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 第1章 傻子哥哥娶媳妇 “伴娘柳岩被捉弄，惨遭调戏险湿身”，这是最近热门新闻，其实这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她是明星才火起来，在微博上搜“新娘，洞房，视频”，就能看到两个短视频，里面的伴娘新娘那才叫惨。 我也亲身参与过这样恶俗闹洞房，新娘子……是我嫂子。 我叫陈青，从小又矮又瘦，经常被欺负，所幸帝哥儿每次都会为我出头，把那些欺负我的人揍得屁滚尿流。 帝哥儿不是我亲哥，而是我家隔壁的孩子，大我五岁，但是对我很好，就像亲哥一样，还经常摸着头对我说给我找个漂亮老婆。 农村孩子读不起书，我初一的时候，帝哥儿辍学打工，他一走，我就失去了保护神，挨打是家常便饭。 初三那年，帝哥儿终于回来了，但是却成了傻子，却带回一个嫂子。 红袖姐叫林红袖，很漂亮，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城里人，走在村里，看得所有胯下带把的直咽口水。 帝哥儿爸妈很高兴，立刻张罗酒席要办婚礼，傻子帝哥儿只会傻笑，指着红袖姐对我说：“老婆，老婆，老婆……” 我们这里结婚有闹洞房的习俗，早上帝哥儿妈刻意拿了五百块钱，到镇上找了两个小姐回来当伴娘，红袖姐还很惊讶，不过她从不说话，好像是个哑巴。 当晚，醉醺醺的陈志强闯进屋子嚷嚷着要闹洞房，后面跟着一大票红着眼睛的男人，陈志强比我大两岁，但是留过级，和我同届，帝哥儿不在的时候，天天欺负我。 妈妈带着他们来到侧屋，里面两个小姐早就等着了，看到人来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妈妈用被子把她们两个头一盖，然后就拉着我出去。 两个小姐后，陈志强他们意犹未尽，冲了出来，吵着叫着伴娘闹完了要闹新娘。 帝哥儿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陈志强带人冲进新婚房，红袖姐盖着红盖头坐在床畔，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帝哥儿坐在地上，摆弄手里两个泥娃娃。 “我倒要尝尝，城里的娘们是不是格外甜一些。”陈志强说着就要去扯红袖姐的衣服。 帝哥儿傻了，无动于衷，我却看不下去，红袖姐这么漂亮，怎么能被陈志强玷污，脑子一热，拦在了红袖姐面前：“不准你们碰她！” 陈志强看到是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是抽了过来。 “啪！” 傻子帝哥儿站了起来，用脸挡住了陈志强这一巴掌。 “……不要……打……弟……打……我……”傻子帝哥儿流着哈喇，傻傻说道。 陈志强害怕的后退一步，他小时候被帝哥儿打怕了，现在就算帝哥儿傻了给他打，他都不敢。 “闹洞房也是新郎新娘闹，求大家不要起哄，不爽的话，那两个伴娘还没走呢。”帝哥儿爸驮着背，近乎哀求的看着陈志强。 陈志强看看帝哥儿，最后还是退缩了：“那就他们两个闹，来‘早生贵子’，‘油盐不缺’还有‘香蕉牛奶’！” 大家看向帝哥儿，他却又坐在地上玩泥人，只要我没被打，就不在乎任何事情。 “新郎傻了，闹个屁洞房，我们来闹。”有人叫道。 我感觉到身后的红袖姐害怕的发抖，又一次豁出去喊道：“我来！” 陈志强狠狠瞪了我一下，怪我坏了他好事。 “我儿子不行，青伢儿可以代替他，他们两关系好，兄弟一样，小叔嫂子姐一家亲。”帝哥儿妈打圆场道。 帝哥儿妈也知道陈志强不是好东西，宁愿让我和她儿媳闹洞房，也不能便宜给陈志强。 于是我就代替傻子帝哥儿要和红袖姐闹洞房了。 我诧异的看着帝哥儿，他却对我傻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老婆要和别人闹洞房。 红袖姐坐在床上，听到了一切，一双玉手放在膝上，十指交缠，她也听说过，农村的闹洞房习俗，粗俗不堪，甚至难以入目，什么“早生贵子”，“油盐不缺”，甚至还有“香蕉牛奶”，简直就是变着花样折磨新娘子。 她是城里来的，这种习俗对她来说就是羞辱，但是她想要嫁给帝哥儿，就只能任由我“羞辱。”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隐隐生起一丝邪念，身子居然兴奋的颤抖起来。 我赶紧暗骂了自己一句，这是我嫂子，怎么能够起邪念！ 我揭开红袖姐的红盖头，她锁在身子，紧张的看着我，双眼中流露出惊恐和不安，就像只被抓起来的小兔子。 看到红袖姐这个样子，我呼吸更粗了，红袖姐比仙女还美，这样漂亮的女人这样的看着你，你能不心动么？ 我最后看一眼帝哥儿，他还傻笑着拍着巴掌，对我说道：“洞房……弟……洞房……”，他不知道，坐在床上的，是他的老婆，而站在床前的，本应该是他…… 帝哥儿真的傻了，那么，就让我这个弟弟，替你吧！ 我下定决心，扑了上去…… 一番屈辱后，红袖姐早已泪流满面，瑟缩在床角，用手绢不停的擦着自己的脸蛋，仿佛要把我触碰过的地方擦干净。 我看着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安慰一下。 红袖姐却冰冷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愤恨和嫌恶，浸透到骨子里的那种，别人不知道，她和我这么近，看清楚了我的兴奋，看透了我的丑陋。 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觊觎自己嫂子的恶心人。 我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就像只癞皮狗。 “哦哦！” “啊啊！” 陈志强那些人，也一个个高潮般的叫了起来，都想把我想象成他们，满脑子恶心。 “哐当！”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被狠狠推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打断这恶俗的洞房之夜。 帝哥儿被警察抓走了，罪名是故意杀人，只是帝哥儿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警察抓走前还对我傻笑，指着红袖姐道：“老婆。好看，老婆，看好！” 我哭着点头，帝哥儿，我一定会保护好红袖姐！ 没有人知道帝哥儿在外面具体犯了什么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红袖姐刚刚嫁入我家，就守了活寡，连洞房夜都没过。 帝哥儿爸妈的思想落后，觉得红袖姐虽然漂亮，但却是扫把星，因为她，帝哥儿才被抓走，所以对红袖姐很不好，生活中百般刁难，让她干各种脏累的家务活。 红袖姐从无怨言，也不说话，每天用心做好所有的事情，再苦再累也没有停手，只是每次我想帮她的时候，都被她恶心的盯着。 陈志强依旧欺负我，每次被打后，我只要看到红袖姐，就什么疼痛都抛到脑后去了。 虽然红袖姐厌恶我，但是在我心中，她永远是不可亵渎的仙女。 一天，陈志强对我道：“帮我办件事，从此以后我都不会打你。” “真的？”我喜出望外，终于可以摆脱陈志强的欺负了？ “等一下你哑巴嫂子洗澡的时候，你给我冲进去！” “不行！”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陈志强这是要我去侵犯我的嫂嫂！ “啪！” 陈志强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我嘴角扇出血：“几天不给你颜色瞧，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给我乖乖去做，否则要你好看！” 终于，我还是被和陈志强带到嫂子房门外，听着里面的水声，我莫名有些兴奋，虽然是被逼着，但是我的心中居然并不怎么反抗，或许对于这个漂亮嫂子，我的内心，也有一丝渴望。 红袖姐看的没错，我就是个禽兽！ 第2章 红袖姐的离去 陈志强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踹得我扑开房门，滚到澡盆旁边。 红袖姐受到惊吓，一下子从澡盆里站起来，扯过旁边浴巾裹住自己的身子，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那白花花的一片，令人目眩。 “不要脸嫂子勾搭小叔子，光天化日之下行乱伦之耻！” 陈志强喊着叫着，带着人从门外跑进来。 我和红袖姐一下子被围在了中心，陈志强得意的大叫：“早就看出你是个荡妇，傻子老公被抓就寂寞难耐，居然勾引自己小叔子！” “荡妇装清高，平日里不说话，没想到骨子里就是个婊子！” “饥渴到勾搭自己小叔子，这下被我们捉奸，看你还怎么狡辩！” 其余人也指责辱骂红袖姐，都说她是一个荡妇。 红袖姐紧紧抓住浴巾，听了这些人的话，震惊又愤怒，尤其是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陈志强设的局，他根本不是想要我侵犯红袖姐，跟后面过过眼瘾，而是要利用我来诬陷红袖姐的贞洁。 在乡下，女人的贞洁比命还要重要，要是红袖姐勾搭我的荡妇名声传出去，她只会被万人唾弃，要是陈志强再骚扰她的话，被骂的只会是她！ 很快这件事就传了出去，村里人都聚集过来，陈志强绘声绘色的描述红袖姐是如何主动洗澡勾引我。 所有人看向红袖姐，红袖姐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不辩解。 “她是个哑巴，做了丑事也不会承认，来问这个小子！”陈志强指着我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只有我能够证明红袖姐的清白。 我看向红袖姐，她也在看我，目光鄙夷而愤恨，但是又有一丝期盼，期盼着我能澄清事实。 “好好说话，可不要说错了！”陈志强冲我大吼一声。 我吓得一缩脖子，刚刚红袖姐回屋换衣服，村里人还没聚集过来的时候，陈志强狠狠揍了我一顿，要我不准乱说话，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没了哥哥，我很害怕陈志强，只要我说的话不令他满意，他真的会打断我的腿。 “我……我……”我开了几次口，都说不下去。 “你是不是被你红袖姐勾引的？快说！”陈志强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目光躲闪，不敢看陈志强的眼睛。 “我再问你，是不是你红袖姐喊你来找她，但她却故意洗澡诱惑你？”陈志强紧逼着前踏一步。 我吓得一个踉跄，更加不敢吱声。 “看，他不说话就是默认，这个婊子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陈志强大叫道。 所有人看向红袖姐的目光都厌恶起来，不少人还吐了口唾沫。 红袖姐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她没有想到我居然选择沉默，不说清事实。 我愧对红袖姐的目光，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贱人！”妈妈气得骂了一句，红袖姐回来之后，我家接连出事，她认为这都是红袖姐带来的霉运。 红袖姐忍受着众人的辱骂，狠狠的盯着我，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恨，然后一步步缓缓走向我。 看到红袖姐的眼神，我紧张又害怕，更多的是对红袖姐的歉疚，嘴唇蠕动着想要把一切解释清楚，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就在我终于克服对陈志强的恐惧，嘴中挤出一个“不”字的时候，红袖姐居然一低头，把她的红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一下子就懵了……红袖姐居然吻了我！ 所有人顿时激动的叫嚷起来，之前他们还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红袖姐的举动完全坐实了他们的怀疑。 软软的，湿湿的，就在我享受红袖姐的嘴唇时，突然嘴唇一疼，红袖姐狠狠咬了我一口，把我的嘴唇咬破，然后带着一嘴血迹，环视众人，轻蔑一笑，扬长而已！ 红袖姐的笑容，轻蔑而唯美，她有她的骄傲，不屑和这些人解释，索性吻我一口，就像是对众人宣告：你们不是说我是荡妇么？我就荡给你们看，那又怎样！ 看着红袖姐远去的背影，我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想要追上去留下红袖姐，但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红袖姐不是走向我家，而是走向村外，她就这样离开这里，背负着荡妇的骂名，再也没有回来。 红袖姐离开了，整个村子都失去了活力，仿佛凋零的树林，气息奄奄，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红袖姐虽然不说话，但是她是全村唯一的一抹亮色，她离开了，整个村子就失去了色彩。 陈志强也失望了，他本想污蔑红袖姐是荡妇之后再肆无忌惮的骚扰红袖姐，可是红袖姐的离开，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然后变本加厉的揍我。 “啪！啪！啪……” 我挨着陈志强接连不断的巴掌，却没感觉到疼痛，因为脸色再疼痛，也不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很想和红袖姐解释，想和她说清，我不是故意要诬陷她，我是被逼的，那天，要是我能勇敢一点，不要像个懦夫屈服于陈志强的威胁之下，站出来把一切都说清楚。那样，红袖姐就不至于走投无路，不至于背着骂名离开。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红袖姐不会回来了，我只能沉浸在无限的自责和愧疚当中，抚摸着红袖姐的手绢，聊以慰藉。 这条手绢就是红袖姐在洞房花烛夜用来擦嘴角的手绢，嫌弃擦了我的东西脏，就扔掉了，被我偷偷捡起来，洗干净后系在手腕上。 手绢一角绣着“红袖”两个字，那是红袖姐的名字，很好听，林红袖。 哥哥嫂嫂都没了，我的生活里只剩下陈志强的欺辱，愈加黯淡。 终于，初中结束了，我成绩中等，只能上县城里一所普通高中，而陈志强连高中都没考上，去了技校，这意味着，我将脱离陈志强的魔爪！ 这或许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 新学期伊始，首先是军训，同学都是生面孔，对我也不了解，这令我激动不已，终于可以过上不受欺负的日子了。 我个子矮，站在男生第一排，正前方是一个漂亮女孩，叫宋琛琛，身形娇小，皮肤嫩白，看到她，我就想起“窈窕淑女”四个字。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宋琛琛察觉到我在看她，回过头来怒道。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这么凶？亏我刚刚还以我她是淑女呢。 “哼！”我仿佛听到身后一声冷哼，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大家都很正常。 一定是我想多了，陈志强不在，不会有人欺负我了，我摇摇头又转回来。 军训休息的时候，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去买水，然后聚集在水池旁边用水冲胳膊凉爽一下。 我家穷，学费都是爸妈借的，生活费也很少，自然舍不得买水，可是烈日炎炎，晒得我实在受不了，看着身边的同学喝着雪碧和可乐，我暗自吞了吞口水，装作冲凉的样子来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趁着冰凉的自来水冲刷在胳膊上的时候，偷偷张嘴喝了一口。 城里的自来水很苦涩，还有漂白粉的味道，和家乡清冽的河水差远了，但是我没有钱买矿泉水，只能喝这自来水。 “哈哈，你们看，那个家伙喝自来水！”突然一个男生指着我道。 “真是穷逼，矿泉水都买不起，非洲来的吧。” “我怎么会和这种穷逼一个班，真是丢脸。” 周围的男生顿时对我指指点点，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是没钱，我喝自来水又关他们什么事？何必这样嘲讽我。 宋琛琛和几个女生也在一起喝着可乐，听到这话便扭头看着我，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嘴里的自来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含在嘴里就像是一口烧酒一样，烧的我无地自容。 宋琛琛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背后突然踹出一只脚，踹在我后背。 我被陈志强打习惯了，抗打能力不错，没有被这一脚踹倒，但是嘴里的水再也含不住了，一口就吐在宋琛琛卷起衣袖的嫩白胳膊上。 第3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干嘛？怎么这么恶心！没钱喝水就滚远点，脏东西！”宋琛琛吓了一跳，冲我大吼，然后跑到水池边用水冲洗胳膊，仿佛我嘴里的水比臭水沟的水还要脏。 我扭头看身后，只看到一群看笑话的男生，无法知道是谁踹我的。 宋琛琛冲好胳膊，还用纸巾不停的擦着，我犹豫着走过去：“对不起，我不是……” “别靠近我！”宋琛琛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我，“真恶心，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认真道。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擦干净么？”宋琛琛扔掉手中最后一张湿透了的餐巾纸，然后指着我的左手腕道，“还不把你的手绢拿来！” 我捂住左手腕上系着的手绢，有些犹豫，这手绢是嫂子的，我不想给任何人用。 可是宋琛琛没等我回答，直接一伸手抢走了我手腕上的手绢，擦起她胳膊上的水珠。 我刚想说话，教官就吹起了口哨，集合了，所有人都跑过去。 下午的军训中，我好几次想找宋琛琛说话，但是都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军训结束，我急匆匆去追宋琛琛，一路追到校门口，却被张子豪带人给拦住了。 张子豪，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初中就混，现在到了高中已经纠集了好几个人，俨然已经是我们班的老大。 张子豪把我带到旁边的小巷中，话都没问一句，先给了我一巴掌。 “啪！” 张子豪的巴掌很重，我的头被扇得狠狠撇了一下，不过没出血，这倒要感谢陈志强，从小到大锻炼了我挨打能力。 我无辜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张子豪，我没有招惹过他啊，为什么要打我？ “啪！” 张子豪又扇了一巴掌，看到我站着不动，没有还手，这才停下来。 “挺识相的啊，我要奖励你一下。” 我一愣，还有奖励？ “啪！”张子豪这一巴掌比之前两次都要重，扇得我脑袋一阵晕眩，耳朵都嗡嗡作响起来。 “这个奖励怎么样？”张子豪大笑。 我捂着脸，害怕的问道：“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张子豪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你小子有种啊，敢看我的女人。” 我低下头，明白了，宋琛琛，美女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毫无疑问，张子豪就是宋琛琛的追求者，之前从背后踹我的人是他，一开始我被宋琛琛说的时候，也是他在冷哼。 “告诉你，宋琛琛是我的女人，你这种垃圾，也配玷污她？” “我没有……”我小声道，宋琛琛是好看，但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要追她的意思。 张子豪不想听我解释，没等我说完，再次扇起巴掌。 我很无辜，很憋屈，大家都是同学，我只是看了宋琛琛一眼就有错？要不是张子豪踹我，我也不会把水吐到宋琛琛的身上。 我从小被欺负惯了，就算心里愤怒，也不敢还手，畏畏缩缩的站着，只想他打够了出完气就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读完高中。 我懦弱，张子豪却愈发猖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把我扇得神情恍惚，最终软到在地。 “以后再要我看到你和宋琛琛说话，扇烂你嘴巴！” 张子豪理了理头发，一挥手，带着那些人扬长而去。 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巴肿得失去知觉，缓了半天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本以为来到高中，远离陈志强，我就脱离苦海，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命运似乎和我有仇，见不得我有半点好，陈志强走了，又来了一个张子豪。 我突然想笑，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因为我的懦弱，嫂子背负荡妇骂名离开，现在我被人毒打，这一定是上苍对我的惩罚。 如果这真的是我对嫂子所作所为的惩罚，我愿意接受，愿意用疼痛来忏悔。 “咯咯咯咯……”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 我一抬头，看见巷口外的街边蹲着一个老头，满脸皱纹，好像包子褶皱全部纠在一起，身前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摆了各种黄皮旧书。 “我在这摆摊好几年了，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怂的，被人扇脸不敢还手，完事之后还傻笑。”怪老头瞧着我，“小子，你是不是把卵给丢了，没种啊？” 我脸有些发红，原来我已经到了连街边算命老头也能嘲讽的地步。 “哼。” 我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逃也似的离开这里，背后传来怪老头更加肆意的笑声：“不过到是挺能抗的，你小子天生挨打命？” 我肿着脸回到宿舍，想要上床睡觉，却被隔壁床的室友叫住。 “那个谁，上什么床，给我扫地去！” 我愣住了，宿舍执勤轮流来，我昨天才打扫，今天应该轮到这个室友啊。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这边脸也扇肿？”室友卷起袖子。 我室友都是班级里最不起眼的那撮人，成绩一般，体育不好，当别人小弟都被嫌弃，本以为在这个宿舍我还有一片宁静天空，没想到此时他们也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看来我得罪张子豪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以至于平时默默无闻的室友也觉得我好欺负。 “算了算了，一天不扫地也没什么，让他休息吧。”另一个戴眼镜的室友站出来打圆场。 我顿时心里暖暖的，原来我室友还是有好人的，李昊然，这一刻起，我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 我醒来的时候，宿舍都没人了，李昊然却拿着饭盒走了进来。 “你中午没吃饭吧，我在食堂给你打了饭回来。” 看着李昊然递到我面前的饭盒，我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这是我从小到大收获的第一份友谊，它是如此珍贵，就好像是冬天里的太阳，给我那饱受欺辱的脆弱心灵带来一缕温暖。 我抱着饭盒吃饭，感觉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李昊然坐在我旁边，问起我为什么招惹到张子豪。 我就把宋琛琛的事情说了出来，李昊然听了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以后小心点，不要再找宋琛琛说话了。 我摇摇头：“不行，我的手绢还在她那里，那是我嫂嫂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李昊然看我十分重视手绢，也就没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有了朋友，我感觉我的人生也不是那么灰暗了，至少还有一丝暖阳，可是命运最会玩弄人，总是给你一丝希望之后再重重摔碎它。 第二天我去操场军训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张子豪一批人蹲在墙角抽烟，而以前不同是，本来没资格加入他们的李昊然，此时居然也蹲在那里，手里夹着一支烟，一脸谄媚的和张子豪说着什么，吞云吐雾。 看到我过来，张子豪咧嘴冷笑了起来，李昊然弹掉手中的烟头，双臂抱胸，洋洋得意。 “砰！” 张子豪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踹得跌倒在地，然后道：“手绢拿来。” 我捂着肚子，抬起头，眼睛盯着李昊然，声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 “听不到我的话啊？”张子豪又踹了我一脚，“把手绢给我交出来！” 我还是不理会张子豪，死死盯着李昊然，眼睛发红：“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要把手绢的事情告诉张子豪？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张子豪看我不理他，顿时大怒，一脚脚的踹在我身上，我蜷缩在地，任他踢打，眼睛一直狠狠盯着李昊然，想要个答案。 不知道打了多久，张子豪都踢得累了，李昊然才对张子豪道：“豪哥息怒，这个小子把手绢借给宋琛琛，宋琛琛还没还给他呢，等还了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帮你拿过来。” 张子豪抖抖腿，唾了口唾沫在我身上：“你嫂子的手绢？小傻逼你有点胆子啊，居然喜欢你嫂子，真是畜生，畜生我见多了，敢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的你还是第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担心我把你这只癞蛤蟆给煮熟！” 说完，张子豪接过李昊然递上来的烟，带着人又去抽烟了，只有李昊然一个人留了下来。 他蹲下来，对我说道：“小傻逼，真以为我把你当朋友？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痴心妄想！我倒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对我说手绢的事，我还没法追随豪哥呢。” 李昊然飘飘然走了，我紧紧握起拳头，原来，在他眼中，我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品，他，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军训开始，我浑身伤痛，站不稳，踢不直，屡屡被教官点名训斥，最后直接罚我绕着操场跑五千米。 我一圈圈的跑着，一开始还有些力气，后面整个人都虚脱了，感觉脚下的地面都软绵绵去起来。 旁边阴凉处，李昊然正和张子豪等人说说笑笑。 “为什么叫他小傻逼？我找人打听过了，他哥哥是傻子，傻子的弟弟不就是小傻子么？他还有一个荡妇嫂子，逼随便给人插，肯定愿意送他这个小叔子一个，合起来就是小傻逼啊！” “哈哈，豪哥聪明，以后就叫他小傻逼。” 别人的羞辱，我并不在意，我担心的是嫂子的手绢，一旦宋琛琛还我，肯定会被他们抢去。 远远看到宋琛琛也在操场边休息，正望向我这边，我不由的心中一动。 要保住嫂子手绢，只有这样了。 刚刚想到计策，我就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趴到在地，昏迷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陈青！” 第4章 是不是男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居然是宋琛琛。 之前在操场上喊我的也是她？我不由的有些感动。 “别以为我想陪你，是教官让我来的，不然我才不来呢。”宋琛琛看见我醒了，立马皱起眉头，很是嫌弃的样子。 我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我这种人，怎么会有女生关心呢。 “只是中暑，没什么大事。”医务室的老医生走过来道，“不过你身上好多伤痕，和人打架也不会这么多，你是被人打得吧。” “被打？你被人打了？被谁？”宋琛琛一脸惊讶。 我被张志豪打都是因为宋琛琛，但是看着眼前的俏丽面容，我却生不起她半点气。 而且这次宋琛琛送我来医务室，被张子豪看见了，等会我势必还要挨揍，不过就算挨揍，我也要保护好嫂子的手绢。 “没什么，我自己跌倒的。”我支吾着道，“对了，我的手绢……” “不就是一条破手绢么，一个大男人还带着手绢，真恶心。”宋琛琛白了我一眼，掏出手绢，递到我面前，“我洗干净了，自己洗的，还你。” 我没有接手绢，而是看着宋琛琛认真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手绢，能不能放在你那里，帮我保管几天，等到我找你要的时候再给我。” “我可不想要你的臭手绢。” “求你了。”我真诚道，如果宋琛琛不能帮我保住这手绢，就一定会被张子豪抢去。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不过你别想借着这条手绢来追我，我对你这样的脏东西没兴趣。”宋琛琛不耐烦道。 我有些失落，在宋琛琛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脏东西啊，不过还是开口道：“谢谢。”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保管手绢？”宋琛琛好奇问道，“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伤有关？” “没，没什么，你想多了。”我从病床上下来，逃也似的走出医务室。 “陈青！”宋琛琛跑到我面前，“你有事瞒着我？你被打的事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没……没有。”我已经看到远处的张子豪带着人过来了，心中害怕，也顾不上和宋琛琛说话，转头就走。 宋琛琛又叫了几声，可是我完全不理会。 刚到宿舍楼下，我就被人张子豪带人追上了。 “跑啊，你个小傻逼不是能跑嘛？你再跑啊！”张子豪叫着，一脚把我踹得贴在墙上，“手绢交出来。” 我靠着墙，肚子痛得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直：“我没手绢。” “啪！” 张子豪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当我瞎啊，宋琛琛送你进医务室了，她没还你手绢？” “没，真没有。”我低着头道，希望张子豪能够放过我。 “豪哥，这小子嘴硬，我们搜一搜他身子就知道了。”李昊然笑着道。 “好主意，你搜！” 李昊然来到我身边，把我口袋摸了个遍，没找到手绢，倒是从我口袋底翻出一百块钱，赶紧献给张子豪：“豪哥，他身上没有手绢，倒是有这个。” “那是我这月的伙食费。”我忍不住出声道，爸妈每个月没能给我多少钱，每天都吃不饱，要是这一百再被抢走了，这一个月我都要饿肚子了。 “你也佩吃饭？吃屎去吧你！”李昊然扇了我一巴掌。 张子豪收了钱，又看了看我，然后对李昊然坏笑道：“没有手绢？你搜清楚了么？” “所有口袋都搜遍了，真没有。”李昊然赶紧道。 “不，没有搜清楚，衣服还在，怎么能叫搜干净了……”还没说完，张子豪就自己笑了起来。 我吓得抓紧自己的衣服，他们这是故意要脱光我的衣服羞辱我。 “自己动手！还要我们动手么？”李昊然对我大吼道。 “真没有，我真没有手绢，不要脱我……” 张子豪一脚踹断我说话：“给你两条路，一条自己动手，一条我们打得你自己动手！” 看着张子豪嚣张的脸，我害怕极了，我今天被他打了太多下了，站都站不稳了，要是再被打，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剩下几口气。 万般无奈，我只好顺从他们，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我紧咬牙关，闭上眼睛，颤抖的伸出手，摸到衣服扣子…… 我的手在颤抖，这种羞辱，比打我还要可怕，我感觉到我的尊严被扔在地上，支离破碎，他们还要嘲笑着，在上面一人踩一脚。 耻辱，一点点淹没了我，但是我却无力反抗…… 我乞求般望向张子豪，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让我保留这仅存的尊严。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宋琛琛的声音，仿佛天籁般响起。 宋琛琛跑了过来，拦在我面前，对张子豪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同学！” “琛琛，你来了。”张子豪看见宋琛琛，立马换了一张笑脸，想要套近乎。 “别叫我琛琛，你们再不走，我就告诉老师去。”宋琛琛脸一寒。 “老师？呵呵……”李昊然笑出声。 张子豪推了李昊然一下，然后对宋琛琛道：“琛琛，我听你的，你让我走，我会走，不过这个小傻逼，你还是不要理会的好，他会弄脏你的手。” “我的事不要你管，滚啊！”宋琛琛大骂。 张子豪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对宋琛琛笑了笑，这才离开。 张子豪等人离开之后，宋琛琛还是背对着我，好半天才说道：“还不快穿上衣服。” 我仿佛大梦初醒，赶紧提上裤子，穿上衣服，心中对宋琛琛充满感激，要不是她及时赶到，我恐怕现在已经赤身裸体。 “谢谢。” “谢你个大头鬼！”宋琛琛气愤的转过身来，“你为什么不反抗，就这样被他们欺负？” 我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你身上的伤都是被他们打得？都被打成这样你都不敢还手？”宋琛琛冲我大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低声道：“你不懂。” “我不懂？但我知道是个男人就不会像你这样站着挨打不还手！”宋琛琛气得掏出手绢，狠狠的扔在我脸上，“就你这样还想追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恶心的脏东西，以后别说和我是同学，我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宋琛琛就气愤的跑开了。 我抓住手绢，看着上面红袖二字，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纵使张子豪打我打得再狠，我也没有哭，但是宋琛琛这番话，却是触动了我心灵最柔软处。 宋琛琛虽然骄纵，自以为漂亮就觉得所有人都想追她，但她的话，没有错。 我从小就在哥哥的庇护下，就算被人打了，也从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去找哥哥为我出头，后来哥哥走了，我被人打也不会还手，只希望人家打完了能放过我。 我已经忘记了，在挨揍的时候，除了挨打，还可以选择反抗。 怪老头说得对，以前的我，是丢了卵蛋的，没种！ 宋琛琛的这番话，彻底骂醒了我。 我用手绢擦干眼泪，然后系在手腕上，不再藏起来，能藏得了一时，还能藏得了一世么，张子豪是不会放过我的，想要摆脱他的欺辱，忍是没有用的！ 我一步步上楼，心也一点点坚定起来，同时飞快的转动脑筋。 单纯的反抗，我绝对不是张子豪的对手，所以我得借势！ 刚刚想到一个有可能行得通方法，我就走进了宿舍，而李昊然已然坐在我床上，看到我手腕上的手绢，顿时眼睛一亮。 只要抢了这手绢，他又会在张子豪面前立一功。 “滚开。”没等李昊然开口，我直接对他说道。 第5章 抽一整盒烟 李昊然愣了一下，暴怒道：“你说什么？” 我淡淡道：“你坐我床上了，滚开。” “你敢顶嘴？”李昊然大叫着站起来，伸出手就扇向我的脸。 “啪！”李昊然的手才挥到一半，我就出手打掉了他的手：“你别想欺负我。” 说完，我用力一推，将李昊然推开，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实际上心中紧张无比，李昊然个子和我差不多，不然之前也不会挤不进张子豪的圈子，但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和我动手。 李昊然被推得后退三步，把桌子撞得直晃，才稳住身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鬼使神差的，我模仿其张子豪那嚣张的样子道：“看什么看，找打么？” “你……你有种，有本事别跑！”李昊然看到我的眼神，退缩了一下，撂下狠话就跑出宿舍。 这个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心中生出一股豪情，之前在楼下，李昊然还敢扇我耳光，但是现在我只是说了几句狠话，就吓得他屁滚尿流。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以前我越不想惹事，却越被人欺负，只有强硬起来，才能保护自己，顿时，我反抗张子豪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从今往后，谁都别想欺负我陈青！ 其余的室友也被我惊呆了，一个个惊讶的看着我，但是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有一种看待死人的可怜，谁都知道，李昊然肯定是跑去找张子豪了，等下张子豪过来，我会死的很难看。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从枕头下掏出我最后的十块钱，出门买了包烟，然后来到操场旁边的小树林。 小树林有几个人，或坐或靠，还有一个敏捷身影蹲在树枝上，一个个手中夹着烟，吞云吐雾，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我们不服张子豪，凭什么他当班级老大。” “我们抱团，和他斗！” 远远的隐约听到几句话，再走近时，被他们发现了，立马停止说话，意外的看着我。 “嘘嘘！”一个人朝我吹着口哨，就好像看到路边一条癞皮狗一样逗弄。 被他们这样盯着，我有些害怕起来，双腿都有些发抖，但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掏出买来的烟，抽出来一根递向树上的那个人道：“航哥好。” 航哥赵宇航，也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张子豪想当我们班老大，但是有几个刺头不愿意服从他，其中就以这个赵宇航为首。 赵宇航带着这四个刺头，和张子豪不对路，平时自成一个圈子，隐隐有和张子豪抗衡的趋势。 我势单力薄，一个人不可能是张子豪的对手，所以想要逃出张子豪的魔爪，就只能联合赵宇航，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其余的人看到我笨拙的递烟，先是一愣，寂静了瞬间，然后就一个个嗤笑起来。 “哈哈，这不是那个小傻逼么，怎么，也想来跟着我们混？” “他是被张子豪揍成笑而痴呆症了吧，自不量力！” 赵宇航挥挥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你叫陈青？” “嗯。”我点点头。 “就是那个有傻子哥哥，荡妇嫂子的小傻逼？”赵宇航说着自己都笑了，李昊然给我起的外号已经全班皆知。 我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不卑不亢道：“我哥哥不傻，我嫂子也不是那样的。” “敢和航哥顶嘴？”旁边一个人冲上来就要打我，吓得我腿一软，差一点跌倒在地。 还是赵宇航喊他停手，又问道：“你想跟我混？” “不！我不是要和你混。”我抬起头，“我是要和你联合，一起对付张子豪。”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混，以后也不想混，所以我只希望可以和赵宇航合作，而不是认他当老大。 赵宇航一呆，手中的烟头掉了，然后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扶着树干，都要摔下来，其余的人也跟着笑，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赵宇航忍住笑道。 “我知道你们想对付张子豪，但是他一共有十四个人，而你们只有五个，所以……” “所以你要联合我们，增加我们的实力？” “对，人多力量大！”我猛点头。 “好像有点道理。”赵宇航伸出手接过我的烟，结果立马就扔在地上，“黄皖，抱歉，我不抽这种垃圾烟。” 我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一包烟，这是我用最后的生活费买的，虽然只有十块，但却是我的全部。 “啪！”赵宇航从树上跳下来，一脚踢飞我手中的整包烟。 所有的烟从烟盒里散落出来，落在泥土上，然后赵宇航一脚就踩在上面，将雪白的烟身踩瘪进土里。 “来，抽抽我的烟。”赵宇航拿出一支黄鹤楼。 我摆摆手：“我不会抽烟。” “男人怎么可以不会抽烟！”赵宇航把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上。 我学着他们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冲刺鼻喉，刺激的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宇航等人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又是一阵哄笑。 “我们不会和弱鸡合作，你有两条路。”赵宇航说道，“第一，抽完你手中的烟，跪下来拜我们当老大，我可以罩你。” “第二呢？”我不想跟人混，也不想想当人家的小弟，更不会给任何人磕头。 “呵呵有种，第二，你想要联合我们，就得证明你是个男人。”赵宇航戏谑一笑，将脚步挪开，露出下面二十根沾满污泥的烟：“把这些烟全部抽完。” 我一愣，别说这些烟脏得不行，就算干干净净，一整盒烟要一次性全部抽完，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 “怎么？玩不起？那就哪儿来滚哪儿去。” 我想起张子豪殴打我的嚣张样，脸上的疼痛仿佛还未消失，如果现在我退缩了，那就会重新回到任人欺辱的日子…… 我也可以跪下来，当赵宇航的狗腿子，夹着尾巴苟且过活。 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能够抬头挺胸，扬眉吐气的学习生活！ “我抽！” 我一咬牙，蹲了下来，捡起一根烟，擦了擦烟嘴的泥土，就塞进嘴里。 赵宇航把打火机扔给我，然后就抱着胳膊和其余人一起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场猴戏。 对于第一次抽烟的人来说，烟绝对不好抽，辛辣刺鼻，每吸一口就好像一根尖刺刺进肺部，我还没抽完一根，就已经咳嗽的不行，眼泪都辣出来了。 但是我没有放弃，强忍着不适，一根接一根的抽。 就算是老烟枪，也知道抽烟不能过猛，更别说像我这样毫不停歇，前两根还好，第三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头晕乎乎的了，随时可以跌倒。 我左手握紧拳头，将指甲刺入掌心，以此保持清醒，继续抽烟。 后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但是唯有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肺里面刺刺的，仿佛被塞进了一只刺猬，稍一咳嗽，就无比刺痛。 终于，最后一根烟也抽完了，我想要笑，但是肺刺痛，猛然咳嗽起来，我不知道我咳嗽了多久，只感觉把自己的肺都咳嗽出来。 我捂住嘴，艰难的转身，才发现我的手心，除了泥土，还有一小块血迹。 我还是笑了，蹲在地上抬起头，向赵宇航伸出合作只手。 赵宇航也笑了，双手插着裤兜走过来，慢慢抬起脚，一脚踩在我头上，把我踩得趴下，把我的脸踩进满是烟屁股的泥土里。 “说你小傻逼，你tm还真是个傻逼啊！真以为我们会和你合作？当你当猴耍你而已，你还当真了？”赵宇航踩着我的头，俯下身子对我说道。 “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一条被张子豪殴打的死狗，也妄想联合我们？你就算磕十八个响头，我们也不会收你这条狗！” 第6章 吕布的吕关羽的羽 我被踩进泥土里，脸贴着潮湿的泥土，还有未灭的烟头，灼烧的痛楚从我脸上腾起，我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我落泪，不是因为烟头烫伤，不是因为身体痛楚，不是因为被踩进泥土里的尊严，我是为我自己的天真而落泪。 我真的很天真，天真到无邪，居然以为自己可以联合赵宇航一起抵抗张子豪。 我把自己当成能够和张子豪，赵宇航平起平坐的势力，事实上，在他们眼中，我连一条狗都不如，赵宇航让我吸烟，只是把我当猴耍，我却以为这是考验。 “赵宇航！”宋琛琛跑了过来，“拿开你的脚！” “这和你无关。”张宇航道。 “我不准你们欺负陈青！”宋琛琛毫不惧怕道。 “呵呵。”赵宇航突然笑了，移开脚步，对我说道，“小傻逼，原来你还有点本事嘛，居然抢了张子豪的女人，难怪他要打死你。” “你说什么？”宋琛琛眉头一皱。 赵宇航却带着人转身就走：“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小傻逼吧，为了你，他要被打死了。” 宋琛琛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我道：“你怎么又惹上他们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和烟灰，发现脑子因为吸了太多烟，还是昏昏沉沉，一个宋琛琛好像三个一样。 “你说话啊！就算被人欺负，你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么？就这样被他们踩在地上，还是男人么？”宋琛琛声音大了起来。 我无声的笑笑，反抗？我就要反抗张子豪，才会被赵宇航揍成这样。 “还有，刚刚赵宇航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因为我才被张子豪欺负？”宋琛琛又追问道。 “别多想了。”当我张嘴的时候，我才发现，因为抽烟，我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几乎发不出声音，“和你没关系。” 说完，我绕过宋琛琛，摇摇晃晃的要离开。 “陈青！”宋琛琛被我气到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道：“不是你说的么，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你，你白天鹅就不要管我这只癞蛤蟆的事了，会脏了你的手的！” “陈青！你个大混蛋！”宋琛琛在背后大喊，但是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慢慢走远。 宋琛琛为人虽然有些娇气，但是本性不坏，阳光明媚，长得又漂亮，谁不想和这样的女孩交朋友？ 可是事实呢，只因为多看了她一眼，我就被张子豪暴打，她要我反抗，我就去找赵宇航，结果被踩进泥土里。 她和我是两个人世界的人，我实在是高攀不起。 可是！她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我连和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我会被张子豪赵宇航痛揍？难道我陈青天生就是给人欺负的么？ 我不服！我不干！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子豪他们凭什么可以欺负我？凭什么他看上宋琛琛，我连看一眼都不行？ 一团火焰，猛然在我的胸口燃烧而起，烤得我胸膛火热，整个人都要爆炸。 我猛然转身，一步步走回宋琛琛的身边。 “你……”宋琛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直接伸出双手捧住她的俏脸，一口就吻了上去。 宋琛琛的嘴唇很软，和嫂子差不多，不过嫩一点，仿佛我一用力，就会亲破。 宋琛琛呆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忘记了动弹。 我松开手，对她笑了笑：“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啪！”宋琛琛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不怒反笑，肆意大笑着，奔跑着离开，身后的宋琛琛，看着我的背影，泪流满面。 我疯狂的跑着，胸口的火焰仿佛冲破胸膛，我终于明白了当初嫂子亲我时候的感觉了。 那是在挑战，挑战整个村子！挑战整个世俗！ 我也在挑战，张子豪不是不准我和宋琛琛说话么，如今我都亲她了，能把我怎样？有本事打死我啊！ 我疯狂的跑着，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恰好在第一次被张子豪堵着殴打的小巷口。 而此时小巷中，又有人被堵。 一个高挑的短发女孩，穿着牛仔短裙，露出一双修长长腿，被两个男生堵住。 我气血上涌，鬼使神差的冲了进去，伸出双手推在两个人男生身上：“给我滚！信不信我揍你们！” 那两男生被我推的一个踉跄，然后居然不敢还手，反而后退着出了小巷，再转身撒腿就跑。 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力？ “我草泥马！” 一声暴喝在我身后响起，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击打在我的肩头，把我撞得贴在墙上。 短发女孩黑着脸盯着我道：“敢放走我的猎物，小子你有点屌哎。” “啊？你不是被他们打劫？”我诧异的问道。 “打劫你妹啊，没看到是我打劫他们？” 短发女孩直接一个高抬腿，居然一脚踹在我脸上。 我半边脸顿时就麻了，再也站不住，蹭着墙壁歪倒在地。 “赶跑我的猎物，你赔给我！” 短发女孩蹲下来摸着我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 “草泥马，穷屌一个，还tm装英雄！”短发女孩掏出一个硬币，扔在我脸上，“看你可怜，赏你的！” 我感受着硬币上残留的体温，裂开嘴，沙哑着道：“黑色的。” 短发女孩眼中顿时爆发出杀机，举起拳头就要砸下来，但是最后却在我鼻子前停下了。 “死狗一条，逞什么英雄，我怕我一拳打死你哦！”短发女孩抛下一句话，起身走出小巷。 我躺在地上，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勇敢的站出来英雄救美，虽然闹了乌龙，但那种喝退两人的感觉，真是爽翻天！ 莫名的，我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如果能混成老大，貌似也不错’的感觉…… “啧啧，原来你不是没卵啊，反而贼心很大啊。”怪老头声音传过来，“居然能看到那个女生内裤的颜色，我蹲在这半天都没看清。” 我挣扎爬起来，没理这怪老头，只是经过他的摊位，看到那破布上摆着一根甩棍。 “这个怎么卖？”我指着甩棍。 “五十。” 我身上只有短发女孩扔给我一块钱，买不起。 “不过，你的话，我可以免费送哦。”怪老头又道。 “真的？”我转过身。 “可以送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怪老头猥琐道，“下次你再看到哪个女娃娃的内裤颜色……还有形状，记下来详细告诉我。” 死变态！ 不过我很需要这甩棍，于是点点头，拿走了甩棍，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看女生裙底，自然也不用告诉这老头。 我抓紧甩棍，回到宿舍，张子豪居然没有在里面等我，只是李昊然一脸恨恨的盯着我。 “哼哼，下午豪哥去收拾隔壁班的老大去了，没时间收拾你，明天你死定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我瞪了李昊然一眼，他果然怕硬的，缩进被窝不说话了。 我也爬到床上，把甩棍揣进怀里，挨着饿，忍着痛，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刚好军训结束，大家分座位，我被分到最后一排，一个人坐。 张子豪在前面我三排，回过头来阴冷的盯着我，宋琛琛今天没来上课，不知道她被我亲的事情，张子豪知不知道。 第一节课，班主任走进来道：“大家安静，今天我们班转进来一个新同学，大家欢迎。” 轰鸣掌声中，一个短发高挑女孩，嚼着口香糖从教室外走上讲台。 “我叫吕羽，吕布的吕，关羽的羽！” 众人一片惊讶，这名字好有个性！还是一个女孩！ “吕羽啊，来，你坐第三排，和宋琛琛坐一起。咦，她今天没来上课？等会我打电话问问。”班主任和蔼道。 “不，我坐这里就好。”名叫吕羽的短发女孩径直来到我身边，把书包砰一声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我早已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吕羽，居然就是昨天被我“英雄救美”的短发女孩！ 第7章 他是我同桌 吕羽坐在我身边，看到我看着她，朝着我吹了一个口香糖泡泡，“啪”的一声爆炸开来。 “小子看什么看，信不信我k你！” 我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昨天的麻痛还没消失，扭过头去，不和她说话。 谁知吕羽一巴掌就拍在我头上：“我问你话呢，你叫什么？” 妈蛋，这女人下手真狠，我听到周围同学的讥笑声，大概他们以为我怂的连女生都可以欺负我吧。 不过只有我知道这个吕羽，是真的猛，沙哑着嗓子乖乖道：“陈青。” “陈青！你叫陈青？”吕羽大吃一惊，一下子靠近过来，好像要仔细看清我，口中的香气都吐到我嘴里了，嗯，挺香的，还不是口香糖的香，是女生独有的香味。 “你真叫陈青？”吕羽又问了一下。 “嗯，怎么了？”我好奇问道。 “没什么，你有种，敢叫这个名字。”吕羽坐了回去，打开书包拿出书本。 我知道吕羽还有话没说，为什么我说我叫陈青她那么激动，又为什么说我有种？ 可是看着她干净利落的侧影，我没敢问出口，搞不好又得挨她巴掌。 班主任只关心好学生，一整堂课问了五次宋琛琛怎么没来，对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放心眼中，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课，扭头一看，身边的吕羽也不在座位上，但是张子豪正走过来。 我一下子惊醒了，李昊然找张子豪来揍我了，赶紧又趴下去，心中奢望张子豪看我睡着了就放过我。 “砰砰砰……”张子豪抬脚踢着桌子，把桌子踢得直晃动。 “小傻逼，装睡是吧？给老子起来！” 我慢慢直起腰，但是头还是低着，不敢看张子豪。 “豪哥，看，这就是那手绢，宋琛琛还给他了，我昨天就看到了。”李昊然跳出来指着我手腕上的手绢道。 我一惊，赶紧把系着手绢的左手腕给放下去，李昊然这个家伙，他怕丢脸没说在寝室被我吓住的事情，而是向张子豪告发了手绢的事情，不过看样子，张子豪还不知道我亲了宋琛琛的事。 “拿来！”张子豪道。 “豪哥，这个手绢是我家人的，对我很重要，能不能不要拿走。”我放低姿态说道，赵宇航没和我联盟，我没了底气，希望张子豪能够高抬贵手。 “放你麻痹的狗屁，找打！”张子豪暴喝一声，一脚就踹过来。 我早就戒备，立马向后一闪，带的板凳都倒了，但是终究躲过张子豪这一脚。 张子豪一脚踹空，更加恼怒。 “你敢躲！” 我咬紧了牙，右手握紧口袋中的甩棍，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来：“这是我的手绢，任何人，都不可以拿走。” “哎哟，你这小傻逼狂起来了啊。”张子豪笑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请不要逼我。”我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手绢是嫂嫂的，无论是谁来抢，我都要守护，就算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豪哥，我来！”李昊然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想要借着张子豪的气焰报复昨晚在宿舍的耻辱。 “小傻逼，还不乖乖给豪哥献上来！”李昊然猛一伸手，抓住我的左手臂，就要去枪手绢。 我一把将李昊然推开：“我再说一次，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了？你个废物！”李昊然有张子豪撑腰也不怕我，反手就一脚踹在我腿上，趁我身子一歪，在一起去抢手绢。 情急之下，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右手猛地抽出甩棍，用力一甩，将甩棍甩长，然后一棍抽在李昊然的手臂上。 不过我终究是第一次，不敢用力，只是碰了一下李昊然就住手了。 李昊然还是惨叫一声，捂着手臂跳开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没想到我在张子豪面前还敢还手。 “豪哥，他……他有甩棍。”李昊然不敢上前，转身向张子豪求助。 张子豪一巴掌推开李昊然，走了上来。 “小傻逼，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居然敢带甩棍，想偷袭我？有种！” 张子豪浑然不怕，我去步步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豪哥，我不想惹你，我只想安静读书，请你绕过我吧。”我鼓起勇气，盯着张子豪的眼睛说道，这些是我的心理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惹张子豪这种人。 “饶过你，呵呵，本来我今天只想抢了你的手绢就了事，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张子豪冷笑道，“我今天不仅要抢了你的手绢，还要用你的这根甩棍抽你的嘴，把这甩棍抽断为止！”张子豪说着，突然就冲了过来。 我举起甩棍，想要反抗，却被张子豪一伸手就抢了过去。 失去甩棍，我就知道我完蛋了，立马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把左手紧紧护在肚窝。 就算我被张子豪打死，嫂嫂的手绢也绝不给任何人抢走！ “砰！” 张子豪一甩棍抽下来，抽在我背上，我差点咬碎了牙齿，痛，实在是太痛了。 “敢反抗，老子抽死你！”张子豪骂道，再次扬起甩棍。 我缩得跟紧了，准备挨打。 但是预料中的甩棍没有再次落下来，反而传来张子豪的一声惨叫。 我惘然的抬起头，只见吕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一个人独自面对张子豪七八个人。 张子豪捂着胳膊，手中的甩棍也掉在地上，正一脸恼怒的盯着吕羽。 “新来的，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滚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 吕羽轻笑一声：“打架还这么啰嗦，果然菜鸟。” 话音未落，吕羽就一个抬腿，一脚踹在张子豪的脸上。 正是那标志性的踹脸脚！ 吕羽一动起来，就没停下来过，宛如一道旋风，追着张子豪那群人打。 七八个男生居然完全不是吕羽一个女生的对手，被她踹得屁滚尿流，抛头鼠窜。 张子豪捂着脸也想逃跑，被吕羽追上一脚放倒，然后又往他脸上踹了几脚，踹得他满脸是血，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吕羽这才停手，走到我身边：“喂，小子，是个男人就站起来！” 我惹着背上火辣辣的痛楚，从地上爬起来。 吕羽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到张子豪身边，一脚跺在他胸口，居高临下，就像个女王一样。 “不管你什么屌东西，这小子是我吕羽的同桌，除了我，谁打他我要他的命！” 我呆住了，看着地上惨叫的张子豪，有点不敢相信，我被人保护了！ 虽然是个女生，有点怪怪的，但是……这种感觉，暖暖的，是我第一次体会到。 从小到大，除了哥哥，吕羽是第一个这样保护我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觉得哥哥回来，就站在我的身边，一股久违的安全感，充斥着我的胸腔。 吕羽看着我发呆，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我头上。 “发什么呆，这个家伙和你有什么仇，现在当场报了！” 我有些吃惊，不过看到吕羽的眼神，莫名的有股豪情子胸口酝酿而出，直冲头顶。 我学着吕羽，一脚踩在张子豪的胸口，让他看着我，然后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是报你第一次在校后巷抽我巴掌之耻。” 我又扒下张子豪的裤子，露出他那花裤头，引起班里同学一阵嬉笑和惊呼。 “这一下，是报你第二次逼我脱衣之辱。” 最后，我将左手伸到张子豪面前。 “记住，这手绢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拿走，否则，我找他拼命！” 说完这一切，我站了起来，看向吕羽。 吕羽抬起脚就想踹我，不过中途却是变向，踹在张子豪身上。 “你小子真没种，这样就结束了？” “结束了。”我淡淡道，以前那些怂逼挨打日子结束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任人欺负！ “便宜了这个家伙。”吕羽又踹了一脚张子豪，然后一巴掌拍在我头上，“喂，你好像很宝贝那手绢，拿给我看看。” 我脸色顿时剧变！ 第8章 躲在女人裙底的懦夫 “啪！”我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瞧你这怂样，和你开玩笑的，我才不稀罕你的破手绢呢。”吕羽转身走到座位上。 我长舒一口气，要是吕羽也要嫂子的手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刚坐下，吕羽又瞪着我：“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大？” “老大？”我一愣。 “我救了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老大，你就是我在这学校收的第一个小弟。” “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不当人小弟。”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一直被人欺负，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当人小弟，赵宇航不行，吕羽也不行，或许这是我仅存的骄傲。 吕羽一下子坐直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吓得我直捂脸，生怕她又踹我脸。 “说你小子没种吧，你还又有点骨气。”吕羽没有生气，“不过，现在不跟我，以后想跟我可没机会了，不后悔？” 我摇摇头，小心的看着吕羽。 吕羽没说什么，又一巴掌甩我头上：“看什么看，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干坐着？我渴了，给我买瓶可乐来。” “好。”我很感激吕羽，要不是她，今天我死定了，赶紧跑了出去。 到了超市里面，我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只有一个硬币，还是昨天吕羽丢给我的，肚子早饿得呱呱叫。 捏着硬币，我买了瓶矿泉水，回到教室，放在吕羽的桌子上。 “我让你买可乐，你买这个？”吕羽瞪着我，“我救你连瓶可乐都抵不上？” “不……不是。”我支支吾吾的辩解，“我只有一块钱。” “只有一块钱？”吕羽吃惊道，“就昨天我赏你的？” 我点头。 “那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吃饭？” 我摇头。 “哎呀我去，你小子咋这么可怜呢？一个大男人，连肚子都填不饱。” 说着，上课铃响了，吕羽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大步走了出去。 我想问她干嘛去，结果班主任走了进来，看到我站着，立马沉下脸来：“陈青！你干什么！” 班主任的声音很大，吓得我一愣。 班主任看我站着，声音大起来：“站什么站？你以为你很牛？中考还不知道是怎么抄的？能进耳中算你走了狗屎运，我警告你啊，学不好不怪你，你本来就是块烂料，但别影响其它同学。” 我呆住了，班主任这是什么意思？中考是我凭借实力真真实实考的，怎么在他嘴里，我是作弊抄袭才能进这高中一样…… 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已经怪异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老师，我……” “啰嗦什么？还不给我坐下，我没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班主任冲我一顿吼，然后就翻开书讲课。 我愣愣的坐了下来，然后看到张子豪那青肿却得意的脸，顿时明白了。 张子豪家里有钱，据说是走关系进这高中的，肯定和班主任有关系，刚刚他被吕羽揍了，不敢再打我，就找班主任说了什么，班主任才一来就针对我。 我捏紧了拳头，埋头盯着桌面，心中不屈之意翻滚不休。 为什么！班主任不是老师么？居然如此偏袒张子豪！张口就否定我初中三年的努力，诬陷我中考作弊！做老师最基本的公允都没有！ 张子豪欺负我的时候，他这个班主任在哪里？ 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这个班主任在哪里？ 我很不甘，但是也只能不甘，人家是老师，我是学生，我能做什么呢？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不公！ “啪！” 一块面包仍在我面前桌子上，一扭头，只见吕羽气喘呼呼的坐了下来，抬头看到班主任还在板书，没有注意到她偷溜进来，顿时笑了起来，阳光帅气，看得我呆了。 “看你可怜，送你的，不然饿死在我身边我还要担责任。”吕羽见我看着她，顿时收敛笑容，板着脸满不在乎道。 我饿极了，撕开包装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实在是太美味了，随即狼吞虎咽起来，几口就吃完了。 我舔干净手指上最后一点面包屑，然后看着吕羽，小声道：“谢谢。” “别谢我，我是自己出去买口香糖”吕羽拆开口香糖，扔了一片嚼了起来，“随手买的而已，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特意买给你的。” 看着吕羽嚼口香糖的侧颜，我心中暖洋洋的，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我进这个学校之后，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或许她只是随手而为，但是对我而言，是难得的温暖。 好几年了，自从哥哥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有吕羽坐镇在我身边，张子豪下课也不找我麻烦了，这令我很庆幸，但是有些失落的是，同学们都对我指指点点，大概是受了班主任的话的影响，现在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中考作弊的小人。 这种强加在我头上的莫须有罪名，令我很难受，但最难受的还是看到宋琛琛那空空的座位的时候。 昨天我一时热血，居然大胆亲了宋琛琛，后来还跑了，也不知道宋琛琛怎么样了，今天她没来上课，是因为害羞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么？ 她一个女孩子，突然被亲了，肯定不好意思，我的行为也太鲁莽了，有机会一定要道歉。 一上午我都在看着宋琛琛的座位发呆，下午的时候，宋琛琛居然来上课了！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准备上去和宋琛琛说话，但是宋琛琛眼中根本就没我，和身边的同学说着什么，巧笑倩兮，仿佛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终于，她身边的一个女同学指了我这边对她说了什么，应该是说早上的事情，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紧坐直，希望给宋琛琛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是她只是扭头扫了我这边一眼，甚至都没看清，就又转过头去，再也不动了。 我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宋琛琛在想什么，难道……她也以为我是作弊的小人？ 我顿时火急火燎起来，想着一定要找宋琛琛解释清楚，至少要告诉她，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虽然被欺负，但也算冷静，但是一想到宋琛琛，就怎么也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她，大概是因为我亲了她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吧…… 终于，放学了，我书包都没收拾，一直偷瞟着宋琛琛，然后跟着她走了出去，在校外的街头挡住了她。 “对不起，昨天是我太鲁莽了，头脑一时发热就……不过我愿意……”我鼓足勇气，将心中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的话吐出来，结果说道一半就卡壳了。 “滚！”宋琛琛极其厌恶的道。 “宋琛琛，我真的……”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宋琛琛皱着眉头。 “我真的想对你说一声抱歉。”看着宋琛琛厌恶的样子，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真的像只癞蛤蟆，面对着白天鹅，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不需要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的道歉。” 我一愣，躲在女人后面的懦夫？ “我都听说了。”宋琛琛嘲笑一声道，“还以为昨天那么大胆的人是多么有勇气，结果就是一个懦夫，你还是个男人么？你知道大家都怎么说你么？一个躲在女人裙下瑟瑟发抖的懦夫！” 我彻底呆住了，原来大家议论的不是我中考作弊，而是我被吕羽保护的事情，是了，我被张子豪揍得再怎么狠，都是两个男生间的斗争，但是我被吕羽保护了，在她们看来，我就是懦夫，自己不行，靠着女人出头…… 懦夫？呵呵，除了小傻逼和癞蛤蟆外，我又多了一个外号。 “昨天的事，你最好给我全部忘记，我只是被狗亲了一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要找我。”宋琛琛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击穿我心灵的话，“恶心！” 我被吕羽保护了，我是懦夫？ 呵呵，我忍不住想仰天大笑，如果不是吕羽，我就要被张子豪活活打死！ 可是在别人眼中，我得站着给张子豪打才算是男人，我的死活不重要！ 抬起头，宋琛琛已经走到街尾，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甩开步子追了上去。 我可以被别人看不起，但是我必须得让宋琛琛明白，我不是懦夫，就算没有吕羽，我也准备甩棍要防抗倒底，她在宿舍楼下对我说的话，我听下去了！ 我不是懦夫！ 等我跑到街尾，宋琛琛的背影又即将消失在另一个路口，我拼命的跑着，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只吃了块面包，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没有力气了。 终于，前面的宋琛琛停下来，转身走进路边一家富丽堂皇的店面。 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颤抖了。 天上人间！ 第9章 天上人间 金碧辉煌的四个大字，仿佛强烈的眼光，晒得我头晕。 天上人间夜总会，就算我是从乡下来的，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可是，宋琛琛为什么进了这里面！ 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宋琛琛平时的一切，衣服鞋子都是名牌，每天还都不重样，书包文具也比其余女生高一个档次…… 我心中一个咯噔，援交女，这个词出现在我眼前，和宋琛琛的身影重叠起来。 宋琛琛该不会……不会的！我猛然摇头，宋琛琛虽然有些娇惯，但是怎么会是那种肮脏的女生的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一边摇头，一边不自觉的走进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入口，想要进去证明宋琛琛的清白。 临到门前，我又有些害怕，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进去会被赶出来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胸口两粒扣子没系，白花花鼓囊囊的一片，下身是黑丝加包臀裙，惹人目光。 看见我，女人立马伸出手把我往里面拽：“是来应聘的吧，快点，马上要面试了。” 我还没弄明白，就被女人带进一个包厢，里面或站或坐，聚集了十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看到女人齐齐站起来，恭敬的喊道：“红姐好。” 红姐摆摆手，把我推进去，然后道：“都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面试你们。” 说完红姐就走了，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本想离开，但是看到桌子上的果盘，顿时就挪不开脚步，直吞口水。 我好久没吃东西了，饿得发虚，这果盘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一共两个果盘，放在桌上，却没有一个人动，他们都在暗自打量对方，露出竞争的目光，顾不上吃。 我慢慢挪动脚步，来到桌子前，伸手拿了块西瓜，看到没人出声，立马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太好吃了，饿肚子的人吃什么都好吃，我差一点吃掉手指，赶紧又拿起一颗葡萄。 不管了，这里应该都是来应聘服务生的，我不妨将计就计，先填饱肚子再说，而且服务生应该有工资吧，那样我就可以挣生活费了！ 还有，当了这里的服务生，就可以四处看看，找宋琛琛了！ 周围人看到我吃东西，一个个露出嘲笑的眼神，对我敌视的目光也消散了，在他们眼中，这果盘只是摆设，敢吃的人就是没脑子，绝对会被淘汰，不配做他们的对手。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天上人间，这份工作很有钱途，为了节约时间，我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始……”红姐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把哈密瓜卡在了喉咙处。 “咳咳咳咳……”我猛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了红姐的话。 终于，哈密瓜咽下去了，但是包括红姐，所有人都盯着我，我脚有些发软。 “都是你吃的？”红姐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然后对我道，“胆子不小嘛，有点意思，我记着你了。” 红姐记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不过看到周围人嫉妒的目光，应该不错。 “有家人在附近工作的，出去。” “爸妈是做生意的，出去。” …… 面试开始，红姐严厉起来，每一句话就剔除几个人。 不过她的要求都很奇怪，这些要求和服务生，没多大关系吧？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 红姐扭着腰肢，依次走到每一个人面前，仔细打量我们的面貌。 “你牙齿太黄了，出去。” “你的痘痘这么多，月球都没你坑多，出去。” “这个不错，阴柔气十足，是个好料子。” …… 很快，红姐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脸，香艳红唇轻启，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钻进我的鼻子，令我头晕，我赶紧低头，又看到红姐领口处那大片雪白，顿时目眩。 “哎哟，还挺害羞的。”红姐伸出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直视着她，“敢吃果盘，胆子挺大的，没想到是个处啊，长得一般般，不过可以培养，留下吧。” 说完，红姐直起身子，我脸色发烫，看向其余的人。 整个包厢只剩下四个人了，一个是红姐说阴柔气十足的那个，头发遮眼，看上去就像是个女孩，娘炮一个；一个穿着校服，看上去很阳光帅气，在学校里应该很受欢迎；我身边的这个就恐怖了，身高至少一米八，比成年人还健壮，隔着衬衫都能看到那鼓起的肌肉，但是脸却像个十一二岁的娃娃，简直就是童颜猛男。 “你们四个，就是这次招进来的牛郎了，培训两周便可以接客，好好干，月入上万轻轻松松，以后红了可不要忘记我哦。”红姐笑着说道。 我一愣，牛郎？不是招服务生的么？ 刚想提问，一个穿着粉红色西装的男人小跑了进来，一边拍着自己胸口，一跺着脚对红姐道：“红姐，不好了！7047的客人在发火，控制不住啦！” “怎么了？你没给她安排牛郎么？” “人家安排啦！可是她对所有牛郎都看不上眼，说什么风尘味太浓，没有感觉，正闹着说我们天上人间服务不好呢。”粉红男扭着身子道，看得我鸡皮疙瘩落一地。 “风尘味太浓？”红姐目光扫向我们四个人。 “红姐，你不会要让这几个去吧？他们还没经过培训呢！”粉红男诧异道。 “培训了身上的青涩也就没了，她不是要风尘味不浓的么。”红姐道，然后一招手，带着我们四个去7047。 从头到尾，我都找不到机会开口，只能跟着众人来到7047门口，可是心里一直在挣扎。 牛郎，那不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么？ 我是穷，但是不代表我就要用这种方式挣钱，我有尊严！我有手有脚！我可以正常打工！ 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宋琛琛，阴错阳差到这一步，但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必须向红姐说明。 “你先进去。”红姐让阳光帅哥进去，然后看着我们三个：“不要有压力，就当做里面的是你们的女友，多说几句贴心的好话。” 很快，阳光帅哥低着头出来，红姐又把娘炮推了进去。 我张开嘴，准备说话，但是粉红男却抢先道：“红姐，这几个新人懂什么，要不我进去吧，我一定能够让这个客人满意。” 红姐看了粉红男一眼，然后道：“如果这四个都不行，那你再进去。” 粉红男顿时撇撇嘴，看向我和那个童颜猛男的眼光变得不善起来，任何地方都有竞争，就是牛郎也不例外。 娘炮也垂头丧气出来，童颜猛男又进去了，结果他出来的更快。 粉红男整理下衣服，就要推门。 “你干什么？”红姐拦住他。 “到我了啊。”粉红男着急道，然后看红姐认真的样子，指着我的鼻子道，“前面三个没机会，这个小子更不可能，长得癞蛤蟆一样，怂成卵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进去吧。” “张伟！”红姐顿时冷下脸来，“你不懂规矩？还是要我重新教你？” 粉红男顿时撇撇嘴，退到我身后，推了我一把：“还不快点，耽误人的卵蛋。” 被粉红男骂着，我的心中涌出一丝愤怒，为什么我到哪里都被人欺负？在学校被人揍，现在连一个牛郎也欺负我？ 我抬起头看向红姐，想要说明白一切。 我不是来应聘牛郎的！我不是给恶心的粉红男羞辱的！ 我是懦弱，被人欺负，不敢还手，沦落到现在连肚子都塞不饱的地步。 但是，我有尊严，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红姐伸出食指在我嘴唇上点了一下：“无论有什么话，出来我们两个慢慢说，现在，进去。” 说完，红姐把我推进了包厢，粉红男的讥笑声在后面响起。 包厢很暗，只能看到一袭剪影，坐在沙发上，侧对着这边，她右手的无名指和中指托着一杯红酒，正在轻轻摇晃，一股无言的成熟韵味从她的身上弥漫开，瞬间笼罩着我。 我呆住了，看着那魂牵梦绕的侧影，整个人被巨大的幸福撞晕，嘴里嗫嗫嚅嚅道：“嫂……嫂子！” 第10章 第一次 她本来兴致不高，正把玩着手中的红酒，听到我这一声嫂子，饶有兴趣的扭过头，眨巴着迷离的眼睛，噗嗤一笑：“你叫我什么？” 嗯？她会说话？ 红袖姐是不会说话的，我脑子清醒过来，再仔细看去，她只是一个和红袖姐有几分相似美女，眉宇间神色如出一辙，但终究不是红袖姐。 是我太想念红袖姐，看错了。 一股难言的失落席卷上我的心头。 “你过来。”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牛郎，痴愣愣的走了过去。 近处看，她和红袖姐的不同更多了，她年纪比红袖姐大一些，快要三十岁的样子，但是保养的很好，肌肤很嫩滑，身上透着一股妩媚的成熟韵味，好味的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轻熟女，说得大概就是她这样的美女吧。 “再叫我一遍。”她用右手食指挑起我的下巴。 我脸红得厉害，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一个女人调戏，还是大美女，支支吾吾道：“嫂……” “不，叫我姐。”她食指一翻，压在我嘴唇上，暖暖的触感，让我心尖颤抖，紧张中生出一丝恍惚，仿佛这样对我的，是魂牵梦绕的红袖姐。 “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这么叫她，不过我也只能顺从，我没有经过培训，都不知道正常牛郎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 “嗯。”她收回手，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就像是在回忆，又仿佛思念，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这一瞬间我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悲伤。 她……内心中也藏着故事？ “继续。”她没有睁眼，声音柔和下来。 “姐。” “姐姐。” “姐。” …… 我一声声的叫着，把眼前的她当做离开的红袖姐，不知道她此时在天涯何处，还会想起我这个禽兽不如的小叔子么？ 面前的轻熟女，听着我的喊声，慢慢的放松下来，身上的妩媚高贵渐渐褪去，一如一个坐在家里沙发看着电视的姐姐一样，很温柔，很随意。 “姐。” 又喊了一声，她突然抬起腿，嘴中道：“小象，给我捶捶腿吧。” 一条修长玉腿伸到我的面前，架在我的腿上，我愣住了，腿型很美，修长浑圆，裹着一层透明丝袜，横承在眼前，令我心头不由一热。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轻轻捶了起来。 小象？她弟弟的名字？一直让我喊她姐姐，只为了怀念么？只是，她的弟弟怎么了，要来这里寻找回忆。 她……也是和我一样，思念亲人么？ 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捶的更加用心，但是她却突然睁开眼，一把搂住我。 “小象，姐姐对不起你。”她紧紧的抱着我，嘴里含糊的说道。 我不知所措，愣了下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她一惊，猛然放开我，脸色的泪水犹在，给人一种凄美的哀伤，看着就心疼。 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冷起来，伸出手一巴掌落在我脸上。 “啪。” 我呆住了，捂着脸看着她，怎么一瞬间，她的变化，这么大？ “你碰我！谁让你碰我的！”她冷着声音道，转而又轻柔起来，“小象不会碰我，他只会厌恶我，避开我，甚至一句话也不和我说。” 我明白了，刚刚我拍了她的背，让她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冷冽起来：“你的家人呢？为什么来做这种工作？不低贱么！” 我心中一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缺钱么？”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塞进我手里，“这里是一千块，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一行了。” 一千块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但是此时却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她这是在看不起我，觉得我脏！ 我心抽搐起来，进门之前，我确实不想当牛郎，但是看到她之后，这种心情就淡了，她是如此的寂寞失落，长得又像红袖姐，和我一样思念着亲人，我懂她的心，想要靠近她，给她一丝温暖，那一声声的“姐”中，她把我当成弟弟，我又何尝不是将她视为红袖姐。 可是现在，她嫌弃我，觉得我低贱！ 是啊，我这样的癞蛤蟆，怎么配给她安慰呢，我只是一个牛郎，她出钱消费我而已！ 她塞了钱，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发现自己脸色的泪痕还在，又转身要拿纸巾。 我伸出左手，手腕上系着手绢。 她看了我一眼，解下我手绢，轻轻擦了擦泪痕，然后又放回我的手里。 “我不想以后再在这里看到你！” 她最后道，终于离开。 我失魂落魄的愣在当场，红姐和粉红男还有三个新牛郎走进来也没注意。 “不错嘛。”红姐笑着捏了下我的脸蛋，然后看到我手中的钱，笑得更加欢了，“第一次出台就能拿到这么多消费，有红的潜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哼，走了狗屎运，我上我也行。”粉红男不屑道，目光流转在我手中钱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我将钱收了起来，这钱虽然烫手，但是我现在真的缺钱，但是她的话，我也听进去了，我看向红姐，欲言又止。 红姐娇笑道：“你小子还惦记着呢，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摆平她，我就和你单独聊。” 说着，红姐吩咐粉红男道：“张伟，你带他们三个熟悉一下这里的规矩。” “知道了。”粉红男瞪了我一眼，带着三个新人离开。 红姐伸手搭在我的肩头：“跟我来。” 红姐带我来到七楼，这里是夜总会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走廊里就能听到各个房间传出的莺莺燕燕的声音。 天上人间，不止有牛郎，更有那种女孩……宋琛琛，此时就在这里么？ 我心一动，目光四下搜索起来，想要找找看宋琛琛，但是红姐拉着我进了一个房间。 “你不想干？” 红姐开门见山，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红姐，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招的是那种工作，我以为是服务生……” “哦，这么说，倒是我急了，不应该拉你进来？”红姐眉头一挑。 “不，不是。”我赶紧道，“谢谢红姐的美意，只是我……我还是个学生。” “学生？呵呵。”红姐突然靠近我，“学生最有味道了。” 红姐越来越近，我步步后退，最后靠在墙壁上，而红姐伸出手撑在我背后的墙壁上，壁咚了我，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蛋。 “你知道么，四个人新人之中，你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最娘的，更不是最壮的，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我却留下了你。”红姐气吐如兰，喷在我的脸上，“因为你是最单纯的，你以前没有进过夜总会，对不对。” 我缩着脖子点点头。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可爱，这一点才最吸引人。”红姐娇笑起来，手指摸着我嘴唇，“来这里的客户，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雏儿，她们玩得就是一个味道，而你，味道十足。” “相信我，你有红透天的潜质。”红姐的手指突然插进我的嘴里，撩拨着，“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几分钟，一千块就到手，等你红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算是我……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我受不了红姐的挑逗，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 “别说你不想要女人？”红姐勾魂一笑，往下一瞥，那里，我早已支起帐篷。 我顿时窘迫的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做与不做，全凭你自己。”红姐从我的嘴里拔出手指，带起一条透明丝线。 第11章 拦路打劫 说过完这句话之后，红姐便后退开去，坐在椅子上，翘起黑丝长腿，摆弄着自己的鲜红指甲。 我长吐一口气：“谢谢红姐。” 说完，我打开门逃也似的出去，刚好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从门口走过，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大半胸口和白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我呼吸一滞，宋琛琛也和她们一样么？ 我实在无法想象，宋琛琛会打扮成这种样子。 我是来找宋琛琛的！ 转身推开门，我看到红姐脸上露出的笑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来，坐姐姐这里。” 我羞愧道：“不好意思红姐，我还没有想好。” “没想好？那你进来干什么？”红姐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我想向红姐打听一个人。”我犹豫的看着门外陆续走过的女孩。 红姐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种原因进来的，怎么，看到自己追求不到的女神在这里被明码标价的感觉如何？” “不，不会的，她不会的。”我摇头道，宋琛琛不会是这样的人。 “呵呵，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这里有很多学生，班花校花也不少，甚至还有白领和人妻来兼职……”红姐红唇轻启，向我揭示这个社会的丑陋。 我疯狂摇头，抛出脑子里宋琛琛穿着门外那些女孩暴露衣服的样子：“红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没用的。”红姐换了条腿翘起来，中间的一抹暗红一闪而过，“来这里的没有人会说自己真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名，你入职也是一样。” “那我可以看她们么？”我赶紧问道。 “你？凭什么呢？”红姐淡然道，“无论什么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们可不原因见一个穷小子。” 我沉默了，难道我无法找到宋琛琛？ “想要见她们每一个人，你有两种方法。”红姐又给了我一丝希望，“一，你有钱，把她们每一个都看一遍，二，你留下来，红了火了，她们排队来找你。” 虽然知道红姐是想着法子让我留下来，但是听到这我还是忍不住一默，两种方法，对我来说都几乎不可能。 我该怎么找宋琛琛，夜总会不行，学校里她又不肯见我…… 我失落的走出天上人间，结果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胸口。 “对不起”一抬头，我看到粉红男那张带着坏笑的脸。 “过来。” 粉红男将我带到一个小包厢里，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你的小费呢？”没有红姐在，粉红男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意识到不妙，赶紧捂住自己的口袋，但是粉红男还是抢了出来。 “这是我的。”我感觉道，这钱虽然是我出卖自己色相赚来的，但对于我来说，是一场及时雨，不能被抢去。 “一千我抽八百，别说我欺负新人啊。”粉红男扔了两张到我脸上，其余全部塞进自己口袋，“新人的小费要抽成给领班，这是规矩，而且如果你不是卡在我面前，我能得到比你更多的小费。” “还给我。”我咬着牙齿道。 “啪！”粉红男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别给脸不要脸啊，真以为红姐说一句，你就可以横行霸道？告诉你，这里面，我才是老大。” 粉红男嚣张的说着，然后扭着屁股离开。 我愣在当场，紧紧握着拳头，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论到哪里都被人欺辱？ 小时候陈志强欺负我，学校里张子豪欺负我，在这里一个娘娘腔牛郎也要欺负我！ 难道我陈青，一辈子就是被人欺辱的命么？ “待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我正想着，保洁员进来又对我一阵吼，我只好捡起两百块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来到夜总会外面，我却不想离开，没有看到宋琛琛，我不放心，我躲在对面的街角，盯着夜总会的门口。 除非我亲眼看见宋琛琛那样，否则我不会相信宋琛琛会做这种工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暗了下来，天上人间只见进人不见出人，我饿极了，买了两个包子蹲着街角啃着，眼睛一刻不离天上人间的门口。 八点，九点，十点……一直到十二点，天上人间的客人们终于陆陆续续走出来。 有的女孩送客人到门口，一番搂抱亲热，恋恋不舍的样子，有的女孩则是依偎在客人的怀中，进入各式各样的豪车，但是没有一个是宋琛琛。 我焦急等到，希望又害怕，不知道万一真的看见宋琛琛，我该怎么办。 一直到凌晨两点，夜总会没什么人了，我还是没有看到宋琛琛。 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没有看见，就不能肯定她是做这一行，抱着一丝未绝的希望，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楼。 宿舍门关的紧紧的，但是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宿舍里好几个爱看小说的夜猫子，经常看通宵。 我敲了敲门，里面说话声顿时消失了，然后再也没有想起。 “是我，能帮我看一下门么？”我又道。 然而还是没有回声。 我知道，我的室友们，正是知道门外是我，才不给我开门。 我已经被彻底孤立了。 我颓然的坐在走廊里，忍不住想笑，将胸中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但是我不敢，一旦我那样做，指不定别的宿舍都会冲出人来骂我。 这一夜，我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宿舍门终于开了，我精神萎靡的走进去，室友们就像没看见我一样，一条狗也比我更能引起关注。 李昊然对我冷哼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我自顾自的洗漱，室友的冷漠，我已经接受，现在我脑子中全是宋琛琛，她是不是去天上人间做那种兼职？昨夜她到底干嘛去了？今天我要问她么？ 上课了，宋琛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影亭亭玉立，窈窕婀娜，无论如何也和天上人间里那些女孩扯不上关系。 学校里我一只癞蛤蟆，没有机会和宋琛琛那样光彩夺目的女孩说上话，想要找她问清楚，只能等放学了。 但是刚刚放学，吕羽就抓住我：“带你去赚钱。” “嗯？”我不明白的看向吕羽。 “蠢啊你，你不是连吃饭钱都没有么？”吕羽拍了我一巴掌，“我给你一条路子，以后不用饿肚子。” 我听了心头一暖，最终还是吕羽最关心我，她要带我去打工？那样最好，我有了收入就不用去天上人间当牛郎了。 我跟着吕羽来到校外的小巷子那条街上，然后她就靠在树干上，嚼着口香糖对放学路过的学生肆意打量。 “我们不是去打工么？”我问道。 “白痴。”吕羽白了我一眼，然后指着一个走过来的男生对我道，“上去，打劫他！” 啊！我吃了一惊，吕羽所说的来钱路子就是拦路打劫？ “啊什么啊，上啊你！”吕羽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 我犹犹豫豫，迟疑不定，拦路打劫，确实是吕羽的风格，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也不敢。 “废物，忘了你怂得可以，不敢打劫男生是吧？女生总可以了吧！” 吕羽一口吐掉嘴里的口香糖，直接把走过来的一个瘦小女生拽进小巷，然后又把我推进去。 我进了小巷，晃了一下才站定，面前的女孩也是惊魂未定，低着头身子有些发抖。 我看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她好像是我的同班同学，一个瘦小文静的女生，坐在第一排很少说话，叫苏小小来着。 苏小小慢慢抬起看到是我，突然身子一愣，然后居然不抖了…… 我连一个胆小的女生都吓不住…… 第12章 苏小小的可怜 我站在苏小小面前，一时间有些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打劫的份，还没有打劫过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苏小小在班里是很胆小很文静的那种女生，就像是男生中的我一样，只不过没有人欺负她。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很痛恨那些人，现在要我欺负别我更弱小的人？ 抱歉，我做不到！ “你……你要……干什么？”苏小小也认出是我，两只手纠缠在身前，弱弱开口道。 我差一点笑了，这架势还能干什么，打劫你啊傻妞！ 不过张嘴却改口道：“没……没什么，你走吧。” “真的没事吗？陈青？”苏小小又问。 “真的没……”我还没说完，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巨力，熟悉的味道，一定是吕羽的经典踹脚。 我被吕羽踹的一个踉跄，扑倒苏小小的身上，被她扶住，才没有倒地。 “真是废物！”刚刚从苏小小身上爬起来，一扭头，就看到吕羽暴怒的指着我鼻子道，“我知道你怂，怂得被男生欺负，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连女生都欺负不了！” 说完，吕羽气冲冲的转身就跑走了。 我呆在当场，不知道吕羽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可能她觉得我这么怂，给她丢脸了吧。 “你没事吧？”身边苏小小红着脸问道，刚刚我扑在她身上了。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对她说道，然后也起身要走。 刚刚走出小巷，我便看到校门口张子豪带着一批人向这边走过来，看那架势不是干好事的样子。 “你快走！”我扭头对苏小小道。 “嗯？”苏小小不明所以。 “走啊！”我冲她大声吼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啊，快给我滚！” 苏小小胆小，一下子被我骂的要哭了，红着眼眶，缩着脖子，从我身边小步跑开。 看到苏小小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张子豪应该是来找我的，不连累到别人，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咯咯。”怪异的笑声响起，小巷口那个怪老头依旧在摆摊，此时看着我发出阵阵嘲笑。 我不管他，也没有心情管他了，因为张子豪已经走过来一把将我推进了小巷之中。 “小傻逼，你有种啊，几天不见，都会打劫了。”张子豪笑着道，他被吕羽揍得伤还没好，脸上有些青肿，看起来滑稽可笑。 我低下头，不说话，和张子豪这种人，我说什么都是错。 “哦对了，听说你改名不叫小傻逼了，叫什么来着？”张子豪扭头问身边的小弟。 “软饭男。”张子豪的小弟们齐齐大笑。 “对，软饭男，躲在女人裙底下瑟瑟发抖的软饭男！”张子豪伸出手在我脸上拍了拍，“怎么样？吕羽那个男人婆的软饭好吃么？” 我听了这话，手指一点点攥了起来，原来我软饭懦夫的名头都是张子豪传出去的，难怪宋琛琛会那般说我，张子豪被吕羽教训惨了，不敢立马报复，就用这种方法搞臭我的名头。 “我不需要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的道歉。” “你还是个男人么？你知道大家都怎么说你么？一个躲在女人裙下瑟瑟发抖的懦夫！” 宋琛琛的话还在我耳边响起，她那嫌弃的表情还清楚的在我眼前，而这一切，都是张子豪造成的！ 我攥紧拳头，却不敢动手，没有吕羽，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告诉你，别人怕吕羽那个男人婆，我可不怕！”张子豪手劲突然加重，扇了我一耳光。 我脸被扇的转过去，牙齿也咬紧了，心中却是不屑起来，张子豪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不怕吕羽，之前吕羽在的时候怎么不敢上来？等吕羽离开了才带人堵我。 可惜，我惹怒了吕羽，她也不罩我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一顿，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想的是吕羽能够回来罩我？而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反抗？ 难道……我的潜意识里，也是心甘情愿当一个懦夫，躲在吕羽的背后？ 我……真的是软饭男？ “喂，小子，上次你打伤我的医药费还没出呢？”张子豪伸手卡住我的脖子，逼我抬头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你说该怎么办？” 我双手抓住张子豪的手腕，盯着他不说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股冲动，想要抬起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但是我不敢。 从小到大，所有的欺负我都逆来顺受，在吕羽的教育和宋琛琛的话语刺激下，我现在终于生出了一丝反抗之心，但是终究没能敢真正动手。 或许……我骨子里，真的是个懦夫吧。 “砰！” 张子豪一把将我推到在地，对身边的小弟一挥手：“搜！” 几个人上来摸我口袋，我死死捂着，可是还是被他们把身上的一百多块钱全搜去了。 在天上人间里，我得了一千块小费，被粉红男抢了八百，出来后买了包子和水，剩下的这一百多是我仅有的生活费了，勒紧裤腰带还能撑过这个月，没想到还没捂热，又被张子豪给抢了。 “就这点钱？一个创口贴都买不到！”张子豪又踹了我一脚，“我告诉你，至少一千块，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还有！如果你有脸，就去找你的那个男人婆啊，躲在她裤裆下摇尾乞怜，说不定她会为你和我拼命！”张子豪大笑着，一挥手，他的小弟全部围上来殴打我。 我蜷缩在地，双臂护住脑袋，就像一个皮球任他们踢来踢去。 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我身上，根本不见停，这些人都被吕羽揍过，现在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过久，像是一秒，又像是一年，我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哔呜哔晤……” 突然响起警笛声，张子豪等人立马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撤！”张子豪一挥手，带着小弟们逃走。 我屈辱的趴在地上，看着张子豪的背影，拳头紧攥，指甲陷阱肉里，血丝溢了出来。 “有脸就去找吕羽。” 我知道张子豪这是激将法，他还是惧怕吕羽，所以才这么说，想激我不要去找吕羽帮忙。我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懦夫又怎么样？我能少一块肉？但是……宋琛琛也这么说，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我对宋琛琛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她看不起我，不想成为她口中的懦夫。 我，不要被张子豪欺负！也不要躲在吕羽身后！ 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真正的站起来！ “陈……青？” 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在我身侧响起。 我扭头一看，入眼的是一双黑色小皮鞋，再往上是白色的袜子和光滑的小腿，继续向上，及膝的裙摆，幽暗深处的…… “啊……”女生又叫了一声，赶紧后退。 我这才看到她的脸，居然是满面赤红的苏小小！ “你没事吧？”苏小小关心道，手里还拿着一柄玩具枪和一杯奶茶。 “哔呜哔呜……”苏小小扣了一下玩具枪，警笛声又响了起来，原来刚刚是她救了我。 “张子豪他们……真坏。”苏小小把手中的奶茶递给我，“你要喝吗？” 我爬起来，愣愣的看着苏小小，这个傻妞，居然没有被我吓跑，反而……救了我？ “不用。”我推开面前的奶茶。 “哦。”苏小小低下头，顿了一下又道，“张子豪老是欺负你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帮你告诉老师吧。” 老师？想起班主任那副嘴脸，我裂开嘴笑了，那种势利眼只关心学习成绩好的和家里有钱的，我这种人，他恨不得我出车祸休学回家才好。 还有，苏小小这是在可怜我么？ 我被张子豪欺负不说，现在一个苏小小都来可怜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对苏小小冷冷道。 第13章 神功秘籍 “我只是……”苏小小被我吓了一跳，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了，双手合拢在胸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苏小小越胆小，我越感觉烦躁，一挥手：“你走吧。” 苏小小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我又是一瞪眼，她只好跑开了。 等苏小小背影彻底消失，我吐了一口气，心中莫名有些嫉妒，苏小小和我是一样的人，胆小，低微，在班里不起眼，甚至她比我还要蠢一点，看到张子豪打人居然敢冒充警察吓人，可就是这样，她依旧毫发无伤，而我则被张子豪揍的鼻青脸肿。 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苏小小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想要的，但是偏偏得不到，到哪里都要被人欺负。 我被逼着，一直忍让后退，但是事到如今，退无可退，我必须奋起反抗。 可是，我拿什么反抗呢？ 论个人，张子豪比我高比我壮，一个能打我两个，论势力，他的兄弟十几个，而我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无论怎么看，我想要反抗张子豪，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耳边又响起“嘎嘎”的怪笑。 抬头一看，巷子外的怪老头正蹲在那里朝我招手。 这个老头有点怪，我被揍了好几次，都落在他眼中，还一个劲的嘲讽我。 我半带着疑惑走了过去，没想到怪老头开口就道：“小子，你是不是想反抗刚刚那个揍你的小子？” 我一惊，差一点跳了起来，这个怪老头会读心术？ “惊讶什么？被揍成这个样子，不灰溜溜离开，在那里咬牙切齿，不是想着报复还能干嘛？”怪老头不屑道。 “不关你的事。”心中的秘密被人瞧破了，我有一种心虚感，赶紧道。 “呵呵，怎么没关系。”怪老头捡起他面前灰扑扑的桌布上的一本破书，遮住他那半张丑脸，贼兮兮道,“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绝世武双的练武奇才，我这有本秘籍，只卖你十块钱，你练了之后，必定会成为一代武学宗师，那个小子，都不够你一只小手指捏……” “啪！”怪老头还没说完，我一巴掌就拍掉都要戳进我眼睛的破书。 “当我没看过周星驰的《功夫》？这招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到。”我站起来，转身就走。 “嘎嘎，你会回来的。”怪老头怪笑道。 我才不会相信什么功夫武术，径直走进学校。 “这不是高一二班的那个小傻逼么？” “说话当心点，什么小傻逼，人家最近可抱了一个大腿，当心被那个女人踹脸。” 两个外班的男生远远看到我，小声议论起来。 “别说了，还是去鬼老头那里看看来了什么新货吧，上次的白洁后续可是看得我两天两夜没睡着。” “你说那鬼老头哪来的那些黄书，啧啧比网上下载的好看多了。” “嘿嘿，鬼老头可不是普通人。” “怎么说？” “你想啊，他在哪里摆摊？” “校外小巷口啊,怎么了？” “傻逼，我们学校打架十有八九都约在那条小巷，什么小贩都被打跑了，他一个糟老头却能摆到今天，能简单么？” 我听到这里，浑身一阵，对啊，我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那条小巷是非多，每隔三五天就会发生一起学生斗殴，什么小贩都被吓跑了，但是怪老头却一直能够待在那里风雨不动安如山，怎么可能会简单呢？ 难不成……怪老头真的是隐士高人，他那本秘籍是真的？ 我心一热，停了脚步，转身跟上那两个男生，想要看个究竟。 跟着来到校外，只见两个男生鬼鬼祟祟和怪老头说着什么，怪老头从地摊上捡起了本破书，遮遮掩掩递给那两男生。 两男生鬼头鬼脑，一把抢过那本破书，翻开两页就面红耳赤，赶紧藏进衣服里，还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发现，然后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毛票，正想数一数，却被怪老头劈手夺了过去。 “哎，你不是只要二十么？”一个男生急了，大声朝着怪老头道。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人买黄书！”怪老头声音比他还大。 两个男生再也撑不住，顾不上被抢的钱，灰溜溜的跑了。 我走了过去，怪老头正用那脏兮兮的手指沾着口水数钱，活像只守财的老鼠。 “我说过你会回来的。”怪老头头也不抬道。 我想了想，才说道：“那本书呢？给我看看。” “什么书？叫秘籍！绝世武功的秘籍！”怪老头从背后摸出本破书，厚厚一叠，足有一指宽。 “我能看看么？”我蹲下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猴子偷桃。 破书封面上四个毛笔大字歪七扭八，恰如一只偷人桃子的猴子。 绝世秘籍，就是音响猴子偷桃？ 我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选择先看看，翻开第一页，只见书页上用毛笔画着一个蹲在地上的人，旁边还有整齐的小楷，详细描述此人的姿势。 看着有模有样的样子，我不禁点点头，就算这不是秘籍，这本书的作者也一定是一代文学大家，居然能写出如此灵动的毛笔字，就像活起来一样。 “啪！” 我刚想翻开第二页，怪老头一巴掌就讲封面按了下去。 “秘籍之所以是秘籍，就是不能随便给人看，不然不成了烂大街的货了么？”怪老头盯着我，就像看着羊羔入嘴的灰太狼，“继续看看可以，掏钱！” 我心痒难耐，直觉告诉我这本破书不简单，于是不耐烦道，“多少钱？” “十块。” 十块不贵，但是此时我身无分文。 “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还没说完，就被怪老头打断了，“老规矩，不要你的钱，你得告诉我刚刚那个小丫头裙下风光。” 我一愣，刚刚的苏小小，我确实看到了她的裙底，可是怪老头老是问我这些问题，真是老变态啊！ “咱们俩谁也别说谁。”怪老头又像是看穿我的心思，“我顶多是想看而已，而你却已经看了。” 我又是一怔，是啊，怪老头要是老变态，那我是什么？ “快说，那个小丫头屁股圆么？” 我回忆起来，点点头。 “那有别的什么么？”怪老头又问。 “额……内裤啊……”我脸色一红，感觉有些对不起苏小小，偷看了她不说，现在还告诉给怪老头这个老变态。 “你的了，好好练，那个小子不是你的对手。”怪老头把秘籍扔给我，卷起铺盖跑了。 我呆呆的看着怪老头的背影，心中疑惑又轻松，本以为怪老头还要问得更详细呢，结果这样就结束？ 这样也好，减轻了我对苏小小的愧疚。 捏着怀中的秘籍，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灰溜溜跑开，我理解之前两个男生的感觉了，是羞耻，他们怕被人看到他们买黄书，而我，怕被人看到我拿了秘籍。 这个年头，还有人相信什么神功秘籍？ 搁我，我也会笑谁信谁傻逼。 但是我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没有任何办法，就像是溺水的人，没有救援，眼前只有一柄利刃，我也只能用劲全身的力气去抓住。 我也知道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神功秘籍，但是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奢望，奢望这本秘籍是真的，能够助我摆脱张子豪的欺辱。 我怀抱着秘籍，没有回学校，一路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找了个墙角蹲下来，满怀着激动的心情翻开秘籍。 然而，没翻两页，我立马跳了起来，把秘籍往地上重重一摔，气急败坏。 “怪老头，我日你祖宗！” 第14章 宋琛琛喜欢我 敌人右脚踹过来，自己一侧身躲开，同时右臂屈膝，撞向对方胸口，对方必定抬手挡，届时猛然甩直弯曲的手肘，直取对方裆下。 整本《猴子偷桃》，其实只有三页，配图加文字就是讲解这段动作，而后面，全是裁剪成的报纸。 难怪当时怪老头不给我看后面的内容，原来这根本就是一本假书！ 什么神功秘籍？哪有秘籍只有三页内容的神功秘籍？ 我气得吐血，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这书上，结果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希望瞬间坠落在地，摔成碎片…… 可是我骂破天也没有用，就算把怪老头抓过来又怎么样？他能变出本真的神功秘籍？ 我颓然坐下来，一切都怪我自己，是我无能为力，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功秘籍上，现在这个结局，我早就知道会发生，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突然远处走过来几道人影，边走还边说话，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赵宇航他们几个！ 我赶紧捡起地上的破书，想要逃跑但是来不及了，刚好后面有个垃圾桶，边跑过去躲在垃圾桶后面，希望赵宇航他们不要发现。 幸运的是，赵宇航他们就停在我刚刚坐的地方，蹲着抽烟，不一会儿就烟雾缭绕。 “航哥，张子豪那家伙越来越狂了，最近还代表我们班去挑衅隔壁班，谁认他当咱班老大了？” “就是，要去也是航哥去啊，他张子豪算个屁！” 赵宇航深吸一口烟道：“张子豪人数比我们多，我们想要压过他，就要强他一头。” “那就打，我们怕他？” “你弱智啊，说了他的人比我们多！” “那咋办啊，航哥你说，我们听你的！” 赵宇航吐了个烟圈道：“张子豪喜欢宋琛琛吧，处处说宋琛琛是他的女人，如果我把他的女人给抢过来，你们说他还有脸么？” “高！实在是高！航哥这招好，张子豪要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被航哥抢了，还有脸和航哥争咱班老大么？” 我的心一抖，宋琛琛！ 赵宇航要追宋琛琛！ “不过宋琛琛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每天抽屉里都至少有十几封情书，她看都不看就扔了。” 赵宇航笑了笑：“谁说我要追宋琛琛？我们只要把她约出来，我找个机会强吻她，你们拍下来，公布出去，我看张子豪还有什么脸。” “航哥威武，生米煮成熟饭，有了那照片，宋琛琛怎么抵赖都没用，张子豪这面子跌定了。” “不过宋琛琛不好约约出来啊，那么多男生约她，没见她答应哪个？” “哼哼，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准备好相机，看我手到擒来！”赵宇航说着，大笑出声，然后把烟抽完，带着人离开。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垃圾桶后面，全身直冒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赵宇航要亲宋琛琛！ 我慌张的不知所措，赵宇航虽然不像张子豪那样天天欺负我，但是也瞧不起我，上次让我抽一整盒烟，我嗓子到现在还有点痛。 我惹不起他，也不可能阻拦他。 但是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亲吻宋琛琛？ 不行，我必须得做什么，我要保护好宋琛琛！ 我深呼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一跺脚，想出个办法，我不能阻拦赵宇航，但是我可以阻拦宋琛琛，只要她不被赵宇航约出去，赵宇航不敢再班里乱来。 对，就这么办！ 我一拍手，赶紧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班级，发现同桌吕羽没来上课，不过此时我所以的心思都在宋琛琛身上，没想那么多，一直看着前面的宋琛琛。 宋琛琛依旧和往常一样认真看书，全然不知赵宇航要对他下手。 一整个上午，我都没机会和宋琛琛说上话，中午放学，我刚想追上去，就看到赵宇航的一个小弟跑过去塞给她一张小纸条，然后跑走了。 宋琛琛打开纸条一看，脸色一变，然后居然和身边同学说了几句，自己转身走开了。 我心一颤，宋琛琛真的被赵宇航约出去了！ 我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上去，终于在操场上拦下了宋琛琛。 “你怎么来了？”宋琛琛看到我，眉头一皱道。 “你不能去找赵宇航！”我立马道，“他不是好人，会对你……对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支支吾吾起来。 “你还是先胆心你自己吧。”宋琛琛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快离开吧，不然来不及了。” “不行，你不能去，跟我一起走！”我鼓足勇气道。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走啊！”宋琛琛生气了，绕过我就要走。 我双手一伸，拦住宋琛琛：“你真的不能过去，赵宇航不是好东西！” “滚啊！你滚开，永远不要过来！”宋琛琛彻底生气了，一把推开我，跑进操场边的小树林。 我一个踉跄，看着宋琛琛的背影，有些无辜，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气。 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宋琛琛不被赵宇航欺负，可是宋琛琛却这么不领情，不但不感激，反而对我生气，甚至动手。 难道……我在宋琛琛眼中，就这么讨厌，连赵宇航都比不了？ 可是再委屈，我也要保护好宋琛琛，不要让她被别人亲！ 我正要追上去，却看到一张纸条从宋琛琛口袋里飘出来。 这是刚刚赵宇航小弟塞给宋琛琛的，我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顿时愣住。 “最近我的烟有点多，抽不完，不如就让那小傻逼抽吧，上次你那么关心他，这次呢？中午放学来操场小树林，不然就让小傻逼尝尝我的烟。” 这就是纸条上的字，也是赵宇航约出宋琛琛的理由。 我怎么也没想到，赵宇航约宋琛琛的理由，居然是我！ 而宋琛琛居然真的答应了！ 照理说，赵宇航要欺负我，和宋琛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是她却义无反顾的过来赴约，难道宋琛琛她对我……不是那么讨厌？ 我心一喜，又想起刚刚宋琛琛几次三番让我离开不要过来，原来她是要保护我，就像是当初我为了保护苏小小而冲她吼一样。 宋琛琛，居然会为我挺身而出！ 我心中美滋滋的，但是下一刻，又涌出无限悔意。 刚刚的我，居然还在心里怪宋琛琛不懂珍惜我的好意明明是我太笨！ 想到这里，我迈向小树林的脚步越发坚定起来，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宋琛琛！ 我跑进小树林，只见赵宇航的小弟把宋琛琛围在中间，有的已经掏出了手机，而赵宇航正站在宋琛琛面前，坏笑着。 “我告诉你们，不要随便欺负同学，否则我要你们好看！”宋琛琛浑然不惧，对赵宇航说道，声音清脆，就像只黄鹂。 “啧啧，宋同学，你想说得是要我别欺负陈青那个小傻逼吧。”赵宇航笑道。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别弄这些有的没的，不然我告诉老师！” “不不不，是谁很重要，我真是羡慕那个小傻逼啊，居然能够得到班花的保护，我实在想不到，宋同学，你咋这么护那个小傻逼？难不成……你喜欢他？”赵宇航凑近宋琛琛道。 宋琛琛赶紧后退一步，然后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要是胡说的话，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赵宇航贼兮兮道。 宋琛琛一滞，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听了整个人都飘起来，宋琛琛居然会喜欢我？这，这，这……我不是在做梦？ “想要我别欺负那个小傻逼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赵宇航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要求？” “给我……亲一下。”赵宇航舔了舔嘴唇。 第15章 单挑赵宇航 宋琛琛陡然一退，明显一惊，没有想到赵宇航会提出这么无耻的条件。 “怎么，不答应？”赵宇航笑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来，一边拆开一边道，“那就让那个小傻逼好好尝尝……” “等一下。”宋琛琛咬了咬嘴唇道。 赵宇航立马收了眼，淫亵的看着宋琛琛。 宋琛琛脸色阴晴不定，一只手插进口袋，狠狠对赵宇航道：“你会后悔的。” “哼哼，现在我要是不亲你，我才会后悔的。”赵宇航坏笑着，走进宋琛琛。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从树后面跳了出来，大喊道：“住手！” 众人齐齐扭头看过来，我鼓起胸膛，全凭着一口气，大步走到人群中间，挡住了宋琛琛面前，死死盯着赵宇航。 “不准你欺负她！” 我尽量压低声音，希望自己的话语能够有震慑感一点。 但是很显然没有奏效，赵宇航笑了：“你还有胆来？” 宋琛琛也是惊讶，小声埋怨道：“不是要你走了么？” 我侧过头，看着宋琛琛的眼睛，真诚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宋琛琛皱了皱眉头，给了我一个白眼。 “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美人在前，赵宇航不耐烦对我道。 我张开双手：“我不！” “啧啧，小傻逼，你什么时候这么屌了？”赵宇航道，“敢管我的事情。” 我心知我这样是不可能阻止得了赵宇航的，他的小弟这么多，真的都起手来，我只会死的很惨，但是我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琛琛被他亲，正着急间，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我心中冒了出来。 “我要和你单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它是出自我的嘴里的。 我居然……也有说这话的一天。 赵宇航也是一愣，诧异的看着我，仿佛刚刚认识我一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赵宇航笑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我只能继续道，“你不是最瞧不起张子豪那样以多欺少么？我现在向你发出挑战，单挑！只要我赢了，你以后就别想再碰宋琛琛。” “哈哈哈哈……”赵宇航听了我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都弯下了腰，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身后的宋琛琛也被我的言论给惊到了，推了我一下，小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就凭你这样？和他单挑？” 赵宇航个子并不高，但是身手灵活，身上的肌肉板板的，体育很好，打起架来十分厉害，不然也不可能带着人和张子豪对着干。 我和他单挑，怎么看都是自不量力。 但是我别无选择，我无法看着宋琛琛被欺负，尤其是为了我被欺负。 虽然我很怂，被人打都不敢还手，但是我终究还是一个男人！ “小傻逼，我真是错看你了。”赵宇航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对着我道，“本来以为你什么都没有，现在才知道，你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偏偏有种！” 我挺起身子，掩饰自己发软的腿肚子：“那么，你有种么？” “哼，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今天放学后，还是在这里，你和我，单挑。”赵宇航伸出手指指着我道，“你赢了，她就是你的，我赢了，我不仅要亲她，我还要你跪下来从我的裤裆钻过去！” 说完，赵宇航挥挥手，带着小弟们离开。 我身子一软，就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之前挑战赵宇航的那个人，居然是我。 “砰。” 宋琛琛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惊愕的转过身子。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为我出头？”宋琛琛怒道。 “那你为什么要为我出头？”我道出心底最大的疑惑。 宋琛琛一愣，然后笑道：“我为你出头？真是搞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真不要脸。” 我掏出那张纸条，递给宋琛琛：“难道不是因为我，你才答应赵宇航过来的么？” 宋琛琛接过纸条，直接给撕成碎片：“你真会胡思乱想！我过来是为了教育赵宇航不要欺负同学，就算纸条上不是你，我也会过来，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一怔，有些失望，原来如此，宋琛琛确实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女孩，不然开学的时候，张子豪和赵宇航欺负我的时候，她也不会站出来制止他们。 她看不惯赵宇航欺负同学，因此才会过来，而和被欺负的人是谁没有关系，如果纸条上说的是苏小小，她也会赶过来，并不会因为我而有所不一样。 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你有什么能耐，敢去挑战赵宇航？”宋琛琛生气道。 我想了想，默默开口小声道：“因为，我是个男人，我要反抗，我不想说我是你的同学的时候，让你丢脸。” 宋琛琛惊讶了下，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不反抗，就这样被他们欺负？” “你还是不是男人？” “以后别说和我是同学我丢不起这个脸！” 这些话都是宋琛琛之前对我说过的，或许只是她的一时气话，但是我都记下来了。 宋琛琛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光会说有什么用，你和赵宇航单挑，只是找打！” “那我也要反抗！”我看着宋琛琛的眼睛，目光闪动。 宋琛琛被我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去，嘴里不在乎道：“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宋琛琛就要离开，我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你干嘛！”宋琛琛停了下来。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我刚刚没有出来，你真的会给他……会给他……” “白痴！”宋琛琛甩开我的手，直接跑开了，但是跑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嫣然一笑，“如果你单挑赢了，我就告诉你。” 说完，宋琛琛真的跑远了。 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宋琛琛刚刚那个笑容…… 下午的时候，我同桌还是空的，也不知道吕羽干嘛去了，她不在，我想请教下单挑的事情也没有人，只好拿出那本破书，在抽屉肚子里看。 侧身，肘击，弹臂，简单的几个动作，没多少花样，根本抚平不了我的担心。 虽然说得时候很勇敢，但是对上赵宇航，我如何能够不担心。 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是赵宇航的对手，唯一能考虑的是，就是是下午放学后输也要输的有骨气点，至少要让宋琛琛看出我的反抗。 这样胡思乱想着，下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好多同学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个小傻逼居然要单挑赵宇航？” “真是自不量力，他拿来的勇气，赵宇航全身都是肌肉，一只手就能打断他脊柱骨。” “听说好像是为了宋琛琛，小傻逼居然要和赵宇航争宋琛琛？喜欢宋琛琛的不是张子豪么？” “不知道，反正张子豪现在的脸色很难看，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后续。” “不过话说回来，小傻逼居然敢为了女人和赵宇航单挑，也算是男人了一回啊。” 仔细一听，这些人居然是在讨论我和赵宇航单挑的事情，难道……我赶紧扭头去看赵宇航，只见赵宇航靠在椅子上，正瞧着张子豪的方向笑着。 我明白了，这个消息是赵宇航故意传播出的，只是为了气一气张子豪，我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眼中的对手，始终是张子豪。 我紧紧攥住拳头，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第16章 单挑赢了 对于下午的单挑，我此时的心里泛起阵阵悔意。 我怎么就有勇气去找赵宇航单挑呢？ 想到这里，我抬头去找宋琛琛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我无故被打，因为她，我学会反抗，因为她，我现在要去和赵宇航单挑了，可是，我心中始终放不下的是，宋琛琛倒底是不是在天上人间做那种公主？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难以启齿，以至于之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宋琛琛纯洁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将她和天上人间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可是我又是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 或许，我要是继续在天上人间做牛郎的话，会有机会见到宋琛琛？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无法去想下午单挑的事情。 全班同学早就心照不宣，放学铃声响起，除了少数几个胆小的，其余绝大多数都默默扭头，看向我和赵宇航。 我紧张起来，甚至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抖，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我不是被人欺负的时候，被这么多人注视，这让我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所谓万众瞩目，不外如是。 赵宇航朝我冷笑一声，然后率先走向小树林，他的小弟带着一般人簇拥着跟上去。 我知道这一次无法逃避，只有硬着头皮跟上去，走到门口，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差一点跌倒。 我扶住门框，抬头一看，只看到张子豪那张愤怒的脸，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去。 我咬了咬牙，却不敢表示什么。 到了小树林里，我和赵宇航被围在中间，还有别的班的学生也过来看，单挑群殴，总是最引人注目的，尤其还是为了一个女生。 宋琛琛不在这里，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等会儿我被痛揍的样子，她不会看到。 赵宇航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傻逼，你果然有种，没有逃跑。” 我不说话，挺起胸膛，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实际上胆子都要吓破了，被人堵在没人的小巷打，和这样被围观单挑的感觉是不同的。 所有围观的学生都不是来看单挑的，而是来看赵宇航如何殴打我。 我自己也清楚，我不可能是赵宇航的对手，心脏噗通噗通跳，恨不得现在晕过去。 “小傻逼，你有种，没有逃。”赵宇航突然开口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就冲这一点，等一下我下手轻一点。” 我一愣，没有听明白赵宇航的话。 “你真以为我是要和你单挑？”赵宇航不屑道，“你就是一条癞皮狗，也配和我单挑？” 我身子一热，被如此蔑视，任谁都不好受。 “算了，让你挨打也挨打的明白点。”赵宇航看了一样围观的张子豪，“你说，今天之后，张子豪还有脸嚣张？” 赵宇航没有具体说清楚，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挑衅张子豪，我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张子豪喜欢宋琛琛，全班人都知道，但是这一次为宋琛琛的单挑，和张子豪却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单挑的一方还是被张子豪欺负的我，这实在是天大的讽刺。 赵宇航只要揍我一顿，名义上就是赢了挑战，赢得宋琛琛亲吻，不说宋琛琛愿不愿意那么做，只要这件事传出去，赵宇航就已经赢了张子豪一头。 赵宇航从头到尾都是在做很对张子豪，我在他眼中，屁都不算一个。 偏偏我还傻逼，一开始就听到了赵宇航的计划，却还是傻愣愣的成了他的棋子，成了他对付张子豪的棋子。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甘。 我陈青，难道就这么弱小？连和他们竞争宋琛琛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哪个都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全把我当成傻逼在耍。 “嘿嘿，不过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不会对你下重手，但是你觉得张子豪会放过你么？”赵宇航又冷笑着道。 我一惊，确实如此，张子豪被赵宇航这样摆了一道，对我胆敢明目张胆和赵宇航竞争宋琛琛肯定很生气，以他的手段，绝对要堵住我痛揍一顿。 “哈哈，傻了？”赵宇航看到我的表情，笑了起来。 我的双手一点点攥成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张子豪眼中，我就是一只癞蛤蟆，连和宋琛琛说句话都不行，胆敢这样表明竞争宋琛琛的态度，就要被揍。 在赵宇航眼中，我就是一枚棋子，什么单挑，只不过是通过折磨我来显得他比张子豪高出一头而已。 在他们眼中，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们争什么…… 但是，我不甘！ 班花宋琛琛，我为什么没有资格竞争她？ 班级老大，我为什么不能做？ 我紧紧攥住拳头，只感觉一股火焰在胸腔内腾得一下燃烧了起来。 “啧啧，怎么，想动手？想反抗？”赵宇航看到我的拳头，轻蔑的笑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等下撑住张子豪的报复吧。” 我猛然抬起头，直视着赵宇航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不用你留手，我要和你单挑，真正的单挑！”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真正的单挑？”赵宇航侧过耳朵，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赢了，你永远都别再打宋琛琛的主意！”我再一次道，字字铿锵，围观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哎呦，这个小傻逼居然不是在求饶，真是有些意外。” “他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我说，还是直接下跪求饶认输吧，说不定还能少挨一顿揍。” “就他那傻逼样也想追宋琛琛，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围学生嘲讽的议论着，一句句传进我的耳朵，却令我胸口的火焰更加旺盛。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没资格追求宋琛琛，没资格和赵宇航单挑……但是，我的想法，我的选择，他们凭什么可以这样肆意定义！ “哼哼，给你几分颜色，还真把自己当人了，就你，也配和我真正单挑？”赵宇航有些恼怒起来，冲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踹来。 看着踹过来的脚，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从小到大，我被揍的次数中，十有八九，对方都是这样踹过来，而我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忍受，顶多侧一下身子，想避开点，结果迎来更歹毒的殴打。 但是此时，我的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 怪老头给我的那本破书中的猴子偷桃，应对的不是就这一招么？ 鬼使神差的，我的身子居然对应着破书上的招式动了起来。先是一侧身，躲开赵宇航的这一脚，然后右臂曲肘，抬起，后顶，顶向赵宇航的胸膛。 赵宇航没有想到我还敢反抗，立马抬手挡住我的肘部，而我的右臂就和破书上说的一样，立马伸直，就像抽出的鞭子一样，迅速而猛力的抽在赵宇航的裆部。 “啊！”赵宇航一声惨叫，捂着裤裆跌了下去。 一切的动作是这般流畅迅速，仿佛我演练了千百遍一样，连我自己都惊讶的无以复加。 直到赵宇航鬼哭狼嚎的喊叫声惊醒了我，看着地上的他蜷缩着，双手捂着裤裆，翻来覆去，活脱脱的像一只虾。 抬头四顾，整个小树林一片寂静，所有人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嘲笑和讥讽都夭折在喉咙中，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感受着众人目光沐浴在身上的感觉，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认清了现在的现实。 这次单挑，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