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有匪》 第一章:蛇鳞冥夫 依稀间,身体传来一阵手撕丝绸的刺痛感,酥麻酥麻的很痛很真实,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阵阵起伏跌浪的疼痛,刺激得我都快要忍不住喊出声来了。 我不停的吞咽口水,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疼痛让我一时间有点飘飘然,睁眼看见一个男子双手挎在我的娇躯边上,热汗淋漓。 我的脸登时就涨红了起来,心想难不成我在做着那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梦? 越想我就越腼腆,忙又闭上眼睛,心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迫不可待了,竟然还做了这种梦,看来真的是时候要找个男朋友好好的谈场恋爱了。 于此同时,我似乎感觉到身体上有东西在不停的游走,冰凉冰凉的,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脖颈处稚嫩白皙的皮肤。 紧咬着唇瓣忍住不笑出声的时候,一阵酥麻的刺痛再一次席卷全身,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在我陶醉到忘我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吻堵在我的唇瓣上。 男人的唇亲下来的那瞬间,我觉得好冰,冰凉冰凉的像是有着一层冰霜覆在我的唇瓣上那样。 我微微蹙紧眉心,心里思忖着,怎么做这种梦的时候亲嘴是这种感觉的?有点害羞。 我侧了下脸,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 “不要动。” 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像是午后的红酒,他的声音很好听,最让我意乱情迷的是,男人说话时温润的鼻息喷吐在我的脖颈处,如兰似桂。 这真的是梦么? 怎么触感这么真实?! 我心里咯噔了下,带着疑惑,我忙睁开惺忪的睡眼,直逼眼球的是一个长相难看的男人的侧脸,他的左边脸上此刻细细密密地爬满一些青褐色的鳞片,细看来像是蛇身上闪着光亮的蛇鳞! 好恶心! 我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瞪圆着一双澄透清亮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丑男人。 他的身子不停的在上下晃动,动作幅度极大,我的下身不断有刺痛的感觉传上大脑中枢,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的知觉神经。 之前我还以为我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么真实的疼痛狠狠地扇了我自己一巴掌,再加上如果是在梦里的话,怎么着我幻想出来的也绝对是一个长腿帅哥欧巴啊,绝对不会是一个满脸蛇鳞的丑男人! 黑夜里,四处黑压压的,除了看见男人左边脸的蛇鳞外,其余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会被男人给压住了呢?! “啊!”我忙大声地叫了出来,害怕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听见我的惊叫声,伸出他的大手来捂住我的嘴巴。 “唔唔唔----”我再也喊不出来。 于此同时,男人突然发出了轻声的闷哼,他紧闭着眼睛,骤然伸手来抓住我的手臂,伴随着罂粟般致命的诱惑,他热汗淋漓趴在我的身上。 我身子一冷颤,感觉自己现在正在被一条大蟒蛇给压住,他左边脸上的蛇鳞真的是好恐怖,我被吓得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你是谁啊?救命救命啊……”我扭曲着脸,哭得嘶声力竭。 他却霍然挺直了腰杆,一双冷厉阴沉的眼睛不轻不淡地看着我。我吓得浑身打啰嗦,睁圆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看着我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大叔,你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呜呜呜……”我伸手去抓住男人那有些黝黑的手臂,哀求着说。 他伸手去擦了下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挺直腰杆就站了起来,我傻呆瓜一般看着男人的身子,直逼眼球的是他那嚣张狂傲,霸气硬挺的硕大,看得我十分羞耻,连忙闭上了眼睛。 “小妾,不用害羞,习惯了就好。”男子微挑着眉峰说。 我:“……” 我大脑回路一度堵塞,一时间脊背发凉。 “啊!你这个死变态!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回过神来,我忙伸手去抓起床上的被单,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 男子赤条条走过来,我大力一手推开他,忙快腿往房间外面跑出去,我伸手拉开房门,想要跑出去的时候,房门“啪”的一声自动就合上了。 我再次伸手去拉开房门,一阵森冷阴风再次把房门给合上,四周黑压压漆黑一片,举目四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双腿抖了抖,一道冷风从脚底传上了脊梁骨,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冷颤了两下。 “小妾你不用跑,这里就是你的房间。”男子硬冷的声音再次冲进耳蜗。 我:“……” 我他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妾!? 我气不打一处来,拧头想要找那丑男人算账,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双眼对上他左脸上线条明显闪着光的蛇鳞的时候,我浑身寒毛直竖,吓得腿肚子发麻,差些直接就瘫坐到地面上。 “啊!不要!不要杀我!”我大声惊呼一声,从木板床上竖直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漆黑一片,那个左边脸上爬满蛇鳞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噗噗乱跳,我忙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去拉亮床头的老式电灯泡,泛黄的光线下,我来回左右看清了房间一眼,确定了房间里面没有那个丑男人,我这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被吓得汗如豆浆,脊梁骨都冷颤了两下。 难不成是做梦?! 嗯!一定是做梦。 这样想着,我心里渐渐舒坦了些,也平静了不少,可当我垂下颔首去看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是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此刻我的胸衣挂在墙头上,浑身一丝不挂,而且下身还有着撕裂入骨般的刺痛,我吓得胆颤,忙不迭掀开被单,直逼眼球的是覆雪的白被单上,盛开了那么几点梅红。 我一惊,这都是真的!我昨晚真的被强迫了!我禽在眼眶里的热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第一次遇见这种耍流氓的事情,我有些不知所措。才放暑假,接连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长途大巴,又转了入山的公交车,换了进村的牛车,跌跌撞撞一路奔波回到乡村老家,却万万没有料到回老家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强迫了。 我双手抱胸,两眼一红,委屈的“呜呜呜……”就哭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昨天夜里有地痞无赖从屋檐上爬过来,直接从窗子外面闯进来,趁我奔波一天累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就撕烂我的衣服,对我不老实?! 思绪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登时劈下一道霹雳电闪,想起了昨晚压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脸,他的左脸上有着细细密密极其恶心的蛇鳞……我肉麻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好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 一整晚我都睁圆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电灯泡不敢睡,生怕只要一闭上眼,那个男人就会趴在我的身上对我不老实,眼下只有灯光可以给我安全感。 房间里面骤然一黑,我“啊”的惊叫了几声,怕得小心脏都要破胸而出了,忙不迭抓起被单把自己给裹住,“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我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我四肌不停的冷颤,把被单拢的越发的紧。 我躲在被窝里面整整一个晚上,大气都不敢喘,我都不敢把头给探出去,生怕把头探出去直接就对上那密密麻麻的蛇鳞! 于此同时,房间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第二章:阴魂索命 第二天天擦亮后,我才知道昨晚是灯泡坏了,真是活生生把自己给吓个半死。 “晨曦儿,太阳晒屁屁起来吃饭咧!”楼下传来爷爷用家乡的土话叫我吃早饭的声音。 “好,我这就下来!”我忙回应。 我倒抽一口凉气,平复了心情后,换好衣服就朝木制的楼梯走下去,吃早饭的时候,爷爷拿着一个烟枪在抽着那种烟丝旱烟,抽进去几口又轻咳几声。 我吃着早饭,越想越气愤,虽然说村里人的思想比较落后,而且地痞无赖也比较多,可是从城市里面一回来就被恶心的丑男人爬进了房间,而且还把我珍贵的第一次给夺走了,这让我很是气愤。 “爷爷,我们村子里有没有新搬过来一个长得很丑的丑男人?!”我转眼看向爷爷。 爷爷听了我说的话后,他蹙了蹙眉头,用他那低沉的烟枪嗓说:“有的勒!村尾前不久就搬来一个很丑的丑男人,村子的人见到他都巴不得退避三舍。” “新搬来的么?!”我紧了紧眉心,继续问。 “是的啊,刚搬过来不久,也不知道那丑男人是从哪搬过来的,反正全村的人都想把他给赶走!” 听了爷爷说的话后,我估摸着,我要找的那个丑男人就是住在村尾的那个恶心男,他奶奶的熊,竟然新搬来村子不久,就敢对我起了歹意,还……还一次性破了我的…… “呜呜呜呜……” 我心里腾地一下升起怒火,“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就要去找那个混蛋算账,于此同时,奶奶佝偻着腰,突然从院子外面火急火燎跑了回来。 “要死啰要死啰!程三家媳妇的鬼魂又回来索命啰!” 听见奶奶气喘吁吁的声音,我连忙转头去看,爷爷听见奶奶说的话后,心里一沉,忙放下手中的烟枪,走到奶奶的身前,伸手去扶住奶奶。 “老伴啊,你跑慢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咧?” “死啦!死啦!又死一个啦!”奶奶猛地吞咽一口口水,继续说:“程三家媳妇的鬼魂又回来索命啰!” 我爷爷扶着奶奶回到里屋里面坐着,眼见奶奶上气不接下气,我忙给奶奶倒了一杯茶,给奶奶送过去,在房间门口看见奶奶伸出枯瘦的手去抓住爷爷的手掌,心急如焚地说: “老头子,我们赶紧走,我们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啰,要不然我们很快也是要被害死的啊!” 我心里很好奇,究竟奶奶是看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撒腿就往家里面跑的。我给奶奶把茶水端过去,奶奶喝了茶后,被吓得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些血色。 奶奶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爷爷突然伸手去拦住她,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叫我在家陪着奶奶,他先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我知道爷爷是不想我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越是不希望我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就越是想要知道。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问奶奶,奶奶都不会告诉我的。奶奶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当年年方十八,青春少艾的时候,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跟我爷爷私奔,她很听我爷爷的话,只要是我爷爷说的,她就当是圣旨来服从。 两个人不被外人看好的爱情,到今天风风雨雨都已经扶手共度半百光阴了,奶奶总是叫我赶紧找个心爱的男人嫁了,我却总说,等我遇上那个愿意带我私奔的男人我就嫁了。 她笑了,笑得很幸福。 我把奶奶给哄睡了后就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门,出到外面我就看到有四个十分粗壮的汉子,抬着一副棺材从我家门口走过去,他们走的很快,我心里好奇就紧跟着过去了。 村头的一个院子门口站满了人,我看见爷爷往院子里面走了进去,我腿上带风跑过去,站在院子外面,踮起脚尖看,看见眼前那渗人的一幕后,我胃部痉挛手扶在木门上差些把黄疸水都给吐出来了。 太恐怖了。 院子的正中央那躺着两具尸体,一大一小,妇女肚腔被剥开,肠子都被扯出来紧勒住了她的脖子,两只眼睛直接被剜去,有几个人在院子里面找那其中的一颗眼珠子,说是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那个婴孩应该是还没出生的,硬生生就被人给从孕妇的肚子里给开刀拽了出来的,婴孩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肚脐上的脐带还连着母体上的胎盘,地面上淌满一地的血,满院子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引来无数蚊虫苍蝇在尸体上面拍翅飞来飞去。 “呕……呕……”我反胃不停地在呕吐着,把早上吃的早饭给吐得一干二净。 “程三家的媳妇真是太恐怖了,这已经是第几个了?第三个了吧,死的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年头就不该把她浸猪笼的,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家死鬼男人的也不一定啊!” 听着身旁两个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在说着这件事情的起因,她们感叹年头的时候不该把程三的媳妇给浸猪笼,她当时的身孕都已经有八个月大了,很快就要临盘了,可是村长还有八位德高望重的村委会成员还是给程三的媳妇下了浸猪笼的命令。 说是程三在一年前就到阴曹地府去卖咸鸭蛋了,人死后,怎么可能还阴魂不散回来跟自己的老婆做那种事,一致判定程三媳妇是不守妇道,和野男人有染,最后还怀上了孽种,按村规,必须浸猪笼! 听到这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程三的媳妇一定是看老公死了,耐不住寂寞就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魂,那都是封建迷信的思想,我这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听了接下来的话后,我整个人都腿软四肌无力了。 叫花子前几天就到每家每户去说了,这个村子至少会死10个大肚婆,还都是肚子被手给捅进去,把婴孩给硬拽出来,拿着肚腔里面的肠子勒住孕妇的脖子,还接连勒三圈。 “一圈……两圈……三圈……”围观的村民看着义庄的人戴着手套在解脖子上血淋淋的肠子,还跟着一起数了起来。 “三圈!真的是三圈!”一个身材高大的像竹竿的男子大声地说。 在场的人都慌乱了,所有人都开始在找他们口中的叫花子,我不知道叫花子是谁,但可以判断出,叫花子应该是个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所有人同一时间都在找他。 站在我身旁的那两个妇女眼见我竖起耳朵在听她们说话,她们瞟了我一眼,我朝她们笑笑,说自己就想听听大姐们说的事情。 她们见我还挺实诚的,就拉我坐到一边,很是热忱地说:“哎哟!这个你都不知道啊!程三的媳妇被活生生浸猪笼淹死了,一尸两命,她现在回来索命了,听说被索命的女人死之前的那两天都很诡异。” “怎么诡异?!”我的好奇心成功被提起了。 一位膀大腰圆的女人左右看了两眼,然后把嘴巴凑到我的耳郭子上,特意压低声音说:“都被强暴了。” 我:“……” 我心里咯噔了下,脑海里登时就想起昨晚压在我身上的那个蛇鳞男人,我……不是被强迫了么?! 紧接着,那个女人阴冷着嗓音又说,“程三的媳妇最喜欢猎杀那些被强迫,还怀孕了的女人,哦,对了,还要是村长又或者八位村委会成员的家人!是他们冷血无情硬要把她给浸猪笼的!” 我听着,浑身的寒毛不自觉一根根就竖起。 我爷爷似乎是村委成员之一。 我昨晚还被强迫了……现在就只差怀孕了!越想我就越害怕,毛骨悚然。 不能怀孕!绝对不能怀孕!我心里不停地说着。 晚上我睁圆着眼珠子不敢睡,好几次困到想睡的时候,我又到厕所里面去洗把脸,回来继续瞪大着眼珠子,今晚我早早就把窗子给关死了,可我还是怕那个恶心的男人会闯进我的房间,逼迫我…… 每次困到打盹的时候,我就去洗把脸让自己精神些,如此几次,我最后还是忍不住趴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下身又传来一下一下酥麻的刺痛,比上一次还要痛,痛得我都云海翻腾了。 男子粗粝的双手直接覆在我的波涛上,矫健的身躯不停地冲撞着我的身子,快感迅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低吟两声,忙不迭睁开眼睛去看。 “小妾,为夫来了。” 第三章:断肠蛊 我还没看清男人的脸,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就飞冲进我的耳朵里面,说真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天生低沉有着顶级广播员标配的嗓音,很是性感。 说话时,温润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颊上,丝丝凉凉的,让人很舒服。 可当我睁开眼睫去看的时候,直逼眼球的就是男人那恶心的半边脸,脸上细细密密的青褐色蛇鳞叫人毛骨悚然。 真的好恐怖! 由于有了一次经验了,这一次我显得没有昨晚那么慌张了,忙伸手去推男子的身子,不推还好,这一推双手恰好就推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 “小妾,原来你这么有情调。”男人黑濯石般的眼睛冷冽的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浑身的神经骤然一紧,心里咯噔了下,想要伸手去把电灯泡给拉亮,接连拉了好几下绳子开关,可灯泡就是没有亮。 我心里窝着火,思忖着怎么白天新换的灯泡这么快就坏了? “别拉了。”男人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灯泡,我震惊了下,没想到他已经把灯泡给整个拆下来了,难怪我怎么拉都拉不亮灯泡。 “你是谁?你竟敢私闯民宅,还强迫我……”我双眼噙着泪花,很是委屈,继续说:“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一定要把你给告进监狱里面,你给我等着,呜呜呜……” 男子眸光渐冷,他微微侧了下脸,一双深邃冷厉的眼睛像是注满冰霜那样,不轻不淡地瞥了我一眼。 只一眼,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坚冰给冰冻住了似的,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监狱?”他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峰,森冷着声音继续说:“小妾,你都是我的人了,你难不成还想背叛我?!” 我心头一紧,开口就想要怒喷他。 我杨晨曦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小妾了,别以为闯进了我的房间里面,逼迫我后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可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女人,绝对不会像村里面那些封建保守的妇女那样,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我一定要告他,这一次我很坚决!雷打不动摇! 然而我这个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告这个丑男人的想法在下一刻就变得犹豫不决了。 男人的脸微微侧了下,借着今晚月光的银辉,我看清了男子另外一边侧脸! 一对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冷厉而星光内敛的眸子,高挺若雪山的鼻梁,微微勾起的薄唇很性感,五官深刻精致如铸! 我看得整个人都呆如木鸡了,一时间双眼与男人的眼睛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的心变得柔和了些,可是当我再次看见男人左脸上那密密麻麻的蛇鳞后,我要告他的想法顿时又变得十分坚决! 诶……真是糟蹋了那半边冰雕俊脸! 我一定要告他!我再一次狠下决心! 于此同时,就在我内心情绪复杂翻涌的时候,男人霍然从木板子床上站了起来,他很高,看样子应该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浑身由内向外散发出冰冷的寒气,霸道气场十足。 我抬眼看向他,直逼眼球的依旧是他那嚣张狂傲,拔地翘挺的硕大!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就涨红了,红的厉害,像是金乌下山,山头烧红如血的晚霞。 “变态!你他妈都不穿衣服的!”我忙伸手去捂住眼睛。 他冷峻着脸,面上没有半分神情,像是城外覆雪的青山。骤然一挥手,我的身上突然有种丝丝凉凉的感觉,还感觉到有小东西在我的小腹上游走。 我忙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一条碧绿色的小蛇在我的小肚子上蜿蜒游走,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伸手去拍那条小蛇,却眼睁睁看着小蛇吐了吐金黄色的蛇信,从我的肚脐钻进了我的肚腔里面。 “啊!你干嘛!那是什么鬼东西!?”我大惊失色,慌乱地叫了出来。 “你不是想离开我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明晚我就来娶你,你等着吧!”男人阴冷着声音说完,骤然转身,只一眨眼的时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被吓得忙抓起枕头,在床上四下乱打,我接连打了许久,打到两只手都疲软乏力了,最后把枕头给抱在怀里,哇的一声哭了一来。 “呜呜呜……呜呜呜……” 被吓得脸色煞白的我,如今大脑有些缺氧,就在这个时候,小肚子里面突然传来钻心剔骨的疼痛,痛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伸手去捂住肚子,能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面有东西在爬,肚腔里面的肠子像是被交叉捆在一起打了很多个结那样,痛得我差些就晕过去。 是蛇! 一定是那条小蛇! 它钻进我的腹腔里面,如今用蛇身在缠绕着我的肠子,疼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我在床上痛得冷汗直冒,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小腹才不痛了,我掉了一身的冷汗。 我坐在床上,环手抱住枕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我的眼睛像是涂了一层辣椒油那般,滚烫的热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爷爷依旧在抽着旱烟,奶奶从院子外面走了回来,脸色很凝重,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扶在爷爷的肩头上,整个人像是要崩溃了那样。 爷爷忙伸手去搂住奶奶,把她扶到靠背的椅子上坐,爷爷问奶奶究竟怎么了,怎么两只手都在不停地冷颤。 奶奶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呜呜呜……老头子,晨曦娃要死啰,晨曦娃真的要死啰!”奶奶抽噎着说。 在饭桌上扒饭的我:“……” 我心里咯噔了下,忙转头看向奶奶,爷爷紧蹙着眉头,强装作很淡定地叫奶奶慢慢说,怎么晨曦娃就快要死啰呢?! 我也是一头雾水,忙目不转睛地看着奶奶。 奶奶伸出她那枯瘦爬满皱纹的右手,用手指指着家门口,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叫,叫,叫花子……” 于此同时,耳畔突然传来“咚咚咚”响的脚步声,依着奶奶指的方向,我和爷爷同时拧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很邋遢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似乎有些日子没有洗头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脚上穿着一双修行道人穿的平底布鞋,左脚脚趾头还露出来一截了,十分穷酸落魄,活脱脱一个叫花子的装扮。 “杨晨曦今晚就要死!”叫花子目光森冷地盯着我看。 “你瞎说什么!”爷爷勃然大怒,动手就要把叫花子给赶出去,叫花子却一把抓住我爷爷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我老叫花子走出这个房门,杨晨曦今晚必定死!” 我心头一紧,心想这叫花子有病吧!一定病的不轻! 我不打算搭理他,可他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伏在我的耳蜗子上说:“你这两天晚上是不是都被强迫了?!” 我:“!!!” “10个孕妇第5个死的就是你!”叫花子斩钉截铁地说。 听了他说的话后,我心里凉了一大截,两腿颤抖直接就瘫坐到椅子上,心里很怕很怕,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江湖人士说谁谁谁什么时候一定会死的,可是至从经历了昨晚小蛇钻进腹腔的事情后,我就真的胆颤不已了。 爷爷眼见我整个人直接就瘫坐到椅子上,他也凑过来问我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异样,我憋屈着脸点头,把头给点的像小鸡啄米。 爷爷也慌乱了,忙追问叫花子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就算要再多的钱也一定要救我。 我双眼噙着泪,叫花子连忙抓起我的手,左右看了下,继而伸手到我的肚子上轻按了两下,脸部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他十分慌张地问: “他是不是还给你下蛊了?!” 我一惊! 身子像是度了一道电那样,直接就僵住了,我嘀咕了声:“是那条小蛇么?!” “那不是小蛇,是断肠蛊!”叫花子两眼寒光地看着我,压低嗓音一字一句说。 第四章:八抬大轿娶你 我转头两眼茫然地看着叫花子,眼睛里面满是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问:“你说什么?!” 叫花子频频摇头叹气道:“看来啊,那个男鬼是真的看上你了,竟然已经心狠手辣给你下了断肠蛊,你的这条小命啊,十死无生!” 我心头猛地一紧,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 爷爷见我整个人都呆怔住了,他忙伸出他那清瘦爬满皱纹的手去抓住叫花子的手,哀求道:“大师,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女哇,年头是我投了浸猪笼的竹条票的,程三的媳妇要索命就让他来索我的命,我的命给她,你让她来索我的命吧!” “你的命不值一分。”叫花子故作深沉的伸手去捋着他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继续说:“那女鬼是要厮杀十个孕妇,直接伸手捅进孕妇的肚腔里面,把婴孩给硬生生拽出来,并用肠子来勒住孕妇的脖颈,最后一丝不挂地挂在那人自己的门口上,俗称的吊尸!” 叫花子说到吊尸的时候,骤然斜睨着眼睛,两眼寒光猎猎地盯着我看。 我怕得身子不停的冷颤,心头滋生一股森冷的寒意。 我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我这不是阴魂索命,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强迫的那个丑男人是住在村尾的那个恶心男人,只要抓住那个左脸满是密密麻麻蛇鳞的男人来当面对质,就知道我并不和那些死了的孕妇一样。 嗯!我不是阴魂索命,我是被村子的痞子强迫了,我不停在跟自己说着。 “你胡说!我才不是被程三的媳妇索命,我是被村尾那个丑男人欺负了而已!”我霍然站起身,两眼对上叫花子的眼睛,故作镇定的把声音给说的很洪亮,给自己壮胆。 可就在我把这句话说完后,屋子里面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爷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叫花子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就连背靠在椅子上的奶奶也竖直脊背,朝我投来别有深意的眼神…… 那一刻,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干盯着我看啊?我说的不对么?等我把村尾那个一脸蛇鳞的丑男人给送进监狱了,这一切就都磊落了。”我义正言辞。 爷爷听后,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的焦虑,他忙伸手来抓住我的手,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说我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村尾并没有哪个男人的脸上长满蛇鳞,并且还伸手指指着叫花子的脸,一针见血地说: “住在村尾的那个丑男人就是叫花子!” 我心里一沉,他的脸上没有蛇鳞啊! 小手不自觉就瑟瑟颤抖了。 最后的一点希冀都被灭杀了,我心如死灰,整个人瘫坐在藤木椅子上,小心脏扭曲成麻花,一时间就连呼吸都窒息了。 “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我瞪圆着一双乌润的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他,他竟然……还是鬼魂?!”我的心抽搐了下。 是啊!我早就该猜到他是一个阴魂了,来去无影就不说了,就他身体上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不是鬼魂还会是什么?! 思绪来到这里的时候,像是有着一道森冷的阴风四面八方向我吹来,毛骨悚然。 爷爷突然给叫花子跪下,伸出爬满褶皱的双手去抓住他的手,哀求着说:“大师啊,您救救我的孙女,就算要我老头子下半生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我求求你了。” 看见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为了我双膝跪地,我两眼一红,忙走过去要扶爷爷站起身的时候,叫花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怀孕了没?”叫花子突然拧头看向我。 我心里咯噔了下,忙把头给摇成拨浪鼓,“没,我没有。” 叫花子负手在背后,踱步在屋子里面走着,他掐指一算,然后一脸深沉地跟我说,让我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他的吩咐,稍有不慎,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我怕得连忙点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都快要脆裂了。 叫花子叫爷爷到距离村口十米远的地方找一户人家,把他们家养的黑狗给买了,当场就把黑狗给宰了,放满一碗血,他还特意叮嘱,一定要是恰好距离村口十米远那一户人家,放黑狗的狗血要取咽喉割开时的前段血,前段血是黑狗最腥臊抵制凶灵最有灵性的,一定不能出错。 他还让爷爷到村尾去买一个人高的女子纸人,一定要是这三天内新扎出来的纸人,绝对不能是陈年尾货,要不然我的小命就要报销了。 爷爷听了后,双腿牟足劲撒腿就往村头跑去。 爷爷跑出家门后,叫花子踱步围着我的身子转,他的眼睛森冷幽沉,我猜度不出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心里慌慌的,他的双眼里忽而飞快闪过一道刺眼的亮芒。 猛地伸手来拉起我的手臂,往我的房间里面走进去,一脸严肃的让我拿出一件我最近穿过的衣服给他,我连忙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短t递给他。 他把那件短t给平铺在木板床上,伸手从随身的布袋里面拿出一只毛笔,问我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后,屏住呼吸把我的生辰八字给写在衣服上。 我就傻呆瓜般站在原地,看着叫花子一气呵成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走到我的身前,低沉着声音说: “今晚你就抱着那碗黑狗血睡在木板子床底下,无论听见什么,又或者看见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只要躲过今晚,也许你就可以不用死了,记住只是也许。” 叫花子说的很玄乎,我本身胆子就不大,现在知道那个一脸蛇鳞的男人是个阴鬼,更是怕到不敢合眼。叫花子还叫我今晚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那简直就和把我给压上断头台没什么区别。 我腿肚子发麻,双腿抖动得就像筛糠那般了。 过一会儿,爷爷右手端了一碗黑狗血,左手抱着一个人高的纸人走进了院子里面,叫花子接过黑狗血,直接塞到我的怀里,我抱着那个装着黑狗血的瓷碗,像是抱住自己的小命那般,小心仔细。 叫花子把纸人给抱进了房间里面,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我的那件短t给套在纸人的身上,他把纸人给平放在我的木板子床上。 我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叫花子买来纸人是想要以假乱真,让那个一脸蛇鳞的丑男人以为纸人就是我。 如果真的如蛇鳞男鬼说的那样,他今晚要来迎娶我,那么他今晚娶回去的就会是这个施了法术的纸人! 知道今晚一整晚我都要一个人趴在木板子床下,我怕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吃饭也吃不下,随意扒了两口,眼看着那个垂挂在西边山头的胖鸟一眨眼就掉进了大山后面。 今天的黑夜来的比往常要快。 眼看着泼墨的天空一点点黯淡下来,我害怕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毛毛的,我很不想再走进我的房间里面,特别是知道那个蛇鳞男鬼今晚会来,我更是惊骇不已。 夜幕降临,房间里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噗噗乱跳,我爬进了床底,躺在地板上,双手牢牢抱住瓷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呜呜呜……呜呜呜……”我忍不住就想哭泣,小心脏害怕到快要负荷不了了。 就在我四肌冷颤,浑身肌肉瑟瑟抽搐的时候,突然有一阵森冷的阴风吹进了床底,这道阴风比往常的任何一道冷风都要剔骨冰冷。 “啊----”我冷怔了下,忙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妾,为夫八抬大轿来娶你了。”男子的声音无疑更像是冒着寒气的冰棱,一根根刺进我的皮肤里面。 第五章:蛇蛊有诡 一阵森冷的阴风从脚底传上小腹,我冷不丁就寒颤了下,双手微微抖动了下,差些就把抱在怀里的那碗黑狗血给打翻了,我忙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沉住气,沉住气,杨晨曦你不能怂,更不能怕!熬过今晚就好了!我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说。 “小妾,你看为夫给你送来了凤冠霞帔,这件红嫁衣你穿上一定很美!”蛇鳞男鬼低沉着嗓音说。 他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而我恰好是一个声控,听着蛇鳞男鬼那性感的声音,好听的我的耳朵都怀孕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左边脸那细细密密的青褐色蛇鳞,我就真的喜欢不起来他的声音了…… 我睁圆着一双澄透清亮的眼珠子,眼睁睁地看着床底,床底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沉的氛围下,我的心跳跳得越发的快,我不知道蛇鳞男鬼现在在木板子床上做着什么,可是他的身体由内向外散发出的强大冰冷寒气,叫我寒战不已。 蛇鳞男鬼时不时还阴森地说那么几句,我的小妾真是漂亮啊,只看一眼为夫就硬了,真是美得清尘脱俗,叫为夫意乱沉迷啊。 我好想伸出双手去捂住双耳,我不要再听见男鬼的声音了,特别是他时不时来上一句,“一看见小妾啊,伦家就血脉喷张,激昂四射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掌心里面的那碗黑狗血,叫花子说这碗黑狗血相当于是我的保命血,只有完好的保存好黑狗血,我才能不被蛇鳞男鬼发现,一旦被蛇鳞男鬼发现,我今晚就必死无疑。 为了保住这条小命,我把黑狗血当做是我的祖宗那样供着,不敢稍有不慎。 “小妾,你今晚好安静哦,为夫就喜欢听你跟我吵嘴的声音,你今晚这么乖巧了,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来,给爷我喊一声夫君好棒哦!” 我肉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棒你的头,你奶奶的,我巴不得你从此烟消云散!竟然还想要勾我的魂魄下阴曹,贼心黑了。 蛇鳞男鬼自言自语了一小会儿,蓦地一下,眼前出现一只脚,他应该是一只脚搭在木板子床上,另一只脚踩在地面上的,一身淡紫色的长褂微微勾了一截上去,露出一小截脚腕。 我一惊! 瞠目结舌地看着男鬼的脚腕,身子不自觉就瑟瑟颤抖了,他不仅左边脸上爬满细细密密的蛇鳞,就连左脚上也密集排列着闪着光亮的青褐色蛇鳞,叫人胆战心惊。 “呃……”我心里咯噔了下,差些就叫出声来。 心里噗噗乱跳,幸好没有喊出声,要不然自己的小命就真的得交待出去了。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忙闭上双眼,跟自己说只要不去看就不会害怕了。可是我才刚刚闭上双眼,我心里就慌了,越是不去看,我就越害怕,早前在大学图书馆里看过一本心理书,书中说人在黑暗和未知的情境中是最惊慌无助的。 想来这真的是对的。 睁开眼去看,眼前也是黑漆漆的,但至少我还可以看见圆口瓷碗里面泛着光的黑狗血,只要有黑狗血在,我还是可以稍稍稳住自己的情绪的。 兀自出了一会儿神,被男鬼的一句“小妾,为夫现在给你换红嫁衣,你从此就是我霍家人了。”吓得小手一抖。 我心想,谢天谢地,你赶紧把纸人小妾给娶走,不要再来强迫我,更加不要想来勾我的魂魄了。 很快我就看见蛇鳞男鬼伸出他那清俊修长的右手去搂住纸人的腰,款步朝房间的窗口走去,心想这一切都结束了吧?我可以长吁一口气了吧?! 心里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下来。 “起驾!”蛇鳞男鬼低沉醇厚如红酒的声音再次飘进耳蜗,这个声音很性感,但我唯愿这一生再也不会听见。 耳畔突然传来送嫁队伍吹唢呐的声音,一声声像是带着寒气的冷刀子那般直直飞插进我的小肚子里面,肚腔里面的肠子骤然缠在一起,捆绑成结,疼的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痛得冷汗狂飙,大喊出来。 “啊!痛!好痛!呜呜呜……”我嘶声力竭地叫喊着。 捧在掌心里的黑狗血倒在床底下,一时间鼻息里充斥着腥臊的狗血。 那条小蛇在我的腹腔里面翻来覆去,像是张开它那寒光硕硕的尖牙在啃我的肠子那般,疼得我死去活来的,我在木板子床底下不停地左右打滚,最后疼得脸色惨白,从床底下翻到了外面。 眼睫睁开的一瞬间,直逼眼球的是蛇鳞男鬼那爬满细细密密蛇鳞的侧脸,我疼的嗷呜嗷呜直叫,忙伸手去抓住男鬼穿在身上的大紫色长褂。 “呜呜呜……大叔,你救救我……我疼,疼的快不行了……” “呜呜呜呜……” 蛇鳞男鬼面如冷水,双眼寒冽,眼底像是注满冰霜那般叫人不寒而栗。 他转眼看了眼那个穿了我的短t的纸人,重又看向我,继而大步流星走到我的近身,悠的伸出他那白皙修长的右手来抓起我的衣领,两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小妾,原来你在这啊!”他冷如冰柱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道亮芒。 “呜呜呜……大叔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好痛好痛啊!”我拉沉着脸,低声哀求。 “你还觉得疼?!”男鬼挺立微微蹙紧眉峰。 听了男鬼说的话后,我这才冷静下来,说也奇怪,似乎男鬼伸手触摸到我的身体的时候,小腹刀绞般的疼痛就消失了。 就在我两眼恍惚的时候,男鬼突然伸出他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来抚摸我的脸,他手指的温度很低,丝丝凉凉的触感,我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就瑟瑟颤抖了。 “呜呜呜……大叔,求求你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额……我似乎还没有小……管他的,保住小命要紧,先说了再说吧! 我回过神来,想要继续苦情哀求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吻就堵在我的唇瓣上,我忙瞪圆着眼珠子,身体骤然一僵,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男鬼那黏糊糊滑溜溜的舌头已经伸过来抵在我的牙床上。 “张嘴。”男鬼低沉着说。 我突然大脑麻痹,意识由不得我自己,竟然依着他的吩咐张开了紧咬的牙齿,明明我下定决心咬紧牙关打死也不张嘴的,可是…… 我两眼发愣的时候,男鬼那条黏糊糊滑溜溜的长舌头霍然长驱直入,舌头缠绵缱倦在一起,我们俩口中的津液不停的在交换。 无论我怎么想要控制自己的躯体,到最后我都失败了,我此刻身体机能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妾,为夫想你了。” 男鬼把脸凑到我的耳蜗上,低沉微凉的语气缭绕在我的耳畔,温润的气息如兰似桂喷洒在我的脸颊上,我的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 两眼瞪的圆圆的,男鬼的身子骤然向前,伸出他那只大手,手脚麻利直接就把我身上的睡裙给撕烂了,他骑到我的身上,冰冷的薄唇亲吻着我的脖颈耳垂肩膀,亲向极其敏感的地方,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悉数竖起。 他猛地一下长驱直入,一阵麻酥的刺痛霎时席卷全身,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蛇鳞男鬼不停的挺进,他压在我的身上,我强忍住不喊出来,可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低--吟了出来。 他两手十分不老实,如此反复,直到最后,热汗淋漓地趴在我的身上。 他霍然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巍峨如山。 随意抓起长褂套在身上,转头来看着我,原先抿紧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此刻微微勾起。 “小妾,嫁衣脏了,为夫明晚给你送套全新的。” 蛇鳞男鬼说完,他突然朝我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小豆丁,今晚记你一功!” 他说完,一条小蛇从我的肚脐那探出一个蛇头,两眼寒光硕硕地瞥了我一眼,继而看向他的主人。 蛇鳞男鬼骤然伸手到腰间拔出一把青光长剑,刀光一闪而过,男鬼弹指把一颗浓血弹进小蛇的嘴巴里面,小蛇喝了浓血,左右晃了下脑袋,重又钻进我的肚腔里面。 第六章:送喘气钱 小蛇标准倒三角形的蛇头从我肚脐里窜出来那瞬,我吓得魂都快飞了,嘶声叫喊了出来。 “啊啊!蛇……蛇……蛇啊!”我脸色刷的一下就煞白了。 心跳骤然碎了一拍。 “小妾,小豆丁可是百年难遇的通灵蛊!”蛇鳞男鬼挺立微微蹙起的眉峰,语气森冷。 蛇鳞男鬼说完,伸出他那白皙清俊,节骨分明的手指去抚摸了下小蛇的蛇头,小蛇吐出金黄色的蛇信,摇晃着蛇脑袋扭摆了下蛇身,继而钻进了我的腹腔里面。 蛇鳞男鬼临走前,还不忘凑到我的面前,冰凉的薄唇覆在我的嘴角上,冷似冰湖上四面弥漫的寒霜。 “小妾,明晚亥时为夫再来娶你。”蛇鳞男鬼双眼里迸射出一道精光。 他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大脑麻痹,兀自出了会儿神才回过神来,此刻一丝不挂,下身黏糊着白色粘稠的浓-精,我吓得抱腿就痛哭了出来。 “啪啪啪----”房门此刻快要被拍烂了。 “开门,赶紧开门!”是叫花子的声音,他叫得很急促。 我眼泪窜流,听见他大力拍门的声音,忙回过神来,抓起睡裙就套在自己的身上,我刚把睡裙给套在身上,叫花子大力一撞,就把房门给撞开了。 他看见我站在木板子床边上,双手不自觉颤巍巍的,忙走过来问:“男鬼是不是来过了?” 他说完,漫不经意地转眼,看见那个套着我衣服的纸人,纸人腾的一下就自燃了,漆黑的房间里顿时升起一团火。 “不好!” 叫花子惊怔了下,忙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去看,果不其然,那一整碗黑狗血都已经打翻在地面上了。 他木板着脸,脸上像是裹了浓云黑雾那般阴沉,一双本就不透亮的眼睛此刻变得愈加阴郁。 “那男鬼说什么了?为何没有把你给直接绞杀了?”叫花子一脸震惊地说。 我:“!!!” 叫花子低沉的话语像是一道霹雳电闪,直接劈打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子瞬间就僵硬了。 呆若木鸡地迟滞半会儿,忙瞪圆着乌润的眼睛看着叫花子,一脸惊恐说:“什,什么?你说他今晚本要杀我?!”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自然是要杀你!难不成还要供着你?!”叫花子摇头轻笑。 我猛地一惊! 呼吸微窒,一想到蛇鳞男鬼要把我给杀了,我就胆颤,我还不想死,我大学都还没有毕业,还没有找个男朋友,没有跟他生儿育女,我还没有好好的孝敬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我还有好多想做却还来不及做的事情,我不要死,至少不要在这个鲜衣怒马有着蓬勃朝气的年纪遗憾辞世…… 我双眼灼烫,眼眶里泛起水雾。 “叫花子,啊不,大师,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几乎是哭着哀求的,我打从心底里不想死。 脑海里登时劈下一道霹雳电闪,我想起了村头那个被一手捅进孕肚,生拽婴孩出来,用肠子勒住孕妇的脖子,还接连勒了三圈,死相可怖的那具尸体。 我不要,不要自己死的如此惊恐。 叫花子伸出他那细长的手指在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不停地在摇头。 我心里急了,绝望的双眼一红,眼泪突突的就窜了出来。 我猛地双膝跪地,伸手去抓住叫花子的双手,“大师,我求求你,只要你救了我,我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叫花子见我四肌冷颤,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在瑟瑟颤抖了,他长叹一口气,然后伸手来把我给扶起来,“能不能救你,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我蹙紧眉心,心头像是悬着一颗石头,不上不下咯得慌。 叫花子叫我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告诉他,我浑身颤栗地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他,他眸色渐冷,伸出纤长的手指掐指一算,继而说:“他明晚亥时不是说要来找你么?那说明事情也并不是毫无回旋之地,至少你还有机会自保!”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叫花子,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保命的机会了,错过这一次,我就只能乖乖的到男鬼的陵墓里面去伺候他了。 叫花子吩咐我第二天一早就到村子里去买三大捆佛香,三捆佛香的长度一定要一模一样,决不能有断半根又或者劣质产品,还要买上三根白色蜡烛,专门烧给死人吃的那种,扛上一包冥币到程三媳妇的坟墓去。 是的,你没看错,是到程三媳妇的坟前! “啊!”一听叫花子叫我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到后山程三媳妇的坟墓去的时候,我吓得整个人魂都飞了。 我他妈这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么?! 程三媳妇眼下不是恨不得立马就把我给剥腹厮杀么?我傻啊,还大半夜到她坟前去送死?! 不去!打死我也不会去!我现在是撞鬼,可不是脑残啊! “你必须去!不去就必死无疑!”叫花子冷硬的话语把我给直接堵死了。 他告诉我,眼下是程三的鬼媳妇要回来索命,我们明着来不行,就必须要走中国人最擅长的门道,眼见他说的十分深沉,我翘首以盼等着他会给我一个十分了不得的解决方法。 他语气清冽只说了句:“走后门!” 我扶额:“……” 这叫花子真的靠谱么?! 我央求他陪我一起到坟地里面去,我真的是很害怕,怕得肝胆具颤,我一个小女生,从来都没有在月黑风高时孤身一人去过坟地,只要一想到满山岗都是坟墓,阴风阵阵,鬼魅刷的一下从眼前飞过,我就怕的寒毛直竖。 叫花子笑笑说他可不能去,要不然会惹怒程三媳妇,我到时候会死的更惨。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总觉得他是胆小害怕,在忽悠我这外道的人呢。 他只让我在夜幕升起之前,围着程三媳妇的坟墓走十圈,走的时候要不停的念着“媳妇好美,我们的娃好可爱啊!” 我要在她的坟墓前点三根清香,一旦看见清香两长一短,立刻烧冥币,期间不要说话,一直烧一直烧,烧到最短的那根清香熄灭,然后拔掉另外两根香倒插进沙土中戳灭,再点上三根,如此反复。 我临出发之前,叫花子还风风火火跑到我家门前,吩咐我那三根蜡烛最好不要点,但是如果有人问我“干什么来的勒?”的时候,忙点上三根白色蜡烛,并答话:“送喘气钱的。” 原先我已经调节好心情,打算硬着头皮到后山的坟地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可是被叫花子急匆匆赶过来千叮咛万嘱咐,我就又很害怕了。 “呜呜呜……”我忙一头就埋在爷爷的胸前,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叫花子叫我别再哭了,第一晚上还是赶紧到坟地去准备吧,万一有突发情况就不好了。 我一手抹掉眼泪,硬起瘦弱的身子,撒腿就往后山跑了过去。 在程三爹的大致描述下,我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程三媳妇的坟墓,放下背囊,依着叫花子的吩咐,我踱步围着那个小土包走了十圈,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在不停地念着:“媳妇好美,我们的娃好可爱啊!” 不停念着这句话,我觉得很怪异的话。 夜幕很快降临,山岗里忽而吹过一道冷风,树叶草丛悉悉索索,我侧眼看了下四周,漆黑阴森,总感觉阴森森的,山林里面诡异的安静,静得我都听得见自己噗噗乱跳的心跳声。 我心里很害怕,拿着佛香的手不停地瑟瑟颤抖,打火机噔的一声升起一束火光,我忙点燃三根佛香,奉在程三媳妇的坟前。 我心如擂鼓,心里一直在默念着“阿尼陀佛”。 一簇森冷的阴风掠过我的耳畔,我打了个寒战,睁眼看那三根清香的时候,发现清香已经两长一短了,忙开始烧冥币纸钱。 就在我不停烧冥币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干什么来的勒?” 第七章:赤红蜈蚣蛊 身后不经意冷气袭来,听见女子轻柔森冷的声音,我不自觉脊背就瑟瑟寒颤了。 “来……来送……喘气钱的。”我颤抖着声音说。 “哦!送喘气钱的啊!”身后冰冷入骨的声音听着有些许落寞。 我小手一抖,感觉到程三媳妇的魂魄在向我飘过来,四周的温度骤降,阴冷的吓人,我不停的烧着纸钱,想要侧脸去看一眼站在我身后的究竟是不是程三媳妇的鬼魂的时候,突然想起我竟然遗漏了重要的一步! 我他妈竟然忘记点燃白蜡烛了。 “呃……”我吓得脊梁骨都冷颤了两下。 连忙伸出瑟瑟颤抖的左手去抓起白蜡烛,打火机咔嚓咔嚓响,却怎么也打不起火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打火机是新买的,没理由打不起火啊! 难不成是程三媳妇的鬼魂在我的身侧,此刻正用嘴巴在吹灭我的打火机?! 扑通扑通,心跳猛地加速,我扭曲着脸,害怕得心都要破胸而出了。 于此同时,我看见了火盘子上的火光,忙伸出颤巍巍的手,抓起白蜡烛放到火盘里面点燃。 我在程三媳妇的坟前奉上三根白蜡烛。 “哦!原来是送喘气钱的啊!”耳畔一缕阴风夹着森冷的话语窜进我的耳蜗里。 冷得我身子一寒战。 隐约间,我听到脚步声“咚咚咚”离我而去,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些,下一秒我就怕得浑身的神经都绷紧的快要脆裂了。 “奶粉钱呢?有送来么?”声音变得越发低沉阴冷。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下,本想脱口就说我也是送奶粉钱来的,可是一想到叫花子让我紧闭着嘴巴,宁愿不说也不要说错哪怕一句话,否则我是在给自己挖坟! 我忙紧抿着嘴唇,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 “不送奶粉钱么?!”程三媳妇再次开口,我身子不停地冷颤,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于此同时,僻静阴森,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坟地上空突然盘旋着婴儿啼哭的声音。 “哇哇……哇哇……” 我寒毛直竖,耳朵里听着的是婴孩哭啼的声音,可是不知为何,我脑海里总有种感觉,这是那个婴孩在向我要奶粉钱呢。 站在我身后的女鬼听见婴孩哭啼的声音,忙朝坟前的那颗大树喊:“宝宝不哭,我们有钱可以喘气了。” 一整晚我都在不断的焚香,不断烧纸钱,心想这个夜晚怎么这么漫长,漫长到我度秒如年。 亥时到了的时候,山岗里刮起一阵冷风,有几只不知名的怪鸟在树林里面拍翅窜来窜去。 我本以为是那个一脸蛇鳞的男鬼来了,毛骨悚然后,只听见一声“嘻嘻哈哈……嘻嘻哈哈……”似笑非笑的声音,我瘫坐到坟墓的地面上,抬眼茫然四顾,黑森的山林里却变得诡异的安静。 直至东方现出鱼肚白,我才大口喘了粗气。 第一个晚上算是平安度过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家里面去补觉,睡个天昏地暗。 可我刚睡下不久,叫花子火急火燎就跑过来,问我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我一一跟他说了,并且提到那个女鬼问我为何不给她送奶粉钱。 叫花子恍然大悟,伸出大手一拍大腿说:“是啊是啊!我之前只想到程三媳妇是被浸猪笼淹死的,以为她需要喘气,却忘了她肚子里面还有个快要出生的婴孩!看来你今晚还得去一趟!” 我登时瞠目结舌! 不是吧!还要我去一趟?!昨晚吓得小命都快丢了,今晚再去一次,稍有不慎岂不是小命真的就报销了么?! 我是当真不想去了,可是叫花子说那个蛇鳞男鬼还在纠缠我,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现如今只有程三媳妇的煞气可以跟男鬼匹敌一二,更何况我就是程三媳妇接下来要绞杀的目标,如果我不殷勤点去走后门的话,就算蛇鳞男鬼不杀我,程三媳妇也会把我给厮杀了的。 一句话,我死活都得去。 “呜呜呜呜……”生命怎么这么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时候,挂在村头古凉亭下的那个八角青铜锣“砰砰砰”接连响了七声,屋子里面的爷爷奶奶还有我,听见这七声“夺命送魂锣”的时候,整个人都失落了。 村里有个传统,已经流传几百年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七声送魂锣是把人的魂魄送上天的意思。 爷爷心里一沉,猛地腿上带风就冲跑出去,我和叫花子也连忙紧追上去。 这一次死的那个孕妇就住在我家隔壁,和我们是邻居,我猛地冲跑过去,直逼眼球的依旧是那惊悚可怖的一幕,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我胃部痉挛,手趴在叫花子的肩膀上就狂吐了出来。 “第四个了。”叫花子阴沉着脸,语气冰冷。 我心头骤然一紧,叫花子的一句“第四个了”提醒了我,我是他口中说的第五个人,程三媳妇要厮杀的第五个孕妇! 我怕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呼吸都絮乱了。 伸手去摸了下下腹,心里毛毛的,脑海里翻搅荡漾着一个念头----我绝对不能怀孕! 晚上,我还同前一晚那样早早就来到程三媳妇的坟前,踱步转十圈,并且不停地念着:“媳妇好美,孩儿好可爱啊!”我嘴角都在抽搐了。 这一次我更加相信叫花子了,他说我想要不死的话,就必须要走后门,我就乖乖的走后门。 入夜,我双膝跪在程三媳妇的坟前,拿出三根佛香想要点燃的时候,草丛里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里一颤,忙抬眼看过去,心砰砰乱跳的时候,草丛里突然走出来一只脚。 烂布鞋里露出来一个脚拇指,我那紧绷的心脏才松弛下来,站起身去看,果然是叫花子来了。 叫花子招手让我先别点佛香,让我走到他的身前来,说是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忘记跟我说了,而且还是事关我小命的重要环节。 卧槽!我心里像是有着数千匹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这事关生命的交代怎么可以那么大意遗漏了呢?!我忙腿上带风跑到叫花子的身旁,他让我跟着他,要走到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告诉我,绝对不能让程三媳妇听见这是他交待我的,否则对他对我都有着极大的危害。 夜晚的山风比较大,四周黑漆漆的,晚风鼓起叫花子的衣服,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许久,越走我就越疑惑,明明叫花子跟我说过,他是绝对不会上山到程三媳妇的坟前来的,可他今晚为何又来了呢?! 我本想问他,可是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似乎浑身都散发着刺骨冰冷的寒气,我心里毛毛的,总感觉眼前的叫花子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我们越往森林深处走,就越黑,我转头去看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的路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一咯噔!心想难不成此刻走在我前面的人不是叫花子?而是另有其人?更有甚者,其实他压根就是鬼魂,来向我索命的?! 越想我就越害怕。 我渐渐放缓步伐,月光下我竟然没有看见叫花子的影子! “啊!”我怕得差些喊了出来,忙伸手去捂住嘴巴。 我瞪圆着眼珠子看看自己的影子,又看看叫花子,确定他真的是没有影子! 我越走越慢,尽量与眼前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叫花子”保持距离,想着找到时机赶紧逃,就在我微微侧转身,双腿牟足劲要撒腿逃亡的时候,只一眼,我就看见眼前男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蛇鳞! “啊!”我怕得大喊了一声,忙转身就跑。 “小妾别怕,是为夫我啊!”蛇鳞男鬼顿时变出真身,他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双目对上他脸上细细密密的蛇鳞的时候,我腿肚子就发麻了。 “啊!不要!大叔!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哭红着双眼,叫得很绝望。 “小妾,我是来救你的,那个女鬼她要杀你。”蛇鳞男鬼的脸冷若覆雪的青山,说话的语气也极其森冷。 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蛇鳞男鬼就是不肯放开我的手,我怕得额头脊背冷汗狂飙,把小时候咬奶嘴的力量都使出来了,大力推了男鬼一把,快腿往回跑。 我刚跑出没几步,男鬼迅风赶来,从背后霸道一手抓住我,硬把我给转过身,我两眼发愣的时候,他大手一挥,只见一条赤金色满是小脚的蜈蚣往我的嘴巴里面爬了进来! 第八章:蜈蚣蛊如火 我嘴巴的肌肉僵硬地微张着,亲眼目睹一条周身赤金色的蜈蚣撩动那密密麻麻的小脚往我的嘴巴里面爬进来,我吓得瞠目欲裂,胃部的胃酸猛地一下澎湃暴涨。 最令我崩溃的是,明明此刻我巴不得伸手把胃里的食物全都掏出来的,可是那条赤金色的蜈蚣正在一小寸一小寸地爬进我的嘴巴,直接往咽喉钻进去,细细密密毛茸茸的蜈蚣脚挠过咽喉膜,黏糊糊痒痒的难受的我整个人都寒毛直竖了。 我想要吐,可我怎么都吐不出来。 最后感觉到胃部鼓鼓涨涨的,还有一个蜈蚣头在顶着,看着着实惊悚。 “啊!你他妈变态啊!”我忙大声喊了出来。 我怕得整个人跺脚乱跳,忙伸手到咽喉里抠,想要把蜈蚣给吐出来。 于此同时,蛇鳞男鬼陡然伸出他那清俊修长的右手来搂住我的腰,把我给直接抱进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很霸道狂野,我都还来不及挣扎,抬起颔首开口要骂他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吻又贴在我的唇瓣上。 “唔……”话到嘴边变为语气词。 男鬼的舌头抵在我的牙床上,我反射弧慢的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男鬼突然通过他那条舌头往我的嘴巴里面渡送津液。 我睁圆着一双乌润的眼睛,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转眼看向男子那半边细细密密满是蛇鳞的侧脸的时候,肉麻得僵硬的神经突然有了知觉。 我怒火爆沸,大力一口想要把男鬼那恶心的舌头给咬断,我大力啃下去,男鬼似乎早有预防,猛地把舌头给抽回去,我没有咬到他的舌头,只咬住了他的下唇。 “呃……呃……”男鬼的下唇被我撕咬出一个伤口,鲜血突的一下就渗了出来,他的血液溅到我的牙齿唇瓣上,我忙张开紧咬的牙齿,想要朝地面吐口水,把那腥臭的鲜血给吐出来的时候,男鬼贸然大力抱紧我,再一次伸嘴巴过来亲我。 这一次他更加蛮横,长舌头缠卷着我的舌头,我挣扎着要咬他的舌头,他却伸出他那带有薄茧的手指来钳住我的下颔骨,不让我咬下去。 我心头的怒火像是泼了一瓶子汽油那般,腾的一下就烧到双眼了,我猛地伸手去推蛇鳞男鬼,一把推开他,火辣辣一巴掌就呼到男鬼那冰冷的右脸上。 “恶心!”我把他给推开,紧蹙着眉心,怒火汹汹就往回跑,我跑的很急,前方虽然没有看到路,我还是盲目的往回跑,我委屈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蛇鳞男鬼一定是想要杀我,他不仅给我下了伤心欲绝的断肠蛊,刚刚还让一条蜈蚣爬进了我的胃里,看来我真的是逃脱不了他的魔爪了,我跑着跑着,哭得越发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还不想死,我真的还不想死……”灼烫的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跑到中途的时候,我绊到一根树枝,整个人朝地面摔了个底朝天,我不敢稍有停歇,忙转身看过去,我心如擂鼓,害怕得整个人都瑟瑟颤抖了。 心想着蛇鳞男鬼此刻正紧追过来,双眼寒光硕硕的瞪着我,拿着那把他佩在腰间削铁如泥的青色长剑直接朝我刺过来,一时间鲜血如瀑,我如他所愿,成了他终身的奴隶。 我拧紧眼角,等待着那钻心刺骨的刺杀,四周的空气都冷滞了,我害怕得心跳都碎了一拍。 “你要杀就杀吧!但我绝对不会屈服嫁给你做你的小妾的!”我大义凛然的抬起脖子。 过了一会儿,心跳逐渐趋于正常的时候,我微微张开眼睫,发现蛇鳞男鬼并没有紧追过来,浑身神经瞬间松弛,我腿软的直接就坐到地面上了。 长吁几口气后,我举目看向四周,不自觉间,我已经回到了程三媳妇的坟墓前了,眼下四周黑深深的,我惊惧蛇鳞男鬼会突然“嗖”的一声就出现在眼前,忙撒腿跑到程三媳妇的坟墓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 惊出了一声冷汗,我忙拿起三根蜡烛,正要点燃蜡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森冷的话语。 “来干什么的勒?!” 我两手一抖,虽然知道此刻说话的人就是程三媳妇的鬼魂,可我还是怕得脊梁骨抽了两下,忙不迭用打火机把白蜡烛点燃,嘴角瑟瑟颤抖着说:“送……送……喘气钱的。” “哦!送喘气钱的啊!” 身后森冷的寒气吹到脚底,猛地一下窜上了我的小肚子,肚子阴凉阴凉的,像是有着什么怪异的东西在吞噬着我的灵魂。 “今晚怎么还不送奶粉钱?!”这句话说的很慢,像是刻意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四周的寒气突然变得冷入骨髓,继而山岗黑漆漆的上空飘逸着婴儿“哇哇……哇哇……”的哭啼声。 明明我听见的就是婴孩的哭啼声,可是在我心里,却总感觉是婴孩在向我索取奶粉钱,不给的话就要把我给拖走。 我瞬间毛骨悚然,想起了叫花子让我今天到后山来是送奶粉钱的,忙不迭改口说:“我……我……我就是来送奶粉钱的。” 我怕得气都不敢喘一下了,冷汗湿了衣服。 听见我说是来送奶粉钱的,满山岗尖锐的婴孩哭啼声才稍稍停止,转而响起了奶娃子咧嘴嬉笑的声音。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我已然毛骨悚然了,好可怖。 我蹙紧眉心,心里真的是没底了,程三媳妇在我耳畔吹着阴风,尽管我已经四肌冷颤了,但是叫花子再三叮嘱,无论程三媳妇怎么骚扰我,我都不能离开坟墓,要一直烧纸钱,要记住自己到她坟前来是要走后门的,要有老祖宗走后门的精神气,决不能跌了等次! 程三媳妇吹了几口冷气,眼瞅我都没有搭理她,她也就不吹了,开始张嘴问我:“小姑娘,程三爹你可认得不?” 她的话语像是冬天翻卷的雪花带着刀片劲,刮得人脸上生疼。 程三爹……不是就她的家公么?! 我本想说自己认识,可我脑海里突的一下冒出叫花子说的一句话----千万别多管闲事! 我忙把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无论程三媳妇说什么,我都把紧门关。 半夜的时候,我感觉到程三媳妇正在离我远去,她昨晚约莫就是这个时候离开的,我心里好奇,就想拧转头去看一眼程三媳妇,去年暑假我去打暑假工没有回老家,所以程三媳妇是什么模样我是不清楚的。 人都是好奇心重的,更何况我……还从来没见过鬼。 我缓慢拧转头,斜睨着眼角去看程三媳妇的身影,只一眼,直逼眼球的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竟然都被撕烂了,红色的绣花肚兜隐隐可见,及腰的墨色长发随风散乱开来,蓬松凌乱。 我紧蹙着眉心,心想不应该啊,程三媳妇是被浸猪笼淹死的,没理由衣服这么烂的啊!我们村子里再怎么唾弃一个人,在她辞世的时候,至少也会给她一件完好的衣服穿的啊! 就在我一脸疑惑,转头想要再多看一眼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身上的衣服变成完好的了。 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了,此刻微微侧脸看向我,我心里咯噔了下,忙把头转回去,紧拧上双眼,心里默念着阿尼陀佛,手里不停抓起冥币纸钱往火盘里面扔下去。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身后猛地伸过来一只手,直接往我的下腰伸过来,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脊背的时候,我脑海里霹雳电闪就想起了村子里那几个被捅杀后,抽出肠子勒住脖子的孕妇…… 死相好恐怖!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我扭曲着脸,胆子都快被吓破了,冷颤着声音说:“我……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你千万不要杀我啊!呜呜呜……” 我急得大脑卡壳,双手瑟瑟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程三媳妇冒着寒气,冷如冰棱的手指触碰到我的下腰的时候,她的手指登时像是被火烧那样,疼得扭曲着脸,一根手指直接就断到地面上。 “赤金蜈蚣蛊!”程三媳妇声音拔高八度。 第九章:死胎印记 我被吓得娇躯一震,反射弧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三媳妇森林的吹了下我的脖颈,我知道她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可我再也不敢回头去看她。 心跳絮乱,脊背寒毛悉数林立。 “快说!你身体里怎么会有赤金蜈蚣蛊?难不成你认识蛊魔?!”程三媳妇骤然把嘴巴贴近我的耳朵,吹着冰冷寒气,她迟滞一会儿,摇头冷笑说:“不可能,你不可能认识蛊魔!” 我心猛地一紧,扭曲着脸颤声说:“我……我……我不认识啊……”我惊惧得肝胆都具颤了。 程三媳妇在我耳蜗边咯咯谄笑了两声,草丛里突然发出风声,听见动静,我忙拧转头去看,程三媳妇猛地抬起一只没有血肉满是枯骨的右手朝我的小腹捅过来,我没有看见程三媳妇那只白骷髅手,此刻正双目定定地看着草丛,心想是不是有人来救我? 呜呜呜……叫花子大师,你在哪里…… 我心都要粉碎了,实在是负荷不了一个女鬼在我身后吹冷风了,鸡皮疙瘩早就掉满地了。 “谁!”程三媳妇森白色的骷颅手顿了顿,陡然抬起颔首对着草丛大喊了一声。 伴随着她那声尖锐刺耳的叫喊声,漆黑僻静的山岗里突然响起了婴孩哭啼的声音,哭得很凄凉,一声声渐远还近,似乎远在天边,一刹那又近在耳畔,我冷不丁就伸手抱胸,生怕自己会惊叫出来。 “嗖”的一声,程三媳妇的鬼魂似乎往远处飞走了,身后森冷的寒气逐渐消散,我浑身绷紧的肌肉顿时松弛下来,重重喘了一口粗气,继续烧纸钱。 山岗上空的婴孩哭啼声倒是一直都在,有时在“哇哇哇……”好不凄凉地啼哭,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有时又手舞足蹈地在笑,“嘻嘻哈哈……嘻嘻哈哈……”的笑声叫我肝胆欲裂。 一直到天亮我才大松一口气,从后山下山,在山脚的时候看见叫花子,我本想撒腿就跑到叫花子的身边,可是一想到昨晚蛇鳞男鬼扮成叫花子的模样,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就停住脚步,要好好思考下了。 叫花子见我抬脚欲跑过来,又紧急刹停脚步,他蹙深眉头,往我身边走过来。 “慢着,你,你是叫花子还是蛇鳞男鬼啊?!”我忙伸手去挡住叫花子。 “少废话。”叫花子五步并做三步走到我的身前,他目不转睛定定地看着我,脸色有些难看,继而问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一头雾水,心想叫花子难道这么神,竟然知道昨晚蛇鳞男鬼逼我生吞了一条蜈蚣? “我吞了一条蜈蚣……”我说。 “不是这个。”叫花子拉沉着脸,一脸严肃,他突然走到我的身后,让我把背后的衣服撩起一小截,他要看下我的后背。 我一脸的不解,还是按照叫花子说的做了。 我伸手撩起一小截衣角,叫花子看了后,忙伸手去拍他自己的脑袋,“哎!那女鬼竟然还不肯放过你,她竟然给你烙下死胎印记了。” 什么? 叫花子在说什么?死胎印记是什么鬼? 我瞪圆着一双乌润的眼睛,忙拧转头往自己下腰处看去,直逼眼球的是一个青紫色的印记,我看后松了一口气,这哪里是什么死胎印记,不过就是平时磕伤留下的淤青而已。 我一脸云淡风轻,一点都不把这个一截小拇指大小的淤青看在眼里,它看起来还是一个小铃铛形状,还挺好看的。 叫花子则是频频摇头,他说我的死期将至,本以为可以“走后门”替我挡过一劫,却不料山重又水复,我注定难逃一劫。 他伸出他的大手拍到我的肩头上,无奈摇头,“本以为你躲过一劫,或许我们俩还有师徒缘,却不料你竟然是个短命的,可惜可惜了。” 我心猛地一沉,害怕了。 不就是一个小铃铛印记么,犯得着就必死无疑了么?我一脸不解地问叫花子。 他问我有没有留意过之前死的那几个孕妇的尸体,我蹙紧眉头摇头,他黑沉着脸,两眼冷厉地盯着我看: “无一例外都有这个青紫色小铃铛!” 我两腿一麻:“……” 一时间我真的慌了,眼下叫花子都不给我出主意,就只是叫我等死了,我心里毛毛的,冷风刮到脸颊,我烧红的热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我对不起你们……”我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整一个已经看见自己生命尽头,心如死灰的作古之人那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我精神恍惚,双腿麻麻的,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眼睛的水龙头阀门拧开,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心想着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最起码要回到家里面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至少要告诉他们……我买了意外保险…… “呜呜呜呜……”越想我就越心痛,心痛如刀绞,整个人都差些无法呼吸了。 “你要去哪?”叫花子突然伸手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抽噎着说:“等……等死啊……呜呜呜……”哭得像个泪人。 “跟我来。”叫花子漆黑的双眸里飞快闪过一道亮芒。 我张开缀满泪水的双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叫花子,跟他说:“我不去,最后这点时光,我要留给我的家人。” “不想死就跟过来。”叫花子说。 我心头一亮,忙伸手擦干眼角的泪花,屁颠屁颠就跟在叫花子的身后,“师父,您您真的有办法救我么?!” 叫花子蓦然转头,两眼精亮地看着我,他勾了勾嘴角,“小嘴还挺甜,你我有没缘分做师徒还要看你今晚死不死。” 我这才稍有复燃之势就又蔫成一缕浊烟了,低垂着头,没心情再多说一句话。 叫花子带我走回了村子里面,我低垂着头走在他的身后,此刻我心如铅铁,沉重的早已经没心思去看四周的风景了,叫花子突然刹停脚步,我一不留意就撞到他的脊背上。 “对不起师傅。”我脸上像是裹了黑云浓雾那般。 “就这里,你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个地方了。”叫花子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忙抬起颔首看向叫花子指的方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三魂六魄都飞散了。 叫花子竟然带我来到了程三家的家门口,程三在一年前就到阴曹地府去卖咸鸭蛋了,现如今他家里就只住了程三的爹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了下,这叫花子不是明摆着要把我往火坑里面推么?送我去个道观避避邪也好啊,怎么会想到把我给送到程三媳妇的家里面来啊?! 我打死也不肯走进程三的家,自己这条小命如此金贵,我可不要就这样报销了,我还是紧赶慢赶赶到附近的道观去避避风头吧,也许遇上个得道高人,我就可以逢凶化吉了! 嗯!就这么定了! 叫花子突然伸手来抓住我的小手,他笑笑说:“你今晚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呆在程三家里面。” 他说现如今能规劝程三媳妇鬼魂的就只有程三了!说今晚要请程三的鬼魂上来。 尽管我很不情愿,可我还是跟在叫花子的屁股走进了程三爹的家里。 夜幕降临,叫花子临离开前,叮嘱我点在房间正中央的那根白蜡烛千万不要让它熄灭,在看见烛火摇晃的时候,就把红布给绑在眼前,然后身子贴在墙壁上绕着房间的四面墙壁走,无论我摸到什么,一律只说一句“请程三阴魂”,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我一惊,这无论摸到什么…… 是不是指的阴魂? 四下黑深深的,我一个人站在程三和他媳妇的婚房里面。房间正中央有点燃一根白蜡烛,房间里面烛火阑珊,一阵冷风吹的窗子咯吱咯吱响,我腿肚子麻麻的,眼睛还没蒙上红布条,双腿就已经抖动得如筛糠了。 我两眼定定地看着烛火,屋内没有风,烛火却晃动了下,我怔了怔,忙在眼上蒙上一条折叠好几层的红布条。 两眼一摸黑的时候,我身子贴在墙壁上,展开瑟瑟颤抖的双臂,缓慢移动步伐,小心翼翼的,心惊胆战的,一小步一小步沿着墙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