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宠妃:惹祸萌妃太撩人》 第1章 还未过门就被休了 (1) 宣启三十三年,时值天照国五月初八,黄历上写着:大吉,宜嫁娶,祭祀,开光,求嗣。 吏部尚书凤违将小女儿凤如画嫁与北定侯云侍天,嫁仪足足排了三里之长,整条祥和街十里红妆,场面盛大壮观。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温柔的阳光柔柔的洒下。 祥和正街上,繁华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送亲队伍长的像一条街道,场景壮观的让人无法想象。 大红花轿宽大华丽,上挂着大大的红色花团,在阳光下刺的人睁不开眼。 “北定侯当真要娶凤家四小姐?她从小痴傻,本以为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竟然嫁给了骁勇善战的北定侯?你说让这天照国其她未嫁的姑娘作何感想?”路人议论。 “哎,那可不一定,北定侯已经死过三位夫人了,指不定不是一位好伺候的主,这凤家四小姐嫁过去有的受了。痴傻也就算了,还被那个无情的爹爹送到侯府去被羞辱,当真是可怜呐!” “不知这四小姐长的什么模样……若是美貌天仙,北定侯一高兴,说不定会好好待她。”包子铺的老板说道。 “听说,这桩婚事是皇上赐的婚,有圣旨为证。”某大爷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说道。 “这个凤大人真是个禽兽,纵然自己的女儿是个傻子,好歹身上流得也是他的血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孽缘呐!”某卖烧饼的大妈恨恨的道。 她是在替凤如画不值! 更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新郎北定侯居然没有去凤府迎亲,而是凤府的人将自家小姐送过去。 天呐!这闹的是哪一出?自古以来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当花轿到达侯府十里外时,一匹枣红色的马狂奔而来,使得街道围观的人避开纷纷让道。 一位家丁模样的清郎少年从马上翻越而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他上前对着花轿里的人说道:“凤小姐,我家侯爷命我送来休书一封。” 轿撵“扑通”一声落下,声音清脆响亮。 陪嫁丫鬟双锦瞪大了眼睛,望着被拱手递来的书信,金灿灿的阳光将上面“休书”黑色字体照的发光。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变得有些诡异。 片刻安静之后,瞬间炸开了锅,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她,凤如画,还没过门就被当众休了! 这对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若放在别家姑娘身上,定会投河自尽,洗刷自己的屈辱之心。 丫鬟双锦隔着轿帘轻声的唤道:“小姐——” 轿中的女子未吭声,半晌毫无反应,整个祥和街从喜气洋洋,变得遭杂吵闹。 有人议论,风家小姐是不是被气的晕过去了,北定侯这么一闹,这让凤违的颜面往哪搁啊,这凤家四小姐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更有人说,被休了也好,传说北定侯脾气古怪,有暴力倾向。他前任三位夫人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连尸体都被扔到山谷里去喂了野狼。 凤家小姐虽然从小痴傻,怎么说也好歹是一位千金小姐,那细胳膊嫩肉的,哪能经得起他那样凶残的折腾。 ... 第2章 还未过门就被休了 (2) 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将红色的喜字折射出嗜血般的光芒。 送亲的凤府管家左右为难,本以为是一桩喜事,现在可好,没迎来姑爷,却迎来了这张休书。 他急得满头大汗,眼下该怎么办?是继续将小姐送到侯府去?还是抬着小姐拿着休书回到凤府? 中午的阳光轻柔而纯净,在宁静的祥和街道上弥漫出了一片绚丽的七彩光。 凤管家上前,对着轿中的人说道:“四小姐,您可还好?” 虽然他明知小姐从小痴傻,既使面对自己被休的场面,怕是也没什么反应,但这么多人在场,面子还是要给足她的。 又是过了片刻,轿子里的人仍旧没一丝反应。 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花轿,看热闹谁不喜欢啊。 他们也想看看这凤家四小姐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奇丑无比啊,要不然怎么还没过门就被休了呢? 不过被休了也不奇怪,谁让她是个傻子呢。虽然北定侯名声不好,但人家好歹也是个侯爷,倒贴上去的女人一大把的。 要一个傻子?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 凤管家向双锦使了个眼色,双锦伸出手指准备掀开轿帘。 在这同时,一只白嫩的手指掀开了轿帘,围观的人睁大了眼睛。 轿中走出一名少女来,她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喜帕,拉着双锦的衣襟,嘟囔着小嘴,傻呼呼的道:“双锦,我不躲猫猫了,躲在里面不好玩。” “呀——!”双锦一声尖叫。 小姐怎么可以将喜帕拿掉呢,喜帕只有在洞房时新郎官才可以拿下来,要不然是不吉祥的。 阳光流泻,在大红花轿的周围,弥漫开一片星星般的璀璨华光。 凤如画,灿烂如锦的霞帔,一身大红鎏金的裙裳,红衣似火,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般耀眼。 嫁衣上的金色凤凰更是栩栩如生,缀满珍珠宝石的凤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荡漾着波浪。 “哇!原来这就是凤家四小姐呀!” 众人一片哗然。 凤如画痴呆的看着大家,双锦说陪她躲猫猫,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哇,为什么这些人都看着她呢? 她偏着个小脑袋,凤冠上的流苏也轻轻的动着,柔美的额海之间,纤眉处飘渺着一股迷茫的雾气。 看众人都在看她,凤如画有些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拉着双锦的的衣袖:“双锦,我不玩了,以后都不玩躲猫猫了,我要回家……回家……” 双锦安慰她:“小姐不哭,不哭。”而后看向凤管家:“管家,要不我们回凤府吧?” 凤管家一脸的为难,这花轿还没抬到侯爷府呢,就又将新娘子抬回凤府,这……不太好吧? 正当凤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再次传来双锦的尖叫声:“啊!小姐晕倒了!” 凤管家只好当机立断,对着送亲队伍大喊一声:“赶快送小姐回凤府!” 双锦将凤如画扶进花轿中,送亲队伍调队朝着凤府的方向狂奔。 ... 第3章 华丽丽的穿越了 凤如画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当从床上醒来时,她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瞪大了眼睛。 香软床榻的斜对面是一个雕花镂空的梳妆台,上面放着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紫檀香桌上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 西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些许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倾透进来,反射出耀目的光彩。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精雕细琢的镶玉软床,锦被绣衾。 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个房间的摆设,古色古香,极尽奢华。 虾米,谁能告诉她这是哪里? 双锦刚好从外面进来,看着醒来的凤如画十分高兴:“小姐,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如画盯着她看了片刻,一脸的疑惑,这是在拍古装戏吗?怎么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古装,清秀的眉目轮廓鲜明。 而且眼前这女子似乎叫她……小姐? 对于凤如画呆傻的盯了自己半天,双锦不觉得奇怪,从六岁开始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一直是这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 傻子不就是这副模样呗! “小姐……您饿不饿?奴婢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言罢她便要转身离开。 凤如画急忙唤住她,傻呼呼地问道:“我是谁?” 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导演与摄影师,不像是在拍戏,所以眼下是要赶快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啊?小姐,您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双锦愤愤地道,“都怪那个北定侯。” 这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那岂不是要气晕过去,小姐肯定是受不了个北定侯当众休妻的打击,才导致病情恶化。 凤如画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老爷夫人,还有什么北定侯,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快说,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在哪里?将我的情况一一说来。”哭毛线!哭得她心烦。 “奴婢叫双锦,是小姐您的贴身丫鬟,您是天照国吏部尚书凤违的小女儿凤如画,家中排行老四,从小痴傻,昨日是您与北定侯的成亲之日,花轿还没进门,却……被休了。” 双锦擦了一把泪,替她感到惋惜,唉,小姐这辈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原本痴傻就找不到夫家,好不容易有个北定侯向皇上提亲,可以却在成亲当日,当众将她给休了。 不要说以后嫁不出去,若是放在天照国其她的姑娘,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简单明了,凤如画算是听明白了。 同时,她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无缘无故穿越了! 好吧,穿就穿吧,竟然穿到一位傻子身上! 傻子!傻子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就算是穿越,哪怕是个不受宠的皇妃也好啊。 书上大多都写着,痴傻的女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经常遭受姨娘和白莲花姐姐们的欺负。 老天爷让她穿越过来难道是想让她体验生活? ... 第4章 不再是痴傻小姐 好吧,竟然来了,那她就好好的在这个天照国玩遍花美男,等有朝一日再穿回21世纪后,让死党羡慕羡慕。 凤如画?呃……比她21世界的名字好听多了!那她以后就用这个名字了。 凤违携同夫人王氏来到凤如画的闺房时,她正坐在紫檀香桌前,翘着二郎腿,吃着桌上的香蕉,双锦立在一旁给她添着茶水。 “老爷,夫人。”双锦福身行礼。 凤违瞧了一眼风如画,问问双锦:“小姐可好?” 双锦愣住了,她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小姐一觉醒来好像不痴傻了,但是却不记得自己是谁,更加不记得自己是凤家四小姐…… 她担心小姐会不会又患了更严重的病。 天呐,不会这么惨吧? 王氏见她半晌不语,急了:“愣什么,情况到底怎么样?” 虽然凤如画从小痴傻,但怎么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能不心疼吗。 “小姐她……”双锦迟疑,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奇怪的事。 凤如画只顾着吃美食去了,旁边的几个人压根都没入她的眼,管他谁呢,先填饱肚子在说。 王氏见双锦不说话,就直接上前询问凤如画:“画儿,你……还好吧?” 凤如画终于有了反应,看着凤违与王氏愣了半天,然后眨巴着眼睛,心里暗想:眼前这两个老不死的是谁? 双锦见状,说道:“小姐,这两位是老爷和夫人。” 哦?凤如画挑眉,那敢情就是她的爹娘喽? 她面带微笑,乖巧温顺的喊了一声“爹娘”,声甜美如清泉。 这下轮到凤玮与王氏发愣了。 凤违心生奇怪,将双锦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双锦,小姐莫不是又犯了什么病?” 双锦看了一眼坐在紫檀香桌前,如正常人的凤如画:“小姐好像……突发性的变成正常人了,但是却又不像个正常人……”双锦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凤违被她给搞糊涂了:“什么叫像正常人又不是正常人?”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跟以前又不一样了。” 凤违摸着下颚,一脸的深思,难不成画儿是因为被休受到了打击,被刺激之后,从痴傻变成了正常人? 凤违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画儿,你……知道姑娘家要看什么书吗?” 凤如画愣了一下,偏着脑袋想了会:“《女诫》、《内训》,还有什么三从四德吧。” 她记得死党那时超迷恋穿越剧,当时好像在她面前说过,记不清楚了,反正她说的这些其中是肯定有的。 凤违与王氏大喜,激动万分,真是因祸得福。 虽然被北定侯休了,但却误打祝撞,痴傻女儿变成了正常人,他们心中的怨气也就消失了。 凤违本想待会去宫里,向皇上讨个说法,明明这桩婚事是北定侯自己挑的,可人还未过门就被休了。 就等于是在他凤违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虽然受到了侮辱,但女儿病好了,他也没什么怨言了。 ... 第5章 三姐凤如书 凤违临走前特意吩咐双锦给凤如画炖碗燕窝让她补身子。 双锦将燕窝端给凤如画,她刚用勺子舀了一勺喂进嘴里,房门陡然间被一脚踹开—— 她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进来的人吓得硬生生吞进了肚子,活像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没尝到味道。 翩然而来的少女仪容韶秀,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黄色衣裙,乌黑秀发,面凝鹅脂,有着说不出的清秀丽绝,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相貌甚美。 来人噼里啪啦的道:“画画,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那个天杀的北定侯,三姐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让他爬着来跟你道歉!” “实在不行我就顾两个杀手,把他给阉了,替你出口气!” 凤如画:“……” “要还是不行,明儿个我去见大姐,让大姐夫砍了北定侯的头给你当球踢,以后天照国谁要是敢嘲笑你,三姐就将她全家搞得鸡犬不宁。” 凤如书扑上前来对着凤如画哭天抹地,像死了亲人一样。 三姐?双锦说了她在家中排行老四,那眼前抱着她哭的这位,就是她那个过了出嫁的年纪没人敢娶的三姐? 凤如书之所以过了出阁的年龄还未嫁人,不是她长得不够漂亮,而是她生性野蛮,贪玩成性。 让府里的侍卫教了她几招拳脚功夫,三天两头在外面打架,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在天照国,凤家的前三位小姐,是出了名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至于四小姐凤如画嘛,没人敢妄下结论,因为她天生痴傻,从未出过门,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 不过,别人一听说是个傻子,也没兴趣知道她的容貌。 即便是倾国倾城,也不会有人娶一个傻子。 凤如书咯吱吱地咬着牙齿:“画画,你虽然痴傻,但是还未过门就被休了,这是一种耻辱,三姐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凤如画揉着疼痛的额角,被休得人是自己,又是她!哭个屁啊!哭得她头疼。 她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凤如书:“三姐,我求你个事。” 凤如书停止哭泣,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说吧,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三姐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答应你。” “求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 呃……就这么简单? “就这事?” 凤如画无比坚定与肯定的点头,眼下这事最令她心烦意乱。 凤如书吸了吸鼻:“画画,你要是心烦的话,我教你耍鞭子吧,我最近刚学的,可好玩了。”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暗红色的长鞭,啪的一声往桌上一甩,紫檀香桌成了两半。 凤如画睁大了眼睛,天呐,难怪她嫁不出去,这样野蛮的女子谁敢娶? 娶回去指不定三天两头就要喂她的鞭子,说不定哪天就让她给废了。 凤如书喜滋滋的看着她,一脸的得意洋洋,以为凤如画夸张的表情是在赞叹她的英勇神武。 ... 第6章 没人敢娶 凤如书得意忘形:“怎么样,我厉害吧?” 凤如画合上自己快要脱臼的下颚,神情惊诧:“三姐,你是不是以后打算出家做尼姑?” 不做尼姑她做什么,做一个贤妻良母是不可能了,没人敢娶啊。 就她那鞭子一甩,估计天照国的年轻男子吓得都躲回屋里不敢出门了。 凤如书翻白眼,她用得着吗,像她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可能没人要? 果真要是没人娶,她可是打算委屈嫁给街头包子铺的刘十三。 他为人忠厚老实,虽然看上去憨憨的,但懂得体贴人,最重要的是她天天觊觎人家的包子。 那味道,用她的话说是天上有,地下无。 “画画,我听爹娘说你变成正常人了。唉,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去帮我偷刘十三的包子了,真可惜。” 凤如书一脸的惋惜,完全没有看到凤如画那张铁青着的脸。 凤如画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几下,你妹的,竟然指使她去偷包子,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亏她想得出来。 “你想吃包子还用得着偷吗?”用钱买啊,要多少有多少。 凤如书一脸的苦恼,关键是人家不卖给她啊,一想到刘十三看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东躲西藏,甚至连包子都不卖了,她就感到一阵伤心。 她好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就那么不招他待见。 其实刘十三见到她就躲的原因是—— 那是一个酷暑炎热的一天,凤如书练完鞭子,饿了,未曾沐浴就直接飞奔到街头的包子铺。 刘十三那天的生意有些清淡,凤如书一去就喊要十个菜包子,刘十三看着一身黄色劲装的她愣了许久。 她白皙如花的脸上汗水流得就跟雨水似的,袖管的裤管撩得老高,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 刘十三将包子递给她后,就去揉面做包子,凤如书就站在一边,一边吃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傻呼呼的盯着人家看,越看越带劲,最后说了一句不知廉耻的话。 “十三哥,你做我的男宠吧。” 从此以后,刘十三见到她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实在不行了就关门不做生意,弄得她想吃他做的包子也吃不到。 怀里着对刘十三的包子的想念,她就唆使自己痴傻的四妹去偷包子。 她本来是可以让下人去买的,但是她变态的认为,偷来的包子吃着才香! 凤如话听完后,差占吐血,她抹了一把干泪,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没有人比她更命苦了,天生是个傻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不地道的三姐,她开始同情起这个身体的主人来。 “画画,要是以后我想吃刘十三做的包子,你还帮我去偷好不好? “不行!”坚决不行,她果断回答。 虽然她经常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但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干! 况且这么有损名誉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干!想吃自己偷去。 “画画……”凤如书不依不挠。 她直接无视掉凤如书撒娇的表情,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痴傻小姐了,岂能任她摆布去偷人家的包子。 ... 第7章 琴师燕痕 凤如画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在府里实在是闷的慌,哭丧着一张脸趴在桌上吐着舌头,无聊的快要发霉。 凤如书在院子里练完鞭子,小跑进屋,在凤如画的身边盘腿而坐,脸颊通红,上面还挂满了汗珠,头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脖颈处。 “画画,别老像个死人一样趴着嘛,我教你鞭法吧,可好玩了!” 她抬手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汗,顺手就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要玩你自个儿玩去,别来烦我,尽管把我当个死人好了。”凤如画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回答。 “画画,你这样真的很没趣诶!”凤如书的嘴巴嘟得老高。 “你的鞭子有趣,你继续去耍吧,别理我。”被烦得不行,凤如画表情痛苦的坐起身来,手指轻揉太阳穴。 这个三姐,不是一般的烦人,难怪刘十三不理她呢,估计也是怕了她的软磨功。 “画画……” 凤如画快疯了:“三姐,你真的很烦人!能不能放过我!去找你的包子哥去,他要是在敢躲你,你就拆了他的包子铺,快去吧,这个一定很好玩。”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对凤如书,凤如画两人恭敬的说道:“三小姐,四小姐,用膳的时间到了。” 凤如书飞快的跑去沐浴换衣服,她早就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双锦也替凤如画梳妆打扮了一翻。 才刚踏入前厅,就听到凤违震怒的声音:“以后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通通给我割掉他们的舌头!” 凤如画唏嘘,随着凤如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凤违见她们出来,脸上的怒意迅速消失,换上笑容,凤如书在王氏的旁边坐下,凤如画挨着三姐而坐,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她咽了咽口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珍海味?这几天一直吃素,今天她一定放开大吃。 凤违满脸笑容向她招着手:“画儿,坐到爹的旁边来。” 凤如画乖巧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 凤违乐呵呵的说道:“这是在咱们自家府里,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王氏也附和道:“是呀,画儿,这是在自己家中,别拘束。” 凤违与王氏互相看了一眼,都一脸的欣慰,小女儿现在如此乖巧,懂得守规矩,看来她的病真的好了,以后就不会再受人白眼了。 管家走了进来,对凤玮道:“老爷,燕痕太子来了。” 凤违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忙上前,对着管家身后的来人拱手拜见:“凤违见过太子。” “不用这么客气,大燕国已灭,哪有什么太子,现在我的只不过是一名琴师罢了。”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一丝萧条哀怨。 凤如画闻声抬头望去,男子身后背着一把木质檀香古琴,修长的身材朔光而立, 一袭素白锦衣,外罩青色薄纱,飘然如仙,一张俊颜如刻画出来的一般,面冠如玉,眉目如画。 在午后的阳光下,流露着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着他颀长消瘦的身材。 他的神情清清淡淡,有种遗世孤立的谪仙风范。 凤违尴尬的笑了笑:“燕公子,里面请。” ... 第8章 做我的男宠吧 凤如画瞪大了眼睛,嘴角流露哈喇子,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若不是他冷着一张脸,那俊朗的的轮廓上带着一丝冰冷的阴沉,或许会被人认为是一个美貌天仙的姑娘。 那张脸,长得也忒祸国殃民了。 凤如书放下手中的碗筷扑了上去,冲着燕痕乐呵呵的傻笑,两只脚撇成内八字形,双手摆放在哪里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凤违拿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示意她注意女儿家该有的姿态。 凤如书竟然未曾觉察,美滋滋的对着燕痕道:“公子,奴家叫凤如书,你长得真好看,做我的男宠吧。” 凤违几乎气的当场晕厥过去,脸色铁青,带着阴沉的怒意。整个身子带着气遏的颤抖。 有一股恨不得撞死在大厅上的冲动,他这张脸真是被丢尽了! 王氏也是一脸的尴尬,一副仰头恨苍天的模样,她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不知羞耻。 哪有女子大白天向男子求爱的,凤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肯定会气的暴跳如雷。 燕痕一张俊逸飘然的脸阴暗沉冷,修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脊背直直的僵硬起来,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种愤然。 他优美墨黑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似在努力的克制着内心极大的屈辱之心,然后别过头去,眼里隐隐透出几分憎恶与厌恶。 凤违语气生硬的道:“书儿,还不快请燕公子进来坐!” “公子里面请。”凤如书完全没有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像淘到宝一样傻呵呵笑个不行。 燕痕走进大厅,目光落在正在埋头猛吃的凤如画身上,轻皱眉头,片刻后缓缓舒张开来。 王氏轻声说道:“画儿,向燕公子问安。” 凤如画站起身来,在原地朝着燕痕福了福身:“见过燕公子。” 一双深邃狭长的墨眸沉沉地与她对视。 凤如画片刻失神,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惊艳绝伦,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只是他略显单薄的身影有些萧条,似被万千世界孤独的遗立。 燕痕,清冷遗世的绝代公子,曾是大燕国的太子。 大燕国灭亡,他随波逐流,沦落到天照国,在御前当琴师。 他的琴艺堪称天下无双,若他排第二,天照国怕是没人敢排第一。 凤违态度温和的说道:“燕公子,以后小女画儿就麻烦你多多传授一些琴艺。” 燕子语气平静的答道:“我定会竭尽所能。” 凤如画震惊,无比的震惊,这个美男以后要与她朝夕相处? 这点她不反对,而且还是相当的愿意。 可是能不能不要让她学那个什么古琴好不好,很伤残脑细胞。 看着她如此大的反应,燕痕轻皱眉:“四小姐不愿意?” 凤如画面色为难,呃……要是说不愿意,这美男肯定就不会留下来了,要是说愿意,那她岂不是要天天糟蹋自己这双白嫩的手。 她哭丧着脸,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白白嫩嫩的手指。 凤违适才说道:“画儿,燕公子是咱们天照国最有名的琴师,别人想跟他学还沾不到边呢,你若是能得到他的真传,也是咱们凤家的福气。” ... 第9章 病嘛,总会好的 “我只是怕自己人笨,学不会,浪费爹娘与燕公子的一片苦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舌头在打结,真怕一不留神咬断自己的舌头。 凤违与王氏一脸的高兴,心里觉得小女儿越来越懂事。 “没关系,若是你学得燕公子一半的琴艺,爹娘也会很高兴。”王氏笑着说道。 凤如书凑上来乱嚷嚷:“我也要学!我也要跟着燕公子学琴!” 凤违瞥了她一眼,抚摸着下颚的胡须,脸色暗沉:“不要胡闹。” 凤如书早都没救了,整个凤府上下人尽皆知,整天只知道耍鞭子,像街头卖艺的一样。 当初请了老先生教她读书识字,她趁人家午休打盹时,用火烧掉了人家的的胡子,让嬷嬷教她礼仪女红,她愣是把绣花针当成飞镖,对着人家乱射一通。 是以,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伺候三小姐是个麻烦差事,时不时的会让她弄成靶子练鞭子。 燕痕在凤府住了下来,就住在离凤如画闺房不远的天香阁。 夜晚。 一阵优雅的琴声传来,若隐隐现,凤如画闻声走出房间,琴声若从天际边飘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缥缈。 仔细聆听,曲音低沉婉转,带着一道淡淡的清幽,如珠落玉盘时低语呢喃。 她缓缓的朝着后院走去,银色的月光透明朦胧,她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坐在亭中抚琴。 皎洁的月光披泄在他的身上,如同轻纱薄雾,泛着梦幻的光晕,白衫青纱随风飘决,在淡白的月光下似天神谪仙。 如行云流水的琴声如同从同谷幽径里蜿蜒而来,缓缓的,很舒适的流淌。 尔后又一阵阵的急促,似狂风暴雨般热烈,带着风雨无阻的气势磅礴,那不知疲倦的琴声,渐渐地,从**跌入低谷,略带一丝凄凉哀伤。 “你来了。”声音犹如从地狱中迸射出来的一样,带着阴冷的煞气。 她本不想打扰他就此离开,没想到被发现了,朝着他修长的身影调皮的吐吐舌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上前。 “燕公子,天色已晚,为何不休息?” “睡不着。”那声音,就像清晨的露珠轻轻滚落,清透,淡然,带着些许遗世独立的淡漠。 打扰到了别人,她万分歉意,故而语气轻快的道:“我跟公子一样,也睡不着。” 燕痕站起,缓缓转过身,精致的脸庞如一座虚幻的玉石雕像,那双剔墨黑的眸子锁在她的身上。 “原以为……你真的像传言的那样,痴痴傻傻。”他的声音,仿佛是水滴掉落在大理石上激起的空灵回音。 他的眼神里没有温度,清清冷冷,宛如是冰封的湖水,显露出与世隔绝般的萧索与苍凉。 晚风吹过,他披散的墨发随着衣衫起舞飞扬,带着一丝悲怆的凄凉。 “病嘛,总会好的。”她微微笑着,斜倚在红漆的凉亭柱子上。 “你是不愿意当我的师傅,还是在为大燕国的衰亡感到伤心?”她试探性的问道,紧盯着他的眸子。 他怔了怔,表情就像是有骨头卡在了喉咙里,纠结扭曲。 凤如画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痛苦,怨恨,愤怒,那样的眼神,凄怆而脆弱。 ... 第10章 见色忘妹 燕痕在凤府被敬为贵客,凤玮对他敬贤礼士,下人个个对他礼仪有佳。 他虽然清清冷冷,倒也平易近人,若是想喝水,哪怕身旁是个仆人丫鬟,也会顺手给她倒一杯。 凤如书也不知是抽哪门子的风,竟然不穿一贯的劲装,而是改穿逶地柔纱长裙。 只要是在燕痕的视线范围内,她都极力的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柔弱,只是为了博得他的眼球,谁知燕痕自始至终一眼都未瞧她。 这日,燕痕在西院凉厅教凤如画弹琴,凤如书穿着一身黄色逶地长裙,手拿银丝绣扇,莲步轻移而来。 她的身后跟着双锦,双锦手中端着梅子汤。 “燕公子,画画,我给你们送梅子汤来了,休息会,先喝碗汤吧。”凤如书刻意尖着嗓子,声音娇媚, 凤如画看着三姐的这一身打扮,暗自偷笑,唔……是来勾引燕痕的。 她抬头望着负手立在一旁的燕痕说道:“燕公子,可否休息一会,喝碗梅子汤?” 好歹凤如书也是她的三姐,她怎么说也得给她制造机会嘛。 “嗯。”燕痕轻嗯一声,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凤如书从双锦的手中接过一碗梅子汤,朝着凤如画走来,凤如画满心欢喜的伸手去接,谁料到眼前的梅子汤眼睁睁的绕过她,端到了燕痕的面前。 “燕公子,辛苦了,喝碗梅子汤吧。”凤如书对着他眨巴着眼睛。 燕痕微微蹙眉,随即走到一旁负手而立,望着远方洁白的天空,双眸静淡。 凤如画失望的收回自己落空的手,在心里将凤如书狠狠的骂了一通,真是见色忘妹! 双锦见她嘟着嫣红的小嘴,体贴的将另一碗梅子汤递给她,凤如画一脸的感激:“双锦,谢谢你啊。” 双锦心惊,连忙摆手:“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燕公子,喝汤呀。”凤如书声音尖细,听起来十分别扭。 燕痕眉目清冷的道:“不用。” 凤如书不依不饶:“喝呀,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熬的呢。” 凤如画听后撇撇嘴,她亲手熬的才怪!她那双手除了会甩鞭子还会干什么?拿去熬汤?怕是要打碎厨房里的所有碗,弄不好今天连晚饭都没得吃呢。 “要不我喂你吧。”凤如书舀了一勺梅子汤,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看不烫了便递到燕痕的嘴边:“喝吧,我可从来没喂过哪个男人汤哟。” “说了不喝!”燕痕受不了她的纠缠,将拿着勺子递汤的手猛的一推。 一碗梅子汤就这样散在了地上,花白汤碗碰在玉白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少许汤汁溅在凤如书的鞋面上。 凤如书看着倒了自己一脚的梅子汤,气的差点疯掉,对着燕痕就是一阵狂飙:“不喝拉倒!凶什么凶!本小姐才没时间陪你玩呢!浪费我时间,一点都不好玩,哼!”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长鞭,一鞭子打在红漆亭柱上,柱子顿时裂开了花。 她气冲冲的扬长而去,嘴里还在不停的骂咧。 ... 第11章 大姐凤如琴 自从凤如书负气而走后,便在也没来找过燕痕,凤如画与燕痕倒也落得了个清静。 凤如画觉得以三姐的脾气,应该不会想不开,恐怕又去大街上寻找其他的男人当她的男宠了吧。 虽然跟她相处连半个月也没有,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必然是这样。 燕痕是个好老师,教得很认真,但她却不是个好徒弟,学得总是马马虎虎。 唉,不是她不认真,她本就从小就没有音乐天赋,这古琴更是从来没接触过,没有根底,学起来当然费劲。 “没关系,慢慢来。”燕痕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轻声安慰。 凤如画沮丧的爬在古琴上,一脸的痛苦,呼呼,这整天的日子过的好无聊啊! 要不是整天还能看到燕痕这个美男,她估计自己早都疯了。 双锦前来禀报:“小姐,太子妃回来了,老爷夫人让您赶往前厅。” 凤如画记得双锦说过,大姐凤如琴嫁给了太子为正妃,二姐凤如棋喜欢上了一个落魄书生,书生很穷,几番考取功名都没有上榜。 凤违与王氏得知她与书生相爱后非常生气,将她关了起来,书生竟公然跑到凤府跪地只求与凤如棋见上一面。 王氏心软,答应了下来,两人见面后难舍难分,凤如棋打算跟书生私奔。 凤违气恼,说她若是不和那个书生断绝来往,便与她断绝关系。 而凤如棋竟选择了爱情,抛弃了亲情,随着那个柔弱书生而去,让凤家丢尽了脸。 大姐?凤如画还从来没见过呢。 据说她的大姐二姐都是容貌丽色,并且温柔得体,端庄贤淑,色艺无双,让天照国的公子哥望穿秋水。 二姐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随着书生私奔后,爱慕她的公子哥们都觉得甚是惋惜。 有人曾说:好好的一个姑娘,这辈子怕是就这样毁了。 想着想着,凤如书就想到了三姐凤如书,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配上一副刁蛮的脾气,唉,真是浪费! “四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老爷和夫人正等着您呢。”双锦见她正在发愣,催促道。 凤如画起身,对着燕痕说道:“燕公子,我去去就来。” 燕痕轻嗯一声。 凤如画随着双锦来到前厅,一位身穿华丽的绝色女子映入她的眼里。 一身藏青衣裙逶迤长裙,手挽软纱,肤如凝脂,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鬓发低垂斜插碧玉凤镂空金步摇,眉间画着一朵精美的红梅,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王氏笑容满面:“画儿,快过来拜见太子妃。” 凤如画走到衣着华丽的女子面前,轻轻福身:“臣女见过太子妃。” 凤如琴轻点头,脸上带着典雅端庄的微笑:“自家人不必拘礼。” 凤如画的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如泉水般明亮,轻唤了一声:“大姐。” 凤如琴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里流露着欣慰之意:“看来画儿真的好了,真好,真是感谢凤家的列祖列宗。” ... 第12章 强抢民男 王氏突然道:“也不知道书儿这孩子去哪了?” 凤如画心虚的低着头,要是让爹知道三姐对燕痕死缠烂打,怕是又要气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一个姑娘家哪有那么主动的,男宠,亏三姐想得出来! 她要是皇上,恐怕整日流连后宫,荒废朝政,最后还落得个肾亏而死。 凤违面色阴沉,带着怒意:“不要提她!我凤违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凤如琴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画儿,你可知道你三姐去了哪里?” “三姐……可能出去了,要不……我去找找?”她的腿好酸啊,出去活活动。 王氏说道:“也好,让双锦跟着你去,找到你三姐赶快回来。”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她喜欢独来独往,有个丫鬟跟着不自在。 凤如画出了凤府大门,顺着祥和街一路去找凤如书,她先去了街头的包子铺,见店里只有刘十三一个人忙活着,没见到凤如书的踪影就离开了。 祥和街这一带都是些达官显贵的府邸,道路宽阔,茶肆酒楼,摆摊卖艺,应有尽有,各种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整条街热闹非凡。 她挤过人群,穿过小巷,天气炎热,中午的太阳又带着火焰的气势,累得她扶在小巷的墙壁上踹着粗气。 失策啊失策,应该带上双锦的,自从她穿越来到天照国后,还没出过府呢。 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找人难,找一个长腿会跑的人更难! 休息了片刻,她接着去找凤如书,走路不长眼睛的后果就像她这种,直接撞到了人家的怀里。 “唔……痛。”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 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撞她! 正当她想发飙时,头顶传来一句人的声音:“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赖给我。” 哇哦!这个声音真好听,凤如画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一阵晕眩。 俊朗的眉,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身墨黑色的长衫,衬得他身材高大挺拔。 眼前的男子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挑眉道:“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然本公子会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呸!本姑娘才不稀罕呢!她不满的撇嘴。 “修,快走吧,去晚了眉仁怕是要被吃光抹净了。”被唤作“修”的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位男子。 墨逸修似想起什么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对,赶快走。” 两人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咕:“你说是哪家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男,天照国竟然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少之又少啊……” 凤如画一听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两只脚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用脚指头想一想,这种事也只有她三姐做得出来。 果不其然,位于太白楼楼下的那条街上,站满了观看的人,个个都仰着头望着太白楼的二楼。 太白楼二楼,一名身穿黄色衣裙的女子手拿长鞭,把一位柔弱的书生逼到角落,书生的一只脚已经跨上了栏杆,恨有一种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的冲动。 凤如画仰头望着太白楼的二楼,啧啧……三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 ... 第13章 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两个修长的身影从凤如画的面前闪过,上了太白楼二楼,她紧跟上去。 “眉仁,你怎得如此狼狈?”一个声音自凤如书的身后飘来。 凤如书回头,眼光直接跳跃了墨逸修与玉凌宿,落在了前来的凤如画身上,她一手紧握长鞭,一手朝着凤如画招手:“画画,我在这。” 凤如画那个汗颜,一脸的尴尬,光天化日之下,三姐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真不想认她! 果然,众人齐刷刷的眼睛望着她,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从太白楼的二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凤如书完全没有看到凤如画窘迫的模样,还蹦跶的小跑上前,高兴的对她说:“画画,你怎么来啦?” 玉凌宿过去拉回被凤如书逼到跨上栏杆的岳眉仁,然后同情的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节哀顺便,反正清白还没被毁。 “太……”这么多人在场,差点口误说漏了嘴,“大姐回来了,爹娘让我找你回家。” “呀,大姐回来了,那我们回去吧。”凤如书收起鞭子,挽着凤如画的胳膊准备走。 墨逸修拦住她们的去路:“姑娘,你是不是该道完歉在走?” 这个声音怎么略有耳熟,凤如画循声抬头,哦……原来是刚才撞到的那位公子。 可是刚才他……戏弄了她,这笔帐要怎么算? 凤如书瞥了墨逸修一眼,满不在乎:“画画,我们走。” 墨逸修是武将,身材虽然没有粗汉那般魁梧,但凤如书推的那一下竟是没有推动他半分他道:“不道歉就不准走!” 凤如书一鞭子就甩了过去,幸好墨逸修反应敏捷,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要不然肯定被打了两半。 墨逸修看着她:“那我今天陪你玩玩。” 凤如书挥舞着长鞭打上去,墨逸修向旁边闪开,鞭子落在一旁的酒茶桌上,顿时分成了两半。 见没打着他,她继续挥着手里的鞭,墨逸修向后退了一步,踩着漆红色的柱子,从凤如书的头顶跃过,一把扣住她挥鞭子的胳膊。 “啊呀——痛!”凤如书手中的鞭子落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喊痛。 凤如画见三姐被欺负了,上前气冲冲的朝着墨逸修吼道:“喂!放开我三姐!” 墨逸修皮笑肉不笑的道:“只要她肯道歉,我就放开她。” “不可能!”凤如书抵死不从。 玉凌宿搀扶着的岳眉仁,见局势似乎不妥,说道:“修,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让她道歉,要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道歉!”墨逸修就是不肯罢修。 凤如画跳到一张还没被打破的饭桌上,双手插腰:“赶快放了我三姐,要不然姑奶奶要你好看!” 这下不止玉凌宿,岳眉仁,连墨逸修都怔住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吐脏话也就算了,竟然像个泼妇一样双手插腰,毫无大家闺秀的温柔礼仪。 墨逸修挑眉:“你想怎样?” 凤如画嘴角抹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忽地放声大哭:“我不想活了,当初你穷困潦倒,为了你我与爹娘断绝关系,与你双宿双飞。谁料你现在荣耀家门,就将我抛弃,还去外面找女人,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 第14章 有古井作证 玉凌宿与岳眉仁睁大眼睛盯着墨逸修,眼里略带讶然。 “看什么看?”墨逸修见好友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玉凌宿一脸的呆滞:“修,她是……”他斟酌了片刻,用了一个好的措词,“你们认识?” “屁话!我从未成过亲!”这下轮到墨逸修破口大骂了。 太白楼二楼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凤如画指着墨逸修,仍然大哭:“你这负心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算了,竟然当着我的面与别的女人**,人家不同意你还强行想将她掳走,你——” 她假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样才有自己被气极了的效果,让众人更加容易相信自己的无辜。 围观的人将视线落在墨逸修的身上,果然见他手里硬拽着一名女子的胳膊,然后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玉凌宿与岳眉仁都用衣袖遮挡着自己的脸,希望别人别认出来是跟他一伙的,真丢人。 “去年,你家茅草屋旁边的槐树下,有古井作证,你曾对着月亮发誓,说会好好待我一生一世,我相信了你,与家里断绝关系,现如今你却……” 凤如画掩面嘤嘤啜泣,从指缝中看到墨逸修一阵青一阵紫的脸庞,想笑却是憋红了脸颊,真是大快人心。 墨逸修黑着一线脸,甩开凤如书,他现在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只好任由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墨逸修的身上,凤如画拉着还在犯傻的凤如书挤出人群,朝着凤府的方向奔去。 到了凤府门口两人一阵狂笑的,笑的眼泪都飙了下来。 凤如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画画……你竟然用这一招,太损了,哈哈……” 凤如画笑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谁让他们欺负我们是弱女子呢。” “你是怎么知道他家茅草屋的旁边有棵槐树,还有古井?” 凤如画白了她一眼:“那全都是我瞎邹的,我压根都不认识他们。”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嘛,槐树下必有一口古井。 “画画,我越来越崇拜你了。”凤如书扑上去对着凤如画娇嫩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行了,行了,爹娘和大姐还在等我们呢。”凤如画拽着她准备进府。 凤如书一摸腰间,鞭子没了,一声尖叫:“啊啊啊!我的鞭子?我的鞭子呢?” 她回想起刚才墨逸修扣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捏,痛得她松开了手,手上握着的鞭子掉在了地上,走的时候忘记捡了。 “画画……我的鞭子丢了,没有了鞭子我会死的……鞭子,我的鞭子啊!”凤如书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 “现在回去肯定被那三个人剁成肉酱拿去喂狗。”要回去你回去,她可不敢回去。 “不行啊,那鞭子就是我的命……你跟我去找嘛……”凤如书使命的抱住她。 凤如画一脚踹开她,凤如书再次扑上去,她再踹,她再扑,两个人在凤府门口纠缠了许久。 “你蠢啊,派个下人去找!”凤如画对她无语了,有下人不用,用得着自己去冒险吗。 也对哦,凤如书一听屁颠它颠的跑进府里,随手抓了一个正在打扫院子的家丁,让他去太白楼给她找鞭子。 ... 第15章 美男香艳沐浴 凤如画回府后像一只欢乐的小麻雀,直奔燕痕的天香阁,站在燕痕的房门外,抬起手欲要敲门,微微顿了一下便缩了回来。 心中暗想,不知道燕痕现在在干嘛呢?干脆进去吓吓他,想及至此,一阵偷笑。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溜进燕痕的房间,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她已经愣住了。 那是一副活脱脱的美男沐浴图啊! 燕痕将自己浸在浴桶里,头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露在外面的白皙胸膛,性感到一塌糊涂,优美健壮的身材,完美无瑕,令人喷鼻血。 “哇噻!”她瞪大了眼睛,嘴角边流露口水,她是多么的想伸手摸一把他那平坦光滑的胸脯,一定很有手感。 燕痕听到声音,倏然睁开眼睛,看到正在犯傻的凤如画,语气略带清冷:“四小姐,我在沐浴。” “我有眼睛。”她长的有眼睛,当然知道他是在沐浴啊,难道是在汤猪吗? 燕痕怔了一下,蓦然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找我有事?你先出去吧,我还要一会儿。” “没关系,你继续,我可以在这儿等。” 凤如画竟然在旁边放衣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视线落在他露出水面的胸膛,似被定住了一样,挪不开。 白净的皮肤流露着淡淡的剔透光泽,看上去很光滑,他的脸在水雾的氤氲下变得虚幻缥缈。 真养眼,凤如画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燕痕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语气里略带羞怒:“男女有别,难道你不知道吗?” 凤如画正盯着他光滑性感的胸膛发愣,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话。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他的声音清凉冰冷,隐隐带着些许的怫然作色。 “我还没看够。”凤如画傻兮兮的笑着,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燕痕略带失望的看着她,眉间隐现一抹怔然的忧愁,随即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淡然。 他的身子慢慢的滑入了浴桶里,没入水中。 看不见了,凤如画站起身来,踮起脚,伸长脖子往浴桶里面使劲瞄,只能看到一桶飘着花瓣的浴水,不见人影。 她一脸的懊悔,脸上略带失望,还没看够呢。 “燕公子。”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她,浴桶里也是一片寂然的安静。 她抓了抓头发,往上前走了走,探着脑袋瞅了一眼,还是没人。 难道桶里有机关?她脑袋瓜里蹦出这个想法。 随即,两脚一蹬,将鞋子脱掉,跨进浴桶去寻找机关。 带着花瓣香味的洗澡水刚好到她的腰际。 “你进来做什么?!”燕痕从水里将头伸了出来,面色冰冷的看着她。 哦……以为这个桶里有机关,他已经遁地走了呢,没想到还在呀。 她无辜的回答:“找你呀,还以为……” 后半句话她硬生生的卡到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燕痕露在水面外光滑的胸膛,好想伸手摸一摸。 然而,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好滑,好嫩。 ... 第16章 我不介意你继续 燕痕恼怒:“你——” “你不洗了吗?”她眨巴着大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宛若蝴蝶的羽翼。 “不洗了。”他想洗也没这个心情了。 “燕公子,我不介意你继续的。”凤如画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继续,她真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燕痕果断说道。 真不知道凤如画是真傻还是装傻,傻呼呼的道:“你介意什么?” 燕痕的面部抽了抽,额头上带着一根黑丝:“你……” “叩叩……”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燕公子,奴婢来给您加热水。” 燕痕面色略慌,小声对着凤如画说道:“快出去藏起来。” “我干嘛要藏?”凤如画偏着脑袋,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 她干嘛要藏呢?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难道见不得人不成,而且还是在自己家。 外面的人见屋里的人没回答,便说道:“燕公子,奴婢进来了哦。” 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燕痕一把将凤如画按进水里,一名丫鬟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见燕痕还在沐浴,开口道:“燕公子,奴婢以为您睡着了,无意冒犯。” 水里的人动了动,想要爬出来,但被燕痕使劲的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放吧下,我自己来,你先出去。”燕痕朝着那名丫鬟说道。 那名丫鬟突然间瞥到他白皙光滑的胸膛,脸颊绯红,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等人走了,燕痕松开了手,“哗啦”一声,凤如画冲出水面,趴在浴桶边大口大口的呼吸。 唔,憋死她了,差点就没命了。 她幽怨的瞪着他:“你干嘛?” 燕痕眉目清淡,难道她不知道被人看到后她的清誉就被毁了吗? 孤男寡女,同在一个浴桶里,而且他还光着身子,要是被人看见,任凭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因在水下待的太久,她被憋红了脸颊,娇嫩嫣红煞是好看,娇嫩的樱唇此刻正因为对他的不满而微微嘟着。 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剔透有致的身躯,整齐的刘海被水弄湿而沾在一起,略有些滑稽。 半响,他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淡然的开口说道:“你先出去,我要起来穿衣服。” “你穿吧。”凤如画一副你穿吧,我在这等着的架势。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眼还带着一丝色样,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 燕痕干咳两声,她在这,他怎么从浴桶里起来穿衣服。 “燕公子,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皮肤怎么这么好,这么滑?”凤如画讷讷的开口说道,还偏着脑袋似是在思索这个问题,神色略带认真。 燕痕刚想开口说道,蓦然间感觉到水里有一只手,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弄得他痒痒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手是谁的,他面色窘迫,带着羞怒:“四小姐,你过分了!” 这分明是在调戏他,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赤、裸、裸的! ... 第17章 没那癖好 凤如画眨着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燕痕愠怒的道:“不可以乱摸!” “没事,我就随便摸摸。”凤如画扯着殷红的唇角,冲着他憨憨的一笑。 手感真好,皮肤很滑,真是**,她傻呼呼的笑着。 燕痕面颊微微绯红,眼里带着几分羞辱的愤怒,蓦地偏过头去:“女儿家应懂得羞耻!” 她眨了眨眼,澄澈的水眸晶莹剔透,一脸无辜的道:“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燕痕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转过头来定定地注视着她,眼里带着一贯的清冷淡然:“水凉了,出去,我真的要起来了。” “你是应该起来了,水真的凉了。”凤如画还是没打算出去,眼里充满了希冀,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大字:你快点起来吧,我等不及了。 燕痕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竟然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凤如画脸上的笑容倏然地僵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彻底石化! 她原本打算欣赏一副美男出浴裸露图…… 岂料! 谁知—— 他竟然穿了半截底裤! 她什么都没看到,不,应该是看不见! “你在看什么?”燕痕穿好衣服,一双澄净如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在凤如画的眼里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她一脸的郁闷,讷讷的道:“你洗澡都不脱光光吗?” 燕痕准备走出房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道:“没那癖好。” 凤如画:“……” 看着燕痕怡然的走出门外,她顿时捶胸顿足,他竟然摆了她一道,这事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呐! 她欲死愤羞的捶打着浴桶,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下一次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她垂头丧气的从浴桶里出来,出了燕痕的房间,刚拐过回廊拐角碰到了双锦。 双锦一脸的焦急,额头上布着细汗,看到她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我的个祖宗诶,终于找着了。 “小姐,大家都等着您用膳呢。”双锦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珠。 “哦……你、有没有看到燕公子?”刚发生了那一幕天理不容的事,她还真是没脸见他,要是被三姐知道了,肯定一鞭子将她抽成肉酱! “燕公子已经去前厅了,奴婢找了您好久。” 凤如画随着双锦来到前厅,她躲在屏风后面,伸出的脚又缩了回来,心里念念道:刚才她算是轻薄了燕痕吧? 古代的人十分保守,未出阁的姑娘压根都不让出门,那她刚才算是吃了燕痕的豆腐吧? 而且她还摸了他,有了肌肤之亲,泪奔,她的这张脸往哪搁啊! “小姐,怎么还不出去呀?大家都在等您呢。”双锦见她心事重重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忙催促。 “我……”燕痕已入坐饭桌,凤如画瞅着他的背影哭丧着一张脸,两脚双软。 双锦见她半天不出去,在她的腰间轻轻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一推,她脚下不稳的扑了出去,摔了个恶狗吃食。 她的鼻子……应该断了,痛,她的眼泪直飙。 ... 第18章 中毒了吗? 前厅内,凤违等人诧异的望着地上的凤如画。 王氏疑惑的问道:“画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这么多双齐刷刷的眼睛,凤如画一脸的窘迫:“没……事。” 她愤愤的爬起来,怨念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双锦,呼,真丢人呐! 她揉着疼痛的鼻子,走到凤如书的旁边坐下,鼻子没准歪了,双手揉摸着红肿的鼻梁,眼里冒着水雾。 凤如琴关心的看着她,声音优雅轻柔,眼里尽是疼惜之意:“画儿,哪里摔着了吗?” 她拼命的点头,两眼带着泪花,想将蕴含在眼眸里的水雾挤出来。 然而,不但没有将眼泪挤出来,反而连朦胧的水雾都没有了。 反了,反了,连眼泪都敢跟她作对! 凤如书突兀的开口说道:“画画,你是不是得了斗鸡眼了?” 眼睛干嘛不停的眨呀眨的,不累吗? 凤如画幽怨的瞥了一眼她,三姐,你才得了斗鸡眼呢,你全家都得了斗鸡眼! 她转眼一想,不对,她是她妹,那不是直接骂了自己吗? 三姐,难道你看不出来人家是装可怜吗?是想博得大家的同情好不好? 尤其是燕痕,这样他就不会跟她计较刚才非礼他的事了。 她向着茅草屋旁边的古井发誓,她真是无心的! 对面的燕痕从终至终都是一脸的清冷淡然,似乎对于刚才被轻薄的事已全然忘记。 凤如画微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瞟着对面的燕痕,他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有一丝恨恨之意,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饭桌上,她时不时的瞟一眼燕痕,见他安静的用着膳,心中暗想,既然人家都不在乎了,你也不必介怀,还是好好吃你的饭吧。 这样想着,心里霍然舒坦了许多,低头猛往嘴里扒饭。 蓦然,凤如书猛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欢天喜地的说道:“画画,我的鞭子找到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看到凤如画因为她的那一巴掌而口中的饭菜被活生生吞下去,差点卡的断气。 凤如画的表情曲扭,憋红了脸颊,白皙的脖颈都红成了一片,两眼泪汪汪。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一个这样的三姐? 大家都在低头吃饭,未见到凤如画异常的表情。 凤如书见三妹没有回答,就抬起头,然后发出一声惨叫:“啊!画画!你中毒了吗?”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凤如画。 “哽的。”凤违毕竟一把数岁了,比较有经验,连忙上前在凤如画的背上猛拍了两下。 凤如画猛烈的咳嗽了一阵,算是通气了,凤违又替她顺了顺气,片刻后,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凤如书两手抓着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一脸的急切:“画画,你这是得罪了谁,他们要这样害你,竟然敢下毒,看老娘不用鞭子抽死他们!你感觉怎么样……” 凤如画被她摇的晕头转向,两眼冒星星,她的气还没完全顺畅,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三姐……不要……别摇了。” ... 第19章 吃你豆腐是我不对 凤如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画画……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平日在茶楼里听多了说书先生的话本,人快要死之前,交代遗言时说话就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 凤违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着凤如书:“胡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我……”凤如书想解释,人家只是关心她。 “闭嘴!”凤违打断她的话。 用过膳后,燕痕径自回了房间,凤如画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燕痕似觉察身后有异样,忽地停下脚步,一直低头走路在思考如何开口向他道歉的凤如画,准确无误的撞到一堵人肉墙上。 “唔……真倒霉。”她揉着额头,刚才摔了鼻子,现在又撞到鼻子,真是狗倒霉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轻薄了燕痕,上天是在为他愤愤不平,多次惩罚她,想让她长点记性? “跟在我身后做什么?”燕痕转身,他早已猜到身后的人是她。 她站在原地,扭捏了许久,真难为情,怎么开口说呢。 唉,都怪自己看到美男就不能自拔,尤其是看到香艳美男在沐浴,她要是还能坐怀不乱,那能叫正常女子吗? 她心自暗想,玷污了人家的清白,道个歉没什么丢人的:“我……是来道歉的。” 燕痕淡淡的道:“哦,那我已经知道你来的目的了,你可以回去了。” “可是我还没道歉呢。”她微仰着脑袋,空灵的大眼睛如星辰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着,双眼清澈明亮,不染半点尘埃。 燕痕微皱眉头:“不必那么麻烦,燕痕身份普通,怎敢让四小姐向我道歉。” 凤如画见他这么说,觉得他的话里带着疏远与陌生,哭丧着脸。 他生气了,该怎么办呢?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不停的埋怨自己,都怪自己见色起义,吃了人家的豆腐。 现在可好,人家不甩你,你活该! 想着想着,眼睛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就哭的一发不可收拾,一脸的委屈。 燕痕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被吃豆腐的是他,又不是她,她为何哭? 他无奈的叹息:“我没有怪你。” 凤如画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可是你刚才那样说话。” 燕痕怔了一下,刚才的话并无其他的意思,他只是个普通的琴师,而她是凤家四小姐,怎敢让她低头向自己道歉? 何况刚才的事他并未放在心。 见他半晌不语,以为他还在生气,她接着说道:“对不起,吃你豆腐是我不对,下一次进你房间我一定敲门,我保证。”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纤长幽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清晨破晓时分的露珠儿,洁净明亮。 若是不开口,只怕这丫头会一直自责下去,他道:“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下你可放心?” 顿时,脸上还挂着泪花的她破涕而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燕痕不生气了,她总算放心了,以后再也不敢当色姑娘了。 ... 第20章 见到相公为何跑 阳光明媚,碧蓝的天空洁白云朵浮动。 出府后,凤如画的小脸上乐开了花,自从穿过来还没出去好好玩过,怎么说也得熟悉熟悉一下环境。 街上杂耍的,卖古董的,只要是摆摊的她一一没放过,都凑上去看热闹。 “冰糖葫芦,又大又圆的糖葫芦——”一个小贩扯着嗓门大喊。 凤如画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然后上前向着卖糖葫芦的小贩说道:“给我来一串糖葫芦。” 小贩高兴的递给她一串,并且好心的提醒:“姑娘,你拿好勒。” 凤如画接过糖葫芦,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半天,愣是没吃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这不跟21世纪的一样嘛。 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开口说道:“姑娘味道怎么样?” “凑合。”说完她便要离去。 “姑娘,你还没给钱呢。”小贩拦住她。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钱?唔……古代好像把钱也叫作银两,可是,她没有呀。 出来的时候没带,本想将手中的糖葫芦还给人家,但见自己咬了一口,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钱啊,我相公给。”她用手指了指身后。 小贩伸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果然不远处有一位穿着贵气的公子,就去找她身后的那人要钱,凤如画趁机快速逃走。 她整整跑过一条街,生怕卖糖葫芦的小贩追上来,都怪自己出来没带钱,吃了一次霸王糖葫芦,幸好自己机灵跑得快。 她拍拍胸脯,缓了口气,一只手蓦然的从后面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刚松懈下来的心又立刻紧绷了起来,心里暗暗的想:完蛋了,被逮住了,真丢人! 人家都是吃霸王餐被打,她今天不会吃了一回霸王糖葫芦就被人狠揍一顿吧? “夫人,见到相公我为何要跑?”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与讥诮。 听到这个声音,凤如画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声音……比刚才卖糖葫芦的小贩好听多了。 蓦然回头,映入眼里的是一张俊朗的面孔,深邃的双眼正盯着她看,英挺的眉宇间布满了暧晦不明的神色。 眼前这男子看着有点眼熟,她问道:“你谁啊?” 闻言,男人的眉毛拧到了一起,表情充满了无奈和挫败,今天早上才见过,竟然不记得他了。 “能把墨某忘得如此彻底的,你还是第一个。”墨逸修眯着双眼看着她。 “嗯哼?我们认识?”她真不记得认识他这号人物啊,她才穿越过来没多久,都没出过府呢。 “我是你相公,你不记得吗?刚才还替你付了糖葫芦的钱,今早在太白楼你当众说我抛弃你,难道这些……” “打住!打住!”经他这么一提醒,凤如画想起了眼前这个男子,怎么这么不凑巧,刚才干嘛要随便一指身后的人,骗小贩去向他要钱。 不就是一个糖葫芦嘛,早知道就带小贩去凤府取银两好了。 现在可好,这是第二次栽赃诬陷他,他会不会把她撕碎? 她忽然脑袋灵光一闪,面带萌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甜甜的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墨逸修原本慵懒的表情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吗?” ... 第21章 你存心耍本公子吗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凤如画继续萌笑,笑的一脸纯真无邪。 墨逸修哼哼道:“本公子姓墨,名逸修。” “哦。”她默默地在心中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算是记下了。 墨逸修问道:“丫头,你叫什么?” “凤如画”三个字到了喉咙口被她突然打住,整个天照国姓凤的能有几家?叫凤如画的又有几个?怕是只有她一个吧。 在别人眼里,凤家四小姐是个痴傻的丑丫头,暴露身份就不好玩了。 思及至此,她笑盈盈的道:“如画。” “名字一般。”墨逸修摸着下颌,一副自大的口吻,“说说吧,早上在太白楼,还有刚才的账怎么算。” 她都已经把他夸赞一番了,还要算帐呀,真是个小气鬼! 她试着同他商量:“银两我没带,下一次双倍赔给你,怎样?” 二两银子墨逸修压根就不在乎,他双手抱胸挑眉道:“在太白楼的那一次呢?” 凤如画装傻充愣,一脸的无辜:“太白楼?发生了什么事?” 墨逸修双眼陡然一沉,上前向她靠近:“不记得了?那我来告诉你,在太白楼因为你的胡言乱语我可是名誉扫地,被一群狐朋狗友取笑了半天,害得我抬不起头来,你说说,这如何补偿我?” 他前进。 她后退。 直到抵到身后的墙壁上,无路可退,她强自镇定下来:“墨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可以欺负一介弱女子,这要是传到你朋友的耳朵里,定会再次取笑你。” 墨逸修勾唇轻笑,笑容意味不明,让凤如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慢悠悠的道:“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这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等我把你折磨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人知道,我才不会告诉他们呢。” 凤如画觉得自己今天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变态! 他竟然要将她活生生的折磨死? “公子,你要是喜欢女人的话,我可以把我三姐介绍给你,她长得漂亮极了,保证合你的胃口。” 三姐喜欢找美男当男宠,眼前这个长得还不错,应该符合她的胃口吧? 墨逸修见她说的极是认真,起了调戏她的心态,问道:“有多漂亮?” “嗯……就像……”凤如画低头斟酌了片刻,“就像太子妃一样漂亮。” 都是一个娘胎生的,本就有几分相似,相貌更加不相上下,她这不算是在欺骗。 听她这么一说,墨逸修有了几分兴趣:“哦?在整个天照国,有跟太子妃媲美的?”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骗鬼啊!你以为是太子妃她娘啊!” 太子妃凤如琴在天照国是出了名的美人,既端庄又贤惠,能跟她媲美的怕是只有她娘了。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凤如画撇嘴:“我说的是她妹妹!” “呵……”闻言,墨逸修轻呵一声,不屑的道,“一个彪悍的像野人。” 唔……说她三姐像野人?这个形容真贴切。 “另一个是白痴,你存心耍本公子吗?” 凤如画忿忿不平地在心中抗议,我丑吗?是他眼睛瞎了还是脑袋进水了? 看不出来她也是一个活脱脱得美人儿吗? ... 第22章 送他去官府 “你是丑八怪!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丑八怪!”骂她是丑八怪,瞎了他的狗眼了吗? 墨逸修两眼眯起,面色暗沉,眼里带着危险的气息,看上去极是生气。 他扣住凤如画的肩膀,力道很大,痛得她龇牙咧嘴。 他沉沉地道:“居然敢骂本公子!” “疼……”她轻嘶了一声,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是被他抓得更紧。 墨逸修紧绷着脸:“信不信我今天就折了你的骨头!” 凤如画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除了疼,就只剩下眼泪了。 她看到墨逸修的身后走过三个挑着篮子摆摊的小贩,脑袋闪光一闪,双手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淡白的抹胸和大片的肌肤。 她的锁骨白皙细腻,宛若上好的陶瓷。 见她此举,墨逸修愣住了,脑袋嗡嗡作响。 她轻轻一笑,笑的有些诡异,璀璨的阳光映在她娇嫩的脸上,灿烂如天边的霞光。 她扯着嗓子大喊:“非礼,非礼啊……” 果然,路过的小贩停下脚步,看热闹的凑了上来,对着墨逸修指指点点,过了一会儿,旁边路过的人也凑了上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墨逸修回过神来,将眼神从凤如画的胸前移开,看着众人对他议论纷纷,面色铁青。 凤如画得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服,骄傲的像一只小花猫,得意洋洋的看着墨逸修。 她是21世纪来的,开放得很,不就是露点肉嘛,又没将不该露的全部露出来。 墨逸修忍住杀人的冲动,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色曲扭难看。 凤如画走到众人面前,佯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拼命的挤出几滴眼泪,抽抽搭搭的向众人倾诉。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流氓,想要非礼我,各位大叔大婶,你们要替我作主啊,要是清白被毁,我就不活了,我爹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死了,我爹娘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围观的人对凤如画的遭遇深受同情。 一个大婶安慰她说道:“姑娘,你真可怜,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凤如画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大婶,你真好。”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现这种情况,报官吧,把他弄到衙门去,看这些淫人贼子日后还敢不敢嚣张!”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大叔说道。 众人赞同他的说道。 “对,将他送到官府去!”凤如画跟着瞎掺和,唯恐天下不乱。 她闹着玩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故作惊讶,一副哭腔:“哎呀,完了,完了,我出来了好一会儿了,爹娘该担心了,麻烦你们把他送到官府去,我先回家了,免得爹娘担心。” 众人一看她如此孝顺,就表示让她赶快回家,免得让家里的两位老人担心。 墨逸修见凤如画要走,准备去追她,却不料刚踏出一步,就被围观的“好心人”堵截住。 “想走?跟我们去见官。”众人对墨逸修推推搡搡,准备将他弄去官府。 凤如画站在人群外,调皮的朝着墨逸修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高兴的蹦跶着走了。 墨逸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气得脸色铁青。 ... 第23章 比死还难受 暮色降临。 凤如画回府后,一进后院就看到凤如书在与下人练拳脚功夫,手里的长鞭挥来挥去,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下人累得弯腰哈背,喘着粗气,她却乐此不疲。 凤如画摇摇头,轻叹一声,三姐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凤如书歇气的瞬间看到她回来,飞奔扑向她:“画画!” 凤如画一脚踹开她,凤如书跌坐在地上,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好似没事人一样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 凤如书笑眯眯的道:“画画,我的鞭法又进步了,你看,这几个护院的下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同情的看着陪三姐玩耍下人,几个下人筋疲力尽坐在地上,个个有气无力,浑身带伤。 那是人家看她是小姐的身份让着她,她还蹬鼻子上脸,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若她不是小姐,估计这帮人真想好好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 一个累得瘫痪在地上的下人,额头上冒着汗珠,喘着粗气说道:“三小姐……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凤如书回头看着他们道:“不行!你们得陪我再耍一遍给四小姐看。” 她的话音刚落,说话的那个下人立刻口头白沫,晕了过去。 凤如书走到他的跟前,用脚踢了踢:“喂!起来!听到没有,给我起来!” “三小姐,我的小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另一个下人一脸惧怕的看着她。 “我又没让你们去死。” 下人们哭丧着脸:“这让我们比死还难受。” 她反问道:“有吗?” “有!”陪她玩耍的下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凤如画着实感到了这些家丁的欲死愤羞之心,要不是寄人篱下,他们会忍受这般苦楚才怪。 唉,可怜呐,她深表同情他们, “四小姐要看我耍鞭子,你们竟然不肯?”凤如书单手插腰,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鞭子使劲一挥,硬生生的打在地面上,声音响亮刺耳。 一群下人急忙跪在地上求饶:“三小姐,你饶了奴才们吧。” “不行。”凤如书摆出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下人们欲要继续求情:“三小姐……” “我说了不行!”凤如书态度坚决。 下人们苦求凤如书无果,只有将目标转向凤如画,都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希望她大发慈悲,用菩萨心肠饶恕他们这些可怜的奴才。 凤如画本就同情他们,此时心一软,开口道:“三姐,我没兴趣看你的鞭法。” 有看你耍鞭子的时间,还不如去找燕痕唠嗑呢。 摆脱了凤如书的苦苦纠缠,凤如画躲回自己的房间,怕三姐再来烦忧她,将门反锁起来。 待心平静下来后,她隐约感觉到屋子里有些不对劲,似乎多了一丝男人的气息。 向来她的鼻子都很灵的,几乎是不会出差错。 难道进贼了?她的心里第一时间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可是凤府是吏部尚书凤违的府邸,哪个贼人敢有如此大的胆子? 她本想出去喊人来抓贼的,但转眼一想,多不好玩啊,反正她无聊的很,不如陪这个贼人玩玩。 ... 第24章 哪里来的大胆贼人 她佯装出自己什么都没发现,平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用胭脂水粉将自己的脸涂得五花八门。 把齐及腰间的柔顺黑发揉得凌乱,此时若是凤违和王氏看到,估计也认不出她。 既然她是痴傻,就应该是这副模样才对嘛,今天晚上她就当一回白痴! 她看着镜中自己的一副“鬼尊”,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子,开始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紧接着背起了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双手绞着垂在胸前的头发,整个人痴痴傻傻,精神错乱。 当傻子,谁不会啊。 她的脑海里迸出一个想法,决定把藏身在房间里的贼人逼出来。 她走到紫檀香桌前,将桌上的罩子灯推倒,铺盖紫檀香桌的抹布迅速的燃烧起来,火势疯窜,半盏茶的功夫,整个房间被火势强功了一半。 凤如画痴傻的高兴欢呼,拍掌叫好道:“好,烧得好,好漂亮的火海,真漂亮。” 双锦刚踏进后院就看到凤如画的房间燃起了火,震惊尖叫:“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 下人们听到后,迅速的聚集过来,管家连忙向凤违与王氏禀报。 “还不快救火!”凤违人未道,声音先道。 王氏见凤如画的房间燃烧着熊熊大火,失声尖叫,立马晕了过去。 “夫人。”凤违扶住她,命人将王氏先送回房间。 凤如书来到后院,见所有人忙成一团,拉着双锦问道:“画画呢,她人呢?” “四小姐……她还在房间里。”双锦面色焦急。 凤违一听,显些晕厥过去,心急如焚,厉声道:“快救火!一定要确保四小姐平安无事,谁要是能将她救出来,赏白银百两!” 众人一听,好诱人的报酬,可是如此大的火势,就算能得到钱,也要有命花呀。 没人敢充当英雄,只有拿着水桶去提水灭火,无人挺身进入房间去救人。 屋内,凤如画见火势越来越大,心里微微有着着急,生怕没把贼人逼出来,反而自己先被烧死。 藏在屏障后有一个黑衣人暗暗咒骂:“真是个疯子!” 而后,他从屏障后蹿了出来,凤如画故作惊讶:“啊!鬼啊!” 院子里的凤违等人听到她的呼喊,确定她还活着,就命人迅速灭火救人。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凤如书干着急,准备冲进房间去救人,幸好被双锦一把给拉住:“三小姐,你干嘛?” 凤如书拨开她的手:“我去救人。” 凤违厉声道:“你别给我添乱!” 凤如书嘟着嘴巴,只好作罢。 燕痕闻声赶来,见凤如画的房间着火了,一贯沉静清冷的脸庞面色大惊。 黑衣人见火势越来越大,便准备开门逃离,却被凤如画一把拉住,疯疯癫癫的道:“你是鬼还是人啊,要走带我走吧。” 一个劲儿的冲着他傻笑,其实她的心里在想:你终于现身了,按捺不住了吧? ... 第25章 她还没死 黑衣人不理她,冷冷甩开她,凤如画再次上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际,想走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冷冷的道:“放手!” 她傻傻的胡言乱语:“你不要走,不要走嘛,陪我玩,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我经常跟双锦玩捉迷藏呢,可好玩了。 黑衣人愠怒,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想要将她扯开。 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只好松手,心里暗想:妈的,下手真狠。 黑衣人打开房门后他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怕是自己能有命从这火场出去,也没命逃出凤府,便挟着凤如画逃出火场。 凤违等人,看着一个黑衣人携带着凤如画逃了出来,便想到定是此人纵火行凶,命人极力缉拿黑衣人。 黑衣人用凤如画作要挟:“全部都退下,要不然我掐死她。”他一手掐住凤如画的脖子,凤如画从屋里出来就已经晕了过去。 黑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怕他伤到了凤如画。 “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放你离开!”凤违一脸严肃的对着黑衣人,他的脸上带有平日里的沉着冷静。 “待我平安离开,定会放了她。”黑衣人说道。 画儿在他手中,凤违无奈,命人让开一条道,让他离开。 黑衣人放走了可以再抓,但他的画儿却只有一个,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黑衣人刚迈出一步,一条长鞭朝着他飞来,他闪躲开,丢开凤如画,飞身上屋顶。 凤如书大喝一声:“贼人,哪里逃!”携着鞭子也上了屋顶。 凤违扫了一眼发愣的下人,低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去帮三小姐!”。 护院家丁纷纷上了屋顶,帮助凤如书,与黑衣人厮打成一团。 双锦扶起地上的凤如画,燕痕上前查看,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是晕了过去,没事。” 凤违见凤如画无恙,一颗悬掉的心落了下来,然后又担心的看着屋顶上打成一团的人。 黑衣人武功高强,凤如书的那些花拳绣腿在他的眼里毫无忧虑,只是过了几招凤如书便被踹下了屋顶。 眼看要掉落摔地,一个护院家丁敏捷救下她,虽然护院家丁都有些底子,但跟黑衣人相比,全都不堪一击。 黑衣人倒也没下重手,只是摆脱他们,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凤如书从屋顶下来,见凤如画倒在双锦的怀中,扑上去哭的死去活来:“画画,你怎么就这样挂掉了!这个世间多么的美好,你还年轻,你死的太可惜了!我还没给你讲我拆了刘十三的包子铺呢……” 凤违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怒道:“她还没死呢!” 凤违让双锦扶着凤如画先行回到了燕痕住的天香阁,天香阁的房间很多,燕痕当时自己挑选住的偏房,双锦自然扶着凤如画进了正房。 待一切安顿好以后,凤违命双锦彻夜守护小姐,其他人全都退下回去休息。 凤如书死活不肯走,愣是要自己守着凤如画醒来,凤违一怒之下,命人将她架了出去。 ... 第26章 大清早见鬼 天刚微亮,凤如书就到天香阁看望凤如画,原本想走正门的,但怕敲门吵醒了屋里正在酣睡的人,她就跳窗而入。 凤如画睁开眼睛时,看到特写镜头放大的脸,一声尖叫惊破凤府上方的天空,“啊——!” 正在打盹儿的双锦,硬生生被吓的从凳子上掉在地上,然后从地上起来,吃痛的揉着疼痛的屁股。 她看了一眼从里面反锁着的门,揉了揉忪惺的眼睛,懒洋洋的道:“三小姐早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爬窗。”凤如书简单回答。 双锦看向窗户,两扇窗果然敞开着。 凤如书趴在床头笑吟吟的看着醒来的凤如画:“画画,你醒啦。” 凤如画惊魂未定,轻拍着胸脯,她真的是快疯了! 大清早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一双熊猫眼,一张脸特大的脸对准你的鼻尖! 这、这……她没被吓死算是上天开眼! 她嘟嘴抱怨道:“三姐!你干嘛?” 凤如书一脸的无辜:“我来看你呀。” “你看看你,你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吗?”头发凌乱,深深的黑眼圈,简直就像电视演得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干尸。 凤如书傻呵呵的笑着:“我担心你挂了,一夜未眠。” 燕痕听到凤如画的尖叫声迅速赶来,听到敲门声双锦起身去开门,见来人是燕痕,便说道:“公子早,我家小姐还没起床呢。”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不方便让他进屋。 燕痕神色略略焦急:“刚才是不是你家小姐的叫声?” “是。”双锦回答。 他追问:“她出了什么事?” 又锦如实答道:“是三小姐吓着四小姐了,没什么事。” 燕痕听闻后面色一松,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淡然神色,淡淡的道:“那就好,既然没事,我先回去了。” 燕痕还未走,凤违与王氏也匆匆忙忙赶了来,刚好与转身准备离去的燕痕碰了面。 燕痕微微拱手,态度温和:“大人早,夫人早。” 凤违点了点头,随即紧张的问双锦:“可是小姐出了什么事?” 双锦摇头,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凤如画穿着锦织雪白睡衣走了出来:“爹,娘,我没事,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吓着我了,对不起,害得您们为我担心。” 是凤如书威逼她这么说的。 凤违与王氏见她没事,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没事就好,昨晚你真是吓死爹娘了,幸好没事,老天爷保佑。” 双锦朝里屋伸了个头,咦,三小姐呢,刚才还在呢,眨眼的功夫人哪去了? 王氏见她未更衣就出来了,燕痕也在场,怎么说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燕痕是个男子,这样总是不合规矩,轻咳了一声:“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在休息会儿。” 凤如画轻轻点头:“嗯。” 所有人都离开后,双锦关上了门,见屋里到处都没有凤如书的影子,奇怪的问:“小姐,三小姐人呢?” 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又从窗户上翻出去了? ... 第27章 拆了刘十三的包子铺 “喏,那里。”凤如画努了努嘴。 双锦盯着她说的地方瞪大了眼睛。 凤如画唤道:“三姐,出来吧。” 只见凤如书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本来就凌乱未梳理的头发,乱的成了鸡窝。 她笑吟吟的说道“画画,你这个办法真好,幸好爹娘没有发现,要不然我就惨了。” 双锦的嘴唇抽了抽,愣是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方法好吗? 凤如书拍着衣服上的灰尘,说道:“画画,你跟谁结了深仇大恨,昨儿个晚上,人家没把你掐死是你福大命大。” 凤如画翻白眼,她压根都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她是抢他妻房了,还是霸占他良田了?至于下手那么狠吗? 她摸了摸脖颈,嘶,痛得厉害,为了把他逼出来,自己差点被烟熏死。 不过她是死活都不会承认那场火是自己放的,要不然凤违肯定气的七窍生烟。 她将凤如书推推搡搡房间:“三姐,你先回你房间去,我要换衣服起床了。” 凤如书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撇嘴道:“我在这又不碍你的事,再说了,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你有的我也有,而且我的还比你的大。” 凤如画差点吐血,没想到古代的女子竟然还有凤如书这般开放的,真是少见呐! 不过凤如书有点是说对了,她胸前的那两个馒头确实比自己的大。 凤如话不满的抗议:“三姐,说不定我还在长身体。” 凤如书瞥了一眼她的胸前:“估计就这样了。” “三姐,你的有多大呢?”凤如画讷讷的道。 “至少比刘十三家的包子大。” 一提到刘十三,凤如书激动的心情顿时按捺不住了,她激动的抓住凤如画的手:“画画,你知道吗,我拆了刘十三的包子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躲我,哼!” 凤如画拍掉她的爪子,白了她一眼:“得了,以后他不仅要躲着你,看见你怕是夹着尾巴跑。” 凤如书呆头呆脑的说道:“刘十三他没有尾巴呀。” 这下凤如画简直是没话说了,她、她怎么摊上一个这么笨的三姐,而且是笨的让人抓狂的三姐! “你拆了他的包子铺,你的十三哥以后靠什么生活呀?”人家开个包子铺容易嘛,就这样给人家拆了,不是你的不心疼啊。 “我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他卖十年的包子怕才能卖到一百两银子,所以她觉得自己心安理得,还替他减轻了不少负担。 “然后呢?”凤如画不觉得刘十三会这么轻易的算了,毕竟那是人家的产业,就这样没了。 凤如画讪笑道:“他说要去官府告我。” 唔,看看吧,惹上官司了,她凤如书真行。 她挑眉问道:“结果呢?” “他要是告我,我就说他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我是为了保护清白才那样做的!” 凤如书说的理直气壮,好似人家刘十三真的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凤如画顿时觉得凤如书的聪明能跟她媲美了,要是她,她也会这样做!不愧是一个爹娘生的! ... 第28章 冤家路窄 用过早膳后,燕痕念凤如画昨晚惊吓过度,便放她一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凤如画闲来无事,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准备午休,谁知竟毫无睡意,脑袋瓜子转了几圈,从软香床上弹跳起来,灰溜溜的溜出房间奔出凤府。 自从来到古代后,整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在21世纪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做,毛爷爷不是提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若是说什么路最窄,必是冤家路窄! 她刚溜达到祥和街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算熟悉,貌似认识。 她才刚穿到天照国不到一个月,除了凤府的人以外,认识的只有那个混蛋墨逸修。 他与另外两名男子一起,嗯?她怎么感觉墨逸修旁边的那两名男子有些眼熟? 哦……好像是上次与他一起去解救被三姐强抢男子的那个人,还有略带憨厚的是被三姐差点逼的跳下太白楼捍卫自己清白的男子。 呼,真巧,今天竟然让她全部撞上了。 凤如画躲在旁边摆摊卖伞的小贩身后,免得被人发现,她要是落在墨逸修的手里,他铁定会将她撕成两半。 当墨逸修三人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赶紧撑起一把伞,佯装出查看伞的好坏,两只眼睛斜眼偷瞄他们。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开心。 凤如画朝着墨逸修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做出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墨逸修不知怎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回头朝着身后瞅了一眼。 幸好她反应够快,立即用手中的雨伞挡住,待墨逸修等人走远后,才松了口气。 卖伞的小贩盯着她看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姐,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啊?” “天气这么好,你卖什么伞呀,是在诅咒老天爷下雨,拿回去插到你家祖坟上面吧!”她将手中的伞丢还给老板,一脸的盛气凌人,仿佛人家卖伞碍着她了。 “嘿,你这姑娘真是的,不买就算了,还凶巴巴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凤如画懒得跟他啰嗦,快速跟在墨逸修他们的身后离去。 她不做别的,就是好奇他们是干什么的,是以又脚便不由自地的跟了上去。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倒像是地主员外家的纨绔公子哥。 她鬼鬼祟祟的跟着墨逸修三人进了太白楼,墨逸修三人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她立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想着是离开呢?还是在这儿等他们出来? 屋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谈话。 “修,你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你竟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连续耍了两次?哈哈……你也有今天!”玉凌宿爬在案桌上哈哈大笑。 岳眉仁也是憋红了脸颊,但他很有儒雅风度的未笑出声。 不是他们幸灾乐祸,而是自打他们认识墨逸修以来,没见他出过这么大的糗,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 第29章 在看挖掉你的眼睛 “修,你怕是很不甘心吧。”一个磁性慵懒的声音响起。 哇噻,这个声音似带着一股勾魄摄魄的魅力,一定是个潇洒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凤如画满心欢喜的咂咂嘴,她好想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啊! “我是相当不甘心!我墨逸修何是被人这样耍过,要是让我再遇到她,我定将她……” “将她怎么着?”又是那个好听的声音在说话。 墨逸修低头想了片刻,接着说道:“将她卖到青楼去!” “拐卖良家少女,那她的家人还不找你算账。” “我堂堂一个大司马,还怕他们不成!”墨逸修拍拍胸脯,底气十足。 躲在外面偷听的凤如画张大了嘴巴,无比的震惊,大司马! 呃……话说,大司马是多大的官呀? 她不晓得! 只不过听墨逸修说话的口气,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她继续竖着耳朵偷听。 那戏谑的声音凉凉的道:“大司马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喂,凉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落井下石!”墨逸修吼道。 凉玦?就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子的名字吗? 不但声音好听,连名字都是这样的特别,说不定人长得更加好看,凤如画美滋滋的偷笑。 “谁?谁在外面!”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警觉。 被发现了!凤如画准备逃离,前脚刚迈开,就有人从屋里像箭一样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重重的将她摔回屋里。 “哎哟!疼——” 待她疼痛过后,眼开眼睛勘察四周的情况时,一屋子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她。 她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弯腰哈背,脸上带着窘迫的笑容:“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她在心里抗议:不是她走错的,是被别人丢进来的! 正当她准备离去时,被墨逸修拦住,他半眯着眼:“想走?” 凤如画将头低到最底限,心里祈祷希望没有被人认出来,要不然她就惨了,刚才墨逸修还说要是再碰到她,将她卖到青楼去。 她嗫喏道:“公子,我已经道过歉了。” “低着头干嘛,当我没认出你来吗?今天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墨逸修挽起袖子,架起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反正都让人家认出来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凤如画抬起头来,昂着头,挺起胸脯:“你想怎样?小心我去官府告你!” 这句话是早上从三姐的话中跟刘十三学的。 “呵,修,难道你说的就是这丫头?好像不是个好惹的主。” 凤如画循声望去,说话的男子一身红衣,光亮华丽的锦缎,墨发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挺直的鼻梁,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哇,真的是美男耶! 她盯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一个劲儿的傻笑。 “在看小心挖掉你的眼睛。”凉玦撇嘴,他向来讨厌女子这般看他,仿佛他是一块猎物一般,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 第30章 最好离他远一点 凤如画在心里犯嘀咕,这古代的美男子都是怎么保养的,怎么个个皮肤那么好,长得也帅得掉渣。 她要是把这本事学到手,以后回到21世纪开个美容店什么的,肯定赚钱赚翻了。 想着想着,她竟然上前在凉决的脸上捏了一下,皮肤滑滑的,真好摸。 尔后又在自己的脸上捏了捏,咦,她现在的皮肤也好好哟,难道是水土的问题? 众人瞪大了眼睛。 凉玦惊愕,像是傻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后,用手揉了揉凤如画捏过的地方,瘪起嘴一副哭腔:“你居然敢捏我我的脸!你捏然敢捏我!你这是在吃我豆腐知道吗!你毁我清白!” “要不我对你负责吧?”凤如画眨巴着眼睛,能捡一个美男子回家,她非常乐意。 墨逸修对她的行为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玉凌宿和岳眉仁傻了眼,大白天居然有女子说带男人回家! 这、这……太放、荡了吧? 最让他们在意的是:一个平民女子居然想将凉玦拐回家!这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凉玦的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稚气:“真的吗?那你晚上睡觉有没有怪癖?” 凤如画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她睡着了哪知道呀,除了姿势丑陋一点,应该没有其它的,“没有。” 凉玦眨眼,墨黑澄清的眸子波光潋滟:“不流口水?不打呼噜?” 凤如画摇头,就算有她也死活不承认,对!不承认! “那晚上睡觉是我抱着你睡,还是你抱着我睡呢?” 正当凤如画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时,墨逸修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丢到离凉玦的一米之外。 她愤愤不满:“混蛋!我好待也是一位柔弱少女!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墨逸修指着凉玦对凤如画说道。 虾米,为毛?然后她费尽脑细胞终于想到了自认为是的答案,一脸震惊的看着墨逸修,转而又望向凉玦,眼神里带着怜悯。 “干嘛又这种眼神看着我?”凉玦奇怪。 她不说话,然后又鄙夷的眼光瞪着墨逸修,犹如他祸害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然后又将人家抛弃。 而她此刻同情心泛滥,觉得凉玦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他墨逸修,就连旁边的玉凌宿也比他强多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墨逸修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被她这么一瞪一瞅,顿时心里有些发寒。 “他——是——你——的——人?”她指着凉玦拖长了语气,似是还有丝质疑。 她多么的希望这是个玩笑,哪怕是墨逸修有断袖之癖,凉玦也不能有! 凉玦长的像画似的,年纪跟她一样大,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口味,若是真有,真是可怜了。 “是。”墨逸修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哼声道。 凤如画捶胸顿足,这个世道太疯狂了!什么货色的人都有! 她就觉得吧,墨逸修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废了就废了,可是凉玦? 这样一个花美男,就这样被墨逸修给糟蹋了,天理不容呐! ... 第31章 原来你好这一口 墨逸修被她盯的毛骨悚然,加上她看自己的眼神略带鄙夷,看凉玦的眼神是惋惜,顿时觉得肯定哪里出问题了。 凤如画小声嘀咕骂道:“变态!” 墨逸修为习武之人,身边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的到,虽然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从语气中能听出她的不满:“你说什么,大声点。” 凤如画觉得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堵得慌:“原来你好这一口,真是小瞧你了。” 墨逸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在琢磨着,什么叫好这一口。 玉凌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岳眉仁憋红了脸颊。 凤如画见他半晌不说话,误以为是默认了:“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干起这种事来,对得起你列祖列宗吗,你的爹娘知道了会多伤心呐,他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对得起他们吗? “你呀,真是丢尽了他们的脸。你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嗜好,天照国满大街的女人难道没一个合你的胃口吗,非要祸害人家纯情小处男……” 玉凌宿与岳眉仁两人憋的面颊通红,表情曲扭。 他们想笑,可是怎么也得给兄弟几分面子,只好强烈憋着。 墨逸修越听越糊涂,不过一听到“纯情小处男”这几个字按捺不住了,急速打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谁是纯情小处男?” “自己想去。”凤如画懒得理他。 凉玦将垂在胸前的一楼头发甩到脑后,臭美的做了一个帅气的动作,满脸的自豪:“她说的是我。” “你?”墨逸修睁大了眼睛,然后对着凤如画嚷嚷道:“你不知道他每天在女人窝里浪费多少时间。” 凤如画愣了愣,然后高兴的傻笑起来,凉玦既然能在女人窝里打滚,那代表他的取性正常。 但她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凉玦跟墨逸修是怎么回事?他不会男女通吃吧?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凉玦,他才十六七岁左右就有这种癖好,老天爷瞎了眼了吗? 凉玦本来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沾沾自喜,但看到她古怪的眼神后,觉得自己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不要听他瞎说,我的清白还在。”凉玦抗议。 能在吗?即使墨逸修是在说谎,可是你与他之间呢,能清白的了吗? 墨逸修大脑迟钝的反应过来,对着凤如画咆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凤如画站在凳子上挺起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你有断袖之癖还不能让人说呀!” “你——”墨逸修气急败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嘴里还念叨着:“我掐死你。” 毁他名誉,他要是还能坐的住还是个男人吗。 “掐死我也无法撇清你有断袖之癖的事实。” 岳眉仁看墨逸修那架势,似是非要掐里那个小姑娘才甘心,要是闹出人命来那还得了。 他赶紧上前阻止,玉凌宿见情况也不妙,上前抱住墨逸修的腰,两人拉扯了半天才将凤如画救离他的魔爪。 ... 第32章 美人哥哥,我怕 凤如画被掐的脸颊通红,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岳眉仁递上一杯水,担心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凤如画摆手:“死不了。” 墨逸修又扑上前去,凤如画反应很快,闪身到岳眉仁的身后,躲开那双魔爪。 墨逸修准备又继续扑,被玉凌宿眼疾手快扣肩按住:“修,你冷静点。” 岳眉仁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真逗,刚才都差点命悬一线了,都没哭没求饶:“我叫岳眉仁,你叫什么名字。” 轰,凤如画惊愕了,岳美人?他爹是想美人想疯了吗?竟然给儿子娶这个的名字。 不过看他长得白白净净,一脸的儒雅书生意气,倒也不侮辱这样的名字。 “美人哥哥,谢谢你的水。”她甜甜的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岳眉仁虽然震惊于她笑起来的甜美模样,但一句“美人哥哥”深深的让他受到了伤害,他的自尊心呐,他还有何颜面活到这个世上。 凉玦将刚喝进嘴里的茶“噗嗤”一声喷了出来,然后大笑起来。 当然,正准备随时随地对凤如画伸出魔爪的墨逸修也笑弯了腰,玉凌宿比前面两者好多了,只是捂嘴偷笑。 岳眉仁一脸的窘迫,面庞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如画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仰着如花般盛开的脸冲着岳眉仁接着说道:“美人哥哥,你比他们都和善,所以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如画。” 墨逸修与凉玦,玉凌宿三人狂笑。 岳眉仁真想用桌上的茶杯打碎抹了脖子,但看到凤如画那可爱清纯的笑容,他发挥出自己的宽大心胸,语气温和的道:“真好听。” 凤如画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嘴角流露出满足的笑意。 她觉得岳眉仁憨厚老实,满身的书生儒雅。 读书人一般都会有宽大怜悯之心,她决定先跟他套好关系,免得墨逸修动不动就想掐断她的脖子。 找个庇护伞保佑她平安无事是眼下最重要的,反正他们都比她大,叫一声哥哥也不吃亏。 玉凌宿凑上去,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我叫玉凌宿。”她叫岳眉仁一声哥哥,叫的甜甜的,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宿哥哥,很高兴认识你。”凤如画遂了他的心愿。 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小巧可人的鼻子,吹弹可破的皮肤,娇嫩的脸上浅浅的酒窝,灿烂的笑容,让玉凌宿血浆膨胀,整个人飘飘欲仙,得意的忘了形。 墨逸修阴黑着一张脸,似一匹凶残的豺狼虎豹,狠狠的瞪着凤如画。 她拉着旁边岳眉仁的衣角,整个人躲在他的身后,可怜纱兮的道:“美人哥哥,我怕。” 玉凌宿用身体挡住墨逸修看凤如画凶狠的视线。 “宿,你让开。”墨逸修用手拨了一下居然拨不住。 玉凌宿身手敏捷的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你先冷静一下。” 太白楼的二楼西厢房传来杀猪般的叫声:“天杀的——!解开我的穴道!” 玉凌宿再度点了他的哑穴。 墨逸修两眼泪汪汪,呜咽半天说不出话来。 ... 第33章 她还小,你不可以 凉玦斜躺在太师椅中单手支颐,小小年纪就长的一脸妖媚,一身张狂的红色,俊秀的脸上镶着一对桃花眼,轻易的勾人魂魄,见凤如画在看他,还故意朝她抛了个媚眼。 凤如画一向喜欢看帅哥,凉玦的色诱让她瞬间脑袋里血浆膨胀,一脸的犯花痴。 她是多么的想扑上去将他吃光抹净。 岳眉仁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道:“公子,她还小,你不可以。” 凉玦看到她粉嫩的脸颊圆嘟嘟的,甚是可爱,真想捏一下。 他挑眉看向岳眉仁:“你家公子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凤如画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起来,真是渴死她了。 “如画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先有墨逸修的虎视眈眈,再有凉玦这个妖孽在,岳眉仁真替凤如画担心她的处境。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明明是响午时分,怎么会不早了? 她单纯的眨了眨眼:“还早得很啊。” 岳眉仁一脸的忧郁之色。 凉玦蓦然笑了起来,笑的妖娆倾城:“眉仁,放心吧,她还提不起我的胃口。” 他只是觉得她可爱好玩而已,顶多是个有趣的玩耍工具。 闻言。岳眉仁这才放下心来。 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玉凌宿喊了一句:“进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慌乱而进,一脸的焦急,脸上还带着一块红肿的伤痕,看上去像似刚被人打的一样。 他对着凉玦拱手道:“公子,有人在赌坊闹事。” 凉玦未曾抬头,凉凉的道:“这种小事也要我亲自出马?” “这、这……”来人一脸的为难。 凤如画撇嘴道:“你没看到他被人揍了嘛!”说明闹事的人太厉害,他们打不赢。 玉凌和岳眉仁在他的左边,所以没有看见,凉玦虽正面对着他,却未抬头,是以几人并未看见来人有任何异样。 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来人的右脸上有一块伤痕,眼角也是一片青紫。 凉玦从贵妃椅上蹦了起来,怒气冲冲:“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底盘撒野!” “是李员外的公子李天霸,他在赌坊输了钱却想一走了之,被弟兄们拦住,他就带了人过来砸场子,打伤了很多弟兄,现在还在赌坊里叫嚣。” 凉玦听完缘由后,起身就往外走,玉凌宿等人赶快跟上去,凉玦现在正在气头上,怕他闹出什么大事来。 “呜呜……”墨逸眼见别人都走了,把他还丢在房间里,但因被封了哑穴,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玉凌宿前脚刚踏出门,听到墨逸修的呜咽声,返回替他解开穴道,两人大步跟上凉玦。 凤如画见别人都走了,看样子有热闹看,她就跟了上去,看热闹她最喜欢了。 岳眉仁一边走一边劝凉玦:“公子,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不做莽撞,要是闹出人命来,我们都吃罪不起,我们这一伙人的性命可都握在你的手中,所以你……” “你烦不烦!”凉玦被他吵的头都大了,婆婆妈妈的真啰嗦,要是换作别人,他一定把他拎过来倒插葱,让他说开不了口。 岳眉仁见势觉得多说无益,还是跟着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 第34章 当小爷是吃素的? 凤如画跟着他们到了“方圆”赌坊,站在门外,看着赌坊上的牌匾,她顿时想喷血,什么方方圆圆的,取的名字真没水准! 她随着他们一起进入赌坊,里面的场面让她惊讶,这么大的一间赌坊,都要多少钱呐。 可是赌坊内除了一帮气势汹汹的家丁以外,没有一个赌客,而赌坊里的人被打的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柜台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见凉玦出现在门口,立即从柜前里面出来,毕恭毕敬的向他弯腰拱手:“公子,您终于来了。” 凉玦直接走上前,看着一帮人说道:“是谁在这闹事?” 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纨绔子弟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有意的神采,看凉玦的眼神完全是不屑一顾:“是我。” 凉玦冷哼一声:“你可有打听打听,这间赌坊的主人是谁?” “管他是谁开的,从今往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李天霸的胃口不小,想吞了这间赌坊,要是真让他得逞了,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笑话,你当小爷我是吃素的?”凉玦玩味的看着他。 李天霸打量了凉玦几眼,看他年纪轻轻,更加不放在眼里:“你算老几?” “这家赌坊是我的。” “哈哈……”李天霸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大笑,笑完过后他接着说道:“你还没断奶吧,什么不学,跟别人学开赌坊。” 凉玦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面色涌起几分愠怒,他讨厌有人说他没断奶。 他已经快十七岁,虽然还没弱冠,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凤如画最见不惯的便是以多欺少:“你这肥胖的身材是奶吃多了吧?你老娘难道不成她是一头母牛?可是你爹连母牛都不放过,那你家的家禽牲畜岂不是都遭受了他的魔爪?哎,原以为只有人才有痛苦,没想到这畜牲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她向来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正她不怕,要是这些恶人敢朝着她扑上来,肯定会有人替她挡住,墨逸修她不敢保证会,但玉凌宿肯定会。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笑了,墨逸修搭在玉凌宿的肩膀上笑开了花,玉凌宿用手玉掩着嘴巴干咳了两声,脸上也尽是笑意。 李天霸身后的一个随从也大笑了起来,被李天霸狠狠的瞪过去,立即止住了笑意,连忙低下头。 凉玦伸手在凤如画粉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笑倾城妩媚:“小东西,你不但人长得可爱,连说起话来也是这么可爱,小爷我喜欢。” “嘶……疼……”她不满的拍开他的爪子。 凉玦松开手,孩子气的道:“你刚才也捏了我的脸,现在咱两扯平了,你也不用负责了。” 李天霸气的脸都绿了,狠狠的瞪着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小姑娘,凤如画不但没有害怕,还朝他扮鬼脸,吐舌头,气得他头顶都快冒烟了。 “来人,把这个小丫头给我抓起来!”李天霸暴跳如雷。 ... 第35章 你不重,是他不经踩 李天霸身后的两个随从上前准备抓凤如画,被玉凌宿伸手挡住:“有什么事冲着我们来,欺负小姑娘算什么。” “算豺狼呗。”不是有个词叫豺狼当道嘛,像李天霸这种恶霸恃强欺弱,不叫豺狼叫什么? 凤如画的这句话又引来了大家的爆笑。 “我的个乖乖,你这是想把大家笑死吗?”凉玦倏然觉得把她当宠物肯定很好玩。 正当大家狂笑的时候,凤如画施展她的“无影腿”,躲在玉凌宿的身后,从他的腋下一脚踹中李天霸指使来抓她的人的命根子。 那个人夹着双腿,双手捂着命根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嗷嗷大叫。 “哇欧!踢的真准。”凤如画高兴的手舞足蹈。 凉玦偏头,开玩笑的看着墨逸修说道:“修,你应该庆幸这小东西前两次不是这么整你的,要不然现在你可能在床上躺着呢。” 墨逸修阴黑着脸,他是应该庆幸,要是让这丫头踢断了他的命根子,真像她说的那样,对不起墨家的列祖列宗。 李天霸气急了:“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李天霸的十几随从一拥而上。 玉凌宿将凤如画推到岳眉仁的面前:“你看着她。” 玉凌宿,墨逸修两人冲上去跟对方打成一片,凉玦眼底深处闪动着桀傲不驯的神色,形状优美的唇角边正勾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他朝着人群中正在打斗的两人说道:“修,宿,这些你们解决好了,不用我出马了吧?” 墨逸修一手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回头看着凉玦,暴躁的道:“老子还没吃饭了,没力气!我给你留五个!” “好嘞!”凉玦飞快上前,一脚踢中一人,他红色的衣衫在人群中独独显眼,雅秀身姿尊贵非凡。 一盏茶的功夫,李天霸的十几个随从通通被撂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凉玦一脚踩在倒地上的人的手背上,痛得他哀嚎惨叫,凉玦不但没有同情,反而故意狠狠的又踩了两下。 凤如画觉得特刺激,像兔子一样蹿上去,跳到凉玦的身上,抱住他的脖颈,双脚夹住他的腰,凉玦身手敏捷的接住她, “小东西,你想干嘛?”对这个突如其来,像螃蟹一样紧扒在他身上的这个丫头,他有些莫明其妙。 凤如画鼻尖对着凉玦的鼻尖,娇嫩的脸颊上一脸的认真:“我给你增加体重,踩断他的手指。” 凉玦顿时明白,然后就配合她,一用内力,安静的赌坊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凤如画东张西望:“什么声音?” 凉玦玩味的说道:“如你所愿,他的手指断了,不,应该说整只手废了”。 她低下头瞄了瞄那个因为疼痛而晕死过去的人,两只眼睛眨巴了两下,幽幽的道:“还是个男人吗,怎么这么不经踩,难道我很重?” 凉玦想逗她玩玩:“你不重,是他不经踩。” 她偏着小脑袋:“我也这样认为。”然后她就左动动又动动,吊在凉玦脖颈上的双手紧勒越紧,差点将他勒断了气。 ... 第36章 多叫几声姑奶奶听听 “小东西,你下来吧。”她在不下来,他就要被她勒断气了。 “为什么?”凤如画疑惑的看着他。 “你在不下来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凤如画眨巴了两下眼睛,清澈圆溜溜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这跟我有关系吗?” 凉玦无语了,这个小脑瓜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她属猪的吗? 岳眉仁见凉玦被勒的脸都红了,急忙上前将凤如画从他的身上扒拉了下来,并且好心的提醒:“如画姑娘,男女有别,这要是传了出去,有损你的名誉。” “狗屁!”这都是些迂腐思想,她才不在乎呢。 岳眉仁清俊雅然的脸上顿时僵住了,姑娘家家的,怎么出口就是脏话,真是有失体面。 凤如画见他憨厚儒雅的脸上僵住的神情,立马冲着她一笑:“美人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定了定神,岳眉仁唇边带起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似玉般温润,身上带着浓浓的书生气息:“没事,习惯就好。” 看来他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习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 她咧嘴一笑,粉嫩的唇瓣宛若初绽枝头的花瓣,莹白如玉的小脸上荡漾着浅浅的酒窝,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尽显世间风华。 李天霸见这些人没有注意他时,想悄悄的从旁边溜走,凉玦脚下一踢,一条长方形的凳子就这样飞了出去,刚好砸在他的脚下,吓得他大惊失色。 墨逸修上前,一把扣住李天霸的胳膊:“你这是要去哪?” “哎哟,疼,轻点……”李天霸直嚷嚷。 “疼?”墨逸修挑眉。 李天霸猛点头。 “疼是对的,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墨逸修的一句话愣是让李天霸再也不敢乱嚷嚷,哪怕是疼也极力的忍着。 凤如画见李天霸动弹不得,就想整整他,蹦上前捏住他的牛鼻子,揉来揉去,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不准呼吸,不准呼吸,要不然我让他掰断你的胳膊,敲掉你的门牙。” 众人汗颜,这姑娘真会整人。 墨逸修见她玩的开心,也没说什么,将李天霸死死的扣住胳膊按在桌子上,任由她瞎整。 李天霸吓的真的不呼吸,但他憋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一脸哭腔的求饶:“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那你多叫几声姑奶奶听听。”被人叫姑奶奶的滋味真是爽,让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李天霸还真当着众人的面叫了:“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直到叫了十声左右,他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凤如画用小手在他厚脸皮上拍了拍:“真乖。” “那可以放了我了吗?”李天霸见讨得她的欢心了,以为自己有救了。 “我刚才有说要放了你吗?有吗?有吗?”她连续问了好几声有吗,语气还理直气壮。 这叫什么,这叫唯小女子难养也,尤其是像她凤如画这样的女子! 李天霸见自己被要耍了,露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去官府告你们!” ... 第37章 你算老几 “去吧去吧。”凤如画不以为然,怎么说她爹也是吏部尚书,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官府衙门不成? 李天霸见没啥效果,继续嚷嚷道:“本公子是李满堂的的儿子,我舅舅是内阁学士尹云鹤,要是你们在不放开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内阁学士?凤如画睁大了眼睛,多大的官? 在太白楼的时候她好像听墨逸修说自己是大司马,这两个官哪个大? 要是内阁学士的官大,那她岂不是惹祸了? 她回过头,看着凉玦等人:“人家有靠山。” 李天霸恶狠狠的说道:“赶快放开我,要不然你们死定了!” 玉凌宿上前,看着李天霸:“原来你仗着你舅舅横行霸道,平日里欺压贫困百姓,真是该死!” 凤如画用小手指戳了戳他脸上胖肥的肉:“该死!该死!” 玉凌宿冷声道:“你舅舅来了又怎样?难道他还能包庇你不成?” 凤如画接着戳:“难道能包庇你不成?” “尹云鹤为朝廷命官,应该为百姓着想,若是他帮你,便是纵容你,那他枉为做官。” “枉为做官!”凤如画戳完后,甩了甩小手,戳得她的手都麻了,李天霸的脸皮真厚。 玉凌宿奇怪的看着她:“如画姑娘,你为什么总是学我说话?” 她仰起小脸,一副认真的表情道:“宿哥哥,我这是帮你增加效果,你不觉得这样听起来很威武吗?” 玉凌宿:“……” 凤如画从柜台上找了些笔墨,正李天霸的面前弯着腰,准大显身手一番。 “你这个黄毛丫头,给爷滚开!”李天霸吼道。 她不但没有害怕,反正说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啊,你算老几。” 然后开始在李天霸的脸上用墨水画起了乌龟,玉凌宿等人也任由她胡作非为,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等候,待一杯茶喝完后,凤如画也刚好画完,一只奇丑无比的乌龟趴在李天霸的脸上。 凤如画看着李天霸脸上的乌龟,自认为画的很不错,沾沾自喜的回过头,对着他们说道:“我画的很不错吧?” 凉玦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叫很不错?这叫丑的不能再丑了,人家画的癞蛤蟆也比她画的这只乌龟好看。 玉凌宿不忍心打击她幼小的心灵,违背良心夸赞道:“真不错。” 凤如画冲着扣住李天霸的墨逸修得意一笑。 墨逸修没啥表情,遇到这个丫头了几次,他是总结出经验了,能惹阎王爷也别惹她。 “带着这只乌龟回去告诉你那连畜牲都不放过的老爹,还有你的舅舅,本姑娘是大司马的妹妹,让他有事找我哥。” 言罢,她放下手中的笔墨,拍了拍手,像似手上有脏东西一样。 玉凌宿,凉玦,岳眉仁三人愕然。 墨逸修黑着一张脸,当着他的面,她居然冒充大司马的妹妹! 大司马就是他,她把人家整惨之后把责任全都推在了他的头上,他这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人多嘴杂,他又不能说穿自己的身份,愣是将这个黑锅背了下来。 凉玦三人都给了他一个节哀的眼神。 ... 第38章 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放走李天霸之后,凉玦向赌坊的管事交代了一番,之后大家伙都觉得饿了,就回太白楼的雅间用午膳。 凤如画知道不用自己付账,毫不客气的点了最贵的菜,满满一桌鸡鸭鱼肉,甚至是丰盛。 反正又不用她掏钱,不吃白不吃,瞧他们几人的穿着,非富即贵,不必替他们省着。 凉玦等人瞪大了眼睛,这点的菜足足是四个人吃的两倍,她一个小小姑娘家,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玉凌宿咽了咽口水问道:“如画姑娘,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借口她早已想好,是以理所当然的道:“不是还有你们嘛。” 另外三人:“……”把他们当猪了吗? 当菜全都上齐后,凤如画一阵风卷残云,其他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女孩子家不是吃得都很少吗? 而且她这吃相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真是个另类。 吃饱后,凤如画打了个饱嗝,对着正在慢条斯理夹菜的凉玦说道:“那个赌坊是你的吗?” “嗯。”凉玦头也没抬的用鼻子轻嗯了一声,她吃饱了,他还没吃饱呢。 她接着问:“开那么大的赌坊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没什么,那都是小事一桩。”他满不在乎。 凤如画瞪大了眼睛,开那么大的赌坊,至少要十几万两银子,他竟然眉头不皱一下,还说小事一桩,看来他定然出身官宦世家。 凉玦见她目光清亮,起了挑逗她的心思,说道:“要是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如何?” 玉凌宿三人齐刷刷的,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送我?我没听错吧?”凤如画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他拖长了语音,“……是逗你玩的。” 凤如画的脑袋顿时焉搭在桌面上,鄙夷的瞅了瞅他,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玉凌宿与墨逸修两人同时白了他一眼,就说嘛,那赌坊就像他的命根子一样,他岂会轻意送人。 他现在的这种做法是欺骗人家小姑娘的纯情心,可耻。 墨逸修的心里一直很郁闷,琢磨了半天,最终忍不住问出口:“丫头,你哥是大司马?”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有位妹妹,难不成是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女? 凤如画反射条件的坐直身子,心虚的看着他:“这个嘛……” 李天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报自己是大司马的妹妹,一是,为了想整整墨逸修,二是,若是让李天霸查到她是凤家四小姐,要是闹到凤府去,爹爹肯定会扒了她的皮。 “嗯?”墨逸修挑眉,双眼如锥一样盯着她。 她脑袋瓜子灵光一闪,想出一条妙计,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啜啜泣泣,甚是可怜。 玉凌宿奇怪的问道:“如画姑娘,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大司马的妹妹,因为……我娘没名没份,我也是见不得光的……” 她拼命的挤眼泪,挤呀挤,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挤出两滴来。 ... 第39章 她是我娘捡来的 凉玦瞧了一眼脸我黑沉的墨逸修,故作惊讶的道:“这么说,你真是大司马的妹妹?” 她啜泣了几声,哽咽道:“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我爹的正室肯定不会接纳我跟我娘。” 玉凌宿与岳眉仁看到她哭的愈发伤心,心中顿时产生了怜悯之心。 对墨逸修投去愤然的表情,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大字:都是你那个禽兽爹爹的错! 墨逸修双手握成拳头,心里也是一阵气愤,居然被他猜对了,他爹竟然在外面有女人,连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他越想越生气,狠狠的一拳砸在饭桌上,顿时把正在哭泣的凤如画吓懵了。 玉凌宿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少安毋躁:“修,淡定。” 此时的墨逸修还能淡定的了吗? 这些年来,他跟他娘都被蒙在鼓里,他爹隐藏的真好,老奸巨滑! 岳眉仁见凤如画表情呆愣木讷,估计真是被墨逸修吓着了,轻声安慰道:“如画姑娘,没事吧?” 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他……怎么啦?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哦。” 她明知道墨逸修是在生气,但又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他相信了她的话而生气,还是拆穿了她的鬼把戏而生气。 “他……”岳眉仁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墨逸修就是大司马,而身为私生女的自己却跟自己的哥哥坐在一起吃饭? 哥哥风风光光,自己却见不得光,那她的心里作何感想? 而且她还这么小,心里能承受的了吗? 凉玦接过来说道:“他手抽。” 墨逸修原本阴暗的脸变得黑沉沉的,侧头看着一旁的凉玦,心里暗自骂道:你才手抽呢!你脑袋也抽!人也抽!全家都抽! 当他骂完后,顿时打了个寒颤,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忏悔,要是让凉玦老爹老娘知道了,那他有两颗脑袋也不够砍。 呸、呸、呸,他连吐三声,表示自己是无心之过。 墨逸修说道:“那天你喊的三姐是谁?” 难不成他止这么一个私生妹妹? 他爹还给他造了好几个? “这个呀……”她脑袋瓜转了一个圈,瞎掰道,“她是我娘捡来的。” “哦。”墨逸修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凤如画看墨逸修似乎相信她说的话了,轻轻的吐了口气,刚才吓死她了,还以为被当场拆穿了呢。 为了圆谎,她只好说三姐是捡来了。 幸好他们没问,既然上次那位姑娘是你三姐,那你肯定有大姐,二姐,你三姐是捡来的,那她们是哪来的? 她要是说都是捡来的,人家会相信才怪。 墨逸修沉吟片刻,继续问道:“那你跟你娘住在哪?” 凤如画刚松懈的心顿时又悬挂了起来,为嘛要问住哪,难道他要去查看究竟? 她心虚的低垂着眼睫,目光四处乱蹿:“这个……不方便透露。” 墨逸修想要继续追问,但见她澄澈的眸中包含着泪花儿,泪汪汪的神情甚是凄楚可怜,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 ... 第40章 将她抓下来 凤如画觉得墨逸修那个笨蛋真好骗,她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他居然相信了。 看他怒气冲冲的回家,铁定是去找他爹盘问究竟。 一想到那个笨蛋被她耍的团团转,她的心情就甚是愉快,嘴里哼着小曲蹦跶着回家,刚踏进前院她就震惊了。 整个院子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好生热闹。 凤违怒气冲冲的负手立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屋顶正在飞檐走壁的凤如书,七八个家丁拿着梯子上顶屋顶去抓她。 有两个家丁还未抓到凤如书,就从屋顶上滚下,幸好他们眼疾手快的抓住屋顶边沿,双腿在半空中晃荡着,脸色吓得惨白。 凤如画望着挂在屋顶边即将要掉下来的家丁,小声嘀咕:这要是摔下去,肯定半身不遂。 凤如书看着被她甩掉,抓不到她的家丁幸灾乐祸,笑的前俯后仰。 凤违气的脸都绿了,天照国的哪家姑娘会像他这个三女儿这般疯癫,没有一丝大家闺绣的模样,他这张老脸真是被她给丢尽了。 家丁们个个愁眉苦脸,三小姐可是府里最难伺候的主,时不时的就让陪她切磋武艺,挨她的鞭子。 府里的人几乎都怕她,这若是上了屋顶被她一鞭子甩下来,后半辈子肯定在床上度过了。 “快,将她给我抓下来!谁若是抓住她,去库房领十两银子!”凤违气呼呼的瞪着一个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家丁。 一听说有奖赏,家丁们个个急忙踩着梯子上屋顶。 凤如书见上屋顶的人数众多,就带着他们在屋顶兜圈子,有的家丁脚下没睬稳,从屋顶滚落摔下,摔得哀嚎吃痛,爬都爬不起来。 凤如书望着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哀嚎一片的家丁大骂活该,让凤违恨不得揪住她的耳朵拧上三圈。 眼看一个家丁追上了凤如书,被她一鞭子给甩了下来,顿时嘴角流血,凤违赶快命人抬下去医治。 凤如画心中暗自叫好,三姐可真够大胆的,敢挑战凤违的威严。 眼见有一个家丁趁凤如书不注意从后面包抄,她暗叫一声“坏了”,扬声提醒道:“三姐,后面,小心后面。” 凤违回头看着身后的凤如画,厉声道:“胡闹。” 她立马闭上了嘴巴,悻悻的垂下脑袋,两只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转着。 凤如书听到凤如画的声音,站在屋顶朝着她招手,一脸的兴奋:“画画,要不要上来玩啊?” 凤如画心中一阵骚动,她也想去啊,但碍于凤违在场,不敢出声。 她心里默想,等哪天有功夫了,让三姐教她几招轻功,她也要在房上飞檐走壁。 “画儿,快叫你三姐下来。”凤违说道。 呃……三姐这时候下来,肯定要挨家法,被关三天禁闭是小事,关键是还要挨一顿竹藤的抽打,那抽在身上可是疼得要命呀,看三姐受苦她不忍心啊。 “爹……您别生气了,三姐只是……一时贪玩,等她玩够就下来了。” 希望等她玩够的时候您的气也消了,那三姐就不用受到家法处置了,她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 第41章 有本事自己下来 “等她玩够整个屋顶都被掀了!我凤违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凤违着实被气的不轻。 王氏去寺里烧香拜佛回来,见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见三女儿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将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书儿,你小心呐。”王氏的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目光紧紧盯着凤如书,单手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凤如书把上去抓她的家丁耍的团团转,自己高兴的不亦乐乎,正当她高兴的不知东南西北时,脚下一滑,顺势从屋顶滚下,即将掉下屋顶时,幸好她一手抓在了屋檐边上。 王氏顿时吓得脸色惨败,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凤如书掉在屋檐边,两腿在空中晃呀晃,她吃力的抓住屋檐,侧头看了一眼下面,见有两丈多高,吓的两脚发抖。 好高啊,最主要的是她轻功不到家,只是个半吊子,她着急的哇哇大叫:“爹,救命啊——” 凤违一甩衣袖,气呼呼的道:“有本事自己下来!” 凤如书急了,她这怎么下去?眼看手上也没劲了,若是松手肯定摔个半死,一副哭腔:“爹,我错了,爹,你可以打我骂我,先救我下去,我真的知道错了……” 凤违沉声道:“哼!以为自己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天下无敌了,我宁愿养一个卧床不起的废物也不愿养一个像猴一样整天上蹦下跳的畜生!” 看来凤违这次是发了狠,就算是凤如书摔下来他也见死不救。 像猴一样上蹦下跳的动作?这不间接的说三姐没个人样嘛。 “画画,快替我救求爹,救我啊!”她真的快抓不住了,两只胳膊麻了。 凤如画左思右想,上前拉扯住凤违的衣角,两只乌黑的眼睛清亮澄澈,撒娇的模样既让人怜爱,又让人疼惜。 她软声软气的道:“爹爹,救救三姐,她已经知道错了。” 原本很生气的凤违一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心软了下来,毕竟凤如画的病情才刚好,如今又这般乖巧又懂事,他自然疼她。 凤违对着家丁说道:“上去两个人将三小姐救下来。” 两个家丁刚爬上屋顶,凤如书就坚持不住,双手没抓住从屋顶上掉了下来,眼看到要与大地亲密接触,一个青色的身影急速飞上,在半空中接住即将落地的凤如书。 他衣衫袂袂,青色薄纱在空中随风飘荡,墨发飞扬,带着仙人般的飘逸。 灿烂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着金灿灿的万丈光芒,恍若天神。 俊逸非凡的容颜清清冷冷,连阳光在一瞬间都变得有些冰冰凉凉。 凤如书紧紧的抱住突然接住她的人的腰际,双眼紧闭,不敢睁开眼睛。 她怕呀,要是摔断了胳膊或腿,那她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呀。 待两人落地后,凤违的整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虽说他口头上是说摔死她算了,可是毕竟她是他的女儿,哪舍得。 “谢谢燕公子。”凤违拱手,一脸的感激。 ... 第42章 不要指望我教你武功 凤如书依然紧抱着燕痕的腰,整个头埋进他的怀里,身体不停的打颤,嘴里还在呢喃:“完了,完了,这次肯定死翘翘了。” “三小姐,你已经平安无事了。”燕痕松开她,声音清冷淡致。 凤如书这才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果真见自己平安无事,身上也没有任何伤,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蹦跶到凤如画的面前,向她吹嘘一翻。 “画画,你看到了吧,我的轻功又进步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一点伤都没有,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赶明儿我教你吧。” 凤如画白了她一眼,要不是燕痕,估计她都摔成柿子了,还好意思在这说,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三姐,我长的有眼睛。” 凤如书顿时闭上了嘴巴,略微有些赌气:“我的轻功可是天下无双的。” “书儿,快过来谢过燕公子。”凤违瞪了她一眼。 这个三女儿让他一点都不省心,要是有人上门求亲,他宁愿不要聘礼,而且还备一份丰富的嫁妆,把她赶紧嫁出去。 凤如书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摆出一副温柔的笑意:“谢谢燕公子的救命之恩。” 燕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清淡的道:“不必。” 凤如书见人家不领情,轻嗤一声,有些不屑。 凤如画一脸佩服的看着燕痕,他不仅琴弹得好,居然武功也这么高。 拜他为师她算是赚到了,赶明儿让他教她武功,她要去跟墨逸修一决高下,把他踩到脚下当球踢,哼哼。 燕痕感受到了她注视的目光,随后望向她,紧抿的唇轻启,声音幽凉淡然:“不要指望我教你武功。” 凤如画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难道自己的脸上写的有字? 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她的心里想的什么? 她讪讪一笑,可怜巴巴的望着燕痕,清亮乌黑的眼睛盛满了委屈和可怜。 燕痕却视而不见,真是气死她了,气的她抓狂。 燕痕步履轻盈的回到天香阁,凤如画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蓦然间,他停下脚步,让身后的凤如画始料未及,尴尬的站在原地冲着他傻笑。 他转身看着她:“四小姐,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跟着你啊,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她就不承认,看他耐她如何。 燕痕看了一眼自己房间对面的屋子,他确实忘了凤如画的住处着火后也搬到了天香阁,而且就在他的对面。 他默然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将房门掩上。 “哎,哎……”她朝着燕痕的身后叫了两声,但人家没甩她。 呼,她气恼的手脚尖踢着院里的石子,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让燕痕教她一招半势。 不说用来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用来防身总该可以吧? 她想来起去,琢磨来琢磨去,想了好几个法子。 下毒药逼迫! 若是他抵死不屈,真中毒身亡怎么办? 那爹爹还不用竹藤抽死她,关键是她哪儿来的毒药啊? 拍****! 她顿时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方法。 可是随后一想,古代哪来的相机或者手机供她拍照啊? 早知道要穿越来古代,她就在兜里揣个手机。 ... 第43章 美人计 色诱? 想来想去,她最后只想到了这个方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部。 她不知道燕痕对她感不感兴趣,或者人家喜欢丰满的女人呢,那她这干瘪四季豆的身材肯定诱惑不了他。 她想着找个漂亮的女人来肯定行,但一时半会儿去哪找? 无奈之下,觉得还是自己出马为好,免得事情被搞砸。 她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些珠翠首饰,去了当铺换成了银两,然后去了布庄挑了一匹丝绸布料。 拿到裁缝店让那里的老板给她量身订做了一套衣裙,并且嘱咐老板要越快越好,还付了双部的价钱。 第二天晚上,当她穿上她特意去做的衣服时,睁大了眼睛,然后按捺住心里的激动。 这当真是去色诱的,身上除了隐蔽的地方以外,该露的全都露了。 她特意让双锦去厨房做了一盘点心,趁晚上时送到了燕痕的房间。 燕痕打开房门,看着前来的她怔了怔,随后微低头,轻声说道:“四小姐,有事吗?”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锁骨精美,薄纱衣裙下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两臂雪白如莲藕。 巴掌大的小脸白嫩如玉,灵眸初澈如泉水般晶莹明亮,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额头厚密的刘海柔顺光泽,甚是清秀绝丽, 她甜甜一笑,清亮的眸子瞬间如盛满了星子,亮晶晶的:“我拿了些点心给你尝尝。” “不必了,夜深了,四小姐快回去休息吧。”燕痕虽然是在跟她说话,目光却落在别处。 凤如画死皮赖脸绕过他走进房间,她今可是来搞色诱的,还没开始呢就赶她回去,她可不干。 燕痕见她进了屋子,墨黑的眉头微蹙,她今晚的身穿着实在是不宜出现在男子的房间。 凤如画将糕点放在桌上,在原地转了个圈,对燕痕说道:“师傅,画儿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可好看?” 燕痕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将视线落在屋外的木芙蓉上,脸庞上有几不可察的动容。 她安静的面容如静水明波,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望着他,他却已觉得仿佛看到朗月升上夜空,春水卷走落花。 清丽的脸颊因为她画了妆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一丝娇媚,更是清丽无双。 他背对着她,清淡的道:“四小姐,点心你也送来了,回去休息吧。” “师傅,画儿长的不好看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她虽然心里在偷笑,但脸上与语气里都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你……怎能穿成这样跑到我的房间来,快回去换掉。”燕痕第一次显得有些不淡定。 “不急。”说完,她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自己拿来的点心吃了起来。 “四小姐——!”燕痕略微有些急了。 “师傅,以后不要叫我四小姐了,叫我画儿就行,我以后就叫你痕哥哥吧。”她甜甜的冲着他一笑,笑的灿烂如娇阳。 燕痕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随你吧。” “痕哥哥,画儿想跟你学武功,你什么时候才肯教我呢。”她走上前,绕到他的正面,让他面对着自己。 ... 第44章 不教我武功就做我相公 她是21世纪来的,怕个毛啊,反正重要的部位是遮住了,不就是露点肉嘛,21世纪才没古代人的思想这么迂腐呢。 “你一个女儿家学武功会弄伤自己,只要专心学好琴就行。”他的目光不自然的落在别处,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嘟着殷红的小嘴:“不要!画儿就想学点武功,来保护自己。” “三小姐仗着自己会两招三脚猫的功夫,家里家外都被她搞得鸡犬不宁,要是教了你武功,我保证自己后后悔一辈子。”燕痕语气冰凉,似是铁了心不会教她。 她嘟嘴撒娇:“痕哥哥……” “不行!”燕痕果断拒绝。 凤如画双眼含着泪花,娇嫩的唇瓣微微嘟起来,原来清丽至极的眸子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燕痕转过去身去不再看她,免得怕自己心软。 她焉了下来,一脸的愁眉苦脸:“要是你不教画儿武功,哪一天我遇到危险怎么办,若是遇到强盗土匪,抢夺财产是小,若是劫色怎么办,画儿还未嫁人,被他人毁了清白,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燕痕不为所动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你待在府里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要!府里又闷又无聊,偶尔还是要出去走走的嘛。” “无妨,出了事你爹会想办法救你,我也会。”他淡淡的说道。 凤如画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忽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身:“若是你不教我武功,就做我相公,这样我走哪里你就会跟在哪里,画儿就不会有危险了。” 燕痕急忙推开她:“胡闹!” “痕哥哥,你嫌画儿长得不好看,对吗?虽然我没有大姐那样漂亮,没有三姐那么好的武艺,但是我……” 燕痕有些于心不忍,以往他清心寡欲,事不关起,高高挂起,如今看到凤如画这般模样,他却有些不忍心拒绝她。 “痕哥哥……”凤如画见他正在犹豫中,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燕痕思忖片刻后,说道:“还是不行。” 要是教了她武功,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不可教,不可教。 凤如画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将身上的薄纱外套一脱,只留下裹胸,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白如冬雪。 “你这是做什么?”燕痕大惊。 “若是你执意不肯教我,那我就叫爹娘来评评礼,告诉他们我的委屈。” 等凤违与王氏一来,看到这副场景,看你如何能说的清楚。 燕痕为难,无奈的说道:“好,你先将衣服穿起来。” “不穿,就是不穿,你要先答应我才行。”她都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了,要是他不答应,那她岂不是亏了。 “好,我答应你,快把衣服穿起来。”若她不是凤家四小姐,他真想将她拎出去仍掉。 见事已成,她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喜滋滋的看着燕痕:“那什么时候开始呀。” “从明天开始,每天扎三个小时的马步。” “嗯嗯。”她猛点头。 ... 第45章 痕哥哥,你真讨厌 清晨,凤如画还未睡醒,就听到敲门声,眼下这个时间,应该除了又锦以外不会有其他人。 “别敲了,再让我睡会。”她从被窝里伸出个头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门外喊道。 外门的双锦说道:“小姐,燕公子说如果你再不起来,那他答应你的事就作废了。” 正准备继续蒙头大睡的凤如画听到这句话,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拿过小凳上放的衣裙,随意的往身上裹。 双锦听到屋里有动静,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洗漱水放在盆架上,上前侍奉她更衣。 凤如画扎马步的地方就在天香阁的院内,燕痕依然一身白锦素衣,一袭青纱外衣,飘然如仙,拂琴而坐。 而凤如画就在他的不远处蹲着马步,半蹲的姿势让她极为的难受。 “痕哥哥,你看我这样行了吗?”她看着不远处正在拂琴的燕痕说道。 燕痕头也没抬,声音幽然,仿佛从远远的天边传来的一样,带着缥缈虚幻:“三个小时。” 啊啊啊——! 三个小时?她不累死,也会腿脚断掉。 她以为昨晚说三个小时是在吓唬她,没想到是真的。 不要这么整她好不好,来到古代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名来去自如的女飞贼,女魔头也行。 燕痕淡淡的道:“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回房休息。” “才不呢,好不容易你才答应要教我。”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肯定没机会了。 燕痕默然不语,专心致志的拂琴。 两个小时过后,凤如画只觉得自己双腿双臂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变成了干柴枯木一样。 头顶顶着炎热的阳光,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双颊被晒得绯红,宛若红扑扑的苹果。 “痕哥哥,我坚持不住了。”她好累啊,好想倒在床上,让双锦给她捏捏这细胳膊小腿儿。 燕痕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语气淡然:“还有一个小时。” 凤如画崩溃了! 在坚持一个小时她就挂了,他是不是存心想整死她? 随后一想,燕痕又不像墨逸修那般坏,应该不会整她。 也许真是练功时需要做的基本功呢。 “痕哥哥,可是画儿真的不行了,明天在做好不好?”她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想博得他的同情与怜悯之心。 燕痕未语,手中的琴越拂越快,快到急如闪电,一阵过后,缓缓平静下来,如泉水一般缓缓流淌。 蓦然,他开口说道:“若是放弃,还来得及。” “痕哥哥,你真讨厌,总是让我放弃。”她撇着嘴,一脸的不满。 昨个儿燕痕是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的她,今日总是三番五次的劝她放弃,她若真放弃岂不是着了他的道? 为了能当一名房上飞的女飞贼,为了能将墨逸修踩在脚下唾骂,她认了! 燕痕轻轻一笑,他眉目温润,清秀俊雅,唇畔边浅淡的笑意犹如能融化世间万物。 那一抹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 第46章 吃了你的豆腐我可不负责 “画儿,学琴可比学武功好玩多了。”他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如天籁之音。 琉璃阳光给他的微笑镀上了一层迷幻的光晕,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美轮美奂。 凤如画撇开头去,这是赤、裸、裸的色、引! 她拼命的催眠自己,凤如画,你千万不要做不成熟的事,一定要把持住啊! 她怎么也没想过,燕痕居然使用美男计! 要不是为了圆女飞贼的梦想,她真想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好好享受一下美男子的温柔乡。 “痕哥哥,你不要对画儿笑。”她年纪小,还不成熟,抵抗不了他的美男计。 燕痕面上波澜不惊的道:“怎得?” 她咬咬薄如蝶翼的唇瓣,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难道说我怕把持不住?待会吃了你的豆腐我可不负责哈。 要是这样,那以后她怎么面对他? 正当她在脑海里努力的想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她的思考。 “画画——!” 凤如书飞奔而来。 凤如画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看着飞扑而来的三姐:“三姐,怎么了?”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走,一起去。”凤如画完全忽视了燕痕的存在。 凤如书伸手拉住她,眼见就要撒腿就跑,被凤如画甩开了胳膊:“三姐,待会好不好?” 凤如书说道:“不行!就现在。” 她瞟了一眼燕痕,苦恼的道:“可是我在练功。” “练个屁啊!”凤如书一句脏话骂了过去。 凤如画看向燕痕:“痕哥哥,可否明天一起练?” 燕痕清淡的看了她一眼,缄默不语。 凤如画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也不敢轻意造次,只好对凤如书说道:“三姐,我去不了,你去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多带些给我。” 凤如书见状,知道燕痕不点头,她今天肯定将画画带不出去。 不问事情缘由,一鞭子甩了过去,幸好燕痕反应极快,手抱琴后向飘出一丈之外。 他的声音清淡雅致:“画儿,出去不可惹是生非。”言罢,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见他答应了,凤如画高兴的蹦跶跳起来,岂知双腿麻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凤如书不管那么多,从地上将她拖起来,飞奔跑出府外。 万花楼前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群川流不息,宾客进进出出,站在门前迎接的女子美艳妖媚,对着前来的男人摆弄着风骚,或者抛媚眼。 凤如画瞬间凌乱了,不就是青楼嘛,有什么好玩的,不过这名字倒是取得奇特。 万花楼,当真是女人待的地方。 她问向凤如书:“三姐,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嗯。”凤如书点头,她很好奇,因为这里的生意比街边卖大饼,卖包子的生意还要好上一百倍。 凤如画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凤如书身上穿的鹅黄色衣裙,一把位住正准备往里走的凤如书,说道:“我们要先去换身衣服。” 凤如书不解:“为什么要换衣服?” 凤如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是猪呀,要是不换衣服你能进去吗?没看到往里走的全都是大老爷们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凤如书当真觉得只有男人往里面走,没有女子。 ... 第47章 当不成女飞贼就当采花贼 到了晚上,两人换上男装去了万花楼,凤如书嘀咕了半天,说出来玩干嘛要等到天黑,大白天不行吗。 凤如画懒得跟她解释,有谁会大白天逛窑子的? 凤如书经常练武耍鞭,穿上男装倒是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凤如画本就长得娇嫩白皙,穿上一袭白色男装看上去文质彬彬,带着几分儒雅的书生意气。 身穿男装的两人再次站在万花楼门前,凤如画抬头看着“万花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嘴角轻勾,心里暗想:美人们,小爷我来了。 两人刚踏进万花楼,就有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笑嘻嘻的朝着她们走来:“哎哟,两位爷,看起来很面生呐,是第一次来吧,妈妈我给你们介绍几位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来伺候您们吧。” 凤如书看到旁边一些爷们抱着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啃来啃去,她全身的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有的男人双手还不住的往她们的胸上,腰上,臀部上摸来摸去,或者趁她们从旁边过时捏上一把,脸上带着色咪咪的笑意。 凤如画清了清嗓子,刻意伪装了自己的声音,粗着嗓子道:“把你们这儿好看的姑娘都叫过来,让小爷我好好挑一挑。” “您们先楼上请。”海妈妈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带着她们上了二楼包间。 两人进了包间,待海妈妈刚走,凤如书就嚷嚷着不好玩,看到刚才那些场面她就恶心,闹着要回家去练鞭子。 凤如画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瓜子:“有点出息行不?” 这种场面她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没啥不良反感。 “画画,这些姑娘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随便乱摸?真是丢了她八辈祖宗。”凤如书觉得她们的行为可耻。 “那你还光天化日之下收男人为男宠。”凤如画嘴贱,一句话顶了回去。 凤如书不但不知羞耻,反而有些自豪:“收他们为男宠是我占他们便宜,不是他们占我便宜。” 凤如画哼笑道:“指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 现在的哪个男人见到女人会把持的住,就像身为女子的她见到燕痕的色诱,就差点扑上去了。 海妈妈带着七八个姑娘走了进来,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 她们站成一排,等待着凤如画与凤如书的挑选。 凤如画啧啧的咂了一下小嘴,这古代的姑娘打扮起来真漂亮,不过擦那么多的粉,就显得有些胭脂俗粉了。 她一眼瞅过去,对着站成一排的姑娘指着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留下。” 被点中的三人上前,其中两位见凤如画长得白白嫩嫩,俊美如斯,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而另几位坐在凤如书的身边,其中一位姑娘倒了酒给她,端起喂到她的嘴边。 凤如书挡住酒杯:“我不会喝酒。” “爷,真会说笑,来我们万花楼的哪有不会喝酒的。”伺候她的姑娘说道。 她又倒了几杯酒强行给凤如书灌下,几杯过后凤如书就觉得脑袋有些沉了。 另一边凤如画可比凤如书的待遇好多了,一手怀抱美女,另外还有人替她捶捏肩膀,舒服的很呐。 刚好大清早扎了马步,她的全身酸痛,被捏两个果然舒服,凤如画心里美滋滋的,一脸的陶醉。 一想到扎马步她就苦恼,不知道要坚持多少天。 随后她转眼一想,若是当不上女飞贼,就当一名采花贼好了。 ... 第48章 这么容易就死了? 正当凤如画无限遐想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要今晚他再敢,一定能抓住他。” 听到这个声音,令她很惊讶,非常惊讶,惊讶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找了个借口,对着伺候她的两位姑娘说要去解手,出了包间后,在二楼的走廊上随便逛了逛,寻找刚才听到的声音的主人。 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人,她以为是刚才听错了,岂料待她准备往返走时,从一间包间的门缝中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逸修与凉玦。 他们的身旁偎着几个漂亮的姑娘正在伺候着,两人也一边高兴的喝酒。 一位姑娘伸手摸了摸墨逸修英俊的脸庞,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的身上,他却似乎并不反感,举杯对凉玦对饮。 凉玦的怀里还躺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纤纤玉手玩弄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 凤如画怎么也想不通,墨逸修与凉玦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俩不是好着的吗? 难道真像书上说的那样,男人哪个不风流,风流快活才是他们的本性。 “呸,畜牲。”她愤愤骂了一句。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谁?” 凤如画觉得这声音耳熟,转过身她彻底傻眼了,居然是玉凌宿! 他竟然也来这里寻花问柳,这男人都忒他妈不靠谱了。 玉凌宿盯了她半天,见她面冠如玉,她的一声“宿哥哥”还未来得及叫出口,就被一掌打在胸前,撞开了房门,摔到在地,吐了一口鲜血。 正在享受玩乐的凉玦与墨逸修愣了愣,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玉凌宿说道:“宿,他是?” “他长得像小白脸一样,指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玉凌宿指着被他一掌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凤如画说道。 墨逸修站起身来,走到凤如画的身边看了看,见地上的人真如玉凌宿所说的一样,温润如玉,俊俏斯雅,也有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就是他们今天此行来的目的。 “也许真是他。”他抚摸着下颚说道。 凉玦问道:“这么容易就死了?” 墨逸修用脚踢了踢,见她动了动,回答凉玦的话:“还没死。” 凉玦推开怀里的女子,起身来走到凤如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也凤如画“呸”的一声将嘴中的血液吐在墨逸修的鞋靴之上,一又杏目圆瞪着他们。 “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看我……”墨逸修抬起脚准备一脚踩下去。 凉玦拦住他,盯着地上的人儿看了半天,虽然他长得极为俊俏,若是身为女儿身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只不过—— 他的那双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双眸子似带着淡淡的灵气。 那张粉嫩娇颜,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堪称举世无双。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立即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到榻上:“你可是如画姑娘?” 老娘唉,终于有人将她认出来了,她两眼泪汪汪,拼命的点头:“凉玦……” ... 第49章 没死真是她命大 玉凌宿与墨逸修俩人傻了,他们居然认错了人?而且还出手伤了人。 凉玦替她把了把脉,见她只是受了点轻伤,并夫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玉凌宿瞧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凤如画,语气微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他应该问清楚在出手的,可是要是真是他们要抓的那个人,估计等他问清楚人早都没影了。 “幸好你没用全力,要不然她就该去见阎王了。”凉玦掏出一方洁白的锦帕递给凤如画,示意她擦拭嘴角的鲜血。 凤如画接过锦帕,抹过嘴角,干净的帕子上顿时沾上了血渍。 玉凌宿听闻后松了一口气,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如画姑娘,对不起。” “宿哥哥,你……”她的话刚说到一半,猛的咳嗽了几声,“哇”的一口将积压在肺部的鲜血吐了出来。 你干嘛好端端的穿成男装,来万花楼做什么?”凉玦奇怪的盯着她的一身行头,没死真是她命大。 废话,万花楼都是女的,来这里当然是泡妞了。 凤如画缓了几口气后,见自己除了胸口有些疼,并无大碍,仰头望着幸灾乐祸的墨逸修。 “你丫的再敢踢老娘试试!你丫的别以为自己长的牛高马大就了不起!老娘才不怕你呢!竟然踢我,踢你妹啊!踢死了你赔啊!惹恼了姑娘,我就去雇几个杀手,将你先奸后杀,然后放火烧了你全家!” 凉玦与玉凌宿两人怔住了,只有被骂人墨逸修还算镇定,幽幽的道:“还能骂人就代表死不了。” 凤如画咬着薄嫩的唇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着他。 “如画姑娘,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才出手伤了你,我真是不故意的。”玉凌宿一脸的愧疚。 “要想我不生气也行,那说说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难不成也是泡妞?不过墨逸修有断袖之癖,来这儿的目的应该不是这儿。 “这个……”玉凌宿有些为难。 凉玦让屋子里的几名青楼女子退了出去,然后说道:“当然是和你一样的目的。” 阿呸!凤如画不信! 玉凌宿看了看墨逸修与凉玦:“凉玦,修,告诉她吧。” 凉玦一屁股又窝进了贵妃椅上,一手撑着脑袋斜躺着,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无所谓。” 得到他们的默许后,玉凌宿才大概说了一下他们今晚来万花楼的实情。 “抓采花贼!”凤如画激动的蹦了起来。 “嘘。”玉凌宿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声点,免得被门外或者隔壁听到。 “真刺激。”她的整个神经都激动的要爆裂了。 墨逸修瞥了她一眼,很不理解她现在的行为:“这有什么好刺激的?” 反正她就是高兴,就觉得刺激,今生有幸能一赌采花贼的风采,她能不高兴吗? 传说中的采花贼都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啊啊啊!总之,今天这万花楼一趟她没有白来。 “你们来抓采花贼,岂不知他的模样,怎么把我当成他了?”她狐疑的看着他们。 ... 第50章 万事俱备,只欠采花贼 “这个采花贼专采年轻美貌女子,尤其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先奸后杀,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一个月内,被害的姑娘不计其数,击鼓鸣冤的百姓一波又一波,连官府都束手无策,所以我们……” “咳咳……”玉凌宿的话还没说完,墨逸修咳嗽了两声提醒他,示意他别说错了话。 玉凌宿顿时明白,接着说道:“……是官府请来帮忙的。” “哦——”她故意拖长了语音,墨逸修的身份是大司马,这个她早就知道,而且她也一度认为,玉凌宿与凉玦也不是普通人。 “那你们怎么知道采花贼今晚会来万花楼?” 难道他们有预卜先知的本领? “今晚万花楼刚来了一位绝色美貌的姑娘,还是处子之身,若是错过了今晚,那位姑娘就变成了别人的床上之物,所以我们断定采花贼一定会来。” “你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抓啊?” “既是采花贼,肯定长得像小白脸一样俊美,要不然怎么吸引姑娘。”玉凌宿说道。 难怪他们会把她当成采花贼,原来采花贼在他们的心中是拥有完美容颜的。 他们的眼睛瞎了吗? 像她这小身板的会是采花贼吗? 打起来人家一条腿就能将她踢飞! 凤如画若有所思的点头,心里在盘算着,今晚有得玩了:“我跟你们一起抓采花贼吧。” 墨逸修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帮我们抓采花贼?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凉玦,凉玦就别过头,假装没看到,转而她又看向玉凌宿。 玉凌宿轻摇头:“如画姑娘,你还是回家去吧。”待会打起来,哪还顾得上她。 凤如画见众人都不愿意带她一起抓采花贼,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他们不带她一起,她可以自己去呀,反正采花贼今晚会来万花楼,她就在这守着。 打定注意后,她决定回包间去找三姐,三姐好歹也会耍两下鞭子,会两招功夫,比她这什么都不会的强。 最主要的是,若是出了什么事,三姐可以保护她。 等她回到包间后,凤如书被三名青楼女子灌得不醒人事,眼见一名青楼女子将她扶上了床榻,解开了她的腰带,凤如画立刻制止:“你们干什么?” 一名女子说道:“公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朋友喝醉了。” 凤如画瞅了一眼床脸颊绯红,一身酒味的凤如画,皱了皱眉头:“怎么喝这么多?” “这位公子等了您半天,见您没回来就一个人喝闷酒,这不就喝醉了。” “好,我知道了,让她在这睡觉,你们出去吧,不用伺候了。”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锭银两递给她们。 三名女子看到后高兴的两眼放光,连忙接住:“公子,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待她们走后,凤如画看了一眼床上不醒人事的凤如书,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今晚得她一个人行动了。 应该找个家伙防身啊,要不然遇到危险,她这赤手空拳,如何是好? 她从凤如书的腰间摸出鞭子,顺手缠在自己的腰上,万事俱备,只欠那个采花贼了。 ... 第51章 采花贼的本尊 听玉凌宿说,刚晚万花楼刚来的姑娘就在她这所房间的对面。 她打开窗户,刚好一眼望过去,一切尽收眼底。 她不急,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等鱼儿上钩。 等着等着,她坐在桌边打起了盹,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杀叫:“杀人了!” 她顿时来了精神,从窗户上看到一位身穿墨色衣服的男子从对面的房间冲了出来,从二楼飞身而下。 墨逸修与玉凌宿追了出来,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下去,玉凌宿似乎还受了伤。 凉玦早已在一楼等候着,见采花贼下来了,他挡住他的去路,嘴角浮起一抹妖治的笑意:“等你很久了。” 凤如画站在二楼走廊上,伸长脖子瞄了半天,只看清楚采花贼身穿一身墨色衣服,脸上带着一块银白面具,看不到真容啊,她沮丧。 采花贼手持长剑,提剑向凉玦刺去,凉玦身形不动,手却闪电般的一把朝长剑抓去。 众人的惊呼还卡在喉里,只见那银光闪闪的长剑,凉玦身形一晃而过。 万花楼的客人顿时四处逃散。 玉凌宿准备上前帮忙,他的胳膊刚才在打斗时被采花贼刺伤,一阵吃痛,鲜血迅速流出。 采花贼再次出剑,剑意如惊雷疾电,气势酣畅,他的剑意由狠变巧,由重返轻,避实就虚,刀刃上发出一片闪光。 凉玦与墨逸修两人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扑来。 墨逸修双眼瞳孔紧缩如针,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 采花贼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他们当头洒了下来。 凉玦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他突然一个回身狠狠一拳就朝着采花贼的面门击了过去,采花贼猝不及防,直接被凉玦一拳打的倒退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采花贼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如今伤体已经渐渐不支,无法与他们抗衡,最后被逼逃遁而去。 他飞身上了二楼,冲进风如书的房间,凤如画也急速跟了进去,一把拉住正准备从窗户上逃离的采花贼:“带我一起走吧。” 采花贼冷冷的看着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姑娘,一脚踹开她,她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把抓住采花贼的衣服:“求你了。” 此时凉玦与墨逸修追了上来,采花贼顺势抓过凤如画,拿她做要挟:“在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小东西,不早就让你回家嘛!” 谅玦气急败坏,眼见这次就能将这采贼抓住,要是让他逃走,岂不是功亏一篑。 “都退后,退出房间!”采花贼将手中的剑架到凤如画的脖子上。 凉玦与墨逸修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照着他说的退出了房间,采花贼挟着凤如画从窗户飞身而下,迅速的逃离众人的视线中。 待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后,采花贼放下凤如画,摘掉脸上的面具…… 凤如画顿时愣住了,原以为采花贼个个都潇洒俊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岂知他三十多岁,满脸胡腮,左脸颊上还有一条刀疤印,完全跟小说和书上写的不符啊! 她欲哭无泪,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她要回家! ... 第52章 让你失望了? 采花贼看着嘟嘴耍泼的她,好生奇怪,这小娃为什么非要跟着他? 不过要不是她,自己今天也逃不出来,恐怕被抓到官府大牢里去了吧。 他狐疑的问道:“小娃娃,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如画的脑袋瞬间短暂路线,她跟着出来本来是想一赌采花贼的俊容,谁知他长这副模样。 难道告诉他:我就是想看你的尊容,人家会不会拿口水喷她? 她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两腿一伸,耍起泼皮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采花贼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她这是闹什么情绪,是她非要让他带她一起走,这会儿可好,竟然耍起赖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才不告诉你呢。”凤如画嘟着嘴,一脸的郁闷。 “那你跟着我是要做什么呢?” “是想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跟他一起来到这个不知什么鬼地方,一眼望去乌漆麻黑,没有一个人影,像似在荒郊野外,。 “哦?”采花贼顿时来了兴趣,“为什么?” 她坦然道:“是想看看你长得好不好看。” 采花贼挑眉,兴趣盎然:“让你失望了?” 她嘀咕道:“对,很失望。”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都说采花贼个个长得俊美如斯,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 她本来想,若是遇到一个帅得掉渣的采花贼,那她就从了他,不然他从了她也行,却不料遇到一个这么丑的男人。 “呵呵。”采花贼不但没有生气,心情反好极好。 凤如画看着他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心,好心的提醒道:“你在不处理身上的伤,会死的。” 采花贼伸手拿掉了她扎起头发的锦带,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如瀑而下,将她的小脸衬托得越发精致好看。 凤如画连忙护住胸前,双眼恐惧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她才不要被这个丑八怪给采了呢。 采花贼打量了她一会儿,笑着道:“我对你这个没断奶的乳娃娃提不起兴趣。” 凤如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顿时松了口气,瞬间觉得自己长成这样很安全。 采花贼忽然说道:“我叫韦沧海。” 他叫什么名字与她有毛关系,她现在只想回家。 天黑了,爹娘肯定在担心她,还有三姐还在青楼呢,要是被爹娘知道她们两个去逛窑子,肯定被打断双腿。 光想想她就怕,看着天上的星星,她突然好想家啊。 “小娃娃,生平第一次我觉得看一个人很顺眼,所以我决定收你为徒。” 凤如画瞥了他一眼,继续仰着头看星星,她觉得看星星都比看眼前这个采花贼养眼。 韦沧海见她不予理睬,轻嘿了一声:“怎么,不愿意?” 她继续不鸟他,认他做师傅?跟他一起去采花泡妞啊? 学一身泡妞的本事有个鸟用,她自己都是个妞。 韦沧海循循善诱:“我教你武功。” 她继续看星星,跟他学武功?还不如跟燕痕学呢,反正他已经答应了会教她。 韦沧海见她不感兴趣,继续说道:“我的武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我的轻功没人能比的上。” ... 第53章 认贼做师傅 凤如画顿时来了兴趣,从草堆里爬了起来,看着采花贼:“你的轻功有多厉害?” 她可是一直幻想着当一名房上飞的女飞贼呢。 “刚才我受了伤,还带着你躲过他们的追击,要不是我的轻功一绝,我岂会还有命坐在这儿你与闲扯?” 凤如画一想也对,刚才他们打斗的时候,她看到凉玦与墨逸修的武功都在他之上,但后来没追上他们呢,原来是韦沧海的轻功略胜一筹。 韦沧海见她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心里猜想若是能收她为徒,将来肯定能将他的轻功发扬光大,那他今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武功基础,学不会怎么办呢?”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要是学不会,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没关系,学轻功是不用武功基础的。” 凤如画一听,心里激动的呀,哇咔咔,她不会武功,要是轻功天下无敌,那照样能当上女飞贼,打不过可以跑啊。 “那你什么时候收我为徒?” 韦沧海看看了四周,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当中的月亮:“就现在吧,由月亮为证。” 凤如画立即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随后向他嗑了三个头。 韦沧海高兴的大笑,然后扶起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傅的话,我叫凤如画,是当朝吏部尚书凤违的小女儿。”她乖巧的回答。 韦沧海偏头想了片刻:“我好像听说凤家的四小姐是个傻子呀。” 凤如画猛地爆出一句粗口:“我被那个狗屁侯爷休了之后就变好了。” 韦沧海点了点头:“今日已以拜师,你先回去吧,日后每隔一天就到城外的破庙找我,我会教你轻功。” 凤如画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让她一个人回去,她会吓破胆的。 她冲他傻笑道:“师傅,你轻功那么好,送我一程呗。” 韦沧海随口答应,将凤如画夹在腋下,施展轻功,急速而去。 凤如画只听见耳边嗖嗖的声音,双眼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韦沧海停了下来,待凤如画落地后,抬头赫然看到凤府两个大字。 她一脸崇拜的看着韦沧海:“师傅,你的轻功真厉害。” 韦沧海跟她交代了几句,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拜师一事,要不然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乖巧的点头答应,待韦沧海走后,她欢天喜地的准备进府。 前脚刚踏进上玉白石阶,燕痕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她回来,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么晚了,去哪了?你可知道老爷和夫人很担心你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你们了。” 她绞着手指,乖巧的认错:“痕哥哥,我错了。” 燕痕面色不为所动:“三小姐呢?” 待她告诉燕痕凤如书在青楼时,他阴柔俊美的的脸庞霎时间冷若冰霜,看得凤如画直打哆嗦。 看着她进府后,燕痕又去了一趟青楼,带回了醉得不醒人事的凤如书。 凤如画倒是觉得他挺义气的,没有告诉凤违与王氏她们去了青楼,而是说在一间酒馆找到了凤如书。 反正凤违觉得凤如书没救了,不管在哪找到的,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 第54章 原来她这么值钱 翌日清晨,凤如画起榻洗漱完后,站在走廊上伸了个懒腰,正当她在赞叹今日的空气真好时,燕痕从回廊的拐角走来。 “昨天的马步还差一小时,今日一起补上。” 凤如画冲着他灿烂一笑:“痕哥哥,我不想学武功了,还不如跟你学琴的好。” 燕痕怔了怔,轻声道:“好。” 女孩子家就应该学习琴棋书画,针红女红,尤其是凤家出了凤如书那样泼辣跋扈的女子,若是画儿学了武功,指不定会被她带的没分寸起来。 对于她突然不想学武功了,燕痕自然是高兴的,也没追其原由。 凤如画正在后花园的白玉亭里与燕痕学琴时,凤如书火急火燎的跑来,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无半点官宦千金的形象。 一见到她就抓着她的胳膊问道:“画画,有没有看到我的鞭子?” 凤如画虚惊一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在我的房间里。” 昨晚她拿去没派上用场,回房后就随手丢在了桌上。 凤如书冲进她的房间,找到她心爱的鞭子后,眼里含着泪花儿,仿佛与离别很久的心爱之人再次重缝,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凤如画看得一脸汗颜:“三姐,鞭子有那么重要吗?” 凤如书无比肯定的告诉她:“有,比我的命还重要。” 凤如画觉得三姐这辈子有准备跟鞭子过一辈子的趋势,那到时候这个世上又要多一名光棍了,不过同时也解救了一名大好俊男受到虐待。 她觉得这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凤如书似想起了什么,炸呼道:“画画,昨晚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没见回来,让翠红姑娘去茅厕也没找着你。” 凤如画万幸昨晚三姐喝醉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拉上她去抓采花贼,那就不会有最后的拜师一幕:“走错房间了。” 凤如书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燕痕目光沉冷的看着她,语气格外冰冷:“三小姐,以后若是再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请不要拖画儿下水。” 凤如书胸腔的火苗子噌噌飙了上来:“姓燕的!你怎么说话呢!画画是我亲妹妹,我让她去做什么关你屁事!” 燕痕目光清冷,俊美的容颜寒冷如千年冰雕,冷冷的瞪着凤如书。 原来气焰十足的凤如书被他这么一瞪,心中略有些发寒,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阴沉的目光。 凤如画见气氛不对,赶紧说道:“三姐,你先回你房间去吧,我今天弹琴的功课还没做呢,” 凤如书骂骂咧咧的离开。 待练完琴后,凤如画回到自己的房间,勾过茶壶正在倒茶,一名家丁急匆匆而来:“四小姐,不好了!” 凤如画倒茶水的手一顿,慢悠悠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家丁一路跑的太急,气喘吁吁的道:“回四小姐的话,满大街都贴的是您的寻人启事。” 她一脸的震惊,家丁将手中的寻人启事递给她,她接过瞅了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她乐呵的是寻人启事上面最后一句写着:若寻得她的踪迹,赏银一千两。 原来她这么值钱呀。 她看着寻人启事上面的画像,赞不绝口,画的不错,倒是画出了她本尊的神韵来。 她当然猜的到这寻人启事是玉凌宿他们张贴的,但未免也太夸张了。 这要是传到爹娘的耳朵里,那她以后就甭想外出去玩了。 “快,你找几个人去把寻人启事全部撕掉,一张不留,此事不得让老爷和夫人知道。” 家丁应声迅速离去。 ... 第55章 怎样逃出来的 太白楼,今日似乎比往常格外的热闹,凤如画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还弄得她满头大汗。 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太白楼的生意比平常多了五倍。 她随手拉了一名正在排队的大婶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婶的回答更让她震惊的差点吐血生亡。 “我是来报信的,今日早晨,我看到了他们要寻找的那位如画姑娘,听说会有赏钱。”某大婶乐呵呵的说。 凤如画的嘴角抽了抽,敢情这些人都是来报信她的行踪的? 可是她今日并未出门,这位大婶在哪看到的她? 还有一点她很不明白,为毛她站在这位大婶面前,她居然认出不来她就是画像上要找的人,那她还来这儿领个屁钱! 她努力的挤上二楼雅间,门外挤满了人,由于她个头娇小,被人挤在中间压根没人看得见,所以众人就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旁边。 她在众人身体的缝隙中看到房间内的玉凌宿等人,个个精疲力竭。 凉玦窝贵妃椅上打瞌睡,玉凌宿与墨逸修正仔细的询问来报信之人,三人一脸的疲倦与困乏之意。 “下一位。”玉凌宿喊道。 一位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急忙上前,满脸笑容的看着玉凌宿与墨逸修两人。 玉凌宿拿起手中的画像问道:“你可有见过这位姑娘?” 那人连忙回答:“有,有,昨日中午我看到她在吉祥街二巷买发饰。” 玉凌宿朝着墨逸修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对着那个说道:“下去吧。” 那人见没领到赏钱,失望的离开。 凤如画偷笑,这信息也忒假了吧,她是昨天晚上被采花贼掳走的,他竟然报的是昨日中午看到过她,而且她昨日中午压根就没去过吉祥街二巷。 再接着一位看上去七旬的老婆婆,她自称昨日傍晚在河边枊树下看到过画上的姑娘,墨逸修让她退了下去。 凤如画觉得这个老太婆太不地道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撒谎,小心半夜猝死。 “宿哥哥,宿哥哥,我在这儿。”小人儿拼命的从人堆里挤出点缝,露出一个头来。 趴在桌上的墨逸修噌的坐起身来,玉凌宿似乎也听到了凤如画的叫喊,四处张望。 最后在人群中看到正被众人的身子夹住脑袋,努力挣扎的凤如画。 玉凌宿走过去,两手拨开人群,将她捞了出来,两人见她平安无事,瞬间放心下来。 玉凌宿遣散了所有来报信的人,关上房门,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玉凌宿问道:“如画姑娘,你是如何逃脱采花贼的魔爪的?” 呃……完蛋了,提前没想好台词,师傅说了,不允许透露拜师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她低头冥思苦索,想着该如何告诉他们而不被怀疑。 两人见她一脸的为难,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 玉凌宿安慰道:“如画姑娘,我们一定会抓住采花贼为你报仇,他把你……你最后是怎样逃出来的呢?” 他赶紧转移话题,怕她听后会伤心。 凤如画一听这话觉得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他被你们打成了重伤,我趁他不注意时偷跑出来的。” 两人听后,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总算是回来了,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凤如画此刻却并不觉得好,她气呼呼的瞪着窝在太师椅中睡觉的凉玦。 他忒没良心了,她被采花贼抓走了他也不担心,还有心情睡觉。 ... 第56章 让他扒了你的皮 凤如画如当初与韦沧海约定的一般,每隔一天就到城外的破庙去找他。 韦沧海全心全意的教她轻功,由于她没有一丝武功基础,所以学起来有些慢。 “师傅,照我这进度,要多久才能学会呀。”凤如画问道。 韦沧海回答:“一年半载吧。” 他叹息,他这个徒弟看起来机灵古怪的,怎么一学起轻功来却是毫无进展。 当初真是失策呀,怎么选了个笨蛋徒弟,他悔不跌迭。 凤如画跟韦沧海学了学了三个小时的轻功后,累得像个哈巴狗一样拖着身子进了城。 本想找一家面摊吃一碗她最喜欢的牛肉面,岂料,刚在面摊坐下,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捣乱,掀翻了面摊的桌椅。 “租金准备好了没?”带头的人看上去像一位富家公子,整个身发福圆润,下颚的右边长着一颗又黑又大的痔。 面摊老板看上去为人忠厚,赶紧拿出仅有的银两递给他们:“我这儿是小本生意,最近也没什么生意,就只有这一点,求你们大发慈悲。” 来捣乱的带头公子看着面摊老板手中递来的几个铜板,一脸的不屑,一身戾气:“本大爷已以宽限你三天了,既然交不起租金,就拆了你的店铺!” 说完后,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就上前乱踢乱砸,脸上还带着大快人心的笑意。 凤如画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简直是目无王法!”。 捣乱的带头公子侧过身来,看着气呼呼瞪着他们的凤如画,轻声嘿了一声:“本公子砸摊,关你什么事?” 她不是想多管闲事,主要是她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而这附近就这一家面馆。 面摊老板赶紧上前阻止,一脸的慌乱,小声对着她说道:“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们咱惹不起。” “他们是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威作福的想来也不会是一般人。 “他是这一带地主家的公子雷大志,这条街的地皮都是他家的,只要是在这里摆摊做生意的,每个月都要交租金。我本就是小本生意,家里又有病重的老母。这不,交不出租金,他们就要拆我的摊。唉,这日子没法过了。”面摊老板愁眉苦脸。 这什么世道,简直是强取豪夺! 她义愤填膺的道:“不许拆摊,不然抓你们去见官府! 她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别扭,雷大志?干脆叫雷大痔好了,反正他的下颚也长了一颗又黑又大的痔,真丑。 雷大志与他的随从哈哈大笑起来,像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弄得凤如画莫明其妙。 “姑娘,不妨告诉你,这块地皮是我雷家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能管得着。” 雷大志一脸的得意洋洋,脸上似写着几个大字:你能把我怎么样。 凤如画咯吱的握紧双拳,她恨不得一拳打掉雷大志的门牙,看他以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唉,可惜她没有武功,连轻功都是半生不熟的,到时候没将人家打趴在地,反被人家揍成熊样。 “我可是大司马的妹妹,小心我回去告诉我哥,让他扒了你的皮!”反正这个身份已经用过一次了,再用一次又何妨。 雷大志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顿时露出一脸惧怕的样子,对着他的手下说:“她是大司马的妹妹,怎么办,我好怕怕呀。” 凤如画见他害怕了,挺起胸脯,一脸的盛气凌人。 ... 第57章 见死不救是小人 雷大志与随从见她如此模样,再次大笑起来,笑的极为夸张。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笑什么?” 雷大志口出狂言:“如果你是大司马的妹妹,我就是他爹!” 凤如画嘴角微僵,一脸的气愤,等她以后告诉墨逸修,看他雷大志还敢不敢嚣张。 以墨逸修暴跳如雷的性格,肯定撕烂他的嘴巴。 “姑娘,你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我雷某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看你长得也挺标志的,把你卖到青楼去肯定会有个好价钱。” 看到雷大志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她就觉得恶心,还有那凸起来的肚子,像怀孕好几个月了一样。 难道纨绔子弟都是这副德行? 雷大志一提到钱,眼里就冒着光,见凤如画在发呆之际,向身后的随从示意了一下,几人慢慢上前,准备想捉住凤如画。 “姑娘,快跑。”面摊老板大惊,提醒她。 凤如画回过神来,一手抄起面桌上的筷子,全部丢过去,然后撒腿就跑。 雷大志的随从赶紧追了上去,雷大志也被剩余两个随从扶着小跑追去。 雷大志本来就体肥肉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对着随从说道:“谁要是抓住那丫头,我赏他十两银子。” 一听有赏银,几人连忙去抓凤如画,凤如画穿梭在人群中,眼见自己快被追上,她一脸的哭腔,心中默念:三姐,你在哪?快来一鞭子抽死他们。 她边跑边回头看,未注意前方的情况,忽然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她揉着疼痛的额头,抬头入眼的一位身穿铠甲的男子手持长剑,面目严肃的看着她。 “闪开!”眼见雷大志的人要追上来了,她使劲推了一把眼前之人,他竟然纹丝不动。 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让我家夫人先过去。” 凤如画伸头向他的身后瞄了一眼,两顶雍容华贵的轿撵正等着她让路。 她心里咒骂,谁特么儿的耍大牌啊,坐这么宽大豪华的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准平民百姓先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雷大志的随从追了上来,两人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架了起来。 雷大志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凤如画断断续续的说道:“你……跑啊,看你……往哪跑……” 她愤愤的将一口唾沫吐在了雷大志的脸上。 雷大气的瞪圆了眼睛:“把她给我带走!” “救命啊!”她不会真要被卖到青楼去吧? 一位男子从轿中出来,只见他穿着一身墨蓝的衣服,衣上面绣着华丽的图案,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五官深邃俊朗,器宇轩昂。 凤如画看清楚从轿中下来的人后,大声呼喊:“墨逸修,救我!” 墨逸修闻声望去,眉头一皱。 “修儿,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轿子中传出一个沉重平静的女音。 墨逸修看了看被人高架,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凤如画,声音平静淡然的对着轿中说道:“没什么。” 随后,他进了轿撵,对着轿夫说道:“走吧。” 凤如画好不容易看到一位熟人星,他居然见死不救,就这么走了。 她冲着墨逸修的轿子愤愤咒骂:“墨逸修,你混蛋!他们要把我卖到青楼去,你见死不救!你不是人!” ... 第58章 被卖到青楼 也不知道墨逸修有没有听见,看着越来越远的轿撵,凤如画心头一凉,灰心丧气的垂下脑袋。 当她被带到青楼时,她有些怕了,没想到雷大志果真把她卖到了青楼。 她即使不是大司马的妹妹,好歹也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可以待在青楼这种地方? 青楼的老鸨两只眼睛在凤如画的身上瞄来瞄去,脸上带着笑意,表示自己很满意。 “妈妈,你放心,虽然这姑娘脾气倔强了一点,但模样绝对不输给你这儿的姑娘。”雷大志对着一位满身穿金带银的老女人说道。 老鸨点头:“你开个价吧。” 雷大志想了想:“一千两。” “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这儿的姑娘没有一个身价是上过一千两的,就连花魁青儿也才五百两。”老鸨对他的开价很不满意。 凤如画被人双手双脚绑着,嘴巴也被堵上了,她真想骂死他们,她才值一千两银子吗?一千两黄金差不多,呜咽了半天也没人理她。 “那就五百两吧。”雷大志竖起五根手指头。 青楼老鸨想了想:“行吧,就当是卖你一个人情。”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五张银票递给雷大志。 雷大志喜滋滋的接过银票:“妈妈真是爽快。” 正当雷大志高兴的要走时,房门被一脚踹开了,墨逸修与玉凌宿面色铁青的瞪着屋里的俩人,老鸨与雷大志惊愕的看着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鸨开口问道。 凤如画看来人是墨逸修与玉凌宿,呜咽起来,终于有人来救她了,还以为自己的清白要断送在这烟花之地了。 玉凌宿瞄了一眼被手脚绑着,丢在床上的凤如画,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雷大志:“人我们要带走。” “休想!她已是我媚香楼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将她带走!”老鸨气势汹汹的说道。 “她,我们要定了!”墨逸修冷冷的道。 “来人!”屋外迅速蹿进来几个人,将墨逸修与玉凌宿围住。 玉凌宿懒得多说,直接动手,就这几个小厮,还不是他跟墨逸修的对手。 老鸨看着躺成一地的自己人,骂道:“饭桶,老娘白养了你们。” 墨逸修二话不说,上前就是赏了雷大志一脚,踹得他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玉凌宿上前将凤如画解开,凤如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才她真的是怕了。 玉凌宿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凤如画抹了抹眼泪,看着玉凌宿身后的墨逸修,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刚才他不救她,愣是让人家把她卖到青楼了才救。 墨逸修没好气的道:“瞪着我干嘛?” 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摆明了不想救我,你还来干什么?” 墨逸修不曾与她解释什么,一声不吭的出了房间。 后来她才知道,墨逸修当时不救她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是自己田流落在外,同父异母的妹妹。 当时轿中是他娘亲,怕娘亲发现什么,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救她。 待离开后,他立马去找玉凌宿,商量着如何救人。 坐在轿中离去时,她骂他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将被卖到青楼。 两人将附近大大小小的青楼翻了个里朝天,最终在媚香楼找到她。 ... 第59章 和包子郎私奔 凤如画觉得自己跟青楼挺有缘的,第一次是自愿去的,第二次是被别人卖去的。 她想自己干脆开家青楼得了,不仅有得玩,而且还能赚钱。 当她把这个消息说给凤如书听时,凤如书白了她一眼,悠哉悠哉说道:“难道你去当老鸨?爹会用竹藤抽死你,抽不死你我借他鞭子。” 凤如画刚燃烧起来的希冀顿时被浇灭了,开青楼怎么了?人家凉玦还开堵坊呢,多霸气。 “画画,我觉得我快得忧郁症了。”凤如书一手撑着脑袋,整个人无精打彩。 “为什么?”凤如画觉得奇怪,有什么事情会让她这个火爆的三姐能放在心上,忧郁成疾的呢。 凤如书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好久没看到十三哥了。” 凤如画的嘴角抽了抽,她到底是想刘十三了,还是想刘十三的包子了? 不过在她看来,八成是想人家的包子多一点。 “想他就去找他呗。” “他搬走了。”凤如书一脸的郁闷。 哦?搬走了?不过也是,三姐这三天两头去捣乱,把人家折腾得死去活来,不搬才怪呢。 最主要的是她还拆了人家的包子铺,人家靠卖包子维持生计,如今被她搅的什么都没有了。 刘十三是个聪明人,他懂得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搬哪去了?” 凤如书闷闷不乐:“不知道,邻居说他是连夜离开的,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呵,还是连夜走的,看来是想躲开三姐,去过清闲的日子。 凤如书凑过来,两只眼睛扑腾扑腾的闪了几下,盯着凤如画:“画画,你说我该怎么办,没有十三哥的包子,我吃不下,睡不着。” “敢情你是想人家的包子,不是想你的十三哥?”她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凤如书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心烦意乱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最近就是吃不下,睡不着,晚上做梦都还梦见十三哥捧着他亲手做的包子来找我,说带我一起私奔。” 凤如画再次确信三姐惦记的只是人家的包子。 “你说十三哥真的来找我,带我一起私奔,我跟他奔不奔啊?”凤如书愁眉苦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奔吧。”凤如画直接说道。 凤如书微微有些激动:“你真的赞同我跟十三哥私奔?” “奔了以后被爹抓回来,直接打断双腿,到时候你就能忘了他跟他的包子,免得祸害你一辈子。” 一个千金小姐跟一个包子郎私奔,她搞不明白三姐到底涂他什么。 难道就为了几个包子要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值得吗? “画画!”凤如书认为她这是在泼自己冷水。 “不信你试试。”凤如画背过身,懒得理她。 凤如画与凤如书在自己房间里斗嘴,从半敞的门缝中看到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燕痕。 他依旧如初见般的那个模样,背后背着古琴,犹如那架古琴与他相依为命。 凤如画飞奔出房间:“痕哥哥,你要出去吗?” 燕痕清冷的眸子带着遗世孤立的冰凉,声音极淡:“嗯。” ... 第60章 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府邸 “带上画儿可好?”她在屋里闷得慌,而且自从燕痕入住凤府以来,从未出过府,今日出去肯定有事,她天生就是爱凑热闹。 燕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行。” “痕哥哥……”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燕痕并未看她,语气寡淡无欢,言简意赅:“不行。” 计策失败,她垂头丧气。 他燕痕瞥了一眼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凤如画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那痕哥哥早点回来,画儿等你。” 燕痕步伐沉稳,身上着的青色薄纱随着他的飘扬飞舞,带着淡淡的灵气舞姿。 凤如书走屋里走了出来,见凤如画还在朝着燕痕离去的方向看,说道:“别看了,人都没影了。” 凤如画瞬间抱着肚子,表情痛苦,嘴里哎呀着:“肚子疼。” 凤如书瞧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确实很难受的样子,伸手扶她:“赶紧回屋躺着。”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去躺茅厕。” 燕痕虽然一直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身后有人跟踪,他刻意加快了脚步,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声后传来一声“哎哟”的声音。 “姑娘,走路没长眼睛吗?”推着货车的青年汉子冲着突然冲出来的凤如画吼叫道。 凤如画揉着被撞疼的胳膊,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等她抬头时,燕痕已经走远了,她立马撒腿小跑跟上去,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凤如画奇怪了半天,他怎么越走越慢了,她思忖片刻,认为是燕痕走累了,所以就放慢了脚步。 拐角处,远远的,她看到燕痕在一座府邸前停下脚步,口门的看守上前询问了几句,就领着他走了进去。 凤如画望着眼前这座华丽的府邸,占地极广,屋顶铺着暗红色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晶莹的光亮。 她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走到府邸前打量着这座极尽奢华的府邸。、 门边挂着两个灯笼,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半蹲在大门两边,怒视着过往的人群。 大门正中的牌匾上,“北定侯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威严却不失庄重。 北定侯府! 她惊呆了,半天没合拢嘴巴。 直到门口的看守见她有些异常,上前盘问:“你是干什么的?” 她愣了愣:“路过的,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府邸,看两眼。” 看守见她那一股傻样也没多问,又站回了自己岗位上,像一蹲石雕一样。 凤如画可记得,在成亲当日北定侯云侍天当众休弃了她,这奇耻大辱她一直铭记在心! 她愤愤的咬了咬嘴唇,心里盘算着,等有朝一日云侍天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看守的侍卫见她半天了还没走,再次上前喝斥:“侯府岂是你们这种闲杂人等能来的地方,快走!” 凤如画朝着他努了怒鼻子,心里骂道:势力小人! 她站在侯府不远处探头张望着,她不想干别的,只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怪胎北定侯长什么模样。 燕痕进去了半天未见出来,她无聊的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 第61章 北定侯府做贼 画到第十个圈圈的时,她脑袋瓜子灵光一闪,仰天大笑,径自绕到侯府的后门。 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围墙,她的心尖儿颤了颤,觉得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她喃喃自语:“这么高的墙怎么翻啊?” 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恐怕还没翻进侯府就怕抓住了=。 待她再次勘察了北定侯府的周围地形后,觉的只有这种个地方翻起来容易些。 望着一丈多高的围墙后,她畏惧了,但仔细琢磨了一番,只有翻墙而入的这个法子靠谱些。 在经过几番挣扎后,她毅然决定翻墙而入。 她搬了一块石头垫在脚下,两手攀岩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向上挪动,呼,好困难啊! 攀上墙顶,她坐在上面喘着粗气,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嘴里呢喃道:“累死姑奶奶了。” 她朝着院子里望了望,因为是后院,所以没有重兵把守,她极速的翻了进去。 幸好以前经常与好友爬树偷人家的桃子,这不,偷的次数多了,爬树的本领也练出来了。 凤如画在后院里转了转,哎呀呀,竟然没一个人,那就怪不得她喽。 她想着去云侍天的房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画像,看看他的本尊。 岂知转了天也没到找到北定侯的房间,反而遇到了一个长着长胡子的中年男子。 “哎,你在这儿瞎转什么?” 凤如画手心捏了一把汗,她微低着头,答道:“我是刚来的丫鬟,迷路了。” “哦,刘焕昨日将她妹妹介绍到侯府做事,可是你?” “嗯,是的。”她乖巧回答。 “你哥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干活也挺勤快,所以他才有机会将你介绍这儿来做丫鬟,你要把握住机会,不可偷懒。”老者说道。 凤如画点头,乖巧温顺的模样让眼前的人看着很舒坦。 “快去干活吧。”中年男子抚摸了一下胡须。 “我要去给侯爷打捞房间,请问……怎么走?” “一直往前走,然后左拐,东边第一间就是。” 凤如画依照着中年男子的说的路线,虽然路上有碰到其他的下人和丫鬟什么的,她低着头一直走,反正她想好台词了,有人问她她就说是新来的丫鬟。 找到了云侍天住的房间,她走进屋子,将房门掩好,细细的打量起他的寝室来。 金硝瑞兽的香炉里装着最名贵的熏香,丝丝迷醉升腾而起,做工细致的雕花黄花梨木桌椅上摆着上好古瓷茶具,其奢华自不必说。 “这个北定侯真是富裕。”她咂了咂嘴 在房间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关云侍天的画像,她非常沮丧。 冒着生命危险翻墙进了侯爷府,却没达到目底,早知道就不来了。 窗外不时有人经过,脚步声极轻,谈话声也极轻,她也不敢闹太大的动作。 当她坐起身时,看到了床榻正对面的墙壁正当挂着的《富春山居图》,脑海里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心里一阵奸笑。 她将墙上的挂画取下,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上面顿时多了几个脚印。 她捡起准备重新挂回墙上,但似乎又不解气,干脆将画撕成了两半。 ... 第62章 丢去喂狗 看着被撕成碎片的名画,她满意的拍了拍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报复,但心里舒服多了。 她想反正来了一躺,侯爷府的东西都价值连城,不拿白不拿,拿出去以后当了还能换点钱花。 她找了半天只在抽屉里找到一块光泽鲜亮的玉佩,放在嘴里咬了咬,咬不动,是真的,她喜滋滋的揣进兜里。 她刚从云侍天的房间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几个侍卫给逮住了。 她看着面目严肃的侍卫大哥们,心里害怕的直发毛,不会将她咔嚓了吧? 她傻笑的看着对她怒目圆瞪的侍卫们:“大哥,别,你们别这样,我是新来的丫鬟。” 其中一人厉声问道:“你进侯爷房间做什么?” 她期期艾艾的回答:“打扫房间。” …… 云侍天与燕痕正在房间里商量什么事,突然管家来报:“侯爷,刚抓住了一个贼人,您看如何处置?” “哦?胆子不小。”云侍天眉目轻挑,面目寒冷。 “还是个女子。”管家说道。 燕痕拿茶盏的手轻轻一抖,墨黑的眉目皱起。 云侍天原本就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云淡风轻的道:“丢去喂狼狗。” 燕痕不着痕迹的敛了情绪,不愠不火的道:“何必跟一个小贼计较,有失您的身份,小贼而已,成不了气候,随她去吧。” 云侍天眸子微凝,沉沉地盯着他看着许久,尔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还不去照做。” 自他认识燕痕以来,他清楚的记得,燕痕少言寡语,向来都是除了自己的事以外,从来不关乎别人的状况,更不会多管闲事。 而今,他却帮一个小贼说情,那他就卖他这个人情。 “是。”管家恭敬的颔首。 凤如画看着远远走来的管家,她自然知道他是去向云侍天请示如何处置她,这些戏码电视上常演的。 “搜她的身,看有没有偷什么东西!”管家下令说道。 “是。”一个侍卫干脆回答。 凤如画举起双手,一副我不怕,你们搜吧的神情。 侍卫果真没有在她身上搜到什么,管家看着她气定神闲的脸,气的脸色发青,下令让人将她扔出去。 被像丢猪狗一样丢出侯爷府的凤如画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府里大骂:“你们都给姑奶奶等着!” 站在门口的管家面目严肃的说道:“姑娘,老夫见你长像清秀,不像坏人,且莫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以免给你祖辈蒙羞。” 凤如画不屑一顾的嗤之以鼻,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走到没人的拐角处,又伸出一个头向侯爷府探望了一眼。 见管家进了府,她立马脱掉鞋子从里面拿出偷来的玉佩。 看着手中光泽剔透的玉,她爱不释手。 青色的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一股幽幽的琉璃光芒。 像她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当然不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最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 她乐滋滋的蹦跶着准备去找个当铺把这个块玉给卖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偷来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会惹来灾祸,况且她偷的还是北定侯云侍天的东西。 要是被抓到了,那必然翘尾巴归西。 ... 第63章 抓回去当小妾 站在“号通”当铺前,凤如画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把这块玉给卖了? 看着手中紧握的玉佩,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很喜欢,舍不得啊。 犹豫再三,她决定留下当个纪念,怎么说这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进侯爷府偷来的东西。 以后拿出来在墨逸修他们面前显摆显摆,羡慕死他们。 她将玉佩揣进怀中,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就看到了对方下颚上那颗又大又黑的痔,透过阳光的照射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根细细的绒毛。 雷大志笑得轻佻无比:“巧了,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凤如画一看到他那张猪头脸,就想起那天他居然将她绑卖到青楼的事,她非常生气:“你挡着姑奶奶道了。” “哟,人小脾气到不小。” 上一次救她的两个人将他打得鼻青脸肿,他可是一直铭记在心呢,发誓下一次逮住他们,定当加位奉还。 “你的两个同伙呢?”雷大志朝四周望了望。 她别过头,鬼知道他们在哪里。 “你们上次对我下手可不轻呐,害得我几天没有下床,我决定要讨回来,要是你的两个同伙今不来救你,我就将你抓回去当小妾。” 雷大志向来贪财好色,凤凰街整条街都知道,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传统。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副丑八怪,还想娶姑奶奶,做梦!” 他能配得上她吗?只配添她的脚趾头。 “够泼辣,爷喜欢。”雷大痔色迷迷的在她身上打转。 瞄了一眼雷大志身后的一些随从,她有些心虚了,她不敢保证今天有好运会碰到墨逸修和玉凌宿他们来救她。 正当雷大志的人准备将她带的时,旁边有四个巡逻的衙差,她冲着衙差大喊:“衙差大哥,这里有人强抢民女!” 四名衙差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雷大痔厚颜无耻的说道:“这是我从张家买来的丫鬟,她爹将她卖给了我,她却不听话,这不,我要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凤如画拼命的摇头:“不是。” 衙差大哥看了看他们两人,见二人说辞不同,将他们带回了衙门 公堂之上,县官将惊堂木猛拍了一下,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凤如画被两个衙差按着跪在地上,让她很不爽啊,她的小膝盖,疼。 “堂下何人?”县令大人厉声说道。 雷大痔率先开口回话:“大人,我爹是雷声大,我叫雷大痔,这位姑娘是我家刚买的丫鬟,她爹欠了我雷家的钱,所以把她抵押给我,但她不听话,在大街上准备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就被衙差带到了县衙。” “你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还敢说我是你家的丫鬟!”凤如画从地上起来,嫌弃的瞪着吹牛不打草稿的雷大痔。 立在一旁的两个衙差上前,一把又将她按跪在地上,她挣扎着:“放开我!” 县令大人又是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将凤如画吓了一大跳。 她不满的撇嘴,有事没事拍什么拍,吓得她三魂去了两魂半。 ... 第64章 要剁也先剁了你 县令大人厉声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雷大痔抓住空子,赶忙说道:“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看到了,她脾气又臭又硬,她爹把她卖给了我,她还说要回去杀了她那禽兽不如的爹。” 凤如画完全被他说的话激怒了:“我要剁也先剁了你!” 她看见有一个衙差上前,偷偷的在县令大人的耳朵窃窃私语了一番,还从衣袖里掏出一些银票。 县令大人急忙收下揣进宽广的衣袖中,怕被别人发现。 贿赂!凤如画在心里咒骂:狗贪官! 县令大人清了清嗓子,提声说道:“此女子顽固不化,看来不用刑她是不会招了。来人,用刑!” 雷大痔侧头看着跪在他一旁的凤如画得意的笑着,跟他斗,她还嫩了点。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 两个衙差将凤如画按着趴在地上,另一个衙差手中拿着一根长棍走了过来。 她害怕的看着向她一步步走来,手中拿着棍子的衙差,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一定会让我爹上奏皇上,摘了你这狗屁县令的乌纱帽!” 县令不但没有害怕,傲慢的笑了笑:“打!” 当第一棍子落在她的屁股上时,她疼的龇牙咧嘴。 “我是大司马的妹妹,你们要是敢继续打我,一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此话一出,县令大人立马制作住即将落下的木棍。 “大人,她就是一小丫头骗子,她哪是什么大司马将军的妹妹,铁定是骗人的。”雷大痔说道。 “要是不信,你就差人去墨府找大司马问问,要是你一意孤行,待我告诉我哥,让他带人抄了你的家!” 她不确定墨逸修能猜到冒充他妹妹的人是她,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总得要赌一赌,说不定运气好呢。 县令大人迟疑了。 旁边正在记录案情的师爷说道:“大人,去确认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县令大人点头,然后派了一人去了墨府。 半个时辰后,衙差慌忙跑了回来,闯进公堂,对着县令大人悄悄说了些什么。 凤如画手心渗出了细汗,双眼紧紧的盯着堂上的县令。 她怕衙差去没找到墨逸修,而是问的府里其他,那她这顿挨打是免不了了。 “还不快放开她。”县令大人急忙下令。 两个扣押住凤如画的衙差连忙松开她。 看县令的神色,凤如画猜想到墨逸修定在家里,也圆了她撒的谎。 算他还有点良心,所以她决定跟他冰释前嫌,做朋友。 疼死她了,她揉了揉刚才被打的很痛的屁股。 “姑娘,你可以走了。”刚才还想将她屈打成招的县令大人,此刻一脸谄媚的笑容。 走个屁!她向来爱记仇,有仇就要当场报。 今天要是这么便宜的就放过这个贪官,怎么对得起她无缘无故被打的那一棍。 “你这个贪官,居然敢收雷大痔的钱,枉为百姓的父母官。” 什么淑女形象,大家闺秀礼仪,在她这儿统统木有。 ... 第65章 大闹公堂 县令大人吓得从椅子上跌到了案桌下,双脚发软,两次都没有爬起来,师爷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姑……姑娘……下官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县令被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汗珠,一脸的战战兢兢。 刚挨过一棍,凤如画怎肯就此罢休,她道:“把雷大痔给你的钱拿出来。” 县令大人双手颤抖的从衣袖里拿出两张银票,忐忑不安的放在桌案上,目光畏惧的看着她。 “狗官!平日里你欺压百姓,收脏受贿,东陵城有你这样的县令大人而感到耻辱!”公堂外看热闹的一句男子忽然大喊。 其余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高喊起来:“狗官!” 凤如画盯着县令大人,敢情这厮是经常欺压百姓? 那她今天要不要替百姓做件好事,阉了他? 她走到堂上,跳到案桌上坐下,晃荡着两条细腿儿,冲着县令冷笑道:“你的名声一片狼藉,这乌纱帽你是嫌带着太沉了吗?” 县令急忙摆手:“不敢,不敢,下官一定改过自新,做一个好官,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凤如画偏头想了想,她大司马的妹妹是个假身份,还真不敢把人家县令怎么样了,是以也不肯轻易造次将事情闹大了,但就此放过他又于心不甘。 她略略思忖片刻:“行,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走过去跪在百姓面前,求得他们的原谅。” 县令为难,让他一个堂堂朝廷官员去给百姓下跪,这完全是丢面子,有损尊严的事,以后他还怎么当这个县令大人啊。 师爷替县令求情:“姑娘,都是这个雷大痔颠倒是非,不是我们大人的错。” 人群后,凉玦与墨逸修双手抱胸凑热闹。 凉玦摸下下颌,若有所思的道:“好歹也是个知县,丫头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下不了台?而且她又不真是你妹妹,日后要是被人提及此事,怕是会惹下祸端。”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妹妹了,这身份难道就这么好使?若是今天我不在府内,那她定然穿帮,到时候怕是要吃尽苦头,看她现在趾高气扬的样子,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说来倒真是凑巧,墨逸修本来今日是要出门的,但凉玦到访便没有出去,不然就这小丫头的那单薄身板,铁定被折磨成半死。 凉玦睇了他一眼:“你忍心看着她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吃苦头?你忍心我还不忍心呢。” 墨逸修嗤之以鼻,双手抱胸看热闹。 凉玦挤进人群,对着正在教训县令的凤如画喊道:“小画儿,玩够了就走吧。” 凤如画一看是凉玦,激动的从案桌上跳下来,屁颠屁颠跑向他,甜甜一笑:“你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凉玦似笑非笑道:“还用我救吗?这些人被你踩在脚底下也不敢吭一声,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啊。” 她一个劲儿的冲着他傻笑,心里想着:那还不是借了墨逸修之名。 凉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怕你玩出人命来。” 她撇嘴:“他是个狗官!” 凉玦俯在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侮辱朝中官吏是要杀头的,适可而止。” 凤如画听了他的话,乖乖的跟着他与墨逸修离开了县衙。 ... 第66章 下次不敢了 被人借他的名义惹了惹事,一路上墨逸修的脸色黑的像锅底:“近日东陵城频频出现人口失踪事件,你没事别往外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人口失踪?男的还是女的?”凤如画惊讶,难不成是师傅又出来采花了?他答应过自己不在做伤天害理的事。 墨逸修随口答道:“男女都有,除了老弱病残,幼儿以外。” 幸好不是师傅,她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事,东陵城的知县衙门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衙门的人都死绝了吗? “刚才在衙门你也看到了,官府是指望不上了,而且这次的事情说不定牵扯到朝中官员。” 凤如画顿时很好奇,她想知道凉玦是什么身份,但直接问他肯定不说。 她试探性的道:“人口失踪关你们什么事?” 凉玦与墨逸修两人表情古怪,凉玦率先回答:“锄强扶弱嘛。” “就你们俩人还想查案,小心也失踪的无影无踪。”她猜想能将这么多人掳走,肯定是个大团伙。 墨逸修轻呵了一声,似是嘲笑她的弱智:“要是被我们两遇到,一定将他们缉拿归案。” “那你们带我一起去查案好不好?”她不是想去趟这趟洪水,而是她觉得好玩,刺激。 “那干脆拿你做诱饵吧?” 凉玦本来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捉弄捉弄她玩的,没想到凤如画竟然满口答应。 “好啊,但是你们要好好保护我,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凉玦用手指重重的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小画儿,真不知道说你是天真还是白痴,这么危险的事你也答应,早知道你这么好骗,当初开赌坑的时候把你弄去卖了,还能凑些钱呢,也不至于让我跟……” 他顿时打住,呼,差点说漏嘴了。 “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 玦凉与墨逸修对她彻底无语,难道她不该关心的是她的死活吗? 凤如画回到凤府时,燕痕也刚好回来,两人在凤府门口碰面,她心虚的对着燕痕傻笑,对于跟踪他没有被发现还有点沾沾自喜。 燕痕瞥了她一眼,声音清淡:“画儿,今日在北定侯府折腾够了?” 凤如画惊讶:“痕哥哥,你说什么,画儿听不懂。”她决定装死,不承认。 燕痕跨进府门,淡淡的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跟踪人的本事?” 原来他都知道呀,还以为没被发现呢,她顿时一阵心虚:“我没有跟踪你。” 燕痕脚步顿住,回头注视着她,而她朝他的背影俏皮的吐舌头的动作,正好被他猝不及防的撞见。 “画儿,我不希望你骗我。” 凤如画被他那双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只得承认:“痕哥哥,我下次不敢了。” “他们可有对你怎么样?”他似是不经意的询问,语气里流露着微不可察的关心。 凤如画自然明白他指得是什么:“没有,就是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一想到这她就来火,她明明是个人好吧,哪有把她像狗一样丢出去的,真心的讨厌云侍天跟他那帮狗奴才。 燕痕淡淡的“嗯”了一声,未再言语,径自朝天香阁走去。 凤如画拎着裙裾小跑跟上:“痕哥哥,你去北定侯府做什么?” “今天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显然他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痕哥哥,你可有跟他……说起我?”她并想让云侍天知道自己变成了正常人。 “我只说自己在凤府当琴师,并未道明授琴于何人。”燕痕淡淡的道。 ... 第67章 有多远滚多远 晚上,凤如画早早就回房间就寝室=,待双锦退出房间后,她翻身而来,换了一身男装后,从后门偷偷溜出凤府。 白天墨逸修与凉玦说过今天夜里要出来查案,所以她决定去帮忙,若是说帮忙还不如说她想去凑热闹。 她当时很纳闷,为什么要晚上出来查案。墨逸修说,这次的案件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失踪人数男女都有。 男的很有可能是被抓去做劳工苦力,女的没有力气,苦力肯定是不行,那就只有将她们卖掉换成银票,所以晚上他们要去青楼看看。 站在媚香楼前,凤如画一身织锦白衣,手持折扇,一头墨色的浓密黑发用一根锦带束起,她本身就皮肤白嫩,修长身材风度翩翩,充满了阴柔之气。 她堂而皇之的走进媚香楼,老鸨妈妈赶紧凑上来,对她招呼:“公子,你需要什么要的姑娘,我……” “不用了,我是来这我找人的。”她径直向里面走去。 虽然上次她被雷大痔卖到这儿,但今日她一身男装,眼前这位妈妈也没有将她认出来,她的心里有一丢丢的得意,看来她的装扮挺成功的嘛。 站在大厅中央,凤如画抬头向楼上瞅了瞅,一眼就看到二楼靠西边位置的玉凌宿,凉玦,墨逸修三人,她笑容满容的走上二楼,向他们走去。 三人正在四处观望,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并没有发现有人正一步步的靠近他们。 凤如画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墨逸修看都没看一眼,脾气略有些暴躁:“没看到几位爷坐了吗?有多远滚多远!” 他们居然没有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凤如画咯吱吱轻笑。 玉凌宿回过头来,微微震惊:“你……如画姑娘?” “宿哥哥,好久不见。”凤如画在空位置上坐下。 众人都回过头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墨逸修疑惑,一个姑娘家的扮成男人,成何体统。 “这不是为了帮你们查案方便嘛。”她居然回得的挺顺口的,压根没看到旁边几位阴黑的脸。 “你帮我们查案?不要搅局好不好?”墨逸修一听到她是来帮忙的,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除了会搅局瞎胡闹,还会什么? “如画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危险。”玉凌宿说道。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是来帮你们忙的,你们竟然嫌弃我!”她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 一直向楼下观望的凉玦回过头来,收起来平日里嬉戏俏皮的表情,正色道:“小画儿,这次事关重大,不是闹着玩的。” “就不回去,我也是想帮你们。”她是出于好意来帮他们的,他们领情也就算了,还说她这是在瞎胡闹。 几人都一脸的无奈。 墨逸修一掌打将她打晕过去,墨逸修急忙扶住:“修,你过是做什么?” “她就是个麻烦精。” 墨逸修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凤如画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怎么办?” “交给你了,送她回家。” “她家在哪?” 三人一脸的迷茫,好像没她听说过。 ... 第68章 不打不相识 “反正你只要将她弄出青楼,丢在大街上也行。”墨逸修显得有些不耐烦。 “留她在青楼不安全,宿,你去客栈找个房间先把她安顿下,这儿由我跟修先看着。”凉玦今日不同往日,脸上带着从来没有的镇定与严肃。 玉凌宿将凤如画打横抱起,刚走到青楼门口,一条长鞭直直向他挥来,他灵敏闪向一旁,鞭子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巨大的声响。 凤如书气势汹汹的瞪着玉凌宿:“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玉凌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凤如书口中所说的妹妹就是他怀里的凤如画:“姑娘,我们认识吗?” 虽然他们虽有过一面之缘,但时间久了,哪还能记得清啊。 “你把她怎么样?”凤如书远远的望着他怀里的凤如画,生气的问道。 玉凌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媚香楼里的客人都围了上来,谁不爱看热闹啊。 老鸨许妈妈赶紧上前解围:“姑娘,你一进来就乱挥鞭子,会将我这儿的客人吓跑的。” 凤如书一把推开她:“你烦不烦!” 再在她耳朵叽叽喳喳,她一鞭子抽死她。 二楼的凉玦与玉凌宿见大厅里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而且吵吵闹闹,似发生了什么事,便从二楼走下挤进人群。 “原来是你?”墨逸修盯着凤如书说道。 凤如画一见到墨逸修顿时想了起来:“原来你们是同伙,拐卖良家少女,今天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凉玦与玉凌宿一头雾水。 墨逸修一手搭上玉凌宿的肩膀,说道:“难道你不记得她就是差点把眉仁逼的从太白楼的二楼,跳下去捍卫自己清白的女子吗?” 玉凌宿起了起来,瞬间才明白凤如画口中所指的妹妹就是自己怀里的凤如画:“姑娘,你妹妹晕倒了,我正要送她回去。” 凤如书冷哼一声,鬼才相信他说的话:“她出门时好好的,怎么说晕倒就晕倒,肯定是你们给她下了药,然后将她拐卖!” 玉凌宿解释:“姑娘,你真误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凤如书就一鞭子抽了过来,墨逸修一把接住,抓着鞭子的另一边。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可理喻的姑娘!”墨逸修说道。 凤如书怎么弄也将自己的鞭子从他的手里挣脱不了,就将鞭子一圈圈的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靠近墨逸修,一脚踢向他,墨逸修用腿挡过。 眼见他们打起来了,玉凌宿赶紧将怀里的凤如画放下,掐了掐她的人中穴,凤如画渐渐苏醒了过来。 “如画姑娘,你姐跟修打起来了。”玉凌宿急急说道。 凤如画摇摇晃晃站起来,上前阻止打斗,凤如书鞭子甩得太快,没看清楚突然冲进来的凤如画,眼见鞭子要落在了凤如画身上,墨逸修将她护在怀里,自己硬生生挨了一鞭。 墨逸修吃痛的咬着牙齿。 玉凌宿与凉玦上前,担心的看着他,他摆摆手,脸上流下一滴硕大的汗珠。 ... 第69章 不打不相识 (2) “三姐,你怎么来了?” “画画,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凤如书毛手毛脚的在她身上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没事后舒了一口气。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到是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跟踪我?” 要不然她怎么大晚上跑到青楼来了? “你出门的时候我刚好上茅厕,看见你偷偷摸摸的,怕你有什么危险,就跟来看看。”她真的是好意,怕她有危险。 许妈妈见他们互相认识,就遣散了所有围观的人:“都散了吧,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媚香楼二楼。 凤如画不亦乐乎的一一给凤如书介绍:“这位是谅玦,玉凌宿,吃了你一鞭的叫墨逸修,今天他可真倒霉,无缘无故被你甩了一鞭子。” 墨逸修冷哼一声,心里暗想:什么叫无缘无故,那是救你好吧!你当我是白痴吗,有事没事往鞭子底下钻。 “这是我三姐,她叫……” 凤如画的话还没说完,硬是让凤如书打断:“你们叫我书儿就好了。” 凤如书面带羞涩,眼前这几个可都是美男啊,书儿多亲切呀,她喜欢别人这样叫她。 玉凌宿轻咳了两声,说道:“书儿姑娘,你的每次出现都让我们大开眼界。” 头脑简单的凤如书竟然听不出来弦外之音,还以为人家夸赞她呢,满心欢喜:“真的吗?” 除了凉玦以外,其余两人都是默不作声。 凉玦只是今天才见她第一面,她出现捣乱了他们原有的计划,是以对她并未有什么好感,但她是凤如画的姐姐,也没有太多的排斥。 墨逸修看向凤如画阴阳怪气的道:“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发生!要不是你,说不定今晚我们就能查出点什么!” 要是她跑来瞎掺和,她这个烦人的三姐就不会跑来闹这么一出。 凤如画自知是自己的错,微低着头,一脸的楚楚可怜。 “修,你就不要责怪她了,她也不知道会……” “修哥哥,我知道错了。”凤如画满腹委屈的道歉,其实她没有想破坏,只是想帮忙而已,哪知道三姐会跑来。 墨逸修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得将心里的怒气压了回去。 凤如书见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准备发飙,被凤如画一把拉住,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三姐的脾气会这样做。 一直未开口的凉玦说道:“算了,今晚那些人应该不会出现了,既已成定局,那我们就通快的喝几杯。” 墨逸修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凤如画蓦然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瞅着他那张阴黑的脸。 “修哥哥,我向你赔不是。”她端起酒杯,等待着他的回答。 墨逸修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般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忍,用手指弹了弹她的小脑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算了,原谅你了。” 凤如画前一分钟脸上闷闷不乐的乌云,瞬间变成了晴天,灿烂的冲着他笑:“那修哥哥要把这杯酒喝了。” 墨逸修二话不说的一口喝下。 尴尬的场面瞬间被化解了。 凤如书豪爽的端起酒杯一一敬他们,这样大家都算认识了,片刻后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 ... 第70章 味道也很好 凤如画与凤如书两人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回府,刚从后门偷溜进府,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一群人迅速的从四周蹿出来,个个手里拿着火把,凤违怒气冲冲的从黑暗中走来。 眼前一片明亮,凤如画双眼朦胧,借着旁边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凤违的脸,她微微一笑:“爹。” 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好借助了搀扶着她的凤如书的力量,站稳了脚步。 凤如书咯吱吱的笑着,站在原地摇摇欲坠的戳了戳她的头:“你是看花眼了吧,这哪是爹呀,爹这个时候早就寝了,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死的。” 凤违脸色铁青,看着眼前两个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儿,整个身体气的抖动着。 燕痕也缓缓而来,一身洁白的衣衫在夜晚若隐若现,带着一种神圣的仙姿,让人不可亵渎毁灭。 凤如画用手擦了擦眼睛,偏头盯着他看了许多,扯着薄嫩的小嘴笑的灿烂,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你长的真好看。” 说完竟然凑上去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下,还咂了咂嘴,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味道也很好。” 燕痕面色冰冷,她身上散发着的浓郁酒味使他皱起眉目,声音冰冷:“画儿,你喝酒了?” 凤如画险些跌倒,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扶住,她双手楼上他的脖颈,直视着眼前这个美男子,冲着他傻笑。 燕痕凝视着她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绯红的娇嫩容颜,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 更吸引人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的灵气,仿佛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晶莹剔透,灵动脱俗。 凤违震怒:“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 凤如画松开燕痕,摇摇晃晃的转身,醉醺醺的对着凤违指手画脚的说道:“你才是混帐呢,你全家都是混帐。” 要是她现在清醒着,肯定会后悔自己所说的话。 凤违气急败坏。 “画儿!”燕痕微怒。 凤如画摇晃的转过身,双眼朦胧的看着他,用白嫩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在叫我?” 燕痕怕她摔倒,伸手扶住她,眼神如夜般的清凉。 她的腹中一正反胃,“哗”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而她正对面的燕痕恰巧遭殃,被吐了一身。 洁白的衣服上染上了一大块污渍,燕痕看也未看一眼,只是盯着喝醉了的凤如画发愣。 橘黄的火把光亮映照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有种别开生面的美,她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却也是清秀灵气。 凤违歉意的看着他:“燕公子,都是小女不懂事,你赶紧回房换件衣服吧。” “无妨。”他语气淡然,听不出里面的喜怒哀乐。 “我一直以为画儿自从变成正常人后乖巧懂事,却不想今天……唉!”凤违痛心疾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燕痕面色无波无澜:“她还小,贪玩了些罢了。” “定是被如书这孩子带的,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们,让她们长长记性,身为女儿家三更半夜回家,还喝得烂醉如泥,有丢我凤家的颜面!” ... 第71章 罚跪长记性 凤家祠堂。 一桶凉水从凤如画与凤如书的头顶淋下,喝醉睡死在地上的两人朦胧醒来,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凤违那张铁青的脸。 一旁边的管家说道:“两位小姐,你们可算醒了。” 凤如书揉了揉困乏的双眼,不满的嚷嚷:“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你们这是干什么?” 凤如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瞅了瞅四周的情况,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怎么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凤家祠堂? 看凤违的脸色很差劲,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待整理好思绪后,她小声的对凤如书说道:“三姐,这是在凤家祠堂,爹在生气。” 凤如书睁大眼睛瞅了瞅,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两人同时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碍于凤违正在生气,到嘴边的话却又不敢说。 “你们两个真是有能耐了!三更半夜才回家,还喝了酒?身为女儿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妇德》,竟敢跑出去喝酒!真是有辱凤家的列祖列宗!” “凤如书,铁定是你带画儿出去鬼混,你废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教坏画儿,我凤违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 凤违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脚步声沉重响亮,全身带着浓浓的怒火。 “爹,不是三姐,是我自已贪玩……” “铁定是她,画儿不用为她求情,我向来是有错必罚,今日你们就在祠堂跪上一晚,给你们长长记性,好好反省!” 两人被凤违的怒吼声吓得不敢说道,都低着头等待着处罚。 “老爷,一个晚上时辰久了点,小姐他们是千金之躯,怕是受不了,况且晚上风寒,着凉生病了那有得受了。”管家替她们求情。 “哼!再不管管,指不定哪天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来!到时候我凤违铁定会成为满朝文武嘲笑的对象!” “爹,我们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凤如画声音很小,不过祠堂内就他们四人,很安静,她的这句话自然大家都听见了。 “老爷,瞧,四小姐多懂事呀,您这次就饶过她们吧。”管家自年轻时便一直在凤家,凤如画与凤如书是他看着长大的,受到这样的惩罚他也于心不忍。 “不行!你们今晚就好好跪着,若是被我知道偷懒,就再加一晚上。”凤违拂袖而去。 管家看了她们一脸,轻叹了一口气,也随着凤违离去。 坐在地上的凤如画与凤如书两人极不情愿的跪直了身子,凤如画看着摆放在眼前凤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心里有些发毛,这半夜三更的不会闹鬼吧? 一阵冷风吹过,祠堂内房粱上挂着的铃铛“铛铛”作响,冷风灌进,带着阴冷的寒意,外面传来虫鸣与沙沙响声。 凤如画的背脊僵硬,像是身后有东西一样,害怕感油然而生,身子发抖起来。 她扯了扯凤如书的衣服,声音有些颤抖:“三姐,我……怕。” “怕什么,又没有鬼。” “我就是怕。”她抱紧了凤如书的胳膊,这里是祠堂,哪会没鬼。 ... 第72章 凤家祠堂闹鬼 凤如书搂着她的肩膀抱着,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呢,要是有什么脏东西,我一鞭子抽死它。” 洁白的月光从窗户上洒进祠堂内。 凤如画正对着祖先灵位,她看到地上被月光拉长着一黑影,那个黑影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们。 她害怕的颤抖起来,指着地上的黑影对凤如书说道:“鬼……” 饶是凤如书再大的胆子,看到那个黑影逐渐靠近她们,心里顿时也是毛骨悚然。 两人都感到背后冷嗖嗖的,僵直着身子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凤如画的手心,后脑勺子不停的冒着冷汗。 她们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下,然后整个祠堂内又静了下来,没了声响,静的有些诡异。 “啊,鬼呀--”一声尖叫在祠堂内响得刺耳。 凤如画紧紧的抱住凤如书,勒得她脖子脸通红。 “画儿,莫怕。”一个低沉醇厚的男音在她们的身后响起。 “你是谁啊,我们跟你无缘无故的,你赶紧回你的阴曹地府吧。”凤如书捂着自己的耳朵,整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身后一片静然。 凤如画紧紧的勒着凤如书的脖子,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冷汗一个劲儿的从脚底冒起。 许久后,身后的声音再次想起来:“是我,燕痕。” 两人凝神屏听,确实是像燕痕的声音,但还是心有余悸。 凤如画战兢的偷偷侧头瞄了一眼,看到果真是他后,惧怕的心脏顿时放松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就似水珠一般厚密。 “痕哥哥,你……吓着画儿了。” 凤如画整个人瘫痪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似被吓得不轻。“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燕痕淡淡的道。 “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凤如书没好气的说道。 燕痕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画儿,你今晚喝了不少酒。”语气清冷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知道错了。”她用膝盖移动转过身,面对着燕痕,这样子就像是在对燕痕下跪。 “错了就要改正,凤大人今晚罚你们在这反省一宿也是为了你们好。”他的声音依旧淡凉如水,跟这傍晚冰凉的夜色混成一团。 凤如画瞅了瞅这阴森森的地方,连声音都在颤抖:“可是……我怕。” “若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何来的惧怕?” 她唯一的亏心事就是占用了这具身体,呃……这个会不会招来凤家列祖列宗的鬼魂来向她锁命? “燕公子,你替我们去救救我爹好不好,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好恐怖。”凤如书用膝盖移动了半圈,拉着燕痕的衣袂下摆。 燕痕避开她的手,清淡的道:“凤大人正在气头上,今晚你们在这儿好好思过,待明日他的气消了自然不会追究此事。” 在这过一晚?那她俩肯定被吓死,明日就等着替她们收尸吧。 “哦,我们知道了,痕哥哥,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凤如画自知燕痕现在去凤违那里求情肯定没用,何必让他为难呢。 他点头,临走时叮嘱道:“夜晚的天气寒凉,地面上湿气太重,你们要多多注意。” ... 第73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夜里,跪在地上的两人越来越没了精神,两只眼睛开始不停的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 要是现在有一张香软床,她们定倒头就能睡着。 凤如画揉了揉困乏的眼睛:“三姐,我快坚持不住了,好困。” 凤如书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晃晃,两只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线:“我也好……想睡觉。” “凤家的列祖列宗在这儿呢,要是我们睡着了他们托梦给爹怎么办?那明晚还得受罚。”凤如画靠在三姐的肩头,半阖着眼睛。 “我……才不要明天继续待在这儿。”话音刚落,凤如书竟然打起了呼噜。 凤如画真是佩服她了,就这样还能睡得着。 过了片刻,她实在是困乏的紧,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见了无头鬼,长舌鬼,各种孤魄野鬼伸着双手,指甲比手指还要长,他们都纷纷掐着她的脖子,她发不出声音,得不到任何的求救信号。 一个满头白发的瘦骨嶙峋老者满目憎恨的瞪着她:“你是何人,为何要占用我孙女的身体!” 她想告诉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情扑朔迷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穿到这具身体上的。 可是她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被什么牢牢得卡住了一般,她拼命的挣扎。 挣脱老者后,她拼命的向前跑,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远远的她看到地上似有什么东西。 越来越近后,她看清楚了,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那个女子快速的爬向她,她害怕的向后退去,那个女子猛然间抬头,冲着她大笑,她的双眼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珠。 凤如画抱头大叫,太恶心,太恐怖了。 “还我的身体,还我身体……”爬在的女了不断的向她一步步逼近。 难道她就是真正的凤如画,是来找她索要这具身体的? 她的整个身体像似被什么定住了,动弹不得,她想跑,想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双腿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箍住,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地上的女子带血的双手抓住她的鞋子,扶着她的身体缓缓地站起。 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这个女鬼。 那只带血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她的嘴里还在呢喃着:“我的皮肤还是这么好,真好。” 凤如画明显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令她腹中一阵呕吐。 她害怕的喊着:三姐,痕哥哥,爹,娘,她无声的喊着,喉咙干哑,无法发出丝毫声音。 黑暗的噩梦里…… 她无法睁开眼睛,痛苦与疲倦如潮涌的海浪般向她阵阵袭来,仿佛是一个黑洞,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身不由己的旋转着,没有毫无力气逃离,黑洞狰狞着狂笑着将她吞噬,眼前一片漆黑,她开始哭喊着挣扎。 她吓得晕了过去。 一双温热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 “画儿,做恶梦了吗?”燕痕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不停发抖的身体。 因为害怕与恐惧,凤如画的双眉紧紧的皱面一团,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她的眉目。 似乎是得到了怀抱的温暖与安定,她在半空中不断挥舞的双手垂了下来,渐渐得,在他的怀里沉睡了下去。 ... 第74章 昨晚调戏了燕痕? 翌日。 正在睡梦中的凤如画明显感觉到那双温热的手臂从她的腰间慢慢抽走。 瞬间,仿佛抽空了她的整个世界,那个温暖的怀抱也离她而去。 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可是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直到后来被凤如书叫醒,她揉着忪惺的眸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三姐,昨晚可有人来过?” 凤如书也刚刚睡醒,打着哈欠道:“这鬼地方谁来呀。” 可是她清晰的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那只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直到现在,她都还能感觉得到自己被握的手,掌心残余着那丝丝缕缕的温暖。 “真是幻觉吗?”她轻轻呢喃。 凤如书看着凤如画望着自己的手发愣,用胳膊碰了碰她:“发什么愣,快跪好,要是爹来发现了就完了。” 果然,两人刚端端正正跪好时,凤违携着王氏走进了祠堂 王氏赶紧扶起凤如画两人:“书儿,画儿,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两人腿脚麻木,好半天才站起来。 凤如书一见到王氏,扑在她的怀里委屈的哭着:“娘……” “老爷,你看你把这两个孩子弄的都成什么样了,祠堂晚上阴暗潮湿,要是生了病怎么了办。”王氏心疼的看着她们两人,语气里尽是对凤违的责怪。 凤违说道:“我这也是为她们好。” “那你何必要罚她们在这跪一个晚上。” 凤违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凤如画怕爹娘为她们吵起架来,忙说道:“娘,是我和三姐犯错在先,爹爹罚我们是应该的。” 王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冰凉的脸颊,声音哽咽:“幸好你们都没事。” 凤违严厉的道:“在这反省了一宿,你们可知道错在哪了?” 凤如画温顺的垂着脑袋:“身为女儿家不该很晚才回家,不该喝酒。” 凤违瞪着一脸不知悔改的凤如书:“你说呢?” 凤如书很不情愿,小声的咕哝:“不该带坏四妹。” 凤违哼道:“知道就好!” 凤如画急忙替三姐辩解:“爹,不是三姐带……”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凤如书猛扯了一下衣袖,向她摇头示意,凤如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王氏心疼两个孩子,说道:“老爷,该罚得已经罚了,让她们回去吧。” 得到凤违的应允后,王氏吩咐随她来的丫鬟:“秋菊,快回去替两位小姐炖些参汤去去寒。” 丫鬟秋菊轻“哎”了一声,迅速离去。 虽然眼下是六月天气,但昨晚在阴冷的祠堂待了一晚,两人的手脚都被冻得冰麻,喝了一碗参汤后身体才暖和了许多。 凤如书端起碗,一口气喝完,放下汤碗咂了咂嘴:“双锦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是怎么被发现的,怎么去的祠堂,一点也没有印象。 “三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昨晚您骂了老爷,说他是老不死的。” 凤如书震惊的半张着嘴巴,她有说过吗?不记得了。 “四小姐,昨晚您吐了燕公子一身,还亲了他,说他味道好极了。” 凤如画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她昨晚调戏了燕痕? ... 第75章 燕痕病了 “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双锦明知故问,掩嘴偷笑。 凤如书用手推了推自己下颚,让它上下合在一起,定了定神:“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四小姐,您也骂了老爷,不对不对,是骂了凤府一家,说老爷是混帐东西,凤家全都是混帐东西……” 凤如画瞬间凌乱了,两手捂上耳朵:“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了!” 难怪爹会那么生气,原来是事出有因。 “画画,你比我还牛,咱俩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凤如书此时并没有为昨晚的事而感到后悔,反正有一丝沾沾自喜。 凤如画想起了刚才的事:“三姐,为什么你不让我跟爹解释?” 明明是自己偷跑出去,还害得三姐背了黑锅。 凤如书云淡风轻的道:“我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反正爹一直都认为我是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女儿,何苦让他们知道是你自己偷跑出去的,伤了他们的心。”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流露着一丝淡然的哀伤。 她看着三姐皱起的眉头蕴含着忧伤,不禁心疼起来:“三姐……” 凤如书瞬间收起了刚才的表情,乐呵呵的冲着她笑:“没关系,我想得开。” 凤如画不再言语。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未见到燕痕的身影,王氏差人去天香阁,众人齐齐坐在饭桌前等待燕痕到来后开饭。 秋菊回来禀报说道:“燕公子说他不想吃。” 王氏微微惊愕:“不想吃?” 秋菊接着说道:“奴婢只是站在门外,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不舒服。” 凤违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们先吃。” 凤如画将碗里的饿倒腾了半天,只吃了少许几口,心里琢磨着:燕痕会不会是生病了? 哪有一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不吃饭? 昨天晚上她明明真实的感觉到那个紧抱着她的手,那个温热的怀抱,会不会是燕痕? 王氏见她心事重重,碗里的饭几乎没动,便问道:“画儿,怎么了?” 凤违从天香阁回来,坐上饭桌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燕公子昨晚着凉了,我已请了大夫为他诊断。” 凤如画惊诧,放下碗筷:“爹娘,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她轻轻的推开燕痕房间的门,双手端着参汤,反脚将门关上,床上的人侧身躺着,不停的咳嗽,一声接一声的。 “痕哥哥,画儿来看你了。”她将手中的参汤放在桌上,走上前用冰凉的小手探上他的额头,很烫,像煮沸了的水。 “画儿……你怎么……来了?”燕痕挣扎着坐起身来。 她将参汤端到他的面前:“听爹爹说你生病了,画儿特意过来看看,参汤是画儿亲手为你熬的呢,你喝了吧。” 虽然有秋菊帮忙,但一大半都是她亲自动的手,看火的时候幸好有秋菊,要不然她肯定把汤熬糊了。 燕痕看她有这份心,扯嘴淡淡一笑:“画儿有心了。”伸手接过参汤。 “小心烫。”凤如画提醒。 她双眼紧盯着他把参汤喝完,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从他手中接过汤碗,小手触及了燕痕的手,那一抹温暖,如昨晚般清晰温热。 “痕哥哥,昨晚那个人是你,对吗?要不然你也不会感染风寒。” ... 第76章 莫怕,有我在 燕痕咳嗽了几声,轻声微弱:“只要你没事就好。” 凤如画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己真笨,凤府上下除了爹娘,三姐以外,还会有谁这般待她? 昨儿个夜里,他知道她会害怕,便去祠堂看她。 倒在地上的她像似着了魔般不停的呓语,两只手在空中乱舞,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 清凉的月色从窗户上洒进,他清楚的看见她娇嫩的脸上滑下的泪珠,被月光照的晶莹剔透,宛若明珠。 她的嘴里喊着:“爹娘,三姐,痕哥哥。” 一声痕哥哥,让他的心猛的疼了一下,仿佛被一根锐利的刺狠狠的穿过。 他抱起躺在冰凉地上的她,替她擦去从紧闭的眼角滑落的泪水,紧紧的抱住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 他轻轻的在她耳朵说道:“画儿,莫怕,有我在。” 可是她听不见,一直不停的呓语,挣扎着,乱挥舞着双手。 他坐在地上,抱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后半夜她才静静的睡去。 为了使她不着凉生病,他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而自己的身体一向薄弱,天亮离去时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头昏脑涨。 “痕哥哥,你真好。”她两只纯净明澈的眸子盯着他。 近在她眼前的是一张阴柔俊美的容颜,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前肩,白色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燕痕的唇边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一脸认真的道:“痕哥哥,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琴,不让你再操心了。” 他轻点头,目光深暗了几分:“怕是再过段日子我就要离开凤府了。” “为什么?”她一把拉住他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手,她不想他走。 他咳嗽了几声,咳嗽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有些刺耳,声音里带着少许无奈:“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教会了她琴,他自然没有什么理由留在凤府。 “我不让你走,我的琴还没学会呢。” 他的虚软一笑,声音嘶哑,吃力的道:“待你出师之日,便是我离去之日。” “可是画儿舍不得你。”她晶莹剔透的眸里含着泪花儿。 他轻咳了几声,抬起手指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她的娇俏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角,带走了冰凉的液体。 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微微透明,凤如画握住他的手:“痕哥哥,不要离开画儿。”她是真舍不得他。 燕痕拧眉不语。 “痕哥哥……”她双眸期待的看着他紧闭的眸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凤如画喊道:“谁?” 来送药的秋菊在外门愣了一下,四小姐怎么在燕公子的房里? “四小姐,奴婢秋菊,是来给燕公子送药的。” 凤如画道了一句进来,秋菊推门而入,朝房间里的两人福了福身。 凤如画从她的手中拿过药碗,原本她是打算喂燕痕吃药,却被他拒绝了,他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碗,声音微弱:“我自己来吧。” “痕哥哥,画儿想……”她想喂他。 她的话还未说道,燕痕便仰头将碗中的药喝下,喝得有些急了,他猛力的咳嗽了几声,她伸手在他的背脊上轻轻拍了两下。 “你们都出去吧。”他躺下侧身过身子,背对着她们。 凤如画离去时,深深的望了一眼床榻上他单薄的身子。 ... 第77章 莫明其妙被掳 傍晚。 正准备入睡的凤如画被跳窗而入的凤如书吓了一大跳,她满腹狐疑:“三姐,有门不走干嘛爬窗?” 难道她是属壁虎的? 凤如书懒得与她废话:“快,穿好衣服出府。” 凤如画惊愕,昨晚才刚受过爹爹的惩罚,难道三姐忘记了吗? 还是她从来不把爹说的话放在心上? “三姐,被爹娘知道,那咱俩要脱一层皮了。” 一想到凤违家法时手中的竹腾“啪啪”作响,她的心里就一阵发毛。 “他铁定想不到今晚我们还敢出去,所以不用怕。”凤如书一把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裙扔给她。 “可是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大晚上出去难不成是要去打家劫舍? “玉凌宿不是说他们在查一件重大的案子吗?我们去帮忙呀。” 凤如画顿时想了起来,对哦,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两人经过一番探查后,见府中没了什么动静,才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刚走到媚香楼前,老远就看到玉凌宿与墨逸修匆匆离去,像似在跟踪什么人。 凤如书也迅速跟了上去,凤如画没学过武功,轻功也暂时没学会,自然是跟不上他们。 她准备张口大喊让凤如书等等她时,又看到从媚香楼里走出两个人。 两人神情古怪可疑,从她身边经过时还盯了她们看了好一会儿。 待她走在没有人的大街上,怎么也找不到三姐的影子,蓦然间,身后的脖颈处被掌力劈打了一下,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牢里,同关在一起的还有许多陌生女子,都被捆绑着双手双脚。 “这是哪?”她问旁边的女子。 那些人摇头,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都是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据听看守的人说过几天她们将要被送走,送哪去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离开东陵城。 凤如画打量着这个阴暗的地方,和她关押在一起的有几十号人,而且都是年轻的女子。 铁牢外有许多黑衣带着面罩的人把守着,石壁上插着火把,个个像石雕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应该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经过她询问了旁边的姑娘后,知道被关押在这儿的人年龄都不超过二十,最大的一个女子刚满二十,而最小的就是她自己了。 “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 反正人都已经被关在这儿的,手脚都绑着,跑肯定是跑不了的,跟她们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一个位穿着新娘喜服的女子年约十六岁左右,她道:“我是在成亲的那天,被一群黑衣人抢来的。” “我是在河边洗衣服,被弄晕了,醒来后就到这里了。”那个年纪刚满二十的女子说道。 “我是天色刚暗,去街上找出摊未归的爹爹被人掳来的。”一位穿着碎花布衣的女子说道。 “小妹,看你年纪这么小,应该只有十四五岁,你怎么也被弄进来了?”那个年纪刚满二十岁的女子问她。 凤如画连她自己也郁闷,她就走大大街上找三姐,人没找到,被人从后面弄晕了,醒来后就在这个旮旯里。 ... 第78章 他们是什么人 她瞅了一眼外面穿黑色衣服的看守:“他们都是什么人?” 刚满二十岁的女子摇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将她们掳来是干什么。 凤如画有些纠结了,没人知道这是哪里,那她该想什么办法逃出去呢? “你们没想过逃出去吗?”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儿,这地方又黑又暗,不见天日,比凤家祠堂还恐怖。 众人都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股悲凉与伤感,谁都想逃出去,跟家人团聚,可是她们都只是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她们每时每刻都在想家,想家里的温馨,只怕这辈子都触及不到那一抹温暖了。 “你们都怎么了?”凤如画一脸的茫然,她说错话了吗? “这儿有很多人把守,根本出不去,曾有人想逃走,被抓回来打断了双腿,割掉了舌头。再有几日我们就要被送走了,要永远离开自己的亲人了。” 大家都悲伤起来,有胆小的女子低轻啜泣。 打断了双腿,割掉了舌头?凤如画不禁打了个寒颤,娘的,太残忍了! “不要哭了,我会帮你们的。” 大家停止了哭泣,抬头诧异的看着她。 她一脸自信的看着大家,明澈的眸子流露着珠玉般的光泽,纤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出去的。” 她的语气虽是坚定,但大家都觉得她是在痴人说梦,看守的人这么多,哪逃得出去? “小姑娘,逃跑抓回来会被打断双腿的。”穿着碎花布衣的女子好心的提醒她。 “我身份特殊,我家里人发现我失踪了肯定会到处找我。” 墨逸修他们正在追查此事,他们个个身份都不一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她坚信他们会找到这儿来的。 大家点了点头,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凤如画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鼓着腮帮子,她现在担心的是三姐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要是三姐他们没能在这些坏人将她们运走之前找到她,那她这辈子指不定就完了。 等她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早晨,一缕阳光从石壁的缝隙中射了进来,这是铁牢里唯一的一束光亮。 “吃饭了!”铁牢外,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大喊了一声。 随后他打开铁牢,有三名男子给她们送进来了一些馒头和水,替她们全都解开了绳子。 凤如画甩了甩被绑得发酸的双手,看着那些发黑的馒头,胃中泛酸,哪吃得下啊。 平日里这个时候,在家中和爹娘,三姐还有痕哥哥一起吃大餐,娘会每天吩咐下人做她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蹄。 思及至此,她忽然想起了燕痕还在病重,也不知道痕哥哥的病好的怎么样了,还在发烧没? 刚满二十岁的女子拿过两个馒头递给她:“吃点吧。” 凤如画看着她手里的馒头,光那颜色就令人倒胃口,真心吃不下啊,她嫌弃的别过头。 “要是不吃会饿死的,等你家人找到你,只能替你收尸了。”刚满二十岁的女子将两个馒头塞进她的手里,又拿了一碗清水放在她的面前。 ... 第79章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看着别人都一个劲的啃着馒头,凤如画摸了摸早已饿扁的肚子,不争气的肚子恰巧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无奈之下,她只好用这肮脏的馒头先填填肚子了,刚吃进嘴里她就想吐。 这味道,就像从嗖水沟里泡过的一样,让人难以下咽。 刚满二十岁的女子就坐在她的身边,见她终于肯吃了,扯嘴笑了一下:“吃吧,刚开始你肯定不习惯,时间长了自然就习惯了。”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敢情她们这些人被抓来很久了? “姐姐,我叫凤如画,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被抓来很久了吗?” 女子答道:“我叫夏蔷薇,蔷薇花的蔷薇,我已经被关在这儿有半个月了。” 凤如画无法淡定了,半个月!那半个月来都吃的是这种馒头,不习惯才怪呢。 旁边穿着碎花布衣的女子向她们这些靠拢了些:“蔷薇姐,这几天的馒头越来越差了,说不定明天我们连馒头都吃不上,只能喝清水了。” 夏蔷薇叹息了一声,未说话。 凤如画望着她,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绝望的悲凉,此时的她就像一蹲石雕,双眼望着前方的铁门,似是在想什么。 碎花布衣的女子轻轻碰了一下她:“蔷薇姐,又在想你丈夫和孩子了?” “香冬,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思念是一种什么滋味。”夏蔷薇的语气里流露着无限的忧伤。 “谁说我不懂,我每天都很想念爹娘。”被唤作香冬的女子辩解道。 夏蔷薇收回视线,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原来蔷薇姐已经成亲了,还有个孩子,若是这些坏人将她们运去了别的地方,那她就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真可怜。 凤如画看夏蔷薇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 夏蔷薇移坐在了角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眼黯然。 凤如画挪到她的身旁坐下,伸手替她拿掉了头发上沾着的一株草根:“蔷薇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但愿吧。”夏蔷薇淡淡的道。 在这黑无天日的地方,一晃两日过去了,凤如画开始急了,现在凤府上下肯定知道她失踪了,但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她心里没一点谱。 “死墨逸修!臭墨逸修!你不是很有能耐嘛,怎么还没有找到这儿来!堂堂一个大司马呢,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她一手撕着手中的干草根,一边不停的怨骂。 夏蔷薇听到了她的嘟囔,问道:“你是官府的人?” 香冬一听到“官府”二字,立马凑了上来,盯着凤如画。 凤如画琢磨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也无妨,这样反而可以让她们更加安心:“我爹是吏部尚书凤违。” 不止是香冬,连夏蔷薇也惊愕了。 尔后,香冬大笑起来:“我们有救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你们放心吧,我爹现在肯定到处在找我,到时候你们也就获救了。”凤如画看着她们,语气里充满了坚定。 一直以来愁眉不展的夏蔷薇竟然开心的笑了,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 第80章 假死药 直到第四天过去,凤如画再也等不住了,她心里明白夏蔷薇与香冬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她决定自己从这儿逃出去,然后回家去找爹,这是唯一能解救大家的法子。 忽然间,她想起了韦沧海给她的一粒药丸,幸好她一直带在身上。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花瓷白小瓶子,盯着它看了许久,心里琢磨着:这个东西是不是真像师傅说的那般厉害? 师傅说这是一粒假死药,吃下两小时后可进入假死状态,此药能让一个活人维持假死状态一日。 他说这是你成为我韦沧海徒弟的贺礼,总有一天你会用得到。 夏蔷薇与香冬见她拿着一个小瓶子发愣,狐疑的问:“妹子,这是什么?” 凤如画没有回答她们的话,而是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救大家出去的。” 说完后她毫不犹豫的吃下了瓶中的药丸。 她也想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逃跑失败,抓回来她宁愿一头撞死在这墙壁上,也不愿意被那些恶人活生生的打断双腿。 夏蔷薇心中一直想着凤如画说过的话,她心生疑虑,不知道她想干嘛。 只见半天时间过去了,凤如画一直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像似睡着了。 夏蔷薇上前叫了一声她:“妹子?” 凤如画没有任何反应。 夏蔷薇心想,哪有人睡觉睡这么死的,而且还是在大白天,便用手推了推开,岂知凤如画的身体竟然倒在了草坪上。 夏蔷薇更加觉得奇怪,仔细的端详着她的神情,随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猛然收回手,震惊的看着没有呼吸的凤如画。 片刻后,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声大喊:“来人啊!死人了!” 与凤如画关在一起的女子们都纷纷慌乱起来,有的离凤如画的尸体远远的缩在角落。 香冬上前摸了一下凤如画的手,冰冰凉凉,她连忙甩开,惊愕的望着她的尸体发愣。 明明刚才人还好好的呢,怎么说死就死了? 她死了那她们怎么办? 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凤如画的死而破灭。 看守她们的人听到她们的大喊大叫,站在铁牢外大吼:“叫什么叫!小心皮鞭伺候你们!” “死人了。” 黑衣人一听,忙打开铁牢的门进去查看,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凤如画真如她们所说,死了,身体都已经凉了。 他慌忙朝着外面的看守说道:“有人死了,快去禀报。” 外面看守的一名黑衣人迅速离去。 过了片刻,一个急速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渐近,一名身穿翡翠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铁牢外,朝着里面望了一眼,他命人将凤如画的尸体抬了出去。 这是夏蔷薇被关进这个铁牢后,第一次见到除了看守以外的人。 看他体态微胖,仪表堂堂,身上带着一种器宇轩昂的气质,出身定是不普通,倒像是出身富贵之家。 见凤如画被抬走了,夏蔷薇忙问道:“你们要将她抬哪去?” 身穿翡翠绿袍的男子冷漠的道:“死人当然是去她该去的地方。” ... 第81章 逃跑失败被抓回 夜里,两个黑衣人奉命用麻带将凤如画的尸体装起来背到后山掩埋。 后山是一片树林,两人挑选了一个好地方,开始挖坑。 月黑风高夜,树林里的晚风嗖嗖的刮着,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子鸣叫。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叫,两人惊吓的差点尿了裤裆,战战兢兢的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 “赶快挖,埋了她就完事了。”其中一人说道。 两人加快了速度。 麻带里的凤如画手脚渐渐有了知觉,药劲过后她完全醒来,但不敢轻举妄动,便竖着耳朵听了听四周的状况。 “史哥,人都已经死了,干脆我们将她扔在这算了,这鬼地方阴森森的,我怕。” “不行,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咱俩都要死。” “可是……” “别说了,赶紧的,快好了。” 凤如画决定将他们吓跑,要不然自己真要被他们活埋了。 一阵狂风吹过,树叶刷刷狂响,林子深处传来一阵阵其怪的鸟叫,声音阴冷可怕。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正在挖坑的两人顿时吓得腿脚发软,脸色发白。 “史哥……你听……到了吗?”一名男子的声音颤抖。 “听……到了。” “还我命来,你们这些坏人,将我关在阴森森的铁牢里,我不甘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增,还我命来……” “啊!”两名黑衣人一声尖叫,扔下手中的锄头,撒腿就跑。 待他们跑远后,凤如画想办法将麻带的口弄开,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大口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在里面都快要憋死了,师傅给的这个药真管用,日后见到他一定要谢谢他老人家。 她瞅了瞅四周,荒郊野外,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该往哪边走呢? 她怕那两人又返回来,就朝着两名黑衣人的反方向一路小跑。 整整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家农户,然后问了进城的路。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凤如画全身软弱无力,两腿发软,真想倒下好好休息。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还有一群无辜女子还在等着她解救。 由于已经二更时分,街上无一人影,她想求救都很难,只好靠着意志力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一群黑色衣服忽地从前方出现,站成一排,她惊慌失措的瞪着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她后退了几步,转身准备跑时,却不想后面也出现两人,而这两人就是挖坑准备将她掩埋的人。 “跑啊,你倒是跑啊。” 她胆怯的看着他们,难道自己真要被他们抓回去打断双腿? 那两名挖坑掩埋她的黑衣人被她装鬼吓跑后,跑了好长一段路,被称作史哥的人怕他们没有完成任务,被上面的人知道,所以两人就壮了胆回去。 谁知回去只看到空麻带,他们便回去通报了上面,这才派人来抓她。 “你倒是真有能耐,竟然可以装死这么久,你是第一次能逃出这么远的人!” ... 第82章 你竟然没死 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虽然在这个没有人影的大街上用这种方法求救显得很笨,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又没长翅膀,哪会凭空飞走? 然而,她愚蠢的行为却起了作用。 “这么多人欺负一名弱女子,真是有失风度。” 凉玦从屋顶飘落而下,红色的衣衫在晚风中飘荡,带着邪魅的妖娆,俊秀的容颜在夜空下美的惊心动魄。 “凉玦。”她委屈的跑到他的身边。 凉玦侧头看着她,伸手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脏东西:“小画儿,你让我们找得好苦。” 凤如画指着对面的黑衣人,一脸愤愤的表情:“就是他们抓了我,那里还关着很多女子,她们都好可怜,你救救她们。” 凉玦负手而立,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他整个人气宇不凡,一身红衣的他在黑色的夜空下带着神秘而噬血的绝美。 他看着对面的黑衣人:“你们也让我找得好苦。”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看,知此人来者不善,便想着速战速决。 凉玦示意凤如画站一边去。 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剑,凉玦却是赤手空拳,凤如画紧张的看着被黑衣人围起来的凉玦,她的整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黑衣人手中的剑刃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的光亮。 凉玦的黑发,红色衣衫,在风中舞动着。 凤如画急得直跺腿,今晚墨逸修与玉凌宿怎么没来,人都死哪去了?往常他们不都是一起的吗? 凉玦虽年幼,但武功不弱,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被称作史哥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意,提剑上前,刺向凉玦的同时左手向空中一撒。 轻狂大意的凉玦未想到他们会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他还来不及捂鼻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凤如画见状,明白这些人是对凉玦用了迷药,急忙转身逃跑,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衣领。 再次被丢回铁牢的凤如画缩在角落,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这次逃跑失败,怕是没机会了。 “你没死?”香冬惊讶的问。 凤如画不说话,自己没跑成也就算了,现在可好,还连累了凉玦,也不知道他们把他怎么样了。 “蔷薇姐,被抓来的男的会关在哪?” 夏蔷薇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就有人打开铁牢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角落的凤如画吼道:“你起来,跟我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凤如画害怕的问,不会要拖出去打断她的双腿吧? 黑衣人不耐烦的道:“让你走就走,啰嗦什么!” “我不走。”她才不要被打断双腿,好恐怖。 来带他出铁牢的黑衣人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走。 夏蔷薇与香冬虽然很想帮她,但眼下他们都自身难保,就算她们替她求情,这些没有人性的坏人又哪会听她们的。 凤如画被带到了另一个囚室,带她来的那名黑衣人一点也不友善,打开闪室的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 第83章 你可知罪? “小画儿!” 凤如画一见这个囚室里还有凉玦,顿时眉开眼笑,随后又轻轻抽泣起来,扑到凉玦的怀里呜咽说道:“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凉玦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不会有事才怪!” 凉玦问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装死。”她隐瞒了假死药一事,要不然会把师傅抖出来。 “你这个小丫头真聪明,这种方法都能骗得了他们,真是小瞧你了。”他倒是真佩服她有这个胆量,“放心吧,宿跟修会来救我们的。”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除非长了翅膀从这个囚室的排风口飞出去,要不然就在这儿等着营救吧。 “要是修哥哥和宿哥哥找不到我们呢?” 她都是从这儿出去过一次的人了,都不晓得这儿是在哪,他们岂会知道? 凉玦轻笑了一下,向她招了招手,凤如画向前凑了凑,他俯在她的耳朵嘀咕了一翻,听完后凤如画惊呆了。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凉玦是假装中了他们的迷药,以身冒险,就是想来探清楚这里的情况。 被黑衣人一路运来的路上他都有留下暗号,墨逸修与玉凌宿一定会沿着他留下的暗号找到这里,然后将这儿铲平。 凤如画、佩服起他的胆量来,只身一人也敢闯这龙潭虎穴,有胆识。 她这下可以放心了,躺在木头搭建的小床上准备睡上一觉,说不定眼睛一睁开玉凌宿他们就来了呢。 囚室的门被打开,走进三名黑衣人,带头的命令其余两人将凤如画拉了起来。 “你们干嘛!”凤如画挣扎了两下。 “你们要带她去哪?”凉玦问道。 “敢逃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打断她的双腿看她还敢不敢逃跑!” 凤如画大惊,拼命的挣扎着,她才不要被打断双腿,那以后哪还嫁得出去啊。 “放开她!”凉玦冷冷的吼道。 带头的黑衣人无视他说的话,转身就要将凤如画带走,凉玦迅速上前,撂倒押凤如画的两人。 带头的黑衣人大惊,手中的剑还未拔出就被凉玦一手掐住喉咙抵到囚室的墙壁上。 “去叫你们的主人来!我要见他!” 三名黑衣人急忙退出了囚室,锁好了铁门。 正当凤如画躺在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渐近。 身穿翡翠绿袍的中年男子笔直的站在囚室外,从铁门上看着被囚禁在室内的两人,然后将视线落在凉玦的身上:“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 凉玦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迅速的恢复了平静,讥笑了一下:“你堂堂一名朝廷命官,竟敢公然绑架平民百姓,你可知罪?” 男子微微大惊,随后大笑了两声:“我要是朝廷官员,那用得着在这里吗?”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凉玦淡淡的道。 “胡扯!” ... 第84章 凉玦的身份 凉玦淡笑,指了指他腰间:“你是不是来的太匆忙了,忘记拿掉挂在腰间的鱼符腰牌,从腰牌上看,你的官衔应该是刺吏。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东陵城刺史大人孟浩。” 见自己的身份被人一语道破,孟浩震惊:“你到底是何人?” 看他的着衣装扮,相貌气质,大概也不是普通人。 凉玦忽然沉了声音:“孟大人,竟然用这种礼遇对待本皇子,就不怕掉脑袋吗?” 孟浩大惊失色:“你是皇子?” 凤如画嘴巴大张,整个人呆呆的处在震惊状态。 她曾幻想过凉玦是个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却不料他竟然是皇亲国戚,是个皇子! “九皇子公玉凉玦正是本皇子。” 孟浩惊恐万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掳了皇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随后他心下一横,厉色说道:“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刺吏大人,还有你一个小小刁民胆敢冒充皇子,好好在这待着吧!” 凉玦早已料到他不会承认,他也只是想吓吓他而已:“我想知道你抓这到多女子和男人来干什么?” “快死的人了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孟浩一甩衣袖,急忙离去。 凉玦转身就看到凤如画又眼紧盯着他,眼里还带着一丝的惊愕,他走到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 晚上有人来送饭,让凤如画惊讶的是这次送来的不是馒头,而是饭菜。 凉玦看到她盯着饭菜发愣,眼神里还带一丝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我在这四天了,吃的都是馒头,今天怎么送来的是饭菜?” 凉玦沉思片刻,囚室的角落传来一声老鼠的叽叽声,他将饭菜拿到角落放下,过了一会儿,一只吃过饭菜的老鼠双脚一弹,一命呜呼了。 凤如画再次愣住了,饭菜里竟然有毒。 “他们为什么要毒害我们?” 凉玦凄凄的笑了笑,不语。 在他亮身份救她的那一刻,就想到孟浩会加害与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是皇子,又知道孟浩做的这些勾当,孟浩当然不会让他活着出去,只有杀人灭口才能保全他自己。 “这次没成功,他们还会再害我们的,说不定我们等不到宿哥哥和修哥哥来了。” 凉玦伸手揽过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整个囚室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存在,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与常人无异,没有加速,没有害怕,令她也逐渐安心起来。 皮此时的他们,宛若一对相依为命的苦鸳鸯。 “小画儿,不用害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你真的是皇子吗?” 凉玦怔了怔:“是的。” “可是你欺骗了我这么久。”她自己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体,欺骗了人家。 他淡薄的双唇轻抿,过了许久才说道:“我用保你安全来求得你的原谅。” “不要!”她果断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 “等我们出去后,罚你喝一坛酒,然后我就原谅你。” ... 第85章 死里逃生 若是他真想让自己原谅他,他就会想办法活下去,然后他们一起出去。 凉玦沉默不语,但愿他还能活着出去。 由于没有进食,夜里凤如画被硬生生的饿醒,醒来后却发现凉玦不在了。 她慌乱的从木床上爬起来,见凉玦好端端的站在囚室的铁门处,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起来,却见凉玦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按回床上,自己坐在地上斜靠在床边。 她的嘴微启,想要问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到囚室有脚步声,她闭上眼睛装睡。 两名黑衣人站在囚室外传里面看了一眼,猥琐笑了两声:“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他们离去的脚步声渐远后,凤如画睁开了眼睛,凉玦也起了身。 “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死了,过了今晚也许我们就能活下去。”他相信墨逸修与玉凌宿会很快率着大队兵马前来围剿。 后半夜,凉玦渐渐有了困意,突然有火把从通风口处飞了进来,囚室里有很多杂草,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的凉玦闻到了一股烟味,他睁开眼睛大惊,急忙将凤如画叫醒,凤如画看着眼前正越燃越大的火势愣住了。 凉玦查看了一下囚室紧锁的门,打不开,锁也是双重的,他急得团团转。 “来人啊,着火了,救命啊,着火了。”凤如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放声大喊。 “你这样喊是没用的,他们是有意放火烧死我们。” 凉玦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没想到孟浩那只老狐狸,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把火烧光,毁尸灭迹。 火势将整个囚室拿下了一半,两人只能挤在另一边的角落。 “凉玦,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害怕与颤抖。 火红的火焰将她娇嫩的脸颊映得绯红,如同万般绚霞璀璨生辉,迷人的睫毛又黑又长又卷,灿如繁星。 凉玦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白皙光滑的脸颊,他薄薄的唇轻抿:“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个。” 凤如画愣了一下,眼下这个节骨眼他竟然还有心思让她笑,现在的她想哭啊。 “凉玦--!”一声急促的尖叫。 凉玦惊喜,握紧了凤如画的手:“修和宿来了。” 墨逸修与玉凌宿急匆匆赶来,看着被火燃烧了一大半的囚室,急忙打开囚室的…… 凉玦护着凤如画从最里面的角落试图往外走,但火势太大,根本出不去。 “咳咳……”咽味呛得两人一阵咳嗽。 “快拿水来!救火!”玉凌宿朝着身后的侍卫大喊。 侍卫急忙去取水,浇了几桶水后,虽然火还未扑灭,但凉玦他们勉强能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出来了!”凤如画欣喜若狂,眼里含着激动的水雾。 凉玦伸手替她擦掉脸上被烟熏的污渍,抿嘴轻笑:“对,我们活着出来了。” 墨逸修检查了一下凉玦的全身,看没有伤痕后放下了心,要是凉玦少一根头发,他们这些人都得为他陪葬。 ... 第86章 北定侯云侍天 “我以为你们明天才能赶来,没想到这三更半夜的你们竟然来了。”这点真出乎凉玦的意料。 “我们也想在家里睡大觉,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墨家跟玉家全都要为你陪葬。” 墨逸修若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恨得不给他两拳,谁让他一意孤行,单独行动。 “要不是我们来了,今晚你与如画姑娘铁定被烧死在这,明天只能替你们收尸了。”幸好两人都安然无恙同,玉凌宿放心下来,“不止我们,连侍天也来了。” “这三更半夜的,他你们也敢叫,厉害。”凉玦朝他们二人竖着大拇指,一脸的敬佩之意。 凤如画心里暗想:难道这个云侍天真有这么可怕? 瞧,凉玦堂堂一位皇子都吓成了这样,看来他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凶神恶煞,不是好人。 “你也知道这是三更半夜,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哪担得起,就算被他揍死还能留个全尸呢,要是你少了一根头发,皇上那还不将我们全家砍头,做个无头鬼。” 几人走出被关押的地下室,虽然已是四更天,外面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大队兵马在外面等候着他们,而孟浩等人已被他们拿下。 凤如画一眼就看到了兵队前坐在白马上的男子,一身素白长衣,墨发用玉冠束起,如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 “他是谁呀?”她问凉玦。 凉玦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虽然你不认识他,但也许听过他的大名,云侍天。” 凤如画的下颚差点掉在了地上,她万万没想到云侍天竟然长得这般好看,宛若神明降世般优雅。 孟浩被两个士兵擒住押到云侍天的马前跪,孟浩一看到马背上的云侍天吓得直发抖,脸色惨白的犹如天上的月光。 皎洁的月光洒在云侍天的身上,将他映照的更加绝美如妖,他面容冰冷的犹如腊月里满天飞舞的白雪,泠泠如月光。 “侯爷,下官知道错了。”孟浩磕头求饶。 云侍天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望着地上的孟浩。 “孟大人,这下可认识我是谁了吧?”凉玦讥嘲的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愤怒。 他差点将他烧死!他是皇子,他竟敢这样做! 他一定要将孟浩的头颅砍下来挂在东陵城的城墙上暴晒三日。 孟浩汗流浃背,随后战战兢兢的道:“九皇子,让您……受惊了。” 凉玦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在抬头看看我身旁的这几位。” 孟浩慢慢的抬起头,瞳孔一缩,怛然失色,两只微凹进去的眼珠瞪得如牛铃般大:“大司马,玉都尉!” 凤如画目瞪口呆,原来他们个个都是朝廷官员,她早该想到的。 凉玦瞧着孟浩惨白的脸色,哼笑了两声,奚落道:“认得就好,我以为你会像假装不认识本皇子我一样不认识他们。” 孟浩栗栗危惧,额头上流着冷汗。 ... 第87章 解救所有人 凉玦一脚踩在孟浩匍匐在地上的手背上,狠狠的一踩,只听见传来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痛得孟浩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犹如鬼魅般凄惨无比。 “说!你们抓这些女子跟男人做什么?!” “女的运出东陵城卖入窑子,男的抓来干苦力。”孟浩因为骨头的碎裂疼冷汗直冒。 墨逸修继续问道:“你还有党羽吗?” 孟浩的脸煞白如雪:“没、没有。” 凉玦带着两支兵队进地牢解救被关押的人,凤如画也跟着进去,因为她想去证实曾对夏蔷薇与香冬说的话,她会救她们出去。 夏蔷薇与香冬看着凤如画带着一大群人进来,都是一脸的震惊。 “蔷薇姐,香冬,我来救你们啦。”凤如画高兴的站在铁牢外朝着她们挥手。 玉凌宿命人砸开了铁牢的锁,放出里面的人。 被关押起来的女子们见她们得救了,个个喜极而泣,相拥欢呼。 夏蔷薇与香冬从铁牢里走了出来,激动的拉着凤如画,眼里尽是感谢之意。 “妹子,真是太谢谢你了!”夏蔷薇眼里含着泪花,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与孩子,没想到她现在自由了。 “蔷薇姐,赶紧回家吧,你相公和孩子都在等你呢。” 凤如画虽然不能够理解夏蔷薇藏的思念之意,但她能感觉的到,她迫切的想回家,想她的丈夫和孩子。 墨逸修急匆匆走来,对着凉玦与玉凌宿说道:“没有找到被抓来的男工。” “蔷薇姐,你可知道他们在哪吗?”夏蔷薇被抓来的时候最长,凤如画猜想她应该知道。 “就在隔壁的那间铁牢。” “没有,整个地牢我已经通通找了一遍。” “我进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他们关在那,难道是被转移了?”夏蔷薇用衣袖擦了擦因为喜悦而流下的泪花。 墨逸修沉思后,说道:“极有可能。” 将所有被关押的女子解救后,大家一同从地牢里走了出来。 墨逸修一把扯过被羁押在一旁的孟浩,低吼:“被抓来的男工在哪?!” 孟浩惊魂未定,被他这么一吼不禁打起哆嗦来:“我……不知道。” 墨逸修本就脾气暴躁,没有耐心跟他磨叽,抽起旁边士兵手中的刀,咔嚓一声剁掉了孟浩的左耳。 孟浩疼的惨叫连连,鲜血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在黑夜的夜色下,带着鬼魅噬血的气息。 被解救出来的众女子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都连忙别过头,虽然害怕但却不敢叫出声来。 墨逸修目光森寒的瞪着他:“说!他们在哪?!” “不知……道。”孟浩吓的直打哆嗦。 墨逸修手腕一翻,凉玦伸手捂住了一旁凤如画的双眼,怕这种血腥场面给她的心里造成阴影。 凤如画不满,为什么要挡住她的视线啊,她还要看好戏呢。 利刃挥下,墨逸修又割掉了他的另一只耳朵,孟浩痛得面目曲扭,龇牙咧嘴。 凉玦放下手后,凤如画说了一句让他愣了半天的话:“凉玦,有狗没?把他的耳朵给狗吃吧,不要浪费。” 她的爱好真是特殊,凉玦笑了笑,低声在一旁的侍卫耳边低语了几句。 ... 第88章 那是冀王,会被杀头的 穿着盔甲的侍卫片刻后牵着一条狗走到孟浩面前,那只狗似乎鼻子很灵,嗅了嗅,就将孟浩被割掉在地上的耳朵吃进了肚子。 吃了一只后它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将另一只耳朵刁起来一口一口的吃完。 孟浩看着自己的两只耳朵被狗吃了,这是对他的一种屈辱,恨不咬舌自尽。 墨逸修冷漠的看着他:“要是还不肯说,该轮到你的双手双脚了!” 孟浩自知躲不过,想着黄泉路上有人和他做伴也是极好:“他们已经被转移了,明晚会被运到离东陵城最近的那个孤岛。” “为什么要将他们运走?不是说抓他们来是做苦力的吗?”墨逸修将刀架在他的脖颈处,孟浩吓得直发抖。 “最近风声太紧,有人报信说大司马正在查办此事,怕被……查到蛛丝马迹,风声过后会将他们再次运回来。” “你的党羽是谁?”凉玦问道。 孟浩犹豫着要不要说,却听到墨逸修目光阴鸷的道:“你可选择不说保护你的主子,但你家人的安全就没人保护了,因为你分身不暇。” 孟浩一听,急忙求饶:“我说,我说,但请你们不要伤害我夫人和孩子。我上面的人是……”他顿了一下,“冀王。” 凤如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玉凌宿等人却皱紧了眉头,心中像似正在迎接着一场骤风急雨。 “你说谎!”凉玦冲到他的面前吼道,他不相信四哥是那样的人。 “下官没有,真的是冀王。”孟浩怕他们不相信,急忙辩解。 他一个人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啊,他死了没事,只要不祸及妻儿就行。 “那你告诉我,四哥为什么要抓那些苦力干什么?” “冀王为了博取皇上高兴,为皇上修建福寿台,但银两不够,就抓来女子运到别的地方卖入窑子,换成银两,那些男的就是用来修建福寿台的。” 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凤如画小声嘟囔:“禽兽。” 一旁的玉凌宿扯了一下她的衣裙,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冀王,会被杀头的。” 凉玦目光微微涣散,他没想到四哥竟为了让父皇高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其实他一直知道,四哥觊觎太子之位已经很久了,甚至曾经中伤过六哥。 这次他怕是为了讨好父皇,让他废太子。 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墨逸修只得向高骑在马背上的云侍天求救:“侍天,冀王这事……全靠你了。” 他们没能力办他啊,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他云侍天有那个魄力与胆量。 一直面无表情的云侍天漠然的直视着他,夜晚的微风吹动着他的墨发与衣袂,飘飘似仙,就算是黑暗的到来也掩盖不了他的凤华绝代。 他冰冷的道:“明天直接去缉拿公玉元啸!” 若是别人直呼四皇子的名讳,铁定要招来杀身之祸,而云侍天权倾朝野,皇上对他又是尤为的器重,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是凤如画第一次听到云侍天的声音,清脆醇厚中带着幽凉的寒意,如同千年冰雕。 墨逸修怔了怔:“不……妥吧,要不先禀报皇上?” 没有旨意直接去捉拿皇子,似乎于理不合,也会招来朝臣的非议。 云侍天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睛犹如子夜般清亮深沉,令人不寒而栗。 墨逸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 ... 第89章 脱了衣服再上来 凤如画回到凤府已是五更天,鸡刚刚鸣叫,玉凌宿等人本来说送她回来的,她死活不肯,怕自己的身份穿帮, 她猛敲着凤府的大门,管家一边小路一边穿衣服,嘴里还在嘀咕着:“天都还没亮,谁呀真是的。” 待他打开门看到是凤如画后,激动的老泪纵横:“四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担心死您了。” 凤管家也不管天还没亮,就去禀报凤违,凤违与王氏急匆匆起床,看到坐在大厅里安然无恙的凤如画后,一脸的欣喜若狂。 “画儿,你可回来了,你看你都瘦了,都是你爹不好,不该惩罚你,为娘已经骂过他了。”王氏拉着凤如画的手,一脸的心疼。 天天吃馒头能不瘦吗? 凤如书听说四妹回来了,连衣服都没穿,穿着织锦寝衣跑了出来,一见到她就扑上去抱住她,勒得凤如画差点喘不过气来。 凤违见她一脸的疲倦,就让她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凤如书跟着凤如画屁颠屁颠的去了她的房间,一进房间就毫不客气的跳上床榻,躲进被窝。 她没有看到凤如画抽搐的嘴角,还兴奋的向她招手:“画画,快点上来。” 凤如画合衣躺下,还未来得及盖上锦被,被凤如书一脚踹下了床:“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 “三姐,我四天都没洗澡了。” 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不臭难道是香的? 此刻她困乏的直打哈欠,也懒得沐浴。 凤如书对她挥舞着手脚:“脱了衣服在上来!” 她只好脱去自己的外衣,悻悻的爬上了床,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凤如书。 那晚凤如书发生凤如画不见了后,和玉凌宿他们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快亮时才回到凤府。 第二天府里的人发现凤如画一夜没回府,凤如书只好假装不知道。 她要是说昨晚她们又溜出了府,而且四妹失踪了,那凤违非得扒掉她的皮不可,还会将她关禁闭。 她倒不是怕受到惩罚,而是她不能被关起来,她还要去找四妹。 凤如书怕爹娘知道凤如画失踪后担心,就拿着鞭子威逼双锦模仿着凤如画的笔迹留了一封离家出走的书信。 双锦从进府一直伺候凤如画,模仿她的笔迹那可以说是以假乱真,把精明的凤违都糊弄了过去。 信上的大概内容就是说凤如画受到凤违的惩罚后,心里气不过,一气之下离家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凤违没有报官和贴告示找人,而是私下派自凤府的人出去寻找,谁要是找到人重重有赏。 凤如画倒是觉得三姐这个注意不错,没有受到凤违的追究,也保全了她的名声。 待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睡时,忽然想起了燕痕,不知这几****的病情怎么样了,本想问问凤如书的,谁料她居然睡觉了。 她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拉开房门绕过庭院走到对面的房间外。 此时,天边已升起了鱼肚皮,抬起的手还未敲门,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见门外站着的凤如画燕痕怔住了。 凤如画收回自己的手,俏皮的朝他吐吐舌头:“痕哥哥,早啊。” 看他的样子,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燕痕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她点头,冲着他憨直的笑着,娇嫩的脸颊上显现出两个优美的酒窝。 ... 第90章 没有这个机会了 云侍天带领兵马去抓冀王公玉元啸时,凤如画也去了,是她央求凉玦带她去的。 凉玦迫于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让她男扮女装,混在人群当中。 云侍天带着兵马直接闯入冀王的府邸,简直是威风凛凛,凉玦墨逸修等人跟在他的身后。 公玉元啸见铁甲军闯他的府邸,恼怒的瞪着他们:“放肆!” 侍卫两排分散站开,身后走出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男子,公玉元啸心中咯噔了一下,微怒的瞪着他:“云侍天,你这是干什么?” 云侍天淡漠的看着他,未有只字片语,向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会意的上前扣住公玉元啸。 公玉元啸大怒:“放肆!” “冀王,你最好是束手就擒。”云侍天不疾不徐的开口,说话的语气格外的瘆人。 “大胆!我是王爷,你凭什么抓本王!” “四哥,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真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人。”凉玦痛心疾首,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 公玉元啸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九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装,你应该也听说孟浩伏法了,你和他做的那些丑事他供认不讳!四哥,为了太子之位,你竟然做出这等有辱皇家颜面的事,要是父皇知道了他也一定不会饶恕你!” 公玉元啸吼道:“你这是诬蔑本王,本王没有做过!” 凉玦对皇位素来无欲无求,但这些皇兄之中谁想当太子,谁想要皇位他却是一清二楚。 “你们当年以为我年纪小就不知道吗?三哥当了太子你心中一直不服,在父皇面前多次说他的不是,这次你为了讨父皇开心,竟然做出这种事!你真让我寒心,让父皇寒心!” 公玉元啸震惊,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片刻间,额头上渗出细汗:“孟浩在说谎,你们被他骗了!他想找个替死鬼!我是王爷!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墨逸修见公玉元啸不肯俯首认罪,一气之下哪还顾及他王爷的身份,低吼道:“东陵城男女失踪案都是你与孟浩干的,你为了讨皇上开心,掳走男丁修建什么福寿台,银两不够就掳走女子卖入窑子,亏你还是皇族贵胄,简直是辱王爷的身份!” 公玉元啸的脸色陡然变的惨白,哑口无言。 凤如画一身男装立于凉玦的身后,兴奋的看着这场好戏。 云侍天冷冷的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公玉元啸惊慌得犹如冷水浇身,瘫软在地上,咬紧着牙齿,瞪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惧。 忽然,他抬起头,目光涣散的说道:“我要见父皇。” “没这个机会了!”云侍天冷若冰霜的瞪着他。 公玉元啸慌乱的爬到云侍天的脚下,拉着他的衣衫:“我用那些男丁的命来换我的命。” “不用了,玉凌宿已经去救他们了。”凉玦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一颗心犹如坠入了冰窖。 他的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是王爷,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要见父皇!” 云侍天不想跟他在这浪费时间,直接让人将他押走。 捉拿王爷这么大的事,云侍天当天就进宫禀告给了皇上。 听完事情的始末,皇上大怒,虽于心不忍,但公玉元啸毕竟做了令皇家蒙羞的事,一怒之下将他赐死。 其余党羽被抄家问斩,凉玦将孟浩的头颅挂在东陵城的城墙上暴晒了三日。 ... 第91章 她招谁惹谁了? 太白楼,二楼雅间。 屋里一片欢声笑语,发出阵阵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如画姑娘,这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还查不出这件案情呢。”玉凌宿高兴的说道。 他们不说还好,一说凤如画就感到委屈,被掳走的那四天她天天吃馒头,吃的她都想吐了。 她原本跟着三姐出来只是凑热闹的,没想到竟然被掳走了,她招谁惹谁了? 她委屈的呜咽道:“那几天我连白米饭都吃不上。” 凤如书替她夹了一根鸡腿放在碗里:“画画,吃吧,这一桌全都是你的,我们不跟你抢。” 凉玦垂帘不语,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 其实那天凤如画被掳时他看见了,但没有现身。 他本来是想跟踪那些人去他们的老巢,可是跟丢了。 这件事到后来他都没敢告诉凤如画,怕那小丫头记仇。 东陵城人口失踪事件水落石出后,皇上嘉奖了墨逸修与玉凌宿等人。 凉玦利用了凤如画当诱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本想为她也讨份功劳,但凤如画却不肯要,她说只要东陵城的百姓没事就好。 这倒是让凉玦对她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难得难得。 虽然她几次利用大司马妹妹这个身份,但自从墨逸修等人公开身份后,也没见墨逸修找她算过帐,这倒让她放心不少。 “凉玦,孟浩的头都在城墙上挂了三天了,你不打算将它拿下来吗?”好歹也曾是朝廷官员,玉凌宿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凤如画插嘴:“拿下来喂狗狗都还嫌弃呢。”被晒干了,狗哪会吃啊。 “那你说怎么办?” “当球踢。”她继续埋头扒着碗里的饭。 敢情这孩子被救出来后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好像怎么吃都吃不饱。 大家伙都盯着她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 玉凌宿眼力尖,在凤如画用手抹嘴时,看到她细嫩的胳膊上的伤痕:“如画姑娘,你的伤哪来的?” 凤如画赶紧拉了拉衣袖遮住伤痕,尴尬的笑了笑,随口瞎掰道:“第二次被孟浩抓回去时弄的。” “可是我看那伤痕好像是新的。” “我看看。”凤如书撩起她的衣袖准备查看。 凤如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不给她看。 其实这伤痕是昨天跟韦沧海学轻功的时候弄伤的,自从有了被孟浩他们抓去的事件后,她决心要好好跟师傅学轻功,紧要关头不会打,会跑也行。 明明她都能飞起来了,可是刚飞到一丈高,就被挂到了树杈上。 韦沧海不但没有出手,反而让她自己想办法下来,她只好爬树而下,胳膊上的伤痕就是在树杈上擦伤的, 凤如书叹气道:“唉,最近好无聊啊。” 没什么新鲜事,以往无聊时她就去包子铺捉弄刘十三打发时间。 现在刘十三人都不晓得去哪了,她更加觉得这日子过得没趣了。 玉凌宿提议:“后天我们去打野物吧。” “那还不如去郊外骑马。”凤如书刚学会了骑马,她认为马上甩鞭子特威风。 ... 第92章 大闹墨府(1) “我是哪都去不了,我娘四十岁大寿。”墨逸修一手撑着脑袋。 玉凌宿一拍脑袋,对了,他差点将这事给忘记了:“那我们一起去给墨夫人祝寿?” 凤如画既然是他流落在外的妹妹,长这么大说不定连她爹是谁都不知道,趁这次机会带她去瞧瞧也好,反正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不会出什么岔子。 墨逸修狠狠的瞪了一眼玉凌宿,要是让他娘看到凤如画,看出什么端倪,那到时候怎么收场。 玉凌宿假装没看到他带着杀伤力的眼神。 墨逸修在桌下狠狠的踩了他一眼,玉凌宿“啊呀”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曲扭。 凤如画勾起一丝浅笑,她当然看得出来墨逸修不想让她去,她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她笑呵呵的道:“我就不去了,你们都是些达官显贵,光那礼物我都送不起。” “也好。”墨逸修急忙答道。 凤如画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心里另有打算,她会在当天给墨逸修一个极大的惊喜。 她那一抹邪邪的笑意被凉玦捕捉到,他的心头忽然有一种预感,那天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墨逸修母亲大寿当天,凤违携带着王氏去了墨家,走之前凤如画还偷瞄了一眼他们带的礼物,竟然是翡翠观音! 凤如画见财眼开,真想把真的拿走,换个赝品,但转眼一想,到时候会让爹娘丢脸的,她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凤如书那天早早出门,跟着玉凌宿等人去了墨家,连燕痕都不知道哪去了,整个凤府只剩下凤如画一人。 双锦替她捏着肩膀,说道:“小姐,老爷夫人他们都去墨府了,您今天怎么这么乖,待在家里不出去……玩。” 其实她想说“疯”的,自从小姐从痴傻变成了正常人以后,她觉得这个字比较适合她。 “急什么。”凤如画用下颚顶在桌面上。 “那……小姐您能带上奴婢吗?”反正今晚老爷和夫人不在,她也想出去玩。 凤如画本想说不行,到了嘴边的话又换成了:“行” 反正她今晚人手不够,双锦去刚好还能帮忙。 …… 兵部尚书墨麦林夫人刘氏四十岁寿辰,墨府上下喜气洋洋,掌灯结彩,曲乐交响,而弹琴的人正是燕痕。 门外的鞭炮放了一茬又一茬,来祝贺的人一拨又一拨,墨麦林与刘氏站在院里恭候着他们的到来。 “廷尉木大人送玉青铜一对。” “左侍郎许大人送白金摇钱树一棵。” “户部尚书苏大人送夜明珠一颗。” …… 墨府的管家大声报着各路宾客送来的礼物。 今日来的都是官家人,送来的礼物也都价值连城。 凤违带携着王氏走进墨府,墨麦林与刘氏上前打招呼。 “墨大人,今日墨夫人寿辰,我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还请笑纳。”说完凤违让凤管家将礼物送上。 墨麦林与刘氏一看都满脸笑容:“凤大人客气了,快里面请。” 本在人群中与玉凌宿他们打闹的凤如书一看到凤违也来了,忙低下头,怕自己被他认出来。 ... 第93章 大闹墨府(2) 凉玦一身红衣出现在墨府门口时,墨麦林等人连忙迎了上去,他刚一揖凉玦便扶起他。 凉玦妩媚的桃花眼含笑盈盈,颇有几分风情万种的闲雅姿态:“墨大人客气了,本皇子今日是来替父皇传句话,恭喜墨夫人高寿。” 墨麦林与刘氏兴奋不已,能得到皇上的祝贺这是何等的荣耀。 墨麦林满面春风:“谢皇上。” “本皇子来时也没准备,这份礼物还请墨夫人收下。”凉玦身后的岳眉仁将带来的礼物递给旁边的墨府管家。 “殿下太客气了。”刘氏笑道。 凉玦一眼望去,见玉凌宿与墨逸修他们都在,与墨麦林随意的寒暄了几句,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墨麦林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刚大声宣布宴会开始时,一群人走了进来,带头的是相貌清秀的姑娘。 她立在台阶上,朝四周环视了一眼,视线落在正堂中的墨麦林与刘氏身上,她领着身后的人走了进去。 “墨大人,墨夫人,我家姑娘让我给墨公子送来了礼物。” 此人正是双锦乔装打扮的,她本来死活不肯,怕被老爷夫人发现。 凤如画不知从哪弄来的人皮面具,双锦在她的逼迫之下只好乖乖就范。 墨麦林一听是位姑娘送来的,面色微惊,但碍于众人在场,也未曾多说什么,让下人将墨逸修唤了过来:“修儿,有位姑娘差人给你送来东西。” 墨逸修纳闷了半天,他跟哪家姑娘有这么熟? 他随口一问:“是什么东西?” 双锦笑了笑:“不是什么礼物,我家姑娘担心公子不会照顾自己,就命我送来了三道膳食,希望墨公子喜欢。” 膳食?墨逸修皱着眉头,他不记得跟哪位姑娘有这等交情。 原来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凉玦与玉凌宿凑上前,他们比较好奇墨逸修这是跟哪家姑娘好上了。 凤如书怕被凤违看到,只好躲在人群的背后不敢出来,但她素来喜欢凑热闹,踮脚探着脖子瞅着现场的情况。 双锦提高了嗓音:“第一道菜:合莲盅。” 只见她身后的一位下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上前,掀开膳食的盖子。 这道“合莲盅”是将冬虫夏草放于处理干净的鸭腹内,再加水炖熟,具有治疗肾虚阳痿之功效。 众人大惊。 墨逸修的脸色变得铁青。 双锦无视了他们惊讶的表情,接着报着第二道菜的菜名:“第二道:烈焰红唇。”身后的一个下人端着盘子走上前。 宾客们开始了热议,有的想笑却不敢笑,墨公子跟谁家的姑娘染上了? 竟然在这光天华日之下这般示爱,怕整天照国都找不出第二个。 双锦咽了咽口水:“最后一道菜:十全大补汤” 所谓的十全大补汤其实就是当归生姜羊肉汤,据书上记载,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宾客们一阵爆笑。 墨逸修的脸色由青变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握成拳头咯吱吱作响。 凉玦与玉凌宿偷笑,一脸看好戏的道:“凉玦,你说修这是招惹谁了?” ... 第94章 你嫌弃我,对不对? 凉玦笑的都快岔气了,哪有功夫回答他的问题。 墨麦林脸色铁青,墨夫人也是一脸的阴沉。 “你家姑娘是哪位?”墨麦林到要看看是哪家姑娘如此惊世骇俗,做出这等不雅之事。 双锦清咳了一声,故意隐去自己的声音:“媚香楼花牡丹。” 墨逸修的脸黑的不能在黑,他何时跟媚香楼的花牡丹这么熟了? 媚香楼他只去过一次,就是救凤如画的那次,他根本就不知道媚香楼有花牡丹这个人。 这次让宾客们更加的大吃一惊,原以他们认为墨公子看上的人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却不想是媚香楼的头牌姑娘,真是有辱家门呐。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双锦带着众人离去。 墨麦林重重的一甩衣袖,瞪着墨逸修冷哼一声,他今天的脸面真被这个不孝子给丢尽了! 恰恰今日来的都是朝廷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日后他定会被他们耻笑。 “墨郎——”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忽然传来一声如莺鸣似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进入府邸的台阶上站着一位身穿绿衣,带着面纱的女子。 一袭轻纱衣裙勾勒着妙曼的身躯,双瞳剪水,尤为的清亮灵韵,此刻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墨逸修。 那澄澈的眼里,仿佛容不下他人,只能看得到墨逸修一人。 正在气恼中的墨逸修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女子拎着裙裾小跑而来,扑进他的怀里哭哭啼啼。 “墨郎,你已多日不去看我,难道忘记我们的情了吗?” 墨逸修一脸的惊愕,深邃的眼眸茫然无措,任由绿衣女子抱着他嘤嘤哭泣。 见状,凉玦用胳膊肘轻碰了碰他,他立即回神,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盯着她看了少许片刻,沉着脸问道:“你是谁?这是墨府,休得胡闹!” “墨郎,你怎可这么狠心,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想不认我吗?可是你说过要与我共度一生,是你说会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好好待我,怎得,你想反悔?” 她用手帕捂嘴轻轻哭泣,一张精致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尤为的可怜。 原本就韵味十足的的眸子此刻被泪水氤氲,更加的清亮晶莹,看墨逸修的眼神含恨幽怨。 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薄情郎,而她自己是被抛弃的痴情女子。 虽然她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但从她流露在外的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不难猜想到她的美貌。 她的额间画缀着一朵小小的梅花,给她增加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婀娜多姿的身姿更是令人神魂颠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如画乔装打扮,她光画这个妆都画了一个小时,能不好看吗? “你胡说!”墨逸修恼怒的瞪着她。 她看了看四周的众人,苦笑道:“你是嫌弃我了,对不对?你怕他们看低你。”她用手指着众人。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墨逸修目光阴沉,说出来的话更是冷血无情。 ... 第95章 万花楼柳青衣 “虽然妾身出身低微,但你怎可过河拆桥,若是现在想抛弃我,为何当初信誓旦旦的对我许下诺言,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现在你就……不想要我了。” 凤如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哭的伤心欲绝。 墨麦林的脸色比墨逸修的好不到哪去,他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姑娘?” 要是个名门闺秀,那他定让那个不孝子娶了她,免得他去招惹媚香楼的白牡丹,这样也可以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凤如画轻轻抽泣了两下,看了一眼墨逸修,然后对墨麦林说道:“我不敢说。” “无妨,我会为你作主。”墨麦林看她相貌气质,误以为她的出身定是达官显贵。 她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痕,支支吾吾的道:“小女子乃……万花楼柳青衣。” 此刻一出,宾客们炸开了锅。 墨逸修相貌堂堂,又在朝中官居要职,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竟然流连青楼,还与两位风尘女子有染,当真是一名多情公子。 墨麦林快被这个不孝子气疯了。 墨逸修的脸色十分难看,牙齿咯吱作响,手痛上的血管凸起,双眼里跳跃着燃烧的火焰。 他怒意的跨步上前,大手扯掉她的面纱。 众人震惊。 眼前的女子,丹凤眼,细柳眉,容颜倾城绝色,是个难得的佳人。 “真是万花楼的青衣姑娘!” 宾客中有人小声的咕哝了一声,随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立即低下头,身为朝廷官员,他竟然识得青楼女子,间接的说明他也曾去过万花楼。 趁众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时,凤如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可是花了重金找人制作的这张人皮面具。 凉玦与玉凌宿尴尬的低着头,怕被柳青衣认出来,因为他们几个常去万花楼潇洒。 当然,他们只是去那儿喝酒,有时也会找几名姑娘跳舞弹琴,但从不做越矩之事,也曾两次点柳青轻抚琴。 “青衣姑娘,真的……是你?”墨逸修以为是谁假扮的柳青衣,没想到真是她。 众人哗然。 “墨公子认识她,这事肯定是真的。” “看样子他们很熟,这位姑娘没有撒谎,虽然是青楼女子,但却被人抛弃,实在可怜。” “墨公子不是与媚香楼的花牡丹私订终生了吗?那他与这位柳青衣柳姑娘……” …… 各种议论如潮水一样沸腾起来。 墨麦林今日老脸丢尽,满脸羞愧的拱手对众宾客说道:“今日家里出了这等丑事,让各位见笑了,各位请回吧,日后墨某定亲自登门拜访。” 宾客们纷纷散去,凤如书随着散去的宾客溜了,凤违携带着夫人王氏与墨麦林告辞后离去。 凤如画看墨逸修阴黑的冷,瞬间心里发寒,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他不会趁着没人,关门放狗?或者把她吊起来毒打吧? “墨郎你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下贱女子,现如今你不肯信守诺言,那妾身只好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说完准备开溜。 ... 第96章 痕哥哥,救我 “站住!”墨逸修一声怒吼。 墨麦林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带着夫人拂袖而去,走之前扔给墨逸修一句话。 “今日若是不处理好此事,你就别想再踏进我墨家大门!” 燕痕见今日的寿宴被人搞砸了,自己就没必要留在这儿,背着琴准备离去,经过凤如画身边时,被她一把拉住胳膊。 “救我。”要不然她会被墨逸修剁成肉酱的。 燕痕侧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漠然与疏离,轻轻挣脱她的手,刚走了一步他便停下了脚步,整个背脊僵硬,仿佛被雷电劈中一般。 只因为她轻轻的说了一句:“痕哥哥,救我。” 墨逸修疾步上前捉住凤如画的胳膊,眼里喷着怒火:“柳青衣,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陷害我?” 凉玦与玉凌宿见客人都走光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儿看热闹。 凉玦用胳膊肘碰了碰玉凌宿:“你说这柳青衣会不会真是修的老相好?” 玉凌宿若有所思的道:“有点像。” “那媚香楼的白牡丹呢?人家可是当着众多人的面送来那些爱心膳食,你说修会要其中的哪一个?” “她俩都是青楼女子,当正室肯定是不行,只能是侧室,若是侧室的话两个都可以要。” 看热闹的两人一人一句,完全无视了眼下拔剑弩张的气氛。 正在发怒中的墨逸修听到他们的闲扯后,怒火冲天,朝着他们大吼:“你俩闭嘴!” 两人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看到了墨逸修想要杀人的冲动。 墨逸修紧紧的攥着凤如画的胳膊,疼得她表情曲扭,嘴里直喊叫:“疼,疼……” “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凶狠的吼道。 燕痕无意间看到了她薄纱衣袖下胳膊上的伤痕,昨日他教凤如画练琴时,同一处地方,同样的伤痕。 他的心里微微惊讶,眉目紧皱。 其实他早该想到,眼前的这位柳青衣是个冒牌货。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他痕哥哥。 燕痕敏捷的从墨逸修的手中抢过凤如画,将她护在怀里。 墨逸修怒意的瞪着他:“燕痕,你什么意思!想英雄救美?” 燕痕懒得理他,带着凤如画就要走,墨逸修今日被凤如画弄得颜面扫地,他当然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的走掉。 “燕痕!留下她我放你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燕痕怅若未闻,依旧揽着凤如画,脚下的步伐更是没有停顿。 墨逸修双手握拳,迅速上前袭向燕痕的背后,燕痕似早料到他会如此,搂着凤如画闪向一边。 凉玦与玉凌宿两人惊讶,燕痕竟然会武功?认识他几年,可从来不知道他会武功。 这让墨逸修也有几分震惊,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一名出色的琴师,却没想到他身怀绝技。 当大家都在震惊中未曾反应过来,燕痕搂着凤如画飞上屋顶,然后飘然而去。 凤如画为此激动了半天,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感觉,太棒了。 ... 第97章 他是个伪君子 凤违回到凤府后,连连叹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大司马的墨逸修竟然与青楼女子有染,并且私订终身,真是有辱家门。 他一直认为墨逸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却不料今日让他大开眼界。 双锦见凤违闷闷不乐,便倒了一杯茶奉上:“老爷,请喝茶。” 凤违接过茶盏:“三小姐和四小姐呢?” “三小姐出去了,四小姐和燕公子在后院弹琴。”双锦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小姐回来的及时。 凤违起身去了后院,见凤如画正在与燕痕在亭子里弹琴,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 见凤如画一脸认真的在与燕痕学琴,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凤违走后,琴声戛然而止,凤如画从衣袖里拿出人皮面具丢在石桌上,长舒了一口气。 “痕哥哥……”她望着燕痕负手而立的背影,知道他在生气。 燕痕未曾回头,语气比平时清冷了些许:“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 她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衫,一脸知错的低着头,粉嫩的小嘴微微噘起:“画儿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没想到燕痕会去墨府,真是失策,失策啊! 燕痕笔直的站着,青色薄纱无风而飘动着,望着池塘中清澈的水面,他的心像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扼住了一般。 今日若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墨府弹琴替墨夫人祝寿,那她今天能轻易脱身吗? 怕是要被墨逸修千刀万剐,做事情怎可这般不计后果! 凤如画凝视着他,琉璃阳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为他俊美的脸庞增加了几分迷人,将他衬托的更加绝美起来。 整个人飘然欲仙,宛若一蹲全身镶金的雕像,光芒万丈。 “痕哥哥,你真美。”她看呆了。 燕痕侧头,淡淡的道:“男人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 “可我就是觉得你很美啊。”她仰着头,天真的笑着。 她认为,他不但长得美,而且还很漂亮呢。 他在侧头的瞬间怔住了,稀薄的阳光在她周身笼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一张俏脸白皙若凝脂,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顾盼生辉,挺翘的小鼻子加上一张娇嫩的脸颊,薄薄的嘴唇如花瓣般漂亮。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也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晚上,凤如书溜进凤如画的被窝,给她讲述着白天在墨府发生的一切,凤如画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凤如书却是笑的快断了气。 “画画,墨逸修竟然一只脚踏两只船!看他道貌岸然的,没想到是个伪君子。” 凤如画敷衍的笑了两声,免得被她看出破绽来。 “还有啊,燕痕竟然有喜欢的人,难怪当初我讨好他不理我呢。” “他喜欢的人是谁呀?”凤如画来了兴趣。 “就是万花楼的柳青衣,他今天为了她跟墨逸修大大出手了,那打得是昏天暗地,草木横飞。”凤如书将当时的情形夸张了几倍。 她怕被凤违发现,随着宾客溜出墨府后又不甘心,躲在拐角处等凤违与王氏从府里出来走远后,又溜到墨府大门外,躲在暗地里观看。 凤如画额头冒着一条黑线,她真想说:三姐,你眼瞎了吗?他们没动手!她真心觉得三姐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浪费。 ... 第98章 李媒婆上门做媒 中午时分。 凤如画弹了一会儿琴觉得特无聊,就去院子里看凤如书把人当肉靶练飞镖。 一个下人头顶苹果站到五米以外,凤如书手拿飞镖瞄准,对面顶苹果的家丁吓得两腿发软,直打哆嗦。 要是三小姐瞄不准,那他的这条小命就完了。 “三……三小姐,这个……不好玩,咱们别玩了吧。” 凤如书却是一脸的兴奋:“本小姐觉得这个挺刺激的,站好嘞!” 头顶苹果的家丁两腿发软瘫痪在地上,他家里有七十岁的老母,他还没娶妻,他不想早死啊。 凤如画倚坐在走廊的柱子上,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她在想要是三姐的飞镖没练到家,受害人会被扎到哪呢?眼睛还是鼻子?正当她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时,双锦飞快的一阵跑来。 “三小姐,夫人在大厅叫您过去。” 凤如书停下动作,疑惑的问:“可知道什么事?” 双锦支吾了半天,她不敢说啊。 “如实说来。”走廊上的凤如画插嘴。 双锦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平日里在她们面前说话很直爽,今日却拐起弯子来,必定有什么大事令她畏惧三姐。 双锦小跑到凤如画的身边,躲进她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朝着凤如书说道:“吉祥街头的李媒婆来上门做媒来了。” 做媒?难不成是给三姐做媒?!凤如画觉得这是个惊人的消息。 “三姐,看来你要出嫁了。” 凤如书气的直剁脚,将手中的飞镖对准五米以外的苹果扔了出去,头顶苹果的家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默想自己今天肯定要命丧黄泉了。 “好啊好啊!小姐的飞镖真神了!”旁边陪凤如书练飞镖的家丁们一起拍手叫好。 头顶苹果的家丁听到他们的叫喊声,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微微上仰,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刺中他头顶的苹果,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凤如书死活不肯去大厅,王氏又派秋菊来请她,令她不敢不从。 凤如画躲在屏风后偷看。 王氏与一位陌生妇人在谈话,也不知道她们在谈什么,两人都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开心。 那个应该就是李媒婆了吧? 凤如画偷看了她几眼,一身暗红色的衣裙,高挽的发髻上插着一朵大红月季,看上去带着几分妖娆,鼻子旁边有一颗黑痔,脸上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粉,整个面孔白的吓人。 “凤夫人,尹家公子尹之谦虽比不上您们凤家,但也是一表人才,与凤三小姐乃绝配。他勤读诗书,志在朝廷为官,明年的科举考试肯定位于前三,三小姐嫁给他必然是不会吃苦的。” 李媒婆滔滔不绝的夸赞着那个叫尹之谦的人。 凤如书站在王氏的身旁,嘟着嘴巴,一脸的不爽,若不是王氏在场,她恐怕早已将这个李媒婆赶出了凤府。 王氏偏头看着凤如书:“书儿,你觉得呢?” 凤如书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女儿不想嫁,我想永远陪着您与爹。” “胡闹!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王氏轻轻斥责。 ... 第99章 你必须嫁 “那就从我开始,有了前例后面就会有。”凤如书生气的跟王氏顶撞起来。 李媒婆苦口婆心的对凤如书开始了一连串的劝说:“三小姐,您这个年纪该嫁人了,若是再过几年,想找位好郎君怕是有些难,趁着现在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少让夫人操份心。而且尹公子家室也不错,人我也见过,长得相貌堂堂,您一定会喜欢的。” 王氏一脸的笑意,看起来她似乎对这个尹之谦挺满意的。 凤如书狠狠的瞪了李媒婆一眼,直嚷嚷:“我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王氏轻轻蹙眉:“书儿!你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你爹来定夺。” 凤如书一脸的不愿意,要是让爹来定夺那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爹一直都恨不得她早点嫁出去,哪怕是个普通百姓,只要不缺胳膊断腿的都行。 现如今那个叫尹什么的家世还不错,那她这次嫁定了。 “娘……”凤如书拉着王氏的胳膊撒起娇来。 “还有人在呢。”王氏提醒她有外人在,不许胡闹。 李媒婆笑向王氏,小心翼翼的揣摩着:“那夫人您看这件事……如何?” 王氏端庄的点点头,面带微笑:“是不错,但是这人我们也没有见过。” 这时凤违从外面刚好回来,王氏便征求他的意思,凤违听后,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事就这么定了!他爹是内阁学士尹云鹤,尹之谦这个人我也见过,年轻有为,博学多才,将来必成大器。” “我不嫁!”凤如书就是不依。 “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凤违微怒。 王氏命人将李媒婆送出了府,特意交代她此事要多多费心,若是成了,少不了她的好处,李媒婆欢喜的拍胸脯保证这件事包在她的身上。 凤如书急得直剁脚,知道求凤违肯定行不通,就只好求王氏。 “娘,女儿真的不想嫁,那个尹什么的,说不定人品有问题,等过些时日在再说好不好。”能拖几天是几天。 王氏轻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书儿,今天已经十七了,该嫁了。” 躲在屏风后的凤如画总觉得尹云鹤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秋菊从里面出来,看到凤如画在屏风后,惊诧的问:“四小姐,你躲在这干嘛?” 凤违缓了缓语气:“画儿。” 凤如画蹑手蹑脚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尴尬的笑着。 “画儿,等你三姐出嫁以后,爹也定会为你选门好亲事,让你嫁得风风光光,不在受外面的非议。” 被云侍天大张旗鼓的休妻,想要找个好夫婿怕是很难。 凤违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她竟是天生痴傻。 这好不容易变成了正常人,他一定给她找个好婆家,下辈子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凤如画连摆手:“爹,这种事急不得,画儿还小,年满十六时再嫁人也不迟。” 王氏拉过凤如画,满脸的疼惜:“画儿的病才刚好不久,让她出嫁我还真舍不得。” “娘,您也舍不得我对不对,所以我不嫁永远陪着您。”凤如书抓紧时机钻空子。 凤违瞪着凤如书:“你必须给我嫁!” ... 第100章 凤如书的婚事 李媒婆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尹之谦与凤如书的婚事办妥了,王氏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酬劳。 眼看此事就这样订了下来,凤如书急的团团转,收拾了包袱准备连夜逃走时被凤违逮了个正着。 她哭爹喊娘,凤违铁了心让她出嫁,对于她的哭闹一概不予理会。 凤如书用绝食跟凤违与王氏对抗,可是一到深夜肚子就饿得咕噜咕噜惨叫,只好去厨房找吃的。 凤违似乎早已猜到,就在厨房等着她去。 凤如书偷吃食物被凤违撞见,很没面子,负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演上吊这一戏码。 闻声赶去的凤违不但没有劝阻,反而丢下一句狠话:“你就算死了,也要将你的尸体抬入尹家的大门!” 凤如书彻底绝望了。 眼看明日就是尹之谦上前提亲的日子,凤如书急得一夜未睡,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找凤如画求救。 凤如画表示自己帮不上忙,凤违这次可是铁了心的,她哪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画画,三姐平时是不是最疼你?” “……” “画画,上次你被困在火中,我不顾自己的生死扑进去救你,虽然被爹阻拦了,但是我有这份心呐,你平日里受人欺负是不是三姐第一个替你出头?而且上一次为了维护你我受了爹的责骂,难道你没有一丢丢点内疚?” 最重要的一句话在后面。 “所以,现在就是你报答我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帮三姐!求你了。” 她哪里求,是威胁!凤如画一只手捶着胸口,仰天叹息。 秋菊奉王氏的命令给凤如书好好打扮了一番,连衣服都是让人连夜赶制的。 一袭花笼裙穿在凤如书的身上让她多了几分淑女与端庄,可是凤如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凤如书像木偶一样坐在梳妆镜前,秋菊与春梅两个丫鬟在她的头上比划着插哪种珠钗好看。 凤如书很不耐烦:“随便哪一支都行。” 待秋菊与春梅为凤如书打扮完后,凤如书站起身上扯着衣服这些行头,很不习惯。 “又不是成亲,穿成这样我怎么甩鞭子啊!” 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那里百般无聊的凤如画,看着转过身来的三姐时,蓦然间愣住了。 还别说她这个看上去很粗鲁野蛮的三姐,这一打扮真的是绝色无双。 一身淡黄色拽地烟胧花笼裙,轻挽淡薄如清雾胧绢纱,腰间坠着一条淡青色丝带。 三千青丝用一要蓝色的丝带松松的绑住,头上斜插着一支浅紫簪子,流苏细穗扫于耳畔。 发髻间缀着几个闪烁的珠花,整个人清丽秀美,是一个美人。 难道外怪传言三姐其实是很漂亮的,只是彪悍了点。 凤如画认同这一点。 凤违与王氏缓缓而来,看着打扮就绪的凤如书,满意的点点头。 凤如书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书儿,待会尹公子就来了,你要收起平日里的脾气,好好招呼人家。” “知道了。”她诡异的轻笑了一下,她当然会好好招待他,会把他招待得好好的,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 第101章 出谋献策 管家禀报说尹公子就在府外时,凤违与王氏还有凤如书早已在花厅等候,管家领着尹之谦进了花厅。 正如李媒婆所言,尹之谦相貌堂堂,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一进花厅他便恭敬的向凤违王氏一揖:“凤大人,凤夫人。” 凤违扶着胡须满脸的高兴:“尹世侄不必客气,请坐。” 王氏盯着尹之谦打量了片刻,见他文质彬彬,品貌非凡,满意的点头。 凤如书站在王氏的身后,赌气揪着自己的衣裙,未曾正眼看尹之谦一眼。 她现在心里就盘算着待会怎么整死这个尹之谦。 尹之谦温和笑道:“凤大人,今日之谦上门来是来提亲的,聘礼就在院内。” 凤违与王氏向院子里望去,几个暗红的箱子上绑着大大的红色花团,看样子聘礼还真不少。 “那你爹的意思是……” “家父对之谦的婚事没有什么异议,只要之谦喜欢就行。” 凤违与王氏乐呵呵的笑着,他们对尹之谦很满意,若能得此佳婿,那也是极好的。 “书儿,你陪尹公子去后院走走。”王氏是想让他们单独聊聊,互相联络一下感情。 凤如书情不愿意的道:“尹公子,请随我来。” 凤如书带着尹之谦去了后院园,一路上凤如书心不在焉,倒是尹之谦到处找话题与她搭话。 凤如书一直冷冷淡淡,听到耳边他说话的嗡嗡响声,真想甩他一巴掌,然后吼道:给老娘闭嘴! 双锦眼尖的看到凤如书与尹之谦向这边走来,就赶紧提醒凤如画:“来了,来了。” 凤如画向眼前的这两个奴才示意:“开始。” 双锦跟男丁小多搬运花盆,将它们挪到东边的墙角下,凤如画立马躲回了屋子,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外面的情形。 凤如书看着正在搬花盆的双锦跟小多,心中暗自偷笑,随即端起了小姐的架子,提起嗓音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双锦回答:“回三小姐的话,管家让我们把这些花搬到阴凉处,免得被晒死。” “啪。”下人小多手滑,不小心打碎了手中搬运的花盆。 凤如书忽然脸色一沉,走到小多的面前:“怎么这么不小心,养你有什么用?” 小多战战兢兢的跪下,语气哆嗦道:“三小姐,奴才知道错了。” “知错?你可知道这花是我最喜欢的,双锦,去将我的鞭子拿来。”凤如书沉着一张脸,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走动摇晃。 尹之谦见她要惩罚小多,劝说道:“三小姐,他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算了吧。” 双锦快速的去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拿来递给凤如书。 凤如书未曾理会尹之谦的话,接过长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跪在地上的小多。 一鞭又一鞭的,几鞭下去后,小多被抽打的倒在地上,翻滚着求饶,鲜血渗透衣服流了出来。, “三小姐……我知道……错了。”小多断断续续的求饶。 尹之谦见刚才还温柔端庄的一个人转眼变成了一个泼辣的悍妇,整个人傻傻的愣住。 看着地上被打得全身是血的下人,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目光呆滞无神。 ... 第102章 婚事取消 凤如书对小多的求饶充耳不问,小多痛的在地上打滚,身上到处都是血,最终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尹之谦双眼惊恐的望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小多。 凤如书拂开鬓边的碎发,假装温柔的问道:“尹公子,吓着你了吧?” 尹之谦回过神来,看凤如书的眼神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慌乱拱手道:“三小姐,之谦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未等凤如书说话,他拔腿就跑,两腿发软的他险些被台阶绊倒。 “哎,尹公子,你别走啊!”凤如书朝着尹之谦逃似离去的背影大喊,脸上带着奸诈的笑意。 待尹之谦走后,双锦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多:“人走了,起来吧。” 被凤如书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多“诈尸”而起。 凤如书看着小多,一脸的满意:“装的不错,你们两都重重有赏。” 小多与双锦高兴的向凤如书道谢。 “没有打疼你吧?”凤如书觉得这次多亏了小多帮忙,便关心的问。 “谢三小姐关心,我没事,双锦特意给我弄了一些棉花塞在衣服里。”小多将衣服里的血袋拿了出来,真是糟蹋了这些鸡血。 躲在屋里的凤如画见事已事,从屋里出来准备悄悄溜走。 凤如书感觉的叫住她:“画画,你的这个办法真管用,那个姓尹的被我吓跑了。” 凤如画僵硬的笑了一下,忽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飞快的离去,走之前扔下一句话:“三姐,你自求多福吧。” 凤违气冲冲的大步走来,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小多,然后目光落在凤如书手中的鞭子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脸上带着雷霆之怒。 凤如书见凤违的脸色不善,心虚的垂帘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身后的双锦与小多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见老爷发过这么大的火,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喊着:完了完了,这次肯定完了。 一声响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凤违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凤如书的脸上,怒气的瞪着她:“混账!尹公子被你吓跑了,这门婚事取消了,你满意了?” 凤如书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五个红肿的手印,在阳光下显得狰狞刺眼,她扔掉手中的长鞭,眼里带着怨恨的看着凤违。 “我就是不愿意嫁给他!我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当初我跟你娘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没有吵过架!既然你执意不听话,那我就将你嫁给张大炳的儿子!”凤违的目光中含着熊熊烈火。 凤如书惊诧,张大炳是吉祥街上一个杀猪的,爹爹竟然狠心到要她嫁给一个杀猪人的儿子,眼泪簌簌流下。 “我不嫁!当初就因为你的狠心逼走了二姐,难道你现在连我也想逼走吗?若是你真要这样做,那我就离开凤家,不做你凤违的女儿,这样你就没有资格管我!” 凤违的身子抖了一下,眼里带着无法熄灭的怒火。 王氏急忙赶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忙劝阻:“书儿,快给你爹道歉。” 凤如书赌气的将头转向一边,眼里带着傲然的骨气。 凤违佛袖而去,走之前扔下一句狠话:“你若是敢踏出凤家大门一步,就永远不要回来!” ... 第103章 好心没好报 凤如画一溜出凤府,就准备去找墨逸修他们,自从前几日在墨府大闹惹燕痕生气后,这几****乖乖在府内与他学琴,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了,当然是放松放松。 太白楼的雅间她没有找到他们,顿时觉得奇怪,他们怎么没有来,那哪儿能找到他们呢? 总不会让她去墨府吧?要是被认出来她就惨了。 最后她只好去凉玦的赌坊碰碰运气能不能遇到他们。 大街上,她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在偷一名女子的钱袋,而那名女子却没有发现,还在到处张望街市的繁华,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色,身后还跟着一位丫鬟模样的姑娘。 凤如画摇摇头,难道这姑娘脑袋是木鱼做的? 钱袋都被偷了竟然没有觉察到,她的同情心泛滥,决定帮忙偷回来。 打定注意后,上前假意不小心撞了一下小偷,她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偷瞪了她一眼,脾气略有些暴躁的说道:“走路小心点!” 凤如画点头,转身后脸上路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将手中的钱袋掂了掂,挺沉的,应该有好多银两吧,她好奇的打开瞅了两眼。 公玉代灵第一次出宫,就像一只逃出牢笼得到自由的小鸟,这里看看,那里凑凑热闹,对坊间的一切都觉得好奇。 正当她看中一个手中泥娃娃想买时,一摸腰间才发现钱袋丢了,一侧头便看到身后女子手中的钱袋像她的,待看清楚后,果真是她的。 “喂!你为什么偷我钱袋?抓小偷了。” 凤如画刚打开手中的钱袋,就听到有大喊抓小偷,她抬头,见那女子正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 哟……这个蠢货终于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我家公……小姐问你话呢!”公玉代灵身后的丫鬟凶巴巴的对正在发怔的凤如画喊道。 凤如画将手中的钱袋丢给她们,钱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落到公玉代灵的怀中:“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公玉代灵接过钱袋,鼓着大眼睛瞪着她:“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小偷。” “啊呸!”凤如画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要是不本姑娘帮你把钱袋抢了回来,你还不知道怎样哭鼻子呢,你敢说我是小偷,真是没礼貌。” 公玉代灵气的直剁脚。 凤如画挑衅的瞥了她一眼:“早知道就不帮你抢钱袋了,好心没好报,一看就是躲在深闺中的大小姐,没见过世面。” 公玉代灵从小被娇生惯养,未曾有人敢这般对她说话,便要上前教训她。 凤如画见苗头不对,想溜已是来不及了,随后两人掐起架来。 “看姑奶奶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冤枉好人的下场!”凤如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抱住公玉代灵抓她脸的胳膊。 “我要抓花你的脸,让你当个大花猫,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公玉代灵一只手揪着凤如画的耳朵,另一只手够得老长老长,往凤如画的脸上抓去,可是凤如画死抱着胳膊,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抓不着。 公玉代灵的丫鬟小桃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准备上前帮忙,被公玉代灵制止:“小桃,你站一边去。” ... 第104章 跟公主掐架挺过瘾 凤如画讥讽的勾起一丝笑意:“算你还算个正人女子,没有以多欺少。” 她本来想说正人君子的,转眼一眼,人家是个姑娘,就改了口。 小桃焦急的看着她们:“小姐,你们别打了。” 旁边的人都一同围观,对着两名小姑娘在大街上打架指指点点。 正到四处寻找公玉代灵的凉玦与岳眉仁听到小桃的声音挤进人群,小桃一见到凉玦就像看到了救星:“公子,小姐跟别人打起来了。” 待凉玦看清楚与公玉代灵掐架对象是凤如画后,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小桃见他只顾着笑,不上前劝阻,奇怪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不去阻止,笑什么?” 凉玦本来想上前劝架的,岂料他刚走上前,就被两人用同一句话吼了回来。 “滚开!” “滚开!” 凉玦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吼,碰了一鼻子的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抱胸看好戏。 “我今天非要把你抓成大花猫!” “姑奶奶我今天要把光你的毛,让你做个尼姑!” “哎哟,不要扯我头发,疼,疼……你给我放手,放手!” “就是不放!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让你嚣张!拔光你的毛看你怎么飞!我就要拔!就要拔!” …… 两人一人一句,手上使劲,嘴也不休息,争吵激烈。 岳眉仁担心的看着越掐越狠的两人,有些不忍心:“公子,在不将她们拉开,两人都要受伤了。” 凉玦看得津津有味:“你说这姑娘家打起架来,其实……也挺过瘾的。” “公子,你看小姐都成什么样了。”看着凉玦一脸的悠然闲淡,小桃都快急死了。 凉玦与岳眉仁上前,凉玦拉公玉代灵,岳眉仁托开凤如画,两人的腿还在使劲的朝着对方猛踢。 “美人哥哥,你放开我,我要掐死她!”凤如画挣扎着上前,两只脚在空中乱踢。 “九哥,你放开我,我要抓花她的脸,看到她的脸我就讨厌!” 玉凌宿赶了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奇怪,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这么拼命的想弄死对方:“发生什么事了?” “她偷了我钱包!”公玉代灵指着对面被岳眉仁紧紧拉住的凤如画说道。 “狗屁!要不是本姑娘替你从小偷那里抢了回来,你这蠢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呢!” 公玉代灵第一次被别人这样骂,心里很不甘心,长这么大她都是被人疼在手心里,哪受过这般委屈。 “九哥,放开我,我要抓花她那张脸!让她当个大花猫!” “美人哥哥,放开我!我要拔光她的毛,让她做个小尼姑!” 刚才偷公玉代灵钱包的小偷挤进人群,看到凤如画后,露出凶恶的模样:“小丫头,你敢偷我钱包,不想活了!” 凤如画气恼:“睁大你的狗眼!钱包在那里!”她指着小桃手中的钱包。 小偷一看确实是刚才他偷的那个,走上前从小桃手中拿过:“确实是这个!” 准备离开时,被凉玦一把拉住:“这个钱包是你的?” “是。” 众人闻言,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凉玦安抚着公玉代灵:“灵儿,你的钱包真是被人偷了,是她替你抢回来的。” 小偷一看到公玉代灵后,觉得有几分眼熟,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她就是钱包的主人。 眼见事情败露,他准备逃离,被凉玦一脚踹在屁股上,来了个饿狗扑食。 围观的人大笑不止。 ... 第105章 清白值几个钱 太白楼雅间。 凤如画与公玉代灵各坐圆桌的一方,气呼呼的瞪着对方,两人的眼里都冒着火焰。 忽然间,两人蹭的站了起来,伸长手臂掐住对方的脖子,大有不掐死对方不罢休的势头。 凉玦等人赶紧将她们拉开。 凉玦劝说道:“灵儿,刚才你也看到了,确实是小偷先偷了你的钱包。” “可是她骂我了。”公玉代灵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凤如画瞥了她一眼,鄙夷的哼哼了两声,就晓得装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 “如画姑娘,你赶紧向她道个歉吧。”岳眉仁说道。 “才不要呢!我没错!”凤如画气呼呼的别过头,她就没错,就没错,唯一的错就是没拔光她的头发。 “如画……” 岳眉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美人哥哥,我是不会向这个没礼貌的丫头道歉的!” 公玉代灵一听她叫岳眉仁叫美人哥哥,惊讶道:“你们认识?” 岳眉仁点头。 公玉代灵扭头看向凉玦:“那九哥,你也认识她?” 九哥?风如画狐疑,尔后惊愕,凉玦是皇子,她喊她九哥,那她也是皇室中人,凉玦的妹妹那就是……公主! 她惊觉道:“你是公主?” 公玉代灵骄傲的挺着胸脯:“算你还有点见识,能识破本公主的身份。” “天照国怎么会有你这样刁蛮不讲理的公主?老天爷眼瞎了吧!”凤如画的一句话让公玉代灵呛得说不出话来。 岳眉仁与玉凌宿以为她知道了公玉代灵的身份后会有些惧怕,然后向她道歉,岂知她竟然没有害怕,反正出言不逊,这可是大罪啊。 岳眉仁小声的提醒她:“如画姑娘,不可乱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哪有公主在大街上跟别人打架的?” “那你还不是一样在大街上打架!”公玉代灵气呼呼的反驳。 凤如画理直气壮的道:“我是平民,你是公主,公主的身份尊贵,跟我们这些平民不一样!” “本公主要让父皇治你全家的罪!”公玉代灵气的跳上凳子,居高临下的瞪着凤如画。 她脱口而出:“好哇,我跟你九哥睡过了,是你小嫂嫂,我全家就是你全家,让你父皇都斩了吧。” 正在抿茶的凉玦硬生生打翻了手中的茶盏,茶水溅了他一身,小桃赶紧递上帕子 玉凌宿与岳眉仁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凉玦。 公玉代灵惊讶,急忙拽着凉玦的胳膊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要她做我小嫂嫂,我讨厌她!” 凤如画偷笑,被孟浩抓去的时候,他们被关在一起,她睡得床,他睡得地,反正都是在一间囚室里,算是睡过了吧? “小画儿,这会毁你清白的。”她的偷笑被凉玦看在眼里。 清白?值几个钱? 凤如画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表示自己不在乎。 看到公玉代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的那个兴奋呀,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就要气死她,气死她,看她还敢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 第106章 闹离家出走 凤如画刚回到凤府,就听丫鬟春梅说今日府中发生了大事,仔细询问之后才晓得,凤如书吓走了尹之谦,凤违震怒,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翻。 凤如书现在正准备收拾包袱走人,而双锦与下人小多被关进了柴房,一天未进食。 凤如画去了凤如书的住处,果真发现凤如书在收拾东西,而王氏在一旁一边哭泣一边劝阻。 “书儿,你爹说的是气话,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娘已经老了,难道你真想和你二姐一样丢下娘不管吗?” “我就要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凤如画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王氏眼角的余光看到凤如画站在门口,赶紧说道:“画儿,你今日去哪了?快来劝劝你三姐,让她不要走。” 凤如书将包袱收拾好,挎上肩膀,从抽屉里带了一些盘缠,转身时凤如画看到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样子刚刚哭过。 凤如画走进房间,看着怒气冲冲的凤如画,轻唤了一声:“三姐。” 凤如画还没说什么,就听凤如书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画画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今天就要离开凤家!现在我才知道二姐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抛下这个家跟一个穷酸书生离去,是被他们逼的!我受够了!我要与凤家撇清一切关系!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王氏听后,生气的打了她一巴掌,凤如书的脑袋偏向一边,一手捂着被打得疼痛的脸颊,眼里滴落下两滴泪水。 凤如画惊讶,她没想到娘会打三姐,她更加没看到过三姐流过一滴眼泪。 一个人哭了,代表她是真的难过和不开心。 王氏眼泪婆娑:“你能与凤家撇清一切吗?你家上流淌的是凤家的血!” 凤如书用衣袖擦掉流下的泪水,眼里带着一丝幽怨:“当初你为什么生我?为什么不掐死我?” 王氏人气遏:“你走吧,就当我没生过你!”说完后转身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凤如画与凤如书两人,凤如画拉着凤如书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凤如书倔强的将眼里的泪花逼了回去。 “三姐,对不起,我不该出那样的馊主意。” 要不是她瞎出注意,爹与三姐就不会吵架。 在一日之内,她被爹和娘打了两次,心里肯定很难受。 “跟你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三姐,那你走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她摇晃着凤如书的胳膊撒娇,她知道三姐一向对她最好了,会舍不得她的。 “你是凤违的女儿,谁敢欺负你。”凤如书还是不打算留下来。 “可是你当初说过要替我报被休之仇,难道你忘记了吗?现在仇还没报你就要丢下我离开这个家,你可是我最亲爱的三姐啊,你说话不算数。” “等我安顿下来,我会回来找你,你的仇我找机给你报。” “三姐……” “我还是要走!” “不要走,求你。” “走定了!” “不要走嘛。” “必须走!” ... 第107章 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自从凤如书有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后,无论她去哪凤如画都会跟着,包括去茅厕。 虽然凤如书嘴上一直嚷嚷着必须走,但其实她心中还是舍不得的,就是一时气不过。 以前凤违在怎么生她的气,都没有动手打过她,打的那一巴掌她的脸整整疼了一天。 晚上用膳时,凤如书死活都不去前厅,但丫鬟说下午宫里来人,凤违急匆匆的去了宫中,到现在都还未回来。 凤如书顿感不妙,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前厅。 王氏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凤如画百般无聊的坐在饭桌前,盯着已有些泛凉的饭菜发愣呆。 而燕痕则是优雅的坐在桌前,眉头微皱,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厅内气氛一阵严肃的压抑。 “娘,你过来坐下等吧,爹不会有事的。”王氏在凤如画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王氏一脸的焦虑:“你爹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天都已经黑了,今日从宫里来的那个太监神神秘秘的,莫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爹是朝廷官员,能让他急匆匆入宫的肯定只有皇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历朝的皇上都是变化无常,你在这儿乱猜测是没用的,只有等爹回来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氏哪坐得住,两只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大门口望去。 凤如画望着桌上的饭菜,摸了摸平扁的肚子,撅着嘴,她好饿啊。 燕痕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夫人,先吃饭吧,待会我去宫中看看。” 王氏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瞧了他一眼,在饭桌边坐下,但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是没什么胃口。 燕痕给凤如画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唇边露着一线微笑。 三人简单的吃了几口,燕痕去了皇宫,一个时辰之后他悻悻归来。 “怎么样了?”王氏着急的问。 燕痕摇头,浓墨的眉目紧皱,一脸的凝重:“宫门紧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王氏惊讶:“连你也不行吗?” 燕痕轻轻的“嗯”了一声,目光深沉难辩。 正在打盹的凤如画醒了过来,揉着惺松的眼眸,一看到燕痕回来了就凑了上去:“痕哥哥,情况怎么样了?” “所有的消息都被下令封锁了,根本什么都打听不到。” 这句话正巧被从后堂走出来的凤如书听到:“娘,爹还没回来吗?” 她本来是想趁凤违不在,来向王氏与凤如画道别的,她真心不想嫁给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 王氏望着她肩上的包袱,惊诧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她吞吞吐吐,目光闪烁 “书儿,你当真这般不懂事?宫中发生了大事,你爹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就这么狠心的想抛下这个家?”王氏此刻焦躁不安,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斥责。 凤如书见王氏眼角泛红,赶忙将肩上的包袱丢给旁边的丫鬟:“娘,我不走了,不走了,我陪你们一起等爹回来。” ... 第108章 你喜欢凉玦? 凤如画见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就找借口说去一躺茅厕,她从后门偷偷留去了墨府。 站在墨府大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来开门的是墨府的管家。 他说墨逸修这几日不见任何人,她急的硬闯,但被墨管家拦住了。 “墨逸修!你出来!快点出来!”她扯着嗓门朝着里面大喊。 墨管家冲着她凶巴巴的道:“姑娘,这大晚上的,我家公子已经睡了,你在这样我就叫人将你哄出去!” “我是墨逸修的朋友,你让他出来见我!”墨逸修或许会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见她不肯罢休,只好前去禀报,墨逸修还未睡下,正在书房翻阅兵书,听了管家的描述后,他大概猜到是凤如画,但却不明白她大晚上跑来找他做什么。 他让管家将凤如画带到花厅,一进花厅便看到凤如画焦躁的来回走动。 “你来做什么?” 凤如画琢磨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门,若是开门见山定会引起他的怀疑,那他就知道自己就是凤家的那个傻子了。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听说宫里出了大事,你怎么还在家?” “我不在家在哪?”墨逸修疑惑,这大半夜的他不在家难不成去青楼? “那你爹呢?” “找我爹做什么?”墨逸修警惕起来,她不会是来认祖宗归宗的吧? “宫里发生大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是大司马,怎么会不知道,至于什么事倒也没听说,反正宫中戒严,只有等明日一早才会知道,只是他奇怪,她怎么会这个感兴趣?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干笑了两声:“就是听说宫里发生了大事,十分好奇。” 墨逸修才不会是个好忽悠的人,她一个普通百姓会对宫里的事感兴趣只能说宫里有她关心在乎的人。 她一个百姓怎么会认识宫中的人? 根据他的推断,她所牵挂的人极有可能是凉玦。 “你在担心凉玦?” 凤如画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这个问题,随后一想这样也好,可以避免他的疑虑,便点了点头。 “你喜欢上他了?”墨逸修紧追不舍的问。 她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额头上挂着一根黑线。 “他可是皇子,皇上是不会让他娶一个普通女子为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不是在损她,而是好心提醒她,她若真喜欢上了凉玦到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伤心。 凤如画一直隐忍着心中的急躁,被他这么一说火苗噌噌上了来:“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墨逸修见她脸色难看,以为他说的话让她生气了,他的心中更加肯定她是喜欢上凉玦了,便好言相劝。 “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的一厢情愿不会有好结果的,到时候伤心的是你自己。” 他要不是看在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才懒得管她。 可是他不知道,事实上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是凤如画瞎编骗他们的。 她恨不得找个东西将他那张嘴堵上,啰里八嗦的,令她心里更加烦躁:“既然你不知道,那我走了。”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墨逸修朝着她离去的背影喊叫。 ... 第109章 皇上遇刺 凤如画回到凤府,府里来了一位太子府的奴才,说是替太子妃传话。 “夫人,太子妃命小人来带话给您,凤大人今晚不回来了,您不用担心,明儿一早他就会回来,您早点歇着吧。”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氏一听觉得宫中肯定发生了大事,要不然凤违怎么会一晚上都不回来。 来传话的奴才支支吾吾了半天:“太子妃交代过,若是夫人您问起就实话实说,若是您没问,就让奴才不要多言,免得让夫人您担心。” “皇上遇刺,身受重伤,诸多大臣都在乾清殿外守着,今晚宫中戒严,凤大人明日才能出宫。” 秋菊送走了来传话的奴才,王氏等人一颗悬吊的心也落了下来。 谁会这么大胆去宫中行刺皇上,不想活了吗? 令凤如画疑惑的是,能在戒备森严的宫中刺伤皇上,难不成是早有预谋? 不过她转眼一想,都能去行刺了,能不有预谋吗? “会是谁这么不要命了敢去行刺皇上?”凤如书说道。 “肯定不是普通人,皇宫一向戒备森严,他都能刺伤皇上了,说不定对宫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早已计划……” 凤如画的说未说完被王氏打断:“画儿,书儿,既然你们爹没事,那就都去休息吧。其它的事不要乱猜测。切记,凡事不能宣之于口,知道了吗?” 燕痕皱起所眉目还未散开,低头沉思,神态注目。 “痕哥哥,你在想什么?”凤如画疑惑。 燕痕回过神来,冲她淡淡一笑:“二更天了,回房休息吧。” 回天香阁的路上,凤如画与燕痕并肩走着,一路上燕痕一直沉默着,虽然平日他也是极少说道,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痕哥哥,你说会是谁要刺杀皇上?” “谁都有可能。”燕痕淡然回答。 天照国觊觎皇位的人又岂是一个两个?自古以来,君王之子争夺皇位不惜自相残杀,用尽各种阴谋手断。 前不久是冀王公玉元啸,今晚指使刺杀行动的恐怕也要浮出水面了。 燕痕自从听到皇上被刺杀之后,眉头一直紧皱着,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他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你在担心皇上?” 燕痕摇头,虽然他从大燕国沦落到天照国后,一直在御前当琴师,但他对皇上的关怀还没到这种地步。 他不否认天照国的皇上是位明君,处处为百姓着想,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疑心太重。 “画儿,你还小,很多事不懂。” 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天真无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心思单纯,笑靥如花。 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感染,感受着她身上的快乐。 他希望她永远都这样快乐。 凤如画回到房中准备入睡,凤如书翻窗而入,撩起锦被一角躺了进去,朝着她傻笑,然后说道:“画儿,我觉定不离家出走了。” 凤如画僵硬的扯嘴一笑,翻身入睡,她早都困的直打哈欠。 ... 第110章 逛赌场 清早起来,凤违已从宫中回来,用早膳时未看到燕痕,凤如画还以为他昨晚睡得太晚未起榻。 遣了双锦去喊他用膳,双锦离开片刻回禀,燕痕不在房间内,连琴也被带走了。 问过管家才知道,他大清早就出去了。 燕痕向来都是琴不离身,这点凤如画倒没觉得奇怪。 凤违告诉她燕痕去了宫中,可能要在宫里住些时日,从衣袖中拿出燕痕让他代为转交的琴谱。 凤如画接过琴谱,心中一阵失落,揣着琴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臭燕痕!死燕痕!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哼,再也不理你了!” 骂过之后她的心里稍微舒坦了一此,望着有些破旧的琴谱发呆,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嘴里轻轻呢喃:“没有你在的日子,画儿都没心情弹琴呢。” 其实他让她学得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她早就会了,为了留住他,她假装自己很笨,学不会。 “痕哥哥,你会不会再来教画儿弹琴呢?”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小嘴撅起。 “痕哥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想你的哦。” “……” 想念归想念,但让她对着这琴谱弹奏委实没什么兴趣,就溜出了凤府。 出门之前她向王氏要了一些银两说是去街上买些珠花首饰,女儿家打扮自己,这让王氏心里也十分高兴,还特意多给了她一些,叮嘱她喜欢就多买一些。 凤如画拿着银两去了凉玦的“方圆”赌坊,做为朋友,她怎么也得捧捧他的场,不是吗? 掂了掂手中钱袋里的银两,她决定今天大赌一把,说不定运气佳能捞一大笔银子呢。 走进赌坊,里面遭杂混乱,人群聚集,喊押大押小的声音震耳欲聋。 柜台前的管事见进来的是个姑娘,以为她是来抓自己赌博的丈夫回去的,便上前拦住:“姑娘,你来这儿做什么?” “你不是在说废话嘛!来这儿不是赌钱难道还是吃饭?” 管事被她这么一喊,灰头灰脑的退到一旁,任由她肆意横行,待她一走远,口中吧声咕哝道:“这小姑娘脾气倒不小。” 每张桌子前一群人挤成堆,开完筛子,有人大笑,有人唉声叹气。 凤如画挤进其中一张桌前,先观察了片刻别人是怎么玩的,掏出银两准备下注。 其实她觉得挺简单的,不就是把钱往桌上一扔,押大或押小嘛。 第一次进赌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兴奋,她按捺不住,掏了一锭银两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押哪一个。 摇筛子的人见她还未下注,便说道:“姑娘,你下注吗?” 她看所有人都押的大,就反其道而行之,将手中的银两放在押小的地方。 旁边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特意提醒她:“姑娘,你会不会玩啊,押小肯定输。” 她伸手本想将银两捡回,放在押大的地方,没想到摇筛子的人竟然开了。 她瞪圆了眼睛,原以为自己会输的很惨烈,却不想她竟鬼使神差的押对了。 尖叫声与叹息声混合,大家都纷纷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妒忌:你真走运。 凤如画尴尬的朝他们颔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桌上的银两都揽到自己面前。 ... 第111章 留下买命钱 她以为自己会输呢,没想到赢了,还好刚才没来得及将银两捡回去押大,幸好幸好。 她第一次进赌坊,不懂如何下注,她认为第一把押小赢了,说明今日跟小有缘。 几把下来,她都押的小,赢的银两整整装满了一钱袋,心情异常兴奋。 出赌坊时,经过柜台前特意将手中的钱袋在管事的面前掂了掂,还得瑟的说了一句:“好沉,拿得我手都酸了。” 管事的脸都绿了。 有两名男子见凤如画离开了赌坊,便尾随而去。 管事的见随那名姑娘尾后离去的两名男子不善,想跟前上去提醒她一下。 但一想到她刚才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神情,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凤如画一手甩着沉甸甸的钱袋,嘴里哼着小调,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平日里的运气差得要命,没想到今日竟这般走运,她以为会输光呢,没想到竟然赢了。、 哎,看来一个人要是走运的话,财神老爷都挡不了。 路过巷子,一名男子突然出现挡着她的去路,她见此人面色不善,调头准备跑,但后面也被一名男子拦住。 “……你们想干什么?” “将你身上的银两交出来,要不然就送你去见阎王。” 她将手中的钱袋藏在背后,心中虽有惧怕,但迫使自己不能慌乱:“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明抢,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们。” 身后的那人绕过她走向同伙,两人面对着她哈哈大笑,笑的痞气而又邪憎恶:“只要你敢报官,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小姑娘,乖乖把钱全都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伤着可就不好了。” 这可是她辛苦赢来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为什么要给他们? 她将钱袋往怀里拢了拢,两人见她没有要给的打算,凶神恶煞的上前,准备抢夺。 凤如画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你们不要过来,在过来我就喊了。” “喊了也没人会来救你。”其中一人凶恶的冲着她说道。 她慌了,她不就是想走个巷子抄个近路嘛,怎么就遇到抢劫的了? 把手中的银两给他们吧,她又不甘心,不给吧,她又担心自己的小命。 “不要过来,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根长鞭嗖嗖的飞来,缠到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然后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撞在墙上吐了一口鲜血。 另外一人见情况不对,迅速逃跑,被突然出现的凉玦与玉凌宿拦住。 “想跑?你认为你跑得掉吗?敢打本公子赌坊的客人,你活腻了!”凉玦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凤如画一看自己来了这么多帮手,便嚣张了起来:“死毛贼有本事你别跑,看姑奶奶今天不揍死你!” 另一个抢匪见他们人多势手,而且身手看似都不错,吓的两腿发软在凉玦面前跪下,磕头认错。 “爷,我们一时见钱眼开,下次再也不开了,求你饶了我们吧。” 凤如画冷哼一声,上前揪着他的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是看姑奶奶我好欺负是吧?” 人家本来就是看她黄毛丫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才来抢她的,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多帮手来。 “如画姑娘,算了吧。”玉凌宿努了努嘴,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嘴角还流着鲜血的另一个抢匪身上。” “诺,那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将他俩都打成重伤死在大街上怎么办?” 闻言,凤如画只好作罢。 ... 第112章 谁告诉她的 凤如画自豪的将在凉玦赌坊里赢来的钱拿出来在他们几人面前炫耀:“凉玦,看,我在你赌坊里赢的。” 凤如书一看,一脸惊讶:“画画,你发财了,真不少耶。” 凉玦轻摇头,脸上略显无奈,他今日出宫是与玉凌宿,墨逸修几人约好去郊外骑马。 路过此地顺道去赌坊看看,见管事的人说一位姑娘在赌坊赢了钱,但被两个贼眉鼠眼的人给盯上了。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转眼一想人家好歹也是他赌坊里的客人,若是被打劫了,极有可能诬陷是他的赌坊输不起,玩阴招。 所以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她。 凤如画一听他们要去郊外骑马,嚷嚷着带上她,玉凌宿与凉玦盯着她看了半天,半响后问道:“你会骑马吗?” “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她很认真的回答。 凤如书听到骑马两字,兴奋的要命,拼命的点头:“我会骑,我会骑马。” 凉玦与玉凌宿倒觉得带上她们也无妨,难得今日天气不错,人多热闹。 “那我们先去与修汇合吧。” …… 大街上,摆摊的小贩吆喝声到处都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川流不息,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忙碌着。 凤如画大老远就看到墨逸修与岳眉仁在人群中朝他们对面走来,她飞奔而上,扑到岳眉仁的怀里,甜腻的喊了一声:“美人哥哥。” 岳眉仁是个书呆子,自然是个保守呆板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在他的脑海里就像圣旨一样。 在这大街上被一个女子突然抱住,整个人足足愣了半晌,身体僵硬的宛若石雕。 尔后,白净的脸庞迅速变得绯红,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蹭来蹭去。 墨逸修黑着一张脸,原来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布满了阴霾—— 他被某人无视了! 凤如书一看到墨逸修就想起了墨夫人寿辰那天,忍不住偷笑起来。 虽然她想极力的忍住,但她就是忍不住啊。 她想捉弄一下墨逸修,仰起白嫩纯真的脸颊:“修哥哥,你这是要去媚香楼看白牡丹还是去万花楼看柳青衣啊?” 此话一出,众人憋红脸。 墨逸修一记冷眼扫过去,看着玉凌宿等人:“你们谁告诉她的?” 她那天不在场,定是有人事后告诉她的,不然她怎么知道。 最后,他的目光移到凤如书的身上,那天她也在,她又是凤如画的姐姐,肯定是她说的。 他磨了磨牙,语气阴森森的道:“书儿姑娘!” 凤如书向后退出一步,一手握紧腰间的鞭,两眼防备的紧盯着他:“你要干嘛?” 墨逸修半眯着眼:“要跟我比划拳脚?” 他是武将出身,难道还怕他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凉玦自知这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说道:“修,你也知道宫中昨晚发生了大事,若不是跟你们约好的,你以为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溜出宫来?” “你这是准备跟书儿姑娘切磋呢,还是跟我们去郊外骑马?或者你可以去看什么白牡丹呀柳青衣,我们绝不阻拦。” 凤如画毫不客气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墨逸修经过上次的事件,被他爹整整关了七天的禁闭,而今日正是他解禁的第一天。 若是他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在旁边偷笑的凤如画,会不会在大街上做出杀人抛尸的事来? ... 第113章 郊外骑马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郊外绿草丛生,在一片幽绿地的草地上,点缀着许许多多漂亮的小花,草木特别茂盛。 每人手中牵着一匹马,这马是墨逸修早已派人准备好的。 凤如画挑了一匹白色的,看上去还算温顺的马儿。 她毕竟是第一次骑马,要是选个烈性的,难免不会伤着自己。 凤如书随手牵过一匹棕色的马,翻身上了马背,一挥手中的马缰绳,只听得马蹄声的践踏,人已像脱了弦的箭飞奔出去。 凤如画看得目瞪口呆,她以为三姐只会甩鞭子,没想到马也骑的这般好。 古代这些玩意儿她样样不会,真悲催。 凉玦与玉凌宿,墨逸修三人一同翻身上了马,三人准备塞马,岳眉仁是裁判,当他用手吹响口哨后,三人驾着自己的坐骑在野外狂奔。 凤如画抚摸着马脑袋上的细毛,柔柔软软的,脑袋挨着马的脑袋,对着马儿自言自语。 “马儿呀马儿,你听不听话呢,我想骑你,不要把我摔下来哦,会很痛,我最怕痛了。” 岳眉仁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好笑,对她温厚一笑:“要是想学,我可以帮你牵着马。” 凤如画满脸喜悦,朝着他莞尔一笑:“谢谢美人哥哥。” 岳眉仁怔住了,失神的望着她。 她有一张瓜子脸,肤若凝脂,两颊两朵自然的红晕远胜无数胭脂,眉如远岱,一双大眼睛宛若秋水,莹莹发亮。 小巧挺直的鼻子,嫣红的菱型小嘴,贝齿雪白,一身粉色的衣裙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躯,小小年纪便长得这般娇秀。 见他半晌未说话,凤如画仰头问道:“美人哥哥,你怎么了?” 岳眉仁这才如梦初醒般回神,窘迫的别过头,红晕爬上脸庞,两只手怎么摆放都觉得别扭。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呼吸急促,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他摸了摸自己烫热的脸庞,惊讶于自己是生病了吗? 凤如画未发现他的异常,朝着他喊道:“美人哥哥,快来啊,你不是说要教我骑马吗?” 岳眉仁稳了稳情绪,好一会儿才将内心深处的情愫给压了下去,走到凤如画身边,指导她踩在马蹬上,扶着她上了马背。 他替凤如画牵着马儿,凤如画在马背上心情十分激动,伸开双臂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她隐隐隐约闻到了空气中还带着一丝花香。 “美人哥哥,你闻,空气好香啊。” 岳眉仁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那是花香。” 他看前方的草地上有许多野花,就让凤如画坐在马背上不要动,前去采了些野花编制成花环,走到凤如画身边递给她。 凤如画高兴的接过:“美人哥哥,你真好。”然后将花环带在头上。 那是一道明媚刺眼的光芒。 一身粉色衣裙的她在阳光下显得娉娉袅袅,一头乌黑的发丝泛着细碎的光泽,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 第114章 惊险一幕 五颜六色的花坏带在她的头上,将她衬托的更加清丽娇俏。 “画画!”凤如书疯狂了一圈回来了,一勒马缰绳在她的身边停下。 凤如画羡慕的看着凤如书,她也好想骑着马儿在蓝天白去下奔跑啊。 可若是摔个残疾什么的,那这辈子不就废了? “三姐,你真不像大家闺秀。”女孩子都是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她却学的都是舞刀弄枪,骑马玩飞镖之类的。 “我本来就不是!你这样骑着多没意思呀,一点都不好玩。” 话声刚落,凤如书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子抽在凤如画的马背上,马儿受到惊吓高扬长蹄嘶鸣一声,从岳眉仁的手中挣脱狂奔出去。 这匹马看上去温顺,但受到惊吓就像发癫一样,宛若脱了弦的箭狂奔。 凤如画吓得抱紧马脖子,脸色惨白,她只感觉到耳朵嗖嗖的风声,眼前的景物快如闪电。 “三姐,救命啊!”她惊慌的大叫。 墨逸修三人塞马回来,慢悠悠的骑着马散步,谈天说笑,一听到她的惊喊声,抬眼望去,看她的马失去控制,疯狂的奔跑着。 三人微微一怔,墨逸修率先反应过来,驾马追上去,凉玦与玉凌宿也随后追上。 凤如画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了,这匹马哪温顺了,简直是烈性子! 一切景物快得令她看不清楚,耳边的风呼呼吹过,四肢瘫软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脸上传来被树枝刮伤得疼痛,会不会毁容啊?她对这副相貌挺满意的。 她也不知道这马带着她奔了多远,直到她实在坚持不住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整个人迅速的滚下山坡,身子急速坠下,待她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身后的山崖。 墨逸修扑上去拉住她,幸好还来得及,他的双脚勾在悬崖边的石头上,整个身子也悬掉在崖边,大手紧抓着她的手腕。 凤如画的整个身子在半空中晃荡着,她低眸看了一眼脚下,顿时吓的脸色惨白。 下方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山势险峻,壁立千仞,摔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她看墨逸修也快坚持不住了,不忍心他与自己陪葬:“放手吧,不然你也会掉下去的。”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死。”他紧紧的抓住她。 一块石头哪里承担得起两人的体重? 他明显感觉到双脚勾着的石头在向崖壁移动。 “你傻呀,你在不放手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啊。” 她不明白他的脑袋里装的什么,掉下去别想活命,这送命的差事他也摊? “闭嘴!”他被她吵得心烦意乱。 他不确定等凉玦他们赶来时还能不能不坚持得住。 只知道他不会让她死,不管怎样都要救下她。 这是他爹欠她的,父债子还。 凉玦等人匆匆赶来,看悬掉在崖壁边的两人,面色大惊,疾步上前拉住墨逸修的身子,将两人使劲往上拉。 凤如画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获救后破涕为笑,站在悬崖边上,她探着脑袋向下望了一眼。 崖下是万丈深渊,她特意捡了一块石头丢下去,一点回声都没有,她吓得赶紧往里站了站。 凤如书尴尬的冲着凤如画傻笑,讨好的说回去时骑马带着她。 经过刚才惊险的一幕,凤如画的脸色一直惨白如纸,对凤如书的话充耳不闻。 差点害得她送了命,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 第115章 混进北定侯府 燕痕进宫三天没一点消息,凤如画询问凤违,凤违每次也都是轻摇头。 皇上一直以龙体欠佳未上过早朝,消息封锁的很严实,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 她不知道哪里才可以打听到燕痕的消息,想来想去,或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北定侯云侍天。 在整个天照国,云侍天比太子说话还要有权威,再加上他位高权重,宫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他理应当坐稳朝政。 是以,她决定去北定侯府走一躺。 韦沧海教过她一点易容术,虽然她轻功学的不咋样,但这易容术她学得挺快的。 虽还未完全精通,但已学到了七八成。 她乔装打扮一番,买通了侯府内一个年纪大点的厨娘,随她一起进了北定侯府。 虽然这已是她第二次进入侯府,但她还是不禁咂舌。 北定府邸极尽的奢华,琉璃槛墙,房檐上双龙戏珠与百花争艳图遍布石雕栏板,其景可与皇宫媲美,看来皇上对他蛮器重的。 “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来侯府里做什么,但我只答应了将你带进府里,你做什么与我无关。” 张婶是北定侯府的厨娘,今日去街上买菜时,被凤如画一路跟踪,给了她一些银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晚上时带她进入侯府。 张婶见银眼开,衡量之下收了钱财,答应了她的要求。 凤如画打量着侯府的一切,听到张婶的话后随意的点了点头。 张婶带着她穿过几个凉亭,走过数个楼阁,她有些弄得晕头转向的,心里担心着出去的时候怎么办。 经过花园时,一位年约四十多岁,长着长胡须的中年男子叫住她们:“站住,你们是哪儿的?” 张婶紧张起来,胆战心惊的回答:“荀管家,我们是在厨房干活的。” 荀管家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们,最终将目光落在微低着头的凤如画身上,伸出食指指向她:“你过来。” 凤如画心里咯噔了一下,手心泛着冷汗,一直低着头,心惊胆战的向荀管家走去。 荀管家对着张婶说道:“你去忙吧,她今日去出云阁伺候。” 张婶慌忙离开,她自知是无法救凤如画的,既然她敢来这里,定会有办法脱身。 几名婢女将采摘的花瓣全都装在一个篮子里,提到荀管家的面前,恭敬的道:“管家,采摘的差不多了。” 凤如画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荀管家的发话。 让她去出云阁伺候?出云阁是什么地方?又去伺候谁? 她不晓得。 管家用手扶摸着自己颚下的长胡须:“很好。”随即他对凤如画说道:“你随她们去出云阁。”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出云阁住的究竟是哪位大神,竟一次这让么多丫鬟去伺候,真是够大牌的。 正在她出神发愣时,荀管家有些不耐烦的低吼:“杵在这作甚?还不快去!” 她轻“哦”了一声,快步跟上去,随她们去了出云阁。 站在门外,最前方的丫鬟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侯爷。” 阁里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最前方的丫鬟推门而入,五六名丫鬟纷纷走进了去,凤如画也只好跟着她们照做,免得被穿帮。 阁内烟雾缭绕,香气扑鼻,朦胧迷幻,白玉砖砌成的浴池,水波上照映着灯火的光亮,明亮如晶的水面微微晃动着。 ... 第116章 伺候北定侯沐浴 池壁边倚靠着一名男子正闭目养神,墨色的发丝半湿,他的五官线条流畅硬朗,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格外清俊,尤其是双唇,红润薄嫩。 他相貌虽然俊郎,却丝毫没有阴柔之气,浓墨的眉目像似江南烟雨的水墨画。 两名丫鬟站在岸边往浴池里撒着刚摘下来的花瓣,片片花瓣落在水面上,带着淡淡的芬芳香气。 凤如画呆愣的看着水池中的云侍天,这不是第一次见他,但她依然惊讶他容貌。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的好吗? 另外三名丫鬟赤足下了浴池,走到云侍天的身旁,替他捶捏着肩膀,搓着身体。 这样的待遇,堪比皇上。 不知皇上知道了,心里作何感想? 云侍天缓缓睁开双眸,一眼便看到浴池另一边傻站着的凤如画,狭长的眼眸微挑,目光深邃淡漠:“没见过男人洗澡?还不快过来伺候!” 凤如画回过神来,慌忙走过去,用瓢子舀起水从他的肩上缓缓倒下,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云侍天似乎很享受,靠在池边再次闭上了眼睛,纤长浓黑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儿,这样的近距离,令凤如画不免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那一次她无意间看到燕痕洗澡,当看到他性感的一塌糊涂的身材时,她也没见现在这样呼吸急促,她怀疑今日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她的心里有些郁闷,今日来是想打听痕哥哥的消息的,怎么来这儿做起了丫鬟?还伺候怪胎侯爷洗澡! 他可是连她面儿都没见过,无情的将她休了的人。 若不是这几日都没见着凉玦他们,鬼才不受这个窝囊气呢。 想着今天来的目的,她只好作罢,又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询问燕痕的下落。 难道直接问云侍天,你可知道皇上御前的琴师燕痕现在如何? 他会告诉她才怪! 她忽然想到,那一次痕哥哥洗澡时穿了半截底裤,不知道云侍天有没有穿,她探头向水里瞄了瞄,啥也没看到。 若是他没穿,脱的光光的还要人伺候,那岂不是走光了? 她在他穿没穿底裤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 “呀!”旁边的丫鬟低沉的惊呀声将凤如画拉回了神。 她看着满头湿漉漉的云侍天,大惊失色的丢开手中的水瓢:“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在她走神时,将瓢中的水从云侍天的头顶倒了下去。 云侍天用手将脸上的水抹了一下,眼前直视着前方,并未侧头看她,冷漠清寒的说道:“你有心事?” 她惶恐不安的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回答:“没有。” “那为何会走神?”他的声音不怒而威,让人心中存在一股压迫感。 她在想,可不可以趁这个时候说燕痕是他表哥,她只是思念表哥所至,或许云侍天就告诉他燕痕的消息了呢? 可是转眼一想,燕痕是大燕国太子,她这算哪门子表妹? 她手脚冰凉,心里一阵发虚,额上冷涔涔,想着该如何回答他方才的话。 她一直不说话,云侍天也不恼,半晌后,他再次淡淡的开口:“你身上的香味是白兰吧,很香。” 她怔了怔,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她每次都是用白兰与月季沐浴,自然身上就沾着花香。 ... 第117章 来侯府做什么? “好像还有月季?”云侍天再次问道。 这个狗屁侯爷鼻子挺灵的,连这也闻得出来,她答道:“是。” 侍天忽然侧过头来,目光沉静的注视着她:“本侯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的双眸深邃漆黑,清亮的如同夜里的星辰,隐隐流露着倨傲和清高。 她较小的身子微微一颤,手心里直冒冷汗,喉咙一紧,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过了少许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侯爷整日为朝廷奔波,经始大业,自然是没见过奴婢,怕是见了也没记住。” 她以为云侍天发现了什么,心里紧张的要命,连脚底板都阵阵寒凉,忐忑不安的垂着脑袋。 半晌没见他说话,她微抬头,用眼睛瞟了他一眼,只见他仍然面无表情的靠在浴池边,双眸微闭,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室内只听到婢女哗哗舀水声。 而凤如画只是呆呆的蹲在云侍天的身后,盯着他露在浴池外半截的光洁强健的背部发呆。 云侍天突兀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室内却清脆洪亮:“你们都下去吧。” 众婢女齐声回答:“是。”然后纷纷退下。 云侍天微侧头,对着身后的凤如画道:“你留下。” 虽然他在跟她说话,但她可以肯定,他却未看她一眼。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这让凤如画心跳骤然加速,慌的厉害,双腿几乎快要瘫软在地上。 “搓背。”云侍天的语气虽然平缓,但说出来的话听着却是格外的清寒。 她的心脏快要跳到嗓门口了,战战兢兢的半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拿起帕子替他搓着背部与双肩。 “怕我?”他明显得感觉到了她的双手在发抖。 凤如画像似惊弦之鸟:“没……没有。” 她有些后悔闯到侯爷府来了,云侍天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双眼似乎能看穿一切。 “来侯府做什么?” 正在替他搓背的双手猛的一颤,手心已布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她心惊肉跳的屏住了呼吸,尔后,轻舒一口气,声音极小的回答:“家里贫寒,娘亲卧病在床,爹爹又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要债的人整日去家里闹腾,实在没办法,奴婢才来侯府做丫鬟,赚点小钱替娘亲治病,给爹爹还债。” 他又是沉吟了许久:“本侯是问你来侯府做什么,没有问你为什么来侯府,你可听明白了?” “啪嗒”一声,她中的帕子掉进了浴池中,平静的水面溅起涟漪,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别样生辉。 她害怕的看着他的后背,声音略有些颤抖:“奴婢……婢不明白侯爷在说什么。” 云侍天不曾理会她的装疯卖傻,兀自问道:“是来刺杀本侯还是来偷盗?” 她再次惊慌,见已被拆穿,慌乱之下一掌劈向他的项劲,希望可以将他打晕过去,然而事与愿违,他依旧安然无恙的坐着。 她慌忙起身,朝着那半敞开的窗户奔去,而后纵身跃了出去,发挥着自己还不太熟练的轻功,投身黑暗中。 浴池中的云侍天未动一下,只是静静的坐着,深邃如墨的眼眸望着还在晃动的窗户,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出云阁是云侍天沐浴的地方,自然没有众兵把守,逃出出云阁后,凤如画压制住心中的惧怕,再次佯装成侯府的丫鬟,顺利的出了府。 ... 第118章 我们可有见过? 端午节。 花灯昼夜,烟花璀璨,天地间欢笑撒遍。 正在用晚膳的凤如画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却一口也吃不下。 时不时伸着脑袋向大门外望去,她好想去街上玩啊,今晚外面肯定很热闹。 她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凤如书,凤如书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毋躁。 其实凤如书和她一样,早已心猿意马,要不是凤违与王氏在场,怕是早已飞奔出府。 王氏看出她俩的心思,淡然道:“想去凑热闹也得把饭吃完。” 两人听后猛扒着碗里的饭,像是急着去投胎。 用过晚膳,得到了凤违的允许,两人欢天喜地的出了府,直奔祥和街。 祥和街是东陵城这一代最为繁华的地方,人潮汹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每个人都在笑,小孩子的手中拿着灯笼跑来跑去,互相追逐,笑的天真无邪,男子和相爱的女子手牵手,笑容甜蜜的望着夜空中的璀璨烟花。 “三姐,你看,好多人,好热闹啊。”凤如画与凤如书两人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行,聒噪地嚷嚷个不停,“花灯,好多花灯,都好漂亮哦。” 砰-- 啪。 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 “哇,三姐,你看好漂亮啊。”凤如画指着天上散开的烟花,兴奋的对凤如书说道。 她见没人回答,转头哪里还有凤如书的身影,人早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也好,她玩自己的。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绝美精致的图案,照亮了整个夜空,清幽的月色早已被这灿烂的烟火覆盖。 人潮拥挤,她轿弱的身子被淹没。 “啊--”不知道被谁狠狠的推了一把,她踉跄向前栽倒。 一双手适时的扶住了她的腰。 那双手,冰凉如夜,没有一丝温度,犹如死人的手中般,令凤如画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慢慢的抬头,烟花又一次在夜空中爆裂,五颜六色的炫彩火光在他的脸上交错出绚丽的光景。 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 微挑的双眉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风姿,只是无论淡漠还是不羁,都掩盖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呀!”她低呼。 云侍天微皱眉目:“姑娘,你如此惊讶,我们可有见过?”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悦耳磁性,十分的好听,似能涤尽凡尘。 她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上一次去侯爷府她易过容的,他应该没认出她来。 她站稳身子,垂首说道:“多谢公子。” “不谢。”毫无感情的两个字。 待她再次抬眸,眼前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很没礼貌的家伙。”走都不晓得跟人家打个招呼,她撇嘴。 旁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人群挤倒,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灯芯缓缓熄灭。 她爬在地上嘤嘤哭泣,路过的人没有一人伸手去扶,仿佛没有看见。 ... 第119章 雌雄难辩的美人公子 凤如画怜悯之心涌上心头,上前将小姑娘扶起,替她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小妹妹,不要哭了,你爹娘呢?”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抽泣着:“我跟他们走散了。” 凤如画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现在可好,跟她爹娘走散了,她还得帮她去找人。 本来想今晚玩得尽兴一点,唉,看来是不能了。 “那我陪你在这儿等他们吧。”今晚的人这么多,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去盲目的找不如站在原地等。 “姐姐你真好。”虽然爹娘时常教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但她觉得眼前这位姐姐是个好人。 凤如画极不情愿的站在路边与小姑娘等待她的爹娘来找她。 她心里在想着,若是小姑娘的爹娘不来找她,那自己岂不是要陪她到明天早晨? 唉,她叹息。 “姐姐,你怎么在叹气?有心事吗?”小姑娘问道。 她又不好意思说为了陪你在这儿等爹娘,害得我都不能去玩,只好说道:“没事。” “绾绾!”一对夫妇朝着凤如画他们奔来。 “娘!”站在凤如画身边的小姑娘快速的跑去,然后扑进他们的怀抱。 凤如画上前,对着绾绾说道:“既然你已经找到家人了,那我就走了。”她还急着去玩呢。 男子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姑娘。” “没事。”她摆手,朝着人群中走去。 街边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绚丽夺目,令人眼花缭乱。 站着摊前,她好像买个花灯玩玩,摸了摸腰间,没带银两,呼,真倒霉。 “姑娘,若是喜欢,您猜对灯上的迷底,我就送您。”卖灯花的小贩说道。 凤如画心血来潮,便想试试看,说不定运气好就着中了呢。 她拨过一个花灯,上面写着:身子轻如燕,飞在天地间,不怕相隔远,也能把话传。 她呢喃自语:“能飞,还能传话。” 她偏着脑袋沉思片刻,目光陡然一亮,清亮的如同夜空里璀璨的烟火:“我知道了,是信鸽。” 小贩惊喜:“姑娘聪明。” 被他这么一夸,凤如画得意忘形了,她以为很难呢,没想到这么简单:“还有没有,我还要猜。” “这花灯上面都是,只要姑娘您猜得中,我这儿的花灯您随便选。” 凤如画又看向另一个花灯上的谜语,念了出来:“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间好姻缘。” 唔,这是什么,好难哟,她猜不到。 “这自然是鸳鸯。” 他的声音柔如晨曦清风,润如空山细雨,穿过繁华暄嚣,听之令人心情舒坦。 凤如画回头,目光惊愕的注视着身后的男子。 一身窄袖衣衫,下摆开着四合扇,棱角分明的脸庞俊郎非凡,缎子一样柔亮的长发披散在身上。 他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每看一眼都有种被下蛊的感觉,令人深陷。 他很美,乍眼望去,倒像似一名美人。 “这位公子猜得对极了,这道题今晚还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卖花灯的小贩满脸喜悦。 ... 第120章 坏不了大事 凤如画奇怪了,今晚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美男啊,刚才是云侍天,现在又这个雌雄难辩的美男子。 看他的穿着,定是位富家公子,不会是个纨绔子弟吧? 南宫蔚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凤如画,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被烟火照亮的的夜空将他衬托的色彩斑斓,仿若梦幻。 “挺厉害的,要是将这所有花灯上的迷底都猜对,那我就服你。”她就不信他能全部都猜出来。 南宫蔚轻笑,与她并肩站着,看着摊前的花灯:“若是姑娘高兴,依你便是。” 凤如画暗自偷笑,正中她下怀,转尔看向摊贩老板:“有没有一些难度高一点的?” 待会猜不出来,看他嗅成什么样。 “有,左边这些花灯上是猜字迷。” “好,那你就猜这些。”她对南宫蔚说道。 南宫蔚淡淡一笑,神情悠然,看着花灯上的字迷,口里轻念:“早不说,晚不说。”他勾起唇角,笑的魅惑众生:“这是个‘许’字。” 她才不信他猜对了,便问摊主:“他猜得对不对?” “对,正是‘许’字。”摊主回答。 凤如画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指着另一盏花灯:“猜这个。” “入史册?这是个‘更’字。”他几乎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见鬼了!她剁脚。 南宫蔚睨了一眼气呼呼的她,她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便存心想捉弄她一番。 伸手拿过一个花灯,盯着灯上的字迷:“两点天上来。”他轻笑,“这个最为简单,是‘关’字。” “入入门无犬吠,是‘问’字。” 凤如画的肺都快气炸了:“好了,好了,算你博学多才!” 南宫蔚见她被气不的轻,轻笑道:“姑娘莫气,在下才疏学浅,称不上博学多才,猜字迷只是玩玩而已,何必动气呢。” 她瞥了他一眼,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气呼呼的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不曾回首一顾。 南宫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他只是想问问她的名字,可是终究未问出口。 也许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姑——你的花灯,我送你的花灯!”卖花灯的摊主朝着凤如画离去的背影喊叫。 她,一直未回头。 “公子。”一袭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如同黑暗中的鬼魅。 “嗯。”南宫蔚应了一声,他的目光仍然盯着凤如画离去的地方,“我们走吧。” 当她在人群中伸手扶起那位小姑娘时,他便注意到了她,她心地善良,天真活泼,若是能再见上她一面,那该有多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同满天绚丽的烟花,虚幻缥缈。 “公子,那位姑娘见过你,要不要我将她……”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刹,你太鲁莽了!”南宫蔚轻斥。 黑衣男子拱手:“罗刹只是在替公子的安全着想。” “她只不过是个天真的小丫头罢了,况且她也不知道我是谁,坏不了大事。”南宫蔚轻轻说道。 ... 第121章 搅黄他的幽会 凤如画一个人在闹市上走着,也不知道三姐去哪了,看着年青俊男美女成双成对,唯独她寂寞。 一双白皙的手指猛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将她吓了一大跳,转身便看到凉玦那张放大的鬼脸。 “啊!”她惊吓的向后跳出一步。 凉玦向她吐吐舌头,一脸的得瑟:“怎么样,被吓到了吧?看来我扮的鬼脸很成功嘛。” 岳眉仁见她被吓得不轻,上前关切的问:“如画姑娘,你没事吧?” 凤如画拍着胸脯,喘了喘气,一声咆哮:“公玉凉玦!” “嘘!”岳眉仁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小点儿声。 整个天照国姓公玉的除了皇室以外,无其他人,若有人心存歹念,那凉玦就危险了。 何况直呼皇子的名讳,那是要杀头的。 凉玦嬉笑凑上前:“敢直呼本皇子的名讳,小心你脑袋搬家。” “你--!”她伸手气呼呼的指着正得意的凉玦,趁他不注意,一脚踢中要害。 凉玦双手捂着裤裆,脸上的表情扭曲:“你……” 要是踢坏了怎么办?他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岳书仁愕然的盯着凉玦双手捂住的地方,呜呼哉,希望如画姑娘下脚不重,若是九皇子废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凤如画拔退就跑,要是等凉玦缓过神来被他逮住,那还得了,跑了两步转过身对着一脸痛苦的凉玦扮鬼脸,吐舌头。 十分嚣张的道:“来呀,来呀,有本事来抓我呀。” 说完她竟然背朝着凉玦,翘起屁股,左右扭动了几下。 凉玦气的七窍生烟,狠不得将她捏成碎渣,刚直起身子,下体传来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整个人有气无力。 岳眉仁望着前方天真憨玩的凤如画,面带柔和笑容,竟忘记了一旁的凉玦。 “眉仁,快过来扶着我。” 岳眉仁上前将凉玦扶住,将他搀扶着走。 “丫头,要是让我逮住你你就死定了!”凉玦朝着凤如画大喊。 凤如画撒丫子就跑,恍惚间,看见前方有个男子的背影极为的熟悉,与他北肩走着的还有一名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 好像是……墨逸修?。 她盯着那名男子修长的背影若有所思。 很像墨逸修,应该错不了,可是他旁边那名女子是谁?没听说他跟哪家姑娘很熟啊。 “修哥哥!” 墨逸修回头。 凤如画飞奔而上,扑进他的怀里,给他一个大拥抱。 墨逸修愣了愣,用脚丫子想想就知道这个不明物体是谁,只是今日她怎会这般热情? 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脸上的笑容陡然间僵住,目光中带着狠意的盯着墨逸修怀里的凤如画。 她仰起头,笑容灿烂如空中的烟花,瞬间在夜空中爆炸的烟火将整个天空映得灿亮如晶,斑斓多彩的光亮映照在她娇嫩雪白的脸颊,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你怎么来了?”墨逸修问道。 嘿,他这话问的,为什么她不能来? 粉嫩的嘴唇撅起,一脸的不满:“怎么,我打扰你了?”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绿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