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界-凡梦》 第一回 一臭万年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白裙女孩心不在焉地走着,手指不停的在手机键盘上移动着……忽然一声喜悦的呼喝…… “yes!”终于谈定了,我的第一部小说。我是一个22岁的打工妹。18岁那年,由于一些的原因,我辍学了。现在在xx城市一家小饭店打工。晚上就回到表姐那里借宿。她家虽然不大,却有一台老旧的电脑。一到晚上它就成了我的专有。两个月前,我的几个同好好友告诉我:可以在一些比较稳定的网站里发表我的新小说。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网络小说创作。我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世界充满了各种遐想,当然我的小说就是玄幻类了。 刚开始,由于缺乏创作经验,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却总是被一位不知名的神秘前辈指出问题所在,一个星期前,他告诉我可以了。我就在发完一个新的章节后点击了签约申请键。 我们的工作两点后会有一个小小的休息时间。今天,我狠狠心开通了5元钱的手机流量。然后,肉疼地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在我的创作品台上,有了一条我期待了很久的消息。我的作品通过审核了。但是书名还是不够吸引。整个下午我的心都飞进了那个虚无世界。终于熬到了十点下班。我也豁出去了,打开手机qq和联系我的网编聊了起来。 最后,我的标题定为了《穿越之暗夜主宰》,编辑也认可了,将签约文件发进了我的邮箱。 在点击发出了“明天我填好了,就给您发过去。”这条简讯后,我兴奋地蹦了起来…… 然而,我聊得太认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维修区。然后……,乐极生悲,我兴奋地一声呼号,蹦进了下水道。 (g正版x首‘m发 ……掉了很久,都没有落尽预想中的臭水里。这幽深的下水道似乎没了底。一个银紫色的漩涡在脚下张开,我毫无悬念的掉了进去。 穿过了这个怪异的“天窗”,我跌进了一个黑沉沉的空地上。眼前是一个样式老旧的八仙桌。周围没有灯,能支持我看到这些的是一些蓝色的跳动的小火苗。一把黑色的椅子上,没有一个身影,却发出了一个幽远的男声:“小姑娘,我招你了么?把我写成那副摸样,宣扬了出去?” “……?!”想象力丰富的我立时回想起了那段被我写的丑陋不堪的地狱主宰——冥君。不会吧?我忍不住一个激灵。使劲儿的想看清那张椅子上的脸。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腥臭,也没有“司空见惯”的骷髅侍者。只是无尽的黑暗。倒也是,虽会愿意把自己的家或办公点弄成那副样子呢? “你想看清我?”他没有被诬蔑的愤怒,也没有大多数作家笔下的冰冷。只是一种很平静的感觉,有点儿像熟人之间的谈话。 我尴尬的笑了笑。椅子上一个人形的影像,出现了。却只是漂浮着的一团黑气。两只柔和的眼睛。“看清楚了么?”他淡淡的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好。再有来生,还写这里的话,就写成这样吧。”他又消失了。 过了许久,另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别找了,你是不会看到我们的。冥王说了:你不能留在这里。走吧!”我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像着了魔似得跟着那团黑气飘了出去。很多人都跟我一样飘着。来来去去,却并不匆忙。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处高台,很平和的声音:“别怕,跳下去就还阳了。只是会和以前不太一样。” 我半信半疑,探出了身子……娘啊!这也太高了。可是身后的那团东西推了我一把。声音依旧平和:“下去吧。” “哇——哇——”我吓得惊叫着掉了下去。……嗯?这是什么声儿?如果在二次元,我现在因该满脸黑线了吧? 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抱着我,向站在院里的女人报喜:“恭喜了,是位小姐。” 那个女人一把抢过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我只是一个女儿唉!用得着这么夸张么?在我前世,听娘说:我爹听到我是个女儿时,可是满脸抑郁,感叹又是一个女儿呢。……唉?不对啊?我是她女儿,她不是该刚生产完在床上修养的么?怎么会等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中年男人抱我出来的?还有……这古亭、古院的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那两个死鬼坑了吧?可我现在也只能狠命地哭,来发泄自己了。 第二回 当街做媒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白裙女孩心不在焉地走着,手指不停的在手机键盘上移动着……忽然一声喜悦的呼喝…… “yes!”终于谈定了,我的第一部小说。我是一个22岁的打工妹。18岁那年,由于一些的原因,我辍学了。现在在xx城市一家小饭店打工。晚上就回到表姐那里借宿。她家虽然不大,却有一台老旧的电脑。一到晚上它就成了我的专有。两个月前,我的几个同好好友告诉我:可以在一些比较稳定的网站里发表我的新小说。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网络小说创作。我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世界充满了各种遐想,当然我的小说就是玄幻类了。 刚开始,由于缺乏创作经验,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却总是被一位不知名的神秘前辈指出问题所在,一个星期前,他告诉我可以了。我就在发完一个新的章节后点击了签约申请键。 我们的工作两点后会有一个小小的休息时间。今天,我狠狠心开通了5元钱的手机流量。然后,肉疼地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在我的创作品台上,有了一条我期待了很久的消息。我的作品通过审核了。但是书名还是不够吸引。整个下午我的心都飞进了那个虚无世界。终于熬到了十点下班。我也豁出去了,打开手机qq和联系我的网编聊了起来。 最后,我的标题定为了《穿越之暗夜主宰》,编辑也认可了,将签约文件发进了我的邮箱。 在点击发出了“明天我填好了,就给您发过去。”这条简讯后,我兴奋地蹦了起来…… 然而,我聊得太认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维修区。然后……,乐极生悲,我兴奋地一声呼号,蹦进了下水道。 ……掉了很久,都没有落尽预想中的臭水里。这幽深的下水道似乎没了底。一个银紫色的漩涡在脚下张开,我毫无悬念的掉了进去。 穿过了这个怪异的“天窗”,我跌进了一个黑沉沉的空地上。眼前是一个样式老旧的八仙桌。周围没有灯,能支持我看到这些的是一些蓝色的跳动的小火苗。一把黑色的椅子上,没有一个身影,却发出了一个幽远的男声:“小姑娘,我招你了么?把我写成那副摸样,宣扬了出去?” “……?!”想象力丰富的我立时回想起了那段被我写的丑陋不堪的地狱主宰——冥君。不会吧?我忍不住一个激灵。使劲儿的想看清那张椅子上的脸。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腥臭,也没有“司空见惯”的骷髅侍者。只是无尽的黑暗。倒也是,虽会愿意把自己的家或办公点弄成那副样子呢? ylr◎%e “你想看清我?”他没有被诬蔑的愤怒,也没有大多数作家笔下的冰冷。只是一种很平静的感觉,有点儿像熟人之间的谈话。 我尴尬的笑了笑。椅子上一个人形的影像,出现了。却只是漂浮着的一团黑气。两只柔和的眼睛。“看清楚了么?”他淡淡的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好。再有来生,还写这里的话,就写成这样吧。”他又消失了。 过了许久,另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别找了,你是不会看到我们的。冥王说了:你不能留在这里。走吧!”我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像着了魔似得跟着那团黑气飘了出去。很多人都跟我一样飘着。来来去去,却并不匆忙。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处高台,很平和的声音:“别怕,跳下去就还阳了。只是会和以前不太一样。” 我半信半疑,探出了身子……娘啊!这也太高了。可是身后的那团东西推了我一把。声音依旧平和:“下去吧。” “哇——哇——”我吓得惊叫着掉了下去。……嗯?这是什么声儿?如果在二次元,我现在因该满脸黑线了吧? 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抱着我,向站在院里的女人报喜:“恭喜了,是位小姐。” 那个女人一把抢过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我只是一个女儿唉!用得着这么夸张么?在我前世,听娘说:我爹听到我是个女儿时,可是满脸抑郁,感叹又是一个女儿呢。……唉?不对啊?我是她女儿,她不是该刚生产完在床上修养的么?怎么会等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中年男人抱我出来的?还有……这古亭、古院的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那两个死鬼坑了吧?可我现在也只能狠命地哭,来发泄自己了。 第三回 心计 客厅里,母亲坐了主位,提督大人陆杰坐了客位,陆小姐陪坐下手。母亲命人唤来了二哥,他身形高挑乌黑的发髻,八宝紫金冠束发。樱草色的流苏发带,白嫩细致的皮肤满面柔和。樱草色的暗纹长袍,带钩上翠玉环佩行动起来“叮叮……”脆响,感觉真的和神人一样。说起话来也温婉柔和。那陆大人见了不住的点头,那陆小姐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底复杂的神色扫过。 母亲抬手叫过了二哥,向着陆家母女道:“这是本王的次子灏儿。灏儿,这是提督陆大人。”二哥显然明白了母亲的意图,向着陆大人行了一礼,那陆杰忙起身还礼。向二哥问好。母亲笑着摆手,请她坐下:“都是些后生晚辈,陆大人不必多礼。” 陆大人这才又重新坐了。母亲又向着陆小姐:“灏儿,这位是陆大人的千金,咏新小姐。”二哥听到“咏新”二字,眼底也是一丝复杂。不过还参杂了一些惊喜。缓缓地转了个角度,向着陆小姐稍便宜点儿的位置,见了一礼。其中,高雅、稳重,无不彰显天家风范。 陆咏新也微笑着回了一礼。两家正要谈论什么,却见微儿慌慌张张,跌了进来。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母亲瞪着微儿:“混帐东西,没看到有贵客在么?”她还在拿腔儿。 微儿流着泪上报:“王爷,小姐中毒昏迷了!” 啊——!母亲闻言吓得魂儿都没了,也顾不上什么贵不贵客了,抬腿就往我的小院儿跑。 整个衍圣王朝都知道凰十三妹显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女儿,这不要了老命了么?陆提督也只能感慨来的时机不对了。而陆咏新也露出了说不出的焦急。二哥也顾不上他的优雅了,拔腿就往我房里跑。 陆咏新也跟了来。踏足我的寝室,第一眼看到紧闭双眸,眼下乌青,双唇发紫的我,她也傻眼了。 二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一把揪过微儿:“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颖儿怎么成了这副摸样?” 这时,几位王妃、侍夫也都来了。有真哭的、假闹的,乱的跟菜市场似的。闹得母亲烦了,大喝一声:“滚——”几个男人都闭了嘴,灰溜溜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爹、二哥、微儿和娘。娘的目光跟要吃人似得,盯着微儿:“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微儿忍着疼往前跪了跪:“小的领了罚回来,就看见小姐半个身子倒在门外,那形象像是要出去,忽然就毒发了……” 爹搂着我,静静地听着事情的经过。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这时,钟月儿带了一个女人进来。我的手脚在不由自主的抽搐,更痛苦了。“御医”请过脉后向着母亲:“禀王爷,小千岁体内有两种毒在斗,虽然凶险,却无生命之忧……” “你似乎不是御医馆的人吧?”母亲很肯定地问。 那“女人”愣了愣,向着母亲跪下,并不慌张:“卑职御宁见过显王千岁、侧妃大人。” “御宁?……哪个主子身边的?”母亲冷冷的盯着“她”。 御宁回云:“卑职在九公子驾前供职。” “哦!那为何乔装改扮,来误本王大事?”母亲口气十分不善。 “禀王爷,卑职和主子刚巧在街上撞见了一些千岁的‘家事’,知道‘小公子’有难,进了王府方知是位小姐。由于事态紧急,只好先替小姐解了毒。解毒期间容不得任何药物介入,不得已才假扮了御医模样。望千岁容宽。”那侍卫说得不慌不忙,井井有条。 又过了一刻,我的毒缓解了。母亲才带着那侍卫走了。二哥和微儿也跟去了。 父亲给我理了理额前汗水打湿了的发丝。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母亲拿着那枚戒指给我看,很冷静的问:“昏迷了,还紧紧地攥着这枚戒指,它是凶手的吧?” 我长长地叹了一声:“爹,您去请母亲来好不好,颖儿有急事回禀。” 父亲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儿,母亲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说吧,怎么回事?” 我将前因后果细细的说了一遍。母亲皱着眉,自语:“那么,是谁下的毒呢?”我默默无语。 稍停,母亲回身:“那枚戒指拿来我看。” 我将戒指交给了母亲,她叫钟月儿拿去找我的一位名叫顾无忧的师傅了。经查验,那戒指、金针皆无毒。母亲命人去仔细寻查去了。我怕伤及无辜,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伤了那卖豆花的姐姐,以及她的亲人。母亲对我的态度十分怀疑,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隐瞒了什么?可我咬紧了牙什么都不肯说。母亲气得责了一句:“烂好人,难成大器!” 母亲走后,微儿跑了进来。抱着我哭得死去活来。我拍着她的手背笑云:“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 微儿看着我,很执着的样子:“是谁?我去杀了她。” 我长长地叹了一声:“别招惹她,你杀不了她。” “谁?”微儿冷冷地盯着我,能看得出她的倔劲儿又上来了。 我又是一声长叹,转了换题:“二哥的事,怎么样了?” 微儿有些不高兴:“不了了之了。都是那个下毒的害的。” ?1% “还好。”我忍不住说了出来。虽然很低,可门外的陆咏新还是听到了,在门外道:“我可以进来么?在下陆咏新。” 我不觉冷笑:“进来吧。” 陆咏新进来,微儿扎挣着就要起来给她搬凳子,被我叫住了:“微儿刚受了杖责,你去休息吧。陆小姐,我来招呼。” 微儿一脸不解,我已经下了逐客令:“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微儿委委屈屈应了声是,出去了。 等微儿走远了,我也不曾请她坐下。而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还是被看穿了么?你比你娘的观察力还敏锐。” “呵——!我是该跟你说谢谢呢?还是拆了你和二哥?”我一眼冷漠。 “那为什么不拆穿我?”陆咏新很平静的看着我。 我缓缓的摇头:“你真不该活着。你们姐弟一样恶劣。可是二哥不应该受那样的屈辱。” “如果我告诉你,那件事就是为了你二哥做的呢?”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的。我听出了其中的韵味:“你配不上我二哥。”我的态度简洁明了。 陆咏新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完全无视了她的态度:“明天巳时,你过府考文。” 陆咏新一片释然道了声:“谢了。” 我则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陆咏新走了。御宁的身影也从角落里消失了。 次日,本应由母亲主持的文考被我软磨硬泡讨了来。陆大人和她女儿都来了。暗地里还多了两位看官。不过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命人蒙了眼睛,让她在我们府里的一块平地上任意行走。到一定位置,给我说句话。我解下黑布说出她跟我的距离。在场的人都觉得我在故弄玄虚。清香焚上,我用琉璃管罩了。而后,让她开始动作。 第一次,她只走了十步,叫了我一声,我看着香焚掉的长短,利用声速算出了她跟我的直线距离。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有人量了,果然不错。 第二回,她认真了,用登萍渡水在一片荷叶上叫我,又被我算了出来。我看到了爹爹、母亲脸上鲜有的惊喜。也看到了二哥的焦急。我很愧疚的瞄了他一眼。这个人心计深沉很辣,我二哥绵善仁义,跟着他会吃尽苦头的。我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三场,她不信邪的跃出后应了一声。虽然蒙着眼睛,先听到了她的变声后,才听到落地的声音。她的声音虽然幽远低沉,却不知道我是根据香燃烧的情况和声音传播的速度计算的。这一次不过是加入了抛物线的计算,她彻底蒙了。 三局一过,轮到她了。却没有我计算的准。是啊,古代武学怎么和未来科技学划等号呢?她的二、三场并没有比,她认输了。却不同意我们用这种方法考文。我呢,要解释给她们听这确实是文学么?尽管我说出了我的计算方式,在场的人却依然一头浆糊,看眼神就知道,没有用了。 不得已,又换了一种考法——作诗。这一次,我倒了灶了。虽然在前世也自以为文采还行。可人家却是行家。主考换成了陆提督。以菊花为题各咏一阕。 我想了想,记起了昔日的一盆白菊花,提笔写下: 咏白菊花 翠染洁白碧丛依,清秋孤艳落红稀。 由来只爱素颜色,傲骨不向冷寒低。 我交卷时,陆咏新的也好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完了。她的笔力劲道浑厚有力。而我的字,几乎与她比成比例。她的诗气势也强。全文如下: 菊梦 九九盛宴雀屏骄,万里黄花破天晓。 冷秋折去群芳梦,独留隐者和风飘。 果然,考官判了她赢。再一局是对弈。下场的是二哥。她二人之间有故事。二哥虽也尽力了,却只赢了一局。后来,二哥才告诉我,他带钩上的环佩就是陆咏新送的。而他们的结识,就是源于一场对弈。二哥并没有问过她的名讳,当然也不曾给她留下自己的讯息。只听她的父亲唤过她一声咏新。 午宴,她们换了庚帖,亲事算是订了。我的辛苦也算白费了。心情郁闷的我懒得跟人说话,她们都以为我在为输了比赛生气。 二哥拉着我低低道:“我们颖儿真厉害,把二哥都吓了一跳呢!她虽然赢了你,可是你比她小着十岁呢,不丢人。等你十七了一定比她强过好多。” 我也只好讪讪一笑,低头吃饭了。母亲也听到了这句话,转头看着我:“若是不甘心,十年后再与新儿,一较高下。”她的神色显然没了以往的严肃。可我的心去依然放不开。 这时,陆咏新接话了:“小千岁很爱灏公子,有时间了,我们聊聊,或许会好一点。” 我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好哇!”或许我们真的该好好谈谈了。 第四回 七岁封王 几天后,没等来陆咏新的解释,却等来了御苑斟选。那些本来是名门显贵成年小姐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可不知为何却扯进了我。想是显王府和陆咏新的赌斗走漏了消息。还真是……晕死了! 好多古装电视剧的文斗、武斗、暗斗、智斗让我望而却步了。准备这一世混吃混喝,装傻混日子。反正生在王族,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也饿不死我。所以殿选的时候,文场我只是应付差事;武场,根本就没有下场。我只有七岁,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殿选过了,凤主并没有宣布结果,而是让我们稍事歇息,晚宴后才能离去。殿门没有守卫,凤主吩咐过:无聊的话可以欣赏一下行宫的景致。好容易才来了行辕一回。好多人都走了出去,去欣赏内苑景致了。我也无聊的走了出来,陆咏新也跟了出来。 我故意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赶上,却没有任何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陆咏新先说话了:“你如果真的为灏好的话,就请你原谅我。” 我很意外她的谈话方式,心头阵阵不爽。言辞当然也不会好:“原谅一个为了自己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人么?对不起,我还没有宽仁到那种地步。” 陆咏新目视前方:“我做的是不够磊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说了那番话后,将置我于何地?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多少人,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为了抗婚,我只能让显王府出事,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是显王那唯一的女儿,更没有想到你二哥就是灏。” “亏你还被称为帅才,心眼儿都放在算计人上了么?就不想想我那话儿是怎么说的?”我一脸不屑反问。 陆咏新幡然醒悟:是啊!有武场,自然就有文场,这事儿模棱两可,全在这丫头的算计之内了。不觉愧然低头:“那事儿……我也是做了陪葬准备的……” “算了吧!如果不是忽然记起你的十指指尖发青,发现了你的下毒手法,那倒霉的该是那位豆花儿姐姐和我了吧?你之所以积极的和陆大人赶去王府,做出那副姿态,不过是为了摘清自己。显王府不管死了儿子,还是女儿,都不会再有心情联姻了吧?你会急着赶去我房里,不过是因为二哥刚巧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怕我死了,会影响你的婚约罢了。唯一不在你算计之内的是,我先得到了解药。”我心平气和的讲述着那一次的生死一线。 陆咏新一脸震惊盯着我:“你真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像与不像的,也不与你相干。虽然我失了取证的最佳时机,也阻止不了你们的婚约。可是,如果敢把你那些肮脏的心思用在二哥身上,就别怪我跟你过不去。”我冷冷地句句锋芒带快。 陆咏新平静地看着我,就在我准备撇下她离开的时候,她低低地向我许诺:“不会了。我保证绝不在灏的身上动那些心思。” 我斜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继续向前。 》永久$k免`s费看*小/z说j …… 不知何时,殿试的那十多名门显贵跟一些内侍们聚在了前面。我迈步走了过去。陆咏新也没有离开,只是跟在我身后。里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扯着一个十四、五的男孩子拳打脚踢。口里骂着小贼。她穿着清淡高洁,装束也不显摆,腰带上挂着一个绣着翠竹的扇袋。脚下一双明黄色靴子……我立时明白了她这么“霸道”,却没人插手的原因。 男孩子抱着头哭着,也不敢躲,可怜兮兮:“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走在您身后,看您掉了东西,拾起来,想还给您……” 那女人秀眉一扬,打断了他:“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你是在指责我诬赖你了么?”她似乎越说越气,又狠狠地打了他几下。 陆咏新瞄了一眼我的神情,眼中有些意外。她冲了上去,和那打人的女子争执了起来。那女人和她竟然打了个不分轩轾。那女人的兵器是铁骨泥金扇面?这就更印证了我的判断,我忍不住叹气摇头,目光扫向附近的高点…… 在一处假山亭台里,一个身影收到了我的目光,往后略躲了躲。我忍不住冷笑一声,也找了个高点躺着“睡觉”去了。 那亭台里,一个身穿白色凤袍的中年妇女看到了我的举动,点手叫过了身边的人,指着我问:“她就是敏的女儿?” 身边的侍者仔细看了看回云:“是。” 白衣女人一脸严肃:“去,叫看着她们的影卫来。”那人便匆匆去了。 …… 她们的事情,以陆咏新取胜,“解救”少年为结局,告终了。终于到了晚宴,凤主回到了大殿,那里面已经摆上了酒席。凤主一身戎装回到了大殿。母亲和几位肱骨大臣也跟在了身边。 酒席中凤主搬旨:文试魁元宰相穆柔之女穆雪依通过殿试,封为隶州宣政;武考榜首陆咏新通过殿试,策为正三品怀化将军。她们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并无异议。 就在她们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候,凤主一脸不悦:“显王之女东方颖,出列——” 嗯?怎么还有我的事?我不敢慢待。一脸迷茫地走到圣前,跪下。凤主却只是幽幽道:“看来,夫德并不合适教女。”她并没有什么情感、褒贬之类的言辞,只是不咸不淡地扔了这么一句,去吃东西了。任我在殿前跪着,母亲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凤主似乎很确定我听懂了她的意思。 是的。我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在怪父亲的教导,误了她的选材。我也低着头若有所指:“学会文武艺,售与帝王家。我虽不是嫡系,却也是自家人。总不好出头显摆,令凤主少一个能人吧?” “……?”凤主的眸中顿时神采飞扬,嘴角盈笑:“好一张利口,你是怎么发觉朕的布局的?” 我并不抬头,不慌不忙:“行宫虽不是皇宫,却也不容放肆的。东方颐是七凰女,文采、武德是出了名的。又怎么会忽然不懂礼仪,大闹行宫?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得了凤主的特别指示。殿选举子,文、武艺都应该是有一定修为的。可是品行呢?自然也要测试一番的。凰室子女中,王子不适合出场,武艺不容小觑的便只有七凰女,颐姐姐了。她的兵器就更印证臣女的判断。至于明黄朝靴……,那应该是凤主故意留的破绽。” “所以,你发现了朕的布局,并找到了朕的位置?”凤主目中含笑,话却并不愉悦,我低头默认。凤主却翻了脸:“那为何藏而不漏?难道不愿效命与朕?” 我忍不住苦笑摇头:“臣女是东方颖,身为东方氏,就决定了臣女的位置,无论迟早都是衍圣王朝的家臣。今日的判断力,不正是臣女的露白么?” “哈哈哈——巧舌如簧!不过,你的观察力、判断力确实惊人。封王位,赐号如。”凤主满脸愉悦搬旨了。 我的“米虫”梦彻底破灭了。叩谢圣恩。母亲的脸上也充满了喜悦。 东方颖七岁封王的消息,立时轰动了整个衍圣王朝。请客的、送礼的,立时扑向了显王府。如王府也开始选址、动工了。七岁的我虽不用参与议政,却也必须跟着母亲天天上朝听政学习。回到显王府,我的课程依旧一丝儿也不会少。还真是苦不堪言。 第五回 卖如王 四更天起床梳洗准备,五更天上朝,巳时散朝回府。显王府两辆撵驾前呼后拥,还真是威风八面呢!我就像一个钟摆被摆布着,连看看道路两边的繁华都不能够了。 这天,散朝母亲有事要去吏部处理一些事情。吩咐我的侍卫先送我回去。看着母亲的撵驾走远了。我和微儿一阵耳语,微儿去弄了两身常服回来。我和微儿换了,命侍卫们先跟着撵驾回府。我和微儿还是去找那个豆花摊位。这一次却找不到那位豆花儿姐姐了。向着周围一打听才知道,经过了上次的大闹,豆花儿姐姐已经“关门儿大吉”,后来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满肚子郁闷的我只好意趣阑珊的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便有一个中年人拦住了我。满面堆笑:“小妹妹,你找卖豆花儿的许姑娘么?” 我点了点头。他笑得更开了:“那是我的侄女儿,住在不远的一处小院里。这几天她要成亲,所以先不做生意了。” “哦。”我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嗯,不对!显王府查她刚得刚丢了营生,她会有心情成亲?就算有,这当口谁家的儿子敢给她?这样,我不觉多看了这个人一眼:她的脸上堆满了不真实的笑,有些过分,让人感觉不舒服。身上的衣着也有种过分,不合适于她的鲜亮。看来这并不是一个踏实的人。 果然,走过了两条街在一个巷子里,她忽然回身……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我脑中闪过。她捏着帕子在我们面前一抖,一种异香扑来。我慌忙闭气。微儿似乎也觉出了不妥,第一反应是挡在了我的身前,要去拿下那女人。唔?什么人敢对我下手?出于好奇。我故意绊了微儿一下。微儿一个趔趄,微一愣神儿,已吸入了迷香。可是她并没有倒下,却只是目光呆滞,直视着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在我们的那个社会中有一种“行当”叫做“拍花儿的”。专门儿迷惑弱势人群。中招的人会失去反抗,傻傻地跟着人家去,被卖掉。我玩心大起,忙收了目中精芒,学着微儿的样子。 我们在跟着那女人又走了一道街。陆咏新一身平常衣衫正跟二哥买东西。我却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又走了一段,我听到一串很浅的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知道是她悄悄跟上来了。心中有趣,脸上却没有表露。 我们来带到了一户独门小院儿。那女人把我们领了进去,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面颊上、眉眼间多多少少带走了些刻薄。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货。 那男人端详了一阵,一指微儿:“这个送去给穆相爷训练暗卫的仇管事。”又指着我道:“这个卖给宣政使裴大人,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暗地里传出一声轻笑,想是陆咏新一时没忍住。我忙收拾心情,止住上扬的嘴角,继续出神儿。 那男人闻笑,忙问:“张环儿,你笑了么?” 被称作张环儿的女人一头雾水:“没有啊!”她们似乎想到什么。看到我和微儿依旧木讷的神情立时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疑神疑鬼的嘀咕着回来。就她们那两下子,能抓到陆咏新的影子,才怪! 这俩人儿也不敢耽搁,一个一个带着我们分头走。那陆咏新竟然不管微儿。为保万一,我只好将她留下的戒指当暗器暗暗地射中了微儿背后。微儿吃了一痛,醒了。却没有打破我的计划,跟着那女人走了。这个男的也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到了宣政使裴一诺的府上,我们从后门进入。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等在那里。他们把我卖了三十两纹银。我暗中不平:我堂堂一个如王,就值三十两么?那人贩子男人还在为把我买了个好价钱而沾沾自喜,笑得花儿一样走了。 这里的男人把我安置在了一间客房里,裴府的几个丫鬟、仆役像看珍稀动物似得围观着。我心里厌烦,脸上却连翻个白眼都不能。 不一会儿,先接手的男人带了一个二十三、四的青年进来。他一身华服,看样子该是裴一诺的什么人。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许久,微微点头:“嗯,也还拿得出手。” 噗——!什么眼神儿啊?那男人又吩咐了:“从今儿起,她就叫裴蓉了,是咱们府上的小姐。谁要是敢来闹事,先打烂了再说。武嬷嬷,这丫头先交给你管教了。要是有什么差错,你知道本公子的手段。” 那个被称为武嬷嬷的就是带我进来的男人。他把我领到了一个单独的屋子。不知道在鬼转悠什么,就是不离开。我实在忍不住了,将摸在手里的一片叶子打向了他背后的穴道。 这时,陆咏新和微儿跳了出来。陆咏新笑道:“就知道你又谋上谁了,不过,装的还真像!” 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吩咐微儿:“去。布政使大堂报案,就说如王丢了。” 陆咏新笑云:“您这是成心要裴一诺好看啊!” 我忍笑斜了她一眼:“你去盯着点那两个人贩子,别叫她们跑了。”她二人遵喻走了。我便坐在屋里喝茶。不一会儿,就听那位公子喜滋滋的声音:“一诺,你总嫌我不能生育,今天我给你买了个女儿回来,长得可水灵呢!”来到这里,我烦透了这种没有血性的男人。为了好玩,又装回了傻傻的样子,还不忘解了那武嬷嬷的穴道。 那武嬷嬷揉着被击中的部位,一头雾水。这时裴一诺夫妻已经走了进来。一见是我,那裴大人不由得脚软了。脸色“好”看地都没法儿形容了。软在地上六神无主,那位买我回来的公子惊慌地看着这位裴大人:“一诺,你怎么了?”说着忙往起搀她。 那裴大人有些回神儿了,暴喝一声:“滚——”武嬷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错了,一溜烟儿跑了。 这公子不觉明历,有些动怒了:“裴一诺——你吃错药了,敢在我面前发威?” 那裴一诺都快哭了,跪在我脚前一个劲儿的磕头。弄得她丈夫更糊涂了。我呢,依旧装我的糊涂。忍着笑,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 裴一诺磕了半天不见我有反应,忙回身问她丈夫:“她怎么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丈夫愣了愣:“人贩子说,还有一个时辰才能醒,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裴一诺火气大了,怒极:“问题大了!我说你闲的没事儿干,买什么不好,买尊大佛回来,现在怎么送?” 那公子不甘示弱:“这可是我花了三十两买回来的。送,你准备给我送哪儿去?” 我实在忍不住了,笑道:“是啊!三十两纹银呢,送走了多可惜啊?” 裴一诺闻言直接吓瘫了。那公子一脸困惑:“你怎么醒了?” m最(,新章节上s;/# 我笑了笑,自去端茶喝:“我啊!……不好意思,一直醒着呢。” 这时外面乱哄哄,我知道是接我的人来了。笑着打趣:“裴大人,尊夫很会做生意。三十两买个王爷回来,很值当呢!” 裴一诺这才醒悟,一把扯倒她丈夫,顾不得解释,令其给我叩头赔不是。 微儿引着卫队进来,陆咏新押着那两个人贩子。这一次轮到她们好惨了。想是拘捕,被打的鼻青脸肿,我命人将她们扭送了府尹正堂。裴一诺罚银三千,官降两级、休夫。 处理完这件事,我带着卫队回府了。却不知道就此招来了我的第一个大“冤家”。 府尹逢迎我,当天就判了那两个人贩子绞刑。自那以后,我上朝下朝总能感觉到有两只冰冷的眼睛在盯着我。有几次命微儿去查看却总是一无所获。急眼儿了,我也亲自去查看过,可结果却与微儿不尽相同。 两年后,二哥还是嫁给了陆咏新。是的,我没能阻止。刚开始是没有证据阻止。后来,是懒得阻止。毕竟她做到了自己的允诺。而且这家伙并没有我初见她显露出来的那么坏。 第六回 桃花满城飞 今日的衍圣都城——风岚,一支凯旋之师进城了。满城军民夹道相迎我和陆永信顶盔掼甲并马而行。身后是跟随了我们八年的三军将领。 回想当年我是以监军的身份跟着韩老将军走的。后来韩老将军战死了,凤主本来是要我接任主帅,可是考虑到我只有十二岁恐不能令行禁止,便将主帅给了咏新,却命他重大军务一定要与我商量。这陆咏新倒好拿着我当军师用。亏了这里的人没读过孙子兵法、行军布阵。只凭自己经验、策略调兵。倒被我捞了个凯旋的将军。军营里她们背地里叫我笑面如王,说我“阴险”,可我也没觉得啊!打仗本来就是虚虚实实,靠计谋、手段的啊!更何况,那“阴险”的也不是我吧?不过,今天我还真就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把大将军的瘾。八面威风的感觉真好。 金殿上,凤主犒赏三军,咏新封了安南郡王。我已经是如王了,就加了三年的俸禄。连微儿都封了将军。…… 领完御宴,为避免功高震主,我给咏新出主意,让她交了兵符。凤主的眸光更加明媚了。我们回到显王府,母亲、正王妃、父亲和那些哥哥嫂子们都接了出来,赶着逢迎。 夜静了,我卸下铠甲,换上了柔软的罗裙,在书房里静坐。三年前接到家书,我的三位师傅有两位离开了,另一个已然驾鹤。回想起当年她们的严厉教导,若不是她们,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吧?忽然好想去看看她们。 凤主给了我七日休假,我也乐得清闲,所以次日一大早便换了男装出府。虽然在这个世界里男子处于劣势,可是我还是喜欢男装的气质。从前世就喜欢了。所以我前世的小说也是以男生为主,常出现文争武斗的热血场景。不过今天的我却是为了不招那些侍卫的眼。 a\ 我一身水蓝长衫,松松的挽了个发髻,使一根青玉簪子别住,倒也大方出尘。踏出显王府,门卫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毕竟王府人多,她们不能尽识。 可是刚出府,就被微儿堵上了。她今天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因为封了将军,赐了府邸,所以不曾住在显王府,今天想来也是找我玩儿的。 我们买了礼品先去先去祭奠了先师闫枫,又去了同在城外小筑居住的恩师陈荣。顾无忧师傅去游历江湖了所以不能见。 回程的路上,我和微儿被大雨截在了路边的一个亭子里。那里面也有主仆两个,只不过那主子是位公子。一进亭子,那主子便不依不饶的打量着我。我懒懒的瞟了他一眼,竟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也是,谁规定的,就一定要被我看穿?于是我整了整仪容,面向了外面。 却听那公子道:“女身男装,又刻意混淆别人的意图,说明你有双重个性潜在;青玉簪子、水蓝长衫,紧趁利落,说明行武出生;然,佩墨绿饰物却又渐变,说明小姐沉静中喜动,个性阴沉。还真是个稀缺之物!”之后,他竟然带着小厮冒雨走了。 真是给他反将一军。这个到底什么意思?可是,好奇心害死猫。我也只是一声轻笑,没做任何动向。 微儿在耳边笑语:“成日家说小姐看人看得准,这小子的眼力也够毒的!” 我淡淡的斜了她一眼:“在你们眼中,我真是那么个个性么?”微儿笑而不语。我依旧凝视着外面的雨幕。不错,我平日里是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判定人性的,可是也有例外。说出来的话,就很失礼了。更何况还是当着人家的面。这样细致的人,又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就说明他一开始就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冒雨离开,怕也不仅仅是为了不让我看穿他、回击他的吧?这样我又怎会轻易地跟他们前去呢?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雨停了。我和微儿买了些礼物去了提督府。二哥灏更见风采了,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八岁的男孩,那孩子眉眼处和二哥小时候很像。取名陆杰,他很喜欢和我玩儿,赶着我叫姑姑。陆家很热情的招待了我。席间,我又见到了那位曾今刁蛮任性的陆公子。此时的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里已经过了婚嫁的最佳年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从咏新口中得知他的闺名叫咏逸。席间无意间抬头总能撞到他略显慌乱的眼神。 席终,我们告辞离开。二哥和咏新送了出来。二哥悄悄的告诉我,陆咏逸自从得知我的真身后,就立了一志:非我不嫁。我出征的这几年,去陆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都给这位陆公子赶出来了。听了这话,我慌忙逃了。 回程路上,微儿不动声色取笑云:“真好。出征八年,三军阵前无敢拂逆;回到风岚,夫婿也早已齐备。唉!哪像我们,清锅冷灶,可悲呢!” 我忍不住给她一脚:“要不是跟着我混跑,你那相亲的请帖怕也收了一车了吧?”微儿含笑不语。 岔道口,微儿依旧要送我回去。可是她早已不再是我家的护卫了。我一再拒绝,她终于放弃了。嘱咐了几十遍小心后,我们分道回府。看看天色尚早,我便在街上游荡了起来。无意间来到了一处名为倚翠楼的楚馆外。这里异常的热闹,红男绿女进进出出。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向我走来:“哟,这谁家的小哥儿,这么俊!今晚儿就你了。”说着就来拉扯。我皱了皱眉,抬腿就是一脚,那女人被踢出五、六步,一头撞在墙上,晕了。以我这些年的经验,知道那至多也就是昏迷半个时辰,出不了人命,所以看都懒得去看一眼,径直回家了。 第七回 陈年故旧 如王府落成也有些年头了。一直领着官中的饷银,闲置着。今天微儿也被户部杨大人请去做客了。我无聊的在街上兜了一圈,就想起了如王府。据说建在风岚的东城。穿过了几条箱子就看到一处高门楼。朱门绛户,粉砖白墙扣兽头着琉璃瓦。朱漆正门上流金的衔环兽头惟妙惟肖。门洞里王府特有的黑袍金甲卫,一个个咬牙瞪眼凶神恶煞似得。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夹,抬头……晕了,这尽然是我的如王府。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带着乞求。……?想起来了,豆花儿姐姐!我缓缓的走过去。就听那姑娘乞求着:“求您了,侍卫大人!小的想求见一下如王……” 正{z版首发: “去……你想见如王?我还想见呢!”她态度恶劣,竟然就是昨晚被我打的女人。 一边,另一个侍卫过来,她倒是温言良语:“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们如王从不住在这里。你若真有急事,我劝你去显王府看看。” 听着她的话,我舒服了很多,伸手一扶豆花儿姐姐的肩头:“姐姐找如王……有事?” 豆花儿姐姐回首,一见是我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公子……”她哽着喉头说不出话了。 公子?是的,今天的我依旧还是一身男装。我微微一笑,我们来到了她家的院子。三年前她的母亲去世了,黑色的木柜上还摆着先人的灵位。一处不大的院落,三间土坯房。这院里没有男主人。她不好意思的请我坐在了院子里,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几个油饼儿。我也没客气,端起来就吃。回想起当初为了找她发生的那段故事,还真是有趣。 这位豆花姐姐竟然真的姓许,叫许凤萍。当年显王府查我中毒一事扰得她们不厌其烦,就远远的搬了家。这许凤萍还有个姐姐,名唤许凤英。两年前,显王府的事淡下来了,凤主开殿试,她们便又搬了回来。 许凤英以榜首之姿过了乡试、县试、省试。便自诩才高。进京后并没有像别的举子一样埋头苦读,而是与几个同窗出游踏青。慈恩寺进香撞见了同住风岚的米粮商甲之子,李云烟。也是这二人的冤孽,居然一见钟情。这许凤英殿试中了探花,出了凰城直奔李家提亲去了。可是这李公子却早已许给了吏部侍郎罗斌之女。罗家得知这位新贵人觊觎了她家的人,便设了一局。可怜这许凤英探花的椅子还没有坐热,就稀里糊涂的坐了大牢。 听了她的讲诉,我真是吃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我还是很认真的吃完了那些东西。这是王者的范儿,娘教导我的。我擦了擦嘴,幽幽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应你。你姐姐既然有了功名,革职拿办就一定经过了凤主。即使被诬陷,那套儿一定也做了相当的功夫。事隔经年。证据怕早已所剩无几了;再有,凤主钦定的御案,也不好再翻。”说着我放下一块碎银子,便要离去。 那徐凤萍忙拿了银子给我塞了回来:“你……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去如王府,只是……只是想打听……公子。你知道的,显王府……我是不敢去的……” 等等……语无伦次,这节奏……我晕!该不会也是要表白自己的吧?我当时多大,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 果然,徐凤萍接下来的神色略带羞惭:“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请你吃些东西……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也不敢想者高攀,只是想看看你……” 我皱了皱眉,揭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其实是显王唯一的女儿颖。当年中毒事件引起对你们盘查的就是我。” 徐凤萍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好失落:“猜到了。当年并没有见过颖殿下,却被三番五次的盘查,侍卫又说殿下吩咐过不教伤了我和家人。就猜到了。可是我不太愿意相信。前几日见您凯旋的英姿就更疑惑了。所以才想着去如王府碰碰运气。” 呃!我又无奈的逃了。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回府后便命亲随蓝舒去查此事了。 ... 第八回 公堂 就在我们各自无语的时候,那位县丞大人来提人了。看来是已经想好帮我定个什么罪了。如狼似虎的衙差扑上来就要给我上镣铐枷锁。角落里一个遍体黑的男人鬼魅般转了出来。“咣咣——”两脚,那几个衙差被摔得四仰八叉。 许凤英和那几个衙差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或许她们也没见过带着暗卫坐牢的人吧? 在她们的震惊、迷茫、思维空白中暗卫又消失了。我不紧不慢地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稍停了片刻,方起身道:“走吧。”之后,我理也没理她们现在的形象举步跨出了牢房。 那几个狱卒这才醒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走了。 从古到今我都没有识见过公堂的样子。我压抑着内心的期待站在了县衙大堂的堂口。正堂外围着厚厚的人群,男男女女。从她们的议论中听得出原来我招惹的那个女人就是礼部侍郎罗斌的女儿,罗威。这么出名,看来这母女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转视大堂,心中略略失望。这里并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么光鲜;也没有女儿国的那么锦绣。衙差都是戴着藏蓝色的高帽,紧身收腰的长袍。帽子上垂下两条黑色的流苏穗子。衙差不许化妆,有些不男不女的感觉。每人“拄”着一根黑红各半二寸宽的刑杖。正堂条形长案后,一个文职官员端坐。头上流金花冠,红色金丝编成的流苏帽绳。火红的圆领袍服,外罩金丝彩绣鹌鹑的明衣大氅。她的年纪略小了一些,大概也就二十出头。方圆的脸庞不甚白净,双眉乌黑,双唇缺了些灵秀。眼神中也缺了些久经官场老手特有的圆滑。看来此人为官不久。 再往下看,左手趾高气昂坐着一位,头上没有官髻;金花宝钿,钗环步摇,看来不是功名之仕。清瘦的面颊上带着凉薄。眼睛仿佛长在了脑瓜顶儿上。她就是罗威,那个被我设定为噱头的倒霉鬼。我缓缓的走进了正堂,稳稳地站在了大堂正中,双眸直视县丞。身后跟着那几个提着镣铐的衙差。 那县丞一见我上堂的样子,脸色不怎么好了:“大胆刁民,上了县治大堂因何不跪?” 我冷冷一瞥罗威:“她因何不跪?” 县丞向着罗威方向一拱手:“她是罗大人的千金,也是本案原告……” 这也太狗腿了!我脸上不觉冷了许多:“我朝律制:未定其案,先伤者即为苦主,只能安抚,不得恐吓。”对于七岁便临朝听政的我,衍圣王朝的法律显然比她吃得透。 县丞嘎巴嘎巴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一边多事的书吏探过头来低低耳语:“大人,我朝律制确实有此一条。”那县丞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书吏退回原位。“看来你也是个久经公堂的刁民,来呀——将她打跪正堂。” 这都是什么脑袋?面对一个比自己更懂律条的,首先要考虑的就应该是此人的身份、背景,是否上指钦差。查明案情、核对佐证,做出正确判定,以保证不落把柄与对方。哪有先立威,处置了再问情由的?我脸上也浮出了轻蔑。 衙差这里刚一举棍,我身后影卫早已出手。简单的几个移动,她们就稀里哗啦的,不成形象了。其实,早在我还朝交出兵符当日,凤主就已昭告天下:除非弑君谋逆,衍圣王朝没有束缚如王之法绳,没有诛伤之器械。如违此喻罪比欺君,打死勿论。 看着差不多了,我咳了一声。影卫又消失了。那县丞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没有醒悟:“反了,反了……敢殴打朝廷府衙……” 她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清楚,眸光一沉,冷声质问:“你的官儿……真的是考来的么?如此蠢笨,怎么过得京试、殿试?升堂问案,一不问原、被告姓氏、祖籍、现居何地?二不问事件起落,案件缘由,人证物证。反而行刑竖威,苛待苦主。莫说你小小七品县丞,就是亲王、宰辅,谁又能无视案情,凌驾于法度之上?‘打跪正堂’?哼——!好大的官威!” 一声冷笑,我一捋胸前的发丝,冷眼静观。许久不见那县丞重新问案,不觉动了气:“怎么,还不准备镇堂,公审?” 听着我语气不善,身后开始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那县丞这才一拍惊堂木,堂下一片安静。县丞开审:“堂下案犯,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报上名来。” “……”我那个气啊!真是蠢得不开窍。我冷冷道:“她的钱袋时曾出现在我的手上,就能判定我是贼么?若有旁证我愿与其对质。案犯二字,恕我不受。” ◇ct 县丞愣了一下,向着罗威低声下气:“小姐,您有人证么?” 罗威看着她那窝囊像,狠狠白了一眼:“罗府家丁都能作证。” 那县丞便赶着讨好:“罗府家丁为证。” 我冷着脸一扫罗家家丁:“你们有谁看到我从她的身上取了那枚银袋了?” 罗府家丁一个领头的回驳:“虽然不曾见你从小姐身上取下,那银袋在你手上却是无假。银袋上分明绣着小姐的名讳‘威’字,难道还冤了你不成?” 我忍不住一声冷笑:“钱袋在我的手上,便是我偷的么?就不许她掉了,我捡起来?再或者,别人偷了,我替她夺了回来?” “我们那贼,你要我们佐证。那么,你说此话,又有谁来作证?”这一次开口的是罗威。听她这话倒是比那个猪头精明的多。我侧目凝视,淡淡云:“人证,我没有。物证倒是又一个,只是它现在在罗小姐的银袋里。” “屁话,屁话。我们小姐的银袋里怎么可能有你的东西?银袋里都是金、银之物,难道还磕了你的名字不成?”罗威没有说话,底下的几个狗腿倒是先暴怒了。 罗威一扬手,身后立时闭嘴,罗威冷冷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什么东西?” 看那样子,怕是无论说什么都回否认吧?我暗觉好笑,不紧不慢道:“一块儿形状有点特别的金子。” 罗威解下那个雪白的银袋,捏着玉珠悬空在身前:“金子大致都一样,怎见得就是你的?若不能证实,我要你磕头赔罪,吃一辈子的牢饭。” 果不其然。我不禁摇头:“那上面……还真有我的名字。” 正说着,县衙外一阵骚乱,闪开一道人巷。两队黑袍、红缕金刀卫队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紫霄。红穗儿的卫仕黑冠,立领云肩的金丝黑袍,金色的兽面纹腰封。黑缎儿金丝的虎头靴。掌上一柄黑鞘、金穗儿的长剑。那是凤主二十四御卫特有的装扮。其中,有十二御卫,十二影卫。放眼整个衍圣王朝除了凤主本尊,能拥有此卫士的就只有文、武并重的七凰女,颐;凤主的心头至宝九凰子颜和我了。 那县丞慌了,罗威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卫队进入大堂,紫霄向我过行礼,站在了身后有。我只是淡淡地道了声:“继续验。” 也不知道哪个狗腿子捕快,跑过去夺了钱袋,拉开扎口,兜底儿一倒。一块飞虎金印随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金银锭子掉了出来。旁边的书吏拾起来呈给了她们的大人。印都是反的,看不出什么,可是衍圣王朝的祖制:从一品到从九品皆是铜印。就连郡王也是铜流金的。只有亲王、藩王、凤女、凰子才能用金印。那位县丞的脸都不是色儿了,哆哆嗦嗦在一张白纸上一印……立时吓得扔了。 紫霄一见青黛一挑就要拔剑。那县丞忙从桌底下爬出来,双手捧着金印,拿膝盖当脚给我送了过来。看着那副嘴脸,我忍不住嗤之以鼻。紫霄走过去捏着纸角公之于众,雪白的宣纸上赫然印着如王金宝。大堂上立时跪了一片。过在梦里的罗威早就吓傻了。殴打亲王可不是玩的。 这时人群里几句低低的议论飘了进来,钻进我的耳里:“开什么玩笑?三军将领的如王被打成这幅摸样,罗家家丁可比敌军厉害多了。” 身边主子打扮的少年冷笑云:“如王和安南郡王可是从沙场回来的,被几个家丁就打成这样?骗谁?不过是在找罗家的不自在罢了!” 他说的如此不屑,倒真的吸引了我的视线。一身水绿,发带拂风;白皙俊美,双颊棱角分明,唇红无脂,齿白如玉……是他?那个曾今对我个性做出“判定”的人。我不禁微微一笑。 可是他身边的小厮一句话惹得我十分不爽。“什么嘛?怪不得人称笑面如王,真个阴险!” 如此一来倒叫我不好处理了。我不怀好意的冲着那小厮一笑,避重就轻以当街闹事为由,杖责了罗威及他的家丁每人二十廷杖。那个无能的县丞是不能要了,立即罢免。 处理完这些,我带着人离开。在路过那对主仆时,我故意冲着那小厮一笑。那小厮慌忙低下了头。我忍不住“呵呵”一笑阔步离开了。 三天后,我的休假结束,必须要上朝议政了。五更天,侍者帮我挽好了发髻。黑色金丝绣的收腰云肩凤氅。长长的七寸七宝步摇颤巍巍衔在赤金偏凤口里。四钗一凤,出处彰显着王爷的奢华与威仪。可是我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却是那么狰狞、恶心。因为我的鼻子上的乌青不但没有散,反而扩大了,泛出了黄色和紫色。鼻梁上的挫伤也结痂了。真不想顶着这幅尊容出去。可是娘不许请假。这时,紫霄送来了“救命”的法宝——黑色烫金纹儿面具,视觉上倒是舒服了许多。 第九回 夜宿青楼 金殿上,母亲作为文班领朝穿着暗红色凤袍站在了最前面。凰太女虽然是储君,却比母亲矮了一辈儿只能比肩了。这边,七凰女也是武职,她比我受封晚,本因敬我半步。可是此时的我只想缩在角落里静静的等待散朝。所以后退了半步倒与她比肩而立了。身后的陆咏新作为安南郡王就被我逼进了武班朝臣的行列。武班里,陆咏新银丝黑缎儿凤氅,发髻中五尾正凤口衔珠翠。两边各插一对五寸七宝步摇的长杆儿凤钗,倒显得鹤立鸡群、谦恭有礼。 一阵天籁般的宫乐声中,凤主上朝了。明黄色的金丝彩绣广袖凤袍。赤金的九尾嵌宝正凤,口衔五股东珠步摇。两鬓各有四支八宝偏凤,九寸珠翠步摇,暗合九五之数。其间各类配饰多一分便是累赘,少一分则不尽奢华。她威仪庄重,天子气概令人不敢直视。 我们单膝跪地叩见天颜。礼毕,凤主稳坐龙床。当她看到面戴黑色面具的我时,眸光微微一沉:“如王,面圣朝君,暗藏容颜是何道理?” ah看正*~版。章节◇…上 我无奈的走了出来,再次跪下:“微臣……除了些意外,诚恐伤了衍圣威仪,所以……颜面。” “哦。”凤主拧眉:“恕你无罪,揭下面具。” 这不要我“好看”么?可是……君命不能违。我只好揭了下来。凤主显示一愣,而后使劲的抑制着上扬的嘴角。实在忍不住了撇过了头,一阵抖动……许久许久,方回过了头,声音中带了些许以往没有的怪调:“你……还是戴上吧!” 我将面具重新戴了起来。凤主脸色一沉:“朕曾下旨所有臣、民皆不得对如王不敬,是谁如此大胆?”凤主身边的一个御卫上前。低低的回了我过堂应讯之事。凤主大怒:“岂有此理?来呀,拿下罪臣罗斌,不论内眷、外戚三日后问斩。”金殿上竟然无一人为她们求情,就这样审也没审,不容分说羁押了罗门一族。 散朝后,凤主单独留下了我,命御医为我上药、医治。我这里刚刚戴好了面具,还未离去。九凰子来了。我们是亲表兄妹,所以不曾像别的臣子般回避。二十二岁的他异常俊美,我这里也只是淡淡一瞥,低下了头,恭听圣谕。东方颜毫不避讳的看着我,眸中闪过了一些说不出的韵味。 次日凤主便与我提起了选妃之事。备选的有三位公子:秦太尉的小儿子雯月;赵宣政的嫡子寒云;陆提督的公子咏逸。为了不使凤主戒心,我无奈的选择了官职最小的赵宣政之子赵寒云。可是,凤主却要我同时迎娶三位公子。既然选中了赵寒云,就策他为如王正妃,秦雯月为宝妃,陆咏逸为吉妃。想想陆咏逸那脾气,这不是要我后院天天起火吗?更何况我更本不喜欢这里那些没有血性的男人啊! “唉!”一声长叹,我苦着脸走出了凤主的配殿。九凰子颜就等在了那里,脸黑得吓人。我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擒住了胳膊扯进了后宫。我的影卫和他的御卫都是“御”字衔的,拔剑就要动手。我们忙拦住了他们。 卫士们退下了。九凰子的一句话把我彻底打懵了:“本宫喜欢你,从十年前御宁救了你那一次开始。我不管你喜欢谁,娶了谁,在你的心理,一定不能叫他们超过我。” “我……?”我们是表兄妹啊!在女尊王朝里,我们比堂兄妹更亲;他这么大了都不曾出阁,难道……我忽然明白了凤主为什么要我娶亲,还娶那么多了。我忙丢下一句:“颖儿,要回去准备婚礼了,少陪!”飞也似的逃了。 他皇家的事,好么焉儿的扯我进去干什么?心情郁闷的我出了凰城,连朝服都懒得换,就在街上游荡了起来。一对主仆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出了城,他们还在。我一脸谁该我钱似得表情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那是那天嘲笑我阴毒的主仆两个。我转身回城,他们又跟了回来。这回连避讳都不避讳了。 晚上,他们的身影依然在我书房外的角落里。听呼吸,辩身手能不惊动府卫只与影卫打个照面儿看来也有着不错的身手。可是现在的我都烦死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哪有心情管那些。 忽的计上心头,我精心的换了一身水绿色的锦缎罗裙。系佩悬璜,双眸中也一扫低沉充满阳光。出了显王府直奔那晚路过的倚翠楼。 老鸨儿一见我的装束,就知道来了财神爷,可劲儿的恭维我。看着这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好热闹!心中的烦闷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那对主仆此时还跟着我,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表情了。静下心来,我忽然觉得好奇怪:既然影卫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不曾动手?甚至没有惊动府卫的意思…… 这时,一个穿着华贵,有几分狐媚的男人来到了我面前。老鸨儿忙拉着向我推荐:“小姐啊,这是我么这里最受客官追捧的花魁——雪旋公子……” 我不喜欢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一张百两银票拍在了桌上:“我要你们这里没接过客的。” 那老鸨一愣,继而笑得花儿一样,摸走了那张银票,跌吧跌吧放进了怀里:“明白,明白。纤云,带这位小姐去明月公子那里。” 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小哥儿过来领着我往楼上去。路过雪旋,我有趣的瞄了一眼那位花魁酱菜色的脸,忍不住嘴角上扬。在这种地方我其实不需要忍的。几步后,我爽朗的笑了起来。 来到一间雅间外,纤云道了声“请”,离开了。我推开门,一个十五、六谁的男孩子怯生生躲在角落里。我迈步走了进去,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桌边倒茶吃。目视茶水,很平静的声音:“帮我叫桌上好的酒席来,本小姐饿了。” 那叫做明月的少年依然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我瞟了他一眼,淡淡云:“我会包你一个月的场。一个月后,替你赎身。” 他的眼里满是激动,弱弱的问了一声:“真的?” 我笑了笑:“我说不是真的,你有办法么?” 明月的脸立时垮了下来。我没有再睬他,似是自语:“我是先吃东西好呢?还是先休息一下……” 明月立时跑到门口,开了门:“这位小姐要……”我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揪回了他,隔着门儿叫了一声:“来人——”看着他吓得不知道该怎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纤云绕了过来,隔着门儿道了声:“客官……” 我倚在门儿上懒懒道:“来一桌上好的酒席,叫你们的妈妈来。”纤云,点头哈腰去办了。我回到桌边,幽幽道:“你以后不准抛头露面,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做。”声音不大,却是命令的口吻。明月有些迷惘,乖乖的挪了过来。我把他安排在了桌边儿上,自己坐了另一边。 鸨儿来了,明月不自觉地想站起来,被我瞪了一眼,不敢动了。老鸨儿一见这阵仗忙问:“客官,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明月不不是……童身?” 我眸光一冷,脸色有点儿吓人。鸨儿忙收住了话题,可还是小声嘀咕了出来:“不可能啊……” 我“啪——”的一声将茶杯拍进了桌子里。桌子是实木的,杯子没有碎,只是齐着杯檐儿嵌了进去。那鸨儿嗔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有理她,淡淡地:“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尤其是男人。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而后,取出一沓银票丢在桌儿上:“这是两千两,一月之内,不许任何女人碰他一下。找四个纯洁的男孩子伺候他。这里的一切都要最好的。记住了么?” 他们的花魁怕也没有买到过这个价儿吧?老鸨子看明月的眼神儿立时变了。连连称是。我一摆手,鸨儿退了出去。 明月带着羞涩挪了过来,看那样子算是认可我了。我忍着笑,用食指指节推了推鼻尖,遮住了想笑的嘴角。明月扭着衣角,都快扭成麻花儿了。 我忍笑逗他:“怎么?那衣服穿得不随心?那就脱了吧!”明月那脸立时像刚煮了的螃蟹似得,慌忙撒了手。 酒菜上来,纤云领着四个十四、五的男孩子进来:“小姐,这是您要的四个小厮,绝对的处子。” “嗯。”我微微点头,甚至不问他们本来的姓氏:“你们四个,分别叫听琴、墨兮、聆圣、画妍。喜欢那个,自己挑。” 左手的一个翠衣男孩首先道:“小的喜欢听琴,就叫听琴吧!” 他身边的高个子道:“我喜欢墨兮。” 最边儿上的紫衣男孩扭扭捏捏道:“我喜欢画妍,叫画妍可以么?” 剩下的是个白衣男孩,眉眼与二哥有几分相似,声音也很好听:“没有选择了,我就叫聆圣。” 嗯?他倒是有几分意趣。我扫了他们一眼记住了他们各自选的名字:“你们以后就跟着明月公子,不属于任何人管理,一个月后,我会叫人替你们和明月同时赎身。他的一切琐事由你们处理。”他四个连连称是,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晚宴过后,已经很晚了。我明他们各自休息去了。自己也上床休息了。明月畏畏缩缩来到床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闭着眼睛问他:“就这样就认可我了么?不怕我是个丑八怪?” 明月背着身子,坐了下来:“你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只要你肯为我赎身,即使再丑,在我眼里都是美的。” 我冷冷一笑,揭下了面具:“现在,我……还美么?” 明月回身,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拥有那样功夫的人,也会被打成这副摸样。他没有回答我,匆匆忙忙出去了。不一会儿,带回了一些不知谁用剩的药棉、药粉。可是我早已戴起面具“睡了”。 第十回 丑名杨天下(一) 睡至四更,我要回去更衣上朝了。回头看了眼坐在脚踏上,倚着床沿儿熟睡的明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带钩上的玉璜解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边。在古装电视剧中见过好多青楼女子,她们的银钱是很难自己存下来的。这玉璜乃是凤主众多赏赐中的一样,急用时候,拿去当了,少说也能当个几万两。就当是我无故拉他下水的补偿吧。 散朝,回府换过了衣服,就去了倚翠楼。 白天的倚翠楼依旧很繁华。今天的雪旋公子并没有接客,只是抱着膀儿倚在柱子上,斜着楼下。有几个钦慕与他的女人过去招惹他,都被他一个“滚——”字打发了。 }:!正i版首y#发 当我神清气爽出现在一楼大厅里的时候,他的目光锁定了我。我摸了摸鼻尖掩住含笑的双唇。而后,一脸淡漠的上楼,径直走进了明月的房间。那雪旋公子眼中的风景就可想而知了。 老鸨儿凑了过去:“你说……那客官是个什么角色?” 雪旋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问你那位新摇钱树去。”他十分不爽的回屋了。 老鸨儿也很不爽他:“废话,要是敢问,还搭理你?”说着,也转身干自己的去了。 一进房,明月的屋子早已焕然一新。穿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明月肋下佩带着我给他留下的玉璜。嗯?真的很适合他。说实话,他并没有雪旋公子好看。可是,却有种楚楚可怜,小姑娘一样的纯。 接着,十多天了,我天天都来。却从来没有不合适的举动。只是吃吃喝喝,逗逗他,而后安心的睡上一觉。明月对我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有时去的稍晚一些,就能看到他珠帘后张望的期待。我有些不太愿意去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对我动情。却无奈的天天走向那里,还必须一副对明月爱不释手的模样。 这天,我下朝,处理了一些军中的事情,稍晚了一些。刚进大厅,就见一个长的狗熊似得女人,非要直闯明月的屋子,见识一下这位新“花魁”。听琴他们被推在了一边…… 这是我给明月带来的困扰,必需替他解决。点足飞掠,一抹青烟似得落在了那狗熊的身后……呃——对不起,口误!是那胖女人的身后。揪着衣领一旋,飞起一脚。那女人就轻盈地飞了起来,照着一楼正中的花台飞了下去。那是为才子们跳舞准备的,有着一定的柔软度。因为是白天,上面没有人在上面,那狗熊就成了今天的“主角”。身后几个跟班的,忙冲了下去扶起她跑了。 楼对面的雪旋公子眼中,带了几分意外,也明显的有了嫉妒。我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休息着。明月叫他们都出去了。轻轻地走到了床前,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谁,干什么的。 我闭着眼睛,也有一会儿了。听到他轻轻地坐到了我身边,伸手想摘下我的面具。我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的问:“终于想知道,我是谁了么?” 明月以为我睡了,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一声轻叹,放开了他的手,任他轻轻揭下我的面具…… 面具离开我面颊不久,我看到了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皱了皱眉。虽然十七岁的东方颖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可是继承父亲、母亲的优良基因也还算年少俊美吧?怎么会令明月如此惊秫? “你……见过我?”我不露声色的问。 明月的神色有些不合常理。苍苍惶惶的点了点头:“您凯旋那日见过。” 我微微点头,并不追问。转了话题:“怎么很意外么?” “啊——?啊!……不、不不不。”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枕着胳膊,逗他:“不意外啊!你觉得,我就应该是这种场合里的常客,是么?” 明月回了神儿,忙道:“呃……?不,不、不……您天天来,却没有任何轻浮的举动,怎么回事风月老手呢?” 玩笑,适可而止。我微微一笑,不逗他了:“你叫什么名?” 明月的脸上略显低沉,瞟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本名叫史灵玉。五岁时,被母亲还赌债,买了进来。” 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微微点头,不再问了。心境渐渐沉静下来。 早朝实在是太早了,到了这里反倒能安安生生睡会儿。可是我这里刚入梦,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了。为了如王在此的消息更“自然”的传出去,我并没有睁眼。听得出,来了很多人,除了一个走在前面的都是一流高手。而且是气势汹汹的那一种。 第十一回 丑名天下扬(二) 闭着眼睛装蒜,幻想着冲进来的人被我身份惊呆的样子。我又在自我陶醉了。 门被很粗暴的打开了,我听到明月和他的小厮迎上去了。没有听到来人的声音,却听到了人撞倒家具的声音。跟着是听琴满是关切的声音:“公子、公子,您还好吗?有没有磕伤了哪里?” 敢伤我的人?我看都没看来人的角度,向着为首的就是一脚……。霸道么?恭喜你,答对了。要的就是那种感觉。凡是打上我如王府印记的,都不许任何人染指。 可是,临近了才发现带人闯进来的,竟然是……二哥?二哥不会功夫,这一脚蹬中了还了得?我忙卸去了几分力道,尽可能的偏移了一些角度…… “碰——”二哥身边的一个小厮被我踢地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靠着墙软瘫了下去,嘴角溢出了鲜红的液体。 二哥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一时忘了要说的话。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本来是想要来人像刚刚的胖女人似得,从门里飞出去,跌在一楼的花台上。虽然伤重,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来人是二哥,我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下飞出去。所以……就只能是他身边的小厮就遭了殃。不过好在我卸去了部分力道,剩下的至多也就两层功力;有这么多高手在,总不会让他死了吧?为了面子,我并没有去看他伤的怎么样了。绕过了他们,径直走向了明月:“你……伤到了么?严不严重?” 明月眸中一阵感动,艰涩地笑了笑,微微摇头。我命听琴他们扶着明月进去查看伤势。可是不放心,亲自跟了进去。揭去衣衫,明月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大片的擦伤。我心中泛起阵阵愧疚:他是无辜的,只是我为了避开桃花劫的一个手段。如果没有认识我,他或许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吧? 屏风里面聆圣、画妍,送进了一些药粉、药棉。我帮不上忙,而且明月的脸上的难为情,让我不知如何自处。我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那个受伤的小厮已经被送走了。二哥和他带来的安南王府的侍卫还在。我狠狠道:“都在这里等着讨赏么?还不滚?” 那些侍卫见我发怒了,都灰溜溜“滚”了出去。二哥一脸难以置信:“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霸道了?” 我淡淡的从他身边走过,趴在了屋外的栏杆上,没有任何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墨兮把我的面具送了出来:“小姐,公子说您戴着这个方便一些,叫小的给您送了出来。” 我漫无目的的一撒么,……一个熟悉的身影,二楼的在角落里闪过。我浅浅一笑:“不必了。告诉明月,这是我二哥,灏。我喜欢明月,没什么好遮掩的。之前戴面具,只是因为脸上有伤,有伤体面。现在……用不着了。” “你……喜欢……他?”二哥,有些复杂的指了指里面。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有问题吗?” 二哥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为什么不赎回去,放在府里?” 我略显无奈:“凤主给我赐了婚。如果现在带回去,他会因为嫉妒而备受伤害。” “这样,就不会了么?你让……咏新他们情何以堪?不治他,才怪?”二哥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我不喜欢他们,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难道,连喜欢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行么?”我略显气愤的说。 二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喜欢他?” “是。”我斩钉截铁的一个字的回答。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好些人的关注。那个角落里的一条幔帐被扯了下来。我看到了那个人的大半个脸,他将扯下来的幔帐狠狠地掷在地上,转身走了。二哥的神情也有些怪,他离开的步子似乎有点儿重。 我回身,雪旋公子就站在不远处,眸中是一些我看不懂得情愫。我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可是,理智告诉我要镇定。我不慌不忙地回到了明月的屋子。他已经擦好了药,穿好了衣服。身上散发着好闻的中草药味道。我依旧若无其事的陪着他…… 没多久,我就被传得臭名昭著了。娘……好想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爹倒是气的不理我了。我呢?外甥子打灯笼——照旧。 又过了几天,我再次登上倚翠楼,咏新和微儿等在那里。明月的屋中,堆满了官员们的“孝敬”。我真是无语了!明月倒似乎并不贪恋那些。缓缓地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赏你了。”明月稍稍的有些意外,向墨兮几个道:“谁家的,还给谁送回去。”墨兮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一句质疑,去执行了。我看着他的安排,不置可否,眼中依旧平静如水。咏新和微儿同时到来,必定有着非同我商议不可的事情。我给了明月一叠银票:“你和听琴几个出去转转,喜欢什么自个儿买点儿。”明月乖巧地点点头,带着听琴走了。我不放心,叫影卫暗暗跟踪保护。明月倒是记得我的话,戴了面巾才出去。 明月他们走后,微儿告诉我,我吩咐的事,具已办妥。许凤英已经安排在了微儿帐下做了文书。衍圣王朝的法度:军中主将是可以在囚犯中选取必要的人才的。所以我不需要替谁翻案,只要核准人格、才能,即可。 陆咏新的脸上却带着浓浓的不满。我起举茶杯,才发现……她们面前竟然连杯茶都没有。想着明月的“拘谨”,忍不住笑了出来。陆咏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为什么要这么咏逸?他一心一意的等你回来,你却用了一个这样的人来打压他们?” 我也回了她一个白眼:“陆咏逸的脾气你知道;那么秦雯月、赵寒云呢?就算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九凰子呢?颜,可是出了名的张扬。我不得竖一个重点形象么?我不喜欢天天被算计包围着,明月刚好都合适。……” u# “九凰子?”陆咏新和微儿的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你表哥么?这怎么可以?” 我冷然一笑:“要不然呢?你以为凤主为何要同时赐给我那么多王妃?她就是要我后院儿天天起火,传给颜听。而你家咏逸就是那杆枪。” 陆咏新当下就瘪了。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反正要臭名远扬。与其让别人搞臭我,还不如自己动手!” 咏新和微儿苦笑着:“你倒是手狠,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我无奈一笑,换了一副表情:“人不风流枉少年!” 她二人同时道了声“滚——”合力将我扔下了一楼。我扯出扇子,“哈哈”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咏新和微儿也轻飘飘落在了我的身边,同我一起离开了。 第十二回 明月不简单(一) 辞过微儿和咏新,我顺着影卫留下的暗记我在一处低矮的土墙外,看到了他们几个的影子。听琴几个都等在院子里。我缓缓的走了过去。聆圣无意间的一个回首看到了。纲要打招呼,被我扬手制止了。 走进屋门,一股细细的呜咽传出。听得出那是明月的,我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一进门的土坯墙下一个掉了漆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牌位:先夫史陈氏景琰。明月可能是因为父亲的亡故而伤心吧。不过看那牌位的情形因该也有些年头了。 听着明月凄凄哀哀的哭声,我心中阵阵不忍。默默地走过去,轻轻扶上了他的肩头。明月警觉的回头……一见是我,竟然张双膀抱住了我的腰。我红着脸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忍心推开他:“是第一次回来么?”明月埋着头,微微一点,继续悲伤着。我也不禁随着他幽幽长叹。 这时门外,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们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我陪着明月走了出来。眼前是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妇女。长的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刁滑、尖刻。看来明月的长相有七分是随了她的。明月盯着那女人辨认了许久才走过去磕头:“娘,是玉儿,玉儿回来了。” 那女人看着穿着华丽的史灵玉,半晌,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这位小姐是……?” 十余年不见,一见面儿……最关心的就是我这个外人不相干的外人么?或许只是因为我这身行头有够鲜亮吧?我的心头阵阵不爽:“我是他……”当我看到明月满含期待又有几分羞涩的双眼时,我不忍心了,话到唇边转了方向:“我是玉儿的未婚妻。” 听到这话,明月含羞低头。听琴、画妍也充满了喜悦。那女人更是有种恨不能扑上来“啃”我几口的冲动。我们就坐在他家的小院儿里。当明月问到他爹是怎么死的。那女人稍稍迟疑了一下:“病死的。”明月黯然低头,珠泪默默流淌。我轻轻地一声叹息,伸手拉住了他,想安慰他几句。明月似乎误会了什么,给了我一个梨花带雨的笑容。真的好美! 小坐一会儿,我们起身告辞。明月的母亲急忙忙跑过来拉住了我:“姑娘。府居何地,怎么称呼?来日去看玉儿,也好有个去处不是?”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她的心思不单纯,此时更是确定了。腹中坏水一冒:“您不是卖了他进倚翠楼么?去那里找明月公子,一准儿能找到。” 明月母亲尴尬地看着我:“都怪我,怪我嗜赌成瘾,做错了事。您大人雅量,就别和我计较了。”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叫东方颖。暂时还不方便接他进府。所以,你只能去那里找她了。”听到我的解释,明月黯然低头;她的母亲却是眼瞪得跟铜铃似得。看着他们五花八门儿的表情,我十分愉悦的拉着明月出了院门。 一路上,明月隐忍着,最终还是没问。回到倚翠楼。消沉的他去睡了。那晚我也没有留在那里。他也没出来送我。聆圣和墨兮欲言又止,可是我还是没问他们为什么。雪旋就站在明月的房间外,眼神冰冷,不避不让,看起来有话要说。不过那眼神儿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 我扯了扯嘴角,那神情几乎谈不上是笑:“雪旋公子最近闲得很呢。总能看到您傲然独立的身影。” 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口气却是如此不善。雪旋倒似乎并不介意:“明月是别具一格,也许真的对了您的脾胃,可是他不适合您,尤其不适合您现在的局势。” 我靠在栏杆上,静待下文。雪旋淡淡地继续:“听说凤主赐了三位王妃给您,不日就要成亲了。以明月的个性,他一个也接不下。”这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我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直起身来就走。雪旋也似乎没有什么话再对我说,同样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显王府,我的书房。唤了影卫出来,我懒懒的倚在椅背儿上:“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么?”影卫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摆手,令其退下了。 没道理啊!明月既然说见过我,那必然是出来过的。可为什么会不知道他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我闭了眼睛,回想着明月与他娘见面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来,我是因该给明月一些私人的空间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主动地去了宣政赵俣的府上。赵宣政显然对我最近的表现十分不满,只是对凤主的赐婚也无可奈何。当天,我并没有见到我的准王妃赵寒云,面儿上失落,心底却十分顺畅。 又过了几天,府里开始操办我的婚事了。因为有了王位府邸,我的婚房设在了如王府。下人们要两边跑,办起事来比较繁琐。我也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几句,全不放在心上。当我再次来到明月房外,却看到了七凰女颐。 身为七凰女的颐在明月那里同样受到了冷遇。她是凤女,也是乐王,轰她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待遇依旧是:要坐,你就坐着,本公子不奉陪了。茶无半盏,果无一个。 我迈步进去,又是一阵官样儿的客套。之后命听琴给颐上了茶点、瓜果。 m) 颐倒是很大度,调笑云:“早听说颖的军纪严明,不想这驭人之术也这么厉害。本王这样儿的人物在妹夫这里,也照样儿坐冷板凳。” 我尴尬一笑:“凰姐取笑了,明月涉世不深,生性柔弱胆小,怕见生人,冷待七凰姐了。” 颐“哈哈”一笑:“玩笑了。我本来想跟凰妹道声恭喜的,苦于抓不找你的影子。听说颖喜欢来这里,只好也来试试运气了。”说着一抬手,身后的御卫递了一个锦盒在她手上。我微微一笑,命听琴接了。闲聊几句,颐起身告辞。我送了出去。回来,明月的房门竟然关了。 第十三回 明月不简单(二) 关了房门?这是给我下马威了。我不禁含笑摇头:“明月,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走了。”我话音刚落,门“唰”的打开,明月冲出来,当着众人就把我抱在了怀里。长了两世都没遇过这个,我的脸也禁不住红透了。 cev 明月忘情的抱着我,定着条例:“不许你在离开这么久了,听到了没有?” 我掩了掩羞红的面孔:“咱们进去说,成么?” 明月这才发现我们还在走廊里,也忍不住红了脸。转身回房,我也跟了进去。听琴几个倒是识趣,没有跟来。明月倒了杯茶,却没有立即递过来:“你……不可以再生我的气了。” 我忍笑:“是。”伸手去接他的茶,他却往开移了移。哦!这是还有条件。我耐心聆听。 明月继续“强势攻击”:“你不许再丢下我,不来看我。” 我无奈的笑了笑:“可是,我来了你不理我,来了也无趣啊!” 明月一撅嘴,撒娇:“我不管。你答应我。” 看着他那幼稚可笑的样子,我弱弱的应了声:“好。”他才笑了,将茶杯递给了我。我刚要品茶……明月一伸手盖住了我的杯口。坐在了我的身边:“那个锦盒怎么办?” 我浅浅一笑:“你留下吧。也该有一些,自己的私房东西了。”听着我的话,他眸中闪过了一丝没落,缓缓地移开了手。我淡淡的品了口茶,想着说什么替他排解排解。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竟然在我的茶里,做了手脚!我浑身无力,神智也开始涣散,奇怪的是我的影卫也没有冲进来。 当我再次醒来,还是明月的屋子。我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那是江湖人常用的手法。明月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许久的样子。我并没有发怒,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明月看到我醒了,却没有发怒,脸上愈发低沉了:“果然还是没有走心。”他的话毫无厘头,也不像是对我说的。 我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明月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有人告诉我,你要成亲了。这几天没来,就是去准备婚礼了。你的王妃就是轰动风岚的大美人,对不对?你不来也,是因为我比不上他,对不对?” “王妃?……赵寒云?”我有些愧疚,无奈的点了点头。 明月情绪失控的在我胸口捶了两下,哭着:“我一直以为遇着良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只是玩玩?” “我从来都不是谁的良人,你不必对我寄予厚望。不过,我说了会帮你赎身,就一定会做到。”我的话冰冷无情,就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明月愤怒了:“那你还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来着,不算了么?” 我忽然出口的一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无耻了:“算。只要你还选择跟着我,就接你回如王府。只不过我的丈夫不会只有你一个。”可是这是事实,是我无法改变的。 明月被我的无耻打败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是赵寒云?为什么我偏偏比不过他……” 这是什么情况?赵寒云……轰动风岚……的大美人?等等……,凤主原来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赵寒云代表着美色;秦雯月家族背景浑厚代表着势力;陆咏逸则是军权。她在试探我。之所以将三大美人都赐给了我,就是要我顾此失彼,政权、军政不能相全、膀臂失和。亏了我选了赵寒云,若是其他两家,只怕早已对我施行措施了。我若只顾己心,违逆的话,不遵圣谕的罪名当头罩下……怪不得,我自毁名节母亲没有责罚,也不过问。她还以为我已经窥破这一层,所做出的应对吧? 想到此我不觉后脊背发凉。身上一凉……我激灵灵打个冷战,收回了心思:“你要干什么?”我惊恐的看着明月,原来他在解我的衣带了。 明月流着泪:“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了,就算要离开,我也要将你据为己有。” “什……什么?……不是。明月,我们是知己。我对你是那种纯朋友的感觉,我们之间不是爱。你……你这样要做我们都会后悔的……”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怕,几乎就是再求他了。 明月却很坚定道:“我不后会,绝不后悔!”他还是那么坚定,颤抖着手,解着我的衣带…… 雪旋冲了进来。明月一愣,忙扯过了被子,替我掩上。我第一次觉得雪旋这么可爱。他横眉冷对,手提三尺青锋,完全不是从前那个狐媚、勾魂的雪旋公子。明月也是,从前那个温顺柔和的明月哪里去了? 该死!我居然没有发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雪旋的眼光,冰冷幽深……啊!它就是十年前我注意到,却没有追踪到的那双眼睛!我静了静心,冷冷的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雪旋冰冷的盯着明月:“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父亲就是因为想替你赎身,误拐了如王去卖,被判了极刑的。你娘在说谎,她骗了你,想用你再次去换取荣华富贵……” “你骗人。师兄,你骗人……”明月近乎疯狂的吼叫着,冲了出去。 雪旋望着凄凉的夜色,摇了摇头。回身斩断了帮我的绳索。背过身:“不要来找他了,我们都有逃不开的宿命。” 我起身,系好了衣带。却没有向他致谢。错身而过时,我淡淡的丢下了一句:“我的承诺,我会兑现。你们的使命,我不干涉。” 次日,我并没有再去倚翠楼,却命人替他们六个赎了身。那多出来的一个当然就是雪旋了。 第十四回 洞房斗法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明月、雪旋中任何一个。他们那忽然的改变也必然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我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去自找麻烦。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到了大婚的那天。我在喜娘的陪伴下等在了如王府内。来恭贺新禧的人真多,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们都在帮着照应,还有点照应不过来。 我穿着鲜红的袍服,很随意地挽了个发髻,一朵鲜红的绢花,几支汉玉发簪,鲜红的流苏苏绣发带随着发丝飘扬着。本来,婚礼是一个人人生最大的大事,应该极尽奢华的。可是我天天顶着好几斤重的金凤王冠实在是累了。执意要在今天给自己放松一下,那些喜娘也不敢太拂逆我。只能用这些简单的妆饰,尽可能的使我美。真感激爹、娘给了我这幅好皮囊。别说,还……挺拿得出手!不过,我听说爹当年也是风岚第一美人呢。 一阵鞭炮声中三顶花轿同时到了,我在微儿的陪同下来到了门口。喜娘递过了三股红绳,中间的花球硕大精美。再往后是三个盖着盖头,王妃服制的新郎。他们由经事儿嬷嬷搀扶着,指点着,跟着我拜了天地、尊长……嬷嬷们送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 我因为体质特殊,饮酒后会通体红疹,产生不适。所以即使在这样的大场面里,也只是端着茶杯应酬。众宾客见了,都觉得没意思,也只是客套一下。作陪的微儿就遭了秧,灌得都不认人了,她们还不肯放过。我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感叹了。 宾朋散尽,天色已近二更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要逃开。可是,知女莫若母。我娘命钟月儿将我送进了赵寒云的院子,并守在了那里。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走进了他的屋子…… ……嗯?屋里的场景有些特殊,我立时来了精神。赵寒云就是那个曾经对我品头论足,一路跟着我去了倚翠楼的公子。在他的床边,明月、雪旋被钢刀架着脖子押在那里。明月和雪旋是师兄弟,何等身手,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拿下么?我冷冷一笑,轻轻的关上了门。悠闲地走了过去。倒了杯茶自己品了两口:“这戏码,在这里演不合适。” 赵寒云明显的有些意外,而后赶紧回归镇定:“我知道,你久经沙场,不在乎这些。难道也不在乎他们两个了么?” 我剥了个花生放进嘴里,嚼了一阵子,咽了,方云:“你想怎么样?” 更新l最、v快上%# 赵寒云看着我的态度,有些不自信了:“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他两个必须养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没等他说完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内衣,不置可否起身走了出去。出了喜房,我唤出了影卫:“上次的事,憋屈么?”影卫一脸不爽地低下了头。我淡淡道:“把这儿给我烧了。” 影卫惊讶的看着我:“烧……烧了?” 我再次肯定:“对。烧了。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出来。”或许是心中气愤,那影卫也毫不客气的寻来了火把投进了新房里。不一会儿,那新房就烈火熊熊了。跑来救火的府卫都被我拦了下来,还调来了弓箭手。 赵寒云几个几次冲出都被影卫逼了回去。他们是一齐出来的,也确实的证明了我的判断。当他们再次出来,我才“咳”了一声,制止了影卫。赵寒云几个狼狈不堪地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走到赵寒云身边,扯了扯嘴角,一副很欠扁的表情低语:“别跟我来这套,我比你们玩儿的大。” 一扬手,陆咏新押着赵俣夫妇出现在了赵寒云面前。我故意在寒云的发丝边嗅了嗅:“你给我乖乖的做好如王妃,至于要不要你——我说了算。” 赵寒云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我,没有反驳。我又走到明月面前,声音有些发寒:“我原本就是要接你进如王府的,是你自己逃掉了。既然进了如王府,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都给我收敛一点儿!”教训了他们,我的洞房也烧的差不多了,这才下令救火。 管家肖坤上来问询如王妃今后的居所,我扫了眼这个曾经辉煌的院落,淡淡道:“就住这儿的配房。” 之后,我狠狠挥臂打断了一根未烧过的柱子,向着那些在场的人:“洞房失火,该怎么说呢?” 那些府卫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胆儿稍大的,弱弱的回云:“是风。风吹坏了灯笼,点着了幔帐……”我无神地看了看那个府卫,淡淡地:“都记下了吗?”府卫们忙高声回应“是。” 我冷冷道:“都散了吧。”府卫们各自毁了自己的位置。我暗自窃喜,面儿上却还是阴沉可怖地进了秦雯月的院落。 对于我的来到,秦雯月显然有些意外,他一片温柔地给我倒了茶:“王妃的院儿里刚刚一片红光,顺势严重么?” 我接过了茶,瞟了他一眼,绛红的袍服,粉嫩的面颊,朱唇涂脂,星眸闪烁,两道玄青色的远山黛,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髻。绛红的八宝穿珠发带,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倒是出挑俊美。我淡淡云:“烧了大半个院子。好了别问了,本王累了,今晚就歇在你这里吧。”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径直脱靴上床睡了。 经过这一闹,任谁也没什么别的心情了吧?秦雯月倒是能体谅我。命嬷嬷们带人出去了。他自己熄了蜡烛,像根木头似得和衣躺在了我的身边。 当晚,如王府洞房失火的趣闻就传到了凤主的耳朵里。当她听完全部细节时,微微皱了眉:“看来那股势力也不是显王、如王的。会是谁的呢?” 她身边内侍心腹道:“会不会是如王做了出戏,给外人看的呢?” 凤主微微摇头:“不确定。这个人一向城府很深。有时,孤觉得她比显王更难对付。有时……又觉得她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军政上。不过这样一来,赵俣就不敢跟她对立了;秦太尉的小儿子受宠,是她们愿意看到的,一时半刻也不可能与颖打对台了。陆杰与敏是姻亲,现在怕更是铁板一块了。……真头疼呢!” 那心腹却道:“也不一定啊!听说那陆咏逸对如王可是一片痴情,且又性暴如火;如王阴沉、霸道(呸!你才阴沉、霸道呢!)真的就那么和谐了么?” 凤主依旧不解双眉:“也只能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唉!真是无语了! 第十五回 不容侵犯 这日午后,我独自在园中漫步。看着这阳光普照的庭院,忽然很好奇:在这样的白天,我的影卫会藏在哪里呢?横扫全景,这里没有成材的树木,很高的花丛。能藏身的怕也只有假山洞和庭阁的雕花横梁了。假山有点儿远,不是我现在位置的理想窥测点。我出其不意的跳了上去……,那里没有影卫的身影。扶着栏杆探出身自……,那桥下的水塘里只有我的影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会在哪里呢?不我觉佩服那些影卫的观察力了,也同时意识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政见不合成为了谁的目标;对方派来的杀手也像影卫一样善掩藏自己我该怎么办呢? 我走过了游廊,故意向前几步,耳畔衣袂风声掠过,一道黑影飞入了假山。原来他真的藏身在曲栏桥下!我带着几分意趣也扑进了假山,刚要观察一下,影卫的藏身所在…… 就听洞外有侍女经过:“唉,你说……王妃会不会不再受宠了?” 另一个略带尖酸的声音:“就咱王爷那脾气,王妃那样挑衅,会受宠才怪?” 先说话的侍女沉吟了一下:“怪不得张嬷嬷都不管王妃的食宿用度,叫他们自己解决呢。可是,我仿佛记得……王妃手上那个叫做明月的很受宠来着。王爷也不管他了么?” “那也是个恃宠而骄的。王爷本来很宠他,可是他不知惜福,惹怒了王爷。咱王爷就再也不去倚翠楼了。”后说话的婢子仿佛自己见了一般讲述着。 “……”一阵不悦,走了出来。那两个丫头已经走远了。我抖抖袍服,略整理了一下,走进了安置赵寒云的芷兰轩。 一进门儿,雪旋带着围裙正在院里洗衣服,明月帮他提水呢。那衣服似乎还不止是他们的。我沉着脸几步走过去,一脚踢烂了那个木盆。扯着雪旋进了赵寒云的屋子,明月也跟了进来。 赵寒云、明月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我放开了雪旋,喝了声:“来人——” 许久,才不知道从哪里慌慌张张钻出来两个小斯:“王……王爷有何吩咐?” 我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那里面只倒出了半杯白水,还是凉的。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进来前赵汉云挽着袖子正准备烧开水。这时,寒云的小厮抱了一抱柴火进来。我生气的将茶壶往桌上一礅,“砰——”那茶壶还烂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强忍着怒火:“去,把肖坤叫来。”那小厮看我脸色不好,急急慌慌地跑了。 我一把拍掉了小厮怀里的柴火:“把院里那些衣服都给我抱进来。” 那小厮是寒云带来的,一脸敌意。寒云给他使了个颜色,他才照做了。脚前脚后肖坤也跟着进来了。她身后倒是乌泱泱跟着一大帮人。我眼中泛着绿光,咬着牙吩咐赵寒云带来的那个小斯:“把这些衣服都给我烧了。芷兰轩所有的嬷嬷侍者,每人赏二十辊,撵出去。芷兰轩要两个经事的嬷嬷,十个侍候的小厮,要精干的。”那寒云的小厮默不吭声当众烧着抱进来的衣服。 我一把扯过赵寒云向着众人道:“芷兰轩,少了什么,就照着今天的处理。他是我东方颖的正妃,对不对的,还轮不着你们言语。”之后,我放开了他:“从今天起,芷兰轩比着原来的样子整修,如王妃暂居本王的雀屏居。”肖坤连连应声,带着人去办了。 /2永久:免费~看s$小i|说4{ 轰走了她们,我叫住了寒云带来的小斯:“你叫什么名字?” 寒云的小斯看了眼他主子的脸色方道:“秋儿。” 我微微点头,帮着寒云理了理抓皱了的衣袖:“你是寒云从娘家带来的。他的尊严,要你去捍卫。从今天起谁要敢招惹他,你直接来报我。记下了么?” 秋儿愣了愣,应了声“是”。晚上我回到雀屏居取东西,寒云他们已经在那里了。身上的衣衫也光鲜了许多。唉——!这帮人还真会看风向呢! 我叫了肖坤进来吩咐月例安排:“芷兰轩王妃赵氏150两两,明月、雪旋各100两,两个嬷嬷分别50两,贴身小斯秋儿50两,余下的小厮每人每月20两。芷兰轩每月共计700两。染秋舍宝妃秦氏、琼花阁洁妃陆氏月例个100两,两院四个嬷嬷每人50两,贴身近侍50两。两院各有小斯八个,每人每月20两。再有,命人将明月的四个小厮也带进来。共明月、雪旋差使。每人月例30两,不必走芷兰轩的帐,从本王这里扣。每月月初必需结清。” 肖坤拿着账单走了。我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寒云、明月、雪旋,带了一些日用去了书房。 第十六回 不一样的感觉 转眼月余,按着旧风俗。赵寒云改回门儿了。处理完军政,我命人叫来了秋儿:“你去告诉寒云,半个时辰后,本王陪他归宁。该带的……多带一些儿吧!”他不喜欢我,嫁给我也是只因为凤主的旨意;或许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吧?这样想着倒有些失落。 秋儿瞟了我一眼,走了。我也只是稍稍地一愣神儿,继续整理我的。带我收拾齐备,进了雀屏居。赵寒云和秋儿也收拾停当了。看着他们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我略带趣味的调笑着:“还跟我这儿客气么?” 赵寒云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多带一些银票,你给么?” 我笑了笑:“银票倒是有,可你见谁归宁礼品现买的?” 赵寒云无欲了,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看着旁边不知如何自处的明月和雪旋我停了一下:“寒云归宁,你们就别凑热闹了。”明月闻言眼底闪过了一丝愉悦。 出了入王府,我和赵寒云并乘一副撵驾,倒也没有拥挤。不一会儿,来到赵俣的府外。因为有事先通知,赵府的男女老幼都迎在了府外。在撵驾上,我们受了赵宣政一家君臣大礼。下了撵我拉着寒云向赵俣夫妇行了家礼。看着我毫不犹豫的跪下磕头,赵寒云明显的有些意外,却也不曾搓穿我,跟着向他的母亲、父亲行了大礼。赵俣夫妇毕恭毕敬的将我们迎进府内,设宴款待。看得出对于我们的到来她们是很开心的。当然,我恐怕不再欢迎之列。 散了酒席,我叫过了秋儿:“寒云若想多住几日,你们的吃穿用度府里供给。到领月例时,你回来领一下。若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找人传个话儿,我亲自来接他。”秋儿眼中满是一些我看不懂得情绪,微微点头回云:“小的记下了。” 2w最3{新章节{上《pgf 我微笑颔首,辞过赵俣,带着侍卫走了。赵俣夫妻陪着寒云送了出来,临别我似乎看到了赵寒云似有似无的笑意。 第二天,我以同样的方式送走了秦雯月。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家”的开销这么大!亏了凤主给我加俸三年,每月有四千两俸银好领,否则还真要娶妻养不起了。 接下来,无可避免的要面对陆咏逸了。我尴尬的攥着衣袖进了琼花阁。陆咏逸给我沏了茶。很娴静的等在那里。似乎算准了我会来。 我讪讪一笑:“寒云他们都归宁了,你……要不要也会娘家住几天?” 咏逸冷冷地盯着我,盯得我后脊背发凉。许久:“不要。他们这一走应该是无归期的吧?三位王妃同时一去不回,别人会怎么讲你?” 我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的名望,你的心。之所以从来都不去打扰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高傲的人。不会乖乖按着别人划定好的路子走。包括……凤主。接着两天你送走了如王妃和宝妃,我知道接下来就是我了。可是我不想做什么洁妃,只想做陆咏逸,你的咏逸。可以么?”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冷静、中肯的说话。说起来……我跟他也还不熟啊!可是他的话却叫我无言以对。想了许久,我微微颔首:“好吧!冲这番话,你是个明白人儿。这样,你明天动身,先回去住个两三天,我再将你接回来。以免落人口实。还有,我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有真实情感的,只是……”我没有继续。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咏逸的脸色黯然,微微点头。我们转了话题,那一天竟是开心的。 晚上,听琴来请说是雪旋和明月备下了酒宴,请我和咏逸共饮。这里面还有咏逸?我们来到我之前的院子雀屏居。他们准备的还挺丰盛,据说都是亲自下厨的。知道我不能饮酒还特意备下了老君眉,酸酸甜甜我不觉就很多了点。他们几个男孩子倒是很谈得来,不觉到了深夜,也还没有尽兴。明月和雪旋就留咏逸住在了那里。 只有我带着几个亲随出来,漫步在清澈的月夜下。走到曲栏边,缓缓坐下,望着满天星斗,不觉幽幽长叹。那弯明月有种清澈,但很远的感觉。就好像我原来的世界,是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存在着。可是,却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好怀念原来的世界啊!它可以开心快乐的随意说话、打闹;不会因为一句话的失当而掉了脑袋。看着那水里的身影。是的,那曾经是我那么痴迷的形象。她比原来的我美了不知多少,也拥着令人称羡的权利。可是却要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仔细斟酌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真累啊! 忽然耳边传来几声细微、幽远的召唤:“归来兮,归来兮……”我有种想跟着他们走的冲动。晕晕乎乎站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的书房;怎么脱的衣服改的被子;就记得盖好锦被后,就离开了。这一次是用飘的……对。就是那种曾经的、熟悉的飘的感觉。我不仅没有害怕,心底还有种莫名地喜悦。 第十七回 再访幽冥宫 出了如王府,还是深夜的风岚,却变了景象。两团薄雾,一黑一白等在那里。也许这就是无常鬼吧?见到我,他们似乎也有些意外,却没有多说一句。跟着他们出了城,在一片森林的边缘一团迷雾间仿佛一道光门。我跟着他们飘了进去。越走越深…… 巍峨高大,仿佛参天的黑色宫门开着,横匾上闪烁鬼火三个烫金大字:幽冥宫。幽冥宫里,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交谈着:“不是你亲自选定了她陪你历劫的么?她都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去?”是那个鬼老大冥君的声音。 那个推我下轮回台的鬼,还是平静无奇的声音:“她不是你的追崇者么?几次投胎,你都了断了她的姻缘,会真的甘心将她让给我?” 冥君是一团黑雾,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声音中似乎带了些许的不耐烦:“她来接你了,赶紧去吧,别误了正事!” 他们的谈话似乎不怎么愉快。我在殿门,弱弱地问了句:“二位鬼爷,我是不是可以……” “闭嘴!”两个“恶鬼”阻断了我的话,两个声音整齐划一。我只能飘向了角落里,越缩越小,弱弱的看着他们拌嘴。被他们一喝,我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觉醒了,你真的不后悔?”推我下轮回台的鬼满具挑衅意味。 冥君不以为意:“有什么好后悔的?” }4更|1新{i最:g快。上“| 然后那鬼飘过来,一把揪起了我,我就变大了许多,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大小。他卷着我飞了出去。透过黑屋的鬼身体,我看到了冥君的那双眼睛不再宁静了。“他生气了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卷着我的黑气竟然有了温度,这是错觉么?那鬼沉吟了一下:“不会。上万年了,他不会有丝毫的变化。这边的事,了不了,你永远也回不去。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他似乎知道我的所有心思。 我仗着胆子:“你们刚刚说的人,是我么?”那鬼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难怪上一世,我长得也不难看,连个搭讪的异性都没有。 “扑哧——”那鬼似乎感性到了我的思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怕他:“你叫什么?我要陪你度过什么样儿的劫难?” 那鬼眼似乎温柔了许多:“漭。记住我的名字,并找到我、认出我……有奖励哦!”他一改以往平静的语调。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使劲一推,跌回了床上。心中一惊,睁开了眼。才发现,书房里满屋子的人。凤主、凰后都在。母亲搂着哭晕了的父亲。两个侍卫扯着满眼泪水明月和雪旋,看样子是把我的“昏迷”归罪于他们了。 我的苏醒吓坏了好多人,似乎有种暴走的冲动。我冷静了一下,下床给凤主和凰后行礼,并替他们申辩:“颖儿的昏睡,只是不小心神游了,跟明月、雪旋无关,望吾凰恩宽。” “昏睡?你知不知道,你都死了大半天了?”母亲一时激动竟忘了凤主还在。 凤主倒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摆手,哪两个侍卫放开了明月、雪旋。满眼慈祥:“你怎么回事?身体……可是有什么隐患?” 我低头回云:“我……其实,在最后一战是挂了彩的。背后中过一箭,那箭头喂了毒。兴有军医医术高明,颖儿捡回一命。本以为伤愈了就没事了,不想昨晚复发,造成了短暂的假死现象。让凤主费心了。” 凤主闻言微微皱眉,唤过了御医。诊过脉后回云:“禀吾凰,如王体内却有余毒残存,且有蔓延之势。解药……中有几味十分稀缺,不太好找。臣……无能为力。” 听了此言,凤主眼底一丝光彩掠过,验伤却是阴沉低郁,摆了摆手,御医退出去了。凤主伸手拉起了我,让我回到床上休息:“既然颖儿身体不适,上朝……你量力而为吧。若有不适,叫侍卫回一声就好。你可是朕的肱骨良臣,朕不希望你有事。对了,过几日北靖国的使臣就要到了。你安心静养几日,倒时一定要上朝参政。” 她的话倒是温和、慈静。可是我却觉的好虚伪。分明是我们横扫北靖,有着不同威信;她怕我们不在镇不住北靖使臣,才做出这幅样子。如果没有北靖使团,恐怕恨不能我现在就死了吧?可叹我在疆场九死一生,就连这毒也都只解了一半,不过暂不妨碍正常生活罢了。我幽幽一声轻叹:“凤主放心,颖儿身体暂时无碍,一定不负凤主关爱。” 凤主点头,转面看着明月、雪旋:“委屈你们了,按理说你们和颖儿的关系,应当赐你们个名分,可是先下……恐传出去有伤颖儿体面。孤,暂不封赏你们了。待使团离京再做理论,你们要尽心服侍颖儿,朕必不亏待。” 明月、雪旋俯首称是。起身站过一旁。凤主又拉着咏逸“安抚”:“颖儿……好动,你和他两个多费些心思。孤也不在此碍眼了。”凤主嘱托了几句,带着她的人马就要“撤离”了,还不忘回头:“你也不要仗着自己年少,就不知道节制。” 喂……?说的什么东西?我一头雾水,还傻傻地顺口应了一声“是”。转面,看到明月他们满面通红,掩口偷笑,方明白过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