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凉(爱至暮夏番外)》 第一节 有一首歌这么唱:“有一种想见不能见得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葬在我心中,我却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在你还有机会把她追回来的时候,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然而,就是这样的“觉得”,在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最后的时间虚耗殆尽 弹指间一年的时间已经悄然走过,日子过得太快,我根本无法停下来细细回想,一切仿若昙花匆匆一现。回想着一年,似乎要留住什么,似乎希望过什么,但最后在2009年年末,我一个人走回到原点,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我停在绿化广场的中央默想:安诺,此刻你身边是否依然有人陪你一起迎接新年? 人山人海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小贩在兜售烟花。身边有女孩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我被眼前这小小的闪烁的光束吸引。笑容在女孩脸上一路荡漾开,溢满了甜蜜。我的心头一软,心底的某些东西被触动,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苏凉,什么时候会w市呀?”文雯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握了握手里的电话,转身离开,朝着广场正中央的音乐喷泉慢慢靠近。 “苏凉——你还在听吗?” “嗯。”我应了一声,在喷泉前兆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的坐在地上。起起伏伏的喷泉,绚烂如银河,那自上而下的跌宕起伏,潮起潮落,近似我心情一样波澜云涌。电话那段一片静默。我突然问文雯:“如果你一直喜欢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会怎么样?” “我” 她突然一顿,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站起来,单手插在裤口袋里,笑了笑,截断他的话,说:“行了,新年过完,我就会w市。” 我不等她开口就把电话挂掉。文雯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对待感情想来执着。在w市摸爬滚打的这一年来,她给了我很多帮助。想起他每次有鬼点子的时候脸上裹着的俏皮笑容,我的心就会柔软下来。 我抬起头,看向夜空。闪烁的霓虹把五彩的灯光抛向天空,灯光下是来来往往的人们,看不清谁正在与我背离而去,谁有正常着我缓缓前行。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再有半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记忆力,一年之前也是这一天,盛大的烟花绽放在夜幕下,点亮了安诺整张脸。人潮煞那间停止流动,无数人惊呼,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只有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大朵大朵的烟花盛开,炫目,凋谢,泪水夹杂在她的眼角。她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眷恋的凝望这天空,而我只是注视着他,几乎克制不住要开口告诉他:安诺,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再也不想看到你哭了。 可是安诺眼角的泪还是滚落下来了,她轻呼着:“韩莫,我爱你。”那一刻,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如果可以,如果来得及,我愿意用一切去换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手机信息铃声突然想起来,我低头看了一眼短信内容,问问发来短短一行字——“不如选择让自己释然。” 我一仰头,笑起来。 回到了故地,回不到当初,安诺,爱上不属于我的你,是我心底永远的伤,但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安诺的时候,是高一第一学期末的最后一天。期末考试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照例提前交卷出来,打铃后看到从教室里一脸漫不经心地走出来的韩莫,于是问他:“韩莫,下学期你选文科还是选理科?” “我选理科。” 我转身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突然看见一个女生朝我们看过来。她的表情很特别,白皙的脸蛋上印着淡淡的嫣红,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闪着光彩,整个人生动得不可思议。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可是她的眼光却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 很快人流淹没了她的身影。 “哎,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呀?”韩莫推了推我问。 我莫名的觉得有点不耐烦,故作惊讶的四处张望:“谁呀?你说的是哪个呀?”等我再朝她刚刚站的地方看过去,那个女生早就无影无踪了,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和遗憾。我不禁想:她是谁?到底是谁呢?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惊鸿的一瞥,竟会在我的记忆里种上神秘的种子,日后开出花来。只是待到秋天,花儿却没能结出果实,结出的只是一次次的失之交臂和无能为力。 高二分班考试前的那天早上,我被韩莫的电话吵醒,抓起电话有气无力的问:“你今天不是去接余微么?” 韩莫叹了一口气说:“她生气坐车先走了。” “行啊,她真是够可以的,你坐半个小时的车去她家接她上学,她居然自己走了。”我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听到韩莫说被余微放鸽子了。 众所周知,余微为了韩莫放弃了保送高中的资格,退而求其次的来到我们所在的高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却不知道其实在私下里,高傲的余微总是一次次的将韩莫耍得团团转,还大言不惭的宣称,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当我赶去校门口和韩莫会和时,正好看到一个女生风风火火的撞在韩莫身上,刚想过去嘲笑他几句,却惊喜的发现,那个女孩竟然是她——那个在学校走廊上曾经看到过的,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 在这个迟到的早晨,阳光大片大片的早在道路两边,淡淡夏风拂面而来,带着清新的芳香,层层绿叶荡起一股起伏的波涛,擦过耳边是响起一阵沙沙声。我脸上抑制不住的微笑起来。 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的喜悦,想起她刚刚不小心撞到韩莫身上时一脸窘迫的样子,我恶作剧般的问韩莫:“这是谁呀?你新的小跟班么?” 韩莫很配合的附和:‘是呀,还是扑上来主动献身的小跟班呢。“ 她愤恨的看着我,对我大吼:”说谁是跟班,你这只死猴子!“ 我愣住了,第一次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像只猴子,她的声音清脆如铃。 我抬起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消瘦、容貌干净的清澈女生。在这所坐拥无数美少女的省重点学校里,她不是最漂亮的,性格变得异常透明,眼神变得清亮。在夏日的阳光下,淡淡的微笑,脸颊薄薄的皮肤下渗出一抹红晕。 16岁的安诺,天真无邪。 我和韩莫一唱一和地逗弄着她,全然忘记了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接下来我们还还要参加分班考试。最后我们三个人一起错过了考试。她涨红着一张脸,拼命向监考老师解释着自己是因为公交车爆胎才会迟到的。 韩莫突然从背后轻锤了我一下,隐藏着恶趣味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他说:“老师,我们的公交车也爆胎了。” 教室门口,老师油亮的脑门泛出一道寒光,所有人均是一愣。吃惊过后,我很快发觉韩莫这个家伙是故意撒谎的,心里暗笑一声,顺着他说:“老师,我们跟她一样都是意外事故的受害者。” 老师狐疑的看了我们一圈后,把我们安排到办公室补考。当我们几个在看到试卷最后老师新加的附加题后都无语了。这道题居然是——“今天早上公交车爆的是哪一只轮胎?”这道题的分值居然在100分的试卷里占了95分。监考老师果然阴险,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测试我们,只要谁答错了,那谁就是撒谎的人。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韩莫,他也看向我,朝我眨眨眼,轻轻晃了晃手指,用嘴型对我说:“不要写了。”我才了然,韩莫根本就只想逗逗她,并没有真的想要连累她的意思。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却百思不得其解。平常的韩莫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怎么今天这么爱玩爱闹了?是因为那个女孩么? 后来,韩莫一次次的捉弄安诺。我想,这绝对不仅是恶作剧那么简单。我是男生,所以我明白,拿自己喜欢的女生逗趣是男生惯用的把戏。难道韩莫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突然滋长出来。 考试结果很快出来,最后一题我和韩莫什么都没有写,结果不言而喻,安诺肯定是摆脱老师的怀疑。可是当他再次怒气冲冲的站在我们面前,质问为什么卷子什么都不写时,我和韩莫都愣住了。面对一次次的戏弄,他不屈不挠的抵抗着,虽然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可是当他得知我们并没有在试卷上写任何东西的时候,依旧会露出欣喜,感激的表情。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旷课,早退,不交作业,上课水煎,考试成绩掉在全班最后我和韩莫就是老师眼中的标准差生,可按诺不顾这些,已然成为我们的朋友。 说真的,和安诺这样单纯善良的女生成为朋友,让我和韩莫都有些受宠若惊。他的身上就像是涂了某种明亮水彩,能够折射出整个夏天的热烈,在我和韩莫心里不断膨胀,扩大。 一开始,我和韩莫并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有一天,韩莫问我:“你不觉得安诺特好玩吗?随便一斗,满脸就通红。” 一想到韩莫对安诺有好感,我整个人就被叫的心烦意乱,又害怕被人发现心底的秘密。我一边抗拒着自己最安诺的过分在意,一边假装不以为然的和韩莫谈起他,说:“有什么好玩的,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韩莫以为我还介意安诺说我像猴子,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悟空,你度量真是太小了,我觉得他挺可爱的啊。” 我一愣,几乎是立即下意识的说:“安诺也就一般吧,还不如他身边那个叫未然的朋友漂亮出色。” 韩莫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讲了一声:“哦,原来你看上了安诺的好朋友——蔚然呀。”我知道他误会我了,可是我懒得解释,就随他怎么想吧。 我想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错过了安诺。我没想到误会一旦形成就如滚雪球一样月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韩莫竟然自作主张的帮我写了封情书给未然,还怂恿我对未然发起攻势。我骑虎难下的捏着手里的桃心信封进退两难,韩莫调笑道:“你不是常说天下没有你追不到的女生吗?怎么现在怕啦?”面对这样的挤兑,我硬是把信赛道了未然手里,然后掉头就走了,连心的内容都来不及去看。这样没有诚意的我,自然也不会被蔚然所接受啦。 第二节 新学期分班以后,余微自然而然的去了快板,和安诺,蔚然的教师在同一层。韩莫每次去楼上找余威的时候总是拉上我一起,美其名曰,让我不要放过每一个泡妞的机会。我好笑的看着他,却也只能无奈的跟着他一起上楼。也正是因为这个机会,让我以追蔚然为借口和安诺更加熟悉起来。 当我,韩莫、安诺和蔚然成为死党玩伴之后,时间过得好快。难道是因为太幸福了吗?也许老天都开始嫉妒了吧。所以,不幸很快就发生了。 那天午休,我和韩摸照例多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天台是我和韩莫都喜欢的地方。那里很空,耳边没有班主任的督促,没有放肆的吵闹,很静很静。视野很大很宽阔,大的包纳了整个晴空,不会有人来打搅,不会有烦恼,不会被逼着去想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 我和韩莫一起爬在天台护栏上,望着远处湛蓝的天准备将整个午后的时光在这里虚度下去。 “韩莫,也许我读完这个学期就不读了。”我终于把我犹豫了很久的话讲了出来。韩莫猛然转过脸看着我问“真的到这么困难的地步了?” 我苦笑一下。其实走到退学这一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即使不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的原因,我呀早就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又何必去做无谓的坚持。显示本来就是残酷的! 我想既然是以至此,那就这样吧。我和韩莫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就在这时,安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整个天台的平静,也打乱了我整理清楚的思路。面对这样一张纯净到一眼见底的脸,我却只想好好的“欺负”一下这个让我觉得心暖的女孩。 今天,安诺和蔚然也来到了楼顶午休。这让开阔的夏日天台少了一份宁静,多了一份情动愉快。不知不觉的,这个地方变成了我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找事情打发无聊的时间,比如打扑克,比如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赢的人可以要求书的人做一件事,这个游戏是蔚然提出来的,她见我面露难色,挑衅得问:“怕了?” “笑话,世界上海没有我怕的东西”很显然他激到我了。 一轮游戏下来,安诺运气很好的赢下一句,倒霉的人居然是我,她得意的阴笑两声过后,跳到我面前,要求我摆一个奇丑的姿势以供他拍照留影。 我的字典里怎么会有丑的概念,真怀疑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所不了解的。对于这样变化无常的安诺,我觉得越来越好奇。 第一轮游戏被我成功的敷衍过去,可是第二轮游戏,赢得人居然是蔚然。谁也没想到他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要翰墨香安诺告白。震惊的同时,我也真想知道安诺的心到底是怎样看待韩莫的,于是我跟着蔚然一起起哄。 韩莫迫于我和蔚然的威胁和利诱,无奈只好照做。他告白的话刚到嘴边,安诺就落荒而逃。 闷热的午后一色凉风都没有,压得人透不过气,天台上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韩莫很快也追下楼去。我抱着取笑的心态跟在韩莫身后,想过去嘲笑安诺的笨拙,可就在教室前我停住了脚步。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喜欢上我就糟了,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韩莫的声音刺穿了模糊不清的迷雾,掀起午后的热浪。他的脸上依旧是温水般的笑容,我却看到安诺眼里闪烁的泪光。这张脸天生就不会隐藏自己,做事又总是容易冲动,可是此刻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无奈,安诺喜欢的认识韩莫。 关于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可是当我真得面对安诺喜欢韩莫这个事实的时候,所有的思绪仿佛被抽空,只剩下落寞的心。也就仅是落寞而已吧!我悄悄转身,靠在了教室的门上,太阳的热度直射在我的皮肤上,手灾不自觉中捏紧,又慢慢松开。 重在我心里的第一颗感情种子在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就注定要枯死。但是我阻止不了第二课,第三颗,第四颗新生的嫩芽已经破土而出,不断蔓延,滋长。 我喜欢安诺,安诺喜欢韩莫,而韩莫早就有了女朋友——余微。这样复杂的关系,注定了我们之间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从余微和韩莫之间的感情战争爆发开始起,我就猜到我们四个人的友情终于要开始变化。我们之间不再只是单纯的玩伴那么简单,于是一份幸福被分成四份,有人满足,有人落空。 韩莫生日这天,余微还在为韩莫没有和他一起考上重点班而大发脾气,最后吵到要分手。我实在是搞不懂,区重点班和恋爱怎么会有冲突,一切的一切智实在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击。 当天晚上韩莫原本约了一大帮人在钱柜ktv庆贺生日,可最后他却因为和鱼尾吵架,而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借酒浇愁。我劝他少喝点,他却突然问我:“苏凉,我今天碰到了安诺。他对我说‘感情从来都不是选择题,邀请从自己的心’,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依稀?” 我愣住了,原来韩莫并不知道安诺对他的心意,我无奈的苦笑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他自己呢?”于是我拨通了安诺的电话,她来得很快。 坐在昏暗的ktv包厢里面,我看到了推门而入一脸惊慌失措的安诺。她的视线从一进来就从未离开过韩莫。那样充满无限眷恋的眼神,灼灼的落在韩莫身上,却如芒刺一般直射入我的眼睛。 韩莫也看到了他,眼神一柔,轻轻向她招手。他们静静对视,空气里四处都流动着暧昧不清的味道。哄闹的包厢里,闹声、笑声、嘶喊声,将我的神经绕到麻木。然后隔着各种各样的人影,我看到韩莫吻上了安诺。那一瞬间,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手指渐渐握紧,掌心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我努力用笑颜的面具,掩藏着内心世界的孤独幽暗。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宁静生活,好让我不再盲目徘徊。安诺的到来,让我像在激流中抓到了一根浮木,那是黑暗中的光明。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真正喜欢上了安诺。 第三节 当晚ktv的人挺多的,韩莫和安诺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雨薇的耳朵里。余微居然跑过来质问我:“韩莫和安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好笑的看着他说:“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你不是跟韩莫分手了吗?” 余微双眼冒火的等着我,说:“分手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可是韩莫他却一直没答应。”我无言以对,原来韩莫并没有真的和鱼尾分手,那么安诺的位置在哪里呢? 我急匆匆的打电话给韩莫,告诉他余微来找过我的事情。找到韩摸得时候,我说:“韩莫,余微要我告诉你,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韩莫脸色大变,一个转身,我这才看到了站在韩莫身后眼神呆滞的安诺。我没有发现,原来他也在!我的视线在移到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上。原来,安诺和韩莫与然已经在一起了。我那颗不上不下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开始无限下沉。 韩莫瞪了我一眼,我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的为自己圆场,说完还朝安诺做了一个鬼脸。安诺这才勉强笑了笑,但是对上她受伤的眼神是,我忍不住轻问她:“你们真的是想好了,开始交往吗?”她坚定地回答,阻断了我最后一丝残念。即使心里总是会不自觉衡量,究竟自己和韩莫到底谁更能给安诺幸福,但是这一刻,答案很明显,只因为两情相悦。 我不是感情的圣人,倘若没有后来一次次的看着安诺因为韩莫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想我真的会悄无生气的抽离他们的世界。 安诺的手上几乎是必然的,虽然他和韩莫终于走到了一起,可是争强好胜的余微却受不了自己失败者的角色。他已经不爱韩莫了,却又始终不愿意放手,故意横在安诺和韩莫中间,,一次次趾高气昂得想安诺挑衅。 我原以为自己也喜欢安诺的秘密会随着时间腐烂在心底,但我没想到,哪天会接到韩莫电话,他说:“我要去上课了,可是安诺一个人要守在补习班外面,我不放心。你能不能来?” 我问他:“安诺守在外面?是不是余微” 他顿了顿,间断的说:“是” 我毫不犹豫的超补习班的方向跑去,脑海里想着这样的画面,在教室门外被余微执意拉住的韩莫,以及被韩莫丢下的安诺的瘦小身影。心,止不住的痛。 在这个夏末,我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只是因为担心那个自己点记者的女孩。 见到安诺是,我原以为他会大哭一场,可是他却倔强的不肯流一滴眼泪。安诺,安诺,我在心里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我要怎么安慰你?从你确定和韩莫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不世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吗?为什么偏偏要对这些会伤害你的事刨根究底?我想这是因为你喜欢他,非常喜欢。 安诺,我不能改你一个温情脉脉的拥抱,就只能守在你的身边,说着我自己都觉得怪异的安慰话。在你为爱执着的时候,我只希望尽全力守住你的微笑。 这一天的夏日黄昏,夕阳异常平静,我陪着安诺一路沉默,晚风从指间不动神色的流过,比空气还要无形无量的悲痛铺满了一整条路。看着他拙劣的掩饰着自己源源不断的伤痛,我说:“要不哥借个肩膀给你吧。” 安诺仰着头笑起来,眼泪被他硬生生的逼回去,我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韩莫下了可从补习班赶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想上前拉住安诺。我对他说:“韩莫,你过来把话说清楚,我先走了。” “等一下,苏凉,你不准走!”安诺叫住我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一震。心里涌起一点点莫名的喜悦,可是就在下一个瞬间,因为安诺的一句话,气氛又冷到了极点。 安诺说:“韩莫,我们就像背着你妻子偷情的情人。” 他把“妻子”两个字要的那么重,却在喊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紧抿住嘴唇,眼中延伸出无边的苦楚。那里面是豁出一颗心去爱却得不到回应的悲伤。我的心中微波泛起,将目光从他眼中撤离,划过一道隐隐作痛的痕迹。原来把一个人埋藏在心里是这么痛苦,原来痛也可以转嫁。 讼安诺回去以后,我和韩莫一路无语。夏夜里熙攘的人群已经引入林立的高楼,深长的街道上只剩下昏黄的路灯与一明一灭的霓虹。我准予忍不住开口对韩末将:“跟余微散了吧。” 让事情就这么了结吧,我想着。可是韩莫德沉默浇灭了我最后的安慰。这么节以来的默默陪伴,安慰、隐忍、化成了克制不知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转身就狠狠一拳会在汉末的脸上,我骂他:“你还是不是男人?脚踏两只船,心里放着一个手里又握着另一个,你好像让人觉得你很无奈是不是?” 韩莫正在原地半天,盯着我,夜里的巷子静默的只有蛙鸣声,以及我急促的喘息声。很快就反应过来的韩莫挡住我继续回过去的拳头,吼道:“苏凉,你疯了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这个样子,余微她不肯分手呀。” 第四节 我将他用力一推,自顾自的坐倒在墙角,抬头看着零星闪烁的星空仿佛又看到了安诺那张明亮的脸,那个不遗余力制造泪水却拼命忍住不让他落下的女孩,那个在教学楼天台上有着明亮笑声的女孩。如果不是为了韩莫,她怎么会变得这般遮遮掩掩,拒人千里。 “韩莫,安诺她遇到问题只会逃避,做事冲动不顾后果,从来都是那么情绪化,脾气又不好,可是他对待感情却很执着,她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就只会一根筋通到底的去爱。”看着天边的那轮弦月,我嘴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说起来,她有那么多的小毛病,可我却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那样的她。” 韩莫一次次回应给我混乱的眼神,让我心里的失望肆意滋生。我转头看着韩莫,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表情说:“韩莫,你在犹豫不决的话,我会把安诺抢过来!” 韩莫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僵硬的脸顷刻间流露出进退两难的神色,让我有种泄气的感觉。受不了这折磨人的目光,我迅速将视线移开。 黑夜,笼罩了我们的身影,路灯投影下来的昏黄光映照在汉末的侧脸上,让我看不清他迷离的眼。沉默了许久,韩莫走出那昏暗与光亮交界的灰色地带。他的连逐渐清晰,郑重其事的望着我最后缓缓走到我面前,突然笑起来,轻轻弯起眉眼,一副温和的表情,嘴里讲出的话却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韩莫不客气的一把挽住我的脖子,说:“我决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完了哦。虽然这么说很自大,但我确实比你先一步。”我不觉一怔,紧绷的身体全然放松下来,真是败给着了笑面虎了。韩莫说的没有错,我就放弃了最有利的时机。 我把韩莫缠绕我脖子的手甩开,径直走开,突然觉得就这么走掉非常不敢新,于是回头说:“快点去对安诺说明白吧,不然就晚了。”韩莫一愣,潇洒的将手向空中一挥,随即笑起来。 我和韩莫从小学认识到现在,彼此看斯曼不找边际的混在一起,虽然没有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成长历程,但必要时也会倾盖如故,也会两肋插刀。 面对感情,如果韩莫踌躇不定伤害了安诺,我可以对他大打出手,却不会真的把眼眶蓄满泪水的安诺佣金怀抱。哎,朋友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奈。 没多久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在18岁着年,放弃学业,去叔叔介绍的w是一家公司上班。在办完退学手续那天,我接过叔叔帮我开到的介绍信。叔叔拍拍我的肩对我说:“自己好好加油。”语气里流露出的无奈我看得很清楚,可我并不认为放弃学业就代表失败,相反我将这次去外地工作看做人生新的开始。那些遗憾,痛苦,漫长的段落,都会随着时间的冲浊慢慢消散。 临走前,我看着刚整理好的简单行李发呆。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手机上闪烁着刺眼的两个字——安诺。我舅舅的盯着屏幕看,最后还是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我保持着一贯的玩笑语气问他:“怎么,小兔子,想我了呀?” “苏凉,我离家出走了” 我将他用力一推,自顾自的坐倒在墙角,抬头看着零星闪烁的星空仿佛又看到了安诺那张明亮的脸,那个不遗余力制造泪水却拼命忍住不让他落下的女孩,那个在教学楼天台上有着明亮笑声的女孩。如果不是为了韩莫,她怎么会变得这般遮遮掩掩,拒人千里。 “韩莫,安诺她遇到问题只会逃避,做事冲动不顾后果,从来都是那么情绪化,脾气又不好,可是他对待感情却很执着,她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就只会一根筋通到底的去爱。”看着天边的那轮弦月,我嘴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说起来,她有那么多的小毛病,可我却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那样的她。” 韩莫一次次回应给我混乱的眼神,让我心里的失望肆意滋生。我转头看着韩莫,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表情说:“韩莫,你在犹豫不决的话,我会把安诺抢过来!” 韩莫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僵硬的脸顷刻间流露出进退两难的神色,让我有种泄气的感觉。受不了这折磨人的目光,我迅速将视线移开。 黑夜,笼罩了我们的身影,路灯投影下来的昏黄光映照在汉末的侧脸上,让我看不清他迷离的眼。沉默了许久,韩莫走出那昏暗与光亮交界的灰色地带。他的连逐渐清晰,郑重其事的望着我最后缓缓走到我面前,突然笑起来,轻轻弯起眉眼,一副温和的表情,嘴里讲出的话却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韩莫不客气的一把挽住我的脖子,说:“我决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完了哦。虽然这么说很自大,但我确实比你先一步。”我不觉一怔,紧绷的身体全然放松下来,真是败给着了笑面虎了。韩莫说的没有错,我就放弃了最有利的时机。 我把韩莫缠绕我脖子的手甩开,径直走开,突然觉得就这么走掉非常不敢新,于是回头说:“快点去对安诺说明白吧,不然就晚了。”韩莫一愣,潇洒的将手向空中一挥,随即笑起来。 我和韩莫从小学认识到现在,彼此看斯曼不找边际的混在一起,虽然没有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成长历程,但必要时也会倾盖如故,也会两肋插刀。 面对感情,如果韩莫踌躇不定伤害了安诺,我可以对他大打出手,却不会真的把眼眶蓄满泪水的安诺佣金怀抱。哎,朋友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奈。 没多久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在18岁着年,放弃学业,去叔叔介绍的w是一家公司上班。在办完退学手续那天,我接过叔叔帮我开到的介绍信。叔叔拍拍我的肩对我说:“自己好好加油。”语气里流露出的无奈我看得很清楚,可我并不认为放弃学业就代表失败,相反我将这次去外地工作看做人生新的开始。那些遗憾,痛苦,漫长的段落,都会随着时间的冲浊慢慢消散。 临走前,我看着刚整理好的简单行李发呆。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手机上闪烁着刺眼的两个字——安诺。我舅舅的盯着屏幕看,最后还是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我保持着一贯的玩笑语气问他:“怎么,小兔子,想我了呀?” “苏凉,我离家出走了” 所有完美伪装都在顷刻间崩溃,我脸色大变,着急的问:“出了什么事情?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我丢下手里的行李箱,骑着临时借来了得一部破自行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焦急的找到安诺。在偏僻的街道上,熟悉的身影朝我奔跑过来,仿佛跨越了一整个酷暑的崎岖来到我的面前,但最后,他却只是笑着看着我。 我问她:“你笑什么?” 红着一双眼睛却始终倔强微笑的安诺说:“刚刚有一颗的错觉,我以为你才是我的男朋友。”时间停顿下来,远处夕阳正在缓缓下坠,染红了整个天际,霞光异彩,满心的汹涌却在一袭青风过后归于平静,心口有种不言而喻的苦楚。那一瞬间,我伸出手试图跨越一切拥抱住她,只是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不是我自己。那眼角的泪,亦不是为了我。 夕阳西下,远离市区的街道上,没有太多楼宇,公路上只有极少飞驰而过的汽车,天地间好像只有单车后座的她和我。安诺常常的马尾在风里飞舞,耳边是自行车发出断断续续的咣当声。这是我们之间难得的安静时光,明亮的如同电影胶片。这一幕没有忧伤,没有难过,破旧的自行车花两我的青春年华。 对于汉末没有及时赶到她的身边,安诺心里有着无数的买元和怒气,可是即使是迟到,只要韩莫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眼里那避无可避的欢喜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于是我告诉安诺我要离开学校去w市,这一次是最后的转身离开。安诺,你努力承受的那些伤痛感知与他有关,也只有他能解。我知道这一次我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第二天,安诺来找我和韩莫,想要韩莫劝我。我心里明白她眼里的担忧和爱情无关,即使如此也依然让我温暖。我打趣她:“舍不得我就直说吧。”她却受刺激一般大叫:“我也不读了。”韩莫德脸黑了下来最后我们三个人不欢而散。 有时我会想,如果当时我不是那样轻易的放弃,或者在坚持一点,那么事情是不是不会朝着我们完全预先不到的轨道偏离而来。 在我要离开学校前往w市的前几天,我接到韩莫的电话,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安诺和他家里闹翻了,她妈让她也去w市。”安诺要和我去同一个城市!我大吃一惊。 第五节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韩莫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原以为安诺说不读了只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是铁了心要走,倔强起来的安诺总是让人头痛不已。 韩莫对于安诺一走了之的逃避态度万般苦楚,我能理解却无法安慰他。 面对不省人事的韩莫,最后我还是拨通了安诺的电话。安诺用她窄小的肩固执地依护着韩莫。看着两人缓缓离开的身影,紧密依靠的两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那一刻,我是真的没有任何留恋了。 第二天,我和韩莫最后一次一起坐在学校天台上发呆。这样散漫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复返了。 我依然记得17岁的韩莫在天台上对着无人的空旷校园喊出“安诺,我爱你永远”的誓言。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历历在目。直到今天,尽管我们不再是小孩子,尽管我们已经变成大人,也知道了没有永远,可是时间静止那一刻,世界变得只剩下两个少年的背影。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却带给我们永恒的感觉。在年轻如我们的心中,“永远”是的确存在的,只是在那之后,我们每个人会很快长大。 工作的事早就定了下来,现在终于可以义无反顾地走掉。之所以刻意选择和安诺同一天前往w市,是因为韩莫的要求。韩莫即使逃课也执意要和我们一起上火车,他要给安诺一个惊喜。只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才会不顾一切地为她做任何事。 韩莫的爱,爱得豁达,爱得明亮。安诺在火车上看到韩莫的一瞬间,眼里有心而生的惊喜,闪烁着雀跃的光芒,她的怦然心动,都是我无法给她的。 火车到站后,分离的时刻终于来临。韩莫嘴上讲安诺郑重其事的托付给我,却在下一瞬间轻轻凑到我耳边说着:“你要是敢对安诺出手,我就杀了你!”然后他被狠下心来的安诺推出了站口。 愣在当场的我,看到这一目,突然笑起来。韩莫,你真是太高估我的自信心了。 这一年的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韩莫和安诺的开始,然后,是我的离开,是安诺的离开,每一次的分离都将我们心里仅存的信念一寸寸瓦解。 在w市,这里有我新的挑战,新的人生。我全身心的投入到第一份工作中,忙着熟悉各种业务,忙着奔波于宿舍,公司之间,忙着整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每一天都充实而忙绿。只是初入职场,业务惨淡,无依无靠。我立刻尝到了工作的的辛苦,一个人寂寞无聊的时候,就更加想念在校园里的日子,除了那隐去的一部分。 单位分给我的宿舍离公司很近,每天我都会步行一小段距离回家。有天晚上加班后,我在回去宿舍的路上,不经意在前一栋宿舍撞见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女的面孔有点面熟,是公司的同事文雯,平时打过照面。 我不自觉地把脚步放慢下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男的突然抬起手就往文雯的脸上挥去。居然打女人,我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 那男的一愣,文雯已经迅速摆脱了那男的纠缠,用力把对方一推。男的愤怒地盯着她,文雯不但没有半点慌张之色,反而指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我走过来,一把挽住我是手。她朝我很快挤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转身对呆立在一边那人讲:“我都说我有男朋友,你还不信。” 那男的死死地瞪着文雯挽着我的手,眼里都快冒火了,可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文雯,你就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在心里嘀咕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拍电影啊?” 感觉到文雯挽着我手的力气大了一些,我突然眼前一花,文雯突然冲进我怀里,顺势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做完这些,不等我反应过来,文雯就拖着我走了很远。直到回头确定背后那个人心灰意冷地离去之后,文雯才松开我的手,不好意思地说:"你叫苏凉是吧?对不起,非礼你了。” 第六节 我好笑的摸摸头,自嘲的说:“小事了,我也是被非礼惯了的。不就是演戏吗?要做的就做与一整套戏码。我看今天那男的气得也不轻,他是谁呀?” 她也不忌讳的告诉我:“前男友。”面对前男友的苦苦哀求,从始至终无动于衷,这样铁石心肠也算是极品。 送文雯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也许是太憋闷了,她突然对我说:“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我们已经错过了,再回头也会不到从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朦胧月色下视力模糊,文雯利落短发下那张清秀的脸上闪过短暂的黯然神伤。 没想到他会跟我说那么多,我着实有点意外,也不自觉的对眼前这个女孩子另眼相看。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全部,那些真心实意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 那之后,不知不觉中我跟文雯熟稔起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她是一个很爽名的女孩子,工作上各种各样的创意层出不穷,看似大大咧咧的个性,关键时刻却总能让人觉得体贴细心。从工作的伙伴到生活上的朋友,这样的日子看似平静如水,心里的寂寞却也慢慢消散。 公司业务扩展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负责的一个销售商突然取消了一笔大的订单,忙的焦头烂额我的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公司派出去想办法挽回损失。 失败过后,我又回到生我养我的那座城市,但却知道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韩莫的安诺分手了。 有些事情人们总是无法预料,不能理解。比如,文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比如,我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还是会分开;比如,我不顾一切的试图晚会被我隐藏心底的爱恋。于是我又回到了这座由韩莫,有安诺,有我们会议的城市。 当我站在韩莫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抛下安诺,难道以前的那些爱都是假的吗?一直以来那么开朗洒脱豁达的韩莫,第一次,身上陇上浓浓的忧伤和哀伤。他说:“那么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去接受他的背叛,去接受她和另一个男人上床的实实。” 一瞬间,万年俱灭。在我脑海里闪过的,不是韩莫的连,不是我自己的脸,而是安诺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 我愿接受一切,却始终无法忘记安诺。在冰天雪地里,我看着她倔强的面对着韩莫和另一个女孩里去的背影,冰凉的泪水流过他温热的双颊,却寒在了我的心里。呵,我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置身世外的潇洒。 我用手抚了抚她脸上残留的雪粒,连同他睫毛尖凝固的水雾。初雪在头顶盖尚一层白色的银霜,渗进丝丝入扣的灼痛和茫然。够了,我在不要看到这张脸上有泪水圈起的一片汪洋。 当天我就急急的打电话给文雯,告诉他我暂时不准备会w市了。文雯压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不回去,她只是说:“你先把那边的贷款追回来吧,其他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文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自语一般:“苏凉,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吧?”心里莫名的一动,闭上眼的瞬间,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心里那个声音对安诺诉说着要守护著他的诺言。 后来我费尽心思终于重新找到愿意出资买下所有货物的买家,那批货的损失终于被挽回。我打电话去公司才知道,是文雯把我当时手里所有的工作接了过去,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一句。这个和安诺截然不同的女孩,用他的臂弯承接住我的忧愁。那份似曾相识的倔强,让我心里有了一种恍然。 我以为只要再次回到安诺的身边,向她坦白自己心里的爱恋,一切都还会有转机,一切都还能从头开始。可是我忘了,一开始的放弃,就注定了后来的失败。即使没有了韩莫,没有后来的陈佐雨,能触及她心弦,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也不再是我。安诺拒绝了我。 一片永久清脆的绿叶,以为永远忠诚的骑士,连夏日里闪烁的萤火虫都齐齐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就这样,夏天一秒一秒的从沙漏顶端迁徙,最后再深冬来临之际,化作嘴边呼出的白雾,记忆在此终结。 又是一年年末。 “砰”,礼花划破蓝丝绒一般的天幕,开出绚烂夺目的花朵,照亮了此刻广场上每个人脸上最真挚的笑容。 仿佛感觉到什么,我突然转身回头,文雯居然站在了我的身后,无数的礼花之直冲入云霄。天地万物,至此眼前人最为真实,其他事物顷刻间都为化为灰烬。他走到我的身边,原来我从来没有发现他看着我的眼睛那么专注。她说:"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幸福却是一种占有,在他快乐是与他一同分享,悲伤时同他一起分担,想他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爱情才能让人幸福。苏凉,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万物尚在思考刚刚那一幕,那一席话,文雯已经站在悠长的地平线上给了我一个暖意熏染的漫漫拥抱。 已经很久了,好像失去了重心一般飘渺的活着。可第一次又一个这般认真的女孩想要替我挡风遮雨,我是如此迫切的想要追求一份安宁,那么,接一下他的怀抱可不可以。 文雯的到来仿佛是一次拯救,结局我们无法预知,只是轻易的看到了感动。心里久久不曾悸动的那颗心有了复苏的痕迹,里面火热热的,不再是寒冷。 2009年的最后一天,满天星光下,恋爱未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