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阴灵》 第1章 半夜游泳的怪男 我出生在江南农村,就在市里念大学,我妈是个挺开明的人,但她一听我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就紧张的问我,有没有和男朋友做那事? 我说没有,她先松了好大一口气,随即紧张的让我立刻分手,不分她就跳河。 我妈说的很认真,我能听出来她不是开玩笑,但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 我跑去问我爸,妈妈这是怎么了?我爸平常不抽烟的,面对我的问题,他去小卖部买了包烟回来,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就是不出声。 被我问急了,我爸说:“有些事不好说,也说不得,听你妈的话准没错,不然会出大事的!” 爸妈奇怪的反应,弄得我只好骗他们说分手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谈了两年的男朋友,怪我不肯给他,不肯跟他睡觉,毫不留恋的把我给甩了。 朋友们都说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会有更好的,但毕竟我们相处了两年,不是我想不难过就不难过的,于是我又心塞的回了老家,打算一个人静静。 我家屋后有一条几米宽的河,打开后门就是家家户户的码头,每个码头都停靠着村里弄风景线所置办的木船,到了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大半夜的下到了船上。 蹲在船头,我叠着纸船往水里放,看着一艘艘纸船顺着河水流走,心情慢慢好了很多,当我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看到下游几米开外有个帅哥在水里,咬着纸船往我这边游。 帅哥游的很慢,像在洗澡似的,他偶尔摇下头,水珠从精神的寸发抖落,顺着剑眉滑过高挑的鼻梁,刮着薄唇滴落在水中,我好似听到了叮咚的水声,心脏不受控制的噗通乱跳。 我就奇怪了,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游泳,莫非脑子有病?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吐掉嘴里的纸船,一头扎进了水里。 我注意着四周看了几十秒,也没见他冒头,不禁好奇他的肺活量还真大呀? 又过了几十秒,他还没冒头,这大半夜的,家家户户后门挂着红灯笼,我看着河面也说不上啥感觉,心里有些发毛的往码头上走。 才抬脚,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惊得全身毛孔都炸开了,低头一看,帅哥一手扒着船沿,一手捏着我的脚腕,仰头对我眨巴着眼睛。 “吓死姥姥了!” 见到他眨眼,我松了口气的同时,愤怒的朝他健美的胳膊踢去,他用力一扯,我被扯翻进了水里。 他迅速把我抱了个满怀,用力往水下拖。 河水很冷,他的胸怀更凉,我打着寒噤刚挣扎几下,他在我的耳后说:“居然敢背着老子偷人?”我听得太莫名其妙了,刚张嘴准备喊非礼,头就被扯的淹进了水里。 咕噜,两口水呛进喉咙,我知道再呛也不能张嘴,水喝的越多,气越短,于是紧紧咬着牙,两腿有节奏的踩着水,想使自己浮出水面叫人,同时用力去掰他抓着我皮带往水下拉的手。 第2章 失踪的婆婆 其实我的水性挺好的,但他的力气太大,不管我怎么挣扎,也摆脱不掉他的怀抱,始终无法浮到水面换气。 另一方面是这个混蛋的很不老实,在水下把我不能碰的地方都过了好几遍,弄得我浑身无力,挣扎起来更像是在迎合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由于缺氧我脑子迷糊了起来,昏过去前,我恐惧的想到,要死了吗?接着就想哭,没想到死前还要受欺负。 等我迷迷糊糊的转醒,全身湿漉漉的躺在村头最大的码头上,依稀看到他坐在旁边,望着天上的星星,无边的紧张袭上心头,只见他起身说:“今夜没有雨声伴奏,不适合啪啪啪。”接着一声水响,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眼中,我紧张的心松下去又晕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换好身衣服躺在自己床上,留在我家的叔叔伯伯们,之前帮着找了我两个小时,他们撑着船把小河地毯式的收了一遍,也没找到我。 找了两小时,大家放弃后,却在他们找过无数次的村口发现了我,这让他们很奇怪。 送走叔叔伯伯后,爸爸和妈妈都紧张的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知道,当时爸爸听到屋后有人落水的声音就起床了,他是亲眼见到我从船上翻进河里,眨眼功夫就沉了下去,爸爸还以为我要寻死,着急的跳进河里,结果摸了一个空。 也就是说我掉进水里,就消失不见了。 我怀疑自己撞鬼了,很想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水里虽然没被啪啪啪,不能干的事儿也差不多都干了,这让我一个姑娘怎么说出口,于是我撒谎说自己心情不好,跳进水里,故意躲着找我的人。 爸妈并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也没多问,我喝了妈妈用生姜煮好的可乐,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他,越想越害怕,然而水下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钻。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下午的时候被拍打在窗户上的雨点惊醒,因为我莫名的想到了那句:今夜没有雨声伴奏,不适合啪啪啪。 那不就是说,等下雨,他就会来? 我越琢磨越紧张,看着玻璃上绽放的雨花,吓得手脚发凉,强压着心慌起床,爸爸坐在大门口抽烟,妈妈不在家,听说去临村找周菩萨了,也就是神婆。 周菩萨母亲是接生婆,等她接班后,医疗事业发展了起来,她就改行当起了神婆,主要是看胎气,还有几种医院不能治好的疑难杂症,她都能药到病除,除了这些就是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去过的人都说挺灵验。 等到天黑,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妈才冒雨赶回来,她进门啥也没说,抱着我就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周菩萨一大早就冒雨出去了,人都七十出头了,下这么大的雨也联系不上,菩萨家里都找疯了,我妈也帮着找了半天,只是在去镇上的湖边找到了一只鞋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我妈哭的并不是周菩萨,而是哭的我,问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爸爸依然是那句老话:“有些事不好说,也说不得,说了会出大事的!” 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差点忍不住压抑就要吼出来,您闺女都要被鬼欺负了,有什么您倒是说呀! 第3章 他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着急的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心里藏着小秘密,爸妈也有不能说的事,接着一家三口与平时一样吃过晚饭,坐在大厅看综艺。 节目很好笑,却没有人笑出声,随着时间流逝,我感觉越来越不安,连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看爸妈的样子,他们好像在等什么,而我害怕那个帅哥突然冒出来,不敢一个人回房,在爸妈身边还稍微有点安全感。 啪!啪!啪! 综艺节目快到尾声的时候,大门传来了清脆的拍门声,是那种手掌沾着水拍门的声音。 我听着全身哆嗦,爸爸起身迟疑了一会,过去打开门,门外雨打在地面叮咚响,黑乎乎的并没有人。 倒是大门外表沾满了雨水,中间几个刮走水渍的手印很清晰。 我瞟了一眼手印,想不会是他找来了吧? 爸爸喊了几声谁呀?回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雨声,他左右看了几眼,正要关门,一个老婆婆收着一柄被吹歪的伞,喊着我爸的名字走了过来。 来的是周菩萨,我爸赶紧迎她进屋,我妈连忙去帮忙收伞,周菩萨说刚刚伞被吹走了,她去捡伞了。 见不是他,我松了好大一口气,不知道周菩萨对妈爸小声说了一些什么,我爸神秘兮兮的让我先回房,我哪敢一个人呆着,从不发脾气的爸爸吼了我一嗓子,转而话又软下来说:“听话,一切有爸妈呢!” 我忍着眼泪嗯了一声,心惊胆颤的回到房间,房门刚关上,一个人突然从门边冒出来,把我给挤在了门背后。 我看清是那个帅哥,张嘴想喊,他用手捂着我的嘴巴,我挣扎了一会,发现那儿他有了反应,惊得不敢动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也不说话,我愣愣的回神,张嘴一口咬在他手上,把他推后了几步。 我要开口叫人的时候,他说:“你叫呀,只要你叫,你爸妈都会死。” 我六神无主的抱胸靠在门后,他走到椅子上坐下,摸出一包被淋湿了的烟,从里面掏出一根没太湿的烟点上,放松的对我这边吐出一个烟圈说:“你给我乖乖听好了,千万别听那老太婆的,去给一个叫楚天问的上坟。” “楚天问是谁?为什么要给他上坟?” 听到我惊吓的反问,他古怪的看着我说:“你不知道你一岁生了场大病,结了次冥婚,病才好的吗?对象就是楚天问,那是你老公,也就是我。” 他的坟?我瞪眼看着他,发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猛的走过来,脸凑到我几厘米开外,左右偏着问:“你见过这么帅的鬼吗?” 他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我就疑惑了,“你不是鬼?为什么冥婚是跟你结的,你还有坟?” 帅哥看了眼手表,皱着眉头说:“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如果我在这留的时间太长,会被那老太婆闻出味道的。记住了,我叫楚天问,是你老公,但你千万别去拜楚天问的坟,那坟的风水有问题。如果真出了事,你到中山路71号来找我,当然让我帮忙,你必须履行老婆的义务。” 不顾我的反应,他从我房间小心翼翼的摸出去,上到第三层防雨楼,从屋顶翻了出去。 他喷出的是热气,还需要翻墙,看来不是鬼了,但这令我更疑惑了。 第4章 拜祭突然冒出来的老公 我暂时压下了许多疑惑,知道他不是鬼也就不怕了,对他愤怒的只咬牙。 我可是听过不少以鬼神之说吓唬人,逃避法律的事,这人自称楚天问,谁知道他叫什么?在水下占了我便宜,就想这么跑了,门都没有。 至于我在水下两个小时,为什么爸爸和叔伯们都没找到我,用他水性超级好倒是可以解释,既然我不是撞邪,也就没周菩萨什么事了,搞不好他们两还是一伙的。 我自认自己找到了真相,整理好情绪出门,妈妈正好一脸凝重的从楼梯上来,她看到我眼泪唰的一下流了满脸,过来就哭她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怎么就摊上这事? 看她的样子就像我快要死了一样,我安慰她一阵,问她摊上啥事了?她还是不说,就是让我赶紧准备一下,等去送周菩萨的爸爸回来,然后连夜去上坟。 我猜是楚天问的坟,装着不知道问:“清明早过了,鬼节还没到,给谁上坟?”妈妈纠结半天,让我听话,说等上完坟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还瞒着?这群骗子真是够了! 我试探性的问妈妈能不能不去,她像死了女儿似的嚎嚎大哭,叫我这回一定要听话,还说关乎着我的小命。 反正都是骗子捣蛋,我见老妈迷信的深刻,为了安抚她也就答应了,然而妈妈从箱子里翻出的一件红色旗袍和黑亮高跟鞋,又把我弄得浑身不得劲了。 据妈妈说,旗袍是我一岁的时候,她按照周菩萨说的尺码,去上海找人订做的,为的是给我24岁生日穿,穿了就能避过命中一劫,我现在二十出头,旗袍穿在我身上居然刚刚好,就算再过四年身材也不会变多少,也就是说我的身材被算准了。 衣服合身就算了,鞋子穿在脚上也不大不小。 二十年前订做的,那会我还是奶娃呢?这也太神了吧? 我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禁不住又开始了疑神疑鬼,难道楚天问说的是真的?追问妈妈到底有啥瞒着我,她依然说现在不是时候。 临村并不远,送周菩萨回去的爸爸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了香、裱、文书等祭祀的东西。 我迷茫的跟着爸爸上了面包车,冒雨慢慢开到了湖边一栋老式别墅门口,爸爸打了一个电话,说等会有人出来接,我好奇的问:“不是去上坟吗?来这做什么?” 我们镇旅游业不错,湖边这些地皮都被当年投资景区的开发商给占了,盖了自家私人的避暑山庄,爸爸点了一根烟,惊悚的盯着前面的院子说:“这就是那座坟,按照活人住的房子建的坟。” 这把我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快,一个穿着雨衣的老头拿着两把伞过来,老头也不说话,领着我们进了别墅。 按说大厅放牌匾或者神坛的地方,不该弄道门,偏偏那儿弄了一道门,爸爸过去敲了三下,把手里提的东西交给我说:“你进去后,在灵柩前先点上两根红蜡烛,再烧五根香,接着烧掉这些零零碎碎,最后烧掉文书。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烧完东西就出来。” 第5章 我不想死 我发抖的提着东西,推开房门进去,房间的装饰与人住的没什么区别,墙柜、电视、梳妆台……等一应俱全,唯一的区别就是放床的地方,摆着一张石棺雕刻。 不是石棺而是棺材样式的石雕,棺材头有个烧东西的小鼎,我努力不去看棺材,但余光瞟到棺材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拿出祭祀品,我准备按爸爸说的干的时候,想起了楚天问的提醒,说千万别拜祭他的坟。 这会,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我打小就听着周菩萨的故事长大,显然亲近她一些,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楚天问更靠谱一点! 呆在诡异的房间,内心拧巴了很久,我一咬牙,装起香烛纸钱,像做贼似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走到柜门边,准备把东西都藏进柜子,不烧了。 拉开柜门,楚天问盘坐在空柜子里,单手托着下巴,对我眨巴着眼睛。我受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撕拉一声旗袍下摆往上撕开了几公分,我立刻用手去捂,他贼兮兮的瞅着我的手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听我的没给坟烧纸。可惜,你还是来了,只要你出现在这,就没躲过老太婆的阴招。” 什么阴招? 我满脑子问号的看着他,他从柜子里出来,扶着我起身:“别捂了,该研究的我都研究过了。”一巴掌抽在我臀部,他走到床头柜拿出了一个提包,丢给我说:“里面装着一套衣服,现在你和你爸回去,路上看到槐树就换下旗袍,然后把旗袍包到槐树上。包里还有三根绑着红线的钉子,你钉在旗袍上,然后回家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一觉。切忌钉了就走,不要回头看槐树,如果旗袍能顺利钉到天亮,你就没什么事了,以后咱们后会无期。” 我抱着包,正要质问他占我便宜的事,他色眯眯的啧吧着口水,我意识到这是人家的地方,我跟老爸绝对拿他没办法,我憋屈的像只鸵鸟低着头,刚拉开房门,他再次警告:“不想死,在回去的路上就按照我说的做。” 我正要说话,他蹲在棺材头,神经兮兮的点了一炷香,烧起了纸品,见我还没走突然大吼:“你是不是也想试试自己给自己烧纸的感觉?滚!” 我吓的提着包一口气跑出了别墅,爸爸早坐在门外的面包车里等着,也没看到之前接我们的老人。 坐进面包车,爸爸把我递过来说:“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电话是高中玩的好的同学打来的,上大学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我回过去电话,没想到对方还没睡,相互问了会好,她说:“婆婆今天掉进湖里淹死了,我赶回来奔丧,听说你在老家,等有空我们出去吃个饭。” 我突然记起周菩萨是她二爷爷的媳妇,又记起妈妈说周菩萨白天失踪了,只在湖边找到了一只鞋子,顿时全身汗毛倒立,“节哀顺变,谁过世了?要不,我明个过去一趟?” “不用,死的是我二奶奶,我家不用请酒。” 得到准确的消息,我紧张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惊骇的看着爸爸问:“您之前送周菩萨回去,没听说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当时我的车停在隔壁村口,听到哀乐声,周菩萨让我大晚上别进村,她自个回去拿了东西送到车上,我就回来了。”爸爸讲着,给他邻村的朋友打去电话,确定了周菩萨白天就淹死了的事,他吓得把车开的直跳舞,而我满脑子都是楚问天告诫我的话。 第6章 车后的老太太 我和爸爸都知道撞鬼了,不约而同的没有去提这茬,他仔细看着路面开车,自顾的讲着一些家里的琐事,不时问我两句在学校的情况,我们就心不在焉的聊着家常。 车外的雨早停了,爸爸知道周菩萨是淹死在这个湖里的,本来几分钟就可以开出湖区的,他硬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十几分钟,才开出环湖公路。 出了湖区,爸爸松了一大口气,不自觉的加大油门,我看着车外快速往后倒的景观树,也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一路上我都留意着槐树,然而平常总在眼前晃的槐树一颗也没找到,离村里还有两里多路的时候,爸爸猛的一踩刹车,我还寻着路边的树木,身子猛的往前倾,安全带勒得特憋闷。 我张嘴准备问怎么了?看到爸爸直勾勾的盯着前边,我用余光跟着看过去,见到路边站着的老婆婆,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周菩萨依然穿着之前去我家那身衣服,站在路边收伞,那一双老眼看过来,正好与我目光交错,我惊得连打了几个寒噤,下巴低到了最低。 “没事,不要看。” 爸爸牙齿打颤的慢慢发动车子,我清晰的看到了爸爸的胳膊肘在哆嗦,可见他抖动的幅度有多大。 车快靠近周菩萨的时候,猛得提速,急速的冲了出去。 我紧紧捏着衣摆,不敢去看路视镜,但奇怪的感觉告诉我,周菩萨一直跟在车子后面。 更可怕的是我两脚像踩在冰里一样冷,冰寒的感觉从脚底板上升,慢慢就像整个人处在了零下几度的冬天一样,我可以很肯定这不是错觉,是突然真冷了起来,拳头握在一起,手指上都出现了那种红白相间的印子。 开车的爸爸一直在哆嗦,到了村子附近,我看到了一颗老槐树,小声让爸爸停车,他开始没听到,我连着说了几声,他才听到,这会车已经滑出老槐树几十米远了。 爸爸只是放慢了速度,问我怎么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只记得要把旗袍换下来,然后钉在老槐树上,带着哭腔说:“您停车就好。” 爸爸迟疑了一会,也没看后面,慢慢把车靠路停下了。 我发颤的把车内的后视镜掰到一边,猫着头小心翼翼的从副驾爬到后座,只说了句我要换衣服了,打开楚问天给我的包,里面放了一件男式休闲衬衫,以及一条牛仔裤和跑鞋,款式新潮的衬衫上还带着淡淡的汗味。 这会,我哪管得了那么多,脱了旗袍就换上了宽大的衬衫和牛仔裤,套上大了好几号的跑鞋。 爸爸一直看着车前,他听到我拉门的声音才问我要干什么? 本来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拉动车门的,听到他的问话,手缩回来,又不敢下车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闻着衬衣上很淡的汗味,我反而不那么怕了,吸了几口气憋住,拧着换下的旗袍和高跟鞋,拿着包里装的三根钉子就下车了。 周菩萨就掉在车后一百多米的路边在收伞,还好是晚上,就算有路灯,我也只能看到她佝偻的身影,不然就不是小心肝乱跳,而是吓得走不动路了。 第7章 没撑到天亮 我紧张的抱着东西,低着头慢吞吞的往老槐树走。 开始一大半的路程只是很怕,到快接近老槐树最后十几米的时候,每走一步脚都像灌了铅似的,我瞟着老槐树根,没敢抬头往树远处看。 估摸着周菩萨离我也就二十几米远了,又往前走了几米,两腿不停的打摆子,脚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根本迈不动步子了,夜风吹在身上,我急的眼泪唰唰往下流。 发抖的站了好一会,抬眼看过去,周菩萨对我笑了笑,我脚发软的坐到了地上。 回头求助的看向面包车,车停在路边,尾灯一闪一闪的,但爸爸并没有下来,我咬着衬衣上的扣子,衣编有些咸,过了好半天我才爬起身,闭着眼睛一口气冲向了老槐树。 等我睁开眼睛停下,距离老槐树还有一米多远,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周菩萨,她居然看着我,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牙齿打架的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过神,周菩萨离槐树只有三米多远了,我尖叫着扑到槐树边上,慌乱的把旗袍裹到了槐树上。 抱着湿漉漉的槐树,我偷偷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来看着我的周菩萨,居然看向了槐树,不对,应该是裹在槐树上的旗袍。 我在精神迷乱的情况下,绑好衣服,用三颗后面绑有红线的钉子,吃力的扎破旗袍,钉进了槐树上的裂缝。 做完这一切,再抬眼哪还有周菩萨的人影,还有我突然不冷了。 我警惕的左右看了两眼,转身撒丫子就往面包车跑,听着脚下宽大的跑鞋带出的响声,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几次想回到头,但铭记着楚天问说过,钉好旗袍后,千万别回头看,于是磕磕碰碰的跑回到了面包车旁。 没想到爸爸居然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我敲了好一会玻璃,他才醒过来开门,诡异的是他不记得,我下过车,还疑惑的问我,车是怎么停的?他怎么睡着了? 我坐进车里,抱着双臂让爸爸赶紧回去。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回家洗了热水澡,爸爸让妈妈什么也不要问,妈妈给我手皮擦了碘酒,我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妈妈紧张的把我给摇醒,她惊恐的连话也说得不完整了,我只听清了旗袍、傻哥,然后被拉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去了居委会。 居委会围了不少村民和干部,大家相互间议论纷纷,都说傻哥死了也好,免得活着受苦,而我看着尸体却禁不住手脚发冷。 傻哥是村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中年人,早年死了父母,他的尸体腰间围着我那件旗袍,躺在一块木板上,手里死死抓着一只高跟鞋,据旁边人议论,这手怎么也掰不开。 我看着尸体特别惊慌,因为楚天问说了,旗袍能钉到天亮我就没事了。 据大伙议论得知,村里老人天蒙蒙亮出去散步,呼吸雨后清晰的空气,发现傻哥吊死在了大槐树上,明摆着傻哥上吊的时候天还没亮,也就是说旗袍没钉到天亮。 由于村子属于景区外围,来村的外地人不少,村里装了不少摄像头,有个摄像头就能照到大槐树那边,村里几个干部看了视频,傻哥就是无聊的晃到了大槐树附近,他见旗袍有趣,绕着树摸了几圈,拔掉上面的钉子,脱下自己的皮带,解下树上的旗袍绑到腰上,就用他的皮带上吊自杀了。 看过视频的村干部,也看到了我神经兮兮去绑旗袍的画面,他们只对大伙说了傻哥的死因,因为我一个人绑旗袍的画面太诡异了,而且傻哥死得太邪性,于是对旗袍的来源闭口不谈,只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第8章 说不清的恐惧 傻哥绝对不是突然想不开上吊自杀,这让我心情非常沉重。 村里集资给傻哥办丧事,爸爸二话没说拿出了一半的钱,也帮着忙里忙外,可见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然而另外一件事却在我心头萦绕不散。 旗袍和高跟鞋都找到了,但是那三根绑着红线的钉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别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我让爸爸私下问了村组长,看过监控的组长仔细回忆视频内容,说傻哥取下钉子后,就没见过了。 这把村组长弄得精神头很不好,想埋怨我爸,又不知道怎么说。 中午我爸和村组长去买丧葬品回来的路上车胎爆了,撞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村组长啥事没有,我爸碰得头破血流。 我和妈妈着急的赶到医院,爸爸头上绑着纱布,脸上还有干枯的血迹没擦干净,他强笑着说没事,我和妈妈忍着眼眶里的水雾,差点就当众哭出来了。 接下来陪爸爸做检查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车胎扎到了一颗钉子,钉子上还绑着红线,让我千万别告诉妈妈。 扎穿车胎的就是单独一根钉子,木工钉又倒立不住,怎么可能扎破车胎?据说钉子直直的扎穿了外胎,就像人钉进去的一样,相当邪门! 一种无形恐惧袭上心头,只有经历过类似事儿的人才能明白,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多么可怕。 后来我陪爸爸做各种检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木偶,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也就算了,我妈去医院洗手间,居然被钉子扎到了脚底板,医院哪来的木工钉? 看着医生给我妈脱鞋,拔钉子,血都染红了拖鞋,我抓着头皮,根本就没办法描述内心的感觉。 爸爸办了住院手续,留院观察脑子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妈妈在打破伤风针,我忙完一切手续,去爸爸病房问他吃什么的时候,路过一个病房门口,一个头上绑着纱布的小朋友,拿着一张涂鸦出来递给我说:“刚才一个奶奶说,最后一颗钉子留给你。” 我看着上面画着一竖,竖顶有一小横,横后用红彩笔画着一条线,当场全身汗毛都炸开了,小朋友把涂鸦交给我,高兴的跑回病房,嘴上喊着:“老奶奶,你在哪儿?说教我变魔术的呢?骗子。”接着就传来了委屈的哭声。 我往病房瞟了一眼,病房就孩子和他妈,孩子妈烦躁的玩着,让孩子别吵,吐槽孩子哪里有什么奶奶?叫你调皮,摔破了头还不乖。 这事我没敢告诉爸妈,而那句“最后一颗钉子留给你”,不断的在我脑子里转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到了去中山路71号找楚问天,又想到他说让他帮忙,我得尽老婆的义务。 我暗自纠结了好久,放弃了这个打算,最后豁出去了,准备去邻村找同学,去周菩萨灵堂前,问她我哪儿得罪了她?她到底想什么样? 我买来饭菜,等妈妈打完破伤风,能瘸脚照顾爸爸了,我借口说回家看屋,带着无尽的恐惧,赶向了周菩萨家。 第9章 去尽老婆的义务 去周菩萨家的路上,的士司机也知道周菩萨,一路惋惜着那么好的一个活菩萨怎么就去世了? 我强笑着迎合,司机还以为我是伤感,反倒让我节哀顺变。 到了村口,司机本来打算送我进去的,可通向周菩萨家的路,堵满了各种车辆,上到奔驰宝马,下到现代大众,各种小车都有,车流中还夹着数不清的电动车,可见周菩萨生前的人际关系多么庞大。 我下了的士,听着远远的哀乐声,胆怯的打起了退堂鼓。 这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流水席正好散场不久,我看着缓慢离开的车辆,咬牙慢慢往灵棚方向走去。 距离灵棚大概二十几米远,我贴着路边走着,一辆缓慢的电动车不知道怎么就朝我撞了过来,我没有地方躲,只能往路外的菜地跳。 跳过去的时候,我明明没看到空可乐瓶,脚却踩在了可乐瓶上,身体失去平衡往旁边摔去。 可怕的是一块木板藏在菠菜叶子下,上面几根锈迹斑斑的钉子对着天,我摔下去的侧脸和脖子正对着大钉子,如果扎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发现木板的时候,脸离钉子也就二十几厘米了,根本来不及做什么,直接就摔了下去,随之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倒不是钉子扎的,而是被皮鞋割的,我砸在了一条小腿上。 千钧一发之际,楚天问踢开了木板,我摔在了他鞋腿上。 他拉起浑身都在发抖的我,把我塞进了旁边停着的奥迪后座,他跟着坐进车里对开车的中年说:“别多问,赶紧回去。”接着,他利索的点燃三根烟,递给中年人:“插在挡风玻璃外,咱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捡了个大麻烦。回程的时候,不要走我们来吃饭的路,绕路回市里。” 车绕了一大圈进入市区,楚天问放松的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突然车子摇摆的冲进了逆行车道。 还好迎面而来的车警觉,只是撞到了奥迪的侧灯,楚问天和我的头撞在一起,他揉着撞疼的地方,对中年说:“老叔,你来处理。”拉着晕乎乎的我就下了车。 我被拽着跑离事故现场,回头看到一块小木工板沾在前车轮上,顿时整个头皮都炸了。 市区繁华路段怎么可能有木工板?开车的中年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往木工板上轧? 楚天问拉着我上了一辆公交,他牵我的手心全是汗,我偏头看过去,他小声嘀咕说,“期待老太婆不敢搞人气重的公交吧!” 可能真是公交上人挤人,人气重的原因,一直到中山路下车,也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 下车他紧张的抓着我,跑进中山路71号,这是一家婚纱摄影店,忙碌的员工不停的对着楚天问喊杜总,他不是叫楚天问吗?别人怎么叫杜总? 他一路点头致意的拉着我上到三楼,进门打开昏暗的灯,他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扯下被汗浸透的衬衫、休闲西裤甩过来,指着大厅的洗手间说:“把里面的衣服全给洗了,尽了老婆的义务,我就救你。”说着他走进了主卧。 老婆的义务就是洗衣服?早知道打死我都不会去灵堂。 第10章 奇怪的住客 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洗衣服了,我洗完两洗衣机衣服,晾好,累得腰酸背痛。 楚天问从主卧洗完澡出来后,就坐在大厅泡茶,见我忙完了,他才悠闲的说:“救你并不难,难的是你必须相信我,不然我也救不了你。”我着急的赶紧点头,他摊着手说:“这个信任,并不是你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拿我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信任,而是真心实意的信任我。” 我一下就蒙了,别说是我,换成任何一个人是我也做不到这点! 为什么不让我拜他的坟?周菩萨为什么要害我?别人为什么叫他杜总?这些问题在我洗衣服的时候都问了,然而他却说还不是时候,不能说。 这让我怎么去信任他? “既然你做不到。”他看了眼客厅的大摆钟,起身走向大门,“那我能帮你的,只能留你到十二点,接下来三个小时这里很安全,但过了十二点,这里会变得很危险。如果你赖着不走,被吓成了神经病,那我只能说抱歉。” 我警惕的四处瞅了几眼,胆怯的追上去问他出门干嘛? 他白痴的看了我一眼,“去处理交通事故!”我要求一起去,他不耐烦的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这会你跟着出去,踩着钉子什么的,我可不管你。” 十二点过后还是要走,我死皮赖脸的跟着出门,他倒是什么也没说。 然而才下几坎楼梯,我一不小心扭到了脚,对着他的后背撞去,他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躲开,我下冲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袖子,他毫不留情的把我的手抖开,我趴摔在楼梯坎上,感觉腰都快折断了。 他把大门钥匙丢在地上,绕过我快速往楼下走,“你现在回去还能躲三个小时,但出了71号的大门,我敢保证,只要你摔倒一定会有根钉子迎接你。” 听着哐哐哐的皮鞋声远去,我真的怕了,捡起钥匙,回头打开门躲了进去。 房子的面积与一二楼婚纱摄影店一样大,除了正副客厅、书房、厨房、主卧,还有八个小房间,八个房间都从里面反锁着,我逛了一遍可活动区域,一个活物也没找到,最后拿着遥控器在大客厅看电视。 熬了两个多小时,楚天问还没回来,我听着叮咚的钟摆声,琢磨着要不要离开? 等到十二点前几分钟,我决定留在这里不走了,出去可能遇到钉子,留在这里最多被吓疯,吓疯总比要命好。 十二点一到,大摆钟里弹出一个僵尸模型,僵尸跳出来报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马上我就为留在这里后悔了,因为八个房间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但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开门走出来。 我紧张的站到走道口,竖起耳朵听最近一个房间的动静,但是什么声音也听到,倒是最后第八个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憋了口气准备过去看看,经过两个房间,从第八个房间里滚出一个篮球,球咚咚咚的弹到我脚边停下,房里传出一个小正太的声音:“姐姐,帮我把足球踢过来。” 人都没出来,他怎么知道我是姐姐?还有明明是篮球,怎么叫足球? 我轻轻一脚踢过去,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打开我旁边的房门,又把我吓了一惊。 他见到我摸着长长的胡须,掐着手指问:“你就是小楚的媳妇?”不等我回答,他死死盯着滚出去的篮球说:“提醒你一个事,这叫足球,但千万别用脚踢,要用手抛过去,不然你会倒大霉的。”说着,中年人盯着自己的鞋面,着急的敲着旁边的房门哭喊:“我的脚呢?看到我的脚没有?” 第11章 三个疯子 我扭头看着中年道士慌乱的找脚,感觉前边有个人,惊吓的回头,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篮球,低头站在我一米开外,悠悠的说:“姐姐你踢疼了足球宝贝,道歉。”说着他抬起苍白的脸,就那么看着我。 我想跑但两腿发软的不听使唤,小男孩慢慢走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嘛,这时一位披着白大褂,里面穿着诱人内衣的风韵女医生走出来,板着脸喊:“哪吒。” 小男孩畏惧的跑回了第八个房间,女医生哀伤的瞅了一眼几个小房间,小声说:“他们脑子都有问题。小男孩一直认为自己是哪吒转世,不玩风火轮,改玩篮球了。” 女医生说着回房拿出一个模型脚交给道士,道士欣喜的拿着脚回了房间,女医生说:“他以前是一个神棍,妄想自己在一次抓鬼的途中被鬼吃了双脚,一直在找脚。” 她扶着我到客厅坐下,去倒了一杯白开水过来,我接过白开水,慢慢喝完,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女医生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她每次看那几个房门,都会伤感的叹气,让我觉得她是个有爱心的医生。 突然,我脑子发晕,甩了下脑子,连眼睛都花了,惊恐的想到刚喝的水,女医生温和的说:“别怕,刚才和你聊了那么多,我发现你有心理疾病。我立刻给你做手术,看看你心脏哪里有问题?放心,你喝了药,一点也不会感觉疼,等手术成功,你的病就好了!” 我撑着沙发站起身,踉跄了几步,跟着脑子一片空白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完好无损的躺在沙发上,楚天问在对面沙发抽烟,女医生、道士、小男孩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站在旁边,小男孩见我醒来,委屈的说:“老大,她踢疼了足球宝宝,还没道歉呢?” 女医生说:“老大,我绝对没看错,她的阴影面积很大,她真的有心理疾病。” 道士看着我的腿说:“小楚,她的左脚与我丢失的脚有些像,能不能砍下来让我试试,看是不是我的?” 三个疯子的话,吓得我真想晕过去算了,楚天问扭头看过来说:“让你十二点前离开,你不走,如果我回来晚几分钟,你头已经变成了足球,心脏、脚也没了。”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等力气恢复,就往门口跑。三个疯子要追,被楚天问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我刚跑到大门口,楚天问说:“你从猫眼往外看看?” 凑到猫眼前一看,我去,周菩萨站在门口收伞,扇顶插着一根带着红线的钉子,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眼看过来,我与她的目光接触,脚发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鬼害人的力量是来至于人的恐惧,你越害怕钉子,鬼就能以各种方式控制钉子让你出事,但恐惧是人天生的情绪,不可能说不怕就不怕。虽然她精神有问题,但催眠的技术更胜从前,我可以让她对你进行恐惧催眠,把你吓到不再害怕钉子,那样老太婆就不能用钉子害你了。”楚天问把看女医生的目光转向中年道士:“他是专业的道士,如果你没有在催眠中被吓死,出去外面也不会出事,就能配合他一起解决老太婆了。” 楚天问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你过了十二点不走,害得我们都出不去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听我的。第二,我把你扔出去。” 第12章 我该相信谁? 周菩萨堵在门口,我根本没得选择,跟着女疯子进入她的房间,房内的摆设就像心理咨询办公室,办公桌后放着很多药品和小器材,桌前除了一张大沙发靠背椅,加一套普通沙发就没了别的,可奇怪的是没有床。 我想到住这的女人是个疯子,不睡床也可以理解。 女疯子进入医生的角色后,整个气质都变了,给我的感觉非常专业。 我按她的要求躺在沙发靠背椅上,她端着一杯水递到我手上,坐到旁边沙发上说:“里面放了催眠药剂,喝下去后,全身放松的闭上眼睛。” 端着水杯,我忐忑不安的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正准备喝水的时候,发现她坐在沙发上,沙发垫子居然没有下陷。 她是疯子,是神经病,行为没有逻辑可以理解,但神经病的体重总该与正常人一样吧? 我大喊大叫的扔了水杯,冲出了房间,道士坐在大厅与楚天问下围棋,我连滚带爬的跑到大门口,玩球的小男孩要追我,只听到楚天问说:“看来她认出了你们,由她去吧。” 我拉开大门,一口气下到一楼,婚纱店的玻璃门锁着,我慌张的摇着,急得都快哭了。 楚天问从楼梯走过来,站在几米开外,甩过来一串钥匙,“中间那把是开门的钥匙,你出门后往右走,千万不要回头看,走到红绿灯,看到绿灯就继续往前,看到红灯就往右拐,经过三个路口后,今晚你就没事了。” 我颤抖的找出钥匙打开玻璃门,出门就看到周菩萨站在右边十几米开外,拔腿就准备往左边跑,可偏头看到锁门的楚天问,他往右边指了指,我鬼使神差的对着周菩萨跑了几米,正要掉头,发现周菩萨不在前面了,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与之前在面包车上被周菩萨跟的感觉差不多。 管不了那么多,我往右一口气经过了两个绿灯,到第三个红绿灯时,显示是红灯,我往右一转,那种被跟盯的感觉就消失了。 楚天问骗我说那三个是神经病,然而却不是,这会又教我摆脱了周菩萨,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满脑子疑惑的拦了辆车赶到爸妈所在的医院,走到爸爸病房门口,妈妈大半夜的站在外面,我见她脚上绑着纱布,着急的跑过去,刚喊了一声妈,她说:“孩子,不是我要害你们家,害你父母的是楚天问。” 声音是周菩萨的,听得我不停的哆嗦,远远退后几步,结巴的说:“我求您了,求您离开我妈。” “我家神坛底下有一个坛子,里面放着黑白两根蜡烛、五根通灵香和解婚文书,你拿去楚天问坟前先点燃蜡烛,再上香,最后烧掉文书,你们家就不会再有事了。” 她说完连叹了三口气,我妈就软在了地上,我紧张的靠过去,掐着人中把妈妈弄醒,然而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从爸爸病房出来的?更不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 难道我妈被周菩萨上身了?如果是,那我该相信谁? 第13章 岁月的遗恨 我扶着妈妈进入病房,爸爸一直没有睡觉,他之前看着妈妈像中邪了一样走出房间,但他却无能为力。 我们一家三口静静的坐着,妈妈几次张嘴想说什么,看着爸爸又把话吞了回去,爸爸流露出的情绪很纠结,似乎在做什么剧烈的思想斗争,我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抑,轻声说:“妈,你想说啥?” 妈妈看了眼爸爸,没有说话,爸爸颤抖的摸了根烟,闭着眼睛过了好一阵,叹了长长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华山!”妈妈抽泣了叫了爸爸一声,爸爸憋足了劲对我说:“等天一亮,你跟我去铁索桥村,去找你太爷爷。” 太爷爷? 打我记事起,就没有爷爷,奶奶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居然还有个太爷爷?我疑惑的看着爸妈,妈妈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爷爷是被你太爷爷害死的,你爸才会成为没爹的孩子!” 我捂着惊讶的嘴巴,妈妈叹了口气接着小声说:“你一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是有人报复你太爷,在暗中使坏害你。为了救你,才让你结了个冥婚。” “啊!” 难怪爸妈绝口不提冥婚的事儿,原来还有这样的恨事,我给爸爸打了杯水端过去,他喘着粗气喝完,“其实你爷爷的死,也不能全怪你太爷爷。你太爷爷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师,是有真本事的人,当年你太爷爷被划为封建残余,他在祖屋门外划了条线,又在门口插了根竹竿,写上动杆者死,就躲了起来。反封建残余的要砸租屋里的东西,但谁经过那条线,家里就会刚好出现不好的事情,来人把过线的人喊回去,连着发生几次,搞得人心惶惶,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 “以当时的时代背景,村里一定要拆了咱们家祖屋,正好你爷爷怪自己父亲是个老封建,害得一家人走出去都被人指着骂,村里就找上了你爷爷,说只要他拆了祖屋,就算划清了与你太爷的关系。” “你爷爷拔了祖屋门口的竹竿,拆了祖屋,事后的第三天晚上……”爸爸讲到这里手脚发抖,惊恐无比的瞪着眼睛,妈妈哭着让爸爸别说了,爸爸缓过气,闭着眼睛说:“你爷爷在那个晚上,抱着一岁多的我到祖屋那边,削尖了一根竹竿,戳穿了自己喉咙。别的都是你奶奶哭着告诉我的,但是我却清晰的记得,你爷爷拿着竹竿,捅穿自己喉咙。” 妈妈紧抱着发抖的爸爸,爸爸闭着的眼角滴着老泪,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爸爸继续讲,“这还没完,你躲起来的太爷爷知道你爷爷因为破坏祖屋死了,他挖了当年三个村里领导的祖坟,埋到了一个风水宝地,风水好如果人命薄,那也是要出大事的。结果那三个村领导表现良好后飘飘然,被查有资本主义思想,全拉去枪毙了。三人被枪毙后,其中一家半夜蜡烛烧到了蚊帐,五口人只逃出了一个女儿,还有两家也是,全家只有一个生还,其余的全出意外死光了。” “后来没有人敢提这件事,也没有人敢去寻找你太爷爷的下落,好像啥事也没发生一样。”爸爸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说:“楚天问的坟就建在当年那个风水宝地上面!二十年前,楚天问家在上面盖房子,挖出了那三家的祖坟,知道的人才知道,破封建那会的三家祖坟被转移到了那地。” 第14章 铁索桥惊魂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爸爸就载着我赶向了铁索桥村。 铁索桥村在山里,但是并不穷,相反家家户户的收入非常可观,因为村子就在景区里,是由几十户保持古旧的人家,组成的景观村。 车停在一座小山脚下,我们沿着山路到了小山背面,一条两百多米长的铁索桥横跨在山涧上,就是那种由几根钢索和精度板铺成的铁索桥。 桥对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不少游人站在铁索桥上拍照。 我气喘吁吁的站在桥头,看了眼几十米下的山涧,就不敢再往下看了,爸爸说过了铁索桥,穿过竹林就到了铁索桥村,太爷爷就住在那里。 顺着铁索桥走出没十米远,我看到前方桥面的游人里,有个小男孩在拍篮球,篮球扑通扑通的弹在极度板上,吓得我两腿发软。 它往我们这边慢慢走着,我捏着爸爸的胳膊紧张的往后退,爸爸问我怎么了,我听着咚咚的拍球声,指着小男孩结巴的说:“小男孩……球……足球……” 爸爸看过去说那有小孩?让我别紧张。 他跟着我一起往悬崖边退,身子也在哆嗦,显然爸爸相信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嘴上的话只是在缓解彼此的紧张。 我和爸爸退出铁索桥,咚咚的拍球声停了,我偷偷瞟过去,哪还有小男孩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铁链破空的声音,接着桥上游人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铁索桥底部左侧的一根铁索从中间断了,两根断了的链子抽在山壁上,凌空抽动,由于断了一根铁索,倾斜的桥面来回摇晃,看着非常惊险。 桥上十几个人,分成两批,往桥两头跑,一个个惊慌失措,生怕跑慢了,桥会断掉。 游人全部平安的离开了铁索桥,虽然没有出人命,但回来的游客都心有余悸。 我看着歪斜的桥面浑身发抖,搞不懂小男孩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他要害我,完全不用出来把我吓回悬崖,我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站在桥上,这会很可能掉下了山涧,因为我过桥的时候,是扶着左边栏杆的,搞不好因为震荡而翻下几十米高的山涧。 边上几个胆子大的游客回过神,紧紧抓着一根铁索,走上歪斜的铁索桥,拿着四处猛拍,呼喝着真惊险,够刺激,这次旅游没白来。 爸爸喘了好一会气,咬牙说:“这事太邪门了,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见到你太爷爷。” 我心惊胆颤的跟着爸爸上了铁索桥,这次,没再发生可怕的事情,但我走在桥上,心脏一直处在高频率的跳动中。 到了铁索桥村最大的老院子前,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跟着哼着戏曲,爸爸站到院子门口两手大幅度颤抖,老爷爷睁开浑浊的眼睛,见到我突然精光一闪,吹胡子瞪眼的拍翻了收音机:“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害我重孙女。” 太爷爷已经98岁了,中气十足的怒吼,吓了我一大跳,同时也很好奇,老人家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爸爸憋了口气说:“您老身子还好吧?” “死不了。” 太爷爷无视了爸爸,对屋里喊了一声,让午饭多准备些菜。 两个打扮得体,一位面相四十出头,另一位六十多的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相继喊了太爷爷一声老爷。爸爸都五十出头了,对两个妇人喊了声二奶奶、三奶奶,纠结的不再出声了。 这一幕看得我瞪大了眼睛,太爷爷慈祥的对我笑了笑:“丫头,到了太爷爷这里,啥都不用怕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来给太爷爷讲讲,上大学念的啥专业?喜欢不?还有,学校里都有啥趣事?” 第15章 太爷爷的格局 午饭前太爷爷拉着我聊了很多,我讲那些枯燥的学生生活,他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也讲了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但没讲一句他的曾经和风水有关的事。 经过与太爷爷的聊天,我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消散了好多,倒是从太爷爷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愿意提过去的沉重。 吃饭午饭,爸爸心急的把我遇到的事儿全讲了,太爷爷听完,似乎准备教训爸爸的,盯着爸爸看了好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些都是小事!”最后还是忍不住提了句:“遇事最忌一个乱字。”我想如果不是有当年的疙瘩存在,太爷爷可能会狠狠教训一顿他孙子。 对于我的事儿,太爷爷给出的解决办法很轻巧,原话是:“完成未完的冥婚,定死当年那个风水局,让那个局成为死局,这样谁也别想,也没本事再拿那个局做文章了。” 我不是很理解这句话,到是太爷爷说的具体操作方法,超级简单,却听得我手脚发冷。 他让我去周菩萨家,拿出神坛下面的红白蜡烛、五根香,去楚问天的坟,但不要烧解婚文书,穿着新娘妆在那住一晚,过后冥婚的后遗症就完了。 提到周菩萨,慈祥的太爷爷像变了个人似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债就让子孙后代用命来还!” 听到这话,爸爸当即站起身,神色纠结的说:“您老还不长记性?” “记性?如果老子不是答应官家,呆在这破山里不能出去,别说姓周的晚辈,哼哼,看谁敢打老子重孙女头的歪心思?不是老子没记性,是某些人没了记性!”太爷爷的脾气被爸爸给点爆了,绷着老脸指着爸爸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没用的东西,滚,看到你就烦!” 两个太奶奶紧张的去劝太爷爷,生怕太爷爷被气死,我连忙劝解爸爸,好不容易摆平这爷孙俩,太爷爷坐回椅子上喝了杯茶,看着四十出头的三太奶奶说:“三娘,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三太奶奶吓得面无人色,哭着说要陪太爷爷一辈子,太爷爷哆嗦的擦干三太奶奶的眼泪,闭着眼睛说:“走吧。” 三太奶奶怎么也不肯走,太爷爷闭着眼睛悠悠的说:“你是不舍得走?还是害怕离开?放心,你照顾了我这些年,你们家干的不愉快的事儿早忘记了。” 我不知道老一辈有啥恩怨,只知道三太奶奶面如死灰的在地上坐了好久,下午我们刚出山,路上停了七八辆豪车,三太奶奶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就找她,她坐进车里就离开了。 坐面包车回去的路上,爸爸要过那张名片撕了个稀巴烂,严肃的警告我:“我们和你太爷爷是两个世界的人,千万不要掺和到他的事情里去,现在他还活着,可能会得到很多诱人的好处,如果哪天人走了……” 说我不好奇三太奶奶的家世,不羡慕被几辆豪车接走的派头,那是自欺欺人,爸爸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太爷爷要对周菩萨后人下手,何尝不是他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想做个事给你三太奶奶看,给他一生得罪过的人看看!等他死后,一些人如果想打咱们家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绕不绕得过神秘的风水。” “你太爷爷得罪过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家甘于平淡,自然相安无事,如果没有本事,还出去蹦,只有死路一条。我们爷孙一直默契的保持着不合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我惊讶的看着爸爸,他还是那副忠厚的模样,但我看到了一种叫人生学问的东西,还有一种东西叫无奈,他抿嘴笑了笑,惊悚的抖了抖肩膀:“咱们这就去周菩萨家,希望能一路平安。” 第16章 封灵 我和爸爸买了花圈和鞭炮,去周菩萨家的路上并没有出现钉子索命,害我们白担心了一场,但这一路我的眼皮一直在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我却是右眼跳三下后,左眼跟着跳一下,反复如此,一路跳到了周菩萨家门口才停下,我也不知道预示着啥? 下车走到灵棚外,我没敢往里看周菩萨的灵堂,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爸爸随好了白事红包,邀请主持出殡仪式的道子先生,走到了一旁。 道子先生就是那种唱哀悼文,抬棺材前砸碗喊起棺的先生,爸爸谨慎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交给道子先生,之前太爷爷在纸上写了一个“困”字,道子先生接过白纸,惊骇的看着上面的困字,换了好几口大气才平复好情绪。 他收了白纸,也没说啥,点了点头就去找东家了。 等爸爸走过来,我问他什么意思?爸爸说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太爷爷交代,说只要把白纸交给道子先生,道子先生就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周菩萨就不能妨碍我去完成冥婚了。 道子先生叫来东家,以及周菩萨一群后人到灵桌周围,先生点燃一把香,一根根的分给孝子、孝媳、孝孙等人,让他们排在后面站好。 等人恭敬的站好,先生拿起插在灵床上的引灵帆,引灵帆就是一根一米左右的麻杆,前端用线吊着长方形纸条,纸条上写着周菩萨的生辰以及后人的名字。 先生拿着引灵帆在灵桌牌位上空左右翻转着,我也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许多宾客在周边看着,随着先生神神叨叨的吟唱,人群里细小的说话声慢慢淡了下去,我站在人群最外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也不止是我这样,前面的人随着道子先生抑扬顿挫的音调,呼吸时而紧憋,时而放松,让气氛显得特别肃穆和神秘。 道子先生唱了快一炷香,最后高喊了一声:“跪!” 孝子孝孙们拿着快烧完的香签跪到地上,按照道子先生的要求磕了三个头,纷纷起身把香签插进了香炉,当最后一根香插进去,我和观看的人群大多松了口气。 我稍稍放松一点,偷偷瞄了眼周菩萨的尸体,但收回目光的时候,注意到尸体的头发,把我吓得脚底板生寒,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离开灵棚。 之前,我无意瞟到过尸体的鬓角,发丝搭在黑色的枕头上,并没有接触灵榻的床面,刚那一眼看过去,那抹鬓角的发丝触到了床。 也就是说道子先生吟唱的时间里,尸体的头发长了一两厘米。 爸爸发现了我的异常,顺着我的背在旁边紧张的安慰:“别怕,先生应该解决了周菩萨,你乘没人注意的时候,去神坛下把东西拿出来。” 我发的嗯了一声,时刻留意着去神坛的机会,然而这段时间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道子先生去厨房拿水的时候,摔了一跤,烧蒸笼用的木板上有一颗小钉子,他摔在上面,眼睛被戳的鲜血直流。 先生抽搐的捂着鲜血直流的眼睛,被几个人护着往车上赶,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先生吃疼的小声对我和爸爸说:“太爷的恩已报,我本事不够,只能困住周菩萨六个时辰,她出来后会更凶。定死风水局的事要抓紧了,不然……” 先生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我从他嘴唇哆嗦的幅度已经意会到后果有多严重。 第17章 盒子里有什么? 道子先生被紧急送去了医院,他说的六个时辰就是十二个小时,可我等了四个多小时,也没找到去神坛的机会。 爸爸也很着急,但周菩萨生前住的房子里一直有人,时常有人进入神坛所在的房间,我们再着急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等到晚席开宴,流水席摆了五十几桌,台阶上热热闹闹的坐满了人,我做在桌边憋着呼吸,随时准备去神坛拿东西。 桌上出了三道菜,爸爸在桌底踩了我一脚,我知道机会来了,忐忑的离席,挤向了灵棚隔壁周菩萨生前住的房子。 这会堂屋里没人,只有堂屋后面的洗手间门关着,我假装在包里翻着纸巾去摇了摇厕所门,门自然从里面反锁着,于是我走向了后屋。 紧张的接近放神坛的房间门口,正要进去,没想到我那高中同学从洗手间出来,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把做贼心虚的我吓了一大跳,她说洗手间好了,后屋外面的老厕所挺脏的。 回身简单的跟她聊了两句,我假装很着急的样子进了洗手间,在里面站了一会,假装方便过一样冲了水,洗完手开门,没想到她居然在外面等着。 如果错过了吃饭这个时机,到时候屋里肯定像白天一样热闹,想去神坛拿东西就难了,我心不在焉的与她聊着,她唠叨着与男朋友分了合,合了分,两人处不好,又分不开的事,这次他们又吵架了,她一个劲的抱怨那男人怎么怎么。 以前没发现她是个话唠,这会弄得我都快急死了。 见她没有停下的趋势,堂屋已经有吃完饭的小孩进来玩了,我说:“要不咱们去拜菩萨,让菩萨赐你一个新的白马王子。” 她嘴上调侃我还信这个?反倒拉着我走向了后屋。 设置神坛的房间挺宽敞,进门就看到了一张精致古朴的桌案,桌面放着砚台、毛笔,周边一叠叠黄纸摆放的很整齐,桌后书架上放着一册册线装小本子,还有白纸等一些东西。 房后被黄色的帘子隔开,她拽着我拉开帘子,里面一个三阶桌上,一阶一阶摆满了二十几尊铜色的神像,神像的姿势各不相同,有眯眼微笑,有青面獠牙,持剑长怒目而视的…… 我站到神桌前就感觉一阵发冷,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同学熟练的点了一炷香,闭着眼睛不知道嘀咕了一些啥,作了三个揖就把香插进了香炉,上完香,她见我不动说:“你不求菩萨保佑,送你一个高富帅当男朋友?” 我摇了摇头,指着盖着桌子的红布下摆说:“那里面是什么?” 红布下摆都快接触地面了,并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她紧张的左右看了几眼,小声告诉我说:“打小奶奶就告诉我们,不能掀神桌,搞不好里面藏着……鬼!” 我被她神秘兮兮的话吓得连打几个寒颤,她嘲笑着我,掀开红布,里面真像“我妈”说的放了一个小纸盒子,她好奇的拿出来,伸手要打开盒子的时候,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盒子打开,她看着里面的东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而我看着心里那种不安更重了。 第18章 三万块钱 盒子里除了周菩萨上我妈身提到的红白蜡烛、五根香、解婚文书,没想到还有红彤彤的三万块钱。 同学看到三万块现金,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而我的不安就是来至这钱。 她放下盒子,拿了两万块钱装到包里,从另一叠钱里快速数出二十张给我说:“二奶奶家里肯定不知道这里放着钱,见着有份,你帮我保密呀。” 我紧张的看着钱,没有伸手去接,她又数了十张出来说,老同学这已经不少了。 我哪敢要这三千块钱,说:“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但……我还是希望你把钱交给你二爷爷家人,毕竟这是你二奶奶的遗物。” 她反复的确认我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整理一下并不乱的衣服,干咳了几声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我几次想说,这钱不能拿,拿了会出事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只是感觉这钱不能拿,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果对她说拿了会出事,不定认为我眼红她捡了三万块钱呢? 我情绪低落的收好蜡烛、香、文书,顺利的走到外面,她等在大门口像啥事也没发生一样,和我一起去给爸爸打了声招呼,让我吃好喝好,就去招呼她家亲戚去了。 流水席散场后,我和爸爸一起离开周菩萨家的时候,回望了一眼灵棚,祈祷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希望她不要出事。 赶到湖边别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道子先生说的十二小时,只剩下了五个小时,爸爸着急的把车停在别墅外,左顾右盼的说:“答应帮你准备婚纱、水晶鞋的三太奶奶怎么还没来?” 离开太爷爷家的时候,说好了分头行动,我和爸爸去周菩萨家拿东西,三太奶奶帮着准备新娘妆,等天黑了在这里汇合,我们在别墅外等到了八点多钟,剩下的时间不足四个小时了,才看到一辆豪车姗姗来迟。 来人不是三太奶奶,对方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把婚纱和鞋子放下,给三太奶奶打了个电话。 爸爸在里感谢了一声,也没啥说的就挂了电话,送婚纱的人完成任务也就离开了。 “你先换好婚纱,然后按照你太爷爷的吩咐,在棺材前点燃黑白两只蜡烛,顺利烧完五根特制的香,就完成了冥婚最后的洞房。在里面守一夜,只是礼仪,但礼不可失。” 爸爸交代着下车,帮我关好门,我在后座换好雪白的婚纱,穿上水晶高跟鞋,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打死我都没想到,穿婚纱居然是为了活命。 带着说不清楚的情绪走到别墅门口,我连门都没敲,守墓的老爷爷就打开了大门,送我到门口的爸爸憋了口气说:“明早来接你。”就无奈的低着头走了。 我第二次推开放棺材雕刻的房间,上次楚天问烧的灰屑还在,我关上房门,从里面反锁上,紧张的把房间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一遍,楚天问并没像上次一样躲在房间内,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矛盾的有些小失落。 蹲到棺材头,我拿着蜡烛点燃,一摆到棺材头,蜡烛就熄灭了,第一根蜡烛灭掉,我没有在意,第二根拿在手上点燃,奇怪的一放到棺材头又灭了。 我以为蜡烛有问题,拿起来再次点上,蜡烛拿在手上烧的好好的,诡异的只要摆在棺材头就会熄灭。 太爷爷说了,过程必须是先点蜡,然后烧香,弄好了再呆一晚就没事了。 我来回点着蜡烛,越点越着急,手指都被打火机烫出水泡了,总之蜡烛在棺材头怎么也烧不起来。 蜡烛点不燃就算了,也没一丝信号,我连求助也做不到,这会距离周菩萨脱困已经不到三小时,急得我靠在柜门上,捧着脸抽泣了起来。 第19章 冥婚并不美好 我无助的抱着膝盖抽泣着,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虽然是夏天,但地面的潮气还是挺大,我在朦胧中被冷醒了,睁开眼睛,慌张的摸出一看,快晚上十一点了,距离周菩萨脱困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 我不敢去想周菩萨脱困后会怎么样?慌张的扶着背后的柜子起身,赶紧用照亮去找蜡烛。 房间里很暗,灯光照向棺材头,之前放在那的蜡烛和香却不在了,我发冷的愣了几秒,期待是自己记错了放东西的位子,绕着棺材周边着急的找了起来。 仔细寻找了一遍,东西没找到,反而发现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细节。 房里的摆设与正常人居住的卧室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放床的位置摆着一张棺材雕刻,本来我以为石雕棺材是一个整体,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棺材盖动过。 看着挪动过的棺材盖,我受惊的捂着嘴巴退到房门背后,颤抖的拿死死照着那边。 房内一丝声音也没有,只有我噗通噗通的心跳声,等了几十秒,我受不了这种无形的恐惧,大喊:“楚天问是你吗?我不怕你。” 突然,房间中央的天画板上掉下来一个人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倒立在天花板上吊着,向下的脸正好与我持平,我惊得掉在地上,昏暗中只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我软靠在门后,禁不住心脏突突突的狂跳。 “其实我想娶你的。” 黑影跳到地上,手里拿着蜡烛和香,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听到声音认出是楚天问,不知道怎么就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看清了他的服装,是一套死人穿的寿衣,寿衣的花纹都看清了,却奇怪的看不清他的五官。 我手脚冰凉缩在门角,他走到我面前停下,用蜡烛挑起我的下巴,他的脸距离我就二十几厘米,但依然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从大概轮廓看出挺清秀的。 我吓的闭眼不敢看他,感觉轻微的冷风吹在脖子上,身上像过电一样直打冷颤,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说:“其实我很想娶你,然后再害死你。” 听到死字,我哆嗦的更厉害了,他继续问:“你知道订下冥婚的前提吗?我死前,你没出生!你知道冥婚的作用吗?你若死,我必投胎转世!冥婚,阴阳永相隔,听着很凄美对吧?但只是女孩子无脑的幻想,其实冥婚是找替身投胎的一种方法。我只要完成娶你的最后仪式,再害死你,就能投胎了。现在你还要完成冥婚吗?” 我吓的赶紧摇头,想起周菩萨的威胁,又快速点头,我相信太爷爷不会害我。 小鸡啄米的点了好一会头,也不见楚天问有反应,我紧张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一双乌黑的眼睛就在我眼睛几厘米之外,只对视了几秒,我脑子一片空白的听到他说:“完成冥婚可是要圆房的哟?先被睡,再被杀,你可要想清楚了。” 第20章 剪不断,理还乱的是爱恨。 听楚天问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可太爷爷说了,只要点蜡烛、烧香就能完成冥婚,并不需要圆房啊? 我异样的情绪刚生气,他欺过来说:“距离周菩萨脱困不到二十分钟了,你到底要不要完成冥婚,定死这个风水局?如果你不愿意,你太爷就不能怪我不守信用了。” 记起周菩萨这把悬在我头顶的刀,而他吹在我脖子上的寒气更加重了我内心的恐惧,我哆嗦着像小鸡一样猛点头。 见我答应,楚天问张嘴一口对着我脖子啃下来,我慌忙的去推他,他却先一步收回了空中的嘴,退后三步,不带任何感情的数完七声说:“再次提醒你,冥婚是找替身投胎的一种方法。你不明白当一只游魂野鬼的苦,如果完全冥婚就彻底确认了你我之间的名份,有名份在,我如果杀你,老天爷也阻止不了我。”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时候,房门从外面推开了,守墓老人扶着门框说:“快……快……来了……”惊骇的话没说完,他扶着门框软在地上,手心还握着一根钉子,钉子尾部绑着一根普通的红线。 我着急的去扶老人家,手刚碰到老人,抬眼见到周菩萨站在别墅大门口,直直的看着我。 吃力的把老人拖进房里,我慌张的关上房门,求助的看向楚天问,他说:“你别指望我帮你,以我现在的状态离不开这个房间,拿老太婆没任何办法。你不是问过别人为什么叫我杜总吗?那人并不是我,只是我上了那人的身,借用了他的身体。” “十二个小时不是还差十几分钟吗?她……她……怎么来了?” 我慌张的去点蜡烛,却依然也点不燃,越点越慌,越慌越点不着,楚天问望着紧闭的房门说:“迟了,现在不是我不肯受香火,而是老太婆不让,除非……” “除非什么?” 旁边的老人呼吸越来越弱,我刚疑惑出声,楚天问突然捡起地上的钉子,闭眼插进了老人的心窝。 老人猛的睁开眼,瞪着眼珠,然而看楚天问的眼神却像在祈求着什么,而我忽然看清了楚天问的脸,并不是我曾经见过的样子,他自己的五官更加精致,美得连女孩子也嫉妒,但人的是面上像涂了一层白蜡似的,非常恐怖。 “除非杀了他。”楚天问睁眼看着老人哭了,一滴眼泪落到沾着血的钉子上,他快速抽出钉子说:“大哥,我其实早就不怪你了,你这是何苦呢?” 老人嘴角微微上翘,瞳孔涣散,显然被楚天问一钉子给钉死了,只是他却走的无比轻松。 我早吓的蹲缩到了墙角,血腥的一幕惊得我一个劲的打颤。 楚天问背对着我,“三颗钉子是我亲大哥准备的,本来我以为是用来破老太婆的法的,没想到他是逼我杀他。” 我不敢置信的偷偷睁开眼睛,心口插着一根钉子的老人居然站了起来,诡异的是尸体还躺在地上,起来的老人迷茫的穿过房门,接着我就听到了周菩萨不甘心的声音:“老师,徒儿还是输了,但倩倩不后悔,我只恨你为什么要教我本事,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楚天问像什么也没听到,摸着老人早已经离开的背影,“没想到大哥是逼我用最后一颗钉子杀他,来换取他与老太婆同归于尽的机会。我大哥,一母同胎的亲哥,二十三年前,他为了家产,买通私人医生毒死了我,我死后,他就后悔了,于是投资景区建生墓,算计阴婚,只希望我不至于因为横死而当孤魂野鬼,能够去投胎转世。” 他像讲别人的事,我听着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猛的转身过来,指着我说:“你一岁生病,是我大哥算计的,是为了你与我订下了阴婚。” “周菩萨全家是被你太爷爷移坟害死的,只有她活了下来,但你太爷爷并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教了她一身本事。周菩萨在二十三年前发现,她全家居然是他崇拜的老师害的,她恨啊,于是与我大哥合谋算计了你,只是没想到我大哥后悔了,结果两人反目成仇。” “现在周菩萨是不是真的要杀你,还是只想阻止我大哥帮我完成阴婚,只有她自己知道……闲话说太多了,我大哥二十三年前风华正茂,三十岁放弃一切过来守墓,这些年一直呆在这里老成了这样,最后你看到了,他用命来期待我完成阴婚!”他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往棺材头拖,“老实的烧阴阳蜡烛、姻缘香,完成我大哥的愿望,定死这个纠缠了好多人几十年的风水局。” 我使劲的往后缩,楚天问用力一拽,把我丢在了棺材头,我趴在棺材边,他盯着蜡烛呢喃:“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爱恨总沧桑!”接着大吼:“不想马上死的快点。” 感觉他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我瞟着老人的尸体很不想点蜡烛,又怕他立刻弄死我,只好咬牙点起了婚烛。 第21章 楚风有辞名天问 点燃红白两根蜡烛,烛光照在婚纱上,婚纱依稀染上了一丝微红,我不敢去看楚天问,低头看着婚纱,颤抖的把五根香放在烛火上烧着。 香烧燃了,插到棺材前时,我禁不住惊悚,丢了香就往房门跑。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拉开一扇房门,还有另一扇,连拉了十几道门,扭头见楚天问站在棺材旁望着我,与他的目光接触,我吓得脑子嗡得一响,只惦记着要跑。 一扇又一扇,连着不知道拉开了多少次门,我感觉他在慢慢靠近,拉门的手更快了。 “闹够了没有?” 楚天问过来从后面抱起我,走向了棺材头,我两只脚在空中猛蹬,面对我的剧烈挣扎,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我脑子混乱的感觉一只手按在了不该被按的地方,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挣扎的力气小了一些。 抽泣着想求饶,但倔强的性格又使我咬紧了嘴唇。 他松手把我放在棺材头前,瞅着地面散落的五根香,用眼神示意我捡起来。 我见他苍白的脸更冰了,慢吞吞的捡起香,他指着香炉说:“插里面。” 我心如死灰的把香插进去,他站到我旁边,跪到了香炉前。 就在他跪地的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跟着他跪到旁边,他专注的看着摇曳的烛光,头磕了下去,我不想磕头,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磕了下去。 咚! 一个头。 咚! 两个头。 额头磕在地上很疼,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想控制自己,却连手指头都控制不了。 眼看第三个头就要磕下去了,我明白只要磕下去,我们就彻底完成了冥婚。 冥婚阴阳永相隔,我死他就能投胎,就算他不想害死我,但他亲哥的愿望就是让他投胎,他会怎么做? 旁边楚天问第三个头磕了下去,我再次跟着磕了下去,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吓的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咚! 第三个头磕完,我能动了,起身准备逃跑,然而两腿发软向他摔了过去,楚天问就那么跪着,看着燃烧的蜡烛和香,目不斜视的伸手把我推正,等我稳住,他就把手缩了回去。 我软坐在他旁边,紧张的看着他的侧脸,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寂静无声的等到香烧到底,他转过苍白的脸,盯着我的眼睛低沉的说:“你还不走,等着我要你的命?” 不害我了?我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愣愣的问,“你……不……要投胎了?” “冥婚只是投胎的一种方法,但并不是唯一的方法。二十年前订下冥婚,你还是个婴儿,你在几代人的恩怨里,一直是无辜的。”楚天问再次看向了蜡烛,闭上眼睛继续说,“我不想做孤魂野鬼,很想去投胎。但不管生前做人,还是死后当鬼,我坚信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这是爷们的底线。有牺牲一个小姑娘达到目的的爷们吗?爷们会牺牲一个小姑娘达到目的吗?那是无能。” 听语气,他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对他自己说的,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皱着眉头嗯了一声,“还不走?我怕自己忍不住投胎的诱惑。” “不走,太爷爷说了,完成冥婚后,要在这过一夜,这是礼数。”我话一出口,他转头看向老人的尸体,没有表情的脸纠结了起来,这下我就后悔了,紧张的恨自己坚持什么狗屁礼数,逃命要紧呀。 楚天问起身,我还坐在地上,他扶着我的双肩,弯腰把苍白的脸凑过来,“底线在诱惑面前,往往会被无下限的刷新,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在挑战我并不坚定的信念。” “只是因为可怜我这个无辜,为了坚守你的信念,才放弃害我吗,放弃简单投胎的机会吗?” 盯着几厘米开外的鬼眼,我紧张的小心肝噗通乱跳,却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不着边际的话,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他站正身子,双手插在裤兜,吸了一口香飘出的烟,“小奶娃,你认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呢?不过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礼仪,倒是值得欣慰!你还是快走吧!” 听着他压抑的语气,我好似清晰的体会到了他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去补脑了他的想法。 杀死这个女孩,立刻就能去投胎,不用孤独的游荡在冰冷的世界了。 杀死这个女孩,放弃了信念,冰冷的世界里还剩下什么? 第22章 唱情歌的小女孩 楚天问矛盾的再三赶人,我迟疑的刚走到门口,他喊:“等等。” 他从香炉底下拿出一根红绳递过来:“我不害你,不代表那三个家伙,不会背着我偷偷要了你的命,帮助我去投胎。你戴着这根红线,它们就无法害你了。切忌,不管做什么也不要摘下来。” 想起那三个鬼疯子,我惊骇的戴上,红绳手工精细,上面挂了个铂金小三角牌,一面刻着楚,一面刻着天问满月,下面还写了“长命百岁”的小字,他见我戴上了红绳,往外摆着手说:“走吧!” 离开别墅,我站在路边,回望了一眼夜幕中的房子,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到了外面,有了信号,我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并没有走远,而是把车停在远处守候着。 很快,爸爸着急的赶了过来,问我怎么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讲,只说事情结束了,对这种事爸爸也没有多问,放松的把我载到了医院。 接下来几天,我慢慢走出了惊悚的阴影,唯一值得一提的有两件怪事。 第一件,楚天问大哥是钉子扎进心窝死的,然而发现他尸体时,心窝完好无损,鉴定出来的死因是心肌梗塞。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左手腕上戴着楚天问的满月牌,我甚至会怀疑结冥婚的真实性。 第二件,周菩萨出殡了,我撞邪都没出铁板桥村的太爷爷,居然离开了村子,他代替眼睛受伤的道子先生,送了周菩萨最后一程,最后霸道的让人在墓碑上加了一个孽字! 没人懂这个字代表着什么,我好奇的去问了二太奶奶,二太奶奶叹息着告诉我:孽缘,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与风水无关。 虽然太爷爷的举动,勾起了我无边的八卦情绪,但我也不敢去亲自问他,只是在心里瞎猜。 经过这几天,爸爸和妈妈的伤也没了大碍,傻哥的后事在村里的帮衬下也弄好了,我在家又休息了两天,活蹦乱跳的回到了学校。 只不过内心深处多了一只叫楚天问的鬼,还揣着两个说不好的问题,担心楚天问给的满月牌掉了,还有高中同学拿了周菩萨那三万块,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我叫刘千晴,大三学生,再回宿舍,有些生活用品要换了,我从超市买了东西走到公寓底下,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拿着一张卡片递过来,“姐姐,这是杜哥哥让我给你的。” 正要问小女孩她的杜哥哥是谁?她把卡片往我手里一塞,哼着伤感的歌曲快速的跑远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给我的自卑……” 打开贺卡是约我吃饭的信息,用词很讲究,很礼貌,说有重要的事找我,最后署名:杜长空。 莫名其妙的被陌生人约,我感觉怪怪的,然而看到贺卡水印是中山路71号婚纱店,我一下就蒙神了,望着独自跑向学校大门的小女孩,看着长长的校道居然没人接她,我禁不住又疑神疑鬼了起来。 我们学校里有好几条河与小湖,大人不担心她掉水里淹死? 最令我起疑的是她唱的歌,她才五六岁呀,我记得她唱的这首歌,在我小时候,大街小巷都在唱,那可是十年前流行的,按说现在的小孩,不是哼小苹果,就是哼什么青春练习手册,她怎么会唱十年前的老歌,还唱得那么情深? 第23章 阴夫去哪儿了? 我被送信的小女孩弄得浑身不自在,看着卡,记起楚天问提过一句,别人在婚纱店叫他杜总,是他上了别人的身,那人应该就是杜长空了。 现在约我的杜长空,应该不是楚天问了,我很好奇他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想想那三只鬼疯子住在婚纱店,我可不想与这个婚纱店老板有交集,于是当啥也没收到。 没想到晚上八点多钟,学生会女副会长找到我们宿舍,说有事要到外面说,我跟着她下楼,杜长空那辆奥迪停在外面,他在车边来回踱步。 看到我们,他马上迎到了女生公寓院门口。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张我在河里见过的脸,虽然挺帅,但与楚天问那张妖艳的鬼脸想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这会的杜长空气质完全变了,没了那种藏而不发的锋芒,有的是邻家哥哥那种阳光的亲和力。 走到他面前,他礼貌的说:“你好,我叫杜长空,突然约见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希望能出去坐下来谈谈?” 不等我拒绝,女副会长哼了一声,不爽的瞪了我一眼,摆着脸子坐进了奥迪副驾。 我又没得罪她,被那一眼瞪的很不爽,“我去骑自行车,学校水吧见。” 杜长空挡住我的去路,反复邀请我上车,就在我要发飙的时候,他突然捏住我的小臂,扯断了我手腕上的红绳:“师娘,对不起。球球说,你戴着这个师父近不了你的身……为了师父的人生幸福,不好意思了,下次给您赔罪。” 手腕被扯的生疼,我揉着勒住的红印,追上去,杜长空已经坐进车里关上了门,抱歉的启动了车子。 我追着车跑了几十米,过路的同学们大多以八卦的眼神议论着什么三角恋,我只好停下追赶,慌乱的给二太奶奶打去了求助电话。 一路打回宿舍,怎么也打不通,急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猜测球球就是拍篮球的鬼了,它骗杜长空来抢走红绳,他们就能害我,只要我死了,它们老大楚天问就能投胎了。 我联系不上二太奶奶,无助的给爸爸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可他们才为我操碎了心,不想他们再为我担心,我假装很好的聊了几句家长就挂了电话。 晚上我捂着被子里,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虽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一大早出去吃早餐,杜长空独自等到公寓外,他见到我小跑过来,抱歉的把修好的红绳交给我说:“师娘,对不起。我请过师父了,原来球球是骗我的,这个还请您收好。” 我拿过红绳戴到手腕上,没搭理这个蠢货,去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餐,回到宿舍睡了一个舒服的回笼觉。 一觉醒来,听到舍友们议论着那女学生会长,说她在篮球场上排练啦啦队,被莫名的一个篮球砸中了脑子,剧烈脑震荡,送去了医院急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我越听感觉越古怪,对床的小胖妞看着我手腕上的红绳说:“千晴,你也有这样的红绳?会长被救护车抬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她手腕上也有一条同样的红绳,只是没有你这种牌子。”边上另一个疯丫头,故意用人的声音说:“下一个就是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慌的走进卫生间仔细检查红绳,牌子还是楚天问的满月牌,红绳虽然是开线了又修好的,但却不是原来那根了。 难道杜长空把红绳换给了女会长?还是女会长偷偷换的? 红绳不是辟邪的吗?她为什么会被篮球砸?我有满月牌,却没了红绳,这东西到底还灵不灵? 这会我满脑子都是楚天问,想向他搞清楚这些问题,却不知道去哪找他。 第24章 亲戚来的好诡异 我思来想去,联系楚天问的方法有两个,一是去他的坟头,但能不能找到还另说,二是去找杜长空,他可是叫楚天问师父,他还红绳的时候说,他请过师父。 第一个不靠谱,第二个有危险,那三只鬼可是与杜长空住在一起的。 我打消了这两个念头,摸着满月牌从洗手间出来,一抬眼,宿舍门开着,舍友们一个不在,送卡片的五六岁小女孩,抱着薯片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脑上放的韩剧。 看到她,我吓得一个激灵,转身跑进洗手间,赶紧关上门用力顶着。 心噗通乱跳的过了十几秒钟,我听到了舍友胖妞的声音:咦,谁家的小姑娘?你知道乱拿别人的薯片吃,是不对的吗?看在你可爱的份上,姐姐就原谅你这次了。 小姑娘说她叫豆豆,是来找她表嫂的,她表嫂就在洗手间里。 听到她两的对话,我就奇怪了,胖妞也能见到脏东西? 正奇怪的时候,听到脚步声靠近,胖妞拍着洗手间的门喊:“千晴,你表妹说你大姨妈来了,在楼下等你。你赶紧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娘刚刚去隔壁借个坑,几个贱人拿茅坑当金jb护着,门明明是开的,却说有人在用。” 这就是我来至东北的胖妞舍友,听着她的吐槽,我没那么紧张了,心想难道小姑娘真是人? 我警惕的打开门,“你大姨妈才来了。” “急呢!” 胖妞一把拉开我,钻进厕所,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放着屁说:“不就是被渣男甩了吗?你请假回去也不用闪婚吧?不值得!不过也好,是你自己结婚没通知我,就别怪我没给礼金了。” 听着她得意的话,我差点没一头栽倒,那边小姑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帅哥,喝着胖妞的牛奶说:“表嫂,我妈在楼下大树底下等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试探性的走过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有温度,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她皱了皱眉头,让我别打扰她追剧,就不再理会我了。 “你妈是谁啊?”我蹲到她旁边,她一块薯片塞进了我嘴里,一副小大人的语气说:“人家追剧呢,吃你的薯片吧!我妈是天问哥哥的小姨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妈十四岁才开始发育,她很讨厌别人说她小,于是天问哥哥一直叫她大姨妈。懂吗?笨蛋表嫂。” 还是不对呀,楚天问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她小姨妈怎么会生出五六岁的孩子? 我古怪的看着她,她绷着可爱的小脸蛋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妈与天问妈妈又不是亲姐妹,我妈只比你大几岁,不行吗?” 被她一顿鄙视,我完全确定她不是鬼,虽然疑惑她妈为什么自己不上楼,不过也没再多问。 我弄清楚她妈的穿着,好奇这“大姨妈”来找我啥事,刚走到宿舍门口,豆豆拿着一把卡通雨伞追上来,“带上这个。” “干嘛?”我接过伞,她悲伤的说:“我妈有病,见不得太阳,你们如果要去别的地方走走,你就得打伞。我要追剧,你们聊完了,记得回来叫我。” 在树下等我?见不得太阳,这是什么病?那她自己为什么不打伞? 还有我意识到了小姑娘叫天问哥哥的语气,那口气很亲切,很熟悉,但楚天问早就死了,而豆豆才五六岁,怎么去熟悉? 我试探性的说:“知道你天问哥哥去哪儿了吗?” “不造。前几天他说要和你结婚了,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喜不喜欢你?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天问哥哥了。”小姑娘翻着白眼,指着韩剧一本正经的提醒:“你们不是蜜月期吗?连你老公去哪了都不知道,你这当老婆的心也太宽了吧?小心他受不了诱惑劈腿。天问哥哥那么帅,如果我是你,一定把他绑裤腰带上。” 她称杜长空是杜哥哥,不会把天问和杜长空弄混,这丫头能跟天问玩,也就是说她能看到鬼,那她妈呢? 第25章 球球那可怕的理念 我很想问豆豆是否知道天问的身份?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万一她不知道,让她得知天问不是人,对她幼小的心灵绝对是个伤害。 于是我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让她乖乖在宿舍看韩剧,我拿着雨伞下楼,走出公寓楼,顺着校道左右看了几眼,在树下并没看到人。 几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路过,其中一个手里转着篮球,还不时在地上拍几下。 我听着咚咚的球声,发虚的打了个寒颤,再看不远处一颗树,那位长相妩媚、身材诱惑的心理医生站在树下,对着我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我过去。 豆豆妈居然是她?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宿舍,胖妞与豆豆正在激烈的讨论电视剧情,豆豆好奇的问:“表嫂,你脸抽筋了?” “你妈……你妈……”我背心发凉的扶着门框直喘气,胖妞学着我以前调侃她的语气说:“女生要稳住,什么尼玛、尼玛的,注意形象。” 豆豆放下零食,电视也不看了,着急往这边跑:“我妈的病又犯了?” 看她的样子并不知道天问和她妈都不是人,我暗自庆幸自己跑的急,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拉住要出门的豆豆,压着紧张说:“你妈要和我出去走走,我怕你等的急,才跑上来通知你一声,你跟胖姐姐看电视吧!”说着,给胖妞打了几个眼色,胖妞默契的拿出一堆零食,“豆豆,我们猜后面的剧情,猜对有奖哟。” 豆豆内疚的从小口袋摸出一盒没有标签的口香糖递给我:“这是妈妈的药,之前忘记给你了。如果她犯病,你就给她吃一颗,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心酸的接过,与胖妞一起只哄了她几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豆豆很快忘记了不快,恢复了开心。我小声对胖妞说:“麻烦你帮我照顾豆豆一阵。” 胖妞丢来一个放心的眼神,轻声问:“她妈真的病发了吗?” 说实话还不吓死她,我模糊的嗯了一声,出宿舍在楼梯里徘徊了好久,看着就是普通口香糖的“药”,这才咬牙决定去见女医生。 我缩着脖子走到树下,紧张的与女医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她看着我手里的口香糖,会心的笑了笑,“别人看不见我,你就不要说话了,听我说就可以了。” 我惊悚的左右看了几眼,女医生说:“天问遇到了棘手的事,我要离开三天去帮他。豆豆交给杜长空一个大男人照顾,我怕他不够细心,想来想去除了他,就你能接受我们的存在了,求你帮我照顾她三天。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对她说,你妈与天问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你也在等天问哥哥,能瞒她多久是多久吧!” “天问去哪了?你们怎么回不来?”我忘记了不能说话,着急的脱口而出,还好周围没人经过,不然非把我当神经病了。 她叹了口气:“时间紧迫,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反正天问遇到了大事,道士已经赶过去了,我安排好了豆豆就去帮忙。不知道这次的结果会怎么样?球球生前很可怜,杜长空是请灵先生,不能没东西在身边,所以我们以此为借口让球球留了下来。” “球球死后一直跟着天问,天问的性格他学了七层,在球球的理念里,就算天问怪他,他也会想办法害死你,帮他大哥去投胎。不过他承认你是大嫂,他能害你,别人动你一根头发,就是不给他大哥面子,不给他面子。只要你不摘下满月牌,就是安全的。” 我正要问话,她抢着话头继续说:“还有一件事,被球砸成脑震荡的女人,不是球球害的,而是那女人乘杜长空不备偷走了红绳,红绳在墓里放了二十几年,很容易招惹东西。她招惹了学校里一只不干净的东西,恰巧那东西也玩篮球,她的事只是巧合。” “我要提醒你的是,满月牌能防住球球,同样也招东西。只要牌子还在,球球就伤害不了你,他还会护短的不让别人伤害你,所以你遇到再可怕的事情,也不能因为牌子招东西而取下来。” “球球是被挖眼死的,死的很惨,他凶起来,除了天问我们都挡不住。如今天问不在,没有满月牌,你就死定了。” 第26章 做一个有性格的胖子 豆豆妈交代完事情,说时间紧迫,没给我提问的机会就离开了。 我很好奇楚天问遇到了什么事,但得知满月牌能防住球球,压在心上大石也去了一大半。 不过,一想到满月牌招脏东西,又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会招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豆豆听说她妈走了,也不闹,独自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 哄了她好久,也没个反应,我被弄得不耐烦了,就放任她生闷气去了。 我到阳台没洗两件衣服,她过来戳了戳我的背,低着头说:“天问哥哥每次离开都会告诉豆豆,就妈妈总偷偷的走,豆豆是生妈妈的气,姐姐别不理我。” 我擦干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瓜子,“妈妈每次离开之所以不告诉豆豆,她是怕看到豆豆就不舍得去出差了。放心,姐姐不会不理豆豆的。” “真的?”她忍着眼泪,天真的看着我,见我点头,她又说:“豆豆会乖乖的和姐姐一起等他们出差回来的,就是……就是……豆豆没有爸爸,天问哥哥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就差点死掉,我总害怕妈妈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看来女医生应该是难产死的,我心酸的抱着她的小身板,“妈妈会回来的,这几天我和胖姐姐陪你玩。” 别看胖妞像个东北老爷们,其实宿舍里就她最感性,她最厌恶别人说她胖,但她却拿了一张学校地图过来,比着粗壮的腰说,“豆豆,你看胖爷的腰美吗?什么a4腰,老娘一个顶两,比她们美两倍对吧?” 豆豆擦了把眼睛,挣脱我的怀抱,摸着小下巴仔细打量着,“美,真的好美,羡慕死豆豆了!” 胖妞甩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豆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咯咯发笑地直抽,“胖爷,你在欺负我年纪小,不知道a4腰吗?” 我憋着笑,胖妞嘴角直抽,她拉着豆豆走到旁边严肃的说:“胖爷给你科普一下历史知识,在唐朝……” 见他们两逗的欢,我感激的看了胖妞一眼,继续洗起了衣服,晾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豆豆喊:“死胖子,人家那才是a4腰,那才是扬州瘦马!” “哟,你还知道扬州瘦马?” 我晒着衣服,随口搭了一句,并没有回头看,接着听到胖妞说:“谁呢?在哪?”我转头一看,一个穿着叮当猫睡衣的女生站在门口,豆豆指着女孩说:“你瞎呀,就在门口。” 胖妞左右看了两眼,轻轻给了豆豆一巴掌,“小鬼头都知道吓唬人了。” 一瞬间,我全身汗毛倒立,那女人看着宿舍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豆豆见胖妞不信,趴到电脑桌上拿了一张a4纸,“我去把那姐姐叫回来,让你明白什么叫生错了时代,为何没出生在唐朝?” 我赶紧跑过去追上豆豆,压着惊悚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傻呀,胖爷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打击她吗?” 豆豆歪头认真想了一阵,惭愧的看着胖妞说:“死胖子,我明白了你假装不在乎胖,是为了逗我开心。其实……胖并没什么,做一个有性格的胖子最重要。”她立马捂着眼睛,“哎呀,对不起,我嘲笑你胖了。” “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的?”胖妞被逗得哭笑不得,也忘了门口女孩的事,她翻出一盒为了减肥藏起来的巧克力,“对,胖爷要当一个有性格的胖子,减肥什么的滚回火星去吧!” 一大一小没心没肺的分享着巧克力,我走到宿舍门口,看了眼空荡荡的走道,头皮发麻的祈祷那女孩千万别再出现了。 第27章 可怕的噩梦 晚上哄睡了豆豆,我盯着天花板,一直惦记着穿睡衣的女生,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 看着天花板,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大半夜的时候我被冷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有东西,惊得直接坐起了身,一看,原来是豆豆踢走了盖单,我紧张的松了口气,帮她盖好被单,又躺下了。 借着暗淡的台灯,我看着豆豆天真的小脸,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开心的微笑,不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楚天问那张绝美的鬼脸,不时就往外面冒,只要一想到他苍白的脸色,我就禁不住的慌,越害怕,他的身影在心里越清晰,搞得我心脏不断的噗通乱跳。 为了转移思绪,我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结果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紧张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可是夏天,就算豆豆踢开了薄薄的被单,我也不该被冷醒啊? 我憋着呼吸扫视一遍宿舍,胖妞和另外一个舍友睡的很熟,窗户和门关的紧紧的,一切与往常并没有丝毫区别。 来回打量宿舍好几遍,没发现异常,我安慰自己是多心了,然而目光再次扫到胖妞,惊得我差点没叫出声。 倒不是胖妞有啥可怕的反应,相反她睡的很安详。 胖妞很怕热,一般没睡着前,她会穿着内衣,盖着被单,但只要她睡着了,总会踢开被单,扯掉纹胸,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白天太累的情况下还会打呼噜。 每次早上起来,我们都没鄙视她,她就自顾的来一句,这有啥?俺们东北睡炕很多时候都不穿衣服的。 这会,胖妞直直的躺在床上,盖单工整的盖到了脖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表情很安详,除了脸色正常,就像一个死人躺在灵榻上似的。 还有,就算她不打呼的时候,呼吸声也比我们厚重一些,我紧张的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她呼气的声音,也没看到她肚子起伏。 我憋了两口气,哆嗦的慢慢下床,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探到了她的鼻孔前,发现她真的没了呼吸。 刹那间,我吓的手脚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床边傻了。 “啊……别找我,我帮不了你……” 就在我发傻的时候,胖妞手脚并用的拍打着床,额头大汗淋漓的说起了梦话。 恐惧的呼喊吓得我退了好几步才回过神,豆豆和另一个舍友也被吵醒了。 豆豆抱怨了句,死胖子鬼叫什么呢?用被单盖着头就睡了。 胖妞并没被吵醒,依然吐词不清的说着梦话,我只听清楚了,她反复念叨的我帮不了你、我帮不了你。 “胖爷,胖爷……” 我打开宿舍的灯,惊骇的过去摇着她的胳膊,另一个舍友抱着枕头,胆怯的看着胖妞,也试探性的跟着我喊了几声,但胖妞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我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小豆豆瞌睡很重,不耐烦的掀开被单,睡眼朦胧的爬下床,拿起电脑桌上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倒在了胖妞脸上。“不就是做个噩梦吗?有啥了不起的,还"jiao chuang"!豆豆三岁做噩梦,梦里天问哥哥就带着我追着鬼打了,现在我都能自己打了,晦气。” 胖妞被淋醒,哆嗦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豆豆抱怨着已经爬回床上睡着了。 对于豆豆的反应我并没太在意,想想她的生活环境就能理解,我紧张的是胖妞那像死了的情况,还有她梦见了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 第28章 女鬼来袭 胖妞心有余悸的喘了好一会,擦干脸上的水,慢慢喝完我递过去的一杯水,还一个劲的哆嗦。 我什么也没问,拉出她床底下装木瓜的箱子,洗了一个切开,递过去了一瓣。 胖妞汁液横流的啃完三瓣,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见她意犹未尽的瞟了眼桌上的木瓜,我无语的又递过去了一瓣,她啃着木瓜吱吱呜呜的说:“胖爷给你们讲呀,我刚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 我都快急死了,这死胖子居然卖起关子,不说了。 硬是吃完了整个木瓜,她才讲起了她的梦和感受。 之前她感觉自己睡醒了,但不管怎么努力也争不开眼睛,吓得她死命挣扎,但没有丝毫作用,她也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床边,她就开始做噩梦了。 我想她刚开始应该是遇到了鬼压床,感觉到的人影可能是我。 其实梦的内容,她也说不清楚,就是她很害怕,就记得她站在篮球场上,看着一个男的抓着一个女生的头发,往宽阔的篮球场深处拖,女孩在地上挣扎,不断的求她救命。 胖妞没看到女孩被杀,但在梦里她就是知道女孩被掐死了。 就是这样的梦境重复的来,女生反复的向她求救,直到她一个激灵,被豆豆用水泼醒。 听胖妞讲完噩梦,我纠结了好一会才问:“那女生是不是穿着叮当猫睡衣?” 胖妞抖着满身肥肉,跑去厕所的途中说:“我就记得个大概,那知道梦里的男女穿着啥?如果等会我再梦到,一定认真瞅瞅,醒来了再告诉你。” 她并不知道自己那会没了呼吸,我怕吓到她,也不敢说。 在她的认知里可能就是一个噩梦,梦醒了就没啥了,听着她的玩笑话,我也只能干着急。 接下来,我和胖妞聊到了两点多,她又睡着了,我失眠的熬到凌晨四点多才睡去,一大早就被胖妞急切的摇醒了,她顶着两个熊猫眼,带着哭腔说:“你……你……算对了,我……我……又梦到了篮球场,一个脖子上有掐痕的女生,穿着叮当猫睡衣,站在篮球场深处看着我。我在球场上死命的跑,怎么也跑不出球场,直到震动才醒……” “你跑的动吗?” 她的语速很快,我只迷糊的听了个大概,闭着眼睛调侃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惊得瞌睡全没了,瞪着眼睛问:“你……你……确定她穿着叮当猫睡衣?” 胖妞慌乱的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咱们是好姐妹吧?我感觉……感觉……” 她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我能体会那种说不清的恐惧,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没解释为什么知道睡衣的样子,心想事情大发了,表面假装淡定的说:“小事而已,我经历过,没事的!”胖妞吞了两口唾沫,反复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没事? 得到我坚定的回答,她放松了很多,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姐妹。你和豆豆早餐想吃啥,随便点,胖爷请客。” 第29章 谁写下的血字? 等豆豆睡醒,我们收拾好了出去吃早餐,胖妞是粗枝大叶,豆豆是天真简单,大小两个吃货吃的很尽兴,而我一直紧张的琢磨着胖妞的梦。 女鬼肯定是满月牌引来的,但她为什么不找我和豆豆,而是缠上了胖妞? 她向胖妞求救,胖妞又拿什么去救她? 回想胖妞没呼吸的状态,我禁不住怀疑,那女鬼该不会要胖妞拿命代替她吧? 我看着桌面的早点,摸着手腕上的满月牌,越想越压抑,产生了一种摘下满月牌的冲动,如果胖妞真出事了,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老板,来一小份龟苓膏。”胖妞见我没动筷子,吆喝着叫来一份我喜欢的东西,挑着眉毛对豆豆说:“听说刚怀孕都没胃口,过阵子了就会进化成吃货。” 豆豆与早餐战斗着,小脑袋猛点,我鼻子发酸的喊了声:“胖爷。” “小爷不搞基。”胖妞装着恶寒的样子往豆豆那边缩,豆豆学着她的样子躲到一边:“我喜欢小鲜肉,也不搞基,就算搞基也不会找一个胖子。” 一大一小又闹成了一团,胖妞给豆豆上起了吃货要统一战线的课程,豆豆终究是小孩,被胖妞说的词穷了,仰着小下巴说:“不管你用多少零食收买我,我都不会出卖表嫂的,我们可是亲戚!如果你给我更多好吃的,带我去看你们学校的帅哥,我还是会考虑是否与胖爷统一战线的。” 吃完早饭,我和胖妞带着豆豆去街上买她换洗的衣服,有两个活宝在,整个上午都在欢笑中度过,然而我看着她俩,心情却更沉重了。 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回到学校,没想到在校道上看到了被球砸中的女会长,胖妞瞅着走在前面的女会长说:“她不是被球砸的严重脑震荡吗?这就出院了?” 我也挺好奇的,鬼使神差的没直接回宿舍,跟着女会长后面绕到了篮球场。 女会长走进篮球场,很多人给她打招呼,平常她对学生很和气,这会她也不说话,埋头走到一个篮球架边蹲到地上,突然把无名指放进嘴里,举止疯狂的咬断了一节,含着血吐到了一边。 十指连心那得多疼,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诡异的行为吓的周围打球的人一片混乱。 我们跟在不远处看着,背在胖妞背后的豆豆见到血,不仅不怕,还遗憾的嘀咕:“有点小牛,如果再挨个咬掉九个指甲壳就更牛了!” 我和胖妞都吓坏了,听到这小恶魔的话,我感觉十个指甲壳发麻,差点就没叫她小祖宗。 那边女会长接着用血指在地面写下了一行血字:谁救她,谁死!死!死! 她写完就晕倒在了地上,晕倒前偏头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感觉她就是在看我们,我吓的两腿发软,拉着胆寒的胖妞转身就走。 救护车来的很快,学校里对女会长咬断手指的事议论纷纷,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中邪了,各种猜测都有,对那行血字的议论更火,其中最火爆的一个版本是,谁救女会长谁就会倒霉,这是诅咒。 女会长可是招惹了学校一个玩篮球的鬼,才被砸成脑震荡的,刚好胖妞的梦又与篮球场有关,我怀疑血字里的她指的并不是女会长,而是那只向胖妞求救的女鬼! 如果是,那写这段话的就是…… 第30章 五种人格 一路听着校友们对女会长的议论,我和胖妞憋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走到公寓附近。 远远看到杜长空穿着一身运动服,脚踩着一个篮球,阴郁着帅气的脸,站在奥迪边上耍酷,惹得不少女生频频回头。 活泼的豆豆看到他,突然不坑声了,把头藏在胖妞背后,似乎怕被发现一样。 本来紧张的胖妞见到耍帅的杜长空,用头撞了豆豆一下,故意放大了音量说:“快看,有帅哥。” 豆豆紧张的扯她的衣领,可惜还是迟了,杜长空抬头看过来,轻轻踢了一脚篮球,篮球很缓慢的滚到了我脚边。 我猛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球球的场景,抽着凉气跳到一边,奇怪的是篮球跟着转弯又滚向了我,我摸了摸满月牌,稍微多了一丝安全感,蹲到地上用手把球滚了回去。 篮球滚回去,杜长空用脚踩住,豆豆吐着气说:“没事了。杜哥哥有五个人格,玩球的人格最可怕,不过只要他这样打招呼,起码不会欺负我们了。” 这会我已经想明白了,杜长空哪是五个人格?阳光的邻家哥哥是他自己,另外的四个人格,保不准就是天问、道士、女医生、球球上了他的身。 我为了验证猜测,小声问豆豆:“你最喜欢他哪种人格?” “总耍手术刀的娘炮对我最好,玩球的面瘫最可怕,喜欢看脚的最闷,阳光的最唠叨。” 豆豆掰着手指头快速的数着,我听着完全可以确定,娘炮是她妈、面瘫是球球、看脚的是道士、阳光的才是杜长空自己。 那天问呢?我好奇的追问:“还有一个呢?” 豆豆想了好一会,失落的说:“杜哥哥最后一个人格,就我前几天生病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妈妈不让我吃雪糕,正好杜哥哥变成了那个人格出门,他带我抢劫了一次雪糕车,抢了好多冰淇淋。最后他说要去游泳,大晚上去游泳,够古怪吧?不过那个人格,给我的感觉最安全、最神秘。如果杜哥哥只有那个人格就好了,等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他,可是……” “小花痴。”胖妞古怪的看着面瘫状态的杜长空,“可惜啊,人家有精神分裂症!” 我和豆豆被吓了一跳,豆豆飞快的捂住胖妞的嘴,胆怯的喊:“面瘫哥哥,好久不见!”此刻的“杜长空”并没有说话,拿着篮球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们跟前,盯着胖妞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那眼神得我后颈发冷,可胖妞却在自我陶醉,露出了难得的害羞,豆豆紧张说:“面瘫哥哥,胖爷没说你。” 面瘫这才收回看胖妞的目光,“我不与快死的人计较。”转而对我鞠了一个躬,“大嫂,我有事找你帮忙。”就往奥迪走了过去,他似乎怕我不去,背对着我们补了一句:“随便你,我只等十秒。” “喂,你说谁快死了?”胖妞放下豆豆,追上去手搭在他肩膀上,面瘫一个过肩摔,胖妞一百五的体格被华丽砸到了前边,面瘫抬脚对着胖妞的脖子就要踩,我和豆豆着急的大喊:“不要!” 第31章 冥婚的双向后遗症 在我们的喊声下,面瘫缩回脚坐进了车里,他的举动吸引了好些女生的注意。 一个个见胖妞砸在地上,吃惊的捂着嘴巴,有说面瘫帅的、有说胖妞自讨苦吃的,就是没人说面瘫欺负的是一个女生。 我过去扶起脸色苍白的胖妞,还好她肉多没摔出个好歹来,但我听着周边的议论感觉特别刺耳,胖就活该被嘲笑了? 憋了口气,我不舒服的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门,紧张的说:“去给胖爷道歉。” 面瘫抱着放在方向盘上的篮球,盯着后视镜没有动。 我跟着瞟了一眼,他的脸在镜子里,变成了球球那张苍白无眼的小脸,我惊的打了几个冷颤,咬着牙说:“给她道歉,不然什么都没得谈。” “有点做我大嫂的资格了,但我相信你们友谊的小船很快会翻掉。”他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下车走到胖妞面前说:“对不起,后天我请你吃饭道歉。” 胖妞脸色涨红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幕亮瞎了周围妹子的狗眼,不少人小声惊呼,这也能行?我要有那么胖就好了。 豆豆在我边上小声嘀咕,“可怜的杜哥哥,等他的人格换回来,知道要和胖爷约会,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呃?”我疑惑的看过去,豆豆说:“别的人格答应的事,杜哥哥一定要做到,不然……”她似乎想起了啥可怕的事情,哆嗦的没有再说下去。 面瘫走回车边,豆豆胆怯的跑向了胖妞,面瘫坐进车里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瞪瞪的盯着副驾,我发虚的坐上去,他又转眼看向了车门,我带上车门紧张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女鬼今晚一定会要了那胖子的命,你取下满月牌,我救她的命。”他说的很慢,我全身发冷的望向车外的胖妞,“女鬼是满月牌招来的,我不住宿舍,不与胖妞在一起就可以了。” “已经迟了。”面瘫缓缓擦拭着篮球,“如果那胖子死了,就是你害的,你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大嫂,这只是一个交易,你怎么选都可以的。” 只要取下满月牌,他就能害死我,帮助天问投胎了;如果不取,胖妞会因我而死。我捏着满月牌纠结了好久,咬牙做出了选择,发抖的把满月牌取了下来。 面瘫盯着满月牌看了好久,“戴上吧,我怕忍不住杀了你。” “你……你……不害我?”我满身冷汗的软在座位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面瘫说:“冥婚是投胎的一种方法,然而完成冥婚后,四十九天内你不死,大哥就会受冥婚反噬而消失。我知道大哥去想办法自救了,但能回来的机会很渺茫,所以我假装不知道,留了下来,留下的目的就是要你的命。” 什么?冥婚对天问还有后遗症? 我再一次被震傻了,面瘫把篮球扔到后座:“大哥眼光不错,找的嫂子没给我们丢脸,如果下次满月牌再离开你的手腕,我是不会手软的。下车,今晚十一点,你带着那胖子到篮球场等我。” 第32章 与鬼赌命 对于胖妞来说面瘫的出现,还是缓解惊悚的一场艳遇,回到宿舍她确定我和面瘫不熟后,开出了好多条件向豆豆打听面瘫的事情。 晚上十点多,公寓快关门前,我好不容易把豆豆哄睡着了,邀请胖妞一起去篮球场。 她说女会长那情况怎么看都像中邪,那地邪性的很,大半夜跑过去找不自在,是不是疯了? 我一说面瘫有约,她像打了鸡血似的换了身自认最漂亮的衣服,比我还着急的抢在关门前出了公寓。 接近十一点,蓝球场上的路灯通亮,可能是白天出事的原因,连过路的人都没看到,胖妞搓着胳膊,望着空荡荡的球场,“连鬼影子都没一个,你不会骗我的吧?” 这死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听到鬼字抽了一下,壮着胆子往看台那边走,“乘着公寓还没关门,我们跑回去还来的急。”胖妞讨好了我几句,仰天长叹,“谁让人家是鲜肉呢?我就勉为其难的等等吧。” 走到看台坐下,等到十一点,胖妞患得患失的嘀咕:“他不会放我们鸽子吧?这会公寓门都关了,千晴你得负责。” 我转头找人的时候,看到有个男的独自在球场深处灌篮,那边看台上还坐着一个女生,由于隔着十二个场子,我只能模糊的看出男女,并不知道是谁? 胖妞见我发愣,跟着看过去,“我去,啥时候冒出的小情侣,我们不会撞鬼了吧?” 这个可能性相当大,我嘴上却说,可能我们刚才聊天,没注意他们吧?管他的。 又等了几分钟,面瘫还没来,夜很静,远处的球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我和胖妞听着咚咚的声音坐不住了,刚走出球场,面瘫开着奥迪到来,拿着篮球下车说:“在路上思考人生浪费了点时间,导致来晚了。走,去见见那两个朋友。” 面瘫大步往球场深处走,胖妞拉着我跟在后面小声说:“好帅!” 没理会她的花痴,我心脏噗通乱跳的跟到最后一个球场,面瘫示意我们坐到旁边,对着那男人一球砸过去说:“斗牛,赌命,来不?” “你有几条?” “两条。”面瘫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我,这把我吓了一跳。那男人先看了一眼胖妞,转眼对着陌生女孩说:“我手里只有一条命,还有一条命在她手上,她说了算。” 我仔细一瞅那女孩,认出她是那个穿叮当猫睡衣的姑娘,紧张的挽着胖妞的胳膊直哆嗦,胖妞扯着嗓子喊:“你们在说什么?” 面瘫讽刺的盯着那男人,那姑娘看着那男人朝我这边走来,“你的你自己赌,我的我来。” “我拿长空的命赌女会长的命。”面瘫转眼看着我说,“嫂子,能不能赢回你朋友的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走过来的姑娘不知道怎么就换上了那套叮当猫睡衣,胖妞认出她,吓的白眼一翻直接晕了,我其实明白了什么情况,惊悚看着面瘫问,“你说什么?” 第33章 鬼上身 面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鬼悠悠的告诉我,胖妞的命在她手上捏着,我和她赌,如果我赢了,可以赢回胖妞的命,如果我输了,与胖妞一起死。 我早明白了赌命的意思,只是不舍得死,又感觉不公平。 面瘫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说:“世界上有很多不平的事儿,或许你遇到了,只是忍了,又或者没遇到而已。人活着遇到不平的事,无法忍耐了,那就努力去抗争,这是大哥说的。嫂子,你依然可以选择,赌还是不赌?” 女鬼直呆呆的望着我,我紧张的捏着拳头,看着昏迷的胖妞,真的很想跑,不想再管这件事了,惊吓的往后退了十几步,这才站稳脚步,用尽了全身力气说:“赌,以什么方式来赌?” “我赌你不敢让我上你的身。”女鬼就那么站着,静静的望着我。 面瘫张嘴想说啥又把话吞了回去,只说嫂子,你的命是你的,你自己做主。 我想着胖妞做梦时,没有呼吸的情形,不敢去思考女鬼上了我的身会做出什么事,纠结的站了好久,听到胖妞迷迷糊糊的说:“鬼……鬼……千晴,有鬼啊,快跑……你快跑……”听到她的话,我才全身发冷的回过神。。 “好,你是赌……赌……我不敢让你上我的身对吧?” 我牙齿打颤的闭上眼睛,女鬼咯咯怪笑的说:“是,我赌你不敢。”我结巴的说:“你上我的身吧,记得放过胖妞。” “好。” 只听到她说了一个好字,她就上了我的身,然而被鬼上身的感觉,令我即熟悉又害怕。 我只是冷得手脚发冷,接着像睡着了一样,对于自己做了些什么,完全不知道,却看到女鬼和男鬼在谈恋爱,两人在校园里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后来男鬼甩了女鬼,女鬼很伤心,她为了报复男鬼,又找了一个男朋友。 男鬼得知女鬼又找了新的男朋友,在一个傍晚把女鬼约了出来,问她为什么? 女鬼给的答案很简单,都分手了,你管我? 男鬼就那么离开了,然而到了晚上,女鬼抱着书从自习室出来,路过篮球场附近,男鬼突然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拉到看球场深处,强行给啪啪啪了,掐着她的喉咙问:“为什么?为什么?”疯狂的把女鬼给掐死了。 女鬼被掐死后,我不知道怎么就独自站在空旷的篮球场中央,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很怕,很怕,害怕的拼命往球场外跑。 跑到球场边缘,女鬼穿着叮当猫睡衣,低头站在前面,我慌张的掉头往另一头跑,结果男鬼又出现在了另一边。 我惊恐的不断调换方向,只要靠近球场边就会碰到它们,最后被吓的回到球场中央,站在空荡荡的球场中间不敢动了。 它们拉耸着脸从两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拼命的想喊救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着急的都哭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慢慢接近,从左右两边一起掐住了我的脖子。 第34章 出大事了 被两只鬼左右掐着喉咙,我无法呼吸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也就在我害怕到了极点,无助到了极点,内心一片凄凉等死的时候,听到了楚天问很平淡的声音:“她是我老婆。”语气就像平时我妈做好了饭,喊我爸吃饭一样随意。 听到楚天问的声音我就醒了,恢复了知觉。 胖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她软坐在看台上,害怕又崇拜的看着我,面瘫出神的盯着我手腕上的满月牌,而我却没有见到男鬼和女鬼,“那……那……两只鬼呢?” 胖妞就那么傻傻的张着嘴巴,面瘫看着满月牌说:“它们被老大留给你的护身符弄没了。” “没了?”我一时没明白没了的含义,面瘫说没了就是没了,表情很古怪的接着说:“经过这次护身,满月牌已经失效了,之后我想害你随时都可以。” 没等我疑惑,面瘫拿着篮球大步的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男生宿舍的风水有问题,小心你的前男友。” 我满脑子疑惑的站了好久,胖妞缓过劲来说:“千晴,你刚才真被鬼上身了?不过你干的事情好牛。” 我干了什么?听完胖妞的讲述,我才知道自己被女鬼上身后,不是什么都没干,而是干了一件很要命的事。 当时我被女鬼上身后,低着头缓缓的往篮球场外走,胖妞正好醒了过来,她看到两只鬼害怕极了,面瘫又在与男鬼比球,她就本能的追上了“我”。 不管她怎么叫“我”,“我”都没搭理,埋头一个劲的往前走。 她胆颤心惊的跟着“我”走到男生公寓下面,“我”站在男生公寓下呆了几秒钟,扯着嗓子喊:“楚天问我爱你。” 连续喊了三声,惊动了男生公寓一大半的男生,好多脑袋往窗户外面看,如果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已经被男生公寓的生活老师给抓住了。 等“我”回到篮球场,面瘫已经完胜了男鬼,“我”见男鬼输了,突然就掐住了自己喉咙,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支支吾吾的喊起了救命,接着两只鬼就没了。 胖妞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两只鬼就是没了,然后我就清醒了。 “什么,你说我跑到男生公寓前扯着嗓子喊……”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胖妞,胖妞心有余悸的说:“你那会的样子真的好人……我用的着骗你吗?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男生公寓那么多男生都看到了。” 我补脑着自己站在男生公寓下,扯着嗓子喊楚天问我爱你的画面,唰的一下脸全红了,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从害羞中回过神,我记起了被女鬼上身后看到的事。 她被甩之后,又找了一个男朋友,然后才被拉到篮球场深处先强后杀的,还有面瘫离开前让我小心前男友! 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想,我禁不住手脚冰冷的直哆嗦。 接下来胖妞在学校附近开了间房,我们凑合的住了一晚上,一大早回到宿舍,我睡到中午被豆豆给摇醒了,另一个舍友说:“你前男友拿着一束玫瑰花在公寓外等你呢?看着他,大家都在议论你在男生宿舍前,喊爱一个男人的事情。” 第35章 有命才能算命 我偷偷找地方看了一眼前男友,他被几个男生围着,捧着一束花站在公寓外,直直的望着我们宿舍的窗户。 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下去,听到几个女生在后面议论着我什么,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她们又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看我的余光,让我特别不舒服。 迟疑了好久,我还是出了公寓,前男友捧着花立马迎了上来,“我打听过了,男生公寓没有叫楚天问的,你在故意气我对吧?对不起,我以前错了。”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曾经我以为自己怎么也无法忘记与他在一起的两年,然而最近几天接连处在惊恐的状态下,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想过去的那两年。 而最近这几天,我感觉比我从小活到大,所过的时间都要长,他就那么很自然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成了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我看着他恍若隔世的愣了几秒,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花,心里带着歉意说:“曾经你既然选择了,现在也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分手了。”说着,我转身往宿舍走,万万没有想到,他丢了花,追上来从后面扯着我的头发,一巴掌扇得我耳朵嗡嗡发响,模糊的听到他大骂我是贱人。 胖妞这时候赶过来,把他撞到了一边,扶着失神的我回到了宿舍。 这件事在男女生公寓传的沸沸扬扬,我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们说他打的好,女生都骂我不要脸?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初是他甩了我,难道被甩了,我一定要赖着他不放?就算昨晚在男生公寓前喊话的是我,难道分手了,我连半夜喊爱别人的权利也没有? 整整连着一天我就在痴痴呆呆的状态下度过,胖妞在这一天里在外面租好了房子,我们就搬到了学校外面。 豆豆和她变着法哄我开心,倒是让我心情好了一点。 今天一大早,胖妞就嚷着要去拜佛,说她撞鬼了,一定要好好拜一拜,我自然知道她是想拉我出去散心,想我的心情早点好起来。 我们市有许多景点,下午我们逛到一个佛寺,人来人往的游客非常热闹,庙前好多算命的摊子都是求姻缘的,胖妞抱着豆豆,拉着我走到一个算命摊子前,“大师,您帮我算算,啥时候才能遇到真命天子呀?” 胖妞问卜的声音挺大,附近几个游客看到她的体型,都憋着笑,算命先生眼角也直抽,倒是胖妞不以为意的不停的追问。 我感激的看了胖妞一眼,豆豆欢喜的说:“胖爷,还是你厉害,姐姐笑了。”我摸了摸豆豆的脑袋瓜子,那边算命先生已经开始给胖妞起卦了。 算命先生卜了一挂,看着卦象,良久没有说话,急得胖妞连连追问,算命先生语气古怪的说:“缘来缘去缘在缘。”我和胖妞都不明白什么意思,算命先生摸着下巴继续说:“我说的缘是圆。” 圆来圆去圆在圆,那不是球吗?球就是滚来滚去呀! 我撞了胖妞一下,小声在她耳边一说,她开心的差点没抱着算命先生亲一口,拉着我站到正摊子前:“大师,您在给我姐妹算一卦呗!” 算命先生看了我一眼,怎么也不肯起卦,胖妞说又不是不给钱,算命先生被催的没办法,憋了口气用余光瞟了我一眼说:“算命,算命,有命才能算命。” 第36章 兔子头上一把刀 有命才能算命,这话人得我心里发慌,客气的请教先生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反倒被我的请教弄得额头虚汗直流,连算命的钱也不要了,求我们离开。 胖妞埋怨先生话为什么只说一半,先生见有人围过来,擦了把额头的汗,发虚的瞟过来说:“您的面相很奇怪,按说一岁左右就该夭折了,可您……您……”豆豆抢着说:“姐姐都21了,你个死骗子。” 我赶紧捂住了豆豆的嘴,歉意的对先生笑了笑。 先生也没在意,收拾着摊子说:“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您既然能活到现在,背后肯定有高人,就别消遣小老头了。您这种无命之命,小老头真算不了,如果老头有这本事,也不会在这摆摊了。” 明白无命指的是我一岁时生病,结冥婚活过来的事,我紧张的松了口气,感谢先生几句,拉着胖妞就走。 胖妞还要唠叨,我凑到她耳边说:“现在天色还早,先生却在收摊,意思是要回去了。回字两个口,两个口就有得聊了,收摊,收口,回去聊。” “真的假的?” 面对胖妞不信的追问,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豆豆一巴掌扇在胖妞大屁股上,“笨,算命的如果不想说,肯定连第一句话都不会说,他后面还说了那么多,说明还有话,只是这里不方便说话。” “那他为什么说自己没本事。”胖妞被豆豆鄙视,死鸭子嘴硬的很不服,豆豆得瑟的仰起小下巴,“两种可能,要不是他真看不出来姐姐的命,要不就是他看出来了一点点,憋不住看出的东西想告诉我们。” 胖妞抓住了话的漏洞,赶紧追问:“就不能是人家看出了千晴的命,故意卖关子。” 豆豆拉住我的手,好像在夸她自己一样说:“你当谁都敢给姐姐算命?我告诉你,道士看姐姐照片时可说了,骗人的神棍随便给姐姐算命的话,轻则倒霉三天,重则卧病三月。有些水准的,看出姐姐是无命之命了,看出点什么了,说实话还好,如果敢胡说只有死路一条。而能完全看出姐姐命的,哼哼,用道士的原话说……” 原来鬼道士给我算过命?我和胖妞都被勾起了好奇,豆豆反倒卖起关子不说了,我忍不住追问:“道士说啥了?” “没鸡翅,豆豆不记得了。” 她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我笑骂了声吃货,答应等会带她去吃,她才一字一顿的说:“能看出姐姐命的,老天爷也不行。” 我和胖妞无语的一起削起了豆豆,豆豆追着离开的算命先生,一路大喊着救命呀……两只大灰狼要吃豆豆。 跟着算命先生到了附近一家卖玉石的饰品店,没想到他还是这的老板,他让人泡了壶茶,自己悠闲的喝着:“你们能跟来,也算有缘。”他认真盯着我的脸打量了几秒说:“无命并非没命,只是命运轨迹没有定数,老头只能看出,你近日有性命之危。” 胖妞着急的求解,先生看着我无奈的说:“没有天定的命数,在你身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襄王无意,神女亦无情,兔子头上一把刀,去吧。” 第37章 发疯的前男友 胖妞苦苦询问先生那句批语是什么意思?先生苦涩的说,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敢明说,说明白了他会出事的。 我担心着生命之危,同时琢磨着那句襄王无意,神女亦无情,兔子头上一把刀是什么含义,让胖妞别再逼先生了,真诚的感谢先生一番,带着豆豆去吃了鸡翅,就回到了住处。 对于这件事,胖妞比我还着急,愧疚的几次想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她在愧疚什么,安慰她说:“放心了,我不会有事的。换成是我被脏东西缠上,你也不会看着我死对吧?我们是朋友。” 胖妞很爷们的拍了一把我的肩膀,“错了,我们不是朋友,是姐妹!” 豆豆啃着打包回来的鸡翅,口齿不清的喊:“还有豆豆。” 休息了两天,学生对我的议论也平息了下去,我和胖妞分别一个人翘课带豆豆,今天下午她带着豆豆去和杜长空约会了,我在学校上课从厕所出来,感觉一直有人跟着,几次回头都没发现是谁跟着我。 上课的时候,也好像有双眼睛盯着我的后脑勺,弄得我浑身都不得劲。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出门的时候,有点小帅的男生在后面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他小声警告我离前男友远一点,不然后果自负。 这男生好像与前男友是一个宿舍的,我走神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他在转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阴冷的感觉让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给胖妞发消息说了这事,紧张的往校外走。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一直存在,吓得我一颗心总悬在嗓子眼,我挑着人多的地方走回住处,开门前,往楼梯里看了好几眼,见没有人跟着,这才打开门。 进屋喝了好几杯凉水,我才放松一点,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说马上就回的胖妞还没回来。 我给她打去电话却无人接听,转而打电话给杜长空,杜长空说胖妞已经回来快一个小时了,他带着豆豆在看电影呢? 我挂了电话,再次给胖妞打去,听着接线的声音,我憋紧了呼吸等着,一接通,我赶紧问:“你去哪了?” “在学校医务室,我赶去班级的路上,碰到了你前男友,他像疯了一样拿着自行车锁对我的头就砸,还好我躲的快,只被刮破了头,如果砸实了,我想……都见不到你了……”胖妞惊吓的哽咽着,我安慰着她往校医赶。 她在电话里讲,前男友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前男友被抓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叫嚣:“我就是要杀了那个贱人,杀死与她相关的人,你们抓了我也没用,她们跑不了的。” 难道除了他,还有人要杀我们?我想起了他的室友,也想起了先生那句:兔子头上一把刀,那小帅哥不会是背背山下来的兔儿爷吧? 我赶到校医务室,警察叔叔还在,询问了一些我与前男友的关系后,他让我们别担心,警方怀疑前男友精神有问题,已经送去找专家鉴定了。 而我却更加不安了,因为我们分手前一天他约炮被我知道了,他才直接跟我说:“既然不肯跟我睡,那就分手呗。”说他受不了失恋的打击精神出现问题,这不是搞笑吗? 第38章 今夜不是有雨吗? 胖妞处理好伤势,我提心吊胆的打电话找杜长空帮忙,他已经离开了本市,带着豆豆去找她妈妈了。 晚上我和胖妞呆在住处,怎么也睡不着,刚到十一点没多久,我听到客厅传来拍球的声音,我朝胖妞看过去,她惊悚的看着我,“打篮球的男鬼不是没了吗?” 胖妞并不知道面瘫是球球,它才是玩篮球的专家,这会满月牌已经失效了,球球不会这时来害我吧? 我捂着嘴巴不敢动,胖妞喘息着摸到房门后,偷偷听着外面的球声,随着球声靠近房门口,她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说:“过……过来了……” 咚!咚!咚的球声在门口响了几分钟,我们吓了个半死,接着就没了任何声音。 我过去扶起她,无声的站了十几分钟,胆怯的伸手打开门,球球穿着正常的童装,脸色与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的站在门口,我和胖妞吓得一起发出了尖叫,球球转着篮球说:“大哥来了。” 我骗胖妞说球球是我老公的弟弟,跟着球球走到了客厅,楚天问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心事重重的说:“今夜有雨!” 胖妞来回打量着球球和天问的背影,吐着长气抱怨:“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你就是我姐妹老公?你们怎么进来的?” 球球指了指大门,大门虚掩着,一只脚卡在门缝里,我和胖妞又吓了一跳,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前男友晕倒在门外,手里还握着把钉锤,门锁已经被撬了。 球球蹲到前男友旁边,盯着他紧闭的眼睛,活动着两根手指头,“如果我们再来晚一点,说不定他已经锤开了房门,对着你们的脑袋来了几下。” 胖妞看着钉锤捂着嘴巴,我知道球球是被挖眼死的,看着他活动的两根手指头,胆怯的说:“报警吧!” “你不舍得?”球球偏头看过来,眼神很正常却吓得我退后了好几步,站在窗边的天问走向我的房间说:“千晴,我有事和你说。球球,你可别欺负……胖姐姐啊!” 胖妞打量一眼球球,很不客气的说:“就这小屁孩,我不欺负他都求神拜佛了。” 我给胖妞捏了把冷汗,偷偷哀求的瞟了球球一眼,跟着天问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他让我关上门,我关门的时候想起之前他那一句今夜有雨,同时记起了前些天,他说今夜无雨,不适合啪啪啪,顿时小心肝噗通乱跳,两腿发软的把头低到了最低。 他望着外面的夜色,抽出插在皮带后面的竹笛吹了起来,曲调开始很轻,很缓,慢慢的急促了起来,我情不自禁的用力憋紧了呼吸,一曲吹完,他转头过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需要上你的身,用你的手去拿男生公寓里一件东西。那件东西里锁着一只老鬼,那东西影响了风水,导致那只男鬼偏激的杀了他女友。而那女鬼上你的身,在公寓前那么一喊,又惊动了那只老鬼,于是你前男友和他舍友都出了问题。” 我尴尬的脸颊发烧,嘴上却蹦出了更要命的一句话:“今夜不是有雨吗?” 第39章 被他上身了 楚天问收起竹笛插回后腰,正眼看着我重复着那句“今夜有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欺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随着他的靠近,我闭眼抓着衣角,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感觉他停在了我面前,等了几秒啥事也没发生,我眼睛偷偷睁开一丝细缝,那张绝美的脸就在十几厘米开外,正含笑的打量着我的脸。 稍稍一接触他的目光,我连忙闭上了眼睛,感觉他的鼻子凑了过来,我想的是躲开,却情不自禁的微微扬起了脸。 这会心跳的速度,是我从没体会过的,然而他却退开几步,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摸着我的脑袋瓜子,“今夜有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雨。老婆,你想什么呢?” 我尴尬的只想晕过去算了,他心情极好的笑了两声,收回摸我脑袋瓜子的手,挑起我的下巴,握着我的双肩说:“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想什么都不用害羞。” 这会,什么鬼不鬼的,我只想咬死这个混蛋,然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惆怅的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转而严肃的说:“杜长空赶去那边与道士、姨妈一起,暂时帮我压着那边的事情。我必须在24小时内赶回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要上你的身了!” 我听出来了他对我有心结,能猜到的就有好几条。 首先,完成冥婚的最后,周菩萨找过来,危急时刻就算他哥是自愿的,但他依然亲手杀了他哥,对他这种重感情的人来说,这个结很难解。 其次,我是人,他是鬼,人鬼殊途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我想着这些轻轻嗯了一声,楚天问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情绪的说:“我们用冥婚定死了风水局,反过来说,是用风水局完成的冥婚,山河为证,此情无解。人们去民政局领证了还能离婚,然而我们会被冥冥中的东西绑在一起,斩不断、分不开。” 听着这种叙事实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发酸,他又摸了摸我的头,严肃的说:“你闭上眼睛,在心里数三声。” 他上了我的身,我依然是打了几个激灵,产生了那种像做梦的感觉。 不过这次与被女鬼上身又不同,我梦到的不是天问经历过的事儿,而是真的就像做梦,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做着事,对梦里的自己没有一丝影响力。 看着“我”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到衣柜拿出内衣,走出房间,那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让我稍稍还是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说不清的古怪情绪。 外面没有人,不知道胖妞、豆豆、前男友去哪儿了? “我”扫视了一眼大厅,准备好沐浴工具就走进了洗澡间,我再傻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阻止,然而就像鬼压床的感觉一样,怎么着急也没用,只能慌张的干着急。 第40章 隐灵 “我”进入洗澡间,用清水认真而仔细的洗过每一寸地方,那细腻的动作,庄重的神情,就像要礼神似的有种说不出的神秘。 连续用清水洗了三遍,擦干净水滴,“我”裹着浴巾走到客厅,从球球带过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香炉,放到茶几上点了一炷香,“我”就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不动了。 做梦也是有情绪产生的,我还没脱离洗澡带来的异样情绪,看着“我”这种神秘的行为,禁不住又多了几分紧张。 一炷香烧完,“我”丢了浴巾,很生疏的穿好内衣,回到房间镜子前,转着身子前后左右打量着。 打量了一会,“我”皱着眉头,又回到客厅,从那箱子里拿出了一只有刻度的试管和颜色各不相同的小玻璃瓶。 分别把玻璃瓶里几种像清水一样液体,慢慢倒进试管,“我”拿着试管左右摇了好一会,等试管内的液体清澈的像什么都没装一样,“我”突然憋住了呼吸,把调好的液体倒进一个玉制的砚台,拿出一杆翠玉毛笔,再次回到了房间,站到了全身镜前。 “我”站在镜子前,用纤细的笔尖沾了点液体,在额头精细的写了起来。 笔杆跳动的很有节奏,快慢有度的毛笔尖,停顿与深浅都蕴含着说不出的神秘韵律。 看着像在写字,又像在鬼画符,神神叨叨的画面,给我带来了说不出的慌张。 额头画完了,清澈近乎透明的液体没留下任何痕迹,“我”拿着笔又转向了心窝,这次写的很慢、很用力,由于画写的范围较大,依稀能分辨出来是一个篆体大封字。 接下来就是小腹与两只脚底板了,等画完脚底板,“我”不但没有放松,神色反而更加肃穆。 拿着毛笔在砚台里搅动几下,滴着水,连起了额头、心口、小腹、脚底这四个画过东西的地方。 笔尖轻缓的花了十几分钟连完左半身,笔迅速从右手换到左手,这次笔锋游走的极而快,一分钟不到,右边就连上了,最后笔停在小腹,缓慢的写了一个篆体大隐字。 做完这一切,“我”找出一套清爽的衣服穿上,换好跑鞋在镜子前跳了几下,对着镜子说:“隐灵成功。现在去男生宿舍,那只陈年老鬼就不知道是我了。” 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但做梦也是有感觉的,经历了那阵鬼画符,我早晕晕乎乎了,压根没听清楚说的啥,直到“我”站在男生宿舍旁的一颗杨树枝干上,准备跳二楼的窗户,我才缓过神,紧张的注意着“我”。 “我”脚下用力,跳向两米开的墙壁,手搭在窗户外沿,利索的引体向上,拉开窗户就跳了进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跳进的是二楼的公用男厕,凌晨两点多种,居然还有人蹲坑,隔间里有个男生拉着关着的门大骂:“大半夜还回来个锤子,翻墙弄出这么大动静……老子的纸啊……” 我眼看着门快要从里面拉开了,差点没紧张死,心里反复的呐喊:天问哥哥,这是你老婆的肉身,您可千万别瞎整。 然而我内心的呐喊,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我”悠闲的像没事人一样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41章 来自星星的跳楼游戏 看着门快要拉开,我分辨出了蹲坑男生的声音,他是专门管风纪的学生会长。 门一打开,他看到“我”,双手挡在膝盖前,不爽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愣住了。 “我”倒好,一脚踹在半开的门上,会长被撞得往后按到了屎,“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厕所,还嚣张的留下了一句:“给你三分钟,弄干净了出来。” 等了两分多钟,会长黑着脸出了来,愤怒的正要问啥,“我”掐着他的喉咙,一膝盖撞在了他裤裆上,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拖进了楼梯口。 “我”没给会长一丝机会,拿人家塞进了人家嘴里,又是一顿暴打。 “我”打舒服了,这才弹着肩膀上的灰说:“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你不想五肢被废,接下来就听我的。” 学生会长被打傻了,支支吾吾的赶紧点头,“我”指着上方说:“你现在去四楼、四号宿舍,也就是505号宿舍,把里面两个学生给我弄到天台。” 会长胆怯的问怎么弄?“我”顺着楼梯往上爬,“我只要他两上天台,做不到?我不介意把你从天台飞下去。” 到了男生公寓四楼,“我”站在楼梯口等了半分钟,会长胆怯的扶着墙壁爬了上来。 “我”打了个响指,“有烟吗?几十年没抽了,真怀念。” 会长颤抖的摸出烟和打火机,发软的靠着楼梯扶手哀求:“大姐,我们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吧。” “我”点上一根烟,叼在嘴上就往天台爬,“差点忘记了你是人,可以看到我有两条影子,记住帮我保密哟!” 虽然没有再提让他帮忙的话,但也没答应他的请求,可怜的会长软吓得抽泣了起来。 走到天台,“我”扔只叼着但一口没抽的烟,我就想:没这么故意要烟,吓唬人玩的! 突然,“我”退后几步,猛冲向栏杆,脚踩在栏杆上,摇摆着就往五层高的公寓下落去,还好手搭得比较快,一只手抓着栏杆,整个人掉在了大楼外。 如果我这会能哭,一定被这一幕吓哭了,“我”挂在墙边,单手指着繁星问:“如果松手,我老婆就死定了,那我就能投胎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说要不要跳?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回答,跳的话,你们就躲回云里,不跳的话,就继续挂在天上。” “一。” “我”搭在栏杆上的手,翘起了一根大拇指。 “二。” 小拇指离开了栏杆,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繁星点点的夜空飘来了一些灰云,闪亮的星辰突然昏暗了下去。 “三。” 我看到的画面里,所有的星星诡异的全被乌云给遮住了,“我”松开第三根无名指,只用食指和中指挂在栏杆上,冷酷的低声说:“老婆,我不想消失,我想要投胎。” 真的,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话,心如死灰的却没等到松手。 “我”一个用力,翻进了天台,拍手望着漫天繁星说:“老婆,刚才你看到的乌云盖星,是我用鬼遮眼让你看到的假象,其实星星没有抛弃你,还挂在天上呢,它们对我说不能跳!放松的玩笑结束,你前男友的两个舍友要被带上来了。” 第42章 煞气来袭 随着“我”的话音,楼梯黑暗的出口内就传来了的拖鞋声。 先出来的不是会长,而是在教室外威胁过我的小帅哥,他一出来见到是“我”,阴郁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怪笑。 “我”冲上去就是一脚,把他给踹回了出口,撞在背后的男生身上,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会长由于害怕,还落在后面一截楼梯,没有被殃及。 滚下去的两个男生,正好滚到了会长面前,把他惊得退到了墙角。 “我”站在出口,对着下面爬起来的两男生勾了勾手指,两人不服气的冲上来,“我”又是一脚,他们两再次滚了下去,这次异常艰难的才爬起来。 “我”嘲讽的瞅着他们起身,无聊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天台中央。 等了几十秒,他们两搀扶的走上来,“我”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抢先说:“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们舍友的前女友,你们朋友刚甩了我,我就在公寓前给别人表白,让你们很没面子?你们是不是认为,就算我被甩了,也该等他搂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路过,然后我躲着偷偷哭,这才是正理?” 威胁过我的小帅哥捏着拳头哆嗦着反问:“你背叛我朋友,难道还有理了?” “我”摸着下巴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两人搀扶着退后两步,又胆气不足的往前踏了一步,紧张的盯着“我”,“你不要脸,我也没啥好说的,有本事你打死我们?” “我没兴趣跟你们讲歪理,更加没兴趣讲道理。” 天问这性格看得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我”又冲上去把两男生一顿毒打,踩着小帅哥的胸继续说:“我来只是问你们两个问题,第一,你们与我前男友的关系很铁,铁到我给别人表白,就愤怒的想杀了我?” “第二,你们以前有这么够朋友吗,有胆子产生杀人的想法吗?好好想清楚这两个问题。” 两人听着,目光越来越迷茫,打着寒颤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离开了他们身体。 也就是这个时候,楚天问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晕晕乎乎的晃了两下,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扶着发晕的我快速的说:“影响他俩的煞气被逼了出来,由于我有隐灵,藏在楼里的老鬼一直以为是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它露出了马脚,我这就去抓它。等会,你听到笛声,就去505号宿舍,把影响风水的东西拿出来。拿东西的时候,切忌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拿了东西就离开男生公寓,球球会在大门口接应你。” 我发虚的要问拿什么?楚天问拍了拍我的肩膀,冲向栏杆就跳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老婆,我相信你行的!还有他们三人看不到我,你可千万别露怯,他们可都记得被你毒打过,煞气只能让人转向偏激,本质上他们就是那么看你的。” 明知道他是鬼,见他跳楼我还是为他捏了把冷汗,不过很快我就被紧张给淹没了,因为前男友那两个舍友,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有害怕,但也很不善。 更可怕的又有什么一闪,影响他们的煞气再次回到了他们身上。 第43章 陈年老鬼 见他俩眼神越来越阴郁,神色越发暴躁,我忍着发抖的双腿,假装不屑的背对着他们往楼梯口走。 紧张的听着身后的动静,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像要蹦出嗓子眼了。 听到后面缓慢移动的脚步声,我惊得差点就软倒了,还好咬牙站稳了脚步。 害怕被看出异常,我学着天问的口气问:“怎么?” 后面的脚步停了,我忐忑的缓了几秒,冷哼了一声,慢慢走进了楼梯口。 一进楼梯口,我就想赶快跑,强压着逃跑的念头,表面淡定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楼梯转角,然而会长还抱着没信号的在这发抖,我提醒了句:“走吧。”保持着淡定的节奏继续往下。 我下到五楼,回头没看到人,满背冷汗的换了口气,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笛声响起。 慌张的没下几阶楼梯,听到楼上喊:“你拿干什么?想报警?”接着就听到了会长被打的哀嚎。 哀嚎声中我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一个说:“脸都丢光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另一个说:“把那贱人弄去篮球场教训一顿?” “公寓门都关了,她不是犯贱吗?弄回天台给干了,再丢下楼。” 两人打着会长,商量着怎么咽下那口气,他们起先还担心打不过我,随着他们欺负会长,胆气就起来了,发狠的说:“两个大老爷们拼了老命,还搞不定个妞?” 他们商量好后,把主意打回了会长身上,说弄死一个是弄,会长也看到了他们丢脸的事,也不差多弄死一个。 接着我就听到了会长反抗的声音,当我听到会长凄凉的哀求,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憋了一口气在喉咙,就冲了上去。 冲到出口,一个人勒着会长的脖子,一个抓着会长蹬动的一条腿,正抬着他要往楼下丢,我差点就尖叫出口了,咬了下舌头,淡淡的说:“放下那男孩,我给你们一起找我拼命的机会。” 他两把会长丢到地上,皮青脸肿的会长恐惧的抽着鼻子,我走到天台中央,装着厌烦的样子看过去:“滚蛋。” 会长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楼梯口,等他进入楼梯口几秒后,我快坚持不住了,却只能心慌的与两人对视。 又对视了十几秒,我终于受不了压力,尖叫的喊着救命,就往楼梯口冲,他们两稍微一愣就追了上来。 傻逼会长居然在五楼发呆,我经过他身边骂了句傻逼,他们疯了,不想死的快跑。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二楼男厕,会长在走道中间,那两人才追到走道头,我爬上窗户,看着窗外的树和楼下的草坪,晃了几下吓得回了男厕,没敢跳出去。 这时,会长已经被一个人踩在了地上,另一个追过来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贱货,你跑啊?继续跑啊?” 面对他疯狂的眼神,我惊吓的准备跳窗,然而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穿民国衣服的中年男人,胸口还挂着一个金怀表,整体就是那种几十年前的妆扮,老鬼往前一步,上了男生的身。 男生僵了一下,快速冲过来掐住了我的喉咙,我只感觉到喉咙有些疼,呼吸难受,他已经换到了我身后,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盯着空荡荡的厕所门说,“你放过我,我放过她。” 第44章 冥婚的好处 只是一个眨眼,楚天问出现在了门口,手上悠闲地转着笛子,抬步走了过来。 勒着我的老鬼紧了紧胳膊,我呼吸更难了,不过看到天问就没那么怕了,然而天问并没有停步,毫不在意的说:“杀呗!” 听到这话,我心里堵的慌,比脖子被勒的感觉还痛苦,我莫名失落的闭上眼睛,想着死了也好,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天问说:“你知道她是谁吗?”我身后的老鬼说:“不知道。” 听到天问严肃的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了,心里突然不难受了,猛得睁开眼睛又不想死了,开始了挣扎。 老鬼紧勒的胳膊稍稍松了一些,故意让我咳嗽了几声,猛的比之前勒得更紧了。 他看着天问手里的笛子说:“我们无冤无仇,你放了我,我放了你老婆。” 天问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好笑的摇着头继续往前走,老鬼惊的胳膊再次用力,我感觉喉管都快要断了,想咳又咳不出声,刺激的眼泪唰唰往外流。 老鬼阴森森的喊:“站住。”天问停在我们一米开外,他刚好能拿笛子碰到我的脸,用笛尖刮了一下我的脸颊,这动作吓的老鬼胳膊一紧,我感觉自己就要被勒死了。 “没用的老东西,你只要稍稍加点力,我老婆的喉管就断了。”楚天问失望的舔着嘴角,老鬼怪笑的说:“也对,不就是个女人吗?看来我们是同道中鬼,兄弟,放了我吧。” “谁是你兄弟?赶紧的杀了她,我再弄死你。” 天问这变态的话震得我和老鬼都傻了,他也没用笛子去敲老鬼的胳膊,就那么挑着我的头发玩,用眼神挑衅着老鬼,老鬼反倒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逼我杀你老婆?” 天问一副才想起的样子,拍着脑门嘀咕:“怪我,怪我没说清楚,准确的说她是我冥婚老婆。阴阳永相隔,她死,我投胎嘛,你还不快杀?” “难怪你想她死,原来是冥婚。”老鬼一走神,天问挑着我耳朵笛子抡起来喊:“偏头。” 我本能的躲开抽下来的笛子,笛子抽在男生侧脑,男生晕了过去,而民国老鬼被抽出了男生的身体,我发软的往旁边倒,天问单手搂住我的腰,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等我缓和一些,他依然吹着笛子,松开搂我的手,整理了一下我并不乱的衣领,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那只老鬼捂着两只耳朵,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走着,而会长和另一个男生睡在地上,居然还在打呼噜。 我揉着酸疼的喉咙,呆站了一会,记起天问的交代,追着他们赶向了505宿舍。 天问吹着笛子走在最前面,老鬼走在中间,我惊悚的落在最后,就这样慢慢爬上了四楼。 四楼所有房号都写着五零几,经过几个宿舍门口,有个门是开着,我看到里面三个学生全光着膀子,闭眼坐在铺上,都在坐着睡觉,我疑惑的问了声,他们都怎么了?” 天问吹着笛子没回答,他走到505门口停下,严肃的对我点了点头,用脚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老鬼也跟了进去。 第45章 桃花树下桃花仙 不知道天问要我进宿舍拿什么,亲眼见到他用笛声把老鬼引进宿舍,我胆怯的跟着推门进去,宿舍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他们。 我认真打量几遍宿舍,连床底下都找了,也没发现啥不寻常的东西,压根不知道要拿走什么? 唯一令我感觉古怪的是我做贼似的打开柜门,一个充着气的娃娃穿着女式内衣,倒出柜子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宿舍风水有问题,也不知道是几年前导致球场那个男鬼杀了他前女友,现在又整得我差点被前男友和他舍友给害死,傻子都知道娃娃是宿舍某猥琐男的私人物品,不可能影响几年前的风水。 我又仔细寻找了几遍,依然啥也没找到,急得我都想跑了,因为距离天亮已经不到一个小时,我都不敢去想,如果被一群男生堵在男生公寓会是什么结果? 人这一着急,三急就来了,我迟疑了一会,到卫生间解决完问题,起身的时候瞟到角落种仙人掌的盆子,惊得赶紧蹲了回去,双手死死挡在膝盖下方。 巴掌大的仙人掌盆子内,泥巴很干燥,种着一株枯萎的人形仙人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木人呢?怪人的! 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不到十厘米高的盆子上,绘着一棵栩栩如生的桃花树,树下有一个半小人。 我就是被小人吓的满脸通红,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个半小人?楚天问懒洋洋的斜躺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仰头灌着酒,笛子做着敲石头的姿势,而老鬼上半身连带脑袋一起被压在石头下,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所以我说是一个半小人,天问算一个,老鬼只能算半个。 我瞪着眼珠子,盯着定格在画里的天问看了好一会,发现他就像是画里的人一样,想来他这种状态应该没看到什么吧?心跳这才慢慢平复下去。 快速的处理好,我知道要拿的是这个盆子,找东西弄干净灰尘,刚拿起小花盆,我发现了一个想死的现象。 画里的天问虽然很小,却活灵活现,连眼睫毛都能一根根分清楚,他依然保持着斜躺喝酒的动作,慵懒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但之前他嘴角是没有酒滴的,现在嘴角挂着水渍,连衣领也湿了一片。 我偷偷注意他的眼神,发现他眼底似乎多了一丝诡笑,也就是说,这个混蛋能看到外面,只是在装样子。 我抱着花盆,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哪好意思点破?只能装着没发现这点。 走出505宿舍,走道内寂静无声,我咳嗽一声弄亮感应灯,空荡荡的走廊亮起来,我左右看了两眼,小跑到楼梯口,听到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几个宿舍的门在同一时刻打开了。 几个男生打着呼噜走出来,还迷迷糊糊的吼着梦话,依稀能分辨出吼的是放下花盆,我的花盆……等字眼,一个个做梦的情绪都非常暴躁,像在梦里跟人吵架似的。 见着几个人诡异的集体梦游,我全身汗毛倒立,差点忍不住丢了花盆,紧紧把盆子抱在怀里,惊慌的往楼下跑,还没跑到下面一层,就听到楼下有同样暴戾的梦话。 第46章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听着叠在一起的梦话,我往下冲的脚步更急了,一头冲过三楼,三楼梦游的男生们跌跌撞撞的挤进了楼梯,跟在后面追了下来。 我只惊骇的往后撇了一眼,几个穿着裤衩,光着脚丫子的男生,都闭着眼睛不是捶着空气,就是踢着空气,得我头皮发麻。 跑到三楼和二楼的中间,二楼两个男生趴在楼梯槛上往上爬,三个男生踩着他们的背往上走着,后面还有闭眼的男生在往前挤。 最恐怖的是被踩的两个男生,好似在梦里被打了,不甘心的喊着:“有种就打死我,不然别想拿走花盆……”他俩刨着楼梯往上爬的手指都刨出血了。 我惊得回看了一眼楼上,下来的男生们虽然很有序,但他们都不说梦话了,安静的咬着牙,给我的感觉更加恐怖。 我死死抱着花盆慢慢退到墙角,低头惊慌失措的问:“天……天问怎么办?”然而他并没有给出回答。 上下楼的男生们走的再慢,也就十几槛楼梯而已,两批人很快就到了楼梯中间的休闲平台,朝我围了过来。 这时候不管三楼还是二楼的男生都不说梦话了,闭眼像摸瞎一样摸起了空气。 一个男生摸到最前一个男生肩背,他抡起紧捏的拳头,对着被摸到的男生后颈就是一拳,被打的男生软到地上,就那么打着呼噜不动了。 他的脸就摔在我脚边,我感觉他呼出的气像透过跑鞋,喷到了我脚腕上似的,我惊得弯腰从一个男生胳肢窝下,小心翼翼的钻过去,深怕被他们给碰到,突然给我一拳头或者一脚。 连着闯过了几个人,接下来我虽然紧张,但没之前那么慌,惦记着一楼有球球接应,我以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躲避着他们乱摸空气的手,惊险无比的下到了一楼。 下了最后一槛楼梯,我看着公寓关着的大门,松了好大口气,这才注意到全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我为了发泄积累的紧张,转身看着楼梯上往下梦游的男生们,很嚣张的吐槽:“再多人还不得喝姥姥的洗脚水。” 话刚说完,我看到边上有两条影子举着两根棍子,往我后脑砸下来,我一个激灵,惊险的躲向一边,连棍子刮过的风都感觉的特别清晰。 躲过了棍子,我才看清是前男友的两个舍友,他们闭眼拧着棒球棍转过身又要砸,我抱着花盆一溜烟的跑到公寓门后,发现大门居然锁着。 一瞬间,我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靠着门滑坐到地上,“楚天问你骗我,说球球在一楼接应的呢?” 我有那么大的胆子,因为我坚信只要到了一楼门口,球球就能摆平一切,这会门锁着,怎么也拉不开,我感觉自己受骗了,委屈的不想再逃了,也没有力气再跑了。 看着两人再次举起的棒球棍,我没有任何感觉,突然一个篮球不知道从哪里滚过来,轻轻撞了一下他们的脚,他们两就倒了,接着篮球自己跳了起来,随着咚咚的球声,梦游下楼的男生们都掉头走了回去。 我听到头顶咔嚓一声锁响,门推开一点,一只小手竖着大拇指从门缝伸进来,轻轻撞着我的胳膊,“事干得漂亮人也美,不愧是我老大的女人!嫂子……就……就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 第47章 一笑换两命 我腿发软的抱着花盆出了男生公寓,球球绷着那张没有表情的小脸,不断的给我道歉,我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没事。”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下阴冷的脸摸起了篮球,“老大呢?” 提到天问,我这才发现一路紧张的抱着花盆,胸被硌得有些疼了,球球见我脸色古怪疑惑的问:“怎么?” 我鼻子发酸的放下花盆就往校外跑,跑了十几米,听到天问冷冰冰的说:“球球,我去追你嫂子,公寓的风水局已经破了,后续交给你处理了。记住,对吓唬过你嫂子的那两个人下手轻点,千万别弄死了。” 听到随风飘来的死字,我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听出来这是反话,我不忍的停下了脚步,他拿着花盆追上来,“老鬼挟持你的时候,我没妥协,你生气了?” 之前被球球的玩笑吓的半死,我虽然感觉委屈,但人家都叫嫂子了,也没啥好纠结的,这会听到天问的话,我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咬着嘴唇说:“能放过他们俩吗?” “笑一个,我就放过他们。”他放下花盆站到我正对面,“不然就去死。” 我结巴的说他们虽然偏激,但也是受了风水的煞气影响,没必要害人命。他压根不在乎:“一码归一码,他们要面子可以诋毁我老婆,我就能要他们的命,起码我没有先出手害人,对吧?” “你怎么不讲道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那是两条人命。” 他不屑的歪着脸伸过来,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我解了公寓的风水,变相的救了以后会被这风水害死的很多人,不也没有人感激我吗?所以别给我讲生命无价的大道理!你见过讲道理的鬼吗?你见过鬼讲道理吗?” 说话的冷气喷在我脸色,我冷的想往后退,他勾住我的腰拉过去,突然笑着说:“笑一个,我就让球球下手轻一点。笑一个,就能换两条命,对你来说这个交易很合算。”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也能做交易?”我不敢与他对视偏头看向旁边,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掰正了脸。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我乐意,你到底笑不笑嘛?再晚点你们学校就要上新闻头条了,可惜是负面新闻。” 新闻?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想到那两人如果意外死亡的话,学校不就要上新闻了?看着他为学校担心的表情,我噗呲一声笑了。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飞快的冲向男生公寓,不一会跑回来苦恼的说:“你们学校还是要上新闻了……” 去晚了?我的心猛得一颤,天问无辜的捡起地上的花盆,“真可惜,你要看到……某高校两男生一丝不挂的合抱在篮场,清晨校环卫大妈惊叹:早起就是有福利!” 我愣了几秒,禁不住脸上肌肉直抽,捧着肚子差点没笑岔气。 他等我笑完了把花盆塞进我怀里,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淡淡的问:“不怕了吧?” 经过这么一闹,我忘记了宿舍惊魂,但看到花盆我就想起了方便和抱着花盆跑了一路的事,没搭理他生着闷气往前走,他走在旁边平静的说:“那两个可以活,你前男友必须死。你没必要再说什么,他已经被大卡车撞死了,我老婆不是别的男人能打的!” “如果我侥幸解决了冥婚对我的后遗症,如果侥幸没有消失,那请你往后注意一下与异性朋友结交的尺度!” 第48章 他的生与死 与楚天问经历了冥婚,又经过宿舍风水的问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但听着他平静的话,我才知道拉近的距离只是错觉,他还是我一点儿也不了解的鬼。 我们沉默的走到租房底下,我忍着说不清楚的酸楚,鼓起所有勇气盯着他问:“你在河里为什么要惹我?冥婚后为什么不害死我去投胎?现在你忙着冥婚对你的后遗症,你都要消失了,为什么不管自己的命来解决学校风水问题?让我被前男友,让他舍友害死了不好吗?你就能投胎了。” 楚天问没有闪躲,迎着我的目光说:“你是我老婆,从你一岁开始就是了,这是上辈人的恩怨与风水决定的,是一个无解的事实。我改不了,你也改不了。之前在河里,我是你订了冥婚的未婚夫,你谈男朋友,越线了,我该管。完成冥婚后,我不杀你,因为我自己不允许自己害妻投胎。现在风水要我老婆的命,我是你老公,所以我回来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我憋了好大一口气,压着羞涩不死心的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轻薄我?河里、洗澡和画符、你还躲在画里看……” “我是你老公,我们是夫妻,这些并不是轻薄。”楚天问拽着我的胳膊往楼上走,我甩了两下,怎么也甩不开,他拉着我回到房里,推我到床上,脸凑过来认真的说:“这是老婆的义务,我没太出格,已经不错了。” 他起身退到窗边,清早的光照在他身上,阳光对他可能有淡淡的伤害,他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感情,我只知道,风水冥婚注定我们是夫妻,我该保护你,尽力让你这辈子福禄寿全。” 我喘着气起身,心噗通乱跳的走到他背后,从后面抱着他,头埋在他后肩声音比蚊子还细的说:“既然我们是夫妻,你心里有苦能告诉我吗?别站在窗口了。” 说着,我松开他过去拉上了窗帘,他走到梳妆台前,翻出里面的化妆品,示意我坐到镜子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坐下后,他专注给我画起了眉毛:“我生前父母的事业很大,他们很忙,大哥打小就按照父母的安排,名牌大学毕业后,帮着家里管事,管事的同时还拿了名校的硕士学位,他给家里尽了所有心力。而我从小就喜欢音乐、书画,父母没空管我,我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二十多年前爷爷过逝,家里为了完成老人落叶归根的遗愿,回国投资了景区。” “三分之一的资金全投进了这个工程,父母一致决定把这些资产写在我名下。为家倾尽了全力的大哥产生了怨气,于是我被私人医生毒死了。我死后,父母也知道是他下的手,爸妈哭着告诉他,这份产业之所以给我,是因为我心不在事业上,给我弄一份产业让我以后能做喜欢做的事情,而大哥有能力,剩下的资金在他手里,他一定能把家里的事业发扬光大。大哥得知父母的想法后,就开始给我守墓,直到我在最后杀了他,他才得以解脱。你懂那一钉子扎下去的感受吗?” 第49章 天问不懂自己的情 天问讲着画好了我左边的眉毛,又去画右边,我有些明白他的纠结了,他哥死的地时候,正好是我们完成冥婚的当场啊! “我现在想不消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进祖坟,而我家祖坟的风水也不错,阴灵硬闯进去有死无生,唯一的路就是让族人把我的坟迁进去,但我爷爷开国时就离开了,在他亲兄弟眼里,我爷爷就是个叛徒。他能埋进祖坟,是有让遗老落叶归根的政策,而我们这些小辈是不被承认的。” “难道让我带着球球它们一起去害族人,逼他们不得不迁我的坟入祖坟?所以我只能硬闯,你能懂这些吗?” 他讲完,我的眉毛也画完了,他收回眉笔,满意的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我,我低着头忍不住问:“我能做点什么吗?” “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看向我手腕上的满月牌,“如果我硬闯祖坟失败而消失,那满月牌就会碎掉,到那时你就自由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惆怅以及不舍,不自觉的刺激了他一句:“自由是指能找人谈恋爱了吗?” 咔嚓,化妆镜慢慢裂开了一条条细纹,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多,抬头见他本来与常人没区别的脸,突然变成了恐怖的死人脸。 我吓的不敢动弹,不过心里却有些淡淡的欢喜。 他拿起花盆,重重的放到梳妆桌上,盆外的绘画神奇的变了一个样,老鬼还被大石头压在桃花树下,不过石头上没了楚天问却多了五个字:一言重万斤。 “现在老鬼被压住了,他不可能再出来。这盆仙人掌男人种会坏风水,女人种可以养运,你留在身边慢慢种,会让你的小运气越来越好。”他不爽的走到房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会:“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运气变好的同时也会带来不大不小的灾祸。要不要养这盆仙人掌?你自己拿主意,不养的话这盆子也算个古董,可以拿去卖点钱。还有我用过的那支毛笔,笔杆可以分成三节,我在里面塞了三张字条,如果你遇到难解的事情就打开一张,切忌,没事千万别打开看。” 他神秘兮兮的交代清楚,大步往外面走,我跟着追到大门口,球球已经站在门外等他了。 他搭着球球的小肩膀,看也没看我一眼的下楼,我追着叫了他好几声,他也不搭理我,球球害怕的看了天问一眼,“嫂子,你做什么把老大气成这样了?” 天问轻轻一巴掌扇在球球后脑,球球赶紧闭上了嘴巴。 他们俩走着,走着就在楼梯上消失了,不过在消失前,我依稀听到天问说:“人生总有聚散时,不用伤感。对了,周菩萨对你的算计,并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结束,还有一个要命的麻烦等着你。我没有时间留下来等待麻烦出现,你要学会遇事自主,我不想我回来了,而你却出事了。” 不知道他能否再回来?我怀着对他的担心,想着有啥事会发生? 回到住处,胖妞睡眼朦胧的从她房间出来,“千晴,这么早你穿得这么整齐,还画了眉毛,是要去哪?我去,谁把大门给撬了?”看她的样子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我也没有讲,跟她聊了一会就去睡觉了。 第50章 表姐有难 上午胖妞找人修好了大门,下午惊吓的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紧张的告诉我,昨晚我前男友从警局一跑出来,就被大卡车撞死了,还有他宿舍两个男生一大早光光的合抱在球场,这两件事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 还有小道消息说,昨晚男生宿舍闹鬼了,好多男生今早醒来,身上带着伤,有的还睡在别人的床上,搞得许多男生都不敢在公寓住了,导致周边酒店生意特别好,不到中午所有房间都被订完了。 胖妞眉飞色舞的讲完这些,惊悚的问我:“这是不是太邪门了?你说球场那两个鬼是不是还没搞定,要不我们再去找找面瘫?” 我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事解释不清,就让她找面瘫了。 胖妞紧张的拨通杜长空的,可惜人家不接,连着又打了好几次,杜长空刚接通电话,胖妞着急的把学校里的事唠叨了一遍,杜长空无奈的说:“学校里不会有事了,我在出差,等过两天带豆豆回去,咱们一起吃饭聊,行不?” “你说的,记得欠我一顿饭。”胖妞听着里的忙音很郁闷,催促我快点收拾,她要请我吃大餐,发泄她失恋的情绪。 我很想告诉她,面瘫不是杜长空,见她真迷上了面瘫,我又想到自己不也一样,感情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于是没有点破。 接下来几天,我身边啥异常的事也没发生,就是总惦记着天问的情况,却又不知道怎么找他。 倒是胖妞没事就给杜长空打电话,电话里听豆豆说她和她妈妈的事,让我从侧面得知天问那边的情况暂时没有恶化,使我放心了不少。 今天上午,我在阳台给花盆配景,胖妞啃着零食,拿着我在震动的过来,“这盆枯萎的仙人掌你从哪儿弄来的?都折腾好几天了,难道还想把它种活?” 没搭理她的吐槽,我拿过一看,是我表姐打来的。 看着她的名字我就奇怪了,这表姐比我大五岁,一流大学毕业,工作五年已经在银行当了科长,平常见面就是教训我,给我讲怎么当女人的大道理。 就算我们生活在市里的同一个区,彼此从来没有联系,也就逢年过节见见,她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疑惑的接通,她一反常态的关心我在学校的生活状况,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听得我浑身不自在,见她还要继续说,我忍不住问:“倩姐,你找我有事吗?” “是有个事儿,周菩萨那孙女是你高中同学吧?我帮她贷了三十万块钱,现在她失联了,我就问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不?” 拿了周菩萨三万块钱的姑娘失联了?我先吓了一跳,又想尼玛啊,追款就想到了我?“我和她很久没联系了,你可以联系她家里人试试。” “不是,她欠的款早还清了,我……我……就是有点事和你说,电话里不方便,你现在有空吗?我去学校接你。” 也不知道她有啥事,她说到有事和不方便,明显带着淡淡的不安。我想了想答应下来,让她到学校了给我打电话,没想到她已经到了我们学校,只等我出去见她了。 第51章 表姐,你隆胸了? 这事沾上了周菩萨,我躲都来不急,根本就不想去见表姐。 但我们是亲人,如果她真遇到了不好的事,能帮忙出个主意也好的,于是我给胖妞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见到表姐,她开着一辆新宝马,打扮新潮不失端庄,端庄不失性感,再加上外婆家基因挺好,她往车边一站,好多过路的男生频频回头,大多是想看又不敢看表情。 我习惯随意的休闲搭配,与她的气质对比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这也导致每次见她都挺拘谨。 我隐隐不安的惦记着她有啥事,这次反倒不像以前见她那样拘谨了,她招呼我上车,我自顾的坐上副驾问:“倩姐,你有啥事找我那同学?” 她见到我的反应稍稍一愣,但没回答我的问题,上车启动车子说,我们姐妹从没好好交流过,一起吃个饭,到桌上好好聊。 都为你的事急死了,还聊个姥姥,再说咱们有啥好聊的?这话自然是在心里说的,我应了一声指了家学校旁边环境还不错的地方。 没想到她嫌弃环境不够清静,开车跨越了一个区,到了市里排得上号的西餐厅。 这地我和胖妞惦记了好久,只是进去吃不可能只喝杯果汁什么的吧?只要弄两招牌菜和饮品,搞不好就破千了,于是我们总在想等工作赚钱了,就过来开荤。 我有些紧张的跟着她进了华丽的餐厅,坐进一个以放松为主题装修的包间,她随口点了杯喝的,服务员用手势示意我点啥?一般我吃饭就喝白水,于是本能的来了声白开水。 桌上是有水的,表姐笑着给我点了杯东西,她也没看菜单点了双份的几样餐。 服务员礼貌的离开后,她问我第一次来吧?说她第一次来也特紧张,那时她大学谈的男朋友约她来前,她还特意做了好多功课以免出丑,然而她说着又习惯性的给我上起了教育课。 说这世道以貌取人,女孩在外面一定要保持优雅、装也要装出见过世面的形象。 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忍你,我低头听着,一个劲在心里催眠自己说她这是为我好,但不是每个女孩的生活理念都像她这种呀,我就是懒得注意这些,做什么感觉舒服就好啦! 她说,我听,好不容易熬到餐摆到我面前,菜旁边有好多配料,结果我不知道怎么吃?她端着面前的配料问:“千晴,你怎么不吃?这可是正宗的法国厨师做的。” 不能忍,我不爽的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发泄着憋闷,然而喝进去的玩意,苦得我实在忍不住,喷了半边桌子。 还好西餐桌够宽,没喷到她餐里,她整了整衣服,拿镜子出来见没水渍溅到她脸上,才喊服务员过来清理,说再给我换一盘新的。 我正要说不用了,打算直接问她到底有啥事?也就是在她整衣服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胸比过年时大了一些,曲线更完美了。 由于她的长相和身材都很好,胸、腰、臀的比例很美,所以她是嘲讽整形的,我禁不住古怪的问:“倩姐,你隆胸了?”收拾桌子的服务员眼角直抽,表姐习惯性的微笑瞬间收了回去。 第52章 发疯的边缘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表姐在亲戚里可是我们这一辈的科代表,长辈们都看好了她,这下把她得罪了,我忐忑不安的投过去抱歉的眼神。 她绷着脸盯着桌面,服务员很有眼色的快速收拾好,说了声抱歉,请慢用,就退了出去。 我以为她会发脾气,没想到服务员一走,她好似想起了啥恐怖的事情,哆嗦了几下,惊慌的左右瞥了几眼,吸了长长一口气说:“胸部莫名其妙的长大了一点,与我找你的事有关。” 看着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发抖的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那杯饮品与我的一样,我可是知道有多苦,她一口喝光脸上居然只有惊悚。 我憋着气问她啥事?她捧着杯子搓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讲了起来。 六天前,我高中同学凭着周菩萨的关系,找上表姐领导贷款,所谓人走茶凉,人家委婉的拒绝了。 不过一起谈话的时候,我同学见表姐与我长的几分相似,随便提了一句我,发现她是我表姐,于是私下找上了她。 那同学也牛逼,让她男友用房子抵押,贷款三十万做线上化妆品生意,有业绩表姐就答应了。 四天前款子贷出去,奇怪的是隔天那同学就把钱还了。 表姐讲到这里瞳孔猛得缩了一下,我的心跟着一颤,她纠结了半天继续说:“就是从她还款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连续做了几天奇怪的梦……第一晚,我梦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床头,一直看着我猥亵的发笑,我害怕的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知道自己是做梦但怎么也醒不了,他……” 讲到这里表姐慌张的翻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干吃下一颗才慢慢镇定下来,我咬着叉子发虚的问:“后来呢?” “后来他走到床边抱着我的脚咬,咬了整整一夜直到我第二天早上醒来,那感觉太真实了。”她用力抓着头皮,“本来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做这样的梦,然而第二晚我又梦到了那个男人,这次……他不咬脚了,向上咬到了中间……” 我看着她不断抓头皮的动作,眼睛越瞪越大,而她神色越来越疯狂,扯断了好几根头发下来:“那天白天上班,我正在整理文件,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梦里那个男人蹲在办公桌下面,往我裙子里看,我惊的大喊大叫的跳起身,然而桌下根本没人,同事们都以为我发神经,领导也说我精神压力大,让我放几天假。” 她捧着脸抽泣了起来,“前天又梦到了那个人,我一大早惊醒过来,穿内衣的时候发现穿不上了,而白天吃饭、逛街他都会出现……咬我……我知道那不是幻觉……不是……我没有神经病……而昨晚梦到了最后一步,我醒来之前他说了一句,还有三天就让我去陪你同学。我联系你同学了,但怎么也联系不上,经过打听她在还款第二天就失联了。” 表姐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表现,看得我头皮发麻,她肯定撞邪了,但一定还有事瞒着我没说,哪间银行抵押贷款两天就能搞定的? 第53章 谁放了三万块钱我包里? 提到那同学失联,表姐发抖的去拿那个药瓶,连续两次都抓在瓶子周围,第三次才抓到瓶子,她连着吃下去两颗,闭眼靠在椅子不动了。 我紧张的咬了一会叉子,弱弱的喊:“倩姐?你找我来,还有啥事吗?” 她喘息的坐着也不搭话,我安静的坐了半分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借口说去洗手间,到外面换起了空气。 舒缓了一些紧张的情绪,我回到包间附近,透过昏暗的玻璃墙,模糊的看到表姐趴椅子上,后面好像站了个男人。 一眨眼功夫,男人就没了,我推开门进去,表姐像发过气喘病一样,喘得脸都有些红了,她扶着椅子起身,手里还抓着叉子,她见我进来压着鼻息说:“叉子掉了!” 捡叉子需要趴在椅子上捡吗?我虽然疑惑,但在意的是那一闪而逝的男人。 自从在河里遇到天问后,我就能见着脏东西了,我怀疑是缠表姐的东西来过,心虚的左右看了几眼,心不在焉的应了她一声。 她扯着裙摆,在椅子上坐好:“按血缘算咱们是最亲的了,遇到了这种事,也不知道找谁说,只好来找你了,其实也没啥事。对了,周菩萨过世了,你还听说过附近谁懂这些事吗?” 我太爷爷就懂,但爸爸不让我与太爷爷过多接触,接着我又想到了杜长空,不过他去帮天问了,最后我想起了那个说我是无命之命的算命先生。 带着表姐赶到景区庙前,算命先生不在,又找到他开的饰品店。 店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店内挤满了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表姐在门外张望了几眼,上次见过的女店员红着眼睛出来,“姑娘,你来了,能到旁边说话吗?” 呃? 她怎么知道我会来,我好奇的给表姐打了声招呼,跟着女店员走到了旁边僻静的地方。 她抽泣着说:“先生五天前算到了今天是他的死期,临死前先生想试着算算无命之命。两个小时前给你算了一卦,算完卦,先生开怀的交代了我一些事后,念叨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就去了。” 我看着店内几个人抬着先生的尸体上车,脑子一片空白的木了,还是听到她说话才惊醒过来的。她说:“先生说你会找来,让我告诉你,恶灵鬼交为续命,千般欲罪必有晴,赤女心破恶欲劫,得悟善果救仙人,花开并蒂始现春。” 我琢磨着这几句话,无力的安慰着她,店门口有人喊她,她就过去了。 鬼交可以肯定是指表姐的事儿,千般欲罪必有晴,我猜是说事情很麻烦,但终有解决的时候,又或者晴是指我的名字,说我一定会参与进去。 赤女心破恶欲劫,这句没啥歧义,应该是提示解决这件事必须保持本心。 倒是得悟善果救仙人,花开并蒂始现春,什么善果?仙人?并蒂?搞得我云里雾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回到表姐身边,她也看到了尸体,发虚的问:“不会这么巧过世的就是你说的高人吧?那……那……我送你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送我回去的路上,表姐像放下了一大块石头,轻松了很多似的,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回到住处,我洗澡的时候,胖妞在外面喊:“晴宝宝,你去打劫银行了,包里怎么装了三万块现金?这么多钱钱,一定要请客。”我随口喊:“你打劫银行只抢劫三万块吗?” 随即我反应了过来,钱是哪来的?还刚好是三万块? 三万块对我来说太敏感了,惊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寒颤,莫名的很不安。 第54章 躲避恶灵的办法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胖妞趴在沙发上数钱,她见我出来装着献媚的样子说:“女土豪,求包养,求带飞。” 亲眼看到钱我就一阵恍惚,胖妞见我神色紧张,弹着一张付款单哭丧着脸说:“太不够意思了,你自己跑去吃西餐,却留我一个在家吃泡面。人家都还没让你带我去吃呢,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听着她的调侃,我惊醒过来,发抖的拿过那张付账单,是之前表姐请客的那张。 我瞅着三叠钱中稍微薄了一点的那一叠,“这叠钱你数过没?是不是一万块刚好少了一千二的饭钱?” “不呀,只少了六百。” 胖妞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不再开玩笑,紧张的问:“出啥事了?” 一顿饭吃了一千二,平摊在我和表姐身上就是六百,这三万块钱刚好少了六百,也就是说我动用了这笔钱。 想起高中同学失联,想到表姐趴椅子上的情况,我全身皮肤紧绷的哆嗦了起来,吓得胖妞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 我不敢去想自己失去清白,恶灵会拿我怎么样?天问会做出什么事? 被胖妞摇的惊醒过来,我颤抖的打通表姐的电话,我歇斯底里的对着质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你问我为什么?他的第一目标就是你,结果你同学拿了他的买命钱,这才招惹上他。我招谁惹谁了?要不是有你这个表妹,也不会沾上这鬼东西。” 表姐在电话里阴毒的埋怨着,我明白了她们惹上恶灵的前因后果,喘着大气说:“当初那同学是怎么拿钱的,我知道。你呢?别告诉我两天把款子贷出去,里面没有猫腻?” “我是收了你同学三万块钱,但我给她办事了。”表姐已经不能讲理了,只认为鬼是我招惹的,她拿那三万块是正常收入,我没心思跟她吵,“让你贪钱。”挂电话前还听到了一句她异常恼怒的咆哮,这句话让我感觉特古怪。 她说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去找她? 贱人应该是骂我,那个他就是恶灵了,在咆哮声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不甘心。 面对这件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天问,想到他在忙着自救,不想让他分心,于是否决了向杜长空求救的想法,着急的给二太奶奶打去电话,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二太奶奶只喊了句孩子,我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在她的安慰声中,我把遇到的事儿,一字不漏的全讲清楚了,二太奶奶吸了口凉气:“怎么就碰到恶灵鬼交续命了?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恶灵就要找来了。” 我听着直哆嗦,旁边听着的胖妞也一个劲的搓胳膊,二太奶奶在电话里继续说:“孩子,别慌。按照太奶奶说的做,躲过了今晚再说。这只恶灵是拿钱买命,你已经动了钱,动多少都是一样,你现在马上出门,拿这钱去青楼,买一件小姐穿过的外衣穿在身上,用她的花名呆在那种地方。那种地方阴气污秽,干那行的女人名头带煞,恶灵最讨厌这类气息,希望……切忌,千万别睡着了。” 第55章 有钱就是任性 由于时间紧迫,我收拾好了就往外赶,胖妞胆怯的要跟着去,我不想连累她,然而她坚持要一起,于是我们一起上了的士。 一上车司机问我们去哪?我和胖妞都蒙神了,这该怎么回答? 在司机的催促下,我硬着头皮说洗浴城,司机看了我们两眼笑着说:“哪一家?去抓奸的吧?” 听到这个,我紧张的松了口气,但对市里的洗浴城,哪家有那方面服务的并不了解,这又是一个难题。 胖妞说:“哪儿生意好,有玩的,就载我们过去呗。” “不是抓人?你们……”司机本能的脱口而出,晦气的看了后视镜一眼,转而看胖妞的眼神非常古怪,就像在说,你这样也下海? 叔可忍,婶不可忍,胖妞大喊着停车,甩出一百块钱说:“不用找了,多的拿去买气球和你老婆一起吹着玩。” 司机不爽的把车停在一边,说有种再说一遍,胖妞被这一声吼愣了下,我哪有时间在这磨叽,推着胖妞下车随口说:“有本事你不要钱啊?” 也不知道他骂了几句什么,启动车子就走了,胖妞不爽的踹着空气,“胖怎么了?胖就不能去当小姐?” 我被她赌气的话逗乐了,她也知道口误,脸唰的一下全红了,也就是这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我们住处那边过来,从眼前一闪而过,追着士的的方向去了。 胖妞似乎也感觉到了,左右看了两眼,“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刮冷风?不会……” “没。” 我赶紧打断了她的猜测,“东西……东西……追着那辆的士跑了,应该是被那一百块吸引过去了,等它回过神就会来找我们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我们这次学乖了,但一想到洗浴城还是浑身不自在,于是折中的想到了在ktv陪酒的女孩。 到了一家中档的娱乐城,我紧张的一直留意着四周,刚进门没多久,瞟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低头站在门外,看到他我就抓紧了胖妞的胳膊。 胖妞目光发散的想往后看,我用力的捏了她一下,装着啥也没看到的继续往前。 过了十几秒,我再看门口,那个男人已经不再了,稍稍松了一大口气。 我们开了一个大包房,点好了东西,服务员带着我们进入包间,我和胖妞为难的看了彼此一眼,我头上悬着一把刀,只能硬着头皮说:“你们这有唱歌好听的妹子吗?叫两个来,不,五个。” 服务员愣了好几秒,不一会进来了五个妹子,她们默默的坐好,然而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买衣服换上,也就在这时候,点歌屏幕不停的跳歌,一首歌刚出画面又跳下一首,一连换了好几首。 一个妹子过去猛戳了几下,发现触屏根本不灵,于是叫了管仪器的人,修仪器的人还没到,屏幕又恢复了正常,等人来了,发现是好的,还埋怨妹子乱叫。 可修仪器的刚走没几秒,屏幕又跳了起来,我和胖妞对视一眼,我憋了口气,拍了一下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妹子,带着她到旁边说:“你在这里叫什么?我给你两千块钱,用你的名字,跟你换一身外套怎么样?” 不等妹子反应,我接着说:“我论文写的是社会各种职业的无奈,就选了这一类,想感受着这样的气氛去思考一些问题,求你帮帮忙。今晚你就穿我的外套,就在这玩儿,一样的算点怎么样?” “行,有钱就是任性!” 第56章 坏事了 到隔壁空着的包间,我把钱给她,她喜滋滋的收好,我进入洗手间没多久,她把收腰包臀的紫色长裙从门缝递进来,我就和她换了外衣。 虽然裙子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不过我出门前知道要换别人衣服,穿的是到小腹的裤袜,再加上纹胸下摆很宽,刚好不用沾别人穿过的衣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种裙子胸紧,勒得我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出去,昏暗中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旁边,鼻子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嗅,而她却根本不知道。 我吓的腿一软,恨天高往边上一歪,还好被她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她说,“乐乐,没想到你的这么大,之前穿衬衫真看不出来,这曲线太美了。”乐乐是她的花名,这会她就进入了角色互换的状态。 我假装没看到那男人,故意大声说话壮胆:“你的身材才好呢!” 那男人的脸白里发青,抽动着鼻子围着乐乐闻了一会,又走到我身边吸了口气,闻了两下他就厌恶的闪到了一边。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我全身毛孔都炸开了,还好他只嗅了两下就躲开了,但那双全是眼白的死眼,一直在我们俩身上移动。 回到我们包间,胖妞正在和妹子们摇筛子赌啤酒,这位东北胖妞可是两杯白酒下肚,都没啥事的主,我也不用担心她喝多,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 我假装在想问题的闭目养神,其实注意力一直没离开那只恶灵,后悔为啥要打折扣,如果去青楼,说不定它都不会进来了。 那恶灵的耐心非常好,一直在乐乐旁边站着,搞得我加快的心跳一刻也没减慢过。 艰难的挨到十一点,五个妹子只留下了乐乐和另外一个,我出去把房间转成包夜,在回房的走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天问?” 我连着两步追上去,对方醉眼朦胧转身打量我两眼,摇摇晃晃的把我挤到墙边,喷着酒气说:“我叫憾天,不叫天问。你叫什么来着?喝多了,记不清了,走,陪我喝酒去。” 突来的袭击吓了我一跳,鞋跟踩在他脚面,用力碾了几下,疼得他蹲到地上,我喘着粗气把他推倒到地上,小跑的冲进了包间。 关上门,靠在门背后,我顺着胸脯过了好一会才平复心跳,一抬头,那只鬼歪着头在我边上望着,惊得我立刻坐到了胖妞身边,倒了杯啤酒猛灌。 胖妞左拥右抱的当着麦霸,看着她一副大老爷们的样儿,我倒是轻松了一点。 恶灵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等它转眼看向乐乐,一个少妇领着刚被我踩的男人进来,少妇扫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到我胸牌上说:“乐乐,是你推了我们楚总?” “我没……”旁边的真乐乐刚起身要说话,那只鬼立刻看向了我,我赶紧截断她的话说,“是的,是我推的。” 少妇似乎只认得胸牌,给胖妞和真乐乐说了声抱歉,脸色难看的示意我出去一下。 我惊悚的瞟了一眼男鬼,生怕花名穿帮,快步走出了包间,同时琢磨着楚憾天这名字,与天问背影那么像,该不是天问他大哥的儿子吧? “我才是乐乐,她是顾客,跟我玩换装游戏呢!楚总,对不起,只要您高兴,您说怎么喝都行。”乐乐追着出来,快速取下我的胸牌连忙道歉。 恶灵猛的转头看过来,猥亵的嘿嘿直笑。 第57章 双重打击 看着恶灵泛青的脸,听着它嘿嘿的亵笑,我立刻全身紧绷,机械的扭头不敢去看它。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听着笑声我突然好困,就像熬了几天几夜没睡似的,非常想睡觉。 旁边醉熏熏的楚憾天扒开乐乐,瞅着我很生气的说:“一边去,推我的是她。” “你爸是不是住在湖边别墅?是不是在前阵子心肌梗塞过逝了?” 见楚憾天本能的点头,我拉着他的袖子着急的往外拽,“那我就是你二婶。” “天问叔?二婶?我去,爸爸以前说的是真的?” 楚憾天刚要甩胳膊,好似想起了什么,连打了几个激灵,额头冒汗的酒醒了不少,“你真是二婶?” 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拿出,划拉了几下,出现了几张我第一次去别墅的侧面照,他放大其中一张,对着我看了一眼,连着又打了几个激灵,语气古怪的说:“难怪感觉眼熟,真是您……您……” 恶灵还在边上盯着我,而我也越来越困,没时间跟他嗦,“你有车吧?走,带我去一个地方。”拉着他就往外面跑。 乐乐和少妇都看傻了,少妇追上来说:“楚总,这?”楚憾天发虚的看了我一眼,“嗯,工作还不错,公关部一定要注意尺度,我会来随机检查的。” 拉他到楼下,跟着他上了路虎,我坐进副驾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胆怯的瞟了眼跟坐在后面的恶灵,让自己千万别睡着了。 “您……您……要去哪儿?” 他开出停车场,我强行抬着眼皮,用力咬着嘴唇用刺痛驱赶困意,“去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快点。” “什么皮肉生意?”他偏头看了我一眼,赶紧把脸转向一边,这会我只想着赶到那种地方再说,“三温暖那种地方。” 没管他的异样,我一心注意着后座的恶灵,不停换着方法让自己别睡。 车冲出去了好一会,他突然停车说:“我不知道哪里有。” 开ktv的你不知道那种地方,我着急的大吼:“有只鬼跟着我,它讨厌那种地方,快点。” 他跟着我瞟了一眼后视镜,左右看了两眼没动,突然他像被踩了猫尾巴似的弹起身,“鬼?你说有……有鬼……”拉开门就跑了。 没想到他这么胆小,我听着没断过的鬼笑,看着他惊慌而逃的背影,而那背影与天问太像了,导致我内心一片死灰,抗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皮。 也就在我闭上眼皮的时候,我的响了,铃声一个劲的响,吵得我有了一丝清醒,知道睡过去就完了,于是用力咬破了嘴唇,强行睁开了眼睛。 拿起电话一看是杜长空打来了,我赶紧接通电话,豆豆在里面哭着说:“天问哥哥被小屋前面的大狮子吃了……呜……天问哥哥为了救球球、道士、妈妈、杜哥哥被大狮子吃了……他们看着小屋前的大狮子,都不理豆豆,豆豆好怕……” 小屋?大狮子?这不是坟头吗? 我一听天问出事了,心猛的一阵绞痛,好像少了很多东西,空落落的特别难受,转念间明白他已经进入了我的内心深处,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他,没有理由,就是不能没有! 从掌中滑落,我受不了惊恐下的打击,晕睡了过去。 第58章 失败后的天问 我晕睡过去后,做了一个梦,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躺着,又迷糊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莫名的很害怕,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怎么也醒不了。 一个人处在紧张的状态下过了好久,突然我听到了咯咯的怪笑声。 笑声越来越近,当笑声清晰的就像在身前的时候,前方多了一个男人,他的脸是青灰色的,五官很普通,低头看着我的脚不停亵笑。 我只知道很怕,很怕,听着恶灵的笑声,我内心的挣扎更猛烈了,而他的笑声也越来越邪恶。 他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上下来回扫视了我好多遍,我禁不住跟着目光颤抖,但身体却不受控制,想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脚上,躬身用手抓住我的脚尖,仰着恐怖的脸,盯着我的眼睛,慢慢蹲了下去。 “啊,不能啊……” 看着他的口靠近脚尖,我恐惧的在内心大喊大叫,然而并没有用,他伸出舌头撩着脚尖上的空气,口水滴在脚背上,我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寒冷。 “嘿嘿。” 他亵笑着正要去咬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去,而我也看到了他背后的天问。 这时的天问很可怕,绝美的脸上像涂了一层青灰,一看到他,我就是知道他是来杀我的。 陌生男鬼扭头看着不动的天问,站起身畏畏缩缩的说:“先来后到。” 天问一巴掌扇开男鬼,那男鬼就被打跑了。 他慢慢走到我旁边,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耳边传来轻轻的冷气,听到他说:“我爱你,我都要消失了,还需要坚持什么吗?我送你先离开,很快我就会来。” 听着真挚又疯狂的话,我的喉咙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掐住了,我的呼吸越来越难受,就在我以为会被掐死的时候,梦就醒了。 醒来,我满身冷汗的坐起身,发现我睡在自己卧室,胖妞和豆豆惊喜的看着我。 杜长空喘着大气坐在椅子上,“好险,师父太猛了,我也只是把它给惊走了。” 像个小学生杵在旁边的楚憾天结巴的说:“杜哥,你说二叔成了厉鬼,他要害死他在意的人,他会不会来害我们家?” “滚蛋。”杜长空骂走了楚憾天,看着惊魂未定的我说:“要想使其消亡,必先使其疯狂。师父受到祖坟风水的反噬,成了厉鬼,等他害干净在意的活人,让这些人全部连鬼都当不成,那他就会跟着消失。师父出事后,我、道士、医生、球球分头行动赶着救人,没想到他最在意的人是您。” 讲完这些,杜长空牵着豆豆的手就往外走,苦涩的说:“我们再去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解决师父的反噬。师娘,你自己保重,缠着你的那只恶灵,是拿钱买命,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他们着急的离开,我好久都没回神,胖妞安慰了我好一阵,随口嘀咕:“我听豆豆说,他们赶回来前好像找到了救你鬼老公的办法,只不过被否定了,豆豆也只知道他们说啥冥婚什么的。” 冥婚的作用是,我变鬼,天问投胎,现在天问处在消失前的疯狂期,最好的办法自然是…… 第59章 永别是爱的花 想着天问最在乎的人是我,我发呆的坐着,心里产生了死志。 胖妞陪着我坐了半天,慢慢的告诉我,她知道面瘫不是杜长空了,但是杜长空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面瘫是谁? 我回过神,正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她是球球,她憋着气说:“以前我不信世界上有鬼,现在我相信了。我决定不上学,回去东北跟我奶奶学东西。” “你奶奶?” “曾经我只当她是个骗子,现在我想她真的是家仙婆了。”胖妞吐了长长一口气,“我上大学那会,奶奶说我招狐狸,让我留在家里算了。我自然不信那些,她也没勉强,只说我遇到爱情就会回头。他是谁?你不用告诉我,我会亲手把他揪出来的,居然敢弄个假货跟胖爷约会?” 胖妞做啥事都靠心血来潮,我第一次见她信誓旦旦露出这样坚定的神情。 想着她如果知道面瘫是球球了会怎么样?我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和天问,不是一样的悲剧?“我是没办法,一岁的时候就结了冥婚,你有得选!” “你后悔遇到了自己鬼老公吗?” 她认真的看着我,我想了想也说不清楚,胖妞变了个方式问:“如果让你重生到遇到他之前,你会怎么选?” 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去河里放纸船,但我会去坟墓找他,然后逗他玩儿,问我为什么会是他最在乎的人?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傻笑了起来,胖妞拍了把我的肩膀:“看你那傻样,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你不用劝我。你的事我留下来也帮不了,我准备今天就回,快点把奶奶的本事都学了,我不要再遇到这种事只能干瞪眼,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我们抱着哭了一场,她收拾好东西,让我不要送她,说她不要姐妹分开的伤感,只要再次相逢的喜悦。 “胖爷保重,或许没办法再一起吃饭了。” 站在窗户边,我看着她拖着箱子远去,擦了把发酸的鼻子,最后一次浇了枯萎的仙人掌,走到房间拿出天问留下的毛笔,看了好一会,动手掰下了第一节。 我已经想好了自杀,也就想看看他留下的三张纸条是什么? 毛笔第一节里掉出了两张纸条,一张是我看不懂的鬼画符,另一张写着:烧掉黄符,砸碎满月牌,你遇到的难题就解了。 看到这个我就疑惑了,不是说他消失后,满月牌会碎吗? 砸掉?我怀疑他知道自己会失败,所以留下了解决掉他自己的办法。 我鼻子发酸的打开最后两节,每个里面有一张纸条,只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欠你太爷爷的人情,但我又不想跟你完成冥婚,当时周菩萨要破坏冥婚,我有帮她。 第二句,你男朋友是我让球球害死的。 “傻子,大傻子。” 看着这两句逼我对付他的激将,我笑了,笑的很开心,是真的开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眼泪自己流到嘴角,又酸又甜。 我收好了东西,去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闭眼听着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天问,希望你能投个好胎,我有好多事想问你,但是再也见不着了。” 第60章 老公是最锋利的刀子 听着滴答、滴答的血滴声,我手臂微微发冷,寒冷顺着胳膊蔓延到了心口,慢慢的我就昏睡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自己死了,下午的时候,手腕上传来淡淡的痛楚,我睁开眼睛见到球球、道士、女医生站在床边,二太奶奶正在给我包扎伤口。 二太奶奶见我醒来,恨铁不成钢的反复责骂,骂得我心里暖暖的,她心有余悸的说:“还好他们赶来的时间凑巧,不然……” 豆豆站在女医生旁边害怕的说:“妈妈说一个人躲着割腕是最笨的死法,流血是死不了的,但伤口会感染,也可能你醒来的时候,发现没了力气,会被活活饿死……好惨!” 女医生唬着脸拍了豆豆一下,我见三只鬼看我的眼神与以前不同了,从它们流露出的情绪中,我读出了认可与接受,球球绷着吓人的鬼脸说:“嫂子,大哥清醒的时候不希望你有事。” 三只鬼一起看过来,我接收到的情绪很微妙,让我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我一个人在担心天问,自己并不孤独。 二太奶奶陪我去打消炎针的时候给我讲,她已经把天问的事告诉太爷爷了,太爷爷有办法解决天问受反噬的问题,但有一个条件,他才出手。 我着急的追问什么条件,二太奶奶心事重重的说:“你要独自处理好恶灵鬼交的事。” “啊?” 我惊讶的大叫了一声,惊得旁边挂点滴的病人都看了过来。 二太奶奶投去抱歉的眼神,很隐讳的说:“以你太爷的狗脾气,你不答应他的条件,他虽然不会看着你出事,但会让你的生活回到从前。” 我懂话里的含义,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 二太奶奶捂着我的手说:“如果你与天问在一起,注定将来要经历的事不会平凡。如果你不行,不管你是否恨你太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干掉疯狂的天问,与跟着他的那几只东西,使你的生活恢复平静。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依然看不破,等他死后,他的后人面对这些事只能痛苦的承受,这是他不允许的!” 太奶奶转达的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一个考验。 我不去解决恶灵,天问和球球它们都会被太爷爷干掉,如果我独自去处理恶灵,处理不好,太爷爷依然会对它们下手。 太爷爷留给我的只有一条路,我得靠自己解决好恶灵的问题,他才会帮忙解决天问反噬的问题。 “那……那……我怎么才能解决恶灵?” 我想想那只猥亵的男鬼就头皮发麻,二太奶奶叹了口气说:“忘记天问,忘掉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过平凡的日子不好吗?” 我没有说话,用沉默问答了这个问题,二太奶奶看了我一阵,说:“我们都选了一类不该选的男人,唉!你三太奶奶应该快到了,她会带来一把姻缘锁,你戴在身上,七天内变成厉鬼的天问就无法伤害到你了。至于怎么处理恶灵,你自己想办法。” 我自己想办法?一下就蒙了。 二太奶奶不忍的提醒:“现在的天问要害他最重要的人,也就是你,你可以在他身上动动脑子。你现在学别的什么都迟了,但不管你老公是什么状态,他都是最锋利的刀子。” 第61章 寸步难行 接近昏黄,我打完消炎针回到住处没多久,一辆豪车停在楼下,三太奶奶来了。 我和二太奶奶一起下楼,保镖给三太奶奶打开车门,三太奶下车递给我一把长命锁式样的小金锁,“火克金,切忌让锁靠近火焰。” 两个太奶奶关心了我几句,心事很重的一起坐进车里就离开了。 我回到住处,杜长空他们坐在大厅,豆豆在几个人身边讨好卖萌,但他们都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我见气氛压抑笑着说,“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球球喊了声大嫂,拍着球出去了,道士低头看着脚,女医生牵着豆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到了门口。 杜长空起身说:“师娘,苦了你了,大家……”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他给我鞠了个躬,颤抖的紧捏着拳头,“我们先去老爷子那边等您。” 看来他们早知道太爷爷的决定了,为了救天问,甘愿拿自己当赌注押在了我头上,却没有选择害我救天问这最简单的方法。 如果我不行,没达到太爷爷的期望,不仅天问没救,三只鬼也会消失,杜长空将远离这一行,那时我的生活里将不会再出现与天问有任何相关的人和事。 “那老家伙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货,你们借此机会好好挖掘,说……说这是你们嫂子和师娘批准的,他要是敢藏私,就说等我回去了,非拔光他的胡子不可。” 我感受着肩头的压力,强笑着对豆豆眨巴了几下眼睛,大家都笑了,表面轻松的离开了。 人都走了,我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天问出手解决恶灵,拿出电话给表姐打了过去。 她经历过鬼交,对于恶灵比我了解,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恶灵的信息再想法子,可电话响了很久,表姐也没接,我禁不住就慌神了。 电话打不通,我收拾一番出门,拦了辆车赶向了表姐的住处。 到了表姐住的小区外,我把钱递给司机,司机看着我手里的钱,打了个激灵,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钞票说:“姑娘,今天不是愚人节,你拿冥币……” 我手里的钱是妥妥的老人头,拿到眼前弹了弹,真的不能再真:“师傅,您是不是太累了,这是真钱。”话音刚落,我吓的张大了嘴巴,因为天问在后面捂着司机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我。 司机见我瞪着他脑后,往后看了一眼,发虚的让我下车,说算他倒霉,不要钱了。 我惊悚的下车,天问站在半米开外,一直冷冷盯着我的胸,我胆怯的摸了摸姻缘锁,小跑进了表姐住的高档小区。 天问跟了几步就不见了,我刚松一口气,一个夜跑的女人经过我身边,她突然停下脚步,扯着我的衣领就往里抓姻缘锁,我与她拉扯着,同时分心寻找着天问的身影。 这女人忽然大喊:“贱人,那个混蛋居然连我们俩结婚买的锁都送你了,拿出来……” 第62章 吓唬表姐 附近散步的人被女人的喊声吸引过来,远远的对我指指点点,依稀听到别人鄙视我是小三,我在心里哀怨的狂骂天问,不过却死死护着姻缘锁。 与女人拉扯了好一会,人群跑出一个妇人,着急的帮我一起拉开了那女人。 “妈,你拉我干嘛?” 女人停下拉扯,一个踉跄后站稳,妇人着急的摸了一把女人的额头,问她是怎么了? 我整理着衣服,夜跑的女人满怀心思的给我道歉,说她认错人了,曾经她也有一块款式差不多的夫妻同心锁。 妇人赶紧给周围认识的人解释,说她女儿还没从老公离逝的伤心中走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天问搞的事,还是女人真看错了,担心她再次发疯抢我东西,于是大步的往表姐住的楼走,一路警惕的防备着周围。 紧张的到了表姐家门口,我迟疑良久才按响门铃,没一会,表姐就打开了门,她站在门口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她一打开门,我就见天问站在她家大厅看着门口,我真想掉头就跑,盯着天问换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心跳。 表姐疑神疑鬼的往后看了几眼,“你在看什么?” 有吓到司机的经历,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很喜欢你,没事跑过来看你?如果不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我管你的死活?” 她刚要说话,我心虚瞟了眼天问,悠悠的说:“你家里有脏东西!” “他……他……回来了?”表姐恐惧之中居然还带着一丝惊喜,我厌恶的撞开她,自顾的走进大厅,发冷的摸着胳膊说:“不知道,反正你家里不干净。如果你不想死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 表姐被我气的直咬牙,发抖的指着门口说:“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看出来了她是死鸭子嘴硬,我毫不犹豫的往门口走,“反正我是过来帮你的。” 一步,两步,三步……我默数着快接近门口,她叫住了我说:“他可是说了,只要我把钱给你,就不会再来缠我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你家真有鬼,就在那里。”我指着天问站的位置,表姐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天问立刻走到了一边。 见天问连着几次躲开表姐,我注意到了这个现象,胆怯的拉着表姐往天问那边靠,表姐不悦的甩着胳膊,我认真的说:“别动。”表姐迟疑的不动了。 我拉着表姐,只要接近,天问就往旁边移,不过他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胸,我猜他一定在打姻缘锁的主意。 他躲了几次,我再一次拉着表姐靠近,这次天问不躲了,皱着鼻子一巴掌扇在表姐脸上,没有声音但表姐的脸歪到了一旁,漂亮的脸蛋上慢慢浮起了个淡青色手掌印。 打完天问又闪到了一边,我惊悚的盯着表姐的脸,也算搞明白了天问不是怕表姐,而是讨厌表姐的气息。 “表姐,你到镜子里看看自己的脸,就知道我没骗你,你家真的有鬼,刚就被鬼打了。” 第63章 后遗症 表姐从镜子里看到脸上的巴掌印,她盯着镜子摸着脸,突然就笑了。 我被她开怀的笑声吓了一跳,警惕的退开了好几步。 她笑着、笑着就蹲到地面,捂着脸哭了,时哭时笑的反应,得我心里发慌,弱弱的叫了她几声,她突然冲过来抱着我的腿说:“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我们是亲戚,你不能见死不救……” 是亲戚你还陷害我?我说尽力而为,让她收拾一番了跟我出去买东西救她的命,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说买救命的东西,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的胡扯。 听说要买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她开着宝马载着我赶向了公墓附近,那儿卖元宝蜡烛的很多。 一路上,表姐仔细讲了她鬼交的事,与她以前讲的区别并不大,只是细节更丰富了。 就是晚上做梦,第二天白天被鬼缠,白天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想起梦里的事,恶灵都会突然蹦出来折腾她。 与她以前讲的区别在于,不是恶灵无缘无故的出现,而是她想了恶灵才会出现,。 还有一点,她被折腾的时候,能看到恶灵。 那些细节听得我脸蛋发红,总不自觉的往后座看,天问一直坐在后面,一直盯着我后脑勺,我每次往后瞟,都禁不住去摸心口的姻缘锁,搞得自己心惊肉跳。 表姐详细讲完了她遇到的事,哀求的看过来,“千晴,你真有办法吗?” 我嗯了一声,问她昨晚做梦没有?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说了你别生气,把钱给你之后,我就没梦到他了,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了?” “就是那儿不舒服,总是很想。” 见她说的吞吞吐吐,我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然而她除了露出不好意思的情绪,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 我感觉还有事,疑惑的看着她,她结巴的说:“我怀疑自己得了脏病,我能闻到有异常的味道,今天去医院,医生却闻不到,检查结果出来,连炎症都没有,但总是很难受……” 难怪我看她有些不对劲,坐着不时扭几下,原来是有病。 我被她的后遗症吓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恶灵啥时候会找上我?瞟到后座的天问,我又安心了不少,他可是厉鬼,一巴掌就把恶灵给扇跑了,有他跟着恶灵应该不敢来了。 恶灵不敢来了,我去哪儿找它?二太奶奶可是说了,必须在七天内解决恶灵的事,如果迟了,到时太爷爷也救不了天问了。 我想着心事,表姐突然问:“他……他……去找你没?” 被她这一问,我就想起了恶灵口水滴在脚背上的感觉了,别扭的动了动脚,也就是这时候,我看到恶灵站在前面公路中间,对着我猥亵的咯咯直笑。 我大喊着停车,表姐跟着一踩刹车,车擦吱向了一边,还好周围没啥车,倒是没出事。表姐胆怯的问:“怎么了?” 恶灵一出现,天问就站到引擎盖上了,恶灵看到他就吓跑了,然而天问也没管恶灵,再次回到了后座。我发愣的瞪着前方,表姐发虚的跟着我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公路,“千晴,你……你……可别吓我。” “没事了,走吧!” 我换了两口气,盯着后视镜头疼了起来。 被祖坟反噬的天问根本就只想害死他在乎的人,压根不管别的事,到底怎么才能让他动手解决掉恶灵呢? 第64章 鬼婆婆 到了公墓附近,周边卖纸品别墅、汽车、美女、元宝、蜡烛……等东西的店子很多。 我本来就是忽悠表姐的,装着很认真的样子让她买了不少东西。 看着她的钱唰唰往外丢,我心里很是舒坦,在逛纸品店的时候,我看到几件纸扎衣服挺帅的,想着天问能不能穿?于是让表姐给买了。 这个想法勾起了我很多念头,天问需要吃元宝蜡烛?能开汽车吗? 反正东西是表姐掏钱买的,我拉着她到路边能烧东西的地方,点了一炷香,心里嘀咕着:“老公,开饭了,我还给你送衣服啦!”然后开始烧一些纸扎品。 烧了好几百块钱的东西,天问杵在旁边一点反应也没有,等东西都烧成灰,我又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反应,我看着那一条纸品店,暗骂都是骗钱的,鬼压根用不了。 “好了吗?” 表姐看着东西烧完,表情轻松了很多,我假装神秘的说:“那这么简单,你回去用柳树叶子洗个澡,用力擦拭,擦的越用力越好,再喝几天香灰泡的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见她听得很认真,我想着她用树叶子搓嫩白的皮肤,会搓成啥样?喝香灰,会不会拉肚子,痛快的差点没笑出声。 我们拧着还剩下的东西走向车子的途中,一个婆婆迎面走过来,她停在天问前面说:“小哥,她们是你的事主吗?那边小店里的东西你能用上,你把她们迷过去呗。” 老婆婆的打扮很普通,与常人没区别,我瞟了眼表姐,她并没注意到老婆婆,发虚的偷偷看过去,老婆婆感觉到我的目光,有些兴奋的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不好意思的哎哟了两声,:“请先生恕老乞婆眼拙,没一眼认出您是主事的。我们店里仙人真能用到的东西给你九折,忽悠人的东西给您七成回扣,您看行不?” 表姐见我停下脚步,拉了拉我的袖子,“怎么了?” 确定她看不到老婆婆,我知道自己撞鬼了,惊得全身汗毛倒立。 这是遇到帮人拉皮条的鬼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装着淡定的样子往老婆婆指的店子走。 小店并不大,里面灯光暗淡,一个三十出头的俏少妇坐在柜台里梳头,老婆婆进门对少妇点了点头,少妇装着没看见,等我们进店,她放下镜子,热情的迎接上来,介绍起了店内的东西。 “一炷香要七百块?一辆纸扎车要九万九?” 表姐瞅着用竹篾扎的豪华小汽车,禁不住抽了口凉气,我也被这价格吓到了,难道鬼只能用一些特制的东西? 我虽然疑惑,但没表现出来,认真听俏少妇介绍着,如果遇到鬼物不能用的东西,老婆婆会在旁边透露一声,服务还是挺好的。 反正不是我的钱,如果天问真能用,买一点烧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开口跟我交流?于是我一咬牙,选了几炷香和元宝蜡烛,一共坑了表姐九千多块钱。 离开的时候,老婆婆在旁边问:“您不买点不实用的,那才是大头。” 我轻轻摇了摇头,拉着肉疼的表姐走出了店子。 走出店子没几步,我听到老婆婆尖锐的嚎叫,回头一看,天问一脚把老婆婆踹不见了,他掐着俏少妇的脖子说:“打劫,把店子烧了。” 少妇呼吸难受的掰着天问的手,表姐看不到天问,见女人脸色涨红,手放在脖子前难受的抓着空气,发抖的抱着我的胳膊,“她怎么了?” 第65章 对元宝蜡烛露出惊喜的男人 天问打劫俏少妇,让人家把店子全烧了,这一幕看得我脑子发晕。 旁边店好几个人走出自家店门,看着俏少妇抓拉着空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依稀听到有人议论说,这女人欺行霸市,冲撞了什么也活该她倒霉。 在少妇快要断气的时候,天问松手了,少妇摔在地上干咳了好一会,强撑起身子,惊骇的啥也没说,去店后拿了桶汽油出来,就往店内的东西上泼。 她的行为吓坏了旁边店的人,如果她店子烧了,隔壁店也得倒霉,几个人进去拉她,她愤怒的说:“这回老娘遇到了狠角色,逼不得已要烧店,你们要是敢拦,先想想我那口子是干啥的。” 几个人听到她那口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齐刷刷的松手退出了店子,打电话报了火警。 俏少妇洒完汽油,跑到店子外面,点燃一个打火机,对店内的天问作了三个揖,发抖的丢进去。 轰的一声店子就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天问就站在店子内,很快,我眼里只剩下一片火海,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千……千……晴。” 表姐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被抓疼了才惊醒,拉着她就跑。 她被拽的脚扭了一下,吃疼的瘸起来,“怎么了?” 那少妇可是看着天问跟着我进店的,这会天问洗劫了人家全店,不跑难道等着她那口子来找我麻烦? 喘息的跑到宝马边,我拉着副驾的门,回望了一眼。 那边浓烟滚滚,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表姐刚启动车子,三辆豪车从店子那边开出来,车牌挂的是阴多少号,就是我们刚在店子里看过的那几辆纸扎车。 第一辆开到宝马旁边,我看到天问坐在后座,前面开车的是一个纸扎人,我心虚的去看后面的两辆车子,一辆里面装着金元宝、冥币、衣服……乱七八糟的一堆,第二辆车里装了一车纸扎人,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还拿着刀。 看到天问自己打劫到的东西,我再看让表姐买的元宝蜡烛,感觉特尴尬。 “看什么呢?” 表姐见我看着车外发呆,我不安的看了一眼拿刀的纸扎人,“没事。” 回到表姐家门口,天问领着五个拿刀的纸扎人杵在走道,盯着我的心口,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心慌的注意着他们,表姐拿着路上摘的柳树叶子去开门。 一开门,她男朋友就迎面走出来,搂住了表姐的腰,他看到我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松开表姐:“千晴,你也在啊。” 表姐带他见过家长,这人家境不错,本人在工商局上班,虽然长相一般,但亲戚们都觉得还不错,因为他说话办事看着就老实巴交,是能过日子的那一类。 我见门一开他就搂上了表姐,这不是他的性格啊,感觉挺怪异的。 与他打了声招呼,我提着给天问买的元宝蜡烛进屋,表姐男友看着袋子愣了愣,伸手就拧:“我帮你拿。” 他愣神的瞬间,我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惊喜,正常人见到元宝蜡烛会惊喜吗? 我发愣的被他接过袋子,见天问不知道让几个纸扎人干嘛去了,但他对表姐男友并没反应,我不禁怀疑难道自己想多了? 第66章 负18层 反正我感觉表姐男友不对劲,怀着警惕的心态,拉表姐到厨房,提醒她在这节骨眼上还是把男朋友哄走的好。 她发虚的瞥了一眼在打扫客厅的男友,“怎么?” 我跟着瞟过去,那男人正在拖地,抬眼对我阴阴的笑了笑,低头继续拖地去了。 那阴笑惊得我打了个寒颤,又不知道怎么跟表姐说,只能吓唬她说:“把他哄走,不然你肯定出事。”见表姐迟疑不定,我又加了把火:“你的病不能进男色,不然……” 表姐嗯了一声,我们一起回到客厅聊了一会,表姐借口我在这里不方便,示意她男友离开。 我紧张的以为他会找理由留下来,然而他一副小男人的模样,念念不舍的走了,只是他出门前乘表姐不注意,阴森森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很不安。 之后表姐拿柳树叶子去搓澡了,我在大厅小心翼翼的不断跟天问说话,然而他那双眼睛却不变的盯着我的领口,怎么也不吭声。 我口都说干了,他就是不搭理我,搞得我都快疯了。 “你在跟谁说话呢?” 表姐洗澡出来,白皙的胳膊上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她用柳树叶搓的多么用力,我左右看了两眼说:“没呀,你肯定是听错了。” 她轻轻吹着胳膊上的红印,“那我去烧香,用香泡水了。” 在我装神弄鬼的指点下,她泡好了一杯香灰水喝了下去,喝下去后她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很多,难道我随口胡说的办法真有效? “笨蛋,香灰是能乱喝的吗?” 一直跟木头似的天问突然说话了,我扭头看过去,他还是直直的望着我。 突然旁边的表姐伸手进我领口,抓住了姻缘锁,我着急的捏住她的小臂,一口咬在她手背上,她本能的松开了手。 她一松手,我警惕的捂着姻缘锁后退,这才看到一个纸扎人从后面托着她。 纸扎人的脚垫在她脚下,双手托着她的双臂,表姐在纸人的控制下,表情惊恐的踮着脚,似乎在进行着挣扎,然而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朝我走了过来。 “楚天问你有种,这笔账姥姥给你记下了。” 我捂着心口,惊慌失措的撒丫子就跑。 拉开大门一头冲到电梯前,用力的按着开门键,眼睛一直注意着敞开的大门。 还好被纸扎人控制的表姐走的并不快,等她走出大门,叮咚一声,电梯上来了,门一打开,我就钻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我见表姐一步一步的走来,盯着电梯门着急的在心里狂呼:快点,快点。 表姐走到门口,电梯还只有二十几厘米的缝隙,眼看她的手就要伸进来,我脱了鞋子对着她的脸砸去,砸得她退了几步。 见她要扑上来,我瞄准了用另一只鞋子砸在她胸前,她微微一迟钝,叮的一声,电梯门合上了。 我光脚靠在电梯壁上,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天问啥时候站在了我旁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电梯上的数字,他居然开心的笑了。 我慢慢转动眼珠子看过去,三十几层的数字只亮了0到18,然而那18个数字前都有一个负号。 第67章 0层代表着什么? 表姐住的大楼只有负二层,一个是地下室,一个是地下停车场,我不敢去思考负18代表着什么含义,但我知道现在的负1与负2绝对不是地下室与停车场了。 开始我准备从停车场跑,按的是负2楼,这会我哪敢下负2层,使劲的按着0层。 叮,电梯到了0层停下,等了几秒但没有打开,眼看电梯要下去了,我慌乱的拍着门骂:“楚天问你个混蛋王八蛋,有本事现在就捏死姥姥,吓唬姥姥算啥本事?” “错了,你是我老婆,不是姥姥。” 他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愤怒的盯着电梯门,“守门的,收了我的车子、票子、佣人,居然不开门,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随着他咆哮,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看外面的景象是地下停车场,电梯外两个穿着黑白西服的中年人,有说有笑的甩着车钥匙,“那只厉鬼也够傻的,那三辆车和金银财宝算便宜咱哥俩了。” “嘿嘿,咱哥俩兼职这么些年,还没遇到这么傻的,不知道走阴人送厉鬼下去是有功劳的吗?居然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电梯门打开,两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惊慌的看了眼打开的门,“怎么可能?门怎么可能打开?这得是只多凶的厉鬼?”掉头就跑。 天问追上去,双手掐着他们的后颈,其中一个大喊:“我们是走阴差,你敢害我们?小心永不超生。”另一个挣脱了天问的手,救出了同伴,并反击着继续往前跑,天问跟着追上去。“弄的就是你们这种比鬼还不讲信用的人。” 我见他们跑远,小心翼翼的溜出电梯,知道等天问回来,我的小命可能不保了,谨慎的往出口方向摸去。 走出没两步,我见地面有个绿皮证件,想来应该是那两个人掉的,好奇的捡起来一看,里面的字全是鬼化符,字体与庙里看到的符文类似,但又不是那种符的图样。 我没时间多想,本来想扔掉的,一想天问居然贿赂过他们,这东西可能有用,于是塞进了口袋。 快速跑出地下停车场,小区里静悄悄的,建筑物和植被还是老样子,就是一个人也没看到,我看了眼表姐住的楼层,没敢回去,打算先回自己住处再说。 走到小区门口,我到旁边超市逛了一圈,确定收银员是人,买了瓶水,一切都很自然,我这才松了口大气。 不过心里依然有一个大问号,表姐那栋楼是没有0层的,从0层出来却是第二层的停车场,根据两个“走阴差”的人说的话判断,0层并不是天问吓我而乱弄的。 我带着疑惑,走到公交站牌边,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虽然下公交的人很少,但依稀有那么几个,倒是让我不那么怕了。 等了好久也没我要坐的车经过,我左右看了两眼,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缩在不远处的垃圾桶边。 好奇的走过去,一看是表姐男朋友,他发白的脸埋在膝盖中间,好像很冷似的一个劲的哆嗦。 我吓了一大跳,装着没看见掉头就走,然而他却起身追了上来,搓着胳膊挡在我前面,惊喜的说:“千晴,你能看到我?求求你救救你表姐,我死了,身体被抢走了,你快去告诉她,那不是我,抢我身体的那个混蛋要害她,让她小心点。” “抢……抢……你身体的是谁?” 第68章 这钱你敢捡吗?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发问,没想到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咯咯,我抢了他的身体。” 一个声音从后面飘过来,我听出是恶灵的声音,没敢回头看,正好我要坐的公交到了,一口气冲上车,给了钱低头找了个空位坐下。 等公交启动,我见恶灵没追上车,发虚的瞟了一眼站牌,只见他借用表姐男友的身体阴笑的站在那边,亵笑着转身走向了小区。 知道恶灵要去搞表姐,我想去救人,但是天问不在,又怕他缠上我,矛盾的纠结了好一会,我才记起给表姐打去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紧张的问:“你去哪儿了?我好像被鬼上身了,清醒过来只看到了你两只鞋子。” 听到鞋子,我才感觉脚凉飕飕的,原来脚上只有一层丝袜,难怪之前遇到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也因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惊悚的瞟了一圈公交车上的人,内心一阵阵发寒。 因为我上车的时候,就司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走到车后的途中,看我的人都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异色。 谁坐在公交车上,见到一个女的光着脚丫子,不多看两眼? 我紧紧的捏着,声音压倒最低说:“表姐,你男朋友已经死了,现在用他身体的是搞你的那个男鬼,你不想死的话,赶紧开溜。” 挂断了电话,我偷偷的注意着车上的乘客,一个个看着虽然与正常人相同,但却少了些生气,集体冷冰冰的一声不吭,没有问题才怪。 本来我准备到下一站下车的,后面一个听着歌的小鲜肉,起身坐到我旁边的空位,惊得我小心肝噗通乱跳。 他低头看着里的歌词也不说话,公交到站停车,我没敢动,只见陆陆续续的又上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只有一个人给钱,其余的都没有给,但司机却像没看到一样。 车里的位置都坐满了,好几个都站在走道里,给过钱的男子四处看了几眼,走到了我旁边,我见他要往另一边的老人身上坐,用眼神提醒他不能坐。 可能他理解错误了,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就那么与小鲜肉重合的坐到了一起。 他坐到椅子上就打了个寒噤:“你好。”搓着胳膊说:“司机,这大晚上没两个人,您能把空调关掉吗?”司机接了一句,没开空调啊? 我被他能与小鲜肉重合,以及他们的对话吓得遍体生寒。 边上自我感觉良好的男子见我没搭理他,自顾的又说了几句,问:“不穿鞋,走路不扎脚吗?” “不扎。”我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与他重合的小鲜肉,他却挺了挺胸,开启了长篇大论。 就在他问我要微信号的时候,小鲜肉终于动了,手伸进男子口袋,男子口袋里的钱包掉到了椅子缝隙里。 只听到小鲜肉轻飘飘的声音说:“你别多管闲事,他坐到我了,活该他破财。你可以捡,但是不能给他,不然……” 对于横财我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这种钱我可不敢要,见小鲜肉没有惹我的意思,我见下一站要到了,起身很客气的说:“麻烦,请让让。” 小鲜肉站起了身,男子拿着慢慢的起来,我一路小声嘀咕着请让让,走道里的“人”慢慢让开,很短的距离我感觉像走了很久一样才走到后门。 等车停下来,我飞快的下了公交,一口气还没喘均匀,一个打扮妖艳,一看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在不远处喊,“千晴。” 我看了她几眼,才认出是我那高中同学,表姐可是说她失联了的,听着她叫着“千晴”走过来,我吓的整个人前后直晃。 第69章 骂你?姥姥还打你呢! 那同学不断喊着我的名字小跑过来,我扶着广告牌想跑,但两腿发软的走不动路。 她脸上的妆像只小花猫,打扮得骚气熏天,到我面前停下,瞟了眼我没穿鞋的脚热情的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去那边坐一会?” 见她在路灯下有影子,难道她不是鬼?我吞了两口唾沫,“我还有事,有空电话联系。” 没想到她突然翻脸,嘲讽的盯着我的脚,“你也被鬼搞了吧?迟早也会变成我这样。” “你这样?” 我没明白她啥意思,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对我吐过来一口烟,我厌恶的躲开,她讥讽的说:“之前我拿了神桌下三万块钱,被一只鬼缠上了,运气变好了很多,赚了不少钱,但我知道那样下去,肯定会死,于是找上了你表姐。后来我虽然摆脱了那东西,但是却离不开男人了,一天没男人就难受,下海干这行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我抱着胳膊往边上躲了躲,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装什么清高?算算时间,你也经历了恶灵,再过阵子,等你难受了,看你再怎么装?” 表姐的后遗症我是知道的,难道病情恶化下去并不会死?而是变成她这样? 不对,恶灵不缠她,缠上表姐后,她才会变成这样,现在恶灵不敢来找我,又去找上了表姐,听表姐男友的鬼魂说,恶灵这会是要杀人了。 害死表姐对恶灵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我怀疑恶灵杀死它缠过的女人后,会变得更凶,或许凶到一定程度,就能来找我了。 同学见我不出声,得意的笑了笑,转而眼神暗淡的继续说:“我现在不差钱,你以为我想干这一行,但是一天不经历几个男人,那种煎熬等你过几天就能体会到了,真的忍受不了。躲起来干这行的日子,我找人问了,恶灵不除,我们只能这样苟且偷生,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不出几年也会死。” 谁跟你是我们?我在心里骂着,掉头就走,她嘿嘿笑着说:“如果你不想死,听我的话,我有办法解决恶灵。” “你真有办法?” 我停下脚步,她仰着下巴说:“当然,不过再这之前,你得去卖一次。我正约好了一个人,这次你去,然后我们一起去解决恶灵。” 那种事被她说的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我惊讶的稍稍愣神,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我吓蒙了,阴阳怪气的说:“贱人,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不去,你就等死吧!” “嘴巴放干净点。”我被骂的很不爽,她恶毒的说:“你敢骂我?有你像母狗一样来求我的时候。” 见她骂的这么难听,我发抖的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听得我很解气,“骂你?姥姥还打你呢!姥姥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快死了,姥姥不记仇,给你机会来求姥姥。” 见她摸着脸发呆,我转身就走,打算回去救表姐,恶灵不能害表姐,肯定会去找这女人。 第70章 有身体果然好 救表姐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恶灵怕天问,只要回去找到表姐,然后取下姻缘锁,天问一定会来害我,就能吓跑恶灵了。 回去的路上,我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天问来了之后,我能不能急时戴上姻缘锁?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个大半夜提着菜篮子的大妈。 谁会大半夜提菜篮子?我心噗通乱跳的不敢动一下,好不容易熬到楼层,电梯门打开,我憋了口气准备出门,大妈说:“下啊!” 我差点就本能的搭话了,话到嘴边惊险的憋回去,惊出了满背冷汗。 走到表姐家门口,大门敞开着,我往屋里望了好一会,大厅没看到人,也没听到声音。 我捏着姻缘锁,随时准备取下来,单手拨通表姐的,贼兮兮的往屋里走。 没人接,我收了,听到厨房有水声,走过去一看,里面并没有人,水龙头正在放水,地面歪着一只性感的高跟鞋。 “表姐?表姐?” 在厨房、洗手间、客房找了一圈,最后只剩下卧室了,我走到门口没敢动门锁,先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声音,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门打开一个细缝,突然有人从里面用力一拉,我被带的往前踉跄两步,撞在了表姐男友身上。 表姐男友穿着裤衩,光着膀子,表姐一只高跟鞋挂在脚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 我惊慌的掉头跑出房间,表姐男友嘿嘿亵笑的左右看了几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迟疑了片刻才追出来,“那个垃圾不在?” 我逃到大门口,取下姻缘锁藏进一只鞋子里,正要出门,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紧张的摇着门锁,怎么也打不开,表姐男友摸着下巴慢慢走过来,“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你看,你表姐都舒服的晕过去了。” 见他并不着急的慢慢走过来,我惊慌的缩在门后,在心里大骂,死天问,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来? 听着他的脚步,我无力的坐到地上,他到我面前伸手过来,我一脚踹过去,把他的手踹到了旁边。 他把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口:“果然有身体好,五感俱全,玩起来真舒服。别怕,会很刺激的,刚刚你表姐可是哭着喊,死了都要爱啊……” 见他靠近,我抓着边上的鞋子砸在他头上,他反而笑得更恶心了。 猛得,他扑了上来,在他要碰到我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自己一阵窒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根本无法呼吸,而他却惊慌失措的掉头跑向阳台,往旁边人家爬。 “垃圾?” 天问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他跟在恶灵后面,把人给抓回了客厅。 窒息的感觉来的太猛烈了,我好似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藏姻缘锁的鞋子就在旁边,距离非常近,但手想伸过去却非常难,我吃力的移动着胳膊,迷糊的看到恶灵要从表姐男友身体里出来,却像受了啥束缚一样出不来。 天问就站在大厅注视着他,表姐男友挣扎着走进厨房,身体古怪的扭捏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拿起菜刀,手指放在砧板上,看着天问求饶:“大爷,我是垃圾,我是垃圾,不要切呀!” “我没有你这样垃圾的孙子。”天问抬手砍了一下另一只手的五指,表姐男友提着刀,手臂似乎在拼命往上抬,然而却切了下去。 他撕心裂肺的咆哮,砧板上沾满了黑色的淤血,五根手指落在边上,特别的人。天问学着他的口气,重复着他的话:“果然有身体好,五感俱全,玩起来真舒服。滚!” 第71章 诱惑天问 表姐男友抓着五根手指头,连滚带爬的从我旁边把门拉开一道缝,钻了出去。 我窒息的已经眼睛迷糊了,感觉他出门前阴狠的看了我一眼。 天问蹲到我身边,爱怜的摸着我的脸,“没事了!很快,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很快,我也会去找你。” 我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鞋跟,与姻缘锁那几厘米的距离却成了天堑,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产生了一种在飘的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表姐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的脸着急的跑过来喊:“千晴,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我怎么向姑妈交代?” 天问讨厌她的气息,厌恶的闪到了一边,也就在天问躲避的一刹那,表姐拿起鞋子里的锁,碰到了我的手指,她哭着喊:“你在找这?给你,给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的手指一碰到姻缘锁,喉咙被堵的感觉消失了,一口气换过来,就晕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我被表姐摇醒,发现她慌张的捏着我的手,而我手心紧握着姻缘锁,而天问冷漠无比的盯着表姐。 表姐刚被恶灵那啥了,身上挂的布条非常少,我瞪着天问弱弱的说:“还看?等你好了,看姥姥不戳瞎你的眼珠子。”他收回看表姐的眼神,走到阳台看起了夜色。 表姐见我醒来擦了把眼泪,听到我的话,左右看了两眼,摸着我的额头惊恐又着急的说:“你在跟谁说话?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没事。” 我被她扶到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就没啥事了,表姐收拾好了过来,见我真的没事,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你在担心我,哪你还陷害我?” 对于她刚刚的反应,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表姐被我问蒙了,纠结着说:“我也不知道,刚刚见你脸憋的发白,我就慌了,我不敢去想你如果出事了,姑妈会有多伤心,奶奶也一定很心疼。”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就是亲人吧,就像天问亲哥因为家产害死了天问,事后却愧疚了好多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要了洗浴用具,“我去洗个澡,你也好好睡一觉,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澡洗到一半,天问钻了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脖子上的姻缘锁,我害羞的捂着锁,但怎么赶他也不走,只好草草洗完了了事。 因为他一直盯着姻缘锁,我想这玩意能不能让他开口,坐在客厅手里提着姻缘锁在他面前晃着,以大灰狼诱惑小红帽的口气说:“死鬼,你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恶灵?” “你拿了他的买命钱,你不死,他永远不会消失,除非……”天问眼馋的盯着姻缘锁,我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见他一心惦记着锁,我不爽的问:“我还没有这把锁好看?” “你扔掉它,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在心里骂娘,一脚虚踹过去,他根本不敢碰拿着姻缘锁的我,快速闪到了一边,我追着他打了好一会,摇着姻缘锁继续诱惑:“你告诉我怎么解决恶灵,等我解决了它,就离开这把锁一炷香的时间,你看怎么样?” 第72章 鬼挤床 我把姻缘锁戴到脖子上,天问盯着我领口直吞唾沫,我知道他看的是姻缘锁,但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问他成不成?给句痛快话。 他抬头盯着我的眼睛,想了好一会,说你拿了恶灵的买命钱,你不死,他永远不会消失,除非你挖了他的坟,把头骨在太阳下面晒一天。 有了解决恶灵的办法,我也不着急了,变着方去搭讪他,但他根本就不理会。 他被我唠叨的不行了,阴森森的来了句:“记住等解决了恶灵,你要离开姻缘锁一炷香的时间。” 等解决了恶灵,我就去找太爷爷把你给医好,忽悠自己老公应该不算骗吧?嗯,这是情调。 然而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嘴角微挑,笑得非常贼。 这让我很不安,难道他不怕我说话不算数? 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我也懒得多想,准备养足了精神明天去找恶灵的坟。 表姐家倒是有客房,但没有多的被子,我只好去和表姐挤一张床,大夏天的表姐穿的非常清凉,就盖了个薄薄的空调单,两条腿还露在外面。 “死鬼,你不造非礼勿视?” 我躺下没多久,天问就出现在了房里,我怕吓到表姐,瞪着他望过来的目光小声嘀咕着。 反复赶了他好多声,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倒是表姐发抖的裹着被单,眼珠子瞟着四周,轻轻撞了我一下,弱弱的问:“你在说什么?” “你卧室有点问题,你睡在这对病情不好。”我随口瞎忽悠,表姐利索的坐起身,左右看了两眼,“我……我也感觉房里有东西,那你说?” “你去客厅沙发上睡,我还是姑娘身,帮你镇一镇。” 表姐并没怀疑我的话,拿了一条被单,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睡沙发了。 “帅哥,晚安啦。” 我得意的对天问挥了挥手,抱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把我往旁边挤,我慢慢的往床边挪,但也没醒,直到大早晨,我掉下床,噗通一声给摔醒了。 睁开眼睛,只见天问斜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盯着我贼笑,我恨得牙痒但却拿他没办法。“你牛,敢对姥姥玩鬼挤床,再给你记上一笔。” 口头上威胁了他好一会,突然外面传来了表姐的尖叫声,分贝超高的尖叫吓了我一大跳。 我憋着气开门,那高中同学裹着羽绒服,发抖的站在门口,表姐惊慌失措的慢慢后退。 她退到我旁边抓着我的胳膊喊了几声“鬼……鬼……”就吓晕了过去。 我扶着表姐到沙发上躺好,而这同学昨晚还穿的特露骨,现在裹着羽绒服都冷的发抖,这状况也把我的心里发毛,“你是人是鬼?” 她忽然跪到地上,眼泪唰唰往下流,“千晴对不起,求你救救我,昨晚他来找我了,要不是我请了五帝钱放在被子底下,现在已经死了。” 见她说的可怜,我心一软本打算说怎么才能帮到你?转而想想她的德性,谁知道是不是联合了恶灵来陷害我?我小心防备着她,硬着心肠说:“你不是有办法对付恶灵吗?还来求我干嘛?” 第73章 同学遇害 面对我的问题,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知道的办法就是用五帝钱避邪,昨晚好不容易逃一命,等到天蒙蒙亮我就去找指点过我的先生了,先生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我们一起在神坛下发现了三万块钱……” 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她,不过我并不知道恶灵的坟在哪里?还得去周菩萨家找线索,于是我说:“我倒是有解决恶灵的办法,不过我不相信你。” 她慌张的掏出钱包,拿出了好几张卡,“这张里面有两万,这张五万多,这张十四万……只要你答应救我,这些钱全给你。” 高中那会她就爱钱如命,总蹭我的早餐,现在她把钱全拿出来,一点都不剩,这让我感觉很奇怪,指着门外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她擦了把眼泪,起身说变脸就变脸,指着我鼻子骂:“你狠,当初要不是跟你一起去上香,我怎么会拿那三万块钱?你只拿了里面的香和蜡烛,却不要钱,肯定知道那钱不能拿!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 被她指着鼻子骂,我也火了,“那东西全是你二奶奶留下来的,我也劝过你把钱交给你二奶奶的后人,是你自己贪财,还怪我?滚。” “我要杀了你。” 她发疯的冲上来,天问突然挡在我面前,她的脖子好像是送到天问手里一样,被天问掐住了喉咙。 天问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用力把她给掐死了,然而等她的头和挣扎的两条胳膊垂下去,恶灵却从她身体里冒了出来。 恶灵看了我和天问一眼,快速的往外跑,最后还看了一眼昏迷的表姐:“奸夫淫妇,你们给我等着,还有她,一个个都跑不了。” 天问没有去追,松开了那同学的脖子,“她昨晚就死了!” 同学的尸体倒在地上,一个纸扎人冒出来扶起尸体,从后面架着尸体走向了大门,如果我看不到脏东西,只会当她低头走路的姿势古怪,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一具尸体。 “死了?” 我遍体生寒的目送尸体出门,脑子一片空白的等表姐自然清醒,我还处在惊吓之中。 表姐看我不对劲,倒了两杯白开水,我们一人捧着一杯喝着,她紧张的问:“你那同学呢?” “回……回去了。” 我没敢告诉她那同学已经死了,更没敢告诉她恶灵留下的话,不然非把她再次吓晕不可。 表姐满怀心事的没有多问,我连喝了好几杯热水说:“走,我们去周菩萨家找一些东西。” 大白天出门,天问依然跟着我,不过却是附到了我影子上,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我的影子和身体不成比例,明显大了很多。 我们拧着礼物,赶到周菩萨家,借口来拜祭先人,给周菩萨遗照上香的时候,我明知道她已经与天问亲哥同归于尽了,但目光与照片的眼睛接触,总感觉老太婆在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 给周菩萨上完香,我们说去拜神,表姐不愧是五年内混成科长的女强人,她与主家在神坛外东拉西扯,拖延时间,我在神坛里当贼,紧张的找了好久,啥也没找到,最后在天问的提醒下,在神像后面发现了一本笔记。 第74章 半月湾 周菩萨在笔记里写了她生前招魂驱鬼的七八件真事,她一辈子替人解过许多疑难杂症,但只有这几件事是真的。 每一次她与脏东西打交道,都是与死亡擦肩而过,她自己也写了,遇到真事,如果不是钱财动人心,她绝对不会去管,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日记最后一件与鬼打交道的事,倒是为了她自己,她冒死到半月湾带出了一只恶灵,想用恶灵来截取我和天问的冥婚,看太爷爷怎么破局? 我看着笔记,回想当初如果听了周菩萨的话,拿了神坛下的香、蜡烛、解婚文书,还拿了那三万块钱,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如果烧了解婚文书,我和天问的冥婚就破了,而太爷爷早年布下的风水局,也会因为冥婚解除,无法被定死,会导致风水局大乱,到底会引发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一定很可怕。 而冥婚被破,我在那个节骨眼上如果拿了恶灵的钱,那就不是鬼交,而是需要嫁给恶灵。 我大略一想周菩萨的险恶用心,不寒而栗的直打哆嗦。 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过去的都过去了,让我最害怕的是,恶灵居然是周菩萨冒死从半月湾带出来的。 半月湾现在是一个人工小湖,就在国道旁边,我小学那会半月湾是平地,上面有不少零散的坟头,那会修国道,国道从旁边经过,而国道打地基却需要从旁边挖泥巴。 那些零散的坟头占地很多,挺荒废的,于是坟头都被迁到了一起,空出来的地方就用来挖土。 挖土的时候刨出了一个大坑,坑里有几百具白森森的骨架,还有一些老旧的生活用品等,据说经过鉴定生活用品是抗战那段时间留下的。 人们都猜测是被坑杀的村民,但也没个定论,总之挖出几百具骨头的事,在本地传的沸沸扬扬,特别邪乎。 那会我和几个小伙伴暑假,还商量着晚上去冒险,不过真到了晚上谁也不敢去。 等我初中的时候,国道通车了,已经变成湖的半月湾附近总出车祸,直到一次,一辆长途汽车在那段路上翻车,全车人都死了,半月湾才成为人们心中的禁地。 据当时人们讲,车上其实不止死了二十几个人,还有几个坐车的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事我都是听人讲的,真正对半月湾产生恐惧是因为我初二的班长,他家就在半月湾附近的村里,星期五中午放假,他放学跑去上了半天网,傍晚才和附近村几个男生一块回去。 由于玩的太晚,到了家附近他才担心家里知道他上网,于是着急的往家里赶。 回他家的有条小路经过半月湾,几个男生看着他骑车走的小路,然而他就此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 他的那辆自行车在半月湾找到了,但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笔记上清晰的写着,恶灵的骨头就埋在半月湾往西五十米左右,一棵主干分岔的大白杨树底下,应该很好找,但我一想到要去半月湾挖坟就禁不住害怕,不安的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很恐怖。 第75章 你是我不得不去的理由 藏好了笔记,离开周菩萨家,表姐一听要去半月湾挖恶灵的骨头,吓得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车。 她紧张的十指用力的捏着方向盘,“真要去半月湾吗?听说那地方很……很……”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告诉她恶灵不除,就算她能躲过恶灵索命,鬼交的后遗症也会不断恶化,到时候她会离不开男人。 表姐紧张的换了好几口气,害怕的还是不敢去半月湾,我咬着牙说:“我那同学不是问你贷过款,你以服务客服的名义联系她父母试试?” “那女人早上不是来过了吗?虽然情绪很不稳定,但看样子却还活着。”表姐抱着侥幸心理,嘴上这样说,还是颤抖的打出了电话。 得到的结果是,那同学两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了一家酒店,她家人现在正在认尸。 令我没想到的是,表姐知道那同学死后,更不敢去半月湾了,她把车停在路边胆怯的问:“你不怕?” 我想想半月湾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但只要我解决了恶灵,太爷爷就会出手救受了祖坟反噬的天问,我虽然怕,但心里惦记着救天问,却有了闯半月湾的勇气:“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啥理由让你连命都不要了?”表姐情绪很激动,我静静的看了她几秒:“你喜欢自己男朋友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工作上认识的,相处的还算可以,我这年纪要结婚了,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我深吸了一口气,“你打他一个电话试试?” 表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千晴,你别开玩笑了,昨天他还来找过我,我们还做……” 这个电话她没敢打,我拿她的替她拨通了电话,得知她男友在前天就死了,尸体昨晚不见了,今早又诡异的出现在了灵榻上,回去的尸体还少了五根手指头。 “砧板上的淤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表姐目光涣散,痴呆的念叨着,等她缓和一些我才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恶灵害死了他。” 表姐捂着耳朵大喊大叫了好一会,神色疯狂的启动车子:“走,去半月湾。” 我们去买了袋子和铁铲,开车到半月湾附近,车刚靠国道边缘停下,天问从我影子里冒出来,坐在车后说:“这地方很邪性,困在里面的东西很难出来,我进去容易出来难,留在这里等你。” 什么?天问不能跟进去? 我虽然有闯半月湾的勇气,但想着有天问跟着,也就有了一些依靠,没想到他不能进半月湾。 “怎么了?” 表姐从后备箱拿出两个铁铲,见我还坐在车上,发虚的喊了一嗓子。我看着天问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我一定会解决恶灵的。”后面还有一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正常”是在心里说的。 “走,去找那棵大白杨。”我发抖的抱着小铁铲走在前面,表姐跟着我踏上了去半月湾湖的小路,我在心里反复给自己鼓劲,不怕,不怕,挖个骨头而已,没啥可怕的。 第76章 奇怪的大白杨 中午的太阳挺大,我抱着小铲子走着,烈阳照在身上却隐隐感觉发冷。 扭头见表姐也搓着胳膊,我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心理作用。 半月湾是一个占地十几亩地的月牙形小湖,周围绿树成荫,假山怪石,从国道上看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国道在湖东面,湖西正好在湖另一边,我们忐忑的顺着小道到了湖边,好些人在湖里垂钓。 说来也怪,半月湾是一片死水,湖水算不上清澈,但也不像别处污染严重,湖里水草丰茂,也没人下鱼种,但里面却有很多大鱼。 没有人知道鱼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是个垂钓的好地方。 不过湖里的鱼只能用钩钓,以前有胆大的村民用电打鱼,结果不是自己掉湖里淹死,就是家里出事,慢慢的就没人敢在湖里大批量弄鱼了。 我看到湖边有人钓鱼,紧张的感觉稍稍缓和了一些,拉着表姐到了湖西面,沿着湖岸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棵大白杨树。 “你说分岔的大白杨就在湖西四五十米左右,我们都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大白杨树啊?” 表姐发虚的四处看了看,拉着我的袖子说:“你是不是弄错了,要是弄错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感觉这地方很不对劲。” 笔记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不可能记错,看到前面有个老人埋头经过,我小跑上前,礼貌的问:“您知道湖周围哪里有棵大白杨吗?很大的一棵,主干是分岔的。” 老人惊的一哆嗦,摇着头说不知道,脚步走的更快了。 看老人的样子肯定知道,我追上去说:“您老行行好,知道的话千万要告诉我一声,我家里有人病了,先生指点我来找白杨树。” “闺女,你还是别找那棵白杨树了。”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吞吞吐吐说出了这一句话,紧张的表姐死死捏着我的胳膊。 我期待的望着老人,老人叹了口气说:“我真不知道湖边哪有大白杨?不过以前我们村有两个后生,为了弄鱼卖钱,整了一艘电打鱼的小船。有一回他们打了好几百斤鱼,卖了不少钱,村里人说他们胆子够肥的不怕出事?他们压根没当回事,还说他们真遇到了一件怪事。” “大家都知道湖边一棵白杨树都没有,他们说晚上打鱼的时候见到了一棵,问大伙这事够奇怪吧?”老人讲到这里好似想到了啥恐怖的事情,惊恐又惋惜的叹了口气:“没几天他们其中一个打鱼淹死了,另一个刚七岁的儿子,吃鱼卡到了喉咙……一根大脊刺瞎子都能看见,小家伙才七岁啊,就被那根大刺卡破了喉管。” 老人讲完告诫我们不要去找那棵树了,脚步略显急促的走远了。 “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还是走吧。”表姐这会只剩下了恐惧和害怕,我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大白杨,被她拉回了宝马。 天问坐在车后,见我们空手而归,他望着半月湾说:“两天后,十五月圆,月圆夜是一个月内阴气最重的夜晚,半夜子时又是阴气最重的时间,那个时辰才能找到大白杨。” “你怎么知道?”我小声嘀咕着,他说:“最后那篇日记上不是有日期吗?写着十五。” 表姐见我盯着后视镜在嘀咕什么,她小心的往后看了一眼,疑惑的想问什么又没有开口。 第77章 月下奇景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住在表姐家,昨晚她一个人下楼去买东西,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我着急的找过去,发现她被恶灵按在了草丛里,还好我及时赶到,恶灵看到跟着我的天问就吓跑了。 这之后,表姐一步也不敢离开我的视线了,连晚上睡觉她都穿得整整齐齐在床边打地铺,而我就睡上床,苦逼的两晚都被鬼给挤下了床。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天,等到十五月圆,我和表姐背着这两天准备好的东西,在十一点前几分钟闯进了半月湾。 白天的半月湾还有人进入,但只要接近傍晚,附近村的人情愿绕一两里路也不会从半月湾回村,而知道半月湾邪性的人,晚上开车从国道上经过,都会不自觉的加快几分速度。 走进小道,月光透过树叶照在路面,白的发亮,我用电筒照着前面,表姐小心翼翼的照着周围,她不时被摇动的树枝或者石头什么的,吓得一惊一乍,搞得我也是全身发毛。 一路静悄悄的靠近湖边,我们沿着湖岸快速的往西面走,走了十几分钟,到湖西边的时候,表姐惊吓的扯着我的衣角,慌张的四处张望着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我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一听,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湖里青蛙鸣叫的声响,我正好说话,在这些声音里依稀听到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清晰,一瞬间我禁不住心跳加速,憋了口气拉着她快速往前走,同时寻找着大白杨。 表姐两腿打着摆子,害怕的差点就哭了。 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响,终于我听出了是什么声音,“姐,你听到的声音是不是烂自行车链条的声响?” 我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偏头一看,她用手电照着湖面,一动不动的就那么望着。 月亮倒影在湖面,很圆很亮,奇怪的是湖里的月亮,挂天上的位置不对。 大半夜的月亮应该挂在中央,湖里月亮的倒影却挂在天边,像是天刚黑,月亮才升起来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倒影里出现了一条干枯的泥巴小路,一个少年骑着一辆自行车,背着书包在狂奔,哐当哐当的链条声就是从湖里传来的。 倒影里面的少年突然偏头看过来,我看清他的面貌,模糊的记忆浮上心头,认出是初二的班长,我吓得四肢僵硬,不敢有任何异动。 然而边上的表姐像中邪了一样,提着手电迷迷糊糊的往湖里走,我先轻声叫了她几声,她没有答应,我赶紧用力拽着她的胳膊往后扯。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我根本就拽不动她,反而被带着往前走。 使劲拽着她一条胳膊,眼看她就走到了水边,要跳湖了,我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哭丧着脸对河里说:“班长,我是千晴,初二咱们一个班,看在同学的份上,你放了我表姐吧。”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湖里的倒影恢复了正常,耳边自行车的声音没了,由于我拉表姐的力气过大,她突然松下来,我拽着她一起往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表姐摸着摔疼的地方,摇着头问:“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摔倒了?” 我按着地起身,抬眼看到远处有一棵两人合抱粗,十几米高的大白杨。树耸立在月光下特别的亮,像披了一层银霜似的,我一下就看惊呆了,表姐也看到了,张着小嘴说:“好大,好白。” 第78章 双鬼挡道 望着远处巨大的白杨,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表姐愣愣的让我掐她一下,看是不是做梦? 我伸手到她腰间用力一拧,她疼得连喊松手,快松手。 那棵白杨实在是太大了,我从震惊中回过神,马上又被未知的恐惧所取代。 表姐紧张的与我对视了几眼,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湖面,瞥着大白杨说:“我们真要靠近那棵树,去树下挖恶灵的头骨?别人看到它就出事了,我们要是动了它……” 她后面的担心没有说下去,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强压着心里的害怕盯着大树说:“反正都看到它了,真要出事也躲不掉,索性挖了再说。” 表姐被我光棍的话吓了一跳,我手心全是冷汗的慢慢往前走,表姐迟疑不定的跟着,却不停的往回看。 她想回去又不敢一个人回的样子,搞得我越来越虚,轻声埋怨她说,“你就这么点胆子,怎么混成科长的?”她也没生气,紧跟着在后面说:“这能一样吗?” 白杨树看着只离我们五十几米,但走了十几分钟,大白杨还离我们那么远,表姐拉着我的袖子,牙齿打颤的说:“我们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一直走不到白杨树旁边,我早惊的心里打鼓,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听到鬼字我恨不得一铲子拍死她,假装着淡定说:“行百步者半九十,继续走。” 话刚说完,我们就走到了大白杨底下,大树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我们眼前,我这才看清大树不是两个大人合抱粗,而是分岔的两根主干,每根都有那么粗。 抬眼望去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月光,根据目测大树大概有十层楼高。 我惊讶的捂着嘴巴,表姐啪得抽了自己一耳光,仰头盯着树梢说:“这么大的树非成精了不可。” “童言无忌。”我呸了一声,拽着她走到了树根边,夜风吹来,我冷的搓了搓胳膊,用手电照着树根找起了坟头。 树根占地的面积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我仔细找完我们这边,并没看到有凸起的土堆,正要绕到树背面,树后突然传来了嘘嘘的水声,一个男声在树后说:“快点,客车要走了。” 另一个男人接话:“催什么?我们没去,车难道还能开走不成?娘的,被拉链卡住了。” 虽然没看到人,但听嘘嘘的水声,谁都知道是两个男的在树后方便,我还来不及震惊树后有人,他们的对话让我想起了曾经翻掉的客车,那可是全车人都死了,据说还有人失踪。 我惊得的背后冷汗直冒,表姐瞳孔放大的瞪着树干,丢了电筒和铲子,张嘴要喊,还好我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没让她叫出声。 两人说着平常的话,接着又传来了嘘嘘的水声,一个男人说:“快点,客车要走了。”他们再次重复起了之前的对话,我和表姐压着呼吸,生怕惊到了它们。 两个东西在树后,我没掉头就跑已经不错了,哪敢过去找坟头,过了好一阵,表姐实在受不了了在我耳边说,“我们回去吧。”声音低得都快听不清了。 如果解决不了恶灵,我和太爷爷的打赌就输了,不仅天问没救,球球、道士、女医生、杜长空都会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他们都把救天问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能跑吗? 但树后有两只东西,他俩可不是我同学,求情是不可能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79章 三邪凶坟 天问进来容易出去难,现在他没跟着我,我没法靠他,于是拿出准备向二奶太太求助,可是根本没有信号。 之前撞上初中班长,表姐差点就跳湖了,这会如果惊动了这两个东西,我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事? 我迟疑了好久,拽着表姐就往来的路走,表姐脚步急促的跟着,比我走的还快,她紧张的说:“你想通了。” “嗯,我想通了。” 我敷衍的答应一声,拽着她走了十几米,指着路边茂密的花树林说:“你躲到里面去,千万不要出声,我回去引开他们。” 没管表姐的反应,我紧张的慢步走向大白杨。 她在背后轻轻叫了我几声,我听到她走进花树林的声音,回头见她藏好了,憋了好大一口气,闷头走到了大白杨树脚下。 树后两个东西还在聊天,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心脏剧烈跳动的大喊:“客车要开了,赶紧的。” 喊完,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以超快的速度爬上了大白杨离地面大概半米高的分岔点。 树干的分岔口就像一条不宽的走道,里面堆满了枯叶,我爬到枯叶上,小心翼翼的用树叶盖住自己,竖着耳朵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那两个东西并没有反应,依然重复着嘘嘘,聊那些闲话。 我捂着噗通乱跳的心脏,等了一会,开口学着以前客车售票员的语调大喊:“还没上车的,给老娘快点。什么玩意儿,让大家等你们几个?再不来,车就走了,妈的,生孩子都没这么慢的……” 这一嗓子有了效果,其中一个人不再重复之前的话了,他骂骂咧咧了一句后说:“别扯了,我们买的黑票,搞不好车真开走了。” “臭婆娘催,催,催魂啊?” 扯着拉链的男人先从后面出来,跟着出来的人拉着他就往国道方向跑,被拽得男人吃疼骂:“你爷爷的,别拉我胳膊,都扯出血了。” 我偷偷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等它们走到国道边,肯定会回头,到时候我还没挖出恶灵的头骨,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慌忙爬出树岔,来不及拍打身上沾的腐叶,转到树后借着月光就看到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小土堆。 想来这就是恶灵的坟了,我举起小铲子正准备挖土,发现左手抓的并不是手电筒,而是握着一面古旧的金镜子。 太奇怪了,在树叶堆里,我可两只手都没有松过,手电怎么换成了金镜子? 金镜子形似拨浪鼓,打造的很精细,上面的圆盘,一面磨得平滑光亮,照出的人影虽然没有玻璃清晰,但也算不上模糊。 镜子背面雕刻着一只要飞的凤凰,却被缠着镜子手柄的一条龙,咬住了尾巴。 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凤凰的羽毛金光闪闪,龙的鳞片暗黄沉稳,大气内敛,两种金色相互衬托,把鲜亮的衬托的更亮,让稍暗的显得更霸气,两种金色交缠在一起一点也不违和。 我发呆的看着金镜子,不自觉的用牙咬了一口。 真的是真金,根据手感判断最起码有三斤重,不知道可以卖多少钱?兴奋的感觉刚升起,我想起了恶灵那三万块钱,看着镜子很想要,但依然把它给丢到了地上。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镜子,快速的挖开小土堆,骨头埋的并不深,很快我就看到了泥土覆盖的头骨。 里面只有头颅,并没有身体的骨骸,月光照在骨头盖上,白森森的,惊得我打了好几个寒噤。 时间不多,我头皮发毛的从背包拿出一个红布袋,和着泥巴包着头骨装好,装好了头骨,我刚松口气,然而下面居然还有一颗头骨。 看着邪性的头骨垫头骨,我不安的觉得这个坟一定有啥讲究。 第80章 三邪出世 两个头骨?到底哪个是恶灵的? 我怔怔的想了想,咬着下嘴唇准备把两个都带走。 用红布袋抱着泥巴里的头骨拿起来,我去,泥巴里还有一个头骨倒放着,颈部朝上,比之前两颗正放的更吓人。 我手一抖,刚包起来的第二颗头骨掉地上,从一边的镜子上滚了过去。 头骨滚过镜面的时候,我瞟到镜面上有个景象一闪,之前的一个男人正站在树下放松的抖尿,突然白杨树上跳下了一只小黑猫,黑猫落到他肩头,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画面到这一闪而逝,我直直的盯向镜面,镜面上倒映的是茂密的树叶,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吓得快哭了,终究没忘记来这的目地,小心翼翼的捡起镜子,对着旁边的骨头一照,镜子里并出现之前的景象,就是很恐怖的一颗森森白骨。 难道那一瞥是幻觉,然而在我抖手的时候,镜子晃过红布袋里最早拿起的头骨。 镜子里的景象再次一闪而逝,这次是另一个男人在解皮带,突然一只全白的小猫落到了他胸前,两只爪子抓着他的衣领,抬嘴咬住了他的喉结。 再照依然很正常! 我哆嗦着用镜子对泥巴里倒放的头骨一照,景象再次一闪而过。 恶灵蹲在树下大便,一只身黑腿白的小胖猫,落到他面前的地上,张嘴对着他中间就是一口。 三个头骨照出了三个不同的画面,虽然都是一闪而逝,但我肯定绝对不是眼花,谁见过连续三次眼花的? 这事虽然怪邪门的紧,不过也让我知道,倒放在土里的头骨才是恶灵的。 我心惊肉跳的倒出布袋里的头骨,包着恶灵的头骨装起来,土里终于没了人头。 正要把另外两颗头骨埋回去,我从脚边的镜子里瞟到树叶中,有三双发亮的眼睛盯着我,随即头顶传来了一声喵叫。 喵! 喵! 连着又是两声不同的猫叫,我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抬眼一看,几米高的地方,一黑一白的两只小猫咪,中间夹着一只圆滚滚的黑白猫扑下来。 它们在我眼中逐渐放大,我拧着布袋,随手捡起镜子就跑。 飞快的经过表姐躲藏的草丛,我喊了嗓子“快跑。”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 跑出五六米远听到表姐紧张的问:“怎么了?”接着又听到她惊喜的说:“好可爱的奶猫。” 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转头见三只小猫在树根下留恋着,它们似乎听到了表姐的话,三双眼睛瞪过来,几步一回头的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我着急的回身,抓着疑惑的表姐就跑,“恶灵包括刚才那两个东西,都是被它们三咬死的,你不想死就快跑。”表姐一个激灵,哆嗦着居然跑到了我前面。 “喵!喵!喵!” 烦躁的猫声飘荡在寂静的夜里,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看,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 跑到湖边小路与河岸接触的丁字路口,被我骗走的两个东西从国道那边骂骂咧咧的迎面走了过来。 前有鬼,后有猫,我止住往前的冲势,赶紧拉住冲过了头的表姐,本能的前后看了几眼,看着它们快速逼近,那种恐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很怕,很怕。 第81章 劫后余生 我不认为自己能跑赢它们,拿出吃奶的力气把金镜子扔向那两只男鬼,发抖的抓着表姐就往丁字路另一边跑。 金镜子砸向两只鬼,它俩害怕的往后躲,那三只猫喵喵乱叫的追着镜子就扑了过去。 我只瞟了一眼身后的情况,闷头一个劲的往前跑。 我不知道这三只猫是什么东西,它们与大白杨是什么关系,那三人在树下方便就丢了小命,而我不仅从树里拿出了镜子,还动了树根边的土,我想这三只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而那两只鬼先是被我骗了,又被我挖出了头骨,它俩也不会放过我。 “我……我……跑不动了。” 表姐呼吸凌乱,脸色苍白的拖着脚步,我回头一看,黑色与白色两只猫各站在一只男鬼的头顶,胖乎乎的黑白猫叼着镜子跟在后面,它们已经开始追我们了。 只是回头一瞥,我猛打了个激灵,喘息的拽着表姐说:“不能停,想想你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穿婚纱,如果死在了这里……” 表姐被激起了一丝求生**,咬牙强行坚持着。 跑着、跑着,我实在跑不动了,踉跄的脚步比平常走路都要慢,回头那几个东西阴森森的望着我们。 “天问,对不起,我没法救你了。” 闯进邪门的半月湾,我拿出了一辈子的胆量,也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现在真的跑不动了,虽然很恐惧死亡,但这会我真的认命了,不想再跑了。 “千晴,你看湖边有个村子?” 我踉跄着等死的时候,听到表姐惊喜的声音,我转眼看过去,湖旁边真有二三十户人家,心想有村子的地方就不属于半月湾的地界了。 天问可是说过,鬼物进入半月湾简单,想出半月湾就难了。 有了生的希望,我和表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憋着一股劲往前狂奔,快要被两鬼三猫抓到的时候,惊险的一头扎进了村口。 进入村口,两只鬼凶狠的在村口外来回打转,三只猫盯着我们喵喵怪叫,急促的叫声特别刺耳。 表姐一屁股软坐在地上,我摇摇晃晃的原地走动着,发软的一脚踢在表姐大腿上,“起来,不能坐,会猝死的,慢慢活动一下。” 等我们缓和一些,我心有余悸的瞪着叫得最欢的黑猫,“让你牛,再牛也得喝姥姥的洗脚水,有本事你就出来?又不是春天,喵,喵,喵个丁丁。” 劫后余生,我小人得志的发泄着内心的恐惧,一个劲的挑衅那三只猫,惹得它们叫的更欢了。 我捂着跑疼的小腹,“小胖子,如果我像你一样胖的看不到腿,像个球在地上滚,早就一头撞死在大白杨上了。” 黑白两色的小胖猫放下镜子,在原地直跳脚,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小皮球上下弹,我又指着白猫说:“可怜呐,可怜呐,一看你的小折耳就知道你是短命相,与其活着受苦,不如自己把自己咬死得了。” 三只猫叫的比之前更尖锐了,我愧疚的一拍脑门,“哎呀,忘记了,你们不会说话!怎么?不爽,想咬我,姥姥就站在这给你咬,你能?你能就出来呀!牛得你的,怎么不去天上飞?” 这些损人的话全是跟宿舍胖妞学的,我正说的起劲,表姐紧张兮兮的扯着我的衣角,我说别闹,一回头,吓得全身皮肤都绷紧了。 第82章 父债子还 小村二三十户人家对湖而建,都是一二层的自建小楼,偶尔有一两栋高点的,但奇怪的是现在农村谁家不是两三层?一层小楼太少见了。 表姐指着最近一户人家,我跟着看过去,稍稍迟疑了一会才发现大门敞开着。 现在可是大半夜,谁家没事开着大门?如果一家是这样就算了,一眼望去,家家户户的门都开着。 月光撒在村前台阶上,只有村子中间一户人家的门口蹲着一个小男孩,他抱着碗不知道在吃什么? 我和表姐古怪的对视了一眼,回头见三只猫和两只鬼在村外静静的望着我们,我硬着头皮自欺欺人的说:“过去看看,十五月圆,说不定这个村子习俗古怪呢。” “咱们又不是外地人,虽然对这边不熟,但你听过这奇怪的习俗吗?”表姐缩着脖子不敢去看那些敞开的大门,跟着我一起慢慢走向了小男孩。 走到离小男孩五六米远的时候,我看清楚了他碗里的鲫鱼汤,也就是这时候,他丢了碗,难受的张着嘴巴干呕,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接着他哭着用小手去挖喉咙,手刚伸进去,咳咳的吐出了一口血唾沫。 连着吐了好几口血,小男孩手放在嘴边,倒在地上翻滚了一会,瞪着眼珠子就死了。 “那……那……个被鱼刺卡死的小男孩。” 我想起了前几天老人讲的事,他们村有两个男人电打渔,其中一个淹死了,另一个的儿子被大刺卡破了喉咙。 表姐也记了起来,余光扫着村子说:“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大客户老家是这边的,有次吃饭,他说以前坟头都建在半月湾附近,修国道的时候,他家祖坟却被强行迁走了,最近几年,有人家把先人的坟又移了回来。他也把祖坟移了回来,他谈起这件事,讲得是扬眉吐气。咱们该不会进了**?根本没出半月湾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小男孩死不瞑目的倒在台阶上之后,旁边一户人家走出了一个全身湿漉漉,嘴巴、鼻孔、指甲都有着稀泥和水藻的男人。 男人走到小男孩旁边蹲下,没一会,小男孩就醒了,蹲到台阶前,手里再次出现了一碗鲫鱼汤,他美美的吃了两口,吹着热气喝了口汤,抬眼看着我说:“姐姐,吃了没?爸爸昨天弄了很多鱼,锅里还有几条,你吃吗?” 我迎着小男孩的目光,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快,他见我摇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旁边全身是水的男人愤怒的站起身,接着挨家挨户的人都走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看着哭泣的小男孩,很快赶了过来,最后二三十个人一起望向了我和表姐。 “生人?” 一个长者杵着拐棍走出来,打量我和表姐几眼,“姑娘,他爸打了一千二百八十七条鱼,只要他今天再吃最后一碗鱼汤,就吃满了这个数。你们过来打扰了他,这些天他的苦白受了,需要重新来过受鱼刺卡死的苦,你们说该怎么办?” 第83章 讲理还是讲拳头? 看村民的样子似乎要我留下来,代替小男孩被鱼刺扎破喉咙的苦。 我觉得小男孩很可怜,但自己还不想死,胆怯的给老人表达了礼数,结巴的说:“我们误闯进来,真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们进来一句话也没说……” 村民们看我的眼神更冷了,你一句我一句表达了一个意思,生人进村就是错,小男孩要不是看到了我们,他也不会说话,也不会中断吃鱼。 表姐吓的面无人色,我急得快哭了,老人家望了一眼村口,悠悠的说:“既然不是有意的,那就算了,请你们马上离开。” 三只猫和两只鬼在村口堵着,这不是逼我们去死吗? 村民们见我们没动,阴森森的慢慢围了过来,被它们围着,我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的冷。 表姐冷的嘴唇发紫,看着村民直接吓晕了。 也就十几秒不到,我感觉手脚都冻僵了,脑子开始模糊。 老人突然让村民们散开了,我慢慢恢复了一丝温度,不过依然冷的牙齿直哆嗦。 老人嘿嘿笑着说:“你们中只要留一个人,村里会给另一个人一条船,从湖面划过去,躲开三邪猫和那两只恶鬼。你看怎么样?”他瞟了眼吓昏的表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扔下表姐,我带着恶灵的头骨离开,不仅自己可以活,还能救好天问。 我游移不定的看着表姐,老人在旁边诱惑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闺女你说呢?” “不是……不是……”我捂着脸蹲到地上,剧烈颤抖的说:“我不会用她的命换我逃命的机会的。” 旁边的村民咯咯诡笑了起来,老人再次确认我不会丢下表姐,他用拐杖轻轻敲醒了表姐问:“留下她,村里给你一条小船,让你从湖里绕开三邪猫。” 表姐惊悚的瞟了一圈周围的村民,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我见她眼神越来越亮,紧张的连呼吸都难受了,她咬着牙说:“她救了我好多次,就算我良心被狗啃了,她也是我表妹。” 说完,表姐看着我如释重负的笑了,我跟着心一松:“姐,你今天好漂亮。” “那就都留下来。” 老人阴狠的话没说完,村口传开了几声尖锐的猫叫,大伙一起望过去,只见天问夺过小胖猫嘴上的金镜子,另外一只猫给了他胳膊一爪子,抓下了一大块肉。 天问拿着镜子甩开胳膊上的猫,迅猛的一头钻进村子,拧着镜子飞奔过来,踹开人群站在我和表姐面前问:“你们是讲理?还是讲拳头?” 老人惊骇的退了半步,村里人连连后退,依稀听到他们嘀咕:厉鬼?厉鬼怎么会救人?还冒险进半月湾救人? 半月湾很邪门,鬼物进来容易出去难,天问不是在外面等我们吗?怎么就进来了? 我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忘记了自己身在**的恐惧,着急他出不去了怎么办?表姐在边上痴痴的说:“好帅。” 天问看着村里人,情绪越来越暴躁,一村人惊得又退开了一些。 老人似乎因为被吓退了很没面子,阴笑的看着我和表姐说:“讲拳头?后生,你一个人能空出手保护好她们俩的命吗?” 上架预告,必看! 阴灵今天要上架了,之后的日子里,更新量会翻一倍,之前每天三章,一章一千字,上架后每天三章,一章两千字,数量翻倍,质量绝对精彩。 **逼命,天问将如何破局? **之后,是一帆风顺,又或是危机阻路?千晴能否成功带离恶灵头骨? 半月湾易进难出,天问是否会身陷半月湾? 半月湾中三邪猫、金镜子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连串的悬疑,又将引发怎么样的冒险与刺激?天问身受祖坟反噬,化为厉鬼杀亲,阴阳两隔的爱情,又将何去何从? 悬疑!悬疑! 刺激!刺激! 精彩后续,尽在《我的老公是阴灵》! 希望小伙伴们能订阅支持本书,网络连载需要作者与读者一起努力,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才会有遥远的明天。 订阅收看,一章两千字,只需十分钱,支持你喜欢的书,享受轻奢,你就是阴灵的vip! 不懂如何订阅支持的朋友,可以阅读以下内容: 1,首先你要有个若夏账号,若夏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若夏,非常方便!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有了岩币就可以收看后续vip章节了。 网银: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比例是1:100 财付通:比例都是1:100 建议大家使用以上四种方式充值,实在着急看更新,可以暂时选择以下方式: 话费充值卡:比例1:85,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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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惹来了村民们讽刺的大笑,天问冷不丁的说:“这是债,活人吃了消耗阳寿,等你吃完已经死了。” “那我们从村口闯出去。”我忍着心酸和惊悚,这下村民们笑的更大声了,人群里有人喊:“小娘们,你当恐怖的三邪猫是摆设吗?他想保住你,只能吃完鱼,村里施舍一条船让你们穿过半月湖。” 我咬着冷冷的牙,天问拿起筷子说:“你们先把船准备好,再放八十一条鱼到船舱。我就开始吃。” 老人带着人去准备船和鱼,等东西准备好,天问跳上船试了试,确认没有问题,跳到岸上说:“端鱼来。” 一盘红烧鲤鱼送到天问面前,天问好像很馋一样舔了舔嘴角,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看他享受的表情,如果不是他吃一口,村民们都跟着吸一口凉气,我不定以为他在吃啥好吃的呢。 火鱼吃完,没有人再敢与天问对视,老人赞了句:“是条汉子。”天问摸着肚子说:“好吃,肚子里暖洋洋的,可惜就只有一条。” 我不知道火在肚子里烧有多疼,强忍着心酸没有哭出来。天问挑了挑眉头,说他已经吃了一盘。让表姐先上船。 表姐抽着?子,慢悠悠的爬上船,天问牙齿咬得蹦蹦响的说:“上菜!” 再一盘铁鳝吃完,这次天问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上船。 我知道他忍着心如刀绞的痛苦,已经没法说话了,想留下来等他又不想成为负担,发抖的刚要爬上船,那个全身湿透了的男人担惊受怕的说:“如果她们都上了船,万一他不吃最后一盘了呢?” 一村人厌恶的全望向了他,老人骂了句不成器的东西,天问冷漠的看去。那男人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问指着船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上船。” 我爬到船上,看着他吃着最后一盘油焖大虾,他吃一口,我就抖一下。他一口一口的慢慢吃完,放筷子的手都在哆嗦。 “好胆量,不拖不欠,请上船。” 老人叹了口气。天问在老人的恭送下踏上了船头,他手握着撑船的竹竿,看着岸上全身湿漉漉的男人说:“道理讲完了,那该讲拳头了。”他的话几乎是闷哼出来的。 天问一脚把船推向湖里。自己借着竹竿荡到岸上,迅猛的冲到全身是水的男人面前,用腰后的笛子把男人心口捅了个对穿。 笛子抽出来,那男人不敢置信的淡去,消失了,天问回身冲到岸边,用插在湖里的竹竿借力跃回了船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岸上的人回神,天问已经把船撑出了十几米远。 “孙儿啊,我的孙。” 老人在岸上嚎啕大哭,我依稀听到岸上的人劝老人说他们到不了对岸,就算那小子是天王老子掉进湖里了也必死无疑。 船飘在湖面。天问撑了几下竹竿,颤抖的手指已经握不稳竹竿了,我忍着发酸的?子,走到他面前骂:“死鬼,你为什么要进来?要……要……怎么样你才能好受一些。”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三邪都出世了,我如果不进来,你只有死路一条,我媳妇只能由我杀。”他假装没事的到船头坐好,盯着我衣领说:“你放下姻缘锁,我就不难受了。” “好。” 我翻出脖子上的姻缘锁,慢慢取下来,他呼吸急促的盯着我的手。我抓着锁对着湖心方向一扔,锁没有丢出去,我看着他紧张的眼神,又把锁戴到了脖子上,“骗你的呢,我才不会扔。” 天问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动了。 船上有三格船舱,两格里装着鱼,表姐坐在干燥的一格里呆呆的说:“他……他是你老公,你啥时候结婚的?” “我把自己给卖了,养了一只鬼。”我擦了把眼泪,装着没事人的样子,“如果你喜欢,我把他送给你咋样?” 表姐惊悚的缩了缩脖子,说好呀,就怕你不舍得! 我故意与表姐嬉闹着。想帮天问转移一些注意力,来缓解他的痛苦。 正在我们闹的欢的时候,天问突然睁开了眼睛,“快。抓一条鱼丢进水里!” 听他催的急,我赶紧抓了一条鱼放进湖里,鱼刚放到水里,没游几下。一具尸体浮出水面张嘴咬住鱼儿,又沉了下去。 我这才注意到湖水下分散漂浮着几百具尸体,这些尸体全穿着旧社会的服装,看得我头皮直发麻,不禁记起了挖土给国道打地基,刨出了几百具白骨的事。 第85章 尸蛭 看着站立在水下的尸体,我怔怔的望着,由于那具叼走鱼的尸体上浮的快,下沉的也快,所以表姐并没有看到。 她见天问催得急,又见我发愣,奇怪的左右看了几眼湖水,好奇的问:“怎么了?” 表姐望湖里看的时候。湖水古怪的浑浊了很多,导致她没看到湖底的尸体。 我顺着心口紧张的回答:“小心一点,湖底站着很多尸体,随时可能上来。” 她像受惊得兔子往船中间缩,刚好天问拿着竹竿往前撑了起来,船只有一米多宽,表姐一个摇晃从旁边翻进了湖里。 我顺手扯住了她的衣服,她在湖里划了几下。就单手抓住了船沿,恐惧无比的往上爬。 帮着她上半身趴到船上,她往上撩腿上船的时候,正往前移动的船被她给带停了。 表姐慌乱无章的大喊:“我的腿被什么抓住了,啊……好疼,脚被咬住了。” 她自己用力的挣扎,我在旁边帮忙,不管怎么使劲。也拉不上来。 小船被拽得左右摇晃,我一个不稳险些掉进了湖里。 听着表姐惊慌的抽泣,我只能干着急的用力拉,突然。她被拽得腿一松,我和她由于惯性一起往后摔,压得船往旁边翘了起来。 眼看就要翻船,天问站在船头一跺脚,船惊险的恢复了平稳。 表姐凹坐在船舱,搭在船沿上的一条腿上缠着水草,不远处还飘着带着淤泥的水草根,还好不是尸体,只是虚惊一场。 我余悸未定的安慰她说:“没事,是水草。”然而她却蹬着脚喊,“脚腕……有东西咬我脚腕。”我扶好她,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裤腿上的水草。 清理到脚腕,紧张的揭开叶子,一条血红色的软体虫子趴在袜子上,惊得我连抽了好几口凉气。 虫子的外形与水蛭也就是蚂蟥一样,只不过这条蚂蟥是肉色透明的。随着它吸血,肉色的身体越来越红,看着特人。 天问吃惊的说:“尸蛭?” 这奇怪的蚂蟥能让天问吃惊,我和表姐一起望过去,天问没忘记撑船,“尸体或骨头常年泡在水里,蚂蟥钻到骨髓里产卵,变异生出的这种透明蚂蟥就是尸蛭。尸蛭在常年泡尸体的水潭里也难得一见,没想到这里会有,你们千万别来硬的,不然尸蛭的毒素会进入她的体内……” 我们都急死了,他却停下不说了,我紧急的追问:“现在要怎么处理?” “尿。” 他背过身去,默不吭声的撑起了船。 我和表姐对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后背,他说:“别看我,我不是人。我对尸蛭无效。” “那个表姐,你自己来吧。” 我转身看向远处的湖面,听到皮带的声音,天问突然说:“她也不行。她不是姑娘。” 转头见表姐都准备好了,他不早点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连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表姐收拾好,忍着被吸血的痛苦,哀求的看过来。 这种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上,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拿过水瓢。我盯着天问的背做起了准备工作,“你给我老实一点。” 他背对着我没有吭声,然而我到了一半,他却突然回头贼贼的笑了。 我惊得咬住舌头。没让自己发出声响,禁不住抖了好几下。 还好表姐背对着我们望着远处,没有发现我们的情况。 我和他互瞪着眼睛,他压根没有回避的意思。我怕表姐回头,只能忍气吞声的保持正常。 等我弄好,收拾完毕,表姐痛苦的问了声好了没? 天问得意转过头去。好像一直就在老实撑船一样,我说:“好了。” 我把瓢里的尿泼到血红的尸蛭上,可怕的尸蛭奇怪像一根小木棍,僵硬的从表姐袜子脱落了下来。 见尸蛭就这么死了,我到湖里洗干净水瓢,不爽的用瓢把尸蛭扒进了湖里。 天问没来得及阻止,惋惜的说:“真是暴殄天物,尸蛭是治疗风湿的良药,可遇不可求,这一条吃下去,保管药到病除。”我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表姐听到这个偏方连疼都忘了。惊喜的问:“真能治风湿?如果抓个成百上千条出去,我们不就发大财了?” “就你聪明,有本事你把脚放到湖里钓尸蛭去?” 我抱怨的挤兑一句,表姐发虚的瞟了眼湖水,“职业联想,职业病。” 正在我们开玩笑的时候,天问突然神色一正:“上来了。” “什么上来了?”我话还没问完,明白过来是尸体,赶紧抓了一条鱼到手上,紧张的注意起四周的动静。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湖水突然就清晰了一些,湖下的尸体又暴露在了我们的视线中。表姐这次看到了尸体发抖的说:“那我呢?我能帮什么忙?” 湖面没有水响,只有微微的水纹,我看到一抹头发漂在不远处的水面,赶紧用力的把鱼抛过去。 咚的一声,鱼回到水里,只游了一下,就被尸体给咬住了,而尸体就在眨眼间沉了下去。 我喘息的换着粗气,然而这一次的河水并没像之前一样很快变得浑浊,湖下的尸体依然历历在目。 “不好,还有,赶紧准备鱼……” 天问话音刚落,不大的水浪冲起来,一具尸体上半身全冲出了水面,还好他反应快,一竹竿敲在尸体头顶。把尸体敲回了水中。 我手忙脚乱的抓了一条鱼丢过去,尸体咬着鱼跟着沉了回去。 还没来得急松口气,我感觉裤腿被一只手抓着,低头一看。一只腐烂的手搭着船沿,一只手扯着我的裤腿,尸体的脑袋就在我低头的时候,对着我的腿咬了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吓的亡魂尽冒,表姐险险的把一条小鱼的头塞进了尸体咬过来的嘴里,尸体咬到鱼就松手了,眨眼间就沉没了下去。 解决了三具浮尸,湖水再次浑浊起来,那几百具尸体再一次消失在了我眼中。 我和表姐坐在小船格栏上,大口喘息粗气,我两口气没喘均匀,看到一团反射着月光的水晶体从湖面靠近,指着那边紧张的说:“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第86章 相爱相杀 湖面那团水晶色的一团东西慢慢靠近小船,等我们看清它们的真面目,表姐禁不住尖叫了起来。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尸蛭靠近,全身发麻,然而天问却笑着说:“媳妇,又要靠你消灭它们咯。” 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严肃的抽出插在皮带里的金镜子。丢过来说:“你瞎想什么呢?三邪镜就能克制尸蛭,你拿着镜子拍死一只就是一副好药。” “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牙齿咬得咔嚓响的接住金镜子,他紧张兮兮的说:“一害怕就记性不好了。” 尸蛭已经到了小船附近,我紧紧捏着镜子,没功夫跟他吵嘴。 他用力一撑竹竿,船快速的划出去,甩开尸蛭一两米后,他拿竹竿在尸蛭群里一搅。 七八只尸蛭搭在竹竿上。他没有事先提醒,把竹竿伸过来,在我和表姐所在的船舱格栏上敲了一下。 几个透明的尸蛭全抖在船舱,离我们站脚的地方并不远。 我惊得跳进了装鱼的舱子,表姐吓的跳上船尾,天问撑船吊着后面追赶的尸蛭,催促着说:“快拍,下一批就要来了。” 本来我以为尸蛭与普通蚂蟥爬的一样快。没想到它们的速度比蚂蟥快上很多,很快,就有几条扒在了格板上,表姐在对面惊恐的指着我腿前的隔板。“快,有两条快要爬上格栏,翻到你那边了。” 我打了个激灵,弯腰一手扶着船,一手拿着金镜子,啪啪两下,镜子一碰到尸蛭,根本不需要用力,尸蛭就被拍死了。 拍完了我这边,对面三条已经快爬上船尾了,一个船舱的距离大概五六十公分,我这边不好拍,就把镜子递给表姐,让她自己拍。 她拿着镜子拍了几下,只把三条尸蛭拍的掉了下去,并没有拍死。 这时天问在背后说:“三邪镜能拍死尸蛭。因为它一直镇压着半月湾的风水,能克制尸蛭体内带有的尸气。风水这东西诡异的紧,谁动的三邪镜,谁就能利用它,然而在旁人手里它只是一面普通的金镜子。当然,谁动了三邪镜,也得背负三邪猫,那三只猫更邪门。” 我赶紧接过表姐手里的镜子,弯腰啪啪啪的拍起了尸蛭。 心惊肉跳的怕被咬到,好不容易拍完这一波,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天问在背后喊,“让让!” 我偏身让到一边,爬满了尸蛭的竹竿从我眼前劈下去,这次直接抖下了二十几条。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我就像打地?似的拍了起来。 一波拍完。天问又送来下一波,一连拍了好几波,累得我腰都疼了,这才算全部搞定。舱里堆了厚厚一层死尸蛭。 这少说也有百来条吧?风湿病可是复发疾病,一道偏方如果真能根治,一条卖一万也不算贵吧?百来条,那可是百来万! 我看着尸蛭依然毛骨悚然,但并不妨碍我做发财梦,直起身见表姐眼神奇怪的看着我和天问,嘴角还挂着微笑,我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花?” 表姐干咳两声连连说没啥,惊喜的盯着尸蛭说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我疑惑的看向天问,他盯着不远的对岸。撑着竹竿悠悠的唱起了歌:“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啊采红菱,得呀得郎有情,得呀得妹有心……” 他俩的反应搞得我满头雾水,表姐凑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顿时把我给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撒气? 打尸蛭要弯腰吧?又是背对着天问,尸蛭满船舱的爬,我得追着尸蛭打吧?不少次差点被尸蛭咬到。我被吓的直哆嗦,却还不能停手,只能哆嗦着继续打! 我没法去想站在天问那头,看着我打尸蛭时是啥画面? “唱,唱,唱你个腿。”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幽怨的骂了一声,独自坐着去生闷气了。 坐了一会,我感觉有些些冷,这才注意到表姐衬衫和长裤湿透了,而她不仅没表现出冷,还不时用手扇两下风。好像很热一样。 我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回头看向天问,他贱笑的盯着我的领口,歌换成了小苹果:“……你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我本能的去捂衣领,捂到姻缘锁,头皮发麻的想起了一个事. 三太奶奶把姻缘锁交给我的时候,特别提醒,火克金,姻缘锁切忌不能碰火。 我提心吊胆的来回瞟着发热的表姐和唱歌的天问,越看越是不安。 眼看船快要靠岸了,天问把竹竿往河里一插,船停在离岸七八米开外。天问停下唱歌,盘膝坐到船头,拔出笛子放到嘴边,“表姐,我送你一首凤凰涅。”说着,他爱怜的看了我一眼,就开始吹起了笛子。 清幽的笛声很宁静,笛曲开始挺悲伤,慢慢的就高亢了起来,随着曲调的改变,表姐迷迷糊糊的像中邪了一样,坐在船头一动不动,额头豆大的汗珠唰唰往下滴。 笛曲并不长,天问吹完放下笛子说:“老婆,你集中注意力看表姐的双肩和头顶。” 我紧张的看过去,表姐双肩和头顶都飘着一团火焰。火焰一跳一跳的越烧越高,天问笑着解释:“她被尸蛭咬了,尸蛭带有火毒,时间一长会引动人头顶三把火。本来没啥大事的,她回去顶多病两天就会好,但再加上我这一首曲子,生命就会燃烧到终点。” “你要杀她?”我知道不是。天问也懂我问的不是这,他说:“想救她很简单,火克金,但金也能消化火力,你把姻缘锁戴到她脖子上,她就不会有啥大事了,最多出去后多病上几天。” 我刚要把金镜子塞进表姐手中,天问说:“三邪镜打了那么多只尸蛭,应该沾上了无形的火毒,上面的火毒不会消耗的这么快。你把镜子放到她手上,只会加速她头顶三把火的消耗速度。” 明知道他现在受着祖坟反噬,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你这一路就惦记着害我?故意让我打尸蛭,只能用姻缘锁救她?” “不是,表姐被尸蛭咬到,我才临时起意。选吧,你是看着她死,还是取下姻缘锁?” 第87章 三邪临身 他的语气很温柔,根本不像是要我选择生或者死,但这种状态下的他又不是在开玩笑。 我擦了把眼泪,突袭的冲上去,拉住他一条腿,把他拉躺在船头,扑上去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等他回过神已经拿我没办法了,因为我身上戴着姻缘锁。他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一口咬舒服了,我松开他说:“救好表姐,不然……”他也不反抗,瘫在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反正拖的越久,她燃烧的阳寿越多,你自己掂量掂量。” “让你耍无赖,姥姥让你耍无赖。” 我抡起三邪镜,拍在他脑门上。他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我见这玩意有效,又给他来了几下。 当我再次抡起三邪镜的时候,他不淡定的说,“老婆,别打了,我错了,我马上去救表姐。三邪镜是镇压整个半月湾的物件。在半月湾内,三邪镜可以带动整个风水局,你再打,我就要消失了。” “让你欺负我。让你牛!” 听语气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于是又给了他几下子,没想到他像虚影一样飘起来,穿过我的身体,双眼无声的飘到了空中。 我摔在船头愣愣的回神,心急的大喊:“你别死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然而被打成了影子的天问,不论我怎么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再次记起了冥婚的作用,只要我死,他就能投胎,我想也没想就往湖里跳,刚起跳,胳膊被他从后面抓住,我转头一看他脚踏实地的站在船上。 “逗你的呢,虽然挺疼。但还死不了。”他松开我的胳膊,大步走到表姐面前,一笛子敲晕了表姐,走过来也没说话,拿起竹竿把船撑到岸边,“表姐没事了,你扶着她快点离开半月湾,三邪猫要发飙了。” 喵!喵!喵! 人的猫叫声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听着很远,又像就在我身边一样。 随着猫叫声,几百个脑袋浮出湖面,密密麻麻的尸体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身子泡在水下,它们就像在水里赶路一样,浩浩荡荡的朝着大白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胆寒的看着惊人的一幕,天问着急的大声催促:“快。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我吃力的把表姐拖上岸,天问撑着船跟着浮尸追了上去,我着急的在岸上喊:“你去做什么?” “与三邪猫谈生意。卖老婆。” 他的船撑的很快,在他背影逐渐模糊的时候,远远的传来这样一句话,我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另有所指,扶着晕迷的表姐往不远处的国道上走。 剩下的几百米走的很顺利,我扶着表姐站上国道,再回头看半月湾。哪还有大白杨的影子? “咳……咳……” 一阵夜风吹来,表姐咳嗽着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左右看了两眼,“我们不是在半月湖上吗?你老公呢?” 想到天问留在了半月湾内。我伤感的扶着她坐上了宝马副驾,表姐张嘴想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带着从半月湾拿出来的头骨,我开车载着她。着急的往太爷爷家里赶。 车刚进景区没几分钟,恶灵远远站在路中央咯咯亵笑,表姐惊吓的捂住嘴说:“他……他……来了。” 我咬牙猛踩下油门,对着恶灵撞去。车从他身上轧过去,跟着我感觉后颈一凉,恶灵从后座把头伸在我和表姐中间说:“那个垃圾不在,我看你们俩往哪里跑?” 我受惊得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在公路上横着擦出了几米远。 就在恶灵得意的时候,喵的一声,那只黑白两色的小肥猫从三邪镜里冒了出来。 恶灵就是被它咬死的,恶灵看到小肥猫就惊恐的钻出了车门,小肥猫懒洋洋的追出去,看样子并不急。 只要恶灵跑出一定的距离,小肥猫喵一声,恶灵马上会出现在它身边。惊恐的再次逃跑。 小肥猫就像戏弄老?一样戏弄着恶灵,我不知道小肥猫为什么会从三邪镜里跳出来,但知道我两方都惹不起,赶紧启动车子继续赶路。 没用多长时间,我们顺利的赶到了去铁索桥村的山脚,太爷爷、两个太奶奶、杜长空、女医生、道士、球球、豆豆从前面停着的两辆车上下来。 我看到他们紧绷的心弦松下来,直接就晕了过去,好似听到了他们着急的呼唤声,随即啥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我并没有直接醒来,而是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梦到我躺在一栋摩天大楼的最顶层,一只全黑的小猫在我胸上跳了两下。连着几步跳到窗台上,俯视下方一阵后,扭头一双幽绿的猫眼盯得我是毛骨悚然。 没想到它喵了一声,却说了句人话:“天下所有好东西都是本喵的。” 梦镜突然一变,我被一只全白的小猫逼着狂吃满汉全席,它对我说:“天下所有好吃的都是本喵的。” 梦再次改变,那只黑白两色的小肥猫,站在一望无际的酒池子边,池子里全是洗澡的帅哥,它舔着舌头说:“天下所有帅哥都是本喵的。” 最后我在三只猫的追逐下狂跑,不管怎么样也摆脱不掉它们,它们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喊:“你是我们的主人,也是我们的囚犯,你躲不掉,逃不了。”吓得我只能拼命的往前跑。生怕被它们给抓到了。 这个梦没有结局,我一直在跑,直到全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醒过来后,我把梦到的事情告诉了太爷爷。太爷爷凝重的看了我好久,又独自呆坐了好久,矛盾到了极点的说:“或许我不该让你去解决恶灵,哎!三邪猫并不是鬼物。而是由天然水风局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凝聚无数鬼魂遗留下的三种情绪形成的三只灵猫,它们分别代表极致的贪、馋、色,即小贪猫、小馋猫、小色猫。真没想到半月湾里会有这种恐怖的东西存在,就算你带出了三邪镜,它们也不该离开出生地,我也想不通,它们怎么会跟着你出来。” “三邪猫会给你带来无边的好运,当好运让你变得贪得无厌,那就到了你的死期,最可怕的是你自己陷入了无尽深渊,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 “三邪无解,是福是祸,全凭一心。” 第88章 道理没有撒娇牛 太爷爷对三邪猫也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并没有亲身背负过,所以他也说不准三邪猫跟着我会怎么样?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反倒乐观的安慰他说:“运气好是好事,很多人找您改风水,不就是为了好运。我这白捡的好运气,哪能是坏事?” “那不同。” 太爷爷依然放不下对我的担心,不过也没继续纠缠这个无解的话题。他说:“快到中午了,你去院子外晒恶灵头骨吧!等解决了恶灵,再谈天问的事。” “这个简单。” 我拧起装恶灵头骨的红布袋就往院子外走,两位太奶奶好似要说啥,却被太爷爷严肃的眼神吓的把话憋了回去。 我疑惑的看过去,太爷爷瞅着院外说:“左边的大石头是用来晒书的,向阳。右边树下的大石头,聚阴。” 恶灵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难道它还能搞出啥幺蛾子不成? 烈日下,台阶左上角那块大石头依稀冒着热气,就像六月天爆晒了一天的马路似的,我走到石头边,解开红布袋,直接把头骨放了上去。 没过几秒,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森森白骨上居然渗出了水迹。水刚渗出来就被烈日给汽化了。 我好奇的盯着冒白汽的头骨,突然恶灵出现在了石头上,恐怖的鬼脸唰唰往外冒汗。 他凄惨的嚎叫着往石头外面扑,然而却像被什么挡着一样。根本就下不来,只能在两三平方的石块上挣扎。 咔嚓! 烈阳下的头骨忽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头骨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随着裂痕的出现,恶灵惨绝人寰的一声嘶吼,抱着头跪到石头上,不停的给我磕头:“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害你了……” 这会,它头发上都开始冒烟了,慢慢的身上也开始冒烟,给我一种马上要起火了的错觉。 听着它的哀求,看着它痛苦的样子,我有些不忍了,偏头看向了台阶右上角那块大石头。 那块大石头东南西北种了四棵树,就算太阳挂在正中央,也没有一丝阳光洒在石头上。导致石头上布满了青苔,非常潮湿。 我突然明白太爷爷为什么要介绍这块石头了,或许把恶灵头骨拿到那边去,它就不会被太阳烧死了吧! 眼见恶灵全身起火,蜷缩在石头上来回打滚,我不忍心的拿起头骨,小跑到树荫底下,把头骨放到了那块石头上。 头骨刚放下,我后颈就是一凉,恶灵阴狠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死三八,你想烧死我?那我先杀了你。” 冷到刺骨的冰寒从脖子蔓延向全身,我冻得四肢僵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我被他掐着后颈,慌张的想喊太爷爷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你们出手帮这仁慈的后辈一把。” 太爷爷双手背在后背,走到院子门口对那四棵树吩咐了一声。仁慈两个字被咬得特别重。 突然冲击我的寒意消失了,过了几秒,我晕晕晃晃的扶着边上一棵树站稳,余光瞟到四个脸色铁青的中年人。用八只长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抓着恶灵,眨眼间就把恶灵撕了个稀巴烂。 它们抓着肢体,往嘴里狂塞,几秒不到的时间,恶灵就被它们吃光了。 “你是那老王八蛋的重孙?”其中一个没有眼珠子的人,用空洞的眼眶盯着我的胸,嘴里嚼着东西说。“挺大的,口感一定很不错,真想吃几口。”接着凶狠的骂了太爷爷几句,就钻进了旁边一棵树。 我受惊的缩着脖子。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回头,一个张着嘴巴,没有舌头的人。对我旁边的树指了指,我吓的赶紧闪到一边,他也钻进了树里。 还有两个对着院子骂了好一阵太爷爷,骂累了才回去树里。 我心惊胆跳的回到大堂。太爷爷坐在香凳旁边一张太师椅上,“恶灵不是你解决的啊!” 恶灵不是我解决的潜在含义是,我赌输了,我着急的站在堂屋中间,二太奶奶小声说:“千晴还小,能把恶灵头骨带出来很不错了。” “那只恶灵怎么没因为她还小,放过她?”太爷爷突然大发雷霆,一嗓子吼完,起身指着我的面门走过来,“几次险些被恶灵弄死,还给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你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我……我……看着那惨样下……不了手。”我委屈的低着脑袋,太爷爷大口喘着粗气。“下不了手?慈悲为怀?等你有了菩萨的能耐,再给老子去讲慈悲。想救天问?那给老子记住,谁骂你一句,你就打掉他满嘴的牙;谁砍你一刀,你就要他的命;谁想要你的命,你弄死他全家。” 煞气冲天的话从近百岁的老人嘴里说出来,听得我瞪大了眼珠子,三太奶奶声音比蚊子还细的说:“千晴是个丫头,您这些要求连他爸都做不到,你能……” “滚一边去!你让她去半月湾喊一嗓子,说她是女的,看天问能不能出来?”太爷爷劈头盖脸的把三太奶奶一顿臭骂。转而盯着我看了好久,坐回了太师椅。 他不说话没人敢吭声,又过了好一会,太爷爷无奈的说:“女孩天生势弱,面对这些事,下手不比男人更狠些,压根没有你站脚的地方。太爷一辈子懒得讲道理,看在你是独苗的份上,给你面子,跟你讲一次道理。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做不到刚才说的那些,那做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成不?如果这都做不到,就学你爸回去老老实实的当龟孙子。你能做到吗?” 这些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心惦记着怎么让他出手救天问,我着急的猛点头,小声偷偷嘀咕:“我爸是龟孙子,那他爷爷呢?” 没想到太爷爷耳朵那么灵敏。气的眉毛一挑一挑,瞪着眼睛看的我心里只发毛。 我生怕他不肯出手救天问,跑过去摇着他的胳膊说:“龟孙子他爷爷啊?是龟仙人。龟仙人可牛啦,只要我带着龟仙人往半月湾外一站。半月湾敢不把天问放出来?” 太爷爷面无表情的靠到太师椅上,被我没摇几下,跟狗脸似的说变就变,笑呵呵的说:“再摇,老骨头就散架了。停,停,你厉害,半月湾认识你。” “才不认识我,是龟仙人本事大!” 听到这话太爷爷笑的很开心,摸着胡须说:“救天问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这把两太奶奶都看傻了。 第89章 水淹鬼村 救天问的办法真的很简单,太爷爷让二太奶奶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新郎装和凤冠霞帔。 看着这两件古装喜服,我真的好喜欢,太爷爷写了一份我不认识的东西,让我穿着新娘装拿到院外树下与新郎装一起烧掉。 我换上凤冠霞帔,抱着新郎装,拿着太爷爷写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走到四棵树围着的石头边。 说真的。喜服做的很美,我有点不舍得烧掉新郎装,想着是烧去给天问穿的,这才咬牙点上了火。 等新郎装烧起来,我在旁边插了一炷香,又烧掉了太爷爷写的东西,最后分别插了一炷香在四棵树根下,作了三个揖。“麻烦你们跑一趟半月湾。” 四只可怕的鬼冒出来,我吓的转身就跑,只听到他们在背后破口大骂太爷爷。 太爷爷在院里冷哼了一声说,“不肯进半月湾?难道你们留在这里能离开这四棵树?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们过去,是选择在大地方坐牢,还是呆在这方寸之地,你们自己选!” 四只鬼停下叫骂,我跑回院子里往外面一看。树下空荡荡的,只是我烧出的那些灰,被风吹向了半月湾的方向。 “本来只要立好喜堂,不管天问在哪?红线都会把他引过来。到时按着他和你拜堂,风水冥婚的气数就能冲散他受祖坟的影响。”太爷爷喝着小茶,“可惜他身陷半月湾出不来,那只能让这四只厉鬼去送东西,把他给绑了,再等你进入月半湾把他给扯出来。” “绑他回来拜堂?” 我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角,结巴的问:“半月湾那么大,我去哪儿找他?” “你身穿凤冠霞帔,进入月半湾就能看到你们俩连在一起的红线,你顺着红线就能找到他。” 太爷爷耐心的给我讲清楚了很多注意事项,二太奶奶去我住处把那盆枯萎的仙人掌拿回来,太爷爷用仙人掌当灯芯,做出了一个灯笼,说是可以辟邪。 晚上在太爷爷家布置好了喜堂,三太奶奶在十一点前,开车把我载到了月半湾附近。 我拿着灯笼下车。三太奶奶再次交代来之前太爷爷已经交代了很多次的话:“你打着灯笼进去,除了天问,里面的东西都不能靠近你。等见到天问,你拉着红线就往外走,不管天问说什么?你都不要松开红线。还有,不管你遇到什么?都不要说话,不要回头,不然灯笼就会熄灭。”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点着灯笼,大步走向了半月湾。 一进半月湾,我右脚腕上就出现了一根红线,远远的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 跟着红线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半月湖旁边,发现红线居然横跨了整个湖,连着**那边。 一想天问在**里,我禁不住头皮发麻。不过看着灯笼发出的光芒,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子。 我绕着湖走到去大白杨树的那个丁字路口,忍不住朝那边多看了两眼,今晚不是十五月圆。并没有看到大白杨树,但大白杨树所在的地方却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多人。 看到这几百号人,我知道是湖里那些东西,一瞬间全身汗毛倒立,加快了往**的脚步。 还没走到村口,远远看见满村的鬼物站在村头,天问穿着一身红色的新郎装,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过来送东西的那四只厉鬼站在旁边。不知道与村里那老头在聊什么? 那个没眼珠的厉鬼发现了我,拿起一把杀猪刀,对着天问的心窝就捅了进去,天问咬牙瞪着眼珠子闷哼了几声。看得我心如刀割,那只厉鬼对着我大喊:“小丫头,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愤怒的冲上去,所有鬼物害怕灯光。都退到了一边。 虽然天问心窝的伤很快恢复了,但就这么带着他离开,我并不甘心,于是想起了三邪猫。 三邪猫在外面可能只能影响我的运气。但在半月湾,它们就是猫王,我不知道它们在哪儿,拿出三邪镜对着镜子说:“小猫咪到老家了,快些出来。” 等了几分钟也没有反应,我心疼的瞥了一眼椅子上的天问,诱惑着说:“小胖猫,快出来看帅哥呀!” 喵! 只感觉有什么抓住了我的头发,跟着一声猫叫从头顶传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圆滚滚的小色猫跳到地上,看着我不断的喵喵怪叫,我不懂它什么意思?猜了好一会也没搞懂。于是很光棍的说:“你去把那群尸体叫过来,屠了**,等到了外面,我就带你去泡帅哥。” 它抓了抓猫耳朵,在地上滚了两圈,躺在地面用一只爪子指着我不停的摇头。 被绑在椅子上的天问冷不丁的说:“它说你泡帅哥就是它泡,只要你答应出去以后睡两个帅哥,它就屠村。” “呃,你懂猫语?”我惊讶的看着天问,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色猫这条件肯定不能答应,我连着又骗出了黑色小贪猫,结果它让我去打劫一件它的看上的宝贝。 打劫?这怎么可以。最后我叫出了白色小馋猫,它的要求倒是挺简单,只要我去吃一顿好吃的霸王餐就可以了。 我恨恨的望着那群鬼物,答应了小白猫的要求,本来我以为它会去叫尸体,想不到,它一头钻进半月湖。 小白猫才跳进河里,**的群鬼全慌了,那四只厉鬼绕开灯笼光逃了个没影。 “快松开我。” 被绑在椅子上的天问也急了,我不知道这都怎么了,天问着急的说:“小馋猫要水淹**。” 正说着,半月湾的湖水冲天而起,小白猫站在逐渐升高的浪头上,嚣张的盯着下面一群惊悚的鬼物。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问催促着说:“这水对你来说是幻觉,是假的。也伤害不了人,但对我们来说就是真的,如果浪拍了下来,我们都得被拍散。还有……你的灯笼也会灭。” “我去。” 别的还好说,灯笼要是灭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我赶紧抓住天问脚腕上的红线,解开绑着他的绳子。转身扯着红线就跑。 半月湖十几亩地大,小白猫掀起的巨浪抽干了所有湖水,我没跑几步,像海啸似的浪头拍下来,我明知道是幻觉,还是吓得我两腿发软。 第90章 小贪猫 看着巨浪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本来应该是我抓着红线带着天问跑的,然而我却被吓蒙了,反被他反拽着红线牵着我往巨浪覆盖不到的地方冲。 我们跑的再快,也没洪水来的迅速。 听着身后房屋、树木被冲塌的声音,我脑子嗡嗡作响的听到天问喊:“小色猫说。你出去睡两男人,它就救我们。小贪猫说,你出去打劫一个它看得上的东西,它就救我们。” “我选打劫,不过,小贪猫你要保护我们安全的离开半月湾。” 我话音刚落。小黑猫叫了一声,我们就被大水淹没了,奇怪的是虽然身前一片汪洋,但我们旁边的水就像空气一样,对我们没造成丁点影响。 黑色的小贪猫跳到我肩膀上,得意的瞅了一眼小色猫。小色猫被气的直接消失了个没影。 “喵!” 小白猫跑过来,在我面前跳了两下,似乎在提醒我别忘记了答应它的事。跟着它也像小色猫一样没了踪影。 反正刚才答应让小黑猫保护我们,灯笼已经灭了,我也不怕开口,不怕回头看了,于是转过身一看,被**那边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半月湖还是半月湖,湖里水光荡漾,周边根本没有发过水的痕迹,诡异的是湖边的**没了,取而带之的是几十个自建坟。 二三十个放骨灰的小房子全倒了,一具具墓碑也东倒西歪,在夜里看着特人。 天问嘿嘿笑着说:“一夜之间坟头全塌。墓碑全倒,半月湾又要成为附近村议论的焦点咯。” 我发毛的看了两眼,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抓着红线就往半月湾外赶。 天问可能知道他出去后就会被医好,怎么也不肯往外走。 我拽着红线牵着他走了没五十米,他蹲到地上表情痛苦的说:“老婆,我肚子疼,要去方便。” “憋着!”我拉着红线走的更快了,他被拖着又走了一会,惊恐的大喊:“那四只厉鬼来了。” 我被吓得一个哆嗦,小黑猫不满的叫了一声,我见四周没动静。假装不怕的说:“借它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咱家小贪猫。” 小黑猫得意的抬起头,跳到天问头上。一爪子按下去,天问就被按趴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面,可怜兮兮的说:“你老公之前被四只厉鬼毒打了一顿,又被绑着不知道捅了多少刀,你能咽下这口恶气吗?” “我确实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它们被关在半月湾。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带着咱们家小猫咪来教训它们。”我扯着红线快速往前跑,天问先是装傻卖贱了一阵,见我不搭理他。随即跳脚大骂了起来。 不论他骂的多难听,我只是一句:“你认命吧!” “见过女流氓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哪有绑着男人去拜堂的?” “你认命吧!” “非礼啊。女色狼想生孩子想疯了,大半夜强绑男人回家,还要不要脸了……” “你认命吧!” 一路上他就没消停过。后来我干脆不吭声了,反正就是抓着红线不松手。 牵着他刚出半月湾,十六个纸扎人抬着一顶大花轿停在我们面前,八个扛着迎亲牌的纸扎人,压根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它们用绳子把天问绑成了一个粽子,顺溜的扔进了大花轿。 轿子抬起来,摇摇晃晃的没几下就消失在了我眼中,只依稀听到天问不骂我了。转口诅咒太爷爷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进棺材。 “喂,你说太爷爷是不是搞错了?坐花轿的人不该是我吗?” 看着大花轿远去,我站了好一会才回神,小黑猫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突然它跑到国道中间,跳着对我叫了起来。 起先我没懂它的意思,等见它搓动两只猫爪,我明白了过来。“你让我给你钱?不对,是让我现在就完成答应你的条件,去打劫你喜欢的东西?” “喵。” 小黑猫点了点头,朝着国道另一边的树林跑去,几步一回头的对我叫着。 我不敢尝试忽悠它是什么后果,于是去给在车里等我的三太奶奶打了声招呼,就追着小黑猫跑进了对面树林。 跟着它往树林深处走了一会,前边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声音隔得太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小贪猫见我停下,不耐烦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 接近声音传来的地方。我听清是一个男人在劝两个男人别再动手打另外一个人了,不然就要把人打死了。 小黑猫真是天生做贼的材料,它找了一条小路绕到一堆花草后面。花草正好能挡住我的身形。 它从花丛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那样子好像除了我,别人也能看到它似的。非常搞笑。 夜深人静,周围又是树林,外面两个男子在暴打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在放哨,我看着都紧张死了,哪有心情去欣赏它的萌样。 小贪猫瞅了两眼,冲进人群,跳到被打的男人身上,爪子抓了抓男人的皮带,对着我这边喵了一声。 打人的两人和放哨的一人,根本就看不到小黑猫,但我还是被它的叫声吓的心跳加速,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喵!喵!” 小贪猫又抓了男人皮带几下,应该是在告诉我,它要的宝贝就是那根皮带。 那根皮带能被小贪猫看上,应该有啥玄机? 突然,那俩打人的停下打人,左右看了几眼,其中一个人发虚的说:“对面就是半月湾,这边不会也闹鬼吧?你们刚听到猫叫了没?” “我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呢?”放哨的男人搓着胳膊,贼眉?眼的四处瞅。 我心虚的缩了缩脚,只是带动了一根花枝,放哨的很警觉,对着我这边喊,“谁?出来!” 另外两人被喊声吓了一跳,放哨的掏出一把匕首,一只手向后按了按,示意那两人保持警惕,他自己紧张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听着他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我心慌的想跑,也想叫三太奶奶帮忙,但想到这里离国道有一百多米远,他们要伤害我只需要抓住一刀的时间,于是我打消了这两个想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跳加速的憋着呼吸,着急的想着办法。 第91章 帅气的布娃娃 眼看放哨的就要发现我了,千钧一发之际,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心脏咚咚乱跳的低着头,双臂垂直向下的站起了身。 我穿的可是一身喜红色的凤冠霞帔,大半夜在半月湾对面,突然冒出一个穿古代新娘装的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吓跑这群凶徒? “操。” 放哨的吓了一大跳,拧着匕首退后了好几步,后面两人也惊得打了几个激灵。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已经被吓跑了,但这三人能把人用袋子套着脑袋,打得半死,就算不是亡命之徒,那也是穷凶极恶。他们也就是受惊的愣了愣,并没有被吓跑。 放哨的憋了口气,紧了紧刀子,凶狠的问:“是人是鬼?” 我被草丛挡着的两腿吓的直发软,咬牙强撑着保持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另外两个中的一个,换了口大气,突然冲跑过来喊:“上,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鬼呢?人都不怕。还怕个死人?” 放哨的隔我两米多远,听着他身后的喊话,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在昏暗的树林遇到穿古装红衣的女人,他们还是有些虚的。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如果我掉头就跑,被他们发现我是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有继续把鬼装下去,那才有吓跑他们的一线希望。 我余光看着放哨的扑上来,强压着内心的紧张,拖着低音幽幽的说:“你……们……踩着我家的猫咪了。” “喵!” 他们虽然看不到小贪猫,但却能听到猫叫声,小贪猫倒是没拖后腿,随着我的话音,它在场中绕着圈,喵喵乱叫的玩了起来。 放哨的惊得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我旁边,而他对我刺过来的匕首,偏向划破了我的袖子。在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小伤口,流出的血把伤口边的喜服染的更红了。 我都吓死了,但是依然不敢逃跑,也不敢喊疼,怕被他们发现我是人。 强装着感觉不到疼,我低着头像木偶一样转身对着他,就那么任由伤口上的血往下滴,咯咯轻笑着不动。 “鬼……鬼……鬼啊……” 放哨的趴在地上哆嗦了几下,扔了匕首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 小黑猫的叫声断断续续的在树林里来回飘荡,另外冲过来的那人,在半途听到猫叫就摔在了地上,他听到放哨的那声惊悚的叫声,慌张掉头狂奔。 还有一个在猫声跟着我话音出现的时候,他惊悚的四处看了几眼,早就跑出了十几米远。 “对不起,冒犯了您老。真对不起,回去以后我们一定会给您烧很多钱,烧很多宠物玩具……求您……” 三个人慌不择路的逃跑中,颤颤巍巍的喊着这些。等他们的声音离开好远,我在寂静的夜里都听不到一丝声响后,还像傻子一样杵着没动。 “啊!” 这样的遭遇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回过神来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叫出如此尖锐的声线的。 叫完,我两腿无力的一屁股坐到地面,抽着?子去看伤口,伤口并不深只有两三厘米长。袖子沾在伤口上已经自动止血了。 喵! 小黑猫跑到我前面叫了几声,把我叫醒过来,它就跑到那边被打晕的男人身上抓起了皮带。 我心有余悸的走过去,小黑猫蹲到一边。幽幽的猫眼就那么盯着我的手。 由于脑袋被罩的男人被打晕了,抽皮带需要翻动他的身子,而我胳膊上又有伤,取皮带的时候显得很吃力。 折腾了好几分钟。我才抽下皮带,然而小贪猫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我拿着皮带,研究了一下,虽然是价值上万的名牌。但并没啥特别之处,我埋怨着说:“就为了这破玩意,你让我来冒险?” “喵!” 抽皮带的时候,我已经把昏迷的男人翻了个身,小贪猫走到男人之前躺的地方刨起了草。 它的爪子根本影响不了草地,刨了半天一根草都没刨动,着急的对我喵喵狂叫。 根据目测,它挖的地方在之前正对着男人皮带,也就是说,它要找的宝贝不是皮带,而是埋在泥巴下面的东西。 “尼玛啊,你早说不是皮带。等他们走了再挖不行吗?害得老娘冒那么大的风险,胳膊上还多了个伤口,以后怎么穿短袖……” 我怨恨的一巴掌把小黑猫拍趴在地上,这乌龙摆得实在是太要命了。小黑猫也不生气,趴在地上一双猫眼盯着皮带,好似在说,你刚才抽得不是很带劲吗? 想想我抽皮带时,它那古怪的眼神,我羞怒的又给了它几巴掌,拧着它的猫耳朵,甩出了几米远,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喵。” 小黑猫屁事没有的跑回来。提醒我挖泥巴,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依然不敢放它鸽子。 到周围找了一根尖锐的树枝回来,挖起了土,小黑猫用爪子捂着猫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泥巴,那紧张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里面难道真埋着啥好宝贝? 清理干净表面的草,用树枝只挖了几厘米深,我就看到了一个古朴的木盒子。 “喵!!” 小黑猫看到木盒,激动的上蹦下跳,挥着爪子催促着我快点,我也来了精神,紧张的把木盒子挖了出来。 看清盒子的全貌。我吓得手一抖,直接扔向了小黑猫,“你姥姥的,怎么是个骨灰盒?” 喵! 它抓着盒子示意我打开。我心跳加速的酝酿了好一会,颤抖的揭开盒子,见里面装的不是骨灰,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帅气布娃娃。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这就是你要找的宝贝?” 我拿起布娃娃上下左右看了看,做工很精细,用料也很讲究,但是再好的布娃娃也只是布娃娃,这是哪门子的宝贝? 呱! 正捏着布娃娃,手上突然传来一声青蛙叫,我感觉布娃娃的肚子里面好像有活物动了动,吓的一个激灵,赶紧把布娃娃丢到了地上。 咕!咕! 丢在一边的布娃娃肚子微微起伏着,那种青蛙?气的细微声散发出来,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92章 可怕的诅咒 骨灰盒埋在土里,土上的草都长了五六厘米深,可见不是埋了一天两天了。 我不知道布娃娃这种材料是否透气,但这样放一只小青蛙在布娃娃肚子里,绝对活不了这么久,奇怪的是我感觉布娃娃肚子里。就是有一只活着的青蛙。 盯着布娃娃起伏的肚皮,我发虚的退开几步,小黑猫突然大叫了一声,我跟着它看过去,旁边昏迷的男人闷哼着动起了脑袋,我也顾不上恐惧。拧起布娃娃往盒子里一塞,抱着骨灰盒就往国道那边跑去。 小黑猫挺会享受,蹲在骨灰盒上贪婪的摸着盖子,搭着我的顺风车。 它宝贝骨灰盒的模样,得我心里直发慌,同时我也不禁好奇布娃娃到底是干嘛的? “鬼姐姐。是你救了我?” 我跑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虚弱的喊身,我转头看了一眼。他在原地摇摇晃晃的站着,长的倒是不赖,不过还是没有咱家的天问帅。 你才是鬼姐姐,你全家都是鬼。 我暗骂着但没搭理他,心惊胆颤的跑回三太奶奶车边,三太奶奶见我狼狈的抱着一个骨灰盒回来,先是一愣,接着表情古怪的说:“你去方便就搞成了这样子?还抱了个骨灰盒回来?” 这女人与太爷爷的关系很复杂,我不怎么相信她,万一诡异的布娃娃真是宝贝呢?所以我并未接话,着急的说:“让您久等了,家里还等着拜堂呢!” 一路无话的赶回太爷爷家。院子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摆了一个桌子,太爷爷、二太奶奶、杜长空、豆豆、女医生、道士、球球、表姐全在,一群人围着桌子分成人鬼两边,坐在一起瞎聊着。 可怜的天问穿着一身喜气的新郎装,却被绑在大堂的喜堂前,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红布,看我的那个眼神别提多心酸。 我迎着天问的眼神吐了吐舌头,二太奶奶说:“胳膊上怎么流血了?” 然而边上的女医生、道士、球球三双鬼眼却?刷刷的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好像看到了啥晦气的东西,微微往后缩了缩。太爷爷皱着眉头说:“这邪门的玩意哪来的?跟我进来。” 我跟着太爷爷走进旁边的厢房,关上房门,低头把骨灰盒放在小桌上。“从半月湾出来的途中遇到了点麻烦,于是我和小贪猫做了笔交易,这就是它让我找的宝贝。” 太爷爷阴沉的盯着骨灰盒没说话,我紧张的说:“里面就一个布娃娃,虽然布娃娃肚子里好像有活物,但也没啥吧?说不定真是宝贝。” “从某种方面来说真是宝贝。但却是邪宝。”太爷爷打开盒子,拿起布娃娃,轻轻撕烂了布娃娃后颈。把开口对向了我的眼睛。 开口里有一个很小的竹牌,竹牌用线钉在娃娃内部的棉絮上,牌子上只写了一个名字:李世俊。 我疑惑的看向太爷爷。太爷爷看着骨灰盒子底,“如果我没猜错,盒底锦缎下应该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需要搞得这么紧张和神秘吗?直接告诉我娃娃是干嘛的不就行了? 我掀开垫底的锦缎,下面就放了一张折叠的材料纸,“就一张普通的材料纸啊?” “普通?你打开来看上面写了什么再说。”太爷爷沉着脸,在我心中啥事都能搞定的太爷爷,第一次用祈祷的口气说:“希望不要太邪门了。” 我刚碰到材料纸,听到这话吓的缩回了手,又在太爷爷的逼视下,哆嗦的把手伸过去,拿起材料纸。吸了一口大气才打开。 纸上就一两百个字,字迹很清秀: 我们18相遇在大学,四年相知情濡沫。 你说会爱我一辈子,让我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24拼搏在社会,两地相隔苦难诉。 你说入赘上位机会难得,成功之后再娶我,我很伤心,但我傻傻的信了,成了你的小三。我爱你到了犯贱,想着只要在一起,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而今,你成功了,我也没强求你离婚,你说是爱我的,让我再等等,我还是信你,真的! 可你为什么要逼我杀掉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 李世俊,我用母子俩的命祈祷,愿自己和儿子死后,永世不可超生。来诅咒你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我看着开始一大半感觉很伤感,看到末尾感觉那男人不是东西。然而最后一句话,让我联想到了布娃娃肚子里的活物,顿时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后颈。全身毛孔都炸开了。“这……这……是诅咒?” “是用什么样的代价在施展巫术?”太爷爷盯着我手上颤抖的材料纸,快速的抢了过去,一看,他憋着气说:“一尸两命和永世不可超生来发起诅咒,好邪!” “那……那……那这布娃娃?”2miào2bi.*2阁2, “你以为能承载诅咒的布娃娃是大街上能买到的?”太爷爷叹了口气,“收起来!你最好祈祷这女人是有缘碰到了一个懂巫术的人,花大价钱买来的布娃娃。如果是懂巫术的人想炼法,故意给这女子机会施展诅咒,那你的麻烦就大了。” “这又关我啥事?”我疑惑的瞪着眼睛,太爷爷冷哼的一声:“世道黑着呢!只要那男人被诅咒死,那就能用这个布娃娃来控制永世不可超生的母子咒灵。这种咒灵非常邪门,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差点丢了小命,当年碰到的还不是一尸两命,诅咒付出的代价也没这么大。你说,炼法的人会甘心给别人做嫁衣?” 我慌张的搓了搓胳膊,担惊受怕的问:“这种鬼东西我收起来放哪啊?” “自己想办法,我暂时帮你收着,等你和天问拜完堂了再给你。” 太爷爷拿着骨灰盒出了厢房,摊上这种未知的麻烦,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把这事压在心底跟着就出门了。 二太奶奶担心的带我到房里,帮我处理好小伤口,弄好了喜服,催着让我出去和天问拜堂。 “不用红盖头吗?”我既欣喜又紧张的看着身上的凤冠霞帔,忐忑不安的询问,二太奶奶说:“你还真当这是古代不成?希望天问那孩子别再折腾出啥幺蛾子吧!” 第93章 醒了就跑的男人 二太奶奶的担心没有发生,因为天问被绑的像个粽子,道士和女医生左右架着他的胳膊,他想不乖都难。 “吉时到,一拜天地。” 喜堂上点着两根红蜡烛,香炉里的香悠悠的飘着,太爷爷老神自在的坐在喜堂旁边,为老不尊的喊了一嗓子。 我和天问并排站着。我按照规矩跪了下去,天问怨气冲天的瞪着太爷爷,挺着胸膛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看得我直牙痒。 跟我拜堂就委屈你了? 天问硬挺着,道士和女医生把他怎么也按不下去,球球嘿嘿怪笑的拍了拍篮球,“老大,抽你的机会可不多。那我就不客气了。” 砰的一球砸在天问后腿弯,他的膝盖往前一弯曲,道士和女医生就把他按跪到了地上。 天问仰面咬着红布呜呜的直摆头,女医生说:“千晴,他的头我们不能碰,赶紧的,按下去,磕一个。” 呜!唔! 天问憋屈的看过来。我红着脸伸手按在他后脑勺上,咚的一声与他同时一起磕了下去。 一个头磕下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喜堂上的香断了一根。这是不是太不吉利了?我惊骇的盯着,太爷爷说:“他受的是祖坟反噬,香断掉一根代表祖坟对他的影响少了三分之一。” “呸!” 在我按着他的脑袋磕第二个的时候,堵他嘴的红布掉了,他额头撞在地面起来就骂:“老不死的,你有种就弄死小爷,逼良为娼算啥本事?” 满屋子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啥叫逼良为娼?说的好像我要嫖他一样,太丢脸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这还没完,他嘴贱的又来了一句:“老婆,咱们俩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找一群人强绑着来,对培养下一代会造成不良的影响的!听我的没错,你让他们放了我,等我酝酿一下……” “酝酿你个头。” 那边道士和女医生已经把天问扭向了我这边。我羞怒的按下他的脑袋,一起对拜下去喊:“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 一屋子人都看傻了,看我俩的眼神特古怪,就差没说一对极品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天问晃了晃脑袋,像刚睡醒似的眨了几下眼睛,左右看了两眼,严肃的问:“这怎么回事?” “给他松开吧,好了。” 太爷爷含笑的拍了拍手,道士给天问解开了绳子,天问感谢了太爷爷一句,站在我边上绷着个脸,一声也不吭。 这变化也太快了,我有些受不了了。偷偷用手指头戳了戳他,“你好了?” “好了。” 心不在焉的回答弄得我心里很难受,接下来一行人在院子里吃完酒席,球球和道士把我和天问推进了早布置好了的新房。 我坐在床边。低着脑袋生闷气。 他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跟谁欠他钱的也不说话,沉默的过了好一会,他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生气了?” “受反噬的事情你都记得?” 我不知道怎么就笑了,疑惑的看过去,他刚露出的笑容又收了起来,“不记得。” 余光瞟到他闪躲的眼神。我立刻明白,他不愿意提那种状态的他,我略微有些失落的说:“不记得就算了。” 他突然拉着我的肩膀,一起往后倒了下去。他直直的看了会天花板,转过绝美的脸蛋说:“其实我都记得,只不过有些事……辛苦你了。” 一声辛苦,令我想起了被他追杀。担惊受怕的去闯半月湾等,我也说不出啥感觉的流出了眼泪。 他伸手过来帮我擦干,吃了一口指尖沾的泪迹,“挺难吃的。” “你怎么不去死!” 我刚抬腿要踹。他先一步压住了我的脚腕,我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恨恨的说:“告诉我,为什么受到反噬了第一个要杀我?” “嘘!” 他轻轻吹了口气,脸蛋慢慢靠过来,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子,我心扑通乱跳的闭上眼睛,然而等到的却是一口吹在脸上的寒气,接着我就眼皮厚重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听到他说:“这种事哪有为什么?重要就是重要呗。”后来他好像说了不少话,不过我实在挣脱不了睡意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醒来,我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坐起身,然而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他并不在身边。 虽然自己仅仅穿着内衣,但我知道昨晚啥事也没发生,我怀着不好的预感,慌忙的穿好衣服出门,太爷爷悠闲的逗着鸟,二太奶奶忙着问肚子饿了吧?就去给我弄吃的了。 院子里除了他们俩,所有人都离开了,我着急的问:“他们人呢?天问?杜长空?球球呢?” “你自己看。”8±妙(.*)笔8±阁8±,o 太爷爷敲了敲旁边的小桌,我看着桌面上的信,发抖的拿起来,是天问留下来的。 “老婆,我走了。带着球球它们一起走了,你也不用去找长空,找不到的。虽然解决了祖坟的反噬,但冥婚的后遗症依然还在,距离七七四十九天,我消失的期限还剩十一天。如果我没事,会回去找你的,我说如果,如果十一天后,你手上的满月牌碎了,那就忘记我,好好生活下去,做一个漂亮的女孩!” 我看着短短的一段话,感觉整个心都是空的。 太爷爷叹了口气,过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小子就是这混账性格,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也认为有事男人一肩挑。女人靠边站。等黄土都埋到额头了,才发现……你看,你太奶奶煮了三十年的皮蛋瘦肉粥越煮越香,一天不吃馋的慌!” 顺着太爷手指的方向。我看着厨房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似没明白,咔嚓,厨房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还没问啥,二太奶奶就喊:“没事,猫把咸菜盘子撞翻了。” 家里有养猫吗? 太爷爷笑了笑,对着笼子里的鸟挑着眉毛说:“这有什么?任他是百炼钢,只要火候到了,也能变成绕指柔。丫头,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太爷精神上支持你。” 第94章 这是慈善机构吗? 我的想法很简单,找到天问跟他一起解决冥婚的后遗症。 帮不帮的上他是一回事,去不去帮忙又是另一回事,我陪太爷爷吃过午饭,背着包,装着三邪镜和骨灰盒就踏上了寻找天问的路。 我找到中山路那家婚纱店,婚纱店已经换了老板,没有人知道杜长空去了哪里? 扑空是意料中的事。我并不失望,回到住处苦思了好久,终于想到了找天问的两个办法。 第一,我可以去他家祖坟守株待兔,等待他的出现,不过天问如果有心躲我,肯定是白等。 第二个办法倒是一定能找到,就是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 “臭天问别让姥姥抓着。不然非咬死你不可。” 我恨恨的咬着牙,拿出三邪镜诱惑着说:“小色猫,我们一起去抓帅哥好不好?” 等了几秒钟,小胖猫没有出现,我憋了口气,心脏噗通乱跳的继续说:“你看天问帅吧?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帅的呢!你想呀,他是我老公,到手的帅哥都没睡。这怎么能行?咱们一起去找他,等抓到他就把他给睡了,你看行不?” 喵! 圆滚滚的小胖猫突然在我胸前冒出来,后脚踩在我胸上。两只前爪抱着我的脖子,吓了我一大跳。 它竖着耳朵听了会我的心跳,舌头舔着猫嘴跳到地上,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我学乖了,找了一张市里的详细地图,在地板上摊开,指着地图说:“你先指个大致方位,我赶过去了,你再带我去找他。” 小胖猫闭着眼睛在地图上滚了一会,一爪子拍在一个大广场上,我经过反复确认后,打车赶了过去。 商业繁华的广场到处都是人,我刚下车,小胖猫就在前方冒了出来,对我喵了两声往商城里跑。 跟着它在商城各种女装店转了半天,它每进一家店都像要买东西似的打量好一阵。 逛一两家就算了。它硬是逛完了商城大半的女装店,最后咬着我的裤脚,把我拖到了之前逛过了一家精品服装店。 小胖猫进门就冲到了一个衣服搭配性感的模特脚边,蹲在那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走过去小声问它怎么了?它抬头看了看模特,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叫了两声。 模特身上的衣服搭配,大方不失妩媚,端庄不失前卫,虽然我的身材也能穿,但并不适合我的口味,“你不会是让我买这个吧?” “喵。” 这死猫也够狠的,表达出的意思就是,不买,不穿,它就不管了,我一狠心报了尺码。让导购把衣服给包了。 付账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套居然要一万两千多,上衣有内外两件,下面就一条包臀裙。夏季的衣服能有几块布?平均一件四千左右把我给震傻了。 还好当初表姐陷害我的那三万块钱,还剩下两万多,我一咬牙就买了,倒是用现金付账把服务员看傻了。 买了衣服,又去买高跟鞋,最后小胖喵选的内衣,看得我小心肝噗通乱跳。 这能穿吗?就几根带子加几条布,虽然颜色和款式挺好看。却是朦胧透的设计。 在商场逛了两三个小时,我从里到外换了个遍,手上全部家当花的还剩下几十块零钱。 小胖猫见我一身全新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表达出带我去找天问的意思。 跟着小胖猫的途中,我总感觉衣服到处进风,陌生男人的余光不时从身上扫过,让我更加的不自在。只能埋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不知不觉跟着它到了地下商城负二层,一条店面全是卖化妆品的,小胖猫停在一家店铺门口,我站在旁边哭丧着脸小声说:“没钱了。” 它盯着店门前贴的招聘广告。喵叫了两声,我跟着看过去。 化妆品店急招三名配货员,月薪六千,五险一金齐全,条件是男女不限,吃苦耐劳即可,每月还送知名化妆品一套。 “喵。” 小胖猫对着招聘广告急切的叫了两声,我古怪的看着它嘀咕:“你让我应聘?” 见它点头,我又是一愣,“我们的目的是找天问,又不是找工作。呃?你的意思是,应聘成功了就能找到天问?” 得到它的肯定。我进店问前台的女人,配货员招满了吗? 她本来脸上堆满了微笑,听到我是应聘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倒是不翻脸,而是奇怪的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起身带着我走到旁边办公室门口,“经理在里面。” 留下异常简短的一句话,转身就走向了前台,依稀听到她嘀咕:“又一个要钱不要命的。” 进门我还没说话,坐在办公桌前的一个漂亮的女人,热情的起身说:“你是应聘配货员的?配货员的工作职责是守在仓库。按照我发过去的订单,在仓库清点好货物,交给送货员就可以了。月薪六千,加五险一金,每天工作六小时,晚六点到十二点,一个月休假五天,你看行不?” 我一愣一愣的站着,她拿出一份合同,“仓库就是我住的别墅,你们就在别墅里办公,如果你喜欢完全可以搬进去住,免费的。” 工资待遇好的没谱就算了,居然还免费住别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心虚的看着合同,她说:“我是本市这个化妆品牌的总代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公司的一切证件,以及注册资金都能查到。你可以看看合同,如果满意就可以在上面签字,等会我带你看看工作环境。明天就可以上班。” 接过合同一看,我再一次傻眼了,合同的大致内容是按照劳动法来的,很合理。让我傻眼的是合同最后的附加条款:在本公司入职期间,在非工作时间段,出现非工伤意外,可向本公司申请一到五十万的扶助资金,若本人无法亲自申请,可由直系亲属代为申请。 这是慈善机构吗?我禁不住说:“走在大街上不小心被车撞了,公司也给钱?” 漂亮的女人和善的笑了笑,“按伤情而定,如果被撞残了的话,二十万往上走,如果……会给亲属五十万。” 第95章 古怪的相逢 这个广场属于本市的?金地段,这条街是高档化妆品体验店的聚集地,对方是社会骗子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这奇怪的待遇好到了夸张的地步,绝对有啥邪门的秘密! 她也不招临时工,非得要签合同上岗,我心里不踏实,于是打电话给二太奶奶,说了我的去向。这才咬牙在合同上签了字。 彼此签字后,我也知道她叫陈美丽了,“陈经理,我们什么时候去仓库?” 她像放了块大石头似的松了口气,收拾着文件说收好了就过去。 陈美丽的反应令我悬着的心更虚了,在去别墅的路上,她开着车有一句没一句的了解着我的情况,同时也透露着一些她的简单信息。 车开到市里一流的住宅区。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看着车外嘀咕:“如果没在这买房子就好了。” “怎么?” 我疑惑的看过去,之前的话应该是她说漏嘴了,她笑了笑说:“没什么!” 车开进清净的别墅区,停在一栋欧式格局的房子前。 一楼灯光大亮,陈经理率先推开大门,大厅的摆设就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司。一个腼腆的年轻男子坐在电脑前打单子,另一个穿着休闲西服,拿着单子在大厅的一角对货,“行了。?烦你们送过去。” 他撕下一层货单,交给一个送货的,送货的点好货,签了个字就开始搬那几个装化妆品的小箱子。 夏天还穿西服的男人,诡异的还围着一条深紫色的薄围巾,围巾挡住了鼻子往下的小半张脸。 由于他之前背对着我,蹲在地面点货,我没第一时间认出是天问,等他站起身,看清他的背影,我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小楚,这是新来的同事,你比她早来半天,也算是个老人了,可不能欺负人家美女呀!” 陈经理先介绍了腼腆男,不过我没有注意她说的啥。天问优雅的走过来,轻轻对我点了点头,“美女,你好,我叫楚天问。”就走到一边玩起了。 他这态度就像遇到了陌生人一样,名字都不换就装不认识?真有你的,搞得我差点当场发火了,陈经理笑着继续说:“货就堆在那几个房间,平常没事的时候,你们打游戏,玩都行,只要配货及时就可以了。” 我心不在焉的与她聊了几句,她领我到天问对面的办公桌,“以后你就坐这了。”一点架子也没有的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姐上午招的帅哥够酷吧?你平常帮我多留意一下他,看看性格怎么样?到时候姐请你吃大餐。” 你姥姥的,让我观察自己老公。然后告诉你他人怎么样? 这种奇怪的情况下,遇到这种奇葩的事,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我还惦记着天问假装不认识我的事。故意加大一点声音说:“放心,帅哥的一举一动我都不会替你放过的。” 天问抬眼看了我们俩一眼,低头继续玩去了,陈经理笑骂了我一句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向他们请教一下工作上的事,这边不好搭车,我先去楼上换件衣服,等会送你回去。” “不用了。” 反正我旧衣服都拧在手里。要求今晚就住在这里,陈经理一听非常高兴,“人多热闹,晚上就不显得那么冷清了。”说着。她转头对腼腆男说:“小曾,你就别两头跑了,也在这住下吧?晚上一般没啥事,咱们还可以凑一桌?将呢!” 她还玩笑似的瞅了我一眼。示意了腼腆男一下,搞得腼腆男偷偷看了我一眼,脸都红了。 而我一直注意着天问的反应,他压根没有任何反应。我暗恨的说:“打?将好呀,曾哥一起凑一桌呗。” 看腼腆男的样子心动了,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紧张的说:“不了,我还是回去好了。” 这种眼神我在表姐脸上见过,不是害羞的紧张而是来至惊悚的恐惧,看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害怕留在别墅过夜。我自信长的不错,这会打扮的也惹火,一想看看腼腆男对留下来有多忌惮,更想气气天问,“曾哥,第一次见面。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不……不是,我……我……” 腼腆男结巴的连话都说不清了,低着头对陈经理说:“陈姐,差不多时间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担心,担心腼腆男在路上出事,腼腆男摸了摸胸前的佛牌,收拾好东西,给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楼上有两大两小四间房,我到二楼选好住天问旁边的房间,得知天问选在陈美丽对面,暗自给他又记上了一笔。等陈经理洗澡的时候,我下到一楼,坐到天问对面问:“你干嘛装不认识我?” “嘿嘿。” 他贱笑的在办公桌底下撞了一下我的脚,“穿的这么诱惑,沟这么深,准备想坑杀哪个男人呢?”8☆miào8☆bi(.*)gé8☆.$. “你管我?”我一脚踢过去,他快速的躲开,又一脚撞在了我脚上,我恨恨的去踩,结果踩空了,反倒被他给踩了下。 我们就在桌子底下踩着脚,踩了一会,二楼楼梯口突然响起了高跟鞋声,天问突然拿着起,又装起了不认识我:“美女,我们以前见过?” 咚咚的高跟鞋声很清脆。而陈经理在洗澡,就算她洗完了,出来也不会换上高跟鞋吧?听音色也不像是她的脚步声。 楼上我逛过一遍,除了陈美丽就没有别人了。听着陌生的鞋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竖着耳朵注意着鞋声。 鞋声越来越急促,好像有个人在楼梯口来回的走。我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打算看看是啥东西?天问盯着我空荡荡的桌面说:“美女,你的。” 不是在我包里吗?我反应过来,他是让我别去看,我唔了一声,坐回椅子上,这时徘徊的高跟鞋声停了,过了几十秒,我噗通乱跳的心跳刚平稳下来,鞋声又想了起来。 这次,是有人走了下来! 第96章 陈美丽 下楼的高跟鞋声很慢,哐哐的声音慢悠悠的回荡在耳边,我心慌的不断往楼梯那边瞥,突然小腿被在桌子底下被脚趾头夹了一下。 我瞪着眼珠子看向对面的天问,他悠闲的抬头问,“怎么了?” 难道不是他?我惊吓的一个哆嗦,按着桌面紧张的看下去,他脱了鞋的脚丫子就放在我办公桌这边呢! 我愤恨的起身,才抬头,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穿着一套红色晚礼服,站在天问背后,天问就像根本不知道一样,色眯眯的看着我说:“美女,你怎么了?” 我没心情搭理他,因为无脸女鬼手里还抓着一个帅气的布娃娃,与我在泥巴里挖起来的一模一样,惊得我猛吸了一口凉气。 没脸的女人抬起手,用布娃娃指着我,也就是这时候。天问伸脚过来踩了一下我的膝盖,我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你干嘛?” “美女,你在说什么?” 天问一副啥都不知道的表情,我气得直咧牙,那没脸的女人慢慢放下指我的布娃娃,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我正要跑,天问手一抖掉到地上,蹲到办公桌下去捡了。 我本能的选择先按住了裙子,结果那女鬼已经走到了我旁边。 她拿着布娃娃在我眼前晃了起来。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脚腕就被天问在桌下抓住了,他用手指在我小腿上写:这东西不是鬼,是半咒灵,谁看到它了。它就诅咒谁,你给我假装看不见。 可能是为了能让我清楚分辨出他写的是什么,所以一个个字写的非常慢,我瞪着眼前的布娃娃,心里害怕的要死,然而小腿上又痒,等感觉清楚写的是什么之后,又不敢动了。 没脸的女人见我没反应,以为我是被色狼吓到了,她骂了声,“被欺负很享受吧?贱女人。欺负女孩子的人渣。”就移开了布娃娃,走向了别墅大门口,穿过大门不见了。 天问心有余悸的从桌子底下出来,不满的说:“你没事跑这来干嘛?诅咒对人和鬼都有效,我差点被你给害死了。” “切,你怕半咒灵我可不怕。”我不爽的从包里拿出与女人一样的布娃娃,“我也有,大不了跟它打一架,看谁更厉害!” 天问惊讶的看着布娃娃,“这是半咒灵的本体?老婆。你从哪里搞到的?”一溜烟的冲到我背后,讨好的捏起了我的肩膀。 “起开!”我抖了一下肩膀,扬眉吐气的说:“帅哥,你贵姓啊?” 他死不要脸继续捏着,问轻点还是重点?装着可怜说:“我调查过了,这个半咒灵最讨厌结婚了的男人和女人,我才假装不认识你的。” “嗯,继续,稍微再用力一点。” 我肩膀还真有些酸,被这么一捏轻松了不少,“还有你跑来这招惹咒灵干嘛?” “咒灵是怨气最重的一种邪物,如果在这女人没有完全成为咒灵前,解开了她的心结,让她变成正常的鬼物,我就能得到三天的阴寿。可以多活三天。”他专注的捏着我的肩膀,我想到他还只有十来天的命,?子发酸的问:“鬼还有寿命吗?” “鬼留在人世间最多七年就会消亡。”他无所谓的说:“要不是你太爷当年布的风水局,我这只游魂野鬼早就消失了,就算现在就消失,那也是赚了……” 经过他接下来的解释,我对鬼又多了一些了解,原来鬼也是有寿命的,在人世间存在七年是正常情况,还有非正常情况。 最高大上的非正常情况是,把坟墓建在风水宝地,来延长存在的时间。 但最多的却是,像恶灵鬼交这类害人续命的,当然方法不止鬼交一种,古往今来鬼害人的事多不胜数。方法各不相同,更是千奇百怪,其中真正寻仇的并没有多少,大多鬼害人都是为了增加几天的阴寿。 “不能投胎的游魂野鬼之所以惨,就是时刻需要为活下去担心。”天问不轻不重的双手一起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冥婚成,风水局被定死,我就不能再靠那个风水局存在了,我又不想去害人,这不,只能想办法积累阴德续命了。” 我?子发酸的望过去,“我去求太爷爷帮你再找一块风水宝地。”天问噗呲一笑,刮了下我的?子,“你当能续命的风水宝地,是路边的大白菜?说找就能找到的?” 正聊着,楼上响起了开门声,天问让我收好布娃娃,千万别被陈美丽发现了,就回到他的位置上玩起了。 我去,陈美丽该不会是炼法养咒灵的人吧?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陈美丽不到三十岁,之前在车上随便聊天的时候,她得知我是在读大学生,说她家境不好,高中读到一半就辍学了,真羡慕能上大学的人。 当时我没感觉有啥,现在一想感觉特别不对味。 家里穷,说明没有做生意的本钱,三十岁不到就成了江南一个地级市的高级化妆品代理公司的老板,以她的长相,如果没有遇到这些邪门的事,我会去想,她是不是给人当小三,或者走歪门路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现在由不得我不怀疑,她是不是养咒灵发财的? “小晴。感觉房间怎么样?如果还有啥需要,尽管给姐讲!” 陈美丽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踩着水晶高跟拖鞋,半干的卷发披在肩头,懒洋洋的从楼梯走下来。给我的感觉就像邻家大姐姐。 我低着头没说话,她走到冰箱拿出一瓶名贵的红酒,手指夹着三只杯子,佯怒的瞪着天问说:“小楚,你不会是乘着姐不在,欺负人家小晴了吧?小晴,他要是敢欺负你,姐扣他工资,把扣下来的工资给你。” 天问保持着酷酷的样子,只是手微微抖了抖。好像很怕扣工资似的。 陈美丽走过来倒了三杯酒,自己拿起一杯说:“我比你们大几岁,如果我弟弟妹妹还在的话,也应该快大学毕业了……”说着,眼睛发红的仰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你们在我这也不用拘束。” 明知道她可能在装,我却控制不住?子发酸,天问这货也会演,默默的拿起一杯酒,紧紧捏着杯子用了几秒的力,咕噜一口就喝了下去。 我跟着拿起杯子准备一口喝完,陈美丽关心的让我喝一口就行了,笑呵呵的坐到天问旁边的办公桌前,翘起了二郎腿。 不时拉一拉睡衣下摆,微微有些醉意的说:“我白手起家,知道赚钱不容易,我不傻,不会平白给你们这么好的待遇,姐就给你们明说了,其实……”她咕噜一口。喝光了瓶子里还剩下不多的酒,打着酒嗝继续说:“其实这栋别墅有些邪门,从我赚到第一桶金租下这个房子后,钱就越赚越多,后来干脆直接把这栋旺我的别墅给买了。” 她好似想起了啥恐怖的事情一样。娇躯轻轻发抖的憋了两口气,“自从买下了别墅,这屋里就闹起了东西,我也试过搬出去,但只要搬出去生意就会大亏。后来请了个先生,先生说需要人气。” 去拿酒的天问被吓的手一抖,酒瓶掉在地上,紧张的说:“姐,你说闹啥?”陈美丽摇摇晃晃的到旁边文件柜拿出我和天问的合同,“先生已经把那东西封在了三楼,只要你们不上三楼就不会有事。如果你们怕的话,我给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只当是见面礼,现在就撕掉合同。” 天问紧张的抬头看了看三楼,好似惊喜的想到了什么,眼中贪婪的情绪一闪而逝,咬着牙说:“姐,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留下,继续做这份工作。” 陈美丽深情的喊了一声小楚,两人一起看过来,陈美丽满眼期待的希望我留下,而天问眼底带着排斥,嘴上却说:“美丽姐都说了,只要不上三楼就没事,你也留下来吧,机会难得。” 陈美丽见天问这样,看着我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是呀,我们都期待你留下来。” 我咬着酒杯,恨恨的想这死鬼真会演,把陈美丽都给骗了,以后得防着他点,免得被卖了还替他数钱。我假装不舍得这份工作,看了眼合同,却是真的紧张的说:“那……那我也留下来。” 之后我们又喝了点,陈美丽说有点头晕,先去睡了,再次提醒我们,十二点过后,千万别去三楼,就醉眼朦胧的上楼了。 第97章 走钢丝的天问 陈美丽上楼之后,我满身冷汗的静坐了好几分钟,忐忑不安的问天问,“她就是养咒灵的人?” 天问没给我啥好脸色,“你现在知道怕了?啥都没调查清楚,就敢签合同,一头钻进来,是让我佩服你的胆子?还是敬佩你傻?” 我被训的像个小学生低下了头。结巴的说:“来都已经来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让你呆在家里等我,你还有理了?” 见他脾气更大,我忍不住想哭,忍着眼泪捏着拳头没说话。他拉下围巾点上一根烟,忧心的抽完,叹了口气说:“我对咒灵也不是很了解,不然也不会燃烧七天的阴寿。装人过来调查情况了。” “什么?你燃烧了七天阴寿?”我担心的看过去,“解开半怨灵的心结,化解那没脸女人的怨气,也就能增加三天的阴寿,你居然燃烧了七天阴寿?万一失败了……” 天问吐出一口长气,转而安慰我说:“别一副像死老公了的样子,行吗?特晦气!”狂气的抬头盯着二楼,“超度半怨灵能积累几个阴德?陈美丽才是我的目标!这些年她养咒灵害人。明里暗里的资产起码有三个亿,谁也不知道她害过多少人,干了多少损阴德的事。解决她就是替天行道,等搞定了她。我积累的阴德应该能涨三十天的阴寿吧!” 我被陈美丽以邪术敛财的数字吓到了,愣愣的杵了好几秒,“冒险对付她才得三十天的阴寿?这……这……不公平。” “傻丫头。” 天问拉上围巾挡住下半张脸,莞尔一笑的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瓜子,“无能才会觉得不公平,解决掉她,让她不能再害人,一次性赚三十天的阴寿,阴寿可是性命,有啥不公平的?”说得好像三十天的阴寿已经到手了一样,我看着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不由得看痴了。 咚! 一个脑瓜崩敲在我额头,他鄙视了我一眼,“就没见过对自己老公犯花痴的,好了,咱们说正事。” 提到正事。他轻轻皱了皱眉,我跟着又紧张了起来,他盯着我的包笑着说:“现在半怨灵并不受陈美丽控制,她还需要用资源加重半怨灵的怨气,直到半怨灵的执念完成。” 说到这里他贱笑了起来,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他幽幽的继续说:“出于私心,我并不想你来冒险,但事实上,如果陈美丽招进来的是别人,对我来说还是个麻烦,你来了反而方便了很多。” “你什么意思?” “加重半怨灵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以人饲灵。让半怨灵诅咒看到它的人,直到半怨灵成为真正的怨灵。”他对我挑了一下眉毛,吓得我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该不是想让我被半怨灵诅咒吧?” “聪明,不愧是我老婆。”天问笑的更贱了,我在这一瞬间两脚像踩进了冰窟窿一样,冷得直哆嗦,他说:“你不是有半怨灵的咒怨本体吗?那布娃娃寄托着她的执念,当她的执念完成,化为恐怖的怨灵,那布娃娃就是控制它的怨偶。虽然现在怨偶无法控制她,但你带着怨偶。半怨灵应该会跟你聊天。” “聊天?你让我跟那没脸的女人聊天?” 我哀怨的望过去,结巴的说:“那我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只要你带着布娃娃,稍微聪明一点,应该死不了。”天问猛吸了一口气,“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拖住半怨灵,让她诅咒不死你,那样陈美丽就会分心惦记半怨灵的成长问题。” 先是训了我一顿,现在又抓我当壮丁,没见过这样坑自己媳妇的,还没等我抱怨,他哀伤的说:“可怜我楚天问,死的早,当鬼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这阴寿都要到头了,媳妇却不管我?我还是回去等死算了,拼死拼活的为了多活两天,这是为了什么?” 看着他生无可恋的小媳妇样,我哭笑不得的一脚踹过去,“别犯贱了,我去拖住半怨灵,你呢?” “废话,当然是用美男计勾引陈美丽了。” 天问满眼你怎么那么笨的眼神,气得我直发抖,我刚要揪他的耳朵,他神色一正,严肃的说:“这只半怨灵还在养成中,还是个不能为她所用的半成品。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她以前是拿什么害人的?” “我去,你是说她还有养别的怨灵?” 我禁不住脱口而出,声音稍微有些大,天问慌张的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小爷这么帅就取了一个老婆,还没纳妾呢?你自己找死也别害我。” 这还没被半怨灵诅咒,先被他给气死了,我恨恨的一口咬在他手上,在他的求饶声中,我才放过他。 商量好了分工,我负责牵制半怨灵,天问去查探陈美丽还有哪些底牌?我们又装起了相互不认识。 午夜十一多点钟。我洗完澡刚出浴室,用毛巾擦着头发,小胖猫突然从镜子里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它用爪子指着隔壁的房间,喵喵直叫,我捡起吓的毛巾,压着心跳只埋怨了一眼,小胖猫就愤恨的盯着我不叫了,我明白它是催促我去睡天问,不然它就要发飙了。8±妙(.*)笔8±阁8±,o 面对邪恶的三邪猫,我可不敢造次,朝着隔壁瞟了一眼说:“你知道天问也很厉害,你们出了半月湾,只能影响我的运气,并帮不上我啥忙。” 这只死猫全身猫毛炸开,把我紧张的小心肝噗通乱跳。 如果它让我运气变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赶紧说:“你先别生气,我是说,天问很厉害。如果我直接过去睡他,他要是反抗怎么办?所以,等他睡着了,我再去睡他,你看怎么样?” 小胖猫想了想,炸开的毛慢慢平复下去,蹲到房门口不动了。 我可不敢在这睡觉,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是陈美丽的,等脚步声走远一点,我偷偷打开房门往外看。 走道里灯光暗淡,陈美丽穿着睡衣,神秘的背影高好转上三楼,过了几十秒,天问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慢慢跟上了三楼,我也好奇三楼有什么,迟疑了一会,紧张的跟了上去。 第98章 金钱的诱惑 去三楼的楼梯,只有转角扶手上两着一盏暗红色的灯,我紧张的走到转角,上面三楼很暗,依稀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我停下脚步往上看了几眼,咬牙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长口子形的旋转楼梯把三楼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大厅和吧台、书房、杂物室,另一边是四个房间,口字两头一头养着鱼,一头种着花。与二楼的格局没啥区别。 我爬上房间这边的走道,四个房门紧紧关着,在对面的大厅,也没看到陈美丽和天问。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突然我背后一个房间里传出了轻微的歌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我被歌声惊得抖了抖,发虚的走到房门外,竖着耳朵刚贴上房门,里面的歌声停了,也没听到任何声响。 我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不过却没胆子打开,紧张的挨个听了另外三间房里的动静,也没有一丝响动,于是我掉头走向了对面大厅。 大厅装修比二楼还要精致,沙发、茶几、地板上一尘不染,一看就有人精心收拾过,我压着心跳扫了客厅一边,慢慢走到吧台的开口,往里一瞅,也没看到人。 目光刚看向书房和杂物室。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吓的全身僵直,听到天问轻轻在耳边说:“你上来干嘛?不是让你等半怨灵就可以了吗?” 知道是他我放松下来,他慢慢松开手,紧张的盯着书房门说:“陈美丽进去了。也不知道房门背后贴着啥?我无法靠近,你过去偷偷看看。” 我点头“嗯”了一声,一步一回头的摸到书房外,天问躲在沙发背后,给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换了好几口气,压着心跳,轻轻碰了一下门。 房门并没反锁,被碰开了一条很小的细缝,我又推开了一些,书房内的情况却把我看傻了。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只不过书架中间摆着一个神坛,神坛上放着一尊财神,陈美丽神神道道的跪在神坛前,拿着一本书照着书,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声音比蚊子还细,但我诡异的像听清了,又像没听清,她念叨了一会,起身把书放到神坛上。点了一炷香,作了三个揖说:“财神爷,求您保佑我明天拿下那个大客户。”拍着睡衣似乎准备出来了。 我赶紧蹑手蹑脚的往后退,退到了天问旁边,跟他一起躲在沙发后面。 不一会,陈美丽出来,警惕的四处看了几眼,用钥匙反锁上书房的门,宝贝的捏着钥匙就下楼了。 等她离开好一会,天问紧张的问:“在门打开的瞬间,我感觉书房里有个很恐怖的东西,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财神,她在拜财神。”我感觉特别不对味,天问嘿嘿轻笑两声,“她应该知道我们在偷看。故意表演给我们看的。行了,那就等明天看好戏吧!” 随便聊了几句,天问让我先下楼,我刚走到楼梯口,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扶着对面房间的栏杆,正盯着我们这边,就是那么突兀的出现的。 她惊恐的看了一眼书房,又警惕的望了眼二楼,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静声的动作,慌张的绕到了我们这边。 看清她的下身,我见裙子下面没有腿,惊慌的往后靠了好几步。 女鬼偏头对天问藏身的地方说:“你也出来吧?你们不要怕,我不会害你们的。” 天问露在沙发外的一条腿,赶紧缩了回去。那姑娘飘到沙发边,天问惊悚的往一边躲,发抖的连连求饶。 女鬼慢慢往后退着,来回看着我和天问说:“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上个月我和你们一样,签了合同在这上班,然而一次意外却被车撞死了。”说着,她恐惧的看了一眼书房的门:“你们要想活命,千万别贪心,千万别去拜财神,虽然能发财,但……” 留下这样一句话,她快速的飘回了对面。 天问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两腿发软的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美女,我明天就辞职,你自己看着办。”在他与我擦身下楼的时候,得意的瞟了我一眼,就像要我夸他似的。 陈美丽明摆着是骗我们拜财神,这女鬼冒出来又是啥意思? 我发虚的瞟了一眼对面房间,跟着天问往下走,天问快走到二楼的时候,脚一软滚到了二楼,他生怕吵到人似的,捂着嘴巴静静的看了几秒陈美丽的房间,见那边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摸回了房间。 我回到房间,小胖猫在床上等着我,这次它没有崔我去睡天问,不过就是过半个小时,往天问那边跑一次,就像在看天问睡着了没有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陈美丽拍着我的房门说:“小晴,曾哥昨晚脚踩进了马桶,脚受了伤。你和我一起去趟医院吧!” 我的瞌睡全被吓没了,假装睡眼朦胧的说:“陈姐,我马上起来,你稍等会。” 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我收拾好下楼。她和天问在聊工作上的事,陈美丽见我下楼,对天问说:“曾哥出事了,今天就麻烦你帮他带个班。” 接下来她带我出去吃了早餐,去店子里拿出了十万块现金,让我提着,跟着她一起到了医院。 腼腆男躺在病床上,一跳腿挂在床头绑得老粗了,陈美丽关心他了一阵,拿出十万块钱就交给了腼腆男。接着又聊了一些家常,带着我一起离开了。 说实话,看着她从店子里提出十万块,红彤彤的老人头在点钞机一张一张的数过,我又拧了这么多钱走了一路,对心灵的冲击感还是蛮大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说有个客户要见,如果我没啥事的话,可以跟她一起去。 我自然就答应了下来,去见客户的路上,她简单介绍着客户的情况,大致透露,如果生意谈成了,她每年能从这客户身上赚五六百万。 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可持续的赚钱。 一年赚五六百万,听得我小心肝噗通乱跳,谈生意的途中我就老实的坐在一边看,干听了一个多小时,合同就签成了,回去的路上。陈美丽心情非常好的说了很多话,不自觉的说了句,“这次能谈成,真是多亏了财神爷保佑!” 她像是说漏嘴了一样,立刻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回到别墅。她先下的车,却忘记了拿包,我顺手把包拿起来,没想到包是开的,那把书房的钥匙就浮在最上面。 看到钥匙我就愣了,明知道这是骗我拜财神的局,如果不拿这把钥匙,不知道会不会打乱天问的布局?我呼吸急促的拿不定主意,陈美丽在屋里喊:“小晴,我包落车里了,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第99章 我知道入口在哪? 拿了钥匙也不一定要去拜财神,我紧张的顺了钥匙装在口袋,忐忑不安的把包拿下车,陈美丽接过包看也没看,就说刚才只顾谈生意了,请我们出去吃一顿饭。 她带我们去吃饭的地方只算一般,但是餐馆附近就有一家开锁的,开锁的地方自然有配钥匙的啊! 一路上。我都没时间与天问交流,到底要不要配一把钥匙,搞得我非常纠结。 我们坐在桌边等上菜的时候,陈美丽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拍着脑门说:“千晴,旁边有一家卖我们产品的保养店,你开我的车过去,把那老板接过来。一起吃个饭呗。”说着她就先打出了一个电话,通知了别人,把车钥匙也丢到了我面前。 我去,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时间去配钥匙吗? 我忐忑的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到配钥匙的地方,先配了一把,然后很顺利的接到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 饭吃到一半,陈美女邀请妇人一起去洗手间。她的包就放在桌面上,我把原来的钥匙放回去,紧张的把上午遇到的事儿,全部小声的告诉了天问。 “我们知道陈美丽是什么人。才觉得她的行为太直接了。如果你不知道这些,想不想发财?想不想去拜财神?”天问敲着筷子,我疑惑的问:“嗯,我想不通的是昨晚那只女鬼,她可是警告我们不能去拜财神的,一般人还有胆子去拜吗?” “对正常人来说,恐怖是恐怖了一点,反过来说,女鬼的出现不是正好告诉贪心的人,世界上是有鬼的。正因为有鬼,那更说明拜这个财神可以发财。”天问叹了口气说:“女鬼的提醒才是真正的画龙点睛之笔,人心这东西最奇妙,百分之三百的利益,足够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看清了陈美丽的局,我说:“接下来怎么办?” “钥匙给我,之后就没你啥事了。”他伸手过来。我说:“钥匙可是我拿的,给了你陈美丽会怀疑我们的关系的!” 天问把他最新款的果机丢过来,“跟你换。”不等我答应,他跑过来,拉着我的包就把钥匙抢了过去,“你是女孩子嘛,想拜神赚钱,但又害怕。你出于小女人的心思,拿钥匙跟我换了一部,不仅找了个男人探路,还赚了一部,陈美丽见到已经会认为我们都入套了。” “心机boy!” 我听得瞪大了眼睛。他不爽的说:“这叫智慧!” 等陈美丽回来,她见我玩着天问的,眼中精光一闪,倒是啥也没说,但我明白真被天问给算死了。 吃饭的途中,她看着天问的,还私下调侃了我一句,“这么快就拿下了酷帅哥,这可是姐姐先看上的,你得请吃饭。” 天问拿到了书房的钥匙,陈美丽以为我们入套了,大家吃的皆大欢喜。 吃完饭。陈美丽有事和妇人谈,让我们自己打车回了别墅,回到别墅,天问盯着三楼说:“现在有了钥匙,我进书房就不算硬闯了,那道门就挡不住我了,我上去看看,你就别跟上来了。” 虽然担心他,但我也知道他一个人去更好,于是留在一楼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都发出去了几批货了,他还没下来,我担心的想上去看,但下面还有送货的人在,只能坐着干着急。 提心吊胆的挨到天?,送货的人都下班了,天问还没下来,我关了别墅的门,紧张的冲上三楼,三楼的一幕把我给惊呆了。 天问正在茶几边,与五官相似的一男一女男女打这地主,这对男女脸上布满了?色的条文,像一条条?色的小虫子趴在上面,看着非常人。 “两张报警。” 天问是地主,那男的打了一张被天问的大王管死,天问捏着手上的两张,笑咪咪的看着他们两,他们两阴冷的盯着天问。幽幽的说:“你赢了。”说着,两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走进了书房。 我傻傻的杵着,天问瘫软到沙发上。转眼瞟过来说:“妈蛋,吓死小爷了,差点就把小命输给了这两只咒灵。”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疑惑的看着自动合上的书房门,惊疑不定的望向天问,他说:“能怎么回事?财神里面套了两个怨偶,它们本能的要吸我阳寿,这不小爷是鬼,它们根本吸不到阳寿。发狂的要诅咒我的时候,我就其中一个拿着扑克,我就提议打牌咯。我输一把就任由它们摆布,我赢一把它们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就打了半天地主,连赢了它们整个下午呗!” “这也行?” 我反正是傻眼了,他得意的说:“帅吧,你老公我可是赌神。” 他稍稍得意了一会,神色凝重的说:“之前我们想错了,陈美丽招人回来,不是喂半怨灵的,而是喂养她这两个弟弟妹妹。姓陈的这女人还真够狠了,把她一对双胞胎弟妹养成了怨念,任由她驱使得利。” “她……她……亲弟妹?” 我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能对自己亲人下手,天问憋着气说:“这还不止,他们两可是被陈美丽活活折磨死的。死后还砍下了脑袋,与尸体分开放着,它们对陈美丽一口怨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也导致它们越来越猛。想对付陈美丽,得找到它们两地尸体,把头和尸体放到一起,让它们两失控,不然我们根本无法面对它们的诅咒。” “你知道尸体在那吗?”我惊悚的瞟了一眼书房,天问跺了跺脚,“这别墅的地下三层。据它们两说,第二层还养着鬼婴,第一层放的是半咒灵的尸体。” “别墅有地下室吗?”我不敢提鬼婴和母子尸,天问摇了摇头说:“这两只怨灵也不记得入口在哪里?这才是最难搞得。” “我知道入口在哪?”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陈美丽咚咚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她阴狠的声音也飘了上来。 第100章 蛇蝎女人 忽然听到陈美丽的声音,我的心扑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姐,你回来啦!” 天问看着陈美丽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热情的喊了一声,他的反应弄得我就是一愣。 陈美丽阴郁的凝视了我们好几秒,冷冰冰的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姐,我不是天问吗?” 天问就像讨好上级似的迎上去,陈美丽突然就笑了,“姐可是听到你们说怨灵和地下室了哟!” 我们发现了她的秘密。她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吗?而我们被发现了,不是应该防备陈美丽控制怨灵害我们吗? 他们俩这种反应,搞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姐,弟弟这次可被你害死了,那根本不是啥财神爷,我还没拜呢?就出现了两个自称是怨灵的东西,还好弟弟机智,见它们手上拿着扑克,提议跟它们打牌,不然现在都看不到姐姐你了。” 天问绷着一张绝美的脸在这耍贱。我真想上去捏死他算了,然而陈美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那笑容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她风情万种的瞪了天问一眼,“我让你们别上三楼,说三楼有脏东西,你们不听话跑上来,怪我咯!” “这不是要姐姐救命嘛。” 天问惊悚的瞟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向上扯了扯围巾,“那两个东西要我到地下室三层,把它俩的尸体拼凑到一起后埋了。就能让我发财,不然就……”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他恐惧的眼神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陈美丽板着脸冷哼了一声,天问连连讨好。她白了天问一眼,微笑的朝我看了过来。我慌张的说:“陈姐,我……我……忍不住拿了书房的钥匙,然后……然后就给了他。下午在一楼等了半天,他没下来,我就上来了。” 她悠悠的看了我好一会,突然来了句:“你们还没吃完饭吧?走,姐带你们吃饭去。” 听着像啥事都没发生的话,我更加紧张了,见天问跟上,我也老实的跟在了后面。 吃饭的时候,陈美丽告诉我们三楼那两个怨灵,也要求她帮忙收尸,但是她也找不到去地下室的入口。 别墅是买的,她也一直在打听入口在哪,现在倒是有了眉目,只等完成了怨灵的心愿,她的运气就会更好。 “来,咱们走一个。” 讲完这些,陈美丽举起酒杯,“既然你们都发现了。有兴趣跟姐姐一起干不?姐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一个人也花不完,咱们三姐弟一起,以后一起发更大的财怎么样?”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姐,我跟你干了。”天问举着杯子与陈美丽碰了一下,我见他们笑里藏刀的就像亲姐弟一样,实在是学不来,木讷的拿起杯子跟他们碰了一下,一起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气氛和谐的吃到尾声,陈美丽甩给天问一张有几十万的卡,让天问去买探险的工具,等东西买好了再商量一起去探地下室。 而她自己还有点事要忙,问我是跟天问一起。还是跟她一起? 我本来要说跟天问一起的,天问却在桌下踩了我一脚,我紧张的看了天问和陈美丽一眼,“我跟美丽姐一起吧!” 分开之后,我坐在陈美丽车里,一直低着头,紧张的防备她使坏,她慢悠悠的看着车,打着酒嗝说:“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之前的事姐真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老实给你讲吧,三楼两只怨灵是我养的,就跟养小鬼一样!” 突然听她坦白,我心脏噗通乱跳的站起身,头撞在车顶噗通一声巨响。 陈美丽关心了一句。继续说:“养这种东西本身就很危险,现在我快控制不住它们了,如果用它们对付你们,等它们害了你们之后,转头就会反噬我。” 语气透着浓浓的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话应该是真的。 我不懂她和我说这些事为什么,疑惑的看过去,她盯着路两旁的霓虹灯,眯着眼睛说:“万事都讲究一个缘份,你在这节骨眼上遇到我,这就是天意,有兴趣跟姐学养怨灵吗?保管以后在这霓虹灯下,你就是人上人。” “啊!”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见她真诚的眼神,张着嘴巴脑子一瞬间转不过弯了。 她笑着说:“你不用立刻给我答案。”车转进去郊区的路,“我现在正在炼一只母子怨灵,等这只怨灵养起来,就可以压制家里那两只双子怨灵了。一个人只有精力养一只怨灵,双子怨灵是个特例,可以算一只,也可以分成两只。等母子怨灵炼成功,我准备把双子怨灵分开,传给你和天问。不过,我不怎么相信男人,双子怨灵中女为主,我准备传给你。” “为什么选我们?” 我能听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太爷都说母子怨灵邪门了,如果她控制了母子怨灵,并不担心把双子怨灵传给我和天问了会造她的反,还能多两个帮手。 “还是那两个字缘份!你们遇到我的时间太巧了,虽然我看不出你们的不对劲,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俩都很危险,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 陈美丽舔着性感的红唇,呼吸越来越急促。握方向盘的手也微微的哆嗦了起来,眼神火热的瞟着我说:“你不认为这样很好玩?很刺激?激动人心吗?” 我去,这女人就是个变态的疯子! 车开到郊区一栋园林别墅门口,门岗走出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他们过来看到陈美丽。喊了一声美丽姐,看着我说:“美丽姐,她是?” “我带来的人李总也不放心?”陈美丽甩过去一个媚眼,两个守门的男人吓的打了个寒颤,“美丽姐,你就别为难我们兄弟俩了,李总这阵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我的门徒,以后我的事会慢慢交给她当家,记住了,以后遇到了叫晴姐。” 听到这样的介绍。凶神恶煞的两个男人像哈巴狗一样连着喊了几声晴姐,陈美丽伸手到座椅背后,随手拿着几叠钱丢出去,“这是晴姐请兄弟们喝茶的,你们俩可别贪咯。” “谢谢美丽姐,谢谢晴姐,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贪晴姐给兄弟们的茶钱呀!” 在两人的感谢中,陈美丽开着停到一栋最高的房子门口,我在门外看到了好几辆,挂着市里有名车牌号的豪车。 别墅装修的金碧辉煌,十几个透着凶悍气息的男子守在大厅,楼梯上也站了人,真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看着这些人我紧张的跟在陈美丽后面,听着他们一路喊着美丽姐到了二楼。 刚走到二楼金色玻璃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打人的声音,还有被打者的哀嚎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替我们推开门,对里面说:“李总。美丽姐来了。” 门打开,三个趴在红地毯上的男子,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其中晕过去的两个已经进气少,出气多。还有一个抱着脑袋,哀嚎着说:“李哥,那晚我们真碰到了一个穿新娘装的女鬼……” “老子管你鬼不鬼的?老子要的是那贱人的弟弟,你们居然把他给搞丢了……我没给你们机会吗?你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连个学生都找不到?还有脸在这求饶。” 一个皮包骨的男子,就一张苍白的脸皮贴在脸骨上,根据他人的样子,我根本分辨不出他多大年纪,他提着烟灰缸拍在求饶的男子脑袋上,把人拍的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他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狂躁的对身边杵着的两人大吼:“你们还站着干嘛?给老子亲自去找,找不到那小子,找不到人偶,老子死前先把你们全家给活埋了。” 认出被打晕的三人是树林遇到的那三个凶徒,知道是在找我包里的布娃娃,我低着头紧张的全身紧绷。 还好陈美丽以为我是怕血,在后面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放松一点,陈美丽皱着眉头问:“李总,这样大海捞针可不行,你跟那女人不是高中同学吗?让她父母里面出一个车祸,先别撞死了,给你那小舅子一点压力,看他能躲多久?” 第101章 化灵 听了陈美丽的话,皮包骨的男人想了想,一咬牙就吩咐人去做了。 打小我受的教育就是生命高于一切,看到这一幕吓的脑子一片空白。 陈美丽在我耳边轻声说:“不习惯是吧?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上位者会告诉大众,珍爱生命,暗地里却拿人不当人。当然你得记住,蝼蚁多了咬死象。像这种事暗地里做多少都可以,但明面上千万别碰。” 陈美丽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与李总谈笑风生了起来,这样的观念对我的冲击非常大,我脑子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总让人都下去后,目光落到了我身上,陈美丽说:“她是我的门徒。以后的接班人,不用避讳她。” 李总对我点了点头,只是他吓人的面相,以及他那恐惧的眼神让我的慌。 他没了之前的强势,像软在垫着虎皮的沙发上,哀求的看着陈美丽就差没下跪了,“陈姐,这两天我只要一睡着。就感觉肚子里有活物在蹦,一口一口的在啃食我的血肉,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 这会我还不知道他是那个负心人李世俊就真傻了,惊骇的摸了摸包。提心吊胆的注意着那三个昏死的男人,生怕他们醒过来认出我。 陈美丽叹了口气说,“您中的是巫术,找不到那女人以死施展巫术的怨偶,我也无能为力。”李世俊从沙发滑跪到地面,吓破了胆的抱着陈美丽的脸,“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求求你……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就在这个时候,昏睡中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个,我们谁也没发现,他醒来惊喜的指着我呕着血说:“李哥……她……就是我们碰到的那只女鬼!” 一瞬间,李世俊呆了,陈美丽也愣住了,我更是手脚冰冷,暗想完了。 李世俊吼了一声来人。门外冲进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我们。李世俊咬牙切齿的说:“陈美丽,她是你的人?哈哈,老子终日打雁,没想到却被雁啄了眼。” 十几个人接到李世俊的眼神示意,欺上来,动作迅速的把我按在了地上,胳膊被扭得生疼,头被按在毛毯上,脸也扎的很不舒服。 我哪见过这种阵仗,内心一片混乱,一把冰冷的刀贴着我的脸。惊得我一个寒颤,连着不停的哆嗦。 “李总,您搞错没有?”陈美丽看不出情绪的瞟了我一眼,李世俊像变了个人似的,像暴怒的狮子盯着地上醒来的男人问:“你确定是她?”那男人说:“李哥,她小臂上受过伤,一看就知道。” 在李世俊的授意下,边上一个男人扯着我的胳膊,我用力的挣扎,哪挣脱的掉制住我的两男人,袖子被撕拉一刀割开,还没恢复的伤口露了出来。 “好。好的狠!” 李世俊疯狂的咬破了嘴唇,嗜血的看了我一眼挥手说:“这"biao zi"长的不比一般的明星差,身材也跟模特有得一拼,拉出去便宜你们了,给老子舒服死她,事后记得找个地方埋了,别留下尾巴。”转而看着陈美丽说:“陈美丽,陈先生,你倒是给我个合理解释?” “不要啊……不要……” 我内心一片昏暗,被两个男人拉起来,用力的挣扎着,空荡荡的脑子里啥想法也没有,就是只知道本能的挣扎,陈美丽突然掏出了一根针,抵住了李世俊的脖子,针尖已经扎破了表皮,“松手,我允许你们动我的人了吗?嗯?” “放下她。” 陈美丽的行为不仅超出了李世俊的意料,我比他更加的意外,没想到陈美丽不仅没有把事推到我身上,还出手制住了李世俊。 “陈姐,您……您……别抖,还不放开那婊……晴姐……” 李世俊惊恐的余光瞟着陈美丽,控制我的两人慢慢松开手,退到了一边,我心跳超快的跑到陈美丽旁边,陈美丽从后面勒着李世俊的脖子,另一手的针又扎下去了一点。“都他娘的给老娘后退,李世俊,你算什么东西?为了攀高枝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抛弃,人家给你当小三。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就怕那姓楚的女人不舒服,担心现在的地位动摇,逼她打掉孩子。畜生?说你是畜生都玷污了畜生这两个字。就是老娘教她诅咒你的,你想怎么招?” 屋里紧张的落针可闻,陈美丽一口唾沫吐在李世俊脸上,她也害怕压着慌张说:“千晴,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我们走。” 我防备着围着我们的人,发抖的从她包里翻出车钥匙,跟着她一起慢慢往楼下走。 “陈美丽,就算你弄死我,躲过了今天,你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李世俊吓得尿湿了裤子,嘴上却很硬气,陈美丽没吭声,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2miào2bi.*2阁2, 眼看要出别墅了,门外一阵寒风吹进来,冷得所有人打了个寒颤,边上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明所以的看了几眼。 我惊骇的盯着大门口,只见无脸的女人一身红色的睡衣,用布娃娃指着我们,阴冷无比的说:“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反复重复的三个字惊得陈美丽胳膊直手发颤,李世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能他被诅咒了,也能见到怨灵。盯着门口的女人说:“陈美丽,你看到了吗?就算她死了,她也舍不得我死,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 半怨灵会跑出来救李世俊,谁也没想到,它用布娃娃指着陈美丽慢慢走过来。 陈美丽勒着李世俊慢慢后退,她眼中有惊恐,更多的却是疯狂:“谁他娘的也别动!千晴,你自己开着车离开,记住坎倒震、乾挪坤、五行换三才就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下到三层,我弟妹尸体下面,有一坛压着我的生辰八字的酒,你把酒给烧了,老娘死了也能化成厉鬼。切忌,小心一层的子母尸,还有二层的鬼婴,是一个渣男当初防备我反叛养的,你也要小心。” “放了他……放了他啊……” 半怨灵越走越近,没有脸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五官,只不过脸上爬满密密麻麻,像黑色像虫子一样的纹路,我看得全身是鸡皮疙瘩的还在发愣,陈美丽着急的大喊:“快走,它要化怨灵了,子母怨灵以永世不得超生为诅咒,再迟疑不仅你走不掉,我连鬼也当不成了。” 第102章 半夜三更杀猪时 我不明白陈美丽为什么不说与我不熟逼我交出布娃娃,而是选择和李世俊翻脸,现在面对要化成母子怨灵的女人也要让我先走? 她拼死让我走,我能一走了之吗? 就算她养怨灵害过很多人,赚了很多钱,也骗过我去拜财神,实际上我并没有任何损失,她还请我吃了好几顿饭。 听着她的催促。我分不清她是好是坏,只知道我就这么走了,一定会于心不安,紧张的从包里翻出布娃娃,着急的问:“我有这个,有用吗?” “哈哈。” 陈美丽看到我手里的布娃娃,稍稍一愣,疯狂的仰天大笑:“天不绝我陈美丽,千晴。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妹,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娘灭他全家。”说着,她一脚踹开李世俊,拿过我手里的布娃娃,飞快的用针戳破中指,在布娃娃上画了一个瘆人的符号。 李世俊摔在地上大喊:“给我剁碎了这两个婊子……”话没说完。陈美丽用力捏住画完符号的布娃娃脖子,走过来的子母怨突然掐住了李世俊的脖子,虽然她在挣扎,不愿意被控制。但依然死死掐着李世俊的脖子,导致李世俊的话卡在喉咙里被硬憋住了。 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看不到怨灵,刚上前几步,见李世俊突然一副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的样子,恐惧的看了一眼陈美丽掐娃娃的手,一群汉子发虚的集体停下了脚步。 李世俊快断气的时候,陈美丽松手了,嚣张的一脚踢在李世俊大腿上,盯着松开了手的怨灵问:“我很好奇,当初是你求我帮你干掉这畜生的,你为什么又在遗言里,让你弟挖出被你藏起来的怨偶,还给这个渣男?如果不是这个混蛋让人弄了你弟的女朋友,逼他交出怨偶,怨偶已经到了这个渣男手里,而你将会被他终生奴役。成为他不择手段的工具!” “呃!” 我没想到事情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折,惊讶的看着捂着耳朵的母子怨灵,怨灵在清醒与迷糊中来回变化,凄厉的大叫着看着李世俊:“我爱你,爱你贱到骨子里!” 咔嚓,别墅所有灯具在她尖锐的叫声下一起裂开,爆炸,她也失去了最后的意识,一头钻进了陈美丽手中的布娃娃。 李世俊并未因女人彻底化为子母怨灵而伤感,还骂那女人是贱人,为什么要诅咒他?他跪在地上不停给陈美丽磕头,“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能给的一定给。” 我和陈美丽静静的站着,陈美丽一脚踢开李世俊,李世俊坐在地板上,愣了愣又大声威胁:“我要是死了,我老婆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怕哦,千晴你怕吗?”陈美丽转头跟我开了句玩笑,我是真的怕,不是被怨灵吓的而是被人吓的,陈美丽咯咯娇笑的蹲到李世俊耳边说了句啥,示意了我一眼就走向了车子。 我跟着坐上车,等车开出别墅好远,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美丽姐。你最后跟他说了啥?” “杀了他老婆,他就能活,这个游戏好玩不?” 陈美丽把车开到了最快,呼呼的风从头顶的换气窗吹进来,刮得我头发乱飞,我紧张的捏着安全带,有些小激动的说:“好玩,让他们狗咬狗去。不过,你也是血肉之躯,就不怕他们报复?” “记住,不是我而是我们,以后要叫大姐!” 她风骚的甩了甩卷发,一个漂移过弯,“坐稳了,我们回去与小楚碰头,一起闯地下室。” “啊!” 两边的车窗被她放下来,急速下的风刺得脸有些发疼,我和她一起刺激的叫喊着,等车进了市区,速度才慢下来,我喊了这一路紧张的情绪发泄一空,飙车的刺激感特别的爽,想着啥时候也弄辆跑车来飙飙。“那个,大姐你为什么要救我?” “烦不?都说是缘份了。”陈美丽神秘一笑,转而语气凝重的说:“那个楚天问给我的感觉比你更危险,他能忽悠我弟弟妹妹打地主,绝不是它们好赌,而是它们从楚天问身上感觉到了威胁。回去以后。你要小心他一点。” 我能听出来,她是真的关心我,我受惊的往门边缩了缩,“大姐。你不会好女风吧?” “滚。” 她满眼晦气的抖了抖鸡皮疙瘩,我松了一大口气,把她对我的眼缘归功到了三邪猫身上,那三只猫可是会让我运气爆棚的。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没告诉她自己与天问的关系。 回到别墅,大门敞开着,屋里漆黑一片,天问坐在一条长条椅子上。椅子前放着一块石头,他拿着一把生锈的杀猪刀,弯腰在石头上咔咔的磨着。 杂乱没有一丝节奏的磨刀声,传入我耳中就像刺进了心里一样,只听了几声,我就控制不住烦躁的情绪,心烦意乱的想吐。 “屠夫夜磨刀,你到底是谁?” 陈美丽下车就把我护在了身后,掏出布娃娃十分紧张的防备着天问,盯着来回磨动的杀猪刀,面色越来越白,挤着我不断的往后退。 啪!啪!啪! 耳后突然响起了篮球声,我一回头,球球站在院子门口,低头拍着篮球,发白的眼珠上翻着吓了我一跳。陈美丽抓着我的胳膊要往左边跑,空中立刻响起了咯咯的娇笑。 女医生风骚的用手术刀撩着长发,陈美丽紧握着双手看向右边,道士低头看着脚面:“脚呢?脚呢?”△≧miào△≧bi△≧gé△≧ 前边天问低头磨着刀。神色非常专注,后面和左右的去路都被挡住了,陈美丽凄苦的说:“妹子,姐这次真栽了,失传的屠夫夜磨刀专克怨灵,诅咒在磨刀声中根本发不出来,我还是小看了他!” 说着,她却兴奋的舔了舔嘴角,转头盯着球球说:“好萌的小正太,老娘就跟你好好玩玩。” 球球那眼珠子就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这也叫萌? 陈美丽偷偷用胳膊肘示意着我,等会抓紧时间开溜,还瞅了一眼底下,提醒我记住进地下室的方法。 “磨刀霍霍锋遮月,半夜三更杀猪时。” 天问猛得抬头,冷酷无比的盯着陈美丽,手里的杀猪刀贴在磨刀石上,往前推的很慢,很慢,好像很吃力一样,陈美丽惊骇的冷眼注视着推动的刀,似乎与他们一起在等待最后交锋的时刻。 此时,我才发现球球等人的状态都不对,他们就像没看到我一样,而天问似乎也进入了某种诡异的状态,这下真把我给急死了。 第103章 坑爹娘们 杀猪刀贴在磨刀石上,发出的声音比之前更刺耳,我受不了噪音的刺激,心慌的蹲在地面吐出了一口酸水。 眼看天问的刀要推到最前面了,陈美丽慌乱的一捏布娃娃,红衣怨灵出来,用布娃娃指着天问,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一刀破邪。” 面对怨灵的诅咒。天问磨刀的手只是顿了顿,刀往前一推,怨灵手中的布娃娃的脑袋,就像被刀给削断了一样,掉在了地上。 “千晴,快走。” 陈美丽拿出布娃娃的时候,没忘记指了一下女医生的方向,催促我快点离开。 我不知道球球等人和天问怎么了。着急的喊了他们好几声,他们都没有搭理我。 天问推出一刀,又把杀猪刀拉倒了磨刀石最后,这次急速的往前一推:“两刀斩怨。”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怨灵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很细的红线,跟着脖子顺着红线像纸一样撕开,它布满黑色纹路的脑袋掉到了地上。 脑袋掉了,身体摸瞎的找着头。而地上的人头痛苦的盯着身子,这场面瘆得我头皮发毛。 而陈美丽叫出怨灵后,不管往那边跑,不是被球球的篮球逼回去。就是被女医生射出的手术刀震退。 天问推出两刀后,再次把刀收了回去,这一次刀贴在磨刀石上,推得比第一刀更慢了,奇怪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我心慌的感觉更重了。 他磨出第一刀,怨灵手里的布娃娃断了脑袋,磨第二刀怨灵的脑袋就掉了,我已经意识到这第三刀推出来,怨灵就会消散,失去了怨灵的陈美丽怎么敌不过球球三人? “天问,别磨了。” 我捂着发慌的心口,头晕目眩的朝他走过去,然而天问冷酷的低头磨着杀猪刀,眼底好似除了刀,不再有别的任何东西。 滋滋! 刀无声的推到一半。突然响起了铁在石头上刮出的那种声音,我心急的大喊:“小贪猫,有宝贝,这把杀猪刀该怎么抢?” “喵。” 小黑猫出现的很快,两只猫眼看着杀猪刀精光闪闪,它飞速的冲到长条椅旁边,椅子旁边放着一个脸盆,脸盆里装着水,但是天问磨刀从没加过水。 小黑猫一爪子拍在脸盆上,猫爪对脸盆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不过却让我知道怎么破天问的法了。 随着天问把杀猪刀往前推,怨灵没有脑袋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落在旁边的头也闭上了眼睛,陈美丽面对反复砸向她的篮球,不知道已经被球砸中了几下。 球每一次砸中她,她的脸色就会白一分,这时候脸色已经白的跟鬼一样了,眼中更是一片死灰。 女医生的手术刀很少射出去,除非陈美丽想跑才会动,最可怕的是另一边的道士,他举着算命的那种招牌,一直杵在边上没动,眼睛却时刻盯着陈美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三刀收命。” 就在天问快推出第三刀的时候。我踉跄到了他旁边,艰难的一脚踢翻了长条椅边上的水盆。 哐当一声,水洒在地上,天问全身一震,院门口的球球收回了篮球,摇摇晃晃了几步才站稳,看着我这边着急的大喊:“嫂子。” “千晴,你……” “丫头啊!” 女医生和道士也清醒了过来,埋怨的冲到我和天问面前,惊悚无比的盯着怨灵,只见怨灵的头滚到身体脖子上,唰的一下完好无损的站起了身,它手里的布娃娃也恢复了。 险死还生的陈美丽晃了晃脑袋,恢复一丝清明后,冷冷的盯着天问,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敢阴我?那都得死!” “大姐,不要啊,天问是我老公。”我着急的大喊,陈美丽眼神缓和的看了我一眼,“他们找到百年杀猪刀,用千年古墓的门槛磨刀,施展屠夫夜磨刀,不仅要破了怨灵,还想要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放过他们?”凶狠的转头盯向道士手里的算命招牌,“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想斩草除根。要我灰飞烟灭,你给我个不弄死他们的理由?” 我心急的不知道说什么,球球、女医生、道士紧张的看着怨灵那张像爬满了黑虫子的脸,天问丢了杀猪刀。讨好的跑到陈美丽前面:“美丽姐,消消火,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刀磨快了,这不是好杀猪,取新鲜的腰子孝敬美丽姐吗?” 陈美丽突然就笑了,但一边的怨灵却抬起了胳膊,用手里的布娃娃指向了球球。陈美丽翻着白眼说:“那我还得感谢你一番苦心咯?你是在骂我肾虚吗?” 天问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把脑袋摇的比拨浪?还快。“姐姐是车见车载,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以美丽姐的养生功夫,身体绝对棒棒哒,送腰子还不是景上添花,让美丽姐能更好的享受男色嘛!” 见他耍贱,我不禁怀疑刚才磨刀的真的是他吗? “咚!” 陈美丽一捏布娃娃,怨灵指着球球不知道念叨了个啥,球球手里的篮球落到地上,痛苦无比的瞪着眼睛,眼珠子从眼眶掉出来,在地上打起了滚。 “小爷我数一二三,你马上给我放了球球,不然……”天问退后几步,绷着绝美的脸蛋,盛气凌人的瞪着眼睛。陈美丽好似怕天问有啥后手,手松开了一些布娃娃,那边怨灵停下念叨,球球这才停下痛苦的翻滚。陈美丽说:“不然怎么样?”c≡miàoc≡bic≡阁c≡ “不然我哭给你看。” 天问瞟了一眼球球,又变了一副模样,陈美丽盯着天问看了好几秒,悠悠的说:“那这笔账该怎么算?” “姐,弟弟好心给你准备新鲜的猪腰子,稍稍给我涨点工资就可以了。”他说着往后打了个手势,球球三人一头钻进被我打翻的脸盆,就是消失了个没影。 “楚天问,你在拖延时间?好,很好!” 陈美丽被耍了,心情更差了,怨灵手中的布娃娃立刻转向指向了天问,天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骂,“坑爹娘们!” 见陈美丽收起笑容控制怨灵准备动手,我拿出三邪镜,心脏噗通乱跳的瞎扯:“大姐,他是我老公,我可以很老实的告诉你,我能破他的法救你,如果你拿怨灵对付他,请你相信我,你会死的很惨。” “威胁我?”陈美丽兴奋的舔着嘴角,风情万种的笑了起来,我想起她变态的性格,禁不住心脏咔嚓的狂跳了一下。 第104章 无良的混蛋 陈美丽嘴角含笑,眼神冰冷的看着我,我咬牙迎着她的目光,一寸也不退让。 “晦气,没想到小爷也有靠女人保护的时候。” 天问骂骂咧咧的又拍了我屁股一下,转身一脚踢翻长条椅,“你们两慢慢瞪眼,我去喝一杯。” “站住。” 这话太气人了。我和陈美丽异口同声的叫住他,他冷着脸转身,语气却很无赖的说:“陈美丽,你想怎么样?子母怨灵有多邪门,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的法被破了,已经拿你没办法了,要杀要剐随便你。难道还不让喝酒了?媳妇,不是我说你,你居然为一个女人破我的法,这让我很伤心,如果是为了个男人,我也好想一点。” 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走到冰箱前选出了一瓶最贵的酒,就在那美美的品尝了起来。 我不想与陈美丽翻脸的。也没本事跟她翻脸,我暗骂着天问,依然死死的盯着她。 陈美丽眼角一抽一抽的来回看了我和天问几眼,“小晴。你这男人真的很欠收拾,姐不要他的命,只稍稍诅咒他一下怎么样?”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如果是别的事,我还会相信她,关乎到天问的小命,我一点也不敢马虎,陈美丽收起布娃娃,娇哼一声,“到底是谁骗谁?你们两少在这欺负姐读书少,看你们俩的面相,一个是姑娘,一个是处男,还夫妻呢?我呸。不过,你破了他的法,他也没怪你的意思。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既然是误会那也不用拼命了,不过他要杀我那是事实,不给他点教训,老娘咽不下这口气。” 我见陈美丽是真的让了一步,想想之前她差点被弄死了,于是点了点头,让到了一边。 “我操。” 天问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喷出来,眼巴巴的望着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怨灵,蹲在地上抱头大喊:“美丽姐,求你别打脸。虽然俺自认本事超群,但还是想靠脸吃饭的。” “你还想靠脸吃饭?” 我不爽了,咬牙切齿的说:“大姐。给我把他往死了诅咒,能让他自己往墙上撞脸吗?” “行,不过你可别心疼!” 陈美丽拿着布娃娃叽里咕噜的念了一段什么,怨灵用布娃娃指着天问念叨了起来,天问叫嚣着,“最毒夫人心!”身体不受他控制的走到墙边,两只手使劲的推着墙,面门却诡异的往墙面撞去。 “美丽姐,你是我亲姐,我刚就磨了三回刀,只要最后一刀没砍下去,怨灵就不会受丝毫的损伤。刚才用球砸你的是那只小鬼。” 天问脸离墙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心疼的刚要喊停,他死不要脸的嚎了一嗓子,陈美丽让怨灵停下,眯着眼睛说:“也是,砸我的是可爱小正太,你把他叫出来,你和千晴的账自己慢慢去算。” 陈美丽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舔着嘴角说:“妹子,别怪姐姐重色轻友,谁让姐姐好那一口呢!” “球球,是兄弟就一起去拼命,同生共死。” 天问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跑到大门口,干咳了两声,对着黑暗的夜色吼了一嗓子。 球球抱着篮球紧张的冲过来,很义气的说:“老大,我们跟那怨灵拼了,不见得就是我们死。” 吼完,球球才发现陈美丽在盯着他色笑,迟疑的偏头看着天问,天问一溜烟的冲向门外,看着?漆漆的天空赞叹:“今晚的星星真美。” 球球来不及逃跑,陈美丽已经控制怨灵开始诅咒他了,陈美丽对球球甩出一个媚眼,走向了二楼。 球球不受控制的跟在后面,求救的大喊:“嫂子……嫂子……” “放心,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天问。你个混蛋,看星星也不叫我。”我想想陈美丽看球球那眼神,禁不住头皮发麻的追着天问跑了出去,在心里替球球有这个无良老大而?哀。 找到天问。我们一起走在别墅附近的林荫小道,他板着一张脸??的往前走,我连哼了好几声,他着急的说:“你感冒了?” “你才感冒了,你全家都感冒了。” 我一阵无名火起,而他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知道我为嘛生气,“常生气容易更年期提前。来笑一个。” 我拿出三邪镜追着他就打,他动作迅速的往前跑,故意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不停回头的说:“俗话说的没错,婚姻就是坟墓,结婚了的女人都会变母老虎。” “你有种别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有没有种,当老婆的不知道吗?也对,我们还没洞房,你不清楚。” 打嘴仗我根本没他溜,我只能牙痒痒的闷头追,而他却一点口德都没有,变着方损人,什么非礼啊、谋杀亲夫等,听得我又羞又气,但又追不上她。 绕着别墅周边小道不知道跑了几圈。我跑不动了,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盯着他,他停在几米开外,眯着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跟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走光了,赶紧站直了身子。 他关心的说:“跑累了要慢慢喘,憋着对身体不好,说实话挺嫩的。” 我郁闷的瞪了一眼,他苦口婆心的说:“我是心疼你,你还骂我,太没良心了。我说媳妇啊,你也是的,明知道我是鬼,你跑的过我吗?” 我赌气的往别墅走,他一会就冲到我前面不远处,心疼的问:“生气了?那我站着不动被你打几下。”我抡着三邪镜冲过去,刚接近他,他撒丫子跑向别墅:“我说站着让你打,你就信,傻缺!” 追着他回到别墅,他站在楼梯口说:“不知道球球怎么样了?”我跑过去一镜子盖下去,他矮身搬着我两条腿,把我抗在肩膀上,哀声叹气的说:“还是不够聪明,追上了又怎么样?你打的赢我吗?” 我一镜子拍在他后背上,他就啪的给我屁股来了一巴掌,吓得我不敢再打了,他用脸蹭了蹭被打的地方说:“现在我给你机会,随便你打。” 这种情况我敢打他吗?他扛着我走到房门口,嘿嘿笑着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破小爷的法,还让那贱人诅咒我撞墙,刚才那只是利息。”碰的一脚,他把房门给踹开了。 第105章 你以为我是你? 天问扛着我进房,凶狠的往后一脚蹬上房门,隔床还有一米多远,他就把我给扔了过去。 还好陈美丽有钱,客房的床都比较精贵,弹性很强,我倒是没摔出个好歹来。 落到床上,我就本能的抓着枕头砸过去。抱着被单缩到了床头,低着头小心脏噗通乱跳的问:“你想干嘛?” “你说呢?” 他从脚打量到我的头,又从头扫到胸口停下,我被他看的一颤,猫着个脑袋,脸蛋发烫的不敢吱声。 “新姑娘上花轿总有头一回的,放松。” 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我脑子一阵迷糊。接着他温柔了说了很多话,我模糊的都没听太清楚。 突然,他捏了我小腿一下,我惊醒过来,发现他趴在我旁边,拿着笔点着一张刚画出来的别墅附近的地图,“喂,你说地下室的入口在哪?” “啥地下室?你……你……” 不是要那个吗?我胆怯的瞟过去。见他在自绘的地图上画了两个圈,这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别墅下三层地下室。 他扭了扭脖子,点着其中一个圈说:“这边假山建在向阳的地方,却隐隐冒出来阴气。这个是别人家的车库,刚才被你追着跑,我看了下地理风水,这里也可能是入口。你说哪个才是对的?” 见他专注着地图,我感觉特别抓狂,没这么戏弄人的。“你不来了?” “你想来啥?” 他翻身盘膝坐到床另一头,拍着脑门恍然大悟的鄙视:“我就说你是女色狼,刚刚追着我跑是为了生孩子,你偏偏要跟我较劲?现在不打自招了吧?” “你怎么不去死。” 我一脚踢过去,他抓着我的脚腕,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婆想老公有啥不要意思的,真是不懂你。”转而没好气的说:“你身上跟着三邪猫,运气比我好,这两个地方我感觉都是入口,但其中一个肯定是死地。你赶紧选一个。” “不选。”我生气的偏脸到一边,他哭丧着脸骂:“骚娘们,小爷好不容易找齐了东西,克制住了怨灵,本来只要干掉陈美丽就能赚到三十天阴寿。被你这一搅合,三十天的阴寿就飞了,你还有脸生气?” 我这才记起他要杀陈美丽是为了阴寿,并且他还燃烧了七天的寿命,算上今天,他还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天了。 我着急的看向地图,他不爽的把地图扯走,“小爷我不活了。还想着超度什么鬼婴?还是死了算了,成全你去找别的男人。” 明白他是在故意耍宝,让我别太担心,我心酸的耸了耸?子,“美丽姐说了,坎倒震、乾挪坤、五行换三才就能找到地下室入口,不过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问收起怨妇脸,跳到地上来回走来走去,不时东指指,西瞅瞅,专注的样子看着真的好舒服。 我趴到床尾,紧张的看着他认真的默算着什么。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不前。 “好险,差点进了死路。” 天问似乎推敲出了地下室的入口,蹲到床头把地图摊在地面,用笔指着,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啥三才五行阴阳八卦。 我用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其实他说的我一句也没听懂。 “坎倒震、乾挪坤,刚才那两个入口全部是假的,五行换三才,导致那两个地方都是死门。”他心有余悸的讲完,突然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兴奋的说:“老婆大人,我爱死你了,走,咱们抄家伙,挖地道去。” 我愣愣的摸着脸,他已经跑到了门口,打开房门见我没动:“想什么呢?快点。” 答应了一声,我穿上鞋子赶紧跟上,到一楼我想起了陈美丽和球球,看着二楼说:“不叫上球球和美丽姐吗?” “陈美丽差点被我们给杀了,让她好好恢复一下。虽然球球可能会被非礼,不过它与陈美丽呆一起,也有好处。”天问带上早买好了的装备,“我们只是去确认入口的真实性,等明天晚上了再开工。” 天问算出来的入口,并不在小区内,我打着手电筒。跟着他沿着一条人工小溪走了好久,越往里走周围越安静,四周多是景观树,黑乎乎的。我有些心慌的问:“我们到底去哪呀?” “我也不知道,到地了才知道。” 天问拉着我的手跨过小溪,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说:“别墅下面的地下室,应该不是开发商建的,而是几十年前,或者更早,人们按照八卦方位挖的地道。不过,像迷宫一样的地道。有很多地方都坍塌了,我怀疑别墅底下那三层地下室,正是地道的一角,现在被人发现后,利用了起来。” “不会吧?” 这个小区最高的楼有三十几层,地基不知道打了多深,如果有地道早就被人们发现了,然而我却从来没听人说这边有地道的事,我望着远处的高楼,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推测。 天问很自信的说:“无处不在的鬼呀,下面有地道的事,可是附近小鬼告诉我的。”△≧miào△≧bi△≧gé△≧ “还以为你是根据什么推理出来的呢?” 一路吵着嘴,最后走到了小区旁边的一所小学栅栏外,天问三两下就翻了进去,在那边指着远处说:“快过来,我想入口就在食堂那个方向了。” 栅栏一米好几。我见他催的急,咬牙就往上爬,爬到一半手都勒疼了,天问骂了一句:“你傻啊?”指着五十米开外的门。“那边不是有门吗?你以为你是我?” 我瞪了他一眼,绕到栅栏内,跟他一起做贼似的翻进了小学食堂,到食堂厨房,他指着案板后的一堵墙说:“入口就在后面。”退后几步,一个跳跃,踩着案板,扯着墙壁从上面换气的窗户翻了过去。 “楚天问,你真是我亲大爷,你以为我是你呀?” 我望着眼前的墙,到案板侧面无语的敲了几下,感觉这面墙建立的特别古怪,周边炉灶上都安放着抽烟机,这边为什么会装古老的换气窗口? 正奇怪着,感觉衣角被扯了几下,我往后打了一下,“别闹。”随即反应过来,吓得一个激灵,余光慢慢往后,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拿着一块面包走到我旁边,“姐姐,我请你吃。” 第106章 吃小鬼的霸王餐 凌晨两三点钟,遇到一个请我吃面包的小学生,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不是人。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面包,假装啥也没看见,四处打量了几眼,搓着胳膊嘀咕:“大热天的,怎么就这个冷?” 小学生伸着面包盯着我不动,我心里发毛的就当看不见。过了一会,他皱了皱眉头,失落的转身走了出去。 余光瞟到他远去,我松了好大一口气,“吓死姥姥了。”突然,边上有个声音喊:“有蟑螂。” 我条件反射的跳开,低头一看啥也没有,跟着听到小学生愉快的笑声。看到他的脚就在前面,我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学生伸着面包说:“姐姐,你能看见我唷。” 我这阵子撞了那么多鬼,也有了一些小经验,不搭理它们,不拿它们东西,总之不与它们交际。危险的系数会小很多。 “姐姐,我请你吃面包。” “姐姐,我请你吃面包。” …… 就算他知道我能看到他,听到他。也没做出啥过激的举动,我微微松了口气,依然装着没他存在,紧张的盯着换气窗口,小学生就在旁边拿着个面包,反复的要请我吃。 “天问,你在干啥?” 我有些受不了回荡在耳边的话了,对着窗户喊了一声,过了几秒也没得到回复,我真把他给恨死了,就没见过这种丢下自己老婆不管的混蛋! “啊……蟑螂……” 小学生停下请我吃东西,捂着眼睛指着我的脚下,上了一次当的我盯着换气窗没给出任何反应,忽然脚下响起了的声音,我低头一看,几十只蟑螂从前后左右爬了过来。 “天问。我……先……回去了。” 我浑身鸡皮疙瘩的看了一眼爬过来的蟑螂,两腿发软的跳着脚往食堂外跑。 跑出厨房,穿过空荡荡的餐厅,一口气跑到被天问之前撬开的大门口,眼看要到门口了,卷闸门咔咔的落下来,轰的一声就关上了。 锁芯并没有插进去,我走到卷闸门边,用力往上拉,可奇怪的是怎么也拉不起来。 拉了好一会,我知道是小鬼在捣蛋,也就不再费这个劲。发虚的一转身,小学生无声的在站在我背后,仰头举着面包,一双眼睛正期待的看着我。 我受惊的靠在卷闸门上,挤得铁片哗啦啦的响。 “姐姐,你踩死了我家小强。” 小学生往前递了递面包,“我请你吃面包,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让你去陪我家小强。” 说着,他的脸就黑了下来,是脸色真的变黑了,嘴唇更是黑的发紫。 我打定主意不说话。惊恐的慢慢的绕开他就跑,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我让你去陪我家小强。”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我心脏不受控制的跟着脚步声噗通狂跳。 跑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我弯腰扶着膝盖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跑回了厨房,脚边死了一地的蟑螂。 四周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只蟑螂脚对着天,看得我不敢动一下。 突然,眼中一只死去的蟑螂动了动腿,翻过身诈尸了,断断续续,所有蟑螂集体活了过来。 我被蟑螂围着,心惊胆颤的真想晕过去算了,小学生站在包围圈外一手拿着面包啃着,一手举着另一块面包,“吃下我请你的面包,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让它们一口一口的咬死你,还有……” 他偏脸看向一边,那边唧唧的几只老?从墙角出来,跟着越来越多的老?从黑暗的角落跑了出来。 “小黑,小白,黑白配,都出来开饭了。” 我先是吓了一跳,看着老?立刻想到了三邪猫,紧张的喊了一嗓子嚎出来。 三邪猫怎么说也是猫,猫是吃老?的。果然三只小猫咪一起跳出来,挤在一起喵喵的朝着老?群冲了过去。 老?看到三邪猫掉头就跑,可惜它们没有三只猫的速度快,三猫冲进?群一阵大屠杀。奇怪的是三只猫并没有用嘴咬,好像很嫌弃这群老?似的,一爪子一只,把老?全给拍死了。 零散的几只老?逃走,它们也懒得追,小黑和小胖猫得意的望了我一眼就不见了,唯独白色的小馋猫留了下来。 它盯着小学生手里的面包,喵喵叫了几声。对我搓着两只爪子做着要钱的动作。 我猛的记起了在半月湾,它水淹**还欠它一次吃霸王餐的事。 别看三只猫一直没伤害我,那是我一直没放它们鸽子,这三个玩意可以影响我的运气,谁知道放了它们鸽子,会不会吃鱼卡死?走路被天上掉下的招牌砸死? 三邪猫出来凶悍的干掉群?,吓的小学生连连后退,我脚边的蟑螂也跟着后退开了,我见小白猫这反应,哭丧着脸问:“你不会是现在让我兑现半月湾的承诺吧?” 小白猫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消失了。 我惊悚的看向往后躲的小学生,一想到吃他的霸王餐就感觉头皮发麻。 当初动了恶灵的三万块钱,它才找上我的,也就是说,面对一般的鬼物,不动对方的东西不会有事。一旦动了它就会缠上来,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换气窗,想着天问在后面查探地下室的入口,只要拖延时间等他回来。姥姥还怕啥小鬼? 一咬牙,我紧张的说:“小朋友,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的小学生突然眼睛一亮,警惕的左右看了两眼,“姐姐,你真要帮我的忙?” “姐姐怎么会骗小朋友呢!”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紧张的慢慢走过去,他退后一步把面包递到我的面前,“你把面包吃了,我再告诉你。” “不能先说是啥事吗?” 看着面包,我忽然感觉一阵不安,小学生似乎不愿意跟我继续纠缠下去,低着头准备离开,我真不敢放小白猫鸽子,“好,我先吃。” 小学生把面包递过来,我颤抖的接过面包,轻轻咬了一点,就像咬在棉花糖上口感很轻、很软,面包吃到嘴里就化了,吞下去后我舒服的打了个激灵,精神头瞬间好了很多,就像美美一觉睡到自然醒,吸着清新空气的感觉。 “好吃。”我慢慢一口一口的把面包吃完,小学生阴森森的说:“姐姐,阴寿好吃吗?你吃了我一天的阴寿,那就代替我永远留在这里吧!” 第107章 打劫 留在这里永远代替他? 我见他脸色再次变成?紫色,慌张的瞅着四周第一反应就是跑,又知道自己跑不掉,不断的告诉自己别慌,拖延时间等天问回来就没事了。/> “姐姐,你代替我留下,好吗?” 小学生一双小手上的指甲壳慢慢变长,我怕激怒他不敢摇头。又怕答应他了,他立刻给我一爪子,我赶紧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上几年级?” 他稍稍一愣,皱着眉头想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长指甲刨着后脑勺,狂躁的陷入了努力回忆的状态。 见他把指甲壳插进了头皮,我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校服上的班牌号说:“三年级。” 他惊喜的仰起脸。“对,对,就是三年级,谢谢姐姐。”见他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人的脸色,我暗自松了口气,“我三年级的时候还不会背乘法口诀呢?你会背吗?” “真蠢。” 小学生鄙视了我一眼,我赶紧说:“吹牛。”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他见我不信。快速的背了起来,一口气背完,我立即拍手给他鼓掌,“真厉害。”没想到他脸色立刻就变了。“我都三年级了,你是在嘲笑我吗?”说着,手上的长指甲就朝我抓了过来。 我惊慌失措的转身躲开,直瞪瞪的望着他背后喊:“快躲起来,老师来了。” 正要继续抓我的小鬼,听到老师快速躲到了案板底下,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过了几秒钟,他从案板里探出头,左右看了几眼:“你敢骗我?” 他冲过来的速度非常快,我慌张的摔在炉灶边,手上沾满了油烟,见他的爪子插来,我惊恐的用手捂着眼睛,然而等了好几秒,我什么也没等到。偷偷露出眼睛,见他疑惑的像在找什么,我一下就愣住了。 “姐姐,你出来,我不抓你了。” 他好像看不见我一样,四处寻找着,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然吓的两腿直哆嗦,捂着嘴巴不敢吭声。 小学生在厨房找了一圈,诱惑着说:“姐姐,我还有面包,阴寿做的面包很好吃的。你出来我再给你一个。” 说真的,那面包真的很好吃,吃了精神特别好,不过我哪敢吱声? 他连连诱惑了好一会,取下书包打开,里面还放了七八块面包,他拿出一块美美的吃着,指着书包里说:“包里还有七块,你出来我全给你。” 喵! 小?猫突然在我旁边冒出来,猫叫声吓了我一大跳,小鬼这次见到小?猫也不怕了,来回瞟着小?猫的左右就扑了过来。 我受惊得跑向一边。弄翻了一个砧板,小学生立刻转向扑向了我,还好我下蹲的迅速,惊险的从他爪子下躲了过去。 他在我头顶刺了几下空气,就朝着小?猫冲了过去,小?猫在沾满了油烟的炉灶上一滚,瑟的给了小学生一爪子,迅速的跳到了我旁边。 小学生摸着脸上被猫抓出的伤痕,愤怒的到处乱抓空气,它似乎也看不到小?猫了。 我再傻也知道油烟有问题,难道是因为油烟小学生就看不到我们了? 小?猫紧张兮兮的躲到我旁边,瞪着小学生的书包,撞了我好几下。 我低头看向小?猫,它用爪子指了指小学生的书包,又指了指灶台,两只猫眼特别的贼。 弄明白它不是让我抢书包,就是抢包里的阴寿面包,我吓的头比拨浪鼓摇的还快。 “喵!” 小?猫跳到我肩膀上,抱着我的衣服突然叫了一声,小学生竖着耳朵扑过来,我趴到地面滚到一边才躲过去,没想到小?猫又是一声猫叫,把小学生引了过来。 我受惊的连忙往前爬,绕了好久才敢起身,小?猫张嘴指着小学生,一副我不去抢,它就要叫的样子,吓的我连连点头。 我也不傻。书包抢了需要藏起来,示意小?猫蹲到灶台边,在那边策应,等它跑到灶台边。我紧张的摸到小学生背后,乘着他发狂不注意的时候,我抓着书包拽下来,迅速无比的甩向了灶台上的锅。 小学生往后一爪子,我猫着身子往另一边跑去,感觉头发都被抓到了几根,还好,这次小学生没有追我。而是朝飞出的书包追了过去。 他快追上飞出去的书包时,小?猫跳起来撞在小学生脸上,给了小学生好几爪子,又迅速的跳开了。 小学生受阻,书包安稳的降落到锅里,小?猫跑到我旁边,两条后腿撑地,前爪竖起来往我这边倒,我见成功打劫了小学生的书包,兴奋的一巴掌拍在它两只小肉垫上,“耶!” 由于太兴奋了,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丢了书包,已经发狂了的小学生一眨眼就到了我旁边,他抓住了我一条胳膊,另一只手对着我小腹插了下来。 看着青?色的指甲插向肚子。我害怕的脑子当场就死机了,发蒙的看到一根笛子飞过来,撞在小学生脑袋上,小学生吃疼的被撞开。我才猛打着激灵回神。 天问站在案板上,恶狠狠的盯着小学生,小学生看到天问吓得缩到角落,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在搞什么鬼?怎么满脸油脂?开化妆舞会啊?”天问过来捡起地上的笛子,插在腰后说:“回去。” “喵。” 他能看到我?我虽然疑惑但也没问,小?猫瞅着锅里的书包叫了一声,天问走过去拧起书包,拍打一下上面的油脂,扔向小学生说:“老婆,还真有你的,连小鬼都被你欺负哭了。” “喂,那里面有阴寿面包。” 我看着冒险抢到的好东西飞了,着急的提醒,天问严厉的说:“君子爱命,取之有道,这小家伙也是可怜的地缚灵。”疾步走出了食堂。 小?猫摊了摊猫爪,无所谓的消失了,我肉疼的追着天问出门,只见他蹲在墙脚边,轻拍着自己的脸,“让你装逼,让你装逼,那可是一书包的命啊!” 刚被他霸气的话震住了,转头就见他肉疼的模样,我张着嘴傻眼了,他咬牙切齿的起身,手指伸进我嘴里轻杵了一下,抓着我的手就跑。 一路跑出小学,他才停下脚步,回望着食堂方向义愤填膺的说:“敢找我老婆当替身,必须给那小鬼点颜色看看。媳妇,你在这等我几分钟,我回去拿两个面包回来给你压惊。” 第108章 谈判 天问跑去食堂,很快就拿着两块面包回来了,他打开一个咬了一口,递过来一片我没接,他说:“吃了对精神有好处。> “你吃吧,多吃一块多一天阴寿。” 回想吃面包的感觉,我其实挺嘴馋的,不过他就剩下两天的阴寿了。再馋我也不能吃啊。 “给我吃了。” 他把面包往我领口里一塞,伸着懒腰往前走去,“有面包一起吃,有难一起闯,这才是夫妻嘛!” 我揪出衣领里塞的面包,羞怒的刚想发飙,听到这话,我美美的拿出面包打开。吃着跟了上去。 回到别墅,走到我的房门口,他靠在墙边单脚往后抵着墙,点了根烟,余光上下打量着我的衣服说:“赶紧去洗个澡。” 我捏着门锁腿一软,低着头脸蛋发烫的“嗯”了一声。 房里就有洗澡间,我准备好东西刚关上洗浴室的门,他敲着磨砂玻璃门说:“内衣递出来。” 隔着玻璃门。我模糊的见到一个身影,手上拿着一堆衣服,我好奇的问:“你干嘛?” “废话,你都快瞎跑了一天一夜。不累啊?我和你不同,不用睡觉,你洗完澡就睡觉呗,我帮你把衣服洗了。”他催促的踹了门一脚,“赶紧的!” 让我洗澡是要帮我洗衣服? 我知道自己想歪了,脸尴尬的像火烧一样烫,还好隔着门他看不到,我心惊肉跳的换下内衣,从门缝递出去,他接过衣服吹着口哨就离开了,“明天下午叫你起来商量闯地下室的事。” 他走了好一会,我的心跳才恢复正常,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由于两套衣服都穿过,全被他拿走了,我本来想去偷看他怎么洗衣服的。结果没衣服穿,只好钻进被子里睡大觉了。 一觉睡到中午自然醒来,我扯着嗓子喊:“天问,楚天问。” 喊了好一阵没见他答应,我裹着空调被单刚打开房门,他捧着一叠衣服进来,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 他单手摊着衣服转了半圈,衣服没有掉地上,然而我身上的被单却掉了。 “啊!” 我愣愣的回神,见他毫不客气的打量着我,我像受惊的兔子抓着被单裹起来,他很自然的把衣服放到床上。“都烫过了,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吃午饭。” “喔。” 我心如鹿撞的低着头,他出门经过我身边,轻轻一巴掌扇在我屁股上,“大白天比晚上看着更美,更带劲。”快速冲出门,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混蛋,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见他撑着帐篷逃跑的样,我言不由心的骂了一声,看着床上折叠整齐的衣服,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换上衣服到对面大厅。天问在厨房忙着锅里,陈美丽等在旁边端菜,我盯着拿着锅铲的天问,愣愣走过去上下看了他好久,“你还会烧饭?” “小爷有完美的癖好,你上回在摄影楼怎么洗的衣服?红色和绿色两种衣服晾在一起,你看得顺眼吗?靠你做这些?我还不想瞎眼。”天问撞开我,伸手拿了一个盘子,“你们俩都给我出去,别在这碍事。” 陈美丽拉我到外面,表情古怪的说:“我今早起来,家里被他拖了一遍,大部份东西都被细微调整过,甚至……甚至……风水都被他改良了一遍。” “他是学音乐和画画的,艺术家身上怪癖多,咱们不管他。” 我真的很受打击,陈美丽白了我一眼,酸溜溜的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本领又是生活全能,打得了江山,下得了厨房,你还嫌弃?要不是我不好他这口,管你是谁,肯定给你挖了。” 她左右看了几眼,贼兮兮的小声八卦:“一般这样的男人总有某方面的缺陷,他不会那个不行吧?” “滚你的球球去。” 提到这个我感觉特别扎心,这混蛋那都好,就是顾忌的太多。生怕他动了我后,他自己有个闪失,忍着都不愿意碰我一下。 这就算了,还没事就聊骚。惹得我心里痒痒的,真想过去掐死他算了。 提到球球,陈美丽活动着五根手指,兴奋的讲起了她调教球球的趣事。 天问烧好满满一桌子菜,我一直认为自己烧的菜还不赖,吃着他烧的一手好菜,我就不知道怎么就特郁闷,恨恨的在桌下轻踩了他一脚。 “你踩我干嘛?” 他缩回脚不爽的瞪了我一眼。陈美丽喝着小酒说:“你们两口子就别闹了,咱们说正事。亲姐妹也明算账,地下室二三层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师父留下的,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我杀了他这个渣男后,也没本事下去那两层。等我们闯下去了,好东西我拿五层,你们小两口分剩下的五层。”8☆miào8☆bi(.*)gé8☆.$. 谈到正事,天问往鼻子上轻轻扯了扯围巾,敲着桌面说:“地下室的入口,在小学食堂后面,我们并不需要你带路。其次,第一层放着怨灵的尸体,尸体和怨灵是两码事。” “尸体在里面说不定已经诈尸了,面对尸体你并不比我们的本事大。第二层,有你口中那渣男留下的鬼婴。我可以拍着胸脯说,鬼婴这个麻烦,我挥手就能解决。” 天问逼视着陈美丽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感情他昨晚去找入口。是为了谈判来着。“第三层,放着双子怨灵的尸体,那两具无头尸在阴气重的地道里放了好几年,怨气冲天的变成了什么?我想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凭什么陪你去冒险?” “就凭我有母子怨灵,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说的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要不是我老婆破了我的法,现在你渣也不剩了,还独吞五层?做你的春梦去吧!”天问站起身,一副一拍两散的样子吓了我一跳,陈美丽也站了起来,妖媚的咯咯直笑:“要不要试试?” 天问是说翻脸就翻脸的狗性子,陈美丽是个找刺激的变态性子,眼看红衣怨灵都冒了出来,我一拍桌子说:“都闹够了没?这还没闯地下室呢,就先打了起来?真当里面的东西已经是我们的了?美丽姐,你倒是说说,地下室还可能遇到哪些风险吧?毕竟……毕竟你比我们熟悉。” 陈美丽颤抖着双手,吞吞吐吐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惊悚的眼神好似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一个劲得直打哆嗦。 第109章 未知的第三层 陈美丽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见她恐惧的发抖,受到影响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天问慢慢坐回去,陈美丽突然蹲到地上,疯狂的抓着头发,害怕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美丽姐,你怎么了?” 我着急的跑过去,她颤抖的连连往边上躲。我好不容易才抱紧她,安慰了好一阵,她才慢慢控制住情绪,“谢谢,我……我没事。” 扶着陈美丽坐回到桌边,她余惊未消的拿起酒瓶就灌,我和天问都很好奇是什么事把她吓成这样,一起看着她。但没有说话。 她连喝了两瓶红酒,到洗手间吐了一次回来,这才醉熏熏的唠叨:“别去了,我们别去闯地下室了。”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顺着她的后背,变着方法问:“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更要命的东西?” 陈美丽来回摇着脑袋,“那个渣男没死前,自己也不敢去地下三层。却把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关了进去。然而我们在第三层遇到了什么?等我活着出来,啥也不记得了,只是每次回想,感觉很可怕。很恐怖,恐惧告诉自己,就算是死也比下去三层要好。” “你的意思是,你们三姐弟被一起关进了地下三层,最后你一个活着出来了,但你却不记得在下面经历了什么事,只知道你弟弟妹妹全死了,还有你的八字留在了里面?” 天问敲着桌面,冷静的看着陈美丽的眼睛,陈美丽情绪不稳定的“嗯”了一声,我说:“也就是说,第三层其实是未知的,你弟弟妹妹的无头尸只是附带的危险,真正可怕的是,当初那个渣男把你们三姐弟关进去,你们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虐杀了自己亲弟妹?这才是重点。” 美丽姐认可了我的话。结巴的说:“这几年我调查过,渣男在骗我们弟妹下去前,弄了好多对新婚夫妻、热恋情侣、兄妹、姐妹、母女、父子……去地下三层,只不过下去的人再也没出来,只有我活着出来了。我甚至怀疑那个变态的渣男,他曾经也下去过三层,他也是侥幸活着出来的人!” 这事越听越复杂,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不爽的事,“三层这么危险,我们之前面对半怨灵的威胁,你居然让我去第三层帮你烧了酒坛子?你这是想要我去送死?” “你当是我的遗言也好,是我想让你尝尝三层恐怖的味道也罢。随便你怎么想。”陈美丽咬破了嘴角,娇声笑了起来,妩媚的笑容配上眼中的恐惧与兴奋,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告诉过天问那晚发生的事,天问捏了捏我的手说:“当初她拼死救你是事实,一个人拿命去坑你,你其实用不着纠结!再说,就算当初她死了,你去不去地下三层,还得你自己做选择,不是吗?” 想想也对,我也就不再纠结了。天问松开我的手,笑眯眯的突然一巴掌抽在陈美丽脸上,把陈美丽连人带椅子一起扇倒在地。 陈美丽呸了口血,愤怒的瞪眼睛:“你什么意思?” “从事实来讲,你救了我媳妇一命,在道理上应该感激你,但你救她是一回事,坑她又是另一回事,你坑我老婆让我不爽了,所以我就抽了你,就是这个意思。”天问活动着五根手指头,回答的特别认真。“这一巴掌算扯平了,怎么样?” 突然的一巴掌把我给看呆了,陈美丽擦着嘴角的血迹起身,看着我说:“妹子,这一巴掌我认了。” 我古怪的看了他们两眼,干咳了几声算揭过了这事,说:“既然第三层很危险,那咱们先闯过前面两层,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再说呗。” 他俩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加入了讨论,途中天问得意的偷偷对我说:“我可不能天天跟着你,你以后再遇到憋气的事,不爽就骂,骂了还不爽就打,反正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就好了,什么人情世故和面子,那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 “你打女人。你还有理了?” “她是女人吗?有砍下自己亲弟妹脑袋的女人吗?有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嘛?”天问一大堆歪理丢出来,我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切,你见过女人讲道理嘛?反正你打了女人,减一分。” “说的好像我很怕被你减分似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蹲着尿尿的女人!” 遇到这种嘴贱又不要脸的男人,我恨的牙痒,但还真拿他没办法。 下午我们商量好了对策,他们俩各自去准备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常见的公鸡血、?狗血、牛蹄子等就不多说了,奇怪的是天问还准备了十几只小白鼠,以及好多功效奇怪的药粉。 也就是我最闲,拿着陈美丽的钱找了家军用品店。买了两套仿外军的女特种兵作战服,以及一些工具,花了将近十万块钱。 晚上我换好作战服,对着镜子转了两圈,满意的踩着靴子出门,天问打扮的很休闲,背着包在楼下等着,他看到我两眼放光的来回瞅着,我迎着他的目光,得意的挺了挺胸:“帅吧?”.$. “有点制服诱惑的感觉!”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废话,狗嘴里要是能吐出象牙,那象牙就不值钱了。” 我们俩嬉闹了没一会,陈美丽换好衣服下来,同样的作战服穿在她身上,给我的感觉却不同。如果说我多了些硬朗和阳光,那她却显得更嗜血了,就是那种随时会把刀子抽出来捅人的感觉! 三个人背着准备好的东西,晚上十点多钟。我们摸到小学食堂,天问从我背里拿出一个喷雾剂,对着我全身上下一阵乱喷。 虽然东西是喷在衣服外面,但我却感觉痒痒的,不自在的往一边躲。 “别动,这是防蛇虫鼠蚁的。”他抓着我的肩膀,强行把我全身上下喷了一遍,喷完他把喷雾剂甩给陈美丽,踩着案板从墙上换气窗口扔出了一根绳子,“媳妇,你过来,我托你上去,那边有五六米深,你慢慢顺着绳子下去,自己小心一点。” 第110章 蛇坑 食堂就在一楼,墙外面怎么会有五六米深? 我爬上案板,天问从后面抽着我的腰,托着我屁股往墙上的换气窗口送。 我的半截上身好不容易爬出窗口,借着月光看到,食堂这栋楼的后背与教学楼后背,并成了一个一百几十度的夹角,一堵七八米高的墙横连着夹角的两边。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三角地带。 窗户下面还真有五六米高,底下的杂草也不知道有多深,我看到几只老?在草丛里跑,惊得手一软就往回掉,还好天问惊险的举住了我的臀部,我才没有掉回去。 我蹬着墙,又爬出去了一点,下面突然响起了老?唧唧的乱叫声。我模糊的见到一条赤链蛇,缠着一只老?钻进了草丛,受惊的推着窗沿往后缩,身子贴着墙壁就滑了回去。 天问双手扶住我的腰,把我引回案板,我两脚发软的站在案板上,等他抽回扶我的手,我才发现之前情况紧急。他一只手从胳肢窝后面穿过,扶过我的胸。 “几米高而已,别怕,我相信你能行。” 天问没因为我缩回来而说什么。反倒一旁的陈美丽说:“妹子,要不你先回去?” 我知道自己拖了后腿,低着头咬着嘴唇,脸火辣辣的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自责的。 虽然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但我不想成为天问的负担,我不甘心的咬着牙正要开口说回去,天问顺着我的背心,瞪着陈美丽美好气的说:“我们三个一起进地下室,如果遇到致命的危险,你猜谁最有可能活着出来?” 陈美丽看了天问一眼,又瞅了瞅她自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我能理解陈美丽是对事不对人,但依然很难受,我发抖的拉了拉天问的衣角。天问讽刺的说:“陈美丽,你太把我们俩当盘菜了,我敢肯定的告诉你,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我们俩都死了,她也会逢凶化吉的爬出来。” 我忍着发酸的?子,陈美丽好似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打量我几眼,“你说小晴的……” “没错,她的运气比我们俩都好,好到你我根本就嫉妒不来。”天问无语的瞟了我一眼,“跟着她的那三只猫。是半月湾养出来的三邪猫,会让她的运气好到由不得你不信邪。如果第三层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想活着出来,只能靠她的运气。” 话虽然这样说,但运气摸不着,看不到,还是无法改变我是拖油瓶的事实,我咬着牙,暗自发誓一定要争气,不能被看扁了。 陈美丽抱歉的看了我一眼,真诚的说:“妹子,没想到你那三只猫是传说中的三邪啊!等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姐姐。” 天问没在纠结这个事,抱起我让我往上爬,我扭了扭腰,挣扎着落到案板上,“美丽姐,我在下面扶你,你先过去吧!” 陈美丽白了我一眼,跳上案板,扒开我和天问,跳上去扯着窗户,没几下就钻出了窗子,她在那边顺着绳子往下,“姓楚的,你可抓稳了,防着你吃醋的小媳妇一点,免得她使坏把老娘摔死了。” 天问抓着绳子这一头,用力蹬着墙,不解的看过来:“你吃醋了?” “臭娘们,小心被草丛里的蛇咬死。”我喷了陈美丽一句,翻着白眼没搭理天问。 如果天问把我先托上去了,再像托我一样扶陈美丽,我才不干呢,这种小心思,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姓楚的,我要到地了,你可以松手了。” 外面陈美丽都已经到了地面,天问还是没想明白我吃醋的问题,“走了。” 这次。我依然被吓的心惊肉跳,却咬牙顺利的翻出了窗户,双手拉着窗沿,挂到窗户外面。 我吃力的把两只手换到绳子上。一回头,陈美丽在下面用匕首串着一条蛇朝我打招呼,吓得我差点就松手了。 “不要往下看,脚踩着墙,双手握着绳子,我数一声,你的脚就往下踩一步。”天问在那边喊着,我紧张的收回脑袋。天问在那边数一声,放一点绳子,我只要慢慢往下放脚就可以了。 陈美丽在下面故意酸溜溜的喊:“姓楚的,咱们现在也算战友吧?为什么我要自己抓着绳子,换着手一点一点的下来,这不公平。” “如果你想不开,手上就有刀,可以捅自己两刀。”我回了她一句,她在下面恨恨的切着蛇,“一对贱人!” 等我下到草丛,天问翻出了窗户,单手掉在窗沿上,我仰头担心的看着他,生怕他掉下来了。 他挂在上面晃了晃,“你们退后一点。” 我不明白他要干嘛?与陈美丽一起退开几步,他蹬了一脚墙面。从五六米高的窗户外直接跳了下来。 不仅把我给吓的心脏噗通乱跳,陈美丽也看傻了,盯着安全落地的天问说:“你是人吗?” 呃! 所谓关心则乱,我之前完全忘记了天问压根不是人。他只是燃烧了七天阴寿,看起来与人没有区别而已。︽2miào︽2bi︽.*2阁︽2, “高手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天问往上扯了扯围巾,潇洒的转身走到草丛中间停下,我刚查探过,知道那边有个大概两米深的小坑,我跟上去两掌推在他背心,“我让你装逼!” 他踉跄的往下倒,身子已经凌空了,却伸手抓着我胳膊,把我一起给拉了下去。 噗通一声,我和他一起掉在下面的杂草上,我趴在下面,他压在我后背哼哼唧唧的说:“我就装逼了,等一会你可别求我。” 身下的杂草就算再厚,从上面掉下来应该会疼吧?我不仅没感觉到疼,还感觉下面的杂草软绵绵的,很有弹性,草下似乎还有啥在动。 突然我感觉裤裆被一根软棍子捅了几下,本以为是天问使坏,但他已经拍着手站到了一边,我受惊的爬起身,天问用聚光棒指着我的大腿说:“媳妇,你啥时候养的蛇宝宝?” 我已经意识到之前撞我的是什么东西了,僵硬的低头,一条自来水管粗的赤链蛇缠在我大腿上,它对着外面翘着蛇头,吐着蛇杏,我瞪着双眼,全身僵硬的杵着,天问幸灾乐祸的挑着眉头说:“我说过,你有本事就别求我!” 第111章 下水道管 缠在我大腿上的蛇,往前伸着头吐了几口蛇信,回头,往上慢慢游了上来,蛇头不时在封闭的作战服上撞两下,似乎要往衣服里钻一样。 我头皮发麻的盯着它,牙齿打颤的说:“我……我……求你了。” “什么?我没听到。” 天问掏了掏耳朵,我逼着眼睛两腿发抖的喊:“我求你了。” “好了。你身上的喷雾剂,转毒蛇虫?疫,你那条蛇宝宝应该快被毒死了。” 没感觉到他过来,不过倒是感觉我腿上的蛇落到了脚边。 我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见蛇已经掉到了地上,还没来等我做出反应,天问踢开他自己脚边的草丛,好几条蛇在草丛里交缠在一起翻着。他盯着我脚下说:“这就是一个蛇窝,你不定踩着几条什么蛇呢?” “啊!” 我像疯了一样两步冲到他面前,跳起来,双腿夹着他的腰,双臂紧紧抱着他的头,胆颤心惊的用余光瞟着地面的草丛,果然,这就是一个蛇窝。 杂草下面铺了一地的蛇。软绵绵的不知道有多少条。 “我说你们俩,谈情说爱也要找地方吧?没事在古墓里调个屁的情,最主要的是,别拿我当空气行吗?” 也不知道陈美丽是啥时候下来的。她走到蛇坑中间,踩着周围的草,往旁边踢着群蛇,不少蛇缠在她小腿上,她拿着喷雾剂就喷,不一会就清理出了一个井盖。 我惊恐无比的抱着天问的脖子,天问伸手推着我的脸,我看着陈美丽的行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勒着天问的脑袋,他硬是没把我推开。 噗通一声! 陈美丽掀开井盖,里面一阵陈旧的气味喷出来,她扇着?前的空气,退到一边疑惑的看着我们说:“姓楚的,你不是从这去过地下室一层吗?不仅上面的草没被动过,甚至里面的秽气都没被放出来。” “松开。如果是别人没被你勒死,已经被你闷死了。” 天问好不容易推开我一点,听到他的喊话,我才发现这样死死抱着他的头,是个正常人,真可能闷死在我怀里,不过地面都是蛇,我可不敢下去,只是胳膊稍稍松开了一点。“你……你……不是没死吗?” 他盯着掀开的井口说:“根据地理和无形八卦,确定这边是生门就可以了,你当我啥啊,这个入口明白这是一个被挖掘过的坟墓。谁知道你们师徒两,在入口设了啥陷阱?就算小爷自诩本事滔天,也没傻到往陷阱里跳不是?” “古墓?啥古墓?” 我打量了小坑一眼,抬头瞅着上方的三角区域,“你们是说小学封起来的这块地,以前有个古墓?” “不是啥古墓,就是四五十年代,有个地主的年轻小妾埋在这里,坟头建的挺大的,墓室修的挺牛,被人们给刨了出来。” 等待秽气散发的时候,陈美丽随口讲着。“你以前没听老人讲,有个地主的小妾死后,尸体挖出来没烂吗?据说,尸体埋的位置,只要以前埋过人,正好头、手、脚与之前的尸体重合,几百上千年后就能变僵尸。” 我小时候还真听老人们讲过,好奇的说:“难道真能变僵尸?” “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刘老爷子的重孙了。”天问仰头鄙视了我一眼,“这在风水里叫垫底坟,这样埋坟尸体不烂,但也不会变僵尸,只会导致家宅不安,直系亲属遭遇血光之灾,简单说,就是风水先生在报复那家人。” 陈美丽给天问竖起了大拇指,惊讶的看着我说:“哪个刘老爷子?” “本地干这一行,敢称老爷子的还有第二个吗?何况是姓刘的。”天问白痴的看了陈美丽一眼,她呼吸急促的顺着胸脯说:“好险,好险,还好姐姐心血来潮想让你继承怨灵。” 太爷爷有这么牛吗?只是名字就把无法无天的陈美丽给吓到了,我禁不住嘀咕:“姐,你不是喜欢找刺激吗?” “滚粗,找刺激不等于找死。” 陈美丽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老娘最讨厌你这样的二代了。”郁闷的拿着聚光棒爬进了井口。 下去的通道微微倾斜着,不大也不小,刚好够一个人爬进去,陈美丽上半身爬进去了,屁股撅着外面的时候。天问啧啧有声的看过去,“不得不说挺翘的。” 我不爽的掰过他的脑袋,他干笑的说:“就是评价一下。” “评价你个头。” 我轻轻一巴掌拍过去,我嘿嘿笑着走道井口边。“你夹的腿不酸,我的腰都快断了,赶紧的,跟上她。” “旁边没蛇了吧?” 我发虚的瞟了井口周边一眼,看着那些被毒死的蛇尸,咬着牙从他身上下地,举着聚光棒,跟着钻了进去。 入口就是那种水泥下水道管子。我趴着爬进去半边身体,天问一聚光棒抽在我屁股上:“快点,没吃饭啊!”虽然不疼,但我被打的一抽,在里面破口大骂,嗡嗡的回声听着怪瘆人的,他连着又抽了几下,“敢用胸闷小爷,这是报复。” “别出声!”,o 前面陈美丽已经爬出了另一头,站在地道里警惕的对我们这边喊了一声,我回头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没爬两三米,我感觉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我看,回头,天问咬着聚光棒,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嘀咕啥? 他对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指头往中间点了点,我像被电击了的抖了一下,他压着声音说:“小心点。” 小水道管子有五十多米长,他跟在后面就没停过使坏。然而陈美丽就在出口站着,搞得我只能咬牙忍着,生怕发出了啥异声。 天问这个混蛋根本不管我怎么样,一门心思在后面逗我,结果我用了半个小时才爬到下水道管出口。 “现在我们进地道了,这地道有些年头了,就算我进来过几回,也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大家要小心一点。” 陈美丽扶着我出来,我来回打量着一人高,一米多宽的古朴地道,手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青砖,砖面就掉下了好大一层皮,“这是地下几米啊?我怎么感觉特别湿。” “接近二十米了。”陈美丽见天问钻出下水道管,带头就往前走,天问嘿嘿发笑的盯着我,用手指戳着潮湿的墙面,用力点着头说:“老婆,真是有点湿!” 第112章 银元 地道内青砖砌成的墙面真的很潮湿,还隐隐还渗着水渍,天问对我眨巴着眼睛,手指刮过墙面的水渍在?尖闻了闻,“很正常的湿气,应该没啥危险。” 我想着他在下水道管捣蛋的事,低头紧跟陈美丽的脚步,一个劲的暗骂这个混蛋王八蛋。 往前走了几十米。前方多了条岔路,陈美丽快步站在路口,发虚的左右看了两眼,惊疑不定的说:“我上次过来并没有岔道!” 由于我被天问使坏了一阵,这会走路有些不自然,陈美丽看着我的脚步说,“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亲戚了吧?” “没……没有。”我咬着嘴唇,走过去用聚光棒照着岔路口看了几眼。能看到的地方很正常,往后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而顺着的这条道,前面不远处被青砖和石块堵着,留下的缝隙根本不够身体挤过去。 “你确定没记错?以前这里没有这条岔路?” 天问向陈美丽确认了这件事,到两边查探了一遍走回来,“我也看不出有啥不对劲。”轻轻撞了我一下,在耳边说:“老婆,要不我陪你去岔路那边换件内衣。” 我瞪了他一眼。憋了口气小心翼翼走到前面被堵的地方,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几米外摆着几个木头箱子,有个箱子歪倒出了一地的银元,我盯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元。往后招着手说:“你们快过来看。” 连喊了几嗓子,也没得到回应,我回头一看,天问和陈美丽都不见了,连那个岔路口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条漆黑的来路。 “天问?陈美丽?” 我打着寒噤着急的喊着,声音在地道里幽幽的回荡,依然没得到丝毫的回应,搓着胳膊前后看了几眼,我两腿发抖的往回去的路找:“死天问别玩了,你出来呀!” 随着喊话的嗡嗡回声,咔嚓,前面黑暗处有东西掉了下来,我紧张的举着聚光棒往前走了几米,模糊的看到不远处地道顶慢慢脱落着皮层,像豆腐渣一样的青砖与石头唰唰往下掉。 我两腿不听使唤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尖叫一声,转头就往前跑。 随着尖叫声在地道回荡,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一回头,看到后面大块的砖头往下砸着,咔嚓,我头顶落下一些砖皮落在我头上,虽然不疼但把我吓的透体发寒。 我憋着害怕快速往前冲,跑到前面被堵的地方,缝隙只够我伸过去一条腿,回头见后面塌的越来越快,我抽出背包外别着的铲子。埋头一个劲的挖。 身后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然而我刚挖开一个缺口,砖堆上方腐朽砖块和石头就会掉下来填上缺口。 “天问,天问……” 我惊慌的念叨着他的名字,手上不停的挖,根据耳后的声响判断,塌陷点离我不到十米了,并且以可怕的速度靠近着。 快点,再快点,用力,再用力点! 我拼命的挖着前面的砖渣,内心已经被惊恐所填满。没挖几铲子,头顶咔嚓一声,打量的砖头和石块掉下来,我惊骇的往上瞟了一眼,看着头顶塌下来的石块,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着。 “发什么愣呢?” 处在无边的惊悚中,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全身冷汗的惊醒过来,发现天问就站在我旁边,他从前面塌陷的缝隙盯着里面的银元说:“不就是半箱子钱吗?看你激动的浑身直哆嗦,抖得像那啥了似的。” 转头见陈美丽凝神看着岔路,岔路并没有消失,来的地道也完好无损,我晃了晃脑袋,扶着天问大口喘着粗气说,“不是……不是……我刚看到你们都不见了,岔路也消失了,然后地道就塌了。” 我的呼出的气喷在天问侧脸,这次他没有做怪,凝重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银元,转头招呼陈美丽过来。 等陈美丽走过来,她望缝隙里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接着神色恐惧的缩到墙边,颤抖着嘴唇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天问一拍她的肩膀,她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悚的目光有些迷离的看了我们几秒,清醒过来。喘气的扶着墙起身:“你们没死?没被那个渣男杀掉?” 我和陈美丽一起心虚的望向前面的银元,明白问题出在里面白花花的钱币上,吸着凉气一起看向了啥事也没有的天问。 “我承认自己长的没帅,帅的连女人都嫉妒。” 天问一副怕被非礼的样子。往上拉着捂着下巴和?子的围巾向后退,“我这不是已经捂着脸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老婆,我是你老公,你不会口味重的想和这女人分享吧!”︽2miào︽2bi︽.*2阁︽2, “我呸。” 一口唾沫吐在脚边,幻觉给我带来的恐惧感一瞬间少了很多,陈美丽咯咯媚笑两声,“可惜你不是小正太。” 天问松了好大一口气,“既然不是要非礼小爷。你们都色眯眯的看着我搞毛线?” “你看到银元怎么没事?”我懒得反驳他的胡扯,他抽出背包后的小铲子,斜劈了一下空气,“高手不能你们能拿来对比的!行了,你们说走哪边吧?”说着,他扒开我们,挖起了被堵的地方,这哪有听我们意见的意思? 他连挖了几铲子,当上方的砖渣落下来,正要填进挖出的缺口时,他快速的退后撞开我们,往前两步一脚踹在砖堆上,轰隆一声腐朽的砖堆散开了,露出了能让人钻过去的缝隙。 缝隙才露出来,他拽着我直接推了过去,我跳跃过砖渣堆。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转身见陈美丽也跟着过来了,而由于砖渣堆散掉,地道顶部失去了支撑。上面快速的掉起了石头,眼看掉的砖渣越来越大块,但天问送我们过来后,他还在对面。 眼看顶部就要塌了,我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钻扑过来趴到了地上,脚后轰的一声,地道顶端一大半砸下来,彻底堵死了后路。 第113章 幕后有黑手 陈美丽看着被堵死的后路,吐着嘴里吃进去的灰,不爽的质问天问是什么意思? 天问跳起身指着被堵的路,板着脸骂:“不是你说以前没岔路的吗?当然顺着直路走了。如果你不爽,可以把路挖开了走那条岔路啊?媳妇,咱们走!” 陈美丽被气的咯咯娇笑了起来,“以前是没岔路,但这边也没箱子和银元啊!”我白了天问一眼。“姐,他就这样,你别生气了。” 天问无视了陈美丽往前走,经过木箱子的时候他奇怪的蹲下去,又站了起来,连着几步跑了过去,紧张的看着我们说:“你们过来的时候,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拿这些银元!” 四个陈旧的木箱子并排靠墙放着。最前面一个箱子倒出的银元洒了一地,我发虚的看着钱问怎么了,天问支支吾吾的说:“反正你们走过来的时候,千万别捡钱就可以了。” “这次你也出现了幻觉?” 陈美丽停在银元前,抬着脚始终没有踩下去,天问没好气的说:“听我的没错。” 我紧张的看着陈美丽抬起来的脚,好奇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憋了口气,一脚踩在银元中间的空地。脚步停下来,身体微微抖了几下,慢慢蹲下去,唰的一下弹起身。连着几步就跳到了天问旁边,庆幸的说:“妹子,记住了别贪财。” 看着他俩紧张的眼神,我发虚的问:“你们到底看到了啥?” 天问支支吾吾了几声,还是不肯说,只是说别贪钱就可以了。 我吸了口气,看准银元中的空地,颤抖的抬脚踩下去,脚刚落地,天问突然掏出匕首,抓着陈美丽的肩膀,对着她的肚子狠狠的来了几下。 陈美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我看着一地的血惊呆了。 天问取下背包,倒出里面的东西,踹开旁边三个箱子。抓着里面的银元快速往里装:“亲爱的,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帮忙装钱啊?有了这些钱,我们出去买房,买车,生宝宝……” 听着他的诱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里只剩下了银元,幻想着背着这些银元出去后的日子,连忙跑过去帮着他往包里装起了钱。他激动的说:“老婆,我们……” 一起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我们装满了两背包的银元,天问拉着我就往回去的路跑。经过坍塌被堵的地方,地道好好的,这让我感觉不对劲了,我停下脚步说:“你不是天问,他拿钱没用。” 突然,天问把我按在墙壁上,愤怒的大吼:“钱怎么就对我没用了?臭婊子,你不要是吧?老子有了钱,出去什么女人没有?” 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把我扇倒在地上,脚踩着我的胸口,恶狠狠的说:“老子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跟不跟我一起走?” “不是……你不是他……” 我看着像恶魔一样的天问,哭着直摇头,他收回踩脚,抡起腿对着我的脑袋踢了过来,“那你就去死吧!” “你不是他……不是……我不要钱,也不跟你出去。” 看着脚尖在眼中放大,我的心都碎了,在脚快要踢中我的时候,脚尖不见了,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天问和陈美丽紧张的站在对面,而自己蹲在地上,伸着手准备去捡银元。 手指刚要碰到银元,我彻底惊醒过来,打着寒颤站了起来,但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像真实的发生过一样,我心有余悸的跑到他们身边,天问伸手过来,我惊的缩到一边,他着急的问:“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你……你……呢?” 我明知道刚才那一幕不是真的,但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像杂了根刺似的,天问不顾我的挣扎拉我到一边,强行捧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耳朵拉倒他嘴边说:“我路过银元的时候,你转身就跑了,我问你去哪?你嫌弃我是一只鬼,嫌弃我快要死了,嫌弃我没做老公该做的事。说要去外面再找一个有钱的帅哥嫁了,让我去死吧!” 听着他轻微的颤音,我停下了挣扎,哽咽的把自己遇到的事讲了一遍。声音比蚊子还细的说:“我爱你,不会离开你的。” “老婆,我也爱你,只要我不死就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情绪有些激动的天问在我耳边说着,我忍着发酸的?子,心里那根刺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美极了。我正想抱他,他忽然蹲到地上抱着小腿大喊:“哎呦,我的腿……腿……抽筋了。” 陈美丽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我们说:“没事就走吧!” 我整理一下情绪,轻轻一脚踹在天问大腿上,“别装了,给我起来。”天问屁事没有的活动着手脚,快速往前走,我本来准备追他的,见陈美丽情绪不对劲,走过去轻声把自己见到的事讲了一遍,问:“姐,你刚才遇到了啥?” “我见到那个渣男的鬼魂来了。” 陈美丽眼露凶光的转头看了一眼银元,妩媚的笑了笑,“走吧!” 我也不知道说啥,与她一起去追天问。然而天问却跑回来说:“回去。” “去哪?” 他没回答我的问话,回头跑到箱子前停下了脚步,我心有余悸的追上去,“干嘛呢?” “该遇到的问题都遇到了。你们说要不要打开箱子看看?” 天问看着我们俩,我和陈美丽都看着他,他拿出匕首走到一个箱子边,刀尖对着箱子缝隙说:“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怕出事的可以离开。” 我偏头看向陈美丽,陈美丽递过去一个媚眼:“有胆子你就挑呀!” 天问紧了紧手里的匕首,紧张的挑开箱子,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也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 “呃!” 我们三人看着空箱子,一起愣了愣,天问快速的挑开下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个干瘪的人头。 我受惊的退后了半步,陈美丽瞳孔放大的看着人头,痴痴的呢喃:“小妹的头颅怎么会在这?”接着疯狂的对着四周大喊:“你是谁?你给我出来!” 这是双子怨灵的头颅?我瞥着像被风干了一样的人头,天问抓着我的手,打着着四周说:“按照陈美丽说的,头颅应该在地下室第三层,怎么出现在了去地下室的路上?她之前说没有岔路,也没有银元,要么,陈美丽一直在骗我们?要么,暗中有一直眼睛盯着我们在捣鬼。” 说着,天问杀气腾腾的望向了陈美丽,激动的陈美丽也听到了天问的分析,舔着嘴角,浪声大笑着说:“怎么?这就忍不住想跟老娘干仗了?你行吗?” 第114章 人皮 天问拉我护到后面,拧着匕首,冷漠的盯着陈美丽,“你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陈美丽仰着脸,咯咯娇笑的媚眼都能滴出水了,随着她的浪笑声,母子怨灵出现在了旁边。手中的布娃娃直指着天问。 这次,我们怀疑陈美丽没说实话,而陈美丽受了人头的刺激,矛盾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我抱歉的看了陈美丽一眼,拿出三邪镜打算帮天问的忙。 “死吧。” 他俩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天问手上的匕首射出去,钉在了旁边的墙上。母子怨灵快速的转向也指向了墙,而我冲上去,一镜子敲在了陈美丽头上,陈美丽吃疼的推开我,捂着脑袋骂:“尼玛啊!” 匕首钉在墙上,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张鲜活的人皮,怨灵指着人皮嘀咕着我听不懂的玩意。 我举着镜子准备再打,发现这个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噗!” 天问愣愣的看着我手里的镜子,捂着肚子笑了,陈美丽瞪了我一眼,看着人皮阴气森森的问:“你是什么东西?” 钉在墙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人皮。就像刚剥下来的一样,随着怨灵的念叨,一个年轻男人挣扎着从皮里走了出来,他痛苦的咆哮了几句,讥讽的扫过我们说:“我先走一步,在冥冥之中等着你们。” 被匕首钉着的人皮眨眼间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年轻男人的身影逐渐淡去,消失了。 天问走过去,拔下匕首,人皮掉在地上就成了碎屑一样的皮渣,陈美丽收回怨灵,摸着头顶幽怨的瞥着我说:“妹子,你下手咋这么狠?都打起包了。” 我尴尬的脸颊发烫,故意没好气的问:“你们俩啥时候串通好了的?说吧,怎么回事?” “本来我准备一刀解决这个浪娘们的,察觉到墙上不对劲就射了过去。”天问无所谓的耸着肩膀。陈美丽的答案也类似,我为了缓解尴尬,故意不信的来回打量着他们。 陈美丽没当回事,走过去打开了还剩下的一个箱子,天问郁闷的想解释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特别好笑,我禁不住就笑了起来。“行了,姥姥相信你跟她没有一腿。” “谢,姥姥恩典!” 见天问一脸正经的朝我鞠躬,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箱子边,见里面是另一个恐怖的人头。捂着嘴巴说:“姐,刚才那人皮该不是从第下室三层出来的吧?” 天问蹲在墙边,用匕首扒了会碎成渣的人皮,也没搞那清楚是啥东西? 我们带着疑惑,一路平安的到了地下室门口,天问做贼似的拿出一根钢丝,走到双层防盗门前,对着门锁就要捅,陈美丽着急的说:“别插。” 天问手一抖赶紧缩回来,陈美丽走到门边的墙上抠下来几块砖,里面有个电子锁,她按了几下密码。门里咔咔了两声,应该是门里的锁栓开了。 我好奇的问:“插进去会怎么样?”天问拉开外面一层防盗门:“反正不会怀孕。” 陈美丽用手往上指了指,我抬头见上面有一个铁丝网,没搞懂有啥危险?陈美丽说:“如果不用密码开锁,钢丝网就会掉下来,至于啥感觉,等我们活着出去了,你可以试试爬高压线的感觉!” 我触电似的缩了缩脖子,天问蹲在门口,从背包抓出一只小白鼠,用线绑着小白鼠的后腿,把第二道门推开一丝细缝丢了进去,又赶紧带上了门。 天问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憋着呼吸跟着他们竖起耳朵听。 不一会,听到小白鼠唧唧的叫声,突然小白鼠吱的大叫了一声,就没了声响,天问准备开门拉线的时候,忽然传出了什么东西嚼脆骨的声响。 我头皮发?的说:“姐,你在第一层养狗了?” “不会是子母尸……”陈美丽紧张看着天问,天问得意的说:“现在知道怕了?怨灵可以诅咒活物,只要有思想的都算活物,但如果子母尸诈尸了,尸体可是死物,看你还怎么牛?” 陈美丽没心情顾忌天问的讽刺,拿出几只装着狗血、鸡血的冷冻管,紧张的听着门内的响动。 等门里没了动静,天问把门弄开一丝细缝。拽着线慢慢拉出了半只血肉模糊的小白鼠。 “该不会真诈尸了吧?” 我被肠穿肚烂的小白鼠瘆得心里发慌,天问凝重说:“说不准,赶紧把我给你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就在我们拿能对付死尸东西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动静。慌张的抬头,见上面的钢丝网快速的砸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推着门边的天问,一起撞进了地下室。 我们俩摔进去,只听到背后一声巨响,跟着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声,我扑在天问身上回头,见钢丝网上电火花乱冒。惊得随手死死抓着天问,对着外面着急的喊:“美丽姐?你没事吧?” 电火花闪了一会,噗噗的电网熄灭下去,陈美丽在电网对面,心有余悸的说:“没……没……事。” “她没事,我要有事了,松手……快松手。” 听到天问的叫喊,我不知道抓到了啥,轻轻捏了捏,等感受清楚是啥玩意,瞪着眼珠子低头一看,受惊的用力一捏,天问用力的推了一把,我还没松手呢?这一下扯的肯定不轻。 我倒在一边,他疼得跳起身,手拧着鸡笼门拉链直哆嗦。我情不自禁的想好大,自己能容得下这大家伙吗?︽2miào︽2bi︽.*2阁︽2, 瞎想什么呢?我脸颊发烫的一口唾沫吐在旁边,余光瞥到地下室的情况,当即吓得手脚僵直。全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地下室大概有三四十平方,所有东西一目了然,一张床上躺着一具穿着红色睡衣的女尸,身上湿漉漉的滴着淡?色的水,对着我这边的侧脸就像被啥东西啃过一样,坑坑洼洼的特别恐怖。 更可怕的是地下室是个正五边形,有五面墙,除了开门的那面墙,另外四面墙上都挂着四个女人。 每个女人伸开着双臂,被连在墙壁上的铁钩,穿过了手掌、小臂、胳肢窝、肩膀锁骨,对称的吊在墙边,从她们乱糟糟的头发,可以分辨出都盘发,身上还穿着好几十年前那种斜扣的衣衫。 更可怕的是人都这样了,她们腹部好像在起伏,还有微弱的呼吸,只不过是昏死过去了。 “水!水!水!” 一个女人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摇着头轻轻喊了起来,我吓的跑去抓住天问的胳膊,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第115章 来至清末的女人 “以相面术来看,她们都是活人,活了一百年以上的人。” 天问凝神扫过四个女人的脸,我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一瞬间紧张的绷紧了。 活人?这样被吊着也能活? 还是活了一百年以上的人?虽然她们脸上一些凝固的血块看着很恐怖,也遮盖了面容。但大体还是能分辨出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天问的侧脸,他看墙上四个女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却没有一丝动静。 “这……这……” 陈美丽等电网烧坏了,走进来看到墙上的女人,吓的退出门口站了好久,走进来结巴的硬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知道她们?” 天问冷冰冰的看过去。陈美丽发虚的盯着床上的红衣女尸说:“以前墙上只有铁钩,铁钩上萦绕着可怕的怨气,有助于诅咒,我就带她来这里自杀了。”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量一圈一目了然的地下室,除了放女尸的床,以及墙上吊着的女人。什么都没有。 太简单、太干净了,正因为这样我内心的不安更重了。“先……不管她们,女尸脸上的坑坑洼洼是被什么东西啃出来的?小白老又是被什么咬死的?” “我也很想知道。”陈美丽和天问一起紧张的看过来。我缩着肩膀惊悚的说:“你们看我干嘛?” “你的运气比较好,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着天问的话,我哪知道怎么办?心慌的左右瞅了几眼,惊悚的看着醒过来的女人问:“你们被谁挂在墙上的?女尸的脸是什么啃的?” “水……水……” 女人迷迷糊糊的喊着水,天问瞥了一眼我的领口,我才注意到自己死死抱着他的胳膊,赶紧松开了手。 他从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走过去举着给女人慢慢喂着。 女人着急的舔着水,突然张嘴一口血喷向了天问,天问迅速的躲开,不过还是有一些溅在了皮肤上。 天问刚掏出匕首,满脸冷汗的哆嗦着。痛苦的半跪到了地上,用匕首插着地板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见到天问这样,我着急的拿出匕首,发疯的冲向那女人,只想着敢阴我老公,姥姥捅死你。天问痛苦的大喊:“别过去,她的血里有毒。” “不是毒是蛊!” 那女人咳嗽的抬起头,我赶紧止住脚步,蹲到天问旁边扶着他。他抽搐着倒在我怀里,脸色苍白的说:“别……担心……我没事……咳咳……”一口血沫咳在我胸前,我死死抱他,着急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别……哭……”他颤抖的抬起手擦我的泪,我强忍着眼泪说:“我不哭,我不哭……我们走。” 然而他另一只手指却在我大腿内侧偷偷的写:“傻缺,我又不是人,蛊虫拿我没办法,小爷是装的。你配合的不错。”同时他表情痛苦,眼神不舍的说:“别管我,快离开这里,我不行了,不能陪你去看海,一起慢慢变老……” 脑袋一歪,手滑落到一边,看样子就像死了似的。 本以为他要死了,我的心就像突然被撕碎了一样的疼,知道他是假装的,暗骂着他混蛋王八蛋,又知道他没事,喜极而泣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那女人咳嗽了几声:“他没事,只不过是中了蛊导致假死而已,你救我们四姐妹出去,我保证你男人死不了。” 陈美丽站在我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招出怨灵刚要诅咒她,另外三个女人虚弱的抬起头,异口同声的说:“别动!” 她们穿着好几十年前的衣服,裤腿很宽大。窸窸窣窣的从里面爬出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有血红的大蜈蚣、乳白色的蟾蜍、鲜亮的小蛇、麻麻点点的蝎子……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怪虫子,几十只虫子迅速的爬过来。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看到这么多毒虫,全身汗毛都炸开了,陈美丽也惊的抖了抖,最早醒来的女人说:“二妹,你跟她们说。” “你们可以叫我云月。” 其中身材娇小,嘴角有颗美人痣的女人。睁开疲惫的眼睛,就像聊家常似的介绍完她,转而问:“你们怎么称呼?” 陈美丽防备着周围恐怖的毒虫,看样子时刻准备着用怨灵同归于尽,“陈美丽。” “我叫郝奈奈。” 我害怕的擦着眼泪,云花哀叹的看了一眼天问:“郝奈奈,我看的出来你很爱他,我们已经被关在这里五天了,快支撑不住了,只要你救我们出去,我保证会解开他的蛊毒。” “郝奈奈,奈奈。奶奶……好奶奶……” 陈美丽见我报的假名字,瞟了我一眼轻声琢磨着,等她琢磨清楚俏脸一抽一抽。好似特别激动一样。我低着头愤怒的说:“你们都这样了,要怎么才能救你们?” “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从西洋回来的,能闯进仇县令的秘牢,应该也有些本事。”云花好像吃定了我们一样,慢吞吞的说着并不着急,“我们受的只是皮外伤,只要你们帮忙把我们取下来,安全的带出去就行了。” 仇县令? 我和陈美丽对视一眼,我有种穿越时空的既视感,当然不是我穿越,而是这四个女人穿越了,因为防盗门和电网可以证明,这里就是被陈美丽师父拿地道改造出的地下室。 “行!”, 说干就干,四个女人控制毒虫让开,陈美丽防备着她们,我推着放尸体的床到墙边搭台,忍着惊悚和恶心帮她们挨个抽出了铁钩,不知道她们用的什么办法止血,血刚流出来就止住了。 “跟着我们走,会很安全。” 放下她们四人,我不知道天问打着什么主意,和陈美丽一起扶着他在前面带路,四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在地道里没走几分钟,除开云月其余的三个女人,在眨眼间就变成了老太婆。 我看着她们脖子上的皮肤从光滑到毛孔变大,再变成老皮,头发飞速掉落和变白,吓的四肢发冷。 “啊……” 她们自己惊慌失措的瞪着眼珠子,恐惧的一嗓子还没喊完,就一起老死了。 “你们做了什么?”云月失去了相互搀扶的人,摔在老死的尸体上,激动的想控制毒虫对付我们,天问诈尸似的冲过去,一刀切了她的小拇指,飞快的比着她的脖子说:“请不要乱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 第116章 鬼面 见天问没事,云月不信的大喊,“中了大姐的吞心蛊,有死无生,你怎么没死?你怎么可能不死?”激动的就要控制毒虫跟我们拼命了,好似又想起了啥恐惧的事情大喊:“你中了吞心蛊没死。你不是人,你是仇县令养的鬼面!” 本来就围着我们的毒虫子随着她的咆哮,大概有五分之一的咬了过来。 天问一脚踩在云月的断指上,“陈美丽用诅咒控制她。”护着我和陈美丽飞速的用匕首切割着那些毒虫。 眼看一只漏网的蝎子对着我的脚腕要扎,天问伸脚让蝎尾扎在他脚面,把蝎子勾飞起来。一刀削成了两半。 几秒钟不到一二十只毒虫全死在了他的刀下,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附近毒虫的残肢,担心的看向天问的脚背:“你感觉怎么样?” “哎呀,疼死了,肿了,头好晕。要死了。” 天问摇摇晃晃的倒过来,我也是关心则乱,转念就反应过来他不是人怎么会怕毒虫?见他靠过来。我也没躲开,扶着他一脚踩在他脚面,用力的碾了几下。 他疼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龇牙咧嘴的骂:“老子不怕毒素,但也知道疼啊!” 见他不是假装的,我蹲下去就要检查他的脚,他嘶着冷气说:“这个姿势刚好。” 我抬头见他的鸟笼门正在眼睛几厘米开外,恼火抓过去,他一副你敢真抓吗的样子并没有躲,而我以为他会躲,结果给抓了个结实。 “怎么处理这女人?呃……” 陈美丽用怨灵控制住危险的云月,偏头看过来见到了这一幕。她稍稍愣了一会:“妹子,不是姐姐说你,再饥渴也要注意场合。” 我像触电似的缩回手,低头瞥着云月说:“杀了。”天问说:“留着,我要用。” “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口误,口误,我有事问她,你们不好奇她是怎么出现在地下室的?不好奇仇县令是谁?不好奇鬼面是什么东西?不好奇另外三个人都老死了,而她却没事?” 天问抖着疼痛的脚。怕我抓着他的口误不放,连珠带炮的提出了一大堆问题。 被怨灵诅咒的云月能听到和说话,我们一起看过去,她站在怨灵旁边,垂着伤口恐怖的双臂,外表比怨灵还好恐怖。“要杀就杀。” “还真是犟啊!” 天问胳膊肘搭在我肩膀上,斜眼看向陈美丽说:“骚娘们,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最爱用洗衣服的棒槌折磨女人吗?” 我和陈美丽同时一愣,陈美丽醒悟过来。幽怨的说,“别提人家的伤心事好吗?上回那两个失血过多,死的太惨了。”难过的眼神瞬间又被兴奋所代替,“我又想到了一个新玩法,听说黄鳝见洞就钻,养一缸子鱼把她绑好的放进去……咯咯……” 虽然她的余光来回打量着云月,但我一补脑她说的场面,禁不住背脊发冷,那边云月舌头颤抖的说:“仇……仇……县令最恨这种刑罚了,你们敢?” 天问轻轻用头撞了我一眼,“媳妇,你认为陈美丽这法子怎么样?”我一个哆嗦,“太那个了吧!” “太没劲?你难道还有更好的主意?”天问偷偷戳了戳我的腰心,我明白他让我配合,于是硬着头皮说:“美丽姐,你不是养了几匹马吗?” 我准备说五马分尸的,天问一拍手掌,打断我的话说:“老婆,还是你的点子够力度!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能支持多久?美丽啊,事后记得公布你的战绩啊!” “好的。” 陈美丽咯咯媚笑的走去挑起云月的下巴,云月怨恨的瞥着我。虚脱的舌头打着结:“你们……真不知道仇县令是谁?我说,我们……” 清末民不聊生,牛鬼蛇神遍地。那时候的江南闻蛊色变,有个养蛊的女人在我们这地靠蛊起家,开了好些青楼,不知怎么的她养蛊的事情穿帮了,仇县令绞杀了她,把她尸体挂到城头宣告:看谁还敢拿巫蛊害人? 云月这四个女人看了告示。一时气愤的直接半夜冲去仇县令家,想给人家一个教训。 仇县令也不是啥好鸟,绞杀养蛊的女人,一是为了青楼的利益,二是为借扫除巫蛊党羽的噱头,好抓捕青楼女子,用她们的大姨妈来养鬼面。 那年头的青楼女子可不像现在为了钱,在乱世,大多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的女人,才会走上这条路。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这一行,青楼女子经历的男人多,秽气重。大姨妈更是秽之极,养鬼面需要的大姨妈也有不为人知的讲究,所以仇县令才会做这一箭双雕的事。 云月四个女人啥都不知道。跑去教训仇县令,没啥意外的被抓了,仇县令把她们吊在秘牢,准备等她们断气了,剥掉她们的皮拿她们养鬼面。 她们先在秘牢挨了三天,昏昏沉沉的醒来就发现密牢多了一具红衣女尸,而守着她们的鬼面全不见了,又等了两天,我们就来了。, 云月到现在依然不知道,她已经到了一百多年后! “你们被抓居然没被收走毒虫?” 听完她的讲解,我点出了其中唯一的移点,天问吸着凉气说:“我们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张人皮可能就是鬼面,那种东西并不怕蛊和毒虫。我担心的是,被吊死的人本身怨气就重,死后又被剥皮,一定会化成厉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仇县令一定是用某种秘术把厉鬼封印在人皮上,再用秽血浸泡,才制成的鬼面。你们说这种非鬼非皮的东西,会有多邪门?” 我听的汗毛倒立,陈美丽剧烈颤抖的抱着脑袋蹲到地上,“我想起来了,三层……三层……有很多人,不是,有很多鬼面……是它们杀了我弟弟和妹妹!” 我和天问对视一眼,我颤抖的说:“我们回去吧!”天问点了点头,突然脸色大变的防备着周围:“小心,有东西来了。” 数十张人皮从地道两边走过来,这些人皮外表画着官差的衣服,很快,浩浩荡荡的人皮堵住了两头,最后从一顶皮官轿中走出来一个胖子。 十几个看着与真人一样的衙役,跟着胖子从人皮中走出来,云月瞪着走过来的胖子,痛恨的喊:“仇县令。” 第117章 我太爷爷叫刘尘一 仇县令看到云月猛得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着说,真的是你。 我看着两头数不清的人皮,紧张的往天问身上挤,他手心全是冷汗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拱手对仇县令说:“冒昧踏入贵宝地,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小娃娃,你是在和本县令说话吗?” 仇县令话音一落。无数的人皮嘴里吐出:“威武!”两个字,叠加在一起的声响整得我头皮发?。 天问扶着两腿发软的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有我呢!”他往前一步,“您有何指教?” “见官不跪,仗责三十。” 仇县令轻描淡写的扫了我们一眼,几个衙役提着杀威棒走过来,其中一个色咪咪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仗你爹去。” 天问突然爆起一刀,割破了看我的那个衙役的喉管,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几个衙役脖子上冒着血,全倒在了地上,同时人皮群他们的几张皮,也跟着化成了皮渣。 “好,好。好。” 仇县令连说三个好子,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天问,“胆子不小?你敢动我的人?给我拿下,男的抽筋拆骨。女的赏给你们了。” “什么玩意儿,还当现在是一百年多前,还是横行一方的县令?” 天问没管我们一头扎进人皮群,拿着匕首大杀特杀,“你不过是躲在地下的一只老鼠,顶多算苟延残喘在世上的胖老鼠而已!你敢上到地面见一眼阳光吗?你敢去,小爷就认下你这个孙子。” 他屠杀着人皮,我却被几个人围了起来,天问削断一颗人头,一脚踢过来,撞在刚碰到我的那个衙役脑袋上,两个脑袋就在我耳边爆掉了。 天问不屑的瞟了一眼气得发抖的仇县令,“死胖子,臭肥猪,你知道吗?小爷这是在救你!媳妇,大声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这死胖猪如果听了你的名字敢不下跪,小爷不信楚。” “啊?” 我脑子一片空白的应了一声,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仇县令看过来,我惊吓的缩了缩脖子,结巴的说:“我叫刘……刘千晴。” “敢戏耍本县,给我躲烂了那小子的嘴。” 仇县令听到我的名字思索一会,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向了天问,“小贼,你再干动一下,她们就会……”天问连着又干掉了几只鬼面,抽空大喊:“媳妇,你咋连装逼都不会?跟着我学。我爸叫……” “我太爷爷叫刘尘一。” 别上几个人要扯我的衣服,我明白了天问的意思大喊了一声,仇县令像见鬼了似的喊:“停!停!” 几个衙役停下,我惊魂未定的挤到陈美丽旁边,仇县令瞪着我旁边的几个衙役,“来人,给我把他们乱滚打死了。”接着像条狗似的跑过来,“刘小姐,您看这样解气不?求您了,您让那位公子赶紧停手吧,小人就剩这点家当了。” 这一转折把我给弄傻了,天问在那边越杀越猛。放生高歌:“男儿在世当杀人,杀一人为罪,屠百万为匈,杀得百万百,当为雄中雄,爽!” 等他冲了过来,一脚就踹开了仇县令,他搂着我的腰,指着他自己的鼻子说:“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她老公。” 仇县令头疼的看着一大批化成了皮渣的人皮,却只能压着怒气连连讨好我们。 天问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拍着仇县令胖乎乎的脸说:“嗯?你想小爷我不姓楚?” 噗通! 仇县令不怎么愿意的还是跪在了地上,所有鬼面也都跟着跪了下去,场面很壮观,只不过也很惊悚。 我紧张的捏着天问的胳膊,发现云月震撼的看着天问,眼中的痛恨被莫名的光辉冲淡了很多,这不禁让我的心一紧,这女人该不是看上天问了吧? “死胖子,给小爷讲讲地下室三层有什么?” “什么地下三层?” “秘牢三层。”天问搂着我的腰,抖着腿,样子特别欠揍,仇县令咬牙切齿的看着云月说:“我生前抓了她们四姐妹,她们无故的消失后,她哥以方士的身份接近我,与我同归于尽了。后来她哥抢占了秘牢三层,霸占圣血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现在生人进入地道,只要不闹事。我一般不会管,刚才探子来报,说她出现了,我才带人赶过来。准备抓了她与她哥换圣血盆。” “啥圣血盆?” 我以为是啥好宝贝,小声的嘀咕一句,天问凑到我耳边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装大姨妈泡人皮的盆子。”我当即就打消了去抢的念头。 接着天问又了解一些情况后,仇县令带着一群鬼面在前面带路,浩浩荡荡的回到地下室前,仇县令官威十足站在门外喊:“小屁孩,还不出来迎接贵人?” 不一会。地面冒出了十张血红色的人皮,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从一张人皮里走出来,摇着折扇说:“姓仇的,你还不死心?” “这位是刘小姐,是那位的直系血亲。”仇县令趾高气昂的抖着官服,小正太好像早知道了一样,对我拱了拱手:“地下三层的东西随便刘小姐怎么挑,就算要了我的鬼命也行,不过你得把我妹妹带出去。” 云月双眼朦胧的喊了一声哥,帅气男子说:“你以后就是刘小姐的丫鬟了。” 我看的满脑子雾水,天问打着瞌睡说:“有阴寿吗?” 小正太摇了摇头,“倒是之前有人在二层养过鬼婴,超度了它可以获得一些阴德。”说着,一个血红色的人皮离开,不一会捧出了一块排位。.$. 天问不客气的拿到手上,看着杵在旁边发愣的陈美丽说:“小朋友。她弟弟妹妹的尸体,你也该火化了吧!媳妇,我们走。” 小正太抱歉的看了一眼陈美丽,“我会好好安葬他们的。”陈美丽激动的说:“你当初为什么不让失控的鬼面连我一起杀了?” “我喜欢。你管不着!你不是应该忘记了哪些事吗?”小正太摇着扇子,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正太没管陈美丽的反应,转而看着我说:“刘小姐,你老公只剩下两个时辰的命了,还是快点离开?” “啊?不是还剩下三天阴寿吗?”我疑惑的看向天问,天问摇了摇手上的排位,“你以为我是超人,杀起鬼面跟切菜一样?” 地道一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报出太爷爷的名字就轻松的拿到了鬼婴灵位,还平白无故的捡到了一个快断气的丫鬟,出地面的路上,我好奇的问:“你早知道太爷爷那么牛?为什么不早说?” “你当我是神仙啊?当时情况紧急,一想地下这么多恐怖的东西,就在太爷爷眼皮底下,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就死马当活马医的让你试试了,没想到仇县令还真怕太爷爷。”天问轻松的解释完,轻轻撞了我一下说:“如果猜错了,我们就一起死呗,刚才在燃烧阴寿杀鬼的时候,我想通了,死了就啥都没了,在一起的时候顾忌那么多干嘛?你看……我们回去后是不是该放松放松?把夫妻俩能干的事儿都干了?” 第118章 被不讲道理了 这家伙的嘴太坏,我并没搭理他,帮着陈美丽扶着虚弱的云月往前走。 天问还追上来问怎么样嘛?行不行啊? 陈美丽和云月就在旁边,我幽怨的瞪了几眼,他反倒更来劲了一路唠叨个不停,我被惹得心痒痒的,恼怒的回了一句,“别总光说不练,到时候你别跑。” 他上下打量我,最后目光停在我腰上一个劲的笑。笑得我腰都感觉痒了,旁边一直沉默的陈美丽说:“你们俩够了,真当我是聋的。”天问这才收敛,跑到前面去探路了。 出地道的路和进来的路并不是一条,由于啥生门死门的,如果走反了会遇到机关,所以回去走的并不是坍塌的那条路。 花了接近一个多小时回到地面,我们出现在小区另一栋别墅的车库里,车库里放了三辆豪车,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走了一路。我气喘吁吁的扶着车头,这地下才过了三四个小时,这会天都没亮,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天问活动着脖子和手腕,准备撬车库的门,陈美丽着急的说:“别撬,这栋房子也是我的。”说着,她翻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车库门自动打开了。 我见其中一辆红色的小跑车挺美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美丽姐,这车都是你的?反正你一个人开不来,要不……” 陈美丽也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大方的答应了,天问凝神的看着陈美丽。我跟着看过去,陈美丽被天问认真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了,说:“怎么?” “土豪,约吗?”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我和陈美丽同时一愣,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也被气的够呛。 陈美丽扶着云月往外走,扭着小腰回头一笑,眯着水雾朦胧的眼睛,“你等会来我房间,帮我来修下水龙头呗,池子都干了好多年了!” “嘶,要命。” 天问一个哆嗦,偏头见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他讨好的一抬眼,我都没打他,他就冲了出去:“别打,母老虎要谋杀亲夫啊!” 这栋别墅离办公的那栋别墅并不远,我生着闷气,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房间。 洗了个澡。换上被小胖猫逼着买的内衣,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身材并不比陈美丽差,恨恨的咬着牙,穿上诱人的外套,换上高跟鞋,满意的走到门口,又郁闷的回坐到了床边。 “都被那坏东西气死了,这就去找他?太没面子了。” 我对着枕头嘀咕了一句,等着他过来道歉,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动静,我气呼呼的出门,打开天问的门,没看到他的人影。 陈美丽已经安顿好了云月。云月自己躲在房间疗伤,陈美丽半椅半躺的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发呆,我站在门口问:“天问呢?” “不是带着鬼婴的牌位离开了吗?说是去超度鬼婴了。”陈美丽愣愣的回神,“刚我去洗澡前,见他在你门口站了好久,他没跟你说?” “混蛋,王八蛋,又跑了。” 见陈美丽看着房里一副小正太的模糊素描,虽然画的很模糊,但我知道她在想地道里的事儿,心里暗骂着天问也没继续打扰她。 即生气又担心的回到房间,之前在地道天问就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命了,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也就还剩下两个小时的命。 我靠在床头。紧紧抱着被单,一心惦记着他超度鬼婴的情况?随着时间流逝,他还没回来,我越来越着急,口是心非的不断诅咒他死了算了。 实在是太累了,骂着骂着,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在朦胧中醒来,瞟到窗户外的阳光,第一反应就是睡过头了,天问不会有事吧? 我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正要坐起身,发现一条结实的胳膊搭在我身上,惊吓的刚想喊,余光瞟到天问朝着我的脸,见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跳了跳,?子还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我心惊肉跳的呼出了好长一口气。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我怕吵醒他,全身紧绷的僵直了没动。 过了好一阵,我的心跳才恢复平静,见他睡觉像个婴儿,感觉挺有趣的,看着他不禁微笑了起来。 见他没事,生他气的事儿,我给忘了,看着他的脸,我慢慢又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高兴的梦。 梦到初中的时候,参加跳舞比赛拿了冠军,站在奖台上激动的紧紧捏着奖杯,爸爸妈妈坐在下面可高兴了,我正高兴着,却被天问的嚎叫声给惊醒了。他鬼哭狼嚎的喊:“松手,松手,要捏断了。” 我吓醒过来,低头一看他平躺着,正抓着我的手腕往外拉。而我却扯到了他的关键。 “外面的月亮真圆!” 我稍稍一愣,看了眼窗外的夕阳,像受惊的兔子光着脚丫子冲进洗澡间,关上门,靠在门后大口喘着粗气,从镜子里见自己的脸红扑扑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不一会,我发现了一个事,真想冲出去把这个王八蛋掐死算了。 今天凌晨我担心着他的命,是穿着外衣睡的。上午醒来发现他回来了,怕吵醒他也就没动,那时外衣还好好的,然而现在上衣扣子开的只剩下了一颗,文胸也松了。 我再傻也知道睡着的时候,他干了什么? 还有我好好的睡觉,什么东西不好抓,偏偏要去捏他那?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是他使坏,结果我刚好做梦领奖,然后把他给捏疼了。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躲了好一会,收拾好出去,天问气呼呼的说:“我睡着的时候,你到底对我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好吧?” 见他恶人先告状,我正穿着高跟鞋,真想抡起来给他来几下狠的,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干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但是你做了什么?可是被抓了现行,你还想抵赖?” “去你姥姥的。” 这让我怎么去说?难道据理力争的去分析情况?我轮着鞋子砸过去,他准确无比的抓住。来回把玩着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只要你认个错,做为你老公,我还是会让着你点的。” 见他眼角含笑,我懒得跟他纠结这个话题。记起上次他给我洗衣服,说他不用休息,我没好气的问:“你不是不需要休息吗?” “傻缺,别人说啥你就信啊?”他用你很脑残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却没生气,反而有种淡淡的感动,这混蛋还是会体贴人的吗?然而他接下来一句话气的我浑身发抖,他好似发现了新大陆的跳起来:“骂你都不还嘴,咋这么贱?老婆,我才发现,你居然好这一口?” 我气的脸都红了,浑身发抖,他说:“老夫老妻的你不用害羞,喜欢的话,我会满足你的,有空多骂骂,也挺有乐趣的。” 第119章 后宫秘术 我压不住羞怒冲上去,他抓住我打过去的手腕,用力一扭,我疼的转过身,背到了他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说,“还是那么笨,明知道打不过还打?” 我哆嗦着正要用另一只手去打他,他突然叹了口气。“等会我就要走了。” “啊?去哪?” 我惊讶的偏头,脸撞在他?尖上,他也没移开脑袋,有些惆怅的说:“这次亏大了,超度鬼婴赚的阴德只涨了我三天的阴寿,必须再这三天里再想办法再弄些阴德才行。” 说话的热气喷在我耳后,我动着脑袋心里担心着他的安危,又怕他一个人跑掉。着急的说:“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球球他们已经找准了目标,不过这次很危险,如果你跟着去,我怕无法分心保护你。” 他说着另一只手并没忘记使坏,我还被他扭着一条胳膊,也躲不掉,咬牙努力站着:“那……那……你自己小心。” “唔,对了。那个陈世俊还是死了,他上门的对象是姓楚的本家。那女人说不定会找你和陈美丽麻烦。我家,从我死后,我哥去给我守灵。家里的事一直是我哥老婆在打理。” 天问悠悠的讲着,我已经没心思去听他说啥了,因为他已经坏到了我的关键处。 我牙齿打颤的咬着,别的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别发出异声就可以了。他继续说:“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家回来投资,是经济为王的时代,当初话语权挺大的,现在时代变了,为权做狗,家里想赚钱还得与本家打好关系。” “最主要的是我大哥的老婆和两个侄子都没啥本事,现在与本家那边说是合作,还不如说是依附,得看人脸色吃饭。” “哪?” 我打着摆子,艰难开口的吐出一个字,差点就没哼出声。他突然凶狠的说:“我那侄儿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如果李世俊老婆让我大嫂来找你,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谁让你不舒服,你就让谁更不舒服。我生前的父母兄弟都死光了,也不用给现在的楚家面子,最可恨的是,当年我哥给我下毒,就是那女人蛊惑的。” 随着他凶狠的话,他变的凶狠了起来,一切在无声胜有声中发生着,我晕晕乎乎的脑子一片空白像飘了好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恢复一丝清明,他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他和我说了一会话,心疼的刮了刮我的?子,“我要走了。” 我坚持送他出了别墅,临走前他在我耳边说:“想我的时候,可以自己偷偷开发一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蛋。” 我给了他一锤子,潇洒的转身往屋里走,虽然不舍,但也没办法,我不可能跟着去当拖油瓶。 回到房间,我吸着残留着他味道的空气。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离去时的那句话,情绪非常古怪。 怎么说呢?我容不下他啊! 这也不能怪我吧?他那个凶起来,太恐怖了,目测都有六七寸了。 一寸三点三厘米,算一算,别说是我,是个人都吃不消啊! 碰到这么个怪物,被嫌弃,我真不知道去哪儿哭去? 接下来在陈美丽家养了五六天的伤,这才恢复正常,这些日子,天问并没有回来,但道士送过来口信,说天问没事,这次他们找到了宝,又找到了新的目标,说不好天问就能一次性赚到三个月以上的阴寿了,到时候就不用紧迫的担心生死了。 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件怪事,受了重伤云月,居然可以自己动手拿碗吃饭了。 见她恢复的这么快,我连着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找到她,向她请教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好的这么快? 当然我打死也不会告诉她,我探寻她的秘密,仅仅只是想可以应付天问而已。 “小姐,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哥让我做你的丫鬟,我一定会做好本份的。” 云月接近一米六的个头。穿着陈美丽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一张娃娃脸看着就像一个高中生。“我伤势能恢复这么快,是蛊虫的作用,以现在的环境。想再培养出蛊虫却很难了,因为好多毒物已经很少见了,必须去原始森林才能找到。” “啊?” 我失落的惊叫了一声,她凑到我旁边小声说:“小姐,看你前几天走路的姿势,应该是和楚大哥……”听到这里我有些不舒服了,她赶紧加快语速说:“我会一套转门给女人练的……嗯……保健操,初学可以加强身体的柔韧性。以及保持身材曲线,练到小成,骨骼刚柔并济,身似匹炼,那时已经能稍稍控制一部份的肌肉的收缩了……” 说着她往我身下瞥了一眼,我已经明白是控制什么了,瞪着眼珠子,“那大成呢?” “没人练到过大成,据说慈溪太后在年轻的时候,把这套保健操练习到了小成,这才能够上位的。”云月打量我几眼,“小姐,应该学过跳舞,倒是不用再打基础了,随时都可以学。” “你会吗?” 我好奇极了,她低着头说:“快达到小成了。” 有了这个发现。我惊喜的立刻就要开始练,但第一个动作就把我吓愣了。 云月后劈腿把一条腿撩到脑后,双手往后抓着脚腕,上身前倾。独立的一条腿斜下去,就像一张弓箭弯在我面前,我呆呆的傻站了好一会:“这……这就是你说的最简单、最基础的第一个动作?” “是的,伸筋、压骨、保持平衡,放心了,只要卸掉几个关节,就能摆出这样的姿势了,再配上能辅助筋骨生长的草药,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云月认真的讲着,我得知开始练习,居然不是循序渐进的拉筋,而是直接暴力的把关节拉脱臼,吓得心里只发毛。 本来我已经打了退堂?,云月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看慈禧太后!”我一咬牙,暗想拼了,却又得知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需要的中药材都非常的贵,我根本就没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按她说的配一副药,大概可以用三天,就算保守的估计一副药也得二十万。 炼成一个动作估摸需要十几副药,那可是两三百万啊! 熟练了第一个动作只是初学,想要小成,必须轻松的做出七个恐怖的动作。 七个动作?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一跳,估摸着搞不到两三千万,别想把这套动作练到小成。 这么多钱,可不能问陈美丽要,我正苦恼着先去哪弄两三百万,把第一个动作的药钱给凑齐,没想到楚撼天带着他妈找上了门。 看到他们我就笑了,他们家有一半的家产是天问的,想办法敲个两三百万,应该不算过份吧? “婶子,本家一位姐姐的老公过世了……”楚撼说到这里,结巴了好一会继续说:“本家姐姐,希望你能去披麻戴孝,不然就拿我们家开刀!” 第120章 准备去踢场子 给李世俊那人渣披?戴孝?披?戴孝有两种含义,一是遗孀,另一个是罪人,让我去干这种事,别开国际玩笑了。 楚憾天祈求的看着我,我呵呵冷笑的指着别墅外,“楚总,那就不送了。” 他也知道强人所难。讪笑了几声,发虚的走向了停在院外的一辆?色大奔。 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个男司机走了进来。 我刚倒了一杯水,听到她趾高气昂的话就炸毛了,她说:“你就是那败家子娶的冥婚媳妇?” “谁家的老母狗没栓牢?跑出来乱吠?” 一楼大厅两个女配货员,听到我的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把那女人气的直发抖,她憋红着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憾天跟在后面低着头,叫了一声妈,小声说:“那只是冥婚,做不得数,就算做数,天问叔死了那么多年,人死如灯灭。跟我们也没啥关系啊。您能别拿训大哥媳妇的态度说话吗?我们是来求人家的。” “你叫刘千晴对吧?这里有一百万的支票,帮我办一件事,这钱就是你的了。” 妇人压着怒气,手发抖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我两眼花亮的盯着,走到她面前站着没说话,她皱着眉头说:“嫌少?你只是一个二流大学的学生,还没毕业就离校了,就算到陈美丽这来上班,上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看来这女人来找我,还下过一番功夫,我这么长时间没去学校,辅导员打电话来训我,我就给了句不读了,这就前几天的事,她既然都知道了。 而我住在陈美丽家,还是以员工的身份呆在这里,我甚至怀疑她连陈美丽会养怨灵都不知道,或者听说过,但也只会认为像说某些明星养小鬼红起来的一样。是谣言,所以我与陈美丽的关系,她也不会知道。 “啧啧,那真的是谢谢您呐!” 我一杯水泼在她脸上,“我这没漱口水,就用白水帮您洗洗脸吧,您回去了,自己记得漱口!”旁边扶着她的司机,气势凶悍的看过来。 我压根就没啥担心的,瞥了眼边上无聊的云月,她领会到我的眼神,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只很普通的蜈蚣,爬到了司机袜子上,我指着蜈蚣惊骇的大喊:“有……有……虫子。” “嘶。” 司机低头一看,蜈蚣扎在他袜子上,他疼的吸了口气,却强忍着没再发声,不过脸皮却一抽一抽的,可见蜈蚣咬的有多疼。 “老婆婆不好了,你头顶……” 天花板上一条壁虎突然掉下来,正好落在了妇人额头,我指着她再次大叫,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脸上的水渍。摸到壁虎,手一抖,壁虎就掉进了她衣领。 “啊……” 她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跳着脚,抖着衣服,越抖壁虎掉的越深。 司机想帮着去抓,手伸到一半,我看着他的手没说话,却让他意识到了壁虎掉的地方不妥。 楚憾天想帮忙,但就算他是亲儿子,当着这个多人,也不好去那部位抓壁虎吧! 妇人没有形象的吓尿了,我见差不多了,找了双一次性的筷子,“别动。” 走过去拉开她的衣领,发现壁虎卡在了文胸中间,舌头舔在周围的皮肤上,起了一块密密??的水泡,把瘆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自己弄出来吧!” 她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楚憾天哀求的喊了声:“二婶。” 我想了想忍着对水泡的恶心,用筷子夹出壁虎就丢到了一边,司机快速一脚踩死了壁虎,这时候陈美丽穿着睡衣,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在二楼大吼:“吵死了。”转而盯着妇人说:“王琴,跑到我家大喊大叫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些天陈美丽除了正常的处理两个小时工作外,其余的时间就躲在卧室画素描,想把地道小正太画出来。但诡异的是,她怎么都画不好。 倒不是陈美丽记不得小正太的样子,也不是她不会画,而是画到五官她就忘记了小正太的样子。所以这她一直处在烦躁中。 她看着地板上的壁虎尸体:“老娘刚画出一双眼睛,就被打断了思绪,谁让我家见血的,就给老娘舔干净。” “陈美丽,大家也算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以为这两年你混的好就神气,别太过份了。” 王琴惊慌的拧着衣领。浑身颤抖的转身就走,陈美丽说:“我就欺负你了,你咬我?不舔是吧?出门小心磕掉满嘴的牙!” 楚憾天扶着他妈,司机瘸着腿,愤怒的拳头捏的老紧,但也不敢对陈美丽发,令我没想到的是,三人走出大门口,王琴转头看着我说:“野丫头,这是你自己选的。” 你姥姥的,不敢惹陈美丽就威胁我是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子母怨灵可站在陈美丽边上呢?我没搭理她等着看好戏。 三人走到奔驰边,司机和楚憾天扶着王琴进入后车座,司机打开驾驶座的门,被蜈蚣扎过的脚一抖,他往后一滑,下巴磕在车上。流出了满嘴的血。 呸! 他吐出一口血水,里面含了好几个牙,连着又吐了几口,满嘴的牙应该都吐了出来。 “不会这么邪门吧?”︽2miào︽2bi︽.*2阁︽2, 大厅两个配货员见到这一幕。小声嘀咕的去假装处理文件了,陈美丽对着院子外冷哼了一声,“妹子,去换一身鲜亮的衣服了,咱们去参加陈世俊的葬礼,看姓楚的那婆娘有多大能耐?” 敢让我去披?戴孝?我就去打你的脸! 以李世俊身前的作风就知道这姓楚的不简单,越有钱有势的人越在乎礼仪,祭奠死人不穿冷色调的衣服,那就是打他们家的脸。 我答应了一声,回房换好衣服出来,陈美丽踩着水晶高跟鞋,穿着一件红色礼服,站在门口等我。 包臀露背的礼服款式很前卫,衬托的她更加娇艳欲滴,身上戴着的配饰也很闪眼,看这打扮,说她去参加聚会我信,明知道是去参加葬礼的,我都有些不信。 她打量我一眼,“我去,你打扮的这么骚,去勾引尸体吗?”我白了她一眼:“勾引尸体怎么滴了?我就三套衣服,身上这套,刚才那一套,难道你让我穿迷彩服不成?” “这一当了人妇,说话都不一样了,咯咯。”她媚笑的挽着我往楼下走:“说真的,到祭奠堂打嘴仗,你只要拿出你男人三分之一的本事就可以了,嘴上能做到多嚣张,就给姐姐有多嚣张。还有要防备灵堂被人做手脚,李世俊能认识我,他媳妇就能认识别人,要小心被下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