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旧梦》 第一章:地宫迷雾(一) 地宫尽头没有风,幽黄的灯光却左右摇曳,灯台上的残油似乎永远都烧不尽,漂浮不定的灯影倒映在斑驳的老墙上。虽然灯火环肆,苏钰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相反这里极度的阴冷,寒意从皮肤表面一层一层的渗入内心深处,让他无法抗拒又怎么也挥之不去。 地宫的通道非常宽敞,两旁的墙壁直入天际,顶部陷入一片墨色之中,高墙之上不知是为何物。相比于周遭的建筑,苏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爬蚁。 在他前方不远处,墙壁两旁矗立起八面巨大的石碑,左右对称,遥相呼应。在每面石碑更高的墙壁上都悬挂着一座长明灯,灯光的照拂下,石碑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阴森恐怖到极点。 强忍着莫名的阴寒和内心的恐惧,苏钰蜷缩着身子摇摇摆摆地向前走着,只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还在机械地迈动着双脚,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虽然距离那石碑并不算遥远,但苏钰还是踉踉跄跄走了许久才来到了石碑前。 苏钰定了定神环视周围,透过那些古老而忧伤的光线,只见石碑上绘着许多的壁画,或许是年数太过久远,壁画已经变的模糊不清,但是苏钰还依稀能够从壁画上看出一些神奇的东西:有术士炼丹,高炉耸立,紫气东来。 有黑甲武士,手持矛戟利剑,怒目圆瞪,威风凛凛。 有宫廷楼阁,黄瓦盖顶,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还有帝王高坐金銮,坐下有文武百官,殿外旌旗蔽空,身后两名侍女各持锦凤羽扇。 石碑上还雕刻着众多先秦文字,但是都太过模糊,难以辨认。 苏钰也只好作罢,拖着步子继续往前方走去。 绕过石碑群,正前方是一道雄伟的赤黑色大门,门的两旁分立着两头似龟非龟的怪物,背上驮着一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面,一条在下面,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中间呢,有一颗宝珠,围绕着一些火焰。 正当苏钰在仔细端详门旁的构造时,“轰隆”一声,那道门居然自己展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强有力的气流,还未来得及挣扎对抗,苏钰瞬间就被这巨大的推力直接轰进门内。接着他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苏钰只感觉一顿头晕目眩,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噗”苏钰扶着胸口直接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来,只觉胃里翻江倒海,脑海里一片空白。 “咳咳咳”咳嗽了良久,苏钰这才晃过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苏钰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确定自己被那该死的气流冲到了哪儿。 环顾四周,苏钰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平台的中央,这平台,就等于是一座广场,足足能够容纳几千人。地面上,明亮洁白,一层釉质里面有许多多精美的花纹龟裂踪迹,瓷器似的。广场的周围依旧挂着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发出微弱的薄光。 z永久z免w费e*看k小w说h 隐约可以看见,广场的边缘每隔三米左右,便有一个高大的兵俑站立在那里。士兵手持的矛戈却不是陶泥做成的,而是真真切切的青铜器。即使苏钰与之隔了很远,依然一眼就能看见青铜兵矛上发出的淡淡银光,让人胆寒。 在广场的深处,是一座洞府宫殿,并没有什么建筑材料,好像是以整个山为根基,在上面镂空雕刻出来的一般。不知道是谁这样大的手笔,把一座山峰都修建成宫殿。而宫殿与广场通过三座白玉石铸成的浮桥相连接。 苏钰只好引身朝那宫殿的方向前行,因为方才那道门早已消失不见了,唯一的出来便是走过那桥,进入未知的宫殿里头。 与宫殿和广场相比,那三座浮桥显得非常渺小,桥下深沟中有浑浊的银色粘稠状的液体,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见流动,像是一汪死水。 凭借着自己的学识,苏钰很快就认出了这三座窄得只能通过一人的白玉桥的来头。 这叫三世桥,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人死之后化仙升天,便要先踏过这三世桥,摆脱世俗的纠缠,然后才会脱胎换骨,遨游太虚,做个逍遥神仙。 不坐停留,苏钰很快便通过了白玉桥,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外。只见大门早已敞开,似乎就是在等待他的进入。 透过大门,可以清晰的看到宫殿里头是一处帝王与臣子上朝所用的议政厅,堂上左右放置着先秦的奏乐器件,有缶、琴、瑟、编钟、竽等等。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铜棺,铜棺正前面靠着一把大约一米高的宝剑。但是整个大厅之内空无一人,连一个陶俑都没有。只有一口铜棺和一把宝剑相依为命。 苏钰踏过殿前约一丈高的门槛,举步进入宫内,想要一探究竟。 “叮~”苏钰尝试敲击大殿内的音乐器皿,发现那缶依然能够发出清脆的响声,“咚”而编钟则发出沉闷的声音。 作为一个考古专家,苏钰自然不会放过那口铜棺,他想开馆验尸,他想知道是墓主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把自己的墓室修建得如此华丽。 很显然墓主人生前热衷于修仙问道,从初时门外的壁画上勾勒的“术士炼丹”的热闹场面可以看出,墓主人恐怕生前花了巨大的财力物力来追求长生,应该是一位帝王。历史上喜爱炼丹的皇帝并不在少数,清朝有雍正皇帝,明朝有嘉靖皇帝,就连秦皇汉武也热衷于此道。 那么这地宫的主人是谁呢? 苏钰非常感兴趣,他对考古的热情丝毫不若于那些皇帝对长生的追求。甚至有人认为他是个变态,极爱刨人祖坟。朋友都喊他“傻刨子”。 苏钰当然没有这么变态的癖好,只是他喜爱追求历史的真像,他认为史书上记载的不够真切,因为史书多半是成功的人写的。 而帝王经常威逼利诱史官,让他们写下不真实的历史,从而维护当朝者的统治地位。特别是改朝换代之时,后朝多半会极力的去埋汰前朝的历史,那么这史书就显得不堪入目了,更为严重的是误导了后世之人。 所以,苏钰考古只是为了挖掘历史的真相。 第二章:地宫迷雾(二) 围着铜棺绕了一圈,发现这铜棺倒是非常的普通,表面连雕刻的痕迹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一些壁画,也并未镶嵌贵重的装饰品,唯一的器物就是那把剑了。苏钰陷入一阵凝思:“这太反常了,墓主人把整个地宫都修建得那么豪华,为何独独对自己的栖息之地却那么不上心呢?” “为何这铜棺前面会放着一把剑呢?”苏钰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剑作为陪葬品,多半会放置在铜棺内,就像当年在楚国王室墓葬里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它一直待在墓主人的尸身旁边。 此剑必有蹊跷,苏钰想要用手去拿起剑来,可是当手的皮肤刚触碰到剑鞘,苏钰便感觉宛若触碰到了千年寒冰,阴冷无比,不得不收回手来。他诧异的看见那剑的剑身周围泛着一股淡淡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白气,显然是一柄神兵利器。 既然没有办法拿起剑,苏钰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铜棺上,本来最吸引他的便是这口棺,而不是那剑。这铜棺约有四米长,两米左右高,通体是用青铜制成,除去铜棺的底部之外,其余四周和棺盖,都扶雕着一个巨大的人脸,整个铜棺都是一种赤黑色,给人一种凝重的观感。这人脸似乎是铜棺上的装饰,画得五观分明,与常人无异,只是耳朵稍大,双眼平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只是张画着的人面,却给人一种怪诞而又冷艳的感觉。 为何这墓主人不在棺上雕刻自己的生平,而是画上奇怪的人脸? 正当苏钰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一旁响起了一阵编钟敲打的声音,接着琴弦也跟着弹奏。宫殿里响起了一曲振奋人心的歌,带着威严和祥和,就像有帝王在登基。 “咯咯咯”苏钰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骚动声,抬头望去,只见九条青龙盘绕着一口木棺,而九龙又被冰冷的铁索缠住了龙身。随着铁索不断的被拉长,九龙卷着木棺缓缓下降。 苏钰刚进来的时候完全被殿中央的铜棺吸引住了,万万没想到这大殿之上还悬挂着一口木棺,震惊之余也冷静了下来,在墓室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铁索的长度似乎刚好能够使石棺降落在原来那口铜棺之上,苏钰惊讶的发现两口棺的大小竟然是一致的。 这口木棺的设计可比被压在底下的铜棺精美华丽多了,棺木工艺精湛,绝非俗物,两端、四周、棺盖上都有溜金漆的五彩描,绘的是一些吉祥的神兽,皆是仙鹤、骐麟、龟蛇之类的,用以保佑棺中的主人死后尸解成仙,棺盖上更有天上二十八星宿的星图,棺底四周环绕一圈云卷图案的金色纹饰,不知用了什么秘密法门,千百年后色彩依旧艳丽如新,真教人叹为观止。 敢用这九条青铜器铸成的龙拉着棺材,可见墓主人的大气魄,生前定然是一位豪气万丈的伟大君主。加之这整个地宫的构造,苏钰断定这必然是秦始皇嬴政的秦皇地宫!因为全世界范围内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豪华地宫的人了。 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驽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嬴政当初刚刚登位,就挖通治理了郦山,到统一天下后,从全国各地送来七十多万徒役,凿地三重泉水那么深,灌注铜水,填塞缝隙,把外棺放进去,又修造宫观,设置百官位次,把珍奇器物、珍宝怪石等搬了进去,放得满满的。 因为害怕被盗墓贼惦记,他又命令工匠制造由机关操纵的弓箭,如有人挖墓一走近就能射死他。 用水银做成百川江河大海,用机器递相灌注输送,顶壁装有天文图象,下面置有地理图形。用四脚鱼的油脂做成火炬,估计很久不会熄灭。 。。。。。。 苏钰倒吸一口冷气,庆幸现在自己还没有被机关暗器当成靶子射成筛子。 秦始皇的棺椁就在苏钰眼前,作为一个考古学家,苏钰难掩心中的激动,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险地,回想起自己在史书上了解的嬴政,不禁骇然。 秦始皇,秦国的三十三个诸侯王,大秦帝国的第一位皇帝,更是华夏大地中国的第一位皇帝,封中国几千年封建制度的奠基人。书同文,车同轨,十年间横扫六合鞭笞天下,吞并韩魏赵齐楚燕六大诸侯国,结束了中原大地诸侯割据,春秋战国纷争不断的局面,实现了大一统。北击匈奴,征南越,几乎奠定了中国的大致版图。后熔六国之兵铸十二金人,是为大秦定国大器。 所以秦王政自认为自己功盖三皇五帝,于是各取其一,泰山封禅,是为皇帝。豪气万丈,意气风发,曾曰: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1更;新`x最快2上}, 然今人之所知所闻,秦王政为天下第一暴君,秦之商纣夏桀。在位期间,滥用酷刑,横征暴敛,置黎明百姓于不顾。修陵墓,造宫室,焚书坑儒,一心只求长生之道,罪恶昭彰。年刚过半百死在南巡的路上。嬴政死后不久,秦朝便也走向了灭亡。 。。。。。。 始皇陛下真的是一个这样的一个暴君吗?那上天为何让他占据了华夏中原大地呢?苏钰从小就不愿意相信史书上的一家之言,他认为这是儒家在恶意抹黑嬴政。 但遗憾的是,苏钰一个人并没有办法去打开任何一口棺,铜棺被压着,木棺被九条青龙缠绕着,必须得借助专业的考古团队才有办法。想及于此,苏钰心急如焚,就像金山银山没法搬走。如若自己能够有幸目睹秦皇天颜,那么就算以身殉道也死而无憾了。 天意如此,苏钰心中也就渐渐的平复下来,但是他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秦皇地宫呢? “啊啊啊”忽然苏钰像癫狂了似的狂拍自己的脑袋,不断的询问自己。 “我为什么会在秦皇地宫里头呢?” “我不是在秦始皇兵马俑发掘现场吗?” “我的同事呢?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怎么可能在秦皇地宫呢?” 第三章:秦皇嬴政 苏钰局促的站着,不安,懊恼,烦躁,期待……的各种情绪,把他紧紧的缠裹着。他坐立不安地要活动,却颓唐使不出劲来,好比杨花在春风里飘荡,而身轻无力,终飞不远。苏钰想要努力的想起自己为何身处秦皇地宫,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咯吱一咯吱一"仿佛木棺某个角落里的什么东西在蠕动,苏钰立刻感到从骨髓里冒出一股凉气,散布全身,手也不争气地抖动起来。 忽然,宫殿内两旁的青灯“噗嗤”一声都熄灭了,苏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放佛整个人都浸没在墨水之中,什么都看不见,都要忘了自己的存在。 “呱呱呱”“呲呲呲”“啾啾啾”“嘎嘎嘎” 蓦然间,四周响起了夏季田园之上才会有的蛙鸣和虫儿的叫唤声,宛若在演奏一曲田园狂想曲。苏钰的心中绷着的弦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扶苏~” 一股未名的情绪他心中升腾而起。他隐隐感觉到一声亲切的呼唤,一种跨越千万年的呼唤,仿佛自亘古传来。用心去感受那丝呼唤。呼唤越来越清晰,和他隐隐有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 “扶苏~” 呼唤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真实的呼唤。苏钰能够感觉到这声音就是从前方的棺椁之内传出的。这声音宛若惊雷,带着帝王特有的庄严,有一股历史的沧桑感,不过着实好听。却不知为何,苏钰总感觉有一丝亲切,好似平日里经常听闻。 “扶苏~” 又是一声叫唤,已经是第三声了,而且声音发出的方位离苏钰越来越近,这次已经到他的跟前了。隔着黑暗,苏钰感觉到就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苏钰与黑暗之中的那人隔着极短的距离,双方都没有再靠近,那人也没有再呼唤扶苏,两人就这样面对这面站立了很久,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这时,苏钰的头顶之上,也就是宫殿的顶部,忽然出现一轮孤零零的月亮,接着星星带着寂寞的微光在它的远处胆怯地闪烁着。月亮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一个白玉盘,发出如白虹灯一样的亮光,周围的星星也不甘落后越发的光亮。 在满载星辰的夜空的照耀下,苏钰终于可以看清那呼唤者的样子。 只见他头戴一顶紫金皇冠,冠冕上垂落下九株黑玉链,一袭赤黑色长衫,腰中围着一条紫玉带。 他高大的身材,长发披肩,略带着些络腮胡须,腰挎长剑,含胸昂首,双眉紧皱。顾盼间不怒自威,虽然未着甲衣,身上同样散发出一股剽悍勇武之气。 “扶苏,你来了?”那男子略带微笑轻声问道。 苏钰突遇此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充满了恐惧。这中年男人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见苏钰并未回答,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叹息:“扶苏,你怨恨朕吗?” “两千年转眼即逝,而此恨却尤未消去。哎,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他接着说道。 此时,苏钰想要回答他,可又不知从何处答起。他自知不是扶苏,而那男子呼唤的是扶苏,似乎还有些愧疚。但苏钰想确认他的身份,于是,他壮起胆子问吞吞吐吐的问道:“秦。。。秦皇陛下?” 陌生男子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似乎有些不快,但脸上带着伤心之色,好像被问道痛心之处了。他突然沉默了,好像机关枪打完了一梭子弹之后需更换弹夹那样沉默。 苏钰则是心中大惊,这人否定了自己是秦始皇嬴政,那么他会是谁呢?这种墓室修建规格,除了秦始皇陵,世界上着实难再找到第二处。难道历史上还有比秦皇陵修建得更加豪华的?苏钰从自己的脑海了搜寻了大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了。 可他刚才呼唤着“扶苏”,扶苏不是嬴政长公子吗?后来大奸臣赵高于丞相李斯合谋假传秦始皇圣旨,说扶苏不忠不孝,让其自杀。昏庸秦二世胡亥登位,直接加速了秦朝的灭亡。后世文人墨客一提到公子扶苏,无不抱憾不已。 历史上记载,秦始皇长公子扶苏宽厚仁德,从小就有王者风范,就是秦嬴政本人也是对他宠爱有加。连大泽乡的老农民陈胜、吴广起义都是打着公子扶苏的名号来号召大家一起革命,可见扶苏贤名广播,连奴隶都认同他。若是登上皇位的是扶苏而非胡亥,那么秦朝是否不会灭亡呢?历史是否会改写呢?但是历史从来没有如果,扶苏死了,秦朝早夭了,秦始皇想要的至万世而为君的想法幻灭了,大秦帝国草草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苏钰心中顿时五味陈杂,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明就是秦始皇嬴政,为何他却不承认呢? uv首¤发h 就在苏钰还在猜测的时候,嬴政再次开口了,似乎有些怒意:“朕不是你的陛下,朕是你的父皇!”在说“父皇”二字的时候,嬴政的声音都在颤抖,但却仍然很倔强刚毅。原来嬴政在懊恼苏钰只认他是皇帝,而不曾认他为父亲,相对于皇帝的位置,他更愿意苏钰像父亲一样对待他。 “陛下!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公子扶苏,我是苏钰啊” “不!不!不!你是寡人的长公子!你是扶苏!你是扶苏!”嬴政突然癫狂暴走起来,他把出手中的利剑,在空中胡乱挥舞。皇冠也从他的头上滚落下来,九条皇链上的玉珠撒了满地。 应该是砍累了,嬴政停下了动作,将那剑朝苏钰的方向扔去,剑刚好落在苏钰的前面。嬴政若是再多用一分力气,恐怕苏钰当场就死于剑下了。 “你可认得此剑?”嬴政双手挠着蓬乱的头发,扶着剑鞘显得狼狈不堪,再无半点帝王威仪。 苏钰弯下腰去捡起那把剑,细细观察,发觉这正是自己试图拿起,靠在那铜棺上的寒剑。此刻这剑全然没了寒意,截然相反,整个剑身都充满着炙热。剑芒犀利,似乎在渴望着饮人鲜血。苏钰将剑翻过身去,几个古朴的大字出现在剑柄之下大约十公分的距离。上面赫然雕刻着:定秦剑。 第四章:夜空奇像 关于定秦剑,换做旁人恐怕是听都未曾听过,但是苏钰作为考古系和历史系双料博士,却对此剑非常了解。 定秦剑,就像名剑干将莫邪一样,其实一共有两把,一为阿房定秦剑,一为观台定秦剑。嬴政为彰显自己一统六国的决心,特地铸得此剑,而定秦二字为时任丞相的李斯所书。在春秋战国时期,剑因为青铜材质容易断裂的原因,一般只有五十至六十厘米长。定秦剑足足有九十厘米长,是时罕见。据说当年荆轲刺秦王,就是因为剑太长,嬴政拔了半天才拔出来。定秦剑,当之无愧乃中华第一尚方宝剑,也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剑” “朕曾说过,从今以后,秦与山东诸国邦交,不依口舌,但凭秦剑!朕也说过,于后世千秋万代,每一户人家的窗台,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朕还说过,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嬴政抚摸定秦剑的剑鞘,微微仰头望着宫殿顶部化成的夜空。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暮色之中,月光如万缕青丝飘洒在嬴政的脸上,勾勒出他的容貌来,瘦削的脸,高高额头,在深陷的眼窝里,藏着一双摄人心神的眼睛,寒光凛凛,正如刚出鞘的那把定秦剑,但此时却在望着明月发呆。他的胡子足有半尺长,就像那老榕树的根须,在风中飘动。他有着坚毅的方下巴,那高傲的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从嘴角的微涡起,两条疲倦的皱纹深深地切过两腮,一直延长到下颔。 突然,天空星辰涌动,一颗一颗闪烁的星星自西向东不断的转移重复,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看不清它们的动作,整片夜空都变得花白。斗转星移了不知几何,终于停止了变迁。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幕幕情景,就像是在放映古装电影。 。。。。。。 一个身穿麻衣的小孩,被一群比他大一点的少年欺负。衣服都被扯出一个大洞,但是小孩依然挥舞着手上的树枝,脸上带着刚毅!用稚嫩的语气对着那群人怒吼道:“来啊来啊,有本事来打啊,”然而那群人似乎有些害怕,不敢再往前半步。 为首的那个身穿华丽的袍衣公子模样的少年说道:“你这个卑贱的秦国人,你父王不要你,秦国也不要你!把你丢在赵国当质子,让你在这邯郸城自生自灭,说不定哪天秦赵开战,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本公子教训教训你,是给你面子,哈哈哈”旁边的随从也跟着大笑。 “我父王不会不要我的!秦国总有一天要兵临你邯郸城下!”那小孩嘶吼着就要再次冲上前去“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都杀了” 但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头却阻止了他:“政儿快回来,赵国王室的公子我们得罪不起” 。。。。。。 画面一转深宫中,一个王者风范的年轻人正在宫门前焦急的来回踱步。宫女太监在门里进进出出,有的端盆,有的拿着毛巾,个个都是汗如雨下,如临大敌。 忽然一声清脆的啼哭从宫里传了出来,刚才还在忙碌的众人,一下子欣喜若狂。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夫人诞下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一个产婆模样的老妪从门内出来,一把跪倒在地。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太监宫女门齐声跪拜。 还未等得及众人说完,那年轻的王道了一声“赏”便夺门匆匆进入室内,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妃子和儿子。 室内,一个美丽的贵妇正躺在床上,一脸温柔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光芒。见王进来,那妇人正要起身行礼,却发现体力不支,又躺了下去。王快步走到床前,紧握着妇人的手:“寡人说过多少次了,你我相见不必拘礼,何况夫人现在正如此虚弱。” 王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抱起那婴儿,却发现不知从何下手,那婴儿实在是太小了。王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只是看着静卧在床上,眼睛都还未睁开的婴儿。 “王上,给我们的儿子起个名字吧”贵妇看着满脸兴奋的大王,似乎忘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小声提醒道。 “报!”就在这时侍卫的一声报告打乱了大王的思考。 {:@首发 “说!”有点生气的大王生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诺!报大王,宫内的扶苏树活了!” “王上,为何那么关心这扶苏树呢?”贵妇问道。 大王微笑的抚摸着贵妇的秀发答道:“当年,秦孝公时期,选择新都地址,来到咸阳城中如今咸阳宫的位置,先祖孝公与商君一同栽下一颗扶苏树。一百多年过去了,如同我大秦基业,长得枝繁叶茂。但天有不测风云,一年前,一道闪电劈中了它,树瞬间倾枯。寡人伤心了好一阵子,还特地命人好生照看扶苏树。” “扶苏~呀,臣妾喜爱吟唱的歌之中也有扶苏二字”贵妇说着还唱了起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扶苏~扶苏~,好!寡人就给他取名:扶苏!希望他以后能够如扶苏树一样枝繁叶茂,为我大秦建立不世功勋!” “臣妾替扶苏谢大王赐名~” “大秦王年!王上万年!” 。。。。。。 画面再转黑压压的一队一队士兵突兀的从地平线升起,夕阳西下,天空中一片血色残阳,昏昏欲睡。围在兵马中间的是一个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巨大车架,十六匹马并排拉着它缓缓前行。 “呕呵,呕呵,呕呵”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车架里传出,接着是几句慌忙的问候声:“陛下,陛下,陛下没事吧” 车架内坐着一位威严的君王,此时他正靠在椅子上不断的咳嗽,似乎咳得非常厉害,竟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快。。。快快!传赵高进来”君王好不容易有片刻不咳嗽的时间。 紧接着一个阴柔模样的大人急忙掀开帘子进来,见那君王正吐血不止,他吓得连忙下跪带着哭腔道:“陛下~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高,你。。。你快替。。。替朕起草诏书”见赵高不答,君王似乎有些急愤用着不多的力气喝道:“快。。。快!”,赵高连忙拿起布娟和笔等待君王说话。 “大秦皇帝诏。。。诏曰:公。。。公子扶。扶扶苏速回。。。回咸阳继秦皇位。后主持。。。葬礼,将兵权。。权交与蒙恬。” “以。。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阳而葬。” “快。。飞马急驰上。。。上郡,交。。。交与公子扶。。。扶苏,扶。。。扶苏!” 三语毕,君王薨! 第五章:家传令牌 诸多场景在天空中浮现,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面越来越模糊,直至什么都看不见,浩瀚的夜空再次出现,明月依旧高悬在天穹之下。 忽然,一股股宏大,威严,压迫的声音滚滚而来,声浪竟然好像实质一般。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 “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 “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大秦万年!陛下万岁!” 这声音在空荡寂静的地宫中突然出现,刺得人耳骨疼痛。 天空中星辰闪烁,重温这一切的嬴政,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最后幻灭的画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天空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泪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泪水丰饶地流过他的面颊,落在他那长久没有剃的浓厚的胡须里于是变成了黑色的水滴,滴脏了他身着的华丽裘服的胸口。 “这些都是朕经历过的,都是朕说过的,大秦灭亡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朕一人躲在这浩大的地宫重温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如今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幻灭了!”赢政现在的样子比方才苍老了许多,俨然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他接着说道:“自先祖与商君变法以来,我大秦日渐强大,政有幸不辱使命,完成一统霸业,然又有何用?是朕葬送了我大秦的万世基业!是朕!是我赵政!是朕!” 此时的嬴政就像是一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落魄糟老头子,未曾想“暴君”嬴政心中居然藏着一个这样的自己,苏钰见了嬴政这幅模样,顿时心生怜悯。他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走到嬴政面前,用自己的衣袖为嬴政拭去脸上的泪水,并安慰道:“陛下,往事如烟,不必如此介怀。” 同嬴政处了好一会儿,苏钰更加确定秦始皇根本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残暴,他只是一个爱护妻子的丈夫,是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更是一位伟大的君王。苏钰只觉心潮涌动,恨不得马上告诉世人并向他们证明嬴政不是你们所知的那样。 “陛下,苏钰值此一生,定然为世人还原一个真实的秦皇嬴政!” “呵呵,朕的所作所为岂是那些竖儒能懂的,后人评说与朕何干,朕想做便去做了,朕为的是大秦,为的是华夏!” 。。。。。。。 星空下,苏钰扶着嬴政,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月光下,就像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父子。沉默了许久,突然嬴政猛的站立起来,捡起定秦剑收回剑鞘对着苏钰说:“可是朕不甘,朕不甘!” “扶苏!朕不必你为我证那可笑无用的功名!朕只需你答应一件事!你可愿?” “可是,苏钰不是扶苏,扶苏也不会是苏钰,也许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过,陛下但说无妨,或许钰能替扶苏完成陛下的愿望。”苏钰也站了起来,仔细看清嬴政的脸,还真与苏钰有几分神似。 “你是扶苏也罢,苏钰也罢,那是你自己以为,在朕心中,你!赵扶苏!是朕的儿子!是大秦的长公子”嬴政霸道的呵斥道。 苏钰也不反驳而是淡淡的对着嬴政说道:“那么陛下说说,苏。。。扶苏需应你何事?扶苏愿闻父皇教导。” 嬴政大笑一声,回过头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生气。 “好,扶苏!你且听着,朕要你回去” 苏钰满脑子黑线,不知嬴政要他去哪里,于是问道:“扶苏愚昧,没有领会父皇的意思,父皇要扶苏回去哪儿?” 嬴政拔出定秦剑指着星空下一个方向:“往东!秦国!咸阳!” “秦国?难道父皇不知我大秦早就亡了!咸阳到还在,但已然不是父皇心中的咸阳了。” “无妨,朕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苏钰不懂嬴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老药,看来这能先答应下来,如若不答应,恐怕定秦剑就不是指向东方,而是苏钰的胸膛。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父皇既然已经开口,儿臣岂敢不答应。” “扶苏,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朕不要强迫你,朕不喜欢你拘泥于庸礼,什么君臣!什么父子!,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回父皇,儿臣听信赵高伪造的诏书,而不听蒙将军的意见,自裁而亡”苏钰照着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答道。 “扶苏!一定要听君父一言,你从小宽厚仁德,朕便命你去蒙恬军中,就是希望你能够快速成长为一个冷血的合格君王!朕要你学的是王道!是君天下之道!而不是孔老二那一套!” 其实苏钰也是这么认为的,公子扶苏哪里都好,就是缺乏一颗冷血的心。“儿臣谨遵君父教诲,定然不忘,必然习那王霸之学,来日君。。。”苏钰本想答君临天下,却发现多有不妥,他哪里来的机会君天下,顶多就是一个考古所所长,所有苏钰转念说道:“来日有机会,定然会君临天下,建我大秦万世基业!” “好!这么说你是答应朕了?” n;c正版8首:发"d “是!儿臣愿往!扶苏愿往!” 嬴政大笑道:“哈哈哈!我大秦有望了!今日朕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当初的誓言!扶苏,你且为君父去完成吧!” “朕有一件器物要交付于你,便是这令牌,具体用处,到时你自然知晓!”嬴政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苏钰。 苏钰接过一看,这不是他家的传家宝么,上面还刻着“长泰永安”。 作为苏家的长子,他爷爷死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把这牌子交与他手中,正欲开口和苏钰说些什么,却不料还未来得及说便气绝身亡。苏钰一直把这牌子当做自己的护身符,特别是他们这行干考古的,到处挖人祖坟,难免沾些不干净的东西。 第六章:梦中惊醒 更新最8快w%上t 嬴政怎么会给自己一个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令牌呢?苏钰难以理解,心中若有所思:“这与爷爷给我那块简直是一模一样,难不成苏家的传家宝有两块?” “轰隆隆”地宫忽然剧烈的摇晃,即使在平地上,人也难以站稳脚跟,苏钰得趴到地板上才能勉强支撑住。 漫天星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两旁的灯火再次亮起,嬴政也不见了。地宫的摇晃导致殿定的石块纷纷落下。周围的空气像海浪一般涟漪散发开来,威势庞大,隐隐约约听得山崩海啸一般的咆哮声,一股无穷的大力卷裹着巨大的石块,从四面八方向苏钰拥挤而来,避无可避。 “啊啊啊”苏钰吓得顿时魂飞魄散,浑身筛糠似地抖成一团,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无数个石块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刹那间就穿透了他的身体,只感觉万箭穿心、撕心裂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苏钰绝望的大喊,脑里一片混乱昏沌,脑际又是一片迷糊。 。。。。。。 “小珏,小珏,你还好吗?”一声焦急的询问突兀的响起。 苏钰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担心的坐在苏钰的旁边,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有好多天没有休息了。她正是苏钰的母亲,因为苏钰突然的车祸,从老家苏州马不停蹄的赶到西安军区总医院,日夜不离的照顾了苏钰三天。 苏母看到他终于苏醒,不由大哭起来,可能是喜极而泣,可能是心有余悸。她边哭便细致的观察儿子的模样,生怕儿子少了什么:“小钰,小钰啊,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还好,你醒了,你要是不醒了,妈妈该怎么过啊。呜呜~” 从电话那头得知苏钰车祸进了急救室的时候,苏母心如刀绞,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苏钰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妈妈,让您担心了,孩儿不孝”苏钰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神识,从梦境中走出来。却看见自己的母亲憔悴的模样,顿时心里一阵刺痛。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妈妈没事,小钰,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苏母擦着眼泪又开始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毕竟苏钰刚从死神那里捡回一条命。 苏钰急忙答道:“妈,我没事,我很快就会好的,您不要担心,注意自己的身子呀”。苏钰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脸庞,心生惭愧。因为工作原因,他很少在家照顾母亲,时常走南闯北,因为考古的工作需要,经常呆在电话信号都没有的山区,没少让母亲牵挂。 苏钰的父亲是一个著名的考古学家,二十年前参加国家一项保密的考古任务,意外牺牲,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所以苏钰从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着政府的补助金和苏母大学教授的工资,加上爷爷的退休工资,苏钰家的生活条件还算阔裕。 很小的时候苏钰就表现出在历史方面的天赋,后来大学就修读了历史专业。但是书本上的内容已经不能满足苏钰对历史的渴望,所以他打算研究生和博士攻读考古专业,这样才能挖掘历史,更好的了解历史。可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和母亲说的时候,却遭到了母亲的极力反对,因为苏钰的父亲就是因为考古离开了人世,而苏钰的爷爷也是因为考古吸入了有毒气体,一直下半身都在瘫痪。但是苏钰坚持自己的想法,见熬不过儿子,苏母也只好妥协。每当苏钰外出工作的时候,苏母都会在大堂里焚香念佛,以保儿子能平安归来。 经历这次车祸,苏钰想了很多,他打算这次考古任务完成后就向研究所辞职,虽然他很有机会成为历史最年轻的所长,但他还是决定放弃。 “妈,这次考古工作完成后,我就向研究所辞职,到您的大学当老师,在家里照顾您”苏钰紧握着苏母的手说道。 “好好好,好孩子”苏母脸上的皱纹像湖面上的涟漪荡漾开来,显然听到儿子这样的决定非常的高兴。 “小钰啊,你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完成最后一次工作,就回家来,我们大学里来了一为年轻漂亮的姑娘,还是海外留学回来的,没有男朋友,我打算把她介绍给你。”见苏钰脸色还不错,苏母接着说道:“我给她说过你了,她觉得你还不错,你要是回来,准有戏。你看你都奔三十了,还不讨个媳妇。” “好啦好啦,妈,我要休息,你也好好回去休息,这事再说”苏钰很是无奈,自从他过了二十五岁之后,苏母便年年都催促他成家,从邻居老家的姑娘一直到大学老师。 “妈这就去休息,待会晚上给你送点鸡汤来,你最爱喝的人参鸡汤。” 见苏母回去,苏钰拖着绑着厚厚绷带的手艰难的从腰带里扯下一块牌子,正是他爷爷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也是梦中赢政给他的。苏钰反复的观察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这牌子就像古董街里买东西赠送的护身符。苏钰打算伤养好之后就去研究所给这“长泰永安”牌做个“碳素追踪”实验,好确定这玩意儿的年代。 才醒来一会儿,苏钰就又感觉到了困意,翻身便又睡着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苏母在房里角落的椅子上正在打瞌睡,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应该是装着鸡汤。苏钰不忍心打扰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难得放松下来。 苏钰把自己先前的大衣小心翼翼的披在苏母身上,然后打开房间的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瞬间将屋里的酒精味给冲散了,苏钰伸了伸懒腰,望着医院外的公园开始发呆。 良久,斜阳最后的余晖已经消失了,天空已经没有了霞光,还隐隐透着鸽灰的暮色,因为是秋天的原因,窗外开始哀哀的刮着刺骨的冷风。 “嘶”感受到秋天夜晚的凉意,苏钰不觉打了个冷战,这才回过神来,顿觉腹中饥肠辘辘,肚子也不争气,开始“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第七章:咸阳未央 在医院的日子虽说很煎熬,但是过得倒是挺快的。半个月后苏钰就出院了,办理完一些手续,又叮嘱苏母回到老家去,他就马上联系了考古所所长和单位领导,表示自己要继续参加这次考古任务。 “嘟嘟嘟”苏钰刚走出医院门口,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便停靠在苏钰的身旁,并且按下急促的车铃声。车窗渐渐落下,一位穿军装的年轻人笑着对苏钰说道:“哟,苏副所长,这么快就出院啦?” “陈少校,不要再打趣我了,你可真快啊,我刚给你们区政委打电话,你后脚就到了。”苏钰白了一眼说道。 “可不是吗,苏副所长可是咱国家的宝贝啊,要是有个闪失,这次考古任务没法完成,我岂不是要被赵政委派到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参加维和任务。”陈少校原名陈山,是苏钰大学寝室舍友,同样修的是历史专业。后来大学毕业后陈山就去参军了,参加过一系列国家重大任务,表现出色,甚至还参加了反法西斯胜利七十周年阅兵,前不久刚晋升为少校。两人交情也不错,因为这次考古任务,陈山被委派到挖掘地点负责保卫任务,两人阴差阳错又再次相逢。 “陈山啊,就你小子话多,快快快,都饿死了,你兄弟我刚死里逃生,你就没有点表示?”苏钰一边说着一边系着安全带。 陈山朝苏钰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以严肃的口吻:“得令,但凡苏副所长有所要求,陈某人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是区委领导的要求,也是我陈山的义务!” “陈山同志,得了吧,我们去秦汉苑,怀念那里的美食啊” “是!马上就走!”陈山装模作样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小声嘀咕着:“切,还怀念美食,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吃的,还巨贵,你是喜欢那地方的秦代装饰吧!真是个历史狂!没救了!你咋不把自己家也弄成那样?” “我家已经是那样了啊,下次来我家坐坐?”苏钰一脸真诚的回答道。 “。。。。。。”陈山竟无言以对。 当他们驾车来到秦汉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陈山看了看外面的车位都已经停满了,就催促苏钰快点下车:“你先下车,我找个地儿去停车。这车要是被贴了,我关禁闭不说,还得被队里那些兄弟笑话,我堂堂特种部队少校开着区委领导的车,在大街上上被交警叔叔给贴了罚单,想想都可怕。” 苏钰不想多理会他,自个下车去。 d?更●新¤=最j快uv上a 西安的秋夜没有江南老家苏州那么有诗意,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微凉的空气一下子吹散了旅途的疲劳,苏钰一眼望去,一座座高大的宫廷楼阁屹立在自己的面前,从最高层的塔顶一直到地下,都挂满了五光十色的弥红灯,一闪一闪,在黑色的夜里格外引人注目,与周围现代化的建筑相比,这秦汉苑倒是有些突兀了。 一轮明月在夜空中孤独的移动,可能是因为太亮的原因,导致周围的星光都暗淡了。一曲曲带着腔调的歌声和叫好的喝彩声,时不时从秦汉苑里传出。虽然身在西安,苏钰却感觉自己好像在秦淮河上一般,两岸尽是纸醉金迷,真是温柔帝王乡,令无数文人墨客所神往。 “你瞅个啥,好像没来过似了,你不去定个好位置,在这发呆做甚啊!”就在苏钰还在叹息和想象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埋汰声。陈山已经换了一套休闲的服装,但整个人看上去仍然是神采奕奕,一身浩然正气,不愧是特种部队出身的。 “哎,你看我干吗,我穿那身军装出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我就换了一套,你还看我,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其实,也不怪你,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也差点爱上了自己,哎,太帅了!”陈山拨了拨他那绝对不超过一厘米的头发的说道,全然没了刚才的神气,十足的像一个自恋狂魔。 苏钰朝他竖了一个中指,同时脸上流露出鄙夷的表情,也不再管他,转身自顾自的走进了秦汉苑。 “苏钰!苏钰!傻刨子!喂喂喂,等等我啊,里边儿又没有古墓,你跑那么急干嘛!”陈山急忙跟上。 秦汉苑分为两座宫殿,一座叫秦咸阳宫苑,一座叫汉未央宫苑。各自的招牌据说都是请当代一个著名的书法家用小篆写的。虽说是同一人所书,但风格却迥然不同,各有千秋,可见那位书法大家的造诣之深,非常人能及。 “秦咸阳宫苑”五个字显得古朴霸气,像是帝王会见臣子的议政厅,营造了一种沉重的气氛。而“汉未央宫苑”风格完全不同,这五个大字写得非常的秀气,就像女儿家闺房的刺绣一般,优雅而又活泼。 正如字体一般,秦咸阳宫苑主要是用于商谈或者开展比较正式严肃的活动,里面除了特色的美食外,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咸阳宫右边的偏殿了。这偏殿是一个说书的地方,刚开业的时候还有请过央视《百家讲坛》的老师来说过课。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免费的去听,还有免费的茶水和面包。所以这里常常成了一些流浪汉喜欢呆的地方,因为可以免费的填饱肚子,还能睡个午觉,秦汉苑也不驱赶他们。所以久而久之,这座小殿里也就没有什么人来了,几乎成了,西安的流浪汉收容所。 “传说啊,这个秦始皇嬴政已经长生不老了,但是啊,他长生不老的方式却是不断的穿越重生,也就是说他的灵魂是长生不老了,但是肉身却是早已灰飞烟灭了。你们想知道他的灵魂是怎么长生不老的吗?” 苏钰和陈山刚到两个宫殿的分叉口,就听见咸阳宫偏殿内有人在说书,听声音像是个老人。 “我说,傻刨子,你今天不会又想去咸阳宫吧,你也太无趣了吧”陈山害怕苏钰选择去咸阳宫苑,语重心长的劝导道:“傻刨子,今天我们去这未央宫吧!未央宫里的姑娘的舞姿可曼妙了,据说今天有秦淮河来的歌剧团,表演什么南唐后主李煜的清平乐。” 苏钰并没有听到陈山的话,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老人的话吸引了他,而且之前那个梦一直让他难以忘怀。平时做梦,一般几天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是这次的梦镜却让苏钰一直都逃脱不了,他至今还记得梦里秦皇地宫石碑上的壁画和九龙拉着木棺的情景,甚至嬴政的样子和他说过的话都常常浮现在苏钰的脑海。 所以苏钰径直走向了咸阳宫的偏殿。 第八章:祭坛信物 咸阳宫偏殿的说书厅内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不知道是这些流浪汉自己清理的还是秦汉苑服务员整理的。一个老流浪汉站在台上说得有模有样,他的两只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如同骷髅似的。台下数十个老老小小坐成几排,认认真真的听着老流浪汉说故事。但是老流浪汉很是机灵,每当说道精彩之处就会停顿下来,需要台下的人分点吃的或者用的才肯继续讲下去。 “想!你接着说无妨!好处少不了你!”苏钰大步走进偏殿,坐在了最前面一排。老流浪汉一看苏钰穿着高雅整齐,便知是个有钱人,自然很乐意继续讲故事。 “好!话说这个秦始皇啊,他的肉身被埋进了骊山北苑的秦始皇陵,但是他的灵魂却依靠着信物和祭坛不断的重生又不断的死亡。其实啊,这汉武大帝就是嬴政的灵魂重生,还有那魏武帝曹操、唐太宗李世民、永乐大帝朱棣、清世宗康熙都是嬴政!所以说嬴政是当之不愧的千古一帝!”讲到这里老流浪汉又停止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苏钰,像是在讨要什么。 苏钰给了陈山一个眼神,陈山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一脸不高兴的递给了老流浪汉,喃喃自语道:“好你个傻刨子,就知道坑我的钱。” 老流浪汉拿到了一百元,顿时精神了不少,连说书都带着满脸的笑容:“谢谢!谢谢!老人家我就继续讲这个嬴政是怎么重生的,据说嬴政在骊山北苑离他陵墓不远的地方,修了一座祭坛。只要你手持信物,到那里去就能够获得重生!” “那么这信物是什么?老人家可知道?” “自然,只不过。。。”老流浪汉低着头摆弄着刚才得到的那一百块钱。 “陈山” “。。。。。。傻刨子,这你也信啊,亏得你还是考古历史双料博士。”陈山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苏钰的坚持让他也没辙,只好拉着一个苦瓜脸又递给老流浪汉一张百元大钞。 “傻刨子,待会你得请客!”想到秦汉苑的东西贵,陈山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拿了两百块钱,老流浪汉说得可卖力了,在台上唾沫横飞。 “这个信物呢,据说是一种类似长命牌,或者护身符的东西。它的内部材料是取自天外飞仙,也就是我们现在人讲的陨石。当年嬴政建秦皇地宫就是为了炼制这信物和建筑那祭坛。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大张旗鼓的做了那么多陶俑,对外宣称是建造自己的墓地。信物是有两个的,一个嬴政自己带着,还有一个流入民间,有缘人得之。” 听了老流浪汉的话,苏钰非常震惊,因为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块令牌,或者说是他家的传家宝,或者说是梦中嬴政给他的。此时的苏钰只想立刻赶到研究中心验证他手中令牌的年代。 “陈山!走!我们去研究中心!” “我的苏爷爷诶!咱好歹吃个饭啊!哎!算我倒霉被安排来伺候您老人家!” 8x看%正&1版l章p+节上w 。。。。。。 苏钰这次的任务其实就是对秦皇墓的初步挖掘,由于任务重大,甚至连军方都介入了。因为秦皇地宫的考古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里面的资料能够完好的出土,那么意味着将会颠覆先秦时代的历史。 很多专家都反对挖掘,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技术不过关,文物在挖掘的过程中可能直接被毁坏,另一方面原因是很多专家害怕自己一生研究出来的东西可能都是错误的。 然而苏钰得研究所解决了这个技术难题,就是在挖掘的洞口立一个防护罩,将外界环境与挖掘地点隔绝,里面自成一个生态系统与地宫内一致,这样文物就不容易被毁坏了。 在最终的“是否对秦皇地宫进行小规模、试探性的考古任务”表决之中,苏钰他们以一票的微弱优势力领先对方,国家就成立的秦皇地宫试探性考古工作专项组。 苏钰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便独自一人先行来到骊山,却不想车翻到沟里去了。万幸的是被紧随其后进行保卫任务的军队给救了,直接送到了西安军区总医院,不然苏钰恐怕就去见阎王了。 西安里骊山并不远,陈山开着车上了高速路,接着过了一段山路便到了骊山。苏钰已经睡着了,应该是大病初愈,又用脑过度,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原因。 研究中心已经被各种电网还有一些军队防护措施给护了起来,里面可谓被围得是水泄不通,就算是大晚上,门口也有军人在站岗。陈山向他们出示了相关证件,解放军同志就放行了。 里面都是军用用的帐篷,有的是用来住人了,有的是用来放置科研设备的。没想到还有一队手持真枪实弹的军人在巡逻,见有车开进来,又是晚上,领头的军人要求陈山停下检查,似乎是那些军人的队长。 陈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停好车笑着打开车门,双手抱头,非常标准的一个投降动作。然后装作非常害怕的说道:“我投降,我投降,dontshoot!dontshoot!i,amkeepingstillnow!” “原来是大队长啊!”来人憨厚的一笑,手摸了摸头盔“大队长,你咋那么晚才回来啊!上级领导刚下达指令,要我们全员进入二级战备状态!” “哦哦,这么严重啊,不就挖个墓吗。”陈山十分不解“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巡逻吧,记住是二级战备状态!” “是!” 陈山也不忍心打扰苏钰,万一他一醒来就要去研究中心去搞什么研究,那就坏了,苏钰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于是,陈山去自己的帐篷里拿了一叠被子,给苏钰小心的盖上,摇下一点窗户好让他能够呼吸新鲜空气,别给憋死了。 他看着苏钰,一声叹息:“哎~工作狂,傻刨子,要是我,早就带病休假了” 陈山又叮嘱巡逻的队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车上的苏钰是否有问题,如果有事马上通知他。然后才放心的回去睡觉了。 第九章:神秘祭坛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蒂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人民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 。。。。。。。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骊山的清晨本来是格外的宁静,但却被这嘹亮的军歌给打破了。 军人们一个个站得想青松一样笔直,一列列排得像刀切的一样整齐。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有一顶闪耀着红五星军徽的钢盔,在朝阳的光芒下越发显得威武雄壮。军人刚跑完早操,要唱完军歌才会去用膳,这是他们每天铁打不动的项目。 苏钰被军歌给吵醒了,看见车门口依旧站着一个小战士,他,长方脸膛,棕红色皮肤,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睫毛很黑的眼睛,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英俊的脸上,带有一种青年军人常有那种无所畏惧的表情。 “苏副所长,您醒啦,太好啦,那我这就去向大队长报告!”这个小战士已经专门为苏钰站了一晚上的岗,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见到苏钰醒来,小战士非常的高兴,看不出一点疲惫,依旧神采奕奕,这大概就是中国军人的风采吧,他们真的是一支无所畏惧的铁军。 “苏副所长,那我先走啦,您可以去左边那边的帐篷里拿些生活用品”小战士扬着笑容为苏钰指了指左边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帐篷,然后又立正庄严的对苏钰行了一记军礼,这才三步并一步的哼着歌儿走开。 苏钰拿了一些物品,洗漱完毕后就去找了陈山,让陈山带他去放科研设备的帐篷。 “两千三百年左右,嗯,两千三百年前不是春秋战国时期吗?”看着自己令牌的检验结果,苏钰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山一把夺过苏钰手中的令牌,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把令牌给吃了。 “傻刨子,哦不,苏副所长,你是说这玩意儿是两千三百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那我们不是发财了!”陈山接着说道:“苏钰啊,你这个牌子不会是哪次考古任务偷的吧” “胡说什么!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我苏家的传家宝!”苏钰鄙夷的看了陈山一眼:“把令牌给我,我还要给他做个检测,我想知道这令牌内部是否另有乾坤。” 陈山很不情愿的将令牌还给了苏钰并嘀咕道:“看来我也得回去问问我家老爷子是不是有啥传家宝,说不定比你这个还更值钱。对!下次休假就去!” 苏钰忙活了半天,终于拿到了研究结果。但是结果让他非常的吃惊,令牌内部有一块不明的结合块状物,成分有像金、锡、铜、银等常规的金属元素,还有一些未知元素。 “你是说这玩意儿里边儿还有未知元素!我的天呐!你确定?要是我们发现了,是不是可以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 于此同时帐篷外的一声“报告”打断了苏钰的思路。 “报告大队长,苏副所长,山下挖掘工作有了新的进展!” “说,有什么新的进展”此时的陈山倒像个正经的军官了。 “山下清理出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的沟壑里都是水银!” 苏钰大惊道:“祭坛?!真的有祭坛?陈山!快我们走!” 在一个小战士的带领下,苏钰坐着陈山的车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透明屏障外面。里面已经有很多工作人员,他们全副武装都身穿着生化服。 穿好工作服,苏钰就进入了屏障内部。 一个手拿测量工具的工作人员说道:“苏副所长,陈少校,这个祭坛是我们今天上午刚清理出来的。直径大概有十米,内部一圈一圈围着沟壑,里面有水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巨大的祭坛是用于做什么的。” “恩”苏钰应了一声。这个祭坛的规模非常之大,肯定不是用于一般的祭祀活动,先秦诸侯祭祀一般搭建高台,很少有这种圆形平面的祭坛。要不是祭坛旁边有小篆书刻着“祭坛”两字,他们还真不敢肯定这是一处祭坛。 “有没有检验这祭坛的成分?”苏钰向一个工作人员询问道。 “苏副所长,我们之前有检验过,但是发现这里面有许多未知的物质,我们的工作也没法再继续了,是不是要报告上级,让他们派些中科院的专家来。” “好的,我先观察一下,稍后再做报告”很显然,苏钰在整个考古团队里都非常有地位。其一是他年轻有为,有望成为他们研究所最年轻的所长,其二是因为挖掘秦皇陵是苏钰一手促成的,他们非常感激苏钰能够给他们一次发掘秦皇陵的机会,这恐怕是每个考古学家的梦想了。 苏钰小心翼翼的踏上祭坛,祭坛上的沟壑是一圈一圈紧紧的相连,随着圈圈直径的不断缩小,最终汇聚到祭坛中间的一个矩形凹槽内。沟壑内的水银仍然很新鲜,就像是刚刚炼制而成的,但是却没有流动,是一滩死水。 祭坛上还有许多图案,有人跪着手捧着一块东西,具体看清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个老者腾云驾雾,接引一个人进了天上敞开的一个巨大的空洞里。祭坛每两条沟壑之间还雕刻了一些字体,这字体像是乱涂乱画,不过又有些规律,至于写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些字体之前没有过任何记载,是一种新的语言文字。 苏钰接着往中心靠,口袋里的令牌竟然开始发热起来,越往里靠,离祭坛中心越近,令牌的温度就越高。苏钰掏出令牌来,“长泰永安”四个字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而其他地方估计是因为升温的原因渐渐变得通红起来。 最不可思议的是,苏钰感觉祭坛的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他的心仿佛与祭坛的中心有一根细丝相连,细丝正牵引着他一直往里走,如果脚步没有跟上,心脏甚至有被大力拉扯的感觉,让人窒息难受。 苏钰顺着心中牵扯自己的“细丝”继续往祭坛的中央走去,握在手中的令牌也越发的灼热。苏钰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还堵塞不通的水银液已经开始慢慢的朝中心移动。工作人员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十米的距离还是非常短的,苏钰已经来到了祭坛的中央。这时候不仅仅手中的令牌发热,苏钰全身也开始燥热起来,他恨不得马上脱掉外面套着的防化服。 巧合的是,祭坛中央的矩形凹槽似乎和与苏钰的令牌一样大小。此时“长泰永安”四个古朴的字已经光芒万丈,中央的凹槽也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苏钰手中的令牌开始抖动,最后自己飞入了那个凹槽。 然而祭坛外面的工作人员所看到的景象与苏钰完全不一样,他们只看到苏钰拿出了令牌一步一步的走向祭坛中央,他们没有看到令牌发出的光芒,更没有看到令牌自己飞入凹槽。 就在令牌与凹槽结合的那一刻,原来的光芒内敛,令牌被涌上来的水银液包裹,仿佛与祭坛融为一体。 “咻~~~”忽然,沟壑里的水银开始躁动起来,飘到了空中仍然保持原有的队形,接着疯狂的旋转起来。 祭坛外的人终于发现了异常,他们已经看到了空中突兀的银色旋涡,还刮起了一阵大风,风卷裹着一些水银液突破了屏障的限制,直接在空中将屏障连根拔起,干脆利落。 “苏钰!” “苏副所长!” 陈山和工作人员疯狂的吼叫着苏钰的名字,但是却没法靠近。苏钰已经被龙卷风和水银旋涡给包裹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飞沙走石间,外面的人已经连苏钰的身体都看不见了。 苏钰早已昏昏沉沉,身体一摊倒在了祭坛的中央,脑袋刚好磕在凹槽的边缘,流了很多血,全部都被凹槽吸收了。银色的风暴瞬间变得猩红,一阵腥风血雨席卷了整个祭坛。 苏钰感觉自己很累,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他意识到这一闭眼可能永远都无法再睁开眼,他坚持着不敢闭上眼。 他看到,孤独的老母亲正坐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她最爱看的杂志,苏钰急忙走过去抱住母亲,苏母乐了,说道:“小钰啊你回来啦?任务完成啦,哈哈哈,明天我就带你去见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姑娘。妈啊可等着抱孙子呢,哈哈”。看着母亲的脸,苏钰哭了,想抱得更紧。可是好像怎么也抱不到母亲了,苏母就这样微笑着渐渐的距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接着他看到陈山得以洋洋的跟他炫耀他的将军服饰。 “傻刨子,你看,我今天晋升少将啦,哈哈哈,走,今天,我请客,去秦汉苑!” 苏钰很开心,为自己的兄弟而开心,他终于成为了一个共和国的将军。苏钰正要跟上去却发现怎么也跟不上陈山的步伐。 陈山回头向他招手:“傻刨子,快走啊,愣着干嘛!”陈山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暗的尽头实在是太累了,苏钰还是闭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两滴泪珠。 “公子?公子?” 第十章:穿越重生 苏钰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黑暗的混沌中穿行,一个个历史碎片将他周身环绕,一幕幕景象就在眼前浮现。 一个个举着日本军旗的士兵在城市里面烧杀抢夺。 (南京大屠杀) 一个皇帝在一个树上头发掩面自尽而亡。 (明崇祯皇帝朱由检自尽于寿皇亭) 一个头戴官帽的老年人背着一个身穿皇袍的小孩跳进了海里。 (南宋亡于崖山) 一个浑身散发王者之气的将军冲进了宫门,门上赫然写着“玄武门” (唐玄武门之变) 一群农民在挖掘一条巨大的运河。 (隋炀帝开凿大运河) 一个桃源内,三人正在结拜,愿同生共死,匡扶汉室。 (东汉末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一个少年将军追逐着一群匈奴人,军旗上“霍”字随风飘摇。 (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北却匈奴) 一个威武的霸王将自己的爱马送上小船之后,挥剑自刎。 (西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 宛若斗转星移,景象转变得非常快,画面却是愈发的清晰,距离也越来越近,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宫廷之内。苏钰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的身旁,有一个妇人在默默催泪;一个高大的男子在床前来回踱步;还有三个白胡子老头满头大汗正在给他的头部打理。 同时一大堆零零散散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苏钰的脑海。良久,苏钰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头部一阵阵的疼痛传来,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那三个白胡子老头看见苏钰醒来,欣喜若狂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g最=新#章r|节v上o 他们齐声喊道:“公子?公子!公子醒啦!” 那妇人闻言立马抢到床前,一把抓住苏钰的小手,急切的问道:“扶苏,你感觉怎么样?你没事吧?呜呜~”她说着还抽噎起来。 “母。。。母妃,儿臣没事!” 那男子见苏钰醒来,便再也不理会,冷哼一声夺门而去,同时还厉声呵斥左右的护卫和宫女:“没有寡人的命令!长公子若是再跨出这大门半步,你们统统人头落地!”他那严肃的口吻,就像在战场上下达命令。 “诺~”宫女们被这呵斥声吓得瑟瑟发抖,等那男子走后许久才敢稀稀拉拉的站起。←百度搜索→ “母妃,孩儿知道错了,父王是不是生扶苏的气了?父王是不是不要我了”苏钰说着还哭了起来。 这可把那妇人心疼坏了,她急忙安慰道:“扶苏,你父王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 “哦,母妃,孩儿想要休息了,母妃不必守在孩儿身边,孩儿没事的。”苏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好好,母妃听扶苏的,你可要好好休息,母妃晚上再来看你。” “是,母妃,孩儿谨记!”说着,苏钰闭上眼睛,翻过身去装作休息。 那妇人对旁边的宫女吩咐了几声,也走了。 苏钰确认那她已经走了之后才又翻过身来,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宫顶的柱子和瓦片。 苏钰知道,自己穿越了或者说是重生了,他现在是大秦长公子,秦王嬴政的嫡长子,扶苏,今年才八岁。苏钰现在有扶苏的记忆和自己原来的灵魂,可谓是一种奇怪的组合状态。虽然有着这个年龄不应该具有的智商和阅历,但是苏钰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被拉低到了八岁,正是小扶苏的年龄,他甚至还想着怎么去捉弄宫女太监们。 想着想着,苏钰就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自己的母亲还在等他回去,他梦见陈山抱着自己的尸体嗷嗷痛哭,他还梦见研究所的所有人员在军队的护送下离开了骊山,这项考古任务由于苏钰莫名死亡的原因被叫停。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苏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打起精神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正要出门去散散步,却未能如愿。大门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将门口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年龄较大像似领头人物的宫女劝道:“公子,王上有令,没有王上的准许,公子不能踏出华阳宫宫门半步。”苏钰每走向一个方向,那里立马就又跪倒一片。他也只好作罢,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苏钰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嘟着小嘴,小脚丫一摇一摆的,着实是可爱至极,正无聊之时,他发现床的左边立着一块巨大的铜镜,苏钰跳下床走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起扶苏的模样来。 镜中的少年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人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他穿一身穿白素衣,一张翩若惊鸿的脸。整个人看上去一尘不染,风度翩翩。果真是公子如玉,举世无双啊。这要是长大成人了,定要迷倒万千少女。 惊艳于自己现在的相貌之余,一股莫名的忧愁在苏钰脑海之中游走。苏钰知道自己再次回去已经不可能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当如何是好?公子扶苏?结局好像有些悲催。可是既然自己占据了扶苏的这幅皮囊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走向呢?苏钰忽然有点期待,怀着一颗探究历史的心情去创造历史,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且自己有希望改变大秦王朝的短命结局。 苏钰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历史,如果真的改变不了大秦的命运,那么至少也要让扶苏活下去、要让自己活下去,活着就是本钱。既然来了大秦,那么就要成为大秦人,既然成为了公子扶苏,那么自己就要当好公子扶苏。入乡随俗,苏钰今日起便是扶苏! (后文都称苏钰为扶苏) 不过当务之急,扶苏得想办法让父王不再关自己的禁闭,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大展拳脚。扶苏想了很多个办法,发现都不实际,因为自己连秦王都见不到。 “参见华阳太王太后,芈夫人。” 门外的问候声打断了小扶苏的思绪,将他拉扯回房间之中。 “呵呵呵,都起来吧。。呕呵。。呕呵”门外响起了一个老妪的笑声还带着些咳嗽声,听上去身体不是很好。 “谢太王太后,谢芈夫人” 第十一章:紫微帝星 一个老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拄着一根拐杖缓慢的走进宫内。岁月已然在她的脸色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笑起来整个脸都皱起,干巴巴的就像老树皮。 来人是当今秦王嬴政的祖母华阳夫人,也是扶苏的曾祖母,一直是秦国的权势人物。她曾是秦孝文王最疼爱的嫔妃,不料却膝下无子。在吕不韦的劝说下,收养远在赵国邯郸的质子异人为子,异人为讨好楚国公主出身的华阳夫人,特地改名为子楚。 秦孝文王才登基三天,就两腿一蹬不了尘事,追随先王秦昭襄王而去。秦国一年内连丧两王,举国都陷入巨大的悲痛和恐惧之中。华阳夫人稳定局势力排众议,拥护子楚为秦王,也就是秦庄襄王。秦王子楚在吕不韦的帮助下迎回了自己在邯郸与赵姬所生的儿子赵政。 华阳夫人被嬴政尊称为太王太后。如果没有华阳夫人,恐怕嬴政只能继续和父亲异人待在邯郸,受尽赵人侮辱。 扶苏的母亲同样也是楚国的公主,而扶苏又是王长子,所以,从小便深受华阳太王太后的宠爱,小扶苏也就长住在了华阳宫。 “曾祖母~呜呜”小扶苏知道华阳夫人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迈着大步子一溜儿小跑,扑倒在华阳夫人的脚下。晶莹的泪水不由分说的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的苞出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华阳夫人哪受得了自己最疼爱的扶苏这般模样,拐着手杖亲自弯下腰去,将扶苏扶起,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又用布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百度搜索→ “扶苏啊,好孩子,怎么啦?听说你的伤好啦,曾祖母来看你来了”华阳夫人对小扶苏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慈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 扶苏没有说话,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抱着华阳夫人的手不肯放开。 “好孩子,怎么还哭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曾祖母。” 扶苏抽噎着答道:“嗯” 华阳夫人眼光扫向众人,充满寒意,脸上的皱褶被拉得细长,它已经好久没有生气过了。 “太王太后饶命!太王太后饶命!”宫里站着的侍卫宫女还有太监都被华阳夫人的眼神吓得跪倒在地。 “曾祖母,不是他们欺负扶苏”小扶苏奶声奶气的说道。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但仍然不敢站起。 +2p永s_久免费看小“m说03 “哦,那是谁呀?” “是。。。是”小扶苏支支吾吾道:“是父王” 听到小扶苏的回答,华阳夫人哭笑不得:“是政儿欺负你啊,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曾祖母为你撑腰!” 见小扶苏在华阳夫人面前告秦王政的状,芈夫人瞪了扶苏一眼说道:“扶苏,别胡闹,你父王那是为你好!你若不是如此贪玩,怎会从石头上摔下!” “曾祖母,父王和母妃一起欺负我,不让扶苏出去玩,把扶苏关在这里!”小扶苏不买芈夫人的帐,一起把她也给告上了。 “哈哈哈”华阳夫人笑道:“原来如此,明日曾祖母就给王上捎个口信,让他放你出去可好?” “好!曾祖母最好了!”扶苏顿时心花怒放。 “哈哈哈,那扶苏今日晚上陪曾祖母玩可好啊?” “好!” 傍晚,扶苏陪着华阳夫人用完餐,就在华阳宫与宫女太监玩耍起来。正玩得高兴着,却有一太监通报说太史大人求见。那太史见了扶苏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扶苏看,越看越高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叫了一声:“大秦万年”便匆匆告辞而去。这突然的打扰也搅了他的雅兴,在宫女帮忙梳洗完毕后,扶苏便就寝了。 夜幕笼罩着大地,好像一口黑锅倒扣下来遮盖了天和地。即使是咸阳王宫内也不再灯火通明,渐渐的与墨色连成一片,只有巡逻侍卫的点点星火。 章台宫内,火光凛凛,秦王政认真的批阅着来自万里秦川数郡的公文。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王上,太史公孙大人在宫外求见”一个小太监小声的痛报道。秦王政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加理会,此时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小太监见秦王政不答,又小声的说了一遍:“王上,太史公孙大人在宫外求见,不知宣还是不宣?” “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诺” 小太监正要出去告知公孙大人,却被身后嬴政的一声“慢”给堵了回去:“王上?还有什么要吩咐奴臣的?” “让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在太监的引导下进了嬴政的书房内。老人似乎心有喜事,满脸通红洋溢着笑容,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臣,公孙白拜见王上!” 嬴政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竹书,淡淡的回应道:“哦,请起,不知公孙大人深夜拜访有何要事相告啊?” “禀王上,老臣确有要事要告知王上!” “你且说来听听,寡人洗耳恭听” 公孙白朝上座的嬴政作了一辑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嬴政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公孙大人,寡人喜从何来啊?” 公司白卷起袖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大秦将要大兴” “大秦将要大兴?从何说起啊?” “老臣昨日夜观天象,紫薇帝星显现微动,光芒万丈,周围星辰无可与之匹敌。紫薇动则天下乱,紫薇静则天下安” “哦?如今天下早已大乱,齐楚秦燕赵魏七国争霸,各国之间征伐不断,公孙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嬴政反问道。 公孙白说道:“这个老臣自然知晓,不过奇怪的是,紫薇帝星从东方移至西方之后便落地生根,停在了一个位置,并散发出狂霸的星光,这星光比王上入主咸阳宫时更甚” “停在了何处?”嬴政从桌上往前探出了半截身子,似乎很关心这个答案。 “咸阳” 嬴政拔出王剑指向西方,眼里闪着剑光大笑道:“哈哈哈!天助我大秦!天助寡人!既然天佑我大秦,我大秦铁骑来日必然踏平中原横扫六国!” “王上就不想知道,紫薇帝星此次为谁而动?”公孙白微笑着摸着白胡子,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 嬴政收起剑疾步走到殿前扶起公司白,认真的说道:“寡人,愿闻其详。” 第十二章:胡亥降世 章台宫的书房内,青铜油灯将屋内照得光亮无比,嬴政与公孙白的影子被拉得纤长。 公孙白轻抿嘴唇,意味深长的说道:“紫薇帝星入主我咸阳,本应有皇者降世,然,老臣询问宗正大人,得知并无公子出生。老臣又问宫中近日可有大事发生?宗正大人告诉老臣,公子扶。。。” “报”一声报告打断了公孙白的话语,通报之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绿袍,头戴一顶高高竖直犹如山形的头冠,面白无须,浓眉朗目,虽然不是美男子,但是至少也是男人中的中上之姿。 嬴政面色一沉,怒道:“赵高!何事通报!” 被这一呵斥,赵高被吓得瘫跪在地上,但脸色却没有变化,他咽了一口气说道:“恭喜王上,赵夫人刚诞下一公子。” 嬴政闻言先是一愣,冰冷的眼眸里透出丝丝喜色,接着大笑道:“紫薇帝星,紫薇帝星,哈哈哈,赵高快带寡人去赵姬宫中!” ylc《 赵高点头答道:“诺” “公孙大人真乃神人也,公子还未诞生,太史大人却已知晓,紫薇帝星,赵姬,哈哈哈”嬴政展颜一笑,随赵高一同走出书房,留下老公孙白一人在厅内。 公孙白欠身道:“王上,老臣所说的并非。。。” “寡人知道了,太史大人先回去歇息吧!”嬴政已经出了屋门。 “王上,王上”公孙白心中一急,想要追上嬴政。 赵高却一伸袖子,阻止了他:“公孙大人,王上让你回去” “哎,老臣恐怕是弄巧成拙了。”公孙白望着嬴政的身影朝赵高拱手道:“赵大人,老朽告辞了” 是夜,公孙白从咸阳宫中回到自己的府邸,又开始观望星象。只见紫薇帝星竟然渐渐暗淡下,东南方向出现两颗大星,与紫薇帝星遥相呼应,互成犄角之势。那两颗大星隐隐的有靠近紫薇帝星取而代之的意图。 公孙白皱了皱眉头,朝咸阳宫深深做了一辑,叹息了一声:“这少公子的诞生恐怕是我大秦的祸端呀,王上好自为之” 嬴政离开了章台宫连夜便往赵姬所在的芷云宫赶,见嬴政匆匆走来,门口的众人皆下跪行礼:“参加王。。。” 众人话还未说完,只见嬴政一声:“免礼”便已来到了赵姬的床前。赵姬正躺在床上,脸色憔悴,看起来身子很虚弱。但她还是微微低头行礼道:“臣妾参见王上” “爱姬,莫要多礼,快让寡人看看自己的孩子。”嬴政急切的想从赵姬怀中抱起孩子。 “王上小心” 嬴政毛手毛脚的抱过孩子,见孩子小巧玲珑,浑身贵气,又想起方才公孙白之言,大喜道:“好一个紫薇帝星,像极了寡人!” 赵姬娇羞的说道:“王上?给孩儿取个名字吧” “好”嬴政温柔的挑逗着那婴孩,沉思片刻道:“不若就叫胡亥吧。爱姬以为如何?” “谢王上赐名” “哈哈哈,爱姬有所不知,亥儿乃紫薇帝星相中之人,乃天选之人,将来必为我大秦开疆扩土!扬我大秦国威!” 然而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沉睡之中的小扶苏并不知晓。直到第二天早晨母亲芈夫人相告,才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弟弟,名字叫作胡亥。 听闻这个消息的小扶苏着实吓了一大跳,自己多了一个弟弟不要紧,但是他的名字唤作胡亥,那么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胡亥何许人也,历史上臭名远扬的秦二世是也,他依靠娇诏登位,在位期间任用赵高等一批奸臣,杀光了自己所有的哥哥姐姐们,逼死了一大堆忠臣良将。不然怎么会被刘邦那帮泥腿子和项羽那个蛮夷匹夫给灭了国。 扶苏闷闷不乐,没想到自己来秦国的第二天,上天就给自己送来了胡亥。扶苏心理谋划着将来应该怎么应对,如果如历史上所言,自己要假诏书赐死。扶苏定然不会再次自杀,而是会领着蒙恬的三十万大军杀回咸阳。想至于此,扶苏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臣李斯,拜见公子”来人乃是当今秦国廷尉李斯,深受秦王政赏识,他双目狭长,气势雄浑沉凝,一袭白袍,似有满腹的韬略。扶苏四岁那年,李斯就被秦王政请来为公子扶苏讲学。 李斯原来是楚国某小仓库的一个小史,就是仓库管理员的意思。有一次,他看到厕所里吃大便的老鼠,遇人或狗到厕所来,它们都赶快逃走;但在米仓看到的老鼠,一只只吃得又大又肥,悠哉游哉地在米堆中嬉戏交配,没有人或狗带来的威胁和惊恐。 于是,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自己所处的环境决定的。” 李斯认为人无所谓能干不能干,聪明才智本来就差不多,富贵与贫贱,全看自己是否能抓住机会和选择环境。在战国时期人人争名逐利的情况下,李斯也是想干出一番事业来。 为了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李斯辞去小吏,到齐国求学,拜荀卿为师。荀子的思想很接近法家的主张,也是研究如何治理国家的学问,即所谓的“帝王之术”。李斯学完之后,经过对各国情况的分析和比较,决定到秦国去。李斯因为是荀子高徒的原因,很快就得到了时任相国吕不韦的器重。 秦王政十年(前237年)由于韩人间谍郑国入秦,秦王下令驱逐六国客卿。李斯上《谏逐客书》阻止,被秦王所采纳,不久官为廷尉。 秦王政让李斯给公子扶苏讲学,也是希望扶苏能够学大秦律法,学帝王之术,不料小扶苏却对儒家学问感兴趣。李斯无奈,只得经常讲一些儒家的学识。 “先生,今日扶苏应该学什么?”扶苏拱手道,虽然年龄小,但是生在帝王家,各种礼仪学得还是挺到位的。 李斯思衬了一下,恭敬的说道:“公子,今日讲中庸之道” 扶苏站起来,缓缓的来到李斯面前:“敢问先生,何为中庸之道?” “回公子,中庸之道,不偏之为中,不易之为庸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李斯不愧为荀子高徒,虽然学的是法家,但是儒家的学问也是信手捏来。 第十三章:商君之法 “好,先生请入座”扶苏拱手示意道“公子请” 扶苏的宫厅左右都有一个书桌,上面早已堆满了万卷书籍,囊括诸子百家。←百度搜索→然而很多的书简都已被灰尘覆盖,显然是平日里很少被扶苏翻阅,只有少数几简书放在了显眼之处。 扶苏入座以后,并没有继续问李斯中庸之道,今日之扶苏已非昨日的翩翩儒雅少年,他对儒学兴趣不高,一来,值此乱世,以儒治国显然行不通,早晚要被山东六国吞并。只有在建立了一个稳定的中央王朝之后才可行儒治。二来,自己前世所学的儒家知识已经够多了,估计比之当世大儒,也差不了太多。 乱世有乱世的治国之道,列国征战得学兵家、纵横家。对内治民得学法家,一个法治的国度才是最可怕的,最有威慑力的。 纵观春秋战国几百年,青史留名,为列国尊为上宾者,儒家少之又少。他们崇尚恢复周礼,然,春秋战国时期,早已礼崩乐坏。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礼。周室衰微,郑庄公敢公然弯弓射周王,需要讲礼否?楚庄王当年问鼎轻重几何,需讲礼否?到战国时期,各个诸侯几乎都不再理睬周王室,各自相王,自成一室。 乱世尊儒,可笑至极。扶苏自然不会再有这种幼稚的想法,此时他想学的是帝王之术。当然扶苏不好直接说要学帝王之术,他还没被立为太子,更没有成为秦王,还没有资格学帝王之术。扶苏想要先从秦国强国之本,商君之法学起。学好秦法,不仅可以了解整个秦国的运作规则,还可以为将来变法作准备。 扶苏心理演算自己的小九九,却将李斯撩在了对面。扶苏没有开口问,李斯也就没再次说下去。 两人就这样枯坐了良久,李斯望向扶苏,见扶苏今日姿态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多了一份王者之气,少了一份清新儒雅。 李斯提醒道:“公子?中庸之道?臣是否可以继续了” 扶苏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了,今日,先生为我讲秦法!” 李斯不由一惊,不解地问道:“公子不是向来不喜爱秦法,为此还多次冒犯王上,不知今日为何要臣说这秦法!” “哦,今日想起便想学了,不知先生对秦法了解否?”扶苏随意一答,将问题抛回给了李斯,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大变化。 但是,李斯岂是常人,眼光独到,看人更是行家,不然何以能成为大秦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子扶苏的突然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李斯此时一心就想讨好少年公子,扶苏这气质将来定然能够登上秦王之位。李斯作为扶苏的老师自然能够在秦国呼风唤雨。李斯是个热衷于权利的人,现在若能得到公子扶苏的信任,将来自己甚至自己的子嗣在秦国必然风光无限、封侯拜相。 李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强忍着心中的波澜,笑道:“公子莫要取笑臣下,臣作为秦国的廷尉,掌全国的刑法,若是臣不懂,那么谁懂呢?” “那好,先生且为扶苏讲讲这商君之法!” “好,今日臣便为公子讲商君书!” “扶苏愿听先生教诲!” 李斯滔滔不倦的为扶苏讲着商君之法,扶苏听得非常投入,每到有疑问之时便追问李斯,李斯也不烦倦,一一为扶苏解答。两人就像是情投意合的情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晌午,宫女的提醒下,两人才草草用了午餐,也不休息,继续谈论起来,直至天色渐晚,两人依旧意犹未尽,但李斯不得不拜别扶苏,出宫回到廷尉府。 整个晚上,李斯辗转难眠,自己的学生扶苏就像变了一个样子。应该说便成了他应该有的样子。今日公子扶苏对秦法的见解竟然可以如此深刻,而且还能剖析秦法的利弊。特别是扶苏白日里自言自语说的一句话更是让李斯为之一颤。扶苏曾无意间说秦法有些地方过于苛刻,将来必要修改秦法,才是治国良方。 掌法多年的李斯怎么能没有意识到秦法的弊端呢,战争时期还可以调控,若是将来大秦统一天下,时局稳定之时,仍行现有之法,必然国无宁日。 ^p~首发@ 扶苏提出的法治与现有的秦法多有不同,然都是画龙点睛之笔。李斯没想到扶苏小小年纪,且是第一次接触秦法,就能有如此想法。如若扶苏生在平常人家,李斯定然要抢着他当弟子,好传下自己的衣钵。 当夜,扶苏也没有睡着,他仍然在思考着将来如何变法,才能维系民生,特别是大秦统一、天下止戈之时。何种法律才有利于国家休养生息,走向富强。扶苏之志不止于统一中原,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他想尝试占领那些现在还是不毛之地的各个大陆,让华夏实现全球的一统。 扶苏越想越乱,良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走远了。如果自己当不成秦王,那么这一切都是泡影。 其实扶苏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征服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廷尉李斯。如果有李斯的支持,赵高一个阉人搅动不了多大的风雨。 扶苏思绪万千,顿时有些烦躁,便打算出去走走,感受咸阳宫的夜色。 招呼太监宫女为自己更衣,然后有嘱咐不必跟着,就独自一人走入夜里。 今天,秦王已经派人告诉扶苏,他解禁了。所以,夜里扶苏才有机会出去散心。 小扶苏在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见许多宫室早就进入了沉睡,不由心中一叹,古人睡得真是早啊,现在约莫只有凌晨一刻。除了巡逻的士兵,别无他人。 孤夜里,虽咸阳还未入冬,但扶苏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凉意。紧了紧衣裳,扶苏打算回去睡觉了。 回返的途中,扶苏发现章台宫的书房内却仍然闪着火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威武的人影端坐在内。 “难道父王还没睡吗?”扶苏心理暗道扶苏很好奇,想要进去,但是远远的就看见有带刀侍卫守在一旁守卫。没有秦王的允许,自己虽贵为秦国长公子,恐怕也无济于事。那忠诚的战士眼里只有王上,若无王命,怕是扶苏也进不了书房。 第十四章:白衣即墨 深秋的夜里,寒风凛凛,却没有打消小扶苏的好奇心。扶苏挤着小碎步,绕过巡逻的士兵还有门口的侍卫,他在夜色中不断的穿行,就像是一只觅食的小猫。 扶苏小心翼翼的围着章台宫的书房走了一圈,发现并无可趁之机,周围不是赤黑色的墙,就是紧紧闭着的窗户。 由于神经紧绷,又东躲西藏的,小扶苏顿时有些疲惫了。他干脆靠在一个窗户旁坐了下来,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叹息了一声:“今人不见秦时月,今月曾经照秦人,月亮一直都没有变,改变的是人,是这个世界。” 小扶苏不由唏嘘,不知自己来到秦国是福是祸,自己的母亲还安好吗?月亮最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思念之情了。 两行清泪从扶苏的大眼睛里流出,映着月光闪闪发光。困意不知不觉击败了寒意,小扶苏渐渐进入了梦乡。 长夜漫漫,章台宫内的青铜灯不知道换了几次灯油。嬴政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疲倦,他伸了伸自己健壮的手臂,站了起来。一旁的赵高站着摇摇摆摆,几次要倒在地上,硬生生的又直起了腰,样子甚是滑稽,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嬴政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配好王剑,又整理好桌上的竹卷,竹简堆叠“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把赵高吵醒。←百度搜索→ 赵高定神一看,王上在自己整理书简,这可了不得,慌忙奔上前去。“奴臣该死,王上让奴臣来吧!” 嬴政笑道:“无妨,你终日伺候寡人,也是辛苦。” 赵高低头屈腰说道:“伺候王上是奴臣的福分,没有王上,奴臣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嬴政微微点头,赵高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他的仲父吕不韦。 邯郸的日子很艰难,经常被赵国人欺负,那时候赵高还是街头流浪的小孩,被吕不韦收养,让他伺候嬴政。吕不韦在秦国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经过千辛万苦从赵国偷偷接回嬴政母女,并且将嬴政推向了太子的宝座。 吕不韦教导嬴政要成为天下的王,而不单单是秦国的王。嬴政在十三岁那年登上秦王宝座,但实权却在相国吕不韦手中。没有权利的秦王便恨上了吕不韦,他行冠礼后不久就罢免了吕不韦的官职,还写信威胁他,公元前235年吕不韦饮鸠自杀。 无数个夜里嬴政常常梦见自己的仲父,梦里吕不韦总是严厉的教导他要为一统六国做准备。 见嬴政愣神,赵高小声提醒道:“王上,是不是要回宫去歇息了?” “哦。。哦好” “王上,外边儿凉”赵高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件披风给嬴政盖上肩头。 在两旁太监手提油灯的光亮下,嬴政大步流星走向夜色。 夜色如墨,让人沉醉。黑暗已经成了嬴政每日的陪伴,他喜欢黑夜,因为只有在夜里他才能安静,享受些许没有尔虞我诈的时光。 那时候轿子还没有盛行,在王宫内,就算是王上也只得步行。 嬴政迈着稳而有力的步伐在黑暗中疾步,忽然,他浓黑的眼球极具浓缩,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的拔出王剑,“呲”的一声剑被拉出闪过一片寒芒。 嬴政从太监那抢过一盏灯,紧握着剑柄悄悄的前行,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前方出现,紧靠在窗户。等嬴政走近一看,却是公子扶苏。 因为寒冷,小扶苏蜷缩着身子静静地沉睡,眼角还闪着泪光。 赵高大惊道:“王上,是公子” 嬴政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从地上抱起了扶苏。看着扶苏的小脸蛋,嬴政不由内心一颤,自己多年来忙于政事,极少与扶苏共处。这是自己第二次抱起扶苏,第一次是他出生的时候。 “王上,要不让奴臣送公子回去休息吧”赵高小声的说道。 嬴政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盖在了扶苏的身上,继续往前走去。 夜空下,一个高大的黑影抱着一个小白影缓缓的移动,然而沉睡中的扶苏却没法感受这久违的父爱。 第二天清晨,扶苏在一张陌生的大床板醒来,睁开双眼,见屋内没有一个宫女太监,装扮也极其简单。 “叮叮叮”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兵器对碰发出的声音。小扶苏走下床去,打开大门,雾气迎面扑来。 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白蒙蒙迷雾里,似乎在比试剑法。白影身影闪动,挥剑间飘逸自若,宛如谪仙。而黑影则是龙行虎步,剑法狂暴无比,周身都是王霸之气。 时光推移,雾气渐渐散去,两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剑,那黑影正是身穿黑袍的秦王政,而那一袭白衣,清新脱俗之人,扶苏却不知晓。 嬴政朝那白衣人拱手道:“先生剑法高超,寡人又败了” “即墨承让,王上何必介怀,若是王上与我花同等的时间练剑,我必早就不敌王上了。”白衣人微笑拱手回礼道。 “哈哈哈,先生不必安慰寡人了!” “哪里哪里,王上心怀天下,而即即某人却心中只有这把剑”白衣人说着收起了剑。 小扶苏看着白衣人愣愣发呆,心想世间怎会有如此出尘之人。他身穿白色长袍,一头白发,甚至连指甲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风度翩翩。谈吐间潇洒自若,颇有一副剑仙的样子。 看(u正/版x$章”,节*上7*5 “王上,今日一早便请即墨入宫,不止是比试剑法吧”即墨看见了呆站在门口的公子扶苏,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依先生之见,寡人还有何事”嬴政其实想让即墨收扶苏为弟子,让扶苏练剑,一则可以打磨扶苏儒弱的性子,二来,大秦以武立国,王长子自然文治武功都要学。 即墨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朝秦王拱手道:“依我之见,王上还想送我一个礼物” 嬴政也随之大笑道:“哦,先生要什么礼物,我大秦国库应有尽有,不过凡俗之物恐难入先生法眼。” 嬴政始终对这个即墨先生非常恭敬:“先生可否答应寡人一个请求,先生要什么礼物,寡人就是寻遍天下也要为先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