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鱼女友》 第一章 渴望回家的鱼 我用手里所有的积蓄在临近海滩的地方买了一套公寓,上下两层,很温馨的装修格调。 我不经常在这里住,一个月偶尔来两三次,每次来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 那些或温婉或妖娆的女子,在缠绵悱恻的床第之欢中我们彼此各取所取,潮起潮落的海滩,本来就是艳遇的温床。 那些贪欢的过客中,也有愿意与我厮守一生的女子。 比如说艳,从艳遇开始,以婚姻终结。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也不会在浪荡够了之后还说个非处女不要之类的混账话。 所以在艳开诚布公的示爱后,我也心动了,虽然我们各自的生活的都不检点但只要婚后能改,一切都ok。 艳不是什么好女人,而很显然我唐愁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和艳都是找寻温暖的候鸟,哪怕是躺在别人的怀里也会觉得孤独。而和她在一起,那种精神上的共鸣让我恍惚间就想和她一起携手天涯。 只是很可惜,我只是一个酒吧的二老板。除了长得好看点的脸蛋,除了一套倾其所有买来的空荡荡的房子,我一无所有。 空虚,是从精神到物质。 或许男人都有这种顾虑心理吧,换一种更加赤裸的角度来说就是还没有玩够,还不愿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束缚。 所以我和艳依然习惯与这种荒唐的关联,习惯性上床,与爱无关。 每次的缠绵之后,我都很想问猫儿一般柔顺的她跟着我到底图了什么。 诚然,如刚才所说的,我没钱,没权。高富帅横行的海滨城市,我卑微的像海滩上的沙。 所以,在每次犹豫之际,我都会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将徘徊在胸口的话压下。 过好现在就好,何管它以后如何洪水滔天,我这种穷人,只活在当下。 认识苏苏是因为陆扬觉得我在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替我张罗着要解救我于水深火热的单身之中。 陆扬是我兄弟,我也没拒绝,就由着他办了。 见面的地方在酒吧,挺漂亮一女孩儿,文文静静的,你一问,她一答。喝水都不带出声儿的。 我觉得还不错,就留了电话。只是对苏苏隐瞒了自己是个酒吧二老板的身份。 男人么,都好面儿,我唐愁也不是什么胸无大志的男人,发达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了,不开灯,拉开窗帘可以看到海。 夜晚的海有一种遥远而又朦胧的深邃,那种轻轻的潮汐声让我觉得很宁静。 忽然就寂寞了,很想找个人来聊聊,说什么都好。 手机里吧,翻来翻去就是那么几个人的名字。 想起ktv里那个文文静静的苏苏,电话拨通后却又挂断,我和她不过是第一天接触,半夜三更的打扰人家也不好。 那就打给艳吧。 艳是自己人,只是不知今晚她又在那里潇洒。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单子不是报给你了么?有事情明天上班了再说。”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依稀听见她在那边解释说:“没什么,一个客户,大晚上的一点素质没有……” {更w¤新最{r快上ug`1 苦笑一下,得,咱不打扰人家幸福了。 狠狠吸一口烟,猩红的光亮一闪就暗淡了下去,有时候,我们要学着一个人生活。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本就是萍水相逢何必在意呢! 下楼买了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外加两根火腿,从冰箱里在搜罗些蔬菜什么的,一股脑儿丢进锅里煮了满满一大锅。 香气四溢啊,点开电脑随便播放一首老歌,是那种零几年很流行的一人一首成名曲。总觉得用感情唱出来的歌儿就是百听不厌。 这样的意境,应该喝点酒吧。 拜在酒吧所赐,我这里放着一堆来源成迷的酒水。 唐氏方便面,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我尝了口汤,还挺鲜的。 把音乐声放大一点,我一个人享用,其实也挺惬意用一句烂到不能再烂的话来说,就是尘世安稳,岁月静好。 …… 陆扬的电话是第二天打来的,那时我正在和酒吧里的女服务生侃大山,他说苏苏约我,六点在海滩见。 美女相邀,岂有不赴约的道理? 我早早的去了海滩,岂料她比我到的更早。日暮的海滩,她飘逸的白裙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下被拉出枫叶样的形状,一侧是她清瘦的身体被风勾勒出的完美曲线,另一侧则是裙摆飘逸的倩影。 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潮起潮落的地方,黄昏的暗金余光镀在她身后漫开的沙滩和一片散碎的贝壳,那样柔弱的姿态还有恬静的气质,就像是一副完美雕琢的宁静画卷……第一次,我失去了和一个女孩直观接触的兴趣。也是第一次发现其实远远的注视也是一种惬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种要跳下去的感觉。不是投海自尽,而是回家。 安静的苏苏看起来就像是一尾鱼,渴望回家的鱼。 这样想着,我便走了过去。站在能被潮水没过脚背的海滩,学她的样子静静的看海。点一支烟,不说话。 幽暗的海面有风吹过。带来一阵铺面的海腥。还有……女子淡淡的体香。 乱了发,散了烟,黑色的衬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要烟么?”我将手中点燃的黑鬼递给她,有挑逗的意思,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苏苏接过烟,扬眉:“想和我接吻就直说,何必玩这种间接接吻的游戏。” 她拿着燃烧至一半的香烟摇了摇手,长发遮眼的脸庞上有一丝笑意。 如此近的距离,我才发现她的五官精致到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程度。这样的容颜,稍加雕琢,必然倾国倾城。 面对我的惊叹,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多蠢的事情,永远不要在一个女孩子面前露出白痴的样子,这是我这些年来总结的经验。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又取出一支黑鬼递给她,却发现她已经在我低头的一瞬间吞云吐雾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我淡淡的说。 “人本如此。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恬静的样子让我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女孩子别把自己搞得太深奥,会嫁不出去的。”我指着低空回巢的海鸥说:“白天,才是它们的天下,而夜晚它们都会变成瞎子。敢在黑夜中飞行的只有燕,所以燕是孤独的。” “像你的生活一样?”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我荒乱的生活,在朋友圈里是名声远扬的。 “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为对方守身如玉。因为爱是由性衍生出来的,若有爱的人我自然会为她守身如玉。” “合着你的意思是去天上人间的男人都是因为爱啊。”她翻个白眼,将夹在之间的香烟弹出。 “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么。”被她怔住,好半天才讪讪的说。 “切,最鄙视你这种信口雌黄的男人了,谢谢你的烟。我还有事,走了。”她甩甩头发肆意离开。 我却被她的话愣在原地,一直以来,我追寻的爱到底是什么? 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体都不感兴趣。那何谈爱? 难道去天上人间的人都是因为爱么? 她狠狠的反驳让我本来就模糊不清的观念更加迷乱。 海,依旧潮起潮落。多少年来,从未更改。 人,却是一茬走了一茬来。当空的皓月,从秦时明月照到了汉时关。一路走来,那个牵红线的老头是否也曾在年少时为奈何桥上的孟婆断过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