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一姐》 第一章 童年的大炕 舅舅和禽兽这两个词在我幼小的记忆中没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有不同的话，就是舅舅禽兽不如！ 我4岁时，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开了人世。 姥爷收养了我，但姥爷常年不在家，舅舅整天在外鬼混，实际上照顾我的只有舅妈。 舅舅只有一个女儿叫高艳，比我大1岁半。 自从我到了她家后，很快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每吃到一口好的东西都会惹来她鄙视厌恶的目光。 舅舅最早一直是姥爷家的骄傲，因为有个很牛比的工作，在村小学当老师。 后来因为猥亵女学生被学校开除了，还蹲了2年监狱。 出狱后通过一个狱友的介绍，结识了储蓄所丁所长，花钱进了储蓄所。 舅舅出狱一年，舅妈就又生了一个女儿，把舅舅鼻子都气歪了，他想要儿子的愿望又泡汤了。 让我奇怪的是，舅妈生完小孩后，丁所长隔三差五就会来舅舅家。 丁所长一来，舅舅就高兴地躲出去了，那高兴劲儿比见到他亲爹还亲！ 然后舅妈就会拉上窗帘，哄我去外面然后把门插死。 有一次舅妈忘了把我哄出去，在强烈的好奇心下，我偷偷溜到舅妈的卧室门口，然后看了巨毒的一幕。 舅妈躺在床上，丁所长在她身边…… 舅妈看到我脸立刻红了，急忙用眼神示意我离开。 我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知道这是不好的事，如果舅舅知道我偷看非打死我不可！ 我又羞又害怕，像个小老鼠一样溜回我和高艳的屋。 没错，我和高艳一个屋，还睡在一铺炕上。 虽然是九十年代了，偏僻的农村还和过去一样，一家人睡一铺炕。 舅舅家算不错的，有两个大屋两铺炕，至少不用像别人家孩子那样半夜被父母的啪-啪声吵醒了。 晚上我即使再困也不敢先睡，因为高艳会捉弄我。 心情好时会给我画鬼脸，剃鬼头，往我嘴上抹鸡屎…… 心情不好时会用木棍从灶膛里夹个小火炭，一下扔进我被窝里，看我像猴烫屁鼓似的又叫又跳，把她开心的不得了！ 我身上被烫出的疤少说也有几十处了！ 然后高艳还有尿床的毛病，每次尿床醒来后就会钻进我的被窝，用屁鼓把我拱到炕席上，霸占了我的褥子。 夏天还好，睡炕席无非就是硬了点儿。 到冬天就难过了，高艳尿床醒来后钻进我被窝，先是习惯性的把我拱到炕席上，然后睡冷了就把我当热水袋抱着。 被人抱着脖子夹着腿睡很累的，我每次挣脱时把她弄醒了都会被她又踹又掐扁一顿。 说我睡觉不老实就是欠揍，让我像热水袋一样一动不许动。 这算是好的，敢上她晚上尿完她的褥子又把我的褥子尿了时就惨了！ 高艳像我舅，脑瓜儿特别好使，就算鬼都想不出来的点子她都能想出来！ 当两条褥子都被她尿了后，她就爬到我身上让我当她的褥子，并威胁我如果我敢乱动把她弄掉下来，她就打死我！ 有时炕烧的太热，我不敢睡到炕席上，她趴在我身上，我的后背沦陷在她的尿窝里，睡到天亮时，我的后背焐得通红，像得了湿疹！ 满屋都是她的尿味，然后她还说我臭! 我去，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脸皮比舅舅脸皮还厚！ …… 舅舅并没走远，而是在家附近望风，怕有人来打扰。窗户帘一拉开，舅舅就像得到暗号一样满脸欢喜地回到屋中。 看到丁所长嘴角还有偷嘴的痕迹，舅舅竟像女人一样捏着兰花指，轻柔地用纸巾帮丁所长擦干净。 我太小了，还不到6岁，哪会想到舅舅能出卖舅妈，一定也会出卖我。 我并不知道丁所长有个漂亮女儿叫丁妮，可惜不到15岁就夭折了。 农村人最信坟地“风水”，家里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这就是为什么农村盛行冥婚。 “傻猪，我爸要给你娶老婆啦，你可以滚出我家了！”高艳幸灾乐祸地冲我说道。 我当时就懵逼了，我还不到6岁啊！ 婚礼那天能摆了上百桌，跟正常婚礼没什么区别，就是都是白色的。 我根本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小西装，像木偶一样被人摁着小脑袋不停地行礼磕头。 然后我始终没看到我要和谁结婚，只有正屋里摆着一口棺材。 大白条幅上写着----朱久九公子和丁妮小姐，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可我也不认识字呀，哪知道写的什么啊！ 婚礼司仪是个半大老太婆，我穿一身素服，她却穿的五颜六色，脑袋上还插着野鸡毛。 如洞房时，就剩下我和老太婆两个人，那么多凑热闹的人突然一下就没了解！ 我心里害怕，竖着耳朵却听不到半点儿人声。 老太婆嘴角流着白沫子，披头散发无声地对着棺材不停地说话，越说越激动，指手画脚地和棺材争执了一会儿后，变成了暴跳如雷加捶胸顿足，随后在崩溃中双手捂脸号啕大哭起来。 如此发泄过后，老太婆突然恢复了平静，又开始继续对着棺材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中间几次手舞足蹈异常兴奋。 随后一边伸出手对着棺材握手，一边对着棺材拍肩膀，指点着棺材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不行时用头直捣棺盖…… 我看的毛骨悚然，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老太婆把棺材盖捣得咚咚响，突然间停住不动了，像死了一样，连呼吸都没了。 突然间嗷的一声喘了一口长气，像突然活过来了，然后突然伏在棺材上抽泣起来！ 老太婆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了一会儿后，抬起脸又开始冲着棺材说起话来，说了一会儿后好像是受到了安慰，幸福地把脸贴在了棺材上，并用一只干枯的手爪子在棺材上轻轻地抚摸着不住点头。 老太婆嘴里嘟嘟囔囔，身子剧烈地抖个不停，眼睛里充满了哀伤转向我。 当我和老太婆目光相遇时，老太婆指着地无声地快速说了几句后，又愤怒地指向棺材，咬牙切齿连连跺脚。 我没明白老太婆的意思，只要老太婆嘴一动弹，我就会耳鸣不止。 老太婆显得越来越焦躁，一边摇头，一边比比画画地对着我又无声说了一会儿后，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哭着跪在地上向我爬了过来。 我吓得头上的小毛都立起来了，吭吭唧唧地哭着向后退，惊奇地看到老太婆边爬边对着地面无声地说个不停，中间不时地把耳朵贴到地上听一会儿，好像得到了回应，抬起头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再一次和老太婆对视时才发现，自以为老太婆在对我说话完全是个错觉，我的视线根本无法和老太婆的视线对接！ 老太婆在看着我时，空洞的视线穿过我的眼睛完全投进了另一个空间，那是我的视线根本无法进入的空间。 那种目光并不是像看我身后或旁边的人，明明就是在看我，但我却无法和她对视。 老太婆无声地咯咯笑个不停，手舞足蹈地拍了拍干枯的手爪子后，突然一跃而起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闭眼，吓的险些没晕过去！ 后脖领子被一双冰凉的老爪子抓住了，像揪小鸡崽似的把我揪到棺材前。 老太婆无声地嘟嘟囔囔对着棺材又说了起来…… 我乍着胆子睁开眼四下瞄了瞄，一个人都没有，正屋内只有我和老太婆，还有一个纸人。 看到那纸人很眼熟，和我一般高，看那脸，越看越像我！ 我不知道老太婆要对我干什么，也不敢反抗挣扎，她的劲儿大得能把我的小胳膊腿捏碎了，我已经吓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老太婆突然把我提溜起来放到了棺材盖上，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太婆像死人一样根本听不到我的哭声，嘴里仍然嘟嘟囔囔对着棺材说话。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纸人就飘浮我上方一尺来远的地方不动了，然后老太婆也毫无征兆地突然静止了！ 第二章 活过阴 老太婆一静止就跟死尸没什么区别，我见老太婆不动了，想跑，可是身子却动不了了！ 老太婆的手明明没按在我身上啊，只是悬在我身子上边一尺来远的纸人像鬼压身一样压住了我！ 老太婆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我的心口窝上，我那小身子骨哪受的了这样的重击啊，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后我难以置信地看到，从我嘴里喷出的血全吸进纸人里了！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整个屋都笼罩在幽冥之中，我不由自主地向纸人里飘去。 我的听觉和视觉渐渐在消失，只剩下迷失、焦虑、困惑和快感，想挣脱却又像梦魇了似的无法动弹，视野越来越小，整个人渐渐地融入纸人中。 我在一种从没有过的美妙愉悦中缓缓前行，然后伴随孤独迷惘、困惑凄凉好像飘进了一片灰茫茫的混沌中。 这陌生的混沌中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四周只有无边无际的苍凉死寂。 我茫然四顾不知该去向何处。 远处的雾气渐渐淡了，隐隐出现了一团忽明忽暗的幽光。 我本能地向那一团幽光走过去。 然后我听到有哗啦哗啦的水响……奇怪，我怎么看不到哪有水啊？！ 但是我能嗅到水的腥臭味，比我们村那个臭水洼的味还难闻！ 就像凭空被撕开一个口子一样，一个破破烂烂的黑色小木船出现在我眼前，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女孩兴高采烈地从小木船上跳下来。 “朱久九，我等你半天啦，你怎么才到啊？人家都急死啦！”丁妮上前拉起我的手说道。 “这是哪啊？我要回家！”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丁妮的手，虽然感到丁妮的手很凉，但是四周的景象越来越让我感到害怕。 “来了就不能回去啦，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丁妮摸了摸我的小脑袋说道。 “可是我还是想回家……我家里还有一个小松鼠呢，我怕高艳把小松鼠打死，就把小松鼠藏起来了，我要不回去喂它就饿死了……呜呜……”我打着牵挂小松鼠的名义想让丁妮把我送回去，我一会儿也不想在这地方呆。 “别哭了，今天是咱俩结婚啊，你要高兴才对啊！”丁妮安慰道。 “咱俩结婚为什么要来这啊，我听舅舅说不是去你家住吗，你家不是在镇上吗，这也不是镇上啊？！” “唉，你真是太小了，什么也不懂！”丁妮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呜呜……求求你了，送我回家吧……呜呜……”我越哭越伤心，越哭声越大。 “好啦，别哭啦……唉！我爸真是的，怎么给我找了你这么小的老公啊？！”丁妮气的一跺脚，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我愣了一下，然后哭的更大声了，想着就算挨顿打也要把丁妮哭烦了把我送回去。 “你要是不哭，我让你摸奶。”丁妮好像突然想到了哄我的办法。 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嚎啕不止。 丁妮抓着我的小手直接从她的露脐衫下伸了进去。 我抓到了一团软乎乎的……好像抓到了安慰，这才收了哭声。 丁妮看到她妈妈在她小时候用来哄她的招灵验了，才舒了一口气。 “咱俩结婚，你给我的礼物呢？”丁妮摸着我的小脑袋问道。 “我没有好东西啊，就有一只小松鼠还在家里……哦，对了，舅舅还给我一个小盒让我给你。”我从兜里掏出小盒后不禁愣了，明明是金纸扎的盒子怎么变成真金的啦？！ 然后打开小盒子我更傻眼了，我曾偷偷打开过小盒，里面是一个纸扎的钻戒，可眼前却变成真钻戒了！ “给我戴上吧。”丁妮笑盈盈地说道。 我只用一只手给丁妮戴上了钻戒，另一只手像黏到丁妮的奶上似的，一刻也不想拿开。 我觉得丁妮比我们全村的女孩都好看，跟电视里看的那些女孩一样时髦，乌黑的直发，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白的像煮熟的蛋白。 我想着要是让高艳看到我老婆比她好看，一定会气到她，最主要的是丁妮比高艳大，一定能打过高艳，看高艳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你累不累？”丁妮温柔地问道。 “嗯。”我以为丁妮要带我去她家，高兴地点点头。 “咱俩去那边躺一会儿，然后我再带你去我家。”丁妮把我带到一块平坦地方躺了下来。 我很喜欢丁妮搂着我的感觉，有点儿像妈妈搂着的感觉。 “地下凉吗？”丁妮关心地问道。 “嗯，有点儿凉。” “趴我身上来吧。”侧身搂着我的丁妮放平了身子。 “我……我不想……”我有些难为情，觉得丁妮侧身搂着我就挺好了。 “咱俩今天结婚，你要压我的，然后我才能把结婚礼物给你。”丁妮说道。 “我一听有礼物，心想丁妮家那么有钱，一定是好东西！”在礼物的诱惑下，我才被丁妮连拖带抱拉到她身上。 然后就期待着她给我礼物。 “我的妈呀，你这和小能不能把礼物拿去呀？！”丁妮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咯咯笑起来。 “能，你能拿动，我就能拿动！”我生怕丁妮不给我礼物了，急忙说道。 “呵呵！”丁妮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经过丁妮一番引导，最终丁妮把她手臂上的一颗朱砂放在了我的手心。 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后，那颗朱砂竟然长在我手心上了！ “你怎么弄的啊，怎么搓不掉呢？！”我用力搓着手心的朱砂，却怎么也搓不掉。 “以后谁欺负你，你就用这个手打他！”丁妮指着我手心带有朱砂的右手说道。 我失望极了，本以为丁妮会给我个牛比的玩具或是一大盒好吃的，没想到竟是一颗朱砂。 我哪会知道那是守宫砂，只有大人才知道那是无价之宝好不好！ “好啦，咱俩走吧。”丁妮拉着我站起来。 “去哪儿，是你家吗？”我虽然有点儿小激动，但心里还是不托底。 “是的，要走很远的，你要累了我会背你的。”丁妮摸着我的小脑袋说道。 然后我又看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黑木船破空而出。 就在我怀疑这个小破木船会不会漏水时，突然身上被几条黄色的光带缠住了！ 丁妮惊叫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眼神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头上的混沌洞开，眼前一黑，身上的黄光把我一下吸了出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在姥爷怀里了。 我裂开嘴嚎啕大哭，然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姥爷，丁妮呢，我要丁妮！” “不要，以后姥爷给你找个好的！”姥爷板着铁青的脸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姥爷这么生气，瞪着充血的眼睛像要杀人。 姥爷抱着我走时，我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丁妮，但我死死的记住了这个地方，我想在这儿一定会找到丁妮…… 到家后，我只看到了高艳，眼睛哭的通红，见到姥爷吓的直哆嗦！ 然后屋里被砸的稀巴烂，地上还有血，舅舅和舅妈都不见了踪影。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舅舅给我配阴亲，险些被赶回来的姥爷用菜刀砍死，家都被姥爷砸了，舅妈都吓得不敢回家了。 姥爷被村里人叫做老土匪，我知道人人都怕姥爷，所以姥爷一回来，我就知道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包括高艳。 晚上姥爷搂着我睡的，睡的好香，再也不用担心高艳捉弄我了！ 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睁开眼，我才发现自己的小手死死地抓着姥爷的胸脯，给姥爷的胸脯都抓红了。 “姥爷，我要找丁妮……”我缩回手，吭吭唧唧地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跟宝宝说要找妈妈差不多一个节奏。 姥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看到我手心上的朱砂红痣，姥爷顿时又气炸了！ 第三章 小树林 “王八糕子，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姥爷大骂着舅舅的名字，眉头拧出个大疙瘩，脸都气白了。 不过我倒是喜欢上舅舅给我找的这个老婆了，一会见不到心里就没着没落的难过。 我像丢了魂似的到处转悠，想找到丁妮，反正一刻也在家庭呆不住，明知道瞎转悠也找不到丁妮，但是就不死心。 我找到姥爷把我拽出来的地方，那是后山山根下，很少有人去那儿。 我几乎天天都跑去找，去等，大叫丁妮的名字，可始终不见丁妮出现。 一天晚上，趁姥爷不在家，我打着手电，乍着胆子向后山走去。 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我太想丁妮了，那种着魔压过了恐惧心里。 天上星星很多，所以天不算太黑，不打电筒也能看清近处的东西。 快走到山根下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一块大山石上，像似在等人。 看到有人，我心里就更不害怕了，心想说不定丁妮也会来这。 “谁家小孩儿呀？”白衣女子笑着冲我问道。 “老朱家的。”我怯怯地答道。 “怎么跑这儿来啦？” “我想我老婆了，来找我老婆。” “找老婆干嘛呀？”白衣女子忍俊不禁逗弄道。 “找老婆摸奶。”我像蚊子似的嘤嘤道。 “哈哈……”白衣女子顿时眼泪都笑出来了。 “光摸奶呀，还干别的不？”白衣女子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我一时懵逼，不知道除了摸奶还要做什么……仔细想了想，又认真地说道：“我就想摸奶……就是吧……我老婆喜欢让我压她，我不压她就不高兴！” “哈哈！”白衣女子一脸黑线顿时笑崩了。 我看到白衣女子胸前的两团柔软笑的乱颤，不禁眼睛都看直了。 “小破孩，看什么呢？”白衣女子既温柔，又有一些挑逗地问道。 我有点懵逼，有些不知所措，吭吭唧唧想跟她说我要回家又不敢说出来。 …… 丁妮突然气势汹汹地走地从小树林中走了出来。 白衣女子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垂着眼睛，急忙闪了。 “你怎么谁的手都摸啊？气死我了！”丁妮嘟着嘴，气乎乎地在我前胸捶了一下又说道：“以后不许摸别人的了，只许摸我一个人的，听见没？！” “嗯，听到了！”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傻样，我有那么吓人吗？！”丁妮看我吓的垂着两个小手都不敢摸她了，笑了一下抓起我的手…… 一抓到丁妮软乎乎的小手……我顿时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 丁妮搂着我在草皮上坐下来，和丁妮在一起，那种感觉真好，我就想这么和丁妮躺在一起，永远都不起来。 “想不想吃？”丁妮目光迷离地看着我柔声问道。 “想。”我像蚊子似的嘤了一声。 “小馋猫！”丁妮疼爱地笑着打了我一下，在我脑门上嘬了一口。 我有些奇怪丁妮不再让我压她了，等我在歇一口气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让我压你啦？” “你想压吗？”丁妮脸上突然现出了难过的表情。 “你想让我压我就压。”我只想讨丁妮高兴，怕她不见我。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压，甚至有点儿怕，我很不自在。 “上来吧！”丁妮叹了口气，把我搂到她身上。 我不知道丁妮为什么会叹气难过，我都压她了为什么还不高兴？ 我哪知道丁妮的苦衷啊！ 一听鸡叫丁妮就伤心地哭起来，眼泪不停的流，死死地抱着我，勒得我喘不上气，然后嘴还在我脑门上嘬个不停。 “不要和别人说在这儿见过我，要不以后我就再也不见你了，听见没？”丁妮叮嘱道。 “嗯，听见了！”我最怕见不到丁妮，急忙点点头。 我不知道丁妮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俩都结婚了呀，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 鸡叫三声时，我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阳光照耀在眼皮上，醒来的世界一片血红。 睁开眼睛太阳已经老大了，我明知道丁妮白天不会见我，还是忍不住四下张望叫了几声丁妮，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向家走去。 在我幼小的意识中，人鬼生死一团模糊，最多不过在潜意识中有喜欢厌恶害羞害怕等条件反射罢了。 虽然不免失落，但想到反正晚上还能见到丁妮，还能摸奶也就心里安慰了。 …… 姥爷晚上在家时，我就出不去了，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就是姥爷，但我想不明白姥爷为什么不让我和丁妮在一起？！ …… 地球是被流-氓玩转的，所以也是围着流-氓转的！ 丁所长一路高升后，把他的三小汪红提拔到所长的位置，把舅舅提拔成了副所长。 舅舅为了能绑牢这种裙带关系，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勾搭上了新所长汪红。 汪红能当上丁所长的小三，可想而知一定漂亮，舅舅和这汪红搞在一起后连家都不回了，扔下舅妈一个人守活寡！ 我一连好几天晚上没出去，快急疯了，我想丁妮也一定着急了，会生我气的！ 姥爷最终又像以往一样，在家呆不了多久就又云游四方去了。 到了晚上我又跑去了后山，但是没见到丁妮，快到半夜时听到莫名其妙的怪笑声，吓得我一步三回头的跑回了家。 我以为是丁妮生我气了，可是一连好多天都没见到丁妮，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丁妮为什么不来见我了？！ 舅舅有一天回来了，好像取什么东西。 然后和舅妈吵了起来，吵得很凶，还打了舅妈！ 我听的半懂不懂的，舅舅说二女儿高爽不是他的，是舅妈偷来的！ 然后又说高艳也不是她亲生的，也是舅妈偷来的！ 舅舅把两张纸摔在舅妈脸上，后来我才知道是两张亲子鉴定，高艳和高爽真的都不是舅舅亲生！ 原来舅舅是在歌厅认识的舅妈，那时舅舅图舅妈年青漂亮，花了不少钱才把舅妈追到手。 舅妈水性杨花，结婚后也没老实过，然后喜新厌旧的舅舅渐渐的也就不给舅妈钱了，舅妈也就越发的放纵不羁了。 舅舅临走时还打了高艳耳光，不知因为什么？ 我吓得直哆嗦，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我！ 万万没想到的是舅舅走到我身边竟然换了笑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票子说道：“久九，这一百块钱是你老丈人给你的，说丁妮可稀罕你了，心疼你，让你长大点儿再过去！” 我一听到丁妮立刻连害怕都忘了，急忙说道：“我现在就想过去，我想和丁妮在一起！” “好孩子，我会跟你老丈人说的……等你见到你老丈人时要说我给你钱了，要谢谢你老丈人啊……”舅舅一听说我愿意过去跟丁妮在一起，高兴的脸都笑开花了，竟然疼爱地摸了摸我的小脑袋。 “嗯，谢谢舅舅！”我有点儿不敢接那张百元大票子。 舅舅直接把钱塞进我手里，然后连瞅也没瞅舅妈和高艳一眼，摔门而去。 一百块钱在九几年可是一个小工的半月工资啊！ 对我来说那张大票子简直就是魔毯，我可以坐在上面飘到天上去了！ 看到头发凌乱的舅妈脸被打的又红又肿，还在不停地抽泣，我忍痛割爱把钱递给了舅妈。 同时不停地安慰自己难过的小心灵，反正丁妮家有的是钱，以后还会给我的！ 舅妈不知是被我感动了，还是急需有个人安慰，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 第四章 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我的小脑袋瓜深陷在舅妈柔软的事业线中，被奶香熏的直迷糊，然后我的小手便不受控制地…… 舅妈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把我抱的更紧了。 …… 我没事时很喜欢逗高爽玩，高爽咿咿呀呀的总能被我逗笑。 舅妈好像也越来越喜欢我了，总把我揽在怀里，然后给高爽喂奶时不但不避着我，还总让我帮她……使奶水出的均匀。 舅妈奶-水很足，高爽吃不了就要挤到碗里，要不会涨的疼。 舅妈把挤出来的奶都给我吃了，后来嫌挤到碗里麻烦，就让我直接吃。 我心里很不安，因为丁妮不许我摸别人的……可我又见不到丁妮，更管不住自己的小手！ 唉！反正不让丁妮看到就行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其实小孩子都喜欢摸的，尤其像我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小孩摸的欲-望会更强烈，因为奶在母体血气最旺的心脏位置，会给小孩子带来安全感。 到了晚上，我就后悔把钱给舅妈了，并且是非常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发誓下次再有钱一定要给高艳！ 我竟然忘了高艳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主了，因为偷钱偷东西没少挨打！ 舅舅有钱，但从来不给高艳，因为他早就怀疑高艳不是他亲生的了。 长大后来我才看出来高艳一定不是舅舅亲生的，舅舅绝对生不出高艳这么漂亮的女儿！ 如果说高艳赶不上丁妮好看，主要是高艳没有丁妮会打扮，衣服也没人给洗，和我一样都穿出馊味了！ 女大十八变，丁妮到了15岁时我才发现高艳的颜值绝对不逊色丁妮！ 高艳偷钱偷东西被舅舅打过，被舅妈打过，被小卖部的老板娘打过，鼻子都打出血了！ 高艳也哭着说下次不敢了，但是只要一有机就还会偷，就像我管不住自己的小手要摸奶一样！ 高艳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半，但比我高半头，力气也比我大多了，几下就把我打倒在地上。 然后骑在我身上，用手巾堵住我的嘴，并用布条勒上，让我哭不出声，然后用柴棍使劲儿在我身上抽打！ 打累了，就让我下跪，像她偷钱被捉住时罚跪一样。 我虽然被打哭了，但是就是不跪，我觉得男孩下跪是最丢人的，况且我又没做错什么！ 高艳就使劲踢我的腿，想把我的腿踢麻筋了就站不住了。 我很快就被高艳的踢的站不住了，哭着用手一边抹眼泪，一边躲。 突然我发现右手变得通红，红的手上都泛出了一圈血晕！ 然后我想起丁妮对我说过，谁要欺负我就用这个手打他。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扑上去打了高艳几拳，可是还和平常一样也没把高艳打倒，反倒换来又一气更猛烈的暴揍。 我还没等想明白为什么不管用，就被高艳打趴下了！ “跪不跪……跪不跪？！”高艳用脚踩着我的小脑袋趾高气扬地一遍又一遍问道。 我嘴被堵着，呜呜哭嚎着就是不点头。 高艳突然一脸坏笑地掀起裙子，脱下小内内…… 我知道高艳要干什么，拼命地挣扎着一掌推在了高艳腿上，高艳像被电击了似的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灵光一闪，我恍然大悟，要用掌心的朱砂痣击打在对手身上才管用！ 高艳瞪着眼睛爬起来，一脸脑袋短路的表情看着我，搞不懂我是怎么把她打倒的！ 看到我握着两个小拳头从地上爬起来，手里什么也没有，从来在和我对打中没有败绩的高艳无法相信地又扑上来打我。 然后我一掌又把高艳击倒在地上！ 高艳怎么也搞不懂我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力气，能一下就把她ko了！ 三番五次的爬起来反扑，三番五次地被我击倒，高艳最终不得不宣布中场休息。 我这才得以解开绑在脸上的布条，拽出堵在嘴里的毛巾。 “以后你老丈人给你钱都得给我，要不我打死你！”高艳虽然打输了，但在精神上半点儿也没输，仍然像往常一样继续威胁我。 “嗯。”我习惯性的点了下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年的寄人篱下生活，我已经习惯被高艳欺负了！ 晚上睡到半夜，高艳又犯了老毛病，弄湿了她的褥子钻进我被窝。 可能因为这次没打过我吧，高艳没像以往一样用屁鼓把我拱到炕席上。 但是她睡觉真的很不老实，一会儿夹住我腿把我当抱抱熊，一会儿打个滚趴到我身上……然后还老做噩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总把我弄醒。 我就特别想丁妮，跟丁妮在一起睡觉就会睡的很香很踏实。 早上醒来后，我睁开眼睛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小手竟紧紧抓在高艳的胸脯上，两个胸脯都被我抓红了！ 我急忙缩回手，好在贪睡的高艳还没醒。 额滴娘啊，吓死宝宝了！ 高艳醒来后穿上了衣服，不时会揉揉胸脯，搞不懂胸脯为什么会麻酥酥的疼。 我一脸无辜地不时偷看高艳一眼，暗下祈祷高艳千万别想到我身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高艳几次因为我没把一百块钱给她怀恨在心还想打我，比划了一次又被我一掌ko，这才不得不放弃不算夜宵一天打我三遍的念头。 晚上高艳早早睡了，我看到外面的夜空还有几颗星星，便借着那几颗星星壮胆向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我打着手电四处找了老半天也没见到丁妮，心里失落极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几颗星星也不知哪去了。 月黑风高，夜枭哀号，荒野里时常能看到鬼火飘动。 我有些害怕了，想往家走，突然一个大黑影片从空中向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惊叫一声，举起手电向那个大黑影砸去，手电却一下被撞飞了，掉到石头上啪嗒一声摔碎了！ 我的左手同时好像被一个大爪子抓到了，因为手电摔坏了，四周很黑，我一下看到我的右手又像烧红了一样发出微弱的红芒。 我本能地像打高艳一样用手心上的朱砂痣一下击在了那大爪子上，伴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大黑影飞走了。 我吓坏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腿软的也跑不了路了，怕那大黑影再来抓我，慌乱地躲到了大石头后面。 我紧紧地靠在大石头上，恨不得挤进大石头里面躲起来，这一刻我是多么盼着丁妮出现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暗想大黑影应该是飞走了，刚哆哆嗦嗦地想站起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以为是丁妮，心里一激动，险些叫出声来！ 余悸未消，所以没喊出来，探出小脑袋一看，原来是上次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 刚想走出去问她看没看见丁妮，突然看见那个把我抓到棺材上的老太婆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后！ 我吓得险些没背过气去，因为被那个老太婆吓到过，所以我最怕的就是那个老太婆！ 因为她的一双干枯的手爪子上有长长的指甲，显得手爪子特别大，我觉得老太婆的一个大爪子就能把我的小脑袋抓碎了！ 我想喊那个白衣女子快跑，可是吓得已经喊不出来了，就算喊出来也已经晚了！ 老太婆从后面扑上去一把抓住了白衣女子的长发，白衣女子像被定住似的动不了了！ 老太婆抓着白衣女子的长发，嘴里无声地嘟嘟囔囔说个不停，突然把长发贴在她那干裂褶皱的脸上抽泣起来。 我真怕这时丁妮会出现，如果丁妮被老太婆抓住，就算拼死我也要冲出去救丁妮，我恨死这个老太婆了！ 仇恨是对付恐惧的良药，我瞪着一双惊恐的小眼睛四下看了看，看到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于是悄悄地捡起来。 我想救这个白衣女子，虽然丁妮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对我很好啊！ 老太婆突然浑身哆嗦着一口咬住了白衣女子的头发梢，用力的拉，像要把什么东西拉扯出来一样。 第五章 小偷 我彻底惊呆了，小心脏都不跳了！ 我眼看着又一个虚虚的白衣女子被老太婆咬着头发从白衣女子身体里拉了出来！ 一个白衣女子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两个人！只不过被老太婆咬着头发的那个白衣女子表情浑浑噩噩，飘飘荡荡像半透明的烟雾一样，如果不是被老太婆咬住头发，就会飘走了！ 我看着老太婆咬着白衣女子的头发向一棵干巴树下走去，不知道老太婆要干什么，我鼓起勇气悄悄走到白衣女子身边，看到白衣女子像睡着了一样。 我轻轻碰了碰白衣女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太婆在干巴树下停下来，嘴里仍是不停地嘟嘟囔囔，我惊奇地看到干巴树上爬出好多蜘蛛，很快结成一个大网。 老太婆一张嘴，白衣女子飘到了蜘蛛网上，被蜘蛛网粘住了。 密密麻麻的蜘蛛开始在白衣女子身上结网，我眼看的白衣女子被蜘蛛网包裹起来了，变成了一个蛛丝茧。 我突然间难过担心起来，怕丁妮也被老太婆这样害了！ 我恨死那个老太婆了，恨不得杀了她！ 老太婆在树下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饶着树转圈，最后嘟嘟囔囔突然把一双干枯的手爪子伸向蜘蛛网，一根根蛛丝被吸到她的手爪子上。 我不知道老太婆用的什么法子，眼看包裹着白衣女子的蛛丝茧越缩越小！ 担心白衣女子在里面会被挤压死，我猛地把石头撇过去砸在了老太婆的后脑勺上，一下把老太婆砸个踉跄！ 老太婆脑袋瓜被砸破了，流出了血，可是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但没用手去摸去揉，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老太婆捡起石头贴在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嘟嘟囔囔对着石头说个不停，然后和石头争吵了一会突然丢掉石头，向我藏身的地方爬过来！ 我吓坏了，没想到石头竟然告诉了老太太我藏在哪儿----该死的石头！ 当老太婆走近时，我突然发现老太婆像狗一样在不停的嗅着，看来是石头上粘上了我的味，老太婆才能找到我！ 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溪，我悄悄地猫腰跑过去钻进水里。 真让我猜对了，老太婆失去了嗅原，趴在地上呆了一会儿后，好像忘了白衣女子还在树上，竟然转头离开了。 看到老太婆走远了，我急忙跑到树下，用一根上树棍把粘在树干上的蛛丝打断，裹着白衣女子的蛛丝茧像一团棉花似的落到了地上。 我用木棍打算把蛛丝茧挑开，想想看，蛛丝网一挑就破的，可我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却怎么也挑不破蛛丝茧！ 我急的扔掉棍子直接用小手抠扯。 我一着急发怒全身的血都会向右手心的朱砂红痣上涌，然后右手就红起来来，越急越气手红的就越厉害！ 然后我惊奇地看到蛛丝茧被我右手发出的微弱毕红芒烧化了，紧接听到里面传来白衣女女子的惊叫声：“快把手拿开，你要烧死我呀？！” 我吓了一跳，急忙拿开了手。 “是你呀小破孩！”白衣女子像从鸡蛋壳里露出头的小鸡崽似的惊讶地冲我笑了笑。 “是那个坏老太婆把你装这里的！”我急忙报出了凶手。 “我知道是那个老灵婆，她这些日子总上这来抓我们！” 我这才知道那个老太婆叫老灵婆。 “你把姐姐拽到身子那边。”白衣女子说道。 我抱起蛛丝茧几步就跑了过去。 “把姐姐拽出来，然后使劲儿把姐姐推回到身体里去。 我急忙伸手去拉白衣女子。 “啊……要死……你别用右手，你手心的朱砂痣是阴阳合璧结成的血精，你要烧死我啊！用左手拽姐姐！”白衣女子被我右手上的红芒烧的尖叫一声。 我吓一跳，也不明白白衣女子说的什么，伸出左手把她拽出来，然后用力向肉身上推了过去。 虚虚的白衣女子一下跌进肉肉身里，两个白衣女子又合成了一个人。 “老灵婆为什么要抓你们啊？”我好奇地问道。 “人有阳身阳魂，鬼有阴身阴魂，老太婆就是要把姐的阴魂结成胎后再吃……怎么说呢……你知道腊肉吧？” “嗯，知道，我特别爱吃！”我使劲儿点了下头，不由咽了口口水。 “老太婆就是要把我炼成腊肉再吃，然后她就特别有劲儿了，谁也打不过她了……明白了吧？唉，跟你个小屁孩说这些干什么！” “丁妮是不是被她抓去吃啦？！”我又急的快要哭了。 “不知道啊，我也一直没看到丁妮，估计丁妮看到这个老灵婆总来不敢出来了吧！”白衣女子看我紧张的样子呵呵道。 “那你为什么敢出来呀，你不怕这个老灵婆吗？她刚才差一点把你……” “姐姐跟你老婆丁妮不一样，你老婆是富二代，姐姐是穷人，死就死了，散就散了，不想再托生了，做人太累了，不想再做了……在这儿连老公都找不到！”白衣女子苦笑道。 “姐姐，你别难过，我把我们村的小孩找来一个给你做老公吧！”我马上想到只要跟小邻居家的小男孩说娶老婆能摸奶，他一定会来的。 “呵呵，不行的，他们跟你不一样，你是万中无一的命格，能过阴……”白衣女子摇摇头。 “那你见到丁妮告诉她别出来，要是被老灵婆抓住就完了！我以后不来找她了，等我姥爷回来，我让我姥爷打死那个老灵婆再来找丁妮……”我紧张地叮嘱道。 “呵呵，丁妮真有福，找了你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小老公！” …… 回家后，我天天盼着姥爷回来，想让姥爷打死那个老灵婆，我好去找丁妮！ 没把姥爷盼回来，却来了一个老男人，是舅舅陪着来的。 原来舅舅把房子卖给了那个老男人，让我们全都搬到姥爷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屋子一铺炕。 舅妈和舅舅打到了法院，可是舅舅根本就没跟舅妈领过结婚证，就算有事实婚姻，可是两个孩子都跟舅舅半毛钱关系没有！后来法院怎么判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我和高艳还有舅妈和小高爽只能挤在一铺炕上睡了。 虽然挤点儿，但是我还是挺高兴的，高艳在舅妈眼皮子底下不能肆意在睡觉时捉弄我了！ 舅妈没工作，没经济来源，一家人很快就揭不开锅了！ 然后农村人对偷人偷出来的孩子特别感举趣，高艳一夜这间就窜红全村！ 有了一个牛比的新马甲----野种！ 9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让人们脑子都受了潮，笑贫不笑娼的观念像大蛆一样在人们受潮的脑子里滋生出来！ 悲催的是舅妈又穷又娼，我和高艳的日子彻底杯具了！ 常常是一天就吃一两顿饭，把我饿的再也不敢在心里鄙视高艳是小偷了，因为我也成了小偷！ 只要能往嘴里吃的，不管什么，只要没人看到，我偷了就跑。 邻居家在院子里晒的地瓜干，我一次能把一盖帘的地瓜干都偷吃了！ 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小小的肚子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长大后才明白，吃不到肉，肚里没油水，吃在多的粗粮也吃不饱。 我跟着高艳去小卖部偷吃的，我天生就不是做贼的料，虽然饿的眼睛都绿了，可是一要偷东西时就脸红心跳的迟迟不敢下手，总是错过好机会。 高艳到没人的地方一边骂我笨猪，一边打我。 我任凭高艳打骂也不还手，因为我也恨我自己太笨，就该打！ 挨饿比挨打更难熬，因为挨打疼一会儿就过去了，可饿的痛苦却是没完没了的！ 然后再去偷东西时，高艳就让我打掩护，跟老板问价钱转移老板的注意力，高艳趁机下手。 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人都吓木了！ 高艳真不愧是老手，就在老板一转头的瞬间，抓起两根火腿肠掖到带松紧带的裤腰里。 我吓的马上就想跑，可是高艳手里拿着一毛钱仍然装着看东西，一副拿不定主意要买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