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有谁那么傻不保护自己还替别人担风险啊。 “你务必在限定的时间内将那个祸乱南沙的伍家少爷法办严惩,以谢全镇百姓,不得有误,否则,本宫唯你是问。”翠妃说。 “一定,一定,”谢轩不住地点头:“下官已经决定,在明日晌午将伍赢于市井公开斩首示众。届时请娘娘现场监督。”谢轩看到娘娘压根儿没有提到自己捉拿折磨水生的事情,知道她不会为这件事情为难自己了,心里的那份感激只想用实际行动来立即回报她。他也知道这次不杀了伍赢,娘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因此以速战速决的方式处理伍赢,就可以博取娘娘的欢心。 “你那现场我就不去看了,回头你必须将这件事情向朝廷呈奏,好让皇上和朝中的大臣们知道你谢知府为南沙除了一害。”翠妃此举也是有目的的,她知道很多地方官善用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方式来处决一些死囚犯。如果谢轩不将此事的处理过程上报朝廷,朝廷就不会派出吏部大臣前来核实此事的真假。所以此举也意在向谢轩脑袋敲了一个警钟:你别给我使花样,否则,到时一旦查出你在人犯上做手脚的话,那你可是死定了。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指点。”谢轩久居官场,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但他还是不住地表示感恩道谢,脊梁骨却在不住地流汗。 “好了,有劳谢大人辛苦。将我水生叔叔给送回来了,让他们夫妻得以团聚,你这个知府大人也该回去了。”翠妃叹了口气,下了逐客令。谢轩留下卫鞅等几个衙役保护翠妃,然后自己知趣地退下了。 是夜,翠妃和银花夫妇聊了一个通宵,说到伤心处,大家都欷歔不已。 第二天一早,翠妃辞别胖婶夫妇打算回宫。刚到大门外,就看到一个女子匆匆朝这里而来。“姑妈,姑妈。”那个女子老远就冲着银花喊着。 欢迎阅读下一章节 :会有那一天吗? 第141章 会有那一天吗? “息儿,息儿。你怎么来了?”银花激动地喊道。当她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时,心中涌起了喜悦之情。 翠妃和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汪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位姑娘,而且她还是银花的外甥女。 “息,快过来,拜见翠妃娘娘。”银花兴奋地拉着汪息向前走,并提醒她行礼。 然而,翠妃却微笑着说:“银花婶,我们早就见过面的。”她对这个巧合感到十分有趣。 “你们也是到这里来的?”汪息看到正要上马车的翠妃一行,惊讶的不得了。嘴巴都张成了“哦”型。 “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哦。汪息姑娘。”翠妃说。 “早要知道你的姑妈和我们娘娘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你就不要离开我们,和我们一起来的,还那么辛苦跑路,弄到今天才到。”喜儿嘻嘻笑着。 “你们认识?”这下轮到银花惊讶了。 “姑姑,岂止认识,他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汪息接着将昨天遇到翠妃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母亲他们好吧?”银花和侄女聊起了家常。 “姑姑,”汪息话刚一出口,泪水就簌簌地流了下来,“我娘她,她前天已经过世了,本来昨天家里要为母亲办丧事的,谁知遇上那伍家少爷到村里来,看到我,要将我抢走。爹爹和他们吵闹起来,结果被伍家人用乱棒活活打死了。临死时爹爹还死死地抱住那‘拐脚鬼’的脚跟,大声叫我赶紧逃走。要不是路上遇到翠妃娘娘,今天,今天我就恐怕见不到姑姑你们了。” “这个不得好死的‘拐脚鬼’,又增欠了我们一笔血债。”银花听了汪息的诉说,顿时也泪如泉涌。 “我的姐夫,你死的好惨。”旁边的水生听了仰天大叫:“姐夫,现在那‘拐脚鬼’终于要受到惩罚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说完像女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息再次拜谢娘娘的大恩大德,”汪息回转身对翠妃叩拜着说。 “我们现在等于是亲戚关系啦,息儿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翠妃连忙将汪息扶起说。 “是啊,息儿,按辈分你可以叫翠翠姐姐呐,”银花说。 “那很好啊,没想到我有了个妹妹了。”翠妃孩子似的高兴不已:“息妹妹以后有什么新的打算?” “我,我,我。”一提到以后,汪息就沉下了脸,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现在父母双亡,家中又没有兄弟姊妹,我看以后就住在姑姑这里好了。”银花说着一边回头对水生说:“你说呢?” “只能这样了,息儿,以后你就住这里好了。”水生叹了口气。 “息妹妹,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听姑姑姑丈的话,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哦。”翠妃看着美丽端庄的汪息说:“以后找一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感谢娘娘的厚爱,息定将娘娘的话语铭记在心,日后要有用得着息的地方,息定将万死不辞。”汪息心里感激的话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着昨天对翠妃他们还存有戒心,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不已。 “好了,你们姑俩好好聊吧,我们要先走了。”看看时候不早,翠妃遂告辞了银花一家,踏上了回宫的路。 车行走在路上,无边美丽的风景令翠妃心里涌起阵阵的惆怅伤感,没错,此次自己为南沙百姓除了一大祸害,南沙百姓会永远记住自己。可是,自己的身家仇恨呢?自己死去的父母家人呢?他们的冤屈会有昭雪的那一天吗? 第142章 脸上全是横肉的女人 时间很快一晃数月过去了。这天一早,翠妃和喜儿行走在皇宫里的鸳鸯湖边,呼吸着晨曦的空气。今天天气特别的晴朗,天空一片蔚蓝,只有丝丝的白云在轻舞着,湖面水光滟滟,岸上垂柳婀娜的身姿倒影在水中,廊桥浮在水面上,一轮透明的圆轮架着廊桥,犹如独轮车一般的好看。 如此绝美的景致,却勾起了翠妃娘娘对家乡的怀念,记得家乡朝阳也有一个像这样的湖,从小父母亲就会经常带自己到那里去游玩。还曾经和丫头小翠一起在那里划桨荡舟,第一次划船,不懂得操作,竟然无法使小船前进,无论她们怎么划也只会在原地打转。后来还险些翻船,所幸被另一游湖的老者救下。为这事,回去后被父母狠狠地责骂一顿。 翠妃和喜儿一路走来,不知觉走上了廊桥上。 这廊桥是一种左右两边和头顶都用木板封住的桥,中间顶上是另外加高一层的通风透气层。桥两边开有距离相称的窗户,边上还有供行人休憩小坐的长条椅子,走累了的游人可以坐在长条椅上一边休憩一边欣赏远处的湖光美景。 “娘娘,我们要不要坐下来小憩片刻?”喜儿问翠妃。 翠妃点点头,坐下来,远眺着晨曦中的鸳鸯湖。鸳鸯湖,多好听的名字,看着看着,翠妃突然真的看到湖中有一对鸳鸯自垂柳丛中游了出来,并不时地嬉戏着。看到鸳鸯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地情意缠绵,翠妃感伤之情油然而生,她倏地想起了上官洪亮。上官大哥,你好吗?你现在在哪里呢?瑶瑶是多么地想念你啊?如果,如果你还在人间,如果你能知道我对你的思念,你就现身来看看瑶瑶吗?老天啊老天,如果你有怜悯众生之心,就让我的上官大哥再来与我瑶瑶相见一回吧。想着想着,翠妃的泪水就流了下来。也许,现在这个愿望对自己来说,是那么的奢侈和不现实。是啊,都说一入侯门深如海,即使上官洪亮真的知道自己就在南越国皇宫里,但是,一介平民要想见宫中的贵妃娘娘,那不异于是痴人说梦话啊。难道,难道自己此生真的就再也无缘上官洪亮一面了吗? 正在翠妃陷入深深的感伤中时,一阵“笃笃笃”的碎步声传来。接着就听到一阵女人的说话声: “咦,今天怎么一大早也有人到这里看风景来了。” 翠妃和喜儿不约而同地回首看去,只见一丈远处一个衣着华丽、头上绾着发髻的女子朝这里轻盈地踱步而来。那女子后面还跟着三个侍女。看着那个女子,虽然已经是三十开外的徐娘之年,但仍可从她配比得当的五官中看出她年轻时的貌美绝伦。 “奴婢给薄妃娘娘请安。”喜儿一细看,原来是薄妃娘娘。她曾经侍候过这薄妃娘娘几个月,有几次做的不顺薄妃的意,还被她打过几个耳光,至于挨骂更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内容之一,因此,喜儿一看到薄妃娘娘,心里就会不禁打个寒颤,现在虽然不是自己服侍的主人,可是一种条件反射还是令她急忙上前去给薄妃娘娘请安。 “咦,这不是喜儿吗?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了?”薄妃依然记得这个长得乖巧伶俐的侍女。只是后来因为一来自己身边侍女过多,二来自己几次打过她,三来就是眼看着自己肚子越来越大,一种莫名的忌讳之心油然而生,遂将喜儿给打发走了。她也曾听说喜儿被安排去侍候太子妃了。 “喜儿今天是陪翠妃娘娘来这里的。”喜儿说。 “哦,那么,那个就是你们翠妃娘娘咯?”薄妃乜斜着眼往翠妃看。一边高傲地走了过去。 “娘娘,这是薄妃娘娘。”喜儿知道翠妃至今还没有见过薄妃娘娘。 “翠妃参见薄妃娘娘。”翠妃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向薄妃深深地施了一个礼。原来她就是为皇上喜添一皇子的薄妃娘娘。虽然翠妃早就听喜儿说过薄妃的为人。但是俗话说的好,先入庙门是长老,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必须得先尊重尊重这个女人的。然而,翠妃一看到薄妃脸上那一道道的横肉,心里就感到不自然。 第143章 祸乱纲常的狐狸精 “哦,你就是翠妃娘娘啊?果然是美若天仙,肌肤如凝,貌可倾城。”薄妃近前,象看着一件尤物似的环绕着翠妃前后左右地看,“啧啧,本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人,别说男人,就是我这做女人的见了也喜欢的不能释眼。咳,跟你比起来,本宫真是知道什么是人老珠黄了。” “薄妃娘娘过奖了,臣妾怎么可以和娘娘比,娘娘才是全天下最美的人。”翠妃卑谦地说,其实她听了薄妃的话语心里就极不自然,那语气分明可以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蔑视。 “你这魅惑的妖色,难怪会令皇上父子俩神魂颠倒,以至于父子反目成仇。”薄妃咬着牙,终于吐出了心里这句话来。 “薄妃言重了吧。”翠妃的内心一阵难受,眼圈一红,泪水几乎就要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现在宫中谁不知道这件丑事?就连整个南越国都在将皇上父夺子爱的这件事当成了笑谈呐。”薄妃一阵鄙夷的大笑:“你可知道自己作下的孽啊?” “这件事情薄妃娘娘怎么能怪我们翠妃娘娘呢?”喜儿听着感到过意不去,挺身站出来替自己的主人辩解。 “哌”地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喜儿的脸上,一股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她的鼻腔流出,好重的一记耳光! “你这没上没下的小贱人,我有和你说话吗?”薄妃咬着牙,恶狠狠地瞅着喜儿:“怎么还是这么没有教养?以前我就曾教导过你,主人说话没有你们做下人说话的份,怎么至今还不记得?是牛也早教会了。” “堂堂一个贵妃娘娘为何要和下人过不去。”打侍女喜儿,其实不就等于在打翠妃自己?她一下明白了今天这个薄妃是有意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可是第一次和薄妃见面啊,她为何要对自己那么地恨之入骨? “哼,我是教训我以前的侍女,说过份一点是在替你教训她,这宫中可是不比在乡下渔村,是有规矩伦理的。不要尽干些没有天理人伦的事情出来,否则总有一天,会遭到老天爷的报应的。”这分明又是在讽刺翠妃娘娘的话语。 “薄妃娘娘,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不必烦劳娘娘费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翠妃强压住心里的愤怒,不卑不亢地说。 “我是好心好意地指点你,要知道,象我们这些女人,都是吃青春饭的,不可能风光一辈子。一旦年老色衰,便会被打入冷宫,到那时,大家都是一样的孤独终死。除非你的肚皮争气,为皇上生个龙子出来。哈哈,可是,我听说你和那太子睡了几个月也没能结出什么果子出来。现在和皇上睡了这么久,依然一肚子空空如也,说不定是一个只会干嚎不会下蛋的孤老鸹。哈哈哈。”薄妃拍拍翠妃的腹部,得意地又是一阵大笑。 “你、你、你”翠妃被说得涨红了脸,被侮辱的痛感撞击着心坎。 “不许你侮辱我们翠妃娘娘。”喜儿擦干了鼻孔边的血迹,忍不住又为翠妃鸣不平。 “你这不知死活的贱人。”薄妃勃然大怒,“刚刚教训你,还是不知悔改,你找死啊你。”说着她抡起巴掌又要搧过去。 这里翠妃急忙将喜儿拉开,才使喜儿免遭再次品尝“煎烧饼”的滋味。 “请薄妃娘娘放尊重点,我并是一个成天想着名利的人,更不是一个争宠夺幸的人,我只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翠妃看着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女人。 “哈哈,见鬼去吧,什么安分守己的女人,呸,我看你分明是一个妖媚祸乱纲常的狐狸精。象你这种女人,人人当见而唾面。我呸,我呸,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下贱女人。”薄妃肆意地发泄心中对翠妃的不满,然后扬长而去。 廊桥上,留下翠妃泪水盈眶地呆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第144章 葬身鸳鸯湖 夜月如钩,大地静谧。鸳鸯湖此时显得格外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湖水象通往阴曹地府的黑洞。石砌护栏下的水里,偶尔会有雷头蛙“唝”地一声叫。远处的廊桥,已经没有白天那样的妩媚,像一个耄耋苍苍的老妪,孤独地静卧在湖面上。连翠妃娘娘身边的垂柳,也没有了白天的妖娆风姿,仿佛受到霜击的茄秧,一幅恹恹的病态。 “妖媚祸乱纲常的狐狸精”。翠妃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薄妃辱骂自己的话语,倚在柳树下,泪水汨汨地流下,难道自己真的如薄妃说的那样,犯下了一桩大孽吗?皇上父子俩反目成仇真的是自己的罪过?全南越国的老百姓都认为事情是我蓝瑶瑶造成的?自己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狐狸精?苍天在上,你为我蓝瑶瑶作证吧,从渔村到太子府,再从太子府到清幽宫,哪回不是他们父子俩强迫自己的结果?再说远点,如果,如果不是蓝府上下一百多人被朝廷莫名的诛杀,自己原本清雅的蓝府小姐日子怎么会被打破?又怎么会流落异乡?这一切,难道也是自己的过错?而现在,又被那薄妃如此恶毒的言语攻击,心里的那个痛啊,有谁能够理解?老天啊老天,你为何对我蓝瑶瑶如此不公?尘世间,为何是如此的龌龊和肮脏?所有的正义呢?哪里去了?难道自己,自己真的就不被人世所容纳吗?就注定是那些龌龊之徒的天堂吗?要不,为何全都是奸邪之人活得堂而皇之,良善之人却没有一个容身之所?算了,算了,既然世间容不下我蓝瑶瑶,就干脆到阴间和父母家人团聚去了的好。眼前的湖水,不正是自己通往阴间和家人团聚的路吗? 望着幽幽的湖水,翠妃仰面向天,凄楚地哭着:“爹娘,我随你们来了。”说完就纵身往湖里跳去。 可是翠妃的的身子还没有扑下湖去,就无法继续了,难道是自己后面的衣裳挂在柳树上了?她本能地用手往后面一拂,回头一看,天呐,哪里是什么柳树挂住了衣裳,分明是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绮罗带。 “娘娘小心,不要站得太出去了,下面可是很深的湖水,掉下去会危及性命的。”一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声音说。 朦胧的月色下,翠妃终于看清楚原来救了自己的人是太监艾理。 “我、我、我”翠妃一时窘的说不上话来 “娘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喜儿呢?”艾理看着翠妃娘娘,朦胧中露出一种别样的微笑。 “我、我。”翠妃看到艾理的脸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和疑惑,这个家伙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自己后面?刚刚可是没有一个人在周围的啊?难道他一直在跟踪着自己的行踪? “鸳鸯湖水,可是不迎接翠妃娘娘的玉体下去的哦。”艾理呵呵笑着。 “艾公公怎么会在这里?”翠妃顿顿,终于缓过神来,她顿了顿,摆出娘娘的口气,进宫这么久了,她已经逐渐学会用主子和下属说话的口气了。 “呵呵,奴才从皇上那里回来,途经此地,恰好看到娘娘差点失足落水,所以急忙过来拉住娘娘。”艾理说的有条有理。 刚好看到?翠妃心里当然不会相信,即使看到也不会有那么快上来吧?至少说明他身手好敏捷,一个太监。竟有此等过人的身手,说明很是了不得。 “谢谢公公,要不是公公及时赶到,现在本宫可能已经葬身鸳鸯湖水了。”算了吧,为自己挽回一个面子好了,说自己是失足就失足吧。 “娘娘,人生是瞬息万变的,就像头上的老天一样,既有月朗星稀的时候,也有阴霾暗淡的日子。您可要好好地把握住自己的未来前程哦。” 翠妃不禁再次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艾理。 第145章 宫女的心 “愁啊愁,愁就白了头,莫说妾身不懂爱,怎奈深宫锁春秋。想啊想,想就泪满襟,深山还有花落尽,宫里难寻俏情郎。”喜儿一边走在后宫的一条偏僻小径上,一边哼着这首宫里侍女们流传的自编歌谣《宫里难寻俏情郎》。 宫里的侍女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成天除了和同性们接触外,仅有的几个男性就是太监。花一样的年纪,正是对异性充满了渴求的时候,可是,偌大的皇宫对于侍女们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没有他们诉求心中情感的地方,锁的很多宫女都在很年轻时就得了郁抑症或者自闭症,有些甚至突然发疯,见到高大的树木也会误当成俊美的男人,死死的抱住不放。 “啊、啊、啊、啊”正在喜儿深情地哼着歌曲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阵的声音,嗯,这是什么声音?听来竟是这么地恐怖?再看看周围,这里是宫中极其偏僻的地方,四周长满了荒草,说明很少有人来过。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小阁楼,难道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喜儿仔细地想着:自己无聊的乱走,走到哪里来了?一般来说,皇宫里对宫娥们在宫里活动的范围是有非常严格的限制的,平时除了后宫,绝不允许她们到男人多的地方,如大殿等地方去,除非陪伴自己的主子,那就另当别论。当然那些地方也会有明显的警示标志。这说明自己并没有逾越雷区。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不经意的来到这里? 喜儿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今天自己很早就睡不着了。因为昨夜自己做了一个梦,是个想起来就很令人害羞的梦。她在梦中来到一片绿草如茵的花园里,突然看到一个长得高大英俊的少年来到自己的身边,哇,真的好帅气的一个男子啊!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帅气的男人。那个男子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映射着喜儿,让她怔怔地呆立在那里,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浑身一点也动弹不得。走近了,走近了。那个男人走近了。他突然一把将喜儿拦腰抱了起来。喜儿只感到自己像飞起来了一般,就那样地被他轻飘飘地..。她激烈...,心里既害羞又激动,想要挣扎,却又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只是任由这英俊的帅哥搂得紧紧的,直到搂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一会儿,那搂住自己的男子按下头,将脸渐渐地逼近自己的脸。喜儿干脆闭上了双眼,.....啊,要是能永远这样,就这样温润着,不要松开,那该多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喜儿感到一阵亮光照射过来,整个花园变成一片白色,帅气的男人不见了。好失落,帅哥怎么会就这么走了呢?连问一下你的名字也来不及就走了呢?好惆怅、好失望,下次你会再来吗?你一定要再来啊,我会等着你来的。喜儿大声的叫着。她刚一开口,就完全醒了过来,天哪,原来自己紧紧地抱住了白色的软绒被。 喜儿一咕噜坐起来,意犹未尽的回忆着刚刚做过的梦,一种本能的羞涩袭上心头,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喜儿往窗外望去,天虽已大亮,但却还很早,夏季就是天亮的早。喜儿此时已经睡意全无。她着衣下榻,进里室悄悄看了看翠妃,还正在熟睡中。 到外面去走走。心里还在狂跳不已的喜儿对自己说着。随即,她走出了清幽宫,踏着朝露,漫无目的地在后宫里走着,头脑里一直在闪现着夜里做过的那个令自己春心荡漾的梦。谁知走着走着,竟然来到这个自己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啊、啊、啊、啊”正在喜儿好奇地四下寻找声音来源之际,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下终于可以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来自那个看似很破败的小阁楼里。难道那个小阁楼会有人?喜人心里疑惑,这么早那里怎么会有人?听那声音,既象男人的声音,又象女人的声音,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昨夜的梦境会在这里变为现实?是神灵在指引着自己来到这里?难道那阁楼里会有梦境中的英俊帅气的男人? 第146章 太监竟是梦中情人? 也许是大白天的缘故,也许是喜儿为了验证梦境中的帅哥是否会在这里出现。总之,喜儿此时非但没有感到四周空旷带来的孤单和恐惧,反而有一种强烈的动力在驱使着她一步一步靠近那小阁楼。 脚踩在小阁楼的木板上,发出吱吱的声响。远远看去这小阁楼荒凉破败、断壁残垣,但是走近后,一看,里边的一个圆形房间还很坚固结实,厚重的木板门,牢牢地紧锁着。 “啊、啊、啊。” 喜儿终于听到这声音就出自这圆形的木板房间里。 “笃笃笃”喜儿壮着胆子在门板上敲了敲。 “啊、啊、啊、啊。”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是一个尖中带粗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喜儿心头一震,真的是梦境中的那个英俊男子在里面?不会这么神奇吧?喜儿的心再次跳的厉害。难道是神灵在安排自己和梦中的人相会?传说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就将在这里出现?一种醉人的晕眩在喜儿脑海里荡漾。 门锁住了,打不开。怎么办?怎么才可以和梦中人相见?他又怎么会在这里面?是被人抓起来关在这里的吗?他为何不说话?就像在梦里见到的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一连串的问号在喜儿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萦绕着。 正在喜儿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门的右侧有个比人高两个头的小窗户。嗯,对,就爬上那看看吧,看是不是真的那个梦中的男人。喜儿找来几块有些腐朽了的木板,架空了起来,呵,终于够得着了,她站上去,咳,还差半个头,只能踮起脚尖了。 就在喜儿探头要看到房间里面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阵空,她“啊”地一声快速地往下落,原来是架空的木板没有架稳,承受不住喜儿的重量,一下垮掉了。就在喜儿整个人要摔倒在地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稳稳地抓在了她的双腋下。 “啊”,喜儿再次发出叫声,这次的叫声不是刚刚摔下时的惊恐声,更不是房间里发出的不阴不阳的叫声,而是一种女孩受到异性触碰后发出的惊叫声。 怎么会有人突然架住在自己双腋下啊?难道是梦境中的美男不等自己看到他,就已经破门而出,来到自己的旁边?这回可不是在做梦,梦中的自己怎么也叫不出声来,而现在自己发出的惊恐声连自己也听着害羞。 “喜儿,你大清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一个声音从喜儿耳际响起。 喜儿回头一看,顿时双颊绯红,原来站在自己后面的根本不是什么美男帅哥,竟然是太监艾理。 “我、我”喜儿当然不能将自己梦见美男的事情告诉艾理,更不能说自己想看看这房间是不是有自己要找的梦中人。她拍拍自己胸口,狡黠地冲艾理笑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艾公公。什么?你问我大清早到这里来干什么?嘻嘻,我还要问公公怎么一大早也来这里呢?” 艾理隐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喜儿的反问,而是说:“喜姑娘,这里可是皇上钦点的闲人勿入的禁区,我看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这里也是禁区?那我可是没有看到禁区的标志啊?再说,既然是禁区,怎么你艾公公也进来啊?”喜儿看着艾理,她突然发现,这艾公公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记得以前他在自己的眼中,就是一个年长的大叔,可是,现在仔细看他,却原来并不会老,非但不会老,而且还很年轻,顶多不过而立之年吧?还有更要命的是,这艾公公看起来好美好帅气哦。虽然没有正常男人的胡子,可是,还是有一股男人的英姿勃勃。怎么看着看着,竟然像自己梦中的美男?我靠,晕死了,自己梦境中的美男会是他?他可是受过宫刑的公公啊?难道自己真的是春心荡漾犯花痴了?或者,是因为自己一大早寻找梦境中的人,没有找到,一看到眼前的半个男人,也误将他与梦中人相重叠了? 第147章 惊人的秘密 “你看着我干嘛?”看到喜儿眼勾勾地看着自己出神,艾理竟然有些害羞似地转过身去,一副老气秋横的样子说。 “没事,没事”喜儿从飘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是宫里的总管,会有我艾理不能来的地方吗?”艾理说:“只是你一个宫女可是不能来这里的。” “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一早就到后宫溜达,谁知道不小心就走到这里来了。”喜儿说:“对了,艾公公,我好像听到这房子里有人。里面是谁啊?” “臭喜儿,这是皇宫里的事情,怎么是随便可以问的呢?”艾理有些愠色地说。 “噢。”喜儿知趣地点了点头,心里的结却越来越大,当然里面肯定不是有什么美男在里面的了,或许是犯了什么错误的太监被罚关在里面吧?咳,反正在后宫里确实是不可能会有真正的男人,除了皇上。这个艾理神神秘秘的,来去悄无声息,令人费解。要是他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美男……呵呵,喜儿不禁一阵脸红。 “以后可不能再来这种地方了。”艾理下了逐客令了,意思就是你喜儿还不快离开? “嗯,感谢艾公公提醒。”喜儿说完转身就走。她一转身,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仰面八叉地跌倒在地上。 “哎哟,哎呦。”喜儿娇嗔地叫着。 这里艾理看到喜儿跌倒,急忙过来将她扶起,一边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毛毛脚脚的,你看你,一个大人了,这么一跌,不会摔坏?” 就在艾理将喜儿搀扶起来的时候,喜儿的一只手肘不经意地靠在了艾理的胯下。不靠还好,这一靠,竟然使两个人同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原来喜儿在艾理的胯下触碰后,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满脸通红,这艾理分明不是做过宫刑的太监吗?可是,可是自己刚才手碰到的东西分明是男人才有的..啊?难道,难道,眼前的艾理是一个没有净全身的太监?这不可能吧,他可是宫里资深的太监啊,听说8岁就进了宫,一直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据说入宫后的最初一段时间,艾理老是忘记自己净过身,有几次便便还是和正常男人那样方便,谁知竟弄得尿湿了整条裤子,他也曾经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健全的男儿身而嚎啕大哭,这两件事情成了后宫嫔妃、侍女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一直流传下来。所以,有过几十年太监历史的艾理怎么有可能会没有净足身呢? “你,你快些离开这里吧。”这时艾理也微微地红了脸,只见他有些难堪地说:“记住,不要将今天碰到的事情对任何人说,否则,皇上不会饶过你的。” “是,是,我明白了。”喜儿红着脸。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碰到的事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指楼阁房间里关着人的事情吗?不是,看艾理那神情就知道,他的话绝对是一语双关。看到艾理那难堪的表情,似乎可以肯定里面隐藏了某种秘密。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自己是怎么搞的?梦中的美男没有能够遇上,竟然会触碰到艾理的隐秘?而且发现了一个如此惊人的秘密? 喜儿急匆匆的离开了那个荒废的小阁楼,糟糕,自己一时兴起,离开清幽宫那么长时间了,翠妃娘娘肯定已经起床,在等候着自己回去侍候了。这段时间娘娘的心情一直不好,都是那薄妃的刺激造成的,好可恶的薄妃,仗着现在生了一个皇子,趾高气扬,到处都在力排众议,雄心勃勃地想要坐上皇后娘娘的位置。可怜的翠妃娘娘,再要这样下去,非得被薄妃欺压、踩死不可。 就在喜儿边走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前面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是谁大清早在那里说悄悄话? 第148章 针刺的木头人 喜儿轻轻地绕过假山,在一株高大的红豆杉树下站好。她探出头去,只见一丈外的水池边,两个侍女蹲在那里,头挨着头地做着什么,一边嘴里齐声喃喃着,听起来就像蛊鬼在念蛊术一般。喜儿慢慢地向她们靠近。全神贯注的那两个侍女竟浑然不知有人正在一步一步靠向她们。 “刺死你,刺死你,刺死你。”终于听清楚那两个侍女嘴里喃喃说着的话了。原来她们在刺木头人。借用木头人对之行蛊术,达到置仇人于死地是当地惯用的一种手段。她们要诅咒谁?又要刺死谁?再看她们的脚下,还挖了一个小坑。想来一定是用来埋葬木头人的墓穴。 喜儿仔细地辨认那两个侍女,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薄妃娘娘的侍女,自己以前在薄妃身边待过,所以认得她们,那个长着尖下巴的侍女叫莺莺,另一个圆脸的叫桂桂。 “你们在干嘛?”喜儿已经可以初步断定她们诅咒的对象是翠妃娘娘,因此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大声一喝。据说木头人浑身刺中了针,一旦扔入了为其挖好的墓穴,那么这次的诅咒就算成功了,被诅咒之人即使不死也会大病一场。要阻止她们的诅咒成功,就必须在木头人被扔入墓穴之前。 “啊……”那两个侍女突然听到后面一声猛喝,像着电一般吓得同时惊叫起来。她们手中拿着的木头人也掉在地上了。 喜儿冲过去一把捡起那木头人一看,刻的果然是翠妃娘娘的像,只见此时的木刻像浑身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 “你们,你们竟敢对翠妃娘娘下如此重的毒手?”喜儿愤怒地看着莺莺和桂桂两个侍女:“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喜儿姐,喜儿姐”莺莺一看是喜儿,顿时满脸通红:“这,这不能怪我们两人,我们也是受命行事的。” “是啊,喜儿姐,这不是我们自己要这么做的。”桂桂可怜巴巴地看着喜儿说。 她们以前一同侍候薄妃时,就尊称较年长的喜儿为姐姐。 “这么说来是薄妃娘娘要你们这么做的了?”喜儿紧盯着她们看。 “这、这、这”莺莺和桂桂支支吾吾着不敢答话。这怎么好明说呢?那样主子要是追查下来的话,她们两人能承受得了吗? “说是还是不是?没关系,你们直说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喜儿放低了声调,像哄孩子似的对她们说。 “我们说了喜儿姐可要为我们保密啊,对谁也不能说,不然我们的两人就没命啦。”莺莺那尖尖的下巴脸,说起话来有种特别怜楚的美丽。 “你们放心好了,我保证为你们守住这个秘密。” “喜儿姐,”莺莺压低嗓门凑近喜儿的耳边说:“我们的薄妃娘娘因为几次在皇上面前讨要立皇妃娘娘不成,就认为是翠妃娘娘被皇上宠爱着的缘故,所以对翠妃娘娘特别的忌恨。薄妃娘娘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要是忌恨心起了,就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对方的。那天她在鸳鸯湖的廊桥上辱骂薄妃后,看看薄妃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昨天又请了一个蛊鬼婆来到翡翠宫,讨要惩治翠妃的法术。这不,今天刺埋木头人的事情就是那个蛊鬼婆安排叫我们做的。” “果然是薄妃在后面使恶。”喜儿气愤地说:“自己一心要向上爬,竟然不惜作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出来。” “喜儿姐,这个秘密你一定要为我们守住啊。”莺莺说。 “好妹妹,我一定会说话算话的,对了,下次那蛊鬼婆还生出其他残害我们翠妃娘娘的事情出来时,你们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喜儿说。 “嗯,好的,只要你为我们守住秘密,我们一定会及时告诉你。”莺莺不住地点头说。 第149章 会倒霉的是谁? “可是我们怎么联系啊?总不能直接到清幽宫去找你吧?”桂桂说:“那样不是很容易被薄妃娘娘知道吗?” “这样吧,你们有什么新的情况就写张纸条塞到这颗树洞里,以插鹅毛来标明有新情况。”喜儿带着莺莺两人到前面的那棵红豆杉树边说。这棵高大的红豆杉齐腰高的地方正好有一个拳头大的小洞。话说红豆杉树是质地坚硬的树木,一般很难得会有空洞的,但是这是一棵长在宫廷里的红豆杉,没准自小就被哪个爱捣蛋的太监给戳了一个洞也不奇怪就是了。 “喜儿姐,你是知道的,我们没有读多少的书,也许到时写不好的哦。”莺莺有些自卑地说。 “没关系啦,只要我能看明白就行了。”喜儿安慰着:“其实我自己不也是没有读多少的书吗?” 临别时,喜儿吩咐莺莺两人,回去后千万不要在薄妃娘娘面前露出半点马脚,就说事情办的一切顺利,否则大家都要死定啦。 送走莺莺和桂桂,喜儿看着手里的木头人,越看越生气,她举起木头人就要扔到前面的湖里,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这么一扔,不是等于将翠妃娘娘给扔到湖里淹死了吗?万万使不得。那怎么办?喜儿突然想到了自己几天前被薄妃娘娘打的情形,心里一阵痛,好了,有办法了,我要替翠妃娘娘出一口气,来个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心。 喜儿匆匆回到清幽宫,翠妃已经起来了,正在找喜儿呢。喜儿也不说什么,服侍好翠妃娘娘后,来到后院,找把小刀,将木头人的脸全部削去,重新刻上了薄妃娘娘的面型。嘿,好了,转眼间木头人由翠妃变成了薄妃。而后,喜儿仍旧将那些银针密密麻麻地插好,对翠妃说自己出去一下。就带上木头人飞快地来到刚才遇见莺莺两人的那个假山旁边,迅速地将木头人埋在原来莺莺她们挖好的小坑里,填好土,再踩上几脚,非常结实了。 一切做得快速利落。喜儿兴冲冲地赶回府去,一边继续哼着那首《宫里难寻俏情郎》的歌曲。心里说,薄妃啊薄妃,谁叫你心肠狠毒?这回叫你尝尝害人反害己的滋味。 “站住。”突然从前面的花丛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喜儿猛地吓了一跳,犹如小鼓在撞击着心坎。她抬头一看,顿时脸色煞白,你猜是谁?原来是薄妃娘娘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其中还有莺莺。 “薄、薄妃娘娘早安。”喜儿心里在发抖,怎么一大早又遇上她?真是倒霉透顶,冤家路窄啊。难道是莺莺俩人出卖了自己?或者她们看到自己刚才做的一切了?所以薄妃找自己来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小命就真的要完了。 “这么早急匆匆干嘛去了?”薄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喜儿。 “嗯,嗯、回娘娘,奴婢,奴婢去了趟前面的茅厕。”喜儿慌乱地说。她悄悄一乜眼,看到此时的莺莺也一副紧张的神色。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出卖了自己的。 “你们翠妃娘娘现在可好?”薄妃尖酸地问。 “我们翠妃,翠妃她,好的。”喜儿低着头,不敢正视薄妃,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内心的秘密。 “哼,还好啊?没有生病吗?”薄妃靠近喜儿问。问的好凶狠。 “嗯、嗯,托薄妃娘娘您的福,翠妃很好。”喜儿嘴上恭敬回答着薄妃的话,心里却说,你那木头人没有埋成功,即使埋成功了也不会这么快见效啊,哼,想害翠妃娘娘,你做梦去吧。 “哼,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她很快就会倒霉啦。哈哈哈。”薄妃得意地大笑着离去。 望着远去的薄妃的背影,喜儿“呸”地唾了一口痰:“别得意,谁倒霉还不知道呢。” 喜儿一回到清幽宫,就看到巧儿拿着一个脸盆慌慌张张地往翠妃的寝室走去。她一见喜儿就责怪说:“喜儿姐,你上哪里去了,翠妃娘娘突然生病了。” “什么?娘娘生病了?”喜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欢迎阅读下章 一五○、四目相撞的尴尬 第150章 四目相撞的尴尬 “巧儿,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喜儿焦急地一把抓住巧儿的衣裳问。 “我又不是太医,怎么知道?”巧儿瞪了一眼喜儿:“谁让你乱跑的。” 喜儿也对巧儿“哼”地撇撇嘴,拔腿往翠妃寝室奔去。 此时的翠妃正躺在御榻上,脸色苍白。地上的盆里大把的呕吐物,不用问也知道那是翠妃娘娘吐的。 “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喜儿跪在翠妃御榻前,焦心地问。心里想,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转眼就生病了?难道是薄妃那个木头人起的作用?不会吧,不是分明被自己修改了吗?那么,难道是改得太迟了不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想吃些早点,就突然感到头晕,然后就是一阵阵恶心,接着就,忍受不住呕吐不止。”翠妃显得有气无力,说完话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略显疲惫的脸,美丽的眼睛上覆盖着刚松垮垂下的丝丝秀发。可以看的出翠妃的心情是那么地低沉和哀婉。一个人就是怕生病,俗话说,有什么也不能有病,这人一旦有个毛病,心情肯定就会一落千丈,何况由于前几天受了那薄妃的羞辱,翠妃至今还郁困在其中。 “巧儿,叫太医了吗?”喜儿回转过头去,问巧儿。 “嗯,有啊,事情一发生我们就向内侍总管艾公公汇报了,他说他会向皇上禀报,并尽快找太医前来给娘娘把诊的。” 这时,一个小侍女进来对喜儿说:“喜儿姐,艾公公和太医来了。” 说话间,艾理已经带着年过花甲的太医匆匆进来。 “娘娘现在怎么样了?”艾理神情焦急地问喜儿。 “刚刚和奴婢说了几句话就昏睡过去了。”喜儿忧心地说:“:好好的,不知怎么会突然这样?”喜儿感到今天和艾理说话有种特别的别扭,觉得怪怪的,有点害羞,有点紧张。 “让太医先给娘娘把脉后再看。”艾理转身招呼太医过去。 太医肩挎药箱,端正地坐到了翠妃娘娘的御榻前,用他那枯槁的手为翠妃把脉,一边喘着粗气,将唇腮边的胡须也吹得飘扬起来。 这么老了的太医能为翠妃把准脉吗?喜儿心里想着,自己倒快要别人治了,还会为人治病?但愿不要来了个庸医误诊。她想着想着,竟不知道自己已经靠得离艾理越来越近,最后竟然都碰到了艾理的手臂。 艾理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轻咳一声,回过头,正好与喜儿四目相对,霎那间双方一阵慌乱,急忙又都移开视线。 “这个诸葛太医是宫里最出名的,为皇上和后宫的娘娘嫔妃治愈过无数的疾患。也是皇上最为信任的太医。”艾理不知是为了转移刚刚四目相撞的尴尬,还是看出了喜儿心中的疑惑,他为喜儿做起了解说。 喜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确实听说过宫里有个叫诸葛太医的。只是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老人。 “皇上驾到。”突然室外一声高呼。须臾间,皇上赵兴已经踏进室内。侍女们慌忙下跪,向皇上请安。 “艾理,翠妃娘娘怎么样了?”皇上问一旁恭候的艾理。 “诸葛太医正在把脉。”艾理指着端坐着的太医。 一会儿,太医缓缓地站起来,对皇上深深地鞠躬。 “翠妃娘娘的病情怎么样?”皇上关切地问太医。这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太医,一向做事谨慎稳重,号脉准确。由他看过的病人,说好就好,说坏就坏,从来没有出现过丝毫的差池。 “呵呵,恭喜皇上,翠妃娘娘她有喜了。”诸葛太医捋着胡须笑呵呵地向皇上道贺。 第151章 金蚕蛊毒的作用 “什么?翠妃娘娘她有喜了?”翠妃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薄妃娘娘的耳朵里,她顿时气的将小皇子一把丢在了御榻上,气的呼呼喘气,这个媚乱皇宫的狐狸精竟然有了?没有搞错吧?她和太子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怀上,竟然还会和做老子的皇上怀上了?不过,这也不好说,到底她那肚子里的种是他们父子俩谁的?要是她生个女的还好,可要是生的男的,自己做未来皇太后的梦就岌岌可危了。对了,那个木刻人都已经埋下好五六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听到翠妃有任何异样的征兆? 听到小皇子啼哭声的侍女桂桂急忙进入娘娘的寝室。看到薄妃阴沉着脸,就知道她又生气了,急忙抱起小皇子摇哄着。 “桂桂,我问你,那天金蚕婆叫你和莺莺去做的事情,完全按她的要求做好了么?”薄妃阴沉着脸问。 “嗯嗯,”桂桂使劲地点头,唯恐薄妃不信自己说的话:“我们全部按照金蚕婆婆说的去做了。” “这就奇怪了,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到翠妃有任何反应?”薄妃自言自语,这个金蚕婆是自己花高价从乡下去请来的,据说她的蛊术非常的灵验,凡是经过她施放的蛊,没有人能够逃的过灾难或病魔的手掌心的。 “桂桂,你去将金蚕婆给我叫来。”薄妃接过桂桂手中的小皇子。她急不可耐地想要问清楚,如此灵验的蛊术怎么会在翠妃身上不起作用?难道那翠妃有可以破解蛊术的本事不成?那也不可能啊,即使她真有,也要等到蛊毒发作后再破啊。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金蚕婆很快就被叫来了。薄妃在另一个密室里接见了她。薄妃也怕自己宝贝儿子让金蚕婆见上啊,因为听说小孩子最怕遇见蛊鬼婆的,体质弱些的小孩就是没有被蛊鬼婆施毒也容易生病(呵呵,这也许是我们现在人们常说的辐射吧)。因此薄妃有意避开金蚕婆见到自己的儿子。 “金婆婆,你说我们放那东西都已经五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薄妃看着眼前这个眼凹深陷、满脸皱褶、尖嘴巴、驼背的老太婆问。对蛊鬼婆可要绝对的恭敬,说话要多奉承,这是和蛊鬼婆交往的秘笈之一,否则,你要是一旦得罪于她,说不准她晚上就会对你施蛊毒。这点薄妃是深谙其道的。 金蚕婆深陷的眼眶看了看薄妃,令薄妃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据说蛊鬼最善用的施毒法就是用眼睛瞪你一眼,你回去准得生病。 接着又见金蚕婆的尖嘴巴喃喃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掐掐手指,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可能是那翠妃娘娘身上沾了太多皇上的阳刚之气,我那法力一时还没有能浸透过去。” “那怎么办?难道我的一番心机就这样白费了?”薄妃惋惜着,心里却说,你这老不死的,到底功力有没有民间传说中的那么毒啊?莫不是徒有虚名?自己该不会请了个混饭吃的来了吧? “娘娘放心,我刚才已经念动了咒语,增强了法力的渗透力度,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那翠妃即使有再强的阳刚之气包裹,也会被我金蚕蛊毒冲破的,到时候,就怕那翠妃会抵挡不住毒素的厉害,很快一命呜呼的,呵呵呵。”金蚕婆深陷的眼睛发出阴冷的光芒。薄妃慌忙将视线转移,同时心里默默地叨念着从有经验的别人那里学来的防蛊口诀:蛊鬼蛊,蛊自己。蛊鬼蛊,蛊自己。据说凡是遇上蛊鬼婆的人只要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口诀,就可以避免被蛊鬼施毒。当然,如果能够大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掐在一起的话,防毒效果会更好。 没有多久,侍女莹莹进来参见薄妃。 “翠妃那里可有打听到什么新的情况?”薄妃现在是专门委派莹莹每天去清幽宫探听翠妃的一举一动。 “启禀娘娘,奴婢在清幽宫门前听喜儿说,刚刚翠妃娘娘突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什么?这是真的?”薄妃闻言大喜过望。哈,金蚕蛊毒起作用了。 第152章 好俊秀的脸 大清早,喜儿走出寝室,四周静悄悄的。昨夜皇上幸临清幽宫,此时娘娘也许还正依偎在皇上怀里,一定没有这么早起来。一想到这里喜儿就想到了...,不知怎么眼前就闪现出那个太监艾理,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自从翠妃怀上身孕后,皇上到清幽宫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空气好清新,还弥漫着阵阵紫罗兰的香味。一定是池塘边的那丛紫罗兰开花了。喜儿一阵高兴,前几天就看到那丛紫罗兰已经花蕾垂髫,知道离开花的时间不会很久了。 哇,齐膝高的一大丛紫罗兰真的开花了。细圆的叶、纤柔的茎,上面撑着五瓣的花,花萼突出,好像一个小袋,深紫色的花探出于小袋外,花心橙黄色。香味浓而不重,香而幽雅。一如她的颜色,热烈中透着几许神秘。这样的花种植在清幽宫,配上翠妃娘娘,真是得体至极。喜儿俯身、眯起了眼睛,沁吸着紫罗兰花带来的香味。宛若来到了那次梦境中的百花园里,梦境中的百花园真是美啊,各种各样的鲜花盛开,成群的蜜蜂嗡嗡采蜜,空中的彩蝶翩翩起舞,温馨的阳光象一道美丽的锦缎披在喜儿的身上。 “咳,”一阵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喜儿沉醉的心扉。她起身往四下里看了看。怎么没有人?自己分明听到有个咳嗽的声音。 “不好好服侍娘娘,却在这里贪玩。”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喜儿后面响起。她一回头,太监艾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离自己不足两步远的地方。 “啊,是、是艾、艾公公啊。”喜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艾理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后面,难道他会有感应?自己刚刚想到他,他就跑来了?也太神速了吧? “吓我一跳了。这会皇上和娘娘还没有醒呢。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喜儿看了看艾理,不知怎么心里就荡起了阵阵的涟漪,心窝里像有只小兔在活蹦乱跳。那天触碰到他的胯部的情景又闪现在她脑海里。 “呵,喜儿姑娘,我要再不提醒你的话,你可能要钻进花丛里,做花仙子了。”艾理微微地笑着。这笑容在喜儿的眼里看来,好等的撩人心弦。以往从来没有发现太监的笑容会有这么的吸引人,尤其是眼前的艾理。可是自从上次发生那小阁楼事件后,这个艾理就令喜儿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哼,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再说,要是能做花仙子的话,死也无憾啦。”喜儿不敢正视艾理,她看着远方,一边手捻着垂在胸前的秀发。 “听说翠妃娘娘最近的心情不太好?”艾理问。 “是啊。”喜儿接着将那天翠妃在鸳鸯湖受到薄妃凌辱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想,你怎么知道翠妃心情不好? “难怪……”艾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嘴里喃喃着。 “艾公公,难怪什么?”喜儿奇怪地问欲言又止的艾理,难道艾理知道了什么? “哦,没什么。”艾理连忙掩饰说“你以后可要好好地照看好翠妃娘娘,不得擅自离开她,否则,万一娘娘有什么不测,可要拿你们这些做侍女的是问哦。” “艾公公,我就不明白,我们翠妃娘娘和薄妃无冤无仇,她怎么一见面就恨不得将翠妃娘娘往死里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后宫明争暗斗是常有的,甚至血腥厮杀也是司空见惯的。所以你们做下人的保护主子的责任可是重大啊,丝毫马虎不得。”艾理极其认真地说。 喜儿听着听着,不禁再次看了看艾理,那张脸越看怎么越不像一般太监的脸?好俊秀的脸。真没有想到太监也会有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他怎么会这么关心翠妃娘娘?难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太监?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自己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他,就是关于薄妃使蛊毒害翠妃的事情。昨天为了迷惑薄妃,自己故意对莹莹说翠妃娘娘突然晕倒,好让她回去向薄妃禀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第153章 增加了多少恨 翠妃娘娘独自躺在御榻上,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头顶的帏帐发呆。皇上“幸临”,对于其他嫔妃来说,是求之不得、欣喜若狂的美事,可是对翠妃来说,却是一个无以言喻的心理痛苦,一份沉甸甸的压力。昨夜的那一场风花雪月,只给她精神上又增加了几许仇恨。为何明明知道拥抱着自己的人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在面对他时自己还是不能自禁?不能够做到守身如玉?那一刻她只能将眼前的人幻化成自己心中的上官大哥,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心里能都获得一丝的快乐。否则,也许,在那一刻,她会突然晕厥过去,或者突然中断一切。也许,泪水就会喷涌而出,也许,刹那间,自己心中的仇恨会表露无遗。那么灵敏多疑的皇上一定会察觉自己的异常举动。“凡事不可以鲁莽,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太监艾理的那句话又在在耳边响起。这个鬼太监艾理,给翠妃的印象总是神秘莫测、捉摸不定,令人有一种敬畏之感。他在皇上面前告密了那夜自己欲拔佩剑的事情了吗?根据他对皇上的忠心来看,十有八九已经告了密,可是他为何又还要对自己说出那么一句话?皇上是真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故意不动声色? 翠妃突然感到自己肚子一阵蠕动。这再一次拨动了她心里那份凄楚的心弦,肚里有了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是太子?还是皇上?翠妃自己也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几个月前就和太子一起了,后来和皇上在一起,再后来太子又曾经来过。自己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实在算不出到底是他们父子俩谁的结果?孩子是谁的权且不管,心里最为悲哀的是自己不仅没有能够为蓝家报仇雪恨,还要为仇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天哪。我蓝瑶瑶究竟前世做错了什么?老天爷竟然要让我如此作孽?让我面对如此难堪的现实? 薄妃,那个薄妃娘娘,那天恶毒咒骂翠妃的话又一次回响在她耳边。没有想到,一个仇家还没有了断,又平增了一个冤家对头。凭着自己做女人的直觉,翠妃完全可以明白,薄妃为何会对不曾接触过的自己如此恨之入骨,争风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争宠夺利更是后宫的重要内容,翠妃以前在闺阁中经常可以读到古代宫廷这类的故事。现在,自己终于有了身孕,那薄妃知道后肯定又会对自己增加不知多少的恨?她也许会以为我翠妃此时已经为怀上了孩子而洋洋得意。但她哪里会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已经痛苦的要死? “娘娘,娘娘,你还没有起啊?”侍女巧儿进来关切地问还躺在香榻上的翠妃。 “巧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翠妃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打着哈欠,长长地舒了口气。 “娘娘,快近午了,你早饭也没有吃呢。”巧儿一边帮翠妃取来衣服一边说。接着又折叠锦绒被。 “我一点也不觉得饿,干脆和中饭一起吃了。”翠妃笑着。 “娘娘自己不吃,可不能饿着了肚子里的孩子。”巧儿说。 翠妃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肚子里的孩子?她真想说,这孽种,不留了也好。可是,同时一种骨肉的情感又在撞击着她的心扉。 “对了,娘娘,我刚刚听外面的人说,薄妃娘娘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呢。”折叠好被子的巧儿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什么?你说什么?薄妃病了?”翠妃奇怪地问。 “是啊,听说从昨晚开始,薄妃就一直肚子疼,疼的满地打滚,大汗淋漓,脸色铁青。请了御医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现在翡翠宫正乱作一团呢。” “哦,”翠妃若有所悟地轻轻点了点头,难怪早上太监艾理神色慌张地进来,对刚刚起来的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皇上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巧儿,叫上喜儿,我们一起看看薄妃娘娘去。”翠妃吩咐巧儿。 第154章 快痛死了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薄妃娘娘在香榻之上哀嚎地捂着肚子,疼的来回翻滚着,豆大的汗珠沁满了她的头脸,粘湿的头发令她活像刚从娘胎里钻出来一般。 “快些宣那诸葛太医前来为薄妃诊疗。”来回踱步的皇上吩咐艾理。 艾理正要出去,侍女桂桂已经领着诸葛太医进来了。 “诸葛太医,请你马上给薄妃娘娘诊断,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一直肚子疼?”皇上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个老太医身上。几天前让他诊断翠妃的病,竟然把脉出有喜了,现在这个薄妃生产才几个月,不会是又有身孕了吧?这绝对不可能的,何况妊娠反应并不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到底是何病因?不会是象当初赖氏皇后那样的突然一命呜呼吧?老天保佑,该不会又让襁褓中的皇子失去生母吧?但愿不会。大凡人遇到不顺的事情时总是先想到最坏的地方。 “皇上,请恕在下直言如何?”给薄妃把了半天功夫的脉后,诸葛太医才缓缓地站立起来,而后恭谦地弯腰对皇上一揖:“在下行医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说出来恐怕会令皇上不信。” “太医但说无妨。”皇上扶起太医:“朕绝对不会降罪于你。” “皇上,小的以为,娘娘的脉象紊乱,精气神浮躁不安,乃是中了蛊毒之害。”诸葛太医捋着胡须。 “什么?朕的皇宫里会有蛊毒之害发生?”皇上一听本能地提高了嗓门:“这怎么有可能?”要知道,蛊毒在宫里是最遭人忌讳的一件东西。要是一旦查出宫里哪个宫女家人有蛊术的话,会立即遭到驱逐的,至于蓄养蛊毒的宫女则更是必处死无疑。这个蛊毒要是一旦在宫里发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宫里还不乱套了?说不准哪天连皇上也会遭到蛊鬼诅咒毙命呢。 “皇上,请恕罪,这也只是小的猜测而已,不敢完全断言。”诸葛太医一见皇上露出愠怒之色,慌忙自圆其口。 “皇上,皇上,”这时哀嚎着的薄妃突然忍住了腹疼带来的痛苦,呼唤着皇帝。 “爱妃好点了吗?”皇上走近薄妃。 “你让诸葛太医回去吧,这,这宫里哪来的什么蛊毒?臣妾,臣妾自会想,想法子的。”薄妃刚刚听了诸葛太医的话,顿时幡然醒悟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对,没错,自己就是中了那蛊毒之害了。想想昨天晚上,金蚕婆婆念咒后不过几个时辰,自己就开始腹疼不已。这不是中了金蚕婆的蛊毒还有什么?这该死的蛊鬼婆,叫你施法术毒害那翠妃,怎么竟然将哀家给毒上了?或者说,难道是金蚕婆的蛊术真有那么厉害,在毒害翠妃的同时,连在一旁的自己也不幸中毒? “皇上,您也先回去吧,臣妾这会好多了。”诸葛太医一离开,薄妃便忍着激烈的腹疼,强颜欢笑着,极力表现出没有事情了一般。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回只有将那金蚕婆叫来了。但她又怕金蚕婆来了后会给皇上带来麻烦,万一这金蚕婆见了皇上,一不小心放出蛊毒,伤了皇上龙体的话,自己可是要诛灭九族了。 “你没什么事了?”皇上一听薄妃说好多了,竟有几分惊讶,难道,刚刚离去的诸葛太医,这回竟然没有断准薄妃的病? 看着皇上极其不放心地离开的身影,薄妃又哀嚎着在香榻上打了几个滚,这个该死的金蚕婆。她在心里抽叫着。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桂桂近前关切地问。 “呸,你这死桂桂,哀家都快疼死了,还说没事。”薄妃弓腰侧卧着,不知是疼还是恨。只见她阴沉着脸,眼睛露出近乎绝望的神色,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对说:“快,快,快去将金蚕婆给我叫来,给我叫来。哎呦,疼死哀家了。” 第155章 无数次验证过 “哎呦,娘娘,娘娘,你怎么一下子会这样了啊?”金蚕婆一迈进薄妃的寝室门,看到疼的死去活来的薄妃,惊讶的连弓着的腰也一下直了许多,这薄妃的样子,分明是中了自己的金蚕蛊毒。不不不不,不可能的,自己并未对她施蛊毒,她怎么会中了我金蚕婆的蛊毒?这件事情死也不能承认是我金蚕婆的“杰作”。 “金蚕婆,金蚕婆,救救哀家啊,”薄妃一见金蚕婆进来,犹如捞到一根救命草:“只要你救了本宫,以后本宫保证不会忘记你的。”此时此刻,明知自己中的蛊毒就是眼前的金蚕婆所为,可是薄妃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因此而怠慢她,更不能怪罪于她,现在只有放下娘娘的架子,乞求她为自己解毒去病。否则要是万一得罪她了,她来个鱼死网破,索性让你毒入骨髓,那就彻底完了。 “哎哟,你这样子,我也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我看看你疼的地方。”金蚕婆说着掳起了薄妃娘娘的衣裳,一看腹部,有一团紫褐色的淤块,心中知道薄妃中自己的蛊毒已经很深了。 “本宫最信任婆婆了,你一定要救救本宫。”薄妃拉着金蚕婆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状。那意思就是说,治我这病的人是非你金蚕婆莫属啦。 “咳。”金蚕婆叹了口气,真是活见鬼,自己明明是在向那木刻人施的蛊,毒素怎么会跑到薄妃娘娘身上来?那么,那个翠妃娘娘呢?她中毒深吗?此刻是否也像薄妃娘娘一样疼的死去活来?应该会吧?或许现在已经暴猝而亡了也不奇怪。自己该怎么对薄妃娘娘解释?承认自己施的蛊毒是不可能的,那样以后自己还怎么在蛊界里混?算了,不如先退了薄妃的毒再说。 “本宫知道金蚕婆婆是有办法的,是吗?”薄妃见金蚕婆沉吟着一直不说话,心里可慌乱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非疼死不可。 “金蚕婆婆,你就想法子救救我们娘娘吧。”这时莺莺也进来了,她刚刚听说薄妃中的是蛊毒后,也吃惊不小,她想,那个木刻人不是翠妃吗?怎么蛊毒会跑到薄妃娘娘身上来?是不是金蚕婆施毒施错了?误将薄妃当成了翠妃娘娘给施了蛊毒?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只有金蚕婆可以救薄妃娘娘的性命了。 “咳,”金蚕婆又是一声叹气:“娘娘怎么会这么晦气呢?竟然遇上这种病?其实我一个孤老太婆又能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娘娘的怪病?不过,我有一个祖传的药方,倒是可以试试。”金蚕婆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没有用,我也不敢打包票啊。” “没事,没事。本宫相信婆婆的祖传药方。”薄妃心里一阵窃喜,这个蛊鬼婆,终于露出马脚来了。蛊鬼婆怎么会没有解毒的秘方呢?只不过看她肯不肯提供罢了。 “娘娘安排一个侍女给我老太婆使唤就是。”金蚕婆嘴角微微地露出得意的笑。 “莺莺,你听候金蚕婆的使唤,不得有误,否则,本宫唯你是问。”薄妃在指使下人的时候,即使身陷病痛中也还是不忘摆出一副威严相。 于是,金蚕婆吩咐莺莺出宫到乡村寻找一种叫“剪刀口”的草药回来,自己则从身上取出一根木筷,放在嘴里舔了舔,交给一旁的侍女:“待莺莺将草药取回来后,和这根筷子一起煎了,给娘娘服下,看看有没有用。” “娘娘,翠妃娘娘前来看你了,是否请她进来?”这时侍女桂桂进来向薄妃禀报。 “什,什么?”薄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有从香榻上跳起来:“她来看我?”薄妃心里一阵钻心的痛,也就是说,翠妃压根儿就没有中什么蛊毒。天哪,为何要中毒的人没有中?不该中毒的却中了?她还要来看我?难道她知道我薄妃想弄她没有成功,反而自己中了蛊毒,所以来看我的笑话了?咳,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能刺痛人心的事情吗? “翠妃娘娘来了?”金蚕婆也同样惊讶不已,她没有中自己的金蚕蛊毒?莫非她有防御我金蚕蛊毒的能力?不可能,到目前为止,我金蚕蛊毒还没有人能够破解,这是经过我金蚕婆无数次验证过的。 第156章 不敢正视 “娘娘,那个翠妃敢来这里,胆子不小啊。”金蚕婆说话时嘴巴已经尖得像老鹰的喙,她看着薄妃,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叫她滚回去,本宫不用她看,这个媚惑君心的狐狸精。”薄妃朝桂桂愤怒地叫着,仿佛桂桂就是翠妃似的。 “慢,”就在桂桂欲转身离开之际,金蚕婆连忙一摆手制止桂桂,而后对薄妃说:“娘娘,我老太婆斗胆进言一句,既然翠妃娘娘敢前来看您,何不让她进来?也好让我这个老太婆见识见识这个能够迷倒皇上父子俩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其实金蚕婆是想看看这个翠妃为何能够抵挡住蛊毒,难道她有什么护身符咒不成?竟然连我的金蚕蛊毒也毫不起作用? “她没事吔。”薄妃象泄了气的皮球,看着金蚕婆说:“哀家这无辜的人倒是遭殃了。”她语气中分明有了对金蚕婆的抱怨之情。 “就是因为她没事,我才要娘娘引她进来,好让我老太婆见了她之后,来个‘对症下药’。不然怎么会知道我那法术不灵验?”金蚕婆显然看出了薄妃的心思,知道她有些怪自己没能够毒中翠妃。想想也是,一向百蛊百中的我金蚕蛊,怎么会在翠妃娘娘身上失灵?这个问题不弄清楚,我这个金蚕婆以后会没脸见人了,特别是对不起薄妃娘娘对自己寄予的期望。 “哦。”薄妃听了金蚕婆的一席话,顿时幡然醒悟,是啊,都说金蚕婆的蛊毒所向披靡,没有她蛊不到的人,现在翠妃竟然平安无事,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她抬了抬头,对桂桂说:“既然金蚕婆要见翠妃,桂桂,你就引翠妃娘娘进来吧。”说完,拉上锦绒被,蒙头盖上,好歹也不能让这个狐狸精看到我薄妃的囧相。 “薄妃,请恕我这老太婆对嘴,翠妃进来你怎么可以蒙头大睡?那不是说明你心里有鬼,不敢正视她吗?”金蚕婆故意激将起薄妃来。 “谁说我不敢正视她?一个狐狸精本宫会怕她?想本宫15岁就进了宫,那时她还在吃奶呢。”薄妃“呼”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可是,她话刚刚说完,突然又捂着肚子,大叫着“哎哟,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得她又在香榻上打滚起来。 “金、金蚕婆,等会,她进来,你、你可要想办法好好地惩治这个狐、狐、狐狸精。要不是她,本、本宫怎么会有今天”薄妃心里的那个恨,恨不能将翠妃碎尸万段。 “娘娘请放心,待会亲眼见了翠妃娘娘,我老太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金蚕婆的眼睛像要放电一般。看到这个眼神,薄妃慌忙移开视线。 “莺莺怎么还没有将草药取回来?这个死丫头,难道,难道想看着本宫疼、疼死才高兴吗?”薄妃疼的咬着牙,自言自语着。 “娘娘先忍忍吧,出宫去找草药,哪有这么快呐,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只要那草药一取回来,煎好了,娘娘服下,会很快没事的。”金蚕婆看着薄妃那急切的样子,极力安慰着。 “哎呦,哎呦,金蚕婆,再这样疼下去,本宫、本宫可能要受、受不了了。”薄妃哀嚎着:“可能,等不来、莺莺的草药,本宫就去见阎王老爷了。” “娘娘,再忍忍吧,再疼也没有我们女人生孩子疼。待会翠妃娘娘就要进来了,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就说是感染了风寒就行了。”不要说得的是什么病?金蚕婆话刚说完,就懊悔了,这不到等于在告诉薄妃她中的就是蛊毒了吗?哎呦,这张破嘴,怎么到老还不会说话?承认薄妃中的是蛊毒,不是等于承认这蛊毒就是我金蚕婆施放的吗? 说话间,翠妃娘娘在喜儿的陪同下,由桂桂带领着,款款步入了薄妃的寝室。 “薄妃娘娘,翠妃这里给您行礼了。”翠妃对着香榻上侧身朝里的薄妃深深地行礼。 薄妃动了动身体,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嗯”地一声,既象是回应翠妃的话,又象是腹疼发出的呻吟声。 第157章 下手了 “听说薄妃娘娘贵体欠安,翠妃这里特地前来看望您。并给您带来了上好的燕窝和人参,给娘娘补补身子。”翠妃见薄妃躺着不说话,只好如实说明来意。本来,上次在鸳鸯湖无辜遭到薄妃的侮辱,翠妃整个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对这个不曾接触过的薄妃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心。可是,经过几天的思考,翠妃逐渐明白,还有一份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自己肩上,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倒在薄妃的侮辱之中。应该勇敢地站起来,尽力协调好与宿敌的关系,自己才能在宫里混好。所以她一听到薄妃生病,便决定前往探望。尽管她知道此行即使不再受到薄妃的侮辱,冷遇是在所难免的。 “你带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本宫受用不起你的礼品。”薄妃依旧脸也不回,冷冷地说着。她心里是很想站起来指着翠妃的鼻尖,像上回那样狠狠地羞辱她一顿的。可是,今天看来不行了,自己腹疼随时会再次爆发,要是骂着骂着突然痛得在地上打滚的话,岂不会让翠妃笑掉大牙? “哎呦,您就是翠妃娘娘吧?”这时一边的金蚕婆走过来,向翠妃施礼。 “本宫便是。请问老人家,您是……”翠妃看着眼前的老太婆:深陷的眼睛,尖尖的嘴巴,心里顿时想起传说中的蛊鬼婆来。 “嘿嘿,老太婆我是来给薄妃娘娘看病的。”金蚕婆说着也不等翠妃说话,就已经一把抓住了翠妃的手:“哇,翠妃娘娘果然是天资丽质,啧啧,世间少有的美女。难怪……”金蚕婆急忙刹车,没有让下面难听的话说出口。她只是紧紧地握住了翠妃手,深陷的眼珠像要放出闪电一样地看着翠妃看。 “哎、哎、哎,你这老太婆,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可以随便抓住我们娘娘的手不放?”后面的喜儿一看金蚕婆的模样,又看到她的粗鲁举动,突然想起了莺莺说过薄妃娘娘请了一个金蚕蛊鬼来的事情,顿时一阵紧张,糟糕了,这个一定是金蚕婆,她要对翠妃娘娘直接下蛊毒了。喜儿慌忙站起来,身子插了过去,将翠妃和金蚕婆隔离了开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礼数?我在和你娘娘说亲热话呐。”金蚕婆愠怒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着柳叶脸的喜儿,心里一边默默地叫着:蛊死你,蛊死你。而后金蚕婆又绕过喜儿,再次拉着翠妃的手,眼睛紧紧地盯着翠妃,尖嘴似笑又像在念着什么。 “娘娘,我们还是先回去了的好。”喜儿恼火地掰开金蚕婆的手,护着翠妃往门外走。 “我们金蚕婆对翠妃如此欣赏,喜儿你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挡着做什么?你这个没有礼数教养的死妮子,太不像话了。”这时躺在香榻上的薄妃回转过身来,用低沉的声音教训着喜儿。她心里高兴啊,听得出来,金蚕婆已经在对翠妃娘娘施蛊毒了。只是这个喜儿死丫头,竟然还要在中间横插一脚,挡住金蚕婆靠近翠妃,这不是明摆着在妨碍金蚕婆下手吗?可惜今天自己躺在香榻上,不能起来,要不,一定会再次狠狠地搧她几个响亮的耳光,非叫她嘴鼻流血不可。 “你这丫头,怎么让我老太婆摸摸翠妃娘娘的手也舍不得?咳,就像是摸你的手一样疼惜。真是少见。”金蚕婆被再次与翠妃隔离,气的双手发抖,站在那里满脸抽搐,弓着的腰也一起一伏地激动不已。 “娘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喜儿重复说着,一边朝翠妃娘娘使劲地眨眼,示意这里危险。明知眼前的老太婆是蛊鬼婆,可是喜儿知道,嘴上是万万不可以说出来的,更不敢直接挑破蛊鬼婆,要不蛊鬼婆一发怒,对你施起蛊毒来,那可是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翠妃娘娘看着喜儿又急又慌乱的示意,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向香榻上的薄妃道了别,退出了寝室。 “这个死丫头。”金蚕婆看着翠妃娘娘主仆俩离去的背影,气的嘴里喃喃地骂着。 “金蚕婆,刚刚下手了没有?”躺在香榻上的薄妃急切地问。 “下手是下手了,不过可能不重,都是那死丫头在挡着。不过她也难逃过我金蚕蛊毒。” 第158章 撞了一个满怀 翠妃回到清幽宫不久,就开始头疼,她以为是伤风感冒了,遂回到寝室躺下,谁知这一躺下,竟然感到天旋地转,胸口一阵阵的紧,接着腹中象是掀起了汹涌的浪涛,来回翻滚不止。 “喜儿,喜儿。”翠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已经不能很畅快地叫出声音来了。 喜儿和巧儿正在门外说着悄悄话,喜儿将今天在薄妃娘娘的寝室遇上金蚕蛊鬼婆的事情告诉了巧儿,同时还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当时金蚕婆抓翠妃娘娘的手不放的情景。突然她们听到屋里翠妃的叫唤声,急忙进入寝室。 “娘娘、娘娘。”喜儿一见翠妃脸色苍白地倒在卧榻上,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巧儿见此情景也慌了手脚。 “娘娘,你现在会怎么样?”喜儿跪在翠妃的卧榻边,打着哭腔问。 “我,我,我头晕的厉害,胸口紧,腹、腹中难受。”翠妃有气无力的说着。 “快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喜儿吩咐巧儿。她的话刚说完突然也感到一阵晕眩,“扑通”一声地晕倒在地上。 “喜儿姐,喜儿姐,你,你又是怎么啦。”巧儿看到喜儿突然晕倒在地,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喜儿姐,你不能死啊,我们翠妃娘娘还要你侍候呢。” 外面其他几个侍女听到屋里的哭声急忙进来,帮忙将晕厥的喜儿抬到她的卧室去。 “你们好生看管好娘娘和喜儿姐,我去请太医来。”巧儿吩咐好其他的几个侍女,说完就离开清幽宫。 刚刚走出清幽宫的巧儿,一头遇上了正朝这里走来的太监艾理。 “巧儿走的那么急匆匆的,做什么去啊?”艾理拦住巧儿问。 “不好了,刚刚翠妃娘娘和喜儿都突然晕倒了,我得去叫太医。” “什么?翠妃娘娘和喜儿同时病倒?怎么回事?”艾理惊讶中带着焦急。 “我不和你多说了。”巧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刚转过一座假山,一头又撞上一个人。喜儿一看,原来是薄妃娘娘的侍女莺莺。 “跑那么疯干嘛去?”莺莺被撞了一个满怀,正要生气之际,定睛一看,原来是翠妃娘娘的侍女巧儿。 “我,我,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啊?天要塌下来也不要这么急嘛。”莺莺呵呵地笑着:“我们娘娘生病了等着我的草药回去还没你急呐。” “咳,我们娘娘也得了急病,我得赶紧去叫太医。” “什么?翠妃娘娘也生病了?怎么会这么巧啊?”莺莺一阵吃惊。 “是啊,我们娘娘今早去看了薄妃娘娘回来后,就头晕腹疼,不仅如此,连和她一起去的喜儿姐也突然晕倒,不省人事。” “那,那一定是也中了蛊毒。”莺莺说:“你可知道她们去看薄妃娘娘时是否遇到那个金蚕婆也在那里?” “中了金蚕蛊毒?”巧儿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喜儿回来后就和我说,她们在薄妃娘娘那里遇到了一个叫金蚕婆的蛊鬼,那金蚕婆一见到翠妃娘娘就拉着她的手不放,一边用那吓人的凹眼睛直盯着我们翠妃娘娘。” “哎呀,你不要再去找什么太医了,即使太医来了也没法治好你们娘娘的病的。”莺莺说:“我们薄妃娘娘得的也是蛊毒病。” “啊?那,那,那难道我们翠妃娘娘就没有医治的可能了吗?那样她和喜儿姐都会很快撑不住的。”巧儿一听,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不好,我得赶紧去禀报皇上,让他将那可恶的金蚕婆给杀了才行。” 第159章 不会有好下场 “你走什么走,”没想到巧儿还没有来得及挪步,就被莹莹一把给扯住了。这巧儿比莺莺小几岁,早年也曾经一起服侍过薄妃娘娘,莺莺一向将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这个事情是可以随便向皇上乱禀报的吗?” “哎呀,莺莺姐,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让我赶紧禀报皇上,难到想看着翠妃娘娘和喜儿姐她们等死吗?对了,别忘记了我们翠妃娘娘还怀有皇上的骨肉呢,事情要是闹大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当担得了吗?”巧儿心急火燎啊。她同时心里会说,莺莺啊莺莺,虽然你我现在服侍的不是同一个主子,但是至少我们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也不能因为薄妃娘娘存心残害翠妃娘娘,你也就跟着昧良心阻挡我的去路吧? “巧儿你,真是幼稚透顶啦,”莺莺似乎看出了巧儿的心思,不禁抿嘴一笑:“你这一向皇上禀报,非但不是救娘娘和喜儿姐,反而是害了她们,而且连我们薄妃娘娘也一样会跟着受到牵连。你信不?” “吓,看你这唬人的样子,我向皇上如实禀报还会害翠妃娘娘和喜儿?你说话也未免太……太那个了吧?”巧儿睁大着眼睛看莺莺,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似的。 “你想想啊,你这一禀报,说金蚕婆是蛊鬼婆,那么皇上一定会派人将她抓起来。那个金蚕婆知道是翠妃娘娘的侍女做的好事,岂不会将矛头再指向你们娘娘和喜儿姐?她们本来就中了金蚕婆的蛊毒,这样金蚕婆一发怒,变本加厉的施放蛊毒,那么翠妃娘娘和喜儿还会有救?再说了,皇上知道是薄妃娘娘收养了金蚕婆,他会饶过薄妃娘娘?即使饶过了薄妃娘娘,你巧儿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薄妃娘娘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大家都不会有好的下场?”莺莺说的是那么认真,分析的是那么有条有理。 “汗死了,”巧儿听了莺莺的话,顿时额头冒汗、鼻翼沁水:“按你这么说,我们娘娘和喜儿姐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谁说翠妃娘娘和喜儿只有等死的份了?你听谁说过中了蛊毒就必须将蛊鬼婆杀死的?要那样的话,这世上早就没有蛊鬼存在了。真是的。”莺莺一阵哼哼地看着巧儿。 “那、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莺莺姐,你给想个法子出来啊?”巧儿央求着。 “看你,名字叫巧儿,一点也不开窍。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们只有对症下药,将那金蚕婆的解药弄来,给翠妃娘娘俩人喝了,不就没事了?” “对啊,莺莺姐,你说的很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巧儿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啊,继而,她又担忧地说:“可是,能从那金蚕婆身上弄到解药吗?” “呵呵,不瞒你说,我手中的这些草药就是解蛊毒的专用药。”莺莺扬扬右手上抓的一大把草,得意洋洋地向巧儿炫耀着。 “这就是解蛊毒的草药?”巧儿仔细地端详着莺莺手中的草药,只见那草药叶剑形、似禾草而宽,绿色,根茎粗大有分枝。 “当然啦,这种草药叫‘剪刀口’,偌,你看看,它的叶子是不是就象一把剪刀?这可是金蚕婆亲自叫我到城外去找的,你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哦。” “你准备拿回去医治薄妃娘娘的病?”巧儿想起薄妃娘娘和翠妃娘娘得的是同样的病,顿时明白了。 “那还用说。我们薄妃娘娘不知怎么也中了金蚕蛊毒,咳。”这莺莺明知是金蚕婆所为,但是也不敢明说。 “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们娘娘天天和蛊鬼婆鬼混在一起,能不中毒?”巧儿冷笑着。 “咳,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可以管的。”莺莺轻轻叹了口气。 “对了,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莺莺姐,既然你手里有现成的蛊毒解药,正好给我一些,我好回去给翠妃娘娘医治。”巧儿嘻嘻地笑着,一边过来就要掰莺莺手中的草药。 第160章 自酿苦果自己尝 “欸,欸,”莺莺慌忙将手中的草药往后背藏起:“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 啊,我一告诉你解药,你居然要将我的草药夺去。你好坏啊。” “莺莺姐,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看在喜儿姐曾经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就分些草药给我,我好回去医治我们娘娘和喜儿姐的病啊。” 是的,巧儿一点也没有说错,那是他们都还在服侍薄妃的时候,有一次,莺莺不小心打碎了翡翠宫的一个青花大瓷器,那可是皇上出于对薄妃的宠爱而专门让瓷窑的师傅定制的,足足有一人高,脸盆样大小,上面不仅有雕龙画凤、百鸟争鸣、潺潺流水的图案,而且有皇上亲笔题字“赐薄妃娘娘珍藏”。如此珍贵罕见的宝物,那天莺莺清理卫生时,竟然被她不慎碰翻,轰然倒地,化成了碎片。事情很快就被薄妃知道了,盛怒之下的她决定要严惩肇事者。莺莺被五花大绑地跪在了厅堂中央,残暴的薄妃娘娘要莺莺自己将打碎的瓷片划割自己的大腿,有多少碎片,就划割多少次,直划得莺莺大腿鲜血淋漓,哀嚎不止。 喜儿当时在场,看着心疼不已。她突然脑海里想到一个解救莺莺的办法来。喜儿借故出去,找了些朱砂,泡成了红色的液体。再弄些米粉熬成浆,上些黑色的灰膏。趁着一旁躺在摇椅上的薄妃娘娘打盹之际,将那些瓷片都粘上红色液体,又将米粉调成的灰膏涂抹在莺莺的大腿上,随后让莺莺每取一块瓷片,就假装在腿上虚划一下,又假装一阵惨叫。瓷片很快都被粘上了鲜红的液体,丢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粘上了斑斑血渍。而涂抹在腿上的灰膏更是象凝固后的血块,让人一看就禁不住想要呕吐。 薄妃看到瓷片已经全部划完,又看到莺莺那一副惨状,觉得终于解了心头之恨,总算放过了莺莺。打从那件事情后,莺莺一直从心里感激喜儿对自己的相救之恩。所以莺莺对喜儿也一向很敬重。 “咳,巧儿,我不是不想救你们翠妃娘娘和喜儿姐,可是,你要知道,光有我这手中的草药是不能从根本上医治好她们的病的。”莺莺说的很实在,要是光有这草药就行了的话,自己以后只要将这种草药告诉全天下的人,那么,大家不就是再也不怕什么蛊鬼施蛊了吗? “欸,莺莺姐,你明明说这是解蛊毒的草药,怎么一下子又说没用了?你这不是哄三岁小孩吗你?”巧儿气嘟嘟着:“敢情是不肯给我,才说没用吧?” “你不知道,这个草药还要另外一副药引子相佐配煎成汤,才起作用的。你知道吗?我干嘛要哄你。”莺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哦?还要配另外的药引子?”巧儿瞪大了眼睛:“还要什么药引子啊?莺莺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只要有用,我自己会去找的。” “嘿嘿,我就怕一告诉你,又要来求我去给你找那药引子呢。”莺莺嘻嘻地笑着:“那样我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亏了喜儿姐以前对你那么好,竟然为了救她还怕麻烦。”巧儿狠狠地掐了莺莺一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麻烦你的。” “这个药引子还真不是这么容易取呢,我告诉你啊,这个药引子是必须金蚕婆使用过的东西,才有用的。” “什么?要金蚕婆使用过的东西?这个就是药引子?”巧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东西可不是这么好弄的,你想想,金蚕婆住在翡翠宫,你一个外面的侍女可以随便进得去吗?再说,即使进去了,能一下找到金蚕婆住的地方? “而且,你在去拿金蚕婆的东西时,还不能让金蚕婆看见,否则,不但药引子起不了作用,还会起反作用,令患者的症状更加深,严重的会无法医治。” “如此说来,这个忙只有再请你莺莺姐帮了,否则,没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了。”巧儿嘻嘻笑着央求莺莺。是的,这样的条件只有莺莺才具备。而且对莺莺来说,到金蚕婆那里盗取一件东西的确不是一件难事。 第161章 缠死男人的女人 “哼哼,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麻烦我的,你看你,才一会儿,就变卦了。难怪人家说女人多变,一点也不假。”莺莺一副生气的样子。 “莺莺姐在说谁啊?难道你不是女人?是受了宫刑的阉人?”巧儿嘻嘻笑着:“现在这个忙真的只有你可以帮的。你就看在喜儿姐救过你的份上,想想办法吧。” “好了,好了,都快被你烦死了,”莺莺一跺脚:“今天遇上你真是倒霉,害我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我们娘娘还等着我这草药回去治病呐。” “你答应我不就没事了?”巧儿抓住莺莺的衣袖,生怕她会开溜:“啊?我的好莺莺姐,巧儿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真拿你这种女人没办法,太会缠人了。以后哪个倒霉鬼男人要是被你缠上,非得褪了三层皮不可。好吧,看在喜儿姐的份上,我就帮人帮到底好了。”莺莺那瓜子脸生起气来特别地好看。 “嘻嘻,我就知道莺莺姐会答应的。”巧儿一激动,竟然得意忘形地笑着,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看你笑的美,告诉你吧,我是不敢去偷那金蚕婆的东西的,我只能趁着现在薄妃娘娘生病,瞒着她带你进翡翠宫,告诉你金蚕婆的住址,然后你自己去偷她一件生活用品,如筷子啦、勺子等比较小的东西回去做药引子。怎么样?”莺莺一边说一边看着喜儿,心想,给你个台阶上上,让你尝尝做贼的滋味。 “啊?你说什么?你要我去偷那个金蚕婆的东西?”巧儿瞪大了眼睛:“莺莺姐,你好坏,竟然让我去偷?要是被那金蚕婆发现,我不就死定了?还是你帮人帮到底,去偷了送出来给我吧?” “你想得美,真是叫花子一节上了又一节,不和你多说了,你想就随我进翡翠宫,不然我可懒得管你了。”莺莺说完作出就要走的样子。 “欸、欸、欸,莺莺姐,你别走啊,”巧儿慌忙用力扯住莺莺的衣袖:“你别走啊,我答应你不就是了。” “嗯,这就对了嘛。”莺莺得意地抿嘴笑了:“走,你跟我来。” 巧儿无奈地跟在莺莺的后面,心里可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啊,不知道进去能不能顺利地偷到金蚕婆的物件?会不会被她发现?一边想着,一边心里已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了。 “话说巧儿,你进去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哦,不要被金蚕婆发现你在偷她的东西,否则,不仅救不好你们娘娘和喜儿姐,连你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的。”莺莺眼看就要进翡翠宫了,重复着交代巧儿,同时将手中的草药分了一部分给巧儿衣袖里装好。 “嗯,我知道啦。”巧儿越是接近翡翠宫,心里越是紧张:“莺莺姐,要不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看你说的轻巧,我要是走得开,还要你去偷吗?我得赶紧回去给薄妃娘娘煎药,服侍她喝下。倘若被她发现我去偷金蚕婆的东西,我的手还不被她剁了?”莺莺呵呵着说:“没事的,要是真被发现的话,你就装着是薄妃娘娘的侍女不就可以躲过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进了翡翠宫,莺莺带领巧儿顺着石板路,走过了几座假山,穿过两个凉亭,迎面是一泓池水。 “巧儿,你看好了,对面那个小木屋就是金蚕婆住的,你沿着这池塘边的小路过去,正中的就是金蚕婆的客厅,左边的是她的卧室,右边的才是她的厨房。你一定不要摸错了,要是走错了,走进她的卧室,她不在还好,要是刚好在的话,你的行踪可就要被她发现了,那样你就……嘿,功亏一篑啦,好了,过去吧。”莺莺一推巧儿:“我可要回去侍候我家娘娘了,等会取到后,你自己离开便是。守卫翡翠宫的侍卫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拦你的。” 巧儿的心在激烈地狂跳着,她的脚象有千斤之重,又象灌了铅似的难以迈开。 第162章 施法 巧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捱近那座木屋的,只是当她来到木屋前时,原本关着的门突然自己开了。顿时令巧儿汗毛悚然,她想要拔腿就逃,可是那个脚象粘住了一样,使她无法回头走。难道是蛊鬼的法力这么大?自己到了她家门看了她也知道?还未雨绸缪地将自己给锁定了?死了,这回可死了,真的救人不及反而赔上自己了。可是,门开后,巧儿并没有看到想象的蛊鬼婆张牙舞爪地冲出来。难道是风将门给吹开的?呵,好啊,老天爷在帮助我啊。 巧儿心里一阵激动过后,终于决定进去。 屋里寂静的很,连巧儿自己的心跳都可以听到。屋里好像没有人。客厅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美女抱着一只金光闪闪的蚕虫的画。下面是袅袅香烟。晕,这个蛊鬼还真是蚕蛊啊?话说蛊鬼是有很多种的类型的,有蛇蛊、蜈蚣蛊、金蚕蛊、母鸡蛊、毒虫蛊,据说尤其是以金蚕蛊最为恶毒。 不管她是什么蛊了,巧儿想,自己现在进来了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到厨房,偷一件生活用品回去做药引子是真,至于她蛊人的恶毒程度都不是自己要管的。对了,刚刚莺莺说的是左间厨房还是右边厨房?哎哟,自己真是该死,一紧张,连她交代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只记得莺莺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千万不要摸错了房间,否则一旦被金蚕婆发现,你可就功亏一篑啦。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反正,那金蚕婆也不会在,我就顺手推了。巧儿想着,一边屏住气息,推开左边的那个房间。 呵,还好,瞎子捉到了虱子——碰了个巧,巧儿从门缝里看进去,里面正好是厨房。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厨房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朴素的很,除了菜刀、碗筷外,连脸盆什么的也没有看到,那就筷子好了。巧儿心里说,这样便于携带。她随手抓了一根筷子藏到自己衣袖里,没有想到这么顺当。巧儿从厨房里退出来,已经没有了刚刚激烈的扑通扑通心跳,心里更多的是得手后的欣喜。 就在她要离开木屋之际,突然听到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呻吟声。嗯,怎么会有呻吟声?好奇怪的声音,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奇怪的声音。要是在刚刚进来时听到这种声音,巧儿可能早就一溜烟吓跑了。可是,现在她不感到害怕了,金蚕婆不是不在吗?我怕什么啊?巧儿想着。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抵着门,想推开,可是,显然里面已经反锁了,一点也推不开。没办法,她只好眯起一只眼睛,从门缝里窥进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巧儿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地象筛糠似的颤抖不止,整个人靠在门板上动弹不得了。 原来,巧儿看到房间里的卧榻上,帷帐掀起,一个一丝不挂的老太婆端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忽而又伸展双臂,来回舞动。在她面前的卧榻上,一只足有五尺余长的蚕虫,全身发出闪闪的金光,两排的足在狂乱地张牙舞爪着,头高高地昂起,随着老太婆的手势来回摆动。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蛊鬼在施法毒害人了?巧儿吓得差点晕倒在地,幸好倚靠在门板上,才支撑住没有倒下。这么说来,这个光着身子的老太婆就是那个金蚕婆蛊鬼了?而且,而且,她现在还在施蛊毒人,看她那嘴里恶狠狠地诅咒,一定是在向翠妃娘娘和喜儿施蛊。 浑身吓得象筛糠似的的巧儿哆嗦着站稳身子,心里说,现在翠妃娘娘和喜儿一定正痛苦的死去活来,自己要赶紧回去,煎药给她们喝下,好快速地驱赶中的蛊毒,要不看样子迟些回去的话,说不定会被金蚕婆很快地蛊毒死去的。 巧儿踮起脚跟小心翼翼地走出木屋。谁知出门时不小心“哐”地碰翻了门角的一个矮凳子。 “是谁?胆敢跑到我这里来?”里面马上传来了金蚕婆愤怒的大叫声。 第163章 这里不欢迎人来 糟糕了,糟糕了。被金蚕婆听到了。巧儿心里骤然紧张起来。自己现在可走不脱了。怎么办? “是谁?”很快地,门哐地打开了,金蚕婆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小里襟衫小跑着走出来,她一见是一个侍女,脸上阴沉着:“你是谁?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要知道,这里是她金蚕婆经过薄妃娘娘特批的专属区域,没有金蚕婆自己的允许,谁也不能擅自进入池塘这边的地方,否则,她有权对来人进行任何方式的惩罚,当然也就包括施行蛊毒了。 “哦,婆婆,对不起,刚刚我们薄妃娘娘养的一只小白兔突然跑出来,我看到就是朝这里过来了,所以,所以就追到这里来了。”巧儿急中生智,连忙编造了一个谎言。把薄妃娘娘的牌子打出来,应该可以震慑住这个金蚕婆,刚才莺莺不是交代自己要说是薄妃的侍女,才好脱身的吗? “哦?小白兔?我怎么没有听娘娘说过她养了小白兔?”金蚕婆那双凹陷的眼睛像会变戏法似的凸了出来,疑惑地看着巧儿。 “是前天皇上送给她的。”巧儿不敢正视金蚕婆的眼睛,心里却默默地叨念着:蛊鬼蛊自己,蛊鬼蛊自己。呵呵,这也是她早就听说过的避蛊口诀。 “哦,难怪我不知道。”金蚕婆刚刚满腹狐疑的神色渐渐地露出了令人恐怖的笑:“你们娘娘现在怎么样了?”显然这又是故意在探巧儿的底。 “我们娘娘喝过草药汤后,病情已经好多了。”巧儿好像是薄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那样,自信地回答着。好险,要不是刚才听莺莺说到薄妃娘娘生病的事情的话,自己可就无法回答,那么就要暴露自己啦。 “哦,我就知道喝了我的药会有用的。”金蚕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接着她又问已经站在屋外,还在东张西望的巧儿:“姑娘,你要找的小白兔难道跑进我屋里去了?” “我看着它绕过这屋子,可能是跑到屋后面的栅栏那边去了,我得赶紧追去,对不起了,金蚕婆,打扰你了。”巧儿一副歉意深深的样子。 “不会嘞,我就是以为来了小偷,所以才急忙赶出来,没事,没事的。”金蚕婆听到巧儿也唤自己“金蚕婆”终于相信是薄妃娘娘的侍女了。既然是追薄妃心爱之物,自己也不好去怎么惩罚她:“以后到这里要小心的啊,我这里一般是不欢迎人来的,我一个孤老婆子爱清净。”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啊。”巧儿自然听明白了金蚕婆的话外音:要是下回还来,可就不放过你了。呸,这蛊鬼婆,倒贴我一万两银子我还不愿意来呢。 看着离去的巧儿,金蚕婆心里一阵高兴,薄妃娘娘的病情好的真快。作为始作俑者,她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这要真的将薄妃娘娘蛊出她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始终萦绕在金蚕婆头脑里不能散去的问题就是,自己明明是对翠妃娘娘施的蛊毒,怎么会跑到薄妃娘娘的身上去?想自己从小就在母亲那里学得这一手蛊毒之术,现在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还从没有发现会蛊错人,真是想不通。其实从那薄妃娘娘的眼睛里,金蚕婆可以读出她对自己的怀疑,这很正常,谁遇到头疼发热都会首先想到在自己周围蓄养了蛊毒的人,只是自己是薄妃请来的客人,她也许不便明说罢了。可是,这蛊错人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金蚕婆驼着背,一边走一边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湖边,抬头一看旁边是一座假山,假山旁有一棵高大的红豆杉树。咦,这里不是自己叫侍女埋葬木刻翠妃像的地方吗?对,就是这里。金蚕婆好像顿悟到了什么。她疾步趋前,寻找埋葬木刻人的地方,在一个新鲜的小坑处她停了下来。应该就埋在这里,金蚕婆自言自语着,她决定挖出木刻人,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第164章 这是谁干的? 天哪!问题果然出在这里!挖开埋葬的木刻人一看,金蚕婆顿时惊讶地跌坐在地上,这哪里是什么翠妃的木刻像?这不是薄妃娘娘吗?难怪自己施的蛊毒会跑到薄妃娘娘身上去,原来有人使了掉包计。天收死的,我的秘密怎么会被人知道?金蚕婆气的举起双手自顾自地咆哮着:不可能,不可能,交给那两个侍女的明明是翠妃娘娘的木刻像,是谁?用了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给我调换了?那两个侍女肯定没有这个胆子,就是给她们十个脑袋也谅她们不敢,可怜我金蚕婆一世的英名,就毁在这个可恶的掉包人手里了,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蛊毒界混?不行,我得马上回去见薄妃娘娘,向她禀报事实真相,方可挽回我的名声。 金蚕婆屁颠颠地来到薄妃娘娘的住所,正好看到莺莺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汤要进去。 “哎,莺莺姑娘,不是说薄妃娘娘吃过药了吗?怎么?又还要给她喝什么药?”金蚕婆上前问。 “谁说她这么快喝过了?我们现在才煎好呢。”莺莺懒得和这个令人厌恶的蛊鬼婆多说话,端着药自顾往薄妃的寝室走进去。 “嗯?怎么回事?没有喝?”金蚕婆讨了个没趣,心里觉得奇怪了,刚刚那个侍女明明说薄妃娘娘喝过草药汤,身体好了很多了,难道是她在说谎?金蚕婆连忙跟着莺莺走进了薄妃的寝室。 薄妃此刻正躺在卧榻上来回翻滚,一边“哎呦,哎呦”地嚎叫着。 “娘娘,娘娘,草药煎好了,您起来趁热喝了吧。”莺莺端着药进来。 薄妃听到药汤来了,心中一阵宽心。救命的药终于来了,再要不来的话,不死也得死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又看到后面一起跟进来的金蚕婆,顿时心里又往下一沉。一个人生病了特别忌讳看到蛊鬼婆的,会从心底生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娘娘快些将药汤喝下吧。”金蚕婆一副讨好的神态对薄妃说。一看薄妃娘娘,就知道她压根儿还没有从蛊毒中解脱出来。也就是说,自己刚刚真的被那个出现在家门口的侍女骗了。那个侍女是谁?她为什么要骗我金蚕婆?难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我老太婆的事情? “金蚕婆,本宫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薄妃接过莺莺手中的药汤,“咕咕咕咕”地一口气喝完,然后可怜兮兮地问金蚕婆。 “娘娘放心,你现在喝了这药汤,很快就会好的。”金蚕婆伸出那犹如干柴似的手,在薄妃娘娘的手臂上轻轻地拍了拍。 薄妃被金蚕婆一拍手臂,心里一震,难道这是金蚕婆在一边驱散自己身上的蛊毒?这样想着,她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腹中也渐渐地舒缓了很多。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金蚕婆好像看出了薄妃娘娘的变化,深陷的眼睛看着薄妃。 “哇,现在真的觉得很舒畅了,头不痛了,腹中也不会闹了。金蚕婆,你的药真是神。”薄妃打着哈欠,伸伸懒腰,异常地兴奋。哈哈,我薄妃终于逃过了这一劫。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金蚕婆尖尖的嘴像兔子一样咧开着笑起来。 “谢谢金蚕婆了。”薄妃感激着,虽然明明知道是眼前的金蚕婆的蛊毒所致,但是没办法,自己正是用她之际,所以还是得尊奉她的。 “薄妃娘娘,老太婆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禀报。”金蚕婆弓着腰,低头对薄妃说。 “哦?有什么事情婆婆就直说了吧。”大病初愈的薄妃挥挥手,示意不要多礼。 “嗯……嗯。”金蚕婆低着的头回首看看后面的侍女莺莺,欲言又止。 “莺莺,你先退下去。”薄妃立刻明白了金蚕婆的用意,她向莺莺挥挥手让她退下。 “娘娘,我们的木刻人被人掉包了。”莺莺一下去,金蚕婆就掏出袖子里的木刻人递给薄妃娘娘。 “这,这是怎么回事?”薄妃一看,那个浑身插满银针的木刻人竟然是自己,顿时气的咬牙切齿:“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本、本宫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 第165章 为何不是他? 巧儿回到清幽宫,将莺莺分给自己的那把草药和药引子——筷子一同扔进了陶罐里煎煮。回想起刚才在翡翠宫遇上金蚕婆的一幕,心里还犹然感到后怕,要不是自己及时找了借口脱身的话,既有可能也中金蚕婆的蛊毒,也可能连翡翠宫的门也走不出了。那样不仅翠妃娘娘和喜儿姐没得救,自己也要搭上性命。好险、好险。 “巧儿姑娘,药汤煎好了吗?”正在巧儿心有余悸之时,后面传来了太监艾理的声音。他赶到清幽宫时,看到翠妃主仆二人病的厉害,也慌了手脚,在大厅里来回踱着脚步等着巧儿请太医来,过了很久,才看到巧儿急匆匆地一个人回来,一问,才知道她已经自己去取了草药回来,而且信誓旦旦地说是非常有效的草药。问她是从哪里取来的草药,巧儿却又神秘兮兮地不肯说。艾理不禁心里犯疑着,你一个侍女从哪里弄来草药?可以保证医治好娘娘的病? “哦,好了,好了。”巧儿说着端起陶罐,将药汤滤出到碗里。 “让我来端过去。”艾理说着不等巧儿回话,就端起了碗,飞快地走进翠妃的寝室。 此时翠妃依旧还处在昏迷中,嘴唇已经干裂,正在喃喃自语着说胡话。 “巧儿姑娘,你稍微将娘娘扶起来,我好给她喂药汤。”艾理看看躺着的翠妃无法给她喂,遂回过头吩咐后面的巧儿。 巧儿依着艾理的要求,将翠妃娘娘稍微扶起些,使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艾理舀起一匙药汤,轻轻地灌入翠妃的樱桃小口中,昏迷中的翠妃如吮吸甘露,一阵阵地咽下。如此数次。虽然偶有溢出,流到下颚,但是艾理会很快掏出手绢仔细地将其拭去。 巧儿看着艾理如此细心,心里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来往穿梭于皇上和后宫之间的太监,竟然会有如此细心的时候。以前听说这个艾理是皇上最贴心和信任的内侍总管,想象中的他是一个色厉内荏的阉人,是一个可敬却不可亲的人。今天看来,还真是误解了他。 再说喜儿,昏迷中的她,只感到有无数的多足怪物向她扑来,狠狠地噬咬着她,她惊恐地大叫着、挣扎着,可是仿佛喉咙哑了,怎么也叫不出声来。正在这时,她看到正前方有一个衣着宫廷华丽衣裳的女人也在遭受着多足怪物的围攻。娘娘?那是翠妃娘娘。喜儿心里大叫着,朦胧中的她突然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卧榻上。不好,娘娘出事了,喜儿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也顾不了自己还在病中,努力地挣扎爬起来下地,踉跄着走出房门。 喜儿顺着墙根,来到了翠妃娘娘的寝室,门敞开着,糟糕,娘娘哪里去了?自己的梦境难道是真的?她用尽了力气想进去,腿未迈进大门,急迫的头已经探进了室内。 室内的一幕让喜儿看的目瞪口呆,此时太监艾理正在认真地给卧榻之上的翠妃娘娘喂药汤,一边巧儿在扶着她。艾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心了?竟然给翠妃娘娘喂药汤?看着看着,喜儿心里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好像自从翠妃娘娘住进清幽宫后,这个艾理就特别有到这里来,经常有事没事就会到清幽宫来转转。记得以前在薄妃娘娘那里的翡翠宫可是难得见到艾理去的,除非皇上一起幸临时会过去,否则极少看到。早就听说这个艾理和其他一般的太监有所不同,对后宫的嫔妃侍女极其冷漠,似乎对女人天生的不感兴趣,就是和侍女们说几句打情骂俏的话也从来没有过。所以宫里的嫔妃侍女们都说艾理是一个真正的阉人,阉得就像一个木头人。可是,想到那天在荒废的阁楼里不小心碰到艾理身体的那一幕,却又使喜儿感到万分不解:这样的人会对女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喜儿越是想到那天阁楼的事情,对眼前艾理对翠妃的关爱愈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失落?还是失望?亦或是嫉妒?喜儿看着看着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头好像突然急速地绽裂开来,一阵金星过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喜儿醒过来时,已经重新躺在了自己的卧榻上,巧儿正在给她喂着药汤。巧儿,没错,是巧儿在给自己喂药汤。喜儿心里顿时一种浓浓的失落感沉积在心底,一个令她脸红的奢念在心里升起:为何给自己喂药汤的不是那个太监艾理? 第166章 最多小偷光顾的地方 翡翠宫,薄妃娘娘单独在和金蚕婆密谈着。 “本宫猜一定是莺莺或者桂桂将我们上次的计划给泄露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掉包?”薄妃咬着牙根,恨的将手中的一串念珠也扯断了。 “娘娘,依我看倒也不一定,因为我想那两个侍女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叛你娘娘,难道他们不怕断了手脚?此事极有可能是有人看到莺莺两人的行动,所以才不动声色地进行了掉包。” “嗯,婆婆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个人是谁呢?”薄妃点点头,看着窗外:“难道是翠妃的那几个侍女中的一个?” “娘娘和我老太婆想的正是一样。我怀疑翠妃那里也派了人到我们这里来监控呐。”金蚕婆神秘地说。 “什么?我们翡翠宫也有清幽宫的人混进来?”薄妃娘娘吃惊地抬起头看着金蚕婆:“婆婆有见过?” 金蚕婆将那天一个陌生侍女找小白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事情我到娘娘这里,看到当时娘娘连药也还没有喝下,就知道受骗了。” “皇上哪有送过什么小白兔给本宫,他现在是一门心思都在翠妃身上了,要不是本宫为他生了一个宝贝皇子,恐怕连翡翠宫的路怎么走了也忘记了呐,还会送宠物给本宫?这分明就是有外来的宫女混进来了。” “对啊,我怀疑那个宫女到我那里去一定是有目的的。”金蚕婆说。 “什么目的?”薄妃一时有些不解。 “想到我老太婆家里偷东西来的,而且已经偷成功了。”金蚕婆心里恨的很。她在乡下的时候,家里也是最多小偷光顾的,这些小偷到她家里偷东西不要金银财宝,却偏偏要生活用品,经常弄得金蚕婆要吃饭的时候,不是没有了筷子就缺少了碗或者汤匙,那些好吃的鸡鸭鱼肉却从来没有人会要。偷多了后,金蚕婆就多了个心眼,将生活用品藏了起来。呵呵,这样那些小偷总得空手而回了吧?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每次金蚕婆从外面回来,就会发现自己家的门槛会莫名其妙地被人用刀削去一块,日久天长,她家的门槛渐渐地被削的只剩薄薄的象月牙,中间空的可以钻进一个毛屁孩。后来,小偷们看看门槛削的实在不好削了,也就停止了。这样好了,该不会有人来削了吧?可是,没过多久,金蚕婆突然吃惊地发现自己家的茅厕门也不见了。每年,金蚕婆家的茅厕门总要换过好几回。 薄妃娘娘听了金蚕婆的话,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是的,那些光顾蛊鬼家的小偷都是冲着她家的生活用品去的,据说光这些东西煎药有时候也可以医治好蛊毒。 “怪就怪老太婆当时缺少了一个心眼,让那个丫头蒙混过去了。我也是老糊涂了,当时明明有些怀疑,却还是相信了她的话。”金蚕婆凹陷的眼睛闪出凶光:“下次我要是遇到她,可就没有这么好事对她了。” “看来我们要加紧对付翠妃这个媚惑纲朝的狐狸精了,要不然,我们迟早会反被她打倒的,”薄妃阴沉着说道:“金蚕婆,你要抓紧给本宫拟定下一个计划。对了,这次可要设计周详,不要再被那狡猾的翠妃发现了。要稳、恨、准,一下就命中目标,还要不显山露水,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做好能一次性置翠妃于死地而永没有复生的机会。” “嗯,娘娘吩咐的我老太婆都记在心里了,我现在正在准备一个比上次更好的方法对付翠妃,到时候,保证可以一下就达到目的,”金蚕婆掐着手指头,有些得意:“只是,娘娘,事情成功后,你可不要忘记上次承诺的噢。” “等事情成功后,本宫不仅会如期兑现上次的承诺,还会另外赏赐一份厚礼给婆婆的,你就放心地做好你的事情吧。”薄妃心里有些不悦,上回的事情不仅没有办好,连本宫也差点将性命搭进去,现在却还在谈报酬,真是令人不爽。 第167章 想野男人 身体渐渐痊愈的喜儿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没有了往常的活泼灵动,心里好像有块巨大的石块压在心里,又有浓浓的期盼感。一种烦躁、坐立不安的感觉困扰着她,做起事情来总是颠三倒四。这不,昨晚翠妃娘娘要喜儿送些开水给她,喜儿竟然鬼使神差地将一钵饭端到了翠妃面前,翠妃惊讶地看着喜儿,笑着说:“喜儿,你中邪啦?我饭刚刚吃下不久,怎么又要叫我吃下这一大钵?”弄得喜儿一时窘迫得脸红到了脖子根部。旁边的巧儿见了嘻嘻地笑弯了腰:“我看喜儿姐呐,可能是想哪个野男人想的神魂颠倒了吧?” 没说这一句话还真的是重重的打在了喜儿的心坎里,为此她昨夜辗转反复,满脑子里都在闪现着那天太监艾理给翠妃娘娘喂药汤的情景,朦胧中她惊愕地看到艾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卧榻边,正用他那摄人心魄的眼神看着自己。须臾又侧着身子坐了下来,离自己好近,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喜儿的脸颊。喜儿害羞着,本能地想要躲避,可是身子好像被绳子绑住了似的,一点也动弹不得。喜儿心里不住地想着,他就是上次梦境里抱住了自己的那个男人吗? 当喜儿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努力地回忆着昨夜的梦,阵阵的甜丝丝的感觉回荡在她的心里。该起了,做奴婢的不能等到主子起来了还躺在卧榻上的。喜儿依依不舍地爬起来,轻轻的自叹了口气。 她悄悄地看了看翠妃娘娘,还在酣睡中。才知道现在是日长夜短,天亮的早。喜儿来到了门前的池塘边,岸上青草翠绿,那一丛的紫罗兰散发着醉人的香味,耳边不时地传来鹧鸪的啼鸣。看着晨曦中的塘水,她觉得这水怎么就看似平静,却象随时要沸腾似的?波光粼粼的水中,隐隐约约间,貌似有个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喜儿心头为之一震,本能的抬头往旁边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太监艾理已经站在了离喜儿不远的地方。 “喜儿姑娘,你好早啊。”艾理微笑着。好像没有了以前那种严肃的语气。 “我、我。”喜儿惊愕间,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慌张,看着艾理,一时间语无伦次。咳,说实在的,刚刚心里还在渴望着看到他,想象着见到他后的那种舒心愉悦的美妙感觉。可是现在他的突然出现,却又着实令她有些手足无措,至少没有一个心理准备啊。 “呵呵,喜儿姑娘,你有心事?”艾理又是一笑。这次的笑更是令喜儿几乎慌了神。 “没、没、没啊。”喜儿差点犯晕了:“我只是一大早睡不着了,出来看看风景而已,没想到又遇上了公公。”是的,这个艾理怎么这么早就来清幽宫了?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有心事?所以早早就睡不着了? “呵,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我想看看那么早清幽宫里有没有谁丢了银子,那么,我不就发财了?”艾理幽默地说着。 “饭甑里丢鸡髀,你想的美,即使丢了,你想捡去啊?即使拣去了你也休想带出这清幽宫。”喜儿不禁“扑哧”地笑了:“没想到我们艾公公也是个贪财鬼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路边之物,人人当捡。不偷不抢,怎么就不可以带走?”艾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喜儿望着池塘里的水,脸上微笑着,呆呆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娘娘身体现在没事了吧?”艾理打破僵局。 “嗯,没事了。”喜儿轻轻地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有些害羞还是心里有些失望,自己不是和娘娘一样也都是大病初愈吗?怎么就没有听到他对自己的一声问候?哪怕是顺便问问也好啊:“公公对我们娘娘可真够关心的。”喜儿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呵,我是受皇上之托,来关心娘娘的身体的。”艾理愣了愣,很快就回答道。 “哦,”喜儿看了看艾理,分明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的窘状,不禁一笑,转过话题问:“欸,公公每天早上喜欢吃些什么?我待会给你做去?” 第168章 心里打结 “你会做些什么好吃的?”艾理笑着问。 “会啊,做个虾米鱼丸汤、芋仔钵、滑鸡粥什么的。你爱吃什么?”喜儿扳着手指,一边认真地对艾理说着。 “呵呵,你们娘娘每天主要吃些什么?” “不一定,她最爱吃的是滑鸡粥,怎么样?公公喜欢吗?”喜儿嘴上问着,心里又是生起一股莫名的醋意,怎么老是喜欢关心娘娘喜欢吃什么?就不会问问我喜儿喜欢吃什么?哼哼,真是失望之极。 “好啊,那我也尝尝滑鸡粥吧。”艾理说:“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保证让你尝过以后忘不了。”喜儿得意洋洋:“那可是我的拿手绝活。走吧,进屋去,你稍等片刻,很快就可以做好的。” 屋里,翠妃娘娘已经起来,正在由侍女巧儿等人梳妆着。 “娘娘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吧?”艾理进到屋里先向翠妃请了安,接着问。 “已经基本没事了,谢谢公公的关心。”翠妃从铜镜里看到艾理那恭谦的身影,回忆起几天前他坐在自己的香榻边喂自己药汤的情形,心里那种原来的敬畏感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之情。不过看着艾理,她心里还是在打结,这个艾理为何会对自己特别的关心?是皇上派他来监视自己的吗? “应该感谢皇上,是他让奴才来看娘娘的。” “哦。”是皇上让他来的。翠妃点点头,难怪每天来的这么勤快,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那么皇上是真正对自己关心还是不放心?她又想起上次给皇上拔剑的事情,顿时后背一阵冰凉。 一会,喜儿进来禀报说:“娘娘,早点好了,请娘娘用膳。” “请艾公公也在这里一起用膳吧。”翠妃吩咐说。 “好嘞。”喜儿一时间忘情地高兴的应着,心里说我正想说出来呢,没想到娘娘这么快就替自己说了,这样更好,主人吩咐了,艾理也会坐的安心、吃的放心了。 “奴才怎么好意思和娘娘一起用膳呐。”艾理分明显出高兴的神色,但是嘴上却还是一番恭谦样。 “我们娘娘请你用早膳,公公应该感谢我们娘娘,再说了,你每天陪皇上用膳,陪我们娘娘用回早膳也是应该的。”喜儿唯恐艾理恭谦过度,那样自己的心意不就白费了? “奴才谢谢娘娘了。”艾理向翠妃深深地作揖。旁边的喜儿欣喜地笑了。 喜儿回转身,走近艾理的身边,轻轻一拉他的衣襟:“那请艾公公到膳厅去吧。”随即示意艾理跟着自己出去。 厅堂里,已经摆好了几碗热腾腾的滑鸡汤。 “艾公公坐在这里,那边是我们娘娘习惯坐的地方。”喜儿将艾理拉到桌子的左侧坐下,然后自己站在了一边,等候翠妃娘娘出来。 翠妃娘娘和巧儿很快出来了,大家落座后,喜儿就紧挨着艾理坐了下来。 “艾公公,好吃吗?”大家吃了一会儿,喜儿问艾理。 “嗯,味道确实不错,没想到喜儿姑娘还有这么一门手艺。”艾理一边称赞一边吃着。 “是啊,公公有所不知,这滑鸡面是我们娘娘最爱吃的,这也许是和喜儿姐做的特好吃是分不开的。”巧儿插话说。 翠妃则慢慢地吃着,没说话,只是笑笑。 “做得不好吃怎么敢请我们艾公公品尝呢?”喜儿愈发得意了:“艾公公要喜欢吃的话,就常来这里,我会每次都做给你吃。” 翠妃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喜儿,心里说,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啦?对艾理好象特好? 第169章 看清我的心事了吗? 转眼过了几天,喜儿的心事更是重起来,怎么自从上次艾理到清幽宫吃过自己煮的滑鸡粥后,数天不来了?这是为什么啊?以前不是几乎每天都要过来转转的吗?为何现在越是渴望着艾理的出现,偏偏就是见不到他的影子。 不要见到他,他有什么好见的?不就是一个太监吗?我和他又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还是趁早让他在自己面前消失更好,喜儿越想越生气:就是以后要嫁人也不能找一个太监,否则哪会有子嗣?咳,心里是这么想着,可是脑海里却是一次次地闪现着艾理的身影,尤其是在小阁楼的那一幕更是不断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俊美的笑颜怎么也无法抹去。 喜儿在一阵深深的长叹后,不得不承认,尽管嘴上在责骂艾理,其实骨子里却非常渴望艾理的身影出现在清幽宫,哪怕是匆匆地来转一圈,不说一句话也好,至少可以见到他。可是这个该死的太监你到底哪里去了? 喜儿昏昏沉沉地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天,眼看斜阳西下,也没有见到艾理的人影子。这个死太监,今天是不会来了。那么,明天会来吗?喜儿吃完晚饭,趁着翠妃娘娘和巧儿在做女红时,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屋,来到池塘边,听着水塘里青蛙的鸣叫、岸上草丛里蛐蛐哀婉的奏乐,她的心情更是低沉着。抬头看天上的一轮圆月,是那么的明亮。月色这么美好,可是在喜儿看来,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月老啊月老,都说你是专为有情人牵线的,今夜,你看清了我喜儿的心事了吗?如果你真的有灵,真的可以为心中有牵挂的人实现梦中所想,那么,你能不能就帮我喜儿一回?帮我见到他。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少的千愁百转吗?我想去皇上的寝宫看看他有没有在,可是一个宫女,能进去吗?月老啊月老,你回答我的话啊? 幽幽池塘倒映着皎洁的月亮,微微的风过后,荡漾的水波让月亮平静的脸绽开了笑容。一朵白云飘过,倏地又将月亮遮盖了个严严实实。咳,月老刚刚是在嘲笑我喜儿犯花痴了不成?不然怎么这回突然躲起来了?还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喜儿看看月色下的地上有个小石块,捡了起来,狠狠地往池塘里扔去。只听得“咚”地一声,一霎时,池塘里的月亮撕扯成了千片万片,连正在哇哇鸣叫的青蛙也吓得顿时噤若寒蝉。整个池塘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喜儿姐,皇上来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害我一直找你,原来在这里。真是的。”一个声音突然从喜儿后面响起,原来是巧儿找她来了。 “皇上来了?”喜儿猛地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皇上来幸临清幽宫了?怎么会这么晚?在这个时侯,作为翠妃娘娘最贴身的侍女,喜儿自然是责任重大。听到皇上到清幽宫的消息的同时,也令喜儿的心里一阵分外的舒爽,那个太监艾理也一定随同过来了。呵,难道真是天上的月老听到自己向他诉说的心事了? 喜儿回到屋里,正要进入翠妃娘娘的寝室,正好艾理从里面出来。 “你、你、你来了?”喜儿没想到会在娘娘的寝室门口撞上艾理,一时没有思想准备,说起话来显得是那么地慌乱。 “皇上和翠妃娘娘已经安歇,你先不要进去了。”艾理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喜儿。 喜儿的身体经艾理一拦,前胸轻轻地触碰上了艾理的手,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喜儿的脸上“腾”地升起。 “哦,那我们到外面歇息一会吧。”喜儿很快地镇静下来,尽管心里还像有小鹿似的撞着。 “呵,好啊。”听得出,艾理很高兴地答应了。 喜儿突然拉上艾理的手说:“走,干脆到我卧室去坐坐。”话刚说完,她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女孩子一般是不会轻易地邀约异性到自己的房间去的,如果发出了这个邀约,就等于是在暗示对方自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你。艾理是一个太监啊,而且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兼后宫总管,他会答应一个侍女的邀约吗? 第170章 我是一个阉人 这次艾理略微顿了顿,顺从地随着喜儿来到她的卧室。 这是一狭小的卧室,里面是一张传统的架式榻,旁边有个小柜子,两张小椅子。这就构成了一个房间的所有设施。 艾理象个小姑娘似的腼腆着坐了下来。 “我们吃些零食怎么样?”喜儿站在那个小柜子旁边,问艾理。这个小柜子可是喜儿的百宝柜。平时有什么较好的东西都是放在里面的,当然也包括一些女孩子们喜欢吃的零食。 “有什么好吃的?不会是上次你请我吃的滑鸡粥吧?”艾理笑看着喜儿。 “去你的,现在会有滑鸡粥?”喜儿轻轻地“切”了一声:“滑鸡粥能是零食吗?难道这清幽宫里除了滑鸡粥就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喜儿姑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艾理好奇地说:“看有没有我艾理没有尝过的美味。” “我们这里可是不比你在皇上那里有的是山珍海味,我们娘娘对吃的东西从来不挑剔,所以说有什么你没有尝过的美味,自然是找不出来的。有的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人自己制作的一些甜点什么的罢了。”喜儿说着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子,卸去盖,里面是一层丝巾包裹着,只见喜儿一层层地剥开丝巾,渐渐地露出了包着的食物。 “来,尝尝看,好吃不?”喜儿将小木盒捧到了艾理的面前。 “这是什么啊?”艾理看着眼前木盒里一爿爿金黄色、如拇指般大的东西,认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是什么。 “这个你都认不出来?那你先尝尝。”喜儿看艾理犹疑着不敢拿起来吃,说:“你怕吃?担心有毒吗?我先尝尝你看。”说完她捏起一爿送到嘴里嚼起来。 “谁说我怕吃了?”看来艾理是受不了喜儿的激将法了,他也捏起一爿嚼起来。 “好吃吗?”喜儿看着艾理。想了一天的人此时就在自己的卧室里,喜儿的心情甭提有多激动。咳,他要是不是太监的话,该多好啊。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艾理似乎觉察到了喜儿那异样的眼神。故意往门外看了看,而后说:“这不是凤梨的味道吗?” “你的嘴好灵啊。一吃就知道了。” “是你们自己做的?”艾理问,说实在的话,皇上那里也有暹罗国、爪哇国等地进贡来凤梨片,只是无论从外观、色泽、味道等各个方面都是现在这凤梨片所无法比拟的。 “是啊,那次皇上送了很多凤梨过来,一时间吃不完,所以娘娘就教我们自己做凤梨干。然后分给我们宫中的奴婢每人一些。我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拿出来尝尝。” “哦,味道果然很不一般。”艾理不知是说真话还是有意奉承喜儿:“我还从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凤梨干。” “那你就多吃些,不要拘礼啊。”喜儿说着端过椅子,靠着艾理坐了下来。同时又端一椅子放在两人面前,将小木盒放在那椅子上。 “嗯,我吃,我吃。”艾理看到喜儿坐得离自己近,本能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喜儿也觉察到了艾理的举动,脸上微微一红,她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不再称呼他为“公公”了。 “陪皇上到越秀山狩猎了。”艾理边应着,边又嚼了爿凤梨,而后又问:“这几天翠妃娘娘还好吧?” “好啊,就是等你不来。”喜儿脱口而出。她一说完脸就红了,红的像悬挂在墙上的红烛一样。“喜儿,我可是一个阉人哦,”艾理呵呵笑着。“我知道。可你不同,我……”喜儿心里慌乱着不知怎么说好。 “难道你忘记我在那阁楼边说的话了?”艾理突然严肃地说。 第171章 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这句话喜儿在心里叨念了一夜,她怎么会忘记呢?那天在小阁楼的一幕幕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疑问呐。可是,鉴于自己的身份,她又知道不敢多问。 这个死艾理,死太监。喜儿在心里骂着,真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昨晚自己对他如此地表露心迹了,竟然还是无动于衷,难道他看不出我的心事?或者真的是阉过的人已经不会有男女的情愫了?不可能,那为何以前那个米同会那么喜欢和后宫的嫔妃侍女们搞在一起?莫非这艾理真是木头人一个?自己对他的一片痴心都打水漂了? 喜儿满腹心事地一早就离开了清幽宫,在属于后宫的范围内悠悠晃晃地走着。嘴里禁不住又轻轻地哼起了那首《宫里难寻俏情郎》的曲子。唱着唱着就想掉眼泪了,做宫女好不幸啊。 “喜儿,这么大早又哪里疯去?”突然,假山旁的玉兰树后传来一声女人威严的声音。旋即一群女人出现在喜儿的面前。 “喜儿给娘娘请安。”原来又是遇上薄妃娘娘了。喜儿心里咯噔一声,低着头给娘娘施礼问安。心里想着,这个薄妃娘娘怎么好像如影随形一般,总是在我喜儿心情不好时让我遇上?真是倒霉。 “哼,不错,毕竟跟了本宫几年,算是饭没有白给你吃,还记得我这个娘娘。”薄妃娘娘说的话听来是那么地刺耳。 “奴婢不敢。”喜儿心里惶恐着,脸上条件反射似地一阵颤动,上次鸳鸯湖挨打的经历记忆犹新。今天可要小心谨慎为上,不要踩上这个倒霉的毒蛇,不然,又被她“咬”一口的话,没有人替自己抵挡的。 “告诉本宫,昨夜皇上是不是又在清幽宫过的夜?”薄妃走近喜儿,用手一托她的下颚:“抬起头来,看着本宫啊。本宫问你话呢。” “是的。”喜儿被迫将头抬起,却又不敢正视薄妃那长满横肉的脸,心里一阵厌恶,这张脸自己曾经看过无数次,也曾经为之恐惧过无数次,有什么好看的?非要叫我喜儿看?无奈的喜儿只能将眼睛往旁边看去。 “眼睛看着我,”薄妃提高了嗓门,看着喜儿的双眼:“第二个问题,你,最近可有做对不起本宫的事情?不许说谎,必须如实回答,你要说了谎,本宫可以从你的这双眼睛里看出来的。快说啊。” “就是杀了奴婢也没有这个胆子。”喜儿只好看着薄妃那露出凶相的眼睛。 “哈哈。”薄妃一阵浪笑,紧接着又恶狠狠地说:“喜儿,不要以为你服侍翠妃,本宫就奈何你不得,你要是敢在背后做对不住本宫的事情,一样可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明白吗?” 薄妃带着侍女们离开后,喜儿的心过了好久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这薄妃最后的话分明是在敲山震虎,难道她怀疑什么了?或者又要使坏了?预先给自己敲一个警钟?哼哼,上次给你薄妃的教训还不够吧?也许狼行千里改不了吃人的本性就是这个道理。薄妃,只要你还敢害翠妃,我就不会让你得逞的。喜儿心里想着,就是拼了性命我也会保护她的。 喜儿继续走着,不觉转了几个弯,抬眼一看,欸,不是上次莺莺他们埋木刻像的地方吗?那棵红豆杉树正傲然挺立着呐。 突然,喜儿看到红豆杉树上的那个树洞边插了一根鹅毛。 喜儿眼睛一亮,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这里交代莺莺的事情,难道真的薄妃娘娘有什么新的残害翠妃的动向了? 喜儿急忙走过去,伸手往树洞里一摸,果然摸到一块小布绢,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第172章 让我给甩了 只见布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廿五日子时将行动。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几个字。尽管只有这么几个字,但是喜儿已经是欣喜万分了。廿五日就是后天嘛,可是到底是什么行动呢?喜儿心里不断地想着,子时,就是夜半三更的时候。在那样的时候可以做什么呢?一定又是那个金蚕婆使出了什么新的花招残害翠妃娘娘来的了。怎么办?又不能直接去找莺莺问清楚。 一晃第三天到了,喜儿始终没有弄清楚翡翠宫那里到底想做什么。眼看渐渐进入夜晚了,怎么办?喜儿咬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到翡翠宫门口去偷窥,看看有什么动静。她约上巧儿,对翠妃娘娘谎称说到园里走走。 “喜儿姐,我一看就知道你刚刚在对娘娘说谎。什么到园里走走,这漆灯瞎火的,园里有什么好走的?”巧儿嘻嘻笑着揭穿了喜儿的谎言。 “你这个多嘴婆,我还不是为了咱娘娘好?”说完喜儿将收到布绢的事情告诉了巧儿:“这个可是秘密哦,你对谁也不要说,否则我绝不饶你。” “知道啦,你什么时候看我巧儿会是那种穿洞的竹筒?” “嗯,那就好,我们今天晚上的任务主要是看薄妃又要使什么鬼来害我们娘娘,所以我们必须在翡翠宫门口察看动静。”喜儿边走边回头对巧儿说。 “可是,喜儿姐,薄妃她们要是在翡翠宫里使坏,我们进不去,能知道她们做什么了吗?我看这样吧,干脆设法叫莺莺姐带我们进去,摸清她们的底细不就行了。” “切,没有脑子的人,名字叫巧儿,连说话也轻巧。我们这会要是去找莺莺的话,不害了她才怪呢,你以为翡翠宫是清幽宫啊?你以为那个薄妃娘娘是吃素的?我看她有了上次的教训,一定更奸诈了,我们稍有不慎,就会落在她的手里,那样我们可就全完蛋了。”喜儿说:“我根据莺莺的布绢,可以肯定她们会走出翡翠宫使花招的,至于使什么花招,我们要到时候看了才知道。” 很快她们就接近了翡翠宫。傍着一棵高大的楠树,喜儿两人朝距离数丈远的翡翠宫大门望去,只见大门两边灯笼高悬,门口有执戟的侍卫在来回走动着。 喜儿两人一开始还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大门,唯恐薄妃她们会提前出来。可是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一点动静。两人的脚站的又酸又麻,只好同时蹲了下来。 “喜儿姐,我的腿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吔。”巧儿压低着声音。 “耐心些,再等等,三更过后如果还没有人出来,就证明我们判断错了,我们就可以回去啊。”喜儿像哄孩子似的。 “好多蚊子吔。”巧儿突然“啪”地一声打在自己的腿上,虽然不是很重,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刺耳的很。 “你要死啊,等会要是被那看守的侍卫听到的话,我们可就暴露啦。蚊子怕什么?咬就让它咬几口呗。”喜儿在黑暗中拧了一把巧儿的肩胛。 “哎呦,干嘛啦,小蚊子叮人不让打,大蚊子又还要叮人,我可要还手了啊。”巧儿随手也在喜儿的前胸狠狠地拧了一把。 “待会叫金蚕婆蛊死你。”喜儿忍住疼痛,轻轻地骂着。 “嘻嘻,金蚕婆不会蛊我的,上次还让我给甩了呐。”巧儿想起那天偷金蚕婆的筷子的事情,心里好一阵得意。 这时候,三更声响了。 “嘘,不要讲了,讨厌。”喜儿突然压低嗓音说:“那些侍卫都不见了,怎么回事?。” 果然,守卫翡翠宫大门的侍卫突然都不见了,整个翡翠宫显得更加静谧,唯有高墙上的灯笼还在轻轻地随风摇曳着。 “有人出来了。”巧儿轻轻地叫起来。 第173章 送煞子 果然,翡翠宫的大门里慢慢地走出五六个侍女,她们一个跟着一个,排成了队,最前面和最后面的打着灯笼,中间的人各自手中拿着些什么东西,由于距离有些远,加上又是晚上,看不怎么清楚。稍后一点的那个弓着背的老太婆一看就知道是金蚕婆。这些人都默不作声地跟着领头人出了宫门后,径直往左走去。 “她们要做什么去?”喜儿疑惑地说。 “我看她们这是在送煞子。”巧儿说。 “恩,有点像。那么她们这次送煞一定和我们娘娘有关,说不定就是将蛊煞送给我们娘娘。”喜儿点点头,同时恍然大悟:难怪看门侍卫一下就不见了,原来是怕撞上这些送煞子的。因为据说一个人要是迎面撞上送煞子的,那么这个人就会倒霉,会粘上煞气,非死即病。果然,送煞子的队伍走出宫门后,那些侍卫们又出现了。 “我们跟上去,看看她们要将煞子送往哪里去。”喜儿一拉巧儿。 两人于是悄悄尾随着那一行人。 走不多远,突然,送煞的队伍停了下来,只见金蚕婆对前面的一个侍女耳语了什么,而后她独自往回走,其余的人继续前进。 “不好,这金蚕婆还要搞什么鬼,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前行?这样吧,巧儿,你跟着队伍,我留下来监视金蚕婆。”喜儿对巧儿说。 “喜儿姐,不如我留下来监视金蚕婆,你跟队伍去的好。嘻嘻,毕竟我已经和这个老蛊鬼打过交道,对付她比你有经验。”巧儿自信地说。 喜儿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同意了。毕竟巧儿的年纪较小,让她一个人在黑夜里,跟着这送煞子的队伍去比较令人不放心 暗夜中,送煞子的队伍点着火把无声无息地行走在皇宫后院的偏僻路上,犹如传说中驱赶僵尸的队伍。这是因为送煞的队伍是一律不能出声的,即使到了目的地,也不能高声说话,只能由领头的人按照操作程序完成送煞的全过程,其余的人只有协助的份。即使完成后也必须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场。 跟在这样一支队伍后面,喜儿的后背凉梭梭直流汗,心也“咚咚”地跳,在这寂静的夜里似乎打鼓似地响着。她隔段时间就要往后面看看,因为她老是感觉黑暗中,好像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 队伍在七转八绕中,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在一棵小灌木丛边她们停下了。领头的开始蹲下来,处理着地面的杂草。手提灯笼的两个侍女分列在她左右,为她照明。须臾,领头的侍女手一招,后面的几个侍女纷纷上前,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她。一阵忙碌之后,很快地,地上的烛火点燃了,火光下,清晰地可以看到,三个小杯子摆在了中间,前面是一把燃烧的烟雾缭绕的香柱,后面摆着一个个小蝶,碟子里都装盛着米窠、水果等。领头的侍女在给地上的小杯子把酒三巡后,接着又点燃了手中的一个木刻像,口中念念有词着。 看到这里,喜儿恨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气得想要冲过去,狠狠地教训这些侍女。她知道,那个燃烧的木刻像一定是翠妃娘娘。薄妃娘娘好狠毒啊,上次想害翠妃娘娘的阴谋没有得逞,这么快就又行动了。而且,这次比上次还狠,直接用火来烧,妄图用火烧的办法害死翠妃娘娘,真是好狠毒。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样当面冲过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将自己搭进去。因为这样不仅救不了翠妃,到时候自己在众人面前已暴露,那么薄妃绝对不会饶过自己。我该怎么办?喜儿心潮起伏,躲在草丛里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做完全部送煞的程序后,复又悄悄地返回。 一轮下弦月缓慢地升起,照耀着那送煞队伍离去。我该怎么办?草丛里的喜儿已经额头直冒汗了,据说等那香火燃尽后,送煞子就大告功成了。 突然,离喜儿一丈远的地方,“腾”地跳出一个人,径直往那香火燃着的地方冲去…… 第174章 内部的秘密 只见那人走近香火后,突然两手掰开胯下袍衣,叉开两腿,对着那香火“嗦嗦嗦”地一阵直泻。 啊。喜儿羞得赶紧闭上眼睛,那个竟然是男人,还对着香火撒尿。是谁这么粗鲁?哪里好尿非得在那里尿尿?是不是来了个疯子?对了,这个后宫里怎么会有疯子?竟然还会是男人?后宫不是除了太监再没有其他男人了吗?他是谁?喜儿听得那“嗦嗦”声停止后,心想这个人应该尿完了,方才敢睁开眼睛。 淡淡的月色中,喜儿看到那个人尿完后,理了理袍衣,回转身来。“啊”,喜儿借着月色仔细一看,禁不住失声惊叫起来,那人竟然是太监艾理。 “谁,给我出来。”艾理声音严厉地呵着。 “是我。”喜儿知道自己无法再隐藏了,只好自草丛里站了起来,哎呦,她这才发觉自己脚已经由于蹲下的时间长了,已经又酸又麻了。以至于站起来差点倒在地上。 “原来是你。”艾理走近喜儿,声音中带着惊讶:“你怎么会又跑到这里来?” “我怎么会又跑到这里来?”喜儿疑惑地看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刚刚只顾着跟踪送煞子的队伍,压根儿就没有仔细看到了什么地方,经过艾理这么一提醒,喜儿连忙仔细环顾四周,月色下,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小阁楼呈现在喜儿的眼前。啊,原来又到了上次早上来过的那个小阁楼边了。 “怎么,认不出这是哪里了?”艾理问。 月色中的他看起来好俊美,喜儿看了看艾理,心里说。现在原本孤单恐惧的她已经随着艾理的出现而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这是上次来过的地方,”喜儿得意地昂着头:“问我为何来这里?那我问你,你刚才又做了些什么?”话一说,喜儿就不禁脸红了。自己怎么讲话的,怎么问他刚刚撒尿的事情来了?真是羞死人了。他撒尿关我何事啊。 “不要和我甩嘴皮子了,我知道你也是跟踪这送煞子来的。”艾理单刀直入,看着喜儿。 “那还明知故问。不过,听你的意思好像也是为了跟踪送煞子的来这里的?还是另有其事?”喜儿同时想到了那小阁楼里关着的人,不知道现在里面是否还有人?艾理是去看楼里的人吗? “没错,我也是跟踪她们来的。” “你也知道薄妃今天有行动要害我们娘娘?”喜儿惊讶地问。 “我今天在翡翠宫里无意中偷听到金蚕婆和薄妃娘娘的谈话,得知他们今晚要做什么送煞子,我怀疑他们又在使鬼加害翠妃娘娘了,所以今晚我就跟着这些送煞子的队伍来到了这里。”艾理说完,紧接着又问:“你又是怎么会知道她们今天要送煞子的?” “呵。这是我们内部的秘密。”喜儿神秘地笑着。 “哦,还是秘密啊。你们娘娘被她们这样一送煞,还能抵挡得住蛊毒的祸害?如果这煞气附到娘娘身上的话,可是难以摆脱的哦。”艾理一本正经地说。 “是啊,艾公公,那可怎么办啊?”喜儿猛地清醒过来,着急地跺着脚。 “不过现在没事啦。”艾理洋洋得意地说。 “怎么就没事了?”喜儿疑惑着。 “我刚才的一泡尿将煞气全给驱除了,哈哈。”艾理说完更加得意地笑了。 喜儿也禁不住掩嘴大笑起来。笑的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你笑的比我还厉害,什么意思啊?”艾理止住了笑,看着喜儿问。 “没什么,没什么。”喜儿知道自己笑过头了,慌忙止住笑,但是想到刚刚艾理对着香火撒尿的情形,还是羞的不好意思起来。 艾理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步走近喜儿,用他那俊美的近乎可以醉人的眼睛看着喜儿。 第175章 瞒不过你 “你要干嘛?”喜儿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艾理,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阵紧张,这个艾理,想对自己做什么?不会是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想对自己下毒手杀人灭口吧? “你刚才,什么都看到了?”艾理果然眼睛紧紧地盯着喜儿,不紧不慢地问。那架势,就像要将喜儿一口吞下似的。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喜儿慌乱地回答着。 “你,你。”艾理看来真的是生气了:“你这个鬼丫头,为何老是遇上你。”他好像有些不认识喜儿一样,沉着脸,看着她。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喜儿慌乱地为自己辩解:“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喜儿越是为自己辩解,越是说话结巴。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就是,不过,还是上次的那句话,不要对任何人说出今天看到的事情,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记住了。”也许是看到喜儿那一副惊恐和慌乱的样子,艾理脸上露出了一丝爱怜的神色。他放缓了刚才有些愤愤然的语气,重新恢复到了那个往日对人和颜悦色的太监艾理形象。 “谢谢公公。”喜儿舒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眉宇间透出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的艾理,心里又陡然生起阵阵的涟漪。 “喜儿姑娘,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久留的地方。”艾理顿了顿,看了看喜儿,叹了口气。 踩着脚下软绵绵的草丛,和艾理一起走着,喜儿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要张开一样的舒爽怡然。很想和他说话,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同时又唯恐说错话,被对方怪罪。 “公公是什么时候知道薄妃养了金蚕婆的?”喜儿终于一再细细琢磨后,鼓起勇气问艾理。 “上次薄妃生病,我们的诸葛太医一看就断定是中了蛊毒。虽然被薄妃娘娘一口否定了,皇上也没有往那方面细究。不过我后来经过仔细观察,终于发现薄妃豢养了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太婆,由此断定诸葛太医诊断准确。再后来,那天你和翠妃娘娘病重,我在路上遇到了采药归来的巧儿。虽然她拒绝告诉我拿的是什么药,但是凭着经验,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专门用来治疗蛊毒的草药——剪刀草。结合你上次告诉我薄妃娘娘在鸳鸯湖无故羞辱翠妃娘娘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了薄妃在利用金蚕婆残害翠妃娘娘。”艾理缓缓地说。 “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呀。”喜儿佩服地看着艾理。 “这只是我平时善于留意罢了。”艾理谦逊地说着。 “你对我们翠妃真好。”喜儿突然说道,此话经她口里说出来,竟有几分酸溜溜的感觉。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何会在艾理面前说出这句话?还是她眼前又闪现出那天艾理给翠妃喂药的情形了?而且,自己上次在艾理面前也说过同样的话,真羞死人了。 “我是皇上的内侍总管,我自然清楚后宫里的是是非非。如今,薄妃为皇上生了皇子,她一心要谋求皇后娘娘的位置,当然要打击每一个受到皇上恩宠的人。我是看不过你们柔弱的翠妃娘娘一再遭到薄妃的陷害,所以才格外关心你们的,所以,喜儿姑娘不要想的太多。”艾理回头对紧跟在自己后面的喜儿说。 “公公,你真是像大家称赞的那样,是宫里最好的公公。”喜儿略带几分羞涩地说着:“我们都很、很喜欢你的。” “喜欢我?”艾理停下来,回头惊讶地看着喜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我、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很尊敬公公的。”喜儿连忙纠正,说完已经满脸绯红。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前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声。“不好,巧儿出事了。”喜儿惊叫起来。 第176章 就是她偷我东西 且说金蚕婆在送煞的途中突然想到自己家里房门未关好,遂提前返回。巧儿为了监视她的动向,便留了下来,重新回到翡翠宫大门外的那棵楠树下躲藏。谁知眼睛犀利的金蚕婆在经过时,无意中发现楠树后隐约站了一个女子,心里一阵“咯噔”,凭着她的直觉:今天晚上的行动又被人发现了。 金蚕婆于是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径自来到薄妃娘娘的住处。“娘娘,我说这翡翠宫也太不保密了吧。”金蚕婆一见薄妃,就摇着头,尖尖的嘴巴象兔子似的不住蠕动着。 “哦,金蚕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薄妃看到神色不满的金蚕婆回来,心想今天不是你自己亲自带领人去落实送煞子的吗? “我怀疑我们今天的事情又要黄了。”金蚕婆说。 “怎么可能?难道婆婆发现了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薄妃不解地问。 “我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东西忘记带了,所以想回来取,”金蚕婆不敢说自己的房门忘记关了:“谁知刚到宫门口,就发现在那楠树边有人在偷窥。这不是在窥视我们的举动还是什么?所以我估计我们今晚的行动八成是黄了。” “有这回事?你看的真切?是谁这么晚了还敢偷窥我翡翠宫?”薄妃娘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一闪而过时从侧面看到的,好像是一个女的。我想又是翠妃娘娘那里派来偷窥我们的。”金蚕婆几乎用肯定的语气说。 “现在还在吗?”薄妃一听到是翠妃派来的,顿时怒火中烧,这个翠妃竟敢派人到本宫这里来偷窥,想找死了。 “我估计她现在还在那里,因为我进来时没有惊动她。” “好,我们马上出去,逮住她,我要让你狐狸精知道偷窥我翡翠宫的下场是什么。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知道本宫的厉害。”薄妃娘娘咬牙切齿地说着。 而此时,大门外楠树下的巧儿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依旧死死地盯着翡翠宫的大门,脚下蚊子不时地叮她几口,痛痒难忍的她只好不时地跺跺脚,以驱赶蚊子的叮咬。这个金蚕婆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不出来了?巧儿心里想着,不知现在喜儿那边怎么样了?她一个人跟着那些人去,会安全吗?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巧儿的脑海里胡思乱想着。 就在巧儿忐忑不安的时候,翡翠宫里突然出现了薄妃带着侍女,后面跟着金蚕婆。只见薄妃和守卫的侍卫们说了些什么,那些侍卫们一阵骚动后,很快集结了十来个侍卫,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分成了左右两路,往楠树这里形成侧翼包围的态势包抄过来。 不好,这些侍卫是冲这里过来的。巧儿一下明白了,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了。可是巧儿反应的太迟了,当她欲转身逃走时,那些侍卫们已经断了她的后路,将她三面围了起来,正面则是薄妃带着侍女及后面跟来的金蚕婆。 “取火把来。”薄妃娘娘回头对后面的侍女说。火把很快点了过来。巧儿极力地将头脸往树杆躲,想使自己不让薄妃看出来。此时她心里已经完全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令人想到心里就发怵的薄妃娘娘。 “原来是你这个死妮子。”薄妃终于在火把的照耀下,看清了躲在树后的侍女原来是昔日跟随过自己的巧儿。 “巧儿向娘娘问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的巧儿经过明晃晃的火把照射,近乎晕昏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看看娘娘已经认出了自己,只好回过身来,对薄妃行礼。 “哼,你还认得本宫啊,我以为人走茶凉,有了新主子就不记得本宫了。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还在这里做什么?”薄妃娘娘语气严厉。 “娘娘,她,她就是上次到我老太婆屋里偷东西的丫头。”就在巧儿要回话时,后面的金蚕婆惊叫起来。 第177章 活不过后天 “什么,就是她?”薄妃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没想到破坏自己计划的人竟然会是这个尚未及笄的巧儿。 “娘、娘娘,我、我、我……”巧儿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平时一向机灵的她,一下子突然面对这么多人围住自己,实在来不及反应该怎么为自己寻找脱身的借口了。 薄妃上前,一把抓住巧儿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左右开弓,“拍拍拍”地照着巧儿的脸就是一阵狠掴,一边嘴里骂着:“好你个下贱的东西,想以前本宫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竟敢和我过不去。”直打的巧儿晕头转向,口鼻血流不止。 “娘娘,娘娘,饶命啊,饶命啊。”被打的跌倒在地上的巧儿凄惨地叫着。可是她的话音刚落,薄妃就已经飞起一脚,照着巧儿的脸上狠狠地踢去。猝不及防的巧儿又是一声惨叫,被踢倒在地上的她艰难地想爬起来。可是,已经失去理智的薄妃上前照着巧儿的前胸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嘴里大骂着:“踩死你,踩死你。”说完抡起脚尖,往巧儿的腰部再次狠狠地踢去。 面对薄妃残忍的施暴,围观的侍卫和侍女们都吓得转过脸去不敢看。惟有后面的金蚕婆得意洋洋地看着这凶残的一幕,心里还在高兴叫着:打死这死妮子,打死这死妮子。敢到我的住处偷东西,不教训教训的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去偷我东西。 侍女中的桂桂此时则早已经泪眼模糊了,她终于怯怯地站出来,对薄妃说:“娘娘,娘娘,恐怕打不得了,再要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呸,一个下贱坯子,打死活该。”没想到薄妃娘娘非但没有理会桂桂的说情,反而一把夺过旁边一名侍卫的长戟,当成了棍棒,照着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巧儿身上又是一阵猛打。 “娘娘手下留情,娘娘手下留情。”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正在大家惊讶于后宫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出现时,只见太监艾理急匆匆地赶来了,后面跟着翠妃的侍女喜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艾理赶过来后,说话声音已经没有先前那种典型的男声了,而是明显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请问娘娘为何要对一个侍女如此过不去啊?” “哼,这是本宫内部的家务事,艾公公就不要过问了。”薄妃娘娘余怒未消。这个艾理怎么会这么及时地赶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翡翠宫发生了事情?莫非又是内部有人去给清幽宫报了信? “娘娘,这个侍女不是翡翠宫的,是清幽宫的,请求娘娘看在奴才的面子上,饶过她这回吧。” “艾公公,不是本宫不想饶她,只是这贱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竟敢在本宫的大门前偷窥。你说,这样的下人不好好惩治的话,以后我翡翠宫还会有安全可言吗?”对于艾理这样一个后宫总管,又是皇上最贴身的太监,薄妃知道自己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但是,她还是要将内心的愤懑说出来,以体现她薄妃不是那种随便对下人施暴的娘娘。 “请娘娘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教训就到此为止吧。不然万一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到时候,我这个后宫总管在皇上那里也不怎么好交代。”艾理卑躬着腰,一副笑脸对薄妃娘娘说着。 “咳,既然是公公求情,本宫今天就权且饶过了她,下回要是还让本宫遇上,那可就谁来也不管用了。”薄妃终于松了口。 这里喜儿一听薄妃放过了喜儿,忙过来向薄妃施礼道谢,然后扶起地上已经不会说话的巧儿,泪水止不住簌簌流下,一边咽哽着说:“巧儿,巧儿,快谢谢薄妃娘娘……我、我们回去吧。”昏暗的火光下,巧儿嘴里蠕动着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艾理和搀扶着巧儿离去的喜儿他们。薄妃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死阉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娘娘,你今天可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即使回去,也不会活到后天的。”金蚕婆尖尖的嘴巴露出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第178章 不是很理想 “巧儿,巧儿。”翠妃娘娘在睡梦中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她叫唤着巧儿的名字,见没有回应,又叫起喜儿来。 喜儿刚刚在艾理的帮助下安顿好巧儿,听到娘娘在叫自己,急忙赶过去,来到翠妃的寝室。“喜儿,刚刚外面在忙什么啊?”翠妃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呃,娘娘,没、没、没事。”喜儿慌忙摇着头说。 “是真的没事?”翠妃娘娘认真地看了看喜儿,知道她在骗自己,于是坐起来,半躺着靠在卧榻靠背上,认真地端详起喜儿来。 “呃,呃,真的没事,娘娘,你就好好安歇吧。”喜儿心虚,不敢正眼看娘娘,心里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娘娘知道了,否则心地善良的她会一夜睡不着的。 “没事?可是,喜儿,你身上的血渍哪里来的?”翠妃眼亮,她一指喜儿前衣襟上的几块血渍问。 “呃,娘娘,娘娘,这、这……”喜儿心里一着急,半晌搭不上话来,自己太粗心大意了,过来竟没来得及看自己的衣衫,连黏上了这么多的血渍也不知道,这不用说,就是刚刚搀扶巧儿时在她身上黏上的。 “喜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啊。”翠妃见喜儿支支吾吾,越发知道她有事情在隐瞒自己。翠妃自从蓝府遭难后,就对血渍特别的敏感,一见到血渍,就会想起自己惨死的家人以及自己逃亡的艰辛历程。 “娘、娘娘……”喜儿眼看隐瞒不下去了,想到此刻躺在卧榻上奄奄一息的巧儿,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叭哒、叭哒”地掉下来,嘴里却说不上话来。 “喜儿,喜儿,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啦?”翠妃不顾自己只穿着内衣,急的翻身下了卧榻,一把抓住喜儿的肩膀问。看到喜儿只是哭,她又朝室外叫起来:“巧儿,巧儿。”门外的一个侍女很快进来。 “巧儿呢?巧儿哪里去了?”翠妃看到进来的不是巧儿,心里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她朝那侍女一连串地问。 “巧儿,巧儿她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侍女一脸茫然。 “娘娘,娘娘,”喜儿“扑通”一声跪下来:“您不要再叫了,巧儿,巧儿她受伤了,现在正躺在她寝室的卧榻上。”喜儿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喜儿你说什么?巧儿受伤了?”翠妃一听,顿时红颜失色,傍晚还看着她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受伤了?看喜儿的神色,巧儿应该伤的不轻。在整个清幽宫里,除了喜儿外,就数这个巧儿最让翠妃宠爱。虽然喜儿和巧儿两人平时也会斗斗嘴什么的,但是其实她们还是感情最好的。也许是因为都是从薄妃娘娘娘那里过来的缘故,都饱尝过薄妃暴戾的虐待,所以遇到翠妃这样温柔的娘娘,她们格外地珍惜在清幽宫的日子,照料翠妃娘娘都特别地入微。 喜儿只好简要地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向翠妃说了。翠妃听后大为震动,泪水也止不住地簌簌流下来。她搀扶起喜儿说:“喜儿,快起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巧儿。” 她们刚要出门,艾理已经一脚踏了进来,他抬头一见只穿着睡衣的翠妃娘娘,眼睛快速地闪过一阵惊讶、羞涩的表情。 “艾公公,巧儿现在怎么样了?”翠妃娘娘没有注意到艾理表情的微小变化。她只是看到艾理后,心里同时又想,刚刚喜儿不是说他已经为巧儿叫太医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巧儿她的伤情很严重,虽然现在太医已经在给她治疗,可是看来不是很理想。”艾理用一种失望和焦急的的眼神看着翠妃。 “那我们还不赶快过去?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翠妃顾不了这么多,夺门而出。 第179章 失声恸哭 “巧儿,巧儿,娘娘看你来了。”喜儿凑近巧儿的耳边,轻轻地说。 此时,巧儿直挺挺地躺在卧榻上,鬓角纷乱,眼睛紧闭。一旁的诸葛太医正在整理着他的药箱。 “巧儿,巧儿,你醒醒,我们娘娘看你来了。”喜儿见巧儿依旧没有一丝的反应,重又轻轻地叫唤着。 “太医,巧儿的伤情怎么样?”翠妃柔声地问年迈的诸葛太医。其实她看到太医一言不发的沉默状,加上刚刚艾理说了那番话,就知道巧儿已经有了生命危险。 “咳。”太医摇摇头,无奈地说:“娘娘,老朽医术浅薄,这位姑娘内伤严重,非在下可以医治的。” “啊,太医,你给想想法子,看还有没有其他别的办法。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多大的代价也无所谓的。”翠妃一听脑子“嗡”地一声响。这个宫里最好的太医都说不能医治好巧儿的伤情了,说明巧儿已经是没有治救的希望了。 “好可惜的一个姑娘,这么年纪轻轻就……”太医依旧摇摇头,叹息着:“如果她能挺过明天,或许还可以捡回一条命。”说完他跨起药箱告辞。 “太医,你的意思是,巧儿连今晚也过不了?”翠妃听了顿时泪如泉涌,她一边拭去泪水,一边“扑通”地跪下来恳求着:“太医,你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吗?” “哎呦,娘娘请起,娘娘快请起。你这是在折杀老朽啊。”正要离去的太医慌忙转过身来,用巍颤着的手搀扶起翠妃:“不是老朽不救这姑娘。实在是老朽无能为力了。只恨那下手之人太过狠毒,击中了这姑娘的要害。咳。” “娘娘快起来吧,我们相信诸葛太医已经尽力了。你要节哀顺变。”这边艾理看到翠妃娘娘向一个太医下跪,也忙过来搀扶她。就在这一霎那,翠妃明显地感到艾理触碰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奇怪,他的手怎么会像太医的手一样颤抖?但是这个奇怪的问号只是在翠妃的脑海里一闪即逝。眼下最令她揪心是侍女巧儿的安危。 “如果她还能醒来,你们就多安慰安慰这可怜的姑娘,让她一路走好。咳,真是可惜、可惜。”太医依旧一个劲地摇头叹息着,然后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下巍巍颤颤地离开了。 “娘娘,娘娘,巧儿醒过来了,巧儿醒过来了。”刚送走太医,回转过身来的翠妃就听到喜儿那惊喜的声音。 “巧儿,巧儿。”翠妃过去,坐在了卧榻边,看着双眼已经微微开启的巧儿,泪水再次簌簌流下:“你为了本宫,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本宫对不起你。”翠妃紧紧地握住巧儿慢慢地抬起来的手,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心里犹如有千万张刀在剜着,视线很快就模糊起来。一旁的喜儿连忙过来用香罗帕为翠妃拭去泪水。 “巧儿,巧儿,娘娘在和你说话,你、你听到了吗?”喜儿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凑近巧儿的面前。 只见巧儿的眼睛渐渐地睁大了些,头在微微地向下点了点,嘴唇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像是口渴想喝水。 这时艾理端来一碗温热的姜汤,喜儿接过后,打了一勺,用嘴吹了吹,轻轻的送了巧儿的嘴边。可是巧儿只是微微地舔了舔,就将头摇了摇,而后两行热泪顺着双颊快速地流下。喜儿忙为她拭去。 看到这里,翠妃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抓住巧儿的手失声恸哭起来。眼看着这么一条鲜活、年幼的生命即将在自己眼前消逝,翠妃不由地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父母家人,还有跳入熔岩池里的小翠、葬身大海的弟弟、以及后来的干爹葛叟。他们一个一个在自己的眼前离去,他们的死,多半都和自己有关系,甚至是为了瑶瑶我而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翠妃越想越是伤心。 “娘娘,多保重玉体,请记住刚刚太医说过的话。”艾理在后面劝慰着。 第180章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 突然,巧儿的眼睛渐渐地闭上了,那双被翠妃握着的手也瘫软下去。 “巧儿,巧儿……”翠妃顿时凄楚地哭喊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为何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走了?巧儿,巧儿,你是为本宫而死的。你就这样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你叫本宫怎么安心啊。巧儿,本宫对不起你啊。” 翠妃娘娘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伤心哭过,即使在家里惨遭不幸,也没有这么失声痛哭,也许,现在的她,此时此刻才可以无所顾忌地放声痛哭。这痛哭,既是对失去巧儿这样一个自己得意的侍女的的哭,也是为自己一次又一次遭受不幸而哭。自己究竟前生做错了什么?要让自己受到如此多的挫折和磨难? “娘娘,娘娘请节哀,请节哀。”后面艾理的声音响了起来:“巧儿已经升仙了,我们还是给她料理好后事吧。” 喜儿搀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翠妃。主仆两人相互又是一阵抱头痛哭。在艾理的一再劝说下,翠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安歇。喜儿安排两个侍女专门守候着翠妃,然后出来,在艾理的协助下,安排处理巧儿的后事。按照以往的规矩,侍女死后,一般会将尸首运回原籍。但是由于巧儿自小就是一个孤儿,五岁就被人贩子卖到宫中,因此连她出生的家乡在何处也不得而知,像这样的侍女其实在宫里还不在少数。对于这样一种不知道自己原籍地的侍女,其身后的埋葬地只要经过艾理这样的后宫总管,而后就地下葬即可。但是由于侍女的地位卑微,死后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出殡的,只能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迅速运出皇宫,到郊外找一个地方草草下葬。 “艾公公,我想是否能为巧儿在郊外寻找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将她下葬?”喜儿问。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巧儿像一般无原籍的侍女那样死后被扔到郊外草草埋葬,然后不到一年,连下葬的地方也难以认出。 “好的,我会安排风水先生给巧儿寻找一个好的地方下葬。”艾理点头说:“这样的话,可能就要推迟半天才可以下葬。” “迟就迟点。”喜儿“嗯”地应着,她知道风水先生只能白天工作,还要对山头、核八字,虽然不知道巧儿的具体出生月份,但是那些程序还是要做的。 “对了,艾公公,待会“八仙”来了后,我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亲自看着他们将巧儿下葬。这样我才放心。”喜儿突然又想起,以前曾经听说那些抬棺的“八仙”们知道死的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时,一般就那么随便给挖一个浅浅的坑掩埋尸体。由于埋的浅,往往过不了几天就被野狗扒开拖出来吃掉。因此喜儿希望在自己的监督下好好地埋葬巧儿。 “可是,喜儿姑娘,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棺材入土的。”艾理提醒说。是的,一般旁棺的人都要经过核对自己的生肖属性,合了那个生肖才可以近前的。不然就会相冲,给旁棺的人带来霉运。至于那些抬棺的“八仙”们为何不惧怕?民间的说法是这些抬棺材、被称为“八仙”的人本身就是那些社会上的鳏、寡、独者组成的,他们都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这样的人连鬼煞都怕他们三分,更别说是什么霉运了。 “没关系,到时候真正下葬的时候我转过身,不看就是了。”喜儿想了想,语气坚定地说:“我一定要亲自看到巧儿安全的下葬。”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答应你了。”艾理看到喜儿如此坚决,顿了顿:“那,干脆我也一同前往。” “你也一同前往?”喜儿惊讶地看了看艾理,心里真为死去的巧儿高兴,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侍女死去,能让后宫总管送行,绝对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如果有原籍、有父母的,知道有后宫总管扶殓,那么不知道会有多么地自豪。不仅如此,就是整个地方的官绅、村民也会跟着觉得荣光。 第181章 冲天的气味 “娘娘,据奴婢前往清幽宫获悉的消息,那巧儿已经在今天凌晨时分死去了。”一个侍女大清早来向薄妃娘娘汇报。 “太好了,这个下贱货,不死怎么能消解本宫的心头之恨。快去请金蚕婆来。”薄妃娘娘将怀里吃着奶水的小皇子递给一边的侍女桂桂:“抱好小皇子,不要让他见到金蚕婆。” 不大一会儿功夫,金蚕婆一颠一颠地进来了。 “娘娘,我刚刚听侍女说,昨晚那个丫头死了?”金蚕婆凹陷的眼睛露出高兴的神色。 “嗯,是啊,本宫正是想请你来一起分享这件令人快乐的事情的。”薄妃心里头好舒心惬意:“另外就是想问问你昨晚送煞子的情况,那个狐狸精什么时候会中上煞气?” “嘿,娘娘好性急的,这煞气附身再快也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显现出来的,一般来说,得到一个对时才会发作。” “就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薄妃显然有些担心。这次虽然做得如此谨慎,可是,但愿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功亏一篑吧? “娘娘放心,我问过昨夜送煞子的那几个侍女,都说在整个过程中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的干扰,事后也没有发现有异常的事情发生。这次的送煞子整个有效危险期很短,就是一炷香功夫,那些香火燃尽后,煞气就会循空飘飞,到达目的人身上,那么谅她有三头六臂也难逃过煞气的附体。”金蚕婆眼露凶光:“这次煞子可是我金蚕婆历经十来年才培养成功的,附上此煞气的人,就断无医治的可能,她会一直全身疼痛直到最后死亡。” “嗯,很好,金蚕婆的这个煞子非常实用。我们就等着那个魅惑宫廷的狐狸精在痛苦中死去吧。哈哈哈……”说到这里,薄妃娘娘情不自禁得意地仰头大笑。 “对了,我刚刚还吩咐了一个侍女再到昨夜送煞子的地方查验。”金蚕婆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还查验他干什么?”薄妃说:“你不是说反正有效的危险期只有一炷香的功夫吗?过后就是被人发现也无所谓了吗?” “可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我总对昨晚太监那么及时赶来觉得的有些蹊跷,担心翡翠宫内部有问题,所以……” “启禀娘娘、金蚕婆,奴婢刚刚到昨晚送煞的地方查验过了。”金蚕婆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侍女已经进来了。 “查验结果怎么样?”金蚕婆一看正是自己安排去查验的侍女,连忙问。 “现场一片狼藉,那些供奉的猪肉、鱿鱼、水果等被打翻在地。”侍女如实回答。 薄妃和金蚕婆吃惊地一阵对视,心里都在咕噜,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被大清早起来觅食的野狗给蹿倒的吧?”金蚕婆问。 “宫里怎么会有野狗出现?你以为是在农家小院里吗?”薄妃娘娘说。 “娘娘,不如我们看看去?现场看了不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金蚕婆提议。 她们很快到了现场。一看,那个狼藉的样子,简直令金蚕婆气昏了头,薄妃娘娘更是看的脸上铁青。只见水果、肉和鱿鱼被凌乱地打翻在地。而那三个杯子,虽还有两个端正地摆在那里,可是很明显里面的酒已经不是原来的酒了。 “怎么会这样?这绝对不是什么野猫野狗弄的。否则的话,怎么肉和鱿鱼还放在这里?”薄妃娘娘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给弄成这样的。” “嗯,我看看这酒,怎么会特别地金黄?我记得带来的可没有这样浓的颜色,”金蚕婆自言自语着,端起一个杯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出来,索性送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这一舔,她手中的杯子立刻“咚”地掉落在地。 “唉哟,这个哪是什么酒?这分明是人尿。”金蚕婆连连“呸呸”地吐着唾液:“唉哟,倒霉死了,倒霉死了。” “什么?人尿?”薄妃娘娘闻言,捡起另一个杯子,闻了闻,果然有股冲天的尿骚味,气的她将杯子一下甩得远远的,同时大声咆哮:“果真是人尿。” “娘娘,这不仅仅是人尿,而且,这十足是一个男人的尿。”金蚕婆气急败坏地叫着。 第182章 查出内鬼 “你还能闻出男女的尿味?”薄妃惊讶地看着金蚕婆问。 “当然了,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尿。”金蚕婆说着抬起一脚,狠狠地将地上的那个杯子踢得滚出老远:“娘娘,这回我们送的煞子又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咯。咳。” “为何?”娘娘一听,疑惑地问。 “我们送煞子一怕途中被人撞见、第二就是怕香火未燃尽时遇到破坏的人。你看这香火未燃尽,杯中就已经被人撒了尿,这煞气尚未飘飞到空中,就遇到男人的阳刚之气,怎么肯能抵挡得住?咳,我们心机又是白费了,可怜我老太婆培育了十来年的煞气竟然被哪个骚猪给毁了。要是被我查出来,我非将他祖宗十八代给蛊死不可。”金蚕婆说的激动时仰天嚎叫起来,那尖尖的嘴巴犹如遭到暴雨浇淋的乌鸦。 “这就怪了,我们后宫里怎么会有男人出现?难道是他?”薄妃轻轻地自语着:“要不他怎么会……” “娘娘在说谁啊?”金蚕婆听了薄妃的自言自语,奇怪地问。 “哦,没有,我自己乱猜测的。”薄妃不愿将自己心里猜测的人说出来。毕竟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自己不是轻易地就可以惹得起他的。 “嘿嘿,娘娘不说我也知道你指的是谁。”驼着背的金蚕婆露出狡黠的笑。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薄妃看看这个老太婆。说心里话,象这样的死老太婆,浑身发着一股老人的臭气,一说起话来,那满口黑牙齿的嘴里更是喷出令人闻之作呕的臭气,自己从心里也感到恶心和厌恶,要不是想借用她的蛊术除了翠妃的话,自己才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娘娘指的不就是那个太监艾公公吗?”金蚕婆看着薄妃,说话间又将一股散发着恶臭的口气喷向了薄妃,薄妃眉头一皱,连忙将脸别到一边,假装看到其他地方。 “婆婆可不能乱说啊,这事情要是被艾公公知道了,你可是要遭殃的,到时候连本宫也保你不住的哦。你难道不知道艾公公是皇上最贴身的太监?”薄妃恫吓着说。 “难道我老太婆还会害娘娘您吗?其实娘娘心里想什么我老太婆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不过我可是不赞同你的猜测。”金蚕婆咧开嘴笑了。 “哦,你是说另有其人?难不成会是其他的太监?”薄妃几乎不敢相信。但是她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太婆洞察自己内心的本事。 “我想说的是,这个尿根本就不是出自太监之身,大家都知道太监已经是净身之人,怎能排出正常男人的那种味道?这分明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上撒出来的。所以……” “所以你是猜测宫里还有另外的男人?”薄妃吃惊不小。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吧。”金蚕婆看着远方的一个破败的小阁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又有些迷惘。 “你说笑话啊,金蚕婆,我刚刚还说过,这里是后宫,不是你们农家小院,除了皇上,怎么会有正常男人来这里?” “这偌大的后宫,难道娘娘可以保证藏不了一个男人?” “好吧,既然婆婆这么肯定的话,待本宫回去详查。看看是否能查出隐藏的男人。”薄妃笑了说:“我就不信,这守卫森严的后宫,会混进和我作对的男人来。” “娘娘宜先查出屡次透露我们计划的内贼,只要这个内贼查出,我想那个男人也就自然会现形。通过这次的失败,我更加敢肯定我们自己内部出了内鬼。如果不查出这个内鬼,我们再实施什么计划都同样会落空。”金蚕婆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下。 “那好吧,下一步等我们查出了内鬼再实施。”薄妃咬着牙说。 第183章 妨碍了我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在一个深秋的夜晚,翠妃娘娘在睡梦中突然看到巧儿飘然来到了自己的卧榻前。 “娘娘,巧儿看你来了。”只见巧儿一身素衣跪倒在翠妃面前。 “巧儿,你可回来了,本宫好想你啊。”翠妃连忙将巧儿扶起,心里却想,巧儿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特意回来看看娘娘和喜儿姐她们的。我也好想你们。每天都在盼望着能和你们在一起。”巧儿说完已经是潸然落泪。 “巧儿,你现在过的可好?”翠妃娘娘也跟着落泪了。 “娘娘,巧儿承蒙娘娘的厚爱,在阴间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只是时间久了难免感到寂寞,因此想早些投胎转世。”巧儿一阵叹息。 “投胎转世不是这么容易的。那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难、还得过十殿阎君的关卡啊。你才去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呢?”翠妃摇摇头说:“不要急,慢慢来就是了。” “承蒙娘娘给了我那么多的陪殓金银,我将这些都拿去打点那些阎君和小鬼们了,那十殿阎君都表示可以一路给我绿灯放行,那样我就可以提前投胎转世了。” “哦,巧儿蛮懂得利用金银为自己铺路的啊。”翠妃欣慰地看着巧儿。 “是啊,在阴间这些金银也用不完,以后又带不到阳间去用,所以我干脆就在阴间里花掉好了。”巧儿说。 “那你不是等着可以提前投胎转世吗?还忧愁什么?”翠妃问。 “娘娘有所不知,在我下葬时,喜儿姐在焚烧我的衣物时没有完全烧成灰烬,至今还有一只衣袖留在了我坟前的地上,所以我现在依旧还有一只手留在那里缠着,这就是致使我无法投胎转世的原因。”巧儿有些忧郁地说。 “这个喜儿怎么如此粗心大意。那样吧,我明天叫喜儿去将那剩下的一只衣袖烧烬了就是。”翠妃爱怜地伸手握住巧儿的手。 “奴婢谢过娘娘了。待来世再报答娘娘的恩德。”巧儿说着再次跪下向翠妃娘娘叩谢不已。 “巧儿,本宫应该感谢你。因了本宫,使你年纪轻轻就惨死在那薄妃娘娘之手。咳,每当想起你,本宫心里就难受。”翠妃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又落了下来。 “咳,这不能怪娘娘的,这是因为我前世和薄妃娘娘有孽怨,所以才会命丧她的手下,这也是因果报应的结果。时候不早了,娘娘我该走了……”巧儿说完挣开翠妃的手,飘然离去。 “巧儿,巧儿……”翠妃娘娘失声叫起来。 “娘娘,娘娘,你在做梦。”喜儿听到翠妃的叫声,急忙赶过来。 只见翠妃还躺在卧榻上,胸潮起伏,看到喜儿进来,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巧儿,巧儿她刚刚来这里了。” “娘娘,你这是在做梦。我一直都陪伴在这里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到什么巧儿?”自从巧儿死后,喜儿就和翠妃娘娘同在一个寝室内睡。 “做梦,做梦,真是在做梦吗?”翠妃坐起来,靠着卧榻靠背,将自己梦中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喜儿。 “娘娘,不瞒您说,当时我还真的有一只袖子没有烧烬呢,因为那天突然下起雨来,所以无法继续烧下去了,我当时想,反正其他的都已经烧完了,只差一只袖子也无关紧要,所以就走了。没想到居然妨碍了巧儿投胎转世。明天一早我就出宫去,将那剩余的一只袖子烧烬了就是。”喜儿看着窗外尚是漆黑一片的天空说。 “咳,明天我也一起去,看看巧儿的坟。”翠妃说着这话时,显得那么地黯然伤神。 第184章 越是担心越要发生 “娘娘您也去?”喜儿不免有些吃惊,:“您的身体恐怕不适合去的。”看着娘娘挺着个大肚子,喜儿有些担心。按照计算,翠妃离生产期不是很远了呢。 “没有关系的。我自己有分寸。”翠妃见喜儿看着自己的腹部,知道喜儿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而后她又“咳”地一声说:“巧儿是为我而死,可是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我连她的坟前也还没有去过,想来真是很愧疚。”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去准备一下,再出发。”喜儿说。 ——————————————————————— 深秋,天高云淡,空气异常的清新,阵阵凉风嗖嗖吹来,有些刺骨的冷。翠妃将身上的锦袍拉了拉。 “娘娘,要不您就不要下去了,就在车上吧。”喜儿看在眼里,对正要下马车的翠妃说。这一路走来,因为道路不平,喜儿总是吩咐车夫尽量放慢速度,她生怕颠簸动了翠妃娘娘体内的胎儿。因此,一段并不是很长的路程,足足走了大半天。现在离巧儿的坟墓已经很近了,马车去不了,只能步行到终点。 “那怎么好呢,既然来了,说什么本宫也要到巧儿的坟前给她烧柱香的。”翠妃说话间已经在另外一个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于是她们在两列侍卫的前后保护下,很快前进到了巧儿的坟墓前。 喜儿为翠妃娘娘的颈脖上围了一圈红布。因为据说怀孕的女人是不能到死人或坟墓面前去的,但是由于翠妃执意要来,喜儿只能为她系上一根红布条,用以辟邪。 喜儿在坟墓前摆上了肉和水果,点上了几炷香。分了一把香给翠妃娘娘,而后她对着坟墓作揖说:“巧儿妹妹,今天我们翠妃娘娘亲自看你来了。你要保佑娘娘早生贵子,大吉大利。无病无灾。” 翠妃娘娘手拿着香,看着面前依山挖凿出的圆圆的墓穴,那封穴的石块还是那么地新鲜。她仿佛看到巧儿就在自己的面前,正对着自己微微地笑着。想着以前巧儿灵巧可爱的样子,而如今,转眼已经阴阳两隔数月,可是一切恍如还刚刚就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她鼻子一酸,眼泪就簌簌地流下。她在对着坟墓连揖三下后,喜儿忙过来帮她将香插到了巧儿的坟前。 “巧儿,今天本宫来看你了,希望你早日投胎转世。”翠妃看着那石头砌封的严严实实的墓穴门,又是连连作揖两下。 喜儿这时将旁边地上一堆黑黑的灰烬用捡来的树枝掰开,露出了一只尚未燃烬的衣袖。她将松脂油倒在那衣袖上,很快就点燃了。在一阵哔哔啵啵声中,那已经发黑的衣袖在不断的冒着浓浓黑烟中,渐渐地曲扭着燃烧,直到最后化成一堆灰烬……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数只乌鸦在“啊、啊、啊”地鸹叫着,两旁的草丛在秋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大地显得格外地沉寂。 就在翠妃他们想要离开之际,翠妃娘娘突然感到腹内一阵隐隐地疼,初时还不会很疼,但是很快就剧烈地疼起来。 “呃,”翠妃娘娘捂着腹部,不禁轻轻地呻吟着。 “娘娘,娘娘,您怎么啦?”喜儿一见,慌忙过来:“是腹内不舒服?”她看到翠妃捂着腹部,心里一阵紧张,自己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要发生了。 “嗯,腹疼。”翠妃娘娘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点点头,额头已经冒着滴滴的汗珠。 “不好,娘娘,我们赶紧回去。”喜儿连忙招呼另外的侍女半架着娘娘迅速离开了原地。后面的侍卫们也都小跑着护卫翠妃娘娘赶回到马车边。 “娘娘,挺住啊,我们马上回宫去。”马车上,喜儿拭去翠妃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地说。 第185章 不好了 “哎呦,痛死我了,”马车虽然行走在驿道上,但是由于道路不平,每一阵颠簸,翠妃娘娘就惨叫一声。 “娘娘忍着,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喜儿一边安慰着翠妃娘娘,一边对车夫说:“车夫,你捡平些的路走快些。” “姑娘,我这里的路到处都是一样,哪有什么更平与不平的地方?这样的路我要再赶快些的话,我会担心娘娘受不住的。”车夫回头对喜儿说。 “喜儿,你就不要逼车夫了。”翠妃有气无力地说,豆大的汗珠不一会就又沁满了她的额头。 喜儿望着车外,掠过的景色犹如麻绳一样的纷乱,令她心里更加烦乱,看着翠妃不时发出的痛苦表情,她心里不住地叨念着:快些到,快些到,上天啊上天,你保佑我们娘娘平安无事吧。 好不容易终于盼回到了皇宫。皇宫门前,早就获悉消息的艾理已经带着几个侍卫等侯在那里了。 “娘娘怎么样了?”艾理焦急地问探出头来的喜儿。 “快、快将娘娘送回宫,她快要撑不住了。”喜儿一路扶着翠妃娘娘,这会是既疲劳又急切,头发被汗水粘的纷乱。 马车在艾理的带领下,很快就进了清幽宫。侍女们将浑身瘫软的翠妃娘娘搀扶进了她的寝室,早就安排好的接生婆也进去了。 门外的石桌上,喜儿一屁股坐了下来: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宫里,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喜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喜儿,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让娘娘去那种地方?”这时艾理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见喜儿,就面带愠色。他听提前回来报信的侍卫说翠妃到郊外,而且是给巧儿坟墓上香,当时就脸色沉了下来。 “公公,怎么可以怪奴婢呢?”喜儿看着艾理不高兴的表情,反而有种很耐看的感觉,她冲艾理笑了笑:“是娘娘硬要去的。我一个奴婢怎么能阻挡得了?” “还笑,如果今天在路上发生什么不测的话,看皇上会饶过你?”艾理也被喜儿嬉皮的脸给逗的忍俊不禁,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教训的样子说。 正在他们说着话时,宫门口一个声音叫起来: “皇上驾到。” 艾理和喜儿一听,忙赶到宫门口,只见皇帝赵兴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快步进来了。 “皇上。奴才不知您亲自过来,该死,该死。”艾理上前拜见皇上。 “奴婢叩见皇上。”喜儿也跪下来拜见皇上。 “艾理,你不是说翠妃娘娘快要生产了吗?现在怎么样了?”皇上脚也不停地边走边问艾理。 “启禀皇上,现在那些接生婆正在侍候着翠妃娘娘。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艾理恭维着说。 “对了,艾理,上次薄妃生产的时候你不是说用筷子可以测出男女吗?现在再给翠妃娘娘测测看。” 艾理吩咐侍女取来一竹筒的筷子,让皇上随手抓了一把,而后他认真地数了起来。数完后,他欣喜地说:“恭喜皇上,这回翠妃娘娘一定又是生一个皇子。” “哦,又是单数的筷子?”皇上捋着满脸的胡须,兴奋地看着艾理手中的筷子。 “启禀皇上,不好了,娘娘,娘娘她……”正在大家高兴之际,接生婆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脸色铁青着跪倒在皇上的脚下。 第186章 都到外面去 “嗯?娘娘她怎么啦?”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接生婆,瞪大了眼睛。后面的艾理和喜儿等人也都紧张地看着她。 “娘娘、娘娘她一直咯血不止,孩子却、就是不能产出来。”接生婆紧张地说:“我接生二三十年了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啊。这可如何是好?”皇上一下就呆住了,二十多年前赖氏难产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眼前。那个时候赖氏在腹痛了一天一夜后,虽然最后将孩子生产了出来,她自己却因咯血过多而身亡。看着自己心爱的皇后娘娘难产而死,赵兴悲痛欲绝,仰天长啸。为此他一度心灰意冷,不理朝政,直到后来在宰相公孙弘的一再劝说下,看着茁壮成长的太子赵濬,他才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谁知,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同样是自己宠爱有加的爱妃,又遇到难产,这不能不令皇帝赵兴心内生出阵阵的悲哀:朕虽为一国之君,但是在保护爱妃这方面却无能为力。苍天,朕究竟在哪方面得罪了您,竟然要让朕一再承受失去最爱的痛苦? “皇上,您、您多保重。”艾理看到皇帝脸上痛苦地抽搐着,一边闭目仰天长叹,连忙关切地问。 “怕是第二个赖氏皇后了。”他喃喃自语着:“朕究竟做了什么孽?” “皇上,不然让奴才进去看看吧?”艾理说。 “嗯?”皇上一听,惊讶地看着艾理:“你进去看?”同时心里想着,这女人生孩子你一个太监进去看什么?有毛病啊你? “或许奴才能想出办法来的。”艾理低着头说。 “你会有办法?接生婆都没有办法,你会想出办法?这可是生孩子,不是其他事情可以一学就会的。”皇上摇摇头,不相信地说。 “奴才有一祖传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的。”艾理说:“要是不抓紧,奴才担心最后娘娘和孩子都……” “你有祖传的医治女人难产的方法?”皇上更加惊讶了,这艾理五六岁就进了宫,哪来的什么祖传方法?什么时候学会骗朕了? “哦,奴才没有说明白,”艾理略微怔了怔,连忙说:“奴才的意思是,前段时间看了一篇古籍。这是中原的扁鹊后人,根据扁鹊生前的医术誊刻的一卷专治疑难杂症的古籍,其中就有讲到医治女人难产的方法。所以说是他们的祖传方法。奴才认为或许可以试试的。” “那你还不赶快去给试试。”皇上听了一着急,睁大了眼睛,瞪着艾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想看着朕的爱妃无药可救啊。” 获得皇上许可的艾理急忙回身进屋去了。 后面的喜儿也连忙跟进去,她一边心里犯疑了,这个艾理真的有办法解决娘娘的难产症?一个男人,最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仅仅凭着看过一簿什么古籍,就能解决如此棘手的难题?不过,既然连皇上也准允他进去,就看看他是否真有那本事吧。一想到一个男人要给一个女人接生,喜儿的脸不禁“腾”地红到了耳根。 艾理在接生婆的带领下,进了翠妃的寝室,掀开了隔着的珠帘。只见卧榻上,躺着的翠妃娘娘云鬓纷乱、香汗淋漓,痛苦地呻吟不止。而令人看之后怕的是,在她盖着的粉红锦被下半部份此时已经一片殷红,血水漫流在卧榻的外沿,使垫绒被也完全浸渍在殷红的液体中。一旁的两个侍女看到太监艾理进来,都用惊异和害羞的眼光看着他。 艾理看到眼前翠妃的情景,脸上迅速地闪过一阵复杂的表情。而后他转身对喜儿说:“你留下来,其余的人都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 “那,我也要出去?”两个侍女出去后,一旁的接生婆见艾理看着自己,忍不住问。 “是的,都要出去。”艾理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她说。 卧榻前除了躺着的翠妃外,就只剩下喜儿和艾理了。 第187章 我没力气了 喜儿囧囧地看着艾理:“现在该怎么办?娘娘快要承受不住了。” 艾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喜儿的话,他俯身凑到翠妃娘娘的耳边,轻轻地说:“娘娘,娘娘你不要着急,我们来帮助你了,你要放松,不要紧张。” 此时的翠妃娘娘,整个人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她只觉得自己下身涨的厉害,欲排不能,欲憋不住。腹内像打架似地来回翻滚。阵阵的疼痛逼得她眼冒金星,口干舌燥。 昏迷中,翠妃突然听到一声好熟悉好亲切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你要挺住,不要紧张,有我在呢。”谁?这是谁的声音这么熟悉?好像上官大哥的声音?上官大哥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处在最痛苦之中?难道是上天怜悯我?让你及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上官大哥,我好疼啊,我快要受不了了,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从此以后我们将阴阳两隔。我好对不起你啊,你一路帮助我逃离官府的追缉,我却,却躲到了这仇人的身边来了,而且,令我无颜面对你的是,如今的我,不仅仇恨未报,还为仇家留下了孽种,谁知道这个孽种现在未出生就要了我的命。上官大哥,你走吧,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和你在一起,让我来生再做你的妻子吧。翠妃抬起手,想要向眼前的上官大哥挥手再见,可是她沉重的手刚抬起,就落下了。但她感觉很快又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她想要抽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翠妃娘娘哭着想喊出来,却只有眼泪没有声音。朦胧中,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脸。谁?他是谁?上官大哥?不,不是,看清了,原来是艾公公。他怎么会抓住自己的手了?想要挣脱,却又挣不开。 “娘娘,娘娘,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艾理那对翠妃说话的复杂表情,令翠妃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她点点头。此时此刻,对于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来说,除了柔弱和无奈,已经毫无拒绝和反抗的能力。唯有思维还能和正常的人一样。 “喜儿,把娘娘的臀部抬高,再放低。”艾理指导着喜儿。喜儿在一片黏湿中将翠妃后臀垫高,而后又放低,如此数次。累的喜儿汗流浃背,而那腥味更是令喜儿一次次地想要呕吐。她极力地强忍着,方才没有吐出来。 “糟糕了,胎儿倒回来了。”艾理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心情沉重地说。 “那怎么办?”喜儿一听,着急地想要哭了。她知道这是最为危险的生产,由于胎儿倒回来出生,待下半身生出后,手就卡在那里了,不要多久,胎儿会闷死,产妇也会失血过多身亡。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按照我的做。”平时一向看似镇静泰然的艾理,此时也明显地紧张了。于是,喜儿根据艾理的要求,一次次地将那总是先探出脚的胎儿小心地塞回去。 “喜儿,你要往一个方向慢慢摆,直到胎儿完全掉个头为止。”艾理一遍遍地对喜儿说。 可怜的喜儿,一个侍女,没有经历过做母亲的经历,却在艾理的指导下,成了一个接生婆。她强忍着阵阵的呕恶心感,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做着一样的动作。她的心在不住地颤抖,头脑里在大声地呼喊着:好宝宝,你转正身子来,你转正身子来。 卧榻上的翠妃脸色已经煞白,一阵阵的痛,使她不住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正了,正了。”喜儿突然对艾理说。 艾理仔细一看,果然首先探出来的已经是婴儿的头了。 “太好了,”艾理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喜儿,将娘娘的双腿再叉开些。”而后他又凑近翠妃娘娘的耳边说:“娘娘,你深呼吸,然后再慢慢放松,用力使劲,用力使劲。” “我、我、我没力气了。”翠妃“哇”地大哭起来。是的,经过大半天的折磨,她的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浑身除了头脑还有知觉外,其余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娘娘,你有力气的,你只要再使出一点点的力气,宝宝就出来了。”艾理鼓励着。 第188章 一场生死劫难 屋外的皇帝赵兴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心里更加着急了,他问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艾理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你进去看看。” 小太监遵命进屋,一会儿就出来了: “回禀皇上,屋里的接生婆说艾公公有交代,没有他的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就连接生婆也不能近前呐……” “哦?这个艾理搞什么名堂?难道他真懂得那祖传医治难产的秘法?可这也不要搞的那么神秘吧?连接生婆也不能近前?艾理啊艾理,不是朕不相信你,朕是担心你那从什么古籍里学来的秘法没用,那不是误了翠妃和孩子吗?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皇子啊,如果是公主的话还没有什么打紧。”皇上在池塘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着。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外面的人顿时像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兴奋起来。 “娘娘生了,娘娘生了。”“恭喜皇上。”兴奋的太监和侍卫们都同时向皇上道贺。 “咳,但愿母子平安。”皇帝赵兴则冷静地叹了一口气。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孩子才产下来,谁知道里面的翠妃是否也平安地度过了危险期?艾理顺利地解决了翠妃的难产吗? 就在皇帝担忧之际,一位侍女兴奋地冲出来,跪倒在皇上的脚下: “恭喜皇上,翠妃娘娘母子平安,而且生了一位皇子。” “哈哈,太好了,”皇上一听心花怒放:“还是艾理有办法,还是艾理有办法。”说着他径直走进屋去。刚刚迈进室内,正好遇上艾理走出来。 “皇上,托您的福,翠妃娘娘顺利产下一位皇子。”艾理也兴奋地向皇上禀报。 “好,好,太好了,艾理,你可是为朕立下了一大功劳啊。多亏了你学的那个什么扁鹊后人的祖传秘法,不然,今天的后果不堪设想呀。”皇上高兴地拍着艾理的肩膀:“回头朕要好好犒劳你。” 艾理领着皇上走进翠妃的寝室,此时喜儿和接生婆正在清理产婆的污秽物。一个侍女在给虚弱的翠妃娘娘用半湿的布巾擦拭着头脸,旁边是一个包裹着的白白胖胖的婴儿,黏湿而乌黑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紧闭着,小小的嘴唇在不时地蠕动,一双小手攥得紧紧的。 “翠妃,你辛苦了。”皇上凑近翠妃的面前,像一位长者似地对翠妃说。而后皇上又左右看着婴儿,越看越喜欢,直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躺在卧榻上的翠妃娘娘,刚刚又历经了一场生死劫难,显得那么地疲惫不堪。她微微地睁着眼睛,毫无表情地看了看皇上,又扫了扫在场的艾理和喜儿他们。而后轻轻地调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婴儿,一行热泪滚落而出。 “哎呦,爱妃怎么掉泪了?”皇上看到翠妃流出的眼泪,爱怜地为她拭去,一边安慰着:“你为朕生了一个皇子,朕以后会加倍的疼爱你的。你要什么,朕都会答应你、满足你。你就安心的抚育我们的皇子吧。“ “皇上,娘娘刚刚生产完,奴才认为应该让她好好地静养。”艾理提醒说:“皇上是不是先回?朝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呐。这里的事情交给奴才来料理就行了。” “嗯,艾理说的有理,那朕就先回去了,”皇上点点头,而后又对翠妃说:“爱妃,你要好好地调养好身子,让身体早日恢复,朕一有空就会来陪伴你的。”皇上临走时还不忘对翠妃说一番抚慰的话,这足以说明皇上是多么地宠爱翠妃,要是换作薄妃娘娘,他哪有这样的细心怜爱? “喜儿,你每天要好生照看好娘娘,对她的饮食等各方面要格外地注意,不要让娘娘着凉什么的。对了,还有记得过几天要及时为娘娘煎煮产后药,好使她的身体早日恢复。”皇上走后,艾理一遍遍地吩咐着喜儿。 “好啦记住啦。艾公公,我看你呀,像个饶舌婆一样啰嗦。”喜儿看看艾理,笑着说。 第189章 孩子的粮仓 翡翠宫,今夜依旧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着,似乎在炫耀主人的非同身份。门口的侍卫较往日增加了许多,使得原本富丽堂皇的翡翠宫显得森严肃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今天皇上又幸临翡翠宫了。 薄妃娘娘的寝室内,红烛摇曳,帏帐轻盈。卧榻上,躺着的皇帝赵兴仰天抱着小皇子,时儿向上高举着,时而又凑近自己,用他那布满胡须的脸又贴又亲着,一边不住地叫着:“噢,小宝贝,好乖,好乖。” 那小皇子禁不住皇上的一阵折腾,突然“哇”地哭了出来。躺在旁边的薄妃娘娘连忙凑过来,娇嗔地说:“哎哟,皇上,看你把孩子给弄的。”一边接过孩子,抱在自己的身旁躺下,哄着:“哦,宝贝哭啦?都是你这坏父皇,惹恼你了,父皇不乖,父皇不乖啊。” 孩子依旧哭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朕看是他饿了吧。”皇上看着儿子那使劲地哭着的样子,禁不住哈哈笑起来:“小乖乖,让你娘给你喂食吧。” 薄妃解开衣衫,让孩子吮吸,果然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哈哈,这小家伙,饿了也不用和你父皇翻脸啊,直接找你娘去不就行了?”皇上凑近孩子,捏着他的小脸蛋:“嗯,这不,吃着就不哭也不闹了。噢。连你父皇也认不得了?”。只见孩子一边“哒哒哒”地吸着,一边用眼睛乜斜地看着皇上。 “那是孩子的粮食,当然是最好的东西。女人就是靠着这两个粮仓里的粮食来养育孩子的,世界上要是没有这东西,能养活孩子?”薄妃骄傲地看着皇上。 “哈哈,是,是,是。”皇上非常喜欢地看着皇子。 “皇上”薄妃一阵“咯咯”地笑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还是要皇子才能拴住皇上的心啊。她突然想起白天的一件事情来。 “薄妃娘娘,我听说翠妃娘娘前天也生了一个皇子。”一早金蚕婆就来找薄妃娘娘,向她汇报自己最新探听到的宫廷新闻。 “这个该挨千刀万剐的狐狸精,没想到她还挺有些本事的,一开胞就给弄出个皇子来了。”薄妃咬着牙,恨恨地说。 “娘娘,我看这个皇子未必是皇上给生出来的。”金蚕婆冷冷地笑着说:“依皇上的年纪和身体,我想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让那翠妃娘娘怀上孩子,更不用说生儿子了,生儿子这事情没有一个年轻体壮的男人,不是这么容易成的。” “嗯?”薄妃看着金蚕婆,脸上明显地露出不悦,这死蛊鬼,说到哪里去了?这么说来本宫生的儿子也不是皇上亲生了?她心里暗暗地骂着。 “噢,当然,娘娘您是例外,您是例外。”金蚕婆反应灵敏,立即嗅出了娘娘不悦背后的内心,连忙补正自己说的话。 “不管怎么说,现在皇上还是认那狐狸精的孩子的。”薄妃哼地说着。 “娘娘,我老太婆多嘴说几句啊,趁着现在那翠妃娘娘才生产,你可要在皇上面前多吹吹枕边风啦,早日争取到皇后娘娘的位置,或者让皇上早日立小皇子为太子。不然,以后要是让那个翠妃的野种成为太子的话,娘娘您可就……” 薄妃想到这里,禁不住说: “皇上,你是真心爱我们这个皇子的吗?” “爱妃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皇上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薄妃,心里说,这个女人,朕刚对她好些,就又想出什么花招了? “皇上,孩子都出生快一年了,你怎么还不给他取个名字?这能说皇上爱他吗?”薄妃一副委屈的样子说。 第190章 征服男人的办法 是啊,薄妃娘娘所生的皇子都已经快周岁了,可是依然没有取一个正式的名字。薄妃虽然在皇上面前提过几次,但是皇上每每都是敷衍着。其实不是皇上不爱这个儿子,他一直在寻思着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另外,他心里还有一个结,那就是赵濬虽然被自己废了太子之位,可是其实他心里还是很爱这个自小聪明机灵的赵濬的,而且他将对赵濬的厚望当成了对自己深爱着的赖氏的一种补偿。现在赵濬被废,薄氏恰好新生皇子,换做哪个妃子娘娘也会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坐上太子的宝座。 “皇上,臣妾在问你话呢。”薄妃见皇上许久不吭声,不满地用手肘憎了憎皇上。 “哦,是该给我们的宝贝取个名字了。”皇上说着:“该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朕在心里琢磨着呐。” “皇上,臣妾都提过几次啦,怎么还没有想出来?总不能老是叫他宝贝吧?敢情是皇上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们母子俩。”薄妃说着说着,竟然一阵嘤嘤地抽泣起来。 “哎哟,爱妃说到哪里去了?朕要是不关心你们母子俩,现在还会陪在你们母子身边吗?”一见薄妃掉泪,皇上连忙哄着说:“这名字是关系皇子一辈子的事情,一个好的名字,就是他一生的命运的体现,所以朕格外地慎重。” “依臣妾看,皇上是喜欢那翠妃娘娘和她所生的新皇子吧?所以、所以没有将心思放在臣妾这里。”薄妃依旧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爱妃这话就不对了,你们两个生的皇子都是朕手心里的肉,手心手背还不是一样?”皇上极力地抚慰着薄妃。 “皇上要真是这么想的话,今晚就将我们宝贝儿子的名字给取了,否则,怎么让臣妾相信皇上的话?”薄妃生气地别过脸去。 “好吧,原来的太子名字叫濬,依着名字的排序,我们这个宝贝当取名杰,英雄豪杰的‘杰’,爱妃以为如何?”皇上叹了口气,终于把原来设定好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好啊,好啊。”薄妃一阵兴奋地说,同时心想,不给皇上施加一点压力,儿子的名字不知还会难产到什么时候。呵,看来自己有了儿子这个筹码,牵住皇上的鼻子还真是容易的多。婚后的女人靠眼泪征服男人,看来有道理,不仅平常人如此,就是对付这一国之君的皇上也是管用的。今天不给他点儿眼泪+脾气,他就是不会拿出实际行动 “杰儿,杰儿。”薄妃高兴地抱紧儿子,禁不住亲吻着:“皇上,这个名字好听,臣妾好喜欢。” “哈哈,朕经过深思熟虑的名字,还会不好?”皇上也一阵得意。这个薄妃就是爱使性子,哪有翠妃来的温柔可人?要不是她为自己新增儿子有功,咳,朕还真的不是很想理会于她呢。 “皇上,臣妾今天为我们的杰儿卜了一卦,说我们杰儿将来可是一个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呢。”薄妃娘娘嘻嘻笑着凑近了皇上耳边。 “哦。那很好啊。”皇上漫不经心应着。这么急就给皇子占卦了,好心急啊,会有准吗?除非是那白云寺的卦,不然谁会轻易地相信? “皇上,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着一件事情呢。”薄妃突然转过话题说。 “哦,议论什么事情来着?说给朕来听听。”皇上最爱知道文武大臣每天议论的焦点,想知道他们都在自己背后议论些什么。 “他们说,自从皇上废了前太子赵濬后,为何迟迟不立新的太子?这可是关系国家未来前途的事情啊。”薄妃一副危言耸听的样子说。 “这是迟早的事情,那些大臣们也是多虑了。不过议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皇上似乎嗅到了薄妃娘娘说这话的背后之意。 第191章 上吊 “皇上,臣妾刚刚说过,我们的杰儿可是经过占卦,是一个能安邦治国的栋梁之才哦,难道,皇上就没有想过让他接替太子之位?”薄妃娘娘看出来了,皇上是在有意躲避自己话里的真意,所以索性将话挑明。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这个皇子的吗?你刚刚不是说手心手背都说是肉吗?不是说本宫和那个狐狸精你都一样爱着的吗?那么本宫今天就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这事情,再说吧。”皇上搪塞着,心里却说,这娘们,果然心存他念,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皇上是信不过我们的杰儿?卦书上说我们的杰儿是上天送他降临皇宫的呢。”薄妃说着起身来,将早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支竹签取来,递给皇上看。 皇上看着薄妃那副认真的样子,无奈,只好坐起身来,仔细地看那支竹签,只见上面写着: 吾本天庭玉帝子,受命降临至人间。安邦定国谁堪舆?非吾不能镇乾坤。 “嗯,写的好,写的好。”皇上哈哈笑着:“这真是一个好卦,说明我们杰儿真不是一般的皇子啊。” “就是啊,所以,皇上,臣妾请求皇上给杰儿一个锻炼的机会,好叫他日后施展安邦定国的才华。”薄妃娘娘心里窃喜,这个让金蚕婆给占的卦,还真的让皇上相信了。看来这个老蛊鬼婆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嗯,会的,会的。”皇上知道薄妃娘娘心里想要说的意思,但他还是故意装糊涂。 “皇上答应了?”薄妃心里虽然看出皇上有意在回避,但故意装作没有看出来。心里却气的要死,哼,你不答应,今天我偏就是要在你嘴里撬开“同意”那两个字。本宫的杰儿比那个狐狸精的儿子大,凭什么不能做太子? “朕答应什么了?”皇上呵呵笑着,也故意不明白地问。 “皇上是答应我们的杰儿为太子了?”薄妃受不了兜圈子,急的她干脆赤裸裸地将话挑明着说了出来。 “我不是说了,这事情不急嘛。”皇上呵呵笑着。 薄妃一听,顿时眼泪夺眶而出:“皇上还说没有看不起我们娘儿俩,我们杰儿比那个翠妃的儿子大,怎么就没有资格做太子?难道只有她的才可以做太子?皇上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娘俩,呜呜,”薄妃娘娘哭着抱起已经酣睡的儿子:“杰儿,娘对不起你,是做娘的没用,不能让你这个玉皇大帝送你来到皇宫里的栋梁施展自己的才华,呜呜,娘真是没用,白白误了你的前程。呜呜,娘的命好哭哇……” “哎呀,薄妃你搞什么鬼?”皇上恼火起来:“这个立太子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说立就立的呢?你不是知道这是关系到我们南越国未来前程的大事情的吗?朕就是想立杰儿,还得在朝中和满朝文武大臣商议才能决定的。” “立谁还不是皇上您一句话的事情,至于和那些大臣们商议什么的,还不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臣妾看皇上是分明没有立杰儿为太子的意思。哼,臣妾知道,皇上是有意要立那翠妃的儿子,所以才拿那些什么和大臣商议之类的话来哄骗臣妾。呜呜呜呜。臣妾知道我们母子俩在皇上您看来,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呜呜。臣妾只怪自己年老色衰,比不过那翠妃的容貌娇艳……”薄妃连哭带骂,将自己心中对翠妃娘娘的怨气全都吐了出来。 “好啦,别闹了,你要是再闹,朕可是立马要走人了。”皇上气嘟嘟地躺下,转过身去。 薄妃不再闹了,只是继续轻轻地抽泣着。看来好戏只能演一次,第二次的眼泪就不灵了。自己要是再闹下去的话,皇上真的会拂袖离去的,那对自己娘俩还真是没有好处。 一切恢复了平静,皇帝赵兴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侍女的惊叫声打断了他的睡眠:“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上吊自尽了。” 第192章 鸡犬不宁 皇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薄妃娘娘的影子,他一惊,是薄妃娘娘上吊了? “艾理,艾理,”皇上连喊数声,都没有见到艾理出现,他翻身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酣睡着的皇子,顿时皇子哇哇大哭起来。人呢?服侍自己左右的人呢?不要说艾理不在,就连侍女也没有一个,怎么一下子一个人也不见了?正在皇上要生气时,艾理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进来了。 “皇上,皇上,奴才该死,侍候不周。”艾理一看皇上着一内袍起来,满脸生气地站在那里,连忙作揖。 “你们都哪里去了?我刚刚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娘娘上吊了,怎么回事?”皇上愠恼着,一边揉揉惺忪的睡眼。 “是、是、是薄妃娘娘上吊自尽了。”艾理一副惶恐的样子汇报说:“幸好被我们的一个侍女及时发现。奴才听到消息后,就急忙赶过去,组织众人将娘娘解救下来,幸好现在娘娘没有太大的危险。” “什么?薄妃上吊自尽?”皇上一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这个该死的贱人,好端端的竟然要自尽?难道仅仅是因为朕没有满足她的要求就要上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皇上,娘娘因何如此想不开?”艾理听了皇上的自语,禁不住问。 “哼,也没有什么,是这个贱人自己小心眼罢了。”皇上没有直接地回答艾理的话,顿了顿,皇上突然气乎乎地骂道:“象这样的女人,她爱上吊就让她上吊去,死了最好,还救他做甚么?” “皇上,奴才恳请皇上保持冷静,不可因小失大,不看薄妃娘娘也要看那小皇子,要是薄妃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对小皇子的成长是不利的。”艾理看着卧榻上停止了哭泣、渐渐地甜甜睡去的小皇子说。 “咳。”皇上果然听了艾理的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皇上是不是去看看薄妃娘娘?”艾理提议说。 “嗯,那走吧,过去看看。”皇上点点头。 门口侍女桂桂正好进来,艾理吩咐她看好小皇子,然后和皇上出了寝室。 在另一个临时安排好的寝室内,薄妃娘娘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脸色泛青,目光呆滞。连皇上和艾理进来也没有抬眼看看。 “娘娘,皇上过来看您了。”艾理走在前头,轻声地薄妃娘娘说。 薄妃娘娘依旧一言不发。一旁的侍女端了一碗姜汤过来,喂了一口到娘娘的口中。艾理见皇上已经有些愠色,复又对薄妃娘娘说:“娘娘,皇上看你来了。” “请皇上恕臣妾不能起身迎接。”薄妃娘娘终于低低地开口说话了。 “爱妃,你何至于此?”皇上说完,拂袖反转过身去。 “妾身低贱,无法尽责侍候皇上,故惟有以死逃避。”薄妃说得酸溜溜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她是话中有话。 皇上心里恼火,这贱人,居然用死来威逼朕,咳,要不是看你为朕生了一个皇子的话,还巴不得你一命呜呼的好。皇上联想到假如薄妃一死,年幼的皇子可就没有人悉心照料了,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不如今天就先应允了这贱人,免得搞的鸡犬不宁,传出去有碍视听。于是他挥挥手,示意侍女和艾理靠到一边,而后自己坐到了薄妃的卧榻前,为薄妃轻轻地捋了捋云鬓,说: “你说的那事情,可不是心急就可以办好的。你得容朕明天早朝和众位大臣共同商议,才好最终决定。” 薄妃一听将头埋在了皇上小腹上抽泣起来,心里却一阵心花怒放:皇上总算答应了。 第193章 激动的想哭 “恭喜娘娘,小皇子已经被正式立为太子了。”金蚕婆形喜于色地来向薄妃娘娘贺喜。她是在宫里听那些侍女们说的,所以一时也不敢耽搁地来找薄妃了。 “哈哈,我就知道我那个儿子不是一般的小皇子。”前天知道皇上在朝中宣布自己的儿子赵杰被正式立为新的太子后,薄妃一直处于高度的兴奋状态,成天乐呵呵的,对下人说话也显得特别地轻声细语。她在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儿子赵杰成了太子,那么自己做皇后是迟早的事情,即使现在皇上不答应也没有关系,这个老头还能活在这世界上几年?离阎王殿不是很近了吗?只要他一命呜呼后,杰儿一登上皇帝的宝座,自己理所当然地就是皇太后了。 “呵呵,娘娘真是有福之人。我老太婆也跟着沾光咯。”金蚕婆弓着的背一高兴起来似乎也直了许多。 “会的,只要有本宫的好日子过,就不会亏待你的。”薄妃娘娘得意洋洋着,心里还真有些感谢眼前这个外表令自己恶心的蛊鬼婆,要不是她及时地提醒自己在皇上面前闹一把的话,事情可能还没有这么容易实现呢。 就在这时,侍女莺莺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人求见。 “是谁啊?”薄妃问。自从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后,几乎每天都有人前来贺喜,这包括朝中一些大臣们,也有皇上的一些亲戚们。今天来的一定又是前来贺喜的,但是不知道是谁? “来的是一个女人,说是皇上的亲妹妹赵郦。”莺莺说。 “哦,那就请她进来吧。”薄妃鼻孔轻轻哼了哼。这个赵郦,一向清高自傲又势利,以前薄妃受到皇上冷落时,曾经与向她倾诉内心的苦闷。没想到赵郦不但不同情薄妃,反而为自己的哥哥赵兴说话,说什么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人老色衰、又不能为赵家生出一个儿子来,为何不主动点,将机会让给其他的嫔妃娘娘们?薄妃当时听了就差点晕死过去,哪有这样做小姑子说话的?这不是分明在落井下石吗?心里滴血的她当时恨不得将她一巴掌打死。这次一定是她听到自己不仅生了儿子,而且还被立为太子,所以前来讨好自己的了,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见的必要。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人到了门口,也不好拒绝人家进来。来就来吧,让她尝尝狗眼看人低的滋味也未尝不可。 很快地,一个衣着华丽丽、身姿婀娜的女人款款趋入。她一见到薄妃就象感情深厚、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叫起来: “皇嫂嫂,郦来看您了。想死皇嫂嫂啦。”这个赵郦虽已经半老徐娘,但是声音却还是娇滴滴的,犹如二八女子那样的轻柔。她不由分说地一头扑在薄妃娘娘的肩上:“郦早就想来看皇嫂嫂的,可是一直都没能抽空过来。今天能抽身过来看到皇嫂嫂,我心里头激动的想哭啦。” 薄妃娘娘还从来没和这个小姑子如此亲热过,或者说这个赵郦还从没有对薄妃如此地好过。薄妃心里一阵恶心,这也太夸张了吧?以前看我薄妃不是人,见了我总是冷若冰霜的,每次说话交谈从来没有超过三句的。今天居然像是最知心的人那样,对我薄妃释放出令人一下转不过弯来的热情,真叫人难以接受。 “好啦,好啦,”薄妃扳起赵郦的头说:“都是自己人,想得着皇嫂我的地方就抽空过来啦。” “那是,那是。”赵郦心里一阵不爽,犹如当街被人淋了一身冷水一般。但是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嫂嫂说的极是,这只能怪我这做小姑子的平时忙这忙那的,没有抽空经常来看看皇嫂。” 她们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薄妃的皇子赵杰身上。 “皇嫂啊,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说出来您会不会答应?”赵郦笑眯咪地说。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有话你就直说了。”薄妃说着,心里哼地想,果然有备而来。 第194章 被拒绝的美事 “皇嫂,我想和您结为亲家,把我那女儿阿玫许配给太子侄杰儿,怎么样?这样我们可是亲上加亲啦。不知皇嫂意下如何?”赵郦喜滋滋地说。在心里想,这个薄妃一定会答应这门主动送上门来的喜事的。(在那个时代,由于人们认识上的不足,为了保证皇家血统的纯正,很多都是用这种表兄妹联姻的方式来维护统治者的利益的。) “这,这,”薄妃一时塞语,几天来祝贺的人很多,这自己送上门结亲的还是头一个遇到。她知道这个赵郦有一个已经三岁的女儿叫媚玟,长的活泼美丽。和这样一个看上不看下的人结亲?薄妃想到她以前对自己的那副苛刻往事就感冒。哼,你赵郦真是势利到家了啊,今天不过是看上我家杰儿被立为太子,才来结亲,以前我们娘俩你可是连正眼也没有瞧过一眼的啊。跟你这样的小姑子结亲,真是笑话,不降低我家杰儿的太子身份才怪呢。 “皇嫂,怎么?不好?我们玟儿可是未来的大美女哦,你难道不喜欢?”赵郦见薄妃娘娘支支吾吾着答不上话来,扭着纤细的腰肢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呃,这个,姑姑啊,不是本宫不答应,你看,我们杰儿还这么小,这亲事的问题,本宫觉得是不是以后再说?”薄妃说:“有些事情我们现在在这里,也不好立刻答应下来不是?”这话分明是一种委婉的托词。 “我看皇嫂是看不上我们家玟儿吧?”赵郦哪里受得了薄妃的推脱,要是其他一般的王公大臣,她赵郦还看不上呢。就说薄妃吧,要不是儿子有幸被兄长立为太子,我赵郦还不愿多看你一眼呢。没想到今天给你脸不要,竟然敢当众拒绝我的一番心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姑姑说哪里话了,本宫说的是内心话,本宫怕以后误了你家玟儿的前程,故不敢贸然应允。”薄妃故作谦逊。 “好了,算是我白费了一番心意,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赵郦生气地一甩衣裙,带领侍女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屋里的薄妃娘娘看着生气离开的赵郦,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赵郦,别以为自己是皇上的亲妹妹,就以为本宫会讨好你,会什么都答应你。想要本宫的杰儿做你的女婿,做梦去吧你” 话说赵郦一路气冲冲地离开翡翠宫,也许是火气太重,冲晕了头脑,她急匆匆地走着走着,竟然走岔了路,以至于没有找准出翡翠宫的大门,而是往另一个小道上走去了。后面的两个侍女看着生气的主人,不知道主人要去哪里,也不敢多问。因为她们知道这个主人一向脾气暴躁,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她要是没有叫你,你千万不可和她说话,否则一巴掌打过去没商量。 赵郦穿过一片小竹林,前面是一个小池塘,对面有一栋小木屋。这是到哪里了?赵郦猛地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自己走错路了,没有离开翡翠宫,这是在哪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郦信步沿着小径绕过池塘,来到了那个木屋前。 赵郦轻轻推开那虚掩着的门,往里一探,只见屋里的厅堂正中悬挂着一巨幅画像,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百足蚕虫,金黄金黄的。 这是谁住的?赵郦愈加好奇了:没想到翡翠宫里还有人寄居?她走了进去,四下里不见主人,唯有右侧一房间里貌似有什么动静。赵郦去推那门,却推不开。但是分明听到里面有动静。 莫非翡翠宫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这里面?赵郦心里想着,她俯下身,从门缝隙往里看去,一下子把她给看的惊呆了。 只见房间内,卧榻上一个驼背光身子的老太婆盘腿打坐在那里,凹陷的双眼看着正前方,双手来回地比划着各种招式,在她的前方地上,有一只五尺余长、碗口粗的蚕虫,全身发出闪闪的金光,两排的足在狂乱地张牙舞抓着,头高高地昂起,随着老太婆的手势来回摆动。 第195章 你死定了 赵郦看的直吐舌头,这不是人见人恨的蛊鬼吗?没想到堂堂的翡翠宫里竟然有蛊鬼存在,太不可思议了。这个蛊鬼是自己偷偷寄居在此,还是薄妃娘娘豢养的? 赵郦悄然地退出屋来,那跟随等候着的其中一个侍女低低地对赵郦说:“主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走吧。”赵郦如至获宝似地心中一阵得意,这翡翠宫里居然藏有蛊鬼,不管是不是薄妃豢养,自己只要在皇上面前揭开此事,定然叫你薄妃吃不了兜着走。她决定暂时先离开这里,待时机成熟后,再捅这个篓子。 赵郦刚要到门口时,正好遇到薄妃的侍女莺莺从外面回来,这个莺莺认得赵郦,连忙过来弯腰着:“公主好。”莺莺一边说一边施礼。 “莺莺,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据实说来,不然小心割了你的舌头。”赵郦也认得这个侍女,因为以前赵郦还年轻当公主的时候,小小的莺莺就曾经服侍过自己的母后,只是母后仙逝后,莺莺才来到翡翠宫服侍薄妃娘娘,所以可以说他们是很熟悉的。 “嗯,公主请问吧,一百个问题莺莺也不敢说假一个。”莺莺内心惶惶着,不知道这个专横霸气的公主今天要问自己什么事情。弄不好没有顺她的意的话,她还真的会立刻撬开你的嘴当场割了你的舌头的。 “本宫问你,那竹林后面池塘边居住的老太婆是怎么回事?”赵郦单刀直入地问,同时用双眼直直地看着莺莺,那架势简直就是在恫吓莺莺必须立刻无条件地实话实说,就是想在莺莺惶恐的神情中挖出些什么秘密出来。 “那是我们薄妃娘娘请来的客人金蚕婆啊,怎么?公主也见到她了吗?”莺莺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难倒自己的问题呢,原来是说那个蛊鬼婆。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没你事情了,你一边去吧。”赵郦手一挥,示意莺莺靠边去,然后她带着侍女得意地离开了翡翠宫。 走在路上的赵郦心里暗暗地想着:薄妃呀薄妃,你竟然敢冒死在宫里豢养人见人恶的蛊鬼,我看你是死定了。偏偏你又要和我赵郦过不去,我看你这回还想逃到哪去?我要叫你母子俩死得难看,到时候连想求我的机会也不给你。我赵郦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的奇耻大辱?遭人拒绝?你薄妃竟然让我在人家面前颜面丢尽。我赵郦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我们走着瞧吧。 不知不觉,赵郦来到了清幽宫的门前,顿时使她眼睛一亮,这个翠妃娘娘不也是刚生了一个小皇子吗?虽然没有被立为太子,不过,这人也蛮难说的,别以为薄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了,就一定是以后的皇帝,这其中的变数还多着呢,看自己的哥哥身强体壮的,赛过山中的老虎,要待到百年之期还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呢。就说先前的那个太子赵濬吧,眼看都要长大成人了,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太子被废的下场?虽然据说就是这翠妃娘娘惹得祸,要不是她长这么漂亮,怎么会惹得自己的老子给争了去?话又要说回来,这赵濬也太不识抬举了,女人不是多得汗牛充栋嘛?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太子之位,这是何其可惜的啊。可恨当时我这做姑姑的不知道这事情,要不我怎么样也会阻止侄儿这种短浅之见的。让给你父亲,讨他个欢心,说不准他一高兴就皇帝的位置马上禅让给你了呢,那样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真是傻帽一个。咳,可惜可叹。赵郦一边想着一边就走进了清幽宫。 翠妃娘娘接到喜儿的禀报说皇上的亲妹妹赵郦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出来迎接。由于她俩先前也没有打过交道,加上翠妃对赵郦一腔热情的接待,与在翡翠宫的待遇大相径庭,使得刚刚受到奚落的赵郦好不高兴。 这赵郦也是快人快语,也许是想在翠妃娘娘这里得到在薄妃那受到的非礼的补偿,三几句话过后就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翠妃的儿子。心地善良的翠妃娘娘面对初次上门就对自己热情有加的这个公主哪敢拒绝?于是就当场应允了下来。 第196章 有点不对劲 对自己翡翠宫里出了内鬼的事情,薄妃娘娘一连几天都在冥思苦想该怎么才能给揪出来,她为此专门密召金蚕婆前来商讨此事。 “娘娘,这个内鬼要是不除的话,我老太婆担心会直接影响到你以后走上皇后娘娘的道路。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设法将这个内鬼查出来,我们才可以放心地实施以后的计划。”金蚕婆阴沉着脸对薄妃说。 “是该考虑彻查此事的时候了。不然,本宫以后还怎么做事情?”薄妃狠狠地说:“只要本宫一旦查出,必将毫不犹疑地除掉这个败类。” “依娘娘之见,最有可能出卖您的人会是谁?”金蚕婆自己想说,但是老奸巨猾的她还是将这个答案留给了薄妃娘娘。 “本宫细细思考了几天,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内鬼就在我们的身边。不然我们两次的计划都是在很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泄漏出去?”薄妃缓缓地说。 “娘娘的意思是这人,就是您身边的几个侍女中的一个了?”金蚕婆嘿嘿地笑着说。 “嗯,完全有可能。” “这我太婆就吃不准到底是那个侍女了。是莺莺?还是桂桂?抑或是另外那两个?”金蚕婆扳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说。 “除了莺莺和桂桂之外,另外的两个侍女和清幽宫的人都没有瓜葛,所以应该可以排除。”薄妃说。 “娘娘的意思这个内鬼就是在莺莺和桂桂这两人中间的一个?”金蚕婆惊讶地看着薄妃娘娘,要知道这两个侍女都是薄妃最为贴身的侍女啊,如果真的是她们中的一个,那么,实在是想来都令人感到不不安。 “嘘”薄妃用手指在嘴边摆了摆,同时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什么人,于是压低声音说:“小声点。” “那、那、那可怎么办?”金蚕婆虽然饱经风霜,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以前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做事情,不用担心身边会有谁出卖自己。 “我们要唱他一出空城计,来个引蛇出洞,本宫就不信查不出这坏我大事的内鬼。”薄妃咬着牙,压低声音说。 “空城计?引蛇出洞?”金蚕婆有些不明白。 “是的。”薄妃说着凑近金蚕婆耳边一阵密语。金蚕婆听后,笑的脸上皱成了千层米糕。 很快地,薄妃召集自己身边的四五个侍女前来训话。 “明晚,你们依旧听候金蚕婆的安排差遣,完成一件事关我们翡翠宫未来前途的大事情。对这件事,大家要像上次那样,坚决做到守口如凭,不能泄漏半点风声出去,否则,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金蚕婆,你留意一下莺莺和桂桂她们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侍女们退出后,薄妃压低声音交代金蚕婆。 “嘿嘿,娘娘交代老太婆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的。”金蚕婆驼着背讨好地对薄妃说:“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指望娘娘呢。” 莺莺和桂桂走出屋后,来到竹林边。 “桂桂,我们现在必须抓紧将这件事情给喜儿姐汇报去。”莺莺说。 “莺莺姐,我总觉得这次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担心娘娘是不是已经在开始怀疑我们了?”桂桂心里怕怕地说。 “傻桂桂,我们只要按照喜儿姐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这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会知道?你依旧到清幽宫门口暗示一下,我到老地方去留言就是了。莺莺劝慰着说。 第197章 会受不了的 莺莺回到卧室,撕下一块粉红丝巾,写上了几个字,而后藏于袖内,离开了翡翠宫,径直往以前藏密件的地方走去。当看到去前面的那棵红豆杉木时,莺莺突然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她猛地一回头,却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只有那假山后传来一阵唏嗦声,接着“扑”地跳出一只大老鼠出来,迅速地钻到了地上的窟窿里。 莺莺“唏”地松了一口气,走到那红豆杉树跟前,将那粉红丝巾塞进了树洞里,复又将那根鹅毛插在了洞口。做完这一切,她又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后,才放心地离去。 然而,莺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路跟踪她的金蚕婆看在了眼里。等到莺莺离开后,金蚕婆来到红豆杉树前,取出了那块粉红丝巾,看了上面写着的:“明晚有行动”几个字后,她凹陷的眼睛顿时突出了许多:这个内鬼果然是莺莺,难怪我两次的行动都落空,原来是你这个丫头在背后坏我好事。今天我可人赃俱获了,看你在薄妃娘娘面前还能抵赖不? 看到金蚕婆取回来的那块粉红丝巾,薄妃娘娘气的几乎要发疯了,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和本宫过不去,今天我定然叫你好受。来人呐,给我将莺莺叫来见本宫。 莺莺一回到翡翠宫,就遇到桂桂前来,说是薄妃娘娘在找她。 “你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莺莺低语着问桂桂。 “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喜儿姐看到我对她的暗示了。你那边呢?”桂桂也压低着声音问。 “也已经好了。”莺莺说完会心地对桂桂一笑,而后又问:“这会娘娘叫我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回到娘娘寝室就看到娘娘和金蚕婆在那里说着什么,看到我进去后就停止了说话,而后娘娘就吩咐我叫你去见她。我看她的神色不是很好,莺莺姐,你可要当心点啊。”桂桂边走边说。 “呵,没事的,我们要相信自己什么也没做,不就行了?你说呢?这么紧张干嘛?不要自己吓自己。”莺莺听了毫不在意地说。 可是,这回莺莺错了,她一脚刚踏进屋里,就见薄妃和金蚕婆站在那里,都用一种愤怒的神色看着自己。 “莺莺,你这个没良心、吃里扒外、没有尊卑、一心想死的贱人,竟然敢出卖本宫。”薄妃一见莺莺迈步进来,不由分说一脚将莺莺踹倒在地,左右开弓地连续对她打起耳光来,同时嘴里不住地痛骂着。 “娘娘,娘娘,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没有。”莺莺被薄妃突然一阵暴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争辩着,她嘴角的鲜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你还要在本宫面前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薄妃取出那块粉红丝巾,扔给了莺莺:“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娘娘,这,这,这……这是哪儿来的。”莺莺故作不明白。 “莺莺姑娘,做人可是要厚道哦,如此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来?那样你以后还怎么混啊?这块丝巾可是老太婆我亲眼看着你塞进那棵树的树洞里的,难道你敢不承认?”金蚕婆眯起了她那凹陷的眼睛,看着莺莺。尖尖的嘴巴说话时几乎想要将嘴里的牙齿吐出来似的。 “好大胆的死贱人,今天看本宫不收拾你。”薄妃娘娘看到莺莺低下了头,没有争辩的余地了,顿时怒火又起,她操起早就准备好的碗口粗的大棒,照着莺莺的头上狠狠地砸去。莺莺一声惨叫,双手不由自主地护住头。紧接着她的腰部又被重重地挨了一棒。等到她想要护住腰部时,头再次被大棒打中。莺莺顿时瘫软在地。 “娘娘,娘娘”一旁看着的桂桂吓得连忙跪下,边哭边哀求:“娘娘,您不能再打了,这样下去莺莺姐会受不了的。” 第198章 生来命贱 喜儿一大早就想到那红豆杉树边去。途经鸳鸯湖边时,突然听到有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她感觉奇怪,怎么一大早有人在此哭泣?莫不是哪个宫女被主子挨打了?逃到这里来偷哭? 她顺着湖岸的垂柳走过去,在一棵柳树下,一个侍女正蹲在那里伏着头一阵阵地哭泣。喜儿近前仔细一看,好像是翡翠宫的桂桂,她于是轻轻地咳了一声。那人立刻抬起头。原来果真是桂桂。 “桂桂,你怎么啦?一大清早在这里哭的这么伤心?”喜儿惊讶地问。 “喜儿姐……”桂桂一看是喜儿,顿时泪水如涌,站起来一下就扑在了喜儿的肩上,嚎啕着大哭起来。 “桂桂,不要哭,不要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喜儿轻轻地扶起桂桂的头,看着她泪眼婆娑。一阵摇头,笑着说:“有话好好说嘛。” “莺莺,莺莺姐,她、她、她昨晚被、被娘娘打死了。”桂桂说完又伏在喜儿的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什么?莺莺,她被你们娘娘打死了?”喜儿娘睁大了眼睛看着桂桂:“这是怎么一回事?” 桂桂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将昨天莺莺回到翡翠宫后被薄妃娘娘毒打拷问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娘一定要逼莺莺姐说出,是谁让她这么做的,莺莺姐死也不说,直到被娘娘的大棒一棍一棍地打死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旁边的金蚕婆还在那里不住地叫好。”桂桂说完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好恶毒的薄妃娘娘,”喜儿噙着泪水,看着远方的天空:“莺莺妹妹,你为了不暴露我,竟然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喜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以后我每年都会到你坟前上香祭奠的。” “桂桂,以后有什么打算?”过了许久,他们都渐渐从悲伤中沉静下来,一起坐在垂柳依依的湖水边。喜儿一边看着鸳鸯湖水,一边问桂桂。 “现在我几乎不敢在翡翠宫里呆了,只要我一进那个厅堂里,就会想到莺莺姐惨死的一幕。可是,又走不了。”桂桂说着茫然地看着远方。 “那么你知道金蚕婆又想使什么坏对我们翠妃娘娘吗?”喜儿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连忙问桂桂。 “那个蛊鬼婆,全翡翠宫的人都厌恶她,只是碍着娘娘的面不敢说出来而已,其实有谁会真正愿意为她去做那些害人的勾当。今晚我估计她们没有行动,昨天的那个所谓的行动其实是引诱我和莺莺姐的一个阴谋。当时薄妃让我们几个侍女聚合时,我就看那金蚕婆的眼神和以往不同,所以就怀疑这是场阴谋,我曾经提醒过莺莺姐,可惜她当时对我的提醒不以为然,一再说没事的。没想到,真的被我预料到了。可惜的是我没有替莺莺姐去塞布巾,不然,她就不会死的。”桂桂说着泪水又流淌了下来。 “傻桂桂,你们俩人谁死喜儿姐都会一样伤心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喜儿一把将桂桂的头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不禁也跟着落泪。 “喜儿姐,我们这些做侍女的怎么这么苦啊?”桂桂流着泪说:“巧儿姐那么好的人,被薄妃娘娘惨打致死;莺莺姐为薄妃娘娘鞍前马后,现在又被打死,现在翡翠宫里已经没有可以和我交心的姐妹了。” “唉,谁叫我们出生命贱,生下来就是做奴婢的料啊,我们只求能够被安排在对我们好些的主子身边就行了。”喜儿叹口气说。 “咳,要是我也能被安排到清幽宫服侍翠妃娘娘该多好啊。”桂桂摇头垂怜。 第199章 千秋万代不变 “皇上,我看你来啦。”赵郦一脚踏进皇上的御书房,看到皇上还在案头上阅读奏折,娇声地叫起来。 “哎,御妹今天怎么有空来?”皇上也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妹妹来过了。这个妹妹长的容貌俊秀,自小就为大家喜爱,赵兴更是喜欢她,对她可是千般呵护,万分宠爱,在她出嫁的那天,赵兴为她备下了七七四十九车的妆奁,在番禹城的街上排成了一条长龙,令全城轰动,万人空巷,纷纷到街上观看这盛大的妆奁车队。 “妹妹我想念皇上啦。”赵郦坐了下来,说:“几次到了宫里想来看您的,都见不到,咳,令妹妹我扫兴的很。” “哈哈哈,御妹说哪里话了,你与朕同胞骨肉,怎么会见不到朕呢?我看是你一心为着妹夫家,忘记朕咯。”皇上一阵大笑。这个赵郦嫁给当朝宰相公孙弘的一个侄儿后,不久就随夫到河源郡赴职,由于河源离都城番禹路途遥远,赵郦的确很少回番禹。 “皇上不知道,我几天前就到皇宫来了,几次想见你您,艾理都说你不是正在上朝就是在和大臣们商议国家要事,所以叫我怎么见您呐。”赵郦一副委屈的样子说。 “御妹来了几天了?这个该死的艾理,知道你来了也不告诉朕。回头朕好好训斥他一顿去。”皇上龙颜飘冉,生气地说。 “也不能全怪艾公公啊,他说的可是实话哦。皇上就不要责怪他啦。”赵郦还有些知道劝慰自己的兄长。也许是这些年在河源经常陪丈夫处理一些政事,增长了些见识。 “哈哈,御妹妹知道体谅政务上的事情啦,看来很有长进嘛。”皇上笑着,是啊,以前赵郦未嫁时,在宫里可是专横跋扈惯了的,一次赵兴正在朝中和大臣们商议国事,突然赵郦闯进殿来,非吵着要皇上带他去后花园捉一只蛐蛐。弄得皇上和满朝大臣哭笑不得。 “皇上,我听说你最近新立了薄妃娘娘的儿子为太子了?”赵郦突然转过话题问。 “嗯,”皇上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恨赵濬那兔崽子不中用,朕是不得不废了他,让薄妃年幼的儿子继承太子之位的。” “赵濬侄儿可是继承未来皇位一个难得的人选呦。不过,也实在是该怪他没有这个福做我南越国未来的国君。”赵郦明明知道内情,但是她还是卖了一个乖,有意向着皇上。 “咳,还是御妹了解朕的心啊。”皇上被赵郦一捧,心里舒心了许多。原本他还以为妹妹会替赵濬说几句话呢。那样的话,他心里可能会有些难堪。 “可是,皇上,我前天到翡翠宫看了薄妃娘娘和太子,据我看,那个薄妃娘娘可是野心大着呢,她正在积极地筹划着要当皇后娘娘,还请求我在皇上您面前为她说话呢。”赵郦一副傲慢的样子说:“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有野心的女人。” “哦?”皇上一惊:“真有这事情?”他不由地想起上次薄妃为了儿子立太子而又哭又闹的往事。对了,她不是还想过要朕立她为皇后娘娘吗? “御妹我什么时候骗过皇上啊?”赵郦一本正经地说:“还有,我看了新太子的面相:额榻,这样的人以后必定是少年虚耗;我又看他肤色如打伤痕而焦枯,这是邪、凶、克亲之兆,皇上您可要担心哦。” 皇上听了眉头微微地紧锁起来,那新太子的面相的确如赵郦所说的那样,额头低塌、面色蜡黄,似霜打的茄子,虽然快一周岁了,可是形体瘦小羸弱,任凭太医怎么调理也还是依旧如此。 “咳,朕立薄妃的儿子为太子也是迫不得已的。”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这可是事关我们南越国千秋大业的事情,皇上可要慎慎喔。”赵郦说:“我们南越国自从先帝陀公开创以来,已经历经百年,我们这些做后人的有责任有义务继承前人的事业,永葆我们南越国千秋万代不变啊。” “呦,我们御妹真是长了好多见识啊。”皇上禁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第200章 老的快 “御妹我不会长大?皇上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理的疯丫头啊。”赵郦被哥哥夸奖,心里好一阵得意。 “嗯,的确有进步。”皇上高兴地笑着,一边起身在室内踱着步子说:“朕要好好地培养自己未来的接班人,让我们南越国世世代代地繁荣昌盛下去。” “皇上所言极是,对了,御妹我还有一件喜事忘记告诉您了,我已经将我的女儿,您的外甥女许配给了翠妃娘娘的儿子了。” “噢?那是好事啊,这样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吗?很好很好。”皇上不禁高兴地击掌叫好起来。 “皇上以后可不要忘记也多多培育我未来的女婿哦。”赵郦看着皇上,调皮地说,她心里头也高兴啊,虽然翠妃的儿子现在不是太子,但是,即使不是未来的国君,也最起码也是皇上的御弟,做一个诸侯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要是能设法谋取太子之位的话,那就更是自己未来的一个有力依靠。 “哈哈,御妹说哪里话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不说两家话啊,那翠妃的儿子也是朕的皇子,朕岂有另眼相待的道理。御妹就不用担心啦。”皇上一阵大笑着。皇上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明说出来,那就是:朕原来还有心要立翠妃的儿子为太子的呢,只是被那薄妃一搅糊,自己才不得不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他们兄妹俩正说着,太监艾理低首进来拜见皇上,看到一旁端坐着的赵郦,也忙向她施礼问好。 “艾公公,朕的御妹千里迢迢回都城来看望朕,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朕?”皇上回到自己的案头上坐下,质问着艾理。 “这,这……”艾理一时塞语。 “皇上,我刚刚说过,这不能责怪艾公公的。”赵郦见到艾郦,格外地高兴,因为她只是比艾理小几岁,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虽然艾理是太监,当时赵郦还小时却总是将他当自己的哥哥一样,经常缠住他给自己捉蛐蛐、玩游戏。 “谢谢公主的体谅。”艾理连忙低首向赵郦致谢。 “呵,艾公公,来来来,这里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就不要多礼啦,谢什么谢,小时你经常和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在后花园里跑来跑去,又一次我在那个假山堆里的夹缝中夹住了走不出来,是你将我用力地拉出来,你的双手被石头磨得鲜血淋漓。还记得吗?”赵郦说起往事来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公主,那时还小的事情,还提他干嘛,会怪不好意思的。”艾理依旧低首站着,不敢坐下:“奴才是下人,怎么可以和公主平起平坐。” “哎呦,艾公公怎么会像女人家一样?怕别人难道还会怕本公主?”赵郦一高兴,起身来仔细地端详着艾理,直看得艾理愈发不敢抬头。 “主仆有别,主仆有别。”艾理一阵紧张着,不觉后退了一步。 “哎呦,艾公公,我看你是越来越年轻了,你比我大几岁,怎么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年青后生啊?我都快认出你了。咳,真的是说明了女人老的快啊。”赵郦一阵赞叹着。 “哈哈,你们这个俩人真是有趣啊,”皇上在案头上大笑着:“御妹,你怎么可以将自己和男人比呢。” 一旁的艾理呵呵地傻笑着。 “艾理,有什么事情要禀报朕的吗?”一阵笑声过后,皇上按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疲劳后最爱做的一个动作。 艾理一见,连忙过去给皇上轻轻地捶着背,一边说:“皇上,刚刚薄妃娘娘的侍女告诉奴才,太子有些不舒服,希望皇上能过去瞧瞧。” 第201章 令人垂涎欲滴 入夜,翡翠宫里一片寂静,大门口的红灯笼静静的发出彤红的光芒。侍卫们来回走动,对周围的一丝风吹草动都异常地警觉。 薄妃娘娘的寝室里,红烛摇曳,帷帐轻盈。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薄妃娘娘今晚娥眉粉黛,玉颜凝脂,这是她特意为迎接皇上的到来而做的精心化妆。经过这么一化妆,薄妃娘娘看起来果然年轻了许多,尤其是双颊上那些隐隐约约的暗红斑点,统统都给掩盖得了无踪迹。在红烛衬映下,薄妃面如玉、眼含情,朱唇微启。 “朕不是来了吗?”皇上看着将头枕在自己宽阔的胸前的薄妃,轻轻地抚摸着她那虽然有些干枯,但梳理的整整齐齐、绾成髻的头发。 “皇上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来啦,让臣妾好不寂寞。我们娘俩每天都在翘首您过来的。这不,太子都盼出病来了。”薄妃娘娘回头看着另一边轻轻酣睡中的儿子。 “刚刚太医说了,只是一点点小儿风寒,没什么大问题的,爱妃就不要过于担心了。”皇上也回头看了看太子,尤其是仔细地看了看他那扁平而略塌的额和铁青的脸色,他心里想起了公主赵郦的那些话,心里掠过丝丝的不安和不快。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会如妹妹说的那样,会是少年虚耗、是邪、凶、克亲之兆吗?咳,要是立了翠妃的儿子就一定不会的,因为翠妃的儿子天生一副好相貌,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五官标准,将来一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俊皇子。 “皇上,臣妾听说,一个国家不能没有皇后娘娘的。”薄妃娇嗔着说。 “哦,朕知道。”皇上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这娘们,朕知道你心里又想说什么了。上次就在朕面前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又老话重提,想逼朕将皇后娘娘的位置封给你吗?朕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皇上,我们的杰儿都已经是太子了,难道臣妾就不能享受到一个太子母亲应有的待遇吗?”薄妃娘娘说着说着就是一阵抽泣。掉眼泪是女人特有的本事,薄妃相信自己的眼泪可以软化皇上那坚如磐石的心,要不是自己的眼泪,杰儿的太子之位会如愿得到吗?虽然自己在表演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挫折和承担了一些风险,不过,还是非常值得的。 “咳,朕今天困了,爱妃就不要再说些令朕心烦的事情啦。”皇上心里已经愈加感觉不舒服,不耐烦地将身子翻转过去。 “皇上,臣妾为南越国生了一个未来的顶梁柱,为何做母亲的就不能和儿子一起享受荣光?不能立为皇后娘娘?再说,本来宫里就缺了皇后娘娘多年了,这个空缺难道皇上想一直空下去吗?这样一个国家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吗?皇上一天不立皇后娘娘,你知道后宫有多少嫔妃们在蠢蠢欲动,甚至摩肩擦掌地觊觎这个位置吗?皇上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嫔妃娘娘们会为了这个令人垂涎欲滴的位置而互相倾轧,导致后宫紊乱,皇上忧心。到那时,皇上恐怕想要收拾都难了。”薄妃娘娘见皇上侧身不理自己,一时兴起,不满的的话语象泼水似的倾泻而出。 “嗯?”皇上“腾”地从翻身坐起,眼瞪瞪地看着薄妃,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皇上,难道臣妾说错了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后宫的倾轧和角斗,死了多少的无辜冤魂,皇上,你不能不引起足够的重视哦,现在,皇上将这个皇后娘娘的位置赐给臣妾,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因为臣妾的儿子立太子在先,臣妾立皇后在后,谁也不会有异议的。请皇上对臣妾所提此事尽早答应,将来臣妾母子定会对皇上敬重有加的。”薄妃见皇上不说话,以为他已经在犹豫中,索性将自己的内心话赤裸裸地说了出来。 “啪”地一声,薄妃娘娘的话音刚落,皇上的一记耳光已经重重地打在了薄妃的脸上,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五个指印痕深深地留在了薄妃精心粉饰的脸上。 “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说。”皇上愤怒地吼着。 第202章 整死她去 艾理一早从翡翠宫护送皇上回到了养心殿,行走在鸳鸯湖的上的廊桥上,正巧远远地赵郦也朝这里走来。艾理连忙疾步趋前低首向赵郦施礼问早。 “艾公公这么早打哪里来啊?”赵郦一见艾理笑逐颜开,心里感觉一阵舒心。 “呵呵,侍候皇上是奴才的天职,这不,我刚刚护送皇上从翡翠宫回养心殿歇息去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公主。”艾理依旧半低着头说。 “哦,昨夜皇上在翡翠宫过的夜啊。”赵郦一听,喃喃着说。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这个薄妃真是会使心眼,借口太子身体不舒服,原来是诱惑皇上到他那里过夜去的。 “皇上对薄妃娘娘真是宠幸哟。”赵郦心怀不满地说着:“说不准以后还会封她个皇后娘娘也不奇怪呢。” “咳,这事……”艾理一摇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啦?艾公公,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遮掩的。”敏锐的赵郦看出了些什么,她顾不得男女之礼,一步上前,抓住艾理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呃,呃,事情是这样的,”艾理本能地后退一步,有些囧地支吾着:“呃,公主,这事情奴才要是说出来,公主可要为奴才保密,不然,到时皇上怪罪下来,奴才的脑袋就不保了。” “哎呦,艾公公,我们从小就是一块长大的,本公主什么时候出卖过你啊?什么时候不是将你当成最信任的人来看待?难道才时隔这么几年,你就给忘记了?”赵郦说的可是真实的话。这赵郦从小将艾理当成哥哥一样,有什么事情都爱和他说,虽然她爱使性子耍泼,但是每次只要艾理一出面,几句话保证让赵郦这个骄横跋扈的公主破涕为笑、转怒为喜。只是渐渐地长大成人后,碍于艾理是一个太监,赵郦才和艾理渐渐地拉开了距离。但是童年时期的往事总是经常会出现的赵郦的脑海中,她以前甚至曾经想,要是艾理不是一个太监的话,那该多好啊。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艾理若有所悟似的连忙点头说:“公主对奴才的厚爱,奴才怎么会忘记呢?呵呵。” “既然是这样,公公还不快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好让本公主知道一二?”赵郦一高兴,不自觉又是扯了扯艾理的衣袖。 “昨夜,薄妃娘娘要皇上立她为皇后娘娘,被皇上拒绝。然后薄妃娘娘竟然用难听的话语刺激皇上,皇上一气之下打了薄妃娘娘。皇上当时就要离开翡翠宫的,是奴才一番劝说,才勉强留了下来。今晨皇上还在为昨夜的事情满脸不高兴。”艾理凑近公主的耳边压低声音说。 “哦,原来是这样。”赵郦听了心里一阵幸灾乐祸:“这薄妃娘娘也真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当那皇后娘娘的料?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还死皮赖脸地求皇上封她为皇后娘娘,皇上不生气才怪。真是活该。” “咳,是啊,这个薄妃娘娘也真是太不知道自重了。”艾理也无奈地摇摇头说。 “薄妃要是做了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南越国不遭殃才怪,象她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想做皇后娘娘,我第一个就起来反对。”赵郦一阵骂着。 “公主,说话担心被人听到了。”艾理不免有些担心地提醒着公主,同时用惊异的眼神偷偷乜了一眼公主。 “听到怕什么?她薄妃敢对我赵郦怎么样?这南越国可是我们赵家的,我们赵家后代不起来维护南越国的利益谁维护?一旦被这些势利小人篡取了权势,以后不知会怎么样呐。”赵郦愤愤然地说。 “可是,公主,你要知道,你说的那些话要是被薄妃听到的话,还不会找你拼命?” “她敢找我拼命?”赵郦高傲地说:“看我不先整死她去?” 第203章 这事不用你关心 且说赵郦听了艾理的话后,心里还真是琢磨开了,这个令自己生厌的薄妃,给她脸不要脸。以前是我赵郦看不起她,现在她成为太子的母亲后,居然敢以牙还牙地拒绝自己,要是以后某一天皇上突然改变主意同意了、或者一旦驾崩,她薄妃真的成为皇后娘娘了的话,自己还会有好日子过?象这等小心眼、心胸狭隘的人一旦得势,还不会来个新账老账一起算?到那个时候,自己全家人头落地、死无葬身之地了还不知道呐。想到这里,赵郦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现在应趁薄妃母子羽翼未丰,自己得想办法除去这个隐藏着的危险,一来从此以后自己就可高枕无忧了,二来薄妃母子一除,自己未来的女婿不就有希望成为太子了?哈哈,还真是一箭双雕啊。 可是怎么才可以顺利地剪除薄妃母子?赵郦心里想啊想,想了几天几夜,终于有办法了,这个薄妃不是想当皇后娘娘吗?那就利用这事在皇上那里再火上浇把油,让大火再烧旺些吧。 赵郦凭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拜会朝中的各个大臣,散布朝中缺少皇后娘娘的的不利因素,而后又一副一心为了南越国未来着想的样子,说既然都已经立薄妃娘娘的儿子为太子了,就理应该立薄妃为皇后娘娘。那些大臣们见公主出面促成这件事,以为皇上自己不好开口,暗地里让公主前来做大伙的思想工作,于是都纷纷说公主言之有理,并一致赞同公主的意见,联合发起奏章上呈皇上,请求将薄妃娘娘立为皇后娘娘。 事情在赵郦的奔波下,一切顺利,过不了几天,整个皇宫中都在盛传薄妃娘娘即将被立为皇后娘娘的事情。 此事也很快传到了薄妃娘娘的耳边,她心里不禁犯疑了:皇上不是明明不答应立自己为皇后娘娘的吗?现在怎么会传出自己就要被立为皇后的消息?最后她听金蚕婆回来汇报说,是朝中的大臣们在一起串联,准备联合上奏折,请求皇上立自己为皇后娘娘。 “咳,没想到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如此看重我薄妃,要是自己真的成了皇后娘娘,本宫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他们。”薄妃娘娘高兴不已,在她看来,满朝大臣联合上奏折,皇上十有八九会被迫同意立自己为后的。也许还是上次自己的那眼泪和一番规劝起作用了,让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后他们也觉得立我薄妃为后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都不约而同的帮助我薄妃了,哈,还是那句老话:主要是自己生了一个宝贝太子,这才是最最主要的原因,要不,到现在自己还是被皇上冷落在后宫,直到花枯蕊萎也无人问津呢。 心情愉悦的薄妃娘娘高兴地带着金蚕婆走在后花园里。满庭的鲜花盛开,姹紫嫣红,蜂蝶翩翩起舞,沁人的芳香直扑鼻息,如此美景,令人赏心悦目。薄妃感觉天地万物是如此地厚爱自己,好像这个世界就是专为她造就的一般。 “薄妃娘娘好啊。”就在薄妃娘娘陷入飘飘然然的境界中时,花丛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现了出来,原来是公主赵郦。 “嗯,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薄妃娘娘从心里本能地生出一阵厌恶,这个令人生厌的小姑子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要在本宫正在欣赏鲜花的时候来打乱雅兴?真是讨厌。但是想归想,她还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话,而后又俯身亲嗅着朵朵花香。 “薄妃娘娘今天的真是好雅兴啊,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了。”赵郦受到冷落,心里一阵恼火,但是没有发作出来,只好又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们娘娘今天想一个人好好欣赏欣赏这几丛花的。”一边的金蚕婆不认识公主,看薄妃冷淡对她,以为是什么低贱的女人,于是上前来,意思要劝赵郦闪人。 “我和自己的嫂嫂说话,轮得到你一个老太婆说话吗?”赵郦一见眼前这个驼背尖嘴的老太婆,马上认出了正是自己在翡翠宫那个小木屋里看到的光身子施法的老妪,遂恼火地一声呵斥,转而她又对薄妃说:“恭喜娘娘,听说朝中的大臣们准备联名提议您为皇后娘娘。” “这事要你这么关心干嘛,本宫可是无所谓的。”薄妃头也不抬地继续闻着花香说道。 第204章 弄到南山去卖马 “众位大臣,看今天还有什么折要奏的没有?有就快快呈上,没有的话,就退朝了。”端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今天心情有些郁闷,也许是在皇宫里待的久了,也许是还在想着那天在翡翠宫里遇到的不快。因此他决定早朝没什么大事的话,就到越秀山狩猎。以解心头的郁闷。 “皇上,臣这里还有一本众位大臣提交的联名奏折。”这时宰相公孙弘站出班列,恭敬地捧着一奏折,启奏说。 “那快快呈上来。”皇上心里一阵不悦,朕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的有奏折未呈啊?早知道就龙袍衣袖一挥,直接宣布退朝就没事了。哼。真是恼火。 奏折在艾理的传递下很快就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打开奏折,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立时龙颜大怒,珠帘颤抖。只见皇上愤怒地将奏折狠狠地摔下殿来,眼睛瞪的通红: “简直是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要逼迫朕的意愿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下面的大臣们一看皇上动怒,知道那个奏折内容已为皇上所不容,全都大惊失色,急忙纷纷跪下,向皇上叩首谢罪:“这些都是臣等替皇上着想而提出来的,请皇上恕臣等冒昧之罪。” “皇上,这都是臣一人的主意,请皇上降罪臣一人吧,与他们无关的。”公孙弘趋前一步,叩首不止地为众位大臣们开脱罪责。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大家一致要求将薄妃娘娘立为皇后娘娘的奏折会令皇上顿时龙颜暴怒?不是自己的侄媳妇赵郦公主去提议的吗?大家还以为皇上也有此意,所以才积极联名上奏的,没想到皇上会生气成这样。这事情要是皇上降个合谋的罪名,降罪于联名的众大臣的话,可就糟了,因此还是自己一人将这个重担挑起来的好,以免让大家受到牵连,这样至少皇上只会拿自己开涮。再说,凭着自己多年兢兢业业辅佐皇上的资历,想来皇上也不会对自己降多大的罪。 “好了,今天这事情朕就不追究众位爱卿了,你们请平身吧。”皇上一看众大臣下跪,一时也不好怎么处置,何况现在公孙弘又在为大伙担当责任,自己也不好拿谁来开刀。可是,他突想到薄妃,薄妃?对了,前几天就是她在朕的耳边鸹噪着要立她为皇后娘娘。才不几天,这些大臣就来个什么联名上奏请求立她为后,这里面一定有内在的联系。想到这里,皇上顿时又是一股烈火袭上心头,看来这个薄妃实在是太可恶,简直是得寸进尺啊,上次又是哭闹又是上吊,非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朕看在皇子的面上,软了下来,满足了她的要求。没想到,这次朕坚决不答应她,她竟然怂恿满朝大臣联名来压朕,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再这样下去,以后朕还不会被他弄到南山去卖马?可恶可恶。 “谢皇上,谢皇上。谢皇上宽宏大量。” “臣等谢皇上不降罪之恩。”下面的大臣们一听皇上不追究他们了,都纷纷叩首谢恩。 “来人呐,”但是,皇上并没有因此而立即宣布退朝,而是满脸阴霾着:“传朕的旨意,将薄妃贱人等一干人,幽禁在翡翠宫,没有经过朕的同意,翡翠宫的任何人不得出入。否则立斩不赦。” 且说薄妃娘娘正在翡翠宫里和太子赵杰嬉戏着,突然侍婢桂桂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说:“娘娘,娘娘,不好了,宫门外来了一群侍卫,将我们翡翠宫团团围住了。” “是谁敢如此大胆?”薄妃一听,并不怎么在意:“走,带本宫看看去。” 可是薄妃刚到门口,就看到艾理手捧圣旨高声叫着:“薄妃娘娘接旨。” 艾理宣读完圣旨,薄妃娘娘已经是浑身颤抖,她起身抓住艾理的衣袖,泪水涟着鼻涕,哀求说:“艾公公,请你带本宫去见皇上,本宫有话要对他说,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皇上已经往越秀山狩猎去了,要三五日才回。”艾理无奈地摊开手说。 第205章 高兴比伤心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薄妃娘娘等到艾理等人离去后,一下瘫软在地,她仰头大声疾呼:“皇上,臣妾要见你,皇上,臣妾要见你,请你给臣妾一个交代,究竟臣妾做错了什么?你突然要将臣妾封锁起来?呜呜呜呜。” “娘娘,娘娘,请起来,有什么事情回屋里去商量吧。”正在这时,金蚕婆赶了过来,与桂桂等侍女一起将薄妃从地上搀扶起,而后架着浑身软绵绵的她回到了屋里。 “呜呜呜呜。”回到屋里的薄妃依旧哭个不停,她深深地知道,自己被皇上这么一幽禁,就等于皇上在明白地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将再次失去皇上的宠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央求他立自己为后的事情吗?不,应该不至于,因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自己也没有继续对皇上施加压力,皇上断不会因此而再来找自己算账的。何况,昨天那些朝中的大臣们还在联名上奏折,请求皇上立自己为皇后娘娘。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令皇上一夜之间将自己幽禁? “娘娘,老太婆觉得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必定有蹊跷,我听说今天早朝皇上看了大臣们的奏折后大发雷霆,当场就宣布要囚禁娘娘您。”金蚕婆一边安慰着一边说。 “哦?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在皇上那里搬弄了本宫的是非,才使得皇上看到奏折而生气。”薄妃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看着屋外,仿佛看到翠妃娘娘正在对着她得意地笑个不停。 “啪”薄妃娘娘突然抓起桌上的一件陶瓷,朝着屋外狠狠地摔去,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祸乱纲常的狐狸精,一定是你在背后害本宫,本宫非寻机整死你不可。”说完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娘娘,娘娘,你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因此做出傻事来。常言说的好,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只要薄妃你还能在这翡翠宫里呆下去,凭着您是太子母亲的身份,不怕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金蚕婆一见薄妃伤心的样子,连忙劝慰着,她尖尖的嘴巴又象兔子嘴巴似地一阵阵的缩动着。她心里真的是害怕薄妃娘娘一时生气,会象上次那样做出上吊自杀的傻事来,那样自己一心寄托的依附不就会彻底地破灭了吗? “金蚕婆,你一定要帮本宫,设法将那狐狸精给整死,最好连同她那个儿子一起给整死。”薄妃娘娘眼里放出凶光,一字一顿地说。 回头再说公主赵郦,听下人汇报说薄妃娘娘被皇上幽禁的消息,不禁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没想到我略施小计,就将薄妃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打趴在地了。看你现在还能在本公主面前逞威风不?不自量力的家伙。敢和本公主作对,看你会有好下场不?别以为你已经是太子母亲,就得意忘形,以为皇后娘娘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没那么容易,我赵家的天下可不是你这种女人可以做皇后娘娘的。 抑制不住内心得意的赵郦不觉信步又来到了鸳鸯湖边,看着鸳鸯湖水的清冽和岸上的依依垂柳,她捡起一块石头丢入水中,顿时草丛里惊起了一对鸳鸯,快速地向远处游去。 “公主好雅兴。”花丛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太监艾理闪了出来。 “吓本公主一跳,原来是艾公公啊。不好好侍候皇上,来这里看鸳鸯湖?”赵郦问。 “哦,启禀公主,皇上昨天开始就到越秀山狩猎去了,要好几日才回的。”艾理人虽然已经走近前来,可是不敢正眼看公主,只是低首着和她说话。 “今天本公主的心情太好了,太高兴了。艾公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赵郦心里的得意正愁没有人来和自己分享,这会看到艾理,就格外地想告诉他自己的心事。 “呵呵,奴才怎么会知道公主为何高兴呢?不过能高兴总比伤心好的。”艾理低首说道。 “那个不可一世的薄妃被皇上幽禁了,嘻嘻。”赵郦笑着。 “哦,可是她是太子的母亲啊。”艾理说。 “太子的母亲?”赵郦经艾理这么一提醒,心里顿时悟到了什么。 第206章 眼里的绝望 南越国皇帝赵兴在越秀山一连狩猎三天,捕获老虎、山猄、麋鹿等珍禽异兽大大小小三几十只。兴致已过的皇上于是下令收兵回宫。浩浩荡荡地准备回宫。当队伍经过一片繁茂的草地时,那块半埋在泥地里的巨石映入了皇帝赵兴的眼前。他突然命令队伍停下,而后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到那块巨石前,久久地凝视着,眼前闪现出几年前的一幕: 南越番禺40里外的越秀山林密草深,多有虎豹豺狼出没,从先秦赵佗自中原南下岭南,建都番禺以来,这里就是皇家狩猎的场所。 那是又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南越国第五代皇帝赵兴带领太子随从近百人再次来到越秀山围猎。 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号角悠扬。弓箭齐发处一头巨大的山羊应声倒下、又一只吊睛华南虎倒下了…… 在另一个围场内,太子赵濬英姿勃发地胯着一匹号称“白雪龙”的骏马和随从们正在合围追赶一只山猄,只见那山猄迈着矫健的四腿灵活地左冲右突。须臾间,山猄突然转身向太子方向奔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从太子的“白雪龙”胯下穿过,并很快就突出了包围圈。 “太子,快上箭。”一个随从焦急地说。 “不,这只山猄太伶俐了,我要活捉它。”太子说着兴奋地纵马疾追。追过了丛林、追过了沼泽,直至追了数里路程,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面对强劲的追击,那浑身长满嫩嫩的黄毛山猄终于体力不支,在一块半埋在地的巨石前,瑟瑟地瘫软在那里。待太子靠近时,山猄艰难地回转身,两前蹄匍匐着跪倒在太子面前。 “太子,这是一只有灵性的山猄,捕获不得,我看不如放生了它。”太子的另一个侍从管阳赶过来,对下马想要前去搂抱足有30来斤重的山猄的太子进言。因为在当地都认为山猄是动物界最善良的兽类之一,传说要是一般的人去伤害了它,就会有灾祸降临。 “是啊,我也觉得它好可怜,既然这样,就让它逃生去吧。”太子爱抚地摸摸山猄那秀丽、柔滑的长颈:“山猄,山猄,本太子今天不伤害你,你自回到大山里去吧。” 山猄好像是听懂了太子的话,那灵秀的大眼睛竟流出了两行热泪。双耳扇了扇,缓慢地立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开,不时还回过头来满怀深情地看着太子他们。 “山猄真是通人性的动物啊,谁见了都不会忍心伤害他的。”管阳轻轻地摇头着说。 “幸好有你的点拨,不然我差点做了一件错事了。”太子说。 他们看着山猄渐渐远去……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迈着轻盈脚步的山猄在太子的视线里怵然倒地,四脚朝天,不住地蹬踢。一支银光闪烁的长箭不偏不倚正中它的颈颔处…… “哈哈哈哈……”不远处传来皇上赵兴得意的笑声。 “好,好……”、“皇上神箭。” 跟随在皇上后面的随从爆发出胜利的欢呼。 太子连忙策马赶近山猄跟前,下马搂抱住四腿还在不住地抽搐的山猄,看着它秀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太子一阵伤心,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皇上,这是一只有灵性的山猄啊,您怎么就杀害了它。”太子哀伤地看着皇上。 “太子,这只是一只畜生,你怎么就象女儿家一样的为它悲天悯地呢?未免也太没出息了。”皇上刚说完,就突然感到有些头晕,他策马近前对太子说:“皇儿,朕今天有些累了,要早点回去,你和他们留下来继续狩猎吧,要勤学苦练真本领才有用的。”他见赵濬依然呆呆地看着毙命的山猄,于是又说:“做君王的人怎能有过分的儿女情长和仁慈之心呢?更不能为了一只区区野兽大发慈悲心怀,你这样将来怎么会有君王的威严呢?日后又怎能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呢?” 第207章 一切都是徒劳 皇上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阵悲凉袭上心头。如今,眼前的巨石、草地依旧,可是伴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太子的影子,这个自己曾经深为得意的太子,转眼之间离自己而去。咳,其实皇上他心里是多么地伤心啊。眼看自己日渐增长的年纪,怎么不会为南越国的未来前途担心呢?虽然现在又立了薄妃的儿子为太子,可是,看到薄妃的那副德性,自己怎么会放心将国家社稷交给有这么一个野心的母亲的太子?何况那还是一个尚未启蒙的婴孩?事情怎么会变的这么糟糕呢? 皇上带着满腔的忧心重新登上了回程的路,天空也突然变得阴霾起来,路旁的树上有老鸹不住地哀鸣着。听到老鸹的叫声十有八九是不好的预兆。皇上心里咯噔着:该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刚到宫门口,就见艾理迎候在那里了。原来打前阵的侍卫已经先回来向艾理报告了皇上马上要回宫的消息。 “恭迎皇上回宫。”艾理毕恭毕敬地对御驾上的皇上说。 “艾理,朕出去这么几天,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皇上让艾理上了御驾,坐在了自己的后面,而后他问艾理。 “回禀皇上,您出宫这么几天,朝中倒是非常平静,大臣们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地尽心尽责为南越国效劳。只是我今天早上听说公主不知为何昨天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呢。”艾理说道。 “什么?朕的御妹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皇上一听,一阵伤心再次袭上心头,难怪回来时听到老鸹在叫,果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艾理,有没有代朕去问问公主得的是什么疾病?” “皇上,奴才已经差人前去问过了,说公主的病连太医也没有能查出是何症候呢。其实,就是皇上不问,奴才也已经急着想要向您禀报了的。”艾理一边看着车外的道路,一边焦急着说。 “艾理,我们现在马上过去看看郦妹。怎么朕几天不在,她就会病的这么严重?让朕担心啊。”皇上叹了口气,吩咐艾理将马车立即调转方向,直接奔公主赵郦的住处而去。 “御妹,你怎么了?”皇上一脚踏进赵郦的卧室,就看到躺在卧榻上昏迷着的赵郦,一阵强烈的亲情伤痛感拍打着皇上的心。他走近赵郦的榻前,轻轻的叫着赵郦的名字,一边问着。 只见赵郦在皇上的呼唤下,渐渐地睁开眼睛,一旁的侍女过来将一汤匙姜汤喂入公主的嘴里。 “公主,公主,皇上看你来了,在问你话呢。”看到赵郦眼光呆滞地看着皇上,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艾郦凑过来,轻声地对公主说。 “皇、皇上,”赵郦话刚出口,泪水就已经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御妹,你不要流泪,朕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病治好的。”皇上亲自为妹妹拭去脸上的泪水,好言规劝着。看到自己平时最为喜爱的妹妹生病,他心里好痛心,要是治不好她的病,皇上不知道自己将会有多么地伤心。 “皇上。御妹我的病,不是这么容易治好的。”赵郦说完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御妹请放心,朕会请全天下最好的太医郎中来给你治病的,朕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治好这个病。”皇上说得铿锵有力。 “咳,皇上对御妹的厚爱,御妹感激涕零,可是就怕一切到最后都是徒劳啊,而且,我的这个病不是一般的药物可以治好的。”赵郦轻轻地摇摇头说。 “怎么会呢?只要知道用什么药可以治好你的病,朕立即叫人采去。” “这种药恐怕皇上也无能为力,因为……”赵郦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不再说了。 第208章 五马分尸之刑 赵郦看了看周围站着的人,欲言又止。 皇上很快明白了赵郦的意思,他挥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唯有艾理还留在一旁。 “御妹,艾理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无妨。”皇上轻轻地对赵郦说。 “皇上,”赵郦点了点头,看看艾理,终于缓缓地说:“皇上,御妹我的这个病是中了蛊毒,所以,不是蛊毒解药是没法治好的。” “啊?御妹怎么好端端的会被蛊毒所害?是在哪里遇到蛊鬼了?”皇上一听大惊失色,不禁连连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幸好一旁的艾理在后面搀扶着。蛊毒是皇宫里最为忌讳的一种东西,只要一经发现,一定会被斩草除根,就是与之有接触的人也会被驱逐出宫。赵郦身为公主,不会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皇、皇上。”赵郦泪水一阵吧嗒着。 “御妹,你有话就直说,皇上我不会责怪你的。”皇上以为赵郦担心说了实话会被他连同蛊鬼一起受到惩处,所以极力安慰着。 “皇上,既然如此,御妹我就直说了吧。那天我到翡翠宫去向薄妃皇嫂贺喜,后来在翡翠宫的一个小木屋里遇上蛊鬼了。”赵郦将那天在翡翠宫的小木屋看到的一幕如实地向皇上道了出来。接着又说:“我前几天又在后花园里遇上了薄妃皇嫂和金蚕婆,我因为说了几句金蚕婆的不是,没想到竟然马上就中了她的蛊毒。咳,现在已经是毒入膏肓,恐怕没有救治的希望了。我遗憾的是没能在死之前再见见丈夫,就这样离他而去,我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赵郦咽哽着说完已经泪水糊住了她那美丽的眼睛。 “什么?”皇上一听是薄妃娘娘蓄养了蛊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还了得,堂堂一个太子母亲竟然敢在宫里蓄养这等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朕看她是不想活了。” “不、不、不皇上,”赵郦一副揪心的样子哀求皇上说:“这件事情御妹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请求皇上看在薄妃皇嫂是太子母亲的份上,就不要为了御妹我而为难薄妃娘娘,否则人家会说是我在背后向皇上揭薄妃娘娘的底的,那样御妹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吗?所以,御妹我宁愿自己中蛊毒而死,也不愿看到后宫发生变故。” “御妹你太善良了,中了蛊毒,还在护着薄妃。朕这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不会怀好心的薄妃。朕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已经是很厚爱她了,没想到前段时间又阴谋策动朝中大臣联名要朕立她为后,现在又发现她蓄养蛊鬼,这样的女人留在宫中,不除去,早晚会是一个祸害。”皇上气得龙须卷扬。 “皇上,皇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对薄妃娘娘……”赵郦哀求着。可是她话未说完,皇上就已经气冲冲地带领艾理离开了,看来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对薄妃娘娘下手了。赵郦看到皇上离去的背影,刚刚还一副病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薄妃啊薄妃,这回你可是死定了,蓄养蛊毒在宫廷里自古以来就是死罪一条,我这一招出手,看你这回还能有活路不?连同你和太子都别想有活路了。 果然,过不了多久,就传来消息说,皇上已经下旨,将翡翠宫的下人全部就地斩首,其中那个金蚕婆被处于五马分尸之刑 薄妃被赐予白绫三尺悬梁自尽,太子赵杰被废为庶人,囚禁于天牢。 据说,薄妃娘娘在翡翠宫被抄、接到皇上赐予的白绫后,口中对翠妃娘娘大骂不止,说一定是她在皇上面前进尽了谗言,才使得自己会有如此结局,并诅咒说,终有一天,翠妃会得到报应,就是没有,她也会在阎王那里参她九九八十一薄,将她早日勾到阴间,再和她算账。 很快地,皇上派人给赵郦送来了金蚕蛊鬼的家居用品,还吩咐公主的侍女要马上将之煎熬成汤,让公主喝下,以解蛊毒之害。 赵郦窃喜,自己何须服用这些药汤?哈哈,因为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中蛊毒。 第209 没有表露出来 “亲家母,薄妃娘娘现在因蓄养蛊鬼被皇上赐绫自尽,那可恶的金蚕婆也被五马分尸了。以后,未来的太子就是非我未来的女婿莫属啦。”赵郦来到了清幽宫,将这个喜讯告诉了翠妃娘娘。 “哦。”翠妃娘娘并没有因听到这件事而高兴,相反,她由衷地为薄妃娘娘感到悲哀,一个曾经深得皇上怜惜的娘娘,还是太子的母亲,转瞬之间说废就废,生死之间也是一转眼之间的事情。都说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也不假。想想自己的身世经历,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有一天重蹈薄妃娘娘的旧辙呢?倘使有那么一天,皇上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会像现在一样宠爱自己吗?不会的,象赵兴这样的皇帝做事绝决,一旦知道有危及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事情,就会毫不犹疑地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就像那时太子和自己私会之事那样,自己不就是险些被皇上一剑刺死吗? “亲家母,你从此以后,可要在皇上面前多唠叨几句,让他早立我们的小皇子为太子才是。我了解我兄长的为人,你只要多给他吹吹枕边风,他就会答应的。我的阿玫真是有福气,刚定了夫婿,就很快要成为太子妃了,真是托了小皇子的福哦。”赵郦笑逐颜开。 “公主,看你说的,小皇子现在连一个正式的名号还没给取呢,怎么就托了他的福气?本宫看呐,还是你阿玫有旺夫之命呢。”翠妃娘娘没有忘记谦逊地对待这个惹不得的公主。尽管她心里有着诸多的烦恼和郁闷。 “亲家母,取名字的问题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们皇家的皇子历来都是很迟才给取名字的。现在也好啊,让皇上给取名字的时候连同太子之位一起封了就是。”赵郦象传授秘籍似地说:“现在一定要抓紧时间让皇上下诏定太子,不然,我看那个刚被废拙的赵杰还在,只是贬为庶民而已。要是一旦被他来个鲤鱼翻身的话,我们小皇子不就太子之位泡汤了?所以亲家你无论如何要在这段时间抓紧时间让皇上答应此事,我也会在皇上那里多给他提醒提醒的。” “感谢公主的美意。”翠妃嘴上说着感激的话,心里却对赵郦如此钟情于太子的位置感到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难道,难道说,薄妃娘娘惨遭如此下场,会和眼前的公主有关系吗?要不她为何会幸灾乐祸地将这事情告诉自己? 她们正在说话时候,喜儿进来了。翠妃看了看她,惊讶地发现喜儿的眼睛又红又肿,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喜儿,你这是怎么啦?”翠妃不禁问道。 “呃。娘娘,没、没什么事情,有些伤心就是了。”喜儿在翠妃娘娘面前可是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情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揉揉眼睛。 “哦,喜儿也有伤心的时候?”赵郦乐呵呵地笑了说。 “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啦?说出来,或许本宫和公主可以帮帮你呢。”翠妃娘娘也笑了说。 “唉。”喜儿长长地叹了口气,两行热泪顺颊而下:“桂桂昨天和翡翠宫的人一起被处决了。说完终于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你是说薄妃的那个侍女?”赵郦很快就想起了那天在清幽宫里遇见的那个侍女。 “嗯,她是我最后的一个要好的朋友,就这么冤屈地随主子而去了,前几天她还说,要是能有机会侍奉我们娘娘该多好呐,没想到,转眼间我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喜儿继续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着。 “喜儿,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伤心也没用的。”翠妃娘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喜儿。但是她的心情其实比喜儿还重,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启禀娘娘,外面艾公公说要见你。”一个侍女这时进来禀报说。 “哦,艾公公来了?那还不快请他进来。”赵郦一听,没等翠妃说话就强抢先发话了。 第210章 小心割你的舌头 “艾公公,不知今天过来有何要事向我们娘娘禀报啊?”艾理一进来,赵郦就问着,她看着艾理低着的头,心里愈发觉得他较之以前年轻。怎么看着他不会老啊?赵郦心里咕哝着,不知道是男人老得慢还是确实他是一个太监,所以与众不同? “公主也在这里啊?”艾理眼睛不敢正视公主,低着头说:“我是奉皇上的差遣,前来请娘娘过养心殿去的。” “哦?请本宫过去?”翠妃听了说:“皇上请本宫过去所谓何事?”的确,皇上从来都是需要翠妃的时候就趁夜幕降临时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清幽宫的,还没有过叫翠妃娘娘到他的养心殿去过的。 “娘娘,这只是皇上的吩咐,至于是什么事情,奴才是没有权利过问的。”艾理微微笑着说道。 “哦,说的倒也是。”翠妃娘娘点点头,而后对赵郦说:“公主,你看本宫我是不是先过去?不然恐怕皇上会怪罪本宫怠慢之罪的。” “嗯,既然皇上要你过去,你就过去的吧。我想准是有什么好的东西赏赐给你吧?最近听说暹罗国进贡了不少的珍贵礼物过来呢。”赵郦一副羡慕的神情看着翠妃娘娘。 “本宫可不稀罕什么暹罗的奇珍异宝,本宫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行了。”翠妃娘娘毫不在意地说。 “哎呦,亲家母,这您就傻了,皇上有礼物送给你就照单全收了呗,拘礼何为啊?不收白不收。再说,到时候你要确实嫌礼物多的话,不妨转送些给我,我是再多不嫌多的人。”赵郦一阵嬉笑着。 “那我先过去了。您有空就在这里多坐会吧。”翠妃不愿意和赵郦多闲扯,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对了,艾公公,现在我们翠妃娘娘可是皇上唯一喜爱的、又有小皇子的娘娘,你可不要忘记了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哦。”看着艾理就要带着翠妃娘娘离开,赵郦又连忙追出来,一本正经地吩咐着艾理。而后才放心地回屋里逗小皇子去了。 翠妃娘娘带着喜儿,跟在艾理后面,往皇上的养心殿走去。他们刚刚转过一个假山,迎面就遇到一个头戴纶巾的男人。 “艾公公,你去哪里啊?”那个头戴纶巾的男人老远就喊叫了起来。 这一声喊叫,翠妃也不禁抬头向对方看去,突然四目相碰撞处,似乎连空气也凝固了。翠妃一下就知道自己遇见谁了。怎么会是他?这个人不是昔日自己的仇人慕容湘吗?真的是他,那一副儒雅的样子、却有着虚伪丑恶内心的慕容湘,即使他化为灰烬自己也能认出他来。他怎么会出现的这皇宫里? “艾公公,你怎么啦?”慕容湘见艾理一脸陌生样地看着自己,惊奇地说:“艾公公,难道分别才不过一两年你就不认识我慕容湘啦?” “呵呵,怎么会呢,老身我刚刚正在思考问题,对你的突然出现没有个思想准备,你怎么回来了啊?”艾理顿了顿,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恭谦地说。 “哈哈,我就说你怎么见到我就跟不认识的人似的。”慕容湘一阵大笑。而后又迅速地看了看艾理后面、有意别过脸去的翠妃娘娘问:“哎哟,艾公公,你这是带着谁?要去哪啊?” “哦,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皇上的翠妃娘娘,老身奉皇上之命,带她过去见皇上的。”艾理连忙介绍着说。 “翠妃娘娘?”慕容湘转到艾理后面,上下审视着翠妃娘娘:“我们还像在哪里见过面?不然怎么会这么眼熟啊?” “慕容刺史,我们翠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你怎么会见过?请不要在里胡说八道,否则小心皇上割了你的舌头。”喜儿看不过慕容湘那老鹰似的眼睛,嘴快着说道。 第211章 就这样定下来了 “嘿嘿,喜儿姑娘,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而已,好好,没事,没事。就当我看走眼了,不好意思哈。慕容告辞,慕容告辞。”慕容湘眼睛滴溜溜地在翠妃娘娘的脸上、身上扫了一遍后,精乖地抱着双拳:“艾公公,告辞,告辞。”言毕离去。 “喜儿,你说这个人是刺史?”翠妃娘娘一副疑惑的样子问喜儿。她心里想,那个盐商慕容湘怎么一下子会变成了南越国的刺史?看他和艾理如此相熟的样子,肯定不是现在才在朝中任职的,那么,以前的他为何要扮成商人?没错,刚刚他已经认出了自己,要不是喜儿及时出来挡一下的话,说不准这个慕容湘还真有可能当众戳穿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样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娘娘,这个人是我们南越国有名的酷吏,平时就深得皇上的器重,由于这些年来中原的刘氏汉家对我们南越国多有偏颇,所以听说皇上就派他到中原去,和汉家通融关系,希望彼此保持以前的那种关系。奴婢也很久没看到他了,不知现在怎么就回来了。”喜儿在后面边走边说。 “哦,艾公公,你怎么不说话啊?”翠妃娘娘见前面带路的艾理一声不吭地走着,心里觉得奇怪,这慕容湘的底细应该他比喜儿还清楚,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还是因为刚刚慕容湘对自己的审视和说的话,让他也对自己起了什么疑心? “哦,娘娘,喜儿说的是事实,奴才这里就不必再插嘴多说了,免得娘娘听了心烦。不过,请娘娘不必对刚刚慕容刺史说的话放在心上,他做这种职位的人就这样的,平时就是一个疑心重重的人。” 翠妃娘娘听了艾理的话,虽然嘴里“哦”地应着,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七下八上。慕容湘,这个南越国有名的酷吏,又深得皇上的器重,这样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实在无法保证他不会在皇上面前检举揭发自己。看来,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该怎么办?自己能逾越过这个坎吗? 翠妃娘娘很快到了皇上的养心殿。对翠妃的到来,皇上赵兴似乎特别的高兴,他殷勤地挽着翠妃的衣袖,带她进入自己的御书房坐下。而后笑呵呵地对翠妃说道: “爱妃,你知道朕今天亲自叫你到养心殿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吗?” “臣妾怎么会知道皇上心里想什么呢?”翠妃看着皇上满脸的胡渣,心里一阵恶心,足可以做自己爹爹的人,却做了自己的夫君。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是相拥自己入怀的人。 “哈哈,爱妃啊,那薄妃不仁,屡次对朕提出非分的要求,非但如此,还在自己的寝宫里蓄养人见人走到蛊鬼,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未来国君的母亲?”皇上将脸凑近了翠妃的面前,一股老人特殊的口气直扑翠妃而来,令她险些呕吐。翠妃急忙屏住呼吸,好叫臭气不让自己闻到。 “所以,薄妃现在已经连同她的翡翠宫一起被朕给铲除了。”皇上说着这话时一副得意的样子:“就连那面相不好的太子也废了。” “哦。”翠妃依旧平静地听着,不说一句话,更不用说听到这个消息有丝毫的欣喜之情了。弄得皇上这边好不扫兴,怎么会面对后宫的重组一点也不感兴趣呢? “哈哈,还是爱妃你镇定自若啊,从来不会为了名利和朕提要求,朕算是没有看错你。”皇上又是一阵大笑 “所以,爱妃,今天朕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朕准备立你的皇儿为太子,并立你为后,爱妃觉得如何?”皇上看着翠妃娘娘,认真地说。 “皇上,我们的小皇子连名字还没取呢。”翠妃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话。 “取名字不是举手之劳吗?既然爱妃这么急着给小皇子取名的话,朕这就给他取,嗯,朕觉得就叫‘灵’如何?就是灵秀聪明的意思,另外给他取个贱名就叫鹚儿吧。”皇上打着哈哈说:“爱妃觉得如何?”“皇上取的名字哪有不好的道理?”翠妃微微一笑。 “那朕刚刚说的立鹚儿为太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皇上见翠妃笑了,也异常地高兴。 “启禀皇上,外面刺史慕容湘求见。”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 第212章 不禁心花怒放 “哦?慕容来了?”皇上一听,又是一阵高兴:“我听说慕容湘早回来了,怎么到现在才来见朕?还不快给朕宣召进来?”皇上捋着龙须对侍卫说。 “皇上,您有国家要事商议,臣妾权且先告退。”翠妃娘娘起身就要走。她心里的那个不安恰是夏天起惊雷似的,这个慕容湘老狗,真的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向皇上告自己的密了吗?那样的话,自己最好赶紧趁机逃出宫去,以摆脱即将降临的大难。 “爱妃,不要这么急着走嘛。慕容刺史不是外人,让你认识认识也好啊。”没想到皇上一把扯住了翠妃的手:“他可是朕一个很得力的臣子。” “哦。”翠妃娘娘被皇上拉住了,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坐下来,心里想,要是慕容湘真的敢在皇上面前当场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自己就来个鱼死网破,撕烂了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了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慕容湘会前来?刚刚艾理不是明明告诉了他自己要到皇上这里来的吗?或许,他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前来的,好弄自己不好下台,可恶啊可恶,象这等奸邪小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慕容湘参见皇上。”声音过后,慕容湘已经跪倒在了皇上面前。 “慕容,快快请起。”皇上乐呵呵地说着:“怎么回来这么几天才过来见朕啊?” “皇上,臣早就要过来拜见皇上了的,只是听说皇上这段时间公务繁忙,所以不敢贸然觐见。唯恐干扰了皇上,请皇上明鉴。”慕容湘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时正好与上面和皇上并肩而坐的翠妃娘娘打了个照面。只见那翠妃娘娘正在用平淡的冷艳看着自己。慕容湘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哈哈,慕容真是会替朕着想,精神可嘉,精神可嘉。说说看,你这次到中原去,都做了些什么?”皇上一边褒奖着慕容,一边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慕容的中原之行给他带回来了什么好的消息。话说自从南越国开国皇帝赵陀在岭南一带立国建都以来,历经一百三十多个春秋,期间,原来的南夷诸国闽越国、东瓯国、南海国先后归顺大汉,成为大汉的一份子。惟有南越国仍然巍然屹立于岭南,统辖着广袤的土地。当然这与南越国历来的国君重视处理好与汉朝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每年南越国都要向汉朝进贡。只是,近年来,听说汉朝的新帝刘彻渐渐年长,羽翼渐丰,摆脱了母后,自己亲政,还亲自出征,打击了入侵的北方的匈奴,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从此以后一向关系和谐的汉朝和南越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据南越国的探子回来汇报说,刘彻曾经不止一次地在私下里说过,南越国是一个丰饶富庶之地,历史上就是大汉的疆域,理应象其他三个南夷国一样,有一天重新归属大汉。为此,赵兴派出自己最为得力的刺史慕容湘往中原去探听大汉的虚实。 “启禀皇上,下臣到中原后,多次面见了汉朝皇帝刘彻,并表示我南越国愿意与之永远保持既有的关系不变。汉帝也表示他们对我南越国的既有政策不会改变,并要臣将这事转告皇上您,请您放心。”慕容湘时而看着皇上,时而看看翠妃娘娘,一本正经的样子汇报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噢,有这样朕就放心了。”皇上听了不禁心花怒放,曾经一度担心汉朝会收复南越国的忧虑可以一扫而光了。 “同时,臣和汉朝的许多达官大臣们有接触,并了解了许多情况。他们也希望汉朝和南越国维持现状。因为,毕竟这几年来汉朝连年征战,国内民心涣散,财政拮据,大家都不愿意再看到战火纷飞。”慕容湘看到皇上高兴,自然又是一阵滔滔不绝。 “好,好,太好了。”皇上抚掌叫好。同时转身对翠妃说:“爱妃,你看朕的这个刺史是不是能力卓尔不凡呐?” 翠妃微微笑着,没有吭声。皇上于是又对慕容湘说:“哦,对了,朕只顾说话,连翠妃也忘记向慕容介绍了,慕容啊,这翠妃可是朕最喜爱的娘娘。” “哦,下臣拜见娘娘。祝娘娘永远美丽。”慕容湘好像根本没见过翠妃似的,恭谦地说。 第213章 没事就好 一连几天,翠妃娘娘都是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的,她觉得有一种危险随时都在逼近自己。这天夜里,迷迷糊糊的她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她倏地从卧榻上起来,不好,四周一片漆黑,怎么平时红烛摇曳、松明不断的清幽宫变得如此漆黑一片了?听声音可以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正在围着清幽宫。 “来人呐,来人呐。”翠妃娘娘砰跳的心连叫出来的声音也好微弱,好微弱。四下里没有任何人回应。 “喜儿,喜儿。”翠妃又用沙哑的声音叫着,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犹如瞎子似的,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四周除了嘈杂的声音外,依旧没有人的回应。 “鹚儿,鹚儿。”翠妃娘娘意识到自己今天遇到危险了。她首先想到是自己的儿子鹚儿,尽管,这个儿子是自己和仇人所生,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每当看到鹚儿可爱的小脸蛋,她心里就会生起一种无以言喻的母爱亲情,舔犊之情确实是只有做过为人父母的人才可以深切体会到。现在,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首先想到的就是儿子的安全,鹚儿现在在哪里呢? 突然一阵婴儿哇哇的啼哭声传来。翠妃继续扯着嘶哑的声音呼唤着儿子的乳名。可是她却始终无法确认儿子的具体位置。她哭了,泪水奔流而出。鹚儿,鹚儿,是娘对不起你啊,今夜,一定是皇上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派人来诛杀我们母子俩了。这狠毒的皇帝,你要诛杀就诛杀我蓝瑶瑶一个人啊,你为何竟然残忍地连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突然,一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蓝小姐,蓝小姐。快跟我走。”好熟悉的声音,好亲切的声音。说话间,翠妃只觉得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拽起就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翠妃叫着。她不忍心扔下鹚儿就这样走人,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啊?即使要走,也得带孩子一起走。 “小姐,来不及了,再不走就无法脱身了。”黑暗中那个人说道。 是上官大哥?没错,这个声音就是他的。他怎么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翠妃心跳的更加厉害。“上官大哥,你终于来了。”翠妃话刚出口,泪水就已经汹涌而出,脚下却犹如有千斤重物锁扣住一般,难以挪动。 “快走啊,别说这么多了。”那人急切地说着,一边连拉带扯地将翠妃带离出卧室。 他们从清幽宫一段低矮的墙头翻越而过。翠妃娘娘刚刚双脚落地,一阵嘈杂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边响起,同时一片火把向他们涌来。 “这里有人,这里有人。”一群手执火把的侍卫们将翠妃他俩团团围住。 “你们走不了啦。”侍卫们叫着。 皇帝赵兴在太监艾理等人的簇拥下,出现在翠妃她俩面前。只见皇上一脸愤怒地骂道:“翠妃,你这个贱人,朕待你不薄,你竟敢背着朕偷野男人,看朕今天能饶过你们这对狗男女。”说完他拔出随身佩剑,朝翠妃身边的男人就刺。 “不要啊,不要伤害了我的上官大哥。”翠妃欲上前阻挡皇上的利剑,可是哪里还来得及?锋利无比的寒锋过后,上官洪亮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上、上、上……”翠妃绝望地哀号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像要在胸腔里爆炸开来一般。 “娘娘,娘娘,你怎么啦。”突然喜儿的声音在翠妃耳边响起。翠妃极力地睁开眼睛,原来自己还躺床上,只是内心的惊恐还令她胸潮起伏不定。 “娘娘、娘娘,您又梦了?”喜儿关切的脸出现在翠妃眼前,四周依旧红烛摇曳。 “哦,没事,没事,刚刚做了一个好凶的梦,所以不知道就叫出来了。”翠妃娘娘翻身坐起来,笑笑着对喜儿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喜儿也一阵欣慰。 第214章 灾难临头的时候 美丽的鸳鸯湖在晨曦中,氲氤袅袅,波光粼粼,夹岸的垂柳,婀娜如翩翩舞女。湖边,雕栏玉砌,曲径通幽,亭台妩媚。翠妃娘娘和喜儿尾拖长裙,款款迈上了廊桥。 翠妃娘娘看着桥上两边的观景窗和休憩椅,想起了当初在这里第一次遇到薄妃娘娘,想起了被她侮辱的往事,使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个人起起落落是何其的快啊?人生的瞬息变化也是何其的令人始料不及的啊。昨天还风光无限,备受皇上恩宠,一夜之间人头落地,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变化,薄妃怎么会预料到呢?也许,象她这种女人,原本就没有经历过太多人生的荣辱兴衰,不能够容忍别人对她构成的威胁,所以才会目空一切,所以才会不惜一切手段地打击对手,所以会将自己的个人利益置于他人的痛苦之上。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越是戚戚小人,越是绞尽脑汁去谋害她人的人,越是灭亡的快。咳,虽然说后宫险恶,可是,如果你不处心积虑地谋害她人、打击人,至少你不会死的这么惨吧?想到这里,翠妃不能不一阵摇头叹息。 “娘娘叹息什么呢?”喜儿看着翠妃娘娘上了廊桥后就神情肃穆,一会又独自摇头叹息,有些不解地问。今晨一早,翠妃娘娘说昨夜没有睡好,头晕晕的,想到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于是她们离开清幽宫,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鸳鸯湖边。 “我想起了第一次到这里就遇上薄妃的往事。”翠妃娘娘仍旧叹了一口气,看着廊桥外的湖水,摇摇头说。 “那个薄妃娘娘的死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也是老天有眼,皇上英明。”说到薄妃娘娘,喜儿心里就是一阵快意:“要是她没死,还不知道会对娘娘您怎么样呢。我担心总有一天她还会加害与娘娘您的。幸好她死了。只是我痛心的是无辜的桂桂也陪同她一起死了。就这点不公平。” “咳,喜儿,也不能全怪薄妃,谁叫皇上一直没有封她为皇后娘娘呢?如果皇上答应了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想方设法地来加害本宫了。”翠妃看着远方明镜可鉴般的湖水,一边喃喃着说。 “娘娘您真是太善良了,薄妃害了您多次,您还为她说话。其实奴婢认为,薄妃这种人,换做哪个皇上都不会喜欢立她为后的,再说了,她要不是这么狠毒地用蓄养蛊鬼来害人的话,皇上或许还会饶她不死的。我听说皇上就是因为查出她在翡翠宫里蓄养金蚕婆才赐死她的。蓄养蛊鬼呀,这么可怖的东西她也敢养,可见她的心恶毒到什么程度。”喜儿说的也恨恨的。她同时也想起了自己那次中了金蚕蛊毒的往事:“要不是托了娘娘的福,喜儿也早被那金蚕婆给害死了。” “喜儿,你不懂,人生就是这样的世事难料,昨天薄妃娘娘死了,又有谁可以保证明天或者后天不是本宫灾难临头的时候呢?”翠妃娘娘一阵低沉地哀婉着。 “娘娘何出此言啊?”喜儿吃惊地看着翠妃说:“现在您是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娘娘,怎么会有什么灾祸呢?您是如此的善良,您和薄妃是完全不同的。” “喜儿还年轻,经历的事情不多,怎么会想象得到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呢?喏,你看那湖水,别看现在看似平静,说不定一会就波澜起伏、水星四溅了。”翠妃轻轻地笑着,看了看喜儿说。 “娘娘,大清早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我们还是到前面的那个花园去看看吧。”喜儿说着拉起翠妃翠妃的衣袖就走。因为翠妃对下人温和慈爱,从不摆主子脾气,所以也就造就了喜儿可以一高兴随意地和翠妃娘娘拉拉扯扯,也不用担心会被降罪。喜儿心想一定是翠妃娘娘在这廊桥上触景生情,所以感到伤心哀婉,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她们来到花园里,但见满园芬芳,姹紫嫣红。喜儿说要采几朵最美的花给娘娘,说完就钻进大片的花丛中去了。留下翠妃一人独自看着眼前的鲜花。 “娘娘好雅兴,这么早就赏花来了。”突然一个男人声音在翠妃后面响起。 二一五、叫你长点记性 第215章 叫你长点记性 翠妃娘娘一惊,回头一看,心里激灵灵一阵哆嗦,原来是慕容湘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一朵硕大的月季花。 “娘娘,这朵月季花是在下刚刚采的,请容在下给娘娘插发髻上吧。”慕容湘笑吟吟地说着上前,不由翠妃娘娘答应就要将花插过去。 “谢谢慕容刺史的美意,”翠妃分明知道慕容湘此举是不怀好意的,一个区区刺史给一位后宫娘娘发髻上插花,这是什么伦理?难道慕容湘会不知道?翠妃衣袖一挡,慕容湘手中的那朵月季花被甩在了地上:“本宫不需要刺史大人插花。”翠妃娘娘冷冷地看着慕容湘。 装什么正经,道什么本宫,称什么大。慕容湘心里一阵恼火,蓝瑶瑶,你一个朝廷钦犯,什么底细本大人不知道?能混进皇宫,算你有本事了,不过,你想在我面前耍威风,还嫩着哪,除非你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不过想归想,慕容湘不愧是常在江湖上走的人,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我不使出点手段,看来这个蓝瑶瑶是不会乖乖地屈服在我的脚下的。 “芸妹妹,我慕容湘对你是一片真心的,永远也不会改变,自从上次在船上与你分别后,我对你是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我始终相信你一定还活着人间,所以一直在到处找你,没想到在这皇宫里遇上了你,我们真是前世有缘啊。”虽然慕容湘当初在蝴蝶岛上已经听上官洪亮说了蓝瑶瑶的的真实名字,可他还是愿意称翠妃为芸妹妹,他觉得这样更亲切。慕容湘一阵心迹表白。令翠妃娘娘惊讶不已,她看着旁边的一丛鲜花,半晌说不出来。 “芸妹妹,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纷争、角斗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去吧,过我们的隐居生活。就像当年的范蠡带着西施姑娘离开越王一样,不就是过了一辈子幸福的隐居人生吗?凭着多年的积蓄,相信我慕容湘一定会让你永生永世过上幸福的生活的。”慕容湘见翠妃娘娘不说话,以为她惧怕自己了,胆子渐大,他一步上前,拦腰抱住翠妃那纤细的腰肢,一只罪恶的手顺势就伸向了她胸前的高耸处。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过后,慕容湘的双颊留下了两个鲜红的掌印。 “慕容刺史,你是朝廷命官,请你对本宫放尊重些。”翠妃娘娘一把推开慕容湘,愤怒地说。她绝没想到在这皇宫里慕容湘也敢搂抱自己,难道他还以为是在当初的那个船上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是不行。先赏你两个耳光,好叫你长点记性。 慕容湘的脸一阵抽搐,热辣辣的,好难受,看着翠妃娘娘红颜震怒,他突然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舌头,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她咬伤的舌头。那时,在船上被翠妃一口咬下一截舌头,好长一段时间里,他说话都不流利顺畅。也曾经一度伤心地以为,从此以后将会像结巴人一样地说话了。幸好,到了中原后,经人指点,找到了一位老郎中,那郎中用百灵鸟、鹦鹉、猴、狒等动物的舌尖为药引子,配以活络舒筋的草药,经过一段的精心治疗后,慕容湘的舌头终于奇迹般地逐渐恢复了原样,说话也完全恢复了正常。但是现在被翠妃两个耳光打过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段令自己囧得厉害的往事,这个娘们,还是烈性子,没想到,到皇宫当了后宫娘娘后还是这么出手无情。 “你,你,你敢打我?”慕容湘抚着发烫的脸,指着翠妃说到:“不要忘记了你原来是谁,我慕容湘不会就此轻易地放弃你的,请你仔细想好。”慕容湘阴沉着脸,低低地说着,那语气分明带着一种威胁,那意思翠妃自然能听的明白。 “想好什么啊?”喜儿手捧一把鲜花,自花木丛里钻出来,她只听到慕容湘最后的那句话。看着翠妃娘娘红颜愠怒、慕容湘站在那里一脸沮丧和尴尬,喜儿不禁问道。她从心里感觉奇怪,这个慕容湘和翠妃娘娘才见过两次面,这会怎么会站在这里单独谈话? “本大人和翠妃娘娘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话。”慕容湘将心里的怨气朝喜儿冲着,说完没好气地拂袖离开了。 “娘娘,这……”喜儿疑惑地看着翠妃娘娘,想要问下去。 “喜儿,没事的,我们回去吧。”不等喜儿说下去,翠妃就打断了她的话。 第216章 变得有涵养了 时间不不知不觉又进入了隆冬季节。公主赵郦要离开京城了。这天,皇帝赵兴亲自带着翠妃娘娘和太监艾理等一行人为她送行。 番禺城外,十里驿道两旁梅花朵朵绽放。天空中不时有候鸟飞迁。凛冽的寒风阵阵吹来,像刀割似地拂人脸面。 “御妹此番回去,朕的心里还真是有诸多的不舍啊。”皇上一边走着,一边对赵郦说。兄妹之情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显得格外的珍贵温暖。事实上也是,赵郦要回到千里之外的河源,这一回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虽然她是公主,真的想要回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一般来说,除非有什么大事情,否则三年五载不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皇上,御妹我何尝不是啊。平时在河源,我就经常挂念着你们,挂念着朝中大臣,也挂念着着我们整个南越国。”赵郦叹了口气说。 “朕感谢御妹对国家的关心。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们南越国有这么多的忠臣,一定可以继承先皇的遗愿,治理好国家的。”皇上想起了慕容湘回来汇报的情况,对自己的国家未来充满了自信。 “皇上,今后,还望您对我的未来女婿鹚儿和翠皇妃多多关照。”赵郦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后面的翠妃。就在几天前,皇上在朝中正式宣布立翠妃的儿子赵灵为新的太子,同时宣布翠妃为贵妃娘娘。这样也就等于宣布翠妃为将来的准皇后娘娘了。也正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赵郦才终于肯回到河源。不然她还准备多待一段时间,直到为自己未来的女婿谋划到太子之位为止的呢。 “哈哈,御妹放心吧,你那未来的女婿已经是朕的未来接班人,朕还不会好好地培养他?还是御妹有眼光啊,一下就看准了赵灵这个有模有样的小子。”皇上一阵抚须大笑。他心里还想,要是你认到那薄妃的儿子为女婿的话,可就没有这么走运啦。他当然不知道赵郦曾经在薄妃那里有过热脸蛋贴上冷屁股的不快经历。 “亲家母,我赵郦的下半生可是要靠我们的鹚儿啦,所以我也在这里拜托您辛苦,好好地抚育好鹚儿,同时代我那闺女阿玫谢谢您啦.”赵郦拉着翠妃的手,依依不舍地说:“亲家母,我就要和你们分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您现在已经是贵妃娘娘了,以后啊,可要对我们皇上更加的关心哦。”赵郦说这话明里是说给翠妃听的,实际上一半是说给一旁的皇上听的,她知道翠妃一向以温柔娴静闻名宫中,所以特别担心自己离开后,会有另一个类似薄妃这样的后宫嫔妃出来与翠妃平分秋色。那样的话,以翠妃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被人超越,那么自己辛苦经营换来的“成果”不就要付之东流了吗? “公主放心,本宫会好好地调教好太子的。”翠妃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赵郦话中的意思,于是心底说,自己怎么会成为公主的一个实现梦想的棋子了?不会的,自己不会的,自己和她有着完全截然相反的意图,我和她们赵家本来就是两条道路上的人。我到死也不应该忘记自己所担负的重任。 “艾公公,说来说去,我还是最舍不得你啊。”赵郦最后又来到艾理面前,“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你对我可是最好的了。我在这里表示感谢啦。” “呵呵,谢谢公主的厚爱,奴才只是一个下人,对公主的侍候是奴才的本分。”艾理始终半低着头,恭谦地说着。 “哈哈哈,艾理,你看我们公主今天还真会说话啊。”皇上高兴滴说:“朕真是没想到,昔日那么任性的公主变得这么有涵养了。” “皇上,我想你总不至于希望御妹我永远像以前那样任性娇蛮吧?”公主赵郦经皇上这么一夸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有进步就好,有进步就好,朕是替你高兴啊。”皇上感慨万千地说:“这就说明御妹你已经成熟懂事理了。” 第217章 为你哭泣的人 入夜,慕容湘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他眼前不断地闪现出翠妃娘娘那婀娜的身姿和如粉似玉的面庞。心里那种强烈的渴望令他烦躁不安。仿佛前前后后、满世界都充斥着翠妃的身影。芸妹啊芸妹,慕容湘我好想你啊,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唯一选择的人,可是,为何你对我如此无情呢?我哪一点不如那个穷鬼上官洪亮?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南越国的贵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女人。可是,你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吗?别以为你现在是皇上最得意的贵妃娘娘,可是你依然是赵兴千方百计要剪除的对象,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妃子竟然是钦犯的家属而已,如果他一旦知道真相,你还会有活路吗?也许,你是想最终为自己家人报仇雪恨,可是你想过吗?就凭你一个区区弱女子,想杀了他赵兴?简直是痴心妄想,赵兴这个人即使在睡梦中也对周围的人防范有加。芸妹啊,我慕容湘好为你的安危担忧,真怕有一天起来突然听到皇上要处决的消息,担心你最后落得个像薄妃娘娘和泰姬娘娘那样的下场。 慕容湘披衣起身,望着窗棂外一轮寒月高悬,心里说,芸妹,你应该是属于我慕容湘的,要不我们怎么还会在这皇宫里再见?你应该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我们两人世界的日子。对,不能再耽搁了,今晚最好就找翠妃,将事情的利害关系和她摆明了,让她死了报仇的心。好好日子不过,想潜伏在皇上脚底下报仇,不是找死吗?你芸妹要真的死在赵兴手下了,我慕容湘是第一个为你哭泣的人。 仿佛有了无穷动力的慕容湘,离开了自己的府邸。顺着宫廷蜿蜒的石阶小径,直接往清幽宫而去。他脚步如飞,好像稍微迟些就会看到翠妃被皇上赵兴下毒手似的。 可是,当他来到清幽宫门口时,看到的是森严的戒备,手执长戟的侍卫们来回走动着。慕容湘一下就明白了,今夜皇上在这里过夜。一种恐惧和担心强烈地蹿上慕容湘的心喉。怎么办?进去是不可能了,皇上在里面你一个刺史敢进去不是会犯下冒犯的大罪吗?算了,改天再来吧,一夜间,也不一定皇上就知道了实情。慕容湘想着,转身就要离开。 “这不是慕容刺史吗?”突然一个声音从清幽宫大门内传出,旋即太监艾理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出来了。 这个死阉人,慕容湘心里一阵骂着。怎么就被他看见了?但是心里骂归骂,他知道这个阉人是不敢得罪的。于是只要回转身来。 “原来是艾公公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慕容湘一副恭谦的样子,太监虽然是整个皇宫里最令朝中大臣们不齿的人,可是表面上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得罪不得的。因为他们和皇上白天黑夜在一起,说不准哪天皇上要问起某某大臣为人如何时,被他们太监说上几句坏话的话,可就没有好果子吃啦。 “呵呵,在下陪皇上到清幽宫来过夜,因闲着没事,就到门口来走走,没想到正好遇上慕容刺史在这里,怎么?慕容刺史这么晚不就寝,还有空到这里来?”艾理也一副奇怪地样子,看着慕容湘。 “呃、呃”慕容湘没想到自己反被艾理问了个塞语,因为到清幽宫的路就是一条,到这里来的必定是进清幽宫,你不可能说顺路经过。 “呵呵。”艾理一阵干笑,似乎看穿了慕容湘的心思。 “本刺史因为今夜烦躁,不思睡意,所以起来走走,没想到胡乱的走到这里来了。真是昏了头了。”慕容湘不愧是江湖老手,他拍拍自己的头,好像一阵清醒似的。很快就为自己寻找到了一个下台阶的借口。 “呵呵,想必是刺史工务繁忙,所以心神不宁,以至于连自己到哪里也不知道了吧。”艾理笑着摇摇头,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慕容刺史可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好为我们南越国效力噢。” “公公言之有理,公公言之有理。”慕容一副感激的样子,心里却“哼哼”地一阵厌恶。 第218章 问题严重了 慕容湘和艾理客套了几句话后,就悻悻地离开了清幽宫。走在回去的路上,慕容湘眼前不住地闪现出翠妃娘娘和皇上在御榻上尽情欢娱的场景,越想越是嫉妒地咬牙切齿,芸妹啊芸妹,你原本属于我的,现在却倒在皇上的怀里,和那可以做你父亲的人做着男欢女爱的事情,想我慕容湘英豪侠气,却不能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是何其可悲啊。 不行,我慕容湘得设法溜进清幽宫,亲自看看翠妃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地倒在皇上的怀里,慕容想突发奇想着。当一个人的欲望膨胀时,是意志所无法的控制的。慕容湘决定凭着自己超然卓越的功夫,到清幽宫去一探究竟。 话说慕容湘从小就学得一身好功夫,练得身强体壮。这也是他能够轻松奔波于中原和南越国的原因。 跃雕墙、踏琉璃。慕容湘没有费多少的功夫,就飘越到清幽宫的檐顶,看看一室内还有粉红烛火摇曳,料想就是翠妃的寝室了。轻轻揭开瓦盖,下面果然金丝帷帐、绸软貂裘。隐隐约约的帷帐内,一对男女已经相拥入眠。看着他们那光鲜的身子,就知道是刚刚完事后的酣然。来迟一步了,来迟一步了。慕容湘轻轻地击打着脚下的琉璃瓦,心里一阵悲哀,怎么就不会早些来?那样就可以全程欣赏翠妃和她的仇人是怎么样进行...的。可是话说回来,还是没有见到那令人恶心的一幕的好,不然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没见到就权当他们没有那事一般吧。至少那样没有破坏翠妃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自己怎么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另一个人的那一个场景呢?是的,宁愿相信没有,也不愿看到。 头上的寒月逐渐西沉,一阵冷风吹来,令慕容湘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一阵失落的他决定离开这个没有自己的市场之地。还是改天来的好,现在皇上在这里,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贸然行动,那样必死无疑,自己可不是傻帽。 就在慕容湘转身离开的一霎那,不知怎么突然脚下勾动了一块琉璃瓦。只是很轻微很轻微的一个响声,就听到下面寝室内传来皇上一声厉喝:“屋顶有人。” 慕容湘大惊,急忙翻身跳跃逃离。可是下面已经闻风而动,潜伏在周围及守候的侍卫们蜂拥着赶来。不大一会就将翠妃的寝室保护的严严实实。 太监艾理传令侍卫长指挥侍卫们进行搜查的搜查、外围拦截的拦截,同时传令调遣皇宫里待命的侍卫前来增援。顿时。整个清幽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侍卫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皇上就寝的宫里有人敢从屋顶偷窥的事件。他们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清幽宫里四处搜寻,长长的戟叉在草丛里、假山上乱刺。就连池塘里的水里也不放过。好似人会潜在水里一般。 但是侍卫们搜遍了清幽宫的里里外外,耗费了几个时辰,依旧一无所获。 “皇上,没有搜到什么东西。”艾理到皇上的寝室来汇报情况。 “怎么会搜不到呢?朕明明听到这屋顶上有一个人在走动。”皇上揉揉惺忪的眼睛,不满地看着低垂着头的艾理。他很想狠狠地臭骂一声:都是一群饭桶。不过他看看身边正在酣睡着的翠妃娘娘,终于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皇上,奴才已经安排了侍卫们严密围住整个清幽宫,直到天明,那时再搜查一遍,我想只要是真的有人进来了,定叫他插翅难逃。 “咳,如果天明也找不出什么的话,那就是问题严重了。”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屋梁,自己确实听到屋顶上传来一个声音,虽然那是屋瓦发出的声音,但是凭着自己多年的警觉,他完全可以判定那是人动了屋瓦发出的声音。居然有人敢在屋顶偷窥自己,可见侍卫的工作没有尽到守护的职责。 “皇上,是不是有耗子在上面发出的声音呐?”艾理分析说。 “朕怎么会听错呢?你以为朕年老昏花了?连是人和耗子发出的声音也分辨不出?”皇上不悦地说:“明天要是查不出名堂来的话,将侍卫首长带来见朕。” 第219章 跑到夜郎国去了 及至天明,侍卫们依旧一无所获。皇上气的大清早就离开了清幽宫,临走,将侍卫长叫来,拉出去斩首了。这么差劲的人竟然还当侍卫长,朕的人头落地了你还不知道呢,接着又将其他几个看着不顺眼的侍卫处决了。 “将刺史慕容湘叫来,好好地勘探现场,看看歹徒是从哪里进来,哪里逃走的,一定要给朕查个清清楚楚,一定要揪出歹徒。”龙颜大怒的皇上想起了慕容湘,对,只有他才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湘接到皇上下达的旨意,心里一阵心花怒放,哈哈,昨夜自己想进清幽宫未遂,一时大意惊动了皇上。没想到歪打正着,现在皇上居然要我进去侦破此案,哈哈,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吗?自己只要来个移花接木就可以给皇上一个圆满的交差了。 慕容湘带着三个侍从,很快来进了清幽宫,装模作样地到处察看了一番。这时,他们迎面遇到喜儿。 “喜儿姑娘,翠妃娘娘现在何处?”慕容湘拦住想要躲开岔走的喜儿,微微笑着问眼前这个长的清秀水灵的侍女。记得前几年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她,转眼间已经渐渐地变样了。 “我们娘娘还在这屋里睡了呢,昨夜的事情让她一夜没睡好,所以今天迟了些。”喜儿没有正视慕容湘,而是有些高傲地抬着头,努努嘴向着前面的屋里。不知怎么,她从心里对慕容湘特别反感,虽然他颇受皇上器重,可是喜儿想到前些时候他第一次看到翠妃娘娘的那个眼神,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厌恶, “我们要见翠妃娘娘,烦劳喜儿姑娘进去通报一下。”慕容湘挺挺身子,一副大官的样子。他心想,本刺史和你说话,你竟然正眼也不看一眼,把我慕容湘当谁了?以为对微笑就是想讨好你?不知道礼数的下人。但是他也不好显出脾气来,免得让人以为自己小心眼,和一个侍女一般的见识。何况,他心里还有个小九九,今天要趁着这个机会接近翠妃。 “慕容刺史,奴婢不是说过了我们娘娘还在屋里休息吗?难道你非要奴婢吵醒娘娘起来见你吗?”喜儿哼哼着,依旧没有正眼看慕容湘:“我们娘娘同意大人一早来我们清幽宫搜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喜儿姑娘说这话就不对了,本刺史是受皇上之托到这里来,查办昨夜擅闯清幽宫歹徒的。”慕容湘双手对天作揖,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说:“如今本刺史已经查验过了清幽宫外围的所有地方,就剩屋里没有察看。所以既然受皇上重托,慕容不能不为皇上尽力,给皇上一个圆满的交代。请喜儿姑娘以大局为重,协助本刺史完成此次的重任。” 喜儿禁不住“噗”地笑了,她没到自己一拒绝,就令慕容湘抬出皇上来压自己了。这些当官的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只会动不动就拿出皇上来压人:“我说慕容大人,昨夜那么多侍卫在搜查,都没有搜出一个名堂来,就凭你四人还能搜出什么东西来?再说,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那夜闯清幽宫的歹徒恐怕早就跑到夜郎国去了,还会等你们来捉不成?” “休得取笑我们大人。”这时慕容湘的一个随从站出来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他歪着头看着喜儿,心想一个侍女怎么如此和我们大人说话。 “喜儿,本刺史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受皇上的委托来查验现场的,至于能不能查出歹徒那是后面的事情。”慕容湘渐渐地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摆出了一副威严相:“请你转告娘娘,我们必须进屋里去查验,否则我们无法在皇上那里交差的。” “我要就是不去呢?”喜儿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高傲地昂着头。 “你、你、你敢。”慕容湘终于按耐不住恼火。一个小小的侍女,一而再再三地和自己对撞,简直是找死,别以为你是翠妃娘娘的侍女,我照样有办法惩治你。 “喜儿,慕容大人既然要进来,就让他进来吧。”这时屋里传出了翠妃的声音。 “哈哈,你看,你们娘娘都已经发话了。”慕容湘听到翠妃的声音,得意地开怀大笑。 “哼,进去吧。”喜儿没好气地一跺脚。先走进了屋里。 第220章 烧昏了头 慕容湘在屋里像模像样地细细察看了一番,包括厅堂、膳房,每个丫头侍女居住的寝室。喜儿气的看不过,独自走出了屋子,到外面的池塘边闷坐着去了。 翠妃娘娘一看慕容湘那阵势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对他也是冷冷淡淡的。须臾,便自己回寝室去了。她不想和慕容湘多说话,更不愿意问他查验出了什么,只是希望他查验完后立即离开清幽宫。 慕容湘见翠妃娘娘回了寝室,心里一阵暗喜,哈吗,喜儿也到外面去了,其他的侍女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看来机会到了。他指使两个随从到另外的几个厢房去认真查看,留下一个随从和自己来到了翠妃的寝室门口。 “娘娘,下官想到您的寝室一看。”慕容湘一本正经地对室内说。 “本宫的寝室也要查看吗?”寝室内传来了翠妃娘娘有些愠恼的说话声。 “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下官不敢不从。”慕容湘面对室内,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咳,既是如此,那么,刺史大人请进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室内终于传出了翠妃娘娘无奈的声音。 慕容湘心里一阵狂喜,他示意那个侍从在门口守候着,同时说:“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来。” 虚掩着的门,慕容湘轻轻一推就打开了,他走进后,顺手将门反扣了。 只见室内,锦裘卧榻,香帷飘荡。翠妃娘娘着一袭粉红锦缎,发髻高绾,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额前的云鬓。 “刺史大人还要怎么查验,请便吧。”翠妃娘娘对进来的慕容湘头也不回地说。她本想离开,让他查去的,可是一想,这个慕容湘胆子如此大,敢进来查看自己的寝室,而且是皇上昨夜就寝过的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他敢像上次在鸳鸯湖边那样对自己动手?如果他要这么做的话,自己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会放自己出去吗?不过,他要是真的敢这么做,自己也只好像上次在船上那样,对他来个致命的一击了。其实,说实在的,自己又实在是怕惹急了他,否则,他要在皇上面前揭出自己的真实来历,自己可就真的要完蛋了。翠妃一边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一边继续拨弄着云鬓。 慕容湘在寝室内踱了几步,回过头,看着翠妃那如玉般的背影,闻着她散发出的诱人香味,面对眼前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是独处一室,慕容湘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已经心旌摇摆,无法自持。 终于,慕容湘近前几步,猛地从后面将翠妃连同双手拦腰抱起。 翠妃确实没有想到慕容湘会来这么一手,这确实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原本以为至少他会象上次那样假惺惺地说上几句,没想到他竟然象饿虎扑食般地来个突然袭击。 “芸妹,我、我好想你。”慕容湘一阵疯狂,对拼命想挣脱的翠妃说。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翠妃努力地挣扎着:“你要是再不放手,本宫就喊人了。”面对这样一个豺狼,翠妃拼命地挣扎着,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哪里挣得开慕容湘那结实有力的大手? “芸妹,外面听不见。你今天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你这畜生,你放开本宫。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的。难道你不怕皇上砍了你的脑袋吗?”翠妃也抬出皇上来了。 可是,昏了头的慕容湘哪里还能听得进翠妃的话?他二话不说,将翠妃娘娘抱起,走向卧榻…… 第221章 舍不得挣脱 呆地看着碧波中游来游去的鱼,想象着它们那自由快活,想起了死去的巧儿、莺莺和桂桂。心里不由地一阵伤心,多么好的姐妹,说没就没了。人要是能像池塘中的鱼儿那样无忧无虑、无灾无难、悠闲自乐,那该多好啊。 “喜儿,一人在看什么啊?”突然有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喜儿回头一看,不禁双颊绯红,原来是太监艾理站在自己后面了。 “我,我在看池塘里的鱼呢。”喜儿在艾理面前说话就是觉得会紧张,那种心跳的感觉总是会伴随着见到艾理而发生。他怎么又来了?难道也是皇上派他来配合慕容湘查验擅闯清幽宫的歹徒来了? “哦?池塘里的鱼有那么好看吗?在哪里,让老身也看看。”艾理微微笑着,打趣地看着喜儿。 “好看啊,怎么会不好看呢?喏,那不是吗?看它们多么自由自在,多么快活。”喜儿纤指一指池塘。她刚触碰到了艾理的目光就连忙羞赧地转过去,朝池塘里说道。她既渴望每天看到艾理,可是见到了又不敢正面触碰他的目光,因为只要与他四目相对,她心里就慌乱的厉害。 艾理随着喜儿手指的方向往池塘里探了探,果然有一群群的鱼在来回地游走着。不过他微微地笑着说: “你又不是鱼,怎么就知道它们在水里快活不快活?也许它们是被禁锢在池塘里,正烦躁不安地想要到大海去呢。” “你,你胡说,它们明明在池塘里游来游去,自由快活的。”喜儿一听心里有些生气了,我说鱼自由快活,你却说我不是鱼,不知道它们是否快活,这不是明摆着在咬我话根吗?“艾公公,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池塘里的鱼快活不快活?”情急之下喜儿反将了艾理一句。 “哈哈,喜儿,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池塘里的鱼快活不快活?”艾理忍不住大笑起来。喜儿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大笑过,记得以前艾理在宫女面前可是一本正经的。只是不知怎么现在的他好像变了。 “你去死吧。”喜儿低垂着头,一边半抬起丹凤眼,一边羞羞地愠恼着瞥了一眼艾理:“我不和你说了。”这个艾理,今天怎么啦?好像有意和自己过不去似的,哪有这样钻牛角尖说话的。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呢,怎么就不高兴了吗?”艾理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扑通地扔到池塘里,顿时那些鱼儿都飞快地逃逸了。 “我没有不高兴,我怎么敢对公公不高兴呢?你看,你坏不是?好好的为何将鱼都给赶跑了?”喜儿撇撇嘴,心里却是美美滋滋的。 “嗯,对了,你们娘娘现在何处?”艾理收起了笑脸,关切地问。 “在屋里啊,那慕容湘非要进屋里去查验,我不让进,他偏要进,还说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查验歹徒的行踪的。后来娘娘答应了,就放他进去了。真是讨厌。”喜儿提起慕容湘心里就忿忿然。 “啊?进屋去查验?”艾理脸上顿时一变:“这慕容湘,浑水摸鱼来了,不好,喜儿,我们赶紧进屋看看去。”艾理不由分说,拉上喜儿的袖子就走。 喜儿吃惊地看着艾理,今天他怎么拉扯起自己的袖子来了?一个太监拉着一个宫女的袖子?要是被人看到的话,不传遍后宫才怪。可是害羞的喜儿却舍不得挣脱艾理的手,羞羞地任凭他将自己拉着走进屋去。 屋里翠妃娘娘的寝室门口,慕容湘的一个随从在看着门,见艾理和喜儿要进去,连忙要拦住,被艾理两掌打过去,倒在了地上。艾理和喜儿飞快地闯进寝室。 第222章 戒心释然 寝室内的一幕令艾理和喜儿惊呆了,只见卧榻上,慕容湘整个身子紧压在翠妃娘娘身上。翠妃娘娘的前襟已经被扯开。慕容湘全然不知道有人已经闯进屋来了。 惊呆过后的艾理,飞身上前,照着慕容湘后腚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慕容湘,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对娘娘非礼。看来你今天是自寻死路了。”艾理一边愤怒地说。 “哎呦。”慕容湘哪里会想到突然有人进来?不提防的他,腚上被猛地踢了一脚后,身子骨来不及反应,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顿时滚落在地上。 这里喜儿连忙上前,一边将翠妃娘娘扶起,一边为她包裹好。翠妃已经热泪盈眶,看着艾理,既羞涩又满含感激。要不是艾理及时赶来的话,今天翠妃委实难逃此劫。 慕容湘从地上爬起来,定了定神,一看,坏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艾理,这个阉人,好可恶,好可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要你来管我慕容湘的事情干嘛?莫不是你自己没用,就连其他人做好事你也会眼红? 想偷尝鱼腥,却被人搅了一团糟。馋心未尽、心有不甘的慕容湘愤怒地二话不说,照着艾理的脸上就是一拳。 慕容湘这一拳是致命的一拳,这是他从小就练就的一手绝招,此拳的特点是集中全身力量,取对方的要害三门穴位中点。只要中此拳的人,立即会应声倒地毙命,断无救治的可能。这也说明了慕容湘对艾理破坏自己好事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原本想,只要自己强行占有了翠妃的身子,再加上自己的一番甜言蜜语,保证可以让翠妃乖乖地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没想到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被艾理这个阉人搅和了。对这样的人不除了还行?只有除了艾理,在皇上面前反诬艾理一把,自己才可以脱身,反正今天自己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的查找歹徒的踪迹的,不愁找不出一个令皇上信服的理由。 哪知艾理将头一偏,躲过了慕容湘那致命的一拳。不仅如此,艾理还一个反击掌,正好击中慕容湘前胸。这一掌虽然没有慕容湘那一拳致命,但是打在慕容湘身上还是令他大大吃了一惊,这绝不是一般人出手的分量,这显然是经过名师高人指点练就的功夫。慕容湘心内大惊,平时可没有听说过艾理这个阉人会武功啊?他什么时候去投师学艺了?而且学的还非同一般? “慕容刺史,没想到你人面兽心,不仅敢对翠妃娘娘下手。还欲置老身于死地,你真是绝啊。”艾理义正言辞,愤怒地看着慕容湘。 “艾理,你、你这阉人,我们走着瞧。”慕容湘意识到今天自己已经不能在这里恋战了,再看看翠妃那愤怒地看着自己的脸,心里说,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趁早向皇上揭开蓝瑶瑶这女人的真实面目。哼,我慕容湘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你好活。他捡起地上的紫金冠戴好,灰溜溜地离开寝室。一会,从外面传来一阵惨叫声,一听就知道是慕容湘对那个没有按照他的吩咐看好门的随从下毒手了。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都怪奴婢没有及时跟着娘娘,请娘娘惩罚奴婢。”喜儿羞惭地跪倒在翠妃的面前。 “傻喜儿,本宫怎么会怪你呢,你们不是及时地赶来了吗?”翠妃说着看了看艾理。 “娘娘,这回应该感谢艾公公,要不是他,奴婢还在门外池塘里看鱼。” “感谢艾公公及时相助,要不然,本宫可是无颜面见皇上了。”翠妃第一次用感激的话语对艾理说话。心里对他的戒备心一下就释然了许多。 “娘娘,现在慕容湘一定是到皇上那里去了,你的当务之急是抢在他面前,否则你会有危险的。”艾理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说。 第223章 不要卖关子 “皇上,臣经过缜密的查验,发现歹徒预先踩好了点,在清幽宫门前多次偷窥里面的一举一动。而后,歹徒在昨晚趁着皇上入住清幽宫之机,想行刺皇上。歹徒先是趁我们的侍卫不备,潜入宫中,在屋里多处行机进入,但是没有得逞,而后,歹徒跃上屋顶,揭开瓦盖。所幸皇上耳聪目慧,及时发现屋顶发出的声音,方使得歹徒的图谋没有得逞。”艾理前来觐见皇上,首先对自己上午的查验进行了一个认真细致的分析。 “嗯,还是慕容认真,对这次歹徒夜闯清幽宫的行踪调查的这么清楚。只是,这个歹徒找到吗?”皇上高兴地捋着龙须,而后又充满期待地问。 “回禀皇上,在微臣和手下三人的艰辛努力追寻下,终于将欲行不轨的歹徒缉获归案。”慕容湘弓着背,低头着,双手合揖地汇报。他刚刚命人从城外抓了一个流浪汉回来,以此冲击歹徒。 皇上一听慕容湘如此神速地将歹徒缉捕归案,顿时高兴地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低头合揖的慕容湘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说好。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慕容,你真是朕的得力臂膀啊。赶紧好好地审问歹徒,一定要查出他夜闯皇宫的目的和幕后策划指使之人。对这样的歹徒一定要从严从重从快地处理,要草除根,决不能留一点后患。” “臣一定遵照皇上的旨意处理好这件事,给皇上一个圆满的交代。”慕容湘心里好高兴,自己只是略微使了个小小的计谋,就让这个糊涂的混蛋皇帝信以为真。他哪里会知道,昨夜偷窥的那个人竟然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啊。 “慕容,等你给朕完全查明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朕会封你为御前刺史。”帝王对下属最高的奖赏就是为他们加官进爵。这御前刺史就是专门为保护皇上而设的一个官衔。其级别不亚于殿前大将军。只不过是职责不同,前者专门为保护皇上、稽查想加害皇上的人;后者是专门保证皇上的安全、以免被人行刺,但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他们都专门伴随在皇上左右,绝对保证皇上的安全。 “谢皇上对慕容湘的厚爱提携。”慕容湘一听心花怒放,他慌忙下跪叩首谢恩。 “希望往后慕容对朕更加忠心耿直,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皇上哈哈着捋须大笑,对下属就是要适当地进行刺激刺激,才能激发他们的忠君之心。 “皇上,臣一定铭记在心,”慕容湘感觉时机到了。他顿了顿,突然一下抱住皇上的双腿,战战兢兢地说:“臣现在有一事想向皇上禀报,不知道当不当讲?” “嗯?”皇上一阵吃惊:“慕容,朕刚刚要求你对朕忠心不二,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向朕禀报的?”说着将慕容湘自地上扶将起来。 “请皇上先恕臣言之无罪。否则,臣不敢说。”慕容湘诚惶诚恐着,而后又环顾四周的侍卫和宫女们,支支吾吾着,一副心有难言之隐状。 皇上一看,明白了慕容湘的意思,他对那些侍卫和宫女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和颜悦色地说: “慕容,朕可以先恕你言之无罪,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就是。”皇上心里觉得奇怪,有什么事情值得慕容湘如此惶恐和神秘?难道他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隐瞒着朕?直到现在朕要对他加官进爵的时候才说出来? “皇上,此事说出来,一定会令您大为震惊。而且,这是关系到皇上切身利益的事情。臣说出来后,请皇上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臣恐会成为千古罪人的。”慕容湘依旧惶惶然,不敢一气说出要讲的话。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要是一旦说出翠妃娘娘的真实身份,皇上相信还好,万一他要是不信,反将自己定个诬陷之罪的话,自己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哎呀,慕容,你怎么说话突然如此婆婆妈妈了?再要是在朕面前卖关子的话,朕可要生气了。”皇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说。 第224章 三丈白绫了却 “皇上,皇上,翠妃娘娘,翠妃娘娘她是、她是……”慕容湘颤抖着,一时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气概哪里去了? “皇上,皇上,”就在这个时候,翠妃娘娘突然闯进宫来,大老远就哭着、呼叫着:“皇上,臣妾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说话一头就扑在了皇上的怀里,失声恸哭不止。 “嗯?”皇上一时懵了,他忙扶起哭的泪眼模糊的翠妃,连声说:“爱妃不要伤心,不要伤心,有什么事情朕会替你做主的。” 翠妃转头看到一旁的慕容湘,惊恐地复又扑在皇上怀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皇、皇上,今天慕容刺史,他、他趁着到清幽宫查验歹徒之机,对、对臣妾、欲行不轨,呜呜呜呜。” “什么?”皇上一听,如一记闷棍打在了头上,他抬起翠妃的脸,认真地问:“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皇上,臣、臣有话要说,臣有话要说。”慕容湘见到突然哭着闯进来的翠妃娘娘,顿时脸色煞白,心里一阵哆嗦,暗暗叫苦,这下自己恐怕没有先发制人的机会,也没有辩解的机会了,自己怎么就不早点将实情说出来?他于是大声嚷着,想当机立断地说出自己掌握的翠妃的秘密。可是,皇上向他一摆手,示意他不得说话。 “皇上,皇、皇上,请皇上看臣妾手臂上和颈脖上的抓痕就知道了。”翠妃捋起衣袖,而后又让皇上看自己的颈脖。皇上果然看到翠妃的白臂上和颈脖上有道道指痕,还是淤血斑斑,显然是刚刚被抓不久。 “慕容湘,你这狗奸贼,”皇上看到抓痕,顿时什么都相信了,没想到,自己这么重用的一个刺史,竟然敢对朕的女人动心,而且还趁机图谋不轨,这以后要是一旦重用的话,还不会对自己的安全构成极大威胁?到时恐怕自己也奈何他不得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留在这里?“来人呐,将慕容湘给朕拿下。”皇上大声吼着。顿时隐藏在帷帐后面的侍卫们蜂拥而出,将慕容湘擒住。 “皇上,皇上,饶了臣,饶了臣,臣还有话说。”慕容湘于心不甘,他手指着翠妃娘娘,大声说:“皇上,皇上,她……” “拉下去,立即斩首。”皇上还以为慕容湘要为自己狡辩,龙颜大怒地一挥手。侍卫们将慕容湘象拖死狗似地拖出大殿。 “皇上,皇上,你听臣说……皇上、皇上,你杀了臣你会后悔的。”离开了老远老远,还传来慕容湘的哀号声。 “爱妃,让你受惊了。”渐渐地消下火去的皇上,转身抚慰着翠妃娘娘:“都怪朕,居然选派了这么一个衣冠禽兽的家伙到清幽宫。” “呜呜,呜呜,皇、皇上,要不是,要不是艾公公和喜儿,他们及时赶到的话,臣妾,臣妾现在就没脸站在皇上、您的面前了,只有三丈白绫了却自己了。呜呜。”翠妃又是一阵大哭着,而且抽泣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爱妃不要伤心,朕现在已经将慕容湘斩首了。”皇上搂住翠妃一个劲地哄着。 这时艾理也匆匆赶来了。皇上一把将他拉到了一边,神情严肃地问起清幽宫所发生的事情经过。 “皇上,奴才刚到清幽宫,就听喜儿说慕容湘强行要进屋里检查,所以奴才怀疑慕容湘另有企图,所以连忙带着喜儿进屋,没想到、没想到,就看到慕容湘将、将娘娘摁倒在卧榻上。”艾理一字一顿地禀报着。 “艾公公,求你不要再说了。”翠妃娘娘呜呜地掩面啜泣着:“臣妾只求皇上能相信臣妾的清白为人。” 皇上呵呵着,怜惜地哄着翠妃:“没事了,没事了,朕相信你的为人。” 第225章 心理有毛病 “艾公公,本宫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次要不是你的帮忙,本宫不仅被慕容湘那狗贼占有,还差点让他在皇上面前馋馅了。”翠妃娘娘在喜儿的陪同下,和艾理一起离开了皇上回清幽宫。路上,翠妃娘娘又一次对艾理道出了心中的感激之情。刚才要不是经过艾理的提醒,她及时赶到皇上那里,阻止了慕容湘已经到了嘴边的告密词的话,或许,此刻的她已经被皇上缉捕,打入了天牢。一天中,艾理一连救了自己两次,使得翠妃娘娘彻底地改变了以往对艾理的戒心。 “艾公公,你真神啊,竟然可以猜中慕容湘的心思。”翠妃娘娘觉得好佩服艾理的先见之明,居然可以预料到慕容湘会在皇上面前来个恶人先告状。 “娘娘,艾公公可是皇上的贴身内侍,见识多着呢,朝中哪个大臣肚子里几根蛔虫他都知道。所以象慕容湘这样坏心眼的人,他怎看不出来呢。”喜儿接过话茬钦佩地说。 “喜儿姑娘说的太玄乎了吧。”艾理在后面谦虚地说:“我哪有这大的本事啊,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罢了。” “娘娘,其实上次薄妃和金蚕婆想用送煞子加害与你时,艾公公就已经在帮助你了。”喜儿得意地为艾理说起往日的事情来。她还想说,娘娘你病重昏迷时,也是艾公公为你喂药汤的呢。但是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喜儿,过去了的事情,你怎么还翻出来说啊。”艾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那本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公公数次的帮助了。”翠妃娘娘又是一阵感慨。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在皇宫里,面对陌生的一切,不要说想为家人报仇,就连自己的个人安危也不能保证,还想做什么?真是痴心妄想?这次要不是艾理的帮助,自己现在已经早葬身皇上的屠刀之下了。可是艾理为何会对自己屡屡加以保护?就说那次自己想要拔剑刺杀皇上的时候吧,艾理的出现,令翠妃她心惊肉跳了好几天,一直担心他会在皇上面前告发自己,可是,事情却没有自己预料的那样。原以为,艾理这个太监城府深,想伺机再下手,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一直是在帮助自己的,而且可以看得出,他是在真心帮助自己。想到以往对他的成见,翠妃心里感到一阵阵惭愧。 “娘娘,我们该往右边走的。”这时喜儿在提醒翠妃娘娘。 “哦?”翠妃一看,果然,自己只顾着脑子里想,不知道路走反了。她看了看四周,又瞥了一眼后面紧随着的艾理,对喜儿笑了笑说:“那么干脆先别回宫了,再往前面走走吧。” “不知娘娘想去哪里?”这时后面的艾理问。 “就在前面随便走走咯。艾公公,难得今天大家心情好,一起走走吧。”翠妃回头对艾理说。 “呃,呃,既然娘娘要奴才陪同,奴才哪有拒绝的道理?”艾理呵呵地说着。 他们一路边走边说些宫廷的奇闻轶事,不知觉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地方,这里四周蒿草丛生,冬日的萧杀使得这里显得更加荒凉破败。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阵抨击木板的声音。 “前方什么声音啊?”翠妃娘娘听了心里一惊,问喜儿。 喜儿认真地辨认,原来是到了上次自己一大早想去寻找梦中情人的地方。她想起了那个阁楼里关着的人,回头看了看艾理。 “哦,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等喜儿回话,艾理就抢过话茬说:“这里太荒凉了。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可本宫听到的好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呢。”翠妃再仔细地听了听说:“喜儿,你听听看,象不像?” “嗯,嗯。”喜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艾理明明在上次说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心理有毛病的太监,为何现在说不知道呢?可是她也不好当着艾理的面告诉娘娘实情,所以只好胡乱地点头着。 第226章 看看是不是鬼 “艾公公,我听声音是从前面那个阁楼里面传出来的?”翠妃娘娘仔细地再次听了听,一边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破败的楼阁说。 “娘娘,这里是后宫最荒凉破败的地方,皇上曾经下过几次令不能让人随意进入,以防发生危险。”艾理说。 “哦?后宫还有这样的地方?”翠妃听了颇有些惊讶地问:“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是啊,因为,因为,早些年有一个嫔妃到这里后,不知怎么突然发疯了,抱着前面的那棵相思树,任凭谁也掰不开,直到最后活活饿死,所以自那以后这里就经常闹鬼,一般人都不敢来这里,再后来皇上就下谕旨,不准其他人随便进入这里。”艾理说得一本正经。 “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啊。”翠妃听了也打了一个寒颤说:“既然是这样的地方,我们以后还是少到这里来的好。” 喜儿偷偷地乜斜了一眼艾理,只见他一脸严肃,但似乎可以窥见他内心的丝丝不安。她想,这个艾理说的怎么和上次的又不同了?这到底是为何?其中难道隐含了什么秘密吗? 转眼几天过去了,这天早上,霜花满地,寒气逼人。喜儿站在屋外,裹了裹衣领,呵吸着冷气,突然想到几天前艾理说的前后不同的话语,她想,天气这么冷,那个阁楼里的人会不会冻死呢?她决定再过去看个究竟。 踏着湿滑的蒿草,四周孤寂寒冷,喜儿渐渐地靠近了那个破楼阁。里面没有一丝的动静,难道里面没有关人了?喜儿捡起一块石头,砰砰地敲了几下,再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许久,终于听到里面传出的几声轻轻的呻吟。喜儿转过去寻找进去的门,可是门依旧死死的紧锁着,怎么也打不开。正在喜儿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自近而来。喜儿连忙闪到阁楼旁边的一个墙角根,那里正好有一堆干枯已久的柴垛,她权当成了隐身的工具,躲了进去。一边透过枯枝的缝隙往外看着。 不一会儿,只见太监艾理穿着厚厚的袍子,踏着披满霜花的蒿草朝这里走来。他上了阁楼后,向四周看了看,而后,解锁开门,走进房间去。只听他说:“这个袍子给你添作御寒吧。”里面随即传出一阵的哀嚎声。而后又听艾理说:“你给我好好的继续待着,不要出声,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喜儿想看看室内的人到底是谁?她好奇地探出头去一看,只见室内一个脸上肌肤雪白、头发蓬乱的人正在一边接过艾理递过去的袍子披在身上,一边哆嗦着。喜儿觉得那人好脸熟,他是谁啊?为了再仔细看清楚,喜儿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谁知她这一站,面前的柴垛“哗”地一身倒了下去,将喜儿整个人暴露了出来。 “谁?”屋里艾理一声厉喝,随即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室内,顺便“吱呀”地关上了门,一边上锁一边回头看,当他看到是喜儿时,眼里一阵惊讶和不快:“喜儿,怎么又是你?” “艾、艾公公,我、我。”喜儿为自己的冒失而局促地语无伦次。自己真是该死,藏头露尾。 “我不是说过不要到这里来的吗?你怎么不听?”艾理自顾自地下了楼阁,来到前面的那块空地上,对尾随而来的喜儿说。 “我,我,”喜儿努着嘴,嘻嘻地笑着说:“我不怕鬼,所以想来看看里面关着的是不是鬼。” “你,你胡闹。”艾理生气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是万一遇到不测怎么办?对了,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我,我看到里面是一个人,而不是鬼啊。他是谁啊?怎么那么脸熟?”喜儿好奇地问 “喜儿,现在你们翠妃娘娘已经是贵妃娘娘了,在后宫你要时刻保护她的安危,不要再遇到类似薄妃那样的嫔妃出现。现在赵灵已经是太子,翠妃一准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只要她过的好,你也会有好日子过的。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你管的。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艾理没有回答喜儿的问题,而是转过了一个话题。 第227章 还在唠嗑什么? 隆冬的岭南,寒风凛冽,山岭上的树木已经没有了往昔的葱茏鲜绿,远远看去一片肃杀。路上到处是凋零的落叶残枝,人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一阵寒风吹来,赵濬冷的直哆嗦。他艰难地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抬头仰望着如天梯一样的石阶,拭了拭额头的汗珠,脸上和嘴唇像被刀割了似的痛。腿,又酸又麻,脚底一阵阵热辣辣地痛。不知何处是尽头? “太子,歇会吧,”管阳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怜惜地对太子说。自从太子被皇上流放岭南后,太子主仆二人已经随着两个监军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近千里,其间翻过了不知多少的大山,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的河流、村庄。 “管先生,到始安郡还有多远啊?”太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石块像冰块似的贴在他的腚部,可是太子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脸上明显地抽搐了一阵。而后他遥望着远处的莽茫群山,心里的悲凉犹如冒水花似地涌起,头绪就像这冬月阴霾的天空一样混沌。 “大概还要两个月的路程。”管阳挨着太子,一起并肩坐下来:“只要到了始安,我们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知道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太子已经是精疲力竭,从小就生长在皇宫里的太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刚开始的时候,太子每走一天,他那走出来的脚泡就逼迫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天再走,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就由管阳搀扶着走。可是,管阳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时间一久连自己走路也不稳,怎么还有办法搀扶太子?现在,尽管走了数月的时间,可是太子依旧没有适应长途的跋涉,加上一路走来水土不服、饮食不合理,太子几次发生腹泻,使得原本健壮的太子体质渐渐地虚弱。原来英俊洒脱的太子变得消瘦羸弱不堪。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英豪气概。 “什么?还有两个月的路程?”太子一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管阳:“我们可是走了大半年的时间了啊?” “太子,照我们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不要说走大半年时间,就是走一两年也很正常。”管阳苦笑着说。 “咳,管先生,不知现在宫里怎么样了?翠妃她好吗?我们来时翠妃已经有身孕了,现在可能已经生产了吧?”太子哀伤地说着,目光往来时的方向远远地眺望着,好像要看清楚远方的都城番禺里的一举一动似的。 “太子殿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在想着宫里的翠妃娘娘啊?”管阳叹息着,他心里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太子和翠妃的事情,当初要是太子不将翠妃接进宫的话,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发现,太子也就不至于会被皇上废黜,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责任在翠妃还是太子?亦或皇上一手制造了这样的结局? “管先生,我此生最爱的就是翠妃,没有她的话,我毋宁死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心里特别想念她,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梦见她。梦见我又回到了皇宫,和她一起过着幸福恩爱的生活。”说这话的时候,太子的眼睛渐渐地湿润了,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调。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放宽心对待这件事情。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是想破脑筋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一切从长计议的好。”管阳连忙安慰着。 “管先生,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的庶民了,你叫我怎么从长计议?我还有可能回到皇宫里去吗?不,不可能了。我这一生,就此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太子说完已经哀嚎着哭出声来了,呜呜的声音配合着寒风中的枯枝一起交织着。 “太子此言差矣,太子现在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再说,你再怎么贬黜,骨子里流淌的还是赵家的血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太子一定要有坚忍不拔的意志,或许淌过了今天,明天就会有奇迹出现。” “哎,我说你们主仆还在唠嗑什么?还不快走?天快黑了。”远处的监军已经在不耐烦地大声呵斥了。 第228章 就你多嘴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子一行终于爬过了那座高耸的大山,下得山来,前面是一个山凹,远远看去,有一户人家掩映在绿竹丛中,一条小溪在绿竹前蜿蜒而过,袅袅炊烟升起,为寂静的山凹增添了许多生气。 “哈,总算有住宿的地方了。”监军甲是一个矮个子,长着一脸的麻子,那双细细的眼睛总是掩藏不住内心的欲望。 “瞧你那得意的劲,好像那屋里肯定有你的相好在等着你似的。”监军乙是一个年过四十的的人,长的干瘪,却有些精练。也许是长年累月辛劳的缘故,粗粗地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老朽一样。 “咳,要是在这荒郊野岭真的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美美地欢愉一个通宵啦。嘿嘿。”监军甲咽着口水,想入非非地银笑着。 “哼,就你这副破相,鬼见了翻十八个筋斗,即使真有姑娘,人家会看上你?我们后面的太子说说这话还差不多。”监军乙一阵嗤笑。 “什么太子,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跟我们一样庶民一个了,不,应该说比我们还差了,好歹我们还是军爷。就瞧他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会令姑娘们喜欢上?你怎么还一路‘太子太子’地叫个不停,真是恶心。难道我会比他差很多?监军甲高傲地说。在他看来,太子现在还要我们押着呢,还能有姑娘会喜欢他? 很快地他们一行四人走进了那屋子。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自称姓段。他长须飘髯,瘦骨嶙峋,但是却精神的很。当他听说来人的用意后,不卑不亢地将他们带进屋。并为他们煮起了晚饭。 “咳,一个老头子住在这里,真是象住在另外一个世界。”监军甲看着屋里,整个屋子简陋的没有一个像样的东西,就连他们坐着的桌子也已经是破烂腐朽不堪,岌岌可危,只要用力一锤就有可能倒下。 “哼,你刚才还想着会有美貌的姑娘在这里等着你呢,还是晚上好好滴做个美梦去吧。”监军乙又是一阵嗤笑:“这里真要是有姑娘的话,恐怕也早被贼人掳掠去了。还会等着你今天来?” “那也说不定呢,美女出在深山,隐藏于深闺,贼人会知道?或许楼上的厢房里就有一个呢。”监军甲一阵大笑。 “切,等会让那老头给你开个厢房,让那跳蚤精陪你过一夜去。我看你真是想女人想的快要发疯了。”监军乙摇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甲。 说话间,老者已经煮了一锅的稀饭,外加一盘鱼干端了上来。 “军爷,请恕老朽家境贫寒,只有这两样吃的招待各位,望见谅。望见谅。”老者一副歉意的样子说。 “有劳段老翁了,能让大家填饱肚子就行了。”这时管阳忙向老者道谢。 “我们是无所谓的,就是委屈我们太子了。”监军乙脱口而出说:“他可是在皇宫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 管阳连忙向监军乙眨了眨眼,暗示他不要再说了。因为在路上管阳不止一次地吩咐这两个监军不要透露出赵濬的真实身份。监军甲还好,打心里已经不将赵濬当太子看了,可是监军乙老是会忘记。 老者一听是太子,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太子,吃惊地说:“什么?太子?他是太子?” “哎,我说老头啊,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早点给我们整理两个房间就是。明天我们会加倍给你房钱的。”监军甲手一挥,示意老者退下。回头他瞪了一眼监军乙:“就你多嘴。” 是夜。万籁寂静,整个山野偶尔会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山禽发出的哀鸣。子夜时分,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鼎沸的人声。管阳在睡梦中醒来,心里一惊,不好,要出事了。 第229章 想想怎么逃走 管阳连忙翻身起来,在黑暗中唤醒了太子,告诉他可能出现的危险,而后,他又轻轻地敲开了隔壁的房间,唤醒了监军甲和乙。 “什么?有贼人?”被惊醒的监军甲在暗夜中摸索着边抓衣服,边说:“这个鬼地方还真有贼人来啊?可惜他们走错地方了,这里不仅没有靓丽的姑娘,连最后一盘鱼也被我们昨晚给吃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发他们的?” “我看贼人不一定是冲着抢东西来的。”还是站在卧榻边的管阳心思考虑的全面,他的身影在这夜里显得很是高大。只听他深沉地说:“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冲我们来的?我们与他们毫不相干,冲我们来做什么?”监军乙说:“莫不是那个段老头给引来的吧?” “如果是的话,看我不一刀劈了这个死老鬼。”监军甲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摸索着穿上了靴子,也站了起来。 “我们还是到外面的栏杆看看这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再做打算不迟。”管阳说。 他们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门,走在前面的监军甲突然“啊“地一声叫起来,后面的管阳忙问: “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原来是他。”监军甲嘘一口气说。管阳和监军乙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他们前面几步远的栏杆边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仔细一辨认,原来是太子。 “太子,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不是告诉你先在房间里待着的吗?”管阳过去,担心地对太子说。 “哦,管先生,我想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太子说。 他们一起往楼下看去,只见楼下的空坪里,黑压压的地站满了男男女女不下二三十人,都手执火把,在叽唧喳喳地说着话。 “大家要好好看着,别让楼上那四人逃走了。” “今天我们一定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最好现在大伙就冲上去,一个一个地捆住,那样就任凭我们处置了。” “今天终于栽在我们手里了,是该好好地收拾他们。” 管阳他们一听这最后一句声音,竟然是房东段老头在说话。 “我的妈,他们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监军甲回头对太子他们说:“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凭什么说要找我们报仇雪恨?有没搞错啊?” “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段老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是一个黑心肠的死老鬼,还好,他没有在稀饭里下药,要不我们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监军乙咬着牙说。 “我一下猜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管阳说:“现在我们得赶紧趁他们还没有冲上来之际逃离这里。” “管先生,要不我们得问清楚他们为何要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子提议说。 “哎呦,我说你傻不是?你以为你还是太子?下面的那帮人会听你的?你现在一出声他们就冲上来了,到时你就是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啦。”监军甲在黑暗中哼哼着说。 “问题是现在我们怎么才可以下去?他们都在下面等着我们呐,难不成你想硬冲下去?”太子虽然看不清此时监军甲的脸,但是还是在他的语气中能听到他对自己的轻蔑,又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世态炎凉,以前自己当太子的时候,有谁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像这些家伙大老远看到自己就趴在地上向自己叩头不止了。 “请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们太子说话。”管阳愤怒地轻轻冲监军甲说。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这样警告监军甲了。 “你们不要吵了,还是想想怎么逃走要紧,再迟些就大家都完蛋了。”监军乙提醒说。 第230章 有种的追来 经过简单的商议,他们四人决定分头突围出去。 “我和监军甲先引诱他们跟我走,而后你们乘机再从后面溜出去。”管阳说:“这样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才可以保证太子安全脱身。” “不,管先生,我们不能分散的。”太子一听,坚决不同意:“我赵濬可不能只顾自己活命,而丢下你们不管。”长期以来,管阳都在教导他要做一个仁义之君,在这个危急时刻,自己怎么可以抛下他们,万一他们要是有个不测的话,自己的良心怎么会过得去? “哎呀,太子殿下,我们这是突围之计,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逃出去,才能有活路。如果大家都挤在一起的话,会共同灭亡的。我们这也叫化整为零的方式。听老夫,准没错。”管阳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太子。 “哼,管先生,你不会是要我去做挡箭牌吧?”监军甲突然领悟似地叫起来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和他们两个一起走。” “放肆,”管阳拿出了在朝廷中的威严:“你们的职责是保证将太子完好地送到始安郡,如果中途太子有个损伤什么的,你们回去还想有活路?”管阳这句话说的是真实话,但凡押送犯人到边关流放、充军什么的,监军可是要负全程的责任的,如果有差池的,他们回去也要承担过失责任,轻的处以监刑,重的可以立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当然,如果完成的好的话,也会受到很高的奖赏或者被提拔重用。 “是啊,还是管先生说的有理,我看就按照他说的办吧。”监军乙站出来说话了:“现行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脱身。” “既然是这样,好吧。”监军甲一看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只好勉强着同意。在管阳的带领下,监军甲尾随其后,猫着腰想下楼,可是他们发现下楼梯的口早被人给封死了。管阳只好又折身回来,钻进房间,将自己的袖子撕成碎片,结成布绳,一端系在了窗棂上,而后向监军甲招招手,示意从窗户顺布绳下去。 看着管阳两人下了去,太子和监军乙紧张地看着楼下空坪里聚集的人群。只听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高: “大家不要再犹豫了,是该动手了。” “对,趁他们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之机,趁早动手的好。” 于是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开始往楼梯口靠近了。正在这时,突然从屋后传来管阳一阵高声的吆喝:“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们?有种的来追赶你们爷爷。” 一听到声音从屋后传来,人群一阵炸开了: “不好了,他们跑了。”有人愤怒地叫着。 “朝廷那个混蛋皇帝杀了我们多少同胞姐妹,你们还敢说和我们无冤无仇,今天我们就是要杀了太子,杀了你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同胞们,不要犹豫了,赶紧追过去。”有一个手执火把、身材高大的男人大声叫着。 “对,莿侑说得对,今天我们就是要报仇,大家追过去啊。” “对,快追。”顿时这群人蜂拥着往屋后跑去。 一听到那些都追过来了,监军甲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双腿瑟瑟发抖不止。 “管先生,这下我们惨了。”这时,监军甲见管阳先于自己爬上了屋后的一个坎,居然一把拖着他的后衣襟,想跟着他一起跨上去,没想到管阳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监军甲的这么一拉,竟然整个人被监军甲拖了回来,“嗖”地溜下坎,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监军甲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抢先爬上了那个坎,发疯似的往山上摸去。而后他又回头对渐渐逼近来的人群高声叫着:“我们不是太子,太子他们还在你们屋里的楼上,要抓太子就回去那里抓啊。” 第231章 就要被生擒了 那些追赶来的人群一听,果然又纷纷折回去,上楼捉那太子去了。管阳哆嗦着在黑暗中爬起来,正好摸到一根伸向自己的木棍,他刚要“啊”地惊叫起来,只听传来监军甲的声音:“快抓住,爬上来。”管阳顺着木棍,上了坎,很快就来到了监军甲的身旁。 “管先生,我们快走吧。”监军甲扔下棍子说。 “啪”黑暗中管阳照着监军甲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 “你,你,我救了你,你怎么还打我?”监军甲恼火地叫起来。 “打你,我还要打死你。”管阳愤怒地将猝不及防的监军甲一推,他“啊”地一身跌倒在旁边的草丛里。 “管先生,管先生,你不要激动,你不是说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送太子到始安的吗?你要是把我打死在这里的话,谁来保护太子啊?”监军甲哆嗦着爬起来。 “你,你还好意思说?”管阳想到这个家伙刚刚为了自己逃命,竟然将自己拖下坎去,气的半晌说不上话来:“我看你是想整死我啊。” “哎呦,我说管先生,刚刚我不是不小心的吗?再说我也保护了你啊,还用这棍子拉你上来了不是?”监军甲明白了管阳为何对自己如此痛恨的原因了,他忙解释着。 “哼,说得比唱的好听。什么保护我?保护太子?你现在将那些人引得折回楼上去了,太子这下等着束手就擒了,你高兴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管阳说着又要揍监军甲。监军甲连忙缩进头去,抬手一挡。 “管先生请相信我。”监军甲一边说一边护着自己的头:“我真的是在保护你和太子啊。我那么一叫,不是使你免被那些人捉了吗?至于太子他们,我想他们肯定早就下楼走啦。” “哼,有那么快吗?”管阳不信说:“都是你在给自己找脱身的借口而已。” “哎呀,管先生,不是我吹牛,我那个大哥平时虽然憨厚些,可是在关键时刻可是反应灵敏的很,凭他的身手,早就带着太子不知道溜到哪里去啦,你就放心好了。不信,现在你听,屋里的那些人都嚷嚷什么了?” 管阳侧耳听,屋里一阵愤怒的声音传来: “莿侑,我们上当了,楼上根本就没有人。”只听有人在楼上大叫起来。 “什么?没人?他们在骗我们啊?” “大家赶紧到屋后的山上追去,一定要追上他们。”有人高声大叫起来:“追上他们,将这四人碎尸万段。” “对,快追啊。” 山上的管阳听了一阵高兴:“老天保佑,太子他们真的已经脱身了。” “我说的还会有错?刚刚我要是不那样喊的话,你就要被生擒啦。好了,不要说了,我们赶紧走,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监军甲说完一头往丛林里钻。 管阳他们分不清东西南北地只顾着往山顶爬去。冬夜的寒风吹着他们的脸,吹得他们被蒿草割伤的地方热辣辣地痛,脚底不知被多少碎石划伤,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他们只知道后面追赶的声音渐渐地落在了后头。 “累死了,歇会吧。”走在前头的监军甲黑暗中一屁股坐在一堆草丛里,激烈地喘着粗气,对后面跌跌撞撞跟来的管阳说。 “我们还是慢慢地走吧,不然后面的要是追上来,我们就走不及了。”管阳走近监军甲的面前,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在应该不怕了,他们离得我们远了呐,再说,要是真的追来,我们就钻进这个草丛里去。”监军甲看着山下像流星一样幽幽晃动的火把说。停了一会,他又有些惶恐地说:“我们现在不知到哪里来了?该不会迷路吧?” “哪会迷路呢?天一亮就知道该怎么走了,只是太子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管阳说。 第232章 银铃般动听的歌曲 回头再说说太子和监军乙。他们迅速地离开那个屋子后,一头跳进门前的那个小溪里,顺水而下。趟着没及脚脖的水,象刀子刺进肉里,溜溜滑的水中石头,令太子几次差点摔倒在水里,幸好每次监军乙及时将他拉住。无数的蜘蛛网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的脸一网打尽,而蒿草和各种灌木枝条又将他们的脸、脖子和手鞭打的伤痕累累。 也不知走了多远,太子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一小径,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的田垄,远远看去,田垄的尽头隐隐约约有几座房子。 “太子,我们先找户人家住下来吧,不然会冻坏的。”监军乙听到了太子牙齿咯咯作响打仗似的声音,知道他很冷了。 “嗯,好,好的。”太子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他牙齿咯咯响着一边点头,一边哆嗦着含糊不清地回答。 俗话说,看得到,走到老。看似不远的那些房子,真走起来还是很远的,也许是走太累了,太子走啊走,他心想怎么这么远?为何一直走也走不到?他已经累的身心憔悴了,双腿又酸又麻,还止不住地颤抖着。而眼皮子又像黏上了黏液似的一次又一次自动合上。走在田塍上,太子一次又一次地走偏,不是“扑通”一声滑倒在冰冷的水里,就是将田塍边沿“哗啦啦”地给踩塌了一大块,每次都是后面的监军乙赶上来扶住他。 太子在半睡半醒中,迷迷糊糊地终于来到一户门前,远处的天边虽然有些鱼肚白了,可是在这房子四周依旧漆黑一片。监军乙上前敲门,压低声音叫着:“老乡,老乡。能求住一宿吗?”监军乙一连喊了数遍,也不见有人回应,倒是引得邻居的几只狗不住地狂吠着。许久,才从里屋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是谁啊?” “老乡,我们是过路的,想借贵宅暂住一宿。”监军乙听到有了回音,高兴地趴着门缝叫起来。 随着一声“吱呀”的声响,屋里有人开了房门。又过了很久,有一个火把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晚来找住的地方啊?”门缝里传出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到始安去做生意的,在路上遇到强盗,被抢了个精光,我家少爷还被强盗扔进水里,下半身都湿透了,正冻得发抖呢。求您老人家行行好,借贵宅暂避一晚,以御寒气。”监军乙用极其诚恳的口吻和里面的人说话。他心里真担心会遭到拒绝,那样到第二家就更不可能求宿成了。 里面的人沉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地开了门。原来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不高的个子,火光照耀下,他那布满皱纹的脸,显得彤红彤红。看他的脸相敦厚老实,眼睛里布满怜悯,不像大山里那个段姓老头的狡黠。 老头将太子二人领到客厅小坐,接着他自称姓阮,祖籍来自遥远的暹罗国,到南越已经有四代了。看到太子冻得浑身发抖,老人将自己一件布满补丁的衣裳给太子换上,接着又泡了一壶热腾腾的茶给他们俩喝。监军乙自然又少不了说些感激的话。 “其实有什么好谢的,”阮老呵呵笑着说:“我刚刚还以为是来了歹人呢,你们出门做生意不容易,现在被抢,连生存都有问题了,我老朽帮帮你们也是应该的。话说当年我们老祖宗来到这里定居时,也是全靠了这周围的乡邻帮助,才能够生息繁衍。我们有条祖训,就是一定不能忘记南越人对我们这些外来人容纳的宽阔胸怀,凡是能够帮助当地乡民的,我们一定要不辞辛劳。刚才所以久久不敢开门是因为害怕遇到半夜打劫的强盗,敬请二位谅解。” 困累极了的太子躺上卧榻后不一会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一缕阳光从窗户中如瀑般泄入。一阵如银铃般动听的歌曲从外面传进来。太子看看身边的监军乙还睡得正香,于是一骨碌爬起来,从窗户中往外看去。 二三三、美丽的浣衣姑娘 第233章 美丽的浣衣姑娘 只见窗户外是高高的石坎,石坎下是一条淙淙的溪流。一条石砌路延伸到溪流边。一个身段娇美的姑娘,长发垂后,正在溪边浣洗着,一边婉转地唱着歌曲。不一会儿,那个姑娘浣洗完毕,起身,回转过身,离开小溪往回走。太子惊讶地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鸭蛋脸上那对美丽的大眼睛顾盼流芳,正朝这里看来。她好像发现了窗户里看出来的太子,那红嫩的薄唇微微一笑,马上又低下了娇羞的脸,绯红的双颊如熟透的鲜桃。 看着那个姑娘款款地上了石阶,消失在旁边的高墙边,太子还久久地凝视着那石砌路,他眼前陡然闪现出了翠妃娘娘的绰约身姿。想到翠妃,他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痛,现在的她,一定还懒懒地躺在清幽宫里,或许,皇上昨夜就在那里过夜,此刻也还躺在翠妃身边。或许,或许,皇上正搂着翠妃。想到这里太子一阵恶心。好可恶的父皇,后宫那么多的嫔妃你不要,为何偏偏要将自己的儿媳妇据为己有?翠妃可是自己今生唯一遇到的喜欢的女人啊。你堂堂一个皇帝,为何要作出如此乱伦的事情来?古往今来听说过哪个皇帝会强抢了自己的儿媳妇做妃子的?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耻笑?想来一定是年老昏聩、头脑糊涂、思想出毛病了。这样的皇帝怎么可以再继续做下去?满朝文武一定都在背后将你这样的皇帝骂得狗血淋头。如果有一天,我赵濬能有东山再起之日,一定要将你这个没有人伦的皇帝拉下来。到那时,我要让心爱的翠妃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正在太子深深地陷入沉思之际,监军乙也醒过来了,他翻身起来,打着呵欠。 “太子殿下,昨夜我们是既不幸又万幸啊。”监军乙颇有些得意地说。 “是的,要不是遇到这阮家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冻死在外面了。”太子也感慨地说。 “昨夜我们睡得这么沉,如果再遇到歹人的话,我们可是一点防范的能力都没有了,”监军乙说:“对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在人前泄露我们的真实身份。等会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向这阮家告辞。” 就在这时,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监军乙应了一声后,门外传来了那阮老头的声音:“两位起来了吗?请用早餐了。” 走进客厅,太子才看清,这是一座四扇三间的土木结构房子,左右两边各一个房间,中间是客厅。左间是厨房,右间是杂物间。房子的正前方是一块空坪,坪的一边栽种了许多花卉,四周有一人多高的围墙围着,正中是一座大门。这种房子的结构是典型的南方乡村风格。 须臾,阮老头端上了热腾腾的一大盆稀饭,一盘花生米,而后招呼着太子两人落座。 “老人家,你一起来吃吧。”监军乙感激地说。 “好,好,你们先吃,我那里再煮些新鲜的青菜。咳,我们农家实在拿不出什么吃的招待二位,敬请见谅。” “哎,对了,老人家,你让家人也一起来吃啊。”监军乙说。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屋里有其他的人。 “咳,”阮老头听了一阵叹息说:“其实我们家现在就是老朽和一个女儿,老伴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唯一一个儿子在前年被官府的人杀了。”说完老人潸然落泪。 “官府的怎么会杀你儿子?”太子惊讶地忍不住问道:“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吗?”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前年官府的来这一带说什么要为皇太子选妃,凡是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要被强行带进宫,老朽的一个女儿也被他们看中。我们这里的乡民坚决不肯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所以闹起了一场暴动,我们这里死伤了很多青年壮丁,我的儿子就是在那次被官府杀死的。 “哦。”太子和监军乙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昨夜那些乡民要取他们性命的真正原因了。 “阿爸,我回来了,有饭吃了吗?”阮老头正在说着往事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美丽的姑娘。 太子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刚刚在窗户里看到的那个浣衣姑娘吗? 二三四、拒绝的美意 第234章 拒绝的美意 “这是老朽的女儿紫薇。”阮老头一边应着那姑娘的话,一边对太子两人说。 “哇,老人家,你的女儿好漂亮啊。”监军乙仔细端详着那姑娘,禁不住赞叹起来说。 阮老头谦逊地连连说谢谢夸奖,吩咐女儿进厨房里去煮菜。然后自己坐下来陪他们两人吃饭。交谈中,监军乙假称自家公子姓李,乃是始安郡地方上的一个商贾世家,一直在岭南一带做丝绸生意。这次李少爷是第一次到遥远的中原去贩运丝绸,没想到回来就遇上了强盗,财物皆被掳掠一空。监军乙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真的让阮老头信以为真。 一会儿,紫薇姑娘将煮好的青菜端了上来,阮老让她坐下来一起用餐。席间,太子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这个娥眉粉黛、肤如凝脂的紫薇,恍惚间似乎看到翠妃娘娘端正在了自己的对面。而那紫薇姑娘则被太子那么一阵地看,双颊绯红,羞赧地连头也不敢抬,自顾自地匆匆吞下一碗的稀粥,就离开了饭桌。 看在眼里的监禁乙心里不禁发毛着:太子不会是喜欢上这个紫薇姑娘了吧?但愿不是,我们的目的是去始安呢。 吃饭完毕,阮老头进厨房为太子两人冲泡了一杯茶水端了上来。 “这是我们岭南有名的普洱茶,饭后喝了它可以祛病强身。”阮老乐呵呵地说。 “嗯,味道真是不错,”监军乙喝了一口,赞叹着,而后回头对太子说:“少爷,我们喝完茶后,是不是该上路了?” “是、是,时候不早了,我们是该上路了。”太子起身附和着说。 “哎,不急,不急,二位既然有缘于我老朽,为何匆匆地就要走呢?此去始安路途遥远,你们应该歇息几日,养好身体,再上路不迟。”阮老诚恳地说:“这里虽然没有你们大户人家的佳肴美味,但是还是可以维持温饱的。” “不、不、不”监军乙连忙摆手说:“我们此番被强盗掳掠,已经是狼狈所及,务必及时回去,好向老爷交差啊。”他们一边离席来到了空坪里。 “是啊,我们管家所言极是,感谢阮老的盛情挽留,来日再前来重谢。”太子一边向阮老作揖,一边却偷偷地乜斜着看了看厨房,透过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紫薇姑娘正在那里做着家务。 阮老头对太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喜在眉梢,他一把将监军乙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管家大人,老朽想问你一个问题。未知可否?” “您老有话直说吧。”监军乙有些不解地看着阮老说。 “你家少爷婚配已否?”阮老问道。 “没、没有哪。”监军乙脱口而出说。这是太子的秘密,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去呢。但是他立刻又后悔了,这阮老问这个问题,敢情是另有目的? “噢,呵呵,管家大人,实不相瞒,我们阮家现在就剩我那紫薇一根苗啦。老朽一直都想为她物色一个品貌俱佳的郎君。可是紫薇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前来求婚的少年郎,昨夜老朽我看到你家少爷的那一刻起,就认定他是我们阮家女婿的不二人选。适才老朽偷偷问过小女,她对你家少爷也很是满意。既然贵少爷也尚未婚配,那么,看看,管家大人是不是,能成全了这事?”阮老说的一片真诚。 “不、不、不。”监军乙又是一阵连连摆手:“我家老爷不会答应的。” “咳,看来是小女没有这个福气和贵少爷结上连理了,”阮老头失望地一阵摇头,而后挥挥手说:“既是如此,那么请二位上路吧。” “多谢阮老的美意,我代我家老爷和少爷谢过了。”监军乙言毕带着太子飞也似地离开了阮家。 他们行走在山岭上,太子突然捂着肚子,大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二三五、陪她在阴间过日子 第235章 陪她在阴间过日子 赵濬和监军乙离开了阮家,沿着山路朝南走,他们行走在山岭上。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木,冬季的太阳照射在林间,显得分外的阴冷。走着走着,只见太子渐渐地脚步沉重起来,不一会儿就捂着肚子叫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啦?”监军乙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扶住赵濬问。只见此时的太子已经满脸苦楚,豆大的汗珠沁满额头。 “我,我肚子痛的很呐。”太子赵濬索性蹲了下来,双眼紧闭,痛苦地叫着:“哎哟,痛死我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这可怎么办好?”监军乙急了:“太子你忍住点,我背你回那村里去,看有没有郎中。”监军乙不知道前面还要多久才有人家,心想还是返回刚才阮老头家去会更方便。 监军乙没走出几步,迎面就碰上一个人,他定睛一看,不禁眼前一亮,着急的心放下了一半:“阮老,是你啊?我们家少爷突然腹痛不已。” “哎呀,这可怎么办好?”阮老头着粗布短衫,肩上撂着扁担,像是要去打柴的样子,他见到监军乙背着赵濬,略微迟钝了一下,而后也焦急说着:“赶紧回老朽家去,弄些草药喝下。看样子李少爷病的不轻啊,咳,老朽不是说过吗?叫你们不要这么急着走,先暂住几日,等身体恢复再走不迟的啊。”阮老头带着他们一边往回走,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很快地,他们回到了阮家。当赵濬被安顿在昨晚睡的卧室里躺下时,已经脸色铁青,双唇紫黑,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双手握拳,抽搐不已。 “阮老,我们家少爷看样子是中邪了,这可怎么办好啊。”监军乙哭丧着脸对阮老头说:“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这做下人的怎么回去向主子交代啊。” “管家,老朽看少爷的确像是中了邪,别急,刚刚我回来已交代紫薇取草药煎煮了。”阮老安慰着:“很快就可以煮好的。” “好好的怎么会中邪?”监军乙疑惑地说:“难道是那山里有邪恶煞气不成?”同时他心里也对这个阮家有些怀疑,心想,不会是这个家里也有邪气吧? “咳,你们有所不知,刚刚你们走的那个山岭是这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乱葬岗,我们这里所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死去的都葬在那里,而且,那个山岭晚上经常有鬼火飘荡,魑魅出没。十多年前在那里埋葬了一个病殁的小女孩,听说她现在已经满十八了,前段时间她托梦给她家人说,要求为她寻找一个如意的郎君,陪她在阴间过日子。因为她家穷,请不起法师为她做事,无法遂她的心,所以她就晚上隔三岔五地出来,在路口寻找自己如意的郎君。半年前有一个挑盐的小伙子因为耽误了时辰,回来经过那岭时已经是深夜,果真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要拽他走,那小伙子拼了命奔下山来时,连上衣和鞋子也不见了,回去后就大病不起,所幸他家人请来了法师驱邪,才使得那小伙子逃过劫难。” “啊?”监军乙听得毛骨悚然,“阮老的意思是说,我家少爷遇上那个女鬼了?可我们现在是大白天啊?怎么也会遇见鬼魅?” “管家,老朽只是说那座山岭有邪魅,不是说太子一定是被那个女鬼缠上了。也有可能是中了风寒邪气。待会喝下老朽的草药汤,自然就知道是中了鬼魅邪气还是中了风寒。”阮老头说:“凡是中了风寒邪气的,只要服下老朽的那草药汤,没有不见效的。” “哦,但愿我们太、少少爷得的是风寒邪气。”监军乙一慌张,差点叫出“太子”二字来了。 说话间,紫薇已经端上了煎煮好的药汤,走进室内来。 “紫薇姑娘,有劳你辛苦,就让我来给我们少爷喂服吧。”监军乙站起来,想要接过紫薇手中的药汤。 “不、不,管家大人,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小女来做的好。”没想到紫薇执拗地说。 二三六、谁与我同眠? 第236章 谁与我同眠? 赵濬在昏迷中感觉有人将一勺勺的液体喂入自己的口中,微微的清香和甘甜滋润着他的咽喉。太阳穴好痛,似乎有一个魔箍在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头。他想要摇头甩,却怎么也无法指挥自己的头,难道自己的头和身体已经不是在同一个身体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濬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猛地看到,自己卧榻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翠妃,果真是她。 “翠妃,你怎么来了?”赵濬坐了起来,一把将翠妃的手拉住:“我想的你好苦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太子将翠妃那双娇嫩柔滑的双手捂着在自己的脸上,想起近一年来对她的思念之情以及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坎坷,眼泪如奔涌的河水,哗哗流淌不止。 “臣妾也一直在思念着太子,闻听太子被流放岭南后,我这一年来,夙夜难眠,食饭无味,如哽在喉。尤其是闻听太子几次遇险,心里更是揪心痛楚。如不是臣妾,太子也不会有现在的结局,臣妾每每想起都会惭愧不安。”翠妃娘娘将太子的头揽入自己的怀里,也一起流着泪说。 “不,不,翠妃,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那昏聩的父皇,要不是他对你起歹心,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此番臣妾是听说太子又身染重症,所以妾身悄悄地离开了皇宫,特地来看望太子您的。没想到太子病的如此重。”翠妃心痛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冠:“太子殿下,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命为何会这么苦?为何你们都如此看重我?” “翠妃,是我不好,将你从渔村接进宫,本来是要让你过上人上人的幸福生活的,没想到却令你忍受如此屈辱,让你身心受到这么大的折磨。”太子将翠妃搂入自己的怀里,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好美丽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娇嫩秀丽,充满着诱人的青春气息。她那会说话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器,摄人心魄。好震动人心的一贴,就像世界都在霎那间静止了一般。太子感觉翠妃今天心跳的厉害。 “翠妃....”太子温柔地抚摸着翠妃白皙粉嫩、泛着潮红的脸庞。 “臣妾本来就是……要不怎么敢来侍候太子殿下?”没想到翠妃一本正经地说。 “本来就是……”太子愈加奇怪了,自己记得当初明明和她有过第一次的验红的啊?难道那是假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太子,我们抓紧共度此良宵美景吧,等天明臣妾就要离开了。” “翠妃,你就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从此远走他乡,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太子紧紧地抱着翠妃不放说。 “这,这,不好的。”翠妃支吾着说。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非得回去和那个老头一起吗?”太子说:“跟我走,我一样可以给你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可是,可是,臣妾不能离开皇宫的,皇宫里有,有……”翠妃突然起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不,翠妃,翠妃,你不能走。”太子大叫。 “公子,你醒醒,公子你醒醒。”一个声音在太子的耳畔响起。 赵濬一惊,和自己同眠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她是谁? 二三七、大腿上的殷红 第237章 殷红 太子赵濬一骨碌坐起来,侧身看时,身旁正躺着一个酥胸袒露、面若桃花的女人。仔细一看,天哪,原来是紫薇。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太子失声叫起来。 “公子,公子,”紫薇睁开眼睛,看到太子怔怔地看着自己,连忙坐起来,谁知她一起身,盖在身上的被毯顿时滑落,哗啦啦地使她的上半身顿时全部呈现在了太子面前。羞得紫薇慌张地抓住被毯遮掩住自己的前胸。 此时的太子,正是青春年少,晨起有的是旺盛精力。 “公子,奴家将自己的全身都托付给你了,你以后可不能负心于小女子哦。”紫薇看着赵濬,娇羞的神态令赵濬又是一阵兴奋。 “嗯,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赵濬将脸紧紧地贴在紫薇的脸上。 “公子就留下来,不要回去了吧。”紫薇一把搂着着赵濬的头,附在他耳边温柔着说:“让奴家为公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好吗?”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啊?”太子经过一阵的激情后,似乎渐渐地有些清醒了,“我,我的管家呢,他哪里去了?” “公子昨天在山上粘上邪气后,是我爹用草药煎汤,由奴家一勺一勺为你服下,才使你摆脱了邪气。昨晚奴家为你再次服药汤时,公子竟一把将、将奴家抱住,”紫薇说着说着脸就绯红了,“奴家想要摆脱,怎奈,公子身强体壮,奴家,奴家怎么也不法摆脱。看着公子尚在昏迷糊涂中,奴家,奴家以为顺了公子就会使你的病情很快痊愈,没想到,没想到,公子将奴家的身体都给占去了。” “哦……”赵濬努力地想完整地回想昨晚的事情经过,可是,他脑海里除了想得起自己曾经抱住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外,其余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公子还没有回答奴家刚才的话呢?”紫薇见赵濬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于是又轻轻地在他耳际边呢喃着。 “呃、呃,好的,好的。”赵濬也不知道紫薇刚刚说了什么,胡乱地回答着。 紫薇听了赵濬的承诺,满心喜欢,她起身一边着衣衫一边对仍旧躺在卧榻上的赵濬说;“奴家为公子煮早餐去。” “不要这么早嘛。”赵濬一把拉着紫薇的衣襟,不舍地说。经过刚刚的一番激情,赵濬对她已经依依不舍了,好希望她陪自己多躺一会,哪怕多一刻钟也好。 “不、不、不,公子你再休息一会,奴家要先离开的,要不,要不等会让爹爹知道了的话,会不好的。”紫薇羞红着脸,先是握着赵濬的手,而后恋恋地掰开他的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赵濬有些怅然地坐起来,睡意已经全无。 “公子,公子,你醒了吗?”这时门口传来监军乙的敲门声。 赵濬慌忙将被毯盖好,跳下卧榻来,四下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擦拭大腿上的殷红的东西,他顺手胡乱地擦了擦,也不管有没用,就披上衣裳,一边应着门外的监军乙,一边去开门。 监军乙一进来,猛地看到太子手上一片殷红,惊讶地问:“太、呃,不,少爷,你,你手怎么啦?” 二三八、内心的真实打算 第238章 内心的真实打算 红着脸,一边慌忙将手往自己衣衫上擦着,衣衫上顿时也红红的一片。 “是不是受伤了?”监军乙关切地问。 “真的没事,真的没事。”太子嘿嘿笑着,一边走出室内,匆匆地穿过厅堂,到厨房边的水桶里舀水洗手。 监军乙感到好奇怪,在太子的卧室内左右看着,突然他看到卧榻边有一个女人用的蝴蝶花,那不是紫薇发后束着的那朵布花吗?怎么会在这里?看看被毯乱乱的,监军乙顺手掀起,想要替太子折叠好,这时他看到了席子中部那一滩红,顿时,他明白了,昨夜紫薇姑娘在这里过夜了。天哪,阮老头不是口口声声说他会照顾太子的吗?昨天太子服用了阮老头的草药汤后,病情有了好转,只是还一直昏睡,阮老头说那时好的征兆,证明草药有用,只是须得一两天才会完全恢复。晚上自己陪在太子卧室里,夜深后一直打瞌睡,在阮老头的几次建议后,监军乙终于放心地离开左侧房回到右侧房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一定是自己走后,阮老头留下紫薇姑娘一个人照顾太子了。孤男寡女又都是正值青春年少的两个人独处一室,能不出事才怪。对了,一定是半夜太子醒来后,他可能会不让太子走了。监军乙想到这里心里暗暗责骂自己:昨夜自己怎么就不一直陪在太子身边?那样阮老头父女俩就没有机会了。咳,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办?对,当务之急是立即离开这里。反正太子的身体貌似已经恢复,应该可以走了。 此刻的太子已经在厨房帮紫薇姑娘煮饭了,他正在给灶堂里添柴火呢。监军乙进去,一把拉住太子的手说:“少爷,少爷,我们到外面去走走,我有话和你说。” “管家,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没想到赵濬笑吟吟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到外面说去,这里不方便的。”监军乙说。 “管家大人要公子出去说话,你就出去呗。”紫薇一边洗着一捆的青菜,一边冲赵濬莞尔一笑着。 出得门来,监军乙看看四周没人,对太子一揖说:“太子殿下,我们务必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误了去始安的时间的。” “军爷,我还不想走,我要在这里等管先生他们。”赵濬摇摇头,看着面前开阔的稻田,神情凄然地说:“管先生平时如家父一般爱护我,教育我,这一路又侍候着我,为我操碎了心,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的。” “咳,我们现在怎么知道他们两人哪里去了呢?也许他们先于我们去始安了呢。如果我们在这里瞎眼人等天亮,那不是等死吗?”监军乙一看赵濬,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连忙极力地劝慰着,“再说前天晚上那么乱,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出事?如果他们出事了,我们在这里还能等到他们吗?” “你,你嘴臭啊,”太子不高兴地看着监军乙:“我相信管先生不会出事的。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先我们去始安,我没去始安,他们去有意义吗?”太子说:“流放岭南的人是我吔,不是他们。” “我看公子不是想等管先生他们,是舍不得屋里的那个紫薇姑娘吧?”监军乙知道凭自己的身份不会让一向高傲惯了的太子听自己的话,于是索性说出太子内心的真实打算。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何况太子正是烈火熊熊的年龄,加之失去翠妃也那么久了,在这异地他乡遇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又主动近前他的姑娘,怎么会不动心? “军爷,你,你说错啦,我是怕我们现在离开,又不知会不会发生象昨天那样的事情。”赵濬说。 “二位,进来用早餐了。”这时阮老头在门口叫着。 二三九、能平安回去吗? 第239章 能平安回去吗? “太子昨夜将那紫薇姑娘的第一次给要去了,所以不敢走了吧?”监军乙一阵冷笑着说。 “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赵濬有些恼火,自己要还是当初的那个太子的话,想要哪个女人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用的着怕吗?而且,眼前的监军敢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那样早被自己一拳打死了。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被废了太子之位的人,这一路还得受他管,所以想发作也止住了。 “咳,太子,我们吃过饭就走吧。”监军乙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一边回头去看看朝这里走来的阮老头。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去。”赵濬倔强地把头一昂说。 “呵呵,你们主仆二人在说些什么呢?”阮老头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他好像遇到喜事一样的精神气爽。 “哦,没事,我们在闲聊着呢。”监军乙不敢明说想离开,他担心那样会遭到阮老头父女俩的阻拦。毕竟,人家女儿都已经你家公子占有了,会这么轻易地让你们走吗?换做谁也不会答应的。可恨你这个老头,口口声声说着感激南越人容纳的话语,没想到竟然会用美人计诓骗太子,实在是好可恶。 “公子身体恢复了吧?”阮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赵濬,他那脸上和额头上干枯的皮因笑而全部堆积得像千层糕一般。 “嗯,嗯,还好。”赵濬看着阮老头的笑脸和他那双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禁红了脸,内心发虚着:难道他知道昨晚紫薇在自己卧室里过夜的事了? “哈哈,老朽的草药还是很有用的。”阮老头得意地回头对监军乙说:“我说了,只要中的是风寒邪气就一定管用吧?所幸不是中的鬼魅邪气,不然,老朽就没有办法了。” “呵呵,感谢阮老,感谢阮老。”监军乙不得不作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对阮老作揖致谢着。 “老朽看公子脸上的气色还不是很好,瞧,脸色铁青着的,待吃完早饭后,让紫薇再给你煎些草药服下,保证你很快会完全恢复正常的。”阮老头对赵濬说着,而后又回头对监军乙说:“还是年轻人的身子骨好啊,昨天他病的这么严重,你瞧今天好像没事了一样。咳,年轻就是好啊。” 他们回到屋里时,热腾腾的早餐已经煮好了。紫薇过来有几分羞涩地地坐在了赵濬的旁边。一会儿她热情地将一块大大的荷包蛋夹到赵濬的碗里。 “公子快趁热吃了,定有大补的。”紫薇绯红着脸说。 “嗯,紫薇说的对,李公子大病刚愈,吃了这鸡蛋可以很好地补补身子的。”阮老头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两个年轻人。 看看赵濬吃的差不多了,紫薇又将一碗草药汤端了出来,对赵濬说:“公子,这药汤刚刚煎好,你也趁热喝了,那样你身体会恢复的更快的。” 监军乙想要阻拦,可是赵濬接过碗,想也没想就一口喝下。监军乙心里想,这药汤该不会有问题吧?要不为何他们连让太子歇息一会的时间也不给?但愿不会,看阮老头父女的确不像是要害人的,只是他们想要将太子留下来而已。 监军乙一声不吭地“呼噜噜”吃了一碗稀饭,就起身离席。他不敢再看太子和紫薇那亲热的样子。他来到门外,看着远处的群山,心里在默默地念叨着:得赶紧离开,得赶紧离开,要不然,会误了大事的。要是太子的身份一暴露,可就会被这里的村民打死。那样自己可是永远也回不了番禹了。想到番禹,他就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儿和老母,自己离开家时,说好不过半年就可以回去的,可是,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了,连目的地始安都还没有到,还想回去?想到这里监军乙禁不住流下了泪水,他对能不能平安回去都没有把握了啊。 “管家,在想什么呢?”正在监军乙黯然伤神之际,阮老头从后面拍着他的肩膀。 二四○、是谁拉了谁? 第240章 是谁拉了谁? “阮老,谢谢你们对我们主仆二人的关照。我想、想和我家公子早些回去。”监军乙决定实话实说,尽管他知道一定会令阮老头失望,可是他必须说出来,这样也许可以彻底打消阮家留赵濬的计划。 “什么?管家大人,你们要走?难道你没有看到你家公子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吗?如果在半路上又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心何忍?”阮老头气呼呼着,连脑后花白的发髻也跟着颤抖,可以看出他心里生气的很了。 “刚刚我们少爷不是已经再次服用了紫薇姑娘给的药汤了吗?我相信他已经恢复了健康。请阮老放心就是。” “哎呀,我说管家大人,你又不是三岁孩孺,你家少爷他虽然表面上已经恢复了身体,可是,这伤风邪气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彻底的去除的,要是不注意,随时有可能复发。”阮老头认真地说着。 “不不不,阮老,你们的心意,我代我们少爷谢过了,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去。你想,我们这次出门不顺利,钱财物全没有了,能不赶紧回去向老爷交代么?”监军乙一边说,一边想,这阮老头果真是不肯放我们走了。 “实在要走的话,老朽有一建议,倒是可行的。”阮老头看着监军乙笑眯眯地说。 “哦?阮老有何建议,但说无妨?”监军乙看着阮老头,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同意自己走。 “呵呵,既然管家大人执意要急着回去向你家老爷汇报情况,也好的,那就你先回去,留下你家少爷在这里养身体。回头你再来接他,如何?”阮老头笑眯眯地说。 “啊?原来是这样的建议?”监军乙不禁哑然失笑:“阮老啊,少爷不一起回去,我独自回去还不会被我家老爷打断腿啊。不妥,不妥。”监军乙连连摇头说。 “那你就为了你家少爷着想,一起留下来,多待几天再走不迟,反正你们也误了时辰,就是再迟几天又有何妨?” “不,不,阮老,我们今天必须离开的。”监军乙见阮老头说话没有回旋的余地,知道他执意要留下赵濬了,于是也态度坚决起来。 “咳,管家大人,老朽实话说了吧,昨夜、昨夜你家少爷已经和小女在一起过夜了。难道,你们就想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吗?”阮老头也索性摊开了说。他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监军乙。 “什么?紫薇姑娘和我家少爷……”监军乙尽管在刚刚就知道了这回事,可是他还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吃惊地看着阮老头,心里说,好狡猾啊你,为了留下赵濬,竟然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先。 “咳,管家大人,事到如今老朽不得不说了,”阮老头哀叹着:“昨夜老朽让小女侍候你家少爷服药,谁知他乘老朽上茅厕之际,强行将紫薇拉上了卧榻。等老朽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咳,我们紫薇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啊,你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仅你们面子不保,我们紫薇也活不下去啦。好在老朽一个劲地劝慰她,才打消了紫薇轻生的念头。老朽思考了很久,觉得事情既然都发生了,就干脆将错就错,让你家少爷和小女成秦晋之好算了。” “什么?我们少爷强行拉紫薇上卧榻?”监军乙不相信地看着阮老头,心里好笑,赵濬是皇家太子,说这样的故事不会有辱赵濬的身份? “管家说这话就不对了,照你这么说,不是你家少爷拉紫薇,难道是小女强行拉了你们少爷不成?”阮老头一脸不悦着说:“要知道,一个女儿家,性命事小,失节事大啊,你可不能侮辱了我们阮家的清白,要不,我们阮家以后可就没脸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请管家大人好好地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为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先回了始安再说啊。”监军乙无奈地说。 二四一、拆散的情人 第241章 拆散的情人 “那要问你们家少爷是否想回去了。”阮老头说:“你做管家的总得顺从小主人的意见吧? “呃,呃,是的。”监军乙想到刚刚赵濬拒绝离开,一时塞语,这紫薇姑娘看来还真的有魅力,竟然只一个晚上,就让赵濬神魂颠倒,不想离开了。昨天还知道要马上离开的,变化得好快啊。 “呵呵,这就对了嘛,你家少爷不想现在回去,你总不能硬拉着他回去吧?”阮老头见监军乙塞语,得意地笑了起来。 无奈的监军乙回到屋里,已经不见了赵濬和紫薇。 “少爷,少爷。”监军乙高声地叫着。难不成又跑到房间里去了?不至于吧?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啊? “李公子可能和小女到后山去了。”阮老头走进屋来,对监军乙说。 “到后山?去那里干嘛?”监军乙有些不高兴。 “哎呀,年轻人嘛,哪里不能去?管家大人也真是的。我先煮些猪料去。”阮老头一边来到厨房门口的水桶里舀水,一边说。水舀满后,提将进厨房,下锅,放进一些野草,盖上锅盖,而后上起火来。不一会,阵阵的青烟从灶膛里倒吐出来,呛得阮老头“咳咳”地咳嗽不止。 生完火的阮老头回过头去,咦,刚刚还在门口的管家大人呢?上哪去了?他一阵疑惑着,这个家伙也太不识相了,老朽主动要与你家公子结为百年姻缘,你却在这里极力阻挠、反对。真的自以为是过头吧?—— 阮家屋后的那座山是一座不怎么高的山坡地,山上平坦开阔,长满了杨梅树和青梅树。此时正是冬季,梅花朵朵绽放,铺满枝头,妖娆如美丽的白衣女子。远远望去,错杂着亭亭玉立于山间的这些梅花,令人观之而心旌神移,舒心惬意。 赵濬在紫薇姑娘的带领下,如俯首贴耳的侍从一样,沿着上山的石砌小径,来到这片开阔的山上。 “公子,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山吗?”紫薇一边走一边回头问赵濬。她额前的几缕秀发随着寒风微微地拂起,白皙秀丽的脸蛋已经红扑扑了。 “我没到过这里,怎么会知道叫什么山?”赵濬抬起头,看着紫薇,觉得她在自己眼里愈发显得迷人。真没想到,在这岭南蛮荒之地,竟然还会有这么美丽出众的女子,咳,要不是被流放于此,还真就错过了这么一位佳人啊。 “这里叫青潭山。听我父亲说,以前这村子里有一对年轻人相爱了,女的叫青,男的叫潭。他们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相会,互诉衷肠。下面山脚有一水潭,是他们相约盟誓的地方。后来,大秦的始皇帝要百越王为他选一个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送入咸阳宫,否则,大秦就要前来收复百越。百越王选了数万女子也没有一个令始皇帝满意。最后有人告诉百越王,这里有一个叫青的女子,生的国色天香,容貌举世无双。百越王于是马上派人来找青姑娘。青姑娘虽然誓死不从,但是还是被抓到了咸阳宫。潭获悉后,冒死追到咸阳,混进皇宫,找到青。就在他们准备逃走之际,被始皇帝发现,潭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悲痛欲绝的青从此郁郁寡欢,终于不到数月就抑郁而死。据说,死后的青和潭都化为了一对浑身长着青花羽毛的鸟,回到了这里。从此以后,我们这里的人就将这里称之为‘青潭山’。”紫薇说得极其动情,不知觉他们来到了一棵一丈余高的梅花树下,那里正好有一块长条石板。紫薇于是落座下来。 “好感人的爱情故事。”赵濬也听得入神了,他紧挨着紫薇坐下来,“可恨那个始皇帝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拆散这对情深意笃的情人。难怪强盛一时的大秦会垮台,这是天意啊。”赵濬愤愤不平地说。 二四二、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第242章 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这也不算奇怪了,我最近听爹爹说过一件更加离奇古怪的事情呢。”紫薇忽闪着她那美丽的双眼皮,看着赵濬说:“你想听听吗?” “想啊,”赵濬好奇地看着紫薇;“你还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恩,我说了你拿什么回报我?”紫薇弩起嘴,俏皮地微笑着。 “还要回报?真的是很离奇古怪的事情吗?”赵濬说:“你还很会卖关子的啊。” “当然的啊,这个离奇的事情要是告诉你了,你知道了,不就变成你的了吗?所以我要收回报费啊。何况下回你告诉别人的时候,你也可以收取回报费的。那样你不就赚回来了?” “哈,本太……”赵濬一高兴,差点说出“本太子”三个字了,好在他舌头打住的快,最后那个字没有说出口:“本公子还第一次听过这也要收费的啊。” “‘熙熙利来,攘攘利往’,这不是中原人一句常用的话吗?”紫薇掩嘴笑着。她那笑得犹如弯月的眼睛愈加令赵濬着迷神往。 “那是中原汉朝人的通商名言,没想到你也知道。”赵濬惊讶于紫薇的学识,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山野女子,不会知道多少的学问。 “哼,公子小瞧人吧,我还知道这句话出自汉朝一个叫司马迁写的《史记》里的一篇叫《货殖列传》。原文是这样写的:故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於有而废於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富者得埶益彰,失埶则客无所之,以而不乐。夷狄益甚。谚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此非空言也。故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不及赵濬说话,紫薇已经哗啦啦地一口气背了一大段《货殖列传》的内容。 “啊,这些你还会背啊?”赵濬愈加惊讶不已,先生管阳也曾经要求自己背诵司马迁的这篇文章,说对以后执政大有好处,可是自己始终不能够娴熟地背诵下来,只是理解了其中的含义而已。 “会背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爹爹自小就教我背诵中原的许多名篇名章,像《老子》、《墨子》、《论语》,说以后或许会用得上呢。” “哇,太不简单了。”赵濬止不住啧啧称叹。 “没什么好奇怪的,要说奇怪就是我刚刚想说的那个离奇古怪的事情,那才真的是可以称得上奇怪。” “哎呀,你就赶紧说嘛,别再吊我胃口啦,我都急死了。”赵濬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了紫薇的手,央求着。 “我想说啊,可是你还没答应回报我什么,我可不能无偿说的哦。”紫薇抿住嘴,吃吃地笑着。 “你想要什么回报?是要金锭还是银子?赵濬问。 “要一锭金子,一锭银子。紫薇笑得将头枕在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 “好,给就给,不过现在我没带,你知道我的钱财都被强盗抢去了。先记着,等下次回去后再补给你。”赵濬抚摸着紫薇头上油光水秀的长发。 “呵,那不是让我吃空壳饼吗?我不干,我要现成的。” “现成的?好啊。给你一个。”赵濬似乎一下明白了紫薇想要的是什么了,他突然捧起紫薇的脸,只见她正用大眼睛欲看还羞又有几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粉红嫩白的脸透出诱人的气息。赵濬忍不住在她鲜红的唇上“叭”地一啵。 “你,你占人便宜啊,哪有这样的回报的。”紫薇羞红了脸。 “你快说啊,等会我给你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报。”赵濬得意地笑着。 二四三、熟悉的身影 第243章 熟悉的身影 “你先说给我一个什么意想不到的回报?”紫薇呵呵着反问。 “你说了我就会给你的。”赵濬也故意卖关子。 “既然这样,我们拉钩。”她伸出了弯曲回来的手指。 “好啊,拉钩就拉钩。”赵濬也爽快地伸出手指,紧紧地扣在紫薇的手指上。 “拉钩许愿,说话一百年不许变。”他们共同说着。 “好了,紫薇,现在该你说了。”赵濬看着紫薇的眼睛,双方的视线在霎那间似乎要凝固了。 “好,我先说。”他们对视了许久,紫薇终于软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离奇古怪的事情,只是听来令人觉得荒唐罢了。故事是这样的,话说我们南越国有一位太子,据说生的英俊洒脱,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见了不喜欢他的。这太子后来娶了一个美貌非凡的渔家姑娘为太子妃。谁知不久皇上看到太子妃的容貌,竟然要将太子妃据为己有。太子不从,父子俩于是发生争吵。最后,皇帝竟然废了太子,并将太子废为庶人。你说,那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嫔妃如云嘛,为何还要将自己儿子的太子妃据为己有?是不是太贪心不足了?这样的故事有趣吗?”紫薇说完笑吟吟地问赵濬 可是此时的赵濬已经呆如木鸡似的沉寂在一旁,眼睛看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中的耻辱感被重重地搅起。自己皇宫里发生的这件丑恶事情,原来早就传出宫,传到了民间百姓的耳朵里。这是多么有辱皇家名声的丑恶事啊。 “哎,我说公子,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紫薇见赵濬发呆半天不回答自己的问话,不禁好奇的凑近他面前:“是不是你想赖账了啊?刚刚说好不许变的哦。” 赵濬半晌才缓过神来,他苦笑着看了看紫薇,摇摇头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赖这么一件小账呢?” “那,那你怎么啦?我看你脸色突然变铁青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好吗?”紫薇着急了,她左右看着赵濬的脸。 “不是的,我没事。”赵濬依旧看了看紫薇,一副苦相说:“我有些累了,想静一静。” 紫薇看着眼前俊秀的“李公子”,突然鼻子一酸,泪水簌簌地顺颊流下:“公子是反悔了?我紫薇没想到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就付之东流了。”说完她起身来到不远处另外一棵梅树下,看着缤纷落下的梅花,黯然地看着枝桠上重重叠叠的花瓣。 赵濬许是真的有些累了,他没有仔细地观察紫薇的心情变化,甚至就连她刚刚说的话也没有听清楚。他遥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群山,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是翠妃,翠妃那令自己终身难忘的面庞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翠妃,你现在过的好吗?本太子多想见到你啊。昨晚那个梦中的人是真的你吗?为何你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你知道本太子已经想的你心力憔悴吗?想着想着,太子眼前的苍茫群山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赵濬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那个身影很小,可是这么熟悉的身影再小也能令他心头一阵颤动:是管先生!没错,是管先生! 只见山脚下沿着小溪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那个比较高大的显然是监军甲,而后面较为瘦小的就是管阳。 “管先生,管先生。”赵濬忘情地高声叫着,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只见那两人初时没有反应,后来渐渐地抬起头来,寻觅声音发出的方向,直到终于听清楚了是在叫他们时,他们才缓过神来。 “太子,太子……”管阳也发出了兴奋的回应声。 二四四、有特殊关系的人 第244章 有特殊关系的人 管阳和监军甲逃离了段老头家后,往西方向连夜赶路。头天在山沟里迷了路,俩人转悠了一天,才终于走了出来。他们沿着小溪旁的石径走,累了就钻进草丛里睡一会,渴了就到小溪里捧几鞠水。就这样他们走了两天两夜,粒米未进,早已经饥肠辘辘。一直渴盼着能遇到有人烟的地方,乞讨些吃的。就在他们艰难行地走在时弯时曲的石砌路上时,管阳突然听到头顶上的山崖上有人叫唤的声音,仔细一听,那不是太子的声音吗?他循声望去,隐约间,果然是太子站在那里。管阳一阵狂喜,自己一直揪心着的太子就在上面。他于是不顾忌讳地大声呼唤着太子。 “哎,我说你那么大声嚷什么嚷?这里是你可以叫太子的地方吗?要是再被人听到,你我都休想再逃啦。”后面的监军甲不满地朝管阳冲着:“前天在段老头那的遭遇你还嫌不够吗?怎么说话不用脑子的?” 管阳经监军甲这么一提醒,立刻意识到自己又犯前天监军乙的老毛病了,急忙住了口,可是上面的赵濬仍旧在向他们不停地挥手,示意他们上去。 “军爷,我看我们必须得上去。”管阳说。 “上去干嘛?你不累,我可是累死了,肚皮都贴脊背了,还能爬山?真是的。要不叫他自己下来。”监军甲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石阶上。 “我们可以从哪里上来啊,我们快走不动了。”管阳没有理会监军甲,而是手作喇叭状朝山上的太子叫着。 此时山上的赵濬也不知道哪里有路可以叫管阳他们上来?于是他回转头去,一看,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后面,也正朝山下的管阳他们看着。 “紫薇,你说他们该从哪里上来?”赵濬一把捉住紫薇的手问,似乎认定她就一定知道似的。 “他们,他们,”紫薇显然为赵濬的举动有些为难:“他们是什么人啊?”紫薇心里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个管家已经在不断地要他离开,现在又来两个,没准会架走了他也不奇怪。 “他们都是我的人,”赵濬说。 “都是你的人?”紫薇睁大了眼睛奇怪地问:“你们不是只有两个人吗?现在怎么又跑了两个人出来?” “哦,”赵濬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说:“没错啊,他们都是我们李家的人啊,也许他们外出办事正好经过这里。那个老些的是我的启蒙先生,另一个年轻些的是我们家的家丁。” “哦,我知道了。”紫薇相信了赵濬的话,偶然的巧遇也是不奇怪的,她在心里给自己吃着放心丸。她于是手指着右边的那一棵红枫树说:“你叫他们沿着那个红枫树下的小径上来就是。” 赵濬依照紫薇的话,给山下的管阳指引着上山的路。只见后面的监军甲也无奈地尾随其后,慢慢地朝山上而来。 “管先生,管先生。”赵濬老远就迎了上去,像孩子似的抱住了管阳,激动地掉下了眼泪:“我,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们坚定信心,就一定不会分开的。”管阳也激动地落泪了,他安慰着赵濬。 “哎,这个姑娘是谁啊?”监军甲走了上来,他被赵濬后面的紫薇的容貌给怔住了,刚刚的疲劳和饥饿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会跟在赵濬后面的女人,一定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二四五、不愿轻易放弃 第245章 不愿轻易放弃 看到监军甲象一个饥渴已久的色狼似地紧紧地看着自己,紫薇连忙躲到了赵濬的身后,羞的低下了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地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看得她心里“噗噗”直跳,心里说,这个李家怎么会豢养这么一个没有礼数的家丁? “哦,这是阮大爷的女儿,名叫紫薇。”赵濬也厌恶监军甲那一双像要跳出来的眼珠子,而后他又转身介绍起管阳和监军甲来:“紫薇,这就是本少爷刚刚和你提到的管先生管阳。那一位是我的家丁小二。” 紫薇朝管阳道了个万福,而对监军甲则视若未见。 那监军甲听到赵濬称自己为家丁,心里可窝火了,开什么玩笑?我是你的家丁?你现在才是我的看管对象。别以为你是昔日的太子,等到了始安后,你可就连一条狗都不如啦。可是他毕竟头脑清醒,知道此时不能暴露了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否则大家都有可能遭殃。因此他只好表面上嘿嘿地傻笑着,心里却恶狠狠地咒骂着。 “李公子,我们回家去吧。他们两人一定饿坏了,还是回去给他们做些吃的。”紫薇不愧是女孩子,心细的很。 “对、对、对。”监军甲此时饥饿欲被激起,他连连称对。同时他听紫薇叫赵濬为公子,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回头看看管阳,见他正微微笑着,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明白了赵濬也在隐瞒身份,也一下明白了赵濬要称自己为家丁的原因。他心里不禁哼哼地一阵暗笑:好好的在皇宫里太子不做,到这里做起公子、少爷来了,哈哈。不过你这公子做的还蛮称职的,一溜烟到这里,就被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瞄上了。想本军我也不会太老啊,不过就是而立之年,怎么她见了我会躲开?还是古话说的好,自古嫦娥爱少年,怪只怪自己和赵濬这混小子比起来,委实要老了许多。 管阳问阮大爷是何许人?赵濬简要地将遇到阮家,并受到热情款待的经过说了一遍。在谈到监军乙时,赵濬突然说:“我们管家他现在还在家里,也许正在和阮大爷聊天呢。” “咦,那个不是你们管家大人吗?”突然紫薇手指着正前方的小路上说。大家一看,果然是监军乙正朝这里走来。 “管家,管家,你,你看谁来了?”赵濬为了不至于让管阳他们在相见时趁呼露出马脚,连忙老远就叫了起来。 “管家?”监军甲心里又是一阵暗笑,好会演戏,我们不是成了你赵濬的家丁就是管家,你好行啊,皇太子没得当了,过起少爷的瘾来了。 监军乙抬头猛地看到管阳和监军甲,也眼睛一亮:“管、管先生,怎么你们也找到这里来了?”言下之际他已眼睛湿润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和他们相遇,还以为,彼此不能再走到一起了。这种别后的心情怎么会不激动? 他们简约的说了几句话后,就一路下山来,刚到阮家门口,就碰上走出来的阮老头。 进得屋里,紫薇飞快地煮好了一些吃的,为管阳俩人端上。监军甲也顾不了什么礼节了,一阵狼吞虎咽,管阳还来不及吃第二碗,他就已经将一大盆的稀饭吃了个底朝天。 厨房里,阮老头看着女儿紫薇,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薇儿,看来我们是留不住那李公子了,你说怎么办的好?” “爹爹,要不,要不,我们再留他们一回。”紫薇低着头,羞红着脸说。 “咳,爹爹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们应付一个他管家尚行,现在又多来了两个人,你说,我们能应付得了吗?”阮老头一脸无奈。 “爹爹,”紫薇已经泪水盈眶了,她也明白,这次可是很难再留她已经深深地为之倾倒的“李家公子”了。可是,她心里又不愿意就此轻易地放弃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爹爹,你,你就再用那个方法试一回。” “薇儿啊,我们已经用了两回了,再用他们会看出破绽来的。”阮老头愁着眉头说:“再说,要是他们硬是架着李公子走的话,用什么办法也是徒劳的。” “阮大爷,阮大爷。”外面传来了监军乙高声的嚷嚷,阮老头摇摇头走出了厨房。 二四六、昨夜那个第一次 第246章 昨夜那个第一次 阮老头来到厅堂,只见管阳他们四人已经站在那里,准备要动身离开的样子。管阳一步上前,对阮老头深深地一揖说: “阮大哥,我刚刚都听他们说了,非常感谢你们父女这两三天来对我家少爷的关照,要是没有你们,他们可能都已经饿死了。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感谢之情,我这里还有二两金子,馈赠与大哥,聊表我们的心意,望大哥笑纳。”管阳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金锭,恭敬地捧到阮老头的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阮老头连连摆手说:“老朽我是出自真心接纳他们的,区区几餐粗茶淡饭怎么可以收你们的钱财呢?那以后要是传出去,不是让外人说老朽我见利贪财吗?不可,不可,你们收起来吧。”阮老头一边推辞的当儿,心里却说:还是做先生的知道礼数,不像那个管家和家丁。 管阳见阮老头坚决拒收金锭,不由地一阵起赞叹他的高贵品格来,又是说了一阵感激的话,接着他充满着歉意地说: “阮大哥,既然阮大哥坚决不收,我也不免强了。你对我们少爷的关照,我们一定不会忘记的,待以后再回来向你们致谢。我们刚刚商议了一下,觉得时间不早了,应该启程回始安去,要不然,家里的老爷会很挂心的。”管阳说。监军俩人也同时附和着。 “难道各位就不能在寒舍再多留一会吗?”阮老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着他们四人,尤其是赵濬。赵濬看到阮老头的眼神,心里一阵窘迫,连忙避开他的眼睛,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 “不了,我们有急事要赶回去,改日我们再来登门拜访。”管阳再次作揖致谢。 “咳,既然不能将各位留下,我老朽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阮老头无奈地说:“只是,只是小女的一生不知道要怎么过了。”说完他已经泪水纵横。阮老头这么一说,倒是令管阳不知怎么说好,刚刚监军乙将阮老头有意将女儿紫薇许配给赵濬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正担心阮老头还会阻拦他们离开,没想到他最后竟凄然地说着无奈的话语。可是他也知道,赵濬是不可能在留在此的,然而,赵濬又在昨夜已经和紫薇合卺上了,这不是明摆着在糟蹋人家姑娘吗?咳,怪就怪自己前来的太迟了,要不怎么会发生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 就在他们要向阮老头道别时,厨房里紫薇走了出来,只见她手捧一盘,盘内有杯子四个,都已斟满了碧绿的茶水。此时的紫薇眼圈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已经哭过。紫薇来到大家的面前,她咽哽着说道: “各位远道而来,我们阮家招待不周,深感歉意,现在你们就要离开了,请容许小女子再为各位敬一杯告别茶,以表祝福之心。祝你们一帆风顺地回到始安。”说罢她已经是热泪盈眶。 “紫薇姑娘真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如此贤淑有涵养,日后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管阳一阵赞叹着,接着他回头对监军俩说:“既然是紫薇姑娘的心意,我们一定要喝了这杯茶再上路。” 监军俩人见管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也都举杯喝下了。 此时紫薇手里的盘内剩下一杯茶了,她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心情,对赵濬说:“李公子,还有一杯是敬你的,你、你也喝了吧。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忘记了小女子对公子的一片情意。” 赵濬怔怔地低着头,不敢正视紫薇姑娘,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他的心里也有着强烈的依恋感。眼看就要离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了,还真的不舍就此走人,何况自己还和她已经度过了昨夜那个第一次,无论如何现在走人也是对不起她的。紫薇可是将整个人都托付给自己了,咳,要是没有昨夜,那么心中还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内疚感。现在怎么办?连管先生都来了,自己不走是不行了。因为自己的处境,又不可能带着紫薇姑娘一起走,扔下她又觉得对不起她,好矛盾啊。 “公子,难道连这最后的告别茶也不给小女子面子了吗?”紫薇看着赵濬,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第247章 断然不会饶过他 赵濬犹豫了一阵后,迟疑地看看了紫薇,又回头看看了管阳,终于端起茶杯,品啜似地慢慢喝下。 “多谢紫薇姑娘,本、本公子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深情厚意。”赵濬满怀歉意地看着噙着泪花的紫薇,心里如锥锋刺入一般的痛心。 就在赵濬一行四人迈出阮家大门,向阮老头父女道别时,赵濬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险些跌倒,幸好一旁的管阳及时扶住: “太、少爷,你怎么啦?”管阳差点说出“太”字后面的那个“子”了,他见赵濬脸上突然变得惨白,双眼无神,顿时一阵紧张。 “没、没什么。”赵濬努力地定定睛,神志渐渐渐地缓过来,当他再次看看倚在门口眼含依恋的姑娘时,突然发现那人已经不是刚刚的紫薇,谁?那是谁?赵濬再仔细一看,那不是翠妃吗?没错,是翠妃,她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管先生,管先生,我、我、我不走了。”赵濬突然一甩手对搀扶着自己的管阳说。 “少爷,你怎么啦?我们刚刚说好了马上动身回去的。”管阳大惊失色,这太子怎么啦?好好的怎么突然说不走了? “我,我要留下来,陪她。”赵濬说,他想要说陪翠妃娘娘的,可是那几个字却无法从他嘴里吐出来。他说完就径直地回到门口,一把抓住倚在门口的姑娘的手,“你不要伤心,我决定留下来陪你了。我们回屋里去吧。” “少爷,少爷”管阳一看,急了,连忙过来一把拉着赵濬的手说:“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始安,老爷在等着你回去呢。” “不,不,管先生,你们先走,我,我真的要留下来陪她。”赵濬说完侧身搂着紫薇的肩膀,往屋里走去,他们径直地上了楼,走进了紫薇的房间,而后“哐”地关上了房门。 管阳和监军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赵濬两人上楼,看的目瞪口呆,这一切来到太突兀,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管阳看了看监军乙,问:“少爷,少爷这是怎么啦?”因为他知道太子自小在自己的指导之下,熟读了《论语》、《孟子》、《韩非子》、《老子》、《墨子》等古籍名典,知道什么是仁义廉耻。可是,今天他是怎么啦?刚刚在屋里还明明知道要赶紧离开这里,始安才是目的地,而转眼之间怎么突然又变卦了?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携带紫薇一头钻进房间?这怎么是平时太子的所作所为? “我,我也搞不懂,年轻人贪恋美色也许是有的吧。”监军乙有些无奈地说。他想,要不这样的话,昨天他就和赵濬离开这里了,还会等到今天? “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自古不变的真理。”监军甲打着哈哈,“如此貌美的姑娘,谁见了不垂涎三尺,可叹我们年纪不及少爷轻,要不,嘿嘿,或许我们也会陷入此中而忘了回家的路呢。” “去、去、去,”管阳恼火地以手拂袖着监军甲:“你以为大家都会象你一样,见到美色就会坎扑在地?我们少爷为人一向正派,从不轻易地被美色迷惑。” “哎,我说管先生,”这时站在一旁的阮老头搭话了:“我家紫薇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没有礼教的姑娘。平日里不知来过多少年青后生追求她,均被她拒之门外,没想到你们少爷一来,不知怎么就、就改变了她坚贞的心。咳,依老朽看,应该这就是缘分的结果吧。” “不,不,”管阳看着阮老头说:“我们少爷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就在这里和令爱在一起,再怎么说他府里还有老爷。他要这么着,回头老爷断然不会饶过他的。我想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咳,各位,不然你们都留下来一起多住几天好了。或者先行回去向你们府上老爷汇报此事,再回来接李公子。要不,李公子他本人不想回去,也不能强求的啊。”阮老头既是留客又似逐客,又象在劝慰。 面对此情此景,管阳也一时挠头不止了,是啊,要是太子赵濬不愿意走的话,他们都不能强求架着他走的,何况,现在他们已经躲在房间里去了,两人一定在卿卿我我地亲热,在这样的情况下,总不能踢开房门去劝太子走人啊。怎么办?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太子突然变得如此非同寻常?管阳抬头突然看到监军乙,对了,这几天来都是他陪在太子身边的,应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太子变化这么快?据管阳分析,事情断不会是太子迷恋上紫薇的美貌这么简单。 第248章 靠智慧和本事去取 “管家,我们到那边去走走。”管阳将监军乙拉到一边说。 他们远离了阮老头和监军甲,顺着一条石砌小径,拾级而下,来到阮家屋后的那个小溪边。清澈的溪水淙淙流淌,溪水中凸出的石头光滑油亮,激流中可见石斑鱼在逆流而上,奋力地游弋着。 “军爷,你老实告诉我,太子他到底怎么啦?”管阳问监军乙:“你知道,我们太子不是这种见到女人就随便迷恋上的。我猜想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这几天都和太子在一起,应该会感觉到一些什么异常的。” “管先生,不瞒你说,我前天就知道事情有些蹊跷,那天太子明明好好的,可是在喝过了阮家的那茶后,不到半路就出事,被迫折回来。而后太子就迷上紫薇不肯走了,要不我们今天一早就打算离开这里的。刚才我们要离开这里,又是紫薇给太子喝了茶。你说这到底是偶然的巧合还是他们的茶在起了什么作用?”监军乙说。 “嗯,军爷,我明白了,我们太子一定是中了蛊毒之惑了。”管阳肯定地说。 “什么?你说太子中了蛊毒了?那么说是阮老头养了蛊吗?我看他慈眉善目的,怎么也不像是养了蛊的人啊。”监军乙吃惊地看着管阳说:“何况,何况,我们刚刚不也是喝了紫薇的茶水吗?怎么单单就太子一人会中蛊毒?” “你说的有道理,同时也让我想起了刚刚我们喝茶时的情景,我发现你要端茶杯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紫薇转了一个方向,原来对着你的茶杯转向了太子,所以你我喝的当然都是平常的茶水了。”管阳突然想起来说。 “哦,你是说,紫薇有意将施了蛊毒的那个茶杯留给了太子,太子喝下后,就会迷恋上紫薇?”监军乙一下领悟过来。 “对啊,我听说在岭南这一带,施用这种蛊毒,借以控制一个人的做法还是大有人在的。有些女人要是看上一个男的,就常常使用这种手段,那样,既使得自己喜欢的男人乖乖就范,还不会落下自己主动的恶名。而中了这种蛊毒的男人,以后也会对女人俯首帖耳,就像鼻子被牵着一样的听命于女人。”管阳说。 “没错,这么说来,太子殿下一定是中了阮老头的蛊毒了,管先生,你是太子的先生又是最贴身的管家,还是皇上的重臣,为了南越国的未来,你一定要想办法将太子救出来啊。”监军乙着急地说。这监军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监军,但是他不象监军甲那样势利,他有强烈的忧国忧民之心,在他看来,赵濬现在虽然被废,但是纵观赵家上下,已经没有适合接替现任皇帝赵兴的人选,所以,赵濬迟早会恢复太子之位。而且他觉得,惟有赵濬接任皇位,才是南越国的唯一的出路:“管先生,我看我们是不是马上找解蛊草药去?或者逼迫阮老头拿出解蛊药?” “你说的轻巧,现在太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中阮家的蛊毒了,不是随便的草药就可以解开依附在他身上的蛊毒的。至于你说逼迫阮老头拿出解蛊药?那不是与虎谋皮吗?他会承认自己对太子施用了蛊毒?而且,这种蛊毒不比一般的蛊毒。这种蛊毒只有在施蛊人和中蛊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医治才有效。” “说了半天,依管先生所言,太子是没得救了?”监军乙着急地说。 “咳,太子要是没救了的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不要活着回去了。办法是有的,就是要你帮忙协助就是了。”管阳说。 “管先生,没问题,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做好,哪怕是付出我这一百来斤也在所不辞。”监军乙拍拍胸脯说。 “好,军爷,太子有你的帮助一定可以摆脱阮老头的蛊毒之惑。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一定可以弄到医治太子身上蛊毒的药。”管阳高兴地说。他虽然看到太子中了蛊毒,心里非常着急,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太子要是万一出了意外,那可真是哭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啊。不过当他看到监军乙有一颗忠心护卫太子的心时,还是高兴的很。 “管先生,不知道你要叫我上哪里找这种药去啊?”监军乙疑惑地说:“在这里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那么容易找吗?” “这种药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不难,主要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智慧和本事去取就是了。”管阳笑着说。 “哦?是真的吗?那它到底在哪里呢?”监军乙奇怪地问。 第249章 与你同吃同宿 “要解这种蛊毒,须用蛊主的上身内衣煎煮熬汤,让患者喝下,方可以痊愈。”管阳说:“你的任务就是去将阮老头的内衣偷来煎汤,给太子服下就行了。” “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直接向阮老头索取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除非给他偷,”监军乙皱着眉头,“对了,不然我们乘阮老头的衣服洗晒时给他偷过来不就行了。” “哎,那样不行的,这内衣一定要有人身上的汗气。洗过后没有汗气就没有用啦。”管阳说,“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得严密,不能让阮老头知道,更不能让紫薇知道这件事情。” “嗯,我知道。要是阮老头知道了不仅前功尽弃,弄不好我还被他蛊一下,那么我可是完蛋了。”监军乙说:“那我现在就去接近阮老头,争取在今天晚上将他的内衣给偷出来,马上现煮煎了药汤给太子吃,而后我们快速地离开。” 这时远远地监军甲在朝他们喊话了: “管先生,管先生,阮老在叫你过去呢。” 管阳和监军乙上了石阶,阮老头已经在乐呵呵地招呼着:“管先生,还是莫要急啊,回到屋里歇息歇息吧。” 他们一起进屋,落座后,阮老头又端出了泡好的茶,这下管阳和监军乙一口也不敢喝,生怕茶里又有蛊毒,惟有监军甲不明就里,还是喝的挺高兴,连连说好茶。 “我这茶可是上等的普洱啊,经过充分的发酵,另外加上了金银花、车前、风车子等多种草药制作而成,喝了对人有很好的养生治病功效。哎,管先生你们两人怎么不喝啊?”阮老头一边为监军甲倒茶一边说。 管阳和监军乙看到监军甲喝的高兴,心里则直发毛,面对阮老头的问话竟然没有听清楚,只是一个嘴里“呃、呃”、另一个嘴里“好、好、好”地胡乱应着。 “呵呵,你们不喝,老朽我自己品尝咯。”阮老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端起茶杯自顾自地一连喝下了两三杯。好像在告诉管阳二人,瞧,这是没有毒的茶啊。出于礼节,管阳象征性地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监军乙见了只好也依样端起茶杯送到自己的唇边碰了碰,同时心里想,你管先生不怕死,我也只好跟着你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近晌午,紫薇和赵濬嘻嘻哈哈地从楼上下来。紫薇在众人的目光中,微微羞涩着,进到厨房做饭,太子也随后进入帮忙起来。厅堂里管阳心里焦急的快要冒火了,堂堂一个太子,竟然和一个农家女子一起下伙房,真是闻所未闻的丢脸事情。他起身想要进去,阮老头一把将他按住: “管先生,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管的那么多了。等会让紫薇给我们做吃的就是。” 管阳气的一屁股坐了回去,他抬头看看监军乙,只见他也一副干着急的样子。 “就是嘛,少爷他这回可是乐而忘返了。”监军甲哈哈笑着,“我们还是先回去向老爷禀报的好。” “去去去,”管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怕回不去啊,少爷不回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回去干嘛?” “哎,依老朽看,就是你们要走也要等到吃罢午饭再走不迟,不然空着肚子怎么上路?你说是不?”阮老头呵呵笑着。 “既然少爷不走,我们委实不能走的,”这时监军乙说话了:“我们一定要和少爷一起或留或走。阮老,那就只好麻烦你了,我们每天住在这里可是要吃掉你很多米粮的噢。”监军乙笑着对阮老头说。 “嗯,管家说的很对,看来我们只能待在这里陪少爷一起在这里住下了,其他别无他法。”管阳也随声附和着说。 阮老头微微一怔,似乎对管阳两人的转弯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每天增加四个人吃饭,不能不说是消耗米粮的最大杀手,自己家底本来就是微薄,可能不要十天半月就会消耗一空的,原本说些客套话留他们,现在他们真的要留下来可就麻烦了。不过阮老头很快就正过神来,他呵呵笑着说: “呵呵,只要你们不嫌弃寒舍,尽管多住些时日就是。”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们也要见好就收啊,不要一住就是一年半载,那可是不行的哦。 “好啊,我就佩服阮老这种爽快的性格,那我们干脆趁少爷高兴,一起留下来住些时日再回去,阮老啊,为了感谢你一家对我们的救助,我还要与你同吃同宿。”监军乙说的情真意切的样子。 第250章 装睡 “呵呵,管家不嫌弃老朽已经臭棺材味,愿意与我同睡一宿,那是老朽的幸事。”阮老头乐呵呵着说。 管阳微微笑着向监军乙投去赞赏的目光,而监军甲可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监军乙,心里想,你这个神经病,居然会提出和这老骨头睡,难道我们连一个老头都不如?还是你看赵濬喜欢上了人家女儿,你就拍起马屁来了? 入夜,监军乙随阮老头进入了卧室,立刻,一阵难闻的氨味直冲鼻息。但凡老人的卧室都是如此,因为他们会将小便桶放在室内的墙角或者卧榻的旁边,由于一般要等到便桶满了才会提走倒掉,所以整个室内往往臭气熏天。卧榻上挂着的是蓝色花纹的麻纱蚊帐,那只臭气逼人的便桶就放在卧榻边角上,没有盖,火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桶里的尿液已经有半桶多了,有许多的蛾子漂浮在上面。阮老头这时咳了几声,随后一口痰“噗”地吐入了桶内,更是激起一股浓浓的氨味。 监军乙才过不惑之年,当然不习惯老人房间内的这种气味,他强忍着,好一会才渐渐地适应室内的臭味,心里说,为了太子,为了南越国,我就权且忍受住这种恶劣的环境吧。 “阮老,睡觉吧。”监军乙看到阮老头还在墙角摸索着什么,急于想要得到阮老头身上内衣的他,于是故意好心地催促他。 “哦,管家大人,老朽不急,还是你先上榻睡吧。”阮老头回头乐呵呵地说。一边又打开放在门角的一个柜子盖,似乎在寻找什么。监军乙尖着眼看,昏暗的灯火下,好像那个柜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阮老,不要忙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监军乙继续摆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走过去对阮老头说。 “不不不,”阮老头对监军乙的关心好象表现出极大的惊讶和不安,他连忙转过身来说:“不满管家大人,老朽没有早睡的习惯,每天不等亥时过后是睡不着的。所以,所以还是您先休息。”阮老头说着半拉半劝着将监军乙拉到卧榻边。弄得监军乙无奈,只好自己宽衣上了卧榻。 人虽然躺在卧榻上,可是监军乙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阮老头看样子是故意不想睡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早睡早起是他们的基本生活规律,绝对不可能睡的很迟。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不敢和自己同时上榻睡觉?他的柜子里分明没有东西,为何还在那里一副翻箱倒柜寻东西的样子?难道那个柜子里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者,阮老头还要在夜深人静之时施用蛊术什么的不成? 监军乙侧脸向外躺着,眼睛细眯着,看上去好像闭上了眼睛一样。他决定装睡,看看阮老头要鼓捣什么东西。不一会,他就发出了阵阵轻轻的鼾声。 只见阮老头在那个并不大的柜子里摸索了一阵后,轻轻地盖了回去,而后,又解开旁边的一个白色布袋,他伸手往里面抓着什么,很快地抓出了一团布。阮老头打开那团布复又塞回去,再掏出一团来,看看了看,只听他轻微地叹了口气,仍旧将那团布塞回去了。 阮老头扎好布袋,向监军乙这里看了看,似乎在留意他是否已经睡着。而后阮老头在室内来回踱步几圈,轻轻地摇摇头,随后站在那个一人多高的小窗户底下,抬头看看窗户外面暗夜笼罩下的天空。 监军乙发出了更轻微的鼾声,阮老头终于缓缓地朝卧榻这里走来。他站在离监军乙两三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监军乙心里在暗暗叫着:这老头想干什么?不会是要对我下什么毒手吧?听说有蛊毒之人可以在几步之内用眼睛看着你,然后你就会中蛊毒。 监军乙微微地睁开一条缝,眼前的情景顿时令他惊呆了:只见阮老头已经脱光了衣服,正一丝不挂地朝自己走来…… 第251章 略显大了些 看着阮老头那枯瘦的身体,在昏暗中犹如一具出土的干尸,令监军乙全身汗毛耸立、血管喷张、头皮发麻。他“腾”地从卧榻上坐起来,惊恐地看着阮老头,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你、你、你要干什么?” 昏暗中的阮老头被突然坐起来的监军乙一声喝问,顿时“啊”地一声,连忙转过身去:“管、管家大人,你、你怎么还没有睡啊?”他一说着,一边抓起了墙角柜子上的衣衫披在身上。 见阮老头过去披衣衫,监军乙提在嗓门里的心一下落了下来,“砰砰”狂跳的心也平静了许多,看来阮老头并不是想要对自己下毒手,要不他怎么会也一阵惊慌? “阮老,你,你怎么还不睡?”监军乙看着昏暗中还站立在那里的阮老头,心里觉得奇怪了,他刚刚为何突然赤身**体? “我,我,”此时的阮老头好像害羞的女人一样支支吾吾着:“我想等你睡着了再睡。”他好不容易才说出来。 “等我睡着了再睡?”监军乙疑惑地问:“为何等我睡着了睡?难道你不习惯两人一起睡?” “嗯,嗯,不是,不是。反正就是要等你睡着了我再睡。”阮老头依旧坚持说。 “阮老,你不睡,我哪里睡得着啊,”监军乙干脆跳下卧榻,站在阮老头的正前方,看着有些迷糊不清的对方。 “咳,说实话吧,我,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所以,所以怕你见到了会取笑于老朽。”阮老头叹了口气说,言语之下分明有丝丝的无奈和感伤。 “噢。”监军乙一下明白了,阮老头其实不是真的习惯不穿衣服睡觉,哪个老头不是睡觉和白天一样穿的厚厚的,生怕夜风吹来着凉?这阮老头所以伪称喜欢赤身睡觉,不过是因为没有内衣可穿而已,刚刚在那柜子里肯定是在寻找可以遮蔽身体的衣服,只是没有找到罢了。他没有内衣穿自己的任务怎么可以完成?监军乙想到这里毫不犹疑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里襟,走到阮老头面前: “阮老,我这件里襟就你穿了吧。”他说着递给阮老头。 “不不不,我老朽怎么可以穿管家大人的衣衫。”阮老头连忙一阵摆手,:“我自己有衣服的。” “阮老,不要再推辞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还不是因为我要和你同宿,方才使你难堪。眼看你和我们少爷已经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快穿上吧。”监军乙有意抬出了赵濬和紫薇来给自己做送衣衫的借口。 没想到监军乙这一番话还真起了作用,阮老头终于哆嗦着接过了衣衫,低头呵呵着说:“既然管家大人如此厚爱,老朽只好从命了。嘿嘿。”他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而后套上了监军乙那件里襟。 这种里襟也像外衣一样是上下身连体的,只不过是无袖的而已,阮老头穿在身上略显大了些,不过还是勉强可以的。他心里一阵感激,这个管家大人还是挺不错的,能对我这老头如此看重,看来紫薇这丫头还是没有看错这个李家的。 脱了里襟的监军乙此时只剩下一件裤衩,他回到卧榻躺下,对阮老头说:“阮老,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嘿嘿,是的,是的。”阮老头呵呵笑着:“谢谢管家大人的衣衫,咳,实不相瞒,老朽自小到大也没有穿过一件里襟衫,睡觉都是光着身子的。今天可是第一次穿这样的里襟睡觉,实在是高兴。”他一边说着,一边也爬上了卧榻。 第252章 老婆有交代 第二天一早,等监军乙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了阮老头的影子,他一骨碌下了卧榻,刚出房间门,就迎面碰上阮老头。 “哎,管家大人,你怎么这么早起啊。”阮老头关切地问监军乙。 监军乙一阵应和着,同时仔细地看着阮老头的前颔下,怎么好像他没有穿自己昨晚给他的里襟了? “呃,阮老,那个我昨夜送你穿的那件里襟,你,你怎么没有穿?” “老朽已经将你的那件里襟拿去洗了,我担心你今天要先回去,所以一早就换下了。这不,晾晒在那门前的竹篙上了呐。”阮老头乐呵呵地手指着楼下门口的竹篙支架,果然那里已经挂着监军乙那件靛蓝色的里襟。 “哎呦,”监军乙一拍自己的脑门,懊丧地叫起来:“阮老啊,你怎么,怎么可以拿去洗呢?” “怎么?你,你那件里襟是不能洗的?哎哟,管家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呐,我是担心你走时好穿啊。”阮老头说:“那件里襟一定是上好的料子做的吧?哎哟,我这老骨头真是该死,都怪我没有见识,不能辨别好货。我该死,我该死。”阮老头也懊悔地直跺脚。 这时右边的房间门吱呀地打开了,赵濬和紫薇一起走了出来,只见紫薇连妆也还未梳,蓬乱的发丝,拌合着惺忪的睡眼,有一种特别的含羞美。 “爹爹,你怎么啦?”紫薇关切地问父亲。 “咳,你爹我真是该死,昨夜管家大人好心将里襟给我穿了过夜,今天我一早就拿到那溪里洗了。谁知那是一件上好的料子不能洗的。我真是该死。”阮老头摇着头。 “什么布料这么精贵不能洗的啊?”赵濬笑着问监军乙,他们一路走来,能不了解监军乙身上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衣服? “没、没、没事。”监军乙连忙摆手,“洗就洗了,算了。” “要不回头本、本少爷赔你一件就是。”赵濬不明就里,有意替阮老头解围。他心里想,你不会是有意想敲诈阮老吧? 听到嚷嚷声的管阳和监军甲也从侧房间里出来了。 管阳一听什么里襟洗了,就知道监军乙的任务泡汤了,他无奈地苦笑着对禁军乙说:“既然阮老已经穿了,你就送给他老人家,别那么小气了。” “哈哈,”监军甲一阵大笑:“你那什么破料子的里襟,送我还不要,你却当成宝贝,真是笑死我了。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阮老赔你一件新的吧?做人也不能这么缺德吧?”他自然比管阳和赵濬还清楚监军乙那件里襟是什么货色。都穿了有三五年了,边角早已磨出了白边,还在这里哭叫着不能洗,怎么不好笑? “你、你知道个p。”监军乙狠狠地瞪了一眼监军甲。 “咳,管家大人,老朽实在不知道那是不能洗的,那样吧,等以后老朽卖了柴火,赚些钱后,赔你一件新的就是。” “阮大爷你不要听他的,要赔我替你赔去。”赵濬站出来说。 “呵呵,赔就不用了。那本来就是一件已经不值钱的里襟。”监军甲在一旁冷笑着。 “算了,算了。”监军乙无奈地说:“阮老,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件里襟本来就是一件已经很陈旧的料子,只是我出门时老婆有交代,路上一定不能洗,回去后她会帮我洗。因为这里襟是她亲手为我缝制的,她不允许旁人洗,就是我也不准。现在回去她要发现洗过了,我会被她敲死的。”监军乙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老婆就站在面前对他叉腰颐使似的。他这一说,顿时使得在场的人都一阵哄笑。 二五三、大家都得遭殃 第253章 大家都得遭殃 吃罢早饭,管阳和监军乙来到门口。 “管先生,我看弄阮老头内衣的戏的没法子唱了,你说该怎么办?”监军乙一脸无奈地说。一边看着离自己半丈外的竹架上晒着的那件靛蓝里襟。 “军爷,我知道你尽力了,看来用内衣煎汤的计划是无法实现了。我们得另外想办法。”管阳看着监军乙那无奈和有些歉疚的脸。 “其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最好是要快,我担心时间久了太子会中毒入髓,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 “咳,其他我一时也不知道更好的办法啊。”管阳忧心地说:“要是这一两天不能医治好的话,那他可就真的要留在这里做阮老头的女婿了。”管阳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凄凉感袭上他的心头,自己一路艰辛护送着太子,原本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重返番禹,为南越国的未来执掌大权,可是,谁知这一路竟这么多的坎坷,路上艰辛一点还没什么,没想到现在前几天才好不容易躲过一场生死劫难,现在又要面临是去是留的抉择。想到这里,管阳不禁深深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钟鼓声。 “这里怎么会有钟鼓声?”管阳奇怪地问。 “是啊,好像是从寺庙里传来的。”监军乙说。 这时阮老头和监军甲也出来了,这监军甲在刚刚吃饭时,竟然不顾管阳的使眼色,对阮老头取出的陈年酒连干了数杯。现在他已经有些微微酒意了。 “哈哈,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阮老头形喜于色,看着溪水对岸的一片茂密的树林说。 “阮老怎么知道今天是好日子?”监军甲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脸红的像猪肝,他眯着眼问阮老头。 “因为今天那清风观里的钟鼓声都响了,所以知道是一个黄道吉日。那些道士都要开观修炼呢。象今天这样的日子也一定会吸引周围很多的村民前去朝拜。”阮老头说。 “那里有道观?”管阳一听欣喜地问。有道观好啊,真是天助我也,要破阮老头的蛊毒,还有一个法子就到道观里祈愿画符,烧成灰给太子喝下,这也是最简便的方式。 “爹爹,我和李公子去那清风观走走去了。”一会儿,只见紫薇拉着赵濬的手,也出门来。她有些羞羞地和阮老头说。而跟在她后面的赵濬像是一个随从那样,任由紫薇牵着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有些傻傻地看着管阳。 “呵呵,薇儿,你想去就去吧。要早点回来就是。”阮老头乐呵呵着。 “软老,这清风观离这里还多远?”管阳问。 “哦,不会很远,溪那边过去,翻过那个山,下到凹里就是。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怎么?你也喜欢去道观?” “是的,我要和我们少爷一起去。”管阳说。 “我也一起去。”监军乙连忙接上管阳的话。 “你们都去吧,我可不想去,半个时辰的路,可是又要将我水泡还未消的脚走疼的。我就留下来陪我们阮老好了。”监军甲生怕管阳拉上自己一起去,连忙主动提议。话说喝了酒的人最怕走路。那酒气发作的时候,看到路就想倒下,惟有躺在卧榻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才是他们的愿望。 “你,你,”管阳还真有些恼火,你一个军爷留在这里,还不又想着自己快活?无非是中午又可以和阮老头喝上一两盅?要是酒后吐真言的话,我们大家都得遭殃,到那时候看你这军爷怎么担当这份责任。 第254章 烧成灰烬喝下 管阳他们在紫薇的带领下,很快就翻过了那座不怎么高的山,朝着一条小径直接下了山凹,一座道观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进得观内,只见观中一尊老子的朔像供奉堂上。堂下盘腿打坐着十多个道士,皆束发着黑色袍衣。朔像旁有一道士负责击鼓鸣钟。 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朝拜的人们。 那些道士在一阵喃喃自语后,一个领头的道士低声说了些什么,其余的道士便起身离开了厅堂,各自回到了旁边的厢房里。紫薇兴奋地拉着赵濬的手,也不管管阳他们,跟着那些前来朝拜的人们,挨个地看每个厢房去了。据说每个厢房的道士都有不同的本事,信众们只要找准相关的道士,就可以解决自己想要解决的如婚姻、财运、气势等等的事情。 管洋看着紫薇和赵濬很快不见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对监军乙说:“我们找道长去。” 道长的住处在西厢房的首个厢房,管阳恭敬地向这个蓄着银白山羊胡须的道长说明来意。 “请求道长赐给小的一道符,以解我家少爷所中的蛊毒。”管阳乞求说着从衣袖内取出一锭银子,轻轻地放置到道长的那个墙壁上的神翕上。 “施主,你的银子不能放在这里的,必须投放到我们正堂上祖师爷的案台上。 “你就让我拿过去投放吧。”监军乙会意,连忙自告奋勇地将银子送到堂上去了。一会儿他兴冲冲地返回来,说:“道长,可以了,请你为我们家少爷画符吧。” 道长从神翕下的一个小盒中取出一金黄色锦布,交给管阳: “请施主写下你家少爷的名字吧。” 要写施主的名字?管阳犹疑了一阵,这个名字能不能写?要是写上赵濬的名字,被人发觉是当今南越国皇帝、曾经是太子的话,会不会引来麻烦?如果写其他的名字的话,这个符咒又会失去效用。管阳看了看监军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暗暗骂着:你这死猪,怎么不帮忙想想办法? “施主请写下你家少爷的名字啊。”道长见管阳犹豫着不肯下笔,于是又催促着。 “哦,好的,好的,嘿嘿,我在想我们少爷的名字怎么写呢。”管阳咬咬牙,为了拯救太子,就这回冒冒险,或许这老道士没有听说过太子的真实姓名吧?于是他挥笔写下了“赵濬”这两个字。 道长过锦布,看了看,没有说什么,拿到神翕边默默念着,而后径直地出了厢房,到堂上去了。 “管先生,你要用那符咒医治太子的蛊毒?”看着道长离开,监军乙问。 “算你猜对了,刚刚道长要我写太子的名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管阳说,“我真有些担心。” “呵呵,管先生,这你的担心就多余了,南越国那么大,难道每个人都知道太子的名字不成?”监军乙笑着说。 说话间道长已经双目微睁着,一手竖掌一手拿着那张金黄色的锦布进来,此时的锦布上已经画满了也许只有道士自己才看得懂的各种符号。 “施主,请你将这符在一个对时内烧成灰烬和着水给患者喝下,方才有效。过了时辰就会没有用的。”道长交代说。 第255章 哪里是我的家? 就在管阳他们四人离开道观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信众走进了道长的厢房,他询问了刚刚到这里祈符之人的名字,而后他也离开道观,尾随着管阳他们,直到管阳走进阮老头的家,这人嘴里露出了微笑,接着匆匆地转身离去。 当晚,饭毕,紫薇约赵濬到外面看夜色。 “李公子,今晚的夜色很美,我们到外面看看夜景去吧。”紫薇拽上赵濬的衣袖要走,赵濬“嗯啊”地应着,起身要走。 “少爷,少爷,你稍微等一会,”管阳从厨房里端着一个碗出来说:“少爷,这几天来你劳累辛苦,今天我采了些清凉降火的甘草,煎成了汤,你就先喝了它吧。” “哦。好的。”赵濬接过管阳手里的碗,一饮而尽。那边监军乙看了舒心地笑了。 监军甲则在一旁冷笑着说:“年轻人火气旺盛,我想不是你那一碗甘草汤可以降火的。要想真的降火,还是要远离女色。哈哈。” “你、你,”管阳愠恼地瞪了一眼监军甲:“我看你是喝多了,尽说胡话。小心回去老爷打断你的狗腿。” 监军甲依旧毫不在意地冷笑着,心里说,你不要真将我当成家丁了,我也希望早点将赵濬送到始安去,好回去交差领银子啊,可是,这赵濬原来就是皇太子,肯定就是风流成性惯了,后宫嫔妃不知被他开了多少都不知道,现在饥渴了这么久,遇上紫薇这么漂亮的女孩,能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吗?哼,要不是先被赵濬给上了的话,我还真的也想上上呢。想到这里他又嫉妒起赵濬来了:你还不是年轻些而已,要是我也和你的年纪相仿的话,还不知道紫薇是咱俩谁的呢。 “呵呵,还是管先生仔细啊,给年轻人降降火也是好的。其实我们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年轻人怎么回事我们还能不清楚?”阮老头乐呵呵着对管阳说。 屋外,天上一轮圆月高悬,几朵浮云陪伴在月亮周围,若即若离。月亮在这冬月里显得格外的清冷、寒气逼人。赵濬随着紫薇来到了屋后的小溪边,哗哗的流水送来阵阵的寒风。赵濬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公子,你冷了吗?”紫薇的身高恰好在赵濬的耳际边,她一头依恋在赵濬的颈脖边,轻轻地问。同时紧紧地握着赵濬的一只手,生怕他会走丢似的。 “冷,是有些冷。”赵濬喃喃着说。 “那我们回去吧,不然着凉就不好了。”紫薇拽着赵濬的手就要往回走。 “回去?”赵濬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他突然双手紧紧地抓着紫薇的手:“我们回去?我们回哪里去?” “回家啊。”紫薇有些羞涩地看着月色下的赵濬,鸭蛋型的脸,前额宽大而稍高,鼻梁高挺,鼻尖弯勾如鹰,俊秀中透出阳刚之美。好俊秀的一张脸。 “回家?哪里是我的家?我能回到哪里去?”赵濬看着眼前和自己鼻翼一般高的姑娘,竟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是谁,是谁在这月色明朗的夜晚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翠妃,翠妃,我的家在哪里?我现在还能回去吗?”他说着说着已经打起了哭腔:“那个家,那个家,我还能回去吗?” “李公子,你,你怎么啦?”紫薇好像看着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那样仔细地看着赵濬、自己眼中的李公子,:“我们回我家里去啊。你怎么会没有家呢?那个,那个叫翠菲的姑娘是谁啊?是你的妻子吗?”紫薇心里不觉一阵难过:他们不是始安郡的大户人家吗?怎么会没有家?还有,自己第一晚和李公子度过那一晚时,他在迷糊中好像也在叫唤着这个叫翠菲的女人的名字。 第256章 这么快就失去效用? “你,你是谁?你不是翠妃,你不是翠妃。”赵濬象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他一把甩开紫薇抓着自己的手,仔细地看着紫薇,满脸露出了惊讶和不安的神色。 “李公子,你,”紫薇不觉一阵伤心,泪水奔涌而出:“我是紫薇啊,我不是什么翠菲干菲的。”难道自己一腔的爱心不能留住这个李公子吗?那么,自己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不是都要落空了吗? “不,不我要找的是翠妃。”赵濬说完拔腿就走,任凭后面紫薇嘤嘤伤心的哭泣而不顾。现在的赵濬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来的神志,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目的地是往始安去,只有到了那里,才有自己的落脚之地。可是管先生哪里去了? “管先生,管先生,你在哪里?”赵濬借着月色,回到了阮家门口。哦,他想起来了,自己几天前不就是和监军乙一起逃亡到这里的吗?那么,监军乙一定在里面。他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一步迈了进去。果然,监军乙正端坐在厅堂上,旁边还有那阮老头和监军甲,管阳也坐在监军乙的身边。 “管先生,管先生。你也在这里啊。”赵濬高兴地大叫起来,雀跃如孩子般。他高兴啊,自己最担心的管先生现在又在一起了,那样,去始安的道路上自己就不用担心没有人照应了。 “少爷,少爷,你回来了。”管阳看到赵濬兴奋的神色,和刚刚像丢了魂似的人已经完全两样了,知道自己那道符水已经起了效用,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 “少爷?”监军乙看着管阳,心里有些疑惑。不过,他看到旁边站着的阮老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而后,他急切地说:“管先生,我们,我们是不是得马上去始安?” “对,对,我们得马上去始安。”监军乙也高兴啊,那个道长的符咒还真是灵验啊?敢情比阮老头的内衣煮水还灵验吧?这下好了,太子已经清醒过来了,大家可以离开这里赶紧上路了。 “嘿嘿,我说少爷,你可变得真快啊?”监军甲一阵阴阳怪气地叫起来:“刚刚你还和人家阮老的女儿紫薇勾肩搭背地出去幽会,这一会回来就想开溜走人。你行啊你。可是你这一走,人家紫薇姑娘怎么办?难道要她等你回来看儿子不成?” “去去去,”管阳恼火地瞪了一眼监军甲:“你不希望我们少爷回始安?看来你也想留在这里了吧?我看是阮老的酒好喝,让你舍不得离开这里了。真是的。” “李公子,你、你不是说了要留下来,和我们家紫薇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卦了?”阮老头看着赵濬,一边说,一边想,我的那个蛊毒药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去效用?不可能的,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大门打开了,紫薇进来,随手将门反锁上,而后一边哭泣一边双手掩面着慢慢走进来。 “你看,你看,少爷,人家紫薇姑娘都哭了,你还不去安慰安慰她。”监军甲一副怜香惜玉似地捅了捅赵濬的腰说。 “你,你少废话。”管阳再次瞪了一眼监军甲。 “不,我,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始安,,怎么可以在这里滞留呢。”赵濬态度坚决地说:“要是迟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话说这押犯人去充军在那时也是有一个大概的时间规定的,要是没有按时到的话,不仅押送人员回去不好交代,接收方也会刁难送来的犯人的。 “爹爹,”紫薇好似没有看到厅堂上还有那么多人一样,一下扑到了阮老头的肩膀上,一阵嚎啕痛哭。 就在管阳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一阵敲击大门的声音。 第257章 有意拖延 “哈哈,”管阳一阵大笑:“阮老啊阮老,我们太子现在已经要求回去了,你总该让我们走了吧?” “李公子,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阮老头走近赵濬的面前,看着他,神色凝重地说:“做人要讲究信用诺言呐。” “可是,可是,阮大爷,我们必须得走的。”赵濬坚决地说:“你们的恩情我们来日会回报你们。” “李公子,你既然要走,就请喝完了这碗茶再走吧。喝过后,是去是留,小女子绝不再强求你。”不知什么时候,紫薇已经从厨房里端了一碗茶水出来,走近赵濬面前说。 “哈哈,紫薇姑娘,这茶水就不要再让我们公子喝了,否则,他又会中毒而拒绝离开的。”管阳一把夺过紫薇手里的碗,将那碗中水泼到地上。 “紫薇,他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用那个法子挽留李公子了。”阮老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无奈地对紫薇说。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一阵阵叫开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谁在门外喧闹?”管阳警觉地回头看着阮老头问。凭着他的直觉,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是冲他们来的。同时也令他想到几天前在段老头家里遇到的事情。再怎么说,在晚上突然有人敲门,对于他们来说,准不是好事。 听到突然传来的敲门声,阮老头父女俩也都怔住了,这么晚会是谁在敲门?他看了看大家,没有说什么,迈着步子走到了门边,从门缝里往外面一看,只见门口的空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不下二三十个人,他们有的手执火把,有的手里拿着木棍。 “你们是谁啊?为何这么晚了来敝宅敲门?”阮老头隔着门缝叫起来。 “阮老头,你把门打开了,我们要找几个人。”门外有一个中年的人的声音在叫着。 “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你要找的人呢?请你们回去吧。”阮老头叫着,同时回头看了看后面的管阳他们。 “我们有人明明看到今天他们走进你的家里了。快开门吧,不然,我们可要撞门啦。”门外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到时候连你的这个破家一起给端掉你,看你还敢阻拦我们大家报仇雪恨不。” “阮老,他们是冲我们来的,你就把我们交给他们吧,免得连累了你们。”管阳走过来,对阮老头说:“就是这伙人,几天前抢了我们的钱财,没想到今天又追到这里来了。” “爹爹,不要啊,不要开门。你要一开门,李公子他们都会被抓走的。”紫薇听到管阳说话,连忙过来制止阮老头。 “快开门,阮老头。”门外那些人继续大叫着,有一个人还近前来“砰砰砰”地拍打着门板。直震的门楣上的泥土纷纷下落。 “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阮老头对外面说。一边回头对紫薇说:“薇儿,你带着他们从后面出去,往后面的山上走,快。” “可是,爹爹,你,你呢?”紫薇担心地看着阮老头。 “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这些人我认识,都是前村里的那些无赖地痞。我可以对付他们的。” 管阳钦佩地看了看阮老头,说:“阮老,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来日会回报的。”说完随着紫薇往后门走去。 看着管阳他们的很快出了屋后的小门,阮老头有意推延时间,他对门外说:“你们总得告诉我老朽要找的人是谁吧?” 第258章 长瘤子了 “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在你们家的年轻小伙子,他是当今皇太子赵濬。”门外的人凑近门缝儿说:“你的儿子不也是被当今皇帝杀了吗?我们都是一起来找他报仇雪恨的。” 那个李公子是当今南越国太子?阮老头也一下惊呆了,他想要再看看那个所谓的李公子,可是,后门除了有月光斜射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是,不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太子,你们搞错了。请你们走吧。”阮老头最后还是坚决地说:“我不会开门的。”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门外的人早已经不耐烦了。话声刚落,“哐”地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打开的门扇打在站在门边的阮老头额头上,他“啊”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门外的人蜂拥而入,这些急红眼的人哪里还管得了倒在地上的阮老头?他们从阮老头的身上踩踏而过,可怜的阮老头就这样被活活踩死了。 最后走进来一个长须老者,原来正是段姓老翁,他走到已经气绝身亡的阮老头跟前,看着他那满脸鲜血、面目全非的惨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阮小弟,你怎么可以和我们前村的人作对啊?你祖辈从暹罗来到中原,一向小心谨慎,从不与我们作对的,为何到了你手上就完全改变了祖训呢?咳,所以才落了个此等下场啊。想那个南越国太子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之子,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去庇护他们?难道你自己的儿子惨死在他们手里也不心痛?还想去讨好他们?你怎么这么糊涂了啊你。” 且说那些人在屋里楼上楼下一阵乱翻过后,连一只老鼠也没有见到,更不要说见到人了,他们于是回到厅里对段老翁说: “段公,我们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赵濬和他那几个随从的人影,怎么办?” “不可能,我们到这里时,分明还听到屋里有好几个说话的人,怎么会转眼就不见呢?再给我仔细地找找看。”段老翁说。 “他们一定是从后面溜走了,你们看,后门敞开着呐。”一个人在厅堂后面大叫着说。 “那你们还不快追去。迟了就追不上啦,要是现在我们不将太子他们剪除,日后他返回来一定会将我们剿灭的。”段老翁一边说,一边手指着这些打着火把的人:“特别是你们几个年轻的后生,拿出你们平时上山的腿劲来,无论如何要追上那几个人。” “对了,阮老头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叫紫薇的吗?怎么也不见了?”人群中有人说。 “哈哈,我看你就是想着阮老头的女儿,现在一定跟着那个太子走啦,你还不赶紧追上去,要不被带到京城你就没有希望了咯。”另一个人接上话茬说。 “我想了她这么久,连手指头也没有碰上一次,没有想到那个赵濬来了不到三天就将紫薇搞定了,真是气死我了。”另一个人狠狠地骂着:“没想到平日里一副自命清高的女人,一见到太子也就那么软了骨头。真是势力到了极点的女人,呸,我还当她真是那么有涵养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攀高枝的人而已。”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嘛,谁不想要荣华富贵啊。”又一个人接过话说。 “可是那是一个我们的仇人,一个杀了我们亲人的仇人啊,再怎么爱攀高枝也不能跟了仇人的儿子去吧?” 这些人一边从屋后的小门冲出,一边吱吱鸹鸹地说着。前面的第一拨人早已跑到山顶了,他们还在半山腰。 “快些跟上来啊,不要让那些人再逃走了。”前面有人冲着后面的大叫着:“你们莫不是裤裆里长瘤子了吧?怎么这么慢呢?” “你才长瘤子呢,我们不是已经来了嘛。”后面的人不满地回应着。 第259章 还害羞什么 紫薇在前面带路,后面是管阳,他不时地回过头看看赵濬。 听着后面追来的人群,赵濬感到腿酸乏力,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头脑嗡嗡作响。两边的树枝在他身边划过,如鞭策般“哗哗”作响。 此时的监军甲同样双腿酥软,晚上喝下的酒化成浓浓的酒气冲上他的心喉,不时发出的打嗝声让人听了恶心不已。 “紫薇姑娘,我们不会走错路吧?怎么好像前面越来越不好走了?我都快要支撑不住了。”监军甲看着前面说。 “不会啊,我们现在正在往青潭口的顶峰走去,爬过了那个山顶后,下去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去始安的道路。”紫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谁叫你今天和阮老喝了一天的酒?现在脚软了吧?”走在最后面的监军乙向前推了推监军甲。 “哎,哎,你不要推我啊,待会让我跌倒了可要找你算账。”监军甲象被挨了打似地回头说。 “你们不赶紧走还在吵,后面追来了。”管阳严厉地说:“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们真的不怕死?” 这时,只听后面的声音在高声地叫起来: “紫薇姑娘,紫薇姑娘,你听着,和你们在一起的是当今皇太子赵濬,他可是杀了你亲哥哥的仇人,你不能将他们带走啊。我们都是来找他报仇雪恨的。” 这话果然起了效用。紫薇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在月色下,她回过头来看着后面的管阳和赵濬他们:“你们,你们真的是皇宫里来的?你,你,李公子是太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紫薇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少爷就是当今南越国的太子赵濬,只是由于得罪了他父皇,也就是当今皇上,现已被废黜了太子之位,非但如此,还被发配岭南始安。我们几天前在前村留宿时被那段老翁引来村民追杀,所以才逃到了你们家的。”管阳望着月光照射下露出惊讶、痛苦、失望表情的紫薇:“如果姑娘觉得我们都是你的仇人的话,那么就请你将我们交给那些人吧。” “不、不、不,”紫薇返回几步,一把抓住了赵濬的手:“李公子,哦不,太子,我,我小女子不会这么做的,何况杀我哥哥的人不是你,你说是吗?” “紫薇姑娘,谢谢你。”赵濬的手在颤抖着,多好的姑娘,心地多么善良的姑娘。在这危急时刻,还能有如此宽阔的胸怀,实在是难得。 “太子,你的手在颤抖?你走不动了?”紫薇一阵心痛,但凡中了蛊毒的人,即使用了解药,也不是一两天可以恢复元气的,何况,他们这两三天来还在一起过着欢娱的生活,体力消耗之大就更不用说了。 “我,我没事的。”赵濬勉强地笑了笑。 这时只听得后面的追赶声越来越近了,可以看清楚后面打火把人的面庞了。叫喊声此起彼伏着。 “来,我背你,”紫薇说着就背靠着太子立在他面前,半弓着腰说。 “这,这不好,不好的。”赵濬心头一热,但是还是摇头说:“我怎么可以让你背呢?我自己可以走的。” “快上来吧,还害羞什么啊。”此时的紫薇好像下命令似的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太子,快上来啊。” “太子,那你就上吧。”管阳说,他看出了,赵濬已经是举步维艰,行动困难了。 第260章 坠下悬崖 也许是紫薇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缘故,身上背着赵濬的她居然还能“磳、磳、磳”地爬坡。 赵将头砥在紫薇的颈脖上,闻到了她身上发出的阵阵清香。多么好的女人,自己和她同榻而眠了三宿,现在第一次发现她真的那么值得自己去喜欢。可是,自己已经是一个被流放的皇子,纵使喜欢她,也不能将她带着同行的。紫薇对自己的一片情意,真不忍心去辜负她,那样会多么地伤她的心啊。咳,日后,如果我赵濬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我一定要将你纳入皇宫,即使不能为后,也要封你为贵妃。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赵濬打了个重重的寒颤。他同时发现紫薇的脚步也已经渐渐地沉滞起来,于是不顾一切地脱开了紫薇搂着自己的双手: “紫薇,你辛苦了,我自己可以走了。”赵濬说。尽管他冷的牙齿有些发抖。可是还是很坚强的样子。他不忍心再让一个女子背着自己爬山坡了。 “哦,我们已经到山顶了呐。”缓过神来的紫薇看了看赵濬,又借着月色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一阵高兴地说:“看那条小路就是下山的路,喏后面那里山谷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青潭谷,谷底就是青潭口。” 管阳跌跌撞撞地也上来了,只见他激烈地喘着粗气说:“太子,太子,幸好紫薇背你走的快,要不,要不,我们都走不了了。刚刚,刚刚监军他们俩都被那些人追上了。” “什么?他们被那些人抓住了?”赵濬一阵揪心,虽然一路上那个监军甲对自己经常羞辱、斥骂,可是,几个月下来,彼此相处的还是有些感情的,而那个监军乙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自己可是依然敬重的很,一直还将自己当太子看待,这次逃到阮家,要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出事了。现在他们被抓,肯定难逃一死。想到这里,太子毫不犹豫地要返回去。 “太子,太子,你,你要干什么去?”管阳一把扯着太子的衣衫问。 “我去救救他们俩个。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被那些人抓去杀了啊。”赵濬说:“他们要抓的是我,让我去换他们吧。” “太子你不能去。”紫薇也连忙扯住了太子说:“你去还不是多送一条命啊?我们现在应该趁他们还没有追上来,赶紧走要紧啊。” “是啊,紫薇姑娘说的对,你现在回去救他们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即使是我们三人一起回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管阳着急地说:“两个监军自会有自己的命运安排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昏暗的月色下,往山下不远处看去,可以看到长满灌木丛的地方,人群簇拥成了一团,隐隐传来阵阵的厮打声、吵骂声。 “太子,太子,快走啊,不要管我们,你快走……”突然山下传来监军乙歇斯底里的声音,而后声音嘎然中断。只剩传来的监军甲带着酒气的咒骂声。 “太子,我们快走,”管阳拉起赵濬的手,急切地说:“他们两个军爷已经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救的了。来日我们有机会再给他们报仇吧。” “不,不,我赵濬不能看着他们为了我就这么死去。我不忍心。”赵濬心疼地大叫起来:“我,我要和他们拼了。”赵濬心里以为凭着自己以前所学过的那些拳脚功夫,足可以对付这些村民。他拼命地要甩开拉着自己衣袖的管阳和紫薇。 赵濬近乎疯狂地甩动着双手,他一使劲,将管阳和紫薇两人同时甩倒。那管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正好一块石头顶着他的屁股,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呦”不已。可是紫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是悬崖,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青潭口,可以闻听到下面呼啸而来的风声。紫薇被赵濬一甩手,站立不稳,后退两步,一只脚顿时踩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面倒去。只听“啊”地一声,紫薇瞬间坠下悬崖。 赵濬惊呆了,脑袋像要爆炸一般胀大起来。他看着月色下,紫薇像一叶飘零的落叶一般迅速地淹没在黑沉沉的山谷里。 “紫薇,紫薇。”赵濬象发疯似地扑向悬崖,后面的管阳连忙将他死死地拉住。 第261章 被谁欺负 晨曦照射在茂密的山林中,被林木裁剪成条条光影,象道道七彩的锦缎投入山间。时而有雾气升腾,穿过七彩锦缎,像是有仙女袅袅升空。林间空气清新,淡爽宁静。 赵濬在迷迷糊糊中被一滴冰冷的水珠打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管阳倚靠着坐在自己身旁,以手作枕伏案睡着了。因为冷的缘故,他蜷缩着,瘦小的身材显得更加瘦小。赵濬一阵怜惜,他将自己身上的袍衣解开轻轻地给管阳盖上而后,他看看四周,一片寂静,不禁回想起昨晚惊险的一幕。 就在赵濬悲痛地扑向悬崖呼叫紫薇的时候,是管阳及时拉住了他,不然,赵濬真想也一同跳下悬崖去,因为霎那间,他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紫薇父女俩,对不起那俩个监军,因为自己,使得他们都命丧黄泉。自己真是该死。尤其是紫薇,毫无保留地为自己献出了一切,直到最后连性命也赔上了。因为自己的任性,那么一甩手,竟然不经意地把紫薇给推下了悬崖,紫薇啊紫薇,尽管你也知道我不是有意要推你下去的,可是,事情发生到这样,我赵濬怎么还有脸活下去?赵濬失声痛哭着。 “太子,太子,你不能做傻事啊。”管阳死死地抱着头已探出悬崖、双手向下挥舞嚎叫的赵濬。 “我对不起紫薇,是我害死了她,呜呜呜呜……”赵濬伤心欲绝:“就让我随她一起去吧。”他的声音回荡在青潭绝壁深谷中。 突然,管阳听到离他们不过几丈远的地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火把映红了天空。不好,那些人追上来了。他低低地说了声:“太子,他们来了。”说罢拦腰抱着太子,往另一边的山下滚去,荆棘和蒿草刺得他们浑身剧痛。巧得很的是,他们连接着滚了几十个圈后,又是一个刺溜,滚落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管阳首先爬起来一看,月色下,原来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小径。接着赵濬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小径,又看看管阳,声音低沉地说:“管先生,这条小径应该就是紫薇刚刚说的通往始安的路了。” “太子,你不应该太冲动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好向朝中大臣们交代啊。”管阳不满地看着赵濬。 “嘘。”赵濬突然示意管阳不要说话,他手指着头顶。只听在他们头顶上的山顶上有人在说话。 “这里没有人,靴子倒是有一只。”有人大声说。 “下面的悬崖好深啊。”另一个人接着说。 “那他们突然会到哪里去了呢?” “该不会是跳下这青潭谷去了吧?我刚刚听到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啊哟,那一定是阮老头的女儿紫薇了,咳,好可惜,好可惜的一个女人,就这么坠崖身亡,可惜可惜。不知会痛心死多少想她的男人呐。” “反正阮老头也死了,她跟他爹去也省事,免得以后不知会被哪个男人糟蹋。哈哈。”有人发出野兽般的狂笑。 “嗯,这里有人刚刚滚下去的痕迹。”突然有人惊叫起来:“你们看,这片蒿草都成片倒下了。” “是,确实是,他们一定是往下面滚去了,快,我们下去看看,他们或许已经摔伤不能走了呢。”另外一个人粗着嗓门说。 管阳听的真切,他挽起太子的手说:“不好,马上走。”他们飞也似地沿着小径往前走。一气跑了数个时辰,突然听到前面有人来的声音,他们以为追赶的人在前面等着他们了,于是往路下的草丛钻进去,一直往下遛,直到听不到上面路上人的声音。 第262章 倒钩的利箭 就这样,他们俩人摸索到林子里,坐下来后,才知道已经精疲力竭。于是挨着靠在一起,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忽然,管阳一阵颤抖,许是做了噩梦。他一抬头,才看到了太子披在自己身上的袍衣。再看看太子,双手紧抱着坐在旁边,看着头顶上射入林间的缕缕阳光。管阳连忙将袍衣给太子披上。 “太子,你赶快穿上吧。”管阳一边说。 “哦,管先生,你醒过来了?我不冷的,我不冷,还是你穿吧。”赵濬要推辞,其实嘴唇却已经冻得发紫。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口吃和颤抖。 “我这把老骨头,经冻的。还是你穿上。”管阳不顾赵濬的推辞,给他披上后又帮他扣上纽扣。而后他们决定继续赶路,现在的他们惟有尽早赶到始安,到那里去报到,才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否则,越是留在路上,越是容易再发生意想不到的各种事情。危险的系数也会增加很多。这点管阳是很清楚的。他们沿着山林跋涉,想要寻找重新回到那条昨夜走过的小径上去,可是他们循着山林横穿上去,却怎么也没有走出山林,反而越走越远,前面已经是重重复重重的群山。加上晨曦的雾气袅袅,阻挡着他们的视线,使他们难以辨别方向了。 突然,走在后面的太子一声惨叫,双手抱着右脚,滚落在地。管阳连忙回头看去,原来太子的脚中了捕兽竹器,只见一根一尺余长的竹箭穿透了太子的脚心。原来这是一种猎人发明的自动发射竹箭,预先安装好了用细绳制成引擎的竹弓和箭,置于野兽出没的路径上,只要野兽一碰到那细绳,紧绷在弓上的箭就会自动离弦,精确地射向野兽的身体部位。刚刚走在后面的太子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这样的细绳,自然就命中目标了,不过幸运的是,那箭发射后,他刚好抬腿,否则就有可能射到身上,而不是脚上了。 能穿透脚心的箭,其射程力量真是可想而知了。管阳连忙让赵濬平躺着,想要拔出他脚上的箭。可是这是一支倒钩的利箭,岂是随便一拔能解决的了的?管阳一拔,只痛的太子哀嚎着使劲伸缩脚:“管先生,不要拔,不要拔,痛死我了。” “可是,不拔出来能行吗?总不能就这样留在脚上吧?那以后怎么走路啊?”管阳又心痛又心急,看着已经痛的满头大汗的太子,不知如何是好。他俯下身去,仔细察看那箭,一头长长的箭尾留在脚底下,脚面上只有一点点的箭头露出,你说往回拔吧,那真的会将太子的脚心撕扯出一个大窟窿来,那样谁也会受不了。你说折断箭尾吧,箭头留在脚上肯定也不行的。 “太子,你忍忍啊,我想办法给你拔出来,你一定要忍住暂时的疼痛。”说罢管阳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递到赵濬的嘴边:“你用嘴巴咬住这衣服。”太子看了看管阳,点了点头,一把咬住了管阳递过来的衣服,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沁了出来。 管阳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按住太子的脚,一手抓着箭尾部,突然一使劲,将箭往太子的脚心推进去。 “啊、啊、啊……”太子又是一声惨叫,声音穿过树林,响彻了周围的山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管阳一看,太子脚背上的箭头已经露出了一个手指头长,他于是当机立断,迅捷地折断有拇指粗的箭尾,随即又一把抽出箭头。太子的脚顿时汩汩地冒血不止。 第263章 往哪里走? 赵濬一阵剧痛,“啊”地一声,顿时昏死过去。等他苏醒过来时,已经近午了,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条小河边的平地上,清澈的河水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欢快地流淌着。他的脚上已经被管阳用布条厚厚地包扎着,由于出血过多,蓝色的布条被鲜血浸透,全都变成了褐红色。他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回过头去,原来在他背后几步远的地上,燃起了篝火。那一定是管阳怕赵濬在这冬日里受凉,所以烧起了火堆。赵濬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感动之情,这管阳真的是比父亲兄长还关心爱护自己。原本,赵濬被流放岭南,管阳完全可以不用随行的,皇帝原来就准备让他回到朝中任其他职务,可是他再三请求要随太子同往。也许是皇上起了恻隐之心,最后终于同意了。 “太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管阳从远处走过来,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濬,欣喜地说:“我刚刚在那河里抓了几条鱼,现在可以吃烤鱼片了。”说完他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提在手上的几条还在不时甩动着尾巴的鱼。 赵濬想坐起来,可是他刚一起身,脚上就一阵钻心的痛,同时不由“哎呦”地叫了起来。管阳连忙过来将他按住。 “你还不能动,脚上的伤口太大了,要过几天才可以愈合的。”管阳说:“你现在要是一动到伤口,就更难好了。所以还是暂时辛苦些,先躺好。”管阳说完走到篝火旁边,用木棍支起了三角架,将鱼吊在上面烘烤,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阵阵鱼肉的鲜美味道。 “管先生,我看我这脚没有十天半个月可是好不了的。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不然会饿死的。”赵濬闻着鱼味的鲜香,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仰头对管阳说。 管阳在河边摘了几爿野生芋叶,包着一条已经烤的焦黄的鱼来到赵濬的跟前,轻轻地扶起他,尽量不使他的右脚移动。太子接过管阳手里的烤鱼,一阵狼吞虎咽,哇,也许是大半天没吃东西了的缘故,他觉得味道太好了,连鱼的骨头吃起来也那么地鲜香。 “我先背你走一段时间,然后看看能不能请到当地的人用架子抬你一段路程。”管阳说,“我们不能在原地待久的。” “管先生,让你背我,我于心不忍啊。”赵濬看着管阳那瘦小的身材说:“要不你去弄根直点的棍子,我一边扳着你一边走就是了。” “太子,你是将来成就大事业的人,是我的主人。我不过是你的侍从管家而已,我背你原本就是应该的,怎么可以说不忍心呢?”管阳呵呵笑着说:“做下人的就是要全身心地侍候好自己的主人,这是谁也不能违背的法则。”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庶民一个,管先生你却还如此看重我,真的令我感动不已啊。”太子一阵感慨说。 他们说着说着时间就过去了很久,看看天色可以知道已经过了大半个下午了。管阳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啊?”赵濬有些担心地说:“我现在可是不知道方向了啊,不要往回走了啊。” “怎么会呢,你看,我们是朝西去的,现在太阳已经开始往西下坠了,我们只要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就准会没错。”管阳说。 冬季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一阵风吹来,甚至还会令人打一个寒颤。 第264章 不顾在场人多 话说始安郡是南越国最西部的一个治郡,由于独特的自然环境,乡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因此虽然各种少数民族混居,但是依然相处的平稳宁静。这里又远离都城番禹,天高皇帝远,所以,守郡李阔可是一个十足的土皇帝,他每天在郡府过着笙歌、美酒,逍遥自在的生活。这天一早,他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咳,昨晚喝那个三花酒太多了,到今天还昏昏沉沉。于是他来到府邸的廊檐下,抬头看着挂在廊檐下的鸟笼,笼中一只金丝雀正在欢快地上下跳跃着。 这时,一个家丁前来汇报:“大人,外面镇关守军胡大人来了。” “哦,胡大人来了?快快请他进来。”李阔一阵高兴,这个胡鹏是那南越国委派的镇关总领,拥兵六万之众,主要负责始安的边防安全。其实,近年来,由于大汉和南越国的关系自汉帝刘彻实行和揖政策以来,边关军民关系和谐,互通贸易。因此,这胡鹏也就轻松了很多,大有将怠兵懈的态势。胡鹏也常常会到始安郡府来和李阔切磋切磋三花酒的技艺。对于拥兵自重的胡总领的到来,李阔自然不敢有怠慢,何况,得罪了谁都不怕,就是不能得罪这些兵老爷们。 且说这三花酒乃是始安的特色名酒,这种酒是经过三次蒸馏而成的白酒,民间叫三熬酒。始安最大的酿酒作坊“安泰源”建在漓江东岸边的九娘庙(又叫九龙庙)。九娘庙下有一深潭,名为兰花池,传说兰花池通龙宫,每当月圆之时,就会有兰花从池中升起,整条漓江就回飘着兰花的幽香。当然,这只是传说故事,其实是兰花池与始安地下泉水相通,因此水质特别优良。始安正是用这里优良的水酿造了优质的三花酒。我们知道,酒花是倒酒时的泡沫,酒花有大花、中花、细花之分,以细花为上乘。始安的三花酒就是是细花。又有人说,这种叫三花的酒,是因为它入坛、入瓶、入杯都堆花,所以叫三花酒。 在欢迎胡鹏的宴席上,李阔开怀畅饮。人喝酒就是这样,明明昨天还喝的不知道天上地下,头晕的天旋地转,心里直将酒骂遍祖宗十八代,可是,第二天只要几杯酒下肚,兴致一上来,又会重新兴奋不已,一杯又一杯地接着豪饮不止。 一通的狂饮过后,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胡鹏又要求和李阔猜拳。于是在哥俩好的厮杀中,他们又分别喝下了几坛的三花酒。 “来呀,奏乐起舞,给我们胡总领喝酒助兴。”李阔一高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吩咐左右。 一会儿,羌笛、管箫悠扬地响起,一群衣着蝉羽丝服、面若桃红的女子款款而入,旋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望着舞女们婀娜的身姿,飘然的霓裳,胡鹏这个虽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还是直看的垂涎三尺,以至于李阔端起酒杯要敬酒也浑然不知道了。 李阔笑着击掌三声,顿时舞女中的一个离开舞池,在李阔的示意下,款款走近胡总领面前,执起坛子,为他筛酒。同时媚眼抛飞着娇柔地说:“大人,请。”好一个“请”字,直听得胡总领浑身酥麻,心痒难耐,他一把将这舞女的纤纤玉手抓住,舞女心神领会地绕过案桌,顺势就蹲坐在了胡鹏的怀里。 李阔装作没有看见,依旧乐呵呵地欣赏着眼前的歌舞。而那个胡鹏也不顾在场人多,肆无忌惮地在舞女身上动手动脚。 这时一个家丁前来向李阔汇报说外面有俩人前来说是朝廷来的。他听了微微一怔。 第265章 糊涂做事 “他们都有什么凭据说是从朝廷来的?”李阔问道。这里远离京城,要是朝廷来的,一定有奏章什么的,不然来一个骗子,也相信是京城来的,那不是笑话吗?据说前任的始安郡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骗子。一天来了一个男子,自称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那个始安郡当时刚刚喝三花酒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还顾得去分辨真假?他让那个骗子吃饱喝足后,还送了一大把的金银财宝给他,最后恭恭敬敬地送他走。直到有一天真正的京城钦差前来,并出示了皇上的御剑后,才知道上当受骗。这件事情一时在始安传为笑谈,人们如果遇到想打打牙祭的时候,就会开玩笑说,你就装作是京城来的,到始安府衙,一定会让你有吃有喝还有送。 “有个中年人说和他一起来的是太子。” “哦?太子?不会吧?堂堂南越国的太子会只身前来?去去去,把他们给我轰出去,哪里来的骗子。”李阔想到前任始安郡被骗的笑话,一下断定又来了骗子,哼,想在本老爷这里的骗吃骗喝,你们嫩着呢。 那个家丁下去后,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地前来汇报: “老爷,老爷,小的们阻挡不住那两人,现在,现在,他们硬是闯进来了。” “什么?”李阔气的“啪”地一巴掌打在了这个家丁的脸上,“真是没有用的家伙,一群饭桶,不会多叫几个人去,打断他们的腿去?” 李阔话音刚落,只见他左边的廊檐上已经有两人朝这里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精瘦个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路有一点瘸腿。他们两人面容布满污垢,神色疲惫不堪。那个中年男子老远地就叫开了: “哪个是始安郡?我们太子来了,还不过来迎接?” “大胆,何方来的骗子,竟然敢冒充当今太子?难道不怕掉脑袋吗?来人啊,给我轰出去。”李阔喷着酒气,站了起来,大声对那俩人呵斥着。 正在和舞女搂抱着的胡鹏也推开了身边的舞女,怔怔地看来人,他后面的侍卫们不等总领发话,早已蜂拥过去,手执利剑,将来人团团围住。 “慢着,谁敢轰我们?不怕死吗?”管阳挺身一步上前护着赵濬说:“我身后的就是当今太子赵濬,受皇上之命到始安来的,因路上遇到暴乱的乡民,还有两个随同的军爷被打死,所以我们孤身前来。” “哼,不是本老爷不信,可是你总得拿出一个凭据来证明你们是朝廷来的啊?尤其是怎么才能证明他就是太子呢?实话告诉你,本老爷可不是前任郡守,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你们要是交不出证据的话,本大人可是刀下不留人的。”李阔哼哼地冷笑着,看他们这一身狼狈样子,和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没能拿出什么物证,谁敢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 “看来这位就是始安郡了吧?我刚刚说了,来时的皇上的手谕都在那俩个军爷手里,现在他们已死,那手谕也落入了暴乱的乡民手中,我们没有其他物证可以提供给郡守大人了,不过你们可以快马加鞭到京城去核实,看我们有没有骗大人。”管阳说话的语气亲和了很多,他还真的担心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被这个昏庸的土皇帝给杀了,那么,即使以后知道真相,他也可以来个一口否认自己有到这里,因为那俩个军爷就死在半路上,谁能保证自己和太子不是与他们一同被乱民所杀?还是和这土包子拉拉理的好,免得做了不必要的屈死鬼。 “哈哈,没有凭据就说明你们是假的,不要给本大人找借口了,本大人不会相信你的,还是趁着现在本大人的心情好些,不和你们计较,快滚开吧。”李阔还是冷冷地说着。 “不,老爷,你不能这么糊涂做事,我们真的是朝廷来的,我是太子的管家兼老师管阳,请老爷详查,否则,到时候,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第266章 犀利的洞察力 “大人,我真的是太子赵濬,他就是我的老师管阳,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核实的。”赵濬上前一步,对李阔说。看着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如此昏庸糊涂,还是边关的郡守呢,怎么能治理好始安? “不要多废话了,你们到底是滚还是不滚,本大人数一二三,你们要还不走,可就没有生的机会了。”李阔瞪大了他那双牛铃般大的眼睛,黝黑的皮肤配上大圆脸,络腮胡须,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蛮子的样。 “慢。”正在这时,旁边的胡鹏站了起来,他走到赵濬俩人面前,仔细地察看着赵濬管阳,而后又看着管阳。半晌才问到:“你,你真的是管阳?” “笑话,难道还会假的吗?”管阳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矮个子,觉得有点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可是你,认得到我吗?”胡鹏问道。 “你是?”管阳想努力地回忆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哼,他是我们这里的镇关总领胡大人。”李阔高傲地说。那意思就说,镇关总领在这里,你还想冒充朝廷来到,而且还是和太子一起来,看你的骗局怎么被戳穿。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镇关总领胡鹏?”管阳终于想了起来,好几年没有见了,原来的他可是和自己差不多,精瘦的个子。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已经变得这么胖了。 “恩人,请受在下一拜。”没想到,胡鹏突然“扑通”一声下跪。那边的李阔看到胡鹏这个镇关总领下跪,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他的恩人?这人怎么会是他的恩人?而且,胡鹏在证实他就是管阳后,才下跪的,这么说来这俩人是真的了?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冒牌货了?想到这里,他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后脊背如许多虫子在向下蠕动一般,连忙也扑通着跪下了。 “胡总领快快请起吧。”管阳一阵欣喜,看来自己和太子今天不会露宿街头了。自从逃脱了那些乡民的追杀后,他带着受了脚伤的太子一路往始安走来,风餐露宿。由于身上的银两全都在亡命之中丢失殆尽,因此只能靠沿路乞讨填饱肚子,渴了就饮用路边水沟里的水。白天走路,晚上就随地钻钻草丛灌木或路边的破屋残垣里。太子的脚伤经过了十多天地休养后,才渐渐地从管阳的背上脱离开。可怜管阳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既要一路小心地搀扶着太子,又要去乞讨饭食。有几次被有钱人豢养的狗追赶得将要来的饭泼倒一地。刚刚没有想到,还差点进不了这个小小的始安郡府的门。想到这里,管阳好一阵百感交集。 胡鹏在管阳的搀扶下,站立起来,后面跪着的李阔看没有人搀扶自己,也连忙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李大人,这位真的是朝廷的管大人。”胡鹏转身对李阔说。虽然这管阳几年来的外形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他一身衣衫褴褛、面目污垢不堪,所以,刚刚胡鹏还是不敢完全与他相认,直到他说出了自己名字后,才真正地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管阳。 “这么说来,这位也就是真的太子了?”李阔说着连忙向赵濬下跪,请求恕罪。管阳摇摇头笑着将她搀扶起来。 “为官要有犀利的洞察力,不能不分是非清白地将所有朝廷来的人一棍子打死,”管阳说:“即使交不出证据也要先去证实后再作定论,而不是非驱即杀,今天你要是将我们俩人杀了的话,看你这个始安郡全家还能活多久。” 一番话,将李阔说的又是一阵汗流浃背,头点得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嘴里不住地说着:“大人的教诲小的一定牢记在心,一定牢记在心。” 第267章 险酿大错 在李阔的安排下,管阳和赵濬到后院一阵沐浴梳洗,换完新衣,重新回到了宴会厅,大家一看,他俩完全变了个模样。管阳一脸的神采奕奕,冷静稳重的脸,得体的靛蓝色袍服配上他那中等个子的身材,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太子更是一脸的俊秀,白色袍衣,腰系玉佩,高贵非凡。 在一阵惊叹声中,鼓乐重新开始,舞女翩翩上场。一片喜庆气氛很快就弥漫在大厅里。 管阳和太子被安排在中席就坐,李阔高举酒盅,前来向他俩敬酒赔罪。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有眼无珠之极,在此情愿罚酒三盅,请太子和管大人赏罚吧。”李阔歉意深深地说完一连喝下三盅的三花酒。顿时连走路回席也歪歪扭扭了。 “管先生,似这等人做郡守于国家有何用?长此下去不亡我南越国才怪。”赵濬想到刚刚李阔驱赶自己的那个凶相,低耳着对管阳说。 “不,太子,现在我们可不是代表朝廷来这里的,我们是被流放这里的啊,还指望他收留呢,此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管阳连忙纠正太子的话,虽然他也知道太子说的是事实,可是,他毕竟是阅历丰富,看得多,朝中的很多大臣还不是照样每天怀揽美女、欢歌达旦?其实,在国家太平年代,这些当官的都缺少了那种忧患意识,头脑里想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怎么样拥有更高的权力、财富,怎么样趁着在职在位,谋取更多的个人利益、怎么样在有生之年享受更多人生的快乐。古往今来,从三皇五帝到秦皇汉武,历经数千年来,还不都是如此?太子所以看不惯,一个是他还年轻,阅历不多,把社会上的很多事情想得太过于美好、神圣化,第二个就是赵濬作为皇太子,这些现象一般不会让他看到的。 紧接着,胡鹏前来敬酒了,他跪倒在赵濬俩人面前: “第一盅先敬尊贵的太子殿下。”说完他一饮而尽,尔后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酒说:“第二盅是敬我大恩人管大人。”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请太子殿下和管大人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美乐,待二位酒足饭饱后。我会再安排二位前去休息的。”胡鹏说完恭敬地回到席上。 “管大人,你什么时候成了胡总领的大恩人了?”赵濬奇怪地问。人生真是奇妙的很,俩人差点要露宿街头了,没想到平白无故地会冒出个感恩戴德的人出来解围。此番流放于此,幸好有管阳随同啊,要不就是饿死始安街头还无人问津呢。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个镇关总领,往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的。依靠在有军队的统领的羽翼下,谁敢对自己动一根汗毛?那个始安郡守算什么?在军队面前,他敢鸟什么鸟? “咳,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讲起。那时,胡鹏还是我们皇宫的一名侍卫长。一次,到翡翠宫执行保护皇上的任务。就在他带领侍卫们到翡翠宫进行先期安全检查时,竟然意外地发现薄妃娘娘和宫中的一名大臣正在寝室内媾和。” “当时,胡鹏一行冲进去时,他们正光着身子慌乱地寻找衣裳。‘谁叫你擅闯本宫的?’薄妃娘娘气急败坏地冲着胡鹏怒吼,不顾自己衣不蔽体,抡起巴掌照着胡鹏的脸上就是一阵狠扇。” “胡鹏为自己争辩是为了皇上的安全,前来执行安全检查任务的。他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按道理已经是很倒霉的事情了,现在还会被薄妃一阵狠打,心里顿时一阵怒火中烧,他拔剑就要刺向薄妃,幸好其它侍卫急忙过来拉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想一个侍卫长敢去杀一个当时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一条的。” “从冲动中清醒过来的胡鹏连忙向薄妃娘娘请罪,对自己的‘擅闯’请求薄妃原谅。当时薄妃也惊魂未定地从宝剑寒锋中惊醒过来,她知道要是这个侍卫长将自己和那个心上人大臣一起杀了的话,可就惨了。于是她一副仁慈大度的样子表示不予追究。并威胁在场的人不得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半个字,‘否则,一个人也休想活命。’她恶狠狠地说。就在胡鹏庆幸自己险酿大错的时候,晚上,皇上一到翡翠宫,薄妃娘娘就一头扑到在了皇上的怀里。” 第268章 斗着胆子 冬日的漓江,河水分外地清冽,两岸的奇峰怪石,扑面而来。坐在游船上的赵濬和管阳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迷住了。 而在一旁的胡鹏则开始详细地为他们讲解起漓江的美来了:“太子、管大人,这里是始安风景最美的山水游览区,千百年来它不知陶醉了多少文人墨客。漓江风景以始安为中心,北起兴安灵渠,南至阳朔,由漓江一水相连。‘“山青、水秀、洞奇’三绝闻于世。” “人们游漓江主要是沿着始安乘船顺流而下至阳朔这200余里的水程。这一带峰峦耸秀,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两岸景色犹如百里锦绣画廊。沿途主要景点有象鼻山、斗鸡山、净瓶山、磨盘山、冠岩、秀山、仙人推磨、九马画山、黄布倒影、螺蛳山、碧莲峰、书童山等。” “真是太美了,这里的景色实在是太秀美了。”管阳一边欣赏一边忍不住插话说:“单是那江里的倒影,就别有一番情趣。” “是啊,这水里的山,比岸上的山更为清晰;而且因为水的流动,山也仿佛流动起来。山的姿态,也随着船的位置,不断变化,”胡鹏哈哈笑着说:“漓江景色之奇还在于山光水色之变化,在清晨,在中午,在黄昏,各有其姿,变化万千。尤其是在春雨迷蒙的早晨,江面上浮动着一层轻纱般的白蒙蒙的雨丝,这时的山水就更具有一种朦胧之美。” “太子、管大人,你看那是有名的九马画山,”这时胡鹏指着眼前的一座山说。只见这座山峭壁面江而立,由于常年风雨剥蚀,岩石轮廓明显的出现许多层次,胡鹏接着说:“这是漓江中的名山,你看这些轮廓线条层次的明暗及色彩的变化,仿佛壁上有很多骏马,游人至此,都会一一数点。” 不知不觉他们的游船走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时,岸上一片开阔,一座村庄呈现在他们面前。胡鹏令游船靠岸。 “太子殿下,管大人,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上岸去吃些东西吧。”胡鹏说:“这岸上的风景也是很美的。” “是啊,我看这里处处是景,比番禺的风景不知道要美多少啊。”太子游览了这段路程下来,已经是心悦神怡,简直要陶然其中了。 他们下得游船来,只见这里碧水湾湾,青山逶迤,景色如画。在胡鹏的介绍下,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兴坪,为漓江畔一名村。 村前有一深潭,虽清澈却不见底,成群的鱼儿游来游去,恬然自得。胡鹏带着太子两人,往村后山走去,一株千年古榕树呈现在他们面前,太子俩人一下惊讶于这株古榕树的高大:树干有数围之粗,枝丫婆娑,浓荫如盖。树下有石桌石凳,胡鹏的随从很快将那桌椅偕拭干净。尔后胡鹏又吩咐这些随从去安排膳食。 “管大人,不知你们此次到始安来有何贵办啊?”一顿酒足饭饱后,胡鹏将压在心里半天的问题说了出来,凭着他的直觉,管阳带着太子一路狼狈地来到始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上午在始安府衙管阳没有说,他也不好直接问。因为朝廷来的人,作为下属的没有权利问他们的来意,只有来人自己道明。但是管阳一直没说,所以胡鹏断定其中必有缘由。鉴于他和管阳的特殊关系,现在趁着其他没有外人,胡鹏于是斗着胆子问了起来。 “呵呵,我早就知道胡大人会等不及问这个问题的。”管阳点了点头,随即,刚刚微笑着的神情转而又严峻起来,他站了起来说:“请胡大人随我来。” 管阳是不愿意在太子面前提起那些令人痛心的事情,他怕赵濬会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失去理智。所以管阳有意避开太子,领着胡鹏离开榕树,来到河边,向他说明了此番来始安的真正目的。 第269章 夸张地抽动.. “哦,原来如此。”胡鹏听了点头不已,一阵的痛苦的表情掠过他的脸,“管大人,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皇上还是和十多年前一样的残暴无情。” “胡大人,我知道你的切肤之痛,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希望不要再嫉恨过去的仇恨和痛苦。要以国家社稷大业为重。” “管大人,如果我胡某不是以国家社稷为重的话,早就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现在是为太子抱不平啊,明明是皇上夺他所爱,怎么还会惨遭废位流放?这样下去,国家没有一个坚强的后续力量,将来谁来继承南越国的千秋大业?” “胡大人,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可以考虑的事情,就是考虑也没有用的。现在只有求你好好地照顾好太子,确保他的安全就行了。”管阳拍拍胡鹏的肩膀说。 “那倒是没问题的,在这里,军队大于一切,一切都是我说算。” “那个李阔知道这样的事情后,不会又象上午一样用那种势利的态度对待我们吧?”管阳想到上午李阔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不无忧虑地问。 “这个你们就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是我胡鹏的人,他是不敢动一根汗毛的。”胡鹏说。 入夜,他们就住宿在兴坪村里,这是一座豪华的住所,修葺的犹如皇宫一样的精致,看来一定是胡鹏为自己特意兴建的住所。 夜幕下的漓江,显得格外的静谧,幽幽的流水恍如美貌的少女在轻吟着梳洗装扮,声音是那么的优雅和缠绵悱恻。 “管先生,你还没有将胡鹏的事情讲完呢,你说,那天父皇到翡翠宫后,薄妃娘娘怎么样了?”赵濬望着窗棂外的幽幽美景,突然想起早上管阳在席间那关于胡鹏的剩余没有说完的故事,于是转身问正想脱衣上榻的管阳。 “事情还不明摆着的吗?那薄妃是何等险恶的女人?在皇上一到翡翠宫后,就向皇上反诬胡鹏一状。”管阳摇摇头说起了往事。 那天深夜,正值中年、意气勃发的赵兴兴致勃勃地来到翡翠宫,他要和自己宠爱的贵妃娘娘薄妃好好地畅享一番人间激情了,因为这段时间他忙着国事,一直没有到翡翠宫,心里早就痒痒的了。 当他进入翡翠宫时,咦,今天怎么不见薄妃前来迎接?要是以前,她早就等候在大门口了。 “薄妃今天怎么不出来接朕啊?”皇上问太监艾理。艾理连忙找来侍卫长胡鹏,问他这保卫安全的工作做到哪里去了?胡鹏连忙说,刚刚薄妃娘娘有些困了,可能现在还在寝室内休息。 皇上在艾理的带领下,走进了薄妃寝室,只见薄妃已经头发蓬乱、衣裳不整地躺在了卧榻上,听到皇上驾到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艾理走过去轻轻地对微闭着眼睛的薄妃说。 薄妃娘娘突然睁开眼睛,看到皇上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时,连忙坐了起来,突然“哇”地大哭着,一下扑到在皇上的怀里,身体夸张地抽动着,泪水如喷涌的泉水一般很快就将皇上的龙袍给打的淋湿透彻。 “爱妃,你怎么啦?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事情你对朕说不就是了?”皇上一时间莫名其妙,连忙爱怜地哄着薄妃娘娘。 第270章 脸皮往哪里搁? “皇上,小的是冤枉的。”胡鹏什么都明白了,他“扑通”一声跪下,一阵哀号着:“小的没有对薄妃行不轨之事,请皇上明察。” “请皇上明察。”这时其他的侍卫们纷纷下跪为胡鹏求情。可是他们并不敢直接为胡鹏证实事情的真相,因为那样更容易引起皇上的误会,以为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哼,艾理,你看着办吧。”皇上没有想到其他的侍卫们会为胡鹏求情,愠怒地一拂袖,返回了屋里,只听的屋里再次传来薄妃娘娘凄厉的哭声。 “来人,将胡鹏拿下,推出辕门斩首。”艾理高声叫着。顿了顿,他见没有一个侍卫敢起来动手,不由地恼火了,于是走过去,以脚踢着两个尚跪在地上的侍卫:“就你们两个起来,过去将胡鹏给绑了。” “你们听从艾公公的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连累你们。”这时胡鹏站立了起来,昂起头,对那两个侍卫说:“艾公公也是奉命行事。这也只能怪我胡某人命当如此。虽然冤枉了,可是无怨无悔。”胡鹏说完对天大笑。 “胡侍卫长,你能理解就好,希望你此去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我们会为你妥善安排好后事的。”艾理放缓了口气,他原本就是一个温和恭谦的太监,只是今天的确实有些愤愤不平,主要是看到皇上听了薄妃的诉说后那愤怒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地动怒,所以也对胡鹏的胆大妄为而感到鄙视不已。你胡鹏喜欢女人到哪里找不可以,非得去打皇上宠妃的主意,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胡鹏于是被两个侍卫押送下去,不到翡翠宫门口,就又有两个侍卫过来将胡鹏接走,往辕门外走去。在经过鸳鸯湖畔时,迎面遇到管阳走了过来。他一见胡鹏被五花大绑着,顿时一阵吃惊: “胡侍卫长,你,你这是怎么啦。”管阳知道胡鹏平日里尽职尽责地做好了保护皇上的安全工作,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池,可是今天是怎么啦?如果不是皇上下令的话,估计也没有人敢捆绑他。 “管,管大人,”胡鹏见到管阳,不禁泪水如注般簌簌下流。这个管阳是皇上一个宠臣,原来在吏部,后来皇上因赏识他的才华,于是将抚育太子的重任交付给他。可以说,他也是皇上身边最为器重的人之一。胡鹏也因此有机会经常和管阳接触,所以算得上是老熟人了,“我,我被人陷害了。”而后胡鹏断断续续地将今天到翡翠宫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现薄妃丑行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薄妃娘娘真是太狠毒了。胡侍卫长如果就此掉脑袋的话,不是太冤枉了吗?”管阳听后愤怒极了,而后他安慰着胡鹏说:“这样吧,我去找皇上给你求求情。” 管阳急匆匆地来到翡翠宫,见到了皇上。 “皇上,臣请求皇上看在那胡鹏多年来对皇上忠心耿耿、尽心尽职的份上,就饶他不死吧。臣敢保证,他只是一时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现类似的事情的。”管阳说话单刀直入,但是他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因为一来他知道薄妃娘娘就在隔墙听着自己和皇上的谈话,二来皇帝说的话乃是金科玉律、是圣旨,你要是想完全推翻皇上说出的话,那很容易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不然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所以,还是委婉些的好,只要能劝说皇上不杀胡鹏,那么,接下去什么事情都好办。 “这种不轨之徒不杀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呐。”皇上仍然余怒未消说:“这要是传出去,让朕的脸皮往哪里搁?” 第271章 处以宫刑 “皇上一向是以英明仁慈着称,要是现在连自己最贴身的侍卫长都给杀了的话,传出去外面会怎么想?还不会以为宫廷里出了内讧?这样对整个局势的稳定都是不利的啊。而且平时和胡鹏一起的侍卫们,看到侍卫长被杀,内心肯定会不好受的。他们要是又起异心的话就糟了。”管阳又是奉承皇帝,又是一番危言劝诫。 “可是,朕不杀了这个胡鹏,叫朕以后怎么面对满朝大臣?还不背后让他们笑话朕的无能和懦弱吗?”赵兴恨恨地说。 “皇上这么说,臣以为有不妥之处,这件事情,只要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遮掩过去,而后吩咐那些当事的侍卫们严守此事,对外面谁也不准透露出去。这样谁会知道?倒是皇上杀了胡鹏,侍卫长要换人,这事情传出去才会搞的整个朝中沸沸扬扬。这样才会真正对皇上不利的。”管阳进一步晓以利害。其实他知道皇上不仅仅是不能容忍别人夺他所爱,而且最嫉恨自己的名声遭到毁坏,他宁愿听不到人家对他的议论,也不能容忍听到对自己不利的言语。 皇上听了管阳的话,开始有些沉默起来,他心里已经对胡鹏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胡鹏剁成肉酱吞下。可是管阳的一席话又的确有几分道理,到时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满朝上下对自己议论纷纷的话,心里真的会更不好受。 “再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管阳见皇上不做声了,于是斗着胆子继续说开了:“一个英明君王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杀自己的下属的。记得在上古春秋时有个君王召集将军们举行晚宴。忽然一阵风吹来,顿时全场的蜡烛都熄灭了。这时君王的一个宠妃突然一声尖叫,她哭着对君王说,在黑暗中有个将军捏了他一把,由于黑暗,她没有看清那人是谁,只是将那人的翎子给拔了下来,并请求皇上查出这个不轨将军以严惩。这时,只要点上火把,查看哪个将军头上的翎子没有了,即可以查出是谁调戏了这个宠妃。可是,这个英明的君王没有按照宠妃的要求去做,而是突然高声对大家说:‘现在趁着高兴,请各位将军把头上的翎子都给拔下扔掉,以庆祝今天的欢乐。’等烛火重新点燃后,那些将军们头上的翎子都没有了。因此也就无从查找是哪个将军在黑暗中非礼了宠妃。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这个君王发现一个将军特别英勇顽强,最后在大兵压境、君王身边已无人,正慌不择路时,又是这个将军出现了,他一把将君王背起逃离了敌人的包围圈。后来君王问这位将军为何在情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能不顾个人生死营救自己?这位将军倒地叩拜说:‘多年前的那个宴会上,酒后乱性调戏大王宠妃的就是在下。为了报答皇上的不杀之恩,末将一直寻找机会为大王效力。’所以,皇上啊,饶恕一个可以饶恕的人,将为自己赢来莫大的资本啊。”管阳在讲完故事后,语重心长地说。 “管先生果然是学识过人,连我这当皇上的都让你给上课了,”皇上愠怒的神色改观了许多:“不过,你是知道朕的性格的。朕宠爱的女人被人欺负,那么这个人就只有死的份了。咳,今天既然是管先生你来求情,朕就给你一个面子,这也是唯一一个破例的面子。” “还是我皇英明。臣代胡鹏先谢过皇上了。”管阳大喜,连忙下跪叩谢。心里说,真不负自己的一片用心良苦,而且还是冒着自己也掉脑袋的风险来求情的。没有想到皇上如此给自己面子。想到这里管阳心里好一阵感动。 “不过,管先生,不要这么急着谢朕。朕虽然免了胡鹏的死罪,可是,他的活罪还是不能免的。”皇上抬起他那威严的头,转而高声叫着:“来人,传令下去,将胡鹏处以宫刑,流放岭南,永远驻守边关,不得回京城。” “阉割胡鹏?”管阳失声惊叫起来,他没想到皇上还会来这么一招。顿时跌坐在地上。 第272章 死可瞑目了 夜幕下的漓江静谧地流淌着,已经失去了刚刚的妩媚多姿,变得犹如沉闷的寡妇,发出呜咽的低鸣。天空突然变得阴霾起来,一场倾盆大雨随即瓢泼而至。如帘的水珠垂挂下屋檐。冬月里这样的雨水实在是不多见。 太子听管阳说完胡鹏的往事,眼里噙着泪花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望着外面的萧萧风雨,长叹一声说: “父皇作下的孽实在是太多了。”是的,听了十多年前的这桩冤案,太子心里如刀绞一般的难受,父皇为了一个女人,在十多年前不问青红皂白地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卫长处以宫刑,让他忍受着过一辈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日子。同样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为了抢儿子的女人,竟然不顾父子情面,几次要杀儿子,直到将儿子流放岭南。这样一个昏聩的君王,怎么能使国家兴旺发达?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男人的抽泣声,管阳一惊,门外竟然有人偷听自己和太子的谈话?这还了得。他猛地将房门打开,顿时一阵惊讶,原来是镇关总领胡鹏。只见他一扫白天那威武的总领威严,泪水流淌在他那油光水滑的肥头大脸上。 “胡总领快快请进。”管阳连忙招呼胡鹏进了房间,端来椅子,让他坐下,而后自己也面对着他坐了下来。太子也转过身来,伴着管阳坐下。 “管先生,谢谢当年你的相救之恩,请再受在下一拜。”胡鹏说着就“扑通”地跪下来,“当年要不是先生冒死进谏的话,胡某今天的骨头早已经可以打鼓了。先生的大恩的大德我没齿不忘。” “胡总领言重了,当年我只是尽了一个普通臣子应该尽的职责而已,应当说是皇上手下留情、胡总领命大福大。”管阳连忙将胡鹏搀扶起来。 “胡某离开京城,到这里十多年来,无时不刻在想念管先生,总是希望有一天能见到恩人,希望能有机会报答恩人。现在终于见到了你,心里感到万分的高兴。” “胡总领,父皇不问事情真相,偏听偏信于一个妃子,对总领下此重刑,由此给总领带来的终生痛苦,我深感歉意,是我们赵家对不住你。”太子好像突然成熟了许多,他一脸歉意地对胡鹏说。好像事情是因他引起似的。 “咳,说实话,开始的那几年,我确实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每当看到女人,想到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就痛苦的想要立即死去。甚至有过几次酒后要投河自杀的经历,要不是属下将我拉住的话,真的早就投河自尽了。只是最近几年来,我渐渐地适应了过寂寞的生活,也就没有当初的痛苦了,尤其是两年前我被朝廷任命为镇关总领后,心里也逐渐地平静下来,现在我只想每天过过安稳的酒肉生活就足够了。”胡鹏摇晃着他那肥头大耳,一种看破红尘的模样:“太子你也不必过于的负疚,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我胡鹏不会将这件事记在你的身上的。何况,你现在不也是被你父皇给流放到这里了吗?我知道你的人生也正处在低谷中。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了。” “胡总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薄妃娘娘也已经被处以凌迟之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从此为南越国边关的稳定、太平而尽心尽力。”管阳不愧是朝廷的重臣,时刻也不忘为国家社稷着想。接着,他简要地将薄妃因蓄养蛊毒而被皇上处死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说薄妃被处死,胡鹏兴奋地站了起来,一拳击打在旁边的小圆桌上说:“好啊,好啊,老天有眼,老头有眼啊,陷害我胡鹏的恶人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胡鹏从此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哈哈哈……” 第273章 如何实现梦想呢? 清晨的漓江,果然有着别样的景致。也许是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才有今天的雾霭茫茫。氤氲笼罩下的那些奇峰,显得格外的妩媚妖娆;那些怪石则显得异常的神秘。薄如蝉翼的轻烟如依依不舍的孩子恋着母亲般若即若离地贴着水面。 也许是生塌之故,天一亮赵濬就睡不着了,他起了个大早,来到江水边,寻找了一块黝黑光洁的石块坐了下来。他望着淙淙的河水,似乎看到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奔赴前线一般,如此雄伟的气势,令赵濬心里一阵澎湃。远处,一艘渔船上传来了优美动听的歌声,多么婉转的歌喉,像百灵鸟一样的悠扬悦耳。都说歌如其人。能唱出这么动听的歌曲的一定是一位美貌绝伦的女子。赵濬听的发呆了,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了翠妃的影子,那影子好像就若隐若现地漂浮在水中央,朝着赵濬微笑挥手。咳,翠妃啊翠妃,你可知道赵濬我多么地想你啊,一路走来,我的脑海里装着的全都是你,连每晚闭眼睁眼,面前看到的都是你。现在我赵濬流放于此地,今生今世还能见到你吗?还能有机会与你同衿共枕吗?想到这里,赵濬一阵悲哀,这里离番禺数千里之遥,而且父皇对自己又已经是恨之入骨,一定不会让自己再重回番禺了,也许,也许,这漓江的清山秀水,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 “太子早啊。”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赵濬回头一看,一个虎背熊腰、矮个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后面。 “原来是胡总领。”赵濬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对胡鹏施礼,被胡鹏一把拦住。 “太子怎么可以对我胡某行礼呢?”胡鹏笑着压住赵濬的手说:“该行礼的应当是我胡鹏。” “胡总领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赵濬也微微地笑了,“胡总领也这么早起来欣赏这里的美景?” “不满太子,在下每天都很早起来的,或者都山上走走,或者在这江边溜达溜达。一来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二来也可以欣赏这大自然的奇异美景,三来还可以锻炼锻炼身体。咳,这里的景致确实是太美了,我每天来看都有不同的体会,都会发现有不同的美。这里真是陶冶心灵的绝佳场所啊。”胡鹏望着滔滔的江水,由衷地慨叹说。 “咳,可是,他乡景色虽好,故里茅棚难忘啊。”赵濬苦笑着,看着远处烟雾笼罩着的山峰,轻轻地摇了摇头。 “太子是想京城番禺了吧?”胡鹏笑着问。 “是啊,胡总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回番禺看看?”赵濬看着身旁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胡鹏。 “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胡鹏一阵叹息:“在下出生地就在番禺,又在番禺生活了三十余载,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舐犊深情啊……可是,我被皇上阉废于此地,永远流放不得回京,我纵然想回去,又怎么可以实现梦想呢?”胡鹏说着说着就像女人似地凄然起来,连说话的音调也变了。 赵濬一阵沉默,是的,皇帝下令流放永远不得回京,这个禁令谁也不敢去破,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胡鹏如此,赵濬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我和胡总领一样,就象昨天说的那样,是同病相怜啊。”赵濬凄楚地说着,泪水打湿了眼眶。 “不,太子与在下不同,你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胡鹏说。 “父皇的为人,胡总领不是不知道的。”赵濬愤愤然地说:“他要是知道寡义廉耻的话,我赵濬会流落至此吗?所幸遇到胡总领,如大哥一般的对我,否则,我和管先生早就饿死在始安街头了。” “呵呵,感谢太子的抬举,能被你称一声大哥,我胡某心里感激不尽。”胡鹏笑了说。 “既是如此,我俩结为金兰之好如何?”赵濬也笑了,他提议说。 “好,好,蒙太子不弃,我胡鹏高兴还来不及呢。”胡鹏又是一阵大喜。 第274章 让他们断子绝孙 汉武帝刘彻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的早春,天空下着鹅毛大雪。整个汉朝都城长安一片白雪皑皑,世界好像凝固了一般,除了冰冷外,没有一丝的生机。皇宫内,一亭台边,站着年轻的汉朝皇帝刘彻。他身披着金黄色的斗篷,头戴紫金冠,珠帘垂额。此刻的他,正在凝神看着亭外不远处的一株盛放的梅花,只见飘飞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梅花树上,为本来就花枝料峭的梅树增加了无数的凝重。 一个太监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微弓着腰对刘彻说: “皇上,天气严寒,奴才让下人沏了一碗姜汤,皇上你趁热喝下,御御寒吧。” 刘彻接过姜汤,喝了几口,便叫人退下。他依旧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出神,不说一句话。心里却复杂的很。 “皇上,这大清早的,又是漫天大雪,您是不是先回御书房歇息歇息?”太监在一旁讨好地说。 刘彻轻轻地摇摇头,反背着双手,心里像有千钧之重般,一言不发。太监见皇上不出声,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皇上此刻心情郁闷,不想说话。在这个时候谁要是还在他面前唠叨个不停的话,他可是会生气的。 不大一会儿,又一个太监进来汇报: “皇上,东方朔求见。” “哦,让他进来吧。”皇上一听是东方朔,心头似乎略微一喜。这个东方朔今天还挺早的,难道知道朕心情郁闷,所以这么早就来为朕解闷了? 很快地,一个个子高大的素衣男子疾步趋前,拜见刘彻。 “东方朔,这么早来见朕,有何要事啊?”刘彻问。且说这个东方朔乃山东人氏,以精通文史、奇智多谋而着称。他通过毛遂自荐而入宫,当时他献上的两车竹简兼论文武,提出治国、外交、安边等完整建议,使刘彻刮目相看。因此一直被刘彻留在身边作为谋士用。 “听说皇上一大早在这里赏雪,微臣特地前来为皇上助兴啊。”东方朔一向以滑稽幽默而闻名朝野,他其实知道皇上内心的郁闷,于是故意说着幽默的话语。 “吓,你这家伙,明明知道朕心情郁闷,还说来赏雪。朕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刘彻不满地瞥了一眼东方朔。 “嘿嘿,微臣正是知道皇上想着国家大事,担忧着霍将军此去平匈奴的安危,知道皇上为此彻夜不眠,所以一早就赶来看皇上的。”东方朔卑微着说。 “你不要又告诉朕说,霍将军此次西征是一大错误吧?”刘彻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东方朔对自己此次西征一直持反对意见,说什么汉朝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应该休兵养息、应该以安抚为上云云。 “皇上,微臣也希望霍将军此次能旗开得胜,一举剿灭匈奴,可是,自从高祖以来,打也打了,和也和了。可是依旧没有能从根本上解决匈奴入侵的问题。” “那你说,这打也不行,和也不行,难道我大汉子民就任凭那匈奴欺凌不成?那样朕会心安吗?朕此次让霍将军统兵十万就是准备彻底剿灭匈奴,让他们断子绝孙,以绝后患。”刘彻咬着牙,恨恨地说。 “皇上想得太幼稚了,匈奴人凭着茫茫大漠,或聚或散,不用说是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也难以将他们全数剿灭。”东方朔摇摇头说。 “皇上,有新的奏折。”一个太监急匆匆地递过来一道边关急奏。刘彻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连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第275章 没事惹他干嘛? “这难道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刘彻手里的的奏折哗啦啦地一下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竹片声响彻在整个廊亭里。 “皇上,皇上,怎么啦?”东方朔惊讶地问道,凭着他的直觉,知道一定是边关出了重大的事情。 “霍将军,他,为国捐躯了。”刘彻的手撑着亭台的柱子,悲痛万分。旁边的太监连忙过来扶住皇上,一边轻轻地为他捶着背。 东方朔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有边关急报:霍去病将军在率兵追击匈奴时,因中了匈奴的诱敌深入之计,被匈奴包围在一荒漠的深沟中,而后被埋伏在那里的匈奴乱箭射杀,全军覆没,霍去病在带领少数几个随从突围后不久,突然暴病身亡。 “我大汉十万大军,就这样顷刻间烟消云散,真是气煞朕啊。”刘彻捶足顿胸失声痛哭起来。 “皇上保重,皇上保重,”东方朔连忙安慰着刘彻:“霍将军为了我大汉朝,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大汉人民不会忘记他的。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好后事。” “咳,东方爱卿说的对,”刘彻毕竟已经是当了六年皇帝的人,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十余次,虽然不是屡战屡胜,不过在霍去病的带领下,对匈奴的战争还是取得了多次的胜利的。这次,自己对霍去病抱有极大的希望,以为此去可以一举歼灭匈奴,谁知反而落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惨剧。已经具备成熟头脑的刘彻很快就从悲痛中冷静下来,他决定有必要马上召集群臣商讨对策,“来人呐,吩咐下去,今天提早上朝。” 东方朔对皇上的冷静报以点头赞许。这位年轻的皇帝,自从十六岁登基以来,经历了窦氏的垂帘听政,体尝了做儿皇帝的滋味,其中的心酸不是随便一个外人可以体会到的。三年前他宣布长大成人决定亲政后,与窦氏经历了长达近两年的权利之争,最后终于以窦氏低头交出权利而告终。为此,东方朔这个当初毛遂自荐的齐鲁汉子也为刘彻感到高兴不已。他知道刘彻不是一般的君王,他是一个睿智、大气的君王,有一股成大事业的豪迈气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养成了他那种不屈不挠的性格,他曾经多次表示要坚决平定北方,坚决消除匈奴这个威胁国家的隐患。为此他囤积了近两年的粮草,才终于决定兴兵北上。只是,他太低估了匈奴的实力,他没有想到,汉朝在休兵养息的两年里,匈奴也在积极做好迎战的准备。这也是当时东方朔竭力阻止刘彻征讨匈奴的原因。可惜刘彻太过于自信,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殿堂之上,群臣对大汉十万人马全军覆灭惋惜不已,有愤愤不平地要求皇上继续调兵遣将,与匈奴决一死战的;也有提出议和的。 “还是请东方爱卿说说你的看法吧。”刘彻对大臣们的叽叽喳喳听得厌烦了,这些人要么过于义激,要么过于懦弱。没有一个能提出一个好的解决的方法出来。 “臣以为,在这场对匈奴的战争中,我大汉霍将军不幸以二十有四的年纪英年早逝,是大汉的一大损失,比失去那十万大军的损失还大。我们应当从这次的失败中吸取经验教训,那就是匈奴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用强兵悍马可以征服的,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阻止匈奴趁机南下,不过据臣的了解,现在匈奴只有抵抗的力量,而无大举南下的实力。所以我们只要增强设防,就可以暂时缓解北方的危机。以臣的分析认为,我们现在要抓紧的是做好收复南越国的工作。”东方朔说。 “收复南越国?”很多大臣都不禁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南越国对大汉称臣已久,根本构不成对大汉的威胁,现在没事去惹他干嘛? “哦?”刘彻没有想到东方朔会突然提起远在岭南地区的南越国来:“请东方爱卿说出个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