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月神之有狐来袭》 契子篇,一眼生情(一) 本书由首发,请勿! 由于女婴生下,带着一抹白色的烟雾,与她那看似在母体里营养不良的小身体,老来得女的白映青,欢喜与心疼之后,为爱女取名为白孤烟。 轻烟飘过,祈月山靠东的宣乐国。国师白映青的夫人,在一夜的产疼之后,终于生下了一个极其瘦小的肤如白玉的女婴。 它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不听得懂。其实它是想告诉他:等它,幻成人,就来陪他,前提是他不排斥自己是只狐。 那边那个背影,短短的一个停驻之后,修长而完美的黑影最终还是与黑暗熔为了一色. 他带着他的亡灵离开,留给它一个寂寞如雪的孤寂背影。它的心一沉,带着母性天然的柔情,远远地朝着那个越来越小的影子,再一次“吱吱”地叫了几声。 呵呵,他是知道自己要离开祈月山了么?怎么听上去,有些伤感呢? 他把玉笛别回了他腰间,转身跨步离开。幽幽而落寞的背影,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在这黑暗的沉闷中,带着淡淡的磁性,“小家伙,终是要离开了么?” 逶迤的袖袍一挥,在黑夜下划过一道利落而优美的弧度。人骨玉笛及时在它半寸的距离之外,强行向一旁,拐过一道弯,重而返回了他的手上。 寂廖的夜,空旷的山谷,这突然而来异音,只见那个幽暗的男人,一愣。遂起,只见那万年阴冷的目光一闪,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松了松,神色终是有了些许的变化。 玉笛带着强劲的风势,眼见就快靠近这虚幻而缥缈的烟雾,它一急,忍不住惊恐地发出了“吱吱吱”声音。 笛过之处,亡灵欢腾,似乎自己这只不够它们瓜分的小狐狸之魂,俨然已经成了它们主人即将赏赐给它们的晚餐。 莫名的,它心口一滞,带着深深的沉疼。它以为,相伴万年,它与他虽然算不上很熟,但至少也到不了要取它性命的陌生。 它的心钝钝地,说不出来的惆怅何来。正在愣怔间,倏地一声,他指尖的人骨玉笛,已经脱离开了他的手。此时正以迅雷之速,带着强烈的杀伤力,破空而来。 远处,被他操控的黑色死鹰,闪着深红的鬼眼,扑闪着有悖于它们体型的宽大翅膀,不时的呜咽着盘旋在上空。 它短短的错愕了片刻,它的心隐隐作痛。它很想直奔过去,安抚下这个同样寂寞的邻居,可它九尾狐如今只能幻虚的身体,却不能与之靠近。隔着沉寂的夜色,它深深地凝视着那个完满如神的男人,似乎要把他那潇洒的眉宇,那阴霾笼罩的阴寒轮廓,牢牢地记在心里。 这是个如夜神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难怪,他万年之久,孤独地呆在这祈月山,而不选择离开,过正常的生活。他天生就是属于黑暗的,天生就适合与这种没有感情的生灵为伍。 他有着深刻的五官,刚毅的线条,俊朗的脸上,却有着一双霜寒之气极浓的邪魅双瞳。不羁的长发,被风扬过,忽而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紧抿的唇,僵了的空气,却给它一种划不开的冷漠。 夜色很黑,气氛很凝重。或许是终年生活在黑暗之下,狐狸早都练就了能透空黑夜的超强视力。 似乎是受到了感应一般,那个背影倏地一下,转过身体,向着这缕轻烟方向,阴测测地扫了过来。 然——他却没有! 它知道,其实在这一万年冗长的相伴的岁月里,他完全可以指挥着他的亡灵之士,杀了它这个与他瓜分山头的异族。 那缕轻烟出了崖缝,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远远的抬着烟首,仰望起凝视着那个那个与它相邻了万年之久的唯一有气喘的邻居。一万年,其实他应该知道有它的存在吧,毕竟在无数个月圆月亏的夜色里,只有那阵笛声传来,它都会有心灵感应一般,从而发出一声声无人能懂的孤寂的那属于它狐狸一族才有的“叽叽”之声。它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在无数个修炼的孤独里,它刻意发出那些有违自己内心的声音,是不是为了安慰那个同样孤独与寂寞的邻居。 修长而挺拔的背影,缥缈而张扬的黑色长衫,衣袂飘飘,飒飒作响。无边无际的夜色,伴着森冷邪气的阴风,却让这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原本就与黑夜溶为一体的男人,更加的暗黑而阴沉而死气浓郁。 此时,正值黑夜当空。黑沉的苍穹带着寂廖的夜色,伸手难辩五指的祈月山更加的孤寂与落寞,一如山上那个冷沉而修长的背影。一如继往的死亡笛音,一如继往无风而扬的邪肆长发,带着浓厚的杀气,带着那个黑衣如魅那强大的气场,似乎在这个阴寒的夜色,要带着他控制的亡灵战士,一举摧毁世间万物,与之陪葬。 风停花落,那股轻风幻成了一缕白色轻烟,纵地一跃,拖着长长的烟末,轻柔地滑出了崖缝,离开了它居住了万年的小窝。 山脚一隐蔽的崖缝里,一只九尾狐,历尽万年的刻苦修炼。终于在一团紫气包裹之下,从通体雪白的狐身,渐渐的化为了虚空。崖缝周围,朵朵开得正艳的曼莎珠华,被轻风折起,排成一圈一圈的形状,随着风的撩拔,带着欢快的节奏,在这个陕小的崖缝石洞内团团起舞。 祈月山,终年开满了血红而妖娆的曼莎珠华,似乎是在指引着那些曾经被活埋的五国臣民的怨魂,走向那传说中的轮回之路。 至此,祈月山更加的带着阴森而邪气的传言,迅速的四散开去。这个山,更加的让五国闻之丧胆,也无人敢带头觊觎这块传言与数以万计的活人的尸水所齐生的丰富矿产。 没有人,敢亲临祈月山,去探寻那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有什么生物。但是却有能人,隔着虚空,远远的望见过,在月圆之夜,山里隐隐的有类似亡灵的影子在向着同一个方向膜拜。 五国的交际之处,有一片无人问津的祈月大山。山势雄伟,峰峦叠嶂,长年不见天日的笼罩在厚得透不过日光的云层之下。祈月山,据说在万年之前,山下活埋了当年五国,被瘟疫所传染的数以万万计的民众。得此,祈月山成了活人望而止步的阴邪之地。万年以来,山上阴风飕飕,每逢月圆月亏的夜晚,原本就幽暗而寂静的祈月山,更加的死意沉寂。而这个时候,山上总会适时的传来,阵阵令人毛骨耸然的死亡笛声。 苍茫大陆,是一个集怪神异力的一个水陆空混合的一片异世。大陆五国鼎立,天下明争暗斗,至今已经历尽上万年之久,走了无数蠢蠢而动的先辈,却没有一国之君终是戳破那一层护国的屏障,带着自家军队破传闻而来。 契子篇,一眼生情(二) 本书由首发,请勿! 越临近,阴气越重。呜咽而咆哮的狂风席卷着漫天的尘土与落叶,阴冷地刮过她清瘦的身板,刮起了她如墨的长发,纷扬而起,相互地缠绕。马儿已经不能正常的随着主人支配了。不幸的,靠近祈月山五里之外,马却在她的身下,莫名消失了。 他还好吗?是否还一成不变地孤独守候在那里,迎接自己的归去? 想着那个令自己同样孤寂如君的背影,她安静了十八年的心脏,再一次闷疼了起来。 目不转睛地眺望着那山头,此刻的她与他相距是如此的近,她的心如凡间少女怀春一般的咚咚直跳,大有要破肤而过的冲动。他不知道,这十八年来,她带着白狐的记忆,苦心修炼常人看似不能修炼的武功,日日重复着吹奏那首白映青听着就烦燥的调调,就只是为了能早日再次跨进这座亡灵与死鹰盘旋的祈月山。 白孤烟清幽的目光远远地眺望过去,峰峦叠嶂的云雾之下,暗沉的原野风声寂寂,那种阴冷的气息扑面直来,惊得身下的马儿,都扬起了前蹄,如大限降至似的,不安地嘶鸣。 祈月山,一如当初它离开时的那般幽沉而冷寂。曼莎珠华,恋世般的绽放着它永久不败的妖娆与黑暗气息。 马过,风烟起,马声扎扎,落叶飘零,何时有归期? 这一天,白孤烟毅然跪在了这位头发斑白的父亲跟前,奉了三杯离别茶之后,不顾白映青突然老了十岁的沧桑,不顾老父亲老泪不舍的挽留,不顾阮经亘那深情而款款恨不得掏出心脏,给她全部的爱情表白,骑上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向着祈月山踏尘而去。 白孤烟拒绝了所有到白家来求亲的俊朗公子,甚至连白映青一直很看好的与孤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关系甚是亲密的阮家世子阮经亘也惨遭拒绝,着实让他更加的摸不清女儿的想法。 一转眼,白孤烟长大了,十八岁的姑娘,娴静而温婉。一双剪水双眸潋滟而清幽,让白映青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实在看不出来,自家女儿那温婉的气质之下,却有一身,看起来超过常人好几百倍的异能。 白映青,从来没有想过,他老来才盼到的女儿,天生一副淡泊宁静的性子。少了同龄之人的活泼,多了一副看似比他还入世已久的沉默。 …… 月老的影子越来越小,渐渐地消失在了苍穹,与蓝色的天幕溶为了一色。月老的宝贝孙子,从花圃之后走了出来,露出小技得逞之后,那狡猾的目光。拎着爷爷从不离身的钥匙,甩了甩,脖子一仰,吹了一声不合年龄的浮夸口技,擒着奸奸的笑容,向着那个爷爷禁止他步入的姻缘殿而去。 月老挥袖,招过来属于他的云团,火急火了的脚踏白云,向着蓝山仙府而去。速度之快,好似去晚了,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空酒壶了! “是,师傅!” “那到是!对了,为师的宝贝小孙可就先交给你们这群兔仔子了!记得好好照顾他,顺便交待,姻缘殿,禁止他靠近,那家伙可调皮着!其余的,他要怎么玩,你们由着他就是!一切等为师回来!” “师傅,其实蓝山师伯他老人家对您已经很亲近了好不?比青鸾师太不知道好多少倍!徒儿从跟了您到至今,似乎就只听过青鸾师太她老人家的大名,可从没见过她老人家差人请过您!”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老不死的家伙,居然舍得请我喝酒这么难弄的好酒?五千年的桃花酿,想想就醉了!”月老站了起来,轻扯着那微皱的外衣,和笑着自言自语道。 “师傅,蓝山风师伯刚传来消息,他刚弄了一壶五千年的桃花酿,让您老人家速去!”跟在月老仙佑之下,已经五百岁的轧元化,风驰电掣的速度,从门口呼啸而来。 这混小子,果然就是上天送来降我这老头子的!月老捋着胡须,看着小家伙消失的方向,暗叹。 不过,刚才小家伙那超飙声震得他差点都快受不了,差一点就松口:亲自监督他去姻缘殿逛逛了! 这就不哭了?月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这个才认回来不久的孙子那时来疯的性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似乎每次不满足他的无理要求之后,最后他就为来上这一句,可哪一次,过不了多久,又巴巴地来捻自己。 “不去!爷爷是坏蛋!我已经决定不喜欢爷爷了!”小家伙毫不客气地用小手抓过月老的一片衣角,擦了擦鼻涕眼泪混合的小脸,顿时停止了哭闹。擦过后的小脸,全然看不到半点曾哭过的痕迹。然后,倏一下,从月老的腿间跳了下去,“我要去逗弄莲池里那条猴头鱼尾的小咭咭了!” “乖,那些东西,真的不是随便能玩的,玩得不好,世界将乱套!听话,爷爷带你去飘渺峰梨山花仙姥姥那里去玩,你看好不好?” 月老那长长的寿星长眉,微微地拢成了一座山丘,这……小家伙这狂风爆雨来得是不是太快了?快得让人防不胜防!这哭声,悲切实在,光听着他都肝肠寸断,这如何是好? “爷爷,我听他们都讲,您老人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爹!可我还无比坚定跟他们较真反驳,说爷爷是全天宫乃凡世间最好最棒最疼我的爷爷!原来的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小家伙双手蹭着爷爷的腰侧,然后使劲地抱着他的老腰,说着说着就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带着鬼哭狼嚎的童音,带着鼻涕眼泪的狂奔,月老家的小正太好不委屈。 “不行!”月老低头扯了扯,已经起了褶皱的衣衫,果断拒绝。 月老的话,似乎在小家伙的意料之外,只见他遂即嘟起粉嫩的小嘴,左右的摇拽着爷爷的米黄色外衣,“那我不玩就是,就只看看好不好?看看又不会坏的!爷爷您老放心,我保证,保证我不碰它们!” 月老轻轻拍下孙子的小手,然后习惯性地抚摸着他那白如雪的一小搓长胡须,深炯的目光惊愕地看着这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孙子那一脸期盼之下那难掩的调皮之色。沉默了一会,才不缓不急地点了点头,“你若喜欢玩,改天爷爷让人给你做几个差不多的童子来送给你玩!但,今天不行!”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些东西是可以随便当玩具的么?搞不好,那可是要天下大乱的好不好?! “爷爷,我听罗姑姑说:您老人家的那些娃娃可好玩了,可不可以给我玩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月老的私生子的私生子是个不足四岁,而牙都还没长齐的奶娃。小小胖胖地身子,头上扎着两个尖尖的圆发髻,呆而萌地坐在他的神仙爷爷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双腿之上,扯着他老人家的胡须,耍乖卖萌地抬着圆润的小脸蛋望着爷爷因吃疼有些抽搐的五官。 与此同时,天宫月老殿。 契子篇,一眼生情(三) 本书由首发,请勿! 突然脖子上沁心的冰凉一过,一种无法呼吸的疼痛,硬生生的从脖子上感知而来。她吃痛地推开了他。 她的小心肝咚咚地跳着,在这个死一般寂静的山间异常的清淅可闻。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第一次与他相距得如此的近。他的手楼在她的腰间,他的呼吸虽然冷人心扉,但是却亲密地停驻在她的耳旁。 她的心绷得紧紧的,僵直着脖子,放松了心情。他的突然之举,那听着让人舒心的话语,让她的少女情怀,突然升起一种幸福的期盼。 敏感的她才发觉:他连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冰凉得没有温度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话让她从吃惊到暗喜,但她却不知道,他那听似甜言的话语里少了两个让她心惊的两个字‘鲜血’。 他松开了手,一阵黑暗的阴影压下,只见那张鬼魅的脸靠近,低垂的嗓音带着暧昧的戏谑在耳旁痒呼呼的传来:“小家伙很嫩!是属于阳光才有的味道!是千年难寻的极品!是本尊喜欢的口味!” 她好想对他说点什么!然,猛然间,她才发现,相伴万年,她似乎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张了张嘴,清幽的目光仰望着这个仅凭一眼之缘,就让她坚持了十八年的单恋。肉身疼痛着,眼泪不争气的溢出了眼角,蜿蜒地顺着清瘦的脸颊,带着咸咸的味道流进了她微张的小嘴。 “我……”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不足以马上要了她的小命,然那种死亡临近的恐怖,却能让她生生的感受。 她的脖子被他狠狠地捏着,冰凉入骨的寒意,从他清冷的指尖,很快的透入神经络,传遍全身。 “你胆还真大!敢来闯本尊的祈月山!”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低沉冷嗤之声传来,同样伴随而来的,是她已经被他所控制,眨眼的工夫,她就被一种力量给卷到了他的跟前。 二人相互的遥望着,山谷里除了阴风呜咽的厉叫,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呵呵,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只狐了么?一种淡淡的失望从心里冉冉升起,心里一抹苦涩占据了整个的心房。 他紧抿着他那发黑的双唇,邪魅而漠然地死盯着这个万年以来,第一个堂而皇之走进祈月山,而没有畏惧的凡人。 她仰望着他,没有半点的惶恐,嘴角轻冽,清幽的目光,款款中带着纯粹的深情。她的心更加的为这个孤立在阴风中的男人心痛。 他的眉间,有一抹朱红的云纹花细妖饶的他在两眉之间若隐若显,这个男人,黑寂中带着天生的鬼魅气质。 他屹立在山上的一块石头之上,他的肩上,居然停驻着一只同样黑得死寂的死鹰。冷酷陌生的目光俯瞰着自己。漫山开得血红的花儿,死气沉沉的山风,却把他一身的黑色,映存得更加的如地狱的使者。 他依旧一身漆黑的长衫,一头银丝依旧自然是垂在身后。他的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肌肤同样看不出半点的血色。双目幽沉,带着无法言喻的冷寒与一种拒人万里之外的霜寒。 云层很厚,犹如冰山似的万年化不开,也不移走。空气中飘浮着鬼异的雾霾。借着山外,那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落日余晖,这一次,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的容颜。 至于自己为什么在他的世界里,万年无殃确实是个意外,为此她也很奇怪。 她对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依着曾经狐身时候的感知,她深知他向来是不会允许有活的生物,靠近并徘徊这属于他黑暗之下的地盘周围。 一股阴寒之气,骤然掠来,她就知道,她已经暴露了。 契子篇,一眼生情(四) 本书由首发,请勿! 这一夜,花前,沼泽边,她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扑到在开得美艳如血的曼莎珠华的花朵之上,破了她的处子之身,成了他孤独冷月的女人。 她的话没有完,却被他冷若霜雪的唇堵住了檀香小口…… “我叫白孤烟,你还记得那——”只相伴万年的邻居九尾狐吗? 一抹清浅的笑容,在清瘦地小脸上缓缓地牵起。她朝他走了过来,突然生辉的一双水眸,在黑夜色里是如此的明亮而灿烂。 她还是那句话,还是那样的坚持,只要他愿意,她会无所畏惧所有的陪他上天入地,一切沉沦在黑暗里也在所不惜。 如此的想着,黑夜下,沼泽边,红花遍地。阴风四起,恶灵不甘地在沼泽里激仰地咆哮着。可她的心情却无关环境的阴森而好了起来。 他救下了自己,舍不得她死,终是对自己有情的吧? 身上干净的衣裙仿佛刚刚所经历的那一场生死就是一场恶梦一般,然而那种令人窒息的死亡余温却是如此的真切。 站在离他三尺远的曼莎珠华之上,从来没有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而美好。哪怕自己站在这个令人闻之丧胆如恶魔一般的男人跟前,活着也是好的! 在她即将认命地无力闭上眼的时候,哗啦一声,她的身子被掀出了水面。 幻成了人,利用白映青的关系网刻苦学了十八年,没想到,她还是失败了!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就这么没有了!祈月山,这个多年的邻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那么好相处。这一次,她深深地感觉到,已经步入了死亡。 她的胸口被无形的东西压抑着,似乎不能呼吸。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伤口处走马观花的有很多摸不着的东西正在吸着她的鲜血,她异常清淅在感到身上热呼着的鲜血,通过心脏齐齐地向脖子汇集并流失。有东西还在下面扯着她的两脚,她的身体一步一步往下沉去,她却无力反抗。 她的四肢本能的挣扎,脖子上的伤口,腥甜的鲜血,点点地流进沼泽池水,快速地四散蔓延。同一时间,水底深入沉睡的亡灵开始苏醒,齐齐向她涌来,争先恐后地伸着它们骷髅的手脚向着她的肉身而来。 她被扔下来的时候,就被沼泽地恶心的泥浆给呛了一口,从而让她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沼泽的稀泥很松软,水面的杂草全是浮游的植被,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岩的价值。 他的速度之快,快得她毫无抵御能力的被他像对待一块没有生命感知的死物一般,给抛了出去。 “如今既然入了我的祈月山,那就先去和它们混个脸熟!”话落,她已经被阴风再次掀起,呼地一声落入了水草丛生的沼泽中央。 恒静的夜色,诡异的山谷,奇怪的两个人。突然,他不温不冷的开了口,黑暗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暗深沉的冰冷之光。 他背着她,看着那冒着诡异泡泡,发出咕咕之声的水草地。他的沉默,他的平静,他的缄默,森冷骇然的恐惧笼罩在四周迫得她有些呼吸困难。 他的气息逼人,他的背影孤寂而让人沉沦。她一路不吭声地默随在他的后面,最终在山谷里一块只有十来丈宽的沼泽地停了下来。 “是!”紫衣擦了擦嘴角嗌出的血液,低头应道。 “不要试图来揣测本尊的意图,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硕长的身体背对着紫衣,不容侵犯的黑暗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形成一股无形的迫人之气。 “尊主,您不会是看上这丫头了?”紫衣震惊地半张着秀口,有些意外。 “看来还有些本事,就让她多活几天!”他冷冷地开口。 紫衣捂着胸口,缓慢地爬了起来,一步一踉跄地向他走过去,受伤的眼神好不的委屈。可惜,那个男人,丝毫没有过多的动容。 “是,尊主!”紫衣走了过来,笑得异常的得意,在她原本以为白孤烟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已经束手待毙的时候,白孤烟已经先她一步出手,把人给劈出了三丈之外。 “踏进祈月山的人必须——死!紫衣,把她拿下,正好本尊需要全新的鲜血来换醒下一批的亡魂!” 原来,他已经有了佳人相伴了!且还是一只修炼多年的蜘蛛精!她的心又疼又失望,但,她却不想转身就此放弃并离开。 “她,是慕您的美貌而来的红粉佳人?”紫衣噗嗤一声,娇颜地笑着调笑着。 他没有拒绝,也不抗拒。 他漠然地转过身子,向着紫衣女子而过去,靠近时,紫衣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身上。 “哟,好难得!今天居然有‘客人’!”一袭紫衣的女子款款过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山谷,显得很尖锐。 她依旧目视着这个男人,黑沉的苍茫,渐渐地把他邪美而孤寂地气息,隐入了浓浓的夜色。 脖子上少了一块肉,鲜血咕咕地从伤口顺着她雪白的衣裙流入了泥土里。阴风乍起,天色更暗,鲜血的味道瞬间就引来了沉睡中的亡灵欢乎而来。 呵呵,从拜别白映青的时候,她就想过最坏结果不过是一死!然,此刻她依然不后悔! 浓郁的血腥之气,直直地窜入了她的鼻尖,她微微地拧了拧秀气的眉峰,没有任何要反抗的征兆。 他的嘴里叨着一块血肉模糊的鲜肉,一块刚刚他狠绝地从她脖子上生生咬下来的嫩肉。他无视着她不敢相信的目光,就像品尝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一样,陶醉地咬了几下,然后伸出舌头,舌尖邪肆地滑过他那带血的唇角,半滴不剩地舔了个干干净净。 契子篇,一眼生情(五) 月亏之夜,他用他的鲜血祭奠着这些弱下去的亡灵之后,他却同样要饮用新鲜的人血来补回他失去了的水分和精疲力竭的身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终年有着那么苍白的脸色,也深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永远的隐在黑暗里。她心疼他,所以很多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伸出她的手腕,让沉睡中的他吸上几口她的血。她的血很香, 每逢月圆之夜,祈月山的这些怨魂,异常的狂躁,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各种呜咽鬼嚎的阴厉之声,盘旋在上空。他吹着听似死亡来临的笛声,安抚着狂燥的怨魂。 昏天暗日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对他也逐渐的更加了解。 没有多久,院子建起来了,占地很宽广。孤独冷月取了一个气势庞大的殿名——吞天神殿。全是黑砖黑瓦,高大气派,修建在了祈月山一块地势很艰险的峭壁边缘。三层的主院,造型奇特,犹如天宫的飞檐拱壁无一落下,可是就是屋顶之上,那个在黑暗里也异常醒目的骷髅招牌,实在是让白孤烟的凡人小心脏,有些望而生怯。 这是一个月亏的夜晚,亡灵们饮了孤独冷月的鲜血之后,全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听受指引地破崖开劈新地势。 —— “这还差不多!” “尊主,我是说——是说——修一座宽畅的院子,以此体现你尊主的高贵!” 这? 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似乎在指引着两个女人为之沉沦。就在白孤烟开始羡慕着紫衣这只先来为主的蜘蛛精的时候,她却瞧见紫衣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里闪着极深的惶恐。 “嗯?!”孤独冷月一手绞着一缕银发,一手搂着紫衣的小香腰。一个用力,紫衣被他扳过了上半身,尖尖的下巴被他猛地一挑起,他幽冷而邪气的目光直视着她,“你再说一次!刚刚说的什么?” “尊主,您看现在又多了一个白妹妹,指不定,以后咱们这祈月山会越来越热闹!你好呆也自称尊主,是不是该考虑修建一座宽畅明亮的大别院了?” 其实,她知道紫衣的意思。只不过,她看着他的份上,不想去计较,毕竟她能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照顾上,她还是很大度的感激着。 紫衣挑衅的目光,看着白孤烟识趣地端起了一旁的酒盏给空杯满上了之后,得意冷笑。 孤独冷月抿着乌黑的唇,单手撑着那刚遂而完美的下巴,幽沉的眸子,没有温度地看着她。表情很冷,冷到她开始怀疑昨夜与她欢好的人,是不是他?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侍候本夫人跟尊主!”紫衣一改温柔,一本正经的开口。 这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它的本家——九尾狐。 她的心有些冷,周围的阴气外加他们身下那张血迹已经没有气味的狐狸皮毛,特别是末端那毛茸茸的,已经拽到地上的那么多尾巴。 孤独冷月,坐在一张白狐天然的毛皮之上,依旧的冷漠与漠然。紫衣风情万种地坐在他的腿间,手执酒杯,自己浅赏了一口,没有吞下,却柔情地全数渡给了身下的那个男人。 洞很宽敞,简单的装饰。原本,她以为,以他的性子,是必洞内会更加的暗黑才是。然,出乎意外的,洞内的各个角落里,居然零星的钳了几个发着微弱光亮的明珠在洞壁的边缘。 心情荡漾地拖着缓缓的步子,去了他所居住的山洞。 紫衣朝着白孤烟清瘦的背影,扔了一个狠毒的目光,愤愤离去。 蜘蛛精的参与,确实不在她在意料之中。如今她想着,毕竟自己是后来的,她也无权去干预什么。 十八年来,她已经浅默意化是把他和那个一脸精明,高高在上的国师白映青归化成了同一种人。 其实,她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料到,他的身边有人了!在这个三妻四妾已经成为身份象征的时代,终身只娶了娘亲一人的白映青,她从中看到天下间,不花心深情而又专注的好男人还是有的。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你也没权力!”她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己要如何,她凭什么来插足?她都不介意她相伴在他的周围,她何须还要排斥自己的存在?难道多一个人,照顾那个让人心疼的男人,不好么? “尊主是我的,你给我好自为之!” 白孤烟一愣,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只蜘蛛精吧?她怎么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 “有事?”她垂了垂清幽的眸子,看着对方那愤恨中伴着嫉妒的阴狠目光,淡淡地开口。 没走多远,却被紫衣给堵住了去路。 揉了揉清和的目光,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始回归十八年之前,那种在她的世界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花香,没有跟屁虫,没有白映青喋喋不休的唠叨的生活。 如今,为了他,为了曾经那个让她心痛的背影,为了十八年已经渗入了骨髓的倾慕,她弃之不悔。 仰头看着四周没有多大变化的天空,微微地蹙了蹙眉。哪怕是她已经做好了再次回到这暗无天日,从天色分不清日月的祈月山的准备,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与茫然。毕竟十八年的人类生活,大然的美景与日月光辉还是对她有着深深的吸引。 她幽幽地醒了过来,他已经离开多时了,四周只留下一抹他特有的气息。 契子篇,一眼生情(六) 本书由首发,请勿! 待她回来,紫衣一脸急急的过来找她,告诉了她一个震惊的消息。孤独冷月被后山的尸王尸后和他们的恶魔仔们,给啃得惨目忍睹!已经死了! 转眼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之后的一个夜里,她被紫衣指使去巡视沼泽池了。 为了给他更多的新鲜血液,五国各地大牢的死囚都会在每月月亏的那个固定的晚上,被她全部用幻术给抓到祈月山。死囚们鲜血流尽,身体却意外的被控制在了半山上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也接替了她抓人取血的职责。 渐渐地,他的能力越来越强,唤醒了更多沉睡的怨灵。 但是她却依然风雨不改地守候在他的远处,只要他一有事,她总会默默地第一时间冲过去。 从这一天之后,他与紫衣更加的亲密了,总是出双出对的好得她更加的插不到他们之间去了。 从这一天之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他更加的对她疏远了,疏远得连眼神都懒得吝啬地扔一个过来。 “哼!最好你说的是真的!不然,有你好看!”紫衣强势地把搭在白孤烟肩上的那只冰冷的大手,拖过去,放在了她的肩上,带着孤独冷月纵身飘然地离开。 “尊主只是累了,你想得太多了!”她苦苦地一笑,带着解释。她倒是想把他怎么着,可是她不想死,她还想长久活着,才有更多的时间,温暖他那冰冷的心,以此得到他的肯定陪在他的左右。 “你把尊主怎么了?”紫衣总是来得这么煞风景,盯着她冷声责问,一脸薄怒。 她用她清瘦的小身体,搀扶着高她很多的他,恋恋不舍地送他回去。 送他回院子很简单,一个飞身就能办到。可她想更多的与他独处,哪怕此刻的他,毫无感知。 她终于又为他做了一回有意义的事情,她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但是却掩不下内心的满足。 经过一夜的安抚,怨灵已经沉睡,空寂的祈月山只剩下孤寂而阴冷的山风。白孤烟也累了,看着地上脸色如死灰的男人,把这支人骨玉笛别回了他腰间。她咬破了指尖,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 站立不稳的孤独冷月,虚着几近睁不开的眼敛,模模糊糊地感觉着,缓慢安静下来的祈月山,已经识人不清的他,终于安心地倒在了地上。 人骨玉笛也不择主,人笛合一的调调很快的就把这些狂燥的生灵压制了下去。 笛声,强劲有力的从她的嘴间吹了出来,同样的调调,同样的音色。她吹得很透入,这是它当了一万年的听众,经过十八年的凡人的用心反复练习之后,刻意摸索出来的。 一个纵跃,她凌空腾起,直落在他的旁边。她伸过手,一手扶着快要倒下的孤独冷月,一手夺过他手上的人骨玉笛,清灵的声音,在这个阴森冷风凄凄的山谷间,果绝的响起,“你先休息下,让我来试试!” 笛声再次响起,声音弱小,她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忌那么多了…… 笛声停顿一下,她看到硕长伟岸的黑色身影摇摆了两下,踉跄着向左退了两步…… 亡灵们龇着獠牙咧着血盆大口挥舞着手臂兴奋而来……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一失手,控制不下它们这些黑暗的生灵,他会不会被它们…… 可是,看着那个黑暗里,一身孤寂的背影,她的心还是一如当初初见时那般的生疼生疼。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大恨,非要选择召唤怨魂来做为利器,这种类似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么极端的方式。 她爱他,也原意听他所有的安排,哪怕是让她去送死。 她站了起来,有些犹豫不绝地来回踱着碎步。 他冷冷地交待过,不许自己踏近那边半步。如果自己真的踏近了半步,在自己没被它们吞噬之后,他会选择杀了她吗? 笛音越来越虚,越来越无力。她知道,昨天他才唤醒了尸王,今天又要来安抚这些万年都没有机会投胎,没有机会转世轮回之下冤孽深重的怨魂。弱弱的笛音,已经不难发现他已经处在强弩之末了! 他已经被它们困了近一个时辰了,亡灵却反常的异常兴奋,丝毫没有往个夜里那种快要安静下来的趋势。 笛音破空响起,带着死神归来的催魂……来回地吹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夜晚,这是一个阴风都无声的夜晚。 地上的缝隙里,爬出了数以万万计的黑色尸虫。 远处的尸王带着它的尸仔们,跳跃着过来…… 亡灵们越发的不安分,狰狞着,呜咽狂燥手脚乱动的把他团团困在了中间,大有要冲破他的控制,而把他生生撕碎在这个夜里。 紫衣不在,白孤烟她远远的守候在亡灵无法踏足的区域,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即使他的目光不会过多的停驻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却风雨不改的在初一十五这特别的日子,默默地守候着他。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死鹰红色无神的瞳孔在半空中像鬼灯一样,发着惨淡的红光上下闪烁。阴冷的风折断并卷起了为数不少血红色的花朵,没有秩序的狂舞。 契子篇,一眼生情(七) 山外面,冬 他的身边还有蜘蛛精,虽然她不知道它潜伏在他的身边,有何的企图,但是她看得出来,它不会伤害他的。 她于他的世界来说,反正也是可有可无! 白孤烟在大夫动手之前,毫不犹豫地传了一半的修为给他。之后,她失了手脚,行动不便,她自动地在他醒来之前,躲到了曾经修为崖缝里,她不想留给他一个废物一般的她。 天黑之前,孤独冷月幽幽的醒了过来。四肢已经得以复原,看不出曾经伤过的痕迹。而守在他身边的,是一直在远处观望守功的紫衣。 “不了!给我半柱香的时间,你们准备下!” “姑娘,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没事,救!只要他能一如继往的活着!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身上拿走!哪怕要我的性命!”她咬着牙,狠下了决心。她想,这肉身是凡人的,反正它是九尾狐寄魂,即使肉身死亡,魂还在。大不了她再次辛苦奋斗十八年,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值得。 “姑娘,这……”老者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人都是自私的!这样苛刻的条件之下…… 她看着紫衣,紫衣后退着摇了摇头,然后倏一下就没了踪迹。 半刻钟?时间真的很短!看了看天色,用不了多久,又要入黑了!她不敢想象,祈月山没了他之后,这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姑娘,他伤得太严重了,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再拖了。你们两个姑娘如果真想救,商量商量,看你们谁愿意牺牲自我!最多半刻钟,晚了就是神仙来了,就是你杀了我们三人,老夫也回天乏力!” “马上准备,我去给你带你们需要的东西过来!”白孤烟收了剑,瘦削的肩膀,带着坚持。 断断续续地,大夫讲出了他从一本古医上看到的法子,以形补形,以无形补有形。意思就是用他人的手脚来虚补孤独冷月那已经没有肌肉的手脚,至于上面的经络,则需要从他人的手上,挑其经络在最短的时间给接上。最重要的是,那个经源的主人,最好是年龄越小越好! 白孤烟依旧用剑戳指着其中一人,眼神如刀一般,“说!” “姑娘,老夫知道一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通?”寂冷僵持之后,终是有位大夫开了口。 许久之后…… “我不管,你们必须给我想个法子出来,我要一个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人活回来!要不然,您,您们,还有您们的家人——都去西天团聚!”她的话异常有力,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有这种能力。 想着那个令他心痛并沉沦的孤寂背影,她亮出了一把森冷锋利的长剑,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语气从来没有过的坚持与霸道。 经过了长达半个多时辰的考虑之后,她果断拒绝。 三人检查之后,奇怪地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才下了定论:性命可以救回,但那手脚却治不了了。而且他们三人一致建议:“截肢!” 在祈月山之外,三个老人宁死也不愿跟她上山,于是,她不得不选择了威逼利诱的方法,把他们逼上了山。 短短的一个半时辰之后,她终于坑蒙拐骗地拉了三个传言医术不错的老人,带了回来。 山外的花很艳,山外的风很凉,山外的空气很清新,山外的世界很让她留恋。然,她却没有浪费半点的时间去回味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也好,情况有些危急,我就先走了!如果可以,麻烦你想想办法,把这个山头弄得跟外面一样!哪怕是幻阵也行!”交待完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片已经习惯了的黑暗地。 紫衣在远处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转了回来,“那个……那个……你知道,我对山外面不熟,还是你去吧!我留下照顾他!” “紫衣,他还活着,快去找个大夫进山!要快!”她第一次在紫衣面前,用幻术传声呐喊道。 抬起头扫一眼,只见紫衣已经掠到山下了,速度真快。 “紫衣!紫衣!”身边很空寂,山谷很宁静。连喊了两声,并没有等来她的回答。 她的心微微地松了松,再次划开了刚长出嫩肉没多久的指尖,放进了他的嘴里。 还好有呼吸!看着他如今的样子,连她都几近和紫衣一样认为:他已经死了! 她的手颤抖着,伸出指尖放在了他的鼻孔处,他是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的,他是那般的强大,那般的坚不可摧! 白孤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次,也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死亡并离开她的视线,从而消失在天地之间。 “怎么办?他死了,世界会不会立即大乱?现在不是晚上,那些家伙还会老实的呆着,如果到了晚上……不行,我想我应该趁现在离开祈月山远远的才是!”蜘蛛精,来回不停地在旁边走来走去,喋喋不休地把内心最真实的惶恐与想法,暴露了出来。 她的心好疼,十八年的坚持轰然倒下。 他如死尸一般地躺在那里,毫无气息。黑色的衣衫被扯得支离破碎,已经看不出原来邪肆而妖娆的样子。双手从手腕之处,肌肉已经没有了,只留下森森的白骨。双脚从膝盖之处往下,同样的被啃噬得干干净净,身上多处是伤,层层叠叠的抓痕处,是干枯而发黑的血迹。 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紫衣到山坡上。 第一章,白家有女,绝世而顽皮! 本书由首发,请勿! 呵呵,逗乌龟?!他想象着她逗弄乌龟时,有可能发生的样子,幽暗的双眸,闪着微微地柔情。 远处,孤独冷月修身玉立的俊朗之姿,立于小船之尾。嘴角带着很平和的弧度,目光深情而悠远地目视着湖边那抹绿得清新的女子。温歌立于身侧,恭敬而没有半点不耐地为尊者,撑着一把加厚的黑色大伞。 —— 素手一扬,乌龟在四脚向天的优美弧线之后,在喜儿惊诧的目光里,“咚”的一声给抛进了湖里。 白孤烟侧了侧身子,清幽的目光面朝夕阳下,闪着钻石之光的湖面,幽幽地叹道:“好可惜!这只乌龟,龟壳上面有着罕见的红色花纹。本来我还想把它带回家,放池里养着,没事的时候,和喜儿逗逗乌龟玩,光想想就多惬意!但是现在,哎!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不让喜儿美女,睹物念仇,本小姐也只有忍痛,把它放回水里了!”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时小打小闹不断,但感情却犹如姐妹一般。白孤烟不是那种架着姿态,仰着脖子看人的那种主子,所以一向她也最见不得喜儿那受伤的小样,即使大多时候,她是装出来的。 “呐,你已经笑了,本小姐就当你原谅了!” 素手伸出,扳过了喜儿气得圆鼓鼓的腮帮子,让她面朝自己。然后,不轻不重地牵起她的嘴角,硬生生给人家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喜儿美女,来!给爷笑一笑!来嘛,就笑一个!” 见喜儿无动于衷地不理自己,白孤烟拿出了她克制喜儿的杀手锏。 喜儿撅着小嘴,偏着头,不屑着“哼!”了一声.继而把目光移向远处水面那只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小船方向,半点情份没有的不卖白孤烟的帐。 白孤烟前行了几小步,凑近了她粉嫩清秀的小脸,盈盈水波扑闪着,直视喜儿那泪流满面的小圆脸,诚恳道,“好了好了,是本小姐不是!本小姐向喜儿姑奶奶道个谦好不好?” “小姐,你居然拐了弯的骂喜儿是王八?”喜儿眼泪婆娑地缓缓地走了过来,一脸受伤严重的表情。 白孤烟停了下来,转过身子,一手叉腰道,“喜儿,我现在深深的表示怀疑,你前辈子是不是和它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乌龟被她提在胸口的位置,刻意地摇晃了几下。 “小姐,你等等我!”喜儿一直都弄不清楚,为嘛小姐和自己都是不会武功的人,可小姐走路却永远都似一股风似的,而自己却如她手上提着的那只乌龟一样的速度。 在湖底来回的游浮了几个时辰,别说妖了,除了这只乌龟,尼玛连只螃蟹都没见着!不是说这一带水域,物产很丰盛的么?!如果传说中的妖是这只乌龟的话,打死她她都不会信服的!果真传言都是骗人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白孤烟抽了抽嘴角,搭下眼帘,懒得理这个跟了自己多年,一点都不像是白家养的丫鬟的丫头。拍了拍身上的荷叶莲花裙,失望地抬步快速离开。 “小姐,你知道我在岸边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所以你就顺手给我抓了这么一个东西回来让我补身子?小姐,你对我真好!”喜儿弯腰用指戳着乌龟见了人类而龟缩在壳下的绿褐色脑袋,满脸的兴奋。小是小了点,不过炖的时候,多放点料也够自家吃了! 她复又跑了回来,看着小姐那绝美的小脸上带着一片薄怒,她自主地选择了忽视。却把目光十足的移到小姐那嫩白如玉的纤指下,那正在伸着细腿挣扎的那只巴掌大的乌龟上面。 小姐?这清冽的声音,还真的是自家小姐的! “喜儿,你搞嘛呢?看清楚,是你小姐我——白孤烟!”白孤烟爬上了湖岸,一身清爽而干燥,丝毫让人看不出她刚刚才从水里游了近两个时辰才上岸。 “啊——,有妖怪!”喜儿还在恐惧中游走,突然惊起的水声带着巨大的水波,她本能的被吓住了。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尖叫着转过身子,拔了腿就向远处的人群处逃去。 突然,她的脚边“哗啦”一声响起。 时间越过越久,湖面依然风平浪静,喜儿越发的稳不下情绪。小姐不会被水怪给吃了吧?这个想法一出,她的心顿即凉了下来,想着家里那个护女心切的胖子老爷那惨无人道的家罚,她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喜儿,烦燥地抓扯着头顶的辫子,再次向湖面大叫:“小姐!小姐!你到底如何了,有没有怎么样嘛?你好呆给喜儿回个话!可千万别吓唬我啊!” 早上上香归家的无意间,听了那几个该死的渔夫在讨论说这片湖最近可能出现了水妖,好些个渔民前后消失在湖面,生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害得现在大家宁愿舍近求远,也不敢打这一片湖的主意了。于是,从小就立志要灭尽下天下妖魔鬼怪的好动小姐,火速地拉着自已回家取来了老爷送给她的那把,据说连妖神鬼怪见剑十五丈之外都要绕道而行的桃木剑,马不停蹄地来了这里。 而是…… 虽然小姐水性在这一带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自家小姐却不是来这里潜湖游泳欣赏风景的。 “小姐,你游去了哪里?小姐!小姐!你还在吗?”一个身着鹅黄裙,满头细辫子的小姑娘,十五六的年纪。焦急地在湖岸边,不停在走来走去。目光死盯着那明亮的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时的担忧着的喊几声。自家小姐已经下去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浮出水面,给她报个平安,她都快急死了。 千源村天宇湖畔。 谷梁是个美丽而太平的小国,国民依水而居,是典型的靠捕捉水生物为主的吃水一族。 第二章,衰神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白孤烟急了,她可没有想过要他死。不过好面子的她在喜儿跟前,还是故做 “我xxx你的个先人!别以为本小姐,长得柔弱就很好欺负!你xxx的,让你一次,你居然还给我玩上瘾了!不给你点教训,那简直是对不起我自己!”一边骂着,一边抬腿用力地踢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衰神,清和的目光里没有半点的过意不去。 几个来回之后,宇文成双如一瘫稀泥似的,被她水淋淋地给拖上了湖边。 宇文成双手脚乱舞地在水面浮浮沉沉,而白孤烟却在他每一次要浮起来,抓上岸边水草的时候,就一个巴掌扇过去,再次把他送入了湖里。 好玩是吧?好笑是吧?我让你逗我!白孤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会水性的她,在水里就比旱鸭子的宇文成双有利多了。 这一次,白孤烟炸毛了。趁他还想出手之前,小手快速拖过他的脚把他拉进了水里。 “嘿嘿,有意思!本少爷长了这么大,居然还没有见过水不沾身的奇人!”宇文成双扯着笑,潋滟的目光显得趣味十足。 这一次,白孤烟还没爬上来,又被已经蹲下的他给推下去了。 宇文成双还是处在震惊中无法相信,于是他又是一推。 白孤烟再次爬上来,情况不变,就跟时光倒回了刚才。 于是,他手一扬,白孤烟又“扑通”一声回了湖里。 宇文成双,揉了揉眼,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眼花就是出现了幻觉! 嗯?怎么会是这样的? “喜儿,看不出来嘛,关键时刻,你还有那么三分像!”白孤烟攀着河畔的水草,吃力地爬了上来,站在了宇文成双跟前。 正在宇文成双不屑地想搬出身份出来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时候,喜儿冷不叮地吐出了一句让他啼笑皆非的话:“告诉你,如果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心我家老爷让人弄死你!” “我管你什么原因,总之我家小姐就是被你撞下去了!你说你怎么能拔腿就跑?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不跳下去救我家小姐就算了,至少也得大喊几声‘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才符合常理!可你呢,居然还冷漠地拔腿想跑!得罪了我们小姐的人,在我家小姐还没发话之前想跑,门都没有!”喜儿冷哼着声音,虽然小姐下水,衣服头发从来都打不湿,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人胡来。 “抱谦,后面有个臭女人为了我的美色,在追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宇文成双手抱拳一拱,行了一个书生礼,朗然的身姿,有些虚喘的语气。 “站住,你把我家小姐撞进了水里,就想这么一跑了之?”喜儿伸出一脚,拦住了他已经抬了起来的长腿。虽然生着小姐的气,但是小姐被外人伤了,她也不能放手不管。 宇文成双不亏是皇氏出生的,他的身比心还要更快的做出第一反应,抬起脚就要逃走。 喜儿刚刚试图把小姐的手给抓住,却不想是人小力微地白折腾了那么两下。看着吞噬了小姐的那圈涟漪,小丫头怒火中烧,咬起一口银牙,鼓起两个腮帮子,一记刀眼火辣辣地向宇文成双透射过来。好一副恶仆护主的凶狠模样! 愧疚中,虽然心生歉意,但他是旱鸭子,不会游水啊!神情收回,却见喜儿那还凉在空气中的一双手。 宇文成双,很郁闷。他刚刚就只顾着边跑边回头地看后面,那个疯女人跟上来了没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岸边还有没有人!哪知道就这么一一转眼的工夫,他又闯了祸。 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两下,却以一个背着水的弧度掉进了湖里。 她转身,一道身影不期而来,她的身子被对方甩起的手臂,给生生的撞得往后仰起。拉开距离之后,只见那人脸色苍白,满脸的虚汗,正愣怔着哑然地看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拉自己一把。 白孤烟的小手,摆弄着腰间桃木剑的红色樱络,故装淡定的道:“这还差不多!”小样,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嘴角勾成一抹小人得志的奸笑。 “走吧,小姐,喜儿已经不生气了!” —— 啊!尊主今日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温歌撑伞的手,激动得有些发抖,真的很震惊! “吩咐下去:在日落之前,那只龟壳上面有着罕见的红色花纹的乌龟,必须要到本尊手里!”他依旧目不转移在看着那边玩得欢呼的女子,醇醇的声音,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尊主,温歌该死!请尊主赎罪!”温歌突然的失手,虽然让她心生惶恐。但她还是赶紧把伞移了过来,连忙求着情。对于尊主的手段,她是有所畏惧的。 温歌的手抖了抖,黑伞往后移了几寸。阳光倏地一下,从头顶直射下来,孤独冷月原来还很正常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了,冷汗突生。 尊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养乌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孤独冷月低沉而酷寒的声音,突然地响起,犹如一道晴天之雷,劈住了温歌的神经。 温歌错愕了片刻,她确定没有错过尊主那一闪而过的柔情。她跟着他十多年了,尊主一直给她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绝情。她万万没想到,在他黑暗的狠戾之下,居然还有人能引起他的驻足。 第三章,没有最坑,只有更坑的小姐 人是她们领来的,如果真赖帐不给钱,以后传到了邺城,她还要不要出门?上下衡量一番,白孤烟 “小姐,我的小心肝受伤了,我先走了!”喜儿,强忍下得意地笑,跨出了门口。这么久了,终于在小姐面前,过关斩将了胜了一回!不容易啊! 小姐,你道高一丈,我生为丫鬟就不能魔高一丈?你智商好,我也不低好不好?!我再不精明一点的把银子放家里,如果哪一天,白家让我脱了衣服卷被子走人,我不是要穷得裸奔出去!小姐啊,你看看人家的丫鬟,哪一个不是藏金藏银,混得风光无限的!翻遍了整个谷梁的丫鬟,哪一个敢站出来和她比穷的?! “居然还真没有带?喜儿,长能耐了,居然藏的私房钱本小姐都翻不到了!” 白孤烟没有半点人道地在大厅广众之下,在喜儿身上摸索一番。 “搜就搜!小姐,你又不相信喜儿了,喜儿好伤心!”喜儿走过门口,特地停住了脚步,主动地举起了双手配合。表面很慷慨,内心责极其无语:小姐,白老爷身为谷梁家财万贯的员外爷,你居然好意思给我一个穷得都卖身给你家的丫鬟比扣门,你好意思,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你过来,本小姐搜下就相信你!保证不打你!”白孤烟垂下了清亮的眸子,看着医馆内那灰褐色的地砖,听似漠然的语气,却是带着她的坚持。 “小姐,人家真的没有带钱!”喜儿低迷地向门口走去,为了自己的小金库,不管了!离开了现场,看小姐还如何打她的主意? 可惜人家喜儿也不是吃素的,天天跟着小姐抛手露面的厮混,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你说是把她捧成九天仙女,她也不会卖半点人情的。 自认为笑得很完美之后,他再次开口,“麻烦你,请你当个热心人,把帐给结了!我不喜欢欠人!” 臭不要脸的冲着喜儿笑了笑,笑得天花乱坠。试图用他最美的笑容,来诱惑这主仆二人,乖乖地把钱给付了。 “喜儿是吧?你家小姐就是火眼神人,我还真的穷得都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刚才就是因为太饿,吃了人家几个包子没钱付,才被那家店女的女儿看中,让我入赘他们家以抵包子钱!可在下不愿意,她就让她家的伙计拿着棍棒追了几条街!慌不择路之下,才逃到了那湖边,无意撞上了你家小姐!要不然,以我这么强壮的体魄,今天也不会被你们家小姐轻易就拖入了湖里,几乎淹了个半死!”宇文成双撒起谎来,就跟说了千儿八百次似的,一点都不脸红。 宇文成双一直都把二人的神色及对话看在眼里,他本来是可以自己付钱的。但是,从他从醒来之时,他就明显感觉,他那长久的哮喘似乎平顺了很多,呼吸也顺畅多了。他就突然不想付钱,决意让那主仆二人给付了,他也得此借个人情,看看是否能从她们身上找到他要找的那个神医。 “公子,看你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不像是个付不起医药费的人家嘛!”喜儿,为了自家的小金库,不管小姐了,直接把目光移到了正缓缓过来的公子身上。 喜儿一愣,小姐,你要不要这么人精,我存了半年才存了二十两,我容易么? “废话,赶紧给我付!别说你没钱,早上我可是从门缝里看见你在房间里盘点你的私房钱的!”白孤烟抱着双手,抄在一起,看着喜儿口气很霸道。 “小姐,喜儿没带银子!你早上出门上香的时候,你不是拿了五千两的银票,还没用吗?”怎么你还要我付? “喜儿,过去把诊金给付了,这货一看就是表面光鲜,实则一穷二白的货!”白孤烟倚在门栏上,带着痞痞的傲慢神色!一脸看轻地盯着还没有换下湿衣的宇文成双。 “公子,我和小姐已经把你送医馆来了,就算此刻你死在了这里,已经和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你们等等!”宇文成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果绝地离开。他心下一急,急呼着阻止她们,并赶紧从榻上爬了起来,跟了过去。 大夫一哑,看着她们不顾他浑身是水的扶着这人过来,他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原来是他看走眼了! “他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本小姐就先离开了!”白孤烟站了起来,向门口毫不留恋地离去,“喜儿,咱们走!” “没什么大碍,休息片刻就好了!多亏了之前他服了什么药丸!”大夫收拾着他的行礼箱,款款道来。 “咳咳咳……”宇文成双在银针的刺激之下,闷痛着醒了过来,连咳了两下,吐了些水出来。 如此想着,扎着银针的手,果真一抖之下就重了很多的力道…… 白孤烟白了一眼这个跟自己学来的,口无遮拦的喜儿一眼,“你这不是废话!申卿爷爷可是我爹花了万金才从药王谷千秀棱手下挖过来的!那是一般大夫能比的么?”大夫一愣,这两丫头,在别人眼皮下,抵毁他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她们就不怕自己一生气,手一抖,病人的命就没了! “小姐,这老头的医术跟刘老头一比,差得真多!” 医馆内,大夫已经忙不跌很久了,可那个倒霉蛋就是没醒过来。 “喜儿,你真没用!”白孤烟吐嘈了一句,然后扶着脸色被水浸泡得发白的宇文成双向千源村的医馆行去。 第四章,白孤烟的算帐方式 本书由首发,请勿! 宇文成双手一哆嗦,这姑奶奶不是一般的精明!看来找到那位神医之后,他务必要马不停蹄地远离她! “算你识相!别忘了落下阁下的尊姓大名!你可别随便写一个风马牛不及的假名来忽悠本小姐,这张纸上面已经留有你的气息了,你就是逃到了天上月宫,本小姐也照样请人,把你抓回来!” 大笔一挥,豪迈地一气呵成! 五万就五万!恐怕再多搁一会儿,这位姑奶奶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指不定又涨价了! 看来,皇兄说得是对的:谷梁的女子是比元盛那些大门不出的闺中女有趣多了! 宇文成双,看着那算起帐来头头是道的女子:素手纤长,肤如凝胭,眉目清澈,琼鼻樱口,绿裙红边。十六七的年龄,巧笑之间,有一股别致的风情,不做作,不娇态,有些爱钱,但确实是个奇怪的女子! “还有,我在这里与你浪费口水半天,你我非亲非故的,陪你聊了这么久,也不能白陪,知道么?所以说,五万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喜儿暗叹,小姐就是小姐,宰起人来果断又利落!还很有道理!看来明天她又可以唆使小姐,去酒楼大啃一餐了!想想就激动中…… 大夫在一旁,惊愕地张着嘴,花白的胡须,一如他本人,风中零乱地颤抖着。 宇文成双的手紧紧地捏着笔,手背青筋凸出,墨汁滴下几滴在白色的宣纸之下。感情,就因为她的丫鬟扶了自己一把,她家请丫鬟的终身银钱就要自己全数付?还有,她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一点!就差没到老死时,让自己付安葬费了! “我的小心肝又大受了刺激,说不定回家生了梦魇呢?说不定因此受了寒,以至于日后嫁了人,不能孕育了呢?说不定终生治不好呢?以至于相公不爱,公婆不喜而被夫家休了呢?还有我与喜儿一起扶你到医馆的劳工费,洗衣费!还有,你也不想想,你有多重?一般人根本就扶不动你,好吗?!当然,我扶你,虽然很辛苦,不算工钱倒是没有关系,但喜儿是我爹安排伺候我一个人的,她没有义务照顾你,所以,这个费用,你是必须要给的!”白孤烟扳着一根一根葱白玉嫩的手指,细细地数来。 突然,她感觉自己亏大了! 喜儿,出了门,等了半天,没见小姐跟上来,于是,又转了回来。刚到门口,就依稀听到里面传来,小姐算帐的清泉之音。 “公子,五万两已经是本小姐折算出来的最低友情价了!”白孤烟站着,垂着清幽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成双,“你看,你撞了我,我掉进了湖里!湖里水又那么凉,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身子原本就不是很好!说不定以后就因为这一次被水一泡,从此落下什么风湿腰腿疼痛啥的,那可是很严重的。最最重要的,你个挨千刀的,居然三番两次在我爬上岸的时候,还把我再次推进了湖里,只当好玩!” “五万两,可以买下几座村庄了!可以维持一支几千人的兵营几年的开销!在下不就是不小心把你撞到湖里去了,你又没受伤,更没有死,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欠姑娘这么多银两?”拜托!他家是有钱,很有钱,但是也不能这么任性的被她明目敲诈好不好?! “老夫听到了,五万两!”俺的娘也,刚才他收这位姑奶奶五十两,她就说自己抢人!这五十两与五万两有可比性吗?显然没有!她是哪座山上下来的女土匪吗?! “大夫,您老人家听清楚了吗?”白孤烟侧身看向正在愣怔中,老脸茫然的大夫。 “是的,麻烦再讲一次!”宇文成双气质优雅地温和开口,温润高贵。 “没听清楚?!”白孤烟再次双手抱臂,凝目看着这个一身锦衫的公子,哼!真以为她白孤烟与喜儿一般的那么好糊弄?说他拿不出银子,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 “多少?!抱歉刚才没听清楚!” “砰!”一旁大夫刚收好的医药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落在他老人家的脚边。 五万两?宇文成双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叉了。 “写上,今欠邺城白玄明之女白孤烟纹银五万两!” 走了过来。 只见她水眸一亮,扯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靥,一拍大腿,“嗯,就这么多!” 沉默许久之后…… “收多少合适呢?”那边她还在自言自语,思考中…… 敏锐的直感:要被宰了! 宇文成双,提笔搁浅,望过去,只见她凝重很深的一个人嘀咕着,心下骤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白孤烟一改刚才的流痞,煞有其事地把腿从椅上拿下,凝眉深思,一派的算计中。 第五章,好运的乌龟 本书由首发,请勿! 这里,温热,这里,填满了他空寂了万年之久的空洞,这里有比他复仇之外更加重要的东西。 他深情而悠远地把修长的手掌捂在心脏的那个位置。这里,如今有了一颗温热的心脏,这里,带着她前世的所有记忆;它有力地浅唱着人世间最美的音符,是她对他一往而情深的前世之恋,是她对他不悔不怨的付出。 小狐儿,你已经离开本尊十六年了!到底是谁封闭了你对本尊那情深的记忆?你什么时候才能忆起本尊来? “小家伙,你该庆幸,你是本尊的小狐儿,摸过并看中的宠物!”孤独冷月,冰凉指尖划过乌龟那红纹相错的硬壳,幽暗的目光,似乎在看着另一个宝贝。 乌龟露出白色的大肚皮,在纤长凛瘦的大手上,异常的挣扎着。龟目爆凸,带着动物天生的警觉。 “是!” 暗暗地庆幸,幸好她明智地拒绝了他们直接炖了拿进来的意见,而选择了先行请示。 不过,既然尊主发话了,身为属下,生死被他捏着的她来说,不管尊主的话,是否合理,就不在她的职限管职范围了! 养着?温歌真的不敢想象,身为邪教一派的幽灵尊主,居然学着凡人,闲情雅致地养只乌龟玩!准确地说,是只王八! “送进来本尊要亲自养着!谁敢动小狐儿看中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割了脑袋,去后山给那些家伙填肚子!” “尊主,那只鬼壳上有红纹的乌龟,已经被他们送来了。黑衣左副使者特地让属下前来请示:尊主是要炖了,还是煎煮,还是直接洗干净,给尊主直接送上来?”温歌,表情严肃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头跪匐。 祈月山,吞天神殿。 —— 车窗外,日月交替,知了鸣唱。空旷的山间官道,一辆马车,一匹马,四个人的行程,在昏黄的天地间,幽然地行走。车箱内,两个女子单纯简单的快乐笑声,扣人心弦的荡漾在天地间。 “来呀来呀,我偏要继续,我是老鼠仔,喜儿也是老鼠仔,我们都是老鼠仔!我们是一群快乐的老鼠仔……” “不许念,不许念,我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喜儿,扑了过来,试图捂着小姐的小嘴,奈何白孤烟机灵鬼精得很,忽躲左,忽躲右,恁是没让喜儿得逞。 “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我,是属鼠的吗?哼!不让说,我偏要说,偏要叫,老鼠仔,老鼠仔!老鼠仔……” “小姐,你怎么把自己形容成老鼠仔?你形容什么不好,非要把这么恶心巴啦的东西挂在嘴边!” “你真是傻蛋,这是回邺城的唯一一条官道,人家或许只是巧恰顺路而已!你小姐我虽然长得人见人爱,娇小可爱,但并不是什么猫都会喜欢的老鼠仔,知道不!就知道瞎担心!”白孤烟挥了一记巴掌过来,力道拿捏得很好,既不轻,亦不重,听见一声空响,喜儿也只是微微地拧了拧眉。 “小姐,那人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这样好么?”马车上,喜儿再一次撩开深色帘布,望着远远跟来的宇文成双,有些小担忧。 —— “那是当然!”白孤烟臭屁又自恋地一搭眼睑,扫了一眼旁边的宇文成双,“记住,你不止欠了本小姐五万两,你还欠了本小姐一个人情!记得尽快回家让家人把纹银送至邺城,白玄明白员外家!别等着我没了耐性的时候,把这欠条让人描个百万来张,贴在五大国的各个栈道边,城墙下!到时丢脸的可不是我哦……” “小姐,你真利害!”喜儿眼冒红心,狠不得匍匐在小姐脚下的看着自家小姐,利落地把欠条收在了怀里,无比羡慕。小姐敛财有道就是她的o像啊! 亲了亲价值五万的天价白纸,白孤烟是笑得一脸的灿烂,一双水眸晶晶亮,异常的有魅力。 宇文成双?这个姓氏没听过!应该不是谷梁的吧?甩了甩脑袋,管他呢?只要知道他欠自己银子就行了! 第六章,回家 本书由首发,请勿! 长得倒是一表人材!可是,深更半夜出现在女子阁楼,这印象,就让人大打折扣了! “你是谁?半夜时分,你怎么会出现在烟儿的阁楼?”白玄明站了起来,刚遂的脸,一改刚才对自己爱女的温和,带着几分的薄怒,狠狠地瞅着这个周身透着华贵的公子。 “白员外!”宇文成双优雅贵气地走了进来,身上的身衫已经干了,倒也是一翩翩公子哥。他礼貌地朝白孤烟的爹,拱了拱手。 “爹,您老人家就知道整天没事瞎担心,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保证,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在说,这世界哪里真有妖!”她到是想寻只来看看,它们到底长成什么样! “烟儿,爹为你寻这把斩妖除魔的桃木剑,只是让你多个护身的,不是让你当玩具去送死的!”白玄明的话有些语重心长,一双眼睛,满是心疼的看着女儿,一脸的严肃。 “爹,嘿嘿,我这不是拿着您人家送我的好宝贝,去练练身手吗?要不然对不起它几万金的身价啊!”白孤烟一耸双肩,轻松道。 “烟儿,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白玄明大腹便便地坐在那里,如一尊佛像一样,又矮又酷。从白孤烟一进门,他细小的眼睛,就落在她腰上的桃木剑上。 “爹,您老人家居然还没有睡!是不是娘亲不在,烟儿不在,您老人家都睡不着?”白孤烟本想不动声色地向自家香阁而去,没想到,居然在灯光璀璨的花厅,碰上了端坐中毫无睡意的胖子老爹白玄明。 ---- “皇子?”守门惊愕中,原来要阻止的,但行动却鬼使神差的接过了马,看着来人堂而皇之的追着小姐而去。 他牵着马上前,把马硬塞进了大门口正准备拦住他的那个头戴灰色帽子的守门,霸道地开口:“给本皇子牵下去好生养着!” 白孤烟头也不回地离开,宇文成双也不是吃素的人!她连一个赶马的老头子都愿意留下过夜,为什么就他不行?难道长得俊美也有错?难道长得年轻,也有错?凭什么,他不服!很不服! “老人家,走吧,这边!”喜儿听话地指引着马夫,架着马车向一旁走去。 “喜儿,你带老人家把马车赶进马圈里,然后带他去客房,择间屋子休息!别忘了让人给老人家送点吃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叨扰了!”马夫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丢下一大堆,白孤烟朝着正在收拾马车的马车老者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了不少的碎银子,递了上去,“已经很晚了,如果您老人家不介意,就留下来住一晚吧!现在这个时辰回千源村,更深露重的,对身子骨不好!” 宇文成双简直无语了,原来他以为五万两就是一口价了,没想到,居然还要外带利息!还有更让人抓狂的,他长得一表人材,玉树临风,在元盛可是人人追逐的高富帅,好不好?高富帅啊,高富帅!他都严重怀疑白孤烟不是审美有问题!就是眼神不好!很打击他的自信啊! “好了,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月黑风高夜,那个马夫是保护不了我们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的人身安全的!我已经到家了!你来了也好,麻烦看清楚,下次还钱的时候,记得别送错了人家!看在你今晚自愿为本小姐当了一回护花使者,虽然你的长相是差了点,有些不如我眼,但是我也就不计较了!我好心地也不再收你的任何利息了!” “姑娘,我……”宇文成双虽然生在皇氏,但是修养极好的他,对于男女之情,从来都是含蓄而委婉的。所接触的名门大臣之千金示爱从来都不会如白孤烟如此直白。因此,所以,这个元盛太子,破天荒的脸红,结巴了…… “喂,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本小姐了?跟了这么久,你不嫌烦,我嫌烦好不好?!”白孤烟从车箱下来之后,走了过去,双手叉腰,一副彪悍女汉纸横样,冷着一张脸,怒目而视着已经下了马站立马旁的宇文成双。 真是阴魂不散! 嗯?白孤烟拧了拧眉,之前不是在刚进邺城的时候,没见他跟着了么?什么时候又跟上来了? “小姐,那家伙居然跟到家门口了!”喜儿先行撩开车帘,跳了下去。 马车咕噜咕噜的穿过了几条大街,终于在亥时皓月当空之即,赶到了家门口。 邺城,并不是谷梁的国都,它只是毗邻国都黍城的第二线城市。用员外白玄明的话来说,山外皇帝远,有钱任我行!即不牵政,也不容易得罪达官贵人,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相守在一起,就是幸福了,这是大权在握的皇帝都无法比拟的! 邺城的夜晚,灯火阑珊,不难看出这个城市的繁华。 第七章,夜里的不速之客 本书由首发,请勿! “小狐儿,前世你的恩情,我已经记在心底了……从此以后,就由本尊来护你!”话落,他蜻蜓点水地碰了碰那两片焉红的嫩唇。然后,躺在她的身侧,和衣,一手轻揽着她的小蛮腰,一手牵着她的一只素手,共同沉睡。 在他自以为发展得很成功的时候,却被有异心的蜘蛛精给擅自做主地给补了一颗心脏。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道,她为他都做了些什么!原来在她的心上,他于她是如此的重要!而最最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就是那只他以为弃他而去的小狐儿的化身! 当初,他贪恋上了她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但那种突然暴发的情感,在那一个夜晚之后,被他生生地压制在了心里。其实他怕,怕自己恋得越深,失去的时候,会越痛。他宁愿选择与紫衣做假戏,也不愿自己被她身上的阳光所温热。他是属于黑暗的,属于孤独的,所以他只能压下那抹不该生出的情感,宁愿选择一个人继续孤独地统领他的那些个怨灵们,有那么一日上天宫去讨伐那些狠心冷情的人! 是啊,她终于长大了。自从他被紫衣,擅自做主地给他补上了她前身的那颗心,他就知道了她对自己的爱恋,是那般的浓郁。一如当初的那个夜晚,他为那抹明媚的浅笑而沉沦时一模一样。 “你也差不多长大了……”醇厚的声音里,带着暗喜。默默相伴床侧十几载,她可知道,他受的是什么样的煎熬! “小狐儿……”俊冷的脸,深幽的目光,低沉的呢喃,一腔的柔情,萦绕在他的周围。 温柔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沁心凉,滑过床上佳人那如瓷的玉肌,微微拧起的秀眉,挺巧的琼鼻。最终指尖,停留在了白孤烟那微微隆起的樱桃小口上,来回的摩挲。 看着沉睡中的人儿,那酣睡的女儿娇态,他最终忍不住的伸出了他修长而有力的大手。 周围的空气凝固,时间已经静止,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仿佛她就是他的全部。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 孤独冷月,深刻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之下,更加的深刻而复有立体感。他慵懒地斜靠在白孤烟的身侧,支手撑着半边脸,让其张扬的银色发丝,邪肆地垂落在身后。 突然,空寂的房间里,一阵阴厉的风拂来,沁冷了一室的气温。白孤烟的床上,凭空多了一身黑衫的孤独冷月。 床上的人缓缓地瞌上了长长的睫毛,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深深地睡过去。 明珠在灯架上,发着柔和的光芒,月光稀疏地从窗棂穿透进来,一屋的清幽。 喜儿走了,白孤烟收拾一番之后,沐了浴,窝进了床上。 “知道了,你也累了,早点去洗洗睡吧!”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喜儿走了进来,冲着白孤烟点了点头,回道。 不过,爹送的那把桃木剑倒真是不错!既小巧也轻便,拿在手上手感不错!也不枉他老人家瞎担心一场! 所以爹,生怕自己这个与之同姓同名的女儿,会落下同样的结局!可是她想反驳啊!啊啊啊!她像是那样短命的人吗?她像是容易被妖魔鬼神蛊惑的人吗?她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她像是那么背的人吗? 今天爹真好说话,终于没有白白认识这个衰神了!要不然,又要让爹教训到天亮了!爹就是一个小题小作的人!说什么,多年前,宣乐的那个白映青之女也叫白孤烟,自从离开了他的爹出了一趟门,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经过国师白映青的气息追踪,说是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尸骨无存!流言传送之下,这个事件越传越神,越传越邪!大抵被妖魔鬼怪所摧残了…… “恭送爹!爹您老慢走!”白孤烟朝着白玄明的矮胖的背影,挥了挥小手,然后不雅地提起右脚,朝着那个可恶的衰神做了一记彪悍的弧形。 “那你先睡!爹就带这人,先走了!” 白孤烟忍不住的打了一哈欠,死瞪了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宇文成双一眼,然后诚恳敷衍道:“是!爹,我错了!”请您老就放过我的耳朵吧!你的声音太大了,不去参军,做个叫战员,都可惜了您老人家天生的一副大嗓门! “烟儿,以后带男子回家过夜,直接让他们去客房,不能让他们跨进你的烟雨阁,听到了没有!”他可不想让人搞乱了女儿的名声。 “白员外,在下宇文成双,是令千金的朋友!今日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故此只有来府上打搅了!还请白员外,不要怪罪烟儿擅自做主才是!”他把目光,温和地望向白孤烟,看似在委婉地为她求情。 第八章,倒霉的兄长 “让你去,就去!还杵在那里做什 福伯没有动,左右扫视着这对父子。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商量与求情,“员外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爹,我真的没有轻薄妹妹!您老要相信我啊,我也是你儿子,你不能光听烟儿的一面之词!”看着自家爹那怒火中烧的眼神,他痛苦啊,他有理说不清啊! “福伯!拿家法出来,我要收拾这个混帐小子!”白玄明,竖着眉宇,气得直咬牙。狠铁不成钢,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白嘉志委屈地跪在爹爹面前,无比委屈。 装修得精致又不失品位的白家正厅里。 —— “哼!烟儿你先梳洗!你这混小子,给老子滚出来!”看着女儿那晶亮泛水润又略带红肿的唇片,他这种有经验的男人,能不懂是怎么来的么? “爹,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这种人!”白嘉志捂着半边脸,看向老爹的目光,以求得到支持。 白玄明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去……他的老脸倏一下就黑沉了下来,又冷又臭。 “鬼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人?”白孤烟放开了爹,仰起了柔和的小下巴,用手指着嘴角,“爹,你看,我的嘴是不是很不对劲?我一醒来,他就坐在床边,您老评评理,不是他干的,是谁做的?” “你胡说什么?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的亲大哥!我会干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么?”白嘉志明显带怒的高分贝的音量,继承了白玄明一半的遗传,吼声之响,似乎震跑了房间的空气。 “爹,他非礼我!”白孤烟打着哈欠,不雅地一个剑步从床上跃下,奔了过来,小手死命地环着老爹的老腰骨头,把小脸埋了起来,好不委屈地诉状。 “怎么了?怎么了?”白玄明破门而来,大大的嗓门带着担忧与关怀。刚到女儿门口,就听到有些陌生的男声在质问。 “大清早,你抽什么疯?”白嘉志跳了起来,捂着一下就肿了起来生痛的俊美之脸,居高临下的瞪着莫名其妙的妹妹,大声吼道。 唔……好痛!白嘉志被扇懵了! 好响,下手好利落,好重! 只听得—声“啪”! 太过份了!采花都采到她白孤烟的头上来了!白孤烟清幽的眸子带着愤怒睁开了,同时一个狠戾的巴掌快速地扇了过去。 白孤烟被憋住了气,睡梦中的她不舒服,秀眉拧成了麻花,本能的一只向着危险地段抬了过来。突然,手僵在半空,没有了动作。女人天生的敏锐直觉床边有人,而她的嘴唇隐隐地生痛,更清楚明了的脸上,还有一只带着温热的大掌正在轻薄自己。 看着睡得酣甜的小妹,他调皮地伸手捏住了她的秀气的鼻尖,一如小时候欺负她的时候一样。 “烟儿,天亮了,该起床了!没想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赖床!真是白家养的一头小懒猪!”伸着大手扯着妹妹紧压着的锦被,妹妹还是没有醒过来。 小懒猪睡得真沉!几年没见,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咬嘴唇的习惯!温和的脸,勾起宠溺的笑容。 白嘉志一进门,只觉得房间一阵不寻常的阴凉之气嗖嗖而来。他蹙了蹙眉,洞悉一切的目光轻烁,带着怀疑,紧握着腰侧的水纹青宵长剑,警惕地环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然,一切都很正常,难道刚才的那股冷风是自己的错觉?听着床上那清浅平稳的呼吸声,白嘉志敛下了心神,走至妹妹的床边,撩开了透明的轻纱,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白孤烟昨晚睡得很晚,本来就困,加之又被孤独冷月点了睡穴,此刻睡得也很深沉。迷迷糊糊地沉睡中,那种被人吻着自己的小嘴,那种被人狂扫口腔的窒息感,在她的脑海里意识越来越强,越来越真实。 紧跟着门“吱呀”一声,白嘉志清爽的嗓音如一道山谷的清泉一般,似天上而来,“烟儿,你起了吗?” “叩叩叩”片刻后敲门声在门口处响起来。 指尖轻抚着她精细的眉眼,突然,警觉的他,只听得远远的有脚步声正朝这个方向而来。骤然的,原本冷酷的脸上,陡然间升起一层的霜寒。气息越来越清淅,脚步声也越来越临近,他闻到了来人身上有和她相似的气息。右手快速地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在来人行至门口之前,先行一步,幻成了一片轻柔的黑烟,跃过旁边的窗,离开了屋子。 嘴角扯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小狐儿,你叫本尊拿你如何是好?”她如今说起来在他心里还只能算一个小女孩儿…… 他越吻越深情,越吻越欲罢不能。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怎么了,这么多年来,虽然不是没有吻过,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的失控。 她的唇,软而温热,滑滑地,带着清新的处子之香,让他留恋不舍。逐渐地,他加深了这个属于他的早安吻,邪肆地舌尖,带着冰凉的气息,他霸道而强势地翘开了她的丁香小舌,贪婪地吸允着她小嘴里的温热与香甜。 孤独冷月,在没有意外发生的多个清晨都会在这个固定的时间点醒来,并悄然离去。看着床上被她点了穴,依然沉醒的人儿,抬起修长的大手,再一次轻抚过佳人的五官,温柔地吻了上去。 屋外,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紧接着,雄鸡开始引颈高唱,鸟儿婉转鸣啼。 第九章,哥的师兄 本书由首发,请勿! “不是才回来?怎么又要走?”白玄明深沉的目光望着自已离多聚少的大儿子,平和的神色下,是难掩的心酸。 “师兄,差不多该起程了!”孔致远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 白玄明温和地点了点头,既有长者的礼貌,也有为父的仁慈,“还行!贤侄,坐吧!” “白伯伯!多年不见,身体可还是那么健朗!” 孔致明知道已经惹火了小家伙,也不在继续火上添油了!以免得来她更加不满的眼神,于是朝着上方的白玄明,行了一个江湖礼。 白孤烟弯过手臂,拍了过去,眉头拧成了麻花,“哼!把你的爪子拿开,我和你不是很熟!” “几年没见,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屁孩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孔致远当然知道是她是谁,曾经多年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他自来熟地走过去,拍了拍白孤烟的肩膀,“居然长了这么高了,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烟儿,不可胡闹!这可是哥的师兄!你小的时候见过的致远哥哥!”白嘉志站起,冲着孔致远,点点了头,“这是烟儿,师兄应该还记得吧!” 他吃惊地望向她,她挑衅地瞪着他,目光交接之处,噼噼啪啪的声响,却是无声的较量。 哼!什么眼神? “你你你你哪里蹦出来的?谁告诉你本小姐在跳舞了?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长在这么俊的一张脸上面,真是浪费又可惜!”白孤烟当然不笨,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与不屑。她斜睨了来人一眼,傲慢地单手叉腰,以同样不动声色地用话语回击着。 “啪啪啪啪……”孔致远鼓着掌,从门口优雅地从了进来,一身青衫飘逸而俊秀,“此舞天上人间难再寻,当真是舞得不同凡响!这还是在下,第一次见着这么别致的剑舞!真是大饱眼福啊!哈哈哈哈……” “怎么样怎么样?爹,我是不是打得棒棒哒?”白孤烟把桃木剑插回了腰间,直接忽视老爹那震动得一颤一颤的一脸肥肉。 “爹,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有法宝的?正所谓,法宝在手,天下我横着走!”霍霍,白孤烟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动作笨拙地握着剑柄,自诩自美的在父子二人之前毫无章法地乱舞一通,完全不顾几位观众那抽搐中,风中零乱的,以及喜儿都觉得丢人丢到谷梁国之外的尴尬表情。 “烟儿,你哥说得对,小心使得万年船!用过早饭,爹就着人回府来看看!” “哼哼,我能有什么事?谁有那么大的贼胆,能让我有事?!”只听到半句的白孤烟一袭粉红的窈窕身段沉着脸,带着喜儿不屑地款款而来。 “爹,不管您老是不是相信我!但,妹妹的房间,真的有股阴气,很重!连我这个修道之人,都有些心生畏惧!爹,如果您真的为妹妹好,赶紧抽个时间叫人去看看吧!别到时,妹妹出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白嘉志的表情,是难得的凝重与认真。 别人家都男尊女卑,而他们白家,却是颠倒了乾坤! 这个**而现实的原因,他不想服也难!谁让娘亲生了他们三人,就死活不愿再生了!而爹这个好相公对娘亲钟情不说,还把她当成了女王一般的宠着。娘亲说过的任何要求,在他白嘉志的记里,似乎爹都没有失言过。 白嘉志微微抽搐着面部的神经,感情爹宠爱妹妹比自己和二弟多一点,是因为他老人家的子女比例不协调的原因。 “哼!如果你是女儿,我一定会更加的呵护修竹那小子的!” “爹,您老真偏心,妹妹一句话,你二话不问就教训我!我都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老亲生的儿子!要不然,待遇怎么差这么远?” 儿子如今一袭碧宵宫弟子特有的烟青色的长衫,头戴巾纶,腰别三尺青剑。俊朗星目的一个好男儿,温雅的脸上,有着自己发福之前五分的遗传。自从去了清远山,入了风清门,身上就多了一种仙气萦绕的儒雅之气。 “真的?你不是为了摆脱嫌疑才故意这么说来让我转移注意力的?”白玄明抬起厚重的眼敛,慈爱的眼神柔柔地扫过这个几年不见的儿子。 “爹,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就是觉得妹妹的房间不正常!” “怎么说?” “爹,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发现?她的房间有点邪门!”白嘉志从地上站了起来,边扯着被爹扯皱的衣衫,非常严肃地说起这个话题。他才不相信,之前那种突来的寒气,会是他的错觉。 第十章,不动手来就动口 本书由首发,请勿! 白孤烟听着爹那热络的邀请,撇了撇小嘴,爹居然和衰神走得这么亲热了? 大清早,谁又招惹这姑奶奶了?冷沉而不满的小脸上有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好似是个人都欠了她姑奶奶几百万纹银似的!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宇文成双端正优雅,气质高贵的收起了纸扇,在手上敲了敲,把目光移向白孤烟,微微观察着她的神色。 “宇文公子,来得正好,正好一起吃早餐,顺便介绍这两个给你们认识认识!” “白员外!”一行人刚走到饭厅门口,一身清爽的宇文成双摇着一把纸扇,悠闲地走了过来,热切地打着招呼。 白玄明乐呵呵地笑着,态度温和。女儿就是这样,口直心快,有什么都不会学着隐藏,不过这样坦率直真的性子,倒是挺讨他喜爱的。尤其是她那口无遮拦不时冒出的甜言蜜语,他是真爱听。 “爹呀,您老说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难得回趟家,居然连礼物都舍不得给我准备一份!现在我才发现,整个家里,还是爹您对我最好了!爹,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白孤烟拽着白玄明肉嘟嘟的大掌,急冲冲地冲在了人群的前面。又矮又胖的白玄明,被气呼呼的她拖着,一身的灰衫,让人感觉就像是她牵了一头大灰熊。 “没忘啊!”白嘉志抓了抓头上碧宵宫专用的儒帽,老实回道。 “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挽着自家爹走到门口,忽地停了下来,白孤烟换了姿势,改为了牵着爹的大掌。拧着清秀的眉头,面朝大哥,刻意地提醒着白嘉志。 “知道就好!” 孔致远拱着手,噙着笑,弯了弯腰,“那在下,就多谢谢白家大小姐的大赦了!” “哼!算你好运,本小姐看在我爹和我哥的份上,就不予你计较了!要不然,本小姐,一定让你赔到倾家荡产!”白孤烟从白玄明身上下来,乜斜了一眼越看越讨厌的孔致远,冷冷道。 “既然如此,烟儿,大哥难得回来一趟,有什么事就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早饭,说不定大哥又要走了!” “老爷,早膳准备好了!”管家来福走了进来,恭敬道。 白嘉志裂了裂嘴,本想相劝几句的,但想到自家妹子那劝不得,说不得,打不得的性子,他也只得乖乖地当着观众。 大叔?孔致远,本意只是喜欢逗她而已,没想到这一次逗得过火了!气得白家妹子,口不择言地连大叔都叫出来了。他还有两月才到二十五,也就比她大了那么七八岁,比他大哥大了半岁,她至于唤他大叔么?不由地摸了摸这张光滑有弹性的脸蛋,他开始怀疑自己真有那么老么? 要不是身边爹正拉着自己的衣裙,她早就一个秀花美拳砸过去,不打残他那淡笑得欠贬的脸,也要打掉他几颗牙齿才算解气! “大叔?你是不是要本小姐跟你一样,整年不换装的就穿着这种烟青色的长衫就行了?!花花绿绿?亏你说得出口?本小姐这叫热爱生活!热爱生活!热爱生活你懂不懂?不过,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又长年混迹于风清门那些爷们堆里,应该不懂的!” 白孤烟这次是真的气得头顶冒烟了,吭哧吭哧的气得胸脯不停地上下起浮,双目怒睁,腮帮子鼓得圆溜溜的,压着怒意。 “呵呵,本公子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好心建议你少穿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而已!”似乎逗着白孤烟发飙让他感觉很有成就似的,孔致远生怕白孤烟那把火上不去的继而再向上推波助澜着。 “你说什么?!”白孤烟炸毛了,咬着牙狠狠地问道,他居然不知死活地质疑她的生活品味! “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的小气!十来年过去了,原本还以为长大了一点!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能哭能闹!在说……其实,我倒真觉得,这粉如桃花的颜色,还真不适合你!人家那些女子穿着这颜色,一出门,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你看,穿在你身上,怎么感觉就差了这么多!去换了吧!别糟蹋了这一款衣服!”孔致远抱着茶杯,抬起滟绝的眸子,直愣愣地看看她,慢条斯文地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评一番。 白嘉志,蹙了蹙眉:妹妹,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不就一件衣服么?咱们家这么有钱,请人来照着做一件,不行么? 白孤烟大哭地朝着胖子爹爹跑过去,一举坐在爹那肉嘟嘟的大腿上,毫无形象地撒赖。 白孤烟低下头,看着那褐色点点的梅花印,均匀地喷溅在腰侧的衣裙上,小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咬着牙不雅地一脚飞过来,“你个杀千刀的,你赔我的衣服!这可是我最爱的一款粉色!整个谷梁这个款式可就只有这一件!呜呜呜呜,爹,我不活啦!” “噗--”温情默默地场面,总有人会干点不合情景的事情。就如,那个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却又把水全数喷到白孤烟身上的孔致远。 “是,爹!”白孤烟真的一个善变的女子,刚刚的那种傲慢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如水的娇弱。提着粉色的裙摆,莲花碎步地走了过去,向着白嘉志微微鞠了一躬,柔然道:“烟儿知错了,大哥对不起!” “烟儿,大哥不生气了,还不快向大哥道个歉!”白玄明一本正经的教导,丝毫不记得他旁边的那根金黄色的烟斗,留下他曾经更为糊涂的证据。 白嘉志丢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儿过来:当然要怨你!要不是你,我会无辜被爹教训一顿吗?不过,爱妹极深的他还是忍着心里的不痛快,低喃了一句:“算了,下次看清楚才动手,就不会有误会了!” “咳咳咳--那个,大哥啊,你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早不来,晚不来,正好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来找我呢?” 白孤烟顺声抬起头望过去,只见大哥那俊白如玉的脸上,霍然多了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小脸顿时就绯红一片,低下了头,清浅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歉意。 “爹,此次我和致远师兄奉命下山,有要事!呆不了多久,本来想想偷偷去看看烟儿的,哪知却被她闹了这么一出!”白嘉志摸着被妹妹扇了一巴掌的脸,侧过身,看着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妹妹,幽幽的目光里涌动着很委屈的小情绪。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被自家妹子搞了这么一个乌龙,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第十一章,为了有机会见着妖魔鬼怪,拼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 宇文成双,抿起的嘴角抽了抽:白家千金真是豪情万丈啊!有意思啊!有趣啊!可惜这样的姑娘,他有心娶回家,估计也驾驭不了!啊啊啊!纠结啊!他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以勉日后佳人被人捷足先登了,以至于不后悔的说? 白玄明,女儿啊,甜言蜜语不要是不是一个男人都说出来啊! 白嘉志,鄙视地看向自家妹子:你的节操呢? “咳咳咳……”孔致远被她的拍马屁般的表白给震住了,一口米饭呛在喉咙里,干咳了起来。 “致远哥,我哥不带我去,你带我去,好不好?致远哥哥,你最最好了,长得俊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就是我白孤烟的偶像兼梦中情人啊!” “哥,让我跟你们去吧!”白孤烟一脸的希冀,眼巴巴地望着大哥,可惜大哥就一副表情:我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样的一个后果!看着亲哥那稳如大山的坚持,白孤烟转而又把目光移到了对面的孔致远身上。 “是的!千真万确!所以,最近在家,别四处瞎跑了!”白嘉志语重心长地凝视着清瘦的宝贝妹妹,一脸的关切。 “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白孤烟清丽的眸子瞬间大亮开来,满脸的激动,掩不下的兴奋。 “烟儿,致远师兄说的千真万确,我们也是为你好!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怕给爹造成心理恐怕,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 “且,吓唬谁呐?天下间哪有什么妖啊,魔的?我怎么跟着流言之风追了那么多的地方,恁是连妖魔鬼怪的半根毛发都没寻着!即使有又如何?本姑娘可是有法宝,天下横着走的人!” “白伯伯,烟儿妹妹,最近外面有股邪风正在以风吹之势,在五国蔓延开来,你这个年纪与失踪的那些女子差不多,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 “师傅说,最近的少女失踪得很离奇,因为不止是谷梁才有女子失踪,而其它几国似乎也有不少要臣之女凭空消失了!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已经引起五国朝庭的重视了!这一次,我和嘉志兄,调查之后,会再一次赶回清远山,看长老他们怎么安排,然后我们好下一步行动!” “其实是这样的,近段时间,咱们谷梁不是再次失踪了几位少女么?可是最近,连守卫最森严的皇宫里,皇帝捧在手心的妹妹——司空婉香,在一周前也失踪了!师傅这次就是派我和嘉志师弟,前去皇宫,收录公主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爹……”白嘉志亲切地唤了一声,没了下文,显然不知要如何开口。 “什么事?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白玄明感觉到了这突然而来的凝重气氛,不安地问道。 “嘉志,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瞒着白伯伯,我们还是告诉他老人家好些!”孔致远凝重的表情,扫向了吃在埋头为肚子奋斗的白孤烟。 “呵呵,志儿说得对!吃饭不说他事,吃饭才是大事!”白玄明弥勒佛一样的朗笑着,摆了摆手掌,“大家难得在一起吃个饭,二位不要客气!” 他不想说,白玄明算是看清了,他既然不想说,想必有他的难言与顾及。 “爹,吃饭的时候,咱们不研究那些!”白嘉志拿着竹筷的手,怔了怔,眼神明显有些躲闪。 “致远,嘉志,是不是发生什么要事?你们难得下趟山,居然又要匆匆地急着走?” 宇文成双优雅地缓慢吃着,从寒暄之后,就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高雅习惯,柔和的脸上,平静地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淡淡温情。 “白伯伯客气了,烟儿妹妹纯真直率,倒是单纯得可爱!”孔致远挑眸瞟了一眼过去,看着那闹情绪的小丫头,意味颇长的淡笑着。 “烟儿从小就这样的脾性,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两位,请看在老夫的面上,多多谅解!”白玄明,看着女儿那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倒是没有觉得有何丢脸的去指责。相反的,他伸着肥胖的小手,在挨着自己坐下的女儿身上,轻轻拍了几下,“慢点吃,别咽着了!如果不够,让来福着人再准备就好了!” 白孤烟懒得理他们,自顾自的低头吃着饭,速度又快又急,就风扫落叶一般,小嘴塞得满满的,吃相没有半点的文雅。 几人都站了起来,相互的寒暄着。 “宇文公子,这个是在下的犬子白嘉志,这位是孔致远,他们二人都入在了清远山风清门下,为当今圣上效力!” “嘉志,远儿,这位公子是宇文成双,是烟儿的朋友!” 红色的大圆实木桌上,已经装备好了好几款丰富又精致且有营养的早餐。椅子在几人进去之前,已经按着人员的多少,已经距离适中的放置妥当。 偌大的饭厅里,同样的一如白家的员外府的整体格局,古色大气。 第十二章,自己不嫁就拉亲爹背黑锅 本书由首发,请勿! 白孤烟把手从腰上的桃木剑上收了起来,一指弹弓招呼在喜儿那光洁的额头,“笑屁!你家小姐我都快气死了!走,给我换衣服,我要去当侠女!” 喜儿平静着一张脸,低头走了出门口,终于忍不住笑了开来,“小姐!你太利害了,你没有看到老爷那涨得青红酱紫的脸,可以塞进两只鸡蛋的嘴,好好笑哦!”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想让他们带自己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长什么样?不带拉到!你以为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本小姐就动心了!真是白日做梦!你们以为,我白孤烟少了你们,就找不到路了?哼! 白孤烟出了门口,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转身面朝饭厅大门,双手互抱在胸间,竖起的秀眉,是一脸的不屑。 宇文成双,已经被雷得无法言语了!她连她亲爹都能这么整,她敲他五万两似乎还算轻的!他终于能理解,她所谓那句最低的友情价是何种程度了!要不然,以她如今这么强势的状况来看,她要敲他**百万也会有理由的! 不行,办妥这件事之后,他就让爹着人来白家求亲!想着他隐瞒多年的身份,他温和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意味颇长的笑容。 心里掩不下的是小小的失望,以前或许他没有想过男女之情,但再次见着白孤烟,他清淡了二十五年的心,似乎注定开始不平静了! 世上没有几个像她活得那么潇洒,那么快乐! 孔致远虽然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烟儿妹子会拿自家爹来说事,摆明她的拒绝,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认识她十多年了,对她虽然说不是百分一百的了解,但他却深知:白孤烟她那看似没心没肺的表面之下,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她有她的坚持,她有她的认知,她有她的爱情憧憬!要不然,十六岁还没有许配良人,若是换在别的女子身上,恐怕早就急得不得了了!反观她—— 白玄明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明明在商量她嫁给致远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扯上让他嫁人了?难道她忘了,自己也是男人!且还是一个一把年纪的老男人?! “爹,我也觉得可以!您老就不要推却了,嫁吧!我去马上安排来福伯伯给你们准备婚礼,至于娘亲那儿,我会帮你给她开通好思想的!毕竟真爱无罪!娘亲不再,您也有孤独的时候,相信娘亲会和我一样想得开的!”至于哥,他在现场,就不在她的劝说范围了。 白孤烟配合着也点了点脑袋,沉闷半响之后,却突然站了起来,往门口离去。 “可以嫁,可以嫁!”白玄明乐呵呵着点着头重复了两次,有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她觉得女儿要是嫁了人,就代表以后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她会老老实实在呆在家了,这样他就不用看着她整天拿着那把桃木剑还做着斩妖除魔的侠女梦了! “那——爹您老人家的意思,是可以嫁了?”白孤烟撑着脸,怂着脑袋,淡漠地开口,让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致远这孩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虽然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的禀性和为人,老夫还是信得过!”白玄明,目光炯炯,似乎很满意孔致远的突然求亲。 “爹,您老希望我嫁给他吗?”白孤烟侧着头,目光简单地看着白玄明。 “小姐说合适就合适,小姐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喜儿站在白孤烟的身后,机警地回答道。开玩笑?有员外老爷与大少爷在,小姐的婚姻她敢来枉加评论么?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孤烟点了点头,正在众人正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她却索性手一招,轻唤,“喜儿,你来说说,你觉得小姐我和这位致远公子合适吗?” 白孤烟的慎重考虑,无疑给了孔致远一份希望,“是不是考虑好了?你看本公子也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可是个不错的选择哦!过了这个村,可就再难遇上这么好的店了!”他说得很随意,但是略带颤抖的声线,不难听出他还是很期待的。 “哦——这样啊!”白孤烟抚摸着光滑纤瘦的下巴,拖着长长的尾音,看似在认真考虑。 “因为这样,我就有了说服自己带着你去的理由!而我也可以在被风清门查到了之后,对他们有所交代!毕竟风清门的事情,涉及了朝廷,外人是不许随便干涉的!你嫁给了我,就相当于间接入了风清门!”孔致远慢慢地道来,说得很合乎情理! 凝了凝心神,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又是什么理由?”看不出来嘛,他倒是挺会见缝插针!她又不是上天派来的逗比,专门供人各种娱乐的!他要她嫁,他倒想得美! 白孤烟倒是一派的镇定,抬起清瘦的小脸,扬起浅浅的笑容,看他看过去。仿佛孔致远不像是对她说的一样,清澈的眸子温柔如水,平静得没有半点的波澜。 宇文成双还在纠结中,徘徊在下手不下手之间,天马行空的胡乱想象着两种迥然不同的后果。 轰!众人惊呆了!尤其是白孤烟的爹,刚刚才缓和下来的老脸,就这么的僵住了!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给震惊的! “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什么条件?”白孤烟依旧看着他,清幽的嗓音连考虑都没有。 “要我带去,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孔致远,摸着发烫微红的左耳,望着白孤烟的目光闪烁着紧张与期待的光泽。 白孤烟没有回答,只是灼灼生光的眸子兴致高昂地望着他。脑袋轻点,那厚薄适中的留海,随着她轻柔的动作,上下波荡起浮。 “那个烟儿妹妹,你当真想让我带你过去?”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移了过来,不解地盯着他。只见他俊朗的脸上,由于紧张泛起了丝丝的红润。 孔致远咳顺了之后,似乎想到什么,清朗的嗓音突然响起,“白伯伯,等一下!” “爹,我没胡闹,人家是真想去嘛!”白孤烟苦着小脸,惆怅万千,腰间的桃木剑,没有用武之地是很悲催的好不好?对不起它身值万金的价值啊! “烟儿,不许胡闹!”白玄明,倏一下站了起来,大吼一声。 第十三章,出发之前 本书由首发,请勿! “烟儿,你先回来,为父有要事给你说!那些东西,你若真需要,爹让人去给你买!” 白孤烟一手抓过喜儿的手,急不可待地喊道,“爹,您老先回去,我突然想起,我的胭脂水粉用光了,准备和喜儿去买点,一会就回来了!”开玩笑,再多等一会,连他们的气息都被风吹没了好吗? “还不打算回来?” 刚走到门口的白玄明停了下来,转身,把女儿的举止看了个一清二楚。 哎玛呀!爹他老人家终于舍得走了!白孤烟掂着绣花小鞋,伸着脖子一会瞧瞧爹走进门了没有,一会向着白嘉志离开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知道他们行了多远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她急啊! “哼!”白玄明冷哼一声,转过肥胖的身体,只手背起,向里走去。 “爹,您老要不要这么直白,您老是这样,我以后可还有何**可言!”白孤烟拧着眉,表达着她的严重不满。 白玄明瞟了一眼女儿,沉着的老脸之下,依旧是掩不下的宠溺,哼唧着,“就你那小心思,我要不懂你,那还是你的爹吗?” 扯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带着喜儿走了过去,“爹,您老人家真利害,我藏在你的后面,这么隐蔽的地方,您老都能发现!您老真是火眼金睛,人越老眼越神!女儿佩服啊!” 这下倒好了,连自己安慰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了。 …… “烟儿,你真要爹来请你才出来?” …… 那不是再唤自己了!暗暗松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担惊得过余了! 白孤烟一怔,难道发现自己和喜儿了?不可能啊!自己二人蹲在这里这么久,就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小下下,为了怕被爹发现意图并阻碍,她们可是连呼吸都是压轻了的。 “还不打算出来?”白玄明哄亮的声音有力的以背对着这个方向传来。 这都还是不重要的,重要的,爹再不走,一会她就寻不到哥他们的路线了,好吗? “爹也真是,人都走没影了,还在看什么?是想看成望儿石的人肉化石么?”白孤烟闷着气,暗暗的嘀咕着。哥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她伙同喜儿,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找个好地方藏起来,他们就出来了。害得她和喜儿只好窝在这石狮子之后,蹲了半天,腿都麻了。 白嘉志与孔致远齐齐向白玄明行了个晚辈礼,然后转身离开!烟青色的背影越走越远了,却不见白玄明那矗立在朝阳下,有半点要离开的动静。 他本想把这个大好的消息,告之给父亲,但是一想到皇上用的那剂猛药,残忍又没人性。如果父亲知道他,跟在这么一个为了长生不死而无所不用其计的残暴帝王,暗下做事,他会更加的寝食难安。所以,他只得选择了封口不谈。 这一次,风清门炼制的长生药,较之之前的尝试,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据内部上层透露下来的消息,皇上听了偏方,甚至让人用了未满三朝的十名男女婴孩的血液。从其炼制的成色来看,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碧圣果有那么猛烈的效果,但是,即使不能保证长生不老,至少也能让人延年益寿个好些年。所以,他相信,长生不老一定不是个传说,只是时间的问题。 “爹,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风清门!”白嘉志何尝不能体会自家爹的感受,但他还是重重地把手从父亲那慈爱的手心拉了回来,“好了,爹!我们真的走了!您老保重!” 指间传来儿子试图拽离的意思,白玄明更加用力的握紧,眼眶里老泪来回的滚动,浓浓不舍,带着些许的哀求,依旧是每次离别时的那句老生常谈的劝慰:“嘉儿,放弃吧,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会令人长生不老!还不如趁为父还在,多多的陪陪爹!” 好想就这么的握着儿子的手,儿子三年难回家两趟,每次回来,还没寒暄几句,又得匆匆的离去。 “嗯,老夫会试着去给烟儿做做思想,老夫也很喜欢你这孩子,如果能成为老夫的贤婿,亲上一层,老夫也乐见其成!”白玄明,拉着白嘉志与之无异的手掌,那是无限的不舍。 “其实白伯伯,您还真可以考虑考虑我!虽然刚才我说得很唐突,但那确实是晚辈的心声!”孔致远已经微红的俊脸之上,很正经。 “好,爹记下了!” “爹,烟儿也不小了,也该为她寻一好人家了!别到时因您的宠爱与不舍,把她留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可就误了妹妹的良缘!” “白伯伯您就安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不还有我在么!我也会照顾好嘉志的!”孔致远,看着一脸慈爱的白玄明,走过来哥俩好的搂着白嘉志的肩膀,好言的安慰。 “爹,您放心,孩儿知道!您也要保重,孩儿不在你在身边,您老也要多多保重!” 白玄明,亲自帮着儿子,整理了一下他腰间的三尺青宵长剑,抖了抖肥肥的厚嘴唇,欲言还张之后,才拼凑出了这么一句简单的交待,“志儿,一路小心些!”一脸的再不舍,却还是说不出那句挽留的言语。因为他知道,纵然他说了,白嘉志也不会放弃初衷,在家陪他经商的。 半刻钟后,白员外府门口。白玉雕刻而成的石狮子之后,一身粉绿的白孤烟拉着喜儿,密切地偷窥着正在与自家爹拜别的大哥与那个讨厌的孔致远。 第十四章,途中生变故 本书由首发,请勿! “遇上了一点小事,大人稍安勿躁,属下马上就会处理好,定然不会担误国师大人多长时间!”领头的中年李阳,恭敬地面朝马车,应道。 “李阳,出了什么事?”对面那豪华的马车里,幽幽地传来一声沙哑中与威严并重的男声。 于是,队伍停了下来。 前面的开队先锋,持着各自自认为很牛叉的身份,互不相让的相互对恃着,谁也不愿让步,让谁先过。 说来也巧,队伍缓慢地行至此时,迎面同样来了一只同样庞大的队伍。 芜宣城外十里之远的官道是从两座山的夹缝里,人工开出并加宽的。在山的出口,好巧不巧的,前不久,山下掉下了一块横竖三人来长的不规则大石块,把原本很宽阔的官道,恁是挤得只能紧巴巴的仅能供一辆马车经过。 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进着,白孤烟也开始沉默起来,专注地欣赏起沿途的不同而别致的风景。 喜儿撇了撇小嘴,专心的驾着马车,懒得理会这个严重不正常的小姐,小姐你属植物,可喜儿我属动物,天生爱躺着不想动好不? “笨,你家小姐我是属于植物性的,天生喜好阳光!不可以吗?”白孤烟本来就还在郁闷中,挑着眸子淡淡地剔了一眼喜儿。身为高大上的小姐我都能忍受,就你屁事儿多! “小姐,我真搞不懂你!坐在马车里面明明比坐在这外面舒服得多,你非要坚持坐在这个位置。风吹不说,日晒也不说,可是这马蹄扬起的灰尘,你怎么就能无动于衷的没感觉呢?”喜儿扯着马绳,眉头绞成麻花状,满满的口气是很不高兴。 拂了拂额,头很痛!很无语!她开始怀疑她们家的银子是不是多得都没地方用了?腰间的桃木剑,那柔软的木头香气,时刻的在提醒着她,英雄无用武之地,主人我长霉了啊!啊啊啊啊! 她老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她不就是带了点点的贺礼,爹至于花大价钱,请了某镖局的近五百个武功高强的镖局顶梁柱来保护她的一路行程? 通往嘉阳的官道上,白孤烟和喜儿,坐在原本属于马夫的驾驶坐上。喜儿嘟着小嘴,熟练的驾的马车,白孤烟则望向前方开路的那一拔骑着马的先锋队伍,那黑色职业装英姿勃勃的背影,想着身后那拖得老长,整齐的队伍,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 背着对女儿的白玄明,老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臊着老脸,交待着:“烟儿!至于贺礼,虽然你娘亲走的时候,已经带了两马车过去了!但是,爹还是再次准备了一份,随送的人员,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去收拾下,一会就出发!” “是,爹!您老放心,女儿一定会把您对娘亲的满满相思,一滴不漏地给你全部传到!”白孤烟没有错过自家爹那满脸的惆怅,调皮地把手搭在他老人家的肩上戏谑着。 谈起那个分开一月之久的妻子,白玄明是满眼的柔情与相思之苦。 看着女儿终于忘了儿子的那一茬,他满意地点着头,肥嘟嘟的脸上,肌肉抖动。“女儿啊,你知道爹,这肥胖的身子,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这次外公大寿,你可是代表了爹这边去的,去了记得给爹长长脸,顺便让你娘亲,早日归家!家人固然很重要,但是也不能把相公落下!” 算算日子,如果现在动身,行途中如果有耽搁,都快赶不上了! “奥!对的哦!”白孤烟一拍小脑袋,经爹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一月之前,娘亲先行一步的时候,可是威胁过自己的。如果外公生辰见不到自己,她老人家就决定在外公家赖上三年五载的才回谷梁。 “烟儿,你应该还记得,你娘亲走的时候,特别交待过的,让你必须去给你外公贺寿的!这眼瞅着日子没几日了,爹觉得,你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爹,您老到底有何要事非要现在来说?”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挑这个时间点?拜托,我正在我为伟大的理想而奋斗中,很忙的好不好? 最终白孤烟还是没能从白玄明的眼皮子底下走脱,看着爹那煞有介事的正经与严肃,她也只得带着喜儿跟在爹的后面,郁闷的回到了大厅。 第十五章,退一步并不是认输,而是赶时间! 本书由首发,请勿! 白孤烟实在是等得很无聊,才好奇地向着那辆非凡的马车望过来,哪知却正好与那辆华贵的马车主人,迎了个正着…… 官道上,夕阳西下,一袭嫩青端正盈立,身形瘦削,娇小清新,凄绝而优美。她悠悠地缓转过身子,精致如玉的脸庞清幽的目光,缓缓地望了过来…… 只见__ 那辆别致的马车缓缓地行了过来,阮经亘不经意地撩开了马窗帘幕。 他们的人员有条不紊地向着她们相反的方向而去,白孤烟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道路边上,耐着性子陪着林左与罗玉等人等待着。 “如果真心谢我,就麻烦你们别墨迹了,赶快过吧!要不然,我们怕是又要在野外宿行了!”白孤烟抬起头,望了望要不了多久就会日月交替的天幕,拧了拧眉,轻声说道。 “姑娘,我就代我们国师大人,谢谢你的成全了!”李阳口是心非地拱手道。 那边,林左很快就安置妥当了。大石块那里,原本堵着的那辆马车,向前驾了过来,后面的则乖乖主动行至宽阔的官道左测,彻底地把道路顺了出来。 白孤烟则站在那里,清瘦的身子,林立在山脚下,更加的瘦小。 “哼!本队长要不是看在白姑娘都妥协了的份上,绝不让步!”林左给自己镖局找了句不失面子的台阶下之后,高傲地驾着马,过去安排了。 “林队长,我们都是有礼貌且大度的人!既然他们要先过,就让他们先过吧?再忙也用不着挤这点时间!”——去投胎!她冲林左随和地笑了笑,“去安排吧!让他们先走!” 白孤烟清幽的目光扫了扫对面那辆来起来异常华贵的马车,嘴角不觉地撇了撇,难怪这群人蛮横不讲理,原来是狗仗人势。 一面是雇主,一面是不知来头的人,他也很为难。行走江湖,面子固然很重要,但他也怕交手。做为这次押镖的领头之人,他真心不希望一路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可白员外花了三陪的高价,让他们务必在指定时日到达嘉阳的国都南番。 “白姑娘,是这样的,我们的队伍走到这里,还有半数的人员没有过来,可他们却无理地让我们后面的队伍,退后让路,给他们先行!说那里面坐着什么国来的国师大人!”林左深幽的目光,向白孤烟抱歉地看了过来,沉稳地声线下,却是对对方人员品性的不满。 “林队长,怎么一回事?”白孤烟清浅的声音,让气氛一下子就软和了不少。 白孤烟当即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小跑着上前。 这是要打架?有没有搞错?本来时间就不够了,如果他们在打一架,人困马乏,那她还能赶上外公生辰吗? 原本以为他们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却见他们个个的脸上骤然阴霾笼罩,相互的用兵器互戳着对方。 白孤烟坐在驾驶座上,远远的只知道两队人马在叽咕着,却听不清他们在商量什么。 一时之间,双方人马怒目相对,双双亮起了自家的看家兵器。兵器对恃,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气氛僵恃而紧张。 思念之间,他向后退了两小步,大手一挥,铿锵有力地大吼一声,“给我上!” “好好好,我看你们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纯属找死!”那人咬着呀怒责着,他快气得冒烟了。国师大人虽然很好说话宜相处,但是身处他国的领土之上,若知失了面子,不保一会他发起脾气来,谁都吃不完兜着走! “不让!坚绝不让!”镖局的柳青,驾着马,优雅地手扶着他那把紫星玄月杖走了上来,表明态度。什么都可能承让,唯独面子丢不得! “听你们的口气,这路是不打算让了?”李阳冷着一张冬瓜脸,再一次的问道。 “我管你们是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我们只知道,我们占着理,你们凭什么要我们让你们?”林左旁边的罗玉,血气方刚的一青年,扫了眼人数相差无几两只队伍,不屑地顽固叫嚣着。 “这马车里坐的可是我宣乐的国师阮经亘阮大人!来者皆是客,怎么有让客人让路的道理?”对方扯出他们高贵的身份,试图让这些人能自觉地有些阶级之分,主动让路。然,他却没料到,这批走南闯北的镖局人士,却是远离皇都黍城,比一般的土匪流寇自觉不了几分的粗鲁壮汉。 “我们管你是谁?我们只知道,这里是我们先来的,理应让我们的人,先过你们才能走!”镖局的林左,坐在马上,手执长矛,同样的傲然挺立,不容商量。 “你们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 李阳得了令,急步地走了过来,高傲地仰着鼻孔,扯着鸭公般的嗓子,冷声叱问。 第十六章,玉佩转手 本书由首发,请勿! 进了皇宫,来到了公主府邸,打探着问了公主府的好几个婢女,也没有问到师兄曾来过的信息。盘查之后,什么都无果的他,只得寻了公主两件的衣衫,打包向清远山返回。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与师兄的为人,白嘉志在这家早餐铺子,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都没等到人。后来,问遍了铺子里所有的小儿哥,都没有人见到致远兄的离开! 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他知的私事,先离开一下? 可——根据自己多年的观察,师兄也不是那种求功利急,自私到会邀功的小人。 白嘉志纳闷极了,难道师兄撇下自己一个人先去了皇宫? 可谁知,茅厕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见师兄的人影。 白嘉志,一个人用完了早餐,左等右等终不见师兄回来。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而去,他开始着急了。他出了房门,问了店小二的路线,向着茅厕找师兄而去。 清起,二人失望地离开了杨家,珊珊地来到一家早餐店用早餐。餐中,师兄孔致远,离席去茅厕了。 一夜下来,盘问之后,除了知道那名女子姓杨,名天玉,在与婢女罗珊儿一起游湖失了踪之外,什么都没查到。 于是,他们私自改了行程,连夜去了那户人家查看。 白嘉志与孔致远师兄二人,从拜别了白玄明之后,经过二日的奔波,终于来到了嘉阳的国都黍城。皇城触目可望,本来他们可以连夜拿着门派的文碟进宫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的。然,就在他们动身的前一刻,传来消息,黍城里,又有一名妙龄女子于午时失踪了。 ** “小姐,你就知道打趣喜儿为乐!”喜儿虽然口上如此的埋汰着自家小姐,但是脸上摆出的笑意却是难得的对小姐的戏谑蛮不在乎。 “是啊,所以这次你可是赚大发了知道吗?若是哪一天,嫁不出去了!你可以带着这块玉佩去威胁那个混蛋取你做国师夫人!国师夫人,光听起来似乎就比员外夫人要高大上得多!”白孤烟搭下眼睑,二指尖尖,夹着小下巴,一本正经道。 “小姐,你真的把这东西送给我了啊?刚才我可是听到那个人对你说:拿着这块玉佩,找那个什么国师的可以满足你在宣乐国里的任何一个要求!” “少在我身上拍马屁!本小姐可不吃你那一套!” 喜儿从空中捞过了玉佩,听着小姐完全不再乎的慷慨,笑了,笑得毫无淑女形象,“小姐,你对喜儿真的好得没话说,小姐,我太喜欢你了!” “喜儿既然你也喜欢,小姐就转手,借花献佛送给喜儿了!” “嗯,应该值不少银子!”白孤烟同意地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喜儿满脸艳羡还有膜拜自己的小样儿,暗暗地左右摆动着小脑袋,嘴角划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小手一扬,手中的玉佩,脱离了她莹白细嫩的手掌,向着喜儿划了过去。 “小姐,你就臭美吧!我看这只玉佩,挺贵重的吧?” “笨,因为你家小姐我长得貌美如花,让他的人先行了,身为大男人的他觉得过意不去呗。”白孤烟随意地把玩着这只碧玉无暇的麒麟之玉,自恋地回答。 “小姐,那人为什么会无辜送只玉佩给你?”马车里,喜儿不解地问道。 他们的队伍终于过完了,白孤烟的队伍也开启行程,长长的队伍,蜿蜒在官道上,速速地向着嘉阳的南番而去。 ** “是!”李阳双手接过,得了两句交代之后弯腰恭送着马车的缓缓移动。 “你们的处理方式,确实理亏再先!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本国师也不方便在多说了!我这里有一块玉佩,速拿过去,送给那位姑娘,算是道歉!”话落,修长白皙的手,捏着从腰身扯下的那块随身玉佩,从窗口递了出去。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李阳问声上前,面朝马车,恭敬中带着敬仰。 “李阳!”马车停了下来,阮经亘幽沉的嗓音响起。 白孤烟清灵的话语,被风散悠悠地吹了过来,马车里的人,明显一个错愕,只见那长年紧抿的唇上,居然扯开了一丝优扬而好看的弧度。 “林队长不用自责,行走江湖,能少点纷争是纷争!与人方便的同时,就是与己方便!” “白姑娘,真是很抱歉!” 他优雅地掀着车窗帘子,浩瀚如星辰的目光隔空望过来。白孤烟倒也礼貌有加,宁静的似水之眸,清和的对望着,扯出一抹淡雅清幽的笑容,点了点脑袋,遂即转过了清瘦的身子,面向正好走回来的林左。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看面容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白衫如雪,温和的五官,一对剑眉飞扬倨傲,目光峻冷而沉寂。成稳而平温的气质中,有一种凝结已久的戾气。 第十七章,娘亲处境 本书由首发,请勿! 没有想到,娘亲思思念念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的外公生辰,却连一个寿宴的参加资格都没有! 刚才她跟着娘亲一路过来,她并没有落下那些下人们鄙视中带着轻视的目光。 小的时候,她听娘亲讲过,娘亲是外公曾经在烟花柳巷风流时,带回来的一个风尘女子生下的女儿,在这个丞相府,一直都没地位,低得连个受宠的管家子女都算不上。 “好!”白孤烟不动声色的拧了拧眉梢,她生在白玄明那个只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三个孩子的商人家里,没有过多的家庭等级之分。她知道,她也一直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娶了三妻四妾的子女,家里的等级是何等的森严! “烟儿,等晚间,席宴一过,娘亲就带你去向外公拜礼!” 可,娘亲,却认命地呆在这里,足以见得家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看着这偏僻得冷清的小院子,白孤烟真的很替娘亲不值。娘亲一月之前,从邺城带来的贺礼,价值几百万两纹银。如果她自私,如果她愿意,要买下这丞相府旁边的院落,估计也绰绰有余了。 林左离开后,娘亲让官家带人把马车上的贺礼送了进去,然后居然带着她从丞相府的一条偏门走了进来。 白孤烟一直知道娘亲不受外公的爱待,但从来没想到,娘亲在外公这个丞相府里地位是如此低。 ** “好!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白姑娘,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我就带着我的人先回去了!”林左走了上来,礼貌地道别。 “呵呵,既然喜儿都这么说了,那娘亲也就放心了!” 看着夫人那宠爱的目光,喜儿答非所问道,“夫人放心!小姐比谁平时能吃,比平时能睡,比平时能闹,一看就知道比谁都过得好!” “嗯,这一路小姐没受什么苦吧?”叶雨茹关切地问。 “喜儿见过夫人!”喜儿的迟迟地过来行礼。 “娘,我答应了您就会来的,哪怕是爬我也要给您爬过来,您不是瞎担心!您是在质疑烟儿的人品!”白孤烟伸了伸红嫩的丁香小舌,拉过自家娘亲汗津的手指,有些内疚。 叶雨茹噙着感动的泪,眼泪婆娑地朝着二人大步走了过去,温柔的声音包含着很多不言而喻的期盼,“烟儿,娘亲还以为等不到你来了!” 叶雨茹,已经候在那里多时了,不时的张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当看到白孤烟与喜儿从一辆马车下来,激动的眼泪,随之而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今日的左相叶兴德门府,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老远的就能听到从府里传出来的各种喜庆的丝竹声唱。 巳时正中,白孤烟与喜儿,终于被林左一行人,安全地护送到了丞相叶兴德府门口。 ** 白孤烟看着喜儿那善变非常的模样,突然大笑了起来,太阳高温所致的郁闷,一下就消失开去。喜儿就是不禁逗啊! 喜儿点着头,但看着小姐那不怀好意思,似笑非笑的奸诈目光,当即又急急地摆动着脑袋,解释,“不不不,小姐,喜儿不是那个意思!” “哦……你的意思,如果我让人送盆清水来,你就可以给本小姐变出一盆子冰?” “小姐,真的,不信你摸,我都可以把一盆水冻成冰块了!”喜儿看着小姐端然稳起的表情,赶紧解释。她可不想被小姐一个抽疯,就给嫁到田户人家了! 白孤烟瞟了她一眼,你就吹嘛。 “别,小姐!喜儿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喜儿根本就不热。” “是吗?那回去之后,小姐我就想法子把你嫁给一田户人家,看你还敢不敢说这些苦就受不了了!”白孤烟垂了垂清丽的眸子,虽然她也热,但是她却强忍了下来,反而以逗弄喜儿为乐。 “小姐,喜儿快热得受不了了!”喜儿擦着额际的香汗,抱怨。 阳光越来越毒,马车里,越发的闷热。都是那该死的什么国师,要不然,她连夜就已经到了,还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休息。 其实,这些年来,娘亲虽然隔断了与家人的联系。但是她从平日里,娘亲那刻意隐忍的亲情之下,她知道,她很牵挂远在千里之遥的亲人。 这一次,娘亲铁了心的,要让自己这个延承了她身体血脉的女儿,来认认这个隔着千山万水的外公,她不惜的用上了威胁手段。 外公叶兴德,也只是仅听过名子而已。由于当初,娘亲不顾外公反对,毅然不顾礼数,私奔远嫁给了经商的爹爹,致使原本就与外公不是很融洽的关系,由此更加的淡漠。 白孤烟掀开窗帘,看了一眼,车外冉冉升起的骄阳,拧了拧眉,希望能在午时之前赶到娘亲念叨了无数次的外公府邸。 第十八章,叶家大小姐 “行什么礼?”白孤烟抬起眼敛,平行的目光望着已经近到跟前的叶怜梦。安然的小脸,拧着眉,压着心里的不悦,故意不懂地问道。她讨厌这种目空一切,把所有人 白孤烟倒也配合,主动地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二人。能在丞相府里出现的,就算她没脑子,她应该也能猜到**分,这人是臣相府里的某位小姐,也就是娘亲在某种程度上的某位亲人。不过,她这说话的语气,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站住!谁给你们这两个贱种的胆子,见着本小姐也不知道行礼?”叶怜梦高傲又霸道地尖声开口,并大步向白孤烟二人赶了过来。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敢这么的无视自己。不行大礼就算了,居然还漠然地就想这么转身离开!她的面子何在? 叶怜梦一愣,她没有想到,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长得这么绝色!丝毫不比她差!尤其是她那随意地一笑,仿佛院子里的花开都及不上她的半点美! 然后,带着喜儿,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逛了这么久,想必娘亲也该担忧自己了! 白孤烟倒也客气,清幽的目光没有过多的惊讶。她对着那边明显是一主几仆的人群,温和着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白孤烟隐隐听到后面有议论声,有些意外地转过了身子。只见一个妙龄佳人,满头的珠花摇曳生辉,亭亭玉立的一袭粉红纱裙,温婉而高贵。可惜,就是那仰着的鼻孔,唯我独尊的高傲,以及那带着几分扭曲的薄怒,给她那本身的优雅高贵气质,降了不少的折扣。 远处那个女子,仅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有了一种很深的危机感。如今皇宫里,她的手还不宜伸得那么长,但是眼前所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她断然不会放过! 如果,今日她的未婚夫不来,她倒不会过份地干预这些想飞上枝头一夜变成上等人的丫鬟。但,今日,那个身为一国之君的夫婚夫,要以爷爷孙女婿的身份,过来给爷爷贺寿,她就不会无视这些丫鬟的小手段了。众所周之,嘉阳帝年经俊美,但同样的好色。要不然,自个儿还没有进宫,却已经有了为数不少的后宫妃嫔了! “是吗?那怎么你们当中并没有一人得到安排呢?”叶怜梦刻薄的冷声嘲讽着。她狭隘自私的意示里,这又是哪一位身份低微的家婆管家里的女儿,想穿成这样,借着爷爷的生辰,来勾搭某位高权之人的丫鬟。 “回大小姐,这个崎香就不知道了!兴许今天是丞相大人六十大寿,刻意安排的吧!”崎香直直看着那一袭精美中透着非凡,飘逸的一袭雪白色流纱裙,双眼一亮,羡慕道。毕竟相府的面子比较重要。 “崎香,咱们丞相府什么时候下人都富得穿得跟本小姐一样上档次了?” 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的对娘好!比以前还要好个千万倍!好得让那些混蛋羡慕并嫉妒! 哎,娘亲这是何必呢?他们都不在意您,您何必还把这些人混蛋放在心上? 白孤烟带着喜儿,悠闲地在娘亲所住的四周瞎逛着。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僻,之前在丞相府外听到的那些戏班子依依呀呀的唱腔,在这里可是半点不闻。 “嗯,别走太远了!” “娘,我可以出去转转吗?”突然,白孤烟抬起小脑袋,望向娘亲。 “是是是,烟儿是爹娘永远都长不大的捧在手心上的小宝贝!” 白孤烟喜笑着,窝着身子往叶雨茹的怀里拱了拱,“在娘亲怀里,我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宝贝!”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没长大,好吗? 叶雨茹温和慈爱地笑得幸福,眸光里闪动着感动的泪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调皮!” “原来如此,现在烟儿来了。我一定要亲自督促着,让娘吃得白白胖胖的,回给好给爹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傻孩子,你们都不在身边,娘亲吃什么都不香!知道吗?” “不累!”白孤烟抬起小脸,拧着清秀的眉宇,小脸苦在了一起,“娘,您最近都瘦了好多!外公穷得连饭都不给您吃饱吗?” “烟儿,累吗?要不要去小歇一会?”叶雨茹心疼在看着女儿,抚摸着纤瘦的后背。要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烟儿也不会受这颠簸之苦了。 喜儿,站立在一旁,暗暗地翻着白眼:小姐,就你那执着得如牛的倔脾气,估计皇帝老儿带着军队来了,也把你这尊大神送不走,好吗? “呵呵……”叶雨茹明知女儿在撒谎,但是她也没有打算拆穿。叶玄明对她如何,她当然知道。叶玄明对她的情意深到了百依百顺,她想即使她真要说在这里呆上一年半年,他不止会同意,他还为忍着长途的辛苦,来与自己作伴的。 哼!这里的人不稀罕娘亲就算了,娘亲有我和爹爹还有两个哥哥重视!扫视着这荒凉得连鸟鸣声都闻不见的小院子,这样的人家,她白孤烟高攀不上,也不想去攀!等明儿个一早,她一定拉着娘亲回邺城! “娘,您不知道,爹他老人家太坏了,生怕您在这长久的呆着,不回去!恁是让龙远镖局的林左带了五百人,强行把我给押着送了过来。”白孤烟一把扑在娘亲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娘亲纤长的脖颈,深深地呼吸着娘亲身上独有的味道,为了加深爹爹对娘亲的重视,故意地扭曲着实事。 第十九章,白孤烟出手! 本书由首发,请勿! 他就是两年前才登基的嘉阳帝——沙坚白。 他的右侧之人,一袭金线滚边的紫色常服。深刻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深沉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几近来了嘉阳朝堂一半多的客人。潇洒的眉宇,冷傲伟岸的俊美身子,高贵而优雅地坐在梨木镶玉的四脚软椅之上。他手执一杯极品云雾,悠闲地转着茶具,带笑的眸子深处,让人猜不出心里所想。 寿星公,叶兴德,一身的大红色的寿服。红光满面的堆着一脸的笑容,坐在寿星的主位左边,满意地看着前来为自己贺寿的王公大臣们。 新搭的戏台上,花旦们演绎着经典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喧哗震耳的音乐唱腔,把整个的院子的气氛,烘托得更加热闹, 丞相府清馨大院。 —— 既然她们要自寻死路,那就成全她们!先把人抓起来,再将他们将她碎尸万段,让她们不得好死! 看着那同样张狂的背影,她愤狠地奖赏了一巴掌正在跟前惊叫的崎香,“鬼叫什么?还不去把人给我拿下!” 叶怜梦看着莹白的手心上那点点的梅红,气得直咬牙。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真的用她的那把破木剑行刺自己! 反正明儿个她是准备带娘离开的,威胁下给自己涨点气势也是好的。 “记住,你们给了喜儿三巴掌,只相当于只是还了你们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们了!而这只是个教训!如有下次,定杀不留情!”冷漠淡淡的丢下两句,带着喜儿扬长而去。 吵死了! 白孤烟翻了翻白眼,不就轻轻地戳了一小下,她还是懂得在人家的地盘上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让她见了点红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鬼叫么? 叶怜梦的几个随丛,看着她脖子上流出的丝丝血迹,一个个惊恐地,慌乱地大叫着。 “啊啊啊啊……快来人,去禀报丞相大人,有人要杀大小姐!” “啊啊啊啊……来人啊!有刺客!保护小姐!” “啊啊啊啊……小姐你的脖子流血了!” “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敢动手?”叶怜梦吃疼,尖叫起来。 “你们可都听见了,这可是你们小姐,请我动手的!”白孤烟勾起唇角,阴测测地一笑,然后,手一推…… “哼!本小姐看谁不顺眼,想打谁就打谁!连你也一样!别以你拿着一把破木剑,指着我,我就害怕了!想杀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自抬身份当小姐?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种?来呀,有种你往这里戳!”叶梦怜虚着眸子,素手指着好看而雪色的脖子,一副你敢拿我怎么着的傲慢。 “小姐,不要!你要为夫人想想!喜儿不疼!”喜儿,看着自家小姐那怒火中烧的愤怒,闲着的那只手,扯着今日一身白仙裙的白孤烟,小声的求情。 “好大的胆子!喜儿于本小姐就像姐妹一样,连我都舍不得打,你们居然一二再,再二三!”白孤烟的木剑一寸一寸地向前移过来。 “小姐……”喜儿,一手捂着更加红肿的脸,疼痛难忍。 “喜儿,走开!你这是干什么?”白孤烟上前拉开了她,继续用剑近距离地指着那个狂妄神经的女子。 “啪!”喜儿的怒声指责,以及足以让天下人拿来当笑谈的威胁,迎来的依旧是叶怜梦嗤之以鼻,更加阴狠的一巴掌。 看着小姐眯起的眼缝,喜儿惊着大眼,深知这是小姐要发作的前兆。但是,她们初来乍道,夫人如今的处境,只怕是不能由着小姐,多生一事!于是,一把推开自家小姐,双手排开,把小姐挡在身后,“小姐说得真的很对!你真的是个神经病!打了我也就算了,还想打我家小姐?告诉你,伤了我家小姐,哪怕是天王老子,我家老爷也会让人弄死他!” 她已经对她无法再继续忍下去了!哪怕她是外公的家人! 不过,白孤烟也不是吃素的。向来她的为人,是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但,在这片别国的土地之上,就先前喜儿所受的那两巴掌,就已经极度的超过了她历来所忍耐的极限了!看着叶怜梦那一副若见仇人一般的嘴脸,她沉一脸,眼一眯,快快地后退一小步,及时地躲过了那一巴掌。并顺势地迅速抽出了腰间的桃木剑,剑拔怒张地指着叶怜梦。 “放肆!居然敢骂皇帝哥哥是白痴!?”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中软勒,叶怜梦愤恨着上前一步推开绮香,龇牙咧嘴之即,手一扬,一个狠戾的巴掌甩了过来。 即使某一天,眼前这个有着半点血脉之连的亲人,登上了嘉阳凤位,那与她白孤烟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白孤烟抖着清浅的眉宇,审视着叶怜梦,美则美,可惜就是脾性坏了点。她都已经容忍得不能再容忍了,她却带着她的人依然抓着自己这个仅是第一次见面的人,给其行礼!至于么? “哈哈哈……这可是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白孤烟突然抱起了双臂,狂笑了起来。一阵狂妄的笑声之后,白孤烟目光里清寒突显,继而道,“我看你们是不是把话给说反了?是这个神经病不配给我提鞋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什么狗屁大小姐!关我屁事!再说,她这不是还没入宫!以我看,就她这样神经不正常的,嘉阳皇帝若要真把她娶进了宫,那皇帝不是老眼昏花的白痴,就是瞎子一个!” “就是,大小姐接受你们的行礼,这可是高看你们了!要不然,以你们低贱的身份,给大小姐提鞋都嫌脏了鞋子!”又一人,斜着眼嘲讽。 第二十章,风波 白孤烟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屑。家人?不知您老人家算不算 “老夫给你一个留全尸的机会,说,你们是谁指示的!只要你们说了,老夫保证,绝不动你们的家人!” “跪下!”冷冽的声音一过,后膝盖紧跟着痛疼传来,白孤烟与喜儿同样被钳制着向着叶兴德方向跪了下来。 “放心,若丞相查不出来,朕也会把幕后之人给揪出来的!”沙坚白言不由心地安抚了两句,并平和地点点头。 “皇帝哥哥……”叶怜梦看着目光一直落在她人身上的皇帝,这么久都还没正眼瞧过自己。不甘嫉妒着忍下阴狠的目光,幽怨的唤了一声。低呢的轻唤,梨花带雨的娇艳,表露出她此刻是多么的委屈。 不过场中那两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会有武功底子的人!难道她们隐藏得很好很深很完美?都让人看不出来她们的虚实?还是要犯已经逃了? “无妨,朕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嫌命太长了,居然敢行刺孤即将入宫的皇后!”沙坚白悠闲的摇着纸扇,醇醇的嗓音,带着平和与亲近。一副左相你想如何审问,请随意的态度。 “皇上,外面寿宴已经开始,您看您要不要……”叶兴德端着恭敬的态度,话里话外,摆明是想让沙皇离开。 大厅里,白孤烟二人已经押了上来,一白一黄的纤瘦身影,鹤立鸡群一般地端站在中间,房间里流淌着紧张的气氛。 她和喜儿都被人用帕子堵住了嘴,无法言语。不过她到是一派的镇定,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外公,连娘都不亲的外公,又会如何的处置她这个更加没有亲情存在的孙女? 白孤烟透过人群,看着这个怒气霸冽的老人,儒雅俊秀,有着身为文官的斯文之气。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他就是生了娘亲却不在意的亲爹,是娘亲特地交待自己,务必要来为其祝寿的外公! 沙坚白继续笑意连连的摇着扇子,仿佛戏外之人一样,看看这位大权在握的臣子会问出什么明堂。他的怀疑,他岂会不明白! “来人!速去请府医!把这两个同伙给老夫押到前厅,老夫要亲自审问!”叶兴德摆着霜寒的脸,沉稳的安排着,深炯的眼角余光,意味地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年青的帝王。暗哼一声:想以这样的手段来拒婚,他绝对不允许。 白孤烟二人被几个丫鬟给齐齐押着,叶兴德不是没有看见,而是他自主的认为这眼眸如清水般纯洁的人,是不可能会是杀手的!哪怕地上,还横沉着一把看起来很古旧的木剑。 “立即封锁相府大门,缉拿杀人凶手!”叶丞相不容商量的冷声施着指令,狂傲的态度甚至连旁边悠闲地摇着纸扇看热闹的皇帝沙坚白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大人!”几个带刀的家丁兼杀手齐齐上前。 “是谁?居然敢在老臣的府里行凶?老臣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来人!”叶兴德见着叶怜梦脖子上那只有点点擦伤的血痕,恼怒了。 “大伯——”叶怜梦柔弱地哭着,拿下了脖子上的小手,伸了出来。肆意泛滥的眼泪,已经默然地诉说了一切。 叶怜梦一见来人,刚刚还气势嚣张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迅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素手捂着渗着点点红的脖子,梨花带雨的装模作样出一副软弱好欺的白莲花小女子。  “梦儿,听说你受刺了?有没有伤着哪里?”身为大伯的叶青痕关切十足的问道。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花草之后,传来过来。紧接着,今日的寿星公,叶兴德带着同朝为官的儿子叶青痕等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她可是存了小心事的,她要把人先关到她的院子,私下用了刑,让她再无骄傲的身子,看她还怎么在她的眼前晃荡。惩处一个贱人,不是一举打杀,而是让其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地活着。 “今天是爷爷寿辰,前厅有很多大臣在,况且皇弟哥哥也在,先就不把她交出去了!先把她们押到本小姐的院子!等爷爷寿辰过了在做处理!”叶怜梦冷声交待,她不才会如了她的愿,把她往那边送。 莫非她今日打算勾引的人——是皇帝哥哥?这个念头一闪,只见叶怜梦的眼眶一红,眼神如刀子一般的向白孤烟那张清瘦而绝美的小脸扫去,阴狠地凝沉。“小姐,怎么处理她们?是把他送到前厅给丞相老爷和皇上处理?还是我们……”绮香磨刀霍霍地一脸兴致,扬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适时地打断了思想越来越狰狞大小姐。 “把嘴给她们堵上!”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明知生得低贱,却还在她这个天生高贵命福之人的眼前,还摆出一副比她还清高的架子! “太吵了!”叶怜梦冷冷地甩下一句。只听得又是一声“啪”响的巴掌声,招呼在了喜儿的脸上。 喜儿的脸又红又肿,虽然与小姐一同毫无还手之力地落入了她们的手里,却依然像小姐一样,挺直着身板,大声的骂着:“你们敢对我家小姐动手,我会跟你们拼命!” 白孤烟无视着对面嘲讽,输人不输气势地高傲着修长白净的脖颈,“哼!” “呵呵,你刚刚不是很狂妄的吗?”叶怜梦扬着下巴,看着已经被钳制下来的白孤烟二人,愤怒的瞪视着这个绝美的人儿。她在想,要不要送到外公跟前的时候,先给这人毁了容! 第二十一章,认外公 “哼!”面对 “烟儿见过丞相大人!想来丞相大人长得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当宜壮的和祥而慈爱的老人,据说又深受皇上万岁看重,及南番百姓的深深爱戴,应该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还与烟儿有所计较!不过烟儿刚才确实有做得过份的不当之处,伤了贵相府高贵的大小姐,烟儿就在此向这位姑奶奶郑重道歉!希望您们都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烟儿这种低贱的小民一般见识!” 看着娘那难得对自己严肃的表情,白孤烟沉凝了片刻之后,还是带着喜儿,乖乖的跪在了叶兴德跟前。 烟儿太小也太单纯了,他们家虽然很有钱,但是烟儿却不明白政权里,民不与官斗是历来的横论。有些人的面子是容不得他人去践踏的,尤其是高官在握的人。或许一个不经意,她们白家就此将面临家破人亡的结局。 “烟儿,过来跪下,向外公认错!” 喜儿过去,扶着叶雨茹的手臂,可叶雨茹却没有配合的意思,反而侧着脸,看着白孤烟冷喝一声。 “喜儿,扶夫人先起来!对于那些不重要的人,咱们没有必要行那么大的礼!”白孤烟清幽的目子里闪过狠绝的光,那个一身冷然儒雅的老人,这种卑微的亲情,于她来说,不要也罢! 看着那匍匐在地,放下尊严,声声为自己求情的执着娘亲,白孤烟是又心疼又无奈。娘亲这是何必? 烟儿从小被她与白玄明宠着,自由闲散惯了,自小相公就主张烟儿以后决不入宫嫁朝中人士,因此夫妻二人也从没想过要让烟儿有着半点的等级礼仪的观念。 “丞相大人,烟儿还小,她也从来没在这深宫大院的家庭里呆过,可能有些礼仪她不是很明白!如果有得罪大小姐的地方,希望左相大人及皇上,还有大小姐,大人有大量,放过烟儿!”叶雨茹刚才得知,烟儿闯了祸,被人带到这里,她是真的是急得没有办法,才闯到了这里。 “你不好好的呆在天兰院,来这里做什么?”叶兴德沉着一张脸,依稀还记得自天兰院的女人不甘苦寂地自己寻了断之后,留了个只有几岁的女儿。只是从来没有好好的关注过她,如今一见,原来这个女儿和那个人长得是如此的像! 叶雨茹被人引着走进来,看着房间紧张僵持的气氛,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了!她恭敬地跪在地上,“雨茹拜见皇上万岁!拜见左相大人!” “原来是她!”叶兴德似乎想起了什么,怒叱一声,“给老夫宣进来!” 他所有的记忆里,雨茹从小到大,好似都没有享受过生为相府小姐身份的半点待遇。她话少自卑,向来就自我地圈在她那偏僻的小院里,与他们这些兄长,从来不接触,甚至连爹都把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一直到那年,她跟着一个商人私奔的事情被发现,父亲才隐约地记得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 “爹,雨茹就是十多年前与人私奔离开了南番的妹妹,半月之前她从谷梁特地过来给您老贺寿的女儿!”叶青痕温润朗和的脸上,带着好意的游说。这个妹妹,自来倒是与他不是很亲近。大户人家一向如此,庶嫡妾之间的等级划分严明,更何况这个妹妹,只是爹年轻时在烟花之地带回来的一个烟花女子所生的女儿。 白孤烟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来娘亲在这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存在。娘亲啊,这就是您心心念念让我来相认的外公,您的亲爹!啥叫一厢情愿,啥是笑话?这就是! “雨茹是谁?”叶兴德没有理会这边眼波递转的父女二人,蹙眉沉声问道。 “是,爹!怜儿知错,求爷爷原谅!” “梦儿,不得无理!”叶青庭扫了扫一旁高贵的沙皇,严厉的教导。 “没看到爷爷正忙着吗?什么人一律不见!让她等着!”叶怜梦一直期盼着爷爷快点对这白孤烟做出惩罚,一听有人在这个时辰来搅和,美艳的小脸,一禀之前嚣张的态度,擅自替爷爷做了主,怒斥着来人。 “老爷,雨茹小姐着急求见!”一名官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禀报。 “哼!这个倒是没有必要!”叶兴德气得都快吐血了,他大权在握的一国之相,就连皇帝沙坚白都还对他的势力有所畏惧,他的相府会缺这点纹银?不过,这丫头倒有一身的傲骨,面对自己与新皇在场,也波澜不惊,实属难得。 “那左相大人的意思是还要烟儿做一番赔偿之后,方可离去?”白孤烟丢了一个不会吧,无辜又单纯的眼神,然后凝眸一虚,极其鄙视地望了过去。 “岂有此理!我堂堂丞相府岂是尔等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叶兴德精锐的双眼,瞪得溜圆,呼吸起浮很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老人家现在是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对着这个名议上的外公,她是真的越接触就越不喜欢。 “呵呵,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丞相大人,既然你们一家子老小都不欢迎我,我自觉地离去就是!你们可以当我白孤烟从没来过你们这高不可攀的相府!”白孤烟耸了耸肩,淡淡的口吻里,显得极是疏离。 叶兴德威严的坐着,大手紧握着梨木太师椅那精美的护手,浓眉竖起,一身的凛冽,霸道的嗓门显得很不耐烦,看着又拽又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白孤烟,再次吼道:“你到底是谁?” 第二十二章,孔致远被关押 使者手 “使者,尊者有没有交待,如何处置此人?需要用刑吗?” “真是笑话,我们尊主岂是你等小人想见就见的?”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你们什么破山庄,真是不可理喻!当家做主的是谁?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那个带头的使者,柳眉一竖,“实话告诉你吧!你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把你关在这里,小惩大戒!” “我怎么就得罪了你们什么山庄了?”孔致远不甘地大叫着。这个名子光听就知道很邪恶,鬼才清楚,她们暗地里都是干什么的?几个女子的身后,那一个一个圆咕咕的骷髅头,在淡淡的阳光下,泛着鬼异又阴冷的气息。 幽灵山庄,是什么地方? “说得也是,如果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好,你们也没资格在幽灵山庄活着了!” “使者,如果我们三姐妹连抓个人都抓错,你大可一剑送我等姐妹归西,我们绝对不会含冤半句!” “乐涵,香蝶,雪婉,他居然怀疑你们抓错了人!你们告诉本使者,你们当真抓错了吗?” “笑什么笑?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人?赶快放我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哈哈哈……”栏栅外,其中一个女子,素手纤纤地从她腰侧那款碧空三雪长剑离开,然后捂着心口,冷笑了起来。清冷的眼里,带着各种的不屑。 快速寻地搜着脑子里已知的消息源,却没有发现有哪一派,类似与眼前相附的。 他五岁开始就受到家族使命,前往清远山风清门潜伏。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对于五国的江湖传闻中的大小帮派门会,不说能全知,但十知**也是没有半点吹牛的。 “喂,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孔致远看着眼前全是绝色的女子,丰胸半露,衣着统一,艳丽浓妆之上的眼眸,全是清冷之光。 不久之后,远处沉重的铁门,轰咚一声大响,从下往上的被人操纵着给提了上去,一缕阳光伴着几个红得妖艳的妙丽女子,向着孔致远的地方走了过来。 他连着叫了好几次,可空旷的地牢回荡着他略带惶恐的声音之外,依旧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传来。 他忍着内心的不安,连滚几下之后,靠着双腿曲起,才吃力地爬了起来。蹦跳着到了铁栏处,大声地叫了起来:“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空气里流淌着腥得让人呕吐的血腥之气,诺大的这个空间,静寂得有些恐怖,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 目光扫过铁栏为阻的外头,昏暗而惨淡的壁灯,旁边依次的放着不少带着斑驳血迹的各类刑具。刑具的下方不远处,有一堆骷髅头和人类才有的肢体骨头。 孔致远明显动弹不得的四肢,让他莫名的一个寒蝉袭来。他明明记得,他在茅厕正方便,怎么一断记忆缺失,他就到了这么一个看不出现在是何时辰的地方。 突然,那个青年,原本紧闭的双目,微微地抖了抖,然后睁开了他原本温和的眸子。他就是和白嘉志一起前往国梁皇宫,一起收集公主失踪一案的孔致远。 一个青年被捆了两手双脚,倒在阴冷潮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吞天神殿的分部,幽灵山庄,一间昏暗的地牢。 ** 白孤烟瞟了一眼,这个刻意与自己套近乎的俊朗帝王,扯了扯嘴角,没有看他,“呵呵,那烟儿就先谢过姐夫了!”关系在那搁着,早喊晚喊也没什么区别!现在是在丞相府,她也没有必要把他当成一国之帝来对待!反正有什么,上头还有臣相这外公给她收拾摊子! 沙坚白忽地走直过来,目光幽沉,深情而不生疏地柔声细语道:“白小姐,至于怜儿的那份道歉礼,不日朕将代为补上!你看朕这样安排,可有不妥?” “皇上说得极是,不过老臣惭愧!” “左相今日又添一孙女,可所谓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一直默不吭声的沙坚白,忽地站了起来,一身朗润而优雅的贵气。悠闲地用已经笼在一起的纸扇敲着手心,朗朗地笑着开口。深不见底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白孤烟那道纤细的身姿。 气氛一时之下,变得很沉闷,毕竟叶怜梦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何况她还有个不久就成一国之后的高贵身份。 喜儿扶着额头,小姐危机才解除,怎么又本性不改!不过,看着刚才那嚣张对待自己与小姐的叶家大小家,她也是很乐意的。果然,跟着小姐混了这么些年,她一身良好的本质都开始变黑了! “我是说真的,没打算开玩笑!你看着办!”白孤烟沉着小脸,独留笑得一脸僵直的叶怜梦,走向了娘亲。 千儿八百万?还是随便?叶怜梦一个暂短的愣怔之后,笑得极其热络地看向了叶兴德:“爷爷,你看烟儿妹妹可真会开玩笑!” 抽出被捏得生疼的手,红唇一勾,淡漠一笑,“好说!愿不愿谅你,就看你的诚意了!我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官家大小姐,你就随便表示个千儿八百万的银票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小心脏就差不多了!对了,记得把我的剑给我拿过来!” 白孤烟拧了拧眉,凝视着这个很会伪装的相府大小姐。呵呵,说得真好听,演得也很好。不过她又不会在她们的相府长住,何须花那些虚伪的表情来陪她演! 第二十三章,招募喻家兄弟 “其实本国师让你们出山,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国师要集五国江湖之力,围剿祈 “我们真的不会什么千里密话,而且我们也从没有听说过,会有这样的能人!”喻天文再次的强调,只希望来人别这样狼眼的死盯着兄弟二人。 修长的指尖,敲触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声响。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对喻家这对生于乡野长于乡野的兄弟来讲,却更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阮经亘左手摩挲着带着青须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带着抑扬顿挫的调调,“嗯……”而,闲着的右手,手指习惯性地敲着残破不全的乌黑桌面,潇洒的眉宇下,精锐的眸光再次透向二位。 “我们国师大人都亲自前来了,你们别不识好呆!”李阳再次把个护主强烈的恶奴形象演绎得十分到处。 他和小一岁的弟弟,可没有忘记:当初就是因为他兄弟二人有了这个乡亲们总说二人胡言乱言编造出来,只为哗众取宠的特异功能。会葬送了单纯质朴的爹娘性命,也由此,他们兄弟二人,自小就离别了从小长大的村子,而搬到了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山谷。 “我们兄弟真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国师大人还是请回吧!”哥哥喻天文强撑着脖子,下了逐客令。 “实不相瞒,我们国师通过特殊的渠道,得知了你二人,天生有着常人没有的特异功能——千里密话!所以我们国师大人,看中了你们的这个优势,亲自从宣乐,不辞劳苦地前来,亲迎二人加入我们的大业!”李阳,开始了游说。 弟弟喻天武哆嗦着声音,颤抖着双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出山?出什么山?” 随侍哐当一声,把长剑插回了剑筒,然后退至门口。阮经亘居高临下的看着喻家兄弟,“你们兄弟二人,也别害怕!本国师,这一次,是特地从宣乐过来,请二人出山共创大业的!” 阮经亘放下了茶杯,白色锦绣的广袖一举,厉声喝道:“退下!” “大胆!敢对我家大人如此无礼!”李阳怒吼一声,门外即刻进来四个随侍,并哐铛一声抽出随身的长剑,一举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之上。 “你们是何人?要干什么?”身为哥哥的喻天文,不安地问道。他们兄弟二人被来人,已经看了近半个时辰了,只见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却不曾开口言半句。 阮经亘一身端正地坐在已经被下人清理一番之后,并单独给铺上了旭顺国才有的冬暖夏冰的浅绒灰色貉毛软垫之上,捧着属下自带的精制茶杯,一言不发的打量着眼前这典的两个主人。 简易得四面露风的小茅屋,成旧的桌椅板凳,看得出来这对兄弟清贫的生活,与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格格不入。 谷梁,靠近皇都,山清水秀的一深山谷底,一间并不起眼的破旧茅草屋里,一对兄弟迎来了一个客人。 —— 看着喜儿那渐起红晕而瞪得溜圆的小眼,深知那是喜儿快要生气之前特有的性征。白孤烟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嗖一下消失在了喜儿的眼前。 “有吗?不觉得!我倒觉得他对你更有意思的!”白孤烟目光轻烁,就算她有怀疑,她也不会去加深猜测。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里长呆,她可还心心念着她那胖子爹呢。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沙皇,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喜儿被小姐拉着,跑出了好长一段路,才被小姐松了手,喘息着把她的想法与多虑问出了口。 沙皇看着丝毫不愿与自己过多走近的白孤烟,唰啦一声,纸扇被收拢。冷酷阴寒的眼底,一种让人猜不出的深透。 话落,拉过喜儿的一只手,就拔腿跑了开去。只留给沙坚白一个果绝的背影,连再见的手势都是背对着象征着舞了舞小手。 白孤烟调皮一笑,“哦,既然姐夫你有要事,那烟儿就不打搅了!皇帝姐夫再见!” “这个来日方常,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不过孤倒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一对眼,**裸在盯着白孤烟清瘦而白嫩的小脸之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臣们大多都忙得早就离去,他怎么还在?而且还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当皇帝的,大大小小的国家大事可是更有得他忙!况且,她可记得,这里离正厅路程不近。 话落间,白孤烟侧过上半身,伸长着脖子,向着沙坚白身后张望一番。叶怜梦居然不在?奇怪了!顿时小脸一凝,指责,“姐夫,你这么有空,居然不陪着叶家大小姐,你还真不是一合格的未婚夫!” 白孤烟听着脚步声,转身看着来人,错愕着抖了抖秀美的眉宇,撇了撇小嘴,清冽的声音缓缓而出:“巧吗?确实挺巧的!” 沙坚白带着两个亲信,摇着纸扇,风姿绰约,风流倜傥的漫步而来,俊朗英气的脸,带着优雅的笑意,醇厚的嗓声平地乍起,“白姑娘,真是巧啊!” 五月的阳光明亮的洒落在开得芳香扑鼻的花草之上,蝴蝶飘飞的花园美景,映存着白得飘逸而高挑的美人背影,那是何等的引人遐想。然,美人一个转身,只见那柄挂在腰间显得不伦不类的桃木剑,那就不在是那么养眼了。 白孤烟带着喜儿,极有闲情雅致地闲逛在臣相府偌大的各个花院里。 午饭后,娘亲跟着外公等人去看戏了。 第二十四章,要走被留 本书由首发,请勿! 叶雨茹随意的话语,却让旁边三个哥哥,心里塞得慌。更加的觉得,越发的欠了这个有着血系的妹妹。 “烟儿,难得来一趟,就多玩几天。如果无聊了,咱们娘儿俩可以逛逛南番的美景。正好弥补娘亲小时候的很多遗憾!” 白孤烟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叶雨茹,求救般地望过去。“娘!你给说说!”她是真的不喜欢呆在这规矩太多的相府。 “别可是了!烟儿昨天才到相府,又在那么多南番大臣之前亮过相。现在我们丞相府多了一位千金小姐已经在一夜之间,传得南番都家喻户晓了!如果你就此离去,被别人知道了,那不会指责我们丞相府的众人,待不得你?”叶青庭,表情凝重的配合着说道。 “可是,大舅,二舅——”白孤烟面对三位看起来还算和蔼的亲舅,有些欲言又止。 “烟儿,以后就在这安心的住着!爹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烟儿,别着急着回谷梁!就是我们三个舅舅同意,爹他老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烟儿见过几位舅舅!”白孤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抬起粉嫩玉净的小脸,扯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赶紧解释:“舅舅言重了,只是烟儿是真想爹了!” “烟儿,昨天才来,今天就着急着走?是舅舅们待你们不好?”叶青痕带着叶青风,叶青庭等人,款步走进了母女二人正呆着的亭子。 “烟儿,如果你真的想爹了,要不你就先回!娘亲打算,参加完下月怜梦与皇帝的大婚就回。”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邺城啊?我想爹了!”昨晚上斟酌了许久,如果她要求娘亲,即日就返回,好像不是为人子女该插手的。毕竟这里有娘亲依恋的亲人,如果就这么离开了,说不定又是一别数年。 “娘亲,我想和您睡?好不好?”白孤烟打着哈欠,乞求,一副小狗讨乳喝可怜兮兮地样,让叶雨茹没有拒绝。 娘亲已经睡着了,伸手轻轻推了推娘亲。叶雨茹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但并未起身,喃喃道:“烟儿,怎么了?” 一举从床榻上爬了起来,闲庭信步地摸进隔壁娘亲的房间。 白孤烟侧躺在身下那又软又舒适的大床上,已经瞪着清泉般的一双眼睛,很长时间了。明明困得要命,却终是睡不着。总感觉少了一种什么东西,让她不得安睡。 一轮圆月幽幽的挂在天际,月光朦胧地从精美的雕花窗棂照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刻录下一圈圈神秘的图案。 五十万的银票,已经不是少了!如果他一意孤行地不肯离去,他身为人父,也将使用非正常不礼貌的方式。花树后,白玄明停下脚步,意味地透过大门,看着那个沉着眉宇,不知所想的公子,暗下决定。 “不管烟儿允了公子什么?但是公子,应该清楚,烟儿是老夫唯一捧在手心的爱女。老夫是绝对不会允许,在烟儿成亲之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烟儿的闺名造成什么影响!老夫已经为你略备了一份厚礼,虽然不多,希望公子别拒绝!所以,还请公子尽快离去吧!以后别与烟儿纠缠不清!老夫就不再多做挽留了!”客气地撂下话,白玄明站起,果绝地迈出门栏,留下一个老者慈爱而敦厚的背影。 “白员外,我曾经答应过烟儿,要等他回来的!”看着白员外那正经十分的严肃表情,宇文成双只得撒了一个谎。反正白孤烟如今也不在,他也没办法去证实谎言的真实度。 “不管是不是误会,你在这府里也住了好几日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他如果只是一皆平民,看在烟儿的份上,或许他老人家还可能任他在这府里长住。但,他那周身粗衣也掩不下的一身华贵,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那个白员外,这个可能是个误会!”宇文成双着急着解释,一口水卡在了咽喉处,低咳了起来。苍白修长的手背,掩住了嘴角,却掩不下那更显苍白的脸。 “老夫叫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请问,可是烟儿在外欠了公子的债?”他实在想不出,依烟儿那么自以为是,性格疯颠的时来疯,怎么会和这人扯上半点的关系,并且这人似乎赖上了他们家似的,一位十来日了,半点没有要主动离去的意思! “十多日了!”宇文老实交待。自从几日前,白家小姐不辞而别之后,他暗中打探了不少,就是没有从白家的那些家丁身上,问出什么神医的下落。 管家来福几度怀疑,这位公子长相俊美,肤色虽然比常人苍白了一些,但是却掩不下那种天生的贵气。经他这么一注意,果真如此! “公子,住在我府上有好几日了吧?”白玄明胖胖的身子坐在前方,不动如山的庞大体型,平静着一张脸,精明的眼神不时的眺向气质非凡的宇文如双。 “白员外,您找我过来,可有何事?”宇文成双,斜坐在白玄明的下方,态度温和地望着前面那个胖得可爱的老人。 谷梁邺城,白员外府。 第二十五章,偶遇嘉阳帝 本书由首发,请勿! 李阳脖子一缩,强行敛下心里的不安,应道:“知道了!小人马上去安排!”然后,退出了房间。 阮经亘没有回答他,只是丢了一个严肃而警告的眼神过来。 “主子,出了什么事?”看着阮经亘那凝重中带着震惊的表情,他明知越矩,也不由得问出了心中所想。 “即刻吩咐下去,本国师即赴谷梁!”他要去亲自看看,那个被下属传言得让人恐惧的男人,究竟长成什么样? 阮经亘牵开纸片,一目多行,迅速地扫过上面的文字。峻冷的脸庞之上,那双睿智的双眼,逐渐的深沉。阴柔的唇角,扯起一抹幽幽的冷漠:终于舍得出山了?只有天知道,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久! “主子,这是谷梁邺城那边刚送来的消息!”李阳,急匆匆地撩开了房间的珠帘,大步走了进来,恭敬地递上了被折成一小片的纸角。 ** 哼哼,既然他要请,且如此的有诚意,那她当然就不打算“客气”了!说好的,替叶怜梦赔自己的精神费,尼玛到现在可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感觉到! 白孤烟不满地哂了笑得欠揍的沙皇一眼,淡淡道:“那就让你们破费了!正好我也饿了!” “怎么,白姑娘是怕孤把你们主仆二人给吃了?”沙坚白摇着纸扇,调笑起来。 白孤烟犹豫着,想着如何委婉拒绝才是。 “白姑娘,已经正午了,前面有家酒楼的菜品不错。不介意,孤做个东家,一起前去用午餐吧?孤相信,你们姐妹二人,年龄相仿,应该很合得来才是!” 白孤烟没有理会,叶怜梦那摆明就是指责她,眼光低,视野浅的一番理论。朝着沙皇行了一个礼,“你们慢慢逛,我和喜儿准备回去了!” 听着心上人温和的声音,叶怜梦笑意涟涟地应道:“烟儿妹妹,初来南番。那是对南番并不了解!所以才会说南番很小!等烟儿妹妹,在这里呆的时间一长,熟悉之后,就断然会发现她今天的认知是多么可笑!” “哈哈哈哈——怜儿,你有没有觉得白家姑娘的见解很特别?”沙坚白看着一旁楚楚动人的叶怜梦,和气地问。 “巧吗?我倒觉得这南番城小了点!”白孤烟瞟了一眼,眉眼间带着对自己敌视目光的叶怜梦,纠结着眉心,冷声回道。 “白姑娘,所谓无巧不成书!你看,咱们又遇上了!”朗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孤烟停下脚步,收起了笑容转过身子。只见一身藏青色常服的沙坚白噙着深沉的笑容,带着叶怜梦,摇着纸扇,悠闲而随合地走了过来。 说着,白孤烟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起来,清瘦而绝美的白色背影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白孤烟摸出一张高额银票,递给了店小二。撇了撇着小嘴,顺过喜儿,向门外走去,“喜儿,本小姐真想把你送到外公的军营去,看看你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般狗熊样!” “不生了,小姐你就是一巴掌打死我,我也不生小姐的气了!”喜儿乐呵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儿,奉承着。 “不生小姐的气了?”白孤烟似笑非笑的问。 “别!小姐,喜儿稀罕,喜儿喜欢!”开玩笑,价值近千两的步摇,不要的话,简直是对不起小姐吭了她这十多年来所有的工钱的精神损失。 清灵的声音落下,一道黑影一闪,喜儿扑了过来,随之白孤烟手上的步摇已经到了喜儿手里,并被喜儿,死死搁在身后。 “那就可惜了,本小姐还想把这支步摇买来赠给喜儿的!现在看来,喜儿应该不稀罕小姐送的东西了?本小姐的银子又可以省下了!”白孤烟左右翻着步摇,淡淡地口气,是一脸的惋惜。目光瞟过去,小样?本小姐还不了解你? “哼!” “当真生气了?” “嗯!” “哟,生气了?” “小姐,你又胡说,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喜儿红着小脸跺了一脚,撇过了身子,面向店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 “是吗?那要不要本小姐托外公,物色一良人,把你的终身大事落实在这座城里?”白孤烟低着头,专注地欣赏着手上的一款镂空的蝴蝶欲飞金镶玉的步摇,听着喜儿的称赞,红唇轻启,打趣。 “小姐,南番城真热闹!” 白孤烟幽幽地叹息着,娘亲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勉强地答应几位舅舅,暂时先留下多呆些时日。 明月当空,露水刚起,黍城的念缘客栈沉静在祥和的银白色月光下,一对兄弟,左顾右盼之后,鬼祟地敲响了沉睡中的客栈大门。 第二十六章,欲加之罪 本书由首发,请勿! 白孤烟突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听这舅舅的意思,她似乎真做错了什么!尼玛!她不就带着喜儿,在相府就近的几条街上逛了半来日,吃了个午饭才回来?难不成,出门也有错? 叶青痕向爹走近了几步,用手上下的拂着老人家的后背,轻缓着他的怒气,劝慰道,“爹,您老消消气,别太激动了,别气着了自己!烟儿她只是一时糊涂,没有看出这个中利弊!” 白孤烟越是如此不明所以,叶兴德的火气越是压不下去,跌岩起浮的胸脯之上,双目瞪得越发的溜圆,鼻孔呼出的气息都吹歪了一小搓的胡须,“青儿,你来告诉她!她到底犯了哪些错!真是气死老夫了!” “三位舅舅,麻烦您们给烟儿评评理儿,烟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外公的怒气发得莫名其妙,她是真的不知。看着外公那气得能刮倒一片森林的怒气之风,她只得把目光移向了叶兴德身后,沉稳而不失俊朗的三个舅舅。 “不知?好你个不知!”紧接着,又是一掌拍桌之声惊惊然地乍起。 白孤烟虽然跪着,但是高扬着修长的脖颈,一手叉在腰际,撑立着柔软无骨般的上半身。清和的目光之下,已经泛起了几分的湿润,极是无辜地看向叶兴德。“烟儿不知,还请外公明示!” “烟儿,你可知错?”叶兴德一掌拍在身旁的六脚金丝红楠木桌几之上,深炯的瞳孔泛着淡白的光泽,肃穆的脸,威严中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 白孤烟突然很委屈,但是看着外公那不像是开玩笑的凝重,只好向前了几小步,提起裙摆,缓缓跪了下去。 “跪下!”叶兴德再次厚重地补了一句。 舅舅叶青痕倒是好心,擦过白孤烟的时候,轻拍了几下她清瘦的后背,然后带头走到叶兴德身后站着。 “啊,为什么?”白孤烟张着小嘴,伫在门栏边,笑容还挂在脸上,顿即僵了下来。清澈的大眼,一片的惊愕。外公居然让她跪?凭什么? “烟儿,跪下!”刚进门口,叶兴德如若洪钟的怒吼声就震耳地惊撤开来。 “好勒,烟儿谨遵臣相大人之命!”白孤烟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揖,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几位舅舅,带着几分好心情,七弯八拐地走进了臣相府最深处那令人向往的大院。 看着一脸痞相的白孤烟,听了前半段心情还不错,结果一提到午饭,他就想到了白孤烟居然会和沙坚白走一起了!当即老脸一沉,吹了胡子闷哼一声,转身走上了雨花石镶成精美图纹的过廊,“烟儿,给外公过来!” 看着沙皇带着叶怜梦撇下众人已经离开,白孤烟反而笑开了走向叶兴德,“外公,嘿嘿!今天您老人家可有想烟儿?烟儿可是想得您老人家,连午饭都没有吃好哦!”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叶怜梦于她来说,只是在南番城的一个比较熟的过路客,仅此而已。 白孤烟撇了撇嘴,连她都看得出来,沙皇的笑这么假!却让叶怜梦受宠若惊得似受了天大一般的恩惠似的!真不知道叶怜梦是怎么想的?不知是脑袋上长了包,还是被门给夹出了毛病,还是撞了邪?伴君如伴虎,几千个女人盼一个男人,有醋意还不能明着释放出来,反而还要靠着揣测他的喜怒来小心谨慎地过日子,她也不嫌活着累!难道那个一国之后的位置真的那么吸引人? “呵呵呵……左臣大人想必公务繁忙,您老就去忙吧!孤就先送怜儿过去了!” 叶怜梦痴痴地回望着沙皇的眉眼,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随即羞红着脸,低下了头,轻应一声:“嗯!” 叶怜梦被心上人突如其来的温柔,给甜得,几乎忘记了刚才和白孤烟一起吃午饭时,看着沙皇对白孤烟毫不隐藏的夹菜,反而把自己凉在一旁当陪存的皇帝哥哥那柔得能温化她一切嫉妒与不甘的思绪,在这一刻,仅在这一刻,都烟消随风而去。 轻轻牵起她的一只小手,低沉的嗓音极其的魅惑,“怜儿,累吗?要不要孤送你回阁楼?” “好了好了,左相请起!您老再跪几次,累着了孤的怜儿,孤可是会心疼的!”沙坚白亲身扶起了叶兴德,转身,摆出一副深情如水的柔情微微地笑容,走向了已经站了起来的小鸟依人的叶怜梦。 “皇上,老臣愧不敢当!”叶兴德一个哆嗦之下,又跪了下来。 沙坚白深幽的眸子,继续挂着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凝视着叶兴德老脸上看似忠心的笑容,眸光幽沉,似乎要在叶相的身上射穿一个洞。很快的,那抹精光就从他的眼底褪了开去,目光清和一片,温润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叶相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做出如此有驳情份的事!更何况,下月怜儿即将入主东宫,随着怜儿,您老也是孤的爷爷了!” 叶兴德一个错愕,他知道皇上这看似随意的声音,却是带了几分的嘲讽。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历尽岁月风痕的脸上,堆起了极是平稳的笑容,看向沙皇那金线所绣的藏青色马靴,“皇上真是会说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莫说要带老夫的两个孙女出去,就是下令要绞杀老夫全家,老夫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沙坚白藏青色的祥云锦袍,修身玉立的站在叶兴德的眼前。深沉的目光,看着这个皇权旁落所拥有的最大家族之首之人的背影。薄薄的唇角扯起,一抹优雅而浅淡得不见痕迹的笑容,挂在棱角而立体的脸庞之上,“孤刚带着怜儿与白姑娘去街上逛了半日,左相大人可会怪罪?” 白孤烟倒是好运,还在犹豫之间,大家都没跪了,她自然不会傻得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的去补上一跪。 “老臣谢过皇上!”叶兴德谢跪完毕之后,第一个站了起来,拂了拂膝盖,抬起头来。只见白孤烟清色绝美的窈窕身姿,如寒风中的红梅一般,屹然地挺着清瘦的背脊立于沙坚白的身后。一个短暂的僵持之后,遂即转身向身后的人群一个手势,让他们起身。 “平身吧,朕这只是微服出宫,大家随意就可以了!”沙坚白温润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锦衣华贵,动作优雅。 叶怜梦与喜儿倒是自觉,隔着中间的白孤烟,看着丞相府身份最高贵的一家之主,都跪了,她们也跟着,顺势跪在了沙坚白伟岸修长的身后。 白孤烟看着眼前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头,愣怔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跪下去,跟着呼喊。尼玛,刚刚和这混蛋一起吃饭,狠狠宰他的银子的时候怎么就感觉着没有什么贵贱等级之分呢?突然间,她已经觉得这一对还没有接触到地面的膝盖处已经开始发疼发麻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臣叶兴德携家人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第二十七章,被迫学习 房间里流窜 “你你你……”咬着牙蹦出三个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叶丞相,听着孙女那轻挑中带着不满的声音,当即红起了老脸,颤抖着手指直直的指着,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白孤烟听着外公贬驳自家爹的言语,秀眉轻拧,浑身上下,筑起一道生离的防火墙。轻喝出:“外公,烟儿又不会嫁给您,您老是不是关心得太多了?在说,我只要我爹他老人家喜欢我就行了,您老我就不指望了!”外公,您老人家真的太过浑(份)了!我爹他远离了您几千里,您老都不放过! “你爹也不是好东西!好好的女儿看被他教成什么样了!” “外公,就只有您老人家老眼昏花的识人不清,才说我丢人!我爹可比您通融达理多了,我爹他就最喜欢我这样!还时常表扬我天真可爱来着!” “什么叫乱用私刑,外公这是为你好!难怪听你娘说,你都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了,在邺城却无人议亲!你也是该好好的反醒下自己的作风有何不妥,好好学学女子家应该有仪态,别整天无所谓的带着你那把破剑,丢人显眼!” “外公,您可不能趁我爹娘不在我身边,就对烟儿乱用私刑。”她下意示地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也是如此惊恐地缩着脖子,看向叶兴德,弱弱地开口。 白孤烟听着那拍得闷响地震动之声,猛地一缩着脖子,心疼外公那浑然不觉疼痛的铁沙掌。 “哼!想离开,也得在本相府内把规矩学好了才行!来人,去把刘嬷嬷给老夫请过来!”拍桌之声再一次在叶兴德雄厚的手掌之下惊然乍起。厚沉洪重的命令,那是中气十足。 借着叶怜梦以后的皇后身份,父亲想不高看他,都困难!因此,白孤烟之前的行动,无疑是在他满满的期待之中,给搁了块石头给堵在了他的心上。所以,他的话里话外,都在编排白孤烟出生不好,家风不严,品质又不良的低贱商家身份。 叶青庭乃叶怜梦的爹,臣府府二公子。刚才从大门口,亲眼看到白孤烟与沙皇在一起,心里就似长了根刺。叶怜梦是她的爱女,是他指着能水涨船高,借势能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的筹码!自己相对于夜家另外两位弟兄,多了一点天生的愚钝,在父亲的眼里,始终没有叶青痕与叶青风那般闪耀夺眼。他从旁人那人得知,为父的臣相之位,终将花落在叶青痕与叶青风之中,他就更加的不甘了。 “爹,小丫头从小野惯了,您老也别太计较了!毕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比不得怜梦几个孩子,从小就在相府受到了各种良好而专业的教育!” “真是顽固不化,也不知道妹妹妹夫他们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把你纵成这样!爹他好心的教化你,你却这样的扭曲爹的好意!”叶青风蹙了蹙墨黑的眉宇,叹了口长长的气,无力言道。 “哦——既然外公非要这样说,那烟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如果外公,真觉得烟儿留在这里,会让外公与整个丞相府处上水深火热的境地,那烟儿马上就去收拾收拾,夜不留宿,马不落蹄地速速滚回邺城!”这样总可以了吧?离开,远离你们,看您们还有何茬能找?尼玛,这里与她白孤烟八字相冲! “不严重?莫非你是要整个相府,因为你而被贯上一个以下不尊的大罪才叫严重?”叶兴德狠铁不成钢地怒吼了起来。扯起的眼角皱纹不停地抖动,带着一种秀才遇上兵,总也说不清的吃力。 “外公,哪有您们说得这么严重!” 白孤烟听着听着,真是服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舅舅与外公此刻的态度,这就是!抬起头,望了过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搞清楚,我们丞相府,虽然与沙皇看起来表面走得很近,但是实质却是已经到了两不容的紧张之地。就如刚才,所有的人,都在行礼,就你还伫在那里。如果这事被有心之人挑起,小则拉你处斩,大则可以给咱们相府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灭门罪!” “你成天带着把破剑,在相府内流窜,爹他老人家看着你是他才认下的孙女,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可你还不顾女子声誉地抛头露面。你要记得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娘亲,你的外公,我们整个的相府的脸面!” “还有,你既然来到了嘉阳,入了丞相府,与咱们相府已经有了瓜葛,就要学会入乡随俗。你要知道:你应该已经不是那个远在邺城的一介草民之女了,你是咱们丞相府高贵的千金小姐!” 原来是这样!他们居然怀疑她居心不良,故意接近沙坚白?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了!白孤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外公那严肃的表情,她还以为是什么! “烟儿,你错就错在不该与沙皇走得太近!撇开他一国之帝的身份不说,你也知道他是怜儿的未婚夫!你是不是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舅舅——”白孤烟的小手已经从腰间放了下来,双手五指交叉。声音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底气已经开始弱下去。低下头,咬起了下嘴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烟儿!”叶青痕一身的锦衣,黑白相间的色彩,包裹着同样俊朗伟岸的身子,温和的五官原本是那么的平易而令人亲近。可此刻,他却极是一脸的凝重之色,严肃地唤着白孤烟。 第二十八章,羊入狼口 本书由首发,请勿! “咳咳咳,你……”白孤烟奄奄一息地任她拎着,真是受够了! 大门被推开,厚重的尘埃被风扬了过来,全数的落进了还在游神中的白孤烟那张快骂不出来的小嘴里。 几人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两个与刘嬷嬷年龄无几的太婆,明白的推开了一间破烂的木门。 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精致的风水建筑,丝毫不比丞相的大院差!尤其是那用来栽种着花卉的古董瓷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经过了不少的曲廊回折之后,一行人出了丞相府,入了与相府相临的门口牌匾之上端正刻着“仪德之乡”两个金灿而夺目大字的院落。 刘嬷嬷,刘巫婆,她与她势不两立! 慢慢地叫声越来越低,白孤烟也逐渐地越失望。都是一群见死不救的浑蛋,等她从老妖婆的手里,活着出来的那一天,她发誓,她一定要把他们全都逐出丞相府,让他们统统的都喝西北风去。哼! 白孤烟的叫声越发的凄惨,那只拎着后背的大手就越发的有劲。 一路上,杀猪般的鬼哭狼叫声声震惊着路过的人群。然,却没有一个人好心的站出来为白孤烟讨上半个说法。可他们却恭敬而礼貌地弯腰于刘嬷嬷行礼。 “放手,放手,放手……来人啊,杀人啦,非礼啦,强*奸啦,要出人命啦!” “你这只王八蛋,你这老妖婆,你再不放手,我可是要咬人了!” 可,长手长脚的刘嬷嬷,也不是吃素的人,长手伸得笔直,巧妙地拎着白孤烟的后背,恁是让她的心思得不到一丝的得逞。 “哇,不要啊,您这混蛋,我有爹有娘,还有舅舅与外公!您根本就没有权力,没有资格来教导烟儿!”被带出了门口的白孤烟,更加的不能淡定了,在没有办法可施的情况之下,只好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谋略着能借力踹这个嬷嬷几下,以此让她吃痛好放手。 叶兴德的应允还没表现出来,刘嬷嬷已经拎着人,迈出了门口。看着烟儿被带了出去,被人护送着离开的队伍。他老人家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轻松。 “左相,那老身就带着人先走了!”刘嬷嬷背对着上方的几人,冷冷的声音,显然很不礼貌 叶兴德微微地抽动着嘴角,越发的觉得把烟儿从给嬷嬷是明智之举。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刘女皇,刘美女,刘菩萨,您老就心心好嘛,您老人家天生的菩萨心肠啊,可要对得起老天给您的眷顾啊!呜呜呜……您这么对烟儿可是不道德的!外公,舅舅,您们都是坏人!您们怎么不拿把刀,一刀把烟儿杀了?呜呜呜呜呜……” 可恨的外公,不就是出去逛了逛,就让他们扯出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行,看来这人不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她得继续加把劲。眼珠骨碌骨碌地飞快转动着,寻思着如何才能从这只师太的狼爪之下,逃得去。 “刘嬷嬷,刘奶奶,刘师太,求您了啊!您这么拎着,把您老累着了,烟儿会吃不好,睡不着的!会有罪孽感的!”您老人家是不是聋子啊?我都嚎得这么吃力了,您的手臂连震动一下都木有,您还是不是个人啊?是不是太对不起我那越来越少的口水? “刘嬷嬷,您老高抬贵手,我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劳架你来改造烟儿了,我相信您老人家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呜呜呜……”哭声悲澈而真诚,可惜某只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只百年难遇的调教对象的嬷嬷,哪里会就此放手。 刘嬷嬷似乎已经对此状况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暗黄的脸上,阴测测地哼了一声:“你就叫吧,有力气就放开嗓门使劲的叫,我看你能叫多久?” 于是,更高分贝的声线更加惊魂的乍起,“救命啊,来人啊!杀人啦!要出人命啦!” “哇!不要哇!外公,赶紧让她放手啊!”本能的,大声嚎了起来,杀猪般的惨叫声,却没有让叶兴德几人有所动容。 “想跑?门都没有!还从没有人成功从本嬷嬷的手下逃离过!”粗哑而得意的声音从后背阴冷地乍起,刚伸了一条腿到门栏外的白孤烟,后背就被来人给拎着,接着双脚与地面分离开来。 第二十九章,顽固份子白孤烟 门吱呀一声由外向里的 尼玛,等了一个晚上,终于来了,她都快以为,那群混蛋把自己锁起就不管了! 不远处传来高亢而整齐的雄鸡晨叫声,紧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临近。白孤烟一个激灵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木门兴奋地走去。 尼玛,好累,不过,郁闷的心终于舒畅了些许。 嘿嘿,奸奸的笑了笑,几个斧起手落,木桌终于成了好几十块。 木桌用脚不起作用,难道别的也毁不动?清幽的房间里,白孤烟眼珠子灵动的转了几转,正要扫到角落里那块半尺来高的一把斧头。 得不偿失啊,破了鞋子伤了脚!她花誓,她一定要让这个老太婆后悔把自个儿带进来,但是要她服软,那是绝对——不可能!哼哼! 木桌被踢得波了波,没有半点的损坏,反而白孤烟那穿着轻便靴子的秀花小鞋却被上面的木销给刮出了一个破洞,露出了已经红肿了的无言中的大拇指。 “你个老妖婆,我让你虐待我!我让你不给我饭吃!踢死你,踢死你!想整我,有种你就过来,看谁整谁!” 一股子无名的火焰嗖嗖地窜了上来,自从来到了南番,她似乎就犯背。所以,对南番,她现在是恨屋及了。于是,一脚飞起,满腔的怒意都集聚在了这张倒霉的少条腿已经斜歪着的烂木桌。 如水的清华之光,破云而出,从破烂的窗洞间幽幽地照了进来,不经常住人的房间,显得异常的静谧而清幽。伸了伸已经僵了的胳膊和腿,白孤烟站了起来。 看着自己碗里那沾着他不少口水的菜,她各种的恶寒加肉疼,但有着严重洁癖的她,只好拍下筷子,直呼自己吃饱了!才避免了三人之间的各种尴尬。可是,却亏了自己的五脏之庙。这都还不是最倒霉的,最最可恨的就是外公,居然如此的小题大作,把自己送到这个恶太婆的手里,呜呜呜呜,我的肚子啊! 半夜,白孤烟被饿醒了!本来中午的菜色是挺不错的,她喜辣,而沙坚白居然点了好几款辣味。本来她的食欲成功的被菜色所勾起,可那个混蛋却无视叶怜梦那吃醋的可怜样,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夹着菜。 白孤烟安静下来之后,一个婆子鬼鬼祟祟地从旁边顺到了窗边,伸着脖子往里瞄了瞄动静之后,就回去报告了。 左右的深思考虑之后,她觉得还是地上那刚才她跌过的位置比较适合她呆着。于是,她走了过去,莲花打座的盘腿坐了下来,取下桃木剑,搁在腿上。凝神缓缓地闭上了眼神。 来回的在房间坐了几圈,破烂的桌几,缺腿的竹椅,还有那几个没有床板的烂木床,白孤烟头痛了。尼玛,这简直就是虐待好吗?难怪那个老妖婆要自己收拾好了,才可以休息。尼玛,单不说房间里尘土堆积了多少年,但是就看那发黄发霉发臭长毛的桌椅,就是收拾了,也不能休息好吗? 看着这间从不曾有人打扫与收拾的便宜货家具杂物间,灰尘铺了厚厚一层,太坏了!居然还想让自己来给她们当免费的劳动工!想得美!门都没有! 白孤烟弯腰拾起,重新别回了腰侧。还算你们有点良心,知道把剑还自己,哼哼!不过——晚饭,不吃就不吃!你这妖婆送来的本小姐还怕吃了拉肚子!本来还没想到,好在她们给了自己提示,以后,你们请我吃我也不吃!饿坏了本小姐,我看你们怎么向我那个混蛋的丞相外公交代? 远远的听着白孤烟那可笑的威胁,可那边走远的人,连停驻一下都不曾有,冷冷的脸上却只是一笑而过。 靠!居然真走了!尼玛不会真把自个儿给关了起来吧?继续拍得木门啪啪直响,“喂,你们给我回来,谁说本小姐不吃饭的?本小姐不但要吃,还要吃南番城最贵的!喂喂喂!你们这群老太婆,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私自关押我,我我我让我外公来抄了你们的这个黑窝!” 一把破木剑被人从窗口给丢了进来,哐当一声脆响。之后,脚步声响起,由近至远。 “哼,还能哭能闹,老身还真是低估了你的体能!这样吧,今晚的晚饭你就不用吃了,自己收拾房间,什么时候收拾好,就什么时候休息!” 于是,小手把门拍得噼啪作响,从那细小的门缝向外往去,看着那个如僵尸的老脸,她大声吼道:“你这老巫婆,有种你就把门打开,我要和你决一死战!不杀了你本小姐誓不为人!” 这个混蛋,把门关上让她撞了上去,就已经很过份了,居然还给下了锁,即使这是她是主人,可自己又不是囚犯,她凭什么?或许爹能忍,但是她白孤烟绝对不允许! “哼!”刘嬷嬷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下巴一扬。旁边的太婆受到指令,在白孤烟冲到门口之时,是时的关上了这扇朱红的木门并给落上了大锁。 “你这个老妖婆,我要杀了你!” 用手挡开被自己拍起的灰尘,白孤烟叉着痛得要死人的小蛮腰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怒目圆睁直冲了过来。 叶嬷嬷冷哼一声,长手一甩,白孤烟被她在大门外,直接给扔得飞进了门内。叶嬷嬷扔得很有技巧,白孤烟在空中转了两圈之后,以一个乌龟露肚,四脚朝天的不雅姿势,跌落在地上。 白孤烟手指指着刘嬷嬷这个长得变异的太婆,却不想,她的行动,迎来的却是…… 第三十章,一片的鸡飞 本书由首发,请勿! “啊!”惊天泣地的尖锐刺耳的女高声,让“德仪之乡”的众人,在被窝里被惊醒,就连刘嬷嬷刘天风都禁不住的在被窝里一个颤抖! 这不,刚刚被推进来已经很困很累很泛很饿的她,窝在角落里刚补了一觉,醒来了就来了一层在半夜时分,显得异常让人惊恐的鬼叫。 对于白孤烟来说,妖魔鬼怪,她有传说中妖魔鬼怪十五里之外就要绕道而行的功能强大的桃木剑,那是自不在话下。但,对于小动物,有着细小密积恐怖症的她来说,简直就是要她的老命! 于是,倒霉的白孤烟又被关到了黑得不见光亮的柴房了。柴房顾名思义,堆着大半个屋子的木柴,沙质的地面,有着常年的木柴腐蛀而形成的木灰。于是,沙质的地面还有各种的虫蚁在蠕动,老鼠就不用说了,隐藏在柴堆里,唧唧地叫着,在这黑沉的房间,唱着让人惶恐的几合奏。 “你你你——好好好!好得狠!”刘嬷嬷气得话都不利落了,包子脸上,青筋暴凸,双目怒睁,“给我关到柴房去,继续断食!老身教了这么多的王爷公主,还没有哪一个有如此顽劣的!老身就不行,磨不平你一个小丫头的棱角!” 于是,等到晚些的时候,刘嬷嬷带着众婆子家丁来验收成果的时候,却见到让她老人家气得血压一个劲的蹭蹭上升的现场:鸡毛遍地,鸡蛋被扔得到处都有,碎了一地之后金黄的蛋液流了出来。不少原来漂亮雄壮的鸡就像战败归来的士兵似的,萎靡地群集在院子的角落处,无精打彩地缩着个鸡脖子。 喂鸡!喂你妹!饿死它们,撑死这货!捡蛋!我一定给你们好好的‘捡’! 打扫鸡院,打扫你妹!蹬蹬蹬的几个小跑,到了那装着鸡的食物的竹篮前,原来已经浑身没力气的她,突然那是力量爆发,拎起了篮子就窜出了院子大门,直走到旁边那只正在吸引异性而开屏的花孔雀栏沿边,哗啦一声,全都给倒了进去。 看着这鸡鸣哀嚎的院子,看着绣花小鞋被鸡大便给裹得面目前非,看着裙摆上那恶心吧啦的污迹,白孤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 于是,一场鸡与人的大规模战争,正是开启了。 白孤烟炸毛了,咬着一口银牙,扬起扫帚就向这只只精神抖擞的鸡扫去。 刚才打架的鸡都全神贯注在同伴之上,现在多了白孤烟这个外来生物的加入。顿时,一院子的鸡,开始更加的不安份了,大家都扬起翅膀,暴怒的跳来飞去,顿时,白孤烟的白色衣裙上,多了无数只带着鸡大便的鸡爪印,秀发被鸡爪乱了,她被淹没在一片沉浮的鸡毛之下。 “啪!”公鸡在三尺远就被某人用扫帚被拍落再地!这里已经够恶心了,如果再被那么脏的一只鸡给扑一下,那她从今之后,不用活了! 鸡毛飘了起来,地上的鸡粪被翅膀给扬了起来。突然,那只被群攻,已经被啄得鸡冠子歪倒在一旁,并在溢血的公鸡,扑腾一下,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鸡毛炸起地僵着脖子,向白孤烟方向飞了过来。 公鸡,不愧是鸡一族里的战斗机,它们天性好战,天生强势。对恃仅在几秒之后,战争再次被触发。几只鸡很快的就扭打在了一起,翅膀扑腾着,伸着长长的鸡脖子,用它们尖锐的鸡嘴,啄向对方那最薄弱的地方。 如此几次之后,院子倒也扫出一片角落出来了。“噗噗噗——”几个成年的雄鸡,扬起翅膀,似乎为了争只母鸡打起架来了!一只只的伸着长长的鸡脖子,漂亮的羽毛根根竖起,雄壮的鸡冠精神地抖擞着,相互的瞪着一对鸡眼对恃着。 过一阵,就扔下扫帚,跑到门口逛吸几口不同院内的空气。然后又再跑进去,认命地打扫。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纤长白嫩的素手,一手紧捏着秀鼻,一手拽着扫帚,紧闭着小嘴,二层防护地用牙咬着下嘴唇,就怕一个不小心张开了口吸了这恶心的空气,认命地蹑手蹑脚般地垫起脚,开扫了。 看着狼藉的院子,白孤烟长了这么大,向来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她,生平没有入过这么脏且臭气熏天地方。 本来还想指望着喜儿偷偷来看她这个小姐,如今看来,哎可怜的她! 那只老妖婆八成是看自己长得年轻又好看,心理变态! 她严重怀疑,那老妖婆纯碎就是跟她过意不去,让她来干这尼玛与教导礼仪八杆子都扯不上一块的活计,是为了把自己当猴耍! 地上干的稀的鸡粪遍地,混合着鸡毛的飞舞,强烈的气味,让她受不了。 不耐烦的挥远了这几个一板一眼,手持长棍的家丁,白孤烟头疼万分。 哦,原来那老妖婆是留在这里专门为了叶怜梦!可尼玛,她又不入宫,外公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白姑娘,这院子是叶丞相安排的!刘教习此次出宫,是受了丞相的所托,皇上的安排,直到新后进宫!”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既然是专业负责皇宫的,理应是不会住在宫外才对! “白姑娘,刘教习是专门负责嘉阳皇氏王子公主的礼仪教习嬷嬷,五十年里,她老人家教了近二十位公主,三十二位王爷,就连当今的皇上,都曾受过她老人家为期一个月的训导!” “我靠!这老妖婆什么来头,这么横,这么霸道?” “对了,白小姐,刘教习还交待,如果白小姐想吃上晚饭,就好好的在这里接受她的教导!别生出什么异心的心思,也别指望会有什么人会给你送吃的进来,这座院子,到处都隐着江湖高手,就算是皇上他带着皇宫佳卫想冲进来,也得经过刘教习的允许才行!” “对了,把鸡粪打扫之后,先喂鸡,再拾蛋,刘教习已经交待了,打烂一颗蛋,五十纹银!以此类推!” “对于刘教习的安排,小的们想帮你也无能为力,所以白小姐,你若想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好,那就好好的听从刘教习的安排!” “是的,白小姐,刘教习是这么安排的!”那个高点的男子点头道来,“她老人家还让小的们告诉你:哪怕是皇太子公主,到了她这里,也只能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如果还想当什么王子公主少爷小姐,哪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你们居然让我来给你们打扫鸡舍?”白孤烟看着这一院子敞开放养的几十只公鸡母鸡,惊着一张小嘴,紧捏着家丁给丢过来的扫帚,气得头顶冒烟,愤怒的霍然问道。 第三十一章,饿死也不妥协! 十几个风格炯异的少女十五至十八岁的年龄,正不安地端坐在房间周边的楠木雕花椅之上,或羞或好奇地打量着明显 旭顺国国都迪格,一间不是很起眼的三层酒楼的后院,有一间装修得与整座酒楼不是一个格调的超大议事房间。 ** 真是太过份了,除了锁门,还是锁门,尼玛能换个新法子吗? 在她以为几个太婆离开了,她就可以寻个机会偷偷溜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几个已经出了门口并走了几步的太婆又折了回来,并把门给拉上,锁了起来! 去吧去吧!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也太不识好歹了!老身这就告诉刘教习去!”刚才对白孤烟和颜悦色的太婆,脸色一下就凝沉了下来,震惊中带着憎恶。 手一扫,一个利落而果绝的动作,那盆粥吧唧一声,给翻倒在地。粥也没有完成它最终的使命,寿终正寝地洒了一地。 好好好!好得狠!还以为那老妖婆昨晚被自己吵了之后,开始大发善心了!尼玛,原来是她多想了,她想吊着她的命,继续压榨她吗?想得美!她以为自己饿了就会吃?也太看轻了她白孤烟了吧!她白孤烟可是宁肯饿死,也不会接受糖衣炮弹的攻击,更何况,这半盆粥,只能算口水,好不?! “回白姑娘,没有了,刘教习只让我们几个婆子准备这个!”意思是上头就是这么交待的,她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吃与不吃,你还请斟酌,过了这个点,连粥都没得吃! “没有了?”白孤烟抬垂慎重地问道。刚才端来她就扫了扫,一大盆粥全是水,如果搁在邺城的家里,估摸着管家来福手下的那只条都没有吃过这么差的伙食!菜没有!奶汁品没有!酸菜小笼包也没有!黄金饺子更加没有!尼玛,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姑娘,已经没有了!” 粥盆被放下,白孤烟看着所有人都站在她旁边不动了,她拧了拧秀眉,“都一块端上来吧!本小姐很能吃的!” 一柱香过去,二柱香过去,左顾右盼到了辰时临近,才等来了五个太婆陪着一个太婆端进来一大盆的清水白粥! 她被太婆们带到了一间偏厅里,坐了下来,就等着早餐送进来了。 一袭的粗布青色的棉麻衣裤,套在她的身上,也别具一种风情。 洗澡进行得很顺利,她在一个装着不冷不热水的大木桶里那么一泡,所以的困泛还真的一扫而光了。可惜,就是里面少了她从小到大,最忠情的千叶花的花瓣。千叶花,谷梁的特色花,四季常开,花香清淡宜人,奶白色的细小花瓣,一如她本人,清新,娇嫩而绝美。 她才不会怕,她又生出什么新花招!去就去,谁怕谁!哼! “哦,那走吧!”白孤烟虽然又饿又没劲,但是自诩高傲的她,还是挺直了小身板,不弱一点气势地率前迈了出去。 “真的真的!”生怕白孤烟不信,那人还特地重复了一次。 “真的?!”白孤烟问道。她才不相信,那老妖婆会那么好心的,一下子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她不变着法子的整她,她就阿米托福了,还让她去洗澡用早饭! “白姑娘,饿了吧?刘教习吩咐先带你扶持沐浴换衣,然后用早饭,今天开始正式受教!”与刚才只见其声,不见其人的声音如出一辙,白孤烟顺势望过去,只见站在最前的那个太婆和蔼地笑着,不象她身后那几个老太婆,跟那个老妖婆一般的僵尸脸上挂着一对斗鸡眼!目光傲视里带着各种的不屑。 “废话!那个老妖婆把门锁得那么严实,我能不在吗?!我又不会飞檐走壁,穿墙破地!我能去哪儿?!”白孤烟翻着白眼,用剑当拐的撑着地,攀着墙沿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她的双腿双手早就麻木了。这么一站,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形。从门后面走了过去。 一个太婆的声音紧跟响起,“白姑娘,在吗?” 一阵落锁声之后,门被打开了。 当月光终于消失在日光的交替之下,门外面终于来了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尖锐而惊辣的骂声,并没有成功在唤来半个人影。一个下半下夜,悲催的白孤烟就把自己窝在那个空着的角落里,手持桃木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地上那蠕动的小家伙们,精神高度集中地做着你们有种动来一步步试试的迎敌姿势。 “你别以为以这样的法子,我白孤烟就屈服地乖乖听你的话了,你想得太美!我白孤烟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走着瞧!你别自持身份特殊,拿了叶丞相的鸡毛就当令箭!你玩死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群变态的神经病的!” “刘妖婆,你这该死的老妖婆,你有种就出来,我一定要杀了你!”白孤烟不雅地大吼大叫着,两夜一日没有吃饭的她,居然还是喊得这么精神抖擞。 如果今晚月光不是太好,就没有什么恐惧的,然,那该死的月光,明晃晃的清辉把柴房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木质的窗棂边,一只青鸟鹤立鸡群的立着它又细又长的美腿,面朝着白孤烟,以翅当枕地补着睡眠。 一条三尺青花小蛇,尾部勾在木柴顶端的一只木杈上,瞪着圆溜溜蛇眼,吐着它那长长的蛇信子,悠闲地来回荡着长条条的青花色上半身。 第三十二章,谁给吃的,她就嫁! “尊主,属下刚收到青鸟传过来的消息!”柯 “讲!”珠帘后再次传来那声令人沉沦而遐想的声音,不过他并不避讳的让来人禀报,反而让这十几位女子多了一丝惶恐。身份特殊的她们,向来知道,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多,死也越快! “尊主!”只见黑影一闪,一道激进的男声,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出现在了房间里。 经过了长达几个时辰,少女们提出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邂逅方案,都没有让珠帘后的那个尊主满意。顶着饿得已经扁了的肚子,感受着房间着沉闷而没有生气了的气氛,已经脑空无计可施的众佳丽们,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什么。 迪格,那间议事房间。 秀眉拧起,嘟着小嘴,再次瞟向外头那只精神抖擞的青鸟。破天荒地吼了一声:“鸟啊鸟啊,如果你是一个少年公子哥多好啊!你给我送点吃的过来,我白孤烟向天保证一定以身相许嫁给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烤鸡腿,烤鸡腿,怎么越想就越饿了呢?呜呜呜…… “呜呜呜,爹,烟儿想你了,想你给我送盘烤鸡腿来……如果烟儿真的饿死了,你们可要记得多给我烧点吃的下来啊,烟儿是被饿死的!烤鸡腿,八宝鸽,卤鸭舌……” “呜呜呜,想我白孤烟人见人爱,娇小可爱,就这么死了,是多么的不值啊!爹啊,娘啊,不是我想离开你们的!是他们那群混蛋不给我机会活着啊!” 她现在是饿得实在受不了,外面的阳光又是那般该死的明亮得晃眼。她已经决定了,如果那个老妖婆来了,她一定妥协,一定好好的听话。可是,左盼右盼到了下午未时末,那个该死的老妖婆终没有派过半个人过来。 几天没有吃过一口,肚子里干扁的肠胃,都饿得痉挛了,她捂着绞痛的肚子,虚弱地看着窗口远处那只停伫在木兰树枝上的青鸟,喃喃道:“喜儿,你在不想法子给本小姐送吃的过来,你就准备来给小姐收尸了!” 转眼几个时辰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去。白孤烟坐在那仅剩下的唯一一只凳子上,无力地趴在这张重得该死的桌面上,双眼迷离地等待死瞪着大门之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就这样的再次被世界给孤立,被人类所抛弃。于是,房间里但凡她能搬得动的东西,都被她给扔去给门板做亲密接触了! 白孤烟无奈就只得面对那盆被她打翻了的粥水,望着那几颗少得可怜的米粒止饿!人家都是望梅止渴,她倒好,如今她都混到望水止饿这么悲惨又无奈的绝境了!十六年来,她被白玄明用钱堆养出来的富家大小姐脾气,向来是无肉不欢,无辣不入口的挑剔,在此刻,是那么的让自己都觉得很讽刺的人生! 白孤烟看着又被锁上了的房木,撩起一只木凳子就扔了过去,凳子当即就散了架,掉在了地上。可门板却固若金汤的闻风没动。 ** 叶嬷嬷长手一摆,众人散了下去,片刻后她也离开了房间。 “知道了,那香芜就先带人下去了!”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个性的丫头片子了,她老人家沉封多年的暴戾这两天是唰唰上升,想着她那压在柜里的一套新工具,她就很兴奋。 “安排下去,这几天都先不用上了,等我先收复了此人的一身硬骨头才说!”反正未来的皇后娘娘送了丰厚的赏赐过来,交待自己如何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扣押在这所院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据崎梦那丫鬟传来的指令,就是把人弄得脱了一层皮,被丞相大人知道了,她家小姐也会有法子给瞒天过海地糊弄过去。 “奴婢们记得了!呐——今天的教习课不上了?”太婆香芜问道。 “既然如此——”刘嬷嬷沉凝了半响,逗着鸟的手臂顿了顿,抑扬道,“房间就不用打扫了,那盆粥就那么着,老身倒要看看再饿一天半日的,她这位千金大小姐还能如何的保持她那不动如山的优雅与傲气!安排人继续监视着,连只蚂蚁都不准给放进去!” “是!” “安排下去,老身半刻钟后就到!好生招待别怠慢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在皇宫,多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总是好的,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后! 叶怜梦?刘嬷嬷虽然负责教导她高贵的皇家礼仪,但除此之外,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好在叶怜梦对她苛刻的教导倒是配合着,提前半月就完成了所有的课程。虽然她将来的身份贵不可言,但自己的身份也不低。不过,想起了前天夜里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崎香半夜送来那封信的内容,斟酌前后,她还是配合了! “刘教习,叶家大小姐过来了,已经在正厅恭候着您老人家了!” “做得——”话说一半,外面走进一婆子,打断了。 “是的,奴婢等已经下了锁,外面都有暗卫守着!她想逃也没那个本事!” “她现在还在那个房间?” 太婆们一想到白孤烟让把所有的菜一并送上来的话语,齐齐点头。其中一个才上前,把白孤烟前后的态度添油加醋的给报给了刘嬷嬷。 刘嬷嬷好心情地逗着那两只话说的八哥,听言,老眉一皱,哑然出口:“她可有说什么?” “启禀刘教习,白姑娘把粥给掀了!”几个婆子匆匆落了锁之后,就赶来告状了。 第三十三章,娘子,为夫来了! “知道就好!”白孤烟冷然道,“所以你也别一口一口唤 孤独冷月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腾过一只手,抓过一缕银发,攥在掌心,瞧了瞧,再扫了扫白孤烟的,点头豁然明了道,“确实不一样!” 娘子?娘子?看他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一头发丝别致了一些,不是正常的人的墨黑色。怎么就是个不正常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见了女人就胡言乱语的疯子?就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白孤烟拧了拧秀眉,樱桃小口淡启道:“头发都白了,还不老?”她的声音很淡,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的不满与刻意的疏离。你受伤,干我白孤烟鸟事?都一大把年纪了,装什么不好?居然给自己装萌卖傻!真想给他两巴掌,直接伦过去,把人当成武器看能不能把那扇门撞开? 孤独冷月,抽了抽笑得僵硬的嘴角,修长有型的长手,轻抚着他立体深刻的脸,低低的声音响起,“娘子,为夫的看上去真有那么老?”她居然喊他“爷爷?”要不要那么打击他的自信和坚强?他可怜兮兮地乞求着,望向她,低喃地唤着,象只等食的小狗一样可怜:“娘子——你让为夫的我很受伤!很受伤!你快安慰安慰!” “老爷爷,我倒数五下,你若不放——我就真不客气了!”他调戏着她,她又不是听不出来!不过,机智的她,直接地把他的戏谑当成了空气,而是继续用她的方式反抗。 孤独冷月没有放手,反而凑近了脸庞,与她鼻挨鼻的抵着,凝望着她的眼底。“不放,娘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娘子想在这里,把相公给办了,相公不但不放,还会更加的主动配合娘子!”暖呼呼的热气,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直直地喷洒在白孤烟已经红得熟透的小脸上。欠贬的脸上,目光火热。看得白孤烟觉得心里怪怪的,一种压不住的气息,一瞬间暴发了。 他望着她,她瞪着他。突然,白孤烟一手拍起,怒吼道:“放开你的狼爪!要不然,本小姐可不客气了!” 白孤烟翻了翻白眼,这人还真是叫上了瘾了?她已经被他扶了起来,但他却不放手,二人依旧保持着极是暧昧的姿势。 “娘子,如果舍得相公去蹲大牢,相公可以配合着去玩几天!不过,为夫还真不舍得娘子没了相公陪伴,相公送饭,伤心难过!” “别乱叫,谁是你娘子?小心我告到官府,治你一个轻薄之罪!”白孤烟口上反驳着,但是这尴尬的姿势之下,她的小脸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娘子,是我——你未来的相公!看你激动得——相公我虽然俊美无双,天下第一,可你也用不着主动对为夫投怀送抱吧?”孤独冷月第一次这样正大光明的搂着佳人,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明朗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原本就黝黑的目光更加的有魅力,“不过,相公喜欢娘子的主动!”磁性的声音仿如天外飞来,很是好听,但是言语却是那般的轻佻。 孤独冷月勾唇一笑,又黑又密又长的睫毛一闪,身影快速一闪,长臂一挥,白孤烟那要倒下的身躯就被他生生搂住了。 由于动作过大,凳子被踢翻,由而一个没稳住,纤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仰面向后倒去。 她心不由的一杵,“你是谁?”突然的生面孔,突然地离自己这么近。她一个惊吓,一举从椅子上弹跳着向一旁退去。 “嗯,好吃!很满意!”白孤烟撇过脑袋,讪讪地点着头回答着,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庞仅隔自己半尺之遥,一头银丝狂野不羁地自然垂着,冷酷的眉宇下,一对黑幽幽的眸子,带着温和的气息,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正望着自己。 “好吃吗?可满意?”突然,一道温润的男声,从白孤烟的身后,平和地响起。 “没想到那老妖婆人不咋滴,请的厨子技术倒是这么合本小姐的口味!看来,本小姐不把人挖到邺城,让她人钱两空,都对不起她欺负过我一场!”白孤烟剔着一口小虎牙,满意地点着头,嘿嘿地算计着。 几轮扫荡之后,白孤烟放下了手里的银著,那是精神奕奕。当真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吃了一个饱,那是浑身的有力气!小手直揉着已经饱而圆的肚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目光却停留在一盘她还没有动过的蟹黄糕上面,好想吃,可伸着手,犹豫了半天,却终是饱得不能再饱的,不甘的把手收了回来。 菜色之美味,直吃得白孤烟乐得两眉弯弯似新月,一个肚儿圆溜溜。 饿得太久了,饿得连她想都没有想过,这些菜是怎么悄然无声的凭空出现的。拿起了已经摆好的一对银著,一手夹菜,一手拿过一只肥嘟嘟的鸡腿,大快朵颐了起来。 香气越来越丰富,她霍地睁开了眼睛,立直了腰杆。触目所及,一桌子比她生平奢侈过的菜色还要精致。可这都不是重要的,最最重要的,居然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突然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扑进了她那比狗还敏锐的鼻子,她砸吧着干得没了水分的秀唇,一缕口水不雅地从嘴角流了出来,牵起了长长的丝线。 迷糊着,她闭上了眼睛。 白孤烟,无力地趴在桌上,耷拉着颗小脑袋,头上那缕调皮的长发,温顺地垂在胸前,为此刻的她,独添一丝风情。 第三十四章,不见当事人的议亲 听着小姐如此说着,喜儿突然想起,小姐被刘嬷嬷带走的那天,丞相大人可把夫人与员外老爷对小姐的教导方式,给骂得一文不值!不过想归想,她倒是没有想过把这一茬告诉给小姐。以 “不了,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想来外公好不容易才对娘亲上了点心,不要让我这里成为外公责备娘亲的理由!”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外公,但他毕竟是娘亲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喜儿一会离开后,下次想来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让那个老妖婆请我回去!我要对得起外公对我的照顾!”开玩笑,她白孤烟什么时候会干夹着尾巴逃跑的事了?很丢脸的好不好?她不闹得这个仪德之乡鸡犬不宁,打死她她也不会走滴! “小姐,要不你穿着我的衣服,跟着外面那个大哥出去吧!让喜儿留在这里给你抗着,你回邺城?” “喜儿,记得回去一定要告诉娘亲,我在这里很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嗯,邪!很邪!在哪里,有空我也去转一转!”明明才送来,还得扯一个不靠谱的理由!没看到她腰间的桃木剑吗? “小姐,你不知道,我大清早的就过来了。可是,我和那个引领我来的人,好像都中了邪似的,愣是在原地转了几个时辰,就在半刻钟前才清醒了过来。小姐,你说,是不是很邪门?” “喜儿,你辛苦了,等小姐我回到邺城,一定给你物色一个极品美男作你相公!” “当然不是了,小姐,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夫人给了我五千两经过打点,才悄悄从后门进来的。后门那里居然还养了几个恶犬,还被咬了一口!”喜儿撩起了右边裤腿,只见膝盖向下一点,细白如玉的小腿上有着两个紫色的牙印。倒是好,没有出血。 “吃,我得留着下一顿吃!嘿嘿!”白孤烟一个华丽的转身,面向喜儿,背依桌,架起了二郎腿,一本二经,“喜儿说说吧,你是怎么进来的,别告诉我,你就这么堂而皇之从正门进来的。” “小姐,你不吃?”喜儿看着小姐,并未出进一步动作,惊奇地问道。 白孤烟听着喜儿的交代,也只是不屑地绉着两片柳叶儿细眉,并坐了下来,随起端起一盘金黄灿灿的烧鸡,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感慨着,“真香,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喜儿把食篮里的几个菜,一一的摆上,“小姐,夫人让我代句话给你:刘嬷嬷是个很严谨的人,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不计过程,只管成果的老古董!所以,夫人希望你能放下你的小脾气,尽量别去招惹她!” “还是娘亲对烟儿最好了,不像那个破外公,哼!”白孤烟一提到叶兴德,当即就甩了冷脸,不过眨眼间肚子涨疼的不适,让她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 “小姐,饿了吧?昨夜夫人梦见你,饿得要死要活的,她就命我想法子悄悄地给你拿了些你最爱吃的东西过来!”都说母女连心,看着地上那简直不是人吃的稀粥,想着自家小姐无肉不吃,无辣不欢的性子,想必也是宁愿饿死,也不会动一口的。 “好了,不说那些了!看你这小样,哭什么?小姐我又没死!好着呢!”为了转移喜儿那开始泪牛的小圆脸,她试着转移,“你给我带了什么过来,我都问着香气了!好香好香!” “可是,小姐——”喜儿吸了吸鼻子,心疼小姐现在的处境,却又无能伸出援手!甚至连过来侍候,都不可以! “哎!喜儿,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了,回去别告诉我娘亲了!” “小姐,你也别骗喜儿了!如果你过得好,她们会把你锁在这里面?”喜儿看到地上那个翻盖在地的铜盆,以及那米粒可数的粥水,她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涩。 “娘亲也真的是,担心什么嘛!她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负我!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嘿嘿!”白孤烟故作轻松地笑着,露出几个调皮的白色贝齿,倒是刚才饱吃一顿之后,笑得极有精神。 喜儿绕过了铜盆,把食篮放在桌上,并没有打开,“小姐,这几天没见着你,夫人和我甭提有多担心你了!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还被欺负!你不知道,这几天夫人都后悔让你来南番了,人都瘦了一圈!可是又不敢忤逆丞相大人!” “喜儿,你怎么进来的?”凭自己对那个刘妖婆的了解,喜儿要进来,比登天还难。 “在就好!”喜儿自言自语地声音,听得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一阵悉索的开门之后,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只见喜儿左右环顾了一番之后,拎着食篮,才迈进了门口,并随手拉上了门。 “喜儿,我在!”白孤烟快快地移到门口,欢欣地回应着。这几天来,她都是一个人,她都快孤独死了! 太好了,真的是喜儿!不过——转过头,那人却凭空消失了!奇异的,居然连带刚刚那一片狼藉的桌面都空旷了!算他识相,不让喜儿知道他的存在!要不然,再次见着,她保证不一刀砍死他!不过喜儿能到这里,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小姐,小姐,你在吗?在的话,回答下!” 喜儿?白孤烟不相信的摇了摇脑袋,正处在幻听的愣怔中。又传来了喜儿低低的询问。 第三十五章,小打小闹 “人我已经好心地替你养着了,大门在那边!哦,不!窗子在那边,她可记得之前他说他翘了窗户进来的!”可他为什么向自己走过来 “放心吧,相公的心,日后你一定会懂的!”孤独冷月见着她收下了自己的人,心里甭提多乐呼了!当即起了身,向着白孤烟走了过去。 一记刀眼飞了过去,她倒是不再继续去计较他后面的那句话,“说好了,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以后你也别想着再拿回去!”高手她是乐意接受滴,有人送,不要白不要!至于他这个口口声声唤着自己娘子的人,等以后她离开了南番,到了邺城,那个属于她的地盘之上!她就不相信,他还能拿她怎么着! “当然!连相公以后都会是你的人,更何况区区一个下人!” 灵动的眼珠转了几转,“给我了,是不是就代表以后是我的人了?” 高手?白孤烟清寒的眸子火速地亮了起来,她现在不正是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助自己?不过,可是—— “娘子,那我留个高手给你,你需要的时候,就让他出现!” “不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开什么玩笑,她躲他还来不及,送羊入虎口,她又不是猪,好不? “娘子,要不,相公把你带出去?”反正他也有那本事,万事有他纵着,何须还要学什么破礼仪?他都不介意,真不知道别人操的哪门子心! “我说,那个那个啥,你该离开了!我现在都被她们关押着,她们可是正眼巴巴地等着看我出丑呢!”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你在这,会给本小姐带来很大的麻烦的!所以,麻烦你,拜托你,求求你,火速地滚吧! 白孤烟一怔,心口一滞,带着说不出的沉痛。刚才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伤痛,不像是作假的。不过,她那柔软的心房,对他的可怜之情也只是一闪而过。 难道他真的没有家人? 他的双唇紧闭,他的神情落寞,他的双手成拳,他的目光骤然升起了一丝水雾,这—— “我——”孤独冷月瞬然沉下了脸色,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悲伤,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狠绝而淡漠地说道:“我——我没有家人,唯一可以有的,就只有你!” 吃?有你在,光气都饱得撑了,还吃个飞机!白孤烟扔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双秋水之目,恶狠狠地扫了过去,但是口却不对心地一改刚才彪悍,柔言劝道:“天晚了,你再不回家,你家人会找你的!” “娘子,别扔了!扔光了,一会咱们俩个吃什么?” 说!说屁!他不开尊口还好,一开,白孤烟抄起盘子一个接一个地扔了过来。他则满含笑意地一个又一个地接了下来,并主动地把接下来的菜摆还于桌面。 白孤烟气炸呼呼着绝美小脸蛋,孤独冷月却笑了,峻冷的目光,潋滟而灿然,“娘子,有话好好说!” 孤独冷月眼看着盘子带着怒意,飞了过来,上半身一偏,盘子刚好擦身而过。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孤烟就来气。顺起一盘子,就客气地扔了过去。他这哪里还是个人,简直就是变态好吗?他这个变态,专门看女人后背的死变态,居然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个下午,她却一点警觉都没有!要不是腰间她的剑还在,她都怀疑他非人了!在说,她前面比后面更有可看性好吗? “娘子,你都不留人家吃点东西,我在这里看着你的背影研究了一个下午,也饿了一下午!”孤独冷月眼巴巴地看着桌面上那很丰富的几盘子菜,可怜兮兮地如实道。 “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有多远,你滚多远!最好马不停蹄地火速滚!真是越看越讨厌,一口一句娘子,她可是只听一句都想提刀砍人的好吗? 孤独冷月,向前近了一小步,看着她,说得那是忠诚而有理:“娘子都还没有发话,相公怎么能就此而去!” “你怎么还没离开?”白孤烟无视着他的厚脸皮,兀自地摆着菜色,冷淡地问道。 尼玛!你才石化!你全家都石化!拐了弯说自己死了,还以为她听不出来?哼! “娘子,你终于活过来了?几个时辰了,相公我还以为你成了一块石像,石化在相公眼前了!”孤独冷月笑得一脸的灿烂,温柔地开着玩笑。 如此的想着,果断起身,拎起食篮摆菜!然,当她起身时,眼角的余光,却闪来那个满头银丝的男人,惊喜的笑颜。“呀!你怎么在?”白孤烟尖叫一声,问道,极是震惊!这货之前不是已经滚了么?这又打哪冒出来的? 哎,管她呢,先把喜儿送来的东西把自己儿喂饱了再说。 夕阳渐去,天幕即黑。白孤烟就这么一动不动,维持着一个倾着上半身,单手托腮的姿势至到现在。外面依然空静,听不到刘妖婆的人有所动静。 无骨似的趴在桌上,一手托着清瘦的小脸,一手半搂着凳子上的食篮,凝目望向之前那只青鸟的方向。那里空空如也,青鸟已经离去。 她相信并肯定,刘嬷嬷即使对她很敌视,如何的看不顺眼,她也不相信,她敢明目张胆的把她给整死! 看着喜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口,白孤烟翻了一个大大滴白眼,看她搞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舍,好像自己捧着的这食篮里的东西,就跟上断头台前要吃的最后一餐似的! 第三十六章,气死你丫的! “我不,我累了!要休息!不学了!”白孤烟无视着刘嬷嬷那 “谁让你坐下了?起来!”看着白孤烟忍受不了的,给她撂了脸色,刘嬷嬷吼道。 “刘嬷嬷,你耍我呢?你要我挺胸,我挺了,可又你说我挺得过余了!麻烦你老人家看清楚,我的有这么大,有这么挺,这么立!不像你,想出众都困难!” “让你挺胸,不是让你显摆!”刘嬷嬷又是一训棍挥在了白孤胸那挺立有型的胸口之上,直痛得白孤烟黑了脸,一屁股坐了下来罢了工。 “轻点,痛痛痛!” “挺胸!” “我说您老人家,能不能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我又不像您,耳聋目花,听不懂人语!”白孤烟不满道。 “收腹!” “双腿靠拢!”训棍带着风声,左右膝盖同样没有逃得脱与之亲吻的接触。 “抬头!”训棍挑起白孤烟清瘦的下巴,强行给挑了起来。 “不行,放了手,我可不保证要趴了!” “手放下!” “已经在尽量了!您老没看见,为了能站直,手都用上了好不?”白孤烟嘴倔着。 “站直!”一记训棍落在腰上。 随手抄起早就准备好的训棍,用力地挥了过来。 刘嬷嬷看着白孤烟此刻有模样,暗黄色的整张脸都青黑了,那稀松的几个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这人还真是她教习生平史上,最顽劣的教育对象!感情她刚才都白念了! 白孤烟随意地走过去,痞痞地双腿大开地歪站着,一手叉着无骨似的腰,似乎不用手撑着,整个身板都要倒了。 “差不多也就这个理!好了,你过来,站一个给老身看看!” “很简单的一句话,不就是站要有站像,坐要有坐像!你以什么样的姿势呈现给别人,就给了别人一种什么样的品性与身份!嬷嬷,我说得对不?” “那你把你听出来的深意,给老身讲讲!” “进了进了!要不然,烟儿怎么会觉得说得好!呵呵……呵呵……” “刚才老身念的,你可有听进去?” 白孤烟从混沌的瞌睡中,惊醒过来。看着刘嬷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白孤烟则无视了她的不满,厚起脸皮坐直了身板,堆起一脸的媚笑,拍起了掌,“刘嬷嬷真不亏是皇宫的人才,说得真是太好了!刘嬷嬷的博才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的是让烟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良久之后,刘嬷嬷终于停了下来,把书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刘嬷嬷拿着一本书,照本宣科地用她特有的声线,抑扬顿挫地一句一句念着。白孤烟则无力地趴在桌上,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上。 “那今天我们就先学习站姿!所谓站姿,就是一个人站立的姿势!站姿是影响个人仪态美最基础,最关键的因素!从站姿上,我们可以明确是看清一个人的身份及地位,还有她的生活品位等……” “其实吧,我也很期待!”白孤烟兴致缺缺地趴在茶几桌上,目视着桌面,超以不然地输人不输气势地应着。 粗哑的声音带着咬牙的沉重,白孤烟浑身一个颤栗,感觉自己即将迈向一条不归之路。 “知道就好!”刘嬷嬷浮肿的眼皮,抖了抖,重重地哼了一声,继而一本凛然地从梨木椅上站了起来,“老身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呵呵……”思绪少许之后,白孤烟扯出一抹恰媚的笑,忙打着哈哈,“外公真是会开玩笑,我来学就可以了,怎么能让我娘亲跟我来受苦呢?他老人家也真是的,就是他舍得,我可心疼我娘亲来着!” 我靠!我学不学关娘亲什么事?外公,老妖婆,你们俩就是狼狈为奸,算您们狠!您们真是让烟儿佩服!为了让我学习这个所谓的破礼仪,连娘亲都要被您拉出来威胁利用! “白小姐,刚才左相大人带了话过来:他说你要不好好的配合老身接受训仪,一直都顽固做着小动作,他老人家不介意让你的娘亲进来,陪你!至于要不要白夫人一道进来?白小姐,一切全看你了!” 一直到了第七日。 第五天…… 第四天…… 故意地哆嗦着双腿,摇摇晃晃,“不行,肚子痛得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我站都站不稳了!麻烦你们回去告诉给我外公与娘亲,烟儿不行了,让他们赶紧准备来给我收尸!” 第三天…… “大夫,我还有没有救?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肚子痛得让我感觉都不像是我的了!” 第二天…… “既然如此,一会让大夫来开副药,好生歇着明日开始!” “对不起,这几天饿坏了肠胃,刚才又吃得太撑了,肚子突然痛得要命!”白孤烟当即捂起了小肚子,眉头绞成麻花,装出一副腰都直不起来,脸青白骇的好一副惨状,诚意连连的假意道,“所以,即使今天嬷嬷有兴致,恐怕烟儿也心有余而力不从心了!”所以,老妖婆,你不想做无用功的来浪费时间,你就来吧! 哼哼!虐待了她这么几天,她想让自己学,自己就学么?想得是不是太美了? 哦——白孤烟在心里恍然一悟:她就说嘛,这老妖婆怎么一下子对她的态度来了一个天壤地别的大转变,原来是受了外公的催促! 第三十七章,小姐,相爷给你许人家了! 不多时,一大盘子红烧的孔雀肉都被她狼吞虎咽地 一进房间,一阵肉香从桌上扑鼻而来。白孤烟迟疑都没有一下,甚至连手都没有洗,都直接伸着爪子抓起一块烧得色香味美的肉,啃了起来。 气呼呼地朝着她的小房间过去,那个太婆看着她进了房间,并听上了撇门的声音,才对着暗处的人点了点头,才离去复命了! 她都开始怀疑,那个老妖婆下面的那些婆子是不是皇宫里那些老去之后,而皇宫又不愿留着给养老的宫女!要不然,怎么做事都一板一眼,没得半点的人情可讲? “哼!”白孤烟不满地用鼻孔哼了哼!真是食古不化!跟那个老妖婆一样,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奴才! “老身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白小姐配合!”太婆方正的脸异常的平静,冷冷的声色,是没得商量的态度。 “婆婆,其实烟儿早就识得路了,您何须还用这么麻烦?要不您老先走,我小小休息一下,喝口水之后,就自己回去!” “白小姐,走吧,老身送你回房间!”那个保姆兼卧底的太婆走了进来,面目喜色的请着。她是叶教习刻意安排来“照顾”白孤烟的,她的任务是每天亲眼亲送地把人给带到这里,随之也连关带押地送进属于她的小屋子。 “都什么人嘛,就知道依老卖老,老不羞的依老欺人!”白孤烟笼了笼身上烟青水色的锈花长裙,对着那扇并没有合上门口还没走远的壮实高大的那堵肉墙,表达着对刘天风的严谨与严重不满。要不是门口有位太婆正在候着,恐怕此刻的她,早就奉送上了一口唾沫星子! 申时左右,那个叫香芜的太婆急急地走了进来。低头在刘嬷嬷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刘嬷嬷才舍得放过已经浑身都是训棍留下的伤痛的白孤烟而下了课,青黑着一张已经暴怒得扭曲的腊肉脸,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甩给白孤烟一个而火速地先行离去。 由于孔雀一事,刘嬷嬷就如丧失了一个孩子似的,一整天都心情欠佳。当然,对于白孤烟的表现,那就勿用置疑了,那是各种的刁难与不满。 哎,既然尊主的心意已决,他也只得听命行事!不过,如果他——青杀真被刘天风那个老女人的人给揪了出来,她真会打死自己吗? 但是,隐在暗处的青杀,却是面无表情的撇了撇嘴:这主子,当真是说起谎话,脸不红,气不喘!这种事好似曾说过千儿八百遍似的那般淡定自若!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女子,只是脸蛋长得精美了一些,身板纤瘦了一些。又不算什么惊天泣地的绝世美人!从他这几日的暗中观察来看,这女子根本就不是那种听摆布,安分守己的人!怎么就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尊主的眼呢!要知道,这些年,自打见过尊主真容的绝色美人,自愿留在尊主身边的可不下少数!如果真要统计个数字,估计从旭顺国门排到南番也差不了多少! 她的话,刘嬷嬷听了并没有感动的表情,反而闷哼了一声稍稍顿了下步伐停开了。 这就走了?也太好哄了嘛!都没有一点的难度就这样撇脱了嫌疑!看着匆匆快走到门口的一行人,她赶紧大喊道,“嬷嬷,如果查到了那个可恶的凶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亲手打死那个残杀小动物的凶手,以消嬷嬷的丧鸟之痛!” “不是最好!如果是,老身一定要让丞相大人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方可罢休!哼!”咬着牙撂下狠绝的话语之后,带着她的人,不甘地离开了白孤烟的小房间。 “我保证,我发誓,我以人格担保,真的不是我!您们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哪是那只大鸟与您的精挑细选之人的对手!”白孤烟忍着想大笑的冲动,故意端着一副平静又无辜的神态安然回道。 刘嬷嬷盯着白孤烟那笑得真假难分的笑容,片刻之后,再次重重地问了一句:“当真不是你?” “嬷嬷真会说笑!我白孤烟天天被你们当犯人似的,关在这小屋子里,连门都出不去,更别提那些个藏在远地方监视我的人了!我又何来的嫌疑?再说,我白孤烟别优点没有,就是有颗爱护小动物的稀世菩萨心肠,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小动物!那么血腥的事,怎么可能是本小姐干的!在说,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是吧?”白孤烟喜笑连连的打着太极,反而让人捉摸不透,她那言语之下有几分的可信度。 哦,原来是青杀偷孔雀的事情,被这些个太婆给发现了么!呵呵,虽然是她要吃的,是她发命令去偷的,然,关她鸟事!她们可没有证据证明一切与她有关! “就是这个!”一个太婆拿出几根长长的孔雀羽翎,走了上来,对着白孤烟解释,“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刘教习心爱的孔雀,居然狠心地在后院空置的房间里给杀了烤了,仅留下这几只羽翎!” 本来正伸着细细的胳膊和腿的白孤烟,看着眼里喷着火焰的刘天风,清瘦的小脸极是茫然,“什么啊?什么我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门咚一声的被人打开,刘嬷嬷气愤难抑的带着几个太婆并没有任何招呼的走了进来,迫不及待的咬着牙问道。 翌日,天蓝空净的好天气,让白孤烟美美睡了一个晚上的心情,更加的舒畅。当然,刘嬷嬷那张黑沉的僵尸脸不出现的话,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第三十八章,为了逃婚,钻钻狗洞有何妨? 这天晚上,月黑风清,伸手难辩五指。青杀又被她支去干坏事了。她则在上茅厕的时候,用随身的桃木剑敲晕了跟随而 手里摇着这柄意义非凡的鸡毛掸子,想象着一群没毛的鸡,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哪是多美的风景!可惜,这千年难遇的美景,她却无缘亲自见着!不过好呆还留下手里这只纪念品,也是小有安慰! 青杀果真不负她的期望,带着鸡毛掸子来了。 刘嬷嬷,越是气得跳脚,她就越是心情好。上礼仪课时,再顺便给她灰色的心情上,添点作料,看着那张老脸,青了又黑,黑了又绿,那是一种比欣赏艺术还要有成就感的过程。 白孤烟把地图妥妥地随身放着,一连四五天,她都与平日无异地接受着刘嬷嬷的教导。其中,她还给青杀下达了一个无比艰难的任务:无管他用什么法子,他得想法子把刘妖婆那一院子的鸡的毛给活拔了,顺便再给她做柄漂亮的鸡毛掸子。 第二日,青杀果真给白孤烟画了一张很是精细地房屋构造地图,地图之精细,精细到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做什么都有标明。 “好!” “青杀,明天给我画张德仪之乡的房屋布局过来,记住,要越全面越精细最好!我要亲自己把这老妖婆的院子搅得天翻地覆!”她重重地说道,似乎只有这样,才会给青杀一种真实的误解。 “主子,我在!”须臾之后,青杀的声音,隔着房墙,秘音传来。 “青杀!” 当然,甩掉青杀之前,她还得让他给自己服务服务! 她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先离开仪德之乡。而要离开仪德之乡,首要的麻烦不是远处藏匿着的人,而是武功高强的青杀!青杀虽然现在名仪上是自己的人,可是他毕竟是那个混蛋留给她的,所谓人心隔肚皮。她可不能拿他对自己的忠心来睹自己的未来!看来,找个理由支开青杀是重中之重,要不然,她溜到了哪里他都是最大的隐患。 我靠,不会真的是他吧?如此想着,她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这个结果无疑是一种惊吓,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行,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真是不敢想象,依外公那样的人,会把自己许给什么样的人家?突然间,脑袋里闪过那个一头银丝的男人,那个一口一个娘子地唤着自己的男人! 娘亲,既然让喜儿过来告诉自己,想必她身处在中间,也极是为难!至于这桩婚事,外公答应了,她就会嫁么?哼哼,他老人家也想得太美了!她又不是他的属下,他霸道得要自己朝东自己就务必朝东?只要腿还在,她不会跑么? 外公真是太过份了,居然趁在不在,就把自己给许给他人了!他有尊重过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她的婚事,连她的亲爹白玄明都不做过多的干涉,他这个外公,凭什么来做主? 看着喜儿,匆匆地离开了,白孤烟则躺在床上,睁眼到了天明!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让夫人允你先行离开,会是明智之举!”至于娘亲,她相信虎再毒都终不食子!如果在娘亲与自己不中意的爱情面前,为了一辈子的幸福,她就只有先对不起娘亲了!她相信,娘亲若是换了自己,她也会理解的!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和爹私奔到谷梁了! “小姐,你不是想——”喜儿心有灵犀的问了半截话。 “喜儿,如果可以,你就先回邺城吧!这个南番是非多,我想恐怕我也是呆不了多久的!” “哦,我知道了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喜儿,那些人已经走了。趁现在没人,你赶紧让带你过来的那个人带你离开!这两天刘嬷嬷正抽着疯,你不宜久留!呆久了,我怕对你于我都不利!” 她从床上再次起来,仔细打量之后。 等待许久之后,门外的脚步声在由远至近之后,却又由近至远地消失了。 喜儿到了床下之后,白孤烟则和衣爬上了床,做着假寐状,心底则想着如果喜儿真被发现后的各种意外的对策。虽然对外公的恐吓,她表示有所怀疑。但喜儿,始终在怎么受自己喜欢,也只是一下丫鬟。在外公那种为我独尊,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前面,真要把喜儿怎么着,她也是没有任何回旋于地的。 “好!” 白孤烟快速地扫过了一圈房间,利落果断道,“去床下吧!出了天大的事只要我不唤你都不许出来!知道吗?” 喜儿焦急地慌不择路的把所以希望都寄托在大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小姐身上,颤抖着声音:“小姐,我藏哪里?哪里藏着才不会被发现!” “你慌什么!他们或许只是来找我的,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啊!”喜儿鬼叫一声之后,发觉失了神态,又当即自觉地捂着了小嘴,担忧地问,“小姐,是不是相爷发现喜儿来给你通风报信了?怎么办?怎么办?”喜儿想到了可能会被打断双腿的悲惨结果,不安地来回走着。 门外,一群人打着火把,正从远处,乱着步伐从远至近。 “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白孤烟快速窜到门口,虚着门缝,鬼祟地看出去。 喜儿一愣,张口紧张地低语问道,“小姐,怎么了?” “嘘——”突然,白孤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第三十九章,我在哪看太阳,你有意见? 奥……她一颗心一对眼睛都用来全神注意到院墙外面的马路上了,居然没有发现,院墙里面居然有个男子。 “姑娘,上面是不是视觉很好?可以窥视在下所有的行动?”冷不丁的,一道男声低哑地从她的脚底猛然地响起,低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味道。 天色逐渐的明亮开来,再次又走过两大队的人马,她才敢肯定,已经没有人追过来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尼玛,这一夜真是惊人魂魄!想要难忘都忘不了! 而这仅仅只是为了不想被外公摆布是嫁给那个讨厌的男人! 拧着眉,咬着一口碎牙,青着小脸看着一波接一波的队伍从路下奔驰过而,白孤烟那是撞树的心都有了!今天真是贼不顺的一夜,丢脸地钻了狗洞不说,还被人追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外面,一颗心始终都悬在嗓子口。看着他们终于奔远了,心想这刘嬷嬷果真有几把刷子。她白孤烟从她的爪牙下,能跑这么远,真是不容易!柳起了一枝丫,是时候该下树了,却是又一波人走了过来。 尼玛,他们太狠了,为了追捕自己,居然连狗都出动了!还好那几个狗将军到是表现得让她心生安慰,路过白孤烟所处的大树下,居然半秒也没有停过的拖着牵狗绳的人,往前方跑去。 运气还算好,时间也凑巧,她刚刚吭哧吭哧地爬到最佳位置,捂着嘴巴放低了气喘,稳稳地把自己全部隐匿在了那枝伸到院墙之内的那茂密得层层叠叠的绿荫之后,那群人刚好牵着几只半人来高,体态壮实的大狗行止树下。 容不得她有多余的时间去细想,手脚并用地火速攀上一颗枝叶儿很是茂密的大树,爬了上去。大树很高,高到粗壮的枝丫都伸展到院墙之内了。 看着开始启明的天色,听着又是一队整齐有序的步伐声挟裹着狗吠声远远地沿着这条街道传来。白孤烟急了,四周扫着最有利的躲避之处,然,此刻的她却是在一家私院的院墙之外。 黎明正悄然的临近,原本黑沉的苍穹逐渐的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隐约地响起了各种鸟儿的晨啼之音。白孤烟一口气连逃了几条巷子,两条街,却还是没能窜出南番比较繁华的街市。 这一夜,是白孤烟长了这么大以来,最刺激的夜晚,追捕她的官兵,是一波接着一波,多得连她都认为自己逃不了了。然,一次又一次的幸运之神的眷顾之下,她那颗小心脏却是连番地饱受着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的惬喜。 这一夜,南番热闹极了!女人的惊叫声,小孩的啼哭声,以及军队的强行闯入,惊得南番的狗,此起彼伏的几重唱…… 这一夜,南番的市民,似乎感受到了这异样的诡异。各自门窗紧闭,自怕有什么会祸及自身。然,他们的措施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在他们担惊受怕地窝在被窝里的时候,大门还是不同程度的被人强制撞开。城民被一次又一次地从床榻之上抄了起来,然后被不同品阶的官兵,开始各个角落都不落下的搜寻。 于是,为数众多的火把黑寂的南番市照得亮如白昼。同一条街道,一阵脚步声响过后不久,另一波人又接踵而来。 这一夜,左相叶兴德勃然大怒。嘉阳帝带着几万的御林军,在左相派出大量的人员,搜寻各种可疑人员之后,连夜赶到相府。看到从小就指定为自己的国后的佳人,低着头,不发言语地窝在床上,呆滞地目光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当场气得青筋暴凸,捏着嚓嚓直响的大掌,怒吼着发出命令,全城通缉那个给他戴绿帽的男子。 这一夜,丞相府大乱。灯火璀璨,下人们三缄其口的感受着相府内,紧张而低沉得压抑的致命气氛。 经过证实,叶家大小姐,被人玷污了清白,已经成为了实事!但是身为受害人的叶怜梦,却对此事却是一问三不知。 火速地缩了缩了身子,躲在了眼前这颗刚才能遮住自身的树后。还好今日的她,着了一身与树叶儿无几的深绿色裙衫。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德仪之乡白孤烟的溜之大吉却是小事。而左相府内,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那个过不了几日就要与嘉阳帝大婚,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叶怜梦,却在这个夜里,衣衫不整地昏迷在床上,被丫鬟发现并第一时间给禀给了左相叶兴德。 白孤烟一怔,尼玛,这些人当真不亏是吃公家饭的,自己才刚从狗洞溜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离开围墙丈远,他们就发现了! 顶着一张污泥不堪的大花脸,正待偷着乐一番的时候,又是一群打着火把的人,从德仪之乡杂乱无章地从各个门口跑了出去。只听得极个别的声音,喊得很仓促:“快快快,刘教习说了,白小姐应该还没有跑多远,赶紧四下去寻寻!她老人家已经安排人第一时间把白小姐从德仪之乡溜了的消息,传达到相府了!” 嘴角冽得大大的,眉梢扬得不是一般的飞起,那喜形于色的表情,只差没有仰天长笑了! 哈哈,本小姐终于万幸地逃出了刘妖婆的控制了!如果外公不干予她的亲事,说不定她心情一好,指不定还能配合着她们玩到最后。但是现在,为了爱情的自由,恕她白孤烟不奉陪了,他们要怎么整就怎么整! “呸!”吐了一口粘在嘴角的杂草。白孤烟那是心情超级倍棒! 第四十章,是旧识?! 看着白孤烟拧着都凑一成一道的秀眉,淡雅一笑,顺手推过去唯一一盘子幸免于难的五彩的糕点,好意道:“这个酒得慢慢品,姑娘喝得 豪气的动作,换来的却是毫无形象的噗嗤一喷。秀眉拧着,辣得实在忍不住,伸着可爱的舌头,素手不停地扇着风,却赶不走舌头上强烈的不适。 “呵呵,大人说得倒是有道理,如今我已经是一穷二白的人了,且还四面楚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大人可挂念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经亘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无奈之极,她还真是直言不讳。“姑娘真是多心了!姑娘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在下去觊觎的!” 白孤烟认真得不能更认真地点着头应道,“我就知道,这酒果然有问题!” “姑娘觉得呢?”他看着她,戏谑地问。 白孤烟放在嘴边并未喝,细细地嗅了嗅,“确实香得不一般,”然后又把酒杯搁在了石桌之上,清澈的眸子,认认真真地向着阮经亘看了过来,“我说,阮大人您不会在这酒里放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哦,既然大人如此盛邀,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白孤烟毫不客气地拎起酒壶,为自己倒下了满满的一小杯。 “白姑娘要不要喝一点?这可是嘉阳皇宫独有的奇樱醉仙。据说,这一百株的樱花与三框的罗奇泽的果实,按照一定的程序,经过特殊的加工,才能酿出这么一小壶!” 很意外,居然是她? 白孤烟自然地坐在了阮经亘的对面,真实的容颜,让他愣震了片刻,深沉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奇。 “阮大人真是好兴致,一大早就独个儿喝上了!” 院子外,彩色而缤纷的枫树下,一只雕得很精致的玉石桌。石桌上,几碟小吃,一壶佳酿,几只小酒杯。阮经亘,背朝着一行人的方向坐着,手里摩挲着一只酒杯,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大手一抬,放在嘴角,一饮而下。“白姑娘,请坐!”阮经亘很客气地招呼着。 ** “哦……”白孤烟拖着又软又绵的懒音应道。 “没什么!走吧!”本来想好意提醒她多少注意点女子的端妆而文静的形象。但是,突然间想了想,以她现在这样粗鄙的形象,让这个身兼国师又是自己妹夫的上司大人,直接不喜欢她,未必不是一件解决他头痛的事情。 “而是什么?”白孤烟扯着把张小脸蛋存得更加丰盈而白嫩的白仙长裙,毫不在意地问道。 看着白孤烟那很二,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意思的傻瓜模样,李阳无奈地甩了甩头。无语地解释道“白姑娘,李阳不是说你的衣裙穿得不当!而是——” 白孤烟低着头,左右看了看,桃木剑还在身上,嗯,不错,非常不错!哪有什么不妥得见不了人!“我这样不好吗?” “白姑娘,你确定,你就以这样去见我们大人?” “哦,是吗?那快快快!”白孤烟一副狠不得马上就飞过去的冲动,让李阳在后面偷哼一声。连个全名都不敢示人,还有这一副恶狗奔食的粗仪之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几乎忘了世上还有一个物种被唤作是女人的国师大人,就那么不思议地对这个也不知是敌是我的不良女人,上心了。 李阳对白孤烟的示近并未有很配合的举动,只是在第一时间,看到白孤烟那已经露出真容的熟悉的绝美小脸蛋,小愣了一会。继续呆着一张脸,不冷也不热的一板一眼道:“白姑娘,大人有请!” 用了一顿还算满意的早餐,刚出门口,李阳一脸冷然地紧闭着双唇,背对门口站在那里。扯出一个自来熟的笑容,“李大人,早啊!” 这一睡,就睡到翌日。 白孤烟难能可贵地耐心听从了阮经亘对外面搜查的官兵的情势分析后,所提出的建议,安心地呆在这所院子。等他们办完了要事,就与他们一道,几日后便去宣乐,然后她在看情况,回邺城。看着他们火急火了地上了马车,离开了院子,她到是悠闲地让他的人置来几件衣衫,沐浴之后,美美地入睡了。 ** 马车外,阳光明媚,风景甚好。嘉阳特有的建筑物,与宣乐的格式,有着很大的民族差异。马车咕噜的载着他的期许,浅唱着清响的音符,蜿蜒成歌。 此一次,是他联盟五国之行的最后一站,如果此次,嘉阳帝还和其他几国之君那般,不肯借军,他也就只有采取非常手段。 阮经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阮经亘车着华贵依旧的马车,带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向嘉阳皇宫行去。 为什么?李阳疑惑万千,然后禀着自己为主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再次规劝,“大人,属下实在不是很放心,要不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查该人?” “放心吧,她不是!”突然提及了白孤烟,原是深凝的眼,居然出现了难得的坚定。嘴角微微地向上弯了弯,阮经亘肯定是应道。能拥有那么清灵眼眸的女子,定然不会是长期在权势熏陶之下之下所能拥有的。莫名的,他就是愿意选择相信她,要不然,昨日他也不会仅是那一眼之缘,就会甘愿地救她于水深之中。 “大人,您就这么放心,把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放在我们身边?属下觉得,此人,极有可能是嘉阳帝派来的内探!” 第四十一章,遇袭 “我的帐蓬里有东西,毛茸茸 阮经亘看了看四周,异常的平静,不像是有杀手或刺客之类的。低头看着这个毫不避讳的女子,轻言问道:“怎么了?”低沉而有驳于脸容的纯厚嗓音,缓缓地响起。 白孤烟一个脑袋发热,在这没有安全感的草地上,嗖一下就窜到了阮经亘跟前,以迅雷之势,攀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夹上了他的腰,如一只八个爪子的鱿鱼一般,颤抖着瘦小的身体紧紧地死死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阮经亘亦第一时间从帐蓬里警惕地向着白孤烟的所在地走了出来,火把的光亮,一闪一闪地照在他净白没有瑕疵的脸上,看上去隐隐绰绰的,有些神秘,但却隐深着让她感觉有一种安神的力量。 一声尖叫带着惊辣划破寂静的夜空,守在帐外实在惊不起困乏正打着盹的几个人,瞬间被惊醒,赶紧从四周警戒地围了过来。 睡到半夜,白孤烟翻了一个身.突然,一种毛绒绒的长东西,从自己的腿间感观清淅地移到了腰侧。来不急多想,惨白着脸,倏地一下,抓起桃木剑弹跳起来直冲出帐蓬,边跑边惊叫,“啊!来人啊!救命!” 山谷的夜蛙鸣声虽然有些小闹,但是很快的,已经困乏的白孤烟,带着终于要逃开嘉阳了的好心情,很快的就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李阳很快就安排人修建妥当了。帐蓬很快的就在一片浅草之上,被人给支了起来,阮经亘与白孤烟一人住一个,剩下的二十个士兵在另一个帐里休息,留下十个武器不离手地轮着守夜。 队伍连日的行程,人已困马又乏,阮经亘发布命令:轧营过夜。 今夜,月盘朦胧,周围裹了一圈银色的光晕,散发着夜空的幽静。队伍已经离开南番几千多公里了,这是一片空旷荒凉的山谷。山谷里杂草丛生,灌木成林.夜莺低唱,蛙鸣虫叫,远处有一泓气势磅礴的瀑布,为这个月黑风高的夜带来了一丝清冷的凉意。 夜色幽幽,露寒凉。阮经亘为了能尽快把白孤烟带到安全的地段,马不停蹄,夜不归宿地连行了好几日的路程了。 看着小伙把自己的信慎重地揣进了怀里,手执着腰间的刀柄离开了,白孤烟心情不错地径自上了这一路属于她的马车。想着那个老妖婆读着自己老实交待最近一段时间被她特殊照顾之后,自己所还的大礼,她那有可能发生的脸部表情,她就乐得忍不住拍得马车里的小桌几蹦蹦响。 李阳拿着信,招手唤来了一个很精干的小伙,然后按着白孤烟的交待再次说了一遍。 “李大人,是这样的……”她示意李阳附耳过来,然后贼咪咪地交待一番。 李阳把已经密封好了的信件接了过来,看着空白的信封表面,惊诧地看着她,“姑娘,这是……” “嘻嘻,小小事,找人帮我送封信!”白孤烟从怀里摸出一封昨天晚上,她连夜写好的信,递了过去。 李阳短暂的一个深呼吸之后,很快地就恢复了常态.细细地想了想,她似乎说得也是实事,如果她开口,估摸着国师大人定然会答应的。看着白孤烟那微微躬着身体,食指和拇指还没有收起来的比划着她所谓很小很小是多小的动作,认真得不得了的对自己一个劲儿笑着.撇了撇嘴,暗叹一声,真是难打发的一个女子,“白姑娘,需要李阳做什么?”与其让大人与她之间有更多的纠缠,这个帮,由他来,在好不过。 “您放心吧,就一个很小很小的忙!您也知道,以本姑娘与您家大人的交情,其实让他帮忙,想必他断不会拒绝我的!可是我又想想吧,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您家大人是干大事的,我也没有必要杀鸡用牛刀,您老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嘻嘻,既然不是,那李大人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白孤烟看着李阳,笑得眉眼弯弯,眯成一条线的眸子里水波荡漾起晶亮的光芒。李阳沉默着,没有应声,扭曲着脸,看得出来,他的内心还在苦苦挣扎. 李阳的回答,虽然与他身体表现出来的结果不一致,不过厚脸皮的白孤烟就直接地选择她乐见的答案.于是,嘴角再次被拉起,一张极是狗腿的笑容,没有半点隐匿. 李阳,被她突然的一个碰触,感觉身上似乎立马多了许多的毛毛虫似的,浑身都奇痒得不自在。僵硬着整个身体,臊红着一张老脸结巴着断断续续地言不由心地回道,“怎__怎怎__么么么么么会?” “嘿嘿,李大人,我怎么发现,您老人家好像不喜欢本姑娘呢?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我哪里得罪您们了?”白孤烟行至他旁边,哥俩好的搭只手臂在李阳肩上,敛下笑脸煞有介事的冷然问道。 白孤烟那多此一举的动作,并没有逃得过李阳那对精锐的眸子.他表情淡淡地应声道,“嗯!” 白孤烟伸着脖子偷偷地瞄了瞄,前面那辆华贵得不正常的马车,空空如也,她贼奸地问道。“嘿嘿,那个李大人,您家主子还没有出来?” “嗯!”李阳,冷着脸色哼道。虽然对白孤烟的举止不是中意,但是面对白孤烟那比城门还厚的脸上扬起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的灿烂,还是无法选择无视。 白孤烟行至队伍前,看着正等在一辆比较中性的马车前的李阳,乐呵着打招呼。“早上好啊,李大人!” 第四十二章,阮受重伤 寻着声音,白孤烟只得草草地收了姿势,干咳一声,后转过身体正要应道,却只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带着笑容缓缓地倒了下去。 白孤烟手臂受了伤,虽然不痛,但是行动也是有影响的。眼睛瞪得溜圆的,眼睁睁地目视着几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正在她认命地以为今儿个夜里,会小命不保的时候,情况却来了一个惊悚的大逆转。这不,她的右手还捏着木剑,摆着怎么看怎么不像习武之人应有的对敌姿势,敌人却全部七窍流血的倒了下去,死相是那般的诡异。 “你——有没有事?”他的声音很轻,很淡,让人恍若一场梦,听上去是那般的不真实。 他的胸口上还插着匕首,鲜血如注,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阮经亘擦着嘴角那溢出来的血液,带着不似外表长相那般温润如玉的邪笑,落于地面上,看着瞬间变成尸体的人群,没有丝豪的怜悯。 突然一阵很大的气强冲向了人群,“嘣”的一声,四散扩开。 月光越发的惨淡,但是那个在人群上方的白色身影却依然是那般的高傲,那般的高不可攀。他在空中快速地做着他人无法预知的举动,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扬成了优美的风景。 生死一线的决念,关乎着己方人员的生死。骤然的仇恨升起,阮经亘目光如距,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拼尽全力,从黑衣人的围攻中,腾空飞出。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吃疼之下,惨叫一声,由此,阮大人顿时分了心,向自己望了过来,让围攻他的几十人里面,其中一人抓住了先机。只见他,持剑的右手挽出一道剑花,剑锋带着森白的锋刃,带着地狱使者般的拼命,在其同伴们极是默契的相助之下,向着敌人的腰身横劈过来。阮大人倒是反应机智,单手快速在空中划过半圆,实力凝聚,推出一掌时适的避开了好几个对手的攻击。千均之时,眼见一道白光袭来,由不得他想,左手并用的带出强大的掌风划了出去。白光偏向一侧,直直刺向了主人同伴的致命点,同伴哼都不曾哼一声,倒了下去。阮经亘倒也不是轻敌,只知道这狠戾的一招他是避开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柄匕首却已经以迅雷之速连柄插进了自己的胸前,只留下柄首那抹红色的樱络。 说要怪自己是不假,但是那个该死的黑衣人,更可恨!——好吧,已经死了且被人戳得现在估计连他爹娘都已经认不得了的黑衣人,就不说了!本来自己在交战过程中,虽然她的武器不是很高端,但是她多年的花架子也能游刃有余的与黑衣人接个三五几招。谁知道,几十个黑衣人死死地不要命地与阮经亘纠缠着,势有不到目的不重新投胎的强势决心。阮大人其实武功比自己高得不知道超了多少倍,但是黑衣人同样的也不容觑视。月光清冷,一行人在空中翻飞,刀光剑影,动作又快又猛,黑与白的身影在空气里划过一条条优美的重影。当然前题是要有人持着欣赏的态度,直接忽略那个被人打得上窜下跳的女子那不和谐的一幕。 白孤烟瞬也不瞬地盯着帐逢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田七等人使用器冥传出的轻微声响,看着里面忙碌不休的影子,无比的紧张。好吧,她很自觉,她也能理解李阳他们那狠不得杀了她的目光。谁让自己不争气,不听从他老人家的安排,反而越帮越忙,不但自己受了伤,连累他们还死了不少人不说,重要的是连累了一心救自己出南番的阮大人,受了黑衣人一个几近致命的一匕首。 房间外,李阳斜站在白孤烟的不远处,一张老脸拉得又长又臭。目光冷寒犀利得如一柄锋利得泛着锋茫的刀刃,直直地瞪着白孤烟。冷漠的无视着虽然已经受伤在身的女子需不需要救治,全然没有之前受命前来保护时那刻意伪装出来时的温柔有礼。 烛火闪烁,四五个人站在田七的旁边,武器随身,衣衫破烂,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来得急处理,渗出的鲜血,已经在众人的衣服上渲染出了一朵朵猩红的血花。诉说着刚才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斗是多么的激烈。但他们紧张的看着手系大人生死的同伴同样身受重伤,但是他却大义地忍着痛,让人看不出这人也是一个伤患。他的强忍,他的毅力让一旁的几个人佩服的同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救治工作不容刻缓地进行中,原本行军的队伍里有五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但敌人的突然袭击,其中四位已经遇难,这位武艺与医术并驱的年青人田七,紧闭着双唇,目不转晴地忙络在自家大人那离心脏如此之近的血洞之上。汗水一滴一滴的从他清隽的脸庞上滚落,滴落在肩上那血流不断的伤口上,他也全然不在乎。 帐逢里,阮经亘被安置平放在软被之上。他的两侧不远处被人紧急点了两排的火烛,一排近二十盏。火烛虽多,却不如白日那么亮晃,但是却把软被之上的伤者那惨无血色的容颜一丝不遗的展露给房间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夜风飒飒,尸横遍野,空气里弥漫着温热的血腥味,四周还闪烁着点点残留的火星,这样的山谷,越发的静谧。白孤烟紧张地一手攥着木剑,一手掩护什么似的捂着手臂那似在淌血的伤口,又悔又恨地难得安静地站在唯一幸存的一顶没有被火烧到的帐逢外面,等待着里面传来她期盼的好消息。 第四十三章,进入阮府 白孤烟拧了拧眉,看着消失不见的地方,清幽的眼底显得有些无奈。她与她们又不是很熟, “啊!剑伤?听起来就很严重!那姑娘,我去给你唤大夫过来,给你重新上药包扎过!”香桃惊叫一声,然后快速地离开了亭子根本不给时间给人拒绝。 “不小心挨了一剑而已!”她淡淡地道,显得不是很热忠,似乎受伤的根本就不是在她身上似的。 “是不是很严重?”巧兰极其配合地紧跟着问道。身为奴婢,关心主人的心思多少还是要有的! 白孤烟浅酌了一小口,不冷不热地应道,“嗯!” “姑娘,听李将军他们说,你的手臂受了伤?”香桃砌着茶水,小心地打探。她就奇怪了,这两日也没见这姑娘拆纱换药什么的,而且她行动正常。要不是衣袖下那厚厚的纱布,以及将军叮嘱她的手臂受伤了要好生照顾,打死她都不会信她受了伤。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巧兰和香桃,跟着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已经两个日日夜夜了,走哪跟哪,哪怕是上个茅房也要候在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 白孤烟被人领进了阮府的一座离主屋极远的院子,李阳的心思,把她放在眼前晃荡,他不止怕自己忍不住冲动的杀了她,他还怕他的妹妹,在得知妹夫受伤的真相之后,动了她。动她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因为一个外人的生死,打破了妹妹与妹夫维持了多年的和谐,哪怕只是表面的,同样也得不偿失了!要不然,出事那晚,他宁愿以死谢罪也把她给解决了。阮经亘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他的心事不容被随便揣摩,哪怕拥有一个手握重兵的一国将军与他的妻舅如此重要的两个身份——他!后果他和他的家人都担待不起! 看着李阳咬着牙沉闷的加重贵客二字,以及那要人好生照顾的意味眼神,没来由的,白孤烟后背一阵脊凉。她就说嘛,从第一次相见,他都对自己左右不合眼缘,一福踩低望高的不屑,原来他大爷的,居然是一国的将军。原来有个这么让人仰望的高地位,兴许要不是姓阮的,想必要他老人家看身为平民的她一眼,都不屑于! 李阳行了两步,停了下来,直直走到手臂裹得臃肿不堪的白孤烟前三米远,直直地看着她,纠结的眉宇拧起,他在考虑如何安排白孤烟这么一个麻烦的女子。沉思片刻,摆着脸色冷颜交待,“这位姑娘是本将军的‘贵客’,记得’好生‘照顾!” 奇怪了,马车里面不是姓阮的么?什么时候变成物品了!还贵重得以他人性命相要挟!还有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人又是何人?白孤烟想不通也懒得想,她只知道李阳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很强。 袖手一甩,跨步前行。 “好的,小的马上安排!大人请!” “嗯!马车里的载是这次本将军奉大人之命,千辛万苦寻回的东西,安排人手即刻送到大人的院子,不得有误!如果差池,提头来见!”李阳一改行路之中留给白孤烟的感觉,进城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面貌,此刻气场骤然的升高,好一副人上人的高傲姿态,霸气又不失果断。 “大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大人在房间已经等您多时了!”队伍前那个重量级的人拱手弯腰说道。 用力的敲了敲有些发涨的脑袋,对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行礼。 白孤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吐尽最近的所有郁闷。胖子老爹曾经三申五令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与入朝为官的人打交道,哪怕那人只是一个小不见经传的里长,也要远离。可是如今,这个比里长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头衔的他国国师,于她来说,是福是祸? 前方就是修建得宏伟大气又不失格调的阮府,漆红的大铁门大开着,不少的男女家丁奴婢带着笑容络绎不绝地进出着,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场景似乎阮大人一直都在府中,不曾离开。门口与平时无异,左右是手执长矛站得笔直的守卫队,人人正气凛然,表情严肃冷酷得一如雕像般风雨不改的面对来来往往的百姓。从他们那从头到脚全数金盔铁甲的武装,看得出来,都是骁勇善战的武将精英。朱红的灯笼高挂,两只整玉雕砌而成的狮子雄壮而威武的立于门口两侧,一杆褐色的旗织升上了高高的屋顶,被风扬起,上面一个醒目而霸气的“阮”字。 白孤烟也一路继续跟着,随近担当了对阮的照顾。到了宣乐的时候,她也有想过离开的打算,毕竟人人都仇视自己的目光心里不好受。阮经亘伤得很重,虽然不是伤在她的手上,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贸然出现,人家说不定还是高高在上的继续过着他怡然自得的高贵生活,哪会搞成现在这样,伤口虽然再次被处理了,但是大夫说,只要一日不醒来,就没有脱离危险。也就是说,他的生命现如今还在鬼门关口悬着,是生是死大夫都不敢保证。所以这种情况下,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图一己私欲,逃之夭夭。更何况,以李阳那恨不得剁了她的目光,他也不会允许她离开。 一行人带着阮经亘低调的火速离开,于第二日午时离开了嘉阳的地界,进入了宣乐的边界小县曲从。这里有早早就收到秘密消息的一波人,他们换下了负伤于身的田七等人,轻装简便地与易了容的李阳等人,马不停蹄,夜不归宿地继续秘密护送阮入京。 第四十四章,见 以前,在谷梁的时候,她觉得她真的是一 看着巧兰那为难的表情,她多少能猜到几分。“看来是有了!”想着那人跪在地上,被他夫人拧着耳朵,甩着巴掌,怒骂的口水滴溅在那张脸上……哎哟,光想想,她就激动了! “咳咳——,那个奴婢不敢议论!” 将军怕夫人?这消息倒是不错,突然的,白孤烟的心一下就好了起来。谁让那个老家伙老是狗眼看人低的!嘴角缓缓弯起,“巧兰,将军夫人会对将军施家暴么?” “姑娘,夫人说的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谁都知道将军大人娶了个彪悍的女子,是个妻奴。别看他在外面如何的风光,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在他夫人的跟前,可是半点地位与威望都没有!”巧兰徐徐道来,而香桃在身后却是等着看好戏地低声嗤笑一声。 “香桃,巧兰,回屋了!这都什么跟什么,真是莫名又其妙!”白孤烟站了起来,心情不爽地迈出了步子。 话落,她抱着她的松狮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突然,阮夫人李秋水莫名地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孤烟,冷冷地说:“姑娘虽然生有一脸美貌,但是本夫人可心明确地告诉你,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将军府的,哪怕家兄如何的宠爱你,也不行!” “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突然,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带着一丝嫉妒与不安。因为,她从白孤烟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三分影子。多少年了,她都几乎快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曾出现在她儿时的生活里。那时,相公追着她跑,而自己则追着相公转。如今那个女子消失了,而自己也顺利嫁于相公,可是貌合神离的感情,让她的幸福何处去寻? 抬起了头,直直地上下打量着白孤烟。天蓝色的长裙,恰到好处的白纱装饰,鲜明的清新色彩,犹如蓝天上那朵朵神奇的白云般,让她原本就美得干净而透彻的脸蛋,越发的让人移不开双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幽得如一池清泉,幽而静,静而深。 “本夫人听说我那将军的哥哥,带了一个妙人儿放置在府里,所以就来了!” 白姑娘行步过来,大方落坐看着她问道:“不知道夫人忙里偷闲,有何事?” “过来,坐!”她淡淡地开口,象征性地指了指一旁的地方。 “阮夫人,你好!”白孤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淡淡地招呼,修身玉立的秀美身姿并没有低于一等的屈身行礼。 “奴婢拜见夫人!夫人吉祥!”香桃与巧兰忐忑不安地齐齐行礼。 白孤烟看着女人那生人勿近的淡漠,秀眉轻拧,揣测不出她来此有何目的。如果是因为姓阮的,她不会如此平静才对,可如果不是,她又找不到她来见自己的理由。 高贵的女人,继续优雅地素手来回抚摸着怀里那只白色长毛的纯种松狮,眉目低垂,听着声响,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 “夫人,白姑娘过来了!”还没临近,便听到有奴婢禀告。 “哦!”她自主地忽略了香桃言语之外的意义,带着二人走了过去。人家毕竟是这府里的主子,都屈尊来了,不论她处于何种目的,她都应该接待才是。 “姑娘真逗!李将军有自己的将军府,他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于理也说不过去!”香桃言语带刺地嘲讽着。 “不是的,这是阮夫人!”巧言回着。 “是谁的夫人?李阳的?”如果说是姓阮的,她可不信,因为阮大人与她看起来最多算姐弟,感觉年龄差别挺明显的。 “姑娘,是夫人!”香桃冷吸了一口气,提示着来人的身份。 回到了所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瞧见一行女子簇拥着一名穿着极是雍容华贵,彩绣辉煌的女子围亭而坐。女子妆容精致,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白孤烟估摸着也就二十七八左右。瓜子脸,柳眉杏目,琼鼻樱口,她闭唇端坐,极其安逸地享受着一左一右的奴婢那轻摇慢扇地撑握着手上的蒲扇带来的凉风。 没人?白孤烟蹙了蹙眉,显得有些疑惑,待巧兰的身子出来了,她又进去,凝目扫了一圈这个几平来方的洞穴,里面空空如也。看着除了她进来的这个洞之外,另有几个不足三尺的小洞穴。想必那老人已经从其中一个洞口跑了。暗叹一声,真是一个又可怜又可恨又怪的老头。她白孤烟长得像坏人吗?本来还想让人给他送点食物过来的,他怎么就不领情地多等一会呢? 巧兰躬着身子走了进去,不消片刻就出来了。奇怪地打问:“姑娘,没人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白孤烟手一指,向着假山里面,“诺,就在石头洞里,是个老人家,挺可怜的,似乎脑袋有点不正常。” “姑娘,人在哪儿?”巧兰扫了一眼,并没有异样问道。 香桃有意的放缓了步伐,巧兰先行一步走了上来,暗自不安地揣测着:奇怪,这里可是阮府里最僻静的地方,基本连打扫的人都没有,姑娘让去认的有可能会是谁? 闻言,香桃短暂的僵了僵,脸色唰一下的就惨白下来。好在白孤烟的目光重点在巧兰那个温顺得有些乖巧,形似喜儿的圆脸之上,并没有发现香桃的惊吓。 “你们俩来看看,可认得他是何人?”白孤烟客气地转身看着二人,温言轻和地道。 第四十五章,挨了二十板子 她双手绞着,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嘀咕很久了,白孤烟看着她出去了一趟又一趟,她 香桃不所去向,巧兰在房间,焦急地踱着步子,眼眶里有着显见的雾气,“怎么办?怎么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香桃的事情,去求了三次,连奴婢身上最贵重的一块红色血玉都送出去了,那边的大夫都没有一个人肯过来!” 软榻之上,白孤烟静静地趴着,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不了,家里有御用的金创药,回去我会让下人给抹上,妹妹别担心了!嫂子改日再来看你!” “嫂子,你这就走了?我已经唤了大夫过来,你看要不要上了药再走?”孔瑚瑶走了些距离,李秋水追了上来。 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晦气!”后抬步离开。 “哼!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现在你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寄居在阮府,就凭刚才那一巴掌,本夫人一定把你碎尸万断!然后灭了你全家!这二十大板只是给你个警告,你给我好自为之!长点记性,以后离我相公远点!”孔瑚瑶站在白孤烟的一旁,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奄奄一息的女子,似乎不解气,踢起一腿又补了两脚上去。 “啪啪啪”的一阵板子声过后,白孤烟的衣衫屁股位置,粉色的烟罗软丝锦成了一缕一缕的碎布,已经被血的颜色所渗透。整个过程,她绞着秀眉,死咬着牙,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动手!本夫人可不是吓大的,我相公那个将军的头衔也不是拿来看的!给我狠狠地打,不必手下留情!”对白孤烟的恐吓,她嗤之以鼻,二十大板之后,不死也要重残,看她还有何还手之力? 白孤烟已经被钳制着趴在一条长凳之上,依旧没有撮弱她的气势,她朗朗开口,“我不管你是什么将军夫人,你最好记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朝一日,别不知道落入了谁的手里!” “嫂子,来喝一口,别为这种贱骨头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同样对白孤烟有种说不出来敌意的李秋水,带着看戏的玩味笑意,好意地推过来一杯极品雪山雾茗,后招近她身旁最得力的奴婢去传大夫。 “笑话!就凭你也敢威胁本夫人?也不掂量下自个儿有几两骨头!”她愤恨地转身坐回了李秋水的旁边,“来人,拉下去先赏她个二十大板!本夫人倒是看看她是如何的有硬气!” “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对我动手,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白孤烟虽然被押着,但是桀骜不驯的目光中透着高测莫深的锐利。 “是是是!”几个强壮的护卫蜂拥而上,团团把白孤烟包住,三五两下,白孤烟挣扎都没来得及,寡不敌众地她再一次地又被抓了起来。 “人都死光了吗?”孔瑚瑶咬着牙,暴吼一声,“还不快给本夫人速速拿下!” “别以别本姑娘不说话,就当是只软柿子随便由人拿捏!”白孤烟吹着手心,淡淡地开口。高傲的姿态,睥睨的气势,似乎在整个人群中,她才是高人一等的那一个。 周围的奴婢护卫,显然也是惊吓了一大跳,齐齐地张着大嘴愣怔怔地看着,僵化了似的杵在原地。 她的话刚落下,脸上便火辣辣地痛起来,怒不可遏地瞪大着眼,显然不能接受她孔瑚瑶,堂堂镇国将军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宣乐国众星捧月的一品夫人,居然在甩白孤烟巴掌的同时,对方会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她,脸上撕心裂肺的如火烧的痛感明显对方的力道比她用得还要有力。 孔瑚瑶收回了手臂微微吃痛的左手,阴寒的眸子冷光乍现,连考虑都没有,一个巴掌霍然而至,“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本夫人也是你能碰的?!” “你是聋了还是老年痴呆,我让你把手拿开!”届时白孤烟已经忍得头顶生烟了,伸手一个用力,打掉了那只在她眼前晃荡的魔掌。 清冷的声音响起,孔瑚瑶恍若见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手并没有顺意撤走,反而微微地用上了力道,既而轻嗤一声,“呵——李阳那老不死的就好这一口,总是不长记性地找些浑身长满利刺的女人来给本夫人添堵!”难道她孔瑚瑶还不够彪悍,刺得他还不嫌够虐? “把手拿开!”突然白孤烟双眸微迷,冰冷地开口。柳眉微蹙,栊若远山。 慢慢地,脸上阴云笼起,尖尖的指甲有了不轨的意图。 “果然能被我家相公看中的,都不是一般货色!尤其是这张脸蛋,啧啧,这真是比破壳的蛋清还在细嫩光滑,让本夫人都爱不释手!”她说着说着,涂抹了一层血红色蔻丹的手指慢慢地触上了白孤烟的脸蛋,犹如呵护,如爱至宝地轻细游弋。 孔瑚瑶一看就不是善人,笑容在脸上迅速敛去,一下就阴冷开来。细长而娇媚的双眼,带着仇视与恨意,起身走了过来。同样高傲的脾气,不厌其烦地围着白孤烟悠闲地踱着圈子。摸着下巴的手,来回的抚摸着,时而点点头,时而又摇摇头。 原本巧笑嫣然的李秋水,神色一凛,伸出纤长优美的素手,打了一个漂亮的手势,押着白孤烟的护守,狗腿地就放开了,后自觉退到三步开外。 “不知二位夫人,这是何意?”白孤烟虽然被押着,钳制了行动自由,但是她依然如寒冬腊月中迎雪怒开的红梅般,傲然而立,轻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藐视与责问。 第四十六章,巧兰的身世 “好,我答应你!回去不告诉任何人我落过水!也会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了吗?”小男孩被白孤烟那刀子一般的目光盯得心上一个冷颤,他非常肯定如果他不妥协,对方一定会把他给重新扔进水里。本来他是会水的,哪知道刚才掉下树的时候,脚在树丫上磕了一下,疼痛让他的行动受了限制,加上人小处理紧急事件的能力经验不足,在水里呛了一口水之后就不行了,几 “听你的口气,是想让她跟你回去送死是吧?”真是个冷心无情的家伙,这么小就枉顾人命,那长大了还得了!白孤烟收了刚才嬉皮笑脸的神色,冷凝下来,正经得再也不能更正经地看着他,小男孩刚要开口发表意见,白孤烟清冷的音线是浓浓的威胁:“敢说出无情的话,本姑娘立马再把你扔回水里,刚才我看了看,水里有不少的螃蟹,似乎还有几条水蛇来着,我想它们会非常喜欢你这细皮嫩肉的味道!” 白孤烟白了他一眼,无语问苍天,小屁孩一个,知道什么叫男女不清? 小男孩推开了白孤烟那在他脸上肆意蹂躏的手,脸色一红,“男女授受不清!而且本少爷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孤烟的脸有些沉,对于巧兰的断言有些愠怒,“你不说,我不说,你们夫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她会自个儿不想活了,跑去给你们夫人说:少爷落水,差点被淹死?”低头,看着小男孩,玉瓷肌,浓眉大眼,呆萌的安静模样,霎时可爱,伸手揉捏他肉嘟嘟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温柔一笑,“你看小少爷长得这么可爱,肯定就不是坏人,你说对不对?”末一句,她是看着小男孩的目光问的。 小女孩匍匐过来,抱了白孤烟的腿,可怜兮兮地祈求,“姑姑,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可是,夫人知道了定不会放过她,她死定了!”巧兰根据夫人对小少爷的关心程度,给小姑娘下了死亡通知。 “好了巧兰,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不是让我说你,小少爷可是夫人的命!他要是出了事——” 看着小女孩那开始红肿得渗血的额角,白孤烟有些无奈,但也想给她点记性。为人奴婢,生死难握,能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要想在大权再握的官宦人间,要平安的生存下去,除了平时的机警还得把主子的性格及所有行动了如指望,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幽幽的目光,移至那棵从池边歪歪斜斜延伸到了池里一丈远的青翠树木,以及树丫上那醒目的鸟窝里那几个伸着长脖正等着喂食的雏鸟,似乎有些明白这家伙爬树上干什么了,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人儿,这掏鸟窝也不挑个好地方! “你是怎照看的人?他刚从树上掉水里去了,还好有我们路过及时救起!”巧兰语重心长地指责,小女孩吓得脸色一白,当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二位姑姑,求求你们,别告诉夫人,求求你们了!” 脚步声急匆匆地由远至止,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孩哭着跑了过来,一看到已经被巧兰扶着的小少爷,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的淌了一脸,“小少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而且还搞得浑身上下都**的,是又去玩了水吗?她明明看见他认真地抄写着夫子先生让他抄写的古经国策才离开了房间,怎么一转眼回屋,小少爷就不知去向。她找了很多的地方,都快急死了,如果一会夫人过来查小少爷的学习情况,若发现人又不在,肯定又会怪她这个伴读不守职责。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打量着彼此…… 小少爷?白孤烟这才明了,看着这个珠圆玉润的小人儿,锦衣华服,头上束发的玉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孤品。仔细一想,在这阮府能被冠上少爷之称的,不用人介绍也能想到是阮经亘那货的儿子。 “小少爷,你怎么会一个人爬树上去了?刚才多危险,还好被我们看到了,还好姑娘懂水,要不然……”巧兰的话,告诉了白孤烟这个小男孩的身份。 把小男孩平放在池边,观察着他苍白的小脸,做着急救。几下之后,小男孩吐出一些水,缓缓醒来。睁着一双调皮而清泉般的眼睛,看着半蹲在自己身边的白孤烟,是一张漂亮的生面孔,问道:“你是谁?” 半响之后,白孤烟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从水里窜出来,一边上岸,一边庆幸:“已经昏厥了,但还好有救!” 白孤烟拽着巧兰风驰电掣地跑到了池边,看着那还在荡漾的漩涡,连最心爱的桃木剑都没有取下,咻一下跳进了水里,没了影子。 “那怎么行?既然都被我看到了,救不了也要救!”离家这些日子,白孤烟都快忘了自己还有那么一副仪义心肠。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赶紧去救人!”白孤烟拖着巧兰就跑了起来,巧兰被拽得飞快地跟着,却不忘说出她的担心,“可是奴婢不会游水,那个湖很深的!已经淹死过好些人了!要不,姑娘我们还是走吧,别多管闲事了!”谁知道掉下去的谁,如果没救下死了,她们就算有两张嘴都说不清! “啊!有人从树上掉进水里了!”巧兰指着白孤烟的身后,尖叫起来。 正想着,忽听得不远处,“扑通”一声水响。 “只是什么?”白孤烟疑惑地问,难到要出去一趟真有那么难? “姑娘,巧兰有!只是——” 第四十七章,暴打黑鬼 “姐姐,我又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黑鬼了!”她小手一指,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小贩摊前装模作样买东西的人,“呐,就 突然,走在前面的白孤烟感觉身后有人在敲她的手臂,她转身一看,是巧兰。 向人打听了地方之后,得知不是很远了,二人悠闲地前行着。 白孤烟收回了目光,附和着点头,“我就知道爹的坚持不改名是对的!我也超级喜欢!” 快速地双手捂住脸,敛了敛神色,自觉已经让人看不出什么了。移过目光,瞟向那个魂已经离体,正在望着浩瀚天际笑得如春风一般的女子,暗暗地庆幸着,还好刚才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勾唇一笑,缓缓而道:“嗯,好听!” 根据近日对白姐姐的了解,似乎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全名,哪怕是那个李阳将军。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白孤烟这三个字如果是在阮府被人得知,将会引起一场什么样的动乱。 这些年,白孤烟这个如神如魅一样存在的名子,不论是在阮府还是在这个宜春,渐渐地随着她的死亡,已经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白孤烟?这三个字让巧兰的脸刷一下就白了,惨无血色。还好白孤烟正在游神天外,没有发现巧兰的异样。白孤烟,巧兰说不熟悉那是骗人的。在阮府,这三个字就是夫人的禁忌,虽然生为下人的她,不知道主子们的那些恩怨,但是她却知道,在阮府,但凡谁提这三个字被夫人知了去,就必丧命!就连据说与白孤烟有最亲近关系的老国师白应青,这些年都被夫人以养病为由,逐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只有阮大人还相信夫人一心是为了白老国师身体安好,便随由夫人安排。但是大家都曾偷偷地怀疑过,那个老人十之**,已经不在了! 白孤烟靠近了脑袋,轻轻言道,“白孤烟!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又浪漫又唯美!”连她都能想象着,一缕白色的轻烟,轻快地在蓝天下,青山际,五湖四海,婉转游弋的与白云媲美,那种空灵那种自由美却是无法用言语去描绘。 “白姐姐,你可以偷偷告诉巧兰你叫什么名子吗?”她们也都那么熟了! “曾经我也这么问我爹他老人家,可是他说,我的名子是他老人家在梦中的时候,一位后背闪着金光的白胡子老神仙给取的,这个名子虽然带些凶煞,但是却能为我觅来一份万万里挑一的好姻缘!虽然至到现在,看对眼的姻缘我是没有觅着,但是十多年来,我还是过得很平安!” “不会吧,仅是一个名子,你爹就为你下了重金?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给你另换一个名子?”毕竟换个名子还是很容易的,用不了多少银子就能打点好。 “是的!我爹他老人家说过,我的名子容易让我夭折,所以他为了护我平安长大,非得听信一位江湖老头的游说,给我买了这个救命的护身符!” “万金?就为买它?”其实巧兰还想说,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么一把破木剑,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与神奇之处! “开什么玩笑?姐姐这把木剑可是正宗的桃木剑,我爹花了万金给我买回来的。它的功能很强大,传说妖魔鬼怪见着它都得绕道而走!” “木剑,我见过的!小的时候,隔壁的有个小男孩很喜欢玩这个,他的爹爹为他做了很多,可惜那个小男孩却在那场大水里掩死了!” “嗯哼!”白孤烟停步,转身看向巧兰,一种自豪感豪不掩示的摆放在那张得意得眉飞色舞的脸上,低头指着那把有些破旧的桃木剑,“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白姐姐,你——你好像喜欢那些邪乎乎的玩意?”巧兰紧跟在白孤烟的身后,慢吞吞地张嘴打探。还好是在人群来往的大街上,刚刚只是议论了一下那个东西,她怎么就觉得浑身汗毛都开始竖起来呢? “嗯,有的话,我一定带你去看看它们都长什么样,顺便再捉一只回来煮顿大餐给你吃好不好?”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做了亏心事,良心上过不去,自己吓唬自己的!不是有句话叫:平身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吗? “可是我在阮府里听好些人说过,她们都亲眼见过!说明这东西还是有!” “啊什么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有的只是传言!看把你给吓得!”她原来还以为她和喜儿很像,看来是她想多了!喜儿毕竟是喜儿,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 “啊?”巧兰惊叫一声,小嘴半张,姑娘真是个怪人。人家躲都还来不及,听她的口气,似乎很希望碰上鬼? 白孤烟停下步伐,用手敲了敲巧兰的脑袋,“嘀咕什么呢?你要真撞了鬼那才好呢!” 目光移到刚才最后看到黑鬼那里,巧兰还真没看到那个人了,疑惑的抓了抓头发,一个人小声地嘀咕,“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大白天也能撞了鬼?” 半响之后,白孤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顾盼生辉的一双眸子里是满满的失望,“巧兰,你逗我呢,哪有什么黑鬼?赶快上路,不许偷懒!” 巧兰僵硬在一旁,对于白孤烟夸张的反应很吃惊,愣怔怔地立在那里,不明其意。 “黑鬼?是妖还是魔?”白孤烟一听双眼放光,激动之余,右手抽出腰间的木剑,左手毫不客气的把巧兰轻巧的身影,推到一边,张望着脑袋,四下搜寻着目标。 第四十八章,遇到危险你终于找相公我了! 巧兰牵开纸张一看,越看越难以相信,居然是自己的卖身契,天大的喜讯让她流下了难以抑郁 “噗——看着你傻样,我也不逗你了!”白孤烟盈盈地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昨天从阮府高价换来的东西,递了过去,“呐,自己看看在决定还要不要回去!” 笑容逐渐在脸上僵去,此刻的笑在脸上不用看她也觉得比哭还看。她微微地垂下了头,是啊,他们不让进,怎么办?做为奴婢,擅自离府,这是犯了主子的大忌,回去或许解释都不用,直接就棒杀了! “哦——回阮府啊!”白孤烟拖着缓慢的调调,显得有些阴声阳气地跟了上来,“可是,你已经不是阮府的人了,你去他们不让你进,你怎么办?”当然如果某一天成了客人,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去! 巧兰顿下步子,心下有些奇怪,她这不是明知顾问?自己是阮家的奴婢,除了回那里,还有何处可去!她柔柔一笑,回应,“回阮府,白姐姐!”赶紧早点回去,看看寻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将处罚降到最低!她还不想死! 白孤烟看着那人走了好几米之远,才大声呼止,“巧兰,你能不能告诉白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白姐姐,巧兰走了,你保重!”她站直,屈膝行了一个端妆的礼仪,没有过多的停留后,迈着莲花碎步离去。 巧兰的热情没有等来白孤烟的任何回应,圆圆的小脸上笑容僵硬,自觉自作多情。想想也是,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白孤烟背斜靠在石狮上,一手握着桃木剑的剑柄,一手撑在狮子的后腿,双膝交叠微屈,一只脚不安份地抖动着,此刻的样子有些痞。她的目光一直都瞟着不远处那笼罩在晨曦中的元宝树,冷沉着神色,双唇微启,显得有些淡漠。 见白孤烟比她还早,很意外,有些过意不去,大步走了上去,“白姐姐,真没想到,你居然特地起早来送巧兰!” 天色微亮,巧兰就出来了,她穿着那日和她一起出阮府里的衣裙,两手空空,并没有带走为她新买的细软。 翌日,白孤烟起得比后院的鸡都要早,老早就等候在合宛的外面,巧兰的必经之处。 看着瘦弱的背影,她的心有些痛。她本来想把怀里的东西交给她,马上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是就在刚才,突然又改了主意。她想这些年她都活得很苦,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让她多苦一日,明天开始,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有些东西,只有长久的经历过黑暗的压抑之后,哪怕旁人给予半点的晨曦,对其来说,就是整个太阳的光芒,那种重生的幸福才能有所领。 “不了,巧兰真的很谢谢你给我的关照,明天一早,我就不来向你拜别了!” “你真的想好了,不打算陪着白姐姐多玩两天才走?”白孤烟垂着眼眸,淡淡地声音,让人感觉感情在她的身上有些凉薄。 美梦?不做恶梦她巧兰就感天谢地了。巧兰犹豫地站着,似走非走,似言非言,半响之后,才下好了决心,缓缓道:“白姐姐,这两日和你在一起,是巧兰有生以来最快乐最幸福的几天,巧兰决定明天回阮府了!” 白孤烟摸了摸胸口,迟疑之后又把手放了下来,接过巧兰为其倒上的温茶水,浅酌了两小口,望向她,“今天逛了一天,我想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做个美梦!” “白姐姐,你回来了?”一进屋,巧兰就迎了过来,脸上虽然堆着笑容,但是却掩不下一脸的愁容,此刻的样子反而让人看得有些心绞痛。 “晚安!”他同样回了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笑容凝固在脸上,灼灼生辉的眸子如夜空的微星,让人心生宁静。 白孤烟回身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给他一个璨然的笑容,后说道:“龙哥哥,晚安!” 饭后,他把她送到了门口,并没有进去,站在一棵木槿的旁边,俊朗帅气的身姿,在蒙蒙的银辉下,有些孤立。他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温柔轻言,“龙哥哥就不送你进去了!” 他没有继续她的话语,二人静静地用着晚饭,各有所思。 “龙哥哥,你这要求也太过份了,哪有妻子对自己的相公对自己之外的女子关心会不吃味的?如果她真的不关心你,那就只能说明你在对方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呵呵,烟儿你放心!别说现在那个人还没出现,就算真的出现了,如若她真是那样小心眼的女子,龙哥哥不娶也罢!”他神情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些发苦。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是他不可高攀的东家小姐,也是他从小就一厢情愿并情定了终身的女神。他看着她出生,一天一天的长大。白员外夫妇一直都以为他从小就刻苦发愤是为了报答他们当初的救济之恩,可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当初煽动父亲,背井离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宣乐扎根,广交结缘,生生为白家开辟一条常人三世都无法达及的商业帝国,却只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了制造天下最好的条件给他一个富足而自由的守护。他明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兄妹,他同样的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兄妹与爱人之间还横跨着一条越不过去的鸿沟。 “龙哥哥,你别对烟儿这么好,若是被未来的嫂子知道,引起误会,那势必会影响我们兄妹之间纯洁的感情!” 第四十九章,被气得不轻 被这么一个男人给缠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承认他有一张完美得如鬼斧神工造就下的一张脸蛋,邪肆狂傲的气质,衣袂翻飞,怎么看都是一个如神衹一样高不可及的男人!可是,她白孤烟还真不是一个仅靠外貌就能对其倾心的女人。对于这样的人,要摆脱他的纠缠,是个相对棘手的难题。她真的很郁闷,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他之间划清界线!她都想哭了,当初她怎么就不管好这张破嘴呢,不就饿了几餐,多忍忍她也死不了!啊啊啊,好想时间能倒流回去!她不要被他呼成娘子,她不要被他记挂。 白孤烟的眉心褶皱起一个深深的川壑,目不瞬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她不就饿极了的时候在无人的房间随便吼了句谁送吃的,她就嫁给谁!结果呢,鬼知道从这货是从哪冒出来的,当真给她送了一顿丰富又美味食物。对于这样就把自己的婚姻给卖了,她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硕长俊朗的身体,被黑色的长衫裹得越发的完美。无人能匹极的绝世容颜,凝重而认真的神色,长发肆意乱飞,黑夜为其踱上了一层更加幽暗深沉的光环,这人哪怕就是这么光站着,周身的寒气就能冻得人喘不过气! 孤独冷月脸上一沉,阴霾笼罩,浑身带着狂妄与狠戾,冷情的声音如地狱而来,阴寒得让人闻声生畏:“连本尊娘子也敢抢,当真是不知死活!” 一说到被打劫的事——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碰上了打劫的人,这不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所以我怕他们又追上来了,又打你的主意!”她半真半假的敷衍着,相信好听的话多说两句谁都愿意听! 看着白孤烟那前看后看左右瞻顾正做着计量的样子,潇洒的眉宇一沉,洞悉一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整个人给看穿,上前步步紧逼,冷酷强势的声音,带着责问:“娘子,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准备逃了?” 春儿到底回家了没有?龙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来啊!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希望龙大芜马上带人从天而降,真是急死人了! “没有,没有,你想得太多了!”他的目光犀利,被盯久了,一向顽强的嘴硬的她,居然心里有了懦弱,对,就是懦弱!边说着边退后几小步,尼玛,前有色狼,后有土匪,情况刻不容缓,她该选择往哪一个方向逃呢? 孤独冷月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白孤烟,对于她的小心思他了然若指。二指夹着光滑如刀刻的下巴,散漫的开口拆着她的台,“可是,相公怎么看都觉得娘子是在敷衍人呢?” 白孤烟一听,心想哪能被他带走,于是,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举手指天,拇指屈起,恰媚配合着他的要求,“那个那个,我已经想起来了,我们熟悉的!当真,我发誓,我们很熟悉,相当的熟悉!” 孤独冷月看着对自己始终神情淡淡如陌生人的白孤烟,幽暗的目光微动,一禀刚才的嬉笑涟涟的态度。声音清冷,邪肆又慵懒,“看来娘子当真是不想认下我这个相公了!我们有必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回忆回忆以饭为媒的那一场婚约,顺便再进一步让感情升温!” 左一口娘子,右一口相公,白孤烟相当无语,但是对于这样神精不正常的疯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捏拳,选择沉默,选择闭嘴。佯装镇定的面皮之下,压抑着一颗能炸毁方圆五千米的超级弹药。 “娘子你有没有发现,相公如今是越发的好看了?”孤独冷月薄唇弯起,低沉而骚包的声线,与这张邪肆的脸有些不合时宜。 听他这般说,怎么还成了自己喜欢什么,他都会投其所好似的!喜欢?她喜欢他滚出她的视线,她喜欢他去死!怎么没见他有所行动?还好意思把自己说得为自己做了多少高大上的付出!哼哼!不要脸! 届时,腰上的大手被撤走,某人双手捧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目光温情脉脉,俊白如玉的脸上,笑得极是风情万千,“果然娘子还是比较中意这一头黑发!”看来他安排大规模的人员,不惜劳民伤财的抢了谷梁皇帝老儿那新鲜出炉的长生不老之药,是最正确得不能更正确的抉择! 她没理他,沉着脸,只是任其的控制着与笑得人畜无害的他凝视,久久不语。 “嗯?娘子这是怀疑相公年数不低了,识不得自家的娘子了么?”下巴突然被一只清凉的指尖给挑起,她的目光不得不对视上了眼前这一双锐利得深幽的双眸。尼玛!果真除了是这个混蛋还是这个混蛋!不过她清楚地记得,他有一头银丝,怎么这短短的时日,却变了!原来就俊得没天理的男人,现在更俊了! 她的反抗并没有成功的与某人脱离开,反而腰上的那双手,把她圈得更加的紧密。浓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直窜鼻尖。 这熟悉得如魅一样的声音,让白孤烟心上一紧,直接忽略了被撞得隐隐发痛的鼻翼。瞳孔惊讶地睁得大开,连骂人的话都不敢吐出来了。脑袋里几千个几万个小人在疯狂的陪着白孤烟齐声呐喊:完蛋鸟完蛋鸟。怎么办,脑电波发出一道光,闪出不少奇奇怪怪的理由,似乎都不及一个装做不认识来得实在。她这么想的,双手猛地一推,连带着声音都成了假音:“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了人!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再见,勿送!” 第五十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原来昨天他说让自己来见的人是喜儿?这突然的消息,让她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喜儿怎么会到了这种魔鬼的手上,生命安生让人堪忧。喜的是,心心念念的喜儿,终于也离开嘉阳了,是不是那也代表娘亲也回去了? “不吃,那你一辈子就别想再见着那个喜儿了!” “不吃,我要回家!”她不满地吼道,要吃你自个儿吃!凭什么她的一切都由他作主!一晚上没回去,龙哥哥指不定有多担心。 “给夫人洗漱,一会出来陪本尊用早餐!”说完后,风流邪气地乐呵着出了卧室。 温歌款款进来,“尊主!” 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唤了一声:“温歌!” “那怎么行?本小姐说话一向都是以诚信为本的,怎么能慢慢来呢!”定了明日送来就明日,哪怕天上龙卷风袭来,雷电交加,山崩地裂,她也要安排人手风雨不能阻挡地给他抬来。 “不急不急,这个慢慢送才有诚意!”抓了那么多的人来做了他爱情的军师,也听了那么多关于世间男女形形色色的情爱,他同样也有一颗世俗的心,他也希望俘虏她芳心的同时能享受到书中传言男女情爱中才有的幸福情愫。 “一颗就一颗,明日,我定然叫人给你送来!”她保证,一定给他送一个黄金铸成的超大号棺材,以解在他身上受到的憋气。 “要一颗!”一颗完整的心!孤独冷月与白孤烟明显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问东,一个就答西,且还只回半句。 “说,要多少!”不就银子,她白孤烟大把大把有的是! “本尊可是从来没有被人睡过,既然娘子给破了先例,就必须给本尊负责赔偿才是!”借这个机会,他必须要把二人的关系给落实,刚刚听她这么说,他才发现他的小妻女对男女关系怎么想得这么的单纯。 “娘子,本尊主自认有一张天下难寻的好皮相,但是被娘子这样赤果果的盯着,人家也会不好意思!”孤独冷月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及时的浇灭了白孤烟心里那一丁点的触动。当即就冷喝道,“好了,不就挨在一起躺了么,你就别在那叽叽歪歪的了!”她都没有鬼叫,当然此时即便叫了她也会死不承认的。真是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小的时候,她和两个哥哥睡过,还有龙大芜睡过,还和员外府里好几个玩得好的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时候也睡过,还有白玄明就更不用说了,总之,和她白孤烟纯盖被子只聊天的睡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 他听顺地把手臂从佳人腰上收回,她则转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男人,极其专注。他依旧穿着带着浓厚黑暗气息的墨黑色锦衫,衣衫的领口松松垮垮地零乱大开,露出了他健硕而性感的胸膛,逶迤的衣袖堆到了胳膊,异常有力的手臂肌肤难能可贵地暴露在空气里,绝世的容颜再配上他独有的气质,还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妖孽性的男人!不过很庆幸,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被骚扰过的痕迹。 白孤烟听不下去了,这人脸皮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这厚得都能附在城墙用来抵御千军万马了,简直无法与其正儿八经的交谈。深深呼吸一口气,缓解着积郁在胸腔闷气,开口:“你放开,让我看看你!” “爱也好,恨也罢。总之本尊主对娘子能主动爬床一事,非常的满意!虽然说,曾经擅自爬来给本尊暖床的人,最后都被本尊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去了黄泉,但是换成了娘子,本尊可是欢迎至极。” “错,错错,本小姐对你退避三舍还来不急,怎么可能主爬你的床?我讨厌你,非常非常的讨厌,也恨你,知道吗?”白孤烟赶紧的纠正,实话实说的说得不能更加的直白。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从哪里看得出来她对他上眼了?他是不是忘了,他是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强行拽了过来的? “娘子对本尊主明明就有那个心思,可却还要装作对人家很讨厌的样子。你看,所谓日有所思,夜才有梦。这脑子里梦着梦着吧,身体就跟着心里最真实的意念行动,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本尊的大床。” 她神色一凝,好奇问着,“怎么说?”不就是一个梦游,怎么就扯到灵魂哪一块了。 “嗯,梦游!”某人不要脸的笑着附和,连眉梢都柔情万分。手臂一个借力,一跃从床榻之上飘了下来,从后揽住佳人大小正好的小腰,温温润润的嗓音,软糯糯地在白孤烟的耳旁响起:“看来娘子总是对相公口不对心,你的身体比你的灵魂诚实多了!” 白孤烟快速瞄了一眼,尼玛这还真不是昨晚温美人给她安排的房间。赶紧的抱了锦被跳下床,“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梦游症又犯了!”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怎么一个晚上过去,就跟这个魔头整到一个床上去了。本来就扯不断的破关系,如果他要求自己对其负责,自己那不是更不好处理! 孤独冷月眉峰一翘,嘴角的弧度扩得更大了,“娘子,你看清楚,你躺的可是本尊的龙床!” 白孤烟咬着一口银牙,手指潺潺危危地指着侧躺在她床榻之上,正玩味笑看自己的混蛋,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怎么爬我床上来了?”这混蛋,太没天理了!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一步了! 清晨,一声惊天震地的惊喊声,震飞了方圆一百米的飞禽走兽。 第五十一章,自杀闹剧 白孤烟兴致缺缺地坐了下来,看着那色彩鲜明的棋子,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惨淡一笑,“可以不学吗?”人家只喜欢斩妖除魔的好不好!想起曾经白玄明花重金请了谷梁那个据说教过皇宫某位公主的琴师,在亲眼见着自己三天连着弄坏了四十五把琴的自己,无奈地摇晃着脑袋对白玄明说道:“白员外还是别再操那份心了,白小姐天生丽质, “娘子,你也知道,不会还可以让相公教?乖,来坐下,本尊主言行身教,一定把娘子培养成个中高手!” 看着消失得比兔子还利落的温歌,白孤烟不满了,严重的不满,嘴角高高的嘟起,一手叉腰:“真是的,跑什么,不会不是还可以教吗?” “哎哎哎,你别走啊!”白孤烟一叫,让本来还莲花碎步,盈盈轻迈的温歌步伐一下就变成了小跑。 温歌抬眸看了看前面沉默清冷的尊主,心里隐隐作痛,眼明心亮的她赶紧起身,“夫人,温歌也不会,请恕属下有心有力!”话落,背影寂寥孤落地走了出去。 白孤烟才不会被他那刻意讨好的命令给收了心,也没有忘记叫温歌上来的意图,起身上前拉着温歌的手臂,友好一笑,把人按在刚才她坐的地方,“温歌,来,你们伟大又美貌的尊主,要下棋,我是不会的啦,所以呢,只好找温美女你代劳了!” “是!”温歌有些委屈,尊主这话是针对她才下的吗?原来只要能讨好佳人,他不会顾忌她与他这十几年来如手足般的感情。 “温歌,交代下去,以后夫人的话就是本尊主的命令,若有人不长眼色,杀!” 温歌走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二人几步开外。 孤独冷月潋滟的清辉里波光荡漾,幽沉的声音与对白孤烟语气明显的不同:“温歌!” 温歌没有得到尊主的指示,依旧毕恭毕敬地守在远处,白孤烟的小脸遂即一冷,一脚踏在石凳之上,倾身向前一个巴掌拍在桌面上,杏眼怒瞪,“你欺负人!” “温歌你过来!”她向亭外的人招着手,挤眉弄眼的递着暗号。半刻钟之前,她不是才说过,她们都是他的倾慕者吗,既然如此,她白孤烟很愿意当个现成的媒人,给她制造这个机会。反正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避之不及,如果能成功转移他的目标,那她——呜呼呼,想着灿烂明媚的未来,她的心里她的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娘子是想请谁?”他坐在她的对面,揶揄地看了佳人一眼。 “可以请人代劳吗?”她目光切切地盯着前面的人,为了不让他的魔爪伸向合宛的人,她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愿意暂时配合。但是,她不会,只好把主意打在那个还没靠近亭子就静守在那里的温歌美女了!凭直感,温柔如水的温美女,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呵呵!”孤独冷月好听的声线愉悦地响起,起身上前,大手揉了揉白孤烟的秀发,“陪娘子下棋话话家常,增进感情又让娘子更加了解你的相公,怎么叫整妖娥子!” 白孤烟瞟了一眼青碧色的石桌之上,那黑白分明的棋子,不屑地嘴角一扯,讽道:“说吧,你又要整什么妖娥子?”他是不是很闲?对于那些圆润的,带着莹莹光晕的棋子,她可以说她虽然认识它们,但是她却驾驭不了它们吗?她根本懂都不懂怎么玩好不好! 远远的,只见孤独冷月候在花团锦簇而绕的亭子里,慵懒而靠。那张能秒杀男女老少的俊容妖娆地笑着,墨发松散而邪肆,看着白孤烟杀气腾腾地摆着一张臭脸带着一股风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本能地觉得,对于他的小狐儿,能激怒于她,说明她就越对自己有感觉。不是有个叫什么的公主曾提过一句:男女感情,不外乎就是两种,一种爱,一种恨!爱即能生恨,不爱哪有恨!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对于白孤烟那丰富的表情变化,他是由心的喜欢,喜欢到了骨子里。 白孤烟的步子顿了顿,不就是一个长得妖孽的男人么,至于花痴到卑微的地步?她们绝对没有那人正面直接接触过,要不然,以他那能把人逼疯的不正常,看谁还能芳心暗许?至于尊敬,她杀他的心都有了,还想要尊重,真是白日做梦! 温歌对白孤烟对自家尊主那带着敌意的不敬早就见怪不怪了,眸光闪了闪,晦暗难明。她素手一伸,示意往左边而去就是,后紧跟而上。犹豫半响,她还是好心的,谨慎的轻言道:“夫人,尊主他在我们大家的心里,就如天神一样的高贵,不可攀与。尊主属下的美女如云,其中还有身份尊贵的郡主公主,几乎每一个都是他的倾慕者,有很多自愿为其效力,就只为换来他的一眼垂怜。所以,夫人能被尊主看中,你知道你的这种好运有多艳羡别人,所以请夫人以后对尊主还有持着尊敬的态度对他,以免遭到众人非友善的目光。如果——属下是说如果,真有对尊主不敬的言辞还请择在无人的时候!”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大不讳地说出了她的最终目的。 脸色一沉,娇喝一声,“温歌,你们那混蛋尊主在哪里?” 白孤烟回身,看着欲言还休的温歌美女。花容凝重,红唇半启,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自己倾诉,却最终又以沉默以对。她的脑袋忽地一热,难不成那个混蛋让青杀去抓龙哥哥他们了? 第五十二章,二人齐动打僵尸 蓝天白云的天际,一只雪白的大鸟,扑闪着美丽的翅膀, 笛声悠悠,忽高忽低,婉转悠扬,飘荡在空灵的天际,那美妙的曲调,仿佛能走进灵魂的最深处,带着心上的人儿,幸福地进入一个春暖花开,蝴蝶纷飞,鸟语花香的迤逦奇幻世界。 他感受到了她的放松,他则放开了双手,从腰侧摸出了他的人骨玉笛,放在嘴角缓缓地吹动开来。 他的话虽然没什么,但是却能给她一种安定的力量。她也没有之前来的时候那么的恐高了,放松了身心,全神地投入到了这一段奇妙的旅行之中。 “娘子,别紧张,它飞得很稳,不会摔了你的!不是还有相公在吗,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保你安全无恙!” 随着他的上来,仙鹤展动它宽大的羽翼,腾空飞起。他把手轻放在她的腰间,感受着她的不自然,和对他的排斥。手巧妙地用了点小动作,她的后背便与他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她的发丝轻轻地拂过他俊朗的脸庞,带给他更多的是悸动。鼻翼间传来她身上独有的清香,幽深的眸子里柔情满满。 “那好,咱们走!”话落,他优雅之极地飘了过来,坐于她的身后。 “嗯,喜儿于我不只是玩伴,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情同姐妹!”她如实地回答。 他的笑,如三月的阳光,很温和,仿佛刚才给她的那种孤寂的背影是种错觉。白孤烟仔细地看着他那黝黑深沉的眼底,还真找不出来什么可疑的地方,看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许久之后,孤独冷月笑着走了过来,缓缓说道:“娘子,喜儿真的对你就有那么重要?”比他还要重要?比和他一起独处还在重要? 她不知道他在伤感什么,她也不认为她是他的什么重要级别的人,毕竟二人相处总的加上一起,也不过多长时日。她静静地坐在鹤背上,自认为并没有说错什么。素手抚摸着那洁白光滑的羽毛,偶尔偷偷瞄一眼不远处的那个人。 这一刻,白孤烟的心有些小小的触动,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于她所见过的所有男子。清亮的眸子垂了垂,欲言又止,眼前是一副独特的画,怪石嶙峋的山头,天广地远,一个如神祇般的男人,站在山之颠,俯瞰着他足下广袤的土地,此刻,所有的一切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渺小与不堪一击。这么完美的一副活生生的画面,她想,她或许一生都不会忘记。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他睥睨一切的背影都能留给他人那么强大的震撼。 她的话,总是那么不经意的就能挑起他的某种情绪,目光一暗,他负手径自踱到了悬崖边,双唇紧抿地看着四方八野。背影健硕,修身玉立,风扬起了他的发丝吹响了他的衣袂,从侧面望去,他的轮廓越发的好看,金色的阳光为其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白云飘浮在远处,偶尔丝丝缕缕的云翳飘荡在他的周围,蓝色的天幕让他的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背影虽然有些落寞,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式男人。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何可好看的?快点啦,我要回去见喜儿!”白孤烟火急火了的果断一口拒绝。 “娘子,本尊不走,它是不会飞的!你刚才都说了,生活如此美好,不如再下来陪相公呆一会儿?你看这里山高地险,风景独特,地荒人凉,最合适做点什么了!” 清幽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无奈,果真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使唤都不起用。素手一起,黑着小脸,抓起那人墨黑色的前襟,拽着他的上半身靠了过来,“喂,这只又臭又硬的家伙,怎么样才能让它飞?” 鹤的不配合,白孤烟开始急了,拍了拍它肥硕的后背,“喂,你倒是飞啊,梳什么毛?”真是的搞什么鬼?抬眸看了看旁边孤独冷月笑得嫣然的脸,她有些拉不下面子,于是,她放轻了语气,温柔地开始了她白孤烟的糖衣炮弹攻击:“乖,别梳了,快托本姑娘回去好不?一看你老人家肯定就是公的,如果你觉得载我很吃亏,大不了回去我买三十只母鸭子送你,你要它们怎么给你梳都成!如果母鸭子你看不上,母鹅也可以!当然,你嫌少,咱们还可以再加十只!虽然它们较你,个儿小是小了点,但是好呆也差不了多少!”仙鹤纹丝不动,白孤烟很是无辄,怎么和它的主人一样,油盐不进! 仙鹤像是故意与她作对,此刻居然不展翅,反而把它优美修长的脖颈扭了一圈,用嘴悠闲地整理起它翅膀上的羽毛。 “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你好,再见!”说完,她死死抱紧仙鹤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仙鹤呀,乖乖,咱们回去了,你飞慢一点,别把我给摔到悬崖下面去了!” “嗯,不后悔!”他心情极佳地点头。 “那我真走了,走了你可别后悔!”他以为她真想叫他一起走?她不过是处于礼貌上的随便说辞,她才巴不得他不和她一起,回去接了喜儿,她一定立刻马上就滚出他的地盘。哼! 她的威胁,反而令孤独冷月一笑,磁性的声音如春风拂来,“娘子,只要你能使唤得动,请随便!” 看着旁边那个似乎不舍离开此地的人,白孤烟暗叹无奈。秀眉拧成一团,难得静心好脾气地等了半响,那人依旧没有要爬上鹤背的动静,于是她不耐烦了:“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信不信,我把你一人留在这儿?” 第五十三章,神医到来! 白孤烟秀眉一拧,真是一个霸道 白孤烟刚要张嘴拒绝,孤独冷月霸道的声音响起:“不许说不要,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当然,他更愿意再多安排几人过来。 “是,玄色领命!” “玄色,以后你和青杀一起,守护夫人安危!” 不多会儿,温歌带着玄色上前。 “是!”温歌领命退下。 “温歌,传玄色!” 青杀收回了长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谢夫人!” 白孤烟一看,他们都在动真格的,蹭一下站起,急忙道:“把刀放下,你要跟就跟着吧!你我还养得起!” “青杀的命早已是属于夫人的,既然夫人不想要,属下立即一死了之!”说罢,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处。 “夫人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知道怎么做了?”他的表情淡淡,像是在征询他人的意见,可一细听,所以的一切都变了原味。不是商量,不是吩咐,不是威胁,而是他对他的下属对其诚服的一种自信。 青杀从暗处纵身飞了出来,已经猜到了叫他来的目的,他也波澜不惊地尊敬称道行礼:“尊主!” 他玩味地笑了笑,从桌上拎过一壶茶水倒下喝了一口后唤道,“青杀!”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个本事!”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如果要打架,她白孤烟或许还没出手,青杀就已经把她给解决了。 他靠在了椅背之上,盯着那两只猛然抽走的小手,心情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势与不容反驳,“他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若不想要他,可以让他自尽,相信他会很愿意的!” 她的笑容一僵,撤回了双手,“你是说,青杀以后还要跟着我?” 瞟了眼那只被她紧握着的大手,手上传来她柔如无骨,滑嫩如凝脂的美好手感,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可是参杂了一种小小的幸福在里面,温柔如水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再把青杀给支走了!相公没了你的消息有多着急,知道吗?”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一高兴,一屁股往他那边挪近了一步,两只小手,激动地一举捧上了他的一只大手,笑得眉眼弯弯,眼波迷离,所为的笑靥如花也不过如此,“你真是太可爱了!”当然,也就仅在此刻而已!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眉到眼,从眼那张半启的樱桃小嘴,喉结上下滚了滚,突然笑了,“当然可以!你是本尊的娘子,本尊又没有囚禁你,你想上哪都行!” “那个,我可以带着喜儿出去逛逛吗?”她打量着他,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错,便开始小心地问。她开始为逃离他的掌控做着打算,但是要行这一步,就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他体贴地为她夹过来的每样糕点,她也全数地吃了下去。 洗漱之后,白孤烟和平地与孤独冷月同桌共吃着看似温馨的早饭。 回到了住处,喜儿已经起了床,正在准备着她最喜欢吃的早餐。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墓穴,东方的天暮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白孤烟答应了孤独冷月,那几个窜出去祸害世人的僵尸就交由他去收拾。 “不用!”她果断地回道,她白孤烟可是金山银山都有,哪还会觊觎一个死人的陪葬品。 “娘子,可需要本尊叫人来给你搬走那些财富?” 果真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白孤烟,此刻她的小尾巴已经快翘上天了,大言不惭应道:“嗯,好说好说!” 他的控魂之曲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正好曲终。他把人骨玉笛放回了腰际,迎了上来,笑道:“嗯,娘子很利害,以后本尊可就要靠娘子你罩着了!”宠溺地顺着她额际的发丝,满眼柔情地开着玩笑。 良久之后,白孤烟拎着她的宝贝木剑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看着靠在墙上正在吹着一种奇怪调调的孤独冷月,下巴高傲地一扬,骄傲地说道:“怎么样,本姑娘是不是很利害?这么多的僵尸都让我一个人给灭了!” 看着冲进僵尸群的白孤烟,孤独冷月并没有上前帮忙,他选择靠在了墓穴的一方墙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溶溶地看着眼前那个越杀越带劲的女子。果然,那个宿世都逃不了要终成他娘子的女子就是与常人不一样。这样的白孤烟很英勇,很勇猛。哪怕她面临的是世人都惧怕的一种恐怖生物,她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半下。 僵尸们动作缓慢,肢体僵硬又没有随机应变的脑子,白孤烟的木剑与之碰上,只见一道电光闪过,僵尸倒地便立即化成了一滩更加恶臭的尸水。 “嗯,知道了,你也要小心!”她说着的同时,拿出木剑迎了上去。 “娘子,它们的指尖都带着尸毒,小心别被它们刮上!”孤独冷月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白孤烟,那精神抖擞的状态,一本正经地提醒着她。 随着它们一步一步地向二人靠近,同时还带来了他们身上强烈又难闻的腐肉之味。白孤烟有些想吐,但是僵尸的临近让她兴奋地迅速拔出桃木剑,做好迎战的状态。 它们面容狰狞,肤如死灰,眼窝深凹,动作僵硬的笨拙而来。它们的肉身基本已经萎缩得变了大模样,但是还能辨别得出它们是由人身而尸变的。 第五十四章,神医出手! “既然如此,人您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再见,不送!”倒过一杯茶水,猛地一口饮尽。真是气死她了,她好说呆说,他却半点不退让。她知道他老有原则?可是原则能当饭吃吗?还有他多年研究着他的那些毒药解药,到底还有什么用?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故弄玄虚,只是为了忽悠她们白家人,以达到在白家骗吃骗喝的有个养老之地?这般的想着,她口无遮拦地随之怒目斥责:“您老人家不肯外医的原因,不会是您老人家根本就不会行医吧?” “受白员外所托,来看看第一次出远门的烟儿最近过得可好!”他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仿如不见,依旧笑颜回道。 “那您跑宜春来干嘛了?”提前了十天到来,她相信他老人家绝逼是马不停蹄,夜不归宿的连日赶路。这么有心的速度,还不就是因为她传消息,需要他的帮忙么? “不医!” 白孤烟一张小脸彻底青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就连刚刚带着引诱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咬牙,“刘老头,您就说,到底医不医?”真的是一个又臭又倔的老头,不就仗着有一身好医术么? “你个丫头片子,老夫看着你长大,连你身上有几颗痣,老头我都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秘密,是老头我不知道的?”至于她那斩妖除魔的伟大理想,相信她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不过她那顽固的性子,倒是为他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看着老人对一条生活如此的冷漠,白孤烟气得腮帮子鼓起,但是却依然忍着,看着老人略显疲惫的脸,起身,走到他的背后,力道掌握得很好的给老人揉背捏肩,“申爷爷,如果您老能出手救下那个人,我告诉您一个连我爹都不知道的秘密哦!烟儿相信,这个秘密您老人家一定会非常的惊讶!”那绝望的神情,她白孤烟想忽略都难,为了一条命,更为了她的五万两银子,她无所不用其计。 刘老头喝着茶水,眉宇淡淡,天下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他能救几个? 看着老人事不关己的态度,白孤烟实在很无奈,沉默一会之后,继续言道:“爷爷,人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老人家随便出个手救个人也就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或许,说不定还能延年宜寿?”既造福了他人,他平生所学的医术不是能更加的发扬光大了吗?这些年,她也很奇怪,哪怕是她们的员外府里的婆子家丁哪怕病得要死了,他也会视而不出手! 刘申卿呢勒佛似的端坐着,捋着雪白的胡须,不为所动。 白孤烟秀眉一抖,真是个固执的老头。看来让他过来,要去医治那个姓阮的,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着大街上那个绝望的生命,她劝道:“申爷爷,我知道您金盆洗手了好多年了,但是烟儿看那人的确非常可怜,一般的大夫已经救不活他了!” “不医,老头子我已经洗手多年了,除了白家人,就是皇帝老儿来了,我也不会重出江湖!”刘申卿一口拒绝,态度很果绝。 “既然如此,那烟儿还是一会再会看看他。对了,爷爷,烟儿带了一个病人回来,您老医医看?看看这些年你的医术有没有倒退?”白孤烟精灵地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循序渐近的打着小算计。 “嗯,刚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 “现在龙哥哥还睡着吗?” 她没有想到,她的离开,后果会那么严重! “岂止是担心?听说两夜一晚,他都没有合过眼的安排人出去寻你!要不是老头我的到来,点了他的穴道,听说他现在还不肯去休息!”说完,他语重心长的怨道:“你呀,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他都给你安排了人保护你,你却非不要!如果你要真有什么个三长两短的,我看那小子非内疚得一刀自尽下去陪你!” “果然,申爷爷还是那么的疼爱烟儿!”边说,边偷偷地给后面的青杀二人,递了个眼色,后亲热地拉着老人向合宛进去,边走边问:“对了,申爷爷,龙哥哥是不是又为烟儿担心奔走了?”眉宇间的凝重,对于这两日发生的事,表明她对龙大芜造成的困扰真的很内疚,哪怕所有的一切发展都不是处于她的自愿。 好听话从白孤烟的嘴里吐出来,刘申卿倒也听得乐意,呵呵呵地笑着,“我这还不是担心烟儿吗?”他才不会告诉她,那是因为路上他发现有个顽固的病鬼在跟踪着他,为了尽快地摆脱那人,他老人家才使出他的独门功夫,在到达宜春的前一个城市,成功把人给甩了去。 白孤烟回过了神,笑着上前,撒娇地拖过老人的一只手臂,“申老头,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怎么着也要十天半月的才能等得到人呢?没想到您老人家就跟踏了云彩飘来似的,比传说中的轻功还要快!您老人家真是够义气!烟儿喜欢您,非常非常喜欢你!” 喜儿看着乐傻了的小姐,轻轻用胳膊碰了碰愣了的白孤烟的袖子,低声问了一声,“小姐,怎么了?”小姐也真是的,这申老头要来不早就在预料之中吗,这有啥惊怪的! 听着这爽朗的声音,白孤烟吃惊地仰头望去,只见一脸健康红润的申卿老头,精神攫烁地摆了一个霸气地身姿,带着一股弄药之人才有的药香,踏风而来。他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跟前,慈眉善目地看着一脸惊讶的白孤烟,慈爱地笑着不语。 第五十五章,再次回阮府 咯咯咯,她愉悦地笑了起来,她就知道龙大芜不会拒绝她的,哪怕这个要求如此的过份。笑声惊落了头顶的落叶,泛黄的叶片如只只蝴蝶般轻盈地飘落下来,于是,她把青杀唤了上前,“青杀, 龙大芜入迷般看着,最终嘴角扩开了柔情的笑意,眉头舒展,磁性亲和的声音同样极具吸引力,“帮!哪怕烟儿让龙哥哥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帮!” “两者都有,懂我者还真非龙哥哥莫属!那你帮忙不?”她倾近了上半身,嘴角的笑意不减,贝齿微露,带着能蛊祸人心的一种力量。音色清灵而飘渺,好听得如杯香气四溢的美酒,不饮都醉。 “哪有送人棺材的?是想把对方活活气死还是吓死?”烟儿越来越调皮了!知不知道用黄金打造,折算成银两那是多少! “嘿嘿,我要请人给打造一幅超大的黄金棺材,送人!”她的寓意好,气死那人早去极乐,气不死她也要用棺材砸死!贵是贵重了点,就相当于付给那混蛋青杀与玄色的卖身钱了!一钱两清,她可不想和那混蛋再有什么瓜葛了!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玩心而送出去的超大号礼物,那人却满心满意地当成订情礼物收下,后来用来做了他们的洞房之夜的婚床。 “什么事?”想到一会烟儿会送礼物给自己,他的心情同样的不错,这可是这些年来烟儿第一次主动送自己的礼物。 她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给她的味蕾带来了最美的享受。突然,她的脑子一热,想起了一件她快忘了的事!于是,看向龙大芜,嘿嘿地傻笑着,眉眼弯弯,动作也极是夸张,捧着茶杯的手都激动得水都溢了出来,也浑不觉,看得出来她的心情超级棒。“龙哥哥,烟儿有件事非常非常的重要,想请龙哥哥帮忙安排下!” 龙大芜没有回应,他知道她们二人自小就情同姐妹。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拿过一只白孤烟从小就爱吃的奇异果,细心地剥了皮,递给了她。 “这喜儿,真是被我纵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快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冲着龙大芜随意地笑笑,吐嘈。 喜儿摇着头,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许久不见喜儿有所行动,白孤烟小脸一沉,“还不快去?” 喜儿踌躇不已,这小姐真是的,怎么就不听劝呢?都说那玉制品不能送给男子,尤其是还没有成婚的男子,她就非不听!欲言还休地不时瞟向白孤烟,却又当着龙大芜的存在,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 “喜儿,去把我给龙哥哥买的礼物送来!” “礼物?”龙大芜惊喜地笑了,没想到,烟儿居然会送礼物给他。他的心里甜甜的,哪怕她就算什么也不送,只是一句口头承诺,他也高兴。 眼波流转,她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我差点忘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可是,让我看着你们去,龙哥哥我真的不放心!”国师府可不是平常的百姓之家,生死之间,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时间。 “呵呵,不用了,你可是合宛的后台老板,合宛在宜春占着经济上的主导,你去就相当于把你合宛的身份公布于世人,那样对你,对整个合宛都不利!”树大招风,也许宣乐的帝王早就有心要砍了这颗大树。 “烟儿,你这样去,肯定危险!要不这样,龙哥哥带着申老头替你去一趟?” 龙大芜心下一凛,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是他不知道的!不由的,他更加担忧他的安危。如果烟儿此一次没有医好阮大人,他不敢想象等待烟儿的将是什么样的一种后果! “龙哥哥,上次我没有告诉你,阮大人因为我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虽然李阳安排得很好,但是我猜测他人现在可能还处于昏迷之中!他们府里的大夫医术都太低了,而且他们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医治,我看着也为他们急,所以我才让申老头千里迢迢的来的宜春!” 不是他爱多想,也不是他没有信心,看着眼前那怡然自得,静静享受着生活的白孤烟。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如此平淡,他也觉得这就是他想要我幸福。如此晶莹剔透的一个美人儿,她人简单,本性虽然调皮顽固,但是却不失该有的善良之心。她爱哭爱闹爱笑,她有着千变万化的情绪,她有什么样的心思,都会毫不隐藏地摆在那张巴掌大小的小脸上。 龙大芜很难想明白原因。难道前儿个晚上,烟儿又凑巧被阮大人给救了去?如此想来,就说得过去了!阮大人本来就曾救过她,如果这一次再施恩于烟儿,烟儿还会对自己那么亲近吗?听闻国师阮经亘长得风流不羁,玉树临风,看似是个温柔如玉的一个男子,可谁都知道,他人足智多谋,有着掌控天下的广大脉络。他龙大芜虽然经商有道,但是与之相较,能力的上下还真不是可与能比的。如果他对烟儿起了心思,烟儿还能坚持多久? “为什么?” “嗯!”白孤烟轻哂了口花茶,凝眉忧思,长睫低垂,愁绪千结。那人因她受伤是她的一个心结,不医好那人,她势不回谷梁的邺城,她可以对陌生人的生死漠不关心,但是对于于自己有恩情人,她做不到。 “烟儿,刚才我听喜儿她们议论说,你要带着申老一起去国师府?”午饭后,花香弥漫的庭院里,龙大芜与白孤烟喝着难得的下午茶,享受着清凉的秋风带来的安静时光。 第五十六章,反客为主 “阮夫人,这里没有巧兰,只有单向春!”白孤烟好整以睱的淡淡说道,看着李秋水还一副春儿女主人的高傲样子,还真是好笑! “哼!你要弄清楚,本夫人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算什么东西!”她怒目一叱,扫视着房间里神色各异的几人,目光停在单向春的身上,“巧兰,过来!”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目光沉凝在白孤烟的身上,她才是个难以对付的人,坐着的那个女子,一言不发,她开始置疑莫以烈话的真实性,难道她不是哥哥李阳的女人,而是她相公的。虚起凤眸,目光如刀的透射在白孤烟的身上,她年轻又貌美,与相公那张通过秘术保养下的面容极其的相配。嫉妒之火熊熊地铺天盖地燃烧了起来,语气转变。 “阮夫人,你觉得我们会听你们的吗?”白孤烟双腿有力的微叉,玩味地好笑着,两只水眸,泛着晶莹水润的光亮,抱着双手,轻松而悠闲,站在喜儿的身后,光环同样的强大。有利的正上方位置,李秋水一震,似乎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怒意越发的升起,额角青筋突起,看人的目光变得狰狞,口气强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就给我怎么滚出去!”她废话不多的直接下达着她的身为一府女主的命令。看在那人是哥哥李阳的红颜上,她留她们一条活路,如果她们不识相,就别怪她不客气! 李秋水进屋,看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对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房屋主人,凌厉的目光,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闯入了他们的世界的一个罪人。 “阮夫人,真是有缘啊,知道你们肯定又想我了,所以我又回来了!”白孤烟双手环抱于胸地走过了几小步,站在了喜儿的旁边,故意地轻佻语气。 喜儿惶惶不安地看着来人,听着那嘲讽的声音,越发的坐立不安。她正不知所答的时候,白孤烟救场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李秋水的猜测得到了肯定,娇脸一沉,美艳的脸黑如锅盔,口气不善地嘲讽道而进:“哟,这还没有飞上枝头呢,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夫人,就是那位坐着的女子!”莫以烈看着喜儿那不安的神色,冷哼一声,想和夫人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秋水一头的珠光璀璨生辉,流苏叮当脆响,人未到,声响已经霸道的传来。透过花枝,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清秀确实算不上绝色的女子紧张地坐在花厅的最上方。 “为夫人效劳,那是小的理应之事,何敢还要赏赐!”莫以烈虽然口上说着推搡的话,但是脸上堆起的笑容,却是很满意夫人的安排。女人嘛,谁会嫌多? “嗯,莫以烈,看在你表现得不错的份上,那个女子本夫人就不处死了,直接赏给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禀夫人,也就算个中上之姿,与夫人这样的大美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夫人还是消消气!”莫以烈高弯的腰背,极其的奉承,与之前他在阮府大门之处的一身凌凛截然不同。 李秋水带着几个奴婢妈子面色不善地怒冲而来,其中就有之前在大门之处,阻挡过大家的莫队长。老远的就听到李秋水的声音:“莫以烈,带着相公玉佩找上门来的女子长得如何?” “喜儿,过来坐下!”她起身向她招招小手安排道,做样子嘛,她白孤烟还是会的。 “嗯,来了就来了,你叫啥?”这不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吗?要不然,她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拖着刘老头在这里干喝茶干什么?不就是在等鱼自己上钩吗? 清理得差不多了,春儿端着一盆污水走了出去,抬眸看向一群人气势凶恶地向此处走来,惊得铜盆框档一声掉在了地方,不安的神色在她的小脸之上升起,惶恐地大跑着回了屋,急急地望向白孤烟惊喊道:“小姐,阮夫人带了一群人过来了!” 喜儿与单向春正在打理着屋里那根本就没有起尘的家具摆设,听着白孤烟与神医那不着调调的对话,她们都笑了。青杀与玄色,高调地坐在门内两侧,高度的警惕。 “哎哟,申老头,你老就别怨了嘛!”从坐下来开始,她的耳朵就没有停止过被他老人家啰嗦的怨语给荼毒,都快长茧了,她继续挂着甜蜜得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再次拎起水壶,给他渗满,并把她面前的几款糕点给他推得更进了,极是的狗腿,“来来来,真是的,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了您老的嘴!”阮府门高弟贵,内置风景美不胜收,您老就全当来参观了一番不成么!都一大把年纪了,比她白孤烟还啰嗦。 淡淡地瞟了一个眼神过来,这下他老人家倒要看看她如何的收场? 如果到这里来,能马上就对病人施救也倒罢了,可是呢?人家连门都不让进!现在,他都被烟儿强塞了好几杯的茶水了,连阮府的正主都没见着半个! “烟儿啊,老夫我真是不明白你,人家都不让咱们进门,就算了呗!可你呢?却偏要进来!”这下好了,好人没做成,反倒成了一个强行闯人府邸的不良份子。刘申卿咋乎乎的气得白色的胡须不停的抖动。他很是不想来的,宇文那小子的毒虽然解了**分,生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也不像是大家那么理解的那样,已经无了大碍。他的心里万分的放不下,可烟儿呢,攻击着他的弱点,非要挑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把他拉到这里来。 第五十七章,与李阳相商! 其实她并不知道,喜儿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小姐这种专抠自己人的凛性,有一半的原因,是她愿意偷偷把夫人给的各种赏赐换成了银子并加以知女莫若父的白玄明时不时的寄放不少的银子在她的身上,以供小姐随时随地的榨取,当然还有一半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大度才纵成了今天的白孤烟! “随便给个百来两吧!”白孤烟毫不再意地回答。她虽然身处富甲之家,可对于下人们一月多少银子她还真没有个数。喜儿虽然是她从小的玩伴,可是她从没有问过喜儿每月能从管家的手里领走多少银子。她想,应该不少,要不然,她每次买东西打她的银子主意的时候,虽然她不是很乐意,但是多少她也能拿得出来! “好的小姐!给多少?” 少年看着白孤烟没了别的要求,识实务地咻的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屋子里。白孤烟低头打量着窝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弯身亲自把着他的手臂,把他搀扶了起来,空灵的声音带着迷人心醉的清甜笑意,“虽然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您老也不用紧张。我让他们带你过来,只是希望你能帮他沐浴洗漱一番。”她指了指珠帘后里屋里那个榻上躺着的背影,继续轻言解释,“你放心,在我手里干活,我可是很明主的!”遂即望向不知道何时进来,一直没有机会说话静静站着的单向春,开口道:“春儿你回来得正好,去拿点银子给他!” 白孤烟看着眼前这个长得精壮的中年男子,只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粗布中衣,想必是刚把人从床榻之上给揪来的。看着男子平凡的五官,老实八交的气质,对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就他都成!” 随着白孤烟的临近,少年突然把手一松,男人一个不防,身子猛地向后倒去,缩在了地上惶恐得不敢动弹。 白孤烟没有想到,这些人办事效率这么快,她交待春儿也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人就带来了。她看着这个对自己礼貌又为善的清瘦少年,实难相信他是青杀请回来的江湖杀人高手。她亲和地笑笑,走了过去。 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老实男人,胆颤心惊的被一面色肃目的人给强行掳进来,他不苟言笑地看向白孤烟,礼貌地开口,“白小姐,春儿姑娘让小的抓的人,给你带来了!你看可还合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把他处理了,重新再去给你抓一个!” “好!”小姐想得真周到,单向春停足回首一笑,满心地应允。 “那个,春儿,回来的时候,再去申爷爷的房间找他一下,为恐这人不肯合作,让他给弄点能让老人安睡的药过来!”看着快要走出门口的背影,白孤烟赶紧的叮嘱。 白孤烟一指点,单向春的脑袋豁然被打开,小姐就是小姐,脑袋也比自己的好使,这法子果然好!于是快步走了出去。 细细地想了想,春儿的话也不无道理,瞟了瞟远处,某个背靠在房粱上,翘起二郎腿,佯装假寐的男子,温和地笑言道:“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你可以建意他们去随便抓个阮府的男子过来就行!”现在这黑灯瞎火的,要抓个人还不容易?当然再给点小费什么的,应该不是多大的难事! “可是,小姐,他们我们能使唤得动?”单向春想着外面那群杀人都不眨眼的江湖人士,露出极是为难的神色。 看着喜儿逃似地跑向了小厨房方向,白孤烟面朝酣睡的老人垂目凝神的目视着,老人历尽岁月沧桑的脸,深刻而立体,虽然污秽不堪,但是看得出来他年轻时的风华绝代。看着老人没有安全的感的蜷缩着背脊,略带病容的神色以及那说不出来的风尘沧桑,她的心里有种无形的东西堵着,沉重得释放不出来。她不知道是为何,或许是想到了家里的白玄明,或者是她白孤烟天生同情弱者的善良在作祟。莫名的,眼角不知不觉的淡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湿润而幽静的目光,深沉如大海。偷偷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水晶,沉淀了她忧伤的情绪,才转身对单向春安排,“春儿,去外面叫个人进来,我们得给他收拾一番才行。” “带都带进来了,就你屁事多!还不赶紧去烧水!”白孤烟看着喜儿那微妙的表情,想着自己曾经那次在刘巫婆那里,搞得一身鸡便臭时的狼狈,暗自叹息一身,幸好当处的囧模样没有被喜儿给知了去,要不然,她白孤烟爱美的面子,她高大完美的形象,全都被毁了! “小姐,你就这么把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头带回来啊?”喜儿看着这被刘申卿托回来的又脏又臭的老人,她实在很难理解小姐,明明又不认识,何必还这么好心。虽然那人吧,连睡着都在叫着小姐的小名,可是就算小姐心怎么的柔软,也不能把陌生的他带进屋和大家同处一个屋子吧?嗅了嗅空气中难闻的气味,忍受不了的抬手试图用宽大的袖口挡住口鼻,可是却无济于事,无奈,只得使劲地凝住呼吸,苦着那张小圆脸,看向小姐,小姐这不是在严重的污染空气么? “丫头,人老夫是给你弄回来了,记住别再打老夫床的主意!”刘申卿把人完成任务般地给扔在一张榻上,吼着个大嗓门,表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地叮嘱道。抬起手臂,闻着老人残留在他衣衫上的气味,满心不乐意地看了看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如此折腾都能继续沉睡的老头一眼,漠然地皱着眉头走进了内屋。 第五十八章,礼尚往来送猪的混蛋! “娘,您,您居然会打我?”小家伙的笑容还挂着脸上,单纯的目光哑然无语,震惊地望着这个虽然对她不冷不 “啪!”李秋水心里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又听着儿子那惊呼大叫的声音,一个怒从心起,狠戾地一个巴掌淬不及防地甩了过来。 小家伙飙进了房间,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居然也在,脚步嘎然一止,小脸惊喜无比,顿即就扑进了李秋水的怀抱,兴奋又快乐地大叫道:“娘,我听说爹爹回来了?他在哪儿,孩儿好想好想他!” 届时,一道青蓝色的小身影从门外飞快而利落地奔进了屋内,并伴随着他那独特的,愉悦的属于孩童才有的清亮嗓音:“爹!爹!” “夫人,喝口水,压压惊!阮大人吉人自有天祥,会没事的!”春儿好心的为其倒上一杯热茶,递了上来,看着身为前主子的阮夫人此刻悲伤罩顶的情绪,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李秋水摇了摇了头,并没有开口回应。说实话,她很不喜欢白孤烟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子,目光撞上她那对相公毫不隐藏的关切目光,哪怕她为相公请来了神医,她也对她好不上来。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想来刚才在里面看到了她的相公如今的伤势,哭了很久,白孤烟还以为整个救治过程,她会一直的陪着,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快就出来,便问道:“怎么样,情况可乐观?” 昼时,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室内走了出来,打乱了房间的宁静。白孤烟侧首望过去,阮夫人李秋水低泣着走了出来,目光触到白孤烟等人并没有离开,顿觉尴尬地快速用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湿润。 房间里,喜儿还在以沉默来抗议,青杀与玄色继续的在门内当个称职的影子,单向春立于白孤烟的身后,默默地缅怀她曾经在阮府的过往,谁都不开口有所动作地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目光婉转,原有的忧伤刹那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豁然的明朗,如花的脸上,带着仿如雨后天晴的粲然之笑,至于小她半岁的喜儿,她想如果青杀与玄色其中一人真的与她有缘份,她不会因为他们曾经的杀手身份,而出手阻止。 她决定了,等姓阮的一醒来,她就立马动身回邺城,那里才是属于她白孤烟的横居之所。至于外公带来的麻烦,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白孤烟的命运还不会悲惨到被人控制的份上! 房间里,一时的寂静无比。白孤烟不安的揪下申老头他们所在的方向,希望他老人家真的能妙手回春!目光流转,诺大的迎客厅比他们员外府的花厅要大上好几个层次,甚至比那一国之相的外公用来接纳同僚的客厅都还要宽广,她带着喜儿等人等在这个宽敞而空旷的房间,却莫名有种孤寂难以诉清的感觉。轻轻酌了一小口手里昂贵的花茶,茶水已经凉了。精美的桌上铺了一层质地柔软的,据说是皇宫贡品的他国梨白色的雪蚕丝锦。品种繁复色彩美轮美奂的各式精致糕点,一一的铺陈着,可是白孤烟都觉得索然无味,默然地搭下眼敛,目光幽沉的轻轻叹息一声。果然,爹爹说的,房不在大,有温暖有人气的地方才是家。凭心而论,哪怕这里的所有一切,如何的富贵,如何的价值连城,如何的仆役成群,可她还是喜欢那个有白玄明,有叶雨茹所在的小小员外府。 白孤烟直直地看着她,简直不能相信地半启着红唇,惊呆地望着,她什么时候也变了,变得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处于何时何地,都能愉快地开着无尺度毫无节操的各种玩笑的喜儿了?刚才没有落过她向门口方向瞟去的小举动,门口的那两个俊美的杀手,褪去杀气安之若素的时候确实有种赏心悦目的宁静之美,或许她有一点点的懂了,嘴角挂起清柔的弧度,眉梢笑意涟涟,“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真是的,这玩笑咱们都开过千百次了,你什么时候脸皮也薄了去!”瞧,居然还红到耳根子了!一直以为喜儿的情商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看来是自己理解错误!喜儿一向比她要早熟,只是她看着自己那长不熟的知性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而已。 喜儿一听,顿觉手上那只刚刚才把玩着的黄玉貔貅灼烫无比,赶紧的把它放回了原处,小手绞着她袖口之处的镂空花纱,看向自家小姐,表情极是不自然,绵绵的声音哀怨中带着几分的羞涩,“小姐,喜儿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你太伤喜儿的心了!喜儿受伤了,不理你了!”说完,她偷偷瞟向门口那两个少年俊才靠的地方,只见对方神色淡淡,对她们二人的谈话内容极度的不感兴趣,便沉默地坐了下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神色。 不过看着喜儿不时的好奇摸摸这个,不时摸摸那个,以及那两眼生光的激动,白孤烟的玩心又起,弯起了唇角,玩味的再次开口:“喜儿,如果你真觉得这些东西好,要不要真考虑下,咱们就用那只玉佩,在阮府混个什么夫人当当?” 白孤烟斜着又眸白了喜儿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人家阮府乃一国之师,权势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的决定很多时候,还能更多的颠覆天子的意愿。这吃的用的,自然是精中求精,上乘中的上品,那能跟平民百姓相媲美吗? “小姐,这官府之家就是跟咱们的员外府不一样,你看连桌上陈列的,随随便便一个小物什,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 第五十九章,孤独,冷月给本小姐死出来! 白孤烟别扭的和龙大芜混迹了一个人上午,从童年的旧事,聊到如 大雨一开了头就停不下来,至到下午晚饭前才渐渐的小了,龙大芜见状,也不在多做停留,让人准备了雨伞,就此带着人带开了阮府。 “嗯,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爹他老人家也会明白你的好的!” “烟儿,回到邺城,记得代龙哥哥向白员外问声好!” 长久的沉默之后,龙大芜选择跳过这不愉快的一段,转移话题继而打破这诡异得氛围。 龙大芜看着白孤烟纠结满布的小脸,他知道他的话,多少让她有了些误会,可是,他就是管制不了的忍不住他关切的举止,话已出口,也无法去收回。他想出声撇清刚刚那话的误会,可又不知道如何的才会让她明了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房间时静谧得异常,与屋外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面狂风骤雨,突然,一道亮光闪来,仿佛天幕被狠狠撕裂了一条口子,伴随着震耳的雷声,声音响彻得整个屋子都震动不安。白孤烟望着外面黑得不正常的天色,凝眉愁结,她现在真希望天空马上放睛,那样龙哥哥就可以动身回合宛了,她也不用这样坐立难安。可是老天却像是故意要和她做对似的,风雨越发的狂乱,大有不停之势。 白孤烟沉默着,她以为她做的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他还对自己心存念想。 白孤烟也懂,但是此时此刻,她面对他却有了丝丝不自觉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有无数的有巨毒的毛毛虫在裸露的肌肤上慢慢的游走,身旁又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只能眼睁睁的,僵直着身体让这样难以意欲的感知,静静地流淌在身上。 “龙哥哥愿意!”他的话很短,但是却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最直白的诠释。 白孤烟静静地看着这个温润男子的淡泊般伟岸又特有安全感的背影,淡笑道,“这些小事,等春儿他们来做就行了,怎么能让合宛的大当家来干这些卷帘子的小事?” 白孤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身子,龙大芜见状,立即起身,走到窗户边,优雅而利落地关上了所有的窗,并把卷起了帘子一一的放下。 “可能等不了了!”她的语气低迷,其实她也想在这个远离外公等人的地方多停留些时日,可是,那个混蛋的纠缠,他的痴望,以及离开了邺城之后,她众多的不顺都不得不让她重新的为更多的去考虑。她的话刚说完,外面的狂风带着冷空气呼啦一下狂躁地席卷而来,吹得窗格嘎吱嘎吱颤抖。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地落下,溅起的水雾白蒙蒙的一片。 “你不打算等龙伯伯回来了再走?”他望向她,目光里骤然升起的浓浓哀伤,却是他实在压抑不下的结果。自从她突然的出现在宜春,他从来就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她会就此离开,前一秒她给他带来希望,后一秒,她又残酷的打碎了他多年的美梦,再后一秒,她却化身为一块泡沫,攸一下的就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至此越发的遥不可及! 她微敛了笑意,并没有隐匿起她的念家之情,“嗯,我想我爹我娘,我也已经决定了,过两日,我就回邺城!” 龙大芜宠溺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手指轻戳向桌面,不急不缓,“前两日收到了爹的消息,他说他还有些事需要善后,可能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能结束。你也知道,生意场上,有些事必需得小心谨慎地处理每个一个环节,要不然一步错,可导致满局失利!怎么?烟儿,是想家了?”他的目光温和,淡淡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其实他更愿意她搬去合宛住,必竟合宛是她们家的产业,比在阮府行方便自由得多,最重要的是,他能无时无刻的照顾她,看着她。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地方!”白孤烟不要脸地得瑟道,后看着龙大芜,关爱地继续说道,“对了,龙哥哥,龙伯伯外出谈生意还不准备回宜春吗?”在不回来,她可能就见不着他老人家了,姓阮的此事一过,她想有生之年肯定是不回再来宣乐这块国土了,她会很遗憾的。 “嗯,这里确实不错,小桥流水,乱石铺路,也别有一番的韵味!”龙大芜没有细追着这个问题不放,放宽心地跟着赞美一番。 喜儿站在门口处,正欲安排龙大芜的人去给两只小猪洗刷干净,听到白孤烟搪塞人的理由,不由得偷偷撇了撇小嘴,小姐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不过很难得,今天她居然死要面子的没有告诉龙大当家她是如何住到这里来的! “呵呵,我看这里风景甚佳,所以让李阳特地安排我们大家住在这里!”白孤烟巧笑倩兮地为龙大芜上了一杯好茶,递过来解释。 “烟儿,没想到,阮府居然还给你单独的留了一个院子居住,让我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了此处!” 龙大芜含笑着,望着黑云压顶的天暮,不动声色的蹙下他那如剑锋般好看的眉宇,本来还有要事要做他,只得点点头,走进了花厅。 白孤烟应声向远处望去,狂风卷了不少泛黄的落叶正噗噗着向这个方向席卷而来,赶紧的转身,看向龙大芜盈盈笑道:“嗯,春儿说得对,龙哥哥快请!” “小姐,起风了,你和大当家有什么话,是不是也该进了屋,再一一的细诉?”单向春看着所有人盘据在门口,着急地开口。 第六十章,姑奶奶叫猪你也管! 混 他的吻来得太突然,又疾又猛,唇被堵上,话也说不出,白孤烟只能怒目圆睁地看着这张脸,干瞪眼。尼玛,她被他占了多少次的便宜了?她可还没有遇上算命先生说的良缘就被这混蛋占尽了便宜,如果她将来某天她的真遇上了,流言蜚语之下她还能安安稳稳地嫁出去吗?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尼玛的,本姑娘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也不能次次这么让他又亲又啃的。怒目之下,本能的撑出两只手,推桑着他的胸膛,那人却没有半点收敛地继续吸允着自己的嘴巴。她的嘴巴肯定红肿了,真是一个不会惜香怜玉的混蛋! 白孤烟看着欺上来的大脸,欲哭无泪。挣扎地扭动着腰,赶紧地伸手抵在了两人之间,阻止着某人,澄清道,“好了,我能看见了,真的!能看见了!不需要你——唔—唔——不用——唔——”手已经被人拉开,架在了她的身后,试图脱离那人的撑控,可是越挣扎,距离反而被拉得更近。 说完,他府下身,吻上了那在阳光下,如蜜汁一样诱人的红唇。 “没事,本尊专治各种的眼疾,保证一试就好!” “是!” “是吗?” “嗯!” 孤独冷月眉尾抖了抖,他真的不想配合她这么差劲的演技。“你真的看不见?” 白孤烟虽然还恍惚着,可是,这人就这么**而直白的盯着她的小嘴,她梗着脖子的也只有继续的扮演着刚刚没有扮完的戏,飘忽着眼神,双眸闪烁,好一副可怜兮兮地眼神,“你是谁?” 正待思绪间,孤独冷月踱步了过来,长手一捞,白孤烟一个旋身被拉进了他的怀抱。他低下头,看着她,从眼往下移,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唇齿间。 白孤烟伸在空中的手,僵了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喜儿俩人就这么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这下好了,她的戏还能如何的继续上演下去。感受着身后那人强大的气场,脖子僵硬,嘴里像卡了根刺似的,呼吸困难。 喜儿与单向春正怔然在美男的视觉里,突地听到了自家小姐那不靠谱的谎言,二人对视一眼,正商量要不要配合下白孤烟的时候,青杀顿显,一手一个的暂时点了二人的哑穴,然后双手一捞,毫不费力地一边夹一个瞬间消失在了院子。 白孤烟的身体颤抖着,并伸着双手,平等排开,掌心向下,后拐了一个弯,摸索着向一旁慢慢地移去,动作很巧妙,直接的拐过眼前的男人,嘴里还不忘神神叨叨地念叨,“完了,我失明了,喜儿,春儿你们在哪里?” 孤独冷月好整以睱地盯着她故弄着玄虚。 “啊!”突然,白孤烟把手从脸上拿下,尖叫一声。同时,恐惧瞬间布满了她的小脸,她努力地尽量地睁大了她的眼睛,似乎是不相信,似乎是惊吓,她居然惶恐地惊声尖叫起来,“天啦,我怎么会突然就看不见了!” 他把一只手放在了另一边的腋下,而另一只手撑在手背上,悠闲起来,来回的抚摸着他那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线条冷硬却又完美得让人不得不感叹一番的下巴,凤眸半眯地看着她。 白孤烟的不回应,孤独冷月挑了挑俊挺的眉,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佳人,嘴角笑容的弧度越发的扩开,他到要看看,他的小狐儿的小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 美眸流转,她没有理眼前的人,更没有挪开挡着她挡脸小手。她的脑海里,快速地想着如何的摆托眼前的烦人精,她的头好痛,痛得她的脑袋都快短路了。 小手后面,一张小脸冷沉得黑人,比锅盔还要黑,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她都躲到固若城墙防守的阮府了,他nnd又是如何进来的?这阮经亘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他的府邸了,什么人都窜进来,都快成菜市场了。这个麻烦比影子都还让人恐惧,影子到了晚上,还有离去的时候,而这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忽现在眼前,就比如现在,让人防不胜防。 “娘子,本尊就知道你想我了,所以我来了!”来人,欠着上半身,看着那细长圆润如葱白的柔荑间,那小心打探的水眸,坏坏地笑着说道,低沉敦厚地声音,带着戏谑的味道,听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该死的!白孤烟暗骂一声!来人十有**会是那个她避之不及的混蛋。感觉到对方停在了自己的三寸开外,却不曾有所动作,心存那微弱的侥幸,希望是自己判断错误而非那人,她宁愿来人是外公派来的也不愿意见着这混蛋。慢慢地,缓缓地,五指分开一条细细的缝隙,透过那细微的指缝,她果然看到了一张笑得很欠揍的俊脸。 女人的预感是正确的,她刚刚才跑出去两小步,一阵疾风从她的正面而来,吹起了她额角的碎刘海,紧接着,一道带着压迫气息很重的黑影biu一下飘了过来。来势太突然,白孤烟一个惊吓,只得双手捂上了她美丽而清亮的双眸。来人,高壮的骨骼,宽大而逶迤的黑色衣袍,被风扬起的墨发,恰好完美的挡住了她前方的光线。 尖叫声刚落下,攸地,一抹不同于院子里的花香莹莹绕绕的直窜入了鼻尖。顿时,空气中凝结起一种她感官很排斥的静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身体本能的往后一缩,拔起腿开跑,情况之危急,急得连喜儿与单向春都顾不上,急得连方向都没有看清,她要火速的逃离这个令她害怕的地方。 第六十一章,有种给本小姐再说一次! “嗯,刘老头您可要保重,烟儿我会想您的!”白孤烟挥着小手,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 “对了,烟儿,申爷爷不日要离开宣乐一段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就第一时间通知龙大芜,老夫相信,哪怕倾尽全力他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瞟了眼旁边坐在椅子上,架着一条腿,大爷一样一身冷气裹身的孤独冷月,第一次,她开始重视起他不简单,他的属下也不简单,要不然,青杀也不会对刘申卿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孤独何曾不知道他的担心,美眸眨吧着,安慰:“放心吧,申爷爷,李阳那个人虽然我与他不熟,但是我相信他是一个说得到就做得到的人!”看着眼前的老人,他陪着自己长大,也曾给过自己无微不致如爹爹一样的关怀与爱护,她不希望他在神医的光环下,一把年纪还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忙碌晚年生活。李阳也曾向她保证过,不把他是神医的事给宣扬出去。不过,孤独冷月的人怎么会随便的掳个大夫,就掳着他人家了? “丫头啊,刚才老夫在来的路上,看着是往这个方而来,还以为是姓阮的安排的。老夫就曾想,如果真的是他干的,老夫一定让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年的才能下床。不过后来,看着是往你的院子来,老夫反而倒放心了!”他动作轻缓地为其打理着,小声的与她交谈,声音轻和,动作轻缓带着长辈的关爱。 “嗯?”孤独冷月阴鸷的目光唰一下的扫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威胁。刘申卿虽然曾经纵横过江湖,一身的利胆也禁不住孤独冷月身上释放出来的那种阴冷而森然的暗黑之气,放下了他的药箱,拿出了工具为其耐心地消着毒,擦着能消肿消红的水液。 刘申卿看着那所谓的伤口,怒目一瞪,“这就是你们捉我来的原因?”太气人了,这哪里算得上是伤,太小题大做了!想他区区一代神医,要不是他答应了宇文那小子,跟他回国去救他的娘亲,他都狠不得拿块豆腐撞死得了。他自诩武功不弱,却没想到被那个小伙当捏蚂蚁一样的给掳了过来。不过,眼前的男子,气场太强大,强大到让他都产生了一种身体上的畏惧。 白孤烟杏眼一瞪,本想发作,但是申爷爷在前,她怕他又弄出什么更加让人脸红的夭蛾子,让大家都尴尬。于是,她由他按着两边的香肩,主动地配合地伸出那只微微发红的小手,把手背给刘申卿。 “娘子,又不乖了!”孤独冷月走了过来,霸道地把人给强执拖了过来,按在一只椅子上坐下,看向刘申卿,“还不快过来!” 刘申卿左看看白孤烟,右看看孤独冷月,看着二人诡异的说话方式,有问题,他们两人之间有很大的问题。他年轻过,也是从白孤烟的那个年纪过来的老者,也曾经滋生过那种懵懂不清,又含糊的爱恋。一下子,他就知道了他这个神医,被两个别扭的男女给当了枪使,老脸一沉,长长的胡须被他吹得向两旁飘去,成了一个拉开的八字。 白孤烟双手抱胸,严肃地看着对方,清冷的开口,美眸里敌意分明,“麻烦你眼睛睁大点,本小姐有这个需要么?” 孤独冷月难得的郑重表情,“胡说,本尊特地给你带来的大夫!” 白孤烟香肩一耸,漫不惊心地笑道,“本小姐好得很,哪里用得上您老人家,真正有病要瞧的人是他!”她秀指指向孤独冷月,此人各种的不正常,最好没病也给整点出来,太欺负人了,居然赖在她这里就不走,比她这个假主人还要霸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申卿抬眸看着被人呼成尊主的男人,杀气,戾气,以及那种属于黑暗势力才有的寒冷气场,此人绝非善人。看向白孤烟,小脸依旧粉嫩红润,健康得不能更健康了,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白色的翁须一飘,他扯着大嗓门吼道,“你又怎么了!” “你还处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的给她看看!”突然,孤独冷月沉着脸,冰冷的虚着眸子,盯着刘申卿恶狠狠的说道,态度果绝,没有半点的人情味! 孤独冷月把手一抬,示意下属离开。眼前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白玄明的员外府,里外三层的所有人员的八杆子亲属,他都安排人调查得仔仔细细。 “尊主,这位是刘申卿,曾经是药王谷名极一世的神医!”黑衣下属把刘申卿推在孤独冷月眼前,徐徐介绍,他想,也只有神医级别的大夫才配得上给他们伟大的尊主,王宫的御医,他表示看不上。 “哼!”刘申卿几十岁的高龄,今日破天荒地被人给拎着站在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面前,一张老脸本来就挂不住,再加之白孤烟惊风火扯实在是很夸张的表情,他老人家白眉一收,撇了过了脸,傲气地鼻孔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白孤烟无视对面人的怒火,站了起来,就差下巴掉一地的惊讶说道。 “噗——”满口的茶水一滴没洒的给吐在了对面的男子脸上。 突然,安静的房间,豁然多了两个人,孤独冷月的黑衣属下拎着刘申卿出现在屋子的中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脸皮厚的人?白孤烟真的是各种的无奈,头疼地看着桌子对面,那笑得臭不要脸的人,真想把手里的白玉茶杯毫无顾及的给他大爷的摔过去,砸碎他那笑得白花花的牙。 第六十二章, 此时,一直看戏的李秋水突然的沉声开了口,“相公,既然她都招了,就别再和她绕弯了,直接把她关进大牢,等老爷子白事一过,处以极刑!” 看出他周身散出来的冷绝之气,白孤烟不得不退后小两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眼里的霜寒让人心生恐惧,但是她的理智还在,轻巧地回答:“我见他伤得不轻,当时我就安排玄色送到神医那里去了!阮大人如果现在要见那个老伯,我可以马上让玄色给你带回来!”她不知道那老人跟姓阮的有什么牵扯,不过看着姓阮的如此的稀罕那老人的动向,她想她有必要把人给他再送回来,本来她就和他没有过多的交接,自己善心已经救过他老人家两次了,对于这一次,她想她要救,她白孤烟也无能为力,哪怕这一次,把他送回来,让他面对姓阮的不善后果。 阮经亘一听,目光越发的沉凝,复杂,手上一个用力,腾椅的把手,居然被他给生生的捏断了。他起身抬手一挥,让控制着白孤烟的两名属下,退下。后,他径自走向了白孤烟,阴鸷地眼挖向她,严肃得不能更严肃的口吻,质问,“那老人现在人呢?” “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与所谓的杀人一案有何的关联,她配合着他,回答简单直接。 如此的想着,她的嘴角不经意的淡起一丝温柔如风的笑容,可是,那抹笑,却让阮经亘的目光更加的凛冽,冰冷的辉光,像冰柱一像戳在她清瘦而单薄的身上,寒声继续地问道:“你带走了一个老人?” 白孤烟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件事,看来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糟糕。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她回答道:“是!”这个白孤烟倒也没有隐匿实情,很利落地如实回答。仿佛耳畔还能依稀听到那声声清脆的风铃声,她想,烟雨香那个牌匾她也着实喜欢,以致于去过那么两次,无独有偶地对于那院子的主人,生出了一丝息息相惜的探索,那里面究竟曾经住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一个能让阮经亘放着眼前如花似月的夫人李秋水也不怜惜的女子! “听说前不久,你去过烟雨香阁楼的门外?”过了很久,阮经亘才微动了一下身子,毫不感情的开了口。 杀人罪啊,她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证明一切与她无关,可是昨天自己与那混蛋一起出现在那个湖边,在那么多人的眼前拉拉扯扯,她一张嘴,如何的辩得清楚?苦笑一声,说出去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他人?她的心开始发寒,手心隐隐有冷汗渗出。 应该是,要不然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有人死了会牵联到自己身上。眼波流转,难怪那个混蛋昨儿个跑得那么快!不过,阮经亘的人倒是挺会查的,短短一夜间,就查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自己根本就与那混蛋没有半分的关系,况且也是他动的手!如果他们抓不到孤独冷月那混蛋,再把所有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不对!现在不是已经把罪名安在自己身上了么?心里渐起一抹无法言语的酸涩,自己又何其的无辜!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昨儿个那个混蛋打破了那艘官船,死了很多人?当时的场面混乱,她被那混蛋强行拉走了现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于事件的后果。 深深吸上一口气,彻底的释放那被堵得不能正常呼吸的压抑之气,故作镇定的看着阮经亘,“什么杀人,什么凶手?希望阮大人能给小女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语气同样的冷冽,她好心救了他,仅是一夜过去,却换来这样截然不同的对待,任谁都会一时半刻的不能适应。她虽然为了躲避那个混蛋的纠缠,强行住进了他阮府一个空着已久的小院落,可这么些日子来,虽然李秋水曾带人来闹过,青杀等人也做过适当的还击,可是,她却清楚明白的记得他们不曾弄死过什么人! 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的让她沉闷不已,此时的阮经亘与昨日给自己的感觉截然不同,冰冷,陌生,冷绝之气环绕于身,一眼扫过去,不看那沉寂中的目光,那一身梨花雪白还是那般吸引着她的亲近。 感觉到一射强大的光束正射向自己身上,她拧了拧眉,目光移向李秋水不远之处的阮经亘。果然,他坐得很端正,一手搭在腾椅上,紧抿着他厚薄适中的双唇,老练,深沉而锐利的双眼,带着隐忍很久,已经瀕临爆发边缘的杀气,正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 她的心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缓缓的升起来。 白孤烟咬着牙,沉着一张巴掌大的娇颜,正等着李秋水,可是那人莫名指责了她一句“杀人凶手”就没了下文,她虚起了眼睛,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才警觉到了房间的那一丝压迫之气。李秋水嘴角擒着一抹深沉颇远的浅笑,一抹得意已久的笑。 “呵呵!”李秋水得意地淡淡一笑,凤眸的眼尾向两边微微的弯起,眼里的嘲笑毫不遗留在外。对于白孤烟的怒吼,她全然不在意,有这个名义上的相公在一旁,她的底气也足,哪怕这个相公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爱情。她深知,她阮经亘的心里,世间任何的人,任何的事都比不上白映青那个该死的老头来得那么重要。她好整以暇的低头看着她美得不可方无的红得如血的指甲,眼皮都不抬,一切都安排得没有任何的漏洞,她在等,坐等着阮经亘的涛天之怒。 第六十三章,峰回路转出转机 “青杀,不可!”白孤烟看着情况不对,立即制止,可是终旧是晚了。 “我看谁敢动!”顿时,青杀二人再以安耐不住了,呲啦一下拔出刀,从后面跃起,向阮经亘一刀劈过来,喝道。 阮经亘沉默地看着白孤烟,许久之后,才开了尊口:“来人,把白姑娘押入地牢,择日处死!” 青杀与玄色见状,相互无言的递了个眼色,寻着合适的机会出手。 “喜儿,回去好好照顾我爹!”白孤烟哽咽着声音交代。 “不,小姐!”看着白孤烟突然这么卑微的乞求,喜儿脑子如何的单纯,她也能明白小姐此时的处境。当即她就与单向春跪了下来,大声的同时唤着白孤烟。 “不,小姐!” “阮大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经好呆为你请过神医的情份上,放过她们!”她用力的诺了诺嘴,用了很大的力气看向她,乞求。 白孤烟被钳制着押了上来。第一眼望去,心一下就凉了,老头那头发,那眉,那鼻,那一脸的皱纹,虽然被水泡了些时辰,但是她还是能一看认出他就是那个她好心出手救了两次的老头。心情一下就变成颓败不堪,果然天要亡她白孤烟。无力地退后两小步,素手紧紧地压制着心口那狂躁的跳动,不可能,这老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他要死怎么就不能等自己离开了宜春再死?恐惧的眼泪瞬间涌进了眼眶,她拼命的压制都压制不回去。泪光闪烁地看着正望着自己,等待结果的喜儿等人,她怎么能让她们跟着她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暴怒的火焰被生生的淹没下去,他清冷的开口,周身的寒气很重:“带白姑娘上前过来看看白老国师!”看在她为自己请过神医的份上,他会让她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沉默的时间越久,下面的女子,越来的不安,单薄瘦小的身子已经出现了畏惧。看在他的眼里,越发的相信奴婢秋婷等证人的诉说的真实性。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但是如有证据确凿,就是把她凌迟,也不能解去他心里的那腔怒火。 自从娶回了李秋水,他把老人安安心心地交给了她之后,就再也不管不问了。这些年,老人到底是怎么过的,被安置在哪里,他也只是偶尔听到李秋水带来的有关他的一两句他很好的消息,如今躺要棺木里的老人很陌生,陌生得让他都无法肯定他会是那个看着他长大,那个曾经驰插风云的前辈!瞟了眼跪在下面,惶惶不安的女子,她虽然极力地保持着镇定,可是那紧闭着樱口看得出来她在紧张。她虽然救过他,他喜欢她那绝美的小脸有着烟儿身上三分淡泊的气质,可是,如果白映青的死真的与她有关系,他定会让她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人跟着丧命!她伤了阮府里的任何人他都可以既往不究,唯独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比亲爹还要亲,亦父亦师的白映青不行! “是!”随着棺木顶盖被徐徐的移开,看着里面的老人,阮经亘深不见底的目光闪动着,这些年,他一心扑在祈月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与眼前的老人一起吃过饭,说过一句话了?眼里闪过愧疚的光芒,紧抿的唇齿间,是他说不出来的苦涩,他曾经发过誓,为了烟儿,他会把白映青当成自己的亲爹来对待,可是这些年,他真的做到了吗? “来人,推棺盖!”阮经亘站在棺木前,表情凝肃地开口。 白孤烟上前从一个太婆的手里接过她送上来的香烛,照着阮经亘的动作,学了一圈。 良久之后,阮经亘优雅地站了起来,“来人,让姑娘上香!” “跪下!”正在思量间,阮经亘清冷的嗓音从前方鬼魅般的传来,白孤烟拧着秀眉,当即就跪在了带着凉意的地砖之上。死者当前,她虽然有很多的不愿意,但是也不敢造次,更何况,阮经亘那么高高再上的人都还跪着,于情于理,她也该听命的对死者表示敬重。 看着他对死者如此的敬重,白孤烟心里有种无言的危机感迫来。他让人带着大家过来,莫不是要让自己与喜儿等人来给死者陪葬?一路走来,青杀与玄色二人神色比往日沉重了许多,想必自从昨日经过那个混蛋那么一闹之后,为了阮经亘的生命安全,他的周围隐着的高手更加的多了。看着青杀二人有力地攥住腰间的防备状态,她想仅凭他二人之力,是悍动不了阮经亘周围的那些高手的。 房间里香火纸钱的味道很浓,阮经亘就那么的跪在一块四四方方的蒲团上,久久不起。他的背脊挺得很直,宽厚的背影有一种无法比拟的安全感,白孤烟从后面望去,香烟缭绕之中,他的白衫更白,岿然不如的躯体依旧透着高贵冷冽的气息,让人猜不透他现在有什么样的想法。 阮经亘面容沉凝,没有让大家起来,而是走过大家跪着让出来的一条道路径直走向屋中的那口上等红杉棺木。门口处,他接过婢女承递上来的香烛,不急不缓地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烛的炉里,然后毕恭毕敬的跪下了他高不可盼的身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跟着姓阮的,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了一片香火气息极浓的院落。一切都还在精细的布置中,男的女的人不少,但是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随着阮经亘的到来,所有的婢女家丁都自觉地放下手里的活计,不约不同的跪在了地上,声音悲切地呼道:“大人!” 第六十四章,诈尸! “那是!”白孤烟臭美的一仰下巴,也不看看它们被谁曾魔鬼式的调教过? 阮少爷一听,有了些怒意,立即停下了步子,复又走了回来,“说得好像你很聪明?”居然敢嫌弃他笨?! “不就让两只猪下来,这么简单的事,居然都办不到!果然还只是个孩子,笨孩子!”白孤烟看着小男孩半人多高的背影,带着玩味的笑,开口说道。 看着转身离开几步的背影,白孤烟对他能主动放她走,表示很满意。 “岱全,让她们走!你们给本少爷在这守着,不许擅自做主的上去抓它们,谁动手本少爷就宰谁的手!明儿个天明本少爷还来!”阮熙灿倔强的脾气一上来,八条牛都拖不住。不过,好在这小子居然开口放了二人,实属在意料之外。 “哼!”某人高傲地用鼻孔哼了哼,显然对于白孤烟懒得理会。不过冷月和孤独又是谁? “算啦,重金本小姐就不要了,鉴于你帮本小姐找到了冷月与孤独的份上,我倒谢你!行不?” 果然很高冷,这是权贵之家惯养出来的通病。 看着自动要讨赏赐的白孤烟,笑得颜然的笑容,小男孩撇了撇嘴,各种的不屑。 “你看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麻烦精,能不能不要每次遇到本小姐,你都要麻烦我!明儿个,记得让你娘亲重金感谢,知道吗?”白孤烟把人放下,看着眼见精神奕奕,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惊吓给影响的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开着玩笑。 说时迟,来时快,白孤烟机灵的一脚踹开持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然后,双手一伸,成功把人给接住! “啊!救命!”白孤烟的话刚落下,头上一阵疾风拂下,阮少爷阮熙灿的身子已经掉离了树杆。 “哈哈,梦里寻它千百度,没想到这货居然在爬树!”白孤烟兴奋地擦着手掌,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行,歪打误撞的居然会让她碰上这两只家伙!感受着脖子处再次传来的冰凉,她秀眉微拧,“那个,看你们少爷这么辛苦,是不是把刀拿开,本姑娘好帮你们少爷去!” “小姐,我居然听到了冷月和孤独的声音!”单向春难以压制住心内的狂喜,连忙的呼了出来。 黑夜下,那个清瘦的少男孩正在奋力的往笔直的树杆往上爬,树杆很光滑,这小子爬得相当吃力,只见他爬几下,又得死死抱住树杆喘几口,由此看得出来,他没有半点的武功底子。突然从上面传来了咕噜咕噜几声微弱的声音,白孤烟顿时两目生光,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以致于兴奋到她都忘了脖子上还架着两把长刀。 小姑娘抬头,奴了奴嘴,示意白孤烟看着面前的一棵大树!白孤烟顺着指引,仰着脖子望上去—— “你们家少爷呢?” 微侧着脑袋,看了眼被困在中间不能动弹的,又看不到人的春儿,哎,男女的个头差距太大,想必此路也行不通! 此路不通!要不让春儿露个声音继续再来提示一下?白孤烟自认为是自己的脸长得不好记,她却不知道,人家小姑娘不承认只是有她的顾及。 小姑娘调皮的目光闪动着,晶亮晶亮的,秀气的鼻翼潺潺而动,张了张嘴,白孤烟正以为她想起了自己的时候,她却依旧的摇了摇头,打破了白孤烟的希望。 白孤烟急了,前不久才救过她一命,她怎么就能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映像呢?于是,她微倾了上半身,呼出一口气,吹起了额前的碎留海,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额头,说道:“你在看看,是不是又想起什么?那天在湖边,我们见过的?”为了给她少招点麻烦,又不能明说,白孤烟只能稍稍的提示一下。 小姑娘苦着眉回看着她,黑夜是一面很好的镜子,它能把一个人的轮阔很好的隐藏与模糊化,小姑娘盯着白孤烟巴掌大的小脸看了良久,终是没想起什么,果断地摇了摇头。 白孤烟撇了撇嘴,真是冷漠又不近人情,油盐不进又顽固得该死的男人,也不知道娶上了媳妇没有?借着稀薄的月光,她并没有看到那个长得珠圆玉润的小男孩,不过那个一脸急切中带着担忧的小姑娘,她倒是认得。带着一抹笑意,看向她,希望她能替自己在这几个魁梧高大的男人面前美言几句,好让他们马上能放了自已与春儿,于是美眸思虑之下,温和的开口:“小妹妹,你还记得姐姐吗?” 白孤烟二人被刀架着直接穿过了半人来高的花丛,来到一棵一个成年男子腰围粗的大树下,“老实点!”由于人员有限,男人又怕少爷有个什么意外,不得已,他只得带着白孤烟候在树下,等着少爷闹腾完了,才能把人带走。 “带过去!”岱全皱了皱他如刀剑般又黑又浓的长眉,不耐烦的吩咐。 “如果几位不相信,要不一起去向你们少爷打个招呼,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感受着人家依旧冷淡不予理会的生冷,她厚着脸皮恰笑得恰媚的继续商量。 为首的男人岱全冷哼一声,显然白孤烟的说辞没起到半点的作用。 “呵呵,真的,本姑娘真的认识你们家少爷!”看着无动于衷冷漠中带着一副你拿少爷来套近乎也没有用的男人们在冷血着的眼神之下,把刀架在了自己纤纤长细嫩的脖子上,且刀刃在暗淡的月光下散发着渗人的森冷寒气,白孤烟用手使劲的往外拉着刀背,赶紧说道。 第六十五章,落入水蚺地盘 他说,他说遇上危险,第一个保护的却是娘亲,这十年来,她这般的对他,可他却把自己这个不合格的亲娘给放在了心上最首要的那个位置。眼泪刷刷刷的再次 没有回答,只是那么吃惊地看着他,耐心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解释:“孩儿仔细琢磨过了,孩儿是男子汉,没有武功傍身,以后如果遇上危险,就不能更好的保护娘亲,保护我的妻子!”或许真正让他转变的,不是那晚的事情,而是他开始意识到,大人所要面临的世界,远远的比他想象的与被人保护下生活的圈子有着更加艰难的路要走!他不想长大后,没有阮家的光环,没有母亲的保护,他举步难行! 挂着的笑容,忽地一僵,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要求。以前他不是说过打打杀杀的都是些粗人,他长大了可是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像哥哥李阳的三儿子李昊楠一样的美男纸。真是没想到,仅是一场意外,一夜之间,就让他的思想花生了极大的改变。 “娘亲,孩儿想学武功!” “什么事?”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温柔地问,她想从他的目光里,猜出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去发现的某种东西,可惜,凭她如何的努力,她却看不透他半点的心思。 他变了!他开始有他的思想了!他不再是那个在她默认下自生自灭的孩子了! 李秋水喝了一口婢女为其端来的冒着热气的清淡小粥,放下碗,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地上目光灼灼的孩子,他的面容有三分的遗传了自己,这半年来,他的个子突然的窜了一大节,要不了三两年,他或许就能高过自己了! “娘亲,孩儿有一事相求,希望娘亲能应允!”李秋水被扶出了卧室,到外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阮熙灿突地面向她跪了下来。男孩面容沉静郑重而认真,像是在表明着某中坚强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却要经过李秋水的同意。 “没想到她会那么利害!”李秋水沉下了眸子,撑着儿子与秋婷的手下床,一语多关的感叹道。 阮熙灿不知道要如何的形容白孤烟才能让娘亲有所想起,仔细酝酿了一会说道:“就是那个终日带着一把木剑的姐姐!没想到她的那把剑那么的利害,她轻易的救了我们母子的同时,几下就把它给杀了!”想着那夜的情况,他也心有余悸。不过好在后来,有那么一个天仙一般不怕死的人及时的对大家伸出了援手,以致于伤亡不是很大,要不然,还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会就此的丢了性命。 “什么白姐姐?”有些晕,也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口中的白姐姐是谁。 “娘亲,您放心,它已经被白姐姐打死了,变成了一摊蓝绿色的液体!”他没有看到李秋水眼里悔悟的泪水,小手有力的握着李秋水带着体温的手掌,为了能让她安心地休养,他如实地说道。 目光谅讶地盯着这个只及自己肩头高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他从那么慌乱又恐怖的地方把自己带回来的?她记得她当时可是被吓得昏过去了!眼里溢出了泪水,多年来她打着慈母的招牌,真正的为他做过什么?他明明知道这个娘亲对他不待见,他还是把自己救了出来! 很难想象,在阮府大部份的高手都跟着阮经亘离了府之后,她居然会毫无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娘亲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它呢?”那么恐怖又狂暴的家伙,碰人必死,她亲眼见着好些个婢女就此丧了性命,能从它的爪下逃生,几乎不可能! 闻言,李秋水情绪有所缓和,惊讶地不可置信地环视着这个属于阮府女主人才有资格入住的房间,才稍静下了她那有些癫狂的情绪。或许这一刻,她才真正发现她已经从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院子,被人安全的救了出来。 李秋水闭着眼,被还没有长开的小男孩死死的把在手臂里,细细的胳膊,看似瘦弱,但是却能让沉静在惊恐回忆里的她,找到一种原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安定之气,“娘亲,您别怕,爹爹不再府里,您还有孩儿!孩儿已经是男子汉了,能保护娘亲的!”男孩泪眼兮兮的望着娘亲,处于变声时期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肯定。 一把抱紧了李秋水,声音颤抖着呼喊:“娘亲,您又怎么了?您可别再一次的吓唬孩儿!”男孩的眼中沾着晶莹的泪花,轻蹙的眉宇,带着深深的忧愁,带着他唯恐失去娘亲的内心真实最惶恐的情感。 “来人,赶紧传大夫!”阮熙灿死瞪了这个嘴杂的婢女一眼,快速的吩咐着。 李秋月的瞳孔突然的睁得很大,“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双手死死的按着太阳穴的两边,那晚的情况历历在目,恐怖得让她的神经再次不安起来,整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夫人,您怎么能忘了,几天之前,在灵堂,白老国师诈尸了!”婢女秋婷把铜盆抱起,递给另一个女子后,为其择了一件外套过来,说道。 刚刚醒来,李秋水头脑还有些懵懂不清,揉着还隐隐作疼的额头,呆愣愣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脑袋里空空一片。 “娘亲,这几天,您可把孩儿给吓坏了!”阮熙灿从婢女的手里,接过绞好的毛巾,动作轻盈地给李秋水擦了擦脸部的肌肤,声线好听的童音,带着柔柔的,难得的温情。 阮府的另一边。 第六十六章,脱离险境! 看着毫发无伤的白孤烟,喜儿很快的就从惊讶中醒了过来,白了单向春一眼, 不止是玄色惊呆了,白孤烟也惊呆了,就连刚刚跑到湖畔,喘不过气的喜儿二人,也惊呆了。 这—— 湖水瞬间被染红! 与此同时,白孤烟胸口一热,一道亮如闪电的强光,破衣而出,“砰”的一声炸响,三只蛇头的大蚺,就这么诡异的,爆裂了,脑袋与身体分了家,并被炸出去好远,咚的一声,没入了深深的湖里,独留那个粗状的身子鬼异地以s形飘浮在水面。 突然,几只细不可见的银线唰的一下,快速地被抛了过来,灵活地在蛇脖子上缠了几圈,并深深的陷入了它们的肉里,恁生生的给勒出了几滴暗红色带着腥气的血液,玄色成功的阻止了它们正欲撕裂猎物的行动。 白孤烟就这么镇定无比的看着三只蛇头,嘴角带着自信的浅笑,目视着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五寸,三寸,一寸…… 玄色的本事,她是相信他的。 她原本以为会求救无望,玄色的到来,无疑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给了一滴最好的春露。豁地睁开了清亮幽静的凤眸,看着那个踏着水波,如鹰如隼跃着轻功飞过来的人,勾起嘴唇,嘴角冽开了一朵花,她就知道,她白孤烟哪会是如此薄命的人。 身子一震,瞬即求生的**抖擞了起来。 “坚持住!” 正在此时,玄色温暖好听的声音,从湖畔飘了过来。 缓缓的,她闭上的眼睛—— 额角开始冒出了冷汗,一颗颗如雨点般的掉进湖里,与湖水汇成一体。她真的放弃了,没有力气继续与它们周旋了。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就是现在的这个状况。原本明蓝空静的天空,乌云突然密布,太阳被遮盖了起来,空气中原本就沁凉的温度骤然的降得更低。 看来它们已经不在乎谁能抢到独吞了!大家共同食用,这是它们商量过后的默契。 三头蚺之前大意让白孤烟逃跑过一次,这一次白孤烟身体微微的一动,也让它们聪明的警戒起来。以为猎物再次要逃,它们三只脑袋齐齐的伸了过来,丝丝的声音,带着胜利者才有的得意调调与满足。 身体被受了限制,逃跑已经再无计可施。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目光更加清明。 她的身子已经虚软,水蒙的目光一片迷离。前方不远处的三只脑袋,在眼里居然出现了幻影,左左右右的十几只,它们吐着腥红的长信子,张着它们一举就能吞下自家脑袋的大嘴,强劲有力地伸长着脖颈,直直地守望着白孤烟。 水蚺玩得差不多了,终于知道用它的屋巴把白孤烟给拉出了水面,悠闲地欣赏着它们的战利品。 看来今日是真的要栽在这片湖了! 身体在水里,被那条尾巴,卷起摔来摔去,来回几下,白孤烟的头开始发晕。她在水下不深的地方,瞪圆了双目,却只能看见水里模糊的一片。 尼玛,它们咋就不相互的恰架了,难道它们这么短的时候就学聪明了? 从水里依稀能看到湖畔的石头了!忽地,一声震耳的啪响声拍来,白孤烟腰间一凉,她被那条带着沁人骨髓的寒意的,滑溜得抓不住的粗壮的大尾给再一次卷住了。 趁着它们掀起的浪花,她果断的深吸了一口空气,以迅雷之速没入了水里,向湖岸游去。水里的浪花很激荡,白色的水泡一串串的声音很好的能淹没白孤烟逃跑的轨迹。 哈哈,如如远山的眉一扬,机会来了!就此错过,或许就只能葬生它们的腹里了! 突然,白孤烟下身一松。 它们忘情的用彼此的脖子相互的缠绕着,似乎不能成功的独自吞下白孤烟这只到嘴的猎物,势有不罢之势。 吐出信子的丝丝声以及它们的狂暴声也越来越大声,越发的刺耳起来,伴随着它们激战,湖里的水波一浪高过一浪。 三只脑袋成功的被白孤烟的小计给激怒,它们已经相互红了眼,不顾彼此同用一个身子的实事,拼命的相互纠缠了起来。 一刻也不敢担搁的紧握着长剑飘过去,眼角的余光快速地环视四周,双耳敏锐地听四方八面的动静,心悬一念的准备着各种的突发状况。 眉心一皱,修长又浓黑的眉尾深深的向两边拉起,心下的担忧也越发的急促。 突然,一阵很强的水波从远处,带着很大的力道从湖的那个位置溅了几滴过来。玄色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把手放在鼻下嗅了嗅,就是这个腥臭之味,与之前若隐若显的气味一样。 越近,那种呜咽咆哮的怪异声响越来越响。 不过喜儿的担忧也只是那么一瞬而过,她相信她的小姐,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看着玄色果断腾空翻过长长水榭长廊离去的白色飘逸身形,单向春越发的急不可待,拉过喜儿加快了步子。喜儿毫无预防的被单向春,拉出了好远,她没有把手甩开。圆圆的小脸,一改之前一副嬉笑涟涟,不以当真的表情,眼底深处多了一种事态发展严重得让人担忧的凝重。 玄色蹙了蹙眉,心下警铃乍响。看来这里果然有猫腻,单向春的担心也是正确的!刺啦一声,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际的佩剑,同时足尖一点,朝着那片声音的来源之地一跃而去。 这气味—— 第六十七章,收拾! 胳膊轻碰了下白孤烟,用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小姐,李夫人的大丫鬟秋婷,她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我们要不要避一避?”以前她可受过秋婷不少欺负,如果小姐连李秋水都敢动,她倒是自私的希望,如果可以,把她一块儿给办了!看着那张笑得得意而猖狂的笑颜,想得曾经那些原本可以卑微的继续活着的同伴,却在她 单向春第一个发现一行人的过来。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从另一头响了过来,并伴随着几声柔柔的娇笑。 几日时光,小家伙长了不少肉,原本就肉肉的身体,如今更加的肥胖,抱在手擘里,沉甸甸的。 也别说,一些日子不见,她还真的挺想它们。 真是一个不安生的小家伙! 哈哈,抱起一看,肚上那月牙形的标记说明这货是冷月。白孤烟顺着小猪跑过来的方向望了望,长长的小巷子空空如也,看来是它又调皮的独自跑出来与它的新主子躲猫猫了。 突然一条白色的身影猛地从远处,迅速的窜了过来,停在白孤烟的脚边就不走了。 三人都没有人言语,气氛有些沉默,空气中寂静无声,独留细杉叶被风刮过的沙沙之音。 白孤烟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继续调侃喜儿几句。 喜儿真的长大了! 白孤烟移过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佯装委屈的喜儿,想着之后无意间瞟到的一小幕,双唇抿了起来,果然心里有了人之后,闺蜜好友的算什么东西,只有异性的爱才算爱! “小姐,你让喜儿觉得木有爱了!” “本小姐偏不告诉你,你就死命的急吧!” 可惜,白孤烟却不徐不缓地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喜儿点头如捣蒜,表明她的好奇是多重。 “不告诉你!”白孤烟把头一扭,眉一挑,嘴角淡起一抹骄傲地笑意,“你这么想知道?” 她很好奇啊,依小姐的性格,会罩了李秋水的脑袋,暴打一顿吗? “小姐,你要打算怎么的玩那个夫人?给喜儿透露下呗?”喜儿挨着白孤烟蹲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耳目,才靠近小姐的耳朵轻言道。 “是!”玄色简单回了一个字,后遁地一起,咻一下就直上了三楼高的房顶,不见了踪迹。 看到一块青玉色光洁的大石,白孤烟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玄色交待:“我们三就在这等你,你武功好,悄悄进去直接把人给拎出来就可以了!记得能不惊动旁人最好!” 不多久,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就来到了阮夫人居住的院子后墙。 来了这么些日子,对于阮府的主子们所住之地,倒是轻车熟路得闭着眼都能摸到目的地! 玄色不动静静地跟着白孤烟,单向春则是满眼的担忧,喜儿的建议也不知是好是坏。阮府的高手虽然九成以上的被国师大人带出了府邸,可是高官权贵之家,除了明面上的高手护家之外,暗里地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隐在主子的四周。 不舍的瞄了一眼茶几上那所剩无己的几块糕点,双手并用的快速全部抓了过来,然后追了出去!嗯,一会一边吃,一边看着那个高傲的官家夫人如何卑微的在小姐面前求着小姐放过她,肯定不错。 她喜欢这样的小姐,这样的她才是那个随时随地,都能给自己撑起一片艳阳天的小姐!而不是窝囊得处处忍让,处处退步的得让自己快不认识的小姐了! 小姐终于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想她们俩在谷梁的时候,何曾受过别人半点的侮辱!此刻的小姐,背影是窈窕的,柔美的,但是却带着一股真正属于她身上才有的独道而不属于女子的坚持。 她笑了,她兴奋地笑了! 白孤烟突然的举止,让喜儿格外的震惊,一块到嘴有糕点就那么的从滑角滑落到了茶几上。 “走,去找李秋水玩玩去!” 清幽的眸子调皮的轻烁着,潋滟而清冷,嘴角擒起一抹深沉的笑意,霍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不论她李秋水因何的原因,对自己如此的仇视,她都不能在继续的放任她继续,她要做绝地而强有力的反击,让她从此以后见着自己都要害怕得退避三舍的绕道而行。即使在阮府,她也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喜儿撇了撇嘴,给了小姐一个你爱理不理,不理拉到当她没有说的表情,继续奋斗在茶几上的那碟糕点。哪怕天即将塌陷下来,她也要让她的小嘴过足了瘾才是重要的。不过喜儿的说辞是对的,哪怕她如今寄住在他国的地盘,她也不能继续沉默地让别人对自己任意的宰割,李秋水的相公有权有势哪有怎么样?她白孤烟也是有脾气的,忍让一次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随便被人拿捏在手里任意的贱踩,更何况今日的情况若是换了别人,早就丢了性命了。 白孤烟瞅了一眼过去,无比嫌弃地拧眉,“能不能说完了在吃,或者吃完了在说?” “小姐,阮夫人真是太坏了,你好心救过她她不放在心上感恩不说,她还忘恩负义几次三番的要致你于死地!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这么不要脸的人一点教训,让她安份点!”喜儿抓过茶几上的一块芙蓉糕,不停的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着,不雅地喷出了不少的糕点沫子。 “干得不错!”白孤烟勾起一抹笑,对玄色的态度给予肯定。 第六十八章,离开! 李秋水蠕了蠕嘴,正要喝叱地上匍匐的人的狼心狗肺,只见秋婷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 真是白日做梦! “哟,现在还在这秀什么主仆情深?告诉你我们家小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喜儿看着哭得一塌糊涂,又作做的秋婷,忍不住心下的恶心,都这个时候了,她以为她逃得脱?! 情况现在还没有到绝境,她李秋水也不甘会这么轻意的让人给丢进那片死亡湖! 从这里到罗荣湖还有那么长的一段距离,她就不相信这期间会碰不上阮府的人!这后墙之后,她知道求救呐喊不会起什么作用,毕竟平时来往的就是秋婷以及倒在地上的那么几个人。但是,离开了这里,她才不相信,只要她李秋水一个眼神,会没有人来救她? 她,还是那个值得让人随时随地去无比信任的姐妹吗? 在嫁入阮夫的这些年,她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对她一一倾诉,能说的,不能说的某些小秘密,她也说了。她以为,自己对她好,她就会在任何事情上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时候不留余地,可是没想到今日,在面临这样的场景,她却自私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自己。 可惜,李秋水任由她抱了自己的腿,无动于衷地低头凝视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被她视为除了阮经亘,以及她的灿儿之外的,在阮府里第三个最亲的陪嫁丫头。 显然,秋婷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抛弃了多年的主仆情意,以求换来她的安全。 死,谁都怕,只是看个人对死的态度! “怎么办?夫人,奴婢还不想死!夫人,求求您救救秋婷吧,你告诉姑娘,之前的事全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与奴婢秋婷并没有半点的事,好不好?”秋婷从海棠树下,爬了过来。罗荣湖的恐惧让她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试图抓住最后一线的生机,死死地抱了李秋水的大腿眼泪狂飙着不要脸的求着。 “喜儿,别把本小姐与这类人相提并论,降低了本小姐的品!”白孤烟双手环抱于胸口,丢了一个藐视与不屑于的眼神过去,随后向玄色招了招手,示意赶紧的把人带走! 喜儿越说越激动,说得过多就越替小姐的善良愤愤不平,曾经小姐还挨过她们的二十板子!圆圆的小脸上,怒目圆睁,过激的情绪,如果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真正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 “哼!你当真以为我们家小姐会怕你?”喜儿傲慢地乜了一眼过来,鄙视着李秋水青紫相间,红肿不轻的脸,有力的声音继续的控诉:“以前小姐对你的所作所为百般的忍让,只是看在阮大人曾经救过的情份上,不想伤害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家小姐都知道恩情不是用在嘴上说着玩的,而是用实际行来表明着她的态度。可是你呢,啧啧,蛇蝎心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小姐前儿个才救了你们母子,过夜你就翻脸不认人的要致她于死地!还好咱们小姐命大,没让你的计谋得逞!” 这群贱民,眼睛都长脚底板上的?居然敢如此的不知死活的来叫板?她才不信,搬出朝庭出来,她们还不知进退? 感觉到脖子处有丝温热正缓缓地往下移动,终于,她再也强装不下去了。窝着脖子,忍不住的颤抖,如秋风佛来摇摇欲坠的黄叶,瑟缩着身体,欲哭无泪,“本夫人不管如何,也是宣乐国堂堂的一品国师夫人!”而且是阮府里唯一的女主人,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威胁的话才吐半句,玄色一个前挺,刚刚才离开没多久的那柄冰凉得没有感情的长剑,又无情的被他的主人再次的给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们敢?” 目光黯然之下,李秋水拔开了塌倒下来遮了只眼的发髻,狠狠地瞪了过去,随之孔武有力的声音,极具有威声力的响起。 秋婷窝在树下,柔弱不已,看来是指望不上什么了!在这清净荒凉的后墙之后,也不知道拖延时间会不会能有人经过并发现?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何曾想过,区区一介平民女子,无权无势又无人做靠山,却能让自己处于这种几近绝望的处境! 恐怕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屋内的她已经不在了吧?真是讽刺! 她的目光越是平淡,她的内心则是越发的充满了恐惧。尤其是一旁穿着白色锦衫的男子,居然会在二十个暗卫的监视之下,悄无声息的闯入了她的房间,并把她轻易地就带了出来。 或许一开始温静淡雅只是她的表面,她并非是她与秋婷所认知的那般简单与不可侵犯! 听说那一战,白映青几乎元气全伤,在床上躺了近半年才有所好转。 那是曾经的那个女子,为了用来练胆,让身有异能的前国师白映青牺牲了五千多武林高手的性命,才从遥远的大漠沼泽之地,在最后还剩下一主一仆的时候才不负女儿所托,浑身是伤的才给抱回了当时还没孵化出来的三只蛋!给养育在了这片湖里。 对于罗荣湖里面,隐匿的那只只长得怪异,体形长得离谱的怪物,她比阮府的任何人都要清楚。 对面的女子同样的望着自己,面容很平静,红嫩透亮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姿容闲静,如一朵清幽而含苞待放的兰花。与此刻狼狈不堪的自己这个高高再上的国师夫人,是如此的讽刺! 什么?!李秋水的瞳孔瞬间的扩大,惶惶不安的抬眸望过去。 第六十九章,遭遇变天! “大人,祈月山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很诡异,风声在咆哮——”喻天武再次的开了口,一一的把他收到 所以,情况再如何的糟糕,他也会相信他。 短短十几年,李阳能一步一步的从个不起眼的小兵,走到今日大将军的地位,并带着他快没落的家族挤进宜春让人仰望的氏族之家,可不是全靠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夫的照顾,而是他确实有非凡的能力。 他相信他的眼睛,也相信他亲手提上来的帮手! 他坚持着,也一直为之奋斗。哪怕如今的朝堂上,很多的朝臣为了他的一一孤行,让整个的局面分成了多个帮派,诸多的形势已经对他的有所不利,他也没有想过选择去放弃他的坚持。 他一意的坚持,他的烟儿还活在世间,哪怕干爹都说烟儿已经没了,他也不相信。 这么些年来,他陆陆续续的挖过不少的能人,重金引诱他们前赴过,可是他等待以久之后,却是那些人,凭空的消失在天地之间,没留给他半点有用的消息。 他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否真如传言的那般,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某种怪物。 阮经亘凝神着窗外,感觉着黑夜带来的熟悉感。记得当初,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奔赴过祈月山,可是还没靠近,他就被白映青给强行给拉了回去,自此他被白映青刻意安排之后,在也没时间前往过。 可窗口的那个伟岸而坚挺的白色背影,却就让冰凉入骨的冷风吹打在身上,恁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入冬了,夜晚的风真凉! 今夜的夜空,无月无星,黑沉得如浓般似的,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冷风从窗口灌了起来,里面的二人都暗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紧紧了领口。 吱呀一声,褐色的木质沙窗被他用一同色的小圆木给由下往下顶了起来,露出了外面黑沉的夜色。 “无碍,继续与令兄保持着联系,本国师要知道他们今晚所有的行程!”阮经亘交待了几句之完,便起身走到窗边。 罗义看着主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房间里越发的寂泌。他知道,这二十万大军,可是主子在本国内实在没办法的时候,答应了嘉阳帝不少苛刻的条件,花了很大的代价,才从嘉阳帝的手下弄过来的。如果这一次,二十万大军在李将军的带领下,都无法传来捷报,那主子多年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未知未见的神秘传言本就让人惶恐,更何况被活埋了上万人的死亡之地。一年又一年的传言,新年加陈年的添枝加叶之下,那一带神秘的区域越发的让人心生畏惧。当那种明知前往可能会遭遇不测的恐惧被无限的扩大之后,那种心理上造成的摧残是无法让人想象的。 祈月山不大,也就方圆几十里的高耸入云际的山域。深深的沟壑,落差巨大的山脉,传言了万年之久的神秘气息,让有限的山域在众人的心里,有了无限想象的空间。 情况确实是够遭的! 阮经亘蹙了蹙了眉,双手紧紧地捏着腾椅的两侧扶手,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发言语。 “祈月山阴气太重,虽然李阳将军发军之前,已经给大家做好了足够的洗脑,但是现在还没靠近,大军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阮经亘霍地坐直了身体,原来架在腿上的另一腿也被他放了下来,目光熊熊燃烧,璀璨如星般的目光闪烁着刚毅的光芒,直直地注目着对面看起来长得并不起眼,却有着异能的喻天武,“出了什么情况?” 让人听了不免有些担心,看来祈月山的情况很不妙! “是的,大人!哥哥刚刚发来的消息,大军已经快到目的地了!不过——”喻天武,突然的降慢了语气,有些欲言又止。 喻天武,打着坐,两手十指早已经恰成兰花状轻轻地搭在膝盖上,面色深凝。听着阮大人的声音,原本沉目闭着的目光,突然的睁了开来,看着依旧虚瞌着凤眸,面色冷静沉着如常的大人,回应道。 “喻天武,他们是不是已经快到了?” 良久,在罗义都以为靠在藤椅上那个神色带着疲惫,郁闷冷沉的大人已经睡过去了的时候,突地传来了大人沉稳的声音。 大家刚用罢完了晚饭,团坐在一起,他一直不开口,身为属下的二人,面色凝重而冷静地候着。 想着她十有**是她,一向沉稳的他,居然连半刻钟都等不及了! 看到干爹让罗义带回来的亲笔书信,他是欣喜的!他也相信他的坚持是有道理的!只因她或许还活着。 或许现在祈月山的事情,还不如府里那个与烟儿同名的女子来得重要!兵临山下,他居然扔下好不容易弄来的二十万大军,只为回去弄清一件事情:她会是她吗? 几人已经连夜行马三个日夜了,为了大人的身体着想,也为了能更好的接收到从祈月山传来的捷报,在属下罗义的几次建议之下,阮经亘不得不安捺下那颗归心如箭的躁动,选择在这家客栈停马休息。 宣乐国师一行人,借住在这里。房间里清烟缭绕,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浓淡适宜的清香,让疲惫的几人身心舒畅。 某个小镇,所有的房间的灯火都已经灭了,唯独那间不是很奢华的客店的某个房间里,还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幽暗烛光。 是夜,万物都沉睡在夜色里,一片的寂静。 第七十章,碧圣果? 甩了一记刀眼过去,眼里的恐吓用意明显,“虽然本小姐舍不得收拾你,你就等着回家,让我爹他老人家打你的板子,哼 白孤烟按了按腰间或许已经青紫了的地方,“嘶——”真疼,这还叫轻得不更能更轻的掐? “嘻嘻,小姐,人家只是想看看小姐这个不是凡夫俗子的人,会不会肉疼!所以才轻轻地,轻得不能更轻地掐了小姐一小下下!”看着白孤烟那带着青黑的脸,嬉皮笑脸地厚着脸皮用手比划着解释,好不的得意。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白孤烟突然一个吃疼,弹跳了起来,并退着离开了喜儿两步远。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白孤烟就来气,那时候,她才六岁,明明爹用来试验的元宝放在盆里,每隔一个时辰,就能无故长出很多来,她明明亲眼看见,当时大哥偷偷的把钱全收走了,可哥哥在老爹跟前就是死不认帐。结果,爹不相信她就算了,还被当成不诚实的孩子,而罚了一天站。从那以后,那只可怜的聚宝盆,就被爹老人家用来当做洗脚盆,不过好在,盆子只长元宝,不长脚,这件事就这么的一度成为白元外府的一则笑谈不了了之了! 看着二人看似不对盘的打闹,单向春眼羡地在火堆旁默默地笑着。 “得了吧,喜儿我可还记得老爷床下那个铜盆,是你用你的火眼精星看出来,非说是一只能聚元宝的宝贝。可是后来呢,老爷试了几次,隔夜起来,元宝非担没涨一个,连用来生子的元宝都没了!”哈哈,翻出白孤烟小时候干过的一些糊涂事,喜儿想着就来笑。 喜儿成功地挑起了白孤烟的不满,只见小姐秀眉一蹙,一个巴掌猛力地扇了过去。正在喜儿,以为小姐要真对自己施以暴行的时候,双手护住两只耳朵,做着防范措施,却不曾想,小姐却在此时放轻了动作,五指大开,把喜儿圆圆的小姐,抓了个严严实实,“告诉你,本小姐,天生火眼精金,岂是尔等凡夫俗子之人能理解的?” 玄色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二指反复地摩挲着他光洁无尘的下额,静静玉立,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喜儿的话。 喜儿回过神来,无可救药的摇着头,“玄色,小姐,真的病得不轻!你不是懂些医理么,快过来给小姐瞧下!” 拽了喜儿的手,再一次示意她看着那山顶,“那亮光在那里,一,二,三,四,五,六,七!看到了没有?我指的就是那些光亮发出的位置!” “嗯~?”白孤烟瞪了一眼过去!不就自己一个人才看到了七束金色的光芒,怎么听喜儿一说,搞得好像自己好像中了邪般? “走吧,小姐,你必须去休息了!荒郊野外的,又是大半夜的,你这样子搞得怪瘆人的!” 用力的把手从喜儿的双手抽了出来,“我的身体比谁都清楚!不用休息!” 白孤烟没有动,岿动如山的矗立在原地,清幽的眸子闪烁着如星星般灿烂的亮光,既然她能看到,他们看不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她怎么能安得下心思来休息?更何况,她哪里像是累了的样子? “好了,小姐,兴许是你太累了,过去休息会,一会就正常了!”喜儿自以为是的,搀扶着小姐的胳膊,试图把人向火堆方向拖。 真是奇了怪了?白孤烟抓耳挠腮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们四人都看不到? “嗯!” “去,你傻了本小姐都永远不会傻!”转身,再次郑重地看着另外三人,“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小姐,你不会是傻了吧?”喜儿实在不能理解此刻的白孤烟,把手伸向小姐的额头。不会是淋了雨,刚又遭遇了一番惊吓,把小姐吓傻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金色的光芒,有七束!”白孤烟解释着众人的疑问。 玄色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白孤烟:“你看到了什么?” 玄色与青杀对视一眼,二人看似平静的眼底,闪着一丝的狐疑。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那所谓的亮光,却只有她见着了? 喜儿摇摇头,单向春摇摇头,青杀与玄色亦是同样的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莫名。 “呐——那边,看到了没有?” 不得已,白孤烟素手指向那茫茫黑色苍穹之下,那醒目的光源所在地。 这—— 难道他们四人都没看到?抬眸望过去,那亮光明明还在的。 青杀与玄色,还有春儿,同样以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 “好东西呢?” 众人伸长着脖子看着一片墨黑的夜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喜儿失望地看向小姐。 喜儿一咕噜,从原地弹起,急不可耐的行动,驱使着她强烈的好奇之心。 “怎么了?”单向春弱弱地问了一声。 看到白孤烟的异常,大家纷纷从火堆旁起身。 “大家快过来!有好东西!” 伸出手,在身后糊乱的摆关,急切的声音,带着些兴奋与激动。 真是一奇怪的现象! 定眼再次瞄向那个方向,果然,在山谷的尽头,那个高耸入云的山顶,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七束奇特的金色光芒。那些光芒,似乎都有一个点,都是从那个中心点,向外扩散的。 白孤烟有些懵,很难信服地揉了揉双目,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很鬼异! 第七十一章,摘果掉崖! 见着老大如此轻易就丢了小命,一命呜呼了。其它二 “不自量力!”青杀轻蔑地说罢,像个没事人一样,咻一下又回到原地坐了下来,神态闲若得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做过。受到玄色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表扬,他才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只是剑在离她只有半寸的时候,青杀一手撑在地上,快速跃起,一脚踹在那个持刀的老大的后腰上,而后老大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嘭的一声,飞向了河对面溜光的石块上,当场给咽了气,死了! “啊!”喜儿被眼前忽然的转变,吓得尖叫一声,缩着脖子眯了眼睛。 先砍了一个人在说,他就不相信,死人当前,她会无动于衷! “哼!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哪就别怪老子当真不客气了!”说罢,大汉手腕一个翻转,把刀口劈向了刚说话的女子,眼前的人不暂时不敢动,那并不代表跟着她的人不敢动! “告诉你,你惹谁都别惹我家小姐,就算我家老爷不找人弄死你,就他们两一根手指头,都够你们三喝一壶的了!”喜儿咯咯一笑,指向了青杀二人。 跟着白孤烟久了,大家的性子都比较女汉子化了,加之青杀与玄色又在一步之外,当即便摇摇头,嘲笑地瞟了一眼不自量力的老大。 装着柔弱的拍了拍胸口,“哦哟,说得好吓人!”看着脸色稍缓的壮汉,白孤烟把脸再次一沉,双手叉腰,杏眼傲慢:“你以为本小姐,会被你们这些野蛮人给威胁了,真是笑话!别说我,就是我的两个婢女,你也威胁不着半分!”扭头,望着喜儿与单向春,故意生怕这壮汉气得不吐血的开口:“说实话,你们俩怕吗?” “那就别怪老子不惜香怜玉了!” 见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老大的口气更横了,语气也顺势提高了几个分贝,更加的肆无忌惮。 众人见着这三兄弟的举止,都齐齐的围靠了上来。大家的目的都只一个!所以他们很乐意的有人打出头仗! “如果本小姐不进呢?”白孤烟一搭眼敛,清绝的小脸,寒气很重。她最讨厌人眼拿刀指着自己了! “别给老子装糊涂!进山!” 白孤烟清冷的笑了笑,明知故问:“走?去哪儿?” 青杀与玄色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只是对于他们的装模作样,实则没有多少武功底子的人,懒得理会,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壮汉拿着刀直戳着白孤烟,二人只是嘲讽的笑了笑,并没有急于出手。 青杀与玄色,依旧是居家休闲的穿着,看起来就如某权贵之家不知江湖凶险的翩翩公子哥,俊朗如玉的脸上温柔的挂着淡漠的笑意,正因为如此,对白孤烟虎视眈眈的人,才会如此毫无忌惮的跟着白孤烟,等候机会。 老大,霍拉一声,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他随身背的那柄锋利森亮的月牙形武器,一举指向了白孤烟的脸,毫不客气的威胁:“怎么还不走?” 长生果,他们势在必得的决心与白孤烟有得一拼! 三兄弟的目光看似都很平静,但是有阅历的江湖人士,都能看到他们眼底的贪婪。 为首的老大,身材魁梧,双手环胸,走路过来,一双黑色长靴,踏地有声。一张国字形的脸,有些黑,给人风尘沧桑,粗狂野蛮又彪悍的蛮夷感。 别人耐心很好,可以等着美人,但是从小生活在荒漠孤落的小部落,就没有养成那么好的性子。这不,粗爆的大哥,火爆的脾气一上来,横着一脸的肥肉,怒目着一双深蓝的鹰眼,不友善的走过来了。 这时,一直静等着白孤烟行动的有三个中年人,径直地走了过来。 都是这欠打的喜儿,说话也不知道过过大脑,看,这些都是她给自己招惹的什么人! 凤眸扫了眼,跟着她们迟迟不肯离开,或不行动的人群,白孤烟有些无语。他们或近或远的守着自己,狼眼般的盯着自己,让人实在心里很不愉快。 白孤烟倒是不心急,带着她的人,在河边就这么安份的守到了第二天,都没有半点要进山的举动。 一个时辰之后,河水再次的清澈下来,几条长得不像是鱼的鱼,在水里悠悠的穿梭着,一切都恢复了最初所见的那般美好。 眼前美如春景的山谷,地底可能有着随类似火山爆发而喷放出来的高温熔桨,但是从河边清绿,长得还算茂盛丰密的草丛来看,这里没有火山爆发的可能。 吸——白孤烟肉疼地拧着秀眉,还好她们机警的没有行动。 岸边的人,从发现河里人开始挣扎,速度退至山壁,再次望过去,只见,几十个人以昙花一现的惊人之速,全身被烫熟了一层皮,然后惊睁着双目,不甘的倒了下去,后随着已经变得急剧的水流,流进了不远处两山相交的一个洞穴之内。 顿时河水急速地沸腾起来,河面上起了一层白色氤氲的雾气。 忽然,一阵热浪,从山口的交际之处,扑面而来。霍地,清澈碧绿的河水里,涌进了一层带着炙热高温的浑浊液体。 所以,大家都愿意冒险一试。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不少心急的人,已经等不下去。他们奋不顾身淌进了冰凉见底的河里。既然进山了,且传说中的长生不老果就在山里的某个旮旯里,是个人想必都在指望或许奇迹能突然出现在自个儿身上。 第七十二章,阮冷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放心,如果真有什么,本国师绝不亏待你们的家人 “属下誓死追随大人!” 居高临下的看着跟着自己而来的二十来个人,不怒而威的冷沉问道。 “今天,本国师誓死也要歼杀此人!杀了他也算是为五国除去了一大要害!你们怕吗?” 面色一沉,文雅的面容浮上凌厉的杀气,漆黑深炯的双眸燃起两簇足以弑天的怒火。 寻寻觅觅的走着一条艰难的道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居然会碰上了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管他黑发还是白发,只要让自己碰上了,他必不放过这个机会! “居然真的是——他!”还以为昴以熨给他的画像,只是为了敷衍自己的。原来画上那个俊美邪肆得如神祇般的黑衣男人,是真的!只不过,画上的人,拥有一头的白头。 阮经亘也记起来了!十多年了,他都快忘了画上的人长成了什么样! “大人,属下想起来了,他就是你书房,曾经只摆放过两天,后来又被大人给收起来了的画像上的那个黑衣人!” 忽然,一片光从大脑里闪过,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吸!”好看,让这些生为男人的人都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唯独跟着阮经亘行事多年的罗义,目光沉凝复杂。 这一个周身带着黑暗气息的绝世美男! 一抹金色的朱砂妖异地闪烁着点点的光晕从他的额角,盈盈渗出。 慢慢地,他的脸,正了过来。俊美无双脸上温柔如水,漂亮如星月的邪魅之眼,殷红色的唇瓣带着勾魂夺魂的笑意,低着注目着怀中的女子。 孤独冷月背靠着众人,一心都扑在怀里的佳人身上。邪肆的长发,随风乱舞,俊逸的背影让人浮想连遍。 “罗义,你来得正好,仔仔看看那个人,咱们有没有见过?”阮经亘示意大家都看看,那个抱着一白衣女子正缓缓下来的黑衣男人。 “大人,怎么了?”随后而来的罗义,关切的轻问,打破了阮经亘的沉默。 侧过来的脸,让他有些惊讶,似乎在哪见过。 那是一个如猎豹一样的男子,坚毅挺拔的身姿,动作又快又猛,但却不失优雅与高贵。 没行多久,阮经亘停了下来。虚着一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入神的看着那个意外出现的黑衣男子,从那一头山,一跃而去。 紧张地搂紧了她,他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该死的!”怎么会晕了过去,白色的衣裙,已经血迹斑斑,头发蓬松了,脸上交错着两道浅浅的血痕,要不是他对她的熟悉,放在人群里,他都快认不出她了。 探了探呼吸—— 双手终于在第一时间圈住了他的小狐儿! 速度快如闪电! 从山顶,一跃而下。 他的小娘子,怎么就不能安份点?她可知,他此去谷梁,是有多重要的事! 依自己对阎王的了解,那么铁面不近人情的老头,怎么可能再次让她重新投胎做回人? 从这么高的山顶掉下,哪怕他的七色玲珑石,再如何的逆天,他也不能保全下支离破碎的她。 “该死的!”冰凉的唇,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幸好当初寻她的时候,在地狱阎王老儿的地盘上,运用三生石特有的功能,取了她半缕的魂与自己的半分魄强行熔为了一体,在三生石前自己与她写下生生世世,也要生死共存的默契。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去谷梁的途中,感受到她有足以致命的危险,而不远万里追踪而来。 后悔没有多安排几个人,好好的保护在她的身边。 不远处,刚匆匆从万里之外赶来的孤独冷月,看着那个熟悉得令人心动的身影,从绝世难寻高得壮观的山顶,飞旋着落了下来。冷寂的目光,闪过一丝后悔。 或许,待他们行到山谷的下方,那女子正好落下来,说不定能令大人,改变态度也不一定。 看着大人,扬长踏尘而去,石彦只能默默叹口气,紧跟上。 阮经亘目光深凝,冷沉的一言不发,双腿一夹身下的大白马,果绝的用行动告诉了他对那人性命的淡漠。 “救吗?”石彦询问。虽然看着还有些距离,但是依他们这行人的武功,要救人未必来不及。大人,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他还是希望大人能在此时,伸手救下那片飘零的可怜女子。 不过,再美的女子,也不关他阮经亘的事。 山上,一缕白色,如一片落叶,从云雾处直直的落下。漂亮的眼睛眯起,这是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从其窈窕的身姿想必也是一个美人。 阮经亘勒下马,停下。抬眸望上去,冷静的目光,从容淡定,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家里不久前才发生过一件悲剧。那个虽然不是他亲生,但是他却关爱有加的孩子,救母溺水身亡了。年轻的生命,就那般的走了。 石彦是阮经亘最近才提携上来的一个重要属下。在得知李阳,极具可能与之前他安排去的那些奇人异士一样,已经不能再复返了。再悲痛,再舍不得,报仇的意志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他亲自从李阳麾下选中了石彥,这个出生在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子。 “大人,那边有情况!”石彦立在马上,伸手戳向那高耸云天的交际之处。 七十三章,阮休妻! 递给了青杀,恋恋 “是!” “青杀,前面锡安镇有个大夫,手艺还不错,本尊主就先把夫人嘱托给你了,你务必得好生照顾!不得有误!这次你与玄色的失职,本尊就既往不咎!知道?” 抬眼望去,小镇的建筑历历在望,他凝目再次看了眼怀里的人,蜻蜓点水的在她的嘴角啜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交待。 “是!” “这个,本尊就收走了,她留着终究是个麻烦!她若醒来问起,你随便编个理由敷衍过去!”他边说着,边放进了他宽大的衣袖里。 拿开了手,趁青杀看不着他的举动,伸进白孤烟的怀里,摸出了那六颗青色的果实,皱眉看着它们,没想到他的小狐儿也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孤独冷月低头看着昏睡中的人儿,目含柔情,伸手,轻轻地把她散落下来的碎发,给一夹至耳后。抚摸着血际斑斑的小脸,流恋不已。 心若有情,天荒地老无尽头。 —— 罗义二人看着阮经亘扬马驰向之前受伤的那个方向而去,对望一眼,发现同伴眼里都是狐疑之后,也跟了上去。 “跟上!” 她会是“她”吗?带着怀疑,扭起马绳,转了个方向,一踹马肚,吩咐。 他不甘!? 烟儿!他的烟儿!一想到他的烟儿,他就心疼!那个如花一般让人宁静的女子,那个和他有事没有就在一起研究曲笛的女子,就那般的消失在了祈月山,消失在他和干爹白映青的回忆里。 不过,能让祈月山那只大魔头同样对其关注,难道也是因为她有个与他的烟儿一个只字不差的名子? 不会的,虽然那个女子他没看到面容,但也绝对不会是那个嘴角总是噙着笑意,调皮而让人心悸的女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大脑,难道—— 后悔~ 后悔~ 忽地,他想起了刚才与那只大魔头对战之后,那人冷酷中带着挑逗的言辞:“你一定会后悔的!” “无妨!”他只淡淡的说了那么两个字,沧桑的目光,带着牵绊的眺向远处的山群。 “大人,你伤得很重,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调养休养!”石彦看着大人那坚毅果绝的背影,实在担心。 意有所念,心就有所归依,脚步就会为此牵挂而追寻,哪怕身已伤,心已疲惫。? 刚从河边洗了衣服回来了单向春,看着挂了泪痕的喜儿,不解,“你这神神叨叨的是咋了?”? 喜儿擦了一把眼泪,看着绝尘消失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嗯,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的,奴婢会一直在这等着小姐归来的!” “放心吧,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他转身,一跃上马,镇定地说完,后对着他的属下,交待:“进山!” 阮经亘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喜儿机灵而识相的把下半段的话给咽进了肚子,后点点头,泪眼婆娑的深情念叨,“我相信我家小姐,不会出事的!” “是啊,奴婢都恨不得长双翅膀,进山去寻下小姐!阮大人,你说我家小姐,会不会,会不会——”喜儿有些哽咽,后面的猜测她不敢说下去。 “进了山?十天?还没回来?”阮经亘定眼看向那高耸如云的山脉,关于长生果,他是多少知道些的,五国的皇帝都在重金让人入山寻找,可是却没有人成功过! 现在倒好,小姐与玄色没等回来,青杀也不见了! 十天了,连青杀也等不及,把自己和春两个人扔下,就进山去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小二,为什么要给小姐讲那闪着亮光的就是长生果! 不知道她家小姐,那冒冒失失的性子,会不会已经—— 她可是听先那些个回来路过的人说,山里看着太平却不好进,神秘又透出危机,好多人都有去无回的把小命丢在了山里。 喜儿指向远处那巍峨高耸的大山,焦急的眼神透露着隐隐的担忧,“小姐与玄色进山摘长生果了,都快十天了,她都还没有回来,奴婢也担心她啊!”她每天都焦虑不安的在客栈的门口盼啊盼啊! “那你家小姐呢?”去了哪里,为什么婢女在这,身为主子的人却不在? 不在? 阮经亘刹那顿住了步子,一种不安的心情,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 “啊——没!”喜儿赶紧跟上去,吱唔着回着。一来她不希望阮大人太过关注小姐,二来,小姐也确实是不在里面。 “你们家小姐,可是在里面?”他虽是问着,但是匆忙的步伐却是颇有信念地向客栈的门口迈了去。 “嗯!”阮经亘立于马上,风姿绰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朗温和的面容上,闪动着一丝惊喜的目光,后,一跃而下,靠近。 喜儿猜不出姓阮的怎么来了这里,心里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难道小姐把阮夫人扔下罗荣湖,已经被阮大人知道了,特地在抓大家的? “拜见阮大人!”? “啊,阮大人!”喜儿,刚发现情况不妙,正欲转身躲避开,却被一个长得魁梧的黑衣人,一道带着威胁与不明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那只迈在了半空的脚,战战兢兢的缩着脖子,提个小心脏以蜗牛般的速度过来,面向阮经亘微微屈膝,请礼。 “吁!”阮经亘一勒马绳,停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越发混乱的关系(1) 本书由首发,请勿! “表哥,我不是让你包了整间客栈,怎么还有外人在?”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 “别给本姑娘装糊涂!你知道,本姑娘说的不是这个!” 她拍桌而起,双手叉在腰上,叉成一只茶壶状。眼中的阴鸷,眼中的固执,让人有些摸不猜。 “我说姑娘,这些银票已经不少了!” 看着她没有动手,祝飞月有些糊涂了,难不成刚认识就想要房产之类的! “不是这个!”黛眉微蹙,她提高了声音,态度坚持。看着眼见这几张盖着官印的银票,她的火气就上来了。 “今天就带了这么多,你若还嫌少,跟本公子回家,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一副了然明白的笑意。 不过,这么美的女子他祝飞月可不想错过,从怀里摸出几张百两的银票,喜滋滋的递了过来。 难不成美人现在就要房产银票了? 祝飞月被她突然的转变给吓得往后一退,“什么?” 白孤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脸当即就冷凝下来,黑如锅盔。霍地起身,一脚踹开挡着她的凳子,伸出手,手心朝上,声音冷硬:“拿来!” “除了本少爷,难不成还有别人,我咋不清楚!” 白孤烟打断了他还在继续的话,脸笑眼睛不笑的轻戳着头轻喃一声,“哦~原来真的是你啊!” 他美滋滋的开始想着,如果他撒个谎,美人就会以身相许,乖乖跟其回府了!没想到这一趟出门,还能捡个如此的美人回家! “是!是本少爷救了姑娘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为了能让美女对他产生好感共鸣,他拿起桌上的折扇,唰啦一下,打开,自认风流潇洒的摇了起来,并开始了他招花引蝶的一惯有台词:“本少爷祝飞月是也,家底丰盈,有宅十座,家父在京为官,在下小有成就……” “本姑娘刚才问你,是不是你救了本姑娘?”白孤烟杏目带怒,表示不耐烦了。 祝飞月远离的魂被拉回,木木的表示没听清楚她的问题:“啊,你说,你说!” 白孤烟看着呆了的傻子,玉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和你说话呐?你聋了?” “请问,是你救了本姑娘?”白姑娘笑颜如花的看着他的眼睛,问得极其认真。 刚喝的明明是茶水,怎么他就微醺了! 她居然笑看自己! 一颦一动间,头上的珍珠微动,裙随声响,人随裙韵。 她穿着简单而不繁复的浅绿色精美短裙,把玲珑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处,头上没有刻意的盘着发髻,额角零零散散掉下几缕柔软的秀发,光洁的脸上没有着妆,这是一个纯天然的美人,婉丽而飘逸,质若幽兰,空谷幽香。 眼前的女子,豆蔻年华,精致的小脸,百般难描。冰肌莹彻的雪色肌肤,滑腻似酥。清秀的眉如两弯的新月,晶莹透亮的眸子,如一泓清泉,潋滟而清幽,让人沉醉。齿白唇红,秀气的鼻梁,单看就已经生得够精致了,没想到,组合在一起,却是更加的有韵味。 祝飞月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惊呆了,愣是把正欲喷出的茶水,生生吞进了肚子。 自来熟地挨着他坐了下来,不顾祝飞月一口茶已经频临喷出的惊讶,拎起水壶,倒满一杯,一口饮下之后,才对着祝飞月礼貌性的笑了笑。 收敛着情绪,蹬蹬地从木制楼梯跑了下去,直达那人的桌边。 白孤烟盯着那个俊逸的背影,狠狠的瞪了瞪咬着一口银牙,斯文败类!这是白孤烟脾气上来,对其产生的第一感觉。 此人一身月牙色的华锦,玉冠高束,桌上放着一柄收拢的折扇,他品得很悠闲,看似在等人! 这是间客栈,青杀把白孤烟被安置在二楼最里的角落房间,交待给掌柜之后,就去寻大夫了。从二楼扫下去,宽敞的一楼,有为数不少的桌椅,看来不是吃饭时间,店里也没有客人,连小二也不在。只有祝飞月一人背朝着她,坐在一张红褐色的圆木桌边品着茶水。 带着一腔的怒火,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在救人的同时偷盗其所有之物,她白孤烟深感不耻。 哼!救了自己,如果只是为了要丰厚的报酬,那她白姑烟给就是了!但是,偷她几近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就不仁义了! 深呼吸,淡定,肯定是被救自己的人趁自己没注意拿走了! 转身,床上床下,能翻的桌几椅凳,通通翻了个底朝天,没见着半点与绿色有关的颜色。 啊,她的长生果不见了! 伸手摸向怀里—— 看着房间雅致而不俗的布局来看,她知道她被人救了。 好像,还从那么高的山顶滚了下去来着! 不对,她不是在山顶摘长生果来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 照照房间的铜镜,里面的女子还是那么美! 伸伸胳膊,曲曲腿,无病无痛的,真好! 伸了伸懒腰,白腰烟一咕噜从床榻之上跃起。 第七十四章,开始混乱的关系(1) 第七十五章,越发混乱的关系(2) 本书由首发,请勿! 瞟了眼正在耍性子的表妹,跟这个不懂得人情变通,不懂得退让,不懂得服软的女子,二人的目光还在空中噼噼啪啪地挑衅着对方,他颔首,“上吧,本公子饿了!” “午时了,可否能上菜了?” 小二象征性地用抹布抹着光洁得反光的桌面,掌柜的狗腿哈着腰笑得老眼眯成了一线,如尊佛像似的容易亲近,朝祝飞月请示。 没情况发生就好!掌柜明显松了一口气。 祝飞月直接把掌柜的担忧翻了页,从容淡定的开口,“何事?” “几位贵客这是怎么了?”掌柜的带着小二从里间走了出来,看着情况不对,额角冒汗。今天包场的可是宜春来的皇胄贵裔,容不得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客栈有个什么闪失。 典凝萱扭过头,偏向一边,对于祝飞月的求情,表示她不作退让。这有损她公主的天面与威严,她绝不允许! “表妹,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就放过她算了!” 手在落下来的瞬间,被祝飞月接了过去,他摆摆手,示意月夕退下。 “公主,别赶奴婢回宫!奴婢行令就是!”月夕嘴上求着公主,手起一掌甩下。 “月夕,你不用再继续跟着本公主了,滚回宫去!”典凝萱看着态度比她还要嚣张的白孤烟,只得把气算在了自己的婢女头上。 月夕举起手,僵硬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这—— 只是一个举止高贵,而另一个动作粗鲁得像没有家教。 “你确定你敢动本小姐?”白孤烟双手相互抱在一起,下巴微微向上扬起,双目沉凝着生冷的阴霾,目光直视着高贵的典公主,语气强硬并不输给身为公主的典凝萱。 月夕绕弯走了过来,摆着驾式还没靠近。 “本公主什么时候说一成二了?还不快点!”口气中带着情绪。 “公主,真要掌啊?” 月夕听言,看了眼似乎对那女子的态度全然不追究的祝飞月,面露难色。 “果然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尽出刁野粗人!看来是欠管教!月夕,好好掌嘴!”典凝萱对于公然藐视她公主身份的白孤烟,就不如祝飞月那么讲究了,嫉妒让她滋生了一股愤怒,吩咐着她的婢女。 “姑娘真会说笑!”祝飞月面朝典凝萱,呵呵着。人家不告之闺名,他也不能搬出身份,治个罪啥的,毕竟这不是在朝堂衙门里。 “无名无姓!”白孤烟压根就没对他的刻意亲近,甩来好脸色,冷冷淡淡的冷漠回应。 “看我这失礼的,还没请教姑娘闺名?” “表妹,咱们在外面,得低调低调!”祝飞月放缓了声音,给二人打着圆场。正欲介绍白孤烟给表妹认识,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佳人的名子,遂即,闪着桃花眼,摇着折扇嬉笑着看向白孤烟。 公主?寺卿?对不起,她白孤烟真不知道这两种称呼是什么玩意!因而,面不动,心不松的继续原地如石像一样的坐着,虎视着那个抢了她果子的可恶对象。 生平第一次,自认容貌无人能匹及的典凝萱,眼里涌出了**裸的嫉妒。 难怪对美女挑剔得变态的表哥会容许这么一个乡村野姑待在他身边。 怎么会有这么不明事理的女子?刚来没注意,这一细看,这容貌,长得还真美!还好她出生于普通百姓之家,如果像她一样,生于皇氏贵族,吃穿装饰用全是精中之精,其芳华定能超越了自己! 典凝萱把目光从表哥身上移开,看到白孤烟居然还坐在那里,蛾眉一沉,呵斥道:“大胆!本公主和祝寺卿大人在此议事,你为何还在这里?” 二人终于寒暄完毕。 “这个是必须有的!” “算啦,既然表妹我亲自来了,也不需要表哥为难了!不过,希望表哥能多多给表妹制造点机会!” “咳咳,表妹,表哥还在努力中!”祝飞月言词委婉,有着模拟两可的答案。 “表哥,你还说,你要和颛孙公子游山玩水,也不知道稍上表妹我。你明明知道人家对颛孙公子有那么点意思!要不是我安排了人,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我是不是又得错过几次机会了?表哥,你答应过会给我我想要的,可你你现在明显失言了!” 他还在纳闷着她刚刚突然转变了态度,不要银票是什么意思。 “凝萱,你怎么跑到锡安镇来了?要不是收到我的人送来的消息,打死表哥,我都不会相信,温婉如你也会离家出走!你要知道,这些小地方,尤其复杂,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向姑夫交待!”祝飞月嘴上关切着典凝萱,但是目光却是斜挑着瞟向白孤烟的。 来了人,尤其是这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止文雅有度的清华女子,他白孤烟也不便耍泼继续发作了,只得停战坐在了二人的旁边,沉默的个自算计着如何才能讨回属于她的碧圣果。 服务得真周到! “肯定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哦,他出去方便有一会儿了,想必是时候回来了!”祝飞月温柔地对着眼前这个锦裙拖地,走路生香的表妹,细细地解释。绅士的为其拉开凳子,服侍她至到不急不缓地坐下,后倒了茶水双手奉送过去。 婀娜多姿的女子带着婢女缓缓靠近,声线柔美,举止端庄高洁,“怎么没见着颛孙公子?” 第七十六章,越发混乱的关系(3) “啪!”颛孙俊彦的小方盒掉在了地上,木制的材料, “呵呵,姑娘此言差异,祝兄虽然喜欢美女,但是他却是宁缺毋滥。祝兄的人品,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姑娘说的偷你的东西,那——”是不会发生的。 “啧啧,坑蒙拐骗,偷抢嫖赌,才区区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占了两样,果然不是好东西,还狡辩没偷本姑娘的东西!识相的,赶紧的给本姑娘拿出来!”白孤烟凌厉吼道,得理不饶人,气焰也嚣张。 “祝兄,你又调戏人家姑娘了?”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深知此人禀性的颛孙俊彦,打趣道。 看着心上人没有像之前那几次那样,以冷淡回应,无视自己的有意靠近,典凝萱的心当即就甜了,如蜜一样,优雅坐下,也不在追究着白孤烟的无礼不放了,文静温婉的留着目光随着来人的身体而移动。 颛孙俊彦顿步,淡淡地点点头,“典公主,有礼!” “要多差有多差!”白孤烟并没有看来人,而是直直瞪着祝飞月,接着来人的话。 见着斯文儒雅的颛孙俊彦,典凝萱双目就亮了。一禀刚才强势的态度,柔柔起身,福礼,“颛孙公子!”同时脸上升起一团的红霞,瞬间遍布至了耳根。 一道爽朗的声音,自门处清朗的响起。紧接着,一个朗朗少年,抱了一只木制的方盒走了过来。 “祝兄,你的人品怎么了?” “得了吧,就你这人品~” 祝飞月摆摆头表示他当然不信后,豁然又发现明明是在针对自己的事件,他怎么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只得急忙点着头,“不不不,本公子信!” 她笑起来真好看! 虽然人家长得阴邪了一点,行事狠辣了一些,但是却也比眼前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好多了! 亏她上次还夸他长得俊美,被当成了偶像来追逐来着,果然一个人光看外表,是不行的。就他的人品还不如那破尊主呢? “如果换成是你,我同样说这番话,你就会相信了?”白孤烟依旧手臂缠成麻花状,嘴角噙着笑意,眼里的精明,尖锐而直白。 “其实姑娘,你根本就不是在下救的!刚才本公子也只是想逗逗你!”这个姑奶奶,怎么就这么固执,还有,她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对表妹这个公主与自己这个侍卿根本就没有惧意,“所以,姑娘你的东西不见了,跟本公子根本就没有关系!” 看来,不说出实话真的不行。 现在,他祝飞月生平第一次有了做事冲动的悔意。 都怪自己一时见色迷眼,撒了谎。 “哼,有没有做过,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以为推脱责任,本姑娘就会算了!告诉你,你若不把东西如数还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就是啊,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这些风声传到我爹耳里,咱家那么阔绰的身份,我还偷东西,非得把本公子往死里打!” “放肆,我表哥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污蔑他是贼!”典凝萱**裸的目光傲慢地看着白孤烟,好像在看一棵被人唾弃的路边野草一样,“就你这样的身份,有何东西入得了身为寺卿大人的眼?真是笑话!” “长——”看着掌柜小二这些人,突然刹住了嘴,这些东西还是少让人知道比较好,“你我二人心中有数!本小姐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东西,你拿走就是你的不对了!” 祝飞月屈指揉着太阳穴,苦着脸,“姑娘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情况闹得越来的僵了! 见着情况不妙,掌柜的忙弯腰赔着不是,“公主请息怒,小的马上滚!如果要上菜,再请吩咐!” “没你什么事,给本公主滚!”典凝萱吼道。居然尊称对面的女子小主,让她的火苗烧得更加的旺盛。 “几位小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掌柜的听出了些眉目,也不再沉默,哈着腰站在公主身后,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他又该如何的化解干戈。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的醒了! 掌柜的看着这情况,腿都吓软了。这里面的三个人一个是贵不可言的公主,一个是身兼侍卿大人的官二代,一个是前日住进客栈,连祝侍卿包店他都不能清出去的客人。原本想着她还在昏睡中,她在或不在,应该没有什么! “还我的东西,本小姐立即马上滚出你们的视线!” “掌嘴!”典凝萱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你们说你们俩想要如何?”祝飞月无力坐了下来,头隐隐发晕,两个女子说来事就来事,让他这个对政事果绝易处理的他,也十棘手。一个是自己亲亲的表妹,一个是自己难得看对眼的女子,他该护着谁,他又能护着谁? “哼!”白孤烟昂首一哼,显然也不能惹。 “不行!”典凝萱,高高在上的公主,在皇城自小被人捧在手心,众星捧月的仰慕着长大,哪受得了区区一个平民女子的挑衅。 “哎哟,我说两位姑奶奶,我祝飞月知道你们俩都是有个性的人,但是,能不能看在我这么一个温柔又风流的朝庭官员还在旁边,不要一见面就跟要打仗一样!”伸手,一边安抚着一只肩膀,让二人停战熄火。 两道声音态度果绝的齐声吼道。 “不准上!” “不准上!” 第七十七章,很烦燥的祝飞月! 本书由首发,请勿! 她的宝贝桃木剑也不见了! “管家,谢谢!我们看着小姐了,请回!”伴随着青杀客气的声音,白孤烟扭头看过去,看着他与玄色二人身上那醒目的佩剑,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才发现—— 远远的,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并伴着浅浅的脚步声缓缓过来。 哎,可偏偏,表妹又对他有那么些意思,他也不好为此事跟他闹翻脸! 勒他的裤腰带还差不多! 他的心思,他的焦点,他的神经,他的心,都在围绕她而转,哪里见着他说的两勒了! 啊呸!还两勒插刀? 更欺人的是,他还对自己说:“早点把东西还给烟儿吧,兄弟我就不用两勒插刀了!” 他们吃饭时,他把最好的菜食,全夹给了姓白的女子。她在他房门口挡他出路的时候,他建议她窗口的位置也得守着。当然,她一个人也照顾不到那么多的地方,所以,窗口有风的地方,显然就成了他的责任。 这就是他祝飞月一见如故的兄弟,他有难时,他不帮忙就算了,还拖他后腿,生怕他气不死的,给他摆一道。 又来了! “喝吧,温度刚刚好,不凉不烫口!” “你!”拂了面子,典凝萱你了一个字,拂袖羞愤离开。这两天她也受够了!今晚,她不在犹豫了! “月夕,你家公主渴了!”他打断了典凝萱,拎起水壶倒着水,明明还有那么多空杯没用过,他却喊着站在公主身后的婢女。 看着努力讨好白孤烟的颛孙俊彦温柔的走了过来,醋缸打翻的典凝萱,低头垂眸,绵声细语,楚楚动人的唤道,“颛孙公子,本公主也渴了,可否请你顺便~” 说罢,也不管白孤烟同意与否,走向不远处的石桌。 看着她坐了下来,颛孙俊彦继续彬彬有礼的开口,“我再过去给你倒杯水来!” 白孤烟倒也不客气,既不道谢也不感激的一屁股坐下,毕竟站了近两个时辰了,她也累!有人帮忙,她也乐意。 “烟儿姑娘,站累了吧?来,先坐会!”这厢,颛孙俊彦从屋内拖出一只铺了厚垫子的藤椅出来,放在白孤烟的旁边,轻言温语的笑言道。 这日子再不结束,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不打女子!这是他的原则!一拳头狠狠地再次砸向树杆—— 扭头,瞟了眼,离自己三步远,双手互抱,看着自己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的女子,嘴角挂着自己活该的笑意,忍不下的额角,青筋根根外凸,握着拳头的手,嘎吱嘎吱的脆响。 “啪!”他一掌拍在树杆上,抖落了原本就稀疏的落叶! 他恨得咬牙切齿,还要保留他风流潇洒的公子爷形象,真是难为他了! 就她眼尖,一眼就看中了他从不打女人的这个弱点,要不然,他定一掌劈了她! 派人去调查她近来的踪迹了,但愿天黑之前能查回来半点有用的线索! 他问她,到底她要找的是什么,她口风严谨,什么都不说!他都决定自掏钱包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了,可是却追查不到她丢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从没遇着过如比奇葩的女人,尤其还是美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用力地锢着他发顶那足能体现高贵身份的,镶了一颗比猫眼还大,还要艳丽的大东珠的束发玉冠,他无语问苍天! 这两日浑身上下,跟长了虱子似的难受! 以前天天沐浴才睡,就她害得他这两天都不敢沐浴,依这女子的怪脾性,她有什么干不出来! 明明趁着她打盹之时,他动作一有异,她就惊醒了! 她就跟一个男人婆一样,看着他一寸一寸的脱下了烟雨楼头牌曼绮罗的罗裙肚兜,她却连眼皮子都没自感羞涩地抖一下! 可结果呢? 表妹递张纸条,让他去镇上的烟花柳巷之地,假意玩个妓什么的,试图让她脸红的自觉放过他,离开。 甚至,他一个大男人睡个觉,她也不嫌劳累的拉只长凳坐下,横挡在房间内的门口,眼也不闭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他! 上茅厕,她不嫌味道怪的在门口堵着! 他和表妹商量点事,她也不嫌多余的杵在自己身边! 吃饭时,她在一旁目不转睛,如老鹰盯猎物一样的直直的盯着自己! 他头疼的扶了扶额,两天了,二十四个时辰,分分秒秒的,她寸步不移的跟着自己。 明明是女魔头!长得好看,但是他却无法消受的美人脾气! 这是祝飞月这两日来心情的最真实写照。之前,看着姑娘长得美,美如天仙下凡般得让他沉醉。但是现在,这哪里是什么仙女! 烦东!烦西!烦所有于他于他眼前晃动的所有人或物! 烦天是蓝的!烦凋零的落叶是黄色的!烦天冷了!烦他喜欢穿的衣服咋是月牙色的! 烦!烦!烦! —— “好!今儿个这个灾我祝飞月认了,就算不是我偷的,我也认!你说出来,哪怕我没有,本公子掀了整个客栈若找不到,买也会买个赔你,可好!”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拿了什么,直接还我就行了!” “白姑娘,你倒是讲讲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祝飞月忿忿地问着,这姑奶奶是上天派来捉弄他的么? 看着对自己与对别人截然不同的颛孙公子,典凝萱闷着气,妒火中烧。 祝飞月看着这情况,糊涂了,他们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后,话锋一转,比变天还快,她愣眉轻喝,“就算你认识我外公,但是我还是要要回我的东西!别以为套个熟人的戏码,我就对他放手了!不可能!” 抓破脑子,她是真想不起来这号人了。处于礼貌,她弱弱回应了一句,“哦!是这样啊?” “颛孙俊彦!在叶丞相生辰那日,在席间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白!”在宣乐,认识她白孤烟的可是少之又少。 第七十八章,还祝清白! 可他们这一桌呢,表妹心思重重,任由月夕为其布着菜,机悈的把菜往嘴里送。颛孙俊彦不时的颇有用意的瞅自己一眼,然后吧拉几下碗里的饭菜,大家都禀着贵族仪态,食不言,寝不语的优雅之风。 眼光移向离他们这桌只隔三张桌子的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得好不欢乐。 夹起一块被厨房烧得红亮剔透的红烧肉,祝飞月盯了很久,才迟迟放进了嘴里,这才是他想要的感觉。前两日,那个女人盯着他,他食不知味,仿佛吃的不是肉,而是吞的石头。今天他终于有点感觉它像肉了! 她想家了! “你说不是就好,别管他,接了喜儿她们过来,我也该回谷梁了!”从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爹爹,离开过员外府,离开过邺城,她想念父亲的怀抱,娘亲的唠叨,员外府的一草一木,甚至是管家养着的那只大黄! “看着不像!”青杀说着实话。 白孤烟脚下一顿,目光沉凝着看向脚下铺路的石板,“他找我是报仇我来了?” “她们还在那家客栈里,一会我就去接她们过来!”青杀接过了话,玄色身体状况差,暂时还不宜劳累奔波。突然,他想起沿途回来发现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小姐,阮大人安排了很多的人在寻你的踪迹!” “没什么事!你们别担心!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个找来了,喜儿与春儿她们人呢?” 他收到玄色的求救信号之后,可是给了掌柜的天价银票,千叮万嘱的安顿好了还在昏迷中的小姐,他才走的。看来,一会他得挪个空去找掌柜掌柜的说道说道去,他的目光狠洌,迸发出来的是他跟着白孤烟之后,收敛之下并没出现过的杀气。 “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青杀跟在她身后,眉心皱成了山谷,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嗯,说得也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走,吃饭去!”说完,她转身之前,恶狠狠瞪了一眼祝飞月,“别想着此事就这么算了,本小姐现在有事,暂时放你一马,一会再来找你继续算帐!”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收拾好了自行,才跟着青杀过来的。 “现在大家能平安回来就好!”玄色简单的回答,并不想把原路返回时,由于没了药粉,几乎没能回得来的艰辛告诉她。还好三天前,他发求救信号给青杀,有他的营救,他才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白孤烟收起长剑,抛还给了青杀,回答,“没什么!”然后看向玄色,“对了,你又是怎么回来的?那天我在树林里迷路了,找了你很久,后来掉入了一个天坑,但是我怎么到了这里的,我还真记不起什么了!” 青杀与玄色走近,看着剑拔嚣张的二人,疑惑万分地同时开口。 “你们这是怎么了?” “放心,这下有人来顶替我了,本小姐一会就去询问掌柜的,如果发现你还在撒谎,我管你是什么朝堂小儿,如果不还我的东西~我割你的耳朵,挖你的眼!掏了你的心,砍了你的双手,送给你的爹去!” 他这就是交友不慎! “你走!本公子要和你恩断意绝!”祝飞月终于没了形象的吼上了!姑娘的剑都指向自己了,他不帮忙,反而越搅越乱!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他颛孙俊彦有着推波助澜的绝对作用。 “说不定就是在你上茅厕的时间救的呢?我虽然与你关系交好,但也不能违背良心说话,是吧?我相信烟儿姑娘,她说是你救的她,就没有错!”颛孙俊彦喝了口水,态度闲适地把着茶杯玩,悠悠地点头看着白孤烟温和说道。 他这么说,祝飞月当即就狂了,边退边咬着牙,“你还说!从宜春到锡安镇,除去上茅厕的时间,你我二人都寸步不移的守在一起,我哪有时间救她!” “祝兄,你把东西还给烟儿不就啥事没有了!”颛孙俊彦坐在刚才白孤烟所坐过的藤椅上,事不关已,当有戏看的悠哉说道。 “我的姑奶奶,本公子都说了n遍了,不是本公子救的你,你又偏不信!你怎么就不能去问问客栈的掌柜,看是谁送你来的客栈,你为什么就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恁追着本公子不放?看清楚,本公子玉树临风,好呆也算不大不小的朝庭要员,就算现在可能是处在你的地界范围,你我二人这点恩怨也不算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祝飞月情绪开始激动。 祝飞月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绕着那棵挨了他两拳,如今已经落叶归根的大树转着圈。白孤烟对他的威胁不屑地冷哼一声,剑尖直直向他更近了一寸,一步一步跟着他移动。杏眼怒目,“说!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着本小姐的桃木剑?” “你这是想做什么?别以为本侍卿不打女人,你就可以仗着为所欲为了!告诉你,伤了本公子,这可是灭门之罪!”看着锋利的长剑,发着森冷幽澈的寒气,祝飞月梗着脖子偏着头眼不敢眨的盯着剑尖,威胁。 她从离得最近的青杀手里,接了过去,杀气腾腾的拎着长剑向祝飞月走去。 伴随着一声足以震天的大叫之后,只见她三步并两步的向那两个男子飞步过去,“青杀玄色你们来得正好,把你们的刀借我用一下!”青杀与玄色不解,但是二人却也同时抽出了佩剑,递向她。 “啊——!” 第七十八章,白孤烟很尴尬! 第七十九章,借醉耍阴谋的夜晚! 听着这回答,颛孙俊言的心总算的释然了,目光依然默默地追随着白孤烟。自从午时,关系由回来的那两个样貌非凡的男子的几句解释之后,她与祝飞月二人的关系一下的和好了,关系极其和谐的无话不谈,看似很多的 “你想得倒是美!可惜本姑娘不愿意!”白孤烟怼了他一眼,你别想得太多了! 颛孙俊彦的目光落在祝飞月那笑得欠收拾的脸上,犹如一记飞刀,这个好友他也认真了? 纠结,担忧! 众人的目光唰啦一下就集中在了他们二人之上,尤其是如今还是孤独冷月的人的青杀与玄色。如若白孤烟答应了祝飞月,他俩看着她的选择,也只得干瞪眼! 祝飞哈爽朗哈哈大笑,“好说好说!那就借你贵言了!”祝飞月从白孤烟手里,接了酒,一口饮了个底朝天,目光幽幽间,他的语气开始变得轻缓有度,流里流气的调调调戏她道,“那待本公子,平步青云之时,八抬大轿来娶你,你愿意?” 果然,当官的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白孤烟这算也是拍中了他的马尾。 “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本姑娘也大度的不计较了!”白孤烟倒是不觉自己脸皮有多厚,嘿嘿一笑的说完,拿起一碗酒送了出去,“来,祝公子,本小姐就以茶代酒,再一次感谢你大人有大量了!为了你那佛祖般宽广的大肚量,本小姐祝你以后官途宏大,直上青天!然后妻妾成堆,美女如云!” 见此情况正在如他想的方向发展,掌柜的赶紧从中缓和道,“姑娘言重了,老儿我实在愧不敢担当。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祝大人心胸宽拓,才是!” 祝飞月剑眉一场,转身盯着她的眼睛,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眉锋严厉,“如果本公子真用了权力,你以为此刻你头上这家伙现在还是你的?!你以为街道对面那地方衙门是用来给过路的人放水喝的?” 他绝对要得把这个可能发生的后果给杜绝。 不行! 他们到是好,说翻脸就翻脸,打完闹完然后一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怜他一家老少还有他的店小二,只得喝西北风了! 如果他们真闹上,可能就不会是之前的那般简单了,引来了地方衙役,遭殃的还不是他的这间祖传客栈! 他们几个都是贵人,他衡量哪边都得罪不起! 掌柜抱着酒坛的手,有些发抖,越是悄悄打量着此时沉默不语的祝飞月,他反倒觉得他宁静的面容下,是阴晴不定的内心。 这个姑奶奶,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好不容易才和缓的关系,看这情况,指不定又会闹成何种的成度? 白孤烟瞪着他的侧脸,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就好!谁让你们就知道用身份权力欺押百姓来着?” “怎么本公子听这话,好像是在损我?!”祝飞月端碗的手顿在嘴边,目光凝视着桌中间的盘子,平静的俊容,不温不火的声音,如此的问话,反而让人猜不出他对她的话,是没意见,还是正要发怒前不平静的征兆。 “掌柜的严重了!其实这事,说起来都是青杀的安排不当!他若不用掌柜的家人威逼利诱,掌柜的也就不会在祝大人包了客栈的时候,还让掌柜的如此为难留了我下来!”说话间,白孤烟已然端起桌上一碗没有动过的酒,站了起来,面向掌柜,目光中带着不言而喻的谦意,淡淡的笑着,“来,掌柜的,这酒是我感谢你冒着被砍脑袋的风险收留我的!”说着,她还偏头哂了眼祝飞月,颇有用意。 “别说区区一坛酒,就是祝侍卿要老夫的性命老儿我都不敢有半句怨言。都怪老夫,办事不利,才让祝大人与姑娘产生了这么多的过节!”掌柜的抱着酒坛站在祝飞月的身后,哈着腰接过祝飞月的话,说完,为表其意,严肃的对着一旁同样抱着小酒坛的小二安排,“你们几个,今晚可要把几位贵客给伺候好了,要不然,有你们好看!”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也能有这么好喝的酒!咱们一定不能辜负了掌柜的一番盛情,来,喝!”祝飞月言辞豪放的说完,端起一碗酒,举向了半空。 酒碗撞得叮噹响,有祝飞月的言语激励,大家喝酒的兴致也高,毕竟是乡村小野之地,不像宜春那样的大城市,掌柜虽说拿出的是他收藏多年的老窖,但是这酒却是没有多重的酒精成份在里面的花酿,所以几个男子都放宽心的大碗畅饮。 青杀与玄色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默认的接过送到跟前的酒,一口饮尽。毕竟说白了,这顿酒是他们家小姐为这两天所犯的糊涂事而办的赔罪酒,他们身为她的人,陪酒是必须的。 “来来来,干杯!今晚大家不醉不准走!”祝飞月倒是热情,一杯又一杯的把小二倒好的酒送到几个男性的跟前。白孤烟不便推辞,象征性的喝了两口之后,她就坚持不在喝了,祝飞月见她是女子,倒也不在坚持,她默默地在一旁托腮着看着大家笑着喝。 还是他们这些人。如今,事情说开了,几杯佳酿下肚,所有的过结,都随着这杯酒进了肚子,成了过眼云烟。 客栈里,灯火辉煌,暖烛热盆,热闹的场景与屋外夜色下冰凉的宁静,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冬,越发的冷了! 静静的夜,没有月亮,小镇的上空,灰蒙得安祥。风偶尔的席卷而来,带着沁肤的寒意。 第八十章,阴谋得逞! “好,我负责,我娶公主!”双目一闭,几 一口鲜血从喉咙出涌了出来,或许他该醒悟了! “其实公主人不错,家世好,大美人,娶就娶了呗!”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说得极其轻松的打断了他。 喉结滚了滚,他看着她,目光深情而悠悠,“白姑娘——” 他的心疼,有那么一刹那间,疼得几近让他窒息。 本来远离嘉阳,只想散散心,却不想始终却摆脱不了她在他心上的位置。 目光幽暗的闪了闪,如果他答应娶了典凝萱,他会不会就此从这万劫不复的一厢情愿中走出来。 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又是如此的遥远,他与她之间,隔的不是一个沙坚白,隔的不是一个国度,而是一个银河。 颛孙俊彦偷偷瞟了一眼,那个对自己完全不在乎的女人,快吃得碗到底了,他悲凉的心,更加的绝望了。 “不行!表哥答应过姑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颛孙兄,如今表妹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我定会把此事上禀给皇上,让他给表妹做主!如果你一一不肯娶表妹,我相信表哥他不介意给谷梁的嘉阳帝施加一点压力!”祝飞月的态度忽地转变了,言语间,已经不在是商量,而是迫使。 没想到,事情都发展到这样了,他颛孙俊彦还是不肯娶自己。她委屈,她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表哥,算了,表妹自认倒霉,就算你逼着颛孙公子娶了我,强扭的瓜它也不是甜的!”迟迟没等来颛孙俊彦的声音,典凝萱啜泣着开口。 该死的,是他自己!他怎么能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典凝萱,她说她也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一醒来,除了哭还是哭!哭来了祝飞月,哭来了客栈的人,她还是在哭! 他想说这是他们的阴谋!可是人家祝飞月与店小二众口一词:昨天明明是把醉了酒的自己给送到原本属于他的床上的,至于他怎么到了表妹床上,他们就无所知情了! 颛孙俊彦把目光移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典凝萱身上,她的眼睛红肿,脖间还隐约可见颗颗暗红色的吻痕。他的拳头紧握,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醒来,居然会在公主的床上,而且公主就那么的窝他在的胸口,睡得很沉。更刺激人的是,他坐着的地方,还有一朵那代表处子之身的红梅。 “颛孙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一直总这么沉默着,怎么处理,你是不是应该给祝兄我交代?给我表妹一个交代?”祝飞月轻拍着典凝萱的香肩,严肃地开口。 有些胆小的小二,惶恐得都快哭出声来了。公主是什么身份?她在他们店了失了身,他们这些人还有活路么?祝侍卿虽然现在是没有吩咐,杀了他们灭口,可是,之后呢? 掌柜的早就吓得不敢多废话了,哆嗦着声音,匍匐倒地,远远的隔在门外,“祝大人放心,有关公主声誉,量他们也不敢多嘴!” 随后看到门外,来回踱步,担忧得不知所搓的掌柜,他俊目一沉,厉声喝道:“管好你店里的人!嘴巴管不好的,杀!”后一句,他是说给他的人听的。 祝飞月撇了撇嘴巴,这种情况,她倒是吃得下去! 正合她意,扫了一圈,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旁若无人的吃起了早餐。 祝飞月看着白孤烟进来,无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白孤烟端着香喷喷的热粥走进来,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兴奋。 颛孙俊彦穿着中衣,坐在床榻的一侧,双手握拳撑头,低头沉默不语。 一进房间,就看到典凝萱,衣衫不整的趴在祝飞月的怀里,哭得很委屈。 “呜呜呜,表哥,表妹没脸活了!你回去告诉我皇兄他们,凝萱多谢谢他们这些年来的照顾,我实在没脸回去了,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他们的妹妹!” —— “把它给我吧,我去瞧瞧热闹去!” 这样啊?那不就有好戏看了!那得去瞧瞧哒! 玄色走近一步,红了俊颜低语道,“昨天晚上,那个公主与颛孙公子,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一起,典公主现在正在房间,哭着闹得要自尽!” “出了什么事?”难道是青杀回不来了? 正在疑惑间,玄色端着一碗热气直冒的瘦肉什锦粥走了过来,“小姐,出事了!” 白孤烟秀眉轻蹙,转身望着二楼那一排排紧闭的窗户。 突地,客栈里一下嘈杂起来,伴着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从二楼隐约的传来。 看来,这事只好日后麻烦龙大芜帮忙了! 她的桃木剑也不知去向,本想返回那一带去找找看,可是一想到阮经亘的人,还在四处的寻找着自己,她就不敢冒然行动。 眉梢抖动,闪烁着担忧。 青杀说过,最迟卯时,他定会带着喜儿过来,可是,现在卯时快过了,她都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归来。 白孤烟裹了一件厚厚的粉色驼绒坎肩,忽然而降的大雪,让人冷得不行。一早,她就在这颗雪白晶莹透澈的雪树下,站着,不时的眺望着大院的门外。 这是真的,一夜醒来,四夜白茫茫的一片,白了山头,雪了树枝。 梦中一夜雪,醒来沾花枝。 第八十一章,雪夜表白! “荒山野岭的看跳舞,也不怕招了女鬼!”喜儿一直气不打一块来的着坐在白孤烟的旁边,自达祝飞月说她是包子脸之后,她就闷哼哼的啃着一大块肉, “这生活真是好啊,可惜少了歌姬伴舞!”祝飞月喝下一口酒,看着茫茫的原野,少了些遗憾的感叹! 不过,颛孙俊彦还是对她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她极是无奈。 “谢谢白姑娘!”典凝萱羞涩的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颛孙俊彦,举着杯盏,回应着白孤烟。从早上,颛孙俊彦同意娶她之后,她对白孤烟倒是热络了许多,再也不如之前那般敌势了。 喜儿拉了拉小姐的衣袖,小姐或许现在还不知道,颛孙俊彦就是她的外公,叶丞相为她曾许过的未婚对象之一。 白孤烟举酒面向典凝萱与颛孙俊彦,“典公主,颛孙公子,这杯薄酒,就提前预祝你们即将喜结良缘!” 四野寂寂,莹白的世界,雪色无涯,就他们这些人,团坐在火堆旁,啃着烤得香气四溢的大块羊肉,喝点小酒,人生好不惬意。 小姐都这么劝她了,喜儿也只好忍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祝飞月,“算你走了狗屎运!” “算了吧,指不定我们明天或后天就回谷梁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白孤烟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想想之前她的做为,也算是为喜儿间接的报了仇了。 祝飞月的称呼让喜儿气得当即就咬了牙,“小姐,别让他们参合进来,喜儿不喜欢他!” “你这包子脸的小妞,离本公子远一点!”祝飞月皱眉,拔出腰间的折扇,戳在喜儿的脸上,不由的往后退了两小步,极是嫌弃神色。 “小姐,他们怎么来了?”喜儿走了上来,挨着祝飞月看着面熟的颛孙俊彦,一脸的惊讶。 “白姑娘!”颛孙俊彦温柔地对着白孤烟打着招呼,换来白孤烟的点头回应。 “呵呵,怎么会?” “听说你们要在这地方,烧火烤肉,所以我们也来了,白姑娘该不会不乐意吧?”祝飞月从后面缓缓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典凝萱与颛孙俊彦。 她随手指了一块空地,“放那吧?”说完,她意味深长的揪了喜儿一眼,她说今天她怎么这么容易就向自己服软了,原来是这样啊。 他俩倒是会安排,居然把阮经亘的两员大将,也安排进来给他们打下手了。 白孤烟看了眼与他们一起过来的墨伍与石彦。 青杀与玄色着人带了一堆的东西过来,“小姐,你们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噗——”忽地喜儿笑了起来,“好了,败给你了!” “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我不止腰疼,我脖子还疼!”白孤烟叉着腰,忍着想笑的严肃开口,“你要不要给我捏捏?” “小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让我打几下,看你乐意不?” 白孤烟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生闷气的丫头,“喜儿,你丫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致,打个雪仗也输不起!” “啊啊啊——小姐,我不来了,你们都欺负我,我罢工,哦不,我罢玩,不和你玩了!”处于弱势的喜儿,不乐意了,扔下了手里唯一的一个球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 一时间,雪球伴着雪渣子纷洋得让人眼花缭乱! 转身,看向罪魁祸首的喜儿,没有丝毫的谦意,她跑了过去,成了白孤烟的帮凶,她搓球,白孤烟专门负责扔。 “啊——我的艺术品!” 喜儿一个猛烈的球还击了过来,白孤烟脚一跳,身子一偏,正好擦过了她的驼绒坎肩,直直砸向了单向春正好做完工的艺术品的鼻子,它散架了。 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攻击着。 “叫了帮手也没有用!”白孤烟得意一笑,又是一个球被她目标准确的扔了过去。 小姐太机灵了,喜儿五个难打中一个,她气得圆圆的小脸鼓得更圆的忙对着单向春喊道,“春儿,别弄那个了,快点来帮忙,我被小姐欺负惨了!” “喂,你们要玩,离我远一点!别砸着我的雪人了!”正在做着雪人收尾工作的单向春,发现小姐就在自己身后,情况似乎于自己这地方不利,背对着白孤烟二人说道。 雪球乍开,喜儿的身上,全是雪渣。 白孤烟连连的躲避着,也不甘示弱的抱起几个雪球,一个一个准的向喜儿发起攻击。 说话间,她抱了几颗球起来,一个接连一个的向小姐扔了过去。 看着小姐脚边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雪球,喜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小姐,现在该我喜儿发威了!” “说得也是!啊——”喜儿忽然挨了一球,一下就从雪地上蹦跳起来,“小姐,你太坏了,居然搞偷袭!” “你傻瓜啊,又要想玩,又怕冷,哪有两全齐美的事!”白孤烟说着说着,手上正好又搓好了一颗雪球,瞟了一眼垂首正在努力中的喜儿,手一扬,扔了过去。 “好玩是好玩,就是手太冻了!”喜儿低头搓着手上的雪球,她手脚快,很快的又要搓好一大堆了。 “喜儿,你觉不觉得,这雪太好玩了!” 几个女子,堆着雪人,打着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夜色清淡,一地的银白。月光如洁白的素练,笼罩在莹白的雪地上,清幽之极。 第八十二章,卡玛二俞! 气氛看似不融洽,但是三个女子时不时的调侃几句,加之喜儿总喜欢把白 甚至连在外面赶车的青杀与玄色都不由分说的抖了抖眉,这小姐,嗓音彪悍又能闹! 她的声音果然很有震撼力,嗓音独特,而且唱的歌词调调完全超乎了单向春对歌曲的认知与接受范围。 “我从谷梁来,带着桃木剑,斩妖,除魔,有理想……。”她反复的吼着这么几句自编自成调的歌词,越吼越有激情。 白孤烟当即就瞪了一眼过来,沉着小脸,阴涔涔的开口,“你说不好听,我偏要唱!” 她所谓的偷偷告诉,实则全马车的人都听到了。 “因为实在是太好听了啊!”喜儿说着反话,对着她挤眉弄眼,左手扩成了半边的喇叭状,“我偷偷告诉你,小姐的嗓子,也就说话才好听一点!” 单向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啊,为什么?” 喜儿咬了一大口核桃片,含糊不清的开口,“春儿,小姐唱歌的时候,你最好把耳朵给堵上!” 单向春打点着她们随身而带的东西,抬头望过来,柔柔的开口笑着,“没想到小姐还会唱歌啊?” “啊!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归程,不行,我兴奋,我太兴奋了!本小姐要唱歌,要大声的唱歌!”白孤烟拿着桃木剑霍地站了起来,大有要一展歌喉的架势。 一条道,直着走。回家路漫漫,歌嘹亮。归乡的土尘,把思家的人儿,画进了晨曦,溶入了夕阳。 马车载着三女两男,终于行驶在了通往谷梁的官道。 好意的拍了拍颛孙俊彦的肩膀,他的心情也忽地沉重着,怎么连他都有点对那人舍不得呢? 祝飞月看着好兄弟悲伤笼罩着情绪,似乎一切明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的相劝。那个女子对其没有半点的情,这是不争的事实。 得悉原来如此的典凝萱,咬着唇,压抑着几近滑落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儿,“白姑娘带着她的人,一早就离开了!” 祝飞月更加的纳闷了,遂即把目光移向了表妹,“你们在看谁?” “我的前未婚妻!”他的声音很低沉,亦很轻,轻得不仔细去听,根本就不能听见。说话间,一颗滚烫的泪水就那么的滚出了他的眼眶,带着咸咸的味道。 祝飞月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没有熟悉的人,他疑惑不解,“谁走了?” 呢喃的语气,是伤感,是不舍。 颛孙俊彦静默的看着那道已经没有她的风景的街道,沉重的开了口,“祝兄,她走了!” “我说,你不会还没娶我表妹,就开始花心了吧?” 祝飞月抱着双臂,虚着眸子盯着那张对他的指责无动于衷的脸。 颛孙俊彦依旧的沉默着,儒雅的脸上,心事重重。 “颛孙兄,你让你未来的娘子,陪着你这样欣赏街上人来人往的女子,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他眉稍一抖,严厉指责。 祝飞月从门口走出,看着忧郁的表妹,在看看眼光留在街上久久不能回神的颛孙俊彦,一脸的愁容。 她与颛孙俊彦发生关系之后,看似很近,走哪都形影不离,可是只有她才清楚,他的心根本就排斥着她的靠近。 他的旁边,是默默陪着他跟出来的公主典凝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把目光移留在她的身上,说有情,不像,说有关系,更不像。那个女子与他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关系还不如与她的表哥祝飞月呢,二人有说有笑又敌对的相处方式,让人羡慕。 她吝啬的连道个别都不愿意。 她最终还是就这么的一步一步的,淡出了他的世界。 却不想—— 再次的相遇,他以为是上天赐予他的机会! 看着白孤烟等人走入了人群,颛孙俊彦才从廊柱的后面缓缓走出,沉默地靠在廊柱之上,目光悠沉,心情沉重。 离开这个多事的宣乐国! 所以,一大早就把大家叫了起来,趁大家都没发现,火速的离开为妙! 她怕,怕是又有什么要事会发生! 白孤烟是不会告诉大家,昨晚阮经亘是真动过了有意娶她的心思。不管他用意为何,虽然最后,二人不欢而散,但是她的心却不知道怎么了,又沉闷又堵得慌! 喜儿傻傻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是这个理哦~” 怎么就特么的不开窍呢? 白孤烟转身,看着傻得可爱的喜儿,“我们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很好的关系,等回到了邺城,你以为我们与他们还能有什么交集吗?” 看着小姐加快了步子,大有要扔下自己,带着大家就此离去的背影,喜儿赶紧的追了上去,急忙的解释,“我不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跟国师大人,他们说一声就这么走了?” “别废话了,如果你舍不得走,你大可回去!”真是的,什么人嘛?她才是小姐好不,喜儿哪来的那么的废话,竟然敢质疑她的决定! “可是——”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你这不是废话,难不成还得提前写个计划书什么的么,才能走吗?”白孤烟沉着小脸,不轻不重的戳着喜儿光洁的额角,揶揄着。 “小姐,咱们说走就走啦?” 喜儿耸了耸肩头的包袱,一步三回望的跟着白孤烟。小姐的决定真仓促。 第八十三章,误入幽灵镇! “嗯,已经被本小姐,一举奸杀了!”白孤烟忽地睁开了清亮的眸子,站了起来,得意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丰功伟绩,边说边比划着,“告诉你们,那些家伙长得太疯狂了,说是蜘蛛吧,又不是,长得高大又刀剑不入,连青杀那么高的人,都没有它们的腿高……本小姐,一脚飞过去,最后那只大家伙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四脚 “小姐,你们真见着了长得怪异的兽了?” 良久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做得过份。后悔之余,顿即开口,找着她所认为的存在感。 看着小姐上了马车,青杀二人也朝车前行了去,喜儿赶紧的跟了上来,坐在角落里,望着撑头假寐的白孤烟生着闷气。 说完,她就闭上了双目。 白孤烟笑了笑,看着单向春那欲要滚出来的珍珠,用手撑着小脸,试图化开那份沉淀在对面女子心里的恩情,冉冉道,“人生嘛,不就是你遇着我,我遇着你,你遇着他,他又遇着我。只不过,世上人太多,上天让大家在相遇的过程里,安排了不同的际遇,不同的人,每个人的选择由因个人性格而异,从而才有了不同的朋友和人生!” “所以说小姐,我们能在芸芸众生里,有幸遇着你,真的是有多么多么的幸运!”单向春,言由心发,想着曾经的她,过得是那样的卑微,自从遇着了小姐,她的一切都来了一个换地转天的大变化。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滚了又滚。 白孤烟顺意的坐了下来,“没事就好!还好遇着了咱们,还好玄色有药!不然,世界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了!” 单向春为小姐铺着一个靠角而坐的地方,“自从你们走后,他就睡过去了!没有发烧迹象,没有大碍!” 看着睡得很沉的背影,那条条见肉划骨的伤口,她凝眉,“他怎么样了?” 白孤烟听着春儿的玩笑之语,笑着,上了马车,语气中含着打趣的玩味,“得了吧,喜儿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她呀,就是嘴上利害,总是得理不让人,看似很凶,其实连蚂蚁都踩不死!” “小姐,喜儿何止是瞎担心,要不是我在这里,恐怕她呀都把这个卡玛公子给——!”单向春瞟了喜儿一眼,笑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卡擦了!” 白孤烟心头一软,连忙软语轻言,“好了好了,你呀,就知道小姐我的弱点,我败给你了!乖乖,别哭了!” 喜儿哭丧着小脸,“小姐我们担心得你都快哭了,你还有心情逗人家?” 白孤烟一记闷敲招呼着喜儿光洁无留海的额头,“怎么好像小姐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你很失望?” 喜儿转身,看着豁然出现的小姐三人,无比惊讶,“啊,小姐,你回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喜儿,做为一身正义的我——白孤烟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人家?你可知道,这样的行为可是灰常灰常的不道德的哟~”一道清丽的声音,带着喜悦,带着戏谑的调调,从喜儿的身后,笑盈盈的响起。 “都是这个可恶的混蛋,怎么就没让那些东西给啃了呢?”喜儿圆圆的小脸,忿恨得不行,“居然还要半死不活的跑来祸害我家的小姐!真是被天劈十次都活该的混蛋!” “放心吧!小姐虽然大咧咧的,脾气也倔!但是她不还带着青杀与玄色二人,他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人,真要遇上不能解决的东西,他们还不能架了小姐就开溜?所以,你放心,会没事的!”话是如此的安慰着喜儿,可是一听喜儿分析,本来还不担忧白孤烟的,突然她单向春的心情也跟着糟糕了起来。 “这次情况与往常不能相比!”喜儿鼓着腮帮子,单手叉腰,伸手一指,“你看他长得这么彪悍,五大三粗的壮汉,被一群人保护,都能弄成了这个鬼样子!我们家小姐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才三个人,能不能回来都困难!”喜儿板着小脸,小嘴嘟得老高。 毛巾沾水遇着伤口,让那个瞌着眸子的人,不安的皱了皱他厚重的眉。 “别担心了,你不是常说,小姐自有天庇佑的吗?怎何今天你会这么不淡定?”单向春动作轻柔的用毛巾给卡玛二俞,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知道她是在担心白孤烟,单向春也不好在继续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于是,缓了口气。 “那也总比现在小姐没个准备就匆匆跑去的好!”喜儿口气很冷的哼着,言辞间很是无理取闹。 “看你,就算小姐很危险,那也是小姐明知前方有危险,选择去的,与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深知喜儿为何对此人敌对有加的单向春,无奈地摇了摇脑袋,继续给那人处理着伤口,娓娓相劝,“就算他不半路蹦出来,你以为以小姐那固执的信念,听了妖魔什么的双眼就直发光的怪脾气,真到了那片村子,发现有异常,她就会调头而行了?” “我都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你还想让我搭手?”喜儿无动于衷的靠在马车的木缘之上,忿忿的目光,如尖刀一样,直刺着那个奄奄一息躺着男子,冷沉着反问一口。 “喜儿,你倒是别在那干杵着,过来搭把手!” 马车里,单向春关怀备至的照顾着浑身是伤的卡玛二俞。喜儿则站在马车之外,怒目的不耻着那个正为一个陌生人忙个不停的女子。 第八十三章,幽灵女鬼! 第八十四章,让人惶恐的捉鬼夜! 白孤烟紧张地攥着她的桃木剑,黑夜下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色彩。她心下暗自的揣测着,为什么青杀他们在外面,对这间屋重重把着关,它们 它们的动作很快,很轻,一下子就窜到了她的跟前。 门无声的,由外向里推了开来,接着一股凉风,从门口灌了进来。紧跟而来的是呜呜的鬼哭呜咽哀鸣之声。 大家的心都提得老高,连大气都不敢出半个。 她的眼睛异常的晶亮,她倒是要看看,刚才那本书上,写得能骇死人的幽灵是何方妖孽! 白孤烟霍地睁开了明媚的眸子,死死盯向房间的门口。这些东西也太大胆了点,居然敢灭了她的光源。 呼!房间的火烛瞬间熄灭! 白孤烟压抑着拎剑冲出去的冲动,靠着薄弱的感觉,来识别屋外的异常。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零点,空气静得也可怕。 喜儿瑟缩着向单向春靠得更近,她怕!怕得把脑袋全埋进了被窝里,紧紧抱着已经躺了下来的单向春的肚子。 白孤烟发现了这一切,眉梢微动,眼底精光一现,终于要来了!把指尖放在嘴边,轻轻的对着二人嘘了一下,当机立断的抓过了她的桃木剑给搁在了双膝之上单手握着,然后,趴在了桌几之上,面向门口,做出了已经睡了的假象。 而此时,纸糊的窗外,恰巧有了丝异常,隐隐的有影子在窜动。 忽地,外面马圈里的马,狂躁不安的嘶鸣起来,远近的家畜,野狗都开始像受了惊吓般的哀嚎起来。 深夜的房间,少了人的说话声,一下子就静谧下来,静得可怕。 她的话,无疑让房间里原本就焦躁忧郁的喜儿,更加的惶恐,顿即吓得不敢继续的打探着关于幽灵的一切。 白孤烟一听,知道喜儿又开始杞人忧天的自找罪受了。她把书收了起来,放下,笑盈盈的开口,“这个啊,喜儿你还真猜对了。这本书上说,它们喝人血,吃人心!还专挑着年轻的女子下手!” 喜儿看着小姐翻书的封面上,那吐得很长的舌头,上面那腥红的血液,她的心跟着一紧,“它们夜间出没是为什么?趁人睡着了,吸食人血?” 单向春双臂压在头下,望向帐顶,“不知道,听说它们都没腿,走路都是靠飘的!” “春儿,你说幽灵长什么样子?”喜儿瞪着清明的双眼,往上拽了拽被子,戚薇薇地开口。 她的屁股边,是她的宝贝桃木剑! 白孤烟则蜷缩在她们对面的椅子里,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着不知道是哪一位客人遗落下来的一本野趣,看到某处精彩的地方,白孤烟哈哈哈地傻笑了起来。 房间里,喜儿与单向春,穿戴整齐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相临而靠着。 偶尔,一阵阵的阴风带着摄人气魂的厉叫,忽远忽近的飘荡在屋顶,若隐若显。阴涔涔的脚步之音,在鬼哭呜咽的小镇上,不时的空响起,格外的让人心里发毛。 夜色寥寥的笼罩在了小镇的上空,清冷的街上,所有铺子早早的就已打烊关闭了门脸,灯火已闭。空荡荡的路上,不见行人,只听见空灵的叮咚声响。 几人吃过了晚饭,天色差不多也暗了。本来白孤烟想去大街上转转,可是喜儿死乞八啦的拽着她的手臂恁就不让她离开,不得以,她也只得叹了口气,选择留在了房间里‘守株待兔’了! “既然你有兴致,那就坐下,大家一起吃吧,顺便商量下,一会咱们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夜晚!”白孤烟倒也不排斥他们加入。 门外,刚行了没多远的卡玛二俞,沉眉思索着停下了脚步,仔细横度之后,又带着那两个属下又转了回来,“既然姑娘你都不怕,卡玛堂堂男儿身,又有何惧?”更何况他还身负着他父王交给他的历练没有完成! 随着白孤烟高昂又富有激情的声音,大家拾起筷子,重新奋斗于桌上的食物。 “来,吃饭,吃了饭,咱们大家抓幽灵抓鬼去!” 卡玛二俞现学现用的,看着态度果绝的女子,朝她同样行礼,“后会有期!”说完,带着扎么,西勒转身决绝离开。 “有本小姐在,你怕什么?!”白孤烟信心满满的抚摸着她圆润的下巴,对着卡玛二俞继续言道,“卡玛公子的好心我们受领了,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如果卡玛公子害怕,那我们就此别过!”她复又起身站着,抱拳行礼,“后会有期!” 看着白孤烟那又被挑起的兴致,喜儿丧了小脸,紧拽着小姐的衣袖,“小姐,喜儿我怕!” 白孤烟心情很好,一屁股坐了下来,眉眼弯弯的笑言道,“如果真有这些东西,本小姐更加不能走了!”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凳子旁边,那只看起来年代已经久远,久远到看不到原有的成色的桃木剑,难道她也懂些岐黄之术? 但是她的善心之举他心领了,同样,深知她所处之地有危险,他也不会就此不管。 “是!这镇早先都有传言了,听说极不太平,夜间时常闹鬼什么的,所以为了安全,大家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好!”卡玛二俞目光灼热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之前她们是怎么带着他,经过那片村子行了过来的,他并不知情。 “闹鬼,闹幽灵?”白孤烟双眸清亮,连声线都提高了几许。 第八十五章,祈月山大魔头,我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 没有你,我白孤烟的人生就不精彩!没有你,我这一趟离家之行,将空手而归! 啊,祈月山,大魔头,我——白孤烟,来了! 看着大家对她扩大了搜寻范围,听见大家隐约的呐喊声,她满意的笑开了。 要骗过喜儿容易,要骗春儿也容易,可是就青杀与玄色这两个,要忽悠他们真心不容易! 心累,好不容易才给大家造成了她已经离开的假象! 还好打死喜儿她们都不会相信她会藏在这么一个肮脏之地! 还好,这里人烟多,房屋建筑的也不少,才让她有了转圜的余地! 白孤烟听着脚步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开的声音,赶紧的从这户人家的猪圈里,捏着鼻子钻了出来。 大雪刚停不久,乌云又叠积了厚厚的一层,又是一场大雪即将降临。 —— “我要他——死!”紫衣想着这十多年来,暗无天日的被关押在祈月山下的地牢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柔媚的目光遽然一变,狠戾尖锐得如毒蛇猛兽。 “你想要什么!”阮经亘一手拂开了她的骚扰,冷硬的开口,他可不会相信,她会没有目的的主动接近他。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就如一片轻柔的羽毛,瞬间拂过肌肤,让人魅惑。 然后扭着细腰绕了上来,半蹲下,毫无顾忌阮经亘身后的罗义等人也在场,靠在阮经亘的身上,红唇凑近阮经亘,近得不能更近的在他的耳边低言道,“祈月山!”然后嗤嗤一笑,一条手臂如蛇一样,柔软无骨的缠上了阮经亘的脖子,挑逗着他敏锐的耳垂,“亦或者你的青梅竹马白孤烟!怎么样,可还有兴趣继续?” 紫衣看着这个举手投足之间,承载着贵气而优雅的男人,咯咯咯的笑了。 “听说你有东西是本国师感兴趣的?”阮经亘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的说着应约的目的。他并不把她身为元盛国后的尊荣放入眼底,此刻的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拿着筹码来和他谈判的普通女子。他潇洒的几个踱步走向了几步之外的靠椅,在罗义几人的拥簇之下,坐了下来,复杂的目光再次射向她,醇厚的嗓间,带着不屑与轻视,“可不知元盛皇后,能不能拿出本国师想要的东西?” 阮经亘这才收回了神,香帕浓郁的脂粉香气,让他不满的把眉头挤笼了一堆。 看着阮经亘直勾勾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紫衣也不娇情,反而眉眼如酥的向他走近几步,一扔香帕,扫过阮经亘的俊朗的脸,妖媚一笑,“怎么样,阮大人,本后可还合你的眼?” 这就是一眼之缘,他阮经亘对她的第一认知! 这是一个不光有其貌还颇有手段的女子! 难怪才短短数日,就能靠着她的优势,迷惑了元盛的帝君,把千山玉那个长宠不衰的妃子打入了冷宫,而一跃坐上了元盛那个让女子羡慕的位置! 这是一个美人,是一尤物,是一个足以祸尽天下男子的祸水。 女子明艳而妖娆,婀娜多姿的小腰,盈盈一握,眉如远山寒翠,秋含之目狭长而勾人心魂,启唇一笑,妖柔妩媚。一袭紫衣穿在其身,露出了她大半的浑圆,美艳富贵的同时,更凭添几分的神秘。 装潢得精美雅致的房间,阮经亘目光犀利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紫衣女子。 —— 是她太神秘,还是他的人太无用? 阮经亘沉眉深思,这个女子看来不可小觑,他的人一直在查她,有用的消息没查到多少,却不料,她已经从元盛来了宜春。 阮瑞霖锐利的目光同样的看着他,“这个没有查到,不过她说她手里有大人到死都查不到的重要信息!她相信大人一定会有所兴趣!” 罗义呈上贴子,阮经亘翻开一看,峻冷的目光唰地射向了阮瑞霖,“可查到她为什么约本国师?有何种目的!” “她自称紫衣,如今已经是元盛的一国之母了!” “这个还没有!她的身世很诡异,调用了很多的人脉,却查不到这个女子来自于谁家千金,府居何处!她就像从空而降,追溯到最初,查到第一个和他接触的人却是元盛的太子宇文成双之后,就再也查不走了!”阮瑞霖对这样的结果同样的困惑,见着阮大人听到禀报之后,那微蹙的眉宇,甚是凝重,见大人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他从怀里摸出一封拜帖,递交给了罗义,继续的说道。 或许,她离开,与他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交待。 她怎么能就这么的离开了呢?他困惑,他困苦,他一方面觉得对不起那个深深被他埋入心底的女子,一方面又忍不下的想向她靠近。 十多年了,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心依旧还是活跃的。那夜,他收到属下从宜春传来的重要事回了一趟府,他火速办完事再回到客栈已是午时,却发现,她早早的就已经离开了。 阮经亘头痛的拳头顶额角,她在纠结白孤烟的身世,刚已经从多方面的证实,那一晚,她说的没有半句的推诿之词,她确实不是‘她’!听到对紫衣女子的禀报,他没有任何的兴奋与惊喜,色淡如水的唇一启,漠然问道,“查到她与那个大魔头的关系了?” 自此以后,他便露出了真容,回到了他该有的位置。 这些年来,他应阮经亘的要求,易容在国师府与朝野之间,却没有人引起任何的怀疑。可是,就在前不久,他也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一向对阮经亘用皇帝老儿的银两来一心对付祈月山,颇有成见的政敌发现了他并非真正的阮经亘。那一次的失误,差掉让大家的计划满盘皆输,那一次几乎让阮经亘,丢了性命! 他就是那年自世子阮经亘家变之后,唯一与阮经亘保持不离不弃的阮氏旁戚阮瑞霖。此人常识渊博,擅长易容。 “大人,刚刚收到消息,那个紫衣女子,主动和我们的人联系了!”进来的,是名肤色白净,与阮经亘身型几乎没有差别的中年人。他与阮经亘容貌上有四五分像,从背影上分辨二人,很难! 天下本太平,可却总有多事之人,不辞辛劳,不遗余力的也要把这太平的盛世搅得昏天黑日才肯罢休! 第八十六章,对石发誓!嫁! “娘子就是本尊最重要的事,我当然的就得围得娘子 白孤烟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她真的很不想搭理这个欠揍,而她又偏偏揍不过的破尊主,“你都整天闲得没事干吗?怎么到哪都能有你?”白孤烟小嘴一嘟,清幽的目光,死盯着他,她真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到天上去! “娘子都能来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他反问之后,一步一步的踏着花枝,娓娓向她走来,继续嬉笑着,“在说娘子大驾光临,本尊不来亲自迎接,有些说不过去啊!” 她黑着小脸,冰冷的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小脸冷凝,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能出现在祈月山,完全不在她的接受范围好不! 越看越妖孽! 风扬起了他的邪魅的长发,若隐若显的露出他那天下无双的脸庞,他就那般的出现在鲜红如血的花丛中,出现在她的眼底。 这熟悉的声音,让白孤烟内心一咯顿。抬眸望过去,只见那人眉目含情,嘴角温柔如风的挂着浅笑,悠哉的立于一块山石之上,手中戏耍着她见过的那只笛子。 “娘子,你是来找我的吗?”忽地,一道带着柔情的声音冷不丁的自前方不远处响起。 手抚着桃木剑,颇有些怨传言的一步一步的朝山里而去。 绕了那么大一圈子,蹲了猪圈,费了她九牛二虎的精力才撇开青杀他们,信心满满的过来,却是这样令人心伤的现实! 说好的,大魔头呢? 说好的,恶灵呢? 看,山是生得雄伟,峰高日明,满山的红花,妖艳绽放,与山外的雪景完全不同,山脉如此的清幽宁静! 怎么于她而言,全是假的! 不是传言说,此处有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吗? 不是传言说,此地长埋着数以万万计计的恶灵,但凡活人靠近,它们都会从土里爬出来的吗? 不是传言说,天空黑云罩顶,长年不见天日吗? 不是传言说,此地阴风飕飕,让人毛骨悚然吗? 奇怪! 山势雄伟,层峦叠嶂,危峰兀立。起伏连绵的大山巍峨雄壮,这就是白孤烟眼前的祈月大山。 —— “今天到此为止,此事等本尊归来再议!” 孤独冷月邪魅的目光幽暗闪烁,刚毅的脸上沉静得让人不寒而粟。 “尊主,未来的尊主夫人,前往祈月山了!” 听完鸢尾的鸟语之后,柯洋线条刚柔的眉,紧了紧,赶紧的步入了珠帘后,小心的把刚收到的消息,禀报给孤独冷月。 此时,一只蓝色的鸢尾飞进了大厅,停在了柯洋的肩上。它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着让人听不懂的鸟语。 房间的气氛因孤独冷月冷绝霸道的语调,变得让人缺氧! 女子闻言,惶恐的低头瞟了眼珠帘后那令人遐思的模糊黑影,明智选择的退回了人群。 “柯洋,让她们别废话,本尊要重点!”突地,他冷寒的声音乍然的打断了某位女子扯淡般发言。 阴霾笼罩在他霜寒冷凝的脸上,担忧覆盖了眉宇,唯独那双明哲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辉是明灿而坚毅的。 她的前世,他已蹉跎,今世之后,哪怕天崩,哪怕地裂他都不会放弃! 他已经欠了她的上一世,这一世,他决不允许她再对他悲愤绝情。想着多年前的种种,他的心瞬间纠成一团,好疼,像万蚁噬心! 想着有朝一日,她若知道了白家的灭门是他孤独冷月一手造成的,他们之间原本就不牢固的关系,会不会越发的一团糟? 珠帘后面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冷沉着整张脸,阴冷酷寒的气息,逼人心神的蔓延在整个的大厅。 孤独冷月说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商量大计在司空晚香这个谷梁皇帝的妹妹的惶恐中,陆续开展着。 柯洋办事,雷厉风行,半刻钟的时间就招集来了被困在此山庄的所有女子。 他冷情果绝的说完,兀自的跨进了议事大厅,坐在了珠帘的后面。 “起吧,本尊需要一个良策,让她们立即商量!如果没有能达到本尊想要的结果,全都不用留着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尊主,突然的从天降临,柯洋赶紧伏地跪拜,“尊主!” 于是,他再次想到了这群花季般的少女,他需要她们用她们身为女儿家的心态,设身处地来为自己这个罪人,献谋献策,以求以最好的方式来得到她的宽恕。 这一次,他仿如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迈出祈月山时的那般仓惶,他迷惘,他深受困惑,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的补救,才能让他与小狐儿之间不因此事,而受到感情上的波及。 要杀那只暴君,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可是,杀了又能如何! 他的心压抑,满是愧疚。他将如何的面对他的小狐儿! 刑场上血流成河,那里面流淌的,不只有白家员外府的,还有为数不少的受风清门长生药被盗一案的牵连者。 这一趟谷梁之行,却不想,终是晚了那么些时辰。他安排的人,救人没成功,反而身受其害,全都成了那个暴君的刀下亡魂。 阴鸷的眉,被笼起成两座刚毅的山丘。紧闭的唇间,是令人窒息的寒冷。 孤独冷月从鹤背上,一跃而来。 迪格。 第八十七章,一步一陷阱! 他的唇冰凉中带着滑湿,轻触着她,这种感觉很微妙,酥酥麻麻的似一种温暖的电流瞬间从唇上蔓延到全身的四肢八骸。她的心虽然与之前一样,对他的碰触是拒绝与排斥 她正准备做出抗拒,却发现,她的手软弱无力。 他的唇冰凉,她的小嘴柔软,四唇相触,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感受着浑身僵着的她,幽暗难明的目光闪了闪,他放开了她的小手。 白孤烟鼓着腮棒子干瞪着他,无可奈何。听着他如鸿毛般轻呢的呼唤,她的心忽地一软,有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娘子——”他低呢一声,微低了头,双唇贴上了她的,及时的堵上了那张正要发飙的小嘴。 看着他因笑着,被拉长的眼眸,白孤烟气急败坏,又被他钳制了行动,一股火苗熊熊自眼底燃烧起来。 他果然很坏,坏得肠穿肚烂,心发黑! 他笑得很无耻,“本尊还就得寸进尺了,除非娘子不想捉那只大魔头了!”他的眉宇抖了抖,对她想要追逐的东西,拿捏得很到位。 她反着手,在背后用力的抠掰着他的大手,“喂,你要我亲,我就亲了!你该告诉我那只大魔头在哪了!你可不许反悔,不许得寸进尺!” “娘子如此的用心,本尊怎么着也该有所表示才对!”说话间,他一把圈住了她的小腰,连带她的两手小手,低头看着忽然变了色的小脸蛋。 “算你狠!”白孤烟埋汰之后,再次撅起樱桃小口,亲向他的左脸。 “还有这!”孤独冷月又指了指左脸。 “啵!”白孤烟倒也不矫情,狠狠的一口啵了上去!然后快速的离开。 小鱼儿终于上了勾了!他心上一喜,喜由心发,潋滟的笑着,弯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用心良苦的凑近她,指着右脸。 亲就亲!谁怕谁! 不就是亲他一下,他长得这么好看,虽然不笑的时候,浑身的气场阴冷了一些,但是好像她也不吃什么亏。大不了就当她亲了管家来福养的那只大黄好了! 银牙一咬,“好,我答应你!” 为了她宏伟远大的理想,她只得——妥协! 不是吧,这么狠! 酷睿的面容忽地一凝,无比的认真,“没得商量!如果你真想捉那只魔头,少了本尊主的指引,你永远都找不到它!” “真的没得商量?”白孤烟眼波如水的仰着头,望着他,暧昧的动作,就差贴他身上了。 “这个没得商量!”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些在不久的将来就能为他所用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形于自己有利,福利提前享用,能讨多少算多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虚了一只眼睛,向他闪烁着挑逗的光! 她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开始撒娇,“哎哟,你看!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嫁你了,你何必还在乎这一点点的小福利?到时候,本小姐还不是任你搓圆捏扁的!” “本尊倒是很想告诉娘子你的,可惜娘子又不愿意为本尊奉献那么一点点的福利!”他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她,之前他的交换条件。 见她越在意,他反而不慌不忙的偏生吊着她的味口。 “那你快告诉我!它在哪?”她双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望向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从来不曾觉得此刻的他是这般的招人喜爱。 “嗯!”修长白净的手指,散漫地捋着他那如泼了墨的邪肆长发,不急不缓地应了一个字。 嘿嘿一笑的向他走近几小步,看着他,语气间有着套近乎的亲呢,“你说你知道那只大魔头在哪啊?” “哼,知道就好!”她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汗珠,又黑又圆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之后, “娘子,你好生利害!”孤独冷月人畜无害的笑着走了过来,说着她喜欢听的奉承。 不多会,在白孤烟敏锐的攻击之后,那只半人半怪的黑影,终于被她打倒在地。 她在他眼前比什么都好,好过了世间所有。有她的世界,前路哪怕荆棘满路,他都能为自己横空手刃一条宽敞的阳光大道。 看着越战越勇猛的女子,孤独冷月自始至终,嘴角都挂着柔和而宠溺的清笑。 她的动作迅敏,而它也不是普通的妖魔。只见着红花遍地的山坳里,一蓝一黑的影子重重交叠,噼噼啪啪的战斗声,响彻着整个的山谷。 “竟然敢出来祸害世人,遇上我白孤烟算你倒霉!”她厉喝一声,拎着木剑便与它纠缠了起来。 黑影半人半怪,没有下半身,犹如幽灵。看着杀气腾腾而来的白孤烟,它扔了那只已然森森见骨的手臂,嗷呜一声,阴冷着血红的眼睛,闪腾着它黑色的翅膀,向她猛烈的扑了过来。 “娘子你加油,相公看好你哟!” 孤独冷月,靠在山丘上,五指把玩着他的人骨玉笛,看着迫不及待的窈窕背影,高声呐喊。 “算你识相!”白孤烟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便抽出桃木剑,直向那个黑影而去。 他说得极是真诚! 孤独冷月柔和一笑,眉目挂情,“看到没有,本尊怎么可能骗娘子你呢?” 翻过了一个不小的山丘,果然在山坳里看见一个朦胧的黑影,在红色的世界里,似是跪着正在啃着一只血淋淋的人臂。 第八十八章,有情无情? 他眉梢带笑,让白孤烟看着就头疼。她放下银箸,似笑非笑的嘲道,“我说孤独冷月,你长得如此的模样非凡,应该不愁缺娘子才是,怎么就死盯着本姑娘不放呢?你看我,长得虽然是有那么点点美,但也 这脸皮厚得——放眼天下,他孤独冷月要称第二,她白孤烟绝对找不出另一个人来称第一! “那怎么可以?娘子早晚都是娘子,不叫娘子那叫什么?” 她干瞪他一眼,“如果你不一口一个娘子,本小姐会觉得它们是天下间最美的食物!”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他言笑晏晏,声音温和得要人命,“娘子,好吃吗?” 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落了坐,吃了起来。 转眼间,仆从挨个上前,在红花满地之上,放置妥当桌木垫子木椅,把菜食从保温篮里一一的取出,放在木桌之上。 对于她的小伎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笑而不语的举手示意后面。 眼珠滴溜溜一转,她笑嘻嘻的面对着他,微仰着小脸,“看你说得那么辛苦,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吃点?” 哼,算他有点良心! 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吃,接下来的两天,她就得饿肚子了! 他一说,倒给了她提醒,如果不吃东西,她怎么下山呢?这祈月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崎岖的山路之后,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遇上人烟! 对于她不待见他,他半点不生气,反而语气温柔依旧,“本尊知道娘子降魔心切,但是不吃东西,哪有力气去降服它们?” 看着他的身后,那拎着食篮,抬着桌椅跟着他们二人行了半个时辰的仆人,她心里都来气,“有你跟着,气都气饱了!” 他依旧立在她的旁边,同望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冗长的回忆之后,他心疼的向她望去,“娘子,你都不饿么?” 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出了大门。转身回看着那巍峨的大门,真不容易! 如此想着,她开始沿着另一条方向而去。 想必有他在,她想打探出殿的路,难!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神,干涸的唇,苍白无血色。看到这个所谓的尊主,像只木偶一样。 中年听到声音,停上了手中的动作,幽幽的转身,张嘴正要说什么,孤独冷月走了上来,他立即伏地膜拜,“尊主!” “大叔,请问大门在哪个方向?” 正要喝叱几句后面的人,没事干嘛把个院子修得那么大!刚一转身,正好不远处,有位看似是中年的男人,正在给花木浇水,她心上一喜,几步上去。 不在理会他,径直向花路尽头走去。绕了几圈之后,白孤烟发现,她迷路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妥缓了语气,“随便你!你爱怎么就怎么!”人家的府邸,她无权干涉! “在本尊的府上,本尊总得做个地主之谊陪着娘子才对,何况现在青杀他们又不在,我又怎么能放心撇下娘子一个人?”他把理由说得滴水不露,呛得她哑然无语。 偷偷瞟了眼后面尾随她而来的混蛋,她只得顿下脚步,转身,语气极不违和,“你有事没事总跟着我干什么?” 或许,他不一张口就唤她娘子,或许,他不让人准备婚礼,或许他与她只是简直的朋友,她想,她或许有那么一丝愿意在这片宁静而清幽的院子,多呆几日。 “那就等真成了那一天,你再来管也不迟!”她冷漠地窜进了花间小路,刚才来得太突然,后又被他一路拽着,她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混蛋的府邸内部修建得这么的精致,雕梁画栋,玉石铺路,百花汇集,矮木青翠蓊蔼,蝴蝶纷飞在院落里,整个的吞天神殿,一副鸟语花香的美景。 他满脸笑容,“你马上就要成本尊夫人了,娘子的行踪,怎么能与本尊没有关系呢?” 她横眉一喝,“关你屁事!” 她几步就迈到了房间门口,他追了上来,“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她白孤烟不想干的事,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威胁她一寸! 要她嫁他,门都没有,大不了现在她就下山,那只大魔头她不降了就是!看他怎么找理由,说她违背誓言! “哼!是吗?”她冷笑一声,拎起桃木剑,向门口走去,“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想多了吗?本尊可不这么觉得,依娘子的功力,本尊觉得就是应付十只的魔头,都绰绰有余!所以,娘子,你要有所准备,本尊用不了多时,就会是你的相公了!” 白孤烟翻了翻白眼,只得解释,“这不,我连大魔头的影子都没见着,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多了点?” “娘子,别忘了,你刚刚才发了誓,天地可见的哟?” 嘴角微动,她正要做进一步的解释,却被他的声音给从中打断。 我x!这破尊主的结婚对象难不成还真是自己?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先说清楚明白才行。她虽然对着那块破石头是发过誓,但是她可并没有要嫁他的半点想法。 孤独冷月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丝玩味,摆了摆手,示意温歌退下,“你说呢?” 白孤烟闻言,霍然站起,清澈幽静的眸底,划过一丝的嘲笑,“喂,我说孤独冷月,你不会是要和本小姐成亲吧?” 第八十九章,制造的机会! 有着降妖除魔这种远大理想的人果然出起手来,就是与常人不一样,面对如此凶恶 引诱成功,静待结果! 默默地退至一旁。 孤独冷月满意的笑笑,看着舍身为己的白孤烟,他在她身后,笑了。 看着呆若目鸡,似是吓傻了的男人,她反应迅速的屈起一脚往后一伸,把他踹得往后小退几步,顺势手腕一个翻转,向那九尾狐的虚幻的影子劈过去,并伴着她的利喝:“大胆妖物,竟然敢在姑奶奶我白孤烟的眼前伤人!” 她木然一惊,几步上去挡在了他的胸前,口中下意示脱口而出,“小心!” 倾刻间,狐影已经张牙扑爪嗷呜着向前面的孤独冷月扑去。 果然是五国都畏惧的大家伙,连出场都能这么轰轰烈烈! 随着它的逼近,山石滚动,它的身子虚幻得像一团的烟雾。 红色的月华之光,照得它那九条松软又蓬松的大尾巴,就像九条红色熊熊燃烧的火焰! 它有着锋利如匕首的勾爪,凶猛的狐眼,大如铜铃,在红月之下,闪着异样恐怖的阴冷绿色。它的嘴里,獠牙尖尖,散发着森冷的凶光。 只见浓烟渺渺,红花飞旋中,一只庞大的火红色狐狸,从血红色的世界里,若隐若现的纵身跃来。 白孤烟立即闭了嘴,警戒的拔出桃木剑,抬头望去。 她的话还问说完,只听得一声震耳的,飘渺得不真实的咆哮男音:“大胆凡人,竟然敢不知死活的,撞进祈月山!”从头顶的山坡上,叫嚣而来。 “喂,你说那只九尾狐,它可还——” 白孤烟盯着那崖缝,留恋不舍的望了几眼里面,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才大为失望的大步的追了上去。 他先行一步,温柔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悬疑,“走吧,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划进行到底!犀利的眼底闪过一片的精光,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指向山顶的方向,小狐儿,接招吧! 孤独冷月嘴角抽了抽,本来还想慢慢的告诉她一点她的前世的,结果却被她曲解了十万八千里。想要反驳,却被她那句,“本姑娘有信心保护你!”给感染了。 她说着再次拍了拍他,“你别担心,什么乱七八糟的猛兽在本小姐的眼里,都不足畏惧!区区一只九尾狐,任它道行在高,妖气无边,都逃不过本小姐的法宝!本姑娘有信心保护你!” 白孤烟点头,似有领悟,“我明白了,原来世人传言的祈月山大魔头,是只狐狸!” 他望着崖缝的深处,嘴角挂着温柔的弧度,目光凄迷,“曾经有九尾狐狸在这里住过上万年!” “怎么了?”她走过去,疑惑地问。 望了望红月的位置,她焦急而担忧地看着他,难道大魔头要显身了? 经过山脚处,他停下了脚步,面向那黑深的绝壁之中的一处崖缝,久久不动。 她眼前一亮,“那感情好!走!” “走,本尊送你下山!” 他的目光幽暗的闪了闪,嘴角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牵起一抹贼奸的笑意。 忽地,他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没有任何不良的举止,“对,娘子说得对,有什么困难都会有办法去解决!” 不过,看着她此刻又浮在脸上的笑容,他的动机反而更加的坚决! 她的嘴角泛着温柔的梨窝,她的目光如钻石般耀眼而灿烂,他的眼底反而染了几分的凝重,说实话,他刚才对他的计划已经有所动摇了。 “噗——好巧,”白孤烟笑了,巧笑嫣然,“好了,别伤感了,有什么难处都会有方式解决的!”她象征性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还特地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 “你——” 她沉静在她的思绪里,他纠结在他的世界,如果把她逼得她太紧了,会不会事与愿反!二人各有所思,行了很长的一路后,二人同时的开了口。 二人都没有说话,空间中流淌着宁人窒息的静默。 他把玉笛别回腰间,跟着她并排的行着。 轻轻的走了过去,虽然不忍心打搅他,她还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咱们该走了!” 他沉浸在他的忧伤里,她目光轻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他的忧伤,他的苦楚,她白孤烟无能为力。 她的心忽地有些沉闷,沉疼中带着她说不出来的一种压抑感。 他那完美落寞的侧影,让她想起了那次,在那高高的山颠,他面向四方八野,俯瞰着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那时的他,亦是同样的让人看着心里有所触动。 他吹奏着悠扬的笛声,笛声响澈在这寂静空幽的祈月山,安静的空气,空灵的笛声,越发的让她觉得,他的心底有着让人摸不透的一种孤寂。 如果不是处在人人闻之毛骨悚然的祈月山,如果不是和他,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最适合此刻的浪漫之景。 俊朗如玉,邪魅如黑夜之神。血红的花海,大如圆盘的一轮清月,笛声缱绻如歌。 一轮红月高挂,天空清远无穷尽。一个邪侫得如鬼魅般的男子,迎月傲然毅立,身姿硕长而挺拔。指尖在玉笛之上轻柔的律动,长发桀骜的迎风扬着,他眉头紧锁,幽沉的眸底,带着丝丝忧伤。 第九十章,无所不用其计! 他依旧测身躺着,长发垂在胸口,邪恶俊美的脸上挂着妖异笑容,眉目舒展,不急不缓地给她修正,“娘子,你应该说 扫了眼宽敞的房间,居然就只有他们两人,她纳闷地喃喃自语:“奇怪了,你们家的温美女去哪儿了,你这一尊之长都这样了,也不来安排人进来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他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泓满含柔意的清泉,以眼传达,“娘子——我口渴了!” 埋头扫视着自己衣衫完好,长舒一口气,起身从床榻之上下来,急不可耐的检查他的伤口,看着已经做过处理的后背,她才放缓情绪,揶揄着,“又能说混话了,看来是无大碍了!也不枉本姑娘费了那么大的劲,那么老远的托你回来!” 微微一怔,莫非她又梦游了,怎么又和他躺一个床上去了?不过,她终结了世人愤恨的大魔头,她心情好,不想较于此事。 他只穿着简单的黑色中衣,被子已经滑落至胸口,胸口大开的露出他那肌理健硕的大片胸膛。斜躺在她的旁边,只手撑头,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是轮廓分明的脸,依旧妖孽中透着魅惑,“娘子那么辛苦的救我,本尊怎么也要坚强的活着,本尊还等着与娘子喜结连理!” 床上的人,微微地抖了抖几下纤细浓密的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孤独冷月,你没事吧?” 一只温柔的大手,自旁边伸来,紧紧的握住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娘子,本尊在这里!” 床上的人儿眼敛微动,嘴里下意识的唤了一句,“孤独冷月!” 吞天神殿,已经近在眼前,而她也疲劳得筋疲力尽了,脚步沉重得已经再也迈不出半步。吃力的搂了搂背上快要滑下去的男人,对着十步开外的黑色大门,大喊一声,“来人啊,救命!”后,她也倒了下去。 白孤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能背着一个这么高壮的男人,一口气翻了三座山,都不带歇口气的。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脸色苍白,她焦急万分,牙一咬,算了,背回去找温歌!她不信,那么大的一个吞天神殿,会没有大夫?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下山找大夫,太远,不太现实,上山回去找温歌,虽然要近双倍的路程,但是翻山越岭,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她的小脸惨白,看着地上躺着不在生机勃勃的人,她喃喃自道,“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看着咕咕正在往外涌出来的鲜血,她六神无主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胡乱的摸着衣服里,她随身携带的玄色给配着的外伤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整瓶全都给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她白孤烟不是无情的人,她宁愿现在死的人是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虽然对他的一厢情愿,死皮赖脸有些反感,但是却没有想过,要他为她而死! 手忙脚乱的把他从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挪下,她才惊觉,他的背上,被山石给砸了那么大的一个洞。 她推搡着他的身体,心急如焚的呐喊,“喂,孤独冷月,你怎么了?你可别吓人啊?” “娘子,你没事真好!”他虚弱的笑着,话落,就晕了过去。 “怎么了?”她疑惑的话刚一问出口,只听得一块巨响,放眼过去,巨大的山石把她刚才站的地方砸了很深的一个坑。在她还不及感叹命运,他骤然龇牙的皱眉,接着一口腥红的血液自他的口内,喷洒了出来,溅了她一脸。 “娘子,小心!”孤独冷月突然从后面一跃而来,抱着她,就地两滚,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得意地看着妖孽瞬间消失已空的地方,拍了拍手,却忽略了头顶还在向她袭来的最后几块山石,“想给本姑娘斗,不是找死还是找死!” 它炸了,化成了一地的尘埃,熔进了空气里。 “砰!” 七色石与桃木剑准确无误的射下它那虚幻的身体,木剑变成一条火蛇直接窜进它的肚下胸口的位置,倾刻间,它长鸣一声,停止了挣扎,接着七色石发出一条耀眼夺目的光波弹在它的身体之上。 目光眯得更加的深沉,透过还在翻滚而下的山石缝隙,死盯着那只野蛮的大妖物,两手并用,拼尽全身的力气,齐齐的抛出了手上的两样东西,“受死吧!” 山石呼呼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看着那个因受了伤狂乱变幻的魅影,眼见山石即将砸在她的身上,她就地一滚,再次逃过一劫。 清和的目光,犀利而敏锐,它在寻找着最好的攻击之地,她要对它一击致命。 白孤烟秀眉微动,一把拽下胸口的七色石,紧紧的握在心里。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保命符了,今日与这狐妖对决,它并没有发热发烫的迹象,她也不敢保证,它对这妖孽会不会有作用。 山石齐飞,地动山摇,山石像雨点般的带着超强的力道与风速齐齐向她袭来。 随着它的一声,“你去死吧!” “嗷呜!”狐影狰狞的嚎叫着,虚幻的狐身,忽长忽短的扭曲变动,声音狂躁得让人烦躁。 白孤烟秀眉一挑,清幽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看着漫天飞舞的块块山石,她的嘴角淡起了一丝决绝的淡笑,“今天哪怕本小姐命丧于此,也会拉你上你这妖物一起,为民除害!” 第九十一章,有情无爱的婚礼! 石头在此时,忽地显了人影,白眉一抖,心 气得直磨牙,她好心了他一片心愿,他却如此的轻贱她的好意。 他可知道她嫁他,内心过得多煎熬,而他却如此的戏耍着她,没有公婆,他就搬块石头来让她拜! 动作戛然而止,她愤怒的扯下了盖头,面朝一身艳红,喜庆洋洋笑得像妖孽一样的孤独冷月,愤然不明的责问:“这是什么意思?” 一块熟悉的石头在前方。 奇怪,他无父无母,而她的爹娘也不在,他们拜什么?带着很深的疑惑,她在温歌的动作指引下,向前弯腰的同时,偷偷的掀起了盖头的一角。 “二拜高堂!” “一拜天地!” “吉时到,新人行礼!”喜婆已经站在了石头的旁边,高声唱到。 孤独冷月负手毅立,峻冷的脸上,酷寒而忧心忡忡。一片红衣自门外缓缓而来,沉寂的目光,咻地一亮,俊眉缓开,她终于来了! 大殿里,整个吞天神殿的仆人都齐棸在此,热闹喜庆的场景与民间人家几乎没有差异,唯一不同的,大殿里原本是父辈所坐的正前方,却被一块奇形怪异的石头给占了位置。 盖头再次被遮上了头顶,她被温歌与那个喜婆搀扶着,被人众星捧月的带到了另一个大殿。 双目一闭,一颗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她回答得艰难,“走吧!” 她们咄咄逼人,让心软的她难以做到狠绝。 温歌的话一毕,她身后的那些人,赶紧的推波助澜,“请夫人成全!” 清幽的眸子,深沉中带着犹豫,温歌知道,眼前的女子心动摇了,赶紧的带着一屋子的仆人,再次连连磕头,“夫人,还请成全,你的恩情,奴婢们会永远的记得!” “夫人,奴婢不能逼你,也不敢逼你!但是奴婢知道,得人恩果千年记,救命之恩却大于天,如果此事换成了温歌,别说尊主让奴婢嫁,就算让奴婢陪葬,奴婢也再所不惜!” “温歌,你们不能拿我的心软,来逼我做你们所认为很仁义的事!如果我嫁给了孤独冷月,你们可知道,于我来说,就相当于就此葬送了我自己!” “夫人,求求你!请成全尊主!”整个屋子里的仆人,齐齐的跪下,齐声乞求。 看着白孤烟沉默得冷静,温歌炫然欲泣地继续的劝说,“夫人,你要知道,尊主是为了救你才弄成这样的,就算是你报恩也好,就算是看在我们这群奴婢的一片丹心也好,求求你!” 温歌一惊,后眸光暗下,跪下,“夫人,奴婢知道让你嫁给命不保夕的尊主,对你来说很不公,但是,这是尊主一生的夙愿,还请夫人成全!” 不在沉默,不在犹豫,在温歌与喜婆诧异的目光中,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意志果断而思想明确,“温歌,刚才我郑重的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嫁!” 婚礼已经迫在眉睫,已经容不得她有闲余的时间多想了。 温歌对着来人,点头示意,“我们刚刚好!”说完,她捻起一块喜帕,盖在了愣怔着的白孤烟的脑袋,并把刚才白孤烟的行动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并打趣道,“没想到尊主等不及了,连夫人也等不了了!” “夫人,吉时到了!”打扮得花团锦簇,浓妆艳抹的一名喜婆,从门口进来,骤然打住了白孤烟。 犹豫再三,她终于猛了站了起来,开了口,“温歌,我——”不嫁了! 一顶重量不轻的婚冠重重的压在了头上,她乍然一惊。 为什么她明明之前同意的那么干脆而果断,而此刻的心情却是如此的难以言喻! 最凄凉的是,连她温柔可亲的娘亲,那个对她宠溺有加的胖子老爹,甚至还有两个哥哥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要嫁人了! 这样做真的好么?她甚至都不了解他,就这样嫁了!嫁得莫名其妙,嫁得毫无征兆! 之前一时口快,她答应嫁。可是,真当温歌安排为其沐浴,身披霞衣的时候,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 爹曾经为她扑过一卦,说她将来会有一份万里难寻的一段良缘。却不曾想,今日她选择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推翻了某位高僧的预言。 白孤烟侧目看着那粘贴在窗棂在的大红喜字,突然的滋生起了一丝惆怅。 温歌细细地梳理着白孤烟及腰的长发,瞟了眼镜中似乎开始犹豫的女子,启唇一笑,盈盈说道:“温歌知道夫人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温歌,你说我的决定,会不会太冲动了?”看着镜中模糊得不真实的女子,她拧着眉头,喃喃地开口。 长了这么大,似乎还没有像今日这样好好的看过自己的长相。她只知道她有张精致无双的容颜,却不想居然如此的精细。 看着镜中细描精妆的女子,身段玲珑。大红的嫁衣花式繁复地绣着金色的花纹,敞开的领口,是雪白修长的脖颈,价值不菲的宝石在领口处散发着幽蓝的光晕。二八的年华,面若银盘,秀眉纤美,皓齿蛾眉,目似秋水,清澈幽静,水灵水秀的一张绝色女子容颜。 经过了沐浴更衣,此刻,白孤烟正坐在精美华丽的铜镜之前,由温歌美女为其梳妆打扮。 碧蓝辽阔的天空,雪白轻柔的云,温暖的风拂过,空气中满是甜甜的花香。 第九十二章,睡棺材的洞房之夜! 静静地看着那个瘦 大红嫁衣裹着玲珑的身体,头上,是玉珠扣成的精美凤冠。女子面容娇好,面向红花,清和而宁静,红花美人,人比花娇,时光静好! 门外,女子怡然而立。 “没你的事,下去!”冷情的话落下,径直的向门外的女子而去。 “知道了!”温歌领命,退下几步又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外那毅然而立的红衣女子,温歌担忧的看着他,“尊主,夫人她——” 世人传他阴邪而恐怖,可他却顶天立地于世,无怨无悔! 牺牲了少部份该死之人,只不过是为了营救更多的人命! 杀人取血,他有原则! 他虽然没有生于尘世,也不莫问世间恩怨,一万年的沉寂,他本份的驻守在祈月山,他是曾杀过一些人,但是那些都是该死又死不足惜的杀人犯! 或许有那么一天,当真相能被公诸于世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反思他们的目光狭隘? 世上都传言他孤独冷月是祈月山的大魔头,杀人又不眨眼,可是谁又明白真相? 敢灭了他小狐儿的安身定居之所,就要有足够的心理来承受他孤独冷月的手段。 死了也不能替她皇兄恕罪!那老头子不是最宠爱他的这个妹妹么?那就让他们一直不为人知的关系公诸于世好了!刚遂的脸一沉,阴暗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绝杀,“吩咐下去,直接将司空婉香的尸体,送他皇兄的龙床上!” “属下,正好还有一件事要向尊主禀告:那个司空婉香,昨天夜里自尽了!” “让柯洋安排,那些女子怎么来的,还给怎么秘密送回去!”那些人现在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作用。 孤独冷月暮然转换的语气,温歌一个惊愕之后,赶紧恭敬垂首:“尊主请吩咐?” 孤独冷月幽沉的眸子,看着远处那红得艳丽的女子背景,嘴角不知不觉淡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歌!” “是!温歌马上把尊主旨意下达送去!” 至于紫衣,它既然能逃到了祈月山之外,就让它多蹦跶些时日! 冷冽的唇一抿,孤独冷月冷嘲一声,阴鸷的目光,自有思量:“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世俗之外的事情,只要不伤及本尊与夫人,就让他们闹去!” “刚才寒冰发来消息,紫衣与阮经亘见了面,请示尊主,下一步将如何行动?” “何事?”孤独冷月眉目冷峻,清冷的话没有一丝温度,阴冷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里,凝结成冰。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一个不善言笑,对人冷漠又无情的尊主,阴寒的目光,犀利而让人望而生畏。 “尊主!”温歌忽然出现,站在了孤独冷月的身后。 她的心情忧郁,忧郁得找不到地方诉苦。回头看了眼,他并没有跟着而来,心情终于开始晴朗,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沿着花间小路走向那道漆黑的大门。 廊檐之外,一枝枯死的枝丫凄凉而立,与周围生机盎然的美景是如此的不和谐。清幽的眸子幽暗的闪了闪,无奈的呢喃:“生死岂是你我说了算的?”如果能,她何须用这么沉痛的代价来了却他的心愿。 他步步跟着而来,“放心,娘子不让相公死,相公怎么也要挺住坚强的活着!” 说着,她兀自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咳出来的点点腥红,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看似无恙都是伪装出来的?瞪着他,“都要死的人了,还是这么贫嘴!省点力气,争取多活几日!” “咳咳咳——”适时的,孤独冷月咳了起来,一口鲜血被咳了出来吐在了地上,“娘子,本尊已经是你的相公了,就是骗天骗地,骗尽天下人,都不会骗你!”即便骗也是善意的! 看得越仔细,她越是意识明确的感觉被他骗了! 她定眼的看着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 “你不是都快要死了,还有日后?”她看着他,面色红润,春风得意之下更加俊美如玉。之前的怀疑越发的强烈,她似乎被他引领着一步一步的踏进了他给安排的天大的陷阱!素手一伸,愤怒的指着他,“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嫁你的?” “娘子,拟夫纲什么的,这是咱们二人的闺房之乐,还是别弄得众人皆知了,本尊知道今日娘子委屈,这场婚礼呢,也来得太突然,准备得也太仓促,你放心,日后,本尊定补一个盛大的婚礼给你补上!” 孤独冷月一甩手,示意她赶紧走,之后,负手走近几步,一手搭在白孤烟的身上,扳过了她的身子,面向她。 温歌顿住步子,左右难做的望着孤独冷月,内心煎熬无比,“尊主?” 看着对她的指示漠然处之的温歌,就这么乖乖的离开,白孤烟不满的同时,赶紧呐喊并制止,“喂,不准走!” 温歌暗自唏嘘一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这新夫人与尊主虽然已经结为了连理,但是不合的二人,着实在她们这些下人,在这样一个原本该皆大欢喜的时刻,反而更加难做! “你们都退下!”片刻令人窒息的静默之后,男子不温不火的淡淡吐出几个字。 “尊主!”温歌战战兢兢的望向前方淡雅笑着的男子,她很为难。夫人这明显是在将他们伟大高傲的尊主大人的尊言给踩在了脚下,面对着孤独冷月笑得阴晴难明的脸,她是动还是不动? 第九十三章,大闹幽冥界! 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顿即张得更大:来得这么快?颤抖着手,指向他,严肃的声音伴着愤怒:“你又来干什么?我地 “别来无恙啊,殿下?”清冷的声音,熟络的响起。 阎罗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孤独冷月上次对他的地府一番的破坏,就近他才修复妥当,他怎么能又来了? 判官翻开书,指尖一划,无字的书立即闪出几排金色的大字,看完后,立即禀报:“殿下,那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完了完了!这货怎么能又来呢?”阎罗王圆圆的大脸,头上罩着一顶长方形的帽子,黑色的长方形前后垂着白色的垂帘。他五官威严,听着鬼差来报,此刻他不符合身份的搓着两手,惶恐的在大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并指挥着旁边手持生死薄的判官,“赶紧查查,是不是那只狐狸又挂了?” 而孤独冷月又偏生是个奇怪的存在,生死薄上查不到他的生死,他无权又无本事面对他的野蛮和无理。 阎罗王郁闷无比,地府阎罗殿,自开天劈地,有了魂魄至今,那道大门形同虚设,从未启用过。 “什么?他又来了?”阎罗王闻声,立刻从宝位之上立起,仓皇的动作,拂落了象征他身份与地位的惊堂目,言语惊慌,“赶紧唤差役把他拦在门外,立即启动紧急闭门系统!” “阎罗王殿下,孤独冷月那货又来了!”鬼差惊慌失措的急急忙忙跑进了阎罗大殿,面向一身威严的阎罗王呐喊。 酷寒而阴冷的脸,在幽暗的世界越发的令人发颤,他的冷气,逼得一群鬼差握紧兵器挡在前面,却步步后退。 “哼!不知死活!”孤独冷月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堂皇入内。 机灵的鬼差赶紧的朝身后的人大声呐喊:“赶快禀报阎罗王,孤独冷月那家伙又来地府闹了!” 仔细一看,还真是他! 对,不久前,那个强闯地府的家伙,就拥有这样阴寒而恐怖的眼神。 阴寒的眼神,忽地一凝,鬼差被瞬间震慑,忽地,一种熟悉的味道,在他的脑袋里明亮起来。 “砰!”鬼差被震了个趔趄。 犀利的目光幽暗的滚动着,看着前面死不足惜的小鬼,玉笛飞旋着向他袭去,并伴着孤独冷月狂怒的阴冷之声,“滚!” “什么人?”有生人的气息扑来,鬼差挺身挡在路口,呵斥。 忽地,手臂一展,向阎罗殿纵身跃去。 浓眉忧结,清冷的眉宇间,有着反常的不自信。 孤独冷月手持人骨玉笛,飘浮在半空,倨傲地目视着下方有条不紊的一切。黑衣飘扬,墨发飞舞,阴冷而邪肆,狂野不羁的黑暗之姿,邪侫而幽暗的气质,似乎他才该是这个黑暗世界的主宰者。 这里是冥幽界,人死魂归的转折之地,前面的建筑,乃是地府阎罗殿。 阴风飒飒作响,让这个寂静的世界,越发的阴凉。 “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大门的两侧,各有一排血红而狰狞的大字。 没有尽头的大道,由远而近的行人,戴着生冷的脚铐手链,面无表情的在一群阴冷恐怖的差役押解下,整齐有序的跟着前方领头的两条黑白人影,徐徐向那扇没有大门的建筑内部行去。 虚幻得不真实的世界,却有一座黑色大气壮观无比的高大建筑。 这是一个阴暗的世界,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土地尘埃,天地灰蒙一片。 —— “温歌,本尊有事得离开几天,好好照顾夫人!” 孤独冷月看着女子后背,果绝的开口。 “娘子,有件事不能再拖了,你等着我!” 再三留恋之后,他为她盖着锦被,不忍吵醒了眼前的睡美人,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他轻揽着她的小蛮腰,不舍起身,有她的世界,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孤独冷月,你可不能死!”女子低声的梦呓着,并翻了个身子。 大手抚摸着滑嫩如凝脂的小脸,他的目光异常坚决有力,“娘子,你放心,本尊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把一切补救回来!” 突然,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目凝结,霜寒布满了他线条刚毅的脸上,看着女子的目光都淡起了浓浓的愧疚。 此时此刻,外面的鸟语声都是那么的清脆而令人愉悦! 有她在他身边,真好! 男子看着女人调皮的举止,被逗得剑眉一扬,心情越发的舒畅起来。 “小狐儿,本尊终于把你找回来了!”他喃喃而语,低醇的声音是不为人知的心酸。女子秀眉一皱,小嘴一嘟,起手一舞,推开了那只在她脸上弄得她氧呼呼睡得很不舒服的大手。 孤独冷月一手撑着脑袋,侧身靠在棺材的壁墙之上,目光温融,深情悠长。指腹一笔一画的温柔刻画着女子精致的五官,嘴角淡起的是满足的笑意。 金光灿灿的黄金棺材里,白孤烟还在沉睡,眉目舒展,嫣红的唇角带着释然的淡笑。 红烛燃尽,天已大明。 树上飞鸟引胫交歌,耳鬓厮磨,在这个和风拂柳的清晨,继续谱写着它们夜里的甜蜜温情。 天瓦蓝碧静,云绵白轻柔,七色的阳光温柔的照在大地之上,欣欣向荣。 第九十四章,浮在天空不肯落地的三生石! 说话间,她已经走了过来,并强势地堵在石头前方并不宽敞的地方,“上一次孤独冷月强行把我拖走了,这一次,你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美眸一转,看着石头上某个奇怪的一个位置,好奇地素手一伸,按了按那块凸起的地方,没想到它还是软 “哼,休想用这些妖术来迷惑本姑娘!”她一口拒绝,并不给他机会施展看家的本领! “丫头,你闭上眼神,老夫让你看看你的前世——”他就不信,他还说服不了她? 白孤烟油盐不进,不容商量,步步逼近,“你又想要说什么?别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姑娘绝不受你忽悠!” “丫头,等一下,你先别过来!”老翁见对方黑暗幽沉的目光,一刹而过的是坚持,赶紧出口制止。 这不,白孤烟暗笑一声,杏目一瞪,决心更浓,半眯着杏目,幽幽的向它走近。 对阳间的人讲死后才能见着的东西,纯粹就是脑袋抽疯,惹人不痛快。 “奈何桥是什么东西?三生石又是什么东西?石头能说人话,非妖即怪!”白孤烟脾气倔强,固执己见。 雪白的眉一沉,它冷了脸,连声音都没了好语气:“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老夫我其实是奈何桥边的三生石!在冥界,大家都叫老夫石神爷爷!不像你,臭丫头,居然没礼貌称呼老夫破石头!” 果然是愚蠢又执拗的凡人!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信他一点,要死啊!石头里的老翁瞪着她,心情郁结得不行! “看不出来,现在的妖啊怪的,编神话故事还挺有一套的!”幽幽的声音,透着冰凉。 老翁没有法办变,只得给她解释:“不是幻不出来,是老夫我的原神,被孤独冷月那个霸道的家伙给封印住了,所以你现在见到的,也只不过是老头儿我用精神力凝聚出来的影子!” “怎么样,你倒是快紧的变啊!”她见它迟迟不行动,催促。 “这——”老翁如婴儿般红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神色! 不过——如果幻不出来,休怪她白孤烟没给它机会! “你说你是神,那你就幻个神样出来给本小姐瞧一瞧?”她看的小画册上的那些神啊什么的,都是能幻人样的,既然它说了,她倒想见识见识。 想得美! 白孤烟呵呵一笑,乜斜着它带着嘲讽,“你当本姑娘三岁黄口小儿呢,这也信?”俨然当它怕她,编了词的来骗她放过它。 “我去你的原则,老夫说了多少次了,老夫乃神!”老翁受不了白孤烟那所谓的原则,爆了粗口。 “哼,见妖必除,这是本姑娘的原则!”白孤烟铿锵的声音,异常的富有正义。 石头忽地显了人相,老翁翁白的胡须抖动着,白眉一沉,原本慈祥的脸,起了一丝的薄怒:“我说丫头,你怎么就跟我较上劲了?”它伪装得这般严实,一堆的石头为它掩护,都能让她认了出来! “嘿嘿,以为藏这儿,本姑娘就找不着你了?没想到本姑娘,火眼精睛,还是被我找着了吧?”目光灼灼地瞪着窝在山壁最里的那块石头,她一手叉腰,一手扶剑,言语霸道的挑衅着。 看着那只在乱石堆里,很难分辨出来异样的石头,白孤烟得意的开口。 出了漆黑的大门,没用多少工夫,果然就被她找着了! 秀眉一挑,向门口走去。 她白孤烟要干的事,没有人能阻挡得了! 嗯,一定是这样!凭她对他的了解,事情**不离十! 握着腰际的桃木剑柄,寻的时间越长,秀眉皱得越深,奇了怪了,怎么会没了呢?难不成孤独冷月事先知道她要找它,又把它搬到吞山神殿的外面某处去了? 院子里的人都在找那只小乌龟,而白孤烟却在满院子找那块会说人话的破石头。 “是!”温歌的话还含在嘴里,白孤烟就已经抬起腿走了老远了。 “这样啊——”白孤烟声音拖得极长,小脸堆起的笑容用心不纯,调皮的眼波转动着,拍着温歌的香肩,“既然是孤独冷月重视的,那你就继续监督他们找,务必给找着!” 奸意十足的笑了笑,红唇一启。 不过,既然他喜欢逗弄乌龟,也是件好事,至少,他就不会成天巴着她不放了! 亲自养乌龟,孤独冷月的品味更然很变态! 温歌婉尔一笑,“尊主但凡闲着的时候,乌龟都由他亲自喂养!”温歌想着尊主逗弄乌龟时,那难能可见的温情与笑容,她羡慕的瞟着白孤烟柔和的侧脸应答。 清和的目光看着那个个撅起屁股,埋头苦干,不怕困苦,努力奋斗中的仆人,她既续的说道:“看你们弄得这么大的动静,莫非你们尊主很重视它?” “噗——”白孤烟不雅的笑了出来,这事于她来说,实在太过荒唐!就孤独冷月那人会养乌龟,这世界果然太过玄幻,玄幻得让人无法接受! “夫人,刚才黑衣左副使者前来报告,尊主交给他的乌龟不见了!这不,奴婢正在发动所有人努力帮着找呢!”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白孤烟走到树下,看着一脸焦急的温美女,询问。 眼前,人头窜动,树上树下,假山水池,无一死角的都有仆人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迈出门口,就被院子里夸张的人群给惊了! 第九十五章,误会重重! 不过,每一次这些恐怖的东西被尊主知道后,江湖上就听不到这些东西 天残带着满满的疑惑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这些年来,他一直帮着孤独冷月收发类似于这样的消息,却不知道于尊主来说,究竟有何用意。 “知道了!”接着宽大的袖袍一挥,示意天残离开。 “大约五千只!” “数量多少?” “刚才,谷梁的探子送来消息,古泽镇那边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怪物!” “什么事?”孤独冷月低沉的声音带着威严,丝毫让人听不出来,他如今还是身受重伤的病人。 “尊主!”黑衣左副使者天残走了进来,打断了孤独冷月的静思。 哪怕是跪伏在地,他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如今二人已经结为夫妻,他现在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薄凉的唇一扯,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些狂野:小狐儿,本尊会来找你的! 不过—— 当初离开,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伤心的同时又对他担忧,没想到,他一念之差,就造成了今天这样。 这十日,想来他的小狐儿,实在是等得很失望了才选择果绝离开的。 孤独冷月心思明亮,他何尝不清楚,这趟地府之行,他在那边逗留了近五个时辰,阴间五时辰,人间已十日! 便退出了房间。 温歌长舒一口气,尊主如今变得越来越有人性了,感激得泪眼磅礴,“是!” “夫人的脾气本尊比你清楚,她若要做什么,就是本尊都留不住,更别说你!”孤独冷月众星捧月的被一群侍女给披上了黑色的外套,对着地上跪着的温歌,威严而不失冷傲的言道:“下去吧!” “温歌没能留下夫人,还请尊主降罪!”温歌在孤独冷月的床榻前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孤独冷月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主动的请罪。 三日后,孤独冷月悠悠地醒了过来,经过大夫的合力抢救,经过药石的医治,他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吞天神殿,一片的忙碌,这一次,孤独冷月是有史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温歌与黑衣左副使者,看着尊主实在伤得不轻,二人通过暗门,擅做主张的把他从吞天神殿送到了元盛的某处分部。 “噗——”一大口的鲜血再次喷涌而来,在黑色的地砖上绽开成一朵朵暗红的花,紧接着,这个高傲的男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温歌跪下,瑟缩着单薄的身子,如实交待:“尊主,夫人等不及,已经——已经”温歌把牙一咬,“已经走了!” 房间静寂一片,他细细地扫视了房间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目光瞬间暗下的盯着房间里还粘贴着的大红喜字,“温歌,夫人呢?” 骨节分明的大掌,迫不及待的推开那扇阻隔着他望秋水的大门,潋滟的辉光一片热切,并伴着他低低的一声呢喃:“娘子——” “尊主,夫人她——”面对尊主热情洋溢的幸福与牵挂,温歌眼神闪烁其词,终是没能有勇气把白孤烟已经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那她吃得可好?睡得可安宁?有没有念叨本尊?她过得是否开心?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她不快?”他就像春心刚动的少年,许久没有见着心上人,碎碎念念的好一通,让温歌都不知先回答他哪一个。 “有!”温歌步步跟着,小心翼翼地回应。 “夫人有没有问本尊去了哪儿?”他问。 孤独冷月顺了顺一头墨发,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深一浅的向那个房间径直而去。 温歌错愕的望着手上空了的地方,她岂会不明白,尊主是怕被夫人给看见,产生误会!可是他却不知道,夫人刚刚已经—— “本尊没事!”他把手臂从她手上扯了出来,坚强地站立着。望了望不远处的房间,想着屋里的女子,小鸟依人般的正等着他的归来,薄唇勾勒起一抹温馨的笑容。 “尊主,你这是怎么了?”温歌微仰着头,望着尊主苍白而阴沉的线条,纳闷地继续开口,“温歌马上给你叫大夫!” 他一出现,就被温歌发现。看着尊主风雨飘摇的摇晃着身子,步步而来,温歌吃惊之后,大步赶了上去,搀扶着他的手臂。 大掌压在胸口的位置,以便不会那么的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冰凉的唇,没有半点的血色,一步一踉跄的走了出去。 “噗——”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次,阎罗王下了狠招,他五脏皆受到了大小不一的破坏,他想,要不是他抽身跑得快,或许他的这具肉身就交待在那里,回不来了! “小狐儿,本尊已经尽力了!希望你别怪我——”呢喃的声音,带着很深的愧疚。 只手扶在墙壁上,以此借力支撑着他那快要倒下的躯体。峻冷的目光幽暗沉静,冷酷的冷上霜寒凝重。这次地府之行,他与阎罗王大闹了好些个时辰,双方损失惨重,损兵折将的同时,大家都伤得不轻,可终究他还是没能如愿的把白玄明夫妇的性命给救回来。 “噗——”一口腥红的鲜血喷洒了出来,孤独冷月趔趄着往后摇了摇虚弱的身子。 一道刺眼的强光划过,孤独冷月突地现身出现在这个寂静的暗室里。 白孤烟前脚离开后不久,吞天神殿,某间暗室。 第九十六章,成了通缉犯! “小姐,我们听到他们传言说,皇上的长生药刚一出炉,就被人给偷走了!大少爷护药不利,皇上发了雷 白孤烟冷静着眼睛,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正常:“说!” 单向春嚅了嚅嘴,“小姐——”却没了下文。 喜儿痛哭着,“小姐~” 如果她还不明白,她就白活了。 “春儿,上次你要告诉我的坏消息是什么?”白孤烟搭着眼敛,看着二人的脚底淡淡地问。 喜儿想起之前听闻的传言,手心起了一层的汗液,紧张地捏着单向春的手,看着小姐的目光突地多了难安。 她不说话,喜儿有话也不知道怎么说,顿时,气氛凝重得让人心头发慌。 马车外面的对话,三人都只字不差的听了个清清楚楚。白孤烟沉默着,她知道,如果不是事情很严重,青杀也不会这个低眉善言的与那官差交谈。 为首的官爷双眼放光的欣赏着手中银票,带着笑喝叱着那人,“老子说放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 “侍卫队长,就这么让他们过了,似乎不妥!”某位不长眼色的小兵,上前说道。 官兵老爷笑得一脸的皱纹,满意连连的对着玄色点头,“小子,这么会做人,有前途!”后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众官兵,吼道:“放行!” 玄色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想着眼前的事确实很棘手,只得咬牙当破财免麻烦。随即一副霍然明白的样子,点头附和,“官爷教训得是!”说完,自觉地把手伸进了胸口,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张只有五十两的银票,递了上去,“今天走得匆忙,下回一定给官爷孝敬份大的!” 官爷乐呵呵的接过银票,一看上面的额度,多得都超过他当差一年的俸禄了,当即眉一扬,满意地横了玄色一眼,“还不如你的兄长会做人!”边说,他还拍着玄色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兄弟,记住,在外混,得懂得变通!” “官爷,我兄弟平时就这样,见不得有人对府中小姐不敬,还请你消消气!”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份额不轻的银票递了上去,“这些还请官爷看在小的情面上,给个方便!我代我兄弟向官爷赔礼了!” 忙上前,堆着违心的笑容,周旋着开口调解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此种情况,青杀暗道一声不好! 官爷见状,浓眉一扬,嚣张拔邑的吼道:“怎么着,你还想在老子面前动武?老子说检查就检查,要不然,将你等统统拉到衙门去,一并处理!” “你太过份了!”玄色抽出了剑,怒喝一声不善的瞪着他,大有要动手之意。 他的话引来众多官兵的哄笑。 “有没么不妥?”官爷的口气很横,“如果怕日后嫁不出去,大不了老爷我受点委屈,收回家做十五房小妾不就成了!” 谁都知道豪门大户的千金在未出嫁之前,都是不允许莫生男子看见容貌的! 玄色挺身,及时的挡住了那伸出的猪手,一本正经的护主道,“官爷,车里坐的是我们家还没出阁的小姐,你们这样检查,于理而言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说话间,已有两个带刀的上前要撩开帘子查看。 官爷明显没有耐心听他们解释,凶恶的吼道:“少废话,有没有,老子们检查之后,确信车上没藏着通缉犯,就放你们通行!” 玄色露出温润的笑意,“官爷真会说笑,我们怎么可能与朝廷的通缉犯有关系?”青杀则用秘音传声告诉三人千万别出声,也别出来凑热闹。 神色一闪而过,仿佛就从来没有变过。 他们意示到,路上听到的传言**不离十了! 看着大大的通缉令三个大字下面,两个被描述得唯妙唯俏的白孤烟与喜儿,青色与玄色冷静的脸上闪过片刻的惊慌。 官爷嗖的一声,两张画像向下划拉开,并严厉的责问,“车上载的可是这二人?” 白孤烟惶惶不安的靠在马车内,并没有出声,她相信外面的玄色二人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们听命在此捉拿朝廷要犯!”为头官爷的声音,带了些凌杀之气。 “官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检查什么?”外面传来青杀二人客气的询问。 “站住,检查!”正在此时,她们的马车被守城的一众官兵堵住了去路。 喜儿回过脑袋,看着小姐情绪低靡,小脸苍白,当即就放下了布帘。 “喜儿,把布帘放下吧,别冻着了小姐!”看着白孤烟脸色微变,善言观色的单向春忙对喜儿说道。 白孤烟淡淡地回应,“随你!” “小姐,听说叶县的五色凉面远近驰名,我高兴的是我终于有机会品尝了!”喜儿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向往。 明亮的阳光从喜儿撩起的布帘处,映照了进来,有些刺眼,不适的眯了眯清幽的眸子,眉头拧紧,此刻,她的心里居然升起丝丝强烈的不安。 白孤烟斜着眼睨了她的侧脸一下,平静的声音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情:“你要知道过了这个叶县,才是邺城,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小姐,咱们终于要到家了!”喜儿撩起车窗的帘布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马车一路而行,从清晨,到黄昏,从日落到日出。 第九十七章,白映青的到来! “小姐,以前她那么对你,你还管她死活干什么!现在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让我送银票给她, “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了李秋水,不知道她怎么搞的,她一个人像是流浪到了叶县,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现在身份又特殊,不便现身,我想让你给她送五百两的银票过去!” 单向春走了过来,与白孤烟围桌而坐,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白孤烟立即制止,表情凝重,“先别忙了,你过来,我有要紧的事交待给你!” 单向春回身走了过来,没几步,又转身向里屋走去,并柔柔地开口,“小姐,外面冰天雪地的,肯定很冷,我去给你拿件披肩出来!” 单向春回以一笑,“这个是自然!” 喜儿嘟了嘟嘴,显得有些不愿意。不过还是面对单向春,友好的笑了笑,老妈子似的交待:“好好照顾小姐,最近小姐心情不好,可以多陪她说说话!” “喜儿,你一个人先辛苦下,让春留下!” 二人刚到门口,白孤烟赶紧说道。 “现在饭菜都凉了,我和春去给重新做一份!”喜儿说完,二人就朝厨房走去。 白孤烟迈进了房间,坐在了桌前,轻言开口:“饿死了,我的饭菜呢?” 白孤烟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淡淡一笑,“呵呵,又不是去捉妖抓怪什么的,你们也别紧张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喜儿捂着胸口,一副担惊后怕的念叨着:“我的个天,小姐,你可知道,咱们现在可是通缉犯,被抓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为了不让二人担忧,她撒谎道:“我听着外面有事发生,挺热闹的,就出去随便走了走!” “小姐,你这是去了哪儿?”喜儿急急地打探,单向春则是无言地用眼光询问。 院子里,喜儿与单向春正急得团团转,发现小姐失踪,又不知如何下手去寻找。看着小姐从门口自己走了回来,忙迎了过来,绕着小姐,又是检查,又是转圈的,紧张得不得了。 见此,白孤烟有心帮忙,也无计可施了。刻意地低着头,猫着腰,谨慎地穿过人群,快速的回到了住处。 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很快的就堵了半条街。 “官爷,你看小的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已不容易!可这个不知道道从哪里来的女子,却死赖着呆在这里,影响小的生意!这不,小的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不肯起了!官爷,小的发誓,我真的只是轻轻的推了她一下,不信,你问大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包子铺老板对着两差役,态度和善有加,边说边比划着。 见着差役是熟面孔,老板主动挪了位置,堆起笑,主动的交待。 正准备出口,让挡在身前的两个姑娘让让路,两个身穿制服的差役挤开人群,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大声呵斥:“出了什么事?” 到此,白孤烟秀眉一凝,心情沉重。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那几个围着李秋水打着转的老男人,也听不下去他们对同为女子的猥琐之语。 那个被呼东爷的,老脸一抖,“别说老夫了,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以为能瞒得过老子!” “东爷,您老的口味真重!”另一个人笑哈着,接过了话。 “没想着,这小娘子藏着的下面,居然是这样鲜嫩光滑的嫩肉,啧啧,比那些窑姐儿的摸着都舒服,看着就想咬一口!”一人调笑。 人群里,一些常年花天酒地,混迹于烟花之地的老男人双眼狼光一样的燃烧着,他们团团围了上去,肆意地伸出了他们的咸猪手,摸向了那细皮嫩肉得让人流口水的脖子。 她的动作,露出了她白嫩的脖子。 面对众人的指点,她埋着一头乱发,窝在她的双膝处,放肆地大哭起来。 眼前的女子,目光冷冷凄地望着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干冽的唇早已失了她记忆中的光亮水润。 她委实难以会相信,李秋水会以这样方式与她再次相见。那个夜里,阮经亘告诉了她,他休了李秋水,虽然她白孤烟并不明白,是因何原因,他会休了跟着他十多年貌合神离的妻子。但是,那一夜,姓阮的前脚告诉她休了妻,后脚又向她求婚。她想,李秋水被弃,或多或少,她白孤烟都占了一部份的原因。 白孤烟停住脚步,心情复杂。 于是,有些男人开始对着地上的人猥琐地指指点点起来。 老板的话,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板捥起袖子,露出了他粗壮有力的胳膊,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久久不起的女子,嘲讽:“哟呵——你坐地上想撒赖是吧?” 她面色腊黄,眼窝深陷,与往日那个如花似月,端庄优雅的人,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 “赶紧给老子滚!老子又不是开的救济堂,老子还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都等着我挣点钱回去好应付即将到来年关!”说话间,包子铺老板就手一推,李秋水被推搡了出去几步远,脚底一滑,倒在了雪地上,唉唉喘息。 “老板,你行行好!哪怕给一个也行!”前方再次传来她哀弱的乞求。 白孤烟心下一咯噔,实难相信前面那个发髻零乱,衣衫不整,鞋子都破了的女人,会是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宣乐国国师夫人——李秋水。 第九十八章,黑夜神秘人! 老人面容融情,如婴儿般健康红润的肌肤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在月华的映照之下,越发的清亮有神。他定定的望着自己,双掌半握,垂在他的双侧,半启的唇,欲张欲言。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已经不在是当初所见的那个骨瘦嶙峋的老人了。今日的他,锦衣华服,花白的银丝被打理整整齐齐,眉稀疏而细长,高额挺鼻,岁月虽然在他的脸上,留下或多或少细密的纹细,但是,他依然还是一个让人震撼的老人。 “烟儿——”他再次的轻唤着她,沉沉的声音,带着温暖,在黑夜中,在她白孤烟如今双亲全失的境遇之下,似春燕归来,似轻风佛柳,在她伪装得很好的伤口汇成一条绢绢的细流,温暖地趟过她的脆弱的心房。 这声轻呢的呼唤,是多么多么的像,她的胖子老爹白玄明对她各种纵容时的轻呼。 突的,泪水不由地涌动在了清幽的眼底,瞬间滚了出来。吸了吸秀鼻,她张了张嘴,在老人希冀的目光之下,却紧闭了唇,不发言语。 她怕她沉沦在眼前,这个曾经是宣乐国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这个与她毫无干系的老人的温情里。 良久之后,她一改刚才的郁郁寡欢,对着白映青淡淡笑道,亲疏有驰:“前辈怎么与青杀二人走到了一起?” 老人的目光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幽暗沉寂。 看着白映青似乎不准备回答小姐,玄色给她做了解释:“小姐,我们在邺城员外府的外面,碰上了白老国师!” 白孤烟点点头,忧愁与伤心齐齐地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涌动着,她把它们强行的压下,给着大家坚强的笑容,“都进去吧,有话屋里说!” 大家齐齐地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白孤烟回头望了望黑而清冷的院子,并没有见着单向春。刚才听到喜儿兴奋的呐喊,她原本还以为是春儿回来了,却不料是青杀他们的归来。 秀眉拧成一起,春儿自她交待离去,已过数个时辰,按理来算,就算李秋水需要何样的帮助,她都应该回来了才是。 心隐隐不安的走进了房间,跟着大家坐了下来。 房间里烧着一个暖屋的火盆,火炭不时的爆发出声声噼啪的脆响。 明明灭灭的烛火在灯架上闪动着,她的小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黄晕,她看着青杀二人,虽然明知答案已经成了定局,她还是艰难万分地开了口。 “你们有没有查到,我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杀坐着,表情凝重。 玄色双脚交叉盘腿窝在椅子里,抱着他的武器,眉目低垂地盯着青色的地砖,他不想谈论这个令人悲伤的话题。 青杀把他的长剑连带剑柄的搁在旁边的空椅之上,细细地注视着白孤烟清瘦的小脸,从容淡定,清和的眸子里映着烛光点点,长睫湿润,虽然挂着她刚才流过的泪痕,但是却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伤心与难过! 她是坚强的! 那他就告诉她好了! “这一次风清门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要打听根本就不难!皇帝亲自上阵监斩,午门斩人的场面很大,很多人亲眼目暏了整个的杀头事件。与白家员外府一样,受长生药被盗而波及的家庭有不少,风清门门下,与制药的有所挂勾的人员都丢了性命,还包括他们的家人!” 白孤烟瞪大的双目,瞳孔在惊讶之下扩得很开,启着唇,无比的震惊,“有没有人统计过,大概死了多少人?” “五千多人!”一直沉默的白映青开口答道,连他听说的那一刻,他都惊讶难以相信。 一枚药丸竟然系了这么多条人命! 白孤烟沉默地拧着纤细的眉毛,五千多条生命,仅是因为所谓的长生药被盗了,就白白的被那个该死的皇帝给无情的剥夺了生存于世的权利! “长生药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白孤烟呢喃着,清清浅浅的声音在这空寂的房间,如一片即将飘零的落叶,细不可闻。她不知道,她问的是眼前的这些人,还是那个残暴无情的皇帝,还是还些追逐长生果葬送了他们大好年华的那些人,还是问的那个一心扑在风清门,寻找长生药的哥哥! “谷梁皇帝已年近古稀,越是大权再握的人,就越会怕死,就越是对长生不老的东西越在乎!听说,为了此一次的长生丹药,皇帝老儿听信了妖言,连自己刚出生仅三天的一对双生儿女,都给扔进了炼丹炉!” 为了做个长生不老的妖人,连自己所生的婴孩都下得去手!这还是人干的事吗?如果妖言传说生吃人肉喝人血吃人心也能长生,这些疯子是不是也会这么干? 她静静地想着,静谧的房间里,她秀拳握紧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双目燃烧着一簇熊熊火焰,一种涛天的恨意,正在她的心底冉冉升起。 “那么多人被砍头,那么多人无辜受了连累,难道就没有人,群起反抗那个残暴狠戾的皇帝,去救人吗?”白孤烟咬着牙子子珠玑的质问。 “有!”青杀冷静地回答,连尊主那么狂妄的人都参与了救人,可照样也失败了,不过好在尊主较于那些人,能成功的逃离了现场。但是他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只是细细地说道他们打探而来的信息,“那一日,听说劫刑场的人前前后后有近两万人参与救人,可是人没救出去,却反被皇帝早早 第九十九章,一场重伤,改的是一国历史! “站住,乖乖受死!你们以为你们还能逃得脱?”黑衣人在身后高 白孤烟边跑边回眸一望,见黑衣人已经远远的追了过来,他们森冷的大刀上还滴着瘆人的血液。 正在这时,一阵利落的脚步声,并伴着黑衣人身还远,声已近的阵势,再次把二人的心提上了噪子间,令人窒息。 白孤烟与春儿,头也不敢回的往前拼命的跑着,跑了一段行程之后,发现并没有人跟来,累得喘气困难的她们,渐渐的放松了脚步。 “追!”身后传来指意,黑衣人拎着刀,以迅雷之速窜进了白孤烟二人逃跑的小道上。 黑衣人杀光了触目所及的人,齐齐的望着刚才二人逃跑的小道。 她白孤烟只能降妖除魔,虽然就近几日在青杀二人的指导之下,懂了些许技巧,但是面对真正的杀戮,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去测试她到底学到了多少有用的武功之术! 说完,拉了单向春就拐进某间民房的后面的一条小道。没办法,面对这群残暴无人性的暴力份子,她白孤烟只得自私一回了! 单向春的话,让白孤烟一下子回过神来,蹙眉道:“咱们赶紧往这个方向跑,兴许还能躲得过一命!” 她怕,怕白孤烟此时乱发善心!得不偿失! 单向春看着无力反抗的人群,在那群恐怖份子的举刀之下,一刀一人,干净又利落的手法,让那些生命瞬间结束倒在了血泊里死不瞑目,还有那些正在向她们奔跑过来的人群,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的孩童,惊睁着瞳孔询问小姐,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小姐,咱们怎么办?” 还在愣怔间,一个狠戾的声音,犹如黑夜的鬼魅,让人群更加的惶恐尖叫,抱头鼠窜的拼命逃离着现场! “杀!给本尊全杀了,统统一个都不留!” 或许是她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他?天下间拥有相似东西的人多了去,哪会有那么巧? 因为她看到了那头大马上黑衣人腰间的那只笛子,那只略带熟悉的白色玉笛。 她的心微微的颤抖着,目光沉沉。 这—— 白孤烟顿住了脚步,抬眸望过去,只见一群黑衣人,在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黑衣人的带领下,正在举刀屠杀那些正在观赏烟火的百姓。 突地,前方的街道上,一下子就如炸了锅似的,原本热闹安静着静看烟火的人群四处逃窜,各种的尖叫声,嘶鸣声,声声震耳。 脚步沉重,在潮湿的地面,溅起一路的水花。 既使再不舍,即使再如何的留恋,那些属于她白孤烟无忧无虑的甜蜜已经随着那两条金黄色的封条,被沉封在心扉之上,注定成为遥不可触的回忆。 霍地转了身,对着旁边的人悠悠的低声道:“走吧!是该回去了!” 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泪,收敛下所有的情绪,恢复了脸上惯有的平静,目光清冷,带着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韧与决定。 白孤烟一怔,她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她,可就是这样,她才没有让青杀与玄色跟着她过来,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伤痛悲伤的一面。面对着白家员外府,她的心情复杂难言。那里面有着属于她的一家人的欢歌笑语,她的心就难以平复下来。眼眶发涩,隐忍了一下午的眼泪终是滚出了眼眶。 单向春黯然的垂了垂眸,一股莫名的不安渐渐的笼上心头,继续的劝道:“小姐,中午你不是收到了消息,合宛的大掌柜今晚会来跟你会合的么?你再不回家,一会白老国师见不着你,又该着急了!” 白孤烟依旧的站着没有动,秀唇紧抿,清幽的眼底,望着家的方向,平静的面容之上,是复杂的心绪。 “小姐,已经晚了,我们回吧?要不然大家又该担心你出来找了!” 单向春看着空中缤纷一片的色彩,启唇淡淡一笑,阴郁的心情随着年夜的到来,逐渐的舒展开来,回身对着白孤烟轻言道。 但是同样也让人舍不得移步! 夜色之下的烟花,好看得令人叹兴! 随着震耳的声音响起,暗沉的天空中,接二连三的升起一枚枚绚烂的烟火,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经久不息的在空中炸开,变幻成一朵朵奇异的流苏花朵,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之夜,披上了一层喜庆的洋洋外衣。 “砰砰砰!” 雨渐渐的小了,雨后的建筑,经过雨水的冲洗,越发的清亮,却冲不走大家心里的那片阴云。 单向春微微侧首,望着她伞下的小姐,女子柔弱的目光中,划过浓浓的悲伤。她陪着小姐,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两个时辰了,小姐一言不发,她知道她的心底不好受,但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的去劝解。或许,就以这样的方式,默默的伴着她,一起沉浸,一起缅怀,小姐应该懂得她的用心。 曾经热闹非凡的府邸,如今凄冷一片,门上那块代表白家辉煌的牌匾已经歪斜不堪,金黄色的朝廷封条,交叉着贴在了那对铜狮子的门扣之上。 某个并不显眼的拐角处,碧青色的油纸伞之下,蒙了一层白纱的白孤烟与单向春并排而立,面向远处的员外府。 天空已经暗色下来,黄昏已近! 清冷的街道,行人稀少,但却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年关景象! 阴雨霏霏,阵阵的冷风席卷而来,扑在脸上,生冷的疼! 第一百章,一朝醒来,局势大变! 女子动作细微,并没有让还在喋喋不休的喜儿发现一丝异样:“小姐,你知道吗?天道院,现在在五国的风声不压于当初的风清门,据说,他们的组织是专业负责铲尽一切于百姓不利的邪恶生灵!所以——小姐,如果你再继续的睡着,你可能就只能平平淡淡的度 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睫毛微颤,眼珠在眼敛之下,毫无声色的转了转。接着,触摸着桃木剑的纤纤玉指,弱弱地屈了屈。 清清浅浅的声音,继而的在房间里空响起:“小姐,最近出现了很多的奇奇怪怪的妖物,这不是小姐你以前遍寻不着的东西么?你看,你的木剑都快发霉长蘑菇了,你再不醒来,你要斩尽天下妖魔的宏远理想,你要闪闪亮的高远目标,可就被那最近崛起的江湖组织——天道院给夺了先机了!” 最近江湖上的很多传闻在脑子里萦绕徘徊,喜儿的目光咻地一下就亮了,兴奋地抓了小姐的手,不知不觉的就加了些力道。后,她起身,拿过小姐的宝贝桃木剑,给按在小姐的手心里,任其那么接触着。 对于龙大芜的大义不道之举,居然国民没有多少人持反驳的姿态,如今国民高呼着,让摄政王一气呵成坐在皇帝之位,可是摄政王却一笑而过,让皇位空着,闭口不谈皇位之事。 是啊,五个月,五个月能改变多少的人事物非,谷梁老皇帝被摄政王已擒,天下的百姓居然大快人心地为其列出了大大小小的三十条罪证。 “如今我们已经不是通缉犯了!小姐,你该醒了!你睡了已经整整的五个月了——”喜儿哽咽着,噙着眼泪没了下文。 “对了——还记得管家来福伯养的那只大黑么?那只尾巴卷得很有特色,你非说它是只大狗怪的大黑,拿着桃木剑恁是追得员外府鸡飞狗跳之后,才罢了休的大黑,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之后,居然又自己找回来家了!” “昨天晚上,摄政王与白老国师陪了你整整一个晚上,小姐,你是没看到,摄政王走的时候,那让人心伤的眼伤,让喜儿看了都为之难受。” “小姐,现在已经是五月了,院子里很多你与喜儿亲手种植的花都已经开了,姹紫嫣红的很漂亮!” “小姐,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回到白家员外府了,现在你就躺在专属于你的烟雨阁。你闭着眼睛,是不是也能感觉这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可惜,员外府里的仆人,现在除了喜儿,全是陌生的面孔,不过小姐也大可以放心,摄政王已经交待下去了,他们对待小姐,一定不会比之前的那些人差的!” 喜儿坐回床边上,看着小姐安详的气息,若惜的目光,含着伤感,她拉过小姐的嫩白如玉的细指,牢牢在握在手心,又开始了每日的自言自语。 单向春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抱了一堆生活物品走了出去,继续留下喜儿在房间照看着白孤烟。 二人合力把小姐重新平放在床上,放下纱帐。 喜儿擦了擦不争气的泪水,目光流露出坚定,“是,我们应该相信小姐的!”就算不相信小姐,也该相信白映青与如今身为谷梁摄政王的龙大芜! 最后一勺被盛进白孤烟的嘴里,单向春起身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几之上。拿过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帕子,绞了水,为白孤烟温柔地擦拭着嘴角。 “喜儿,你看小姐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你不能总是想那些令人垂头丧气的后果,你要往好的方面想。这次,小姐虽然是睡得久了一点,我们要对小姐,对我们自己都要有信心!” 不过,面对如何的状态,她也会给喜儿一个坚定的信念。 这个问题,喜儿基本上每日都会对着自己问上一次,问的次数多了,她反而坚定的心思都开始动摇了。 单向春抬眼望过去,喜儿圆圆的小脸上,郁闷萎靡。喜儿的担忧她何尝不知道,白孤烟的生死系着大家共同的关心。 她陪着小姐一起长大,十多年了,她从没见过小姐,什么时候伤得这么重过!这一次,小姐一睡就做了五个月的睡美人,都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春儿,你说小姐会不会永远就这样——” 碗里的汁液快见底了,喜儿再次的开了口,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她一勺一勺的把碗里的汁液送进白孤烟的嘴里。 单向春没有回答喜儿,连大夫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摄政王的这个问题,更何况她呢? “是啊,可是她为什么会就这么一直睡着呢?”喜儿低首看着小姐白里透红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的扫出的那排浓密,同感的触动着。 “小姐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单向春柔柔地低呢着。 单向春舀起一小勺的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熬制的营养续命液,搁在嘴边,吹温了轻轻地送于小姐的嘴里。 喜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答道:“没!”并把纱帐挂于两侧,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白孤烟,然后把她搀扶着半靠在自己的胸口,让她面朝着单向春。 “怎么样?今日小姐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推门声低得不能更低的吱呀一声,门轻轻地被人从外间推了开来,单向春只手端了只细瓷的小花碗走了进来。 房间里清烟缭绕,空气中流淌着温馨的静谧。女子面色安详的躺在粉色纱帐垂绕的床榻之上,眉目轻柔。 第一百零一章,黍城之行! 闻声,龙大芜淡淡一笑,优雅的从车辇内下去,眉宇沉稳,清冽的嘴角挂着微笑,转身,把手伸向还在车里的女子,轻轻的唤道。 “烟儿,来——” 白孤烟迟疑着,没有立即行动。听着刚才齐唰唰的声音,她猜马车外,人定然不少。 “小姐,你快出来看,好多人哦!这广场上的人多都快赶上邺城的所有人了!”喜儿自后一辆车内出来,壮观的人海,让嘴快的她连脑子都没过一过,就直接惊叫了出来,犹如山外来的野妇,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却燃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单向春机灵地一拉喜儿,直接跪在地上,低头低调装成刚刚才一切只是人们的一场幻觉。 “切,你喜儿还知道邺城有多少人?邺城怎么着也有好几万的人!不懂就不要丢人显眼了!”白孤烟秀眉一抖,不屑于喜儿的夸大其词,起身将手放在龙大芜的掌心,随着他的牵引跟着下了马车。 广场上,整齐划一的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黑色的脑袋在最后面直接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这人数确实多得让人发呛,场面壮观,声势浩大。 她呆愣在原处,没想到天子之地的黍城,不说建筑,不说物价,不说穿着,就是百姓多得就如蚂蚁一样,让人为之震叹。 大家都恭敬地跪着,此刻的人群,寂静无声,就他与她霍然屹立在广场上。他不先招呼着大家,却这么旁若无人的牵着自己的手,似乎她在他的眼里,已经超越了一切。 他的目光炙热,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漆黑的眸底深沉莫测。 她双唇微抿,内心苦不堪言,清幽的眸底滑过一丝的悻叹:她都给他说过多少次了,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看来,自达她伤了一场之后,似乎他又误会了什么! 她无辜地看向龙大芜,眼里充斥着各种的疑惑:“这种场面,你怎么能让我从马车里出来?还有,我是不是也得像他们一样,对你行跪拜之仪?” 从眼前才意示到的真正身份之差,她忧心忡忡的开口询问。 怎么不是直接去事先安排好的合宛别院,怎么会到了这里? 还有,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这样拉着她的手合适么? 虽然她以前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 明显这样亲昵的举止,已经有所不妥了。 手心已经起了一层的香汗,抽了抽,却让那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掌越发的紧密。 他的手强劲有力,声音一如往昔的温和,“龙哥哥不管变成什么人,还是那个可以让烟儿抱着笑,抱着哭,抱着撒娇的人!” 再次用力的抽了抽,依然没有摆脱那双大掌,不得已,她只得无奈地叹息,“可是,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以后你还怎么娶妻生子?”更重要的现在身份不同于以往了,他这样让其它人会怎么的看待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的为人? 龙大芜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他反而心情极好的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影响烟儿日后嫁人的!” 或许是把她逼得紧了点,瞟了眼还跪着的人群,他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 “好了,大家的诚意本王已经看到了,都散了吧,有事明日朝上再议!”他挥了挥衣袖,镶着金丝的衣摆,随着他优雅的举止,在明亮的日头下,耀眼夺目。 人群纷纷起身,主动让出了一条大道。 龙大芜安排着白孤烟上了一辆轻便的软轿,他则立在马背上,带领着一大队人马的军队的簇拥着前方的那顶软轿,往事先准备好的落脚之地而行去。 路上行人驻足,对着缓缓离去的轿子,各种的质疑。 最近几个月,谷梁新崛起的摄政王龙大芜年轻俊美,财大气粗,雄才胆大,风头很旺,早已成了黍城。家喻户晓,无所不知的名人了。 所以摄政王所行之地,人群纷纷停驻凝望,异常的肃静,尤其是摄政王居然骑马,任由火辣辣的日头晒着,只为亲身守护那顶粉轿。 人群震惊,哗然一片,纷纷好奇轿中之人。 软轿众星捧月般的落在精美的院落里,龙大芜亲自撩开了软轿帘子,迎着白孤烟出来。 “烟儿,我们到了!”好听的声音,淡泊似水。 白孤烟望了望,阁楼精美,花台水榭,争相怒放的花草,都是她白孤烟喜爱的品种。 他专注地盯着她,生怕不入她的喜好,“怎么样,可还喜欢?” 她莞尔一笑,还没回答,一阵凉风吹了过来,带起了清脆的风铃声,悦耳清灵,笑容越发的扩开,一笑之后,目光忽地暗淡下来,她再次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开口,“烟儿虽然非常喜欢!但是——”她却不喜欢他为她做得过多!脑海里闪过孤独冷月那张冷毅的脸,以及胸口那道淡淡的刀痕,她微微一停顿,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剑柄,微敛着神色,直接摆明她坚定的立场:“龙哥哥你以后还是别对烟儿这么用心!” 明的,直的,委婉的拒绝,他已经历经多次,他知道她似乎又多想了,但是他却不再为自己辨别。目光锁在她那被风抑起的缕缕留海之上,包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改变,“喜欢就好!走吧,白老国师已经提前到了!连青杀与玄色,也给你安排过来了!” 他领着她,把她交给白映青之后,简单交谈几句之后,午饭都没有用,便 第一百零二章,一口回绝女皇之位!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注!喜儿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也不知道应我!”喜儿捧着碗花茶,自桌边绕了过来,顺着白孤烟的目光打量着,并好奇地望了过去。 触目所及,红蓝粉绿的花枝间,是一行浩浩荡荡的黑衣人,好不招摇的一顶圆弧形白纱帐大轿,轿中人影独立,看不到脸,只能分辨出来是一个妖柔的背影。轮廓朦胧,但从纤尘不染的纱帐映掩之下,那一身越发雪白的袍子,想必那人长相也不差。 喜儿眼睛都直了,小嘴能塞进一颗鸡蛋。 震惊地呐喊:“天呐!这黍城的人真是会过日子,出个门,也能搞得这么别致新裁!”花茶碗自双手间滑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春儿,你也过来看,快点,他们都快走没人影了!”看热闹,怎么不能见者有份,喜儿的小手在身后胡乱的摆动着,喊得挺急。 好奇心人人都有,单向春吞了口茶水,几个大步跟着了过去,却只是看到一群黑衣人宽厚冷酷的壮实背影。 “没什么啊!”单向春语气淡淡,她没有发现什么别致的。 “那是你没有看到!刚才有顶八抬大轿,又是童子,又是童女开道撒花的,哇塞,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生活的质量搞到这样的境界呢!”喜儿下巴微仰,左手抱着右手的抵在她肉嘟嘟的下巴处,双眼冒着红心,憧憬与羡慕地嗅了嗅空气,一脸的陶醉:“你们闻,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花香味,果然是人走了,香味还在!” 见着那些队伍已经消失在了街道上,白孤烟也收回了目光,屈指一弹,不轻不重的敲在喜儿光洁饱满的额角,在喜儿回神望向她的一刹间,一句话如冷水给她泼了过来,“你傻啊,你闻到的哪是花香,是你的臭汗味!” 顺带的,食指勾起,轻柔地给她擦了擦嘴角,无视着喜儿小圆脸之上那青白的脸色,“啧啧,居然还流口水了,真是难得!你喜儿居然还好这样不男不女的人!” 还撒花,啊呸!不是来个人,养起几个童男童女,有模有样的撒花开道就能成为天女下凡了! 有钱就了不起啊,她白孤烟也不缺钱!做人不知道低调行事,早晚得出事! 喜儿撇了撇嘴,对于白孤烟的理解,她没有反驳。刚才的花茶水被打翻了,她置之一笑的又绕回了桌边,拎起水壶给小姐再倒了一碗,顺便把单向春早先喝空的碗也给她补满了。 把花茶水推了过去,看着神色平静的小姐,喜儿嘻笑着开口,三分真,三分猜测,四分的疑惑:“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自从小姐重伤归来之后,她与春儿都相继发现了,小姐笑的次数少了,即使在大家面前刻意的挂着笑容,但是那份笑,却少了几分的随心。 小姐肯定有事瞒了大家。 白孤烟清明的眸子闪烁着,长长的睫毛向上自然的卷曲着,随着眼珠的波动,它们弧度好看的上下着,如翕动的蝶翼。 单向春也直直地望着她,喜儿的目光中包含着很多的东西,白孤烟心下一塞,她掩藏得这么好,没想到她们也能觉查出来。 清冽的唇,紧紧的抿着,目光左右在二人的脸上,她忽地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爹娘都没有了,难道还不让本小姐伤心难过几天啊!本小姐也是凡夫身肉,心也会痛会失落的好不?” 喜儿不死心,目光落在小姐清澈明清的双眼之中,继续的追问,“真的就这么简单?” “你觉得呢?”白孤烟把问题又推了回去,反而让喜儿更加的迷惑了!小姐到底是有心事,还是没有呢? “成天没事干,就知道东想西想,难怪本小姐怎么满足你的无底洞,都不长个,只长肉!”白孤烟看着喜儿纠结万分的脸,娓娓一笑之后,刻意的转移着了喜儿的话题。 “既然小姐,你不肯告诉,我们不问就是!但是小姐,你要真有什么搁在心里难受的,别忘了喜儿与春儿愿意与你一起分忧,明白么?” 看着二人诚挚的目光齐落在她的身上,白孤烟头一点,应了声:“好!” “三位客官久等了!”酒楼的伙计满脸堆笑的带着他们的招牌菜从门口走了进来,带来了一屋子的菜香,喜儿更饿了,小肚子当即就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喜儿满足的表情下,起身,离开酒楼。 午后的阳光,明亮又刺眼,带着倦意,引人昏昏入睡,三人小逛了不久,便没了继续逛下去的**,于是,心有灵犀的她们原路返回。 下午的街道,行人依旧来来往往,似乎比上午的路人还要来得多。于白孤烟来说,路人再多,商品再繁复,都引不起她的半点驻足。 不过,路过一家茶棚的时候,几个老人悠闲的闲聊倒是让她的耳朵立了起来。 “听说,摄政王终于松了口,准备捧新皇上位了!”一位老者一句话,在四面露光的茶棚里,引起千层的波浪。 “真是没想到,他辛苦夺来一切,只为捧别人上位!”另一位老人感叹,话里行间似乎是对他口中所谓的摄政王的抉择有很深的遗憾。 “可不是,老夫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看来,谷梁就因为摄政王不上位,必定让不少让与老夫一样,深感遗憾!” “有没有内幕,摄政王要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