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说爱》 1 手里拿着课本和资料,他站在一所很大的房子前面。 看起来就是这里,他做了个深呼吸,按下门上的电铃。 他叫莫非,就是那个“莫非”,xx大学年轻的助教,其实是因为学了最不实用的哲学,应该找不到什么象样的工作才干脆留校。从小一直到现在,都生活在家和学校之间,24岁的他尽管被学生们叫着老师,实则对很多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现在要进去的地方,是一个学生的住处。说起这位学生,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在全校几千名学生里,能叫出名字的只是极少数,他所教授的学科又是冷门,所以三天前,他们还是完全陌生的。只不过在校园中遇上,突然间被问了名字,出于礼貌,他微笑着回答了。第二天他授课的教室里就多了这个人。 下课后的走廊上,这位身材高大的学生拦住他,笑着咧开一嘴雪白的牙齿,要求他给予个别辅导。他有点受宠若惊的问:“你对这种科目有兴趣?” 这个开朗的同学只是继续用一口白牙对他笑:“老师你愿意来吗?我会很高兴的。” 在那么亲切的眼神下,他不自觉的点了头。反正个别辅导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只要去得不太远,他很乐于帮助别人,上百人散坐在大教室里,确实也学不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留给他的纸条上,地址就是这里,离学校不算远,是比较高档的住宅区,不管买或租,都需要不少钱。 门马上就开了,那位学生的神色很兴奋:“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师你一定会来的。” 他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请问你的名字是……” 学生的脸上闪过有点怪异的表情,似乎是吃惊:“我没告诉老师吗?我叫穆野,你可以叫我小野。” “呵,小野,你好!”他微微弯下腰,良好的教养使他即使面对自己的学生,也不会失礼。 “老师用不著这么客气,请进吧。” 他跟在学生的后面进去,偌大的房子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在。小野领著他往楼上走,看来是要直接到书房里。 房门被旋转、拉开:“就是这儿。” 他缓缓迈进光线有点暗的房间,微楞了一下,这里不象是书房,倒象是……卧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很大的床。 他惊疑的回头,小野同学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不一样,虽然还是在笑,但不知为什么散发出危险的味道。充满压迫感的身高移过来,用一只手托起他稍嫌单薄的下巴。 “老师,你已经准备好了吧,我不客气了。”一股灼热的感觉覆盖在他嘴上。 这是……小小的失神后他警觉起来,扔下手里的书,用力推开那个无理冒犯他的家伙,义正词严的问道: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老师应该很清楚嘛,别说你是害羞了……来做吧!”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家伙一步步逼近,他顺势一点点后退,直到背脊紧贴上房门。 “做……做什么?”结结巴巴的问话完全失去了身为老师的气势。 “老师不要再装了,一见面就诱惑我,又那么爽快答应我的邀约,其实早就很期待了吧?” 已经……被那副巨大的身体牢牢压在门上,他全身都僵直起来,手悄悄从身后移向门把。 太……太可怕了,他心中有极为害怕的直觉——他会被打的。虽然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惹毛了这个叫穆野的学生。不管怎么说,逃命比较好。 趁着嘴又被压住的一刹那,他扭开了门,可身体一点都动不了。呜呜的叫声被随后伸进的软滑物体堵住,那东西还在他嘴里翻搅,好恶心!那个是……男人的舌头!天啊,他想吐,所以他开始手忙脚乱的挣扎,指尖划过什么地方也没留意。 正在他口腔里肆虐的家伙闷哼一声,暂时放开了他,脸上有几处小小的伤口往外渗血,显然是被他抓伤了。 “原来,老师喜欢这种情趣,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灯光下闪烁著气愤表情的脸配合嘴里彬彬有礼的话,一记猛烈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果然……被打了,好疼。还没等他能想到更多的事,领口就被大力的抓住,整个身体一直向前拖,他无法呼吸,又本能的挣扎起来,腹部突然被狠狠揍了一拳,他已经顾不得丢脸的流出了眼泪,一生中,从来没被这样打过,真的太疼了。到底为什么呢? 下一秒,他被扔到身后的大床上,那只巨型野兽随后扑上来,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衬衫、咬住他的脖子。他以为自己会被吃掉,刚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整条长裤也被粗暴的扯下来,上面的拉链划过大腿,引起一阵撕痛,他瑟缩著决定屈服,就任那个人为所欲为吧,否则一定会遭到更残忍的对待。他不想再被打了。 “这样就对了,老师已经很兴奋了吧!”这么过分的施予暴力,却仍然若无其事的家伙注视著床上不敢再动,只是轻轻发抖的人,开始脱去自己的衣物。 “老师好像不喜欢接吻,没关系,先让我看看那个地方吧。”一点也不费力的钳住那瘦削的腰身,将之翻过去,一把拉下那条最后的遮蔽。 身下的人没有再挣扎,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讨厌,老师又在装了,明明连那种兴趣都有……啊,我忍不住了,老师的臀部真漂亮!” 一个湿热的软体来到他的两股之间,碰触到他身体上最脏的地方,好像是……他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不可自制的惊叫:“不要!” “啪!”暴露在空气中的臀传来一声脆响,听起来无比羞耻,他又要哭了,但火辣辣的痛感使他安静下来。 “别动哦,否则……” 他再也管不住自己,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那家伙的舌头竟然在他那里游移,脏得要命,强迫他接受这种奇怪又可怕的行为,比被打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施予了极为马虎的润滑,凶狠的命令就响起:“抬高一点!” 他一边无声的流泪,一边照做,直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他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到了24岁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性方面的实质经验,甚至连有限的性知识都只停留在课本上,更何况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 两腿分开,臀部向后抬著,虽然是非常屈辱的姿势,但起码不用被痛打。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抵在他大腿上,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钳制住,不容许他有挣动的机会,随着一阵钻心的压迫感与痛感,那个平时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碰的地方被强行撑开,身体中挤进了不属于他的、坚硬而火热的器官。 “啊…………”他大哭著发出这个单音,全身抖得象秋天里的叶子,就算他再笨也猜到了那是什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他被一个同性、用自己身上也有的那个部分侵犯了。 对于这种他简直无法想象却又实实在在发生在他身上的惨剧,他唯一的奢望就是:昏过去。 2 位于高尚住宅区的一间房子、二楼的寝室内,莫非,一个向来都洁身自爱的青年,正趴在一张很大的床上,被他所谓的学生,还是同性,实际上只是认识了不到三天的人强暴。除了强暴,他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处境。 虽然很想昏过去,但昏迷哪有那么容易啊,他现在反而比任何时刻都清醒。 “呼……进去了,老师的里面好窄哦,就象是第一次一样,弄得我有点疼。” 什么好像是,根本就是!想到这个他哭得更凶了,他是个非常有感情洁癖的人,早就期待著将来跟唯一喜欢的人结婚时,才会献出完整的自己,可是……可是他再也不干净了,他的爱情……呜呜呜……早知道这样,只要单纯的被打还比较好。 在他身体里静止了一会儿,无耻的野兽说:“放松一点,我要动了。”完全是命令的口气,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 所以,他一直哭、不停的哭。 极不耐烦的声音:“虽然不小心把你弄伤了,也没必要哭成这副德性吧?” 虚弱得根本不能动的身体被抱起来,他哽咽著嘟哝:“……别……别碰我……” 这句话没起到什么作用,他被抱进跟卧房相连的浴室,那家伙打开水笼头,刚受到摧残的地方一被热水刺激,痛得他哼了一声。 “真有那么痛吗?哇……怎么这么多血?”好像很惊讶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身体,真的太可怕了,即使在不亮的光线下也惨不忍睹,血迹从门口一直到里面都有,在白色的瓷砖上很清晰,甚至他两腿之间还在蜿蜒而下,混合著白浊的某种液体。他又哭了起来,好脏,好痛,他一定会死掉的,他身上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血。 那个逞了兽欲的家伙好像有点慌,大声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看他不回答,只好拿过毛巾帮他擦拭身体,途中几次他都痛得痉挛,好不容易凭身体的恢复机能不再流血,身子又被抱起,回到那张耻辱的床上。他还在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可就是想哭。 穆野匆匆的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著他这个样子,低吼了一声:“你有完没完?做个爱也搞成这样!” 他终于止住哭泣,无力的开口:“你……你说什么?……做爱?” “你别装不懂!做爱、sex、f##k,怎么说都是一个意思。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那么暧昧的对我笑……我一约你就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却哭得象个处女一样,真是麻烦!” “我……我哪有……是你……”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家伙的嘴,如果他还能起身的话。那些话里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还有,把这种暴力说成“做爱”,就算是,也仅仅是痛苦的性而已吧,两个男人……他又想要哭了。 “喂!你可别想哭哦,否则……否则我就再硬来一次!反正你喜欢那个。”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的泪水更是滔滔而下,为什么他要碰到这种事?为什么是他? 穆野真的生气了,把浴袍一脱,就伏到他身上,两只手拔开他的腿,左右分开。 “你还哭?”饱含威胁的声音听在他耳里有如猛兽。 “啊……我不敢了!你……你放手!”腿只要一被碰,刚刚裂开的那里就疼得象刀割,他用弱小动物哀叫般的声音求饶。 “这还差不多。”放下他可怜的腿,野兽的手突然抚上他的头发,使他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被打和被侵犯的记忆还那么新鲜,现在又要被怎么样? “难道……你真的是第一次?可你的样子不太像……” 虽然害怕,又羞于启齿,但心里太气愤了,什么叫“样子不太像”? “……你……你浑蛋!”他实在不会骂人,最厉害的就是这个了。 “哈哈……真有意思,我又想来一次了!” 此时的满嘴白牙再没有亲切感,只有狰狞,他眼前一片眩晕,不……不会吧! “不过,你受伤了,以后再说吧。” 听到“不过”,他松了口气;紧接着的“以后”,却令他汗毛直竖,还有“以后”?不!只要出了这里,他再也不会理这个人,虽然不好去告,但他受到侵害是事实,他从此都会非常、非常的小心。 “说起来……你伤得这么重,今天也不能到高潮了,下次补给你,虽然你好像对sm蛮有兴趣,可身体还是受不住啊,把口味改一改吧。” 温柔的低语在耳朵旁边串进来,他听不懂,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就是这点不可爱。做老师也用不著这么虚伪,都已经上床了还装。不过,你身体还算不错,让我很有感觉,说不定我们会很适合。” 适合?什么适合?鬼才跟你适合,巨型野兽!他在心里狠狠骂著,可周身疲倦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好了,你应该很累了,吃点药就睡吧。” 野兽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著杯子和药丸进来,送到他嘴边:“吃了它!” 他尽管怀疑,又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的吃了那几片不知是什么的药。 软软的被子盖上身体,很舒适的感觉。野兽上床以长而有力的双臂半抱著他,用哄小孩的口气说:“睡吧。” 这种错觉是不对的,他突然觉得那家伙没那么可恶了,别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你这傻瓜,你应该诅咒他下地狱,出门被车撞死才对。 慢慢的,一阵睡意袭来,他居然枕著那只怪兽的手臂,不知不觉间睡著了。 他以为这是一场短短的噩梦,醒来之后就没事了,只要躲开那个疯子、怪兽、浑蛋、非人类就行,却哪里知道,噩梦当然是噩梦,但会是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长到他的所有一切都会被席卷进去,从此不得翻身。 3 我叫穆野,个性……怎么说呢,是平常人所讲到的那种纨绔子弟,从出生到现在从来不缺什么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有不想要的。家里人常年在外地,从六、七岁起,我就已经习惯一个人待着。 小时候睡觉,我喜欢抱着很大的枕头,后来发现这个举动很折损男子气概,所以换了一种方法,开着电视睡觉,声音越大我睡得越熟。 到了十二、三岁,我找到了更好的办法,让别人陪着我睡。当然了,不只是盖上被子,闭着眼睛,比起睡觉我更中意sex。我所有科目的成绩都很差,英文里我只喜欢这个词,简单、明了、痛快。所以在我身体的构造刚刚具备某种功能的年纪,我就迫不及待的予以实施。而事实证明,我天生是男女通吃的类型。 我的第一次性经验,是跟一个远房的表哥,他那年十六、七岁,放了暑假跑到我这边玩,我早就把所谓照顾我生活的保姆赶得一个不剩,那么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们俩。两个人睡到半夜,就那么糊里糊涂的都有了状况,相互帮忙,帮来帮去自然就做到了那一步,我先是觉得好玩,后来他告诉我两个男人也可以做爱,我兴致勃勃的让他教我,那个本来就没什么节操的家伙很愿意引导我,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瞬,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用最合适的词形容,就一个字:“爽”。 自那天以后,他跟我实践了所有的体位,所有的方式,我挺喜欢那个家伙,因为他的直接了当,我欣赏他说的一句话:性就是性,不会是他xx的什么别的。这小子跟那个我唯一喜欢的英文单词一样。 他回去的时候,我没去送他,只是在前天晚上跟他猛干。第二天他是两腿发软上的车,回家后给我打的电话里嘿嘿笑着说:“表弟啊,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之后的我,开始了长时间的淫乱生活。我的身材和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的多,所以太容易找到伙伴了,相比之下,男人要好过女人,他们在sex上的开放度更高,什么都愿意做,也更知道怎么让我尽兴。当然女人的身体也不错,又软又香、皮肤滑腻,适当的羞涩别有风味。 我只讨厌一种人:妄想耍我的。女人还好一些,直接甩掉;如果是男人,会让我有恶整他的冲动。 我喜欢的第二件事,篮球。我不喜欢别的运动,只有篮球,我热爱射篮那一瞬的快感,被我控制着的弧线正中篮框时的感觉,并不亚于一次小小的高潮。 从初中开始,我就打校队,一直打到现在的学校。差得一塌糊涂的成绩可以用金钱弥补,校长让我自己挑一个系挂名,体育我不去,因为不想成天训练,最后在一堆专业里随便挑了个美术,实际上我根本不上什么课。 我周游在校园的每个教室,东玩玩西跑跑,几千人的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美人不少,在毕业之前,说不定能让我体验得八八九九。 三天以前,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看上谁,晚上睡觉都有点失眠了,正在到处瞎转,突然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家伙。 身高大概175公分,穿一身保守的西装,但一点儿也不折损他的美貌,五官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种,皮肤近看象上好的瓷器,他的腰部线条看起来……很淫荡,微翘的臀部也是,走路的姿势很正经,但一般外表越正经的男人床上就更放纵。 我当时就口干舌燥,很想直接把他压倒,但起码还是应该先认识一下,所以我问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用了“请”字,这个是一级品的待遇,他好像有点惊讶,但抬头看了我以后立刻做出反应,他用那双不是太大,却媚得要命的眼睛看着我,而且毫不掩饰对我的兴趣——他微勾起那张红艳艳的嘴,给了我一个充满诱惑的笑,说话的嗓音低沉柔软,略带点沙沙的感觉:“我叫莫非。”这个声音也是极品,在床上会更销魂。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喷了什么,我的嗅觉倍受刺激。 我很直接的摸了一下他的手,他反握住我,纤细的骨节,冰凉的触感,我的身体已经有点发热。 他这么热情的邀请了我,我很满意,正要跟他约个时间,他却说:“对不起,我要去上课了。” 上课?他的穿着倒不象学生,临走前他又对我笑:“我教哲学。” 我望着他的背影,身边仿佛还飘来他那种香水的味道,真是催情效果一流的高档货,我以前从来没闻过。 第二天,我就把他的事调查清楚了,莫非,二十四岁,哲学博士,因为太年轻而屈居助教,曾经是所谓天才一类的学习机器,一家人全是书呆子。我简直想笑,他应该很苦恼吧,关于自己是同性恋却又为人师表的事,这种环境很难找到性对象,所以才那么饥渴,迫不及待的勾引我,我会好好满足他。 在他的课堂上,我对他使了无数眼色,他一一回应,对于我的邀约,他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接下来就该享受无上的性爱。 到了我家,他很积极的跟我到卧室,谁知道要做的时候他又装模做样起来,我有点生气,他难道想耍我? 看他那副样子象是在拼命抵抗,却没使出什么力气,我才明白原来他是个有被虐倾向的0,需要那种刺激。 呵呵,不管他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对于一切能增加情趣的玩法我都没意见。 我演得挺投入,他比我还要投入,他装做害怕的模样真是令我欲火焚身,想必他已经练习了很久吧。他可能不太喜欢接吻,吻技生涩得很,但演那场强暴的戏真是象极了,为求逼真,我连多余的爱抚也全省掉,他果然更兴奋,兴奋得过了头,受伤了也不说一声,弄得流了好多血。不过,就算他要我停,我也不一定停得下来,他的体内象是置身于天堂,紧热的黏膜比处女的那里还要舒服,我没能够坚持太长的时间就一泄如注了。 他什么地方都让我兴致高昂,只有一点不好,太爱哭了。虽然他哭泣的脸也很性感,但长时间的哭就有些烦人,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他沉浸在那出戏里的热情太过分了,这个毛病得改。 我斜躺在床上,把他圈在怀里,淡淡的血腥味和他那种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对啊,我忘了问这是什么牌子,即使是做爱以后、洗了澡也不会消散,风骚的家伙。 他被抱在我怀里的角度也很适合,不管正面背面都刚好紧贴,没有什么缝,嗯,太好了,就算只抱着睡觉感觉也很好,训练个一段时间,他会是我最出色的性伙伴。 我一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边开始幻想,在床上、书桌上、浴室里、窗边、阳台……任何我曾经享受过的做爱地点和方式都要跟他试试,他摆腰的样子、呻吟的样子、哀求的样子、高潮的样子……任何羞耻的面孔我都要看,最起码短期内我不会对他厌倦。 他那种被虐的倾向对他的身体有点吃不消,我会试着让他喜欢普通的做爱,但如果实在没办法,就随着他好了。象他这种美人,任性一下我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要多准备一些sm情趣用具来讨好他而已,那些东西我也玩过,不算太陌生,至于他容易受伤的体质,只好多牺牲一点时间来让他适应了。莫非啊莫非,你是第一个我这么费心讨好的人哦。 在满心的期待与兴奋中,我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抱着怀里的美人儿见周公去也。 4 莫非醒来的时候,被一双粗壮又温暖的手臂抱得严严实实,亲昵的感觉就象小时侯粘在父亲怀里一样,好舒服。从开始上学以后,再也没有对父母撒过娇,只有繁重的学习和作业,他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家里每个人都这么说,所以他乖乖的听话,直到现在。 那……抱著他的又是谁?他迷糊的睁开眼,扭动了一下身体,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剧痛。 “啊……”他疼得叫出声,耳边有个声音说话:“老师,你醒了?感觉好很多了吧?” “啊啊啊……”他想起来了,昨天被那个野兽……几乎是本能的尖叫冲出干涩的喉咙,那种惊吓太过分了,超出他可以冷静回想的范围。 他神经质的反应使穆野莫名其妙——一大早就叫什么床,昨天倒只会哭。 “老师你怎么了?” “啊啊啊……” “老师?老师!” “啊啊啊啊啊……” 对于莫非不间断的叫声随之乱动的手脚,穆野只发了很短时间的呆——原来老师有做爱之后会特别亢奋的毛病,无所谓,小小缺陷不算什么,我不会在意的,只要身体美妙就好了。 于是,穆野迅速做出回应:首先随便拿了点什么堵住他的嘴,然后扯下自己的睡袍带子,把他的手扭到背后绑起,两条腿也分开绑在床架上。 忙完了这些,穆野的额头微微冒汗,皱眉看着他:“老师的皮肤真好,我已经兴奋了,怎么办呢?” 什么?! “呜呜……呜呜……”尽管全身都疼,莫非还是坚持徒劳的挣扎。 “唉……真伤脑筋,老师的身体还不行啊,我就委屈一点,看着老师的裸体自慰吧。” 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穆野把莫非可怜的身体再次扒光,自己也一丝不挂的坐在他两腿中间,握住已经勃起的那个部分上下摩擦,手还不停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嗯……虽然差了点,我将就一下吧……” “呜呜……呜呜……”好恶心……好变态的人,莫非的泪水又滴了下来,极力摆过头不看这幅淫靡的画面。 “呼……嗯……啊……”很快就缴械的穆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莫非白皙单薄的胸部,就起身进去浴室,莫非恐惧的轻颤著,接下来……他会不会放自己走?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离开。 从浴室出来的家伙慢慢走到床前,壮硕的身材还是那么可怕,莫非刚平静少许的心脏又紧缩了。 “呜呜呜……” “啊,对不起!我忘了,不过老师不要再叫得那么大声,好吗?” 点头点头点头。 被释放的嘴发出微弱的乞求:“我求求你,放了我……” “老师怎么说这种话啊?你现在也不能上班吧?来,跟学校里打个电话,请个两天假休养一下。” 什么?绑……绑……绑架?我被绑架了!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莫非的眼里闪出绝望之光。 “号码……好像我还记得,直接跟校长请假吧。”很体贴的拨到校长室,穆野把听筒拿到他嘴边:“快说吧!” 如果拒绝的话,他会不会又打我?被打过的地方好疼,现在还在疼。 不停无声哭泣的莫非跟校长说自己病了,请其他人代课两天,接着眼睁睁看野兽按下了切断键。呜……我为什么这么胆小,应该求救才对。 穆野满意的摸摸他的头,又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会被怎么样?痛打、强暴、绑架、之后就是……天啊!莫非想起报纸上经常看到的头条新闻之类——某变态学生疯狂杀人;高校助教遭荒野弃尸。 变态的头衔后面一般都有“杀人”两个字……我不要啊……我只有二十几岁,我不想死……而且死得那么惨又那么难看!谁……谁来救救我! 快崩溃的莫非正在心中呐喊著救命,突然看见那个变态推开门进来了,一脸的狞笑,右手拿着一个闪耀寒光的长形物体,那是……一把刀! “格格格……格格格……” 好响的声音,是什么东西?穆野吃惊的看向床上面如土色、牙齿不断打战的人,开口问道:“老师你很冷吗?难道……冷气开得太大了?” 来了,他过来了!拿着刀的杀人魔,要把我大卸八块! “格格格……格格格……” 妈妈!爸爸!救命啊!我不想死!他越来越近了!莫非吓得连救命都忘了叫,只是把恐惧到极点的眼睛睁得更大,身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绿,在那个高大的身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遮住了所有从窗外透进的阳光时,终于……晕了。 “老师先吃个苹果吧,我不会做早餐……” 正微笑著对莫非扬起左手里又红又大的苹果,难得会这么讨好别人的穆野,脸上温和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老师,老师?莫非?非非?”无论他喊什么,床上紧闭双眼的美人儿都不理他,他大惑不解的摇了摇头,蹲下来仔细探看。 莫非的呼吸是出多进少,头软软的搭在枕上,看来……好像是睡著了,不,应该是晕了才对。 “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穆野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不会啊,我这么卖力的讨好,又陪他做爱、又帮他请假、还亲自削苹果给他吃,他可能……从来没遇到这么好的情人,太感动了。” 对,一定是这样!穆野坐在床边,开始笨拙的削那个大大的苹果。 会高兴到昏过去也不是没有的事,以前有个床伴就有在高潮时失去意识的表现,没想到莫非还真热情啊,这个苹果好大,等他醒过来就可以吃了。 一个不小心,穆野切到了自己的手指,血流得即快且急,瞬间便染红了刀刃,正手忙脚乱时,莫非悠悠醒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杀人狂手上沾满血的刀。 我的血?! “啊!……”撕心裂肺的再次尖叫了一声,莫非又……晕了。 吓了好大一跳的穆野,怔怔瘫在床上、五官有些变了形的莫非,连正在流血的手指都忘了管。 “真难听!难道……老师上学的时间太长,有些学傻了?” 5 随便把流血的手指包扎起来之后,穆野花了很长时间在老师身上,又亲、又摸、又捏,甚至用上了人工呼吸,当然了,因地施宜的穆野不忘把舌头也伸进去遨游一番,老师真是可口,连唾液都带着香香的味道,虽然脑子有点轻微的失常,却不会影响他的性感。 莫非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呆滞,一动都不动,对于穆野的恣意轻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连意识都是飘浮状态。 我的尸体在哪儿?被消灭了吗? 我好惨,那个变态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不,我是无神论者,现在的思维应该只是精神碎片的残留,过一会儿就会彻底消失,然后什么都没有。因为我刚刚死,所以大脑里才会有残存的影像,而且是恐惧的记忆错觉……莫非的学识终于派上了用场,在他以为自己死掉的时候。 那么,产生这种错觉的实体是……我的头?! 呜呜哇哇……好恐怖! “呜呜……呜呜……”他终于有了反应,想找回自己的身体,可是嘴里被用力的吸吮,舌头也不自由,被绑的时间有点久,手脚麻木,失去了知觉,他更相信自己已经被分了尸,而且……杀人狂的脸好清晰,自己也感觉到有温度,这个变态他他他……在亲一个死人的头? 以前看过什么书,……是《红与黑》,上面说那个女人把于连的头放在匣子里,永远收藏,他当时就觉得好变态,现在……他也要被这么对待了吗? 会吧!那个超级变态杀人狂有什么做不出来?我不要啊!死了都没有全尸,我我我……于连好可怜,我不要跟他一样惨!我又没勾引别人的老婆、女儿……上帝,佛祖,安拉……什么都好,如果这是我不信你们的惩罚,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不,您们——降显神迹,赐慈爱的光华于我,阿门!让我安息吧! 疯狂的祈祷了几乎一世纪之久,神迹真的降临了。 嘴被放开,手和脚慢慢回来了(其实是杀人狂解开他了),还看见了一丝极亮的光线(透过窗帘的阳光),……神终于听见我的祷告……那是天堂之光啊……我的灵魂要上天堂了……他傻傻露出解脱的笑容……“老师,你一个人笑什么这么开心?告诉我好不好?” 先是看着老师发了一会呆,接着是害怕的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居然笑得这么……弱智,从来不大惊小怪的穆野都有些好奇了,老师的表情真丰富,短期内不会觉得无聊喽。 什么声音?听起来绝对不象是迎接他的天使,好像是那个……变态! 莫非一下子由睡姿弹了起来,真的是“弹”哦,下一刻则发现了天下最高兴的事:他死而复生了!脸、捏捏;手、捏捏;脚、捏捏,身上还是很痛,哈哈,痛吧!……我活着!这比什么都好!世上怎么会有人笨到去自杀呢? “哈哈……我没死!”莫非忘形的手舞足蹈,看得穆野是口水直流——可爱可爱,太可爱了!好像他小时候抱着睡觉的大娃娃。 “老师,非非,我要抱你!” “哈哈……抱吧抱吧……”莫非很顺利的接话,然后…… “什么?……不!你走开!变态杀人魔!”高兴了不到两分钟的莫非又从云端上跌下来,还是……没有逃脱魔掌,神的眷顾毕竟是有限的,呜呜呜…… 不管他说什么,反正老师的脑子有点毛病,这不——想象力旺盛得又想演戏了,穆野干脆不把他任何话当真,直接抱住他。 发抖、发抖……莫非,你一定要镇静,否则惹火了他,真会被杀的……那把刀还放在床头柜上呢…… “那个……野……小野同学,求求你放……放了我好不好?” “咦?老师不玩了?……也好,你肚子饿吗?我削了个苹果。” 穆野合作的放开他,把害自己英勇负伤的祸害拿到他面前。 “……什么?这个是……” “苹果啊!非非,你别说没见过这个东西,那真要笑死我。”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我想穿衣服。”莫非可怜兮兮的抱着被子,那模样就象刚失身的清纯少女,有点害羞又有点哀怨,穆野的好色本性几乎再次膨胀。 难得考虑到莫非神经质的表现,怕他动不动又晕倒,虽然喜欢做爱,但跟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做却很没劲,所以,穆野平生第一次压抑了性欲,他自己都觉得佩服自己。 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出来,穆野好意的问他:“老师能自己穿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了,谢谢。”否定的大叫一声后转为委婉的语气,别惹他、别惹他…… “……那好吧。” “请……请你出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每个地方我都看透了,就这么穿吧。” 忍住欲哭的恐惧和羞耻,莫非开始埋着头慢慢的穿衣服,不敢再说“不”字,只要不看那个变态的眼神就好了。那个被狠狠摧残的地方疼得厉害,比起疼痛更难熬的是被侵犯的屈辱感,但眼下他什么感觉都不敢表露,他从来没这么怕过和恨过一个人。 穿着过大睡衣的莫非看在穆野眼里又是另一种性感,我还真是捡到宝了,老师不管怎么看都能让我起性啊,下半身蠢蠢欲动的地方最老实,它才不会说谎,它真的很中意莫非老师。 莫非强迫自己抬起视线,用最温柔的声音央求:“小野同学,求求你放了我,我……我会感激你的。” “你说什么啊?现在就想回去吗?” 很努力、很努力的提起勇气:“……是的。” “你能站起来吗?要不我送你吧……唉,反正只能看着而已,过两天等你好了,我们再大战几百回合……” 什么?不是骗他吧?他可以走?又惊又喜的莫非如蒙大赦,穆野后面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站起来就往门口冲,身上各处的疼痛在发挥身体潜能的时刻通通省略,跑跑跑……一直跑到楼下,拉开大门,好灿烂的阳光……有车子经过啊……太好了……救命! 仍然莫名其妙的穆野在家里待了个几分钟,跟在后面追上来的时候,只看见一辆绝尘而去的计程车,开的速度好快,就象是逃命一样,他眼前简直尘烟滚滚…… “老师……”穆野手里提着莫非的鞋子、皮夹,站在门口呆住了。 “怎么回事啊?鞋都忘了穿,又没带钱,待会儿还要给车钱呢……老师果然有点傻傻的……真是……明天再去还给他吧。” 6 坐在车上、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莫非,不断的喘着气,这时才发觉自己没穿鞋,脚在地上磨破皮的地方有点痛,但比起那个部位不值一提。 他现在有时间伤心难过了,只是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窥探的目光太明显,很不得已,他强忍快要决堤的眼泪,那耻辱的伤口即使坐在软垫上仍然疼得他龇牙咧嘴。 冷静下来一想,家里是不能回去的,他们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肯定要问,他又不太会说谎,还是先回学校宿舍吧。 到了地方,他伸手在身上一掏:没有?他还穿著那个禽兽的睡衣,自己的东西都没拿,怪不得司机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好好……这不算什么,我全都不要了,只要别再让我看见他……莫非好想哭,他已经快忍不住了,略带哽咽的对司机说了声:“请等一下”,就拖著象是破裂了的身体走到宿舍门口,从未关的窗户里面掏出备用钥匙——他一向都放在这儿,反正也没什么东西让人偷。 撑着一张尚算镇定的脸付了车钱,回来关紧大门,又把平常敞开的窗户也全部关好,窗帘拉上,莫非终于可以扑倒在床上痛快的哭。 哭得累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洗把脸,又不可自控的接着哭,这短短的一夜把他所有的尊严都剥夺一空,他象个遭到性侵害的女人,从来引以为傲的斯文风度却成了软弱可欺的事实,而且还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他怎么办啊?遭遇到这么严重的犯罪,还不能去告,不甘和恨意使他哭得更凄惨,我为什么这么倒霉?我什么都不跟人争,对任何人都保持礼貌,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哭泣中想起了什么,他猛跑到水龙头旁边吐,那么恶心的人,先前是不敢吐出来,现在只要一想曾经被做过的事,他一定要吐!吐完了,他接下来就洗澡,一边疼、一边哭、一边洗,把自己身上每个地方都几乎擦破了。幸亏没有被杀,否则爸妈就白养了我这么久,他们还不伤心死?那个混蛋变态杀人狂,他会遭到报应的!他哭的同时又开始骂了…………抱着枕头哭了一天,他才发现天黑了,风声从窗外时不时传进点响声,他吓得瑟瑟发抖,那个疯子……他不会找来吧?对哦,这里又不远……赶紧把门后的插销全部插死,却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他根本已经惊吓到神经衰弱了。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怕,课还是要上的,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吃了两天泡面,他不得不打起稍微好一点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去上班。 在廖廖数人的教室里,他神思恍惚的准备开始讲今天的课程,首先是西方哲学史上的著名人物史宾诺沙。 “第一个对‘圣经’进行历史性批判的人、理性主义者:史……史、史……”他要死了才对,不经意的一抬头,那个变态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用别有企图的眼神盯着他。妈啊!…… 不但盯著他,还在对他不停的狞笑,是威胁?恐吓?还要再下手? 衰弱的神经再度崩溃,他的心里告诉自己:“快逃!”两脚却软得几乎站不住,本来伤就没好的身体只能僵硬、再僵硬。 ……等等,这里是公众场合,好歹有这么些人看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对吧? 这样安慰自己好几次以后,他结结巴巴接着讲下面的,讲课水平……自然跌到了零,因为他不但结巴,还总是偷偷瞄那个变态走了没有:拜托你快走……求求你……不用给我面子……门就在你旁边……快走啊!而坐在下面的穆野,心里却是甜蜜蜜:我记挂著老师,来看他顺便约他,委屈自己听他讲的那些废话,不过还是值回票价,光听老师的嗓音也是种享受,我都快硬起来了。而且啊,老师一看见我就意乱情迷,连课都上不好了;我对他抛了几个媚眼,他也不忘记跟我眉来眼去,在课堂上调情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有潜质啊……老师真是天生的小淫妇,经过我的调教更会脱胎换骨,好一朵艳丽的蔷薇……他还真能刺激我的艺术天分,搞得我都会作诗了,老师,非非!我要你!……他在莫非又一次看他时故意暧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看见这个猥亵动作的莫非当场忘记口中的词,又令他开怀不已:我的魅力已经把非非彻底征服了!革命成功!待会就让他搬过来陪我住……他一定感动得要哭哦…… 一个人陶醉在淫欲之梦里的穆野,满脑子色情的幻想,把他意识里的莫非已经扒光了数次,完全没有注意到——下课了,他的非非美人正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轻手轻脚地从大门口溜走,其表情姿态哪里像个大学老师,简直就是个倍受惊吓的小兔子。 “咦?老师呢?怎么一个人都没了?”穆野久久才回过神,四处观望:“老师?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有话跟你说啊……” 此时的他充分发挥运动天分,一提脚就追了出去:“老师!等等我!”跟学生一起走著的莫非实际上很想飞奔回自己的宿舍,但又不好失态,反正那个变态暂时好像还在梦游的样子……刚这么想著,就听见了对他而言相当于“杀无赦”三个字的嗓音,啊啊啊……来了…… 还顾得上什么失不失态,他拔腿就跑,不管眼前的路通向哪里,可惜太差劲的运动神经成了梦魇,身后的叫声越来越近了…… “救……救命!救命啊!”他终于喊出最软弱的求救,身体内部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他好难过,可还是在逃,无论谁都好,救救他吧,他真的好害怕,以前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胆小的男人,就连这呼救的行为本身,也是对他自尊的一大打击……但是自尊这种东西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再属于他了……又想要哭的他跌跌撞撞的逃著,没有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所跑的方向,是校园里最浓密的一片小树林,平时白天都不会有什么人,到了晚上才是情侣们的天堂…… 他更不知道,渐渐追上他的穆野看清了所处的地方以后,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老师啊老师,我不想要你都不行,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竟然早就准备好了寻欢的地点,大白天的做是很刺激,何况在户外呢? 这一次我会让你登上性爱的天堂!等著接招吧,我来了!呵呵……哈哈…… 于是等莫非跑到了树林里,才意识到这个环境更危险以后,踌躇满志的穆野一个百米冲刺飙过来,就牢牢从后面抱住了他,热情的嘴贴上他香香的脖颈,跟他调情: “非非,你真是善解人意……你好香哦,每个地方都这么香……告诉我,你擦的是什么牌子好不好,我也要擦,就好像你随时随刻都在诱惑我一样……” 蠢动的手从莫非扣得紧紧的衬衫领口滑进去,任意揉搓,一直到碰上那两颗小小的绯樱,扣子掉了好几个,散落在脚下的草丛里。 “哇……好细腻,我想了两天了……你怎么这么诱人呢?” 另一只邪恶的手直接向下探,拉开了保守西裤上的拉链,轻轻握住那个还很柔软的部分。 “上一次因为你太任性,没有让你到高潮,这次听我的吧,我会让你很爽的……非非……嗯……咦?老师你怎么了?……老师!非非!……哎,老毛病又犯了,不要这么兴奋嘛,我都还没正式开始……” 7 他又…………晕了吗?非也。 不过比晕倒好不到哪儿去,莫非两眼翻白的僵在穆野的怀里,眼神完全没有焦距,简而言之,就是离魂状态,类似于神鬼小说里所讲的灵魂出窍,好在没口吐白沫。但在另一个方面来说,倒不如口吐白沫还好一点,那样说不定就会被穆野抱去医务室。 他目前的状况只不过是太害怕而已,看在穆野眼里却是另一个意思,我有经验,知道怎么缓解这个过于亢奋的症状——穆野把他轻轻的转过来,抵靠在树上,将他的衣服全部敞开,一边为他抚摩胸口,一边告诉他:“来,放松一点,深呼吸……对……冷静……” 之后……是一阵共同的剧烈喘息,穆野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手指:“老师……你真不错……” 意识飘上云端,好不容易才到达回来的时刻,莫非慢慢张开了眼睛。 好累……好舒服……他此时的眼神慵懒得象一只刚吃饱的小猫,满足的看向抱着他的主人。 我……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不是的,刚才的那个人不是我!好脏……我跟一个变态抱在一起,干了什么?手里黏黏的东西很难受……那个是? “啊啊啊……”嘴又被捂住了,穆野懒洋洋的开口: “果然又来了……我虽然不介意,老师也要休息一下啊。别再大叫了好吗?” 莫非感觉到捂住他的那只手上湿湿的,什么东西?……是我的……那个?啊…… 眼泪又涌出来了,这次还和着脸红,犹带做爱后余韵的身体显露在外的皮肤也还是粉红色,穆野不能自控的轻吻他的面颊:“老师还想要吗?” 拼命摇着头,挥开变态的手,莫非的眼睛盯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穿好衣服,可惜两腿发软。 “老师这么敏感又这么可爱,好像第一次呢。”穆野微笑着帮他拉上裤子,将他的身体圈在双臂间。 “不要……不要再碰我了!你这个变态同性恋!” 莫非终于勇敢的骂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脏过,就算那晚被侵犯的事,也不过是性暴力、是被害者,现在的他却真的被沾染了,跟这个变态……做了这种肮脏的行为,自己还乐在其中,今后有什么脸为人师表?简直不敢再想下去,骂过之后他又无比凄惨的接着哭。 8 “变态同性恋?哈哈……老师好有趣,你不也是吗?”穆野真的觉得好开怀,非非简直太可爱了,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 “什……什么?我才不是!”莫非的头也抬起来了,气愤令他忘记了眼前这个人的残暴。 “不是?老师刚才的反应那么好……” 啊啊……刚刚的……对哦,我的反应跟变态没什么两样……完了!我、我也是一个变态!莫非又眩然欲泣,难道是自己以前没发现?我居然是……恶心的变态?呜呜…… 穆野看他表情不对,问他:“你……跟我一样,是双性恋?” 莫非只是无神的睁眼看着前方,他已经被自己是变态的事实吓懵了。 “老师……跟女人做过爱吗?” 莫非很自觉的摇头。 “哦,那么老师就是纯粹的同性恋,完全不能接受女人嘛。” 穆野沾沾自喜的抱住他:“我一定是老师最出色的情人了,我会更努力的!” “不……别碰我……”莫非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盛大悲伤中,他的健康人生到此结束,微弱的抵抗著穆野的拥抱,他异常无力的开口。 自己……是一个同性恋?那种娘娘腔的、还会装扮成女人的变态?不,怎么会这样?真的不能接受啊,怪不得,自己一直没交到女朋友,女孩子都说他看起来像个圣人,没什么欲望的感觉,跟他接吻都像是一种亵渎,所以……原来不是,她们一定看出来我是个变态,才不大理我……怪不得,我也没什么男性朋友,都说我太沉默,个性不开朗,我还以为是真的,原来……他们也知道我是变态的事!我……我是个变态! 莫非的身体开始不断发抖,还有哪些人知道?他们全部都知道?我这种人……我这种人…… “老师怎么在发抖啊?太阳这么大,肯定不会冷才对……那么,老师还想要我?身体没关系了的话,我就做了哦!” 始作俑者还在那里瞎猜,非常体贴的把莫非放在地上仰躺著,解开他本来就还没整理好的衣服。 “不……你放开我……”莫非伤心之中仍然不忘挣扎,被人知道我是变态,就要任他为所欲为吗?我不要…… 可是他的力量比起穆野,实在太不值一提,永不著很大的动作,穆野熟练的脱掉了他下半身所有的衣物,整个下体赤裸裸的暴露在大白天、一个强暴过他的人面前,羞耻感和无助感令他无地自容。他的两条腿是抖得最厉害的地方,因为已经被那个怪兽大大的拉开,放置在肩头,他连大叫都不敢,反而害怕被人看到这幅景象。 “不!求求你!”他小声而急促的叫起来,那个地方……还很痛,如果再被侵犯的话,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呵呵……老师说‘不’就是‘要’的意思吧……你这里也很漂亮啊,自己看过吗?”说着极淫秽的句子,穆野把还带着老师体液的手指轻轻伸了进去…… “呃……”莫非压抑大声呼痛的欲望,只发出很小的呻吟,接下来,又会被毫不留情的粗暴侵犯了吧,求饶是没用的,只能咬牙忍受啊,但眼泪仍然无法忍住,不要再哭了,你这个没用的变态,被侮辱是当然的吧,说“不要”才是好笑。 又……受伤了,血液流出的感觉很清楚,湿而且暖,只是一到身体外面就变得冰凉,还要……流更多的血,他有这个觉悟。眼睛紧紧闭上的莫非,不再期望任何仁慈。 “啊!流血了,老师你……果然还不行,今天……还是算了吧。” 微微吃惊的穆野好像在征求身下人儿的同意,放下了两条抖个不停的腿,用自己衬衫的衣摆替他擦拭身体:“老师不要太逞强了,这么弱的身体不能再那么玩哦。” 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举动,穆野温柔的帮莫非穿好裤子,小心不碰到伤处,上衣也帮他拉紧扣好,做完了善后工作,又把莫非抱在宽阔的怀抱中,只用下巴在他颈后摩擦。 “老师什么时候想要,我都会奉陪,这是你的特权。不过,老师也不要太任性了……” 莫非惊异的张著嘴,还是不敢相信这次被放过了,难道……是什么更大的阴谋?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是说,老师不要再玩sm游戏了,虽然确实很刺激,但就做正常的也不错,我有好多招式,不会让你厌倦的了……” “你……”这就是说,还要缠著自己? “对了,老师肚子饿了吧,我们去餐厅吃饭,然后,我想到老师住的地方看看,顺便把东西收一收……” “你、你想干吗?”到我住的地方?收东西? “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啊!难得跟老师这么合,我今天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后,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尽情享受sex的美妙,老师很高兴吧?” 搬……搬到一起住?跟这个超级变态?虽然自己好像也是个变态,但我不能被这个理由威胁,我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不……” “什么?”穆野大吼一声,他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跟他同住,这么给面子的事,居然会被拒绝? “我……不……不要搬……”莫非已经开始哭了,这样会不会被就地杀死? “真的不搬?” “真、真、真的……”眼泪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流,顶住!顶住!想想黄继光、邱少云、岳飞、毛主席…… “求、求求你……”可终于还是说出了不中用的话。 “真的不搬啊……那……”穆野皱眉看着怀里好像很害怕的莫非,他在怕什么啊?真是个很难理解的小动物。 “好吧,不搬就算了。你可别后悔……我们去吃饭吧。” “啊?”就这么答应他了?莫非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9 “那个……”莫非很小心、很小心的又接了一句:“我可不可以……不去?” “你不饿吗?那么……我送你回去好了。”穆野心情非常的好,居然想当一次护花使者,老师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虚弱,他不介意表现得更好一些。 “不用了……谢谢!”莫非“礼貌”的回绝,只是身体还有点抖。 “这样啊……好,我先走了,肚子好饿呢。”穆野临去时还不忘回头多给他一个飞吻:“下次再来哦!” 走了? 真的走了,莫非终于……松了一口气,紧张到快蹦断的神经稍稍缓解。为什么这次会放过我呢?那个变态!也许……是心血来潮?不错,变态之所以是变态,因为他的想法不可以常理度之,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被怎么样?啊……他说了“下次”,就是还要缠我,我……我要保护自己才行! 一天、两天……已经有整整三天没遇到穆野,莫非虽然还是惊弓之鸟,听到个风吹草动就会吓著,但症状已有所减轻,再加上课余时间他问过几个学生,知不知道一个叫穆野的,得到的回答居然大出他意料之外。原来……那个变态很有名,家里有钱的纨绔子弟,学习很差,篮球打校队,可最出名的是……好色!身为一个大一的学生,却乱搞男女关系,看到漂亮的人就会粘上去,甚至……不管人家是男是女,可是没人招惹他,因为穆野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个毛病,平时人缘倒挺好的,朋友也不少。 这么说来,那个变态不会杀人喽?之前的威胁只是吓唬他而已,不过……他被又打又xx是千真万确的啊,所以归根结底,那个穆野还是变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好色吗?只不过,是个会伪装成好人的变态,他在心里这样为穆野定了义。 在价格稍微贵一点的小餐厅吃了晚饭,天色已经有点暗,莫非快步回家,同时两只眼睛不停左右察看。 要到了,转个弯就是他的房间,他不禁放慢了脚步——看来又过了安全的一天。可……就在他走到转角处,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时,一双手从斜后方伸出来、猛然捂住他的嘴。 “呜呜……呜呜……”是谁?连校园里也有抢匪?!我难道真那么倒霉? 身体被拖到楼梯后面,他无力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正在为自己前无古人的霉运哀悼时,一个有点熟悉、却是他最不愿听到的嗓音紧贴耳后响起:“是我。” “呜呜……”是你更糟!劫财就算了,我不想被劫色啊!下一秒,身体被放开了,他一回头就看见那可恶的家伙笑着说:“很惊喜吧,老师。你动作很灵便,看来已经没事了,我们……今天再来做吧!” “做”?莫非退后两步,从裤兜里拿出一样东西,使力一摁,一把闪著寒光的刀挡在身前。 “你别过来!否则……我、我对你不客气!”这把平时使用的水果刀已经在身上揣了三天,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我是男人……我要保护自己!两只手抖得厉害,莫非却仍然这么想。 “呵呵……老师又要玩新花样了,情绪真高昂啊,可是我不想浪费时间……”穆野微微一愣之后,还是可恶的笑着向他逼近。 “你走开!”眼看穆野越来越近,莫非害怕得闭上眼睛,拿着刀的手臂胡乱挥舞。 “啊……”轻叫声从穆野口中逸出,左手紧按住右臂:“你怎么玩真的?” “啊……流血了!”莫非手中握著刀子,面如土色的往后跳开,穆野那只被他刺伤的手臂向下垂着,鲜血嘀嘀嗒塔的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好清晰。 “不要怪我……是你……是你逼我的……对不起……”莫非看见这么多血,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刀也快点丢到地上。 “你到底在搞什么!耍我啊!”穆野好生气,连伤口都不管了,扑上去揪住莫非的衣领,用整个身体把他重重的压在墙上。 “不要打我!我……我……我不会告你的、也不会告诉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眼泪又涌出来,莫非好后悔扔了那把刀,这个野兽根本就是杀不死的怪物,好像没怎么受伤。 “闭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告我……我们不就是sex的关系吗?你居然还想杀我?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叫他“闭嘴”,又叫他“快说”,到底要怎么样?莫非好怕,这家伙是不是疯掉了,不!本来……就是疯子加变态,我该怎么办啊?快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鼻子里闻到的血腥味又恐怖得要命,他被我刺伤,一定会杀了我报仇…… “别、别、别碰、碰、我……”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牙齿似乎又在打战,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令他想呕吐。 “你很怕?”穆野这次总算问到点子上。 “是、是、是的……”莫非动弹不得的头勉强向下移动,还是不敢睁开眼。 穆野若有所思的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带我到你房里去,我们要好好谈谈。” 眼睛终于睁大,里面闪烁的却是绝望:“我……房里?” “快点!不就在那边吗?” 原来,早就……被盯上了,我完了!冰冷的感觉开始蔓延,莫非认命的转过了身。接下来……会是威胁、折磨……如果呼救的话,刺伤了人的是我……我真的完了……被“胁迫”著打开了自己房门的莫非,听见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几乎倒了下去。 “妈的,伤口有点深,好疼……你呆站著什么,拿消炎药水啊!” “哦,我……我去找。”莫非吃惊的看着穆野,这个坏蛋好像……没干什么有杀伤力的事。不,也许是待会儿再收拾我。 很粗略的处理了那条看起来吓人的伤口,穆野让他坐下。 “你……不去缝针吗?” “废话!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你给我好好待著,说!到底怎么回事?” 正襟危坐的莫非吓得又抖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那天……把我……我今天……把你……的事。” “你说什么啊!跟我仔细的说!” 不要哭!不过就是再被侮辱一次而已,自己做过的暴行,还要听被害人复述,这也是变态的乐趣之一吧,莫非一边极力强忍耻辱的泪水,一边开口。 “那天,在你家……你……强奸我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你说……那天晚上?我强奸你?那不是你要求的吗?”穆野非常好笑的问道,明明是他自己非要玩那个的嘛。 “不是……不是……呜……你这么侮辱我很高兴吗?”莫非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掩面痛哭起来,就算会再被打,也不能被这么玩弄啊。 “喂!不准哭!说清楚再说。”穆野觉得有点不对劲,看老师这个样子,怎么……这么伤心?要说演戏的话,未免太像了吧?而且今天他扎扎实实的刺了自己一刀,也绝不是闹著玩,难道,真有什么误会?我的天,不会吧? 10 “咳……”清了清嗓子,穆野小心翼翼的问他:“老师啊,你……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 “你这浑蛋……呜……”莫非哭得更狠,全身都在抖动,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的侵犯还要过分。 “难道……老师不是同性恋?那你干吗诱惑我?” “你!”莫非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中混著愤怒的嫣红,令穆野又加上一句:“喏,就象现在这样!你的样子好媚哦!” “我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求求你不要再缠著我了,我……已经够惨了,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当所有的事都没发生过……”气势又软下来的莫非,只能没骨气的央求,神啊,让他摆脱恶梦吧! “这么说来……我误会了?老师真的不是?也就是说,我真的伤害了老师?”穆野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小失误,因为老师他看起来……确实很惨,而且很害怕,如果都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很对不起老师?所以…… “对不起,老师!”穆野为自己的罪行道歉,让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受伤,是太过分了。 “啊?那么,你肯放过我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快走!”道歉有什么用,只要不来缠我就谢天谢地。 “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怎么能算了呢?一定要弥补才行啊!”穆野心里好难受,对了,想想怎么补救吧:“我该怎么做呢?” “你走好不好?我……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好不……”莫非坚决不想跟他牵扯,再怎么也是个变态,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果然,他都还没说完,那家伙就高兴的打断了他。 “啊,我想到了!老师对男人也很有感觉嘛,我就用身体来补偿你吧!你害怕是因为那天太痛了对不对?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变成性冷感,我要把老师改造过来,让你享受到真正的性爱,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啊!”穆野激动的抱住老师,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充满使命感,他满脸洋溢着救赎之光,头上仿佛有小圈圈在旋转,好伟大、好满足哦! “什……什么?不要……不要啊……”莫非目瞪口呆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变态就是变态,根本不能指望有一天会突然正常,他被牢牢抱紧的身体大敲警钟,却不敢大声叫喊。 “老师不用推辞,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会慢慢的发掘你,让你充分体验到sex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先来接吻吧……哦,床在那边……” 莫非轻飘飘的身体很容易被抱到床上,他欲哭无泪的挣扎着,下一秒那该死的浑蛋变态就摁住他不听话的手脚,很自然凑上自己的脸,像哄小孩一样轻声诱导:“来,张开嘴。” 不不不、我死也不张开,莫非闭着眼睛,嘴也闭得紧紧的,穆野觉得他真的太可爱了,好吧,转移阵地喽…… 狡猾的舌头移向白皙纤长的脖子,吮吸舔弄,并不是太用力,麻麻痒痒的感觉令莫非快要止不住笑意,他向来都很怕痒的,一边强忍着面部肌肉的变化、一边去推埋在他颈项间的头:“不……呃……走开……” “真是的,老师安分一点嘛……”穆野扯下身下人儿已被拉松的领带,将他推拒的两手轻绑在床头:“接下来好好的品味吧!” 衣服被非常慢的一件件往下脱,灯光下的肌肤闪耀着奶油般的光泽。莫非不敢睁开眼睛,可还是感受到逼人的灼热视线,因为强烈的羞耻感作祟,很多部位都泛起粉红。穆野发出了色情的叹息:“怎么看,老师都是个天生的尤物啊……” “不要再看着我……你走开……” “我怎么舍得……还有最后一件,我用嘴来帮你脱掉吧。” 这些话……好淫亵,莫非不能停止颤抖,知觉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敏锐,特别是下半身被濡湿的软体碰触时,更令他呻吟出声:“别……别这样……” 终于完全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明亮的房间里,莫非小声的啜泣着,拼命收拢双腿,其实自己也知道是徒劳的,这种反应仅仅出于本能而已,穆野看他羞怯得如此厉害,才真的相信他未经人事,但这也真离谱,老师已经二十几岁了吧,居然还没有被人染指,一股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浮上来,是什么呢? 眼前别想那种无聊的事了,穆野甩一下头,继续未完的工作。他很快的把自己脱个精光,覆上莫非颤抖不已的身体,开始漫长的爱抚,舌头、手指、甚至每个部位都尽情展开挑逗…… 被那个曾经撕裂过自己的东西侵入时,仍然有点痛,但更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那种奇怪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往外蔓延,随着每一次碰撞不断加强,他那个地方像有自己的意志一般、甚至开始迎合的吸附,嘴里的呻吟声就算再怎么忍耐也关不住,混合著不停奔涌的泪水。 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学生做这种不要脸的事,还发出这种不知羞耻的声音,莫非因快感和自责痛苦的蹙著两道秀眉,高潮再次来临的那一刻,他终于撑到了极限,就著交欢的姿势昏睡过去。 11 那天夜里,莫非偿到了有生以来最罪恶的快乐,被反复挑逗的身体不知越上了几次巅峰,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那么敏感、那么淫荡,甚至可以比女人还容易臣服在男性的躯体之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穆野的怀里再次痛哭,只换来一声不耐烦的嘟哝,自此而后,穆野就堂而皇之的不断纠缠,每隔两三天便等在他房门口。怕人知道的懦弱与易感的体质使他无从抗拒,最多的眼泪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在一次次无奈的委身于穆野不知满足的欲望后,他不得已跟穆野达成卑微的共识:到休息日才来找他,否则会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穆野又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看他似乎太难过才“仁慈”的点头。 所以,到了双休日完全没课的机会,他就跑回家去住,这小小的狡猾已经成功了两个星期,穆野好像也没专程拦截他找他的麻烦,他在心里祈祷:应该被厌倦了吧?好色的穆野同学也许懒得再花费心思,干脆转移了对象也说不定。 可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第三个星期的周六下午,他陪着母亲购物回家,久锁的眉头放松了不少,刚一进门,就发现他的父亲、退了休的老教授在跟一个人闲聊,聊得还挺投机,那个人虽然背对著他,但那副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几乎令他当场倒地——对,此人正是好色的穆野。 他他他……找到家里来了?!他跟父亲说了什么?莫非眼前一片黑雾笼罩,两条腿硬得象石头。然后,穆野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对他咧开一口白牙,啊!大白鲨! 母亲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直到穆野走到他身前他才跳了起来,拉著穆野就跑进自己房间,使了好大的劲关上门,穆野的声音在背后轻笑:“老师已经等不及了吧?” “你……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莫非压低嗓子狠狠瞪着那可恶的笑脸,现在他再也不会认为穆野会杀他,胆子倒是大了一点。 “我跟他啊……聊了……国家大事、国际动态、还有集邮什么的……”穆野慢条斯理的告诉他。 “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怀疑。 “什么……是不该说的?……哦,你说那个?sex?” 脸上瞬间染上羞红的莫非偏过了头:“你不准乱说,否则……否则……” 穆野一把抱住他,很没神经的开口:“我说那个干什么,你爸爸那么老,我可对他没兴趣!” “你太过分了!”莫非气得浑身发颤:“……还有,你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哦,我说是你原来的同学,几年没见你了,所以趁出差的机会来看看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 “太简单了,员工档案上不是有吗?我早就知道了。你干么躲著我?我还以为你跟情人幽会去了,原来在家,哼!如果是别人放我鸽子,我整死他!……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莫非吓得哆嗦了一下,就算不会被杀,被打也是很疼的,尽管穆野没再打过他。于是他开始软语央求:“那个……穆野啊,你可不可以——走?” 穆野很吃惊的看着他:“走到哪儿去?刚刚跟你爸都说好了,我今天不走,而且……”可恶的笑再次出现:“你今天晚上肯定要跟我睡。” “什么?不!我求你回去好不好,这里是我家啊!”莫非又快要哭了,跟学生做那种罪恶肮脏的下流事已经很难过了,千万不要把家里都弄得乌烟瘴气,更何况……被家人发现了怎么办?他肯定会活不下去。 “不!我已经两个星期没做爱了,那里好寂寞,老师今天一定要陪我睡,要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了!”穆野以非常兴奋的表情将老师的细腰紧抱,嘴唇迫不及待的贴上去。 “啊……不要,外面会听到……穆野,你停手好不好?”莫非再一次欲哭无泪,幸好叫他们吃饭的敲门声解救了他。 然而,可怕的夜晚最终还是要降临——他善解人意的老妈一早就在他床上铺好了两床被子,再说家里也没有客房,所有多出来的空间都被用来做书房了。 穆野从进了房间就一直用猛兽般的眼神强奸他,以至他不能自控的一直发抖,可是今天真的不行啊,父母就在隔壁,万一他发出什么丢脸的声音……他会死的! 微微吃惊的声音在静夜中响起:“你害怕?我又不会怎么样,只是要做爱而已嘛。” “……不行……真的不行,你今天就饶了我,要么……明天回去再补给你。”莫非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可见实在无奈。 “我不,我要做爱。”穆野不顾他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很直接的抱住了他纤细的身体:“其实老师也很想对不对?我看看……你还不承认!明明一碰就有反应,我们做吧!” “嗯……”拼命压抑喉间的呻吟,莫非哭着求他:“不要!会发出声音的……” 穆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小问题啊,很好解决嘛。” 接下来,莫非的嘴里就堵上了自己的手绢——这个时代还会用手绢的男人,唉! “呜呜……呃……嗯嗯……”可怜的莫非很快就一丝不挂了,全身唯一的布料塞在他嘴里。 穆野熟练的爱抚他每个敏感区,粉红的色泽泛滥开来,嘴被束缚著不得自由的处境反而使身体的感觉更为敏锐…… 12 夜,还很长,熄了灯的房间有人在说话:“我一定……要跟你断掉……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翻身的声音:“……吵死人了,快睡吧……” 隔天一大早,他们就回到莫非的宿舍,穆野以昨天没有尽兴为理由又缠着他做了一次,他一反平常的拘束,表现得很放浪,穆野还以为老师终于开了窍,真是高兴,缠绵过后就呼呼的睡着了,昨晚睡得不够,今天又起得太早,需要好好的补眠。 等穆野同学睡饱了醒来,已经是中午,窗外的阳光好亮,老师坐在他的小书桌前不知在写什么东西,很认真的样子,一边写还一边小声的叹气。 穆野跑到他身后一看,稿纸的第一排好大四个字:“辞职申请”。哇,他搞什么!穆野一把就给他抢过来,撕了个粉碎,顺便摸了摸老师的额头:“没发烧啊!” 莫非打掉他的手,苦著一张脸骂他:“你干什么!随随便便撕我的东西!” “是老师干什么才对吧,莫名其妙写什么辞职信!” 莫非又叹气了:“算了,你撕你的,我写我的。”说完就背过身,拿起笔铺好纸张,好像不再打算理他。 穆野想啊想,就是想不通,老师教的好好的干嘛要辞职呢?如此一来岂不是见不着老师了?不行,这么可爱的身体,真的舍不得啊……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把莫非拉起来,以帝王般的姿态开口:“我不准!” 莫非别开了脑袋,还是不理他——快了,噩梦就要结束了,即使找不到好的工作,也比现在这种淫乱的生活好一百倍。 “老师……到底怎么了?”穆野好委屈的问。 “住口!不要再叫我老师了,跟自己学校的学生这么乱七八糟,我根本不配称老师,你故意讽刺我对不对?”莫非忍不住用力推开他,这个混蛋!居然还问他,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他何必这么做! “什么?……哦……我懂了!”穆野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无聊的道德观嘛,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看不出老师还真老土,跟他的服装品味一样。不过这样的老师也蛮惹人怜爱的,一张小脸布满痛苦的表情,为了这种小问题伤脑筋,真是不值得。 “嗯……老师……不,非非啊,你还真无聊,想那些东西干什么?不如……我们来做吧!”穆野拉住他抗拒的手往自己怀里拖。 “住手!你……你这个野兽,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受不了了!”莫非气得快疯了……不!是已经疯了,居然抬起手打了那个野兽一巴掌,而且打得有点重,“啪”的一声很响,随后震惊的睁大眼,身体往后瑟缩:“我……对不起……对不起……” 穆野也睁大眼看着他,为了那种无聊的事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说起来……老师是第一次这么倔哦!所以……他用总是直线思考的脑子想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老师真的很在意身份的事。 那么……穆野微笑著再次抱起身躯僵硬的老师,扔到那张小小的床上:“既然那么在意的话,我会帮你解决的了,现在你不用再想,好好的陪我做一次再说。才刚刚起床,我那里状态好好哦!别浪费嘛!” “你……你……”莫非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单细胞生物的脑部构造,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抓着他狠狠暴打一顿吧!可是……只能说那句老话:变态就是变态。 浓烈又急躁的吻纷纷落在疲倦的身体上,尽管已经很累了,还是自然的回应著,本就凌乱不堪的床经过再次肆虐,越发呈现出色情的气氛,穆野的精神永远都那么好,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吻著莫非,全然不顾身下人儿萎靡的眼神,带着倦怠感觉的老师别有一番与平常不同的风韵,入浴后的清香十分刺激他迅猛的欲望,湿湿的头发也很性感,他最喜欢这样的老师了。 他轻巧的翻过身,让莫非趴伏在自己身上:“坐起来,好吗?” “……不要……你想做就快点,我才不做那么丢人的姿势……” “来嘛,我想好好看你的脸。”穆野分开老师的腿放在自己腰侧,随后坐起,一手扶着莫非无力的腰让他保持跨坐的姿态:“抱住我。” “……不,你放开……”莫非很讨厌这样的体位,他从来不会主动抱住那个混蛋,本来就够丢脸了,虽然明知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还是坚持骗自己:“我是被强迫的,从来都是。” 但身下那个淫荡的地方一被碰触,他就叫出了声,早晨的余韵让那里还留著被侵入的感觉,穆野热热的手掌在他臀部摩娑,手指已经很狡猾的在入口处游移,这种姿势令整个臀部无处可避,他的腰不自觉的轻轻摆动,手臂伸了出去,搂住了最近也最方便的、混蛋的脖子。 “很好啊……反应这么快。”穆野笑着把整根手指伸进去,欣赏莫非陡然间蹙眉呻吟的媚态。 “啊……那里不要……不舒服……”嘴上说著拒绝的话,那个地方却拥有自己的主见,牢牢吸住体内略带粗糙的手指。 “真不老实啊……看来,连润滑都可以省掉,还有点湿呢……”穆野微微缩腰,将自己坚硬的分身直接送入,随后低叫出声:“唔……好紧……”抓著莫非腰部的手臂猛然下沉,他们就立刻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啊……好疼……你这浑蛋……”莫非半闭的双眼渗出眼泪,身体里的灼热和疼痛太强烈,他全身都发著抖,却无力挣扎,高扬的分身也随之失去了状态。这么粗暴,还是在报复他吧,但无论怎样,一定要离开,明天就辞职,再也不会见到这个野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自己动,快点!”穆野痛苦的忍耐著催促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老师主动求欢的淫荡表情,都已经期待好久了。 在令人窒息的静止之后,身体内部燃起熟悉的火焰,莫非难耐的伸出手去碰触自己的分身,却被穆野紧抓在身侧:“……不准碰,除非……” “啊……不……我不要……”屈辱的泪水成串流下,被一张暖暖的嘴唇不停舔吻:“很想……要吧?动啊!” “啊啊……求你……我……我没力气……”莫非痛哭失声,腰部根本软得用不上一点力,只是扭动都很难,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他要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无论身体和精神,都快崩溃了。 “别哭了……对不起……”老师的哭得太伤心了,虽然那些眼泪掉落的样子也很性感,但自己确实太过分,明明知道老师很容易害羞啊,穆野平生首次觉得真的内疚,抱住莫非的腰开始慢慢上下移动,同时在他耳边又说了声:“对不起,我今天很粗暴,请你……原谅我。” “呜呜……”听到难得温柔的话语,莫非哭得更大声了,这浑蛋!现在还装什么好人,我马上就会跑掉,让你再也找不到…… 在眼泪和高潮中彻底虚脱的莫非,听到穆野说了一句他有点不明白的话:“我会……帮你解决的,所以,你不准辞职。”但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在温暖的臂弯中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13 “我转学;你留下。” 莫非用刚刚睁开的惺忪睡眼看着出现在他枕畔的便条,上面就只有这六个歪歪斜斜的字,还有极为潦草的署名:“野”。转学?什么意思?就是说……那个混蛋走了?我不用辞职……就可以摆脱那种罪恶的关系?真的吗?他呆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幸运的事,该不会是骗他的吧?不过……也许……可能那个混蛋良心发现了?既然这样,姑且等一下看看,说不定……是真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莫非都暂时按兵不动,处于备战状态,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再逃不迟。令他非常意外的是,那家伙的的确确在校园里消失了,甚至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就象从来没这个人,若不是闲暇时还能听到学生议论起穆野这个名字,他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某一天下课后,有几个气势汹汹的男孩子等在教室外面,说是跟穆野一起打球的队友,瞪着他老半天才问他穆野到底去哪儿了,不声不响就转了学,言下之意好像是他害的一样。他又莫名其妙、又气得发昏,那混蛋,肯定把他们的事告诉这些男孩子了,正尴尬得脸红如血,最高的那个已经揪住他衣领大喝:“快说!” 他吓得马上开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个男孩子更生气,挥拳就要打他,幸亏被另外那几个硬拉住,临走时其中一个男孩扔给他这句话:“为了你这种人,穆野真不值!” 什……什么嘛!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莫非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委屈极了,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跑过来要打要杀的样子,我招谁惹谁了?但是这么看来……那混蛋真的走了?……神啊!你终于垂怜我了!太高兴了,我自由了!我从此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做那种罪恶淫乱的事了! 确定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以后,莫非颓靡的精神迅速恢复,平平静静做回斯文保守的莫老师,小兔子般容易受惊的眼神也渐渐消散,只复健了一个多月,他又开始对所有同事礼貌的微笑。穆野事件的后遗症就是:在学生面前,不管熟悉还是不熟悉、认识还是不认识,他都不敢再对他们笑,别说笑,甚至连眼光都避得远远的,唯恐碰到第二个穆野。虽然变态在世上所占的比重是极极少数,但防范于未然比较好——他真的吓怕了。 第二个后遗症,简直难以启齿,却又非常严重:他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跟以前不同了,变成了另一个人,就象……吃不饱的小孩,总是处于饥渴状态。不得已用手解决的次数越来越多,可身体还是呐喊著不够、不够。 无计可施的他一次次在夜里寂寞难耐,伸出手触摸自己,他不知不觉幻想那是一双有点粗糙的、大而且暖的手,熟练的抚过他每寸肌肤,从上往下、由外至内,一直一直不会停下来。 粗鲁的嗓音、灵活的舌头、棱角刚硬的脸部线条、犹如豹子般协调纤长的四肢、永远用不完的精力……还有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每个记忆中的细节都成为催情的道具,他不知羞耻的叫着那个名字,极力爱抚自己的身躯。 即使在独自的高潮来临之后,仍然感觉空虚,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这时的他必定会轻声哭泣,太可怕了,这样的自己,连那个地方的机能都被改变,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尽管止不住眼泪,他还是会呻吟着将手指移向那里,试着模仿那个人急躁又粗暴的动作,每一次,他都把自己弄得很疼,甚至受伤,但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感,强烈得仿佛被吞噬的快感。 之后,他就会痉挛著喷出蜜液,软倒在似乎还留著那个人气息的床上。 从无意识的巅峰慢慢下降时,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任泪水无声流泻,那个混蛋,就算不在我身边,也摆脱不了啊,这个无用的身体已被彻底俘虏,竟然只能用这种方法自慰,这样的自己,以后还能尝试正常的男女交往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了吧,我曾经那么向往的东西,再也……不可能降临了。 好寂寞……即使是发泄完身体欲望之后的现在,仍然寂寞,那个混蛋太可恶了,总是抱得那么紧,让我透不过气,让我……尤其感觉到现在的寂寞,他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讨厌,只有早晨醒来时的那一刻很舒服。他的体温……很暖,他喜欢从后面把我围抱在两条粗壮的手臂中间,轻轻的在我耳朵上吹气,很痒,然后我会忍不住笑出声音,他也跟著得意的傻笑,胸腔的震动有着与我相似的节奏。 为什么?要把这些细节记得清清楚楚?他不过是个变态而已,而且是狠狠伤害过我的变态,他淫乱、下流、粗鲁、无赖,连几个字都写不好,纯粹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缠着我只是为了……sex,他得逞了、满足了、厌腻了……不知有多少人可以陪他做那种事,可悲的自己,只不过是他闲来无事偶尔看上的玩具,却已经……被改变成这个样子。 可笑的是,现在才有仔细想清楚的机会,从前被缠着的时候只想著躲开,却没有一次成功,连我家里他都敢去,所以……我应该很高兴、很庆幸他终于开恩放了我,何必问他把我当作什么?不管是老师也好、玩具也好,反正……再也不会遇到,本来我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他的那些朋友……算是朋友吧,为什么要那样瞪我?我有说错吗? 想著这些的莫非,身体倦怠得没有什么力气,过了好久才从床上下来,把自己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洗了一遍又一遍,就跟那天从穆野家里逃回来的时候一样,仿佛这样就可以回复到没遇见过穆野之前的莫非,他边洗澡、边不停的自我催眠:“莫非,今天晚上的事是做梦,忘记它、忘记它……” 当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每隔两三天就需要这么催眠一下,洗完澡、换上衣服,把床单也换了下来,感觉才稍稍好受一点,钻进了干净的被窝。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他还是睡不着,干脆起来洗衣服,于是在这个深夜里,莫非的房间长久的亮着灯。他用力搓洗那些证实著他干了什么的衣物,嘴里小声的骂自己:“笨蛋,不要脸……”但脸上又开始流眼泪,太没用了,为什么自己的神经这么纤细呢?好悲哀,半夜里躲在房间洗这些脏东西,不过起码比一直睡不着觉好,但愿明天一觉醒来,自己就可以恢复正常,不再一个人干那种丑事,坚强一点,莫非!你……好歹也曾经是个读书的天才,忘了那个混蛋,把你还剩下很长的人生重新开始吧! 经过伴随着眼泪的自我鼓励,莫非把洗好的内裤和床单晾在房间里,有点累累的上了床,然后抱著枕头闭上眼睛。 睡吧,快睡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会变回去的…… 14 大白天里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莫非,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不紧不慢走向自己的宿舍。再也不用像逃命一样快步小跑、更不用东张西望的警戒,熟悉而平静的生活会一直这么过下去,过完一生吧。 肚子不是太饿,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回去睡个午觉,然后出去买几本书,这段时间睡眠不是太好,那些老书都快翻烂了,莫非很有条理的安排待会要做的事,眼睛看着地下,走到了自己的门口。 前方有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好久!” 啊!莫非反射性的抬起头,一个身材高高的男孩子斜靠在他的门上,别著的嘴里痞痞的叼着一根香烟,脚下还有一堆烟头,弄得脏死了。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正是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穆野。 “啊!你……你……”莫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多月不见,那个浑蛋皮肤黑了一点,其余的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应该问的是他为什么要跑来吧…… “你什么你,快开门啊!”粗鲁的大喝令莫非来不及多想,连忙掏出钥匙,可不知为什么手有点抖,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拿来!真是笨……”穆野把钥匙抢过去打开门,拖着莫非进了房间,背后的手将刚敞开的大门用力关紧。 “想我了吧?”穆野就象这房子的主人一样很舒服的躺靠在床上。 “你……你做梦!”莫非的脸上泛起红晕,别过了头。 “过来,我想抱你。” “不。” “唉,还是那么别扭……”穆野微笑着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手已经很不老实的隔着衣服乱摸:“让我看看……你到底想不想我……” “嗯……你……你放开……啊……”熟悉的抚触瞬间唤醒寂寞了一个多月的欲望,他的反应快得惊人,穆野看着他嫣红的脸和脖颈,有点小小的诧异,不过更多的是高兴:“非,你好敏感哦!是不是很久都没做了?” “我……唔……不……”极端需要抚慰的身体不自觉的轻摆,嘴里说不出完整的字句,莫非此时的表情痛苦不堪,早知道会这样的,为什么要放他进门呢? “太好了,我也很久没做,苦恼得很,整天跟新队友一起训练,累死了。”发着牢骚的穆野,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合,正钻进莫非的长裤里面。 “你……啊……等等……啊啊……”被那可恶而灵活的手一揉搓,他的反应更大了,双手不自觉的揪紧了穆野胸前的衣服…… 良久之后,紧拥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响起如下的对话: “我们的身体好合哦……真的很少见呢……” “……别说了……我……我想睡觉。” “哪个睡?你还想要啊?” “不是!我很累……” “先答应我一件事再睡。” “什么……别吵……” “非,搬过去跟我一块儿住。” “我……才不要……” “少废话!你那个什么道德观不是解决了吗?” “……我要睡了……” “一醒过来就跟我走!” “别吵了……我……不行了……” “哼!不管怎么说,你都要答应!” “……………………………………” 15 一觉醒来,莫非的世界再次被颠覆,黄昏暗沉的天色中,穆野一手提着他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手拉著他的手臂就那么走出学校大门,然后直接把他“放”在一辆崭新的机车上。 “这是……你的?”莫非一时忘了挣扎。 “废话!难道是你的?从那边跑过来有点远,用它方便。” “你……根本不必跑过来,你的新学校不是有人给你抱吗?”莫非终于想起那个被打断的话题,嘟著嘴悻悻的反驳。 “罗嗦!如果可以,我干吗跑过来?就是不舒服,才没做啊!……坐好了!” 机车“咻”的一声发动,莫非赶紧伸手抱住穆野的腰,热热的体温任何时候都一样,他的脸又悄悄的红了。原来,没有跟别人做,他莫名的放下了心,以至于对跟穆野搬到一起住这件事都不再觉得可怕,一起住就一起住吧,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刚才是他一个月来睡得最舒爽的一觉,就当……多个抱枕好了,反正就算自己再怎么拒绝,还是会被迫答应,穆野甚至威胁:你不搬到我那儿,我就搬到你这边来,老天啊,在学校里继续做那种又危险、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算了,他在心里无奈的告诉自己:你不是自愿的哦,而是不得不屈服于强大的恶势力之下。 到穆野家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莫非跳下车站在门前,不知该怎么想。 这里对他而言,是充满恐怖与屈辱回忆的地方,他本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来了,可现在……居然要住在这里。穆野见他看着大门出神,笑嘻嘻的问他:“怎么?感动吧,你是第一个跟我同居的人哦!” “你!”莫非将愤恨的眼神转向他,却没看见一点讥讽,于是伤情悔恨都化成哭笑不得的悲哀,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我也一个月没在这儿住了,那个破学校真住不惯,离得又远……”穆野带着莫非进了门,嘴里就开始唠叨:“以后没什么事就不去,反正也不喜欢上课……” “这怎么可以?”一向奉公守法的莫非很听不惯这种调调,说起来……他根本不知道穆野的事,除了在床上……对哦,穆野老早就不是什么好学生,自己既然答应跟他同住,就要负起一点责任,起码……能劝他一下。 “咳……”清了清嗓子,莫非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穆野啊,你可不能……” “非,我肚子好饿哦!”穆野本能的摸着肚皮,他们两人都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难道莫非他不饿吗? “啊?肚子?……是哦,很饿了,有什么吃的?”这么一说也的确如此,胃里空空的很难受,尤其在剧烈运动兼睡了好觉之后,刚才酝酿的严肃话题就此宣告流产。 一起出去吃了饭,穆野还买了一大堆别的东西,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手里提满了袋子。直到收拾好屋子,洗了澡上床,莫非还是很没有真实感,今天的经历好像做梦一样,他怎么会跟穆野“同居”呢?真是不可思议!中午他一个人回家的路上都还过著属于莫非应有的日子,而短短几个小时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以后……会怎么样?穆野总有厌倦的一天吧,也许那个时候,自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不,就算离开也没有用,他不是已经试过了吗?那么……就这样吧,过一天、算一天好了,可他理不清和穆野之间的关系。老师与学生?曾经是;加害者与被害者?曾经是;但现在都已经不是了,他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但又老是粘在一块儿做爱,甚至住到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的头越想越大,嘴里也开始频频叹气。 “你又怎么了?”穆野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莫非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了他钱没还似的,真是麻烦! “呃……我在想,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正在神游的莫非一听到问话,很自然的接口回答。 “无聊!想那么多干什么!”穆野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啊!任何事都应该有原因的!”莫非苦恼的别过头。 “原因?……你好烦啊!我想做爱,所以就做;想跟你住,就跟你住,就是这样!你明白吗?” “……不明白。”这叫什么烂理由?莫非一下连一下的摇头。 “算了!睡觉吧!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脑子都有毛病了。”穆野兴奋的跳上床,把香喷喷的莫非抱了个满怀,刚洗过澡的他身上那股味儿更诱人,穆野埋在他胸前深深的闻着,下半身已经开始蠢动。 “非,你身上到底涂了什么?老是这么香!” “什么啊?不就是涂过肥皂吗?是那个味儿吧?”一接触到穆野温热的身体,莫非便自觉的忘了思考。 “不是啦……我也说不上来,我一闻到,下面就会这样……”穆野抓着他的手去碰那个最热的源头:“真不知道怎么搞的。” “啊……”莫非红着脸移开自己的手,不管做过多少次,他仍然无法对这种动作若无其事。 “来嘛,叫我的名字。”穆野用小孩般无辜的神情要求他,其实姿势却是极为不雅,身上睡袍敞开,一手正轻抚着莫非雪白的大腿内侧,另一只手放在莫非胸前不停揉捏,极熟练的挑逗这副早已被自己征服的身体。 “……嗯……我很累……真的……”莫非急促的喘息着拒绝,今天真的很累了,明天早上还有课,如果又做的话,怎么能上班?但即使再累,被那么弄也有了感官反应,他羞恼的闭上眼睛,无能为力的自卑感瞬间涌上,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被听进去啊……眼泪顺着发鬓一直流下,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怎么又哭了?你烦不烦啊!”穆野懊恼的坐起身,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又别扭、又保守、又爱哭,偏偏身体跟他那么合。只要能跟他做,就不想去找别人,感觉差得太远了,就象吃过名厨主理的大餐后再对著一堆速食面,别说吃,连看都倒胃口。曾经勉勉强强跟两个女孩接了吻,抱在怀里就跟抱着个塑料人没多大区别。唉,一想到这些,还是退一步吧。 “你累,就睡吧,我要抱着你睡。” 自己到浴室匆匆解决后,穆野爬上床、拉上被子,怀抱著表情困惑的莫非很快就进入梦乡。 16 甜蜜美好?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 各方面相差都很大的两人,如何度过共同的适应期呢? 第一个矛盾就是什么时候起床的问题。莫非是早睡早起的典型,不到七点半就自动睁开眼睛,洗漱过后换了衣服,看见穆野完全还没有醒的迹象,不禁想起那句话:“不喜欢上课”。那怎么行?于是他很负责的抓着穆野拼命摇晃:“穆野!快起来上学。” 被摇得快要醒了,穆野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手臂一伸,就把莫非拉倒在身上,还好死不死翻了个身,牢牢抱着这个大抱枕继续睡觉。 “唔……”莫非的整个身体快被压扁了,那块可恶的胸膛把嘴巴也堵得说不出话,好难过,他实在没办法,用唯一自由的手狠劲揪住穆野的耳朵,快点醒啊,我不能呼吸了! “哇!”什么地方这么疼,穆野痛叫一声醒了过来,一眼见到莫非不知为什么红红的脸,自觉的凑上嘴,恰在此时耳朵又被重重一拧:“啊!你搞什么?” “醒了就起来。”莫非爬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拉过被子就开始叠。 “非,我还不想起来!”穆野目瞪口呆的看着莫非飞快的速度:“现在到底几点啊?” “下去!”莫非成功的把穆野从床上撵走,整张床收拾得整整齐齐,又微笑著跑过去拉开窗帘,让清晨的亮光透进来。“好了,你快去刷牙洗脸,我们一起出门。” “什……什么嘛?”穆野还没太反应过来,莫非推着他进了浴室:“快点!” 傻站在浴室里的穆野看着镜子上映出的脸:一个满面睡意、眼神茫然的大呆瓜。天啊,难道把非非拖过来一起住,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失误? 磨蹭了老半天才不情不愿踱出浴室门口,莫非已经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快换了它。” 本来很想大发脾气的穆野不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听话的换上了衣服,刚才……似乎有种错觉,莫非的样子好像一个爱唠叨的黄脸婆,正在指使丈夫干这干那,虽然罗嗦,但并不讨厌,反而……有种淡淡的、暖暖的、可又说不出来的气氛。 一直到大门口,穆野都还有点恍惚,莫非以为他还是想睡,告诉他:“几天就可以习惯了。” “……我先送你去上班。”穆野发动车子,挡在莫非面前。 “不要,我自己搭车去,又不远。” “你少废话,快上来!”穆野很不耐的皱眉。 “……还是不要,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们……”莫非也皱起了眉。 “你又在别扭个什么啦!法律有规定我们不能一起出现吗?你好烦啊!”穆野吼著说出这句话,莫非的态度让他心里很、很不舒服,就象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那好吧。”莫非瑟缩了一下,穆野咆哮的声音好大哦,把耳膜都震得嗡嗡响。 拗不过莫非的死脑筋,穆野还是在校门外几十米远的地方放了他下来,目送他东张西望的跑进校门,心里更不是滋味……想我穆野何等人物,今天倒变成见不得人的东西了,虽然曾经有小小的失误,伤害过他,不是已经把他治好了吗?哼!我还为了他这么早起、眼巴巴的送他上班,他却一点都不领情,哼!哼!哼! 连哼了三声,感觉好过了一些,穆野干脆把车子骑进校内,你要我上学,我才不去,我去找朋友玩! 回到熟悉的篮球场,穆野刚一过去就有人围了上来,此起彼伏的喝骂他不声不响跑掉的举动。他大笑著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跟昔日的队友练了会球,大伙儿都是大汗淋漓,他跟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坐在一角闲聊起来,说著说著就说到了莫非。他跟莫非的事,就这几个知道,在碰见莫非的第一天他就提到过看上了一个美人,莫非的身份还是他们帮着察的。他们一向不管他这些私事儿,只偶尔坏笑着让他注意身体,直到他转了学以后给他们发email,他们才明白过来穆野突然不见了是怎么回事。穆野一听他们找过莫非,吓了一跳:“你们找他了?他胆儿小,又怕疼又爱哭,没把他怎么样吧?” “他这个人太讨厌了!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他!我想揍他……” “啊?”穆野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急得有点发绿。 “……不过没打下去,他们几个摁住我了,然后……我们就走了。” “哦……”穆野松了一口气:“你们要当我是朋友,就别找他麻烦,好多事你们都不知道呢,唉……” “穆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愁眉苦脸的,都不像你了!” “我哪有!……练球吧!” “好,看来你的球技没有退步嘛!” “呵呵……当然了,以我穆野的实力,到哪儿不是打校队?” 陪朋友们疯了一上午,穆野还是偷偷的溜出了学校,他不想在校园里遇上莫非,要不然肯定是眼泪加一堆大道理,不把他烦死也得烦晕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下午在市区乱逛,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干什么具体的事儿,就是坐到游戏城猛打了几个钟头的射击、赛车,不知为什么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捱到天色暗了,他高兴得快点骑上车跑去接莫非。 可是,等得腿都硬了人也没接着,他一个人气闷闷的回家,灯却亮著。 他开了门直冲上楼就拽住让他生气的人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非吓得叫了一声:“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等我?” 莫非很无辜的回答:“你什么时候说要我等你了?下午三点我就回来了,你吃了吗?” “……哼!”穆野放开手,像只困兽在房里走来走去,莫非吃惊的看着他的举动,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去吃饭!”穆野平生头一回知道尝到哑巴吃黄莲的滋味。 莫非摇了一下头:“我买菜做饭了,就在下面的厨房,你自己热热就吃吧。” 这下轮到穆野吃惊了:“你会做饭?” “咦?难道你不会吗?你家厨房那么大……” 他会做饭?还真没想到哦,穆野的气莫名奇妙就消失了,拉着莫非下楼:“陪我吃。” “我吃过了!”莫非很微弱的挣扎不起作用,只好乖乖的跟着下楼。 穆野飞速将餐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摸着肚子,莫非看他好像吃得很开心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很久没自己做饭,今天失手多放了盐,自己都不是太满意呢。 “你觉得……好吃?” “嗯……还可以吧。”穆野眉开眼笑的看着莫非,虽然有点咸,但还是吃得很香。 莫非自觉的收拾碗筷,他在生活上有不算厉害的小洁癖,也是从小在家里养成的习惯,总是喜欢把周围包括自己都收拾得一干干净净。 做完事洗完手,穆野一双禄山之爪就从后面伸了过来:“非,我另一个地方也很饿!你昨天……” “好了!”莫非红着脸推开他:“先洗了澡再说。” “呵呵……我要跟你一起洗……” 17 我什么呢?后面的应该是什么话?他想不起来,以前好像从来没想过应该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而现在……对了!我应该说对不起,这个样子善后工作很麻烦,不全部弄出来不行。跟莫非,除了憾恨的第一次,他每次都很小心的。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放开怀里的人:“对不起,今天失控了,我帮你……” “不要,我自己来。”莫非的脸比刚才还要红,这么难堪的事怎么能让穆野来做,这种事情比做爱本身更羞人。 “你快洗好了出去。”莫非低著头推开穆野,真是的,快出去嘛! “哦!我马上就完。”穆野微笑着起身打开莲蓬头,很快的洗干净身体就离开浴室,唉,别扭的莫非!为什么他这种样子我也会觉得很可爱呢? 等到莫非慢吞吞的爬上了床,发现穆野还没睡:“你不困啊?” 穆野面对面的看着他,突然笑起来,莫非好生气,脸又开始发烧:“你笑什么啦?” 穆野还是止不住笑,在不间断的笑声中插进话语:“我想起了……哈哈……我们第一次……做爱……时候……哈哈……太好笑了……我还以为你勾引我……谁知道……谁知道……是个恐龙……” 莫非气得快哭了:“你觉得好笑?我当时好惨!你……你这个畜生!”眼泪果然抑制不住流了下来,莫非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太欺负人了!还有……什么叫恐龙?想到这里他又转过头来问穆野:“你说恐龙什么意思?”一脸愤怒和著没什么说服力的眼泪让穆野觉得他好可爱,但还是不敢再笑了,抱着他温柔的诉说:“就是……很珍贵很稀少的宝贝。” 莫非狠狠甩开穆野的手:“哼!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明天去问别人。” “别生气了,我不对,我不是东西还不行吗?”穆野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莫非最记恨的就是自己把他强x的事,虽然……这件事确实很好笑,可总之是自己理亏。 “原谅我,我再也不提这事儿了,好吗?”穆野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 “你做都做了,不提又有什么区别?”莫非不能想到他的贞操,一想就止不住伤心:“我以后都不能结婚了!你……唔……你这个混蛋……” 怎么扯到“结婚”了?穆野摸不着他的思虑方向,可心头不知怎么觉得难受,于是赶紧扯开话题:“非,我们别说这件事了……过几天我有比赛,你来看吧。” “……什么比赛?”莫非又被轻易引开了注意力。 “我们学校对你们学校的友谊赛……就是我跟新队友打老队友。” “篮球?……我不感兴趣。”莫非抽着鼻子表示他的意见。 “反正……你要来。”穆野悄悄抱住了身边的人,任睡意渐渐来袭。 18 那个日子到来得很快,为了第二天有良好的状态,穆野特地在前一晚禁欲,只跟莫非接了几个长吻就逼着自己睡觉。他一向不是很在意输赢,只是喜欢打球而已,但这一次,他想赢。睡著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非,你一定要去,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正好没课的莫非想了又想,还是去了,这场比赛的地点在本市一个室内体育馆,从来不喜欢运动的他,走进这种陌生的地方很不习惯。 场内来看球赛的人蛮多的,大部分是两边学校的学生。有碰到认识的学生,他们略带惊异的跟莫非打招呼:“老师也来看啊?喜欢篮球?” 他尴尬的回答:“呃……我随便看看。”唉,早知道会碰到很多认识的人,好难堪哦,那个笨蛋! 莫非低着头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眼睛悄悄往下瞟,在场上热身的队员中,一下子就看到了穆野。置身于一群篮球队员中的穆野虽然不算很高,但很容易被认出来,那副看似懒洋洋却随时蓄满劲力的身躯,对于莫非来说太熟悉了。 穆野认真的练著球,只是时不时抬起眼睛向上张望,过不多久比赛就要开始,他要等的人却连影子都没见到,心里不禁有点着急和生气。到底会不会来啊?那个别扭又害羞的莫非!该不是……怕撞见熟人吧? 身边的老队友笑着问他:“你今天怎么样啊?” “等著我跟他们几个收拾你们吧!” “呵呵……我们也不会留情的!要好好打哦!” 不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穆野的开场状态不是太好,有些心浮气躁,连连失误,好几个进攻机会都没把握住,暂停之后稍稍好了一点,但比分已经拉开了很多,他和队友紧密的配合著,艰难的将比分一点点往上赶,就连对方的观众也有一大群站起来叫他的名字:“穆野!穆野!加油!”。本来嘛,还在那边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迷他迷得挺狠,眼下身处劣势,女性天生的同情心更加发挥了作用,可是……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却没响起,那只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声“加油”就够了啊…… 坐在观众席上的莫非虽然不懂篮球,但也看得出穆野状态不好,明明投篮了,球却没进;要么跑著跑著球就被别人截下,他根本看不清那个球是怎么换主儿的,唉,亏穆野老说自己有多厉害,原来不怎么样嘛……不过,莫非也有点心急,觉得老这样很丢面子……好像丢得是自己的面子,此时突然看见穆野站在离蓝框很远的地方跳著扬起双臂的一幕,他急得心道:“糟了,那么远,肯定不中!” 情急之下,他不知怎么就站了起来,嘴里失声喊出几个字:“加、加油!” 一瞬间穆野象是有所感应,手腕抛出了完美的弧形,球高高的越过上空、一直飞进蓝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然后,他转过身,向那个终于等到了的人露出笑容——当然还有飞吻。 莫非满面通红的坐下去,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刚刚大喊大叫的都是些年纪很小的女孩子,自己那么失态,真丢人!穆野还当着那么多人做那种动作,简直……看不下去了嘛!其实呢……这么多人,谁知道那个飞吻是投向哪里? 除了羞窘,莫非心里还是有点高兴——那小子刚才毕竟进了球,显得神勇多了,他再次看向球场,那个跳跃著的人影看起来……很健康、很有魅力,跟平常坏坏的样子完全不同,看着看着,他的脸又红了,原来……穆野这么帅,他一直都没注意到,因为他面前的穆野总是太可恶了…… 穆野的状态渐渐稳定下来,分数越来越接近。经过休息、调整之后,两边实力相当,打得很好看,基本上是轮换著一边进一球,到了临近结束的时候,穆野又冒险投了两个三分,他平时在这方面就练的不少,纯粹是中意远射的快感,想不到今天得靠它出奇制胜。最后的结果,他们只比对方多出两分……虽然赢得很艰难——但毕竟是赢了。 欢呼声、掌声、队友的拥抱、好友的祝贺在穆野身边围绕著,他高兴的咧开白牙大笑,满身汗水中享受胜利的快慰,眼睛转向不起眼的一角,莫非站在那儿,也在对他微笑,矜持的表情掩不住真心的喜悦,他好冲动的转头跟朋友们说了声:“对不起,我有事先走!”就跑上观众席,未散尽的人潮纷纷让路,那害羞的人儿好像准备走掉,别妄想了!我来了! 莫非看着他飞奔过来,吓得转身就跑,他想干什么?这里好多人,只走了大概一半呢,我可不要在这里陪他发疯! 还没跑上两步,高低不平的楼坎就把莫非绊倒了,膝盖磕得好疼,穆野从后面追上来扶起他:“真是的,跑什么?看你弄成这样!” “还不都是你!”莫非生气得很,不是为了躲开穆野,他用得著磕伤吗?一气之下倒也忘了旁边有人看着他们的事。 “跟我来!”穆野扶着他往下走,以眨眼回答朋友们询问的目光,跟莫非一起慢慢到了运动员专用的卫生间,这里正好没什么人。 “让我看看……”穆野撩起他的裤脚:“呵,有点青,待会儿会变紫,不过……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我来帮你止疼吧!”熟练的把莫非抱入怀里,穆野深深吻上他的唇。 “唔……唔……”什么嘛?哪有这样止疼的?可这一招好像确实有效,习惯性的沉醉于野性的唇舌之间,疼痛仿佛渐渐远去。 一吻结束,莫非目光湿润的埋怨穆野:“你身上都是汗,脏死了!” “呵呵……其实更有感觉吧?这可是我最原始的魅力哦!再来一个!” “唔……不要了……唔……” 不仅只有吻,穆野的手也乱动起来,莫非不知不觉的被抵在墙上,裤头的拉链已经开了。穆野伸进去一阵爱抚,令他很自然的有了反应,但又非常、非常生气!刚才看球赛的时候怎么会觉得穆野健康、帅气……穆野这个家伙,根本一点没变,还是个好色的野兽嘛!澡都不洗、还在这种地方对他做过分的事! “穆野!你放开!”莫非手忙脚乱的挣扎,哪里敌得过那身蛮力?他感觉自己又快哭了,相反去顾那一边:别哭!不准哭!莫非你太没用了! “虽然很累,但也好兴奋哦!非,我想要你!”穆野每次打完比赛都会这样,恨不得马上做爱,尤其是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呜……不要……不要在这里……”莫非改变策略小声的拒绝著,心里好怕别人闯进来,其实这里很干净,但一想到是厕所……呜呜呜……万一被什么人看见的话……没法活了!眼里自然而然……唉,哭了! “你……你又哭!别哭了!”穆野很伤脑筋,每次看见莫非哭哭啼啼就火大,原来的自己最讨厌爱哭的男人了,可是总不能打他吧!那么细腻的皮肤真的舍不得。 ……最后的结果,呵呵……一人退一步,莫非很没骨气的用手帮穆野解决了,当然是被拖着一起,而且不得不答应:回去以后双倍服务。就只有这样,他也吓得够呛,一边做一边看着大门口,穆野快气死了,很不耐烦的告诉他——门早就从里面反锁了! “你!你……你这混蛋!” “哈哈……………………” 19 两个人的共同生活,虽有些小的磕磕碰碰,大体上倒也能相安无事。每天早晨莫非都会把穆野拉著一快儿起床和出门,不管有课没课,当然也会被穆野送去学校,回家的时间则各管各的。莫非经常问起穆野的学业怎样,却从来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回答。甚至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穆野到底是哪个专业,因为……无论问什么都只有一句话:“不知道啦,烦!”久而久之,只得接受穆野是个学习白痴的事实,反正无论如何,只要把穆野赶到学校就好了,也算是他尽了一点人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也蛮开心的,他们的精神都不错,总是一闭眼就能睡著,彼此的身体越来越熟悉,渐渐形成一种奇怪的默契,做那种事时的反应几乎可以跟对方完全同步,但是……最大的矛盾也还是这件事。穆野不分地点、场合、时间的发情令莫非无可奈何,他真正能接受的只有第二天休息的晚上、在床上或浴室里,而实际上……已经不知破了多少回例,每次过后他都会后悔自责,骂得穆野狗血淋头,得到的只是毫无诚意的道歉。莫非的不满越积越多……所以,都快要爆发了……这天下午,莫非好端端的趴在床上看书——上学的时候没能好好细阅的《资治通鉴》,恰巧看到“汉纪二十七、孝哀皇帝下”,董贤的境遇看得他心惊肉跳,两个男人在一起果然不会有好下场,官拜大司马还不是照样早死,正在酝酿害怕和悲伤的感觉,穆野就回来了。 一跑进房里,穆野好兴奋的抱住莫非,他在家真好,昨天没做呢,却听见莫非幽幽的说了一句:“穆野,我们还是分开好了。” 哇!又怎么了?穆野满腔的热情被当头浇了冷水:“非,你又是什么毛病?” “男人跟男人,没有好下场的!你看,汉代的时候……”莫非好意的拿起书给他过目。 “真是搞不懂你!”穆野心头起火,汉代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个书呆子!就是看书看糊涂了才那么烦!一伸手,穆野把那本厚厚的硬壳书抢过来就扔在地上:“不准再看这种无聊的书!” 是《资治通鉴》耶!死穆野,他特地从家里带来的!莫非也好生气的要去捡起来。 “不准捡!……陪我做爱!”穆野拉着莫非直接往床上摁,身体也随之压上去。莫非刚才的话让他非常不爽,所以……他要用最原始的方法确认一下。 “不!你这野兽!放开!”莫非简直不敢相信:我在生气你不知道吗!而且还是大白天的,窗帘都没拉…… 莫非少见的激烈挣扎更令穆野火冒三丈——就为了本破书?还是真的想离开?他的动作变的粗暴起来,“嘶”的一声就扯破了莫非的衬衫。 “啊!你!”莫非扬手给他一巴掌,起身向门口跑,可惜只跑了两步,就被拖了回去。穆野干脆把莫非翻过来绑住,接着毫不留情的扯烂那条薄薄的长裤。 “你干什么?不要!”莫非浑身都瑟缩了,手腕被绑得很疼,这混蛋又想……没有思考的时间,穆野拉下了莫非的白色内裤——他一直笑着调侃的保守衣着。没有任何前戏,他分开莫非的双腿,从背后深深贯穿了那副一向都很珍惜的身体。 “啊……”久违的疼痛和屈辱穿透脑门,莫非尖叫着拼命挣扎,这种举动完完全全就是强奸,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虽然没有那么痛,但更难过更伤心。 “停下来!混蛋!啊……好疼!”莫非一声接一声的嘶喊不能够制止穆野的施暴,他自己也并不是很舒服,只得到身体的机械快感,然而……随着不断的撞击,他发现莫非有了反应,习惯了性爱的紧热内壁开始放松,前面的另一个敏感部位已经变的坚挺起来,在床单上不住摩擦,抗拒的话渐渐消失,变成销魂的低吟:“啊……啊……嗯……” 穆野放慢了节奏,一手伸到前面握住那个开始渗出密液的东西,他的身体也进入了真正投入的状态,叫出了熟悉的呼唤:“非……非……好舒服……” 在一阵猛然到来的急速抽搐中,他们一起到达欲望的彼岸,莫非紧闭的眼里流出绝望的泪水——即使被强暴,也会有这种反应,自己已经完了,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奴隶。 穆野慢慢的平静下来,退出莫非瘫软在床上的身体,结合的地方流出混合着乳白的红色丝线,莫非还是受了伤,只不过伤得很轻,他轻轻解开绑缚在莫非手上的领带,手腕上是两道渗血的红痕,这儿经过激烈的挣扎,已经破皮了。 “非,对不起。”穆野把那无力的身子紧抱入怀。 “……我讨厌你!我要搬出去!我……”安静了几分钟,莫非哭着大叫起来。未完的话被穆野以吻封缄,他很不安的象以往那样探索着莫非温热湿润的口腔,但无论他的舌头怎么卖力挑逗,都听不到往昔忘情而甜腻的鼻音,舌头突然一痛——他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的移开嘴:“好痛!你好狠心!” “比你对我做的事痛吗!混蛋!你从来都没尊重过我……”嘴角还带着穆野的血,莫非又痛哭出声,自己……就象个东西一样,根本没有自主的权利,连身体的反应都是,太离谱了! “尊重?”穆野不是太理解话里面的意思。情人之间互相亲吻、拥抱就好了,尊重……对他而言是朋友之间才会用到的。 穆野揉揉脑袋,想了半天才对莫非说:“‘尊重’那种东西好无聊哦,我们刚刚不是都很快乐吗?那样……应该就好了啊!” “好?你有没有脑子?你是野生动物就算了……可我是人!”莫非又提高了语调。 “好了,别生气,我再也不这样了!”穆野没什么诚意的哄着莫非,心里当然是不以为然。 “你每次都这么说,没有一次是认真的!”莫非听着他的那句陈词滥调,更是悲从中来。 “非,我不对!……我先帮你涂点药吧?” “咦?啊……好疼!混蛋……呜……”不说还好,一说身上到处都疼,手腕疼,还有那个见不了人的地方,又被同一个人、在同样的地点、做了同样的事,为什么自己学不乖,会相信这个变态……一怒之下老词儿也出来了。 “变态同性恋!强奸犯!色情狂!我要搬出去!……刚才窗帘都没拉,肯定被人看见了……呜……我马上就搬走……”莫非想起了不得的事,哭得更伤心,身上狼狈的情形赶紧拿被子遮住:“死混蛋……陪我的衣服……” 莫非丰富的表现把穆野彻底看呆了,满心的内疚渐渐消散,还是那个别扭的莫非嘛,就算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不会装死人冷冰冰。 专程跑出去买到以前跟别人一起时惯用的药膏,穆野很快的赶回来,帮刚洗过澡的莫非涂在手腕上。 “非,那里也要涂一点吧?” “不要!”莫非脸都吓白了,把这种东西往那里面……塞进去?天啊,看起来象浆糊一样,好恶心! “很好的!特别是对那种伤……”穆野耐心的劝他。 “你怎么知道?你还不止对我做过这种坏事?对别人也做过?啊……强奸魔!我要搬……” “非!我求你别叫了!最多……我任你处置。” “真的?……那好,我要你……从此以后都不做那件事!” 从来没怕过什么的穆野,一瞬间脸色发青,差点晕倒…… 20 经过二次强暴事件,两人达成的协议是:做爱暂停一个月。 穆野苦著一张脸不得不答应,他真的怕莫非搬走,也怕再看见莫非哭,但要他永远不做爱,还不如……杀了他好过一点,一个月的期限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莫非甚至同意的很勉强。 可是……好难熬哦,还只过了两个星期他就快疯掉了,只要他露出一点不轨的企图,莫非便用那双“很媚”的眼睛瞪着他,嘴里也冷冷的提醒:“一个月。”啊,耶稣基督!圣母!无论谁都好——救救他吧,让莫非突然失忆,忘了“一月之约”。神……这次站在莫非那一边,根本不理会他不诚心的祈祷,只有偶尔靠手去解决了,悲惨世界!其实就连这个,莫非都说他犯规,穆野好想说:“难道你不想吗?”又不敢真的开口。 这段日子穆野拼命的巴结莫非,只想打动“芳心”早日得到豁免,反而让莫非不高兴。 “穆野?” “非,什么事啊?”穆野的表情像只小叭儿狗。 “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莫非想起穆野往日的专横、近日的献媚,心里很不舒服,穆野对他,就象大男人对小女人的态度一样。 “哈哈!”穆野微愣一下,笑了起来:“非你好有趣哦,想这些怪问题。你是男人女人没有区别啦,我还不是会抱你,性就是性,不分男人女人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跟你说也说不通。”莫非头大的打断他:“我要出去,你就待在家里吧。” 又说错话了?真是急人。 “你要去哪?我陪你。”快点补救吧。 “我要去书店,你不会有兴趣的。”莫非很冷淡的说著,径直往大门走。 “我去!”穆野飞速跟上来,生怕被甩掉。 一家很大的书店里,莫非翻来翻去已经半个小时了,穆野站在旁边呵欠连连,这里怎么没有《花花公子》或《阁楼》一类的杂志啊,好无聊。 莫非拿起了《文化与宗教》,一部很不错的书,以前粗略的翻过,作者是罗马尼亚的泰纳谢,正满心高兴的准备去翻另一本书,穆野就抢了过去,胡乱翻了一会:“这是什么书啊,又没有插图、又看不懂,还是别买好了,你会上当的。我带你去找好看的书,上面有好多裸体画哦……” 莫非好生气,这个野人!其他的客人都闻声看向这边,莫非窘得满脸通红,连书也不买了,转身就往外走。大放阙词的穆野还在评论,一回头却没看见莫非,这才知道糟了!又……说错了话。 追出店门,只见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他搔了搔头,又进去书店。 回到家的莫非一个人拼命生著闷气,什么烂人嘛!真不知他怎么混进大学的,在宁静的书店说出那种话,早知道就不让他去,只是可惜了那本喜欢的书。 正在骂著“野人!混蛋!”,穆野就跑回来了。 “非,我不对。我帮你买了那本书,别生气了好吗?” 莫非慢慢的转过身:“你知道自己错了?”心头还涌上小小的感动,终于可以沟通一下了,接下来要好好告诉他学习的重要,早日成才什么的。 “为了一本破书破坏我们的关系,太不值得了,你以后爱买多少买多少!现在你高兴了?”穆野喜滋滋的邀功。 “你……”莫非要翻白眼了。 “哇!非,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我们来做吧!”说不定……可以借这个机会提前解约哦,非非不是最爱看书了吗?以后就这么办。 “你去死!” 莫非气得拿起书就往他头上砸——自从跟他同住,自己肯定被影响了,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可是这种时候怎么能控制得了? “啊!好痛!”穆野捂住脑门,那么厚的新书这么砸过来真是凄惨,他用上苦肉计:“非,你把我的头打破了,好像要流血了……唔……” “什么?不会吧?” 莫非连忙跑过去看他的额头:“啊!真的流血了!” 穆野头上一阵微微的湿意,伸手一摸,他吃了一惊,真的有血,不过……也算是好事,非非肯定舍不得,如此这般……接着……然后……呵呵…… 莫非的表情果然很伤心,脸都有点发白,而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哇!非非好热情哦,想直接用嘴……来安慰他!穆野喜上眉梢的开口:“不用了啦,非,我们就像平常那么做就……” 莫非很快捡起地上的那本书:“好可惜,这么好的书都弄脏了!” 啊?什么!……我、我在非非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那本破书?恨不得仰天长啸的穆野一把抓住莫非的手臂。 “很疼的!你想干什么?刚才你说——”莫非皱眉看着他。 忍、忍、忍无可忍……终需再忍!穆野深深呼吸变得稀薄的空气。 “那个……我没说什么、没事!”小心翼翼松开手,穆野带着笑解释。如果这次又犯错,只怕不止一个月那么简单了。 “哼!我知道,你刚才又在打下流的主意!” “是你……”做出那种姿势诱导我嘛…… “不管怎么样,一个月!否则我就搬出去!”莫非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威风过,他肚皮都快笑破了。 “呃……好、好,是我错!”穆野低下了头,还好额角只破了一点皮,流的血不多,要不然才真是亏大了。呜呜…… 21 熬啊熬啊,好不容易快熬到头,今天是最后一天,穆野反而规规矩矩的——实在犯不著再节外生枝嘛,再怎么也只剩下一天了,他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莫非:“明天……” “我知道,你少罗嗦!”莫非微红著脸走进厨房,不再理他。 门口响起铃声,穆野边笑边跑过去开门,心里有小小的诧异,知道这个地址的人不多,一般都是他去找别人,从前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过夜。现在来的会是谁呢? 门刚一打开,浓烈的吻便盖在他嘴上,很熟悉,又有了一点改变,穆野一愣之后痛快的回吻,两人的热度比火山差不了几分。 听到声音出来的莫非看得呆住了,一个身材也不矮的男人跟穆野就在敞开的大门口相互抱着狂亲,两个人吻来吻去,没完没了,根本不管有没有人看到。 过了好久好久,莫非的眼睛都看疼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那个男人对站在一旁的莫非眨眼:“嗨,美人!”然后回头问穆野:“很不错嘛,在哪里找到的?” 穆野很自豪的开口:“我的眼光还用说?”他仍然笑著把莫非拉过来:“莫非,我的同居人;王思远,我的表哥。” 莫非眼睛瞪得更大了,表、表哥?那他们刚才……我的天啊!变态……超级变态! 王思远也仔细的看著莫非,越看就越觉得漂亮,真的很不错,皮肤又好、气质清纯中带点妖媚、又是一幅迷途小羊的表情,莫非那家伙果然艳福不浅啊。于是他微笑著凑上了自己的嘴,哇……很甜呢! “你、你、你们……”遭受了突然袭击的莫非拼命用衣袖擦自己的嘴巴,好恶心!一见面就做这么下流的事! “他很害羞的,别逗他了。”穆野不轻不重的捶了表哥一拳。 “哈哈……” 坐在大大的客厅里,莫非一脸的不情愿,要不是看在自己比他们年纪都要大的份上,简直恨不得掉头就走。“莫非,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是文明人!”他不断的对自己做心理建设,强忍愤怒听那两个家伙说话。 “野,你今年见过你爸妈吗?”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我懒得找他们,他们也懒得找我,只有户头里有钱就行了。你跑我这儿来干嘛?好像已经有工作了吧?” “你说话真不中听,我特地把休假用掉跑来看你,你还这个口气?” “我才不信,肯定是有别的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一点公事,顺便看看你。” “哼,我就知道。……你的技术好像强了点?” “刚才只是皮毛,待会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是不是真的?哈哈……手下败将……” “今时不同往日嘛,野……你的莫非可不可以借我,我好想跟他做哦,不过要是舍不得的话……” “不是我舍不舍得,他不会愿意的啦,我不是说了吗,他……” 莫非实在听不下去了,“腾”一下站起来:“你们!你们胡说什么东西?”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他没想到穆野这么可恶,心里好难过,眼睛涩涩的,好像……又快哭出来了。 王思远更看得目不转睛:“生气也很漂亮呢!莫非,你跟我做一次就知道了,我不比穆野差哦!” 盛怒中的美人儿辟面给了他一巴掌,就跑向大门所在的位置。 “哇!他干嘛打我?”王思远很不明白的问穆野,但穆野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说了什么他不喜欢的话吧……我不管你了……非!你等等!” 穆野跟著追了出去,几步快跑就追上莫非。 “非,你怎么了?” 又是一耳光,比刚才打王思远的那一下还要重。 “……你为什么打我?”穆野手抚着脸,真的不是很明白莫非生气的原因。 莫非已经止不住眼里的泪:“你让别人来侮辱我!” “我哪有?哦,你说我表哥啊,他想跟你做,你可以拒绝嘛……” 是啊,自己在气什么呢?应该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莫非抬头看着穆野不明所以的脸,泪却落得更凶,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明白,甚至连自己也不明白,可是……不明白的自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却又是说不出来的悲哀,莫非轻轻的转过身,不愿再看穆野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我、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别打扰我……” 再不多说什么,莫非静静的往前走,穆野再笨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心里莫名的慌起来:“非!非!你到底怎么了?” “求求你,不要跟著我……”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穆野不知为什么停在当地,这样的非,跟平常太不一样了,但他跨不出追逐的脚步。 一个人回到阔别多日的宿舍,莫非默默地收拾房间,这里才是自己的地方啊,傻莫非,你到底怎么了? 收了又收,扫了又扫,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事之后,莫非躺在了那张小床上。就在这儿,他尝到过平生第一次真正的性爱。如果是跟一个可爱的女人该有多好? 问过自己无数次,跟穆野算是什么关系,都被穆野岔开了话题,没能得到一个答案,而现在,又能不能得到答案? 他们……什么都不是,对吗?穆野对他仅仅有一份很浓烈的性欲,对他说的话永远都是那一句“来做吧、我要你”,穆野……只是一个好色的孩子,自己却已经是大人,真好笑,他们之间所有的事都只是笑话。穆野也说过啊,好好笑!好好笑!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哭呢?就算是天生爱哭又自卑的自己,对这种爆笑的乌龙事件也应该笑一笑啊…… 穆野……谁都可以吻、谁都可以抱,自己算是什么呢?本来……就不是他的什么人,跟别人做或不做也理应不关他的事,他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啊,你难道以为他少了你不行? 莫非,你是个笨蛋,现在的孩子只要纯粹的性,你以为还有什么?又是个男人、又那么老土,他肯陪你玩玩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对啊,想开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眼泪干了再流,流了又干,无论对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莫非无声的躺在床上,就象一具尸体,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悲惨的事实:他,喜欢穆野,爱上了……穆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不起来,也许就在这一刻,心痛的程度如此之深,才让他体会到爱上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笑,二十四岁的自己,第一次的性对象是男人,不,只是个男孩;就连初恋的对象也成了这个男孩,像不像古代被迫失身的女子,都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取走她贞操的恶棍,还会从一而终? 好好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簌簌的流着不能停止,一个男人一生能有多少眼泪?流完了就会好吧……不想再哭了,他只想笑,可是笑的动作也会带出泪水。 夜,比快乐长得多;比伤心短得多,他的夜晚,从此会怎么过?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时间一点一点走过缓慢的刻度,就这么躺着,等待天亮,却不知这一夜究竟会有多长。 22 很伤心的莫非以为会迎来他人生中第一次彻夜无眠,也已经彻底做好准备对穆野说再见,他玩不起了,就算穆野只当他们之间是个游戏。 自期自艾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他不知道,应该不是太晚,外面的灯光还很亮,这一夜为什么如此之长?不在穆野的身边,连时间也仿佛停驻,但从前一个人度过无数晨昏从不觉得寂寞,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改变了往日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性,还不止……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再是自己,身体和心都打上了名为“穆野”的烙印。那个变态又好色的小孩有什么好?烂到底的个性实在找不出优点,又完全不能沟通,最悲哀的就是这个。可还是喜欢上了啊,为什么? 也许只是贪恋那个宽阔的怀抱和紧贴肌肤的热热体温,这些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被爱的错觉,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所以……在生命还没有被这种错觉湮灭之前,转身吧,但愿……还来的及。 莫非正对自己默念着第一百零一次分手的决心,把它当成解除魔法的咒语,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击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他此时最怕听到的嗓音。 “非,你在不在?我知道你肯定在啦,快开门,不得了了,我身体出问题了……”穆野的语气很仓促、很着急,甚至还有点恐惧,莫非吃惊得连刚才想什么都忘了,能让穆野有这种反应,肯定是大件事。他连忙起身拉开门,穆野冲进来抱住他就往床那边去。 “快点跟我做,看我是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你、你干什么?”莫非红肿的眼睛怒瞪着穆野,早知道他只有这件事,为什么自己立场这么不坚定呢! “哎呀,不是啦,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跟你做了再说!”穆野脸有些发红,但手上倒是没停下,嘴里得到空闲后也加入了战团,急切的吻令莫非气都透不过来,软软的倒在床上…… 穆野大口大口喘息着,亲吻他紧闭的眼睑,却发现莫非没有反应,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做到昏迷。 呵呵……果然,禁欲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让保守的非都变得狂放,肯定是太久没做了…… 穆野把莫非轻轻放在床上,花了些时间把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分别处理干净。非有点小洁僻,自己不得不为他好好的服务,今天真的把他累坏了,明天再一起回去吧。 把该做的善后工作结束后,穆野躺在熟睡的莫非身边,就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细细看他,睡着的莫非锁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是什么呢?他可以告诉我啊,我一定会帮他……其实自己的事也很烦,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身体出了问题,而且是很难启齿的问题。不过……好像又没事了,也许只是一时异常的小状况,但……如果再那样的话,又或者越来越严重……以至完全不行,我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死掉……真得了那种病我还不如自杀的好。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非……他也不会要我了,呜呜……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有报应?可是……我一向都没做什么坏事啊。 唉,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明天再去跟思远试试,恢复了的话就是没事了,千万不要再出问题!这种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从小到大,我还没怕过什么,今天是人生中最害怕最丢脸的一天了,思远那个臭小子,把我损得太狠了,就他那个手下败将也这么损我,明天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莫非沉稳的呼吸声令穆野的心绪渐渐平静,睡意和疲惫一点点上升,他习惯的拉过莫非的头枕在自己胸前,将长长的手臂伸到莫非背后,以环抱的姿势躺好,才安心的慢慢睡着。 23 次日清晨七点四十五分,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由于受到莫非每天“按时起床”的调教,穆野已经养成了一到时间就自动苏醒的生理习惯。 两人很自然的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之后意识才慢慢回到脑际。莫非移动了一下身体,腰部和大腿都酸疼虚软,想起昨夜的自己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放浪,但现在他居然没有脸红,只是感到疲累与悲哀,还是……完全无法抗拒,这个没骨气的身体,它的主人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他无奈的看着身畔的穆野,这家伙一脸甜蜜的冲着他傻笑,用那把清朗磁性的声音对他撒娇: “非,你昨天晚上真好,迷死我了。” 莫非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得出什么,这样的自己还离得开吗? “非,我们一起回去啦,你这张床好小,睡得我腰酸背痛。”穆野黏在莫非的身上,闻著那种一直都不散的体香,嘴里继续说著对从前的他而言算是很恶心的话。 莫非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平静的说出一句:“我不去,你走吧。” “不要生气了嘛,非,你也想要我的,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呢?” 莫非又沉默了好久,方说出第二句话:“你……到底懂不懂,世界上有比sex更重要的事?” 穆野想了想,笑着回答:“我知道了,当然有啊……” 莫非看着那双坦荡的眼睛,心底波涛起伏,如果……可以真正的沟通一次,让穆野真正的懂他,就算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也可以容许自己多留恋一些日子。只要……从那张嘴里听到他想要的话。 “比sex更重要,那就是吃饭嘛,不吃饭哪有力气做啊,那个‘民以食为天’,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穆野很高兴的卖弄所知不多的基本常识。 “你……你……我无话可说了,你走吧。”莫非从希望的高峰堕入失望的地底,简直悲从中来,转过头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埋进枕间。还在……奢望什么?穆野一夕之间突然爱上他?对他说:“我不能没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怎么了嘛?非?你是不是又在哭?”穆野焦急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哀鸣:不要用这种语气叫我,让我有被关心的错觉,你的无知太残忍,总是什么都不知道却任性的索取你想要的东西,我受不了了! 于是,莫非说出了平生最过分的话:“你滚!”这个字,他从来没有在口语中使用过,就算是再生气,也会压制自己的情绪,但现在他只想用这个字。 穆野呆了一下,开始很快的穿衣服,莫非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是的,快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我讨厌你所有的事,包括你的名字,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忘记这个噩梦。 穆野把自己收拾整齐、穿好了鞋,坐在床边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就轻轻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走吧,走吧,就这么结束,什么都不留,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从前、现在或以后,我们只是两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充其量共同呼吸过一段缠绵的空气,就算日后回忆起也不过是生命里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清醒著想到这些的莫非胸口却感觉窒息,另一个被压抑的声音在拼命地乞求:“别走……别走……”被分裂成两个人的思维拉扯著紧绷的神经,这样会不会疯掉? 正在痛苦的与自己交战,出去了好半天的人影又跑回房间:“非,你现在不高兴,我待会再来!等我哦!” 还是那种无知的、撒娇的口气,将莫非累积的悲伤全变成新一轮的笑料,忍无可忍的莫非狂吼一声:“滚!”,随即顺手抓起床边的拖鞋用力扔向那张可恶的脸。 “哇!好大的脾气!不过我喜欢!哈哈……”穆野大笑著扬长而去,留下气得浑身发抖的莫非无力的喘息。 等等……刚才的话是什么?“喜欢”?枯死的心泛起一圈涟漪,这是那个小混蛋第一次对他说“喜欢”呢,虽然可能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也算是一线希望,他可不可以……再留恋一次? 一个人回家的穆野心情好极了,不管怎么说,非气得骂人了,这可比不说话要好得多,肯骂我=还理我,什么都不说才是真出了大问题,虽然不知道非到底为什么生气,但只要能哄过来就行。 进了屋,他直接跑到楼上的卧室,王思远刚从浴室出来,一见他就笑得很古怪:“怎么?好了吗?这么早就跑回来?想较量较量?” 穆野根本不多说话,拉过王思远就往床上压,嘴也不偏不倚落在那张微张的唇上,立刻开始热烈的法式深吻。身下的人很配合,不仅唇舌与他积极的交缠,手也主动移向他的下半身,熟练的解开拉链伸了进去,极力挑逗。 可是……过了好一会,王思远不耐烦地推开穆野:“你到底怎么了?还是不行啊!”说着脸上就绽开阴险的微笑:“该不是莫非赶你回来的吧?也是……你这个样子怎么给他幸福?还不如我去找他。” 穆野不停地流着冷汗:“是他赶我回来的没错……” “哈哈……” “不过,不是因为这个,我……我昨天晚上状态不知有多好,非都做到昏迷了,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不行……不可能!” 王思远看他怕得要死的样子,于是问他:“你跟莫非做的时候,从来都没问题?” “是啊,我、我该不会是禁欲太久了才会时好时坏吧!” “等等,还有——你跟莫非在一起以后有没有跟别人做过?” “……没有……试了一下,好像没什么感觉。” 王思远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突然摇头笑了起来:“有意思……我知道了……呵呵……太有意思了……” “你知道?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哈哈……你这个小混蛋也会有这么一天!哈哈……太过瘾了!”王思远一边笑,一边换衣服,然后直接下楼、提包、出门。 “思远,你要走也得先告诉我啊!”穆野做出了小孩子的举动,拉者表哥的衣袖不放。 “穆野啊……”很严肃的语气:“我郑重的通知你,你完了!没救了!” 啊?什么?穆野登时五雷轰顶,面色如土,手也不知不觉松了,直到表哥走得没影了都没反应过来。 完了?难道我真的完了?身为一个喜欢做爱胜过所有一切的雄性生物,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不会的!不要啊!不行!绝对不行!臭思远肯定是吓我!我不相信!我不接受!我……该做点什么呢?对,快点上街,或者到学校去也行,我要试验、大量的试验!天啊,神啊,保佑我吧! 24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三个多月以前莫非也曾经站在这里,心态和即将面对的事情却完全不同。 同样做了一个深呼吸,莫非为自己鼓劲:告诉他,你爱他,千万不要胆怯,就算是输也要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不要输得不清不楚,认真的告诉他,只问他到底爱还是不爱,很简单的答案,是或者非,然后……可以让自己选择继续或结束。 对自己说了那么多,手却不能停止颤抖,在衣兜里翻出那串才熟悉了没多久的钥匙,轻轻打开大门,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呢?一段真正的开始或者一个告别的仪式? 楼下没有人,穆野肯定在卧室,莫非慢慢走上楼梯,心跳得好快,他会怎么说?是大笑还是接纳?最坏的可能是毫不留情的嘲讽,毕竟被一个大过自己五、六岁的同性表白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无论怎样,莫非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在一起,那就分开,免得象小女孩一般患得患失,那更让人受不了。 但是,饶他设想过好多见面的情形,就是没有想到目前这种,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卧室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他浑身发凉的推开了那扇并没有关死的房门。 那张熟悉的大床上,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趴在穆野的身上,手口并用的爱抚穆野身上那个最中心的男性部分,穆野满头都是汗,嘴里还在小声咒骂:“该死……” 这一刹那穆野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愧疚,竟然是高兴,莫非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什么都不用说了,穆野……完完全全不在乎他! 喉头咕咙了一声,却说不出任何话语,莫非忍着眼泪转身就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看到这种事,什么都清楚了吧,省省你的表白吧,你还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除了逃走,什么都不能做了,也不用做了…… 莫非的脚步凌乱而急促,下楼转弯时差点跌倒,可他还是没停下,一直跑出去,这个地方,他但愿从未来过、以后也不会再来。 还在房里的穆野又咒骂了一声,给了那个花钱召来的“高手”正常的费用把她打发走,穿好裤子就跟着追了出去,非的脸色好难看,让人心里发怵,甚至隐隐有这样的预感:如果这次追不到,非就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飞快追逐的穆野在大门外几十米的地方抓住了莫非,周围都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倒也没人看见,穆野任由莫非拼命的挣扎:“放开我!你放手!” “我不放!”穆野说着任性的话,把莫非扛起来放在肩上就往回走,莫非一边叫,一边哭,可是没有人会施以援手。所以,穆野很顺利的一直把他扛回楼上,而且放在那张刚被别人躺过的床上。 感情洁僻非常严重的莫非伤心得快休克了,穆野他还想干什么?我玩不起,不玩了也不行?他到底想怎么样?躺在这里让自己做呕,这张床以前被多少人躺过?以后还会有多少人来躺? 可就连伤感的机会也被很快剥夺,穆野故伎重施的开始爱抚他的身体,那可恶的、淫荡的身体居然在这种心情下也有反应,莫非从来没觉得这么凄惨过。随着穆野行动的加温,他痛哭着呻吟,每一处敏感的知觉混合着极端厌恨的心态,反而引起更强烈的刺激,穆野的动作如同情绪焦躁的小兽,早已谈不上温柔体贴,莫非比平常更激烈的反应使他情欲勃发,试过几个人、用了各种方法都不行的部位几乎立刻有了状态,他迫不及待的分开那双纤长的腿,向享受过无数次的天堂侵入,一个意念清晰的浮上脑际:“原来,我不是有病,只是非他不可。” 凶猛的碰撞中两人都不断低声呻吟,不知是赞美还是哭泣;短暂分开、随即紧紧镶嵌在一起的肉体之间也演奏着特有的旋律,交织出的整体气氛即暴力、又充满激情,莫非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发出的音节毫无意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生命在狭小的空间中将要燃烧殆尽,太可怕了…… 这一天的欢爱好漫长,穆野也跟平常不同,要了一次又一次,好像永远不够,他在害怕,却不知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比往日更任性的把莫非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一刻也不愿放开。 直到深夜,穆野才抱着全身都象散了架的莫非洗了澡,之后又回到床上。 莫非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骂他:“野兽……” 穆野其实也已经累得快瘫痪,但说话的力气还是大大的有:“野兽就野兽,做野兽有什么不好?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烦死了。” “你从来……都不管别人怎么想……” “……你是说我不管你的想法吗?……非,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想法?就算你对我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嘴上老说不要,可还是很想要我……” “我不是……说这个……” 穆野轻笑:“抱在怀里才最真实吧?我一直都这么想,小的时候……爸妈老说多爱我,可从来都不陪我,所以……只有抱着的东西才是真的啊。” “你……寂寞?” “不,我总是能找到抱着的东西和……抱着的人,这样就好了。” 莫非沉默了很久,才又对穆野说话:“……我……很痛苦……” 穆野紧抱住他:“为什么?我不懂,刚才非也很有感觉啊。” 滚烫的眼泪又慢慢滑落:“我……再这么下去,会疯的,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头枕着宽阔而熟悉的胸膛,这幅胸膛的主人却只是个怕黑的、还不懂爱情的小孩,这才是我的悲哀,莫非平静的想着,说出了心底的话:“我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就是这样。” “这样很好啊,就是你也要我的意思,非为什么发愁呢?” 莫非无声的嘲笑自己,以诱哄的口气对穆野提出要求:“野,可不可以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穆野看着莫非闪亮的眼睛,嘴巴动了动:“我……我……我……”脸上一阵发热,穆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丢脸!“我”了半天,他一个翻身,头朝床里闷闷的发声:“我要睡觉了。” 莫非睁大疲倦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只剩下一个决定,一个虽然痛苦,却不得不做的决定。泪,再次缓缓流淌,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爱我,他从来没爱过任何人,他是无邪的天使,不懂凡俗人世的挣扎与情伤,可是我不行。他对我的诱惑全属无意,有罪的原来是我,原来是我……再没有比我更可笑的人了,也罢,我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人,读了那么多书,却什么都不会,还被一个小男孩迷得晕头转向,我怎么去教别人?我能教别人什么? 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奥古斯汀?笛卡尔?洛克?马克思?萨特?所有复杂的争论都不能拯救我,我学那么多干什么?人生最基本的问题都搞不清楚的我,有什么资格为学生指点人生? 哈哈……不如……都算了吧,上帝早就在笑我,这不是哲学最荒谬的地方吗?穆野才是上帝宠爱的孩子,什么深度、爱情、付出都不需要,要的只是一个拥抱。直接、简单,就象那个词:sex,可惜我这辈子不能了,我注定是又保守又老土的莫非,所以……我只能走开,走得痛快一点,也算潇洒了一次。 25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透入,我坐在床畔再一次凝视我爱的男孩,现在是七点,还过半小时他就会醒来。我好像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以后……应该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张很清晰的轮廓:高高的额头、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略厚的嘴唇,还有……很光滑的小麦色皮肤,原来……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他会……忘记我,找一个同样活力充沛的女孩好好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然后生子,然后如同每一个人平静地生活,渐渐衰老……我却没有陪着他一起老去的资格。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整天张口闭口都是“做爱”吗?不会了吧……他也将在某一天走向成熟的时刻。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是这么想的,日后的我们都只会当这段短暂的交集是小小的插曲,眼前的悲伤痛苦总能过去,我想……我可以等待时间的淡漠。 爱,是什么?我仍然不懂,只不过偶然间就这么陷入,我无法解释陷入的理由也无法解释此时的放弃,也许……它们都源于我的懦弱。爱上了,才更害怕,怕自己变得贪心索求直至面目狰狞,一步步走向得不到之后的恼羞成怒,毁灭彼此最后一点好的记忆,那时侯就什么都不剩,除了厌恶与憎恨。我不想变成那样,所以……趁他还不讨厌我的时候就走。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他也会伤神几天,但用不了太久就能够找到新的。 已经……七点二十分,时间差不多了,我把早就写好的便条放在床头:“野,今天不用送我,我有别的事外出,吃饭也自己安排吧,保重。” 我慢慢地走在路上,茫然看着四周的人群,他们都忙忙碌碌,没有人象我一样无所事事。辞职信……我会邮寄给学校,就不用再去了,我应该到什么地方? 三十分钟后,我回到了父母的家,告诉他们我不想再当老师,已经递了辞职信。 刚刚起床的父亲和正要出门的母亲都对我展开了一系列游说和教育,问我除了这个能做什么,我说就是不想教了。这样的任性我是头一回,父母很不理解,给我讲了更长篇的大道理。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居然觉得“好烦”,真是……无可救药的转变,我不知不觉受了那个人的影响吧,若是从前,我才不敢这么想。于是我微笑了起来,把滔滔不绝的他们留在客厅,直接回到房里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到门口对他们说了声:“我回乡下住几天。” 站在门口的我,泪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流,他们为什么不问我离开的理由呢?就算只是无意的关心,也好过满口说教,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乘客不多的车从都市缓缓驶向乡野,一路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我所要到达的那一处也绝不是什么繁华之地。 乡下只有奶奶一个人住在祖屋里,家里人无论怎么求她都不肯搬到遥远的异地,年近七十的老人家身体还好得很,没想到……这竟是我唯一可去的地方。 下了车我又走了好久,乡间的小路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不是每年都来过,我肯定会迷路。 步行了大概一小时左右,才到达那所老旧但还是很牢固的房子,奶奶正坐在门口跟临近的老人闲话家常,一时没看见我。 直到我走到她跟前,叫了一声“奶奶!”她才吃惊的看着我。 老人爬满皱纹的脸上堆起欣慰的笑容:“是非非呀?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也露出由衷的笑:“有空嘛,就来住几天,陪陪您,每年来的时间都太短了。” 奶奶把我带进屋,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常年劳动的老人现在都能自己料理生活,附近的邻居也经常照顾她。 坐下以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非非,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像是有点心事啊。” 我几乎又要哭出来,但还是勉强笑着回答:“奶奶,我很好,就是身体差了一点,所以到这儿来换换空气,顺便看一下您。” “哦,注意身体嘛,我象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什么都能做,每天干活反倒没病……” 听奶奶唠叨些过去的琐事,比待在家里听父母训导舒服得多,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心绪却还是静不下来,野……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应该放学了,中午在哪儿吃饭?下午回到家一个人,他会不会觉得寂寞?或者干脆去找别的人解闷了?他的朋友很多,随时找得到人陪他,少了一个莫非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一想到这里,我就好难过,丑陋的我啊,不是自己决定放手的吗? “非非啊,我这么唠叨,你很烦吧?”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奶奶以为我是这个意思。 “哦,没有,我听着呢,您继续讲,我怎么会觉得烦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以多留几天……” 说不定,我可以长留在这儿,附近的小学也需要老师吧?起码教小学生的语文课没问题啊,他们那么小,不会被我的变态影响到,再说……这么纯朴的地方能让人心胸开朗。 “唉,你从小就太听话了,书又念得太多,这书念多了啊……就想得多,想得多就容易心烦,容易不高兴,少想些,不就少了烦心的事吗?”奶奶象是看出了我眉宇间的阴郁,用很简单的话劝我,仔细一想,她的话跟那个人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差点笑了,可心里又忍不住难过,如果我能象奶奶说的那样该有多好?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过了一会儿,奶奶起身要做饭,我连忙抢了过来,本地的新鲜蔬菜做出来特别好吃,跟老人一起吃饭感觉也别有滋味,她是我年纪最大的亲人呢,有一天我也会那么老,如果到那个时候还能象她老人家这么身体强健又单纯快乐,已经是很幸福的人生了。心情慢慢好起来,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对奶奶微笑。 晚上和奶奶坐在屋外,我们又聊了很久,今夜的天幕上星星好多,明天也会是个大晴天,田野里的萤火虫飞来飞去,我看得出了神。 其实萤火虫这种动物长得很难看,甚至有点可怕,只不过被它的光芒盖住,人们仅仅看得到它的美丽,爱情、希望、所有被歌颂的美好事物也都有相似的地方啊,我曾经那么向往的爱情原来完全不是童话,能怪的只有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什么忠贞不渝、一生一世,活该你爱上又是同性、又不爱你的人。现在的话是怎么说的……速食爱情?就象吃方便面那样不就好了? 可是,我对于那个人只是一碗方便面吗?好难过,我气都透不过来了,无数次背德的交欢,无数次禁忌的拥抱……他把我抱得那么紧,仿佛我是他的爱人……不要再想了,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开始往深海中沉没……我已经选择了最好的结果,还想个什么呢? 这一夜我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长久的闭着眼睛,却清醒的失眠,双眼涩痛得流泪,真的不是因为悲伤。我只是不能够阻止自己回忆那个最初的夜晚,如果我没有去,是不是还平静的生活着,对身边的每个人展露善意而无害的笑,实则懦弱又无用。 如果那天没去,我不会尝到那样的痛,那天开始一直不停歇的痛,从身体到心内、从拒绝到接受、从眷恋到分开……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就算在今夜因为失眠而痛苦的我,居然还能回味到一丝剧痛中的快乐?真正变态的我……其实喜欢被折磨吧,只要折磨我的人是他——穆野。野……今晚抱着谁呢?男人?女人?不管是谁,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见。野……野……我不能再这样叫你了…… 26 乡下的生活平静而悠长,奶奶的温柔慈祥安抚了莫非不少,到奶奶一起到菜园浇浇水、摘摘菜,或是到邻居的果园里玩玩,白天的他已经可以带着微笑度过,只是……夜晚仍然难熬,他无法医治自己每晚重复的失眠症状,就算压制住精神上的思念,身体却改不了可憎的习惯。能够入睡的唯一办法,就是默念着穆野的名字安慰自己,用那个最不洁的方式。 三个星期,他做了六次,在寂静的夜里对寂寞的身体施予爱抚,紧咬着嘴唇笨拙的自慰,过后满身是汗的沉沉睡去。这样的夜晚让他不敢回顾,因为它昭示着他渺茫的未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会怎样?他好害怕,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到穆野的身边乞求被重新接纳,可是失眠更可怕,没有信仰的他甚至不知找谁祷告,所以他这几个星期非但没养好气色,反而瘦了一大圈。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远处发呆,这种时刻越来越多,他已经渐渐忘记哭泣,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总会过去、总会过去……”,这句话成了最有效的救赎。 站在火辣的艳阳下,晒在头上的热度他不遮不避,那种仿佛要昏迷的预感比什么都幸福,眼前泛起白光的那一刹更充满微妙的快乐,他为此展露出真正的笑,但这种时刻每次都很短暂,奶奶或别的人看见都会把他强拉到屋檐下,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眼光看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呢?真的很舒服啊。 在这之后,奶奶就会问他,到底为什么烦恼,他对着老人慈爱的目光只能再次微笑,艰涩无比的牵动疲倦的脸,然后又一次责备自己、然后很快的转换话题,把所有挣扎埋藏在心底、留到黑夜。 这一天好可惜,天空下起了大雨,他喜爱的阳光躲进层层乌云后面,他兴致缺缺的坐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一整片灰色世界,跟奶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雨持续的下着,他皱起细致的眉头,很久没有这样下雨了,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烦,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譬如……失业、失恋什么的,偏偏他一应俱全。死老天,为什么你也欺负我,我没招你没惹你,快点晴天啊! 乡间的小路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水泥路”,幸好他不用去走,屋里还有一些摘好的菜,可以过个三五天都没问题。 “非非,很久没下雨了哦,这次的雨下得真好啊,菜地里可盼了好一阵子……” 对啊,我发什么神经,对农家来说这是大好事,莫非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自己存在,多想想别人就可以少为自己烦恼啊,总会过去、总会过去……晚上再去照顾那些晦暗的情调吧。 这种下着大雨的泥泞小路上,应该不会出现任何人类的踪迹,就连家禽也都躲着,更不会有谁来串门了。奶奶一边提着椅子往屋里去,一边喊莫非进屋,他却想再坐一会儿,到屋里能干什么?难道又去睡觉?现在的他很怕床这种物体。 空无一物的景色,实在不太好看,莫非都两眼发涩了。正百无聊赖的叹气,密密的雨幕中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看起来……象是个人,莫非又吃惊、又好笑,那个影子移动的样子好可怜,脚动一下就停一下,显然是鞋子陷在泥泞里拖住了,而且……那个人好像还没打伞,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去帮帮这个人,于是进屋拿了一把伞出来。 再度站在门口的他往前面一看,就全身僵硬的呆住了,那个人……那个人慢慢走近,模样清晰了许多,身材好熟悉,竟然跟心底惦记的人有八、九分相似。那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包,脸看不清楚,姿势狼狈之极,隔着雨幕也听得见隐约的咒骂声:“……妈的……倒霉……”声音也跟那家伙好象……真的好像……但是不可能……不可能的…… 莫非心跳都几乎停了,又似乎快得要命,混乱的情绪掺杂交错,不知该想什么,拿着伞的手紧捏得指节发白。 那个人越走越近,终于看到了门口呆站着的莫非,他立刻大吼起来:“该死……你……” 是他!真的是他!莫非把伞一丢,就跑进了大雨中,脚步迈得很艰难,可没怎么影响到速度,很快就与那个人面对面的碰头。 一脚高、一脚底,在泥泞中奋斗了两个钟头的人早就全身湿透,他暴跳如雷的抓住莫非使劲摇晃:“笨蛋!你有没有脑子!这么跑出来!伞呢?” 莫非差点不能说出话,眼睛里不断流出滚烫的液体,虽然即刻就溶在雨中,自己却清楚感觉到它的温度。 “你……你怎么来的?” “废话!当然是坐车来的,难道我会飞!”仍然是暴怒的咆哮,只是声音和身体都冷得有点发颤。 “我是说……你怎么会来?” “我快死了!笨蛋!还站在这里好看啊!”快气疯的人一把拉着莫非往屋檐下跑。 手臂上传来的压力有点重,甚至被捏得发疼,但又是这样的甘于承受,莫非放软身体靠向身侧的人,泪水顷刻间汇流成河。 “妈的!真该死……”还没骂完,穆野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莫非又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走进屋里。 “哼!你还笑!我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咳咳……”穆野一想起自己的遭遇就委屈得不得了,早不下雨晚不下雨,他一到这儿就下雨,天气好像故意跟他作对,死莫非,居然还敢笑他! “好了,你先脱掉湿衣服,我去拿毛巾。”笑容跟眼泪同时泛滥的莫非把他带到自己睡的房里,随后出去拿干净的衣物跟毛巾。 “非非,谁呀?” “奶奶,是我的朋友,您不用出来。” “哦,衣服湿了吧,别感冒了啊!” “嗯,我会叫他注意的。” 奶奶再也不说什么,莫非匆匆进了自己的房,见穆野已经脱得一干二净,不禁脸微微发红,但还是过去为他擦拭身上的水迹。 身体擦干了,莫非把衣服递给他:“肯定有点小,先将就一下吧。” “我才不穿,这么小!……我上床喽!”穆野光着身子跳上床,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非,过来!” “……干什么?” “我病了,你都不安慰我?” 莫非红着脸慢慢走过去:“你不准乱来,我奶奶就在隔壁。” “哎呀,我知道了,快来!……你衣服也湿了,脱掉嘛,来跟我一起!” “……哦。”莫非身上也湿得差不多了,确实不舒服,可在那么炽热的眼光下没法脱衣服:“……你转过去!” “你别扭什么,我都看了不知多少次了,真是!” “……那不同,你这么瞪着我……” “好好好……麻烦!”穆野悻悻的转过身。 27 “哇,你瘦了好多哦!”当然不会乖乖听话的穆野发出惊呼。 “啊!你说了不看的!”莫非气得满面通红,连忙去遮自己的下半身。 “遮个什么啦,快上来,今天有点冷。”穆野总算笑了,先前发乌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莫非爬进温暖的被窝,穆野马上就缠上身来,嘴积极的往他脸上凑。 “不要……奶奶的耳力好得很……”莫非小声的抗议。 “只是亲一下嘛。”穆野硬是吻上他的嘴,久违的甜香滋味真是令人心情舒畅,下体立刻诚实的有所反应。 “唔……嗯……不……不要了……”莫非软软发出投降的呢喃,强烈的快感回复得好急。 “唔,太爽了,难道你不想做?”穆野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但那双不安份的手悄悄探向莫非的身体,胸前和下腹都没放过。 “啊……”莫非赶快捂住自己的嘴,双目含怨的看着穆野,坏家伙,说了不行还这样! 被这种眼神一瞪,穆野更加的受不了:“非,你再这么看我,我真要直接上了!” “……那到底要怎么样嘛?”无奈的放开手,莫非撇过头看墙壁,他好担心被奶奶发现。 “唉,先抱着吧。”穆野拉他起来坐着,从后面环抱住他,宽大的被子把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非,回去以后我要把你整得求饶,哼!竟然赶不声不响的跑掉,害我今天搞得这么狼狈!” “……我又没叫你来找我……” “什么?你还敢说!” “嘘!小声点……” “哦……哎呀,真的不行,我好想做,快忍不住了!”穆野额头开始冒汗。 “那就别靠这么近……我也很难受。”莫非的眉头也纠结在一起。 “不,就要这样,让你也知道什么叫欲火焚身,哼!”穆野愤愤的说着,手在什么地方轻轻一抓。 “啊……混蛋!”莫非猛然扭动身体,回捏穆野的大腿,那个地方他可不敢碰,免得穆野找到兽性大发的借口。 “呃……你好狠,这么用力!”穆野疼得也颤了一下。 “哼……谁叫你不老实!” “还说呢,你害死我了!”穆野的嘴都翘了起来,想到这些天的非人生活就要气爆头。 “……对不起,可是我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嘛。” “我才不是说这个!你……你害我变成太监了。”穆野居然脸红了,不过没被莫非看到。 “什么啊?你那么多人可以找……”莫非也没发现自己酸溜溜的口气。 “唉,我跟好多人上床……” 莫非脸色一变,身子猛烈挣扎,穆野连忙加力,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可是都不行,唉……我只能跟你……你懂不懂?” 莫非诧异的向后看穆野的脸:“什么?……我不懂,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跟别人不行……就是那个……没反应啦……”穆野的脸终于红得象关公,这件事真的很丢脸。 “啊?”莫非愣住了,声音也大得失控。 “小声点!”穆野急忙提醒他,这种事可不能被别人听到。 “所以啦,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要追到,否则……我就完了……” 莫非继续发了一会儿愣,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又不是很清楚。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睁着迷茫的眼睛问身后抱他抱得很紧的人。 “笨蛋!那还用说吗?”红着的脸没有降温的迹象。 “那……你爱我?”莫非的眼睛好亮,他好想听那句话。 “你非要我说?好……我……我……我……唉……我真的说不出口啦……我用那儿说!”穆野觉得脸上快起火了,干脆抓着莫非的手去碰那个温度更高的地方。 手里坚硬的触感令莫非的脸也红了,但他没有逃开,而是轻轻的握住,这个地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这就是穆野……爱他的方式,没有语言、无法伪装,跟一句“我爱你”相比,哪个更真实、更简单、更直接? 在这种暧昧而忸怩的气氛中,眼里竟然缓缓流下泪水,原来,我一直错了吗?对于野这个纯粹的野生动物而言,身体才是唯一的承诺? 不知为什么,莫非突然想起哲学中很古老的一个学派:斯多葛——人本身是一元性主体,精神与感官体验密不可分,没有冲突,共同隶属于生命本身。野……就是这种人啊,为什么以前的我不明白呢? “野……我懂了……我……”莫非主动凑上自己的嘴唇——用它来告诉野,我有多爱他,就象他说的,语言不一定能相信,我的想法完全可以用身体表达啊,彼此间紧紧的拥抱比几个音节要丰盛得多。 火烫的亲吻使室温都升高,超长的一吻过后,莫非依偎在穆野怀里,暖烘烘的身体驱走一切怀疑不安。 “野?” “什么?” “如果……我也想要你,象你对我做的那样,你愿意吗?” “啊?”穆野的脸色又发乌了。 “我们都是男人,你知道的,我当然也想那样……”莫非转过头,眼神很认真。 “……可以。”沉默了一分钟,穆野说出简短的答案。 “你真的答应?” “……你烦不烦啊,要做就做,现在都行。”还是那个不耐烦的表情,只是多了两分羞涩,莫非看得目不转睛,这一刻的野好可爱,他真的想…… “……还是留着,你先吧。”莫非心满意足的微笑,野的状态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再不做的话……真要憋到内伤。 “现在?”穆野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 “对啦……记住小声点!” “太好了!……我才不会乱叫,每次都是你比较大声……” 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穆野立刻把怀里的人压在床铺上…… 28 正面相拥的两个人,身体的每一处都相互接触,交缠的唇舌、手臂、大腿、下部……以至每个细胞也感受到宛如一体的亲昵,契合的角度仿佛天成,连穆野都有想哭的冲动,这个人,是自己曾经缺失的另一半身体,唯有此刻方能体验完美的性爱。他们静止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探测彼此体内传来的脉动,急欲发泄的欲望因此暂缓势头。 穆野想慢慢的做,尽管身体可能支撑不到那么久,若时间能够停驻,就留在此刻,从此不走。汗水自额际迅速滑落,滴在莫非的脸上,这么微小的变化也使他全身颤抖,手臂挽得更紧,敏感的腰不自觉轻轻扭动,被缠住的舌尖急着挣脱,鼻间发出了甜腻又娇媚的声音。 “嗯……唔……”莫非不耐的催促情人,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已经非常湿润的眼神充满迷茫的情欲,穆野喉间一紧,几乎忍不住射精的欲望,身体再也等不下去了,伴随口腔中猛力的吸吮,腰部开始向下撞击。 在木板床上以扭曲的姿势仰躺的莫非忘记了背部的不适,甚至听不到床板由于猛烈摇晃而发出的声音,他只能顺着那原始的韵律迎合摆动,思维完全到达真空。被熟悉的大手握住他渗出密液的分身,内壁本能的强烈收缩,火热坚硬的东西更积极的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处,然后再退出、再深入……每一下冲击都令他有灭顶般的快感,却无法为此叫喊出声,他拼命用沁出了泪水的眼睛央求穆野,快点结束吧,实在……不行了,颤抖的手下滑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施予爱抚,同样是另一种催促。烫手的触感又传达给他更多欲念,身体几乎痉挛了,他即将迎来高潮的序幕。 穆野感觉到手中握着的炽热就要决堤,不由稍稍用力捏住顶端,同时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嘴也离开了莫非,自喉间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呻吟:“非……非……等我……” “唔……不……”被抑制的欲望使莫非疯狂摇晃自己的腰,猛力拉扯手指间穆野的头发,头部自然的向上凑近那块满是汗水的胸膛,唇舌不断混乱舔吻所能接触到的肌肤,咸咸的、属于野的味道令他眩晕,不知为什么他张开嘴用牙齿咬了下去。 “呃…………”疼痛感成了最有效的催情剂,穆野不可自制的抽搐了一下,扳起莫非的腿向他胸部下压…… “当然……还有这里……”另一只手滑到已经软软的部位,猥亵的摸了一把。 莫非懒得去阻止,身子一动都没动,只是有点意外地睁大了眼睛:“什么啊……都是外表嘛……我老了以后就会被你讨厌了?” “哎呀,非好笨啊,你老了我也就差不多了,还不是王八看绿豆!漂亮的小妹妹小弟弟谁还来理我啊?”穆野对莫非的担忧嗤之以鼻。 “哦……也是。”莫非恍然大悟的点头之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天下比我好看的人多着呢,你明天后天就可以碰到……” “……他们又不是你,好烦啊!我不是说了吗……” “好好,我不说了……不过,你要是碰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办?” “呵呵……简单啊,眼睛认不出,下面认得出嘛……做一做就知道了,有它出马,一切搞定。” 野还真是改不了粗俗本性,莫非不禁笑出了声,接着又问:“那我可以跟别人做吗?你好像不在乎这个哦……” “哼!你敢!我只能跟你一个人做,所以啦,你也只准跟我做,这叫‘公平’,懂不懂?”穆野面目狰狞的威胁他,自己那么倒霉,不能左拥右抱,非也得跟着坐牢! “哈哈……”莫非实在忍不住了,现在的穆野好有趣,好可爱,如果不是太累的话,他就想“讨债”了,是野说的——“公平”哦…… “野,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莫非用力拧了一下穆野的鼻尖。 “啊……好疼!非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你看……”穆野痛叫着让他看先前激情中身上被留下的伤口。深深的牙印里有血丝往外渗,红红的有些吓人。 莫非的脸马上变得通红,扭头转移视线:“……一时没注意嘛,又不敢出声……” “哼,算了……如果是别人……”还怎么“别人”啊,穆野自己都暗暗叹了一口气,从此以后都没有“别人”了,唉……惨啊……就算被非怎么咬也只能认了,总比没得做好。 ……良久之后,寂静的屋里发出声音。 “非,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那个……我转系了。” “为什么?……你原来是哪个系?” “我转学企业管理了,以后……我会接管家里的生意。” “哦……你家做什么的?” “你别管了……唉,要是真败光了家产,也不行啊,以后谁养你嘛?所以……学不进去也没办法啊……真烦!”穆野低声对自己发着牢骚,莫非听得满头雾水。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啊?” “没有……睡吧。” 穆野轻轻吻了一下莫非的脸,还是那么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以后的路,还很长呢……不过只要有非每天陪自己做爱,什么都可以克服啊,呵呵…… 【end】 生日礼物 今天是七月十号,暑假中的穆野本来是玩的乐不思蜀,跟非两个人整天依偎在一起哪有不高兴的?可是今天例外,穆野的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就是……非的生日啦,被一直搁置的礼物今天实在逃不掉了,硬着头皮送吧,虽然他也有一点怕。 什么事会让穆野都面带难色?呵呵……自然是要被“那个”,不过呢,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穆野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他那里还是童贞呢,一想起来就要命,如果是别人……哼,敢对他提这个只怕要掉脑袋!可那个人是非的话,就没办法了,咬咬牙忍过去吧,一次两次,小意思。他最怕的……是非会从此喜欢上这个,以后时不时来一次怎么受得了?据他自己的经验而言,很容易上瘾的。神啊,保佑我一次吧,让非讨厌这件事,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想做!只安安心心的被我抱!阿门! 正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莫非的声音就传过来了:“野,我忘了拿衣服!” 非在浴室里洗澡。刚刚在餐厅吃了饭,穆野坏心的劝非喝酒,因为从来没见过莫非喝过酒,酒量一定很浅,如果喝醉了,岂不是这个……那个……顺期后延?非自己喝醉就不算我赖帐了吧? 谁知道……谁知道莫非的酒量居然不错,几大杯红酒下肚一点事没有,穆野甚至拉着他到酒吧接着喝,又试了几种调酒……天啊,莫非是越喝越勇,只不过兴奋了很多,本来没怎么提的事在外人面前就开始说,非要他履行承诺,而且好豪放,在路上就抱着他吻,贴着他的耳朵说想脱他的裤子……穆野活到二十岁,总算知道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 一回到家,非立刻跑进去洗澡,说要“好好准备一下”,穆野听得全身发毛,还要“好好准备”,非到底要怎么整治他? “穆野!你没听到啊!”莫非的声音变大了,穆野只得拿着干净的大毛巾慢慢走进去,但愿非洗得高兴,洗着洗着就想睡觉… 可惜……天不从人愿,莫非不但不想睡觉,眼睛还睁得很大,而且奕奕有神,好像在发光,更看着他说了一句语调非常娇媚的话:“野,我要跟你一起洗。” 要是平常,穆野二话不说就扑过去了,今天……情况特殊,穆野很客气的笑道:“还是……不要吧,我怕你又不好意思。” “哈哈……不会不会,我好想跟你洗鸳鸯浴哦,野——”最后这个“野”简直柔媚入骨,穆野不能自禁的酥了一下,可接着就打了个寒颤。 “快过来!好,你不过来我过来!哈哈……”莫非脸上红红的,笑着往穆野身上粘,手迫不及待的去解穆野的裤扣。 “哇——非,慢点……”穆野抓住莫非的手,却看见爱人立刻变了脸。 “野你是不是想赖帐啊!你明明答应了……呃……”打着酒嗝的莫非表情别提有多委屈,穆野暗叹一口气,连忙解释:“怎么会呢?我是……怕你着凉嘛,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七月份怕别人着凉?完全是鬼扯!) “哦……快一点啊,我很想要你!”莫非又笑了,乖乖围上毛巾跑出浴室,美美的坐在床上。野今天好可爱,又请他吃饭又请他喝酒,而且喝酒以后野的样子就更可爱了,呵呵……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酒能乱性&壮胆,尤其对男人而言,莫非也是男人啊,呜呼哀哉的穆野!) 一边洗澡,一边长吁短叹,穆野照着浴室里的大镜子为自己哀悼——这么美丽的身体就要被取走童贞了,唉!……还有,非完全没有经验,我的妈啊,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我搞得惨不忍睹?或者……非会第一次被我强x的仇?越发心惊肉跳的穆野仔细回想曾经对不起莫非的事。对了,好像还有一次很过分,要是非还记仇的话……可要是反抗,非一定会哭着指责他不守信用……不能想了,越想头越大,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要奸要杀任他摆布! 避无可避的走出浴室,莫非张开双臂,傻兮兮的对他笑:“野……快来!” “唉,来了。”穆野慢慢腾腾的移到莫非身边,屁股刚一沾床就被推倒,莫非手脚并用的压在他身上,嘴已经开始乱吻,还发出“啵”的声音:“……好好哦……哈哈……” 穆野简直哭笑不得,非好像年龄倒退了不少,不过……还是很漂亮,红扑扑的脸衬着颜色更鲜艳的嘴唇,他不觉回抱住莫非:“非,慢慢来,别这么急……” “我知道怎么做,不准你教!”莫非恼怒的打断他:“……你好好躺着别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啦……”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穆野听话的放开了手,非今天真是……跟平常很不同。 应该……先脱衣服,对!莫非很果断的拉掉穆野腰上裹着的浴巾,还有自己的,穆野只能听话的配合他,两个人立刻就象初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莫非着迷的看着那身光滑的小麦色肌肤,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可今天的感觉好不一样哦,好煽情、好性感…… 三十秒以后,穆野很平静的陈述:“……非,你流口水了。” “啊?”莫非连忙捂住嘴,把嘴角擦干净,然后抬起腿跨坐在穆野腰上,上半身往下一倒,整个人贴着那片乐土,脸还不断上下摩擦:“好舒服哦……” 穆野被他这么一磨蹭,某个部位马上就立正站好,两只手也很自然的滑上莫非肌肤细腻的裸背,还直接向下面的部位延伸……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快乐,好幸福,野愿意接受自己对他做这种事,本身就是莫大的意外,所以才会有这么完美的感觉吧,体力明明比自己强得太多,却甘愿让自己进入从未被开垦过的身体,也许只有野才会答应他这种事。 良久之后,穆野翻过身与莫非正面相拥,体内残留的精液和钝痛感使他微微皱眉,但他还不想起身清理,是非留下的感觉啊……所以,多留一会儿也没关系。把疲倦的莫非抱在双臂中,他轻抚莫非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很累吧?” “嗯。……野,你痛不痛?” 穆野的脸又红了:“少废话……我好得很!” 莫非微笑著亲吻他的唇,然后轻声的问道:“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差劲?” “还好啦。”穆野忸怩的移开视线,真是的,做都做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的反应非又不是没看到。 “呵呵,野在害羞……”莫非好开心。 “别说了啦,好烦啊!”穆野闷闷的发出抗议。 “野,我想……” “你又想干什么?” “再来一次好不好?” “什么?” “答应我嘛……跟野做的感觉太好了,而且,我都让你做了那么多次……” “你觉得……很好?” “对啊!” 完了!真的完了!穆野绝望的睁大眼睛,莫非的话还在源源不绝的钻进耳朵。 “啊!这样吧,以后我们计数好了,一人一次轮换著做,不就公平了吗?我不会欺负你啦……”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阿拉真主……达摩祖师……玉皇大帝……撒旦……白骨精……无论是神是魔是妖都好,重要的是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啊……呜呜…… 穆野无声的呐喊基本上全是多此一举,莫非已经起身拿着笔到日历上打勾勾去了——野就用红色,自己就用蓝色…… 就这样,端庄又美丽的莫非,非常快乐的度过了他二十四岁的生日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