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一姐》 第一章 童年的大炕 我4岁时,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开了人世。 姥爷收养了我,但姥爷常年不在家,只有一个舅舅整天在外鬼混,实际上照顾我的只有舅妈。 舅舅只有一个女儿叫高艳,比我大1岁半。 自从我到了她家后,很快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每吃到一口好的东西都会惹来她鄙视厌恶的目光。 舅舅最早一直是姥爷家的骄傲,因为有个很牛比的工作,在村小学当老师。 舅舅常把班里漂亮的女生带到家里补课,然后把我和高艳撵出屋去。 有一次我发烧,混身难受走不动,出门后就在窗根下晒太阳。 听到屋内有异常的声音,我便透过窗玻璃向屋里看。 舅舅和女生在炕上,两只大手…… 舅舅给了女生两毛钱,还有一把奶糖。 后来舅舅因为猥亵女学生被学校开除了,还蹲了2年监狱。 出狱后通过一个狱友的介绍,结识了储蓄所丁所长,花钱进了储蓄所。 舅舅出狱一年,舅妈就又生了一个女儿,把舅舅鼻子都气歪了,他想要儿子的愿望又泡汤了。 让我奇怪的是,舅妈生完小孩后,丁所长隔三差五就会来舅舅家。 丁所长一来,舅舅就高兴地躲出去了,那高兴劲儿比见到他亲爹还亲! 然后舅妈就会拉上窗帘,哄我去外面然后把门插死。 有一次舅妈忘了把我哄出去,在强烈的好奇心下,我偷偷溜到舅妈的卧室门口,然后看了巨毒的一幕。 舅妈躺在床上,丁所长在舅妈身边…… 舅妈看到我脸立刻红了,急忙用眼神示意我离开。 我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知道这是不好的事,如果舅舅知道我偷看非打死我不可! 我又羞又害怕,像个小老鼠一样溜回我和高艳的屋。 没错,我和高艳一个屋,还睡在一铺炕上。 虽然是九十年代了,偏僻的农村还和过去一样,一家人睡一铺炕。 舅舅家算不错的,有两个大屋两铺炕,至少不用像别人家孩子那样半夜被父母的啪啪声吵醒了。 晚上我即使再困也不敢先睡,因为高艳会捉弄我。 心情好时会给我画鬼脸,剃鬼头,往我嘴上抹鸡屎…… 心情不好时会用木棍从灶膛里夹个小火炭,一下扔进我被窝里,看我像猴烫屁鼓似的又叫又跳,把她开心的不得了! 我身上被烫出的疤少说也有几十处了! 然后高艳还有尿床的毛病,每次尿床醒来后就会钻进我的被窝,用屁鼓把我拱到炕席上,霸占了我的褥子。 夏天还好,睡炕席无非就是硬了点儿。 到冬天就难过了,高艳尿床醒来后钻进我被窝,先是习惯性的把我拱到炕席上,然后睡冷了就把我当热水袋抱着。 被人抱着脖子夹着腿睡很累的,我每次挣脱时把她弄醒了都会被她又踹又掐扁一顿。 说我睡觉不老实就是欠揍,让我像热水袋一样一动不许动。 这算是好的,敢上她晚上尿完她的褥子又把我的褥子尿了时就惨了! 高艳像我舅,脑瓜儿特别好使,就算鬼都想不出来的点子她都能想出来! 当两条褥子都被她尿了后,她就爬到我身上让我当她的褥子,并威胁我如果我敢乱动把她弄掉下来,她就打死我! 有时炕烧的太热,我不敢睡到炕席上,她趴在我身上,我的后背沦陷在她的尿窝里,睡到天亮时,我的后背沤得通红,像得了湿疹! 满屋都是她的尿-骚味,然后她还说我臭! 我去,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脸皮比舅舅脸皮还厚! …… 舅舅并没走远,而是在家附近望风,怕有人来打扰。 窗户帘一拉开,舅舅就像得到暗号一样满脸欢喜地回到屋中。 看到丁所长嘴角还有奶迹,舅舅竟像女人一样捏着兰花指,轻柔地用纸巾帮丁所长擦干净。 我太小了,还不到6岁,哪会想到舅舅能出卖舅妈,一定也会出卖我。 我并不知道丁所长有个漂亮女儿叫丁妮,可惜不到15岁就夭折了。 农村人最信坟地“风水”,家里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这就是为什么农村盛行冥婚。 “傻猪,我爸要给你娶老婆啦,你可以滚出我家了!”高艳幸灾乐祸地冲我说道。 我当时就懵逼了,我还不到6岁啊! 婚礼那天能摆了上百桌,跟正常婚礼没什么区别,就是都是白色的。 我根本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小西装,像木偶一样被人摁着小脑袋不停地行礼磕头。 然后我始终没看到我要和谁结婚,只有正屋里摆着一口棺材。 大白条幅上写着----朱久九公子和丁妮小姐,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可我也不认识字呀,哪知道写的什么啊! 婚礼司仪是个老灵婆,我穿一身素服,她却穿的五颜六色,脑袋上还插着野鸡毛。 如洞房时,就剩下我和老灵婆两个人,那么多凑热闹的人突然一下就没了解! 我心里害怕,竖着耳朵却听不到半点儿人声。 老灵婆嘴角流着白沫子,披头散发无声地对着棺材不停地说话,越说越激动,指手画脚地和棺材争执了一会儿后,变成了暴跳如雷加捶胸顿足,随后在崩溃中双手捂脸号啕大哭起来。 如此发泄过后,老灵婆突然恢复了平静,又开始继续对着棺材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中间几次手舞足蹈异常兴奋。 随后一边伸出手对着棺材握手,一边对着棺材拍肩膀,指点着棺材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不行时用头直捣棺盖…… 我看的毛骨悚然,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老灵婆把棺材盖捣得咚咚响,突然间停住不动了,像死了一样,连呼吸都没了。 突然间嗷的一声喘了一口长气,像突然活过来了,然后突然伏在棺材上抽泣起来! 老灵婆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了一会儿后,抬起脸又开始冲着棺材说起话来,说了一会儿后好像是受到了安慰,幸福地把脸贴在了棺材上,并用一只干枯的手爪子在棺材上轻轻地抚摸着不住点头。 老灵婆嘴里嘟嘟囔囔,身子剧烈地抖个不停,眼睛里充满了哀伤转向我。 当我和老灵婆目光相遇时,老灵婆指着地无声地快速说了几句后,又愤怒地指向棺材,咬牙切齿连连跺脚。 我没明白老灵婆的意思,只要老灵婆嘴一动弹,我就会耳鸣不止。 老灵婆显得越来越焦躁,一边摇头,一边比比画画地对着我又无声说了一会儿后,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哭着跪在地上向我爬了过来。 我吓得头上的小毛都立起来了,吭吭唧唧地哭着向后退,惊奇地看到老灵婆边爬边对着地面无声地说个不停,中间不时地把耳朵贴到地上听一会儿,好像得到了回应,抬起头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再一次和老灵婆对视时才发现,自以为老灵婆在对我说话完全是个错觉,我的视线根本无法和老灵婆的视线对接! 老灵婆在看着我时,空洞的视线穿过我的眼睛完全投进了另一个空间,那是我的视线根本无法进入的空间。 那种目光并不是像看我身后或旁边的人,明明就是在看我,但我却无法和她对视。 老灵婆无声地咯咯笑个不停,手舞足蹈地拍了拍干枯的手爪子后,突然一跃而起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闭眼,吓的险些没晕过去! 后脖领子被一双冰凉的老爪子抓住了,像揪小鸡崽似的把我揪到棺材前。 老灵婆无声地嘟嘟囔囔对着棺材又说了起来…… 我乍着胆子睁开眼四下瞄了瞄,一个人都没有,正屋内只有我和老灵婆,还有一个纸人。 看到那纸人很眼熟,和我一般高,看那脸,越看越像我! 我不知道老灵婆要对我干什么,也不敢反抗挣扎,她的劲儿大得能把我的小胳膊腿捏碎了,我已经吓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老灵婆突然把我提溜起来放到了棺材盖上,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灵婆像死人一样根本听不到我的哭声,嘴里仍然嘟嘟囔囔对着棺材说话。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纸人就飘浮我上方一尺来远的地方不动了,然后老灵婆也毫无征兆地突然静止了! 第二章 小偷 姥爷最终又像以往一样,在家呆几天就又出去干活儿了。 晚上睡到半夜,高艳又犯了老毛病,弄湿了她的褥子钻进我被窝。 可能因为这次没打过我吧,高艳没像以往一样用屁鼓把我拱到炕席上。 但是她睡觉真的很不老实,一会儿夹住我腿把我当抱抱熊,一会儿打个滚趴到我身上……然后还老做噩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总把我弄醒。 我就想,她要是丁妮该多好,为什么姥爷不让我和丁妮在一块睡觉呢?! 我又梦到了丁妮,梦到丁妮用那种方法哄我。 早上醒来后,我睁开眼睛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小手竟压在高艳的身上,我急忙缩回手,好在贪睡的高艳还没醒。 额滴娘啊,吓死宝宝了! 我一脸无辜地不时偷看高艳一眼,暗下祈祷高艳千万别想到我身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我常常被饿饭,有时一天就吃一顿饭,把我饿的只要能往嘴里吃的,不管什么,只要没人看到,我偷了就跑。 邻居家在院子里晒的地瓜干,我一次能把一盖帘的地瓜干都偷吃了! 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小小的肚子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长大后才明白,吃不到肉,肚里没油水,吃再多的粗粮也吃不饱。 舅舅不给我钱,也从来不给高艳钱,因为他早就怀疑高艳不是他亲生的了。 是人就能看出高艳一定不是舅舅亲生的,舅舅那张大扁脸绝对生不出高艳这么漂亮的女儿! 高艳瓜子脸,高鼻梁,薄嘴唇,下巴尖翘,一笑两个甜酒窝,皮肤像牛奶一样白。 大脑门上有梳不进发里的自来卷绒毛儿,乌黑浓密的长发蓬蓬着,野性十足。 舅妈也没给高艳往好道打扮,总穿个露脐的小吊带,细细的红腰绳上串着五帝钱。 舅妈就不是过日子人,很少给高艳洗衣服,本来一惊艳女孩成天灰头土脸的,弄的像好像鬼子要进村似的! 高艳偷钱偷东西被舅舅打过,被舅妈打过,被小卖部的老板娘打过,鼻子都打出血了! 高艳也哭着说下次不敢了,但是只要一有机就还会偷,就像我管不住自己的小手要摸奶一样! 高艳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半,但比我高半头,力气也比我大多了,总欺负我,几下就把我打倒在地上。 我跟着高艳到处偷东西。 我天生就不是做贼的料,虽然饿的眼睛都绿了,可是一要偷东西时就脸红心跳,迟迟不敢下手,总是错过好机会。 高艳到没人的地方一边骂我笨猪,一边打我。 我任凭高艳打骂也不还手,因为我也恨我自己太笨,就该打! 挨饿比挨打更难熬,因为挨打疼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挨饿的痛苦折磨却是没完没了的! 我和高艳也捡破烂,一天也捡不到几个瓶子什么的,看到一家收购站就一个老头,然后便打起了废品收购站的主意! 我和高艳早就看好附近一家柴垛旁有个破木梯子,到了晚上后,我俩抬着梯子到了收购站的大墙外架起来。 爬到墙上就好办了,因为里面的破烂堆很高,踩着破烂堆就能下到院里。 我浑身都紧张的直哆嗦,看着身旁的高艳神态自若才有稍许安慰。 我和高艳刚往上爬,从暗处悄无声息的出来一个小黑影。 “带我一个吧,反正你们也拿不完。”梅梅说道。 梅梅和高艳一边大,长的也很漂亮,家是后搬来的,平时很少和人说话。 “卖完钱,你得分我一半。”高艳霸道的说道。 “行。”梅梅点点头。 进到小屋后才打开手电,我和高艳一人一个从垃圾堆捡来的蛇皮袋子,轻手轻脚地往里面装。 梅梅一看也是老手,比我装的快多了。 高艳只装了半袋就不装了。 我却哆哆嗦嗦地不停往蛇皮带子里装,恨不得把小屋里的废铜都装走! “傻猪,轻来轻去搬倒山!”高艳被我贪心的样子逗乐了,在我耳边悄声道。 我往肩膀上背时才发现我已经背不动了!! 然后比抽血都难过的一点儿一点儿往出拿,试了几次,勉强能拿动了,就再也舍不得往出拿了! 高艳背着小半袋废铜几下就爬到了墙上。 我背着大半袋却爬不上去了! 高艳不得不下来往上拽我,然后梅梅在后面往上推我。 一个不小心,我被背着的废铜坠倒了,我实在偷的太多了!把梅梅也压倒了。 摔倒的哗啦声在黑夜中惊心动魄,屋里的灯立刻亮了起来! 老头只穿着裤头,拎着一根铁撬棍大呼小叫的冲了出来,把我和高艳还有梅梅当场给抓住了。 老头先是把我一顿暴打,打的我鼻口窜血,还不允许我哭! 老头没打高艳主梅梅,跟高艳和梅梅说只要听话就不打她俩,也不告诉家长。 老头一边说,一边用一双大手在高艳和梅梅身上乱摸。 高艳和梅梅本能地反抗着,高艳不时拿眼神示意我快跑。 我也想跑,可是大腿被老头踢的站起来都费劲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往哪儿跑啊! 老头不顾高艳和梅梅的哀求挣扎,硬把高艳和梅梅按跪下往两人脸上撞。 高艳一叫喊,老头就劈头盖脸给高艳一顿大耳光,把高艳打到收声为止,还往高艳脸上吐唾沫。 高艳和这次真害怕了,我看到高艳满脸泪水直哆嗦,使劲地左右扭脸躲避老头的撞击。 因为高艳长的好看,老头主要是撞高艳,梅梅相对被撞的少。 老头撞了一会儿没了耐心,用大手使劲捏高艳的脸蛋,把高艳的嘴硬生生的挤开了! 我看到老头要对高艳做坏事,眼睛顿时红了,也不知道什么是怕了! 捡起老头扔在地上的铁撬棍,使出吃奶的劲儿才高高举了起来! 我怕打不倒老头反过来会被打,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铁撬棍砸在了老头的脑袋瓜上。 眼前一片血红,老头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脑浆都出来了! 老头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像被抽掉了大筋似的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好一会儿才不动了! 我不知道自己把老头砸死了,看到把老头打倒起不来了,我也没去管高艳,而是直接扑到我偷的那袋铜跟前,背起来就往墙上爬。 我都饿疯了,只想着把那袋铜卖了钱就能买面包饮料火腿肠了! 高艳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半,但是比我懂的多多了,她知道我把老头打死了,吓的脸都白了! 然后看我背着铜往墙上爬,本来铜就沉,大腿还疼的使不上劲儿,爬了几次都在半道掉了下来。 “傻猪,不用爬墙了,从大门走!”高艳被我的狼狈相逗得破涕为笑。 梅梅也笑起来。 “大铁门锁着呢,怎么走?”我生怕老头起来,着急地问道。 高艳走进屋,拿起老头的裤子,从老头腰带上解下钥匙,隔着窗玻璃冲我晃了晃。 我很奇怪高艳为什么不怕老头一会醒过来再把我们抓住?! 高艳把老头衣裤兜里的钱都翻了出来,然后又在屋里继续翻,翻到了钱盒子,整钱零钱用衣兜都装不下了,高艳就找个手提袋,把钱和她看好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我一直担心老头会起来再把我们抓住,一边看着老头,一边在窗外不停地催高艳快走。 “傻猪,那老头起不来了,让你打死了!”高艳终于被我弄烦了,冲我说道。 第三章 同桌的你 我当时就吓懵比了,我并不清晰死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感到害怕,是我承受不了的害怕! 我吓坏了,怕井察把我抓走! 我吓的不敢回家,猫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被人给找到了。 我吓得崩溃大哭,井察并没凶我,也没抓我走,只是跟着井察一起来的人(记者)给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走了。 然后村里的小孩都说井察拍了我照片,就是等我长大了好抓去枪毙! 我吓坏了,天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长多大会被抓去枪毙! …… 舅舅有一天和舅妈吵了起来,吵得很凶,还打了舅妈! 我听的半懂不懂的,舅舅把一张纸摔在舅妈脸上,后来才知道是一张亲子鉴定,高艳不是舅舅亲生! 舅舅和舅妈离了婚,舅妈带着高艳走了。 姥爷在外面挣钱积攒下来,就是为了供我上学。 我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姥爷也回来了。 高艳音信杳无,一开始我常常会想起她,常常梦到她。 上学后因为有了同学,有了小伙伴,渐渐的也就把她忘了。 小学无故事,上了中学我就悲催了! 开学第一天,我就成了班中的公敌! 因为班花苏小小跟我分到了一桌。 第一个冲上来的竟是我的好兄弟张驰,让我帮他传情书给苏小小。 苏小小看在同桌的面子上打开看了。 我好奇的看了眼,没看到内容,只看到了落款----油腻腻小肥肉儿 苏小小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 我指了一下张驰。 苏小小做一呕吐状。 “朱久九,你不想泡我吗?”苏小小带着挑衅和戏弄冲我问道。 “想、不想……我没钱,给你买乡巴佬的钱都没有!”我看着苏小小书包里露出的小食品,咽了口口水,实话实说道。 “呵呵,真馋!给你个蛋。”苏小小一把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鸡爪子和一个蛋,比了一下,留下鸡爪子,把蛋给了我。 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没有自作多情,我想苏小小顶多是嫌上课无聊逗我玩儿而已。 我这种穷比在她眼里顶多就是个蛋! 我没注意,邻桌的一个叫杜伟的男生,眯着小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和苏小小。 下课后,杜伟和另一叫刘玉凯的同学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我吆喝道:“哎,你出来一下。” 我一看那架势就不对,站在原地没动。 刘玉凯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嘴里威胁道:“怎么的,跟你聊聊不行啊?!” 刚分一个班,还不认识就拽我胳膊,我不禁生气的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跟你聊聊!”刘玉凯唬着脸说道。 “走吧,有问题去厕所尿!”杜伟在一旁起哄道。 我看了一眼我的好哥们张驰,他正在望着窗外的蓝天,好像正在酝酿一首华美的情诗,对眼前这世俗的打架斗殴不屑一顾! “叫你出去不行啊?!”刘玉凯猛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不是疼,是巨大的耻辱! 班里至少能有一多半同学还没出教室,等着看热闹。 教室门口还有把门望风的,都是跟刘玉凯混的。 后来才知道,刘玉凯在二小就是班霸,认识很多混混,论实力,我也意识到自己和他根本没配。 我后悔自己反应迟钝,应该跟他出去,到厕所打一顿,至少看到的人少,不会让班里的女同学看到,更不会让苏小小看到。 “我跟你出去。”我只想快点儿离开教室。 同学讥笑蔑视的目光像火锥一样,简直能烧死我----太丢人了!! 刘玉凯愣了一下,以为我要出去跟他架,身子往后退了一下。 我被刘玉凯拽着胳膊,在同学的前呼后拥下进了厕所。 我想挣脱刘玉凯的手,可是力气没他大。 然后我看到刘玉凯身边有五六个同学都瞪着我,拉着要打我的架势。 “因为什么呀,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解的问道。 “你上课跟苏小小说什么了,苏小小是我对象你知道不?!”刘玉凯扯着我的头发,一下就把我摔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无力的辩解着。 “尼玛比……我让你撩我对象……我让你不知道……”刘玉凯对我扇了几耳光后又一顿暴踹。 围在刘玉凯身边的五六个同学也跟着踹我。 我抱住头,蜷缩着身子,疼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四周围了一大圈男生看热闹,兴高采烈的说笑卖呆,我看到的目光全是鄙视和嘲讽。 我感到丢死人了,精神上的羞辱远远超过被打的疼痛,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到教室去面对同学,面对同桌苏小小。 我想爬起来反抗,但只是想法而已,一只只穿着各种名牌鞋的大脚不停的落在我身上,仿佛在告诉我什么叫永世不得翻身! 看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刘玉凯抖足了威风,一边踹我,一边不忘了扬名报号:“尼玛比,跟我刘玉凯装比,打不死你……” 我躺在地上已经流鼻血了,我只感到羞辱,然后我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因为知道反抗也没用,实力差的太悬殊。 并且姥爷供我念书不容易,我可不敢给姥爷找事。 在小学就打过一回架,给同学头打出血了,姥爷赔了二百块钱。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打架了,真的赔不起,我宁可让人家骂,让人家打也不愿意赔钱。 “尼玛比服不服,以后还敢撩苏小小了不……”刘玉凯弯下腰,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 我一脸的血,身上不但滴上了血,还全是鞋印子! 那狼狈相真让我屈辱的想死,尊严全被打没了,全被那些围观同学的蔑视嘲讽淹没了! 我还有什么可不服的?! 小时被打感到的是疼,现在被打感到的是屈辱,比疼更可怕的屈辱----因为我长大了! 我真想把刘玉凯的脑袋砸开花,但是我害怕惹祸后就上不了学了! 姥爷在外面辛辛苦苦给我攒了点儿念书的钱,真的折腾不起啊!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穷志(智)短了!只是不确定是志向的志,还是智商的智! 上课铃响了,刘玉凯才趾高气扬的回了教室。 我爬起来洗了洗鼻血,一阵一阵的迷糊。 照了一下镜子,脸红肿得像个猪头,有好几块地方都被踢破了皮。 鼻血还不时的会流出来,好在量不算大,有点儿像那个要走的节奏。 我身上印满了代表耻辱的鞋印,一喘气胸腔软肋疼的要命! 我低着头回到了教室,仿佛犯罪的人是我! 坐到座位上,我始终低着头,能感到全班的目光都像火锥一样刺在我身上! 然后一滴鼻血落在了我腿上,紧跟着又一滴鼻血落了下来。 一块手纸出现在我眼前。 我连看都没看苏小小,自己从本上撕下几页纸堵住了鼻子。 “因为什么打架呀?”苏小小小声问道。 听苏小小这样问,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她,听到她是刘玉凯对象,我更厌恶她了! 暗想就冲刘玉凯这种人渣,你苏小小也不是什么好货! “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跟我生气啊,刚吃完人家的蛋就不理人家!哼!”苏小小嘟嘴卖萌,不依不饶的纠缠道。 我气的胸都快炸了,暗想下课就找老师调座,离这贱人远点儿! 突然一个小硬纸团儿打在我脸上! 我扭头一看,杜伟眯着小眼睛正在无声的用唇语骂我:“尼玛比老实点儿,再撩苏小小还打你!” “草尼玛,都是你挑的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爆发了,大骂一声向杜伟扑了过去。 我眼睛充血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拳头疯狂的向杜伟脸上打去。 杜伟的鼻子当时被我打出血了,身后同时冲上来几个男生对我围殴。 第四章 血色浪漫 刘玉凯首当其冲又把我摔倒了,但是这次我揪住刘玉凯脖领子死不松手。 撕扯中,我像疯狗一样一口咬在了刘玉凯脸上,给了他一个永生难忘的跨世纪之吻! “啊----”刘玉凯疼的大叫不止。 我这一口是在发疯中咬的,完全是小宇宙爆发的节奏。 刘玉凯的脸被我咬的血肉模糊,不停的往外淌血。 我的脸上和嘴里也都是血,分不清是我的鼻血还是他脸上被咬出的血了。 我一刻我感到视觉丢失了,也可以说是理智丢失了,眼前一片血红,我变成了野兽! 我感觉不到还有人在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老师拉开的。 我贴着教室后墙站了好一会儿才有了思维。 我看到全班同学看我的眼神儿都已经变了,没有了幸灾乐祸,没有了藐视,更多的是惊恐。 “怎么回事朱久九?!”老师板着脸严厉的问道。 “……刘玉凯说苏小小是他对象……因为我跟苏小小说话了,他就和杜伟打我……”我狂怒的把原委说了一遍。 听到处对象,教室内顿时哄堂大笑! “报告老师,我不是刘玉凯对象,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苏小小满脸羞红的起立说道。 “老师,他撒谎,我没说呀……朱久九瞎编的!谁听到了,谁能证明……”刘玉凯气虚的说道。 刘玉凯的无赖嘴脸彻底激怒了我。 “草尼玛刘玉凯,你要是再敢惹我,我把你也砸死!”我像野兽一样咆哮道。 “吹牛比,尼玛比一会儿上校外,我让你砸……”刘玉凯很怕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立刻叫骂道。 …… “报告老师,我和朱久九是一个村的……他以前杀过人,上过报纸和电视……他和他小表姐上废品收购站偷东西,被抓住了,收废品的老头要强他小表姐,他用铁棍子把收废品的老头砸死了……”张驰起立说道。 我刚刚找回的一点儿面子,被我这好哥们张驰一下砸稀烂。 朱久九真杀过人啊! 我听说过。 六七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是他! 他还是小偷啊?! 哈哈 我就这样火了,一天窜红整个年部----小偷杀手! …… “这个鸡爪子也给你吧,我都没舍得吃!”苏小小把一个乡巴佬鸡爪子递给我。 见我不接,苏小小直接放到我书桌里。 “诶,你真杀过人啊?!看你挺老实的啊……你可别杀我啊,我都给你乡巴佬吃了……下次偷东西带着我呗……多好玩儿呀……呵呵……”苏小小兴奋不已的好像终于找到好玩儿的东西了! 真奇怪,我一听苏小小不是刘玉凯对象,立刻心里平衡了,挨顿打也不觉得冤了! 不过我仍然觉得,苏小小还是拿我当开心果逗着玩儿! 虽然我觉得自己不能服软,要跟他们拼,但是我也清楚自己确实没那个实力! 刘玉凯脚上穿的一双名牌旅游鞋就上千块钱,他有钱,就意味着他有更大的混混罩着。 身边一群兄弟,随时随地能招呼一帮人打架。 而我就那一个连情书都不敢送的兄弟张驰! 可算爆发一次帮我吹牛比,还把我做过小偷的事给抖落出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打死过人,会给别人多大的震慑,但刘玉凯没再叫嚣让我放学等他。 张弛认识一个混混叫童雨,是个群头,帮影视城招群演。 张驰想带我拜童雨做大哥,让童雨罩着。 张驰给童雨拿了一百块钱,童雨不屑一顾的没收,让我和张驰帮他在同学中找群演。 星期天去演一天10块钱。 没想到苏小小也跟着我去了影视城。 我很牛比的换上了日本鬼子的服装,系上带有弹盒的武装带,抗着三八大盖,感觉吊炸天了。 第一眼看到换上戏服的苏小小,我眼珠子险些飞出去。 我们肥大的狗屎校服,最大的功能就是把女性的美灭的一干二净。 苏小小挽着民国年间的名媛发髻,穿着一件淡雅的碎花旗袍,身材凹凸曼妙,皮肤白嫩细致,天姿国色妩媚妖娆,立刻抢了女主的风头。 班里的同学尖叫鼓掌打口哨,那一刻苏小小成了明星,好多同学从女主身边跑开去和苏小小合影。 我特么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倾国倾城!! 导演立刻给了苏小小一个有台词的小角儿。 苏小小走路时,旗袍开叉处的玉腿若隐若现出诱人的性感,让人欲罢不能,无限遐想! 拍的是抗日神剧,赶上那天群演戏不多,没几场镜头。 苏小小坐在黄包车上,逼着我拉她在影视城里到处转。 我了个去,拉个黄包车也招来那么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我不愿别人看苏小小,恨不得把苏小小藏我裤兜里,拉着苏小小往外景地跑。 苏小小说要嘘嘘,让我拉着她往玉米地深处去。 没看到前面是个下坡,我一个踉跄把苏小小从黄包车上撅了下来。 苏小小摔在了我身上,要命的是我们俩正摔个嘴对嘴,嘴唇都磕出血了! 如果这能算上我们俩的初吻,我们俩的初吻是纯粹的血色初吻。 因为摔的太重,一下又缓不过神儿来,我和苏小小的嘴咬合了好几秒钟才分开。 苏小小当时就摔哭了。 我被吓懵比了,神情恍惚,目光呆滞从苏小小身下爬起来。 苏小小趴在草皮上嘤嘤哭泣,半个身子还压在我腿上。 更要命的是----旗袍下摆都摔的掀上去了! 之所以初恋,初吻,是如此的神圣迷人,与之相比,情-欲差不多是可悲的! 我眼前起了云雾,全身如通电似的麻酥酥的,耳朵嗡嗡响,干涉的喉咙不停地咽着口水。 听到坡上传来脚步声,我可不想别人看到苏小小这醉人的春光! 一边扭头往坡上看,一边伸手往下拽掀上去的旗袍下摆,一时慌乱,手往下去时,满满一手滑腻腻的柔软。 苏小小嘤的惊叫了一声,起身给了我一耳光! “我、我不是……我帮你……”我被打懵了,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小比崽子,反天了,胆也太大了,敢强……”童雨不由分说,上来就打我。 同学和社会上招来的群演也对我拳打脚踢。 尼玛的,这下成了现实版的打鬼子了。 我真是王八掉灶坑,憋气又窝火! 尼玛,我犯什么错了? 童雨不就是想在苏小小面前装比吗,好让苏小小能注意到他! “报警吧,让井察把他抓起来……”童雨装作安慰的搂住苏小小的肩膀提议道。 “不用你们管!”苏小小扭了一下肩膀,甩开童雨的手叫嚷道。 …… 上学后,苏小小不在理我,我也既尴尬,又不自在,好像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苏小小那迷人的春光深深印在我脑海里,那一幕总在我眼前浮现。我梦姨了,人生的第一次梦姨,梦见的是苏小小。 苏小小有个闺蜜叫娜娜,是2班的。 刘玉凯为了追到苏小小也算下了功夫,在娜娜身上花了不少钱,把娜娜买通了。 张驰绝对比刘玉凯对苏小小更上心,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天天盯苏小小的梢。 发现刘玉凯常约娜娜,带着苏小小吃饭k歌啥的。 有时借着酒劲儿对苏小小告白,对苏小小动手动脚的。 苏小小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刘玉凯心里痒痒的,最后欲火攻心,偷偷买了那种药,鬼使神差,让张弛看到了。 第五章 后山树林 我是对苏小小最不上心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快点儿,娜娜带着苏小小去公园了,刘玉凯在公园里呢,我看到他买完饮料往里面……”张弛火急火燎的冲我说道。 “关我屁事啊?!”我心里不禁一惊,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当帮我了,完事我请你烤串……”张弛有种要献上膝盖的冲动。 中学对面过两条马路就是公园,我觉得凡是跟男生往公园山上钻的女生都不是什么好货。 我跟着张弛进了后山的小树林。 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暗想苏小小怎么会跟着娜娜往这里钻,难道不知道来这是干什么吗?! 我看到娜娜一个人离开了,嘴角还带着笑。 应该是从刘玉凯那里又捞到好处了! 四下没看到刘玉凯的同伙,我和张弛猫着腰,快速接近刘玉凯和苏小小。 “我要回学校……放开我……啊……”苏小小气息虚弱的叫喊着。 我听到苏小小的声音像喝醉了酒,后来才知道吃了那种药就跟喝醉了酒差不多。 我听到苏小小的嘤嘤声越来越小了,我和张弛对视了一眼,他把一大瓶矿泉水递给了我。 这就是他为我准备的武器,两用的,打完人还能解那种药。 我看张弛根本没有往上冲的意思,反过来一想也是,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除了开饭时往前冲之外,再没别的冲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管,但心不由己,当我看到刘玉凯把苏小小的校服外衣铺在草皮上时,我已经完全失控了。 我冲上去抡起矿泉水瓶砸在刘玉凯的脑袋上。 刘玉凯一下被倒在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叫骂着和我撕打起来。 单打独斗,我在体力块头上都不及刘玉凯。 但刘玉凯这次做贼心虚,怕我报告,一边打一边骂我多管闲事。 骂我也是流氓,在影视城也想强苏小小。 “井察,这边有人打架……”树林外突然响起喊声。 刘玉凯一惊,扔下我转头跑了。 我一听就是张弛捏着嗓子喊的。 苏小小的上衣都被掀起来了,还好有裹胸护着双宝。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小心翼翼的拉下苏小小的内衣,然后帮她穿上校服外套。 苏小小嘴里咿咿呀呀含混清,眯着眼睛,意乱情迷,死死抓着我,欲推还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快喂她水喝,把一瓶子都喂下去!”张弛探头探脑的从树后走出来对我说道。 “你帮我扶一下啊!”我不禁慌乱的说道。 “你喂吧,我帮你看着人!”张弛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直往后退。 我真的无语了。 我只好把软若无骨的苏小小抱在怀里喂水。 苏小小喝了少半瓶水后像似有点醒了,在我怀里像猫一样拱来拱去。 看到苏小小竟然要脱衣服,我急忙按住了她的手。 “……不嘛,放开……热、我热……呜呜……”苏小小撒娇的嘤嘤假哭着。 我哪经历过这些,脑袋短路,完全懵比,除了喂水,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块橡皮泥,被苏小小搓揉回原始形态。 张弛用手机放上了哦啦啦。 “你就把自己当一根钢管吧,让苏小小嗨一会儿热舞就好了!”张弛煞有介事的说道。 后来我才明白,张弛家有网络,肯定看过小片,所以才什么都懂。 相比之下,我就一可怜的楞头青! “在那边,对,就那边!” 树林外突然响起了喊叫声。 张弛吓的一哆嗦,撒腿就跑。 我的小心脏顿时也抽成了一团,可苏小小还偎在我怀里,我往哪跑啊! 几个园林处的人跑进树林。 “干什么呢,赶紧回学校去!”一个中年男人冲我喊了一嗓子。 “不要你管,烦人,走开啦……”目光迷离的苏小小厌烦的叫嚷道。 现在这小破孩,苗儿还没长齐,就开始植树造林了哈! 别管他们啦,我看那小子是往那边去了,对、就那边。 几个人边说边向后山跑去。 我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苏小小,咱们回去吧!”我冲目光迷离的苏小小说道。 “不嘛,哪也不去,就在这儿,你不许离开我,要不以后不给你乡巴佬吃了……”苏小小媚态百出的嘤嘤道。 “那下次你别总给我鸡蛋,给我鸡爪子行吗?”我一下不知道苏小小为什么对我这么亲昵,真懵比了! “行,馋猫……喜欢我不?” “喜欢……可你上次为什么……人家不是故意的,你还打我……”我耿耿于怀的问道。 “什么呀……我困了,别打扰我,我要睡觉……”苏小小嘤嘤着在我怀里倒了下去。 我看我整个下午都要翘课了,能在放学前回去就行。 骚年觉大,我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做梦了,竟然梦到了高艳,又尿床了,钻进我的被窝。 然后我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抽醒了! 睁眼一看,苏小小正怒目而视看着我。 我急忙缩回误压在苏小小柔软上的手。 这个耳光虽然----唉,我真特么比窦娥还冤啊! “你刚才不是答应给我鸡爪子了吗?!”我的意思是答应做我对象了,但因为难为情没说出口。 “鸡蛋皮都不给你!”苏小小起身又踢了我一脚,怒冲冲的扬长而去。 “刘玉凯给你下的药,你别跟娜娜好了,她最坏……”我在后面气急败坏的提醒道。 “永远别跟我说话----你最坏!”苏小小头也不回的叫喊道。 …… 放学的时候,校门外站了好些混子,有外校的,也有校内的。 有男的,也有女的,穿的都很炫,脑袋上的毛一般都是鸟色儿。 对于学生来说,那是个牛比的圈子,你只要能站到边上就不会挨欺负了。 刘玉凯就在那个圈子里站着。 我硬着头皮向刘玉凯走去,刘玉凯和杜伟同时看到了我。 我先没管杜伟,径直走向刘玉凯,刘玉凯看到我,冲身边一个圆寸头头指了我一下。 圆寸头是社会混混,快二十了,还在中学立棍收保护费,最看不起这种人! 在圆寸头眼里,我也就是个小孩,所以看了我一眼,不屑一顾的把头又转回去了,他可能嫌打我这种不起眼的小孩丢脸。 刘玉凯找圆寸头的目的无非就是震住我,让我以后不敢反抗。 我真的怕,浑身冰凉,头发都立起来了,脑袋都木了。 刘玉凯和杜伟走上来,我直接被五六个人围上了。 圆寸头站在原地没动,抽着烟看女生,看都不屑看我这边一眼。 “尼玛比,不是说要砸死我吗?来呀!”刘玉凯上来劈头盖脸给了我一个满脸花。 “有本事你一个人把我打服,你叫一帮人打我,我死都不服你!”我硬撑着说道。 因为我看到苏小小和娜娜在不远处正看着我。 “尼玛这都什么社会了,玩的就是实力,谁跟你单挑啊!----打他!”刘玉凯猛的又揪住我头发,大喊了一声。 我无法反抗,只能护住脸,否则脸得被踢成13形! 我被打倒在地上,鼻子和嘴都出了血,打了很长时间仍没有停的意思。 我意识渐渐模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我真的感到快被打死了。 “尼玛比有完没完?打几下得了呗!”一个沙哑的粗嗓门很牛比的说道。 我真感到那是上帝的声音! 我费力的向上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我并不认识,但知道他是个很牛比的混混,外号大螯。 胳膊上纹着一只大蝎子,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我缓了半天才爬起来,冲大螯点了下头说道:“谢谢螯哥!” “谢我干毛儿啊,谢那个姐去吧!”大螯用眼神儿往一堆女混子那边示意了一下。 第六章 不想长大 我诧异的顺着大螯的示意看看过去,一眼便认了那个女混子。 是梅梅,就是那个半道跟我和高艳一起去偷废品收购站的梅梅。 个子比同龄的女生稍高一些,也许是穿高根鞋的原因吧,浓妆艳抹,腥红的唇瓣间叼着一支细细的香烟。 黑色韩版吊带衫,修身弹力牛仔短裤,大腿根的印在流苏下若隐若现,动作稍大就能露出里面的草莓。 属于骨感身材,但是浑圆很肉。 张驰告诉我那是因为养料上的多,我半懂不懂的。 梅梅和身边几个女混子谈笑风生,一副一姐的范。 看到梅梅混的这么好,我真的没脸过去跟梅梅打招呼,本来就一穷比,又被打成个13形! 真尼玛伤自尊啊! 小时候多好啊,我们都是平等的,不会伤自尊,怎么样也不会在女孩面前自卑。 而现在,何止是物质,我感到在精神上都特玛不是平等的! 我真的只想逃,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甚至觉得要跟梅梅打招呼说谢谢,会给梅梅丢脸,让她身边的那些牛比混混笑话她认识我这种怂比加穷比。 娜娜幸灾乐祸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拽着一直瞪着我的苏小小走开了。 苏小小边走还边回头瞪着我,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我搞不懂苏小小为什么跟娜娜好,又气又恨暗骂苏小小是傻比,早晚被娜娜那个心机婊给拉下水卖了! 我跟娜娜不认识,也从来没说过话,但是她快成了我最憎恨的人了。 我的鼻血还在往下滴答。 大脑还处于短路中,无法思考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 跟着感觉走吧,我低着头,用纸捂着鼻子,像黄花鱼溜边一样打算滑过去。 “傻猪,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呀?!”梅梅笑着叫住了我。 能跟梅梅这种牛比混子说话,是非常有面子的事,特别是在那么多同学面前。 梅梅竟然还像小时候一样亲切的叫我傻猪,跟高艳学的。 “哦……没认出来……你家搬走了以后再没见过你……”我难为情的支吾道。 “呵呵,你一点儿也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好玩儿……我从二小分这来的,你是一小吧?” “嗯,我在一班。” “我比你高一年级,我在二年五,以后有事去班里找我。” “你见过高艳吗?”我急切的问道。 “你一直也没见艳姐吗?”梅梅目光闪烁的问道。 “她跟舅妈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六年了!”我有些伤感的说道。 听到我提高艳,梅梅身边的几个女混子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分明告诉我,她们都认识高艳。 并且从那目光中我能看出她们对高艳的敬畏。 我一点儿也不奇怪,高艳那么聪明霸道,肯定比她们混的好。 “没有,我也没见过高艳……”梅梅极力掩饰着吸了口烟。 奇怪,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真的很困惑。 我确实想高艳,小时候虽然高艳总打我,但是没有高艳带着我偷东西,我真有可能饿死。 我和高艳真是那种一个被窝光屁屁长大的感情,那种感情是一生的。 “晚上有个聚会,跟我一块儿去吧。”梅梅绝非客套的说道。 “嗯。”我不能在那些女混子面前驳梅梅的面子,并且我想从她们身上打听高艳。 高艳应该没离开本市,顶多不跟我一个学校,可她为什么不见我啊?! 聚会是在一个叫福哥家举办的。 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别墅,大厅弄的像酒吧是的,灯红酒绿的,放着嗨曲。 男女不下30人,全都衣着酷炫,端着酒杯牛比哄哄的。 或是扔山吐海吹牛比,或是随着舞曲热舞。 也不嫌丑,有的男的和女的就当着大家的面接吻,一个吻10分钟不带换气的! 尼玛,弄那么深不怕拔不出来啊! 我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不知道人是可以这么生活的。 我是整个聚会中最乍眼的一个,年龄最小,还穿着一身校服! 好多不屑的目光从我身上一闪而过,让我明白这真不是我这种穷比来的地方。 我也不敢去倒酒拿吃的,最后是梅梅给我倒了半杯红酒,然后还端了一碟干果放我面前。 我无意中看到梅梅趴在福哥的肩头,说我是高艳的表弟。 福哥还冲我点了下头。 我理解成我可以吃那些让我流口水的干果了,肚里空空的快饿成一道闪电了! 我像只小老鼠一样,看到没人鸟我,偷偷吃着果干。 然后我突然像被电击一样愣住了! 娜娜穿着一袭黑裙和穿着一袭白裙的苏小小走进了大厅。 我简直恨死了娜娜,这贱骚怎么把苏小小往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带! 苏小小一眼就看了我,顿时瞪大眼睛愣住了! 我急忙停止了偷吃,也学着那些大混子,煞有介事的抿了一口掺有雪碧的红酒。 我草,真几巴好喝! 福哥急忙过去和两人打招呼。 尼玛,竟然行吻面礼! 我觉得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也没吃脑残片啊?一看到有人碰苏小小,就气的发疯! 我真想一巴掌把苏小小拍成个书签藏我的书里,谁也不让看。 她又不是我女友,跟我有毛儿关系啊?我真特玛脑子进水了! 我应该想的是好好读书,别对不起姥爷那么大年纪还打工供我。 这帮人不喝酒时都敢胡作非为,喝酒后更是丑态百出。 我看到大螯凑到苏小小身边搭讪,不禁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家伙是有名的色鬼,把我们学校好几个女生都给上了。 那些女生背后骂他是刽子手,大骗子,把女生玩过就一脚踹了。 “梅梅,你对象呢?”一个高个混混端着酒杯冲梅梅问道。 “进去了,这回出不来了,给人砍死了。”梅梅若无其事的说道。 “草,那你现在没对象啦?这么好的地荒了太可惜了,哈哈!” “放屁,这全是我对象。”梅梅用手一划拉说道。 哈哈 好多人被逗的笑起来。 “尼玛没看到梅梅的小鲜肉啊,在那吃香蕉干那小孩……”一个女混子打趣道。 我草,梅梅真行,把校服弟给上了! 哈哈 我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同时看到苏小小莫名其妙的剜了我一眼。 亲一个……亲一个…… 几个男女混子开始起哄。 我被大个混子抓着两肩推到梅梅跟前。 “哈哈,梅梅还没吃到小鲜肉呢,夹都没开----处男!”大个混子捏了下我的鼻尖后大笑道。 哈哈 “梅梅你也不行啊,啥效率啊,要不我帮你先培训一下?”一个胖女混子半真半假的调笑道。 我看到苏小小蹙着眉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厌恶的把脸转向一边。 梅梅身上香气熏人,我真不知道她用这么多香水味要盖上什么味。 “尼玛比,姐今天就给你们秀一个……”梅梅两颊绯红,已经是半醉了,哪受的了这些混子的戏弄,直接把我按墙上了。 我顿时心脏都停跳了,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全身僵硬动不了了。 烫烫的舌尖从我的脖颈一直滑到我的脸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感到身上发冷发麻,真的就像被一条蛇爬在身上一样,从身心往外对抗。 梅梅的指尖压在我的唇瓣上。 同时我的指尖也被她的唇瓣压住了。 第一次被这样,说实话,真的没什么感觉。 梅梅真的是施展出全身的解数在挑逗我。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心里洁癖。 梅梅对我的挑逗最终挑逗起来的不是原始之火,而是让我从心里感到恶心。 迷乱,排斥,对抗,忍受,恶心。 这就是梅梅挑逗我时让我生出的心里变化。 这种女孩永远不可能挑逗出我的燎原之火。 我心里只惦记着苏小小,我看到苏小小喝了半杯红酒,醉的眼迷离,脸都红了。 女孩在这些人中喝酒,肯定要出事的。 第七章 焚身似火 聚会是在一个叫福哥家举办的。 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别墅,大厅弄的像酒吧是的,灯红酒绿的,放着嗨曲。 男女不下30人,全都衣着酷炫,端着酒杯牛比哄哄的。 或是扔山吐海吹牛比,或是随着舞曲热舞。 也不嫌丑,有的男的和女的就当着大家的面接吻,一个吻10分钟不带换气的! 尼玛,弄那么深不怕拔不出来啊! 我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不知道人是可以这么生活的。 我是整个聚会中最乍眼的一个,年龄最小,还穿着一身校服! 好多不屑的目光从我身上一闪而过,让我明白这真不是我这种穷比来的地方。 我也不敢去倒酒拿吃的,最后是梅梅给我倒了半杯红酒,然后还端了一碟干果放我面前。 我无意中看到梅梅趴在福哥的肩头,说我是高艳的表弟。 福哥还冲我点了下头。 我理解成我可以吃那些让我流口水的干果了,肚里空空的快饿成一道闪电了! 我像只小老鼠一样,看到没人鸟我,偷偷吃着果干。 然后我突然像被电击一样愣住了! 娜娜穿着一袭黑裙和穿着一袭白裙的苏小小走进了大厅。 我简直恨死了娜娜,这贱骚怎么把苏小小往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带! 苏小小一眼就看了我,顿时瞪大眼睛愣住了! 我急忙停止了偷吃,也学着那些大混子,煞有介事的抿了一口掺有雪碧的红酒。 我草,真几巴好喝! 福哥急忙过去和两人打招呼。 尼玛,竟然行吻面礼! 我觉得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也没吃脑残片啊?一看到有人碰苏小小,就气的发疯! 我真想一巴掌把苏小小拍成个书签藏我的书里,谁也不让看。 她又不是我女友,跟我有毛儿关系啊?我真特玛脑子进水了! 我应该想的是好好读书,别对不起姥爷那么大年纪还打工供我。 这帮人不喝酒时都敢胡作非为,喝酒后更是丑态百出。 我看到大螯凑到苏小小身边搭讪,不禁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家伙是有名的色鬼,把我们学校好几个女生都给上了。 那些女生背后骂他是刽子手,大骗子,把女生玩过就一脚踹了。 “梅梅,你对象呢?”一个高个混混端着酒杯冲梅梅问道。 “进去了,这回出不来了,给人砍死了。”梅梅若无其事的说道。 “草,那你现在没对象啦?这么好的地荒了太可惜了,哈哈!” “放屁,这全是我对象。”梅梅用手一划拉说道。 哈哈 好多人被逗的笑起来。 “尼玛没看到梅梅的小鲜肉啊,在那吃香蕉干那小孩……”一个女混子打趣道。 我草,梅梅真行,把校服弟给上了! 哈哈 我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同时看到苏小小莫名其妙的剜了我一眼。 “你们别装比,你们谁杀过人啊……看见我这个小老公没,6岁跟着我去偷收购站,那个傻比老头要强我,被我这小老公一铁棒子送火葬场去了……牛比不?!”梅梅搂着我说道。 好样的!! 大厅里竟然响起掌声和叫好声。 混子最吃的就是这一口! 我顿时懵比,脸都红了,没想到这么多男女大混子能给我鼓掌叫好! 亲一个……亲一个…… 几个男女混子开始起哄。 我被大个混子抓着两肩推到梅梅跟前。 “哈哈,梅梅还没吃到小鲜肉呢,鼻尖都没开----处男!”大个混子捏了下我的鼻尖后大笑道。 哈哈 “梅梅你也不行啊,啥效率啊,要不我帮你先培训一下?”一个胖女混子半真半假的调笑道。 我看到苏小小蹙着眉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厌恶的把脸转向一边。 梅梅身上香气熏人,我真不知道她用这么多香水味要盖上什么味。 “尼玛比,姐今天就给你们秀一个----久九,今天狠狠要姐一下,给他们看看!”梅梅两颊绯红,已经是半醉了,哪受的了这些混子的戏弄,直接把我按墙上了。 我顿时心脏都停跳了,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全身僵硬动不了了。 烫烫的舌尖从我的脖颈一直滑到我的脸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感到身上发冷发麻,真的就像被一条蛇爬在身上一样,从身心往外对抗。 梅梅的指尖压在我的唇瓣上。 同时我的指尖也被她的唇瓣压住了。 第一次被这样,说实话,真的没什么感觉。 梅梅真的是施展出全身的解数在挑逗我,但我心里只惦记着苏小小。 我看到苏小小喝了半杯红酒,醉眼迷离,脸都红了。 女孩在这些人中喝酒,肯定要出事的。 我真的怕苏小小以后也会变得像梅梅这样! 社会是个大染缸,我们最终都会被染上色。 我在逆天而为,拼命的想拉住苏小小,不想她染的乌七八糟,我真的接受不了! 虽然她只是我的同桌,她让我开始仇恨,仇恨娜娜,仇恨刘玉凯,仇恨大螯,仇恨一切想把她拉进染缸的人! “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我找个借口。 我不能硬把梅梅推开,毕竟今天她还救过我一次,不能在这种场合伤她的面子。 “去毛儿厕所啊,楼上有的是小间,行了梅梅,别难为你的小鲜肉了,去楼上吧。”大个混子已经把兴趣转到娜娜和苏小小身上了。 大螯正在和娜娜苏小小玩骰子喝酒,明显是要把两人灌醉的节奏。 好几个混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苏小小,但是那些混子因为身边有对象看着,没法对苏小小下手。 大螯不时和几个混子挤眼,示意快要得手了。 我假装去了趟卫生间,摆脱了梅梅。 “想我没,小傻猪?”回来后,半醉的梅梅又递给了我一杯红酒。 梅梅叫的我直起鸡皮疙瘩,我还没处过对象,没跟女孩亲昵过,一下接受不了这么油腻腻的打情骂俏。 我尴尬的冲梅梅笑了一下。 “为了我们的童年,干一个!”梅梅勾着我的脖子,偎在我身上舌头略有些僵硬的和我碰了一下杯。 见梅梅一饮而尽,我也跟着把半杯红酒干了。 梅梅立刻又给我倒了一杯,我意识到梅梅今天是想把我办了。 而我想的是怎么把苏小小救走。 我担心的事情快就发生了。 大螯看到娜娜和苏小小喝的差不多了,就提出玩骰子脱衣服。 苏小小不玩,大螯就说他一个人跟他俩人玩,娜娜先脱,只玩五次,苏小小最多就脱一次什么的。 不等苏小小表态,两人已经开始了。 我立刻猜到十有八九娜娜和大螯事先做好套了。 果然让我猜中了,娜娜一把都没赢。 苏小小两手抱在胸前,左躲在右闪说她没答应玩儿。 但是几个混子说苏小小玩赖,嬉笑着开始动手了。 任凭苏小小怎样哀求叫喊也没用,几个混子在苏小小身上大揩油水。 苏小小哭了起来。 那些混子跟畜生没什么区别,苏小小的哭叫哀求如果能让这些人心软才怪! 苏小小被几个混子扔在长沙发上…… 苏小小顾上顾不了下,不时发出尖叫。 “放开我……呜呜……朱久九,救救我……呜呜……”苏小小绝望的向我呼起救来。 我拳头捏捏的咯咯响,又气又怕又急,浑身直突突。 我恨屋里所有的人,包括苏小小,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要跟娜娜玩。 “这样的女孩不值得你帮……你过去就是飞蛾扑火……她又不是傻比,明知道你救不了她,还让你去拼命……换成我就不会,我不会把你往火炕里拉……”梅梅抱住我一支胳膊,另一只手晃动着杯中的红酒说道。 “可她是我同桌啊!”我想求梅梅帮忙。 “她自己愿意来的,就是想玩这些游戏……你想多了!”梅梅挑起眉毛,脸上现出嘲讽之色。 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了,开始以为自己是喝多酒了,后来觉得不对劲了。 第八章 惹大祸了 “你知道我心目中的偶像是谁不?”梅梅把头枕在我肩头问道。 我毫无兴致的摇摇头。 “是你呀……你那么小,为了救艳姐和我就敢杀人……”梅梅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苏小小的喊叫声越来越弱。 裙子撕破了,脸上的妆哭花了,披头散发,一副快要被强的前奏。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大脑充血了。 看到大螯抱起苏小小往楼上去,我立刻冲梅梅说道:“咱俩也上楼吧。” 已经半醉的梅梅看了看我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拥着我向楼上走去。 草,二重奏啊! 啥二重奏啊,上面好几对了,大合唱还差不多! 梅梅的手在我背上不安分的又划又拨的…… 我感到自己像一团火,一引就爆的火。 我脑子里一团混沌,但始终有一个清晰的亮点,就是要救苏小小。 我不能眼看着她被别人上了。 理智告诉我不关我事,但我一见到苏小小就像吃了脑残片一样,心不由己了! 走到楼梯口时,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一瓶红酒。 大螯抱着苏小小已经忘乎所以了,我疾步走到他背后都没发现。 如果我没喝酒,如果梅梅没在酒里给我放那种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过那一刻我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心跳加速,每秒超过了上百下,肾上腺素狂飙暴涨,血液在体内近乎以光束奔涌,眼前好像都罩上了一层血雾,头发像钢针一样立了起来,大脑快被血胀暴了! 梅梅还没反应过来我要干什么,大螯已经被我一酒瓶子砸倒了! 我大脑错乱,视线模糊,连人都有些看不清了。 酒瓶子碎了,但我手里面还握着带有利碴的瓶嘴。 我拉着苏小小就往楼下走。 梅梅那一刻也呆住了,也许酒喝多了,一脸短路的表情。 苏小小好像比我要清醒一些,虽然脚步踉跄,但还能跟上。 楼下还有十来个人,都愣愣的看着我。 我好像还冲福哥点了下头,记不清了。 娜娜过来阻拦我和苏小小,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娜娜小肚子上。 娜娜尖叫一声被踹做在地上,这贱骚也不是善碴儿,起来就要挠我。 我手中的酒瓶嘴一挥,娜娜的手臂立刻被划出血了。 张驰跟我说过,娜娜把好多个女生都拉下水了,我觉得真该把娜娜这个贱骚枪毙,最坏的就是这种人! 奇怪的是我和苏小小走出别墅后,直到上了出租车,也没人追出来。 后来才知道,因为都知道我是高艳的表弟,没人愿意得罪高艳。 并且大螯也没什么过命的兄弟。 我一天没敢去上学,然后在晚上见到张驰后,我知道大螯满学校抓我,说要弄死我。 我真的害怕了,连刘玉凯那种班霸都弄不过,竟然惹上了大螯种大混子! 我去,简直就是业余轻量级vs职业重量级! 张驰听说我英雄救美,又被感动了,请我喝酒撸串。 我就从这爱上酒了,我喝了能有五六瓶啤酒,然后就不那么害怕了。 后来就明白为什么混子都爱喝酒,或是吸那些比酒更有效果的东东。 就是用来麻醉支撑心脏的。 真以为混子的心脏就强大的什么都能抗住啊?扯蛋! 我回到家,路过舅舅的屋时,听到有异样的叫声,忍不住向里偷看了一眼。 舅舅压在一个女孩身上,那个女孩也就20多岁的年纪。 女孩披头散发,白白的细手指死死抓在枕头上。 手臂,胸脯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全是抓痕。 “舒服吧?”舅舅呼哧呼哧的问道。 我没看出女孩有舒服的表情,空洞的眼睛突然看到了我,脸一下红了。 我真担心女孩会叫,但没有,她和我对视了一眼,就难为情的垂下了眼帘。 过后我才知道这漂亮女孩这么年青怎么会跟舅舅,原来她是跛脚,也是个苦命的女孩! 我正要回自己屋,后面有人轻拍了一下我肩膀。 “不许偷看!”江灿用手指在脸上羞了一下我小声道。 一回头,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和舅舅屋里那个女孩很像,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 我一下也脸红了,我去,被抓现形了! 进了我的屋,江灿也跟着进来。 我立刻看到我的屋不但被收拾过,也变得拥护了。 然后让我无语的是,炕中间竟然挂上了一道帘,炕尾多了一套新被褥。 本来喝了酒,又惹了一身麻烦,一看到这女孩挤我这屋来就来气了! 我越大越不怕舅舅了,不但和舅舅对骂,有几次险些和舅舅动手。 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我亲舅舅,房子是我姥爷的,我可是我姥爷的亲外孙,血浓于水,姥爷当然更向着我。 我刚要发飙说谁让你搬我屋住的,江灿把一个棒棒糖举到我眼前。 一肚子邪火就地被堵回去了。 “你要是累了,我帮你写作业吧……”江灿看出我脸拉的像长白山似的,立刻讨好道。 一看江灿就是三好学生,无毒无害,我倒真希望来个女混子,可以帮我一把,我太想能有人帮我了,因为我惹的祸太大了! 这一刻我特别想高艳,如果高艳在就好了,我就连大螯也不怕了。 姥爷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绷着脸问道:“久九,今天怎么没上学?”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感到对不起姥爷,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 我感到特别委曲,我需要倾述,把有人要打我的事跟姥爷说了一变。 江汕眼圈也红了,说她也被人欺负,打完她还跟她要钱。 同病相怜,我一下就接受了江灿和我同炕共眠了。 “姥爷,我不想念了,我这么大了,能出去打工了,挣了钱孝敬您老。”我有些心不由衷的说道。 “我草!打工能挣几个钱啊?连个鸟都养不活儿还孝敬我,别几巴扯犊子了!”姥爷眼里立刻露出蔑视的目光。 我姥爷说话一向是这种风格。 姥爷点上一支烟,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学是要上的,至少要混到高中毕业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念书,这样的人生才完整,将来回首时也不会有遗憾……” “我也想在学校混,可现在还怎么混啊,我回去得让他们打死!学校也不管,就几巴知道没完没了的跟学生要钱,给学生吃猪食,拿学生当猪宰!”我愤怒的吼道。 “我草!就这么点儿小比事儿就吓得不敢上学啦,你好意说你是中国人----人活着都得喘气,不喘气能行么?你打算躲哪儿去?!什么是呼吸----呼是出一口气,吸是争一口气!别人如果不让你喘气,你也要让他不能喘气,大不了都别喘气!” “可大螯有一大帮人帮他啊,我就一个人,连一个敢帮我打架的人都没有!”我立刻明白了姥爷是让我去跟人拼命! 姥爷回身从他屋取出一个红布包递给了我说道:“有了它,就不用朋友了----你要把它玩儿好了,以后会有很多朋友,不过那些朋友都是靠不住的,它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打开红布包,里面原来是一把一尺多长的开山刀,插在自制的牛皮鞘中。 初中生打架,很少见动刀的,就连那些大混子都很少有拿刀的。 这把开山刀太吓人了,就是古惑仔电影中的那种砍刀。 我如果要是真拽出这把刀来,就地能吓退很多人,但是不用说砍人,我真的连拿刀的勇气都没有! “姥爷,我要是把人砍死了呢?!”我握着刀,心虚地问道。 “你还没成年,判不了死刑,去蹲监狱……姥爷也蹲过监狱,没什么好怕的,姥爷会常去看你,给你送钱,不会让你在里面吃窝头的。”姥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要是让人砍死了呢?”我心里发寒的问道。 “姥爷给你收尸----你就算是让人砍死,也不能做缩头王八,谁让你是男人了,你没的选!”姥爷仍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九章 我还是个气球 我去!我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外号老土匪的姥爷是不是我亲姥爷了,怎么像跟我有仇恨我不死啊?! 姥爷看着我蒙逼的样子又说道:“是男人就要会打架,打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打的是脑袋,要用脑袋打架,不动脑袋,光靠斗狠永远都打不赢!” 我握着砍刀,渐渐感到手中的砍刀有一种镇定的力量,让我发慌的内心渐渐安宁下来。 “这砍刀没开刃,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用砍刀打架是划不是砍,不管你举多高,都是在造声势吓唬人,打架打的是心理,刀落下后只要把对方的皮划出血就行了……”姥爷点燃一支烟,边吸边说道。 我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到过校门外的混混用这种开山刀打架,可以说我就是被这种砍刀吓住了,甚至可以说是吓破了胆! 现在看来,那些混混还真的懂得怎么把学生吓住----草他玛的! “我说怎么老看到砍人,就是没有人被砍死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太特玛能唬人了!”我挥舞着砍刀狠狠劈了一刀说道。 “人活着就要混出个样子,尤其现在这个社会,不会混连个活路都没有!混也要靠悟性!你举个砍刀打一次架就把人砍死了,那不叫混,叫作死!你举着砍刀打一百次架只把对手划出点血,连轻伤都定不上,最多抓起来就是个治安拘留,过几天你又在人前晃了,几拍下来就没人敢惹你了,这才叫混……” 我茅塞顿开,眼前一片光明----暗想草尼玛的几巴学校怎么不教这种有用的东西呢,收那么多学费就教些没用的! “不用怕,你这年纪的小几巴崽子打架都是唬人的,对方就算拿刀也不敢真砍你!”姥爷鼓励道。 “那对方要真下死手砍我呢?”我心里不托底的问道。 “砍死他!!!”姥爷斩钉截铁地答道。 怪不得小时候总听到有人背后骂姥爷是老土匪老流氓,那时我感到特别丢脸,这一刻才觉得姥爷这老土匪实在可爱! 我觉得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姥爷像我姥爷那样,特立独行的跟孙子说话了。 天大的事在姥爷那儿都是蚊子来列假----小逼事儿! 虽然内心的压力还是大得让我喘不上气,但是总算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件事儿了。 姥爷的方法很简单,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就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让我看清了一切。 虽然我脆弱的小心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照姥爷说的那样去做,但是已经没有了蒙在鼓里的那种不知所措了! 舅舅新找的那个女孩叫江漓,是江灿的姐姐。 也是一对没爹没妈没人管的孩子,江漓找年龄大的男人就是想能有人帮她供妹妹上学。 江漓跛着一只脚在舞厅陪舞,能遇到舅舅这种有点儿小钱的男人就算不错了。 当我知道江漓一个残疾女孩,跛着一只脚陪舞供妹妹江灿读书后,我真的非常敬重这个姐姐。 然后有一次看到舅舅打江漓,我把舅舅暴打一顿,打的脑袋缝了十多针 那是一年后的事了,虽然我还不满18周岁,但已经是个响当当的大混子了。 我和江灿在一个屋生活无论怎样都不自在,不像小时候和高艳在一起那样,没有男女之别。 后来我才知道,江灿是被姥爷安排跟我一个屋的。 姥爷看江灿是个安分懂事的女孩,就想让我和江灿日久生情能在一起。 舅舅是巴不得让江灿和他一铺炕上睡,他那种人不打小姨子主意才怪。 翌日早上我先醒来的。 江灿的头钻过布帘,像个小猫一样偎在我的枕边。 然后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 我想抽回来,江灿在睡梦中嘤嘤着就不放手。 我突然想保护这个小可怜,我不像高艳那样从小就爱欺负人,但是我越大就越受不了让人欺负。 姥爷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只记住了一句----谁不让我喘气,我就让他不能喘气,大不了都别喘气!” 在人前受辱那种感觉比挨打更疼,我宁愿选择挨打也不愿受辱!!! 保护一个人的心里还是头一次生出来。 对苏小小生出的心里不是要保护,是争夺,可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能挣过谁呀,就算挣过了又能怎样,我一个穷比,能养的起苏小小吗? 她一件衣服就上千,我一身衣服还不到一百。 但是对苏小小就像中了邪一样,就想要她! 我真怕有一天控制不住会强了苏小小,后来我真就那么做了! 我真希望从来就没遇到过苏小小,那样至少我可以像空气一样当个好好学生了! 为了不让江灿醒来难堪,我只好扭头继续装睡。 江灿醒来后咦了一声,吐了下舌头,轻轻松开手,把头缩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又把头从布帘下伸了过来小声吆喝道:“朱久九,起来上学了。” 我不会演戏,她一喊我就起来了。 江灿脸通红,立刻看出我是在装睡了。 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要不要带上砍刀。 然后想着要把自己包装的狠一点,像那些混子似的,穿上酷炫的修身裤,小t恤,身上纹个过肩龙什么的。 就在身上纹什么,我真是伤透脑筋,怎么也想不出来纹什么好! 然后上学还得穿校服,纹身上也看不见啊! 总不能在脑门上纹个几巴吧! 醒来后最终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带上那把砍刀。 早饭吃了一半,我就放下筷子匆忙出了门,我可不想跟江灿一起走。 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和她睡一铺炕,真就没脸见人了。 没想到我出门走了不远,江灿就跟了出来。 看出我不想跟她一起走,就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姥爷给江灿办的转学,还特意办到和我一个班,我真是无语了! 到了学校,我忐忑不安的走进了解教室。 一进教室门就感到气氛不对了,所有的同学都像看火星人一样,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我临出门时对着瓶子吹了几口白酒壮胆,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样走进教室。 刘玉凯竟坐到了他我的位置上,正在嬉皮笑脸的和苏小小说话! 他可能以为大螯抓我,我一定不敢来上学了! 刘玉凯看到我后愣了一下,当我往座位上走时,刘玉凯还是起身回他的座上去了。 苏小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还在跟我矫情。 坐下后才看到,她用直发挡着白皙的脸,明显能看出脸被打的红肿了。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大螯,大螯折了这么大的面子,一定气疯了,肯定会打样苏小小的。 我猜错了,张驰告诉我说是跟梅梅混的几个女生打的。 我有点想不明白,梅梅叫人打苏小小干什么?! 梅梅那天对我那样,我觉得是梅梅喝多了,在人前跟我疯,根本没当回事。 江灿坐在我前几桌,听到同学说大螯要打残我,还要让我陪5000块钱,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 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我装作不认识她,每次江灿回头,我都把脸转一边去。 江灿第一次回头就注意到了苏小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敌意。 她从同学小声的议论中,显然知道了我和苏小小的事。 我挨着窗户,不时抻脖子向学校的大门外看一眼,觉得大螯随时都可能出现。 没注意到四个别的班的女生气势汹汹走进了我们教室。 “苏小小,叫你换座不好使呀,怎么还跟朱久九一桌呢?!”为首的女生外号叫大河马,上来就给了苏小小一耳光。 我见过大河马和梅梅在一起混,梅梅罩着她。 我不怕梅梅,小时候就不怕她,现在仍然不怕她,好像有小时候那种关系,梅梅不会打我是的。 “你干吗打她啊?!”我起身挡在苏小小前面气呼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