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诡事》 第一章 夜班 医院这个地方,向来都是救死扶伤的圣地。但如今浮躁的社会,那里还容得下救死扶伤?什么都是有钱好办事,上个医院,不给主刀医生塞个红包,你能安心? 而且现在医生也变质了,悬壶济世?那只不过是演绎,现实还是要向业绩,向工资靠拢。 很多人不知道,医生这个职业为什么那么吃香,出了受人尊敬之外,还有一点:工资高。 医生除了每月医院给的基本工资外,还有“出诊费”。所谓的“出诊费”实际上和业务员的业绩是一个意义的。依照医生每个月为医院带来的钱分成。 比如一个感冒病人,挂号、诊金、药费加起来200块,医生能按比例分到三十到五十块不等,至于癌症病人,那就更高了。 这个行业随着从业人员的增加,而鱼龙混杂。在今天,我敢说,你在街上丢一块板砖,撂倒十个,其中有八个是医生。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医生的品德也是参差不齐。 就说一个发生在三个月前,有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是个七十多的老头,有女儿,都成家立业。我从同事手中的资料了解,他得的是胃癌,而且已经扩散到全身,属于晚期症状了。 就算是没有学医,哪怕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癌症晚期,基本上就是没治的,我从穿着打扮看他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于是劝他:不要再白费力气。 没想到这个老头反倒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小伙子,你不是肿瘤科的吧?刘专家告诉我,只要花点心思,这病还是可以治的。 他口中的刘专家我知道,就是外表白白胖胖,长得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实际上私底下,别人给他取的外号是:黑心专家刘全有。 医院每个月的业绩冠军都是他,而我也略有听闻他的手段,以那种方式对待癌症病人,在他眼中,每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都是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先把病人推荐到外科动手术,赚到一笔钱,转手丟到放疗科赚第二笔,再到化疗科,该化疗的化疗,赚上第三笔,最后是丢去中药科喝中药。 病人像孩子一样,从一个科室不断地换下一个科室,折腾来回,许多癌症晚期的病人,都是抱着希望,然后过几个月,口袋里的钱被掏空,最后死去。 看这老头的样子,是把刘全有这个“专家”当成救命稻草来看待了。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一来,我只是一个妇科医生,而且是实习的,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二来,这种事情我不是没干过,吃力不讨好,得罪同事,还被上面的人警告过。 “给病人推荐便宜的疗程我不反对,但我们的工资都是看业绩来的,如果不想喝西北风的,最好别这样。”副院长在月底开会的时候说道,虽然他没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人是我。 接下来果然是这样,老头儿被刘全有折腾来去,一句话跑断腿,不甘心“等死”的老头,不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把房子卖掉。三个月过去后,儿女来医院给他收尸,什么都没有留下。 刘全有再添四十万的业绩,愈加春风得意。 晚上九点,医院没什么人,零星的几个病人坐在走廊过道的靠椅上。 我穿着白大褂,捧着盒饭,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前台的粉衣小护士聊天。 徐医生,你这样下去主任会把你丢在夜班一百年的。 这小护士长得一般般,但皮肤白,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再加上带着眼睛,所以看上去很是文静秀丽。 无所谓,我也不想去应付那些大妈和阿婆,我说道。 我在这里好几个月了,大姑娘和小媳妇没见过几个,而且都不愿意被我检查身体,说换一个女性医生,反倒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和阿婆,万分积极,我还没有开口,就麻利地脱下衣服。 嘻嘻,徐医生,老太太的胸手感怎么样? 怎么说呢下垂地厉害,就像两只盐水袋。 小护士脸一阵红,明显是想笑却强憋着,我叹气道,你想笑就笑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话了。 小护士还是很有礼貌的:唉那徐医生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妇科?她瞪着水灵灵地眼睛,像是看着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我。 我直接把饭盒放下,开始沉思回忆: 我记得那是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学校,宿舍的一个哥们同我说:你知道吗?最爽的就是妇科,不仅周围护士都是美女,而且看病的时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乖乖的让你摸基于这番话,我选择了妇科。 说到最后,我再次叹气:现在你明白了? 小护士笑嘻嘻地点点头:原来徐医生是个大色狼啊! 是啊 我回答道,心中却想起自己为什么会从外科转到妇科,而且长时间躲在妇科。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以精湛、快速的手术,成为那个三甲医院,最瞩目的医师,外科的主刀医生之一,甚至我还可能以24岁的年龄,当上外科主任。 只是,就在我意气风发的时候,接了一台手术,就是导致我从三甲医院流落到这种二流医院,并且成为妇科医生的罪魁祸首。 当那个伤者送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个家伙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 她的全身皮肤被人用利刃剥开,从头皮到脚心,浑身血淋淋的,裸露的肌肉、经脉、血管像是沾上盐的蚯蚓,不住地扭动,胸口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看见大半个心脏还在跳动。两只乳房被人割去,只剩下两个血洞,而腹部子宫的位置,更是被人掏空,整个子宫被摘走,剩下弯弯曲曲的肠子。 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她的表情,看过一眼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实在太渗人了。 眼皮被人扯掉,两只浑圆的眼珠子瞳孔瞪着自己的眉角,脸皮也没了,只有血淋淋的肌肉和筋,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的嘴角还是像微笑一般,几乎裂到耳根,白森森的牙齿。头盖骨也没有,粉红色的大脑暴露在空气之中,一抽一颤。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段回忆还是少回想为妙。 抬头看了一下时间:“9:21”距离接班的时间还有40分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女孩从门口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这个女孩长得不错,黑色丝袜包裹着大腿,精致的瓜子脸。只是这张漂亮的脸蛋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因为她的下身被鲜血染红,而且不停地有血滴出来。 由于夜班人少,很快就有一个护士把她扶住,并且带她去挂号。 我皱紧眉头,下体出血,是什么妇科疾病吗?按她这个年龄 陡然,我在空气之中味道一种古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就像是生土豆泥的气味,虽然很轻微,但我可以确定无误。 这种东西学名叫做“脱氧核糖”是人类卵子结合dna的必要物,说得简单通俗一点,就是精液。 是和男友玩sm太过头了吗? 医院门后,送她来的出租车司机还没有离开,我正好有空,于是走出去打招呼。 “这位师傅,是你送那位姑娘过来的吗?” 出租车师傅是一个中年男性,长得粗壮结实,不少的胡渣子,昭示着他有点懒,嘴上叼着缓缓燃烧的香烟。看见我过来,马上掏出香烟,被我婉拒了,医院是不允许吸烟的。 “这位医生你是?”他问道。 “我是妇科的医生,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方便待会对症下药。” 出租车师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奇怪为什么一个年轻小伙子是妇科医生,不过他看见我一身白大褂,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是用一种惋惜的语气开始讲述刚才那个下身不断流血的姑娘的事儿。 第二章 寄生 “今天傍晚的时候,在西城的位置,上来一男一女,一个是黑人,另外一个想必你也知道,看样子像是情侣,一上来就是搂搂抱抱,旁若无人地亲热。”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等到上高速之后,他们似乎忍耐不住,叫我开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后停车。” “一开始我是反对的,但看在钱的份上我找了个岔口,下高速,在没什么的地方把车停下来,随后走开,等他们办事。” “黑人确实能搞,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打发时间,一个小时过去,才搞完。那个黑人匆匆地走了,剩下那个姑娘,下身不停地流血,吓得我急忙问怎么了。” “那姑娘说:那黑人搞完之后,还把手伸进去里面,然后就出血。我犹豫着开口:姑娘,我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干这行的,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那个姑娘明显带着哭腔,把头埋着,说她是大学生,那个老外是外面认识的,给了三百美金。” “我叹气到:唉,三百美金,连你的手术费都不够,更不要说心理创伤。” “她不停地哭,我只能送她来医院了,唉,以前的广州是多好,现在那些黑人来,搞得乌烟瘴气” 听完出租车司机的话,我默默地不说话走回去。这种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那女的洁身自爱一点,有怎么会这样? 现在很多的女的,一看见对方是外国人,就猴急地跑上去,不乏认识两三天就可以上床的。 殊不知,在中国的外国人,大部分是自己国家混得不如意,特别是黑人。 对于他们来说:拘留就是宾馆,坐牢就是请客,遣返就是旅游,要是闹出什么大事,就拿种族歧视当盾牌。 而黑人这个人种,由于没有经过冰川时期的基因筛选,进化少了一环,是属于低等人种。 以智力来说:黑人85、白人100、东亚黄种人 黑人性欲旺盛、怀孕周期短、性病比例高、冲动、自大、自我中心、而且男方只负责性爱和生育,从不管后代,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糟糕的人种。 还有一点特别糟糕,黑人的基因有强烈的显性,就是说:原本一个智力极高的白人或者黄人,和黑人繁衍下来的后代,智力基因会被拉低,这是一种倒退。从周围生活也可以看出来,朋友邻居之间,说取外国老婆的,全是白人,很少有黑人女。为什么? 基因的选择,会让你作出最优秀、对下一代最有利的行动。 而且,有个明确地调查:非洲大陆上,三分之一的人携带有艾滋病。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待会有必要让她体检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同我一样是妇科的张怀云冲了出来,张怀云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太太,为人和蔼可亲,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气定神闲的淡定模样。但这个时候,就像是脚底着火一样,拉着我就往妇科诊视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我行医三十年,从来没碰到这样的情况,你快来看看!” “是刚才那个下体撕裂女孩的事情吗?” “对,就是她,这完全违背常识!”张怀云脸上不多的皱纹加深,而且脸色发青,我有点感觉不太妙。 等我到ct室内,看见刚才的那女孩躺在b超机器的面前。 “你们怎么给她做b超?那不是怀孕了才”我疑惑地说道,才说道一半,就被打断,护士李梦佳挽住我的手,把我拉到b超仪器的面前,用惊恐地语气说道: “她一来就说肚子不舒服,我们看她肚子有点大,以为是怀孕了,于是做b超,没想到” 李梦佳在这里当了好几年护士,见多识广,什么怪事都见过,连死人也看了不少,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以为一点小事就吓得花容失色。 李梦佳是泰康医院的第一朵花,人长得漂亮动人,身材也是玲珑别致,特别是那大长腿和水滴一样形状的胸,和她亲密接触还是有点让心猿意马。 我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看仪器的屏幕,下一秒,我冷汗就出来了。 屏幕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粉色子宫内部,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一个类似“婴儿”的东西。 浑身漆黑,肚脐、嘴巴、手脚四肢都有一根连接管,接连子宫壁,不断地吸取母体的养分。而且他居然在朝着屏幕方向笑! “这这东西”我目瞪口呆:“她怀孕了?看样子最少七个月了吧?身上的管子是什么?” 李梦佳摇摇头:“不,那个女孩说,她的肚子是今天突然大起来的!而且,根据张医生的看法,她肚子里面的这个东西,正在快速地吸取她的营养!”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张怀云,她二话不说,示意我跟她去b超看那女孩。 看到那女孩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看到她虽然是表情痛苦,脸色苍白,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浑身干瘪,眼窝深陷,整个人瘦了足足两圈,皮包骨头,好似被人放了一半气的娃娃。 女孩一看见有人靠近,激动地不行,一把抓住张怀云的手,虚弱地说道:“医生,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呜呜”说着就哽咽起来。 张怀云尴尬地拍拍她的手:“我恐怕有点无能为力,能帮到你的人,是这位也许能帮你。”张怀云扭头看了我一眼。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挣开她的手: “你既然说肚子里面的东西,是今天才有的,那你肯定是隐瞒了什么对吧?” 女孩一僵,但是生死攸关,这点脸皮算得上什么,于是说了出来。在这之前,那个黑人上完她后,还把手伸进去里面,她以为只是外国人的恶趣味,没想到是把这东西塞了进去。 我听了之后,还是皱眉,对张怀云问道:“既然是这样,把那东西取出来,不就好了吗?” 张怀云黯然摇头:“不行,这东西已经和子宫连接在一起,贸然切断,可能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我沉默不语,整个房间内的人都在看着我,除了张怀云和李梦佳之外,还有三个护士。 我知道要怎么做,也有能做到,只是 “徐晓!我知道你能做到,人命关天!”李梦佳深吸一口气,很是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都会尽力的!”她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似乎我不答应她就不把眼睛从我脸上移开。 李梦佳的意思我理解,每一个从事医务的人,绝对无法忽视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失去。 于是,我平静而缓慢地说道: “你们也没有想过,把子宫整个都摘掉?”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剩下b超仪器运行的滴滴声响。 在征得了女孩的同意,将其麻醉后,准备动刀,在消毒的期间。 “希望你是对的。”张怀云有点担忧地说道:“即使是手术成功,她以后也不能生育。” “命比什么都重要。”我带上白色塑胶手套:“更何况,这是她做错的事情,算是教训。” “你的思想真冷漠。”李梦佳端来消毒好的手术刀:“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她在说我不应该这样指责那女孩。 “谁知道呢?有的事情犯错有机会获救,但有的事情却无法被原谅。” 我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举起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的划开她的小腹,真皮层、黄色的脂肪层、肉壁,展现出来的是像迷宫一样复杂的腹腔,而作为女性标志性的器官----子宫,这个时候已经被撑得犹如西瓜一样大小,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 第三章 鬼胎 “这个东西动静这么大?”张怀云神色凝重。 “小心点。”我有不好的预感,但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内心发毛,只能说句小心点。 张怀云医生已经上了岁数,在加上我以前外科可是一把好手,所以就由我开腹部创口,接下来比较精细的活就交给她。这种手术对于她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张怀云站到我刚才的位置,开始切断子宫的与其他器官的连接。一刀下去,就听到子宫内的那东西发出一声悲鸣,张怀云手猛地颤抖一下,她被吓到了。 李梦佳不断地给张怀云擦汗,其他三个护士则是不停地给那女孩止血。 由于张怀云为了稳妥、不伤害到那女孩的英道和尿道。 手术进行地很慢,一个小时过去了,才把大体的连接切断,剩下最后一端。 此时她已是满头大汗,不过眼看手术即将大功告成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我说: “徐医生,看样子我还是宝刀未老啊!”最后一刀切下去,整个子宫顺利地切除掉。 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张医生你才五十岁,还能奋战在第一线三十年呢。” 一个护士小心翼翼地把西瓜大小,鼓鼓囊囊的子宫抱出来。 张怀云明显松了一口气,除去满是血迹的手套,抹了把汗,摘下口罩:“接下来缝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啊! 我正想说没问题时,突然那个抱起子宫的护士发出一声尖叫,她一脸恐惧地看着子宫的肉壁破开一个口子,一个黑色的“婴儿”正在里面钻出半个身体。 这东西根本不能算是婴儿,因为没有婴儿在刚初生的时候,就钻出子宫,而且露出尖利而森白色的牙齿,一脸渗人的表情,还发出类似夜枭般的桀桀笑声。 啪嗒 护士被吓得手抖,刚刚取出来的子宫,又掉回去那女孩的腹腔。女孩猛地把眼睛睁得浑圆。 “不好!快把那东西拿出来,重新麻醉!患者麻醉苏醒了!!快!”我急的大吼。 麻醉苏醒,是一种概率很低的突发情况,就是病人突然在麻醉中苏醒过来,也就是说,病人意识是在清醒的情况之下进行手术。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感受到的痛苦也不同,但没有例外的是,每个麻醉苏醒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地后遗症。 据说,有人就是因为麻醉苏醒,医生没有察觉到继续手术,然后活活痛死。 也许是护士被吓到,居然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急的我立马把她推开,想要伸手把那东西取出来,没想到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我只拿出来一个残破的子宫,像是一张破布一样。 怎么就剩下这个东西?那个婴儿呢?我睁大了眼睛,想要从刚才的地方找到那个婴儿。 怎么会不见了?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李梦佳缓缓说道:“我知道它在哪里”我看出来她的恐惧,她试图用平静一点的语气来掩盖。 “它钻进了那女孩的胸腔!” 掩盖着女孩上半身的绿布下,好像有只老鼠在转来转去,我一把掀开绿布,可以看到她的胸腔前,凸起一个足球一样大小的半圆体,不断地移动着,而且它到过的地方,正在飞快的坍塌下去。 而且我看到,那女孩的面孔扭曲,嘴巴张大得像缺水的金鱼,发不出一点点的声响,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角都快瞪裂了。 呃呃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女孩突然发出好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然后眼睛、鼻孔、耳朵,嘴角都渗出鲜血,鲜血之中,掺杂着内脏碎片,脑袋剧烈地甩动着。 她的脖颈突然鼓起来,那玩意钻进喉管了! 她发疯了似的翻白眼,疯狂地挣扎着,就像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几个护士按都按不住,李梦佳颤抖嗓子:“怎么办?” “报警吧!” 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了,必须让警察来处理。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我们报警,跟警察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警察说半个小时内马上赶来。 实际上,警察过来的时间,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就到了,而且可以从他们全副武装的架势和气场,感觉到了他们对这件事的谨慎。 只是,那个女孩在两分钟前,心脏就停止了跳动,因为那东西从她的嘴巴钻出来。她的胸膛、脖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软塌下去,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而那黑人婴儿钻出来,体型比刚才大了几分,手指都长出指甲,眼睛中也泛起邪恶的光泽。差点钻进站在旁边呆住小护士的身体,要不是我一把拉开她,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如此,这小护士还是受了伤,被那恐怖的婴儿在肚子上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只有半厘米深浅,只要我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这个伤口只怕能将她开膛破肚。 然后我们把它关在ct室里面,等待警察过来。 警察过来之后,里面传来好几声沉闷的枪声,随即就看见警察们匆匆地带走一块绿布包裹的东西。 那个黑人婴儿被他们击毙了,而且看样子是要带回去。 紧接着,我和李梦佳、张怀云等人去警察局做笔录。李梦佳和张怀云她们真的是做笔录,只是简单的交代事情的发生和经过,而我有点不同。 当我进去的时候,昏暗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满脸胡渣子的中年沧桑警察,一副颓废模样,十足的忧郁大叔,这种人,在酒店夜场或者学校门口很吃香。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二手烟味,他正点着一根烟,大口大口地吸着。 “你好,徐医生,我叫伍利,是这个警察局的副局长。”他示意我坐下,然后一个劲地抽闷烟,又好像是在思考什么,足足过去二十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你是一个聪明人笔录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我们说点实际的。”他瞪大红通通,密布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你知道鬼胎吗?” 鬼胎? 这种东西我有所了解,相传在东南亚那边,要是有未婚女子,却因为怀孕难产而痛苦死去后,腹中跟着一起死去的胎儿,就会被一些别有用心人取出来,用人油和某种液体浸泡数年,而后风干,再祭拜一段时间后,有着不可思议的作用。 据说,未婚女子怀孕死后,再取出胎儿,总共有两条鬼魂,而利用从死人身体提取的尸油浸泡和祭拜,则是防止鬼混脱离躯体。 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只是都市传说,没想到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勉强笑道:“警察也相信这个?这只不过是传闻” 我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警察局副局长伍利已经掏出一大叠资料,直接丢在我的面前,上面都是照片还有简短而令人汗毛竖起的描述。 “城西一起鬼胎,伤人5人,死者2人”,“江北一起鬼胎,四人遭碎尸,目击者无一幸免。”,“城南城中村出租屋内鬼胎,出租楼13人死亡,仅一人逃生。”,“深夜女子遇害身亡,尸体内脏遭到掏空,怀有有鬼胎幸存野外。” 照片全都是各种尸体的碎肉或者是内脏被掏空的躯体,有的尸体被狂暴的撕扯碎,糊了满墙壁,而完好一点的尸体,都可以看出其腹部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画面血腥无比,定力弱的人,看一眼都能吐出来,依靠学医经常接触和观看,我着坚持看完。 第四章 太平间 我满头大汗,哆嗦着手把厚厚地一点资料放下来。 “要来一根吗?”伍利递过来一支烟,我说不抽,他就自己点燃,猛吸了一大口道: “你两年前接的那个手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遭遇了鬼胎,然后侥幸活下来的人。” 我嘴唇有点发青,当年我就是因为那个手术才被迫到泰康这种三流医院来的。 “那个伤者太严重我根本无能为力,而且我也不是神仙。”我冷静下来,有些苦涩的说道。 “我知道。”伍利很自然地一边抽烟一边说着:“但死者的家属可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你的医术太差,把伤者医死,然后愤怒地把怨气发泄在你身上,导致你被当时的三甲医院开除,我说得对吗?徐晓徐医生?” 唉,我心中百般滋味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我察觉到伍利话中隐含的意思,他说:那个伤者就是遭遇了鬼胎,但侥幸存活了下来。 意思也就是:在两年前,这种东西就已经存在了! “伍局长的意思是?这东西两年前就出现过?” “没错,只是那个时候只有那么一会,现在嘛”伍利把香烟掐灭,眉头紧锁:“据我调查,这次的鬼胎数量至少有20个,而且隶属一个人或者是组织。” “可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按照资料上面显示,这群人的目标虽然都是女性,但都是随机性的,没有明确地目的,这样做,出了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欲望之外,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这样才是难办!”伍利苦恼地说道。 接下来,伍利提醒我,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怕引起社会的恐慌和媒体的夸大。还说,现在国家已经派人来处理了。 然后再问几个不痛不痒的小事之后,就让我离开,我估计他处理过不少这样的案件,对此已经轻车熟路。 令我觉得安心的是,过了好几天,那个女孩的家属还是没有找上门来,而医院也在封锁消息,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已经被人淡忘,再加上我们几个人守口如瓶,没有什么人知道详细的情况,渐渐地,就连我也差点淡忘这件事情。 半个月后,我依旧在上夜班,夜晚没什么人,除了几个突发女性疾病的病人,一般这种病人都是三十多、四十的上班族,给她们做身体检查就省事多了,进来很自然地脱掉上衣,更何况这种情况下,都是有第三者在场,起到监督作用,基本都是一个护士。 稍微值得一提的就是,期间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丰腰肥臀的女人,细皮嫩肉、皮肤白净的模样,感觉没经过风吹日晒,据说工作是一家日本公司的普通职员,生育一女。我摸她的胸口,有块状硬物,感觉像是癌症。检查下去,果不其然:乳腺癌早期。 通过手术,很快就控制下去,事后,她非要给我送礼物和红包,推迟了三四次,最后收下一个果篮,红包没要。主要原因看她穿着和工作,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就没收。如果是那种动满嘴“我分分钟几十万”的,我倒是可以心安理得。 深夜四点多钟,医院基本上人都走光了,这个时候除了些急病、事故的,不会有其他人来,更不要说是妇科。 于是我向往常一样,准备睡觉,眯下眼睛,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出奇的发困。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糊之中,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一个人就跑到冰天雪地的南极,穿着短袖,顶着大雪行走。 接着,我就被人摇醒。 “徐晓,徐医生,醒醒。” 我疲惫的睁开眼皮,眼前的人是李梦佳,她一身护士服,嘴唇苍白,脸色发青,呼吸吐出白气,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周围的温度很低,冷得吓人,我感到浑身骨头都充满了酸痛和难受,就像是被铁锤敲过一样,而四周冰冷的铁柜子,柜子上面有无数个一米见宽的方块,黑色的把手上面都贴着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某个人的名字。 停尸房?难怪会这么冷,停尸房的温度可是常年零下八摄氏度,人在这里面呆久了,眉毛都能染上一层白霜。 我的身体也被冻僵,感觉体内的血液都不通畅了,双手抱住肩膀使劲搓揉好几下,才稍微感觉暖和那么一点。 李梦佳扶我起来,很是奇怪地问道:徐医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哪里知道,只记得太困,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 于是我实话实说,告诉她我的经过,她听了之后,也是惊奇地说,她和我的情况一样,都是突然地感到发困,好像眼皮变沉重,稍微一眯眼睛就睡着,一醒来就在太平间。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躺在身边,吓我一跳,然后把你摇醒。李梦佳说道。 要把两个大活人从各自的科室,移动到距离不近的太平间,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这种能力,要是真的想对我们造成什么不利的话,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稍微的想了一下,到底是谁要这样针对我,把几个可疑的、有几率的人排除掉之后,我甩了一下有点昏沉的脑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出去这里,这里的温度是零下八摄氏度,待久了会被冻伤的。 而且,虽然李梦佳没靠在我身上,但我能察觉到她坚持不了多久,因为仅仅只是靠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 当机立断,我和李梦佳穿过一排排的停尸柜,有贴着标签和性命的,都是盛装有尸体的。一般都是一些因病去世或者发生事故失去的人,在这里等家属带走火化。 当然了,也有一些没有家属认领的,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的。毕竟,有的人送来医院时,已然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真的是,他妈都不认得的那种。 就好比一个星期我们在吃中午饭时,外科急诊的小方抱怨道:脑袋都撞掉大半的还给他送来,那副样子,只有仙人才能救活好吗? 无从下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交警把他送来的时候,他只剩下小半的脑壳,里面的脑浆和大半脑壳都不见了。只能粗粗包扎一下。 据说,那具尸体就丢在太平间一个星期,也没家属来认领。 来到门口,我用力的拉一下,太平间的大门却纹丝不动,奇怪了,太平间的门,就算是锁上也有点松动的啊 我沉思了两秒,然后猛地把门往外推,却只是发出两下沉闷的匡匡声响,门还是没有打开。 看来是有人把太平间门给锁住了。李梦佳把手搭在门上面,虚弱地说道。 是有人把我们丢进来这里,想我们不被人发现冻死在这里?我语气有点冷地说道。 太平间这中地方,除非是有人死了或家属认领尸体,不然谁愿意来这里面?如果按照那个人的布置,接下来我们两个就会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冻上半天,甚至一整天的时间。 就在这里时候,站在我面前,但转过身去的李梦佳,突然把眼珠子瞪大,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甚至两只冻得发青的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就像是随意地回头看自己背后,突然发现背后站着一个长发遮脸的贞子一样! 看着她这幅模样,我顿时反应过来:背后有东西! 我慢慢的、一点点的转动脖子,把视线移动到身后,瞥见了一个人影! 这一瞥,让我脖子、额头唰唰地冒出汗水,即便这个时候是在低温太平间,我还是出了一身汗。刚才,整个太平间就只有我和李梦佳两个人,这个时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是谁? 这里是太平间,多出来的一个人难道是?! 第五章 恶灵 周围寂静无比,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制冷器不停的嘶嘶声响,仿佛整个太平间只有我一个人。 我艰难地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人! 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女人,一个我绝对不会想要再次看见的女人!这个人,我半个月前还给她动过手术。而且,我是亲眼看见她被鬼胎钻进胸膛,整个人的内脏全被掏空,死状凄惨。 现在,她就站在我的背后,而且看上去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有光泽的嫩白肤色,修长的大腿上还穿着那天的黑色丝袜,衣服整整齐齐,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医生,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茫然地说道:“我的手术进行地怎么样?我只记得往床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可以出院了吗?”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她的死去,我可能就相信了! 这个人明明在半个月前就死了,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太平间?难道是尸体诈尸了?这也不对啊,那她的身体应该是有一个大口子,且内脏被掏空,干瘪下去才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喉咙有些干涩,这种事情,已经有点超出我的理解了,甚至我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我。 我只能闭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要干什么。 没想到她却好像是没意识一般,一直呆呆地在重复一个动作和说同样的话。 “我的手术进行怎么样了?” “我可以出院了吗?” “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了没有?” 仔细观察之下,就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无意识地在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在说话。 声音如泣如诉,非常空灵,不像是人嗓子所能发出来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竖起。 门被锁住,而前面的路也被一个死去的人堵着,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这时,稍微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惊恐的李梦佳贴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徐医生,我听说过,有的人死后,并不会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们只能记住临死前发生的事情,并且灵魂不停的在世上徘徊,直到魂魄消失为止。 李梦佳身子越来越虚弱了,贴在我耳边时,我都能感觉寒气从她身上冒出来,再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只要寒气侵蚀她的全身,血液流通被堵塞,那时,只怕她要被冻死在这里。 听到她的话,我精神一振。这种传言我听说过:有些人,在死后,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死去的,他们的灵魂会在尸体旁边徘徊。由于忘记自己死了,还以为自己还活着,会不停地、无意识地询问别人自己在哪里,之前的事情怎么样了等问题。 这是以前在农村时,乡下爷爷给自己讲的故事,那个时候听着觉得好有趣,长大之后认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关头回想起来。 这样完全解释通:一个我明明看见她死去,并且尸身残缺的人,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太平间! 于是我也小声地对李梦佳说道: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是活人,而是她的灵魂,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以为自己还活着。 在乡间传说之中,这种鬼魂是不会害人的,他们只是会不停地询问自己在哪里、还有他生前发生的事情。只要不告诉他已经死了,过段时间就会自行消散,彻底不见。 但如果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或是死因,就会引发祸事,最好的结局是:灵魂意识到自己死了,没有执念,就会迅速消失; 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这个人是冤死、遭遇逼迫,心间存了一口怨气,这个时候就危险了,他会化作恶灵,攻击一切看到的活物。 我细声安慰李梦佳:不要害怕,这种东西不会害人的,况且那个时候我们有想着救她,我们尽力了。 李梦佳点点头,她现在已经不得不靠在我身上,需要一些依靠才能站稳,我抓着她的一只小手,只感觉冷冰冰地又很滑。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之下,我居然还感觉到一丝莫名地激动和心头的燥热,而且,我眼角看见她苍白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羞色。 真是混账东西,这样的情况还有心思想这些! 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但现在门被锁住,一时半会是出不去,只能去寻找其他的出路。 于是我拉着李梦佳的手,慢慢的朝那个女孩的鬼魂走过去,边小声和李梦佳说:别紧张,只要不说话就没事了。 只要不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就不会变成见人就杀的恶灵,那样就不会有危险。 五米 四米 两米 距离越来越近,和她的距离只有一米,甚至可以看懂她脸上的毛孔,头发都看的一清二楚,千毫毕现。 现在我发现端倪了,这个女孩果然不是活人,她的胸口没有起伏,也就是说:她没有呼吸和心跳。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仔细观看之下,可以通过她的身体看到其背后的东西! 我们俩有点紧张的穿过走道,我在不注意的情况之下,还和她擦肩而过,却只是穿过去,一点体积碰撞有没有! 她不是实体的。 就在我和李梦佳穿过那条走道,离开那个女孩的灵魂将近十米后,她的灵魂开始变得稀薄,渐渐的消失在空气当中。 这样就消失了?我有点疑惑。 这也正常。李梦佳说道:毕竟她已经死去半个月,灵魂可能天天在这里徘徊,只是没有人发现过,半个月过去,灵魂也支撑不了,自然而然地消散掉。 这也有点道理,人就算有灵魂也不可能是无限地存留,不然满世界岂不都是鬼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大声呼喊,求救,但都没用什么作用,手机两人都放在桌上没带,而整个太平间都走遍了,并没有其他的门。 在这半个小时内,不要说李梦佳这个身娇体弱的女子,就是我一个身体健康,经常运动的男人,都被冻到遍体冰寒,意识模糊,看东西有些模糊,耳朵时不时听到嗡嗡的声响。 我知道,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已经出现幻听,再这样下去,就要出现幻觉,神经衰弱,最后身体机能承受不住,然后死在这里。 快看!那里!李梦佳突然伸出手指,我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堵窗户! 这个窗户是老旧的九十年代标准建筑,窗户是两扇护翼向外推开,要关上的话,只需要向内拉拢,然后插上栓子就可以。 李梦佳就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多出一股气力站了起来,一边走向窗户一边说道: 太平间可就在一楼,我们可以通过这窗户逃出去!真是太好了。 马上把手搭在门栓上面,使劲一推。 哐 窗户被打开了,长时间没有人推开这扇窗户,导致李梦佳一推开的时候,扬起不少灰尘。外界的关系透过来,照在发寒的身上,感受不到温暖。 从光线看来,外面应当正是响午时分,太阳猛烈。 从窗户往外看,是医院后方的院子,平时用来停车或者堆放杂物,还可以看见那两棵由院长亲自栽下的木瓜树,上面结着数颗肥大鲜美的木瓜。 我的耳朵不断的发出嗡嗡的声响、眼睛因为疲惫而半闭着,眉毛上面有不少地白霜,四肢僵硬,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出现幻觉,我的身体在发出警告。 只要从这个窗口爬出去,我就可以活下来! 李梦佳似乎也看出我的不支,连忙挥手示意:快点啊,快点爬窗户出去! 语气着急,充满了刻不容缓。 只是,对面她的关切,我却显得有点无动于衷,稍微得调整一下背部,找一个舒适的角度依靠在墙边上。 你在干什么?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啊!李梦佳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可思议,冲我说道: 不,别这样,我们快点出去好吗? 她开始装可怜,眼角泛起泪花:只要出去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好吗? 咳咳呵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却被呛了一下,鼻口中喷出白色的气体,我盯着李梦佳,缓缓地说道: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李梦佳的脸瞬间就僵住,但马上就变化过来,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演是什么意思? 好快反应!那僵住的半秒,只要不是仔细观察她面部表情,或着是稍微眨下眼都有可能忽略过去。 我现在说一句话都费力,但还是能完整的说出来,我伸出手指了指窗户:其实外面是六楼吧? 这话一出,空气中的温顿霎时下降了三四度,愈发地寒冷彻骨。 而李梦佳也不再是一副心急如焚、担忧朋友的模样,而是一脸冷漠: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语气冰冷,就像是陌生人,而且隐约之间,带着一种对我刻骨铭心地憎恨,往日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如同冷刀子一样,想在我脸上挖个洞。 第六章 获救 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闭上眼睛,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语言,最后才睁开眼睛,盯着李梦佳缓缓地说道: 我之所以认为你在骗我、甚至你根本就不是李梦佳的原因有三点: 一、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眼看着就要不行的样子。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就在我被冻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你居然还要力气打开一个常年没打开的窗户,并且神采奕奕地和我说话,我都要怀疑究竟谁是男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我天生体质比你好呢? 李梦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也可以面前说地过去。 我点点头,表示她说道有点道理,接着我竖起第二根手指: 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被锁住的门吗?没错就是那边的门,一开始我是往外推的,却发现纹丝不动。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推完门之后,又往内拉了一下,发出撞击的哐哐声。而这个,正是我起疑心的开始! 李梦佳冷笑了一下:只是一个门发出声响,你的疑心可真重。 我不屑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年轻,继续说道: 每一个医生,哪怕是我这样的实习医生,都会去了解医院的每一个地方,即便是停放尸体的太平间。正好我这人是比较迟钝,所有的东西会反复确定数次,以便正确无误,哪怕是太平间门是内开,还是往外开这样的小问题! 而之前往外推门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丝毫推不动门,这个时候我就在猜测:我究竟是在哪里?我到底是不是还在太平间?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往内拉了几下,却发出了刺耳的哐哐声。 说到这里我吸一口气,让自己说的话不至于太小声: 视觉可以被欺骗,但肉体上的感觉却难以被蒙蔽,只要自我意识还存在,痛苦就是痛苦,并不会是快乐,而酷热也不会变成寒冷。 然后我就在心里琢磨,气温在零下温度的同时,门来时往内,不会经常有人来的地方是哪里?泰康医院有这种地方吗?你别说,还真有,那个地方就是六楼的储药室!! 每个医院都有一处地方,专门用来保存药物,那个地方必须是低温状态,温度和太平间的温度所差无几。 哈哈哈! 李梦佳听完之后大笑:你真是心思缜密啊!你这样的人当一个医生真是可惜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去死才对! 她的话锋一转:你表面上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什么都被你掌握到了,可你却强行忽视了一样东西----你看看周围的停尸柜是假的吗?哈哈哈! 是的,这个东西我一直都没有提及,这一点看似也解释不通。不过,听了她的话后,我冷静而平淡地说道: 你说的确没错,是假的! 呃! 李梦佳就像是一只嘎嘎直叫的鸭子,突然被人掐住脖子,发不出声来。她有些癫狂:不可能!就算这些你都可以说是假的,那这阳光呢?你的感觉不会是假的吧? 她说得没错,窗外的阳光照着,虽然不明显,但的确能感到比之前要暖和。只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我艰难地裂开嘴巴,笑了起来,甚至笑得有点喘不过气的脸红,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说的没错,感觉并不会骗人,你看看这阳光多刺眼?正午的太阳!多温暖?多振奋人心?只是你有没有点常识?人在昏迷失去意识超过两个小时后,会感到口干舌燥。而我睡过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晚上四点钟,现在的时间是中午一点钟,扣除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我昏迷的时间是整整八个小时! 我醒来时,却没有任何不良感觉,你推开窗户,外面确实骄阳一片,你当我是傻逼吗?至于你说变暖这种东西,我也可以挑明跟你说,现在是南方的夏天,即便是晚上空气也是非常燥热,能达到29--30度,突然间打开窗户,热气流涌入充满冷气的室内,我的身体当然会感到温暖! 最后我嘲讽着说道: 先趁我睡着,把我运到储药室,制造同样落难、与我关系不错的李梦佳形象,然后在蒙蔽的视觉幻象,让我觉得自己是被关进太平间。最后把我冻到意识模糊,然后打开窗户,让我看见外面院子的阳光和貌似就在一楼的安全! 我盯着她的眼睛戏谑地说道: 可谁会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一楼的太平间,而是位于六楼的储药室!只要我信以为真,踏出去,只怕会摔得粉身碎骨吧?我承认这一数环紧密相连、环环相扣的陷阱,要是稍不注意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又怎么样?还是我技高一筹! 就算我被冻得半死,只能依靠在墙上,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在想,如果鬼有肺的话,这个时候估计要被我欺诈了吧? 刹时,上一秒还阳光明媚的窗外风云幻变,瞬息之间变成漆黑如墨的深夜,什么阳光、什么院子、什么木瓜树,统统消失不见,只有高到让人腿软的十五米高度。 而站在我面前的佳人李梦佳,面孔和身体也迅速地发现变化,她的脸开始扭曲,眼睛、嘴角、耳朵渗出鲜血,而原本高耸的胸脯和平坦的小腹,就像是泄气了的肚子,开始飞快下塌,好像内脏被掏空。 这个人,就是半个月前我给她做过手术的女孩!那个肚子里突然多出鬼胎的可怜女孩! 最让人觉得反胃的是,她小腹到胸口位置,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创口,把她整个胸前打开,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内脏器官也没有,只有乱麻一般的肠子纠结在一起,团成一个球状,黄色的脂肪层异常瞩目。 我在她死了之后,明明将其腹部的创口缝合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又被打开了! 果然是她! 我之前在内心就有点猜测,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异的存在! 她瞪大了猩红的眼珠子,声音也变成了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刺耳: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是个可怕的人!但有什么用?我现在直接过来把你杀了,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虚弱得三岁儿童都打不过! 三岁儿童?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只鸡我都打不过。 只不过我冷冷得笑道:别装了,你要是能动手杀我,你早就扑上来了! 如果她真的能动手杀我,绝对不会煞费苦心得设置那么多陷阱,并且劳心劳力的引导猎物进去。 就像野外打猎的猎人,会精心布置各种捕兽夹、填装猎枪弹药,去抓兔子、狍子、黄羊和麋鹿,但是绝对不会大费周章、用捕兽夹和猎枪去对付一只蚂蚁。 这是一种能力差别的提现,如果有一天,兔子、山羊和麋鹿,跑得和乌龟一样慢的话,猎人绝对不会拿枪或是布置陷阱,直接上去抓就是了,拿来那么多屁事。 按照乡野老人口中的说法:含冤而死或是遭到极大折磨而失去的人,有几率化为凶恶的鬼魂。这种鬼魂有很多种叫法,按地方不同:索命鬼、恶灵。但又一点相同的是,在他们刚刚变成鬼的时候,是轻易杀不了人的,必须等上数十载或是杀了人之后,积攒怨气起来,才会摆脱这种限制,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 而这种鬼,也被叫做----摄青鬼。 她听后愤怒得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做出一副想要扑上来的模样,然而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门被打开的咔嚓声响,还有女性的呼喊声:徐医生!你在这里吗? 是李梦佳!真正的李梦佳! 那个恶灵用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迅速的消失在漆黑的窗外。我读懂她眼神之后的意思:这不是结局!还有下一次! 不过这时,我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了,刚才完全属于强弩之末,现在一秒都坚持不下去,一头栽下去,在眼黑意识消散之前,听到耳边传来小声而慌张的声音: “徐医生?徐医生!” 不知道昏过去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面,洁白的床单、天花板、墙壁,四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以前看习惯了,现在倒是觉得这白色不好,刺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徐医生你醒了? 李梦佳抱着一瓶点滴,是葡萄糖,看样子是准备给我换的。 嗯我昏迷了几天? 我还是有点虚弱,但不至于像某些人一醒过来就问:我在哪?我是谁?晚餐吃什么? 我知道现在应该是在泰康,自己医院里面。 李梦佳看我醒来了,也坐下来和我说话:你昏迷了足足两天了,那个时候我们在储药室发现你时,你浑身都冷冰冰的,差点以为你死掉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被人反锁在储药室里面?是哪个恶毒的家伙?找出来非要院长开除他!真是的 李梦佳看样子有点关心我,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还有这两天我不在妇科,有多忙多忙之类的,十足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我微笑的听着,逃过一劫之后,我发现以前觉得麻木无趣的生活,还是充满了美丽风景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打断了还在倾诉的李梦佳: 你们有没有观看那天的监控视频? 本来脸色红润的李梦佳脸突然变得苍白无血色,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太妙的事情,并且神态怪异,语气吞吞吐吐地说,那视频我最好不要去看。 第七章 济公庙 看她这幅样子,我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在我的坚持下,李梦佳还是推来轮椅,把我带到监控室。 监控室有一个保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小中年男人,没有胡须,脸部和手背深褐色,看样子以前从事工地建筑或者是种庄稼,长期曝露在猛烈的阳光之下,给皮肤留下时间也带不走的颜色。 他一听到有人来,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且手脚麻利地关掉桌子上,放着韩剧《太阳的后裔》的手机。 一看是李梦佳推着轮椅上的我,连忙点头问好: 是徐医生和李护士啊,不知道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一直在盯着监控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注意到了一点,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有点心虚。 听到保安说自己一直在盯着监控,敬职敬业似的,李梦佳两道柳眉往上一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天徐医生出事的晚上你在干什么?居然在睡觉?上班玩手机就算了,还睡觉,医院请你来不是让你睡觉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去找 可以听出来,李梦佳的确是很生气,对此我只能充当和事老,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人力范围,说不定那个恶灵是先把保安弄昏过去,再将我移动到六楼储药室。 好了,别责怪他了,麻烦你把监控视频调出来一下好吗?我温和地说道,那个保安被李梦佳训地大气都不敢出,我这边突然很亲切地帮他说话,顿时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点点头,打开两天前在在储药室的监控。 从视频上面可看到,大约是在深夜四点钟的时候,储药室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监控视频虽然很是模糊,但这个身影我非常熟悉,因为上面那个就是我自己。 只见视频里的我像是梦游一般,闭上眼睛,然后用钥匙打开储药室的门,走了进去。 而最让人觉得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视频上,我走进了储药室,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门外,锁头却飞了起来,好像是有一只手托起来一样,然后重新锁住大门。 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 看完视频之后,我一直在沉思,而推着我的李梦佳则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实在是太可怕,居然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你锁在里面 我皱眉,看不见?难道说?我连忙问道:你说看不见的力量?意思是你看不见那个影子? 李梦佳停了下来,脸色慌张地说道:难道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骗你的!哈哈!我大笑道。 我大笑惹得李梦佳恼怒,飞快地推着轮椅,吓得我大叫:哇救命啊!有人用轮椅漂移了啊! 我之前在监控视频上面,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开始以为其他人也看到到,没想到李梦佳突然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那时我就在推测出来,那个东西,他们是看不见的。 在哪画面上,我看见一个漆黑的人形黑影,把我的双手架在肩膀上,用我的手打开门,见我丢进去后,再把门锁住。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难道说还有另外一只恶灵? 估计院长也是看了这个视频,然后下令全体人员要保密,这件事泄露出去,全体扣奖金。在金钱的压力之下,众人还是很一致的保持缄默。 而我除了一开始在床上昏迷两天之外,到能下地走路,用了三天的时间,再加上我死不要脸地向副院长讨了两天病假,总共是放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带薪的。 医院这地方什么都好,福利也不错,只有又一点不好,就是请病假难,有的时候想偷懒装病,好,设备就在旁边,周围的同事也是热情洋溢地给你做全身检查。不要说你得了没法工作的病,就算你脚板上有几个鸡眼都能查出来。 不过这次,似乎是为了弥补我在医院遭遇到这样的危险,差点把命都丢掉,所以就给我批了两天带薪假。 本来趁着这两天假期,我想去玩个痛快,胡吃海喝、花光这个月工资后,再躲进出租屋里打上一整天的游戏。 只是这如此美好的计划被一个人打乱了。 李梦佳。 天知道她居然也是这个时候休假早知道我就唉 走在前面的李梦佳时候听见我的嘟囔,转过头来说道: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嗯? 属兔子的人耳朵都这么灵吗? 李梦佳这个时候穿着一身短袖短裤,上升粉红色的t恤,紧紧地把傲人的上围撑的饱满,下身是一条牛奶白的短裤,刚好把半截大腿露出来,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而我低头装作沉思,实际上是在想着:那双大白腿,看上去好滑,不知道摸上去手感怎么样? 李梦佳是泰康医院所有护士里面,外貌最突出的一个。比如合影的时候,她站在护士们当中,顿时一股鹤立鸡群的感觉就出来了。毕竟她身材高挑,足足一米七二,且腿长比很高,腿几乎达到了一米。如果穿上高跟鞋的话,身高和我差不多。 我们现在正在爬楼梯,而且不单是只有我们两个,长长的石阶梯上,还有不少的香火游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今天早上时,天刚蒙蒙亮,李梦佳就敲开我的房门,把一脸惺忪、头发乱得和鸡窝有得一拼的我拉出来,说是去上香。 坐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郊外的山上,济公庙。 但没有想到的是: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济公庙就和普通的寺庙差不多,谁想到居然是在山顶上,一条两米宽的水泥阶梯从上铺下来,至少有三千个阶级,每一个台阶都要把膝盖提得很高,换算一下,最少要爬八百米的距离,才能真的到达济公庙。 济公也叫济癫,原名李修缘,南宋高僧,浙江天台人。 起初出家杭州灵隐寺,后住净慈寺,不受戒律约束,嗜狗肉和美酒,破帽破扇破衣破鞋子,外面看似疯癫,举止是痴若狂,实际上学问渊博,境界高深。 著书《携峰语录》、《净慈寺志》、《台山梵响》,精通医术。 那句大名鼎鼎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是他所说。而且相传他有一首歌谣,个人非常喜欢。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大家都笑我~~真也假、假也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太认真?” 心中想着济公的事情,嘴上哼着歌谣,走着也没那么累人。在不知不觉当中,来到了山顶,不算太高的瓦片屋檐下,三五成群的游客在其中穿行,时不时有人点燃黄色的檀香,跪在济公的佛像面前,虔诚地祈祷,每个蒲团上,都会人跪拜着。 也有不少的游客往功德箱丢纸币或是往不少乌龟的功德池投硬币,可见池子底下都是一层银白色的钢蹦。 整个寺庙的每一寸地方都从满了梵音和檀香,佛理的韵味扑鼻而来,让人不觉心神宁静。 “这位施主哼唱的曲很有灵性啊!阿弥陀佛。” 一个披着褐色袈裟的僧人把我拦下来,看外表也许是四十岁或五十,长得慈眉善目的模样,这身打扮应该是迎客僧。 是我刚才哼的那首歌谣被他听到了?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这个慈眉善目的僧人双手合十: 施主你刚才说哼唱的那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生活何必太认真!有几分我五十祖的道义和” 济公,也是禅宗的第五十祖。 而这个僧人说得:有几分道义,恐怕就只能说他无知了,这就是济癫所说的,身为济公庙的僧人,连这个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我顿时在心中把他定义为骗钱的野狐禅。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好像是吃定我一般开口:既然施主和我寺有缘分,那我就为施主算上一卦,不收你香火钱。 重头戏来了! 他这番话,听得我内心直翻白眼,什么叫有缘分?缘分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奇妙。但大多数是被某些打着佛教旗号骗子的旗帜,满大街招摇撞骗。上来就说有缘分,随便给几块钱就给你算命,然后说你虽然之前遇到一些艰难的事情,但已经度过难关,接下来会一帆风顺云云。 这样的情况之下,你好意思不给钱?多种总要意思一下。 这种手法就是:摆明了要骗你,但人家说好听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都是套路来的。 接下来的情况,和我预先的一样,这个和尚先是扯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天干地支,说我印堂发黑,之前是遇到什么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正想开口揭破他,没想到李梦佳一脸好准、好厉害的表情看着这和尚。 得,又是一个迷信的。 这个和尚和我说的套路一模一样,先抑后扬,一开始先说我有灾祸,摊上大事了,好在有他这一卦,改变了未来,泄露天机让我知道云云,听得我直翻白眼,要是你真的能改变未来,为什么不先让自己中个五百万? 有人可能拿“出家人不好财物”当借口,那换一个,现在中国那么多的穷人,甚至有的偏远山区还吃不上饭,为什么不改变一下他们的未来?让大家都人吃上饭、读书。 再往高处一点,人人平等,天下大同,岂不美哉? 第八章 寺庙中的道士 总之我就无聊地站在那里,看李梦佳和那骗钱的和尚一唱一和。 和尚说了好一通我压根都听不通的话,而李梦佳则是点头,时不时补充上句:大师好棒!真是辛苦大师了不停地捧着那和尚。 和尚说了半天,我揣测嘴巴都说得快没唾沫了,李梦佳见机行事,从自己的小提包里面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在和尚的手中说道:这是给大师的辛苦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从我这个视角撇过去,可以看见李梦佳口中的“大师”接过红包的时候,嘴上说着“使不得、这样怎么行。”这样的话,然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快速地搓揉一下,感受到这个红包里面的纸币,不会少于五张后,假惺惺的说道: 这样这么行?我说好要为这位有缘的施主免费算卦的 话还没有说完,李梦佳很严肃、十分诚恳地说道:别这样大师,你的本事足以拿这笔钱,更何况你泄露天机,折损寿命,买点补品也是应该的。 这个态度是不让人拒绝啊!于是这和尚半推半就的就收下那红包,然后双手合十,说句阿弥陀佛后,保持架势,渡步离开。 等到和尚离开之后,我们继续走,在鹅卵石铺砌的小径上,我忍不住开口: 你信佛?大部分医疗行业的人都只相信科学,都是无神论者。 李梦佳摇头说道: 不信。 那你还和他说那么多?我差点都以为你要入佛家了。 还不是无聊,逗一逗也是很有意思的。 你可真有钱,逗一逗就花去几百块,那个红包至少有五张大钞吧? 李梦佳听后皎洁的一笑,脸颊上两个笑酒窝非常迷人,那一秒我甚至有点微醺的错觉。 她活力十足地跑到我面前,然后转身过来,灵动得和传说中的精灵一样,翩翩起舞,她狡嚸回眸说道: “五张是没有错,可里面都是一块钱。” 这一瞬间,我很想笑,可以想象那个招摇撞骗的“大师”,以为骗到一个无知肥羊,满心欢喜地打开红包,却发现里面并不是红彤彤的五张百元钞票,而是一元钱,他的表情估计很精彩吧? 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眼前的佳人风景。 李梦佳带着些许狡诈,不乏可爱的表情,眼中满是迷人的笑意,嘴角微微向上,唇红圆润,酒窝浅浅,宛若林中起舞的蝴蝶,与梧桐树的树荫结合在一起,好像远离尘世的画中仙。 好美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多好这一瞬间,我心底突然多出一点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很难以去说出这种东西是什么,它会让人心跳加速、不知所措。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李梦佳说想要上厕所,让我别走等她,于是我就在小径上徘徊,一边沉思着刚才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我低头思索,一边慢腾腾地挪动脚步,慢慢的,一算灰色的布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再往上,则是灰色的粗布裤,再上,一件灰扑扑的宽松道袍,最上面则是一张面无表情,跟石像一样没生气的脸,须发皆白色,头上插了一根木头制成的发簪,别了一个冲天发髻,好一个出尘道人的形象。 只是,这里是禅宗济公寺庙,为什么会有一个道士?真是一百岁不死,天天有新闻!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一时之间,我竟然浑身上下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这个古怪道士掐着我的手掌,摸来摸去,三指合并,从手腕到指尖都摸索了一遍,表情一只都是木然。 这种脸好听一点叫做古井不波,直白一点则是死人脸。 就在我心惊胆战,以为碰上有特殊爱好的怪人时,这古怪的老道皱着眉把我手松开,口中念念有词:不对!奇怪!哪里的错觉? 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和我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居士,让你受惊了。 居士是道士称呼在家信仰或者是修行道教的称呼,当然也有文人自称居士,比如李白自称“青莲居士”。 现在居士只是个简单的称呼,也许就和我们口中的先生是同一个意思。 这个古怪的道士似乎看出我的不快,马上解释这一切的原由。 他道号玉泉,是这附近某个山头上,一所小道观的主人,因为早上在做吐纳朝阳的时候,被邪气惊动,便追寻过来,没想到撞见了我,而且发现源头是在我身上,但是拿起手接触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正常。 我听完之后只觉得这个叫做玉泉的道士,也是一个坑蒙拐骗,和刚才那和尚是一路货色,不过他的手劲真大!握住我的手像被老虎钳死死地夹住一般。 不清楚是不是道教中人有看出别人想法的秘籍,亦或者是这个叫玉泉的老道士,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我的不信任,于是他咳嗽一声,思索一下开口说道: 居士最近是否遇到怪异的事情?比如鬼?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轰在我心间,他怎么知道我最近遇到那种东西?这个家伙 我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不要说话,言多必失,让他先说,我多少能得到一些资料和讯息。 果然,这个老道看见我不为所动的反应,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于是缓缓地解说起来。 “按正常来说,人死魂消,这是自然之理,可是有一部分人,受到极大的冤屈而得不到伸张。在饱含憎恨的情况之下,躲进棺材之中,把横遭灾祸惨死的尸体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面朝棺材底、背朝天,吸收尸气。” “不吃不喝,煎熬四十九日,不成功就死去,成为棺材中的第二具尸体,成功就会蜕变成半人半尸的存在,届时破棺而出,我们之为----摄青鬼,由于它是吸取尸气变成的,所以也叫摄尸鬼!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非常难缠。” “这摄青鬼和一般的怨灵不一样,一般来说,怨灵的形成是由愤怒、憎恨、冤屈、不甘导致,只要没有执念,灵魂就会迅速消散,而摄青鬼不一样,因为它是半人半鬼,是实实在在,有躯体的,就算没执念、没有复仇对象也会见人就杀。” 老道士好一通说法,让我有点心惊胆跳,居然有人躲进棺材里面,把自己转化成半人半鬼的怪物,而且是煎熬四十九天,这是有多大的仇? 同时,我在老道士的话语之中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摄青鬼是半人半鬼的存在! 也就是说那天在储药室想要诱使我去跳楼的那女孩,并不是摄青鬼,仅仅只是普通的恶灵。也对,如果按照摄青鬼的说法,见面我就直接死掉了,哪里还有我反抗的机会? 乡间传说:冤死或者怨气滔天的被害人死去,灵魂会徘徊在这世上,如果得知自己已经失去或者是看见自己的尸体,就会变成摄青鬼。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因为摄青鬼实际上是半人半尸。 老道士看我的脸色好像开染坊一样,一会白一会红,就知道自己的说法中用了,微笑着抚顺自己胡须说道: 居士,我看你身上沾染了不少的尸气,但又没有遇害,我想你是不是遭遇了一头摄青鬼,正好它的目标不是你,侥幸地逃生?可否告诉我摄青鬼的下落? 他一身正气凛然,一副为民除害的模样。 我只能实话实说: 玉泉道长,我最近是遇到过鬼,不过只是一般的怨灵,和你口中的摄青鬼还是有差距的。 我把哪天的手术女孩还有在储药室的事情给他说清楚,玉泉老道越听眉头越紧,两条眉毛都几乎连在一起了。 “不对啊!按你说的表现来说,具有蒙蔽视觉的怨灵,的确是最低级的怨灵,距离摄青鬼差了几条天河!” 对了,我说道:我的职业是医生,经常会接触到尸体,会不会就是 玉泉老道还是摇头:“不可能,除了摄青鬼的尸气外,只要你不吃尸体或是同死人性交,是不会出现沾染尸气的情况。” 吃死人?和尸体发生关系? 这两个想法都让我汗毛竖起,这是有病的人才会去做啊! 突然 “得罪了!”玉泉老道抱歉的说了一声。 他迅速的把我双手往后一剪,我正纳闷是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居然开始脱我的衣服,急得我破口大骂: 我擦老道士你特么要干什么?不要脱老子衣服!卧槽,别 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还是被脱掉上衣。紧接着,我可以感受到他苍老而温热的手在我背上摸索,而且都是背后重要的穴位! 等等这里是命门别乱来! 啊!我的中枢! 别,这里是至阳!救命啊! 我一路惨叫连连,而玉泉老道士不管不顾,手指在我后背的大穴位上面不停的寻找什么。 最后在我的灵台停下来,用力地挖下去。 灵台是什么位置?第六根肋骨归于脊椎之处,还不知道的可以摸自己肩胛骨最底下,然后横着到脊椎骨,向上3厘米就是灵台。 我只是感觉到灵台一阵麻痹,然后玉泉老道士就松开我。没了支力,我摔了一跤,爬起来正想找他理论或者打他一顿,就算打不过也要打! 但当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右手中捏着一块发青色的肉,表皮细薄,滴着黑褐色的血迹,看起来像是一块死人肉。 玉泉老道士瞪大了眼睛: “这摄青鬼的尸块,是谁塞进你的灵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