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盟》 第1章 紫萤 深秋,大地一片肃杀。遥远的城西古商道,放眼的尽头来了匹黑色的瘦马。西风凌冽,吹起孤亭外老树上那吃饱后梳理羽毛的昏鸦。马喷着白气,打了个响鼻更加放慢了摇晃的步伐。马上的男人看了看古亭,又低头看看马。翻身下马。就这样向前走,马就在他身后跟着。他停下到到鞋里的沙子,马也就自觉地停下。打着响鼻在他的身上蹭蹭。好像是询问,又好像是安慰。他拍拍马头,继续往前走。马又开始继续跟着他的步伐。又一阵狂风袭来本来就让单薄这一对人与马,被大风裹得显得更加单薄。男人,紧了紧看上去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衣服与衣领,回头望望天空,空中的乌云像在灰色底布泼上去的墨。那么自由懒散的在天空这块画布上慢慢渗透层层叠叠地堆积着。西风又肆无忌惮卷土重来。那人开始加快了脚步。这时马又打了一个响鼻。 那男人说:“快点走,一会要下雨了!到前面的城镇客栈,给你吃拌鸡蛋加豆子的草料。” 那马扬扬头又打了个响鼻。 那男人说:“好,再给你一坛状元红好酒。” 瘦马,好像听懂一样,也加快了步伐。 身后的天际偶而亮起一道耀眼的银蛇,现在正是接近黄昏时分,假如不是开始阴霾天气,景色该是所谓的良辰美景,只是奈何天公不作美。 过了那古道长亭没多久,一人一马就进了一个城镇。城镇的脚步匆匆,可能看见西边的墨黑云彩向小镇方向压过来了。暴雨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光临这不大不小的城镇。 一家店,门前一根旗杆,挂着一个幌子,现在天没黑,所以,旗杆上的灯笼没点亮。旗杆上的幌子上写着店名,而名字是普通再不能普通的“悦来客栈”四个字。 “店家,上好客房一间,掺拌上好豆子的马料,加上十斤上好状元红。”这个男人一边站在一个比较大的店门口拍打着身上尘土,一边向店里喊着。 店小二,赶紧跑出来,“客官,您的状元红是在厅里喝,还是给您拿到屋里慢慢喝?要点什么下酒菜不?” 那男人一指身后那瘦马说到:“给它喝,要上好的状元红,要不它能喝出来。对了,它饿坏了,马料切得要细同时给马料里打20个鸡蛋。打的时候,你得让它看着!都打完你再搅拌,如果打少一个它会咬你。咬伤我可不负责。” “好嘞,保证一个不差,酒,也一斤不差。那客官您用点什么?”店小二,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这是马?还是祖宗啊? “上好羊腿整只不用切,大油饼2斤,上好状元红,加上大枣老姜煮开来3斤。对了,店老板呢?”这时边说着,边拉下挡风沙的面巾到脖子上说到。之所以住这家店,是因为这家店的店主所炖的羊肉远近闻名。到他家基本上都是吃羊肉!很少住店。有住店的也是,喝多了走不了的住。 “好的,客官马上就来,老板在后厨炖刚杀的羊呢。这羊肉只有他亲自做才能做出原来的味道。上好客房一间.......”店小二又把客人需要的喊了一遍。好像给后面的,正在做羊肉的老板听,客人所需要的东西。 这个男人拉下的面巾下漏出一张又美又带煞气还有点邪气的脸盘儿,一对乌黑的剑眉入鬓。一双眼睛清冷而莹澈,黑得发亮,但是,如果在白天阳光下,你会发现这个男人长得是一双深紫色的眼仁。看上去像是黑色瞳孔。眼角稍微往上挑点,显得有些儿威凛阴森。鼻梁直,嘴唇大小适度,却略嫌薄了些,在不说话抿着嘴唇的时候,就成为一条微微下垂的弧线,看起来令人有一种不敢亲近的孤傲感觉,更带着几分残酷味儿。因为天要黑了。右手拿着一把黑漆漆浑然一体的知道什么做成四指宽左右椭圆型看似木棒一样的一米多长的东西。挑着一个包袱。姑且叫,木棒吧。(店老板不识货,没办法。)在木棒顶端上面,镶嵌着一朵盛开的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红牡丹。雕工很精细。跟鲜活的一样。一身黑衣,身上有白色的绣花纹,不过看上去已经是同衣服颜色差不多了,成灰黑色了。一看就知道是个长途客。 “客官菜齐了,您慢用。”今天也许因为下雨,所以客人不多楼下以前爆满的大厅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小二很快上来客人所需要的东西。 这个男人没用客栈准备的筷子,而是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刀子,薄如羽毛,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有羽毛的纹理。不过同羽毛纹理不同是,羽毛纹理是向羽毛尖尖长,而这把小刀纹理却是向后羽毛根部长。整个一个羽毛反过来的纹理。这样的小刀有个名字叫“血雾”因为,羽毛纹理的关系,被扎到的人都会顺着羽毛纹理快速流失,而快速流失的血液喷出来的形状同雾状。而作为同样的刀,此刀的主人一共有36把这种比较血腥的小刀。如果有懂行的铁匠仔细看其材料,就知道据说是波斯自然羽毛纹仟层钢打造的小刀。一把就价值不菲。不过此时它一点不血腥,在它主人一双修长看似女人手一样的,干净的,指甲修的整齐的一只手里很温柔的切着羊肉。用另一只手摸摸锡壶酒已经不烫了。拿一只店小二准备的碗。倒上琥珀色的酒。闻闻后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用刀片下的羊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感觉就同吃山珍海味一样的神情。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他一会用羽毛杆剔剔牙,再羽毛纹理那面切肉。但是,你以为如果就是看似一件艺术品件吃饭家伙什。那你就离死不远了。却是一件要命的利器。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这时在切肉。很香,很香的羊肉。稳稳的,小心的切着上来的羊腿。然后,沾着佐料,微闭双眼美美的咀嚼着,感受着顺滑的羊肉在舌尖飞舞。 而放在桌子上左手边的乌黑的木棍实际刀鞘。是千年乌沉铁木经过精心打造做的鞘,整个刀鞘已经碳化同铁一样钢硬。既然是刀鞘,那么里面一定是刀!刀?不是!是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你说是刀?有四个超级夸张的半弧形血槽,半弧形的延伸到宽的那面就是薄如蝉翼的刀刃可削铁如泥。你说是剑可是又有比较厚重的刀背加血槽。你说是鞭可是带刃。这是这么个四不像。不宽只有三指左右。很薄,但很沉。不知什么材料打的。如果拿出刀就会看见刀的纹理。一般刀是光面,而这把刀是同蝉翼纹理一样。不是突出纹理而是凹进去。这样更快更容易放血。紧靠刀背顶部,有一些不规则小孔。挥动时更好的排除空气阻力,同时会发出如同鬼泣一样的凄厉之声。最关键刀身是深紫色。就是白天,如果你挥舞够快根本看不见劈敛的闪光。接近于黑。尤其,适用于夜间。晚上挥动起来声音同鬼泣一样,还会闪动着如萤火虫一样的荧光,不过是淡淡的紫色荧光。恍惚间看见一个身穿紫衣却涕零如雨的女人在夜深静卧百虫绝时哭泣。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紫萤。 深秋暮雨之后的天空,还是无星无月。说明,天上云彩聚会还没有结束或者说没散。云朵们的聚会还在继续。既然云朵宴会还没散。那么随时可能因为,某句话,某陈年往事的片段引起云朵们的共鸣,随着又一次感动的泪水涌出,大地瞬间而来的则是大雨倾盆。不过已经被云朵兄弟姐妹们相聚初逢喜悦的泪水洗刷过了的一次的大地,却吐露着泥土的清香。 雨后的深秋,有点凉。瓷盆里原来装着羊腿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根雪白的羊腿骨。而楼上的十二间客房,只有他一个客人。而这家平常爆满喧闹得紧的客栈。今儿却显得格外的冷清。谁也不懂。 隐约间听见远处的马蹄声。使得酒足饭饱正准备上楼的落魄男人,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的上,看着城门方向。不一会,马蹄声急响,从店门口这张桌子顺眼望去,在城门口方向来了二十几匹快马。马上的人,清一色身着黑衫。随着马匹而来的,虽然,下过雨,但是还是冲进店里不少灰尘。因为,云朵相逢引来的一场喜相逢的急雨没下多少,大地还没湿透,不泥泞。落魄男人没动。但是眯起了眼睛。 ... 第2章 血雾 江湖人。其中一个。直奔这脏兮兮,看似落魄的汉子走过来。这个店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店很小屋里就有几张桌子。但是,就奔这个男人这张桌子而来。 “你!起来,滚那面那桌,吃去。我们哥几个要坐这儿。老板,之前让你炖的四只羊。炖好没有?炖好赶紧上来。”桌子前面撵人的男人大声向后面喊着。 而后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声。隐约听见木材被火燃烧时爆裂的劈啪啦响声和浓郁的羊肉香。 “咦,都死绝了啊?人呢?在不说话,我烧了你这鸟店。” “你们刚从燕家堡出来?”这时坐在桌前已经吃饱的看似落魄的男人说话了他问道。 “你是道上的?燕家堡的亲戚?还是仇家?不过,你来晚了,领不到赏金了。” 说着话的男人用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很窄的黑木棍。木棍没动。还在静静躺在那里,上面落了少许的灰尘。也许是风吹进来的灰尘,也许是刚才马匹带进来的灰尘,也许是站在桌边的男人带进来的灰尘。又好像已经摆在那有一段时间了,粗心的主人好像把它遗忘了。落魄男人扫了一眼身前说话的壮汉,顺带看看门外已经下马的那些人。 “老七,没听你喜欢男人啊,站在桌边不动人家都走了。哈哈哈,我们在里面的桌吃也一样。” 这时,落魄男人,端着装羊腿的瓷盆,腋下夹着那黑木棍挪了位置,走到靠里面的桌子前放下瓷盆。放下瓷盆时,可是瓷盆里的羊腿骨不见了。刚才站在落魄男人对面那个很嚣张的汉子。却已经不说话了。像这家店的伙计一样就直直的站在桌边像等待客人起身准备收拾桌子一样。而一这伙,从后面先走过来的六个人走进店来。其中一个推了叫老七的人一下。老七就直挺挺“咕咚”一声躺在地上。借着店里的灯光就看见老七张着嘴,一根羊腿骨就斜着向上插在他的嘴里就剩下一个头。但没从脑后穿出来,力道恰当好处。估计深度已经入脑了。由于,摔倒震动原因,本来严丝合缝的伤口松动了所以血开始从老七的嘴里流出来。六个人同时向后跃开,越到门外。←百度搜索→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你是谁?出来!” 说这句话眼睛却紧紧盯着刚端着瓷盆到里面看似的落魄男人。 “你们来自燕家堡?燕家堡的事做完了吗?闻着你们身上血气,应该做完了!”看似落魄的男人,一边站起来,一边不紧不慢地缓步向店门口走来,手拿着那黑木棍走到这六个人的对面停住脚步问道。 “是,做完了,怎么着?你是……….” 突然间,似鬼哭似狼嚎的声音响起。很远,又很近。要多刺耳,就多刺耳。要多阴森有多阴森。空气间好像突然降了几度。本来天就开始黑了,加上这阴森森的鬼泣声。就感觉地狱的大门突然打开阴森森的鬼气扑面而来,仿佛如万鬼奔腾般的相互拥挤着涌出地狱的大门。争先恐后的准备分食即将到来的新鲜的食品。如果附近有人,或者称为所谓的人的话,那么此刻那个人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头皮会发麻。感觉会突然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抽掉身上仅剩的一丝力气,体如筛糠。 还好,这声音很短也就几吸之间。店里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地上多了二十几具尸体有些尸体,手上没有兵器,但是紧紧握着刀鞘,看来还没有来得及使用。还好,突起的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羊肉香味与淡淡的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这个镇子,这家客栈,以及正对着城门那条路,除了深秋的落叶在秋风中飞舞,如同吃饱了的鬼魂在欢庆般的飞舞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存在。而这些人起来的马匹,在鬼泣响起的第一声时,就四散奔逃了。动物总是能感觉到危险,提前逃命。而那条路的尽头只通燕家堡。再往前面没得吃,也没得睡。还得走30里。才到燕家堡。这是最后一家饭馆,也是最好吃的一家饭馆。也是燕家堡的暗线。也是每次这个落魄男人来看他朋友燕云,燕满堂时必须吃的老莫羊肉。喝着最纯的状元红。但是,此时的感觉却是似是而非,燕去楼空。 “你让我来。但,紧赶慢赶还是晚一步。” “能来,比说来,不来强。” “因我们是朋友。不过可惜,看来我再也吃不到你炖的清汤羊肉了。” “怎么说?” “我,进门就拿出兵器。你却没认出来。你,既然你下的什么毒?无色无味。为什么。” “不愧是‘夜月踏来秋寒,鬼泣紫金无迹’。鬼手魔瞳-夜秋寒。同你名字差一个字叫秋霜,是一种寒毒一滴可毒死一头大象,见血封喉!那样快捷!中毒的人身上会起一层如同深秋的秋霜一样的霜,等太阳出来了,秋霜化了就再也查不出来了,时间长了,中毒的人也就不见了。秋霜很贵,一百两黄金一滴。为了你!我才舍得用一滴。因为,燕家产业。再者有人花重金想要你命。” “哦,难怪。怎不动手?” “你怎么发现他们来自燕家堡?关键是对你没把握。” “因为他们身上有已经凝固的斑斑血迹,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同时有种杀人后的所特有的一股厌气。再者,他们从燕家堡方向来。而从这通燕家只有店门口对着城门那一条路。” “那,他们死的不冤。人,如果太自以为是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死的不冤!你还有力气说话不简单,还好,我没自不量力。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我再浪费力气。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干嘛动手呢?一会儿,把你的兵刃收拾收拾,也能买个好价钱。” “这个尘世很奇怪,有很多很少见的动物。我记得不知道那本书上写着:秦岭深山中有一种鼠叫七彩琉璃鼠,剧毒无比。但其肉鲜嫩无比。可必须得与也剧毒无比的九寸白花蛇一起吃。才会相安无事。且味香特异,满齿留香,终身难忘。吃后终身是毒不侵。血液可解毒,还可以感知什么有没有毒,可遇不可求。” “你…” ‘噗通’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怎么?你什么?怎不说了?”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没有脚步逃跑声音,更没有衣服破空的声音。除了,十丈以外有两个虫子往树上爬的声音及后面厨房的火苗与咕嘟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夜秋寒,迈着步掀开一道隔帘往客栈后面厨房走去。火上还咕嘟着羊肉。香味四溢。可是做羊肉的人却躺在地上。直观感觉很安祥,没有任何痛苦。翻了翻他身上,翻出一个雪白羊脂玉的小瓶上面镶嵌着一个用红珊瑚做的字“霜”晃晃是满的。打开盖闻了闻。看来真是用一滴。随手放进怀里。然后,又摸出同样材料做的一个瓷瓶,上面镶嵌的字,却是用黄金镶嵌的写着“露”闻闻又放进自己怀里。 看了看锅里的羊肉,以后再也吃不到莫离莫无常的羊肉了。夜秋寒,闻闻锅里的羊肉,闻了几下之后,也许是刚才活动累了?也许是没吃饱?也许是再也吃不到老莫羊肉?夜秋寒伸出手指捏住露在外面的的羊骨棒,那把“血雾”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另一只空手上,看似轻轻一划,整条羊腿就到了手上。小刀再一挥,一块不大不小的羊肉就插在刀尖上,随之送进嘴里。咀嚼两下想吐,也许是没放盐?因为,他拿起盐罐子,饶一勺子放进锅里。顺手把羊腿又放进锅里。估计剩下的这只羊这是莫离自己要犒劳自己的。或者,是给外边战后剩下的准备的?也许是经不住香气的诱惑?他,又拿起那只羊腿,沾着盐面。就坐在尸体旁啃着羊腿看着尸体,慢慢悠悠享受着。因为以后再也吃不到了。这时,突然看着尸体开始萎缩。吓了夜无痕一跳,赶紧站起来。一会就看见地上只剩下衣服了。 “咦,还真是啊。”拿着一根柴火棒扒了扒了。真是活生生的人什么都没剩下。 “也许这人脸皮厚,就把脸皮剩下了。” 柴火棒挑起那面皮发现不对。这是一张********。只是太精细了。然后,又扒拉扒拉又发现一张面具。顺便把面具都放到瓷盆里,扔了柴棒再掏一瓢水。冲洗几次。发现没坏。洗干净找个铜镜带上面具发现自己就是莫离和店小二。那死的又是谁?莫离哪去了? 天,不知觉中就完全黑了,天上依旧无星无月。看来云朵们的聚会还是没有结束。今夜出城不可能,就在这对付一夜,正好还剩一只羊。明早吃一只,再把剩下那只当干粮。不能浪费,不知什么时间能吃上莫离炖的羊肉。也不知能否再吃上。翻动一下被子发现两个长型一大一小的箱。打开一看一箱满满的金条。打开另一箱还是黄金。估计有一千两。不过后打开的确有把细长的圆棒,做的像个痒痒挠。夜无痕拿在手里玩了一下。很沉。就仔细打量起来,发现有条肉眼很难发现的细痕。用手一拉出现一把深紫色的四棱形表面像是龙鳞铠甲似的花纹。他拿起这根刺贴近鼻子闻了闻,这花纹要是抹上毒可以藏在纹路里。够毒!他把这狭长的一根长刺,在手里刷了一个花。毫无声息。随手便扔到平时挂着宰好后清理羊的石条上,没有任何声响一下尽没在石条里到柄。 “咦,好东西。” 仔细看看每面槽的上面都有字每种字体都不同“褒姒”“妩媚”“妇心”烽火戏诸侯?还有一面没刻字。再从立着的石条上把这个深紫色的刺拿出来,再用手轻轻一送就穿过身旁屋内的原木立柱。外形是把痒痒挠,太招摇。对着灯光仔细看那个痒痒挠上面的小手。看出是后装上去的有点暴遣天物了。可以这把兵器了。还是等让皮匠做个皮护臂,然后绑在腿上。世间都知道鬼手魔瞳的兵器是‘紫萤’与‘血雾’。现在又多了一个‘褒姒’。不过,太女人化了,既然舞动起来无声。那就在没刻字那面刻上‘无声’二字。这样就是‘紫萤如鬼泣,血雾细无声。水钻紫金箫,箫鸣笑。’那四棱雪槽,明明是放血的!估计放血慢不了。果然,越是女人用的越凶狠啊。把门口尸体拉进后院的菜地里,把化成尸水的假莫离的尸水,弄些倒在最上面尸首上。又倒了几盆水把街面上的血迹冲一下!看似干净了。又到外面牵回几匹没有跑远的马。赶进马厩。看看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才回屋,这时大雨倾盆的下了起来。白忙活半天,早知道下这么大的雨就不倒水了。在店里点上几盏灯,就这么等一会看也再没人来。他关上店门,又回到后厨,拉过被子盖上。 夜,已经深了。夜里的夏虫不知疲倦欢快的叫着。点上屋里那唯一一盏昏黄的孤灯,才有一点人间的气息。看着那盏昏黄的孤灯想起“孤灯未灭梦难成”这句话,想起这句话多出些愁绪来。 ... 第3章 无声 天亮了。吃饱肚子,又到马厩给那匹瘦马,按照昨天要求店小二那样只是多加豆子,又多加了了十个鸡蛋把草料弄好。拍开一大坛子状元红倒到一个给马喝水的木桶里放到马槽子上。拍拍马头。马打了个响鼻。那意思感觉很满意。然后,近后厨那间住人的房子,把那两箱黄金那被子一裹往往肩上一扛。左手拿刀往这个城镇的中心走去。得先把黄金存上。带着去燕家堡实在是太不方便。 不一会儿来到这座城镇最大的钱庄‘四海银庄’刚要抬脚进门,就被门口的伙计吆喝到。 “哪来的?穷要饭的!赶紧离开这,别弄脏了来往的贵客,瞧这身上的破衣服,再闻闻,闻闻啊,瞧,这身上都馊巴了。你多少年没洗澡了?” “啪”的一声。是一个嘴巴。打得四海通汇伙计地溜溜转了两圈。 夜秋寒打完伙计之后,低头看看自己,也是啊的确是够穷酸的。一双开口的布鞋。为了赶路衣服半年没洗。不过就是这样也不是你说的啊!这个伙计嘴巴真是臭,一个欠揍且狗眼看人低的人五人六什么玩意儿。 夜秋寒,看见自己的衣着之后,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也不该同一个伙计一般见识,伸手扶助刚才被抽一嘴巴还转圈的伙计时从后堂出来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丈。 “这位小哥,这位小哥,息怒,息怒,请息怒。我的这位伙计不懂事。言语上多有冒犯得罪之处。看在老朽面子上,敬请这位小哥多加原谅。这事就过去了,行吧?老朽在这给您赔礼了。请这位小哥进屋喝茶。去赶紧上香茶。马上去对面的‘四季布艺坊’给这位小哥买一套上好的衣服与鞋袜来。算是,咱们的赔礼。”一脸谦和地说到。但这老者,心里琢磨,看衣着不怎样。没准是个布衣财神。礼多人不怪,当官不打笑脸人。夜秋寒,本来刚才就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火,现在加上老者的赔礼立马没了火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知小哥是存钱还是提钱”老者赶紧说到。 “存钱” “小哥请放心,只要有四海通汇的地方到哪都能提钱!换成金票还是银票?如果多的话,我通过多年的经验,还是大半部分金票,然后小部分换成大小不等的银票,再加上正银及一些碎银。如果感觉不方便,不安全的话!也可,记名信用单位记账。只要您用您存钱时的所留凭证印记证明与签字时的名字。不管什么地方只要到任何地方的四海通汇钱庄,都可以提走您需要数目的钱。您看是否合适?不过请问小哥存多少?”老者说。 “那就按照记名信用单位记账好了。凭证就是这个黑木棍及上面的牡丹花加上一把这样的小刀。麻烦您把尺寸与花的形状记好。对了,牡丹花是用波斯红宝石雕琢镶嵌而成,中间花蕊有一点金色。钱也不多就地上北里包裹着两个箱子,黄金,大概有一千五到一千八百两之间那个样子吧?” “真的假的?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这么沉自己扛来的?”老者吃惊的说。 “您老人家自己看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夜秋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被子,露出那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然后,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片金叶子。随手给了那个刚才挨嘴巴的那个店伙计。 “呶,这是给你的,为了表示对刚才给你一巴掌的歉意。” 而,此时店面的伙计加上老者,眼睛都被金子晃直了。不过老者还是先回过神。对伙计说“这位客官赏你的你就收着吧。记住以后别狗眼看人低。只要踏进这个门,不要看衣着,不管存多少钱。都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赶紧去给这小哥买衣服去吧。” “衣服就不用买了,赶紧点清数量,我还有急事!” “好,那老朽也就不矫情了,都过来赶紧点数。入库。” 本来认为很快,但是店家仔细的核对三遍,数量是一千九百九十两。为存一个整数,好记,夜秋寒,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十两黄金。然后,又拿出二十两黄金换成银票与白银。等一切忙到完了快到中午了,看来得下午才能到燕家堡。既然,已经晚了。赶去也来不及了。不如就顺其自然吧。换了一身新衣及鞋子。又打了牛皮护腿,又把那把无声在铁匠铺铁匠废了半天劲,用坏几把刻刀之后才刻上‘无声’的字,而为此夜秋寒付出了一片金叶子。把黑马留在马厩里。有准备好马料。拍了拍马头,叮嘱它老实待着。这段时间连续赶路,这马瘦了好多。没有以往的神骏了。等一切收拾妥当才锁上店门。这才牵着一匹那伙人吃饱的两匹马。飞身上马。才奔燕家堡方向疾驰而去。 燕家堡,遥遥在望。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秋虫还趁着下午暖阳在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吼声之外就是被马蹄声偶尔惊飞的几只不知名的鸟。马蹄声过后秋虫不再声嘶力竭的鸣叫天空中那被惊飞的鸟也不知落到何处。 由远而近蹄声急响的两匹快马直接从大门进入到院子中央勒住。可是马上的夜秋寒整个人却愣住了!翻身下马。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石头城堡。一滴血没有,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破损,刀砍或者交锋过的痕迹也没有! “咦,燕家堡一具尸体也没有?一夜之间恢复不可能吧?谁有这财力,人力,物力,恢复又是为了什么?又是怎么离开的?住在悦来客栈里,夜里除了风雨就在没有别的马队的声音,再者城门关了。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如果,一切的一切,没有发生过,那么江湖中的悬赏是怎么回事?而干净的石头地面的院子地上也没有任何的痕迹!难道都被昨夜的大雨洗刷的干干净净了?再者燕云呢?昨天,那些武士就是在增加一倍也绝对不是燕云燕满堂的对手!那些武士身上血哪来的?路上也没看见尸体!如果燕家堡没出事!那么假的莫离哪来的?为什么要杀我?真的莫离哪去了?”夜秋寒自言自语道。 夜秋寒看上去漫不经心地先把马送到马厩,然后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把各个房间及库房都转悠一遍。库房也被拉空。他就这样看着,仔细地看着。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与众不同。但是丝毫没有被动过。心里想着不是吧,贼没有偷空?什么贼?这也太不专业了。 走到燕满堂的书房也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异处。然后,往内宅卧室走。好几处不起眼的地方都没动,虽然,除了库房被搬空。剩下家具一点没动,好像人凭空消失一样。按照约定来到一处柴房。找到一纸文书。山上面写,如遇不测。燕家堡归夜秋寒兄弟所有。我要这地方干嘛?可是人呢?都哪去了?一滴血迹都没有。可那些人的血哪来的?为什么承认奔着赏金来的?唉,怎么现在用刀越来越快了。留个活口好了。转这一圈的路上怎么老是感觉怪怪的,老是感觉在阴影黑暗处。老是有么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样。可是,我又看不见他的存在。夜秋寒一边走一边想着。 不知不觉中又回到石堡大门口的院子中心。突然,金风从背后袭来,那样的快与猛,一点闲暇躲避时间都没有。这是高手中的高手!夜秋寒只好顾不得回头赶紧向前一跃,随手紫萤出鞘随手那么轻飘飘的向后一挥,紧接着如同鬼泣般的凄厉的声音响起。随后‘噹’‘噹’‘噹’‘噹’几声。 “燕满堂!你瞎搞什么搞?还好,是我要不准备你搞死!哦,对了,我忘记你是瞎子。”夜秋寒转过身!看见帅得同自己不相上下岁数相仿的一小伙之后。夸张的大叫到。 “夜秋寒?” “废话,我跑了上千里,墨云都累瘦了。跑到这看你死了没有!没想到你不说那好吃的招待我,却吃的金燕梅花镖”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能这个时候来看我的只有你。所以,我死活都在这等你。” “你怎知道?” “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朋友听说我要死了,就是远在天边,爬也会爬来。” “莫离呢?” “随着,大家一起遣散了。敢情是你想吃他炖的羊肉?不是来看我啊?呵呵呵。” “昨晚,他死了,但我却吃到他炖的羊肉。不过羊肉里加了特殊调料。” “什么?” “不信,在马背上的行囊里,还有他炖的羊肉,你尝尝看是不是一个味?” “你拿来,我尝尝看。如果真是一个味,说明有人出卖我们家或者出卖了莫离。” “还真是这个味道。”燕满堂接过夜秋寒递过来的羊腿,咬了一口。说到。 “你也不怕有毒?” “对于你,就是被你毒死,也无所谓。” “别说的那么煽情。小心哪天真毒死你小子。” “自从,江湖上出现针对燕家的悬赏追杀令开始,我们家就化整为零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同如果知道你,在哪被抓,不管多远,我也会赶去一样。当你进院子四处游荡时,我不知道是你。但金燕梅花镖出手,并听见那紫萤发出的鬼泣声。我就知道也许是你。除非你死了,要不紫萤从不离身。谁也挥不出与你相同鬼泣声音。也无人可以躲过我的金燕梅花镖的手法。这世上只有你破解了,也是因为这样。既然杀不了你,那还是成为朋友的好。所以我们才成了朋友。” “切,狡猾。”紫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鞘,就那么随随便便往身后一插。就这看似随便的一插,也是没几年练不出来的。除了露出一段镶嵌牡丹花的刀柄外,看不出什么!就像自为风雅的文人秀士在,领子后面斜插着一把扇子一样。但是,角度却是随时可以随手握住刀柄把紫萤出鞘的角度。原来夜秋寒,贴近身上内衣外穿着一件牛皮砍袖背心及右腿上的皮护腿上面除了前后左右插放着36把血雾以外,在右护腿上除了血雾还插着一把无声刺。背后还放着一只紫金箫之外还可以斜放那把紫萤。还能放上十几片金叶子。这个背心与护腿设计的非常巧妙。不过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左腿皮护腿上面是插着血雾。不过这一切武器你只是看不见而已。谁能猜想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浑身揣满利器。而古人有句话就是‘身怀利器杀心顿起。’此时的夜秋寒,手上什么也没有,但就是什么都没有才是鬼手魔瞳最可怕的时候。因为,在你面对一个人,而不知道这个人用什么兵器,使用什么招数,才是最可怕的时候。无招似有招,有招似无招。你拿什么破解,有一招可以破解,那就是拿你自己的命为代价。换取的却是微不足道的知道对方使用什么兵器而已。 ... 第4章 丸子 这时的夜秋寒与燕满堂已经锁好了燕家堡的大门。回到了悦来客栈。到后院菜地一看除了挤时间剩下的衣服,还有些零零碎碎,无非是金银财务什么的。但是在这些零零碎碎的金银财物之中却发现一枚用紫玉打磨的玉牌,上面一面雕刻着一个龙头,龙嘴前是一个带着红火焰的黄金龙丹,火焰是红珊瑚雕刻而成,而黄金镶嵌带火焰的龙丹中间也是用红珊瑚雕刻一个‘令’字,镶嵌在黄金里。只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面价值不菲的令牌。而令牌的另一面用黄金镶嵌着‘紫玉山庄’四个字。夜秋寒把这块紫玉令牌的样子,同燕满堂描述一下。 “紫玉山庄,武林首富,江童江漫天的令牌?” “不知道哦,满堂你家不是首富啊?” “差的远呢!” “还以为你很有钱呢?” “你缺钱急用?这是一万两金票。你先拿去应急。明天我再到四海通汇钱庄给你提十万两金票。”说着从身上燕满堂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张纸。 “你也不问问我干什么用?就给我十一万两黄金?” “你缺钱,自有你缺钱的道理。我们是朋友。干嘛还问。至于将来还不还随你。” “得,我不缺钱,只是想知道这个武林首富有多少钱而已。” “哦,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啊。不过,他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出现在一个四五流角色身上!” “不知道哦,当时,心急情况下,一不小心就全杀了。也没有留下活口问问。” 燕满堂,脸上微微显得有点激动。但是没有吭声。心急?什么情况下心急?如果不关心心急个哪门子? “这羊肉味道还真的同莫离炖出来的味道一样。”燕满堂转移话题。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 ‘啪’‘啪’‘啪’轻轻地叩门声,燕满堂起来开门。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瞎子。 “客官,我是天香楼跑堂的伙计,来给天字号客房的客人送菜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燕满堂顺势让开门口。天香楼的伙计进来拿着食盒,把一道一道还冒着热气的菜摆在叶秋寒所坐的桌子上面。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道红烧狮子头,我没点啊。” “是老板送的。” “回头,你同老板说声谢谢啊。” “我一定带到,客官您的菜齐了。吃完不用管,明天我来收拾。” “谢谢,慢走,不送。” “客气,请留步。” 燕满堂关上了门,来到桌子前,拿起筷子,愣了一下。 “呵呵呵,这筷子不能用。我去后面把羊腿盛出来。在来盆羊汤。” “呵呵,你可真会吃。”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吃到肚子里了才自己身体得了。穿只是不让自己斯文扫地。” 夜秋寒,边说着边往后面走去,一会就端出热气腾腾的一只羊腿,不过已经切好了片。又走进厨房端出一盆热气腾腾的羊汤。最后,递给燕满堂一双筷子。燕满堂准确的拿过来夜秋寒递过来的筷子。 “有事,我真的怀疑你是瞎子。” “是的,我也怀疑我自己。” “切,不说这个,吃饭。你说天香楼一个开饭店的怎会下毒如此高超?” “也许有高人在天香楼,筷子与菜之外,再加上任何一种酒,合在一起才会中毒。少一样也不行。确实挺高的。” “还有一样必须的是肉为媒,才能发挥全部药效,同时,这加了料的肉做出来会特别香。尤其红烧狮子头,让人闻着就非常想尝尝,最后是在睡眠中,天快亮的时候才不知不觉的死亡。之后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确实挺香,可惜了。这么绝?我只是闻出了筷子上毒药的味道。” “不可惜,刚才不是把你的筷子扔了吗!所以可以吃,吃了还大补。” “还真是,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红烧狮子头。”燕满堂一听,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 “这是万毒神医圣手云寿通。老毒物的独门饮食秘技。这老毒物他什么时候经营起来副业了?医馆不开了?” “怎么?你认识?怪不得,你没起身去天香楼呢。” “这老毒物,慈眉善目,红光满面,可是,不要被他外表所骗。几个都是补药的东西。他鼓捣鼓捣就变成剧毒的毒药了。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等吃饱喝足。你看家。到时我再出去溜溜弯。消化消化食。” 这顿饭,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一直吃到张灯时分,才算结束。期间能听见有人在门口窥视。但是,不管是夜秋寒,还是,燕满堂都没有发现外面的偷窥的人。好像,外面的一切一切与他们无关一样。 夜深,人静。街面上的远处有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但是,悦来客栈这一片却静的出奇!外面的打更人的手里在打着梆子‘梆’‘梆’‘梆’,嘴里喊着陈词老调“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天了。夜秋寒打开悦来客栈的大门,然后回身关上门,拎起天香楼的食盒。就这样大摇大摆,迈着四方步,向天香楼走去。 到了天香楼看见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一个客人,连跑堂的也不在。进了大堂夜秋寒就开始喊起来。 “跑堂的!跑堂的!给你们还食盒来了。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 侧耳细听,除了,风声,远处的犬吠声及远处的梆子声和听不太清的更夫依旧念着的重复的陈词滥调。就没有别的声音。叶秋寒把食盒往柜台上一放。然后,先奔后厨。结果一个人没有,然后,又直奔饭店人员休息的地方,挨个屋门推开看看。在最后一间屋子里看见了那个送菜的伙计,床上散落着几个金叶子。而伙计的喉咙却被划开了。血早就凝了。夜秋寒,搜了搜伙计身上什么也没有。顺便捡起床上的金叶子。然后出来。回到饭店大堂,手里一边抛着金叶子,一边开始在饭店的雅间搜找起来。金叶子在手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等到最后一间雅间。夜秋寒,没有急着推门。而是,一边抛扔着金叶子,一边用手接住。就这样听着哗啦哗啦的金叶子响声。仔细的看着门的四周。手上一抖金叶子消失不见了,从而手上多出了一把小刀。大家都知道是血雾。他,轻轻地用小刀划了一圈门的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一个缝。然后,又用小刀把门四边划了一遍。这才慢慢的打开门。看见雅间里的情形乐了。 “我说老毒物!谁把你请来的?怎么这么就把你放在雅间,一桌的好菜,却只能看不能吃,你,还让一只狗来作陪,咦?没看出来啊,口味够重,够享福的啊?锻炼自己的意志,准备出山,到江湖上当大侠?不行啊,啧啧,看你的胡子都花白了,要练功也得从小开始啊,你年纪太大。我没法收你做徒弟。你还没死啊?眼睛地里咕噜转什么啊?有话要说?我看看啊!等等,这是谁设计的机关?够毒的,这毒可同老毒物你有得一拼啊。啧啧,这要稍微一动,你就成了烤毒物了。瞪什么眼?急什么急啊。我不是也得看看你周围有没有连线嘛。好了,你说我这么救了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回报呢?每次去你那吃饭也好,看病也好。每次药费你都死贵死贵的,我穷啊!是不是以后免费?要是同意就眨一下左眼。不同意眨一下右眼。没让你瞪眼。看来不同意啊?那您慢慢用眼睛享受你的大餐。我走了啊。后会有期啊。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没有让你眨眼啊。呵呵呵” “我说你这臭小子,真会趁火打劫。”云寿通,一面说着话一面,赶紧用筷子吃了几样菜。 “够可以的啊,怕你不死还给你下了毒?也就是说,要是没有人从敞开的大门进来,你一到时间也会被毒死。如果有人进来,触动机关,碰着点火装置,瞬间你就会烧起来。毁尸灭迹。这回老毒物你欠我的可就大发了。等于我救了你好几次啊?我们的好好滴,仔细的算算。” “臭小子,算个屁。就两次。再说我都答应你,给你看病免费了。但不包括你的狐朋狗友等等,我都不管。” “哎呦,还真是啊,生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怎会到这里,这狗估计是吃了红横扫狮子头?” “什么?红烧狮子头是给你吃的?” “好哇,老毒物,再加一条,你这是变着法的害我啊。” “加什么加?我哪知道是给你吃的!再者你不是活蹦乱跳的狮子头多补啊!” “切一堆歪理邪说,算了,看在您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 “孺子可教。←百度搜索→” “狗屁,别又开始用话套我,让我给你当徒弟。门都没有!整体看就是把你请来然后让你配出毒药,从狗的尸体上看,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所以你来这最少3天。但是看你身上没有伤所以,因该是重金请来的。在狗吃完红烧狮子头之后,经过检验,发现真的查不出毒,在给我们送去狮子头之后,才让你吃了红烧狮子头,然后,把你绑在这里如果没有解药再过两更天你就驾鹤西归了!为了防止你自己挣脱绑绳,所以,除了封住你的脉门之外,还做上了火油的机关销器。如果有人进来你是死,毒药到时间也是死。毒药到时间。明天有人领衙门的人进来,推开门直接焚尸。让衙门查无可查。那么世间就没人知道你死了,没人知道,你的家人就不会追查。以为,你又去游山逛水,采药去了。等发现他们时,已经人去楼空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请你的人是谁?” “行啊,臭小子!从一点蛛丝马迹上就分析出表面事情的背后真相。这对行医非常有帮助。” “打住,谁请你来的?” “这个县城的李财主的小妾病了,请我来的,开始我不来,但是支付我2千两黄金,我才来的。” “你呀,早晚被你贪财给害死!” “切,你不知道,药贵啊?尤其是可以治死人的药。” “得了,你卖的也不便宜。行了,你也能活动了就跟我回悦来客栈吧。这地方太危险。” 回到悦来客栈,一进门,夜秋寒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面子。因为,他看见燕满堂,坐在灯前,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说,你是真瞎,还是假瞎,书上的字你能看见?哦,拿反了啊。对了,老毒物借此机会大家有缘,你给我朋友看看,我朋友的眼睛是否可以重见光明?” “你朋友是失明人?我看不像啊!一进门看他看着书津津有味的看。” “得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是因为怕周围老有窥视的人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给你打掩护,才拿起本书看,因为江湖人都知道燕家堡的大少爷是瞎子。” 老毒物,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把着脉。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悠悠的说。 “你朋友得的是眼翳(也就是现代的白内障)我这有‘金针拔障术’加上几味中药,配合治疗,就可以康复。不过不能急,得让你朋友住我那,根据,他随时的病情调整药方。更改金针位置,才可治愈。” 这时燕满堂,已经激动的站起来了。 “不过,医疗费,住宿费,还有吃……..” “打住老毒物,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天香楼,成烤毒物!” “没关系,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看见东西,治好就成。再者付出劳动就应得到相应的报酬。” “就他?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懒得管你们能治好比什么都强。对了满堂,这个镇子李财主家住什么地方。” “李财主?我带你去!” “得了,你还是看住这个老毒物吧,他不会武功但是一身的毒。告诉我地方就行。” “城北面最大的宅院就是他家,门口有一对铜鎏金的大狮子。” “铜流金,直接是金的多好。净扯淡。好了,我走了。” 到了城北果然看见那对狮子。不过大门紧闭着,院内静悄悄的。夜秋寒,看了看三米多高的院墙,纵身一跃就进了院子。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院里一片漆黑。 “不对啊,大户人家,晚上不该一片漆黑啊!”夜秋寒想着,没直接往后院走,就直接奔门房而去。还没到门房就闻到血腥味。推开门房顺手点上火折子。然后点上门房里的气死风灯。接着把门口点亮,然后拿着火把,把一个一个的气死风灯都点亮。边点灯,边看着周围,发现到处是尸体。心里还想,嗯,这才有打家劫舍的味道。时不时看见散在地上的金银珠宝,夜秋寒就明白了只打家不劫舍。虽然看着是换乱中珠宝散落一地,但是,没有拿走的痕迹!哦!明白了,只是给明天衙役们准备的。既然这样布局必有所图。想到这,夜秋寒突然加快了脚步,拿起一个缎子被,把散落一地的珠宝,犄角旮旯的金条,金砖。等等一切值钱的全都划了一被子。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玉瓶,上面也是金子镶嵌的一个‘水’字。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带‘霜’字的小瓶拿出来反复对比看了一会儿。最后,把霜字瓶放进怀里。然后,走到院里,已经摞起一堆的尸体面前,找了一个尸体,在伤口上用写着水字的小瓶倒出点粉末。没错是在写着水的小瓶里倒出粉末。然后,把尸体扔到最高处,接着挨个屋收集金银珠宝。呃,太多,中间回了悦来客栈一趟,老毒物看着一堆的金银珠宝,直翻白眼。夜秋寒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又出去了。就这样进进出出。走了几趟之后。已经到四更天了。最后一趟,搬回两个箱子之后。本来关门准备睡觉,但是想想又出去了。这时不远处的更夫,还是打着梆子老调重弹着。夜秋寒就这样直直的奔更夫去了。 “快一夜了,不过你一点也不辛苦。”夜秋寒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还是被你发现了!”更夫说到。 “因为,你只在悦来客栈与天香楼附近打更。” “看来人是不能偷懒的。”说完就倒在地上。 夜秋寒快步走到他身边,发现更夫已经是绝气身亡了。夜秋寒翻了一下更夫,身上什么证明东西也没有。之后,就扛起更夫,然后来到李财主家院里还点着气死风灯,把更夫的尸体放到院里的一汪水上面。然后,又把所有的灯加满了油,才离开李财主家。回到悦来客栈。一进门看见老毒物与燕满堂都没睡不过,厅里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毒物,所有古玩,字画,首饰,包括金首饰。银子,都归你。算是满堂看眼睛的药费。但是所有的金子归我。”一关上门叶秋寒就直接说道。 “好,乖乖简直就是搬家。”老毒物,咽了口唾沫。说到。 “秋寒兄,这是你自己的,我这有钱。” “我没家,没地方放。古玩,字画我又不懂。” “你骗谁呢?古玩字画不懂?比我懂得多!一看那些就是每一件都是几十万两的银子。还说不懂?”老毒物说。 “是吗,我真不懂,这么值钱啊?那么银子就不给你了。” “呃……你这臭小子,给我记着。” “呵呵呵,开玩笑,就露出本心了。要不是老是看你救济没钱看病的人,银子真不给你了。” “算你有良心。” “对了,明天一早,我去存金子。老毒物,马上天亮了,你把你的东西分类。装箱。买个马车,然后你同满堂,一起回你老家。收拾完就走。不要找镖局。有满堂我兄弟在。盗匪难为不住你们。而我还得在这多呆几天,第一,让墨云涨涨膘。第二,我看看还有什么人,奔着江湖悬赏来。第三,看看天香楼与李财主家。会有谁去?我去时,李财主家一家已经被灭门。更夫是监视者。不过也死了。所以,我在这等等看。没有线索,我或许去老毒物家,或许一直查下去。” “好吧,不过你要保重。知道我在这隐藏的敌人肯定蜂拥而至。与其添乱不如远遁。”燕满堂说。 “有没有消息都到万毒谷我家。” “得,当徒弟,没门!免谈!你那眼睛见到仇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还是先治好眼睛再说了,再者,你家的事不是一两天就查的清楚的事。” 第二天,上午,夜秋寒,先把5万两黄金存入四海银庄,就说是朋友运来到东面做买卖的,但是朋友有事先走了。因为四海银庄信誉好,关键是喜欢这个老者,等等花言巧语。再加上换了衣服,一看就是一个公子哥。所以就很顺利的把钱存上了。中午饭后,老毒物就与燕满堂就走了。 悦来客栈又只剩下夜秋寒一个人,还有除了墨云之外的两匹马。其余的马全部由燕满堂与老毒物云寿通拴在马车后面带走。要不然一个人实在喂不起,忙活不过来。墨云这两天悠闲自在的小酒喝着,鸡蛋吃着,美滋滋的,吃饱就放在悦来客栈的院子里。让它自己跑跑。一见夜秋寒就打响鼻,老是把大脑袋往夜秋寒怀里钻。起腻。夜秋寒也喜欢看着墨云一点点的长膘!夜秋寒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这匹陪他南征北战的老伙计,好几次都救过他的命。这次赶了几千里地,要是一般的马,早就完了。可是,墨云一直坚持到城外的古长亭。才开始打晃。有些所谓的人,称作灵长类高级动物的人。所做的还不如一个哑巴畜生。一个月的时间,墨云消瘦的骨架开始一点点丰满起来。期间,给墨云换了新的马蹄铁掌。中间来了几伙人。没有什么出奇的。衙门也来人了。不过,夜秋寒同他们说,这家店呢是去年从燕家大少爷赌钱赢过来的。今年才有时间来接手。因为,燕满堂临走时,把所有文件都处理好了,编好理由就是为了应付衙门。到衙门那换了房产文书之后。衙门也没来找麻烦。不多,大家奇怪的是,羊肉,改成了狗肉。去吃的人基本没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狗肉的味道比羊肉还香!如果刮微风的话这个城镇整个都能闻到狗肉飘香。生意出奇的好。早上一条狗,没到中午就卖没了。但是,随着周边农村丢狗事件频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小店特色招牌又改成烧鸡。不过这次对鸡大家不那么排斥。等第一锅做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哄抢购买。这期间,遛墨云时,在城外的破庙里收了一个12岁的因病躺在神龛上的流浪儿。因为在破庙捡到他时这个孩子,在他手里还握着一个破木棍加一个没有刃的破戈头,也不知道在那个战场上捡来的一把,估计是用来防身,撵个野狗,吓唬个人什么的。几服药治好他之后。问起他的名字,竟然没有名字,这年代没有名字的人多了。夜秋寒无意间看见那个破戈,就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戈无刃。然后雇佣他当店里的伙计。然后开始传授他做烧鸡的诀窍与手艺。等他学会后,夜秋寒就乐的清闲了。借着遛马的机会教戈无刃骑马,在遛马回来的路上在铁匠铺给他花一锭二十两金子定制一把黑乎乎的乌钢剑。剑体是黑的但是剑刃却是雪白的波浪纹理但是刀刃是直刃。而且开始让他用木棍练习剑招。剑招简单而有效。关键是速度!戈无刃,除了制作烧鸡,吃饭,睡觉,上茅房之外就是很认真的练剑。戈无刃,除了做他自己该做的之外。很少说话。就是认真练剑。等看着戈无刃身体恢复差不多了,还是让他练石锁增加力气。并告诉戈无刃,用剑的最高境界就是挥舞剑的时候听不见风声。而取对方要害以致使其致命。戈无刃不相信,因为,每次挥动木棍都有风声。当,夜秋寒拿着戈无刃的木棍挥舞的时候却没有一点风声,但是用眼睛看不见得速度。就到戈无刃的喉咙。每次不管怎么躲,好像那个木棍的一端就是如影随形的始终在他的喉咙上,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这根木棍是胎带的!如果是一把剑,那戈无刃已经死了一万次了。但是这一过程却一直没有舞动木棍而随着木棍带起来的风声!而木棍到了戈无刃手里一挥动又出现了风声。从此以后戈无刃,练得更加认真起来。而叶秋寒,没事就随便拿个喂马的稻草。后厨的拨火棍等等。反正就是随便拿起一个东西就同戈无刃切磋一下。叶秋寒之所以,教戈无刃练剑目的就是过一段时间之后当离开这个小镇时,让戈无刃管理这家悦来客栈。 武器本身不足为惧,恐惧的是使用人的武艺;正义本身不足为惧,恐惧的是煽动家的雄辩。 据佛经说法,地狱也有各种各样,但大致好像分为三种:根本地狱、近边地狱、孤独地狱。从“南瞻部洲下过五百踰缮那乃有其狱”从这句话来看,大概地狱自古就在地下。唯有孤独地狱会突然出现在山间、旷野、树下、空中等等任何地方。就是说,眼前的一切都会将是会出现地狱的苦难。至于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堕入地狱。对一切事情都失去了永恒持续的兴趣。对于所有这个尘世间的人,任何一个人其人生总是一个又一个地幻化着,自主不自主的变迁着自己的生存的精神与物质的境界和生活环境,当然现在的我还是不能马上从地狱中解脱出来。如果我不变化境界,那就更加痛苦。所以只好这样每天不停地变化着境界,时同幻境里生活着,以便忘记痛苦。但是,如果这样最终还是苦不堪言,那就只好面对。直到生命的终结。总比逃避要好得多得多,逃避也会如影随形,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惩罚自己而已。 随着生意越来越火又雇了两个跑堂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其中一个是衙门捕头的侄子。让戈无刃总管全部。中间发生衙门知道李家全体失踪。但是,连跑到悦来客栈问问都懒得问。因为,衙门的人一直认为悦来客栈的老板是个本分人。有一手做烧鸡的好手艺。如果离开,那么周围老百姓解馋,请客,访亲,探友,就少了一样餐桌上的名品。这样磨磨蹭蹭的待了半年时间。墨云也膘肥体壮了。叶秋寒准备离开了,走之前,告诉戈无刃,过一段时间,等着那个捕头的侄子学会了做烧鸡的方法之后。让捕头出面在临县也开一家悦来客栈。最好开出一百家,一千家悦来客栈。到处的穷人都能吃上咱们家的烧鸡。当然,要学着利用关系,就如同与这个县的捕头关系一样。不要贪心,但要长流水不断线。当捕头解决不了的事,可以雇人解决。如果雇人解决不了。那就自己解决,但是!必须的自己足够强,挥剑没有风声。没达到,就忍着。等达到再报仇不迟。其中,那匹黄马留给你。红马,我带走。再买个骡子,板车用来拉东西。就在这个县待着。别处新店开业也不要去。但是如果那个店面有问题自己可以偷偷去看看。在有,开的店全部走四海银庄的户头。你不用亲自去收。你的首要目的就是练剑自保!你先在没有自保的能力!总之,事无巨细交代个清楚之后。夜秋寒骑着那匹枣红马,如同一个公子哥一样溜着云墨慢慢悠悠的上路了。目的地紫云山庄。因为,云墨有点太胖了。 ... 第5章 山庄 等到了紫玉山庄的地头,这个山庄,夜秋寒发现这个山庄早就不存在了,能看见的只是残垣断壁。←百度搜索→杂草丛生。破碎楼阁。叶秋寒,站在山顶向下望去。按照风水形胜的书上讲。绝对是风水宝地。背后有山,山庄门口前,有大片空地,如同广场,再往前面是半环绕山庄的一条由东向西的不知名的河流过。可是据说是半年前的一天夜里,有一伙强盗洗劫了紫云山庄。几百人血洗山庄之后。一个大户人家也是相中了风水形胜学的说明花很便宜的价格买下来。本来打算来个乔迁之喜。但是,让佣人打扫山庄时发生了闹鬼事件。不管是道家,佛家,都做了超度。但是,没有任何变化。因为传开了常常闹鬼,因此财主想转手卖出去,但是卖也卖不出去,最后,降到了一千两银子,也没人要。荒无人烟之地,离着城镇又远!就这样放在这里没人搭理,本来有个打更的老头看着。但是,第二天就被吓跑了。说什么也不会去了。就是让它腐烂,化成尘土。 几百人?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组织这么多人?没见到江湖悬赏。要灭掉紫玉山庄的消息。关键是,紫玉山庄看家护院也不是白给的。为什么闹鬼?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是什么人?鬼是没能力同人在阳间直接正面对抗。他们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同人对抗。或者等人开始衰老阳气开始下降,同你有仇的鬼魅魍魉才会出来折腾你。但是,不会直接害死你。而是间接的。因为,鬼魂属于灵魂。魂魄石不能半夜那把刀,到处追着砍你的。只是知道那个地方松动了,把你引去然后,突然倒塌,把那个仇人埋在其中,以达到报仇的目的。而紫玉山庄闹鬼直接杀人!这样就不合乎情理了。所以,以此推断,应该是人。而世间人,从本质上说只分男人女人。不管儿童老人。定义大部分只是男女之说。好像没有不男不女,因为没有这种称谓。然后是甲字天号房是姓李的男客官。乙号房是女客官。丙客房没分清且叫不男不女客官好了。如果店小二这么说肯定不知道,万朵桃花开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啥意思?至于,将来有没有天知道。几万年后也许会有个新名词。不过,谁?能管得了死后洪水滔天呢!?传闻,是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所以估计是装扮的。怎么把他,或者她引出来呢?夜秋寒,想了好长时间最后,想了一个,你吓唬我,我吓唬你的主意。头一天观察地形。第二天配置绿色染料加了白磷的焰火。加上一把紫萤。绿火一点。鬼泣声一出。天地惊魂。再者,这么大的庄园,庭院楼阁,荒废实在是可惜。于是乎,夜秋寒,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外乡人,带上店小二的面具,先去,找买下紫玉山庄的财主。用5百两银子买了下来。然后,又花了两千两银子,把它修缮完成。附近知道的人,都认为一个傻子才干的事。开始,没有人愿意来干活,但是架不住夜秋寒给的工钱高,加上到下午,天还没黑就收工,镇上一家最好的饭店,专门供应免费的午餐。这条件,打动了胆大的人。来干活。然后,说也奇怪自从开始修缮紫玉山庄,闹鬼的事,没有了。这样,十里八村的,有手艺的,都赶来了。因此进度很快。而且比早期的紫玉山庄更加豪华,气派。同时,还铺了一条从镇上到山庄可以两辆马车并行的石板道。总之,夜秋寒是好一阵折腾。在这期间,竟然一次闹鬼事件也没发生!而等着快完工时,闹鬼事件又开始发生。本来卖出紫玉山庄的那个财主有些后悔。但是,听说又开始闹鬼了。财主乐了,有一个比他还傻的大傻子。虽然,卖出去有些亏本,但是,总比收不回来一个铜板等着烂要好。而,他后面的年轻傻子。肯定血本无归。还修路?绝对脑子进水! 夜秋寒知道财主的嘲笑后付之一笑,心想我杀人用的是刀,可你们杀人,不用刀,用的是权,或是钱,有时甚至几句假仁假义的话,就能要人的命。不错,杀人不见血,人也活得挺风光,可总归也是杀手啊。要讲罪孽,到底谁最坏,是你们?还是我?鬼才知道。 绿色的白磷点燃后,所冒出来的光,加上周围大树的影射,显得更加鬼气森森。加上夜秋寒,飘忽不定的位置,所以,鬼火出现的位置也不同。再时不时,挥动一下紫萤。如同阴森地狱一样。这样折腾没一会儿,就在,后院的小楼里出现两个白影。夜秋寒带着鬼泣的声音直接就奔着白影而去,接着就从一个白影身边快速经过,紫萤发出来的声音,到白影身边戈然而止。同时,用手在白影脖子上划了一下,那个白影猛然回身,夜秋寒早就飘然而去踪迹皆无。接着鬼泣声音又发出来。由远而近。夜秋寒又出现在,另一个白影身边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接着同样也是踪迹皆无。但是,第一个的时候,就知道是人装扮的。等到第二个就发出‘啊’的一声。“一点都不好玩!”夜秋寒直接就现身在两个,身穿白衣服的装鬼的两个人的中间。说到。那两个装柜的人,也知道了,是眼前这个穿黑衣服的人弄出来的事后,就一起出手向夜秋寒进攻。 “嗯,配合默契。就是没有力道。这招姿势没到位就换招,这招姿势用老了…….”你说过招就是过招呗!一面过招,一面还品头论足。同时,根本就没有用紫萤。只是用血雾就把这两个人的衣服割成一条一条的。但是,没有伤及皮肤,这境界够高的。两个白衣装鬼的人,此时,如白蝶飞舞,是变成一条一条的衣服照就成两只白蝶飞舞。总之,这两个人是被夜秋寒给欺负惨了。这两个装鬼的人,突然,攻势变得凌厉起来。 “呀呵?要拼命啊?至于吗?无冤无仇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长得丑你们就该在家老实待着呗,但是,跑出来吓人就是你们不对了。尤其,是半夜出来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夜秋寒就是故意在气他们。而他俩就是不说话,一招紧似一招。夜秋寒也不着急,反正,找着正主。那就慢慢玩呗。就这样没一会儿,血雾不见了,拿出了紫萤,好家伙天地鬼神惊。两个装鬼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翩翩飞舞,越来越少了。夜秋寒,面带捉狭的笑容,把紫萤挥舞的淋漓尽致。这就是男人同女人的不同,男人听见凄厉的鬼泣声,会头皮发麻。而女人是想尽办法护住身上的衣服。也许是无知者无畏。不过,女人要是彻底的放开了,男人就该掉头跑了。这是男人共有的心理,越神秘男人就死追到底。 “啊!”两个人同时,蹲下,手拿着兵器。指着夜秋寒,但是就是不敢站起来。 “哦,敢情是女的啊!要不怎么不站起来呢?好了,这下跑不了了。知道我们想要你们的命,那就老实说吧!”夜秋寒说到。 “我长得不丑!你才丑,半夜出来吓人的是你!”一个白衣人说话了。一听说话声音就更加肯定对面说话的,刚才同夜秋寒必死拼活半天的是女人!哦,应该不能称作是白衣了。白布片也不剩下一片的人。夜秋寒乐了。 突然间,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要得罪女。不过,还好不是丑女人。要不然真就生不如死。因为,女人一旦知得知自己相貌丑陋,岂是几句话就怎能安慰得了?你就把天说出个大花来。也是徒劳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只在紫云山庄装神弄鬼?” “算了,既然被你识破,又打不过,是死是活随你。这是我家,我叫江雨竹,刚才说话的是我妹妹叫江雨兰。”另一个女人也说话了。 “哦?江童,江漫天是你什么人?” “是我伯父。” “那你父亲是?” “江漫岳。” “没听说过。” “是,应该没听说过。因为,他只是老实巴交的商人。” “商人还有老实巴交的?只能说是守本分而已。那你们怎么跑到你伯父家闹鬼事?” “本来,是我父亲来给我伯父过寿。我们也应一起来,但是,我妹妹,突然得病了就没来成。也幸好没来!因为,我们姐俩在家左等父母兄弟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一伙人闯进我家,说‘我父亲已经把江家所有生意,转交给一个叫潘越的人’了。我们,不知所以,就被赶出来了。然后,一路上老是有人追杀我们。接着我们就到大伯家,可是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询问当地人,说‘一伙盗贼洗劫了山庄’找到县衙所有人都埋葬了。然后,没多久这也出现了杀手。我们杀了那两人之后,我们又投奔别的亲戚,但是据查所有亲戚家都被大火夷为平地,而来的亲戚又都没回去。老江家目前知道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没办法,又没地方去,只有这个山庄还算完好,也只能装神弄鬼。现在,什么都说了,要杀要埋,悉听尊便。” “好像,这个山庄也是一个姓潘的人卖给财主的,这么说你江家所有产业,全部都姓潘了?” “是的,全部。” “好了,你们去换衣服。还是住在那栋小楼里吧。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 “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我是现在这个山庄的主人。过几天,我请和尚来做超度****,接着,我会雇人看着这山庄,因为,前前后后都需要人来搭理。以后你们就别闹鬼了,如果,你们不想在这山庄住,随时可以离开。” “我们没有地方去,不过,可以帮你搭理山庄。”那个妹妹江雨兰开口说道。 “随你们,不过,与你家相同的事,我在查,也许将来就知道谁是灭门的真正凶手。” “你家也被灭门了?” “不是,我是孤儿。是要灭我朋友家。也是商人,燕家。” “啊,就是生意做遍大江南北的燕家?” “你知道?燕家。” “是的,生意场上,多有竞争。老是听我父亲提起过。” “哦,你们换衣服去吧。这是一百两黄金的金票。还是那句话,要走要留,随你们,走可以当做路费,留,就给自己添些衣服。算是给你们损坏的地上那两件衣服的补偿。” 闹了一夜,天已经开始放亮了。看着那两个女人离去,夜秋寒在想。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昼间不露姿态,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梦境无绪”的世界。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像虫声一般幽微,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总之,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谁?需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用?在出了这么多事之后,竟然风平浪静!绝对不是一般人。至于潘越?肯定假名,或者是一个傀儡。傀儡更加肯定些。任何一个人,就算,你再牛,杀人越货之后,盘下所有的店铺之后。还会平安无事。因此,潘越的后台绝对不是一般人。 夜秋寒就这样在院里就这样的一边想着,一边来来回回的挪着步。 夜秋寒长这么大当然看见过很多女人,有的很丑,也有的很美。但却从未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哦,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对女人。 她们身上穿着件纯黑的柔软的袍子,漆黑的头发靠近发梢的位置随便那么一扎披散在双肩,垂于后背,脸色却是苍白。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也黑得发亮。 没有别的装饰,也没有别的颜色。 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周围五彩缤纷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颜色。 这种美已不是人世间的美,已显得超凡脱俗,更加显得不可思议。 两个少女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一双眼睛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 夜秋寒,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追杀她们,又没下死手了!真要面对这样的女人,而且是两个。除非,是大恶到极致了。否则,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下死手,而是,将其拥有。 “呃,怪不得,你俩装鬼,就是这容貌,晚上谁见到也会犯罪的。” “所以,请恩公见谅。” “我,不是你们什么恩公,只是,同时天涯沦落人罢了。以后,你俩外出最好带上纱罩的斗笠。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山庄归你们俩管。还有,这个给你们,应该属于你们,这是我在燕家堡附近的镇子阻挡去燕家的江湖人时所杀的其中的一个人身上得到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紫玉山庄打探消息。也就不会出现后面及遇见你们的这些事。”说着,夜秋寒就把那块紫玉山庄的令牌递给其中一人。 “山庄令牌!” “是的,要不然,我不会跑到紫玉山庄来一探究竟的。” “你是谁?既然,收留我们,也得让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吧?” “夜秋寒。” “你就是那个‘夜月踏来秋寒,鬼泣紫金无迹’的鬼手魔瞳-夜秋寒。怪不得我们打不过你呢。”那个显得略活泼的女孩子说到。 “呃,我很有名吗?连你这小丫头都知道?” “切,别往脸上贴金,你说的蓝家,当然就知道燕紫衣了?她对你推崇备至。” “哦,忘了你们属于商人,肯定有往来。” “当然,虽然是竞争但是还是有往来的。要不是你提到燕家,我们也不可能留下。” “好了,这下你们放心了,也就可以安心住了。后宅归你们管了。没事,我不会来后院。哦,对了,既然你们同燕家认识,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整个山庄的佣人,你们负责挑选吧。” “真鬼,要是不认识,也就没有这一万两的事了。” “小妹,你这张嘴啊。”另一个女孩说到。 “对了,既然紫玉山庄在这,那么附近肯定有一个作为眼线的买卖,来传递消息。” “不知道,什么眼线传递消息,不过,紫玉山庄的产业,其中一个就是天香楼。” “什么?天香楼的老板是紫玉山庄的江漫天?” “不是,是我父亲的,而我的大伯拿百分之二十的资本入股份。” “好厉害的一张情报网啊。”夜秋寒说到。 “对了,夜秋寒,这段时间老是有人来探山庄。翻东翻西的。像是找什么东西。不过,自从你开始翻修紫玉山庄开始,好像就没有这事发生了。你这人也是粗心大意的,自己有多少工人,都不知道。凡是来管你要钱的你都给。所有,干活没干活都有饭吃。后来,更过分的是一家人都来干活,老婆孩子都带来吃。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我同我姐姐就得饿死了。还有,钱可以拿,所以我们才没闹。晚上还免费给你看着山庄,所以,那一百两金子是看山庄的打更费。算是,你今天补齐了我们的工钱。至于打不过你,那是我们吃不饱才打不过你的。同你,武功多高无关。” “呃,是是是,没想到你们也在工地现场。噢,那一百两金票是补所欠的工钱。喏,这是在给你们五千两金票是用于置办家具什么的。那一万两银票是维护山庄开销的。再给你们两万两凑足三万两,够山庄用一段时间了。” “看来是熟悉了,越来越大方了,你呀…….。” “小妹,夜大哥也不是坏人。平常工地上你都看见了。” “谢谢,谢谢,以后山庄就麻烦你们了。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们。所以,你们就安心的在山庄住下。”说完夜秋寒赶紧溜走。 “小妹,你看你,这张嘴啊都把人吓跑了。” “吓跑了?你看昨晚他那个悠哉悠哉欺负我们的样子。” “再说,昨晚我俩都被他看光了,怎么嫁人了?” “昨晚,也不能完全怪他!我们不闹鬼事,不见得就会碰见他。” “得,还没嫁人,就开始向着人家说话了。” “小妹…………!”随着,夜秋寒远去,还是听见这么几句话。 女人哪,真是得罪不起啊,尤其,漂亮女人。总之,一句话,就是女人永远有理。就是开始没有理,最后也是她有理。所以,如果同女人争辩出来个是非曲直,那您就愚蠢的如同一只驴子一样。不过?谁又说驴子不聪明?也许它在偷笑人类的愚蠢,也未得而知。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因此,就是女人如果说月亮比太阳还亮,你也得说是,就是比太阳亮,晃得我眼睛都炫目了现在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切的一切看您怎么去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仅此而已! ... 第6章 洞天 谁说作为大侠就得游离在富人之外?自盘古开天以来,谁规定大侠没有自己的家业与产业?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人,谁过着食饱即安的生活?都想往更好的生活迈着坚定滴步伐前进!纵观中国古代历史,实际历史上最大的游侠是刘邦。汉初开始游侠大的家族佣人就有上千的人口。皇帝办不成的事,游侠给你办了。但就是不要太嚣张。关系都直通汉武帝的亲生母亲那里,您说民间游侠的能力有多大?要不然汉武帝就不会杀游侠郭解了。估计,汉武帝想,都是老朋友了,你还帮着我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姐姐。有事找我啊。找我妈?这不是没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嘛!不杀你杀谁?所以,不管尘世间什么人,只要生活在这个喧闹的尘世。一定要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有一个宋朝开国皇帝。还有一个明朝开国皇帝。但是最最典型的就是大汉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纯正的游侠出身。家业绝对够大。而,实际人所生活的红尘人世是很现实的。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就是您富有也不能嚣张,显摆。明初沈万三就是个例子。同朱元璋显摆。那不杀你杀谁?书中的江漫天就是一个富人游侠或者叫大侠。离开这对姐妹的夜秋寒,在想,既然天香楼是紫玉山庄的产业,那么,还有什么产业刚才没有机会问。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还会有人来山庄翻东翻西?难道,实际上他们杀了江漫天一家之后,除了产业被霸占,实际没有得到多少钱?如果,江家搬空,就不会有人来。没搬空才会有人来,而且是一伙人。如果,没有搬空那么藏在哪?而这段时间,因为大修造。混进了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估计,明面上该翻的已经翻了。没有什么发现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江家没怎么翻新的就是前厅一件临时会见重要客人的书房与后面江漫天卧室里的书房。没有翻修,只是刷刷墙。糊糊棚顶。在事先自己亲自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这些地方肯定是那伙所谓的盗匪搜查的重中之重。所以,不可能留下机关埋伏。就是有,也早就拉走了,为了掩盖目的山庄也就烧了。所以,江家的亲戚的家都被烧了。这也就说明了,那些亲戚的财产都被找到了。所以,事后付之一炬。 但是,紫玉山庄没有被焚毁。据说,江家亲戚各个都富得流油。也有人说江漫天把所有财产都散发给亲戚分开收藏起来。这话,夜秋寒不信!一个天香楼大江南北所有店每天收的银子有多少?亲戚富得流油不假。但不至于把所有产业利润都分开藏。如果,假设,江漫天天香楼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江漫岳也就占百分之三十。就算百分之四十,那么剩下的股份,有可能亲戚分了。就是亲戚分出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那江家别的产业呢?既然是首富,那就不单单是一个天香楼了。就拿燕家来说,据自己所知的燕家产业涵盖,金楼,布匹,米店,船行等等。那这些江家的亲戚呢?天香楼都有股份,那别的行业呢?加上修缮之后才没有偷偷摸摸进来翻东翻西的人。这就说明那伙强盗也怀疑,江家还有东西没找到。或者,他们洗劫的钱没有想象得多!才又折回头来,再跑到紫玉山庄,打探一番。才死心离去。 附近的寺庙是没有人敢来紫玉山庄做法事的!但是,不外乎夜秋寒给的价钱高,看开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金科玉律啊。在付出白花花的银子后,附近几个寺庙的人都派出人来参加超度****。送礼,也讲究诀窍,如果,您给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还不如给一万两的现银,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地在那摆着。尤其是五两个一个崭新的小元宝。夜秋寒也没多送就是一个寺庙送了五千两。那可是一千个元宝。好大的,闪闪发光的一堆。再加上一百匹上好绸缎。说是给师傅们做僧衣用。看来财锦动人心这句话是一点不假。 这样热热闹闹的****,办了九天,没有出现闹鬼的事,那个最先买下紫玉山庄的财主,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他也把所有人请来。也就不闹鬼了,他是分开请的。这几天也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看来还是不死心啊,同时,证明确实强盗们洗劫的财产并不多!也证明,但是,夜秋寒没有理他们。为期九天的****做完,大家也就知道,山庄不闹鬼了。那个财主肠子都悔青了!招佣人也可以招上来了,关键是薪水高,一个月五两银子工钱。 ****后,夜秋寒登上山庄背后靠着的山顶的凉亭。看着山庄整体布局,还真是洞天福地啊。这个紫玉山庄背后靠山,背靠着的大山向后延绵上百里。远处的山里雾气昭昭。前面有玉带缠腰的河。整个山下平地加上周边树林面积估计有百万亩有些地方没有开垦,在林间黑瓦白墙的佣人居住的房屋点缀其间。一座石桥连接山门与山庄之间。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虽然,房屋面积没有那么大,但是藏点东西那是难找的狠,再加上后面上百里的原始森林山区都是紫玉山庄地契范围所以物超所值。后宅的莲花池是后修的!水是从门口的河里引来,顺着河流东面迎进来,西面送出去。是活水。可是从岸边捞上来塞杆的藕就知道,有人已经下去探过了!如果,说山庄最特别的是有三个地方分别修建了假山,一个是在刚进山口的位置一块显耀的石壁上刻着‘福地洞天’标志着进入紫玉山庄。如果把山洞的大门关上,还真是与世隔绝,但是,为什么可以前后停下一个半四匹马拉的马车长度,如同宽一点的城门洞的山洞修建前后两个大门?靠近山庄的这面有个小房子,估计是为了省材料依山而建,但是一眼就看出是看门人居住的。而前厅书房外也有座假山上面写着‘洞天福地’紧贴书房外的窗外不远,假山与窗户之间又种得密密的竹子,墙估计是防止人偷听,所以才修的,虽然有个洞可以让两个人并排进去的山洞但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第三个是江漫天卧室书房外也有座假山上面写着‘别有洞天’三座假山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去的洞口,中间被架空,可以容纳不是很胖的******在里面十至十五人左右的左右的空间,上面一部分通天,太阳的光可以从上面的洞口洒下来。没有阳光照下来那面,原来放着一个榻。不过夜秋寒第一次来看时就已经是一个木榻的残骸了。看来盗贼也翻过此地。这别有洞天是江漫天,静修的地方。只要看见假山上开始冒烟,家人是不敢靠近假山的。据说是因为江漫天喜欢太湖石而修造的假山,到处是洞,根本藏不住东西。 几条人影从山门方向而来,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开始在门口小房那转来转去。我不想惹事,但是偏偏事来惹我。既然活到头了,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既然,着急投胎,那么就早死早投胎,下回别做人。 很快,夜秋寒到了山庄后院,挥动一下紫萤,给这姐俩提个醒,就直接奔前院去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两道风声随后而来。 “你们不要露面。” 眨眼间就到大门前,看着对面如游山逛水的那些人。夜秋寒,也就慢慢悠悠低着头,往桥头走去,如同晚饭后散步的公子哥。奔看门人的小房走来。后面那姐俩远远看着夜秋寒就那样不紧不慢地向那群人走去。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争执,然后,就看见夜秋寒把他们往西面引一直引到前面就是河了,再也无路可走了的时候,就听见,厉鬼嚎叫般的声音响起几声以后,就看见那一群人,再也没有站着的了。这时的姐俩才知道夜秋寒有多厉害。二十几个活生生的人,眨几下眼睛就是一地尸体了。然后就看见,检查一个人之后捆上一节木头就抛进河里。让人顺着河流向下飘去,这种处理方法真是绝无仅有。然后,点起那堆那群人被扒下来的衣服之后,去山门洞点燃洞里的油灯之后,关上靠近山庄的山门。又进了看门人的房子,这姐俩看没自己什么事,就回后院去了。 “天哪,这是杀人啊,怎么看比杀鸡还快?各个去头,无头尸体顺流而下,真绝!也许直接漂流入海了。也许停在某县,可就够县里衙役们忙的了。” “好了,小妹,燕紫衣说的不假,看来夜秋寒真是对我们手下留情了。不过,我发现你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好像是很惦记,很欣赏……” “姐姐……..” “好了,我不说了,反正,你心里呢,知道怎回事,想法都有些同那个夜秋寒有些相似。” “姐姐.......你还不是一样,就是嘴上不说而已。” “你这小浪蹄子……” 就这样,这姐俩边往后走,边聊着,越走越远了。 而夜秋寒,也进了看门人的小屋。屋子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仔细的看过,每一寸墙面,每一寸那面的以山壁当墙的山体。 ... 第7章 宝藏 “没什么啊!没发现一点可疑之处。”夜秋寒一边收拾好屋内的家具,一边想着。出了守门小屋,随手带上门。一抬头看见小屋对面的石狮子。因为,这样的石狮子在这个山门有四只。山门外有两只,山门内有两只。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夜秋寒还是先走到对面的石狮子,围着狮子转了一圈。又童心大起的拨动了一下狮子嘴里的石球。又回到守门小屋这个狮子也是如同刚才那个狮子一样的对待。但是最后拨弄石球时,这个狮子嘴里的石球却掉了下来。还好,夜秋寒的眼力与手脚反应够快。才接住石球。正准备把掉下来的石球放进狮子嘴里时,发现狮子舌头根有一条痕迹。夜秋寒,一手拿着石球,找了根树枝,按按狮子的舌头,没反应。把狮子舌头推向狮子嘴的向左边,舌头动了,但是,还是没反应。然后,又推向右面。也没反应。 “嗯?奇怪了!舌头能动必然有机关。可能,动的方法不对。”夜秋寒在琢磨着。就这样来回摆弄着狮子舌头。也不知道,搬弄多长时间,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时,就听‘嘎哒’一声,接着就听见山洞里面传来声音不大的移动东西的声音。 “呃,刚才是动了几下石狮子的舌头?好像忘了。想想,想想,好像先向左面推动三次,然后向右面拉动一次。如果刚才的声音是开启门洞中的什么门。那么关上门呢?是不是反着来?向右推动三次,再向左推动一次呢?”夜秋寒琢磨着。然后,随着想法试了一下。结果,又听见移动物品的声音。一个人,如果,在自己亲自发现新的事物时,还能抵挡住好奇心与不知名的诱惑,也许这是致命的好奇。那么这个人就算是长大了。等声音消失之后,夜秋寒又按照三一的次序又推动石狮子的舌头。因此,又听见物体移动的声音。这才把狮子舌头归位。然后,把石球放进狮子嘴里。才不紧不慢地打开大门上的一个小门。走进山门洞。 当看见山门洞左侧开了一个可以并肩通过两个人的门洞时,夜秋寒突然想起,那两座假山内也有一对小狮子头,因为空间问题放不下大狮子。也含着石球。就这样,夜秋寒忍着加速的心跳,回手关上小门。一步步向门洞走去。在门口点上一个石壁里的油灯,再走几步再点上一个油灯,就这样顺着台阶,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去。 到了最后一级台阶,接着就是平地了,发现,左面的山体里有一个被掏出一个大的石室,可以,中间这个藏一千人是没有问题的山洞石室,估计原来打算是藏兵洞。在中间这个石室左右还有两个石洞,具体装什么?有多大?不得而知!夜秋寒,没有急火火的奔着那些顺着石壁排放得整整齐齐箱子及最里面码到顶,中央地面码到最高六层逐步降低到一层,看来是为了保往上摆放的箱子而去,而是,站在最后一级台阶,借着石壁里面的油灯的光亮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的左右两边有两个小号石狮子,一个经常摸显得有些光泽。夜秋寒蹲下来,仔细的看了一会这光泽的石狮子,然后在狮子的左眼上按了一下。就听见‘咯吱吱’的一阵响声。之后。夜秋寒才大摇大摆的走向密封的箱子。打开一个,看见全是一个个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百两一锭的银子。夜秋寒,关上箱盖,后退几步,然后估算一下,整个这个大石室,估计有几亿两白银。然后,夜秋寒向左侧的石室走去,点上石壁上的灯。发现没有中间的石室大,但也有一半大。里面铁木架子上装满了各种玉器,古玩瓷器,地上还摆着各种尺寸的红珊瑚之后,还有不少空地可以堆放东西。夜秋寒,扫了一眼,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吹了油灯。向右面的石洞门走去,也是由中间石室的一半大。里面的箱子比外面的箱子小一号。也是码的整整齐齐。随便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条条的金条。夜秋寒随便估算一下怎么也得上亿两黄金。总算,知道什么是富可敌国了!不,这岂止是‘富可敌国’可以形容的!就那些古董珊瑚绝对可以换回那一石室的黄金,剩下的还能把这个石室装满。←百度搜索→但是江漫天忘了,这些东西虽然致命。但是,还是粮食更致命。没有吃的人会饿死。不过,就江漫天这个人这样很有条理的堆钱财的方法来看,应该存有粮食。谁又想得到。黄金,白银,古玩,不放在家里,而是堆在经常出入的外面呢?夜秋寒,这样想着走出石室。一切恢复原样。慢慢悠悠的走回山庄,第一件事就是到大厅临时书房外的假山洞,打开一个地道,里面存放的都是粮食与火腿,干肉,盐巴,最奇怪的是,这里码放着整整齐齐的精钢钢锭,拿到手里一块掂量着,然后估摸着这些精钢怎么也得有三四十万斤。这精钢全部是从西域拉过来的,先不谈金刚价格,就是运费也是一大笔银子。等精钢运到中原,那就是黄金价格。一斤钢等于一斤黄金。就是熔炼打兵器,稍微加一点熔炼好的精钢,兵器都锋利无比。夜秋寒之所以知道精钢的原因是因为‘紫萤’就是精钢中的精钢打造出来的。(精钢最早出现在汉武帝时代。)夜秋寒心想我就说嘛!江漫天不会饿死自己的。但是,他存这么多精钢干什么?也许,反复探庄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精钢而来?但是,谁需要这么多精钢?打造兵器也太多了吧?几辈子能用完?倒卖?先不管它。早晚有人会收购这些精钢。怪不得在山庄外不远西面靠江边有一个不大不小,但是设备齐全的铁匠铺。看来得雇佣铁匠了。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该是四更天了。估计,那姐俩都睡着了。夜秋寒悄悄地来到原来江漫天居住的小楼前的的假山。打开,一条密道。这个有几个不同就是开密道的方法。与前两个都不同。就是在密道里面可以关上上面的门。还可以听见上面的声音。 夜秋寒,也是小心翼翼的每走一步都在观察,在破除并记住几道机关开启与关闭的方法后,总算来到地下用石块七成的密室。下面分成几间,看上去一样大小。中间靠里面有一个石榻,上面悬挂着聚在一起的几颗夜明珠。使得,石榻上面的光亮比别的地方要亮许多。因为,边上都是单颗的夜明珠,估计是鉴赏宝备用的。夜秋寒,忍着心脏激烈的跳动,去左手第一个屋子里面都是比装金子的箱子小两号的小箱子。打开一个,里面装的都是鸽蛋大小的珍珠。再打开一个里面装的也是珍珠但是比第一箱子大了许多。以此类推打到最后这一层,一格最后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十几个鸡蛋大的珍珠。然后,下一层是宝石,每一层一个颜色的宝石。看来这一个屋子都是宝石,这也包括宝石做的各种首饰,夜秋寒也懒得再看了。 然后去下一个屋子,是各种玉器,夜秋寒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得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左面的石室看完了,然后去右面第一个进门一看简直就是一个武器库。各种兵刃,整齐的码放在四面。里面混合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挨个的看着兵刃,在每个兵刃上面有标签,就这样夜秋寒边走边看,不过走着走着就在一个空档前面停了下来,看见木牌上面写着‘使用者:鬼手魔瞳---夜秋寒。兵器名称:紫萤。缺。兵器:血雾。缺。乐器:紫金水钻墨玉箫。缺。’咦?这个江漫天把我了解的够详细的。看来,江湖人大都知道兵器的名字,但是,见过样子的都死了,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又多了一把无声。因此也就更摸不清我的底细了。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由于,好奇心的驱使,顺便看看几位朋友的兵器是否被收藏了,发现都空着。也就付之一笑。了之。 这些有些是已经陈旧生锈的破烂了。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些听都没听说过,真是‘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些兵器得好好收拾一下。除了剑,还有用。斧子,用来劈柴还有用。剩下奇形怪状的兵器根本就没有用的都扔到铁匠铺打个锄头什么的物尽其用。除了,武器还有盔甲。咦?在盔甲中摆着几个柜子。就如同一片烂白菜地里长出一颗灵芝一样稀奇。这个柜子引起了夜秋寒的好奇。直接到最高的柜子,从第一个抽屉开始拉开,里面板板整整叠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拿起来扯动一下面料,发现是一件护甲衣。然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件,坎肩比外衣稍微厚点,不用琢磨也是一件护甲,这天蚕金丝软甲。一件就价格不菲。没想到竟然是连裤子成套摆在抽屉里。再打开下面的抽屉式白色的。再往下是灰色的,再往下是女装了,夜秋寒也就没往下翻。然后,打开旁边柜子的抽屉,这也是护甲,但是,不是成套的而是收集的护甲,颜色不一。但是层色都非常好,看上去九层新。是啊,层色不足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石室里。首富,不是收破烂的。又看看几个抽屉各个如此。夜秋寒也就没在翻动了。就去,左面最后一个石室,一进石室,就发现里面在角落里堆了几袋石灰。夜秋寒随即明白,是用来防潮的。因为,这一石室全是书。他,没翻动任何一本书,而是在围着过道看上面的标签归类。有门派武功秘籍,有道家成仙炼丹秘籍。有医学方面的书。还有,不少字画。总之,就是一点包罗万象,有不少都是孤本。如果,拿出一件卖的话,哪得用金子结算。唉,江漫天,典型的一个守财奴啊。自己哪怕穿一件软甲,也不会死啊!夜秋寒想着,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出藏书的石室。坐到中间的石榻上。发现这个石榻是千年暖玉做成的。多大的暖玉就值多大的黄金。夜秋寒走下石榻,打量一下心里估算着这么大一块,估计又是几万斤黄金。练功人的宝贝。夜秋寒,坐在石榻上面。开始打量周围这才发现是暖玉砌成的墙壁。可能是为了保持石室内的温度。哎呀,这可就不是富可敌国的问题,而是敌几国的问题了。现在的夜秋寒已经是麻木了。夜秋寒,叹了一口气之后。脑袋里想着什么,向通向外面的台阶走去。 刚迈上石阶又反身又回来了,然后,拿出一白一红,两件天蚕金丝软甲后才出密室。 ... 第8章 精钢 出了密室,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夜秋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密室里折腾了一夜。 先回自己前院住的小楼,洗漱一下。然后,到上门前接了送早饭过来酒家的店小二之后,拎着食盒,往后院走去。而这姐俩正在练武。夜秋寒是放下食盒就跑。 “姐姐,我两个不会吃人啊!他,跑什么啊?” “不知道,不过老是这样让酒楼送饭也不是个事。今天就赶紧把厨师招来。” 这时,夜秋寒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包袱。走到她们面前还没开口就听见一个说: “你,跑什么啊?我们姐俩有那么丑吗?” “我跑?没有啊!丑?不是是丑!是太漂亮了,朝阳在你们面前都黯然失色,我是回我自己的屋里给你们取衣服去了,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不过这是送给你们防身用的。颜色没有黑的,一红一白你们自己挑。哦,对了,厨师不用你们找,我自己去找。啊,还有,这两件衣服的面料是天蚕金丝的。”说完,这回没跑,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还说,不是跑?”刚才说话的女孩又开始说了。 “只是,你们太耀眼,我担心在你们身边会被融化了”夜秋寒说完这些话,也就没影了。而听见身后传来咯咯咯咯咯如同小母鸡一样的笑声。 这天,中午,天香楼出现一个打扮的像波斯人的客人,待着穿着一红一白的两个带着斗笠面纱的女人。波斯人说着一嘴听不懂的鸟语。不认波斯商人也不行,因为,他有一双同汉族人不同颜色的眼珠。当店小二傻乎乎的站在那发愣时。这个波斯商人,拍了一下脑袋之后,旋即说出一嘴流利的汉语。意思就是打尖住店。本来天香楼只是只管做饭。没有住宿的地方。但是,在店伙计,搬动波斯人随身的箱子时,竟然没有抬动。而,波斯人,就轻飘飘的拿着箱子到自己定的雅间,等着伙计上菜。等菜上起了,老板来了,客套一番,然后,就问波斯人做什么的?有没有机会可以合作等等话题。波斯人,打开身边的小箱子,拿出一块精钢,放到桌子上说自己是做精钢生意的。本来是来找紫玉山庄的江漫天的,因为,半年多没有在进货,也没有音讯。所以就来中土找江漫天。但是听说紫玉山庄换了主人。那新主人把他们赶出来,这样才到这最大的城镇,找地方先住下,然后再回波斯。店家再三挽留,说他有朋友做精钢生意,而且,价格是重的精钢换多重的金子。波斯人不干了,嘴里说着什么,店家听不懂,但是知道波斯人很生气。后来,波斯人说汉语店老板才明白,原来江漫天是以半价收购的精钢。店老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当问到卖给江漫天多少精钢时,波斯商人说就是几千斤。不到万斤。不用猜这个假装波斯商人的是夜秋寒。而一红一白是江雨竹与江雨兰姐俩。因为,夜秋寒从密室地上码放精钢的痕迹上推算出来,拉走的精钢只有几千斤。最后,老板热情的免单之后,谈成以一块半的精钢兑换一块金子的加码先拿走一块给那个做精钢的朋友看看。波斯人很大方的给了天香楼老板两块。天香楼的老板,让伙计把波斯人安排在后院原来是江漫天住的小院里之后,匆匆离开天香楼。吃晚饭时,老板回来了,马上要下那小箱子及马车上那一大箱子精钢。并且希望长期供货,如果没有黄金可以拿珠宝进行折算。波斯人,也非常豪爽的说这次运来三万斤精钢。过几天,都运过来,让天香楼的老板准备好钱。同时,让自己的两个女人暂时先住在这,自己到去运精钢。等到交割精钢之后,结算完时一起回波斯。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时间,等所有黄金结算清。波斯人准备回波斯,天香楼的老板,带来的朋友说,还需要几十万斤精钢。波斯人一口保证还可以弄来精钢,下次一起运来,具体数目必须说清楚。最后定在四十万斤这个数,波斯商人一口保证,一个月之后会陆陆续续运来。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换成金票。但是,天香楼老版的朋友说换成金票没办法与精钢对等称重量,所以提供的还是现金,金条与金砖。说到时在自己存进钱庄换成金票也一样。可以让那两位夫人留在天香楼看着金子。波斯人想想一口答应。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精钢开始源源不断的运来,每次都是波斯人押车。然后,黄金与珠宝也开始在天香楼后面的那个小院开始堆积起来。天香楼老板很热情的处于好意安排了好些人来巡逻,只是不进院,波斯人很满意,只是在每个箱子上都写了波斯文的标记。每次都带走一百斤的金子与车行结账。就这样按照数量悦来越近。周围守卫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天香楼挂上暂时停业的牌子。等最后一斤精钢结算完成之后,波斯人,把一百斤金子给了车把式。回到天香楼大摆酒席。同时,有给护院巡逻的每人十两金子。让他们明早帮着把金子运到钱庄换成金票。大家吃的是其乐融融。可是,酒席没喝几口波斯人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只好由两位夫人搀扶着回去后面精致小院去休息。天香楼老版的朋友不动声色的传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酒席上的大家就更热闹了。 波斯人,回到小院之后,不断有人来问站岗的与巡逻的。 “睡了?” “睡了,同死猪一样,你听听这呼噜声。” “嗯,上面传下话来,再等等,等到四更天动手。” “知道了,放心,他跑不了。” “不过,那两位夫人可惜了。” “你见过?” “没见过,不过无意中看见其中一个喝水,那下巴长得那叫一个美。” “切,光看见下巴就美了?我看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等着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去城里最大的窑子,好好爽爽。” “唉,这个波斯人够大方的。每人十两金子,可惜……。” “闭嘴,你不想活了?我可不想死!” “也不知道老王什么时间来顶替我们,这小子千万别喝醉了。”那个说十两黄金的马上转移话题。接着就再也没有说话声了。 除了。屋内的呼噜声,还有不时拿着灯笼走过来的巡逻人员,整个后院都静悄悄的! 前面的的酒席喧闹声,渐渐变得小了。外面城里巡逻的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从远处时隐时现的传来‘梆’‘梆’‘梆’‘梆’四更天了。前面喝酒的人陆陆续续的向后院聚集着。 一个人领头,看上去像是一个老者,穿一身锦袍。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还带着微笑。不紧不慢地向着发出呼噜声的门口走去。他既没有用东两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前面的门就突然粉碎了。那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门,在他面前,竟像是变成了一张脆弱的薄宣纸。而屋里的呼噜声依然是涛声依旧。跟在锦袍老者后面的人们乐了。这根本就是一次没有任何难度的任务。 进屋,除了一屋的酒味就是呼噜声,锦袍老者一皱眉说到:“掌灯!” 很快,后面的人就把几盏灯拿过来,屋内一下照的雪亮。除了,床上一个青须大汉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波斯人,那两个夫人,早就踪迹皆无。 锦袍老者看了一眼那床上鼾声如雷的大汉,就退了出来。这是另一个城镇天香楼的老板。是这位老者顶头上司大老板的内弟。有点傻。但是谁让人家有位好姐姐呢。 “打开箱子!”锦袍老者又命令道。 院里的几个汉子赶紧打开今天刚搬来上面上锁的几个箱子,拉掉上面的红绸布,看见明晃晃的金子。接着就听见大家咽口水的声音。 几泡老者拿起一块金砖,放手里掂量掂量,借着火把的光看了看。然后,很视金钱为粪土的往箱子里一扔‘噹’一声。 “关上箱子。”老者命令道。 嗯?!锦袍老者看看手。然后又命令道。 “打开箱子。” 开箱与关箱的人员,心里琢磨,这老者怎么了?开箱关箱的折腾人玩啊?不过人家官大,让开就开吧。没办法。 再开开的箱子,刚才,放进箱子里的那块金砖竟然直接磕掉了一个角。锦袍老者额头的汗刷的一下下来了。 “打开所有的箱子。快!”锦袍老者命令道。 得嘞,让开箱,那就开吧。稀里哗啦一个个忙着开箱,随着开箱,锦袍老者一箱一箱的检查。除了最后这几箱是刷了金粉的泥块之外,剩下的箱子里面放的竟然是石头。金子呢?飞了?!那可是四百万两黄金啊!周围护院,站岗,巡逻的也傻了。 突然看见,一个箱子上有一个信笺,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还不如学堂孩子写的几个字。如获至宝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闻君有黄金几两。不胜羡慕。心向往之。知君素来豪爽,必不致为这区区黄白之物斤斤计较。可惜太少,无奈笑纳。山高水长,情谊铭记。后会无期!” “我!”锦袍老者,因为字写得太难看,在仔细看过信笺之后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三佛也要跟着冒泡,头上青筋直冒。刚要撕碎,刚撕个口,就又小心翼翼的把纸捋顺,用原来盖在黄金上的红绸子包上,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还拍了拍。才长出一口气。让这家天香楼的老板把箱子放好,不要打扰你面睡觉的哪位,等他睡醒了,雇一辆车把他送到临县的天香楼。安排好之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一间精致的书房里,有六个人。但都没出声。其中包括那个在天香楼查验黄金的老人。就这样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个威严的人手里拿着的信笺。其中一个锦袍老人突然冷笑道:“这算是什么?请帖?借条?还是叫板?就凭这一张到处都可以买到的纸与那连学堂里的学生还不如的字?就将四百万两黄金取走了?那可是四百万两黄金啊,如果扔进水里也砸出巨大的浪花,现在连一点水波纹都不现……” 而,一位中年人正拿着这个已经撕了一个口的信笺,眼睛瞪着这张短笺,就像是瞪着地狱阎王的拘票。此刻就坐在书房桌子的椅子后面,那张干净且十分威严的脸,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着。看着看着,随即拿到书桌前那盏灯前,把信笺点燃。就这样盯着那燃烧的信笺。被点燃的信笺随着火苗的跳跃越来越少直到燃尽。看着燃尽的纸灰在空中飞舞。但是室内的温度好像降了几度。 “这段时间,所有积累起来的财富,就这样一下子灰飞烟灭了。想来不是自己的真的就是留不住啊!看来那事又得延后了!不过还好就是精钢已经到手了。该抓紧的抓紧。至于钱那就慢慢来吧。有些事看来是急不得的。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好了,各自去忙吧。对了,既然能拿走黄金,你们所做的记号也就没用了。也不可能是江家后人,也不可能是波斯人。所以,不要浪费人员再继续追查了,就是查也查不到。不如,加紧做别的事。别再出错了!” 坐在书桌后的中年人说完这段话,那六位像是逃离此地一样急火火的鱼贯而出。而坐在书桌后面的那人,却没有动,眼睛盯着又从新落下来的纸灰,闪着如同鬼火一样幽光。 ... 第9章 人心 紫玉山庄,姐俩居住的小楼一楼,堆了好些箱子。如果,去天香楼一看的话,发现这些箱子与天香楼装黄金的箱子一样。不过,唯一不同是这些金子是做了记号的金子。 “夜秋寒,我太佩服你了,你是怎么把这些黄金弄出来的?” “佛曰:不可说。” “切,就知道你不会说。” “这些是给我们的金砖?” “想得美,就是给你们你们也花不了!你看看这上面有印记。在那花都会被发现。” “真够毒的,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所以,我要把这些黄金拿到西面的铁匠铺熔炼化了,重新筑成金锭才能再存入四海银庄,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我妹妹同你开玩笑,只要能报仇,金银都是身外之物。” “再是身外之物,你们也需要,这是两万两金票。给你们随便看到喜欢的买点什么。因为,我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更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我们除了报仇,也不想踏出这个山庄半步。所以真的不要金票。” “姐姐,拿着,以后还得出山庄,还得用钱,免得再向他要。他现在可是富豪。” 女人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分好多种。其中一种就是有时女人故意说刺激你的话,是为了引起你对她的注意! “噢。为了,以后出去方便啊,哪,这是一万两面值大小不等的银票。用起来方便。金票就不给你们了。” “夜秋寒!!!” “怎了?!呵呵呵。开个玩笑,再者你们又够累的,盯着黄金也没睡好。算了,小财迷不逗你了。我去炼金子了。对了,你们的外衣别穿了,穿里面的护甲就行了。如果穿,最好不要一起走。换一个斗笠。以防万一。” “切,我们早想到了,不用你提醒!” “这段时间还是酒楼送饭。等熔完金子再雇人。” 就这样夜秋寒还是熔炼金子。但是没有存进四海银庄。而是放进了山洞的金库。手里已经有一百多万两金票。是拿山洞里的珊瑚古玩换的是四海银庄的金票与银票。因为,夜秋寒认为珊瑚古玩没有必要藏那么多,占地方不说,要是买粮食没法拿珊瑚古玩付账。珊瑚还不如银子可靠。所以,在熔炼完金子后,夜秋寒开始把山洞里的珊瑚,古玩,卖出去。原来装金子的那个石室早就堆满了,而且,夜秋寒用石头砌了起来。就是,再进来的人,也不会发现这个石室里还有一个石室。随着,存放珊瑚古玩的房间一天天减少,黄金越来越多,夜秋寒把那些剩下的古玩与珊瑚搬到中间的大石室里,然后把原来装古玩,珊瑚的石室装满黄金后,也封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只有中间一个石室,里面有黄金,也有古玩,也有珊瑚。像一个藏宝洞。同时,把假山里的陈粮弄出来,卖掉,然后买入新粮。把精钢腾出来的地方堆上粮食与盐巴。精钢还剩下两三千斤,那是准备给墨云打马蹄掌的。或者打点别的什么东西。储存的粮食这样又可以存放十几年。而这一切都是在断断续续的熔炼黄金的过程中完成的。等一切折腾完了,才开始准备雇人同时,把现吃现用的库房装满,这些活就不用夜秋寒亲自干了因为雇人了。这样,夜秋寒忙活了四个月。该雇佣的人也雇了。也就不用再向酒楼订饭了。所有,人员可以带家属来山庄居住。因为山庄外面,西面的树林里有江漫天早就造好的佣人居住的房子。东面的树林空着,时不时有野兽出没。而山庄规定禁止到东面打猎。如果打猎大家一起打猎,然后把猎物分食。所有肉食,在山庄自己的家畜没有长成满足需要之前。皆由山庄庄主由外面买进来供应庄户,每天一户三斤肉。过年翻倍六斤肉。不在工钱里扣除。算是庄主一年来对自己的庄户奖赏的。在山庄墙外佣人居住区有个学堂,山庄庄户的孩子可以免费上学堂。如果把山庄的山门封死,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菜地,果园,农田,水田,猪圈应有尽有。要不是看见这些,夜秋寒也不会买下来。注入种种福利。十里八村的都想削尖脑袋来山庄当佣人。经过,江雨竹与江雨兰姐俩的严格挑选,才选中一百五十户。最后,夜秋寒要求下,定下五百户人家。要不地没人种,牲畜没人养。为了免得外人混进来发放统一的男人是黑色,女人是白色的山庄佣人衣服,胸口都绣着一朵小牡丹上面有一个圆月的家丁服与丫环服。男的是白色牡丹,女的是红色牡丹。而月亮都是金黄色的。这让穿上这身衣服的人,在十里八村是一份荣耀。而山庄的庄户,大家也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 经过精钢的事之后,紫玉山庄消停了。再也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离着紫玉山庄最近的城镇,也没有人来探紫玉山庄。世界好像都沉寂了。而这寂静的背后,世界在悄悄地改变。谁?可成想到一个武林浪子,悄然成为武林首富!就如同深夜突如其来的暴雨。闯入豪门的香闺。来的那么突然,来了就不走了。可他来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被他滋润,被他改变。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呢?既然,无法反抗命运的安排,那就好好享受好了。这也是一种生活。 在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在饿着肚子时,却偏偏还要恭维他是个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条宁可饿死也不求人的硬汉。 在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要你寄点钱给他时,却只肯寄给他一封充满了安慰和鼓励的信,还告诉他自强自立是件多么高贵的事。 假如你真的是这种人,那么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你唯一的朋友就是你自己。←百度搜索→ 江雨竹除了有一张美丽的脸之外,她居然还有一颗能了解别人、体谅别人的心,这两样东西本来是很难在同一个女孩子身上找到的。 只有最聪明的女人才知道,体凉和了解,永远比最动人的容貌还能令男人动心。 这种感情若是到了一个人心里。就好像在一堆沙粒中有了颗珍珠一样,本就是任何人都一眼就对以看出的。 现在夜已很深,屋子里没有点灯,风轻轻的从窗外吹进来,送来了满屋的花香。 夜秋寒忽然发现自己竟好像越来越喜欢这女孩子了,直到现在为止,他心里居然还想着她。 夜秋寒一个人躺着,眼睛还是睁得很大。 如此深夜,他为什么孤枕难眠还不睡?莫非他还在等人? 他等的当然不会是燕满堂,燕满堂刚刚才跟他分手没多久。只是,不知道他的眼睛治疗的怎么样? 夜更静了,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露珠往花瓣上滴落的声音时。他,听见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慢。但他的心却忽然跳得快了。这时的脚步声已停在门外。 门没有栓,但可以感觉到有一个人轻轻的推开楼下的门走进来。接着又轻轻的将门掩起,然后感觉这个人是在踮着脚上楼。 夜秋寒所在屋子里很暗,又是下弦月,所以更暗,暗得连这个进来的人的身材是高是矮都分辨不清。 但夜秋寒却没有问她是什么人,心里却又好像早已知道她是什么人。 脚步声更轻,更慢,慢慢的走到他的头的位置,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 她的手冰冷而柔软,还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鲜花的芬芳。 她仔细的摸了好久,好像一边摸一边在回忆什么。最后,才证实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确实是夜秋寒。 夜秋寒刚听见衣服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已感觉到一个光滑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的身子本来也是冰凉而柔软的,但竟忽然间就变得发起烫来,而且还在发着抖.就像是跳动的火焰一样,刺激得夜秋寒连咽喉都似被堵塞住。不知过了多久夜秋寒才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我警告你!我是禁不起诱惑的,你为什么要来!?” 她没有说话,她身子抖得更厉害。 他忍不住翻着身,紧紧拥抱着她,她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上立刻被刺激得起了一粒粒麻点,就像是春水被吹起了阵阵涟漪。 她的胸膛已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她的胸膛就像是那般季娇嫩而柔软。 夜秋寒忽然推开了她,失声道:“你不是...怎么是你!?” 她还是不肯开口,身子却已缩成一团。 夜秋寒伸出手,刚碰到她的胸膛,又像是触了电缩回去,道:“你是江雨兰。” 她终于不能不承认了,吃吃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夜秋寒。” 夜秋寒就像是突然中了箭的野兽一般地突然跳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江雨兰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刚才以为我是谁?我姐?”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生气了。 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忍受的事,也许就是一个男人在跟她亲热时,却将她当做了别人。 夜秋寒的嘴并不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江雨兰冷笑了一声又道:“她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说!”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气。已经达到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夜秋寒,刚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 忽然间,卧室的房门又被推开,但黑暗的房间立刻就明亮了起来。 一个人,一个女人手里举着灯,站在门门,穿着件雪白的袍子,脸色却比她的袍子还苍白。 江雨兰与夜秋寒几乎都忍不住要钻到最阴暗的角落里,他实在受不了她看着他时的那种眼色。 江雨兰脸上的表情,也好像一个正在厨房里偷糖吃又恰巧被人撞见的孩子。 可是她立刻又挺起了胸,就那样一丝不挂的站起来,歪了歪嘴向夜秋寒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姐她要来,本来我可以早点走的。” 江雨竹看着她,连嘴唇都已气得发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 江雨兰也已披上了长袍。昂着头。从她面前走过。忽又对江雨竹笑了笑,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男人本来就全都是这样子的。” 江雨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她全身都似已僵硬,江雨兰的脚步声终于已渐渐远去。 江雨竹还是站在那里,瞪着夜秋寒,美丽的眼睛里似已有了泪光,喃喃道:“这样也好,我总算看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可是夜秋寒已赶过去,拉住了她。 江雨竹咬着嘴唇,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夜秋寒叹口气道:“本来我不必说什么的,因为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在等你。” 江雨竹垂着头,听着,过了很久,也经轻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想来的。” 夜秋寒道:“现在呢?” 江雨竹道:“现在……现在我却要走了。” 她忽又抬起头,凝视着夜秋寒,眼睛里带着一种即复杂,又矛盾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埋怨,还是在惋惜。 夜秋寒苦笑一下道:“你真的相信我会跟你妹妹……” 江雨竹已用指尖轻轻掩任了他的嘴,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可是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已不能留在这里。” 今夜无论谁看见这种风景的事,都绝不会再对别的事有兴趣。 夜秋寒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他已放开手。 江雨竹看着他,忽然垫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亲,轻轻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本来并不想走的。” 夜秋寒忽然笑了。微笑着道:“现在你最好还是快点走,否则我说不定会……” 江雨竹不等他的话说完,已从他怀抱中溜了出去,忽又回头笑道:“我警告你,那丫头可真是个妖精,你下次看见她时也最好快点走,我吃醋的时候会咬人的。” 夜更深,更静,天地间充满了宁静与和平。 人的心呢?! 这叫什么事啊?不能留这?别地方行?都已经用不同方式,先后来表明心迹了。那还等什么呢?那就一起好了!矜持能当饭吃?反正就是一张窗户纸!今天,已经捅破了!那还等什么呢?这事应同世间事一样,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此时,血气方刚的夜秋寒,想到这,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去后楼。两声惊叫声之后,一切恢复平静。本来就是下弦月,此时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古昔,男女作歌互相赠答,常常把爱情比作月亮或露水,这绝非如我们所想象的一种轻率的比喻。试想‘昨夜朱楼新雨晴,瀼瀼春水縠纹生。’想想那一夜柔情之后,慵懒云起,香梦初醒。而,清晨。昨夜那男人却踏着庭前草叶归去,晨露瀼瀼,打湿了襟袖。露水,月光,虫鸣,****,彼此关系甚为紧密,有时却又会觉得它们是互为一体。 面对人生,喜怒哀乐需要勇气!那,爱,就得更需要勇气!需要拿出今生的所有勇气面对! ... 第10章 黑衣 总算解决了那对姐妹的夜秋寒,这时很潇洒的坐在城里“上林春苑”的雅间,一个人却点了竹叶青和炖牛肉,鲜笋乳鸽,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以示庆祝。也确实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庆祝,从一个大男孩子昨夜之后变成一个男人。 夜秋寒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 吃饱喝足,夜秋寒慢慢悠悠的,把牙签叼在嘴里,闲庭信步一般,出了雅间,向楼梯走去。 而就在他刚下到一楼的最后一级踏步时。就忽然听见门口发生阵骚动,阵惊呼。紧接着一个人跌跌呛呛的从门外冲进来。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 三月的暖阳过了正午已偏西,斜阳从门外照进来。照在这个人身上,照得他满身的鲜血都发出红光,红得令看见的人。骨髓都随之冷透。 他身上的血是从十七**个地方同时流出来,头顶上,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盖上,双肩上,都流着血。加上他刚才跑步进到酒楼。加速血液流动的速度。使得身上的红光更胜一些。 就连夜秋寒都从未看见过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口,这简直令人连想都不敢想像。这得多大的仇啊? 这个人一抬头,突然看见了站在最后一级楼梯櫈上的夜秋寒。他就突然冲过来,冲到夜秋寒的面前,用一双已被鲜血染红的手,把抓佐他的胳膊,喉咙里“格格”的响,像是想要对夜秋寒说些什么。 可是他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夜秋寒看着他的咽喉巳被割断开一半。但他却还活着。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还是因为他在临死前意外的见到夜秋寒。马上想告诉夜秋寒什么的话。却说不出来。 夜秋寒静静的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一会儿。突然失声而呼道:“高林!” 高林喉咙里仍在不停的“格格”直响,眼睛里流着血,神色充满了焦急,恐惧,愤怒,仇恨。 夜秋寒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高林森点了点头,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呼,就像是一匹孤独。饥饿。受伤的狼。垂死前在冰天雪地中所发出的那种惨呼一样。 然后他就突然一阵抽搐,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身上。 他想告诉夜秋寒的,显然是件极可怕的秘密,可是他已经是永远说不出来了。 他倒下去,四肢因痛苦已经绞成了一团,鲜红的血,开始渐渐变成紫黑色。 夜秋寒一跺脚。振起双臂。高大的身子就像是大鹏一样,掠过了从楼梯口到大门口的四张桌子,从人们的头顶上飞出来,直接掠到门外。店小二看见心想还好不是吃霸王餐的,要不就这位仁兄,想抓住是不可能的。 站在酒楼的门口,看着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也留着一串鲜血,从街心一直到这酒楼门口。看来高林是想躲到人多的地方,想逃过一劫。虽然是躲到人多的地方了。因流血过多。还是损命了。但是,高林他没想到在酒楼会碰见夜秋寒。 “刚才有辆马车急驰而过,那个人就是从马车上被推下来的。”夜秋寒听着道路上的人在议论随口问道: “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黑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条青衣汉子。” “往哪边去的?” “西边。” 夜秋寒什么也不说了,迎着斜阳追了出去。奔过长街。突然又听见左边的那条街上传来,阵惊呼,阵骚动。 一辆漆黑的马车,刚闯入家杂货铺撞倒了四五个人撞翻了两个堆放杂物的货架。 现在马已倒了下去了,嘴角还在喷着浓浓的白沫子。 赶车的人也倒下去了,嘴角流的都是血,紫黑色的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黑布衣裳,他的脸也已扭曲变形,淡黄的脸己变成死黑色。 夜秋寒一把拉开了车门,车厢里的座位上竟赫然摆着一对刀。 刀上悬着两个条黄麻布。就像死人的招魂幡,上面的字也是用鲜血写出来的“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闹事的下场。” 银钩在闪闪的发着炫目的光。 夜秋寒轻抚着双刀的刀锋,心想这就是勾魂手高林用的双刀。他看着“以血还血!”与“这就是多管闹事的下场。”的布条。另外一句话却显然是警告高林不要多管闲事。而,这闲事又是什么事?难道高林发现什么惊天秘密?警告谁? 世间事,有些很奇怪,也许是冥冥中天注定一样。往往是你想躲开是非,但是偏偏是非专门来找你。好像,你生来就是专门解决这事的。它,早在那等着你了。上天是担心你寂寞,也免得你的一生,生活的不够精彩一样。 虽然,夜秋寒与高林关系没有燕满堂那么好,也不算是什么朋友。只是帮过高林几次忙,而高林这人不错,很有些江湖义气。 但是作为‘黑衣社’挂像的人,应该不会死的这么惨。 “黑衣社”并个是什么诗社,画社,文学社,这个社,那个社的风雅之地。而是一座楼,这种楼,共有九九八十一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好像按照佛家一些理论排出来,经历九九百十一难,里面大小头领一百零八人,而一百零八是一百零八罗汉这数。组织起来的。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开始建立最初还是为民间百姓做些事。但是后来就逐渐变质了。变成只为钱做事了。更加为名利活着了。而,高林算是比较有正义感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高林不做。这也是夜秋寒认识高林的原因。曾经高林也邀请夜秋寒加入‘黑衣社’但是,夜秋寒以懒散为由拒绝了。后来,黑衣社变了,夜秋寒也就更不想加入,逐渐也就把这事忘了。直到今天。才又想起来。 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谁也不知道青衣楼第一楼在哪里,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一百零八张画像。 但无论谁都知道,能够在那里有画像的人,就已经能够在江湖上横冲直闯了。 今天,本来夜秋寒很高兴。但是,碰见这种狗皮倒灶的事,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乌有。他,拿着高林的把双刀。把布条撕下来。然后,到当铺把刀当了,又回到酒楼,在高林身上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情报之后。把当刀的银子,给了酒楼老板。让其买个上好棺材把高林葬了。也算认识一场。 “嗯?!”夜秋寒故意做这些就是在看,在等,看谁是留下来的人?谁在监视高林与谁接触?奔着高林来的?还是奔着我来的?估计,如果不为高林收尸。也就不会落入监视人的眼里了。必须,把威胁除掉。不能涉及山庄。如果涉及那就是让山庄的庄户生灵涂炭。想到这夜秋寒找了一家相对比较偏僻的客栈。住了进去。然后,就是在等,等人上门。 夜半三更,夜秋寒躺在一把躺椅上,微闭着双眼,像是假眠。而,他独住的小院,外面却出现了,夜行人,衣服的所带出来的风声。与轻微却很杂乱的脚步声。夜秋寒。笑了。总算,来了。看来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朋友,出来吧!既然同勾魂手高林认识,也就不是泛泛之辈。” “谁啊?大半夜的那只狗在犬吠啊?吵吵闹闹的不消停,还让不让人睡觉?”夜秋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 “呀呵,狗还不止一条啊!真不少,公狗母狗都有。敢情挑地方要杂交啊?” “小子,报上名来,到时,别怪爷爷手里的刀不认人。” “哎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年头没看见狗拿着一把破刀站在那吆五喝六的。真是吓到我了。谁?谁是它的主人啊?它家主人怎么也不出来管管。半夜不老老实实在窝里同母狗交配,而跑出来犬吠。”夜秋寒,一开口就是要杀这些人。根本就没心情猫捉耗子的戏耍一番。这里十几个人肯定有杀高林的凶手。此时,夜秋寒只是在掂量,给高林报仇,报到什么程度。要不要趟这趟浑水。还是都杀了,问都不问?还是一两个问清楚什么是“多管闲事。”这个事,是什么事? “噗呲”一声娇笑。 夜秋寒随着声音望过去。随着目光他看见一个女人。借着来人们的火把的光,看清她。确切的说,她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但,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 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这种女人有兴趣。 也许,是女人的笑声。刺激了刚才说话的男人,抽出刀就要动手。但是被旁边的男人给拉住了。唉,男人之间的事。如果,要是有女人参合,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本来可以和平解决的事。升级成全武行。 “朋友,下午,高林在酒楼同你说了什么?”那个刚才拉着要动手的男人问道。 “我们不是朋友,不过高林同我说得可多了,不知道您问的是那一句?” “看来,你小子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拿刀的又要向前,动手。 “朋友,我看你识相就原原本本的全说出来。免得我们动手。惹到我们‘黑衣社’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那个刚才拉着要动手的男人又开口道。 “我还没活够呢!怎会死呢?!”夜秋寒道。 “大哥,同这个胎毛未褪的费什么话啊?”拿刀的又说道。 “你是他们的头头?你能做主?能不让这些人杀我?尤其,这位看上去很凶拿把破刀的仁兄不杀我”夜秋寒说道。 “大哥,直接杀了了事。杀完回去睡觉。”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个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一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夜秋寒就是这种人。现在你就算用一百零八把雪亮的大刀同时架在他脖子上。这件事他也管定了。何况那把破刀还没有架到脖子上。 “你先闭嘴,你说的事,我能做主。保证不让我兄弟杀你。但是,你得说出高林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再传给第二个人知道。我才能做到。我刚才说的。对你的诺言。” “骗鬼啊,这话,我也能相信?诺言,做不到还叫诺言?还不如狗屁。” “大哥,这小子纯粹是诚心的,我看他是找机会想跑。” “这位犬吠的,说得一句话很对!” “我说的那句话很对?!” “呃,你承认自己是犬吠了?就是,赶紧杀完睡觉,这句话很对!” 夜秋寒,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看着,夜秋寒还在门口站着。但是,接二连三的听见‘噗’‘噗’‘噗’‘噗’轻微的响声。然后,就听见‘当啷’‘当啷’兵器掉地上的声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眨一下眼,才发现。夜秋寒早就不在门口了。在场的只剩下,三个人,说话的头头与拿刀的犬吠及那个女人。 “点子扎手,扯呼。”那个拿刀的等夜秋寒站在他面前三步距离时他才反应过来。可是他回头,刚想跑,就听见劈了扑通,那些人倒地的声音。加上非常想跑,但是那双脚却不听话,怎么也挪动不了一步。 ... 第11章 打劫 “还扯呼?你到是跑啊?怎么不跑啊?喏,院门就在你身后。←百度搜索→赶紧跑啊。我看你怎么个‘扯’法?准备先扯哪条腿?用不用我帮忙?帮你扯那条腿!” “我,我,我………” “怎么?一条刚才挺凶的凶狗,怎么这一会儿,就变成母鸡了?‘喔’‘喔’‘喔’喔什么?要下蛋?我这没地方!现在,该我问你了,为什么杀高林?高林知道什么?谁杀的高林?你动手没有?”夜秋寒道。 “我没动手,只是转达上面的命令。动手的是另一组人!至于那组我就不知道了!勾魂手高林,什么也没同你说?你是谁?我没听说高林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怎不跑?”夜秋寒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尸体中穿行,每到一个尸体旁,就顺手把血雾收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剩下的人突然跑了。 “我不想死!你一动手我就知道跑也跑不了!” “聪明人,往往活的比别人久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至于,高林知道什么!我也不知道!真的,是实话!自从他押送一匹精钢从总部回来,人就变了。一天到晚借酒浇愁。唉声叹气。最后,他下决心要离开‘黑衣社’我就上报总部,等待总部批准。但是,总部下来的命令却是‘灭口’两个字。我也没办法,只有按照命令行事。今天,中午还请他喝得酒,算是,认识一场的践行酒。暗地里示意他让他赶紧离开。至于,能不能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哼,你有这好心?” “我大哥,确实是示意高林离开。喝酒时,我也在场。我们也想离开。‘黑衣社’与我们当初想得不一样。加入后,后悔了。根本就不是劫富济贫,为老百姓。” “这些人是你们社里什么人?”夜秋寒问道。 “是我们这组人,高林也是我们这组的人。” “那么她呢?” “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怪不得,我说这位仁兄犬吠时,她笑。这位仁兄不在意呢。好了,以后,你们三个人跟我混了。你们在这个城镇的总部在哪?”夜秋寒道。 “跟你混?你是谁?到现在我与我大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跟你混什么?” “哦,也是,我叫夜秋寒。” “什么?”那个女人吃惊的叫出两个字。 “呃,你,你,你就是鬼手魔瞳夜秋寒?! “如假包换!我有那么可怕吗?” “比,比,比想象的,想象的更可怕!不过,你没有用紫萤。所以,开始没想到。” “你说这个?”随着夜秋寒的说话,一声厉鬼般的呼啸声响起。瞬间又音韵皆无了。 “真是,夜秋寒,好,以后跟你混。就是不知道让我们干什么?有损老百姓的事我们不干!”那个头头说道。 “你叫什么?”夜秋寒问。 “我叫蓝云峰,我妹妹叫蓝云香,我这位兄弟叫季常。需要我们做什么?”那个头头说。 “噢,你们有没有仇家?” “没有,就是处理正常社中的琐事,如果有杀人越货的事,我们都推给别的组。实在推不了,我们三个人就装病。或者干别人不愿意干的事。吃力不讨好的事。而让我的组员参与别人的组,总不能挡着别人的财路。”蓝云峰说到。 “看来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还好,还好。你俩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尸首弄走。他们身上有钱才的收敛一下,给他们买副棺材。没钱财的,这是两千两银子。让你妹妹带路,我去你们在这个城镇的总部。处理完了之后,你俩去你们总部找我!你俩就不不用跟去了。”夜秋寒说完,带上蓝云香就不见了。就好像这个人从开始就不存在一样。但是,看见满地的尸体,又证明这个人存在过。可怕的存在过。生杀予夺简直就是眨眼呼吸那么简单,自然。自然得同伸伸手摘一片叶子那么加单。 “他不会对咱妹妹怎么着吧?!”季常说道。 “江湖传闻,夜秋寒不是那种人。我们还是晚点回去。要是那种人,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只听说他独来独往,没听说他还招揽人啊?但愿,能同夜秋寒混个好归宿。就不说我妹妹在他手里,就是不在他手里,我们跑也跑不掉。就算跑到千里之外,也会被他做掉。只是江湖中见过他,在他亮出真实身份之后还活着的,估计到现在为止就我们活着。估计。这个城镇的总社。剩下的没几个了。或者一个都剩不下了。赶紧收拾吧。” 这面这哥俩收拾尸首暂且不说,而是说夜秋寒。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黑衣社在这个城镇的总部。比较隐秘的一个靠近城东的一个大院子。夜秋寒在黑衣社最高的那座楼里,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就这样看着等着一直等到天光大亮。看着,看着说到。 “不对啊,人数!都在这?” “是的,最近没有什么任务。所以都在这。昨晚,别的组闲着无聊的也跟我们组去你那找你。剩下的都在这了。” “闲的无聊?是监视你们吧?!一会儿你不要出去。就在这待着。”夜秋寒说。 “好!” 夜秋寒,这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下楼。然后在楼梯口消失不见了。没等一会,就听见大门口有人喊: “打劫,打劫,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打劫了,不知道啊?!” 楼上的蓝云香,听见这说话声不紧一愣,打劫黑衣社?还是大白天?难道又来一伙与黑衣社寻仇的人?夜秋寒在哪?想到这蓝云香一下来到窗前,等听清声音与说什么后不紧莞尔一笑。童心未泯。 “靠!谁啊?一大清早……” “活得不耐烦,跑这来打劫?!” “睡迷糊了吧?” “可能,发癔症!”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这还有王法吗?” “外面乱了吗?” “你掐我一把,我不是做梦吧?” “怪事,年年有。” “看看去,谁啊?” “呀呵,一个乳臭没干的小子,你知道这是哪吗?跑这打劫?活腻歪了吧?” “打劫,打劫,打劫了,都站好!要不是,看你爸妈造你时累的够呛,你妈生你时不那么容易。早让你闭嘴了。让你多喘一会气。赶紧站好。打劫啦。哪那么多废话。” 那个被骂的受不了了,这骂人也太损了,一个脏字没有,却损到家了。楼上的蓝云香捂住嘴,笑弯了腰。心想这个夜秋寒骂人可真损。可是,那个刚才被骂的人,离着夜秋寒还有一步距离就不动了。 “这嘴真臭,真是浪费你父母那晚上的苦心与劳动成果。怎么有了你这么一个嘴臭的孩子,还生了出来。” 这下整个院里彻底炸庙了。谁都看出来,喊着‘打劫’的对面汉子已经死了。各个抄家伙就要一起上。 “等等,急着投胎,也没有这么个急法的。为了,给你们悔过自新的机会,别像刚才,这位仁兄这么着急投胎。所以,想改过自新,没有什么大恶的站左边,实在着急投胎的站右边。现在开始。” “开始,你…….”这个汉子也站在了夜秋寒的对面。 “不许嘴吐脏字。早晨没用青眼刷牙的赶紧去刷牙。刷完牙在说话。”夜秋寒挪了一步。又出现在大家面前说道。但是,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如同定身法一样不动了。也没有血流淌下来。 “怎么?没有站在左面的啊?那好,把你们身上的,屋里的,值钱的财物都集中起来,送到我面前来!我看谁表现好!”连续两个人站在那不动,背对着他们,没看见流血,还真不知道死活。这下黑衣社的人有点懵。这时有几个人走过来,一看就是头头。 “年轻人,我们不认识,没得罪你吧?”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都来啦?到齐了吗?既然你们选择投胎,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就见粉红的光芒一闪。靠近夜秋寒的几个人就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不动了。等人也就喘了五六口气的时间。已经就剩下,最后出来的几个人,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了。而他身后的所有人,及被围在中间那个人的身边,几个人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倒在院子里的地上。这时那些人的血,才一个接一个,随着身体的倒下同时开始喷出来。等,夜秋寒,站在仅剩下的这个人的面前。后面人的血还没喷完。而,剩下的那一个人,把目光注意到夜秋寒的手上时,发现夜秋寒手上什么都没有。刚才那道粉光哪去了?楼上的蓝云香,长了嘴,想喊,但是好像喊不出声音。 “你,是这里的总头是吧?!” “是,是..是…..” “你去,取一张纸,用信鸽穿书,那种纸。写你们这个楼被不知名的人打劫了。全员身死。剩下的你自己写。对了,把这院子的房契地契拿来。好好写,写完,拿给我看。写的好,你就可以走了。别刷花招。写的不好,看见他们没?你同他们一起走,黄泉路上热热闹闹的路上也有个伴。多好啊!是吧?” “是是是,不是,不是,好,好,好,我马上去写。”那个头领应声道。 夜秋寒,就在尸体满地的院子里转悠着。心想还是黑吃黑来得快啊。这院子不错。可惜就是比较幽静,不能开门做生意。这会儿,那个首领把写好的信拿给夜秋寒,同时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交到夜秋寒手里。夜秋寒看看信。没什么出入。然后,让首领再添上一句话。就是闲事管定了。才让鸽子把信带走。而,那个首领随着鸽子的飞走,也倒在那一堆死尸中,成为死尸中的一员。这时,蓝云峰与季常回来了,夜秋寒乐了。心想好劳力回来了。还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他们一进院就傻了。 “你们过来,把这些尸体身上的财物放一堆,然后,把他们摞成一堆。然后,去各屋收集财物。记得要搬空。这个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我打算把他卖了,然后在城里换个好点的地方。以后你们住那。这地方不怎么样。这是这个地方的房契地契。蓝云峰,尸体摞起来就行,一会儿我来处理。把房子按照我的要求卖了。我去城里找找看谁家好。”夜秋寒说完人就不见了。 “我得乖乖,全杀了!”季常说。 “这些人,本来就该死!那个人手上没有人命?!”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好多武功都很高,最起码我不是对手。可是都死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夜秋寒的武功简直就是深不可测啊。人家是怎么练的?” “是啊,深不可测,也就是我在楼上传奇口的时间。最后还让王首领写了一封飞鸽传书,才把王首领杀了。看来真是打劫啊。夜秋寒的话,真假难以琢磨…….”这时,蓝云香已经下楼,自己怎么下来的自己不知道,等下来后,站在阳光里,才感觉自己活在人间,而不是地狱。身上才有了一丝人气。一些暖意。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边。那两个人也觉得冷飕飕的。加快了收拾残局的动作。没过多久夜秋寒回来了,在那堆尸体上倒了点什么,接着又没影了。但是尸体已经开始一点点的消失。那三个人一直忙活,没注意看。等忙活完了,发现,那堆尸体什么也没剩下。吃惊的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干活。这时,夜秋寒领来几个要饭的,然后把那些不要的被子等东西全部让要饭的拿走。拿不了的让要饭的再找要饭的来拿。就这样到下午时,整个都收拾干净。夜秋寒,把三人领到了紫玉山庄,让蓝云香负责整个后宅的饮食起居。让蓝云峰与季常返回新买的宅子里负责山庄的迎来送往及各种采购。也就是一个信息中转站。安排好一切之后。夜秋寒就不见了。按照,原来王首领那搜出来的别的黑衣社驻地的地址。开始了洗劫的飘忽之旅。为什么叫‘飘忽’因为,夜秋寒不是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消除黑衣社而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消除黑衣社。让黑衣社的人。摸不清方向,也摸不清,下一个黑衣社是哪个分社倒霉。本来夜秋寒想给高林报完仇,就结束。但是,因为,提到了精钢。那就不是报仇那么简单了。 ... 第12章 钱庄 清洗黑衣社,方法不同,但是,最终只是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百度搜索→除了,鸽子传回来的消息。之外。就没有一个活人传回来一个消息。而且,各个都是财物一空。房子与地契被卖。什么线索也没有。一会老人,一会是年轻人,一会是中年人每次卖房子,人都不一样。加强戒备?没用!搬家?没用!钱藏起来?没用!这一过程中夜秋寒在四海钱庄户头上的钱以几何速度在增长。总之,就是从四海钱庄的贵宾客户,摇身一变,变成超级贵宾大客户。而户头上存的都是银子,金子已经从各种不同的四海钱庄提走,就是这样也还是四海钱庄的超级客户。当然,夜秋寒提走金子都存入山洞。这时的山洞已经放满了。金子。而银子基本上是搬空了。留下的的古玩与珊瑚那都是送人,送给朋友的极品中的极品。银子都存入四海钱庄。再换成金子。再提走。就这样,还是超级客户。比四海钱庄的总价值还多出几倍。四海钱庄股东们一商量,最后,要求夜秋寒成为他们的股东。大股东。让他来当总老板。不同意不行啊。要不然,夜秋寒一提走银子,四海钱庄非得倒闭不可。而,夜秋寒不干。要么就是整个买断四海钱庄。从新洗牌。要么提走银子。四海钱庄不股东们干了。那夜秋寒就成立一个新的钱庄龙腾钱庄。并开始挖四海钱庄的伙计。第一个就想到了靠着燕满堂家,燕家堡那个四海钱庄的掌柜的。一拍即合。这样就把四海钱庄的银子开始转移。路上碰到各种各样的劫匪,银子没有被劫走,劫匪反而被押送银子的人所劫。听起来惊掉一地下巴。 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只不过动物按照人类的思维或者叫文明,来说动物的‘弱肉强食’是那样血腥,粗鲁,野蛮,不可理喻等等,等等来形容。但是,人们忘了,动物的弱肉强食,是为了填饱肚子的最基本要求。你看那头狮子吃饱了之后,还会奋起直追猎物的?而翻过来,动物看人类的‘弱肉强食’那是披在文明的外衣下。带着微笑的表情下。握手言欢下。勾肩搭背情况下。口蜜腹剑在前,卑鄙下流在后。展开血腥的掠夺。不过,人了的弱肉强食已经不是解决温饱问题的弱肉强食了。而是,锦衣玉食下的弱肉强食。 如果不是夜秋寒押车,估计银子早就被打劫干净了,何来开钱庄一说?!不用想都知道是四海钱庄,那些股东干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从,夜秋寒的银子被打劫开始,四海钱庄的各地银库,也开始不消停了。你,抢劫的是我的银车。那我抢劫的却是你银库里所有的东西,当然,包括银子。不过,是你在东面抢我的银车。我在北面抢你的银库。地方不同而已。这样几场较量下来。四海钱庄吃不消了。因为夜秋寒专门挑大的,东西南北洗劫一遍。开始要银子。到后来只要金子。银子,拿着嫌弃沉。然后,放出风去,说“某某地四海钱庄被盗。某某地四海钱庄被洗劫。”银子拿不完,那就让百姓帮着拿。这样四海钱庄倒闭,关门的速度快些。 这时的四海钱庄的股东们,开始着急了,开始倒贴了,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了。钱庄,不怕丢银子,但是最好别丢。钱庄怕挤兑风潮。总之,现在的四海钱庄是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但是,已经是险象环生了。 一面险象环生,一面生意兴隆。当然,生意兴隆的是龙腾钱庄。龙腾钱庄的柜台要比别的钱庄,宽点。负责结算与存钱的伙计,活动地方要比别的钱庄大。在紧靠库房门边上摆着一个长条案子。上面用一百两的银锭码成一个山角形。那一条案上的银子就得有上万两银子。根据店伙计介绍一条案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代表着长长久久,天长地久。 虽然,全国的挤兑风暴也冲击着龙腾钱庄,但是,毕竟储户少,在看见条案上的银子,也知道这家实力雄厚。因此,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却倒闭,关门一批中小钱庄。而这些,倒闭钱庄的伙计,转投到龙腾钱庄门下。最要命的是,龙腾钱庄,上调利息。引起了,不管大小储户开始转存到龙腾钱庄名下的人,越来越多。 在风雨飘摇中的四海钱庄,终于在挤兑风潮出现苦苦支撑了三个月后轰然倒塌。紧接着,四海钱庄的股东家一个一个的被洗劫一空。全家被杀。各地店面着到抢劫这样在各地有持续了三个月之后。等着四海钱庄的股东都死光了。龙腾钱庄的第一档手。出来,表示可以收购四海钱庄。同时,提出低价收购四海钱庄股东留下的田产,宅子,店产等所有一切财产。差价来补,没有提出钱的原来四海钱庄的储户。这就是合情合理的掠夺。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些人,但是少了一个人。地上是已经摔碎的茶碗瓷片。 “我带他不薄,怎么还是喂不饱?贪污钱庄里的钱卖地。几十万顷良田。他要那么多田干吗?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不过又打乱计划了。但还好,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龙腾钱庄了。不要去惹龙腾钱庄,让他们给咱们擦屁股。要是把咱们挪用钱庄里的钱公布于天下。我们的前期努力就都完了。虽然,钱庄没了。但是靠着那些江家的产业收入。我们还是可以筹集到钱的。最好能同钱庄的老板联系上。这样快点。不过,店伙计们,都不知道龙腾钱庄的幕后老板是谁?这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要找龙腾钱庄的老板了。毕竟,比了解对方。万一出了个愣头青。就真的麻烦了。等以后,那件事成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找龙腾钱庄老板的机会。不过现在的龙腾钱庄变成了‘龙腾四海’钱庄了。”还是那个面带威严的中年人。 “这怎么感觉龙腾钱庄一开始起名字,就是以吞并四海钱庄为目的呢?感觉像有预谋一样!”一位锦衣老者说。 “也许,是巧合。”另一个锦衣老者说。 “巧合也好,故意也罢。都不要查下去了。因为,牵扯到我们的事太多,太多,这样乱了比较好的。一旦事成,我们都可以收回,不管是钱庄还是土地。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收回。所以,我们的关键是要成事。好吧,就这样吧。把你们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别再出事了。还有一个不让你们查的原因,就是,龙腾钱庄的幕后老板不是当今皇上吧?要不怎叫‘龙腾’钱庄?一个‘龙’字露出太多的信息了。虽然,有传闻要改名字。改成云腾,可是云里有什么?还是龙。真是玄之又玄啊。好了,不说这事了,今天,把你们召集来主要就是把你们的屁股擦干净。你们不想像四海钱庄老板那样死掉,就赶紧擦干净!你们走吧!认真做事。”那个中年人说。 等人都走了之后,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想,没有一个干净的,真想把这几个人都杀了。但是,没有人啊。琢磨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水清则无鱼。就当鱼养着吧。最起码还算听话。 而,夜秋寒这面却在大刀阔斧的收购,四海钱庄的一切。而,四海钱庄亏空出来的都有山洞里的银子补齐。关键是先养活了,这只下金蛋的鸡,以后才能下金蛋。如果鸡死了。肉都没得吃。再者,山洞里的银子本来就是白来的。还有,就是夜秋寒认为银子太占地方。堆一倍银子的地方,可以堆出三倍的金子空间。因此,夜秋寒,把银子都腾空。留下的都是一箱箱的金子。而这么一整合现在的‘龙腾四海’钱庄。是第一大钱庄。也是唯一的钱庄。就是当今圣上也不敢惹龙腾四海钱庄。不止如此,当今圣上为了表扬龙腾钱庄接过四海钱庄的烂摊子。还特意书写牌匾一块。也没更改,龙字的忌讳。当然,皇上的字,不是白写的。龙腾钱庄很会做人,直接给了皇上润笔费一百万两银子。皇上一高兴,就问龙腾钱庄的东家住的地方,有名字没?第一档头,马上猴子爬杆。说没有。那么皇上一想。就借着龙腾的字,又写了一副‘龙腾山庄’的字。才感觉不亏待那一百万两银子。就这样夜秋寒稀里糊涂的山庄有了名字。而且,将来是文官下轿,武将下马。就是龙腾四海钱庄也是一样,文臣武将为了不下马,不下轿子都得绕着走。夜秋寒,知道消息后,心里一琢磨。这样要是皇上回过神来,或者皇帝的子孙看着眼红抄家,那么就全完了。还不如一次到位干脆让皇上前面加了两个字‘皇家’这样以后每年,都会给皇上一百万的贴己银子。不算国库的。而这时的皇上已经开始后悔眼红了。所以等太监总管一汇报,当然,总管大人也没少受孝敬银子。前后加一起直接砸了一百万两银子。不过后五十万两是银票。圣上看见一人多高的珊瑚树,马上心花怒放,表扬总管会办事,心想龙腾钱庄老板也会来事。大家皆大欢喜。这珊瑚树得几百万两银子。这才彰显皇家气派。一两银子不出。每年收入一百万两,而这一百万两银子还是自己的贴己银子。晚上睡觉都会笑醒。这钱怎么花自己说了算不用看大臣的脸色。想想都爽。就这样牌匾就变成‘皇家龙腾四海钱庄’了。 而那几位老者,都暗自伸出大拇指认为还是自己的主人高明,早就知道龙腾钱庄背后是皇上。还好没查,这要查了,那可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罪名。而那个威严的中年人心想果然是皇上在背后操控龙腾钱庄。 人,有时发财是通过多重机缘巧合,而巧合的产生,有的是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有的是为了一己私欲。在多种因素的参合下,就产生了机缘。而在这个红尘闹市中,只要你还要活着,那么这机缘就是钱。活着的资本。 ... 第13章 药谷 夜秋寒微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酒杯还在夜秋寒手里。还是摆着满满的一杯酒。 这杯酒是老毒物替他加满的。他自己当然不会为了要倒一杯酒就站起来。 这张椅子又软又舒服,此时此刻能让他从椅子上下来的人,全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个人。 他刚进老毒物家里来的时候,老毒物弄几个小菜正美滋滋的在喝酒。 这是个很简陋的小木屋,孤孤单单的建在山腰上的一片枣树林里。枣林里流动着阵阵清香,是枣树的香,杏花香。 屋子虽陈旧,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布置得居然也很精致。但这张椅子却是四百年前的名匠鲁直亲手为天子雕成的,普天之下估计没剩下几张。知道皇宫大内里有八张,这里也有六张。墙壁上还有大诗人李白亲笔写的诗卷轴一副。而,夜秋寒这次带来的珊瑚树,随便往屋里一扔一摆,立马让这个屋子俗气不少。老毒物,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一人多高的红色珊瑚树。嘴里念叨着:“俗,俗,俗不可耐!但是,我喜欢。我就喜欢俗。太高雅,人会饿死。” 老毒物的人也正像这木屋子一样,矮小,孤独,干净,硬朗,看起来就像是,枚风干了的硬壳果。此时他正处在一张小而精致的椅子上喝酒。不过,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放珊瑚树的房门。好像一眼照顾不到。就有人会进去一样。 酒很香,屋子里摆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酒坛子,看来居然全都是好酒。 聪明的主人都知道,用笑来款待客人,远比用丰盛的酒菜更令人感激。 所以懂得感激的客人就该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主人觉得自己笑的值得。 夜秋寒,看着老毒物坐卧不安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 “我说你,安心喝你的酒吧,就我在这,谁会进屋?谁能进屋?早知道就不大老远给你拉来,让你心神不宁了。” “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前段时间四海钱庄闹得我差点血本无归。不过,你可也会给我找事,屋里那个红色的大家伙。将会,让我寝食难安。也是我药谷镇谷之宝。” “切,就你这破地方还镇谷呢!只要知道你药谷里有那珊瑚树,你就得日日防贼,夜夜防盗。对了,你存在四海钱庄的钱有损失?” “不过还好,被龙腾钱庄接手。没有损失。没想到是皇家出手了。我就摆在我的床头。谁偷我就毒死谁。” “我一向仁义,这不把珊瑚树给你拉来了。来抚平一下你受伤的心。不过,我看还是打碎了得了!” “你敢?信不信我让你半个月。不,半年爬不起来?不过说真的,这个珊瑚树,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是忽悠我吧?这,这,这也太大了吧?真给我?” “没意思啊!给你就是给你的,我又没地方摆。至于,真假,你敲碎了不就知道了!” “胡来,这个得几百万两银子,说砸就砸了?!” “我看那,一会还是搬到你的卧室里,免得你睡不着觉。到现在,你一口酒没喝。” “对对对,现在就搬!” “落下病了,对了,燕满堂的眼睛怎样了?” “应该没问题…….”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 “你也别着急,这种眼疾,我还是第一次看。” “最好,看好。这样你这老毒物又多一项收入。” “这得看明天把蒙眼布拆了的情况。应该没问题。我心里也希望成功。就不是别的就看在你送我的珊瑚树的面子上,也希望成功。” “切,对了,外面还有一车古玩………….” 夜秋寒的话,还没说完,老毒物就跳起来。←百度搜索→接着一阵风似的奔大门口跑去。 “治不好,古玩不是你的啊!!!呵呵呵”夜秋寒喊道。 “放心,古玩到药王谷就是药王谷的,就是我的。向再拉走,门都没有!治不好,慢慢治,大不了我养他一被子。还是那句话‘到我这,再想拉走!门都没有!’你小子就是故意气我。” 暮蔼苍茫,仿佛在花丛里撒下了一片轻纱,老毒物就这样一边喊着。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许多,渐渐消失在暮色里。 第二天,一切皆大欢喜。燕满堂第一次看见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朋友间,如果是朋友,称得上‘朋友’二字。那么朋友所做的一切,记在心间就好。此时,表白就会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画蛇添足的味道。老毒物顺利的收下了夜秋寒带来的古玩。嘴里还念叨可惜没有字画。唉,尘世间的人。所谓的人,总是贪心不足。夜秋寒,看着老毒物摇摇头。 傍晚的暴雨,来的快,去得也快。树叶已被洗的青翠如碧玉。雨早已停了屋檐下偶尔响起滴水的声音,晚风清新而干净。夜巳很深,三月的春风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 与朋友相聚,是快乐的,但是,快乐的时光在人生的短暂过程之中又是那样短暂,一张白木桌上的桐油灯,昏黄的灯火沉沉地将两条人影拖在灰白的石壁上、一股深邃的落寞之感向他们袭来,在这里,欢欣与喜悦是隔得太遥远了,太遥远了。 “值得高兴的事,就是你的眼睛好了,可以看到这斑斓的世界,也可以看到人间的美与丑,更可以看到形形色色人,千姿百态的嘴脸。当然,也可以看数不尽的美女。” “怎么说,我都应该谢谢你,但好像,一句谢谢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还谈谢?你是不是很无聊?” “怎会?我要查是谁下令屠杀我全家的悬赏令是谁发出的!再说,有你在,想无聊,好像比较难。” “怎么说值得高兴地是,你可以骑马了!而不是一直坐车。本来我想帮你查,但是,还是你自己查的过程,及抽丝剥茧查出真相才是有味道。” “谢谢………” “你呀,活着真累。” 阳光炙热地照着大地,几天前那阵落瀑似的豪雨如今已寻不着一丝痕迹,只有地面上隐隐飘腾的薄薄雾气在浮漾,缕缕片片的可怜水雾,也那么快地在开始离地面就被融化掉了,一条宽敞的黄土驿道,豌蜒通到前面一座城镇里去。 遥遥地,路的尽头已可看见一片耸起的城廓之后,有着连绵错落的房舍,这个城镇却还不小,捉摸着该有一家象样的客栈能以歇足。 燕满堂与夜秋寒的说笑声突然沉了下去,注视着前方道: “秋寒,土陵子后面有一批马队,大约有百多骑!就算,他们在压抑,也能听见呼吸声。” 夜秋寒眼皮也不撩一下,淡淡地道:“曾经的瞎子耳朵就是好用。马队?那他们即将人仰马翻了!” 燕满堂又道:“我们是否边战边跑?他们人多……” 夜秋寒‘哧哧’一笑道:“打这种仗,兄弟,我是行家!”他刚说到这里,丘陵四面,忽然响起了一片呜鸣的号角声,号角声似在咽泣地起伏飘荡着,已有一批批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闪了出来,他们个个刀出鞘,弓上弦,居高临下地监视着道路上的一骑二人。大略一估,这些伏击者约摸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大个头。 后面的马队,此刻已一字横开,重叠三排拦住了退路,马上骑士也是一式黑色紧身衣,连珠强弩平拦马头指向这边,动作熟练而利落,一看就知道是饱经阵仗。 夜秋寒勒住了马,冷冷朝起伏的丘陵及后面的敌人扫视了一遍,淡漠地道:“做生意做到我的头上来了?各位可是命里注定吉星高照,也怨不得命薄。谁是领头的给我滚出来!”一个在顶端平坦的豁地里,听见夜秋寒的话响起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大笑,笑声中,一个身材魁梧,红光满面的中年大汉朝前跨了两步,他生有一张宽大的嘴巴,络腮胡子刮得很干净,却留下青葱葱的一片胡茬子,这人瞪着夜秋寒,宏声道:“下面可是燕满堂?”夜秋寒心里想呃不是找我的,嘴上高声道:“正是在下。” 那个汉子也就不多问。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丘陵顶上红脸大汉的三角小旗已连挥三次,于是,一阵强劲的控弦声响成了一片,无数尖利的箭矢泛着蓝汪汪的光点,似一群飞蝗锐啸着射来! 夜秋寒双臂猛振之下电射而起,干百只怒矢闪着寒光自他脚底掠过,他人在半空一斜,那么不可思义地飞掠而出,看着尚隔有丈巴远,一个离得最近的丘陵上的几名大汉已狂号着分成几个方向摔出,几股血箭也如此鲜艳地喷射出老远。 夜秋寒足尖一点土陵顶,又朝另一个土陵子射去,那里站着的几名劲装大汉齐齐吼喝一声,分开两边,几柄锋利的马刀搂头便砍,夜秋寒看都不看一眼,在那几柄马刀刚刚举起的时候,他就挥着‘紫萤’倏而猛斜斩去,随着厉鬼般的嚎叫声,两颗人头直弹而起,双腿微弯突闪,另外剩下的位仁兄也一路惨叫着滚下了土陵堆,而夜秋寒却藉着这弹腿之力暴扑向另一个丘陵!纵横的流矢那么紧密地跟着他,“噗噗”、“嗤嗤”地在他身躯前后左右闪飞着,但气人的却是老差那么一点而射不中。 另一个丘陵上的几名劲装大汉一抡弓没有射中敌人,先心慌意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躲闪,那鬼泣声有如魔鬼的诅咒,那么虚无莫测而又如影随形地跟来,七个人几乎不分先后地仰翻滚下,满空的鲜血乱喷怒洒,在这些殷红的液体尚未在人们的瞳孔中凝形,夜秋寒已有如一头鹰鹫般直扑上那红面大汉站立之处!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短暂。第二轮,弓箭还没有拉开,就已经死了二十几个人了。这时的燕满堂也在另一个方向搏杀,手里拿着劫匪的马刀。他俩如同虎入羊群一样。瞬间就破坏了,劫匪的阵型。 ... 第14章 血屠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夜秋寒已电闪而落,他双目怒睁不眨,已飞扑向前,在手臂无可言喻的疾速挥动中,伴随着如同厉鬼的嚎叫声又有十几匹铁骑几乎在同一刹那狂嘶着翻倒地下,‘紫萤’闪耀着异彩,在阳光里仿佛流烁着一条条、一圈圈、一片片的炫虹,那么凌厉地飞闪着,那么凶狠地纵横着,那么血淋淋地挥舞着,只是人们眨眼一霎的空间里,三十几乘铁骑加上那些孔武有力的骑士,都已一个不剩地尸横于地! 整个马队已经彻底的混乱成了一团了,在恐怖鬼泣声中人嘶马叫,马匹在疯狂地冲撞、跳腾,黄土路上是一片不忍卒睹的血红,是—片象征着死亡的血红,马队里,三个面容悍猛的大汉正在声嘶力竭地喝叫着镇压他们的手下……夜秋寒满身染血,他双眼布满红丝,嘴唇残忍地紧抿着,一匹因惊惧而跳奔到他身边的健马摹地人立而起,夜秋寒大笑一声,左手无声猛然斜刺,在那匹马儿没发出任何声音,马头就被贯穿,留下一个喷血的血洞。 马队中,一个满脸横肉,手执熟铜锤的大汉正勒马向后,一面气急败坏地大叫道:“魏强,你快去重整阵势;张力,你马上叫人鸣角撤退…….”还没说完,夜秋寒一长身直射而起,就到了那手握熟铜锤的大汉面前,边狠辣地叫道:“朋友,麻烦不?”话说完。无声已经拔出他的身躯。接着就迎向,四侧有几乘铁骑急奔而来的劫匪。本来的的劫匪马上挥舞雪亮马刀纷纷斩向他的四肢,夜秋寒“噗”地一声笑了,在空中一个倒仰,紫萤瞬间不知挥动几次,一片急速的噗噗噗噗声中,几名劫匪的脑袋都飞向天空,而马驮着他们的无头尸身继续奔跑出去。一名的胸骨被完全割断,白森森的骨头插出肌肤之外,他怒突着眼,口里喷着血沫子,缓缓栽了下去眼皮子都没有眨—下,夜秋寒悬空的身子在一个大翻转下换了一个方位扑向另一名大汉,而这位仁兄早已吓得心胆俱裂,他一边急急抖缰奔逃,一边大叫道:“魏强,围住他,快围住他。”方才那三名形容凶悍的大汉之一,一个满嘴金牙的骑士已厉啸着策马冲来,他手上一柄板斧高高举起,尚隔着七尺之远,已奋力向夜秋寒掷去!夜秋寒‘呸’了一声,迎着那斧子,身子一纵脚踏了一下斧子柄,借力后的身形又似脱弦之矢直接追了过去,那名奔逃中的大汉神色大变,就不管砸着没砸着回手连轰三锤。 夜秋寒宛如鬼魅般地轻轻飘移一尺,就是那么一尺,熟铜锤已接连三次砸厂个空,秋离冷森森地一笑,道:“该上路了……”在这四个字的音韵里,这名大汉张着大嘴的头颅已经飞起来了……。 那名叫魏强的金牙大汉整个惊得愣住了,眼前的景色是何等凄厉,又是何等尖锐,纵使他见过死亡闻过血腥,但血腥死亡之间。却也分了很多级,无疑的,此刻所见是最为残酷的一等!。夜秋寒的身躯迅速地落地,他猛然一旋,一只血雾悄然飞出----飞向那名叫魏强的大汉的咽喉!夜秋寒,也跟在血雾的后面射向那个魏强的汉子。魏强光看着夜秋寒的身影,血雾已经稳稳的插在他的咽喉。夜秋寒从他身边一过。魏强尸体‘噗通’一声坠马了。 同一时间………..。 一匹怒马狂奔而至,马上人是叫张力的彪形大汉,他双眼血红,一条红樱枪笔直指向敌人的心口,看得出他满口牙齿都在紧锉着,显出一副势不两立的神态! 夜秋寒立即回身,对方的红樱枪在一抖一圈之下已插向他的咽喉,他头微侧,蓦地矮身,随着紫萤的啸声,将那双刚跃起的马脚硬生生地切断!鞍上的张力暴吆着慎然自马头前跳下,他的红樱枪朝地面一拄,就势打了个旋转荡回,一斜身,红樱枪已怒刺夜秋寒的小腹! 断了马腿后夜秋寒头未回地移出一步,不退反进。紫萤往前一扫,顺着枪杆。直奔张力的双臂与胸口加脑袋! 此时,他做梦也想不到才在交手的第二回合上就就要失去双手或者失去透露,还没有来得及有第二个念头,那只粉红的无声如同鬼影一样猝然刺来! 张力惊骇地呼叫一声,拼命侧身窜出,想躲开那如同鬼影急来狠毒的一刺。然而,他忘了还有紫萤,随着紫萤滑动空气尖锐的声音,闪着流星般的芒彩,那么准确地一下,“噗”一声闷响起处,将他的脑袋挥离了他的身体! 那边…….. 那刚才还叫魏强整队的大汉刚刚接住自己大头领的尸体放下,这里又死了一个,他的目光方才触及,夜秋寒已仿佛本来就站在这里似的到了他的眼前!惊得叫魏强整队的大汉“啊”地大叫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滚出;一个生着一只独眼的劫匪策马冲来,手中的马刀霍地砍向夜秋寒的后脑………..夜秋寒‘哼’了一声,紫萤一抖倏翻,身体直接躲过马刀。同时,紫萤由下至上的齐刷刷的切下马头,顺带也砍下挥动马刀的那只还握着马刀的手臂。正好失去马头的马向下倒去。夜秋寒顺手回刀,把这个独眼龙的头颅带离他的身体。这时,那个叫魏强整队的大汉右臂一缩,带着热呼呼的鲜血狂扑而上,此时的紫萤招式已经用老。而那个叫魏强整队的大汉已经到身边了,脸上带着狞笑。可惜,他忘了夜秋寒的左手上的无声。就这样狞笑凝固在那个叫魏强整队的大汉的脸上,无声已经从那个叫魏强整队的大汉的下巴刺入,从头顶冒出!时间定格在哪! 从夜秋寒与劫匪马队交手到现在,顶多也只有喘十口气的时间,但从这十口气的时间里,劫匪却已完全瓦解崩溃!夜秋寒大吼一声,再度闪掠,往回十余丈,在这十余丈距离内的骑士一共有六名,然而,却在他这闪电般的去还之间,六名骑士加上他们的马匹,没有任何一个尚能幸存! 劫匪马队的残遗者象疯狂了一般尖叫哀号着滚滚奔逃,他们策骑冲驰,有的因坐骑失蹄翻倒,有的互相撞跌,有的连人带马冲上了丘陵。于是,马儿践踏着马儿,人们推挤着人们,惨叫与悲嘶响成了一片,血淋淋的,不忍卒睹!此际,两边丘陵上的黑衣大汉们已差不多奔下了一半多,但是,他们却全被眼前这短促时间里所起的惊人变化而震慑住了,无数双眼睛直愣愣地瞧着这边,每个人的面色都在泛着青灰,充满了恐惧,充满了畏怯! 劫匪中的其中一个人,他蓦地醒悟了什么,急怒地大吼道:“快布阵势排好弓箭手,都在发你娘的什么楞?” 夜秋寒冷冷一‘哼’眼珠子一转,用脚尖急挑起地下遗留的一柄马刀,马刀被挑起的一霎,他已淬而踢射向那个叫嚷着“布阵”人的身上………另一个劫匪一个声音惊恐地大喊:“执法快躲…….”正在慌乱移动中的劫匪人马包括那个喊布阵的在内,听到这惊恐的喊声,俱不由心头一震,纷纷四散逃避。 夜秋寒豁然大笑,身形仿佛是那柄马刀流芒的一部分,紧跟着淬然射出,在半空中他双臂用力向后一挥,象是夜空中的一颗流星,那么快捷地眨眼之间已飞越了马刀,宛如生着光辉的曳尾一样长掠而回! 秋离双臂候振,人又腾空三丈,在空中,他凄厉倏长地啸。这声音的确是太恐怖,太悲惨了,宛如冤魂夜哭,幽长号,又似恶魔的咆哮,阿修罗地狱里传来的受刑厉鬼的惨嗥,有那么多不平,那么多愤恨,那么多无尽的仇,无尽的恨,吓得偷袭燕满堂的那人刚刚一刀戳空,不待第二刀再去,那无法忍受煞厉的啸音已钻入他的耳朵,骇得他猛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噔噔”退出了三步! 燕满堂被叶秋寒提醒,反应过来随手就一枚燕镖打向偷袭者。这回,燕满堂不再隐藏身份了。 “这个是燕云,燕满堂,那面那个不是!大家并肩子上,干掉燕满堂。”其中一个看见已经死了的同伙身上的金镖。大声叫喊着。 而夜秋寒身边。悄声无息,陵堆之上三条人影猝然仆下,一柄倒钩剑,一把狼牙棒,一条钢骨鞭,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猛袭而来! 夜秋寒暴声宏笑,身躯不闪不动,那么准确地将手中紫萤在适当的部位与角度干净利落地挥出,那三名偷袭者的三个头颅就飞了出去!此时的劫匪们已成惊弓之鸟,眼皮跳得厉害,嘴角也抽搐不停,心脏在一阵强似一阵地痉挛着。眼看着夜秋寒又要到跟前了,而他们深深明白,只要容对方插了进来,则又是一场血染黄沙的悲剧重演无疑。两侧无数双目光注视着那个喊着布阵的人,那里面无疑是在祈恳,哀告,要求…….快放箭!那人一咬牙手臂往下一挥:“放箭!”甚至他这两个字还在舌上打滚,一片强劲的弓弦机括声响起,千万只尖锐的箭矢闪泛着晶莹的蓝芒,呼啸着蓬射而去! 夜秋寒的嘴唇抿成一道优美的半孤,紫萤呼啸着地带起一片波浪汹涌的光芒,一层层的、一重重的、无形的澎湃气流在光芒涌起的同时已啸叫着回荡涌激,飞来的箭矢象是萤虫撞着巨瀑,无声无息地消弥失踪,或是四散崩曳,这情景是美妙而罕见的。似是一莲蓬正月的花炮射在空中,却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一丁一点也不剩下!在这些蓬飞混乱的箭雨中,下令放箭的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他目注着自己的伙伴在箭伤之下做垂死的哀号,心里有如刀割,但是,此刻,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忽然……个瘦削尖脸的小个子奔到他的面前,惶急地道:“执法,箭矢已快用光了,还是速召埋伏丘陵另一边的人马前来助阵才是,否则只凭我们是挺不住了! 那人心里哆嗦,脸上也沉不住了,他急切地道:“好手还有几人?” 那瘦小汉子左右一看,忙道:“合起来尚有十一人,加上红旗之下的,共有十六名撑得起场面的……” 那人一跺脚,吼道:“快召人来援!”瘦小汉子答应一声,嘴里尖锐地打了个唿哨,箭手中的二个巳迅速在弓弧上安搭一只烟哨火箭,淬溜溜地射上了高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 第15章 活着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夜秋寒一声狂笑起处,已在一片金芒的闪耀中带着四溅分射的满身莹光流电般掠进,这情景真是令人目眩神迷,他已能将体外的光辉缠沾于本身的躯体上,这虽是刹那之间的幻象,却也够得上匪夷所思了。前排的弓箭手还没有来得及退后,在紫萤的嘶吼地长呜中,一阵连串的骨路碎裂声夹杂在凄厉的嘶号声里传来,热血飞溅中,已似狂风扫落叶般栽倒了二十余名大汉! 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大叫一声,舞着手中短钺直掠而上,惨怖地大吼:“天杀的,你是谁?!老夫与你拼了!”夜秋寒候忽落向地下,上身微弯,紫萤一抖淬扫,七名大汉又摔了出去。他脚踵突旋,紫萤上下交舞,翻滚有如长江大浪般浩浩而去。在这阵翻滚之中,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落,连续不断地传来,马刀、弓箭满天乱飞,鲜血、人头凌空跳舞,瞬息之间,地下已躺着四十多具新添的尸体! 夜秋寒也不说话,一个大翻身,狂笑着迎上了发号施令的那人,紫萤晃起千百条白练也似的光带暴卷而去,照面之间,已将发号施令的人逼得左招右拦,狼狈退后!两条人影厉吆声中,自两侧扑来,一条倒须鞭和一条蟒皮鞭,在空气中打着呼哨分头缠向夜秋寒上下盘。夜秋寒哼了哼,无声一扬直刺,紫萤却划过一道飘忽的点线颤抖着劈去,攻击者“嘿”了一声,迅速后退……夜秋寒身躯蓦地腾空,在空中一个急旋,紫萤洒出万千晶点,“呜呜”的嚎叫声响得宛如冤鬼夜泣,那两名使鞭者还没有来得及再退,已象突然吃醉酒似的双双摇晃着倒下,他们身上,皆有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夜秋寒一咬牙紫萤闪电般朝再度扑向发号施令的人劈出十七刀,暴翻之间,无声已向一名掩到身后的高大敌人胸腔内插进又拔出,无声映着烈日一晃,斜偏着左右绕过两个手执短戟的壮汉,刺身一擦而起,那把大砍刀的主人脸上五官已被刮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夜秋寒发狂了似地一坐身,紫萤呼啸着急攻发号施令的人,在一片汪洋般盖下的银光里,发号施令的人已是什么高强的武技也丝毫施展不开,几招之下,他的短柄钺已经被紫萤绕飞脱手! 一个蓄着满嘴大胡子的大汉拼死扑来相救,他肌肉虬突的双臂一圈猛推,劲风旋舞中,双腿候扫夜秋寒!夜秋寒闪电般侧身斜转,无声飞点敌人双目,粉光浩荡中,他的紫萤已一平倏斜,淬斩那个胡子踢来的双腿!“唰”没有听见任何刺耳的折骨之响传来,大胡子厉吼一声,重重摔倒,秋离低沉地道:“现在知道问我是谁了?早干什么去了!”“了”字出口,无声的尖锐已插进了大胡子的小腹……。 发号施令的人面色全变乌紫,在地下连连翻滚而去。他的双手已经被紫萤剃得可以一看见森森白骨,鲜血淋漓中,他的目光惊骇地发觉已方之人皆已在这瞬息之间奔逃一空!心惊胆裂之下,他急忙挺身跃起,当他尚未及回头注视,一阵巨大的痛苦已令他几乎又仆倒下去,低下头,一只尖锐的无声前端正透出在他的胸腔之外,尖上,一股浓稠的鲜血正急速喷射出来……发号施令的人面色惨白如纸,他僵硬地侧转过头,嘴角抽搐看:“你……..是…….谁……” 夜秋寒目光澄澈,但是,却澄澈得那么寒森而不带一抹暖意,他生涩地道:“我是夜秋寒,怎样?”发号施令的人眼皮翻了翻,低哑地道:“啊……鬼手魔瞳?我…….我……不能……不能活了么?”抿抿唇,夜秋寒冷森道:“我想是如此。”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喉头咕噜了一阵,声如游丝:“那……那面的……的……的援兵…….呢?”夜秋寒‘哼’了一声,道:“至今末见。”全身蓦地痉孪了一下,发号施令的人瘦削的身子软软倒向尘埃,无声自他背心滑出,夜秋寒随手一甩,好像饱尝鲜血之后的无声,更加变得的鲜艳夺目,粉红可爱了。没有一丝鲜血停留在上面! 夜秋寒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无声,好半晌,手一抖才把无声收起来。目光再在这片丑恶的丘陵地上移动,四处都是些形状惨怖的尸体,都是摊摊点点的鲜血,兵刃弓刀丢置一地,甚至连马匹的遗尸皆是那么凄厉古怪。 人生下来的目的乃是活着,但是,却又往往为了一些形势上的争斗而放弃了生命,这种争斗,有的在于必行,有的却应可避免,难得言的,却是在于参加争斗的人们是否分辩得清楚。 人类是最聪明的动物。但,又何尝不是最愚蠢的呢?夕阳西下几时回呢?夜秋寒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前面燕满堂站在那,随手扔掉了劫匪的马刀,刚才没顾忌看周围,现在静下来,打量周围。他显然已为眼前这…..片片活生生的地狱景象震慑住了,张着大口,双眼直愣愣地瞧着,连眨都不会眨了。 前面,那个本来看不清地县城的城楼。现在已经遥遥在望,方才的一场血屠,与前方的县城对比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天哪,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你的武功究竟有多深?原来,认为,我知道。可是刚才那一场血战。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了。”燕满堂说到。 “呵呵呵,只要记得,我们是朋友就好。至于,武功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深浅。能自保就好。” “切,你怎么练出来的?算了,不问了。你说的对,知道我们是朋友就好”燕满堂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色彩斑斓的世界?”走了一会儿,燕满堂又说道。 “是啊,不过刚才只有红色而已!” “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闲逛?”燕满堂说道。 “是啊,就是要把那个给你家,下悬赏令的家伙引出来。今天,不是引出一波了吗?可惜的是,他们跑的太快。没问到谁雇的他们,拦截你。” “不过,我已经把记号留下了,有几个金燕镖没有收回。估计,很快,就有人知道我在这一片。” “那就好。最好都聚齐,一起收拾掉。你也就不用藏着了。” “燕记生意,都关门了。恢复,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了。” “你说你,不老实的在家忙你家生意,非得闯江湖。为哪般?” “兴趣使然,再说,不是闯江湖也不会认识你。也没法解决眼前燕家的危机。” “也是,技多不压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 “等,燕家危机,处理完。就得老实在家待着。突然,发现,同你比,我简直就不是那块仗剑闯天涯的料。” “谁?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应该是哪块料?!” “也是,前面就是镇子了,今天过得够刺激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但愿,前面有个好客栈。得,赶紧休息。” “呵呵呵,平常在家养尊处优。你这反应正常。” 就这样,两个人在马上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进了这个大镇子。夜秋寒骑得不是墨云。而把墨云留在了原来的紫玉山庄,现在的龙腾山庄。 他俩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环境最好的客栈,单独包下一个小院。吃饱喝足之后,屋里有些闷热。他俩就在小院里让小二放上两把躺椅,放上一个小茶桌,泡了一壶上好的的雨前。就这样喝着茶,吃着果脯,有一搭,无一搭的扯着闲篇。 城镇上的喧哗逐渐销声匿迹了。夜色清幽,上弦月正桂在树梢,木叶的浓荫挡住了月色,树下的阴影中,他们准备起身,回屋休息了。夜秋寒睁开微闭的双眼。而,燕满堂却吓了一跳。因为在他们对面不远的另一颗树下竟有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长身直立,黑衣如墨,背后却斜背着柄白鞘长剑。他,没拔剑,但是黑暗中有剑气冲霄。 “钟离无双!” “夜秋寒?” “怎会是你?” “怎会是你?” “我知道树下有个人,但是你一直没动,我也就一直等。早知道是你。我就早睁开眼睛了。你是为了燕满堂来?” “你一直没睁眼看看?心真大。是为了燕满堂而来。本来想动手,但是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我就没有动手。等你打招呼!” “什么?你就不会打个招呼啊?不对,你不缺钱啊!也为了赏金?!” “是这个镇西王员外来到我家,来托我解决燕满堂。因为,曾经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再大,无非是命。” “是,一次病倒,是他,救了我。” “你像牛犊子一样还会得病?” “但是,听见你的声音。让我难办了!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得了吧,最好的朋友见面不打招呼?明天,我去一趟王员外家,放心,不会杀光他全家的。会留他一条命的,从明儿往后你不在欠他什么了。” “你小子,好久没去牡丹山庄了……..” “狗屁,别叫牡丹山庄了,一颗牡丹也没有。还叫牡丹山庄?” “心中有牡丹,处处是牡丹。” “打住,我不同你说。懒得说,你歪理太多。” “你说不过我,好了,我走了。” “切,不送,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王员外。” “我知道,走了。什么时候去牡丹山庄看牡丹?” “等忙完,这段时间的,去牡丹山庄看芍药。” “你的嘴还是那么损。” “芍药都是抬举你。你那地方出了桃花就是杜鹃。根本没芍药。” “桃花是牡丹。牡丹是桃花,有分别吗?分别在你自心。” “呃…………..”夜秋寒无语。 “哈哈哈哈哈……….” 随着大笑声远去,树下的人,已经踪迹皆无。好像,那地方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出现过。一切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春虫依旧鸣叫。树叶依旧在哪随着清风摇摆着,树影依然是那样婆娑。 “江湖第一杀手。钟离无双?” “是,就是哪个满嘴说着稀里糊涂话的,小子。” “你我也不大啊,可是,据我所知,他很少说话。” “同我,好像不是这样的,像是话痨。每次都把我气的倒仰。” 夜秋寒,望了望,那上弦月,看见那稀稀疏疏在泼墨般的天际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几颗星星。夜里的风更冷了些。说道。 “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 第16章 牡丹 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远比珍珠更珍贵。在王员外小妾哭哭啼啼的声泪俱下的求饶中,夜秋寒放过了王员外。实际,为了钟离无双也没想杀他。但是,把不杀他的原因说清楚了。当然,不是为了王员外的小妾。王员外,也不知道谁出的悬赏令。只是贪念而起。吞并这个城镇内的商铺。才参与这事。而同他谋划这事的是本县镇的父母官。与其喝酒聊天时无意说起,自己无意间,救了一个江湖客。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仿佛终年看不见阳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也闪闪的发着光,他们推开这扇门,发现,县镇父母官早已经气绝身亡。而,贯穿他头颅的却是一根长长的金钗。地上还有一些断绳子与一件撕碎的女人外衣。 “真是的,昨晚不该提牡丹。” “提牡丹怎了?同他有关系吗?燕满堂一指坐在椅子上的尸体问。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呀…….”这回变成燕满堂无语了。 “可惜,没风流成,就成鬼了。心有邪念才造就无妄风流鬼一个。” “………..”这回燕满堂彻底无语。 路上,三月的风中,燕满堂忽然觉得人生并不是都像他想像中那么美好的,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快到四月了。四月本是燕子飞回来的时候,可是他这只燕子却是不知道要飞到哪去,就像人们的青春一样,一去永不回头。他就这样让马信步由缰慢慢的走过一段土路,而土路两边的绿油油茂盛的草地,他也没心情看一眼。草地已被露水浸透。每个草叶上的露水水滴都含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晨光。 只要你注意,或者叫留意,那么你就会无时不刻的发现你生活的这个尘世在你身边的美。虽然,有的像晨露的美,是那样的短暂。只不过生活在其间的人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它们的客观事实存在而已。 所以,大部分人的人生,就是这样因忙忙碌碌而忙忙碌碌。等,头发苍白,回首往昔,再看。实际什么美好的事物,也没有在记忆中留下。好像,只是为了人类的繁衍做出贡献是唯一一生所留下痕迹的事。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这个痕迹才来到这个尘世间的。要不然,来不来也就都无所谓了。 两乘铁骑在官道上。 日头开始有那么点火辣辣的感觉了。,灰尘黄土漫天飞,夜秋寒仍旧骑着他的那匹白马。这种游山玩水一样的行程。没必要把墨云牵出来遛弯。燕满堂他胯下是一匹枣红马,马儿雄骏高大,昂首阔步,一看就知道也是一匹良驹。 他们沿着这条道路向前走,官道两边栽植着一排排的大柏树,这到底是条主要的道路,还要阴凉好遮,虽然不能完全挡住强烈的日光。却也聊胜于无,象这样有树荫的道路,可真实在不多见呢。两匹马儿并排而驰,不疾不缓,路侧的大柏树一抹株往后倒退,而路边的树却还有望不见的那么一大段。 一阵急剧的蹄音,忽然响起在他们的后面。这蹄声起得急,漫天的尘土飞扬着。一匹枣红色的雄骏健马已旋风似地卷了过去,灰砂就扑了过来夜秋寒双眉微皱,策马驰向道路的最里侧,燕满堂也跟在他的后面避开。 咳了一声,燕满堂摇摇头,夜秋寒望着远处滚滚尘土,用衣袖抹去粘在验上的灰砂,低骂了一声:“真是鲁莽透顶,这条官道象是为他一个人开的……” 燕满堂半弯下腰,准备取拿悬在马首之旁的水囊,目光瞥,却“咦”了一声,惊奇地道:“秋寒兄,你看前面十丈之处!”夜秋寒顺着道路瞧去,不觉重重地哼了一声,原来,在十丈之前的右侧,道边的树干上,正斜斜地****着一支灰白杆子的长矛,杆子尾端系着几根染了血的公鸡羽毛。正随着那颤乎乎的杆子飘呀飘的。←百度搜索→ 燕满堂坐直了身子,涩涩地道:“秋寒兄,这是‘恶虎帮’的‘拦路桩’,表示他们在前面有买卖要做,咱们是否需要绕路。或是暂停前行?” 夜秋寒勒住了马,狠狠吐了口唾沫,道:“你知道得还挺多!以前真是眼睛有问题?就这么一条大路,四面都是田野,到哪里绕道去?日头这么毒,呆在这里挨晒有点冤!你看见了?我没看见!恶虎帮,不弄根虎尾巴,却弄几根鸡毛?我看不该叫恶虎帮,应该叫土鸡帮。因为,他们连野鸡都算不上。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句话指的就是你啊?我才发现,你太有才华了,才华横溢啊!兄弟。” 燕满堂‘呃’了一声,半晌才又低低地道:“你的嘴巴怎么长的?你就损吧!这根拦路桩必是方才奔驰过去的那人插下的,他们已等于提出警告,假如咱们不理会硬闯,只怕要白添麻烦……” ‘吁’了口气,夜秋寒顺手扯了围在颈上的一块白色汗巾擦擦汗,他无奈地道:“也罢。只有在这里等一等了。”说着,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哼了哼:“不晓得是寻仇还是劫财?对象是谁?稍停说不定咱们还可以看看热闹,弄得巧分一笔红……” 燕满堂弯腰拿起水囊,喝了两口水,喘了口气,道:“豪夺之财,江湖规矩不得沾染。” 夜秋寒大笑一声,道:“江湖?江湖在哪?我怎不知道啊!就算有江湖,谁的刀快,谁说了算。再者,你呀别自作多情,你那么有钱我又不分给你,我是自己要,江湖规矩?规矩人定的不?是人定的那就管不着区区在下这一段。我也可以定规矩,你也可以定规矩,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的刀够快,够狠,够毒。如果插一脚这叫黑吃黑,又不关你事,恶虎帮不是什么好来路,江湖传统,天下钱财见者有份。这个我喜欢,算是江湖规矩。别的规矩我不知道!看来平常你在燕家堡没少研究江湖规矩啊!” 燕满堂苦笑一声:“得,别奔着我来。不就刚才那个人弄了咱们一身灰嘛!”他明白夜秋寒是一个有血性、有胆识的汉子,而江湖里讲求的也就是这一套,黑白两道有他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分别也就在这里了。 此时,背后的道路上又传来一阵辘辘的车轴声,声音笨重而沉滞,似是一头负荷了太多重量的犍牛在吁吁地喘息,夜秋寒回头一瞧,一辆双挽健牛拉着的乌篷车正缓缓向这边行近,燕满堂也转首注视,他低低地说着:“看情形,恶虎帮要对付的目标就是那辆牛拉的篷车了,他们胆子好大,在这光天化日的坦荡官道上就敢下手……” 夜秋寒冷笑一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江湖,再者做这种买卖还能挑个好风水宝地和选一个黄道吉日?当然是哪里碰着哪里算,换我也是一样。”’说着,那辆乌篷车已驰近了,驾车的人是个浓眉大眼形色精悍的四旬汉子,他疑惑地朝夜秋寒与燕满堂量着,篷车的车帘密掩,看不见里面有些什么,那两头犍牛却是已经混身汗湿,满嘴白沫流淌,显然,他们已经赶了一大段路了,这大热天!春风卷过一阵尘土,乌篷车辘辘驰过,驶车人又回头瞧着二人一眼,可惜的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插在相树干上的那支长矛! 望着地下两道深深的辙痕,夜秋寒舔舔嘴唇道:“车子里非金即银,装载得很踏实,那驾车的朋友却只顾疑心我们,倒连正主儿也忽略了,哪位驾车的大哥,请等一下!掉东西了。” 燕满堂张大嘴,不知说什么了!太突然了,前半句,好像同他说话。后半句突然转了风向了!那辆牛车停了下来。然后,驾车人下车到后面看看掉了什么东西!这时夜秋寒,一提马的缰绳让马前跨了两三步。就接着说道:“实际,也不是掉东西,你看见那个树上插得土鸡毛没?那是前面要有人打劫。我们还是等一等。不知道前面打劫谁!”燕满堂心里这个乐啊。这个秋寒兄啊,可是真的蔫坏,蔫坏的,真够坏的。 “打劫?什么鸡毛?在哪?!”驾车人紧张的说道。 “没看见我们在这等着吗?就在那!”夜秋寒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插鸡毛的那棵树。 “哦,谢谢壮士,正好牛也累了,正好让牛歇歇。就在这同你们一起等等。”驾车人说道。 “没发现,你还挺疼牲口的。”夜秋寒道。 “大兄弟,这世道人活着尚且不易,何况牲口,他们就更不易了。我去打点水,给牲口饮饮。”驾车人说道。然后,又对后面车棚里说了几句话,才拎着挂在车边上的木桶向路边的小溪走去。 “这位大哥,你可真是信得着我们!不怕我们是打劫的?”夜秋寒道。 “你们要是打劫的也就不告诉我,前面那个鸡毛了。”驾车人边走便说道。 “呃,好吧。你去打水,我在这帮你看着。既然你信得着我。”夜秋寒道。 看着,驾车人去打水,夜秋寒与燕满堂下马。夜秋寒戏谑的看着树上被风吹得直飘的鸡毛乐了。燕满堂也顺着夜秋寒的眼光,开着那鸡毛,也乐了。有时,往往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就会救人的命。没一会儿那个驾车人打回水来开始饮牛。看一头牛喝饱,又接着去打水准备给另一头牛。而夜秋寒他们若无其事的就在那等。看着,那血红鸡毛在风中飞舞。 等了很长时间后面的官道上,也没有车来或者商家来。驾车人感觉不对味了。 “两位大兄弟,前面打劫完了吗?不是劫我们的吧?”驾车人主动搭话。 “不知道啊,不过我看像打劫你们的。这天后面没有车辆行人过啊,那个鸡毛还在呢。” “什么?”驾车人惊叫起来。 夜秋寒还尚未说话,前头路上忽然象一条乌龙似地翻起滚滚尘沙,远远地,那匹枣红色骏马又怒矢似地奔了过来! ... 第17章 劫路 燕满堂忙道:“来了,他们即将下手…….”夜秋寒懒懒地解下鞍边水囊,倒了一点水在汗巾上。轻轻润湿着面颊,有气无力地道:“哪有个‘们’字?那小子是单人匹马!”燕满堂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匹迅速接近的枣红马,惊异地呼道:“果然只有他一个!好大胆……” 再要越过鸡毛标志时,那全身雪白的怪客似乎略一犹豫,又疾速地骑马冲来,那白衣人稍微仰了仰头,嗯?夜秋寒看清敢情他是蒙着脸孔,一块雪白的绸巾淹住了口鼻以下的部分,在他仰头的当儿,那双眼睛竟是如此澄澈,如此清莹。水汪汪的两潭清水!那两条眉儿,弯弯地勾了上去,似两抹新月.又象两片柳条……夜秋寒猛地打量那人,不觉心里一怔。 他又微‘噫’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问了自己一句:“这个家伙怎的生得如此抚媚?莫不成……是个女的?” 在旁边的燕满堂剧烈地呛咳了两声,也哀哀叫道:“你呀,我怎么发下你有时那么不着调!” 夜秋寒懒洋洋地叹口气,慢慢悠悠的道:“是吗?!我怎没发现呢?!”又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唉,你过界了。”说着指指那树上的鸡毛。 白衣人怔了一下,目光冷峻得象冰碴一般投了过来,那里面,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丝儿无可言喻的娇媚!夜秋寒笑了笑,又接上一句方才的话尾:“我说姑娘。”白衣人的一双俏眼蓦然蒙上一层狠毒之色。直接挥刀就奔犍牛砍去。夜秋寒蓦地双臂倏震,快得象经历了千百年而自远古掠来的流光那么令人不敢思议地淬射而去,身形一挺一转之下,巳美妙而轻柔地将在空中挥舞着刀磕飞,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插在那个插着鸡毛的树的旁边。燕满堂一看就知道夜秋寒是故意的。那么多空地与树木,飞把磕飞的刀插在鸡毛边上。没办法解释夜秋寒不是故意的。 那边的驾车大汉朝夜秋寒一抱拳,道:“大兄弟,谢谢。” 夜秋寒往旁一闪,忙道:“举手之劳,朋友尚请免礼……”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条金芒倏闪,蛇似地卷向他的颈项,来得好快,好狠!哼了一声,夜秋寒猛一提气,未见他有任何动作,瘦削的仿佛飘浮的一丝轻烟,那么洒逸而又不可捉摸地淬然飘!懒懒地转过身来,白衣人正站在车座上冷漠而深沉地注视着他,眉宇间,却不可掩饰地有一抹惊惑,金色闪亮的长鞭正拖在地下,天爷,那粗如姆指的鞭身上,到处布满了尖锐的倒须金钩! 夜秋寒钉着白衣人,淡淡地道:“牲口挨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你的鸡毛在你身后。我再说一遍你已经过界了。” 白衣人毫不畏怯地反盯着夜秋寒,冷冷地一哼。嗯?这哼声听起来却是如此柔美与娇软,他目光一寒,眉儿一竖:“英雄你装够了,好汉也扮完了。我的事也被你捣乱了个干干净净,没看见大柏树上的拦路桩?你八成有心找恶虎帮的碴来着!”好清脆,好美的声音,象银铃似的,语尾还带着那么一下点腻腻的弯儿,这还是在生气头上,寻常时说起话来更不知道有多么个娇法儿! 夜秋寒把缠在腕上的汗巾解下,擦擦汗,那个驾车的大个子已不由呆了呆,脱口大叫:“啊,他是女的!” 白衣人又哼了一声,怒道:“女的如何,便杀你不得么?” 夜秋寒懒懒地一摆手道:“看见了拦路桩啊。所以,我们没去你拦路桩以内啊。这不?我们在外面等你在里面忙完啊。你看我们多配合啊!再者我们没过界啊!是你跑过界的啊!怎么翻过来说我们啊!至于这位赶车大哥,我是提醒了,前面有劫道的,所以一起等啊!象你这等刁泼狠辣的娘们,我还真是初见,现在,报上你的名号,咱们也好套个交情!”夜秋寒纯粹的气死人不偿命。 白衣人手臂一动,又缓缓放下,冷冷地道:“姑娘并不在乎你这等下三流的角儿,‘玉面罗刹’薛香凝就是我,以后,你的好日子正长着了!” 夜秋寒笑了笑,道:“是啊,我的好日子,一直很长。你怎知道的呢?你还号称‘玉面罗刹”?呢,这个芳名却是耳生得紧。不过,叫得合适,在恶虎帮里你充任什么角色?” 玉面罗刹薛香凝瞪着对方,生硬地道:“我想,你管不着!” 夜秋寒舔舔嘴唇道:“说得也是,好男不同女斗,我也不留难你,阳关道上,你小心着走吧。不过,记得盗亦有道,劫财不伤人,伤人就不劫财,两样都要,就失去江湖上的义气了,我的规矩杀牛也不行!牛,也是这尘世的生灵。这位驾车大哥说的对,这世道人活得已经不易,何况畜生?你们恶虎帮蛇鼠一窝,狗屁倒灶,也定不出什么好规矩来,今天幸而碰着我,换了个人,包管先赏你两记耳光,再教你上一篇“三从四德”之学,呀,你别瞪眼,日头正大,姑娘你可以上路了。” 玉面罗刹薛香凝气得混身哆嗦,双目圆睁,好半晌,她才勉强平静下来,用金鞭指着秋离,颤抖抖地道:“好鼠辈,报上你的万儿,天涯海角,我都会叫你为方才的狂言付出代价!” 夜秋寒哧哧一笑,闲散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姑娘,我劝你啊还是别找我麻烦,有些时候,我并不似此刻这般和蔼可亲。” 玉面罗刹薛香凝气得猛一跺脚,尖声道:“你听着,三天之内,我一定要你的项上人头,我要千刀刮你的骨,万刀钻你的心,不论你去哪里,有多少帮手,我必不惜一切实践此诺!” 夜秋寒伸伸舌头大笑道:“我说姑娘,你就有那么狠法儿?这么毒?对哦,女人最毒。”玉面罗刹薛香凝气得柳眉倒竖,嘤咛一声,转侧飞身上马,枣红马驮着她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留下的,是一股子怨恨与愤怒。还是,香喷喷的怨毒与愤怒。 缓缓地,燕满堂自那边策马行近,他望了远处弥漫的尘沙一眼,语声低沉而忧虑地道:“秋寒兄,咱们与恶虎帮结下仇了……” 夜秋寒耸耸肩膀,淡淡地道:“结就结吧,看不过去的事情总不能装糊涂不管,这些不平的事儿做起来有时也麻烦得很,既管了,就得撑,是么?” 燕满堂苦笑一声,低低地道:“老实说,你若不管,我也要忍不住伸手了……”夜秋寒哧哧笑了起来。 那边驾车的汉子皱着眉,宽大的脸膛上浮起一丝忸怩之色,他嗫嚅了半天,讷讷地道:“壮士……我家少奶奶说,说……假如壮士没有急事待办,是否可以……呢,是否可以……劳驾……” 夜秋寒冷冷地接道:“再送一程?” 驾车汉子不由一机灵,急得额角青筋暴起,他惶恐地道:“壮……士千万不要误会小的不识进退……壮士,实在是小的少奶奶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到处都是豺狼虎豹,四面全是陷阱……没有人敢帮助我们……谁也不肯挺身而出……壮士,他们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碍……”说着,这个驾车的汉子竟然激动得号陶大哭起来。他抹着眼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夜秋寒身前,哽着嗓子道:“壮士,求你好人做到底,壮士,小的愿来生变牛做马,也会报答壮士的这一番菩萨心肠……。”夜秋寒皱着眉一转目光,已不由叹息一声,在那乌篷车之旁,那青衣娇艳美得一塌糊涂的少妇也静静地朝他跪着,一张憔悴的面庞上缀满了晶莹的泪珠,睁着一双带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朝他眨呀眨的。 夜秋寒使劲摇摇头,走开两步,头也不回地道:“我最不喜欢男子汉掉泪,朋友,可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不要动不动就矮了半截!” 那个驾车汉子仍然直挺挺地跪着不动,他抖着嗓子道:“壮士,求求你额外施恩……” 夜秋寒重重一‘哼’道:“我并没有说不管,是么?” 那汉子楞了半天才会过意来,他‘唉’了一声。欣喜欲狂地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声道:“如此说来壮士是答允了?” 夜秋寒用汗巾拭着脖子,不耐地道:“你起来,还有。那位娘子。” 驾车汉子站了起来,走过去向那青衣少妇说了几句什么,又谨慎地扶着少妇上了篷车。夜秋寒回头向燕满堂苦笑一下。 燕满堂道:“在路上也有个伴,我们不着急。那个赶车的人是条血性汉子,大约是车主人家的仆随,却是这般忠心耿耿……”夜秋寒淡淡“嗯”了一声,向自己的马匹走去。赶车汉子宽大的面孔上涌现着无可言喻的千恩万谢,眸子里泪光莹莹。不错,有很多话,有时不一定要讲出来,你的神色,目光,往往会表达得更透彻,更真切。 秋离沉默了一会,平静地问道:“朋友,你们目的在何处?” 那个汉子忙道:“少奶奶想先到‘紫玉出庄’江庄主早年与我们老爷有八拜之交,他老人家大约可以庇护我们……” 夜秋寒心中一惊。看来他们同江雨竹认识。他舔舔嘴唇,慢吞吞地道:“你们是与谁结了仇叫人家逼得这么惨生生的?” 没有说话先叹了口气,驾车汉子愁云惨雾地道:“壮士、都是那些天杀的‘黑衣社’啊!” 夜秋寒奇异地道:“黑衣社?黑衣社不是刚销声匿迹了么?怎么又出现了!你不会搞错了吧?”嘴上说着,但是心却想这家破人亡虽然是黑衣社所谓,但是多少同他都有些关系。看来冥冥之中天注定。 驾车汉子愁着脸道:“小的便是化成灰也忘不了这三个字。不错他们前段时间是隐藏了一段时间。听说不知道与一个武林中的哪一位奇人结下了梁子,被那位奇人杀得几乎一败涂地,黑衣社的精英损了十之**,元气大伤之下只有败逃收旗。近半年来、大约又在暗中招兵买马,扩充了不少力量,才又敢出来兴风作浪。唉,他们第一个就找到我们老爷,要求老爷捐献白银二十万两充做社费。我家老爷早年曾闯过江湖,挣得这份家产也是颇不容易,偌大的钱财怎能平白献出?当时就与黑衣社的来人争执起来,一言不合之下便动上了手,他们来的两个人都带了伤逃出庄外,老爷就知道事情不对,马上叫少奶奶收拾细软准备应变。唉,谁知道他们的人来得好快,当夜就抄上庄子,黑影里大约至少也来了四五百人,那是一群虎狼哪,一卷进来就杀人放火,可怜老爷与一干护院师父完全死得一个不剩,大好的庄院也被一把火烧得寸草不留……” ... 第18章 护送 夜秋寒哼了哼,喃喃地道:“这是典型的江湖仇杀……” 驾车汉子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小的早得老爷吩咐,黑夜里一起火就趁乱护着少奶奶驾车自庄后小道逃走,在路上等少爷,结果一路上过来少爷也战死了。沿路受尽了惊恐,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又险些被刚才那贼婆娘作践,若非遇上壮士,唉,只怕少奶奶与小的早就化作异乡冤鬼喽……” 夜秋寒沉吟了一会,道:“你的名讳怎称呼?” 那驾车汉子咽了口唾沫,忙道:“小的叫,邓谷丰。” 说完自己的名字接着讷讷地道:“壮士,小的……小的真该死……还没有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夜秋寒“哦”,了一声,淡淡地道:“我叫夜秋寒。”邓谷丰并不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这位人物竟就是江湖中最最有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煞手霸才,只是闻言之下,出于礼貌他恭谨地道:“夜壮士。” 夜秋寒闻言笑了笑,侧身身边望去,只见燕满堂骑着他的枣红马,朝他笑了笑。 邓谷丰怔怔地瞧着夜秋寒,有些嗫嚅地道:“夜壮士……你,你在武林中一定很有名气吧?” 秋离抿抿唇,无所谓地道:“马马虎虎,凑合着混着就是了。” 咽了一口唾沫的邓谷丰又谨慎地道:“先时那婆娘说是什么恶虎帮的……壮士,看样子,他们已经暗通声气,讲好了来对付少奶奶寡妇。壮士,恶虎帮很厉害么?” 夜秋寒笑笑道:“这很难讲,他们各有各的地盘与势力。不过,江湖黑道上的帮会暗通声气,守望相助是常有的事。黑衣社这次死灰复燃,是少不得有几个后台为他们撑腰。”叹息一声,邓谷丰垂下头去,满脸的懊丧加上一肚子的绝望,神色显得凄惶而伦然。 看着邓谷丰夜秋寒有些不忍。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他就是有满腔的热血与豪气,但是他只有一个人。不论有多少世间不平之事,他也不能说一手揽了下来。心是有余,奈何力不足。车轮沉重地滚动着,拉车着的两头健牛在喷着白气。脚下的路还是是艰难而又遥远,漫长地延展在前面,会有多少坎坷与荆棘需要去经历,有多少旋转和崎岖在等着人的脚步去走,生命其实是一种负担,要背着很多你不愿背的东西,用时间的旅途上去跋涉,但你只得如此,也只能如此。因为你已生下来而且活在这个红尘乱世,说宁静也纷乱的世界上,又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呢?就似此刻车轮在沉重而单调地转动,就宛如那两头拉车的犍牛一样明知是一种苦楚,却只得继续下去了。因为,那对犍牛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世间的人呢?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好像,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掌控这一切。 近黄昏了,怕见黄昏,却又是黄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多少有些伤感,虽然它很美,可不管晚霞多么美。但是,那也只是一种伤感的美。黄昏与朝阳一样,都是阳光似锦的无奈。不过一个是蒸蒸日上,一个是夕阳西下。灰蓝色的暮霭已经开始浮沉在周遭,似一层朦朦胧胧的、拂不开理不尽的愁怀,它缠绕着你,笼罩着你,官道从这边通过一个小镇的中间,成为一条唯一的大街转了下去,路的尽头埋葬在夕阳的残霞里,而那终点,还是远着哩。 那小镇人家的屋顶上,已飘出了缕缕炊烟。点点昏黄的灯光也亮了起来。犬吠之声清晰可闻。三三两两的农人自田间归来,结束又是一天辛劳耕作。现在,该是在想赶紧回家与家人欢乐融融围桌而食,儿孙绕膝的欢乐时光了。 夜秋寒一带缰绳,沙着嗓子道:“老邓,问问你家少奶奶,是要继续赶路还是在这小镇上暂歇一宿?” 邓谷丰疲累地点头,转身伸入车帘内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坐回身子道:“壮士,少奶奶说,就在前面歇一宵吧,壮士赶了一天路,也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笑了笑,夜秋寒驰车入镇。在问了个路人之后,已寻着了一家虽然残旧,却还很干净的小客栈住下。 为那少奶奶张罗定了,他们三个男人就在客栈前厅摆上一桌酒菜食用起来。这间客栈一共只有左右两排十间客房,中间那一块做前厅,后面是个小院子。前厅经过一个小天井就是正门了,建筑简单,一目了然。典型的南方最普遍的建筑格局。 夜秋寒他们租下了三间右边的客房,邓家少奶奶住在中间,燕满堂与那邓谷丰住于左侧,夜秋寒是右边,靠着大门。恰好两头将那少奶奶夹在中央。 夜秋寒大口干了杯“农家自酿的烧酒”眯着眼,喷吐着舌头赞了一声道:“好酒,一条火线直辣到肠子里了。” 邓谷丰又殷勤地斟一杯,陪着笑道:“小的,酒量还可以,所以陪着壮士干上两盅。” 夜秋寒豪迈地笑着,挟了筷子白切鸡塞进嘴里,晤晤地点点头道:“这荒野村店,弄的几样菜看却还可口,酒也醇得厚,今天夜里可睡上一场好觉。” 燕满堂静静地小饮了一口酒,低沉地道:“秋寒兄,别喝得过了量,记得那玉面罗刹的话?” 夜秋寒笑了,压着嗓门道:我不是虾子脑筋,他们摆不上我的道儿,我喝两口,混身有劲 夜里正可给他们松散筋骨!”说着,他又一大口干了杯。 邓谷丰忙再斟上,笑道:“壮士,你老可是好酒量……” 秋离笑着再干了,照照杯底,道:“吃江湖饭就得能喝酒,没有这点酒量给壮壮胆,成么?”这时,正门外突然响起几声高亢的马嘶声,随即又响起两声吆喝,胖敦敦的店掌柜马上笑 开了眼,哆嗦着一身肥肉,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他的口里还一迭声地吆喝着店小二赶紧接马。 小店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传了进来。不一刻,胖掌柜已点头哈腰作揖地引进屋两个衣着华丽,神态冷漠的中年汉子来。那两个中年人,一个穿着紫底暗团花新长衫,另一个是纺绸儒衣沿襟袖洒着金色寿字图,一色的顶中斑玉浮黄文士巾,足登缎面软底鞋,手中各提着一个精致小皮囊,顾盼之间十分傲据,却不象是走远路的打扮,看情形宛如逛庙会来的,神情悠闲得很。 燕满堂的眼睛向夜秋寒眨了眨,夜秋寒笑笑,又挟了一块红烧鱼肉咀嚼着,眼皮子也不撩一下。那两个人并末朝他们这边窥探,随着店掌柜向左侧的客房。 邓谷丰咽了口唾液,紧张地低语道:“壮士,可是对方来卧底的?” 夜秋寒这一次吸了口酒,道:“如果是,他们就太愚蠢,这两位仁兄穿得象是买卖人,其实一看就知道,做买卖是不错,只是无本的生意罢了。” 燕满堂“噗嗤”一笑,道:“秋兄,我发觉你有时候十分诙谐……” 夜秋寒舔舔嘴唇,道:“一肚子委曲,满腔的怨恨,光愁还行?有些时,只是自己打趣给自己听听罢了。”三个人又吃喝了一阵,直到杯盘狼藉才算酒足饭饱。 夜秋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闲散地道:“该睡了,明天还有一大段路得赶呢。” 燕满堂也站了起来悄声道:“愿你睡得舒适,只是,小心脑袋。” 夜秋寒豁然大笑一声。拍了拍愁眉苦脸的邓谷丰,凑嘴在他耳边:“放开心去睡吧。四海的风浪经得多了,这小小的鱼鳖虾蟹够得上什么气候!?”不待邓谷丰有何表示,夜秋寒已大步转身行去,一个在旁伺候的店小二赶紧过去给他开了房门,夜秋寒头也不回地反手就将门关上。 进了屋,夜秋寒方才现露的些醉态已一扫而空了,他灌了两口凉茶,迅速摊开床上的薄被,卷裹成一个人体的模样.又半掩下布幔、将油灯捻至最小的光度。然后,将床前的一张靠椅斟倒,再将自己披着的—件黑包外衣随意扔在桌上。时光在分寸地消逝,慢慢地,在悄悄地溜走。外面,更鼓已在不知不觉中敲了两响了,夜,已经开始深沉了。远处,有一陈隐隐的狗吠声传来。叫得有些儿凄厉,大约是无家可归的过路狗吧? 轻轻地,缓缓地,窗槛上响了那么一响。 夜秋寒安静而镇定地盘膝坐在房中一根横梁上,他的目光炯然如电,尖锐而敏捷地注视着四周任何一丝动静,那伯是最微小的也不放过。窗槛上轻轻响了一下又寂然无声,过了好一阵子,一阵青白色的烟雾,缓慢自窗缝中冒了进来,先是一股儿细细的,后来开始大量涌入。那烟雾,带着一种强烈的气息,象……象带着闷香的腐坏花香。坐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夜秋寒早巳闭住了呼吸,更用那块白色的汗巾蒙住口鼻,室中,暗处的蚊虫、蟑螂纷纷僵卧、青白色的雾气似是一层浓重的纱幔。 夜秋寒明白这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毒雾,虽然,自己不怕毒,但还是小心点好。当然,这东西是由‘人’制造出来的。但是,在江湖中来说,除非是旁门左道或是下三流的角色,一般稍有正义感的人物,都不愿意使用象这种伤人于暗处的东西。烟雾在室中浮沉着,良久,才开始慢慢地消散,而当这青白色的毒雾,在开始淡散的时候,细木条糊着白宣纸的窗户已被缓缓推开。 夜秋寒微眯着眼。自一缝的目光里凝注窗外,极为轻悄小心的‘噌’一条人影无声无息翻了进来,这人在朝房中略一打量,已注意到半垂着布慢的床上,他迟疑了一下。回头低声向外面招呼了一声。人影一闪,又是一个瘦高个子掠了进来,先前那人朝瘦高条打了个手势,向床上一指,二人已霍然分开,就在分开的一刹那,两柄寒光闪闪的勾刃刀已分别握在他们手中!窗外,夜秋寒看得出还另伏着一条人影,他估计了一下距离,满意地笑了笑,自他这匆匆一瞥里,他看出这房里外的三个来人中,没有一个是白天见过的‘玉面罗刹’薛香凝。 室中的两个人,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床榻,他们打了一个手势,闪电般捞起布慢,两柄勾刃刀在昏黄的油灯光辉里带过一片寒芒,狠辣而快捷地交叉着斩向床上用薄被卷成人体形的头颈部分!勾刃刀的锐利刀口那么快地“噗嗤”切入被絮之中,两名刺客的手腕同时用力翻绞,那股子狠劲,实在令人看了心里发毛!但是,他们的狠也就狠到这里为止了。两个人手腕一用劲,便觉得刀下有异。他们也是老江湖了,立刻抽刀后闪,分跃两侧,四只眼睛骨碌碌地往房子四周搜视,满脸的紧张迷悯之色!一条人影就象原本便在窗口一样早巳翘着二郎腿坐在窗槛上,向他露齿微笑! 瘦长汉子象见了鬼似的怪叫一声,举手一刀掷了过来,那微笑着的入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左掌一平倏斜,快得不可思议,“轰”的一声,这瘦长汉子巳横空暴转,重重地摔了出去。经过是如此短暂、红面大汉几乎刚刚射出暗器转过身来,就在他转身之时,生与死已经分明了,变化实在太过突然,红面大汉与那个矮个子全都愣住了,他们呆呆地瞪着坐在窗槛上晃着双腿的那人.那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向他们含笑点头,那门闪闪发着资光的牙。这两位仁兄直觉得正象是一头食人的血嘴! 那人,当然正是夜秋寒,他眼睛瞧着自己的手指甲.又轻轻在衣襟上擦了擦,宛如未曾睡醒一样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来做什么?” 赤面大汉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却仍干得发火,他心脏在急速地跳动,嘴巴张了张,甚至连一个带着清晰音节的字也吐不出来…… 夜秋寒笑吟吟地道:“行刺?两个字不大好开口讲,是吧?不过,若称你们两块废料为‘刺客’,实在抬高了你们的身份、恶虎帮叫你们出来干这种事,未免也太招子欠亮,你们除了会造粪。还会的,大约就是下跪了吧!” 赤面大汉额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道:“朋友,你不要癞蛤蟆打哈欠,吹大气吹到我们头上,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们断不会饶过你!” 夜秋寒嘻嘻一笑道:“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这样吧!今夜我留着你们的狗命回去告诉那妖妇,说我下次再遇见她,她那张樱桃小嘴就非被我吮吸不可了。” 赤面大汉气得张口结舌,心中却是又惊又喜,他退后了一大步,慌乱地道:“你你你……你要搞清楚,恶虎帮不是好惹的……” 夜秋寒打了个哈哈道:“我已经惹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既已来不及,就一口气干下去。”赤面大汉蓦地大吼一声,双手齐出,十二枚三角尖锥一闪之下竟分成四个部位飞射而出、距离是如此接近.劲道又是如此凶猛,几乎刚一出手就已经到了夜秋寒身前! ... 第19章 刺客 窗槛上的夜秋寒全身猝然往下一缩,一缩之下贴着地面斜旋三步,室中银芒晃掠,人影带风,赤面大汉才待往后闪躲,一条右臂却突然被两只强有力的怪手扭到身后,快得还不等他呼叫出声、“咔喳”一下子、臂骨已然硬生生被折断。另一条短瘦的影子这时己扑到窗外。 但是,却在刚刚落地之际。一个踉跄摔倒地下,杀猪也似的鬼叫起来…….夜秋寒懒懒地丢掉原来嵌连在纸窗上的一根两寸来长的细木条。方才,他就是用另一根细木条飞抛出去切断那矮瘦汉子手臂所用的,这种加固装饰用的木条异常脆弱,连较大的风雨也经不住,而夜秋寒却能用它在距离十步之外残敌肢体,这份功力与手劲可以说到家了。 赤面大汉满头大汗象黄豆似的滚滚而下,一张红脸在这瞬息已变成青紫之色,他的五官扭曲着,全身在不住地簌簌颤抖,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 夜秋寒拍拍手道:“你们走吧,如今我们大家都不欠什么了,不过,日后你们须记得一点,就是要行刺人家,多少也得有两分实力才行,光用那些下三流的闷香之类是济不得事的,除了丢人就没有别的了。” 赤面大汉哆嗦着,身子摇晃着道:“好!好!算你狠……我们……我们……总有再见的……一天!” 夜秋寒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笑道:“当然,人生何处不相逢嘛?你们可以上道啦,这里再没有戏唱了,是么?”赤面大汉摇摆着走到窗前,咬牙奋身一跃跳了出去,却又在沾地的时候重重地跌了一大跤,痛得他再也充不住好汉地惨降了一声。 夜秋寒挥挥手淡淡地道:“再会,三位好生走!”他没有进房。说完了话,微微一纵,身形平平掠出窗外双臂朗后一推猛拾。瘦削的身影‘呼’绝倒翻而起,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回客栈的小院子里,轻悄得宛如四两棉花。大摇大摆地走进通道,来到前厅,一个店伙计正在柜台内点头晃脑地打磕睡,睡态可掬。刚才屋里已经天翻地覆了,这位仁兄还在天下太平梦会周公,丝毫没有受到惊动,夜秋寒不禁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直夸好福气,他已来到那落难少奶奶的房门外。朝左右一看,再听房里也没有动静,夜秋寒正想举手敲门,左侧的房门已轻轻开启,燕满堂闪身而出。 夜秋寒挤挤眼,道:“打扰你啦,老友。” 燕满堂眼睛里精芒隐射,他低促地道:“方才我听到你房里有声息,没有多久又传来了几次惨叫声,我知道你不会有所差池,是而便一直隐在门侧暗地守护隔室的少奶奶。秋寒兄,可是对方摸上门来?” 夜秋寒点点头,道:“来了,一共三个,不过两个剩下半条命了,差一点连爬也爬不动。他们回去得要另一个人照顾了,你说我是不是菩萨心肠?”嘴里“啧”两声,夜秋寒叹了口气又道:“他们功夫太差,又用的是下三门卑鄙手法,我本想全宰了。但是,唉,有什么办法?上天有好生之德啊。菩萨有慈悲之心嘛。” 燕满堂心中有数地笑了笑道:“投宿那两位也是么?” 夜秋寒笑着道:“不错。”回头一瞧,他又接着道:“老友,你好生守在这里,我这就去请那两位仁兄出来,大家攀攀道,套套交情,朋友是走到哪里也要交的。是不?呵呵” 燕满堂眼睛眨了眨,道:“我看,只怕人家不会还守在那里了。” 夜秋寒转身行去,边回头笑道:“若是如此,他们真算运气。”来到左侧的一排客房之前。夜秋寒略一犹豫,大拉拉地直奔靠最后一间的房门。他不敲门也不出声直接走过去,还没接近门,房门那厚门板就同纸做的一些样,就直接粉碎了。夜秋寒就如闲庭漫步人约黄昏后那样,迈着脚走了进去。晚间投宿的那两个中年人正对坐在一张圆桌之前,都已换了黑色夜行衣不说。桌上,还交叉摆着一双沉重的铁锏!房门的突然粉碎,对这两个中年人来说,显然是一个极端意外。因太意外,以致使他们猛拖愕住,一下子还体会不出是怎么回事来。 夜秋寒在房中“呼”地打了个转子,拱手一笑道:“深宵造访,也太失礼,打搅之处,万祈二位恕过。” 两个中年人突然惊觉过来,面色在一变之下又巳恢复了他们原有的冷峻,其中那个胖胖的中年人脸孔一沉,阴森地道:“朋友,这种方式你叫它‘造访’?我们也并不认识你,没有交你这个人的必要。现在,你自己到柜上去赔偿店家损失,然后等天亮再来谢罪!” 另一个眼睛暴睁,狠狠地道:“听见没?” 夜秋寒摆摆手拉了椅子自行坐下,大腿翘在二腿上,吊儿郎当地道:“敢情你们是穷鬼啊?赔门的钱都拿不出啊?别同野狗死的在那嚎叫,大家初次见面,二位就拿出这等脸色来对待于我,未免也太令人伤心,我是有事来告诉二位的。” 胖胖的中年人“霍”地站起,冷厉地道:“什么事?” 夜秋寒一笑道:“在说到这件事之前,我要先知道二位怎的又换成了这种打扮?而且桌上还放着兵器,莫不成二位另有什么企图?” 胖汉子面色顿时转为铁青,极快地抓起桌上沉重的铁锏,暴烈地道:“大胆小辈,深夜闯入私室行止鬼祟,这已是万万不能饶过,你却竟敢开口盘询起爷们的事情来,本待明朝再行发落于你,如今说不得只好重重惩你这鸡鸣狗盗之徒!” 夜秋寒眼睛半闭,慢吞吞地道:“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你狂吠什么啊?我的心啊,肝啊。被你吓得‘噗通’‘噗通’的跳得不是一个了。我原本是想明晨前来谢罪的,只是我伯到了明天早晨,你们二位老人家却已逃之天天下……” 胖胖的中年人厉叱一声,吼道:“利口小子满嘴胡言,今夜不把你生劈活剥,便算你的八字巧了!” 他的同伴斜出三步,冷恶地道:“早知道这小子不是东西,十有**是来找碴的…….” 夜秋寒忽然“呸”了一声,神色倏寒:“好了,我们彼此不用再演戏了,大家是怎么回事心中部有数,你们卧底的功夫算不得高明。你们恶虎帮也完全是饭捅一群,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邓家一家人如今落了个家破人亡,只剩下寡妇,这已经是够可怜了。做人不能太绝,你们这些人高马大的粗汉竟然尚有脸孔三番四次与黑衣社串通起来迫害人家,连我也替你们脸红,在江湖上混不是你们这种混法。这样算不得英雄,这件事我伸手拦了,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们直接冲着我来。”两个中年大汉闻言之下不出面面朗觑,作声不得,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的。他们料不到对方一下子便将事情全抖了出来,这一下要装也装不下了,要糊也糊不住了,两个人进退失据地僵在那里,四只眼睛尽在发直。 夜秋寒冷冷地道:“我不伤害你们,但却只有这一次,并非我特别对你们有什么好感,仅仅因为你们未曾与我缠斗而已。”他目光冷酷地朝眼前两个人扫去,又道:“不要再想打那邓家的主意。否则,你们的脑袋便有极大可能要脱离你们的颈项。话说够了,也讲明了。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便没有好听的了!”两个中年大汉一肚子气,满心恨恼。但是,他们却不敢动手,这主要的是在他们前来之时,他们的堂主已经将夜秋寒的武功描述得过于明白。他们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他们是绝对晓得的,那就是连他们的堂主也吃过亏! 胖胖的那个嘴唇蠕动了一会,沙哑地道:“朋友……你既然讲明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你总得丢下一个万儿让我们去找!” 夜秋寒漠然道:“没万,也不用找,我就在路上,只要你们一打听。随时,可以碰得见。回去告诉你们恶虎帮,连黑衣社也一起算上,就说是我独力拦下了!” 夜秋寒又冷瑟瑟地一笑道:“再碰到,你们也就知道我是谁了!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只要你们愿意,我便愿意奉陪到底!多好啊,你情我愿的。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说到这里,夜秋寒感觉好像有点跑题,目光中有了那么一点迷离。他双目中又赶紧煞气顿现,怒吼道:“马上给我滚!”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的力量,两个中年大汉禁不住猛一哆嗦,身不由主地急急拔步往外奔出! 夜秋寒静默了一会,凝视着圆桌上遗留下来的一柄铁锏,轻叹一声、缓步向室外行去,而门侧,那个方才还在打着磕睡的店小二、正傻呵呵地呆立一旁……夜秋寒朝那店小二露齿一笑,洒洒逸逸地走了过去…… ... 第20章 拦路 “打发走了?”燕满堂问道。←百度搜索→ “小角色,杀了也没用。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我看是你有好生之德才是。”燕满堂说道。 “杀他们容易,但却没有任何意义。我怎么感觉你家的事,同黑衣社有关系呢?!”夜秋寒又道:“上次在你家的镇子,所杀的人,你查出你家有什么人被杀了吗?” “是,燕家堡周围的农户。不过,没出人命,就是有的断指,有的被扎了几刀。估计是询问我们的下落。不过,我父亲已经下令眼线给那些农户做出补偿了。”燕满堂说。 夜秋寒,看了看天说道:“当初,下手太极,太狠,可惜没有下喘气的。要不然早就知道是什么人去你家了。”夜秋寒又道:“算了,睡觉!今晚,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早饭,用夜行人包袱里面的银子赔了店家的门之后。接着上路。这是一条崎呕的山道,沿着山脚婉蜒向前,道路尽是灰黄色的泥土,只要一阵微风吹来,沙尘便扬得半天高。 仍然是那辆乌篷车,轮轴在“吱呀吱呀”地转动着,邓谷丰还是驾着车,一条原是白色的汗巾擦脸已擦成斑斑乌黑。夜秋寒他用手抹着汗,不时望望顶头晒得头皮发扎的烈阳。后面,燕满堂骑着马,懒懒随行,汗水已将他一身衣衫湿透了。 在离开前面那片斜坡尚有三丈多远的当儿,夜秋寒却猛勒缰绳!后面的乌蓬车‘轰’一下停了下来,车篷在不停地摇晃,尘土弥漫中,邓谷丰挥手扇开眼前的灰沙,怔怔地望着夜秋寒发呆。 夜秋寒低沉地道:“老邓!你,等一会就呆在车上保护你家少奶奶,不要随便离开。” 邓谷丰脸上的汗水沾着灰污吃惊地道:“夜少爷,又有对头来了?”一顿酒的联络,加上昨夜的变故,邓谷丰已经称夜秋寒为‘少爷’了。而夜秋寒也开始管邓谷丰叫‘老邓’了。所以,酒,是一个奇怪,奇妙的东西。人生喜怒哀乐,在,不同的心情状态下喝它之后,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夜秋寒翻身下车,冷然地道:“但愿不是。” 后面,燕满堂策马赶来,人已飘至,他双目炯然环扫,语声里有一股难掩的愤怒:“秋寒兄,又有事了?” 夜秋寒目注斜坡之上,沉沉地道:“方才我听见马匹喷鼻刨蹿之声,而且还是多乘,位置便在斜坡之后,没有奔驰蹄音,显然马儿皆是静止,在这大热天,聚众多马匹于此荒野何为?” 燕满堂冷森道:“秋寒兄,江湖风云,有时却必须以鲜血沾染。” 夜秋寒哈哈笑道:“好极。你终于懂得这个道理了。” 篷车前座上,邓谷丰蓦地惊叫起来:“夜少爷,你看坡上……” 夜秋寒与燕满堂迅速转头瞧去……在那片干裂的斜坡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十二匹赤红色的高头大马,以六三二一的格局,分出的马匹,分成四排以三角形排列,马上骑士清一色黑衣、黑裤、黑头巾,甚至连面孔也映得有些黑了,十二个人深沉不动地冷然凝视坡下面的夜秋寒他们,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丁点生气,他们就象是突然来自幽冥界中飘出来的十二个鬼魅,整齐的出现在官道上。 “满堂兄,尽可能的,不要杀马!找齐十二匹一样的马。不容易。你护着车辆。”一看见那十二匹马,夜秋寒就立马喜欢上了。用它们拉车,十二匹一样的马。然后再配上一个宽敞的豪华马车,那是什么一种光景?关键是不花银子。夜秋寒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才又上面与燕满堂的话。 燕满堂眼睛露出闪闪的寒光,他可不知道夜秋寒想什么,只是看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事阴沉地道:“秋寒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 夜秋寒哧哧一笑,有气无力地道:“金风十二骑!什么时候加入黑衣社了?” 燕满堂道:“不错,你一提,我想起来了!他们十二个人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看了秋离一眼,燕满堂又接着道:“而秋寒兄,你更是动手便要分生死,你们这一遇上你是他们倒霉。恐怕又是天愁地惨,血肉横飞了。” 夜秋寒眉梢一扬道:“别把我说得如此毒辣,有些时候我的心肠还是蛮慈善不过的,昨夜不就是嘛,你也亲眼所见了。再说了,这也得看人家是否能饶我才能行那善举呀。” 燕满堂汗珠连成一线的从脸上淌下,却平静地道:“秋寒兄,我燕满堂反正是与你同进退的了。” 夜秋寒搓搓手道:“谢谢,不过我与敌交手,自来便是有进无退的,金风十二骑最好不要冲着我们来,否则,大家都不好看。不冲着我来,可惜那些马了。”夜秋寒,还惦记那些马,好像,马上没有人,没有拿刀的人。也许,夜秋寒是看见人了,但他们只是死人。不过,还喘着气罢了。 燕满堂目光注视斜坡,忧郁地叹息一声:“但他们却冲着我来了。” 夜秋寒一听燕满堂的话,想都没想随口接道:“太好了!我还担心不是奔着我们来的呢。” “……….”燕满堂彻底无语了,心想什么人啊?兴高采烈地希望人家打劫。 那十二匹毛色猩红的异马,缓缓沿着斜坡下来,马儿的步想安定而沉稳,“咔咔咔”似一声一声踩在人的心上。 此时的夜秋寒反应过来了,不该那么兴高采烈。于是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天下就有这么些浑帐,你不去找他,他偏来寻你。就象是不知道人吃饭专门为了活命一样,丢厂个脑袋不是便不能吃饭了么?不能吃饭又该多么令人伤心……。”这近似戏谚的几句话。听在燕满堂耳中,却有一股子特别的感触,他明白夜秋寒的意思,生存于世,整日庸庸碌碌,奔波劳累固然为了某一种对人生的贡献,但是,又何尝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为了生命在旅途上增加光彩?若是轻易平淡地便丢弃了性命,那么。生之意义也就太过灰涩与渺小的了十二匹红马在十五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这段距离,正是适于放马猛冲的恰当位置。 夜秋寒下马,大步走到最前面站定,他全身黑衣已被汗水湿透了,仰首望望强烈的阳光,他象是在对着天空说:“列位乡亲,大路条条。各走各道。我也没有偷了各位的老婆,各位摆出这等架势。却是那么邪门儿?” 十二匹红马上最前面那个阴沉冷鸷、浓眉大眼的人物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夜秋寒,语声凛烈地道:“你是哪位?” 夜秋寒唇角撇了撇,懒散地道:“贱名而已,不烦挂念。不过,金风十二骑的威风也够人瞧的啊。可怎么投奔黑衣社了啊?!” 浓眉大汉寒酷地道:“相信你我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相信你我都明白在此地见面所含的意义,道上的风险大家全看多了,能好来好去才是善策。” 夜秋寒笑笑,道:“不明白啊!说了这一大堆,你的意思如何?’ 这浓眉大眼的中年大汉,正是赫赫有名的“金风十二骑”老大霍凌,他闻言之下双目微敛,阴沉沉地道:“很简单,留下人来。你与那位朋友上道,日后大家仍是朋友、见了面也好打个招呼。” 夜秋寒淡淡地道:“霍凌,你知不知道你们以这种姿态出现已等于与我为敌了?”顿了顿,他又道:“而你们要我弃下篷车自行退走,霍凌。这更象问我可不可以刨我的祖坟,霍凌,你回答我,可不可以呢?” 霍凌浓眉怒掀,他语声更形冷厉:“你到底是谁?怎知道我名字?这样说来,你是不答允了?” 夜秋寒微微上挑的眼角突然有如利刃一样竖起,傲气毕露地道:“你已代我说出来,答应不答应了。还用我多说吗?”空气中是一片可怕的沉默,有一层血腥的翳闷猛然压到人们的心上。半晌,霍凌缓慢地道:“那,金风十二骑要领教一下你有没有资格说这话了!” 夜秋寒哼了哼,道:“我们早就应该一试!让你知道我又没有资格。江湖路,谁的刀快,骨头硬,谁说话算。” 一条黑影就接在这句话的语尾里,鹰隼似地淬掠而来,刀影利刃分成四个不同的方向飞斩夜秋寒上盘四处! 在白光刃芒里,夜秋寒仍然半步未动,瘦削的身躯钉在原地,完全不依一般转动惯性的急速扭,闪,俯,仰,闪动下,快得无可言喻地四旋飞舞,活象一个十二臂神君挥掌抗天!于是四条黑影眨眼间被逼后退,接着另两条黑影却有如水银泻地,寻隙而入。夜秋寒一声狂笑。而金风十二骑剩下未动手的,除了霍凌仍然稳坐鞍上之外,其余人也倏然拔升入空,直扑而来!夜秋寒的眼光何等尖锐,睹状之下,心想要群殴啊?那可不行。‘唰’的一声轻响之后,鬼泣神惊的响声出现了,火辣辣的太阳瞬间,降了温度。带来一丝清爽。仿佛看见地狱之门打开,厉鬼嚎叫着从地狱之门蜂拥而出一般。 “鬼手魔瞳,夜秋寒!?快退!快退!快退!”霍凌大声疾呼! “现在知道了?但是,晚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还群殴,真丢人到家了!跑?我来帮你们跑。只不过,你跑的那条路是通往地狱之路罢了。”夜秋寒说话的时间,近身的四个人头颅已经飞上了天。接着迎着那几个向他来,但还没有落地的无处着力人。紫萤急挥,又有四个人的脑袋离开他们的身体。用脚踩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尸体。借力,不停,直奔剩下还没有落地的人。等,夜秋寒脚落地时,金风十二骑,就剩下,坐在马上还没来得及跃起下马的霍凌了。霍凌傻了。拨马想跑。夜秋寒手上的紫萤已经不见了。接着右手一挥。身子也跟着这一挥直取已经掉过马头的霍凌。霍凌掉过马头,还没等催马狂奔。就感觉脑后金风到了。随手想用手中兵器磕飞。但是却划了一空。接着就听见轻微的‘噗’的一声响,那把血雾直接就插在霍凌的后脑勺上。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也就眨了几次眼睛。喘几口的时间。地上就留下,刚才还嚣张叫嚣。现在,却开始冰冷的十二具尸体。 金风十二骑从此江湖除名。邓谷丰吃惊的长大嘴。手里的刀才抽出刀鞘一半。人整个定在那了。燕满堂,叹口气,摇摇头。秋寒兄也太狠,太快,太毒,太…..........! “满堂兄,赶紧收拢马匹,这可是好马啊!价值万金!还有,金风十二骑,马上肯定有金子。待到前面的镇子,换马车,这个牛车实在不敢恭维的慢。如果邓谷丰喜欢这两头牛。就算给他留着。看着老邓对牛挺喜欢,一路过来都不舍得赶牛,就让它们自己慢悠悠的走。”夜秋寒一反刚才的凌厉,变成一个地道的财迷。估计,是发财的原因,能听出夜秋寒声音带着愉快劲儿。燕满堂无奈的笑了。 “谢谢,夜少爷的赏!牛,是种庄稼的大畜。小的就是个庄稼汉。”邓谷丰收起刀,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说道。也许,这一路过来,邓谷丰经历的太多血腥,已经从一个庄稼汉变成一个看见鲜血已经麻木的庄稼汉。但是,实质还是庄稼汉。 “不用谢,把这些人,扔进那面的山林喂野狗。免得在路上吓人。对了,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再扔。”夜秋寒说着就奔着霍凌的尸体去了。等一切收拾妥当,金风十二骑的兵器都扔到车上,嘴里还唠叨“嗯,可以卖个好价钱。”。因为那十二匹良马。所以,燕满堂就成走在最后放马的了。夜秋寒接一人一骥还是走在前面开道。邓谷丰还是赶着那辆牛车。慢慢悠悠,同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接着上路了。 ... 第21章 野马 到了镇上,夜秋寒,马上找镇子上的镖局。把十二匹马加上两头牛,还有那辆牛车邓谷丰也要。所以一起托付给镖局。这本来就是没什么担忧性命的生意。镖局很愿意接。但是讲明,牛同马不可能一起运到。夜秋寒意思就是运到并交到离山庄最近的镇子上的季常他们就行。然后写一封信让镖局一起带到,信中让蓝云峰他们再把马送到山庄的牧场。最后,去车马市场,卖了一辆宽敞的四匹马驾驭带蓬的大马车。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已经定好的客栈。叫上一桌子好吃的。很惬意的吃着。 “白来的,吃着就是香啊。” 噗,燕满堂把嘴里刚喝进的酒,有给喷了出来。 “总共十几万两金子,你说金风十二骑,带这么多金子干嘛?”燕满堂说道。 “是啊,那些马够累的!他们是做盗贼,响马做时间长了。谁也不信任了。这些人活着真累。也许,还有恶虎帮给他们来杀我们的佣金。也说不准。不过我是发了一笔小财。改善一下生活。你要不?”夜秋寒一面说一面掏出几张金票道。 “我不要,金子谁没见过?比这再多的金子我都见过。你要是你有心的话,给老毒物的珊瑚树给我搬来一颗。”燕满堂打趣道。 “你还别说,我真的有心,给你准备了一颗珊瑚树,就是没法给你。你什么时候回燕家堡,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你还有?”燕满堂吃惊的问道。 “是啊,那玩意很珍贵吗?那玩意饿了不能当饭吃。我打算也给钟离无双送一颗,恶心恶心他,让他管珊瑚也叫牡丹。什么狗屁还牡丹山庄。一颗牡丹都没有。”他俩停止了话语,热情的向邓谷丰打着招呼。 这时邓谷丰装完车回来了,夜秋寒顺手就给邓谷丰三根金条。邓谷丰吃惊的拿在手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你忠心护主的情谊。”夜秋寒说道。 “小,小,小的,的,不要夜少爷的金子。人,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有了,金子晚上睡不着。老得惦记被偷。再者,护送少奶奶也是小的的本分。再有,少爷不是给我来你个头牛了?小的,知足了。”邓谷丰说道。 “好,那就再给你几亩地。金子就不给你了。免得你早晚惦记睡不着。给你存到龙腾四海钱庄。换成银子。将来,娶媳妇当给你媳妇的礼金好了。来喝酒,喝酒。”夜秋寒道。 “当今圣上可真厉害,原来的四海钱庄,现在是皇家的了。而且全国就剩下这么一个大钱庄。厉害啊。”燕满堂喝一口酒接着夜秋寒的话道。 夜秋寒只是笑而不语。劝着大家吃菜喝酒。想吃什么同小二要。 这是一片小小的村落。村落依山傍水,风光明媚秀丽,这条河水的对面是一块块的庄稼地,河的这边沿着通路植有排排的果木树,有桃、李、杏等树……粉白嫣红的花儿正迎风摇曳,宛如一张张娇艳含笑的少女面庞,衬着远近的竹篱茅舍,衬着空气中幽淡的芬芳,好一个不沾尘嚣的世外之地。高山,青翠,山顶绕环着迷蒙的云雾.隐隐约约地露出阳光偶而投下的光影。于是那片村落也就更显得飘逸了。 由于有了马车,夜秋寒就不急着赶路了。早晨趁着太阳不热,赶路。太阳开始热了时休息。现在,太阳离着下山还远着呢。夜秋寒就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住下来。此时,斜倚着一块突耸欲飞的山石,藉着一株姿容奇古的老松荫凉,地下还铺着一条柔软的毛毡,夜秋寒悠闲地坐在半山腰里往下眺望。看着农忙耕作的人。在地里忙活着。他身旁置有一大锡壶美酒,一包五香花生米,还有点肉干。 忽地,夜秋寒悠然自得的面容一下子冻结了。心里道谁来打扰你大爷的‘难得浮生半日闲’的雅兴。他目然而森冷地缓缓朝左方一丛常青矮林子望过去,目光尖锐与明澈,就宛如能一直穿透那丛密密的枝叶。于是,不出他的预料,一个白色的影子,已静静地出现在视线之内。 那白色的人影身段儿十分窈窕,纤纤细细的,一身雪白的衣裳,衬着四周的翠绿林木,更显得淡雅高远,出尘脱借,带着一股无比飘逸的韵致。 看清那人的脸蛋,看清那印象熟悉而深刻的两道新月似的眉儿,那明澈的潭水一样深邃的眼睛,夜秋寒不禁惊异地笑了,他这抹懒散的笑意浮在唇角,以至看起来使得他的表情促狭而放浪……..,这穿着一袭素净白衣,又俏又艳的人儿,不但是个女的。而且,正是那位曾经拦路劫人,又引起轩然大波的‘玉面罗刹’薛香凝。虽然那天她是蒙着面孔,但却不用第二眼,夜秋寒即将她认了出来。 这位女罗刹的一张俏脸,早已布上一层冰冷冷的青霜。本来嘛,自她显身到如现在,夜秋寒一副旁若无人之状,好象根本就没有看见她出现一样。这份羞辱不说,光那奚落,也够平素心气傲,冷苦冰霜的薛香凝受得了。 夜秋寒微微眯起眼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把月来,薛大姑娘,你越发出落得娇嫩标致啦,难为你是怎么找来的…….” 薛香凝冷冷地道:“原来你就是鬼手紫瞳—夜秋寒,难怪手段如此狠毒,心性如此残忍,豺狼虎豹四种野兽的凶恶凛赋,你一个人都占全了!” 夜秋寒满不在乎地一笑道:“我说过,姑奶奶,你越生气的时候就越美,嗯,好看,只可惜一朵鲜花丢在污塘里,糟踏啦……” 薛香凝柳眉倏竖、煞气毕现地道:“夜秋寒,你不要装疯卖傻,胡言乱语,任你的功夫再高,却也是个不入正流的邪胚子!” 夜秋寒用手指揉揉鼻梁道:“骂得好,不过,你们恶虎帮也没有什么清高之处。说穿了,就是一群披着狗皮抢骨头的畜生罢了,武林中的善恶,天底下的黑白,你们又哪里分得清楚?一双双大睁的眼睛里,看得的除了利欲,你们还曾存留下一点什么?我夜秋寒双手染血。臭名远播,但我不伤天害理。不残杀无擎,不迫害好人,更不凌辱孤儿寡妇,这一点,同是在混沌的江湖道上混,我却比你们列位多少强上那么两分!” 薛香凝的脸庞更见铁青,她狠狠地道:“夜秋寒,你不要血口污人,自命超然,武林受你茶毒的千千万万人哪个不想食你之肉,寝你之皮?你的恶毒、血腥、冷酷已经拔了尖儿、有一天,你会发觉武林中,正义之士的刀尖围指向你。众人的怒吼汹涌向你,在齐天的公愤里淹没你,在轮转的报应里消灭你…….” 夜秋寒豁然大笑。豪迈地道:“以一颗赤胆红心,做顺天应理之事.抱着一个‘诚’一个‘义’字。我且狂傲且逍遥。纵使整个武林中人与我为敌,便由他去就是了!” 薛香凝气得几乎要窒息了。她一跺脚、哆嗦地指着秋离:“你……你你,你这狂徒……”夜秋寒吊儿郎当地道:“如何?狂徒做的事不正经么?” 薛香凝往前踏了一步痛恨地道:“我今天不能杀你,总有一天要杀你,我今天不能辱你,总有一天要辱你,夜秋寒,你等着吧!” 夜秋寒眉稍子一扬冷冷地道:“少来这一套场面话儿。姑奶奶,记得你曾说过,三天之内你无论如何要取我项上人头。姑奶奶、你可明白那‘无论如何’四字的含意?啧啧,说得多么斩钉截铁,只是事隔月余,我的这颗脑袋却仍然好生生地长在脖子上。你未曾能动弹丝毫、倒是你那些帮凶却连尸骨部烂了三十提了!” 薛香凝嘴角的肌肉在急速拙搐着。全身颤抖,胸口急剧起伏着。于是,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夜秋寒坐着的地方逼了过来! 夜秋寒长长吐了口气有些奇异地道:“薛香凝姑奶奶……你想做什么?荒郊野外滴,你想非礼我吗?” 薛香凝一言不发,怒睁着眼。紧闭着嘴,面庞在惨白中泛着铁青,神色中充满了极端的仇恨与悲凄,她一步步地走近。那模样,象是一个屈死的冤魂在向她的仇人索命,象一个从坟墓中爬起的艳尸迫近她另结新欢的情郎,好可饰,好尖锐……! 夜秋寒狂笑道:“薛香凝,记着你不是我的对手!” 薛香凝离着夜秋寒只有七八步了,她忽然凄惨地笑了起来,指着夜秋寒道:“你已害得我到了这种地步,夜秋寒,我把这条命与你拼了!” 夜秋寒双目之光陡然寒洌锋利如刃,狠酷地道:“大约你即是为了拼命寻来的,薛香凝,我成全你!” 薛香凝惨然一笑凄凄地道:“夜秋寒,我若死变厉鬼,也不会轻饶过你!” 夜秋寒仍旧坐着,粗犷地道:“姓夜的等着你来索命!” 薛香凝混身剧烈地痉挛一下,入魔似的狂冲过来,身形暴旋之间,那条金鞭已怪蛇似的映着日光闪闪卷至!。夜秋寒动也不动,在薛香凝金鞭出手的一霎,他的左掌已一平倏斜,宛如一柄突然自九天飞来的血刃,那么无声无影地猝然斩去!金鞭呼地滚卷阻迎,“砰”的一声震响,鞭身已失去准头倒翻于侧,薛香凝一个踉跄着转了个圈子,但就在她身躯旋转之际,一溜寒芒已闪电似的射向夜秋寒! ... 第22章 救人 夜秋寒眼皮子也不撩一下,顺手捞起旁边的锡壶猛击上去,‘当’的颤音里,一柄尖锐的细刃匕首已折为三段分坠三处,锡酒壶却在空中一跳,象有灵性一般,带着大半壶酒液一起泼砸过去。 薛香凝迅速扭身,反手抖出金鞭,鞭尖笔直穿透锡壶,一震之下已被抛出老远,脚步一旋,金鞭幻起条条金光,仿佛一大蓬骤落的金雨,狂烈地自方圆寻丈的空间里罩向夜秋寒! 夜秋寒左掌一翻而出。浑厚沉雄的掌风反常地往上散开,再度于瞬息间将对方的攻势化解于无形。这是“慈悲七十二式”中的第六式“苦海摆渡”。与紫萤刀法‘大慈悲八十一式’中的‘万朵莲花’有异曲同工之妙。薛香凝又歪歪斜斜地退出五步。但是,她好似被鬼迷了心窍一样绝不逃逸,叱叫着,三柄匕首齐出之下,金鞭挥起团团眩目的光球,呼啸着再次猛袭而上。 夜秋寒的左手“刷刷刷”连缩连劈,呼呼激涌的劲力宛如千百柄巨褪铁锥交相织舞,满空流星横纵般纷纷溜泻狂卷,三柄匕首早无踪影,顿时将薛香凝惊得神色大变,慌忙闪躲。在掌风的穿击之中,周围响起连串的“叱叱”暴响,二十多株碗口粗的树木已然枝叶纷飞。齐中断倒!汗水沾粘在薛香凝的鼻尖鬃角,她咬着牙,切着齿,在白裳飘拂中再次反扑,金鞭划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啸声,鞭身满布的倒须勾波浪似的颤抖着,有如百股水箭在强大压力下猛然射出,汪悍地激烈攻至。 夜秋寒并未起身换式,他还是如法炮制,单掌蛇信般伸缩,沉浑的无形力道在空气中搅起“呼噜哈”的漩涡,一层层地,一**地四散挤排,沉重的力量几乎已占满了每一分、每一寸的空间,一次又一次地将薛香凝的金鞭震荡出去,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纤细的身躯推摇得晃摆歪斜,金鞭与人身便在汹涌的劲力中浮沉,仿佛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于是——暴叱一声,夜秋寒如玉的面庞上有着一抹朱红,他左掌一弹扬起,五指成爪状,蓦然往薛香凝右侧五尺处劈出,空气中淬然起了“波”的一声闷响、一股有如锋刃般的锐风,朝相反的斜角骤然标射。 薛香凝发丝散乱,脸白如纸,喘息着抖鞭急拦,而金鞭“呼”地被撞到一侧,那股凌厉的锐风已一下子透入她的右胸!娇呼着,薛香凝重重地向后仰跌下去,手中金鞭,也懒蛇似的软软丢到地下,卷曲着黯然无光。 夜秋寒抡动了一下左臂,长长吁了口气,喃喃地道:“为什么呢?她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明明知道她此来的结果如何,但她竞单人匹马地来了……哎呀,自从吃了那七彩琉璃鼠与九寸白花蛇之后,平时没有毒。但是只要用掌,行功,就会带出毒。”夜秋寒苦涩地笑笑,她应该明白那生死之间仅是一线!那生死之分又太艰难……夜秋寒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仰面躺在地下的薛香凝。她寂然不动地躺在那里,山上的风吹拂着她洁白的衣裳,轻飘飘地掀动着,那双微微缩曲的脚上,是一双白段子绣着凤凰的紧裹花鞋,鞋面还沾着几根草梗,一切都是这么静。这么安宁,象是梅瑶萍原先便如此倒卧着似的。 夜秋寒自己明白,方才的一招“苦海摆渡”。他只用了五成功力。而且使的巧妙的浑劲,仅将对方撞得闭气晕倒。还未死去,假如他手下点也不肯留情的话,那么,先前那片锐风便会象刀子一样穿透薛香凝的胸膛了。但是,要是不解那七彩琉璃鼠与九寸白花蛇的毒的话。那就等着收尸吧。 夜秋寒想了想,看着已经脸色开始变黑的薛香凝。皱皱眉,盘膝坐下,朝薛香凝的面庞端详了一阵,那紧闭的眼睛外长长的、浓黑的睫毛,那高挺小巧的鼻子,菱形的小嘴,那吹弹得破的白嫩肌肤,实在都是一个典型的美人胎子。 夜秋寒心里想道:“这娘们倒是生得挺美,如果不是那般凶泼,恐伯紫禁城大内宫里的宾妃也强不过她。女人嘛,就要象个女人,舞刀弄棒已是不雅,何况更是厉害得象头母老虎?我便治好了她,姑且叫她做一辈子的女光棍去,这样的女人,谁也招架不住……”自嘲地笑笑,夜秋寒对着地上仍然躺着的薛香凝微微一拱手道:“我的姑奶奶,并非我的要占你便宜,乃是为了要行好事,救你的性命,你醒了后千万不要狗咬吕洞宾。”深深地吸了口气,夜秋寒一把撕开了薛香凝的纯白色密扣衣裳,于是,露出了里面亦是白色的丝质缕花中衣来。 双手一下子将中衣裂破,乖乖,那小衣,可是粉红的,薄纱的,隐隐约约勾人魂的,假如仔细欣赏,定能发现薛香凝的胸部是如何健美迷人。但夜秋寒却没有这个嗜好,他用力搓热右掌,伸进薛香凝的小衣里,紧紧贴在她的心脏部分,那肌肤,真是又滑又嫩哪。 “呼”地提起了一口丹田气,这股澎湃的气流,畅达而快速地在夜秋寒体内运转一周,猛然由掌心直贯入薛香凝的体内! 夜秋寒这股雄浑的真气,几乎立即催动了薛香凝的血液流动,将她细若游丝般的呼息带了起来,极为自然地在全身经脉穴道里转动。于是,约莫过了顿饭功夫,薛香凝的面色已变为嫣红,气息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夜秋寒用那地上碎裂的匕首片,在自己的指头上扎了一下,捏开薛香凝得嘴,把一滴血滴滴到薛香凝得嘴里。 缩回手来,夜秋寒依然盘膝未动,他用手托着下颌,静静地注视着薛香凝的反应。 缓缓地,缓缓地—— 浓黑的睫毛在微微翕动了,鼻翅儿也轻轻张合着。终于、她徐徐吐了一口气,极度沉重地将眼皮睁开。 怔怔地望了一眼夜秋寒。薛香凝又将眼睛闭上,好一阵,她象是忽然记忆起什么,又蓦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又似瘫痪了一样颓然躺下! 夜秋寒笑了笑,轻松地道:“觉得如何?”薛香凝此刻目光中的神色是极其复杂的,综合了迷惑、惊异,羞愤,悲切以及痛苦,她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好一阵,她才以一种仇恨生硬的低哑语声道:“你……你,是你救我?” 夜秋寒舔舔嘴唇,道:“要不,是你自己醒了?” 薛香凝咬咬牙愤怒地道:“谁要你救,告诉你,不要以为如此就可以使我对你感恩,只要一息尚存,……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夜秋寒蛮不在乎地一笑道:“我没有要你感恩,以你这几手三脚猫的本事,我可以一次宰你十人。老实说,我自来不愿下手打杀女人,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你这小脸蛋长得是不坏,但是却迷不住我。” 薛香凝不禁粉脸通红,她无力地叫:“你……你下流!” 夜秋寒一撇唇角,朝薛香凝的脸前一指,懒懒地道:“你那里上流。”目光赶忙投向胸脯,薛香凝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衣裳竟然已被撕开,露出一大片洁白的前胸来,她一时羞愤欲死,热泪夺眶而出,侧过脸去,悲痛至极地轻轻缀泣,泪水顺着面颊滴滴坠落。 夜秋寒耸耸肩,淡淡地道:“用不着伤心,我问心无槐,嫂溺尚且援之以手,你虽非我嫂,为了救你的命也只好如此,看不看得开,全在你自己了。” 薛香凝伤心地抽搐着、除了流泪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夜秋寒静静地望着她。半响,站起来道:“你的内腑受震甚巨,血气未平,尚须多加养怠,六十日不能劳动,不能暴食,不能发怒,否则,你就是自己在为自己找麻烦了。”仰起脸来略一沉思,夜秋寒又道:“我住在哪里大约你已探悉,半个月之中我不会离去,你若还有雅兴,可以再来雪耻。不过你需要多邀些帮手来。象‘金风十二骑’那样的角色还勉强可斗,别老找些窝囊废前来送死。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论体何时向我作第三次寻仇,你将不会再有今天的幸运,咱们老祖宗留下一句词。事不过三!” 薛香凝用力摔摔头,散乱如瀑布似的乌丝全然披拂于肩。她艰辛地,但是却倔强地硬撑着站了起来,那张美艳的面庞苍白得可怜。身躯摇摇晃晃的,有如风中杨柳。孱弱得象是随时可以跌倒下来。几缕秀发无力地垂在额前?她用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破裂的衣裳。目光凄然而无奈地凝视着夜秋寒。 薛香凝语音悲凉得含泪道:“夜秋寒,人说鬼手魔瞳心性残酷狠毒,无与伦比。今天,我算清楚地领悟这几句话了。你没有要我死。但是,你对我的羞辱与数落。不比杀死我更令我痛苦,更令我刻骨难忘。夜秋寒,你不光杀人,你更杀他们的心……”说着,薛香凝曲面色更加灰白。她大大地摇摆了一下,几乎立即就要跌倒,但她终于又咬着牙撑住了。 夜秋寒沉默了一会。缓缓移步走开五步外,他回头道:“人活着,即是一场竞争。竞争却是冷漠而尖锐的,有很多时候会不择手段,你若能看透这一点,跳出这场是非游涡,你将能获得平静,武林中原本没有仁恕可言,肯为对方指明这个道理的,我认为已经够得上宽厚了。”说完了话,夜秋寒转身准备离去。拿着毛毡,头也不回地飞步往山下跃腾而去。 刚跃起就听见‘噗通’一声。由如同一袋装满米的布袋重重摔地上的声响。 夜秋寒在空中“呼”地一个侧转,那么恰巧地又落回了原处,目光一扫,秋离已发觉一身白衣的薛香凝,竟然又倒卧在离方才受伤处六步之外的草地上,一滩滩鲜绿的血迹洒印于地,将红色的草叶染得越加鲜艳了。 夜秋寒默默望着这六步之间地下拖爬挣扎过的痕迹,夜秋寒明白薛香凝曾经耗费的力量与屈忍,他摇摇头,上前去一拂手点了这倔强女子的软麻穴。然后,将她小心地挟在胁下,翻身急速掠走。负着个人的重量,夜秋寒飞奔的速度却仍未减低,每一纵跃之间俱在近七丈的距离,没有多久,他已来到坐落于半山间的一栋古朴茅屋之前。 茅屋外围着斑烂的竹篱,一排排桃树植在右面刚好挡住了山下的视线,左面却古怪地耸立着一块尖削的巨石,巨石上飞飘着一块红布,在方才夜秋寒坐着的地方,正可俯视这间茅屋及峭石上的红布,这是他与燕满堂约好的暗号,只要发现,敌踪。便立即拉下系着红布的一根细索,红布消失,夜秋寒将会马上赶回。 ... 第23章 驯服 夜秋寒进了茅屋,这是一间草堂,一榻一桌四几,俱是青翠的新竹制就,简单素雅,纤尘不染,两扇窗户大开着,光线明亮得令人心中舒坦畅愉,草堂上正坐着闲观古书的燕满堂,他始头一望胁下挟着人的夜秋寒,不由讶然站起,惊异叫道:“秋寒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秋寒将再度晕迷的薛香凝放置榻上,拂开穴道后,又顺手将肩上搭着的毛毡为她盖好,回首一笑道:“老友,认识这是谁吧?” 燕满堂目光一闪显出意外之色,愕然道:“玉面罗刹薛香凝?” 夜秋寒搓搓手笑道:“好眼力,不错,正是这位姑奶奶!” 燕满堂移近两步,迷悯地道:“秋寒兄,你如何将她擒住的?她怎会找到这里?看情形伤得还很不轻!不会又是你阁下的杰作吧?!” 夜秋寒简简单单地将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燕满堂沉默着背手身后,来回蹀跺了几步,低沉地道:“姑不论这薛香凝是如何寻来的。但她的企图却十分令人迷惑。连‘金风十二骑’都栽了。她单人匹马跑来不是更惨吗?但她为何来了呢?她想做什么,想获得什么呢?莫非她是自己不想活了?!” 夜秋寒怔了怔,猛地一拍大腿道:“是了,她可能是想求得解脱?” 燕满堂也怔了怔道:“为什么?” 夜秋寒走过去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灌下肚去,舔舔嘴巴,一笑道:“这要等她醒了才知道,这位姑娘实在很凶,性子也倔强得很,希望她醒来不要妄动,要不,又是麻烦。” 又在竹椅上坐下的燕满堂纳闷地道:“秋寒兄,你不是说已经给她活血推拿过了吗?怎的如今又会晕沉至此?不要附发别的隐病吧?” 夜秋寒摇摇头道:“关于这个我却晓得,在我以一口丹田真气替她通穴顺气之后,她至少也应该躺在原地休息三个时辰以上才行,但是她定要充能,非要站起来不可,如此震动了腑脏,再加上她情绪悲愤激荡,一口冤气无法吐泄,自然就要支持不住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现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苏醒的……” 将书放在桌上。燕满堂站起来伸伸腰,道:“你回来了就接班吧,我去迎迎邓谷丰,他到下面衬子里买杂货去了,顺便我也活活腿。” 夜秋寒一笑道:“请便,但最好早点回来,榻上的小姐若醒了,她那股厉害劲.只怕我一个人吃不消哪……” 燕满堂洒脱地拿起书卷,眼里含着一抹笑意飘飘逸逸地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夜秋寒十分欣赏地点点头。 没多久。夜秋寒身后面,一声微微的思吟。象游丝一样悠悠缭绕于空。那么淡淡的。渺渺的。还带着一抹无可言喻的怅忙与迷失。这声轻轻的抖颤,竞奇异地令夜秋寒觉得心脏跳动一下,他长长吸了口气,耸耸肩,慢慢地转了过去。 竹榻上,薛香凝正在醒转。她似乎有些茫然地睁着那双失神的眸子,在怔愣地看着这对她全然陌生的地方,屋顶是灰白色的茅杆叶编成,这灰白色,似是将她思维与意识也染跋同样苍涩的了。 夜秋寒倒了一杯冷荼上去,十分大方地从背后将薛香凝扶起,还喂着她将冷茶喝下两口,然后,体贴地再扶她躺好。 自晕沉的神智中逐渐恢复平静,薛香凝侧过脸来,夜秋寒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朝她露齿一笑,道:“晕口气,顺了些吧?”薛香凝怔怔地注视着夜秋寒,面庞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说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也不能猜测她的感受如何。但是,那必是极度错综迷离的,就象干百种滋味一下子覆盖心头,以至猛然间也体会不出到底是那一种感触了。 夜秋寒深沉地笑笑道:“你又晕倒了,因此我只得将你负回此处,眼见一个美丽少女伤卧荒山,这总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何况,这伤又是我替你弄上的。”舔舔唇,他又道:“虽然我明白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而我也并不愿如此帮助你,甚至我更希望你早一点完蛋,可是,你晓得,你第一次没有死成,第二次再下手,我就有些不忍心了,很多时候,我实在过分仁慈的,尤其呢,对生得够美的女人!”薛香凝的目光中有着无可掩饰的憔悴与灰黯,在这短促的时间里,她似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依侍,一切的凭据,一切的维护,落得那么孤单,那么颓唐,又那么潦倒,宛如狂风中的弱枝,随时都有随风飘折的可能。 过了很久,薛香凝仿佛才经历了一段难苦漫长的旅途,显得异常疲乏地闭闭眼睛,语声低黯:“夜秋寒,你应该任我死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原是来杀你,或是被你所杀的…..” 夜秋寒微感惊异地道:“为什么?!” 薛香凝唇角的肌肉牵扯了一下,苦涩地道:“告诉你也无妨,自第一次在荒道上你拦阻了我劫杀邓家的事,回帮之后……我就受到帮主很大的责难。在客栈里,去行刺你的人又落得死伤累累,蒙辱而回。帮主及其他各堂的首座们就更对我不满了,他们指责我办事不力。策划无方,错估敌人实力。行动欠缺思考。贻误时机,愧对本帮。我虽然尽力辩说,却没有丝毫效用,便直接要求帮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湔雪此耻,我明白本身力量不够,乃提出请恰在帮里作客的金风十二骑协助行事……” 夜秋寒放下二郎腿,双手托颌,低低地道:“你慢慢讲,不要急!” 薛香凝轻轻喘息了一会,又道:“金风十二骑是恶虎帮最有力的道上盟友之一,也是帮主的多年挚友,暗中亦属恶虎帮的后台支柱,帮主怕有失闪,起先不肯答应,但我却一再陈说,以声誉为重劝请,帮主无奈之下只有点头允诺,他在点头的时候,便曾寒着脸告诉我此事的严重性,而且说明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原则,我咬着牙肩负了这项成败重责,我十分了解,若是事情力。好,一切都进入顺境,否则,在恶虎帮中,我也完了……” 夜秋寒伸出舌尖舔舔上唇,没有说话,薛香凝凄苦地一笑,又接着道:“在虎脊坡一战,金风十二骑,落得全军覆没。消息传来,我惊愕地几乎晕绝,也知道了你是谁以后。帮主当时更是面色铁青,全身发抖,当场就渝令免去了我净荷堂堂主的职位。又交待刑堂赖堂主议过论罪…….我于十七岁进入恶虎帮,到我被撤去堂主职位的那天,恰好是五年又三个月,在恶虎帮中,我流血卖命,力图进取,料不到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而这下场又全是你赐给我的…….” 以食指划划额头,夜秋寒尴尬地笑笑道:“恶虎帮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帮会,得失之间,你又何苦这般介怀?” 薛香凝双眉候竖,却又刹时松懈,她叹了口气,道:“你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帮派。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一个帮派中一级级地往上爬有多艰难,尤其象我,尝了多少辛酸和苦楚……” 夜秋寒平静地道:“既然踏入江湖道。单人匹马该多逍遥?何必要加入此帮彼派?凭白遭受拘束?行事应对之间又要百般顾忌思考,掣肘扯腿之处正多。况且,你是一个女子,侧身武林已是委屈,更犯不着和那些牛鬼蛇神混在一起,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受人家的气,再说句老实话,恶虎帮的所作所为并不正派,有时还邪离了谱,你早日脱离正该庆幸,要不。总有一天会闹得身败名裂一无所存!” 恨恨地盯着夜秋寒,薛香凝怒道:“你完全是一面之词,夜秋寒,你不要只批评恶虎帮,试问。阁下自己的作为如何?若是比较起来,恐怕恶虎帮的邪法还比不上你的一半!” 夜秋寒豁然大笑,道:“丫头,你错了。我夜秋寒杀的是无仁天义不忠不孝的恶人凶徒,取的是贪官污吏土霸劣绅的非份之财,我凭着良心。凭着道义。凭着伦常闯荡江湖,这些。姑娘你可以睁开那双明凹之眸。伸长两张灵巧之耳去随意探听。十年以远,我夜夜高寐,时时心安,毫无愧对天人之处。姑娘,这一切,恶虎帮何止赶不上我的一半,这一了点也不够呐。” 薛香凝一下子被秋离顶得窒住了,她的面色在苍白中涌现出一抹红晕,喘息也急了些,好一阵,她忿忿地道:“但你的狠毒阴险却是事实!” 夜秋寒望着她,有趣地一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对好人,我会用一片赤诚去交结,对恶人,我也会用更歹毒的方法去宰杀。譬如说,对付你们恶虎帮,你们用下九流的闷香来薰我,我就以取他们的性命及折他们的手臂来报偿,这是极为公平的,大家两不吃亏。” 薛香凝小巧的鼻翅儿微微翁动着,委屈地道:“但你毁了我……” 夜秋寒摇摇头,道:“你错了,我是救了你。” 薛香凝又怒道:“救了我?我已被你害到这种地步,基业失去了,前程没有了。我私自潜出来刺杀你又落得眼前的境遇,我……我现在不仅达不成我的心愿,连帮里的人也不能见了,他们一定以为我畏罪逃逸,叛帮潜行……” 夜秋寒一拍手,道:“如此甚好,这一下你算是脱离苦海了,而且,你那心愿还是最好不要达成。丫头,我的脑袋只有一颗,你拿着我这颗珍贵的吃饭家伙去完成你的心愿。去恢复你的基业地位。这,也未免太残酷了点吧?”薛香凝咬着牙没有做声。 夜秋寒又道:“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凭你想对付我这颗脑袋,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而我又非十分宽大之人,如若你对我仍有恶意,那就说不得我又要照你所讲的‘狠毒阴险’来整治你了。” 薛香凝一仰头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忘记这些的。夜秋寒,最好你杀了我,就是现在,要不,我总有一天会杀你的!” 夜秋寒哧哧一笑,道:“你看着办吧,到了时候,可别说我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薛香凝气恼地闭上眼,道:“你杀人杀得已够多了,又何必在乎多加我一个?” 夜秋寒站了起来,淡漠地道:“你还勉强可以救药,因此我暂时不想超渡你,我说过,我也不愿向女人下手,但是,你不要逼我太甚!”侧过脸去,薛香凝不再说话,她的肩头却在微微抽搐着,轻细的啜泣声里包含着许多的悲切与无望,好可怜。 悄悄地,那个邓少奶奶端着一方木盘自里屋掀帘而出,她看见眼前这情形不禁一怔,目光中有着询问意味地瞧向夜秋寒。 夜秋寒一笑道:“东西摆在桌上吧,我来请她,真是辛苦你了。” 邓少奶奶静雅地笑笑,道:“不要客气,听说这位姑娘还受了伤,可别欺负人家,她大约也是身不由己。”说着,邓少奶奶将木盘轻轻摆在桌上,又细细地道:“碗里熬的是莲子粥,能以怯除心火,你招呼这位姑娘喝吧,我进去了。”夜秋寒点点头,目送邓少奶奶转身离去,他往椅子一靠,懒洋洋地道:“丫头,等你哭过了,气平了。再尝尝这碗莲子粥,顺便也尝尝人家这种以德报怨的味道与江湖味道有什么不同!” 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又是十几天过去了。期间,夜秋寒吃完晚饭,很早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也没见人。快中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也没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不过,时隔几天之后。有一天邓谷丰买吃食回来,带来一条震惊江湖的消息那就是:前几天的夜里,有位异人,从恶虎帮路过,结果被恶虎帮劫了。这位异人也没反抗,为了一箱金子跟着到了恶虎帮说什么也要加入恶虎帮。当然,恶虎帮拒绝了。这位异人当场就显出金刚忿怒身在恶虎帮弘扬佛法。在没死一个人的情况下。结果让恶虎帮,一群帮众,大为感动。犯下屠刀立地成佛,解散恶虎帮并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此销声匿迹了。邓谷丰乐呵呵的讲着故事。而燕满堂与薛香凝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夜秋寒。 夜秋寒如无其事的喝着茶,用眼睛扫了一下燕满堂与薛香凝。面部没有任何反应。嘴里淡淡的道:“这雨前是去年的雨前吧?老邓,你讲神话故事呢啊?!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在这栋幽静而清雅的茅屋外,那一片疏疏齐齐的桃林之中,桃花正开得娇艳欲滴,粉嫣配红,象是一张丽人含笑的面靥。 夜秋寒穿着一身黑色金扣的紧身衣,外面松松披着一袭黑色襟口洒着一串火红小枫叶的图案的长衫,他目注着半山下的景致,目光沉凝,又似在思考着另一件极为重要的问题。 缓缓地,他回过身来。顺手摘下一朵桃花在手中玩弄,轻轻地,他又将花瓣一片一片地取下。那么淡逸无心地随手抛出。于是,那片片斜斜飘出的花瓣,竟无声无息地全然嵌入三丈之外坚实的桃树中,更布成了一个巧妙悦目的“心”形,好美,好脱俗! 有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夜秋寒拍拍手,目稍子一转,低沉地道:“薛姑娘,你醒了?”来的人,果然正是薛香凝,她仍是一身白衣,面上脂粉未施,神色在苍白清淡中,带着一股特异的素净幽婉意味,象是一朵白莲,没有丝毫污染。 夜秋寒笑笑道:“起来了?” 薛香凝冷冷地道:“你更早。” 夜秋寒背负着手道:“晨间空气鲜美清新,有益身体,我为了身心两全,是而每每起个大早,吸取这种纯净之气。”薛香凝目光注意到三丈外的桃树干上,那以桃花瓣嵌就的心形,她显然是吃惊了,有些愕然地侧首瞧着夜秋寒。 薛香凝道:“那个以花瓣嵌成的心形图案,是你做的?” 夜秋寒眨眨眼,道:“好不好,心心相映。” 薛香凝黯然幽幽地道:“夜秋寒,你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夜秋寒笑了笑道:“马马虎虎,普通人打不了我便是。”顿了顿,他又道:“你也别难过。多下苦心练上几年,说不定还可以取我老命。” 薛香凝猛然抬头,微带颤抖地道:“你……….” 夜秋寒摆摆手道:“不用掩饰,我喜欢直直爽爽的人。你心里对我的怨恨我十分了解、我并不要你冰释此想,而且、我答应你到时以光明手段与你比斗。” 薛香凝沉默了片刻,低细地迈:“恶虎帮的事,是你做的?我,我……我要走了。” 夜秋寒点点头道:“何时?” 薛香凝形色凄伦地道:“今天…….” 夜秋寒镀了两步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薛姑娘,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薛香凝咬咬嘴唇道:“说起来很巧,我起先判断你们离开虎脊坡不会太远,因为你们有一辆篷车,听说一个镖局托运一个篷车。也打听到马市卖出一辆比较豪华大马车。本来以为你应该驾着马车急速离开是非之地找不到。但是,你走走停停的像是不着急赶路。游山玩水一样。找不常见的大马车很容易。因此我专朝僻静的乡村寻找探询,到第二天路过这里,我正想到村子里找些吃的东西,刚走到山下的那条樵道上,就远远看见邓谷丰正从半山的山径走下来,我悄悄顺着山径上去,正好看见你往山顶的方向走……” 夜秋寒顿首道:“那马车显眼吗?没感觉啊!官道上很常见啊!还是你运气还真不错。对了,那天害你受伤我实在有些抱歉。” 薛香凝认真地望着夜秋寒道:“但是,乡村就不常见了!希望你这句话出自内心。” 夜秋寒笑道:“当然。”想了想,忙又道:“离此之后,你有何打算?” 这一句,不由使薛香凝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她转过身去,低怨地道:“没有什么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夜秋寒心中一紧搓搓手有点急道:“恶虎帮解散了,帮众立地成佛了…….” 薛香凝垂着头‘噗呲’一声笑了轻轻地道:“知道是你的良苦用心。” 夜秋寒伸手又摘下一朵桃花,在鼻端闻了闻道:“薛姑娘、江湖上风云太险诈,太诡危,对你来说,不太适宜、能退出去,还是早退出去的好……”’ 薛香凝摇摇头黯然道:“这象一潭污水,既已插足进来。想退也不容易了,况且。我心愿未了,又如何能轻易言退?” 夜秋寒惑然道:“心愿未了?” 薛香凝直视夜秋寒,缓缓地道:“是的,你赐予我的,我尚未报还。” 夜秋寒笑道:“是恩?还是仇?” 薛香凝走出一步道:“全都有。” 夜秋寒舔舔嘴巴道:“恩可免了!仇嘛,你来报吧,薛姑娘。你不一定会失手,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我早就准备着这一天了。”薛香凝的双眸深处,有一片迷离而复杂的神情流露,她怔仲地注视夜秋寒,看的那么真,那么直,又那么毫不掩饰,倒反而令夜秋寒有些赧然了。 良久…… 薛香凝低声道:“夜秋寒,我好苦…….”听到后面这三个字,夜秋寒不禁愕然地瞧着她,在此时此景,夜秋寒估不到这三个字会从如此一个倔强而敌对的少女口中吐出!夜秋寒双手掩面,转身向桃林的那一边奔出,她走得这般匆忙,这般突然,以至使夜秋寒一时到有些无所适从了。话没说完,跑什么啊?夜秋寒一展双臂,身子就向薛香凝跑的方向急掠而去。抱住正在流泪奔跑的薛香凝。 “要报仇,你跑什么啊?离开我身边怎么报仇?再说恶虎帮解散了。就是不解散你也回不去。因此只有,只有留在我身边,你才好报仇。用你一辈子的时间,留在我身边。慢慢报仇。”夜秋寒道。 “但,自从你把受伤的我扛回草屋,我就没仇了,咋办?”薛香凝。 “呃……….”夜秋寒无语了。刚才还说报仇。这会儿没仇了。女人啊,不可已常理来判断。接着夜秋寒又道:“还真有点难办!呃,先留在身边,想起该怎办时再怎办吧!也许就剩下你说的除了报仇以外的另一项了。” “你,巴不得的吧?”薛香凝说道。 “呃……….”夜秋寒又无语了。 “算了,看你可怜兮兮,求着我报仇的份上就先跟着你吧!” “呃……..”夜秋寒又无语了。夜秋寒心想,我是不是有点犯贱?还有求着人报仇的?不!是我同情她江湖险恶,免得她迷失归途。夜秋寒自己开导自己。但是他也不想想,人家江湖险恶同你什么关系?放不下,就是舍不得放下得了。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管你,报仇还是报恩。就留在我身边了。”夜秋寒说道。 “切,霸道!”薛香凝说道。 “霸道不霸道先不说,但是肚子饿了,是真的!想跑没那么容易,再说江湖险恶,不适合女孩子闯荡。就先这么着。我们回去吃饭。”夜秋寒说道。 就这样,夜秋寒在前面走,薛香凝在后面乖乖地跟着,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向租的草庐走去。爱,就这样静静的来,那么悄然,无声无息,但心跳的却那么厉害。 ... 第24章 打造 夜秋寒看见燕满堂很没有内涵地一笑道:“起来了?” 燕满堂答非所问地道:“薛香凝走……..?”当看见不远处的薛香凝燕满堂马上闭嘴。不过,马上鸡婆般的小声道:“你把她搞定了? 夜秋寒点点头马上回过神来道:“你怎知道的?” 燕满堂用眼睛往叶秋寒身后一瞟!夜秋寒顺着燕满堂的眼神回头一看,薛香凝像小媳妇一样,红着脸,慢慢的在夜秋寒走过的乡间小道走过来。夜秋寒看着薛香凝的脸,呆了一呆。 燕满堂低沉地道:“这十几天来,我发觉她对你,在情感方面似是改变了不少……” 夜秋寒拍拍燕满堂肩膀笑道:“你什么时候,当先生了?她呀恨不能食我之肉。” 燕满堂望着夜秋寒慢慢地道:“爱之深啊,有很多时候,情感的演变不能以常理来推断,随着环境的迁移,事故的刺激,印象的增进,往往发展得完全出人意外,秋寒兄,外面传说你如何残忍,如何狠辣。但你并不是,相反的,你还十足是一个性情中人。就以我为例,识你之前与识你之后的感觉便完全不同了。” 夜秋寒拱拱手道:“老友,承你看得起,我多谢啦。” 燕满堂笑了一声道:“秋寒兄,我还没有问你,你打算如何安排?还有那邓家少奶奶是否送去紫玉山庄?那位姓江的庄主那里?” 夜秋寒几乎没有考虑一摆手道:“这件事我已思付过了,紫玉山庄现在是我的,那位姓江的庄主早就死了。夜秋寒,把紫玉山庄怎样买过来讲了一遍。估计同你家一样。再者这个紫玉山庄,你知道的就是武林第一首富。我把黑衣社那些不是作恶多端的该收编的都收编了。现在,在离紫玉山庄的最近的镇子。再加上十里八村四周围都是紫玉山庄的势力范围。你家附近那个镇子也应该像我一样。光有一个客栈是不够的。” 燕满堂吃惊的看着夜秋寒又道:“我的天,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把紫玉山庄买了?我说紫玉山庄怎么这么耳熟呢!只是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不过通过这次还真得好好安排一下。” 夜秋寒长叹一声道:“老是这样刀头舔血,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在江湖上这么飘着也不是事。就是钟离无双那样的杀手都有自己牡丹山庄。一只牡丹也没有的破地方。我又不差什么。再者我们在外面寻找谁出的悬赏令。到处惹事生非。因此,紫玉山庄还是安全的。” 燕满堂‘噗呲’乐了道:“你怎么就是每当说起牡丹山庄,就那么大意见。你同钟离无双什么关系。” 夜秋寒正色道:“同你一样,十二支香,一杯血酒的生死弟兄!” 燕满堂怔了证,道:“除了我,你到底有几个生死弟兄?” 夜秋寒傲然一笑,道:“老实说,我生平单人匹马,独来独往,沾的是满身风沙,迎的是朝露夕霞,可以说没有什么知友。←百度搜索→不过,似我这等角色,交朋友固然不易,但臭味相投哥儿却不能说连个把个也没有,满堂兄,你不就是一位?”接着夜秋寒又严肃地道:“不少。没算过!你又不常在江湖走动。谁也不知道我有个生死兄弟家里是做生意的。不过有机会,到时你都会见到。我的生死兄弟,也就是你的生死兄弟。谈到生死,是最不易,但我与钟离无双与你燕满堂却俱可做到和司空朗月一样,你们为了我可以卖命、我为你们,也可以舍生。如果,不见面只要拿着我的宝石牡丹信物。就会哪怕是远在天边也会赶来。” “什么!?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朗月’专挑月朗星稀,大亮月亮地的日子。偷人家东西的‘司空朗月’也是你生死兄弟?还有谁?”燕满堂惊叫着说。 “你,能不能不那么同女人似的鸡婆。” “呃,我是地地道道的男人!”燕满堂说道。 “男人还那么鸡婆。” “司空朗月,那可是我的偶像。偶像懂不?因为,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最重要的就是我家得防贼,所以对做贼的多有了解。越了解,越佩服。”燕满堂说道。 “懂,你当我是白痴啊?!呕吐的那个呕。呕像!我明白!” “切,你纯粹是嫉妒心,在作怪!”燕满堂道。 “我嫉妒司空朗月?就他?他偷了东西,我再偷他的,然后他死命追我。就是追不上。我还嫉妒他?!不过,论轻功好像你是追不上司空朗月。” “呃…………”燕满堂无语了。 不过马上又开始有些羡慕地瞧着夜秋寒,燕满堂缓缓地道:“相识满天下,知己几人?秋寒兄,你总算还有个知己。不对,三个知己。你家里还有两个呢。我看这个邓家少奶奶,也跑不了。而我,我却连个可以倾诉心曲的人也没有………” 夜秋寒在他肩上又是一拍道:“别煽情啊!胡说八道什么?!没那事!我想都没想!” “你没想不等于人家没想!”燕满堂说道。 “呃…….你也别发愁,让我们慢慢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摘到你那只狗尾巴花的。” “怎么到我这就成狗尾巴花了。交友不慎。”夜秋寒一句话逗得燕满堂忍笑不住了。 夜秋寒笑道:“好了,我们进屋去吧,今天是个大好日子,她们也该等急了。进罢朝食,付了房钱,我们也上道了。”于是,两人走向篱门,而晨阳的光辉柔丽,不错。今天确是个大好的日子。 自从恶虎帮解散之后。就没有什么麻烦事。找上他们。一路上风平浪静。再往前就是紫玉山庄的势力范围了。很快就到了紫玉山庄。邓家少妇与江雨竹果然认识。但是邓家少妇知道紫玉山庄变故后,也是很惊愕。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四个女人呢。加上一个和尚有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立马夜秋寒就没了地位。不过,夜秋寒,那个霸道样子,肯定有水吃的了那种人了。这期间也顺带着把蓝云香也吃了。加到一起已经有五个女人了。邓谷丰成了山庄佃户的头头。也有了自己的地,当然,还是那两条牛。 在原来的紫玉山庄现在的龙腾山庄,住了一个月里里外外,包括靠近紫玉山庄的城镇上的蓝云峰与季常那里的事。现在,他们活的可滋润多了,不用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打打杀杀。就是负责山庄与城镇之间的联络与监视城镇新来的陌生人和蓝云香交代的山庄日常生活琐事。加上十里八村的农户的杂事。原来紫玉山庄现今龙腾山庄的方圆六百里都是龙腾山庄的势力范围。夜秋寒听着蓝云峰的回报。心想发展的还不错。同时,交代眼线要控制在一千里地范围之内。这样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卷铺盖卷逃跑也来的及。要一层层逐步加紧越往龙腾山庄靠近布置的越严密。并与各级官府搞好关系不要直接给钱,要拉到山庄的生意中来。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生意也是他们的生意。这样他们才能用心。但是,要告诉他们,管好自己的家人及子女。如果胡作非,那就杀无赦。那些眼线的产业,你与季常,还有后期过来的黑衣社的人。可以合伙开办。大家一起发财。这样干劲与责任心更足一些。刀头舔血的日子,应该从现在开始逐步远离。但是,也得有个团体。每个人的武功别扔下。因为,我们也不能挨欺负。自保但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别欺负我们。当然,如果,发展快了。也可以延伸到别的地方。这个你们自己商量。但是,延伸以外的眼线。都是属于‘紫金堂’那么‘总部主要的聚会地方叫天狼楼’。紫金堂是大家兄弟的。我的令牌是紫金红宝石狼眼的翡翠狼头令牌,执法堂堂主是黄金翡翠眼玉质狼头。往下分别是堂主纯金黑眼狼头。副堂主纯银红眼狼头。到小头目纯金狼头牌,到所有帮众的纯银狼头牌。不属于龙腾山庄的。选人一定要仔细,我们不是大杂烩。对了再按照我令牌的材料做出十三块母狼带着小狼的令牌。背后不要刻字。除了,山庄那几位夫人外给你妹妹一块。都刻上她们的名字。但是这种令牌只负责山庄的日常事务。不得参与紫金堂的事务。给绝对忠诚的人。每人配备一把用精钢打造的直短刀刀上一面刻着‘忠诚’一面刻着‘荣誉’手柄端头按照刚才等级装饰狼头。黑色鲨鱼皮刀鞘。削铁如泥。当然,也打造长的战刀!给那些没有专门兵器的人。只是长战刀与紫萤相似。就是没有鬼泣声。因为这样太麻烦。短的用于防身,逃命,当然最后还有自杀。这里再强调一遍,短刀不要人人都给。只有这绝对忠诚,对紫金堂做出贡献才会配给!有短刀的待遇高一级。总部悬挂牌匾叫‘紫金商社’别的地方悬挂牌匾‘紫金商社分社’不要一看就是江湖味道很浓的牌匾。每个商社设立一个堂主一个副堂主,负责该地域的生意与情报。只是内部兄弟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们就是做生意。大家要洗白了,才能为大家的子孙,留出一条好的出路。从上到下大家年底分红。下至堂众。让大家有个奔头。不得有克扣。各地执法堂要设立一个帮众反馈的对帮里人的意见。并加以核实。触犯堂规的一定严肃处理。同时可以允许,帮众跨地域投诉。总之,这样就是让大家相互监督。让紫金堂发展的更好。有一条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管是堂里的事。还是,老百姓。方圆千里是一家。千里之外,力所能及。紫金商社的农户地租紫金堂只收二层。剩下的全给租户。如果遇到灾年,我们一层不收。还要帮助佃农恢复生产。同时,鼓励他们养猪,养牛,养羊,养鸡等。要保证紫金堂内兄弟们的供应。总不能饿肚子。但是要买,不是抢。人得吃饱肚子。如果,我们粮食不够,可以再从租户手里买。我们就是要建立一个地下王国。上下级以令牌说话。除了几位堂主,执法。大家都熟悉之外。要严谨不要搞得大家都认识。这样就是断了一条线。别的线还存在。同时,严令堂内兄弟们在外一定要低调。总之,我们要把这方圆一千里地,打造成铜墙铁壁。让人们看见希望。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安心的繁衍是生息!等等事项。在大家得到夜秋寒这一命令后,干劲更加十足。谁愿意天天提心吊胆,刀头舔血过日子?不过,有些人还是在观望,心想这好事也就是东家说说而已。只是认真的干好自己的事。可是到年底,分红真的发到他们手上。才相信,原来紫金堂的东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大家也就更加一心打造紫金堂的未来。安排交代一切,看这框架妥当之后。才离开龙腾山庄。继续与燕满堂调查谁悬赏了燕家。 离开时仍然是两匹马。夜秋寒与燕满堂双人双骑,离开紫玉山庄已有一个半月多了。气候逐渐转凉。偶而,可以嗅着秋的落索气息……骑在马背上,夜秋寒扬目四盼,语声里带着一般掩不住的伤感:“已经是过第二十四个秋天了,每等秋至,总象失落了些什么,心怀里空荡荡的,连斜阳也老带着那么一丝儿凄嫣,象这以前与往后的黄昏不大一样,看看这些,更使人感触不已…….” 燕满堂单手牵着马缰绳,缓缓地道:“但,你总比我幸福得多。” 夜秋寒淡淡一笑道:“这是浮面的,心里活得充实,才能算数。” 马蹄轻脆地敲击着地面,“得得”的蹄声传出老远老远、他们的长衫被风拂起,头巾飞扬,那股子劲,帅极了,他们的身影是那么飘逸而孤零,投奔于苍灰的原野中,就象好久以前一样,并辔策行在一道上。 前面,转过一个小山弯,便看见一片簇拥于大道两边的房舍,有几丛树林子点缀在这片小村落的四周,远山在目力的极限处浮映着隐约的暗影,灰沉沉的烟雾,便飘飘忽忽地自那些暗影处笼罩了上来。隔着尚有十来丈远,一方青布酒招已映入视线。 夜秋寒一笑道:“先打个尖来两杯。然后再找宿处,如何?” 燕满堂道:“悉听尊便。”于是,双人双骑来到了这家村首的小酒店门外,他们下了马,将缰绳在门前的一抹白杨树上随便一绕,大步进入店中。 这家酒店,总共只有五张木桌,一个小柜台,墙上贴着粗糙的剪画,柜台后面一张‘财源茂盛’的红联也早发了黄,糊窗的宣纸灰涩涩的沾满尘污。映得酒店里头越发黯淡了。 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柜台后那个枯干瘦瘪的小老头慌忙走近,一面堆起满面笑容道:“二位客官,是走远路来的吧?道上辛苦啦:二位要吃点什么?小店自酿的‘云香’又醇又厚。先来两斤吧?要不,斤半也够了……” 夜秋寒疲乏地吐了口气道:“来两斤吧。有什么好吃的也端上来,是你自己掌厨么?” 小老儿殷勤地笑道:“呢,是小老儿的浑家掌厨,东西做得不怎么样,二位凑合着尝尝,好歹填饱肚皮包就是了。”说着,他弯腰打拱地退去。 燕满堂轻轻地道:“这老先生可是谦怀得紧。” 夜秋寒将长衫脱下,顺手把脖子上的黑色汗巾解在手中,用力擦擦面颊,一笑道:“满则招损。”他望着燕满堂又道:“老友,你整天衣冠整齐,这种闷气亏你也受得了。” 燕满堂道:“久了,也就习惯了。” 夜秋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目光闲闲地朝这间简陋的小酒店打量着。屋子里显得十分沉静,除了后面偶尔传来的爆油声及铲勺声外,静得连他们彼此间的呼吸也可听到。 忽然,夜秋寒皱了皱眉,他尚未说什么,燕满堂脱口低声道:“有人来了。” 夜秋寒道:“是两个双骑。正朝着这个店,此时尚隔着五十余丈。”于是,他们沉默着。片刻后,一阵清脆的蹄声那么潇洒地传来,果然。在这家小酒店的门外飞驰而过两匹杂毛马。不像赶路,倒像两个闲极无聊的,又不是很有钱的公子哥在乡间纵马狂奔寻刺激。夜秋寒长出一口气,看来没人打扰自己的雅兴。 ... 第25章 奈何 天是黑的,不见一点星光。月亮估计看人世间琐事,看累了。与老天爷打个商量之后。老天爷看着这可怜的娃,心痛它就让云母在天空布满了乌云。因此此时的天是阴沉而翳重的,云很低,很浓,浓得似一团团的黑墨,也像一团团的压在人们的心上,现在,正是秋凉,金风吹拂,似在哭,似含泪。天色照应出来的山是黑的,嶙峋嗟峨的石头是黑的,连在石隙岩缝里生长出来的花草也是黑的,黑得冷森,黑得酷厉,这座山不太高,却邪得令人心里起疙瘩,有六棵黑色的巨松并排挺立山头,这几棵巨大的松树枝干古虬,伸展盘绕,随着一阵狂风刮过之后,看似是几个恶魔挥舞着他们的手臂,押舞着他们的手臂啸弄于天地之间。如同地狱一般。 一蓬血淬然喷起在一块黑色的山石之后,又被风吹得散溅了一地,一个身材魁语的大汉,他的天灵盖已经被削掉一半,像喝多了酒,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打了两个转子,重重的跌到地上。同时,另一条身影凌空抛起,似一只怒矢,整个撞在另一块山石上,又被反震之力弹回,再碰到后面的黑岩,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传出老远,使得那山石,黑得更丑恶了。 山风尖锐的呼啸,山顶的几株巨松摆舞得更凶猛,更狰狞了,但是,这黑色石山周遭的气氛却如此寂静,死样的寂静。 越过眼前这几块狰狞的山石,七个穿着黑色长衫,容貌阴鹫冷酷的中年人,站成了一个半圆,七双半眸子里的光芒闪射如电,却汇聚成为一个焦点,如野兽面对着他们的获取物……一个同样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身影。 这人站在一个弧度的中央,黑色的儒衣飘舞得洒脱之极,一双眼睛清澈澄朗,鼻子挺直端正,厚薄适度的嘴唇红润得诱人,他的衣衫色调是黑得如此安详,如此宁静,那黑色的色彩隐隐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衬着他那洁白细腻的肌肤,那有意无意间的悠闲之态,十足像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们八个人,就如此静静的互相凝视。暂时,没有任何动作,方才死去的两个人,仿佛与他们毫无关联,仿佛那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的一件遥远的事情一样。 缓慢地,站在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始略略移动了,猛一咬牙,像一抹闪电,淬然扑上,掌影如刃锋漫天,飘忽却又凌厉的攻向那位黑衣人!中间被围的那美得迷人的黑衣人淡雅的笑笑,修长的双手美妙的交叠于胸,黑衣人似乎非常顾忌,粗厉的面孔紧绷着,鼻尖上汗珠盈盈。随着他的动作,其他六个黑衣人同时掠进,刹时锐风激荡,掌劲如潮,黑色的身影晃飞似鸿舞长空。只是瞬息,那人们仅仅眨眨眼皮子的时间,一条人影宛如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一块石头似的被猛然抛起,如方才那两个先登极乐的朋友一样,毫无挣扎之力的被摔飞到嵯峨犬齿交错的山石间……….。 身着黑衣年轻人俊俏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毫表情,淡淡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如一泓深逢的潭水,那神态,似是整个寰宇毁灭在他眼前也不会引起他的慌乱似的。双方沉默了片刻,又突然人影飞闪游动,于是,又有一条身躯被强力震起,刹时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形势,自然,黑衣人这一方面已减少成五个人了。 身着黑衣年轻人静静的望着一位虬髯大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独目人深深吸了口气,瞳仁的光芒刹时变得如一条百步蛇似的冷酷阴毒,而这目光,又冷酷的投向那虬髯大汉的身上! 虬髯大汉倏然大吼了一声,身形暴凌的三转九折,奇异的扑击而上,身着黑衣年轻人抿嘴一笑,快得似西天的流电,当其他四人的侧攻夹袭尚未及到达可以够上的位置,在一片翻飞起落的掌声中,他的双手竖斜如刃,那么令人不及追摄的一掠而回,虬髯大汉已一声惨号,像先前他死去的同伴一样,骨碌碌噜的震弹而出…….他心里明白,方才,敌人双手那一劈之势,他已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三十六掌,但是,他也只是心里明白,却一辈子也说不出来了。 又恢复了原状,仅存下的四个黑衣人已无法再布成一个半圆的包围阵势,他们并肩站成一排,汗水已湿透了他们的黑衫,微微的喘息衬着他们的惊骇与绝望,生与死,就快分明了。 身着黑衣年轻人优雅的一拂衣袖,黑色的丝质儒衣泛起一抹淡淡的柔润光彩,他仰首望了望空中沉重的云翳,轻轻喟了一声,那模样,似在观赏秋的景色,文静里带着说不出的儒雅,平和极了。就在他那声轻轻的喟叹出唇之际,光影一闪,又有一条黑影飞掠着罩到,另三条人影亦分自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他可能移动的三个角度! 但是,他没有移动,没有丝毫移动,双掌几乎无法看清的倏然闪晃一下,那闪晃的姿势是如此美妙,如此诡异,却又如此辛辣,当凌空扑击的人影被硬撞出去的同时,身着黑衣年轻人的掌声仍然有足够的时间回截猝袭另外三个几乎在同一时间攻来的敌人!两条人影四掌骤而互拍,千钧一发中,狼狈不堪的倒仰而出,另一个没有借上这种助力的黑衣人却没有这么幸运,当他惊觉情势不妙时,身着黑衣年轻人的右掌已如锋利坚刃一样的自他颈项擦过——那么轻轻悄悄的擦过,只是,带起了他那颗大好的头颅。 动作在须臾间展开,又在须臾间结束,身着黑衣年轻人又仰首向天,一声轻喟又自他口中发出,仿佛他一直就没有中断过这个悠闲而文雅的动作,天知道,就在他这细微的举止间,两条生命已经寂灭了,永远的寂灭了。现在,孤单单的,仅剩下的两个黑衣人,有如两个木鸡般呆在那儿,四只眸子里的神色黯淡得如秋萤远去后残留的那一点可怜的光晕,这光晕里却包含着巨大的悲愤和畏惧,有一股“力础之下心空余”的意味。身着黑衣年轻人淡漠的注视眼前这两个人,他的面孔上没有得意,也没有庆幸,那神情,宛如击敌致胜的结果本来便是应该归属于他一样。两个黑衣人对望了一眼,凶戾气焰已经完全消失。 身着黑衣年轻人从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他仍旧没有吐出一个字,眼神中,却流露着极度的彻悟与智慧之光,似乎他隔着一面透明的水晶镜望穿过去,已清晰的看到眼前这局势延续的结果,他那神态,在平静中令人感到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窒息与震慑之力。 几乎不易察觉地,缓慢地…….. 两个黑衣人在悄然向后移退,这移退,说是这两个黑衣人慌骇之后的有意动作,毋宁说是他们两人在心神惊惧之下的下意识反应,甚或,以他们往昔的强悍习性,连他们自己都可能不知道他们已在畏缩了。 身着黑衣年轻人半侧过脸,默默凝注身后不远的六棵黑色巨松,松树的枝丫在盘结飞舞,在寒瑟的秋风里掀起如涛之声,天上的乌云滚动着,聚合著,四周光度晦涩,在这狰狞的黑色石山衬托之下,是一幅活生生的地狱图啊! 微微叹了口气,身着黑衣年轻人的语声如来自九幽,那么遥远的响起:“九泉之下有道奈何桥,你们知道不?真是凄冷苍凉!” 两个黑衣人暗里一哆嗦,不知所以的互相看了一眼,身着黑衣年轻人转过身来,目光远淡的望向山下的一片浮沉在城镇里的灯光:“世上万物轮转,皆有生息,天地运行亦顺着生息之道周而复始,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例外,花有开放,也有凋零,人自坠地,终至衰老,四季转换,白昼黑夜,互相交替而永远不能无异。今日,与明天便截然不同,花谢了,纵使再开,也永远不是原来的那朵花了,人一去,不会再有这个人回来,而现在………” 他的双瞳清澈的望着两个黑衣:“今天快要过去,永没有第二个今天来了,夜晚象征着一段最美丽的,诗情画意的没落,代表着不朽的结束,人在这个时候离去,意念与感触上应该非常舒适与恬静。” 年长的哪位黑衣人喉头颤动了一下,他鼓足一口气,语声却沙哑低涩:“你是谁?同燕满堂什么关系?你够狠,够毒……” 身着黑衣年轻人摇摇头,道:“不,我不狠,人活着,不要有痛苦存在心间,若这痛苦大深沉,还不如遗忘。当然,深沉的痛苦是不易遗忘的。但是,我们却知道有一种最佳的方法,你们不会忘记今天的仇恨,也是痛苦。我用这最佳的方法免除你们的痛苦,不是非常仁慈而又宽厚么,嗯?” 肥胖的黑衣大汉蓦然一跺脚,气塞胸隔的大吼道:“大哥,我们还等什么?你还怕咱们死了没有人报仇?” 身着黑衣年轻人冷冷的接上道:“也许会有的,如你们运道好,你们便不会白死。” 年长的哪位黑衣人目光骤而凶光暴射,喘息刹时急促起来,身着黑衣年轻人淡漠的一挑那双剑眉,猝然掠进…….这是他自开始以来,首次主动攻击! 黑色的影子如一抹流光,年长的哪位黑衣人的与胖大的黑衣人方始惊觉,已经到了眼前,两个人慌忙分跃左右,四掌齐出斜劈,但是,却有如击向一个虚幻的影子,尚未来得及收势变招,那肥胖的黑衣人已厉嗥一声,满口鲜血狂喷的仆跌出九步之外! 年长的哪位黑衣人心头的跳动似乎已在这一声厉号发出的同时凝结,他不及侧视,双掌迅速按地,两脚似两个流锤般抛甩而起。但是,不幸得很,夜秋寒在古怪的一个回旋之下,已握住了他的双脚,像要掷掉他仇恨一样地猛力摔出,独目者在空中挣扎翻舞,他似乎要脱出这股足可致他于死命的强大力量,可是,他显然失败了,就在他的四肢尽力箕张之际,时间已造成了遗恨——他的背脊整个撞在一块坚硬的黑色山岩之上,反震之力,又将他硬生生的朝反方向弹出了几尺! 身着黑衣年轻人望着这一幕悲剧结束,他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走到独目者奄奄一息的身躯之旁,年长的哪位黑衣人的面孔,这时看去有着极度的怪异,脸上的线条,扭曲得完全不似一个曾像个“人”的面孔,他的嘴巴大张着,两只大板牙暴露唇外,稀疏的眉毛随着他胸腔的起伏在颤抖,满脸是血,一只独目,像要突出眼眶一样盯视着俯身向他凝望的身着黑衣年轻人。 身着黑衣年轻人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道:“假如你痛苦。那么,这痛苦就会很快消失了!” 年长的哪位黑衣人喉头呼噜着,独目泛白,他努力翁动着嘴巴:“你……挡不住…….那……人…..所…….要……做的…….事!你…….是……谁?” 身着黑衣年轻人平淡的看着年长的哪位黑衣人,平淡的道:“大晚上的,本来应该睡觉。但,你们不该伤我朋友,这才把我引出来。善泳者溺,哪一天,我也说不定栽在另一个地方,或者我们的情形不尽相同。但,结果却一样,我们迟早都得在奈何桥上过一遭。那人是谁?我是夜秋寒” 年长的哪位黑衣人的眼睛精光一闪,他哆嗦着,惊叫着道:“啊….鬼手魔瞳!…….也许……天意……..我们…….兄弟…..全在……..奈何桥上等着你!”瞳孔的光芒淡散了,最后的一句话是拼着最后力气喊出来的。语音尚在寒冰的空气中缭绕。而说话的人却已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寂然不动了。是的,他永远也不会动了。 夜秋寒站好身子,回顾山头的几株巨松,高声叫道:“喊什么喊?死就死呗,临死了还喊。不服你再活过来,我们接着打。为老不尊,吓唬我这个可怜的娃。祝你早投胎,下辈子远离江湖的血雨腥风。”过了一会又接着又喃喃的道:“深秋了,天地间的气息实在萧索,似秋月之下闻萧声,凄凉………” 他在那些尸体上,翻腾一气,然后拿其中一个的上衣一包。转身下山,有如一朵淡淡的黑色云,隐藏在漆黑一片的夜空。那么飘渺,那么洒逸,像一阵划空而过的清风,当你发现,已经消逝无踪。 那山,依旧耸立在烟雾似的沉霭之中,就像烟雾里的一个幽灵,朦朦胧胧的,凄凄切切的,它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它不会识得人世间的悲苦,而谁又会在意它叫什么呢?! ... 第26章 端倪 “满堂,你伤的怎样?”一见燕满堂的面夜秋寒就问道。 “他们可能是为了抓我。所以,只是有点磕磕碰碰,震着内腑。不严重”燕满堂道。 “喏,这是老毒物配置的极品疗伤药。如果,五脏六腑伤的不重,明天就回见好。还有,这个包里这是那些人,身上收集来的。看看有什么。外面要下雨了。我没仔细看。好像其中有一个牌牌。”夜秋寒‘咣当’把那包袱往燕满堂面前桌子一放说道。燕满堂开始翻包袱。 “是,这块?!”翻了半天一会翻出那块一面是龙九子的老二睚眦,寓意嗜杀喜斗。一般用在宝剑的剑柄吞口处。但是,此时,却用在令牌上。背面刻着一个‘卫’字。 “因该是,他们身上除了,金银及疗伤药,没有特别的了。都在这,我都收集来了。你发现没有?这个镇子的铁匠铺比别的镇子多!要不,我也不会发现。我回来时,看见有十几处还在干活,炉火没熄灭。冒着烟。每处都有人在看守。” “我们好像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了。而且,这么快就认出我。”燕满堂说道。 “估计,贪心作怪。要不然也不会想把你引出去,再抓你。然后再邀功。”夜秋寒道。 “也许,抓我的人同铁匠铺的人不是一伙人。”燕满堂道。 “天知道,不过明天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明天你就待在这家店里。调理一下你的伤。不要露面。”夜秋寒盯着那块金牌说道。 第二天,太阳依旧很守时的在东面露出笑脸。昨夜,虽然阴云密布但是没下雨!早晨,乌云就不知道都跑哪去了?夜秋寒,吃过早饭,就一个人同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一样,优哉游哉的除了客栈的大门。开始在这个城镇溜达开了。发现大大小小,临时搭建的铁匠铺有四五十家之多。每家都有人站岗。是不是还有巡逻。中午时分,夜秋寒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然后找了一间最高处的雅间。推开半扇窗户,看着来往行人。突然间,街上出现了骚乱,一匹马疾驰入城。没做停留一溜烟冲东往西。在酒楼下疾驰而过。直接进入西面也是城里最大那户的大门之内。没一会,那家大户人家,大门四开,二十几匹马鱼贯而出。直奔东门而来。夜秋寒想了想,东门外,不远处就是昨晚,他杀死那几个人的地方。看来,这些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卫士。不过,夜秋寒在翻动那些人的尸体时,把现场弄得像是仇杀一样。对方就是去,也发现不了什么。一会儿那些人又回来。不过城镇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别的,到没什么动静。 夜秋寒吃饱喝足,就向比较偏一点的铁匠铺走去。等到门口,就被卫士拦住。夜秋寒随手就甩过那个金令牌。 “巡查大哥,小的眼拙,没认出是巡查大哥来。”那个卫士,一看令牌马上点头哈腰的说道。 “我也是刚调来。今天刚被分到这片,估计明天就分到另一片。”夜秋寒道。 “我们也是三天一调动。不过,巡查大哥,放心。没有人敢耽误工。” “我就是看看。不耽误就好。嗯?精钢还够用吗?”这时正好看见一个铁匠铺的伙计抱着一块精钢往铁匠铺的熔炉那走。而这精钢,夜秋寒一打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卖出去的那一批精钢。 “这精钢得费多少啊!?看着都心疼。”夜秋寒说道。 “实际,巡查大哥,您是不知道。”说着这个卫士看看左右无人。又接着道:“这打造出来的刀,听说是给军队的。但是前一半刀刃部分及外皮是精钢外,刀中间里面还是铁。所以打的慢。但是这样也比一般的刀要强。至于剩下的精钢都被黑心的扣了。哪得扣多少钱啊?才给我们加那么一两饷银。不过加了总比没有加强。将来,不管谁使用这刀。同我们没关系。上面催得紧。要在边上的临县再加铁匠铺。到时能不能再碰见巡查大哥两说啦。”那个守铁匠铺的卫士说道。 “就是,就是。管那么多干嘛。赚足银子走人。也不用担惊受怕,如果我也被安排到临县巡查,我们再碰见一起喝酒。”夜秋寒对着那卫士眨眨眼道。 “好。一看巡查大哥就是爽快人。对了,巡查大哥,赶紧去廖家,把令牌换了。听说昨晚出事了。一组巡查。全被杀了。我们就在大哥前脚来时,刚接到通知。后脚大哥就来了。将启用新令牌了。”那个守铁匠铺的卫士说道。 “哦,是吗?中午,我们组在酒楼吃饭。没接到通知。不过谢谢你啊。我立马去换,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夜秋寒道。 “是啊,误会了。就不好了。上次就是因为误会,我那兄弟还躺在床上呢。”那个守铁匠铺的卫士说道。 “不愉快的事别提了。没事,我就走了。”夜秋寒道。 “好,巡查大哥慢走。”那个守铁匠铺的卫士说道。 夜秋寒,离开这个铁匠铺。边走边琢磨。原来我卖出的精钢,都在这啊。中间是铁。那么得剩下多少精钢?真够黑的。拿出令牌看看,这个废了。动作可真快啊。想着,手上一用力,那黄金令牌就同泥一样。没几下就被叶秋寒揉捏成一块金锭,看不出是一块令牌了。叶秋寒,笑了。没多久,他就回到自己与燕满堂住的客栈。一进门。就把那个被他揉捏成金锭的令牌扔给了客栈的掌柜的。换最好的上房。最好的伙食。最好的马料。算是,房租与伙食费。客栈店掌柜,结果金锭,用牙咬一下,然后,笑容满面的屁颠屁颠的去安排了。夜秋寒见到燕满堂没说话。燕满堂也就没有与夜秋寒说话。没一会儿,他们在掌柜的安排下,住进了一个很雅致的小院。等伙计与店掌柜都退出去了,走远后。 “怎么?打算常住?发现了什么?”燕满堂才问。 “有所发现。”于是夜秋寒就把那个看着铁匠铺的卫士的话,说了一遍。 “你打算偷精钢?那玩意不是一两斤。再说死沉死沉的怎么运出来?”燕满堂道。 “也是啊!几十万斤呢。你我也背不走啊。”夜秋寒道。 “什么?!几…..几…..几十万斤?”燕满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喊道。 “小点声,喊什么喊!估计二三十万斤是有的。看你那点出息。不就几十万斤嘛”夜秋寒不屑道。 “还嘛?你知道精钢的价格吗?那可是一斤等于一斤黄金。而且中原没有。有价无市。要从遥远的波斯运来。再算上运费。到中原那就是一斤精钢就是一斤半黄金到两斤黄金不等的价值。”燕满堂一边说着,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夜秋寒。让夜秋寒感觉自己的就是一个大白痴,是啊,自己不懂做生意,可不就是白痴嘛。 “那我岂不是亏了?”夜秋寒越想越不是滋味,随口说道。 “什么亏?精钢又不是你的。”燕满堂道。 “你眼红不?”夜秋寒道。 “不眼红,怎了?就是有些受刺激怎了?但是如果我们得手怎么运走?真要是得到哪些精钢。后半辈子就在金砖上睡觉喽。”燕满堂面露贪婪道。 “瞧瞧你那点出息。你不嫌凉啊?那玩意睡在身底下不硬啊?”夜秋寒道。 “不硬…….”燕满堂道。 “就是有点凉。没发现。你还有这么财迷一面。”夜秋寒‘噗呲’一下乐着道。 “也不是财迷,就是我家所有加起来也没那么多金子。我家产业都是房子与货物。就算三十万斤精钢好了。等于六十万斤金子。等于六百万两金子,等于六千万两银子,那可是现银,不是房子,地契,货物什么的…….”燕满堂自顾自的在哪算计着,唠叨着。如同着魔一样。 “卖出去,才是金子。打住,别唠叨了。现在还不是我们的。算什么啊?”夜秋寒有点生气大吼一声。因为,燕满堂越算计,夜秋寒就感觉自己越亏的荒。 “也是啊!不过,卖给铁匠铺,卖给江湖帮派。他们都会要。这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燕满堂清醒过来。无力地叹口气说道。接着又来精神了道。 “那就赶紧想办法,变成我们的啊?你拿七成。我要三层就行。把金燕镖改成。精钢镖绝对锋利。”燕满堂快着魔了。 “那就弄一块精钢就行了。你的金燕镖多大啊?用三十万斤精钢打造。你拿得起来吗?我发现了,你是看不上小钱。一旦看见大钱,我看你两只眼睛都变成铜钱状了。这样吧,姑且算三十万斤。你我各十万斤。你同我一起去牡丹山庄,找钟离无双。然后,叫上司空朗月,不过这小子能不能联系上,就不知道了。他一天,天马行空般的不见踪迹。如果找到最好,找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神不知鬼不觉。不出现没必要的麻烦。再到老毒物那弄点极品迷药。这样老毒物也得分点。到时看他要黄金还是精钢。然后,我们再洗劫廖家庄。这城里的估计只是一个中转站,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与精钢。因为,回来时,我去城西的廖宅,看了一眼。没看见里面有多少大车。”夜秋寒开始于燕满堂抬杠,说着说着就入戏了,开始盘算怎么把那些精钢弄出来的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燕满堂眼睛放着光一面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面问道。 “我不是成立了一个‘紫金堂’嘛,想给兄弟们打点兵器防身。所以,那些精钢正合适。”夜秋寒一笑道。 “你那紫金堂。算我一个。我拿我那份精钢入伙。”燕满堂生怕夜秋寒改变主意紧接着道。 “精钢还不是你的。盘算的挺精明。”夜秋寒一撇嘴道。 “那不是,快是我们的了嘛。你盘算的事,没发现有干不成的。再者,我也看了你定的堂规。挺对我的脾气。至于,我家的生意。我还有弟弟。给他们好了。再加上我妹妹对你有意思。所以,以后就跟你混了。还有,我光有金燕镖走江湖有点单薄。怎么也得有像样的一把刀啊。”燕满堂厚颜无耻的说道。 “你妹妹是你妹妹。而你这燕家大少爷,自己家族的生意不做,跟我混江湖?你没看我成立‘紫金堂’就是我都打算退出江湖了。你还进来。”夜秋寒有些无奈的道。 “江湖,年年都有,新人进入江湖。再者,你的紫金堂,属于游走在江湖边缘罢了。再者这世道人得自保。像我们燕家。这次出事,如果,像你一样游走在边缘,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人,藏起来有用吗?还好,没什么伤亡。燕家几百口人。以后,就不做生意吃老本?能吃几年?我出来,不是还可以留一条后路?再者,就我那妹妹的倔脾气。你注定是我妹夫。”燕满堂一副吃定夜秋寒一般的更加厚颜无耻的道。 “呃……..算了。我也不同你辩解什么,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打造向我一样的刀,是比较难办的。给我打造这把紫萤的波斯工匠早就,因为,战乱死了。”夜秋寒道。 “谁说,同你一样了?你那把破刀,用起来如同乌鸦的叫。听着瘆得慌。”燕满堂有点心有余悸的恢复正常的说道。 “到你嘴里就成乌鸦叫了?”夜秋寒道。 “反正,能砍死人就行。”燕满堂道。 “铁匠铺,是把刀就能砍死人,我去给你买把菜刀。”夜秋寒抬杠道。 “你见过,江湖中有拿把菜刀当武器的吗?”燕满堂耍赖道。 “呃……..你又不会招式。”夜秋寒有些无语道。 “这不有妹夫吗?!”燕满堂更加更加厚颜无耻,吃定夜秋寒道。因为,燕满堂知道夜秋寒已经动心。打算黑吃黑吃掉那批精钢。 “呃…….你是吃定我了?”夜秋寒无奈道。 “那好,等,那天碰见我妹妹,我同我妹妹说。弄个什么刀谱什么的。”燕满堂放心道。 “呃………..我算是怕你了。不过家里已经有几位了。”夜秋寒试探道。 “切,一听就是言不由衷。现在,谁不是三妻四妾?”燕满堂满不在乎道。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做,才能把精钢弄到手,才是正事。”夜秋寒正色道。 “也是,弄不来,一切都是空想。不过,想想就兴奋。有时,抛开仇杀,江湖实际挺好玩的,挺刺激的。”燕满堂不知所云的说道。 “呃……….”夜秋寒彻底无语。真是实在不知道,这位大少爷脑袋是怎么长的。 心动,不如行动。第二天一早,走之前,同店主交代了。把小院留好。他们只是到周围乡间景色好的地方转转。掌柜还介绍几个风景好的地方。他们就离开了这个镇子上的客栈。开始联络准备物品。老毒物,一听就眼睛发亮。表示不要精钢,而要,金子或者字画古玩什么的,精钢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大不了就是做几个药碾子。倒药盅之类的。而做药碾子浪费。 ... 第27章 巨盗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一路上,夜秋寒没有看见司空朗月的标记。所以没有联系上司空朗月。但是,同蓝云峰与季常联系上了。让他们准备接货。 不知不觉中六天过去了。他们到了牡丹山庄。燕满堂第一眼望去就发现。 牡丹山庄还是真的没有一株牡丹。 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是牡丹的花株还是认识的。面对着满山遍地的瓜果。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该采摘了。比,牡丹花实用多了。最起码可以果腹。燕满堂又仔细的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牡丹花。就是如果就是到了春天,在牡丹花开放的时期。也应该是找不到一株。燕满堂想起夜秋寒的话不禁哑然失笑。他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采,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情人时一样。 “我呢,可不想煞风景。但是,天一黑钟离无双就不见客人了。”夜秋寒道。 “你也不见?” “他?谁也不见。” “若他同司空朗月,一样不在呢?” “他一定在,最近,几年他为了提升剑术,从来不出牡丹山庄。”夜秋寒道。 “那你去找他,我在这等你。”夜秋寒了解燕满堂,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你这一生,有没有缺钱过?”夜秋寒问道。 “没有。”钟离无双答道。 “这世上有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夜秋寒问道。 “没有。”钟离无双道。 “你完全满足?”夜秋寒道。 “因为,我要求不高。”钟离无双道。 “你有没求过人?”夜秋寒道。 “没有。”钟离无双道。 “所以如果有人来求你,你也不会答应,对吧?”夜秋寒道。 “如果,我想去做的事,不用人来求我。”钟离无双道。 “如果,有人来洗劫并烧你的破牡丹山庄呢?”夜秋寒道。 “谁?”钟离无双道。 “我!”夜秋寒道。 “哦……我的朋友不多,也就只有两三个。但你却是我真正的朋友。”钟离无双道。 “所以,我来求你。”夜秋寒道。 “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打劫牡丹山庄还是烧牡丹山庄,随时可以动手。”钟离无双道。 夜秋寒愣住了。这个人说话就如同开弓的箭。从来没有回头过。 “哦…..对了。在厨房边上的柴房里有松香与灯油。最好你从哪里烧。要是晚上就更好了,景色一定很美。我们一起看焰火。”钟离无双道。 “你不信?”夜秋寒道。 “信,才给你指明地方,免得你点火麻烦。累着。”钟离无双道。 “呃…….你应该有把精钢打造的好剑。”夜秋寒道。 “树叶,也能杀人。”钟离无双道。 “呃………但是没有一把好的精钢剑使用起来爽快。六万斤精钢,你说可以打多少剑?那可都是上好的花纹精钢。通过上万次捶打出来上好材料。我看你这自己有铁匠铺。所以,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打造,适合自己重量的剑,今年,你用7斤剑,也许明年就得用八斤剑。也或者使用九斤。这对你的剑术提升是一个好的助力。”夜秋寒道。 “同你那把紫萤一样的材料?不过,我要那么多精钢干嘛?”钟离无双道。 “可以换成金子啊!”夜秋寒道。 “我要那么多金子干嘛?够花就行了。”钟离无双道。 “呃……..”夜秋寒彻底无语了。 “你别。老是呃……….呃……….呃……..的吃噎着了?还是什么时候变成鹅了。不对,鹅是嘎嘎的叫。用不用我让人给你倒杯茶。对了,你知道我家茶壶在那里。在老地方你自己倒。别把自己当外人。”钟离无双道。 当再出现在燕满堂的身边时燕满堂背对着他们。听见脚步声,马上转身。 “钟离庄主。” “燕满堂?” “正是。” “你眼睛看得见了?” “托秋寒兄的福,找老毒物治好的。” “哦…….” “这小子,还算做点好事。”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夜秋寒马上抗议道。 “大一个时辰,一天,也是大。你知道我来?”钟离无双道。 “我感觉到庄主身上的杀气。”燕满堂道。 “不错,不错。” “因为,我以前是瞎子,所以比较敏感。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事。这不是武功多高的事”燕满堂道。 “你很坦诚。希望有时间,你来牡丹山庄做客。” “一定会的。” “你们按照你们设计好的实施。我会在约定的时间赶到。我们约定好的位置的。”说完钟离无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就差司空朗月。也不知道廖家庄,有没有机关霄器。司空朗月,能破各种机关霄器。走一步,看一步,再算一步吧。总有办法。关键是怎么让拉精钢的大车销声匿迹。神不知鬼不觉。总不能大摇大摆把精钢直接拉到龙腾山庄的地面吧?只要在地面上走,就会有关隘。廖家庄后面好像有一个自家私人码头。只是,当时光顾着探查廖家庄内部情况。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个码头。想到这,夜秋寒又回到牡丹山庄。然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燕满堂就这样看着夜秋寒神神叨叨的折腾。也没问。反正自己就是一个打下手的。等有机会碰见妹妹的好好商量,商量。得让夜秋寒娶自己的妹妹。然后,自己好进入紫金堂。这个不着调的燕家大少爷此时想得是这事。就这样一路无话。回到出发那个城镇。当晚,又去探了廖家庄。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天之后。夜秋寒才开始准备行动。之所以才行动的原因是等,钟离无双的船。船一到隔壁不远****秋寒与燕满堂所住的城里的码头,当晚不到一更天。吃过晚饭天一黑夜秋寒与燕满堂就开始动了。夜秋寒一出要关闭的城门。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往廖家庄方向的天际。燕满堂,看着那模糊的影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位未来的妹夫真是次次都让他吃惊的刮目相看。这是轻功吗?简直就是顺风飞的羽毛,或者是鬼魂。燕满堂想到这‘呸’‘呸’‘呸’,又吐几口,估计是想到了不吉利。然后才加紧步伐追了上去。虽然同夜秋寒没法比,但也不慢。不过等他到了,夜秋寒已经用老毒物的极品迷药迷倒大半个庄子了。燕满堂,看见一个奇怪的景象,就是一般村子在起雾,另一半没起雾。燕满堂童心大起。向叶秋寒要过来一点迷药。开始跑到另一半庄子去放毒。夜秋寒,远远地看着燕满堂在那一家一家玩得不亦乐乎。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心想这个迷药可真够厉害的。耕牛都被迷倒。 夜秋寒,直接就奔了廖家庄的主院子及主楼而去。看着有违常理的被迷倒的家丁,护卫,丫环等等,都给他们弄得合理自己睡着的样子。然后直奔廖家庄后面的码头。把别的火把灭了,只留下点燃的三只火把。才又回到廖家庄庄主家的库房。开始往外搬精钢。金子。古董字画,这么说吧,简直就是搬家。那位说怎不搬银子?银子,现在不值钱。留在后面再搬。这时,燕满堂也加入进来。没一会儿钟离无双也加入进来。这样加快了速度。外面的港口,一船开走,另一船马上靠岸,接着另一船等着。竟然有序。搬到一半时,夜秋寒一算计心想不对啊。不够数啊!剩下的呢?夜秋寒让钟离无双与燕满堂继续搬,同他们说不够数,自己就消失不见了。钟离无双一脸无所谓,但是,燕满堂可就兴奋的脸上,眼睛里直放光。这个不着调的大少爷心里更加坚定的让自己妹妹嫁给夜秋寒。两人正搬得起劲。突然,听见库房最里面‘嘎啦’‘嘎啦’‘嘎啦’一阵绞盘响。他俩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全神戒备的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会,出现一个大门,门可以并排通过四个人。夜秋寒拿着火把从里面出来。他俩送了一口气。这要是没被迷倒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一点也不错。 “里面好货更多。先搬里面的。喏,钟离无双,这个是给你找到的剑。剩下的是女人用的剑,对你没用。不过给你一把短剑。一看就是女人用的。给将来未来嫂子防身。”夜秋寒扔给钟离无双。钟离无双顺手就抽出一半。如一潭冬水,整个库房,瞬间下降好几度。看着宝剑上的细纹,好奇心驱使下。整个宝剑一声龙吟就被抽出剑鞘。钟离无双手腕一动耍了个花那精钢就被切成两瓣。再把宝剑拿起来仔细看看,还是那样如一潭冬水。冷气袭人。丝毫没有损坏。手一抖插在背后,然后又抽出那把短剑。给人的感觉没有寒气,而是有些暖意。也拿着那块精钢。如切豆腐一样。就别在腰前。 “谢谢!有这两把剑那些精钢我不要了。”钟离无双面容有些激动道。同钟离无双认识这么多年,好像从来也没听见钟离无双谢过谁。夜秋寒有些吃惊。 “那怎么行?说好的。一码是一码。一诺千金。再者,你要是闲着没事也可以自己铸剑。好材料。并不那么好找得到。这两把剑是意外。碰见的。你知道我不使剑。要是使剑就不给你了。我从来不知道同你客套。就凭你让我烧你的房子。这剑算什么?”夜秋寒道。 “好,我不同你多说,记在心里了。赶紧搬。”钟离无双道。一个可以相互间舍命的人。再多说就假了。 “秋寒兄,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家伙呢?不能厚此薄彼!都是兄弟。”燕满堂羡慕的叫起来。 “你的自己去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对了,还有天蚕金丝软甲。记得另放一个箱子里。我已经挑了一件,剩下的给老毒物留一件,其余的你们分。对了,还有武功秘籍什么的做上记号最后装船。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好东西,不用而是藏起来摆着。”夜秋寒道。 “知道了。”燕满堂早就急不可耐地奔后面去了。 “也许是人的共同毛病。好东西喜欢藏起来。”钟离无双道。 “你说得是。对了你要是喜欢什么古董字画什么的,喜欢的自己分出来。我看着好多都是宫廷用品。”夜秋寒道。 “我就喜欢剑。”钟离无双道。 “那将来的嫂子呢?你也得考虑考虑吧?总不能同剑过一辈子。你喜欢剑,那里面的剑都归你。算了,我给你挑几件。”夜秋寒道。 “谢了,你的眼睛在晚上,火把一照就会出现红光吗?灯光为什么不会?”钟离无双道。 “少来。我不知道,有红光,还有金圈。所以才有了魔瞳的称呼。不过运气行功才会出现。这些箱子的精钢,一个人要是不运气行功是搬不动。”夜秋寒道。 “也是,这个廖家哪来的这么多大内里面的珍宝?”钟离无双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秋寒心里一动。就那面一闪念。就又开始忙活了。两个人就这样说着忙着。加快了搬运的速度。不过,一会儿看见燕满堂出来,他俩都乐了。抱着几把刀,还揣着几本书。还拎个包袱。简直就不是富家公子。 “把你挑好的东西放在一边。赶紧搬。没人会动你的东西。”夜秋寒道。 “好嘞…….”夜秋寒说什么也都不在意,心里很是愉快。不过,夜秋寒不知道的是燕满堂更加下定决心同夜秋寒混了。这无本买卖做的。说不好听的就是搬家。还不流血。不用担惊受怕。就是出点力气。过瘾。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快。剑都被放到一起。关于剑的招式秘籍也都放在剑一堆。除了,燕满堂给他妹妹挑了一把剑,一本适合女孩练的剑籍之外。都给了钟离无双。刀,都划拉划拉给了燕满堂。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夜秋寒也挑了一些。给钟离无双。钟离无双对这些不懂。夜秋寒给什么拿什么。不给也不要。也拿了四件天蚕金丝软甲。剩下的燕满堂挑出自己喜欢的之后。划拉划拉标上一个蜘蛛那是准备给老毒物的。除了,廖家庄庄主,现在家里的摆设之外。因为大部分是赝品。都是假的。库房,加上廖家楼,楼下的大库房整个搬空。同时,告诉钟离无双,因为他也没想到这次洗劫会有这么多金银。所以夜秋寒临时涨价。给每个船员五千两银子。船家一万两银子。一路打点由咱们自己出,就是一条用银子砸,也要砸到安全地点。不要舍不得,反正是白来的。钟离无双点头应允后。坐船走了。去找接应的蓝云峰与季常了。再由季常与蓝云峰,分别送到老毒物与龙腾山庄边上最近的城镇上。分得的金子与精钢拉回靠近龙腾山庄的城镇金子熔炼打上龙腾四海钱庄的字样之后再等夜秋寒回去再处理。所有,参加押运的紫金堂兄弟赏银五千两。大小头目从一万两道三万两不等,至于蓝云峰与季常一人五万两。精钢要全运回总堂,进行熔炼打造兵器。包括燕满堂那份。燕满堂现在对精钢没兴趣。特意交代一定把他那几个箱子运到总堂。银子沿路分到各地的‘皇家龙腾四海钱庄’直接熔炼后再注上龙腾四海的标记。这期间钟离无双听说了‘紫金堂’考虑再三,也打算拿出发分得的一半精钢入伙插一脚。但是,不想板着身子。还想自由自在。所以,夜秋寒就给他一个荣誉总执法头衔。这样来去自如,多一个人监督紫金堂也是大好事。通过这次的迷药,夜秋寒也想把老毒物拉过来。在每个分堂口的每个城镇建立一个药房。第一方便自家兄弟。第二也可以治病救人积德行善。第三,也可以让老毒物医术不得失传。老毒物还住在药王谷。不用搬出来。第四再加上近期老毒物的古玩玉器字画飞涨。也需要眼线的通风报信,加上保护。总比上次李家出现问题要强。一句话说得对那就是:‘屁股的位置决定脑袋。’给钟离无双打造的令牌一个同夜秋寒一样材质的翡翠令牌。不同是狼头是黑眼睛。加了一轮圆月。看着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可怜巴巴的眼神。也给他定制与钟离无双一抹一样的令牌,再加上蓝云峰另一个大舅哥。安排交代好一切,等钟离无双走了之后。夜秋寒,又仔细的把库房的痕迹消除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各屋巡视一遍,再看看廖庄主身上确实没有穿软甲。才无声无息的离开。离开时,夜秋寒与燕满堂双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带。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鸡叫。一个庄子都在睡觉。狗都不叫。万一来个盗匪什么的呢?盗也有道,取财不损命。老毒物的迷药真好用,等远处的鸡叫二遍时。庄子里的鸡开始叫头遍。庄子里的鸡开始药劲过去了。人也就快醒了。隐约看着晨雾渐渐升起,夜秋寒向燕满堂打了一个手势。接着两道身影就消失在廖家庄。越过城墙,回到自己租的客栈。天,已经蒙蒙亮了。夜秋寒与燕满堂先进屋。没一会客栈开始喧闹起来。他俩如同刚睡醒一样。开始吆喝店伙计准备洗脸水与早餐。天天如此。店伙计也习惯了。这是掌柜特意交代的给专门负责的店小二。毕竟这两位公子哥,是以黄金结算房租的客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28章 余波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乱,乱了,整个城镇彻底的乱了。快到中午时分,城镇开始乱了起来。好像,什么事打扰了城镇的日常生活。骑着快马的卫士,侦骑四飞。夜秋寒与燕满堂,若无其事的在看着奔向各路的卫士,骑着马。如同火烧屁股一样地窜出四个方向的城门。到了中午吃饭时,各大酒肆茶馆就听到了廖家庄的传闻。廖家庄庄主家一夜被洗劫一空。百姓们还是淳朴的,一直说得最多的是‘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这盗贼真是厉害,等等传闻。燕满堂听着客栈伙计说听来的小道消息,有点眉飞色舞。不过,在夜秋寒瞪了一眼之后,又恢复吊儿郎当富家公子样子。下午,廖家所有铁匠铺除了剩下几个还在工作,其余的全部关门大吉。没错,是大吉!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掉脑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既然,已经知道廖家庄被盯上了。谁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所以,关门的铁匠铺的师傅们长出一口气。而,没关门的铁匠铺只有咬牙坚持,加快打造的速度。所有,闲下来的卫士,全部被集合起来分不同方向被派出去。看来,廖家是急红眼了。可是,四处奔波陆陆续续的卫士,派出的没有回来的多。估计树倒猢狲散的顺风跑了。而那些回来的忠心的卫士也没带回来一点有用的消息。夜秋寒看看天上的太阳。随着,太阳的移动,时间已到黄昏了。按照风力与行程,这时候钟离无双的船顺风顺水早走出几百里了。追是追不上了。夜秋寒心里盘算着长出一口气。第二天衙门开始查住客。还好,夜秋寒与燕满堂没走。要不然,肯定被怀疑,怎么廖家庄一出事,就离开。不是你做的,但是怀疑你那是没问题的。不过衙门当差的的人,一看叶秋寒与燕满堂两位‘五花马,黄金裘’这样的公子哥,那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主。作为小小的衙役是惹不起的。再加上店家掌柜的一番不要钱的好话。也让衙役感觉这两位公子哥是来赏秋游玩的。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潦潦收场。所以叶秋寒与燕满堂也没急着走。这就是灯下黑。也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一出事大家眼睛向外看。很少向内看。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也变相帮助了夜秋寒与燕满堂。搬空什么概念?那么多的东西。不可能藏在这个城镇。因此,衙役们只是上指下派,令行公事罢了。 六天后在这件事风波逐渐平息后。城镇又开始喧闹起来又有传闻。说廖家庄庄主全家被杀。廖家所有喘气的没有被放过。包括猪鹅鸭鸡及晚上跑出来散步或者寻找吃的果腹的老鼠都被杀了。这消息是的所有人都是大惊。大肆传闻,变成小声的议论。这是得多大的仇恨啊。老鼠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老鼠也能发现,这伙人的武功的多高,多忠心对于命令者所下的命令一字不差的执行啊?燕满堂听闻乐了。这谁啊!?多大仇啊?鸡犬不留。但是,最最奇怪的是房子没烧。又过了两天而由州府出面出售。夜秋寒与燕满堂装作要买房子看了一圈。发现,廖家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没住过人一样。没有血案,没有廖家。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州府的理由是,廖家欠了不少税款。卖廖家的地产是补交州府的税款。但是,究竟是谁屠杀廖家满门。但州府却没有接着查。上报只是说廖家遭遇土匪,家里财产被洗劫,人员被杀。只字没有提到精钢。但是,能调动州府出面那再往上的关系肯定就是非同一般,绝对不一般。再者廖家刀是卖给军队。只字未提。剩下的铁匠铺,还在继续打造兵器。那就更是很说明问题。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个中年人坐在书桌后。不过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却少了一个。 “会不会是侠盗朗月的司空朗月,干的?”一个老者道。 “放屁,一个人搬空几十万所有精钢?再加上廖家所有的家产。那是多少啊?得上百车。”另一个老者,眼睛里闪着精光道。 “各城镇,大小关隘。没有大批负重的车辆通行过。”另一个老者道。 “是不是就地掩埋了?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另一个老者道。 “埋?不可能,我们的人已经仔仔细细的搜查了方圆上百里。毛都没见。再说得多少车运出来?得多少人搬运?多少高手负责掩埋,事后一点痕迹不留?水路,一定是水路。”说大小关隘没有负重的车辆通过的老者接着突然道。 “我早想到了。也查了,没有大批船只通行。”那个说司空朗月干的老者道。 废话那关隘已经被钟离无双用银子砸碎了。那些关隘的守将与士兵谁会把吃进的银子吐出来。再者就是知道廖家庄被洗劫一空也是心想活该。肯定为富不仁,得罪权贵。大家一致想法是得罪权贵,土匪?扯淡!那些土匪,小打小闹还行。那个不是官兵一到望风而逃?如果是土匪,那土匪严密的行动效率也太高了。能从上一个管卡顺利通过。这是什么土匪?披着土匪外衣的官匪。因此,只有权贵要不没人有这个能力。又过了几天,接着的消息传来。听说耗子都被杀。这还是土匪?那可就是,装备精良,武功高强的土匪了。敢问这种土匪。就官军的能力剿灭的了?这种能把廖家那么大的家业,在众多武士护卫下,还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不留痕迹。我们算什么?根本就没法比。不是没法比,是不用比,没得可比。因为,廖家来回走船,大家也没少拿好处。不算知根知底,但是看着忙碌的船。也知道廖家家大业大。就这样的大家。被洗劫一空。那就是比廖家还牛的人做的。在各个关隘的将士们一听到廖家后面被全杀,连耗子都没放过的消息。不用下命令就自觉地更是闭紧了嘴巴。嘴巴一大,说梦话,晚上睡觉都用布蒙着嘴。别人一问就是这两天伤风了。那可是一不小心那就是灭顶之灾。那些关隘上的将军就更是对那晚上站岗并分到好处的士兵再次下了封口令,同时又每个人多给了一百两银子。就是一个命令不管谁问有没有大的吃水线比较深的船通过时。就是两个字:没有!这不是保护你家的耗子,而是保护大家的命,虽然现在世道有时人命还不如耗子。但是,谁不愿意活得长一些。让上面神仙打架,狗咬狗去吧。我们可不想遭殃。不是士兵不敢说,是做这事的人太狠了。谁说谁倒霉。这才应了孔子那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因为泄密那么再发生的事,绝对不是杀个耗子那么简单了。 而州府可不敢上报说丢了精钢。这要当今圣上知道了精钢,谁存了这么多精钢?精钢干嘛用打造兵器!那么打造兵器要干嘛?这事可就大了。要是一查到底。那又不知道多少乌纱帽,加人头滚落一地。所以,在各方面,大家一起隐瞒下,掐头去尾,条陈上报的文书,那可是该删除的删除。之后定论就是一伙不知名的,临时聚集的土匪。‘临时聚集’四个字高明。连‘悍匪’两字都没用。全国一片歌舞升平,哪有悍匪?那个州府敢说自己所管的地头上有‘悍匪’不想活了。再加上廖家庄以后发生的事。大家更是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得廖家这件事更加神秘兮兮的了。 书房的会议还在开着,不过,书房在两个火盆的温度下,还是有些阴冷。 “该死的,廖斌我叫你贪。贪到我头上来了。刀只是外面与刀刃是精钢。里面全是生铁。士兵在训练时砍断的刀已经发现了。正要质问,却被盗。该死的。这样的人能可堪大用吗?通知下面州府,因为廖家庄欠钱。房屋土地出售。无钱就无饷。现在,要精钢已经没有了。武器又不是那么精良。如果再加上无饷,我们的家将,地面上那些兵丁谁听你的吆喝?!大事难成。所以,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三个字,钱!钱!钱!”那个书桌后面的人说道。 “要不,我们找皇家龙腾四海钱庄借点?”一位老者说。 “你,长没长脑子?!那是当今圣上的。再者,还是为了将来留点根基。不要什么什么事,还没做成就把根基毁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你们再出事那廖家就是你们的榜样。盯住江家与燕家的生意,我们需要钱。都散了,各自忙去吧。”书桌后的男人说道。 参与开会的人员,都暗自松一口气。纷纷夺门而出。出了门才擦拭头上的汗。心想屋里那主,可够心狠手辣的。这是做给他们看的。 本来,夜秋寒与燕满堂以为,廖家此事,肯定是惊天动地后果一定很严重。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悄然无息。风平浪静。没有产生任何波浪。一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事情透着邪门。 廖家案子,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都是大案。惊天大案。如果被所谓的土匪洗劫一空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后来的全家几百口被杀。也就是大案了吧?可是州府低调处理了。就同这里就没有姓廖的人家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秋寒与燕满堂一商量。天一天冷似一天。最后决定算了,冬天要来了。今年,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还是把这次廖家庄的收获与兄弟们及朋友们分了,这才是正事。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过年。因为,紧接着就是过年了。再者,燕满堂要去见自己的家人。还有把礼物带给他们。虽然是逃难。但是,也得有过春节的气氛。希望,接着年景来去去霉气。着急也是没有用。当然,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妹妹赶紧嫁过来。先得把地方占上。在哪儿躲藏着,不是躲藏呢?当,燕满堂提出接他妹妹到龙腾山庄躲藏时,夜秋寒,看了燕满堂半天。最后,想想道:“你们家的人,可以都躲到龙腾山庄来。明年开始,你家的各地店主,没有叛变,没有死的,再分批陆陆续续通过‘紫金堂’的通道来。如果,真的娶了你妹妹的话,紫金堂的生意由你们燕家搭理。而紫金堂,专门负责保护与消息和危机处理。不过这得同你父亲商量才能决定。这是人尽其用。必经你家的产业现在是一无所有。至于分红去掉紫金堂一切开销之后,你我两家一家一半。紫金堂负责生意的是‘貔貅堂’属于正经生意。当然,就是我们这次洗劫廖家,也是一家一半。你家事情过去之后,随时,可以撤出。也可以不撤出的我们接着合作。你家还是住燕家堡。表面不要看出有联系。”燕满堂与燕家的两个仆人,满心欢喜带着从廖家庄收刮来的东西的离开龙腾山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29章 送礼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打,一大清早儿。开始。天空阴沉沉的。快到中午时雪总算下起来了。到了掌灯时分,院子里的松树已经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了。屋子里的火盆暖气热烘烘的。加上紧闭的门,搞得人头昏脑涨。光线有些微暗的房间,腊梅柔和地投入一件古色的花瓶中。画轴是王羲之的笔迹。静寂之中。青花瓷制的小香炉搁置在紫檀木的台子上。没有烟香,却充满了冬天的气息。 外面的雪花依旧飘飘,没有停止的迹象......... 看着外面匆匆走进来的蓝云峰,夜秋寒,很温暖的笑了。蓝云峰详细的汇报了,送出东西的情况与剩余东西的数量。之后。夜秋寒让他安排好给圣上身边********的礼物。这些东西都是在回龙腾山庄时,夜秋寒已经挑过的。圣上的分红一百万两银子。礼物从廖家那批货里面挑。钱吗?直接运现银。古董字画玉器古玩那些全都卖了。精钢由紫金堂库房存放。而那黄金。由夜秋寒自己储藏。所以,夜秋寒自己驾着车,一车一车的把装满金锭的箱子运到山腹里。就这样折腾到快过年。看着藏金洞被一箱一箱的金子堆满一直堆到过道里,才心满意足的把山腹的门封上。把那头石狮子嘴里牙做大一点。让石球再也不会从狮子嘴里掉出来。免得将来山庄的孩子们玩不小心触动机关。打开藏金洞。而剩下的金子就放进山庄的库房。而银子只是大小不等的银票。夜秋寒才不会在库房里堆银子。 在当今圣上的翘首期盼中,一箱箱银子被送入大内。一共二百只一样的箱子。全是五千两一箱。那一箱也是五百斤。每箱需要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起抬。当今圣上才知道一百万两银子有多少?好大一堆。立马兴奋地打开全部箱子,白花花的崭新的银锭。晃得当今圣上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手舞足蹈的喊着人接着封箱。送入内府。奇珍古玩漂亮,但是没有一堆白花花的银子震撼。所以,当今圣上立马写了四个字‘财源广进’以似嘉奖。门上牌匾有了,那就做成牌匾挂在钱庄的大堂吧。这下好了,所有存钱还是取钱的储户都得到当今圣上御笔题字面前拜拜才能取钱,存钱。不过这也让‘皇家龙腾四海钱庄’信誉度急剧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大家更加肯定‘皇家龙腾四海钱庄’是当今圣上的。而********也心满意足的欣赏着送给自己古玩字画。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买不到的,随便拿出两三件就能卖上百万两银子。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只是念着钱庄的好。至于各大臣夜秋寒根本没理。原因很简单,谁敢打皇上的主意?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而是,拼命往钱庄里存钱拍皇上的马屁,不对,因该是龙屁。好让自己更加飞黄腾达。 也不知道哪个大屋子里的菜长得怎么样了。这是夜秋寒闲及无事溜达完有钱人家的库房之后看见一本很陈旧的的书,后来闲着无事随手翻看的一本书发黄的书叫《汉书-召信臣传》根据上面的记载,(也就是说人类从公元33年开始,就使用现在的大棚技术种植反季节蔬菜了。)为了节省材料。在山庄的背风地点一面依着山坳盖了几间大大的土坯屋子。加上战国时期的北方居住人们开始使用叫‘地龙’火炕来取暖。不过夜秋寒改成火墙。因为,地面要种东西。并运来司马迁史记中记载的石墨。天气一冷就开始让那些屋子保持温度。一切为了不奢侈,所以,都用三合土的土坯搭建四面墙体,屋顶用茅草搭建。如果取暖成功,那么整个山庄冬天就好过了。如果成功那明年就是几十间上百间的大屋子。不过山庄里面就是够山庄用度就行了。周围十里八乡也可以发展冬天的绿菜。在漫长的冬天那将是一大笔收入。两文钱的新鲜带绿叶的大萝卜可以卖到二十文钱。这还有价无市。最好,再让当今圣上批建一个牌坊,建在一千里的起点上。上书三个字‘天思农’就行。那就把自己上千里地面划成一片禁区。免费给皇宫供应适量的绿色菜。再从西域引进些种子。那么就是改朝换代。我也不怕。人们养成习惯了,冬天白雪皑皑看着一桌新绿都养眼。别说吃了。这件事如果成功那么紫金堂内成立一个‘奋牛堂’让邓谷丰来负责。反正现在的这件事也是他负责。加上专门管理佃户。夜秋寒这面想着,看着那盘羊肉,实在是没胃口。如果冬天几个月一日三餐都是一直吃肉,是个人就得发疯。 想到这夜秋寒再也没心情喝酒了。信步就奔那间大屋子走去。一掀起棉门帘,热气扑面而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看着,大屋子的绿色植物,真的很想上去咬一口。 “夜少爷,你这法子还真成!这得买多少钱啊?”邓谷丰看见夜秋寒赶紧打招呼。 “卖什么卖?今年离年关越来越近了,大家一起吃。感觉一下同夏天的绿菜有什么不同。让大家有信心,才又干劲。至于西瓜,今年那就免了。明年你算计着多盖几间,让每户佃农都分上一个西瓜。山庄的暖屋种植的菜要保证佃农加上山庄里人一个冬天吃的。山庄外面明年也要抓紧让十里八乡的人,拿出一块地,这种暖房要盖在一起。这样烧火方便。也好管理。凡是在暖房耕作的人,领薪水小伙子冬天下雪开始到明年春天一人一两银子一个月。让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菜农,带上一批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专门护理。传授经验的老菜农家里的地第二年的租子不收。还给每个月三两银子工钱。还有,山庄里的佃户及山庄的一楼都要安装上地龙和火炕免得冻伤。不过上庄里的要用青砖来搭建火炕,地龙,或者火墙的位置。这个你同少奶奶们商量。但是一定要用三合土进行密封。千万别漏烟。书上说石墨烧出来的烟有毒。至于楼上没法搭建还是用木炭取暖,但是,为了节省木炭,最好让少奶奶们冬天在一楼睡,夏天再上楼上睡。还有,为了省钱,到山庄里的佃户家收集破棉絮。破被子。以旧换新。以后年年以旧换新。还有让‘紫金堂’配合你。在十里八村就是咱们说了算。离开龙腾山庄,那就没有比现在还好的好日子过。让十里八村自己成铁板一块。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收集一些破箩筐。明年记得多编织些箩筐。比如说,外面破箩筐,里面再加上破棉絮,中间是绿色西瓜。因为现在产量少,所以不用编织得太大。以后,你自己控制。箩筐的大小。可以让十里八村没事做的妇女参与编织箩筐。咱们再收上来。可以抵扣粮食租子,也可以给钱。价钱你自己定。因此一定要节省,这一个不是很多钱,但是到一定数量就是个庞大的钱数了。因为有些箩筐送出去,就会再收回来。如果将来开始冬天里卖这绿色菜了。再考虑使用可以多次利用的箩筐。哦,对了。如果山庄里的佃农要增加收入,也可以几个人合伙盖暖房。但是石墨从山庄买。卖出菜的钱归他们自己。如果山庄不够吃绿菜。山庄从他们手里买。一定要注意防火。因为后山就是树林。大概就是这些。所以,明年有你忙的。”夜秋寒道。 “您,可真是一位百年,千年不遇的好东家少爷。”邓谷丰说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忙活去吧。眼看,年关了,我得让人给我几个朋友送点新鲜西瓜。这要是守着火炉,看着雪景,吃着西瓜,想想就美。对了,西瓜给你一个。你怎么吃,给谁,同谁一起吃,我不管。”夜秋寒说完就走了。心里想着这要是老毒物看见西瓜,与绿菜会是什么一个表情?还有燕满堂,钟离无双,切那个破牡丹山庄。产不出西瓜来的呵呵哈哈哈,想着,想着,夜秋寒就大笑起来。对了,还有当今圣上,********。还有储蓄大户。就你是当朝宰相在‘皇家龙腾四海钱庄’存一两银子,也不如,一个七品县令,在钱庄里存十两银子为大户。所以,今年西瓜不够分啊!得罪人啊!对了,当今圣上不是新奖励一块价值一百万的‘财源广进’的牌匾嘛!那就让当今圣上得罪人去吧。让皇上奖励钱庄大户的名义发个行文,圣旨什么的。再有钱庄送西瓜。如果,送礼是一种学问的话。那么准备的礼品就是一门艺术。绝对的,意想不到的艺术品。 老毒物,在收到由‘紫金堂’专门送来的破箩筐时不屑一顾。但是,听到送来的人说是西瓜时,感觉是这一年来最好听的笑话。可是当打开破箩筐,破棉絮看见三个西瓜时,如果他的眼睛可以睁得通西瓜大的话,那此刻他的面前就是有五个西瓜。这时的外面是雪花纷飞。寒风凌冽。在木呆呆的画上一个蜘蛛后。还是盯着西瓜。用手指捅捅,又闻闻。来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钟离无双在收到破箩筐时,也很珍重的放在红木桌子上,当打开破箩筐的棉絮看见西瓜时也愣了。指着西瓜问:“这是你们堂主这个时节种出来的?不是假的哄我开心吧?就是假的我也高兴。”在得到来人肯定的回答是真的之后。立马拿出来一把剑,就那么随意挥动几下,西瓜就分成十二瓣。瞬间西瓜的清香弥漫开来。“这,这,这是真的?!他怎么大冬天种出来的?”这时看见同西瓜一起的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上面就一句话:‘西瓜,也是牡丹。牡丹,也是西瓜。别惊讶!明年冬天,你可以吃上自己种的瓜。’“这小子,信很特别。”钟离无双也画了压,顺便给来人一牙西瓜。来人屁颠屁颠的走了。这可是大冬天吃西瓜。 当今圣上看见九个西瓜,那就更是吃惊加上龙心大悦了。立马同意,天司农,牌坊的事。还亲笔书写了这三个字。也下了奖励钱庄储蓄大户的圣旨,但是奖励什么由钱庄决定,变成悬念。然后找见亲信大臣吃西瓜。这不是殊荣问题,而是这时令,大雪纷飞。你又多少钱买不到。有的就小心翼翼的闻闻,或者,吃一小口,准备带回家给家人看看。免得家人不相信。那个年代就是说破天,也不会相信大冬天可以吃上西瓜。眼见为实。这可是大冬天啊。别说西瓜,连一片绿叶也看不见。皇上看出大家的意思,就让各位回府。总管也急啊,送来的破箩筐,由于嫌弃脏,没让人搬进屋里。加上忙着给皇上送,还在外面冻着呢。如果是西瓜,那可就冻坏了。可就暴遣天物了。皇上就是要这效果,什么是天家,只有天家才大冬天吃西瓜。能吃上西瓜的都是沾了天家的福气。 燕满堂,接到西瓜,基本同老毒物一样,看着破棉絮,感觉有点恶心。这是盖了多久的?这要不是夜秋寒给送来的,他早就给扔了。但是打开棉絮,就是惊奇不已了。接着就看着信,当看到注明有他妹妹一个。就是更开心了。随手赏了送西瓜人一片金叶子。而,他的父亲。则看见西瓜如同看见,金叶子在召唤。当问清情况之后,大冬天酒楼能上一盘炒青菜的话。再上一盘西瓜。累加起来。那就不是金叶子在召唤了。简直就是金砖的呼唤。这要是叶秋寒成了自己的女婿............ 当然,叶秋寒也不会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成为自己夫人的女子。不同的是除了西瓜还有青菜可以吃。当然,每位吃的是美滋滋,心里甜滋滋的。其乐融融。意想不到的是,临近年根燕满堂一家来了。燕满堂第一个要求告诉后厨,马上就是炒两个青菜解解馋。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外人。当然,还在逃亡,一切简单办理。加上前几位一起补办。顺理成章的燕紫衣也就成了夜秋寒的娘子。这样夜秋寒就六位平起平坐的夫人了。所以,更加是欢歌笑语满山庄了。 实际啊,只要你看过的书,记在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惊喜。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知识永远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会用的着。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30章 朗月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很开心。世间人,当然有开心的,就有不开心的。哪位坐在书桌后把脸藏在灯影里的人就非常不开心。一年下来,虽然用各种办法吃掉江家与燕家所有产业。但是盈利却没有想象的多。这有点难以接受。肯定是那管生意的两个人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怎么查账也查不出什么。只能不了了之。由于,前几个人的连续出事。对剩下的人,也开始不信任了。既然明的查不出来,那就暗的,从哪查?怎么查?谁来查?这让他突然就想起了,侠盗司空朗月。 也该着司空朗月倒霉,此时,因为,一件小事正在监狱里。因为过年没人理他。就这时有人找到他。条件就是他查出银子去哪了?就算解除合同消除所有案底。不答应就是死。答应就可以活。给司空朗月吃了需要定期吃解药的毒药后。这个人消失了。监狱门大开,意思你可以走了。但是,司空朗月不想走。因为也没地方去。自己在江湖上漂泊这么久。却连一个家也没有。但是硬是被狱卒给撵出来了。现在,天才刚刚擦黑。街道上也许天冷的关系却已经没有行人。站在已经一个人没有的大街上,感觉全世界寂寞孤独都向自己袭来。突然,感觉全人间都在笑,就他一个人在哭。离大年三十还有五天了。塥着厚厚的墙都能感觉到温馨与笑语。而自己除了身上穿的,什么也没有。在寒风中已经被吹得瑟瑟发抖起来。这时,他忽然鬼使神差般的想起一个人。当想起这个人。他的心里马上热乎乎的,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不知觉的加快步伐,脚步也变得轻松自如。不想开始刚从监狱出来那么沉重。在一个固定地点上留下一个圆圈。心里在想,只是聊以自慰,他也是在浪迹天涯,也是一个人怎会这么巧就会看见我留下的标记?可是,又心有不甘的在哪等了一会儿。最后叹口气,摇摇头准备离开时。迎面来了一辆一看就是富家人四匹马拉的马车。刚想躲闪,但是马车却在他身边停下来。四匹健马,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好马。驾马车的是两个精壮的汉子。穿着一件外面罩着黑色布褂,里面确是很长羊毛的羊皮带毛大衣。布褂的左胸口位置刺绣着一头完整的灰狼,坐在山崖上仰天长啸。狼嘴对应的地方向上一点,绣着一个用银丝绣成的月亮。司空朗月一看这图案,他就喜欢。正在打量来人。心想这是谁家的家丁,待遇够好的。其中一个人跳下来。他看见这个人腰间插着一把不宽的短刀一个狼头在其柄端估计是银的狼头,但是眼睛却是一小颗赤红赤红的红珊瑚。这把刀价值不菲。谁家啊?没听说就是一个马夫都这么有钱。有机会我得去看看、这纯粹是职业习惯。一下子忘了刚才的孤独了。现在开始惦记上了。这时跳下来人在一抱拳。 “敢问,您是司空明月先生?” “我是。你是谁?”心里想,嗯,这家的家丁都这么有礼貌,主人可想而知了。 “我家堂主一直找你。请上车。我们尽快送您与我们堂主见面!” “你家堂主是谁?” “你见到,就知道了。不是在下不说,是不方便说。” “好吧。”司空朗月心想反正也没地方去。也许他家堂主也就在这个城镇里。见见又有何妨?再说,我也好奇,谁家这么牛啊? “那请上车。”说着打开门。一阵暖气迎面而来。司空朗月上了车,看见车内还有一个火盆。冒着幽蓝的火苗。真够细心的。心里感叹道,唉也不知道我兄弟在哪?但愿别看见标记,让他空等一场。想到这,就在那汉子刚刚上车。司空朗月叫住那汉子,让那汉子把那轮带云彩的月亮标记擦掉。一直看着彻底擦掉之后才安心的关上车门。才仔细打量车内。当看见一小桌子菜和酒时,心里还想只是谁啊?够了解我的。那是他最喜欢吃的菜,闻了闻酒也是最喜欢喝得酒还温乎乎的。司空朗月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嘴里喃喃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当上堂主了?什么帮的堂主?比我强,但是,这样接我影响太不好。见面得好好同他说说。别到最后混的同我一样无家可归。能帮他就帮帮。反正命不久矣,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不过一旦查清,也就是我生命的尽头了。”心里想到死,就更加迫切的想见到那个人。拿起酒壶嘴对嘴就喝了一口。还是这个味。车走的很平稳,也很快。在司空朗月,还在想着时,这辆豪华马车已经穿出了要关闭的城门。行驶在白茫茫的旷野上。于是司徒朗月开始自斟自饮。不知不觉中困意上来。就往车里的裘皮堆里一趟糊糊大睡起来。等再醒来,马车还在行驶。下车解手,发现人换了,马也换了,但是衣服还是那种衣服。酒菜已经撤了。换上来的是热腾腾早餐。算了,现在的司空朗月也懒得问了。知道是谁,那就怎么安排怎么是得了。所以,一路上换马,换人。换吃的都是司空朗月喜欢吃的。 第四天,下午。马车离开了最后一个城镇。换了最后一次马车。这次连马车都换了。驶进了大山。宽敞的石板驿道让奔腾行驶中的马车行驶起来更快了。天还没黑。冬日黄昏太阳照得暖洋洋。一会功夫就看见山门,驾车人甩了几下鞭子。接着有就看见山门大开。马车没做任何停留,减速慢行后,直接通过山腹的洞。又过了桥才停下来。司空朗月,微眯一下双眼适应一下阳光,就看见,龙腾山庄四个字。接着就看见朱红大门台阶下站着几个人。但是中间那个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鬼手魔瞳---夜秋寒。 夜秋寒可没管司空朗月身上脏兮兮的,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司空朗月,欢迎到兄弟家过年。司空朗月傻了。不管,司空朗月的发呆,直接告诉赶车的说,这几天一路过来参加护送我大哥的兄弟们,每人五百两银子。好了,回总堂或者回家好好过年。马车已经离去。夜秋寒这才又回到司空朗月身边,搂着他肩头一一介绍。前来迎接的诸位。然后,安排人给司空朗月准备洗澡水。在司空朗月跨过火盆之后,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是活生生的现实。才狠拍了一下夜秋寒的肩头说道:“行啊,混出个人五人六,人模狗样来了。我还担心你呢。这下我放心了。” “你中毒了?”夜秋寒眉头一皱,马上抓住司空朗月的脉门。没一会儿道。 “没事,现在死不了。”司空朗月平静的如同毒是在别人身上一样说道。 “是,没事,什么事有兄弟我呢”夜秋寒道。 “哥哥我,就是喜欢你能双肩能挑五岳的性格。没什么可怕的。进屋进屋。”得,龙腾山庄成他家了。 “放心,你先洗澡,然后咱们快快乐过年。至于什么毒找老毒物可以解毒。不管什么毒…….”同时,夜秋寒就把吃七彩琉璃鼠与九寸白花蛇同司空朗月小声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期间,燕满堂一直是抱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司徒朗月。这可是偷王,偷神级别的人物啊。不是谁想见就见得到的,就是见到也不认识的神秘存在。不对,因该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有叶秋寒这个怪物在。那么司空朗月的毒就不算毒。所以,这个年过得没有司空朗月想得那么压抑。司空朗月自己本来是孤儿。为了活着有口吃的才开始小偷小摸。最后,变成一大盗,神偷。但是,司空朗月所偷钱财基本救济孤儿,或者受难贫困人。这次被抓实际是掩护一个孤儿小偷。本来不会抓进去,但是那天几个当差的喝得有点高。打了那个岁数不大的小孩。司空朗月就打了衙役。本来可以跑。但是那孩子准遭殃。本来送点钱,就没事了。加上快过年了,但是就是送钱让衙役起了贪心。没被放。反而关起来了,询问把偷来的东西藏哪了?年前好大发一笔横财。就把司空朗月扔到监狱等年后再放。就是司空朗月报名,衙役们也当笑话听。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么就被书桌后的那个人的探子,当琐事,或者玩笑,不管真假,如果真的大功一件,如果假的也没什么损失。但是,如果是真的最后被放跑了,那就是大事了。所以报给他知道了。开始,他也不信。神偷侠盗司空朗月,那么好抓的?结果出于好奇让人一问,还真是司空朗月。就有后来发生的事了。司空朗月此时庆幸自己有一个也是孤儿的好兄弟,当然,要帮兄弟。再说自己也飘累了。只有,在兄弟面前才漏出真的面目。去掉面具之后的人,绝对不是监狱里那个人。也不是,刚进门看见的那个人。看着夜秋寒有这么大的家业。那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紫金堂。不帮自己的兄弟帮谁?所以,也就成了‘万妙堂’机关宵器的堂主。如果,不愿意住山庄就住总堂。反正山庄永远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是给司空朗月的。当然,也有燕满堂与钟离无双和老毒物的小院,专门有人负责打扫。都是过年来居住用的。叶秋寒弄下的紫玉山庄实在太美。一开春,大地万物复苏。燕满堂的老爹就不愿意走了。那就留下反正房子多人少。一个大家庭也没什么不好。各住各的小院。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31章 无刃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在整个龙腾山庄的春节期间,天天必不可少的不是稀有青菜,而是戈无刃做的烧鸡。只要戈无刃做烧鸡,或者叫熏鸡。那么整个山庄睡的正香的人,都会被那熏鸡的香味熏醒。 戈无刃现在是一个小胖子。不在是面黄肌瘦要病死的样子。没办法,这是夜秋寒要求的,在不是鸡汤就是鸡肉的好伙食。不胖都难。戈无刃笑起来眯着眼睛,闪着精光。一副人畜无害的非常随和的表情。一看就是一个店小二的样子。但,如果你要只看外表定一个人的话。认为好欺负。那你就麻烦了。也许笑眯眯的外表下的下一刻,脸上带着笑,你的眼睛看着笑容。但是你的生命却已经流失了。那看不见兵刃,也许是一双筷子,也许是一个盘子,一个碗。有时也会是一根大鱼的鱼刺。也可能是一根不起眼的木棍。他,时刻记着夜秋寒的话,那就是不在乎你使用什么!而是使用东西的人与这个人的武学修养和造次。 今年在戈无刃做烧鸡时,总有,五个与戈无刃年纪相仿的人在给他打下手。这五个人与戈无刃一样都是孤儿。这是戈无刃在靠近燕家堡的城镇那个悦来客栈的不断扩充发展到别的城镇时捡来的。就同当初一年前叶秋寒把戈无刃捡来的一样。都是没法活下去了的流浪儿。如果不救一把,那其结果就是等死。当然,戈无刃救得不是只有这五个。这五个算是同他最好的。或者他认为最好的。这点夜秋寒很欣慰。赚钱不是存着,藏着。而是帮助所需要帮助的人,才是钱的真正目的。这五个同他一起管理悦来客栈。在叶秋寒回山庄时排人把戈无刃接来看看他的武功怎么样了。顺便来过年。而那五个人是戈无刃一起带过来给叶秋寒看看的。这五个都没有名字。叶秋寒一听戈无刃的介绍,再综合起来一观察。结果乐了。不是叫二狗。实际还不如狗。就是叫胖熊。实际胖熊瘦的皮包骨。叫泥鳅的结果木讷得要死一点也不滑。总之就是小名也好。希望也罢。都是与实际人物的外在与内在及表现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戈无刃带来给叶秋寒看主要原因是他们要学武。因为在没有叶秋寒的批准。戈无刃是没把叶秋寒交给他的锻炼方式与武功交给这五个人。同时,戈无刃不喜欢练剑,而也许受到叶秋寒的影响喜欢刀。因为剑走轻灵,刀走霸气。男孩子用剑,没有哪一种霸气。 通过一段交往。叶秋寒也喜欢上戈无刃带来的十三至十四岁的五个孩子,也许穷人孩子早当家。所以,相当懂事,勤快,就是木讷点的叫胖熊的也非常有眼力见,叶秋寒也发现只是表面木讷罢了,实际心里有数机灵着呢。 叶秋寒根据叶秋寒的观察与他们之间的喜好。一时高兴,就点燃铁匠铺的火。然后,根据对他们的感觉与了解,每人用库里的精钢打造一把刀。长短形状重量各不同的刀。虽然,没有紫萤的鬼泣声。但也削铁如泥。同时又照着无声的样子一人打了一把刺。刺也是根据每人的不同。重量有所不同。虽然没有无声那么变态。但也是无坚不摧。再有就是一人一把短刀。所有兵器都是用黄金丝缠绕做的防滑刀柄,刀柄上端的虎头。加上红宝石的虎眼睛。顺带成立了‘虎啸堂’而虎啸堂的人是由孤儿组成。在打刀过程中。叶秋寒根据每个人的特点给每人一本刀谱。但是基础还是交给戈无刃的基础。至于基础那就由戈无刃负责教那五个孩子。基础扎实。招式知道。变化自己更改。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不要死板的照着刀谱一点不能错的练。要变成一套自己创出来的招式。然后,自己也是一个画刀谱,别人照着练的一代宗师。往后就是再看见别人施展刀法吸收其之所长。融入自己创的招式,变成新的招式。成为自己的,独特的招式。 年前两三个月就忙活这六个孩子的兵器与指点他们看不明白的刀谱招式直到燕满堂那个吃货来。在吃饭的时候燕满堂觉得口中无味,就无意中谈起燕家堡附近城镇的烧鸡。怎么怎么好吃。可惜回燕家堡看看情况的仆人。回来时没带几只,给燕满堂尝尝。如果好吃,以后再买。一尝就上瘾了。吃完了没给叶秋寒带来。当第二天,燕满堂还在熟睡,就被一阵阵飘过来的烧鸡味道给惊醒。以为夜秋寒给他买来的,但是又不像。买来的是凉的没有这么香啊。感觉就是在隔壁正在现烤一样。而起来的不止是一个人。都被烧鸡味道所吸引。燕满堂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翻身起来,一边吸着飘来的味道,一边顺着烧鸡的味道一路闻到戈无刃做烧鸡的地方。然后赖着再也不走了。成了一个守卫烧鸡的忠诚卫士。守卫着还没出炉的烧鸡。从那天开始就从一天六只变成,随着后院的女人加入那一天三十只也不够。在逐步攀升数量。到最后佃农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不过他们是拿活鸡换。夜秋寒反正也不在乎,快过年了,大家就是图一个高兴。 同时,也告诉那几个孩子。现在长身体时候,因此身体需要营养。所以,在每三天在所买的烧鸡中每人一只。鸡汤管够。悦来客栈剩下没见过面的,被戈无刃捡回来的孤儿。根据体质开始也是鸡汤管够。不是不给吃,而是要逐步让胃肠适应,慢慢变成半个到一个烧鸡,这样循循渐进。免得营养吸收不了。反而造成身体的负担。等到彻底适应了,也是同他们一个标准。除了孤儿,雇佣三年以上的伙计,三年后可以独自离开自己开店。还要鼓励每个城镇十里八村的人,养鸡。第一负责收购。第二,也可以用活鸡斤数除去毛重来换。也可以再多些品种,熏鸡肝,熏鸡胗,熏鸡肠。还有,要注意给那些孤儿定期三个月一次杀虫。杀肚子里的虫。这个根据情况。可以找城镇的中医看看再决定。他们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什么都吃,难免会有虫子。就同你当初一样。所以得杀虫。要不烧鸡就白吃了。我看胖熊肚子里就是有虫子。怎么吃也不胖。 每到晚上,叶秋寒就在铁匠铺外面点上篝火。如同大哥,如同家长一样把他们聚在一起。讲解知己知道的知识。开始是几个孩子。后来是薛香凝她们时不时过来。再后来就是佃户也来听。来打发冬季漫长的时间。胖熊肚子真有虫子。在排了几次之后,按照叶秋寒的要求都是埋起来。因为叶秋寒说免得来年被牲畜吃了带虫卵的草。然后,牲畜再被人吃了。这样循环。所以最好不要入厕,因为厕所里米田共是要浇地的。而是找个荒地。单独埋起来。虽然地冻得很硬,但是胖熊做的一丝不苟。随着胖熊他们几个杀虫之后,脸上也开始红润。胖熊也开始长肉,变得越来越胖了。可以称得起小胖熊了。但是还好,胖不影响身体的灵活。 看着燕满堂这个吃货,叶秋寒心思一动。让戈无刃在靠近山庄最近城镇开一个专门的烧鸡店。除了烧鸡以外还买熏鸡肝,熏鸡胗,熏鸡肠,鸡汤豆腐干,以给那些吃素的,或者想解馋又不舍得买烧鸡的人准备。盟中兄弟可以凭身上标识牌上面的号码一个月免费领四只烧鸡,算是福利。如果还想吃就得自己花钱买。但是,鸡汤煮的熏豆腐干,熏鸡肝,熏鸡胗,熏鸡肠。就得花钱自己买。再有,就是把这个烧鸡店与悦来客栈分开。虽然悦来客栈也卖烧鸡但不是主营烧鸡。然后把烧鸡店先开到都城去。然后再由都城往下面州府开。再到城镇。就叫‘无刃烧鸡’店。由戈无刃,金无迹,铁无情打理。就是不用刀切,直接手撕就行。至于,悦来客栈交给胖熊,熊无邪,夜无痕,夏无殇打理。这些名字都是夜秋寒给他们取的名字。按照他现在胖样的发展速度一看上去,个头也够高像个老板。关于烧鸡店与悦来客栈。表面上都不要让人感觉到是紫金盟的产业。外表看只是合作伙伴。紫金盟的人到你那店里领福利鸡而已。所以,你们刀柄是虎头。不是狼头。你们属于一条暗线。紫金商社是一条明线。 由于钟离无双,燕满堂,司空朗月,的加入,叶秋寒就把紫金堂,改成了紫金盟。这都是义结金兰为了一份誓言,因盟誓走在一起的朋友。 随着年后燕家掌柜的人聚集在离山庄最近城镇。燕家老爷子也恋恋不舍的到城镇中去。等树木发出第一颗绿芽。大家就都开始忙碌起来。燕家老爷子的生意不想做了。而是只帮女婿叶秋寒的忙。而,将来能收回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主要经过这次有些心灰意冷。一夜之间,产业什么都没剩下。除了燕家堡。要不是跑得快那一家人早都见阎王了。怎么说将来也不能像廖家一样。再多的钱,对于一夜被屠杀光了的人。来说没有一点用。就是一个给你烧纸的人都没有。而燕云燕满堂的弟弟。燕雷,燕思回。不喜欢生意。喜欢机关宵器。正好跟着司空朗月。不管燕老爷子怎么决定,叶秋寒还是给紫金堂中的貔貅堂一半的利润。给不给是一个问题。收不收是另一个问题。 就那一藏金洞金子就可以是全国首富。更别算那皇家龙腾四海钱庄的金银本金了。货真价实的富可敌国。两圈还带拐弯的。谁也不知道叶秋寒有多少钱。只有夜秋寒自己知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32章 春芽 当细细的春芽绽满枝头时。←百度搜索→一匹马,飞驰在驿道上。这回,燕满堂负责总堂口与燕家家仆的安排。关键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戈无刃的烧鸡勾搭的。说是帮助戈无刃找店面什么的。就不跟着夜秋寒出去了。夜秋寒想想也没事。如果再碰见可以黑吃黑的在叫燕满堂也来得及。而司空朗月去查宁亲王家臣的贪污证据。最关键是在给司空朗月吃了毒药后,也许是宣泄心中的不满。或者是对精钢丢失的心疼。提到了也让司空朗月顺便查查精钢是谁偷的。偷王查谁偷的那就比门外汉容易多了。这样就让夜秋寒与司空朗月商量好,一明一暗查宁亲王。所以,司空朗月大摇大摆,装模作样地去了廖家庄。而晚走几天的夜秋寒,处理一下紫金盟的事。闲暇下来也让叶秋寒把所有的事,连起来发现好像只有这个宁亲王,当今圣上的小叔叔才有这个力量。不管是江家,燕家还是廖家。但是没有证据是他干的。要不是逼着司空朗月吃下********。司空朗月又与夜秋寒是兄弟。那么夜秋寒也不知道。也不会把事情串联起来。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但,如果是他,那么他又是搂钱,又是私下打造兵器想干嘛?一想到想干嘛?加上这位宁亲王的地位。夜秋寒想出了一身冷汗来。如果是他,这个不成。刚过上点好日子。那这样的话还是探一探宁亲王府。 夜秋寒本来想混进王府很容易,但是,到了宁王的封地边上,却发现不容易。在外围就开始外来人要登记了。这要走到宁王府哪得登记多少次?而且什么时候走到那里都必须自己去衙门登记。夜秋寒,一看这方法不错。紫金盟也得照着学。可是自己怎么进去宁王的封地就是一个问题了。最简单的就是令牌。但是短时间探不出什么!杀人也杀不得。一杀人封地马上就会警觉。那就只剩下步行进去,翻山越岭的接近宁王的王府。就算步行,进去容易可是出来呢?夜秋寒犯愁了。但是,当他回到宁王封地的边缘城镇,踏进定好的客栈时,脑袋一丝灵光。把烧鸡店开到宁王封地里去。同时先不查宁王封地的事,先查那个江家生意的控制者潘越这个二十多岁的傀儡。等烧鸡店开进了宁王的封地,再回来。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得到消息,戈无刃去了都城天子脚下开烧鸡店去了。把铁无情派来搭理宁王封地的开店事物。夜秋寒见到铁无情交代清楚之后。就先从最近的这个镇子开始。向宁王封地发展。如果,有进展或者困难联系他。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宁王封地边缘的城镇。 轻轻的风吹拂着那织料柔软的衣衫,夜秋寒骑马骑累了。前面已经离今晚要住宿的城镇不远了太阳还没下山,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就下马牵着马。飘逸的行走在这条宽阔的驿道上,路两旁的白杨树上稀疏的枝梗上冒出新发出来春芽,像一幅随意挥洒的淡墨画,显得如此清雅,而在清雅中,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虚虚渺渺的意态。 一条清溪,在几株幼松之侧弯向里去,这几株幼松,那么静逸的生长在驿道旁的洼处,青松白杨,相映成趣,另有一番风光。 夜秋寒那双如剑斜耸的眉毛微微舒展了一下,漫步行入,在清溪之边安适的坐了下来,默默凝视着清冽的流水,那么专注,那么平静,仿佛欲在流水中扑捉着什么?或是过去?或是将来?溪水中,升起一连串的泡沫,泡沫浮在水面上,随波而去,又散了,散得干净,散得不带一丝踪影。他悄然叹息一声,夜秋寒的眸子里泛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如梦如幻的烟雾,他的面容沉静,在沉静里,微漾着悒郁与落寞,而这样,却越加使他的神态俊逸,越加使他美得寻不出些儿瑕疵了。 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老天爷看着你清闲,总是让他生气。总是,弄出一些人来煞风景。 远远的,有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从他要去的那个城镇住宿那个方向传来,这步履声很急,很乱,没有看到,已可猜测出那奔跑的人,是处在惶恐失措的情形之下。 夜秋寒这次出来没有带紫萤,因为,一旦挥动紫萤,那么就有人知道他是谁。只是带了无声与血雾。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地道的,游山玩水的少爷。夜秋寒没把自己打扮成阔少爷,太俗。担心别人杀他?他不杀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何况他现在所拥有的势力。此时的夜秋寒淡淡漠漠的往外飘了一眼,路上,他已看见一个孩子的身影跄踉奔进,肤色黝黑而两只眼睛又圆又大,但是,他此刻浑身上下却染满了血迹,发髻散乱,面孔上充满了痛苦与悲愤交织成的条线,张着嘴已,流着白色泡沫似的唾液,那样子,狼狈加上凄惨。忽然这孩子重重的在地下摔了一跤,他慌忙爬起,但却在一声尖锐的鞭梢子呼啸中,又仆倒下去,背上,清晰的映现出纵横交错的,血淋淋的鞭痕。 夜秋寒向那人背后看去,在寻丈之外,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袭月白儒衣的年青书生,正单手负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条九尺多长的细刃蟒鞭,那么闲闲散散的,像在抽苔一头狗那样地鞭打着这高大汉子,看情形,像这样一路鞭打下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路途了。 那孩子在地下痛苦的嗥哼了一声,竭力挪动着身子闪躲着,年青书生那张俊秀的面庞却没有一丝表情,鞭梢子似雨点一样猛烈的抽打下来。孩子的衣衫像花蝴蝶般染着血迹飞舞,他暴突着眼睛,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之内。血,被鞭梢子带得四散迸扬,但是,这孩子就是咬紧了牙关不吭不叫。 年青书生抿着他的嘴唇,鼻孔微微翁动着,刷的将蟒皮鞭抖了一个鞭花,一下子缠在那孩子的脖子上,猛力将他扯得离地飞起,又沉重的摔在地上。孩子躺在地上,浑身抖索,四肢在不停的痉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沾满了泥沙,汗水湿透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裳,他仍然瞪着双眼,仍然那么不屈不服的死死盯着那年轻书生,目光里,有强烈得足可焚熔一切的仇恨之火。 年轻书生阴沉沉的望着他,冷冷的道:“冷心,这段路不会太长,跑到尽头,到了那里,自会什么痛苦也没了。” 那孩子强烈的抽搐了几下,凄然却顽悍的笑了笑,哑着嗓子:“姓潘……的…..你……你不用这么狠…….我冷心……不……..不会向你求饶…….再说,错的不是我。” 那姓潘的年轻书生哼了一声,阴森森的道:“求饶也没用,冷心,你也是十多岁的人了,在我身边也待了近三年的时间,不想你却偷吃我用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无刃烧鸡,简直有辱斯文。冷心,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我家里竟出了你这种败类!要偷你偷一只啊,才偷半只。就你那点出息。现在,你起来!”那个叫冷心的孩子,瞳孔中升起一阵迷茫的怆然,他痛苦的闭上眼,喉结在急速的抖动,可是,他没有为自己声辩一个字,当然,现在便是有所声辩,也不会有任何用途了。 冷心咬着牙,抖抖索索的爬了起来,他刚刚摇晃不稳的往前走了两步,那个姓潘的已一声不响的淬然向他抽了两鞭,鞭梢子答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得刺耳,冷心打了个跄踉,但没有再摔倒,他喝醉了酒一样地往前走来,已经快到夜秋寒坐着的地方了。那个姓潘轻飘飘的跟在后面,手中蟒皮鞭左右交换,没有一点点怜悯的抽打着前面的孩子,一双眼睛,却警觉的往夜秋寒坐着的地方斜了过来。又是一鞭抽在冷心的背上上,冷心悲嗥了一声,一个跟头仆在地上,他全身簌簌抖索,用嘴巴啃啮着地上的泥砂,双手十指痉挛的抓挖着地面,那个姓潘往前迈了一步,生硬的道:“爬起来!”冷心奋力往上挺了一下,却瘫痪了似的再度仆倒,他努力试了两三次,但依旧没有爬得起来,那个姓潘脸色冷漠,手腕一振,蟒皮鞭在空中呼呼盘舞,刷刷刷,又是十多鞭抽了下去,打得冷心四肢拳屈,全身抽动。 一个淡淡散散,像天塌下来都惊动不了似的语声,那么带着一丝寒意的传来:“你也知道,这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是不?再说,不就是半只鸡,至于吗?” 那个姓潘蓦地缩手后跃,目光尖利的投向来人身上,在驿道的洼入之处,夜秋寒正古怪的凝观着他,嘴角微微抿着。一种本能的直觉,令那个姓潘感到有一股沉翳的压力在胸腹间扩张,他隐隐觉得,这不速之客来得十分突兀与怪异,而且,显然没有存着“友善”的意味。 微微一斜身,头向上仰,那个姓潘双手握拳,刚想说话。 夜秋寒淡漠的扬扬眉毛,幽冷的道:“我知道,你是丢了半只无刃烧鸡的朋友。鸡,在你眼里比人命值钱?” 那个姓潘冷板板的道:“看阁下穿着打扮,想必也是生意上同源,我只是处理家务事,阁下是明眼人,尚请抽身让过。也许我们还有生意上往来,就是不知道我,也知道原来首富江家的生意有多大。只要你做生意,就多多少少有往来,我,现在就是总掌柜潘越。没有我点头,你什么生意也别想同我们做。” 夜秋寒望望地上的冷心,这样巧,这也太巧了吧?一看这叫潘越的就不是一只好鸟。虽然现在人命如草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为了半只鸡就把自己的书童或者仆人打成这样。虽然听说过下人偷东西剁手,或者被杀。但是没亲眼见过。打成这样到真是第一次见。没见就算了,但是见到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不能不管,听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一直到打死拉到。我管你姓潘还是谁!你的财路也不是好来的!为富不仁矣。于是夜秋寒静静的道:“我想,你应该放了他。” 潘越刹时脸色大变,他狠狠的盯着对方,生硬的道:“阁下规矩全不顾了?插手到别人的家务事上去?!” 夜秋寒奇异的看了潘越一眼,缓缓向他行近:“现在,冲着你这句话,我就想试一试。” 潘越竟然不知怎么搞的退后了一步。他强按住愤怒厉声道:“站住,朋友,你大约还不知道你如此鲁莽会换来什么后果!” “我知道,而且,非常知道。”夜秋寒并没有站住,仍旧慢吞吞的向前移动,安详的道 到这步,一直以来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潘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暗中一咬牙,潘越猝然就地转了一个半弧,上身轻塌,手中的蟒皮鞭抖得毕直,有如一条贯射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的啸声戳向夜秋寒的额心!唉,不够瞧啊!二把刀啊!夜秋寒心想。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但夜秋寒却明明已移闪到三尺之外,看不出他是如何移动的,宛似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一样,蟒皮鞭的尖细鞭梢子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之声。心腔大大的震动了一下,潘越顿时感到有些晕眩,他来不及再做其他思维,弓背曲身,拔起了寻丈之高,在他身形甫一凌空之际,蟒皮长鞭已又似骤雨急泻,劈啪连声的向敌人抽去。那么令人不敢置信的,那么玄妙的,夜秋寒黑色的身躯在急雨狂风般的鞭与鞭的微小间隙里闪挪着,他闪挪得如此轻雅,如此洒脱,却又快得像一抹抹横过天隙的电闪,就像他生来便适于在狭窄的空间活动,就像他生来便融合于快速之中。在空中一个翻滚,潘越的右臂自左肋下探出,长鞭在空中抖成盘盘卷卷霍霍呼呼的再度缠扫上去。夜秋寒双足钉立如桩,略一侧身,猝然暴掠,像一阵狂风迎面扑来,潘越迅速翻蹿,手中鞭却已在一紧之下被敌人夺去,他目光急斜,只看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击向自己左肩,几乎连意念还没有来得及转动,那只手掌已接触了他的身体,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重重的震飞出寻丈之外,一个跟头摔倒子地! 潘越自认为一身功力深厚精湛,他身躯甫一沾地,猛的吸了一口气,正待翻身跃起,一只穿着黑色精致麂皮靴的脚已刷的将他硬生生踏回地上。那只脚,端端正正的踩在他的背心!夜秋寒一直跟他墨迹就是一边动手,一边在想杀不杀潘越。要是杀,一个照面,就潘越这二把刀的头颅就会飞上天。本来想以做生意为名接近潘越。扮猪吃虎。可是这事发突然。再以这种方法不行了。正好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林子。就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潘越的后脑,潘越就直接晕过去了。再看看那个叫冷心的孩子也是晕着。先把这两人弄进林子。然后就同遛马一样,牵着马走进林子。虽然,没有夏天那么浓密但是总比没有强。 潘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就听见仍是那淡淡漠漠的语声,轻悠悠的传向他的耳中:“潘越,你是怎么霸占江家产业的?最好赶紧说。免得受苦” 艰辛的侧转过面孔,潘越的脸颊上沾满了泥沙,他倔强的吼道:“鼠辈,你敢留下你的名字吗?!我舅舅会收拾你的。” 背脊上忽的感觉一阵疼痛钻心,那只踏在上面的脚稍微一用力,还是那个一个冷瑟的声音飘来:“夜月踏来秋寒,紫金鬼泣无迹” 浑身起了一阵痉挛,潘越的两只眼睛全发了直,他哆嗦着呢喃:“鬼手魔瞳……夜秋寒…..老天,你是夜秋寒…….” “你知道我?奇怪………” “我喜欢武功。所以,与一些江湖人结交。我是听江湖人传言的。” “那好,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不用废话。说你知道的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我大伯让我顶个名字而已。” “假话。他在说谎!”这是那个冷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说道。 “你是怎么偷他的烧鸡的?”叶秋寒问。 “他是昨晚喝多了,一高兴就把吃剩下的鸡屁股,鸡脖子,鸡骨给我了。说赏给我。可是今天下午一睡醒就管我要。我说他赏给我了。他说没赏还剩下将近一只鸡。他就吃了鸡脖子鸡头。于是我们发生争执。结果就是你看见那样从家一直赶我去再往前走的乱坟岗。如果不碰见您。我就死在乱坟岗了。” “他在狡辩。他明明吃了一只鸡,我就吃了鸡脖子鸡头。没舍得吃。” “你是主人?还是冷心是主人?”叶秋寒问道。 “他想做主?下辈子吧。” “那谁主人先吃还是仆人先吃饭?” “当然是主人先吃饭。哪有仆人先吃的道理?” “哦,那主人会只吃不好的部分。仆人吃好的部分,比如,一只鸡的大腿仆人吃。主人只吃鸡头凤爪?” “他最爱吃凤爪,说是搂钱的耙子。所以,每次都先把凤爪先吃了。”冷心说。 “在我家谁敢?有鸡头吃就不错了…………” “现在,知道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了。你说吧你都知道江家什么?”叶秋寒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我大舅让我座这个位置,其实我什么也不管。” “他说谎。”冷心道。 “冷心,你等着。” “我想开了。不管怎样都是死。我豁出去了。不过你冷心为鸡头鸡脖子死,也是天下一大奇闻啊。”叶秋寒一下说到他的伤心处。冷心突然感觉到委屈,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下来了。 “那你有没有密室?”夜秋寒开始越问越快。 “没有。” “他说谎。” “拿开密室的方法是什么样的?” “没密室何来开门的方法?” “那开门用什么方法?” “你笨啊,谁会在密室设计门。一般都是柜子后面。” “柜子里还有密室” “一看你就是小户人家,我舅舅才用柜子。我可用不起。比较复杂。顶多也就是在画的后面设一个密室而已。” “画后面,有些稀奇古怪。画才多大?” “不会一张大画啊。” “那画后才能藏多少东西。” “你笨啊。不会往下挖啊。” “那不挖穿墙了。” “也是啊,墙挖开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的是在书桌下的地上。所以也不知………….” ‘啊’一声惨叫,潘越向阎王报道去了。叶秋寒拿出一个小木盒,然后在木盒里面又拿出一个小铁盒。小铁盒里面拿出一个像小面团一样的东西。然后用手揉捏着。没多久就用潘越的衣服擦干净潘越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摊开那个像小面团一样的东西。在潘越的脸上。摊开,摊匀。然后,就在等。一会功夫。就揭下来一张面具。再贴到自己脸上问冷心,像不像?冷心看着叶秋寒的变化。惊呆了。听见问话。仔细看看说像。 “那么好。下面我们一起。回潘越的家。你最好嘴巴闭严实点。” “好的,先生,是您救了我。救命,活命之恩。我知道怎么做。” 这个冷心就由此成了叶秋寒最忠实的走狗之一。叶秋寒的影子。也就是煞虎冷心。冷子玉。当然,还有那六个,笑面虎戈无刃。冷面虎铁无情。大疯虎金无迹。大笨虎熊无邪。月白虎夜无痕。小疯虎夏无殇,后面还有一个忠虎李天一。 人啊,在生命的过程中,除了有本事之外。还有一个最关键,最关键的就是,跟对人。 ... 第33章 顶替 夜秋寒,小心的收起面具。←百度搜索→然后,给了冷心一瓶伤药。后背,帮他涂上。剩下的让他自己涂。自己得赶到城镇子上。先住店,把马匹安排好。然后再带上面具。到与冷心约好的地方,与冷心见面。给冷心的伤药,是老毒物在万毒谷配置给夜秋寒。效果奇好。不过,万毒谷在夜秋寒的建议下改成药王谷。因为,夜秋寒笑话他拿‘万毒’来吓唬人。药王谷,老毒物,连在一起称呼,才更吓人。所以,就改了药王谷。 涂上伤药,立马凝血,结痂。身上不疼,开始痒。所以,没耽误行程与约定的时间。这时的夜秋寒已经是潘越的容貌。一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先到成衣店。按照冷心的描述。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给冷心买了新衣服。然后,去药店,给冷心包扎一下。换上衣服。 佣人们本来以为书童冷心这次必死无疑。但是,天还没黑,就看着潘越又带着冷心回来了,心想也许是潘越主人,出了气就回心转意了。还给,冷心买了一套新衣服。因祸得福。让冷心去吩咐,厨房把饭菜送到书房。这几天就不陪夫人们吃饭。因为上面要来人查账。不许人打扰。除了,冷心忙里忙外,就没看见潘越出过书房,不过,不出来最好。免得大家不知道什么事,就被主人痛打一顿。而,夜秋寒,按照潘越的述说,很快在书桌后面椅子的位置找到了密室入口。经过一番清点。除了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之外,就两件东西夜秋寒,感兴趣那是一份修建完成墓室图。墓室之大,同王侯没什么区别。按理说,墓室建完,图纸也就没用了。但是,还被潘越藏得如此隐秘。那就说明,潘越或者知道里面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这小子不地道啊,估计等他舅舅百年之后,自己好取出来。还有一件就是江家各地财产地址经营产业明细录。第三件是燕家的财产经营地址明细录。这是燕家的等见到燕满堂是给燕满堂。所以,不感兴趣。接着夜秋寒把银子送到龙腾四海钱庄存入自己名下。珠宝玉器古玩什么的让紫金商社进行转卖。变卖之后的银子存入钱庄。金子,熔铸成新的金砖,由专人护送回紫金盟总堂。然后再由总堂,转交给龙腾山庄的夫人薛香凝,有她清点核实入库。作为应急资金。而平常开销所流动的都是银子。所以,龙腾山庄地面上的库房里,全是一箱箱的金子。看不见古玩玉器珠宝什么的。如果好的珠宝,那是直接就按照分门别类,个人喜好的直接分给几位夫人们了。就不直接入库了。珠宝首饰。让夫人们自己珍藏比放在库里强。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夫人们也没有意见。 把潘越的密室清空之后,把江家明细录及燕家明细录交给紫金商社的负责人燕满堂的父亲。在与燕满堂的父亲秘密商量好之后。让冷心的引领下,按照明细录挨个查看一下江家的产业。一边查,一边转卖给紫金商社。本来认为,会招来潘越舅舅的一顿臭骂。但是,意想不到是他舅舅来信夸他聪明。解决燃眉自己短缺的问题。至于紫金商社,让他们收去,就收去。到时主人事成,如同,江家一样再办一次。那就是把江家与燕家所有产业整合了。这样再收回来岂不是更好?第一,解决现在急需的资金。第二,不用自己操心就全面整合了江家与燕家所有产业。到时再灭掉紫金商社。那就是一个全国完整的商业体。当然,舅舅的主人也同意这项一举两得的举措。并让他舅舅加快处理。潘越他舅舅就给潘越下命令,让潘越,加快,再加快的出售江家与燕家的产业。 这成了夜秋寒的新问题了。本来只想吃掉江家,结果送上来个燕家。所以,就赶紧同岳父商量。夜秋寒的岳父一听眼睛亮了。以前,老是同江家竞争。如果真整合到一起,那就节省不少开资。比如以前火拼的两家布店,现在就成一家。店铺房子省下一个。伙计省掉一半。本来,夜秋寒的岳父不想干了。但是,这是一个商业王国的崛起。非常希望夜秋寒在他有生之年把这个王国打造出来。这是他一辈子也完成不了事。可是就在眼前了啊。可是,就是缺资金来盘下这么大的一个商业王国。但是,夜秋寒的一句话让老头心跳加速,那就是‘皇家龙腾四海钱庄’可以提供资金。并且是免息的。夜秋寒,可没敢说钱庄是自己的。免得老头心脏受不了。 新一轮的收购计划开始,燕家老爷子,仿佛年轻二十岁。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干劲十足。但是,司空朗月,就惨了。解决资金问题。那也就不用司空朗月查了。毒药的解药不给他了。不过,他也从来没吃过。因为,身上的毒在就被叶秋寒解了。所以,在解药一不给,司空朗月就消失了。暗地里来找叶秋寒。叶秋寒一听,就更加肯定所有事都同,宁亲王有关系了!然后,让司空朗月盯着潘越舅舅的墓室。这面加快收购江家与燕家的产业。等收购完了再逐步整理。而司空朗月过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说每当收购一批江家燕家产业后,根据收购的多少。都会有那么一两辆车或者几辆车,晚上送东西到墓室去。夜秋寒一琢磨笑了。于是,夜秋寒每到一个城镇,就不在亲自装模作样参加谈判。而是,把所有大掌柜全部召集起来吃饭。交代清楚,就去下一个城镇。还好,当初把藏金洞的银子分散在各个钱庄。所以资金雄厚。没给自己的岳父添麻烦。请完各个掌柜。他就消失不见了。去与司空朗月汇合。忙他们自己的事。偷梁换柱。因为,有图纸进入墓室很容易。那也破除重重机关。才进入墓室。进入一看,墓室修的同居住的房子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也就是,把现在活着的墓室主人房子的样子整个搬入地下。只是看不见天空,没有外屋顶。但是屋内的布局,那是做得仔仔细细的。就是按照房子原样1:1进行修建的。打开大门,好家伙,沿着石板路两边各种木架子。木架子上各种金银珠宝的饰品古玩玉器不计其数。有的放不下就堆积在木架子前面箱子上。但是,夜秋寒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而是奔着那些散放的箱子。仔细观察箱子。造型。材料。颜色。最后,他俩什么也没动,启动机关,关上石门。夜秋寒让司空朗月拿着画下来的箱子样子。开始定做箱子,与假的金银锭。而自己接着带上潘越面具督促加快变卖燕家与江家产业。从司空朗月告诉他箱子打好了之后,夜秋寒就每隔三天就失踪一次,不过参加谈判的人谁也不会在意。因为,又不是一个城镇在转让店铺产业,也许去别的地方监督去了。只是钱庄与紫金商社奇怪,每隔三四天东家就会送银子进钱庄。每隔三四天就会有几箱金子转到龙腾山庄夫人那里。就这样谈判再继续。转运银子再继续。转运金子停止了,开始转运珠宝。同时也出现了玉器古玩字画什么的。这些还是老样子卖了。变成金子的运回山庄。变成银子的进入钱庄。总之,大家心照不宣的就是一个想法,咱家东家,太有钱了。跟着这样的东家放心。塌心。舒心。外加每次转运都加薪金开心。再加上一个月福利四只‘无刃烧鸡’现在是供不应求,有价无市。想买的天没亮,出现鸡味道,就得去排队。每人只限购一只。各大酒楼预定的那都拍到月底。也不见得排得上号。就是原来烧鸡店里伙计自己单干,也是排不上号。他们只是负责加工,然后,统一收购。不许涨价。不许以次充好。如有发现取消制作资格。就这样那些伙计赚的也是瓢满盆满!也有伙计的亲戚自己开的,但是老百姓就是不认。就算你做出同样的味道,老百姓还是认为差点味。你要便宜那就更没人买了。就是价廉物美,味道足。不到中午就都销售一空。就连宁亲王都好上这一口。这还是他自己发现的。早晨一身布衣,也许是变卖江家与燕家产业,有钱了。心情好出了王府溜达。本来溜达累了,肚子饿了。想回家吃早饭。一下子问道烧鸡的香味。也是饿了,也是好奇。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这香味却没闻过。于是顺着香味就找到了一家烧鸡店。门口井然有序的排着队。二十文钱的一只烧鸡。王爷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那个人还不想买。最后,王爷实在顶不住,随从马上加到五两。才如愿以偿吃了一口。顿时满齿留香,软绵可口。油而不腻。马上让侍卫去排队。自己捧着烧鸡快步一路回王府。没多久就剩下一桌鸡骨头。感觉没吃饱。这可是稀奇事。锦衣玉食的王爷什么没吃过?什么时候自己吃了一个烧鸡还感觉没吃饱过?以前上来鸡肉只是喝几口汤,那就了不地了。等啊,等到快中午。侍卫才捧回一只烧鸡!这下王爷不干了。等问清情况。也就直摇头。店家要求一人只许买一个,天王老子也是这规矩。王爷眼珠一转。马上就让管家与烧鸡店联系。在后厨安排一个作坊。作坊就免了。但是会按照王府头一天晚上要求的数目,第二天准时送来。店家就一个要求。就是到乡下收购活鸡太不容易。王爷实际也是试探。王府那么随便进的?王爷一听马上给了一块令牌。让其在收购乡下鸡时通行无阻。铁无情的目的达到了。马上通报给夜秋寒。夜秋寒的命令是,不可妄动。了解王府核心人员。就行!等了解清楚再通报。然后,就不用通报了。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把王爷封地城镇都有一家烧鸡店。如果需要到时候,夜秋寒会亲自去找他的。所以,不管是紫金商社,还是紫金盟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点,那就是这小日子过得舒服着呢!都希望自己东家长命百岁。不对,千岁。不对,万岁才好呢!这样子子孙孙都跟着东家享福。做好自己的事。管东家这些东西哪来的呢!? ... 第34章 山洞 盗墓也许是上瘾。或者好奇看看别人死了以后什么样。或者钱来的太快。夜秋寒,开始惦记上,宁王爷身边那几位的墓室里藏的东西。廖家。已经收刮一番。至于墓里还有什么东西,估计一个耗子都杀的那王爷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潘越舅舅的存货已经被洗劫一空了。箱子还是那些箱子,不过里面真金白银。都换成土烧成的刷金漆的假金砖假银锭。古玩玉器变成赝品。总之,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是所用材料都变了。一个金灯变成木头加泥,加金漆做的。这些能工巧匠都是司空朗月找人做的。以假乱真。 当收购完一切被潘越变卖的江家与燕家的产业之后。潘越,也消失了。这让宁王爷不得不怀疑潘越的舅舅万磊。本来看潘越这么会办事想给潘越点奖励。但是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人那越贪越想贪。王爷满上就想到。是不是在转卖的的过程中,大肆搂了不少好处。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者万磊潘越这个舅舅搂的更多。自己只是得很少的一部分。自从杀了廖家满门之后。挖了廖家主的墓室。就有从墓室中挖出大量的金银财宝。包括皇上赏给他的都出现在廖家主的墓室里。这让他火冒三丈,也就极不信任现在的这几个人。但是,人还得用。现在有了银子,马上就到关键时候了。但是,怎么想也咽不下这口气。看着,石磊变貌变色的样子,心里知道可定有鬼。于是,思量再三决定查查石磊的墓室。 一路上,石磊怎么走的路,自己已经全然不知。怎么上的马车,也全然不知。怎么到的地方,怎么打开的门,都是在大脑不收支配的情况下,打开的墓室。万磊知道只要王爷看见墓室里的结果,那么自己的结果就剩下一种了。同廖家一样的结果。果然,打开墓室之后,火把通明。宁王爷一看墓室随葬品就一下子火冒三丈。果然啊,我就说嘛。管钱的总管,自己的随葬品不会少。瞧瞧啊?紫金琉璃翡翠灯挂在这了,不是在我的墓室吗?还有这,这,这…….嗯?这一对碧玉金瓜仕女灯既然摆在这了。还有这金盏。好啊。我带你不薄,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万磊是当场就吓得体如筛糠了。宁王爷是气疯了。拿起金盏就向万磊扔过去。估计想砸死他。“来人!把这个监守自盗的奴才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喂…….”。还没说完。那个飞向万磊的金盏没有砸到万磊。就‘吧嗒’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嗯?等等……”那可是金盏啊!掉地上也不会碎啊?再说,那金盏在我的墓室盒子里装着呢。宁王爷快步走到金盏跟前。让侍卫拿一个火把仔细照照。一看是黄泥做的,为了增加重量,中间还加了一块铁锭。王爷又看看别的饰品,随手打碎两件,也都是木头黄泥做的。再看看那盏紫金琉璃翡翠灯一看很像,实际也是木头做得只是刷了绿颜色的油漆。王爷开心了。但是万磊傻了。这这这明明是真的。怎么变成木头与黄泥了呢?这时,王爷但开箱子,拿出一块沉甸甸的金砖。又皱眉了。不过用手一扣金色就掉下来了。王爷又笑了。接着开开几个箱子,都是如此。王爷彻底开心了。走到,万磊的身前,特意把他搀扶起来,拍拍肩膀道:“你很好。不愧是跟我最久的老臣。为了我的事,可是苦了你了。不是我怀疑,是廖家的事,让我对所有人怀疑。但是,没想到你的随葬品都是黄泥与木头做的,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如果事成那盏紫金琉璃翡翠灯,我再喜欢也赏给你!至于,你那外甥,估计搂点钱。跑就跑了吧。看在你忠心耿耿的面子及这样凄惨的随葬品上。我饶了他。” “谢谢,王爷开恩。”这时的万磊,也反应过来了。命是保住了。关于,墓室内的东西,可以慢慢查。如果王爷那事成功,这些丢了的东西算什么?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再有。千金散去还复来。不过真心疼啊?想着想着万磊哭了。 王爷心情大好的离开了,万磊的墓室。再让万磊换了裤子之后,同坐一车。换裤子因为吓尿了。王爷,又在车上安慰一番万磊。万磊才魂魄回到身体里。←百度搜索→大模大样趾高气昂的回家了。一回家就瘫倒到了。然后,命人焚香。先祭奠了祖宗。又感谢盗贼一番。不感谢?那今晚的万家就是血流成河。好在,盗贼没有光顾自己的家。要不真喝西北风了。不过人活着终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一想到那几个人要倒霉,就不由的兴奋起来。相互之间斗了这么多年,总算,他们要倒台了。只要他们倒台,自己还能顺便发一笔财。人啊,就是奇怪动物。 王爷的心血来潮却给夜秋寒与司空朗月帮了一个大忙。那就是,在视察自己下属的坟茔时把那些,贪墨的。全都查抄。满门抄斩。实际,王爷也是借着最后时机清洗一些人而已。自己的小舅子,就是看见贪了,也看见偷自己的东西了。就当没看见。理由是转来转去毕竟还在自己家里。就是自己百年之后也用不了那么多。再说,如果事成,还在乎这点零了吧碎的东西? 王爷的清洗,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运到自己的墓室而没运回自己的王爷府里。就是在惯着小舅子也不能让他随便拿啊。那里最安全,上百道机关。还有自己的卫士在守卫。如果,需要金银从哪里运就行。但是,有句话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尤其,还是被天下第一神偷惦记上的东西。司空朗月与夜秋寒探了一次,发现这阴宅修的,那个潘越的舅舅万磊的坟墓简直就是没法比。太大。依山傍水。这水不深他也不浅大船没法行驶,中型的船到时可以行驶。陆地上,检查太严。进入墓室发现机关太多。走错一步万劫不复。心想,就是王爷也不见得会记清楚。肯定有图纸。不过就是有图纸,也是运不出去!这是麻烦事。让司空朗月混进王府偷机关图。如果危险,就等他一起偷。自己则在天明时登上这最高的山峰。开始等山间云雾散去。好看请地形,盘算把东西怎么运出去。太阳升起老高,山间的云雾散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地方可以运出去。实在是挠头啊。看来只有先盗机关图。再考虑以后查清宁王爷的事。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把王爷扳倒之后。再来搬运墓室里的东西。就在,夜秋寒转身准备下山时,眼睛的余光看见一个离山顶不远的山洞。夜秋寒回头看了几眼看那洞口太小,接着又转身离开。可是没走多远,想想还是奔那个山洞而去。到了山洞边上。发现不是小的问题,而是被树木遮蔽的太严实。夜秋寒点燃昨晚同司空朗月一起使用的火把。就进了山洞。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很大的空间。然后这个洞腹部有分出两条小的山洞。一条凭着记忆,应该通向刚才站着山顶,也就是宁亲王的墓室。另一条通向哪里不知道。 夜秋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向通向宁王墓室那面走去,就是不知道通到哪?走着走着就隐隐约约听见吆喝声,吓了夜秋寒一跳。听见声音是从前面传过来的。夜秋寒加快了脚步。奔着声音而去。直到走到头,除了一面山体就没有什么。那么吆喝声从哪来的?这时听清了一个声音喊着:“快点走吧,有什么好看的,你再不出来我走了!喂……听见没?都查了上百上千上万变遍了。不通过机关。飞进一个蚊子都难。查什么查?”夜秋寒感觉这人就在对面可是就是看不见?拿火把四处照照没什么啊?!这时听见脚步声,然后另一个人说道:“还是查查吧!可记得廖庄主?”夜秋寒明白了,这面山壁的背后就是宁王爷的墓室。可是究竟是墓室那不知道。夜秋寒又把火把往高照了照。发现高空中有个伸出来的木桩。夜秋寒一纵身就上了高出。看了一下木桩,心道这是一根房梁尺寸的木桩。如果估算,进洞距离,加上这座山从墓室门口的距离,这该是宁王墓室的最后面。那另一个连着的山洞通向哪里?夜秋寒,跳下来。然后,又回到山洞的中央。又四处打量一下发现很干净,但是没有野兽占据。估计如果野兽占据山洞,宁王爷也不会把墓室修在这了。前面是硬挖出来的,后面是天然形成的的山洞。 夜秋寒没走多久就听见水声。水拍击石头的声音。顺着声音,就看见一个被水淹了一半的洞口。夜秋寒蹲下身子,透过山洞看着外面的水面。最后一咬牙,进了水里游出山洞。看见宽阔的水面。心想停大船没问题。又试了试水深。接着又顺着山壁爬上山顶。可以眺望间见看守墓地的军营上的旗。而这块地方已经不在宁王的封地内。宁王的墓地修在封地的边缘的山脉里面。这么大的墓室修在农田里。那早就被知道了。如果,不是这次宁王的清洗。夜秋寒也不知道。只是跟踪来这的。 当夜秋寒回到,烧鸡店。已经天黑了。司空朗月正喝着小酒美滋滋的吃着烧鸡。对于,夜秋寒,司空朗月一点都不担心。能单打独斗要他兄弟的命的,现在基本没有。如果,江湖顶尖高手都聚齐。那就得掂量掂量。估计也不会丢了命。打不过跑啊!现在,司空朗月与夜秋寒的身份是烧鸡店里的伙计。理由是专门给王府做烧鸡,特意从别的店派来的,王爷的吃最好的。王府的巡查怕混入什么奸细开始不信。不过看着夜秋寒熟练地制作出比原来的烧鸡还香时,王府巡查信了。废话,这烧鸡就是夜秋寒传给戈无刃的。一进屋,看着铁无情,站在旁边侍候着司空朗月。夜秋寒招呼铁无情一起过来吃。然后就把自己的发现及想法说了一下。就是,先弄到机关图。然后,进里面探查。知道里面的机关同时,了解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在墓室的最后面。如果是那就破坏一部分机关,这样可以拦住每天的巡查。打造一把精钢刀,用来在后面开个洞门。然后,把东西搬到后面天然山洞的中间。等弄得差不多了,联系钟离无双,在用船运走。每天就你我,让无情守着店,应付巡查。我们初更开始搬到五更天结束。司空朗月听得是眼睛光芒连闪。如果搬空,那宁王爷可就真的气得吐血。最好是如夜秋寒猜想的那样,在后面。这样可以搬空一半留下一半。将来没准还有更值钱的随葬品。也说不定。那可是王爷。直接如同廖家一样搬空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是不管王爷是不是,所谓的干大事的事,与夜秋寒猜想的得那样。王爷的墓室都会被洗劫。不洗劫简直就对不起自己。 ... 第35章 盗墓 几经周折,司空朗月,把墓室机关图,弄了出来。原图还放在王爷府的藏宝阁里。几次进入藏宝阁,描图。看得司空朗月眼睛都直了。好东西太多。这个宁亲王历经两代,一代是他哥哥当皇帝。现在是他侄子当皇帝。赏赐能少了吗?如果加上他父亲那一代就是三代。所以,每回去一次就同夜秋寒唠叨一次。但是藏宝阁的机关图怎么也找不到。夜秋寒说他是被财物迷了双眼,也迷了心。告诉司空朗月关于宁王府藏宝阁的机关图可以肯定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宁王的书房,一个是宁王的居室。不过居室不可能,因为宁王谁也信不着。所以,应该在书房。但是书房十二个时辰有人把守。不管你弄出多大动静,书房的人绝对不会离开半步的,除非你假冒宁王爷下命令。要不然让其离开是除非他们死了。夜秋寒只是一说,但是没想到的是,司空朗月真的这么去做。而且还成功了。因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说贼不走空。更别说贼王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现在,一切按照夜秋寒的计划,开始按部就班的实施。这期间司空朗月去夜秋寒说的那个山洞探查几次。估摸着与夜秋寒猜的差不多。 这天,夜里。夜秋寒与司空朗月,来到山洞,夜秋寒用那把打造好的精钢刀,没看见他用什么力就把那刀插入了石头里,司空朗月,很是吃惊,心想这石头也太软了吧?如同切豆腐一样,所以,在夜秋寒准备切第二刀时,司空朗月打个手势,意思自己来切石头,夜秋寒一笑,把那把精钢刀给了司空朗月。司空朗月第一刀下去手没握住刀,刀在石头上划出一串火星之后就被石头给崩飞了。司空朗月不信邪,就捡回刀之后,再用力插向山石。结果这次好点,刀是插入了山石。但是,却怎么也拿不出来了。夜秋寒无奈的摇摇头,拍拍司空朗月的肩膀。然后,感觉没费什么力,刀又到他的手上。又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加入山石。没几下就挖出一大块来。接着逐步扩大。没一会儿就出现一个门洞。司空朗月眼睛都看直了。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开洞的方向让开了,石洞上面的那根已经穿出来的梁。越往后,夜秋寒也就越小心。这时听见脚步声传来,是那样的清晰。夜秋寒与司空朗月都不动了。随着脚步声远去。夜秋寒用刀仔细修着门洞。让门洞变得光滑。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门洞开始切。等抽出刀时可以看见刀缝透过来的微光。借着微光,看看剩下的石面没法再用剩下的石板做门了。于是加快了用刀切割的速度。司空朗月,也加快了搬运速度。很快一个圆滑的门洞被切割出来。挡在他们前面的是几个箱子。微光是通过缝隙透过来的。这时脚步声又回来了。这两人心想完了。没法再偷了。被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动就这样同两个石雕一样,没一会,脚步声有远离了。两人相视一笑。夜秋寒贴着箱子往上看看。发现,上面还有三只箱子压在门洞中露出的最上面的箱子上。一番算计之后,就走出了挖出来的门洞。没一会拿来一个方石。然后让司空朗月拿着这方石。自己把箱子搬下来,让司空朗月把方石垫进去。就这样,一箱一箱的把上面的三个箱子搬空。随便打开一个里面是金灿灿的金砖。在就这样不知道躲过几次巡逻,也不知道搬出多少箱,但是,眼前的微光却越来越亮了。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守备军营里的鸡叫。两人对视一眼。就离开了这个山洞。出了洞口看看天,天还没亮。两人也没出声,直接奔回城镇,城墙对他们来讲就是一个土包。迈步从头越。回到烧鸡店,夜秋寒让司空朗月吃饭,休息。自己得给做完烧鸡再休息。夜秋寒基本没怎么动手,只是指挥,一切都是铁无情搭理。这小子学东西很快。就差火候。等烧鸡出炉天也亮了。铁无情去给王府送烧鸡。夜秋寒回后面睡觉。就这样忙活几天之后。两人总算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墓室。一看果然是最后面藏宝的地方。 接着司空朗月就不搬了,而是研究这座墓室的机关枢纽。夜秋寒还是照常搬箱子。看着司空朗月优哉游哉的晃悠,夜秋寒心想,我在辛苦的搬箱子,他优哉游哉的背个手在转悠,像饭后散步。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啊。其实,夜秋寒不知道前几天,司空朗月也这么想来着。只是,问题角度不一样罢了。就这样,外面的一层留着,可是靠着石壁的基本搬空了。有的箱子里面放着一件饰品。有的是成箱的金子,有的是宝石。有的是书,有的是画。总之,什么都有。但都是珍品。绝品。如果这么算,同王爷一比夜秋寒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穷光蛋。夜秋寒反正也不着急,于是,搬出一箱酒打开看看。自己喜欢的画上一个枫叶。当然,司空朗月也不闲着,自己喜欢的就画上一个月亮。司空朗月想这也是他这么大以来,成为偷王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也许是最后一次收获。夜秋寒,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自己认为自己是首富而沾沾自喜,但是同这个宁王比,自己就是一个穷光蛋。不过,除了金子,剩下的古董字画,古玩玉器,基本都是送人,或者变卖出去。自己可不傻乎乎的收藏起来。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也许因为夜秋寒是孤儿,所以在小时候饿怕了。总之,夜秋寒对吃那可是非常有研究。生怕自己饿到。 后面已经除了最外面靠近人走的地方都已经搬空,但是前面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不少都是这次宁王爷清洗家臣收刮来的。这要不搬空,那很可能司空朗月会留下病根。所以进过司空朗月的改动。只留下中间的甬道可以通过。别的机关随时可以启动可以关闭。然后好按照夜秋寒的计划开始搬空前面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和后面剩下的那些还在墓室里的箱子。要不然自己真的会留下病根。一天到晚的惦记着。此时墓室的机关已经启动了。他在等,等那个无意间触动机关的第一缕冤魂。 这一天,按点巡逻的卫士,突然没回来,进去查看的人发现这两人死了,原因是机关被触动了。侍卫队长没当回事。也认为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也许是这两个人动了贪心,也说不定。但是,接着巡逻的又没回来交接对换岗位,于是一查这两人也死了。这就是问题了。接着来了侍卫队长,让人去探路。在接二连三的的死亡结果下。终于发现除了通往正殿,将来摆放棺椁的甬道到大殿是好的机关完全没激活之外。其余,堆放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摆设的地方巡逻路线都不能进人。只要一进人,不是被弩箭射死,就是被不知道那发出的枪扎死,要不就是被石板砸死。然后石板又恢复原位。于是,侍卫队长赶紧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宁王爷。于是,没多久,最近长胖的宁王爷就急火火地来了。长胖的原因,就是吃‘无刃烧鸡’吃的。一天两只。早晨也离不开,什么熏鸡肝,熏鸡胗,鸡汤熏豆腐干,加上炖鸡老汤煮的小青菜什么的。关键,新来的伙计,专门为宁王爷又加了一道,鸡汤和面,做出来的油饼。皮酥里软。再加上点绿油油的细葱丝,面酱。一碗清鸡汤。一看就食欲大开。所以,宁王爷是顿顿少不了。而且,准时准点吃饭,因为,一凉就不好吃了。宁王爷认为以前吃的都是猪食。所以,不胖那是没有道理的。 一进入墓室。看见几处触发机关的卫士尸体。先是一愣。然后,在远远地看着,让人把那些尸体弄出来,在弄出来的过程中,一个卫士不小心有触动机关被拍成肉饼。这让卫士们更加小心了。就是这样的小心,还是,有两个侍卫被弩箭射成刺猬。宁王爷对手下的死没放在心里,但是对机关的效果很是满意。接着就让侍卫队长,让侍卫在他所说的甬道到准备停放棺椁的大殿走了一遍。这是露脸的机会,侍卫队长亲自走了一遍。然后,宁王才由侍卫队长陪着到大殿看了一圈。里面停放着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棺材。流水般的木纹随着人的走动每一步都是流光溢彩。宁王爷又看看大殿的字画,古玩玉器摆设,都没动。很满意。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出了大殿。突然想起什么。站住了身形,回身命令一个侍卫,拿着带长钩的木抢挑一件机关内的金器。那个卫士小心翼翼,硬着头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出一件金器。宁王爷,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有用金器在石板上敲了敲。用力划了一下,看着石板留下金粉痕迹。又看看金器被划的地方。只有万磊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做。因为,王爷肯定是想起自己墓室中那些假的随葬品来了。真是老子,他老人家说的对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至理名言啊。万磊这样想着。宁王爷扫了一眼万磊,然后,又把那个金器,扔回原来那地方。但是,直接触动机关,一阵‘嗖’‘嗖’‘嗖’‘嗖’急急的响声音过后,地面出现十几个蓝汪汪一看就是上了剧毒的见血封喉的铁蒺藜。这要是人站在那,就是躲过铁蒺藜,但是碰破一点皮那也是绝对别想活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宁王爷吓了一跳。不过等看清后。心里更加满意了。可惜,那个制作机关的工匠别自己给毒死了。这些机关里的箭,铁蒺藜,钢针,铁钉,等等。用一次就少一些。这要是用没了机关也就废了,没法添加。那个做机关的工匠活着还好说。但是死了。谁又想到,机关会提前被触发?世事难料啊。自己又不是神仙。 “这机关也太敏感了。这不是没几次那些箭弩就用完了?”宁王爷把刚才想到的随口问出来。 “是人为破坏?重建机关。”一位锦衣老者马上拍马屁一般的道。 “不可能,我们守卫的这么严密。十二时辰不间断巡逻。再说,这地方太隐秘。知道的人很少。机关枢纽应该是时间太长从里面烂了。”守卫墓室的侍卫长道。 “可惜,这个做机关的人,却病死了。机关枢纽在哪,机关图上没有标注。也没法修理了。重建,就得把现在已经建好的墓室全部拆了才行。”宁王爷随口说道。 听见宁王爷的话。说话的几个人,意味深长地相互对望一眼。心想病死?这鬼话也能信? “也许是穿山甲,或者山鼠咬断了机关枢纽也说不定。这样也好,又没死几个人。只是不触动机关,那剩下的弓箭还会够用。”万磊马上道。 “这些上天注定是我的。连山鼠都来帮忙!哈哈哈哈哈。算了,这个地宫王府,修建了十几年。好多参与修建的老人都不在了。重新建达不到现在这样子。这里面不要再进来巡逻了。免得把中间的甬道机关触动了。浪费弓箭不说,就是万一触动了中间甬道的机关,那将来我百年之后。我的棺椁也就运不进来了。在那些摆设里面撒一些粮食。隔段时间看看要是粮食没了就接着撒。山鼠有了吃的也就不咬总机关枢纽了”宁王爷满意的看了万磊一眼道。现在万磊自从查了万磊的墓室。成了宁王爷身边红得发紫的红人。 “王爷英明。”大家同声道。 “哈哈哈哈哈,我的就是我的,那已是天注定的!但愿那事也是如此意想不到的顺利。”在下令关闭墓室的石门后,宁王爷开心的回府了。当晚吃了两只烧鸡。如果不是为了身体发胖将来还得重新制作棺椁考虑。估计还能吃下半只。古时候的鸡,都是纯土鸡,山鸡。王爷吃的是雉鸡。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结对不是家养的,是让铁无情上山上抓的,活的。只能铁无情去抓,因为,铁无情有王府令牌。被探子报告给王爷。王爷很不耐烦。自己就该吃雉鸡。怎么能同老百姓一样?同时,下令,让卫士帮着抓。不就吃几只鸡吗?不过这小子,年纪不大,除了,冷冰冰的一张脸。但是是个热心人。实在太有心了。以后,真没什么问题得好好提拔提拔他。只要是侍卫抓的雉鸡,一只赏一两银子,到账房凭鸡兑换银子。随着,王爷的命令。铁无情就不那么累了。侍卫们把鸡送来。太多,做不完就,专门养起来。做几只就杀几只。王爷知道后更加满意了。因为,有银子拿,在王爷的封地里,封地外。就刮起了风风火火的收雉鸡买卖。收购价一只二十文。从雉鸡这点上看就知道夜秋寒煞费苦心。 当晚,两只穿着黑衣的硕鼠就出现在白天王爷巡视过的墓室。相对一呲牙,就开始干活了。不用猜,这两只硕鼠一只是夜秋寒,一只是司空朗月。 ... 第36章 密道 时间过得真快,在两只硕鼠的勤奋努力下,宁王爷的墓室已经被搬空,自从王爷巡查一次之后,就没有守卫进来巡视,不是守卫偷懒。←百度搜索→是这个墓室太恐怖,谁知道会不会碰上机关。那么小命就没了。再说,那些卫士里面死了的是是队长的朋友,为了救队长的小舅子死了。另一个重伤是侍卫队长的小舅子。也是唯一没有死的人。不过,就是将来治好,腿也瘸了。为了不值夜班。特意安排在白天当值。队长可不想另一个小舅子死在或者重伤在墓室里面。这样没法同自己的媳妇交代。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死!再说,墓室里面的机关都打开了。谁进去谁死。根本就不用查。如果,有人进去就等着收尸就行。上次,侍卫队长最后一次巡查就是看见被几只箭穿身的大山耗子。惊讶的合不上嘴。撒上粮食,赶紧撤出来。但是,侍卫队长也不动动脑子。那山耗子是从哪来的?估计就是上报到王爷那,王爷也不会管。因为,大家都认为是山鼠咬坏了总机关枢纽。但是,换个角度是想!山鼠咬坏了机关枢纽。那就不会咬坏里面埋着的人?那这个墓室还能用吗?只想到了这下墓室宝贝安全了!没想到自己死后安全吗?所以,人啊,就是活着时候,变着法的折腾!因此,现在再也不用起夜巡查了。只要看着墓室门口就行了。这一下可乐坏了,里面两只硕鼠了。忙得不亦乐乎。 夜秋寒让铁无情在出王爷的封地借着买制作烧鸡所用的香料时,把一封信送出去。实际铁无情都在王府探子的监视之下。只是,平常铁无情真是买香料。而且只挑好的。所以,会走几家香料店或者药店。时间长了,监视的人也就松懈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许祖上积德除了烧鸡做的好。面冷一点。但是心热。平常,不是给表面帮忙,实际监视的兄弟们一包熏鸡肝,就是熏鸡胗。每次回来都请吃一顿。现在,监视烧鸡店那绝对是美差。打破头都挤不进去。至于,铁无情别的方面还真是老实巴交。至于那些伙计。更是呆头呆脑。就知道干活。所以,铁无情很顺利的夜秋寒的一封信交给紫金商社下面的香料行。让紫金商社安排人带给钟离无双。然后就是等消息。所以,叶秋寒与司空朗月在研究藏宝楼。终于有一天吃过晚饭后,叶秋寒,把一个如同破抹布的布扔给了司空朗月。司空朗月以为是抹布,随手想扔了。但无意间发现里面的纹路,就打开一看。目瞪口呆的愣了。藏宝阁机关枢纽图。 “这段时间王爷不在家。所以给你一天时间。把图复画下来。然后我送回去。”夜秋寒道。 “你你你,怎么进去书房?怎么找到?又怎么出来的?”司空朗月问道。 “是真的就行。别的佛曰:不可说!”夜秋寒说道。 “我看我把我的手艺传给你得了?”司空朗月道。 “不是,打击你,除了面具手艺,别的,还真没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不过面具手艺,我学会了,上次冒充潘越,就是你的手艺。还不错。”夜秋寒道。 “呃……..你小子!算了,随你。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司空朗月嘴里念叨着,眼睛却盯着藏宝楼的机关图。没看夜秋寒。要是看夜秋寒肯定吓一跳。因为夜秋寒正吃惊的看着他,因为那句‘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这句话。吃惊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夜秋寒,心里想到这句话是心里琢磨,没说出来啊!不过还好,司空朗月画笔功夫了得。一会儿就把那幅图给描出来了。原图给了夜秋寒。至于,夜秋寒什么时间送去,就不是他该管的事了。然后,司空朗月也就消失在烧鸡店里了。如同孩子刚拿到新玩具,那是一定要好好折腾一番的。夜秋寒,到时清闲,铁无情给夜秋寒泡上一壶茶。夜秋寒此时品着茶,指点着铁无情的武功。就看见一会司空朗月回来,一会儿出去。一会又回来,又出去。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忙。夜秋寒笑了,铁无情也难得的笑了。 就这样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除了司空朗月一个人再忙。几天之后,司空朗月,拿着一摞图纸,给了夜秋寒。夜秋寒眼睛一下瞪大了。好嘛,各种玉器古玩的的尺寸图。这这这得多大的替换赝品工程啊?再说制作赝品那是需要钱的。不是心疼钱,只是这样不划算。同时,赝品多了影响真品!真品也就卖不上价! “这个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是南诏国进贡给皇上的,本来应该在皇宫里,没想到在这。这个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凤翔琉璃盏,也该在皇宫里,但是也在这。这个…….”等司空朗月准备要指着第三张图纸说的时候。 “打住……你不是想都替换掉偷来吧?”夜秋寒赶紧制止一脸兴奋的满嘴唾沫星子直喷的司空朗月。 “是啊,哪有到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司空朗月急忙说道。要是,夜秋寒不答应这事自己可干不来。 “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宝贝。但是,这样东西怎么折腾出王爷的封地?”夜秋寒道。 “不是有钟离无双的船吗?”司空朗月急道。 “你也别急,既然是宝贝,从哪个机关图看,就说明宁王爷没事就会把玩这些宝贝。所以,这事急不得。这是其一。那么,如果这些都是皇宫里的东西,那这些都是违禁品。这么胆大的使用违禁品。那其心可想而知了!这是其二。那么燕家与江家的资金,还有那些精钢打造的兵器用来干什么?这是其三。有着这三点,你说宁王爷要干什么?”夜秋寒说道。 “造反………..”司空朗月还不犹豫的接口道。然后,下意识的捂住嘴。左右看看。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呵呵呵”夜秋寒笑道。 “你…..没你这么欺负当哥哥的。会山庄我同弟妹说去………..”司空朗月对着夜秋寒这个滚刀肉使用杀手锏。 “唉,唉,唉,打住,打住啊,我俩的事,往哪扯?再说多大的人了学会告状了。”夜秋寒说道。 “如果像你刚才说的,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等这些东西一入墓室。那么早晚都是我们的。所以何必着急一时呢?”夜秋寒又接着道。 “可是,如果败了,那就被皇上抄家,那有可能就被官兵中饱私囊了。”司空朗月马上反驳道。 “也是,还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夜秋寒手扶着下巴一边想着一边道。 “就是,所以,我们得提前下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招殃。”司徒朗月赶紧加钢说道。 “可是仿造工程太大,你得造到什么时候?我们就这样一直待下去?一直待到宁王爷造反?”夜秋寒说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司空朗月马上幸灾乐祸的道。 “我说什么了?”夜秋寒问道。 “宁王爷造反啊!?”说着又赶紧捂住嘴。铁无情在旁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又无情可以作证。对吧无情?”夜秋寒眨眨眼睛道。 “你………..你就给哥哥我下套吧!你就蔫坏吧!”司空朗月道。 “幸福去吧,别人让我下套还懒得下套呢。”夜秋寒道。 “算了,说不过你。你想怎办?”司空朗月道。 “这事我再想想,山洞里的还没运走,来的急。”夜秋寒道, “那就赶紧想,别老气我。”司空朗月道。 “你是我哥,不气你,气谁?”夜秋寒道。 “得嘞,小祖宗,赶紧想吧。那些宝贝在我眼前直跳啊!”司空朗月道。 “你说你,你要是偷一次能偷几件可以背走?”夜秋寒问道。 “也就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来件吧。”司空朗月贪心道。 “是加在一起吗?三加四这样加吗?你能出宁王爷的封地吗?痴人说笑。不对做梦。春秋大梦。”夜秋寒一听‘噗呲’笑道。 “我就是梦一回,也敢梦!”司空朗月说道。 “别用激将法对我没用!”夜秋寒道。 “你小子就是滚刀肉,我就做梦了。怎地?”司空朗月道。 “哦,那就赶紧睡吧。”夜秋寒道。 “我去做梦去了!”司空朗月说道。 “慢走,不送。大梦谁先觉?唯有我独醒。”夜秋寒道。 “好,那你醒着吧,今晚你就别睡觉了。”司空朗月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大梦谁先觉?唯有我独醒!”夜秋寒念叨着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又对这司空朗月的房间,还没关上的门喊道:“我傻呀,大晚上不睡觉!”说完关上门自己在偷笑。 笑容消失后。夜秋寒在想,是啊,司空老哥说的也是事实,如果真是如猜想的那样,一旦兵将进来平叛。那帮丘八还不是什么好拿什么啊?保不齐东西哪去了!那就干脆直接搬?逼着宁王把东西运到墓室?可是墓室已经搬空道后面的山腹了。难道再折腾回来?可是,就算折腾回来。那么物品摆放也会出问题。都不记得原来的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因为太多了没法复原啊。再者,我就奇怪了。这么聪明的宁王,就那么肯定自己会成功?不留后手?万一不成功,就不跑?等死?绝对不是宁王这种人做的。如果失败,宁王一准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么宁王该有密室啊。也该有逃亡密道。但是我怎么就是没找到呢?宁王前几天传出话来说出去视察封地各个州府。但是,没见得他出王府。王府的马车是出去了,但是上面没有人。因为王府的卫士一点不紧张松松垮垮像是游玩。有谁见过,自己的老板出巡身边的卫士同游山玩水一样,吊儿郎当的?同时,还没近臣陪着的?种种迹象表明王爷没离开王府,就是离开,也不是从明面上离开。既然不是从明面上离开,那么一定有密道。是不是要行动了,最后再查一下密道。自己最后的逃生通道。是否安全。而巡视一番。这到是极有可能的。更加有可能的就是这条密道应该直接通到封地以外。就算,到时战败。封地乱成一锅粥。那么他也会飘然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然后,隐姓埋名,潇洒的过完余生。这么说除了墓室与藏宝楼之外宁王还有财产。只是宁王自己一个人知道藏在哪!如果,这一想法成立。那么,宁王还真的不能死。这宁王爷高人啊!要不然就是不管多少护卫,就是自己取他的人头,也是很轻松的事。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那密道在哪呢?现在,只肯定在王府里。藏宝楼不可能目标太大。 ... 第37章 驴子 因为,如果天家平叛,首先官兵第一个目标就是藏宝楼,里面宝物已经对于夜秋寒与司空朗月来说不是什么秘密。但,对于外来的军队,或者老百姓而言。他们会想之所以叫藏宝楼,那里面宝贝一定不少。所以定为第一危险。那么第二个目标就是书房。但是书房夜秋寒翻过,除了书,一点世俗铜臭之气都没有。第三个目标就是宁王的居室。夜秋寒也进去溜达过,除了简洁干净,安静提供睡眠就什么也没有。这三个都是最最危险的。再者就是平叛,就是打也得有一段时间才能从封地边缘打到王府。所以,应该时间充裕。来得急跑路。要么就是三个目标相通。但是这样很容易就会发现密道并追赶上,逃跑中的宁王。所以,宁王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所以,如果失败,藏宝楼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太多,带也带不走。不如留下来滞留官军。来赢取时间。逃跑的时间。但是,不对!我能想到,世间聪明人不少。别人也会想到。世间人,嗯,世间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什么地方最危险呢?刚才想到了藏宝楼。这藏宝楼修建的与宁王书房不是过于近,而是有些近。从书房到藏宝楼不到十步的距离。就是王爷再着急看宝贝,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所以,王爷的逃生密道因该在藏宝楼里面某个地方。不显眼的地方或者显眼的地方。不显眼的地方是常理。显眼的地方那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接下来的事让司空朗月赶到奇怪了。本来不对藏宝楼上心的夜秋寒开始上心了。经过观察,司空朗月发现夜秋寒上心的不是宝物而是藏宝楼本身!难道自己的兄弟要把藏宝楼整个搬走?司空朗月鸡婆的想着。但是夜秋寒就是不说话。也从来不去第二层。第三层。就在一层。反反复复的转悠。外面一上初更。夜秋寒就去藏宝楼。一打三更就回来睡觉。而司空朗月还在对每个宝物进行测量,标记,准备仿造用。 他们在折腾时。钟离无双到了。让夜秋寒与司空朗月吃惊的是钟离无双那打扮就是一个土财主。然后,更吃惊的是大摇大摆的直接来到烧鸡店卖烧鸡!这还不算什么,让两人惊掉下巴的是,买完烧鸡竟然大摇大摆的去了王府。什么情况?晚上才来与夜秋寒与司空朗月见面!这才知道,原来宁王爷想让钟离无双这位第一杀手,刺杀当今圣上。也是前几天与夜秋寒的信是前后脚。如果不是夜秋寒的信,先到。没准这位老兄脑子一热,就干出点什么事来。就算不刺杀,也得去搅乱一番。大内,对于这位老兄算个屁啊。有一次为了招待夜秋寒,特意跑大内挑酒。到御膳房挑菜的主。然后,夜行几百里。第二天,夜秋寒中午就吃到了,昨夜,无意中念叨的中午念叨的大内珍藏贡酒与想都没想到御膳房的菜。夜秋寒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就这样结成生死兄弟。不过还好没有牡丹的牡丹山庄离京城远点。要不然御膳房就是钟离无双家的后厨房。当今圣上吃啥,他吃啥了。 当晚,就在夜秋寒与司空朗月的陪同下,到了山洞。具体怎么运出去夜秋寒就不管了。只是出了标记出弯月与枫叶的标记的他随便拿。当然,这种事也少不了燕满堂。只是他没有同钟离无双一起来而是在船上等!所以,也让燕满堂随便挑。至于老毒物云寿通。那就让燕满堂代为挑选。毕竟燕满堂还是了解云寿通老毒物的,因为在老毒物那住了半年治疗眼睛。至于给船家多少钱,那肯定比上次多。多少由钟离无双定。就是把挑出来之后的宝物全给船家夜秋寒也没意见。因为,钟离无双也不会这样做。船家的酬谢只用银子支付。或者只用‘皇家龙腾四海钱庄’的银票支付。这看船家选择什么!如果喜欢现银,那就是现银。如果感觉现银不安全,那就是银票。除了,船家相中的金饰品之外。至于,金子大家分。当然没有老毒物与燕满堂的金子份额。他们只分古玩玉器字画珠宝。同时,夜秋寒还说了藏宝楼的事。也要搬空。只是怎么搬空还没想好。也没找到密道。钟离无双睁大眼睛如同听神话故事一样脑袋晕晕的。心想,我这位兄弟可真敢想,胃口可真大啊。搬空人家随葬品之后,还要洗劫人家藏宝楼。这是王爷家。哪得多少好东西啊?最后,钟离无双也懒得想了,反正他负责搬运至于怎么找,自己脑袋不够用了。不过无意间说了一句话就是:什么是对王爷来说最最珍贵的东西?除了生命之外。就是死也要带在身边。那么密道就在那件东西的附近。这样才能在逃跑时,随手可以拿走。夜秋寒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抓到什么! 钟离无双第二天,就大摇大摆的离开王府。因为,王爷不在。所以,也就没有多待。临走时还买了几只烧鸡。本来限购一人一只。但是,钟离无双‘咣当’把一锭金锭往柜台上一扔。说全包了,后面排队人一片哗然。还好起来的比较早。人还算比较少。要不后面群情激愤的百姓就得把钟离无双人头打成猪头,外加最后变成狗头。但是,钟离无双后面的话,让大家一片赞扬声,就是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在钟离无双全包了的情况下,一人免费送一只。这是从地上一下子到天上的感觉。大家一致同意。烧鸡店里的夜秋寒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位仁兄啊!夜秋寒,特意用食盒装上,里面还装上王府搬来好酒的一个酒壶。都搬入钟离无双的马车。后面的在人看不见情况下当然是成坛子的搬。一壶酒哪够?再说船上还有人呢!最后本来是坐着的车,变成钟离无双成赶车的了!不过,王府探子与侍卫也不检查。不是不想查,是没人敢查。再者,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只是买几只烧鸡。烧鸡店是干净的就行。就这样钟离无双大摇大摆的离开王爷的封地。马车按部就班的由仆人赶着回牡丹山庄。但是,钟离无双却消失了。两名探子对望一眼。刚要说话,发现钟离无双就在他们后面,已经好久了。好像已经同他们一起来的一样。这两个探子直接就吓尿了。这要取他俩小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两人想说话。但是嘴巴如同被封住。开不了口。腿肚子直哆嗦。两人又相互对望一眼。鼓起勇气想说什么时,可是再回头时人却没了。这时嘴巴好像又回到自己身上。一个人道:“我的天爷的爷爷。这是人吗?咱们别跟了,人家是故意让咱们跟的。人家早知道。故意都咱们玩啊!” “是啊,回去编个理由。反正谁想查让他们自己去查这位祖宗。太吓人了。”另一位道。 “你腿能动了吗?一句话不说就在咱们身后。才叫吓人呢。”另一位道。 “腿?在哪?哦,还在身上。能动了。赶紧走别在这了,人吓人吓死人。”另一位探子道。 就这样钟离无双甩掉探子眼线。在约定的码头上船。船家自然很高兴,上次没有任何风险发了一笔小财,这次钟离无双说了比上次还要多。还有,排队才买的到的无刃烧鸡加上王爷府的酒。各位船老大不高兴才怪。你要问干嘛不黑吃黑啊?不提夜秋寒就钟离无双的江湖身份。谁敢?而且,钟离无双也没隐瞒说了,给自己好兄弟夜秋寒运点东西。一个钟离无双就摆不平。再加上一个鬼手魔瞳。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谁是夜秋寒那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江湖传说,一个传奇人物。就是借给你十个八个豹子胆也不敢打这两位活阎王的主意!再者,人家从来不差你的好处。出手大方。谁,在江湖混没有沟沟坎坎?只要是朋友,你帮过人家,人家就会记得。只要遇到坎,求人家帮忙。人家会仗义出手帮忙。这样的后台那去找?那不是花钱请就可以请的动的,还是得靠交情。而这交情就是诚心,诚信。一点点培养出来的。因此,不管是船家还是水手,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就是不给钱也乐意帮忙,何况还给钱。并且给的还不少。至于,货物怎么来的?就同自己没关系,那是人家本事,是眼红不得滴。就是明知道是哪来的你敢去官府举报?自己还没活够呢,再者,官府管的了?人家也许没事,但是举报人绝对是死罪!还有,那些是什么?都是民脂民膏。人家也都不是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是,变成柴米油盐又回到民间救济穷人。所以自己没有那能力。就巴不得这些神秘的大神多洗劫几家呢,这样人家吃肉自己也可以喝汤。或者吃到骨头。而且是带着大块肉的骨头。这样不用自己担惊受怕的好事哪找去?这不是还是交情?断别人财路就是断自己的财路。只要不是白痴,不是傻子没人会干。不说别的,有本事你也洗劫一个王爷家试试? 至于,钟离无双怎么运东西,这里就不细细的说了。而夜秋寒在钟离无双无意的那句话提醒下,夜秋寒,开始改变了思路。什么是王爷最珍贵的?死也要带在身边的?从这点出发,夜秋寒又开始更加仔细的端详起藏宝楼的宝物来。经过反反复复,楼上楼下。好一阵穷折腾。最后,眼睛锁定在那个‘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上。按理说,这件宝物应该放在楼上,也就是机关最多的三楼。因为,这是南诏国进贡给他父亲的,然后传给哥哥的。这等于皇权除了玉玺之外最有价值的信物。九是单数中最大阳数,皇家都是用九来建筑的。比如九步台阶。十九步台阶,二十九步台阶。都是带九。但是却在一楼,就在藏宝楼一楼大堂,那个金丝楠木做的木榻上上面的小几上。随手就可以拿过来倒酒喝酒用。夜秋寒这才发现木榻很奇怪下面底座是整块金丝楠木雕刻成的花纹。但是地面没有划过的痕迹。只是在机关图上标注,之所以整块雕刻而成是因为底座上有一百零八个小孔,小孔的后面装了上千支喂有剧毒的细弩箭。不管谁,突然闯进藏宝楼,在木榻上观赏宝物的王爷都会启动机关把你打成刺猬。真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构思巧妙。夜秋寒发现这木榻竟然搬不起来,就更加肯定密道就在这金丝楠木木榻的下面。于是乎夜秋寒开始围绕着木榻开始同驴子拉磨一样一圈一圈的转悠起来。找机关开启所在。司空朗月看着乐了。返现自己兄弟有当驴子的潜质。夜秋寒看见司空朗月在偷笑。脑袋灵光一闪,就面带坏笑地走到司空朗月身边,把钟离无双无意间的那句话及自己想法和这些天的观察加上最新发现的这个木榻竟然凭他的力气,搬不起来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司空朗月。那么,接下来大家也就可以拆得到,就是司空朗月也变成比夜秋寒更有潜力的驴子。开始一圈一圈的围着一楼大堂最中间摆放的金丝楠木的木榻与木榻后面的墙壁开始如同驴子拉磨一般的转悠起来!夜秋寒笑了,自己优哉游哉回去睡觉去了,留下现在不知疲倦如同驴子一般转悠的司空朗月。 第38章 秘闻 偷王就是偷王,如同驴子一般的转悠三天的第三天就发现了,启动密道的机关。原因是驴子转悠得实在是累了。这驴子还是比较有想法。就坐在金丝楠木的木榻上感受一下王爷的生活。既然感受王爷生活,那就拿起‘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来把玩一下。因为,机关已经全部关闭,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触动机关,在金丝楠木的木榻上被箭弩射成刺猬。一面把玩一面心里念叨可惜没有酒。也不知道用这杯子喝酒是啥感觉?把玩一会儿之后,想到夜秋寒的笑着离开。去睡觉的表情,就突然明白笑容的含义。心说,这小王八蛋,我笑他是驴子。结果我变成驴子。这一晚上转悠的。可累死我了。心里想着,就把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往放置杯子的木座上方,眼睛无意一扫‘咦’发现了。机关就在摆放‘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的底座上。拿起杯子,一按底座,木榻偏移密道就出来了。这是人在逃跑路上,自然逻辑行动上的一连贯的自然反应动作。那就是:‘拿杯子。按机关。移动木榻。走下密道。木榻回位。破坏机关。木榻再也打不开。人有了充足的逃跑时间。这是一连贯的逃跑中自然发生的动作。’用在机关设计上。真是心思缜密,巧夺天工。 找到密道入口,司空朗月就去找夜秋寒,心想你不是不让我睡觉吗?我也不让你睡舒服了。夜秋寒以为司空朗月想通了,自己走时,笑他是驴子来折腾自己。但是一看见司空朗月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位仁兄找到了密道入口了。夜秋寒一跃而起。拉着司空朗月就走。 “你怎知道我找到密道入口了?”司空朗月问。 “因为写在你那张得意的脸上!”夜秋寒答道。 到了金丝楠木的木榻司空朗月就要跃跃欲试的想下去,但是被叶秋寒阻止了。因为,论偷盗司空朗月是第一,但是单打独斗,司空朗月不行,密道又是那么窄,想跑都没地方跑。一旦遇见情况就是个死。司空朗月一想也对,碰见情况自己绝对是挨宰的份。刚才,被发现密道激动心情冲昏了头。 夜秋寒,也是艺高人胆大,摸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告诉司空朗月不用等了。直接就下了密道。司空朗月,还在密道口看着,没一会儿,司空朗月就看见那木榻自己开始归位移动起来。等回复原样。司空朗月才回到烧鸡店。 夜秋寒,下到密道底部,看见密道宽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小马车。下到底最后一步台阶墙壁上有火把,火把边上就是一个扳手,因为是密道,所以机关扳手没有过多的掩饰。一拉听见密道口的声音,知道那个木榻在归位。密道多长不知道。但是,发现刚才那个扳手边上还有一个扳手。既然来了就不管那么多了,夜秋寒做好防范。然后随手一拉,就在旁边出现一个小门。进了这个小门,才知道什么是重宝之宝。夜明珠没有江家多。但个头大。把不大的小屋照如白昼。打开一小箱子一看叶秋寒失望了。不过一看又惊喜了,是封地所有地契。国人一直有一个与生俱来的传统。那就是一有钱就买房子接着就是置地。或者直接就是置地然后盖房子。这一点在国人潜意思里土地就是根本。几千年以来一直就没变过。再往下里面还有一打很厚的‘黄家龙藤四海钱庄’金票。一张面额最大的金票面额一万两。全是新的所以不厚。估计有一千张之多。钱庄里发行的银票最大十万两。这一摞全是金票。不记名见票即付的金票。也就是不管你是谁。拿着金票去钱庄。钱庄就给你钱。叶秋寒没动改好箱盖好。接着打开第二个小箱子,里面是两件衣服。是中衣。很软,用香料包围着,夜秋寒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软甲。夜秋寒可没客气直接就换上了。然后发现里面还有同样的织料的六双袜子,三双手套。夜秋寒心想虽然身体毛发授予父母,不能损伤。但是王爷把自己保护的可够严实的。紧接着,夜秋寒一转身的眼神就移动不开了。因为,看见一个暗紫红色年代陈久的木棍在柔和的夜明珠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心里直觉那是一把刀。一把比紫萤稍微长点的刀。夜秋寒疾步走过去,一入手就知道这里面有一把刀。比紫萤沉一些。夜秋寒忍住好奇。仔细打量刀鞘。发现是白色鲨鱼皮包的刀鞘,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护刀的油,渗透出,刀鞘的木头。使得木头颜色把白色鲨鱼皮染成了暗紫红色。刀尖一端是紫金包头。手柄顶端也是紫金包头。在刀柄宽处一面刻着‘行云’一面刻着‘妖娆’的秦体小篆。吞口与刀鞘间是黑色带着暗红花纹与银斑的刚打造。不注意发现不了。夜秋寒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一用力抽出刀到一半。就看见刀身。这把刀的刀身比紫萤薄,但是比紫萤沉。没有血槽。夜秋寒仔细辨认回想自己知道的材料。越回想越吃惊。这是万年寒铁加在空中不知道漂泊多少年最后落到地上的陨铁与波斯精钢,经过十几万次锻造才把材料融合。然后才打造刀。打造这把刀的工匠绝对不是中土人。怪不得,宁王爷大量采购精钢,看来是因为这把刀。浑身黝黑,刀身闪着点点银斑,还有与刀刃一样的暗红花纹。显得那样的妖娆。神秘。让人看见就有想亲腻的感觉。点点银斑那是万年陨铁发出的光。只有刃口是妖娆的暗红色。而刀刃是什么材料为什么会暗红夜秋寒就不得而知了。夜秋寒,狠了很心试了一下刀,这屋的石壁被刀身没有任何阻力的就一直刺到吞口。这比无声有过之,而不及。夜秋寒心跳加速了,无声的缺点只能刺不能砍,劈。在这石屋里用眼睛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以砍的。不过在这把刀的刀架最下面发现一把与这把‘妖娆’名字一样刀的短木棍。夜秋寒,如果不找东西试试刀也就不会发现这把短的。除了短点就是刀刃是金色的。估计加了金子。加了金子的刀柔韧度更好。一面刻着‘流水’一面刻着‘夕阳’一长一短合起来叫‘行云流水,妖娆夕阳。’短的防身,长的进攻。这回夜秋寒不急躁了,把流水短刀往腰间一插,行云长刀往原来放紫萤的地方一插。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踏实。然后仔细细的搜索墙面每块石板都敲了三遍。才心满意足的穿着那件中衣护甲带着刀,因为还得探路所以那些地契金票没带。离开这小石屋。夜秋寒心中在想宁王爷准备的够齐全的。估计这把短刀是真正防身的。那把长刀当拐棍用,真是暴遣天物啊!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圆形的空间。墙壁上有几盏常年不灭的油灯。夜秋寒目测一下长度想想,又看看地下的马蹄印记。估计这是马车从对面赶过来,掉头用的。也就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向前奔去。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又出现一个一个圆形空间里面放着一辆可以乘坐一个人的带蓬马车,但是马车前面没有马。再往前走就出现一个斜坡。看来马车可以直接赶出密道。但是地面除了马蹄印记,没有车辙的痕迹。离着圆形停放马车的地方有条暗道,估计是王爷走的。但是,如果情况紧急,直接驾着马车可以直接到地面。估计没多远就是马厩。那里还有几匹快马与一辆车在等着备用。因为单人马车不适合逃亡。夜秋寒,想了想看了看马车,没有走王爷走的那条密道而是走马走的密道。一出来还真是就在马厩里。里面如同夜秋寒推算的一样停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马厩里共有八匹马。夜秋寒溜达出马厩。天已经蒙蒙亮了,直接跃上一颗大树。一看也许是宁王大意,也许是因为这是一处远离城镇的庄园。根本就没有人守卫,但是可以看见佃农。来这个庄园领东西。哎呀,出了王爷的封地,还有佃农,这说明王爷还有私藏啊!?但是大门内的院子里还有不少马匹与车辆。有的车夫在喂马。有的看似亲兵的人在喂单个的马。估计是武将骑来的马。一会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进了马厩,估计是喂马。没多久人出来,奔估计是厨房走去,一想到厨房,夜秋寒感觉自己饿了。这时人都没起来,所以也就大药大摆的向厨房走去。进了厨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一个大号瓷盆。先把几样菜盛上再把馒头往菜上一放。又把菜恢复原样,看上去同没人动过一样。就一溜烟找个屋子开吃。然后,喧闹声越来越大,证明人起来的多了。夜秋寒找了一个谷仓,钻进去不理外面的喧闹,直接就睡。 就这样,吃了睡,睡醒了吃的过了三天。这期间又增加几辆马车。几匹马之后。这个庄园。当晚开始大摆宴席。叶秋寒也就吃上好的了。厨师刚装在盘子里的鸡,一回身。鸡没了!厨师挠挠头。想我到底拿出来还是没拿出来装盘?客人加护卫人实在太多。忙晕了。又去捞鸡。可是准备装盘,发现鸡在盘子里。哦,刚才装盘了。那么是累的眼睛花了?这时外面在催。也就没多想。就这样的怪事在厨房层出不穷。当然,这都是夜秋寒做的。拿起一个撕下一小条,感觉不好吃。又放回去,感觉好吃的留下。大厅里乱糟糟一团,这是出现一个声音,声音很高。压下乱糟糟的声音。 “王爷我们怎么还不动手啊?难道等到头发白了吗?一个看上去就是一员武将说道。大家马上捧臭脚的一起吆喝起来。也接着慢慢静下来,都等着王爷表态。 “你们不用着急,在等,等宫里哪位同他的父皇,我那亲哥哥一样身染怪病而终时在动手。这件事就由总管你来负责。”王爷挥挥手,大家静下来宁王爷说道。 “是,王爷。保证让哪位同他父亲一样去阎王那里报到。等我回去了就动手。”哪位没长胡子的人献媚的说道。 “不用急,等你回去先安稳的待上半个月,然后在动手。这样好不让人怀疑。又不差半个月时间。这样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哪位就该同我那哥哥团聚去了。第二天,也就是我们起誓之时。逼继位皇子退位。一个几岁的娃娃怎能当家?到时,大家都是功臣。荫妻封子,我总不会忘记大家的努力与辛苦的。”宁王爷说道。 “是,还是王爷考虑周全,不,应该叫万岁爷了,是万岁爷考虑周全。”哪位没长胡子的人接着献媚的说道。王爷开心的哈哈大笑声夹杂着一片逢迎之声。 接着夜秋寒也就没又仔细听了,而是在观察,并记住所有的人名字及其职务。事后,好报给当今圣上,让上面的神仙打架去。自己猜不参与呢! 在众多开会的人中,有那么一个人引起叶秋寒的注意。这个人如同燕满堂以前一样是个瞎子。但是脸色有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就这么一个人却站在王爷身后参加这么重要的会。看见那苍白的脸,那是久不晒阳光的结果。于是叶秋寒想到了密道里的那辆马车。这个人就是那驾车的人。除了吃饭,睡觉,喂马,剩下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在王府落成,密道建成开始就随时在藏宝楼地下等着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王爷。 本来夜秋寒想去除掉这个驾车的瞎子与王爷。免得刚刚欣欣向荣的民间为了王爷的一己九五之尊之私又开始生灵涂炭。最起码所经过之地是没有个好。但是宁王爷的一句话,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名。让夜秋寒当场就愣在那。没有动手。 “钟离炳文,那事就在这两三个月了。你也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你辛苦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要让马吃饱,车备好。随时准备着。也许荣耀无限。也许亡命天涯。不管怎么样这座农庄都给你了。也算对你十年如一日的守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的一点点补偿。可惜你哥哥了。离开的太早,天嫉英才啊。”王爷说道。 “谢谢,王爷。人自由命,富贵在天。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个叫钟离炳文的应声道。 “可是,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他。嗨,算了,不提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回首往事已经咫尺天涯,阴阳相隔了。”王爷接着道。 “王爷,密道马车已经备好。还是赶紧回王府,这里没有护卫,实在是不安全。”钟离炳文说道。 密道开了下来一个人,很自然的上了马车,马车在密道中疾驰。很快到了那座不知名的庄园地下。出了密道就听见。 “你是谁!”钟离炳文问道。 “我是钟离无双。”夜秋寒道。 “你不是他。”钟离炳文道。 “你知道?”夜秋寒道。 “不知道。”钟离炳文道。 “不知道,你怎知道。”夜秋寒问道。 “因为,就算你,在记事开始,叫过叔叔之后。一见面也会认识自己的叔叔。亲叔叔。地道黑看不清,但是,现在我们在地面上而且还是中午时间。吃饭的时间。你是借着王爷吃饭才进的密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认识钟离无双的?唉,既然认识钟离无双,你是谁不重要了,可以走了。见到他让他好好活着。别同我那哥哥,他父亲一样。死在那人手里,还把儿子搭上。”钟离炳文说道。 “叔父,你说,那人是谁?我父亲死在谁手上?”钟离无双道。 “无双?是无双吗?你在哪?”钟离炳文突然有些激动。 “我在这,你的眼睛怎么瞎了?”钟离无双道。 “无双,你来干什么?叔父马上就替你父亲,我的哥哥报仇了。这样就是下地狱见到我哥哥我也可以坦然面对了。”钟离炳文道。 “我是无双的生死兄弟,叫夜秋寒。你在想美事,你已经中毒。也就一半个月的寿命。也就是说,不管王爷成功不成功,你都得死。成功你得死。不成功,你把王爷送到这个庄园之后也得死。就是,往后推几天没送到这个庄园,你也得死,王爷自己驾马车也一样。也就是说不管怎样叔叔你都是死。”夜秋寒道。 “什么,你是这两三年传闻的鬼手魔瞳,夜秋寒?你不该叫鬼手魔瞳,你所做的事应该叫鬼手仁心才是。无双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就是死也放心了。人固有一死,只是没想到,宁王爷如此狡诈。真是无毒不丈夫啊。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他还敢用我。”钟离炳文说道。 “您是说,钟离无双的父亲是宁王爷害死的?不过,叔叔也不见得死。因为,你遇见我,恰巧你有是我生死兄弟的叔叔。所以,我不会看见我兄弟伤心。因此,您哪也就不会死。”夜秋寒道。 “什么?!杀我父亲的尽然是他忠心耿耿保护的人?那个宁王爷?我现在就去宰了他。”钟离无双道。 “你站住,就是担心你的火爆脾气。我才没有告诉你我查出来的结果,才忍辱负重在密道里等,也是长期不见日光双目渐渐就看不见了,到王爷身边,在地下一待就是十年。就是为了报仇。一直没动手原因就是为了你。也是因为宁王爷,一直没有造反。没有机会。”钟离炳文道。 “放心,叔叔,你的眼睛复明应该没问题。再者我与钟离无双已经把宁王爷墓室已经搬空。现在是打藏宝楼的主意,本来上次来,你们开会,结束之后,我就想动手,但是听见宁王爷教您钟离炳文,我才没有动手,我记得无双与我谈起过他有个叔叔叫钟离炳文。但是失踪十年了。我就去与无双核实,并把他带来。进行确认。要不然您老早死了。现在确定了,您是无双的叔叔,那我们把藏宝楼搬空就没什么麻烦了。这是其一。至于你们家的仇,报起来很简单,直接杀了太仁慈。得慢慢来,那里有他空着的墓室。一点一点的报仇有的是时间。怎么喊外面也听不见。这是其二。据我所猜测推算得知,宁王爷除了藏宝楼,墓室之外,还有,不少财产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准备万一失败。自己安身立命到死的也用不尽的资本。如果不敲诈出来太对不起自己了。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仇。所以,我一直培养王爷的口味。因此,在一个人而得发疯,恨不得咬下自己一口肉时,那么一只烧鸡你是卖十两黄金还是一百两银子,这由你们自己决定。这是其三。这三点你们叔侄看看这样报仇行不行?”夜秋寒道。 “好,好,好,就这么办?死的太容易是有些不甘心。无双苍天有眼才让你认识夜秋寒这样的好兄弟。就这么办。只要能给我哥哥报仇。至于,眼睛好不好我所谓。”钟离炳文马上赞同夜秋寒的主意。 “咱们仇要报,眼睛也要治。那么,现在我先给叔叔你解毒,实际只是用我自己的两滴血的事。但,还是请两位替在下保密。不要因为我的血可以解毒被全江湖的人知道的话那将是没休止的江湖人围攻。不过我也不怕。呵呵呵。那么我的计划是,在外面制造紧张空气。把开会名单与开会内容送给当今圣上。让当今圣上秘密开始抓捕。等外面风声鹤唳时。就是我们开始搬藏宝楼的东西之时,这个给当今圣上送信的事,在无双兄搬完墓室里的东西开始。最后再除了那位太监,这个也让当今圣上自己抓,但不是现在抓。得让当今圣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他从太监嘴里在核实一遍。至于,王爷嘛,等外面风声鹤唳开始,这些参与者一个一个开始落网之后。王爷也只能跑路,只要进入藏宝楼,那么他就是我们的了。到时怎么折腾宁王爷你就是你们叔侄的事了。”夜秋寒道。 “好,好,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钟离炳文有些兴奋的道。 第39章 硕鼠 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计划定下了,那么王爷忙,夜秋寒他们也忙。王爷忙得没时间上藏宝楼。这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时刻,宝物什么时间都会有。只要这事办成。天下宝物还不是尽收囊中?所以,宁王爷只是在闲下来时,或者太累时拿着‘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喝杯酒。在木榻上小睡一会儿。从来也没上楼。看宝物。也不差这这几个月,什么时间看不行?‘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都在。楼上的宝物也就飞不了! 不过宁王爷恰恰想错了。楼上的宝物还就是每天都在飞。不是飞,因该是在地下跑。两只硕鼠,非常勤劳的每到晚上都折腾到地下。再由下面等着硕鼠,驾着马车运出去。再由等在农庄里的硕鼠装箱运到紫金商社进行卖出去。就这样被四只硕鼠折腾来,折腾去。除了一楼,剩下的都折腾空了。硕鼠也累了。外面也平静了。 这段时间王爷可是忙坏了。自己的人抓的抓。杀的杀。跑的跑。罢官的罢官,倒戈的倒戈。顷刻间美梦一下子粉碎坍塌。自己的势力也在逐步瓦解。宁王爷还在坚持着。因为,在当今圣上的身边还有一个钉子,所以,他在等。等最后的消息。希望是个好消息。因为,皇宫那面已经开始行动。人,总是不甘心,看见自己的美梦破碎。 盼来盼去,结果盼来的是封地外的官兵。那是势如破竹,如同蝗虫过境一样。百姓遭殃了。开始背井离乡。有的则傻乎乎的奔王府方向来。夜秋寒就是想管也没法管。太乱。 路上撤退下来的官兵不是投降,就是化装成百姓一起逃难。这样平叛的军队,根本没有损失的就兵临城下了。也没遇到抵抗,就进入早已空无一人的城镇。之所以进攻这么快,第一为了战功。第二,为了财宝。可是,他们真的能得到财报吗? 进入城镇的官军好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分两部分一部分直接奔墓室。因为,宁王还没死,所以不算挖坟掘墓。另一部分攻打王府。奔墓室的官军很快回来了。因为。墓室石门的大门四开。里面缺空空如也。除了一具棺材。什么也没有。机关触动还死了几个兵。既然墓室没有。那么就是传说中的藏宝楼。所以赶紧杀回来。好分一杯羹。官军也没敢大肆攻打,虽然,王爷反了,但是还得照顾皇上的面子。再说,皇上没有最后定这位皇叔的死罪。所以吆喝声大,真正破坏却少。大门都没撞倒。 而此时的宁王爷让自己王府里所有的卫士,家丁。在王府里顶住外面官军的进攻。而自己不急不忙的向后面的藏宝楼走去。进了楼,走到木榻前,伸手拿起来杯子。按下机关。下了密道,然后不紧不慢的打开小石屋穿上那套中衣。然后,捧着小箱放到马车上。接着回来把夜明珠拿下来。放到车上。最后拿刀也放在车上。才自己驾马车慢慢悠悠的远去。一切是那么从容不破。但一出农庄的密道门愣了。看见四个人。三个人他认识。只有一个不认识。不过他们好像等他很久了一样。当看见那个应该早就死了的钟离无双的叔叔钟离炳文时。马上反应过来马上拔下腰间的短刀。 宁王爷拔刀,但是一直拔到汗下来了,才拔出刀。竟然是生锈的还是半截的破铁片。马上放弃。扔了。心里琢磨。怎么刀就变成铁片了呢?琢磨归琢磨。 宁王爷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到马车上取来长刀,这回正常了‘唰’拔出刀,真是利器在手,杀心顿起。腰杆也直了,面目也变了。刚才的汗不见了。比划两下。看看四个纹丝不动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开始感觉手上的刀不对劲。感觉比较轻,低头仔细一看,汗又出来了。竟然是木头的。最后,泄气了。还是放弃了。随手又扔了。 宁王爷又回到马车抱下那个小箱子。既然武器不行那就贿赂吧。打开脸露惊喜,但翻开第一张纸,看见里面全是擦屁股的草纸傻了。 宁王爷有点热的受不了了。稍微用力松了一下领子,扯动一下那中衣宝甲。竟然‘刺啦’扯开了。那么容易就撕开一个口子。这是宝甲吗?是当初试过才花重金购买的宝甲?这比那上好丝绸还不如。有点懵。不是有点是彻底蒙圈了。 宁王爷再次想起什么,又回到马车,拿出了‘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面带狞笑。然后高高举起‘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摔了出去。宝物就是宝物,竟然没碎。他有赶紧跑过去,再次捡起来这回是照着喂马的石槽,用尽全身力气摔了出去。这回如愿以偿的听见‘啪’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也看见杯子被摔得粉碎。宁王看着被摔得粉碎的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碎片放生大笑,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笑着笑着不笑了。眼睛看着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直了。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的翡翠碎片竟然是瓷片做的。 宁王爷崩溃了。彻底蔫了。这是谁啊这么缺德。宁王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想着。 司空朗月一直看着宁王爷一连串举动与后果之后。不用想肯定是蔫坏,蔫坏的叶秋寒干的。看着宁王爷那一出出意想不到的结果。肚子里的肠子都笑抽筋了。 不过钟离无双不知道,一直吃惊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宁王爷表演。不知道下一件武器是什么?因为他要抓活的。给他爹报仇。 钟离无双的钟离炳文可是侧耳仔细听着。全神戒备。不能让宁王爷溜了。 只有叶秋寒也许是看宁王爷表演的哑剧看累了,躺在喂马的草垛上,支着头。看得津津有味的看着宁王爷的精彩表演。 整个过程就是人本质,在危机下,处理眼下自己的危机事情的真实写照。 大家看够了,宁王爷也没什么新花样了。这位当朝最大的硕鼠。被钟离无双点了穴道扛着先扔进农庄的一间房子里。等待王府那面的官军最后的结果。 这时抵抗官兵的家丁,卫士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没被抓的都投降了。官军进来了,进了藏宝楼。大家惊掉一地下巴。也是什么都没有。这时圣旨到,让官军把藏宝楼的东西打包运往皇宫。可是传旨太监进了藏宝楼本来想大开眼界长长见识。可是一进来傻了。楼上楼下跑了一个遍。还是什么也没有更傻了。什么也没有。运什么啊?赶紧收集证词。好回复皇上。官军也好,太监也好当然没本事发现密道。 皇上得知消息生气了。那些宝贝哪去了?地契也找不到了。把家眷赶出王府。然后。决定以五百万两银子天价把王府卖了。谁最后买下房子并把房子修缮一新。皇上将御赐书写匾额。以示嘉奖。所卖出的银子填补军队这次出兵的军饷。于是,有位财主通过钱庄出面把王府买下来。而由‘皇家龙腾四海钱庄’付现金直接把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送进大内。然后。还没等修缮开始,就因为王府闹鬼。传闻是王爷死后的鬼魂回来闹。于是这个财主又以四百万把这王府卖给另一个财主。然后,几经倒手最后一个叫‘紫金盟’的民间商业团体出面,购买,房契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此房价值一千两黄金。如果购买者出手,价值不能低于一千万两黄金。但实际支付是五千两银子。只要房子变成别人的,那么购买的人就要补齐第一次付款后剩下的房款。购买人说签上字才发现这条。然后,再找人,那卖房子的人早跑了。这成了笑话。就是有人故意使坏。紫金盟是傻子。他们的钱好忽悠。后来,这个商业团体以四千两往外卖。没人要!是没人敢要。这个团体只能苦果自吞。当今圣上也有所耳闻。心里这个乐啊!还是自己赚的多。出于对这个小团体的同情。在完全修缮完毕之后。当今圣上还是御赐匾额。写上‘紫金盟’留下大名,盖上随身印章,写上年份。实际这一切都是叶秋寒玩的金蝉脱壳。先假冒有个财主。这财主就是叶秋寒。然后。散步谣言说闹鬼。最后。又让紫金盟合理的浮出水面。但是紫金盟只是商业同盟。没有多少钱所以。才用五千两买下。告诉人们紫金盟是一群穷鬼组成的。在古代士农工商的商是中国古代的底层。比‘车船店脚牙’好那么一丁点。所以,谁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商人为了提升点名气罢了。但是垫底还是垫底。商人想出头。门都没有。士,就是那些秀才。举人。一直到大学士那帮人。农,就是地主佃农。因为他们孩子可以考秀才。工,就是手工艺工匠。商,就不解释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商什么意思。但是在古代商人是最没地位的人。由于,兵荒马乱,宁王府所在的城镇,人,都跑光了。在人们没有跑之前,夜秋寒,就让司空朗月,开始收购要跑的住户商铺的房契地契。实际,官兵还没到,整个城镇就被夜秋寒给买下来,实际也没花多少钱。因为值钱的地方的地契房契,都在那个小箱子里,那是宁王的财产。然后借着大肆修缮宁王府之际。雇佣当地十里八村的佃户。以今年不收佃租为条件。也把这城镇修正一番。城镇里再也看不见土坯茅草房子了。 叶秋寒之所以下这么大的本钱,就是把以王府为中心的城镇到造成‘紫金盟’各堂堂主高级首领的家属院。为了不显眼。把原来宁王爷的墓室与后面的山洞。打造成‘紫金盟’的总部。如果被围攻,紫金盟的家属一部分可以从哪里后面的江上坐船跑。一部分从王府密道跑。居安而思危。 夜秋寒此时正看着这个农庄一间改成牢房的里的宁王爷。宁王爷却却瞪大了眼睛在看着栏杆外的钟离无双。 钟离无双的手里拿着一个烧鸡和几张饼,还有一罐子鸡汤,正在和宁王爷“嘀嘀咕咕”的说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宁王爷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了,忽然跳起来,用力去撞那栏杆。他当然撞不开,这个牢房本就是为他特地打造的,谁也撞不开。 钟离无双在外面冷冷的看着他,好像已要走了,宁王爷却又留住他,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宁王爷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在张纸上画了个花押,用这张纸,换了钟离无双手里的东西,立刻就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 司空朗月忽然问道:“他还是宁死也不肯说出他将那笔珠宝藏到哪里去了?” 夜秋寒说道:“他不怕死。” 司空朗月苦笑道:“他真的认为穷比死还可怕?” 夜秋寒笑道:“但现在他也许已发现还有件事比穷更可怕。” “饿?!”司空朗月看了一眼牢笼中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宁王爷道。 “我已将那一个烧鸡和几张饼,还有一罐子鸡汤,按照你教我的方法卖给他了,你们猜我卖了多少银子?”夜秋寒还没有说话。钟离无双走过来,眼睛里发光笑道。夜秋寒与司空朗月他俩猜不出。 “我卖了整整一万两,我随时可以用他亲手写的那张纸条,到他存在‘皇家龙腾四海钱庄’提银子。”钟离无双挥了一下手里的那张纸道。 “你的心真黑。”夜秋寒忍不住笑道。 “天下只怕再也找不到更贵的鸡来了。”司空朗月笑道。 “所以那老狐狸简直气得要发疯,可惜的是却又非买不可。”钟离无双言语间多了一丝幼童一般的童真道。 “你难道准备把他的家当全敲光?”司空朗月叹道。 “也许等到那一天,就没有仇了,我担心自己到时候是否能下的去手。真要到那天时。那就交给你叔叔吧。”夜秋寒道。 “你就算每天敲他一万两银子一两年之内,只怕也敲不光他的”司空朗月道。 “那么我就在这里一直敲他,直到敲光为止,反正有人在这里陪我,你们也离这不远”钟离无双道。 夜秋寒之所以给钟离无双想这个办法。就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兄弟除了练剑就是练剑,一点人气没有,全是剑气。担心将来走火入魔。实际,再冷酷的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只是随着人的长大,社会上的经历。人生的磨难。把柔弱的一面用不同的方式隐藏起来,不会轻易展示给人而已。要不也就不会有‘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一说了。夜秋寒只是为朋友,潜移默化的疏导而已。 至于‘龙腾山庄’那只是别院。王府所在地城镇的外围,山清水秀之地,建立各个堂口。人员驻地。也有比如钟离无双的别院。不过钟离无双还是以牡丹命名叫牡丹别院。燕满堂的别院。司空朗月的别院。以及戈无刃等人的别院。如星罗棋布散布在山林之间。想住城镇住城镇,不想住城镇住自己的别院。由于是农闲,加上免一年佃租。还有每月五两银子的工钱与免费的食物供应。对吃不饱因为地里的苗都长出来了,开始农闲,实际就不是很累。所以一天早晚两顿稀饭的佃农来说,一天三顿饭,还顿顿有肉,自己的娃也免费吃。还有中医免费给娃及佃农看病。所以佃农采用自发的轮换制,就是在家看家照顾一个村子的地的人。每家个这些人家一两银子。一个月为期。除外干活的,回来替换在村子里的人。到原来王府现在是紫金盟的那个建设的城镇干活。同时,他们也要出一两银子给留下的人员。那简直就是过年,就是活在天堂。所以进度很快。夜秋寒这么做看似吃亏,实际让原来王府封地里的百姓自发的连成一片。至于,总部的堂主们那是有房子,有地,虽然都不是自己的。但是,只要还在‘紫金盟’那么房子永远使用。地租按照盟规定,收上来归自己。如果自己吃不了,那么紫金盟再从这些人手里再把粮食按照市价收上来。实际就是变相的换成钱‘皇家龙腾四海钱庄’的银票或者银子。找几个媳妇。没几年,你钟离家也就开枝散叶了!那小日子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但是前提必须准守盟规。至于那小箱子里的金票。夜秋寒把它分了。正好四个人,夜秋寒,司空朗月,钟离无双,钟离炳文。四个人一人分得二百五十万两金票。虽然,二百五不好听,但是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家龙腾四海钱庄’金票。也就是随时可以换成金子或者等价的银子。他们不要,但是夜秋寒硬给。再说置办新家也得需要银子。同时,挑一些老毒物云寿通喜欢的,古玩玉器字画珠宝什么的由钟离无双护着他叔叔到老毒物那看眼睛。反正,自从夜秋寒改变想法,弄那个龙腾山庄开始,钟离无双的的日子过得同财主一样。根本就是不像一个江湖排名第一的刺客。不在像一把没有出鞘的利剑。而是多了些暖意。但,剑永远是剑。经过这次修缮自动自发的来保护‘紫金盟’老百姓就是一个个暗探。只要所举报被核实是真的。那么举报人就会有奖金。根据贡献大小,奖金不等。所以‘紫金盟’总部等于全民皆兵。比宁王在时还严格。但这种严格是老百姓自发的。不用花一分钱,所以您说夜秋寒是赚了还是赔了?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而这所谓的福祸之间转换谁有分得清呢?!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40章 好美 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皇宫,御书房。 当今圣上还算一个好皇帝,最起码初更十分,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而没急着回后宫找嫔妃什么的。低着头,皱着眉,仔细的翻看着奏章,时不时,还动笔,写上那么几个字。身边没有人侍候。 一个人,就站在御书房桌子前不远的地方。已经观察当今圣上好长一段时间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从形状上看,里面该是一个盒子。 皇上翻着奏章,低声咳嗽几声,然后,伸手去拿茶碗,准备喝一口,但是发现茶碗空了。准备叫人,可是想想摇摇头。自己起身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向着向放着茶壶的地方走去。站在哪里的拎着包袱的人。突然感觉到就是高高在上的背后,就是帝王也同样是那么的孤单。 等喝了口茶坐下之后,也没发现在不远处那有一个人站着,好像那个人就是御书房的一部分。也许是累了,放下奏章,一伸懒腰,手臂举在空中不动了。想叫,但是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因为,他看见一位老者。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就那样的同御书房融为一体。就那样的自然。道骨仙风般的飘逸。好像那个人亘古远以来就在那。就该在那。理所应当在那! “如果,还想活命的话!你就不要喊。你还记不记得宁王的事。事前送来的那封信?信里面写着开会谈话内容。及官职。你已经抓了不少。相信也有结果了。那信是我让人送来的。宁王你不用找了,我已经让他去了该去的地方。再说你是侄子,杀叔叔的罪名不是那么好背的,所以,我就替你背了。我是来救你的。看在你还算勤勉治国,想当一位勤奋君主的情况下,为了。黎民百姓我才来。你,身中剧毒。如果不治不出多久你就会同你父亲一样驾崩。你现在是不是老是感觉很精神,但是左肋下老是隐隐作痛,一痛就想入厕,如厕后,虽然神清气爽,但是没多久就会咳嗽。这么也止不住……”那位老者就是没有搭理当今圣上的反应,自顾自的唠叨着。但是,所说的话,病症全对。就好像这一切就是在老者面前发生过一样。当今圣上张大了嘴,不自觉放下刚才伸懒腰的手臂。看着老者。这时感觉自己好像,被老者施了法术一样能说话了。 “看在,我还算为百姓还算勤勉的份上,希望仙长出以援手。”这里当今圣上没有用‘朕’而是用我。说明还没有迷失本心。也放低了身价。 “我这有你祖上的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及一小坛子上好极品西域葡萄美酒。喝了,你就会好。不过,提前你先让御前侍卫拿一个马桶进来。放到隔壁那屋。你也可以喊卫士救驾。但是救不了你的命………”老者的最后一句话好像在缥缈中传来。但是,就是在当今圣上眼睁睁的眼前,刚才那位老者竟然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盒子好端端放在桌子上。什么时候放上去的,怎么放上去的。没有一点声音。如果不是那个包袱。当今圣上以为自己在做梦。当下,也就不想那么多,赶紧让御前侍卫把马桶拿进来。然后让卫士出去。关上门。刚回到座位上。那个老者又出现在原来位置。这回当今圣上没有感觉到惊奇。而是很配合。这时候,什么天下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包袱没看老者动手就自己解开了,当今圣上眼睛盯着包袱,嘴一点点的长大。神仙,绝对是神仙。然后就看见一个琉璃瓶子。看着瓶子就知道很值钱。最起码瓶子值钱。然后,还没看见老者动手瓶子就被放到一边。然后,盒子被打开。里面的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自己就飘了出来,这更让当今圣上吃惊了,那个丢了很久的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只是自己小的时候看见父亲用过,但是,后来就不见了。为此,父亲打发雷霆。但是,从此了无音讯。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接着,那装酒得得瓶子,就自己往杯子里面倒酒。然后,让当今圣山找个觥。老者说不行因为是铜器。可是实在又没有什么可以装酒。当今圣上的脑门都出汗了。生怕这位老者走了。可是又没有杯子。就这时,一个白玉杯。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桌子上,然后夜光杯里面的酒就出现一条线直接注入白玉杯里面!老者示意他喝了,当今圣上已经被老者一连串的动作给弄得蒙了?更认定是神仙了。是想,谁可以做出上述的一连串动作来?所以毫不犹豫举起白玉杯,一口干了。然后,老者没动,白玉杯有自动加满。就这样喝完第一杯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里的酒。之后,肚子开始一阵鸣响,接着放了一串臭不可闻的屁,接着当今圣上招呼也没打,就急窜出去了旁边的屋子,一阵噼里啪啦响声过后,当今圣上捂着肚子出来,没走两步又回去霹雳啪啦响声接着开始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今圣上总算出来了。不过气色好多了。也没咳嗽。圣上自己都感觉自己轻松了。对老者一拱手,敢要说话。老者一指那又被倒满的的杯子。这回当今圣上什么也不说,快步走到杯子前拿起来就喝。同样的酒,同样的杯子。但是,喝进肚子里,却不同,而是如同一条火线入腹,五脏六腑,立马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这时当今圣上光感觉舒服了。手上拿着杯子,就听见倒酒声音,赶紧睁开眼。拿好自己的杯子。那酒就向自己的杯子飞来。就这样有喝完一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的酒。身体感觉越来越舒服。感觉又回到十几岁是初婚的萌动。当今圣上的脸有些微红。 “身体自己的,希望你还是控制自己的心里的萌动。要不然,你也不会活的很长久。也就不能成为你家历史上寿命最长的人。”哪位老者说道。 “是…是是,我出丑了。”当今圣上尴尬道。 “药到病除,培元固本,有反应正常。看在你还规矩的份上,我这有本书,你自己拿去练,保你寿命绵长。子孙兴旺。”那位老者说道。 “谢谢,仙长。”这回当今圣上比吃药可有劲头多了。 “酒杯放下,你可以现在就看,不懂得问我。”老者说。皇帝赶紧坐在老者旁边开始聚精会神的读了起来。而老者,拿着夜光杯自己慢慢的喝着葡萄酒。皇帝恍惚间看见好像夜光杯就是老者一样,那么自然,就同他父亲喝酒一样。有点鼻子一酸。但是又赶紧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不懂得也赶紧问。老者一一解答。每当解答身体的某个部位时都会发热。等解答完,身上能感觉一丝热热的气流在身上那些位置,上游走。说不出的舒服。最后,老者告诉他要练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全部记住。这书也就会自己燃烧。所以,你从今天开始算,到那天一定要小心,别引起火灾。再有就是熟能生,巧靠你自己了。想活着长一点就勤加练习。如果活够了。就可以不练。以后,你想传给哪位子孙,就是你自己口传了。同时,告诉他关于‘皇家龙腾四海钱庄’会帮助他,更加稳固他的基业。让不只是他也加上他的后来继位的子孙们也要好好善待。因为,你们之间渊源不浅。我与它渊源更深。至于,你与我是什么渊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当今圣上的毒解了,这算是救驾,之功。皇上当然要给赏赐。但是,老者什么也不要。因为不想当官,闲云野鹤惯了。钱也没用。出家人钱财乃身外之物等云云一番。皇上并不知道这老者是夜秋寒装扮的是‘皇家龙腾四海钱庄’的东家。只以为是江湖郎中术士。因为,夜秋寒就是这样打扮的,也是这样想的。就是,高手如云的大内。夜秋寒,还是能人不知鬼不觉得进入他的御书房。从这点上看。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皇上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给夜秋寒一面金牌。上刻四个字‘如朕亲临’让他巡查天下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老者表示对尘世间的事没兴趣。同时,皇帝又说随时可以来见他,这是假话。就眼前的这位老者不用召唤,他也来去没有任何阻碍。老者表示从今以后不来再见他,这次都是偷偷地见他,因为,看他实在太可怜。同时还算是个好君王。才来救他一命。老者翻看了一眼金牌背面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龙。但是,这龙的下面却写着,御前贴身一品侍卫。夜秋寒看见下面的小字,笑了,这个皇上啊。还真是用尽心思啊。皇上马上明白,突然,看见自己用的玉牌。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锦盒从里面拿起来一块和田玉的玉牌。递给老者。说道: “知道神仙无所谓。但是,刚才实在没看见也没想到玉牌,只是看见桌子上这块刚因为犯错的一位卫士的令牌。就随手给了老神仙。实在罪过。” 但对夜秋寒来说无所谓。可还是谢了谢。随手给了当今圣上一个小玉盒。说道: “那卫士,没什么大错就算了,这块令牌还是给他,这样你多了一个死心塌地的人保护你。再者,看你今天的诚意上。如果有一天,你不幸中毒。马上吃了这玉盒里药丸。可以保住你九九八十一天的命。用一个金盒镶嵌好看上去是一件饰品。不要让人知道是药。对谁也不能说。把它装好,带在脖子上。这是你的保命符。如果中毒不深。直接就可以解了你中的毒。但自己提前一定要弄清楚,是否中毒。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以为是中毒拿起来就吃。吃完不是中毒。只要你有一口气,这药就会续你的命。如果解不了。你当时又走不了路。就派最少四个不同宫殿的人一起,到钱庄找一个伙计来。这样才有保证消息传递准确。当然最好你自己亲自去,因为能给你下毒绝对是你身边的人。提到这。你得自己查查你身边的人。给你提个醒就是你小叔叔推荐,或者举荐,或者有关系的人,与你这次中毒同他们有关系,我不告诉你,是谁,你自己查,记住自己查,这个人也是给你父亲下毒的人。记着你去时不要那么张扬到‘皇家龙腾四海钱庄’我不想钱庄与皇家搅的太深。然后,你用红色丝带子缠绕在这块玉牌之上。留一封信,写上你怎么中毒的,或者有什么症状。不要疑神疑鬼的乱写。同时,让太医院出具凭证与药方。也许,我会在八十一天内出现在你身边。就是,我不来也会有人来。那来的人会拿着金牌直接见你。你要绝对信任。要不然只有到阎王那报道了。至于,与你玉牌一样纹理从新打造两块金牌。其中一块就是拿着见你的人。救你命的人。一块我留着,也许云游时真的碰上你看不见的贪官污吏好用。我会让衙门把证据备齐。直接送给你。然后,你自己处理。放心,这么大年岁的我不会乱用令牌的,也不会挟恩图报要求你什么。但我毕竟不是你的侍卫。再者在皇宫文档库备案上不要写我的年纪与容貌。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第三个人知道。我就不会再来了。最后,在告诫你,多为百姓做些好事,自有上天保佑你。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交代完最后的事,老者起身。当今圣上亲自送到御书房门口。这可把御书房卫士吓坏了,什么时间进去的人竟然不知道。赶紧跪下给皇上请安。就这时夜秋寒一跺脚。人就一眨眼人就没了。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当今圣上,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来,还是自己做梦?是天上的某位神仙下来救自己。毕竟自己是天子。可是一回身看见御书房御桌上那个刚才还饮过酒的九龙紫金翡翠夜光杯证明刚才确实有人来过。还用本来属于他的杯子和他一起喝过酒。然后又到刚才拉肚子的临时午睡的房间。一撩门帘,差点没给自己熏一个倒仰。真臭啊。不过手里还抓着保命的小小的玉质药盒。这一切证明确实刚才有位老者来过。当今圣上对着还在下跪的的卫士下命令。让他们把午睡房间的马桶拿走,打扫干净。同时,下了封口令,严禁外传。还升了他们的官为一品侍卫。本来御书房进人是要掉脑袋的,但是没有掉脑袋反而升官,这就透着神秘。那就烂在肚子里。又放了刚才被处罚的侍卫。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那个神秘的老者。出现之后。但这一切就是神秘,也会不了了之的。谁都想保住自己的脑袋不搬家。尤其,侍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没有燕满堂那么鸡婆。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没有月光,只有稀疏的星辰,秋风萧萧,在这寂静的夜里,扩散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与怅惘意味。 这是龙腾山庄里一栋完全用松木和斑竹筑成的小小屋舍,屋舍在环绕的白杨之中,临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房前屋后,种植着密密的秋菊,虽在夜里,仍可依稀看出那缤纷艳丽的各种色彩,一座三曲竹桥横过后面,越发增加了这栋小屋的清幽高远。 黑暗里,一条人影像飞一样掠蹿而来,他的速度的是如此急厉,好似由风托着,那么轻巧的越过了三曲竹桥,毫无声息的来到了房舍之外。这人一身黑色的衣衫,在领子口可以依稀分辨出那一串银丝绣出来的枫叶。两只眸子清亮如水。不用猜,他是夜秋寒!夜秋寒转过身,轻轻的,叩了叩紧闭的门扉。 几乎在他的手刚刚收回的同时,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已软软传了出来:“是谁?” 夜秋寒眨眨眼,有些嬉戏般的低低的道:“龙王摆驾回宫。” “噗哧”一声轻笑响起,低声的问道:“是你回来了,秋寒。”问话的声音里却显然包含了不少兴奋与欢愉,竹门“呀”然启开。室内,斑竹桌椅衬着壁上的几轴素梅图,小玉鼎内檀香袅袅,琵琶斜对着剑悬在桌旁,一张坐榻上铺设着金边锦垫,一座绢丝屏风半遮着坐榻,看去真是一尘不染,清幽脱俗之极。一条悄生生的身影带着一盏银灯立在门边,在银灯的荧荧光辉照映下,掌灯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如此驯柔,如此甜蜜,直似画的一般,好美! --------第一卷《鬼手魔瞳》终------- 感谢,各位朋友们那么辛苦执着的等更新。自远古有文字记载以来。对于‘读书人’就一个字--苦!要不然也不会有‘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这一说了。所以,最辛苦的是你们。再次感谢诸位读者执着陪伴与朝夕相处。一个故事的完结就是另个故事的开始。但是,世间事,有完结的吗?你认为结束,实际是开始。你认为是开始,实际是结束。开始与结束之间。是谁?谁能分得清楚?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堕落在喧嚣的红尘中,不尽然间,我们已经被尘世中那五彩斑斓绕花了眼。那颗原本玲珑剔透的心,已迷失在这钢筋水泥丛林里了。又怎能分得那么清楚?! 敬请各位朋友,书友继续欣赏《紫金盟》连续系列故事之卷二《刺客无双》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1章 盗月 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远山,夕阳西下,残秋。 大地已经看不见绿色了。而变成一片萧瑟的枯黄。遥望过去,也就那么零零星星的几棵树上还有那么几片顽强的叶子。在枝头。在风中,坚持着,呼唤着,随着一阵秋风,那些坚持着,已枯黄的树叶,好像要随时掉下来一般地摇曳着。可你却好像听见一种声音,那是它们最后的呐喊与呼唤,那声音只有两个字----春天。 而叶秋寒此时的心情就像那在树尖上舞动树叶。心里也在呐喊。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世间人,那么喜欢鸡婆。这也难怪,也许人们生活太单调。制造点什么出来,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但不要气恼。当你被人家鸡婆了,说明你是一个名人,最少相当有名的人。相当一部分人,想知道你最近活的好不好?也算是另种关心罢了。 不过你说陷害别的也就罢了。陷害他是对女人十分不雅的那种大盗。这,不止叶秋寒受不了。帅又不是自己的错。那几位夫人更受不了。采什么采啊,赶紧娶回来。家里空的房间太多。娶回来多方便啊。我们也多几个姐妹。江雨兰的嘴啊。如同,小刀子割得叶秋寒体无完肤。如果辩解,那再割就剩骨头了。不过,叶秋寒自从出现传闻之后就待在家里。那也不去。他在等。没过多久,江湖又出现一起又有女孩子被人采了。还是夜秋寒干的。这下子,家里哪位嘴巴最厉害的哪位不言语了。因为,江湖上那些传闻,确实不是自己家男人干的。然后,就冒出,我就说嘛,我家秋寒不会干那事的。一副大义凛然。完全忘了,前几天还温言温语的说得夜秋寒体无完肤那回事了。所以,也就不怪人鸡婆了。 秋夜,无月。 一个不知名的城镇,一条静寂无人黑暗的长巷,巷子尽头一盏昏黄的灯。灯,那头通向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夜秋寒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夜秋寒当一听见传闻,就用八匹马拉车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出现在这个不知名,不大不小的城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夜秋寒看着这黑暗的巷子其实不想走进去。但是,还必须得进去。因为,这个巷子里住着一个人。只有见到这个人,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陷害他。这个城镇是最近发生的与夜秋寒有关的那事。夜秋寒在自己听说下,银子开路下,没费多大劲。一天就查出来。谁最开始传出某女孩被采盗,虽然女孩家人去楼空,但是最先传出话的那几个人还在。是谁,其中一个就在这个巷子里住。也是最后一个。夜秋寒紧了紧身上的身上的紫貂大氅。迈步向巷子深处走去。但愿别同前几次一样。他心里想着。加快了步伐。 当夜秋寒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就知道自己来晚了。推开门一进院,就是一阵金风袭来,又快又狠,又准。夜秋寒开心了,有人在就好办。但又感觉不对。黑暗中这么准找到自己已经让开的门口的位置一连刺出十三剑的剑剑不离开要害的,就他知道的目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钟离无双。 对方不说话,接着进攻。叶寒也不说话,随手捡起一个靠在墙边的铁锹,用铁头去迎那把劈向自己的剑。借着火花,夜秋寒已经看清了,对方就是钟离无双。钟离无双也看清夜秋寒。两人同时住手。 “你不在家,继续敲诈宁王爷,跑这来干嘛?”夜秋寒一边点燃火折子。一边问道。 “本来,敲诈的挺开心。我开心的事很少,也就给他降价了。一千零银子一顿。这样我开心的时间就长一点。也不知道那老狐狸到底有多少银子。来这,还不是为你了?我相信我兄弟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所以就出来查查。”钟离无双说道。 “发现什么?”夜秋寒心里一股暖流在身上流淌。这是一种兄弟间的信任。没去找你问做没做。而是帮你查,洗清你没做的事实。但这些夜秋寒默默地记在心里随口问道。 “什么都没发现,也有点发现。不过好像,不止同你有关系,同我也有关系。”钟离无双叹了一口气道。 “同你,也有关系?”夜秋寒有些吃惊的问道。这时,夜秋寒找来油灯,点亮油灯。感觉不够亮,又弄出两个火把来。点燃,给了钟离无双一个,火把的照应下,夜秋寒的双眸闪着如同地狱出来的恶魔眼珠一样红光。钟离无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个人的脸上怎会出现你的信物!?”夜秋寒惊道。 “这就是我一直追查的原因。每个有你谣言的的地方,都会出现几个死尸。而每个死尸脸上都会盖着我杀人后,给那个被我杀的人脸上盖上一块绣有牡丹的一块方巾。以示对死人的尊重。那你再看看那面院墙上写着什么?”钟离无双道。 “让你胡言乱语,杀人者,夜秋寒。”夜秋寒念叨着乐了。 “你还,笑的出来?”钟离无双道。 “我感觉,好像,这哥们儿,把咱俩搞混了。不知道谁是谁。”夜秋寒道。 “所以,我才感觉好玩。不过我把所有的字都抹去了。刚才,我以为那个杀人的人,又回来了。因为,我进来时尸体尚温。墙上血迹没干。所以……”钟离无双‘噗呲’一声笑道。 “我们哥们之间不需要解释。我们是生死兄弟。”夜秋寒打断钟离无双的话道。 “是我,多心了。”钟离无双道。 “你还是你,没变,只是多些人情味罢了。也就是说,你与凶手之间就是前后脚?”眼珠一转夜秋寒说道。这一转更像准备要吃人的恶魔了。 “现在,你仔细感觉一下,这个人也没凉透。”钟离无双说着,夜秋寒已经摸过尸体了。确实是还有温度。 “你没有发现有人出去?”夜秋寒道。 “没有,我来时巷子里没人,除了巷子口那盏昏黄的灯。”钟离无双道。 “你是从有灯那个巷子口进来的?”夜秋寒问道。 “是啊,没走多远就是哪个挂灯的地方,是一家黑赌场。”钟离无双道。 “尸体上有什么发现没有?”夜秋寒问道。 “我去过的几个有你传言的城镇。所有人,都一样,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我的牡丹面巾。面巾不用查了,根本就不是我用的那种布料与绣工。粗糙的很。随便大街上都可以买到。”钟离无双说着把那绣着牡丹的布料给了夜秋寒道。夜秋寒一看还真是粗糙的很。这时,夜秋寒用脚已经抹掉墙上的字。两个人,扔了火把,熄了灯,关了门。出了这个小院。夜秋寒看着那盏巷子里的那盏昏黄的孤灯。向孤灯走去。钟离无双在后面跟着,他的剑已经背在自己的背后。 夜秋寒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世间人,那么喜欢赌。他看了一眼,没有牌匾的,但是听见里面吆五喝六的声音,知道里面生意还不错。夜秋寒推门就进去了。扫了一眼。而那些聚精会神的赌徒,根本就没在意谁进来。就是盯着庄家的瓷碗,喊着自己需要的‘大’或者‘小’。布置还算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脂粉的香气。骰子与瓷碗的撞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对于,赌徒来说这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这种骰子与瓷碗撞击发出的声了。 叶秋寒,在看了一圈之后。没发现要找的,带剑的人。就在又开了一局大小之后,一纵身跳上赌桌。在一片怒骂声中大家都闭了嘴。因为他们都看见那一百两银票。 “现在开始我们做个游戏,叫‘有奖抢答’。都看见银票没?游戏很简单就是我问一个问题,知道的人回答。不知道的闭嘴。谁回答得快。回答得对,这一百两银票就是谁的。现在开始。 “谁看见了一个带剑进来的赌博的人?”夜秋寒问,为什么问剑。就是死者是剑伤。 “我。”一个赌徒喊道。接过夜秋寒给的银票。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一个字一百两。大家更积极了。更热切了。夜秋寒就是要这个效果。 “他叫什么名字?”夜秋寒又问。 “陈四”刚才那个赌徒又赚了一百两。 “他在哪?”夜秋寒问道。 “输光了,刚走大概有不到半个时辰。”这个回答的是赌场的茶壶。别人都没注意但是端茶倒水的注意了。可信。 “他家在哪?”夜秋寒接着问。 “城东具体不知道。不过他就在街面上混。不过很好认。”另一个赌徒抢先回答后眼巴巴的看着夜秋寒。夜秋寒一笑,给他一百两银票。 “什么特征。”夜秋寒接着问。 “左脸上长一个带毛的大黑痣。”另外一个赌徒赶紧说。刚才那个说好认的赌徒光顾看着到手的银票抢慢了。有点懊悔。 “多大岁数?”夜秋寒接着问。 “大概三十多岁。具体岁数不知道。”一个说完心满意足的拿到银票。 “他是什么帮派的人吗?”夜秋寒问道。 “没听说过啊。”这个赌徒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夜秋寒还是给他一百两银票。 “什么人是他的好朋友?”夜秋寒接着问。但是,大家都面面相视却没有人回答。夜秋寒突然为这个陈四的人感觉到悲哀。夜秋寒下了赌桌顺便给那个庄家一百两银票。庄家一脸笑容,千恩万谢。开始,夜秋寒跳上赌桌,庄家大怒。但是看见夜秋寒后面那个如同一把剑冒着寒气,面沉似水的人之后赶紧闭上嘴巴。观望夜秋寒是不是砸场子的。当看清夜秋寒的穿戴及拿出银票。就判定这是一位富家公子哥。不是闹事来的。接着夜秋寒的问题。知道找人来的,既然不是闹事,是找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没想到自己也能得到一百两。这好事不是年年有的。于是,开始的不满被这一百两砸碎了。走出了赌坊。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开始向城镇的东面走去。 “又学一招,这样问问题比较快。我喜欢。”钟离无双道。 “那是在没有生命威胁下。有生命威胁你的方法更快。”夜秋寒嘴上道。心里却想,这位仁兄心里实际不喜欢杀戮。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们先回我定的店住下。顺便吃点东西。明天再说吧。店我已经订好了。我用一天时间,八匹快马。到这,还没吃饭。”夜秋寒。 “在家里受不了了吧?”钟离无双听着夜秋寒的话‘噗嗤’一声笑道。 “谁说的,我只是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冒充我!而已。”夜秋寒道。 “你就吹吧。我说怎么看不见今夜的月光呢。原来你在吹,天上的牛在飞。”钟离无双道。 “呃……没发现,老哥口才见长啊?!”夜秋寒道。 “同宁王爷一年时间,不见长也不行啊。”钟离无双道。 两人就这样开着玩笑进了夜秋寒定下的店。一进店就看见,冷心冷子玉,在客栈大厅里坐着,看见夜秋寒进来,赶紧起身。 “吃了没?没吃一起吃。”夜秋寒道。 “没吃,我在等你,回来。”冷子玉道 “以后,要先吃饭,万一我回来有事让你去做。你又没吃饭。怎么去做事?”夜秋寒道。 “好。我知道了。这就叫伙计上菜。我都安排好了,就是没想到会碰见钟离无双大哥。”冷子玉道。一会酒菜就摆上来。还冒着热气。都是新抄的,而不是做熟后凉了再热的。 “不错,不错。出息了。秋寒,我发现你很会识人啊?”钟离无双道。 “是吗?我没发现。”夜秋寒道。 “看你那臭屁样,心里美着呢。”钟离无双道。 “我怎么感觉,这事是针对你呢?而不是我。我用的是刀,不是剑,这是其一。我一直很低调,可以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尤其在‘紫金盟’成立以后,我就更加低调。当然,除了在处理盟里的事物上。从来不低调。所以,江湖认识我的人很少。没有仇家。因为我的仇家全都去地狱找阎王报到去了。事后,从来不留名。而你不同,总是留下一个绣有牡丹的手帕。你应该看一首诗,李太白的诗叫《侠客行》别的句子你可以不记,但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一定要记住。因为,你不知藏身。这是其二。”夜秋寒道。 “看诗?叶秋寒你还看诗。你也太让我吃惊了。怪不得你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钟离无双惊讶道。 “算了,对于你来说剑谱比诗更有吸引力,与你谈诗,对牛弹琴。檀香木马桶。可惜材料了。”夜秋寒道。 “这句我是听明白了,我是檀香木马桶,那你就是檀香木厕所。马桶的东西往厕所里倒。”钟离无双道。 “吃饭,吃饭,厕所敬马桶大哥一杯。”夜秋寒喝了酒,就同没事人一样,他知道钟离无双听进去了,接着说道:“把事情推到我身上的人。但是杀人推到你身上。这个人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但是,知道我,也知道你。但是分不清你我各自的标志。所以,才会留我的名,而留下你的标志物。虽然,有点绕口。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说明这个人是江湖边缘人物,或者就不是江湖人物。如果是那么,他是不敢招惹我们任何一个人。而且还一次招惹两个人。这是其三。”夜秋寒道。 “也许,就是推到你身上。别忘了,杀人的地方也是你的名字。”钟离无双道。 “但死者,却盖着你的标识。那个牡丹手帕。因为,我没有信物标识,只是在‘紫金盟’才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挑拨你我让你我打起来或者栽赃的根本不知道,就是认为你我兄弟比较有名。就都推到你我身上。也有可能我在江湖从来没以真面目示人。不知道我是谁,想把我引出来,或者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谁。也许是个虚假的传说。我这个人不存在。就推到我身上。就算,这个想法成立。但是,你那个牡丹手帕。却是江湖人尽人皆知。所以,我想,我的名字是迷惑众人,毕竟目前江湖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就是传闻,也是存在。一个虚幻的存在。我前面说过,见过我的人都去阎王那报道了。证明我的存在。而实际却是针对你的报复行动。报复你,或者用你引出我。再或者促成你我对掐。这些都有可能。假设,我不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那么,会是什么结果?那就是对你的栽赃。任何人一看现场就知道,是你,顶着夜秋寒名字做的。为了迷惑人,所以用了不是你常用的牡丹手帕盖住尸体的脸。你也可以说不是你做的。但是污水是对你泼定了。虽然,墙上写着杀人者夜秋寒。最关键的是,我用刀!你用剑!死者都是剑伤致死!因为,我杀过的人,看不出刀伤还是剑伤。不是看上去是利器所伤,就是被削掉脑袋。而你这些年所杀的人,一看就是剑伤。而,我没猜错的的话,你看见的人,死人。全部是剑伤。不过,现在陷害你我的人也是迷糊了。因为不管哪个衙门报上来的现场没有字迹,也没有手帕。不迷糊才怪。所以,现在江湖没有他预想的那样沸沸扬扬。”夜秋寒道。 “是啊,我没沸沸扬扬,你却沸沸扬扬了。多少大家闺秀等你去盗香呢。”钟离无双一脸不在乎,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戏谑的眨眨眼道。 “呃”夜秋寒伸个懒腰刚想还说但是一下被钟离无双说得无语。 “盗香,夜秋寒,嗯,比较威风。霸道。”钟离无双道。 “我吃饱了,子玉去你屋睡觉。明天逛逛这城镇。典型没心没肺。不听这个没心没肺的唠叨。”夜秋寒道。冷子玉‘噗呲’一笑离开了。 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2章 吃饱 第二天,秋高气爽,晴。 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吃过冷心让店家准备好的早饭!夜秋寒让冷心道这个城镇上的紫金商社,把八匹马的马车换成四匹马的,因为,四匹马就已经够招摇的的了。接着就与钟离无双奔着城东而去。 在多方打听下,总算找到那个脸上长痣的陈四。但是,还没等走进陈四所住的的巷子就看见巷子被围观的的人,塞住。夜秋寒与钟离无双。走进人群。就看见衙役抬着一个脸上长痣的人,从一个门里出来。 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对望一眼,离开了人群之后,就直接奔昨晚,夜秋寒在哪做抢答问事的那家黑赌坊而去。 到了,黑赌坊,昨夜那昏黄的灯,还在风中摇摆。只是里面的火苗已经熄灭了。它随着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见到赌坊门大敞四开。还随着晨风袭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夜秋寒对钟离无双一摆手他们停住脚步。夜秋寒,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门。然后,指了指钟离无双,又指了指赌坊后面。于是,钟离无双一纵身就消失了。而夜秋寒则像个一大早就来赌的,不知道赌坊什么时间开门的,外地有钱的公子哥。慢慢悠悠,不紧不慢的进了黑赌坊。 当夜秋寒看见靠近门口的尸体的脸上蒙着一块牡丹手帕时,开心的乐了。他就这样一个个的看着尸体。看着每个尸体上蒙着脸的牡丹手帕。动都没动一下。这时,钟离无双从后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手帕。表情比较郁闷。夜秋寒,看着钟离无双手里那摞手帕就更开心了。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什么好玩具一样开心。 “发现了,杀人者,夜秋寒的字体了吗?”夜秋寒低声问。 “没有,估计没来得及写。”钟离无双,一愣,但也是压低嗓音回答道。 “杀人的人,还在。在你头顶楼上那个房间,有微弱的呼吸声。你别动。”夜秋寒道。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开始,蹲下身子,在死者身体上翻着什么? “发死人财啊?不地道啊!”钟离无双一边,说着一边离开那脑袋顶上藏人的房间并逐渐走到房间门的对面暗自加以戒备。看着夜秋寒继续翻动尸体。而自己则收集尸体上那块牡丹手帕。 “也不知道是谁,杀人不拿钱,拿钱不杀人。不止杀人,还拿钱。破坏江湖规矩。”夜秋寒大声道。 “是吗?还有这样的人?”钟离无双道。 “我,是我。死人就是死人,留着银子浪费。”一个汉子,出现在二楼。这个汉子一身黑衣却系着一条红腰带。鲜明的色差对比感觉挺怪异。不过那条红腰带已经成暗红色,估计脏的不像样子了。 “有道理,活人,需要银子来吃饭,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死人,也需要银子,但是那只是地狱流通的黄纸而已。物尽其用不能一概而论。对吧?”夜秋寒打量着那个汉子道。 “钟离无双,你说的太对了。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但是我嘴笨。意思就是你说的那意思。”那个汉子一边说道,一边从楼上跃下道。汉子,身材很魁梧,比夜秋寒大了那么两圈。整个人可以装下夜秋寒。但是,从二楼跃下落地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夜秋寒眼睛眯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钟离无双?怎么知道的?”夜秋寒道。 “那个,你的跟班从后面进来,就一直忙活收集脸上的手帕!而你,却收集银子。那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手帕?关键可以买吃的。吃饱了,才能活命。所以,你的跟班脑子有问题,一个字就是:傻!手帕那玩意,根本不能吃。只是女人用的。也不知道你的跟班有多少女人。”那个汉子道。 “有道理,抓住主要的根本。有银子,才有吃的,吃饱之后才有手帕。也可以没有手帕。但是前提是吃饱肚子。”夜秋寒笑了,笑的很开心。敢称钟离无双是跟班。还说钟离无双傻的这家伙是夜秋寒认识钟离无双以来听见的第一人! “你就那么肯定知道,他是钟离无双?我才是钟离无双。”钟离无双也不生气道。 “得了吧,看你那衣服料子的穷酸样。就是一个跟班。钟离无双,那可是牡丹山庄的大财主。我都跑那吃了好几顿,春天青黄不接时给穷人救济的饭食。那是我唯一吃饱的几次。是个大好人。”那个汉子一脸想往的回忆着说。这一会儿钟离无双又是大好人了。 “那,你还要杀钟离无双?”夜秋寒一笑道。 “是,有人出了一百两银子,让我杀了钟离无双。实际,你要是晚来一会儿,我们就碰不上。碰不上,就没必要杀你。实际,我不想杀你。知道你是好人。也知道每年开春你都救活了,不少人。但是,但是,我也得吃饭,我肚子饿啊!我也不好办啊。”那汉子道。 “那你就跟我。我可以让你吃饱。”钟离无双道。 “跟你?得了吧。你就是一个跟班,我跟你,我就是,跟班的跟班。你以为我傻啊?”那个汉子有点不乐意了的道。 “那你,跟我得了,你知道我钟离无双为老百姓做的事,你就跟我。我保证你吃的饱。穿的暖。”夜秋寒冒名顶替,趁火打劫道。 “跟你,行是行,但是,我已经先答应人家要你的命了。所以,等我死后再跟你也不迟。”那个汉子道。‘噗嗤’钟离无双开心的笑了。心想让你小子冒名顶替,趁火打劫。 “你怎这么死心眼呢?”夜秋寒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让,我先答应别人了。再说那可是一百银子。可以吃多少无刃烧鸡啊”那个汉子说道。 “我可以让你天天吃到无刃烧鸡,一天三只。怎么样?”夜秋寒道。 “三只哪够,怎么也得四只。不过我还是得杀了你。我的烧鸡啊。”那个汉子道。 “我给你一天六只,怎么样,就是跟班的跟班一天六只也是少见啊!”钟离无双不怀好意给夜秋寒拆台道。 “尽然,想杀我赚那一百两银子。干嘛不动手。在这一直扯闲篇呢?”夜秋寒问道。 “自从我出现,到现在,看似你随随便便的往那一站,但是,你身上毫无破绽。可言。我才不会动手呢。你当我傻啊,还是亮出你的兵器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那个汉子道。 “你认为,我亮出兵器就有破绽不成?”夜秋寒道。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看着无破绽,但是拿出兵刃就有破绽,这说明他与兵器身存在着不协调。说白了就是没有练到家。”那个汉子道。 “你,懂得的还不少。你怎知道我没练到家?”夜秋寒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个汉子道。 “那好吧!成全你的好奇心。”夜秋寒一面说道,一面手上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像羽毛轻盈的‘血雾’在晨光中散发出柔和的光。 “我的天爷!你…你……你……是‘紫萤鸣如鬼泣,血雾细润无声。白玉魔金乌箫,箫鸣魔神齐笑。看行云似流水,夕阳氛外妖娆。’的…的…的…‘夜月踏来秋寒,紫金鬼泣无迹。’的…夜…夜…夜…夜秋寒?!!!是真有其人不是传说啊!”那个汉子仔细的看着夜秋寒手里的血雾,愣愣的,过了半晌才道。说完如同泄了气的铁塔‘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知道的到清楚。怎么了?不打了?”夜秋寒道。 “傻,傻子才和你动手。动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江湖上传闻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那些是你使用的兵器。然后,又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你使用兵器的样子。什么样。同时。也知道,只要得罪你,那么在你手下从无活口。”那汉子道。 “你为什么,非得选中我同我单挑?”夜秋寒问道。 “因为,你看上去是一个公子哥,公子哥那一定很水。样子货。但是后来发现,你是一个练家子公子哥。我一面说话,一面寻找你的破绽。但是,你身上没有。无处下手。如果,贸然出手,你的跟班就会出手。所以,我让你亮出兵刃,看看有没有破绽,实在没有就是一个字---跑!”那个汉子老实的回答道。 “没事,我不出手!”钟离无双添油加醋的鼓动道。 “你当我傻啊?怪不得,你只能是个跟班。”这汉子说话够噎人的。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这身熊皮?”钟离无双道。 “停,你先等会儿,我还没有同他说完呢,如果你是夜秋寒,如假包换的夜秋寒。那么钟离无双在哪?我杀了他咱们一起喝酒去!那可以赚一百两银子啊。”那个汉子现在也放开了,是死活不了,是活死不了。还不如赶紧套近乎,拉关系。有这位大神挡在门口。跑?是不可能的。他非常自信的知道,他的腿绝对没有血雾快。 “是谁?让你杀我?哦,弑杀钟离无双的?”夜秋寒道。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就是同我说第一,杀掉这个赌场所有人,给我五百两银子,同时,这些人的身上财物归我。第二,就是等钟离无双来。杀了钟离无双还有五百两银子。但是,谁知道等来的是江湖传说的第一煞手鬼眼魔瞳夜秋寒你啊。”那个汉子道。 “那杀了钟离无双到哪取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夜秋寒问道。 “呃……他已经提前给了啊。说只要杀了钟离无双,没多久就会知道。如果,杀不了钟离无双,那么就是钟离无双杀,所以那五百两算是我的棺木钱。但是,来的不是钟离无双却是更要命的夜秋寒。点底啊,道极致了。”那个汉子道。 “你的话,救了你。再说,你我无冤无仇。干嘛非得杀你?我都说了,跟我走有烧鸡吃。一天三只。我说话算话!不过,他同意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夜秋寒一指钟离无双道。 “他就是你的跟班。兄弟,以后我们一起都是夜秋寒的跟班了。以后,还要兄弟多照顾。”一脸谦和的对钟离无双道。 “他,可不是我的跟班,是我的生死兄弟。你要找的正主,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江湖第一刺客,钟离无双。”夜秋寒‘噗呲’乐了说道。 “你是跟我呢?还是跟他呢?跟我,那就一笔勾销,跟他那我们的好好算算。”钟离无双一本正经的道。 “跟他,跟你都一样,你们是生死兄弟。再者,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同我,一般见识。还有就是你能在青黄不接救济佃户,之外,还救济流民。就说明你人不坏。因此,就是我跟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那个大汉说道。这样看一点不傻,就是装傻。 “算了,他一点也不傻。逗他也没用。你叫什么名字?”夜秋寒问道。 “李天一,四处游荡,能活一天是一天,打家劫舍不干,杀人放火长干。不过都是该杀的人。你没看见这个赌坊一个被杀的女子也没有吗?”那汉子道。 “我看见了,才没杀你。我一进门就知道你再楼上藏着,等钟离无双过来之前,就是稳住你。然后,交给钟离无双。要不你在楼上,没说话时,就剩下半条命了。那样问起来更简单。就不会费这么多口舌了。毕竟,你冒充的是他。不是我。”夜秋寒道。 “你够阴的……”那个叫李天一的汉子道。 “对,这小子,就是蔫坏蔫坏的阴着呢。”钟离无双道。 “就这么坏的一个人,却是你的生死兄弟?谁信啊?最起码你不坏啊。有句话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不是说你也是蔫坏蔫坏的吗?。”李天一道。 “我都说了,他不傻,也不憨。就是人厚道。好了,天一,是你拿着手帕到处撞骗的?”夜秋寒道。 “不是,我哪有那胆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当时,实在饿的不行了。正好走到牡丹山庄。吃了几顿饱饭。才没死掉的吃饭之恩,我也不会用牡丹山庄的招牌。是哪个给我银子的老头,一起给我的。让我必须的用。我才要到五百两银子,要不他就给我一百两银子。看着挺富态。但是很小气。说话尖声尖气,拿声拿调的。好像多大的官似的。”李天一道。 “那人长得什么样?”夜秋寒问道。 “很普通,一柳山羊胡子。穿的挺富态。别的没什么了。”李天一道。 “哦,对了,你没吃早饭,现在快中午了,那就一起吃中午饭。放心算上早上的,一共两只无刃烧鸡。不过,如果如果无刃烧鸡卖完了。我就没办法了。不过,可以加到明天。”夜秋寒道。 “唉,那就赶紧走。”说着把身上的银票掏出来,然后,仔细的把自己的,又放回自己的怀里。然后拿个石头吧,银票压在赌桌上。然后,又找了一张纸,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上‘这些是这些人的棺材钱。谁要贪污。就会有人杀你全家。然后才往门口走。他这一连串动作。夜秋寒与钟离无双一直看着。等李天一弄完。夜秋寒与钟离无双相互看一眼。点点头。 “银子,不要了?”夜秋寒问道。 “这不有了长久饭票了嘛。还要银子干嘛?吃饱就行。能活着就行。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被饿怕了。”李天一道。 “你能一顿吃多少?怎么老是听你说饿?肚子里有虫子吧?”夜秋寒问道。 “嘿嘿,从我记事开始,我好像就没吃饱过。”李天一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钟离无双问道。 “前几年那次大旱,没吃的都饿死了。我就一直这么要饭,后来到寺庙,当火头僧。但是寺庙嫌我吃的太多。就把我撵出来了。再说,寺庙就中午吃一顿谁受得了啊?后来,到了道观。还是吃不饱。又被撵出来。不过,期间也学了不少东西。”李天一道。 一面说着,一面走,李天一在前。大步流星。好像在赶路。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在后面慢慢跟着。夜秋寒往远处一看。乐了。这个李天一啊,是直接奔远处的烧鸡店去了。钟离无双也顺着夜秋寒的眼光看见了烧鸡店那写着‘无刃烧鸡’的幌子。这位仁兄还真是一个吃货。等夜秋寒与钟离无双,走到烧鸡店时,李天一手里的烧鸡就剩下一个鸡爪子了。这速度。无人可及。但是,无刃烧鸡就是一人买一只。想买?不卖!夜秋寒看着李天一的可怜样,就走到无刃烧鸡店,对着伙计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付了钱。然后。就买了七只烧鸡出来。废话,那几位老大中的老大,来买烧鸡。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就是把十里八村的鸡都收上来杀光。也会马上做熟。端上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也是值得的。如果没有老大中的老大,他们没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夜秋寒随手给了李天一。李天一吃惊看着烧鸡,七只啊。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没着急吃。而是四处看,一会就看见一个酒楼的幌子。然后,就指了指那幌子。然后就奔那个酒楼去了。 “秋寒兄,看来你要被吃哭啊。被吃穷。”钟离无双幸灾乐祸道。 “这点东西算什么?关键是人。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夜秋寒根本没理会钟离无双的话。而是直径去了那家酒楼。等他们到了,发现李天一并没有动那七只烧鸡,而是放在一个桌子上,也没点菜。就是在那等着夜秋寒与钟离无双的到来。人,在饥饿时还能忍得住说明这个人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一个人能抵制住一切外来的,自身的渴望。那么这个人定能成器。夜秋寒捡到宝了。 “你怎不点菜啊?”夜秋寒明知故问。 “这不是等东家来点菜吗?”李天一道。已经顺口改成东家了。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你买那只烧鸡不算。这里还有你三只。说好的不能变。”夜秋寒道。 “真是个好东家,伙计,给我先上二十馒头。再来一壶凉开水。别的不要。”李天一道。 “伙计,挑你店里拿手菜都上来。对了别忘记先上汤。我这位兄弟不能光吃馒头。再上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好酒。送到楼上雅间。我们不在这吃。”夜秋寒夜喊道。就这样,他们三人上了楼上雅间。同时,夜秋寒还吩咐或者到他住的店把冷心找来。没一会馒头上来了。但是,李天一没动,只是在等。等汤。刚才,他没舍得叫汤,一会儿猪蹄髈汤来了,浓香肆意。冷心也来了,本来酒楼与客栈离着就不远。 “你饿了,你先吃,但是后面还有好菜,所以你慢点吃。”夜秋寒道。 “嗯,嗯,嗯……”一面回答,一面把肌肉撕开,拿出一块,两个馒头一夹,三两口就近肚了。这速度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上万年的恶鬼。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和冷心都愣了。冷心反应快赶紧给李天一盛了一碗汤。 “谢谢…”含糊不清的说道,就这当口第二馒头进肚了。喝了一口汤,第四个馒头咬了一口。实际是六个馒头。因为两个一夹鸡肉。所以是六个馒头。 “你慢点吃,后面还有菜。吃不了浪费。”夜秋寒道。 “放心,我从来没吃饱过,既然东家让我放开吃,那就不会浪费。”李天一咽下馒头喝口汤说道。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唐代的薛丁山。一次可以吃一头羊。”夜秋寒道。 “不认识………”李天一光顾着吃饭了,没听清‘唐代’二字。钟离无双‘噗’把喝进嘴的茶吐了出来。冷心则‘噗呲’乐了。 “对了,这是冷心,算是我的书童。不过,现在负责我在‘紫金盟’的收益。以后,冷心你就专门管账。‘紫金盟的所有账。多听我岳父的。驾车跑路的事交给这位大吃大喝的李天一就行了。我发现你是一个管账的料。有点像汉武帝时的桑弘羊。风餐露宿,你岁数还小。希望你多学点东西。”夜秋寒道。 “仁义天地的那个‘紫金盟’我就知道你是夜秋寒。就行。管吃饱就行。”李天一道。嘴上说着但是还是没忘记吃。就这样十个馒头进肚了。 “好,那我就去找燕老先生。”冷心道。 这时,菜上来了。李天一停手了,还有两只烧鸡没吃。夜秋寒一看,李天一瞪着眼看着上来的菜的样子。一笑道:“说了跟着我管饱。放开你的肚子吃。不够再点。” “嗯……”了一声,就开始了很有分寸的胡吃海喝起来。夜秋寒给了冷心一只烧鸡。然后,自己与钟离无双一人一只。顺便再吃点菜。冷心叫了一次三十个馒头与夜秋寒和钟离无双吃。等他俩基本吃饱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李天一已经单独叫来了第三次二十个馒头了。问道大家基本吃饱不吃了。然后,他开始,馒头沾着菜汤。开始打扫盘底工作。 等他打扫完,吧嗒吧嗒嘴,感觉意犹未尽。夜秋寒,把剩下那只烧鸡,及剩下的馒头,还有,冷心也把那剩下的半只烧鸡,都给了他。同时又叫了一个住蹄髈,加上一盆羊肉汤。又叫了二十个馒头。既然答应人家就让人家吃饱。夜秋寒也是好奇这个李天一到底能吃多少。自己剩下的两只烧鸡没动,但是馒头开始减少了。没一会儿就吃完了馒头加上那个蹄髈还有一只半烧鸡。夜秋寒看看他的肚子连鼓起来都没鼓起来,这都吃哪去了? “吃饱没?不够再点。”夜秋寒道。钟离无双与冷心看着他。 “马马虎虎吧,第一顿不能吃太饱。晚上再放开吃。”李天一说道。 “噗”“噗”冷心与钟离无双都喷了。这是人吗? “实际,我吃饱一次可以两至三天不吃饭。也没事。但是得吃饱。”李天一道。 “不用给你东家我省银子。老是饿几顿,再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所以,吃饭既然答应你管饱。那就管饱。人不可,无信。放心晚上还到这。冷心,定一只羊。几个蹄髈,我就想看看是不是这位同薛丁山一样。能吃下一只羊。这回都是干货。”夜秋寒道。 “中午吃这么多晚上能行吗?别撑出个好歹来。”钟离无双道。 “没事,中午这顿才吃了半饱…………” “噗”这回连夜秋寒喝进嘴里的茶水都喷了。 “真的,那馒头不顶饿。只是填地方而已。免得被你们笑话。”李天一道。 “那好,冷心就按照秋寒的意思办,我看你吃不了的,吹牛。”钟离无双道。 但是等到晚上,钟离无双服了。彻底服了。李天一吃掉那些东西之后,才拍拍肚皮说:“今天是吃得最饱一次。才八分饱。”夜秋寒开心大笑。钟离无双心想,还好,这小子跟了夜秋寒,夜秋寒有钱。要不准把我吃哭。都装哪去了?世间人真是什么奇人都有啊。 第3章 传言 经过,整理和分析。从李天一得来的消息。晚上夜秋寒与钟离无双,研究结果就是。让李天一散布谣言说钟离无双已死,被夜秋寒恰巧碰上,并起了口角。最后的结果就是,钟离无双死。夜秋寒重伤。免得再伤及无辜。然后,钟离无双进入暗线调查。但是得先告诉他叔叔钟离炳文一声。免得误会。同时,让紫金盟,所有眼线监视钟离无双死后的各方面反应。夜秋寒特意叮嘱钟离无双。这回不要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关键现在不是钟离无双一个人,还有盟中的兄弟及其家眷等等。一群要靠‘紫金盟’生存的人。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达到一个目的:就是只有一个杀光陷害钟离无双与夜秋寒的所有人。才能敲山震虎。要不然以后的麻烦会不断。别想过安稳日子。是一方面。关键的会让初建的‘紫金盟’人心不稳。真是‘树欲静,风不止’。 我们不想乱杀无辜。但是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只对首犯。关键是你仁慈,别人认为你软弱。好欺负。那就亮出雪亮的獠牙。让所有敌人胆寒发竖。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天一在吃了四笼包子一盆粥后。不要以为是一笼十个的小笼包。而是,一笼五十个的大包子。四笼。外加最晚剩的一只烧鸡。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总算第一次早晨可以吃饱了。接着愉快的开始散布谣言去了。等李天一走后。 “也就你养得起。都吃哪去了?肚子都没鼓起来。”钟离无双道。 “多一副筷子的事。再者让他在到药店开个药方,杀杀虫。肚子里长期没有油水。以后慢慢就好了。也说不准的事。再说,酒楼应该感谢他。没有他,酒楼生意也不怎么样。这等第一吃神。到哪个酒楼都受欢迎。换个角度想,等于换个方法施舍而已。再者也不差那几个钱。”夜秋寒道。 “一个包子两文钱,二百个包子,四百文钱。等于四钱银子。这是早饭,还有,午饭和晚饭,加在一起。这位老兄他一个人一天就得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将近四千两银子。如果再加上烧鸡。我得乖乖,那就超出四千两。不是刚才一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还真吓一跳啊。”钟离无双道。 “银子,是死的。主要是受人来支配。人,不是银子的奴隶。一年四千两。那是救活一个人。十年才四万两。怎么一次就是上千万两,金子,别忘了是金子。不是银子。还不算,珍珠,玛瑙,玉器,珠宝,古玩,字画等等别的收入。还有紫金盟商铺的收益。”夜秋寒道。 “王爷,有几个?”钟离无双压低声音,只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道也是,不过,咱们目前赚的,就是儿孙使劲祸害,也够活十几辈子了。与其让自己儿孙祸害银子,不如,咱们还在世,找些人来一起祸害银子。看着舒服。免得将来,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夜秋寒道。 “哈哈哈哈哈,你呀,也是,咱们留那么多银子,还真没用。算了,反正‘紫金盟’你是老大。钱是你的,你爱怎么花是你的事。我去我叔叔那看看。然后,开始装死。”钟离无双道。 “对了,到你叔叔那,要把宁王爷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不要在那个庄园了。也许我多心,但我怎么感觉,宁王爷的事还没完呢!”夜秋寒道。 “你呀,想法就是多。宁王爷已经是瓮中之鳖………”钟离无双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有备无患没坏处。用冷心给我准备那四匹快马的马车。去你叔叔那。”夜秋寒道。 “同你,在一起啊,我都感觉,我懒惰了。”钟离无双道。 “这叫,享受生活。别一天睁眼就是忙,闭眼也是在梦里忙。结果,真的死了。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喧闹红尘具体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就是人生的悲哀。赶紧去你叔叔那,把宁王爷藏好之后,就装死去吧。记得改变你平常的装束。还有把那牡丹手帕。别用了。没有牡丹的庄园。起名叫牡丹山庄。都是牡丹惹的祸。对了,你现在在原来宁王爷府边上的别院。才是名副其实的牡丹园。”夜秋寒道。 “何必注重表象实物?心中有牡丹,事事皆为牡丹…算了,我去装死了。”钟离无双看到夜秋寒撇着嘴看着自己,就马上转向道。就这样,钟离无双装死去了。李天一却回来了。一脸兴奋。夜秋寒,知道江湖一定是掉了一地下巴。那剩下的就是等。看有什么结果会出现。没过多久,也就是已经入冬了。不过,天还没降雪。 这天李天一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见到坐在炭火盆前面的夜秋寒就道:“东家,江湖上传闻,帮派,镖局。被盗,被劫,有几十起……” “快到年根了,大家都忙起来了。正常。谁家过年不吃一顿好吃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以后,别管我叫东家。都叫老了。以后,叫少爷。”夜秋寒道。 “好,可…可……可…可是…”李天一结巴了。 “可什么可?是什么是?把你吃饭的劲头拿出来。”夜秋寒道。 “可是,据传闻,传闻啊。这几十起的盗贼是同一个人。”李天一看了一眼夜秋寒道。 “司空朗月?他干的?”夜秋寒吃了一惊道。 “不是,是鬼手魔瞳,夜秋寒干的。”李天一道。 “谁?谁干的?”夜秋寒这回不是吃惊而是吓了一跳。 “夜秋寒。干的。”李天一有重复一遍。 “敢情,你逗我玩啊?晚上,烧鸡没有了。馒头减半。”夜秋寒眨眨眼睛道。 “绝对没有,确实,江湖传闻是夜秋寒干的。我是,实话实说,不知道江湖上还有没有与少爷同名的人。我的馒头啊!不过,打劫或被盗的都是‘紫金盟’所托运的的货物。”李天一一本正经有点急了的道。 夜秋寒,听见乐了。杀钟离无双不算。现在,又开始出现我来打劫,偷盗了。这个幕后的人是想把我逼出来啊。我就不如你的意。我就不出来。 “你,能不能挑重点的先说?谁?听说过有自己打劫自己的?对了,伤亡怎么样?天一,你去散步谣言,就说。夜秋寒与钟离无双大战,因,伤势太重。早就已经不治身亡了。办完,回来我再给你加一只烧鸡。同时,通知紫金盟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如果,有人对紫金盟各地的堂口不利,立马化整为零。不要硬抗。减少人员损失。我就是想把幕后人逼出来。别自己乱了阵脚。”夜秋寒道。 “伤亡,没有只是劫货,然后大张旗鼓的说是夜秋寒劫的货。”李天一道。 “没伤亡就好。紫金盟崛起太快,难免有人眼红。正常。你去散播消息吧。”夜秋寒道。 没几天江湖上传闻,被打劫的人家由于吓得听错了,是司空朗月打劫的。夜秋寒知道后彻底的乐了。敢情这是打劫的人,找一个人出来顶罪啊!而且,打劫的人,与被打劫的人是一伙的。这是标准的江湖黑吃黑啊。 夜秋寒拿着手里长长的一串名单的纸。在思索着。既然敢黑吃黑我的东西。贪心不足蛇吞象。那好吧。怎么吃进去。就怎么给我吐出来。外带加上利息。就在夜秋寒琢磨时。司空朗月,无声息的进来了。李天一还在外面收集还有那些家被打劫了。不在。夜秋寒手上的名单就是李天一打听出来的。因为,司空朗月是“紫金盟”的人。通过,内部联络的探子,找到夜秋寒很容易。因为,夜秋寒每去或者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与当地的紫金商社联系。以便处理紫金盟里的突发事件或者需要他决定的事件。 “听说你收了一个吃货?”一见面司空朗月就说。 “什么吃货,见面不许这么说。现在他打完肚子里的虫子,好多了。同我们一样,也是穷人出身,死了爹娘。活着不容易。钟离无双同我抢,没抢过我。呵呵呵,一直郁闷呢。”夜秋寒道。 “我就那么一说。说出了去去火。他姥姥的,我一个毛没看见,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再有,哪有自己偷自己的东西的?从自己家里东屋搬到西屋,那叫搬。不叫看不见拿。都是你,要低调,要低调。要是,只要把我们的名字亮出来,都是紫金盟的人看谁还敢打主意?难道,我也同你一样也装死?”司空朗月道。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你来的原因。我就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不下。钟离无双也咽不下。但是,我们得配合行动。我与钟离无双,在前,你在后。不过你还真猜对了。你也得死。就说,打劫的太多。最后被人盯上,然后被杀。到时,这么,这么办。”夜秋寒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是耳语道。 “哈哈哈哈,就这么办。不过,你俩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来。要不,我可忙不过来。”司空朗月道。 “放心,我已经安排人了。除了你还有,燕满堂与那个李天一。三个人安排搬。够了。”夜秋寒道。 “再加上,燕满堂的弟弟。四个人搬。”司空朗月道。 “好吧,随你。不过小心,安全第一。我现在在等,看这股风刮到什么程度。也好把人收集全了。一网打尽。”夜秋寒道。 “但愿,今年是一个肥年。呵呵呵,我知道我兄弟不会让我失望的。”司空朗月笑道。 这时天一回来了,看见司空朗月一愣。接着一礼,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叫什么。 “哦,忘了介绍,天一,这时我大哥,司空朗月。”夜秋寒道。 “什么,这就是,空空门的祖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侠义漫天的偷王之王的侠盗司空朗月祖宗。”李天一夸张的上来就是一记马屁说道。 司空朗月如同闷热的夏天吃了一碗冰镇冰糖杨梅汤一样的爽。也不说人家吃货了。不管谁?只要是人,都愿意听好听的。动物,植物也一样。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都爱听好听话。 “不敢,不敢,正是区区在下,盛名有虚尔。”司空朗月一反常态道。 “咦,没发现,你还有这么酸的一面。累不累啊?”夜秋寒道。 “不虚,不虚,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李天一道。 “打住,再酸,扣馒头,扣烧鸡,扣蹄髈,扣……”夜秋寒道。实际夜秋寒一次也没扣李天一的伙食。就是故意说着玩。活跃气氛罢了。 “没事,秋寒扣你的伙食。到哥哥我那,我管够。要吃什么随便吃。”司空朗月道。 “不了,谢谢司空大哥的仁义。但是已经答应少爷了。就跟少爷了。我们早认识就好了。现在,晚了。”李天一道。 “敢情我自作多情啊。”司空朗月道。 “好了,天一赶紧吩咐酒楼,上菜。”夜秋寒道。 “对了,少爷,这是最新名单。我去酒楼催催。”李天一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小子诚心的。”司空朗月道。 “好了,你先看看这名单。都是劫持咱们货的人家。年前弄完还真得紧忙活。所以刚才我想分成两波,你我李天一一伙。钟离无双,燕满堂与他弟弟一伙。这样年前就能忙完。谁家过年不吃一顿好的,你说是不?但是,吃别人,我管不着,可是吃我的,那就吃了给我吐出来。还外加利息。我们不止拿货,还杀人。”夜秋寒道。 这时,李天一先进来。刚好听见‘不止杀人,还拿货’这话,心里想完了,那帮人这次提到铁板上了。李天一进来后。夜秋寒就不说话了。这时,李天一才说酒楼那面安排完了。可以过去了。 夜秋寒看着天上划过的流星。自己又坐回车里。在想,自己以前不知道流浪到那?忘记了在什么国度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人都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当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那就是代表这个人在人间的苦或者福享受完了,又重新回到天际。走之前在人间留下最后一瞬间夺目的光辉。好人们看见它,知道他或她来过这个尘世。虽然,绚丽夺目。但是,依旧那么短暂。就如同,不管你在人世间,多么辉煌伟大。但是。对于人类文明发展史来讲。你是那么的短暂。如白驹过隙一样。永远看不见其最终的辉煌那样。你只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中那么一个片段。或者是它的一粒尘埃罢了。 第4章 刺杀 那时,他想抓一颗流星。看看到底是不是上天的星星下凡到人间。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年少时的梦而已。 现在,想想年少时的那个梦,对他来说,不仅可笑,还有些可耻。 一个混迹江湖越久就越会知道。江湖客其生命与光芒和荣耀,往往就在他使用的武器上。 但是如果他使用的武器若也有情的话,那他生命的光芒是否也就会变得和流星一样短促。 天上流星的光芒已消失很久了,马车还在路上奔驰着。与司空朗月分开已经有十来天了。一直在赶路。路旁的流水在呜咽,好像在抗议深秋,抗议即将来到的严冬。因为,它们再也没法热情奔放了。将被冰冻在冰层之下。它们将有一部分会被冻结。一少部分在冰层下苟延残喘。也许它们也同树叶一样呼唤春天,那也是说不准,说不定的事。谁知道呢。 他现在是在要去杀人的路上。 他不喜欢杀人。 他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他不得不杀,非杀不可。 他不做杀手刺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是小孩玩的东西。年少时寻刺激,乐此不疲。越是难度高就越感兴趣。现在,想想当时的幼稚可笑。不过重操旧业,心里还是有一种,久违的祈盼,但愿,难度高些才刺激的祈盼。 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洛阳,到哪里去杀一个人。 这个人是‘快剑’蔚通。既然,叫快剑,那么剑一定不慢。那么,他的财富与名声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至于,他的仇人有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这就是人出名的另一面好处,所以,人要低调。他,也知道好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身上一直不离那件刀枪不如的金丝软甲。就是同女人在一起也穿着。人活到这份上也够累的。 这不算什么,关键还有那自己镖局里面的号称八大金刚与他们带着的那三十二位彪形大汉的保镖。 ‘快剑’蔚通就像一个冷淡而贞洁的女人,永远,不给人任何人一次侵犯他的机会一样。森严壁垒小心翼翼的护卫着自己的生命。因为,知道这个难度。这让夜秋寒感兴趣。没有突破不了的防线。终有疏忽的时候。为此,夜秋寒特意设计了一把与无声一样的刺,只不过是黑色的,比无声长出一倍多点,也就是紫萤那么长。但是,多了刃口。虽然,没有无声那么坚硬,但是也不差哪去。 再贞洁的女人,也有要做母亲的时候。 所以,‘快剑’蔚通。这回可真的‘胃通’了。因为,他碰上了夜秋寒。 ‘快剑’蔚通,还是同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前呼后拥,呼呼啦啦的从自己的所住的豪门大宅,去自己的镖局。为了,彰显身份与镖师的不同。所以,蔚通没住在镖局里。而是,专门在寸土寸金的洛阳又买了一座大宅。 就在,他一如既往地的走在必经的路上时,对面来了一匹快马。快如流星。后面的人,好像跑了一段时间了。一边跑,一边在大喊:“马惊了。快闪开。” ‘快剑’蔚通,没看人而是看马,这匹马可是真的神骏。一看就是龙种。千金也买不到的好马。最起码中土很少见。还没怎么看清那马。紧跟着,那个喊:“马惊了”的大汉就气喘吁吁地就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然后,后面还跟着一个,一看就是财主,土的不能再土的土财主,貌似东家的人。接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大嘴的喘着气。好像,下一口就要断气一样。江湖人,谁都喜欢自己有一匹好马。(就像现代人,都希望自己有一辆顶级好车一样。)‘快剑’蔚通立马来了精神。看见逐渐跑近的,在洛阳,一抓一大把的外地来的土财主,想拦住那个财主。 就这时,突然感觉脖子一麻,然后就看着那个土财主还是跌跌呛呛的向前接着跑去。但是他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了。同时,也看见自己的跟班也是接二连三的倒地。一直到自己队伍的最后,没一会,就没有再站着的人。这时那个财主突然回过身,也不跑了。而是向着‘快剑’蔚通而来。这时的蔚通已经是前后身上全是血。这个人走到蔚通面前,贴着蔚通耳朵道“你,不该打劫‘紫金盟’的货。好好投胎去吧。你的生意我接收了。” “呜…呜…呜…呜……”蔚通呜呜的叫着。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因为他的喉咙被刺穿。他,就这样倒入尘埃。在快要看不清这个世界。在最后看这一眼眷恋的红尘时,却看见一朵正向他眼前飘落的兰花。那个只有在二三月份才会开的兰花。而现在已经进入了寒冬。他最后,用尽全身力气睁大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朵兰花。咽下他在这个尘世中的最后一口气。飘落在尘埃里。夜秋寒好像看见那遥远的天际,正有一颗流星在划过那朝霞灿烂的天际。 江湖传闻,洛阳,三大镖局之首的‘镇远镖局’当家的,及手下八大金刚及三十二护卫在早晨出门时去往镖局的路上。被杀。一个活口都没有。现场只留下一朵幽兰幽兰的盛开的兰花。不该出现这个时节的兰花。随后,‘镇远镖局’的一切产业。都被前一段时间被打劫的‘紫金盟’给收购。原因是,在紫金盟多次要求下,不但不赔偿‘紫金盟’丢失的货物。还打伤‘紫金盟’的人。所以,‘紫金盟’收购其产业,以示作为丢失货物的赔偿。一切是那么诡异。江湖盛传,江湖中那个消失已久的‘兰花杀手’又叫‘血兰刺客’又出现了。因为,他出现的地方,无一活口。同时,也会留下一朵染血的兰花。不管什么时节,那朵兰花都是盛开的。带着淡淡幽香的兰花。而且,还是同以前一样,做得是那么干脆,无一活口。不过就是从伤口上分析,兵器有些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那朵寒冬时节,盛开的兰花。是任何人,也无法代替的‘血兰刺客’标志。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兰花。只有,达官显贵才养得起的名贵的兰花。难道紫金盟的后台是血兰刺客?最起码,就是不是血兰刺客也是能请得起血兰刺客。或者联系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血兰刺客。反正,有渊源就是了。反正江湖传闻,什么都有。不过,有些聪明人,则是看笑话了。本来以为,紫金盟还欺负,谁都咬一口的肥肉。待宰的肥羊。这回不是肥羊,而是披着羊皮的狼。惹出这么一个‘血兰刺客’大杀神。那可是真的惊掉一地眼球与下巴。人们开始猜测这个‘紫金盟’的后台到底有多硬啊?关于,皇帝赐字,江湖人可以不鸟你。但是,江湖讲究谁的刀硬,谁的刀快,谁的刀狠,谁说话就是规矩,就是道理。信奉强者为尊这一说。那些,准备打劫还没打劫的乐了,幸灾乐祸的乐了。还好没下手,这要下手了。那就是一个字,死。 “今天,表现不错,早餐给你加十个鸡蛋。”夜秋寒拍着墨云的大马头道。但是,墨云好像不高兴,一波楞自己的大脑袋。 “再加十个,二十个行了吧?”夜秋寒道。这回墨云才满意的打了个响鼻。吧嗒吧嗒的自己进马厩等着去了。 “少爷,这马可真通人气,真有灵性啊。”看着优哉游哉的进入马厩的墨云李天一道。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就看你怎样发掘与理解了。外面传闻怎么样?”夜秋寒道。 “没想到,少爷,是血兰刺客……”李天一道。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年少孟浪,只是感觉新奇好玩的事了。”夜秋寒打断他的话道。 “呃……”敢情,是好玩。我的姥姥。还好,是自己的东家。要不然,一好玩,我就不知道怎么见阎王了。自己,也回头瞄了几眼,但是就看见那些人一个个的倒下,没看见自己东家少爷挥动任何兵器。我的天,不愧是江湖传言中的魔鬼的右手。快得那样不可思议。快得那样不可理喻。不能以人来形容。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炼成的,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不用想我怎么炼成的,你每天一个动作,每一套动作练习最少一万次。坚持三年,你就有所小成了。司空朗月,那面一切顺利,我们该去下一站了。年前忙活完。明年就是一个好年景。今年也少不了你的红包。”夜秋寒好像看穿李天一的心思道。 “是,少爷。那么墨云还带着吗?”李天一问。 “不用带着了,送回原来的宁王爷府里,告诉薛少夫人,好生照料就行了。就是让它出来溜溜弯。老待在家里它也闷。”夜秋寒道。不过,心里突然想到,也该让‘皇家龙腾四海钱庄’准备给皇上的那一百万两银子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也就夜秋寒自己与钱庄的大掌柜知道由‘皇家龙腾四海钱庄’钱庄转账银子的事。如果再加上现在收拢的镖局,那么夜秋寒麾下就有五个独立的生意。一个是钱庄,一个是‘无刃烧鸡’店,一个是‘悦来客栈’。一个是以前江家与燕家的生意合在一起的‘紫金商社’还有再加上要成立的以一朵牡丹花为标记的‘盛丹镖局’一共是五家。之所以叫‘盛丹’就是明摆着告诉江湖人。盛丹镖局的幕后老板就是‘血兰刺客’只是掩盖一下,不好明说是老板而已。但是,谁也不敢明说。大家内部人士知道就是了。如果您想打劫盛丹镖局,就想想后果。你要急着想抢着投胎道阎王那换一个好身份的话,那就别怪自己命短。不过,意想不到的是,江湖人报名踊跃。‘血兰刺客’威名是一方面。关键是待遇好。除了,薪水十足。顶级镖师还有良田一百亩。就是最新入门的趟子手也有十亩良田。但是,随着自己的贡献,也会逐渐涨到顶级镖师的待遇标准。只要努力,那么你就能看见希望。还有就是万一不幸身死。良田归个人。死后的一家老小。都会有人照顾。这待遇是人命不值钱的年代里亘古没有的待遇。所以,大家才不管老板名声在江湖上多么险恶。再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天天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个恶名的老板也就是多了一种生命的保障。何乐而不为呢?就在大家一致认为,盛兰镖局的幕后看老板是‘血兰刺客’时,意想不到事让所有江湖人惊掉一地下巴,落了一地眼球。 第5章 女人 据,盛丹镖局,内部人士透露。盛丹镖局的总督查。竟然是前段时间死了的江湖第一杀手刺客钟离无双。那么,钟离无双是血兰刺客?那么,钟离无双没死。那第一煞手的夜秋寒呢?也就是夜秋寒也没死!如果,总督察是钟离无双,那么有没有可能,总老板就是夜秋寒呢?如果总老板是夜秋寒,那么‘血兰刺客’也就是夜秋寒?怪不得找不到‘血兰刺客’的行踪呢。因为,夜秋寒的武功江湖传闻,是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钟离无双也不是夜秋寒的对手。就是从来未见过其人。只是传闻他是地狱里来的魔鬼的右手。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还喘气的。每次地点都如同地狱一般的令人毛孔悚然。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如同地狱般的地方。江湖现在不是江湖,而是浆糊了。只不过是一些聪明人的猜测,谁也不敢说。这时,谁也不把自己表现的那么聪明。 不管江湖成什么浆糊。夜秋寒与钟离无双还是那样一切,都按照商量好的那么有条不紊的进行。那些本来以为是宰肥羊的买卖,却被一阵突来的‘血兰刺客’搅合得天昏地暗。接着又被钟离无双复活,搞得焦头烂额。前些天还美滋滋的人们这些天再也看不见笑脸了。有的自认为比较聪明,开始卷铺盖卷跑路。但是,都被截杀刺杀在逃跑的路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清洗,‘盛丹镖局’已经初见规模。涵盖大江南北一百多个镖局。串联全国。那些,小镖局,没有名气的,小城镇的镖局,纷纷投靠过来。躲在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不知觉的‘盛丹镖局’就成了,全国第一大镖局。夜秋寒挺满意,这样,钟离无双这位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有自己的事可以忙活了。自己也很欣慰, 镖局的事搞定了,那些盗匪,也是一哄而散。不散,那就是留下命。那是傻子,才干的事。能赚钱,得有命花。才是硬道理。所以,沿路盗匪。把能带走带走。不能带走的藏起来,实在藏不起来,也不管了。就是一个字----跑。两个字----快跑。三个字----赶紧跑!所以,司空朗月在后面,也没费多少力气。就收刮一堆好东西运往‘盛丹镖局’至于,盗匪所藏匿的东西对于司空朗月来说。那不叫藏东西。就是在明面上嘛。真是就是一只铁公鸡也给你融化了。如果是一只瓷公鸡,也给你敲碎了。当然,也有不信邪的,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整个山寨无一活口。这个消息一经江湖传出来,实际是李天一按照夜秋寒的意思传出来的。怎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没必要非得斩尽杀绝。只是让人知道紫金盟不好惹就行了。那就更加快了盗匪的逃离速度。不过,没有参加劫持‘紫金盟’货物的,夜秋寒他们也秋毫不犯。哪怕就是一条路上隔一座山。夜秋寒也没动。那些没动的盗贼,暗自庆幸。还好,那是忙别的事。还好,那时在打劫别人。总之各种理由错过了。原来还懊悔得不得了。现在,看着别的上寨灰飞烟灭。庆幸了。庆幸的同时也高兴自己的地盘儿大了。所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说得清?但是,一路下来,那个陷害钟离无双的,挑起夜秋寒与钟离无双战火的那个人却没查到。只是知道钟离无双在回到宁王府封地边上的农庄时出现个鬼鬼祟祟的一些人,这些人一被抓住就是吞药自尽。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查询的标记。所以,钟离无双也懒得抓了,最后,随着钟离无双与他叔叔钟离炳文在农庄的直接消失。那些人也就随着消失了。农庄内的佃农又恢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 这些人,也许被江湖传闻震惊了。也许,躲藏起来在酝酿更大的不可告人计划。不过,既然没有达到目的,想算计人,那么就还是会出头的。 夜秋寒站在山顶看着遥远的东方渐渐现出晨曦曙色,天就快要已亮了。 低头看那白色的晨雾渐渐在山林间、泉水上升起,又渐渐一缕缕随风飘散,飘散到远方,谁也不知飘散到什么地方,飘散到消失为止。夜秋寒叹息一声,因为山间的薄雾,虽然美但马上就会随着旭日东升,而逐渐消失在万山峻岭之间。 人生,有时岂非也正和烟雾一样!弥漫不清,但又随时消散? 夜秋寒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下山。后面李天一也随着夜秋寒的步伐慢慢的下山。走向那个山下的城镇。估计到山下,那个城镇的城门就开了。因为,有马车。所以,夜秋寒只能在城外面等。天快亮了,夜秋寒才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日出。就爬到山顶。虽然,没有一览众山小。虽然树木开始凋零,但是也算养眼。 夜秋寒之所以来到这个城镇是听说,这个城镇上有个时分有名的赌坊。没有名字。但是,很有名。在那里,你可以提出荒唐的要求,你无论要什么,都绝不会失望。就是,因为,有名所以才无名。但是大家想荒唐的却都知道它在哪!所以,夜秋寒来了。不是想荒唐,而是让他想到了见到钟离无双的那个城镇的黑赌坊。出于,好奇心,他来看看。不过让人好笑的是,这个赌坊不在这个城镇里。而是在城外。早知道这样昨夜也就不用在外面风餐露宿了。 此刻的夜秋寒已经在这个黑赌坊赌了七天了。从来没输过。赢了大笔的银子。具体多少自己都不清楚,李天一给他收着。不过知道是已经输钱输走好几拨人了。也许是快过年的原因,或者是输光的原因。总之,客人是越来越少了。 这天夜秋寒还是与往常一样,吃饱饭后,闲着无聊的有来到那个当成赌场的大厅,一进赌场就是喝酒。虽然,吃饭时已经喝了。但是,总是感觉赌场里的葡萄酒比自己刚才喝得好喝。所以每天来都,先来几杯上好波斯葡萄酒。如果,你认为,这个人喝醉了。可以,赢他钱了,那就大错特错了。结果第一天就有人输得只剩下一点遮羞布灰溜溜的跑了。从哪以后,夜秋寒天天到点就来,赢完就走。一来二去也就同这里的老板娘成为酒友。就是不赌,也得来喝两杯。 在这世界上喝酒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人喝了酒后,眼睛就会变得朦朦胧胧,充满了血丝,最后,不省人事。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一种。 而这里的这位老板娘她却是另一种人。 第一杯由夜秋寒买给她的酒喝下去的时候,她眼睛亮了起来。 第三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已亮如星星。 夜秋寒喜欢看着这个女人喝酒喝得眼睛亮起来那种眼神。再加上有点昏暗的灯光,感觉很舒服,很美。屋子里还有几个人正在掷骰子,骰子掷中的声音,清脆而悦耳。灯也是银的,嵌在壁上,柔和的灯光照着桌上精致的瓷器,照着那紫檀木的桌子,照着那几张流着汗的脸。 此刻老板娘她心里觉得很满意。喝着据说是做生意的,准备回家过年,但是听说这地方有好玩的地方就来凑凑热闹的这位公子哥请的,不用自己花钱的,最好的,自己舍不得喝的波斯葡萄酒。那几人有家财万贯的富商巨贾,也有声名显赫的武林豪杰,本来甚至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现在却全都是她的朋友。 夜秋寒喝着,喝着酒看着那几个人赌得兴高采烈,吆五喝六的地突然感觉很无聊,突然想到家,突然感觉兴趣全无,想起那几位娇妻有了想回家冲动。在喝完最后一杯酒之后。又给老板娘买了一坛,自己才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一样。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夜秋寒离开后老板娘她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亮了,酒意也开始越来越浓了。 骰子声不停地响,赌注越来越大,赌徒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也许是因为喝多的原因。老板娘看着赌得如火如荼的所谓朋友们,此刻他们的脸,那表情,让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些平日道貌岸然的男人,在无拘无束的场合下,遇到赌和女人,就变成一群狗,一群猪,或者一群猪和狗的混种。突然,特别反感现在这种场合。好像,人类的丑陋嘴脸都一览无遗。平常的绅士文雅都不见了,只剩下对金钱的贪婪嘴脸了。也许,还隐藏别的异想天开什么目的。 老板娘她突然很厌烦,看着那些人很想吐。她摇摇晃晃地想走出去,想离开这个十分厌恶之地,但是又身不由己。自由,对她来说太奢侈,渴望不可及,那么遥远的事。 这时那边有一个人,看见老板娘要走就喊:“这次我坐庄,老板娘要不要过来押一注?” 老板娘她过去,随随便便押了张银票。坐庄的人是个酒楼的东家,开着几家酒楼,平时总喜欢在她面前卖弄他那又粗又壮的身体,和手上那块和田玉的扳指,表示他不但有钱,身体也有雄壮的本钱。 老板娘她当然知道对方他在打她的什么主意。 庄家掷出的点子是“二十四”,他笑了露出了满嘴饿狗般的黑黄板牙。 老板娘她随随便便地拈起骰子,一掷,掷了一个“满堂红”。 庄家虽然笑得已有点勉强,却还在笑,可是当他看到她押下的银票上写着“十万两整”的时候,他的脸就变得比牙齿更黄更黑了如同风干的千年古尸。 老板娘她笑了道:“这是闹着玩的,算不得认真,六爷身上若是不方便就学两声狗叫,让大家乐一乐,这次赌的就算是赌学狗叫。” 为了十万两银子,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学狗叫。就不说十万两,就是一万两银子也有人会叫。 但老板娘她已轻轻推开门,悄悄溜了出去,她生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喷那个人模狗样的那个人一脸,虽然,她很想。但是,她还得活着。这生意还得继续。 晨曦已朦胧的来临了,这片园林中,虽然树叶凋零,但在晨曦薄雾中显得更加神秘。 老板娘她也许借着酒劲,有了胆量就沿着一条她知道通向哪的小径走,走出身后那一片房子,就到了山脚下的木屋,鼓起勇气推开门,就看到了似醉了又非醉的夜秋寒。 她悄悄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 夜秋寒并没有睡着,也没有醉,他只是不愿意太清楚。也不想太清楚。那只是一种厌倦,一种已深入骨髓,渗透血液的厌倦,厌倦了杀人,厌倦了流血,厌倦了那种永远见不到阳光的生活。所以,他想办法让自己站在阳光下。现在,他已经一步步成功了。为了活下去!谁能不在乎自己活下去呢?!而且人生中总有些事,是你不能不在乎的。因为,它们客观存在这,不是你想逃就逃得了的。那种躲在黑暗里的生活,岂非正如那些见不得光的女人一样?自己没感受所以也不知道,只不过是瞎想般的给自己定位罢了。 离着木屋门还有很远的距离时,夜秋寒就听到了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谁。所以此时他不用张开眼,就能感觉到伸向他的,那只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这是双极美丽的手…… 此刻她凝视着他,轻轻拿起了他胸膛上的酒樽道:“你不该喝酒的。”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如同一个妻子在劝说自己酗酒的丈夫一般。 夜秋寒张开眼,目光瞧着她的手,然后慢慢地眼光从手上向上移动……最后,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庞,她的眼睛。 老板娘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而明亮。朝阳已被厚厚的帘子隔在窗外,灯光也已熄灭。透过窗帘,屋内散发着朦胧的光。刚好能看清人,就像在夜晚柔和的灯光下。这个老板娘很会挑时间。这样的光,这样的女人。那样的美,加上又是早晨。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夜秋寒他忽然意识到她就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人。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一个生命中注定是一过客之一。突然有点渴望,但是也有点厌烦。 老板娘她也在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叹息,道:“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夜秋寒他不是,他十六岁的时候已不再是个孩子。 老板娘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年少多金,应该找过很多女人!” 夜秋寒道:“已经不年少了,心老了。是,很多。” 老板娘道:“你,有心吗?你有没有喜欢过她们?” 夜秋寒道:“也许没心没肺,不知道。” 老板娘道:“你若不喜欢她们,那么她们就无法真正的让你满足,一个人若长久的永远不能满足就会觉得厌倦。” 夜秋寒道:“也许有那么点吧?不晓得。” 老板娘她笑了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妩媚道:“也许,你根本还不懂得女人,还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给男人多么大的好处与享受和快乐。”夜秋寒没有说话,他的喉头上下移动。 他看着她。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站了起来,姿态是那么柔和优美。 她的手放上衣纽,衣纽解开…… 忽然间,她就那样的已经完全那样的坦诚相见了,该很细的地方很细,该挺拔的地方很挺拔,该修长而结实的地方很结实修长,皮肤像缎子般散发着青春的光。 她绝不是那种青春已逝去的女人。 站在朦胧的晨光中。她,看起来来依然像是个。严冬即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即将到来的春天里的那个不知名的女神。 她就那样的在看着他。 忽然间,夜秋寒他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动,连咽喉都似已堵塞,在这一瞬间,他已忘却过去,忘却将来,甚至连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忘却了。 她慢慢地俯向他,声音温柔而遥远,轻轻地道:“你若真的懂得了女人,那么将来也就不会再厌倦,我要教你懂得……” 她的呼吸温柔如春风,带着种令人心醉的香甜。 她也许已醉了,也许没醉,谁能说醉了?也许事后会说喝醉了。但现在那酒已化作了香甜。 她的美是一个让男人,尤其正常男人不可抗拒的女人。 在深秋里,在那带着寒意的晨风中。夜秋寒此刻如同一只中了箭的野兽想逃。拼命的逃,可是越拼命,血液就会流失的更多。那也就越危及到生命。 他是个正常得在正常不过的男人。所以此刻他想,他要,可是他不能接受,无论谁都不知道他想得多么厉害,可是他不能接受。这种事总该男人主动点吧? 可但是,但可是如果此刻他不顾一切地冲出木屋,相信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是没人可以拦得住他。何况外面还空无一人。那么他冲出去之后呢?就可以想象的到,这种关键时刻你跑了。那剩下的她,脸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就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重重掴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而这对一个女人,一个很自信的漂亮女人来说,那无疑是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 生活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蛮不讲理,那么凶残肆虐。但如果你不能抗拒,无法抗拒。那就顺其自然吧。那就只有换个角度与思维,自己欺骗自己的好好享受生活好了,反正,为了一些事,自己欺骗自己的鸵鸟方法也不是用了一次。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传出去有点不好听。但是,谁会传呢?李天一估计只是知道老板娘进来了。但是屋内发生什么?谁又清楚呢?也就只有当事那两人知道…………。 第6章 搬家 一个男人如果有钱,又有名。有钱又有名的这个人,大多数都有个很美丽的妻子。 这个老板娘不但美,简直美得令人无法忍受。男人们看到老板娘时眼睛里带着的那种贪婪的表情。只不过夜秋寒是一个另类。 可是她非常喜欢那种感觉。她喜欢男人看她,也喜欢看男人那种贪婪的表情。只是喝酒喝多后开始厌烦。也不知道哪个是她真实的自己。也许逢场作戏太多,具体哪个是自己,连自己都分不清了。这也许就是她命中注定的人生。不过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时才能离开这个想离开,又有点舍不得离开的地方。 虽然她外表冷若冰霜,但她自己却知道心里正在想着和最起码不讨厌的男人成其好事。 她知道知道自己还没有嫁给他以前,就想和很多男人成其好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可是在脑海里是各种各样的,具体什么样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昨晚那个有点像她少女时代的梦幻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吧?要不然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就给了他呢?因为,是喝醉了。对,喝醉了。都是酒精的作用。以后得少喝啊。老板娘就是这样为自己所作所为找个合适的理由,一边走着一边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想到现在的丈夫。在与他洞房花烛的那天,她就已几乎忍不住要扼死他,但一想到这个男人的背景,还是忍了下来。而那个他永远不知道她和多少别的男人成其好事。于是,才有这个赌坊的存在。 此时的他却在厅堂里,明知道老板娘她去哪了。而自己却同与自己无关,不是发生在自己媳妇身上一样。找了一坛酒,就在厅堂边上的八仙桌上,还有,几个菜。那样慢悠悠的喝着。好像是在庆祝什么似的。直到他听见门外衣袂带风的声音。 老板娘在嫁他之前,本是个很有名的女飞贼,轻功很有名。本来应该被砍头,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却因为她的容貌救了她。现在她当然不用为了生活而再去偷,但轻功还是给她很多方便,她随时可以从窗子啊,门啊里溜出去,只是不再去偷金银珠宝,而是只偷男人。到底是不是偷男人,他只是猜的。所以,也懒得管。只不过心里有时感觉不舒服。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状况,也就释然了。 烛已残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正午阳光却是更加明亮了,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就站在他面前,垂首看着他,眼睛里带着轻蔑不屑。她脸色苍白,眸子漆黑,神情冷漠而高贵,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个贞节的寡妇,无论谁也想不到她刚出去做过什么事。 那个喝酒的男人道:“你查出什么来了?” 老板娘目中的轻蔑之色更浓,冷冷地道:“你的脑袋绿了,你知道吗?就不吃醋?不发火?我可是你的媳妇,什么也没查出来。” 那个男人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自然发生的这没法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 她眸子里忽然露出一种撩人的媚态,苍白的脸上也现出了红晕,咬着嘴唇道:“是的,除了一个傻乎乎的跟班仆人。仆人却有一把刀鞘鲨鱼皮都破得不像样子,装门面用的破刀。而他身上没有兵器,看样子不会武功。不过身体却很强。看来老锻炼。他也喝酒,但却不像你,他就算醉了也行。不像你,就是不醉都不行。” 提到那个男人最忌讳的隐疾了,那个男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跳起来,扼住了她的咽喉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老板娘却忽然笑了,吃吃笑道:“你杀吧,你只有本事杀我。他现在正好被老娘折腾得没力气。你若有本事,像个男人一样现在去杀他去,我才佩服你呢。” 那个男人他的手松开发抖的手,但看到她脸上那种轻蔑的冷笑,他的手又握成拳。 老板娘看着那男人的样子就尖叫道:“别打我的脸……” 她的尖叫,但却不是恐惧那种叫。 她还在笑。 那个男人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她仰面跌倒,却勾住了他的脖子,拖着他一齐倒下,倒在她身上,让他闻到她身上的芬芳。他打得实在太轻了,打得她吃吃地笑,修长的腿随着笑而扭动,曳地长裙卷起,终于露出了她那双雪白柔滑的腿。那个男人如同公牛一般喘息着。 老板娘的腿分开浪笑着道:“来吧,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这个,我虽然陪过了他,却还是可以再陪你,陪你用不着费力。” 那个男人突然崩溃,再也无能为力。他连试都已不能试,只有从她身上滚下来,滚到他方才喝酒的地方。老板娘慢慢地站起来,轻拢鬓边的乱发,一刹那间,她已又从****变成了贵妇,冷冷地瞧着他,道:“我知道你不喝醉也不行,我要去睡了,这一上午折腾死我了。腰都断了。腿都软了。千万莫要来吵我,因为我要睡得好,晚上才有精神去见他!” 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回卧房,冷冷道:“除非你杀了他,否则我在他在的这几天,从今天开始。既然开始了那么就天天都要去找他的!还有,要动手,那就快点。现在的客人不多了。他也赢了上百万两银子了。再没几个客人。那么他就走了。今年就白忙活了。你怎么同你的主人交代?再说。我们也得留下点过年是不?谁家过年不吃顿好的?” 那个男人听到房门关起上栓的声音。干咳一声,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小声道:“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能干。等他赢够了钱离开时,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了。一了百了。快过年了,谁家不吃一顿好的?”这个男人说完,又把刚到满的杯中酒喝干。也不出声的就离开了厅房。出去的那个男人叫林宗寿,傍边的那个本来夜秋寒要去住宿的城镇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林宗寿的,林宗寿的财产比全城人加起来的还多,林宗寿碰过的女人比别人看到的还多。十个人中,至少有六个人身上的衣服是从林宗寿绸缎庄买来的,吃的米也是从林宗寿米店里买来的。你随便走到哪里,脚下踩着的都可能是林宗寿的地,随便看到哪个女人,都可能是林宗寿碰过的。在这里,这个城镇周围你无论做什么事,都免不了要和林宗寿沾上点关系。 老板娘之所以不怕他,因为,林宗寿有个秘密,也是结婚后才发现的秘密。也是老板娘想掐死他的秘密。 但是,此时要是李天一在的话,那就一眼会认出来,他就是雇佣李天一那个带着斗笠沙面罩的老者身边的那个侍候在身边的年轻人。不过可惜李天一不在,此时正在大吃特吃。因为,从老板娘进入夜秋寒的屋子开始,他就在夜秋寒对面那个自己住的木屋里盯着。生怕来个刺客什么的。所以早饭没吃,因为老板娘来的太早。这到日头有点偏下午了才吃上中午饭了。早就饿坏了。 “以后,不要傻乎乎的在那等。你饿了,可以先吃饭。就是离不开也可以叫到自己屋里吃。还有,你去查一下,这个赌坊的老板娘的丈夫是谁?”夜秋寒若无其事的说道。 “知道了。”李天一知道什么时候,唠叨。什么时候闭嘴。 晚上,吃饭前,李天一,就把打听到的消息写成几张纸,给了,夜秋寒。夜秋寒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不时的皱一下眉。看着,看着乐了。自言自语道:“不是善类。” “是的,少爷,我就奇怪了。这样一个人,活得还挺滋润。最关键的是,实际情况好像没有表面上了解到的那么富有。”李天一道。 “你吃完饭,晚上没事,早点睡觉。明天一早你就回到有‘紫金盟’的城镇。然后,联系司空朗月的事交给‘紫金盟’去联系。让他到那个城镇上探听清楚。同时在紫金商社,搬几坛子波斯葡萄酒,运回来。我也好说你是去帮我买酒去了。至于剩下来的让司空朗月去查。你就负责把司空朗月查到东西,交给我就行了。”夜秋寒道。 “是的,少爷。那我回屋了。”李天一道。 “吃饱了,就去睡吧。我今晚,还得苦战啊。”夜秋寒道。 李天一‘噗呲’一下乐了,赶紧就跑出了赌坊专门供给客人用餐的酒楼雅间。夜秋寒也不在意。除了第二天李天一走了,让老板娘有些紧张外。不过当晚上回来时,带回那几坛葡萄美酒,也就不紧张了。一切正常。恢复了生如夏花之绚烂般的生活。不过,只是老板娘每天的第二天都会整天的腰酸背痛,心虚气短。好像晚上干了多重的体力活早晨还没休息过来一样。真是又爱又怕,每天咬牙坚持。心说那个死鬼找人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老娘就散架子了。唉,要是当初嫁给这个冤家该多好。但是,现在想离开也离不开了。离开那个死鬼,没问题。但是离不开那死鬼的主人的势力范围。还是个死。就是再富有,也没有那个死鬼的主人富有。有时闲下来,老板娘就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想着。谁都发现老板娘老走神。当然夜秋寒也知道。但就是不吭声,让老板娘自己说。可是,这个女人总是含含糊糊想说,又不敢说。不敢说又想说。 老板娘在这犹犹豫豫,但是城镇里的司空朗月与李天一却没犹豫。每次都是天要黑,城门要关闭的时候有一辆马车,要出城。每次都是每人五十两纹银的给每一位看城门的官军。所以大家都习惯了。每到天快黑就盼着这两车。官军大家心照不宣。每次都是这班岗。每天同样的时辰,同样的马车。同样的人。同样的过路银子。就这样连续不断地持续了半个多月。十几天的样子。每个官兵的腰包鼓了。今年能过上一个好年。大家都这么想。 而这半个多月以来。老板娘是让夜秋寒懂得了女人的好处,但是她人却瘦了一圈。眼圈黑黑的。走路如风飘。见到夜秋寒就是躲。而夜秋寒,已经赢了二百多万两银子了。老板娘心急如焚。那个死鬼就是不会来。眼见客人越来越少,再不回来他就走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终于,该走的人都走了,就剩下夜秋寒这一位公子哥了。想留也留不住了。就这样老板娘还是什么也没说,夜秋寒心里长叹一声。最后,装作依依惜别的样子上了车。并告诉她。明年他还来。才由李天一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黑赌坊。 就在夜秋寒走后的第三天晚上,林宗寿带着二十几个人,回来了。责怪老板娘没有把人留住。老板娘火了,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看看我现在的鬼样子。如果再不走,我就真变成鬼了。我想留,但是身体实在吃不消了。不过还好他说他明年还来。今年跑了,明年连本带利收回,老板娘说着说着最后开始咬牙切齿的道。可是心里却又说不出道不明的朦朦胧胧的感觉。林宗寿这才仔细看老板娘的脸。一下子‘噗呲’乐出来。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心里说不出的解气。 不过,总算告一段落。赌坊也没人了。那就只有关门,留下几个下人。看着,打扫之外剩下的人搬回城里。因为要过年了。可是回到家,这夫妻俩加上那来的二十几个人都傻了。这这这还是以前来过的林家吗?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也不完全是。那些赝品古玩字画,花盆摆设没有搬走。剩下值钱的一扫而光。林宗寿赶紧奔向密室。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密室空空如也。给主人存的一年钱财就这样没了?那二十几个人一看不好,就赶紧往四门追出去。他们的任务就是顺便要把今年的收成运回去。不过怎么打听,就是没人知道谁把林家搬空了。如同搬家哪得多大的车队啊?可是,每个守门的士兵都是脑袋摇的如同小孩的波浪鼓。表示没看见车队。就是看见那辆马车的也不是车队。上面问车队。不是马车。所以,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说。傻子才说,对,傻子才说。你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大家都不是傻子,所以,谁都不说。上面问的是车队你说马车。这不是给上官添堵吗? 第7章 余庆 冬,某日,龙腾山庄,山间还飘着雪,已黄昏。夜秋寒站在龙凤紫金阁上,推开窗户就看见山庄的的大门。遥远的看着两个庄丁看门的仆人至山庄门下看看天又看看山庄大门旁边的计时器。在山洞避雪的同时在等待着时间到了好关闭山门。而原来的宁王府那座藏宝楼是叫紫金阁。少了龙凤两个字。 晚霞,已经出现在西面的天际。而除了晚霞那部分亮光之外,晚霞周围的乌云还是渐渐压低了天空,山庄大门那探出的屋檐,仿佛在支撑着沉重,暗淡的阴云。 从龙凤紫金阁望去,连续下了三天的雪,整个山庄的房子已经与大雪融为一体。去除那几声喧闹的鸟叫山庄又恢复了寂静地,听着那喧闹的鸟叫声,夜秋寒心想,该告诉仆人们,及外面的佃户。每家都打扫出几块地方,直到露出土地,撒放些素谷子,谷子由庄里出。大雪覆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鸟也没吃的了。于是,让身边的李天一去传命令给邓谷丰。李天一走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这个阁内似乎静了许多,只能听见一种声音那是飘雪的声调。高悬在炭炉之上的一把有些熏黑的铜壶,如同行走上千里一般,从壶嘴冒着粗气。随着粗气而来的是飘溢出来的酒香。一个小几上随便摆着几个样式精美的小菜。闪着淡淡的光泽,好像呼唤着高悬炭炉之上那个千里而来的酒壶过来欢聚一样。琥珀色的琼浆,倒在雪白色的瓷杯里,看着那么温暖,热情四溢。冬日,喝一盅热热的老酒。暖胃肠,养心肝。五脏。再配上一片切得薄薄的杜仲枸杞炖出的羊肉片。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很会享受生活。很懂得保养自己。没有江湖的喧闹。没有世间的嘈杂。一人,一壶,一杯,一菜,一孤灯,一雪景。谁说这不是一道风景线呢? 而在天的另一方。某地,某日,也是还飘着雪的黄昏。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在大门下扫雪。 宽阔的大宅门下,仆人孤零零的为了吃饱肚子,干着他应该干的或者主人要求干的活。大门的朱漆还是那样鲜红。没有一点点的些斑斓。在宅院的大门的飞檐上,落着一直不知名的鸟,跳跃几下,叫几声。好像在鼓励正在扫雪的仆人,又好像呼唤自己的同伴,或者询问自己的同伴,哪有吃的,自己饿坏了。过了一会儿好像它听见同伴的呼唤一般。拍着翅膀向远远地山林飞去。也许,它担心吵闹到了扫雪的仆人,或者是到山林中寻找自己的同伴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人在穷途末路中,那这个人此时的脑子里只想是要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哪里还顾得上选择手段?挑三捡四,那等待他的就会是饿死在墙边或路旁。或者被好心人抬到乱坟岗上,像野狗一样被人丢弃。作为一个身份为仆人的林宗寿,他现在的思维与思绪,只能在相同的思维路径中徘徊。最终,只能走入窄巷。因为,就目前看没有别的路。‘假定’永远的‘假定’作为仆人的林宗寿,肯定了思绪中所谓的不择手段。但要确定‘假定’的方向。他还缺乏勇气。对于,自己是否,将要‘无可奈何之中沦为盗匪’他不敢做出积极地肯定。因为,首先得活命,要想继续活着那最好的结果是沦为盗匪。 在发现主人的财宝被如同搬家一样被搬空之后。他每时每刻每秒都惦记着逃跑。他想跑,非常想,不是一般的想。可是被人看得紧紧地。那些人来押运税金及财宝的那些人才不会让他逃了呢。如果他逃了,那么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一天前,也就是丢失那些主人的财宝之后的第二天夜里。他被人在睡梦中叫醒,然后被蒙上眼睛,就被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恶臭的地方。等他自己摘掉眼罩,就看见乱七八糟地抛弃着许多尸骸,看不清有多少尸骸,朦胧之间可以断定,有的着衣,有的没着衣。当然,有男也有女,林宗寿疑惑的观望着,甚至不能判定这些尸身曾经都是有过生命的。尸骸被横七竖八丢在地面上,就像一堆泥土捏成的人形玩偶。有的张大了嘴巴,有的高举起双手,有的像是在与谁搏命,有的还面带微笑。这是那些人,在这尘世间的最后定格。墙壁上那火把,散发出朦胧的光,低平的光线,使得那些人形玩偶,益发显得暗郁了。像哑剧中的哑人一样持续在恒久的静寂之中。 尸骸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林宗寿不由得捂起了鼻子。可霎那间,他却又忘记了捂鼻子。一种强烈的情感仿佛完全剥夺了林宗寿的嗅觉。 因为林宗寿突然看见那遥远的黑洞洞的甬道里出现一个游动着像鬼火一样的火光。没一会就到了尸骸中间。蹲了下去,借着那火光,林宗寿看清了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瘦骨嶙峋,身材矮小,身着黄色的衣物。远看像一只猴子。蹲在这群演哑剧的人形玩偶之间。老者,手持燃火的松枝,眼睛却直盯盯注视一具尸体的面庞。那具死尸头发很长。虽然远,但是第一直观印象应该是一具女尸。 林宗寿揣着七分恐怖三分好奇,毛骨悚然的一时间却忘了呼吸。老者,将那燃烧着的松枝插入地面的石缝的缝隙间。双手捧起眼前的尸骸脖颈,像一只老猴为小猴捉虱子。一根一根的揪着那小猴的长发。老者顺势揪着,仿佛全无人类的意识存在。 看见老者揪拔头发的模样,林宗寿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了。与此同时,林宗寿心中一点点积累起来对老者的强烈憎恶,----不对,说憎恶是一种语误。那是一种与时俱增的,对于所有邪恶的强烈反感。林宗寿当时在丢失主人那些金银珠宝古玩玉器时就苦思冥想,是饿死,还是为盗二者择其一。现在更加肯定了。因为,被杀不可能,如果杀他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弄到这来。那就是被赶出去。如同一只丧家犬一样。然而,此时再要提及那般选择,林宗寿将毫无疑问地选择饿死。林宗寿憎恨邪恶的心绪,就像那老者插在石缝里燃烧的松枝。熊熊地燃烧起来。 林宗寿并不知晓,老者为何要揪拔死尸的头发。自然也无法合理地辨其善恶。林宗寿只是觉得,在飘雪之夜,睡得正香却被人送道这一间不知是屋子或是地窖,或者是密室。自己拿下被蒙着的眼罩,睁开眼睛的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老者在揪拔女人头发,那可以肯定是对于古人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一种邪恶。林宗寿已经早忘了,自己也曾打算去做强盗的打算。 突然间,林宗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腿一使劲儿,大步向老者走去,老者也被突然来的响声,也是大吃一惊。看见林宗寿,老者仿佛惊弓之鸟一样跳将起来。转身就逃回了黑洞洞的甬道。能跑就是人。林宗寿更有力气了。 “老东西,哪里跑?”林宗寿大吼一声。 老者惊慌失措中被尸骸绊了一下,爬起来又逃,林宗寿几步就挡住了老者的去路,老者推开林宗寿,再次从林宗寿的腋下脱身。一路走来都是尸骸。林宗寿再次挡住老者的去路。又被老者逃脱,就这样一边拦着,一边逃脱,一边跑着,一边拦着,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又看见光亮。不过不是松枝,而是一盏灯。一盏油灯。不过这个屋子里也是都是尸骸。就是有一张木榻。几本书。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床破被。其余都是尸骸作伴。老者不跑了,因为没地方跑了。那就打吧,于是两者就这样在尸骸中一言不发的扭打片刻。胜负一目了然。林宗寿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腕,粗鲁的将他扭倒在地。那手腕细的皮包骨,像一根鸡爪。 老者一言不发,双手哆嗦,战栗,瞪大眼睛,像个哑巴似的不出声只是耸动着肩膀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的眼球,像要争先恐后般的逃离眼眶。看见眼前这般情况,林宗寿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意志完全支配着老者的生死。这种意识却使此前凶暴燃烧的憎恶之心无意识间,无形间冷却下来。余下的只有那种圆满完成一项主人所交代的工作之后的坦然,得意,和微不足道的满足。 林宗寿,俯视脚下的老者,语调稍微变得柔和了些。 “我不是衙役,我也是被莫名其妙的关在这。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用绳子把你捆了送官府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的?难道没有出去的方法吗?” 听了这话。老者圆睁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他直盯盯地瞅着林宗寿的脸庞,眼眶红红的,尖利的目光像只食肉的恶鸟般逼人心魄。脸上满是皱纹和鼻子几乎连为一体的嘴唇,则如同咀嚼似的蠕动着。细长的脖颈下,尖耸的喉结在运动,老者喉咙里喘着粗气。像昏鸦嘶鸣的声音传到了仆人的耳中。 “我揪这头发,揪拔头发,是为了用它作假发。” “这能出去?” “做假发。出去后这样就没人认识我了。也就没有人来谋夺我的财产了。” 林宗寿有些失望,在感觉失望的同时,那先前消失的憎恶,连同冰冷的轻蔑,又重新兜上了心头。林宗寿脸色变了,老者也看在眼里。但是他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那刚才死尸头上揪拔下来的头发。嘴里像蟾蜍一样咕哝着。 “当然,揪拔死人头发也许是作恶,但有什么关系呢?”老者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林宗寿有些心不在焉,至于老者后面絮絮叨叨说什么林宗寿只是听见,但内容一句没有听清,就是感觉老者不停地说。也许是听着听着,也许是想着想着,林宗寿又回到了是饿死还是当盗匪的那个心思的选择问题上。心中鼓起了勇气。方才在那密道的入口,林宗寿缺少的正是此番勇气。而这勇气比方才捕捉老者勇气截然相反。林宗寿已经不再为饿死,为盗的两难选择而烦恼。在他此时的心情意识中,饿死的选择又完全剔除在外了。 “别无选择了吗?”林宗寿低声呢喃着。 林宗寿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把揪住老者的衣襟带着嘲弄的口吻凶狠的说道:“我剥去你的衣服,你不会怪我吧?要不这样我也会饿死。” 林宗寿三下两下就揪下了老者的衣物,将踉跄的老者一脚踢进了屋里这堆尸骸堆中,然后,三五步跨到了这个屋子的门口,将老者衣物夹在腋下。向记忆中那个密道入口奔去。 过了好一会,仿佛死人一般的老者从尸骸堆中爬起身,口中发出谁蒙版的嘟哝声。灯光仍未熄灭。老者在灯光中爬行直至这间屋子的门口。他那在刚才厮打中已经散乱的一柳短发悬在一具门口的尸体的身上,窥测着门口外除了那黑洞洞的走廊,还是那黑洞洞的走廊不知道通向何方的走廊。而林宗寿的去向无人知晓。不用知晓,因为,本来就跑不了。只是老者的一种期盼,希望这里还有什么通道可以通向外面的世界,对待那向往的自由的期盼,但这一切又仅仅是期盼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者又听见脚步声,一会,就看见刚才那个人又回到了,黑洞洞的走廊那头,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衣服。老者笑了,如同昏鸦般的笑声。在充斥着整个地窖。或者地下密室。那样的刺耳。走到,老者身前的林宗寿,把衣服扔还给老者。 “我忘了,这出不去。”林宗寿自言自语,又像说给老者听。老者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因为有用才不像这里躺着的人。你要没有用,就同这里躺着的人一样了,是躺着进来的。而不是站着进来。这里站着进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老者又开始唠叨了。 林宗寿这回静静地听着,没有心不在焉。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清理尸骸。天凉了,我能感觉到外面下雪的湿气。说明快过年了。不要感觉奇怪,因为下雨,虽然也是湿气。但会有泥土的芬芳气息。世间的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忙的忙碌人们已经感觉不到,或者忽略了泥土的芬芳。我以前何不是这样呢?这里的尸骸堆积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许,几个月,也许半年。暗无天日,没法知道时间。以前,也有站着进来的人,没多久就被放出去了。因为,没再看见那个人尸骸。所以,该是被放出了,因为对那个人还有利用价值。或者是狗的价值,那也是一种价值体现。你说不是吗?所以,你死不了,小伙子。不过,你抢我的衣服,就是出去你也穿不了,或者当铺也当不了。反而,你死的更快。打开密室,看见那我那衣服就是你的死期。你没发现我的衣服是明黄色吗?蠢材。这个世界只有皇亲国戚才穿明黄色的衣服。不过也许你是真饿了。有句话叫‘恶向胆边生’你也是‘饿向胆边生’不过是饥饿的饿罢了。不过,你踢我一脚,作为回报,你不要把见到我的事,同任何人说。这样你活得久一些,我也能活得久一些。” 林宗寿,听到这,好像想起什么?在怀里摸摸索索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已经穿好衣服的老者说道:“对不起,也许被饿昏了头,也许想着自己的出路。这是上好的伤药。算是赔礼。请您老收着。”说着又拿出了几个小瓶,一股脑都给了老者。老者一一接过来,挨个打开瓶盖用鼻子嗅了嗅接着道:“是好药,年轻人,看来你是一个很重要的奴才或者是仆从。不过就凭你送给我这药,就告诉你,一会儿有人下来给我送饭。估计,你也就被放出之时,不管什么条件与要求,就是自己办不到都要答应下来。这样你才可以活命。然后离开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千万别顶着来。那你就同这些尸骸一样躺在这里了。我,之所以还不让我死。就是想知道我庞大财宝的秘密。如果,我吐露出来,那么这就会不差多我这一具尸骸了。也许我早就死了。你现在赶紧去密室入口。把那松枝灭了,就在那里蹲着,或者躺着。总之,就是没有进入密室中来的样子。装成很害怕的样子。要不然,你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赶紧去吧。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 林宗寿赶紧起身,向老者深施一礼。“只要我能逃出生天,我一定想办法把您救出去。活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时的林宗寿好像有了目标就又恢复成一个人了。说完之后,离开这间密室。走进黑洞洞的甬道。究竟什么等着他,那也就顺其自然,随从天意吧。 “这句话说过的这些年有那些记不清的人。但是有几个回来报恩了?有一个回来,我也早就出去了。只是,知道自己能活命,心情激动下顺口说说而已。不过给我一个盼头,让我接着咬牙活下去的念头,仅此而已。但这个人也许不同,最起码还给了我药。那些已经出去的人没有药吗?不是,因为他们更惜命。而,世间事就是那么奇怪,惜命的人,往往活得不长。月爱惜钱财的越不留住。”那个老者自己用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嘟囔着。 ‘啪’一个瓷茶碗被摔得粉碎,“什么?几百万两的银子就这么没了?还有那些古董字画。早知道如今这样,不如去年就把去年的银子运回来了。也不会两年的收入一起损失掉了。就是扔在水里还听见响呢?告诉林宗寿,如果找不回银子,我不只是割了他下面的头,我还要砍他上面的头。”一位老者愤怒的说道。 “呃…我们已经把他关进了,死牢。不知道是死是活。”一位随从道。 “蠢材,他死了,你去把银子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来,我也不杀你,就砍了你的小头,同林宗寿一样。怎样?” “卑职,卑职,卑职这就把他放出来。”那个随从马上汗流浃背的道。 “把那里清干净,该埋得都埋了!以后别堆尸骸了,我可不希望那里的那个老家伙得什么病死了。最起码,在没有打听出那份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之前,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但是,不能放出来。他的环境伙食要提上去。折磨这么久,也没有效果,那就换个方法。来软化他。别一条道跑到黑。我身边怎么竟是一些蠢材。就林宗寿还堪点大用。这次的事,也不能怪他。好么整个一个搬家。”老者说道。 “不会是司空朗月做的?”随从赶紧道。 “他死了,做个屁。别找为自己借口。”老者道。 “那钟离无双不是又活了?”随从道。 “那能一样吗?司空朗月武功高强吗?蠢材,赶紧放,林宗寿,顺便问问他看见了什么?尤其那个地窖里的那个人。他看见没?如果看见就直接杀了。就不用放了。”老者道。 第8章 干将 魂魄,总算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林宗寿自从被放回这个城镇。还没到城镇就开始想怎么脱险。就目前而言最起码现在不用考虑是否饿死还是当盗贼这样的问题了。但是,如果不能脱险,那样的结局是早晚的事、自己还得考虑饿死或者强盗。不过现在又多一条。那就是被杀,直接死亡。找不回东西,与上次丢东西,这是两个问题。所以两个结果。丢东西没有责任。但是找不回东西有责任。他,想着离开。凭着这些年鞍前马后功劳离开。但是,他的主人不同意。不说丢东西的责任。因为,他没有责任。而是,找东西非他莫属。这样,他就是一个死结。突然感觉有些心灰意冷。本想问问,如果找不回来怎么办?但是结果他不用问也知道的,那就是谢罪。他,离开那个密牢时,已经看见有人在搬运尸体了。自己只能装作看不见,快被吓晕了的表情。在回答没见过任何人之后,才被人又送回了他住的那个城镇。又见到自己的名义上的夫人。他,有点惊讶。随后了然了,原来这个女人是自己主人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傻乎乎的还不知道。以为真是自己救下来的。自己竟然这么愚蠢。 龙腾山庄这儿是属于郊野,应该是没有更鼓报时。可是,龙腾山庄却有。为了方便山庄里的人,特意安排人来报时。就同城镇没什么区别,有的比城镇要好。夜秋寒知道已经是四更天的时分了,不会有多久,东方就要亮了。夜秋寒却笑了?难道是做什么美梦?只看见他一翻身,给身边的燕紫衣盖好被子,接着人就消失不见了。龙凤紫金阁后面的一扇窗户被推开,夜秋寒一闪身,就上了房顶,接着回手关上窗户。拂晓前,空气更是寒冷得刺骨,吸在口鼻里,像一把一把的冰碴子,冻得连心口都痛,何况还下了雪。夜秋寒一上房顶,就紧紧贴在屋脊上不动。周遭一片沉寂,风吹着树林在呜呜的直响,黑暗得很,难得看清点什么。快天亮了不是,人,在这段时光也原该睡得正酣。 不一会那伏在屋脊上的夜秋寒眉宇微微一皱,无声的叹了口气,无声的自顶上飘落,有如一个幽灵浮在空气中,浮到了那肥大汉子面前。夜秋寒的身形一出现,就带着一片血腥蒙了上来,那大块头目光一瞟着,跋扈的气焰似一下子被冷风吹散了大半,他不由自主的一缩脑袋。感觉有些窒息。感觉只要自己再敢动半步,那就身首异处了。 “你们没看见山庄山门前立的石碑吗?不是山庄人,没有允许!擅入山庄者死。”夜秋寒对着这个一个人冷如冰碴般的说道。 “我是林宗寿派来了。有封信交给这个庄子的主人。年前这个山庄的主人曾经在我们的山庄赌过钱。实在是白天不敢露面,紧赶慢赶才在这个时间赶到。看见山门关了,只有翻山越岭过来。大雪封山,实在没看见那石碑,在哪啊?!”那个汉子不自觉地擦了一下不自主流出的汗赶忙说道。 “还好,你俩没有偷鸡摸狗,我一直盯着你们俩,要不是担心影响少爷睡觉,加上又是大过年的,你俩早就在还没跨进这个山庄的大门在门外就废了。”这时李天一从他俩身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说道。那俩大汉吓得一哆嗦,后面跟一个人自己竟然不知道。看来这个山庄是龙潭虎穴,藏龙卧虎之地。 “还有我们,怎么能把我们给忘了?”燕满堂道,在他身后是戈无刃那几个小子他们。他们是自告奋勇,在原来的山门卫士的对面又修了一栋小房。每到春节回来住,或者夜秋寒在山庄时,都会抽时间跑回来向叶秋寒请教武功。同时担起了守卫的责任。 “信在哪?好吧,算是你说的对,饶过你们这次。也是大雪封山,没看见石碑,天一明亮后让人把石碑那打扫出来。免得咱冤枉好人,是不?好了,无刃你们去睡觉。天亮还得满足那个嘴馋的猫呢。我把信转交给少爷。”夜秋寒笑着道。 “你才是猫呢?大冷天谁愿意起来似的。天快亮了睡不成了,我去给你们打下手。我肚子饿了。”这群人相互看一眼,然后呼呼啦啦的走了,根本就没把这两个大汉当回事。就剩下李天一与夜秋寒。这时,夜秋寒手上拿着那潮乎乎的信。然后,让李天一将这两个汉子带到客房同时,霸道的告诉他们不要随便走动。要是出了人命,山庄只管杀,不管埋。 夜秋寒,本来想上楼,但是看见看楼上的灯没亮就知道燕紫衣还在睡。所以,就到了龙凤紫金阁楼下的书房。点上灯,然后打开信。开始看起来。最后,微微一笑把信烧了。 信写的很坦诚,就是,从林宗寿花钱从守城门的官兵口中得知,有那么十几天,由他的马车夫,与一个年龄相仿的人。是谁不知道。来来回回搬了十几天的东西。至于他,没有说,想要回那些东西,也知道要不回来了。但是,要求就是脱离现在的主人能让自己有口饭吃,活命的最基本要求。夜秋寒看过这封信心里也是很佩服这个林宗寿的人,心思缜密,能从李天一身上推出来,并一口咬定就是他把银子运走的。但没声张,就是想活命。一个人的基本要求。也知道这位公子人慷慨,要不然也不会每次过城门都给官兵每人五十两银子。一次就是一千两,所以,也不会见死不救。而夜秋寒从他拉回的银子数量上看,这个人守着那么一大堆财宝竟然没监守自盗。都说财锦动人心,管理那么大一个城镇的所有钱粮,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个人没心动就说明,这个人不贪婪。既然没有被原来的主人所杀。就说明这个人功大于过,原来的主人也舍不得杀。也说明这个人平常的能力,肯定有非常可取之处。现在,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才想到逃跑。虽然,那个城镇有些风言风语,对于这么一个谨慎而又忠心的人。没准是捏造出来的。以起到自我保护的目的。夜秋寒,越琢磨越欣赏这个人,虽然上次没见过。不过,现在横在他们面前的却是老板娘。这让夜秋寒有些头疼。最关键是哪天老板娘喝多了,但是,却是一个雏。这样夜秋寒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结婚了不该还是雏啊?加上老板娘又是那样风花雪连天。所以,夜秋寒一直等老板娘说,他好带老板娘走。但是,老板娘就是不说。夜秋寒有点头大了。 想来想去,夜秋寒提笔写了一封回信,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就是指明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它会亲自再去赌坊与他见面。希望他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这时天亮了,山庄里弥漫着无刃烧鸡的香气,夜秋寒出了龙凤紫金阁,往前面客房走去,跨过一个月亮门,就看着山庄里的人在打扫积雪。已经是把前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了。而那两位仁兄也没敢睡,就是站在台阶上没敢下台阶一步,虽然周围没有人。夜秋寒满意的的点点头。心想这个林宗寿挺会调教手下的。等,两个汉子看见夜秋寒及手里那封信,才敢下台阶向夜秋寒走过去。这两个人也是那样谨小慎微。看来昨天是无心之举。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夜秋寒将信给了那个胖子,就是送信的人。然后,邀请他们吃早餐,估计这两位仁兄是早就饿了。当他们看见热气腾腾的无刃烧鸡时就听见咽口水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夜秋寒一笑,指着烧鸡说让他们放开吃烧鸡,鸡汤油饼,豆浆,馒头,或者牛奶,羊奶,稀饭,管够。管饱。这下子两个人可就开了荤了,甩开腮帮子,猛吃,吃像不亚于最初见到李天一的样子。不过李天一现在舒服多了,因为过年,想吃什么随便点。由山庄后厨做。只是除了牛肉,因为牛明年还得耕地,与山禽野兽。剩下的肉食随便点。这两个人很快吃饱了,也是一个人干掉了两只鸡还有几张饼,眼巴巴的看着烧鸡和油饼,意思还想吃,但是吃不下了。夜秋寒一笑,意思是让他们吃够再回去送信。但是两个汉子一同摇摇头,就是信已送到,如果没有回信,也得马上回去,因为知道林宗寿处在危险之中。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挡刀还是不能做到的。夜秋寒对那个林宗寿更加满意了。于是让李天一准备保温食盒。装满烧鸡,同时,另一个食盒装满饼。然后,又问清他们的马在哪?得知马车在山门外,就让李天一备上几坛子紫金纯好酒,一起送上马车。同时,安排人要把马喂饱。加上豆子酒糟鸡蛋。然后,他们在上路。那两个大汉感动的眼睛都红了。本来认为九死一生的送信任务,不止圆满完成,再看看人家,对牲口都那么好。 最后,夜秋寒一直把他们送到马车那,在出山门时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石碑,看着那些佃户还没来得及打扫,而是清扫石板路面的积雪。打扫积雪,夜秋寒是给钱的。如果下雪出来打扫积雪的人家每家免掉一旦米或者谷子的佃租。如果,因为山庄的事,佃租被免完了,那么就给银子。所以,大家一到冬天就盼着下雪。有的人家,等到明年开春,基本上就免完了。地里的粮食都是自己的,然后,山庄在用银子收购。所以,山庄的佃户,各个都像财主。但是没有人,离开跑外面买地。就守着山庄。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世外桃源,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么好的东家。 等两个送信人到了自己的马车边上,看见那马车加了厚帘子,同时,那个叫李天一的人,还手里拿着两件羊皮袄。原来以为是给接待自己这位山庄头领护卫的。但是,没想到是给他们俩的。感动得无可无不可。然后又看见车厢里放着羊皮褥子,上面盖着被子担心那些吃食凉了,心里想,这要是我的东家就好了。但是,一抱拳,赶着吃饱的马绝尘而去。 “老板娘追来了?”看着马车远去。李天一道。 “胡说,我看你最近过年吃的有点油腻,是不是减减啊。”夜秋寒一本正经的道 “别,少爷,好不容易才过年,才放开吃没几天啊!再者没油腻啊?”李天一可怜兮兮的道。 “别想了,是,林宗寿,那个家伙给我送信。不是老板娘。”夜秋寒道。 “林宗寿?那个城镇的一霸?”李天一道。 “不见得,是表面看到的样子。也许是为了自保。才故意恶名远扬。算了,不想了,明年开春我们再去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夜秋寒思索着道。 转眼间,春节即将过去。就等着正月十五一过。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周而复始的一年一年的忙碌,直到自己离开这个尘世,才会停止。这份自己亦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忙碌。紫金盟所有人,这个春节过得是非常的开心,舒心,产业在扩大。不管是新加入的盛丹镖局,还是以前那些紫金盟的人员。大家第一个开心的就是,按着紫金盟的盟规,都收到了一份不菲的奖金。不菲的福利。这样让新加入的人员,心,放到肚子里了。那可是代表白花花的银子的银票。见票即付的实打实的银票。可不是给死人烧的纸。 人,很奇怪的动物。当你还是一位浪子,那么你什么都不用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如果你处在某个位置的时候。那么,你的屁股就决定了你的脑子怎样想问题了。所以,简称‘屁股决定脑袋’因此,也许是夜秋寒爱惜人才,也许是好奇想见见这个林宗寿。也许,心想老板娘。等等原因吧。在正月十五的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正月十六。夜秋寒与李天一就出门了。这时的雪还没融化。因为,不知道。与林宗寿的会面将要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夜秋寒与李天一都没有坐车,而是骑马。还是两匹最普通的马!没有什么金鞍子与银鞍子就是看上去普通得再不能普通。就是万一林宗寿死了,别人查也查不出来。既然,已经假死了,就没想让自己再复活。躲藏起来,有的时候行事更加方便。 人的命运,有时就是如此。本来以为走进死胡同。但是,没想到走到底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不是靠近左面或者右面还会有条路。也可能什么也没有。可是如果你走一半就认为是死胡同而返回的话。永远不知道是否有什么。 夜秋寒见到林宗寿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就同认识一个新朋友一样。也很坦白。就是告诉林宗寿,你家就是我让人搬空的。东西是不可能还了。你要想活命。没问题。因为,发现你是个人才。所以跟我干,可以保住你的命。而,林宗寿没想到偷东西的人竟然会招揽他。这是一。就是离开将来也得有地方躲藏,最起码要躲藏一段时间,再者也得吃饭啊。总不能不食烟火吧?这是其二。自己是个残疾人,就是如果投靠这位盗贼。暂且安身的话。那他会不会,笑话我残疾?这个残疾是同皇宫里除了皇上一个人以外的所有皇宫男人,或者不该称为男人的男人的一样的残疾。这是其三。但是,李天一就不同了。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他在接受杀黑赌坊这买卖时,拿着站在带斗笠面纱的老者后面的那个年轻人。而,林宗寿也恍惚记起来了李天一。但是,只是感觉眼熟。具体在哪见过,则记不起来了。 第9章 香饵 他记不起来了,但是,不等于李天一记不起来。他本来就是站在夜秋寒身后,此时,一附身在夜秋寒耳边,说了那么几句话。夜秋寒,逐渐眯起了眼睛,又打量了一番林宗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先生,是否见过我的护卫属下?”夜秋寒问道。 “好像见过有些面熟,因为,没有亲自打交道所以印象不深,还望您提醒我一下。”说得很坦诚。没有刻意掩饰什么。夜秋寒示意一下李天一。 “先生,是否还记得,一个城镇外的小山岗,你同一个带斗笠面纱的老者。那老者从你那拿了一千两的银票给一个人。你当时,就在那老者身后。先生是否想起来了?”李天一道。 “你是那个拿银票的人?我说在哪见过你呢。那你就是钟离无双?”林宗寿有些吃惊的看着夜秋寒直接问道。 “我不是,钟离无双。我是夜秋寒。”夜秋寒轻描淡写的道。 “夜秋寒?……鬼手魔瞳!天下第一煞手夜秋寒?!”林宗寿直接站了起来。 “如假包换。”夜秋寒还是那么的轻描淡写的道。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我不认识那老者,他拿着令牌。我是听命行事。”林宗寿那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他把自己的事情全盘讲出。 本来刚见到一丝光亮,但是,又变成漆黑一片。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本来认为前途光明。但,了解真实情况之后,还是一片黯淡,乌云密布。听完林宗寿的讲述。夜秋寒在琢磨着林宗寿的话,不过不是没有收获。那就是林宗寿是个太监。那么与老板娘就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得已解释为什么老板娘是个雏的原因。最起码这点上夜秋寒很高兴。不在头大了。同时,在知道夜秋寒身份后,投靠了夜秋寒。在后来的谈话中,得知夜秋寒就是‘紫金盟’幕后老板时,林宗寿就为自己的选择更加感觉到明智了。 夜秋寒,综合起来归纳出,第一,林宗寿从小因为,养活不起,被卖。卖给一个大户人家,那个大户人家,把他给太监了之后,他就跟着一个老人,搭理这个城镇。直到老人前些年故去。他才全盘接手。这个城镇的一切。第二,就是他与老板娘是假夫妻,而这次回来才知道老板娘是一直监视他的人。在知道夜秋寒的身份后,为了活命就投靠了夜秋寒。第三,这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属于交通连接枢纽。通向当今圣上三个叔叔的封地加上造反的宁王,是四个叔叔的封地。第四,如果人被太监了,那么肯定是王府干的,皇宫里不可能让太监流落在外。那么已经死了的老者也就也是太监。如果,这个成立。以此类推,那么那个带斗笠的蒙纱的也是太监。第五,问题是剩下的那三个王爷中的那个?为什么要怎么干?不管哪个王爷,夜秋寒都得把他挖出来。 既然,林宗寿已经是自己人,那么,就在林宗寿的帮助下,把他控制的这个三不管的城镇变成了暗地里是‘紫金盟’控制的城镇。然后,夜秋寒与李天一开始查那个三个王爷府。本来认为,该有收获的。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就是查来查去,那三个王爷竟然毫无破绽。都是深居简出,不惹事非,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这让夜秋寒迷茫了。本来是皇亲国戚,应当是乡里恶霸,可是人家都吃素了。要成佛!你挑不出任何毛病。连一个恶奴都没有,这也调教的太好了。处处歌舞升平,处处彰显着盛世来临的样子。这就更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不变的法则或者叫规律。 半年时间过去了,夜秋寒查,林宗寿查。但是结果却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所以也连任何什么进展也没有。真邪门了。这半年的唯一收获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九夫人。她叫水流星。据说是他在出生时,她的父亲守在门口正好看见一颗流星划过他们村子的上空。就顺其自然的起了一个名字叫流星。加上本家姓水。后来,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们将她卖了。本来那财主看中她的姿色,想养到十三岁变成自己的小妾,结果,她跑了。不过,不管水流星的轻功多好,怎么跑也跑不出夜秋寒的手心,那不是废话吗,轻功第一好的司空朗月都撵不上夜秋寒。叫流星,但是不见得有流星那样快的速度。打?根本不用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所以结果没什么悬念,三个字‘打不过’折腾一圈之后,才想起问夜秋寒叫什么名字?女人的大脑不能用男人的思维考虑问题。男人是先报名再打,或者就是想要你命根本不报名。而实际呢,水流星心里千肯万愿,但是表面上还得要装装样子。最后要求进门没问题,但是自己是老小九夫人,夜秋寒心想那几个虽然也是江湖人,但是谁会欺负她?还谁也不能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而正如夜秋寒瞎蒙的一样。水流星是小九,但是,实际却是家里后院的老二。总管全盘。处事公正。而大家也都认可她。不到一年‘紫金盟’都流传一句话就是‘有事找九夫人。’第一,女人好说话。第二判事公正。第三夜秋寒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关键夜秋寒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谁见到他说话都磕巴。除了那几个生死兄弟除外。所以,九夫人是一个过渡。反正枕头风会吹进夜秋寒的耳朵。夜秋寒也乐得清闲,直接就当甩手掌柜的了。加上几位夫人都参与期间。紫金盟实际事情处理就掌控在这几位夫人手里。只是夜秋寒拍板,剩下的事都是安排的井井有条。关于后院老大是谁?那是后话。可是,目前家里还没排到第九个啊。但是,她就是要定当最后一位。如果超过十位那她就是小十九。反正同九拼上了。这位九夫人也是情节老套关键的事一问三不知。女人,绝对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衡量她的想法。如果,你认为很了解,那你愚蠢的就如同一只驴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说驴子就一定蠢? 最后,还是水流星,提出林宗寿老是找不到丢失的物品也不是个事,以前他早就查出来了。看看能不能拿出几件物品,先应付一下,然后,再接着查。毕竟半年过去了。时间长了林宗寿也就不安全了。夜秋寒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心想,是啊,本来林宗寿是早就查出来了。只是因为我,也因为他想活命。就忽略了。谁说女人波大无脑?马上就做了决定。查不出来,那就不查了,不是让林宗寿查谁偷了银子吗?那就肯定会派人或者询问,林宗寿进展情况。虽然都是鸽子询问,但是人追鸽子,那是梦。但是,见到实物,那他们就会露面。然后,在跟踪在见机行事。所以,就让李天一道‘紫金盟’挑几件从林宗寿着搬走的古玩玉器字画珠宝什么的。送人的就算了,没送人的挑最值钱的搬回一些来。让林宗寿一起去,他知道那些值钱。撒下香饵钓金鳌。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在,挑东西回来通报的后的,第七天。果然来人了。带着斗笠纱罩。但,李天一偷偷观察不是给他一千两银票的那个人。所以,夜秋寒没有动手。除了,看出练家子之外,林宗寿感觉是死士。抓住什么结果不会有。不如跟着。找到老窝,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决定,那就留下李天一保护,林宗寿与小九水流星。 等,东西验收后,开始起运。夜秋寒就换上那店小二的面具。骑着一匹劣马,开始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不过人家不是傻子。很快就发现了,夜秋寒,不过,根本就没拿夜秋寒当回事,认为是先前那些盗匪的探子。等探明情况,然后,再通知同伙,然后再来抢劫。这正是个立功的机会。到时一网打尽。把剩下的宝物也就查出来了。押运的人,打着如意算盘。夜秋寒也打着如意算盘。就这样两伙人在路上相安无事。 等着进入裕王爷的地盘,当今圣上的叔叔们分为‘裕,隆,康,宁’四位王爷。事情就渐渐起了变化。押送的人,突快突慢,突然早起,突然就是天黑还赶路。夜秋寒谨慎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押送的负责头领,发现就是一个人跟着,也没看见盗匪的同伙。那个首领感觉不对头,好几次,林森浓密的地方,对方都没下手。那就剩下一种可能就是跟着我们到家!然后,再搬家?那么林宗寿是不是被盗匪他们控制起来了。还是,同盗匪一伙的。按照以前,林宗寿的能力,在就找到了谁偷的,这次却用了半年。这期间绝对有问题。这得向主人赶紧反映情况。不管猜测也好,怀疑也好,自己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主人,具体怎么决定是主人的事。不出事最好。但是如果别到时万一真出事。自己好保住自己的脑袋。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是增加点筹码,上报才行。林宗寿在主人那地位可不一般。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东方尚未全白,但是押运的人,还在赶路。开始,夜秋寒没有点火把,但是,实在太黑,后来,一想,你赶路,我也赶路。离远点就是了。也没什么,就点上火把。在黑暗的光线里,他马鞍子上插得火把的火光是一个明显的目标。于是,点上火把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一片弓弦声响自四方,无数点精亮的箭矢似无数只飞蝗从四面八方蜂捅而来,那么密,那么急,直将他当成了活靶子一个!也就是夜秋寒吧,他一听见弓弦响就似要追回千万年来流逝的时光,用尽全部的力量一点马鞍,顺势又在马屁股上狠踢了一脚,借着这股力量,人就快似流星一样倒飞了出去。但是,那马虽然跑了几步但随着第二批弓箭的到来。那匹劣马直接被射成刺猬。只剩下马鞍子上如同鬼火一样的火把还在燃烧。这时,山道两边逐渐一一亮起了火把。估算一下好几百人。夜秋寒乐了,心想真够阴的。不是两波放箭,而是,一部分人,先放第一波,另一部分,不放箭等着,如果第一波没中。那么第二波就紧跟着,按照火把数量算该有六百人左右,那么就是三波。这三波箭无论谁也躲不过。所以真够阴的。而且是弩箭,一次十只连射,二百人两千支。看样子还喂有剧毒。这多大的仇啊?姥姥地,还好李天一没来,要来了一准是同马一样变成刺猬。既然,你们如此阴毒,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马没了,你们得陪我马!但又不能全杀。又让人感觉是一帮盗匪杀的。夜秋寒,这样想着,可是他却没有停着。直接奔了山坡上的那群人,直接用手弹开一个人的头颅后,顺带拿起那人的兵器,干掉一个人,接着又第二个人的兵器,干掉第三个第四个。然后,用第四个人的兵器干掉第五个,用第三个人的兵器干掉第六个。讲述的很慢,但是,发生的却很快。山坡上面这群人马上就乱了,有熄掉火把的,有逃命的。有就地藏起来的。你在,左面听见一声惨叫,还没结束,你后面就一声惨叫。总之惨叫声此起彼伏。好像很多人在厮杀。山对面的树林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用他们自己的暗语吆喝着。话音没落,自己阵营里也发生惨叫声。比刚才上坡上还惨。大家赶紧熄灭火把,这下子更热闹了。因为看不见,一声惨叫之后,会跟着好几声惨叫。自己人误伤自己人。夜秋寒在浑水摸鱼。最后感觉自己伤亡实在太多。两面的人留下还在哼唧没死的人直接撤退。两个头领心想什么一个人?这不是团伙吗?只是人家就一个人跟着。其余的都走在两边暗地里跟着。还不少人,要不然不会上万惨重。夜秋寒也不着急追了,这么多人,肯定能问出什么。就是问不出来也能搜出些什么来。但是,夜秋寒想错了。彻底想错了。除了,每个人身上有一块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铁牌上面雕刻着一个死字。之外一无所获。每当看见还有气的要问什么,人家直接服毒了。呀呵,真够绝的啊! 既然是裕王爷的地盘,那就同裕王爷有关,要不谁能养得起这些死士?所以,夜秋寒,也没着急。在林子外找了一匹马。马上搜索一番,也没什么发现。这回夜秋寒学奸了。又把马仔细端详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标记。一匹普通再不能普通的马。就是不是劣马。也不是好马。看了几匹都一样。马鞍子都一样。嗯?马鞍子,一样!不行,他又回到自己的被射成刺猬的想卸下马鞍子,想想不行。不是万一,是肯定有人来查。那就只能步行了反正前面,就是城镇。也只能这样了。夜秋寒一提气,就沿着大道飞奔起来。一边跑一边想不过这样跟踪不行啊!还是会被发现的。很快就追上了那些骑马逃跑的死士。因为,押送东西的人在路上等待结果。反正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城门没开。夜秋寒就躲进了青纱帐。隐约听着在吵架。夜秋寒心里乐了。看来他的戏演的不错。脑袋还琢磨怎么跟着那些人。天渐渐亮了。那些死士开始往回走,去看看刚才发生事情的地方。夜秋寒看着那几个带斗笠沙面罩的人,心里灵机一动主意来了。就开始借着微光瞄,看哪个体型像自己的。瞄准选定好,那就等机会了。不过,他也发现,这些人,带斗笠的人,上厕所都是上青纱帐里上厕所,女的?不像啊!这时天光大亮,被派出去的人也回来,这回没有吵架,而是,在一起商量什么。接着,那些押送东西的要走了。那个身材与夜秋寒相仿的也没离群。夜秋寒,只有在边上跟着。等着青纱帐快走完了,也没离群。夜秋寒只有,停下来换上那个羊肉老板的面具进城。吃过早饭出城。夜秋寒,就像走千里觅食的狼一样,就是步行在边上跟着。好在,马车并不快,主要是怕打碎车上面的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等到那个与自己相仿身材的人方便了。夜秋寒跟了上去,如愿以偿的穿上了,那个人的衣服,这期间发现,这个人的舌头被割掉了是个太监。本来,不想换衣服了。后开一咬牙还是换上。拿起一块令牌,上写着‘内侍’也放好。然后拎起那个太监的腿,用力一甩就把他甩到密林深处。然后很自然的,骑上原来那个人放在路边上的马,与等他的人一点头,像哑巴一样的‘啊’‘啊’了几声,那个等的人也‘啊’‘啊’意思让他快点上马,追赶马车而去。 第10章 金鳌 那些押运的内侍心想。总算,路上再没有出什么事,看来盗匪伤亡也不小。夜秋寒就这样混进了裕王府。接下来的事,就让夜秋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然,裕王爷穿着王爷的服装。但是,也带着斗笠。理由是自从上次得病后,怕见风。在听取押送头领的汇报之后。看了看车上的货。直接走了。没一会儿出来两个也是带着斗笠但是一看就是女人一身劲装。随着裕王爷出来,后面还有几个下人,抬着食盒,每人发了一只鸡。几张饼!一壶酒!然后意思接着上路!但是那些内侍有些不想去。本来喧闹的场合一下子鸦雀无声。显得那么诡异。夜秋寒心想不就是再走一点路吗?怎么都蔫了?难道这期间还有什么隐情?接过来他那份。酒壶没开。拿在手里一闻就知道还差一味药,这几味药合在一起就是毒药。也许那味药就在酒壶里。难道这是隐情?夜秋寒扫了那些带斗笠的押运人一眼,突然,为这些人感到悲哀。看来是路出盗匪杀死士有关。要不然这些人不会死!但是自己没办法,救这些人,那么就不知道谁是真凶。不救良心过不去。自己不是菩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得提醒一下这些人。至于,他们有多大的造化看他们自己了。想到这就把自己那份鸡与饼都给同伴。理由是自己拉肚子。自己暗自观察发现那两个女护卫一愣。不过马上恢复正常。马车换了马,然后,接着上路。路上夜秋寒偷偷闻了一下给自己的哪壶酒。发现不是毒药,最后的那味药,又偷摸的换过那几位的都不是。而据说每次押运都是吃这些东西,所以,大家都争着抢着押运。因为吃的好。药物有强身健体的的功效。而夜秋寒没感觉到。他顶替的这个人是押运头目的铁杆,所以,头目首领照顾。一路上夜秋寒感觉到了头领的照顾。也许自己不是太监。夜秋寒迷茫了。这是怎回事?他的酒没喝,留着。不过陪他上厕所的人,由一个增加到两个,增加几个对于夜秋寒来说无所谓。到了隆王爷府上。这回是六个女护卫。押运的人也增加了。变成五六十人了。同样是鸡与饼加烧酒。还是哪几位药。酒还是没问题。同样是带斗笠的王爷。都是一个原因,有病见不得风。这就让夜秋寒更迷茫了。哥兄弟见面相互往来正常。但是戴斗笠不正常。而且,感觉女护卫比王爷牛。等到康王爷那夜秋寒琢磨到地头了吧?但是,没有到地头。还是接着走。这样,这支马车加卫队有共有二百人。女护卫十人。但是各个王府的护卫首领好像对十个人俯首帖耳。夜秋寒有些费解,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是王爷?难道还有比王府还大的家丁护卫? 随着车队的前行,逐渐进入了,幻月凰鸣长公主的领地。夜秋寒,现在也不去费脑子琢磨了,现在是见招拆招。这个长公主,实际却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姑姑。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长公主是太上皇太后的奶奶所生的。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被毒死。当今皇上还不能继位。应该还是他父亲执政。没办法,年纪小,辈分大。所以,皇帝很少见这位姑姑。原因很简单,你见到比你还小的女孩叫姐姐。怎么也有些尴尬。更别说叫姑姑了。还好不叫奶奶。不过皇帝的孩子就得叫这个姑姑为:姑奶奶。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姑奶奶。而不是那个嫔妃生的第一个女孩子就是长公主。而是只有皇后生的,必须得是皇后生的第一个女孩才能称为长公主。不管这个女孩子,出生排名在第几位。都是长公主,就是上面有几个哥哥,那也是长公主。古代等级血统很严格。等级也很严格。品级也很严格。就连取封号名字也都很严格。皇后,一共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女儿比当今圣上小几岁。但是,也得叫姑姑。这是辈分的排定,不是,年纪问题。就像现在还有的大家族,一生下来的孩子,但是,已经是爷爷,奶奶辈的了一样。头发白苍苍的老翁,管刚会走路的叫奶奶。也没什么奇怪的。按照族谱,论资排辈,人家辈分在那摆着呢! 逻辑上讲,越往一个封地的腹地,越安全。但是,这公主的领地恰恰相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进入,公主的领地就开始盗贼不断。夜秋寒心里那个乐啊!女儿是妈的小棉袄,不错。但是,这领地治理的一塌糊涂。地方最大,风景最好,田地最多,生怕自己女儿饿着,或者没钱花。但是,盗贼也蜂拥四起。夜秋寒,再才感觉二百人的护卫车队,不多。因为,不知道从哪就飞来一串弓弩箭,就伤了一个。可是人如果去追,那么伤的更多。因为,追也追不上。人家射完箭就跑。根本就不是抢劫,而是消耗你的护卫人员。一天过去已经伤亡十好几位了。这要是到了公主府那么剩下一半人就不错了。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来袭击的盗匪只是杀那些王府内侍,那些女护卫好像特意放过。夜秋寒发现后感觉,咦,有意思啊!过了一天当晚在一个镇子休息。最有意思的事,发生了,就是针对夜秋寒。只要夜秋寒在哪,那么弓箭的密集度就是那里。队伍里肯定有内奸,与盗匪有联系的内奸。因为,自己没有吃鸡,吃饼,至于往死里整吗?有意思! 夜秋寒,也不点破,就是有意无意间躲避。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射中他,但是始终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对比过程中,别的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这是幸运吗?根本就风牛马不相及扯不上。在这过程中,还误伤一位女护卫。实际根本就不是误伤,而是,夜秋寒借着躲避弓箭之时。随手,抓住一只箭顺手一扔,就那么巧的扔在装模作样的女护卫胳膊上。反正接下来的几天里,女护卫不是大腿中箭就是胳膊中箭。夜秋寒什么事没有,不过护卫人员就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这回夜秋寒明白为什么开始都那么不情愿了,敢情,问问题出在这,我就琢磨五辆马车二百人护卫,是不是有些多。敢情,问题在这。现在,一半人不到,还不少带伤。 大家提心吊胆的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座山,像自天外飞来一样挡在前面,这山雄峻之极,高高的插入天际,自山的半腰,有十二道匹练似的飞瀑挂落,山腰之上,云雾迷漫,而恰巧在若隐若现的半山中,有一块突出的山崖,那山崖是绿翠之色,刚在飞瀑的上面,想想看,如果住在山崖之上,朝迎旭日东升,暮赏玉蟾含颦,濯心于十二道冷泉,抒意于缥渺云絮,衬以满怀的清新,傲啸在群山的拥抱里,在这儿呆下,该多美?在这片成簇的野菊这边,有一潭明镜似的小小石池,水池靠着山壁,壁间有泉流下,这石池亦全是白石为底,白石为缘,水,清澈得透亮。石池之旁,有一块巨大的,像墙壁一样的山石横起,一座小巧的,以天然松木筑成的小屋便依在石壁之侧,小屋外,围以雅致的栏杆。越过石壁,就是那片翠绿色的凌空山崖了,在这里可以看见山崖边缘生长了一株枫叶,满天的枫叶红得似火。站在岸上,能遥望远近层叠的奇峰秀峦,可以伸手触摸飘浮的云雾,就像住在天上,住在广寒宫里,虽然稍微冷一点,可是,气韵若仙。上面那些建筑说明这地方有人住。没准就是长公主避暑的住地?别人没有这个气势。可是没有看见守卫。也没看见山门。也许进山的路不在这! 夜秋寒在一边打量一边想着。看着。而被队伍中的欢呼声惊醒,回过神来,原来以这个山为界限,再往里走就不会有盗匪了。命是保住了。所以大家欢呼。过了这座山没多远就是公主府。夜秋寒扫了一眼那十名女卫士,虽然,各个带伤,但是也不至于那么黯然颓废。同欢呼的内侍简直就是明显反差。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是大有文章。 来迎接的内侍,越来越多。但是没看见女士卫。受伤的女士卫没人管。而内侍,受伤的人逐步被接走。安排到后面几个舒服的马车上。等到了城镇的医馆直接送进医馆,然后把缺下来的人手补齐。凑整一百人。然后,还每个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而看见女士卫受伤各个有漏出很解气的表情,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可惜啊,可惜,怎不死了呢?女护卫什么没有不说,往客栈一安排就还没人管了,而内侍则去酒楼开始痛饮。进了这个城镇,内侍们就不在带斗笠了。而女卫士还得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夜秋寒都有点过意不去了。人,就是这样,同情弱者。本来夜秋寒以为这些女护卫是巫婆,可是结果却是仙女。本来以为那些内侍是受害者,结果却是恶棍始作俑者。这变化反差也太大了吧?夜秋寒掂量着手里的一百两银子,然后进了药铺。没多久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瓷瓶,还有一个药罐子。还有一封信。交给女侍卫首领。一位女士卫接过去正火呢。直接就把药罐子摔了出去,夜秋寒也同药罐子一起飞了出去。然后,又被扔出去,接着药罐子又回来了。这一切好像没发生一样。那个首领眼睛亮了。伸手制止好要摔的那名女卫士,打开信之后,知道是伤药,先用那小瓶,再这罐子里的药膏,用过不会留下伤疤的痕迹。同时,也指明了,你们要不是针对我。你们也不会受伤。药算是这事扯平了。信不信,用不用随你们。想留下难看的伤疤就不用。然后是怎样上药的方法。及告诉她这是药铺开药方的医生代笔,条件是这药的药方。所以,你也查不到。最后四个字。阅后即焚。等女士卫首领看完信抬头找人时,那个人已然毫无踪影了。打开药罐清香扑鼻。打开小瓶更是沁人心肺。于是,指挥那些女卫士,换药。心里则想这是一位高人啊!是不是那位高人来了?不对啊?听说死了,不过又活了。难道是另一位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眼魔瞳夜秋寒?人家愿意帮忙吗? 此时的夜秋寒在想,他姥姥的香饵是撒下了,本来以为,金鳌是裕王爷?结果不是!那就是隆王爷吧?结果也不是!那就是康王爷吧?结果还不是!最后认为是长公主吧?现在看那些女卫士的着遇,那就更不是了!娘的香饵被吞了,金鳌是谁不知道!!!那么那条破鱼……到底是谁?夜秋寒已经把‘金鳌’改成‘破鱼’‘臭鱼烂虾’‘鱼鳖虾蟹’‘跳梁小丑’等等不文雅的词汇都安上了。就差祖宗十八代了。怪不得林宗寿的东西,不是每年起运呢!原来路上不安全啊!既然,货物在这,那条死鱼肯定也在这。那就查那批货在哪? 夜秋寒,直接就找个僻静地方把那身太监衣服一脱,换上自己的衣服。总算感觉舒服了,一路上心里就腻味得要命。由于,一路上比较混乱,不断躲避不知道什么地方射过来的弩箭,还得赶路,所以究竟谁死了还没有统计出来。 第11章 偷香 夜秋寒找个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就听见一个趣闻,那就是晚上不要出门。免得自己变成失踪人员。而且是女人不管多漂亮,都不会失踪。男人就不好说了。 深夜。 这条街本来是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但现在每家店铺却已熄灯打烊,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点灯光,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不对,正准备睡觉的的夜秋寒听见了,夜行人的衣服破空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对于夜秋寒来说足够了。夜秋寒,就看着那些下三滥的手法,没一会儿,进来两个人。没有拿刀,好像是专门进来抓人的。一个还拿着个大麻袋。夜秋寒乐了。一闪身,就到这二人的后面。胳膊一挥就把这两个人砍晕。双手一拎,如同无物一般,就上了房,出了店门,直奔城边而去。封上两人的穴位,就如同扔垃圾一样直接扔护城河里了!然后,回去接着睡觉。夜秋寒知道这些人问,是问不出东西来,一看衣着就是内侍。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地方搅和乱了。刚躺下,心想这回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可是又听见夜行人的声音,不过不是他这屋而是隔壁。夜秋寒直接出了房间,到隔壁的窗外,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还正准备喷烟,夜秋寒就直接制住他们,同上俩个人一样,穴道一封,直接扔进护城河。在回来的路上夜秋寒心想,这地方睡觉都不安全啊!!那就先别睡觉,反正折腾精神了,再说,就这一个店有人失踪一查就查出来了。所以,夜秋寒蔫坏的劲头上来了,就开始在这个城镇里面的各个客栈之间转悠起来。看见一对夜行人就拿下直接扔进护城河。心里还想,既然是‘鱼鳖虾蟹’正好养在护城河里。忙活到二更天正好睡觉。然后剩下的不管了直接回客栈睡觉。这回睡得踏实了。不过第二天早上却热闹了。这是肯定的。那些被劫持的又被夜秋寒救了的人,一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大街上。也没心情告官直接收拾东西走人,夜秋寒就借着这伙人的离开,自己也离开了这个城镇。当你,救一个人时不知道对错,但是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本来,想救那些内侍,结果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所以,有种被愚弄的愤慨。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当什么烂好人。所以,夜秋寒,也懒得问,知道那些珠宝玉器古玩字画就在这没被再运走就行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怎么查的事了。因此,那些人夜秋寒就直接扔到护城河让他们当鱼鳖虾蟹去了。 那个女侍卫队的首领,也听见了传闻,眼睛亮了可定是那人干的。就是路上她们想杀的那人。可是,那人是谁? 不管,女侍卫队长没有营养的猜测,再说夜秋寒,去哪了呢?那个惦记的,如同仙境一般的山。 他谨慎的往山上攀着,很快他已安然过了二道明桩暗卡。突然夜秋寒感觉有点烦了,照着这个速度就是天亮也走不到山顶,那白天看见的房子那里。 沿着曲折的山路,夜秋寒不再小心的向前行,而是,大摇大摆像巡山一样开始走起来。刚走了十来步,就已看见两名长衫大汉正靠在一块石头上低声嘀咕着什么,每人的腰间都插着一柄亮晃晁的鬼头刀。 夜秋寒轻轻走近,平静的道:“你们倒是轻松,前面桩卡还有多少?” 两人边回过头来边骂着:“少他奶奶装狗熊,这条路上有六道卡如果都不敢眨眨眼,这不是防人是在防苍蝇了。 夜秋寒又走近了一些,道:“首领在么?” 那两个汉子淫邪的哄笑一声,道:“大约回去作乐子去了,谁在这喂蚊子啊?就咱们兄弟命苦。唉,那个娘们的一身细皮嫩肉可真叫诱人……” 夜秋寒冷冷的道:“是吗?” 暗影中两个人又是一笑,其中一个道:“怎么不是……咦,你他妈是哪一个,声音憋得像卡着嗓子……” 夜秋寒道:“我是阎王座下的索命鬼魂。” 刚刚好有时间让那两个人听清楚前四个字,两名汉子分向左右被暴砸而出,脑浆与鲜血喷得老远都是! 夜秋寒又开始大摇大摆的慢慢走上去,加上这道关卡因该是七道,那么前面还剩下的四道桩卡,他轻而易举的一连解决了三道。绕过这个山弯弯,那山口处,前面不知道什么样子?又走了几步,夜秋寒眯着眼一瞄,前面却有八名长衫大汉把守着,每人手上的鬼头刀都倒提着,神情严肃而紧张。 夜秋寒微微沉吟了一下,接着大步向前,还隔着好几步,一名长衫大汉已转过身来,冷厉的喝道:“谁?铁树开花。” 夜秋寒知道这是暗号,他冷森的道:“不错,铁树……。” 那大汉一怔之下,随即大吼:“奸细!” 夜秋寒一闪而动,流云猝卷,六柄鬼头刀已飞上半空,他的左手同时倏翻急刺,失去长刀的汉子里有五名已被砸翻尘埃!剩下的三名大汉不由心胆俱碎,吓得大叫一声,撤腿就跑…如果,让他们跑了那就不是夜秋寒了。 夜秋寒如疾驰飘过鬼魅般追上,手臂以看不清的速度连挥,“噗噗噗”之声不绝,三颗人头,带着血肉模糊的颈项飞坠入黑暗中,那三具无头尸身,却一直又奔出了好几步才纷纷仆倒。唉!上个山都这么麻烦。我就是看看风景,这地方风景再好,也不用如此森严壁垒的吧?难道管着什么人?还是很重要的人? 看看前面大概,可能,差不多到那个亮灯的小屋,还有十多里地的路程,可是怎么感觉像是永远也走不完了,那么漫长,那么遥远,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一道岭接着一道岭,荒野里是无际的黑暗,冷漠的黑暗,可怖的是风刮着树梢子打着转儿呼啸,像是鬼在哭。夜秋寒,也有点想哭,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就这样一路杀上去?算了,当练手,当练习刀法。好长时间没动手了,手法有点生。夜秋寒只能这样自己开导自己。实际,人生就是如此,不断地开导自己,自己欺骗自己。然后,又自己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继续自己欺骗自己。人,就是在这样不停地欺骗自己的情况下走完生命这一过程的。 世间事,往往就是如此。在你把事情想得很糟糕时,但是,实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有时候,人,就是自己喜欢吓唬自己。 本来,夜秋寒想自己会一路杀将上来,但是,过了最后的那道关卡之后,竟然再没碰见人,夜秋寒开心了。踏着朦胧的月色,看着依稀的星光,有点饭后散步的悠闲。 夜秋寒总算走到哪个还点着灯光的地方。他跃上一棵大树,打量着那一间淳朴带着松木香的客堂,屋檐下门楣上那个位置上书‘青松山庄’堂内几张松木椅就着它原来的生长形状雕制而成,式样古雅而奇特,上面铺设着软软的丝苇垫子,墙上,斜斜挂着一面筝,一座斑斓的黄褐色松皮的木座上,燃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香炉,袅袅烟雾,正淡淡飘渺空中,檀香味进入鼻管,清净得似涤尽了人们的五脏六腑。 房子也挺雅,同样的散发着松木香味,还挂着一副小小的卷轴,卷轴上写的是“一览众山小”口气不小,但脱俗得紧,一张木榻上铺着厚厚的,编织串缀起来的松针叶,一床夹被懒懒的半叠着,令人一见就有躺上去甜睡一场的欲望。这地方,还真的不错啊!比‘龙腾山庄’那个山沟沟里,卡卡里可强多了。夜秋寒心里想着。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一看左右无人,就飘下了树。向后面走去更想一探究竟了。 这是一个深沉的院落,那片池塘与塘上的假山,几乎占了这院落的一半,前面,有一个月洞门,一堵墙隔着这院落,月洞门那边,可以看见几座精致的楼台屋舍,夜秋寒一拂衣袖,又左右看看,确实无人,这才如同他就是这山庄的主人一般大步行出,直朝最近的一幢精舍前行去,那幢雅致的屋子里,还有隐隐的灯火透出……! 精舍之外,辟有两方小小的花圃,铺着洁白的碎石,十分高雅清幽,长青藤爬满了屋墙,更显得爽利静沉。夜秋寒绕到屋侧,那里,有一扇闭上了的长窗,自外可以看见青纱窗慢深深垂落,夜秋寒没有考虑,像一缕轻烟似的飘然入墙,他来到长窗之前,试着往外一拉,没有上栓,大概是室中人忘记了。掀开纱幔,他长身而进,这一进来,他却怔住了。老天,这是间女子的闺房嘛!一张六斗的小巧妆台斜置。窗边,上面的铜镜拭得雪亮,一幅女红绣了一半,还绷在两支四叉的镂金架上,那边是一张黑漆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玉香炉,紫花瓶,靠里一****榻,粉红色的罗帐垂挂。还有,榻前还有一双精巧纤细的绣花鞋。 房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夜秋寒却顾不得品嗅,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跑,有多快跑多快。可是双脚好像不是他的,鼻子也留恋那幽香。眼睛留恋那绣鞋。就是脑袋还是自己的,至于想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于是就愣愣的站了一会,就那么一会儿。等最后一丝魂魄回归自己的身体,无奈地摇摇头,就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去……… 可是,你进了人家的,还是闺房。虽然没干什么,但是想走?得有个说法吧?他刚向后转身,要从原路窗户出去,还没抬脚,粉罗帐里,已忽然响起一个娇媚却又异常冷峻的声音:“站住,报上你的名字。” “为什么?”夜秋寒微微一怔,半转过身来,回答得那么自然道。 “你这狂徒,深夜进入女子闺阁,简直无耻之极,就是你不留下名字,明日待我禀明总管,也是一样治你一个意图不规之罪!”帐内,那女子的声音似是十分愤怒,愤怒中,感觉还带有那么一丝丝羞涩。 “我有什么不规?我只是找错睡觉的地方,你没有见我正要出去?”夜秋寒微微一笑道。 “我不醒你会出去?你好大胆子竟然还敢顶撞我……”那女子似是气极了。她冷笑一声道。 “你是谁?我为何不能顶撞你?”夜秋寒朝榻上看了一眼道。 “你深夜闯入我的寝居,对我已是莫大侮辱,竟还故意装聋作哑?你再不报上你的名字,我现在就到前面‘鸿儒精舍’去唤醒总管……”那女子重‘哼’了一声道。 “你,老是口口声声的说那总管‘总管’是谁?”夜秋寒想了一下道。 “你不用装傻,总管就是听涛别院的院主!”帐内人影微微晃动尖声道。 “哦,这叫听涛别院啊?好名字!”夜秋寒道。接下来就向那锦榻走去。 “你…站住……你想做什么?”榻上的女子似乎透过罗帐看见了,她窒着嗓子惶急的道。 夜秋寒直接走到榻前,一把将罗帐掀起,眼前,是一张清秀绝俗的脸蛋儿,虽然这张脸靥上流露着大多的惊恐,但却掩不住那妩媚动人的神韵。这时,她正羞怯畏惧的将一张水儿绿的夹被掩在胸前,身体尽量往里退缩着,夜秋寒面孔突然出现,已惊得她打了个寒颤! 夜秋寒打量榻上女子。‘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曹植《洛神赋》)摘自。’ “你……你出去……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你……是谁?你还不快滚出去……”这女子看来约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她慌乱急怒的用夹被遮着自己身体,一面抖着嗓子,壮着胆,她怯怯的问道。 “夜秋寒。”夜秋寒淡淡一笑道。 “夜……秋寒?”少女面色突变,有点得像一张白纸上突然出现点红晕。 “正是。”夜秋寒道。 “你…真的存在?……我以为……只是…只是我的…侍卫们讲的…讲的…江湖……虚构的故事……传说而已。”少女全身抖索着,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是怎么……怎么来的?”眼神中露着无限羞涩,少女畏缩的道。 “腿,长在自己的身上,我要来,还用同谁打招呼吗?”夜秋寒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山道封锁的……那么严密……你是怎么上来的?……是…是…是……我的侍卫队长联系上了你?……救我出去?少女呆了呆,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叫什么?或者你是谁?怎么在这?”觉得这少女像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他的心弦,似一头祭台上待宰羔羊。不错,她原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犹豫了一会,他默默的注视着这少女,半晌他问道。 “我是幻月凰鸣长公主。花凝露,随我母亲姓。户部尚书花夏殇是我舅舅。”那少女润润嘴唇,低声道。 “呃……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戒备森严。”夜秋寒脑袋有点短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婚后离开父皇,母后身边,就一直被囚禁在这。天天盼着我父母来接我出去。后来,父母不在了,就开始盼兄长。可是兄长又没有了,就盼盼着,就盼着那个传说中的人把我救出去。”少女开始有点戚戚惨惨的说,到后来就剩下羞涩了,声音细不可闻,还好夜秋寒耳力好,才听清后面的话。 “怎不让你夫君来救你?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你关起来,软禁起来?”夜秋寒问道。 “你真是夜秋寒?你可以带我走?软禁起来的就是我夫君,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幻月凰鸣长公主道。 “呃……我是夜秋寒,如假包换。带你走?去哪?”夜秋寒道。 “去哪都行,就是离开这地方,就行。”幻月凰鸣长公主道。 “说实话,我白天看着这个山区的风景,实在是挺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晚上才溜达上山,准备明天看日出………”夜秋寒还没说完。 “你喜欢?只要你把我救出去。这,就送给你。”幻月凰鸣长公主有点心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挟恩要物的想法。就是想看完日出再走。世间美景多了,不能都拥有是不?”夜秋寒道。 “那,那,那你,是否,带哀家走……”长公主道。 “放弃,长公主身份,同我行走江湖?这反差也太大了了吧?”夜秋寒道。 “你要我?只要你要我,我,我,我就跟你走。”长公主有些着急,想都不想就开口说道。 “呃……你理解错了。”这女人什么思维啊?想哪去了,开始给我山,现在把自己都送出了。我的天,我的脑袋怎么就不够用了呢?有点晕,有点乱。这是什么同什么啊?我只想看看日出,怎么招惹出这么一堆避夷所思的事。 “放心,我的身体还没人碰过,还是干净的……”长公主道。 “呃……”怎么越来越乱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夜秋寒想到。看见长公主眼泪都急出来了,就赶紧接着道:“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怎么说呢?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脑子有点不够用。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再说,我,只要喜欢你,那就根本就不会在乎是否有人碰过你,唉,这是什么于什么啊?”夜秋寒,被这位幻月凰鸣长公主逼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夜秋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逼得这样。长公主看着夜秋寒的样子‘噗呲’一下乐了。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好像智珠在握。“反正,我不管,你是带着我走也得带,不带我走也得带。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我们去闯江湖。该是很好玩。”又恢复少女的天真顽皮道。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被囚禁当中。好像夜秋寒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虽然,夜秋寒没骑马。现在,被逼得蹲在地上,手抱着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长公主。长公主信马由缰的说完脸腾地就红了。有点乱啊!在男人面前,女人反客为主,就是那样在不经意间轻易地转换了。而,当事者却还在迷茫之中苦苦的挣扎,心里还在想怎会这样呢?………。 第12章 携美 “我明天,还是想看日出。”憋了半天,夜秋寒冒出这么一句话。 “谁又没说不让你看日出。好,只要你带我离开这地方,我就陪你看日出。还有,今晚你就在这屋里睡。别瞎想,是地上睡。”长公主完全掌握主动权道。 “我,没瞎想,没想………”夜秋寒领土丧失殆尽道。 “口是心非。”长公主胜利者姿态道。 “我得天哪?…………”上哪说理去啊?夜秋寒心里道。 “天什么天啊?同我睡在一个屋,你还委屈了?”长公主开始霸道了。 “我,就睡在隔壁,你这屋子有什么动静,我能听得见。放心…”说完这句话,不等公主开口,夜秋寒就以追赶流星的速度逃了出来。不过听见屋内银铃般的笑声。笑得很畅快。 话又说回来了,这也就是美女,这要此时对面是中国古代十大丑女之一的任何一位的话,估计那么夜秋寒离开的速度就不是追赶流星了,而是追赶阳光的速度了。 也许是因为兴奋,估计长公主一夜也没睡好,早晨天还没亮夜秋寒到她的屋子时,看见不施粉黛,穿戴整齐,那么清新脱俗的长公主,眼睛有点微红。 “我们坐马车去山顶?”长公主问道。 “你在囚禁中……”夜秋寒道。 “哦,我们步行?”长公主道。 “你的脚,那么纤细能走长路并爬山吗?”夜秋寒道。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脚的?哦,我怎把昨晚忘了,那怎办?”长公主脸红道。 “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做啊!”夜秋寒道。 “你还想做点什么啊?”长公主道。 “有机会,就做点什么了。”夜秋寒道。 “也就说说。有色心,没色胆。还大侠传说呢?胆小的同老鼠。我都说跟你闯江湖了,结果还是被我这只猫给吓跑了。你说我们怎么上山?我在这这么多年还没看过日出呢,你背我上山?要么抱我上山?要么扛着我上山?反正我不管,你得把我弄上山。我要看日出,至于怎么上去,那是你的事。反正既然跟你闯江湖,我就听你的。”长公主简直就是一个处世不深的小姑娘,口无遮拦优哉游哉的道。夜秋寒开始有些头疼了。 “听我的?什么都听我的?”夜秋寒一边打量着长公主一边道。 “当然,不要那么色色的盯着我。我可是黄花大闺女。再说昨晚你干嘛去了?”长公主道。 “呃……我只是估量一下你的体重。”夜秋寒道。 “呃…你也就这个胆子了。没出息”长公主道。 夜秋寒,心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简直就是一个成熟外壳下一个孩子的头脑。不知道世间的险恶。不过也对,人家身份在那?谁敢欺负她?她夫君就是一个另类。 “想好,同我闯江湖?不后悔,没有留恋?”夜秋寒一本正经道。 “昨晚,就说了,干嘛还说第二遍?一个吐沫一个钉。只要离开这个关金丝雀的鸟笼。你是不是男人啊?”长公主道。夜秋寒直径走向她的身边。用手一搂小蛮腰。 “大白天,你,你,你猴急什么?你不会等到晚上啊?……”长公主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就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没一会儿风声没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山顶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嫣红。而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大氅。这是她放在榻上,担心天凉准备的。没想到他的心还真细。看着云海在自己的脚下涌动流走。感觉如同自己在云端上行走。那感觉从来没有。太阳已经从东方跃出云海。朝霞万丈。云海一片淡金红色。 夜秋寒,不等公主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就直接带她上山。也不知道哪个小脑袋瓜里面装的是什么?要是胡说八道下去,还不知道说出什么呢? “真美!我,我不走了。我要夺回我的一切………”长公主突然大喊道。 “我就说嘛………”夜秋寒道。 “我是,说,这地方是我的。但是鹊巢鸠占。我跟你走那是事先说好的,这同夺回一切有关系吗?没关系!”长公主道。 “呃……我有老婆,还是有好几位……”夜秋寒忘记了,永远不要同女人讲道理。 “管你呢!就是你有一万个,那只要我是老大就行。”长公主道。 “一万个?我不是钢筋铁骨,就算是钢筋铁骨一万个的话,那也得把我钢筋铁骨变成绕指柔了。你真敢想。”夜秋寒道。 “就你那笨样,有十个就不错了,还是坑蒙拐骗来的。”长公主很轻蔑不屑一顾道。 “我,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夜秋寒道。 “马马虎虎吧。不过,长相比我丈夫强多了。不是外强中干,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吧?”长公主又开始胡嘞嘞打击夜秋寒了。武功上,夜秋寒是绝顶高手,他,只要喊一句,江湖上他排名第二。绝对没有人敢喊,我第一。 但是,与公主的语言对白上,夜秋寒喊第一,那就会被公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前面再加上两个字‘倒数’才能起身。 而,就在他们欣赏云海日出时,在远处,一阵急促与凌乱的钟声已那么刺耳的传来,也或夹杂着隐隐的叱喝及喊叫声。 “那是什么?”夜秋寒问道。 “扫兴,那是召集人手的警钟。”长公主道。 “哦,同我们没关系,接着看日出。”夜秋寒淡淡的道。 “也对啊………”长公主‘噗呲’一笑道。 “他们也该发现有人进山了。”夜秋寒道。 “跟着你,感觉特别的安全。很容易放松。好像山下的那些事真与我们无关。”长公主道。 “本来就是无关,他们召集他们的,我们好像不在他们召集之列吧?我没说错啊?”夜秋寒眨眨眼睛顽皮道。 “是的啊……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不拍他们抓到你?”长公主开心的笑道。 “怕什么?他们捉不到我。在鬼门关,我已是多少次转回来的熟客了,十殿阎上对我 不欢迎,怕我到了他那里不肯安份守己。”夜秋寒道。 “夜秋寒,没想到你说话还很风趣。还有……你心肠也很好,而且心思还挺细。”长公主平静了一会,忽然一声轻笑道。 “我优点有这么多吗?我真不知道啊。”夜秋寒迷惑的眨眨眼道。 “说你胖,你就喘。小心喘不上气,憋死你。”长公主道。 “你想腾云驾雾般的飞吗?”夜秋寒赶紧转移话题。 “真的?你会飞?没看见你长翅膀啊?等会啊!别弄脏了云彩。”长公主说着,就脱下了鞋袜,露出纤细的如染豆蔻的脚趾。还踢了一脚从脚边要溜走的云彩。手里拿着鞋子,不知道放哪?夜秋寒很自然的拿过,她的鞋子,然后,把带香味的鞋子与袜子,放进自己怀里。伸手一抄,就抱起长公主纵身一跃,就跃入云海。山下的召集警钟却越来越急……。 云,已经开始淡淡的消散,已经看出远山的轮廓。看清脚下岩石的样貌。长公主就那样老实的伏在夜秋寒的心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看着流云在身边溜走。真如腾云驾雾一般。她不时的伸着脚丫顽皮的踢着从身边溜走的云彩。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而,山下警钟的声音却越来越远了,她都没发觉。等,她迷迷糊糊地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山脚下了。她吃惊的张开小嘴。回头看看山顶,就这样出来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想尽办法想出来,可是就是逃不出来,没想到就这样腾云驾雾般的出来了?整个人就呆了,木了,傻了。任由,夜秋寒给她穿上袜子,穿上鞋子之后才轻轻放下她。 “走!我们闯江湖去!我是老大。对了,怎么闯江湖?我不知道啊,我跟着你就行了。别给我带到沟里去啊,别忘了,我可是老大。”等双脚接触到地面时才反应过来的她兴奋地高声叫道。 “呃……是,后院的老大!”夜秋寒有些无语了。 “那也是老大。没听过枕头风吹起来威力无穷啊?后院老大才是真老大,你看似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得笨啊!我父皇按照江湖分,就是这个国家的老大,那还不是乖乖听我妈的?我妈听我的。同你说这个干吗?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说着有点伤感。夜秋寒这回彻底无语了。总算知道什么叫波大无脑了。领教了什么叫没心没肺了。 是啊,本来从小父母就宠惯着,又是最小一个。哥哥们再都让着。皇帝是他侄子。现在,有多了一个超级保镖,自认为是新收的小弟。天地之间,她最大。 “那么,得先找个斗笠给你带上。免得你的容颜,耀花了凡尘俗子的双眼掉进沟里。我们得马上离开此地。我来背你。把你的鞋给我。免得不小心丢了,成为后面人追踪的线索。”夜秋寒感觉到她的伤感。就赶紧岔开话题。 “你这人,还真不错。你什么时候给我穿上鞋的?你摸了我的脚?那从今往后我就是彻彻底底的事你的人了!我那丈夫都没摸过。我听你的。”长公主道。 “这是什么逻辑?”夜秋寒道。 “白痴,怎么看你也不像白痴啊!?你不知道女人的腰,脚不能碰啊?”长公主道。 “不知道。”夜秋寒老实的回答。 “我就知道,哼,你的那些夫人就是被你连蒙带骗来的。没有名门闺秀。你们不会天当被,地当床吧?荒野青纱帐?小树林?山坡上?不会同山羊或者野狗一样有个地方,是母的就行吧?你的山寨什么样啊?是江湖吗?还是在江湖的湖边?”长公主一连串的问题把,夜秋寒的脸都由红变紫,最后,脸都绿了。不搭理她的话。这这是公主说的吗?夜秋寒赶紧背起她,向封地边缘的城镇疾驰而去。如同尥蹶子撒欢地野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这位小姑奶奶可真敢说啊! 不知道跑了多远,背后的那位似乎已经睡着了,软绵绵的动也不动,四肢垂落,蓬乱的长发散披向下,现在,她的体重又像是突然增加了不少……。夜秋寒放慢了脚步。她睡得那样香,就是,夜秋寒,先买马车,然后,把花凝露,安排在柔软的车厢里。再买斗笠,买吃的,用的任何东西,她都在车里睡得很香一直没有醒。看来这个丫头怕他跑了一夜没睡。夜秋寒没尤来的,有点心疼。谁说,生在皇家就好? 夜秋寒是与公主悠哉悠哉的走了。可是,山上却乱套了。首先,知道有人闯上了山。其次,就是公主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写有‘久闻君有活色生香软玉美人一个。吾心想往之。今夜心动难耐。特到此借来一用。以后每天总算有人陪我了一了长夜漫漫寂寞难耐的心了。知君,一向豪爽。不必挂记。从此天高水长,后会无期!’的字条。 “还,一用?完了,驸马脑袋昨晚已经是绿油油的了。还‘每天’这是故意的气人啊。这谁啊?这是!”一个年岁比较大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直跺脚,眼睛里却带着喜色一点不着急。却闪过一丝狡猾之色。说出来的话又是那么解气。拿着纸条满地转圈,就是不说下一步怎么办?好像在故意拖时间。又像彻底乱了方寸。 “还是,赶紧报告给驸马爷。这事我们没法做主,也做不了主。”这个人感觉火烧眉毛了。想看岁数大的手里的纸条。那个岁数大的就是不给他看,在地上直转圈。直搓手就是不敢发脾气。眼前这位可是从公主小时候就一直跟在公主身边的总管太监。比公主父亲老皇上都亲。公主自己父亲不天天守在身边,这个太监基本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公主身边。一身武功高深莫测。实际,昨晚给公主取回银耳莲子粥时,就看见人影进了公主的房间,刚想要拼老命,就看见夜秋寒要出来。心想这个年轻人心地不坏,知错能改。再说也没对公主怎么样。所以,一手拿着莲子羹一手戒备的在等。等出来再抓。第一免得伤到公主,第二,免得吓着公主。如果,这个年轻人干欺负公主,那就是拼了老命也与这个人同归于尽。而,夜秋寒也听见外面的人声,但是,人家没进攻。自己就拖着。这时公主说话了。总管就成听墙根的了。当听见来者是传闻中的夜秋寒时总管也是大惊。不过,没听说夜秋寒对女人怎样过,前段时间是他散布的谣言,就是希望借助江湖人的力量,把公主救出去。最后,听见公主把夜秋寒吃的死死的,总管乐了。一手拿着莲子羹自己吃起来。到后来夜秋寒,去边上的屋子睡觉,总管也没管。要不然早就警钟大作了。总管一夜没睡,等到第二天,天刚刚微亮,就看见,夜秋寒带着公主上山。那身法,让总管长大了嘴。实际,是夜秋寒故意的。就是警告一直盯着的人。别跟着,跟你也跟不上。总管心想还好昨晚,没有动手,第一动手打不过,第二,就是人家带个人这速度,这要不带人。别说追了,连影子都看不见。不愧是传说中的存在。有他保护公主,那是绝对安全。等以后有消息,自己再找去。所以,总管就踏实的睡觉了。 不过,发现字条是女士卫发现的,所以,在女士卫中早就传开了。都在偷笑,心想这谁啊?也太坏了吧。偷走公主不说,这是要干嘛?挑衅?还是气死驸马?或者两者都有。那些女士卫整个人轻松许多,总算,自己的主人脱离苦海了。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坏不到哪去。也许,她们想只要替主人出气都是好人。再说公主实在太可怜。这就是女人的思维。 “我们这是在哪?到山寨了?”公主睁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问道。 “远着呢,睡醒了就起来吃饭,吃完饭睡觉。看你挺累的。”夜秋寒道。 “睡觉?太阳没下山呢,你也太猴急了吧?再说你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杆蜡枪头吧?”公主道。 “我,我睡在隔壁。”夜秋寒想逃道。 “我,有点怕。”公主道。 “你不是老大吗?”夜秋寒总算找到出气的地方道。 “谁说的?谁规定的?老大就不许害怕了?”公主理直气壮地道。 “呃………”夜秋寒哑然。 “呃什么呃,你噎着了,这有水。哦,这有汤,这汤不错。”公主乘胜追击,把失地抢回来一般的道。 “这样,吃完饭,我去换个套院。”夜秋寒赶紧遁走,服软道。 “好,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我保护你。”公主马上扩大战果道。 夜秋寒喝到嘴里的汤,听完公主的话,直接就喷的一点不剩了。 “不好喝?我感觉可以啊。你嘴也太挑食了。这样的孩子长不胖的。我长不胖是没胃口。”公主心满意足马上关心道。夜秋寒有些感动。 “哎呀,那盘是不要的,不好吃。你喜欢吃我口水,还是喜欢吃我吃剩下的?”一番好意,没心没肺道。 夜秋寒盯着手里那半个鸡腿,心想这是不要的?真奢侈啊!还吃口水?刚才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第13章 刺探 公主如同出了笼子里的鸟,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惊奇。什么都问。关于自己的危险什么都不知道。真就如同出游一样。 而,看不见的危险,夜秋寒就已经悄悄的处理掉了,只是公主不知道罢了。跟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的。不用说当今圣上给的那面玉牌,就是车里哪位正牌姑奶奶也是谁也惹不起的。加上叶秋寒为了减少麻烦,特意买了一辆豪华马车。能坐的上这样马车的都是官宦人家。而且还得是大官。官面上不用担心,那剩下的就是驸马府的暗探。暗探对于夜秋寒根本就不算事。公主的马车就在公主的领地转悠,那些原来刺杀那些内侍的山贼马匪神奇般的销声匿迹了,没在出现,反而感觉还在暗中保护。因为,夜秋寒不时的发现,前面的路,路旁会有内侍的尸体。只是公主没发现而已。 有时也会出现那些马匪解决不了的暗探,这样夜秋寒就会帮忙。血雾齐飞,瞬间就消除相斗不下的暗探。然后相互间点一下头,夜秋寒也不去收。第二天准会出现在马车上。这一切公主都不知道。就是玩得很开心。路上也就知道,原来驸马好男风。根本就没把公主当回事,但是作为吏部侍郎李公的小儿子,本来老皇帝打算挺好,户部有自己的大舅哥管着钱财,吏部是自己的亲家,管着官员。这样保证自己儿子皇位更稳当。打算挺好但是事与愿违。期间公主认为到了哥哥那就安全了,但是,夜秋寒把他看见的三个王爷的事一说,公主就打消了念头。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所以,也就听夜秋寒安排了。 等出了公主的领地,马贼不跟了。夜秋寒,一会出现在裕王爷封地,一会出现在康王爷封地,一会出现在隆王爷封地。那些暗探的消息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变换出现地点。最后又出现在公主封地。然后,就消失了。在也没出现过。大家都蒙了。公主玩累了回去了?而实际是夜秋寒早晨找一个环境好的小山村开始睡觉,晚上,绕过城镇赶路。遇到必须过得关隘,就把公主绑在身上,然后,跃城池在住户人家房顶穿越而过。除了引起几声狗叫,根本就看不见人,就能听见或者感觉到夜风吹过。 到了宁王爷的封地,那就是夜秋寒的地盘了。第一个让公主吃到的就是无刃烧鸡。这家伙,公主也不在淑女了。一不说鸡腿不好吃了。那吃像,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把她那分红的小舌头吃进去。这一路上就舒服多了,一直到龙腾山庄。公主都感觉自己长胖了不少。身体强壮不少。可是一见到美食就控制不住。 不过,一下车就惊掉一地下巴。因为,公主看着那些在庄园大门口的人,说了一句惊掉一地下巴的话:“后院老大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然后,更吃惊在后面,管燕满楼叫‘小燕子’不过在,燕满楼再三抗议下,改成了小云子感觉成太监了。又在夜秋寒的帮助下,改成了小云。管钟离无双直接叫无双大哥。最可笑的是管林宗寿,叫小寿,简直就是小兽同音。管司空朗月叫朗月大哥。剩下不是小熊,就是小铁,小金,只是对戈无刃叫无刃,同叫夜秋寒,钟离无双,司空朗月一样两个字。反正除了几个特殊的人或者加‘小’字绕口的剩下都是小什么小什么的。不高兴就加个子字。瞬间就变成太监。但是,对夜秋寒后院那几位嘴就甜多了,这个姐,那个姐。都是姐。就是管小九,九夫人都叫姐。岁数她最小,但是自己却是后院的老大。老大就老大,没人同她争,再说她的身份地位在哪。加上没心没肺。还有涉世不深的天真。对谁都一份真心。加上可怜的经历。加上如同小妹妹不懂就问,一点架子没有。实际就是个‘老大’的名字,其实什么都不管。就是盯着无刃给她做烧鸡。比什么都认真。后院都愿意让她当老大。也是最没威严的老大。但是后院都听她的。她也从善如流。自己不对的,问清了也不坚持,谁对听谁的。简直就是和稀泥的高手中的高手。血脉啊,不服不行啊!她父亲母亲都是和稀泥,玩平衡的高手。她是出于蓝胜于蓝。关于,她自己的事,全交给夜秋寒了,理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整个一个比夜秋寒还夜秋寒的甩手大掌柜。 既然,姑奶奶发话了,不管。那么在夜秋寒的安排下,就留下燕满堂与李天一。在龙腾山庄。自己与钟离无和双司空朗月去那些剩下的王爷封地一探究竟。分工是燕满堂与李天一看家,夜秋寒装太监探听风声,钟离无双负责刺杀,司空朗月负责搬家。剩下来的人帮着司空朗月搬家。 先从裕王爷下手。根据林宗寿的记忆描述,他出来的地方同裕王爷封地很像。具体在哪就不得而知了。关键是那个林宗寿在地窖或者密室里看见的那个活着的人。有可能没准就是裕王爷。既然知道有一个没死。那么就想办法救出来。从公主那面论,毕竟是公主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也自己的亲大舅哥。 还有,既然已经知道可能裕王爷是假的,那么杀了也无所谓。可是这些年的钱呢?裕王爷家人呢? 凭着林宗寿的记忆,从蒙上眼睛到揭开眼睛时间,加上最后放出来,比较松。根本就没蒙眼睛。出了庄园。大头是生命。小头是幸福与子孙。既然,上面发话让林宗寿出来找东西。同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头,所以,来放他那人,也就是老者的跟随,格外热情与方便。因此,夜秋寒很快就找到离城镇不远的那个关押人的地方。 一入夜。 今晚,月黑风高,萧索的秋风吹拂得青松山庄里遍植的青松松梢子簌簌响,风袭在人们身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虽然是夏天,但是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 夜秋寒已经翻到这栋屋宇的屋顶,他看得出山庄戒备的森严,一队队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往来巡行,明处,晴处,可以看见人影晃闪,刀芒子泛着寒光,不时有几个身形飞快的人物直掠横跃,低喝沉答之声此起彼落,一派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略微朝周遭打量了一番,夜秋寒挽紧衣衫,流矢般射向一棵巨松之顶,他在松帽上稍一踮脚,半空里一个翻转,已掠到一座小巧的八角亭之上。两条黑影在他刚刚俯下身去的时候自一侧奔来,他们在八角亭下站住了脚步,东张西望的搜视起来,正在这时,七八名劲装大汉突的自一排短松之后跃出,为首一人鬼头刀一横,低喝道:“青松。” 两人中的一个呸了一声,道:“盘虬。” 他说出了这两个字,冷冷的道:“钱四吗?你他娘紧张个什么劲?” 那唤钱四的大汉是个麻子,他干笑一声:“可是中院李老师?” 哼了一声,被称为李老师的汉子道:“方才好似看见有条黑影飞了过来,快得像他娘的夜雀子,眨个眼就不见也,你们可曾看见?” 那钱四摇摇头,道:“不会吧,小的一直守在这里,连个老鼠都没有看见,又哪来个大活人?莫不是李老师一时眼花……” 姓李的角色哼了哼,怒道:“凭姓李的这双招子还会看走了眼?一定有奸细从这里溜过被你们忽略了,真是一群废物!” 钱四愣了一下,忙堆着笑脸答是,姓李的又朝四周看看,大刺刺的道:“你们给我留神了,说不定今夜就会出来弄鬼,这小子不是好吃的包子,弄岔了大家砸锅!” 不待对方回答,姓李的已拖着他的同伴匆匆而去,那钱四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在一堵院墙之外,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低低的破口骂道:“只会在下面人跟前作威作福,******一肚子屎还硬说是满腹文章,你那对招子走不了眼?我啃你妹子了,看见个活王八包管你当成个宝往家抱,晚上一旦开杀的时候你个龟孙还不是哪里风凉哪里瘟上……” 他旁边一个汉子劝着道:“算了,四哥,谁叫咱们时运不济学不上人家那几手花拳绣腿?和这种人斗气就叫不值……” 那钱四又“呸”了一声,像要吐尽满心的窝囊:“他奶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姓李的打底也是个院主什么的人物,其实他个龟孙也只是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明着狗腿一条……” 俯在八角亭上的夜秋寒,忍不住咬唇一笑,待这些角色转身隐去,他又双臂倏展,飞掠出八丈之外,脚尖交互一拍,再度射出六丈,前面是一幢雅致的两层小楼。现在,楼里还隐透着灯光。 轻得似一片鸿毛,夜秋寒悄然贴在二楼的冰花格子窗外,他小心的沾了一点唾液在小指上,微微戳破窗纸,自月牙形的隙缝里望进去,这是一间陈设华丽的明厅,一个四旬左右,面色淡红的中年汉子正背负着手,在来回踱着方步。 夜秋寒暗自断测着这中年人的身份,他没有贸然行动。因为,假如这人万一不知道囚禁王爷及其子女等人的所在,徒劳无功事小,打草惊蛇就划不来了。 过了一会……… 那淡红面孔的中年人端起一杯热茶啜了一口,沉着嗓子道:“阿福。” 一个穿着长衫的下人应声来到门口,垂手道:“师傅……” 中年汉子略一沉吟,缓缓的道:“记得在三更敲响唤醒我,这几天情形十分紧张,三更到天亮,是我与王师傅负责巡视的时间。 叫阿福的下人恭应一声,又垂着手退了下去,中年汉子像是十分无聊的打个哈欠,过去将门关上,漫步就待行向里间。 夜秋寒轻轻掀起纸窗,微一晃身,已上了明厅的花粱隔子上,那中年汉子蓦觉冷风袭衣,身躯一斜霍的转向这边,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疑惑的怔了一下,又到窗前仔细查视,半晌,摇摇头自语道:“公主失踪,真是草木皆兵了,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味道……” 夜秋寒飘然来到他的身后,静静的道:“当然,心虚最苦。” 中年汉子全身一震,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掌拍来,掌势过处,劲风袭体如削!借势这人在地下一个翻滚,想躲开后面的人,但是还没有跳起,夜秋寒的一只脚已踩在他的头上,声音冷得能凝冻人们的血:“朋友,不要轻举妄动,假如我要取你性命。现在,你不会还有蹦跳的机会。” 中年汉子一张紫脸涨成了猪肝之色,豆大的汗珠涔涔淌落,现在,夜秋寒的脚美踩实,估计只用了三分力道。否则,只要上面这个人稍微一用力自己的脑袋就碎了。那么他此刻的确已经不会再有活命的希望了。 这人躺在地下,沙哑着嗓子道:“你…是谁?你想如何?” 夜秋寒收回脚去道:“你站起来。” 中年汉子一跃而起,跄踉了一下,羞怒的道:“你是谁?有道划下来,有话摆过来,我皱皱眉头算不上是条汉子!” 夜秋寒搓搓手,道:“朋友,你好生听着不要妄动邪念,我可以在须臾之内置你死地,现在,告诉我,王爷及其家人囚在何处?” 红脸汉子神色微变恨声道:“不知道。” 夜秋寒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红脸汉子冷冷一笑,道:“我在江湖上也混了近二十年,你用不着来这一套,今日任你杀剐,休想逼我说出一个字!” 夜秋寒脸色一沉缓缓地道:“你可以呼援,但是,我若让你来得及开口,就算我白来这人间一趟。” 红脸汉子退后一步,淌着汗,呼吸急促的道:“我不是窝囊废……” 夜秋寒哼了一声,道:“说!” 红脸汉子摇摇头道:“不知道。” 夜秋寒忽然极为温和的笑了,那笑却是阳光里的冰渣,和熙中的冷厉,夜秋寒语调出奇的低柔:“朋友,我要生剜你的右眼!” 夜秋寒尚未及回答,已似鬼魂的诅咒来自无形,只见人影一闪,他的双掌修然上崩却崩了个空,一只手指那么准确而恰到好处的贴在他的右眼眼皮之上:“你太愚蠢,朋友,记得用短路子争取时间,你的头也移得太慢。”红脸汉子哆嗦了一下,脸色红中泛青,呐呐不能出言。 夜秋寒收手后退,安详的道:“不要逼我伤你,告诉我,王爷被关在何处?” 红脸汉子呆呆的站在哪里,像根木头似的一言不发,他实在为对方这种闪电般快捷的身法吓破了胆,就好似自己是一个三岁稚童在与一个专走钢索的卖解人比赛着身眼手法一样,简直差得十万八千里。 夜秋寒用手揉揉脸,道:“你,以后,如果遇见什么你熟悉的人,你可说是我逼你说出地方来的,不要愚蠢,一件不需要死亡做代价的事而去死亡是最不值的,这包括你们的这个庄主在内。” 红脸汉子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他已横了心,宁死也不肯说出一个字,因为,他不愿,也不能背叛出庄。对于这种人夜秋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想死你总不能拦着。只是,做到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夜秋寒封了他的穴道之后。在默默沉思,或者只有冒一次险了。 此时夜秋寒已经出了那个小楼,他伏在一株巨松之后,左右观察半晌,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两条彪形大汉已自一条碎石路旁黯影里跃出,沉声喝道:“青松” 夜秋寒静静的道:“盘虬。” 两名大汉收住了来势,低低的道:“来的是哪一位师傅?” 夜秋寒微微一笑,道:“夜师傅。” 两位仁兄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互望一眼,疑惑的道:“夜师傅?哪一院的夜师傅?” 夜秋寒跨近了一步:“夜师傅。” 这一下子,宛如一记闷雷蓦的响在这两名山庄护院的脑袋上,震得他们耳晕目眩,呆若木鸡。夜秋寒的影子一闪,温柔的在他们耳边道:“好朋友,夜深风寒,你们二位好好睡一觉吧,总比丢了小命强……” 二人的晕穴皆被点了一下,那么自自然然的软软颓倒,夜秋寒一手一个,提着飞身上了一株松树的枝上。 不一会……… 夜秋寒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下来,黑色的头巾包住眉心,倒提着鬼头刀,那模样,乍一见,还真认不出他是谁。故意装成一副紧紧张张的样子在矮树间巡望,夜秋寒一面小心的寻找他的目标。 来到一片小巧的花圃之前,一座花架之后,四名大汉闪身出来,低低的道:“喂,你小子是哪一院的朋友?走来走去也不怕碰着鬼勾你的魂?” 夜秋寒一听对方出口就是自己人的语气,不由打蛇随棍上,叹了口气:“唉,奉了李师傅之命,叫我先往这边看看,一个人走起路来提心吊胆,真不是滋味。” 四个大汉子低声哄笑了一声,一个道:“别他妈充能了,看个鸟,真要碰上劫牢的,不用说去拦人家,只怕吓得连屎尿也一起往裤裆里流………” 夜秋寒又唉了一声,苦笑道:“说得是呀,李师傅还要我到牢房巡一转,等着汇报,这不就是因为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就给我小鞋穿吗?……” 那四个大汉哧哧一笑,一个道:“呀呵,还是兄弟想得开。心大啊。还睡着了?不折腾你折腾谁?牢房在他妈后院的‘阴山’里,那个鸟地方更是鬼气森森的,就是大白天走着也觉得后颈窝发凉,别说这乌漆麻黑的晚上了,呵呵呵,没事睡什么觉啊?不整你整谁?算你小子运道差,被抓着了,以后,记得扎堆,留下放哨的,大家就可以轮着睡。一看就是新来的。专门碰上了这个好差事,真够晦气的。” 夜秋寒套出了牢房的位置,不再拖延时间,他双手一拱,转身往回走,边道:“是新来的,没经验,明晚说什么也得扎堆,今晚,以为一个人找个地方美美睡一觉,结果被抓个正着。吃人家的粮听人家的差,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得赶紧去,那面还等汇报呢,倒霉催的……” 四个汉子望着他,其中一个还调笑着道:“哥儿,提着心,咬着牙根子,熬过了今宵明朝宰只鸡补补,再不就到庄外集子去找个娘们乐上一乐……” 调笑声落在夜秋寒的背后,他心里暗自想道:“还乐,明天早晨你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时,需要补一补的就是你们了……” 他运用自己超越的目力与听力尽量闪避着一路设置的明桩晴卡,一会儿窜跃,一会儿匍匐,一会儿飞掠,一会儿长射,似一缕淡淡的烟雾,一条滑溜溜的蛇,一道横空的虹,一个有形无实的幽灵。于是,在经过了一道粉白的院墙,两片广阔的场地之后,他来到了后院。不错,他已望见另一道院墙隐隐的阴影。极目四瞧。在那边这后院的左角上,有几堆高耸的黯影,那是用黑色石块堆砌成的假山,好大的一片,看去冥沉沉的,那大约就是刚才那四个好心人所说的所谓的“阴山”吧? 第14章 老虎 夜秋寒的身形在各种物体的掩遮下迅速往那片假山移去,片刻问他已到达,这是由无数块黑石经巧心堆砌成的“阴曹地府”形态,有死门、长生桥、望乡台、善莲池、迷心道及十殿阎罗殿,每一样传说中的地府形象都被活生生的砌造了出来,依序叠垒着,延伸着,组成了这片假山,虽然没有雕刻着神鬼之像,但那些空空洞洞的地府建筑,却更增加了恐怖气氛。 夜秋寒微微怔仲了一会,目光略一寻搜,已长身冲射上善莲池,善莲他里果然也有一池乌混的池水,不波不动,死沉沉的,里面有黑石雕成的莲花,却像一个个屈死在水里的幽灵,那么木呆呆的挺浮在那里。围着善莲池,是几块斜耸欲飞的黑色巨石,一条小小的石路在两处黑石之间延展而去,黑石高有八丈,若是不能飞跃而上,则只有沿那条小路上去! 夜秋寒当然不会愚蠢到沿那小路上去,他吸了口气,双臂一振,如一头大鸟般腾空而起,那么轻飘飘的来到巨石顶上。前面的视线,亦被一块峭壁似的巨石挡住,巨石那边不知道是些什么,夜秋寒正想直掠过去,下面的善莲池里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啵啵的异声!急忙伏下身来,项真凝目照去,老天,方才善莲池里黑沉沉的池水这时却已泛着一个个的水泡,不一会,池水已由波波声转为咕噜噜的喘息,满池乌水像煮沸了一般翻腾着,而且,还升起一片蒙蒙的白雾! 稍微一瞧那白雾的沉浊混饨,夜秋寒已恍然大悟,这岂是什么白雾,这不过是借着池水蒸发出来的毒气而已!构思巧妙,不过够毒的。夜秋寒一弹而起,在空中一个转翻,冲升两丈,斜斜的飞到了前面那块峭壁似的巨石之上。下面是长生桥了,有汩汩的流水自桥下流过,长生桥那边连着并排的十殿阎罗殿,一座座连接的小型地府是雕砌得那么逼真,就差从里面跑出来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夜秋寒犹豫了片刻,像一只箭似的掠射而去,他一点木质的桥面飞弹而过,然而,就在他足尖一沾桥身之际,两边的桥栏已蓦地往中间合拢,“咔喳”一声发出一片火花,桥栏的边缘里全是隐嵌着锋利的钢刀!夜秋寒一个旋身闪到暗处。七八条黑影有如鬼魂般自阎罗殿里闪了出来,他们急急奔到桥边,东张西望的向桥的四周查看,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道: “奶奶的,看那桥栏合拢了,方才有人从桥上经过,怎的这一会连个鬼影也见不到?莫不成飞了?” “不一定是人吧?或者是鬼老鼠什么的也就不定,这座机关桥就有这么灵法儿,什么东西上去它也来上一手,上一次不就铡死了一头乱窜的猫………”另一个人粗着声音道。 “喂,丁大郎,你他妈活腻味了不是,这长生桥也是随便走得的?别沾上一脚的“缠粘死”缠粘死你个三寸丁!”咳了一声,有个小矮子要走上桥去,语声沙哑的那位急道。 “可惜他不姓‘武’要是姓武。那******可便宜了西门庆,搂着潘金莲活当他妈亲娘了……”旁边一个大胡子收回去手中的“倒须钩鞭”,呵呵笑道。 “去你的,就你骚,我喜欢搂着你二妹子作乐呢!………”小矮子退了回来,悻悻的道。 几个人你一语我一言互相嘲笑了一阵,使桥栏恢复原状后又匆匆退去,这里再度寂静下来,非常安宁………带着森森鬼气。 夜秋寒自一块巨石的阴影里出来,两度起落,也窜进了那几个人进去的阎罗殿,里面冷潮潮的一片黑暗。除了一座供台,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还不如外面雕砌的精巧逼真,最少,夜秋寒还以为应该有块什么“善恶有报”或者别的什么匾额才对。他贴在墙壁上往四周打量,这不错是一间殿堂的格局,但是太空荡了,黑石地面与墙壁,甚至连那一座供台也是黑色的,除了那进来的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那方才进来的几个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墙壁有些阴潮,忽然,夜秋寒心里有了个主意,他用手摸着墙壁,缓缓的一寸寸贴着试探,没有多久,终于被他按到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干燥石壁。他眼睛亮了一下,轻轻往里一推,跟着再一推,仍然没有推动,慢慢的,他又在这一块石壁的四周摸索起来,嗯,在壁根果然有一块拳大的露出地面的石钮,没有考虑,他按了下去。一块约有三尺长宽的石壁蓦然翻转,就在翻转的一刹,又突然猛力转回,然后再慢慢的转了回去。 夜秋寒笑了笑,一跃而进,他回头望望这块石壁,假如刚才贸然而入,只要被这翻转的石壁撞上一下,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里面是一条通道,没走很久,通道尽头的右边有一间石室,房里灯光隐隐,人语嘈杂,显然有不少活人在里面。反手推石壁恢复原状,轻悄得如一头狸猫般来到石室之外,一扇捕木厚门半掩着,有酒香飘了出来,热烘烘的,原来这些角色都在划拳饮酒呢,难怪他们方才没有仔细查视了。里面传出来兴奋的呼声:“哈哈,这一拳老子又赢了,丁大郎,你出拳就不带‘帽’……” “妈的,就你骚只会穷叫,胜败兵家常事,有什么了不得,呃,老子喝了就是,下一手不叫你输个屁眼朝天老子就不姓丁……”丁大郎的声音嘿了嘿,显得心犹不甘。 “来,矮子,大爷我与你划上三拳,别他妈只会吹牛,咱们带‘帽’,两好……”带着三分酒意,一个粗嗓子吼道。 “谁和你两好?老子又不是你的‘小金花’,你……”“呸”了一声丁大郎叫道。 “我怎么?我是说加上你的‘潘金莲’呀,咱们三个不妨来打个‘围’战……”粗嗓子豁然大笑道。 “这间石室约有两丈宽窄,十个形态不一的汉子有八个围坐在一张石桌周缘,桌上摆着几色小菜,六把锡壶,八张面孔在壁顶垂悬的巨大桐油灯光照耀下发着红光,看情形,他们在方才出去之前已经喝上了,长夜漫漫,这倒是个好享受。”夜秋寒淡淡一笑将门推开道。 屋内一个瘦皮猴似的汉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竹床上打着呼噜,另一个大块头却呆呆坐在一个嵌于石壁内的木盒之旁。夜秋寒推门而进,已被一个面朝这边坐着的秃头汉子发现,他愣了一下,随即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不好。快………” “你怎么了?******见了鬼?……”一个侧身坐着的大胡子瞪他一眼骂道。 话未说完,另外又有三个人同时发觉了夜秋寒,他们神色一变,抽出身边的家伙急急跳往一旁。刹时,整个石室里的人都怔在那里,九双眼睛恐惧而迷惑的瞪视着项真,他们想不出他是怎么摸进来的? “各位,夜寒雾重,在这里喝酒取暖可是真不错。”夜秋寒搓搓手道。 “好朋友,你走不了……”大胡子咽了口唾液,硬着头皮道。 “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问题是在你们如何能在活着的时候捉住我。现在,你们可以放下兵器继续喝酒,我问明一件事后马上离开,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望四周看看,夜秋寒笑了笑道。 悄悄的,那个大块头趁着项真在说话的当儿将手伸向嵌在石壁内的木盒里去,木盒里有一个自凿通的壁洞里垂挂下来的小铜钟,另外,还有一个两寸长的红色铁把手。大块头的手已触到了木盒边缘,他突的加快速度伸了进去,就在他的指尖稍着一发的抓到那红色铁把手的时候,风声一晃,他的整个右手,已“唰”一声被斩落地下,鲜红的血在那只地下跳动着的断手里喷洒,此刻才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呼啸声,冲断他右手的物体,是夜秋寒手上的那柄鬼头刀! 一声嚎叫惊醒了竹床上的那个瘦皮猴,他眼睛一睁,朦胧中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拿起枕着的一柄青钢剑便劈向夜秋寒,可怜他连一个式子还没有来得及使出,项真的手掌已斜飞起叭的斩掉了他的猴头!石室里洒着大量的鲜血,瘦皮猴的脑袋骨碌碌滚到丁大郎脚下,这矮子全身哆嗦着,愣呆呆的与瘦皮猴那颗脱离了身体,龇着牙,咧着嘴,犹是两眼睡意朦胧的头颅对望着…… 整个石室里是一片死寂,除了那大块头的惨厉呻吟,每张面孔都是那么木讷,震骇,惊惧,还有说不出的颤栗…… “不要担心,假如你们和我合作得很好,我决不会加害各位,现在,我要问了,为了免得你们其中的一个被指为叛逆,所以,我问一句,你们要一起回答我,哪一个答慢了或是不回答,抱歉得很,地下的两人,已给各位作了最好的榜样。”夜秋寒如恶魔般的笑道。 剩下围在石桌旁的八个人互相觑视了一眼,那一眼中,写满了无告的窘迫与犹豫的惊恐,他们呆呆的站着,手里拿着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他们明白,假如他们不想死亡,就必需接受生存的条件。 “裕王爷关在何处?”夜秋寒用手指揉揉鼻梁慢慢的道。 “石室外面通道之后就是……”八个人齐齐对望一眼,蓦然争先恐后的同抢着道。 “很对,各位很合作,可有什么机关?”点点头夜秋寒笑道。 “只是有一个老虎笼子,过了老虎笼子最后面就是牢房,王爷被关在那,不过,囚房外面有两个肥得像猪却狠得似狼的蛮子在守着,凶得十分厉害,自从公主失踪,王爷就被移到这里关押了。”八个人这次似乎答得更快了嘈杂的道。 一个人比一个人说得快,一个人比一个人泄得多,他们争先恐后的吐露着,口沫横飞,嘴皮子不停张合,这情景,十分好笑。 “好极了,各位真是英雄,凡是英雄就得识时务,姓项的非常感激各位,以后也决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各位大可放心。”夜秋寒待他们说完了,微微一揖笑道。 八位仁兄暗里大大吁了口气,紧张的形色也松缓了下来,他们互相对望着,个个都是一脸活命后的侥幸与尴尬。 “在下将各位弄晕,明早就自然睡醒,你们只要说有人,一个蒙面人硬闯进来就是了,至于是谁?你们也不知道。”夜秋寒略一沉吟道。 八位仁兄忐忑不安的相互望了一眼。每个人都觉得脖子突然一疼,连个人影也没有看清,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都软软倒向地下。 夜秋寒身形倏然掠出,足尖就地一旋,借转动之力,双掌一合猛推,通过甬道尽头那块光滑的石壁已应掌粉碎,嗯,原来那只是一块伪装的薄薄石墙。没有犹豫,夜秋寒走了进去,确有条通道,通道亦为黑石砌成,两边的石壁上潮漉漉的,却并排插着十个松枝火把,在火把青绿色火焰的跳动里,映照出寻丈之外封死通道的一排铁栏,铁栏内,正传出一阵凶厉的,令人毛发悚然的野兽嘶吼之声! 这种野兽的吼叫声,不但猛烈而凄厉,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悠长而恐怖的意味,就像是远古遗留下来的,被关闭在此窟里的洪荒怪物所发出的那种不甘与愤怒的嗥嚎一样,听起来令人有些全身发毛。前面拦住去路的铁栅里看不见什么,但那低沉如闷雷似的兽吼声却清晰的传入耳中。夜秋寒双目毫不稍瞬的凝注着铁栅里面的情形,纵然现在看去只是黝黑一片! 夜秋寒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只见刀光一闪,那铁栅就如同切豆腐一样,被切断。然后就露出一个可以容人进去的门。被砍出来。夜秋寒看看手中的鬼头刀,已经不能用了。随手就扔了。有了门,方才的兽吼声,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铁栅内静得邪气,静得恐怖,冥冥中,夜秋寒直觉有些毛发悚然,好像有一只鬼眼正在阴蔽之处向他注视着一般,忽然,他霍的转身,目光投向壁顶。壁顶上靠着右端,多出来一块五尺长宽的檐脊,而这块多出来的檐脊使隐藏在外面火把光辉所照不到的阴影中,檐脊边缘,正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颅,那是由黑与白两种毛色所组合成的,一双眼睛闪映着碧中泛红的光彩,儒湿的鼻尖下是一张红蠕蠕的巨口,两排钢刀似的利齿在黑暗中浮动着冷森的白芒,这不像是一颗虎头,这像是地狱里生着獠牙鬼面的恶魔! 夜秋寒目光毫不稍瞬的盯着头顶那颗虎头,那颗有着特别怪异与迷幻气息的虎头!那双邪恶的,碧中泛红的虎目注视着夜秋寒。它大约有五尺来长,一身是黑白相间的花纹油光水滑,躯体矮壮而充满了力道,四个利爪露出又钩又尖的爪趾,没有一般虎类的狂嚣与鲁莽,在那斗大的虎头里,好像蕴藏了许多不该属于一个兽类应具的阴诈和狡毒。这情景,十分古怪而奇异。那老虎突然用力闻了几下夜秋寒身上的味道之后。晃动一下大脑袋。叫了一声。然后,做出让夜秋寒下巴掉在地上的举动。那老虎站起来,把道路让开,然后,一只爪子往眼睛上一搭。那意思,我没看见啊,要过去赶紧过。我在睡觉。接着一翻身把肚皮漏出来。夜秋寒,走到它身边它都没动。夜秋寒童心大盛挠了挠老虎的肚皮。老虎用爪子一拍夜秋寒的手,然后,换了一个姿势。意思是这面痒,你挠错了。憨态可掬。 “呃…虎兄,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到时,你跟我一起走!”夜秋寒也不管它是否听懂就这样冒出来一句。然后,又回到刚才那些人喝酒的小屋,重新拿把鬼头刀。老虎连理他都没理他。夜秋寒又用这把鬼头刀把另一面的门砍出来。用自己的兵刃砍这些铁栏杆,实在有些心疼。夜秋寒跨过那新砍出来门。老虎也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如同陪主人闲庭信步的宠物跟在夜秋寒后面。夜秋寒心里很高兴。心想王爷可以不救,大舅哥?谁啊?不认识啊!但是这头有缘懂事的老虎可得一定得带走。估计,如果裕王爷知道夜秋寒的想法,会气的翻白眼。公主知道就会把夜秋寒打翻在地,在踏上一万脚。 夜秋寒走着一转折,已弯进了甬道的另一段,身形未落,他已看见了两个黄发披肩,腰粗如桶的肥大怪人正愣愣的瞪着这边。夜秋寒目光冷冷的盯视着这两个怪物碧莹莹的瞳孔,这两位仁兄一身肌肤乌油发亮,高大得活脱就像两座小山!喉头里低吼了一声,两个怪人推开了他们原先坐着的粗糙木凳,一个抄起把家伙来,乖乖,那是两只几乎有大腿粗细,上面钉满了菱锥的木棒,这木棒,足能一下子敲倒一头熊! 身后的那头老虎吼叫一声,要冲上去,夜秋寒有点急了道:“你别动,就坐着那,盯着点身后,那两个交给我。”老虎好像听懂一般,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子,盯着他们走过来的甬道。这个动作,让夜秋寒更加喜欢这只猛虎了。简直就是宝贝啊! 夜秋寒再也不,舍不得用兵刃了,免得刚认识的老虎再冲过来帮忙,一手拿短刀,一手拿无声。人如流星一样射向那两个怪人。那两个怪人,手中的棍子刚举起来一半,一个就被夜秋寒砍掉了脑袋,另一个被无声从太阳穴刺入。就听见‘轰隆’‘轰隆’两声,砸的地面都感觉一颤。老虎,回过头瞄了一眼,就好像知道结果一样,接着就趴下来而不是刚才那样坐着继续看着来时的甬道。夜秋寒更是喜欢得不得了。这是一只灵兽啊。 夜秋寒找到石门机关,打开石门。里面,是一间黝黯的房间,房顶也是方形的灰色石质建筑,也有一盏晕黄的桐油吊灯悬挂,在发散着霉味的稻草堆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衣服的人。看上去有些苍老与林宗寿说的有些相仿。夜秋寒没急着问而是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那人。“你可认识里面的药?”夜秋寒问道。那个人拿起药瓶,打开软木塞。闻了一下,眼睛就亮了。有点激动。随即又消失了。 “那个年轻人死了?”那个人问道。 “你认识这药?”夜秋寒问道。那人没说话,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 “你是,裕王爷?”夜秋寒问道。 “不,我是康王爷。你是哪位?”那人问道。 “我是你妹夫……”夜秋寒还没说完。 “瞎扯,他,就是烧成灰我都有认识,你们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宝藏吗?只要我妹妹平安,你们也不用费心了。我给你们………”那个人道。 “呃………我真是你妹夫,是新妹夫。不是那个驸马爷。不同你废话,赶紧走吧!你不走,别同花凝露说,我没救你啊!你不走我走了。”夜秋寒说完就走。走到老虎身边一拍虎头道: “虎兄我们走。”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石门。那猴子般的身影出现在石门口。老虎对石门方向吼叫一声。那个猴子般的人又缩了回去。夜秋寒开心一笑。 “虎兄,自己人。我们先走。你快点啊!再被抓进去我可不管了。”夜秋寒后面提高声音道。 “你真是,我妹夫?”后面人喊道。 “那,那么多废话?要不然,我来救你?还不如搂着花凝露睡觉。”夜秋寒道。 那个人,也许是刚才出来,看见了门口两个巨人的尸首。有点相信是来救他。这回真如猴子一样身手敏捷地串了出来,还没到夜秋寒身边老虎就低鸣一声,意思你别再靠近了。那个人赶紧止步。夜秋寒笑了。就这样走到奈何桥的桥边,夜秋寒关闭了机关。然后一直没碰见什么人的走出了‘阴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一会儿,你看见什么也别叫啊,一叫我们就被发现了。我带你出去。有机会给你找只母老虎。”夜秋寒对着老虎道。那老虎好像听懂了,一只爪子蒙住了脸,夜秋寒更开心了,要不是这不能大笑。夜秋寒那就大笑起来。于是就这样,一个肩膀扛着一只老虎,一个手拎着那个‘猴’王爷。一纵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15章 幽灵 夜秋寒几个纵身就来到这个山庄的外面,然后,也没放下老虎与王爷。又是几个纵身来到钟离无双守候的马车边上。马直接就惊了。刚要嘶鸣。就被夜秋寒踢了两脚在马头山。钟离无双看见老虎吓了一跳。刚一动,老虎就发出低鸣。 “自己人,自己人,别叫。”夜秋寒赶紧说道。 “我的天,吓我一大跳。还以为真的冒出一个觅食的老虎来………”钟离无双道。 “这是康王爷,不是裕王爷。这是我新认识的虎兄,我们走,回家再说。呵呵呵……”夜秋寒开心极了。轻轻放下老虎,对着老虎指了指马车后面。老虎直接就串入马车。钟离无双张大了嘴巴。心想怎么夜秋寒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上。然后,夜秋寒也让王爷上了马车。这时,那两匹马也不眩晕了,但是,总是感觉身后有危险。不用,驱赶,自己就撒欢跑起来。想脱离危险。但是,那老虎的气味就是如影随形。所以除了树林那马就跑得更快了。一口气就这样跑到快中午,才到了‘紫金盟’的一处庄园。庄院的佃农直接打开大门,马车没停就进了庄园。马已经跑得通体是汗。先跳下来的是那头斑斓猛虎。直接把准备迎接庄主的佃农吓得一哄而散。夜秋寒赶紧吆喝住那老虎。马又要惊。钟离无双赶紧勒住马。 夜秋寒赶紧让这个庄园的负责人,弄吃的,换马车,换上四匹马的马车。同时,给马罩上眼睛。给王爷准备水,让他洗洗。把王爷脱下来衣服都烧了。吃完饭休息一会还得赶路。那只老虎好像饿了,一直盯着庄园里的牲畜。夜秋寒直接扔给老虎一只烧鸡。这可真是狼吞虎咽。几口就没了。然后,就不盯着牲畜,而是像一只大猫屁颠屁颠的跟在夜秋寒后面,别人根本不屑一顾。敢情它也知道什么好吃! 夜秋寒就那么一只一只的把烧鸡扔给老虎。王爷看得直眼馋。刚要伸手拿一只,就被夜秋寒把他的手打开,老虎也低鸣一声。那意思你再伸手,我可就不客气。夜秋寒一笑道:“不是不给你吃,是你在牢房呆的时间太长,胃肠不适应。这玩意有的是。等你恢复了,随便吃。老虎平常肯定有人喂肉所以它没事。你去洗个澡,免得你妹妹看见伤心,一会儿有你吃的东西。”康王爷想想也是。何必着急一时。还是这个不管是真是假的妹夫心细。不管真假见到妹妹就什么都清楚了。 “秋寒,这个大猫哪来的?真是通灵啊!”钟离无双早就憋不住了。等王爷一走。立马就问道。 “地牢那里发现的,本来以为是场恶战。但是,这家伙闻到我的味道,竟然会主动投降。开始我也惊呆了,后来我想是我身上那七彩琉璃鼠与九寸白花蛇的味道所致,有时啊,畜生比人更聪明,更通灵。”夜秋寒道。 “也算是机缘巧合。有些事真是羡慕不来的。”钟离无双道。 “等将来有了虎崽,给你一只就是了。不用羡慕。”夜秋寒道。 “那就先谢谢了。”钟离无双道。 “我们哥们兄弟还谈什么谢?外道了不是?”夜秋寒道。 烧鸡已经被老虎吃光了。 “第一顿,先吃这么多,再说老吃鸡,不行,你得多吃肉最好是牛肉~”夜秋寒还没说完,老虎就奔牛去了。钟离无双长大了嘴。 “回来,不是活牛肉。”夜秋寒道。 “这家伙也太灵了吧?”钟离无双道。 “谁知道啊,我也是才知道。”夜秋寒道。接着把一个猪蹄胖给了老虎。老虎屁颠屁颠的过来,用嘴轻轻一咬,还看了一眼钟离无双,才到一旁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还担心我抢它的不成?还不屑一顾地瞄我一眼。同你我最初认识有得一拼啊!”钟离无双叫道。 说话间,老虎又吃完了。不过没起来要东西,而是嘴里嗑这骨头玩。‘嘎唥’,‘嘎唥’,比较瘆得慌。王爷出来躲得远远地。喝着带有瘦肉末的粥,虽然吃着咸菜,但是感觉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为了自己的藏宝而来的妹夫对自己还不错!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没问藏宝图所在。康王爷也就装糊涂。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上路。 前面是一片斜陡的乱石坡,坡的后面是一座森郁莽莽的大山,坡的下面有一片密密的,的树林,树林与乱石坡之间,一条宽只五尺的山道蜿蜒而去,这时,周遭是一片寂静,时间还是清晨。 乱石坡上,有一块巨大而倾斜的灰褐色岩石斜斜伸出,这块巨大的岩石下,又有大小不同的数十块石头堆叠在一起,刚好围成了一道不规则的墙壁,而伸展的巨岩遮挡着目光,或者风雨,从外面看去,一点也不能观察到堆叠的石块后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里面借堆石的隙缝往外瞧,却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现在,夜秋寒与钟离无双,他们正在这里面休息。 一路过来,他们基本不走城镇,餐风露宿,还好四匹马够快。但是,就这样还没有出裕王爷的封地。夜秋寒忽然向钟离无双做了个“注意”的手式,微侧着头,静静的像在倾听些什么。翻过身来,钟离无双小心的从重叠的石块隙缝里往外搜视,外面,除了偶而传来的几声乌鸣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夜秋寒仍然凝重的倾听着,一动也不动,钟离无双一面继续探察,一边低低的嘀咕道:“我看你是白日活见鬼了,疑心兮兮的,外面任什么也没有嘛………”他的语声未已,面孔的神色已忽然凝紧,有一阵断续的,遥远的马蹄声隐约传来,很远,像这阵蹄声响在云端。急急回过头,钟离无双用大拇指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指了指。 “这里离那个山庄有多远?”夜秋寒微微颔首低沉的道。 “差不多有二百多里,或者三百里地吧。”钟离无双大约估计了一下道。 “只要还没出裕王爷的封地都危险。”夜秋寒道。 “我们干一场么?无双。”眨眨眼夜秋寒低声接着道。 “大清早的,活动一下筋骨。要么骨头都生锈了。”钟离无双道。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跑,没时间照顾你。老虎,盯着点他,他要跑就咬死他。不,咬断他的腿。”前半句是对着王爷说的,后半句是对老虎说的。顺便还拍了拍老虎头。老虎低吼一声。然后就大脑袋放在王爷的瘦腿上,那意思你要动退就没了。 “能不能,不让它把脑袋放在我腿上。那大脑袋,快把我那小细腿压断了。有追兵来了?”康王爷道。听着王爷的话,钟离无双‘噗呲’乐了。 “别压他退,盯着他别跑就行。”夜秋寒看着那小细腿赶紧说道。老虎抬起脑袋,走到一边。王爷也活动一下双腿。然后,站起来也从石缝往外看。这时他也听见马蹄声了。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冻,有些血腥的味道了。似急鼓般的蹄声已经清晰的传来,那阵阵铁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宛如每一下都踩在他们的心坎上。越来越近,此刻,已可听到马儿喷鼻吐气的声息。 在乱石坡的下面,那条窄窄的,蜿蜒的土路,在左边的弯折处,扬起了一片蔽天的尘土,宛如响起旱雷,第一乘骑影已经出现。就这一刹,已有十多乘铁骑转了过来,后面还有,听声音,大约一共有五十多骑。 马上的骑士一律穿着雪白的闪闪发亮的丝织紧身衣,外面披着同样质地颜色的披风,每个人俱皆额间圈以半寸宽的银箍,这些人背后背着一式的兵器鲨鱼皮鞘的大刀,胸前左右各斜斜交叉配着几把像匕首一样的短刀,什么样子不知道都在刀鞘里。这一行人看去异常古怪与扎眼,但是,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悍狂野之气。 为首者是三个仪表出众的人物:一个面白如玉,唇蓄黑髭的中年人,一个清灌而神色冷淡的年轻人,另一个,他的眉宇有一条可怖的鲜红疤痕延伸到下颔,弯曲得有如一条钻土的蚯蚓,这三人中,首以他的容貌最为凶恶,充满了暴戾乖张之气,似一头野性难驯而又残怖无比的黑豹! 这一行大然有五十多骑,他们奔驰到了乱石坡下,那蓄着短髭的中年人忽然高举右臂,使队伍停了下来,他微带疑惑的朝乱石山上打量着,又向他左右的两人低声讲了几句话,早晨的阳光照耀在这一行骑士身上,雪白的光芒反映着,炫目而洁丽,就似冬天那在山顶的积雪。 “这些人好像不是王府或者山庄的。这些人物的打扮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夜秋寒皱着眉在岩石后摇摇头低沉道。 “怪了,这又是他妈哪一路的英雄好汉?看情形他们还想上来搜寻一番呢,都他娘吃饱了饭没事干了……”钟离无双凑了上来,也往外张望着,他看了一会迟疑的道。 “注意,他们上来了!”夜秋寒一摆手低促的道。 阳光已强烈了一些,空气在清新里浮着一层懊热,天空澄蓝如洗,有几片淡淡的云彩飘忽着,假如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种情势,这般晴朗的日子,应该能予人极端愉快及欢欣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不,在这片乱石坡上,阳光暴晒着那些稀奇古怪嶙峋嗟峨的岩石,再映着那些白衣人冷沉的面容,充满了敌意的搜视目光,这片和煦而爽朗的秋晨美好气氛,完全被破坏无遗了。 外面,那些白衣人已停止了前进,他们的目光都戒备而小心的注视着这片由岩石层叠围住的地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刀鞘里的大刀已拔了下来,这种大刀背厚刃薄,沉重而锋利,看起来比寻常的刀剑更为凶恶狠厉。阳光映着白衣人手上的刀,反射着闪闪耀目的光芒,他们站立的角度是十分巧妙的,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实则都已占据了有利的攻防位置,可以迅速向乱石堆中进击或立刻防备自对方突然发动的猝袭。 这些伎俩,夜秋寒是深深熟悉的,他经过的大小阵仗是太多太多了,只要随便一个站立的姿势或有意无意间的小小动作,一会就可以随即判断出这人对他的意向如何,甚至更进一步的可以推测出对方如果出手时的方式及招术,此际夜秋寒勉强按下自己心里太多的感触,急切的注意着那些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在那堆乱石里的朋友听着,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请你们立即出来,你们的瞒不了‘九仞苍山派’!”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冷涩的,生硬的,毫无情感的声音。 “你听过?这个门派?无双你看着点,我去看看。”夜秋寒道。 “没听说过,这些胎毛未脱的小畜生摆起江湖排场来却还像有他妈那么回事,和真的一样。不过还是小心点。”钟离无双道。 足尖轻轻一点,夜秋寒轻飘飘的站到了层叠的石堆上,他的衣衫随风拂舞,有如一个准备孤身冲破眼前那十面埋伏的悍将,又似一个准备与恶魔拼斗的幽灵。 第16章 比试 夜秋寒冷冷的注视着四周围立的白衣人们,神态朗俊中带着一股子超然脱俗的飘逸之气。 对方那形容沉淡的青年也似乎一下子为夜秋寒的模样气度所震慑住了,他愣了一下,又急忙朝前踏进一步,集中注意力硬板板的道:“朋友,敢问高姓?” “紫萤鸣如鬼泣,血雾细润无声。白玉魔金乌箫,箫鸣魔神齐笑。看行云似流水,夕阳氛外妖娆。”夜秋寒看了他一眼平静的没头没脑的道。 “你,你……你是‘夜月踏来秋寒,紫金鬼泣无迹。’的…江湖中的那个传说…夜……夜秋寒?!!”那青年人道。 “然。不信大可一试,如假包换。”夜秋寒再次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 年轻人侧首向坡下的同伴望了望,阳光照着他的箍发银箍闪过一抹光芒,留在坡下的那些白衣人似是业已发觉了上面的情形,一条人影跃离马背,倏起倏落,快捷无比的飞闪上来。夜秋寒目光锐利,一瞥之下,已看出那掠来之人正是那蓄着短髭面如冠玉的中年人物。顷刻之间,来人已落在那青年之旁,他气度雍容威武的瞧着夜秋寒,又小声与身侧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虽后他转过身来,微微抱拳道:“在下九仞苍山派‘烈字门’尊主乔屠!” “久闻大名九仞苍山派之声威,更是名传遐迩!”夜秋寒优雅的回了一礼,礼多人不怪,就是自己真不知道,也没听过,也得这样说道。 “方才闻得属下七绝之一‘青信子’罗烈相告,说阁下尊姓是夜?”乔屠谦怀的一笑,缓缓地道。 “正是陋姓。”夜秋寒笑笑。 “本不该问,但在下可否知道夜兄为何会在这?!”乔屠略一沉吟,谨慎的道。 为了对方小心的选用了字眼,夜秋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现在,他已对眼前的这人产生了好感。 “这很简单,在下护着亲家,免得在途中骤遇所护亲家遇见仇家,在敌我悬殊之下难免有所失闪,所以不走城镇,餐风露宿在这里。正准备启程,就遇见贵派。”夜秋寒没有考虑什么,就迅速的道。 “夜兄,你我虽是初识,但俗语曾云:四海之内皆兄弟,而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亦为我武林人士之本色,在下或者过于冒昧,但如夜兄不弃,在下极愿与夜兄结交为友,夜兄如有困难,在下亦望能以稍尽绵力,夜兄,目前看来,阁下似有不愿人知的难言之隐……”似乎犹豫了一下,乔屠真挚的望着项真诚恳的道。 夜秋寒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乔屠也恳切的,毫不闪避的睬视着他,于是自两扇灵魂的窗户里,他们彼此探寻到了对方灵性的深处,这是最真实的,无法隐瞒的,直接的,当你真心想将自己的情感交付给一个人时,当你不想以虚伪来遮掩你的瞳仁……心底的呼唤时,那么,你的情感,你的思维,你的真意,都会在眸子里流露无遗,而那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搀假的,是镜子一样清澈明净的。 良久之后……… “乔尊主,这里,在下先敬致谢意。”夜秋寒终于展露了一丝真挚的笑容深沉的道。 “不,在下应该先谢夜兄愿意折节下交之隆情厚意。现在,在下可否知道项兄大名?”乔屠欣慰的一笑道。 “敢情。你哪位兄弟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可能不相信怕误报。我叫‘夜秋寒’夜晚的夜!”不禁哑然失笑,他歉然的抱抱拳平淡的道。 “夜…夜…夜秋寒?”三个淡淡的字音却似两个旱雷响在乔屠的耳边,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有些张口结舌的道。 “夜月踏来秋寒,紫金鬼泣无迹”夜秋寒静静一笑道。 “夜兄,鬼手魔瞳可就是你?”乔屠润了润嗓子尊重的道。 “江湖上一些好朋友胡乱起的浑号,算不得什么……”夜秋寒点点头道。 “夜兄,在下不用给你戴高帽子,人的名字,树的影儿,这都是假不得的,夜兄声威远震武林,名传大江南北,谁不知道鬼手魔瞳之勇,勇冠三江五湖,谁不晓得鬼手魔瞳之狠狠遍五岳六峰?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只是,以为是好事人的传言,没有其人。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夜兄,人之相交,贵交知心,你我虽是初识,但在下却神会已久,如果夜兄俯允,在下愿意一起护送贵亲家。”乔屠道。 “乔尊主,夜某是心领盛情,但是这护送的事,有我和我朋友就够了,无需尊主麾下劳师动众。”夜秋寒双手抱拳感激的道。 “夜兄,在下不是有意示德,仅只愿与夜兄同忾敌仇,为朋友理应两肋插刀,何况此区区之事?”轻轻捋捋短髭乔屠真诚的道。 “乔尊主,萍水相逢,初次相交,即蒙如此器重垂助,在下实觉宠幸,虽未领受,在下却必将此情永志于心。”夜秋寒再度抱拳低沉的道。 “夜兄,请莫将在下推出千里之外,便是夜兄不愿在下效力,在下亦想与夜兄略做盘桓,现在,可否由在下谕令所属一起上路?”乔屠双手乱挥忙道。 “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在下谢了。”夜秋寒淡淡一笑,心里已做了决定略略躬身道。 “夜兄并非俗人,何必拘泥俗礼?”乔屠洒脱的一仰头大笑道。 乔屠身形一晃,已飘逸的到了夜秋寒的身边,同时,他也看见了乱石堆里面的情形。 “无双,这位是九仞苍山派的乔尊主,你见过了。”夜秋寒一笑对着钟离无双道。 “在下不才,牡丹山庄庄主钟离无双……”钟离无双一抱拳道。 刚站在夜秋寒身边的的乔屠,一听见钟离无双的报号,差点又从石头上掉下去,谁?牡丹山庄庄主?那就是天下第一刺客钟离无双。我的天,这是一早晨听见喜鹊叫。一天遇见武林中一个传说中的存在,另一个则是,明知道他是谁,住在那,干什么的。但谁也不敢惹的天下第一刺客。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都说钟离无双与夜秋寒是朋友。生死兄弟。看来不假啊!那个老者就是夜秋寒的亲家?我的天还有一只斑斓猛虎。这个老虎此时极为不满的低吼一声。意思把它忘了。乔屠赶紧对钟离无双一抱拳。然后,又对老虎与老者一抱拳。老虎才扭过头接着看着王爷。 “这臭小子,什么它都得插上一脚。让你见笑了,乔尊主。”钟离无双开心的笑着,拍拍虎头。又是一抱拳道。 “钟离兄言重了,武林中人,不会在意这些!”乔屠跃身而下,长长一揖温和的道。 “乔尊主客气了。”钟离无双道。 “行了,我知道你是越来越喜欢那个憨态可掬的如同大猫的大家伙了。也不怕乔尊主笑话?”夜秋寒道。 “在下岂敢!”乔屠赶紧道。 “赶紧赶路,等到地方,我怎么也得给你找个母老虎生一窝小老虎,我养一只。这家伙太灵了……”那个黑虎好像听懂一样,又把一只爪子,往脸上一蒙,钟离无双看见那憨态可掬的样子,笑声更加响亮了。然后,扒拉开它的爪子,接着道:“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哈…” “对了,我们的身份,最好不要同你手下提及。会增加你们没有必要的危险。”夜秋寒道。 “那就听夜兄的。”乔屠赶紧应声道。鬼手魔瞳与牡丹庄主护送的人,那肯定是不一般。他俩敢招惹的人,同样肯定也不一般。 大家很快聚到一起,准备上路。这时过来一个人,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着一股奇异,惊震,与亢奋的光芒,他似乎有些激动的踏上一步,死死盯着夜秋寒,半晌,他像换成另一个人似的热切的道:“你,你是鬼手魔瞳夜秋寒?!” “乌尧,不得无礼!”乔屠低叱一声微怒道。 “不错,在下正是。”夜秋寒轻轻一摆手和善的道。 “尊主,我想可以一了我多年来的心愿,尚求尊主允准…”乌尧喉中起了一阵激奋的响声,他转身,向乔屠恳求的道。 “不可……”乔屠皱眉摇头道。 “乔尊主,若是乌兄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之处,尚请明示无妨!”脑海中掠过一道闪光,他已大略猜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他平静的道。 “夜兄,此事实在有些……有些荒唐,在下门里七绝,老实说,个个都有一身不弱的功夫,可也就坏在他们这身功夫上,他们年纪都不大,年轻人就不免恃才傲物,心高气狭…有一次,大约有三四年了,乌尧在陋居的林边练武,当他练到一半,也不知从哪跑来一个多事的老头冲着乌尧大笑。乌尧问他笑什么,那老头就阴阳怪气的说:“小老弟啊,你这两下子的确已够得上厉害了。但是,假如你遇上了鬼手魔瞳怕就得栽跟斗了,你武功讲究的是快与奇,而鬼手魔瞳也恰好注重这两个字,人家的功夫,可是比小老弟强上多了……’当时乌尧一气之下就怒冲冲跑回来了,他自那时起就一直打听你的踪迹,老是想和你比比你们二位谁的手法高明,为了这件事,我已不知斥训了他多少次,但他总是死心眼……”乔屠迟疑了一下伸手摸着蓄留的短髭慢慢的道。 “乌兄是误信人言了,在下不过浪得虚名,几手把式实在算不得什么,在下哪里能与乌兄并论呢?”夜秋寒坦然一笑道。 “不,夜大侠是在客气,在下请夜大侠无论如何也给在下一个领教领教的机会,也好叫在下死了这条不平之心。”乌尧的面孔涨红了他祈求的道。 “那老者是谁?”夜秋寒道。 “就是没有查到是谁。”乔屠有些急了道。夜秋寒也看出乔屠是急了。不想让他们比武,伤了谁都不好。 “夜大侠,在下尚祈尊驾略赏薄面,莫予峻拒……”乌尧又缠了上来。 “假如,呃,假如夜兄肯于指点…就教训这小子也好…不过,呃,不过,这实在是强夜兄所难…”夜秋寒再瞧瞧乔屠,乔屠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的道。 “夜大侠,在下除了渴望瞻仰尊驾高技,以为印证矫正在下所学之外,决无其他意图,尚请尊驾不吝指教,以开茅塞……”乌尧又连忙恭谨的长揖道。 “夜兄,这个,夜兄看看是否可以俯允……”乔屠也咳了两声祈仰的道。 “秋寒,你就伸伸手,这又不是吊颈上梁,闯江湖的讲的就是这一套嘛,不管孰胜孰败,到时候哈哈一笑不就结了?”钟离无双道。 “钟离庄主说得是,说得是,大家都可以开开眼界,就算是夜兄露两手给在下们学习学习……”乔屠赶忙陪笑道。 “乔尊主言重了。乌兄,在下只希求乌兄届时不要失望。”夜秋寒正容道。 “这么说,尊驾是俯允了?”乌尧兴奋的道。 “各位严命,在下岂能不识进退,一再推搪?”夜秋寒无奈的道。 “那么,在下有僭了。”乌尧欣喜地抱拳道。说话中,他的身形微一弓,不见他振臂跃腿,就在这一弓之际,已美妙的向前射出,稳稳落在一块笔直竖起的岩石上。 夜秋寒舐舐嘴唇,缓缓跟上去五步站住。那边,乔屠指挥着众人移开两丈之外,让出一块空地来,六十多双目光,俱皆屏息投注,没有一个人出声吭气,六十多张面孔,也都是一般的凝重严肃,虽说是“印证”,但武林中人谁也明白,其胜败荣辱与正式的拼斗比试是毫无二致的。 第17章 回家 夜秋寒单足微微一点,轻飘飘的掠到一块倾斜的石块上,这里,隔着乌尧站立的地方约有几丈之远。气温并不太高,阳光是和煦的,但是,乌尧的鼻尖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将丝光闪闪的披风卸下,双目毫不稍瞬的注视着夜秋寒。 “夜兄,请点到为止。”乔屠习惯的又摸摸颔下的短髭,不易察觉的移近了夜秋寒一些,压低了嗓门诚恳的道。 “尚望乌尧兄手下留情!”夜秋寒转头一笑轻轻的道。 “夜大侠,请。”乔屠略一拱手,苦笑着退下了,那边乌尧已在高声道。 “乌兄请。”夜秋寒一扬手道。 乌尧高瘦的身躯倏而一蹲,脚下像安有强力的弹簧一样猛射起,在空中一斜,挟着一团急劲的风声闪电般扑来,动作之快,几乎在他刚一蹲身之际便已到了夜秋寒头顶,迅捷得无与伦比。 夜秋寒定定的站立在岩石上,待到对方长大的影子自空中猛然压下,夜秋寒目光习惯性的一寒,微微向右一晃,右手却似天神搅动了漫天的云彩一样,金光披涟一闪之后。人,就到了乌尧刚才站的那块石头上,还是空着双手。刚才好像就没有那道金光闪过一样。只有乌尧知道,那道金光幻成十七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攻去,刹时只见片片成立状,斜状,砍状,劈状,绵绵密密的交织于空,似无数的精灵旋舞飞回,宛如千百个人同时出兵刃袭击一般,又快又狠,又诡又奇!而自己竟然连什么兵刃都没看清,就逼着自己回防。就这么一愣神之间。人家借着这个机会快似流星,如一缕轻烟般的溜走。站到自己的刚才站的那块石头上。就好像一开始人家就站在那一样。不止,乌尧这样想,就是下面的人,也这样想。到底夜秋寒一开始站在那块石头上。大家也迷茫了。只有乔屠知道,如果刚才夜秋寒下手,那么乌尧已经死在那道绚烂夺目的一闪即逝的金光下了!那道是那把传说中夜秋寒使用的夕阳?借着晨光旭日。夺其双目,分散其对手的注意力?那也不至于乌尧紧急回防啊?看来只有当事人知道怎么回事。 乌尧再次跃起,这次夜秋寒可没等他扑下来,而是,同样跃起。夜秋寒跃起的同时,就如一片乌云向乌尧压过去。乌尧目光一眩,这是人用的出来的?层层重重的刀势已排山倒海般如乌云般涌来,他大吃一惊之下,身形倏忽向左旋掠,溜溜的奇异的泻去,仿佛苍穹的流星成串激射,玄妙而凌厉,果是道上高手!刀与刀在空中没有交击,影与影在空中相错,好像暴风雨前的酝酿,而在这一片掠舞的光彩里,两条人影倏然分成两个方向跃掠而出,在空中各自翻身,又再度圈回交手! 地下,乔屠的目光一直毫不闪眨的盯视着这场完全凌空较斗的比试,此刻,他不可察觉的微微摇头……… 又是交换位置,又是夜秋寒手中什么也没有。还是那样玉树临风的往那潇洒的一站。那么平静的站在一边,就像他一直就那么悠闲的站着未曾移动过一样,现在,他正在轻轻拂弹着破烂衣襟上的一小片尘土,懒洋洋的,却又那么洒逸。神态安详得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而乌尧脑袋上见汗了。他的脸色有些涨红,喘息得也比平时粗浊,就这短暂的两度接触,他这形状却似已经过了一场持久而耗力的鏖战,在疲乏中,还带着果如所然的羞愧。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死几次了。但人就是倔强得要命。 “好,果然好,夜兄,在下今日真算开了眼界,你出手之间,简直快得像飞一样,呵呵,好像有几十个人在帮着你挥刀……”乔屠大笑着迎上大拇指一伸。 “乔尊主谬奖了,这是乌兄存心相让罢了。”夜秋寒平淡的一笑道。 “夜大侠,那老者所言不差,尊驾果是比在下强过太多。”乌尧的脸孔又是一红,呐呐的道。 “武学之道,漫无止境,而且各有专攻,互有长短,谁也不敢讲一定比谁强,乌兄,刀法造诣如此,已是大力不易了。”夜秋寒微微摆手道。 “夜大侠,在下于方才交手过程之中,虽是两次接触,却已倾注了全力,在下一共施出九十六刀,但是尊驾却几乎展出了两百刀之上,在同样的时间与空间里,也在同样的环境与地形上,尊驾的艺业竟超出在下如此之多,实在令在下折服,而且,假如在下未曾估错,尊驾似乎尚未尽全力……?”乌尧由衷钦佩的靠近了两步满脸敬仰的道。 “差不多也就是如此了,在下实也没有什么超人之处……”夜秋寒微微一笑道。 “乌尧,你有没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沉滞感觉?而且,好像每一举手投足都全在对方的控制下施展不开?像是……呃,像是一个愤怒的孩子,用尽力气去打一个壮汉却又老被人家轻易推出去一样?”乔屠含有深意的一笑道。 “现在,我总算知道‘皓月秋萤’的意思是比喻什么了……”乌尧红着脸,他却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带着些少见的羞涩道。 “小子,你栽在夜兄手里并不算得丢人,在他手下翻跟斗的可说有千千万万,其中万儿比你响的更不知有多少哩。”乔屠豁然大笑道。 “乔尊主,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些事也不值得提起……”夜秋寒淡淡的道。 “夜大侠,不到海滨,不知云天阔,不登高山,不知山多高,感谢尊驾今日之指教,在下日后必将勤奋苦练,以求更进。”乌尧恭敬的弯身为礼低沉的道。 “在为人与度量上来说,乌兄,这比你的武术更强,有许多武林名士,在这一点上与你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夜秋寒颇为欣赏乌尧这种不记挫折,不忘胜负的磊落风范,他赶上一步,握住了乌尧的双手。 乌尧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被夜秋寒紧握的手里塞进了些东西,他暗暗一试,又急忙往自己胸前探视,竟然是胸口那把匕首,完好无损,只是捆绑的皮带断处又是如此整齐平滑,似被一柄吹毛截铁的宝刃,平平切断一样,但乌尧知道切断皮带的东西不会是一柄宝刀,那是夜秋寒的手,一只在游动如飞错身时准确斩来,因为前后两件兵器,都是一开始起到阻挡的作用,没下杀招。只有错身之时,才又机会。摸到自己胸前靠近心脏位置的匕首。可是自己丝毫没感觉到。既然,可以如用利刀一样切断老牛皮,那么插进自己胸膛也就丝毫不费什么力气。当然,他更明白,假如夜秋寒要伤害他,那么,现在他已没有可能再站在这里了。此时深沉的凝注着夜秋寒,乌尧的眼中,闪动着一股奇异而炙热的光芒,这股光芒强烈的,感激的,崇仰的,也有惊骇。 “夜兄,咱们可以走了,再耽下去天就要正午了。”乔屠又看了看天色呵呵笑道。说到这里装做没有发现什么似的道:“乌尧,把你的披风最好披上扣好,里面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乌尧怔了一下,随即领悟了什么似的朝着他的尊主微微苦笑,返身走去拾捡他的披风,乌尧明白,自己匕首的事乔屠早已看到了,尊主能到今日的地位,照子果然是雪亮啊! 一路无话,快中午时,在最近的城镇,大家推杯换盏热情洋溢一番之后,夜秋寒只留下了悦来客栈的联络方法。也就是有什么危机情况,江湖救急,可以通过大笨虎熊无邪管理的悦来客栈联系到他。悦来客栈的势力范围已经发展的十分庞大了。而且,连续住店打八折。也就是说,从你住店第一家开始。在你的行程中从第二家开始就是八折。一直到你回来。或者到目的地。一路上都是八折。至于,悦来客栈的利润。夜秋寒从来没有让笨熊入紫金盟的账。就是让他们发展及收养孤儿。无刃烧鸡也是如此。现在的笨熊真的像熊了。膀阔腰圆。力大无穷。至于,目前九仞苍山派的事,夜秋寒现在没心情参与,他的目的就是赶紧把自己的三舅子送回龙腾山庄,然后,还有大舅子与二舅子,找到救出来才是正事。而这位三舅子,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说,时刻提防着夜秋寒。夜秋寒也懒得计较。不过已经从肉末粥开始能吃烧鸡了。从一只道现在中午必须三只,晚上必须两只的要求了。分别酒宴上乔屠没有提及他们的事。夜秋寒也没问。毕竟第一次见面,贸然开口求人,怎么的也有失礼数。夜秋寒为了,加快马车速度,夜秋寒特意骑马,钟离无双驾车。这样两个人,谁累了就可以轮换一个骑马,一个驾车。钟离无双,老是偷偷藏一只烧鸡,给车里的老虎吃,以拉关系。夜秋寒假装不知道。而老虎是拿来我吃,吃完一抹嘴巴,该咋样对待钟离无双还是咋样,就是没有它对夜秋寒亲。这样钟离无双就由一只烧鸡变成两只的拉关系。夜秋寒心里暗笑,这位仁兄,人称江湖第一刺客。而实际上也是童心未泯。只不过,在外人及不熟悉的人面前,不展露自己真实一面而已。 黑暗的夜空似在轻轻啜泣,泪痕丝丝洒落,冷风在原野上肆无忌惮的吹刮,托着沉闷的蹄声,掩着幢幢的骑影,有如一个自远古的战场上借着云雾归来的武士幽灵,那么阴森,又那么飘忽。 那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氛,似一个矗立在昏暗中的巨魔,冷沉沉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好像所有的动静都在它的瞳眼之内,都逃不过它蕴藏在内心的算计。山道的入口一片漆黑,两侧山壁高耸,拐道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气氛阴森而恐怖,仿佛直接蜿蜒至修罗的魔宫。 总算到家了,过了前面的山道就进入龙腾山庄了。夜秋寒策马飞奔,先去通知开门了,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传出好远。 这是远离城镇喧闹的世外桃源,一片净土。人们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秋寒直接自己去开门。马车没有阻碍的进了山门。直接驶向山庄大门。大门有值班的,不过一看见从车上跳下一只斑斓猛虎,也是吓一跳,立马抽刀。被钟离无双制止。现在老虎可是他的宝贝。燕满堂听见门口的惊呼声。第一个冲出来。一看见猛虎也吓一跳。不过,看见钟离无双知道没事。不过,那老虎让所有人感觉到了藐视。就这时夜秋寒锁上大门回来了,下了马。那老虎才来到夜秋寒身边,瞬间敌意化为乌有,变成一只猫。一只很乖的大猫。燕满堂眼睛亮了,像夜晚的星星,眼睛里闪着小星星。贪婪的星星。 这时,王爷也跳下了车,一扫众人,没加理会,而是看牌匾,看见牌匾上的字,先是一愣,揉揉眼睛,向前走几步,又仔细看看落款。张大嘴指着牌匾,嘎巴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他认识自己侄子的字。自己还教过自己侄子小时候练字。此时,信了一分。 随着一声惊叫,接着出来几位女眷,为首的就是后院老大幻月凰鸣长公主。不过,吃惊的是,对于自己的四哥直接无视了,而是,直接奔着夜秋寒过来,王爷本来看见自己的妹妹就迎了上去,可是这个小妹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奔夜秋寒去了。王爷一想还是丈夫亲啊!有点失落。可是接下来,让王爷感觉心里平衡了。因为,自己的妹妹直接奔着那只大黑猫去了。大黑猫好像知道她是谁,也没躲。就让长公主抱了个满怀。 “呃……你四哥在哪……”夜秋寒赶紧提醒她。 “看见了,那不活蹦乱跳的?这是哪来的?给我的?走,我们回我的楼。”说着拍拍老虎的脑袋道。这老虎也怪,抬起腿就跟着走。只是回头对着夜秋寒低吼一声。那意思是我去了啊?看夜秋寒没反应,就赶紧跟在长公主身边,这让长公主喜欢得不得了。这家伙也太灵了吧?能分清人。还懂得打招呼。 “啊…四哥啊……你说你怎么老是长心眼不长个呢?我才看见,对不起啊!让秋寒给你安排,我先同猫猫回去了。明天再说啊。姐姐们回去了,这个臭男人有什么值得咱们跑出来迎接的?”在路过王爷身边好像才看见王爷一样。边走便打招呼接着带着女眷就一溜烟没影了。王爷乐了。为夜秋寒这个妹夫感觉到悲哀。不过,这次是真的放心了,只有自己妹妹的脾气秉性才这样。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或者装扮出来的。所以,一路第一次绝对是发自心底的乐了。 第18章 密探 女人,有时说话所表达的意思,心非口是。公主管猫去了,夜秋寒却不能不管人,安排众人,该干嘛干嘛,安排好王爷的所有吃穿用度几照顾的人之后。才回自己的龙凤紫金阁。 燕满堂一直同钟离无双嘀嘀咕咕。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在询问那只大猫。死皮赖脸的跟着钟离无双去他的小院。 第二天一早夜秋寒先带着猫猫,告诉佃农,不许伤到猫猫。因为,猫猫很特别,黑毛,白色花纹。很好认。佃农虽然胆战心惊,但是看着猫猫在他们中间穿行,没有伤他们的意思,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有的孩子还摸一把。大人吓坏了,孩子却很开心。猫猫却无所谓。等大家熟悉了。夜秋寒才领着猫猫去了后面的大山顶的亭子。然后告诉它,以后,那后面延绵看不到头的森林都是它的。随时去都可以。同时告诉它不许伤人。猫猫很高兴。看上去像听懂了一样嗷嗷的叫着。宣告着这以后是自己的领地。从今以后老是看见一只黑毛白纹的斑斓猛虎在小亭那吼几声。吼完就消失一上午,中午回来吃饱了就不再出去,不是守着长公主就在夜秋寒身边,不过长公主身边居多。 小妹就是小妹,不管怎样,当哥哥的都没有任何意见。再说在大家族中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跟少见,尤其,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哪位康王爷一点脾气也没有,小妹说什么,也都是笑眯眯的。 “三哥,还好钱,保住了你的命。你没白喜欢一场。”长公主道。 “小妹,要是缺钱,哥哥这有………”康王爷道。 “都给我……?”长公主没客气道。 “可以,我放在………”康王爷道。 “打住,你好不容易存的,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公主赶紧道。 “你缺钱?”康王爷又问道。 “不缺,就是,你爱钱,看你变没变,逗你玩………”公主道。 “缺钱,哥哥砸锅卖铁………”康王爷道。 “打住,我说,三哥,你有锅吗?砸你脑壳啊?”公主道。 “小妹,你看……”王爷道。 “行啦,别,可怜兮兮的,人活着就好,还不知道二哥,三哥怎么样呢?”公主突然有点伤感道。 “但愿,没事,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藏有宝贝,如果藏,那就死不了。大不了同我一样。如果不藏就难说了。只是家眷都被藏哪了,还真不知道啊。”王爷道。 “四哥,这事,是秋寒他们决定,我一点不清楚。”公主道。 “你决定跟他了?”王爷问道。 “是啊,我要同他闯江湖……”公主道。 王爷直接把一口茶水喷出来,我这个妹妹啊,可真敢想啊。不过,那就闯呗。可是,那个驸马怎办?让侄子派兵平了? “那,驸马,派兵平了?”王爷试探着问。 “那是男人之间的事,再者,秋寒好像不同意派兵平了。对,老百姓伤害太大。再者狗急跳墙,二哥,三哥怎办?”公主说道。 “也是啊,我被关在老二的领地,那么,会不会我们之间对调,他们关在我的领地或者老三的领地?”王爷道。 “你呀,就别操心了。让秋寒他们自己弄去。你不是被救回来了吗?就在山庄养着,等消息就行。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一年半载的。”公主道。 “也是,看来他对你不错,比那王八蛋强多了……”王爷道。 “别提啊!……小心我让猫猫咬你。”公主道。猫猫借着机会对着王爷低吼一声。那意思老实点啊,小心我咬你。公主开心大笑。王爷则无语。心想我这个新妹夫还有活路吗?不过,看人家活的挺好的自己多余担心。 本来打算的搬家,是搬不了了。因为,不知道财物在哪?不过夜秋寒在这次救老四出来过程中发现,林宗寿是个搞情报的人才。一路上躲过无数次探马,堵截,埋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回家。加上既然跟自己了。也该给他一个位置。于是成立了金鹰堂。专门负责情报。从商业到江湖。只有打探权利。没有调动权利。他们把情报汇总到执法堂,由执法堂分派人员。既然,现在没法搬家,那么就从新分工。林宗寿继续卧底打探。司空朗月在隆王爷与钟离无双在康王爷地盘上捣乱。 既然康王爷能想到是不是交叉关押,那么对方也就会在王爷被救出后会加以调整。那最安全的地方是哪?一定是刚被救出王爷的地方。那既然自己能想到。那么对方也能想到。那么这地方肯定重重包围。等人自投罗网。也可能都撤退了。但是,那地方不可能再关人。不管怎么说,夜秋寒不想造成太多的杀戮,就是想吓唬人。如果,他想杀人一个别院是不够的他杀的。让对方出乱,出乱自己好浑水摸鱼。同时,也询问了康王爷,裕王爷与隆王爷还有他都有哪些别院。风景好,或者能关人的地方。然后,让人查。既然,已经开始救人,那么动作就得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夜秋寒先回到关押康王爷的地方,发现除了几个庄丁,就没有别人。原来的岗哨都撤了。院子显得更加没有生气。夜秋寒一皱眉。难道自己还真猜错了?夜秋寒刚想走,突然,脑袋灵光一闪,那倒是‘空城计?’他又停下身形。仔细观察,发现有点空城计的味道。巡逻的庄丁脚步很快。根本不是表面那样洒脱。夜秋寒直奔阴山,发现一路过来没有岗哨。夜秋寒来到上次卫士们喝酒的那屋,血迹什么的都没收拾,感觉是仓狂出逃。然后,开始向关王爷那屋走去。但是走廊却有火把?走的很慢,很慢,心里想一帮蠢材,既然没有人点火把干嘛?没有人还用巡视吗?火把给谁点的?夜秋寒远远看着走廊甬道,没有动。走廊甬道还是那个走廊甬道。不过牢房门没锁。夜秋寒不止没动,还在甬道口坐了下来。就那么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夜秋寒乐了。果然,如此,机关全开。夜秋寒,移动一下身体伸手摸了一下阴暗处不起眼的一根黑线,一愣。接着起身仔细看着那根黑线。有毒,但是不是普通的线是非常昂贵,非常难提炼的乌金丝。仔细看看甬道,发现不忙了,横七竖八的乌金丝。这得多少啊?夜秋寒有些惊喜。发财了。里面有人或者没人,这就是一个陷阱。要么这么密集的乌金丝怎么送饭?就等人饿死?或者有别的通道?先不管那么多,第一件事就是贼不走空。于是,夜秋寒又从里面退出来。先到柴房劈出几个宽窄相同的木板。想想后扔进了火塘烧了。然后,在厨房找吃的!谁便吃了一口。最后,找一个比较偏小楼直接睡觉去了。好像他就是庄丁巡院一样。第二天,夜秋寒先到城镇买了一辆马车,买些吃的,再买几个缠线板。就如同游玩富家公子一样,没到中午就早早出城了。守城门的一检查除了吃的就是喝的加上夜秋寒一人给了五两银子。没受到什么阻拦就出城了。不过,夜秋寒一想不对啊?山庄出事,城里查这么严干嘛?哦,驸马他爹是吏部主管。那也不对啊?专查车辆。不会两个王爷就关在这个城镇的大牢里吧?还问什么时间回来?反常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先不管这些,先把乌金丝收了再说。那可是宝贝啊! 天还没黑,就看见村庄附近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专门看马车的。夜秋寒装着自己喝醉了,马都卸下来。让这户人家喂料,自己早早就睡了。天刚一黑,夜秋寒就出了屋子,不过看见两个人在草垛那看着马车。夜秋寒一笑。也没打扰一溜烟就溜进了山庄。开始干起了收集金乌丝的大业。 这东西同线一样柔软,刀砍不断。一根金乌丝穿过专用布兜可以吊起一头大象。所以,夜秋寒印象深刻。但也飞快,如果,把一根金乌丝系在官道的两棵树上,那么奔驰的马或者马车,都会被金乌丝切割成两瓣。而它毫无损伤。也可以编织成软甲,护身。护身软甲用的比较多。什么冰蚕丝同金乌丝没法比。就是不知道密道里有多少?夜秋寒一边收集一边想着。他正收集得起劲,外面山庄里的鸡叫了。这,他妈谁啊?把鸡吵醒了?心里骂道,不过一想不对。该是天亮了。夜秋寒看看自己一晚的工作成绩,才收集甬道的五分之一。夜秋寒收集的很慢,因为担心触动机关,不过也收获不小。已经收集带来的布袋小半袋。留下没有缠完的线板,自己飘然离去。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同农家告别,然后说回去买酒下午再来,让农家帮着多买些鸡。或者一头猪。还有,山珍什么的,自己只是买酒回来。声音挺大。就是给外面探子听的。外面那俩哥们那个气啊,怎不撑死你呢?不过当晚这俩哥们就不这么想了。而是,盼着夜秋寒常驻不走才好。因为,当晚夜秋寒就邀请他们一起吃。他们说自己错过了时间进不了城,就在草垛蹲一夜明早进城。夜秋寒那就是认识都是有缘都是朋友,既然也没什么事,就多留几天,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多个酒友,大家一起乐乐。在夜秋寒盛情邀请下,这两个密探,最后,答应了,就住在夜秋寒一个屋的对门,心里美。这监视绝对可以称作经典,都住到对门,一个锅里轮马勺吃肉了。一个坛子喝酒了。谁能想得到?最想不到的夜秋寒还给他们银子,让他们买酒,买猪,鸡鸭鱼肉,想吃什么买什么。说自己就是来这走亲戚,什么好吃与特色不知道。反正有银子。随便花。夜秋寒在这住了十几天,天天杀猪,还可以往回带给自己的家人吃。就同过年一样。密探全变成打杂的了。就由最初的两人变成了他们这个组十个人,然后就是别的组,最后周围密探基本全来了。四十来人。哪有那些马车出城?都跑这打牙祭来了。这个村子的佃户有时可以分点猪头,猪下水什么的。因此,这个村子的佃农也帮着收猪。这是好年景啊。探子也收。还探个屁啊。吃饭第一重要。这个村子都快成食堂了。 每次夜秋寒都是第一个醉。最后一个醒来。大家渐渐习惯了。夜秋寒,用了十天时间才把那些甬道里的乌金丝收拾干净。心想这不是败家子嘛。用一天时间探城里牢房,结果,没有,还是在酒桌上听探子说州府老爷来了两个亲戚。州府天天陪着,如祖宗供着。还没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爽快。当官也没什么好的。大家一片赞同声。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晚夜秋寒就去了州官家,找到了那两个舅子。但是,发现够毒的,在两位王爷的衣服上上了毒药,谁救人,谁中毒。夜秋寒二话没说在王爷还没开口说话,就封住他们穴道。然后,小声同他们说自己是他们妹夫。老四已经救出去。等等。同时,让他们别出声。然后,找了两件下人衣服。没让他们穿。而是放在包袱里往腰间一系。就带着两个王爷蹿房越脊的出了城。回到那个村子。然后,让两位王爷换上下人的衣服,领到一户佃户家。给了佃户二两一锭的一包银子共一百两银子。就说自己家的下人找来了,让自己回家。临时在这住几天,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多少年,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啊!同时,告诉佃户,为了不打扰酒兴,不要同探子们说。尽可能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对这两位下人。同时,又掏出两个五十两的大银锭,第一,准备两套佃农穿的衣服。给下人换上。就说是你家来的亲戚。第二算伙食费。然后,又拿出一个包又是一百两房费及一百两银子伙食费。让佃农找个可靠人家。把这两个下人分开安排。同时,告诉佃农,不管谁查,就是亲戚。如果事情办成。那么走时还有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把佃农砸的有点晕。满口答应下来。 安排好王爷们,自己回屋睡觉。第二天一早,就乱了。夜秋寒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探子同走马灯一样,出出进进,后来都走了。但是到饭点就都回来了。然后,又都走了。晚上到饭点又都回来了。就这样折腾几天。这期间,夜秋寒还让王爷穿着下人的衣服来喝酒。说找公子回家。混个脸熟。公子没走。没几天又有自称公子家下人的来找公子回家。也来喝酒。探子谁能想到他们要找的王爷就同他们一起喝酒?再者没有画影图形的抓人。也不敢大肆宣扬同探子们说。还有,两个人,要是救走就是指定在一起。怎会分开? 这回不走不行了,于是夜秋寒又买了十头猪,一人分得猪的四分之一。最后,又大醉一场,来个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堂而皇之地带着下人,大摇大摆的走了。那些探子千恩万谢,胸口拍得梆梆响一致希望公子下次再来,他们好尽地主之谊。夜秋寒说下次来还是他请。谁也不能抢。少爷不在乎银子,但是通过将近一个月的了解,你们活的实在不易。结果,大家觉得这才是明主啊!可惜,就知道游山玩水。也许,有一天会转变,希望早点转变。又一致表示愿意为夜秋寒赴汤蹈火等云云,云云。你瞧这酒喝的。这就是境界。最后,还专门派人送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同下个势力范围的探子打了招呼,是朋友,怎么豪爽,下人催了几次才回家,请多加照顾。 夜秋寒也大方,准备了五千两银票,意思每人一百两,然后剩下的,大家喝酒,有肉没酒不成席啊!这家伙更是让护送的探子感动的无可无不可的。而,迎接的探子一看,这位是财神爷啊!更加殷勤了。与那伙喝酒的探子告别。夜秋寒立马就甩手又是五千两大家一视同仁。通知大家在最好的酒楼喝酒。剩下的大家分见者有份。两位下人打扮的王爷看了,心想查?这还查个屁,探子成朋友跟班了。查谁啊? 本来就是越往远查的越松,所以,一路吃喝过来。两个王爷吃得也胖了,红光满面。老是刻意收敛王爷的派头与气势。越往外走夜秋寒就逐步开始只给银子不喝酒了。探子也逐渐少了。然后就这样慢慢淡出了视野。当然,探子们拿了银子谁管你是谁啊?再说从上一个城镇,一路传过来。都是探子相送相接。谁怀疑啊!如果怀疑,这一路上的探子都有问题,那可能吗?再者,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才多少银子?还提心吊胆。可人家出手就是五年的薪水。这样的财神得罪是傻瓜,那脑袋绝对被门挤了,被驴踢了。 第19章 嫁人 两个王爷一路上看着,心说,这个妹夫,先不管真假,行啊!这要是真的那自己妹妹不吃亏啊!比那个驸马强多了。简直强太多了。当官的料啊!这要是自己的妹夫,那自己的封地归他管绝对错不了。不过,会不会像那个妹夫一样抢自己的财产呢?本来,王爷就是一个草包,自己的封地不会管,才让那个驸马钻空子。不过,富贵人家都这样,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又开始打这个妹夫的主意了。不过,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会管封地啊!再者,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王爷的命。操那心干嘛?老五动心思结果挂了吧?还不如做个太平王爷。逍遥自在。看看吧,到底是不是真是自己的新妹夫。如果,真是还真的和妹妹好好商量一下。可惜就是没有官员啊。之所以让那个驸马管,是人家老爹手里有大把的官员。治理地方啊!还没怎么地,这两个王爷犯愁了。不过,还好犯愁没几天,就到了龙腾山庄。这回是下午白天。最先出来的是猫猫。直接把两位王爷腿吓软了。坐在地上,这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啊!接着出来的是小妹。魂才回来一半,等看见老四,才有知觉。敢情不是梦。这才相信,这位救自己出来的是自己的妹夫。老四看见两位哥哥心里不平衡,怎么看上去这二位没受苦啊!红光满面还胖了不少!后来,经过述说,才知道过程。公主当然高兴。嚷着要闯江湖。大家掉了一地的下巴。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父母又不在了,要不然板子挨定了。 夜秋寒出去安排,老二,老三,就开始询问接着商量封地怎办?把想法也说了。妹妹是狮子大开口直接三七开。再怎么商量也没用,人家不在乎那点钱,然后,就说自己管自己丈夫夜秋寒的紫金盟去年一年多少钱收入。王爷们听得眼睛都直了。三成比现在自己拿七层还多出一倍还拐个弯出去。老四本来就是财迷一听眼睛都开始红了。马上同意,自己封地给妹妹了。长公主马上打击他现在封地还不是你的。等收回来再算,现在,她是老大。后来,夜秋寒回来了,叫他们去吃饭。看着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就问怎么回事。长公主就把事情说了。夜秋寒想都没想就三七分账,三位王爷心想还是两口子啊!不过,后面的话让王爷们,如同喝醉了酒一样舒心。就是夜秋寒拿三王爷们拿七。立马夜秋寒就是他们的准妹夫。谁不同意与谁急。公主还是不同意,不过夜秋寒告诉她,咱们现在有老五的封地,将来再加上她自己的封地,等于两块封地。再者哥哥们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再加上紫金盟的商业网。那么克扣自己家人干嘛?三位王爷听了,就不是准妹夫了,而是亲妹夫。但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提出四六分账。但是,夜秋寒就是三七分账。最后,就成亲亲亲妹夫了。最后,公主一看自己一奶同胞哥哥的可怜样,也就没再坚持。大家皆大欢喜。第二天,长公主还亲自定了契约。免得将来翻小肠。三位王爷当然同意了。自己的亲妹妹。反正钱都在自己家里转。就是不知道妹夫是不是同那个驸马一样。不过夜秋寒没吭声,而是契约签完,中午吃饭时,给每个王爷一人六百万两银子的银票。五百万是利息及第一年的七成收益。加上一百万两给三位哥哥见面礼。不管赔与赚,再没收回封地前的损失算他的。等收回来,再根据收入多少同长公主开始算。并希望派几个管账先生。管理好王爷们的账务。免得自己说了他们不信。老二,老三一路上过来,知道这位妹夫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一千八百万两银子就这么砸出来了。人讲究,事敞亮。那不是亲亲亲妹夫都不行了。都开始惦记怎么玉成此事。自己妹妹虽然跟了人家,但是还没有婚书文牒什么的。那可不行。但是,夜秋寒说还是等事情解决了再说,也不差这一时。而,长公主一直埋怨钱给多了。三位王爷撒丫子了!那是你们俩口子的事,不参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然后,公主就说怎么跟他没图什么,什么都没有啦。什么几个姐妹吃亏啦,怎么怎么怎么的,然后,又替他看着紫金盟啦,等等。反正一堆理由。外加诉苦。夜秋寒摇摇头,一想也是,公主是有特殊情况,被自己骗来了。加上小九。于是,就去书房拿出几百万两银票。让她给后院每人一百万两银票。一卷乌金丝。对于钱公主没什么概念,但是对于乌金丝却是稀罕物。知道做出的护甲刀枪不入。更加高兴,本来就是想闯江湖。于是,公主欢天喜地的走了与后面的姐妹们分银子与乌金丝去了。当然,也得邀功。毕竟是她敲竹杠,敲来的。同时,也告诉姐妹们准备接收三位哥哥的封地。公主这点比较好的一点不贪。对银子没概念。比较护家,要不然也不痛宰他哥哥们。实际就是一个心理平衡。不过,晚上,却着实的让公主惊喜一次,也就顺理成章的洞房花烛了!因为,夜秋寒给了她一件凤皇冠。还有与皇冠配套的项链,耳环,戒指等一堆零碎。就是全套首饰行头。在那个装凤冠的盒子里写着字的有点褐色的纸上写着,这个凤冠是当年武则天出席重要场合及庆典才佩戴的凤冠。本来,夜秋寒想送给当今圣上。但是,一想,免得皇上多想没敢送。就一直留着,这个是打劫宁王财物总管潘越的舅舅的墓室夜秋寒发现并留下的。不过,那一夜公主可没睡好。最后,把小箱子放在自己枕头边用手摸着才睡着。夜秋寒苦笑摇摇头,然后就又到密室翻腾,最后拿一个大箱子上了龙凤紫金阁。一动那箱子,公主立马就醒了。一看是夜秋寒才又躺下。不过夜秋寒把她叫醒,然后让她去洗脸,精神后,才给她讲解那个大箱子的作用。就是司空朗月打开它都费劲。实际发现皇冠还就是因为这个箱子。司空朗月捅咕半天没打开。然后,给了,夜秋寒,夜秋寒开始也没打开。但是,他没事就研究,最后打开发现里面的皇冠,还有一件很薄的护甲,现在一次都给了公主。小偷不知道就会触发机关,不过已经把毒针,被叶秋寒换成了麻醉针,种了针,一天是别想醒来,醒来也走不了,必须得吃专门的解药。这是老毒物研究出来的。要不然就得饿死在这个箱子之前。这回公主放心了,由于,用心学的很快。然后,就接着睡。而,不管是舅哥还是后院夫人们都脸上带着‘你明白’的笑意。夜秋寒也不解释。越描越黑啊!直到中午吃饭,公主才下来。公主很有分寸,没带凤冠。而是平常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是头发盘起来,代表自己嫁人了。 看见公主的装扮,当然,大家皆大欢喜。这包括王爷,王爷心里也踏实了!燕满堂,钟离无双也高兴,除了,得到罕见的乌金丝,也为自己兄弟能把公主娶进门高兴。江湖虽然不是朝廷,但是朝廷也离不开江湖,最起码更有保障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主要人物都救出来那么下一步就是反击。 人,或者说有钱有权的人,活命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如老二老三放权。只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为前提的情况下。当甩手掌柜的。另一种就如老四把好东西藏起来。处处都要参与询问,生怕少了自己什么!不过后一种最危险,因为,一旦绑票的人胆子一小或者一大,你又没有深厚背景的情况下。那你就有生命危险。但是也是真正能放权的人有几个?所以人们都犯同样的错误。人,活着才是关键核心问题。因为没人喜欢放权。都抓得死死的,都希望自己多赚点就同老四一样。所以,老四的待遇,就没有老二老三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老四是王爷,估计早就大刑侍候了。每个人的秉性使然。龙有九子,各个不同。 夜秋寒又离开了龙腾山庄。老二,老三,老四的协议达成,但是,公主的领地还没有收回。那可是货真价实自己的。 清晨的空气冷冽而鲜净,有一层薄薄的晓雾浮沉在远近,浮沉在斧阳河的河面,浮沉在山下,迷迷蒙蒙的,湿沥沥的,似一片无声的叹息,而这叹息,融合于淡淡的乳白色中。 夜秋寒静静的伏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几批人,林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没有说话的声音,没有脚步的声音,没有衣衫擦过枝权的悉嗦声与或铁器撞响,甚至连鸟儿的呜叫和虫儿的卿吱声也没有,是这么静,静得像一个露天的坟场。又等待了一会。他已断定林子里再没有人了,他自己尽速走着,今天是个好天气,有阳光,有青天,有阵阵带着寒意的晨风,荒野里静荡荡的,这条路便如此死气沉沉的拖得老远老远,没有人影马踪,这条路沐浴在早晨暖洋洋的阳光里,但却仍然宛似一条晒不醒的灰蟒。 路旁的芦苇在北风里摇晃抖索,发出阵阵枯涩的挤擦之声,这声音有些单调,有些空洞,更有些无可言喻的悲凉,如在秋冬才翻泛着白皤皤的白芒,一簇簇,一丛丛的,总是像染了那么几分无奈的凄切与冷清,摆动着白色的芒顶子诉说人间的坎坷和苦痛………… 夜秋寒就这样按照公主告诉他的。一个,一个的,庄园查看着。每个庄园都加派了人手。有些草木皆兵。夜秋寒这个气啊,各个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没有针对目标,只有一个,一个的查,这时已经进入冬天了。心里有气,肚子里就憋着坏。人,老是紧绷着绷着那根弦。早晚都会断。因为,不想杀太多人。所以,弄得夜秋寒也比较疲惫的躲着那些巡查走。这些人也是上指下派,也是为了糊口的小喽啰。杀个成百上千也没什么意义。夜秋寒,突然想开了,实际看着庄园的人最紧张。紧张的不是他。 想开了,那么也就放开了,放开了,也就轻松了。所以,在一大群人在为不知道谁回来探庄紧绷着弦时,而夜秋寒则没事就放松自己一下。此时正在呼吸这鲜美的空气与幽雅的梅香,隐约的云雾与耸立的高山,加上几抹雪,几缕云,一片风,一湾水,在一株生着白梅的古树下,夜秋寒正悠闲的坐着,他的发上、肩上,落了几片皎洁的花瓣,地下有薄薄的积雪,空气在寒冷中飘浮着缕缕淡雅的幽香,项真双目迷蒙的眺望着远山,而远山隐遥渺蕴于云雾之中,云雾轻轻,宛似罗纱,那么袅袅的浮沉着,有一股迷幻的美,令人心神儿都在不自觉的微带着几分醉意了。 感觉有些无聊了,也休息差不多了。就再去探下一个庄子。反正他在哪的情报都由林宗寿准确的传到龙腾山庄。免得后院的丫头们着急。同时,钟离无双与司空朗月的消息也会传到他这。夜秋寒不时的心里在琢磨等将来把这些庄子,没有用的都卖了。谁没事跑这荒山野岭来住啊?庄子就是为了收地租,储藏粮食。屁用没有。粮食存着发霉也不卖。老百姓却饿肚子。一个州府就有少的七八个,多的十来个。这样存粮食的山庄。有的竟然是公主十几岁出嫁时存的粮食,看来老皇上真的是怕自己女儿没吃的啊!存满没地方放就盖新的山庄。再满了再盖。估计,那三位王爷那也是如此。这些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就放在地里面。等把驸马搞定第一件事就是给佃农发粮食。那些没发霉的陈粮。把没有发霉的运到周边缺粮的地方买了。不行就建个同无刃烧鸡店那样的米店。只要囤够封地三年的粮就行,现在的粮食整个封地人吃,吃三十四十年也吃不完。一旦发生兵灾,人祸,叛乱,这些粮食都是给别人准备的!难道,还想向难民卖粮食?牟取暴利?真是大白痴想法!然后,每年还有新的粮食产出。我的我老天这是多大一笔银子啊?也不知道哪个驸马怎么想的?那积着皑皑白雪的荒野,在急速向夜秋寒的身后退去,他提着一口精纯而蓬勃的真气,像一抹横过天际的流星曳尾,那么轻巧而又快捷无匹的奔掠飞驰着,没有用尽全力,但夜秋寒奔跃中的速度已是骇人听闻,只见淡淡的一条影子凌虚而过,而那条影子却已到了目力所及之外,惊鸿一瞥,惊鸿已渺。于是,路程便一大段一大段地被他永远的抛在身后了……… 第20章 训狗 夕阳的余晕在西天染上一抹嫣红,远近的群山峰峦浮沉在迷迷蒙蒙的灰蓝色暮霭里,山顶映衬着皑皑的积雪,而积雪却落在那凄凉得令人叹息的晚霞之中,大地似笼罩着一层失落的空洞抑郁,不知要使傍徨的心儿定在那里才好;周遭都是黯沉沉的氲氤,这氲氤弥荡在冬天黄昏的景致里,也弥漫在人们带着幽戚的意识里,壅塞多少过往在胸腔;以致看起来那轮血红的夕阳也淡涩了。 没办法,探庄,不是访友,一定得在白天,日落之前赶到。所以,探庄正好反过来,快日落之前出发,天黑赶到就行。此时在朝“虎豹山庄”的路上。说是路,未免有些夸张了,这尽是一望无涯的荒地野郊,难以寻得出一条可以正式称为通路的痕影,便是故旧的车,蹄洼也不可得见,都被白雪覆盖了。只有那丝丝枯萎的野草钻出在重雪之覆盖之上,露着那一把纷乱而无告的顶子,随着寒风摇晃着。 夜秋寒深吸一口气在四肢百骸中呼呼流转。继续加速。双臂一张,身形拔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美妙的转折,人已斜斜落到了十大之外!因为前面不远就是‘虎豹山庄’这是年前最后一个需要探查的山庄。再没什么发现,夜秋寒就准备回家过年了。谁到年底不想家? 而虎豹山庄遥遥相对,有一片连三巨宅,那片巨宅,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富商王侯的府第,而是一位名为‘美髯公’的家院,这位仁兄年愈七旬,却有妻妾侍婢百人,夜夜笙歌,晚晚荒唐的百花大会。但,据说那老头却练就了一身吓人的功夫,加上爪牙众多,护卫如云,在这一片地方成就了他的小天下,他那宅院也变成阿房宫缩小版的一样。这所宅院叫‘如意府’之名。叫阿房宫?他想,但也得敢啊!也就躲在偏僻角落里,过着所谓的如意生活,如意罢了。所以,最后才来查虎豹山庄。如果两个人勾结,助纣为虐。那么这种土豪夜秋寒最喜欢了。为什么?油水大啊!谁家过年不吃一顿好的呢? 凡人相交,有百十年而泛泛者,有穷半生之力却难得一知己,天下虽大,真正可以托心托命的朋友实在少之又少,这不能以相识时的久暂来代表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与互爱,而在能否正确断定对方的心性及品德是不是可以完全信赖,其外,还有缘字一个。但愿是善缘,而不是恶缘。要是恶缘。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湖人,都说鬼手魔瞳夜秋寒的武功,深如瀚海,心性凶狠,像似豺狼,行事之绝,宛若锋刃,下手歹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敌人仁慈那是待自己残酷,尤其此等敌人,个个都是为非作歹,心黑手辣的恶徒,下以杀字相惩,异日更不知有多少善良毁于人们手中;有的人需要以仁恕渡化,但有的因为积邪已深,以行恶为能事,已无法令他们回返彼岸,那只能用他们自己的血洗清他们的罪了! ‘怕见黄昏,又到黄昏……’夜秋寒轻叹一声,看了看西边最后一丝夕阳就要消失在山的那一边。‘虎豹山庄’就在眼前了。 夜秋寒找了一个被风,比较隐蔽的山坳。清理出一块地方。然后,收拾些干枯的树枝。点燃一堆小火后从自己背后背的皮囊内拿出两个大油纸包来,三把两把打开,里面包着的是四大块烙饼,二十个卤蛋,一大块熟猪腿,放在火上烤,他又伸手入皮囊拿出一把塞了嘴的大锡酒壶,放在火边上加热。就十分有味的放怀吃喝;凄凄的夕阳映着枯灰的树干,映着白惨惨的枝权,似抹上了一层泛着紫暗的鲜血,冷栗得好生硬。人,活着本来不易。因此一人在外总是想办法对自己好一点。不是吗?穷家富路,人,总不能亏待了自己。要不,终年奔波再餐风饮露,那不都成骷髅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夜秋寒也吃完了。把火烧的痕迹,用白雪覆盖上。然后把没吃完的,又放回皮囊里。挖了个洞埋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然后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子里彻底晦黯了下来,变得黑沉沉的,像一层黑色的纱幔在不知不觉中盖落;又起了风,这风。刮得树梢子全在呼啸,叫得使人心里都在发酸。 是,时候了。夜秋寒再一展身,他的身子凌空,双肩却宛如风也似的,看着快要落地,在微微转身之间,又那么美妙而准确的自两株枯树之中掠了出去,那身法高明极了。人就在晦黯的树林之中。形如鬼魅般的消失了。 衣袂飞舞着,那身影越过荒地田野、沟渠、陵丘,如此流畅而洒脱的奔掠在天地之间,他都没有使出全力,但大地的长度却似在冥冥中收缩了。已经望见了远处‘虎豹山庄’那片明亮的灯火了。 可是随着距离拉近。夜秋寒,有点后悔了。约有近两千来幢房屋,四条大街横竖相通,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市景十分热闹,店铺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加上由人们制造出来的暄嚣声,越发显得繁荣嘈杂,猛然一见,倒似来到了大的城镇,就是没有城墙与城门。这哪是一个庄子?分明是个镇子啊。刚才在野外偷偷摸摸的害怕人发现的吃一顿,还不如在这吃一顿。情报上写着,虎豹山庄这私货生意。赌馆娼门。转运金砂。山庄袭断明暗两镖的买卖。各方神圣全朝这里聚集。又没说这么大,这么热闹。情报做的不细,回去得同林宗寿说说,情报一定要细。官府也是白痴,不过人家是驸马。这又是公主封地。官府也管不了啊。没准同流合污了也说不定。武林中人大家都抱着‘光棍不挡财路’的心理,又有谁喜欢平白无故的结怨架梁呢? 一看这架势,夜秋寒,也不藏着掖着了,现在所做的就是要融为一体。而不是显得另类。所以他直接一溜烟进了一个巷子,然后,就大摇大摆的从巷子另一头出来了。像是吃饱喝足的出来散步,找乐子的公子哥。废话,本来就在山坳里吃饱了。现在是出来散步。这种地方那是最杂乱不过了,各路什么样的瘟神都有,谁看谁那全部都是出来混的混世大爷,除非你格格不入,那么那些巡查他们才会怀疑…… 夜秋寒一出巷子口,就故意摆出了副蛮不在乎的味道,大摇大摆的向闹市中闯去,路上,时时可见横眉竖目的大汉与形态骄横的巡查恶煞,往来的入群里,也多是些神色剽悍,言谈粗犷的江湖人物;黑话术语满天飞,叫喊与喧嚷声乱成一片,这是一个紊乱与横暴的城镇,充满了江湖上恃有的那股子野气及狂嚣。这简直成了黑道买卖的集汇之处了,没有一点顾忌,没有一点隐讳,就像是正正当当的在做生意一样,真******!夜秋寒心想道。 夜秋寒正看着想着,眼前忽然有红影一闪,一个粗哑的嗓音爆了起来:“朋友,你是哪来路哪个窑的?” “咦?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耍狗熊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怎么着?老子赤脚的还伯你们穿鞋的?想试试?来来来,老子先把你这两块有眼无珠的东西教训一顿,再找你们头领问话!正好,咱正想问问他们头领那一票货何时可以起程,刚愁见不着呢,这下咱可抓着理了。货还没上路却要先受他们小角色的气,我倒要看看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夜秋寒眼珠一翻,已看见两个巡查大汉站在他的面前,敢情正是方才站在吃食摊旁边向他打量的那两位仁兄。喉咙里咕噜一响,夜秋寒向地上“呸”了一声,两手一叉腰,摆出一副江湖中人惯以使狠的样子嚷道。 “慢来慢来,这位公子,请问是哪条道哪座山的高朋贵友?在下这位兄弟才喝了两杯,是而冲动之下便上来回了两句,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两个红衣大汉都下由傻了一阵,还是那个精瘦的小个子脑筋转得快,他见状之下,连忙换了一副笑脸道。可是,心里却想,看上去是个公子,实际整个一个混子,真是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啊。 “误会?误个鸟的会!老子与你们王三头领不说换过帖子,却也是共过患难的好弟兄,老子发起毛来连王老三也要退让三分,不想他收了老子八百纹银的护路费用却至今不将老子的货上路,这也不说,却叫你这两个狗头来给老子气受!老子倒要上虎豹山庄问上一问,看看这份交情还有没有,看看王老三讲不讲这段江豪上的义气!要么,干脆去如意府禀明美髯公老爷子,好歹叫老爷子给咱出个主意,在虎豹山庄这几天,真是受够了……”夜秋寒一仰头,一摆手吼道。 “朋…朋…朋友…大家有话好说……别别动气……都不是外人,有话好商量……”这一番话却吓坏了眼前这一对巡查龙套角色,两位仁兄当下对望了一眼,却发觉彼此俱已是面上变色,这样一来,心理就越发的没有了主意,瘦小的那个急得结结巴巴的道。 “朋友?他妈朋友这两个字岂是你们这两个小角色可以叫得的?想当年老子跑码头闯字号的时候,只怕你两个混帐东西还赖在你娘的裤裆下面打转,如今长得像个人样了,就他妈活神活现的和老子称朋道友起来了?也不知道王老三是搞些什么名堂,竟然调教出你们这些不开眼,不成材,不成气候的东西来,可叹呀可叹……”夜秋寒两眼一瞪,眼珠一翻叫道。 “前…前辈……就算小的个招子不亮,没有看清是你老人家,千不该万不该,你老人家就别再骂了……”个头较高的那一个被骂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跳,却又发作不得,他吞了一大口唾液,期期艾艾的道。 “什么?敢情你还不服******这口气呀?老子早就看出来你小子口服心不服,老子受了委屈讲儿句也不行呀,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到如意府把‘九梭’李坛李老兄请来,就说巡查的小角色竟然要砸我的脚背,假如李老哥不在,我另把总管事‘北地标旗’的郁洪郁大哥请来,再不然,我即到虎豹山庄找麻强,找席季甚至找邱骆……”夜秋寒霍地跳了起来,口沫四溅的跺着脚道。 两位巡查队的朋友,越听越不是味,越听越觉得情形不妙,对方所提过的,不但全是自己方面的人物,而且更是些大名鼎鼎,举足轻重的首要人物,照这么看,人家决不会是故意吓唬自己的了,否则,他哪又能认识这么多的大头儿?非但如数家珍,更且丝毫不差,若是对方真个找着这些人讲几句不中听的话,自己有几个脑袋也担当不下,看情形,这口鸟气是吃定了…… “前……前辈,大,大,大人不见小人过……就恕我们这一时睁眼瞎子吧……我们俱是上有老母奉侍,下有儿女成群,都出不得继漏……你这样一讲。我们可都完了……你老人家菩萨心肠。请千万做做好事……”那位仁兄止想开口求饶,而那个小个儿反应却更快,他面青唇白的踏上一步,声音带着哆嗦道。 “前辈,前辈,你老人家开恩……小的实在不是故意冒犯,请老前辈留条路给小的讨生活,你行行好,就恕过我们吧…”较高的这位也急忙央求道。 “这还像两句人讲的话,我说呢,虎豹山庄等于是我自己的地方一样,哪一次来来去去不是远迎高送?哪一次停留,不叨扰郁老哥李老哥几怀?也不过半年没来,怎的出来溜溜腿就有人扇咱的耳刮子了?我是越说就越有气,日后回去见了那批老弟兄,你叫我怎么放得下这张脸来?白混喽,简直是白混多年喽!”夜秋寒眼珠子一翻,气咻咻的道。 “前辈,就这样吧,由小的做东,请前辈喝上一杯,再请我这两位弟兄横里做陪,陪前辈老哥浮一大白,也算为你消消气……”那个小个有点语无伦次道。 “前辈千万赏光,便算小的们孝敬你老人家的一点小意思,只要前辈沾上一滴水酒,小的们也安心了……”两个红衣汉子闻言之下急忙诚惶诚恐的道。 “这却怎么使得?不行!这怎使得?我怎可占你们的便宜……”夜秋寒慢吞吞的摇摇道。 “前辈言重了,言得也太重了,这怎算占便宜?这只能说是小的们孝敬你老人家的一点小意思,前辈请千万赏脸,若非如此,在平常恐怕想请也请不到呢……”小个儿忙道。 “算了,再说,我是吃饱了,出来溜溜腿。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人活着,都不容易。你们赚点钱也不容易,还得养家糊口,这次见面算是认识了。刚才,骂的有点狠,拿着,这是每个人五十两银票,算是给你们道歉了。拿回去,快过年了。想回家,货又发不出去。所以,火气有点大。再者,你们放心,这点小事我不会告诉郁大哥的。就是刚才喝了酒,加上有点气不过。”夜秋寒道。这是典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前辈……我们怎么能要您的银子?”小个子说着,看着银票,咽了口唾沫道。 “怎么,还记仇?不记仇,就拿着!”夜秋寒道。 “哪能记仇呢,那就谢谢前辈赏了。前辈用不用我们陪着您逛逛?”那个小个赶紧接过三张银票道。 “不用了,我就自己闲逛。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夜秋寒道。 “那好,您慢走,有什么事,招呼我们哥几个一声。谢谢前辈的赏。”那个高个子道。 “好了,你们忙去吧。我走了。”夜秋寒说完又开始大摇大摆的溜达开了。 这时,四周已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也有巡查的角色因为不关已事懒得上来劝架,他们方面也搞不清这个人的身份,只怕弄岔了扯到自己身上来,一个劝不好自己再担上个干系,是而夜秋寒吵了这么久旁边仍然没有人上来说话。但是,最后意想不到的结局,却让人眼热。这人做事真地道。生气骂过就完了。还给银子。这才叫会做人。怪不得那些大人物跟他关系好呢。再说,骂两句也不掉肉。眼看过年了,本来就想捞外快。你看,那哥三外快赚得那个叫美,刚才我怎不被他骂两句呢?得,现在有人开始琢磨找骂了。 已经走远了的夜秋寒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刚才,在野地里吃饭,吃进去的寒气也出了。又感觉到林宗寿的情报整体来说还不错。骂了这一气,人就也融进了更多的江湖气,也就顺其自然的入状态了。 第21章 探庄 就这样夜秋寒移步向前行去,洒洒然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街上已较先前清静得多,行人疏疏落落的,有不少店铺也已打了烊,夜秋寒已经把这个看似同镇子一样的虎豹山庄的外围摸清了。他从一条横巷中踱了出来,负着手,仰着头,形态安详而悠闲,就像是在游逛自己的花园一样。 夜秋寒凝视眨闪着数颗寒星的夜空,沉默了好一会,心想就这么一个地方。而多少人又带着一条命朝这里聚集,聚集齐了就是一场血战,然后,千古的优愁悲欢化为一梦,梦难以醒觉,待到醒了,白骨也早已成灰,一切亦俱幻烟雾… 虽则如此,但该来的却总要来,需要肩负的也不能抛舍,人人都是为了自己打算,都是为了一个利己的目的去争斗,有几个人能够看得开,想得开,如苦都有这种观点,如佛经所云:天下大同,那么这个天下也早就太平了…… 出了镇子的西面那里隔着这儿有三里多路,就望见了远处半掩于一片林木后的虎豹山庄!虎豹山庄的屋舍是那么广大深沉,高耸的庄墙将这片屋宇围注,就宛如一头优卧在地面上的巨大怪兽,灯光明灭着,化出无数双眼睛在眨闪,那座幽森森的,冷漠漠的,带着一股子狠辣辣的味道。庄墙是一道的大青石,里面屋舍深沉,楼阁连绵,而且处处都是树林幽径,看起来十分险要,在下攀上墙头探察了一会,虎豹山庄里人影闪动,刀刃生寒,大多房舍都还亮着灯光,外面哨卡齐布,守卫巡行不停,透露着一股特别的紧张味道,看情形,他们早已汗始严密戒备了…… 夜秋寒身形宛若纵横长天的弧虹,飘浮于晴空的白云,几乎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甚至连一点疾飞的遗痕也看不出,他却早已过去了。那么流畅而又洒逸的迅速地向虎豹山庄奔掠而去。在经过外围警戒哨卡时,那里的三名巡逻的大汉半伏在一块涯地里,毫未发觉异样,那模样,活脱三个呆鸟。 进入虎豹山庄的警戒范围之内后。于是,夜秋寒的奔掠之间变得更加小心了,此刻,他已进入虎豹山庄的禁地,这样他又闪过了七处明哨与六处暗卡,让过了三次巡行的队伍。现在,虎豹山庄的巨大庄门赫然已在眼前! 那是一道儿壁粗的铁栅栏,已经放了下来,铁栅栏上面用大青石横砌了一条檐顶,檐顶上用赤铜铸造着一头突晴掀唇的大虎,虎头围着一只亦是以赤铜打造出的手臂,这塑造的圆形古怪而又突兀,给人第一眼便没有完美感、就像是铸雕此物的匠人还没铸完,就忽然被拖走了一样,有着残缺不整的意韵。夜秋寒,看着铁栅栏摇摇头,一笑。心想,人,好像都有个通病。尤其,自认为有点钱的,或者有钱的,但又,没什么真正地位的人,都喜欢把自己关在自认为安全的笼子里。好像这样才感觉到安全。但是,翻过来想,外面人真的进去不吗?遇到危险你又能真的跑得出来吗?最起码打开这个铁门需要时间。也许,在门口要跑出来的人,也就死在等待开门的那一刻,谁又说得清呢? 门口十二盏气死风灯高高吊着,二十名大汉分左右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卓立两边,双刃斧映着灯光闪眨寒芒,一队队巡行者往来不绝,守卫可说森严之极。也可笑之极。真要想进去,谁从大门打进去?脑袋被驴踢了。 夜秋寒看着他们这种如临大敌,凄惶不安的可怜样子,好像,突然来一只老鼠跑进去都能抄翻了他们的老窝一样,夜秋寒就笑得肚子疼。算啦,让他们同泥胎石像一样的站着吧,他轻轻一跺脚,一展双臂就从离大门很远的边上飞入虎豹山庄,没有落地,又如大鸟一样斜扑上了一棵植在庄门一侧的大柏树上。 向内观看,眼前是一条铺着石板的路,路面直通向前头矗立着的一幢巨大屋宇,那幢屋宇实在是庞大,屋顶建成斜钩之形,飞檐垂角,金壁辉煌,十六级宽大的青石阶沿展上去,一对狰狞的石虎坐立两侧,更见气象森严,还带着一股子阴沉沉的味道! 那幢巨屋的后面,隐约可见楼阁连绵,房舍栉比,极为深远的一大片建筑齐齐连接,再向四周扫视,则是黑黝黝的茂密树丛了,种植的大多数是松柏一类的常青树,间或可见一两个人工水池或已经有些死败的花树藤棚,而时时闪晃的数人及刀光便不停的在房屋与树木的间隙中移动。 大门外………… 二十多名巡逻的大汉已经迷迷惑惑的返了回来,一个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咂咂嘴巴,莫名其妙的道: “怪了,刚才明明听到了衣衫的飘动声,怎的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发现?莫非咱们的耳朵都不大灵光了?” “别疑神疑鬼了,这些天来真******穷紧张,有个风吹草动也活像来了千军万马一样,大伙儿疯了似的东西奔跑乱吆喝一通,再这样下去,不用人家来打,咱们都他妈自己变成了一群疯子啦!”另一个瘦长汉子将两刃斧一垂,懒懒地道。 “话是这样说,但又不能不小心点,这是他妈掉脑袋的事呐,大憨子,何不传个信号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把眼罩推到脑门上叹了口气道。 一名胖大汉子答应一声嘬起唇来尖锐的打了个两短一长的唿哨,极快地,栅门两边的黯影里也传来一阵同样的唿哨声,就在他们的信号刚刚发完,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匆匆往这边移来,那是另一组巡逻的也约二十名的巡行人员! “眼罩,你方才发暗号可是发现了什么?”领队的是个脸上生满麻点的中年汉子,他三步并两步的跑近了栅门,带着几分紧张的道。 “回禀苏大头目,方才小的们忽然听到一阵似是衣衫掠风之声,那声音十分急促,但待小的们四处搜索却又一无所见……”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赶忙走了上去,微微弓着身道。 “近来情形相当紧张,一场大战已是迫在眉睫,人家无双派的人马业已渡过六顺河啦,大家的照子都放亮点,别让那些小子们的奸细混了进来,要不然,哼哼,咱们的乐子可就都大了。”那姓苏的大头目眼睛一翻道。 “小心是小心,可别疑神疑鬼大惊小怪的,捧着根茅草当棒锤,没得让人家笑死咱们!”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垂着手连连应是。姓苏的头目临走前又交待道。 “你们都听见了?大家多留点神,到了二更咱们换班交差,热被窝一躺,鸟也不管他了……”眼望着那行巡队走了,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回头悻悻道。 “话都叫他老,先说完了,反正出了纰漏全是咱们的事,他好歹俱顶着一个理字!”他身后的瘦长汉子一龇牙,道 “这碗饭也难吃呐……”带着一只眼罩装酷的壮汉朝天上望了望叹口气道。 大门外巡逻的在说话时,夜秋寒已借着柏树阴影的掩护,以滑溜而又快捷的速度向前闪进。在离开那幢巨屋的最后一棵古松时,夜秋寒猛的直蹿而上,有如一抹掠过夜空的闪电,刚刚映现,却已失却踪影。现在,看这幢巨屋的栗木镶着银色锥凸的大门是半掩着的,有很微弱的灯光透出,但是,却和外面一样,杳然无声。 微微皱颇眉,夜秋寒静心澄虑的侧耳倾听着,好一阵,心道:大厅中有人。大概是四个。他们像是在大厅深处谈话,语声低细,却俱急促,谈话处隔着大门约有二十余丈。听了一会,夜秋寒的身体蓦然滑下,却在滑到一半的当儿猝然平平射进了那两扇半掩的巨门之内!他一进去,目光瞥处却不由心头一跳,这是一间宽大而深幽的厅堂,有十二根巨大的灰色石柱分成两排撑住屋顶,地下是打磨得极其光滑的白云石地面,厅堂尽头是两排石阶从左右通上去的一座虎台,上面,摆着十几张虎皮太师椅,虎台的正中壁上,也有一个以赤铜铸造成的呼啸山林的图形!大厅中灯火俱熄,仅见那座虎台上亮着六盏银灯,正有四个人坐在一起低促的谈着话,而在虎台之下,却面朝大门静静的地盘膝坐着十名大汉! 夜秋寒身形方才掠进,暗叫一声不妙,他双臂倏振,人已“呼”的直飞上厅顶!一踏房梁就同,燕子一样再屋里兜了一圈人又接着飞出了。那十名红衣大汉目光炯然,项真的影子一闪,已有两个人迅速站起,猛的出声呼道: “有奸细!” 虎台上四个人霍然转首,什么也没有,也没看见,就是一阵寒风从大门吹入,不由得紧了紧大氅,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大的道:“你们啊!也是,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除了风,哪有人?你们出去看看,这样也安心。” 地下坐着的八名大汉就地而起,扑门而出,两刃斧闪泛生寒,其快无比地冲出了大厅,外面出了寒风呼啸!哪有人影?门口不远处还有来回巡逻的人员。这要是有人早就大乱了,也许真的是,这段时间太紧张眼睛花了。于是,八个人又回到了大厅。 “没有人,外面巡逻的兄弟也没报警。也许是太累了,太紧张,眼睛花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刚才叫有奸细的大汉说道。 “我说嘛,外面的人又不是瞎子。别管什么时候了,现在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那个老者接着说。 夜秋寒这时的处境可说尴尬异常,刚一进门就被发现了,还好自己反应快,跑的快,加上主事是位老者。加上,大厅的灯都没点亮。要不然,刚来就给发现了。那还探什么庄啊?夜星寒森冷冽的,有如一个硕大透明的琉璃罩子盖着,而琉璃罩子面又堆满了冰块,那股子寒意,虽是透骨穿肌,却清新而鲜美。夜秋寒长长的吸了了口气,轻巧得有如一头狸猫般自壁顶往下悄然无声息的远离了大厅。又宛如流星曳空般扑向后面那排连绵的楼台亭阁而去。 虎豹山庄里的屋宇建造得密集而紧凑,但那栉比相连的房屋却排列得极为整齐有致,部份是用纯桧木漆着丹朱金粉所造的小巧楼阁,部份是以麻石或青石砌叠的巨堂,屋子与屋子的间隙中植着高大的常青树木,或点缀着已经残调的方形花圃,条条洁净的小路四通八达,庄里十分宽宏,宛如一个自成范畴的小镇。夜秋寒隐在一株合抱之粗的古松后面,他看着无数在巡逻的大汉,个个行走快速,沉静老练,显然在平时受过了极好的调教磨练…… 夜秋寒心想,诳他们一记?制造点混乱?只要不是群殴,速战速决为上的话,那么这个虎豹山庄就会乱成一团!自己也就好浑水摸鱼。还是,得先等等再说?夜秋寒他在那正琢磨着,刚走出不及十步,一排龙柏之后己传来一个低沉的语声: “站住!” 第22章 囚牢 “是李进么?你他妈大概又灌了两杯马尿,连老子也吆喝起来啦?”夜秋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毫不惊慌,扯开嗓子就骂道。 “不要开玩笑,你是哪个属下的?”龙柏树后面沉静了一会,原来的声音又严厉的响起。 “滚你个蛋,连老子的口音你也听不出来了?活脱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官腔倒是打得十足……”夜秋寒“呸”了一声,暴辣辣地道。 “虎豹山庄抱虎。”龙柏树后面闪出来一条高大的身影,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夜秋寒,语声更为生硬冷厉。 “你他妈以为老子答不出暗语来?老子就是不答,看你能将老子如何?”夜秋寒心里怒骂一声,料不到对方却是不上套,他微微向前走了两步,故意愤怒地道。 “拿下他!”那高大的人影冷冷一笑低叱道。 “谁敢动,你们他妈一个一个都想造反了?狗娘养的,内外不分还要动粗动到老子头上来?”四条人影霍地自暗处窜了出来,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夜秋寒,夜秋寒将心一横,并不抵挡,他把手中的两刃斧往地下用力一掼,“呛啷”一声火花四溅中,双手一叉腰吼道。 “老子刚从河那边赶了回来,累得像个龟孙一样,连口水都没有喝,正想赶到大头领那里去润润嗓子,走不了两步却碰着你们这些混头东西,妈的,老子也不到大头领那里去了,看你们能把老子困到什么地方!”四名赤衫大汉被夜秋寒一吼一叫之下俱不由窒了一窒,冲来的势子也随即缓了下来,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的彼此愣愣地互瞪着,不知道该动手还是不动手好,夜秋寒又口沫横飞的叫道。眼前的四名大汉进退维谷,束手束脚的怔在那里,而后面,那高大的身影已大步走了过来。 “你来正好,妈的,我姓西门的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晕头晕脑的东西欲待将老子如何!”夜秋寒仍旧叉着腰,气咻咻的道。 “你是大头领属下?”那高大的红衣汉子年约四旬,面膛宽大,油黑泛亮,面孔的神色却是冷森木纳得紧,他缓缓站住,阴沉沉的打量着夜秋寒好一会,生硬地道。 “要不,是你属下?”夜秋寒狠狠地道。 “兄弟,你嘴巴最好放客气点,你在大头领领手下当差并唬不住我,如若你答不出今夜的暗语,对不起,我姓方的就要先得罪了。”那黑大汉面色一沉,严厉地道。 “好,我叫夜秋寒豁出这副臭皮囊随你去,不过,耽搁了事情,在大头面前却得麻烦你老兄扛下了。”夜秋寒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道。 “走吧,我们记下来了。”黑大汉怔了怔,显然,这名子在他的记忆来说,是有着印像的,但他一下子却记不起来,想了一想,他一挥手道。 “自然,看看谁含唬谁!”夜秋寒大刺刺地道。 “站住!”夜秋寒说着,他大步往前行走,刚走了两步,黑大汉又忽然暴烈的吆喝着。 “干什么?”夜秋寒回身道。 “前面是我们囚人的地方,你往那里走可是另有什么企图,嗯?”黑大汉冷峻地道。 “傻鸟呀傻鸟,老子千辛万苦,为的就是要找这个地方,你小子自认聪明,却是******猪头一个……”夜秋寒差一点大笑了出来心中忖道。 “用不着你老兄叮嘱,我也知道那是咱们囚人的地方,如果去不得的话,我也不会去碰那个钉子!”夜秋寒心里打着转口中却冷冷地道。 “算你嘴硬,咱们走着瞧吧!”黑大汉气得双目怒睁,鼻翅急促的自动着,他用力一跺聊,厉烈的道。 夜秋寒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往前面晃去,若不是老子想少造杀孽,还用着同你们废话?他走了一段路,两侧的龙柏树已忽然中断,接着的,是一片参天的古松,松木深处,可以隐隐看见一角黑黝黝的高大石墙,脚下的小路,也逐渐宽阔起来。他转了个方向行到路边,刚想钻进一旁的龙柏林子里,暗影处,又蓦地响起一声暴叱: “谁?” “虎豹山庄抱虎,快回答!”夜秋寒怒叫道。 “如意府真如意,却是自家兄弟……”黑暗里五条人影跳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连忙低促的道。 “有什么岔事么?”夜秋寒冷冷地道。 “没有,兄弟你辛苦了,这晚还来查哨!”五个人迅速移近,头一个红衣汉子低声道。 “吃人家的饭干人家的事,有什么法子?里头囚的那些混帐没有动静吧?可得小心点。”夜秋寒吐了口气道。 “没错儿,一道千斤石闸。一道五寸厚的生铁门,再加上三道铁栅栏,一群大象都关得住。”那汉子嘻嘻一笑道。 “我也这样估量着,只是这些日子,风声好紧,怕是怕有救人的人马摸了进来。”夜秋寒淡淡地道。 “兄弟,听说前面发现了奸细?”那汉子眨眨眼,放低了声音道。 “什么奸细?虚惊一场。现在,风吹草动都是奸细。大家是在太累了。这叫什么事啊?”夜秋寒也压低声音道。 “也是,也是,天天这样紧绷着弦,都快三个月了,是个人都受不了。什么事啊?”那汉子眨眨眼,又放低些了声音道。 “囚人的地方还好,有厚壁石墙,有机关埋伏,尚可躲上一躲,偷偷睡个懒觉,咱们在外面,要是来人就得用肉去挡人家的刀子,可就难说了……”夜秋寒却叹了口气道。 “那些机关埋伏的设置咱们都只是听说,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挡住人家还真不敢说……”那汉子“唉”了一声,愁眉苦脸的道。 “里面关的是些什么人你们可知道?”夜秋寒心里有些失望,他平淡地道。 “这是机要的事,除了几个头儿,任谁也不会晓得,兄弟,如今谈这些干鸟?倒是到了那一天怎么对付着保命才是正经……”那汉子摇摇头道。 “是啊,拿这几两银子为他们拼命也犯不上……哥儿们,你们辛苦吧,我这就朝里去了。”夜秋寒懒懒地道。 “你这偏劳了,兄弟。”汉子拱拱手道。 夜秋寒悠悠闲闲的又朝松林那边走去,夜秋寒琢磨的就是如何潜进去的问题。那就,半软半硬的朝里面闯,如果发觉硬闯不进之时,便以最快的手法将阻挡之人干倒,不让他们有丝毫喘息之机会,一口气杀到最里面去甚至叫他们报信传警也来不及!只能这样了。既然,主意已定,没走两步又看见远处两个暗桩。他故意将身形暴露,衣衫擦过枝权发出悉嗦的声音来,果然,没有走出多远,一缕寒芒闪了闪,两条人影晃了出来 “什么人?站住!” 夜秋寒淡淡一笑,猝然飞跃,只见他凌空一个急转,对方两个人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俱已重重的翻跌于地!于是,他再转过身,迅速向松林深处的那幢巨大屋寺行去,在避过了七处暗桩之后,终于来到这幢像四方形的巨屋前。巨屋四周只有八个窗口,每个窗口,却只有尺许宽窄,嵌着儿臂粗细的铁栏杆,铁栏杆与铁栏杆之间的间隙只能容许伸出一个拳头,正面是一扇厚重还堪镶有银色锥菱的黄色大门,而大门正紧闭着,小窗厚门,配着深褐色的石墙,更觉牢不可破,且带着一股子沉沉郁闷气息…… 两只火把斜斜插在嵌入石墙的铁筒里,油脂在火光的噼啪声中不住的向下流淌,十名大汉分左右挺立不动,周遭没有一丁点声音,除了夜风吹拂着林梢的呼啸外,简直沉静得令人有些窒息了。 夜秋寒稳重的自一株树干后踱了出来,步履坚定而有力的往石屋的大门前走近。十名大汉目光齐齐投注在他身上,隔着大门尚有寻丈之遥,十人中的两个已并肩走出,同时将右手举起。 “请这位兄弟暂停。” “夜寒风凄,各位辛苦了。”夜秋寒一拱手笑道。 “这位深宵至此,可有要务?”两名大汉面无表情的勾勾嘴角,其中一个道。 “正是,大头领令我前来巡视监房,看看是否有未当妥善之处,方才前面有传闻说,已混入奸细,但是虚惊一场。所以,让我来后面看看……”夜秋寒镇定的道。 “既是大头领有令,兄弟等自当放行,不过,你可曾持有大头领的虎豹铜牌?欲要进入监房必须显示此牌。”两名大汉互望了一眼,原先讲话的那个又道。 “大头领是口头上交待,因而未曾前往取拿铜牌,但大头领的口谕,兄弟想亦同样有效吧!”夜秋寒心里暗骂一声,却从容不迫的道。 “兄弟,我们奉令是见牌放人,没有虎豹铜牌,就是我的爹我也不能放行,这不是玩笑之事,万一出了漏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那大汉寒着脸摇摇头冷冷地道。 “果是如此么?没有‘虎豹铜牌’兄弟,你连你老爹也不能放行?可惜了。”夜秋寒古怪的笑笑道。 “自然,就是这话,没有通融余地。”大汉觉出对方口气不善,他退了半步,戒备着,硬板板地道。 “那好,那就当咱是你爷爷吧!”夜秋寒狂笑道。 大汉勃然变色,他正待发作,前面的夜秋寒已猝然回旋,左手一弹倏挥,其快如电,那名大汉连让出一步都来不及,“砰”的一声已被震翻出五步之外! 在左手飞出的同时,夜秋寒的右手亦猛然将另一名赤衣汉子劈得鲜血狂喷,另一个却飞快的奔向大门之前,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扯拉一根黑色吊环。 雪亮的两刃斧砍向夜秋寒天灵盖,斧芒映闪得那名使斧的赤衫队汉子越发形容狰狞可怖,夜秋寒却连眼皮都不撩,身形微晃弓身,而在扑出的同时,他的两脚已绞在这名汉子的颈项上,飞身、闪挪、反击,完全是一个动作,那名大汉哀号着被绞翻的一刻,夜秋寒已来到了另一个刚刚将手指触到黑色吊环的红衣大汉身后! 蓦地侧滚斜射,夜秋寒的右手的流云刀有如魔鬼的咀咒,那么狠毒而丝毫不留余地倏斩倏扬,一颗斗大的头颅那么利落的骨碌碌滚在地下,尚不待热血标起,这具庞大的无头尸体已被夜秋寒一脚踢出老远! 那些还没有来得急反应过来的大汉,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死因,那就是喉咙上都镶嵌着一把血雾。从夜秋寒他开始动手发难到战斗结束,只是眨几次眼睛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十具尸体已经寂静的躺在地下,那寂静的模样,宛如他们原先便是躺在地下。收了血雾。搽干净,把那些尸骸直接扔到阴暗角落里。然后,又用雪把血迹盖了盖。夜秋寒心道,既然,开杀戒了那就闯进去! “快开门,快,有大头领的紧急口谕传示!”夜秋寒一转身,开始重重的擂门道。深宵夜静,擂门的声音特别显得刺耳惊心,没有擂上几下,那扇沉厚的木门已绥绥启开。 “什么鸟事么?深更半夜的大惊小怪的!”自半启的门缝中,那尖瘦的面孔便露了出来,不耐烦的叫。 夜秋寒的右手拿着无声,闪电般戳在那人的“喉头穴”上,那张瘦削的面孔方才抽搐了一下,项真已利落而爽快的将他拖了出来,随手搐向后面。然后偏身挤了进去,目光瞥处,看见的是一间丈许方圆石室,石室中,燃着六盏气死风灯,四名红衣大汉有两个仰躺在竹榻上,另两个却对面的坐在一张木桌之前掷骰子,看他们那种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连身子性命都也全赌上去了。 “哈,你们倒是轻松愉快,哪像我一天搞到晚,连他妈口大气都不能透,真烦也烦死了。”夜秋寒道。 “又是查监?******我们这座黑地狱比皇帝的大内监牢还来得紧张严重,一天查他妈好几次?又不是东海龙王或五岳山神锁在里头。”两个正在做对台赌的仁兄连头也不抬一下,其中一个懒洋洋地道。 “说得是呀,如果真的有什么漏子出来,就是恁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也笃定守不住呢?”夜秋寒道。 “咦?你是谁?怎的没有见过……”说话的那个觉得不大是味,他抬起目光瞧向夜秋寒,一看之下,却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站了起来道。 “怎的会见过?老子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夜秋寒已看见这间密不通风的石墙上有一扇石闸门的痕迹,他冷冷一笑道。 “喂,你是哪一个头领的属下?怎么说这般跋扈?查监也是这种混帐法儿?”另一个大汉霍地站起,怒冲冲地道。 “自然混账,不过,现在第一个就是得给你送终!”夜秋寒笑道。 “你,你说什么?”那汉子闻言之下,惊急的叫道。但是,晚了,夜秋寒的无声已经插进大汉的头颅。 “你……是是奸细……奸细……”另一个大汉一下子愕住了,他大张着嘴巴,呐呐的叫。 “刷”刚才的一刺向左,刺进大汉的头颅。而右手的短刀却向右即“噗”一声劈开这名大汉的胸前,骨骼的碎裂声清晰传来,躺在竹榻上的两个汉子方才睡眼模糊的爬起,夜秋寒已捷如豹般扑闪了上去,身形暴旋,短刀在手旋转中翻飞,那两个仁兄已惨号着,侧滚着双双尸横地下!短刀与无声用力一甩,接着在尸骸的衣服上一擦。看了看,就同没用过一样。手一抖这两把利器就消失不见了。 第24章 如意 真是的,早知道他们这么听话,一开始就这么干了。我容易吗?我!捡起一把双刃斧子,一用力,就把大门的铁栏杆砍断,然后,站在阴影里,拿着砍碎的铁栏杆直接把那十二盏风灯打灭。山庄门前一片漆黑。才大摇大摆的从山庄大门出去。一低身,人就如流星消失在茫茫旷野雪上连脚印都没有留下。向着那还能看见启明星的东方。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镇子上乱了。大家纷纷传说这,昨夜,一夜,虎豹山庄的十大头领,加上什么北地标旗等人一夜之间身首异处。谁干的?不知道! 夜秋寒,在被子里留下钱,然后从这家客栈后面翻出来之后,走到镇子上,装成远道赶来,准备进点年货刚到的商人公子哥。给了掌柜一百两的银锭。一看就是大主顾。然后要了一间最好的客栈上房。在掌柜与小二的热情招待下。把那个树林里用的皮囊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了店小二说喂狗,具体谁吃?谁是狗?谁知道呢?反正,还有半个猪腿,就是冻得邦硬。然后让小二上来热乎乎的早餐,饱饱的吃过早饭。才心满意足的回自己的屋子。掌柜的算计怎么把这一百两银子都留下成房费,伙食费。店小二算计的事,是这个客人得侍候好了,没准还有赏赐什么的。等着一会没人时,把半个猪腿没加上还有三分之二的酒。吃了喝了打打牙祭。管狗,不是狗呢。这年头,吃饱,活命才是硬道理! 所以,有时人大方不是坏事。没一会儿,街上巡查就来了。询问有没有生面孔。等等。掌柜的加上小二一口咬定没有!坚决没有!然后,等夜秋寒睡醒了,小二去邀功,夜秋寒就给了小二五两银子,夸小二会办事。 等到夜晚来临,外面明显冷清许多。除了,灯还亮着。大街上基本没人,就有几个苦命的巡逻不时的走过。不过,很快不是钻进小酒馆,就是钻进不知名的房子。大街上,同昨晚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昨天,还嬉笑怒骂,歌舞升平。今天,门可罗雀,一片肃杀。 夜秋寒看着冷清的街道有些感慨,如人生昨日,五花马,黄金裘。今天,就成了过眼云烟。但是,几个人明白?事情一过还是一样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谁管明日如何?明日何其多?难怪老子《道德经》第一句话就是。‘天地不仁把万物当刍狗……’。因为,人们就是蝇营狗苟的活着。老天不欺负你,欺负谁呢? 虎豹山庄的事过去了的第十六天…… 尚有一个多时辰天才会黑,空中云霾密布,层层重重西北风怒嚎着,打着哨子刮过大地,四周是一片漆黑,在这寒冷萧煞的黎明之前,更予人一种特异的沉重感觉…… 黑漆的天空里又在飘雪了,一片雪花落在夜秋寒的面颊上,融后变成一片淡淡的水渍,夜秋寒没动,只是看着漫天,雪花落得更加绵密了,一层层的飘落在这苍凉的荒野,飘叠在与大地成为一色的夜秋寒的身上,而周遭死寂,但这静,却静得那么令人不安,令人抖颤,呼嚎的北风似在泣嚎,沉沉的荒原似在痉挛,这暴风雨前的安宁,仰望晦黯的天空,漫漫的雪花无边无际,不尽不绝的飘落,似是一朵朵,一片片,老天的叹息,这叹息,没有声响,却恁的使人心头苍凉,杀伐之前,偏遇此等天气,越发显得将临的情景萧索凄沧,人生百年,只是漫漫光阴的一个过客,任是哪桩情事,终将极快成为过去,就似如今,天忐忑等待,来至明朝,则又化烟幻,此情之景,将无痕寻觅了…… “杀!” 一个字在夜秋寒心里呐喊着。没有,别的字。就那一个字。如果,虎豹山庄,那些喽啰可以苟活的话,那么如意府,一个都不应该剩下。伤天害理事做绝。欺男霸女事做尽。坑蒙拐骗事做透。丧尽天良事做全。怪不得如意府真如意呢?! 这些是林宗寿收集的情报,自从,他得到情报,说虎豹山庄一夜之间,十大头领全歼。就吓得一缩脖子。我的姥姥,自己的新主人可真够狠毒的。不过,还好,那些无辜混口饭吃的庄丁巡逻没死几个。让林宗寿比较欣慰。主人不是一味的乱杀。所以,他就更加用心的收集如意府的证据。及所做的事。越收集自己越气得不行。如意府从上到下每一个好人,包括府兵庄丁。好像,坏人都扎堆,逃犯,强盗,惯犯,流匪,作奸犯科的都扎到如意府了。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林宗寿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发凉。不知道夜秋寒看了后会怎样?林宗寿反复审核几遍都写上:已核实!三个字,再签上自己的名字。 夜秋寒,收到情报,反应出奇平静,然后,同店小二喝酒唠家常般的打听。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为了,速战速决。夜秋寒没让早在不远处,换了不是紫金盟衣着的紫金盟的人参与其中。因为快过年了。出现伤亡,大家的年就别想过好。他们只是负责,等他杀光如意府的人之后,看见如意府大门灯笼都灭了。就开始向如意府推进。然后开始搬东西。让燕满堂与钟离无双带着戈无刃他们巡逻四周,只要逃出来男的就地格杀勿论。女的逃就逃了。 关于,怎么拿下如意府。夜秋寒想到了,虎豹山庄。开始偷偷摸摸,人家嚣张的紧,最后,大杀四方。反而老实了。但是,夜秋寒想错了。如意府是如意府,虎豹山庄是虎豹山庄。 想到这,夜秋寒的目光又移过白皑皑的,覆在青翠的松枝上的白雪,放开目力尽量往如意府瞧过去,心里盘算着…… 方才,他将生平最为擅长的“苍龙九式”中最为惊世骇俗的一式“苍龙贯日”旋展了出来,这一式轻功提纵术是一种最上乘的驭风的技术,练到最高的境界时,差不多已可以借风飞掠,借物传形,在惊人的短促时间里来回百数十里已不算是件罕异之事了。多少年来,夜秋寒曾下过绝苦的功夫勤练此种身法,但成功之后他却甚少施为。一则是需用之处不多,再则,他也极力避免炫耀卖弄之嫌。在先时他以这种不敢令人置信的快速掠飞。 现在,夜秋寒正闲闲的伏在一座楼房的屋脊后,悠哉游哉的朝四周打量着。表面的神色沉静而淡远,仿佛正在一个名景胜地观赏着悦目怕心的美丽风光一样。但,内心里他却十分惊虑与紧张,骨子里的感受与外貌的安祥,恰巧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仔细的,夜秋寒又朝周遭探视,府内的过道上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此时一个看不见,宛如这是一座空城,又像是所有的人都在空气中消失了。是一种死也似的沉寂,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那往日的歌舞升平的喧闹、嘈杂、如今却毫无迹痕可寻了,如非夜秋寒前几天曾经亲自来过这里,他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这里的气氛有点邪异。是一种阴毒的邪异。其中一定有诡谋。他们好像已布下了一面网。就等着袭击虎豹山庄的人来投网了。 他咬咬下唇,他更小心的,一寸寸的搜寻着,忽然…… 他发现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在对面一幢楼房的上层窗缝之后,只是一闪就已消失! 他立即兴奋了起来,夜秋寒开始逐屋搜视一幢幢的高楼低房,甚至土屋草棚,一条窄巷、一堵墙都不肯放过,良久之后,他笑了,满意的笑了,这不是一座死府,当然不是的,它不聋、不僵、更不瞎,它有利齿、尖角、铁臂,还有无数双眼睛,无数颗毒心……… 夜秋寒闭上眼微微澄虑安神了片刻,伸手欲待掀开自己藏身的屋脊瓦面,手指伸了出去,已经沾到那冰冷而滑湿的瓦面了,他又突然缩了回来,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又鬼灵精的悄然横身翻到楼的那一面,现在,他已攀附着一扇窗的窗槛,利落无比的以左掌贴上了紧闭的窗门。轻轻的,他手掌往上一提,于是,蕴于掌心的暗劲已那么恰好的将里面的窗闩吸起,然后,他毫无声息的推窗而入。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卧房,不知原先是什么人住的?陈设粗笨而简陋,除了一桌四椅之外,就只有一张宽大的木床了,床边,还生着一个暖烘烘的木炭火炉。夜秋寒看到大木床上正躺着四位仁兄,这张床大约本来是人家夫妻合睡的,如今却一下子挤上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又都是四个大块头,看上去就未免拥挤得令人可笑了。四件黑色的衣衫就那么零乱的搭在床栏上,四柄雪亮的,刀柄系着大红绸布的大砍刀,便随意靠在墙角,床上发出震人的鼾声,还打着呼噜,这四位睡得可是够熟。唇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夜秋寒尚未展开什么动作,却已听到楼下一阵步履声响,有人哼着小调上来了。轻快的一闪,他躲到了大床的后面,四个睡着的人正好挡住了他。一会,房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了,一个高大胖子提着把大锡酒壶,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这大胖子身材粗壮,一身黑色紧身衣,罩着一袭黑色大棉袍,他一进屋,先将插在腰间的那柄大砍刀拔出,“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提起酒壶又大大的灌了一口老酒,然后扯开破锣嗓子,哼开了小调: “冬天里啊,那个雪花飘呀, 抱着俺老妹唷倒头睡哪; 好乖乖一身细皮又嫩肉呀…… 自打上了那三更更鼓叫金龙哟……” 这调子,加上那酒后含混的声音,越发粗俗得令人起腻,让夜秋寒全身三万六千根汗毛也不禁都竖立了。 “我干你老祖奶奶的奶奶,你他妈吃饱喝足的,在这里发******臊?老子们好几天都没好好合眼。今夜,还得熬通宵。才打个盹你就来嚎丧了?”靠边的一位仁兄翻了个身,半睁开一只惺松又加上疲困的眼睛,眼球还发着赤红,他不耐烦的怒叫道。 “吵,吵什么?你这狗干的小杂种,老子唱两句又啃着你的鸟了?你你几天没睡好,老老子又睡………睡了不成?”大胖子打了个酒嗝,卷着舌头道。 “屠老三,你要不睡觉就给老子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耍******狗熊,干什么,这里是你伸拳头露胳臂的地方么?”床上那位仁兄“唬”的坐了起来,怒瞪着一双牛眼,破口大骂道。 “咦?咦?反了,你他奶奶,真还叫反了!我屠老三走闯北,过三江走五湖,肩头上跑得马,胳膀上立得人,什么样的英雄好汉没有见过?如今却来受你这小王八蛋的鸟气?******,老子开始混江湖那会儿,舞刀弄棍的时候,只怕你这****的还在你娘那个骚裆里打转呢!”叫屠老三的大胖子猛的冲向床前,酒气喷人,口沫四溅的怪叫起来! “喂喂,两位老祖宗,你们就别叫了行不?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的也不怕给人笑话?”这时,睡在床上其他的三个人也被吵醒了,一个沙哑混淆的声音叫道。 “你竟敢骂到我的老娘?老子这就下来撕破你那张臭嘴!”原先那一位猛的掀被起身边吼道。 “来,来来呀,看你家老子能不能生折了你这混帐!”屠老三退了一步,双手叉腰,满脸蛮横的道。于是,床上的朋友就摆出个架子欲往下冲,另外三个人全伸手拉着他,一面七嘴八舌的劝解,一边也都爬了起来。 “不睁眼的东西,耍混混耍到屠老三头上来了?你屠三爷可是好吃的吗?狗干的!”“砰”的拍了一下胸脯,屠老三狂妄的大叫着。 “不要拉我,你们都不要拉我,我今天就和这老王八拼了,奶奶的,我宁肯叫他打死也不能叫他吓死!”床上的仁兄手挣脚舞的暴吼着。 “你来,你就过来试试,老子不砸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就算是你养的!”冷笑一声,屠老三凶暴的道。床上的仁兄猛然蹦下了床,他只穿着一件中衣,赤着一双大脚丫子,骤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不由冻得浑身哆嗦,上下牙齿捉对儿打颤……… “放心,我屠三爷不会太难为你,看看,就这么一点小小不言的场面,你就吓得浑身发抖,真叫没有出息!”屠老三睹状之下,就更加得意了,他大模大样的道。 “滚你个娘那条大腿,老子怕你?老子岂会怕你?要在那里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呸!”那人一咬牙嘴发青的道。 “我把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活剥了!”怪叫一声,屠老三抢步上来,边大吼道。 那位仁兄也大叫着往上前冲过来,而床上的那三位朋友这时也顾不得天寒地冻了,同时慌忙爬出了热哄哄的被窝跳下床来,拖这个,拉那个,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这场面可是热闹得不是一般的紧。 “好了,别吵啦,就不怕叫人家看笑话?”悠闲的,安详的,笑吟吟的夜秋寒负着手从床后转了出来,他摇摇头道。 五个人正在你推我扯,喝叫怒骂的当儿,骤然听到房中竟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口音,俱不由大大的吃了一惊,他们立即停下手来,五双眼睛饱含迷惑与骇异的怔怔看着对方发呆。 “现在大敌当前,而你们就这么个嚣张法?也太不成体统了。现在,各各报上你们的狗名。”夜秋寒微微一挥衣袖,面色即时一沉阴森森的道。五个人都傻了眼,外面正是大敌当前这等节骨眼上,刚才的口角冲突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仁兄,不是太也透着情形尴尬吗?不止尴尬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了。 “请问,哦,请问这位大哥是哪个码头的?弟兄们也好……”好半晌,那屠老三干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堆满笑颜道。 “住口,对我,你们竟敢自称兄弟?竟敢与我平起平坐起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夜秋寒已怒叱道。 “不,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请教一下大哥的高姓大名……”屠老三心腔儿一阵狂跳,气急败坏的道。 “要攀我的道,问我的名,你们这几块料还不够格。”夜秋寒威凌凌的道。 这番话,房中的五个活宝是绝对相信的,首先是夜秋寒的风范、威质,已牢牢的震慑住了他们,再则他们也晓得如意府早成禁城,里外,不仅处处陷阱,寸寸埋伏,所有的已方人马也全都做了严密配置,那些杂役老百姓们也完全集中监守,莫说奸细,只怕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对方却大刺刺的上了楼,进了房,更这般威风十足的出言责斥,除了来人身份甚高,权位至尊之外,还会有别的解释么? “回禀大哥,小的们便是老天爷作胆也不敢稍微有冒犯你老人家之处,小的叫屠老三,其他四个与小的一样,全是如意府里的府兵……”于是,五位仁兄更是诚惶诚恐,不敢稍有大意了,那屠老三道。 “我出来四处巡视,就是不放心你们,果然,还没上楼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得不可开交,几乎将这幢楼也拆了,这样你们还能达成以静制敌的目的么?就凭你们这样还想对付人家么?哼!”重重的“嗯”了一声,接着夜秋寒马上冷厉的道。 酒意早已化做了寒气散尽,屠老三唯唯诺诺,连口气也不敢喘,一张红脸也泛了青自,他身后的四个人更是垂手肃立,头也抬不起来了。 “好了,念你们初犯。我就不深究了,你们赶紧睡觉,晚上还得巡逻。我还要到别处走走。”夜秋寒装模作样的抬头望房中打量了一下,不紧不慢道。 “是,是,谢谢,谢谢,谢大哥开恩。我们这就休息。这就休息了。”屠老三赶紧开口道。 夜秋寒,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下了楼,一到楼下。几乎是在一口气的运转下,有如一阵风似的,带着满身的风,薄薄的雾气,像来自九天云层里,那么疾速的,刹时之间已幻做黑影一点,消失在茫茫的雪地寒烟里。 第25章 杀戮 夜秋寒又在如意府转了几圈,最后,他一横心,拿出了紫金箫,开始吹了起来。那箫声飘忽不定,由远而近,就弥漫在如意府的四周。挥之不去,但也让人听得如醉如痴。等,箫声停了。在如意府大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但带着黄金打造的地狱恶鬼鬼脸面具的人。如同刚从恒古久远很久地狱里奔来,又如同这个人就该站在那里,理所当然的应该在哪里一样。那么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着。 过了好半天站在门口的三十六名黑衣大汉才反应过来,迅速将他包围,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吼道:“朋友,扯下你的面具,曲下你的双膝,乖乖受缚,免得爷们动手动脚大家难堪!” 在大汉说话时,那台阶最上面靠近大门的四个人已是刀出鞘,灯光下,闪着寒光,其中一个颔下留尺长黑髯的高大汉子踏出了一步,语声低沉有如闷雷:“亮灯,把大门口所有灯都点亮。让我们看清楚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情况的突变,三十六名黑大汉陡然一愣,但其中六名又马上惊醒,接着去点灯。看来他们是负责点灯的人,夜秋寒就站着那,看着他们点灯!一会十八盏气死风灯被点燃。门前一片雪亮。但是,看对面站着的人。除了,那个鬼面比较醒目,其余的更好像虚无的存在。越亮越看不清了。大家心里在合计是人还是鬼? 就在这时,那个面具好像动了。这一动就有六名黑衣人尸横在地,可是又好像没动,因为,在人们眨两次眼的时间之后。那人还在那。没动啊?怎回事?而就这一点可怜的短暂时间里,已有六条需要数十年才能长到这么强健的生命终于陨落了。 门口台阶上立即起了一阵暴吼,那四个守门的四个人由如四只吸血的蝙蝠,急厉而巧炔的突然凌空而起,以惊人的速度猛扑而来!然后,就听‘吧唧’摔在地上。剩下的人赶紧回头看看,这是谁啊?雪扫干净了啊?不至于啊?守门那四位功夫比我们高啊!就是不扫雪,也不至于啊!?怎么还会摔得这么惨‘吧唧’‘吧唧’的摔得那叫个真实惠啊,自己听了都骨头疼。有人,想笑,但一回头傻了……… 这是谁啊?也太嚣张了吧?直接就从大门直接开杀?也太不把如意府当回事了。而那四个人,就那样趴在地上。但是,血已经在他们身下一点点散开。如正在盛开的花…… 剩下的人再回过头,发现那个人,还是,站在那,没动。好像那四个人自己摔死的,是不小心滑倒摔死的。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但是总是感觉那里不对。就这时一个庄丁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焰火准备放向天空报警。大家这次看见那面具动了。彻彻底底的动了。但这也是在这尘世间,红尘乱世中,生命消逝前的最后一眼!最绚丽的一眼,而这一眼的代价竟然是,自己在死前瞬间才感悟到的昂贵的生命。 夜秋寒独立大门之中,在门楣之上有着三个“如意府”金色篆体的大字!人,生在江湖,那就必须适应江湖上的生存方式,只有这样,残酷,杀伐,纵使是那么不愿意,有时却无法避免,看看外面一地的尸骸,好像一场噩梦………他,收起了面具。像回自己家一样顺手,关上了如意府那厚重的大门。准备关门打狗,不对,是杀狗!一切弄好后。他负着手,神色安详而平静,淡漠的游目四周,那形态,宛如是在欣赏着一幅名画,或者,似是正置身于花团锦簇的庭园之内,好悠闲,好懒散…… 如今天色已经昏黯下来,又飘雪了,那么轻轻细细袅袅娜娜的……视线不良,这对夜秋寒极其有利,正可混水摸鱼,潜入乱阵之中。他猛的双臂后翻,身子已暴射而去,在空中一个转折,就像一颗流星的安全般激掠而去!瞬息里只见一条人影在黄昏的沉暮色中倏闪倏隐,连连飞越,从远处看去,几乎已不易发觉那会是一个“人”在移动,似是这寒天雪地中的几片雾氲,又仿佛几点时起时落的飞鸿孤雁,更像暮云凄凄里的浮光幻影。此刻却又被一片蒙蒙的暮色照得迷迷漾漾的,更分不清方才所见是真是幻了。就那么像流星似的一曳千里,宛如自虚无里飞来,刚刚发觉即已无踪,不知所来,不知所去……… 前面那排房子的尽头已转出来两行大汉。他们行走迅速,小心而仔细的往四周搜视不停,个个都是兵刃在手,利箭上弦,看得出来紧张而匆忙,很快的,他们已走了过去。又有一队人影快步奔近,隐隐的,似乎还有兽类发出的气喘之声!的反应是快捷而尖锐的,他一听声音即知道事情不妙,那种兽类吁喘之声显然是某种极为凶残的恶犬所发出!这是由多年的经验,阅历,加上直觉的感触而推断判定的,夜秋寒相信他自己的推断,一如他已亲眼目睹! 时间是如此急促,以至于已没有再做思虑回环的余地,猛一咬牙,身如电掣般迎向那队巡行过来的敌人!这是一队身着紫褐色皮袄皮裤的彪形大汉,约有二十多名,前行的八个大汉手中,俱皆牵挽着一头小牛犊子般粗壮的恶犬,这八条恶犬头颅浑圆,突鼻阔嘴,獠牙森森,一双巨目绿光隐泛,低沉狞猛的嗥叫声,看上去,几乎就像八头豹子一样! 隔着尚有三四丈远,这八条恶犬已经嗅到了夜秋寒的气息,于是,它们突然骚动起来,八双绿眼凶恶的瞪视着项真扑来的方向,低沉的嗥吼也立即转变成高昂的狼叫!二十来个皮衣大汉约模也是经过风浪的人物了,他们甫觉有异便已迅速散开,但是,不容他们再有余暇查探,夜秋寒那有如流光般的身形已来到了他们头顶!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皮衣大汉,一瞥之际夜秋寒的身形,已倏然斜跃三步腰悬的“鬼头刀”闪出一溜寒芒直劈上去,嘴里同时暴叱:“围住他!” 八条恶犬也在这时破放开了皮套,吼叫着猛扑了上来,夜秋寒凌空的身躯蓦然翻滚,几乎是贴着那砍来的刀背擦了过去,不待握刀的敌人展开第三个动作,“啪”的暴响声中,那皮衣大汉已倒仰着摔出了寻丈之外的墙上。估计,摔成肉饼中的肉饼。 于是,那个被摔出去的大汉的鬼头刀,就到了夜秋寒的手里。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豪气顿时铺天盖地而来,挥洒自如而去…… 当第一头巨大的利齿白森森的啮噬过来之前,夜秋寒已经闪电般放倒了对方六人,他上身倏旋,左掌一弹猝挥,那头扑来的巨犬已闷嗥着滚翻出去,夜秋寒一击得手,不退反进,另两只巨大尚未看清他的来势,俱已惨嚎连声,肚肠迸泄,被横着震飞十步! 一个皮衣大汉踉跄斜窜惊,惶的高叫道: “快发信号,有奸——” 那个“细”字还在他的喉咙里打转,这位仁兄已闷吭一声,捂着肚子栽倒地下,同一时间,另一个手执铜铃的汉子方待摇动手中的玩意儿,夜秋寒已在一阵风似的猛扑里将他硬生生震上了半空! 人们惊呼着叫啸着,恶犬嗥狼着,奔跃着,而夜秋寒的那把抢来的鬼头刀,快愈电闪,也挥舞出极至‘噗’‘噗’‘噗’‘噗’‘噗’………的连续闷响声中在揉合在凄厉的惨嚎声里,悠长得颤人心弦,酷厉得使空气抖索,人影奔掠蹿腾,刀光闪泛舞射。但是,却只有刹那,这刹那之后,一切俱已静止下来,就似方才的景象只是一场幻影一般! 当然,这不只是一场幻影,二十多具尸体狼籍的躺满了一地鲜血迸溅流溢,在昏黯中看去,更像是一滩滩,一股股紫黑色的秽液,微微反射着凄淡的亮光。夜秋寒随手,把刚才那把鬼头刀扔了,又捡起一把没出刀鞘的刀。杀狗,用流云,简直是暴遣天物!随便,一把到就行。不在乎什么兵器,关键在乎使用兵器的人及其技能!技能高,落叶飞花也杀人。就如同夜秋寒这样怪物般的存在。什么在他手上都是致人死地的兵器。 现在如意府是如同煮开的水。彻底开了锅了!也如捅了马蜂窝,整个如意府都‘嗡嗡’的乱成一锅粥了。因为,夜秋寒没有刻意阻止那人发有奸细进入如意府的信号。所以,信号焰火才如愿以偿的飞向天空,展现绚烂夺目的身姿。此时,四面都有脚步声与叱喝声往这边奔来,间或夹杂着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显然,他们已经察觉情况这面有异响了。 夜秋寒直接迎着一队响声就过去了,然后就听见噼里啪啦,其擦咔擦,嗷嗷嗷,啊啊啊一连串的声音加惨叫。那些奔来的人立马改变方向,向惨叫声奔去。刚奔到一半,另一个方向也传来惨叫,于是,再掉头,就这样府兵们在自己头领带领下不断变换方向。实际,他们也不想想,这是变相的,急着投胎。这不是奔向永生,而是奔向死亡。如果,只是如果,有人侥幸活了下来的话,那么他回想起这一天,问自己当时为什么哪有惨叫,就往哪急急忙忙赶去的话,如果有点文化,或者恰巧看过李商隐的《锦瑟》的人就会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夜秋寒,对面杀声震天,呐喊如雷,兵刃映着积雪,闪耀着一片刺眼的白亮,而近身处,鲜血一蓬一蓬的四散迸射,瘰疬的肚肠拖在地下,缠挂在岩石上,翻着红红白白嫩肉,到处抛弃的残肢断骸,间或可以发现一个孤伶伶的脑袋在瞪着一双茫然的眸子向你凝视,有伤者痛苦的嚎叫,垂死者咽气前的呼噜,夜秋寒与对方如意府的人,双方仍然不知疲倦,不知歇息近乎麻木与疯狂的豁命砍杀着,大弯刀与两刃斧挥舞纵横;兵器的撞击声却又在一溜溜的火花里归向寂灭,在这里,似乎已没有了人性,没有了感觉,更没有了慈悲,每个人的双目赤红,热血沸腾,他们喘息着,嘶叫着,脑子里,心田中,只有一个字——杀! 如意府的人,不相信,就一个人,如意府这么多人,就是拿人填也把这个人埋了。也太嚣张了,这要传出去,如意府的名头完了。所以,如意府的人拼命的冲。杀了一会,夜秋寒心想,这可不行,这样杀下去,早晚的累死。想到此处,他就游走开来,这杀十几个歇会藏起来,然后,在冒出来杀几十个,再藏起来。反正刀快。反正除了女人,孩子,只要是男人,就一个不留。如果,放走的女人,回过头拿起武器参加围剿他的,那女人偷袭反击的就没必要留下了。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奈何别人在意乎? 为了节省体力,夜秋寒不再是砍头,而是,力道直接恰到好处的割破对方的喉咙即可。夜秋寒,身形连闪,一路杀进,他经过之处,只见人体高抛横飞,鲜血蓬散飘射,惨叫悲呼乱成一片,十足的凶神下界,煞星临凡! 夜秋寒是老江湖了,他在闯南走北的多年武林生涯中,什么样的惊险绝地没有经过?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没有探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杀到哪了?反正,嗡嗡的声音虽然,还有但是比刚才进府时可少多了。他异常清楚,眼前的静并不是件好的预兆,对头美髯公绝对不是七十岁的傻子,在这等杀气漫天,危机四伏的节骨眼上,他们会如此胆大心宽,松懈怠忽?而且,到现在都没露面!这是决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将所有的防范措施完全置于暗处,黑暗中,必定是步步为卡杀机盈溢的!那就先不动,把前面解决完了再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销声匿迹了,除了,遥远传来的更鼓声,就是寒风呼啸而过的如鬼泣般的声音。一切是那么静,静的让人汗毛竖立起来。此时的夜秋寒就蹲在后面刚才无意闯进来的院子,那座假山尖上。身上一点血没有,还是那样雪白,加上周围的雪,下着的雪,打眼望去就是假山的一部分。夜秋寒,在假山上用肉眼看不见的慢速转动着身体观察着。因为假山最高,可以俯视整个院子。 看了半天,夜秋寒抓了一把雪,开始团雪团,雪团不大,但是比石头还坚硬,手指一弹,也不知道触动什么地方,接着铃声大作,一群人,大喊着‘杀’从各自隐藏的的地方冲出来。夜秋寒乐了。就在假山上看着他们表演。没一会,出来的那些人,又回到隐藏地点,藏好,盖好,夜秋寒一一记清。等了一会儿,夜秋寒又弹出一个雪团。然后,又是如此。这样折腾几次,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夜秋寒琢磨这可不行啊!于是,就一次弹出好几个雪团。这回出来的人多了。包括以前没出现的地方都出来人了。为首的还是在一帮人簇拥下,胡子长得不错的一老头。夜秋寒心里乐了。总算找到你了。于是,夜秋寒的雪团越扔越多。把后院这些人彻底折腾皮实了。不过,还有出来的,接着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后院,那些人赶到一看那人腿上扎着一个冰溜子,是房檐上的冰溜子。大家一阵紧张。心想,完了,估计前院都完了,人家杀过来了,可是人呢?在哪呢?!那个老者还巡视几圈,就这几圈,也就是他生命最后的几圈。当老者再走到,自己出来的门口时,夜秋寒动了,快似流星般的动了,那些护卫还没明白怎回事,就感觉一阵风刮过,就看见老者的那美髯飘然落地,老者伸手捂着脖子,但是血已经从手指缝里留了出来。 “刺客…抓刺客”一个反应快的声嘶力竭的喊道。 “刺客?哪呢……” “哪呢?刺客……” 立刻这些人乱哄哄的只是冒出这四个字。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看见人。就在一片惊叹与询问声之中,已经开始有人,慢慢的倒下,这下更乱了。大家拿着刀四处张望,就是看不见人。别说人了,就是影子都没看见啊。 夜秋寒玩够了,院中的人,也就没剩下几个了。大都拿着刀在风中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时不时的可以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夜秋寒看着那几个人的可怜样,心想,算了,早死早投胎。他们那些同伴还没走远,正好一起上路,过奈何桥还热闹。风,又刮了起来,就见最后那几个人在寒风中倒地。好像,那厚厚的积雪是温暖的棉被。那么急不可耐地,那么争先恐后的,抢着往棉被里面钻。不过,他们不是闭着眼,而是,睁着眼,无限留恋的吐出最后一口气……… 快四更天了,如意府杀声停了。大门的灯笼灭了。又亮了。亮了又灭了。这样反复三次。镇子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加上一队如幽灵一样出现的马车队穿过镇子,车队有护卫的马队的人喊着,不许偷看,不许露头。否则死伤不记。等车队过去,马队还在街上巡视,就是那句话死伤不记。随着这话,时不时,还传来一声惨叫声。大家都蒙了!心想还有真不怕死的。实际一个死人没有,都是押运马队按照司空朗月的方法在演戏。有胆大的开了一个窗户缝,马上就被旁边胆小的给关上。死伤不记啊!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再说,等中午,最晚,晚上,如意府也就有消息了。那可喊杀声喊了一夜啊。谁输谁赢不知道。如果,这伙人赢了呢?何苦触这霉头。那些平日里镇子上嚣张的人,都不见了。 “谢谢,大家配合。如意府还有些财物,那是留给镇子上,帮忙埋如意府死人,大家快过年的辛苦费。如意府里面建筑不要破坏。驸马会派人来收。所以,尸骸掩埋好,记得关好大门,到时论功行赏。”一个声音在镇子里红亮的响起。如意府那么大一片建筑号称‘小阿房宫’要是一把火烧了可惜。将来,收回公主封地,这个镇子再扩大,完全可以用得上。只是留下紫金盟的暗线,暗中看着就行。 “敢情是驸马的人啊……”听见的人,心里琢磨着。 这下完了,一个特大特大号的黑锅给驸马扣上了。夜秋寒他有时就是这样的蔫坏,蔫坏的,但蔫坏的可爱……… 凄厉而快速跳动的尖啸声似大北风吹过千百个洞孔扑向茫茫的天边,那么起落不息地一声叠着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往四周传扬开去,穿越漫漫的飘雪,莽莽的荒野,突伏的岗陵,夜秋寒骑在一乘雄骏的白马之上,轻轻抚摸着坐下灿丽马鞍。这匹白马浑身毛色油光水滑,背脊浑圆,头大耳掀,四蹄蹄趾紧并,腿健如桩,那股子飞扬昂然之状,不论是识马者仰或不识马者,只要一眼看上便知道这是一匹不同寻常的龙驹!夜秋寒,一抖缰绳,轻轻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希律律’一声暴叫。接着似流星一样窜出去了……… 看着飞奔的白马夜秋寒不禁想起了李白的《侠客行》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26章 寡妇 那白马,是夜秋寒第一次探如意府在就盯上了的。这匹白马与墨云有的一拼。不过,一个白毛一个黑毛。恰巧又是一匹母马!与墨云正好是一对。不过,放在如意府是样子货。根本就没养好。不相信,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还会骑马?那不把骨头颠散架了?再怎么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因此,此马就是给人显摆,观赏的。那还养得好?才怪呢!所以,每次探府,不是带点酒,就是带点鸡蛋。反正,就是拉关系。人同马拉关系。有句话,就是不怕贼偷,就拍贼惦记。黑吃黑,才越吃越肥,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得有真本事才能吃得下去才行。本来认为没有多少财物,但是一百辆马车没够,这才天亮后,紧急买了一批马车,大板车。就是拉东西。一直拉到下午,才拉空。当然,也给如意府剩下的女人,留下一笔不小的费用之后,最起码一辈子不愁吃喝。才扬长而去。 本来夜秋寒想,现在,公主封地也探查完了,只剩下驸马府或者公主府,没去了。但是,一想家中的人与身下的马。加上,也确实快过年了。好多事得他拍板!也就只有回龙腾山庄了。因为,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最起码不少人等着年底分红过一个红火年呢。加上,公主第一次接手,有些事也得让她知道。 马车队分三个地方走,分别进入三个王爷的封地。然后,在三个王爷的封地内消失。就是查,你也查不出什么!这次财物所得,不算今年的红包之内。而是,等查清后,过完年再发。发给所有,参与人员。也会拿出一部分给没参与的人员。反正,紫金盟大家庭中的人员多少都有汤喝。现在主要目的是过年。 严冬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春暖,还没花开,夜秋寒就上路了。单人独骑,直奔公主府。而让,钟离无双对于三个王爷的封地上的人,只诛首恶。直接进行刺杀。而,王爷们的财产夜秋寒根本就没想掺和趁火打劫。实际,就是打劫了,王爷也没话说。但是,夜秋寒为了有个好的开端与将来考虑。没有打劫的意思。只是现在,不告诉他们,将来,给他们一个惊喜罢了。 这是一幢全以整块大麻石砌造成功的恢宏院落,占地有五百丈方圆大小,四周很静,很黑,看不到有值更守夜的人,更看不到巡行查哨的队伍,甚至连打更敲锣的役夫也没有一个!夜秋寒,揉揉眼睛,闭闭眼,又继续观察下去,这座府邸只有一扇大门,那扇大门色呈乌褐,高宽各有两丈,显然非钢即铁,目前紧紧关闭着,看那沉厚稳固,他奶奶,这个公主府简直成了皇宫,竟是如此的强固坚厚法。不过人家是公主,不见得有错。他,迅速,只是一闪,人已上了三丈高的墙,在黑暗中望上去,只是一抹似有似无的浮云罢了。 “你小子看仔细了不曾,可真是有条影子?”刚刚落在回道上的夜秋寒已听见轻轻的两声“咔嚓”之响,他急忙伏下身来。就在五步之外,一块地面上的大麻石已迅速移开,两个黑忽忽的人头伸出来四面张望,其中一个还低声道。 “刚才好像是在暗窗里看见有条影子闪动了一下,但因为太快了,我也不敢肯定会是啥玩意……”那一个似是疑惑了片刻,纳闷的道。 “这边一共有他妈十五扇暗窗,哪扇暗窗后面也有咱们的弟兄们把着,人家都没有看清什么,就是你一个人看见了?我看你他妈八成是花了眼,要不就是惊出毛病来了……”他的同伴火道。 “你少在这里发熊威,老子小心点总不会有错,即使看花了眼也无所谓,这总比叫对方奸细混进来强!”那一个挨骂的汉子,双臂一撑上了回道上面,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抽出腰上的鬼头刀恨恨的道。说着,他提起刀开始小心翼翼的在回道上煞有其事巡搜起来。而此时的夜秋寒奔后面去了,在就没影了。 现在夜秋寒已大至看清了公主府的一般地形环境,府中心有一片旷地,一共有七幢华丽精雅的高大楼阁分别座落在这块堡中心的旷地上,而这七幢楼阁远看是零乱建造的,实则彼此皆以长廊相连,长廊是朱栏瓷地,上覆青花凹瓦,完全作直线连衡,才明白这七幢高楼实际上等于是连成一片。楼阁与楼阁之间,除了连以长廊之外,尚有白灰色的石板道路相通;房舍四周,有假山、花棚,鱼池,水榭,景色十分幽雅宜人,此刻任是开春季节,也看得出那一股子高远淡的脱尘意味,在春夏之际,鱼游于水,百花斗艳,那一片锦绸绚丽的风光,只怕就更不用细说了。 夜秋寒认定眼前一幢最为高大宽宏的楼台奔去,他一面做着惊人至极的掠腾闪挪,一边心中忖思:“驸马府有高人啊!对于日常生活享受似乎也十分注重,光看他这府第,宫院般的居屋,就晓得这家伙颇不简单,寻常的角色,哪有这等头脑手腕?!把王爷玩弄在股掌之上?” “咦,明明有条影子在这里闪了闪,怎么就这一会已不见了?”他的身后已突然响起了几次轻微的悉嗦声,在他方才隐藏的地方,竟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多条人影,他们一边来回搜寻,一面在假山探查隐蔽的,夜秋寒还听到了几句话。 “不要疑神疑鬼了,我就说你是看花了眼,你偏不信!” “哪里有人影嘛?连条鬼影也没有,在‘金凰殿’之前,有七条法铃,十六根窥管,人家都没发现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招子亮?” 低促的吵嚷了一会,十多个人又迅速离开,消失在,一处上覆松土的地穴之下,等他们盖上盖子,一根看去极像一段枯枝的圆筒状玩意已齐着地面三寸多高伸了出去,那玩意,大约就是所说的窥管?夜秋寒知道,除了他的身法快将不易令人相信之外,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了。对面这栋恢宏而高大的楼阁叫“金莲阁”,这名字可取得巧,带着那么几分特殊的味儿。他自黑暗中掠向“金梅殿”右边的长廊,跃过廊栏,他朝殿前的桃木大门飘去。一闪身就进了大殿。 这真是一间金壁辉煌的大厅,这大厅呈圆形二十丈方圆,四排黑漆明亮的皤龙太师椅俱皆铺设着厚软的织锦垫,五张白云石桌面配以老树原根的方式分摆在太师椅的中间;宝蓝色的古瓷大花瓶有一人高,插着怒放的红梅,地下是绵软的白熊皮地毯,四面成品字形设置着十二个斑玉圆鼓坐,六张雕花长脚几上放着六只青玉香炉,而厅顶是一块块的大理石板浮雕着龙凤呈祥图,质纹细腻,翔翔如生,两幅精绣着四季美人图的薄纱镶以金丝边的屏风便挡在那回旋的宽大白石楼阶的两侧,在十六盏垂吊的水晶灯光眩耀下,这间大厅真是豪华极了。 夜秋寒游目四顾了片刻,开始往楼梯旁的一条窄廊下行去,他刚要走到窄廊之前,白石楼梯上已悄无声息的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知道有人自楼上下来,但夜秋寒却不愿再生枝节,梯口那边已传来一个俏柔却冷厉的声音。他一低头,假装没有听见,他紧走两步,正差一尺便迈进窄廊,背后香风一阵扑鼻而来,那娇中带煞的声音已到了耳边: “站住,你!我叫你呢,站住,你听见吗?” 夜秋寒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他的目光一触及来人,心头却不禁大大的一跳,这个三十左右的少妇,正是虎豹山庄里曾经遇上过又交过手的黑衣女,真是冤家路窄啊!夜秋寒镇定的望着对方,心中祈求着,希望这位美艳狠辣的母老虎不要将自己认了出来,要不今夜这一番心思,可叫白费了……… “你要到哪里去?这地方岂能容你乱闯?”少妇上下打量着夜秋寒,一张俏丽的面庞上如罩寒霜,好一阵子,她才冷冷的道。 “这位大嫂……”夜秋寒忙一躬身道。 “胡说,谁是大嫂?”少妇杏眼突瞪怒叱道。 “呃,这位大姐……”夜秋寒急忙改口道。 “见你的大头鬼,哪个又是你的大姐?!”气得一跺脚少妇恨声道。 “是,这位姑娘……”夜秋寒愕了愕,总算会过意来,心里想狗屁,姑娘,该叫大妈。不过,他马上低声下气的道。 “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面色略见缓和,却仍然冷冰冰的道。 “哪句活?”夜秋寒故意呐呐的道。 “我问你独自一个人尽朝上跑什么?”少妇盯着夜秋寒狠狠的道。 “回禀姑娘,在下是前来传报军情的,闻说驸马爷正在商讨大事,因而在下此刻不便上去禀报,无奈之下,只有先找个地方暂歇一歇。”搓着手项真微低下头道。 “找个地方歇一歇?你可知道小廊后面是谁住着?”少妇柳眉儿一挑娇叱道。 “在下不知。”夜秋寒诚惶诚恐的道。 “那是我与一位姑娘居住的地方,你一个野小子也可以随便乱闯得的吗!幸亏我发觉得早,要不还成什么体统?”少妇唇角一撇冷冷的道。 “在下委实不知,尚望姑娘恕过……”夜秋寒急忙道。 “你叫什么名字?”少妇问道。 “李天一。”夜秋寒本来想说‘忘了’但只要一说她就会想起来自己是谁!于是就说。 “李天一?”少妇又念叨一遍。 “是的。”夜秋寒点头道。心里想反正你不知道李天一是谁。 “好面熟,怎么一下子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呢?”咬着下唇,少妇又上下打量着夜秋寒好半晌,她喃喃的道。夜秋寒把头低得更深了,他一面在心里祈祷,一面随时准备动手先行制敌。假如对方将他认出来的话。 “李天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见过我吗?”少妇摇摇头轻轻吁了口气道。 “这几日府里十分忙碌,在下一直派遣在外,是而未曾见过姑娘芳颜……”夜秋寒也悄然吁了口气忙道。 “哦……也是。你知道我是谁?”少妇紧盯着夜秋寒忽道。 “在下委实不知……”夜秋寒摆出一副惶惑之状道。 “我是万花谷‘金海雕’罗璋的妹妹,我叫罗婕,有的人称我为‘罗刹女’。”罗婕道。 “素仰姑娘英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谒芳颜,在下实觉三生有幸,姑娘艺业高强,慧质兰心,非仅气度雍容,风华绝代,更且相貌美艳,倾城……”一串马屁就拍过去了,不过心里又加一句:“狗屁,也有人还叫你黑寡妇……”夜秋寒心中加上那句。当然他口里不能说出来唯唯诺诺的他道。 “看你颜生面嫩,年纪轻轻的,却恁的油腔滑调法……来,到我那里坐坐,他们那个大会,只怕还得拖一会呢,站在这里多不方便。”罗婕笑着咋了一声,却显然十分受用的道。 “这,姑娘,这不太好吧?在下位卑职贱,怎能如此失仪,进入姑娘香闺逗留?”夜秋寒心头一动,可表面装出忐忑之状道。 “你这人是怎么了?江湖中人那里拘泥这些俗套?况且是我邀你进去坐会,又不是你擅自闯入,光明正大,怕什么来着?”罗婕嗔道。 “既是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夜秋寒暗自高兴,这一下,对方可是自行入彀了,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对了,这才像个男人样子。”罗婕笑道。说着,罗婕转过身去,自楼梯底下,这条窄廊一直弯了进去,转过一个半圆形的月洞门之后,对面已是一开紧闭着缕花细纱门的雅室,这间雅室之旁,另外还有一间同样的房舍紧靠着。 “那是哪位姑娘住的地方,她现在很忙………”随便朝那边一指道。 一边说着,边请夜秋寒入室,这间房子很大,布置幽雅,地下铺设着粉蓝色的毛毡,壁上两幅淡描山水画,一张漆金雕花卧榻斜摆着,矮脚桌,锦绒椅,一个黑亮而古雅的小几上摆着一尊白玉香炉,现在檀香袅袅冒升,那股朦胧的雾气,越发使人如坠入温柔阵中了。这间房子靠右后侧,还有一扇小花格子门,夜秋寒知道,推开那门,则定她的卧室了。罗婕柳腰款摆,摇曳生姿,夜秋寒在后面跟着,那阵阵淡淡雅雅的兰麝之香,就像扑面的微风全自罗婕身上散发出来,柔腻腻的温馨馨的,真个令人心儿也在摇荡了…… “李天一………”罗婕一把将门儿推上,然后,她懒惰的半倚上了描金卧榻,眼波流转如水,妩媚而妖烧的斜睨着夜秋寒,嗲腻腻的她道。 “在……”夜秋寒垂手站着,恭敬的道。 “走过来嘛,让我瞧瞧你……”罗婕格格一笑,的嗓音柔滑的几乎能叫人瘫了下来………… 第27章 多情 “姑娘可有见教?”夜秋寒虽然不说自比柳下惠,但这点定力他却毫无问题,坦然一笑他走了进去轻轻的道。 “来,坐下……”拍拍身旁的卧榻罗捷微眯着眼道。 “在下不敢。”夜秋寒站着不动摇头道。 “坐下,听我的话,我不会难为你的。”罗婕秀目瞟瞬又闭娇情的道。 “只怕坏了姑娘的清誉。”夜秋寒仍然挺立不动平静的道。 “李天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姑娘我看成了何等样人?”这一下似是激怒了罗婕,她一双柳叶眉儿刹时倒竖,眉心中间的那颗红痣也更为鲜艳了,沉下脸来,她狠狠的道。 “孤男寡女独处斗室之中,且房门严闭,并无他人,在下人微职卑,不足轻重,姑娘你却身为罗大哥令妹,驸马府上,于此情此景之下,你我虽无他念,心怀坦荡,但只怕人心叵测,众口难调,在下名声事小,却怕坏了姑娘节誉,斗胆陈言,万乞姑娘亮察!”夜秋寒连忙躬身敬谨的道。 “说得有道理,李天一,但你也切莫想歪了,我这个人素来不拘小节,不重俗礼,因我看你生得秀气,口齿伶俐且应对得体,觉得和你还投缘,是而便邀你进来大家随意聊聊,没想到,你的顾虑还真多……”夜秋寒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面面俱到,反而使罗捷不好意思起来,也因为如此,令她对眼前这位俊朗俏美,驸马府的“小角色”更加另眼相看,衷心喜悦,于是,她坐正了身子,缓下脸色,柔和的道。 “在下不敢,只是为姑娘着想罢了?”夜秋寒沉声道。 “我想,你是对的……”罗婕嫣然一笑道。 “凡是人的心理,大多都是如此,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本来没什么,非得想出点什么才合情合理,要不然就感觉哪不对……”夜秋寒笑道。 “在虎豹山庄,我曾与一个忘了自己叫什么的人,交过一次手,他简直就不是人……”罗婕两只洁白修长的玉手互相绞扭着低沉的道。 “什么?还有人忘了自己的名字?”夜秋寒故作惊讶的道。 “不错,那小子好惹人厌,口齿尖利,形容寡毒,手段更是残酷得可以令人……但是,他那一身功夫却确实令人畏惧,四个大汉,都是那般人高马大,却只在一眨眼间便倒了下去,甚至连他如何出手都来不及看清……此人还没动用兵器,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如果,看见他使用的兵器,也就能猜出他是谁来……在平时,我自认我那几手功夫还差强人意,好歹也够得上入流,以前与人交手多次,也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但那一次碰上那人,却险些栽了大跟斗,据我看,人家还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技不如他我不生气,最叫人受不了的是他那尖刻锋利的羞辱之言……碰上他的那天,他竟穿着虎豹山庄的庄丁衣服,头发蓬散,满脸黑污油腻,刚破了虎豹山庄号称‘地牢’的大狱…事到如今,我还不敢肯定他是何等模样,但听说此人生得美若潘安,异常俊秀………”罗婕恶恨恨地又仿佛犹有余悸道。 “下次遇上他,必不叫他好受……”夜秋寒抿抿嘴唇,没有搭腔,在此等情景下由一个美丽的少妇来形容自己,这多少也透着点特别的味道。 “谈何容易?若不是此人,虎豹山庄岂会败落?如意府又怎弄得满目疮痍?逃回来的如意府家眷,也说一个忘了名字的人给她们钱财,让她们自己逃生,但是,那个忘了姓名的笨蛋让这帮养尊处优的女人往哪逃?关键如意府的钱粮不翼而飞。最后,还留下话,说是驸马爷让这么做的。这个人足智多谋,诡异无比,且本身艺业高超,实是我们一个心腹大患,不过,驸马爷他亦已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他们在研讨的各项大计中,铲除这个人一端也早列为重要行动之一,据我所知,我方己专派好手数名等着对付他了。但是,这个人上哪找去……”罗婕摇摇头道。 “未知是哪几位?”夜秋寒故意淡淡的道。 “还没有决定,大约由玄光派与听涛别院里推出人来做这件事。”罗婕道。 “玄光派?”夜秋寒心中想什么门派?不过,既然能叫门派,就是应该有几个人。江湖上没听说过,不等于人家不存在。林宗寿也查到了这个门派,但是,轰轰烈烈的事没做过,没名气。真是,有病乱投医。冷笑一声平静道。 “隔室的那姑娘,便也是玄光派的高手,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只怕我两个罗婕也不是她的对手呢。”罗婕道。 “是吗?那么厉害呀?不是,我听说只有七个男人来了么?怎会又多出来一个女的来?”夜秋寒装傻充愣并奇异的道。 “这个门派全来了,怎么,连这件事你都不晓得?他们来的那天,驸马爷还亲自出府相迎,场面大得很哪………”罗婕道。 “在下办的是外务,一天到晚跑得连两条腿全不像自己的了,有很多事情倒还真不如姑娘知道得多呢……”夜秋寒警觉的一笑忙道。 “好倦……”罗婕微微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笑道。 “不敢打扰姑娘安歇,就此告退。”夜秋寒躬身道。 “等一会,我现在还不想睡,和你闲聊倒十分愉快,我们再谈一会吧,反正时间还早,而且,今晚能否睡成还不知道哩。”罗婕格格一笑道。 “罗姑娘,这次搞得丢盔曳甲。如意府遭受连累,也落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进而演变到今日的大血战,其主因听说乃是为了公主?”向前走了一步,项真神秘兮兮的俯首道。 “可不是!就是那老皇帝的独生女儿幻月凰鸣长公主!”罗婕道。 “真是祸水!”夜秋寒仰起头沉住气道。 “哼,也没见过这等女人。她的丈夫为了她正在大兴干戈,血流成河,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整个人消失了,京里的人打探,没在京城里,一不可能在她的哥哥那里,能打探的地方都打探了。就这样消失了,还有,公主的哥哥们也接二连三的消失了。实在有些泄气,真是的,我们在这里卖命豁力,到底是了何来?若不看在驸马千里托书的份上,哼,说什么也不会出头,这事本身就透着神秘。关键,到现在为止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可恨的是这事情越演越大,闹到这步田地,早已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件事啦,如今驸马爷一牵扯进去,我们又怎好借词脱身?武林中讲究的便是‘义气’两个字,但是设若追本逆源,寻求那‘义气’所在的根本,有些时也委实令人丧气,提起来便浑身不带劲!”罗婕不屑但又有些无奈的道。 “听说,只是听说,驸马哪位爷,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所以,我宁可在外面办事,也不回驸马府。所以公主她跑了。放到谁身上都会跑。也情有可原啊。”夜秋寒点点头,左右看看小心的,压低声音道。 “这事,不可胡说,不是咱们能管得了得。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你呀,还是在外面比较安全,不过人家有个好爹,你说他,要是当男人也能让人想得通,非得八成是鬼迷心窍当女人,不过,别说,比女人还女人的男………”罗婕眉儿一挑,也赶紧看看四周,顺便打量夜秋寒一番,脱口压低声音道。说到这赶紧捂住嘴,有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才安下心来。 “听说,驸马武功很高吧?”夜秋寒低声问道。 “屁,哪方面功夫高吧?你小子诚心是吧?………”罗婕说道一半赶紧又捂住了嘴。 “这不话赶话赶到哪了,谁知道姑娘脑子那么灵光,转得快来着,我怎诚心了?”夜秋寒低声笑道。 “一不小心,就被你带沟里去了,还不是诚心的?”罗婕伸出小巧红润的舌尖舐舐嘴唇也笑了道。 “实际,也没什么担心的,我们不是有人质吗?这些人质俱皆十分宝贵,假如我们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拿他们出来阻挡敌人岂不是一件最有效力的武器?”夜秋寒赶紧转移话题,如果在谈下去,就有些不妙了,接着就神神秘秘的轻轻的道。 “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机密呢,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这我早就晓得了,所以刚才不是告诉你就是公主亲自来也并不足虑吗,那些人可都是王爷的家眷,要是硬干还真是投鼠忘器,也明白驸马府不是些慈悲人,真个逼急了,大家豁出撕破脸,那就血流成河。”罗婕白了夜秋寒一眼,一副“早已了然”姿态道。 “护身符,那可得看紧了,一旦让人救出,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那就大了。”夜秋寒试探着道。 “可惜的是,就有,几个驸马府人知道,我都不知道详细地方具体关在哪。”罗婕摇摇头道。 夜秋寒心里沉吟着,也是啊。保命的底牌啊。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如今之计,还是以不露形迹为佳,否则,除了增加麻烦以外就没有别的了!他在琢磨着………… “喂,李天一,你在发什么愣?”同时也正沉吟着的罗婕忽然道。 “也不知怎的,这几日来老觉得心中恍惚,好像一直有块石头压着似的,沉甸甸,闷郁郁的………”夜秋寒悚然一惊,但是脸上带着笑道。 “也难怪你,大场面见得少,如今又有这等窝心事儿憋着,怎么会不烦?眼前的情势,老实说,也确实够人头大了。关键,对方是谁不知道,没法应对,无处下手。要是山贼。可以通过驸马关系出兵围剿。如果是散兵游勇,我们也可以围剿。最抓瞎就是不知道对手是谁,空有一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处。只能等。”罗婕眉儿微挑道。 “是啊,这种滋味最难受。时刻防着,什么人都防着。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夜秋寒顺着罗婕的话说道。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门外窄廊上响起了一阵细碎的步履声,他静静倾听着,这阵轻细的步履声,已在门口停了下来,随即起了几下敲门声。 “是谁?”罗婕媚眼儿一横低叱道。 “童蕊,罗姐姐,你睡下了?”外头一个俏生生,脆伶伶的声音应道。 “唉哟,原来是童姑娘,请进,我还没睡呢。”罗婕展颜笑道。 “且容在下回避……”一侧的夜秋寒低声道。 “没有关系,我们正正当当的,怕什么来着!况且童姑娘与我相处极洽,她不比一般女人,不会嚼舌头的!”罗婕摇头道。 他们正说着话,门儿已被轻轻启开,一个袅袅娜娜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一跨入室中,便好像突然使房里的光度亮了起来,好一个美人胚子,凤眼儿,玉琢似的伶巧鼻子,菱形的,殷红的小嘴,这些,配在那张瓜子脸蛋上,悦目极了,美艳极了,身段也那般窈窕,肤色白嫩莹致有如凝脂,简直无可挑剔,假如一定挑剔点什么,就是那双眉毛略嫌浓了一点,浓黑得带着一股冷气,一股无可名状的狠煞! 才一进来,这叫童蕊的少女也猛的怔了一下,她估不到在罗婕的闺房重地里竟然会有个大男人在,而且,呃,这男人又竟是如此俊逸俏美,唇红齿自,气度精雅,好一个再世潘安!或者宋玉!只是,听过没见过。 “对不起,罗姐姐,我不知道你房中有客……”一刹间童蕊有些窘迫的站住了,她红着脸,呐呐的道。 “没有关系,这位李天一兄弟也是府里的人,刚从前面回来,我叫他来问问消息的……”罗婕站了起来,走过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边笑道。 “在下李天一见过童姑娘。”夜秋寒赶紧拱手躲身道。 “不敢当…”童蕊微见忸怩的回了一福,俏脸儿红红的道。 “你不是到如意府去了吗?那边情形如何?”罗婕笑着拉童蕊坐到卧榻上道。 “讲吧,都不是外人……”一提到这里,童蕊的面色已蒙上一层阴郁,她瞧了瞧夜秋寒,罗婕会意忙道。 “如意府除了家眷外,那些最为强悍的死士,一个不剩。那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刚刚全沥血盟誓,决心战至最后一人,那场面十分感人,晚上就碰到了如此凶残的屠杀。好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样。直到最后还真是全军覆没。据,那些家眷说,让那些死士全军覆没的就一个‘忘了自己叫什么’的人。然后来了据说是哪个人雇佣的车马队。开始搬空如意府。如今那些如意府剩下的女眷与王爷府家眷都集中在虎豹山庄统一保护起来。姐姐与我,明天就得搬到虎豹山庄那面去。准备与如果来救王爷家眷的人一决生死,玉石俱焚!”夜秋寒开始听在耳里,正觉好笑,童蕊却似放下了心,她,越说越多,最后,竟然不经意间让夜秋寒得知道了王爷家眷关在那!真是想不到的意外收获。微微叹口气,声音却仍然那般柔脆。 “啊,都死了?有那么严重?”罗婕皱皱眉惊叹道。 “如意府的精兵完了和虎豹山庄的残众正在整聚。但是,看情形胜算难握,据探马回报,那个‘忘了姓名的人’好像根本不存在,最可恶的是那些如意府的财物,用那个人一样,一到三位王爷的封地就不存在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就是管理王爷封地的大掌柜,一个接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被刺杀。都是,留下一句话‘忘了姓名的人’这个人太狠,直接就把驸马府的钱袋子打了个底掉。恐怕另一场大战即将再临,谁知道呢?不过,钱财开始紧张了,所以,驸马府也请不到什么高人了。当初,就不该放在如意府。放在虎豹山庄也好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意府那一场仗,打得真是好惨烈,只要是男人,一个活口没有,不过,说实话,他们做的那些事。早该死到是真的……”童蕊用手掠理了一下鬓边的一络秀发沉重的点点头道。也不知道这位童姑娘到底是那头的。 站在旁边,夜秋寒静静的站着。人,生来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既已投入这一种求生存的方式里,便得那么咬着牙硬挺下去,悲天悯人的想法任谁也会兴起,但却只是兴起而已,事情临到头上,又哪能不忍着心肠去干?这是难以避免的,是一种活着的手段,除非,除非你在开始的时候便不选择这一行。 “喂,李天一,你呆着在想什么呢?”罗婕忽然问他。 “在下听,童姑娘的话在想,吃江湖饭委实不易,那要用血与性命顶着才行,满眼的灰苍,期得今日望不见明朝。”夜秋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番话,使童蕊惊异了,她想不到一个习武的粗人还会有这等细腻的感触,于是,这股惊异与她原来对夜秋寒的第一眼所发生的好感合在一起,就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飘逸,洒脱不群,有一股特别的,令人喜爱的韵息。 “李………天一,你叫李天一?最近以来,你们一定很累吧?!”童蕊似看还羞的盯着夜秋寒,怯生生的问道。 “这是应该的,想想姑娘你们为了这些身外之事还不惜相助一臂,受尽辛苦,正当着这些事时我们就更不觉得什么了。”夜秋寒故意一挺胸意态轩昂的道。 “好一张小甜嘴,李天一,大约有不少女人被你骗了吧?”罗婕笑着道。 “回禀姑娘,在下自来少与异性接触交往。”夜秋寒目不斜视的道。 “唉哟,看不出你还是个柳下惠第二呢,但或者你对人家无心,人家早对你有了意也不一定………”罗婕点着头格格笑道。 “这就不知道了,姑娘。”夜秋寒微微一笑道。 “童姑娘,你红什么脸哪?男女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谈不得的?到底还是年岁太小。”一边,童蕊臊得一张粉脸通红,深深垂下头去默然无言,罗婕推了她一把刁钻的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腼腆几分呢,经过了这多年的阅历和折磨,也看开了,也看淡了,自从死鬼死了之后,唉,日子过得实在冷清……”罗婕说到这里,又有些黯然的道。 “罗姐姐……”童蕊还是个黄花闺女,又当着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她是越听越觉得全身发燥,越觉得坐立不安,心意一急她忙低叫道。 “好,好,我不说便是了,看你羞得这等模样……”罗婕“噗哧”一笑道。 “对了,李天一,你今晚还得赶回去不?”转眼看着夜秋寒,罗婕问道。 “初更前须赶去候令……”夜秋寒颔首道。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大厅那边已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嘈杂声,这声浪虽然不大,却已极其清晰的传到了这里。 “天哪,这种日子再过下去,我非疯了不成,一日数惊还不说,整天紧张得就像一根绷得直直的琴弦,他们又沉不住气,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吵翻了天,我烦都烦透了……”看着童蕊她快步推门而出,望着她消失了的背影,罗婕怔忡的道。 “是的。在下也老觉得有些恍惚……”夜秋寒应答的道。 “奇怪,我怎么越来越烦?心理像有把火在烧着……不要是,不要是我自己大限难逃吧?”这时,罗婕又眉心纠结,她不安的踱几步,喃喃的道。 “罗姑娘,如今情势紧张,一片混乱,在下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向姑娘告辞了。”夜秋寒沉和的一笑启口道。 “李天一,今日初识,我们却是极谈得来,有空,你可以常到我们这儿聊聊,大家都不要见外了。”罗婕仿佛有点舍不得的低低道。 夜秋寒连声答应,心里却在好笑,只怕就这一两天的功夫,我就会横踏驸马府,那时刀光血雨,人仰马翻,不但找不着“空”,这座坚甲厚壁的‘驸马府’能否存在都是问题了呢。 “还有,李天一,兵战凶危,刀枪无眼,不论是探信走马,交手回环,都得加上几分仔细,千万小心着……”罗婕吁了口气又道。 心里浮起一丝微妙的感触,这等叮咛关切法儿像是什么呢?不是太令人尴尬了么?但他仍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夜秋寒迅速推门而出,再不走,就掉坑里了。当然,他不会傻的朝大厅上去,甫经窄廊,他已隐身到廊顶的横撑之上,闭着眼睛悠闲的调息起来。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单方面多情,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总是多情的那个人。但,只要是人。可能不多情吗?不过不滥情就好。 第28章 惊蛇 夜秋寒略一打量地形,蓦地腾空而起,用一口丹田精钝而流畅的真气催动着身体的掠飞,像是一颗横过苍穹的殒星曳尾,只是眨眼之间已快捷隐密的重又回到了金瓶殿的侧面。 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连接着的亭台楼阁进,好在他已知道了驸马府大多部份的机关布置,行动起来,越发有着事半功倍之效,在经过了七座楼房,躲开了五拨巡行的队伍之后,现在,他已察觉有一栋孤立的小楼正掩遮在那七座连衡的巨厦之后,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树边!凝聚目力往小楼下的门媚上看去,那门媚上的一方小小横匾,有着三个苍劲的黑色草体字‘回鸾阁’这是,公主平常住的地方。 “什么人?站住!”一个人喊道。 “别在那咋胡,有个屁人啊?鬼影子,没一个。得了,继续藏好”另一个人说道。接着,就又销声匿迹了。就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夜秋寒长长吁了口气,扫了一眼那三张灰白扫曲的面孔,闪电般扑掠向回鸾阁的檐角!夜秋寒奔走的路线,俱找着花圃、庭园、小径、草坪走,由于他的去势太过快捷,身法太快,所有的埋伏机关全跟不上他的速度看起来也只是一团淡淡的影子而已,根本分不出他的体形、衣着来了,除开在他飞掠而过时所带起的一阵狂风之外,能映入人们瞳仁中的,也就只有那团淡淡的影子………像魔鬼般的影子! 此刻,整个驸马府,似已完全陷入一片紧张匆忙的情态中,但是,却并不紊乱慌杂,只闻得锣声一阵急似一阵,间或夹着清脆而飘浮的铜铃声,黑暗里,人影闪掠奔走,刃芒映泛着寒光,低沉的叱问起落不息,好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不过,越是如此,却越发看得出驸马府的防守森严,训练有素!夜秋寒并不夺路冲逸,他又跳到一株巨松的枝杈上,冷眼注视着四周的变化,把暴露出来的兵丁布置一一记在脑子里。然后,再换地方打草惊蛇。一会儿出现在东面,一会出现在北面,一会又跑到南面,一会又跑到西面。都知道驸马府进了奸细,但是,奸细在哪?不知道。夜秋寒还时不时,给这个家丁一个嘴巴。把那个家丁的帽子打掉,要不,就是把人家腰带偷跑,然后再挂到树上。来证明,驸马府确实是进来人了。而且,这个人比较坏,看见人多的地方就时不时触动机关,让驸马府的家丁自伤不少。所以不是,比较坏,是太坏了。现在,驸马府上下更加鸡飞狗跳了。那些自四面围抄追赶上来的驸马府手下们却吃足了大亏,他们惊骂着,跳闪着,更加杂着尖叫悲嗥,情势开始更乱了! 夜秋寒他也察觉到有四五条功力极高的人影在拼命追赶着他,不为地面触发的机关铃声所惑,也不为他的声威所慑,于是,夜秋寒明白,驸马府府或者是同路人的高手出现了!不过,离着夜秋寒还差一大截,夜秋寒就这样吊着他们。既然出来了,那就干掉他们,想到这,于是,夜秋寒,踢飞一个庄丁,夺过他的鬼头刀,迎着后面的人就过去了。这比逃跑速度快了几倍。后面的人没想到,他们追的人,会突然掉头。直接杀过来。刚反应过来抽兵器,还没,抽出来,就有三个人在半空中掉了下去,‘吧唧’‘吧唧’‘吧唧’摔在地上。这时,剩下的人才抽出武器。落在地上。再抬头找人,那人早就没了。而,一把鬼头刀飞来。那个人想直接挡开飞来的刀,但是,还是慢了一下,手中的武器是划拉一下,但那是在他直接被钉在地上之后。下意识的划拉一下。剩下一个人看着他周围四具尸骸,傻眼了。刚才还一起吃饭,有说有笑,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转眼间,也就呼吸那么几次。就差那么一点就追上了。就差那么一点,现在这些人就损命了。是的,习武之人,苦练数十载,所要求的,也就在这一点之差上了。这个人看着尸骸,正想着,心脏位置一疼。被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胸前一个尖锐的锐尖刺穿的自己的胸膛。你说,只是驸马府,但也是战场。战场上溜号。思想上开小差。给了刺客机会。你不死!谁死? 杀了,这几个所谓的高手之后。他没有罢休的意思,接着冲杀着,闪奔着,夜秋寒左手拿着无声,右手的鬼头刀便在极快的一刹一刹间破坏敌方的各种埋伏,虽然他是这般的横冲直闯,但目光却毫不放松的注视各方面的动静。 忽然,夜秋寒他开始觉得如意府中的喧哗嚣叫声竟已沉寂了,甚至连铜锣声和摇铃声也没有了,四周是一片宁静,阴森森的宁静,血淋淋的宁静,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们还在发你妈的什么呆?尚不快把地下的尸骇抬到地窖里去,摆在这里好看么?”一个声音高叫着。是啊,够憋屈的,到现在人影都没看见一个,自己这方却损失惨重。 “府墙朝东的三十座箭穴全毁了,其他三面也被毁去了近六十座,箭架脾无羽短矢先被他们射到未曾启开的石壁上全撞扁了镞嘴,然后用沉重的钝器……大约是棍棒一类的东西捣得落花流水,全已不堪使用,守穴的弟兄除了有十来个还能喘一口气之外,其余的全死了个干干净净,三座箭穴里,他们竟然还发现了童蕊童姑娘的尸体……你看看,这怎么得了?这个仗还如何打法?查个奸细,弄得天翻地覆,最后竟没有捉到,又让他躲藏了起来,如今才算把自的人马先安定下,开始一步步的搜捕,这些早为什么不想到?原先都晕了头么?走吧,继续去搜捕奸细要紧,别再叫他做手脚,吃了人家的饭,也只有替人家卖命了……”一个沙哑刚厉的口音阴沉的道。 步履声响起,渐去渐远,又等了一会,夜秋寒才小心的从隐藏的的地方站了起来。这一场打草惊蛇的杀伐,并非儿戏,没有些儿血光点缀,成吗?同时,夜秋寒想到了童蕊,她是种了自己的独门闭气手法所制,如今正安详的躺在那里,驸马府和她的门派中的人全以为她已死了,说不定如今正将她摆在一个冷清清阴沉沉的地方,说不定也摆在那什么地窄里与其死人排列在一起?想到这里,夜秋寒不由亦叹了口气,感到一丝歉疚,但他又摇摇头,这有什么法子呢?这正是一场杀伐,血淋淋的杀伐,两军对阵,各为其主,在这里,也就难谈什么仁义了…… 这几天还得接着闹。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把重心,移到驸马府。而不是虎豹山庄。这样,那面才好保护人。都救出来是不可能。家眷人太多。只能让钟离无双暗中保护起来。如果,闹大了,势必把王爷们的家眷,压来当挡箭牌。那么,他们自己想办法把人运出来,然后在半路截杀押运的人。把王爷家眷运出去。 夜秋寒迅速移目四顾,在整个驸马府中,全是一片沉寂,没有一丁点灯火,连方才不久前墙上亮起了一些风灯也全熄了,一切都浸于黑暗中,一切景物都像隐现在一片郁雾中,静静的,悄悄的,而这寂静却含蕴着火烈,含蕴着残暴,更含蕴着死亡!凭直觉的,感到敌人的戒备已到了空前的紧张阶段了,很显然的,他们都已各守岗位,在沉黑静默中等待,等待着那场暴风雨的来临,或者是,等待着生与死的挣扎! 夜秋寒小心的往十多丈外的一座玲珑假山摸去。这座假山,隔着金凰殿正门的石阶约有五十步之遥,占地在方圆两丈左右,勾岭飞角,十分奇秀,夜秋寒一路潜行,就这十来丈的距离,屏着气,在移动中,时时可见隐伏在幽暗处的驸马府手下们,他们每个人,每张面孔都显得那般忧戚和愁容,他们沉默着,却能自他们一双双失神的眼色中看出这些汉子们隐藏在心底的寒瑟与忐忑。 沉吟了片刻,夜秋寒又决心冒一次险,他仔细搜视了一阵之后,终于被他发现假山的入口处。那是一块可以掀动的假山山石,正在假山的底层,现在正有一个人推开那块可以活动的石头,伸出头来看看天色,又长长吸了口气。夜秋寒很优雅的,却又快如闪电,上前一把捏住这人后颈,食指猛往回勾,一下子顶在对方的喉结气管上,就只这一下子,这位伸头出来吸气的仁兄也就永远无法再吸第二次了。 仍然提抓着这人的尸体,夜秋寒弓着腰迅速钻进假山内的通道,这通道很短很矮,约有七八尺长,只能容许一个寻常身材的人弯着腰走路,通道尽头有一个圆形的空间,摆着一张小桌七八张简陋的木椅,这圆形的空间四周,则是一条条窄狭的隧道通到上面,这些隧道,狭小得就像是地鼠容身的坑穴一样。 只要看上一眼,夜秋寒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这圆形的空间,是隐伏在假山之内的敌人做为休息之用的所在,那些分布在周遭的小隧道则是通往那些假山凹洞或隙缝的路径,他们一定在窥探时各自爬进隧道之中,面孔对着凹洞隙缝,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着秘密监视,但是,就像这座俯卧着窥探,连翻个身都不易,说出来,也够苦的了。 冷酷的一笑,夜秋寒把手上提着的尸体,重重抛在地下,果然右边一条小隧道里已有人低吼道:“李二,你不会轻一点么?折腾了一夜还他妈有这么大的精神?你真他奶奶的是一个混球!” 夜秋寒没有吭声,他匆匆一瞥,已看出这圆形间的四周,共分布有六条小隧道,除了其中一条没有人之外,剩下的六条小隧道中全有人在卧着,个个都把两条腿朝后伸张,伏在那里懒洋洋的。他身形极快的晃走,双手倏然伸缩,就是一眨眼,三位仁兄已被他们倒扯着拖了出来,当三声沉重的摔跌声混成一团,他的利刃在同一时间擦过了他们的喉咙!几声低哑的闷曝声甫起便息,其他扒在小隧道里的几个汉子方觉不对,夜秋寒的双手十指急民猛弹,十股尖锐的指风割破空气猝射向四条小隧道中就贴着那么狭窄的空间里,已分毫不差的点了他们的“哑穴”与“软麻穴”! 几个汉子“吭”了一声,顿时全瘫痪在穴坑之前,夜秋寒眉梢一扬,狠厉的道:“朋友们,不要存有幻想,不要妄动,现在只剩下你们是活口,其他已全回娘家了。乖乖的呆在那里,合作得好,饶你一命,否则,地下的人全是榜样,你们须记得,地下的全是些死人!” 那几个被点了穴道的朋友在这一刹那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更暗自在心里直道侥幸,他们分别扒在一条小隧道里,中间隔着山石,根本不能互通消息,连看也看不着对方,现在他们都以为整个假山之内,就只有自己还活着,免不了在惊恐中含有忧虑,但是,几个人都是同一心思:反正没有自己人了,如果人家问什么,便是照直说了些什么,也不会传扬出去,活命,比什么都要紧 得,人家奸细什么都没问呢,就开始叛变了。此时的驸马府中,依旧是沉寂无声,一片紧张得带着血腥气息的宁静,而这里的宁静,好像随时就可以发生,混乱,喧腾,烈焰燃烧声,房屋的倒塌声,再配合著那阵阵发自丹田的杀吼与叱喊,掺揉与沥血残命前一刹那的悲呼厉嚎,脚步声敲打着地面,奔来奔去,兵刃连成串串的碰击声,这一切,融在浓浓的黑烟里,罩在那些凄凄惨惨而又悲怖尖锐的巨大声响中,看起来,听起来,就越发觉得悲壮了…… 夜秋寒闪到假山之侧,心想,想歇着?那哪成啊。得动起来才行啊。看你们一个个腆胸迭肚吃的饱饱的,我还饿着呢。所以,你们得活动活动。此时的他简直就坏冒烟了。他可以看到驸马府里遍布在各处的伏兵,那一张张隐约的面孔却显然更比他深刻的接受了驸马府里惨烈杀戈中的感触,那些面孔是忧戚的,惶惧的、却又是愤恨与不甘心的。现在,人人都知道跟着来的是一种什么场面,那将极度残忍,极度狠酷,一切全要在鲜血中进行,一切全要在生与死里作抉择…… 夜秋寒的身形已看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形体,看不出他是胖还是瘦,看不出他是高是矮,甚至看不出他衣袍的颜色,只见一团淡蒙蒙的影子在半空中流星一样飞曳而过,那等炔已几乎不敢令人相信这竟会是一个“人”在做着的运动,那像一头鸟,一朵云,一条纵横在千百年前与千百年后的鸿光,当人们的瞳孔感到有东西映印进来时,再去追摄,却又已经任什么全消失了。 呼啸的利箭与强弩交错追射着夜秋寒的身影,而来自各个角度与位置的形形色色暗器他穿织飞舞着,但,这些不同的攻击却跟不上一会掠曳时的快速,当如意府的人们自为看准了出手的时候,业已全落后了一大段了,这就像用一些笨重的石块去掷击深水中的小鱼,除了震搅得水花四溅之外,那小鱼早已无踪无影,这些戏袭,只是显示出攻挥着的愚蠢与无奈,连一点收获也不曾有……… 驸马府的家丁手下一边慌乱的躲避着那些自己人投来的各种暗器,弓箭,钢梭,等等天上飞的。一面抽冷子还放箭及投掷暗器,场面是一片混杂惶急;怒骂声、厉叱声、悲呼声、长嚎声,掺揉着人体跌地声,痛苦的呻吟声,简直已变成一座活地狱了…… 奸细没伤到,自己人误伤一大片。夜秋寒冷眼注视着这一场人间浩劫的惨像,他的面孔神色淡漠,嘴唇紧闭,看上去残酷而寡毒;自多少年前开始,夜秋寒即已是如此了,并非他天生一副铁石心肠,只是他经的太多,看得太多,他明白这是一场杀戈,一场生与死的争斗,除了胜便是败,除了活着便是灭绝,其中没有选择,他需要活着,因此就要采取活着的手段,一切,也便是如此了,他看得穿,看得透,空气里飘浮着隐隐的血腥,尚有被伤的人,落地火把余烟残烬在微微浮袅……,自然也就无动于衷…… “双方交战,即无仁慈道义可言,无非是尔虞我诈,你狠我毒而已,我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今天,没有丝毫回圜的余地,你是否愿意,出来一战,我们决一死战!藏头露尾,不是英雄好汉。老夫可以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在这等你,出来”这时一个面容威猛的老人家,此人穿着红色的袍子,人虽老,但嗓子雄厚了味亮,有如宏钟大吕,袅袅传出老远,却已听了个清清楚楚,字字入耳。但是。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根本就没人理他的话茬,好像,刚才闹腾的人已经走了…… 夜秋寒,实际就在假山那藏着,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想,你老头谁啊?让我出去就出去?我傻啊?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前段时间的隐姓埋名白做了?你就说出个花来,我也不出去。还半个时辰?呃,你们都紧张了?这才对嘛,你们消停了我就该累了。我得先去后厨找点吃的,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睡觉。才进入三更,这好睡觉的好时候,本少爷不陪你们玩了。是你们自己愿意等,那你们就接着傻等去吧……… 第29章 雀舌 你说你睡觉吧,就好好睡觉呗,一会儿一个铜盆不知道从哪飞出来‘咣当’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弓箭,暗器,发射声,及惨叫声。一会一个夜壶飞出来。一会儿一个后院家丁飞到前院,一会前院家丁飞到后院。反正只要一静下来,一准有东西出现,在东西南北中各个方向。大家一乱,夜秋寒就开始睡觉,一听见没动静,就接着让他们乱。 等着府丁白天收尸骸,夜秋寒就睡一会,等没声了,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叫声。然后,这回是白天大家搜索的跟加仔细,那用的时间就更长。 “哈哈哈哈哈,我出来了,你在哪?”喊完,夜秋寒就没影了。等那老者赶到,早就没影了。紧接着在相反的方向发出惨叫声。几经折腾,那个红衣老者也是不管你怎么叫,人家就是不出来。毕竟是老人,经不起折腾。下面的府丁可就受苦了。那就接着查吧。人家奸细就在这院里。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一白天没睡。现在,有些体质弱的人已经开始打晃了。晚上再折腾?不用说肯定的。不过等人们紧绷着精神,做好准备等着奸细折腾时,反而人家不折腾了,那就赶紧安排人睡觉。可是,刚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惨叫声。夜秋寒折腾的目的,就是让驸马把虎豹山庄的人调过来一部分,这样可以轮班休息。钟离无双与司空朗月燕满堂他们就可以趁火打劫救人。过了,几天别说扔盆了,就是扔个炮仗,人,才晃晃悠悠出现,看了一眼接着回去站岗,实际是睡觉。而,这段时间,夜秋寒专门对付那红衣老者。估摸着,老者睡着了,就是一个铜盆,飞出去砸老者睡觉的那间房子的窗户。要么就是一个大炮仗扔进去。这样折腾红衣老者是因为夜秋寒在红衣老者喊话时,看见红衣老者手里拿着的剑。按照宽窄来判断,因该是一把‘雀舌’剑。所谓“雀舌剑”,是一种比寻常宝剑窄上一半还多的利剑,锋利无匹,尖锐至极,因为这类珠剑剑身狭窄,所以铸剑的原网便选取了一种叫做“火钢”的钢料,这种“火钢”,不仅坚硬异常,可摧铁石,更有一股其他钢类所没有的柔韧之性,更不容易拆断,用“火钢”合著“铁母”“白金”,加以千锤百炼,便成为红衣老人手中所执的“雀舌剑”了,“雀舌剑”的异处在于狭窄、快速、惯于以急攻急取,猝袭猝缩,最是狠毒难防不过! 好东西,夜秋寒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就是,折腾红衣老者,最起码,不用老捡拾别人的兵器,在说,江湖都知道自己用刀,谁知道用剑?拿着剑可以迷惑人。就是自己不用送给后院自己的女人也行啊。也不知道这把剑的轻重是怎样,女人是否拿得动,舞动得起来。但不管怎么说。先偷到手在说。红衣老者,后悔了。后悔,那天晚上喊了那些话。把人家得罪了,人家才没事就琢磨你一下。没事琢磨你一下。 “抓贼啊……”半夜里一声嚎叫。谁都醒了。一听是是抓贼,不是奸细。不涉及自己生命,还能出气。不少人都来了精神。正好出出气。有的,比较有心眼。翻个身接着睡。有的就好信出来抓。结果,贼偷的东西满地掉。这样加入人就更多了。红衣老者本来想睡觉,这几天,被奸细折腾坏了。但是,听见那个贼的脚步声奔着自己住的地方来了。这要是不起来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起来吧,一个贼,徒手就抓了。再说,听那脚步声,根本就武功不高或者不会武功,不过跑得到挺快。老者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打开门,而那个贼,刚从他门前跑过去没多远,后面庄丁就到了。这下面子过不去了。要是没人看见还好说,可是后面十几个人呢。这时,那个贼一拐弯慌不择路奔后院去了。这是,表功的时候啊,后院住着驸马爷啊!于是,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夜秋寒,一直盯着,看老者没带剑追来。一拐弯奔后院,就消失了,直接回到老者居住的房间。看见在枕头底下压着的‘雀舌剑’入手很沉,这种重量女人用不了。稍微有点点失望。但还是拿着就翻出了老者的房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找地方把玩去了。 抽出‘雀舌剑’愣住了,这不是剑,而是一把直刀,有点像唐刀。但又有点不像唐刀。最起码暗红色花纹刀身。是反复锻造出来的自然花纹。而不是雕刻上去的花纹。这说明至少锻造十几万次。这是波斯的锻造工艺。中原没有也就是说一块钢,打平,折过来,再打平,才又一道自然的纹理。按照这把刀的纹理。算算就是一个打好的钢锭也得上十万两黄金。再加上,做工打磨,再上刀鞘也是同样材料。费工,废料,费时间。纯人工打造。这把刀价值少说一百万两黄金,而且,还得是定做。关键,你有钱,没地方买。雀舌剑的宽度,比剑厚点,没有平常剑那样的档手,只有,同样刀身材料的暗红花纹钢的剑鞘。为了保护刀,刀鞘中间夹着万年水沉金丝楠木。可谓,用心良苦,费尽心思。一看就是一个非常非常爱刀之人。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不抽出刀,就是一个钢棍。手指轻轻一弹,一声龙吟。灌入真气,刀身立马出现暗红色的华光异彩。挥动起来很流畅,没有顿涩感。在刀柄的顶端刻着小篆‘暗月斩’三个字。那老者肯定心疼,肝也疼,估计全身哪都疼。 “小贼,你给我出来………把我的‘暗月斩’还给我………”这时,府内一声嚎叫。一听就是那老者所发出来的声音。估计是真急了也不顾及面子了。夜秋寒,看看手里的‘暗月斩’这把刀,心想还给你?做梦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按照手里的三把长刀,来分,这把‘暗月斩’排名第一,其次是王爷那收刮来的‘流水’最后,才是自己的‘紫萤’关键紫萤一挥动就有厉鬼嚎叫的声音。用起来很不方便。一用就知道你是谁!本来,没想到要成立什么紫金盟。那倒无所谓。因为,你就一个人。现在是一群人。如果,有仇人知道你,开始打击你。一个人无所谓,但是,因为自己的仇人而连累他人,就是伤及无辜。虽然,自己的仇人都跑到阎王那投胎了。但是,还是小心点。关键是要逐步淡出江湖。这才是目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到老都在江湖漂泊吧?得寻机上岸。现在,已经上岸了。那就得有些东西得舍弃。再者,武器是人用的,不是放着展览,或者摆设,那就没有其真正的价值了。所以紫萤,流水没有放在龙腾山庄的密室刀架上。而是,紫萤给了李天一,不过能发出鬼泣声音的音孔用黄金给浇铸上了。除了给他护身之外,因为,李天一老是跟在身边,还用紫萤传一个什么命令什么的,一个身份的象征,有点像尚方宝剑作用。流水给了戈无刃。本来,夜秋寒以为自己不再用长刀了。反正,一旦开始杀戮,地上有的是没主的武器,扔了也不心疼。没想到这次得到‘暗月斩’这样一件宝贝中的极品宝贝。夜秋寒,不再闹了。因为心情好。所以,大发慈悲。接下来的五天,都没闹。驸马府安静了,也有了一丝人气。不像前几天都是鬼气。因为,每个庄丁都是黑眼圈。走路打晃。鬼气十足。而,夜秋寒干什么去了?他是跑到一个皮匠店,花重金,打造出同原来的皮背心一样的但只适合插放‘暗月斩’的皮背心。因为,紫萤一个规格尺寸。流水,一个规格尺寸,这把暗月斩又是一个规格尺寸。虽然,放血雾与紫金箫的尺寸不变,但是放暗月斩的尺寸变了。加上,一把新武器,自己也得适应适应。 武器,是跟随使用人而出名。当然,也在于武器的工艺与武器本身质量。所以,既然是江湖名人,那么你就是再怎么藏着,也会流传出诗句来‘夜月踏来秋寒,火流星暗月斩。’这个搞得夜秋寒比较烦。不过,这也说明江湖人时刻在关注着这个传说,一个无法超越的神一般的存在人物。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谁?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江湖也相对的消停不少,因为,谁知道?谁会一不小心打劫了死神般存在的夜秋寒。 等夜秋寒彻底熟悉了这把刀,决定刺杀那红衣老者来开刀。本来以为那个红袍老者很厉害的人物,结果却意想不到事发生了。红衣老者正在屋里,嘴里念念有词的转圈。一见到夜秋寒整个人就堆了。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命。夜秋寒一问,才知道。除了嗓门大。武功稀松平常。刀,是装门面,本来碰见一个病倒的波斯商人。以为能救活。结果,这位波斯商人却死了。全身上下就有这把刀。从来没用过,就是,放在自己所在的小道观里供着。也不算供着,就是放在自己屋里摆着。这次是听说,驸马出大价钱请人。道观里快揭不开锅了。因为,自己嗓门大,感觉像武林高手底气足。所以,就被硬排出来,拿着自己的这把不知名的,看上去很值钱的刀,滥竽充数来了。混点粮食钱。要不山上的师傅兄弟们就得饿死。夜秋寒,看着可怜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红衣老者。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百万两银票。同时,告诉他,他会按照他说的地址,去看看。所以,你要是拿钱跑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你不要说多少银子。你自己管着。别漏外财。免得你那些师兄弟龙蛇混杂,见财起意再坏了你的小命。就说刀给驸马了。驸马给你十万两银子。如果观里没钱,你再出来化缘,然后再拿出十万两或者一千,两千,三千,五千,一万的什么数,你自己定。要长流水别断线。钱直接给主持。不管谁是主持。这样,不管谁当主持,或者不当主持的,要当主持的,都会对你好。这样你才能在道观里受到尊重。没人欺负你。就是,让观里人知道,你能化缘但是手里没有钱。这钱算是,刀钱,也是观里的香火钱。让他明天一早找个理由开溜。 这个老者,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到一百万两银子。原来想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再加上人家什么都替他考虑好了。此人,不坏,至于仇,根本没有。刀,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不会用。拿着当拐棍都沉。再者,道观里却是又穷又破。自己老实,才被师兄弟欺负下山。谁知道会不会送命? 夜秋寒也是通过对话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老实人。平常在道观里肯定挨欺负。下山可能丢了命。才被赶出来换粮食。所以,那帮师兄弟也不怎么样。如果,夜秋寒乱杀,这位仁兄早就下地狱了,应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才叫冤枉呢。这才给他出主意。也许,应了那句‘好人有好报’的那句话。冥冥中天注定。人在做,天在看。 既然,那个自认是高手的不是高手。那么,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等这个红衣老者走了,再折腾也不迟。既然,放人生路,就做到底。 大中午,什么地方人最多?最安全?最不容易出事?那就是伙房。大家都去替换着吃饭。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最多的地方。今天在中午变成了最不安全之地。排队扯淡的人,先看见一物体掠空的呼啸声飞过他们的头顶,正好落在殿前,“轰,噼里啪啦”的爆响声里,一片浓烟呼噜噜的四散蔓延,在拼斗中的各人一下子全被罩在这片带着强烈火药硫磺气息的烟硝里,还有几包扔在人群中,呛咳与骇叫声刹时传出,反应虽然很快,都趴下了,但是,鞭炮不会停,接着响,还会接着崩人……所以,这些躺下的人也中标。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也被伤的不轻。而肇事者夜秋寒却躲得远远地。有一堆十九个汉子宛如得了“失心疯”般全齐刷刷的趴在地上,结果还是被鞭炮崩的满脸乌黑,身上,还冒着火星。驸马府一干好手加上些如意府的爪牙们任是在人数上占足优势,却连一丁点便宜也捞不上,全被迫得狼狈奔躲,仓惶挪闪,那种手足无措的劲儿,连他们自己看了,也觉得老大的不是滋味…… 第30章 放生 夜秋寒隐在角垛之下,一边注意着周遭情形的演变,一面观察着驸马府的变动,他的脑筋在急快转动着,思忖下一步的举止;眼前的情势摆得明明白白,纯粹的----寡凌众,少胜多!这也是没办法,就,现在驸马府,这些机关埋伏。就是紫金盟的护卫成伙,成队攻击来,哪得死多少人?再者,紫金盟攻打驸马府?这个传言是绝对不能有的。你要说单挑驸马,那还有情可原。毕竟是第一任老公与第二任老公间的私事。但是,攻打驸马府,这事就闹大了。再怎么说,也有皇家颜面在内。已经经历了大多的坎坷与困阻,那些连串的血战,都是凄厉的、惨烈的、冷酷而绝情的,可是他到底也一一闯过来了,悍勇无畏的闯过来了。现在,稳操胜券的场面已摆在眼前。再者,驸马府也没什么高人了,本来以为红衣老者是个高人,结果,世事难料,竟然是滥竽充数之人…… 好了,这下子够他们忙乱的了。于是,身穿家丁衣服的夜秋寒,闲庭信步般的离开了藏身之地,准备去蹭饭。这就是为什么夜秋寒没有把成捆的鞭炮扔进伙房的原因,自己还吃呢。驸马府的伙食还凑合。 现在的驸马府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了。吃过晚饭的他,在院里溜达,想着今天晚上怎么折腾这些庄丁,想到拿鞭炮往观察口里扔,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个主意好。被炸几次还观察个屁啊。也不伤人就是扔在观察口边上吓唬人用。溜达,溜达才发现,这半天没看见一个人影,夜秋寒就感觉不妙了。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鬼魅似的掩上,似条银蛇般迅速切向夜秋寒的背脊!一双夺命戟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刺来,夜秋寒微一蹲身,双手伸缩如电,急抓戟杆,他的动作是如此快捷,以至挥戟刺戳之人俱不由大吃一惊,忙乱的抽戟分开,夜秋寒‘哼’了一声,身形骤斜,人已横移三步!俊俏的面容上浮着一抹冷酷的,古怪的微笑,夜秋寒接着‘刷’的侧身,而就在这快如闪电的侧身之间,于是,这位仁兄猛一窒滞手腿收势也跟着他的夺命戟再一次的瞬息间又落空了,可夜秋寒已不容对方再有第三次的机会了,他只是右手习惯的一翻而起,那把暗月斩就在手。同时暴进! 动作是快速无匹的,是一气呵成的,而高手相斗,争取的也往往就是那一线之机,那高手一击失着,面色已突然大变,他双目骇睁,方待撒手抛戟,夜秋寒的暗月已流星般的他胸前划过!那把戟头被齐刷刷的削断,‘咣当’掉在地上。夜秋寒一愣,接着心中一喜。那个拿戟偷袭的人也一愣,自己的镔铁戟,就这样被对方轻轻一划就断了。也许,是兵刃救了他的命,也许是夜秋寒刀下留人。总之,这个人直接奔前门,然后,出了大门走了。这人,有意思,要么就是大彻大悟,要么就是四钻牛角尖,管他作甚? 接着伴随着‘哗’的一声,夜秋寒冷冷一笑,夜秋寒知道是谁,随即旋步让开了挥来的黑色“罗刹网”,他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倏进倏退,并伸手在罗刹女罗婕的肩头上还轻快的连拍了二记!罗婕惊慌的竭力跃开,慌忙回头查视自己的肩膀是否受伤,却看见夜秋寒露出一口白齿还在朝她笑着点头呢! 此时的夜秋寒的刀已经入鞘,只用一双掌连飞,呼呼的强烈劲力将舍命攻来的罗捷逼得发鬓披散,步履跄踉,面布满倒钩刺的“罗刹网”宛如罩在一片狂悍的旋风中一样,失去控制的乱翻乱晃着,根本连把持住都不容易了,夜秋寒猛然回身,在他的周遭,数十名大汉正颤栗的包围着他,鬼头刀高举着,刃芒如雪,但刃芒却全在不可抑止的轻抖着,反映出那一张张惊惧的面容,这包围的阵势,却变得恁般软弱与可悯了。 此时,罗刹女罗婕隔着夜秋寒有五步,她手中的黑亮罗刹网无力的垂洒于地,那张俏丽的脸庞苍白如纸,她喘息着,目光里,有掩隐不住的畏怯和惊骇!驸马府中,人影奔掠,乱成一团,没有人还注意到这里,也没有人愿意往这边闯进,任谁也明白生命是可贵的,越在危难的时候便越如此! 夜秋寒徐缓地踱进一步,他目注着往后倒退的罗婕冷漠的道:“罗姑娘急流勇退,方是明哲保身之策,你去吧!我不伤你。” “忘了姓名的…我…我不能放你走…”罗婕的嘴角痉孪了一下,她闭闭眼,孱弱的道 “你说错了,罗姑娘,是我在放你走,你势必明白动手之后的结果,那不会太有趣!你知道,如果再次动手,地下除了将摆列着你们原在片刻之前都是一些活人的尸体外,你们没有其他收获…”夜秋寒一听称呼乐了,看着她沉沉的道。 罗婕想举起手上的罗刹网,手臂却似瘫了一样就是抬不起来,她恨得泪珠盈眶,娇躯轻颤,但连挪步都似挪不动了。擦过她的身边慢慢走过,夜秋寒又停下来,回头道:“江湖上的血腥日子,罗姑娘,不是你这等的女子可以习惯的。你不是早想退出这个是非圈么?为什么不呢?想想那林泉、山水、竹篱、茅舍;想想那玉铮、古琴、青炉、书案该是多么样和、多么安宁?去吧!那样日子才过得自在,虽然平静了点,但却清静舒适,是不?对了,童蕊,童姑娘还活着……”最后这句话用她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的。 罗婕没有回答,也不知怎的,她再也忍不住泪珠夺眶而出,扑簌簌顺颊滴落,微微抖索着,自那层双目间薄薄泪的晶幕里,眼睁睁的看着夜秋寒扬长而去,穿过了一个个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大汉们中间……不过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了,也许因为童蕊还活着?谁知道呢?女人的心思没法猜,猜也猜不明白……… 好像,驸马府的高手都被逼走的逼走,杀了的杀了。没有高手了。那么,现在就等着庄丁,家丁的瓦解。等这些人逃光了,那么驸马府真就是驸马府了。因为,就剩下驸马一个人了。驸马一个人的府。这么个驸马府。 至于,是否真的杀掉驸马,夜秋寒还真的没想好。总不能传说成情杀。嘴,在百姓的身上,想传成什么版本,就是什么版本,关键能哗众取宠。让自己成为一时关注的名人。谁管故事情节真相是什么呢?越花哨约好。越离奇越好。反正唾沫不要钱,喝两口水就补回来了。最后,夜秋寒想来想去还是把驸马逼出驸马府。让他回到京城,他老爹哪去。最关键的是这些年公主领地,王爷领地,上收刮来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古玩字画,珍禽异兽就算了。已经有一个老虎猫猫了。都哪去了?驸马府根本就没有。这个驸马脑袋锈道了,光知道保护自己,忘记了修密室藏宝楼,藏宝洞什么的。却把东西放在如意府。别人的府中。这思维不是一般的强啊。是不是,就是担心别人发现?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定不少。就一个如意府而言,一不小心还收刮出二百多车。除了金银,有不少古玩字画乱七八糟的都是那三位王爷的。就可以看得出来,就是那三位王爷的东西他们也收刮不少。但是,根据还给王爷的那些东西后传过来的王爷们的消息,是按照清单列出来的厚厚一摞。可是夜秋寒对着那摞清单一件没看见。这要不找到王爷们就得以为自己密下了。夜秋寒突然感觉,有点没事找事。而,驸马府除了豪华一点竟然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如意府是驸马的私藏,那么更大的一批肯定在现在的吏部尚书家。或者什么地方。不过,自己找不到也许,自己的大哥能找到。想到这夜秋寒也不费脑子了。直接让司空朗月这个偷王大哥来找。‘术业有专攻’按照现在的话来讲那叫专业对口啊!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危险。每天都有逃跑的庄丁。就是驸马还在干耗着。为什么干耗着,夜秋寒不清楚,等他老爷子的救兵?管他那,等厨师也跑了,彻底没吃的了。我看你还耗着吗?不过,接到的的消息是燕满堂也要来。说是能吓唬走庄丁。实际,就是找个借口打秋风。都是自己生死兄弟,又是自己的大舅哥,既然没的说。那,来就来吧。同时,告诉自己的岳父,还有另一个大舅哥蓝云峰,开始把紫金盟的触角向三个王爷的领地及公主领地扩展。地盘打下来得站上才行。所以,今年,明年,后年,三年都是忙年。也许五年。 别说,燕满堂一来,立竿见影,人家绝,把洞口一封,直接告诉你,要么投降,要么渴死,饿死。饿,还能挺几天,可是口渴谁也受不了。因此,纷纷投降之后,这些人,亲自带路,接着欺负别的庄丁。这样投降的更快。投降的人,经过挑选直接收编。然后,把地洞该填上的填上。地窖里的死人该埋得埋了。认识的给他们家人发抚恤金。本来战战兢兢的庄丁,一看对死人都发抚恤金。这比驸马强多了,吃的也比驸马府原来的好。也就人心稳了。驸马一天三顿粥,咸菜。但是驸马爷就是不走。这就奇怪了。难道驸马府真的藏有宝贝?驸马爷此刻也不是‘佳人’了苍头垢面。最后,驸马实在是没招了。才在哭啼啼声中离开了。没多久就在京城传出驸马爷,路上偶感风寒病故。吏部尚书恳请皇帝,做主解除与公主的婚约。也就是皇帝小姑奶奶。择婿另嫁。夜秋寒的兄弟们都挺高兴。但夜秋寒一琢磨………嗯?不对啊?按理说是仇人。而自己与公主一结婚自己就浮出水面。那么吏部尚书就有针对的人了。反正他不缺儿子,但是把对手逼出水面才是真的。老奸巨猾啊…… 先不管吏部尚书,既然驸马爷走了,那么州府的官员也就该换换了,只要吏部下派的先直接免掉,先关起来。接着就是审查,核查。凡是吏部派来的都严格核查与吏部尚书的关系。为了保证与吏部的畅通。还得,让这些人写假的汇报给吏部尚书。空出来的位置由下面口碑好的人干吏担任。并开始从新划分土地,分发佃户粮食。因为,王爷没有地契。所以,夜秋寒先让人收地契。找地契。最后以每人三千万两银子代价把地契划入公主的领导下的后院管钱的各位夫人。王爷是对自己合格的新妹夫赞不绝口。王府抢回来了,家眷救出来。还啥都没看见,自己就已经有了三千五百万两银子。不管多少,反正自己的妹妹管着,钱怎样转都在自己家。再说,自己的孩子与他们的姑姑关系都不错。而舅爷是什么?那在南方‘舅爷’的身份可是说话算数的,那可是亲娘舅,关键时候可以做妹妹家的主的人。再者就现在国库的一年税收也收不上来这些钱。真是一下子就富可敌国了。还有,国库银子收上来还得花出去。可这是自己的。虽然是银票。但是是记名的随到随取的见票即付的,信誉最好的龙腾四海钱庄的大龙头票。人家钱庄会办事,为了王爷们提现方便,在离王府一百内米的地方专门建立一个钱庄。还专门给王爷看了地下库房堆积如山的银锭。看着堆积如山的银子。王爷心想这恭敬重视的态度真到位。人家一库房是五千万两。就是让你随便提。如果,你有急用人家还可以临时借给你应急。 自己都提走人家还有一千五百万两银。相当于国库一年的税收。我的天,那四海钱庄到底有多少钱啊?听说,只有一个神秘东家。是谁?谁也不知道。管他谁呢。只要不差我银子就行。看看人家的家底,怪不得是大家都信得过呢。所以王爷相信了。这比放在家里安全。开始,期盼着赶紧自己的领地见效益。好吧那库房里剩下的一千五百万银锭变成自己的。在王爷看到钱之后的积极配合下。如果,实在没有干吏就在紫金盟里提拔成小吏。反正,王爷封地官员王爷自己任免。而皇帝对王爷的态度就是一条不造反就行。你自己封地随便折腾去。反正折腾出名堂国家税收也就增长。虽然,对半分总比没有强。那些笨王爷也没指望给国库带来多少银子。 皇上感觉吏部尚书有一点反常,那就是吏部尚书突然开始关心起礼部的事来。什么小儿福薄,命苦,等等一堆戏文就出来。没事就鼓捣自己的小姑赶紧再嫁人。不过据传旨太监回来说,通过自己的小姑的护卫说,她出去散心玩去了。还不知道驸马爷挂了。吏部尚书也就消停了。不过还是关注这事。实际驸马对于皇家来说,还不如一匹御马的价值。自己女儿的玩具。也没官职。只是一个名号。当然,除非你很牛。或者很恩爱,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吏部尚书的儿子死了,只是在皇帝的要求下礼部尚书才写了祭文。并代表皇上出席一下葬礼。而吏部尚书惺惺作态的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第31章 寻宝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个吏部尚书连老虎都不如。据说是驸马爷回家探亲,大家都很高兴,头天接风洗尘酒之后,吏部尚书又与驸马吃夜宵。可能路途遥远劳累,在路上就染病了,加上父子一高兴喝多了,紧接着就病了。病发的很急,半夜就离开人世了。知情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假的。这时,夜秋寒突然明白为什么驸马爷宁可吃稀粥也不回去的原因了。也许,驸马府根本没有藏宝,而是,驸马爷知道,回去必死无疑。才赖着不走。夜秋寒心想驸马你这呆瓜,说一下也就不让你走了。谁知道你家老爷子那么狠,要杀你灭口。敢情,到头来你只是傀儡而已。连参与者都算不上。也许,如意府那个美髯公才是真正的主管。但是,因为那夜刺杀事发突然。所以,应该什么消息也没传出去。不过,可惜自己以为驸马是个重要人物,按着逻辑推算,不信任自己儿子信任外人?所以,当时直接就把美髯公给杀了。但是,没准如意府真就藏着什么没有发现的秘密。因为,给如意府搬家。那时间又是年底马上过年的前几天。不见得搜索的那么仔细。想到这,让司空朗月接着找驸马府的藏宝之地。 而,告诉司空朗月自己的分析之后,则去了如意府。如果,驸马府找不到,暗室什么的话那就没法找到公主封地农田地契,也去如意府。地契这东西那个吏部尚书可不敢放在他那。毕竟是公主的封地。心里同时在想如果如意府那是主管的话,那么怎么搬家时没看见一本账册之类的东西?搬家时是自己与司空朗月一起监督着搬的家。同时,也没看见公主封地的地契。而这驸马府看似华丽其实就是一个鸡肋。实际上还没有如意府才是实打实的好地方。不管是风景,还是内部建造。听说,每次吏部尚书来这,都是住在如意府,这就更说明问题。哦,敢情如意府是吏部尚书养老的地方?夜秋寒把自己想到的同司空朗月一说。司空朗月也觉得是那么回事。不过,自己再最后查查。有消息通知他。 现在的镇上比以前喧闹很多,这种喧闹属于正常的喧闹。那些横膀子走的人不见了。镇子的商铺基本加入紫金盟了。不加入也行,那就按着朝廷要就交税。加入的第一年免税,第二年收一半,第三年收七层税,第四年开始收全税。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一算,还是加入合算。同时,自己的货物走盛丹镖局,还打八折结算。不加入是傻瓜。不管长远,就是眼前这几年,也有赚头。如果,这地方生意火了,哪点税不算事。而虎豹山庄成了紫金盟此地的堂口直接管理地方治安。此地的朝廷官员直接被请走了。而如意府。则被修整一番。看不见血痕与破损。现在,夜秋寒才仔细看,不愧是小阿房宫啊。这才该是驸马府。但是却一个下人住。这不对啊。而,驸马住鸡肋,领地官员却在破屋子办公。这可不行啊。于是,夜秋寒下命令,把现在的驸马府,成为王爷封地与公主封地州府官员首脑的办公地点。具体,办事人还在各个王爷封地。也就是驸马府成了命令下发中心。而虎豹山庄成了紫金盟的命令下发中心。毕竟,宁王爷府,只是,夜秋寒自己住着。大家不在里面办公。而把宁王爷的府邸给了自己的老丈人燕满堂他爹了。而把燕家堡给了钟离无双了,作为盛丹镖局的总部。那是一个堡垒,作为镖局正合适。夜秋寒的老丈人没意见。自己都想不到这辈子竟然把王爷府邸成为自己的家。燕家堡虽然大,但那只是一个土财主待的地方。现在这可是王府啊。再者,对这个女婿那是非常满意,紫金盟多少钱,作为紫金商社的第一人,那是知道的。那是当初燕家的十几倍。每年各种东西物资折算成白银的话,都有上亿两白银流进。再流出去,那就不是上亿两白银那么简单的事了。何止富可敌国。但是,夜秋寒连管都不管。好像钱不是他的一样。怎样扩展都是老爷子说得算。所以,夜秋寒才才给每个王爷三千万,买断了王爷手里的地契。就是不用紫金商社的钱,夜秋寒也会从龙腾四海钱庄调钱。因为,将来的封地管理,商铺,土地佃租都是紫金商社管。所以,才从紫金商社调钱。老爷子的位置相当于朝廷的户部尚书的位置。而邓谷丰除了管理龙腾山庄的佃农外,现在相当于工部尚书的位置。因为,修建什么都由邓谷丰召集当地的佃农来负责修建。而紫金盟的头目和首领的提拔由司空朗月负责审核。打个山贼,灭一个土匪什么的由钟离无双负责。各地药房医馆由老毒物管着。蓝云峰与季常管着每到年节紫金盟所有的送礼及红利发放。相当于朝廷的礼部,但是比礼部可有实权多了。燕满堂就是闲人一个,相当于朝廷的御史衙门。那需要帮忙就去帮忙。本来他就与夜秋寒管着执法堂。 此时,夜秋寒在如意府转悠,而他身后一直跟着四个头目。一个管镇子,一个管虎豹山庄,一个管如意府。一个是盛丹镖局的此地负责人。他们小心翼翼的跟着,因为,这个可是自己大老板的老板。是那个江湖中的传说,鬼手魔瞳夜秋寒。紫金盟的老大中的老大。自己的饭碗。只是内部知道,不得外传。而现在,紫金盟的老人,谁也不愿意离开或者背叛紫金盟。不说福利怎样。就说自己家,那个小头目不是小地主?虽然土地不是你的,你没有地契,但是有合约,要是不幸身亡,紫金盟会一直负责你家老人,孩子。地租还是你家的。合约可以传给子孙。但不可买卖。也就是说进了紫金盟那几辈子保障就来了。成了头目那保障,分红,奖金更多。来回送货,到紫金盟以外的州县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再好点的也就是算在人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诗词歌赋有‘黄河之水天上来’没有天上去的。再加上,今年听说有些表现好的头目,祖坟冒青烟去当个小吏,再小也是官啊。最感觉变化的就是盛丹镖局。已经牛到看见山贼在打劫。自己的镖车照样通行无阻。人家给你让出道来。客客气气让你过去,等你过去,再接着打劫已经拦下的车辆。哪像以前提心吊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生怕出现打劫的。不是丢了命,就是伤残。如果货物一旦丢失,那镖局就可能赔得倾家荡产关门大吉。 开始也有不长眼的打劫。但是镖局规定。谁打劫就把货物给谁。主要是保住人。人,别受伤就行。接着,江湖上就出现传言,那不开眼的打劫后,下令打劫的头目没有一个活口。然后,在让你们活着的头目再选出一个老大。只要自己的东西,别的一概不要。东西还乖乖送下山。人家不乱杀无辜。但就是那么狠。虽然狠,但人家仁义啊。因为,就是黑吃黑,你也没脾气,第一你先劫持人家。第二,人家刀快,剑硬。人家也不多派人,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来,潇潇洒洒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剩下的山贼则屁颠屁颠把东西送回去。也有命好的会被收入盛丹镖局。如果,剩下人不够当山贼的人家还给你指出在这附近那个地方山寨比较好。如果是被逼得,也可以到紫金盟的地盘去种地。先发粮食。不算第二年地租。反正自己选择。你看人家做的多地道啊。这也是夜秋寒的后院想出来的,现在,三个王爷加自己的封地,在看了并了解紫金盟夜秋寒创建的的运作方式之后。解决人少地多问题而想出的办法。而,原本那些山贼是被逼得没活路才当山贼。谁?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当山贼啊? “你们说,你们要是有重要的比如账本之类东西会藏在哪儿?放心大胆的说。说对了有奖。”夜秋寒回身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四个人道。 “我本来埋在炕洞里,可是冬天要烧火,就埋在自己家院子树下。”管理虎豹山庄的人道。 “我,比较省事直接放在房梁上,只是做两个挡板防止老鼠嗑坏。”管理镇子的人道。 “我夫人收着,我还真不知放哪。不过,自己私自留出来的东西,放在通房丫头那,万一我出事,也好给人家留下点什么。”那个镖师道。 “我,我,我把它放在卧室门的门板夹层里。这样每次出门都看得见,谁也想不到。”那个看守如意府的负责人道。 夜秋寒发现,别说,身边的四个人还真的都是人才。看来司空朗月老哥审查人才有一套。尤其最后这个最绝。难怪安排他来看如意府。要么把黑寡妇罗婕介绍给司空朗月?把童蕊介绍给燕满堂?至于,钟离无双等着再有合适的再说。不过,这种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定。自己少参合为妙。夜秋寒收回心思接着开口道: “那好,你们四个一起,不要分开,一个院子,一个楼,一个房间,相互配合的找。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找,在这府里找找看有什么特别之处。有发现有奖。我也去找。至于,奖金多少,能找到什么就看你们各自的命了。不过刚才的回答,每人一万两银子,现在就给你们,拿了银子后就开始找吧。”夜秋寒说着每人给了一万两银票。这四个人立马精神十足。开始以为大老板只是说说而已,最多找到什么再给钱。现在,一人一句话,就一人一万两银子。那不精神头十足都对不起自己。要是找到什么那么,何止一万两银子啊。对于,自己的下属,夜秋寒从来都是舍得花银子。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替他卖命。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是从外围往中间查。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是那个镖师。是在,如意府后角门一间房子里有所发现。因为他私自给通房丫头东西。所以,知道通房丫头把东西藏哪。把墙砖抠下一块,变成活的。然后再用板块砖填回去。这样外面看以为一块砖,实际却是半块。而后边的空间里放银票。 等夜秋寒过来按照听着镖师说的,拿下那块砖石,还真是半块。用火折子照一下,发现里面有个扳手。用手一扳就听见‘噶咯’的机关声,然后,外面‘噶咯’‘噶咯’的响着。大家到外面看见石板道的石板下沉逐渐形成一个可以通过马车的石坡道。夜秋寒让他们在道口等着,自己先拿火把下去。不管怎么说,作为老板,身先士卒的老板少。再一想老板那身武功,还是别添乱的好。所以,就乖乖的等着。一会儿夜秋寒让他们下去,他们眼睛都直了。这是一个大酒窖。全是酒。还有些腊肉,食盐。这要是被围不愁吃啊。 夜秋寒也没客气直接说归他所有,然后拿出五十万两银票给了那个镖师。同时,说对面西面还有一间估计是米油面什么的。这是一起的奖励。如果,发现更多有价值的奖金再加。夜秋寒恢复机关。那四个人一窝蜂的去西面,还真就发现了。还真就被夜秋寒猜对了。那三个人羡慕要死,搜索的更加认真了。那个把东西藏在门里的直接奔前面大门。自己一个人鼓捣半天,来报喜。发现一个武器库。主要是弓弩其次是盔甲刀剑盾牌,总之就是一个武器库。夜秋寒也给这个人,五十万两。 那个在树下埋东西的人也发现几个坛子。里面是黄金,或者是珠宝,也大概五十万多点。夜秋寒没要,就直接给他了。现在就剩下夜秋寒与那个藏在房梁上的那个一无所获。所有地方都搜完了,最后搜索到了原来的账房。还真被那个管镇子上的负责人在梁上发现一本书和一把钥匙。书是《论语》最普通的一本。钥匙也不知开哪?但是,夜秋寒还是兑现给这个人,五十万。然后下令让他们以后就负责如意府。发现酒的看酒,发现银子的看粮食。发现武器的看武器。发现书本的管账。既然能管一个镇子,管理如意府日常开销没问题。遇事四个人商量。这等于一步登天。如果表现好直接就是一地方分堂堂主位置。向他招手。就是不去,这里也是最安全的。紫金盟有自己的选拔制度与条款。但还征求个人想法。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但是,薪水与福利给你涨到你该的到的位置。也就是说,你不去当堂主。但是薪水与福利同堂主一样。 哪位说一个看门的!宰相门前三品官,更别说公主府了。那个时代你到公主府看门试试。而且这位公主还是一位正牌嫡系纯姑奶奶。比当今皇上岁数还小的姑姑,那可是亲姑姑,如果皇帝驾崩,那么就是下一任皇帝的正牌姑奶奶。这关系可是杠杠滴。那可不是一辈子吃的饭而是几辈子的饭。将来儿子也可以接位置。而未来驸马是江湖传说。紫金盟老大中的老大。不管别的有谁一赏就是五十万两白银?今天只是陪着溜达一圈发现些东西,夜秋寒虽然说归自己,但实际还是大家吃的。就净收入五十一万两。四个人立马就成了财主了。而,紫金盟总部周围大头目每到过年分一口猪。小头目分四分之一猪。就是打杂都分六斤猪肉。反正能吃过初五。这是不算赏钱分红额外给的。每人除夕夜一只无刃烧鸡。家家户户都有钱,路不拾遗。孩子免费有书念。家里有余粮。还能吃上肉。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现在养鸡,养鸭,养鹅,养猪,养羊,养牛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可以卖钱。粮食也可以卖。说不好听的,你想在紫金盟地盘捣乱,老百姓都不干。夜秋寒如果有那么一天,被逼得太紧扯旗造反。当地的老百姓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拥护。但是不管哪一任皇上有逼着自己姑姑与姑父造反的那么?按照这个发展势头,紫金盟所辖地区绝对是全国首富,首善地区。也是皇帝的钱袋子。有哪位皇帝在自己的钱袋子上打个窟窿的?都是想办法维护住钱袋子。再者,那是实打实的亲戚。钱怎么转还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老百姓不关心别的也没别的意思与想法,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好日子长久。谁不想过好日子?这些佃户也不是没有亲戚。一对比还是紫金盟的地盘上人们生活好。有的佃户就开始在亲戚的帮助下往紫金盟地盘上搬家。所以,还是那话,人往高处走…… 第32章 发现 夜秋寒,有点不爽。那四个家伙都有发现,但是自己没发现什么。拿着那本论语与钥匙在转悠。一直转悠到主人住的地方。登上那座最高的楼。这座楼靠山修建。如果站在最上层可以看清全如意府的全貌。 夜秋寒在估算着,从发现酒窖,粮库,武器库的地方看,估算地下面积。只是占了,中间大殿左右前的位置,那么大殿后面开始就是除掉荷花湖,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一个分隔前后的后花园,再往里走才是是这片主人及内眷居住的楼。就是这一片地下都是空的?绝对不可能的事。 夜秋寒仔细琢磨,前面房屋的布局与后面的布局是分开的。前面有食堂。后面也有后厨。最最关键的是,这座如意府什么都修的不错。可竟然没有逃生密道。而根据最新在京城传来的情报,就是每年吏部尚书都会给公主送两次上百车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先拉到如意府然后再送到驸马府。理由是镖局常走的镖线比较安全。但是,根据投靠过来的庄丁说每年只是送来十车左右的京城公主喜欢吃的东西。别的什么也没有。这样出入就是九十车。有时还一百多车。那就不只是九十车那么简单了。而据司空朗月的探查吏部尚书两袖清风,大大的清官。家里比较艰苦朴素。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少都是赝品。包括皇上赏赐也都是赝品,那么真品哪去了?为什杀自己的儿子?驸马知道什么?夜秋寒有点后悔了。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及公主的面子,没同驸马见上一面。天开始黑了,府邸内可以走马车的那圈白石板路显得更加清晰可见。在楼上的夜秋寒可以大概看见武器库,酒窖,粮库的大概位置,这条路直接从自己所在的楼下成‘几’字形通过。而凸出部分正好是一个大平台。可以钓鱼,也可以纳凉。欣赏后花园。既然,用后花园隔开前后。干嘛,白石头路又通到后面?难道只是为了主人出行方便?不仅仅如此吧? 夜秋寒琢磨着,下了楼。这栋楼是每次吏部尚书来所居住的楼。别的地方从来不去。也时不时的在朝廷上散布消息,就是将来退下来要到公主封地养老。这些都是托词。但是,既然养老所以,才把京城官邸搬空。那么,这座后宅,地下绝对有一个大宝库。这个宝库是吏部尚书一辈子的心血。要不是根本所在,也不会一生气,气急了把自己儿子杀了。 夜秋寒一边下楼一边琢磨一边更加仔细的把这个楼每个房间看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整个布局是反着的一楼是招待客人的。饭堂,后厨。整个就是一个内眷,或者亲戚聚会场所。二楼是玩或者商量事的地方,三楼是卧室。四楼是书房。不管怎样先吃饱肚子然后再来探查清楚。下楼时又看了看主楼边上的放钱库房,已经搬空。挨着后厨放米面的也是空的。一个酒窖也是空的。而放钱的库房。当时,记得除了金银没有什么珠宝玉器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这是日常花销的库房。 在前面与守卫们吃完饭,就让人在主楼卧室铺上被褥,自己今晚就睡在那。看守如意府的那个刚提上来的人,亲自屁颠屁颠的去办。有自己老板住这那可是绝对安全。夜秋寒吃完饭又回到主楼,看着卫兵们忙活,而自己则心不在焉的看着那本《论语》等卫兵们把主楼的灯都点上,才感觉有点人间香火气。等一切安排妥当离开后。夜秋寒就成了不知疲倦的驴子,由楼上到楼下。又从楼下到楼上的转悠起来。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实在累了,就回卧室躺着琢磨,一遍遍的过滤,人躺着,脑子里却开了锅了。 人,心里有事能睡着才怪。夜秋寒琢磨这主楼必然有通道。一般必然在书房,可是书房在顶楼。顶楼靠山的那面上刻着《道德经》同《论语》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幅老子青牛座背图。然后是挥挥洒洒五千言。自己也看了那石刻画没问题。也没有机关在石刻上面。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石刻画上没有,那么字上呢?翻个身接着睡。睡着睡着鸡叫天亮了。夜秋寒也没心情睡了。先到前面吃早饭,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后溜达。脑袋里还在琢磨,琢磨着琢磨着好像感觉到什么。于是乎,告诉卫士不要打扰他,就直接上了四楼书房。看着那壁刻《道德经》站着看累了坐着,坐着累了躺着。这一躺下发现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的第二个道字上面哪一点与别的字颜色有点不一样,那红色有点深。但是,坐着,站着又看不出来什么。夜秋寒走进看看也看不出来什么,用手摸也没什么。试着用力一按‘嘎嘣’一声,夜秋寒心就一跳。然后,在《道德经》结尾处那颗石刻松树画陷进去一片石板来。夜秋寒快步走过去。试着推推,没动静,向字那面移动没动。向松树那面移动,那块石板动了。夜秋寒心跳加快了。移开石板门,后面一个铁门。就有一个钥匙孔。夜秋寒拿着房梁上找到的钥匙。向左扭动。没开锁,那就向右扭动门开了。夜秋寒顺着铁板加木板造的楼梯开始向下走,从书房可以到卧室,不能到二楼,不能到一楼。都是从这个楼梯中打开而卧室里面根本就没有进山体里这个楼梯的机关。这个山体里的楼梯很干燥。铁楼梯保护的很好没有生锈的迹象,铁的部分都被侵泡过油的木板包裹着,感觉是桐油。 夜秋寒也没顾得上研究楼梯,而是从卧室出来又上四楼再开了一遍密室楼梯。因为,你一出去,那个石门就自己关闭了。所以只好自己再走一遍。这回一直下到最下层。又是一道铁门,这回钥匙是往楼上的反方向扭动才开门。里面同楼梯一样吊着夜明珠。夜秋寒不着急看什么东西,而是在用步伐借着夜明珠的光丈量这个密室到底有多大。一量发现,比宁王爷的墓室大厅,大出三倍还多。往后面是山腹地。是墓室。这墓室也比宁王的大。放着三口金丝楠木棺椁。后面几个屋里陈列着金器,玉器等,连一件银器都没有。夜秋寒撇撇嘴。这哪有金锭实在。看着石壁上的墓室机关示意图。如果人放进这墓室,启动机关就会封闭长长的甬道多层次移位。石门直接封死。上面三合土会自动填满洞口及整个甬道。然后,墓室里就会灌满水银。在墓室的上空实际是装满水银的一个石头槽子。水银灌满后上面就会流下三合土再把水银槽子填满,然后是碎石,构思巧妙。你要想盗墓那就把山铲平。挖洞进去根本不可能。夜秋寒一看不错,自己将来死后可以埋在这。不过,他想的更绝,就是把现有的金锭融化在这个墓室地面浇上一层。免得水银流逝。反正他不缺金子。现在,不算藏金洞的金子,龙腾山庄的库房金子都快装满了。大部分是古玩玉器古董字画换来的。这回好了有个更好的新库房。怪不得吏部尚书把驸马爷杀了。这等于掘了他的根。 夜秋寒出了墓室,来到前面大厅,看着堆积如山的财宝。心想看来要有得忙了。得把这些东西弄出去。下面有个书房。夜秋寒发现自己要找的账本与地契吏部尚书的店铺契约都在这个书房里。除了书房就是大厅放东西。这可比龙腾山庄简单多了。但是只能从里面打开。那么这个地下宝库肯定连着上面的装金银的大库房。果不其然,找到机关,打开并上去然后,再下来关闭机关。怪不得没有逃生密道,原来是要死在这里。既然,探明白了。那就上去好好睡一觉。同时,通知从龙腾山庄库房里运金子来。而自己这几天分门别类把没有用的搬到地面的库房里。尤其是银子都存入钱庄。换成银票或者折算成金票。金票实际兑换还是银子。比如你拿一百张银票。不如直接拿一张金票。方便。到地方可以在当地钱庄兑换成你想要的银票。或者现银。钱是什么?是水。流动起来才会带来更多的水。 没多久,龙腾山庄的黄金就运来了。第一批二百车。然后,夜秋寒利用这二百车辆把地下的古玩字画都一股脑的倒腾到虎豹山庄。由燕满堂与钟离无双司空朗月,燕满堂与司空朗月知道夜秋寒不喜欢那些古玩字画。也就是有些东西拿来装饰一下。只是对黄金情有独钟。所以,司空朗月也不搜索驸马府了。至于在哪发现的这两个人没问。反正,夜秋寒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兄弟,加上他从来不喜欢那些玩应。所以,接到消息,一大清早就在那盼着等着。看看有什么宝贝。自己喜欢的。现在,人多了,所以,还得分出钟离无双的,还得分出王爷的。还有,老毒物云寿通,舅子蓝云峰,燕满堂的父亲的。等选完了之后,剩下的再运到紫金商社卖了。夜秋寒给紫金盟一层的辛苦费。以银子结算。每年结算分红夜秋寒那份都是换成金子,大家都知道夜秋寒只喜欢金子。然后再把金子直接运到龙腾山庄。现在是运到如意府。若是金子不够,那么银子直接存入夜秋寒在龙腾四海钱庄的户头,每次都这样。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夜秋寒发现的。而密室库房里银子直接搬到钱庄。存入夜秋寒自己户头。然后分散到各个钱庄。所以,龙腾四海钱庄等于就是夜秋寒一个人出资开的钱庄。不管岳父也好,还是生死兄弟也好,大家感觉钱庄那什么老板就是夜秋寒。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只是,岳父也就是燕满堂的父亲,想起来就咋舌,我的乖乖,我这个女婿等于控制着全国的金钱的流通。这要是他那天想当皇帝,那我岂不是国丈,想到这赶紧打住,左右看看无人,才放下心来。不过,看着他到没有那个心思,再者,那个位置没什么好的。不如现在自在。 钱庄总部的名字叫‘穷庐’穷得只剩下钱了。而实质上也是除了账本就是账本,没人偷。穷庐的人只是负责查账。核对账目,别的一概不知,也不管。只要整理出来。打回到钱庄钱庄的分部。自然由钱庄分部督查去管。这点根本就不用他们想。而这些督查不是查自己的钱庄,是互查,平常只是监督好自己负责的钱庄,每到年底,就等着,拿到穷庐发出来的核算账本去查账。事先不知道被派到那个钱庄去查账。而穷庐发出账本又是随机发。摊上那个是那个。查账过后,还回到自己负责的钱庄继续监督。这些督查基本都是有多年经验的老人,不会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就是与自己相干的,也不会把自己养老的地方丢了。因为,薪水与福利待遇简直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这样好的东家。每年薪金数不等。也许,今年懒一点那么到年底就是三万两银子,但是,勤快点就是五万,再负责点那么就是七万到八万。如果兢兢业业那么每年十几万两银子。加上奖金分红,每年二十万两银子左右。如果,年纪大了,还有,一栋房子小庄园外加三百亩地,这是可以传给下一代的。然后,还是名誉督查。还拿薪水,不过,薪水减半,就是减半每年还有十万两银子进账。一直到死。自己的子女可以优先进入钱庄当伙计。不过,得通过考核。所以,到后来,夜秋寒手下的这帮名誉督查老头,可厉害着呢。可谓明察秋毫。钱庄所有督查与管事就怕这些老头查账。而自己也盼着升到督查老头的位置。不只是福利待遇和薪金,那才是钱庄的无冕之王。 金子被夜秋寒一个人搬到地下密室。而那些金首饰,各种宝石打造的首饰被夜秋寒留下来。剩下的那些古玩字画全都被夜秋寒运出来搬到库房,再由那些护卫装车,运到虎豹山庄。最后,运一车珠宝首饰到龙腾山庄让夫人们自己挑。夜秋寒,就纳闷了,你说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收集,这么多,还藏起来。也不给人看,这是一种什么想法?感觉到悲哀……… 第33章 雪景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不过,紫金盟的人却很忙。因为,地盘在扩张。地盘拿下来,稳固才是最重要的。一些多余的山庄,直接留着给那些紫金盟的管理者作为奖励。那些粮食分发给封地上的佃农。从新开始分地。等明年开春就把新扩展的田地一起播种,也就是说,佃农的的地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四个王爷,一个公主的封地上只有一个地主。大地主,那就是夜秋寒。分完地的借着农闲开始修道。修石板路。紫金盟按照今年的佃租扣。如果,参加的人,佃租扣完了。那么给工钱。也就是说。今年,你不用交佃租。地里的粮食是你自己的之外。还有钱赚。傻子才不干。对于,佃农来说,什么时候地里的粮食都是自己的来着?如果,吃不了,或者想换钱。由紫金盟出面收购新粮。然后把山庄里的陈粮以一比二的比例兑换。也就是你一斤新粮可以换两斤陈粮。只限三个王爷与公主封地之内的佃农。同原来紫金盟的管辖地区一样,鼓励,养猪等等各种牲畜。只要出栏,就由村长上报,然后紫金盟下来人收家畜类。无刃烧鸡下来收家禽类。加上各地王爷封地新上来的官员监督。紫金盟很快站稳脚跟并弥漫开来,斐然……… 在如意府的密室最大的收获不是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而是药材,各种名贵的药材和关于医学的书籍。这里的药材随便拿出去两味药材,老毒物都会眼直。毕竟,吏部尚书是太医院院正出身。至于,吏部尚书。夜秋寒才不着急呢,真正着急的是吏部尚书本人才对。还让,公主与王爷及家眷还是藏在龙腾山庄,等这面都差不多顺畅了,再过来也不迟。想起那古都,夜秋寒的目光里浮起一片淡蒙蒙的烟雾,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历代的宫陵城廊,有如画的小桥流水,有熙攘的长街六市,也有幽雅的曲巷回廊;看金阁飞檐,赏签管笛萧,游寂寂林泉,伤秋阳夕照,充满了情感,充满了浓馥的人情味…… 经过半年来的大家齐努力,新近纳入的四块封地,一切都开始进入正轨。该搬来的都搬来。驸马府也腾出来,作为四块封地的核心朝廷名额官员的办公地点。老百姓提心吊胆的把粮食收进了自己家的粮仓。第一座粮仓。一看真的兑现了承诺,也就放心下来。憋着一股劲,为明年更好的收成摩拳擦掌。但也有些聪明人开始同山庄兑换陈粮,那结果就不是一个粮仓,而是两个或者四个。或许陈粮有些不好吃,但那是货真价实的粮食。再者,农闲吃什么?野菜粥。现在吃什么?干饭。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加上到处修路所赚的工钱。也让自己家的盐罐子变成了盐缸。这也是托了紫金盟的福。在公主领地的另一端就是大海。靠近海边一片盐碱地,什么也种不了。于是,让农闲的佃农,在盐碱地用石板建盐场。晒海盐。废地变宝地。据说,三个王爷也入股。听说都把盐卖到京城及外地去了。皇上才不管你把盐卖到哪去。皇上看的是白花花的税收银子。还给了牌匾‘皇家盐场’盖起了牌楼。是有那么一句话‘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但是,皇帝也是人。也得需要钱不是?再上盐场的一层利润分红,很自然的就是皇家的了。再说,不是叔叔就是姑姑。不给你也可以把皇家两字要去。皇帝盘算着如果卖出五千万两的利润,那么自己也得有五百万两。全国都缺盐,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自己还有赚头。这是自己家事,再说八字没一撇。就这样悄悄进行中。等年底拿到银票,皇帝开心了。那可是整整二百万两银票。还有,王爷的信,意思就是说,不要让外人知道。免得言官御史弹劾他。闷声发财。不管怎么说是他自己赚的。所以,盐又成了紫金盟的一项进项。 这不快过年了,大家向如意府云集。最高兴的当然是王爷。虽然入股盐场每人拿出一千万有点心痛,可是半年就收回二百万。明年有可能收回投资。往后就是干赚得的利润。这个新妹夫是能人啊。不管你的出身怎样。但是人家就是能给你带来巨大利润。这就是本事。加上今年是第一年开始。又分得自己封地利润一百万两银子,等于说这半年竟数银子了。啥都没干。春风得意马蹄疾。什么时候过得这么滋润过? 如意府,恢宏巨屋,楼阁连云,宅院深沉,瑞雪,早已飘漫了天…… 寒风呼啸,枯树干枝在抖索着,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去,就像风里枝丫颤栗般的萧煞,满眼锦绣花草,顿又一片零落…… 夜秋寒此时穿着一袭丝光闪闪的黑色内胆有毛的长袍,束发中将黑亮的头发束撮着分衬得格外清爽,而唇红齿白,丰神俊朗,又显出了他自来的翩翩风姿,好一个美男子!书房里生着一盆熊熊炭火,他便坐在炭火旁边的一张大师椅上,椅侧,置有一方小几,几面摆着两碟细点,一壶美酒及一只小巧的玉杯,他坐着的方向正面对窗外,窗外是一角庭院,雪花缤纷飘落,早将院里粉妆成一片银白,几株意韵古拙的老松全在松盖上积满了皑皑白雪,青白交映便越发赏心悦目,雅淡无比了……… 浅浅辍了口酒,夜秋寒满心舒畅的微微合起了双目,室内的如春暖意,简直已连他的骨头都抚摸得轻软了………… 现今,好像什么也过去了,杀戈,血腥,嚎叫,悲哭,连一丁点影子全找不着了。就好像,失落了些什么一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就是在兴奋过后必然的空虚………… 人,就是在寻常的欢宴之后,当曲终人散,宾客赋归,不也有着那么些寥落冷情的情韵么?当时还看得见,触得到,只有一眨眼,就好似俱消失了…… 你记住那遍地遍野溅染的血迹了?这些,不仅代表着凄厉,还影映着人性的悲哀…… 为了什么呢?往往,追本逆源,却像是什么都不为…… 没有事的时候,多想想,便会透悟许多忽略了的东西,那个时候,心意也能觉得日常这么庸庸碌碌的可笑与可悲,但,一转脸,人们却又沉入这股迷混的六欲之潮而不自禁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就像多少年来这里一贯的沉寂一样,冷清清的,空荡荡的;北风打着无奈的长哨卷过旷野,卷过山脊,也卷过了人们兴味寥落的心怀,好虚渺啊,此情此景,太寂静了,不由得让人想起了自己今生身边的亲人……… 而此时的远处,有一长列的队伍弯曲着,出现在一直迄通到遥远的天的尽头,在灰苍苍的天幕下,在寒风的呼啸里,目注着远处长长的队伍缓缓远来,目注着他们逐渐清晰在霆云低垂的天边……… 夜秋寒,知道那个马队都是谁。于是,赶紧告诉手下人,把各个屋子的火盆,火炕,火墙,地火龙全部点起来。灯笼全部点起来。不管是前院的后厨,还是后院的后厨开始做饭。全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来共同迎接,远处那队,在风雪中越来越近了的风雪夜归人…… 夜秋寒是一个深沉而含蓄的人,他不可能将他的心思形之于面,透之于外,他自己却贴切的感到这种思念有多深,有多重,像缕缕的丝,不绝的线,缠绕着他的心全在一阵一阵的紧紧的束缚了……… 燕满堂大致明白此时夜秋寒心头的那种急切的心理,知晓他的情感所系,这宛如用力压制住的一股热流,只要压力消失,它就要汹涌而澎湃出来了,而那将是狂浩的激荡的,更是火般炙烈的 一个人的爱是不可能被长期禁铜着的,纵然硬生生的隐讳,硬生生的迫藏,却总有突然发泄的一天,那一天只要到来,则一切隐讳与强制的力量俱将失效,反而促使这情感更形猛荡而奔放,有如火山的岩浆突然喷发一般,现在,夜秋寒就是如此了…… 夜秋寒此时正深深的,火热的,渴切的也凝视着第一个跑下车的幻月凰鸣公主,一刹间,两人的目光像是胶着了,冻结了,那么痴,那么粘,那么激动的缠在了一起,宛如时光全然停顿,万物归向永寂;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没有任何烦嚣相扰,天地之间就像只有他们两人,只有他们火热的凝视了;这瞬息,毫无掩隐的,毫无矜持的,两个人的情感迅速交流,爱意立即融合,连两颗心,也紧紧的拥抱成一颗了,令人弥足珍贵的永恒一刹。这个时间他们应做什么?什么都不做,只需要寂静,无声无息的寂静……… 随着这一声“秋寒”,公主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一声哽咽中泪水夺眶而出,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可以常理揣摩的。这时的她飞一般狂奔了过去,夜秋寒也迎上两步,猛然将奔过来的公主搂入怀里,那么紧迫用力的搂入怀里!公主几乎全身都瘫痪了,她把整个娇弱的躯体深埋在夜秋寒的臂怀内,面颊也贴偎于夜秋寒的胸膛上,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夜秋寒的心跳,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那炎热的体温,强烈的男人气息,这些俱是那般熟捻却又如此陌生,但,无论如何,公主已经完全满足了,完全释虑了,她知道,她又在夜秋寒的怀抱中找回了期冀,找回了希望,更找回了慰藉与爱,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就像自己没有一时一刻忘记他一样……… 多美妙而隽永的片刻,世上的千万对痴男怨女,所以会那般甘受情磨,甘忍情苦,所以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追寻他(她)们的期冀和理想,这股局外人看上去那般可笑可叹的傻劲,也就全在这相等的片刻中答复了一切了……… 雪花飘落,洒在夜秋寒和公主的发梢,肩头,与鞋面上,洒在他们那两张激动而痴迷的面容上;夜秋寒低下头看着公主,公主也仰脸凝注着他,于是乎,他们都发觉自己深爱的人儿消瘦了,清减了,也憔悴了,是什么原因会如此呢?漫天的风霜?劳累的奔波?血腥的杀戈,或是生活的坎坷?不,是刻骨的相思,铭心的怀念,以及天各一方的煎熬……… “回来了……”夜秋寒嗓子有些苍哑道。 “我回来了……想得我好苦……”沾着泪的脸蛋儿努力漾起一抹苦涩却欢掀的微笑,公主抽噎着点头,哀怨的道 “呃,我也不是有意的……”夜秋寒用嘴唇摩挲着她的额角,悄细的,词不达意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道。 “这些个日子以来,你不知道我过得多凄清,多孤寂;白天黑夜全担着一颗心,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生怕你受了什么伤害……醒着的时候想着,睡着的时候也挂着……或许你不会明白,假如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自活下去的……我没有这个勇气…从在听涛山庄被囚禁,你带我出来,我己把整个心交给你了……随便你做什么,随便你对我怎样。我永远都不会有丝毫猜疑的。我知道,我全知道……有好几百次,我在梦中见到了你,我不顾一切的告诉你我是如何盼望你归来,我是如何舍不下你……我想,纵然我们隔着千万里遥远,在同一个梦中,我们的心意必会相通,你也一定会听到我向你说的那些傻话,告诉我,你全听得到的……”公主喃喃的,像梦呓一样的幽幽袅袅的倾诉着心底的话,也许是抑制得太长久了,也许隐憋得太长久了,她早就要向夜秋寒吐露的;在夜秋寒的眼中,公主就似是一株细弱的幼枝,一朵娇嫩的蓓雷,不能经风霜,不能经雪雨,她是那么柔细,那么温驯,又那么淡雅,她需要夜秋寒有力的双臂来环护,坚实的胸膛来遮挡…… “是的,我全听到,就如现在一样清晰,一样真实……”夜秋寒深沉的道。 “呃……不是我扫兴啊,后面还有人呢………”燕满堂站在大门口看着开始陆续下车的人道。 “啐!………想得美。”公主又恢复老样子道。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你身后还有人呢,不是我要怎地……”燕满堂道。 “啐!……就你会焚琴煮鹤大煞风景………我就要多赖一会,怎着?”公主耍赖道。 于是,在泪波莹莹中,公主喜悦的笑了,她怜怜的又把脸蛋儿依贴到夜秋寒的胸前,夜秋寒更用力的环揽着她,在雪花缤纷里,在寒冷的空气中,他们似乎已完全忘记了身外的一切,整个天下,除了他们彼此之间心的呢喃,灵魂的倾诉,肌肤的接合,宛如就没有别的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任什么全都已那般虚渺,任什么全都是如此空寂,整个空间幻为一粟,而他们,便依偎在这一粟里了,是一世界?还是一菩提?好像都不重要了……… 燕满堂含着微笑,默默的看着夜秋寒一个一个的,每个女人都用力的抱了一下。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怅触和体悟浸袭着他,这一瞬间,他像是突然明白了很多,却也宛似突然失去了很多,现在,他知道了男女之间“情”字的伟大,更了解了其中那股子可以使一切黯然失色的无比力量,这股力量是能以压制每一桩逆流的是毫无疑问的雄浑而浩荡的,它几乎能惊天地,泣鬼神………… 这不,转眼之间。夜秋寒刚才那超凡脱俗不见了。又投入迷魂的红尘之中。不论在有形的,五花八门的人世间曾经发生过些什么事,而时光却总是那般漫不经心的,冷酷漠然的照样流了过去;而时光却永远不变的,没有形状,没有声色,没有气息,它就是那么默默的,也是那么可怕的流过去了,一天如此,一月如此,一年如此,一生,也就如此……… 今天……… 天气相当不错,雪停了,甚至连日隐藏在灰沉沉的云疆后面,己有许多天,难得一见的太阳也难得的露出了脸来,虽然那光度不够强烈,甚至软绵绵的,但却依旧给人一种温暖而舒泰的感觉。大地是一片皎洁的莹白,一片细尘不染的皓银,有如一个美丽非凡的琉璃世界,而远处山头的雪顶闪着雪光,映印着近处松盖的娉婷多姿,而松盖上也积着皑皑白雪,洁白的积雪与苍翠的松针相衬,景致就显得更幽雅与脱尘了,好一幅令人流恋忘返的松雪图啊。 夜秋寒负着手,意态悠闲的站在书房窗口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十分安详的俯瞰,观赏着大地雪后的这一片美景,他身穿一袭黑色长锦袍,足登黑缎面棉鞋,神采奕奕,面容红润,看上去,也就更衬托得他英挺俊俏,气韵高雅,有如玉树临风,潘安再生,好一个少见的美男子!公主冻玉如花似的脸蛋儿上浮起一片晚霞也似的嫣红,有如五月天的榴火。她羞怯的垂下头去,然而唇角却浮起一抹蜜也似的甜笑,双目中有一股闪亮而奇异的光彩炫映着,而这股光彩中含蕴着憧憬,甜蜜,温馨,以及……以及深邃的情意……有些,是实质的,有些却属于无形…… 她,是一件洒着银花的紫色夹袄下配一条同色裙裾。外面,另披着一袭深青色的,夜秋寒让她穿的斗蓬,脂粉不施,却越发清雅脱尘,秀丽端庄,充满了高贵雍容的气质,她站在夜秋寒身边,比上去,稍稍比夜秋寒矮了一点,他们两这一站,男的是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女的是温婉柔静,明艳姣美,可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京城,大雪,还是在飘雪漫天……… 夜,十分冷,风吹着像能钻进人们的骨缝子里,那么寒冽,那么尖锐,可不是严冬了?真个凄凉的冬……… 那一座矗立在京城城中的一座楼阁连云,宅院深沉的府邸。一个人的一双眸子全在心里这一声悲呼里变成了赤红,他黑髯蓬竖,五官扭曲,额际的青筋根根暴浮,那形状,像煞了一头发疯的怒狮!在心里愤怒的咆哮着: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就这样一无所有了………” 第34章 道义 人,不可太贪心。有了三位王爷及公主封地的四块税收还嫌不够。还想,吞掉宁王爷的封地。如果不是想吞掉造反的宁王爷的封地,也就不会惹到紫金盟,不惹到紫金盟也就不会惹到夜秋寒,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地皆失………… 尊严来自实力。也就碰见夜秋寒,冥冥中自有天意。也许,如果换一个人,也许,就成功了,也说不定。现在,后悔什么都晚了。这个世上还就是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江湖中人,天生就是那种恩怨分明,嫉恶如仇的个性,又生活在这种以报复为解决夙恨唯一方法的江湖道上,所流的血,就必须要索之以血,所损的命,就一定要索之以命,没有更好的法子通融,变化,是沿循江湖中素来传统,尊照千百年来武林中的规矩,无法更改,否则,人家就不以为这是宽大,而看做的懦弱了………,铲除他们,也只是为天下万民除害,为江湖道义伸理,无论对任何外人来说,都是值得的,可行的…… 在江湖上闯的人,免不了需要结交朋友,但结交朋友实在不能不慎重。人,实在是一种最奇怪,最微妙,最难以捉摸的动物,尤其是人的心思、情感,更不可以常理来判断,天下有很多重义尚仁的血性汉子,却也有些龌龊卑鄙的刁滑懦夫,若要分辩出来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就非得以事实来考验不可了,光凭嘴说,光凭猜测还是不够的人,老实说,要找真正的刎颈之交,生死挚友,因此古人也早就留传给我们两句话:“疾风知草劲,患难见亲疏’确是不容易了……… 人,活在世上,不论三天五天,十年百年,总免不了一死,因此,死亡也就代表了一段段人类生活的结束,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活着的记忆,也脱不掉那早晚将来临的结束;而天下人无数,也就各有各种的结束方式,在武林里靠刀头舔血过日子的人,也就需要采取此戈杀后损命的途径来做结束,古人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即是对这种结局的明确写照;江湖中人,应该死在刀刃之下,这正是得其所哉,没有什么遗憾和可恨的……… 谈生死容易,论大义简单,难的就在于真正需要豁着命,洒着血去证实的那一刹,能挺出去了,能抛开了,才叫尽仁义…… 许多年了,夜秋寒的个性,那是倔强的,孤傲的,凛冽而又沉默的,似一根钢棒宁折毋弯!只要他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令他改变,如今,也正是这样了。一切无他,道义与情感而已! 江湖生涯原本如此,大家全为了一口气,满腔血而争杀不休。江湖的事,如果,把它们连贯起来,只是一场接一场的仇恨,一次又一次的冤冤相报,双方所用的手段俱极残酷,谁是谁非呢?谁也不敢说,相信谁也指不出来是是非非。而这就是江湖上的岁月了,太凄厉,太可怖,是么?但谁叫我们轧进这个混饨而血腥的圈了里来?既来了,便需适应这种艰辛的日子,随着它传统的轮回旋转,没有人可以例外,可以逃脱,你,我,他以及任何一个江湖中人全是一样……… 天下的事都有道理,顺着经路去推敲,总差不了太远的,不讲理的人才会失算……… 因为人们在某些地方的特质都没有太大分别,就如同渴了喝水一样简单。譬如说,当一个渴极了的人忽然发现一瓶净水,那人一定会立即上前取饮。同样的,假设另有一个也是极渴了的人发现那瓶净水,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毫无分别会的想到立即上前取饮,因为他们都有此需要!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一瓶水,两个人,怎么喝?谁先喝?该谁喝?那就得好好‘论道’‘抡到’了。第一个‘论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第二个‘抡到’是小人动手还要动口。 这只是因为夜秋寒太过于了悟生活在江湖中的根本性质罢了。冤冤相报的,仇恨缠连的,冷酷的现实的,血腥的,以暴力来做为解决所有问题唯一方法的根本性质!有些时候却不尽然,但也差不多…… 江湖的忠义千秋,也足可扣上豪气云天的帽子了,实际就是豁达开朗,豪迈磊落,为了朋友,为了义气,任什么刀山油锅也能咬着牙上的人。人嘛,有时就是需要这点肝胆!你说是不?要不哪来的侠骨柔肠?可歌可泣?实际,是一群在大众眼里看是所谓的傻人,在特定的环境与时间,干的一些脍炙人口,有情有义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事罢了。这就是江湖。 夜秋寒的心肠并不硬,只是他拿定的决断快,当他明白了他该如何去做,他立即便付诸行动,毫不犹豫,不考虑,比较干脆利落,说穿了,也仅此而已!但仅此一端,已够人学一辈子也学不来了……… 作为武士要俱能以超凡的忍耐力与意志力去克制,做一个武士是不容易的,因为武士通常都是英勇的象征,而英勇,当然就更包含了这区区痛楚忍耐潜力了,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是人们所认知的武士,所以,在这个光环下的背后有多少辛酸苦辣,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世间事都是如此‘要想人前显贵,就得学会背后受罪’因为,人们只看见或者希望看见美好的东西,自己做不到,那就把别人拿来,潜意识里满足,挥霍一下。谁都想成名,谁都想,被重视,从孩提时代起,这种被重视是一种心理需要。这又不仅仅是人了。宠物,花草,树木,也是如此。作为主人重视,那么长的就好。不重视结果就反之。为什么从古代的不知道那个朝代开始,识字的与不识字的。老是念叨一句话‘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了。归根结底,潜移默化。因为,人们看见的只是你的荣耀…… 过了这,没有多少人家,而离着京城,稍微偏僻地方。民风民情又是淳朴而敦厚的小小镇集,他们习惯着亘古以来的传统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何况,现在又正是瑞雪纷飞,大地冰冻的严冬季节,没有活可干,大家也就休憩得更早了,这个时候,小镇上是一片寂静黝黯,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街道上,连条野狗的影子全没有,寒风吹刮着,呼啸过那些人家残旧的屋顶,雪花缤纷,似鹅毛般绵绵息息的片片飘落,在那看上去又是美丽,又是凄凉的雪影中,只有小镇前街后尾的两盏昏黄风灯,还在风雪里孤伶伶,悲切切的,不知道为谁?也许是路人,也许是风雪夜归人,在哪摇啊摇的…… 大雪天,气温寒冷得能使人的血液都冻凝了,加上一阵一阵的北风削肉似的刮着,那股子萧煞劲可就更甭提了;这条镇上唯一的街道烛一片冷清,街面及两下边的人家屋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而到处都是厚薄不均的皑皑积雪,窗前廊缘,更重挂着一根,参差不齐的冰溜子,晶莹透明得亮晃晃的,就好像在哪里倒挂着一把的利刃……… 夜秋寒,没有走大道,而是,来到这个每次进京城必然居住的小镇。还是,住哪家每次都来住的小店。还是,那个老掌柜,还是那个有点懒的店伙计。一切是么熟悉。不过,每次夜秋寒来伙计都不懒,反而很勤快。虽然,一年或者两三年看不见夜秋寒一次。但是,每次来都给一百两银子的跑腿费。所以,夜秋寒在小二眼里永远是第一位的。房子是最好的,炒菜肉放最多。酒,店里最好。马,草料最细。马厩最干净。天冷还会给马披上一个毛毡。而这一切,老掌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亲自帮忙,还会陪夜秋寒喝一杯。因为,夜秋寒给他的房租是二百两银子。 夜,深沉…… 冷瑟的空气里,漾浮着太多的凄伦,大多的沉痛,大多的悲愤,及大多的绝望与空茫…… 夜秋寒的身形就有如一抹长掠于千百年前后的流光,那么惊人至极的一闪而来,一晃而去,早就立定了主意,‘速战速决,狠心辣手’那边灯火通明,正有一片建筑清雅,楼阁连绵的在大院内矗立着,后面花园的那片林子大部分的枝叶尚是半秃的,如今,时值隆冬,林木的枝叶,早已凋零光了………院内外红墙绿瓦,飞檐重角,与四野的皎洁积雪相映,除了,有一片地方那里面一片栽植的常青松林,这么一衬托,就将那些地方配得更美了,更艳了…… 寒风,仍在呼啸的刮着,带着点不大不小的雪花。大地是一片冷瑟的悲凉,而雪花缤纷未停,那么一片片的、一絮絮的,灵灵俏俏的飘落,一切依然和没有发生过这场纷争前相同,在这完全相同的时刻前后,唯一有异的,便是曾有生命自这里消逝了,就那么不留一点痕迹的消逝了,没有征兆,也没有残印,唯一有的,便算是人们心头的一声叹息吧,而那叹息,却又那么幽渺……… 如今,夜秋寒已经离开了京城,离开了那片达官显贵的院子。离开那院子没几天的路上就听说当朝吏部尚书在一天夜里暴病身亡。身上没有伤口,人就那么一睡不醒。不管是仵作,还是太医院怎么验尸,都是心力憔悴,暴病身亡。夜秋寒已下了坡陵地,来在一条积雪老厚的小路上,转过了一道山坳子,路的远处,已可隐隐看见一些相连的屋顶屋舍,那些密集的房舍,隔着他这边,大约还有个三五里的路程。小路的右面是那片高耸连绵的山野,左边,则是起伏不平的荒地衰烟,北风嚎着,有一股子冷澈心脾的寒瑟劲儿,加上周遭的茫茫雪景,更显得天地沉郁,灰苍惨然了……… 过了前面的那个村子,再往前走,就是如意府的地界,十几天来,夜秋寒冒着风,顶着雪,晓行夜宿,不急不缓的自路上,往回赶,算着日子,年前赶回家就好。天上,雪花仍在飘着,而雪中走马,更有一番诗意,在一片晶莹而皎洁的皑皑雪景中,那些路过的竹篱,茅舍、结冰的小溪、古朴的木桥,便越发显得气韵飘然,形质高远了,宛如一副脱俗涤尘的淡墨山水画………何况,他还是那般大事了了,肩荷一轻呢?漾溢着衷心的愉快,淋漓的宽释,以及,那一股子无可言喻的安闲与平静,在夜秋寒的感觉上,‘如意府’那已不仅是一个名字的表示。而是,甜蜜,温馨,美好,又亲切得令人魂紊梦牵,又刻骨铭心的名字。那更是一个幸福的梦,一个舒适的家,一个未来崎旋的远景了…… 但在愉快的心境下,尽管他仍有些轻微的虚弱与旅途上奔波的乏累,却将这些有限度的不适融渗于极致的兴奋和欣悦里……这些带着喜气的兴奋与欣悦里,当他的笑声尚清亮的袅绕于冷冽而鲜凉的空气中,抖震在欢欣的雪花飘飘里,院子内,人影连晃,带着无比悦与兴奋表情的公主已连奔加跑的迎了出来,她后面,还紧跟着同样惊喜的姐妹们! 多日不见,公主消瘦了,但是,在清减中,却更显出那一股楚楚怜人的俏美与秀逸,她笑着,一双澄澈的大眼里却浮闪着晶亮的泪水,她张开双臂,以极快、极快的碎步,正像一只乳燕般飞投向刚刚进院的夜秋寒怀里………非常抱歉各位读者朋友们由于家里出紧急事情最近无法更新请多谅解!对不起!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