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坂之奈落黄泉》 第一章 梦醒(已修改)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在林中洒下斑驳树影，这是森林中难得的空地，土宫神乐就坐在空地边缘一块岩石上，无喜无悲，“舞蹴十二号”就靠在腿上，随时可以拔出。 不一会，经过数场恶战，腿上还绑着绷带的谏山黄泉拎着“狮子王”走了过来，由于杀生石的效果，伤口早已愈合，生龙活虎，反倒是养精蓄锐数个小时的神乐有些许疲态。 姐妹俩对视着，巧合的是，她们身上的校服完美诠释了她们的立场，一黑，一白。 “做好觉悟了吗？”黄泉带着微笑问道。 神乐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脸上再无犹豫和悲怆：“我要杀了你。” 神乐的坚决似乎出乎黄泉的意料，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驱除在人世间散步死亡污秽之物，正是我们驱魔师的使命。” 听完神乐的宣言，黄泉冷笑一声：“是吗？过来，神乐。” “我来了，黄泉。” 神乐说罢，拔刀冲向黄泉，在她动手的同手，黄泉也做出应对。 “锵”，两把太刀在夜中迸发出火花，强大的灵力波动引起狂风向四周扩散。 神乐的意识陷入闪回，她想起第一次碰到黄泉的时候。黑发少女眯起眼，弯成了月牙，带着亲切的笑容说着：“初次见面，我叫谏山黄泉。” 躲过黄泉的攻击，神乐后退一步，持刀横扫，蓝瞳直视黄泉的紫瞳，思绪又回到认识几天后两人一起洗澡后的场景，黄泉一边替自己擦干头发，一边说：“那我们做姐妹吧。” “真是的，神乐好可爱呦！” “神乐......” “神乐......” “神乐......” 一幕又一幕的场景，一句又一句的对话，神乐的眼角泛起泪水。 “神乐，我只有你。你是我最后的宝物。” 想到这里，神乐架住黄泉的竖劈，轻声说道：“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黄泉姐姐。” 趁黄泉怔住，神乐迅速抽刀，低身突刺。 黄泉自然不会被这种伎俩伤到，“狮子王”精准击打在“舞蹴十二号”的刀身上：“早就识破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对于除魔师而言，两败俱伤无异于败北！” 波动的情绪引起额间杀生石的异动，红光闪过，黄泉立刻被嗜杀的情绪感染，全力一挥，结合力量，速度与灵力的一刀将“舞蹴十二号”砍成两段。 “这样就结束了！” 黄泉喊道，杀意已经控制了身体，再来一刀就能将眼前的除魔师杀死。 神乐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右手从绑腿里抽出藏好的短金刚杵，不顾“狮子王”的刀锋，扑到黄泉怀中，将金刚杵刺进她的体内。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神乐抬起头，只见黄泉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自己，一如初见。 “杀生石，如果你要我顺从欲望而为的话。” 时间回到傍晚，因被围剿重伤倒在林中的黄泉向杀生石祈愿：“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我真正的愿望，真正的祈求。” “那就是神乐，我想要保护那孩子。” “我想要保护她不受任何不幸的摧残，不受一切灾厄的蹂躏。伤害她的事物，威胁她的事物，诅咒她的事物......我要消除这一切。” “求你，保护那孩子......” “就算，那份灾厄和诅咒，就是我自己。” 狮子王落到了地上，两人相拥而跪，黄泉反手搂住神乐，轻轻抚摸她的头：“你变强了，神乐。” “黄泉......” “真的......变强了。你真的......是我骄傲的妹妹......” 神乐张开嘴，控制不住哽咽。 “对不起，神乐。我也最喜欢你了。” 说罢，再无力支撑，向后倒去。 神乐的双手还握着沾满黄泉鲜血的金刚杵，情绪难以压抑，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引来了森林中残存的低级恶灵，它们逐渐合拢，围成了一个圈。 “现在不要过来......”神乐自言自语着，“现在的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复杂而华丽的术式骤然出现，一只狗头龙身，被黑链束缚着的灵兽冲了出来，正是“白睿”。 “吃吧，白睿。” 接到主人的命令，白睿毫不客气地吃掉周围的低级恶灵。由于蜕变时间很短，这些低级恶灵还残存人类的躯壳，鲜血和碎肉洒满空地。 “啊.......”神乐情绪崩溃，嚎啕叫了出来。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哭泣。 ...... 上泉奈落放下钢笔，习惯性地拿起纸张吹了吹，才想起自己并不是在画符咒。叹了口气，她起身拉开门走进庭院。 作为一个山区内陆县，群马的气候并不宜人，尽管已是初夏，昼夜温差也大得吓人，目前室外温度也就十摄氏度左右。 不过好在天气不错，月色明如昼，树影婆娑，一如那个不愿再想起的夜晚。 “小说完结了？” 上泉秀树立在小水塘边，不再年轻的身躯有些佝偻。他并没有转身，哪怕过去了两年，他仍旧无法完全接受“孙女”。 “谏山黄泉的故事完结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有上泉奈落。”上泉奈落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占据了老人孙女的身体，还在第一天就被戳穿，暴怒的老人失去理智持刀攻击，却被两三下放倒。 新阴流固然厉害，但生活在和平年代，深受各种规则束缚的剑客，又如何是斩妖除魔、生死间跳舞的除魔师的对手？就算失去了灵力，失去了苦练多年的强韧身体，对付一个年近花甲的老武士，还是很轻松的。 上泉奈落用两年的时间适应了新身份，结交了新朋友，将“谏山黄泉”的故事以轻小说的形式写了出来，拔除心魔的同时还意外赚了一笔。 今天是小说最后一章，意味着“谏山黄泉”彻底死去。 “我曾经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上泉奈落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上泉秀树，“现在，梦醒了。我就是您的孙女。” 上泉秀树老泪横流，这种超自然现象并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孙女确实已经消失了，这具躯壳内是另一个女孩儿，来自另一个世界，有着神灵，有着恶鬼的世界。 “黄泉......”上泉秀树颤抖着，不掩饰悲伤，“我明白你是好女孩，这件事也并非你的本愿。我现在还没有释怀，可能永远也无法释怀。奈落的父母早逝，她是我带大的，失去至亲的痛苦，想必你也深有体会。对我而言，她是无可代替的。你没有必要成为我的孙女上泉奈落，你应该成为独一无二的上泉奈落。” 上泉奈落僵住，她松开老人。脸上挂着苦笑，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抱歉，我没有想要代替奈落。我只是......”只是不想看您那么憔悴。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没有立场，也没有用处。 上泉秀树抹了把脸，调整好情绪：“我打算效仿先祖上泉伊势守，游历全国，去各个道馆切磋交流。这些年为了照顾奈落和经营道馆，剑术已落下太多，实在愧对新阴流嫡传的身份。” 上泉奈落知道老人的话没有说完，并没有接口，而是缓缓走到庭院边角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度合适的木刀递给老人，让他作为支撑。 上泉秀树并没有拒绝好意，木刀杵地，口述几乎是遗言的话语：“我已经拜托本家找了律师处理道场和几个商铺，你依然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再加上你自己的版权税，未来的生活肯定无忧；新阴流剑术对你而言形同鸡肋，但其中养心之道可以继续学习，你说过那个名为杀生石的邪物对你的灵魂还有些许影响，偶尔控制不住情绪，这是需要重视的问题。这个世界没有超自然力量，奈落的身体也只是正常少女，希望你不要因为冲动而受伤......” 听着老人絮絮叨叨地讲了十多分钟，上泉奈落又哭了出来，“谏山黄泉”本身就是一个情感充沛的驱魔师，在被杀生石附体之前，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喜欢打电动，喜欢吃pokey，甚至还有一个互有好感的未婚夫。 上泉秀树终于说完，转身凝视上泉奈落，仿佛是要把“孙女”的脸刻入心底。他拿出手帕轻轻擦掉上泉奈落脸上的泪水：“孩子，你说得对。对我们而言，这两年仿佛是一场异常漫长的梦。而现在，梦醒了。” 第二章 毕业与前路(已修改) “在这樱花飞舞的四月的教室中心潮涌动” “永远的好友交换过纯真的情谊” “那一天跑过的校园，微笑中闪烁着汗水” ...... 随着毕业歌步入尾声，上泉奈落的高中生涯也宣告结束。不知何去何从的她并没有选择升学，在进路指导部门的老师频繁骚扰下，不耐烦地写下“从事让世界更加美好的工作”。 鉴于上泉家在群马的影响力，班主任也只是干巴巴地说着“真是伟大的想法”就放过了她。 上泉奈落漫步在中庭，没有目的地，正如她的人生。 “奈落。” 一道带着成熟气息实际偏幼的呼声打碎了她的胡思乱想。 顺着声音望去，是一名美人。 没错，美人。只有这一个词汇能够恰到好处地形容眼前的女子。 “麻衣样。” 上泉奈落有些雀跃，脚步轻快，三两步跑过去抱住来人。 继承原身的全部记忆后，难免会受到影响，白石麻衣之于上泉奈落，无异于土宫神乐之于谏山黄泉。 在谏山黄泉还未附身之前，上泉奈落就并非柔弱女孩。作为武家后裔，也是剑道馆馆主的孙女，从小就有一股蛮横气性，被周遭小朋友称为“上泉家的恶鬼”，手持报纸卷打遍三条街无敌手。 上幼稚园后，结识了因头发天生偏亚麻色而被孤立的白石麻衣。看似乖乖女的白石麻衣同样是个“野丫头”，两人联合起来肆意挥洒童年，放浪随性，沾染着泥土尘埃，释放精力与热情。 好在小学过后，两家家长经过多次磋商，安排了诸多正经课程，让她们在保持开朗的同时兼具内敛和优雅。 不出意外，两人约定好考入了同一所初中。现实的黑暗面向她们伸出魔爪。 随着年龄增长，白石麻衣的发色愈发偏向浅亚麻金。老师与大部分同学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染发，再加上出众的外貌，各种流言蜚语浮现。 为了避免麻烦，两人加入不那么显眼的吹奏乐部。尽管白石麻衣还是受到孤立，但好歹有个能在一起好好相处的地方。 可惜好景不长，“好孩子”上泉和“坏孩子”白石的组合遭到一致非议，再加上白石麻衣的音乐天赋远超上泉奈落，每次合奏都必须保存实力以保证演奏和谐。上泉奈落终究不够成熟，在各种压力和深藏的嫉妒下退出吹奏部，甚至有过“失去你我还有很多朋友，但失去我你一无所有”的阴暗想法。 白石麻衣也很快转到垒球部，期待通过人气社团活动来改善自己的处境。童年的“撒野”经历让她很快适应活动，从代跑到主力只用了一个学期。然而，她的处境并未改变多少。到中学二年级时，连三年级前辈也加入对她的霸凌之中。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通讯学习，不再出现在学校。 升上高中后，白石麻衣转校到隔壁的琦玉县，而上泉奈落由于谏山黄泉的附身而重病一场，修养一年。 直到黄泉和奈落完全融为一体，新生的上泉奈落找到白石麻衣，诚恳地道歉，更加成熟的两人终究达成和解，重启友谊。 ...... 冷饮店内，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相对而坐。上泉奈落笑眯眯地听着白石麻衣讲她在音乐专科学校的故事。在艺术学院中，白石麻衣的发色就不再显眼，优异的音乐天赋和美丽的外表让她成为老师和同学都喜爱的对象。可惜六年的灰暗中学生涯让她不再外向，习惯性板起脸装冰山美人。 “奈落，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么？” 上泉奈落摇摇头：“我倒是想过警察或者升学从政，但成绩不允许。” “你还没放弃让世界更加美好的梦想啊。”白石麻衣打趣好友，从病休之后，上泉奈落仿佛变了个人，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也许就是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概吧。”上泉奈落有些迟疑，她现在的能力并不允许。上一世作为除魔师，高中生活支离破碎，成绩一塌糊涂。附身后融合记忆，清除杀生石的影响，写作拔除心魔，处理人际关系等各类琐事让她无力应付学习，还是一个学渣。 白石麻衣笑着摸出一张传单模样的纸张：“既然无法让世界更加美好，不如试试带给更多人快乐？” 上泉奈落接过一看，是名为“乃木坂46”的大型女子偶像企划招募宣传单。 “偶像？”上泉奈落皱起眉，前世所在的世界无论是科技还是娱乐业都要落后于这个世界，不存在职业偶像，而身体原主对时尚不感兴趣，翻出记忆也找不到多少有用信息。 “我没有唱歌或者跳舞的天赋啊，小时候学的那点乐器也生疏了。” “奈落你很漂亮啊。”白石麻衣由衷赞美道。上泉奈落原本的外貌并不算出色，但在融合谏山黄泉的灵魂之后有了变化。面部线条更加流畅，圆乎乎的小脸化为更符合大众审美的瓜子脸，更奇异的是不该有变化的鼻梁和眼眶都有改观。黄泉自带的凛然气质又融入一丝杀生石赋予的妖冶。 上泉奈落并未谦虚，她对现在的外貌还是很满意的，唯一的烦恼是太像黄泉了，相由心生，果然不假。 “嘛，仅仅靠外貌无法成为偶像吧。无论是松田圣子，中森明菜，还是菊池桃子等大偶像，都是美貌与实力兼具啊。”由于前世娱乐业落后于这边，上泉奈落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昭和年代，对新世纪的流行并不感冒。 白石麻衣扶额：“奈落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三十岁的大妈。” 说着，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你知道akb48吗？” “听过，不了解。她们的风评似乎不是很好？”接过资料，上泉奈落开始认真阅读。 白石麻衣嘬了一口饮料，打量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好友。两人结识的契机是生日，上泉奈落出生于1993年8月17日，而自己是1992年8月20日。在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反倒是小一岁的上泉奈落像姐姐一般照顾和保护白石麻衣。 高中时期也是奈落主动找到自己道歉，对白石麻衣而言，上泉奈落就是除家人外最信赖，最喜欢的人。 “我大概明白了。”上泉奈落放下资料，“养成系偶像么，就像rpg游戏，让玩家体验努力后获得提高的快感。” “电子游戏绝对是妨碍你高中成绩的罪魁祸首。” “电动，pokey，神......麻衣样，都是我的宝物。” “少油嘴滑舌。” “才没有，真心话。” 拌了几句嘴，白石麻衣认真说道：“我的音乐老师告诉我，这个企划是索尼音乐高层力推的项目。我原本的目标是spped这些小规模的歌舞组合，但现在不同了。奈落，反正你最近没有安排，不如去试试？就当做是陪我。” 上泉奈落确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上泉秀树留下的财产和版权税够混吃等死了，但她不可能真的这么做。不如就试试吧？ 第三章 寂静的夜(已修改) 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离开冷饮店时还未到傍晚，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棒球馆消磨时光。白石麻衣自不必说，高中时是棒球部主力。上泉奈落虽未系统学过，凭借多年修习剑术获得的敏锐观察力和迅捷的反应轻松上手，不到半个小时就打得有模有样。 “奈落的运动天赋真棒。” “潜台词是不是脑子不行？” “才没有，真心话。” 白石麻衣一边用上泉奈落不久前说过的话反击着，一边不甘落后地击出一个好球。 “麻衣样为什么想成为偶像呢？” 上泉奈落突然停下挥棒，任由棒球击到身后的铁网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白石麻衣先是一怔，随即苦笑：“因为没有才能啊。” “从小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很普通。” “我确实很普通。” 白石麻衣招呼上泉奈落坐到休息区，递过一瓶盐水。 “相较于普通人，我有些音乐天赋。但学得越多，越觉得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小规模的专业歌舞组合，对成员素质要求极高，不是靠努力能够达到的。” 上泉奈落很理解这种心境，人和人的差距某种意义上比人和非人的差距更大。除魔师同样是一种需要天赋的职业。 谏山黄泉16岁成为“对策室”的王牌，土宫神乐14岁就能秒杀b级恶灵。反观厚生省的除灵部队，在各种重型装备的支持下也只能和b级恶灵五五开。 “而大型女子偶像组合，对成员的个体素质要求没那么高，只要找到自己的定位，就有机会成功。” “我很羡慕麻衣样。”上泉奈落喝了一口水，“一直都有明确的目标。小学时是时尚，初中时是模特，高中时是保育员，现在又为了音乐梦想奋斗。” “我从小修习新阴流，但身为女子，爷爷从未要求我继承衣钵。初中时和麻衣样在吹奏乐部的时光是最美好的，为了追上麻衣样的步伐而努力练习长笛。高中大病一场后萌生想要让世界更加美好的念头，却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你不是写过一本轻小说？貌似热度还不错。” “啊，《食灵》其实算不上优秀的故事，还是悲剧。” “黄泉和神乐的关系真让人羡慕啊。” “嗯？你看过？” “当然。”不知道真相的白石麻衣一直认为“黄泉”与“神乐”的原型就是奈落与自己。 “我和编辑曾认真探讨过继续写作的可能性，放弃的理由同样是，我没有才能。也许这个故事耗尽了我作为作家的全部灵气。” “哈哈哈哈......”白石麻衣突然笑了出来，“没有才能的青梅竹马一起加入偶像组合，这或者是个不错的故事？” “听起来不错。”上泉奈落也笑了，“天色有些晚了，今晚你是回东京还是在群马留宿？” “回去要三个小时，今晚就打扰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因为是奈落啊。” “啧，真肉麻。” ...... 回到上泉家的小院子，白石麻衣继续调笑：“每次来这里都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小姐呢。” “我可不是大小姐，只是支系。”上泉奈落认真纠正，无论是驱魔师，还是武家，都对家系格外看重。谏山黄泉的悲剧导火索就是养父谏山奈落想把家主之位传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而引起堂弟谏山幽，侄女谏山冥不满。有过切肤之痛，自然对这些略显腐朽的传统格外在意。 自从上泉秀树离开后，上泉奈落就封掉宅邸大部分房间，只留下卧室，客厅，庭院，和几间客房。 上泉奈落回卧室换了身居家便服，先烧开水给白石麻衣泡了一壶茶，然后从冰箱中拿出几叠小点心：“自己闲暇时做的，不如买的好吃。你来得太突然，没准备食材，晚餐就简单吃点寿司和沙拉吧。” 说着，又拿出自己常玩的掌机给白石麻衣：“不要动我的存档，你太菜了。” 不理会白石麻衣嘟起嘴表达不满，去厨房准备晚餐。 望着上泉奈落的背影，白石麻衣略微出神。奈落从小成绩不如自己，音乐也不行，在偏向传统的家庭教育下，擅长剑道、茶道、花道、厨艺等技艺。重病痊愈之后更加懂得如何照顾人，甚至解锁了给人吹头发、哄人睡觉等技能。 “明明我才是姐姐啊。”白石麻衣打开掌机，毫不犹豫地载入奈落的存档，娴熟程度一看就是惯犯了。 不一会，上泉奈落端着寿司和沙拉出来，收回白石麻衣的掌机后直接关掉，她实在不忍心看存档被祸害成什么样：“去洗手。” “好的，奈落桑。” 白石麻衣故意用尊称，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上泉奈落向来遵循正餐不言的规矩，让白石麻衣大感无趣，几次跃跃欲试都被奈落凌厉的目光阻止。 等收拾完餐具，上泉奈落直接搬出两具老年人专用竹制躺椅放到庭院：“爷爷没出门游历时可不准我用这个，他本人也不用，称为消磨意志之物。” 两名年轻女孩就这么躺到椅子上欣赏夜空，听着庭院里的虫鸣与蛙声。 “真好啊，东京可没有这种待遇。”白石麻衣感慨着。 “你上了大学之后也没少来啊。”奈落不客气地拆台，“艺术类学校管得这么松？” “我和老师说去见男朋友，她反倒很支持呢。” 见奈落皱起瓜子脸，白石麻衣“嗤嗤”笑道：“以前像男朋友，现在像小女友。” 说着，伸手划过奈落的脸颊然后捏住下巴：“小妞，给爷笑一个。” 上泉奈落对她的痴汉行为并不陌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石麻衣就染上这种习惯，袭胸摸屁股都是常事，这次不过是摸摸脸。 她高中就读于县立女子高中，对女生之间的亲密行径并不反感，何况还是谏山黄泉的时候就没少骚扰土宫神乐，两人还玩过多次pokeykiss。 不理会白石麻衣，上泉奈落突然唱起了歌： “在这寂静的夜里等着你” “重拾那时忘却的微笑” “距今只有短短的日子” “一想到就会变得温柔” “去星星聚集的地方” “祈求你永保笑容” “及时现在遥不可及” “我们一定能够重逢吧” “从何时起你的笑容如此无常” “自从那次错误开始” “珍贵的回忆成为了光束” “去向遥远的世界变得更强” “去星星聚集的地方” “希望我的思念能够传达” “永远在你身旁” “即使同冷漠相拥” “即使现在遥不可及” “我们一定能够重逢” ...... 唱罢，上泉奈落两手握住白石麻衣的手：“麻衣样（神乐），我们一定能永远在一起（我的思念一定会传达到）。” 白石麻衣不知所措地点点头，旋即反应过来：“这首歌叫什么，真好听。” “《高达seed》的插曲，田中理惠桑唱的《寂静的夜》。” 第四章 群马上泉家 严格来说，群马上泉家算是名门，却非望族。其先祖上泉信纲被誉为“剑圣”，封伊势国。但他对争霸天下毫无兴趣，常年游历在外磨砺剑术，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创下“新阴流”。长子早夭，后人亦无惊才艳艳之辈，数百年乱世苟全自身，领地愈发衰落。 直到近代变法，作为主动配合上交土地的“先进分子”，得到政府的大力扶持，上泉家才逐渐成为群马县地头蛇。 如今，上泉家掌握着群马县的农产品贸易、物流、仓储等传统行业，再加上“剑圣后裔”的名声投资文化、旅游产业，混得风生水起。唯一的遗憾是，基于当年和官方的“君子协定”，上泉家放弃了从政。 众所周知，联姻向来是官商勾结的重要手段，上泉家人丁不算兴旺，每个女儿都是重要资产，支系也不例外。正常情况下，上泉家是不会允许上泉奈落踏足娱乐圈的，更遑论是作为地位低下的小偶像。 上泉奈落不敢事先向家主征询这件事，在白石麻衣的撺掇下先把名报了，如果甄选失败，就当无事发生，甄选成功，就上演先斩后奏的戏码。 可惜，她属实低估了上泉家的交际网。在她报名的数天后，当代家主上泉秀英就通过一名相熟的索尼音乐独立董事了解到有上泉家的女儿试图参选偶像团体。 上泉秀英感到很头疼，如果是其她人，他可以摆出家主和长辈的威严来制止，但上泉奈落无疑是特殊的。 首先，她的爷爷上泉秀树是同辈中的老大哥，众多弟弟妹妹都是他带大的，威望很高，对幼年就失去父母的唯一孙女溺爱有加，强硬手段会惹一身骚。 其次，上泉奈落自身作为“联姻商品”不算合格。高中时期偏差值“高达”32冠绝族内年轻一代，天赋点几乎全点到剑道上，名门仕女该学的琴棋书画插花茶艺只能说勉强能看，性格冲动易怒，还得过几乎致死又莫名其妙痊愈的怪病……纵使有一副好皮囊，也很难“卖”出合适的价钱。 最重要的是，上泉秀树不惜上缴巨额税款也一意孤行地将几乎全部财产转让给上泉奈落，包括数间总估值超过五千万日元的居酒屋及其附属土地，一个占地约两万平方米的别院，大量可变现的奢侈品、艺术品，还有上泉家重要成员都持有的集团股份。 实际上，上泉奈落自身并没有强烈的成为偶像的意愿，上泉秀英只需要暗示索尼音乐负责甄选的部门将她黜落即可。可他并不知道上泉奈落的想法，一味认为这是小丫头叛逆期到了，如果甄选失败，她跑去加入一些格调更低下的地下偶像岂不是更不妙？ “秀英，还在为奈落的事烦恼么？”来人是上泉秀英的妻子上泉绫，两人结婚超过三十年，感情甚笃，育有三子一女。尽管她没有直接参与上泉家的经营事务，但其意见也是很有分量的。 “是奈落央求你来做说客的么？”上泉秀英收起严肃的表情，笑问，“还学会迂回战术了，看来也不是那么笨。” “让你失望了，奈落没有找我。”上泉绫走到丈夫身边落后半步的位置，“是我想和你聊聊。” “你是想用辉彦的事来告诫我吗？”上泉秀英的语气有些失落，上泉辉彦是他的长子，从小聪慧懂事，被寄予厚望。少年时偶然迷上赛马，想要成为驯马师，这是不被允许的。经过数个月的剧烈争执后，上泉辉彦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没成为驯马师，却成了一名竞速赛骑师。 “不，我自始至终都对辉彦的选择持反对意见。”上泉绫摇摇头，“重要的不是奈落想要做什么，而是上泉家会失去什么，又得到什么。” 见丈夫低头思考，上泉绫接着说：“面子？名声？这些从来都不是上泉家很看重的东西。我们失去的无非是一个联姻的筹码，何况这个筹码本身就有很多潜在问题。” “那么，我们能得到什么呢？”上泉秀英反问。 “你的心中已经有计较了，否则为什么会这么苦恼呢？我们和北海道众多马场的胡萝卜贸易可都是托辉彦的关系。” “偶像经济确实算繁荣，但索尼可不打算让我们去分一杯羹。”上泉秀英耸耸肩，他询问过那位独立董事，上泉家能否投资，得到的回答是蛋糕已经分完了。 “我听说这个偶像企划的制作人是秋元康，而他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偶像团体最重要的资产，就是偶像本身。” “你认为奈落能红？” “奈落能不能红不取决于她自己，而在于上泉家，或者……其他人能给予她多大的助力。”上泉绫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我的哥哥，古川勇，有兴趣支持一位亲近佐贺县的艺人。” “也对，佐贺县拿得出手的艺人也只有岛田洋七。”上泉秀英嗤笑几声，“而这位年事已高，基本处于退休状态。” 上泉绫故作不满地拍了拍山泉秀英：“哥哥已经和久光制药达成共识，需要一位颇具影响力的亲佐贺艺人来展示佐贺的魅力。” “古川知事的任期还剩三年，他可真是看好奈落啊。” “他是看好索尼音乐和秋元康，据说秋元康经手的偶像团体都红了。”上泉绫见丈夫神情似有松动，继续说道，“让奈落成为我们和佐贺更加亲密的媒介，总比单纯作为联姻筹码更加有价值。” “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上泉秀英没有给予肯定答复，上泉绫也没有继续劝，多年的共同生活让她知道，上泉秀英此刻已经很动摇了。不过最后一击由不应该由自己来给，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还算是年轻人，且丈夫认为有愧于他的长子，上泉辉彦。 第五章 桐生八木节祭(剧情未修改，调整了细节) “奈落，你能不能快点？” 白石麻衣在上泉奈落的卧室前来回踱步，不时摸出手机看时间，嘴里几乎一刻不停地催促着。 “快了，快了。”上泉奈落一边整理浴衣的衣摆，一边毫无诚意地应付着白石麻衣：“这可是我们成为偶像前最后一次参加桐生八木节祭，你就不能认真点？” “都参加多少回了？”白石麻衣并不在意，对她而言，成为偶像只是踏足娱乐圈的一个跳板，不足以当做纪念。 “唰！”上泉奈落拉开门，缓缓走到白石麻衣身前，双手展开，轻飘飘地转了一圈：“如何？” 这是一款由深蓝到浅蓝的渐变色浴衣，花纹呈现出大海微波粼粼的模样，图案是溅起的朵朵浪花和飞翔的海鸥。长带为暖黄，大概是模拟太阳，短带为天蓝色，并非像通常一般和长带平行，而是以四十五度倾斜固定住长带。背后短带和长带共同组成黄蓝交织的大型蝴蝶结。 由于白石麻衣并没有帮忙，上泉奈落无法选择复杂的发式，只是简单盘起，用紫，粉，绿三色石发簪固定，马尾堪堪到长带下方，侧面各有一缕垂到肩部的鬓角发。凉鞋主体为黑色，一字带搭配暖色长带。 整体素雅而不失甜美，精致里透出温柔，可谓尽显古典仕女的风范。 白石麻衣上一次见上泉奈落穿浴衣还要追溯到小学，那时的奈落还未融合黄泉的灵魂，气质上稍逊一筹，何况小屁孩也没什么看头。平时的奈落穿着偏向简洁，高中时常年校服，那所由教会资助的女高校服为纯黑白领长裙，昧着良心可以说美观。 “真漂亮啊，我是说衣服。”白石麻衣嘴里打趣着奈落，眼睛却出卖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奈落，“可惜只是表面大小姐。” 上泉奈落对打趣不以为意，很自然地牵起白石麻衣的手：“走吧，最重要的八目节舞蹈要开始了。” 身高165公分且盛装打扮的上泉奈落，搭配身高162公分穿着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标准三件套的白石麻衣，再加上白石麻衣略带叛逆气息的发色，像极了姐姐带妹妹出游。 “喂，我才是姐姐啊。”白石麻衣低声的嘟嚷不意外地被无视了。 持续三天的桐生八木节是群马县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这个融合夏日祭、七夕节等多个节日的缝合怪号称整个关东地区最华丽的节日。于每年八月第一个周五开始举办，持续三天。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安排，前两天以祭祀、游行、宣传历史等较为严肃的项目组成，第三天是真正的狂欢。从早上到晚上，群马县众町会依次举行大型舞会。 在各町中心街道摆上三至五米的多层灯塔，民众围绕灯塔载歌载舞，击打木制乐器演奏特色音乐“八木节”。还会有专业或业余的舞团在规定舞台表演，由观众选出金银铜三奖。 两人随着人流涌到放置高塔的广场，此处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夜色完全被各色绚丽的灯光打破，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如果我们开演唱会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就好了。”上泉奈落一边躲避跳嗨的舞者，一边拉着白石麻衣在人群里穿梭。 “会有的！”白石麻衣大声回喊，她也不想这么大声，周围实在太吵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惊喜哦！”上泉奈落似乎格外兴奋，喜悦压抑不住地溢出。 白石麻衣不知道她要干嘛，心中忐忑。不过结合奈落的性格和以往的经验，她并非喜欢恶作剧的人，姑且就跟着吧。 艰难穿过广场，来到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上泉奈落快步走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居酒屋前。 “奈落，我们还没成年啊。来居酒屋干嘛？” “取一点东西而已，放心。” 上泉奈落走到前台，老板娘热情向她打招呼，这家居酒屋是上泉奈落名下的产业。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两个长条状盒子，上泉奈落又走到旁边的小院子推出一辆可以载人的脚踏车。 白石麻衣认出这是装乐器的盒子，并根据情景猜出是双簧管和长笛，这是两人初中时在吹奏部分别担任的角色。 背上两个乐器盒，上泉奈落招呼白石麻衣过去，将脚踏车车头递给她：“辛苦了。放心，我很轻。我想过弄一辆机车，可惜你没证。” 白石麻衣接过脚踏车，仗着身高直接跨坐上去，待奈落侧坐稳当，并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腰部，头贴到背上，才问道：“去哪里？” “以前经常爬的小山。” “三公里啊......你想累死我？” “还要爬上去。” “去那里干嘛？” “到了就知道了。” 白石麻衣还是踩动踏板，她和奈落的体力都很不错，但今天奈落的打扮完全不适合骑车。 “这也是你计划好的吧，穿得这么华丽，就是为了压榨我这个老年人？” “是啊是啊。”上泉奈落紧了紧抱着腰的双手，“麻衣是姐姐啊，姐姐就应该照顾妹妹。” 好家伙，报复心也太强了。白石麻衣无语，用力蹬了几下，引来奈落银铃般的轻笑。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目的地。白石麻衣等奈落下车后迅速将车丢到一旁，不顾形象地坐到上山的台阶上，气喘吁吁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由于祭典的缘故，这一带几乎没有人来往，有的只有夏蝉的鸣叫和远方祭典传来的残响。 奈落一丝不苟地把车扶起，锁起来，微笑着走到白石身前伸出手：“麻衣姐姐，要妹妹背你上去吗？” “才不要。”拍开她的手，白石麻衣站起身，顺手拿过双簧管。尽管这两支乐器都不算重，奈落也背了这么久。 两人开始上山，奈落在前，白石在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学和初中时的趣事。 “麻衣的性格真的很差劲啊。” 上泉奈落偏过头，盯着白石麻衣，没有停下脚步，优异的平衡能力让她哪怕闭上眼也能在这种程度的台阶上如履平地。 “刚加入吹奏部的时候，社长慷慨激昂地鼓励大家以全国大会为目标努力。”上泉奈落的声音有些平淡，这并不算很美好的回忆，“哪怕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成功，也都装模作样地附和。只有麻衣举手提出这是不切实际的目标。” 还不等白石麻衣反驳或者解释，奈落又说起另一件更加久远的小事：“幼稚园的时候，我去麻衣家玩。隔壁的阿姨热情向你打招呼，你却对她完全不理睬。” “因为我的眼里始终只有奈落啊。”白石麻衣开始胡扯，然而奈落却不想放过她。 “上了高中之后，对陌生人就面若冰霜，向你搭话也需要叫几声。” “怕生，只是怕生而已。”白石麻衣有些不满，“你这完全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没有哦，这是爱的告白。”上泉奈落的语调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突如其来的冲击性发言让白石麻衣怔住，上泉奈落却不管不顾地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这样的麻衣，我很喜欢。” “诶？” “这样的麻衣，我最喜欢了。” “诶？诶？” 白石麻衣慌了，她不确定上泉奈落这个“喜欢”到底代表什么。她当然喜欢奈落，但绝对不是爱情。 不理会白石麻衣的忐忑，上泉奈落放缓了脚步：“到了。” 白石麻衣才注意到两人已来到山顶，童年记忆中的凉亭还矗立在那里。这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地，边缘悬崖修着看似严密实则完全没用的栅栏。 上泉奈落带着白石麻衣走到悬崖边，用手指向城市方向：“看。” “哇！”白石麻衣瞬间睁大了眼，“好漂亮，比奈落还漂亮啊。” 各色灯光星星点点，星罗棋布地缀在高低不同的建筑上，如同银河从天空落下，流淌在大地上。 “奈落你想带我看的就是这个么？” “与其说是想看。”上泉奈落向前几步，扶住栅栏，“你就当是中二病来得比较晚吧。” “高一重病时期，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就是谏山黄泉。” “父母死于恶灵之手，从小被养父作为除魔师培养。我的目标是杀光世间的恶灵，让人们能幸福安宁地生活。醒来后，我是上泉奈落，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这个世界没有恶灵，我也没有能力改变世界的不合理之处。” “这让我失去了目标，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直到，麻衣你邀请我参与偶像团的甄选。” “我这几个月一直为之而努力，总算有了收获。书面审查，面试，终于走到最终甄选这一步。我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与众不同的人，当然要做与众不同的事。做偶像，也要做与众不同的偶像！” 白石麻衣有些麻，这几年上泉奈落的变化确实很大，几乎换了个人。她一直认为是随着年龄增长更加成熟，现在看来怕不是在重病时烧坏了脑子，抑或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比如不参加祭典却拉着好朋友爬一座荒凉的无名小山？”白石麻衣顺着奈落的思路问道，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感觉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 “噗嗤。”上泉奈落突兀地笑了出来，右手将偷工减料的栅栏拍得梆梆作响，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麻衣你好像在害怕？怎么，怕我化身恶灵将你吃了？” 白石麻衣脸一黑，露出可怕的神情：“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按f键把你踹下去。” 上泉奈落转身走到白石麻衣身前，凭借身高优势用右手食指按到她的额头上，轻轻下滑，鼻梁，鼻尖，人中，嘴唇：“麻衣的性格果然很差劲呢。” 说罢，取出乐器盒里的长笛，吹起初中时两人经常合奏的曲子，《青鸟与丽兹》。 白石麻衣完全被上泉奈落的行为搞蒙了，今天奈落真的好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见奈落吹得高兴，她终究是将担忧放在心底，拿出双簧管加入演奏。总角之交久违的合奏，难免磕磕碰碰，有些生疏。不过山顶没有观众，没有评委，不会有人指手画脚。 可惜的是，两人的水平本来就有差距，上泉奈落又丢下音乐数年，到尾章时已跟不上白石麻衣的演奏，只能将长笛从唇边移开，只是默默地注视白石麻衣。 “谢谢你，麻衣。有你的陪伴，真的很好。”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第六章 最终甄选(剧情未修改，调整了细节) 尽管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但由于日本狭长的地形，让东京的气候具备海洋性。雨水更加充沛，温度偏低，早晚温差更小。 为了更好地应对最终甄选，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在桐生八木节祭后就回到东京，并分别在17日和20日庆生。 第一次来到东京的上泉奈落没有感到不适，黄泉早已习惯穿梭在钢筋水泥构成的大都市中战斗，建筑密集、道路复杂的东京难不倒她，这让试图看笑话的白石麻衣颇为不爽：“奈落你还有哪些长处是我不知道的啊？” “秘密哦。”上泉奈落一如既往地敷衍。 对于桐生八木节祭发生的事，她纠结了半个月。也许是受到杀生石的残余影响，她那天一直处在情绪亢奋的状态，才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举动，说出一些让人害羞的话。 “好在麻衣没有多想。” 8月21日，是乃木坂46一期生最终甄选的日子。天公不算作美，早上下了一场大雨，上午就艳阳高照，将东京变成了一个蒸笼。远方的乌云提醒着人们还有下雨的可能，出门记得带伞。 白石麻衣原本还打算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三件套。上泉奈落拿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套装，强硬地将白石麻衣拖进房间，三下五除二解除她的武装，鉴于武力值差距过大，换衣过程就不详细描述了。 这套衣服由四部分构成，先是纯白的v领贴身里衣，套上稍微有点透明度的淡橘色无袖吊带纱衣，胸下设计为裙式，但确实只是一件上衣。裤装同样由纯白色贴身里裤和套在外面的淡橘色纱裤组成，裤腿刚好遮住膝盖上方十公分左右，和上半身的纱衣下摆形成类似于连衣裙裙摆的效果。有意思的事，里衣和里裤之间恰巧露出肚脐一线，隐约可见。左臂还有一条和主色差不多的透明缎带，系成束花样式。打理好的垂胸卷发刚好遮住两侧肩膀的透明肩带。 上泉奈落对成品心满意足，最后给白石麻衣戴上一顶米色的精致编制帽：“麻衣你的皮肤很白，很光滑，没必要遮住，优势就要好好发挥。” 原本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女彻底消失，化为清新中带着媚意，甜美又不失性感的时尚丽人。 白石麻衣是第一次穿除泳装外露出度这么高的衣服，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样子更加可爱迷人。 反观上泉奈落穿了一套女式白衬衣，套上学校制服样式的黑色外套，扎上天蓝色领结，配上和领结同色的苏格兰式格子裙。整齐看起来简洁清爽，和白石麻衣的华丽风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奈落可以穿得这么随意啊？”白石麻衣嘟起嘴。 “一点也不随意。我的体脂较于普通女孩子偏低，手臂肌肉比较发达，穿太华丽的衣服反倒不好看。腿还好，毕竟够长。”上泉奈落解释道，“你和我的衣服是一位时尚圈的长辈推荐的，不会有错。” “你这是自夸么？”白石麻衣不算矮，可惜比例稍差，上半身偏长。 “是的。”上泉奈落毫不客气。 日常互动之后，两人出门。上泉奈落绝对算小富婆，东京出租车虽贵，对她而言也就洒洒水啦。实际上她还蛮喜欢电车，但今天白石麻衣的装扮实在不适合乘坐电车。 “两位是模特么?”司机是一名年轻小伙子，差点被白石麻衣晃花眼，行程中总算忍不住搭话。 “不是，这位是来自蛋黄酱星的蛋黄酱公主，我是她的执事。”上泉奈落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 “？？？” 司机和白石麻衣同时露出“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上泉奈古井无波，用锐利的目光锁住司机的后脑勺。司机被盯得头皮发麻，仿佛是被恶鬼注视。 狭小的车租车内弥漫着微妙的沉默，三人一路无话，这就么到了甄选地点，索尼音乐乃木坂大楼。 “啊，你们是来参加乃木坂46的甄选的吧？”年轻司机如同发现了惊天秘密，兴奋地说道，“我是akb48的粉丝，现在决定转推你们了。” 在索尼音乐不计成本的强势宣传下，这个还未完成甄选的组合声名远播，不得不让人感叹资本的力量。 “万一我们落选了呢？”上泉奈落似笑非笑地问道。 “凭我多年饭偶像的经验，这位蛋黄酱公主肯定能入选。至于执事小姐，那就不一定了。”司机稍微损了上泉奈落一下，乐呵呵地开车走人。 “他好像忘了收钱。”白石麻衣弱弱地说。 “就当提前交握手费了。”上泉奈落拉起白石麻衣，施施然走进大楼，两人立刻吸引了来往人群的目光。 白石麻衣不太习惯被这么多陌生人盯着，为了缓解不安，摆出一副吓人表情，证明上泉奈落在半个月前的控诉不是虚构。 在前台把雨伞和私人物品存放，然后领号，由于给白石麻衣打扮花了不少时间，两人来得比较晚，都在60开外了。 工作人员将两人引入一个昏暗的小剧场，等待甄选的女孩们坐在观众席上，侧面是评委席，不多的灯光打在只容下十来人的舞台上，这让女孩们很难看清评委们的表情。 察觉到白石麻衣很紧张的上泉奈落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一入手却发觉不对劲。手感更小，更软，更舒服。 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得离谱的脸，不夸张的说，奈落一个巴掌就能完全盖住。 小女孩儿瘦瘦巴巴的，皮肤比日本人黑一些，额头更突出，似乎是混血儿。五官却难得精致，合理分布在小脸上，大眼睛几乎占据脸庞五分之一，格外引人注目。 见左边的白石麻衣掩嘴偷笑，上泉奈落脸不红心不跳，轻轻捏了捏女孩儿柔嫩的小手，摆出百战百胜的对妹系有特殊效果的眯眼微笑：“不要紧张哦，我们都在你身边。”践行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至理名言。 斋藤飞鸟目瞪鸟呆，怎么能有脸皮这么厚的大姐姐啊？紧张的分明是你自己吧？连好朋友坐在哪边都搞错了。童星出身的她对于这种甄选不说身经百战，也算三折肱为良医，根本不会紧张的好伐？前段时间参加的恶俗综艺让自己和一个陌生小鬼假扮情侣都完美完成了。 有些恶趣味的斋藤飞鸟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可爱模样：“谢......谢大姐姐。” 上泉奈落欣慰地点点头，收回手放好，向白石麻衣挑衅一笑：“就这？想看我笑话？”白石麻衣吐了吐舌头，回以鄙视的眼神：“算你运气好。” 甄选在秋元康怀着充沛情感的演讲后正式拉开序幕。妹子们6-7人一组，轮流上台，先是自我介绍，接着评委们会问几个针对性问题测试随机应变能力，最后是才艺表演。 上泉奈落仔细观察并学习着，她对偶像的了解仅限于这几个月的补课。而日本的偶像文化已根植数十年，这些妹子肯定比自己明白偶像是什么模样。 终于轮到白石麻衣，她的出场稍微引起骚动，这套由时尚界前辈精心挑选的衣服在聚光灯照射下将白石麻衣那比打光板还白的肌肤凸显出来，暖色主色调让这份白皙又不显得那么突兀和尖锐。 白石麻衣摘下米色编织帽，双手捏住帽檐上方盖在身前，轻抿嘴唇，先是深呼吸一次，开口道：“我是来自群马县的白石麻衣。今年十九岁，音乐专科学校一年级......” 简单自我介绍后，评委们难得交头接耳几句。 秋元康拿起话筒：“能用一句话概括自己么？” “爱笑，爱哭，性格明朗。” “我是说用更加偶像化，更加可爱一点的方式。”秋元康轻声指引着白石麻衣，别看他一副斯文胖大叔的模样，实则有着一颗少女心，业界一直流传他的心中住着一群美少女。 他的歌词尤其擅长挖掘少女内心，倾诉少女朦胧的情愫，对小偶像的挑选和培养都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 白石麻衣思考了几秒，灵光一闪，想到奈落在出租车上开的玩笑。她扬起热情的憨笑：“是蛋黄酱呦！” 评委、工作人员以及候选的妹子们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秋元康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其他评委提问。 接下来的问题都中规中矩，例如：“为什么想加入乃木坂46”“如何看待akb48”“今后的目标和规划”等，和奈落做过多次预演的白石麻衣自然对答如流。这种问题也不指望有多出彩，重点是不能犯错，大众化的回答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才艺表演环节，兴许是秋元康的态度让白石麻衣不再紧张，她鼓起勇气望向评委席：“秋元老师，我能和下一位候选者合奏吗？我们在初中时是吹奏乐部负责管乐合奏的成员。” 上泉奈落站起来了身，她被白石麻衣的勇敢吓到了，这可不在计划内。她的脸上露出惊讶，害怕，喜悦，期待的复杂神色。 秋元康端详了奈落小段时间，想起几天前一位索尼音乐的独立董事拜托自己照顾群马上泉家的女儿，应该就是这位了。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不是很有趣吗？”随即示意工作人员将她们准备好的乐器拿过来。 白石麻衣露出感激的笑容，还有些后怕。 上泉奈落走上台，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长笛，微妙地看着拿好双簧管的白石麻衣。两人的装扮风格天差地别，站在一起却很和谐，这不是视觉上的和谐，而是气氛的和谐。 相视莞尔一笑，她们没有选择《青鸟与丽兹》，一是因为曲目难度较大，奈落大概率拉胯，二是她们将它视为独属于二人世界的专有曲目。 低声商量两句，她们合奏了一首古典乐入门曲目，施特劳斯家族的圆舞曲。 评委们没有对演奏作出评价，他们要么是资深音乐人，要么是索尼音乐高层，这种水准的演奏根本不值得他们评价。 白石麻衣下台后，上泉奈落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各位评委下午好，我是来自群马县的上泉奈落，今年18岁，高中毕业后没有升学......” “擅长的东西是料理和剑道。”说完，上泉奈落强忍羞耻做了个wink，“我还有个秘密身份是来自蛋黄酱星的除魔师哦。” 秋元康听罢噗嗤一笑：“白石桑在蛋黄酱星扮演什么角色呢？” “是公主。”上泉奈落硬着头皮回答。 秋元康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她：“那么你为什么不是骑士而是除魔师呢？” “额......”上泉奈落卡壳了，在出租车上她只是为了冷场故意胡诌的蛋黄酱星人，根本没有经得起考究的详细设定。 “花山天皇命令晴明于那智山封印天狗之时还是皇子，之后二人就结下深刻友谊。”一道清脆中带着可爱的声音从候选席响起，站起来一位身高介于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之间的少女，她留着齐肩短发，服饰在众多花里胡哨的准偶像中极为素雅。纯白衬衣，黑色短裤，再无修饰，“想必蛋黄酱公主也是如此和蛋黄酱驱魔师结成友谊的吧。” 编号为21，来自北海道的桥本奈奈未，18岁，武藏野美术大学的学生。 “不愧是大学生，这都能圆么？”学渣奈落内心很是震撼，对桥本奈奈未投去感谢的笑意。 秋元康也没有再为难奈落，这批候选人的素质远超他的预期。除却各大事务所塞过来的“种子选手”，许多素人也很优秀。 他喜欢的不是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制服人偶，这和以往的偶像有什么区别？他秋元康，用小猫俱乐部给昭和偶像的棺材板钉下最后一颗钉子，又缔造了将乐队潮最后波澜抚平的akb48，自然不会欣赏所谓“王道偶像”。 而早就收到关照的评委们见秋元康都收手了，也就没再为难奈落，纷纷放水，提出的问题都中规中矩。 待所有少女都结束后，工作人员引导她们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巨大的换衣间，里面装满大小各异，样式、颜色各异的学校制服，风格出奇统一，白衬衣，法式条纹/格子裙，毛衣马甲或女士西服外套。 “上泉你就不用换了。”工作人员将上泉奈落拦在外面，“你今天的装扮倒是和乃木坂很搭配。” 换好制服的少女们聚在一起，就像是女中学生的集会，确实绝大部分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中学生。 兴许是换上熟悉的衣服，女孩们放松了不少，三三两两地散开聊天。 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找到独自靠在窗边欣赏街景的桥本奈奈未：“桥本桑，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桥本奈奈未回过神：“是白石桑和上泉桑吧。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 “不不不，对于我们来说是帮了大忙。” 两人的热情让桥本奈奈未有些吃不消，她似乎不擅长应付这种热情：“真的没什么，我们难道要这么没完没了地互相客气下去？” 三人都笑了出来。 “桥本桑，请叫我奈落。” “请叫我麻衣。” 上泉和白石同时递出希望加深关系的信号。 “诶？我们才刚认识啊。”桥本奈奈未惊讶后也没拒绝：“那么请叫我奈奈未吧。” “奈奈未在甄选结束后还有其它安排吗？”上泉奈落认真邀请道，“为了表达诚挚的谢意，能否请你和我们共进晚餐呢？奈奈未有什么忌口的吗？元气苑烤肉如何？” 本想摆手拒绝的桥本奈奈未一怔，元气苑烤肉？唾液在口中迅速分泌，不禁想起昨晚吃的廉价冷便当。头不受脑子控制似地点了点：“姑且算是有空吧。” 还未等她们多聊几句，工作人员又将她们领回刚才的剧场。此时灯光全部打开，剧场里比户外还亮，上泉奈落感到灯光有些刺眼，不禁眯起一双猫眼。 一名司仪走上前，庄重地拿出一张名单，宣布合格人员。 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名字，合格者喜极而泣，落选者悲泣，甚至有嚎啕大哭。不管她们是否真的想要做偶像，这几个月的努力和付出是做不得假的。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万幸的是，上泉，白石，桥本三人都成功入选，还包括发生过小剧场的斋藤飞鸟。工作人员将落选者全部礼貌地请出去，剩下的成员根据指示排好，照了一张合照，第一次喊出属于自己的口号：“努力，感谢，笑颜。们是乃木坂46，上行之坂！” 秋元康看着眼前的少女们，尽管她们还很青涩，很稚嫩，刚才的口号也稀稀拉拉毫无气势，但她们相较于akb48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不单单是成员的年龄，这个管理团队同样充斥新鲜血液，而年轻，就意味着冲劲，意味着不服输，意味着无限可能。 第七章 忘了取标题干脆不取了 “乃木坂46是以没有特定风格为特色的团体。” 甄选结束后，秋元康接受了相关媒体的采访。尽管已经五十三岁，人生得意且心态年轻的他看起来像三十五岁。 “akb每年都会举行总选和猜拳大会来决定选拔人员，但乃木坂不同。乃木坂会根据粉丝的实时反馈来调整选拔成员，变动会更加频繁。” “请问这样做相较于akb模式有什么优势吗？”大部分记者都来自亲索尼的媒体，提出的问题还算友好。 “这是为了让选拔成员时刻保持危机感，更频繁的成员更替也能增加单曲制作的灵活性。” 秋元康的话音刚落，挑事的记者就冒了出来：“秋元先生，您是在暗示akb的选拔成员缺乏足够的危机感吗？这是否是您放弃akb转投索尼的原因？” 秋元康当下的心情很好，并没有生气：“第一，我对akb的选拔成员很满意；第二，我没有放弃akb；第三，今天是乃木坂结成的发布会，我希望听到更多关于乃木坂的问题。” “请问乃木坂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出道呢？” “乃木坂的成员有很多素人，还不具备出道的实力。我们计划进行为期数月的集训，具体时间会根据成员们的进展调整。”秋元康说罢，笑着补充道，“如果有粉丝迫切想知道成员们的情况，可以去官网查询动态。我们也计划推出个人手机mail，希望大家多多订阅。” 发布会在相对和谐的氛围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在距离乃木坂大楼数百米的地方，却是一阵剑拔弩张。 白石麻衣换回了那套华丽得有些夸张的服装，双手张开将一名穿着粉丝t恤、蓝色牛仔裤的少女护在身后。 她们身前是数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混混，这是一条小街的转角，偶有行人也不愿多管闲事。 “小妞，穿得这么少，和我们出去玩玩？”为首的混混肆无忌惮地走到白石麻衣身前，伸出手想要捏住她的下巴。 “小鬼，如果不想手被打断，最好停下。”上泉奈落右手提着透明伸缩伞，尽管跑了几步，这点运动量甚至不能加快她的呼吸。 她半眯着大眼睛，像是逛后花园一般慢慢走到距离混混们几米远的位置：“不如让我来陪你们玩玩？” “你瞧不起谁啊？”被上泉奈落称作小鬼的混混头领扭了扭脖子，掏出一把折叠刀，装模作样地耍了几下，推开同伴走向奈落。 “哇，好帅啊。”上泉奈落说罢，睁开了眼睛，其气场也为之一变。 首当其冲的混混感受到一股让人心悸的杀意，脚步一顿。 “就是现在。” 上泉奈落以标准的双手持握举起伸缩伞，大吼：“面！” 几米远的距离，刚好够发力，也能迅速接近，混混首领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能下意识用持刀的手臂挡住脸作防御姿态。 只听“咔嚓”一声，伸缩伞应声而断，随之而来的是混混凄厉的惨叫。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被打的手臂，已经呈现扭曲状，大概率是骨折。 上泉奈落没有管倒地的混混，一脚将掉在地上的折叠刀踢出老远，丢下坏掉的伸缩伞然后再次加速，右拳击打在另一名混混的腹部，在他弯腰的瞬间对着下巴补上一发左上勾拳。 这群混混本就不是职业黑道，面对迅速击倒己方两名战斗力的少女瑟瑟发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不想你们老大的手彻底报废的话，赶紧带他去医院。”上泉奈落又半眯起眼睛，从混混中穿过，一手拉过白石麻衣，一手拉过粉衣少女，向另一头走去。 就在距离小街出口十来米的时候，她突然丢开二人：“快跑啊！”二人先是一愣，随即跟着跑了出去，身后传来阵阵嘘声和叫骂声。 三人有些狼狈的跑到大街上，无视来往人群诧异的目光，彼此对视几眼，靠在一家便利店的墙上都笑了出来。 粉衣少女并不是陌生人，而是同样通过乃木坂甄选的松村沙友理，她来自大阪，和白石麻衣同龄，生日为8月27，仅仅比白石麻衣小了七天。 “谢谢你，上泉桑。”松村沙友理面容偏幼，声音很甜美，五官属于楚楚可怜类型。她心有余悸地和上泉奈落一起帮着白石麻衣整理衣服：“也谢谢你，白石桑。”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伴啊。”白石麻衣摇摇头。 “所以，为什么你不叫上我和奈奈未，一个人冲过去了？”上泉奈落很不满，“要不是奈奈未提醒，我都没注意到这边。” “呃，脑子没转过弯，看见松村桑被欺负就冲了过去。”白石麻衣抱歉地笑了笑，她也很后怕，今天要不是奈落跟着，恐怕凶多吉少。 “先给奈奈未打个电话吧，这里不是闲谈的地方。”上泉奈落顺势邀请松村沙友理，“松村桑晚上有安排吗？不如和我们一起？” 松村沙友理还未完全回过神，对上泉奈落的安排没有异议，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于是，烤肉三人组变成了烤肉四人组。 美食确实是促进友谊的良好手段，别看四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吃起烤肉毫不含糊。令人惊讶的是，最能吃的竟然不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上泉奈落，而是看起来最柔弱的松村沙友理。 她身前的食盒几乎是其她三人的总和。 “沙友理，你的胃是黑洞吗？”上泉奈落的额头挑了挑，高强度的剑道练习是很消耗体力的，她自付在女孩子里算能吃的，比起松村沙友理可谓小巫见大巫，也许这就是所谓天赋上的差距吧。 “呜呜，不……不是黑洞……太好吃了……”松村沙友理咽下烤肉，脸色通红，白嫖还吃这么多，对方刚刚还救了自己。 经过一顿烤肉，四人已经可以相互称呼名字，本就年龄相近的她们聊得还算不错。尤其是松村沙友理和白石麻衣，两人都对时尚和音乐很感兴趣，几乎都快贴在一起了。这让上泉奈落吃起莫名的飞醋：“明明是我救的沙友理啊，为什么你总是粘着麻衣啊？” “除魔师经历千辛万苦打败了魔王，公主却和另一位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个剧情还不错。”桥本奈奈未在一边幸灾乐祸，她的牙不太整齐，笑的时候回捂住嘴，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个反派角色。 “除魔师不是勇者，不存在打败魔王这一选项！”上泉奈落反驳道，“如果真的有类似魔王的存在反倒是好事，恶灵可不是能清除干净的。” “诶？”桥本奈奈未有些惊讶上泉奈落的认真，“奈落你还在中二期么？”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上泉奈落调整了一下情绪，“奈奈未刚才说喜欢看小说？我推荐一本轻小说——《食灵》，讲述除魔师和恶灵战斗的故事。” “我会抽空看看。”桥本奈奈未更喜欢《挪威的森林》、《魂断阿寒》这类通过讲述凄美爱情反映社会现实的小说，算是标准的女文青，对轻小说不感兴趣，只是随口敷衍。 “咳咳，奈奈未你还是看看吧。”听出桥本奈奈未的敷衍，白石麻衣揭穿了上泉奈落的把戏，“这是奈落高中时写的，估计她是想等你看完再说明，然后收获你的惊讶和崇拜。” “哪有？你怎么能冤枉人？”被揭穿小心思的上泉奈落继续发扬厚脸皮风范，“我只是想让奈奈未了解更多类型的作品。” 说完，她又转向桥本奈奈未：“奈奈未，你会看的吧？” “嗯，一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桥本奈奈未也不好再敷衍了，只好点头答应。 上泉奈落满意地点点头，烤肉大餐顺利结束。 第八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剧情未修改，调整了细节) 乃木坂成员来自全国各地，为了便于管理，索尼音乐为她们在乃木坂大楼附近的酒店租了不少双人套间。在分配寝室时，有意识地按照年长配年幼、东京本地配外地、有演艺经验配素人等原则进行分配。 上泉奈落的室友是年仅十三岁，出身于东京都的樋口日奈。有过照顾土宫神乐的经验，她很轻松地就将小日奈变成自己的小尾巴。谁能拒绝会做饭，会给你吹头发，还会陪你打电动漂亮大姐姐？ 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成员们的日程表排得很满，除了要应付高强度的形体、发声、舞蹈等练习，大多数还有学业，基本是公司、家/宿舍、学校连轴转。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二日下午，集合起来的少女们并没看见授课老师，反而是暂定的执行委员长今野义雄和总经纪人南乡惟带着数名负责常务的士大夫走进训练室。 “很遗憾地通知大家一个消息。”今野义雄的声音低沉，表情僵硬，显然心情一般，“由于和原事务所产生合同纠纷，经过多方面商议，吉本彩华决定从乃木坂退出。另外，山本穗乃香以难以兼顾学业为由退出乃木坂。” 组合还未正式出道就有两名成员出走，这无疑让少女们陷入不安，叽叽喳喳的细声讨论此起彼伏。 上泉奈落对她们有印象，年仅十三岁，身高147公分的吉本彩华娇小可爱，舞蹈功底出众，唱歌也不错，笑容极具感染力。她曾无意中听到工作人员的八卦，说这孩子多半会成为第一任center。而山本穗乃香完全是另一个类型，同样十三岁，但身材修长，有一副标准的美人脸，除了耳廓偏大不太美观，几乎找不到明显缺陷。 “请大家安静一下。”相较于年长且染着黄毛，颜值还一般的今野义雄，三十来岁、外貌端正的南乡惟总是扮演红脸的角色，“运营并不强求你们放弃学业，而是希望你们在做出决定之前好好考虑，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无论你们做出什么决定，都请提前告知运营，临时起意退出会让我们非常被动。另外，还和其它事务所有合约的成员请尽快结束合约，我们会派遣专业人士给予帮助。” 南乡惟安抚下成员，今野义雄接着说：“接下来是好消息。运营决定在三天后，也就是九月二十五日，于索尼音乐乃木坂大楼举行一次粉丝见面会。希望你们好好准备一下，争取给他们留下好的回忆。” 和akb48不同，乃木坂46并没有剧场演出，结成整整一个月，成员们唯一的工作就是训练，再训练。这让她们没有成为偶像的实感，突兀之下听到这个消息，既有期待也有紧张。 “另外，运营争取到一个在东京电视台播出的深夜冠名番组，mc为香蕉人。” 但凡稍微对娱乐圈有所了解的成员，听到第二个好消息都忍不住雀跃起来。日本的电视台竞争非常残酷，别说深夜档，凌晨2-4点都能打得头破血流。一个还未正式出道的女子偶像团体，能拥有自己的冠名番组，简直闻所未闻。 更别说香蕉人组合是目前搞笑艺人界的中坚，不说炙手可热，算是前途光明，来带深夜偶像节目实属杀鸡用牛刀。 “不过嘛……鉴于经费有限，场地不够大，只有十五名成员能参与节目录制。” 今野义雄最后一句话犹如恶魔低语，直接让成员们陷入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妹子们下意识地用余光瞥向身边的人，总算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真相：我们不仅是队友，还是竞争对手。 南乡惟适时递上一张名单，今野义雄接过名单，缓缓展开，故意清了清嗓子：“第一位，白石麻衣。” “是……”白石麻衣气若游丝地回了一句，她还未从过量的信息冲击中缓过神，直到身边的上泉奈落轻轻推了她一下才恍然走出队列。 “第二位，生田绘梨花。” “第三位，樱井玲香。” “第四位，高山一実。” “第五位，安藤美云。” “宫泽成良……星野南……若月佑美……斋藤飞鸟……市来玲奈……中田花奈……” 随着被叫到的成员一一出列，名额越来越少，剩下的少女们情绪愈发低落，阴沉的气氛几乎肉眼可见。 “第十二位，上泉奈落。” “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上泉奈落总算放下心来，她对自己没什么自信。尽管外貌和气质别具一格，声乐水平只算一般，由于练习剑道而导致的身体僵硬更是让她的舞蹈处于垫底水准。 “第十三位，深川麻衣。” “第十四位，岩濑佑美子。” 到这里，今野义雄故意停下，这恶劣的行为另剩下的少女们备受煎熬。二十分之一的概率，数名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妹妹组成员已经哭了出来。 “最后一位，生驹理奈。这就是正式出道前，乃木坂的选拔名单。”今野义雄做着总结，“被选中的成员不要放松，也许下一次选拔，你们就会落榜。而没有被选中的成员，并不代表你们的努力没有意义，而是在当前阶段还有些许不足。” 接着，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出对于乃木坂成员而言，是最残忍，也是最大谎言：“要相信，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 说完，带着南乡惟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训练室内或喜或悲的成员们。 无论是选拔成员，还是落选成员，几乎人人闪着泪花。不同的是，选拔成员在哭的同时带着笑意，肆意释放自己的喜悦；而落选成员中，除了桥本奈奈未神色如常，或悲伤，或无助，各种负面情绪难以掩盖。 上泉奈落处在这喜忧半参的环境中，内心突兀涌出一阵烦躁，她抬起头，张大眼盯着屋顶的聚光灯，任由瞳孔紧缩，思绪放空，喃喃自语：“努力，真的一定会有回报吗？” 第九章 两名商业自吹的玩家(剧情未修改，调整了细节) 鉴于少女们情绪都不稳定，运营决定给她们放半天假。 上泉奈落先是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樋口日奈送回宿舍，简单换洗后，扎个长马尾，戴上口罩，连包包都不拿，揣上点零钱和手机就出门了。 她的目的是秋叶原，这里不仅是动漫爱好者的圣地，也是电子游戏厅的集中地。在和谏山黄泉的灵魂融合后，她也算游戏爱好者，高中时就很沉迷，成为偶像后稍有收敛，至少没跑出来玩街机。 但今天心情不太好，又不可能跑到akb48的剧场砸场子，就打算玩玩街机发泄一下。尽管在2011年，街机游戏逐渐走向衰落，独有的游戏厅氛围和“砰砰砰”的摇杆操作确实爽快。 现在是星期四下午16点左右，街机厅不算热闹，初中生已经快到强制离开的时间，高中生在社团内挥洒青春，社畜还没下班。 上泉奈落已经年满十八岁，意味着街机厅内所有类型的游戏都对她开放，且无时间限制。她也没选择一些奇葩游戏，而是坐到怀旧区，选择了经典格斗游戏：拳皇97。 将难度调整到八级，系统给她随机到97特别队，巧合的是，第一组敌人也是97特别队。将山崎龙二设置为第一个出场，第一场对决是山崎龙二vs山崎龙二。 踢沙，打晕+连段，仅仅8秒钟，大大的ko就显示在屏幕上。对付玛丽时由于失误被击中两次，上泉奈落操作角色下重拳反击，接踢沙，连段，也就用了10来秒。 由于她操作的声响有些大，又是游戏厅少见的女玩家，身后很快围了一圈人。一开始还有小声议论，几分钟后，就只剩下沉默。 击败最后boss大蛇后，上泉年罗揉了揉手腕，高度精神集中和高强度操作总算让她心情好了点，一看用时，九分十四秒。她的失误不少，相比世界纪录八分二十七秒要逊色许多，但在普通玩家中算凤毛麟角。 上泉奈落没有起身，而是偏头看向周围玩家，眯起大眼睛挑衅道：“有谁要来试试？” 哪怕是难得的妹子约战，在见识对方的速通过程后，要点脸皮的玩家都打退堂鼓，太凶残了。 而对自己有自信的玩家在商量好次序后开始车轮战，可惜这个点属实难找到骨灰级玩家，都被上泉奈落轻松击败。 “果然，打真人比打ai爽多了。”心满意足地起身，上泉奈落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来试试吧。”说话的是一名同样戴着口罩的男子，听声音大约是中年人。和奈落的柳叶眉、大眼睛相反，他有着浓密的短宽眉毛和小眼睛，招风耳，大鼻头，这些单独拆开不怎么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又很合适，看起来很舒服。 他坐到奈落身边投入游戏币，选择了和奈落一样的队伍，设置一样的出战顺序。周围好事的玩家都吹起口哨起哄。 “大叔，人是要服老的，太自信可能会翻车哦。”上泉奈落“好意”地提示。 “小姑娘你的声音很好听，可惜戾气太重了。年轻人要学会稳重，不能这么浮躁。” 相互损了几句，两人开始对战。 上泉奈落明显感到了压力，她是游戏爱好者，但玩的游戏多且杂，玩97基本靠背板，遇到真正的高手很难应付。 这名大叔大概率是浸淫街机多年的骨灰级玩家，对角色的机制了如指掌，哪怕反应慢一点，也能轻松化解奈落的进攻。 很快，本就心情一般的奈落急躁起来，频频冒进，被抓住破绽击败。 “不开心的话，可以尝试一些更文静的方式，这样玩游戏游戏也不会开心啊。”大叔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嘲讽，“比如看看漫画就不错。见识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人生，也许心情就好了。” “有什么推荐吗？”上泉奈落忍不住刺两句，“可别是昭和年间老掉牙的作品啊。” “喂，给我向昭和年间的漫画道歉啊。”大叔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说，“押切莲介的新作《高分少女》不错，连载在《biggangan》。” “嘛，完全没听过啊，作品和作者都是。”上泉奈落耸耸肩，“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大叔显然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摸了摸大鼻头：“讲述两名小学生结伴挑战各种街机游戏的故事。” “好冷的题材，有空我会看看的。”上泉奈落再次站了起来，走出游戏厅。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等一下”。大叔追了出来，递给她一张名片：“认识一下？” 上泉奈落眯起大眼睛，释放出危险的气息，中年人随便向少女递名片可不算什么好行为。 “别误会，我是一名漫画家。” 听对方这么说，上泉奈落姑且接过名片，名片设计很简洁，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头衔，也没有联系方式，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字：押切莲介。 “大叔，您可真自恋啊。自己推荐自己的作品，不觉得害臊吗？”上泉奈落笑道。 “这叫自信。”押切莲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好作品就是好作品。” “嘛，我向您推荐一部轻小说吧。幽冥老师刚完结不久的作品《食灵》。”上泉奈落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没听过，作品和作者都是。”显然押切莲介也没自己表现得那么洒脱，逮住机会就回击，“小丫头，这不会是你写的吧？” “好作品就是好作品。”上泉奈落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食灵》的质量到底如何，她身为作者自然很清楚，故事尚可，文笔一般。再加上她一直不肯配合宣传，人气属实半死不，完结半年后网络上基本找不到多少讨论了。 “我虽然不能给您联系方式，但您可以抽空关注下乃木坂。”上泉奈落打完广告，向押切莲介挥挥手，转身离开。 “乃木坂？那是什么？”押切莲介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目送少女离开后，他突然轻轻扇了自己一下：“醒醒，你不是矢口春雄，她也不是大野晶。” 旋即走向一间书店，打算买一本《食灵》。 上泉奈落随意找了家小店打发掉晚餐，感叹着还没索尼的盒饭好吃。她顺便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押切莲介，骨灰级街机爱好者，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漫画家，擅长短篇恐怖惊悚类漫画，业内小有名气。 “这画风也太复古了。”上泉奈落摇摇头，并不打算去看《高分少女》。 吃过晚餐，路过一家点心店时灵机一动，买了点制作精美的低糖点心，用来哄小女孩大概率效果很好。 上泉奈落回到寝室，灯是亮着的，却不见小日奈的身影。略微思索一下，上泉奈落将点心放到桌上，走向浴室。 试了试门把手，没锁。 她未作询问，直接拧开走了进去，不出所料，樋口日奈没穿衣服，蜷缩在浴缸角落，双手抱膝，任由花洒喷出的水淋在身上，默默哭泣着。 奈落走过去，关掉花洒，不顾日奈的轻微反抗和浴缸里的积水，从后面将她轻轻抱住，说出一句极为中二的台词：“想哭就哭吧，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是人类。” 樋口日奈显然没有经受acgn的荼毒，被这句台词触动后将头埋进奈落胸前，抓着她的衣袖哭出了声。 好不容易安慰好日奈，奈落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放下马尾，将日奈按到椅子上给她吹头发，她的头发仅仅垂到腋下，很快就吹干了。 “饿了吧，放心，是低糖分的点心。”奈落将做工精致的点心放到日奈面前，轻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才十三的小妹妹，哭过之后很快就能恢复。 “果然，小孩子就是可爱啊。”上泉奈落一边给樋口日奈喂食，一边感慨着。 第十章 第一次乃木坂在哪儿录制(上) 在乃木坂大楼内举办的成员见面会并没有给成员们造成困扰，内容少，时间短，主场作战，其目的也仅仅是让成员们初步适应和粉丝近距离接触。 可即将到来的《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让大多数成员慌了神。尽管超过一半成员都不是素人，但参与电视节目录制的屈指可数，连斋藤飞鸟这种不入流的“童星”都算经验丰富了。 而真正见过大场面的柏幸奈性格太腼腆，难以教给成员们有用的东西。 “麻衣，你确定要用这个设定吗？”上泉奈落一脸黑线地看着白石麻衣手中的小卡片，“能留下深刻印象是不错啦，但不会被粉丝当做笨蛋吗？” “偏差值32的笨蛋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笨蛋啊？”白石麻衣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况且这个设定是你提出来的。” “虽然……但是……麻衣你的偏差值也只有34……”上泉奈落略微弱气，毕竟只高两点也是高哇。 “奈落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用蛋黄酱星人的设定？士大夫都说公主和驱魔师不错。”白石麻衣转移了话题，毕竟比烂没有什么意思。 “南乡桑说太早绑定在一起不利于今后的工作。”上泉奈落解释道，“我确实也不想用这个。” 白石麻衣遗憾地摇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始模拟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来自四次元的十九岁蛋黄酱星公主，昵称是麻衣样的白石麻衣。” “等等，四次元是怎么回事？”上泉奈落发现了盲点，“这可不是我说的。” “是我向成员们请教时加的，开始是二次元，若月说二次元太俗套了，不如改成四次元。”白石麻衣一副得意的神色，“听起来就很厉害。” “确实，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上泉奈落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白石麻衣问道。 “我说你要好好练习，别到了演播室吓得说不出话。”上泉奈落说完，摸出自己的小卡复习起来。 这里是《乃木坂在哪儿》演播室的后台，还未到正式录制时间，参与录制的十五名成员或拿着小卡复习，或拿着台本背流程，只有一位貌似准备充分，跑来跑去骚扰其她人。 于德国杜塞尔多夫乡下长大的生田绘梨花似乎沾染了西欧大平原的奔放天性，在日本这个强调不打扰他人的国度有些格格不入。 精力非常旺盛的她原是太田事务所的子役，不缺综艺经验，今年还拍了一部名叫《厕所里的花子》的恐怖片，担任女主角。就是不知道电影还未上映女主角就跑去做偶像了，导演作何感想。 “综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信，只要mc抛话题，不管会不会，懂不懂，都要接！”她正拉着星野南和斋藤飞鸟两名同龄人传授“经验”，满脸得意地收割着她们的崇拜。 和充斥紧张气氛的后台不同，演播室内香蕉人组合和嘉宾ungirls组合正轻松惬意地聊着天，逐渐将话题拉向乃木坂。 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成员们依次入场，达成初登电视综艺录制的成就。 由香蕉人中的设乐统和成员们简单寒暄互动后，节目进入正题。第一期主题为自我介绍，以加深大众对成员们的印象。 设乐统提示道：“例如能够模仿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抓住眼球。即使被当成笨蛋也无所谓。” 听到这里，上泉奈落瞅了一眼白石麻衣，纠结着要不要和她一起用“四次元的蛋黄酱星人”这一设定，毕竟大前辈都说了就算被当笨蛋也无所谓，最终还是放弃。 “那么，就请ungirls的山根桑来给大家示范一下吧。”设乐统话锋一转，将嘉宾拉下水。 山根良显还在认真翻阅成员的资料，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打得有点懵，好在他也算小油条了，马上开始叫苦，摆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在成员们的起哄声中缓缓走出嘉宾席：“我是山根良显，请多关照。我的特技是，模仿河童。” “诶~~~”成员们适时插入惊讶声，露出感兴趣或惊讶的表情，不同机位的摄像机将一切都忠实记录下来。 山根良显用手将头发分向两边，露出额头，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河童，但他的头发很茂盛，简单打理并不能达到河童的效果。 他把双手抬到和肩平齐的高度，手掌向外，十指弯曲作爪状，张嘴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gi~~~~~~”。 老实说，这不好笑。不过已经上过课的成员们还是给出反应，几名活泼的成员还开始相互模仿。 设乐统暗自点头，到目前为止进展还算顺利。尽管按他的标准来看节目不够有趣，但小偶像的节目重点是小偶像。 待山根良显回到嘉宾席，设乐统说道：“那么就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进行自我介绍吧，不能模仿河童哦！” “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安藤美云，她一改私下的成熟稳重，玩起元气人设：“湘南出出身的元气娘，安藤美云，今年18岁，高中三年级。”在说到自己名字时还双手作波浪状摆动，结束时一手叉腰一手握拳作加油状，尽显活泼。” “做得真不错呢！”香蕉人中负责吐槽、受欺负、扮红脸的日村勇纪由衷地赞美，还学着安藤美云摆动双手，相同的动作由偏胖的日村做出来就很喜感了。 紧接着是迫不及待的生田绘梨花：“我是生田绘梨花，请叫我生酱（花花在自我介绍时省略了尾音，我也不懂日语，就用生酱吧）。” “我的特长是钢琴！”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生田绘梨花犹豫了大约1秒钟，带着炫耀的语气说，“还能说出所有县厅的所在地。” 日本一共有四十三个县，能说出所有县名都不容易，何况是县厅？这下嘉宾席四位前辈都对她刮目相看。 “田中。”设乐统问ungirls另一位成员，“我接记得你能说全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设乐统感慨道：“一般人是说不全的，生田你真厉害啊。” “三重县的县厅在哪里？”不料一直以老好人面目示人的日村勇纪突施冷箭。 生田绘梨花一愣，她本以为摆出自信的模样就能唬住所有人，旋即傻傻抬头望向天花板：“三重县，三重县啊，三重县的县厅，是什么来着？” 成员、mc、嘉宾甚至场边工作人员全都笑了出来。上泉奈落笑得尤其突出，她早觉得生田绘梨花不靠谱，哪有人长得漂亮可爱、唱歌厉害、钢琴厉害、学习成绩好……还能样样精通的？对吧？哪有这么完美的人？这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 不遑多让的是桥本奈奈未，她的一大乐趣就是看别人吃瘪，只要不是真正的悲剧，她都能从中吸取快乐，笑得都弯下了腰。 不过生田绘梨花是谁？丝毫没有说大话被拆穿的窘迫，正视日村一本正经地辩解道：“这会儿有些记不清了。” 她的回答再次引起全长笑声，这嘴真够硬的。日村蹦了起来：“系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啊？就是要现在说才有用啊！” 坐在生田绘梨花身后的高山一実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在耳边告诉她答案。 生田绘梨花装作自己突然想起的样子：“啊，是津市！” “喂，这是别人告诉你的答案。” “还是高山比较厉害。” 上泉奈落不得不佩服这大心脏，完全不虚，完全不怂，大话被拆穿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愧是“艺能界前辈”。 成员们经验不够，和香蕉人也不够熟，抛梗接不上、不敢接是意料之中的事，设乐统和日村勇纪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尽心尽责引导成员，打着圆场。 在自称经常被认作初中生实际是高中二年级的若月佑美出场后，就轮到上泉奈落了：“我是来自群马县的上泉奈落，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后未升学，特技是剑道。” “诶，你的名字这么可爱，气质这么端庄，和特技完全不搭啊。” 见搭话的是看起来更和善的日村勇纪，上泉奈落灵机一动，露出些许杀意，以冰冷的语气说着：“杀了你哦。” 大约只持续了一秒，又换上眯眼笑^^：“开玩笑的。” 演播室的气温在那瞬间仿佛都下降了，众人都被上泉奈落的气势震住，被直视的日村更是被吓到了，直呼：“好可怕！好可怕！” “这个反差是怎么回事？是演技吗？”设乐统率先反应过来。 “是演技呢^^。” “好厉害，完全可以做电影女主角了！”设乐统本着马屁不要钱的原则开始胡扯，“比大岛由加利和西协美智子的气势还可怕。” “我感觉自己真的会被杀死啊……”可怜的日村摸出手帕擦了擦汗。 “我的爱好是游戏，动漫，轻小说。”上泉奈落继续说，“梦想是拯救世界。” “哪里跑出来的电波少女？和刚才的气势截然不同。有机会真想看看上泉你的剑术呢。”设乐统装作模仿日村刚才的狼狈模样：“好可怕！好可怕！” “是杀人剑哦！^^”上泉奈落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第十一章 第一次乃木坂在哪儿录制(下) 在经历上泉奈落的“恐吓”后，日村勇纪总算迎来天使。和斋藤飞鸟同龄的星野南简直就是由“可爱”塑造，声音软软糯糯，一开口空气中的甜度都能增加。 “我是星野南，今年十三岁，昵称是敏娜敏。喜欢吃甜食，最近迷上绕口令。” 一听到绕口令，设乐统眼睛都亮了，他很喜欢玩文字游戏：“现在能表演一个么？” “诶？” “不是你刚说的，最近很喜欢么？” “诶？” 见此，设乐统明白了，又是一个给自己加戏的。看着星野南柔弱可爱的样子，心中的抖s之魂根本压抑不住：“我说一个，你来复述。放心，不是很高难度的。” 他也不给星野南拒绝的机会：“我是bob，要快速说三遍。” 骑虎难下的星野南只能硬着头皮上，结果第二遍还没说完就gg了，众人大笑。她涨红了脸，脑海里全是源自生田老师的教诲，于是不服气地请求：“再来一次就可以了。” 对于这种要求，设乐统当然不会拒绝。结果比第一次还不如，星野南一开口就咬到舌头了。 星野南毕竟没生田绘梨花那么高的段位，用手将长发拉到脸上捂住，不想见人了。 而设乐统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和嘉宾炫耀：“所以啊，绕口令是很难的。” 不甘寂寞的日村勇纪摆出一副“我是老实人，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轻声说道：“星野其实很擅长吧？可能有点紧张，我们来试试简单的。” 星野南感激地点点头，满怀期待地用可爱的眼睛盯住日村。 日村被盯得不太自在，但为了节目效果还是得把坏人当下去：“生麦生米生卵，还是说三遍吧。” 这个绕口令并不绕口，发音更多，本就是随口说喜欢绕口令的星野南一遍都说不完，急得快哭了。 设乐统良心发现，给了她一个台阶：“看来还停留在喜欢阶段，不太擅长呢。” 而坐着的斋藤飞鸟抚了抚一马平川的胸口，庆幸自己没有信生田绘梨花的鬼话，只是简单表演了模仿唐老鸭。 后续出场的少女们都表现得中规中矩，不再给自己加戏，直到最后出场的白石麻衣。 兴许是太紧张，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时脚就磕到金属腿上，看皱眉的程度就知道一定很痛。不过她的表情管理能力非常惊人，一瞬间就把表情调整为微笑：“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来自四次元的蛋黄酱星公主，昵称麻衣样的白石麻衣。” 上泉奈落和若月佑美捂住了脸，她们一个是发明者，一个是出馊主意加戏的狗头军师，见外表高冷成熟的白石麻衣真用这介绍，都绷不住了。 设乐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错呢，是从四次元来的。” “是的，我来了。”还不熟悉设乐统套路的白石麻衣也一本正经地回复着。 “那你为什么来呢？”发问的是日村，他很喜欢偷袭。 白石麻衣根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多啦a梦的口袋是四次元吧？”设乐统开始救场。 “是，是的。” “那么你是怎么来的呢？” “从……从天上来的？”白石麻衣越说越小声，能看出她现在很紧张很羞耻，嘴唇都在轻微颤抖，脸上还努力维持着微笑，看起来很滑稽。 职业修养让设乐统忍住捂额的动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天空也是三次元啊。” 总算反应过来的白石麻衣点点头：“嗯……我是从多啦a梦的口袋钻出来的。” 日村开始搞怪：“是这样出来的吗？”他伸出双手作攀爬状，吐着舌头，翻着眼睛：“白……石……麻……衣……出来了。” 这成功逗乐了白石麻衣，也缓解了她的紧张：“是的是的，我就是这样出来的。” “原来你是神奇道具啊。”设乐统补上一句犀利的吐槽，本来还想问“你有什么功能”，考虑到白石麻衣还是菜鸡，也就没延伸。 ungirls两人组都是偶像粉丝，山根良显感慨道：“照片和真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还以为是性感或者冷艳风格。” “很有小嶋阳菜的风格。” “白石桑的爱好很特殊呢，竟然喜欢蛋黄酱，是吃什么都加蛋黄酱么？” “只有吃炒面时才加。”白石麻衣老实回答。 “那也不算喜欢啊！” 白石麻衣抿起嘴，似乎又答错了。 “乃木坂在哪儿”是录播节目，一次会录制多期素材，此时已经录制了一个多小时，工作人员、mc、嘉宾还有成员们都累了。尤其是成员，凳子是没有靠背的，连垫子都没有。体形娇小的几位还好，身高腿长的成员坐久了很不舒服。 趁着休息时间，上泉奈落赶紧找到日村勇纪道歉，节目中是一回事，节目下他可是大前辈，礼貌和尊重不能少。 日村却是真的被吓到了，见过奈落还有点怕：“我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倒是设乐统正经夸赞了奈落的“演技”，并指出在节目中就要有这种怼mc的气势。上泉奈落见二人都不在意，终于放下担心告辞离开。 所谓经验，只要做过一次，就算有了。从休息室返回演播室的成员们明显从容许多，身心都得到调整。 然而设乐统在第二回合一开局就搞事，一句“重大发表！”将成员们吓得叫了出来。太本上根本没写这回事，满脸疑惑。 “现在有意见很重要的的事情要宣布。”设乐统用严肃的语气问道，“大家知道‘神七’吗？” “知道。”成员们纷纷点头，作为akb48（单方面）的公式对手，成员们在集训时都有恶补akb48的常识。 “神七”是指在akb48总选举中排名前七位的成员，可谓人气中的人气，偶像中的偶像。 设乐统解释道：“在乃木坂中，不是‘神七’这个称号，而是‘乃木坂七福神’。” 成员们都对这听起来就很土的称呼抱以不满，她们此刻还未真正认识到，福神，选拔，非选拔之间的差距。 “那么，我要发表了。”设乐统拿起名单，“第一位，白石麻衣。” “接下来是，樱井玲香。” “第三位，中田花奈。” “第四位，上泉奈落。” “第五位，生田绘梨花。” “第六位，高山一実。” 也许大人都有相同的恶趣味，如同今野义雄公布选拔名单一般，设乐统也故意停了下来。剩下的九名成员除了星野南一脸傻乐地拍手叫好，其她几位难免露出羡慕和失落。 “最后一名，生驹里奈。” 生驹里奈站了出来，作为代表发表感言，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对于自己的角色，实在是没有自信……哪怕是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能力……” 生驹捂住嘴，眼泪止不住滴落，成员们不懂她为何哭了出来，也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当她年龄太小而紧张。 “这七位就是乃木坂的七福神了。不过，什么时候杯换下去也说不准哦，不努力是不行的。”设乐统难得宽慰成员，“没有被选上的成员都很可爱，虽然在这里没被选上，人气也完全不会有问题。” 日村勇纪也点点头：“是的，这只是一个开始，距离终点还很远。” 接着，香蕉人和ungirls四人以大喜利的方式为七福神成员设计了介绍词，是否使用取决于成员自己，在这个过程中顺便教导成员们如何玩大喜利。 替福神写好介绍词，又让剩下的成员在三十秒内想出自己的介绍词，本质就是大喜利考试。 待成员们依次弄完介绍词，这次收录也迎来结束。在和香蕉人及嘉宾道别后，成员们被带到集训练、开会、休息为一体的大房间，头顶的聚光灯一如既往刺眼。 南乡惟似乎很满意成员今天的表现，满面春风，不仅对成员们嘘寒问暖，还奉上大份水果拼盘。 上泉奈落悄悄走到白石麻衣身边，伸脖子抢掉她还未送进嘴的果肉，看着手中空空的牙签，白石麻衣不满地嘟起嘴。 而精力无限的生田绘梨花同学见机可趁，抄起牙签“刷刷刷”插走白石盘中的几块水果，迅速溜到安全距离，得意洋洋地吃下。 斋藤飞鸟和星野南聚在一起，两张可爱的小脸一鼓一鼓的，活脱脱两只小仓鼠。 其她人也三三两两散布着说笑打闹，只有生驹里奈面色凝重，高山一実在一旁摸着她的头，似乎在安慰她。 上泉奈落不禁回想起对秋元康的采访，乃木坂会比akb进行更加频繁的成员更替。这种温馨快乐的氛围，还能持续多久呢？ 第十二章 杀人剑(剧情未修改，调整了细节) 《乃木坂在哪儿》录制后，成员们暂时陷入除训练外无事可做的状态。还在念书的趁着这段时间处理校内事务，补上出勤时长和考试。 运营为了增加成员和粉丝的互动，替她们开通了个人博客，更新内容由成员决定，经过筛选后发出。 这让上泉奈落找到不少乐子，她最近的一大兴趣就是读斋藤飞鸟的博客。 就在昨天，斋藤飞鸟放上一张只有下半身的自拍照，穿着白红相间的竖纹短裤，也就堪堪遮住大腿，配上黑白横纹棉质短袜，文字是：“不要看大腿哟！不要看！达咩！达咩！”中间还有好几个可爱的颜文字。 再比如今天的：“呐呐，大家知道吗？啊羞琳的嘴边，有一颗痣哦。” “把、把啊羞琳叫做honey也可以哟！” “作为交换！就叫你……达令啦。sexy。” …… 就如同她在自我介绍中说自己喜欢吃草莓牛奶糖，其博客甜腻程度远远超标。 “不知道这孩子十六岁后看到这些作何感想？” 上泉奈落的博客就随意很多，要么是随笔，要么是分享acg作品。有士大夫向她建议多发点自拍或者更可爱的事物，但也没强求她更正。毕竟连秋元康都不确定乃木坂将走什么风格，普通工作人员更不会干涉小偶像的自由。 “今天玩了cdprojekt的《thewitcher2》。华丽的动作设计不算实用，视觉效果很棒。配上优秀的bgm和跌宕起伏的剧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出歌剧。” “真的非常非常期待bethesda在十一月十一号发行的新作《theelderscrollsv:skyrim》。” “这几天有看一部名为《高分少女》的漫画呢，尽管画风有些诡异，但出色的人物设定和情怀满满的剧情不容错过呢。强烈推荐喜欢街机的玩家买来看看哦。” 上泉奈落还是买了《高分少女》的单行本，押切莲介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是很优秀的作品。这时候她有些心虚了，不知道押切莲介看了《食灵》之后会不会嘲笑她。 十月二日24点（十月三日0点），《乃木坂在哪儿》第一期播出，反响还算不错。除了少许akb48的狂热粉丝，大多数偶像厨还是对这个新生的偶团体予以善意和鼓励。 白石麻衣的“来自四次元的蛋黄酱星人”和上泉奈落口中的“杀人剑”都有一定讨论度。很多粉丝都在奈落的博客下留言想看“杀人剑”。 南乡惟向她询问要不要录制一段视频表演一下，他自己也很感兴趣，毕竟上泉奈落是“剑圣”的后裔。 上泉奈落在通过电话得到上泉秀树的允许后同意拍一段表演视频。当然不可能真的找一名剑客来对练，而是选择以居合术斩棒球。 拍摄地点是东京某处剑道场，来到熟悉的环境，上泉奈落略有些兴奋，在拒绝道场提供的竹刀后，挑选了一把长度稍过标准的开刃打刀。本想选和谏山黄泉的佩剑“狮子王”类似的大太刀，无奈身体素质终究有差距，根本挥不动。 负责投球的是一名乃木坂的士大夫，高中时担任过校队主力投手，球速接近120公里。工作后有所退步，但110公里以上的球速还是能保证。 两人相距大约50米，也就是说，球飞到上泉奈落身边也就1秒多一点。就算她再三强调没有问题，工作人员还是战战兢兢，要是失误直接砸人脸上，罪过就大了。 有所顾忌的工作人员先投了一个球速大约90公里的直球，自觉受到小瞧的奈落有些不爽，等球几乎擦身而过时才动手拔刀。 “唰！” 被劈成两半的棒球滑翔一小段距离后迅速坠落。 周围响起一阵鼓掌，众多看热闹的道场学员原以为是噱头，没想到这小偶像还真有几分本事，这一手不算惊世骇俗，但能做到的人也不多。 “用上你的全力吧。”上泉奈落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下，球飞过来就不到1秒了。 这一次奈落没有大意，她估计自己常态下的反应极限也就到此了，右手早早放到刀柄上，曲身做好准备。 又是一次漂亮的斩击，她成功击坠时速110公里的棒球。 “我年轻时有幸和上泉桑切磋过。”在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时候，道馆馆主走向奈落，“刚才的居合斩，就算是上泉桑也做不到。”他口中的上泉桑，自然是上泉奈落的爷爷，上泉秀树。 “为什么不在剑道上走下去呢？” 面对馆主颇为惋惜的提问，上泉奈落答道：“我修习的剑术是杀人术，而这个世界不需要杀人术。剑道已经沦为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运动，就算町井桑也只能以参加各种娱乐表演为生。” 町井勋，真正的剑道天才，能做到数十米内刀劈时速320公里的手枪子弹。 乃木坂的工作人员见上泉奈落和馆主聊得不错，试探着询问能否采访一下馆主。能在东京开剑道馆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一通彩虹屁就差把上泉奈落吹成上泉信纲转世，还顺带夹带私货给自己的道馆打了个广告。这年头，谁还不是个生意人？赚钱嘛，不寒碜。 …… “各位对于这段视频怎么看？”乃木坂大楼会议室内，今野义雄将剪辑好的视频放出，与会人员看完后都觉得脖子发凉。 “确实很厉害，但这真的有利于塑造上泉的人设吗？粉丝难道不会因为这个视频感到害怕？” “你多虑了，粉丝们明白上泉的剑不可能砍到他们脖子上。上泉越厉害，他们就会越兴奋。” “正好第三期的《乃木坂在哪儿》是放非选拔人员的vtr，在结尾弄一个‘特别惊喜’将这个视频插进去。” “为什么要现在公开呢？以后出蓝光碟的时候加进去肯定能提升销量。” 见同事们都带着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提出这个主意的士大夫也明白有点想多了。现在是团体初创期，也是巩固小偶像人设的重要时期，不能一味向钱看。 “那么就加到《乃木坂在哪儿》第三期结尾吧。”今野义雄定下调子，“告诉剪辑人员不要加特效，也不要加乱七八糟的背景音乐，就这么放出去，然后弄个高倍慢放。” 今野义雄对上泉奈落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索尼音乐内部有小道消息称她入选是走了某独立董事的后门，但一期生走后门的多了，多一个也不多。 目前看来，这孩子除了沉迷acg、舞蹈水平不行这两个明显缺陷，算很优秀的偶像胚子。 “看来需要找机会和群马上泉家聊聊了。” 第十三章 合作意向 “今野，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三十年了吧？”濑川源嘬了一口咖啡，打量着卡座对面的今野义雄。这家伙还是像年轻时那样轻浮，烫了头，还染成金色，穿着打扮顺应着潮流，一点也没有老男人的自觉。 “圣子结婚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今野义雄不知道这位角川书库的资深编辑将自己约出来干嘛，叙旧？不存在的，作为松田圣子的拎包小弟，对名为“圣子亲卫队”实为脑残粉的团体可没有好印象。 “转眼沙也加也二十五岁了。”濑川源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真的在怀念松田圣子，还是在怀念那个纸醉金迷的黄金时代。 “角川书库的编辑都这么清闲吗？”今野义雄讽刺道，“工作时间将年轻时的死对头约出来怀旧？” “索尼音乐的管理层都像你这样染着黄毛吗？哦，你不是索尼音乐的管理层啊，那没事了。”谎言不是利刃，真相才是快刀。濑川源的反击成功噎住了今野义雄。 在语言上占到上风的濑川源心满意足地放下咖啡，坐直了身子，摆出严肃脸，开始谈正事：“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本轻小说单行本，递给今野义雄，“这位笔名为‘幽冥’的作者，今野你认识。” 濑川源当起谜语人，他勾起嘴角，很期待当今野义雄知道“幽冥”是谁时露出惊讶神色。 “哦，他是谁？”今野义雄随意翻着轻小说，他算老派嬉皮士文化爱好者，对acg不感兴趣。 “不是他，是她。” “总不会是圣子或者沙也加吧？” “很接近了。” 今野义雄思考着，从松田圣子和神田沙也加身边相熟的女性开始排除。 濑川源也不卖关子了，他知道今野义雄不可能猜出来。他是来谈生意的，可不是来逗狗的：“是上泉奈落。” “谁？”今野义雄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泉奈落！”濑川源很满意今野义雄得知答案后的蠢样子。 “我记得上泉高中偏差只有32……”今野义雄表示无法接受，“轻小说行业的门槛这么低么？笨蛋也能出书？” “咳咳！”濑川源被呛到了，他知道上泉奈落的高中成绩一塌糊涂，无论是漫画还是轻小说，对学力的要求确实不高。 “当然是她写的，我是她的责编。”濑川源抱怨道，“当初她死活不肯用美少女高中生作者的噱头宣传，结果她毕业后就跑来做了偶像。” 今野义雄没有立刻接话，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濑川源的目的。 毫无疑问的是，这件事对上泉奈落本身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就算对轻小说行业不了解，能够在角川书库正式出版的作品，其下限也不会太低。曝光后顶多会强化她“宅女”的人设，还能吸引一些acg爱好者的目光。 “我想要这本小说的漫画改编权，还有索尼音乐的友谊。”濑川源主动说出了目的。 “上泉奈落可不值得索尼音乐付出友谊。”今野义雄嗤之以鼻。 “上泉奈落确实不值，那么乃木坂呢？”濑川源又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a4纸，上面是手写的草案，总结起来主要有两点： 一：角川书库获得《食灵》的漫画改编权，由旗下漫画家进行漫画改编，索尼音乐和角川书库共同投入宣传资源。 二：角川书库以后在购买音乐版权时具有一定优先权，而乃木坂成员将获得成为角川书库旗下部分漫画月刊的封面女郎的机会。 “这些东西我做不了主，包括改编权，你应该直接去找上泉奈落，而不是我。”今野义雄打着太极。 “这只是一个初步意向，稍后角川书库会向索尼音乐发出正式会晤邀请。”濑川源解释道，“我找你是希望你能给上泉奈落施加压力。” “嗯？”今野义雄不理解，“轻小说能改变成漫画是好事啊，我想不到她有拒绝的理由。” “鉴于这个故事不怎么吸引人，我方经过研究后，决定借用这个背景重新写一个故事。这对创作者来说是很难接受的。”濑川源耸耸肩，“她背后是群马上泉家，单纯金钱和名声恐怕很难打动她。” “你也知道她背后是群马上泉家啊？”今野义雄没好气地质问：“合着好人你们当，恶人我来做？我可不想脑袋变成被砍成两半的棒球。” “什么？”濑川源不解。 “你抽空看一下十六号的《乃木坂在哪儿》就懂了。”这下换今野义雄当谜语人了，“你应该庆幸在做上泉责编的时候没得罪过她。” 今野义雄的话引起濑川源的兴趣，准确地说，他对上泉奈落本身就有兴趣。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正常人对非正常人的兴趣。 他一直觉得上泉奈落有轻微的人格分裂，在讨论剧情的时候，她时常会认为自己是小说中的女主角谏山黄泉而喃喃自语，露出悔恨、迷茫或痛苦的神情。 尽管《食灵》的故事真的很一般，上泉奈落的文法也很糟糕。但不得不说，她在人物的塑造和刻画上非常成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也很到位，仿佛一切真的是她的亲身经历。 这表现在《食灵》小说的销量一般，相关角色尤其是两位女主角在网络上的人气不低，各种同人创作层出不穷。 角川书库是想来蹭一下“偶像轻小说作家”的热度，也还没到完全饥不择食的地步，《食灵》本身好歹是有可取之处的。 “我会抽空看看的。”濑川源点点头，“希望今野你能配合我们劝说上泉奈落接受改编，毕竟是她的直属上司，比我方施压更方便。” “我很好奇，就算没有上泉奈落这个引子，角川出库向索尼音乐提出合作大概率也能成。从结果来说，最大的赢家反倒是上泉奈落吧？”今野义雄提出核心问题。 濑川源露出苦笑：“一方面，我曾经是她的责编；另一方便，提出改编的是我的弟弟濑川初，他个人很喜欢《食灵》这部作品。他去年在《月刊少年ace》上连载的《东京esp》大受好评，算是角川旗下的新锐漫画家。于公于私，我都会支持他的意见。” “这样啊，我明白了。”今野义雄点点头，只要不是上泉奈落私底下和濑川源达成不可告人的交易就行，“今天到此为止吧，我会向上头反馈的。” 第十四章 三人的日常 “在高中管弦乐部负责双簧管的铠冢霙和负责长笛的伞木希美是青梅竹马，同为三年级生的她们将迎来最后一次冲击全国大赛的机会。她们将负责自由曲《青鸟与丽兹》的双人合奏部分。霙对能够与希美一同度过每一个傍晚感到幸福，同时也害怕这样的日子结束。理应配合默契的两人却无法完美演绎这首曲子，彼此之间也生出些许隔阂。” 读完小说简介，白石麻衣明白这是以自己和奈落为原型创作的故事：“感觉又是一个悲剧，奈落你就不会写一点积极阳光的东西吗？” “我保证这会是一个很积极，很阳光，很治愈的故事。”上泉奈落拍着胸脯许下承诺，可惜原料不足导致缺乏应有的说服力。 “难得今天下午没课程，奈落能陪我去逛逛商场么？千叶新开了一个大型卖场，正好士大夫说要准备见面会的服饰。”白石麻衣有些幽怨地看着上泉奈落，本以为一起成为后能更亲密，结果两人相处的时间反倒减少了。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确实需要几件像样的裙装。”上泉奈落带到东京的衣服基本都是衬衣搭配英式格子裙，尽管士大夫们称赞说：“上泉是最有乃木坂风格的乃木坂成员。”但粉丝们却对她长久不变的风格腻味了，纷纷在博客留言希望看到更可爱的奈落酱。 作为一个有梦想，有职业操作的职业偶像，上泉奈落当然要虚心听取粉丝的建议，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日奈酱要一起吗？”白石麻衣笑眯眯地询问正和功课较劲的樋口日奈，后者瞬间戴上痛苦面具。她很想和两位大姐姐出去玩，可父亲不允许自己转入艺能学校，想要考上正经高中的她只能咬牙拒绝。 “奈奈未和沙友理呢？”奈落问道。 “奈奈未需要回大学补上缺漏的课程，沙友理去参加生驹举办的动漫鉴赏会了。”白石麻衣对朋友一向很上心，说起她们的动向如数家珍。 上泉奈落表示疑惑，她也喜欢动漫啊，为什么没人邀请她参加动漫鉴赏会？ 工作日的东京在白天并不热闹，电车也不拥挤。艺人和社畜的作息完全不同，没有固定的节假日，倒不如说，越是节假日，艺人往往会更繁忙。 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难得没有戴口罩，两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组队逛街，就算被狗仔拍到也没关系。 东京到千叶并不远，乘坐电车不到一个小时，两人抵达卖场时堪堪中午，有充足的时间选购。 她们先找了家烤肉店解决午餐，不用担心吃胖的问题，大量训练会将多余的脂肪消耗掉。乃木坂大部分成员的食量都很感人，按照人头数定便当是行不通的，士大夫只能按照百分之一百二十左右定。 三十四人中唯有极具古典美人气质的井上小百合格格不入，她不仅食量小，还吃得慢，往往其她成员在对着肉类大快朵颐，她还在一点一点啃着早餐没吃完的鸡蛋。 吃完饭，践行“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上泉奈落在卖场入口拎了一张地图，瞄了大约一分钟，又将地图放回去。 白石麻衣对这种装b行为很不满：“明明记忆这么好，为什么成绩这么差？” “仅限于人体构造和空间布局，数学公式，英文单词，历史事件，这些我是记不住的。”上泉奈落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咦~~~为什么会对人体构造熟悉啊？难道，你是变态？”白石麻衣装作害怕的模样。 “没错，我就是大变态！”上泉奈落一把揽过白石麻衣，手掌顺势滑到臀部，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又变翘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打闹一边在不同店铺里试着衣服，也许买裙子只是一个借口，她们有段时间没有一起逛街了。 白石麻衣想到《青鸟与丽兹》的故事简介，伸出手想拉住奈落，见她的双手都挂满购物袋，不禁笑了出来：“这下真的是公主和执事了。” “难道不是男友和女友？”上泉奈落纠正道，“这次你是女友。” “不是吧，两个月前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啊。”白石麻衣扶额，她指的是在上泉家的宅邸将奈落称为“小女友”的事。 “我很记仇的哦，麻衣样你要小心了！我会将得罪过我的人都写在一个黑色笔记本上，他们都会遭遇不幸。”上泉奈落的间歇性中二病又发了，“严重的还会死亡，国际刑警都查不出来。” “什么《死亡笔记》？”白石麻衣翻翻白眼，指了指卖场角落一间轻小说书咖：“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上泉奈落忙不迭地点点头。 书咖位于二楼，两人选了一个幽静且视野良好的角落，正准备修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麻衣样！奈落酱！” 白石麻衣一脸诧异：“沙友理你没去参加生驹举办的动漫鉴赏会？” 松村沙友理脸上的惊喜一下就转成失落，委屈巴巴地说道：“生驹还邀请了生酱，敏娜敏和阿羞，好好的动漫鉴赏会变成了托儿所，还是特别闹腾那种。” 想起生田绘梨花，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不禁抖了抖，姐姐组的成员们没少被她骚扰。再加上表面甜美实则腹黑的斋藤飞鸟和喜欢傻乐的星野南，说是地狱绘图也不为过。 三个人凑成一桌，点了饮料打算整一场女子茶话会。 可惜白石麻衣很快就被排除在外了，两个资深acg爱好者聊起轻小说可谓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仿佛是波斯猫和英短一起扎进猫薄荷丛中，挣扎不出来。 看了看腕表，自己已经被冷落快半个小时了，保守估计这种情形还会持续半小时。 “你们两打算在这里聊多久？”白石麻衣的怨念几近实体。 “麻衣样可以去找个棒球馆玩玩嘛。”上泉奈落的直男式发言让松村沙友理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石麻衣毫不迟疑地起身，也不管买的几包裙装，径直走出书咖。上泉奈落和松村沙友理赶紧收拾好东西追出去。 白石麻衣的嘴角翘了起来，她瞥了一眼松村沙友理手中的小说《我的朋友很少》，有些好奇：“沙友理，这本小说讲的什么？”这个名字让她回忆起悲惨的中学生活。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我的后宫很多。”上泉奈落突然插嘴，“麻衣你想看轻小说的话，我推荐《大正棒球少女》，很阳光，很积极，很热血。和美丽，善良，高雅的蛋黄酱星公主非常契合。” “这部作品在两年前被改编成游戏了。”松村沙友理是老二次元，对这种冷门作品也有涉猎。 “奈落买的什么？”白石麻衣又转向奈落。她手上的购物袋更多了，还加上了松村沙友理的。导致购买的轻小说只能藏在购物袋中。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 “好酷的名字。” “诶？这么老的书奈落竟然没看过？”松村沙友理表示惊讶。 “比起动漫，漫画，轻小说，我更专精于游戏。” “说起来，奈落的气质和阳子女王很像呢！要不要试试cos？”松村沙友理突然兴奋起来。 “不要！”上泉奈落断然拒绝，自从有一次在漫展向漂亮小姐姐搭话，对方却回以粗犷的男声后，她就对cos敬谢不敏了。 “不要就不要嘛，干嘛凶巴巴的……”松村沙友理又开启了撒娇模式，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搭理她，否则她会愈发缠人。 “话说，明明我是妹妹，为什么我要给两位姐姐拎包啊？”上泉奈落指责道，“能不能来点作用啊？白石姐姐？松村姐姐？” “这叫能者多劳，合理分配资源。”松村沙友理是大阪萌荫的优等生，说起歪理一套一套，“况且后辈尊重长辈不是理所当然？” “这是压榨童工，我还没成年！” “我和麻衣样也没成年哦。”松村沙友理回头，不着痕迹地瞅了瞅奈落的胸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是童工呢。” “？？？”这种水平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上泉奈落的法眼，“我只是比较高而已。” “确实，这个身高配上细腰，脱了衣服也没那么悲观。”松村沙友理继续落井下石。 “确实，论身材，我这种豆芽菜怎么比得上大屁股沙友理呢？”上泉奈落咬牙切齿地开启小学生吵架模式：相互揭短。只要把松村沙友理拉到和自己相同的水平，就能用丰富经验击败她！ 屁股太大一直是松村沙友理的痛处，她买内裤都必须买大号，正常的内裤穿上去就成了丁字裤。 白石麻衣这次没有制止，而是走到中间，一手挽住一个，眯起眼微笑着向电车站走去。 第十五章 那一剑的风情 “咚！《乃木坂在哪儿》开始了。这里是香蕉人，我是设乐统。”设乐统夸张的报幕揭开了第三期《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序幕。 “我是日村勇纪。” “首先，我们介绍一下嘉宾。”设乐统转向坐在身边的嘉宾，这是一名穿着打扮和相貌都更像社畜而非艺人的中年男子。 “大家好，我是有野晋哉。”有野晋哉五官端正，圆脸配小眼睛，笑起来很和善。 “众所周知，有野桑是一名偶像爱好者。”设乐统抛出话题。 “没错，我非常喜欢偶像。” “有传言，只要被有野桑看好的女孩儿，基本都会红哦。” “厉害！厉害！” 面对设乐统和日村有纪一唱一和的赞美，有野晋哉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我在长泽雅美十五岁时就觉得她能大红大紫，在她出演《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之前就很喜欢她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有野晋哉还说出自己曾给《bomb》杂志连载时用过“长腿雅美”的笔名。 三名中年男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么，今天就让有野大师来看看乃木坂46的成员能不能火吧。” “选拔成员们，有请！” 在后台等待许久的成员们依次走出，惯例挂着灿烂的笑容，路过mc席时挥手向嘉宾打招呼。 有野晋哉不愧是资深偶像宅，见到鲜活的偶像瞬间情绪高涨，不停挥手回应成员。 设乐统忍不住调笑道：“大家都要好好和有野桑打招呼啊。” 有野晋哉没理会设乐统，他的注意力都被走在最后的白石麻衣吸引了，直接起身主动和白石麻衣握手。 早就坐好的上泉奈落见状不禁吐了吐舌头，想到：“这也太真实了，只和麻衣握手啊。” “和akb相比如何？”设乐统开始拱火，“我记得有野桑有和akb做过节目。” 有野晋哉装模作样地翻开桌上的名册：“我仔细阅读了你们的资料，感觉你们这里没人能火啊。” “诶~~~~~~”成员们当然知道嘉宾是在开玩笑，都笑着露出不满的表情。 有野晋哉收起笑容：“就在成员们进场时，我一直都想做一件事。”有野的声音愈发低沉。 “我想大声地吼出来。”有野晋哉突然爆发，“这是什么啊？这种人也配当偶像啊！” 日村率先反应过来：“哦，结果没人被吼，真是太棒了！” 成员们都被有野晋哉这先抑后扬拐外抹角的彩虹屁逗乐了，开心拍着手。 “大师的初步审查算合格了？”设乐统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合格了。大家都非常可爱。”有野晋哉也正经地回答。 “很好，那么请日村桑发表今天的企划吧！” “乃木板，非选拔成员，看个够！”日村的发表声音洪亮，抑扬顿挫，中气十足。 非选拔成员没有到达现场，取而代之的是由她们自己设计，工作人员辅助拍摄的自我展示vtr。 第一位出场的是来自北海道，十八岁的新鲜大学生桥本奈奈未。她在vtr中展示了最新开发的特技：模仿商场厕所的干手机。 明明长着一张冷艳的脸，特技缺如此奇葩，演播室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而偶像大师有野晋哉就显示出自己的专业性了：“对于偶像宅来说，看到这个小片段都会忍不住开始幻想。这个特技是最近学会的，那么她最近是不是去了哪个商场？好想去这个商场和正在女厕所干手机前思考人生的她来一次美妙的邂逅啊。” 设乐统和日村勇纪恍然大悟，还能从这个角度作评论啊！他们是第一次带偶像，对偶像不了解，也算一边做节目一边学习。 “原来如此，听起来有点恶心。”贯彻毒舌人设的设乐统犀利地吐槽，引得不少成员共鸣，纷纷露出嫌弃的样子。 “中田花奈酱，这有什么好笑的？”见中田花奈笑得开心，有野晋哉主动抛梗，“就是因为有偶像宅偶像才能吃饱哦。” 可惜中田花奈没报握住机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日村勇纪只能打圆场：“说得是呢，绝对不能笑哦。” “绝对不能笑是什么意思啊？没有这个规定。”有野晋哉只是心血来潮开个玩笑，随口就揭过了。 第二个出场的伊藤宁宁表示自己最近非常喜欢闻茶色纸袋的香气，有野晋哉对此的点评是：“很有偶像感，偶像宅会想要把礼物塞进茶色纸袋送给她。” 斉藤优里模仿了史迪奇，川村真洋表演了后下腰。 设乐统顺势问选拔成员：“这个动作还有人能做到吗？” 若月佑美举起手：“我能做到，但下面没穿。” “诶？没关系，大家可以一起脱。”设乐统还没有完全适应新角色，习惯性开起黄腔。有野晋哉也顺杆上爬，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日村勇纪赶紧制止：“我们虽然是深夜节目，但还没深夜到这种程度。” 松村沙友理似乎因未进入选拔组而变得不自信，明明颜值在团内属于顶尖那一档，却总给人一股紧绷感：“其实，我没什么特技，就从奈奈未那里借鉴一下。” 她模仿了f1赛车的声音，可惜实在不像。 设乐统努力挽救着：“这大概是出了故障的f1赛车。” 这还没完，模仿还有第二弹，松村沙友理又模仿了绵羊叫。结果更惨不忍睹，哪怕她睁大眼睛模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但质量低得连老好人日村都看不下去了。 “好过分，绵羊是这么叫的么？”日村表演了绵羊叫，可谓声形具备，“这才是绵羊叫哦，松村那个明明是山羊叫。” 成员们已经不是新手了，立刻跟着日村“咩~~~”起来，演播室瞬间变成牧场。 十三岁的和田玛雅和十三岁的川后阳菜都表演了空手道，可惜都是玩玩儿的水准，不好评价。设乐统只能问现场成员：“这里有人会空手道么？” 在节目录制中一向很活跃的高山一実主动站起来：“我一直有练剑道。” 她折好一卷工作人员寄过来的杂志，大喝一声：“面！”然后不停向前挥击。 “不来个对手么？”设乐统碰了碰日村勇纪。工作人员同样递给他一本杂志。 两人摆好架势，完全不懂剑道的日村勇纪不停威吓着高山，胡乱挥动杂志，高山找准机会侧身躲过日村的攻击，用杂志戳在他的腰部。 上泉奈落点点头，从高山一実的挥击动作和步伐可以看出她确实下过苦工。 在加入乃木坂之前就是偶像的中元日芽香表演了极具偶像风范的歌舞，能条愛未进行了兔子模仿，伊藤万里华做了芭蕾舞中的y字抬腿。 第十一位是来自大阪，十七岁，血型为o的高二生西野七濑。她刚进团时一副涩谷系辣妹的装扮，因喜欢潜水皮肤被晒得黝黑，再加上她并未选择住进宿舍，每次集训后都坐电车回家，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错觉。 但现实是这名长相成熟且年龄不小的成员在团内一直扮演着妹妹的角色，语音柔软中带着韧性，动作举止温文尔雅，一颦一笑都很舒服。 她在vtr中全程保持和煦的笑容，拍摄地点是小树林中，阳光透过树荫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有点模糊，正好掩盖了皮肤不算白的缺陷。可惜的是，明明有说自己擅长画画，却未在vtr中展示作品。 有野晋哉笑着表示：“哪怕画一个秋元康都比什么都不画好。” 设乐统坏坏一笑：“你们都见过秋元老师吧？” 成员们纷纷点头，他点到学过服装设计，自称擅长速写的深川麻衣：“深川来画秋元老师的脸吧。” 深川麻衣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笔时柔声道谢，这让有野晋哉很欣赏：“一般的偶像是不会这么做的，要牢记就算面对幕后工作人员，也要保持礼貌。” 深川麻衣的速写很快结束，除了那幅黑框眼镜，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原来黑框眼镜才是秋元康的本体啊？”有野晋哉开着秋元康的玩笑，“这是十六岁时的秋元康吗？” 紧接着出场的井上小百合、柏幸奈、卫藤美彩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就算vtr内容乏善可陈，有野晋哉也看得津津有味。 非选拔成员的vtr展示结束，设乐统正准备收尾，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提示他还有个特殊片段，让他拖一下时间。 设乐统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提出玩大喜利。题目是：akb48对于乃木坂而言是什么？ 成员们都是大喜利菜鸡，写出的答案都不算有趣，有野晋哉倒是给出“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可以吃老本的存在”这种有趣的回答。 成员们在大喜利环节表现不理想，拖延时间的目的未达到，设乐统只能再想个主意：“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想表演才艺的，这是展示自己的机会哦。” 由于本次录制的主角不是选拔成员，憋了一个多小时的生田绘梨花跳了出来：“我想唱一首《thinkofme》。” 这是音乐剧《歌剧魅影》的插曲，完全超出香蕉人和有野晋哉的知识范围，三人只能尬笑着同意。 一曲作罢，整个演播室都弥漫着一股不明觉厉的气氛。成功一雪前耻的花花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回到座位。 若月佑美不知脑子搭错哪根线，说要表演一发身体技。她用左手覆住右手，只听“咔嚓”一声，赫然是骨头错位的声响。 若月佑美举起右手，大拇指被生生扳到食指后方。 设乐统被吓了一跳：“这不痛吗？” 若月佑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放下右手，又是“咔嚓”一声，她将错位的指骨扳了回去。上泉奈落皱了皱眉头，她不能接受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怎么可能不痛？ 这时，工作人员表示特殊视频准备好了。 设乐统夸张地说道：“其实，还有一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特殊视频没放。据说非常非常厉害，vtr，走起！” 正是上泉奈落刀劈棒球的视频，工作人员还贴心地加了一次高倍慢放。在演播室众人的惊呼中，上泉奈落朴实又凌厉的挥刀收刀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山一実受到的震撼最大，现代的剑道更讲究锤炼心志和品德，而这一剑纯粹是为追求杀伤而出，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角度都完美无缺，自己和奈落的差距宛如萤火皓月。 “好厉害……”有野晋哉也说不清话了，“上泉……你真的，是偶像吗？” “如假包换哦^^”上泉奈落眯起眼，右手握拳抵住下巴，左手拖住右手，偏头微笑，和视频中的肃杀模样宛若两人。 日村勇纪咽了咽口水，深受奈落杀气荼毒的他更加坚定“珍爱生命，远离上泉”的决心。 生田绘梨花、斋藤飞鸟、星野南等妹妹组成员则是满眼星星地看着上泉奈落，生田绘梨花眼中的“教我！教我！”都藏不住了。 估摸着差不多的设乐统开始收尾：“那么有野桑你最中意哪个成员呢？” 有野晋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上泉太厉害了，完全超出偶像的范畴了，就凭这一手完全能火，选她根本不足以体现我的水平啊。” 他沉吟了一会儿：“果然还是选若月吧。直接扳开手指关节真的很棒，这种决心能帮助你从暂时的低谷中爬起来。” 有野晋哉没有注意到，若月佑美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励，开心地点点头。 第十六章 若月与玲香 若月佑美梦到自己回到了初中，那是一所教会支持的女校，各种具备宗教意义的雕塑遍布校园，戏剧部也不例外。 相比于饰演光芒万丈的主人公，若月佑美更青睐扮演反派角色。她将他们的阴险、歹毒、贪婪和邪恶融汇贯通，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观众心底发冷。 “周围都是天使，而我独演罪恶！”她站在剧场中心的耶稣像前，恶趣味地想着。而面对指导老师，她以“扮演疯癫之人更能让演技进步”搪塞着。 若月佑美是戏剧部里的佼佼者，也是为数不多想要走上这条道路的部员。在升学女校中，戏剧部等文艺社团向来不受重视，部员们大多是抱着混日子或者娱乐休闲的心态参与活动，若月佑美的出色和认真毫无疑问属于异类，不可避免遭受排斥和冷暴力。 可以说，若月佑美的初中生活灰暗的。直到，遇到了他。 他是戏剧专门学校的学生，外貌自然是不差的，理论水平和演技都领先若月佑美一大截，短短数次交流就将少女迷住了。 可惜这场甜蜜、青涩的初恋草草收场。 这个世界是存在天才的，人与人的差距某种程度上比人与狗的差距更大！他于戏剧领域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他温柔地陪伴着若月，抽出不多的空闲陪她对练，悉心指导她的错误，情绪不到位，动作不达标，台词错漏……如果这仅仅是老师而非恋人，若月佑美会觉得很开心。 “完全看不到追赶的希望……我已经到达了某种极限，面临着某种坚不可摧的桎梏……我进步的速度远远追不上他前进的步伐，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陪在他身边吗？” 怀着这份想法，升上高中的若月佑美放弃了戏剧，转而加入美术部，单方面断掉和他的联系。 “如果没有我的拖累，他一定能很快踏入职业水准吧。” 若月佑美在美术部的表现更加黯淡，只算薄有才气，而这份才气完全追不上成熟的内心。她迷茫了。直到，她看见乃木坂46的招募广告。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幔照射到若月佑美的脸上，她的睫毛不够整齐，不够长，好在还算柔软浓密，不会显得太“硬”。 她的五官也不精致，唇偏厚，鼻梁较大，眼睛占据脸庞的比例和上泉奈落相仿，脸蛋又稍微长了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英气，可靠而非美丽，可爱。 “糟糕，已经迟到了！”甩了甩因梦境跨度太长而混沌的头，若月佑美注意到桌上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10和11之间。但旋即想起，今天是休息日。 回过神的若月佑美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着对面打开的房门和床下乱丢的衣物，不禁莞尔一笑：“清糖真的是邋遢大王啊。” 她走进畠中清罗的房间，拾起脏衣服，小心地放进洗衣机。然后走到小厨房，准备煮点东西安抚一下开始造反的胃部。 她想起这两个月以来稀松平常的日常，帮畠中清罗收拾床铺，给松村沙友理带早餐，偶尔护送初中组成员上学，安慰因思乡哭得稀里哗啦的生驹里奈……还有，还有樱井玲香！和最亲密的玲香度过的点点滴滴。 她又想起今野义雄私下和自己的长谈，想起《周刊文春》手中的照片，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恶意主动缠上。 偶像的世界，绝不是光鲜亮丽的乌托邦。 若月佑美的早餐/午餐很简单，煎鸡蛋，培根，三明治，热牛奶，标准而小巧。她故意学着井上小百合小口小口地吃着食物，又觉得自己好蠢，便三两下解决掉。接着清洗餐具，晾好畠中清罗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快12点。 就在她犹豫下午要怎么安排时，樱井玲香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张开性感柔软的红唇，黑框眼镜也无法阻挡她的热情：“若月，你不是在苦恼录制第四期《乃木坂在哪儿》时穿什么吗？看看这个！锵锵锵！” 她献宝似地展开一件黑色短袖t恤衫，纯黑色，只是在正面印着大大的金色“斗魂”。谈不上设计精巧，更谈不上美观，总之就是和偶像完全不搭。 若月佑美的脑壳开始痛了，玲香的各种奇思妙想她基本招架不住。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穿着这件衣服去录制节目会有什么下场，粉丝还好，总能为小偶像找到奇怪的借口；成员们的调侃也无所谓，相处这么久，谁还没点黑历史；关键是香蕉人中的设乐前辈一定会diss自己。 指不定自己就会和白石麻衣同“四次元的蛋黄酱星公主”绑定一般变成“斗魂公主”。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她可不想被成员们叫做“佑美样~~~”，太可怕了。 然而，樱井玲香的礼物不是那么好拒绝的。别看她年龄不小，且看起来端庄成熟，实际上对于小女生的套路了如指掌，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若月佑美还就吃这一套。 “玲香，这是什么？”接过衣服，若月佑美看向樱井玲香手里的两张票据，转移话题。 “是音乐剧门票。”樱井玲香果然不再纠结“斗魂”，兴冲冲地解释道，“这是生酱强烈推荐的作品哦。” 若月佑美撇撇嘴，如果是生田绘梨花推荐的，那基本就是各种经典剧目。问题是，这些剧目自己不仅看过多个版本，大部分还亲自演过。 “《玫瑰舞后》啊。”若月佑美拿过一张门票，气息突然一变，从少女转化为怨妇，“玫瑰花开又花落，时光一去不返，美梦终究是一场梦。” “诶？这个若月也看过啊？”樱井玲香垂下眼帘，卷发同步失去弹性，无力地搭在胸前。 若月佑美只能安慰道：“没关系，不同的演员对于同一部剧的理解是不同的。我的水平还不够好，多看看总能学到东西。” 安抚好樱井玲香，若月佑美找个机会将“斗魂”塞到衣柜最里面，发誓绝对不会让它重见天日。 “这是为了玲香着想，免得大家对玲香的审美产生误会。”若月佑美如此欺骗着自己。 第十七章 长假 “话说，这真的不是合成的吗？” “棒球飞过去的时间也就一秒左右吧？” “是真的，上泉奈落小学时就超凶的，我被她揍过……” “楼上细说！” “我也想被奈落酱揍！” “？？？” …… 2011年10月17日，《乃木坂在哪儿》第三期播出。上泉奈落刀劈棒球的视频不出意外地火了。 拜此所赐，她在之后的数天完全出不了门，连《乃木坂在哪儿》第四期的录制都不得不放弃。 “南乡，你护送上泉去群马县避一段时间，在24号前回东京就行。”今野义雄难得善心大发，给上泉奈落放了长假。 南乡惟点点头，看着身边的上泉奈落开起玩笑：“谁护送谁还不一定呢，剑圣小姐要好好保护我啊。” “我会好好关照南乡桑的^^”上泉奈落乖巧地点点头，在“关照”二字上加了重音。“剑圣小姐”是一堆三流小报给她加的“头衔”，没少被成员们拿出来调侃，南乡惟的玩笑话无疑拍了老虎屁股。 “我会再派几名摄影师和士大夫跟着，对外宣传上泉你有其它工作。”今野义雄装作没听出上泉奈落隐藏的恶意，“顺便拍拍你和白石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不错，算积累素材了。” “没关系哦，我老家的房子还蛮大的。” 对于上泉奈落的凡尔赛发言，不明真相的南乡惟没什么特殊反应。详细阅读过背景调查且私下搜集过资料的今野义雄在心底直呼：“万恶的封建主义余孽！” 先不谈位于榛名山角，毗邻榛名吾妻庄，面积超过三十亩，依山傍水的别院，上泉奈落在群马县城内就有好几处房产，就算把乃木坂所有的士大夫拉过去都能住下。 敲定了上泉奈落的行程安排，今野义雄将南乡惟留下。 “南乡，秋元康最近有什么动静吗？”今野义雄目前担任乃木坂运营委员会临时委员长，是乃木坂名义上的boss。但无论是各个外部投资人派来的委员，还是制作人秋元康，业内地位都超过小透明今野义雄。 更遑论索尼音乐派出的委员是今野义雄的前顶头上司，索尼音乐唱片董事长，村松俊亮。 这导致整个委员会根本没人鸟他，他扮演的角色就是橡皮图章和夹心饼干。 “秋元老师深陷akb内部逐渐明面化的内斗中，近期无暇顾及乃木坂。”南乡惟作为靠能力上位的少壮派，对于村松俊亮这种公子哥向来不感冒，还没调入乃木坂时就和今野义雄穿一条裤子。 如今两个臭味相投的野心家更是想甩开秋元康和村松俊亮，将乃木坂作为晋升的阶梯。 “会不会影响乃木坂的出道单？”今野义雄皱起眉头，akb内部的倾轧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当初为了快速扩张，饥不择食地吸收外来资本，在日本各个地区开设分部。这种运营方式帮助akb成为如日中天的日本第一女团，也埋下许多祸根。 “不会，北川常务表示northriver会保证akb本部对乃木坂的支持，一些亲索尼的分部也会给予我们方便。” 南乡惟说完，露出讽刺的笑意：“谁能想到，乃木坂最大敌人的老板，是索尼音乐常务董事的儿子呢。” “左手倒右手的戏码罢了。”今野义雄撇撇嘴，不管是乃木坂压倒akb，还是akb继续保持领先，北川直树和北川谦二这对父子都赢麻了。 “对于队长人选，你怎么看？”今野义雄突然转移了话题，“文春暂时还没有动作，但我们都明白，若月佑美的问题迟早会爆发。” “我推荐樱井玲香。”南乡惟略微思考一阵，答道：“第一，她和若月佑美的关系很亲密，让她作为替代，若月佑美不会有太多情绪；第二，她从小就读女校，还常年在学生会担任职务，处理女生内部的问题会很熟练；第三……” “你觉得上泉奈落怎么样？”今野义雄开口打断南乡惟。 南乡惟一怔，他从来没考虑过上泉奈落。 “上泉……队长确实对学力没要求，但32点的偏差值能侧面说明一些问题。另外，我发现她对自身的情绪管理很糟糕，很容易受周围负面情绪感染。自控力也算不上优秀，据管理宿舍的士大夫说，她有些沉迷电子游戏……” “还记得前几天让成员们填的表格吗？其中有最喜欢哪些成员。”今野义雄一副老夫心中有数的模样，“上泉奈落出现在第一位的次数是11，第二位7，第三位4。三十三名成员有二十二名选择了上泉奈落，仅次于若月佑美。” “你刚才列举了上泉的缺点，实际上她的缺点还不止这些。但就算她有着这么多缺点，还能得到这么多成员的认可，那就说明她的优点很突出，突出到足以让成员们忽视她的缺点。” 南乡惟耸耸肩：“这件事无所谓，关于这次群马之行，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今野义雄摇摇头：“该说的昨晚都说了，你便宜行事就好。” 就在南乡惟准备出门时，今野义雄突然叫住他：“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小心上泉奈落，她很小气。” “？？？”南乡惟一脸懵逼，上泉奈落小气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得罪过她。 相较于暗地策划阴谋诡计的两人，上泉奈落与成员们的告别就要温馨许多。白石麻衣，桥本奈奈未，松村沙友理三位大亲友表现还算正常，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别看松村沙友理私底下经常装傻撒娇哭闹，在有妹妹组在场时也是可靠的大姐姐。 最难受的人除了室友樋口日奈竟然是生田绘梨花，她在见识到上泉奈落的英姿后就非要拜上泉为师学习剑道。 可惜她的双手是为钢琴而生，修长的手指，细嫩的手掌，让上泉奈落不忍荼毒。只能用广为流传的“柳生新阴流”的理论知识应付她。 这让她如获至宝，天天将“观之以身，观之以眼，观之以心”挂在嘴边。 “师傅，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弟子一定会努力理解新阴流的理论知识。尽快入达到学习剑术的要求。”生田绘梨花认真的模样成功逗笑了在场的成员。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斋藤飞鸟，她不知何故迷上了桥本奈奈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边。 桥本奈奈未还有大学学业，时间本就不多。待在宿舍的时候也总是和深川麻衣、上泉奈落、白石麻衣、松村沙友理等姐姐组成员厮混。 “上泉这厚脸皮的女人一走，奈奈未就多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可以和飞鸟我在一起了！”斋藤飞鸟如此想到。 第十八章 你在害怕什么(过渡章节) 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清晨，铠冢霙早早地来到校门口，做到台阶上。她的视线呈四十五度向下，紧紧盯着放在腿上的拳头。将拇指用力握在掌心，双腿伸直，脚尖轻轻相互触碰，白色过膝袜与身旁错落绽放于灌木丛中的小百花相呼应。 她用喉头轻轻吸气，又重重呼出，重复数次，仿佛是喝了高度酒一般双眼迷离，告诉眨着双眼。 这里是伞木希美的必经之路。 几分钟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铠冢霙没有反应，继续无所事事地眨着眼睛。来人不是伞木希美，铠冢霙有点烦躁了，与地面贴着的脚后跟不自觉地颤抖。 伴随着微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铠冢霙的双眼刹那间清澈了，变得炯炯有神，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伞木希美！ 哪怕两人分别仅仅十来个小时，铠冢霙却有些急不可耐了，她蜷起腿，“刷”地一下站起身，迫切的心情跃然于脸上。 两人的相遇并不热烈，伞木希美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保持步调向前走。铠冢霙调整速度跟了上去，怔怔地看着伞木希美后脑那似乎有生命般左右摇曳的马尾辫，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伞木希美停下，从地上拾起一根天蓝色的鸟羽，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高举，正对柔和的朝阳。她迎着不算刺眼的阳光凝视鸟羽，看得入神。 铠冢霙站在稍低两层的台阶上，觉得眼前的伞木希美有些耀眼，她眯起双眼，强忍着不移开视线，左手轻抚垂在肩上的发丝。 “你看！”伞木希美转身，将鸟羽递到铠冢霙眼前，“很漂亮对吧？送给你！” 铠冢霙睁开眼，呆呆的，没有反应。 “诶？不想要吗？”伞木希美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失落，抬手想将鸟羽丢掉。 铠冢霙缓缓抓住她的手腕，拿过鸟羽：“谢谢……？”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三木希美横退一步，双手提起裙摆，腰部微曲，行了一个不够标准的宫廷礼，“不客气……？” …… “隐约雷鸣，但盼风雨来……”南乡惟念着刻在凉亭立柱上取自《雷神短歌》的句子，调侃道，“上泉你真是好兴致，能否让我欣赏下佳作？” 上泉奈落放下笔，转了转手腕，反问道：“南乡桑不和其他士大夫去划船？ “我不会游泳。”南乡惟摇摇头，“再加上小时候不慎落水，对水域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那可要小心了，青雷庄的水域面积可不小。” “太可惜了，如果是夏天来，我还能鼓起勇气上船，满池莲花的景色应该不错。”南乡惟是真的觉得可惜，现在已是十月下旬，不仅莲花谢了，莲叶都开始泛黄枯萎，“明明这么多莲花，为什么要叫青雷庄？” “青山落泉百仞直，雷鸣入湖不暂息。”上泉奈落是学渣没错，但好歹能说出别院名字的来历。 “庄里有瀑布？”南乡惟来了兴致。 “人造的罢了，说是百仞，其实也就几米高。”上泉奈落摇摇头，“青雷庄真正算得上奇景的也就门口那株数百岁的紫藤了。” “一藤成廊，确实算奇景。”南乡惟点点头，“上泉你为什么想成为偶像呢？” “不知道。”上泉奈落摇摇头，“大概只是陪着麻衣去甄选，然后就通过了吧。” “哇！要是落选的三万八千名少女听到这句话，估计要伤心了。”南乡惟难得有这种假期，似乎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肢体动作都变得孩子气。 “什么时候开始拍摄素材？”上泉奈落故意提起工作。 “喂喂，大小姐。不要这么扫兴嘛。你看士大夫们玩得这么开心，好歹休息一天。”南乡惟不知不觉见又犯了上泉奈落的禁忌。 刚念幼稚园时，上泉奈落还住在青雷庄，每天由司机接送上学。久而久之被班上的小鬼头们取了个“大小姐”的外号，并加以排挤，也只有同样遭到排挤的白石麻衣能和她说说话。小学后，上泉奈落就搬出青雷庄，住到城内的商店街附近。 “是我太着急了。”上泉奈落点点头，“作为主人，我自然会让各位宾至如归。尤其是南乡，非常感谢您这两个月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哪有哪有，乃木坂还没有步入正轨。我这个总经纪人只是光杆司令，总得找点事情来做。你们是索尼音乐重要的财……员工，当然需要好好照顾。”差点说出“财产”二字的南乡惟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上泉奈落，见她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昨天下午时间太紧，不如现在我带南乡桑好好逛逛青雷庄？”上泉奈落到底是刚到十八岁，说不上是炫耀，更像是向大人展示稀奇玩具的心态。 “求之不得。”南香惟笑眯眯地点点头。美人相伴游览精致的别院，自是好的，可惜碰不得。 青雷庄修于战国时期，并非纯粹的日式建筑群，而是仿明式园林。庄内亭台楼阁，假山轩榭被众多别具一格的廊桥、回廊连接，更栽种大量花草树木，曲径通幽。 幸亏上泉奈落有着出色的空间感，否则要是在自家别院迷路，那就糗大了。 “上泉你刚才在写什么？”南乡惟又提起这件事，角川书库的合作意向还未正式发向索尼音乐。今野义雄只是私下和濑川源达成初步协议，并未向南乡惟提起上泉奈落写过轻小说。 “是小说哦。”多年之后再游览幼居，上泉奈落的心情也不错。 “小说？上泉你还能写小说啊……”话一出口，南乡惟就觉得不妙。 果然，在前方带路的上泉奈落停下脚步，背对着南乡惟：“南乡桑，能否请您解释下，什么叫做，我还能写小说吗？” “我只是感慨上泉你多才多艺，文武双全。” “说起来，青雷庄也有一间不大的剑道场，我现在想要练习剑术，南向桑愿意做陪练吗^^”上泉奈落转过身，露出温柔的微笑，说出的话却阴恻恻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上泉你抱有偏见。”南乡惟果断认怂，虽然自己高中和大学时玩过空手道，但一想到上泉奈落劈掉时速上百公里的棒球，他就明白双方战斗力差距很大。 “南乡桑能有什么错呢，只能怪我自己太笨了。高中偏差值只有三十二点，才会让您误会。”上泉奈落不打算放过南乡惟，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说起来，青雷庄的工作人员明明不少。”上泉奈落忽然转移话题，“但一到晚上很多地方的照明都会有问题，失足落水是经常的事呢。” 南乡惟总算明白今野义雄为什么会提醒自己要小心上泉奈落，这家伙还真有这么小气啊？不就是不小心揭了你的短么？ 他当然知道上泉奈落不可能真的将他沉尸湖底，但伙同工作人员整点恶作剧还是有可能的。 就在他想着怎么应付的时候，上泉奈落展颜一笑：“你在害怕什么，南乡桑？” 第十九章 白石与桥本 “南乡桑，您昨晚没休息好么？”商务车内，上泉奈落关切地看着满眼血丝，不停揉捏肩腰的南乡惟，“很抱歉，我不该请求您陪着看《乃木坂在哪儿》。” “没……没关系……不是《乃木坂在哪儿》的问题。”南乡惟不太确定昨晚的房间到底是不是上泉奈落的报复。 从房间位置和规格来看，无疑是主人使用的。但里面的布置和陈设简陋且复古，并且几乎没有网络讯号。 上泉奈落面上古井无波：“是哪里招待不周嘛？昨晚我特意吩咐工作人员安排了家主使用的房间给您。” 确实是家主使用的房间没错，不过是重大节日家主斋戒用的。屋内除了基本照明和取暖没有任何现代化电器，床也是原始的硬木板床，上泉奈落还良心发现多安排了一床垫子。为了防止家主被打扰，周围还布置有网络信号屏蔽器，可谓是修身养性的绝佳房间。 “也许……是我不太适合大家族的生活方式……”南乡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些年的社畜生涯让身体堕落太多，他下意识地认为青雷庄的房间都是这样。 “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上泉奈落“真诚”地道歉，“我忽视了青雷庄的设施和东京人的生活习惯并不匹配，今晚我们就住在高崎市城区吧。我记得上泉家名下有一栋商业公寓有留房间招待客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群马县各地都有我的家么？”南乡惟感受到来自封建余孽的深深恶意，他以前对九州岛津家拥有该地绝大部分产业的说法嗤之以鼻，但连正经大名都算不上的伊势守后人都有这种影响力，六百年豪门的岛津家只怕更夸张。 “那就拜托上泉你了。”南乡惟内心吐槽，嘴上的回答倒是很老实，再让他在那种环境睡几天，估计就要预约医生了。 众人来到群马的首要目的是躲避东京的狗仔，拍摄素材只是顺带。在上泉奈落的带领下，先后拜访了她的初中、高中和生活得最久的剑道场后的小院子就草草了事。 出乎南乡惟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上泉奈落在学校会是风云人物，事实是大部分学生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过。初中所在的管弦乐部是透明社团，高中更是学渣兼归宅部，连同年级朋友都没多少，更遑论认识的后辈。 倒是高中的老师们对“成绩奇差的上泉家的大小姐”记忆犹新，都感慨着做偶像挺好，毕竟上泉除了外形条件很好几乎一无是处了。 …… 索尼音乐为乃木坂租的酒店内，桥本奈奈未放下手中的《食灵》，咋了咋嘴：“真想不到，奈落还能写出轻小说啊。故事不错，文笔嘛，我不好说。” “娜娜敏，你手上的可是出版社寄给作者的样刊，所谓的体香版！比签名版珍贵多了，放中古店怎么也要卖几千日元！”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只有松村沙友理。 白石麻衣无奈地看着两名好友，这本样刊是奈落送给她的礼物，今天闲来无事拿出来翻翻，不料正撞上桥本奈奈未和松村沙友理联袂拜访。 作为资深二次元，松村沙友理自然对她手里的轻小说产生了兴趣，但样刊扉页有角川书库编辑写给上泉奈落的寄语，自然就暴露了作者的身份。 “你有时间在这里调侃奈落，不如去练习室练练歌？乃木坂可不是大公司，请不起月薪百万日元的调音师。是吧，沙友理？”桥本奈奈未的毒舌永不迟到。 “？？？”被说到痛处的松村沙友理恼羞成怒地反击道，“也不知道是谁跳舞僵硬得像一跟铁棒，反正不是我。” 桥本奈奈未撇撇嘴，她高中担任篮球部经理时不慎受过伤，腰部发力有问题，肢体动作还好，旋转、侧体等动作很难做出来。 她环视屋内，又想到远在群马的上泉奈落，暗道四个人的歌舞水平加起来只能算两个，其中白石麻衣要算一个，这就是废物扎堆的乃木坂么，爱了爱了。 “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吗？我想出去逛逛。”桥本奈奈未难得主动提出逛街，经济条件拮据的她大部分业余时间都猫在宿舍看小说。 “沙友理苹果还要参加生驹的动漫鉴赏会。”沙友理苹果是松村沙友理首次登上《乃木坂在哪儿》录制时的自我介绍。上节目就算了，平时还这么自称属实让白石麻衣和桥本奈奈未直冒冷汗。 “这么说，我能和奈奈未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喽？”白石麻衣笑呵呵地走到桥本奈奈未身边，但并没有接触。上泉奈落私下告诉她桥本奈奈未可能有些许洁癖，要尽量减少直接的亲密接触。 她完全看不出来，大家在休息室时，尽管桥本奈奈未大多数时间都是蜷缩在角落看小说，但对成员的亲密接触并不拒绝，最近更是和斋藤飞鸟打得火热。 “麻衣样真是个痴汉。”松村沙友理双手抱胸，一脸嫌弃。 “你不是挺享受的吗？”白石麻衣回瞪一眼，“稍微摸一下身体就软了。” “？？？”桥本奈奈未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目光在白石麻衣和松村沙友理二人间来回转。 …… “真是想不到，麻衣会喜欢这些东西。”桥本奈奈未跟在白石麻衣身后，欣赏着这块以《轻音少女》为主题的展区。 “我和奈落小时候没什么朋友，只能两个人看漫画和轻小说打发时间。”白石麻衣趴在橱窗外，双眼发光地看着里面的电吉他。 桥本奈奈未向前几步，好奇是什么吸引了白石麻衣的注意。一看价格：二十五万日元。赶紧后退几步，惹不起！惹不起！告辞！ “这是主人公用的同款吉他，有一个很好听的昵称，叫做‘吉太’。”白石麻衣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桃花心木琴体，双a枫木贴面，偏重，音色柔和，拨弦音细节丰富。” “我学的是平面设计。”桥本奈奈未既没看过《轻音少女》，又实在不懂乐器，很难产生共鸣。 “不好意思，擅自把你拉到这种地方来。”白石麻衣挠挠头，桥本奈奈未对acgn不感兴趣，日常爱好是传统文学。 “不，不如说挺有趣的。”桥本奈奈未却不在意，“能欣赏到麻衣的另一面。” “嗯？另一面？”白石麻衣疑惑。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多少明白麻衣不是如同外表表现得那般生人勿近。”桥本奈奈未斟酌着语句，“但我一直认为麻衣的爱好会更加时尚一点” “哈哈哈……”白石麻衣笑得直不起腰，“我的爱好和时尚不沾边哦。棒球，轻小说，猫……嗯，大概也就流行乐和时尚沾边吧。” “猫也算时尚呢，通常情况下，女孩子不是猫派就是狗派。” “奈奈未是猫派还是狗派呢？”白石麻衣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也不欣赏“吉太”了，紧紧盯住桥本奈奈未。 “奈落是哪一派呢？”桥本奈奈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诶？”白石麻衣措手不及，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印象中奈落没有养过宠物，“你也看过《食灵》吧，黄泉的灵兽看起来像狮子，所以大概是狗派？” “啊这……”桥本奈奈未差点被学渣给弄沉默，“狮子是猫科动物来着。另外，黄泉的灵兽不是狮子，而是一种名为‘鵺’的怪物，猿脸、狸身、虎肢、蛇尾。” “那个，其实我很怕鬼魂或者恶灵……”白石麻衣无力地辩解道。 “这倒是难以想象。”桥本奈奈未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才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帮助沙友理。” “那是因为奈落在身边啊。”白石麻衣毫不迟疑地回答，又觉得有些羞耻，稍微低下头，“不仅仅是因为奈落剑术很厉害，而是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大概就会更有勇气吧。” 桥本奈奈未的性格偏向内敛，很少说出这种直接表达情感的话：“嘛，能说出这种话的麻衣，果然还是很勇敢啊！” 第二十章 眼镜蛇 日本的娱乐产业非常发达，不管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兴网络媒体都不会关注一件事太久，才过了半个月，“剑圣偶像”上泉奈落的消息几乎消失了。 长假使人堕落，除了每天坚持锻炼的上泉奈落和被变着花样折腾的南乡惟，随行的乃木坂士大夫几乎都胖了一圈。 在今野义雄的催促下，众人总算在十月二十三日回到东京。而十月二十四日，就是乃木坂46第一次粉丝见面会，初步检验成员人气的硬仗。 “努力！感谢！笑颜！我们是乃木坂46，上行之坂！” zeeptokyo场馆后门，乃木坂成员围成圆阵，为即将到来的见面会打气。有野晋哉和滨口优蹲在中心，一边享受着被青春靓丽的少女们环绕，一边捂住耳朵，露出幸福又痛苦的表情。 今天计划顺便录制一期《乃木坂在哪儿》，但“香蕉人”实在抽不出一个白天陪着少女们，就拜托“好孩子”组合有野晋哉和滨口优作为mc。 两人都生于1972年，在搞笑艺人中算中生代，于上世纪90年代组成组合，相处还算不错。有趣的是，滨口优明明比有野晋哉大一个月，但天生娃娃脸的他看起来比长相老城的有野晋哉小许多。 他们的外貌在搞笑艺人中算非常周正的类型，基于日本艺能界惯有的反差套路，都是走猥琐炎上的套路。滨口优更是给自己立了一个“av忠实拥泵”的人设。 今天的见面会分为上午的“介绍会”和下午的“握手会”两个部分，“介绍会”没什么需要强调的地方，成员们已经非常熟练了，在《乃木坂在哪儿》中香蕉人也帮助成员们发掘了许多有趣的人设和设定。 而平成偶像赖以击败乐队潮，歌曲销量远超一般创作型歌手的绝招：握手会，对于乃木坂成员们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滨口优和有野晋哉手上有乃木坂46成员的官方资料，也就没去参加介绍会，就在场馆内部打发着时间，好不容易捱到中午，趁着中午午休的间隙录制节目。 这次企划有“随身物品检查”，“便当检查”，“手机短信”检查三个，基于保护隐私，士大夫们昨天就提醒小偶像们整理随身物品和手机短信。 有野晋哉和滨口优来到乃木坂的休息室前，他是第一次和大型女团做节目，有些蠢蠢欲动。 而和上过《乃木坂在哪儿》的有野晋哉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向滨口优介绍到：“里面就是乃木坂的妹子们。” “全部吗？”滨口优装作一副纯情小男生的模样，“我现在内心好紧张啊，小鹿乱撞。”装模作样地扭捏一阵，“那么，我们就进去吧。” “哇！真不愧是少女的休息室啊，就是这个味儿！”滨口优一进休息室就深吸一口气，尽显昭和猥琐谐星的风范，“这甜甜的香气我都快醉了。” “真猥琐！”正在吃午餐的少女们稀稀拉拉地应付着，这里并不是全部成员，zeeptokyo并非大型场馆，休息室也不大，好在数量足够，乃木坂的成员被分为三组。 “当然要猥琐啦，要不然大叔我这么帅，怎么在道上混啊？”滨口优倒是一点不认生，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四处观察。 “对滨口你们就不要太客气了，不要像面对香蕉人一样小心翼翼。就要像刚才那样吐嘈才行。”对乃木坂成员很有好感的有野晋哉安抚着少女们。 “对！我已经把交流难度降低了，让沟通毫无障碍！你们就把我当做是高中时讨厌的青春期男生就好了。”滨口优打蛇上辊，“要小心我的恶作剧哦！” 有野晋哉白了他一眼：“那么就开始吧，首先是便当检查。” 这间休息室里有白石麻衣，上泉奈落，樱井玲香，柏新奈，斉藤优里，生驹里奈，市来玲奈，大和里菜，伊藤万里华。 滨口优一下就盯上不停瞄着他的生驹里奈：“喂，小鬼，你的眼神很嚣张啊？是瞧不起我吗？就从你开始好了。” 两人走到生驹里奈身边，她的便当装在一个粉色的简易塑料盒里，一看就是在超市购买的便宜货。 有野晋哉还明知故问：“生驹，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因为上京的日子很短，暂时住在宿舍，不方便做饭。这是昨晚在超市买的特价商品。” 上泉奈落又悄悄吐了吐舌头，秋田生驹氏从源头上能追溯到藤原氏，历史比上泉氏这种暴发户悠久多了，战国年间和织田信长是亲家，后追随秀吉征战，领地一度接近二十万石。就算现代没落了，生驹里奈的爷爷也是秋田县议员，其家族在秋田县的产业不会比上泉家在群马县少。生驹里奈是嫡长女，正经大小姐，哪里会真的缺钱到买晚上的特价便当。 “为什么里面会有个橘子？超市里卖的便当里会放这么大个橘子么？”滨口优端起便当，一脸嫌弃地问道。 “脑子搭错筋了，想吃。这是我自己放进去的。”生驹里奈老老实实地回答。 见生驹里奈没有学到综艺节目的精髓，回答如此无趣，滨口优暗自叹了口气，走向一旁的市来玲奈。 她的便当是母亲做的，就突出“可爱”二字，装在一个熊猫形状的饭盒中，荤素搭配得当，汉堡肉，四季豆，黄瓜，圣女果，还有几只兔子糖。 日本人似乎对熊猫有一种偏执的喜爱，只要和熊猫有关的物件都是“可爱”“非常可爱”。 这时，滨口优注意到生驹里奈开始剥橘子，再次抛梗：“生驹，你怎么开始吃橘子了？水果不应该饭后吃么？” “好羡慕啊，能吃到妈妈做的便当。”生驹理奈真情实意地感慨着，顺势将橘子丢进嘴里。 “你这吃法真像从秋田来的土包子啊。”有野晋哉调笑道，这也是生驹里奈被运营强加的人设：从秋田乡下来的土味少女。 “嗯，我是从秋田来的。”生驹点点头，“所以我支持东北地区的大米，便利店盒饭里的米饭我是不吃的。” 有野晋哉和滨口优无语，花钱买了打折便当立人设，口里又说出这么凡尔赛的发言，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额，原来如此，才从橘子开始吃么，呵呵……”滨口优尬笑两声赶紧结束话题。 有野晋哉绕着圆桌转了一圈，不自觉地走到白石麻衣身边，他对白石麻衣出众的靓丽外貌可谓念念不忘。 “咦，白石和上泉的便当怎么一模一样，好丰盛！”有野晋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夸张地叫着。 由大米，紫米，扁豆，鸡翅，红枣，八角，葱姜组成主食，配菜、清汤一应俱全的便当，配色也鲜艳漂亮，让人食欲大开。 “我能尝一下么？”滨口优见白石麻衣身边被有野晋哉挡住，就溜到上泉奈落身边。 上泉奈落点点头，挂上微笑，用勺子舀了一勺红枣姜汤：“啊~~~放心吧，滨口桑，我带了备用的。” “我的心被射中了！要死了啦！”滨口优闭上眼捂住胸口，伸头喝了一口：，“太好喝了，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 “这是奈落做的。”白石麻衣热情地介绍着，“我从小吃到大哦。” “从小吃到大？”滨口优一愣。 “白石和上泉都来自群马县，是青梅竹马哦！”滨口优解释道。 “真是另人羡慕的感情啊，这里还有人吃过上泉的便当？”滨口优问道。 生驹里奈和伊藤万里华举起手：“奈落偶尔会给我们年下组做饭。” “生驹你不是说宿舍不方便做饭么？看来纯粹是你自己懒吧。”滨口优迅速抓到生驹里奈话语中的漏洞，“上泉还真是可靠的大姐姐啊。” 说完，故作沉吟一阵，沉痛地说：“大家吃便当的样子都好可爱，很有女子高中生的感觉。可是，现在是工作时间，在工作场合，很多东西是不能带的哦！所以要检查各位是否持有违禁品。” “诶~~~”尽管知道有这事，但真的到来时，少女们还是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艺人是没有人权，相比跳坑摔断腿的底层搞笑艺人，乃木坂的小偶像已经幸福太多。 有野晋哉拿出香蕉人准备好的长约一米的香蕉型玩偶，内弧处有一道拉链可以打开。 “里面装着随身物品，钱包，手机短信三种球，抽到哪个就检查哪个。滨口优坏笑着，“那么有请第一位受害者——樱井玲香。” 樱井玲香一点不慌，有所准备的她淡定伸手摸出“随身物品”。 “把她的包包拎过来！”滨口优一边吩咐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樱井玲香看镜头。本就不是素人的樱井玲香玩了个花活，反其道而行，直接面壁背对镜头，不让自己的表情被拍到。 滨口优点点头，看来还是有懂事的。他伸出手随手摸出一个白色物件，是一个非常简易的白色瘦脸器：“原来你在瘦脸啊，但这玩意儿真的有用么？” 有野晋哉让樱井玲香转过来演示下怎么使用，樱井玲香在转身前就摆出一副委屈巴巴我见犹怜的样子，接过瘦脸器有气无力地在脸上滚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滨口优不打算就此作罢，又摸出一副眼镜：“原来你是眼镜娘啊！”他毫不客气地戴上，但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摘了下来：“我去，度数好高！” “喂！滨口，你别这样，被中年大叔撑大了！”有野晋哉故意省略了主语，笑嘻嘻地开起黄腔。 滨口优将眼镜递给樱井玲香：“戴上让大叔我看看。” “不要！好害羞！”樱井玲香这次是真心不想戴，她平时都用的隐形眼镜，见过她带眼镜的成员都没几个。 有野晋哉劝说着：“樱井，不能撒娇。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低头戴上眼镜然后抬起来看镜头。” 樱井玲香拗不过，只得照做。她低头戴上眼镜，迅速抬起。 “好可爱！”房间里响起阵阵惊呼，大部分成员也是第一次见戴上眼镜的樱井玲香。黑色全框方镜掩盖了她平时废柴、沙雕的气息，整齐的黑长直配上斜刘海，标准知性美人的模样。 有野晋哉也是第一次见，嘴张得老大，见滨口优还在翻包里的东西，急忙喊道：“滨口，你丫倒是看一眼啊！” 第二十一章 邋遢鬼与索尼好员工与pokey kiss 有野晋哉一脸便秘地看着沉迷翻包的滨口优：“你好歹看一眼樱井啊！明明是你让她戴眼镜的啊，喂！” 滨口优抬起头，迅速瞄了樱井玲香一眼，毫无诚意地称赞一声：“嗯，很可爱。”又继续自己的翻包大业。 可惜樱井玲香的包里实在找不到什么劲爆的料，滨口优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下一个中招的是生驹里奈，她抽到的小球上写着“手机短信”。 生驹里奈无奈地交出手机，有野晋哉接过，递给兴趣盎然的滨口优：“既然组合的名字叫乃木坂46，那么就检查第46条短信吧。” 滨口优愉悦地翻看短信，并没有理会有野晋哉的提议，而是坏笑着打开一条收件人为“生驹孝文”的短信。 “发给生驹孝文的短信。”滨口优模仿着新闻播报员的口吻，话音刚落，生驹就坐不住了，伸长脖子想看内容，可惜身高堪堪超过一百五十公分的她就算踮起脚也看不清。 “内容是，最近资金周转不灵，给爷分点赃啊！”滨口优念到一半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喂，你怎么能自称‘爷’啊？” “因为弟弟总是用超级赛亚人的语气给我发短信，我自然不会对他客气……”生驹里奈正忙着解释，发现滨口优准备打开相册，急忙道：“请不要打开相册，我会被骂的！” 滨口优可不管生驹里奈和生驹孝文之间的恩怨情仇，径直走到生驹孝文的照片，并对准镜头，生驹里奈还想用手挡住，可惜是无用功。 照片里的生驹孝文穿着传统的中学制服，正用一张纸巾塞进鼻孔里搞怪，休息室的众人已经能想象他会被同学取笑许久了，如果他的学校有人看这档深夜节目的话。 成员们都笑得很开心，其中以白石麻衣最夸张。 有野晋哉和滨口优对视一眼，多年的合作让他们不需要语言交流也能明白彼此的想法。不约而同地走到白石麻衣身边，将香蕉型布偶递到白石麻衣面前。 白石麻衣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跪坐到地上，脸着地，双手前伸，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可爱声音。 上泉奈落不禁捂住额头，白石麻衣的包里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了，大量化妆品毫无秩序地堆作一团，她喜欢嚼口香糖，嚼完后还不丢，直接用包装纸将残渣包起来放包里，用“垃圾场”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和外表的时尚靓丽不同，白石麻衣私下比较邋遢，以前在西葛西租的小屋也是上泉奈落上京后才整理得像个人窝。 白石麻衣数次想要制止，都被滨口优一只手按住，他很快就翻出包里大量的口香糖残渣。有野晋哉没想到白石麻衣竟然这么邋遢，开玩笑让她面壁思过，不料老实孩子白石麻衣真的照做了。 滨口优总算把白石麻衣包里的“垃圾”清理出来，正觉失望，发现包包内侧还有一道隐秘的拉链，直觉告诉他这里藏有大秘密！ 他迅速拉开拉链，摸出一张精心包装过的相片：“哦~~~~~~~！好厉害！我找到不得了的东西了！” “不要看！”“不要看！”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几乎同时叫了出来，碍于有这么多摄像头，上泉奈落实在不好动手武力镇压，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而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白石麻衣再次瘫软到地上，这次双手捂脸，似乎连面对地面的勇气都没了。 照片上是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的合照，面对面双手握在一起，额头相抵，各自含着pokey的一端，正是女孩子间很喜欢玩的pokeykiss。好在自动拍摄时pokey还剩一点，嘴唇还没贴到一起。 整个休息室陷入起哄的浪潮，只有樱井玲香两眼放光，盯着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啊！我和有野就做不到这种事！”滨口优露出标志性的猥琐笑容，还不忘调侃搭档， 有野晋哉一脸嫌弃：“我可不想和你玩pokeykiss。” “我现在对上泉的包里有什么很感兴趣。”滨口优直接走到上泉奈落身前，“把包包交出来吧，奈落酱。” “诶诶诶？不应该抽签么？万一我抽到的是手机短信呢？”上泉奈落还在努力挣扎。 “对啊，滨口，你不能破坏游戏规则！”有野晋哉一边装作帮腔，一边把香蕉布偶塞到上泉奈落手上：“特别允许你好好选哦。” 上泉奈落磨磨蹭蹭地捣鼓一阵，才在两名mc的催促下拿出圆球：“不是吧……” 上面赫然写着“私人物品”。 “快！快！快！把上泉的包拿过来！”滨口优有些急不可耐，白石麻衣在表示“下次一定会把包清理干净”后结束了面壁，坐到上泉奈落身边“嗤嗤”地笑着，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趴在地上的模样。 上泉奈落随身包是一个相当简约的淡粉色手提包，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和logo，两根包带配上椭圆形皮扣，也没有花里胡哨的纹路或者凹凸。 “姑且问一下，这是白石送的嘛？”有野晋哉打趣道，“和上泉完全不搭啊，过分可爱了！” “有野桑是说我不够可爱吗？”上泉奈落是素人没错，但她拥有团内独一无二的心理优势，不管面对多么德高望重的艺人都不虚。她少见地鼓起仓鼠脸，幽怨地盯着有野晋哉。 “打住！打住！你不要给我卖萌啊！人设要崩塌了！”有野晋哉夸张地配合着上泉奈落的表演，“不行了，老夫的心要化了。” “其实是长辈送的高中毕业礼物，我想如果她能在电视上看到，应该会很开心吧。”上泉奈落解释道。 “原来如此。”有野晋哉不再废话，拉开上泉奈落的包，“和白石真是形成鲜明对比啊……” 近处的摄影师赶紧过来将镜头对准包里，成员们也像嗷嗷待哺的雏鸟伸长脖子，想看上泉奈落的包里装了什么。 为数不多的几件化妆品摆得整整齐齐，里面放着巴掌大的笔记本，修辞教材，一本诗集，一台索尼娱乐的新锐掌机psv。 有野晋哉先将psv拿出来，较之psp更具有科技感，纯黑配色也符合上泉奈落日常穿衣的风格。 “你还真是索尼好员工啊！”有野晋哉故意将索尼娱乐的logo对准摄像头，“这玩意挺贵的吧。” 上泉奈落没有接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有野晋哉。有野晋哉自觉无趣，放下掌机后拿出笔记本：“可以打开吗？” 上泉奈落点点头：“可以。” “真的可以吗？难道不是日记吗？”有野晋哉再次向她确认。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写在本子上的话，能叫心里话么？都是给别人看的罢了。”上泉奈落语出惊人，要知道，大多数日本人都喜欢写日记。 《乃木坂在哪儿》是录播节目，有野晋哉也不在乎她的发言是否合适，如果运营觉得有问题，自然会吩咐剪辑师剪掉。不过按照他个人的经验来看，这句话百分之九十九会保留下来，还剩百分之一是运营的脑子有问题。 “让我也看看！”滨口优趁有野晋哉不备夺过笔记本，“我也对奈落酱充满好奇哦。” 内容大多是日常行程和工作中需要注意的重点，他随口翻开一页，工整的字迹可谓赏心悦目，可惜随处可见的语法错误和错别字毁了这份美感。 滨口优合上本子，以一种奇特的关怀的目光盯着上泉奈落：“我不好评价……” 上泉奈落正疑惑滨口优是什么意思，有野晋哉也有斩获：“找到了！” 同样经过精心包装，上泉奈落留下的照片就正常许多。照片中，她和白石麻衣正对镜头，脸颊相贴，右手和左手紧握，另外一只手举过头比出心型。 “真的是……姬情满满啊……”滨口优一本满足。 “话说，上泉你和白石是青梅竹马吧？就不嫌弃白石邋遢么？”有野晋哉在一旁开始煽风点火。 《乃木坂在哪儿》主要有三个功能，一是增加组合和成员的曝光度，二是锻炼成员的综艺能力并帮助成员树立、发掘人设，三是培养成员的感情和默契。 “好孩子”虽然只是临时担任mc，但和“香蕉人”私交不错，索尼音乐给的出场费也客观，自然是尽心尽力。 “正因为是青梅竹马才不会嫌弃啊！”上泉奈落转头看了白石麻衣一眼，“等我发现这家伙是个邋遢鬼的时候都习惯待在她身边了。” 白石麻衣用中指骨轻轻敲了敲上泉奈落的头，眼角和嘴角含着笑意。 “嘶！”众人被这猝不及防的狗粮塞了满嘴。 而上泉奈落也陷入短暂回忆：灰尘，泥浆，散乱的头发，漫天飞舞的破碎报纸，夕阳下在公园里滚成一片的小孩子。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好孩子”前往下一件休息室，少女们下午还有非常消耗体力的握手会，得留下休息时间。 第二十二章 文化桥与花栗鼠 由于在第一间休息室耽搁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有野晋哉和滨口优一进入第二间休息室就直奔目标——岩濑佑美子。 作为乃木坂中年龄最大的成员，却是料理水平最低的几个人之一。 早就拿到相关资料的有野晋哉故意挤兑道：“岩濑作为乃木坂最年长的成员，相比料理水准一定很高吧。” 岩濑佑美子的便当内容还是很丰富的，火腿肠、鸡蛋烧、沙丁鱼、紫苏配上圣女果，但鉴于过于随心所欲的摆放，加上已经吃过几口，就很不没管了。 岩濑佑美子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重点推荐混杂着小沙丁鱼和紫苏的鸡蛋烧。 两位mc架不住她的热情，各自尝了一小口。 “怎么回事？”滨口优面露疑惑，“怎么这么好吃？和资料上完全不符合啊！” “抛开糟糕的摆放，这味道完全不输给上泉嘛！”有野晋哉也表示认可。 “说到上泉，这里也有一份上泉的作品哦！”更加好动的滨口优已经踱步到桥本奈奈未身边，她的便当显然是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的同款。 “是的，我提供了做便当的小葱，这是谢礼。”桥本奈奈未大大方方地指着便当里的绿色碎屑。 “我记得你是住在宿舍啊？”有野晋哉对桥本奈奈未的印象很不错，毕竟“厕所里的干手机”还算有趣，“桥本是喜欢种这些东西吗？” “也不能说是喜欢，只是想在宿舍里种点绿色植物，又没有特别中意的。干脆就种小葱了，还能用来做饭。”桥本奈奈未当然不会老实到说自己为了省钱在宿舍种了不少蔬菜。 “桥本平时有什么爱好呢？”有野晋哉继续问道。 “看小说。”本想简单回答的桥本奈奈未见有野晋哉还想问，抢先答道：“我喜欢爱情小说或者悬疑推理小说。” 可惜有野晋哉依然不肯放过她：“有什么推荐的么？”桥本奈奈未的回答不算有趣，按照一般的综艺流程理应结束对话，但自身就是偶像厨的有野晋哉忍不住想打听打听小偶像的爱好。 “最近在看《蛇行之月》，探讨每个人心目中对幸福的定义。”沉吟一阵，桥本奈奈未说出一本自我感觉不那么负能量的作品。 “既然是桥本你的推荐，那我回去就要认真读一下了。”有野晋哉点点头，他不爱传统文学，这么说只是客套，不过如果他真的看了，大概率会后悔。 “那么，接下来就看看松村的便当吧。”他瞥了一眼旁若无人大口干饭的松村沙友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松村沙友理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嘴里还嚼着食物，疑惑的表情配上精致的娃娃脸，让她看起来比便当更可口。 “不是，这是什么东西。”滨口优难得露出嫌弃的目光，粗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撕碎的天妇罗拌饭，什么奇葩搭配？” 盒里当然不止天妇罗，还有一半大番茄和堆成一堆的白菜丝，不论是从摆设还是配色的角度都很糟糕。 桥本奈奈未在一旁捂嘴笑弯了腰，上泉奈落当然也给松村沙友理准备了一份。但她以“奈落的便当太王道了，一定没有节目效果”为由拒绝了，并亲手整了个着玩意，试吃的上泉奈落差点吐出来，不得不佩服松村沙友理能若无其事地吃下去，还能面不改色说好吃。这节目效果属实拉满了。 “很好吃的，最近这种搭配在年轻女孩子中很流行。”松村沙友理张口就来，丝毫看不出是在胡扯，“嘛，滨口桑尝一下就知道了。” 说罢，她主动舀起来一勺，送到滨口优嘴边。 “不行啊，我接受不了，看起来就好吃！”滨口优还是很有求生欲的，但在有野晋哉的眼神压迫和松村沙友理的强势推荐下，还是吃了一口。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不能说很难受，还带着奇怪的笑意，一会儿皱起眉，一会儿又垮起脸，大概是神志不清了。 “饭粒和天妇罗的反差太大了，牙床和舌头都感受到痛苦。”不愧是老牌艺人，随口就是一句精准食评，“这货难吃死了！” 在经受松村沙友理的荼毒之后，滨口优收敛了许多，不再随便主动要求试吃，指不定乃木坂里还有更可怕的“绝命毒师”，他还想顺利将节目做完。 草草巡视完便当后，首先中招的是永岛圣罗。她的运气不错，抽中了钱包。按常理来说，钱包的容量小，一般也不会放隐私物。 有野晋哉和滨口优都露出露骨的失望。 果然，永岛圣罗的小钱包里就装了一万一千日元，属实没什么搞头。有野晋哉只能吐槽一句：“小屁孩带这么多钱干嘛？” 就在他准备将钱包还给永岛圣罗时，眼尖的滨口优在钱包角落发现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 “这是什么？”滨口优用拇指和食指夹起内存卡，以一副警察审问罪犯的样子问道，“老老实实地交代吧。” 永岛圣罗成功被他唬住，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相册……” 滨口优瞬间变脸来劲了：“相册！相册好啊！记录了女中学生美好的青春，指不定会有什么禁忌的画面哦！比pokeykiss还劲爆哦！” “喂，滨口。我们虽然是深夜节目，但也没深夜到哪个地步。”有野晋哉笑着用香蕉人警告他的话提醒滨口优，潜台词是：看到太出格的照片就装作没看见！毕竟索尼花钱请他们来是做节目的，不是砸场子的。 “能欣赏一下么？”滨口优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没带读读卡器。”永岛圣罗心中得意至极，就算忘了把内存卡收好，没有读卡器也是白搭啊！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名士大夫适时递上一台数码摄像机。 滨口优装好读卡器摆弄了两下：“竟然是佳能的，真不是索尼好员工。” 而被吐槽的士大夫额头皱了两下，在心里想到：“傻子才买索尼的数码摄像机。” “哇！大部分都是和好朋友的合照，真是幸福了。”随意扒拉了几下，滨口优放下心来，并没有不合适的东西。 不过他想吓吓有野晋哉：“噫！怎么有和别人亲亲的照片啊，好害羞！” 有野晋哉身子绷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阻止，滨口优已经将数码摄像机怼到镜头前，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永岛圣罗亲到旁边一名女生脸上。也许是擅自暴露生驹孝文的外貌被警告了，滨口优乖乖用手指挡住了女生的脸。 众人都送了口气，只有滨口优还在一边歌颂少女的青春。有野晋哉抚了抚胸口平复情绪，滨口优固然很会搞节目效果，但玩脱的次数也不少。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有野晋哉没少给滨口优擦屁股。 “井上小百合，你来抽。”有野晋哉找到了下一位受害者。 如果说，大部分可爱的女孩子吃东西的样子像仓鼠，那么井上小百合就是花栗鼠。先是缓慢而优雅地拿起食物，双手捏住，然后轻启薄唇，咬下几乎微不可察的一口，经过小幅度、长时间地咀嚼，最后再缓缓咽下。 她手里的饭团在“好孩子”进屋时就吃了大约四分之一，而现在还有一半以上。有野晋哉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有趣的要素，就点了她的名字。反正只要不够有趣就让她表演假面骑士变身，她本人也乐在其中。 井上小百合到是对检查不抗拒，雷厉风行地抽出一个圆球，还是私人物品，不禁让人怀疑布偶内三种圆球的比例。 滨口优再度化身猥琐翻包男，一边捣鼓包包，一边做出辛辣评价，直到他翻出一个经过二次包装的啃了一半左右的冷馒头。 滨口优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把他给整不会了，乃木坂的孩子家庭条件有这么差嘛？吃剩的馒头都舍不得丢？ “井上你会将没吃完的食物放进包里么？虽然节约食物是好事，但最好还是一次性吃完哦，放冷的食物对胃不好。”有野晋哉善意地提醒道。 作为“长姐”的岩濑佑美子站起来解释：“小百合吃东西太慢了，这个馒头她已经吃了一上午了。要不是中午的饭团太好吃，估计她会继续吃……” “还有这种事？”有野晋哉和滨口优都一脸我虽然不懂但好像很厉害。有野晋哉也拿不准这到底是演技还是立人设，不过也不重要。 “井上来演示下你平时吃点东西的样子。” 井上小百合乖巧地点点头，清秀纯净的五官配上双马尾，不由让人心生好感。她小心翼翼地将冷馒头从包装中取出，重现了刚才吃饭团的一幕，其熟练程度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炼成的。 有野晋哉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不禁怀疑自己推乃木坂的决定是否正确，为什么这么多奇葩啊？ 又抽了几个人，可惜并未收集到多少有趣的素材，节目组动身前往最后一间休息室。 第二十三章 金楚糕事件 有野晋哉和滨口优延续着老套路，先检查最年长成员的便当。第三件休息室中最年长的是十九岁的杂志选美冠军，卫藤美彩。 她的便当和便当盒都朴实无华，西红柿煎蛋配上白饭，简洁又健康。可惜胡乱涂抹的番茄酱让滨口优皱起眉头：“你是毕加索么?这番茄酱涂得也太抽象了。” “听我掩饰……不是，听我解释！”卫藤美彩慌慌张张地解释着，“其实是想画一个很漂浪的心形，可惜手滑了。不过味道还是很好的！” 滨口优颤抖了一下，他现在听到“味道不错”就害怕，松村沙友理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而有野晋哉想把刚才受到的惊吓找补回来，笑嘻嘻地盯住滨口优。两人合作这么多年，滨口优当然知道这一口逃不掉了。 只见他抹了抹脸，露出坚毅的神色，迅速吃了一口，几乎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 “碉堡！这是什么味道？”滨口优瞬间后悔，即便是没有咀嚼，但残留在味蕾上短短不到一秒时间的味道都让他回味无穷，“为什么这么好吃？” 他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幸福的味道，卫藤美彩和松村沙友理的料理水平差距，简直就是刘昂星和四郎的差距！ 反观有野晋哉脸色就不好看了，他已经没借口强迫滨口优试吃了，如果再由乃木坂的成员推荐料理，就轮到自己了。这简直就是盲盒游戏！ 抽查完三个休息室最年长的成员，两人决定换下口味，选择了整个乃木坂最年少的斋藤飞鸟。 斋藤飞鸟的便当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呈现奇怪形状的鸡蛋烧，另一部分是兔子形状的可爱饭团，配上粉红色的赫子和筷子，偶像感拉满。 斋藤飞鸟洋洋得意地自夸道：“这可是飞鸟我啊，和妈妈一起完成的呢！” 老油条有野晋哉一眼就看出她眼底深藏的心虚，问道：“飞鸟能说下你完成的是哪一个部分吗？” “呃(⊙o⊙)……”斋藤飞鸟到底不是生田绘梨花，支支吾吾好久才指了指便当盒角落里孤零零地躺着的几跟不知名的青色瓜丝。不仅有长有短，有粗有细，还有是不同品种的，属实是不好评价。 “牙败……”滨口优可不是偶像厨，对着斋藤飞鸟就是一顿毒舌输出，本以为能看到小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斋藤飞鸟也不是一般人。 “滨口桑说得好过分，虽然飞鸟我做得不怎么样，但妈妈做的部分很美味哦！”斋藤飞鸟的小脸几乎都装不下幸福了，“因为妈妈是缅甸人，所以在做鸡蛋烧的时候采用了东南亚的做法哦。” 这倒是引起滨口优的兴趣，还没等有野晋哉开口，就主动提出试试。他寻思一家之母做出的东西，再怎么糟糕也不至于不能下咽吧？ 果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鸡蛋烧很美味，几乎和卫藤美彩的料理不相上下，口味还带着浓浓的异国风味。 本来愤愤不平准备造反的胃终于得到了治愈，滨口优整个人都好了起来，点名抽签时都温柔了许多。 同为乃木坂年下组的几只，生田绘梨花无疑是其中最受瞩目的成员。 大气且不失精致的容颜，从来不怯场的谈吐，过人的见识，接近职业水准的钢琴，各种奇思妙想配上强大的行动力，让她成为乃木坂成员心中的“臭豆腐”成员，又香又臭。 被抽到的生田绘梨花一点难过、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嘻嘻哈哈地走到香蕉玩偶前面，还煞有介事地捏捏了玩偶，点点头，似乎是在认可什么。 她将手伸进玩偶，微微颔首，双瞳圆睁下斜，另一只手托住下巴，模仿着思考者的雕像。 “哦，是私人物品！”滨口优笑嘻了。 生田绘梨花满不在乎地拿过自己的大包包，双手提着递给滨口优。 滨口优随意接过，却没料到加大号的书包会这么重，一时没拿住掉到地上。他有些尴尬地自嘲：“大叔我也快四十岁了，体力比不上你们这些小姑娘。” 有野晋哉也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赶紧围了上来。 两人将书包打开，里面甚至连一瓶卸妆水都没有，林林总总装满了各种书籍：各科中学教材、教辅、琴谱…… 滨口优小心地翻看着书本，发现每本都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和心得，最让人舒适的是，尽管使用频率很高，竟然连折角都很少看见。 他又打开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行程：学业、舞蹈练习、钢琴练习、发音练习、音乐剧鉴赏……尽管字没有上泉奈落好看，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超过一大截。 “啊这……”滨口优神色复杂地合上笔记本，以同情、羡慕甚至有点憧憬的目光看着生田绘梨花，“这个生田绘梨花……” “牛逼！”有野晋哉适时接上。 反观生田绘梨花面色不改，对她而言，这只是日常罢了。她认识一些试图在钢琴之路走下去的朋友，日常练习八小时，赛前练习十二小时，稍微一点点错误就要被抽小腿。在学校里不能打排球，不能打篮球，因为要保护双手…… 深受“别人家的孩子”打击的滨口优不甘心地摸了摸，总算让他在角落里掏出点不和谐的物品。 一个吃了一半的金楚糕，如果他没记错，这是zepptokyo提供给乃木坂46的慰问品。他正奇怪为什么生田绘梨花只吃了一半，又摸出一个空的包装，原来剩下一半的是第二个。 “我听工作人员说，这玩意儿是按人数发的，一人一个。”滨口优幽幽的发言就像释放了一个大范围的沉默术，一时间整间休息室就只能听见士大夫们的憋笑声。 “嗯？”感觉到气氛不对滨口优似乎察觉到什么，“怎么回事，还有谁没吃到？” 举起手来的大约有五六人，显然，偷吃者不止生田绘梨花一个。 细心的有野晋哉毫不客气地将面色有异的能条爱未抓了出来，而滨口优在她的包包里翻出三个空包装。 “三个！三个啊！”滨口优痛心疾首，“太恶劣了，你和生田简直是金楚糕大盗！你们对得起其她成员嘛？” 成员们也配合着加入对生田绘梨花和能条爱未的声讨。 两人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尽管知道这是节目效果，但内心多少是有小孩子犯错后的内疚的，道歉中也满是真诚。 经历这么一出，有野晋哉也觉得节目素材够了，也就没继续祸害其她妹子，拉着恋恋不舍的滨口优出了休息室。作为偶像宅，他知道握手会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为了让妹子们保持状态，还是多留些休息时间为好。 第二十四章 握手会 “我想和奈落站一列。”白石麻衣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双手抓住上泉奈落的胳膊，微微发抖，“好紧张啊。” “放松，指不定还能碰到甄选会那天载我们的司机呢！”上泉奈落自己也很紧张，但她明白，看似高冷的白石麻衣很胆小，心理素质也差，要是自己再流露出不安，那么白石麻衣可能会搞砸。 “第一组准备登场！”听到士大夫的召唤，上泉奈落捏了捏白石麻衣的手掌，向她点点头，走出休息室。 受限于场馆大小，也是为了让少女们有休息的时间，成员们被分为五组。和上泉奈落一组的有生田绘梨花，卫藤美彩，樋口日奈，星野南，和田玛雅，川后阳菜，站在她身边的是卫藤美彩。 为了保证秩序，场馆里拉满了隔离带，呈会选型，同列两名成员相反并肩而立，多出的一名成员单独成列。 “哈哈哈，我独享一列粉丝哦！”生田绘梨花对于自己单独一列不仅不感到沮丧，也不紧张，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上泉奈落暗自揣测之所以让她单独一列，是觉得她可能会影响到同列的成员。 握手会一开始，排在上泉奈落这一列的粉丝数就遥遥领先。尽管在网络上被许多偶像宅指责太喜欢acgn，但现在的乃木坂本就没多少核心粉丝，来握手的绝大部分是其它偶像团的颜狗dd。上泉奈落和卫藤美彩出挑的外貌和气质自然大受欢迎。 “执事小姐，好久不见了。” 听到久违的称呼，上泉奈落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出租车司机：“嗯？你怎么不去握公主殿下？” “她在最后一组啊，我还要跑车，哪有这么多时间等？”司机毫不掩饰对握不到白石麻衣的失望，“执事小姐也很漂亮啊。” “那么，你要和我签订契约么？”上泉奈落用双手抓起他的右手，故作可怜姿态。 “啧。”出租车司机赶紧把手抽出来，“你这样好吓人，还是正常点比较好。” 见一旁的士大夫准备推人，他赶紧补充道：“我叫佐佐木允安，麻烦给公主殿下带句话，下次握手会一定会去握她！” “……”上泉奈落只能笑眯眯地点点头，心想找个机会把他剁碎沉进东京湾算了。 不一会儿，上泉奈落又遇到了熟人，准确地说，是血缘关系不算太近的亲人。 “奈落，好久不见了。”上泉辉彦作为jra非著名竞速赛骑师，工作时间属实不算多，自然能抽空来支持小侄女。 “辉彦叔。”面对长辈，上泉奈落不自觉摆出在老家时的乖乖女模样，“劳烦您从北海道过来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只是去北海道试训一只两岁幼驹的骑师，不是什么大事。”上泉辉彦辈分要大一辈，年龄也就三十左右，“奈落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圣子桑，能帮我要个签名么？” 上泉奈落不由得抽了抽嘴，尽管大家都是同属索尼音乐麾下，但别说共事了，连见面的机会都几乎为零。 象征性地握了下手，上泉辉彦就离开了，仿佛真的是来求一个松田圣子的签名。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上泉奈落深刻体会到握手偶像的不易，不仅要长时间保持笑容，还要应付粉丝各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例如某个抖m要求上泉奈落用节目中的语气对他说十次：“杀了你哦！”，听罢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还有个游戏宅跑过来凑热闹：“上泉老师对游戏的理解真的深刻啊，我从你的博客中学到了不少技巧。” 到此为止还算正常，他在离开时意犹未尽地嘀咕一句：“怎么这么硬的茧？手感还不如手办。” 听得上泉奈落血压拉满，差点忍不住给他一拳。 …… 而和她同列的卫藤美彩就轻松许多，作为早就出道的公众人物，又是今年新鲜出炉的missmagazine选美冠军，其粉丝纯度和忠诚度都要高很多，再加上卫藤美彩娴熟热情的对应，氛围比上泉奈落这边好许多。 而生田绘梨花小姐也没有浪费独自一列的待遇，排队的粉丝绕了好几圈，以上泉奈落的视角看过去，目测比自己和卫藤美彩加起来还多。 星野南凭借冠绝乃木坂的可爱同样收割了许多粉丝，即使她对粉丝的对应相对大姐姐们有些敷衍，但可爱就够了。 而樋口日奈、和田玛雅、川后阳菜三人就不太妙了。樋口日奈和和田玛雅的队列几乎没人去排，许久没有握手的和田玛雅呆立着，手足无措，已然开始啜泣，附近几名女性士大夫正在安慰她。 樋口日奈没有哭，还是挂着平静的笑容，不过作为室友，上泉奈落很清楚她的内心是很敏感纤细的，越是压抑情绪，爆发起来就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的时间，和田玛雅一进入休息室就嚎啕大哭，樋口日奈和川后阳菜也低下头，卫藤美彩搂住她们两个说着悄悄话，星野南肉眼可见的身心俱疲，马尾都失去了弹性。只有生田绘梨花还保持精神，好在她读得懂气氛，没有闹腾。 对于这种糟糕的气氛，上泉奈落也没办法，她不能控制粉丝的喜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安慰年下组。这就是残酷的艺能界，她只能祈祷这些过早踏入社会的小女孩能听过这一关。 …… 滨口优站在粉丝队列中，紧张地搓着双手。和有野晋哉不同，他不是偶像宅，是第一次参加握手会。 目前握手会已经进行到第五组，由白石麻衣，松村沙友理，高山一実，若月佑美，井上小百合，生驹里奈，市来玲奈组成的高人气组合彻底点燃粉丝们的热情。 七支队列人数都不少，白石麻衣，松村沙友理，高山一実，若月佑美四名大姐姐的队列更是人满为患，后台不得不加派士大夫在她们的队列维秩序。 滨口优站在入口犹豫了一阵，作为老色批他当然很想握白石麻衣，但又不想去挤，索性选择人数相对较少的生驹里奈。 而生驹看到临时mc也很意外，不过她迅速调整过来，和滨口优热情地交流着。负责推人的士大夫可不管来人是谁，觉得时间差不多就把滨口优推走。 他没有立刻离开现场，而是溜到一个角落通过耳麦呼叫监控室里的有野晋哉：“有野，能不能和工作人员商量下啊？我想去握白石麻衣。” “嘿嘿，我第一次上《乃木坂在哪儿》就握过了。”有野晋哉得意地炫耀着，根本不打算帮搭档。 “我看了，你这家伙只握了白石麻衣。”滨口优听这语气就知道有野晋哉不想帮他，也不死缠烂打。只是惋惜地看了白石麻衣一眼，就扭身走进员工通道。 相较于滨口优的轻松惬意，白石麻衣和高山一実快累死了，粉丝人数多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在于两人在节目中的活跃表现让粉丝们可玩的梗很多。白石麻衣已经理解为什么桥本奈奈未进入休息室时一脸生无可恋，大概率是做了半个小时的干手机。 趁间隙瞄了一眼因表演战队变身累得笑容都变形的井上小百合，白石麻衣甚至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果然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白石桑，你看看若月桑那边是怎么回事？”高山一実突然凑到白石麻衣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白石麻衣正想望过去，几名士大夫迅速围了过来，将小偶像和粉丝们隔开，会场里响起阵阵惊呼，骚乱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躁和不安逐弥漫。 …… 上泉奈落坐在休息室角落的沙发上，桥本奈奈未蜷缩在一旁，头枕在上泉奈落的腿上闭目养神，额上搭着一块用来降温的小湿巾。 桥本奈奈未在高中时作为学校篮球队成员，在一次对抗中扭伤了腰，至今没有痊愈。前段时间高强度舞蹈练习就复发过，全靠同寝室的深川麻衣每晚给她按摩。而今天不仅站这么久，还一直模仿干手机，直接导致嗓子发炎引起低烧。 休息室的气氛很差，人气低的大多在自闭，人气高的也有被说教甚至辱骂的。这让她们彻底明白，偶像绝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不好了！不好了！”闯进来的是生田绘梨花和斋藤飞鸟，两只精力旺盛且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受不了休息室的糟糕气氛，央求士大夫带她们去娱乐室玩。鉴于今天没有其它安排，且zeeptokyo被包场了，没有闲杂人员，士大夫也就同意了。 “握手会现场出事了！”随行进来的士大夫还没来得及阻止，生田绘梨花就嚷了出来。 上泉奈落“唰”地一下站起身，全然忘了桥本奈奈未的脑袋还在自己腿上，好在沙发够大，桥本奈奈未才没有摔下去。 而原本在摊在深川麻衣怀里的哼哼唧唧装死的樱井玲香也打了个机灵，联想到若月佑美近期的一场，她同样起身跟上了上泉奈落。 门口的士大夫下意识想要阻止，但感觉到上泉奈落身上迸发出的强烈杀意，伸到一半的手迅速缩了回去，张开的嘴也发不出声音。 剩下的姐姐组成员在短暂慌乱后迅速冷静下来，留下几名负责镇压想要看热闹的妹妹组，剩下的一部分前往现场，一部分往今野义雄和南乡惟的休息室走去。 …… 当今野义雄和南乡惟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时，事件已经接近尾声。只见两名男性士大夫按着一名不停挣扎的男子，他嘴里不断怒斥着“叛徒……”“唯利是图的女人……”等字样。 站在男子身前的若月佑美，他低着头，任由因拉扯争执而散乱的长发披撒，看不清表情。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上面还带着血迹，脚边倒着一名捂着手臂的士大夫。 今野义雄认出男子是若有佑美初中时的男友，在做背景调查时，索尼音乐就付给他一笔不少的封口费。 不料前段时间周刊文春不知从哪里弄到他和若月佑美拍的接吻大头贴，让乃木坂运营委员会很被动。 多次交涉无果后，只能做出在见面会后暂时冷藏若月佑美的决定。没想到，在见面会就出这种恶性事件。 “池上悠！”今野义雄正准备上前，若月佑美抬起头，用左手摸了一把脸，露出还带着泪痕和鼻涕的脸颊，“你这样子真的很难看！” 她蹲下身，用双手强行板正井上悠的头，凌厉的神色再加上右手的刀具让井上悠不敢再挣扎。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因为你太耀眼，太优秀，我站在你的身边就很难受！”若月佑美积累了数年的情绪全部爆发，“我甚至为了逃避你的影响在高中时放弃了戏剧，想着如果能成为演员也不错的心思才加入乃木坂。” 若月佑美放缓了语气，稍微平静下来，“倒是你，收了索尼音乐的封口费，还在网络上到处流露我的消息。为了阻止我成为偶像不顾情谊将照片卖给周刊文春。到底谁是叛徒？谁唯利是图？” “事到如今，若月佑美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回到你身边。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群志同道合，一起努力，一起向前的伙伴。假如让我在你和她们之间做出选择，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你就抱着过去颓废地过一辈子吧！” 说完，若月佑美松开井上悠，在他恐惧的目光中高高举起匕首，往自己脖子抹去。 “阻止她！”今野义雄撕心裂肺地喊道，如果闹出人命，他这辈子不仅和升迁无缘，能否保住工作都是问题。 好在若月佑美并未想不开自杀，而是用另一手抓起长发，“唰”地一下从肩部位置切断：“这是曾经的若月佑美，还给你！” 将断发洒到池上悠身边，若月佑美头也不回地走向今野义雄。 今野义雄狂飙的血压总算稳定下来，怒气却“蹭”“蹭”“蹭”上升，这份怒气不仅是对若月佑美，还有对秋元康和运营委员会其它成员。 文春只不过是想敲诈一笔，以秋元康为代表的部分委员却对次嗤之以鼻，甚至有蠢货巴不得弄出点丑闻用来宣传，反正最后牺牲的肯定是若月佑美。 “今野桑。”若有佑美缓缓走到今野义雄身前，神经终于绷不住了，再次哭了出来，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带着哭腔请求道：“请给我一次机会！” 今野义雄神色复杂地看着若月佑美，差点从丑闻闹成社会新闻，按理说是要做开除处理的。但他又想起若月佑美在成员中的威望，又想到她在节目中的努力，还想到有野晋哉对她的评价。 娱乐圈是迷信的，有野晋哉成功“预言”了许多偶像的成功，他刚说出：“若月佑美就算跌入低谷，也能爬起来。”就发生这种事，就算是巧合，也是很有趣的巧合。 “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大人来处理。”他伸出手扶起若月佑美，将她的手递到一名女性士大夫手中。 第二十五章 蛋黄酱，苹果，小葱 “上泉，这是你这个月的日程表。”南乡惟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叠文件递到上泉奈落手中，自从在群马县被教训几天后，他面对上泉奈落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失去说笑的兴趣。 乃木坂还没正式出道，成员们除了参与《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几乎没有正式行程，许多部门都还未搭建，南乡惟挂着总经纪人的头衔，干的其实是临时委员长助理的活。 “《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配合《月刊少年ace》预热《食灵》的漫画改编，还有月底的才艺大会。”别说和“香蕉人”这种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找不到几天像样假期的当红艺人相比，就连公式对手abk48的研修生行程都比这密集。 “上泉……”南乡惟还是叫住了上泉奈落，“关于舞蹈练习，我的个人建议是适可而止。” “我有分寸的。”上泉奈落难得对南乡惟露出正经的微笑，“谢谢南乡桑。” 握手会的举办和十月三十日播出的关于私物检查的《乃木坂在哪儿》为上泉奈落带来不少人气，官网、博客和偶像相关的论坛讨论度很高。她和白石麻衣的亲昵关系也被津津乐道，有好事者将她们称为“群马双璧”。 今晚又有《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为了保证成员们的状态，并没有集中练习。还是学生的成员可以享受充实的校园生活，而像上泉奈落这种无业游民更是能自由安排时间。 上泉奈落并没有蹲在寝室玩游戏，距离正式出道的日子越来越近，但她的舞蹈水平却毫无起色。 并不能说跳得烂，她几乎能完美模仿舞蹈老师的动作，精准度很高，只是动作衔接僵硬，再加上肢体不够柔韧，整体并不美观。 用舞蹈老师的评价来说：“上泉的舞蹈只是单纯的模仿，没有灵魂。” 上泉奈落推开舞蹈练习室的门，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是松村沙友理。报考大阪大学失败的她并未放弃学业，而是准备一边做偶像一边复习，来年再战。她对自己的偶像前程并不看好，三个月的时间让她明白，偶像只靠出众的外貌是远远不够的。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各自练习，毕竟问题不同，松村沙友理的问题在于基础差，乐感差，找不到调子，通过大量的练习就能解决。而上泉奈落的问题大部分是硬件问题，以锻炼身体的柔韧度为主。 …… “累死了！”断断续续地练习了一个上午的松村沙友理躺在练习室光滑的地板上，变成一只咸鱼，见上泉奈落从她身边走过，就抱住她的小腿撒娇，“奈落，奈落，扶我一下嘛。” 上泉奈落并不抗拒这种撒娇，尽管从生理年龄上，松村沙友理是姐姐，但她的心理状态波动很大，处于靠谱和不靠谱的叠加状态。 上泉奈落不理会松村沙友理向上伸起的双手，而是蹲下身，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苹果公主该减肥了。” “你玩上瘾了是吧？先是蛋黄酱公主，又是苹果公主。奈奈未是什么公主？”松村沙友理嘴上嫌弃着，身体还是很老实，环住上泉奈落的脖子，蜷在她的胸前。 “嗯……”上泉奈落竟认真考虑着桥本奈奈未的公主“封号”，“雪之公主？冬之公主？腹黑公主？还是文学公主？” “不行！奈落你好偏心，凭什么我和麻衣都是食物，奈奈未不一样？”松村沙友理幼稚的一面占据了上风，吃起飞醋，“必须也是食物才行！” 十九岁身高164公分的美少女在十八岁身高165公分的美少女怀里撒娇，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不过二人倒是乐在其中。 上泉奈落将松村沙友理抱到椅子上，任由她躺在腿上：“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躺在我的腿上？” “奈落的大腿最棒了！柔软中带着弹性，脑袋不会完全陷下去，又不是完全的肌肉，不会咯着头。”松村沙友理在上泉奈落的小腹前拱了几下，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既然都是食物的话，那就小葱公主好了！”上泉奈落又把话题拉回桥本奈奈未的“封号”，“她种的小葱质量还行，而且莫名感觉奈奈未和小葱的气质很搭。” “什么叫做小葱的气质？”松村沙友理疑惑。 “不知道。”上泉奶落摇摇头，垂下的发丝弄得松村沙友理脸颊有点痒，“才不管，就是小葱公主。” “好啊，下次有昵称相关的调查表我就填上去！”松村沙友理眼睛一亮，“某年某月某日，上泉奈落给桥本奈奈未取了小葱公主这一昵称。” “不要！你是告密鬼么？奈奈未凶起来好吓人。”上泉奈落用手捏住松村沙友理最近变得肉点的脸，感叹着索尼音乐开的伙食真的好。 “奈落你只敢在背后说人坏话么？” “才不是坏话！” “什么是小葱的气质？” “都说了不知道啊……” “那就是在说坏！” “再这样我就丢你下去！” “别，人家错了嘛……” …… “咚！《乃木坂在哪儿》开始了，我们是主持人香蕉人，设乐统。” “日村勇纪。” 惯例开场后，节目一如既往由设乐统引导：“由于今天录制的时间较晚，有三名成员的年龄不达标，所以是其她成员代替。那么，我们先欢迎新成员吧！” 主镜头随着设乐统的话转向第一次参加节目的斉藤优里，能条爱未，川村真洋。三人不都不是素人，哪怕是年龄偏小，性格腼腆的川村真洋都没有露怯，大大方方回应着镜头。 “接下来，是今天的嘉宾。”设乐统故意吓着成员，“乃木坂的各位可要小心了哦！士大夫觉得前几期的嘉宾都太温柔了，所以特意清了毒舌王有吉弘行。” 有吉弘行并不介意设乐统的调侃，他和设乐统都是走毒舌路线，在节目中相互嘴臭是家常便饭了。 “有吉这个人呢，我很了解。”设乐统加大了恐吓力度，“只要一和偶像做节目，就会先评价一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有吉弘行打断：“对，今天初次见面，我还不能认可在座的各位是偶像哦。” “出现了！有吉的毒舌！”日村勇纪尽责地担任捧哏和吐槽的角色，连带妹子们也笑了出来。 有吉弘行毫不在意：“我一直在做类似的事情，akb都被我喷了两年了。” “那么，现在一眼望过去，有没有觉得哪个妹子不错呢？”设乐统幸灾乐祸地拱火。 话音刚落，很少有机会参与节目录制的松村沙友理就笑着向有吉弘行挥手，旁边的永岛圣罗有样学样，隔着一个位置的桥本奈奈未则按兵不动。 只见有吉弘行摇摇头：“刚才挥手的几个全部拉黑了！向搞笑艺人卖弄风骚是不行的哦，粉丝们会记到小本本上！” “没错，这是不行的，要好好记住！”见有吉弘行用词有些过火，设乐统赶紧结束话题，“那么，日村桑，发表今天的企划吧！” “乃木坂，第一次，美食报道！” 第二十六章 惨不忍睹的美食报道 “说起美食报道，有吉你可是行家啊！” “是的，没错。我就是靠做美食报道在业界脱颖而出的。”对于设乐统不那么真心的吹捧，有吉弘行照收不误，“做这个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创独特的评价名句，让观众们印象深刻。” “哦~~~~~~”成员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她们而言，别说自创独特的名句，能正常展示食物都不容易。 “那么，就看乃木坂的成员们能带来什么样的美食报道呢？能否得到有吉老师的认可呢？请看vtr！” 本次节目所用的vtr在几天前就录制好，成员们两人一组，自由发挥，所选店铺都是提前沟通好的，不会有食物难以下咽的情况出现。 第一组是中田花奈和樱井玲香，只见两人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两边是低矮的自建房，一中一边很长一段都是木制栅栏，上面爬满了青藤。 两只戏精一边向前一边装模作样地用右手在鼻前扇风，露出陶醉的神色，装作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演技太夸张了！”有吉弘行毫不留情地批判道，“太做作反而不是好事。” 演播室的樱井玲香和中田花奈都嘟起嘴，这可是她们商量了好久的主意，却被嘉宾批判得一文不值。 目的地是一家经营六七十年的煎饼店，内部装修偏向古朴风格，墙上挂满书法和传统饰物，整体配色让人感到宁静。 两人需要报道的美食是自制五目荞麦面，由店家提供食材和秘制酱汁，由顾客自己在桌上的煎锅上炒制，算是需要一定报道技巧的美食。报道者不光需要评鉴口味，还要准确清晰地介绍和展示制作过程。 两名十七岁的高中生显然鲜有自制食物的经验，估计学校里的家政课也是摸鱼的存在，一阵手忙脚乱不说，完全忘记了要做报道，不停说着：“酱汁倒在哪里？”、“该怎么做？”等无意义的废话。 演播室中已经笑成一片，连中田花奈和樱井玲香都跟着傻笑。 然而这惨不忍睹的表演还没结束，两人在没有加任何调料和酱汁的前提下炒好蔬菜，再把面一股脑倒上去，整个过程堪称灾难现场。 几分钟后，自我感觉良好的二人将食物分成两份，仿佛是想起还有报道的工作，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看起来很不错啊！”“是呢，是呢，竟然完成得这么顺利。” 然而，中田花奈在吃过一口后毫不犹豫地对着镜头说出：“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 樱井玲香捂嘴傻乐：“不能这么说哦，花奈！” 中田花奈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又夹起一筷子，皱着眉头吞下，对着镜头摆出笑容：“如果我们不失误的话，肯定是很好吃的！” 樱井玲香在一旁附和道：“这就是面啊！美味的面，健康的面！” “是啊，是啊，味道真不错！” 两人直接把摄影师都整笑了，后期剪辑还没把这笑声消去。 显然，这是一次失败的美食报道。 “喂！喂！”有吉弘行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水平，连五毛一条都不如啊。” 接着是年龄更小的井上小百合和畠中清罗，一个是假面骑士爱好者，一个是邋遢鬼。经过第一组的视觉冲击，有吉弘行自觉对乃木坂的下限有了清晰认知，结果井上小百合一进入饭店就做出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 她按照平日和朋友一同出去吃饭的习惯，和畠中清罗相对而坐，不仅自己背对摄像机，还将对面的畠中清罗完全挡住。 “碉堡了啊！”饶是见多识广的有吉弘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竟然背对摄像机而坐！你知不知道有些搞笑艺人为了能在镜头里露脸什么事都做得出，你这样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更离谱的是，两人坐下后第一件事不是介绍对饭店的初见感受和环境，而是双双伸出小手放到烤热的铁板附近取暖，那样子哪有美食报道的样子，分明就是公费吃喝！ “喂，设乐，你也带了他们快两个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有吉弘行是看得脑壳痛，又不好直接对妹子们恶语相向，只能把锅丢到已经捂住脸的设乐统头上，“完全没有上心啊！你对得起索尼开的工资吗？” 镜头转过，收到士大夫提示的井上小百合和畠中清罗已经并排坐到一起，面对镜头，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拉胯的表现。 畠中清罗一手一根筷子，正在为怎么分开食物而努力，掌握技巧的井上小百合正把食物一小块一小块地送进嘴里，倒是坚持了自己的人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人完全拜倒在食物的美味下，忘记还有工作。最后，畠中清罗在吃完最后一口还煞有介事地说道：“感觉吃得口腔发炎了，好痛啊！” “真猛啊！”有吉弘行已经放弃点评，就当是看乐子，抚掌大笑，“比斯巴达三百勇士还厉害！这样子哪有店铺敢请你们做美食报道啊？” 而设乐统作为节目mc，又是索尼音乐宣传的“公式哥哥”，自然不能太严厉：“自己试过之后，才知道电视里流畅的美食报道有多不容易，各位请继续加油吧！” 但他又觉得光是鼓励有点毁自己毒舌的人设：“井上和畠中这一组，有点过分啊。先是犯下背对镜头这种常识性错误，然后自顾自地吃东西，一句话都不说。” 有吉弘行见缝插针：“第一组好不哪去，就算没有直接说难吃，但味道很淡之类的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批评的话语是禁止的哦。”日村勇纪做着补充。 “简单来说，就算喝的是泥水，你也得说好喝！”有吉弘行轻描淡写地揭露着现实，“超级难吃的店多的是，要记住，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啊对对对！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真的很烦啊！”设乐统胡搅蛮缠的样子让有吉弘行大笑出来，这么多年难得看到设乐统破防，他也觉得不虚此行。 当然，乃木坂也没有全军覆没。 由十五岁的是来玲奈和十八岁的斉藤优里完成的对蛋包饭的报道就得到有吉弘行的认可。在vtr中，两人先是用叉子将蛋包饭从中间撕开，展示食物内部，再用勺子舀出米粒在镜头前展示热气腾腾的样子，最后将食物送进口中并给出正面评价。 尽管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在前几组的衬托下仿佛是青铜之于王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在报道中时不时提到旁边飞着的一只苍蝇。 “所以说，你们干嘛要在乎那只苍蝇啊？”有吉弘行趁机恶心乃木坂的成员，“就算它飞进嘴里也要给我咽下去！” 可惜好景不长，接下来出场的十七岁的高山一実和十五岁的生驹里奈同样贡献出在灾难级表现。 生驹里奈从小学起就念专业舞蹈学校，其舞蹈表现力在团内属于顶尖水平，代价是文化水准属实有些难以启齿，在学渣遍地的乃木坂都算垫底层次。 能看出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表达食物的美味，可惜词汇量实在不够，翻来覆去就是拿几个形容词。而痴长两岁的高山一実又是猪队友，她有着不弱的学力，但作为纯粹的素人，一面对镜头就很紧张，除了在一旁“嗯嗯嗯……对对对……是是是……”就毫无建树。 看到这里，坐在一起的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妙。她们的美食报道倒没有多离谱，也有好好展示食物的特色和美味，应该，大概，也许，没问题吧？ 第二十七章 你私下收了baby star干脆面多少钱啊 “士大夫桑，等会做美食报道只有我和麻衣吗？”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走在前面，后面只跟了一名摄影师。 “是呢，等会儿有上泉桑和白石桑自由发挥。”摄影师戴着口罩，一副标准的黑衣人大打扮，看不见外貌和表情，从语气中透出的轻微调侃让上泉奈落心生警惕。 “不会是打着美食报道幌子的整蛊企划吧？”上泉奈落开始和空气斗智斗勇，“先把我们骗到一家正常的饭店，然后拿出看似正常实则加料的食物，拍下我们惊讶的模样。” 鉴于还未到指定地点，摄影师也乐得和小偶像聊聊天：“我倒是很想拍下上泉桑惊讶时的可爱样子，但今天是正经的美食报道哦，还请两位好好表现。” “好期待啊，既然是美食报道，那么食物一定很好吃吧！”白石麻衣一脸兴奋，她是不折不扣的吃货，还不挑食，就算这几年被上泉奈落把口味养高了一点，对于“美食”的定义也就是不难吃即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很适合做美食报道，毕竟大部分美食报道提供的食物味道都不咋地。 “希望如此。”上泉奈落更警惕了，愈发觉得这是个整蛊企划，哪有让还未正式出道的偶像去做美食报道的，且不说质量如何，关注度也不行啊。 “不知道其她成员报道的是什么，回去得好好问问。”白石麻衣还在畅想着各种美食，“如果真的好吃，我们抽空去试试。” “嗯，好的。”不忍心打击白石麻衣积极性的上泉奈落点点头，她同样喜欢尝试各种食物，不过和白石麻衣的来者不拒不同，她是正经美食爱好者。 “白石桑和上泉桑的感情真好啊。”摄影师偷偷打开了摄影机，反正胶卷不是自己出钱，拍点小偶像贴贴的画面也不错，“我们都很喜欢拍两位呢。” “诶，是吗？”白石麻衣对这种直白的赞美还不太能招架，脸一下红了起来，“我只有一个姐姐，奈落对我来说就像妹妹一样。” “上泉桑怎么看待白石桑呢？”摄影师继续八卦着。 “嘛，与其说是姐姐，不如说是妹妹。”上泉奈落一点情面都不留，“麻衣胆小又邋遢，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 “哈哈哈！”摄影师不顾白石麻衣恼羞成怒，自顾自地笑起来，乃木坂的黑衣人大部分是从索尼音乐旗下各分公司调来的精锐，但也有从社会上招来的偶像厨，这名摄像师就是其中之一。 “不要外传，小心被灭口哦！”白石麻衣龇牙咧嘴地威胁了摄影师一阵。 “是！蛋黄酱星公主的命令，小的自然是要遵守的。”摄影师的保证让白石麻衣更难受了。上泉奈落，若月佑美，凡是怂恿她用这个作自我介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日后清算的名单上！ 三人有说有笑地抵达美食报道的地点，是一家开设多年的面馆。摄影师整理了一下器材，向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比出一个ok的手势，表示收录正式开始。 两人找到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需要她们品尝的是挂汁炒面。 “肉丝，青豌，木耳，胡萝卜丝，洋葱片，煎蛋，平菇均匀地分布在炒面上，汤汁显得有光泽，让人胃口大开。”上泉奈落和生驹里奈都是丈育，但好歹自己厨艺出色，对于食物能说出一二三来。 她正准备继续彩虹屁输出，一旁的白石麻衣已经拿起筷子双掌合拢：“我开动了！” 说罢，用筷子夹起几根面，狐疑地盯了几秒，突然献宝似地递到上泉奈落眼前：“奈落奈落，你看！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吃的babystar干脆面？” 语罢，几滴面汤顺着面条“啪”“啪”滴落。 “？？？”上泉奈落就像受惊的黑猫一般，睁大眼睛死死锁定白石麻衣，差点说出：“你在淦？” 她转头看向摄影师，用眼神示意他关掉摄像机，但摄影师不为所动，被口罩遮住的嘴角不停抽动着，努力憋着笑。 白石麻衣见上泉奈落不理她，自顾自地将面条送进嘴里，一脸满足：“嗯~~~很好吃，面很脆。” 她一边咀嚼着面条，一边回忆着和上泉奈落查阅的美食报道技巧，露出陶醉之色，可惜着表情持续了不到三秒，就笑了出来：“连味道都和babystargan干脆面一样啊。” 见上泉奈落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的样子，以为她太紧张了，心里想着：“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白石麻衣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两下，送到上泉奈落嘴边：“啊~~~奈落你也尝一下嘛。” 上泉奈落只能吃下：“面确实很脆……味道也很好……就和babysta干脆面……啊……不是……” 上泉奈落彻底放弃治疗，拿起筷子吃起面来，化悲愤为食欲。 “是吧？是吧？”白石麻衣得意洋洋，“我就说和babystar干脆面很像吧！”她还在为得到上泉奈落的认同开心，“奈落你怎么生气了？” “不，我没有生气……我胃疼……”上泉奈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想到这一幕可能会在电视上播出，她就觉得胃部在抽搐，好不容在粉丝眼中树立的靠谱大姐姐形象怕不是要毁于一旦。 而在柜台上笑得前仰后翻的老板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呵呵地提示到：“如果不讨厌醋的话，加点醋味道会更好哦！” 白石麻衣从善如流，拿起醋瓶就倒了一圈：“这果然就是babystar干脆面吧，真的很好吃啊。” 上泉奈落绝望地用双手捂住脸，这该怎么圆啊？香蕉人来都不行！ “好了！好了！结束吧！”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摄影师关掉摄影机，倒在榻榻米上笑得直不起身。 白石麻衣还在和babystar干脆面过不去：“可是，这味道真的和baby……” 上泉奈落麻利捂住她的嘴：“算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提babystar干脆面了？”随即向摄影师询问道：“士大夫桑，可以重来一次吗？” “上泉桑你觉得可以吗？”摄影师总算缓了过来，收拾着器材，这美食报道太扯了，感觉能笑一年。 “大概……是不行吧……”上泉奈落咂咂嘴，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抄起筷子消灭着碗里的面条。 “还……还真就和babystar干脆面……挺像的……”被成功洗脑的上泉奈落小声嘟嚷着。 …… “那个……”演播室内，有吉弘行捂住肚子，看着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babystar干脆面是提前演练好的嘛？” 白石麻衣尴尬一笑，光速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设乐统补刀道：“别向我们道歉啊，应该向店家道歉。你私下收了babystar干脆面多少钱啊？分我一点呗？” 白石麻衣现在知道自己搞砸了，尽力维持着的迷人笑容中难掩难过和失落。上泉奈落低下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陪着白石麻衣一起babystar，至少可以让白石麻衣好受点。 “上泉，现在有什么感想？”设乐统见二人的气压太低，安慰道，“其实你一开始做得很棒，将食物介绍得很好。” “我再也不想吃babystar干脆面了！”上泉奈落嘴硬道，“都是它的错！” 第二十八章 桥本奈奈未不喜欢盐焗蜗牛 “生驹，高山，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设乐统突然转移了火力，“完全就是出去吃了一顿饭！” “对啊，就像是小女生之间的饭局，看得大叔我好羡慕。”日村勇纪难得补刀，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羡慕。对比搞笑艺人做美食报道时面对的各种奇葩玩意儿，乃木坂的妹子们吃的真算美食了。 生驹里奈有气无力地解释着：“太紧张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加上小実一直在一边嗯嗯嗯嗯，就更紧张了。” 高山一実只能双手合十道歉，毕竟自己的表现不是一般地拉胯。 “各位，这真的是，不好评价啊。”设乐统扫视着在场的成员们，“我很为乃木坂的未来感到担心啊。” “最可怕的是，vtr还没结束哦！”有吉弘行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还有什么神奇食评出现呢。” 不顾成员们的哀嚎，士大夫继续放着vtr。 画面中，井上小百合二度出场，这次她的搭档换成了松村沙友理。两名面容精致的美少女坐在一起可谓赏心悦目。 “好激动，座椅都是红色的，很有龙门风格。”松村沙友理一坐下，就开始夸赞店铺的装修。她近期在恶补各种类型的综艺，尝试学习搞笑艺人的说话方式，“不愧是龙门料理店！” 井上小百合却不配合，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捂着嘴“嗤嗤”直笑，十七岁的她扎着细长的双马尾，动作也十分优雅，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师傅端上来的食物是咖喱拉面，说实话，这完全不是龙门食物，在异国他乡的店铺，很那保持纯正的味道。 松村沙友理和井上小百合尝了一口，松村沙友理评价道：“第一次遇到这种味道哦，表面是拉面，隐藏在下方的咖喱味非常浓郁，汤也很鲜，两种口味搭配起来很完美！” 她还是很紧张，两只手不停做着各种可爱的小动作缓解紧张，视线不停瞄向井上小百合试图获取支援。可惜井上小百合沉浸在美食中，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小口小口品尝面条，偶尔用勺子舀一点汤，然后享受地微微点头。 此时松村沙友理的内心是很崩溃的，怎么摊上这么个猪队友？她不知道该怎么把美食报道继续下去。 “诶嘿嘿嘿！”松村沙友理只能拿出看家本领，卖萌傻笑，似乎店铺的光线都因为这笑容明亮了几分，“小百合讨厌乌冬么？” 对于这纯粹的没话找话，井上小白合放下筷子端坐，看着松村沙友理，很正式地说出：“嗯，讨厌，很讨厌。” “那么……想把这道菜推荐给谁呢？”松村沙友理做着最后的努力。 “喜欢拉面和咖喱的人。”井上小百合依然没什么情绪波动。 vtr到此为止。 “井上，你这完全就是小学生水准。给你两次机会都不中用啊？”有吉弘行的毒舌技能转好了cd，对着井上小百合就是一阵喷，“能不能说点电视上能用的话啊？” “不是，我是想说比爸爸做的面好吃很多，一紧张就说错了。”井上小百合面对有吉弘行的恶毒言语还是很淡定。 “你父亲做的面很难吃？”日村突施冷箭。 “是的，很难吃。”井上小百合完全不考虑父亲的心理阴影，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贴心小棉袄应有的自觉。 “就算你克服紧张说对了，这话也算不上赞美啊。比较的对象都搞错了。”日村无奈地指点他，他是很喜欢这群充满活力的年轻小妹妹的。香蕉人正处于飞速上升期，通告很多，在组合中扮演装傻、受欺负角色日村勇纪压力很大。而录制《乃木坂在哪儿》对他而言完全是拿钱休息。 “那么，机会难得。”设乐统见vtr已经放完，就按台本进入下一环节，“就让我们来模拟现场美食连线吧。由于你们糟糕的表现，我认为有必要派出一名经验丰富的人来打头阵。日村桑，就拜托你了。” 日村勇纪愣了一秒，台本上不是写着让有吉弘行来做么？他先看了有吉弘行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又向设乐统确认道：“是要我来么？” 设乐统点点头，但没有解释为什么换日村勇纪。 “日村桑也是专业的美食报道员哦！”见日村勇纪走出演播室，有吉弘行恢复笑嘻嘻的姿态，拍着不知有几分真心的马屁，“他在这一行做了二十多年，可谓广受好评。” 日村勇纪来到演播室附近准备好的模拟茶餐厅，简单地调整起息后表示连线开始。 入镜的日村刻意摆出夸张灿烂的笑容，将自己的大牙齿都露出来，不好看，但绝对抓人眼球：“设乐你好，这里是连线的日村。”说罢，还很热情地朝着镜头挥动双手。 “你好，请问现在在哪里呢？”设乐统也进入了状态，很专业地询问着。而一边的有吉弘行则大煞风景，笑得弯下腰，他很久没见过日村勇纪这么拼了。 “我现在位于茶馆teaport。”日村勇纪一边报出茶馆的名字，一边引导镜头到茶馆门口的立牌。 进入茶馆后，他首先介绍起内部装饰：“内部装修偏向简约，坐在里面会很清爽。”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维持着那夸张的笑容，再配上丰富的肢体动作，非常符合日本大众的审美观。 坐到桌子前，经验丰富的他轻松找到最适合的镜头角度：“今天店里给我准备了首推菜式，小笼包，老板赶紧上菜吧！” 由于限定时间为九十秒，为了给乃木坂成员打样，日村勇纪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距离规定时间结束不到三十秒了，设乐统赶紧在耳麦里提示他速战速决。 日村勇纪点点头，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上酱汁，整个丢进嘴里。刚出笼的小笼包温度不低，烫得他直呼，嘴不停转动着食物防止舌头被烫伤。 “日村，快点，不到十秒了！”设乐统化身无情的报时机器，催促着日村勇纪。 只见日村勇纪喝了一口准备好的凉茶，艰难吞下小笼包，在最后四秒给出评价：“热热的小笼包，最棒了！” 画面黑掉，有吉弘行难得没有毒舌：“好厉害，日村这小子还和我说过他不擅长做食评，我都分不清这是在谦虚还是在装样了。” 在限定九十秒内，还要给乃木坂成员做模板，完成度还能这么高，不愧是搞笑艺人中的中坚力量。 设乐统和有吉弘行简单讨论几句，决定让井上小百合一洗两次外景失利的耻辱，其实心里在期待井上小百合能整出新活让大家乐呵乐呵。 就读升学高中的井上小百合学习能力自然不差，把日村的热情学到了七八分，又蹦又跳地介绍着茶餐厅，细长双马尾跟着一甩一甩，很是吸睛。再加上是晚上，光线较暗，她那仅次于白石麻衣的白皙肌肤被完全衬托出来。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造型师喝多了，给她弄了个和脸型匹配度极低的斜刘海，稍不注意就会将左眼遮住。 “椅子是非常经典的红蓝相间组合，还有这面由大理石构成的墙壁，非常……非常……”还未等井上小百合想出合适的形容词，设乐统就忍不住使坏了：“井上，你仔细看看，那面墙是不是很脏啊？” 失败果然是成功之母，连跪两次的井上小百合没有踩进设乐统挖的坑，深吸一口气，坚决地说道：“这面墙啊！它很有韵味！” 演播室三名mc一边鼓掌一边大笑，成员们也逐渐从打击中恢复，开始交头接耳。 “井上，快点，要没时间了！”设乐统没有丧心病狂地再挖坑，转而好心提示着井上小百合。 井上小百合脸上的喜悦是止不住的，她对设乐统一直很害怕，这次成功躲过大魔王的陷阱让她忍不住雀跃，跑向桌子的姿势可爱极了。 为了防止成员们抄作业，端上来的是另一道菜，非常普通的白水煮鸡蛋。 耳麦不停传来的催促声让井上小百合再次紧张起来，敲破蛋壳后手忙脚乱地剥着。 “快吃啊！快吃！井上，不到十秒了！”设乐统的声音对于井上小百合来说就是恶魔的低语，听见时间不到十秒，而手中的鸡蛋才剥开一半，井上小百合心一横，尽力张开小嘴，将鸡蛋带壳塞了进去。 “感想呢？还有感想！味道如何？”设乐统似乎爱上了扮演大魔王，毫不在意演播室成员们的不满眼神。 “啪！”由于时间到了，连线被掐断，悲剧的井上小百合根本不知道演播室已经没有画面了，艰难咽下鸡蛋后，带着哭腔说着感想。 可惜这一段不会被剪进节目了，残酷的娱乐圈就是如此，更遑论她们是处于食物链底端，地位仅高于写真模特的握手偶像。 迎接井上小百合回到演播室的是热烈的掌声，就连设乐统和有吉弘行都不吝送上真诚的赞美。 “井上，你的表现完全可以上早间美食节目了。”有吉弘行找不到点diss井上小百合，就开始diss节目，“在《乃木坂在哪儿》这种深夜节目就是屈才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还以为你要说出，墙壁很脏之类的话。”见井上小百合的情绪还未平复，胸口不断起伏着，日村勇纪柔声问道，“真的很厉害。” 井上小百合抚了抚胸口，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向日村说着：“因为牢牢记住不能说负面的词汇，所以对于设乐桑的引导就无动于衷了。” 设乐统满意地点点头，对井上小百合暗戳戳指责自己也不理会，轻轻拍拍手示意下一名成员抓紧时间上。 连续几名成员都或多或少弄出几分笑料，好在有了vtr的总结和日村勇纪的模板，进步都很大。 最后一个出去的是桥本奈奈未，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不在状态。想要融合日村勇纪的热情和井上小百合的活跃，又不符合平时习性，画虎不成反成犬。先是双手举过头顶，又觉得这个姿势不雅观，改为在头边轻挥，由于经济原因没有整过的牙齿也不够整齐和洁白，笑容突出一个不自信。 可厄运并不打算放过她，如果开场失败只是让她陷入窘迫，端上来的食物就让她方寸大乱，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请品尝法式盐焗蜗牛！”厨师自信地展示着食物，这可是今晚最贵的菜肴，他也希望能得到漂亮小偶像的赞美。 只见桥本奈奈未颤巍巍地伸出手，抓起桌上的凉茶就猛灌一口，余光一刻也没从蜗牛上移开，如临大敌。 设乐统一脸困惑：“桥本，你为什么要先喝茶？” 桥本奈奈未绷不住了：“人家……人家……讨厌虫子……”平日里的桥本奈奈未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柔弱的自称，泪水也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可谓我见犹怜。 没想到会整出这一出的设乐统见桥本奈奈未是真的害怕，也有些慌：“不不不，那不是虫子。桥本，你把它看成一团包在硬壳里的肉就行了。” 桥本奈奈未点点头，在厨师带着尴尬笑容的指导下用叉子叉出一块蜗牛肉。上面不知道抹了什么调料，一团墨绿，视觉效果很差。 桥本奈奈未哭得更大声了，但作为乃木坂为数不多的高材生，又从小了解社会冷暖，知道这是必须的工作。她强忍心理不适，将蜗牛肉递到镜头前，身子下意识向后倾，旋即觉得不妥，赶快坐端正。 “感觉气味如何？”设乐统不断轻声提示着桥本，这会再毒舌，就有些不合适了。 “很香。”桥本奈奈未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说八道，“带着一股虫子的清香！” “虫子的清香……”本想吐槽的设乐统忍住了，“快吃吧，时间不多了。” 桥本奈奈未重重点点头，又拿起凉茶猛灌一口，迅速将蜗牛塞进嘴里，并没有吞下，而是很敬业地咀嚼着，并摆出难看的笑容对着镜头比出大拇指：“感觉是在吃鲍鱼，非常鲜美！”其实，她连鲍鱼都没吃过。 直到连接中断，她口中的蜗牛肉也没咽下去。 眼见录制的素材差不多够了，设乐统开始收尾。按照传统，要让嘉宾选择一名成员作为首推。 有吉弘行不是偶像宅，但也会和各种偶像合作，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很正能量地做着总结：“从报道质量来说，最优秀的毫无疑问是井上小百合，真的就比专业报道员差了一点经验上的累积。” “但是——我选择吃下蜗牛肉的桥本奈奈未作为自己的首推。”有吉弘行对着桥本奈奈未展露出肯定的笑意，她还未缓过来，鼓起包子脸，双手不停揉搓脸颊，仿佛能将蜗牛肉残存的味道搓掉。就算有吉弘行的赞美，也无法将她的魂魄召回，镜头转过去也没做反应。 有吉弘行却没计较桥本奈奈未的无礼：“真的是非常努力啊！让大叔我很感动。” 只能说有吉弘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来话说到这里，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却画蛇添足般加了一句：“估计以后会有一大堆恶心的虫子料理来找你了。” 好不容易放下手的桥本奈奈未又捂住脸，发出“呜呜呜”的悲鸣。 第二十九章 敢射我的马? “我想翘掉月中给粉丝画素描的活动……”上泉奈落放下笔，揉了揉了手腕，将稿纸递给身后的桥本奈奈未。 作为正儿八经有小说出版的非知名轻小说作家，上泉奈落决定锻炼自己的写作能力。只要一有空闲，资深文学爱好者桥本奈奈未就会给她布置一些写作练习，尽管称不上多专业，至少让上泉奈落在遣词造句方面提升不小。 “为什么？这可是和钓核心粉丝的绝好机会。”桥本奈奈未其实也不怎么热心，她目前对于偶像这份工作的态度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顺便能蹭吃蹭喝。 “……”上泉奈落一脸幽怨地看着桥本奈奈未。 “难道……奈落你不仅文笔烂，画画也很烂吧？”桥本奈奈未勾起嘴角，“哎呀呀，身为上泉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那可不行。” “我的字写得很好！”这大概是上泉奈落最后的倔强了，“不说整个索尼音乐第一，但肯定是乃木坂第一！” “没关系的，粉丝不会在意你的画好不好。”桥本奈奈未假意安慰着，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她惯能嗅到他人的弱点，然后以各种无伤大雅的糗事作为精神食粮。如果白石麻衣或者上泉奈落在节目中被难倒，她不仅不会出言相助，还会第一个笑。 “奈奈未的性格比麻衣还糟糕！”上泉奈落一把夺回自己的练笔作品，“还是沙友理更可爱，这个拿给她看也是可以的。” “嗯嗯，我的性格真的太糟糕了。”桥本奈奈未不以为忤，笑嘻嘻地从后面抱住上泉奈落，“奈落啊，你听过一句俗语没有？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四个人的性格其实都很糟糕，但还是能成为好朋友，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要学会接纳他人不好的一面。” 桥本奈奈未的身高比白石麻衣高两厘米，也就只比上泉奈落矮两厘米，加上更加成熟的气质和容貌，就是姐姐抱着妹妹在耳语。 “怎么突然讲起大道理了？”上泉奈落随意挣扎了几下，也就任由桥本奈奈未抱着，嘴上却不饶人，“别像抱飞鸟那样抱着我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你和飞鸟一样小。”桥本奈奈未迅速否定。 “你凭什么污人清白？”某人瞬间涨红了脸，急了，被松村沙友理和白石麻衣嘲笑就算了，你桥本奈奈未又有多少货啊？ “我说的是心理年龄，你在说什么？”桥本奈奈未先是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又柔声说道“你最近太逼着自己了，不管是舞蹈还是写作。” 上泉奈落沉默了。 随着角川书库和乃木坂的正式合作启动，她和漫画执笔者濑川初进行了数次改编沟通。不同于一本正经的濑川源，濑川初是一个比较随心所欲的人，说话不那么讲究。只要两人的观点发生冲突，就必然是一阵言语攻击。 最气的是，到最后上泉奈落总是会被说服。 于是，漫画的女主角从谏山黄泉变成土宫神乐，时间线设定在土宫神乐念高中后，男主角是一个对土宫神乐心怀不轨的臭小鬼（上泉奈落语）。 显然，濑川初不想做一个勤勤恳恳的搬运工，而是根据《食灵》小说粗陋的背景构架了一个更宏大的世界观。并根据上泉奈落的讲述完善了设定，许多推测连上泉奈落都不曾想到。 而谏山黄泉将作为反派角色出现，并用插叙的手法，将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的故事慢慢展现。 濑川源对此的评价是：“这个设定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濑川初不想构思剧情的时候用回忆杀糊弄读者。” 在和濑川初交流的过程中，上泉奈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汲取了不少养分。但也让她变得焦躁，毕竟她不希望濑川初改动太多，自己构思出来的剧情又比不上濑川初，只能通过高强度练习歌舞、写作来发泄。 “来，笑一笑，奈落马上就要成为漫画杂志的封面女郎了哦！这可是乃木板成员的初次哦！”桥本奈奈未故意逗着上泉奈落，“以后有后辈加入乃木坂，说不定都会来瞻仰被裱起来的样刊。” “只是《月刊少年ace》又不是《少年jump》。”上泉奈落撇撇嘴，“销量还不到十万，还没《食灵》高！” “拜托，你是累计十万，人家是每月接近十万，还真把自己当知名作家了啊？看不起杂志？”桥本奈奈未轻轻拉扯上泉奈落的脸颊，可惜整体体脂低于女性平均值的上泉奈落脸上实在没什么肉，扯起来既不可爱也不舒服。 “其实我有点紧张。”上泉奈落拍掉桥本奈奈未作怪的手，“基本没在公共场合拍过照片，还要被摄影师要求摆各种姿势，想想都可怕。” “漫画杂志不是时尚杂志，对封面女郎的拍摄要求不高。”桥本奈奈未在加入乃木坂前做过兼职发型模特，对这块还算了解，“不如让我们来练习下吧！” 桥本奈奈未突然双眼一亮，冒出一个馊主意：“我来扮演摄影师，奈落你扮演模特！” “我只是学习成绩差，又不是弱智。”上泉奈落翻了翻白眼，“奈奈未想要恶作剧的气息都快弥漫整个房间了。” “切。”被识破的桥本奈奈未又从上泉奈落手中拿回作业，“桥本老师要给你穿小鞋了，小心点！” “呵呵，在群马县只有我给老师穿小鞋的时候，哪怕我骑着马上学他们都不能说什么！”上泉奈落嚣张的样子将封建余孽的丑恶嘴脸表露无疑。 “这里是东京哦！”桥本奈奈未将作业卷成筒状敲了敲上泉奈落的头，“骑着马上学怕不是要被弓道社当做靶子？” “敢射我的马？”上泉奈落怒目圆睁，“我定要策马横枪效仿先祖讨取敌人首级。” “是是是，奈落最厉害了。”桥本奈奈未被逗乐了，“先想想怎么给粉丝画素描吧！” “不公平，凭什么奈奈未是美术大学的学生啊？不公平！” “那是，我可是武藏野的学生哦，素描什么的，手到擒来。”桥本奈奈未的双眼不自觉地转了几圈，她是武藏野的学生不错，但学的是空间设计，和素描关系属实不大，能画成什么样自己也没底。 第三十章 二人的别离 一间小型会议室内，以秋元康为首的数名作词人呈扇形包围着上泉奈落，一边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一边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划划。 这当然不是正常的作词状态，秋元康算是一名灵感型作词者，他的偶像制作人生涯在迎合了市场的同时也讲述了不同时代少女们的故事。对他而言，有趣的故事很重要。 和年轻时不同，功成名就的他已经不需要独自逐字逐句打磨歌词，而是有一个近百人的团队。只要将中心思想和相关资料布置下去，就能得到大量好坏参半的歌词，他只需要挑挑拣拣然后做一点缝合、修改即可。 这极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代价是这些年的口水歌越来越多。 “上泉，能详细描述下你在高中时创作《食灵》时的心理状态吗？”难得亲自带队参与作词的秋元康抚了抚仿佛是他本体的黑框眼镜，问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 “我是怀着初中时抛弃麻衣的愧疚，才创作出这部作品的。”上泉奈落不想过多谈论谏山黄泉的过去，拿出背得滚瓜烂熟用来忽悠家人和濑川源的话术来当盾牌，“您知道，我在高一时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在这段期间对于过往做了反思，对于人生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秋元康对此不置可否，见上泉奈落对讨论过去有所抵触，就换了个方向：“那么你现在对于白石麻衣是怎么看的？到底土宫神乐是她的化身，亦或她是土宫神乐的替代品？” “不是的！”上泉奈落一激动就站了起来，吓了几名年轻作词者一跳，只有秋元康不为所动。 “我并非质疑你和白石麻衣的情谊，也理解作者对自己所创作的角色倾注太多感情的情况，不要激动。”秋元康以自己的常理来理解上泉奈落，可惜他面对的也许是这个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唯一的奇迹。 “抱歉，秋元老师，我有些不舒服。”上泉奈落没有坐回去，而是鞠了个躬，向秋元康提出告辞。 秋元康点点头，示意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办的士大夫将上泉奈落送回去。他已经得到很多素材了，真相并不重要，缺失的部分脑补就行了。 等上泉奈落离开后，秋元康和几名年轻作词者互相交换了意见，这几名作词者都是秋元康特意从团队中挑出来的上泉奈落或者白石麻衣的粉丝。能够参与她们双人曲的作词，自然尽心尽力。 很快，众人初步达成一致，秋元康走到白板前，挥笔写下终稿。 《二人的别离》 白石：透过窗户，凝视散步的你； 天空下着比昨日更大的雨； 我移开目光，害怕你会发现我的注视； 上泉：在梦中依然为离别心痛； 你的泪水已无法再现； 无法做出不伤害你的约定，也无法挽留你； 白石：飘走的云彩带走可爱的笑颜； 我们为何会变得如此疏远？ 上泉：彼时我太软弱没能守护； 撕裂天际的雨让我明白； 你拥有我没有的坚强与包容； 白石：你含着泪水挤出一句再见； 就如同末日的低语； 想要伸出挽留的手似乎很脏； 上泉：孤身一人的季节变幻； 彼时我太软弱没能守护； 雨水继续飘落，而我明白得太晚； 白石：已经无法将思绪从你身上移开； 而你离得太远没有发现； 上泉：耳边还回响着再见； 我终于明白你的泪水，是为了让我更坚强； 合：知晓了这件最重要的事，不会忘记也不会舍弃。 “秋元老师，这会不会太悲伤了啊？”一名作词者提出意见，“奈落酱和麻衣样已经合好了，这首歌里的两人却永远分开了。” “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合好了，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却是生死相离。这首歌表达了两名挚友因误会分开，只是物理距离的分隔，正好中和。”秋元康解释着，“也许多年后还会再见也未可知？” “可是……” “没有可是！是我最近太温柔了还是你们叛逆期到了啊？太专注于事实了，伙计们！我们是创作者，创作就要脑补！你们哪次脑补明白了？” 秋元康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批评着这群年轻人。对于他们而言，秋元康既是金主，也是前前辈兼半个老师。相互关系不错，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好了，这下年模板出道单最后一首歌的歌词就确定好了！”秋元康拍拍手，“今晚我请客，大家好好轻松一下。” “那个……秋元老师，能叫上奈落酱和麻衣样么？毕竟她们也参与了作品不是？” “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呃……抱歉。” …… 相较于作词者们的欢快，上泉奈落就很低落了，她自己也分不清对于白石合和土宫神乐的情感到底有没有被混淆。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数年，她一直逃避着，今天被秋元康揭开实在无所适从。 “奈落，你怎么又走神了？”舞蹈练习的间隙，白石麻衣坐到上泉奈落身边，担忧地问道，“是太累了？这几天你的行程确实挺集中的。” 近期乃木坂上升的势头不错，现实收到备受年轻人好评的明治巧克力的广告邀约，又成功举办了“粉丝素描”活动，月底还有才艺大会。 骤然充实的行程让成员们总算有一点成为偶像的实感，原本因机械重复训练而泄气的成员都打起精神来。 而对于上泉奈落而言，她除了作为选拔成员参与全部的团体活动，还要不定期应付濑川初的咨询和角川书库联系的采访。除此之外，要准备封面拍摄和运营为她联系的综艺节目，就算当个花瓶，也要做最醒目的花瓶。 “嗯，有点不习惯。高中毕业后就没这么密集的行程了。”上泉奈落心虚地点点头，不太敢看白石麻衣。 实际上，她有些患得患失。大大咧咧的白石麻衣根本没有察觉她的小心思：“哈哈，就算是高中，你的行程也不密集啊。据我所知，你在上课时就经常睡大觉，一放学就回家！” “胡说！我没有睡觉，我是在构思小说！作者的事，怎么能是睡觉呢？”上泉奈落最近愈发嘴硬。 “在梦里构思小说么？”白石麻衣见上泉奈落露出不满，也不趁势追击了，“今天有和秋元老师沟通双人曲的创作么？好期待啊！作词老师们都好热情，都主动和我握手了。” “？？？”上泉奈落冒出一堆问号，为什么他们对我就不冷不热啊？ “咳咳，这种借着职务之便牟取私利的行为加以抵制。”上泉奈落不太灵光的小脑袋一转，开始灌输歪理，“你想啊，他们现在和你握手了，等出道单发售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握手券多买cd了，不利于销量。” “类似的话你是不是在我们认识佐佐木君的时候说过？” “你怎么认识他的？握手会时他明明在我这列！” “当然是拟颜画的时候。顺便说一下，他要求我画的是执事小姐你的拟颜画哦。”白石麻衣笑呵呵地解释着。 联想到白石麻衣感人的绘画水平，上泉奈落估计佐佐木允安的恶趣味得到巨大满足，指不定以后的握手会会拿着那幅拟颜画来嘲讽自己。 “公主殿下，对于这种不合理要求一定要拒绝啊！” 第三十一章 坂狗的诞生1:再接乃木坂的工作我就是狗! “上泉桑……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这么僵硬啊？”摄影师无奈地放下摄像机，“再休息十分钟吧，希望你能找到状态。” 《月刊少年ace》并不算成功的漫画杂志，要不然也不会是月刊了。它曾在1995年凭借连载《新世纪福音战士》漫画版而爆火，销量一度超过十五万，并远销国外。可惜之后再无优秀作品，销量暴跌至不到五万，角川书库高层数次商讨是否要继续刊印这本半死不活的漫画杂志，最终决定保留。 直到2004年，《keroro军曹》动画化，为《月刊少年ace》注入新的生机，销量回升至十万左右不说，还签约了不少优秀新作，从此开始走小众精品路线，在业界站稳了脚跟。 这种水准的漫画杂志自然得不到角川书库的大力扶持，所请的摄影师专业技术够硬，但咖位较低，也不擅长调教新人，导致拍摄进度缓慢。 一开始的封面拍摄还好，由上泉奈落穿着黑色的水手服，手持定制的道具“狮子王”cos谏山黄泉，可谓活灵活现，丝毫不见新人的扭捏。 摄影师直呼：“上泉桑真是天生的模特！” 可惜好景不长，内页和附赠海报的拍摄就不顺利了。面对服装师取出的四套衣服，上泉奈落经过数次心理建设都克服不了别扭。 第一套是粉丝吊带紧身棉衣搭配同样是棉质的白色热裤，无论是上衣还是热裤都缀满蕾丝、镂空的花纹。 第二套是一套淡蓝色的叠加露袖裙装，看起来像两件实际只有一件，裙摆只是堪堪超过大腿。 第三套是上白下黑的无袖拼接裙，采取高腰设计，半透明的裙摆外还罩有一层黑纱。 第四套则是偏成熟的红色吊带纺织窄口裙，裙口同样开得很高。 分别代表热情，清凉，典雅，性感四种元素，并且每一套都能突出上泉奈落腰细腿长的优势，还能有效规避某些不足。 在乃木坂方面的强硬要求下，选择的衣服露出度并不高，可惜上泉奈落和谏山黄泉加起来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都没穿过类似的衣服。 “南乡桑，就不能换成制服样式么？”上泉奈落哭丧着脸央求着跟来的南乡惟，“这几套衣服露出度会不会太高了？” “我还觉得太……咳咳……”差点说出心里话的南乡惟赶紧重新组织语言，“上泉啊，这几套衣服都是《月刊少年ace》方面选的，我们只有建议权。而且你觉得，付费内容和非付费内容差不多，顾客会买账嘛？” 封面自然要遮严实点，想看更多的？请花钱买杂志吧！资本就是这么真实。 “能换成女性摄影师么……”上泉奈落继续反抗。 “嗯……我去商量一下吧……”在群马被吓得够呛的南乡惟不敢强硬拒绝上泉奈落的请求，只得捏着鼻子跑到摄影师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摄影师的表情先是一阵恼怒，随意又很无奈，他不是大牌摄影师，尽管对方也只是还未出道的小偶像，但背后站着索尼音乐。 只见摄影师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走到上泉奈落身边，用一种刻意做作的声音说道：“上泉桑，请不要在意我，其实……其实我喜欢男性……” “……”上泉奈落无语地看着他，心说：“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这么好骗啊？” 旋即又有些羞愧，要不是自己迟迟无法进入状态，摄影师也没必要撒这种谎来安慰自己了。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她只能鞠躬道歉，“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谎言被识破的摄影师如释重负般送了口气，虽然时尚圈性取向特殊的人有许多，但自己可是纯纯直男，对着漂亮小偶像说自己喜欢男性属实有点难为情。 摄影师想了些小点子，例如将除掉打光师之外的所有男性士大夫请出拍摄房间，又改变了拍摄顺序，从裸露度最低的第二套裙装开始，最后修改了拍摄姿势，删除一些带有挑逗性质的，换成更具备少女感的姿势。 而上泉奈落嘴里说着道歉，脑海里却一直给自己洗脑：“他喜欢男的，他喜欢男的，他喜欢男的……”将何为口是心非展示得淋漓尽致。 经过众人的努力，拍摄总算步入正轨。哪怕没有完全达到要求，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时尚杂志，差不多就行了。只要没有明显的表情、肢体僵硬，摄影师都直接过了。 而完成工作的摄影师脱下手套时发现手都被汗水浸得有些白，他摇摇头，将南乡惟离开前塞给自己的名片丢进垃圾桶：“再接乃木坂的工作我就是狗！” …… “辛苦了，上泉桑。”商务车内，南乡惟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上泉奈落，心理活动很复杂，既有着对少女的心疼，又莫名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是我太矫情了。”上泉奈落深呼吸几次，总算冷静下来，“只希望摄影师不要对乃木坂有偏见。” “有偏见也没关系，他是角川书库的自己人。”南乡惟无所谓地撇撇嘴，“你目前是《月刊少年ace》的宝贝，只要26号销量达到预期，他敢乱说话？” “我也很担心销量呢。” “濑川初的粉丝，《食灵》的粉丝，乃木坂的粉丝，以及好事的路人，这些人都是新增的潜在消费者。”南乡惟继续安慰着上泉奈落，“销量是大人们担心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就算销量增长没达到预期，顶多就是乃木坂和《月刊少年ace》的封面模特合作告吹，不会影响到《食灵》漫画的连载。” “嗯，我知道了。”上泉奈落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是不是缺席太多次《乃木坂在哪儿》的录制了？” “《乃木坂在哪儿》又不是缺了你就录不了。”南乡惟发誓回到公司后要立刻督促今野义雄抓紧人员招聘，乃木坂的工作越来越多，他有些分身乏术，逐个给成员们坐心理疏导已经不现实，他只觉得心累，“倒不如说缺了你还能多上几个非选拔成员……” 对此上泉奈落只能回以尬笑，作为选拔成员的她不好评价这件事。 “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准备才艺大会的演出吧，我很期待哦。”南乡惟提醒上泉奈落将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不准偷偷溜出去玩游戏，也不准在宿舍熬夜玩。” “是，我知道了。”上泉奈落吐了吐舌头，不准玩游戏，那我就看小说嘛，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