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总裁的陷阱》 第一章 瑞士伯尔尼大学 悠闲的午后,三个不同国籍的女孩,聚在树荫底下乘凉,边聊天边k书。 “呵啊……”坐在草地上的一个褐发女孩打了个大哈欠,她的名字是米娜,是安卓莉的同学兼室友。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还让你舒服得猛打呵欠。”来自台湾的女孩徐艾儿忍不住消遣她。 “今天天气的确是很好。”坐在小石桌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安卓莉也忍不住附和道。 这个国家秋冬皆被冰雪覆盖,唯有在夏季气温才会回升,虽然最高温也才将近二十度左右,但对于耐寒的瑞士人来说,这已算是阳光普照的好日子。 “讨厌的毕业考,如果不是为了考试,我今天马上就和查克开车出去兜风。”米娜噘着小嘴,脸上写满了不甘愿的情绪。 “米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经济学发展史”快要被当了,教授说你只剩下期末考最后一次机会。”安卓莉提醒她。 安卓莉是个标准的西方女孩,从小就在欧洲长大,国籍是摩纳哥,由于双亲被外派到瑞士大使馆来工作,十四岁那年,她便跟着父母来瑞士定居。 四年前,她以着优异的成绩进入这所大学的人文科学系就读,时间飞逝,迄今已过了八个年头。 听说下个月政府要把她的父母都调回国,并有意愿让她的父亲接下外交要职。 父亲获得升迁她当然高兴,况且毕业在即,她也乐得顺应这个情势,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工作和服务。 “对啊,你早点毕业,就可以早点跟着查克回到加拿大,到时候你们爱怎么双宿双飞都随便你们。”徐艾儿说着流利的德语,边说边咯咯乱笑。 在瑞士通行法语和德语,她们三个人私下在一起时,选择以德语做为沟通工具,特别是安卓莉,从小就接受严谨的语文教育,更是能说流利的五国语言。 “说到我和查克的未来,我就心烦意乱,我爸妈不赞成我跟着他去加拿大。”想到自己难分难解的感情问题,米娜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米娜,说真的,如果你不跟着他过去的话,远距离恋情可是会很难维系的哦!”安卓莉边抄写着笔记,一派认真的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米娜面有难色。 “好了,先把毕业考给搞定吧!你们的感情来日方长。”徐艾儿是个实事求是的人,眼前的事最重要。 说的也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毕业考给考好再说。 然而现下,米娜满脑子都是查克的身影,一想到查克,她就忍不住偷觑了一下正在猛画经济线形图的安卓莉。 安卓莉美得清丽脱俗,修长窈窕的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五官有着西方人特有的亮丽抢眼,脸部线条却非常柔美,据闻好几代前她曾有祖先和东方人通婚,所以漂亮的脸孔上有几分东方味。 当初查克是想追求安卓莉的,但是碰了几次软钉子后,发现和米娜十分谈得来,才会转变目标追求米娜,虽然这事已过了很久,但米娜只要一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打翻醋坛子…… “米娜,你不够专心哦,我发觉你一直盯着我瞧。”半晌,安卓莉放下笔,灵活慧点的翠绿双瞳闪过一抹笑意。 “没什么,我只是念不下书而已。”米娜心虚的垂下眼,连忙将话题带开:“对了,毕业考之后我们一起去看赛车,好不好?” “赛车?”徐艾儿眼神一亮,看样子她也有点兴趣。 “对啊,f1赛车的全球巡回赛已经开始了,这一站会来到瑞士,时间就在这个周末,我们去看好不好?”米娜兴高采烈的说道。 “好啁,我很久没看赛车比赛了,这个周末就去感受一下好了。”安卓莉回应。“那就这么说定,记得先把门票买好,否则去了现场可能门票都销售一空了。”徐艾儿细心的提醒道。 “好,我打电话叫查克先把门票买好。” 几个女孩笑成一团,心情既热烈又期待。 一堆媒体记者把苏黎士机撤得水泄不通,大厅里、车道上没有任何空隙,让进出机场的旅客们纷纷猜测,是否有大人物出现在机场,媒体才有如此大的阵仗。 而当一群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休闲服饰的男人步出海关,媒体便纷纷蜂拥上前,把这群男人给团团包围住,镁光灯跟着此起彼落。 可,当记者们看到最受瞩目的赛车手羽野泽司迟迟没有出现时,他们不由得急了起来,毕竟今天大伙儿在机场守候这么久,等的可不就是羽野泽司?羽野泽司可是今年的巡回赛中最具冠军相的选手之一。 这只赛车队伍是由羽野集团所投资经营,羽野泽司为负责人,而他们的专业经理人古利安是个德国人,对于经营车队非常有一手,车队在他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 “古利安先生,请问羽野先生人呢?怎么没看到他?”一堆报社记者纷纷围堵上前,急急的问道。 “羽野先生因为有要事,所以已经先到下榻的饭店去了,请各位不用再等他。”古利安迅速的说完这几句话后,便转身偕同其他车手离去。 坐在顶级休旅车中,羽野泽司观赏着沿途美好的瑞士景致。 距离上次来到欧洲已有半年,还记得上次来是为了钟表机心的投资引进案,那时他只停留短短四天的时间,随即又返回日本筹备台湾bot案。 这一次来欧洲,则是在行程之中,这只车队是他二十岁那年,接手羽野集团一部分事务时,一并接下来的,原先他只想了解车队的出赛过程和营运方式,没想到这一了解,连他都深陷在赛车世界里无法自拔。 就在他思绪恍惚之时,车子已经在一家五星级饭店前停下。 下了车,几个饭店保全人员机警的围了上来,将羽野泽司引入饭店后方的秘密通道,搭上贵宾专属的电梯,直抵总统套房。 “嗨!羽野,怎么样?没有遇上那堆烦人的记者吧?”古利安从他的套房里走出来,笑着拍拍他的肩。 在名义上,他们是主雇关系,而私底下,他们两人之间也有不错的交情。 “幸亏机场和饭店都愿意出借私密通道,否则我现在八成还在机场出不来。” “今年度的巡回赛非常成功,咱们从上海、东京、曼谷、亚特兰大、德国一路走来都势如破竹,我相信在这一站瑞士和最终站的摩纳哥,你一定会有更杰出优秀的表现。” “能不能在这次的比赛之中夺冠并不重要,能够借助这次比赛,将羽野集团的名气打得更加响亮,那我们就算成功了。”羽野泽司脱下休闲外套,一件合身的t恤,让他结实的胸膛曲线显得更加突出。 古利安微眯起双眼,他手上带过的赛车手不下百个,若说羽野泽司是他见过最具有天赋、外型最为英俊的赛车选手,一点也不为过。 这几年,羽野泽司在赛车场上履创佳绩,好几次古利安都想游说他干脆成为正职的赛车手,但一想到羽野集团全球数万名的员工,都得靠羽野泽司时,古利安只好将自己的私心给压抑下去。 “不过你的车技还真不是盖的,连续两年的世界巡回比赛你都拿下前三名,今年你又是呼声最高、最具冠军相的选手。” “这个周末就要在伯尔尼市内的场地进行比赛,我们何时去现场做场地勘查?”羽野泽司问道。 “今天傍晚的时候,赛车场会开放让我们进去。” “叫其他选手们打起精神,晚上好好休息,准备迎接周末美好的战役。 安卓莉手上抱了一堆东西从超市走了出来,大小不一的纸袋遮蔽住她的视线,好不容易将它们全搬到车上时,她才轻吁出一口气。 今天是毕业考结束的日子,由于她还得在宿舍里待上一段时日,再加上米娜还要补考别的科目,所以今天的超市。 采买工作就由她单独进行。 发动车子,她将车子驶出超市停车场,开到大马路上。 这台跑车的性能十分好,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顺手打开车上音响,调整广播频道时,突然从后照镜发现一台小型厢型车。 安卓莉双眸微眯,蹙起眉头,因为小型厢型车始终缓慢的跟在她后方一公尺处。 安卓莉对这样的箱型车并不陌生,她知道自己被狗仔队给盯上了。 为了摆脱狗仔队的追逐,安卓莉用力-踩油门,加速前进。 他们从超市一路追逐,追到了赛车场附近的空地上,仓惶失措之间,安卓莉的车不小心擦撞上赛车场外围的石墙。 受到猛力的撞击,她感到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安卓莉气愤的下了车,愤怒的朝他们大吼。 “安卓莉,我们是太阳报的记者。”三个男子背着相机下了车。 “你们想采访我的话,请和我父亲的公关联络,如果你们想跟踪我的话,我会请我父亲的律师对你们提出告诉。” 她昂起漂亮的下巴,以一种不屑的眼神望着他们。 “安卓莉,你即将大学毕业,摩纳哥上下都在谣传,你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王妃人选,你觉得呢?”三个男子向她逼近,将她逼到墙边,继续追问道。 这些冷血的媒体蟑螂!丝毫不理会她的手臂正在流血,也不询问她是否需要医疗协助。 “这话哪听来的7疯子!你们全是疯子!”安卓莉生气地大喊。 因为无法再回到车上,她立刻旋过身子,从石墙旁的一条狭窄通道跑了进去。 安卓莉像发了疯似的往前跑,说什么她都不愿意被这些人拍到照片。 搬到瑞士之后,她就尽其所能地保持低调,为的就是不想让周遭的人知道她和摩纳哥皇室有关系。 安卓莉一个转弯,突然看到一间选手休息室的大门没有锁上,她想也不想的就躲了进去。打算等那三个狗仔记者离去,再外出求援。 选手休息室的灯光微弱,一捧又一捧的置物铁柜,形成绝佳的保护屏障,这里是藏身的好地点。安卓莉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后,决定躲在靠近浴室旁的置物柜里。 她紧闭双眸,双手环胸,感觉右臂上的血似乎又渗出来了,疼痛和怒意让她咬紧牙关,频频倒抽几口冷气。 过了五分钟,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休息室外没再传来任何脚步声,安卓莉这才按着沁着血的手臂,浑身酸痛的从置物柜里走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淋凿突然传来一阵水流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晰。 原来这里面还有人!她似乎私闯别人的地方了! 一想到这,安卓莉皱着眉头,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路,手臂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在淋凿的门口蹲了下来,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她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双结实有力的男性手臂,倏然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转过来面对他,她纤弱的双腕被他牢牢的钉在置物柜上。 安卓莉愕然,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谁?怎么能进到这来?”羽野泽司浓眉叫结,用流利的英语沉声问道。 “我、我……”安卓莉的喉头像被哽住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那一家垃圾杂志的记者?还是哪个疯狂迷恋我的女车迷?”见她不语,羽野泽司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 当眼前这个女孩抬起双眸迎视他时,羽野泽司不由得双眸一眯,心头掠过一抹惊艳的感受。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女孩长得美丽精致,有可能是他毕生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是个西方美女,一对墨绿色的秋水明眸,此时正惊惶的盯着他瞧,吹弹可破的雪白脸庞上染上一抹晕红,坚挺的胸脯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下,正因恐惧而剧烈起伏。 “我很抱歉,不知道这里不能够随意进入。”红艳饱满的双唇似两办玫瑰,隐隐颤抖着。 安卓莉睇着他。 这个狂妄的男人竟然用自己的身躯覆住她的身子,这已足以构成性骚扰!。 这个男人无疑是她所见过最英俊、最性格的东方男人,他的外型甚至比一般西方男人还要好看,深浓上扬的双眉、炯炯有神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得近乎完美的双唇……噢噢!他真是该死的英俊! “能不能请你先松开我?压在女孩子的身上不是绅士的行为。” 闻言,羽野泽司和她的身躯隔出一小段距离,也一并放开她的双腕。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在躲人。”她简短的答道,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又让她倒抽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羽野泽司才发觉她的神色有异,视线往下一瞥,终于发现她痛楚的来源。 “你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我知道。”安卓莉低垂着头,检视着伤口,细声说道。 “有人在你背后追杀你?”羽野泽司的口气充满嘲讽。 安卓莉无言的瞪着他,他那讥刺的口吻让她很不舒服,她一把推开他那挡人去路的胸膛,冷冷的抛下一句:“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现在我要离开了。” 孰料,当她要转身的时候,他的大手却拉住她的左臂,说道:“我没有要赶你走,跟我过来。” 说完,他放不开她的手臂,迳自走到一个置物柜前,打开之后,取出一盒医药箱。 羽野泽司将所有治疗外伤的药品都拿出来,摆至桌上,再俐落的剪开一捆全新的绷带。 “过来。” 他的话让安卓莉一怔,脑海中顿时闪过于百种想法。 这里是赛车选手休息室,不用说,眼前这个既冷又酷的英俊男子,必定是个赛车选手,而她之前曾听到过运动选手强暴女子的新闻…… 羽野泽司是何等敏锐的男人,她脸上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他当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当下他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 “过来上点药,你放心,我不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拿起绷带放在指间拉扯,准备替她包扎。 安卓莉疑惑的凝望着他,不确定地问:“你要帮我上药?” “除非你想这样走出去。” 思考片刻,受惊吓的安卓莉终于放宽心。 其实从刚开始到现在,她的第六感都告诉他,这个男人或许看起来冷峻了些,但绝对不是那种暴力色情狂。 况且,也不见得所有的运动选手,就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力狂啁,不是吗? 想到这里,安卓莉紧握着正汨汨出血的右臂,缓缓的走向他。 她在桌旁坐了下来,还没自动把手臂伸出去,羽野泽司已经主动抬起她的右臂,仔细的为她检视起伤口。 “伤口不像是被人砍伤的,像是撞击上了硬物而造成的。你出了车祸?” “嗯。”安卓莉点了点头,绿眸闪过一丝诧异。 真是个洞悉力超强的男人! 他先拿出双氧水沾在棉花棒上,以着极为轻柔熟练的姿态,为扩消毒并拭去手臂上的血渍。 当手臂传来一股剧痛,安卓莉痛得几乎想要抓着他的手臂放声尖叫,但羽野泽司早一步看出她的企图。 “别想抓着我的手臂讨饶,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疼而已。”冷着一张俊脸,他出声警告。 他的警告让安卓莉乖乖闭上嘴巴,任由他的双手在她的伤口上游移。 “伤口不深,只是一些皮肉外伤,但你最好还是找时间去拍张文光片,确保没有骨折之虞。” “谢谢你,我会去的。”一抬眸,他们又是四日相接,安卓莉的心跳突然加速律动,仿佛下一秒钟就要跳出胸口。 完成消毒,他顺手拿起一瓶药用碘酒,沾了些许在棉花上,轻柔的擦拭伤口,再用干净棉壁轻按住伤口数分钟,止血后再涂上抗感染药膏,最后拿起一卷绷带为她包扎。 他包扎的技术十分娴熟,像是个常常在处理伤口的人,而且绷带也绑得十分漂亮…… 原来这个男人在冰冷淡漠的外表下,也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安卓莉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心头忍不住怦然而动。 “好了,回去之后小心一点,别让伤口碰到水。” “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他淡淡的提醒道。 “我可以跟你要姓名地址,日后好谢谢你吗?”安卓莉红着小脸问道。 羽野泽司的眸子掠过一抹讥讽。 “我只是个来欧洲出赛的赛车选手,住在遥远的日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毕,他迳自步出了休息室。 安卓莉的全身像是触电般无法移动丝毫,就这样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离去。 许久许久,她才回神,才发觉自己双颊红烫,心儿跳得飞快。 走出赛车场外,夜风朝她扑面而来,似乎在叫她要冷静下来。 安卓莉隐约有种感觉,打从今夜起,这个男人即将在她的心上拥有一个位置…… 第二章 周末来临了。 所有的毕业考科目都在昨天全部结束了,加上今天是要观赏赛车比赛的日子,所以安卓莉她们这几个准毕业生的心情格外轻松惬意。 由于赛车比赛下午两点才开始,一整个早上,三个大女孩都窝在宿舍里,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安卓莉,你的手伤好点了没?”米娜从隔壁的宿舍房间走过来,在墙边的懒骨头上坐了下来。 “我去医院照了x光,幸好没有骨折,医生开了药给我,还教我怎么换药。”此时安卓莉坐在床上看一本法文小说。 “手还很痛吗?肇事者究竟愿不愿意出面赔偿?再不出面你就去告他,告得他倾家荡产!”徐艾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巴不得能为她出这一口气。 “算了吧!我是自己开太快才撞上墙壁的,就算找到肇事者又怎样,我也有错。”安卓莉的口吻淡淡的,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 徐艾儿瞠大双眸,“安卓莉,你是不是被撞傻了?” “是啊,不管飞车追逐你的究竟是什么人,只要你站得着,你就应该坚持提出告诉才对。”米娜也在一旁帮腔。 安卓莉瞧了她们一眼,一对修长漂亮的浓眉挑得高高的,抿抿唇,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安卓莉并没有全盘托出那晚的经过,只粗略的提了个大概。 她不想刻意提及自己和皇室之间的深厚渊源,要是米娜和艾儿一知道自己竟成了欧洲狗伊队追逐的目标,她们一定会吓得从此和她划清界线,老死都不相往来。 而,那晚帮她上药的那名冷傲男人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那男人俊朗的眉、高挺的鼻,坚毅的唇、黝黑幽深的双眼……他的温柔、他的强悍、他的嘲谑…… 他的一切,总在午夜梦回,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唉!她好想找到他,亲口跟他说声谢谢,最糟糕的是,她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他了,从那夜回宿舍到现在,不管是白天念书,晚上作梦,她的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怎么办7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安卓莉,你该不会撞墙撞傻了吧?还是——”徐艾儿倒 抽口气,倏地想到什么似的,大声惊呼;“完了完了!依照我们台湾人的习俗,车祸之后可得去收惊才对,不知道你们西方人吃不吃这一套?” “收惊?那是什么?安卓莉走下了床,兴味盎然的问道。 安卓莉从小到大受的虽全是西方教育,但她对于东方的事物却有着一份热烈和着迷,对她而言,东方文化是神秘而古者的,对求知欲旺盛的她,十分具有吸引力。 “收惊喔,收惊就是……”突然要她说出收惊的原理,徐艾儿还得费神想一下,“呃,我们相信人的灵魂有三魂七魄,人要是受到惊吓,很容易把魂魄都吓掉,所以得借助收惊仪式来把魂魄都找回来。” “真有这种事沏果魂魄没招回来会怎样尸坐在一旁喝着可乐的米娜也听出兴趣,忍不住问道。 “招不回来……可能就会变得漫不经心,终日恍神吧尸 其实徐艾儿也不了解不收惊会有什么下场,只能将阿搪当年的话照本宣科说一次。 “好像蛮有趣的,等我有机会去台湾找你时,你可以带我去见识见识。” 安卓莉笑着说道。 “当然,欢迎你们到台湾来找我,我家多的是房间让你们住!”这可不是徐艾儿在夸口,徐家在台湾算是有钱人家,家住汐止地区内的别墅特区。 “好啊!等我们毕业后,找时间去台湾找你,到时候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喔!”安卓莉兴奋的叫嚷着。 “那有什么问题!”徐艾儿爽快的答应了。 她们相视而笑,趋走不少因为毕业而带来的离愁。 下午一点,安卓莉她们步出宿舍,午后的阳光很强;她们忍不住戴起太阳眼镜,高举着手遮住自己的额头。 “哇,天好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米娜眨眨眼,止不住的喷喷称奇,毕竟在瑞士,这样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可不是天天都有。 她们步到学区外的停车场,一辆在阳光下闪着银白光芒的莲花跑车,已在那恭候多时,车上一个金发男子看到她们来了,吹了声口哨。 “嗨!女孩们,快上车吧!” 她们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车。 “哇!查克,几天不见,你的车子变得比之前还漂亮!”徐艾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为了今天要来接你们而特别保养的,香车配美人才能够相得益彰嘛!” “查克露出一口白牙,笑脸极为灿烂。 当查克的眼神凝望着宾卓莉的那一刻,心头还是免不了怦怦狂跳。 这两年来,安卓莉似乎出落得更美,就连气质也愈显高贵优雅,虽然她很少谈及她的家世背景,但光从谈吐和气质来看,谁都看得出,安卓莉绝对不是来自一般的家庭。 她的美教查克和许多男学生为之倾倒,安卓莉是个活泼慧点的女孩子,她可以和男同学称兄道弟,却不愿和任何人固定交往。 唉!真是可惜! “查克,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开车。”米娜坐在驾驶座旁边,催促着查克快点发动。 “哦,好好。”查克连忙发动车子,驶向赛车场。 正午刚过,阳光从早晨的和煦怡人,转为教人汗流浃背的温度,但位于市中心的赛车场内,早已挤满人潮。 这里是ft赛车欧洲巡回赛的倒数第二站,在这一场比赛中晋级的选手,将可以前往蒙地卡罗参加准决赛,争夺世军冠军的资格。 而在这场争夺赛中,最具有冠军相的就是日本选手羽野泽司。 今天的赛车场中,不少女性车迷都是他的死忠粉丝,观众席上还划出一块显眼的区域,让她们专门为他加油。 “来来来!看要什么口味自己挑,不够的话我再去买。”查克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将满怀的饮料放到米娜的双膝上。 米娜率先抢走一瓶可乐。 “我要雪碧!”徐艾儿拿走唯一的一瓶雪碧。 “我喝矿泉水好了。”安卓莉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仰起头就咕噜噜的灌了几口。 放下水瓶的同侍,她的眼角却不经意斜睨到查克手上的精美杂志,心头一震。 杂志封面上那个英气勃发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天帮她上药的冷傲男人! “查克,你手上那本杂志是——”安卓莉瞠大双眼错愕的问道; “哦,你说的是我手上这本吗?”他扬了扬手上的杂志。 “对,封面上那个男人是谁呢?” “他是羽野泽司,等一会儿他也会上场。”查克洋洋得意的说道:“我手上拿的是今年度的赛车纪念特刊,前几天才刚上市就被抢购一空了,很有收藏的价值。” “你喜欢封面上那个赛车手吗?” “羽野泽司?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不只让男人嫉妒,还深受女人的喜爱,现场不少女性观众都是冲着他来的。” “真的?为什么他有这么大的魅力?” “羽野泽司是个中日混血儿,长得比西方男人还要英俊,他把赛车当成是玩票消遣而已,没想到会在赛车界声名大噪,他所属的这支车队则是他们羽野集团自家所投资经营的,他同时也是车队的负责人。” “这么说来,他还有其他主业喽?”安卓莉眨着双眸,好奇的问道。 “羽野泽司不只是个赛车手,也是羽野集团未来的总裁,所以他不可能会放弃总裁的地位,改而成为全职的赛车手。” 对于羽野泽司的事迹,查克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因为他也是个标准的羽野迷。 “他有任何对象吗哦指有老婆、有女友吗尸她继续追问。 “他这种英俊多金又有才干的男人怎可能没有对象,他有个日籍未婚妻了,听说也是日本财阀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一抹抑郁之色染上安卓莉的眸子,她深吸口气,决定不被这个消息影响到今日的好心情。 “他在赛车场上的表现如何尸既然他如此受欢迎,想必他在赛场上的表现必定是可圈可点。 “羽野泽司在赛车场的表现不是盖的,前两年他都拿到前几名的名次,据可靠的内幕消息指出,在结束这场世界巡回赛后,他就要退出赛车圈,专心当他的大总裁,经营他的企业集团。”查克愈讲愈兴奋,帅气的脸上净是兴奋的光采。 蓦地,广播声在赛车场内各个角落响起,他兴奋的往车道上一指说:“看!比赛快开始了,你可以仔细瞧瞧羽野泽司的表现。” 话一说完,查克立刻紧闭嘴巴,摆明一副要专心看比赛的模样。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羽野泽司是几号赛车手尸安卓莉连忙丢出最重要的问题,以免自己雾里看花,看了半天都不知道。 “羽野泽司是十七号赛车手。” 安卓莉将视线调往赛车场,整个人充满朗待。 比赛结束,场于内所有的赛车选手早已退下,在选手休息室里悠悠哉哉的淋浴和休息。 可,观众席上的车迷们可没有散尽,他们仍意犹未尽的坐在位子上大声喧哗,口中嘶吼着他们所支持的赛车选手的名字。也不管他们在休息室内是不是听得到。 “哈哈!就跟我猜的一样耶!果然又是羽野泽司得到优胜,他可以顺利晋级在蒙地卡罗的公开赛了。” “哼!猜中了有什么好得意的?”米娜不以为然的斜睨他-眼,收拾起手边的垃圾准备打道回府。 “我现在是沮丧多于得意,早知道我就去下注地下赌盘,现在也赢不少钱了。”查克没好气的说,顺手接过米娜手中的垃圾。 “这场比赛真是精彩!再多来几个像羽野泽司这样的选手,包准我很快就成为赛车迷。”徐艾儿仍坐在位子上,一脸的意犹未尽,整个人的情绪仍沉浸在方才的竞赛里。 “淑女们,我们准备走了,今晚我请你们去“桃子接”吃晚饭。”查克热烈的提议道。 “好啊好啊!你说的喔!你要请客喔!”米娜和徐艾儿兴高采烈的附和道。 “当然是我请客!” 桃子核是学校附近一家倍受学生欢迎的小型速食餐馆,属于那种便宜又大碗的餐厅,但它的每样食物都具有绝佳的风味,可没有因为平民化的价格而轻忽品质。 “查克,谢谢你的好意,你们去就好了。”安卓莉抓起座位上的包包,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你要去哪里?”米娜一脸愕然的追问道。 “我要去一个地方,办一件私人的事。”安卓莉的绿眸里闪烁着光采,她神秘的说:“一件非常非常私人的事。” 安卓莉抛下米娜和徐艾儿,单独来到选手休息馆。 走到选手休息馆正门,安卓莉被眼前疯狂的景象给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选手休息馆外早已聚集大批的车迷,男男女女都有,他们个个手持告示牌、彩色布条,上面写着他们对选手们的狂热和崇拜,而在诸多的示爱标语中,羽野泽司获得的支持是最多的。 看来这些死忠的粉丝们不知道休息馆后方,还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往选手休息室内,要是被这些疯狂的女车迷们知道,这条通道迟早被挤爆! 这时四周一片乱烘烘的,所有警卫人员都忙着安抚鼓噪的群众,安卓莉趁这个时候,一溜烟跑到了休息馆后方的通道去。 那天晚上的天色灰暗,四周黑茫茫的一片,她也是误打误撞才闯进通道,今天想再找到它只能凭借印象。 休息馆后方的空地十分空旷,没有任何警卫驻守,凭着那天仅余的记忆,她很快的就找到那条秘密通道。 她伸出手,试探性的推了推铁门,发现门没有上锁,她连忙侧过身子,轻巧的迅速隐没入狭长的通道里。 步出通道,穿过长长的走廊,休息馆的景致明亮得像是露天咖啡屋,设计上给人宽阔简约的视觉感受。 安卓莉找了许久,都遍寻不着羽野泽司的私人休息室,她凭着记忆中的路线,转入一条回廊,蓦地眼前出现一间休息室,里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仔细一听全是男人的笑骂声。 羽野泽司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里面?安卓莉怔怔望着眼前这扇门,犹豫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开门而入。 里面那么多男人,她冒然闯进去,会不会太过唐突失礼? 嗯……不如先听听看里面有什么动静,搞不好可以听得到羽野泽司的声音呢! 想到这,安卓莉便将她的头颅凑近,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屏住气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但听了半天,依旧只听到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所以然来,安卓莉叹了口气,正当她想缩回身子时,大门蓦地被人用力打开。 安卓莉来不及反应,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般呆愣在原地,完全失去脱逃的能力。 “嘿!你们过来看看门外有什么?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呢!”拉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帅气的赛车选手,只穿着一件四角内裤。 里头的选手们一听到他的话,纷纷好奇的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工夫,门口就挤满了好几个裸着上身的肌肉型猛男。 “好漂亮的妞!你是哪个选手的车迷?那个选手还真是艳福不浅!”一个褐发的年轻男子站到门边,一脸羡慕的神情。 “你该不会就是我的车迷吧?”一个垂涎安卓莉美色的赛车手也站出来,巴不得能够一亲芳泽。 “你真是个疯狂的车迷,不过我喜欢!”另一个近乎全裸的金发男子站到她的眼前,腰间的皂摇摇欲坠。 安卓莉连忙将视线转开,整个人困窘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天啊! 她不过是想偷听羽野泽司在不在休息室里面,没想到自己被逮个正着,还被一堆她毫不认识的赛车选手给包围,瞧瞧他们盯着她看的神态,仿佛她是个女色情狂一样。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女粉丝,我——”安卓莉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裸体的男人,因而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好。 “我不是任何选手的女粉丝……” “那你是什么?女色情狂?”另个年纪大些的赛车手诧异的站出来问道。 啊啊啊!果然!他们已经开始在怀疑她了,现在她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不对,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才好? 安卓莉心头一凛,他们该不会想把她送进警局吧?她一个堂堂外交官的女儿,居然被当成女色情狂? “不管你是不是女色情狂都没关系,你长这么漂亮,不如就当我在欧洲期间的女朋友,我们下一站的赛车终点站是蒙地卡罗,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如何?” “我不想去蒙地卡罗,请你放开我——”她挣扎,花容失色。 “你们吵吵闹闹的,让人怎么休息?”一个沉厚热悉的男性嗓音,突然从她的背后响起。 安卓莉的心头一震,很快就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羽野泽司! “我终于见到你了!”转过身子,他们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安卓莉的眸底掠过一抹兴奋。 一见到她,羽野泽司昂扬的剑眉立刻挑了起来,黝黑的眸底掠过一抹深沉的光芒。 太好了!看来他还记得她是谁。 “我是特地跑来找你的,没想到被他们误以为是色情狂。”安卓莉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快来帮帮我啊!” 羽野泽司的目光一凛,抬起性格的下巴,唇边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放开她吧!她是来找我的。”沉默半晌,他终究还是出面帮她解围。 一听到大老板开口说话了,这些赤裸着身子的赛车手们只得识相的闭上嘴巴,抓住安卓莉的金发男子,有些不甘愿的松开她的柔荑,然后一群人转过身,感到无趣的步回休息室内。 四周顿时又恢复先前的静谧,羽野泽司用着饶富兴味的眼神望着她,不发言,故意等她先开口。 “我打扰到你休息吗?”安卓莉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晓得该说什么。 “打扰我是其次,你还勾起了一群赛车选手的欲望,这次的世界巡回赛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对女人的渴望已经燃到最高点。”羽野泽司的双眼微眯,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女人,随便眨眨眼都可以电死他们,你实在不该来这里。” 随便眨眼都可以电死他们?这、这是对她的赞美吗? 安卓莉倏然感到一阵窃喜。 “我可以和你私下说话吗?呃,我是说,我们可以进你的私人休息室吗?”安卓莉纤长的手指,指向休息室。 “进来吧!”羽野泽司发觉自己没有拒绝她的借口。 “谢谢。”安卓莉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他的私人休息室。 “很抱歉方才我的车手们对你毛手毛脚的,希望你不会认为他们是在性骚扰。”羽野泽司将房门轻轻带上,转过身子。 “我不会这么想,我自己也有不对。” “哦?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羽野泽司迳自在一张软椅中坐下。 “我不该私自闯入选手休息室。”她自知理亏,声量也跟着变小。 “你又是从那条秘密通道进来的?” “嗯。”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是赛车迷。”他故意补上最后那一句话。 “我要谢谢你那晚伸出援手,医生说你把伤口处理得很好,以后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表达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用不着亲自跑来这里!”羽野泽司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谵的笑意。 他的脸上虽然好不容易有丝笑意,但眸底仍旧寒冷似冰,这让她很不习惯。 她从小就在众亲友的赞美声中长大,她是天之骄女,不仅长相漂亮得媲美好莱坞女星,就连头脑也是好得呱呱叫再加上她不凡的家世和出身,高雅的举止教养,打从她进入青春期后,身旁的追求者便多如繁星,每个男孩子莫不为她的一颦一笑倾倒。 可,羽野泽司对她的反应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对安卓莉而言,羽野泽司之所以吸引人,并不仅仅是他有着俊逸非凡的脸庞,或卓越的赛车技术,也因为他那淡漠孤傲的特质。 或许是过多了对她讨好献殷勤的男人,所以一遇到像羽野泽司这种冷得像块冰的男人,便教她倍感新鲜和惊奇。 虽然他们才见过两次面,但他那副冷漠倨傲的模样,却早已深烙在她的心版上。 “表达谢意的方式的确有很多,但我向来习惯用最直接,也最能让对方感受到我诚意的方式;” “但你也没必要亲自跑来这里,若被警卫逮到你,他们会为了驱逐你而对你使蛮力,你不怕因此受伤?”羽野泽司口气淡漠地说。 噢噢噢!这个男人还真是酷得可以!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特地冒着被警卫赶出去的风险,还差点被一群欲念高涨的选手给染指,但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羽野先生,你对人的态度向来都这么冰冰凉凉的吗?”唉!她干嘛问他这个笨问题,如果他真的跟她说yes呢?这样 算不算拿自己的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不一定,要看情况,也得看是什么人。”羽野泽司简短的答道。 “你不能对我热络一点吗?虽然我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但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好人。”安卓莉委婉的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倒是头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羽野泽司语带讥刺的说。 安卓莉怔怔地凝睇着他,叹了口气。 “唉!你这个人真不好相处,人家夸你,你都没有任何感觉吗?非得老是用嘲弄的语气来和人应答?” “如果我的口吻让你不悦,那我很抱歉,但这并不是针对你,我对每个人都这样。” “我想没有人在你面前批评过你吧?”安卓莉在他对面坐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 “看得出来。” “哦?” “你看起来就是占尽优势,惯于发号施令的那一种人。” 羽野泽司幽黑的眸里掠过一抹深思的光芒。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年轻稚嫩,不过头脑还颇灵敏慧点,最起码看人的本领还不差。 她坐在软椅内,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成一条长长的马尾,雪白无瑕的脸庞上挂着两抹淡淡的红晕。 她身着一件苹果绿紧身上衣,一条紧身牛仔裤,充分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可,她的眼神、她的神情,看来却是那么纯真…… 纯真?羽野泽司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老早就不信这个世上有善良纯真的女人,不是吗? “你叫什么名字?”羽野泽司问完,转过身面对衣柜换衣服。 “安卓莉-伊菲尔。”她很快的就回答,心底忍不住泛起一抹窃喜。 终于!他对她总算是有那么一丝兴趣了! “你有一个非常优雅的名字。”羽野泽司动手脱掉身上的汗衫,结实的背部肌肉展露在她面前。 天啊!他、他居然毫不避讳的就在她面前换衣服!该说她很有眼福吗? 要是让他的女车迷们,看到她坐在他的休息室内,双眼就这样猛吃他的冰淇淋,她就算没被她们踹死,也会被骂死! “在淑女的面前更衣是你的习惯之一吗?你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她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两抹红晕。 “你确定你是淑女?你不是才刚被我们逮到的女色情狂?”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中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才不是哩!”一想到自己方才被人当成女色情狂,安卓莉就忍不住一阵困窘。 “赛车手也是运动员,运动员必须随遇而安,即使是在女色情狂的面前,也要能够坦然的更衣……” “不许你再说我是女色情狂——啊!”在毫无预警之下,羽野泽司突然解开裤头,任由运动裤滑落在地,准备换上休闲裤。 安卓莉发出一声轻呼,连忙将头转了过去,整张脸庞像被火烧着般火热。 虽然安卓莉将头转了过去,但从旁边的镜面玻璃的反射中,”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他精壮的身躯。 脸颊又是一片烧灼,她连忙将视线调往地面,不敢吭声。 “怎么?男人在你面前换衣服,让你觉得很尴尬?”羽野泽司取出一条休闲裤,迅速套上。 “是……是有一点……。”安卓莉润润喉,感到口干舌燥。 好奇怪!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裸体的男人,为什么她的反应会如此反常?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轻叩声,接着古利安探头进来说:“今晚大家要去“堕落天使”酒吧喝酒当是庆功,你一起来,嗯?” 羽野泽司点点头,“好,我会去的。” 古利安将门带上,羽野泽司才对方才躲至一旁的安卓莉说:“你该回去了!” “希望我们有再见面的机会。”安卓莉走到门口,转过头来巧笑嫣然的说道。 羽野泽司耸耸肩,没搭腔。 步出休息室的时候,安卓莉的唇畔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因为“堕落天使”酒吧,可是她在瑞士的地盘之一呢! 第三章 第三章 晚间十点半,市区中心的“堕落天使”酒吧里—— 这是市中心最华丽、最有名气的夜店,往往天还没黑,门口就挤满了准备入场的客人。 堕落天使酒吧今天的场子,都已让古利安的车队给包下,除了所有的赛车选手们都会到场之外,还邀来不少贵宾,为庆功宴生色不少。 现在才六点多钟,酒吧前早已挤满了赛车迷,虽然他们无法一起入场与选手们同欢,但是只要能站在管制区外,远远的眺望着这群年轻英猛的赛车手,他们就兴奋得快要飞上天。 照理说,在管制如此森严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人弄得到门票才对,但是“嗨,伊文老爹!”一进入酒吧老板伊文位在酒吧后方的私人办公室,安卓莉主动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哈喽!我的小天使,好一阵子没看到你,最近还好吗?” 年近半百的伊文哈哈大笑几声,愉悦的抱了抱她。 “人家都二十多岁了,您就别再叫我是小天使了,我会很不好意思。” “最近我在忙着毕业考,所以比较没什么时间来看您。” “时间过得真快,我刚成为你父亲随扈的那一年,你才 十五岁,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是啊,我永远记得你在大使馆的一场暴动中,为了救我父亲,差点送掉一条命。”说起这段往事,安卓莉仍是余悸犹存。 “哈哈哈!那件事同样也令我毕生难忘,我把它当成是我随扈生涯中最大的荣耀呢!”他放开安卓莉的身子,略跛地向前走了几步。 伊文的右脚就是因为在那场暴动中,被子弹射伤才跛掉的,几年后,他领了丰渥的退休金退休后,就和朋友合资开了这间酒吧。 “伊文老爹,人家今天来找您,是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今晚可以让我进到酒吧里吗?” 伊文摇摇头,“除了今晚以外的时间都可以,今晚场子都被一群赛车手们包下,他们不准闲杂人等进入。” “拜托啦!老爹,既然你是老板,你就有能力让我进去。”安卓莉撒娇道。 “瞧你急成这样,是不是喜欢上哪个赛车手了?” “这个您就别问了,算我拜托您,您就答应人家啦!好不好?” “好吧v此一次,下不为例。”伊文老爹忍不住又叮咛她:“你进到场子内后,可别太引人注目,否则要是被车队总监发现来了个陌生人,非唯我是问不可!” “我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注目的,我发誓!”安卓莉举起-右手,做出童子军的行礼姿势。 “好吧,我会让你进去,但你可要乖乖的,别张扬出去。” “是!遵命!” 因为打从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裙的安卓莉走进场子内,就引来全场不少赛车手热烈的眼神,其中还有不少选手认出她就是下午出现在休息室内的“女色情狂”,朝她猛吹口哨,更频频上前来搭讪。 而安卓莉始终保持淡漠有礼的态度,来到这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羽野泽司! 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寻找许久,偏偏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更糟糕的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边又围绕了一群苍蝇。 “你怎么混进来的?” “来找羽野吗?他应该不会理你,不如今夜就陪我一起狂欢吧!” 就这样,几个大男人为了争夺她的陪伴,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几个男人差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车队总监古利安见状,觉得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排解纠纷。 “是你!你怎么混进来的?”古利安见到是她,趋身向前,指着她的鼻子问。 “咦?如果我没有记错,堕落天使应该是公共场合,怎么我不能进来呢?”安卓莉故意嬉皮笑脸,企图模糊焦点。 “你别在那里和我装傻,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场子已经被我们车队包下来了!” “那可能全世界只剩我不知道吧!”她朝他甜甜一笑,语气淡淡的。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直接请警卫来赶你出去广话刚落,古利安马上转过身子,准备去把警卫叫过来。 孰料,前脚还没踏出一步,古利安的右肩就被一只手掌搭上,身后传来一记声音:“古利安,算了,让她留下来吧!” 古利安望向他的顶头上司,眼底充满不赞同。 “我说这样就是这样。”羽野泽司的口吻冷冷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喜欢被质疑的男人。 “好吧v此一次,下不为例。”古利安不悦的瞪了一眼安卓莉。 奇怪了,以他那又冷又傲的个性,怎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这么好?今天真是转性喽! 他感觉羽野似乎变得有那么一点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只感觉他对这个女孩,似乎有那么一点特别。 “你跟我过来尸羽野泽司紧绷着一张脸,抓起她的柔荑,将她强拉到他方才饮酒的小包厢里,用力将门关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脸色绝对称不上是好看。 “我当然是来这里找你的啊!” “有什么事吗?”羽野泽司的浓眉一皱。 “我听说你们今晚会到堕落天使狂欢,所以我就跟过来了,而且我还可以当你的女伴,你不觉得这样很棒吗?”安卓莉美丽的脸庞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灿烂得像个天使。 “听着,我知道像你这种千金大秀,多的是接近男人的门路,实在没有必要锁定我为你的目标。”羽野泽司沉着一张脸说。 他的话让安卓莉一怔,顿时哑口无言,一阵微微的疼痛,随即毫无预警的袭上心头。 该死!他把她当成什么?他以为她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千金秀,还是整天追逐帅哥的女花痴? 羽野泽司就跟媒体上所描述的差不多,他鲜少给不熟的人好脸色看,对于媒体记者和疯狂的女车迷,更是冷冷冰冰的。 “你似乎是那种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那种人。”安卓莉咬着唇说。 明知道自己的话有可能会惹来他的不悦,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你说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说话的态度和散发出来的感觉,有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好像整个宇宙都围绕着你转一样。”安卓莉皱皱鼻子,模样相当俏皮可爱。 “我向来如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的人际关系从没因为这样而受影响?” “我从没感受到任何困扰。” “这……跳舞是人际关系很重要的一环,你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吗?”安卓莉突然提出要求。 她知道主动向男人邀舞不是淑女的行为,但是谁管那么多—— 羽野泽司这男人的魅力,让她情不自禁想打破任何束缚和规则! “你向我邀舞?我以为这是男人的专利。”羽野泽司唇畔勾出一抹笑弧,英俊得教人屏息。 “我不是个传统的女人。”她伸出手,露出一抹邀请的笑容。 天啊!其实她的心里根本紧张得要命,如果他拒绝她呢? 一颗心处于紧张不安之中,而羽野泽司却迟迟不肯伸出手,只是用着黝黑深沉的眸光凝睇着她。 “来吧。”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大步往舞池内走去。 他的狂妄霸道令安卓莉瞠目结舌,她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将她带进舞池,从角落走到舞池中央的路显得好长,每走一步她的心儿就跟着狂跳一下—— 此刻整个大厅的灯光暗下来,也变得柔和起来,而方才的舞曲音乐也一转为轻柔低吟的香颂乐曲,舞池内已有不少赛车手搂着各自的女伴,轻轻旋舞起来。 大家都沉浸在这股教人放松的氛围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交给我。”羽野泽司将她带入怀里,轻柔的在她耳畔低语道。 “什么事令你改变心意?我以为你会把我拖去找警卫,让他们赶我出去。”她那碧绿色的双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的光采。 “我的确很想这么做,但我放眼望去,整场的女孩子,似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勾起我的兴趣。” 此话一出,安卓莉的双眸忍不住一亮。“所以我是全场最能引起你兴趣的女孩,对不对?” 羽野泽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故意慢条斯理的说:“你是全场唯一和我说过最多话的女人,我也只能勉强拉你来凑个数。” 闻言,失望和沮挫的神色齐涌上她的眸底。 唉!这个男人讲话就不懂得委婉迂回一点吗? 可,说也奇怪,他讲话这么冷冰、这么自我,怎么女人缘却还是好得要命呢? 就在她怔忡出神的时候,羽野泽司已经轻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的身子轻轻款摆起。 这不是安卓莉人生中的第一支舞,羽野泽司也不是她的第一个舞伴,但她此刻的心情却羞涩得像是头一次参加舞会的少女,终于被自己倾慕已久的男孩拥入怀里—— 或许是受到了音乐魔力的感染,安卓莉放胆将脸庞轻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一股喜悦幸福的感觉将她的心充塞的满满。 “你的关系很不错,居然可以混得进这家酒吧,敢问你和老板是什么关系?”羽野泽司的口吻听起来有股酸意,倘若她不是多少了解他的个性,她还真会误以为他在吃醋。 “呃……我和老板是——多年的朋友!”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不想让他知道伊文老爹和她之间的真正关系。 但,她的含糊其辞看在羽野泽司眼底,却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他当不就认定安卓莉和酒吧老板,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没想到你的舞跳得很好,也幸好我没有踩到你的脚,要不然就糗大了。” 话一说完,或许是亲腻的氛围使然,也或许是因为倾慕他的缘故,安卓莉居然对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动作—— 她伸出粉藕股的双臂,紧紧的缠绕住他的颈项,如此一来,他们的身躯更加紧密契合,两人之间几乎完全没有空隙。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羽野泽司黝黑的眸中闪烁着一份野性的异芒,低沉的嗓音有着压抑。 “玩火?我不懂。”安卓莉摇头,湖水股清澈的眸子,散发出一种教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他感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紧贴着他的身躯,这个女孩真是个天生尤物! 羽野泽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曲舞毕,安卓莉以为他会继续和她跳下一支舞,可,羽野泽司却倏然松开她的娇躯,头也不回的走向角落。 这个时候,乐曲一转为动感舞曲,舞池里随即跳下来不少人,室内灯光全数熄掉,只留着几盏强烈而耀眼的雷射灯光,流转在酒吧的每个角落。 安卓莉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连忙追了上去,他们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在餐桌旁。 “来一杯?”羽野泽司为自己舀起一杯鸡尾酒,顺便询问她。 “当然。”安卓莉没有半点顾忌,随即点点头。 “你酒量好吗?我不喜欢扛着酒醉的女人,送她们回家。” “我会克制自己尽量不喝醉。” “希望你真的做得到,毕竟和陌生男人一起喝醉酒,可不是件好玩的事。”羽野泽司放下酒杯,双眸危险的眯起。 「杯鸡尾酒下肚,安卓莉白瓷般的脸庞染上两抹红晕,尤其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可以惹得所有男人都心痒难耐。 “我说过我不会喝醉就是不会喝醉。” “女人对自己的酒量太过自信,不是一件好事。” “我从小就懂得品酒。”她自信的说道。 “女人对自己太过自信也不是好事。”他提醒道。 “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呢?”她突然冲口而出,眼波更加柔媚,似在放电。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如果你真的是,我会一笑置之。” “你不可以一笑置之,因为我是很认真的。” “我想知道你有多认真,” 安卓莉被他的话给问倒了,美丽的小脸上一片愕然,不过反应敏捷的她,很快就懂得抓住这个机会。 她做出了一件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事—— 她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子,主动献上她的红唇。 羽野泽司全身一僵,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个动作,她的双唇软嫩甜美,带着柔柔的触感,这对已经大半年没有抒发欲望的他,是种严厉的考验。 “该死!你在做什么?”他推开她的身子。 “你拒绝我?”安卓莉的脸上有丝受伤。 羽野泽司瞪着她,发觉身边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先到厢房后面的房间去等我。” 安卓莉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房间在哪里,这里她可熟得哩! 他身处包厢后的小套房,一样依稀可以听到舞池里传来的喧哗声。 但外头的噪音已无法牵动她的情绪分毫,进到这个房间后,安卓莉就处于既紧绷又兴奋的状态,尤其方才舞池里的那一吻,更是让她的心头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喜欢她? 这是否也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往前了一大步? 安卓莉好奇的环顾起四周,这个房间小归小,可却十分的温馨舒适,不知道这间休息室是要提供来做什么用途的? 就在她沉思之际,门被人蓦地推开,一回眸,羽野泽司走了进来。 “嗨!”安卓莉紧张的扭拧着十指,深吸一口气。 “这个房间你还喜欢吗?”羽野泽司若有深意的问道。 安卓莉点点头,“嗯,还不错,在这里聊天比在外头安静 多了。” 羽野泽司走到小冰箱旁,拿出两瓶啤酒,撇撇唇,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我找你进来这儿,只是想要和你聊天?” “难道不是吗?”她不解地眨着双眸。 羽野泽司讥讽的笑了笑,纯粹把她的话当成是在故作矜持,他意味深远的说道:“我不喜欢故作清纯的女人。” “那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我喜欢能马上进入状况的女人。”羽野泽司随手开了一瓶啤酒,“要不要来一瓶?” “好。”安卓莉接过啤酒。 羽野泽司往床沿一坐,喝光了一瓶啤酒,用力将铝罐往垃圾筒一丢,安卓莉见状,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你老是追着我跑,不论我走到什么地方都会看见你,你有什么目的?”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看你。”安卓莉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问。 “是吗?追逐我的女车迷里,可没有意图这么单纯的。” “否则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安卓莉愕然。 “我认为,你的目的应该是这个。”羽野泽司突然压低音量,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接着灼热的双唇霸道的覆盖上她的红唇。 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羽野泽司的男性气息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网住她全身上下海一处,她瞠大双眸,发现他-也正在回视着她,黑眸底有着促狭的笑意,但仅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淡漠所覆盖。 他、他在捉弄她吗?还是在跟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安卓莉无法思考,因为他们俩的身躯贴得好紧好紧,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体热随着激情的吻不断的上升,几乎要抵达沸点—— 他的舌尖灵巧地滑人她的檀口之中,恣意掠夺她口中的芳香甜美,火热的双唇沿着下巴来回吮吻,最后停留在她的颈项上。 羽野泽司知道自己正逐渐失控中,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让他的理智退位,这个黑发的外国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羽野泽司褪去她的黑色皮衣,一把抚上她的胸部,安卓莉频频倒抽好几口气,愉悦的快感几乎让她把持不住。 意乱情迷的安卓莉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她的告白让羽野泽司停不动作,他撑起半裸的身子,惊讶错愕的望着她,揶揄地说:“在进行一夜情的时候,讲这种话很煞风景。” “我们在一夜情?”安卓莉倏然从床上坐起身,错愕的问道。“否则呢?”羽野泽司挑起浓眉。 “你、你——”安卓莉感到一股气愤,她用被子遮住自己半裸的身子,大叫:“我还是处女!” 她、她居然还是处女?羽野泽司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以欧洲国家性开放的程度,她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居然还是处女?天啊!他差点就碰了她! “该死!”羽野泽司发出一声咒骂,立刻跳下床。 他视她如毒蛇猛兽,这样的态度刺伤了安卓莉,美丽双眸中顿时盈满泪水。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她再次重申,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一夜情上。 “很抱歉,我并不想发展异国恋情。”他穿戴整齐,转过身子,英俊的脸上有抹阴郁,“伯;应该知道我已经有个未婚妻。” “我知道,但是你爱她吗?”安卓莉的表情像在祈求什么似的,“如果她真的能让你爱上她,今天的你就不会这么冷漠,一个懂爱的男人不该这么冰冷。” 这话让他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光芒,“你懂的还不够多,爱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利益、权势,还是金钱?” 安卓莉低垂着头,难过地继续低语:“你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在你冷酷的外表下,一定拥有一颗火热的心,那个晚上我出了车祸,绝望的在选手休息室内不知如何是好,是你好心的帮我包扎伤口,叮咛我要小心,我相信那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你是个懂得爱和付出的人,只是你的外表太过冷漠,没有人想费心为你开发。” 她一古脑儿地说出自己全部的感受。 顿时,室内一片静默,她的话也让羽野泽司知道,她对他并不仅是女车迷对偶像选手的那种崇拜而已。 对他而言这只会造成困扰,目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维持一段关系稳定的感情。 “你现在是小是怪我诱惑你?”见他久久不回话,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起来。 “我不希望成为夺走你初夜的男人。”羽野泽司叹了口气,很高兴话题已被转移。 他走到门边,转过头来,抛下一句话:“今晚你就在这里睡,我会去柜台结帐。”话毕,他立刻走了出去。 他的淡漠、他的无情让她心碎,这一夜,她就在酒吧里的小房间,哭着睡着。 第四章 清晨,窗外小鸟的啁瞅声惊扰了安卓莉,她微睁开眼,一大片的阳光从窗外探进头来,柔和的光芒轻轻唤醒了她。 安卓莉霍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开始四周的景物让她有些陌生,用力甩甩头后,诈夜的记忆像潮水般冲刷而来。 最先闪人脑中的,是昨天舞池里那甜蜜的一吻,接着是他们在这张床上差点擦枪走火的情景,然后…… 在天雷勾动地火的那一瞬间,她对他说,她喜欢他,而且她还是个处女。 然后,他的表情像遇到什么牛鬼蛇神似的,一把推开了她。 接着,他像在躲瘟疫似的跳下床,迅速套上自己的衣物后,对她说了许多残酷的话。 她仍然清晰记得,昨夜被他的言语所刺饬时的那份痛楚。 安卓莉闭上双眸,心底不断反覆询问自己,她是否该清醒了? 从第一次遇见他,直到昨夜为止,才短短一星期的时间,她再怎么冲动、失去理智,也不可以对一个只认识一星期的男人频频示好,甚至、甚至愿意陪他上床啦! 天啊!她笨死了! 羽野泽司现在一定认为她很容易得手。 就在她抱着头颅,半卧在床上又气又恼的时候,房门倏然被人打开了,伊文神采奕奕的脸探了进来。 “早安!我的小天使。” “伊文老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连忙溜下床,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容。 “是一个叫羽野的赛车手跟我说的,他叫我们隔天再来n叫醒你。”伊文走进房里,轻轻带上房门。 “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她急忙追问。 “我凌晨两点半遇到他,那时他正坐在吧台喝酒,他们一行人玩到差不多快天亮才走。” “他们离开多久了?” “呃……大概快一小时了吧?”伊文不确定的扬扬眉,继续说道:“他们回饭店了,待会就要准备去车站搭车,前往下一站。” “真的?”一听到人都跑掉了,安卓莉火速套上靴子,冲到门边后又折回到房内。 “老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安卓莉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乞求模样,让人倍感怜爱,“拜托您,能不能请人开车送我去饭店?” “安卓莉,那些赛车手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他们个个都喜欢流连花丛,你需要的是一个心智成熟、稳重坚定的男。人,和他们在一起你只会受伤。”伊文也看出她对那个日籍赛车手情有独钟。 “老爹,您说到哪去了!我在问您到底有没有车?”安卓莉气急败坏的站在门边,急得直跳脚。 “唉!”伊文老爹没好气的指向停车场,“我的蓝色凯迪拉克就停在那,你过去跟司机说一声就可以。” “谢谢伊文老爹!”安卓莉发出一声愉悦的呼声后,便急匆匆地往外冲去。 望着她的身影,伊文老爹叹了口气,眉头也不禁跟着深锁。 年近半百,还有什么事是他看不透的? 他当然看得出来,安卓莉对羽野泽司并不是单纯的迷恋,而是认真的付出情感。 照理说,安卓莉有了心上人,又勇于追求所爱,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但,恐怕她自己并不知道—— 她,是摩纳哥王国早已内定多年的未来王妃人选。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前往饭店的途中,坐在后座的安卓莉不断催促着司机。 “是的,秀。”司机叹口气,用力一踩油门,转个大弯,车站赫然在望。 抵达车站,司机都还没把车子停好,她就急着想要下车,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安卓莉焦虑的望向饭店大厅,搜寻着每个身影,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羽野泽司。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入饭店里头,寻找着赛车手们的身影,只希望自己能再见到他一面。 蓦地,西侧出口大门附近,一辆大型休旅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在杂志上看过这辆车,这是羽野泽司赛车队的专属交通工具。 安卓莉突然觉得自己精神都来了,随即以着百米速度冲到西侧大门,好不容易跑到大门旁时,休旅车却缓缓的开走了。 站在人行道上,安卓莉瞪着车子愈开愈远,在她感到沮丧无助的时候,对街一辆黑色轿车又成功瓜分她的注意力。 是羽野泽司!他没有搭上那部休旅车,他正要坐进轿车里! “羽野!”眼看着他即将搭上车离开,安卓莉扯开喉咙,使尽全身力气朝着他大叫。 已坐人车内的羽野泽司,听到对街传来的熟悉嗓音,随即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这一抬头,便和对街的安卓莉四日相对。 是安卓莉!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抹异样而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漾起。 “羽野先生,我们需要停车吗?”引擎虽已发动,可司机看到对街的安卓莉后,便很识趣的主动问道。 一抹迟疑的神色浮上他的眸底,有那么一刻,羽野泽司几乎就要答应司机,但是他的冷静和理智,终究是掩盖过心底的那一丝意愿。 “不用理她,咱们走吧!”他淡淡的下了命令,表情冷漠而深沉。 “是。”司机毕恭毕敬的应允一声,油门一踩,往前驶去。 一看到车子开动了,安卓莉内心一惊,连忙使出她最快的速度,跑到对面的人行道上,然后跟在他座车后面追了上去。 羽野泽司不敢相信,这个小女人居然疯狂到这种地步! 双眸一眯,透过后照镜,他看到她那上气接不着下气的模样,明明已经跑不动,脸上韵表情却还是十足的坚毅,透露出坚持到底的决心。 “开慢一点。”羽野泽司对司机说道。 这一小段路上,安卓莉撞到两个行人,还跌了一跤,连狗儿都对她狂吠不止,直到她差点和一辆形车擦撞而过时,羽野泽司终于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停车!”他朝司机命令道,车子随即靠向路边。 羽野泽司走出车子,绷着一张俊脸走到她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非得把自己一条小命搞丢才高兴?”羽野泽司终于卸下所有的冷漠和倨傲,朝她大声吼叫。 这种感觉教他很不自在,像在别人面前少了一样防备自己的东西,让他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对、对……对不起!”她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得张纸,身子倏然一阵剧烈摇晃后,就跌进他宽厚结实的胸膛里…… “让、让我靠着休息一下……我好喘喔!”安卓莉气若游丝,将整个头颅埋入他的胸膛。 吸取着他身上迷人的男性气息,安卓莉觉得自己跑这么长一段路,死了都值得。 羽野泽司浓眉紧皱。她这样紧贴着他,不知情的人远远看过去,还以为他们是对依依不舍的情侣。 “我还得赶去目的地和车队会合。”她的娇躯传来阵旷的茉莉花香,勾起他生理上一阵不小的骚动。 唉!这个人实在是冰冰冷冷的,连一点儿不舍之情都没有。 她离开他的胸膛,看着他。 “你有什么事?”还好昨夜他没有失去控制,否则这个小处女现在八成是哭着跑来要他负责的。 “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来亲口跟你道别。”她深吸口气,漂亮的小脸恢复了些许红润。 “就这样?”羽野泽司瞠大双眼,以着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她。 “嗯,要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 “太可笑了,你追了一大段路,只为了跟我说声再见?” “我知道你要到下一站去参加总决赛,预祝你成功拿下总冠军,嗯……还有,我会想念你!” 她会很想念他?她以为她是谁?羽野泽司几乎忍不住想要讥笑她。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乖乖的在家看电视转播就好,别又想跑来找我。”他的薄唇勾勒出一抹笑弧。 “你不喜欢我去加油吗?”安卓莉无辜的眨眨眼,咬咬唇,“其他追着你跑的死忠车迷们都可以去,为什么就我不能去?” 羽野泽司万万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也有词穷的时候。 “你说话啁!为什么他们可以去,我就不能去呢?”她委屈的说道。 “涉世未深的千金秀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外面的世界坏人可不少。” “我从没有遇到坏人过。”对啦!她只遇到一尊冷冰冰的大冰雕,及一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是吗?一个星期前,有个女人手臂染着血,哭着寻找救兵,那又是怎么回事?” “呃……那是一次失误。” “无所谓。”羽野泽司淡淡的说道,他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车站和其他选手们会合了,你好好保重,耐心养伤,” 话毕,羽野泽司头也不回的穿过对街,上了那辆轿车。 真是一个冷酷无比的男人! 安卓莉只能气得在原地频频跺脚。 那天,安卓莉目送羽野泽司离去后,便搭上计程车,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宿舍去,迄今已过了一个星期。 毕业考成绩公布后,接睡而来的是毕业典礼,安卓莉也以十分优异的成绩取得学位,毕业典礼后的那个夜晚,安卓莉、米娜和徐艾儿选了一家啤酒屋大肆庆祝了一番,因为隔天安卓莉就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安卓莉,你就不能多留几天,跟我们好好聚聚吗?”一想到大伙儿即将各奔东西,米娜的小脸不免蒙上一层阴霾。“我也很想多陪你们几天,但我父母这两天就要回国服务,我必须跟着过去。”安卓莉无奈的笑着说道。 “你是独生女,跟在你父母身边也是应该的。”徐艾儿说道。 “但不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不会忘记你们,也会常和你们保持联络的。” “中国有句古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空的话,欢迎你们来台湾找我玩。”徐艾儿大方的提出邀约。 “艾儿,谢谢你给了我四年美好的回忆,米娜你也是!”安卓莉鼻端有些酸楚,忍不住抱着她们啜泣起来。 “干嘛?你这个爱哭鬼!”话一说完,米娜自己也哭了起来。 “你们很讨厌耶!看你们哭,我也想哭了啦!”徐艾儿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三个女孩,就又哭又笑的度过了在瑞士的最后一夜。 隔天早上,安卓莉收拾好私人物品,随即和父母前往机场,搭机回国。 她的父亲这一次被调回摩纳哥,主要是准备接下外交要职,因为这三十年来,他为国家外交页献良多,于是获得升迁。上了飞机,机身很快在蔚蓝天际中飞翔,亲切的空姐送上可口的餐点,酒足饭饱后,她的父亲奎尔决定和她谈谈- “爹地,我也想认识个好男人,但偏偏这个世上,就是没一个男人能够和您媲美。”在父母面前,安卓莉永远是爱撒娇的女儿。 “呵呵,亲爱的,你真是会说话,不过还真的没有几个男人,能够跟你爹地我相比。”奎尔笑得合不拢嘴。 “咳咳,你们在说些什么?”她的母亲伊菲尔夫人轻咳了几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认识一个好男人,而且你也认识他。” “谁?”安卓莉不以为意的随口问道。 “未来的王储尚诺斯,你记得他吧?” 安卓莉微微一愣,“我当然记得,况且他的新闻几乎天天都上报纸,想不注意到很难。” “是啊!你们小时候常玩在一起,你还记得吗?” “晤,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敷衍的点点头。 “你知道吗?你目前是王室心目中最理想的王妃人选!”伊菲尔夫人的眸中有抹兴奋的光采。 “我、我?”安卓莉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就是你,怎么?你对自已没有信心?” “为什么是我?” “你拥有完美的身家背景,良好的学识教养,外型美丽优雅,我们家族好几代都曾经嫁入王室,我们希望你也能够成为王室的一分子。”伊菲尔夫人噙着笑意说道。 “你们把我带回到摩纳哥,就是要我和尚诺斯殿下结婚?”安卓莉瞠目结舌。 原来之前那些狗仔队说的是真的! “这次回国主要还是为了你父亲的工作,但王室很早就注意你了,他们认为你是合适的王妃人选,你该觉得荣幸才对。”见她似乎不是很乐意,伊菲尔夫人的脸色拉了下来- “妈,虽然尚诺斯贵为王储,但我不是恋栈王室荣华的女孩子,我有自己的想法。”她咬咬唇,心底涌起另一个挺拔的身影。 “回国之后王室有个私人聚会,你可以和尚诺斯聚聚,再来下定论也不迟。”伊菲尔夫人诚恳的做出建议。 “嗯,我知道了。”安卓莉点点头,不忍心让父母失望。 但,他们又怎会知道,女儿的心底,早已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回到位于蒙地卡罗的家,安卓莉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别墅内的一景一物都像刚离家时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这几天,安卓莉最关心的还是羽野泽司的消息,她不停。搜寻电视频道和平面媒体,得知这个周末他即将在蒙地卡罗出赛。 一年一度的一级方程式赛车大赛,向来是蒙地卡罗的年度重头大戏,每年这个时候,总会从世界各地涌入许多观光客,为这个富有的小国带来额外的观光收益。 “安卓莉,刚才史黛西打电话来说,你今天没有去她那试礼服,怎么回事?”伊菲尔夫人走进她的房间,皱着眉头问道。 史黛西是她母亲的专属设计师,在这个国家小有名气,今天本来和她约好时间要到店里试礼服,因为这个周末他们要陪同王室观赏赛车比赛。 但,她该死的健忘,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只顾着搜集羽野泽司的消息,压根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不起,妈咪,我现在就过去。”趁着母亲不注意,安卓莉收起剪贴簿,簿子里全是羽野泽司的剪贴资料。 “你快准备过去,我现在打个电话知会她。” 试完礼服,安卓莉开着车,独自在蒙地卡罗的市区到处乱逛。 其实蒙地卡罗市区,和其他欧洲国家的任何缄市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就是想要到处晃晃,看看睽违许久的家乡。 车子开着开着,不知不觉中开到位于市中心的赛车场,仿佛有股魔力教她感到着迷,她熄了火,下车走到赛车场内去闲逛。 接近傍晚,天色昏黄,赛车场内空无一人,安卓莉不知道逛了多久,逛得有些累了,选了一处视野极佳的看台坐下。 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辽阔起来,她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得到全然的放松。 蓦地,远处有个挺拔的男性身影吸引住她的视线,定睛一瞧,那可不是羽野泽司吗? 啊啁!真的是他耶!这个时间他怎还会在这里? 安卓莉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跑下看台,来到刚从休息室走出来的他身边。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 羽野泽司的背脊一僵,只觉得这个声音好热悉,猛一回头,一个美丽优雅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他眼前。 “安卓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这种表情鲜少会出现在他脸上。 “没错,就是我!”安卓莉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你很惊讶?” “你特地从瑞士跑来这里?”英俊的脸上有些诧异。 哈哈:原来他不若她想像中的那么冰冷、毫无知觉嘛!她可是没有忽略掉他在看到她时,脸上的那份惊奇唷! “早跟你说过我不是瑞士人了,这里才是我的老家。”一见到羽野泽司,她的心情好得似要飞上天。 “原来如此。”他的语气又恢复先前的淡漠。 “看到我你好像没有特别高兴?不打算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发现他又戴回冷漠的面具,她不由得感到气馁。 他看着她,没有动作。 “算了!反正你就是这副脾气。为什么赛车场剩下你一个人?其他的同队选手呢?” “我请车队总监带他们去观光饭店吃饭,参观一下赌场,提振他们的士气。” “你的车队实力很坚强,我相信你们会拿到最好的成绩。” “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赛车公开赛,我希望能以最佳的成绩光荣引退。” “你要引退了?为什么?”她大惊失色。 “我虽然热爱赛车,但也只能当作玩票性质,我真正该做的事,是管理我祖父留下来的羽野集团。” “这件事我也有听说,但不管你是个赛车手,还是羽野集团的未来总裁,我都一样喜欢你。” “只有纯情小女孩,才会老把喜欢和爱这几个字天天挂在嘴边。”话毕,他发出一阵讪笑。 “你很坏,竟然嘲笑我!”安卓莉噘起小嘴,模样俏丽可爱。“现在天色很暗了,小公主还不快点回家,不怕父母担心?” “第一,我年纪不小了,今年已经二十二岁。第二,我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小公主,我是独立自主的时代新女性。” “这个时代,就是有太多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以为自己能搞定一切,最后才会状况连连。” “你的口气真像我老爸,一路成长过来,他总是常常提醒我,外面的世界有不少大野狼。” “因为他生了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女儿,要操心的事连带的也会比别人多。”说这些话的同时,羽野泽司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却柔和许多。 看来这些话是褒不是眨!安卓莉的唇畔漾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每个父母都会操心自己的孩子,这可跟自己的儿子女儿是否为帅哥美女无关喔!” 羽野泽司淡淡的撇唇一笑,从休息室里拿出一大包纸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是刚才古利安要和其他选手们离开赛车场之前,特地买给他吃的。 “有东西可以吃?太好了!”安卓莉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呼。 “你不看看是什么菜色?” 安卓莉笑着摇摇头。 现在的她饿得可以吃下一桌满汉全席,管它是啥菜色。 第五章 坐在看台上,在漫天星子的陪伴下,她和羽野泽司吃着中国餐馆的外卖餐盒,jb底涌起一片单纯的满足。 这是她从未经历的新鲜感受,这一刻,安卓莉整个人、整颗心都放松了,感觉像是裸着身子在做月光浴。 “你曾经这样过吗?” “怎样?”拿出筷子,他夹了一大口面条。 “你曾和一个女人坐在星空下,全赛车场只有你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分享心事过吗?”安卓莉的双颊泛上红晕,“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你说呢?”羽野泽司故意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当然希望你没有。”安卓莉娇嗔的说道。 “为什么?” “只有我和你一起做过这么特别的事,这样我在你的心目中,才能够永远独一无二。” “安卓莉,没有任何人在谁的心目中,可以永远独一无二 “为什么?”这次轮到她发问。 羽野泽司放下手中的餐盒,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该对安卓莉谈论他生命中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吗? 该怎么让她明白,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的世界不是单纯浪漫的她,可以理解、可以参与的。 他不否认,他其实是喜欢她的,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带领她进入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充满权势和斗争,当他另一半的人会辛苦非常,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忍受的。 虽然,他目前还不清楚安卓莉的身家背景,但从她娇滴滴、优雅有礼的模样看来,她必定足从小就被人捧在丰心中呵护。 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他,他只会毁掉她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吗?”安卓莉的眼神变得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能和别人分享生命中的经历,是件幸福的事。” 羽野泽司微微牵动唇畔,讥诮地说:“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事?” “嗯,当然。”她一个劲地猛点头。 “好吧!我就跟你说。三十几年前,我的母亲是个台湾有名的女明星,在一次的巡回演出中来到日本,认识了我的父亲,他们陷入热恋,后来她就留在日本,没有回到台湾。” “接下来你父亲就娶了她,对不对?”安卓莉一脸的浪漫表情。 “如果结局有这么美满就好。我父亲早就结婚了,我妈只是他的小老婆,他一再告诉她,以后一定会离婚娶她,我妈深信不疑,就在日本一年度过一年,虚耗了七年的青春。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看到了我父亲带着妻儿一起外出的画面,才知道他们全家的感情很好,他根本不可能为她而离婚。 豪门婚姻的考量向来都以利益为优先,我父亲家当然也不例外,我爷爷十分强势的表明,倘若我爸爸敢和元配离婚,他将拿不到羽野集团未来的经营权。” “哦,所以最后你爸和你妈仍没有在一起。”这下子她终于恍然大悟。 “我妈很失望,日子在痛苦和失望中度过。我七岁那年,她想重回台湾演艺圈发展,但带着我不方便。 同时,我父亲带着一家三口出国旅游,却死于大峡谷的飞安事故,我爷爷年事已高,羽野集团是他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不能后继无人,理所当然就想到我这个私生子。” “他就把你接回家住?” 羽野泽司嘲讽的继续说道:“我母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将来好,把我丢给我爷爷后,她就马上飞回台湾,继续从事她的演艺工作。” 听到这里,安卓莉不禁垂眉敛眼,她感到有些悲伤,原来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长辈的关爱,这就是他今天如此冷漠、如此倨傲的原因吗? “我以为你祖父会好好爱你。”她拧眉说。 “爱我?他懂得什么叫爱?我怀疑。”羽野泽司的双眸逐渐变得冷硬,“他为了让我成为接班人,从小就用铁的教育培育我,他让我没有朋友、没有人际关系,却又强硬的要我事事都拿第一,他根本是想把我变成一部接班机器。” “你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犹豫半天,她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中谷家族是羽野家族的世交,爷爷认为联姻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也认为中谷优佳会是我最完美的伴侣。” “这太荒谬了!你没有抗议过吗?”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无所谓,反正我这一辈子不会爱上任何女人,谁成为我的另一半,我不是很在意。” “中谷优佳能带给你怎样的利益?”安卓莉问道。 “只要我跟中谷优佳结婚,我可以马上得到羽野集团的经营权,可以立刻正式入主羽野集团。” “羽野集团的经营权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安卓莉不解。 羽野泽司或许冷漠傲然了些,但她看得出来,他绝不是热衷权势之人,更何况,以他的能力,若自立门户,将来的成就绝对可以凌驾于羽野集团之上。 羽野泽司冷冷一笑,冷冷说道:“这些年来下来,我投资开设了不少家公司,这些公司都在成长茁壮之中,再过个几年,财力权势都可以和羽野集团相比。如果由我夺得羽野的经营权,到时候我会另外成立一个集团,把羽野并到我的集团底下,这对老头子来说,绝对会是天大的羞辱。” 原来他打的是这种主意?原来他的目的是想要报复! 安卓莉瞠大一对美眸,不敢置信。 他要复仇的对象是他的亲爷爷耶!为什么他可以说得这么冷酷、这么决绝? “你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你可以好好经营你的公司,让自己的成就超越他,他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这我也有想过,但那无法让我达到我的目的。” 心疼的感觉席卷了她,安卓莉伸出右掌抚上他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在碰触一个小孩。 “因为你一直认为你是为了夺取羽野而存在,等到你真的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你会发觉自己并没有那么快乐,空虚的感觉比仇恨的力量更可怕,你知道吗?” 她希望他能得到平静、得到快乐,而不是活在仇恨中。 羽野泽司凝睇着她,幽暗的眸子掠过一抹复杂的情感,他沙哑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你实在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该这么做?除非你的心已经动摇,已经被我影响。”她的动作愈来愈轻柔,来到他粗糙的下巴,继续柔柔低语:“能不能不要再对我那么冷漠?能不能将你的心交给我?” “这很困难。”好半晌,羽野泽司叹了口气说。 “你不肯改变自己,不肯让我碰触你的心,一切当然就会变得困难。” 安卓莉愈说愈觉得难堪,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一个男人把心交给她。 最教人困窘的是,接下来,羽野泽司一直都没再答腔,安卓莉突然有股受辱的感觉,不断臆测他是否在心底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安卓莉的娇颜顿时沉了下来,她困窘的对他说道:“算了,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没有对任何男人这么放不开过!” 话毕,一股尴尬受辱的感觉,迫使她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臂霍然被他抓住,接着整个人跌入一堵坚实的怀抱里。 他、他居然将她拉入他的怀里? 这是在做什么? 安卓莉瞠大双眸,看着他的唇缓缓的落在她的唇上。 这次的吻,和上次那个在酒吧里粗蛮狂暴的吻不一样,这次是轻密而温柔的,浅尝即止的啄吻,像盘饭后甜点般教“人回味无穷。 许久许久,他们终于分开,却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仿佛是想好好品味这神奇的一刻…… 星期六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蒙地卡罗市区的赛车场内,即将举行赛车的总决赛。 全球车迷们期盼这场比赛已久,尤其是由羽野泽司所带领的车队,更是大家目光的焦点。 这天下午,安卓莉陪同父母一起来观赏赛车比赛,他们一家人被安排坐在王室成员的附近。 大伙儿纷纷入座,尚诺斯王储简短致辞后,在观众们的躁动之下,赛车比赛也准备展开。 “安卓莉,你看好哪一位选手呢?”尚诺斯王储的母亲凯瑟琳夫人,忽而笑着问道。 “嗯,我看好六号的羽野泽司,夫人呢?”安卓莉巧笑嫣然的回道。 “羽野泽司的确是很有冠军相,但我比较看好三号的英国选手安德烈。” “哦?为什么呢?”安卓莉挑起秀眉,因为就她所知,安德烈的出赛成绩并没有羽野泽司来得好。 “虽然安德烈是后起之秀,但是西方人总是比东方人采得优秀。”凯瑟琳夫人说得信心十足。 安卓莉微皱起眉,她不喜欢这种种族优越的想法。 接下来,赛车大赛终于登场。 车道上的六个选手一字排开,一记枪声鸣响后,六辆赛车纷纷冲出跑道。 首先是由法国车神艾伦。波特一路领先,英国选手安德烈紧跟着追随在后,其次就是羽野泽司,他们三个人成功的甩掉后面三个选手。 领先的三个选手不分轩轾,在最后一百公尺的时候,羽野泽司突然像匹冲出匣门的野马似的,加速超越两人,然后一路保持领先,直至终点。 “冠军是羽野泽司先生……” 大会激动的播报出名次,全场一片欢声雷动。 尤其是坐在观众席上的安卓莉,兴奋得几乎快要疯狂,忍不住站起来又叫又跳,完全顾不得平日的优雅风范。 颁奖典礼过后,尚诺斯王储邀请三位获得殊荣的赛车选手,一起加入王室的私人餐叙。 在餐叙会上,尚诺斯和羽野泽司似乎特别聊得来,两个人频频交换对全球时事和政商议题的意见,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得出他们都是具有雄才大略的人。 餐会开始之前,安卓莉己和尚诺斯见过面,他是个威严,又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们一见面就相谈甚欢。 餐会进行到中途,尚诺斯带着安卓莉来到羽野泽司的面前,热心的介绍:“羽野先生,这位是安卓莉-伊菲尔秀,她是本国首席外交官的女儿,这位是羽野泽司先生,想必你今天也看到他精采的表现了。”尚诺斯语气沉稳的帮他们相互介绍。 “谢谢殿下,在这之前,我和羽斯先生已有数面之缘。” “羽野先生,是真的吗?”尚诺斯兴味盎然的问道。 “在瑞士举行晋级赛时,安卓莉秀就是我的车迷。”羽野泽司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她不过就是个普通车迷。 “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羽野,安卓莉的美丽优雅是不是教你过目难忘?”尚诺斯噙着笑意问道。 “殿下的意思是……” “没有什么。只是,你的女车迷数以万计,可你偏偏记得安卓莉。”尚诺斯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安卓莉秀的美貌的确教所有男人毕生难忘。”他的语气教人听不出是出自肺腑,还是只是敷衍。 “谢谢羽野先生的赞美,能得到您的赞美,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尚诺斯敏感的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种不寻常的气氛,他识趣的对他们说道:“我还有别的宾客要招呼,你们慢慢聊。” 尚诺斯离去后,他们四目相交,顿时一阵沉默。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终于,她率先朝他微微一笑,jb底很紧张。 他脸上那份深沉凝思的表情让安卓莉觉得紧张,像在思索什么,又像在审视什么,是因为她的身分变得不同了吗? “原来你是首席外交官的千金。”沉默半晌,羽野泽司缓缓说道。 之前她总以疯狂女车迷的形象出现,现在的她竟突然蜕变成美丽优雅的天鹅,这个女孩的身上,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貌? “嗯,之前我在瑞士留学,现在完成学业,陪着我父亲回到蒙地卡罗。” 她睁着一对秋水明眸,娓娓道来。 “你的真实身分教我感到讶异。” “真实身分?我不懂你的意思。”瞠大双眸,安卓莉神情愕然。 “你是首席外交官之女,又是摩纳哥王国内定的王妃人选,可为了接近我,却让自己成了女车迷,整天追着我东奔西跑,还真是难为了你!” 安卓莉的脸色倏然沉下,听得出他言下的嘲讽之意,但她不懂为何他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毕竟大前天的那个夜晚,他们在赛车场聊得很愉快,不是吗? “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和你是个当红赛车手没有一丁点关系,而且我从不觉得自己的身分有多么尊贵。 我不觉得自己和别的女孩有什么不同,我刻意保持低调,是因为我想当一个普通而正常的女孩。 从小我父亲就位居外交要职,媒体频频追踪他之余,我们全家人的一举一动,记者们也连带都不放过,这也是后来我们移居瑞士的原因。” “所以在瑞士你撞见我的那一晚,你并不是被人追杀?” “那晚我被几个不入流的小报记者追着跑,他们差点害我丢了一条命。” “这些狗仔队的确是很该死。”他眸光一敛,语带保留。 “所以我不是有心机的接近你,请你不要误会。”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我们必须保持距离。”他的眸底一片淡然。 “保持距离?为什么?”安卓莉冲口而出,顾不得身边还有别人。 他沉默不语。 他的神情淡漠中带有一丝坚决,安卓莉的心倏地往下沉…… “我们能不能出去聊一下?”她低声乞求。 羽野泽司点点头,“好,在哪里?” “宴会厅后方有个小小的农舍,你可以先去那等我吗?” “好,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知道。” 第六章 大厅里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安卓莉趁着所有宾客都沉浸在愉悦中时,赶紧溜到宴会厅后方的小农舍去。 羽野泽司已经先抵达小农舍,等候着她。 “嗨。!是我。” 羽野泽司转过身子,黝黑的眸子与她水盈盈的双眸对上。 “你来慢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羽野泽司直接把问题带入核心。 “我想跟你说的是——”站在他的面前,她鼓起勇气:“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点不会因为彼此身分和地位而改变,我知道你淡漠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热情真挚的心,你习惯用冷漠来掩饰你的情感,因为你害怕自己再受到伤害一” “很好!你很擅长分析人的心理,不过没有任何人可以评论我的个性、我的人生,尤其是一个女人尸就算是他喜欢的女人也一样。他在心底加上这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激?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你认知中的那样。” 安卓莉咬着唇解释,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被他归类到“坏女人”的行列去。 “你要我承认你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是的,我一直是如此的渴望。” “为什么?”羽野泽司倏地俯下头,热气吹拂在她的脸庞,害得她的肌肤痒酥酥的。 “当一个女人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男人心目中,最独特的那一朵玫瑰时,她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除非那个男人故意装傻,否则他不会不懂,不是吗?”安卓莉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的心。 “你想成为我心中最独特的那个女人?”羽野泽司明知故问。 “我希望我可以。”安卓莉轻叹口气。 “我以为前天晚上在赛车场时,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说得是很清楚,但我的心却很痛楚,为什么你不给自己和我一个机会,非得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她一边说, 一边向前跨了一大步。 月光透过农舍的天窗照射进来,让她的脸蛋看来更加清丽动人,羽野泽司眯着双眸看着她。 这一刻,他只想将她的容颜刻在心版上,留待日后好好品味。 仿佛是洞悉了他的想法,安卓莉的心底感到一股惶然,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没办法改变他。 这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啦!他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 “吻我,碰触我。”她将双臂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圈绕住他的颈项。 她的声音沙哑,眼波柔媚,一对美眸中有着无限柔情。 “安卓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打开心扉,让我走进去?”她咬咬唇,满脸委屈的模样教人怜爱不已。 “安卓莉,我很笃定自己会和优佳结婚。”他言下之意仿佛是在对她说,你别再白费力气。 “就为了报复你爷爷吗?这么做值得吗?” “是的。”他坦承不讳。 “但是你喜欢我,不是吗?如果我的心意够坚定,你难道不能为了我改变?”她说得固执、说得坚定。 羽野泽司不作声,亦不回应,虽然他对她也有些许意乱情迷,但还不是以让他理智全抛,他有他的作事方法,他的生活规划,他习惯掌控…-切,情感向来不能凌驾于他的理智之上。 况且,一段萍水相逢的异国恋曲能够支撑多久? 想到这里,他有了决定—— “这一次赛车比赛结束之后,我就会退出赛车界,回到日本专心经营集团,我不想做什么改变。” “你这种男人活像一尊冰雕,没有感情,只有理智,当然不可能轻易尝试生命里其他的事,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可怜?” 该死!她何苦爱一个男人,爱到不断受他的气? 羽野泽司再度沉默。 “即使我嫁给尚诺斯王储,你也一点都不在意?”沉默许久,安卓莉鼓超勇气问出这句话,即使知道答案会教她心碎。 该死!她居然抛开她的女性尊严去问一个男人这种问题,这代表什么? 唉!代表她已经爱惨+b1729了他,不是吗? “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包括王妃的头衔都该属于你才对。” “你以为我很希罕王妃的头衔?哼!不是每个女人都渴望能成为王妃。” 安卓莉忿忿然的说道,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水气,没一会儿,泪水就布满了她白皙的小脸。 “算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苦苦纠缠了。”拭去泪水,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我会听从你的建议,尽速和尚诺 斯结婚,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新王妃,这样你满意了吧?” 话毕,她掩着面容,伤心欲绝的跑开。 当晚一回到家,安卓莉一想到自己对羽野泽司所说的话,就忍不撰头埋在枕头里,痛哭失声。 她懊悔得巴不得死掉算了,明知道羽野泽司是心头有伤的男人,她还故意用激将法要逼他就范,没想到适得其反。 一整夜她都没有睡好,天还没亮,就半卧在床头,满脑子思索着关于羽野泽司的一切。 唉!追求她的男人何其多,可,为什么她就偏偏喜欢羽野泽司这块超级大冰块呢? 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安卓莉咬着下唇,思索半天,决定让事情自然而然顺势发展下去。 换个角度想,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次的事件,让羽野泽司来正视自己的感情…… 对了! 她想起,媒体曾报导,尚诺斯有个东方情妇,现在正住在他的别墅里,为了保护这个女孩,他十分的低调。但听说两人间有些问题,女方迟迟不肯和他结婚。 而皇室之所以希望他能够尽快迎娶她,也是希望能借此逼走他的情妇。 或许她可以找尚诺斯讨-划一迟婚礼,让彼此的心上人知道对方的重要性,也可以暂时对皇室有个交代。 想着想着,她开心地笑了。 安卓莉利用几天后的一场王室餐叙的时间,向尚诺斯说明自己的计划,没想到他真的欣然答应了。 安卓莉和尚诺斯决定要将计就计,故意装出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样,想要借此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 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们正处于热恋,安卓莉每天都打扮的教人惊艳,陪同尚诺斯出席每一个公开场合,很快的,尚诺斯让王室公关部发了新闻稿,向全球媒体发布他即将和安卓莉举行婚礼的消息。 由于这个缘故,这个国家立刻成为举世注目的焦点,尤其是安卓莉的出身背景、优雅美丽,更是成为媒体竟相报导的对象。 “安卓莉,你看看,报纸头版天天都是你的新闻呢尸伊菲尔夫人展开眼笑的看着报纸,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即将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妃,她几乎每夜都是笑着入梦。 “妈,没什么好看的,这些媒体很讨厌,喜欢偷拍和看图说故事。”安卓莉撇开头。 打从那次飞车追逐战,差点撞断胳膊后,安卓莉对狗仔队的愤怒已至极点。 “妈,我今天下午要去婚纱店试婚纱。”她的婚纱是由美国空运过来的,由婚纱设计师薇拉王所设计。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去去很快回来,况且皇室还派了一堆随扈跟着我免于骚扰。”其实安卓莉是不想让母亲看出,她对这件婚事一点都不热衷。 “好咽,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位于蒙地卡罗市区的“爱丽丝婚纱中心”,是全国最知名,最大的婚纱用品中心,营业项目包罗万象,不仅仅是卖婚纱而已,所有婚礼的用品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安卓莉下了车后,马上被工作人员迎入室内,他们特地为她开了一间vip室,以防她试婚纱的时候,有被狗仔队偷拍之虞。 “伊菲尔秀,麻烦你坐一下,我们这就去请造型师过来。”贴心的秀帮安卓莉换完婚纱之后,便微笑离去。 安卓莉轻啜一口薰衣草茶,百般无聊的走到窗边,从窗外跳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蒙地卡罗市区的市景。就在这时,vip室的门倏然被人推开,吓得安卓莉连忙转过身子,以为这里也被狗仔队入侵。 “你——”她瞠大双眼,嘴巴张成0字型。 羽野泽司的眸底闪过一抹诧异,看到她身着婚妙的模样时,脸庞忍不住掠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午安。”很快的,他的惊艳马上没入淡漠的面具之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挑厌婚婚戒,他们要我先进vip室等候。” “哦。”安卓莉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搭什么话。 白纱礼服上镶着无数碎钻和珍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熠熠光芒,将她白瓷般的肌肤映照得更加洁白无瑕。 她像个纯洁的天使,也像是误闯树洞的爱丽丝,美得扣人心弦,也教人爱怜。 “你看起来很美,这件新娘礼服很适合你。羽野泽司发出真心的赞美。 一想到在结婚典礼后,礼服下那曼妙的女性胴体,即将让尚诺斯拥抱和霸占时,羽野泽司的心头顿时闪过一丝妒意。, 想起最后一次的交谈,她告诉他她爱他,也渴望能和他天长地久,但他却冷冷的拒绝了。 他不得不承认,安卓莉说得没错,他对她并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就这样?你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安卓莉隐忍在心的话忍不住爆发:“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为什么你这么冷血无情?” 室内一片沉默,半晌,羽野泽司抛下一颗震撼弹—— “安卓莉,这个周末我就要回日本去了,短期之间不会再到欧洲,我答应过我祖父,今后退出赛车界,专心经营羽野集团。” “难道你不能为我留下?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泪水又在眸底盘旋,她好气羽野泽司的冷血,更气自己的执着。 “安卓莉,你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他沉黑的眸子里隐含着些许的情愫。 “你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男人,倘若你会对一个女人有不舍的感觉,那就代表这个女人在你心中占有一定分量。”她字字句句都说得很清楚,希望能够软化他冰封的心。 闻言,羽野泽司冷笑,“爱情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种钳制人类情感的东西,我说过我不需要它。” “一个没有心去体验这些情感的男人,我会为他感到悲哀。”或许已是伤心过头了,安卓莉直接说出心底话:“请你看看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我才不想当什么凤凰,也不想成为王妃,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相知相许、晨昏与共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平凡到不行,我也甘之若饴……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这样深刻的触动我的心。” 她耙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情感,全赌在这一刻了!她渴望能够听到他深情的回应她、告诉她,她并不孤单…… 如果,他真的愿意这么告诉她,往后即使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追随他。 羽野泽司绷着脸,好半晌,他终于开口回应道:“安卓莉,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只能祝你幸福。” 果然……他果然没有留她……她输了…… “希望你今天作的决定,往后不会让你感到后悔。”眨眨双眸,安卓莉命令自己不许哭、不许崩溃。 接着,她走出试衣室。 现在,她只想找到店员,换掉身上这套新娘礼服。 她恨透这件礼服了! 两人在婚纱中心巧遇后的隔天晚上,羽野泽司便搭机返回日本了。 安卓莉难过的盯着电视新闻,各家媒体都抢着拍摄日本车队离境的画面,羽野泽司看起来神采奕奕,从容且充满着自信,似乎二点都不会舍不得离开。 看到这里,安卓莉只觉得更心痛、更难过。 可,棘手的事可不只这一桩,距离婚礼只剩三天的时间,在周末她就得和尚诺斯结婚,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商量出取消婚礼的对策。 偏偏这个时候,尚诺斯的情妇——哦!不!是他的女朋友才对,居然还大搞失踪,把尚诺斯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有没有办法花心思在她的身上。 这一夜,安卓莉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因为思念羽野泽司的缘故,还是害怕即将到来的婚礼,她彻夜难眠,难受了一夜。 直到隔日清晨,她被楼下传来的一阵吵杂声给吵醒—— “秀秀,你快起床,大事不好了!”她的奶妈南茜连敲门都没有敲门,便像个火车头似的冲进她房里。 “嗯……怎么了?”安卓莉勉强起身,眨眨酸涩的双眼。 啁!失眠的感觉真是难受! “秀,今天报纸上刊出你的绋闻,还有照片为证!皇室方面气得扬言说要取消婚礼!”南茜说得又急又快,手上扬着那份小报。 “让我看看!”这下子安卓莉整个人清醒过来,一把抢过奶妈手上的报纸。 当安卓莉看到报纸上的头版照片时,眼珠子只差没有凸出来! 照片上竟然是她和羽野泽司激情拥吻的镜头,从场景看来,应该是在赛车场的那一夜。 噢噢!真是该死!她居然被跟拍了,自己都不晓得! “秀,夫人要你现在就下去,还有,凯瑟琳夫人也来了。”奶妈看起来——脸忧心忡仲的模样。 “我明白了。”安卓莉叹口气,翻下床来,直接走到浴室去。 她抬起头,望向镜中苍白疲惫的脸庞,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悲哀。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坚强去面对才是! 于是,安卓莉扭开水龙头,开始盥洗。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硝味。 “安卓莉,我们要你解释一下,这篇报导是怎么回事,皇室的王妃人选,不容许有任何的污点存在。”凯瑟琳夫人将报纸放在桌面上,拥吻照大刺刺的映入在场每个人的眼中。 伊菲尔夫妇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凯瑟琳夫人的脸色只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今天她不只一个人来,还带了几个亲信和公关部人员,以方便随时能发出声明。 至于明天发出的是绋闻澄清稿还是婚礼取消文,一切都得看安卓莉等下的说词了。 “安卓莉,我在问你话。”见她发呆,凯瑟琳夫人再度提醒。 “您想知道什么?”安卓莉决定据实以告,倘若婚礼能够就此取消,岂不正中她的下怀? “我已经说过了——关于这篇报导,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安卓莉低垂着首,点点头,表示默认。 “安卓莉,你——”伊菲尔夫妇发出一声怒吼,眼看安卓莉就要与皇室错身而过。 “我很抱歉。” “你跟这个赛车手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的?”伊菲尔先生沉声问。 “我是认真的,但是他并没有接受我。”安卓莉平心静气的说道。 在场一片鸦雀无声,他们没有想到安卓莉会这么快就承认。 他们以为,她会激动的为自己辩解,或可怜兮兮的委屈流泪,却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平静的坦承一切。 看来,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希罕可以嫁进皇室当王妃。 包括尚诺斯的那个情妇也是。 “婚礼就此取消了,明天我会请公关部发布新闻稿。”凯瑟琳夫人丢下这句话后,绷着一张脸掉头就走。 大厅又回复先前的死寂,伊菲尔夫妇的表情变得深沉而复杂。 “安卓莉,你让我们对你很失望。”伊菲尔先生的声音充满沮丧。 “爸,我真的很抱歉。”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算了,你先离开一下,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伊菲尔夫人朝她挥挥手。 安卓莉胸口一窒,像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眨眨充满水气的双眸,转过身黯然的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床头旁的电话响起,她吸吸鼻头,接起电话。 “哈喽?” “嗨,安卓莉吗?是我,艾儿,你最近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徐艾儿轻快愉悦的嗓音,听起来过得不错。 “我……” “怎么了?你的声音好像很想哭?你发生什么事了?”艾儿忍不住为她着急起来。 “我……我……哇!” 安卓莉像个小女孩似的,把她连日来的委屈和忧虑一古脑儿的说出来,包括她和羽野泽司相识的始末,也包含她那近乎愚蠢的计划。 听完她的故事后,电话那头的徐艾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现在待在摩纳哥也不是办法,明天开始全国媒体就会追着你跑,你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可怜兮兮的问道。 “来我的国家避难吧!”徐艾儿忽而提议道。 “你要我现在去台湾?”她这辈子可还没跑那么远过呢! “你就搭今天夜里的班机,让明天全国上下都找不到你的人,岂不快哉?”徐艾儿愈说愈高兴。 安卓莉一怔,许多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徐艾儿说得没错,明日她会再度成为全国焦点,到时候她想跑都来不及了。 “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等我买好机票,再跟你说我的行程。” “好,我在台湾等你。”语毕,徐艾儿马上挂了电话。 第七章 经过长途的飞行,羽野泽司和他的车队总算回到东京。 可,他的行程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一抵达东京,等着他开会商议的,就是台湾的bot磁浮竟标案。 台湾政府打算在国际机场兴建捷运,连接整个北部地区,让所有的民众都可以借由捷运,轻轻松松抵达机场,连带也可以一并刺激到观光业。 风声一出来,这个浩大的工程也引起各国的注意,各国厂商争相毛遂自荐,最后台湾方面筛选出三大厂商来进行竟标,谁的价格最漂亮,最接近政府愿意支付的底价,谁就能得到这个工程。 “阿司,台湾磁浮竟标案进行的如何?”晚餐时刻,羽野信男忽而问道。 他们祖孙俩很少在吃饭时间交谈,而羽野泽司也很少回到家来,今天羽野信男会主动提起,足以看出他对这个案子的重视。 “我会搭明早十点的班机去台湾。” “那就好,这个案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个案子牵扯的利益太过巨大,我们得标也有助于国际形象的提升,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羽野信男语气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羽野泽司面无表情的回应,实则在心冷笑。 除了让他过着优渥、不虞匮乏的生活之外,从小到大,羽野信男并没有给过他任何情感上的东西,他吝啬到连一句关心的叮咛都不曾给过他,这也让羽野泽司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他的工具,一具被他培养来接班羽野集团的机器。 “很好,我希望很快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羽野信男拿起餐巾拭拭嘴部,“我先出门了,今天要到医院去做届。” 羽野信男口中的医院,是羽野集团开设的大型私人医院。 “愿您身体健康。”羽野泽司口气很淡,让人听不出是真心或假意。 “放心吧!我活得会比你想像中的久。”羽野信男若有深意的说道。 羽野信男站起身,准备出门时,突然转过头抛下一句话:“阿司,你这次做得会不会太过分?一个好好的外交官之女,被你搞得当不成王妃。” “您说什么?”羽野泽司的心头一凛,倏然放下手中的叉子。 “你自己看看今天的国外新闻吧!你和优佳就快结婚了,我希望你别再搞这些桃色新闻!”羽野信男的口气变得冷硬起来。 他向来很少干涉孙子外头的风流韵事,男人嘛!谁没有逢场作戏过,尤其是像羽野泽司这么英挺出色的男人。但他万万没想到,阿司竟会和一个王妃候选人扯在一块! “今天的新闻?”羽野泽司脸上掠过惊愕。 “今天的国外要事版都有。”羽野信男板着一张脸说。 报纸有上那个女孩的照片,她的美丽和优雅都教羽野信男感到忧心,她不像是阿司平常会招惹的对象。 在羽野信男出门后,羽野泽司摊开今天的报纸,国际要闻版的头条,就是摩纳哥皇室取消和伊菲尔家婚礼的公开声明。 他和安卓莉激情拥吻的照片就刊在上头,报导还说皇室的退婚让安卓莉家族陷入窘境,安卓莉人也不知去向。 羽野泽司拧眉,颓然放下报纸,生平第一次感到忧心忡忡。 他是个不轻易感到恐惧的人,但这则新闻却引起他一阵恐慌,深怕安卓莉会因一时想不开,而做出傻事。 该死!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的话,安卓莉不必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境! 他明明喜欢她、挂念她,不是吗?打从欧洲回到日本,迄今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没有一天不思念她,甚至有些懊悔自己说过的话。 但他拒绝倾听自己的声音,逃避回应她的感情,他的冰冷倨傲,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刺伤了安卓莉,也伤到了自己…… 片刻,羽野泽司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他拿起手机,按下几个键。 “小泽吗?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女孩,安卓莉-伊菲尔,不管花多少钱、多少时间,我都要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话毕,他挂上手机。 这个周末,他即将启程到台湾,什么时候回来,他自己也没法说个准,希望这段期间,他的私家侦探,能够为他打探到安卓莉的消息。 如果可以再见到安卓莉,他会把它当成是上天的安排,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缘分。 可,在他那么残酷的对待她后,老天爷还愿意给他机会吗? 羽野泽司走到阳台上,望着视野辽阔的庭园,他头一次s到如此迷惑。 台湾桃园 七月初正是台湾酷夏时节,整个小岛像是个巨型蒸笼。 安卓莉一步出机场,立刻拿出面纸频频拭汗,大呼吃不消,这才晓得台湾的天气可不是普通炎热。 “安卓莉,我在这里,快点上车!”一辆红色跑车倏地停在她的面前,一张俏脸从车窗采出头来。 “艾儿!”一见到是徐艾儿,安卓莉兴奋大叫一声后,连忙上了车。 “旅途一切还顺利吧?台湾的天气是不是很热?”徐艾儿顺手将冷气开到最强。 “的确是热了点,艾儿,我选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你,会不会造成你的不方便?”安卓莉歉然的说道。 “瞧你说那什么傻话!我欢迎都来不及呢!”徐艾儿顿了一顿,“先回我家吧!我们再好好聊聊。” 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后,两人抵达徐艾儿家位于汐止的别墅。 “我爸妈这个月去美国看我大哥,家里就剩我和几个佣人,你应该不会觉得不自在吧尸徐艾儿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你愿意让我叨扰,家里又这么舒适,我感激都来不及。” “好啦,别在那装客气,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出门去逛夜市。” “夜市?很好玩吗?” “当然好玩!老外来台湾,除了要去故宫之外,就是夜市罗!台湾夜市有许多道地美食,包准你会吃得不亦乐乎。”徐艾儿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真的?我现在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准备出门。” 在台湾的第一个晚上,安卓莉玩得简直不亦乐乎,一路上跟着徐艾儿吃吃喝喝,射飞镖、打水球、打弹珠…… 这些东西全是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她感到既兴奋又新奇,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暂时忘却不少羽野泽司为她带来的感情烦恼。 回到家已经深夜十二点,安卓莉洗过澡,便坐在沙发上陪着徐艾儿看夜间新闻,虽然她听不懂中文,但看看画面也蛮新奇的。 一则商界新闻突然抓住安卓莉全部的注意力,因为新闻画面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好像、好像—— 好像羽野泽司! “艾儿,快帮我听听看电视新闻说些什么!”虽然她曾在心底,信誓旦旦的说要将这个男人抛诸脑后,但一听到他的消息,她忍不住还是想关心。 “哦!桃园机场准备兴建捷运,刚才新闻上那几个国外来的客户,全是来参加招标竟价的。”徐艾儿用德语翻译给她听。 安卓莉听完,脑子一片空白,双眸瞪着电视机怔忡出神。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种妙不可言的缘分?她离开摩纳哥来到台湾的同时,他竟然也为了招标工程而来到台湾? “咦?电视上刚才发言的那个男人,长得跟赛车手羽野泽司好像喔!但是他的中文又说得很流利。”徐艾儿瞠大双眸,惊奇的说道,“他就是羽野泽司。”安卓莉平复心情,轻轻叹息。 “嘿嘿!他长得真的很英俊,难怪你会为他痴狂到这种地步。”徐艾儿边看着新闻边消遣她。 “喂,别再糗我啦!”安卓莉粉脸涨红,娇嗔的望着她,徐艾儿接着大笑起来,两个女孩吵吵闹闹的叫嚣了一整夜。 这里是阳明山上的一栋私人别墅,今晚别墅里有场宴会在举会,与会的人士全是和这次捷运招标工程有关的大人物,这里面有承包商、材料供应商、建筑公司代表……等等,每个人都竭尽所能的展示社交能力,期盼能够和三大竟标厂商搭上关系。 磁篙运案的三大竟标厂商分别是麓发建设、日商羽野集团、德国德曼运输集团。 “阿司,你在想什么?”一个软腻娇嗲的嗓音,唤醒羽野泽司神游的思绪。 羽野泽司回过头,原本因思念而变得柔和的黑眸,在看见来人是他的未婚妻中谷优佳时,顿时又变得冷硬起来。 “我在想什么还得跟你报告?还是你想连我的思想也一并控制?”羽野泽司朝她冷冷的丢出这一句。 中谷优佳闻言,艳丽的脸庞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和羽野泽司之间的关系,只能用“剑拔弩张”四个字来形容。 她一直知道羽野有她之外的女人,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拴得住他的心,但她还是想知道,羽野究竟都和哪些女人来往,她不想让这些女人危及她的地位。 所以在日本时,中谷优佳请了几个私家侦探日夜跟踪羽野泽司,拍下他和其他女人出游的画面后,再搜集情报,利用计谋,把她们一个个剔除。 她天真的相信,只要时间一久,羽野泽司定会被她的用心所感动。 只不过,她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羽野给揭穿,那时他碰巧要前往欧洲参加赛车比赛,这笔帐都还没有跟她算。 中谷优佳以为他已经忘了,然而听他今日的言下之意,颇有秋后算帐的意味。 “阿司,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中谷优佳撇撇唇,故意大发娇嗔,想要模糊焦点。 “你明明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嗯?”羽野泽司淡淡一笑,讥讽的说道。 “我说不懂就是不懂。”中谷优佳故意转过头,不想再和他争执这件事。 “您是羽野先生吗?”一个斯文有礼的男音介入,间接制止他们的争执。 “是的,请问你是?”羽野泽司皱起眉头,不喜欢这种不请自来的打扰。 “羽野先牛,我的名字是徐曼志,去年曾到日本贵公司洽谈汽车零件的生意,我们曾在电梯问巧遇,还小聊了几句。”徐曼志连忙对他鞠躬哈腰说道。 “我有点印象。”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遇上您,我听说您准备投入bot案的竟标工程,先在这里预祝您马到成功。” “谢谢。”羽野泽司牵动一下唇角,表示心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明亮纤长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娇柔细致的女性嗓音飘入了他们的耳里。 “曼志,我拿到两杯鸡尾酒,来!一杯给你。”安卓莉兴奋的跑到徐曼志身边,以着流利的英语说道。 “安卓莉,来,“我帮你介绍,这位是羽野泽司先生,他是日商羽野集团的执行总裁,这次特地来台湾参加捷运磁浮竟标,旁边这位美丽的秀,就是他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姬未从见到羽野泽司的震惊中回复,未婚妻这几个字便立刻像根针般又刺入她的胸口,安卓莉怔然,脸色苍白,久久无法言语,直到一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她才整个人清醒过来。 “啊,对不起。”安卓莉惊醒,一脸歉然的蹲下身子,想捡。起碎了一地的玻璃—— “别动。”羽野泽司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喝,制止她的动作,“一会儿服务生就会过来收拾,你小心别被玻璃划到手。” 被他这么一说,安卓莉的动作倏然顿住,更教人尴尬的是,羽野泽司以为她执意不理会他的话,竟然霸道的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安卓莉涨红着脸,站起身子,羽野泽司似乎也意会到自己失态的举动,立刻松开她的手腕。 “还好你没受伤,否则看我怎么跟我老姐交代。”徐曼志轻吁出口气,倏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不自在的氛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们的脸色看起来不大自然,你们不会早就认识了,哈哈!”他干笑两声,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的确已经认识。”羽野泽司缩回自己的手,黑眸中无法掩饰再见到她时的震惊和喜悦。 “真的?两位怎么认识的?”徐曼志一时竟没想起报上的报导。 “这些事以后再慢慢说。”羽野泽司忽而抓住安卓莉的手腕,,现在我和伊菲尔秀有更重要的事要谈,恕我们失陪一下。” 语毕,顾不得徐曼志充满惊愕的眼神,羽野泽司拉着安卓莉的手腕,飞快的步出大厅。 这个举动也让中谷优佳错愕不已,望着安卓莉的身影,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和羽野泽司传出绋闻的王妃。 该死!现在是怎么了?她自乜当不成王妃,所以特地跑来台湾抢她的男人? 哼哼!她不会让安卓莉好过的,她要让她知道抢别人男人的下场! 一丝阴沉疾速掠过她锐利的双眸。 月色皎洁,四下静谧,站在别墅外头还听得到流水淙淙,悠然的感受像身处人间仙境。 羽野泽司拉着安卓莉的小手,直到走到庭院外头的人造湖畔时,才松开了她。 “你什么时候跑到台湾的?” 安卓莉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没想到会再见到羽野泽司,心底仍不免激起一阵余波荡漾。 “前几天才刚到,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又在追着你跑,这次来台湾是来找我朋友徐艾儿散心的,徐曼志就是她的弟弟。”她急忙附上但书,不想让他误会她又是追着他而来的。 “未免也太巧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都是事实。”她昂起下巴。 “我知道你后来没有和尚诺斯王储结婚。” “我们当然结不成婚,有哪个国家的王室,会要一个在结婚前夕爆发丑闻的新娘?”安卓莉将视线移往别处,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没有嫁入王室会令你觉得可惜吗?” 安卓莉转过头去,嘴硬地说:“我没有必要向你坦承这些事。” 他怎么还能够若无其事的问她这些话?难道他伤她伤得还不够? “我也知道你发生丑闻的事,我觉得很遗憾。” “你有什么好遗憾的?”安卓莉再也忍受不了满腔的委屈,气愤的说道:“在这整场感情追逐战中,你一直处之淡然,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居然还妄想用婚礼来逼你表态,没想到让自己成为全国上下的大笑柄,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话一说完,她眸子里已蓄满泪意。 吸吸鼻子,其实她根本也不是在生气他,她气的是自己。 “你真的是个大傻瓜,为了要让我吃醋、让我嫉妒,这么荒诞的事居然也做得出来!” “你才是呆头鹅!”安卓莉气愤的朝他大喊完后,立刻转过身子想要离去。 “慢着!” 羽野泽司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毫无预警的从背后抱住她的娇躯,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揽在怀中,紧到她无法呼吸。 “你在做什么?”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吐出这句话来。 “我想念你。” 他、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念她?她有没有听错7她太了解羽野泽司这个男人了,这实在不像他会说的话。 “你没有必要说出这种违心之论,反正我被当傻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安卓莉不自在的挪挪身子,只觉得他把自己抱得太紧了。 难道他真的很想念她?不会吧?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想念你。”俯下头,他贪婪的汲取她秀发的芳香。 “你骗人,你骗人,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记了?” 泪水再度涌上双眸,她委屈地指控他的罪状:“你说你觉得我很烦,因为我总是追着你跑:你说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我,因为你的人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说我是个任性怪脾气的千金秀,你欣赏的是成熟有智慧的女人。” 羽野泽司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打趣地说道:“你只是嘴硬,心底还是很惦记着我,否则怎会把我说过的一字一句,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说过的那些话都很伤人!我不是没有神经的人。” “就因为这样,你才跑到台湾来找朋友散心?” “我不好好散心的话,谁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你觉得我在对你进行精神折磨?” “难道不是?”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继续接受我的精神折磨,第二是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两者听起来似乎都不怎么样。” “你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你的态度前后落差太大。”她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因为我没想到能再遇见你。” “我也没有想到,这是否代表我们之间真的有点缘分?”安卓莉的眸中闪烁着熠熠光采。 “有可能。”他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所以这一次我们真的有机会开始正式交往?” “有可能。”羽野泽司笑着说道。 安卓莉从喉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这段日子以来,这是她头第-次笑得这么开心。 是呵!有可能、有可能、有可能……有可能的同时,也代表他们之间已经充满无数可能。 第八章 “威宁天下”大厦位于信义路上,是栋超高级的豪宅,许多富商亘贾都在这里置产,而麓发建设的代表雷诙擎也是其中一个。 两年前他斥资买下这栋豪宅后,便将它装潢改建成私人招待所,用来招待他vip级的宾客。 今天这个私人招待所又被开启,雷诙擎邀请了羽野泽司和德国运输集团的莫尔格前来一聚。 “谢谢两位今天赏光,我就直截了当表明我的想法和计划。” 接着,雷诙擎丢出一记超强的震撼弹:“我希望邀请两位一起加入bot磁浮兴建计划。” 羽野泽司和莫尔格的脸上掠过一抹惊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平日的神色。 “雷先生的口气很大,一副稳操胜算的模样。”莫尔格不以为杵的笑了笑。 而坐在一旁的羽野泽司则眯起双眼,静候雷诙擎的下文。 “两位应该都有耳闻,台湾政府的意思是比较倾向于让 麓发建设承揽工程,国际招标只是想取信国际,维持友好的,关系而已,所以如果我认真去追招标底价的话,我可以很容易就追出来。” 两人听完雷诙擎的话,脸色微变,他们知道雷诙擎不是说着玩的。 据闻此次代表麓发建设参与竟标的雷诙擎,本身是翔升金控总裁,而雷家在台湾的政商关系十分良好,几乎没有人敢不卖雷家人的帐。 “雷先生,我相信你找我们来,也不是想炫耀你在台湾的政商关系,不如你就直说你的目的吧。”羽野泽司直接把话题切入要点。 雷诙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要邀请两位一起加入磁浮兴建工程,因为若只单靠台湾方面的技术,可能还是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两位的加入可以弥补这些不足。” 室内一片沉默,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你要和我们一起分享磁浮工程?”莫尔格简直不敢置信! “是的,磁浮工程是块利益大饼,但麓发建设想从其中获取名声的目的,更大于利益考量,如果有日本羽野的原料,有德国的先进技术,我想这案子一定会做得更好。” “雷先生实在大气,不愧为台湾未来最具领袖特质的企业家。”羽野泽司随即也直接提出他的质疑:“只是,你为何认为我们会信任你的提议?” 雷诙擎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会接受的,这个提案可以创造我们三方双赢的局面,况且我可以用我的信誉、我的生命保证,我说到做到,绝不会让两位有任何利益上的损失。” 羽野泽司当下便决定信任他。 “好,我相信你,我会直接退出磁浮竟标案。” “我也是。”莫尔格淡淡的说道。 一听到他们都放心的应允他的提议,雷诙擎忍不住开心的站起身来,和他们频频握手。 任谁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 从雷诙擎的私人招待所出来后,羽野泽司的心情蓦然轻松不少。 他其实很能认同雷诙擎的观点,三家国际大厂都有心要承揽此次工程,既然只有一家能够得标,那倒不如三家一起合作,共创双赢的局面。 现在对他而言,工作上的事已是其次,重要的是再见到安卓莉,没想到老天爷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今天晚上,他和安卓莉约好一起上阳明山去看夜景,然后再一起去炭烤店吃消夜。 从招待所出来已经晚间十点,羽野泽司直接趋车到徐艾儿家,接走安卓莉。 上了山,他们找了一处静谧的地方坐了下来,清凉的夜风趋走酷暑的热意,而今夜的夜色美得教人屏息。 “今晚的感觉,像回到了蒙地卡罗赛车场的那一夜。”安卓莉感到无限浪漫的说道。 “是吗?我还真感觉不到。”羽野泽司有话直说。 “喂,你很不浪漫耶!哪有人这么说的?” “不然我该怎么说?”羽野泽司失笑。 “你应该说点浪漫又应景的话才对。”她噘起小嘴。 “违心之论的话没有意义。” “不是违心之论,是浪漫!哎,我看你不会懂的。”安卓莉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对安卓莉而言,他不懂得浪漫、不懂得甜言蜜语也就算了,她真正害怕的是他不懂她的心。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比较亲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就像我爱你那么深?”她瞅着一对美眸,以着无辜的口气试探道。 一听到她的话,羽野泽司的眸色变得淡然,“如果真有爱上你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嗯?” “你会计我等很久吗?”她的绿眸中闪烁着光芒。 “我不知道,现在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是我见过最特别、最勇敢的女孩,在我的心中永远如此。”羽野泽司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听起来格外有磁性,安卓莉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他的话让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今夜的星子也显得格外亮丽。 他们在山上待了许久,聊天聊得忘了时间,本来说好要去炭烤店吃消夜,但已是凌晨两点,他们都有点累,决定回家休息。 一路上他们不断聊天,仿佛是要把这段时日的生活和心情都交代清楚,一股交心的亲切感,在下山的途中,不断在两人之间蔓延。 也就在这个时候,羽野泽司不期然从后照镜中,看到后头有两辆银白色轿车一直紧跟不舍,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们被跟踪了! 后面那两辆车子逐渐追了上来,羽野泽司的面色也跟着凝肃起来。 “安卓莉,你信任我吗?”他绷着嗓音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安卓莉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我们被人跟踪了。” 安卓莉倏然静默不语。 “你害怕吗?” 安卓莉一个劲儿的猛摇着头。 “很好,接下来我会开得比较快,这样才能甩掉他们。” “我明白。”安卓莉脸部也跟着绷紧。 “你坐稳了。”话刚落,羽野泽司踩下油门,往前狂飙而去。 那两辆银白轿车似乎也知道自己行迹败露,于是加紧速度跟上他们,双方展开一场飞车追逐战。 羽野泽司皱紧眉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群人来者不善,这股狠劲似乎是想取他们的性命。 “安卓莉,系上安全带!”他低吼一声,将油门踩到底。 后面那两辆车旋即也追了上来,丝毫都不放松。 羽野泽司将车速飙到最快,他的车技精湛,很快就甩掉后面的车子,和他们拉出一段距离。 其中一辆车看出了他的意图,索性跟羽野泽司强飙到底,超车到他的面前,车身倏然一个打横,眼看着羽野泽司的车子就要撞上。 羽野泽司霍然转了方向盘,将车身转个弯,剧烈的冲击力让车子冲出了护栏,一路颠簸地滑下山坡。 猛踩煞车也抵挡不住陡峭的坡度,前方出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一分钟,他们的车就即将撞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羽野泽司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安卓莉,但!安卓莉居然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躯覆住他的身,子。 羽野泽司来不及将她推开,车子前方已传来一阵巨响,他们撞上那棵大树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正被她的柔软所覆盖,一阵剧烈 的撞击声后,四下又归于平静。 羽野泽司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撞击过后,他倏然睁开眼,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都拧成一团。 安卓莉为了保护他免于受伤,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剧烈的冲击让她的头颅撞击到挡风玻璃,整个人因而昏厥过去。 更糟糕的是,她的额角正渗出血。 羽野泽司连忙将她抱出车子外,让她躺平在草地上,拿出手机接通后,立即心急如焚的大喊:“我需要救护车——” “饭桶饭桶!全是一群饭桶!”中谷优佳坐在商务套房的贵妃椅中,朝着她的手下们嘶声力竭的叫骂着。 该死!全是一些该死的笨蛋!她明明交代过了,要等安卓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才可以下手,他们却笨得选在她和羽野泽司在一起的时候。 “统统都是一群猪脑袋!”中谷优佳气得连声骂道,愤怒得想要动手砸掉整间套房,“明明交代过你们,不要选在羽野泽司在场的时候动手!你们不但让他在场,还差点连他的命都玩掉!” “中谷秀,我们真的很抱歉!” “你们统统都该切腹谢罪才对!”中谷优佳气愤不已,像只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子,不停的在高级地毯上来回踱步。 “是!”五个男人一字排开,朝她深深一鞠躬,以示歉意。 中谷优佳此刻的心情,只有抑郁烦躁四个字可以形容,她根本不想伤害到羽野泽司,他可是她未来的老公,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该死!全是这群办事不力的猪头害的!害她年纪轻轻差点守其! “阿司现在人呢?” “呃,羽野先生应该没事,我们看到他抱着那个女孩跑上救护车。” “那女孩看起来怎样?” “状况应该不太好,我们看到羽野先生抱起她时,身上都沾染了血。” 哼!那个外国女人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让阿司抱她,真可恶!。 “你们真的很差劲,阿司在场也就算了,那外国女人居然也没死!我看她八成轻重伤而已,送医院治疗个几天就会出院。”她愤恨不平的说道。 带头的男人为难的说道:“如果天色不是那么暗,要做掉那个外国女孩不是没有机会的,但——” “给我闭嘴!我不想再听!”中谷优佳皱着眉头,从皮包内找出一张支票丢到他们的脸上,冷冷地道:“这笔钱给你们,你们搭今晚的班机回日本避风头,没有我的许可不可以再出现,听懂了吗?” “是!”接过支票,五个大男人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惊惶的神色。 他们并不是害怕中谷优佳的嚣张气焰,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人是羽野泽司,他们怕羽野很快就会查出这些事。 到时候他们的项上人头可能不保,回日本后,干脆跑到深山林野去躲一阵子好了。 他们五个人心中所想的,也是中谷优佳所忧虑的,因为以羽野泽司的敏锐度,他很快就会把事情联想到她的头上。 到时候他们想跑都跑不掉! 安卓莉在加护病房里昏迷了一天,总算在隔天下午清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满室的纯白映入眼帘,她一时无法意会自己人在何处,看到病床畔的点滴,和羽野泽司充满焦虑的脸庞,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啊……”她气若游丝,勉强撑起赢弱的身子。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羽野泽司精神为之一振,倏然坐直身子。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脑子好沉重,好像丧失某部分的记忆。 “昨夜我们一起去看夜景,下山的时候遇到飞车党,他们还下车来挑衅陇斗,陪果我们滚下山坡去了,你都忘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关于昨夜的所有记忆全回到她的脑海中,安卓莉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后脑勺仍感到一股剧痛。 “我想起来了,那几个飞车混蛋呢?”她痛成这样,也顾不得淑女风范,骂几句难听的也不为过。 “他们全跑掉了,我已经向警方备过案,如果他们有找到可疑人物,会请我们过去指认。”羽野泽司伸出手掌,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轻柔的动作中充满着对她的柔情蜜意。 “我可以出院吗?我不想待在这里。”忽而,安卓莉低声柔柔的祈求道。 “不行,你伤势不轻,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个两天。” “拜托嘛!不能去跟医生说说看吗?请个看护在家照料我,天天定时来医院回诊,不也一样吗?”安卓莉嘟着小嘴,不依的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不要拿自己的健康来跟我讨价还价,好吗?”羽野泽司皱起眉头,表情凝肃,唯独向来冷硬的眸底,涌现一丝宠溺。 羽野泽司轻轻叹息,面对安卓莉这个小女人,他发觉自己铁石般的心肠,正一点一滴变得柔软起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伤势比我严重尸他柔声问道。 安卓莉蹙起秀眉,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我们一起跌下山坡时,你用自己的身体奋不顾身的抱住我,为我挡掉不少撞击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眸底有份鲜有的温柔。 安卓莉这才瞠大双眸,一脸天真的笑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只想保护你。” “保护我?该是我保护你才对吧?”羽野泽司不由得哑然失笑。 “我不希望你受伤,因为你是赛车选手,随时都有再回到赛车场上的可能,因此我不想看到你身体的任何部位有所损失。” 羽野泽司愕然,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整颗心都因这个答案而剧烈颤动着,一股柔软;温暖的感受缓缓流过他的心田。 从来,从来就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即使有,也是因为有求于他,安卓莉是头一个为他全然付出,却不求回报的女人。 “你怎会这么傻哦都已经退出赛车界了,难道你忘了?”羽野泽司撼动不已,他轻轻握住她的柔荑,凑到唇畔亲吻。 “我没有忘,虽然你已退出赛车界,不会再参加任何公开赛,但是慈善赛的邀约你也会都一并拒绝吗?慈善赛少了你很可惜,许多需要帮助的人都会得不到捐助。”安卓莉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仿佛很怕他不懂她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未来的事,你不该贸然做出这种事,如果在昨天那场意外之中,你发生了任何遗憾呢。?” 羽野泽司愈说心揪得愈紧,胸口那块冷硬的冰石,似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溶化……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个真挚善良、外冷内热的男人,你是我最见过最优秀的男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待谁。” 羽野泽司长声叹息。“你不怕自己的等待最后是“场空?” 安卓莉笑着摇摇头,“我不要你的任何承诺。” “为什么?” “承诺会随着时间和空间而改变,没有任何承诺是永恒不变的,这是你说过的,记得吗?” 羽野泽司一怔,一阵大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嘿嘿,我的脑子可没被撞坏。”安卓莉嫣然一笑。 “不许你说这种话,你好好在医院休息,知道吗?” “阿司,我想要出院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出院。”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羽野泽司叹口气,她这副样子实在教他不忍。 “好,我带你回去。” 听完安卓莉对他说能够出院,就是她最大的愿望这句话后,羽野泽司当下二话不说,立刻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出了院,羽野泽司并没有让她回徐艾儿的家,改在,处清幽的山间地段租下一间小型别墅,让安卓莉能够安心的静养。 医生说,虽然她目前看不出什么外伤,但内伤方面需要时间观察,必须定期回诊才能掌握病情。 他请了个年轻女看护在她身边照料,毕竟他这回来台湾的主要目的还是工作,没办法天天陪在她的身边。 “阿司,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真的让我充满惊喜;”走入别墅,安卓莉兴奋得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不算什么,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这几天下来,羽野泽司发觉自己渐渐恋上安卓莉的一颦一笑,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不愿轻易错过。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偷偷来到她的床前,端详着她天使般的睡颜,直到他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后,才噙着笑意离去。 是的,他喜欢上安卓莉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他的情感还没有强烈到想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知道,安卓莉需要婚姻、渴望走人家庭,她是那种会十分宠爱孩子的女人,可是他不是,他甚至厌恶“家庭”这两个字在他生命中的意义。 他不可能为了娶她,抛弃长久以来热烈追求的一切,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野心勃勃也罢,他和安卓莉之间,不可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可,他却矛盾的想要拥有她,只要想到他们分手后,她躺在别的男人怀抱中的模样,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他该怎么做好?和中谷优佳的婚期愈来愈接近了,他该如何做出抉择才好…… 第九章 隔天清晨,羽野泽司在一阵食物香气中醒来。 探手摸向枕畔,扑了个空,他立刻翻身下床找寻她的踪迹,直到听到厨房甲传来劈劈叭叭的声响,他才轻吁出一口气。 可,当他发现自己对安卓莉的在乎,已超过他能忍受的范围时,羽野泽司忍不住感到一股对自己的嫌恶。 “你在做什么?”他的口吻淡淡的,不想让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会因昨夜,而发生什么重大的改变。 “早安,我在做早餐,有法式甜甜圈、鲔鱼松饼、鸡肉玉米汤。”安卓莉迅速转过身,愉悦的对他笑着,编贝股的牙齿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听起来似乎很棒,就是不知道尝起来的味道怎么样?” 羽野泽司步入厨房,东闻闻西嗅嗅之后,发现气味居然相当不错。 “尝起来的味道当然也是一级棒。”安卓莉的神情转为洋洋得意,“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我的室友们都抢着要吃我做的早餐。” “我来尝尝看。”羽野泽司坐下来,先切下一块鲔鱼松饼。 √他惊奇的是,安卓莉的手艺还真是不赖,松饼入口即化,还带着浓浓的奶香,这个味道开启了他尘封许久的记忆 羽野泽司皱起眉头,不愿意愿想起从前。 “是不是不好吃?”安卓莉神情有些担忧。 “不是的,我只是想起——”羽野泽司失笑地摇摇头说:“只是想起一些事。” 安卓莉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是不是想起你妈?” 羽野泽司点点头,“小时候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我妈总是喜欢做一块大的松饼,让我当每天的早餐和消夜。” “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所以我想要让你重温儿时的记忆。” “我没有童年,我不需要拥有那些回忆。”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体验你童年时没体验过的东西,每个人都应该有童年,没有童年的人会成为一个残忍的人。”安卓莉说得头头是道。 羽野泽司将手伸出去,紧紧握住了她的,心底是满满的感动。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安卓莉娇羞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由于羽野泽司要加班,当天傍晚,安卓莉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百般无聊的按着遥控器。 虽然台湾的电视节目她不见得看得懂,但看hbo绝对没有问题,在影片的广告空档,她不小心转到夜间英语新闻,看到主播正在播报有开羽野泽司的相关消息。 新闻申报导,台湾桃园国际机场的bot案,招标结果由麓发建设得标。 而日商羽野集团的羽野泽司、德国德曼运输集团的执行长莫伊尔,均在这场竟标落败。 这则新闻让安卓莉瞠目结舌,整颗心也跟着陷入一片担忧中。 她当然知道这场招标工程对羽野泽司有多么重要,所以他才会个把月的时间都耗在台湾。 原本信心满满要夺得工程主控权的他,不知是否承受得了落败的打击?”安卓莉担心自己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是羽野泽司打来的。 “阿司?你现在人在哪里?”安卓莉的口吻紧张不已。 “我在台湾分公司处理一些事,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羽野泽司从话筒那一端逸出一阵轻笑,心情似乎很好。 “没什么,呵呵。”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对了,你准备一下,我要派司机过去接你,我在港湾附近一家五星级的餐厅订了位子,我们一起去吃消夜。” “真的吗?”喜悦之色涌上安卓莉眉梢。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港湾会合。”话毕,羽野泽司结束通话。 半个小时后,安卓莉在司机的带领下前往港湾,下了车,她站在他指定的餐厅门口等候他的出现。 她不安的梳着头发,今晚她穿了件黑纱紧身小礼服,趿着一双银色高跟鞋,乌黑亮丽的长发梳成一个高雅的发髻,站在餐厅门的的几分钟里,就有不少男性对她投予惊艳赞叹的目光。 这一幕正巧被羽野泽司看到,一股妒意涌上他的心头,他压根儿不想和这些贼眼溜溜的男人分享她的美丽。 “你来了,”靠近她的身侧,他故意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的纤腰,向其他男人宣示他的主权。 “嗯,刚到没多久。”她蓦地转过身,跌入一对炯炯有神的目光中。 “我们先进去吧!海港的风大,小心着凉。” 安卓莉心一动,一种被关怀、被呵护的甜蜜感受滑过她的心扉,这让她清楚的感受到,原来他也是可以很温柔、很体贴的,这是否也意味着他也愿意为她而改变?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相信他们的关系会渐入佳境。 是的,她一直如此深信不移。 “想吃点什么?” “你帮我点吧!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他们的招牌菜是什么。”安卓莉娇嗔的将菜单交给他。 “那好吧!来两份招牌海陆特餐,再一瓶红酒。”羽野泽司转过头,飞快的对侍者说道。 很快的上了菜,侍者也奉上红酒,餐厅的灯光也暗下来,每张餐桌上的烛光逐一亮起,整间餐厅沐浴在一片浪漫的烛光中。 “你喜欢这样的气氛吗?”看她显得十分惊喜,他问。 “我很喜欢,这是你安排的?”她喜出望外。 羽野泽司笑着说:“这是午夜之后才会有的特别服务。” 今晚他的笑容比过去几个月加起来都还要多,这也令安卓莉感到些许不安。 “你今晚看起来很不一样,我以为你的心情会很不好;” 她眨着一对碧绿双眸,关心的问道。 “怎么说?我的心情为何应该不好?” “因为……”安卓莉踌躇了一会儿,“刚才我看了英语新闻报导,说你在这场招标工程中竟价落败,我听了真的很难过。 “我都不难过了,为什么你要难过尸羽野泽司饶富兴味 “你真的一丁点都不难过?你来台湾不就是为了bot案?”她清澈无垢的眸子写满了好奇。 “谁说没有夺标就一定是输家?”羽野泽司撤撇唇笑道:“我们可以创造双赢的局面。” “什么叫双赢的局面?” “台湾人想要打造一条属于自己捷运的心情我们了解,同时,我们也接获内线消息,雷赈擎的政商关系十分良好,连政府都会卖他面子,如果他有心的话,绝对可以运用一些手段获知招标底标。” “真的吗?他真的这样做吗?”安卓莉瞠大双眸,也好奇起来。 “他没有,感觉上他是个正人君子。” “我懂了,所谓的双赢局面,就是表面上虽然是他夺标,但你们也一样可以加入磁钙划,是不是?”安卓莉向来聪明慧点,一点就通。 “没错,你很聪明,创造双赢局面在国际合作上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且受惠的绝对是人民。” ♂束了严肃的公事话题,接下来,情人的絮语又漫天飞舞在港湾的每个角落…… 一整夜,他们就一直待在港湾畔看海,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别墅去。 回到别墅,安卓莉走进浴室,摘下发髻,褪去身上的小礼服,她打算享受完热水澡后要好好睡一觉。 走入浴室,旋开莲蓬头,她将长发打湿,将洗发精倒在头上,丰富的泡沫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像个瞎子似的胡乱摸索着置物柜上的沐浴用品,想要摸出一瓶沐浴乳。 这时,她的小手倏然被一只厚实的手掌给握住,害她差点尖叫出声,接着对方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我来帮你。”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啊!” 在她还来不及拒绝的时候,他的巨掌已抚上她胸前…… 两人都在这长狂的欢爱之中,得到最大的慰籍和满足。 安卓莉记不得自己在他的怀里瘫软过几次,只记得自己又哭又叫的,强烈的狂喜冲刷着她,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昏厥过去。 激情过后,她倦倦的在他宽阔的男性胸膛中睡去,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猛然一个转身,发现羽野泽司已经不在她的身旁。 下了床,她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找寻羽野泽司,像个玩心重的小女孩,想要出奇不意的从他背后抱住他,或是吓吓他—— 接着,她在他的书房听到了他的声音,原来他正在讲电话。 是公事还是私事? 安卓莉凑到门边,竖起耳朵,打算等到他讲完电话再进去。 可,羽野泽司和电话那人的对话,很快就抓住了安卓莉全部的注意力,让她不想听下去都不行…… 大街,我和优佳的婚礼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时间一样,地点也一样,在东京都内的王子大饭店。” “我说过,任何事都不会改变,这也包括我想主导羽野集团的决心。” “听着!我再说最后一次,安卓莉并不会改变任何事,包括我的信念!” 话毕,羽野泽司寒着一张脸,用力的甩上电话。 挂上电话,他一脸阴驽的凝睇着桌面,心头像有一块大石压着那样沉重。 他做错了吗?如果不是做错事,为什么他会有种罪恶感? 他的决心似乎渐渐动摇了,过去二十多年来,他满脑子都是想要报复羽野信男、想要早日夺取羽野集团的信念,可,在遇到安卓莉之后,这些事似乎变得有点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深吸口气,拒绝再深入思考,正当他想喝杯咖啡时,一抬眼,就和门外那对充满痛楚和绝望的绿眸相遇。 沉默弥漫在整个室内,就连空气似乎也降到冰点,仿佛下一秒钟,他们就会冻成冰雕。 “你还是要跟中谷优佳结婚?”安卓莉问道。 “你都听见了?”羽野泽司走到她面前,低沉的说道:“我不爱中谷优佳,我打算先按照我的计划和她结婚,半年后拿到弱野集团所有的经营权后,就马上跟她离婚。” 一抹心痛漾上她的胸口,泪水直逼眼眸,她平静的说道:“你这种作法很混蛋,因为你的母亲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你要我也经历一样的事件?” “你必须等我!”羽野泽司用命令而霸道的口气道。 安卓莉摇摇头,坚决的表示拒绝,“我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你改变心意?” 羽野泽司叹口气,“安卓莉,我不会改变心意。” 他说他不会改变心意……不会改变心意…… 这句话像把利刃刺入她的心窝,痛楚从胸口不断传来。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改变,但是她错了,她可以让他变得比较温柔、比较具有人性,却无法改变他那钢铁般的复仇信念。 “为了复仇、为了夺得企业的主控权,你愿意放弃人生 中更重要的东西?”安卓莉感到一股绝望,也说出心底的话: “一段真挚的感情,一个和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这些都不比上羽野集团的经营权重要吗?” 羽野泽司眯起双眸,冷声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 “你怎会认为我是在威胁你?”安卓莉平静的说道。 “你的意思很清楚,讲白了,就是我若真和中谷优佳结 婚,你就会离开我,是不是?”他冷眸中迸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安卓莉别开头,不想让他瞧见她的心碎,“即使真是这样,那也是无可厚非,不是吗?我不想介入别人的故事里。” “但是你已经介入了。”羽野泽司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说:“我会带着你一起回日本去。” “回日本做什么?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举行婚礼?”安卓莉一阵伤心。 “我说过,我会不计一切迅速和她离婚,我们的婚姻不会维持太久。” 羽野泽司环抱住她的双肩,柔声的说道。 可,安卓莉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的温言软语再也抚慰不了她破碎的心痛,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他的胸膛,坚决的说道:“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这个字眼却刺伤了羽野泽司的心。 他霸道地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你听清楚了吗?” “这不公平,阿司,要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忍受这一切,是一件残忍的事。” 她的告白让羽野泽司一怔,好半晌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你呢?你爱我吗?”安卓莉近乎绝望的问道。 她好爱他,她追着他跑遢了半个地球,就是希望能够和他长相厮守,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改变不了这种结果,而羽野泽司的缄默,将安卓莉的心伤得更深。 “安卓莉,我明天就回日本,大概回去一个星期,你先在家里等我,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谈这些问题,好吗?” 安卓莉的眼眸染上一抹水气,“瞧,你又想逃避我了。” “我没有要逃避你,我——” “算了,阿司,这个问题怎么谈都不会谈出结果,你明天安心的回日本去,现在很晚了,我也累了。” “真的?你发誓你没有生气?” 安卓莉没有回答他,她挣脱他的臂弯,直接往房里走去。 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安卓莉当下就决定了一件事。 她要离开羽野泽司。 她不要和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在一起。 打定主意后,安卓莉当然不可能乖乖的坐在家里,等侯羽野泽司从口本回来。 当羽野泽司离开别墅,前往机场直飞日本的同时,安卓莉也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这个拥有无数回忆的地方。 她甚至不愿意留不只字片语,告诉他自己已离开的事实,她甚至不在乎羽野泽司是否会来找她,因为他对她没有 爱,只想要霸道的独占她…… 她不需要一个不懂爱,也不懂得分享爱的男人在身边。 但,爱上羽野泽司,是她永远不会后悔的事。 安卓莉匆匆拿起行李,一转身,眼前倏然一片模糊,她往前一个踉跄,不小心被床脚拐了一下,顿时跌倒在地。 她站起身,感觉眼前更加模糊。 她的视力向来很好,总维持在一点二的最佳状态,但最近却突然退化,双眼总是会突如其来的模糊一片,就像一个患有深度近视的人突然被拿下眼镜一样。 这种感觉教她陌生、教她惊惶,而这一切似乎是从那场意外后才开始的。 安卓莉蓦地觉得,或许她的双眼就是在那场意外中受了伤,只是现在才出现后遗症。 惊惶无助的感觉让她放不行李,当不就立刻打电话给徐艾儿求助:“艾儿吗?是我,安卓莉,你现在有空吗?我好像生病了。” 一听到自己的好朋友生病了,徐艾儿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说道:“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话筒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安卓莉感到忧心无比。 台大医院眼科门诊。 安卓莉和徐艾儿不安地坐在候诊室,等候着医生来跟她们说明检查结果。 刚才医生进行诊疗时间了她许多问题,也做过脑部断层扫瞄,之后便要她们先到另一个诊疗室等待,等会再跟她 们说啊病情。 安卓莉感到一股深切的不安,不断扭着十指。 所幸陪在她身侧的徐艾儿,不时以着双掌传递给她温暖,让她的心温暖安定不少。 “安卓莉秀,你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张医师一脸凝肃的走了进来。 “张医师,我朋友究竟是怎么了?”徐艾儿急切的问道。 “安卓莉秀的脑部之前曾经遭受撞击,血块瘀积的结果,现在血块已经压到了视神经。”“怎、怎么会这样?”徐艾儿愕然,接着又质疑道:“为什么之前回诊检查时都没有发觉呢?” “徐秀,很多时候血块问题刁;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发现的,它的形成和瘀积需要时间。”张医师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 正当艾儿想再多说些什么时,安卓莉挥手制止了她,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淡淡问道:“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会失明?可以有任何的补救措施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刀取出血块。”张医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定得开刀吗?”安卓莉平静的问道。 “恐怕如此。” 张医师的话让她好想哭,她一个女孩子身处异国,这个时候却生了病,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连阿司都回日本去了…。 天啊!她好害怕、好害怕! “安卓莉秀,,如果你愿意接受手术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帮你办理入院手续,并且安排最好的病房给你。”张医师的意思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 照理来说,大型医院的病房可是一床难求,但张医师从她的个人背景资料中,得知安卓莉是欧洲某国外交长的独生女,让她享受点特权也是应该的,说什么都不能怠慢到她。 “张医师,我——”安卓莉欲言又止, “张医师,我们今天就办理入院手续,麻烦您帮我们准备一间顶级病房,可以吗?”徐艾儿当下便替安卓莉作了决定。” “麻烦你们先到柜台去填表,等候入院通知。”张医师客气有礼的说道。 第十章 日本东京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西式建筑,隶属于羽野家所有,近百坪的占地让这栋洋宅看起来更加豪华气派,更是这个住宅区内教人津津乐道的指标建筑。 羽野泽司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手中持着一杯红酒,红色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轻摆晃动,一如他起伏的心绪。 回到日本已经一个星期,可他的心一直都在台湾,能够教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只有一个—— 安卓莉 羽野泽司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几天他疯狂地思念着安卓莉,由于一回日本就有许多公司的事等候他处理,所以这几天找不到空档和她说话,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本想拨个电话给她,却被他的祖父羽野信男给叫回家。 回到家已经半个小时,他的祖父仍在楼上迟迟不肯下楼,但羽野泽司仍很有耐心的等侯着。 “阿司,你来了?”羽野信男坐在轮椅上,被看护给推了出来。 “是的,爷爷。”放下酒杯,羽野泽司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打声招呼。 “好久没有看到你,现在也该是好好筹备婚礼的时候了。” “这也是我今天来这的目的——我要取消婚礼。”他说得既坚决又肯定: “我没听错吧?”羽野信男眯起锐利的双眼,推开轮椅站了起来。 “您没有听错,我想取消婚礼的原因有很多。” “说来听听。”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身上有我这一辈子都想珍藏的一切。” “例如呢?”老人脸色一沉,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他给不起的东西。 “例如爱和信任。” 老人闻言却哈哈大笑,嘲弄地说道:“你真是让我失望,是谁教你这些的?” “这种事不需要被教,它是一种天性,除非是天生就冷直的人,否则没有人不会不懂它。” “你现在是在教训我?”老人脸色一绷。 “真正冷血的人是您,我不想踏上您的后尘。”羽野泽司脸色也阴沉起来,“因为您的霸道和自私,毁了我父亲,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再重蹈这个悲剧。” “哼!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懂得反叛我了,是吗?” 羽野泽司摇摇头,悲哀的说道;“您知道吗?在我的心里,我从没有对您真心的屈服过。” 此话一出,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随便你!你该知道反抗我的下场是什么吧?我不会把羽野集团的经营权交给你的!” “那就请您另请高明吧!我不是很在意了。”羽野泽司不想再多谈,起身走到门口。 此时此刻,他只想搭最近一褒的飞机前往台湾。亲口告诉安卓莉,他爱她,也需要她。 “走出羽野家就不要再回来!”羽野信男气得大吼。 羽野泽司的反应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栋超级豪宅。 隔没几天,羽野泽司和中谷优佳解除婚约的事,马上就被亚洲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听说中谷优佳不甘受辱,压根儿不肯接受婚礼已经取消的事实,还在婚礼当天穿着新娘礼服,跑到饭店等候婚礼,在等不到羽野泽司和其他宾客后,竟然就在饭店大厅又哭又叫。 同时,羽野泽司已经搭乘当天的飞机,回到台湾。 飞行的旅途中,羽野泽司一直眉头深锁,打从接到看护那通电话后,他的心情就没有一刻好过。 安卓莉不见了,她跑去哪里?她在生气他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唇瓣愈抿愈紧,只想快点抵达台湾,翻遍每个角落也要把她找出来。 下了飞机,出了海关,他驱车直奔别墅,里里外外搜寻了一番,果然已是人去楼空。 “羽、羽野先生,我真的很抱歉……”看护从屋内走出来,怯怯的说道。 安卓莉秀告诉她,有个朋友要接她去家里赘天,同时要她不要通知羽野先生,以免打扰他处理事情,她一开始不疑有他,但一个礼拜过去,当她拨打安卓莉秀留给她的电话,发现是假的后,才惊觉事情不对,赶紧通知羽野先生。 羽野泽司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沮丧和气馁,坐在沙发上,沉声说道:“没关系,不怪你,你回去吧!” “嗯,谢谢羽野先生。”年轻的看护轻吁出一口气,连忙加快脚步走出别墅。 光是面对他那冰封的面容,就足以教她吓得在原地发抖。 室内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偌大的别墅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从来没有人搬进来过。 羽野泽司拿起电话一一过滤来电,却意外的发觉安卓莉最后拨出的一通电话是在台湾境内。 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人是徐艾儿,她是安卓莉在台湾的唯一好友。 “你来做什么?”打开大门,徐艾儿的心情顿时降到冰点。 这几天,她为了安卓莉即将入院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公司,家里和医院三方来回跑,搞得她筋疲力竭,今天下午好不容易休假在家,可以好好睡个觉,没想到才刚闭上眼睛,门外就来个瘟神。 哼!称他为瘟神一点都不为过,这个男人虽然长相英俊,体格也够赞,但成天老是冰着一张脸,看了就教人够不爽的!更何况他还把安卓莉害成那样,实在有够天杀的可恶! “不要骗我,我知道她在你这里。”羽野泽司冷着一张脸说。 “好啊!我让你进来搜啊!找得到就算你厉害。” “艾儿,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不谅解,但现在我只想见到安卓莉,” “都说她不在我这里了,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艾儿,请你告诉她,不要躲着我。” “好吧!如果我有看到她的话,我会跟她说的。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好理由。” “我想念她,并且发现她才是最重要的,这个理由可不可以?”羽野泽司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底却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嗯,如果我看到她,我会转告她的。”艾儿的口气顿时软化不少。 “谢谢你,我真的很需要她。” 望着羽野泽司离去的身影,徐艾儿胸口涌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她该不该告诉安卓莉,羽野泽司已经变得不同了? 安卓莉入院后的第三天,徐艾儿提着水果到医院探视她。 此时的安卓莉已经换上一袭纯白色的病服,黑发梳成一条长辫,气色看起来相当不错。 “安卓莉,今天你的感觉怎样?”徐艾儿笑吟吟的往椅子上一坐。 “还好,早上医师又帮我做了一次扫瞄,敲定下星期三动手术。”安卓莉笑着回应她。 “那就好。”犹豫了许久,艾儿还是决定告诉她:“我想跟你说一件事,羽野泽司回来了,他一直在找你。” “是吗?” “他没有和中谷优佳结婚,他说他很想念你,你才是最重要的。”想厂许久,明知道说出来会影响安卓莉的心情,但她忍不住还是说了。 安卓莉默然不语,不知该不该接话。 思念又如何?爱或不爱又如何?她为追求她的爱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甚至有失明的可能…… “艾儿,请你不要告诉他,我人在这里,好不好?你答应我。”安卓莉低声乞求。 “为什么?你明明也很想念他,何苦欺骗自己?” “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可以吗?”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如此狼狈,安卓莉任何人都不想见。 徐艾儿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隔天,徐艾儿立刻主动拨电话给羽野泽司,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安卓莉现在十分的需要他…… 走到病房门口,门微微开着,透过门缝里望进去,病房里有好几个孩童正在对安卓莉笑,安卓莉似乎正在教他们说一些英语,他们听不懂,只能一味的傻笑,好奇的望着她。 “喂,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吗?” “不懂哩!可是这个阿斗仔阿姨很漂亮,天天来看看她也好。”一个年纪梢长的男孩贼贼的笑着说道。 “对啊,这个外国阿姨好漂亮,好像芭比娃娃喔!”一个小女孩露出钦羡的眼神。 几个孩童就站在病床畔,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整个病房好不热闹。 安卓莉一个劲儿微笑,有时会眨眨双眸,似乎有点不舒服,浑然不知门外正有一对双眼,紧盯着她瞧。 蓦地,羽野泽司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床畔的孩童们说道:“好了,英语教学时间结束了,现在是叔叔的采班时间,你们都先出去吧!” “好!”孩子们立刻一哄而散。 羽野泽司站在门边和她深情对望,两人久久不发一语。 片刻,安卓莉叹了口气。 “是艾儿告诉你我在这里?” “谁跟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权利关心你的健康状况。”羽野泽司走到床畔,怜惜的握住她的柔荑,“为什么会变这样?你不是一直在按时回诊?” “医师说可能是那次的意外撞击造成的,血块会慢慢寮积,要动手术才能取出来。”她说得淡然、说得平静,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时候手术?” “初步排定是下个星期三。”安卓莉朝他嫣然一笑,故童问:“你和中谷优佳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吗?” “婚礼已经取消了,你没有注意到新闻吗?” 安卓莉摇摇头,“可能我入院了,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取消婚礼?”他坐在床畔的椅子,温柔的注视着她的双眸。 安卓莉不语,她并不是不在乎,只不过不想让自己再轻易的受到任何来自他的伤害; 只要不要有太多期待,就不会有太多失望,不是吗? “你说。”安卓莉语气淡然。 “我想念你,我需要你,我不会再从你的身边离去,不管是在任何困苦或病痛的时候,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羽野泽司对她宣示着一生一世的誓言。 “你是不是看我现在这么惨,所以同情我?” “不是同情你,而是我爱你。在日本的时候,我取消了和中谷优佳的婚礼,也明确的告诉我爷爷,我不再希罕羽野集团的经营权了。 “我反覆不断的思索你说过的话,”你说得没错,只要我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让旗下的公司成就凌驾羽野集团之上,这就是最好的报复。” 安卓莉动容的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羽野泽司感觉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激动。 “其实、其实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真的好害怕、好无助,尤其我一个人还要诊断、还要开刀,我半夜都慌得睡不着,我不知道该向谁说,也不想造成艾儿的困扰……”她愈说愈伤心,说到最后索性放声大哭。 “乖!不要哭,有我在这了,我不会走开,不会再让你追着我……”羽野泽司将她搂入怀中,不停在她耳畔说着一些抚慰的话语。 这一幕让前来探病的徐艾儿撞见,她站在门外无言的凝视着这一幕,最后她没进到病房去,选择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底也塞满了满满的感动。 尾声 很快的,手术的日子到了。 手术那一天,他们之间的话都很少,只稍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言语已是多余。 在安卓莉被推人手术室之前,羽野泽司的十指一直和她紧紧交缠,他相信她一定会康复,也必须要康复。 所幸,手术的过程十分顺利。 一个星期疾速飞过,终于来到拆线的日子。 安卓莉-大早起床后,整个人就陷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中,医生曾经对她说过,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一半,她希望老天爷送给她的是成功的那一半。 哈里路亚!请让她拥有多一些的好运吧! “安卓莉秀,你今天的感觉如何?伤口还好吧?” “嗯,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安卓莉提起精神勉强说道。 “那就好,等下医师就会进来为你拆线喔!”护士笑着说道。 一听到拆线,安卓莉的心情又跌落谷底,所幸羽野泽司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仿佛是看穿她的心绪,羽野泽司的大掌随即覆住她的柔荑,温柔的说道:“不管拆线的结果如何,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陪伴你、守护你。” 安卓莉侧过头,双手抚上了他的脸庞,低声说道:“希望拆线后,你能以温柔的笑脸迎接我,我不要再看到你一脸冰冷的模样。” 羽野泽司将她搂入怀里,在她耳畔叹息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而改。” “嗯。” 这个时候,张医师从门外走进来,打过招呼,对她说了一些安抚的话后,便开始帮她拆绷带。 令人心惊胆跳的一刻终于到了,拆绷带的同时,安卓莉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羽野泽司的手掌,仿佛这样就可以给她莫大的勇气,让她免于恐惧。 “安卓莉,现在绷带已经拆掉了,你慢慢睁开眼睛,慢慢睁开,对,慢慢来——”张医师不断在她耳畔温柔提醒。 在医师的循循诱导下,安卓莉慢慢睁开双眼,起初眼前的影像很模糊,室内的光线倏然变得刺眼起来,她慢慢适应,慢慢熟悉四周的景物,直到她能完全看清楚羽野泽司的面容为止。 当羽野泽司那张英挺迷人的脸,再度清楚的映入她的双瞳时,安卓莉忍不住跑下床,紧紧的搂住他的颈项。 她知道,这一次她绝对会搂住她的幸福!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