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诡物暗恋我》 黑色西装的男人 我叫安静,十八岁,听我姥姥说我出生时都不吭声,还以为我是个死胎,可事实上人家小孩生下来不是发高烧就是这痛那病的,我却很少生病,姥姥说我好养活。 我出现时是七月十四,是鬼节,地府,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出生时间是在晚上并且还是阴气最重的午夜十二点。 我出生时阴气最重,姥姥以前一直住在古镇,在那个镇子里,是有名的神婆。 后来听姥姥说,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就被鬼盯上了,好在有惊无险,好像是被一个修为较高的道长收服了。从此我家就因为我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姥姥常常告诫我说,虽然我好养活,但是晚上是不能和普通人一样走夜路的,否则容易被鬼附身。从小到大我总是会十二点之前回到家里。 虽然当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是还是按奶奶说的十二点之前不在外面瞎晃荡。 我是在一家婚庆公司工作,职业是化妆师。下班当个网络写手,都是些灵异小说,能赚取稿费,自己对灵异事件又特别感兴趣。朋友很少,名副其实的宅女。 每篇灵异小说都是和一些网友实地探险加上网络素材写成的,多多少少参加过十几次灵异探险活动,小说当然写的有些夸张。在我去的那些探险活动中,没一次见到过鬼,要么是人为,或者复仇的人装神弄鬼。 活了十八年不能说完全没有碰到过鬼,记得小时就有碰到灵异事件,现在已经记得很模糊了。我对于鬼神的看法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我却是相信的,俗话说:一正压百邪。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夏季,天气都是比较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前些天没接单,公司相对比较冷清,其它几个同事也都懒懒散散,今天早上突然来了二十多岁,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子有些消瘦,戴着一副墨镜。我能感觉到他诧异地看向我,过了一会,眼光便移到别处。 这人一开口就是个十万的婚礼,对于我们这些工资一个月加提成才二千八左右的人,十万真算是一笔大数目。我觉着这男人够傻的,也或许是人家有钱任性。 就这婚庆公司才十几个人的规模,婚纱礼服就那么几套,一开口就是十万的婚礼,我估计店长肯定会扣出大部分的钱,并且还舍不得多买几套婚纱,以前我倒是不觉得她怎样抠门。 可是,自从一个月零三天前,我迟到了一秒钟她就严格要求扣掉我一块钱,从此我对她的看法就如:悭吝人好比地狱,吞咽得越多就越想吞咽,贪多无厌。 我倒自然不是舍不得那一块钱,因为我在路边天桥碰到乞丐我都会丢一块钱,虽然不是很多。。。 其实,我不是在乎那一块钱,扣就扣呗。反正已经习惯了,可是忍无可忍的是……尼玛,还一整天盯着我,不就那一次,迟到那么一秒钟么,刚巧那天她就站在我后面被她撞见,结果她天天就在前台坐着,看着我上班的时间又对着自己的手表,每次都会找借口扣我们这些员工的全勤奖,果然贪得无厌是人作恶的主要原因,导致我对此已经无言以对。 每当我见到她那吝啬鬼的嘴脸时,都差点气得怒火攻心。 我强忍着压心心中的怒火。不然,我真的很想说,大姐,为了一块钱值得么?还就天天盯着我不放了,我发誓,那次绝对是意外。 如果不是晚上写作,半夜两点多才睡,压根就不会出现迟到那档子事。而且就是打卡的时候,因为跑得太快,要不因为手心出汗,就不用打第二次,不第二次打卡就不会以至于迟到那么一秒钟。 额……好吧,扯远了,言归正传,总而言之她就是个吝啬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对新人。 两对新人,一个没要求任凭我们怎么弄,一个却是要求奢华,隆重。 不过,就我们这里要求再怎奢华,隆重也就是那样,公司是分三层楼,但三楼就是一个阁楼,是放杂物道具的。 公司一般都是要经理策划部策划师客服部客服经理接待员影像部摄像师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剪辑道具部场景部布艺师花艺师司机主持人,而我们这里都是一个顶三。公司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十九人,我们经理就是一个人担任五个职位,就像接待,客服,主持之类的就是他一个人。 至于早上那个男人,他的要求是要在晚上化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化妆,举行婚礼。因为我和姥姥在一起的原因,我很忌讳这些。 但是…好吧!我可以理解为他是哪个少数民族的,而他们那边恰恰相反,是要晚上才办婚礼。 但是后来…如果我早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打死我都不去。 因为我想着……反正我和林珊只是负责化妆就行,化完其余时间都是自由的。 林珊是我的好闺蜜,她的性格却和我完全相反,她是活泼外向的性格。正个一自来熟,和公司其他人感情都不错。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一股股刺骨的寒风吹来都让人忍不住打个寒战。我化完妆,就在员工休息室休息,林珊随后也化完一个艺术照和新郎妆进来找我。靠在墙上玩着手机,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听说西区开了家佛牌店,下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 我趴在桌上正开始会周公,今天不知怎么总是觉得好困。可能是天气太沉闷的原因吧。 我只是下意识抬头看向她,揉揉眼声音懒散:“去佛牌店干嘛!没兴趣,再说我回家还得更小说呢!” 林珊立马把手机放兜里,四外看看,见只有我们俩,托着张椅子靠近我,像个十足的八婆托着腮帮子。 我整个人都有点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轻笑了声:“干嘛呀!搞的神神秘秘,不要告诉我又是哪家的某某人搞外遇,或者东边四姨婆的八九姑家的侄女怀孕了。。。” 只见她脸微微一红,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平常她都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现在的她表情认真,像是在谈论终身大事似的:“这次,不是。那啥,你不觉得这两天来我们店里的客人都很有钱吗?”轻轻一挑眉又接着说:“就我们这个店的位置这么偏,再者说,我们这个店也不算很大,中等的都算不上,为什么这些有钱人都来这?” 嗯,我思考着,似乎有点道理,我追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个店的确有够偏僻的,而且那个招牌刚好被前面的一棵大树挡住,如果不是门口摆上的两件婚纱,还派人出去发单,是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而且我们这种小婚庆公司,还是很好讲价。这两天来的客人价都不讲,出手阔绰,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林珊眸子闪着不知的异光,撇撇嘴,道:“李经理不是去了趟泰国吗?听说她带回来一个佛牌。是什么招财女神来着。” 我扑哧笑出声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认真道:“什么跟什么呀?这你也信。” 林珊看我不信她连忙解释:“不是……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今天早上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不经意瞥到办公室,真的有个小贡台,有个瓷娃娃人偶一样的供在上面。” “那又怎么样?这些我们不管他。有客人也是好事不是?要不然我们的提成工资哪来的。” 她泯泯唇小声嘀嘀咕咕:“可是,是泰国的古曼童耶!你说会不会反噬?反到会连累我们这样员工呐……” 我表情蓦然僵住,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古曼童,想想当初……偶然从来在新闻上看到过一条新闻。 因此还拍了一部叫“婴尸庙”的电影,而有小部份已煅烧烤干缩小成了干尸。 当时,我只觉得身体发冷。 我勉强笑笑,安慰她,道:“别胡思乱想!你哪听来的,说不定是假的工艺品,这两天只是巧合。再说了,古曼童不是养小鬼没事的。” 可我心里明白,养小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凡是有点道行的,家里都免不了有一两个小鬼帮忙。小鬼也是有分善恶两种的。 重庆男孩离奇死亡事件,如果他真是被人做成小鬼,那必然是恶鬼,当然,我只是比如。这已经是个未知的灵异事件。 事件发生后,引发大众猜测。有人认为这是灵异事,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古曼童 时间:2009年冬天。 死者:匡志均13岁零13天。 地点:重庆市某农村死者老家。 目前官方结论:性窒息。 死状:及其恐怖,死者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额头前有一个小孔和不重的外伤,大腿,双手,两肋,双脚裸部上方,都有极深的勒痕。此外没有任何伤口。 第一发现尸体者:被害人父亲。 死者的死亡时间为11月5日的中午,警方推断是在两天内死亡的,然而在11月4日凌晨,死者母亲作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梦到有个高个子男人,戴着帽子催死者母亲赶紧回家看看,后来据案发现场一位老奶奶描述,这几天她看到一个背着包的男子,身高方面,老奶奶并未单独提到。 这个么诡异的事,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恰恰就在我们身边时常发生,一般警方破不了的案件,都会草草结案,久而久之便会被人遗忘,时间久了,就会变成理所当然。 因为好奇心,下班后。我还是和林珊一起去了那家佛牌店。 下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的卷缩起来,知了扯着长声吵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了一层烦躁。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我跟着林珊走。没多久就到了佛牌店,店铺很小,东西却是堆了很多,有点像杂货店。 我看了半响只见有佛用具,并没有其它像古曼童的东西,只见从柜台后钻出来一老头,瘦的像皮包骨似的,皮肤粗糙蜡黄,眼睛凹进去了…… 老头脸上堆满笑:“想买点什么。。。还是请牌?” “佛牌。”我说。 “什么样的?避小人,招桃花,化灾,招财,助睡眠,还是赌博……”边说着,还从后面一个个拿出来,堆得高高的,我还真是佩服他的敬业精神。 我对泰国的这些古曼童一点都不了解,林珊也不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好奇心太强,来看看古曼到底是什么样,有没有那么邪乎,林珊仰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老板问了句:“那…有没有那种什么都会的?” 老板两眼似是发出闪闪的异光,脸上皱巴巴的尽是笑意却感觉不到半分慈祥:“那阴牌?古曼童怎么样什么都会。” 林珊显得特别激动,像闪电般闪出一道兴奋的光芒,完全忘了邪乎的古曼我们会不会惹麻烦:“快拿出来我们瞧瞧。” 也不知那老头在哪翻来那么多不同的古曼童,有人生娃娃,爬爬古曼,蓝粉裤子,蓝帽,脐带,耳报,派烫,拍婴,还有好多,相信养个古曼童的人比我还清楚名称吧…… 古曼童是来自于东南亚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法物,也被称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佛法净化过小孩骨灰和一些佛教圣物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僧人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鬼魂入住,交与善信供养,可以保家宅平安。 供养者也会因为供养古曼而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 僧人称古曼童皈依佛三宝,以香火为主食,生性善良,与小鬼有本质的差别。供养者须常怀慈悲之心,多做好事,积德行善。认真供养,福报不浅,功德无量! 养小鬼----则是利用法师催咒烧符的方式迫使孩童的灵魂追随,过去也曾听说过,法师用符咒施法于大门下的挡板,待有孕妇跨过挡板即刻流产,此时法师再将流产的孩童灵魂收服并纳为己用,其方法与立意跟古曼童的制作大相径庭,不可相提论,简单来说,古曼童的灵魂是自己自愿来当古曼童的,是以慈悲心为出发点与他共修的。 养小鬼则是用法术禁锢、屈服孩童的灵魂任意指使,其心态与手段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而我看着那防水壳里透明的液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尸油,似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整个人身子僵住。事实上我估计就是尸油,我越想心里越像猫抓一样地不安。 无形中感觉有眼睛在盯着我分外恐怖浑身不自在。 可是对于那些害怕好奇更胜,我随手拿了个耳报灵,奇怪的是我刚拿到手里,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感,还有种手被灼热错觉,看着那法像感觉到身心正被手中的古曼窥探。 眼光赶紧避开,我立刻把它还给老板忙说:“我们还是先走了。”我只觉得心烦意乱。可是那个老板唇角诡异地扬起。 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你与他有缘,既然是他选的你,这耳报灵你就带走吧!”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与他有缘是他选的我,我满脸疑惑,总觉得莫名其妙。 本来也只是来看看,再说了我又没打算请牌。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牌塞进我手里,我觉得我这是碰上奸商了,我不愿意请,他也非逼着我请。我怔怔地盯住他,秀眉紧蹙只得无奈道:“我可是身无分文。” 他却神秘地朝我挑眉一笑:“没关系,供金我就不要了,这是我开店以来第一次佛牌自己选人。” 我不高兴地嘟嘟哝哝着:“哦!可是……你这貌似也没开几天吧。” 我斜睨那个老头一眼,他越是笑眯眯的样子越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他接着说,发出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是十分有力,十分响亮:“但是你要记住,要记得给他供香,供水供吃的。不能供野生动物肉,不能供血,不能供酒,不可以朝西……不过耳报是男大灵可以供烟。” 他的话就像是一瓢凉水,向我劈头泼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我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不满的皱起:“汗……这么多讲究?” 我看着手中的佛牌,把它挂在脖子上,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我先走了。谢…谢。” 这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讲出来的。这东西都说很邪乎,现在还有个怪老头送我,总让人觉得是不安好心。 我拉着林珊赶紧离开,这家店让我感到不舒服,刚进去便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还有那个怪老头,无缘无故就赠我的佛牌,第一次捧在手心,我实实在在感受到它…在动,微微颤动着,这着实吓我一跳。 姥姥说过我的命太阴,会不会带回去会发生灵异事件?或者说,是因为我的体质属阴,才会选择我的?不管是怎样,都不能带回家。 我看了看脖子上的佛牌,对林珊道:“要不~你拿回去供着?我家就十五六来平米的房通室。怎么着都不方便,又没供台。” 林珊微微侧过头撇了我一眼,无奈摆摆手懒洋洋的说:“我家也不方便,我爸妈都是信奉基督教的。” “好吧!”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这块被称为极为邪乎的古曼回家。坐车回到宣城小区,对车中低头玩手机的林珊道:“我到了,拜拜,明天见。” “诶!你等等……”林珊忽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懊恼道:“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店长说了晚上让你去化那个十万婚礼的新娘妆。” “为什么要我去啊?我不能晚上出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极为不满。 林珊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我知道啊!本来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店长说是那个新郎指名要你去,对了,我还真有点奇怪,你……认识那男的?” 这回我完全懵了,摸不着头脑,指名要我去?我明明就不认识他。今天遇到的事还真是怪异。林珊还继续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真切! 直到的士司机的催促声将我惊醒,只听林珊道了句:“你自己小心点,关于那个佛牌,我觉着邪乎着呢!有时间我陪你将它送回去。” 我点点头,转身向住所走去。在后来,我才知道自从我见过那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我就已经掉入精心策划的阴谋中。 回到住所我已经累的趴倒在床,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我才想到佛牌的位置就是挂在脖子上此刻正搁着不舒服,我急忙起身,打开电脑查询古曼的资料。 上面写着要做入门仪式,关于禁忌,爱好之类的。要三色饮料,家里冰箱有,可是要线香,塔香的这附近也没得卖啊!不过公司附近好像是有买佛具之类的。我想起晚上要去化妆,顺便去买。 闹鬼 我将佛牌取下放在床上,自己拿了衣物,走进浴室洗澡,水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直响着,冲洗着我的身体,我听着这水声身子忽的打个冷颤,因为,我听到的不止是浴室的水声…… 还有……我不敢想下去,那声音分明是厨房洗碗池传来的,水龙头坏了,一定是这样,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因为自己回家一直没开水龙头,而且我一般很懒,极少下厨,都是去外面买回来吃的。 水龙头怎么会突然坏了而且偏偏是今天遇到奇怪的事后。 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紧张的心跳声。 我手颤颤巍巍的将浴室的水开的更大,想将那种水声源头的声音盖住,可是今天,我的听力,真是非一般的好,头有些眩晕,感到身体不听使唤,有种窒息感。 之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我已经死了,报纸上肯定这样报道:某某小区一十八岁少女昏死在自家浴室,原因,因空气不足缺氧而亡,然让我极为在意的是,我还没穿衣服,我的清白,就那样一丝不挂的让人发现,想想就觉得羞耻。想开口说话,可是声音像卡住喉咙似的,突然发不出声音。 尽管我的意识很清晰,可看到的全是无尽无穷的黑暗,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很大很黑的山洞。 所见的是四周漆黑一片,我心里害怕极了,蜷缩着身子,肩膀微微颤动,唇哆嗦着,感觉好冷…眼泪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么? 难道会一直待在这个只有无尽黑暗的空间吗? 我惶恐不安的望着四周,越想越不安。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不会一直待在这吧…… 仔细想想,我还有好多事来不急做,我还没好好孝顺爸妈,还没让姥姥看着我找对象结婚呢! 想想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没做过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啊!为啥就这么香消玉损了? 记得,就六年级的时候,把泡泡糖粘在老师的头发上,结果老师打电话告诉老妈,被老妈追了半条街…… 还有十岁那年…搬新家,我就在公寓里把所以住户的门都按了遍门铃,每次按三下就跑了…… 还有一次期未考试的时候,把试卷上画了个大王八,顺带写上班主任的大名…… 十一岁那年,偷偷把邻居家的小男孩绑起来,给我当箭靶子,差点射到他的小鸡鸡,结果他妈不准他和我一起玩了…… 十二岁那年,在学校拔掉邻家哥哥的单车气阀…然后邻家哥哥推着他漂亮的新自行车步行回家…… 初一那年,喜欢上一个同班男孩…表白被拒绝。我就小小心灵受挫,便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写了一封恐怖信。 内容如下:你好!今天午夜时分,你会感觉到你枕头下好像有东西放着不舒服?你枕头下有只血淋淋的死人手,不信你看看,上面还写着你的名字呢。后面的署名是一个骷髅头。 结果谁知道那孩子被吓脸色一搭红一搭青的。 还发高烧了,后来,我很认真的反省了数秒钟,认为不完全是我的错,有点内疚,我就去他家看望他,只是他谁也不见,第二周他苍白着脸来学校,课间,我试图接近他,想说句对不起来着。 他却突然转过脸朝我微微一笑,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知道你来我家看我,只是我怕吓着你,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不过我会回来找你的。”他笑的意味深长,本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我才表白的,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他长得好看,想和他在一起上课下课,一起玩。我承认那时的我外貌控了,也是因为我的朋友着实少,除了林珊是我后来认识的。 以我初一时的理解能力完全不够,听不懂他说的意思,只觉得他的笑虚幻飘渺。带着几分邪气。 随后几个月,以致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我试图在周围同学的口中打听,却没一个人知道,后来我在老师的办公室无意间看到班上的人数报表。 上面写着四十二人,我不自觉的往下翻,一年的人数表,吓得我浑身颤粟,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牙齿咬的紧紧的,嘴唇却忍不住轻颤:“老……老师,我们班一直……一直只有四十二个人么?” 老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天天在班里,怎么会不知道,难不成会凭空出现一个人?”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犹如冷水浇身,是凭空出现了,因为男孩一直坐在我前面,我不爱学习,所以老师把我安排到最后,我刚好又是最后一排,所以经常无聊会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数,数到男孩是第四十二个,而我是四十三个。脸色忽然变青了。 我的嘴唇微微颤动,眼睛垂下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后来记得我发烧了,被送回家,姥姥问我出什么事了,我呆滞的摇头,哑然失声。 姥姥叹了口气:“你这是阴邪入体,你是不是和那东西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我当时脑海中只有五个字“不存在的人。” 我摇头不语,一直在我身旁的男孩从来没在班上存在过吗?一直只是我一个人看得到。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我感觉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我还对他表白了?还好他拒绝了。 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紧紧抓住姥姥的手:“姥姥…我不要回学校。姥姥,我…我怕。” 姥姥叹息道:“唉!丫头既然躲不过,不如顺其自然。”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种陈年老事怎么这种时候想起……不会是……他回来了吧?我甚至不敢想下去,难道是当时我太坏,所以现在被反报复了? 仅仅因为我那个恶作剧么?不过……小时候坏事确实干了不少。 自从今天早上开始,一连串的怪事发生。先是奇怪的墨镜男子,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同林珊去佛牌店,还被一块会动有感应的佛牌选中…还有厨房的水声,以至于现在连小命都丢了,我这简直就是新版的窦娥冤呐。 恍恍惚惚间我听到有人叫我,我还没死吗? “喂!静静死透了没?”这么没口德的人,恐怕只有林珊了。 我抬头,远处突然出现神秘的光,仿佛在召唤我般。我一步步靠近,周围突然有白光渗入,续而是天花板灯光,有些刺眼。 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我被吓了一跳没敢仔细看,手乱舞动着,头偏向一边,大喊:“啊!闹鬼了,闹鬼了~” 猝不及防被拍了下头,又听到林珊怒火冲天的大喝声:“闹你个头,我只知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倒是成真正的鬼了,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吗?” 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抱着林珊哭的惊天地泣鬼神:“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邪门了,我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怎么办啊?”说到不干净的东西我还有些发抖。真是感觉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索性抱着她的脖子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珊儿,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咳咳咳!你放手,我快断气了。”林珊憋的满脸通红,气恼的道:“女人真麻烦!” 我擦了擦眼泪,直翻白眼:“你不也是女人吗?” 谁知道林珊瞪我一眼,一副自以为傲的模样道:“我是女汉子。” 我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可能我受的惊吓太大,看见她莫名的安心还不忘说一句:“那今晚你就负责保护我。” 入门仪式 “去死,你别得寸进尺!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又没听到你说话,我才怕你出什么事,才赶紧赶过来,结果看到你晕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汗颜!我是昏倒在浴室的好么?怎么变成昏倒在床上。还有我哪有打电话给她,而且我身上围着的浴袍又是肿么回事,尼玛,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我盯着林珊的脸,欲言又止,试探性的道:“我这身上的浴袍你给我穿的?” “不是。而且我来的时候你家门是开着的,虚掩着门,一推就开了,你可真大胆,也不怕非法份子进来。”林珊说的很认真,不像是说谎。 这么说来,林珊不是第一人发现我晕倒的人。那又是谁救了我?为什么帮我拔通了林珊的手机号却不吭一声。难道是暗中的…… 我微颤着唇,吞了吞口水,眼睛睁的大大的,缓缓道:“我…我如果说…我是反锁好门,然后去洗澡,结果昏倒在浴室的你信吗?” 林珊被吓了一跳,立即跳上床,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看得出她极度害怕:“静静,你别吓我!不要告诉我你这房子闹鬼~” “珊儿,要是你害怕就回家吧!”我缓缓说出口,望着房间里,并无奇怪的地方,开着灯应该不会出啥事,不都说鬼怕灯光之类的吗?我不能把她也牵扯进来。 谁知道林珊一把推开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双手叉腰激动道:“说什么胡话,我林珊是那种人吗?我偏就要在这睡,我就不信了还能丢了命不成?” 我知道林珊的倔脾气又出来了,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吧!我知道她是怕我出事,心里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林珊却不合时宜地说了句:“滚进去点,我要睡了,折腾死人了。”倒头就睡。 我推了推她问:“那今晚的新娘妆……完了,那抠门吝啬的老女人指不定会扣我多少工资呢!” 林珊似乎半梦半醒,像是梦呓似的说道:“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店长了,但是那男的好像非要你去,所以明晚还是你去。除了工资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神马情况?没工资的事我可不干,总不能还张口问我爸妈要钱吧!总觉得问不出口啊。”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有点完全搞不明白了,想着那男的到底是什么人,本打破砂锅问到底,林珊却睡的和死猪似的,拜托!大姐,你竟是能在可能潜伏着恐怖鬼物的房子,毫无防备的睡着……想想也是,醉了好嘛?都已经威胁到人身安全问题,还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真是不怕风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所谓说的就是我们两个吧!然后我也沉沉睡去……反正对方是个鬼物,要对我们不利,我们俩个小姑娘也着实拿他没办法。 第二天早上醒来,习惯伸个懒腰,咦,为嘛感觉到哪不对劲呢!嗯……对了,我想起来了,因为昨天林珊也住在我家,可是,我满头黑线望着她,为嘛林珊这货还在睡,口水还流在枕头上了,是梦到什么好吃的?还是梦到美男了?我拎起她严肃道:“起床了。” “再睡会。”看着她完全没要醒的样子,表示很无语。我只好自己下床,准备洗漱。 无意间,我看到了什么?虾米……厨房搁着热乎乎的早餐。卧槽!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将还在睡梦中林珊用粗暴简单的方法叫醒:“你,你啥时候做的早餐。” 林珊明显还没睡够,一脸不满,揉揉眼睛,一脸迷茫的样子:“我去~一大早的,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下厨,连煮粥都不会。” “尼玛!真他妈邪乎了,那厨房的早餐哪来的?”我已经感觉崩溃了,究竟是什么鬼物,还下厨,那早餐应该不会是给我们俩准备的,但是鬼也吃这些么?不是只吃香火吗?我想还是别动那早餐为好。 “什么早餐?”林珊有些不信,光着脚丫子连忙跑到厨房看:“真的耶!这么多好吃的,你确定你家里不是出了海螺姑娘?或者是某个暗恋你的男生?”林珊流着口水,一副吃货本性的样子,想伸过手去拿,我将她的手一把打开。黑沉着脸,冷冷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 接下来我俩一起洗漱完毕,将几个盘子里的早餐和热牛奶端到餐桌上。两人面对着面坐着,托着腮帮子,大眼瞪小眼。偶尔看着早餐若有所思。 “要不扔了算了~”我说。 “不行,多浪费啊!”林珊说。 “要是吃了,出事了咋办?”我说。 “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小鲜肉。”林珊说。 “可是,真的要吃吗?”我说。 “必须要吃,浪费是犯罪。”林珊说。 我将一盘三明治推给林珊说:“你先吃。” 林珊将热牛奶推给我说:“你先喝。” 接着又是大眼瞪小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四目相对。异口同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起吧!” 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两人吃着早餐,那丝光亮照进来,迷朦的双眼忽的变的明亮有灵气,脑海顿了两秒,浑身的所有细胞无不在叫唤着。我突然想起那个初一时期的男孩,他意味深长的微笑与话语,在脑中响起:“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我偏头仰望着窗外,苦涩的一笑。他……回来了?既然注定是躲不过的那我又何必躲?收拾下心情对林珊展颜一笑摆摆手:“今晚你回家睡吧!不用担心我。” “屁!谁说担心你了。” “咳咳咳,你就不能在餐桌上文明点吗?” “啧啧啧,你也不见得多文明,今天早上就爆粗口了,乖巧文静的样子已然荡然无存。” “真是毒舌。” “彼此彼此。” 早上,我们俩一起去上班,今天我的心思完全没放在工作上,心事重重。来了几个拍艺术照的,全被化砸了,自然少不了被店长说了一顿。心里一直吐槽,如果是你遇到我这种事会有心思上班吗?所以我请假,店长批准了。估计原因就是今天晚上我还要来化那个新娘妆。林珊看着我担忧的安慰几句,便去工作了。我突然想回家了,说不定姥姥能救我。这样想着,我先打电话给我爸,把昨天一系列的怪事说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才低沉着嗓音道:“小静……要不你辞职回家住吧!” “怎么了?是不是我被鬼缠上了?”我急忙问道。 “没有,只是……你妈想你了。回家工作吧!” 我并不相信这个理由,他在掩饰什么!我并不知道能不能辞职,算了,懒得想那么多。想起昨天带回的佛牌,我走到转角佛具店买了两盒线香和小香炉。公司离家并不远,我连忙回家,将佛牌找出来,只是我昨天明明记得我是放床上的,现在却安静的搁在小柜子上。我尽量忽略掉,我看着家里也很干净,我原本就是懒得洗碗,不想打扫。现在家里出现的鬼物有洁癖?想着家里还有一个鬼存在,总觉着渗人。我将冰箱打开,准备做入门仪式,拿出三色饮料。 接下来我按照网上贴子上的描述做入门。 接到古曼后,找个合适地方摆放好古曼,不可以直接放在地下,不可放在比佛像高的地方,不可以供古曼面向西方。 然后……烧5支香,祷告土地公,及满天神佛,过往的一切神灵,我要在此地供奉古曼童希望众神方便放行,古曼童能随便进出此地以及一切我去的地方。 准备好要供奉食物,烧香5支再念佛首经三遍+古曼心咒一遍,给古曼起名字。 “古曼啊,我叫安静,1995年七月十四出生的,湖南人。我现在住的地方是天涯省,海角市。宣城小区二栋四楼,从今天开始我供奉你,我就是你的供养加监护人,我现在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大森林吧!听着有安全感,以后我就叫你大森林。你要听我的话,要帮我看家护院,消灾解难,帮助我,工作顺利,步步高升,财源广进。我身边的朋友都不会欺骗我,真诚待我…………大森林帮我达成愿望,我就会买好吃的买好玩的玩具给你,大森林要时常跟着我,保护我,不让坏人加害我,吃东西时大森林也可以跟着一起吃,不用等我批准,不用等我叫,随时都可以跟着我一起吃。以后我就是你的供养人,有什么需要或者要求,可以报梦来告诉我,我现在给你介绍家庭成员…我先去拿张照片先要不你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家有我爸,妈,还有姥姥。以后……你可以把我买给你的吃的玩的拿给你的朋友一起吃一起玩但是一定记得不能带朋友回家,你的朋友是鬼,要记的人鬼殊途绝对禁止带回家。咳咳咳,还有玩具玩完了一定要把东西带回家。还有就是不要恶作剧吓到家里人。未经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偷着出去玩。不许碰血,不能吃牛肉,家里有其它灵体要帮我赶走。不能玩煤气。不许进厕所。” 死人妆 “嗯……就是这样,话又说回来,大森林,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没由来问出这么句,盯着他的法像发呆,可是尼玛一点反应都木有。 “果然是不存在的?今天早餐是不是你做的?还是我家有别的灵体?”我现在开始怀疑他的存在。还是没有回答,我感觉自己傻乎乎跟空气说话。有种接近精神分裂的状态,果断将东西收拾好,弄了个小供台,将大森林放在上面,到冰箱拿了个苹果啃,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十分惬意的朝空气不在意道:“有本事出来啊,我才不怕你,这是我家,你是入侵者,弄神弄鬼的,吓唬人很好玩是吗?” 突然我手中的苹果飞走了,应该是飞在空中,我张目结舌的盯着我啃了一半的苹果,还有几个小牙印:“啊!”我反应过来大叫。 接下来我做了个很白痴的事,和鬼赌气,离家出走,顺带丢了句:“我警告你,你再不离开。装神弄鬼,我就搬走了。”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直接吓得我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我立即站起身,就往外跑,到了楼下不停的喘息,吓死我了。跑出小区我回头往四楼望去,我看见了~一个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我住房的窗边站着一个穿黑色休闲服的男生。仿佛正对着我笑,由于太远并看不仔细他的脸。反到是经过这一闹,我压根不敢回家。四处瞎逛,走到一个公园,找了个椅子缓缓坐下,现在还有点后怕,房间莫名其妙多出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生物,或者说是鬼物能不吓人才怪。虽然明明是自己叫他出来,还说自己不怕之类的话请允许我收回。这个休闲公园,离我住的小区很近,都是一些老人带着小孩逛公园,也有三四对情侣。一些老大爷正在切磋,棋艺。还有摆摊的,公园中间还有个5d电影可以看…… 我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些比较年迈的老大爷在摆摊算命,我不知道那些老头算的准不准,最近遇到的怪事着实怪异,我本打算去算一卦,但是看着他们穿的邋里邋遢的,估计也就是骗骗人的本事…… 我低着头玩手机,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可是晚上的时候还得回去,总不能露宿街头呀!或许我真该听老爸的话早点搬回家去住。其实我家离我租房的地方就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是在天涯省中心,也不知道能不能辞到职。 就这样在公园待了一天,然后直接去的公司,我走进去刚好碰见林珊下班,她见是我立即小跑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嘟囔着:“今天倒来的挺早么,这都不像你的风格嘛!客人还没来呢。” 我苦笑,今天就在公园待了一天,如果在是家,我一定是会多赖会床,再来上班,可现在家里有个非人类让我怎么待下去?见时间还早,我拉着林珊陪我去吃东西,两人一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我点了三个菜,偏头问她想吃什么?只见这小妮子正望着窗外出神,我望她瞧的方向望去,并没看到什么,用手推了推她,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 “你没看到吖?你看那边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望着我们呐!”林珊生怕我看不到似的,挪动一下身体还用手指给我看。林珊再抬眼看去,惊讶的“咦~”了声。 “怎么没了,刚刚真的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好像……好像就是花十万办婚礼的那个人。” 此时饭菜已上桌,我已经很饿,顾不得那么多:“先吃饭吧!” “噢!”林珊像蔫了的苹果,见我不在意,只能低着头吃饭。 待吃完饭已经七点,我去前台付款,老板娘正在接着电话,让我们先稍等会。我闲得无聊,眼睛四处乱看,打量着这家餐馆,是川菜为主的特色餐馆,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吃饭。以前饿了直接去真功夫吃,或者买个手抓饼。老板娘挂断电话,不好意思的对我们笑,我望着门囗旁放着一块大大的招牌,不经意的问老板娘:“你们怎么把那块招牌,放在那里了?” 老板娘朝我望的方向看去:“哦!那个呀,我们想把店重新整修一下,顺便寻思着把招牌也给换了,这不招牌已经送来了,但是已经摆了一周左右,还没时间装上去。” 我点点头:“这样啊!老板娘你们餐馆的位置倒选的挺好的嘛。方向正好是东部,因东部在风水上属于吉祥之位,东方属木,这个方位向着太阳,朝气蓬勃,在这进餐能纳入新鲜空气与吉祥之气,不过我劝你们尽早把招牌装上去,放在门口,会挡去财路。” “姑娘,看你年纪还挺小呢!没想到你还会风水啊?”老板娘赞赏的看着我,点点头:“我尽早叫工人过来把招牌装上去吧!你说的真对啊!以前我们店的确很多人来,自从招牌放在门口之后,就没以前客人多了,我还正纳闷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是我姥姥跟我说的…” “既然你帮我看风水,这顿饭就算我请。请个风水师傅都不止这么点,还要给红包呢!”老板娘,笑眯眯地望着我。 “这个……这个红包就不用了吧!”转身拉着林珊走了,我只是提出了我的意见,没想到倒赚了一顿饭钱,想不到风水这一行这么吃香?想着我一个月忙忙碌碌,早早晚晚就2000多的工资,是不是该认真想想,该改行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改行时,却被林珊推了一下,冲我眨眨眼:“不赖嘛,没想到跟你玩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你会风水,等有时间,给我家也看看呗。” 我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是公务员家的孩子,还信这个啊?而且我就是那随口一说,小时候经常听姥姥跟我说风水什么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便在店门口分开。我是直接跑进店里的,打完卡,走到前台才发现,店长不在。本来还想着跟她商量商量辞职的事,没想到她已经回家了,问题是~这么一个大单,我就不信她会这么安心的交给我,因为据我所知,那个男人,只仅仅交了3000的押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便在店里转了几圈,才发现店里只有三个人,办公室一个李经理,前台是一个助理守着,加上我才三个人。我好奇的跑到李经理办公室奇怪的问道:“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啊?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单。” 李经理,斜睨了我一眼继续翘着他的二郎腿:“哦,这个是客人自己要求的,说什么不喜欢人多。” 我小声嘟囔着:“真是奇怪的人……” 李经理严肃的看着我话语中带着警告!站起身:“你最好不要得罪客人,要是再像昨天一样,你干脆不要做了…” “我还真不想做了。”我下意识冒出这么一句话,内心不停的说,不是这句不是这句。 李经理,似乎被我这句话惊到了,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吓唬我,因为就这个,小婚庆公司。召集员工也着实有点难度,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忽而气的脸通红,手指着我说:“你想辞职啊?没那么容易,工资不想要了吗?” 我撇撇嘴小声抱怨:“这又是要扣工资的节奏吗?算啦,我去工作了。” 对于这个三十多岁还有些略胖的李经理,有时候觉得他还挺好的,有时候真是想一巴掌甩过去,动不动就扣工资。扣工资的时候,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只带翅膀的鸟人,发分红时,就能升级为天使,可事实上他就没当过一回天使。 我迈着小短腿,心情很不爽的往化妆室走去,冲这前台的助理道:“小洁,上来帮忙…” “那前台谁来守啊?” 小洁也是湖南人,算起来我们也是老乡,但我却很少和她说话,都是因为我的性格有点内向,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小洁也就来了一个多月,林珊和她的关系貌似挺不错,小洁也算个可爱的萌妹子,我也是比较喜欢萌妹子的,只是不善于主动去搭讪。 估计她觉得我只和林珊玩的要好,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的确…我在别人面前都是以比较高冷的形象存在的,让她们感觉我不好相处。 我此刻正在气头上,随口说了句:“让八戒来守着!” 小杰,不明所以,纳闷的问:“谁是八戒?” 我心想不妙,八戒是我和林珊给李经理取的外号,因为李经理胖胖的身材,也是因为李经理的名字叫李届。我和林珊在私底下叫习惯了。索性回答:“算了,你先忙你的吧。” 只能自己去化一对新人的妆了,本想着让小洁去化新郎妆的,因为新郎妆直接抹点粉底换上衣服就好了。然后再将发型弄一下。不过想想,算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能赶得12点之前回去就好了。当我走到化妆间的时候,四周都是黑黑的,除了挂婚纱的柜子都亮着照明灯。 我伸手去打开灯光的总开关夹。瞬间,化妆间的灯都亮了。 我舒了一口气,我不喜欢黑暗,黑暗中,我总是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另外一个空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和压抑感,虽然我不喜欢和人交流,但是我却是很喜欢热闹的地方。 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呆着,就算是回到家里,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写小说看电视打发时间。 让自己没有空间去想象,自己是一个人。 我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还是没有见到客人来,我有些疑惑,莫非是改时间了?可是没有理由不通知我。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我只能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 化妆室空空荡荡的,我看见婚纱柜前面有一个娇小的背影,正盯着一件拖尾婚纱入神,我想这或许是今天的客人!我朝她走去,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请问小姐是不是喜欢这件婚纱啊?” 女子,转过头来,我这才发现,她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正应合了现下最流行的那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不得不说她长得很好看,只是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突然让我想到,死尸的脸,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平静的望着我,指了指那件婚纱:“我可不可以,要那件婚纱?” 我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礼貌的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我突然想起以前李经理说的话“顾客就是上帝!顾客说什么是什么。就算顾客说错了也要说对,就算我们说对了顾客说是错的那必然是错的。” 女子勉强扯唇对我笑笑,喃喃自语:“他也会喜欢的…” 我思索着,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十二点之前赶回家了的。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我先去给你化妆吧?” “也好。” 我将化妆工具全部拿出来,正在给她清洁面部,却被她一把抢去,我尴尬的收回手,疑惑的问她:“怎么啦?” “我自己来吧!我要做最美的新娘!!!”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冲着她笑,将她手上的湿粉扑又抢回来。 “不行。”这回她非常坚持,盯着我的脸,我看到眼前脸色如白纸的女子,偏过头颤颤巍巍的将粉扑还给她。 遇见鬼 我现在已经是职业的微笑都挂不住,笑僵在脸上,讪讪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突然感觉头昏昏的,在她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小睡一会儿。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她连婚纱都换好了,我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对不起,我居然不小心睡着了。” 她缓缓转过脸,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吓了一跳。她……她化的是“死人妆” “怎么啦?”她依旧笑着。 “我……你的妆?”我已经语无伦次,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似是有些苦恼:“怎么了,不好看吗?” “死,死人妆?”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 不会是太平间跑出来的吧。。。 她突然笑了,可是她的笑让人毛骨悚然,还不如不笑呢。。。 她阴冷的道:“难道,你怕了?” 笑容诡异极了,嘴一下咧开到耳根,眼珠好似要掉下来,脸上的肉以非比寻常的速度腐烂。 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身上的婚纱从身上滑落,她身上的腐肉一块块掉落,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头。她突然大笑,笑声凄厉,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这样是不是更怕了?”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全身哆嗦,化妆间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啊……”我再忍不住,大声叫出声。 突然从梦中惊醒!夜如此寂静,化妆室灯光依旧。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拍拍胸口,接着努力的喘息着,贪婪的吸着新鲜空气,喃喃自语:“还好,只是个梦……” “你怎么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没意识到我旁边还有一个人,刚刚被惊吓的我反应过激,下意识大叫:“啊!”可奇怪的是,我叫的很大声,楼下的小洁和李经理会听不到? 待我看清她的样子,我脸色煞白,她就是我梦中的女鬼?她担忧地望着我,试探的问道:“你好像很怕我?” 尼玛,这不废话吗?能不怕吗?只是一个梦,就差点丢了半条命。要是真的……真是不敢想象。心里不停的安慰“那只是个梦。”可是真的只是个梦么?我只能尽可能的忽略那张脸:“没有啊!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是梦到我这样吗?”她朝我诡异地眨眨眼。 我表情却骤然僵住了,动弹不得,似是被定住了般。 “姐,你就别吓她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我朝声音来源望去,正是订婚礼的那位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缓缓从我的方朝走来。我眼睛睁得个核桃似的,结结巴巴的,开口:“你是人是鬼?” 他并不回答我,紧紧抿着唇望着我,此刻她还带着墨镜,但是看见他的五官十分精致,高挺的鼻梁,应该长得不赖,一米八的个子,和他比起来,我顶多有他肩膀那么高。身子看起来有些消瘦,给人一种病态的印象。 我此刻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害我的就可以了。只见那个男人突然冒出一句:“这个女人就是秦仙婆的外孙女,也不过如此嘛!呵,胆子竟然这么小。” “什么意思啊?秦仙婆不是我说的我姥姥吗?”我突然淡定不起来,这是在讽刺我么? 怒火腾腾在心中翻滚,内心尽管如此愤怒,但却不敢说出来,只好忍气吞声,努力压抑怒火。 他将墨镜摘下,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得不说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只是他的眼神很冷,我不敢仔细多看眼,假装咳嗽:“咳咳咳。” 他睃了我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样子貌似想把我生吞了一样。 他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薄薄的唇微启,浮现出一个无情而又残酷弧度,语气中带满鄙夷,瞥着我:“这女人怎么这么蠢!胆子这么小……秦婆婆她是什么意思,让她来和我结婚。难道就不怕……”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嘁!”什么结婚?怎么都听不明白,还有就是,居然敢说我蠢,尼玛,我忍。 再说了……胆子小很正常,一般人看到这个直接昏死过去了,好在小时候也遇见过灵异事件。胆小,人之常情。 说起来,我在这世界上最怕两样东西,鬼和蛇。仅仅想起来就全身发抖起鸡皮疙瘩。 他们绝对都是非人类的存在。。。 我嫌弃的斜睨着他:“你到底是谁呀?” 他只是冷冷一笑,吐出几个字:“你的未婚夫。”我琢磨了一小会儿,但怎么听都觉得在咬牙切齿。 我忽然哈哈大笑,捧腹大笑,笑的直不起腰,一只手指着他:“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是那人好像是冰山雕刻而成的,永远是副冰山脸,我估计他都不懂得什么是笑。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切,所以你们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现在想着,好在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虽然他和那个女鬼可能是一伙的。但是也给我壮壮胆,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他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我就不敢再造次了,谁让别人气场大呢!他的声音冰冷,干脆:“相比起这个,你还是先给我姐化妆吧!十二点的婚礼。” 我丢,难道因为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竟然不知道!有午夜结婚的习俗,可是据我所知,只有死人才……午夜结婚,或者说冥婚。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因为我体质属阴能看到鬼,所以才会选择我来化妆的?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吞了吞口水,那岂新郎不是也是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女鬼的身边多了个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也没什么,我到是放心不少。至少没整个吓人的样子,吓唬我。我这幼小的心灵已经遭受不了那么多惊吓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俩是意外车祸死亡的,怪不得那个女鬼的样子怎么那么恐怖。我将他们俩化好妆已经是十一点半,可是我给他们拿婚纱礼服的时候,我却忽略了一件事,他们穿不上。要烧掉才能收到,难不成要我将婚纱烧掉,那店长还不要了我的命。 再说了,就这么几件婚纱,少了一件,就会被查出来。可是我看着他们三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敢不烧试试?”我果断又怂了!在他们三的逼视下,我只好,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将婚纱和礼服拿到后门一个小巷子的烧掉,祈祷他们能早点收到。真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想着我明天该如何向店交代。就在我转身之际,看见他们俩,正穿着,我刚烧给他们的衣服。 从新郎的口中,知道女鬼是叫付莉莉是付浩轩堂姐,一个月前,死于车祸,那时他们正在忙婚礼的事,最终他们没结成婚,却不甘就此离去。而且还是姥姥叫他们来这找我的,我能说什么?谁让我出生便注定是阴命人呢!再者说……从小到大我对姥姥一直都很尊敬,只是没想到姥姥连未婚夫都给我找好了。 付浩轩就是姥姥给我找的未婚夫,我看着他的样子,长得倒是不赖,可是他的脸色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会不会是让我去冲喜的?而且让我整天对着一张病态冷的像冰的脸,我可是会折寿的。对此对新郎新娘,我已经完成任务,准备回家睡大觉。可是他们要我去参加什么婚礼,死人的婚礼我可没兴趣参加,再者说与他们又不是很熟。开单据付款什么的就让他们直接去前台,我则一个人溜之大吉。 当我出了店门,刚好十二点。我从小,都是十二点之前赶回家,然而现在,第一次十二点还在外面。我只能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可是该死的,走夜路,走着走着就有种想回头看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可是姥姥说过,走夜路不能回头,不然三盏灯会被吹熄灭,只能加快脚步“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绝对不是我的,因为我穿的是平底鞋运动鞋。 冷美男 在宽大的马路上,显得特别诡异。“哒哒……哒……” 像是朝我的方向而来,又似在整条大街上回荡,机械般的声音,如石英钟的秒针重复着。我还是第一次接连着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我只能装作没听见,脚步如常。可是内心早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家离公司也并不是很远,十分钟左右,可我现在却觉得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接近崩溃的边缘。马路上有散散落落的几个人,我却感觉压抑,就像我现在看到的,一个老人和他的孙子。可是他们穿的是清朝末期的衣服,现在正是夏季,都应该穿短袖或者裙子,他两穿的是冬装,衣服上很肮脏,有许多污垢。而那名小男孩看着我向这边说:“爷爷,我饿…” “诶!”那老头的嗓音沙哑。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姥姥说只要让鬼怪以为自己看不到他们就会没事。可那小男孩却牵着那老头朝我靠近,我心里默念,没看到,当他们不存在,可是额头上的冷汗却一直流个不停。小男孩走到我身边用稚嫩的口气说:“姐姐!你看不到我吗?” 我没理,继续保持脚步平稳,为了给自己壮胆,哼起小曲来…… 只期盼快点到家,早知道就该把大森林带出来,都说古曼很护主,虽然没有魂魄勇那么护主,魂魄勇属于军魂,相当于阴兵。 魂魄勇是在阴间的幽灵士兵及将军,在古代因战事身亡的士兵,师父在制做的过程中会不断颂出独门的心经并召唤幽灵士兵及将军。 魂魄勇另一种功效是可以保护主人避免邪灵滋扰,放在家中更可防止游魂野鬼进入屋内,然而我做入门的时候,曾对大森林说过,不能让灵体进入家里,那家里不就只有大森林一个灵体在么? 我害怕的时候竟会下意识想起家里的那块鬼牌,我忽然觉得今天看到的那个黑影可能就是大森林,昨天救我的可能也是他……还有做早餐,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也是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也不知是喜是忧。 这么想着,并没有注意去看路,小男孩突然飘到我右侧,用天真无害的口吻说:“姐姐~小心你前面有车。” “啊!”我惊呼出声。 小男孩委屈的嘟起嘴,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像是我欺负他似的:“原来你听得到我说话,那干嘛装作看不到我。”围绕着我身边转来转下去。 我内心吐槽:飘来飘去的很好玩吗?很吓人的好不好。。。 “那你还骗我了呢?”我朝着他瞪眼。 我想…我是完了,我居然朝他凶,这下我慌神了,尽量压下心中的恐惧,哆嗦着唇安慰道:“小弟弟,我可不是凶你啊。” 谁知他忽然大哭起来,他爷爷连忙过来,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只听男孩大哭囔囔着:“我饿……” 我吞吞口水,这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我惊恐的不停摇头,男孩却扯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道:“我好饿…” 我哆嗦着唇,小声嘀咕,饿找我干嘛?本打算不理会,直接忽略掉他俩爷俩,心想,到家了,到家就没事了,可事实上男孩扯着我的衣角,扯的很紧。我真是欲哭无泪,好在他俩除了穿着,脸倒不怎么吓人,如果和我在公司化妆的女鬼比起来,他们倒不算恐怖。 那老头叹口气,对我说:“你,在将来不久,必有大劫,这样吧!你明天给孙子和我烧点纸钱,我便给你个锦囊。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他的声音,像是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听完这话,我只是顿了顿,不置可否。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却紧张的要命,手握的紧紧的。 回到小区,当我看门卫大叔的时候,他头戴警帽,身穿警服,头上还有一些白发,看起来很凶,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以前我都是有点怕他的,现在却有莫名的亲切感,感觉不那么害怕了,礼貌性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大叔。” “嗯,这么晚才回来呀!你男朋友都担心你死你了,出来好几次都在大门这转悠。” 我顿时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原地,头脑一阵空白。一阵惊悸,只感到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我,要知道……貌似到目前为至还是单身吧?哪门子的男朋友……他,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心里有小小的怯懦,可终归是要摊牌的,总不能就一直僵持着吧。自己都感到心跳动的异常快,惶恐不安,咬着下唇。 最近这样事儿,都能写本小说了,只是我已经没精力再去写了。勉强扯出一抹笑,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走进住房,脚却似是灌了铅般。 终于,到了家,我拿钥匙的手顿了顿。停在半空,还是开了门,这里我的小窝,虽然很小,但我一个人,却也足够。以前房间应该都是乱乱的,而现在,我看到的却是十分整洁,干净。而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我走近,两菜一汤,突然感觉眼睛涩涩的。 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丝丝微波,愣了愣,心里有一股暖流在心房穿梭。 但是,做这些事的人却不出现,是担心我怕他才这样的么?也许……他没想过害我,就算他想害我,我再怎样都是躲不过的。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静静的吃着,味道很好吃,还是热的,像是煮了没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嘴角微翘勾出一抹笑。吃完我便去冲完凉,好在没发生什么灵异的事,躺床上就睡着了。 早上等我起来,桌子上收拾的一尘不染,碗也洗好了。 我迷迷糊糊起床刷牙洗脸,桌上又是热腾腾的早餐,一个煎鸡蛋,三明治,一杯牛奶。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今天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也不客气道:“可乐鸡翅,麻婆豆腐。” 然而我下班回来,真的就是按我说的做,我突然觉得有个鬼物在家也是极好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一个多月了,我爸打过好几次电话催我辞职,回家。 而我决定不回去了,便说辞不了辞,公司很忙之类的。 我爸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在电话那头叹气。还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琢磨半天,也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倒过的很安逸,店长因为那个大单,高兴一个多月,毕竟人家只化了个妆,又不用装饰车,包办场地连摄影都省了,然后,有始以来店长第一次发分红了,虽然说只有五百块,总比没有强。 至于我烧掉的婚纱礼服她也没提,我自己也不会傻到去承认是我烧的。 直到那个夜晚,我独自在外面吹风,散步。月色淡淡,微弱的光,给围绕在高坡上的树顶镶了一条花边,好象高脚杯的边缘,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树峰的侧影,一分钟比一分钟显得更为深黑,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心下一惊,赶紧往人多的地方靠拢。 到了人多热闹的地方才敢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我四周寻视,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早已经没有散步的心情,直接回的家,可是这次不一样,当我推开家门,我看到一个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正在忙碌着打扫,他显然被我推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回过头望着我。 他二十一左右,一米八几的个子,我这一米六的身高,看起来和他差了一大截,一头乌黑的碎发,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冷酷美男啊。 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我不知怎么,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大森林。” 他敛着俊眉,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我。声音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嗯……我没想到今天你回来这么早。”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变淡,直到透明直到再也看不到,我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急急解释:“你,你还是出来吧!我,不怕你。” 但是他却没有出现,我以为他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出现了,手中拿着…菜。原来他刚刚是去菜市场了,他也没理我,径直走到厨房,做起菜来。我摸摸鼻子,坐在椅子上等他做好菜,想着该怎么和他沟通,他看起来话很少的,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 绞尽脑汁也没找出话题,吐了口气,盯着他的背影:“大森林,其实……以后你不用故意隐身的,我不怕你。” 他的背影微微一颤,手中做菜的姿势,顿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稍微点点头。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心中却有小小的雀跃感。饭菜都做好了,我低头开始吃。突然抬头问他:“你不吃吗?” 他摇摇头:“我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突然想起来姥姥说过,人食饭,鬼闻香。我对他笑笑:“那好,等我吃完饭,给你供香……” “嗯。”他忽然用手指指供台说:“相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能把玩具,还有那些零食拿开?” 额!好吧,以前我把大森林当成小孩子,还买了好多儿童玩具,经常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零食回去供上,现在看着他本人,一张俊脸,微皱着眉。 忍不住想笑“噗”。他只是沉默的在一旁望向窗外,眉头皱着。我放下碗筷走到他身侧好奇的问了句:“你盯着窗外做什么?” 大森林突然转身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身子下意识的一震,仰头看着他,只见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低头对着我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房间里我设好结界的,你在家把门锁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阳台跃下,我赶紧追过去,要知道这可是四楼啊?我往下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大森林到底干嘛去了?这个时间出去,他有什么事吗?刚刚他为何一直盯着窗外呢……我也跑到窗子前,望着他刚刚看的地方,除了对面一栋高楼,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有人敲门,突然脑中闪过大森林的话“你在家把门锁好。”难道大森林知道有人会来?我光着脚丫子,蹑手蹑脚的慢慢移到门前,往防盗孔望去,一片黑暗,一丝光都没有,如果有人,楼层的感应灯应该会亮,可是,我退缩了,想着门还没反锁,那敲门声还在持续,很有节奏的响着,动作不轻不重。我屏着呼吸,轻轻的将门反锁。 可敲门声依旧在,我又轻手轻脚的爬上床用被子捂着头,谁知道外面的是什么鬼东西,我倦缩着身子,身子却忍不住的打颤。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大森林快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姥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我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摸我的下巴,还摸脸了。纳尼,为啥我想醒却醒不来?心想,不会是那个敲门的进屋了吧! 不能吧……我锁的好好的。 接下来我又觉得那冰冷的手在我唇上停住了,我想这不会是要吻我的节奏吧?奇怪的是,我想睁开眼,眼睛却像是被胶水粘住,怎么也睁不开。不过幸好的是,并没吻下来。我都能感觉他就在我旁边,与我隔得很近,冷冽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围绕着我。 接下来他离开了,我就听到厨房,洗碗的声音。 这回我也该想到了,是大森林。我终于是放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但是我却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难道是他受伤了吗?心中竟然担心起他。我再次沉沉睡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 还好,今天我调休,我起床时看到大森林正在看书,我轻手轻脚的起床,看到桌上的饭菜有桌凉了,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估计大森林早就煮好了,我却睡这么久,我朝着大森林道:“你应该早点把我叫醒的……” 他只是继续看着书,头也没抬:“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 “哦!”我小跑着进了浴室,突然瞥了地上有一台黑色的血迹,我蹲下摸了摸,姥姥说鬼的血是黑色的,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难道大森林昨天晚上出去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洗漱好,跑出去问他:“大森林,昨天晚上去干嘛啦?” “有事。” “那你总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没必要。” “你……那浴室地上的血是你的?” “不是……” “哼!” 我没想到,我只是想关心他一下,他却一副与我不熟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我气呼呼的跑到餐桌前,拿食物发愤!他只是抬头撇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到。 他突然又抬起头,把书搁在一旁说:“你是不是答应鬼什么事了?” “我……”我仔细想了想,没记得有答应鬼什么事,便说道:“没有。” 他不置可否地望着我:“你好好想想。” “对了,就是那天晚上有一个老头和他孙子,叫我给他们烧冥币。可是那个时候我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吃完饭我陪你出去。”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去干嘛?” “烧冥币。” “可是我没说答应的。”我有些不乐意。 “不想有事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哦”我低着头,像泄了气的皮球,拿着筷子心不在焉的戳着饭碗里的菜。 到了中午我和大森林出去,他是直接进入法像,我就把法像挂在脖子上。我走到我们公司附近的那家佛具体买三十几元的冥币,当然了我不知道这一大沓冥币有多少,再说那老头又没说要烧多少,而我感觉却一大沓冥币算是个不小的数目。 我打算是去郊外烧的,可大森林说去郊外烧孤魂野鬼多,会抢冥币。让我去十字路口烧,十字路口有阴兵守着。 我只能点头哈腰的应了,可是问题是还得晚上才能去烧,那干嘛要我这么早出来,我还能窝家里头码字呢!既然出来了,就顺便在外面玩够了才回去,大森林却是早有打算,让我带他去我姥爷的坟头,我很好奇,莫非他认识我姥爷?大森林没有回答我。 去姥爷的坟头得颇费一翻功夫,因为那地方很偏,我小时候都是住在姥姥姥爷家,因为我爸是湖南人,后来有钱了才在这买的房子,爷爷奶奶在我还没出生就已经不在了,而我十岁那年姥爷也走了,姥姥伤心了很久,到现在老妈还唠叨说姥姥姥爷那段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我心想不就是那时候姥爷家穷被看不起,后来姥姥家的人让姥爷拿出这五十大洋当聘礼,那时五十大洋就相当于现在的一万现金。于是姥爷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果断爬墙偷偷摸摸跑到姥姥的房间准备私奔,却被姥姥当成坏人一木棍闷下去。 姥姥心中很愧疚,就把他藏起来,等姥爷好了两个便私奔了,姥姥是苗族的,当是她带着苗族的秘术出逃的。 就这点破事,让我妈现在吹的越来越离谱。 我也很久没去看姥爷了,我只能去打车,因为离的很远,那时姥姥姥爷是逃到一个叫“龙泉镇”的古镇,很少有人去,在几年前已经被国家盖上无人区的章了。 听说那里的人疯的疯,逃的逃,死的死。好在姥爷死后,姥姥就搬过来和爸妈住了。 记得姥姥当是听起我说龙泉镇现在如何如何的时候。姥姥只是叹息着念念叨叨:“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很明显姥姥知道,却不挽救?还是姥姥也无能为力呢? 我在路口等着车,可问了几个司机,他们都不愿意去。还劝我一个小姑娘的别去,说什么那里闹鬼,已经没人敢去那里了,就算我开高价也不愿去。 我没辙,默默在心里问大森林怎么办?大森林似是和我心灵相通似的,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脑海中回荡:“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朋友有车的?” 我突然想到林珊,她爸爸好像有车:“嗯……有是有,不知道会不会借给我们。” 我迅速掏出手机拔通她的手机号,可是她却没接,我心急了。怎么不接电话啊!难道是在忙?真是够了好么?关键时候不接电话。我在这就林珊一个朋友,真是想不到还有谁了。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脑子里突然想起这句话,是雨浩。 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雨浩那货是我邻居,也算是青梅竹马,就是小时绑着他射箭,还差点射到他小jj。 不过他家是有点远了,还不如自个回家借老爸的车呢!但想着那货朋友圈大,还是拔通了他的手机号,铃声才响两下就被接了,那边传来他爽朗的声音:“哈哈!小静,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哎哟……雨少,人家要亲亲抱抱嘛!” 我感觉额头挂着黑线,这货还在泡妞,我就说这货不靠谱,我干嘛还手贱拔他的手机号:“我想还是不打扰你泡妞了……” 他在那边有些急了,吼了那个女人一声:“别吵。”继而对我说:“小静别呀!说起来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我连忙打断他:“得,我现在有急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尽管开口。”他的语气有些得意。 “嗯,我想借车,而且是在海角市福轩区这……” “啊!”他有些吃惊,转而干笑:“你是要去哪啊?我也有朋友在你那边,我可以叫他送你去。” 我笑笑:“是吗?我要去龙泉镇,估计你朋友打死都不会去……”顿了顿:“只要借车就行。” 雨浩被我的话吓到了,有些不乐意,大概是古泉镇前几年发生的事上了新闻报纸杂志很多人都知道:“你找死啊!去那种地方干嘛?”他突然暴怒的声音传来:“如果你是想借车去龙泉古镇,那么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道:“算了,我找别人借好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无奈道:“安……小静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人家望而却步的地方,你却非得要去。” 我也不想多说,直接了断的说:“你帮还是不帮?” “你知道的……你要求的,我就拒绝不了。” 我沉默不语,那个古镇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只听那边又道:“发地址给我,我马上到。” 我突然惊住,讷讷的问:“你在海角市?” “嗯!我只想离你近点……”他说这话显的极不自然。 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我早知道他喜欢我,但我却一直装着不知道。 我突然想他那么早辍学会不会也是因为我,不过显然不是,那货是因为打架泡妞而被开除的。 我则是因为考试的问题,从我记事起,除了语文靠作文极的格,其它不是考个零蛋就是交白卷,每次回家都被老妈拿着扫把追了几条街。我觉得委屈极了,想想我不分天夏秋冬的去学校,也不容易啊,幼儿园的时候那书包都比我人还大,读完高三我果断不读了,直接去报名学化妆。 想我学化妆的时候,姥姥说让我去火葬厂给死人化妆,那时的我惊恐的望着姥姥,心想那还不吓死我! 真不懂姥姥这是什么思想,虽说死人的钱好赚,也是积阴德的好事,可那种地方毕竟不适合我这种小姑娘去。 大概过半小时雨浩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在阳光下,车身如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我朝他招招手,他将车靠在一边,向我走近。 十八岁青春年华,脸蛋挺帅,穿着雪白的衬衫非常,头发很长很黑,非常光润,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我,似要将我看穿般,接着怒气冲冲走到我跟前:“你去龙泉镇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无聊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眨巴眨巴大眼睛,装作很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去看看我姥爷。”从双肩包中拿出买的冥币:“呐……冥币都买好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他估计是真生气了,一副对我很头疼的样子。 尽管雨浩很生气,还是答应开车带我去龙泉镇。坐在车上我故作轻松道:“嘿嘿!看你那脸,冷着一张脸吓唬谁?其实才没他们传的那么恐怖。” “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咬牙切齿。 我不满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你要真在乎就不会想去龙泉镇了。” “得了~说白了,你不就不想去吗?那你把车借我好了,明天还你。” “我……我没说我不想去,你都敢去,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龙凤玉佩 我静静望着窗外,不说话。坐车在青山绿水中穿行。尽管山路不太好走。但是窗外的风景却特别美。虽然我有点晕车,却被窗外的风景陶醉了,我感觉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闹,这里像一个独立的世外桃源般,这里不比我去的专门旅游的民族民俗村差,越靠近,就感觉景色越美! 此时,天气晴朗,车窗外的风景显得格外美丽,远处的山,如一幅水墨画。放眼望去各不相同的景象尽收眼底,我忍不住看呆了。然而我们到了古镇确是另外一番风景。 想起姥爷在的时候,那些年,一到赶场,镇上小吃、茶艺、戏曲什么的都有,热闹得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里以前还有土地庙,地母庙,观音庙还有成型的老宅院,一到逢场天,这些地方也是热闹得不得了。 我小时候跑过的街道,此时我又站在这,但这条街道已经到处是坑洼不平,那些古建筑物的房间有的,东倒西歪,有些房子倒还可以住人。 百年古镇已破败衰落经历了百年风雨,古镇老了。 用篱笆糊起的墙开始斑驳脱落,裸露的电线在老屋的木柱上缠来绕去,破败的街道坑洼不平,残缺的街沿…… 居住在古镇的人都纷纷离开古镇,破旧的老屋,已经被评为无人区。 当初的古老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古色古香,脚踩在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美得好似城墙上舞蹈的阳光,跳着华丽的华尔兹。 而那些早已被岁月的齿轮毫不留情不留痕迹的带走…… 我看的正入神,雨浩已经将车停好,很自然的牵着我的手嫌弃的道:“瞧瞧,这个地方都破成什么样了……” 我心情略带感伤的道:“以前这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到庙会晚上镇上的人都不睡,一起热闹到天亮,姥爷经常给我钱让我买米糕吃,还有绿豆糕可好吃了。”声音戛然而止,心中万般苦涩。 顿时,我觉得心里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这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 愣在那里,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下,现在是每个毛孔都在哭泣。 一种缥缈的幻灭姓的悲哀,在很远的一瞬间抓住了我的心灵。这里承载了我许多的童年幻想,长大了后,梦也跟着醒了。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要这么难过为什么八年之后的我又回到这里。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呢……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脑海中全是姥爷那张带笑的脸。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古镇而已。。。 记得姥爷去的那晚还在和我聊天,可是姥爷说过:“小静呐……你要知道这个镇子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雨浩看到我哭连忙道:“其实……这地方,仔细一看,还是挺有美感的。” “轰”就在雨浩说完这句话离我们不远处有座房子倒了,雨浩嘴角抽了抽。 我:“……” 雨浩赶紧拉我去看,我小声道:“太危险了,说不定其实房子也会倒的。” “那有那么巧,说不定是被木虫食空心了。” 等我们俩靠近,看清楚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死死攥紧雨浩的手,额头开始冒冷汗,四周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而那房子的木柱里全是蚂蚁般大小的虫子,密密麻麻,这种虫子我并不认识,而且它们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情况下,快速长大,直到长成蚕宝宝那么大条,直到死亡。雨浩倒是比我淡定多了,他安慰我道:“不怕,这也就是变异了的食柱虫。” 我张了张嘴却只是惊呼出声:“变异虫?” “嗯,我们走,这对人没害处的,你不是说要去看你姥爷吗?” “嗯嗯!”我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雨浩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小声低估着:“奇怪,那些食柱虫怎么会变异……” 突然雨浩惊呼:“呀!迷路了?” 我一脸迷茫抬头望望四周惊叫:“你带我来这干嘛?快走。” “怎么了?” “这是,这个镇子的禁地,小时候姥姥姥爷都不会让我靠近这个地方。” “如果进去会怎样?” 我缓缓吐出一个字:“死。” 他猛然一震。 幸好还没走进去,现在改成我带路,我真害怕如果雨浩带我走进去,或许永远就走不出来了。雨浩这货根本就不认识路,竟然在这里瞎带路……这倒好差点把命丢了。我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雨浩,这个镇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是姥爷告诉我的,而我现在觉得,老爷这句话是在忠告我什么?或许只要我们放松警戒,便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雨浩轻抿唇角,眼眸带着笑意睃了我一眼:“不过我还真挺好奇的,这里,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呢?” 我只觉身子一僵,脸绷紧,偏过头不去看他,我当然也知道,这个镇子藏着很多秘密,可那又怎样?不是我们想插手便能插手的,连我一向尊重崇拜的姥姥都无能为力。 我默默在心里对大森林说:“我们去姥爷坟头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大森林的声音:“取一样东西。”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姥爷那有什么东西可取的。” 正好被旁边的雨浩听到追问我:“你说什么?” 我摆摆手,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大森林低沉的嗓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着:“龙凤玉佩,藏在石碑下。” 我惊的差点没忍住爆粗口,这不是要我掘姥爷坟头的节奏嘛?打死我都不干的好吗?别说只是藏着个什么龙凤玉佩……就算藏着金山银山我也不能去挖姥爷的坟啊!大森林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想的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不是叫你去挖坟,是墓碑下面有个机关,墓碑,里面是空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大森林知道姥爷墓碑里有龙凤玉佩,连机关在哪都知道……我开始不相信大森林了,记得老爸也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大森林又没有害过我?而且每天像个保姆一样给我做饭,打扫。 大森林的声音,又在我脑海中回荡着:“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关于那龙凤玉佩是我暂时放那的。” 尽管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对于大森林我总是怀疑不起来。总觉得他不会害我。 在这个镇子里兜兜转转,都已经四点半,我只能抓紧时间,去姥爷的坟头,还得走一段山路,车子是开不过去的。 尽管我的脚已经走的很疼,我还是咬着牙关加快速度! 额头渗出丝丝汗露。沿着陡峭的山路,小心翼翼的走,生怕不小心会摔倒。 没过多久就看见一道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这是一片山林浓阴遮天的深处,有一条石板路和一条小道。 小路窄的像一个羊肠似的,像是一个s型。落叶在小道两盘积的很高,奇怪的是路中间很干净,似是有人刻意打扫过。 即使这样,却显得更恐怖更阴森,有时候感觉脖子一阵阴风吹过,我们两个手牵着手,现在不只是牵着手那么简单,我简直就是死死攥紧他的手,生怕一转身,他人就凭空消失了。 当我们两穿过小路,不远处是一座座山峰,我稍微松了口气,指不远处的山峰说:“就在那里……” 雨浩挑挑眉,两眼忽闪忽闪的,疑惑的问我:“你们当时,怎么不在省里买墓地?” 我冰如凄然地无目的地看着前方,淡淡开口:“姥爷不肯,他说习惯在这里。姥姥说百年之后也要将她同姥爷合葬,老人嘛,都喜欢落叶归根,我想他们更希望回苗寨吧!” 待我们走近,看着周围杂乱无章,看着那无人守护的坟墓,只有附近几棵大树遮住风吹雨淋…… 想着姥爷在这一个人孤零零,便心疼起来。 坟头上长满了杂草,无人清理。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乱葬岗,真有种冲动想迁墓到省里去,至少那样我们就能经常来看看,看着那墓上的黑白照,感觉姥爷也正对着我笑。 容不得我多少时间,我看向雨浩说:“雨浩,我有事要和姥爷说,你去远点待着。” “什么事啊?我就不能听?” “我……哎呀,反正你去那边待着就好了。”我气急败坏的跺跺脚,将他往一边推。 “我说……你……你干嘛吖?”他惊慌失措的往后退。 我扬扬拳头阴阳怪气的笑笑:“你最好老老实实待这,不然……嘿嘿!杀人灭口!” 结果很成功的吓唬到他,雨浩很无语的蹲着用树枝画圈圈,我估计那货在诅咒我呢…… 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多了的节奏,然后我很放心的去取龙凤玉佩…… 我小心翼翼摸索机关,很顺利的将龙凤玉佩拿出。 将玉佩取出来,我就把机关关掉。 开始烧冥币,口里含念念叨叨的:“姥爷,我们都过的挺好的,姥姥也搬去和爸妈住了,过几天我也要回家看他们。对啦!你走的时候,姥姥可伤心了,你以后多要经常入姥姥的梦啊,她很想你。” 大森林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你姥爷早投胎逍遥去了,烧了也没用。” 我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也黯淡了,看着他说:“开什么玩笑……” “说真的,你姥爷早投胎了,你姥姥也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姥姥忍心看这坟这么乱也不打扫?” “啊……投哪去了?” “现在就是个小屁孩……你也见过。” 我认识的人,还是个小屁孩…… 那不就是店长的儿子吗? 就那个邋邋遢遢经常哭哭啼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动不动有双重人格的小男孩会是我那个姥爷? “算了,我想还是回家吧!” 我将剩下的冥币装起来,拍拍身上的落叶,看着雨浩还在蹲着画圈圈。走向他喊道:“雨浩走了,等会天都黑了。” “说了些什么,说这么久……”他不满的挑着眉头。 “没什么,快走啦!” 我们从原路返回,看着天快拉下黑幕,便加快脚步,还好一路无事,走到镇子外,我回头看向镇子,一阵恶寒,黑幕下古镇看起来像个魔窟。雨浩走到前面去开车过来,朝我勾勾手,我也不想一个人站这吹风,赶紧跑过去钻进车里,关上车门,才呼了口气,说实在的,我生怕跑慢了,后面会有一只手将我抓住。我们是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才能到福轩区,我看了看手机,五个未接电话,是林珊打过来的,我拔过去报个平安,便在车上沉沉睡去。 蝶蛊 当我醒过来时,还睡在车上,雨浩正盯着我看:“你……干嘛?吓到我了。” 他只是嘿嘿一笑:“到了。” “谢谢!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喝杯茶,或者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啊!”他立刻应道。 “我就礼貌问问,你还真不客气。” “嘿嘿!不过我倒想吃你亲手做的。” “我只会煮泡面。” “没事,就算做的多没品味,我都能吃下。” “……” 我真想揍他一顿,偏偏这货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只得无奈:“走吧!” 我打开门,雨浩就冲进去翘着二郎脚坐到椅子上:“不错,打扫的蛮干净的。” 我无语,这都是大森林打扫的,我走到冰箱前问他:“要喝什么?” “咖啡……” “额,没有。”我这下发现,冰箱里除了牛奶就是果汁。还有速冻饺子,速冻蛋炒饭之类的,我估计都是大森林买回来的,我将蛋炒饭拿出,这个热热就能吃。我在厨房捣鼓了半小时才将蛋炒饭弄好,盛好一碗递给他。 自己也盛了碗,味道还过得去,最近吃大森林做的菜吃习惯了,口味都变得挑剔起来,由于今天太饿了,我吃还是将这碗吃完了。 “还是蛮好吃的呦!” 我盯着他那还没吃一半的饭,皱眉:“好吃,你还一副苦瓜脸?得~你是娇惯的,我这没品味的蛋炒饭你是吃不下。” 吃完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接了个电话就和我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走了。我将大森林的法像放到供台上,点了三根香。然后冲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去楼下不远的十字路口烧冥币,这个路口比较阴暗,很少有人来,车辆也少,我小心的烧着冥币,一边念叨。 偶尔几个路人路过,都躲得远远的,我也没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想着烧完赶紧回家,至于那老头说什么关键时候能救我一命的锦囊我也不想要,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回到住房直接趴在床上,拿出笔记本电脑上网,顺便查查龙泉镇的资料,可都是寥寥几字一笔概括。只是倒给这古镇取了不少名字,例如:死人镇,鬼镇,诅咒之镇…… 不过倒是很多那里的图片,最后我锁定一张图,是龙泉镇的老人传言的“百年老宅”的图。 我点击保存。占地面积约六千~八千平方米,高高的围城与镇子隔离,按那里老人说的那是禁地。听说清朝的时候那是一位皇宫出来的公主和驸马所住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看到大宅里的人出来过,聘仆人也是让人进去面试。可见大宅的主人不喜欢和外界的人有交际。 “唉!”就这些信息,根本就没什么用,而我现在推断所有秘密都藏在这百年老宅中。 第二天我早班,一大早就去的公司,然而却有一位不速之客,他便是我姥姥给我选的未婚夫。他穿着件t恤,下面是牛仔裤,就二十二左右,他依旧带着黑色墨镜。他朝我笑笑靠近我:“我们去外面谈谈?” 我瞧着店长还有那些同事好奇的眼光,急忙跟出去。他在那大树下站着,双手放兜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瞧的我浑身不自在,我挑眉干笑:“找我什么事?” 他唇角微微扬起:“你是我未婚妻,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无语,我和他也就见过两次,瞧他这话说的,好像和他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偏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事实上我也的确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淡笑着,这人莫非有双重人格?上次见他,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今天说话都是带着笑。我不喜欢和他独处,总会让我感来莫名的压迫感,我仰起头淡淡道:“我还要上班。” “今天就是和你说这事,你辞职,秦婆婆说再过不久,让我们把婚礼办了。” 我听完这话,没好气道:“结什么结,我有说过要嫁你之类的话吗?” 他淡淡道:“你说的不算。” “我,你。。。”我忍气吞声,就见过两次,就谈结婚的事,别说我现在还小,就算二十好几,也得是互相喜欢的人才能结婚的好吗?我盯着他问:“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也不喜欢你,所以为什么还要结婚?” “因为你对我们付家来说,是个重要的存在。” “什么意思?” “这个你不用知道,记得知道的越少对你是有好处的。” 付浩轩在我耳边轻笑道:“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要嫁进我们付家的。” “有病。” 说完,我转身走进公司,那些爱听八卦看我一进来就拉着我问,什么他不是订婚礼的人吗?他是不是在追你,难道你是小三?我无奈的看着他们说:“他上次是为他姐订的婚礼,还有我和他不熟。” “呦~骗谁呢!不熟还聊的那么开心。”这是我们公司的造型师魏菲说的。 平时和我的关系还不错,她二十岁左右,倒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八卦了。我想估计是我背对着她,那时她看着付浩轩带着笑,她可知我气成什么样了?今天的天气十分古怪,明明上午还阳光明媚,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却是乌云密布,外面越来越黑,乌云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六点多钟的天空黑得好像半夜。紧接着狂风大作,伴随着狂风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和倾盆大雨。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感觉很痛,风吹到身上,感觉有点凉了。我赶紧跑回店里嘴里不停念叨:“这什么破天气,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刚进公司,后面就有人喊我:“静静,过来。” “嗯?”我好奇的,转头一看,差点没惊掉我下巴,只见大森林撑着一把伞站在店门口,此时正盯着我。好像貌似他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不过听着还挺顺耳的,我捂着嘴偷笑了一会才跑过去。 “你在里面怎么也能把衣服头发弄湿?” “额!下班的时候,我就冲出来啦!谁知道它突然下雨啊……” “真是够笨的,你不会看天啊,都黑成这样子,能不下雨吗?” “……”好吧!既然能让我无言以对。 刚准备上电梯,大森林却拉住我说了句:“太挤了……” 我被吓的躲在大森林身后,电梯明明没人好吗?除非是鬼……如果刚才进去了,会不会被掐死?应该不会吧!等下一趟电梯到了,我有些心有余悸看了看,很纠结要不要进去,直到大森林低沉的声音从电梯里传来:“这种天气孤魂野鬼多,还不进来,想当鬼的食物?” “啊!”我三步并作二步躲进电梯,还不忘仰头瞪着大森林。 “你就不能不吓唬我么?” “不是吓唬,我看你是不长记性,上次被那对爷孙缠上,还好他们不是什么恶鬼。”说完扔了样东西给我:“这是那老头给你的。” 我拿在手上仔细打量,就是个破锦囊,而且还绣的特别丑好吗?还都是灰色的,还有个小补丁……真是醉了,也亏他能送的出手,这得须要多大的勇气啊! “这……确定不是垃圾堆捡来的?”我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我看过了,那里面是只蝶蛊,关键时候能救人也不一定。” “这么厉害……苗族蛊吗?” “不是,是以前皇族才能养的一种蛊术,一般都是后宫娘娘才能种蝶蛊,将蝶蛊种植在手背上,手背上便会有只栩栩如生的彩蝶。” 我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是欲言又止,终究是没问出来,大森林似乎有很多满着我,对蛊术似乎了如指掌。他应该不是泰国古曼,而是住在法像里的游魂。有时候总觉得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想不起来我认识这么个人。他又为什么会选上我?大森林的目的是龙泉古镇还是仅仅是龙凤玉佩? 大森林帮我把蝶蛊种植在手背上,像个极品的纹身。他站起来身对我说:“有了它,你就能制住一般的鬼魂了。” “哇,真这么厉害?” “嗯……”他沉默一会说:“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自保。” “什么意思啊?” 他给我个安心的笑:“没什么,很晚了,睡吧。” 佛牌店 一起床就感到了一丝丝寒意,向窗外看,看见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我不禁被窗外的世界吸引住了,绝对不是因为风景好看才看得入迷的。因为外面越来越黑,八点钟的早晨天空黑得好像是快傍晚似的。 紧接着狂风大作,我家阳台上我的衣服被吹得飘来飘去,差点吹下去。伴随着狂风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和倾盆大雨。一时间,我赶紧跑到阳台将衣服收进来,都忘了穿鞋。心想这是要世界未日了吗? 结果还没来得急穿鞋,店长的电话来了,急急道:“今天不上班,今天有十二级台风。” 我惊的张大嘴,还没等我开口就将电话挂了。我一听十二级台风,连忙将该收的花花草草拿进房,又就将门,窗子关的紧紧的。 要知道十二级的台风,风速达到每秒四十米,相当于人没有任何防护的站在一列高速行进的火车上所感受到的风速。 同时,他的每平方米的受力达到1300多牛,相当于一百多公斤的重物垂直落在方圆一平米的范围内所造成的破坏,在海面上它可以轻易的掀,起十几米的巨浪,在陆地上它可以倒屋拔树。 我还真怕房子也会倒,看着外面还刮着风,各种各样的云朵形状,总之就是奇形怪状的云,通通挨个挤在一起,像一对对双胞胎兄弟似的。 接下来就是通知短信,一条又一条,估计是有十多条左右,我一个人缩在床上,然后“轰隆”一声,一个响雷劈了下来。我被吓了一大跳。一把就被子拽过来盖在头上,我虽然不怕打雷,可也不要这么大声吧,耳朵都受不了。 我心想完了~这是要世界末日的节奏啊!2012没到末日,2014是未日了吗?等雷声停了,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大森林好像凭空消失了般,我在房间一遍一遍的叫他,可是却没应我。我心里更害怕了,拿起手机,打我爸的电话,他说他们都很好,姥姥预测到了,提前说了,有预防。 奇门遁甲这些知识我还是很想学的,但是姥姥说学这些不见得有什么好的,说什么想让我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就好。 听我爸这么说,便放心了不少,匆匆挂了电话。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像是一个巨大的魔窟,风暴在空中肆意吹袭,风力也在逐渐加大。 这时,即使我关好门窗,我听到了风“呼呜”的声音,好像在鬼哭狼嚎,还拌杂着细微的雨滴声。我想起昨天大森林说:“就算我不在,你也能自保。” 我突然感觉全身没有力气一般,我真是够傻的,那字面上的意思都不懂…… 胃里一阵翻腾。而现在窗外还是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玻璃上竟贴着好几张鬼脸。 我吓得像钉在地上一样动也不能动由于恐怖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一张张面目狰狞恐怖鬼脸,就在我惊得用手捂住眼睛时,手上的彩蝶开始蠢蠢欲动,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它从手背上飞了出来,并且迅速蔓延出更多的彩蝶,加起来做计有上百只。那只蝴蝶全身闪闪发光,翅膀上有两个小圈圈。多种颜色匀称地颁在翅膀上,一会儿的功夫便翩翩飘在空中,将我围起来,还有种蝴蝶兰的香气。 蝴蝶将我围在中间,似是在安抚我,守护着我,两只小点的翅膀上闪了光不时扇动着停在我手心,那如网的金色脉络熠熠闪光,那一对浅蓝的触须,纤细得像云锦。 想着蝶蛊,虽是蛊,但却是个这么小的生命,还保护我一个人类,这些彩蝶都是有灵性般。我心中热流划过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还好有你们在。”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台风停了,我打开窗子,大街上到处一片狼藉。彩蝶从上百只化成一只七彩蝴蝶印在我手背,可是没想到的是我家涨水了。原来是风太大把水管吹坏了,结果从一楼到五楼都涨水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真是够了好吗?没过多久雨浩那货跑来了,不过正好,看着这都能放鱼的房间雨浩惊讶的道:“这是打算改行养鱼?” 我白了他一眼,赶紧的给他一个桶:“既然来了,就帮忙把这弄干净。” 接着没多久林珊也来了,盯着我这房间比雨浩还要惊讶:“发生啥事了?” 我也没理她,要知道,再不打扫干净,今晚就没地方住啦。我拿个拖把递给她:“赶紧打扫,我这都成难民区了。” “你家水管爆了?”林珊说。 “都是那该死的台风,刚才天一下黑了,我还看到窗子玻璃上有……”顿了顿,没说下去,我说见鬼了林珊肯定不信,还会说是我看错了。 “看到什么了?”林珊问。 “看你这屋子也住不了,要不今晚去我家住呢?包吃包住,还包陪睡。”雨浩眨巴着眼睛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你是想借机占我家静静的便宜吧!”林珊先前有见过雨浩,但自从知道是个风流少爷就对他没好感。 雨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能占她便宜?想当初她把我绑住当箭靶子……”下面的话雨浩没说下面,脸一阵红一阵白。估计他不好意思说从小到大都被我欺负着,还差点一箭射掉他的小鸡鸡。毕竟这有点让他这个大男人难以启齿。那我就成全他,替他保密好了。 之后林珊问我,我一笑了之…… 三个人劳逸结合的将房子收拾好,顺带将摆设也移下位置,尽管家具少的可怜。雨浩好奇的看着我给大森林弄好的供台,拿着大森林的法像道:“这是什么?” 我惊呼快速把大森林的法像抢过来,心里有点排斥雨浩触碰。立即不悦的瞪他:“不准动这供台上的东西,我自己打扫。” 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既然我碰,那我去打扫那边。”说着走向厨房。 我顿时觉得刚刚自个有些偏激了,不过还好雨浩并不怎么在意。 我手中握着大森林的法像,只觉得冰冷,如深入骨髓的寒冬腊月。 我的直觉告诉我,大森林会回来的,他只是出去办事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而已…… 而我看着大森林待过的法像,会让我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当将家里都收拾打扫一遍,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三个人都饿扁了。 雨浩首当其冲的提出他请客。我们三个是步行走的,而我都是能坐车就坐车的,但今天显然不行。 因为街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电线杆,树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我们是去的福贵阁,里面都是名媛富贾消费的地方,虽然我家没雨浩家有钱,但也不穷,而且我不喜欢问家里要钱。 如果是我林珊两个人,我们随便吃个麻辣烫都能填饱但是雨浩明显就不是那种低调的人,也吃不惯小饭馆里的东西。 雨浩在楼上订了个包间,递给我和林珊一份菜单,这举动倒是蛮有绅士风度的,可下一秒我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自己竟然悠哉悠哉的坐着。嘴里还不停的说:“你帮我点个酱肉丝,香菇炖鸡,还有干烧带鱼,葱烧海参……” 我和林珊各自点了一道自己喜欢吃的菜,因为我们俩都是属于不喜欢浪费的人。 吃完饭,我们三刚出门,就有一女的黏上来,毫无疑问是来找雨浩的,一看见雨浩,那女的两眼放光,似饿狼见到食物一般,扑到雨浩怀里撒起娇来:“雨少,人家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都不想人家嘛?” 雨浩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望着我,我故意忽视掉,向他眨眨眼不怀好意的说:“看,美女都找上门了,好好陪陪人家,我和林珊先走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和林珊早已习以为常了,每次还都是不同的美女,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变的,都是萝莉型的,真想不到雨浩是个萝莉控。莫非是因为我长得也有点萝莉,他才喜欢我的?我觉得有点想远了,我始终觉得雨浩完全没有审美观,可能他觉得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因为在他心里女人都长的一样,说得通俗点就是有“脸盲症”。然而我的住宿问题也是解决了,我打算去林珊家住宿一晚。 “对了,你那块佛牌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灵异事件?要不要我陪你送回去?”林珊好奇的问我。 “没……没什么灵异事,不送回去,留下来当护身符也不错。”我哪敢说真话,就算说了林珊也不一定会信,不过这话倒提醒了我。那个老头说不定知道大森林在哪里……看来明天有必要去一趟当初那个佛牌店。 第二天我和魏菲换班,她上晚班,我上早班。我早上急匆匆坐车去西区,林珊本想和我一起,但是我觉得大森林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板。”我刚进店门就大喊。 “咳咳,是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我,上次你还送了我块佛牌。” “哦!是你啊……”说完只见柜台后冒出一个老头,消瘦,皮肤蜡黄,瘦的像皮包骨似的,只是他的声音显示嘶哑,苍老。 “我就是有些事想问你。”我也懒得绕弯子,单刀直入。 夏候世家 老头从柜台后缓缓走出来,背对着我,他站在离我两米的距离。叹了口气声音嘶哑而无力的:“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我冷笑一声斜睨着他:“那我也告诉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我心里得瑟着,耗着就耗着,看谁先急,我就不信你不想好好做生意了。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可是,我就想知道。” 老头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幽幽道:“告诉你的话,夏候煜祺肯定会拆了我这把老骨头的。” 我不解的追问:“夏候煜祺是谁?” “你不知道?”老头挑眉不悦,好像我应该知道这个人似的。 “不知道啊!” “你这丫头真是够笨的,那佛牌里的便夏候煜祺。” “啊!大森林本名叫夏候煜祺?”我惊讶的望着他。 “哦!原来你给他取了个这么没品味的名字,他没生气?”老头摇头晃脑的说着。 “他没意见……对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夏候姓氏啊?” “这说起来还是个很长的故事……唉~夏候姓氏是很少见。” “我很愿意听的。”我一脸期待。 老头皱眉不悦道:“你这小丫头,是想套我的话吧?” “不,不……绝对没有的事。”我连忙否认。 我心里疑问真是越来越多,拿这老头半点办法也没有。又不能使用暴力,免得被人误会欺负老年人。 我能感觉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如果眼神可能杀人我估计早把这老头,杀了上百次了。前提是……杀人不犯法:“那你说,要怎么才肯告诉我大森……是夏候煜祺的事?” 他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给我,神色很是滑稽,这时的他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说道:“也不是不行。”接着他两眼冒星,一副老馋猫似的嘿嘿一笑:“你去给我买只大烤鸭,买瓶酒和花生。然后拜我为师。” “哈?”我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老头,不悦的挑眉:“就你,我拜你为师?你能教我什么?” “阴阳术。” “啊!你会?” 老头不乐意了,仰天长叹。怒视我,说:“还不信?人不能光看外表的。别看我现在身体不好的模样,想当年,我也是有名的阴阳师啊!” “得……我这就去买。” 学不学阴阳术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我只想知道有关大森林的事。刚转身准备走。老头又来一句:“要福轩阁的烤鸭。” 我不干了,脸憋得像红苹果,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唇:“我说你个死老头,别太过分。”我狠狠地瞪着他。他倒真会享受,谁不知道?福轩阁的东西不仅好吃,还他妈的特别贵…… 他无奈摆摆手,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断摇头惋惜:“没人勉强你去……不去也没办法,关于夏候煜祺的事……” 我咬的牙齿咯咯作响,阴沉着脸,看着他,我现在的样子估计像极了夜里的金刚罗汉。腮帮子像气包一样鼓起。一字一句道:“我……去……” 我只能按他说的,还专程坐车去福轩阁买,站台上稀稀落落等车的人,一个个脖子伸得像鹅一样。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指使过,最近老是莫名其妙被人气的差点吐血我也是够了,当我回到佛牌店,正看着那老头正在念叨口诀言语像是一条长长的河流,絮絮叨叨流不尽:“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身亡。。。”这口诀听着,咋那么像混黑帮的。他见我回来,他的眼睛,白色眉毛乱动,笑眯眯的,得意之色像是在他脸上跳舞,看着这副表情我就火大,明摆着是故意的,难怪都说,人老似鬼灵精。这老头既有心机,又滑得像泥鳅一样,肚里鬼点子多得往外溢。我估计这家伙的肠子九曲十八弯,心眼儿比筛子眼儿还要多。 我此时心里像是装了一瓢油,窜起的怒火似是要燃烧起来。把吃的东西随手当球扔过去,没想到那老头一个翻身就接住了……这功夫不是盖的啊!看来还真是有两下子。 “怎么样?”他一脸得意他模样。得意洋洋地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奸笑,他在笑自己得意的妙算。 我满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丫头,算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开始自顾自吃起东西来,我盯着他,他脸上的皱纹像湖面上的涟漪荡漾开来。看起来他吃东西的时候心情最愉快。我心中暗喜,打算套话,可我显然低估他了。感觉他能看透我心事一样。这怪老头有必要这么精明么?还没开口就被揭穿。好在他吃完东西后,遵守约定,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 夏候家族是个隐居的养蛊世家,夏候煜祺就是族长的长子,出生时便注定要执掌夏候一氏的重权,然而不幸的是,夏候煜祺从小就有怪病,医生也查不出来,直到十四岁那年,夏候煜祺被病魔夺去生命,族长将他的尸体放在冰山里,用族中圣物定尸珠保持尸体不腐烂。而魂魄被放在那块佛牌中,最令我想不到的是,这老头是夏候氏族长的亲大哥夏候篱。 “重点是大森林去哪了……”我差点忘了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不愉快的斜睨着他。 现在夏候篱的样子不是一般的有趣,先是双眉紧锁,努力思考难题,不知不觉,额头上出现了三条,眼睛瞄向别处吞吞吐吐:“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他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夏候篱看着桌上柔软肥腻的烧鸭,暗暗吞了口唾沫,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狼吞虎咽起来。我面露愠色,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怒目圆瞪冰冷着语气:“你……”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店长打来的,我记得是和魏菲换班了啊!我下午才上班现在打电话是叫我干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我接通后,店长似乎语气显得疲惫,只说了句来“回来上班”。我郁闷了,纠结要不要去,就算去了估计也没加班费,不过为了我工资安全性我还是去店里,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等我回到店里,我才发现,今天的客人很多,店员们都忙不过来,还排上队了……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如果不是看到店长那副财迷的嘴脸,我还真以为是我走错地方。难不成真是李经理请回来的佛牌出现了如此神奇的效果?店长乐呵呵的招待客人,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替客人挑选礼服,店里的其他人在店里来回穿梭…… 我也加入了这支忙碌的队伍,这一忙,就直到晚上,我身心疲惫回到家。而后来的几天也很忙,几乎都抽不出空闲时间,然后回到家就呼呼大睡。忙碌的日子,会让我无心闲暇烦恼,总让我的心维系在忙碌的事物之中,让我全身心投入其中。我忽然觉得脸上一副困倦的样子,甚至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双眼迷离,迷茫……没有焦距,每当累极的时候,真想好好睡一觉。 新的一天又是忙碌的,这几天没有一个人闲着,加班都加到晚上九点十点左右以前只要上六个小时的班,却一下子翻了一倍。我走到休息室,双手无力地扶着墙边,感觉两腿都在发软,可能随时会倒下。不知不觉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过去,当我醒来时,是魏菲叫醒我的,我苦笑,真累……接着又是继续忙碌吧!一天下来,化了十几个人的妆面造型,不忙倒好,忙起来就没停歇的时间。回到小区,踉踉跄跄地走进屋中,身子一下瘫倒在床上,话也不想说一句,眼睛早已睁不开。恍惚间,有人在抚摸着我的脸,凉凉的很舒服,我想睁开眼看,眼睛却像沾了胶水。睡梦中闻着冷冽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而这次的血腥味,更加浓烈。是大森林回来了?难道是他又受伤了吗?还是……是别人的血呢?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马上找大森林,在房间搜索一圈,却没有看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最近太累了,累的现实与梦境都分不出来,果然昨晚是我在做梦…… 清晨,我在楼下买了早餐,急急忙忙赶去店里,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这些举办婚礼,和拍照的都扎堆在一起了。我急忙来到店里,今天人倒不算多,我看着不忙,跑到休息室吃早餐了。这几天感觉胃口也不怎么好,吃东西吃一小半就吃不下。明明很饿偏偏自己胃口小的可怜,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扔了。好怀念大森林煮的饭菜啊!我摇摇头,怎么最近脑海中总是闪过大森林模样…… 大森林,煜祺 收拾桌子,我走到二楼化妆室坐着,自己化了个淡妆,盯着镜子,我好像瘦了不少,天天饿了吃面包和泡面,我也是受够了。看着口袋里的一百块,盘算着怎么用过这周。自己买菜回家煮,还能好好吃一顿。现在的蔬菜都涨价,买十块钱菜,两个西红柿就三块多了。普通的青菜都四块多钱左右一斤,每一天杯早餐豆浆就五块钱。龙骨二十块钱一根,每天的中午,晚餐两菜一汤。这样算下来根本就用不了一周,不买菜不知道,一买菜,尼玛,这物价未免涨的太快了吧?还没算零食饮品之类的…… 以前是大森林买菜做饭,不谙世事的我很少买油盐米醋,大森林每次专买贵的,每天两菜一汤。他都哪掏来的钱? 下班后,我直奔菜市场,最近吃面包和泡面我也是够了。脸上都出现小痘痘了,走进菜市场,人声喧哗。市场分蔬菜区、鱼肉禽蛋区和商品区。我随着人群走进了蔬菜市场。只见里边的蔬菜,鲜嫩丰富,琳琅满目。蔬菜摊上绿油油的青菜,白里透青的萝卜,水灵灵的芹菜,红润润的番茄,绿衣带刺的黄瓜,各类农副产品应有尽有。我准备买两根茄子凑合一顿,挑好问卖蔬菜的大妈:“帮我称一下,多少钱?” “六块五。” “那再帮我挑一点青椒。” 我是觉得也不是很贵,又买了二斤鸡蛋,几个西红杮,还有豆制品,顺便买了些零食。。。 到家我才发现,单买是不贵,可是加起来,看着一百块瘦成二十元…… 到家看着那堆刚买回来的菜,炒菜又成了个很大的问题…… 首先做最容易煮的鸡蛋,将锅烧热,而后倒入少量的油,油温升至7成时候,将打好的鸡蛋放入,快速翻炒后,盛出来。 而后在锅中滴入几滴油,加热几秒钟后,将柿子沿锅边缓缓倒入锅内,将火顺便调大,而后用铲子快速的翻炒。两分钟后,就将炒好的鸡蛋加入到锅内,一边垫锅,一边搅拌,将鸡蛋和柿子充分的混合在一起。当柿子的汁炒出来后,在调料盒里面舀了一小勺盐,加入到了锅中,继续大火翻炒,最后出锅前放入了少量的葱花,大功告成。 “哈哈!好了。”我盯着自己的做的花还不错,样子是难看了点……不过好歹是我照着食谱做的。我吃了一小口,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这味道真是难以下咽…… 没吃几口就全部倒掉,我将碗筷洗好,换了身衣服下楼。在电梯里总觉得一阵阵阴风从身边飘来飘去。 电梯刚到一楼我就不顾忌形象往外冲,生怕有只手从后面抓着我。刚冲出电梯就撞到一个人,我抬头望去,刚看清楚那人的面貌,我就跑开与他保持距离。 我皱眉不悦道:“怎么又是你……” 付浩轩扬起嘴角,答非所问,盯着我胸口的地方,很诧异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光怪怪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邪邪一笑道:“今天没带你的鬼牌出来?” 我警惕的后退几步,我记得很少带佛牌出去,就偶尔一两次,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他跟踪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那大森林的存在他是不是也知道?我故意装傻充愣疑惑的仰头望着他。 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付浩轩干净利落的刘海半掩着灿若星辰的眸子,微眯的幽幽的眼眸,如透彻湖水般泛着潋滟波:“嗯……你自己明白我说的,你装傻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可爱呦!” 此刻我手舞足蹈,大声吼叫,涨的脸由红转紫了。怒吼:“可不可爱,关你屁事。” 他的鼻际“嗤”的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我,下一瞬间笑容不见了。他的面色很快地阴沉下来,眼睛就死死地盯住我:“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可是我未婚妻。” “你说是就是啊。。。我才不会嫁个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我放开眉头,嫣然一笑,圆圆的脸庞上漾起一个浅浅的酒涡。 我一只手撩着有些乱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中笑嘻嘻地离开。走了一段路,我回头看他没有跟过来。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摇摇头,只觉两腿发软,气也喘不匀了。 晚上加班有些晚,晚上是阒寂的,走夜路不免有几分心悸,自己也听得出脚步的急迫,身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 冲凉后,搬了张椅子到阳台,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阳台旁,有些空虚,有些凄凉。坐在星空下,抬头仰望美丽天空,感觉真实却由虚幻,闪闪烁烁,似乎在跳动。 美的一切总在瞬间,如同烟花般,也只是刹那间的一闪而过,当天空变得明亮后,而这星星也早已一同退去…… 微凉的空气一下子吹散了工作的疲劳,漫漫的漆黑的夜,闪着星光和月光的夜,浮动着暗香的夜……只是夜,长长的夜。 我感觉现在开始,自己孤单伶仃,像只脱队的孤雁一样。 又似是茫茫戈壁石头底下的一株孤零零的小草。 突然想起唐代诗人杜甫的《夜》。 露下天高秋水清,空山独夜旅魂惊。疏灯自照孤帆宿,新月犹悬双杵鸣。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大森林还是没回来……我想或许他不会再回来了,这半个月来,大部分时间很忙,忙的无暇他顾……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我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我打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依旧是一身黑色休闲装,乌黑发亮的碎发,一双白色休闲鞋。 大森林微眯着双眼看着我,灼灼的目光,我秀眉微皱,三步并作二步一下扑到他怀里,顿时有些恍惚不真实起来……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 我的眼睛瞬间湿漉漉的,我捂着脸,抽动着肩膀呜咽地哭起来。 大森林轻咳一声,摸着我的头轻笑一声:“怎么了?像个孩子一样……” 我突然一把推开他,大森林没想到我会突然推他,往后踉跄几步,我小身板挺的笔直,擦干脸的的泪水,故作严肃,脸色一沉,微怒道:“你说怎么了?你这半个月干嘛去了?走也不说一声,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大森林语气有些愧疚。 我皱着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还有以后?”我怒视他。 “不是,以后我去哪里都会告诉你。”大森林解释着。 说完靠近我,手揉着我的头发。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顿时笑逐颜开,抱着他的胳膊咯咯笑道:“你说的,那以后不能一声不坑的走了。” “好。”他应着。 大森林深邃的眸子盯着我,动作轻柔的拔弄着我的头发,低头笑着,笑意抵达眼底:“丫头,你还不撒手?” “额!啊……”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紧紧拽着他的胳膊,我顿时像摸到烫手山芋,立即放开,脸涮的红了,窘迫的低头看着脚尖。 我支支吾吾道:“我饿了。” “嗯……你先去洗澡,饭菜马上就好。” 我眯着眼心花怒放,已经吃够泡面和面包,终于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兴奋的问:“吃什么菜?” “饺子。” “好啊!我也要包饺子。你教我……”我顿时欣喜的跑到厨房,看着那一堆食材。 大森林认真的教着我,看着他把饺子皮拿在手心里,右手用筷子头挑点馅儿,往皮里一裹,然后左一捏,右一捏,一个精致的饺子就完成了。 我也学着大森林一样,拿起饺子皮,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用筷子夹起馅,两手使劲一捏。就感觉黏乎乎的,认真看起来,“啊!我去。”原来不小心使劲过大馅漏出来了,我急忙重新拿块面皮儿裹住,总算是堵住“漏洞”了。 包了好几个都是用三四张面皮包一个饺子,我也是醉了……卖相还特丑的说。结果煮好后,我包的饺子全散了。看来我只会煮泡面和炒饭…… 晚饭后我盯着大森林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身上并没受伤,才放心。 “大森林,你的名字是叫夏候煜祺是吗?那以后叫你大森林还是煜祺呢?”我盯着他,一脸纠结的问着。 他只是笑笑:“一个名字而已,我还是我。” “也是。”我认真的点点头:“不过以后还是叫你煜祺好了。” 之后我接到老妈来的电话,让我回家和那所谓的未婚夫结婚,我耸拉着眼皮,可怜兮兮的说:“妈……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如果你非要把我们两个凑在一起,那以后你女儿我的日子,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这是你姥姥给你选的……”老妈语气也有些犹豫起来。 我悲痛万分的说:“你们这是包办婚姻,再说了,我才多大啊?”才刚满十八岁,就逼着我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我现在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或许是老妈当初买土鸡蛋的时候赠送的~~~我真琢磨不明白,如果我是爸妈亲生的,按道理来说自己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幸福快乐! 而我却完全没有体会到所谓的亲情,再说,难道是我家养不起我啦?不应该啊!老爸不是房地产发开发商吗?前阵子还听老妈说我爸在郊区开发了一栋公寓,好歹我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应该万事为我着想才对。 如果我现在看到付浩轩在这里,我一定会拽着他的领子,狠狠揍他一顿。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逃婚”。不过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妈突然说了句:“告诉你,明天晚上一定要赶回来。” “妈不带你们这样的,好不好!!!”结果那边已经挂断电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将手机随手,扔在床上。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姥姥为什么要给我这么早选未婚夫?我对未来充满迷茫…… 虽然心中很不爽,第二天我还是赶紧坐车回家,好在前半个月很忙,没有什么假,还一直加班,所以我请假店长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恶!有谁会这么早,被家里逼婚的?我真是受够了!逼急了我,我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好吧,想多了!!!算了,算了,到家再说…… 噩梦,前世公寓 到达天涯市,还得步行十几分钟到天涯市中心。 不过我想还是坐车好了,离公交站还有一些距离,眼见公车驶向站台,我背着我的双肩包,不顾形象的往站牌冲去,脚底抹油似的,呼呼~~~心想!!!快啦!就还有十米的距离,眼见公交车无情的关上门,决然而去。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没赶上公交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徒步走十几分钟……看着自个的小短腿,仰天长叹一声。 那司机也真是的,当我是隐形的吗?真是让人很恼火好嘛!!! ………… 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下一辆,结果等了一个小时,来了三辆都是挤满了人。我真是受够了!走路的话都早到家了。我只能,慢慢的步行回家……反正多走走,有利于身心健康。 “小静,你也今天回家?真巧。”林浩正开着他那辆极为骚包的小红色小跑车,打身边经过。缓缓减速…… 此刻,我看到林浩,比任何时候看到他都觉得亲切。激动的贴上去:“正好顺路带我一程吧!!!” “上车吧!”说完他将车往边上靠。 “你也今天回家?” “是啊!”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这么急……是赶着回家相亲吗?” 拜托!这货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我只是不想走路而已…… “什么跟什么啊?我还没沦落到没人要,相亲的地步。”我不大乐意。 林浩继续开着车似是不经意,有意无意的撇了我一眼,声音有些低沉:“听说,你姥姥给你找了个未婚夫?” “哈?”我大叫:“你听谁说的?”如果我知道是谁传播出去的,我非揍死他不可。 “你不知道?现在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你爸妈都发喜糖了……” 我去~爸妈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种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以后还让我怎么在小区里面混?对于爸妈他们这种行为,让我感觉悲痛欲绝……他们这种做法让我很恼火。对于他们,我真是失望透了,还是说我被家里人放弃了? 回到久违的小区,我下车,和林浩道了句回见!便往自家小型别墅走去,刚一进门就看到大厅多了一个人,都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我爸看到我,笑眯眯地走过来:“回来了?” 我没好气道:“不是你们叫我回来的吗?”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我妈一把过过我指责道。 我心里无名火起,当着这么付浩轩的面也不好大声跟我爸妈说话。或许是我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固执……我们将我拉到付浩轩旁边笑眯眯的说:“来……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小静,这就是你姥姥为你选的未婚夫!!!” “哦!我们早就见过了。”我低语道。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撇向别处。 “见过就更好了。”老妈讪讪的道。 我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罢了,罢了~女儿长大了,就不用我们管啦!!!还嫌我们多事,我们先出去,让他们两个谈谈。” 看着爸妈他们出去,我的脸瞬间黑成下来,指着他的鼻子:“你来干嘛?” 他摸摸鼻子,看向外面:“你爸妈说一个月之后帮我们举行婚礼,邀请我来你们家做客,顺便和你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个屁呀!我和你一点都不熟。” “正因为不熟,所以才要联络感情。” “我真不知道姥姥为什么会选你当我的未婚夫……而且一个月后举行婚礼,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我忍无可忍的大叫。 他扬扬眉,淡淡道:“不管怎么说,你以后就是我老婆。” 真无语了……天哪,我真是败给他了,他的语气这么霸道无理又嚣张……我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我丢下他一个人在大厅,找姥姥去了,我将所有房间找个便也没找到。我紧皱着眉头心急如焚,好无语,姥姥总不能人间蒸发了吧?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 晚上,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看着佛牌发呆,从回家到现在都没见到姥姥?想着想着头有点晕,一束光亮从天而降,我看到姥姥的身影飘在半空背对着我,我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凉飕飕的,寒风像无情的箭,扎进我的心窝里。我试探性的叫着:“姥姥?” 姥姥却不应我,我很无奈,只好平静好自己的心绪,硬着头皮下床,慢慢靠近又轻轻的叫道:“姥姥是你吗?” 姥姥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来,身体却没有转过来,这个姿势显得特别恐怖,诡异,空气凝结在这一刻,我呆呆的看着那不是姥姥的脸,这张脸浮肿,脸上的肉已经腐烂,还有蠕虫在爬动,我捂着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 “煜祺……”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嘴唇还在瑟瑟发抖。 眼看着身形有点像姥姥的鬼物靠近我,在看见那张让人作呕的脸,我大叫:“走开!” 我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我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煜祺坐在我床边,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怎么会……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梦?”我颤抖着声音自问。 煜祺皱皱眉,眼神中满是担忧:“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嗯……”我还有些后怕,身体颤抖,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没事了,梦只是梦,别怕。我就在这里,你睡吧!!!”煜祺摸摸我的头,安抚着我。 我紧紧握着煜祺的手,不敢松开,生怕他走了。 经过那个噩梦,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看来明天早上我要问清楚姥姥到底去哪了。这个梦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吧?我甚至不敢想象。但愿只是个梦!!! 夜深了,我闭着眼睛却没有睡意。缓缓睁开眼“咦”看着煜祺正对煜我笑。 “咦什么,还不快睡。”煜祺好笑的看着我。 “哦!”我拉过被子捂住脸。 结果早上顶着个大熊猫眼,用粉底盖住盖不住。我爸盯着我的眼睛,不解道:“在家还睡不着啊?” “别提啦!昨天做噩梦了。”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精神疲惫。 “什么梦?”我爸连忙问道。 撇了一眼旁边的付浩轩,我自然不会如实说,想等会吃完饭,单独和爸妈说说。 几个人团坐在一起,好久没一起这么多人吃饭了。别说我不在家,就算是我在家,我爸都很少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想起自己跟家人一起吃饭的画面,已经很模糊…… 吃完饭后我妈在厨房洗碗……我四处张望,见没人我就凑到老妈身侧帮她一起洗碗,当然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她洗碗,而是为了知道姥姥在哪?为什么我一回来就没有见到她老人家,如果是以往,我还没进门,姥姥就在大门口张望着。就像一盏为我照明引我回家的路…… 我刚碰到碗,就被老妈的手拍了一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洗碗。” “帮你忙吖……”我笑眯眯的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老妈转过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没事儿啊!!!”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你脸上的表情明明在说有事。” “哎呦……老妈,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是……” “要问你姥姥的事?” “是……” “你想问你姥姥也就是我妈去哪了?” “哼!老妈,你也真是够神的……那就快告诉我吧别再绕圈子了。”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姥姥一个人住到你爸刚开发的前世公寓去了。” “为什么?” “你姥姥说,人老了!!!喜欢清净。” “那你们就放心啊?算啦……等一下,我去看姥姥。” “唉,随你……” “老爸,干嘛要把公寓开发到郊外去?” “你看看这市里面,哪里还能建房屋?连个空地都没有……” “哦,那我走啦。”我懒得再这里浪费时间,无趣的准备走。 却被我妈一把拽住后衣领:“这就想溜了?不是说要帮我洗碗吗?呐~全交给你。” 我嘿嘿一笑:“别这样嘛……大白天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别在那里给我拽文,赶紧把这些碗全洗了。” “啊?”我欲哭无泪的盯着这一大堆碗,老妈,这到底是多久没洗碗了?难道就专门留着给我洗的……老妈……我真是败给你了。 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乖乖的把碗给洗干净。 我跟老爸老妈说要去看姥姥,结果他们两个意见一致的让付浩轩同我一起去,美名其曰:两个人多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付浩轩自己开车去,正好,我也懒得坐公交,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付浩轩皱起眉头,将车停下,对我道:“车开不过去了。” “那我们走着去吧!”我下车,看着四周。 一阵山风吹来,天空明明晴空万里,此时却突然阴沉,我将衣服的裹紧一些,远处山峦,湖面上的薄雾渐渐消逝,湖水泛着绿光,山峦清晰可见,山与天空的距离越来越长。 我小声抱怨道:“这公寓,这么偏,谁会来这……” 说完,阵阵阴风吹过,我不由打个冷颤。 付浩轩拉起我的手用命令的口吻说:“跟着我走。” 我心里诽谤着,跟你走……指不定把我卖了还不知道……虽然心里这么想,事实上我还跟着他。 我感觉付浩轩脚步越来越快,我皱眉嘟囔着:“干嘛走这么快……欺负我腿短还是咋滴?” 付浩轩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慢了下来。嗯!还没到那种冷血的地步,还是有些人性的。 我们走了大概半小时,才到目的地“前世公寓”我原以为这和市里的公寓没什么区别。可是……这里的公寓看上去很冷清,独立在这块空地像是被主人抛弃在这无人问津。 古怪的姥姥 看上去根本无人居住,付浩轩拉着我在公寓前思索半晌,才带着我进去,奇怪的是,这么大一栋公寓,大门竟然没锁…… 刚进公寓,里面空荡荡的,中间有一把老式的摇椅,有个白发沧桑的老人,她是背对着我们的。 那背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激动的凑过去:“姥姥……” “是小静吧?”那嗓音很沙哑,依旧没回过头。 “嗯嗯……”我用力的点着头,但姥姥背对着我,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让我不禁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境,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脬肿,腐烂的脸,还有蠕虫在蠕动,令人作呕。 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我咬紧下唇,缓缓走过去。 就在离姥姥一米的距离,摇椅忽然转过来,我心头紧张的要命…… 待我仔细看清楚后,稍微松了口气,那张脸依然是姥姥那张慈祥的脸,此刻只是略有些苍白,脸上皱纹多了不少。 以前姥姥看到我都是副笑眯眯的模样,现在她眼中充满疏离,脸上表情冷漠至极。特别看到我身旁的付浩轩,眼中透露出敌视…… 付浩轩不是姥姥给我选的未婚夫么?怎么会对付浩轩露出敌视的眼神…… “累了吧?上楼休息会儿,我去准备吃的。”姥姥站起身说。 “噢……”我点点头。 姥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大圈钥匙,领着我和付浩轩上楼,姥姥将付浩轩安排在二楼四号房,把我安排在二楼的七号房。我心中恐惧不安越来越强烈,我和付浩轩的房号念起来就是“死期”这么明显不吉利的的数字,姥姥一向很忌讳这些的,现在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让我们住。 如果让我一个人住七号房还说的过去,偏偏还将付浩轩安排在四号,这栋楼空房子多的是……却偏偏这么安排,明显的刻意安排的。 我半张着嘴,付浩轩却扯了下我的衣服,视意我不要说话。 “好了,你们去休息下,做好饭再叫你们。”说完,丢给我们各自房间的钥匙,又拿着那大圈钥匙慢慢下楼远远还能听得见钥匙碰撞的金属声。 “我,姥姥怎么怪怪的。”我看着姥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角,呆呆的问出口。 “嗯,是很怪,连这栋公寓都很怪。”付浩轩若有所思的打量四周答道。 “公寓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怎么说,先回房休息吧!”我盯着付浩轩,只见他眉头紧锁。 我和付浩轩各自回了房间,房内设备还是很全的。这是单房,房内的东西都很新。还有电视冰箱。我将窗子打开,把窗帘拉开,看着外面的风景,深吸口气,将电视打开,半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起电视来。突然想起,还没打电话报平安,拿起手机却一点信号都没有,我撇撇嘴,把手机随意扔在一旁。 我把双肩包里的瓜子拿出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突然电视振动了下,我赶紧揉揉眼睛,没错……就是电视在振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我去,难不成还成精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我立马打开门跑出去,敲付浩轩的门,喘着气道:“付浩轩,我房间闹鬼了……” 付浩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应该是看着我身后,我惊慌的不敢回头。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了,屏住了呼吸。感觉身后凉嗖嗖的…… 结果付浩轩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眼睛盯着我身后,身体斜靠在门旁双手抱胸:“你说的是……你身后的鬼?” “额……”我缓缓转过头,看到煜祺正一脸不解的盯着我。 “啊!!!没事了,我先回房了。”我赶紧拉着煜祺就跑。 “呼呼……”我将门关好,怒视着煜祺:“你差点吓死我了。” “……我怎么吓到你了?”煜祺还是一脸不解的模样。 “刚刚我看到电视在振动!!!难道不是你干的?” “没有。”煜祺回答的很干脆。 “那刚刚……难道我眼花了?”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开门拼命的跑的样子……” 我惊讶的说:“噢……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身上带着我的法像,我就能感应得到。” “噢,那这房子是真的有鬼了……”我哭丧着脸。 煜祺似笑非笑道:“我也是,你就不怕我?” 我撇撇嘴解释着:“这不一样。” 煜祺笑笑,不以为意:“嗯?哪里不一样?” 我仰着头脸倏地涨的通红,支支吾吾道:“我……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因为你是好鬼。” 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姥姥叫我们吃饭,我和付浩轩一同下楼,煜祺说他要到别处逛逛…… 桌上摆着简单的几个菜,是姥姥最拿手的。 我吃了没多少,索然无味……和以往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饭间姥姥一直冷眼看着付浩轩,目光充满敌意。 奇怪……那眼神好像和付浩轩有什么过节似的。 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姥姥咳嗽两声,苍老的声音提醒道:“晚上没事,别出门……有人敲门也别应。” 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晚间,我冲完澡,就缠着煜祺和我待一块,说不怕是假的,这么大一栋公寓,空荡荡的,就住在我们这几个人,想想就够心惊胆跳的。煜祺还一直取笑我胆子小。被他看到我这胆小的糗样,心里有点不舒服。 晚上,我硬拉着煜祺陪我玩斗地主打发时间。 我将一半的牌扔在旁边,最后煜祺连输几次,终于忍无可忍,不和我玩了,脸上表情臭臭的:“不玩了,每次我赢了就不算你赢了才算,这还玩着有什么意思。” 我并不在意,强拉着煜祺继续玩斗地主……最后以煜祺威胁我而告终。 谈话内容如下。 “不玩了,去睡觉!” “不,再玩会。” “就算玩到天亮,也一定会是你赢。” “那当然啦!” “所以就没必要玩下去。” “就是因为赢了,有成就感。” “你觉得你赢的光彩吗?” “这有什么,只要赢了就是光彩的。” “那好吧!我去抓只面目狰狞的鬼来陪你玩。” “呃!不……不玩了,睡觉。” 半夜……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我半睁着眼睛睡不着,外面走廊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我赶紧捂着被子,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敲门声,我在被子里捂着耳朵。这可是新公寓啊!!! 天哪……怎么会有脏东西……说起来这栋公寓是有电梯的,为什么姥姥要带我们走楼梯?好吧……可能是一楼到二楼很近。我隐约间听到外面走廊传来奇奇怪怪的嘈杂声走路声。我只能捂着被子,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突然被子被掀开,煜祺的声音响起低沉而魅惑:“别怕,把头露出来,捂着被子睡觉会呼吸不畅,早上醒来头晕的。” “呃,我习惯了。”我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害怕。 “你不怕又做噩梦?”煜祺挑起眉角,语气有些不悦。 “我……哼!我睡了。”翻过身留个背影给他,呼呼大睡。 晨曦,宽裕的郊外矗立着这座公寓,我站在外门深吸着新鲜空气,相比喧闹的城里,我更喜欢郊外的宁静。 只是……似乎太过平静了些,站在外面还好,进到公寓就觉得压抑,烦躁。公寓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有的只是沉寂,诡谲。 “早啊!静。” “我不记得我们有这么熟。”我冷声道。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他。 付浩轩突然站到我对面,他脸色阴沉,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扩散开来,看的我浑身凉嗖嗖的。修长的手扣住我的手冷冷道:“你是不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鬼物?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在未来不久……”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竟温润柔情了许多:“可是我老婆。”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无奈没他力气大。我气结…… 只能小声喃喃自语:“我喜欢煜祺吗?”我也不知道,只是对他太过依赖。 “他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我说的极小声。 他冷笑一声:“朋友?只是朋友吗?” 忽然觉得背上一痛,浑身动弹不得,耳边他的声音响起:“只是点了你的穴道,现在动弹不了而已。” 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怒视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以后会知道的。”他用另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微眯着眼睛。 我欲哭无泪,用讨好的语气道:“那你帮我解穴吧!要是被姥姥看到她最亲爱的外孙女被人这样对待,你就惨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邪邪地勾起薄唇,蓄着一抹肆意的笑:“你确定那老太婆会帮你?” 我怒火中烧,吼道:“不准说姥姥是老太婆……还有……我姥姥一向疼我,当然是会帮我。” 炼小鬼(一) 付浩轩讥讽的笑笑不语,放开我,转身离去。 过了半小时我才慢吞吞的走进公寓,付浩轩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似的,在饭桌上我狠狠瞪着他,同他作对,他夹什么菜,我就抢到他前面,桌上被我们弄的一片狼藉。 我慢慢地拿起勺子,挑起一口饭和一块肉入进嘴里,下巴一上一下的,发出嗒嗒的声音。一脸得意的模样………… 付浩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想发怒又极力压仰着的样子很滑稽。 看得我差点笑喷。 心里总算是舒坦多了………… “小静,你什么回去?”姥姥眯着眼,看向我问道。 我垂下眼睑,脸也随即垂黯然的双眉拧在一起问道:“姥姥希望我快点回市里?” “不是,姥姥是怕你们住不惯这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姥姥我们在这住的惯,我想再待几天……”我仰起头,勉强笑笑。 我看见姥姥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我安慰自己,肯定是我看错,姥姥不会用那种阴狠的眼神的看着我的。我想把这一切弄清楚,心里打算今晚再听到奇怪的声音就出去。做好决定,回房就跟煜祺说了。 “嗯……想法不错,不怕了?”煜祺头也没抬,研究着手中的龙凤玉佩。 “其实见多了,感觉也不是那么恐怖了。”我说道。 煜祺看着我认真的道:“支持你!” 我不高兴的反问:“没了?”噘着嘴:“你起码应该说句,我帮你之类的话吧?” 煜祺扫了我一眼,俊逸无双的脸很好看,低低笑出声:“静,你这样子,还真是,真是很可爱呢!” 我涨红着脸,偏头假装做别的事去了。还真没想到煜祺这么冷酷的人会说出“可爱”这两个字。 “静……” “嗯?”我看向他,正对上那深邃的眸子,立即又低下头。 “你叫上付浩轩,也许他能帮你。”此刻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煜祺也能帮我不是吗?”我闷闷的道。 等了半响,却不见煜祺回应……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夏天的天色,即是黑暗也显的柔和。夜……一片寂静,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站起身,又跑到沙发上。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煜祺依然拿着那对玉佩看着。 我真不知道那玉佩有什么好看的,看起来都是年代久远的样子。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这玉佩该不是情侣玉佩吧?他是打算送给他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东西堵在胸口。 心下一惊,该不会真像付浩轩说的我喜欢上他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我不停的摇头,想将这个念头抛开。 “你在做什么?”煜祺将玉佩放在旁边,站起身,做势伸过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烦躁的拿开他的手:“哎呀!好烦。” “烦什么?”他坐到我身旁,习惯性的揉着我的头发。 “没什么,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我站起身,朝床上走去,直接趴在床上。 煜祺又走过来,柔声说:“我知道,没把你当小孩子看待。” “那你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会不理我了?”我闷闷的说。 “不会。” “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当然说不会了。”我低头小声说着:“但是,我怕有天你会离开。” 煜祺沉默了,我苦笑。原来他真的会离开。 就在我以为煜祺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低沉魅惑的声音传来:“我离开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逼不得已……” 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竟隐隐不安起来,煜祺的存在对我而言是重要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抱以什么样的感情。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能牵动我的思绪。 就像我害怕的时候,他只要轻声说句“别怕”我就能觉得很安心。 只是害怕他会像上次一样,猝不及防地离开。 奇怪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下意识的看向煜祺,他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看出了煜祺眼睛里无限的鼓舞,似是有股神奇的力量。 充满安慰,没有任何语言,时刻关注着我。 他冲我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我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我不再那么害怕。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前,隔着门听外面的声音,只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还有谈话声。 我吸口气,稳稳心神。“嘎”地一声,我的手已经打开门。 黑暗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我左右望着,才缓缓走出门。 站在走廊使人感到毛骨悚然。恐怖的气氛下我手紧握成拳头,手上全是汗液。走廊上没有任人,从我开门的那一刻起,静……寂静的可怕。黑暗的夜,不免让人有些恐惧。黑暗,有时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我紧紧勒住。思绪乱飞,一股脑儿的全乱缠在了一起,我不敢去想会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我只有硬着头皮前进,额头开始渗透冷汗。 走到楼梯,淡淡的月光覆卷在角落。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暗黑的楼梯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四号房的付浩轩…… 霎时只见一个黑影闪身过来。。。我回过头去,仔细望着,隐约看见是付浩轩,我松了口气。 “付浩轩?”我低声叫道。 “嗯?真是拿你没办法。。。”付浩轩走到我身侧,拉紧我的手。 我并没有挣脱,我们俩来到一楼,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我看见那把古式老人椅在上下摇动“咯吱咯吱”作响。忽然椅子面向我,把我吓了一跳,我带着警惕性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的心紧张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非常不安。 然而……椅子上却并没有人。 “这么紧张做什么?跟我过来,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能叫出声。”黑暗使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语气却是肯定的,如晨曦的露珠般敲打在青石板上。 我用狐疑眼光地打量着他,疑惑的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付浩轩沉默一会,顿了顿……不确定的说:“我们见到的那个老太婆有可能是冒牌的。” “那她是谁?”我惊讶的张大嘴。 “可能是秦婆婆的孪生姐姐。” “啊。。。我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起过!!!” “嗯,连你爸妈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狐疑的注视他。 他轻笑道:“呵呵……我猜那老太婆应该也有所察觉。蛊苗族几乎与世隔绝的,他们有自己的语言,至今都不与外族通婚。还习惯用族内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但是那天我看到她拿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绣着苗族花纹的布包,而秦婆婆已经离开苗寨这么久,根本不会用苗族花纹的布包,苗族图案纹样繁杂。而那天,给我们做菜,味道和秦婆婆煮的味道根本就不同,还有和我们说话时,她故意压低声音,就是不想暴露她的身份。白天饭桌上,她明显就是想让我们早点离开。她没想到你会留下,所以今天晚上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我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付浩轩竟如此注意细节,怪不得我吃菜的时候总觉得味道不太一样…… 可又说不出来,她从后面掏出钥匙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她从哪掏出来的。 这么多漏洞我竟丝毫未察觉,大脑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 炼小鬼(二) 付浩轩带我来到黑漆漆的,地下室。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有地下室这么个地方,走下去看到的是扇铁门,若有若无的敞开着。 奇怪……明明不透风的地下室,我却觉得有风从门缝飘来凛冽的寒风。门里透出来跳动的烛光。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从门缝隙中望向里面,我震惊的瞪大眼,用另只手捂嘴,着点没叫出声。 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装的竟是用草编织的小人,中间有四盏油灯,油灯上空挂着个缠满红线的芭比娃娃,只是身上画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符咒,眼睛很大,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险些让我直接逃跑,好在付浩轩在身边,墙角上都安放着一个烛台,蜡烛上那摇摆不定的小小的火苗也异常昏暗,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我吞吞口水,尽量让自己镇定,低声说:“付浩轩,你可要拉紧我的手,别半途自个溜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相对来说付浩轩好像根本不怕。接着付浩轩调侃道:“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小。” “开玩笑,鬼能不怕才怕……”我说:“虽然人心或许更可怕。” 付浩轩没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我们俩听下有脚步声,是往地下室来的,我骤然变色,心跳的异常快,低声问:“怎么办啊?” “别慌,将这符放进嘴里。”付浩轩沉声道。 我看着那折成三角的黄符皱眉。还在犹豫不绝,便被付浩轩塞进嘴里,低沉着嗓音又道:“这黄符,有隐身效果。” 原来如此,只要不是毒药就好。 没想到有这么神奇,以前也就在电视上见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站在离那人芭比娃娃四米左右的距离感到莫名的心慌,在黑暗中尤其的诡异,那个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了,悠悠地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 “吱呀”门开了,进的的人正是姥姥……或者说是冒牌姥姥。 她手上拿的个油灯,能照到的范围并不大。我看到她满脸狰狞,另只手拿着大把白色蜡烛,只见她缓步走到芭比娃娃的旁边,将白色蜡烛点燃围成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而这嗓音我敢肯定不是姥姥的…… 原本隐隐约约,昏昏黄黄的光亮,此时更为明亮。 气氛说不出的诡秘。 我想搞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想向前探个究研,反正她也看不到我。 看到她的举动,我勉强挪动几步……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朝自己的手指割去,将血滴在芭比娃娃身上,再用蜡烛油滴在血上,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做完这一系列,她忽然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恐怖,脸上表情很狰狞,不似真实,倒像是从无尽地狱中传来的恶鬼的魅惑,令人紧张异常。手中拿着个扎了针的小草人,口中大骂着:“秦月,凭什么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当初在苗寨你是他们心中的神女,而我却被人遗忘,凭什么?我哪点比不上你了……事到如今,你离开苗寨那么久,阿爸还是不肯把祭司的位置给我,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抢,当初明明是我先喜欢上岑雅文的,到最后你们私奔了,呵……这算什么?你这个贱女人。” 祭司我听姥姥提过,是族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族长也得听从号令。 因为巫师擅长巫蛊之术。 一年的最后几个月都要进行所谓的祭邪神活动且是秘密进行,以活人鲜血祭祀尤其孩童最佳以此来唤醒所谓的邪神来年继续保护族群并赐予巫师更大的巫力。 但是姥姥根本不想当这所谓的祭司,当年姥姥出逃蛊苗族的原因,大部分也是因为这样,姥姥姥爷也是两情相悦的,竟敢这么抵毁姥姥,我此刻恨不得踹她几脚。 无奈付浩轩拉着我紧紧的,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我将符纸拿出来,愤怒的道:“那死老太婆太可恶了。” 付浩轩低笑道:“那时,我叫她老太婆,你还不乐意。” “我,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嘛。再说了,你刚开始就知道,都不告诉我。”我瞪着他。 “好了,我们先回去睡觉,早上当然没事发生,看来我们要待一段日子了。” “噢,可是,我晚上听到的鬼谈话声,好恐怖啊。”我懦懦的说道。 “那是那老太婆养的小鬼。”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 付浩轩这也太淡定了吧。我结结巴巴的说:“炼小鬼?” “嗯。” 面对失眠我有切身的感受,我认定人一生一世,如果不能每天睡上一个好觉,就是一大缺憾,就是一大损失,就是失去了一份人生的享受,就是人生意义没有得到更完整演义。 “煜祺,我失眠了。”我坐起身,看着煜祺正在关窗,他缓缓走过来坐在我床边。 他眼神深邃复杂:“那我给你讲故事?” 我撅嘴:“我不是小孩子。”突然眼中亮光闪过:“嘿嘿,煜祺,那个……你不是要讲故事吗?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故事。” 煜祺笑容有些诡异,从容的坐着:“我的故事?……我死的很早,记得有次太过无聊,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她正赶着去上课,我心里突然想跟着她,那女孩很好相处,总是喜欢笑,虽然有时候很调皮,还总爱恶作剧,但她也许没发现,她和我聊得起劲的时候,其他同学看她的怪异眼神。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不存在的。后来她说喜欢我,我拒绝了,那丫头,心眼小,结果恶作剧吓我。” 我当场石化,这个,故事好熟悉……煜祺说完对我笑笑,我却感觉冷汗层层。突然我摸到枕头下湿湿的,我拿出来一看“啊……”断了的手臂,我赶紧扑到煜祺怀里,抬头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的头不见了,脖子上还在渗出血,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大脑。我脸色煞白,额头布满冷汗。 我闭眼哆嗦着唇说:“别玩了,收起你的样子,太恐怖了。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好了,故事讲完,睡觉。”他恢复以前俊朗帅气的模样,眼底含笑。 “我,我再也不要听你讲故事了。”我深吸口气怒发冲冠,拿着枕头就扔过去。 本来刚刚只是失眠,现在受到惊吓就更加睡不着。 我坐在床上瞪着煜祺,后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床呼呼大睡。迷糊之间,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有人在我耳边不停低语,在诉说着什么,就像是魔咒般,我用被子捂着。心想煜祺这货又在吓唬我。过了会,没什么异样,我就将被子踢开,因为实在太热。迷糊间,又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而且不是一个人,感觉很怪异,就像是有很多人围在我床边,死死的盯着我。 我完全清醒了,不敢睁眼,顿时我像坠进冰窖里。我依旧闭着睁眼,假装梦呓:“煜祺……” 没人应我,我半睁着睁开,天啊!我上方有几张恐怖的鬼脸,带着诡异的笑。脸上有咒符,我知道那是老太婆炼化的小鬼,我下意意睁开眼睛,鬼脸全消失了。 心中疑惑更深,她是在警告我?煜祺并不在房内,估计是出去了,鬼的生活我不大了解,或许正与我们人类相反吧! 我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头昏昏沉沉的,似乎要炸开。一跳一跳的疼,我使劲揉揉太阳穴,这几天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我推开房门,走廊两侧的道路黑漆漆的,看不到边际。四周很静。我站在门张望了一会,不禁有些害怕,赶紧关上门。 倒在床上继续睡,我不敢关灯。这时我睡得很浅,直到黎明前的到来。 灵魂娃娃 现在的社会都认为灵异事件是无稽之谈,认为相信科学才是正确的,可我只信自己看到的。 鬼是存在的,如果你看到了,刚好是和那个鬼的磁场吻合。如果你没看到,或许他正在你身边阴侧侧的盯着你。 而老一辈常说:恶人容易招鬼,善人有正气。 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自已是至善的好人,不但施舍乞丐,还常常发文拯救每天沉溺在网络虚拟世界的孩子。按理说我有正气,那些小鬼都不该来找我的。 我一个人在公寓外转悠着,在这里的日子,总让我感到不安与恐惧,不知不觉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前面有很多的杂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动。 我好奇心作祟,走向前探个究竟。 拔开一层层杂草,我看到地上躺着个超级美丽可爱的芭比娃娃,头上黑发挽着公主髻,浅蓝色流苏坠挂着。 连眼睛都是浅蓝色的,粉嘟嘟的小嘴唇。身穿一件浅蓝色古典纱裙,上面有花纹点缀,十分精致。 我忍不住捡起来,细细打量,称赞道:“好可爱哦。” 说不定是哪个小朋友在这玩遗落的吧?可是这郊外哪来的小朋友呢!!! “还是放在原处好了。”我虽然很喜欢,但不是我的东西,我就不会拿,终归是属于别人的。我将她放回原处,笑着打个招呼:“你好可爱的娃娃!我要回去了哦。” 刚才那个娃娃,确实很可爱。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就有种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冲动。但是……我脑海中突然想起地下室用红线绑着的那个恐怖芭比娃娃。 “静,你去哪了?”刚回到公寓付浩轩就叫住我。 “太闷了,就随便出去走走。”我答道。 付浩轩神色有些阴沉,惊讶道:“你去干嘛了?手上怎么全是血……?” 我呆愣了下,机械般看着双手,嘴巴大大的张着,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倒吸一口凉气,我手上沾满鲜血,血淋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杀了人。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洗手间,拼了命的使劲搓着,放了洗衣粉,再用肥皂,洗发水。 可是那该死的血腥味,闻着让人忍不住作呕。付浩轩急忙冲进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将芭比娃娃的事告诉了他。 “没事,以后别碰外面的芭比娃娃,特别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他皱着眉,松了口气,语气柔和。 自从来到这公寓,晚上总会做恶梦。半夜总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今晚我总算是想到了个好办法,用耳塞,听音乐。 但是……耳机里出现的是死亡曲,听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才没存这么恐怖的音乐,而且还重复播放着,我打开手机查看音乐列表,其它歌曲全都没有了。 半夜,又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像是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我忍无可忍,但当我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却空无一人,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样让我更加抓狂!我侧过身躺着,却发现白天杂草堆里的芭比娃娃静静的的在枕头上。 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起身,拎起芭比娃娃朝窗外扔去,松了口气,继续回床睡觉,可是…… 芭比娃娃还是完好无损的躺在那…… 嘴角变成个诡异的弧度,眼睛像是真人的瞳孔正盯着我,眼珠不停的乱转,突然眼球弹了出来。只剩下一片白,眼角有丝丝血迹。口中发出恐怖阴冷的笑声,我害怕的用块毛巾包住,准备扔向窗外。 霎时间,手中的芭比娃娃开始抖动起来,就像是个真人,被我用毛巾捂发出难受的呻吟声。我手不停的颤抖,哆嗦着唇:“别……别怪我。” “姐姐,我快死了,放开我。”从我后面传来一个小女孩幽幽的声音,却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猛的一转头,小女孩的模样和手中的芭比娃娃一模一样,只不过个子比较大,吓的我连忙将芭比娃娃扔给那小女孩。 她把芭比娃娃护在怀中,幽怨的看着我:“我好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妹妹,可……你……已经死了啊!!!”我颤声道。 小女孩目露凶光:“那你来陪我好了。” “我……彩蝶。”我大声喊道。 一排排彩色蝴蝶飞在空中,将我围起来,中间较大的像小女孩扑去,我大惊,看上去那个小女孩的怨气很大,周身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周围无数色彩各异的粉蝶围着我不断飞舞,而那只较大的蝴蝶扑过去,直接将那小女孩逼退好几步。口中吐出几口黑色的血,冷冷的盯着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消失在原地。 这句话在我脑中回荡着,我呆呆的站着。不知你们听过没有,每个娃娃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而我正巧碰到了,让我不得不信。折腾到半夜,我才有些睡意。 朦胧间,我被一种很特别的声音吵醒。 我翻了个身,烦躁的坐了起来,看到窗台前有个黑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黑影正是煜祺,他正背对着我。 他似乎没有发觉我醒了,口中在嚼着什么东西。 “煜祺……” 煜祺身体一震,转过身来,由于我没关灯看的很清楚,他手上拿着个血淋淋的心脏,嘴角全是血。 “啊!”我闭着眼睛大声尖叫。 没过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可是我压根不敢睁开眼睛。 “静静……”他低沉魅惑的嗓音响起。 我失控般的大叫:“走开,走开。” 我隐约能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煜祺叹了口气:“为什么要看呢……” 是啊……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么恐怖难忘的画面,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身上始终有种血腥味。我当初单纯的以为他只是受伤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吃心脏的恶魔。 “毫无人性,连吃心脏的残暴之举你都做的出来,简直是恶魔。滚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已经近乎疯狂。 “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我不要听!” “我生前就是食鬼人,那并不是人的心脏。在诺大的家族里,只有我是不同的,所以从小处处受排挤,别人都是靠吃饭来加强体力,而我却是要食鬼肉。” 听完他说的话,我微微扬起头,皱了皱眉头,又低头沉默不语。可能是我一时没办法接受,他却是从小习惯了的。 他这时,低着头瞧着我幽幽的看着我开口了:“早就知道你会害怕……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更加不会害你……”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害我,如果他当真要害我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两个人都很沉默,没过多久煜祺去了洗手间,我重重的呼了口气。 窗外是那茂密的枝叶,浓浓的,绿绿的,好不惬意,一米阳光照进窗内,照亮了我的脸颊,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空气丝丝的清冷…… 看到煜祺那张熟悉帅气的脸,再次想起他昨天晚上他吃鬼心脏的画,不免阵阵恶寒。 但是我还是尽量和他像从前一样,我换好一身衣服,刚打开房门,就见付浩轩穿着白色衬衫站在门口,我先是怔了一下,看见他那张带笑的脸问道:“有事吗?” “嗯,我在公寓里查到了一些东西。” “真的,快带我去看看。”我激动的拉着他的手。 “你们两个在那谈什么呢?”这时,好巧不巧那个冒充姥姥的老太婆叫我们。 “哈?没什么……好饿了,吃饭去吧。”我假装装傻,摸了摸后脑勺,冲着她嘿嘿的笑。 要是被这老太婆发现点什么,就完蛋了。 白玉镯子 我是直接下楼,付浩轩还在后面跟着,我尽量表现的正常一点,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没看见,她或许也早就有察觉了。 “晚上睡的还好吧?” “嗯,挺好的。” 好你个头!天天被你养的小鬼骚扰,能睡得好才怪……我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那老太婆,看着我的样子,咳嗽了几声。 我赶紧吃了几口饭,就马上跑上楼。 在这呆的时间久了,越来越觉得这就像是一个,偌大的鬼窖似的。手机也完全没有信号,就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这天晚上,我真就大大的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应该说是紧张的,煜祺依旧在研究他的玉佩……我也懒得再跟他去计较,一看到他总是会想起他吃心脏的画面。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有点发抖。目光落在窗外……躺在床上玩着笔记本电脑,虽然没有联网,但是还可以码字。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没灵感,就将笔记本电脑扔在一旁,抬头正对上煜祺的目光,我偏过头去。 我下床去冲了杯咖啡,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的声音,真是折腾人,我还不如不睡。这才多久的功夫,我就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胆子倒是真的有点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喝了一口,我把咖啡放透明玻璃的圆桌上。 “还不去睡觉?”煜祺估计是看我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的,疑惑的问我。 我又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在他不远的位置上坐着:“不睡。”撅着嘴小声道:“反正睡了都会被吵醒,倒还不如不睡。” 突然想起什么,瞪着他:“要是你嫌我,在你身边转悠个不停,那我去外面。” “没事,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他淡淡的道。 尼玛的,我心里吐槽着,当初我不知道你晚上出去是干啥,现在我想都不用想,肯定又去抓鬼吃。怪不得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 我拿着咖啡用勺子把玩着,小声嘟囔着:“去就去呗,用不着对我说。” 煜祺却听得清楚,对我笑笑:“当初,我记得某人对我说过,我去哪都要告诉她。” 我赶紧咳嗽一声,道:“……知道。赶紧走吧!” 煜祺走后,我一个人闲的无聊,既不能上网,又没零食吃简直就是闲的慌。 希望赶紧结束这种生活。我盯着窗外看了许久,望着空中那轮残月…… 也不知道姥姥到底去哪了?总不可能就人间蒸发吧! 想起今天早上付浩轩说的话,我赶紧跑到他的房间去找他。他打开门见是我,没有半分惊讶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刚沐浴完,身上围着的还是浴巾…… 我有点尴尬,尽量忽视他上半身裸露的部分,用平常的语气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他只是淡淡的笑,转身去换衣服了,我打量着他的房间,和我那的格局是一样的,感觉没什么区别。 打扫的挺干净,整洁的,我心里突然想,难道这年头男孩子都比较爱干净? 有严重的清洁癖?有时候我的房间都没有这么干净。自从煜祺来了,我就不用担心这类的问题。虽然说他是个鬼,好歹人家勤快不是…… 付浩轩换了衣服出来,因为刚洗完头发的原因,还有点湿碌碌的。 我坐在沙发上,说道:“今天早上你还没说完的话,你在公寓里找到什么线索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意味:“你好像要将这件事情掉,非得调查清楚不可?” “那当然啦!”我理所当然道。 他在那点了根烟抽,坐在床上,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我一向讨厌烟味,但我也没资格阻止他抽烟。我走到窗子前将窗帘拉开,推开窗,就这么站在窗前,我绝对不是学什么诗人,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而是因为我实在讨厌烟味,闻着那味道就觉得头痛。我伫立在窗前,直接瞪着眼睛看他把那根烟抽完,可能他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不喜欢,因为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关系。”按这样说,大街上有很多人都抽烟,我总不能上前就说,我讨厌烟味,别抽了。估计人家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看待…… 我说完这话后,一阵沉默,一直没有说话。等他把那烟丢掉,我又跑到沙发上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渐渐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又是被噩梦惊醒的。 “又做噩梦了?”付浩轩正躺在床上,盯着我。 “呼,最近总是噩梦连连。”我大呼一口气,坐着都能睡觉,可能这几天精神真的不太好。我对这床上的付浩说:“喂!你这里有没有咖啡?”现在唯一让我提神的办法就是喝咖啡。 “没有。” “哦!几点啦?”我感觉我睡了很久,可能煜祺都回房间了吧。 “也就十二点半,要不你来床上睡吧。”他表情淡淡的,说完自己起床,看见这举动我就明白啦,他居然这么绅士的把床让给我。 这点小举动,倒是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我当然也得客套几句:“不用了,你睡吧。” “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时间还长,你先睡,凌晨两点我们还要去找秦婆婆。” “我姥姥在这里?”我惊呼。 “对!而且还可能就藏在这公寓的某个房间。” 我转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有姥姥的消息,我有些激动,高兴过头了。 付浩轩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只是瞄了一眼,好像是关于什么玄学的书吧。不过我也不奇怪,起码我觉得我没有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总算是能和他正常沟通。 付浩轩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不睡?你放心,我对你这种发育不完全的少女没兴趣……” 我擦,刚刚我还觉得我能和他正常沟通了,原来是我多想了,看着自己那很平的胸部,无语问天……再看看自己的身高,真的想去死一死,重新来过。 因为这几天,和他相处,他多多少少也帮了我不少。刚对他改变看法,嘴巴又变得这么损人,跟毒舌男,没什么区别。我无趣地偏过头呼呼大睡。 迷糊间,我感觉有人坐在我旁边,指尖碰触我的额头,念了些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给我手腕带上的什么东西。我想睁开眼,却属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去看手腕,不知何时竟多了个白玉镯子。 能悄无声息做这些事的,只有付浩轩一人。 我开始想不明白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像,刚才我睡觉,竟然没做噩梦?难道是因为这个手镯有辟邪的功效。 如果果真有辟邪的功效,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看上去这个手镯并不是便宜货,不过我还是起床,站在他旁边说了句:“那个,谢谢你!” 他只是站起身,拿了个小巧的手电筒,淡淡道:“走吧,时间到了。” “噢。”我紧紧的跟在他后面,要搁在以前,我肯定会上去拉着他的手,但现在我觉得鬼也不是那么恐怖,虽然内心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大概感觉我不大对劲,转过头问我:“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我缓缓吐了口气,目光盯着他:“我只是没以前那么害怕了。” 他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继续走着,只是步子慢了,似乎是在等我。 我们两个是直接去的地下室。 活人蛊 看着四周黑漆漆的,那个小巧的手电筒散出微弱的灯光,但总比没有的好。 我能理解,如果光亮太大,必定会引起那个老太婆的注意。 虽然我不知道付浩轩又来地下室干嘛。但我也没有问,听他对姥姥的称呼,似乎是很尊敬。 这样我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当我们快接近那扇铁门的时候,我语气弱了下来:“付浩轩,我们还要进去吗?”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不又有机会让他嘲笑我了吗?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笑话我,只是走近我拉着我的手,语气低沉:“当然要进去,那老太婆肯定今晚还会来,说不定她疯言疯语的,能知道点线索。”说完他就推开门,里面的摆设还一点没变。 我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总不能换地方养小鬼吧!!! 况且地下室阴暗潮湿最合适养小鬼了,我只希望那老太婆来的时不要把我们堵在门口就好了。 只是我看到旁边似乎多了一个芭比娃娃,脸上还有一道大大的口子,还有鲜血往外流,我只是瞥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那正是我白天在杂草堆里发现的那个可爱的芭比娃娃。 现在芭比娃娃的身上浑身是伤,衣服也不破烂不堪。她的眼睛好像是能看见我们似的,带有一丝诡笑,我吞了吞口水,手上全是汗。 不过付浩轩,有隐形符咒,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我们看得到她,而她看不到我们…… 赶紧将付皓轩刚才给我的黄符放在口中,听付浩轩说这黄符是一次性的,而且,最多只能维持半个钟。我就这样站在地下室的一个小角落,怔怔的望着门口。 我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到底什么时候来,只能这样等着。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脚步声,来地下室,越来越近,老太婆推开门,把门反关上,咳嗽几声,走到那两个芭比娃娃面前,又是一阵念咒声,用水果刀割自己的手,将血滴在芭比娃娃头上。 我心中不免恶寒,她这是用血供小鬼,这样一来的话,小鬼的法力就是很大的,甚至都有可能反噬主人,这样做风险很大。这老太婆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了,老爱走极端…… 我看着她脸上的怨恨表情,十分狰狞,就像一个丑恶的女人被嫉妒冲昏头脑,对着那芭比娃娃一阵念叨:“过不了多久,秦月那该死的贱人就要死了,族里的祭司之位,就是属于我的了,只能是属于我的。” 我听着她那对姥姥恶毒的语言,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甩她两巴掌。 可是我一步,还没冲出去就被拽回来。我只能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她,张牙舞爪。不过她也看不到,我自讨没趣地蹲着。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眼看着就差几分钟,那老太婆还呆在那里,我们俩都有些着急了,眼看着符咒快失效了。 而我们又不能出去,如果我们出去,必定要经过大门,但是她把铁门给关上了,我们也不能把门直接打开就逃走,这栋公寓就住在我们几个,她始终会怀疑是我们闯进这里的。 时间越来越近,我只感觉我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紧张的不知所措,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我的手握紧,示意我不要紧张。 尼玛,都快暴露了,能不紧张吗?要是这样,老太婆走极端,将我们两个杀人灭口了怎么办?我相信这种事,这个老太婆是干的出来的。 就在关键时刻,那老太婆总算是站起身,慢慢的拿着那盏灯,往回走。 她刚走不久,我们两个赶紧利索的回房间,我直接去的付浩轩房间,他把门关上,直接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还记得早上我跟你提及的线索吗?”他懒懒的道。 “记得,但是你没说清楚。”我不解的看着他,因为早上只说找到了线索,结果那老太婆冒出来打断了。 “我查了一下,所有房间的门都能开,唯独顶楼的杂物间怎么也开不了门……” “那里面是……”我惊讶地说道:“莫非,我姥姥在那里面?” “或许吧,我也不确定。”我说完看见他的眉头紧锁着。 似乎姥姥的事,他也一直很上心。虽然我不大清楚他和姥姥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他不是敌人就是好的。起码他是自己这边的…… 我轻声道:“你和我姥姥很熟是么?” “是。” “嗯,那你怎么认识我姥姥的?”我疑惑的问道。 “从小就认识。”他表情有些僵硬,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可我就是属于打破沙钢问到底的性子,继续追问:“从小认识?怎么回事啊?” 付浩轩低声说着:“我小时候有种很难治愈的病,后来爷爷请来秦婆婆,因为秦婆婆的原因我才能活到现在……以我我现在的状来说,是活蛊人。” 活蛊人……我听说过,是能将快死的人治活,但是也是很费心劳神的,那些药都是很难集全的。集聚了九十八种有毒的虫子,包括毒蛇,蝎子,蜘蛛……还有些很难找到几乎快灭绝的虫群。这就是以毒攻毒的治疗方式,用这种方法,只有两条路,死和活。堵的就是运气。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有点同情他了。当然,他有时毒舌,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是那么多毒物…… 他看着我的眼神,皱着眉,冷冷道:“收起你所谓的同情心,我不须要。”顿了顿道:“因为当初,爷爷帮过你们,所以秦婆婆为了救我费了很大功夫,所以我们的婚事是他们老一辈定的。” 听完,我有些明白了。当初我出生的时候,有个道行高深的人帮过我家,那个人就是付浩轩的爷爷。 原来两家有这么深厚的渊源,他爷爷救过我的命,我姥姥救了付浩轩的命。 “我回房间了。”估计煜祺也应该回房间了的,那我就不用那么怕了。总不能真孤男寡女和他待一块吧……当然,煜祺另当别论。 我原以为他至少会说,送我之类的话。好吧,我不矫情,我自己认识路的。 回到房间,果然看到煜祺坐在沙发上,记录着什么,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我也没去搭理他,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坐在床上,我想着付浩轩说楼顶杂物间的事,看着煜祺试探的开口:“煜祺,你心情不好吗?”难道今晚出去没抓到鬼吃? “没有。有事?”他抬头盯着我。 “是有点事……那个鬼能穿墙而入吧?”我弱弱的问。 “嗯,看法力的。” “那煜祺可以穿过墙的是吗?”我眼睛闪烁着。 煜祺淡笑:“你能不能直说呢。”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帮我去楼顶的杂物间,你不是能穿墙吗?你进去帮我把门开了。” “就这点事?” “嗯嗯。”我点点头。 “没问题啊,去睡觉,再过不久天都亮了。”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会很难呢。原来当鬼的福利就是能到哪畅通无阻。 自从手中戴着白玉手镯就没做过噩梦,能安安稳稳不受干扰的睡好觉,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说起来,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付浩轩。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呢。”我正在公寓外看风景,就听到个阴森熟悉的声音。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我倒没以前那么怕了。望着四周,盯着树后面压低声音:“你到底要干嘛?” “我说过的,要你陪我。” “你死了,难道让我也陪你?” “呵呵呵,姐姐,过来陪我玩。” 我冷喝:“滚开。” “姐姐好过分,我要去告诉主人。” 我一听急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希望有人陪她玩,我见她真的要走,去找那老太婆。我开口说:“你主人很厉害吧?” “哼!她还控制不了我,我随时都能反噬她。” “是吗……?那你怎么不找你主人陪你玩?” “那老太婆太古板了,长得没姐姐好看。” 你不该坐我的秋千 我想了想,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把我和那老太婆作比较。有些闷闷的道:“额……我可以答应你,可你要答应我,不能听那老太婆的话,她是个坏人。” 小女孩很开心的笑着,眼睛睁着大大的,完全不像是个恐怖的小鬼,和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洋洋得意的说:“好呀,那午夜十二点,来这……陪我玩捉迷藏。”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午夜和鬼捉迷藏……那绝对是找死啊。我心里开始反悔了,却不敢说出口。 要是惹毛了她,我可没任何好处。 小孩子应该还是很好哄的,午夜时分和鬼玩捉迷藏,是很容易被鬼缠上,特别是枉死的人,会在那个时候找替身。 我柔声诱骗着哄道:“我,我们换个游戏吧!其实是有很多游戏好玩的。” “不。” 小女孩眼中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似的,我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的妥协了。 “好吧!”我皱着眉,很不情愿的被鬼威胁了。 她眼睛咕噜咕噜乱转,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奸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叹了口气,果然鬼的心思是捉摸不透的。 月光很冷,悬在窗外的天上。 我习惯性的望向窗外,心中烦燥不已,白天就不该答应那小女孩,眼看着午夜快要降临,我不停的在房间转悠来转悠去。 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穿了件薄薄的外衣,并不是因为晚上冷的原故。而是我这件外衣有两口袋,里面塞了些对付小鬼的符咒。 夜里,我打开门,梯道间还是漆黑的一片,这公寓都应该是有感应灯的。 可自从我来这,都没见过楼道间的灯亮过,或者是灯坏了吧。 我没多想……直接奔去和小女孩约定的地方,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树影被月光拉的老长,有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 树影就像是无数的鬼影,想到这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打了个冷战,继续往前走,等我到了,还没见到女孩子来,我看到前面隐约有个秋千,上面没有人,我上前了几步,脚踩在枯枝上,“吱呀”作响。慢慢走着,秋千在半空中飘荡着,可能是风吹动的原因。 我等了会还是没见小女孩来,便坐在秋千上打发时间,双脚用力一蹬,身子就轻轻的飘了起来,忽前忽后的感觉蛮好玩的,毕竟我小时候也喜欢玩秋千,天空和地面随着晃动旋转起来,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真是说不出的轻松…… 没多久,我发现了不对劲,先是感觉一阵阵冷风从脖子后吹过,然后秋千不知什么时候停不下来了,越荡越高。 要知道,我只是用脚蹬了一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久也不停下吧!!!何况还是越荡越高,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 我的心瞬间沉下了谷底,撞鬼了,怎么办…… “你不该坐我的秋千……”从后面传来个恐怖可怕的声音,像是凶猛野兽的嚎叫,像是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像是巨浪在拍打岩石。 “你不该坐我的秋千……你不该坐我的秋千……你不该坐我的秋千……”这个声音一次次重复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这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我不敢回头看。眼睛看向前世公寓那边,希望付浩轩和煜祺发现我。 虽然二楼的房间的灯依旧开着,可毕竟离的有点远。他们怎么可能发现我在这呢? “你不该坐我的秋千……”阴侧侧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心跳到了嗓子眼,额头也渗出冷汗,手紧紧抓住秋千绳。 我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的说:“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秋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是鬼的秋千,请我玩,我都不愿意…… 这个鬼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你不该坐我的秋千……” 此刻……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脸色很白,整齐的刘海都快遮住了眼睛,黑发到了腰间,手中抱着个长腿白兔的娃娃。正死死的盯着我,只是……她眼中没有眼瞳,只有眼白。 她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连忙闭上眼睛,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抖。急急开口:“我要下去。” 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只有下去了,才能拿出口袋中的符对付她,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 “下不去了,你不该坐我的秋千……”她一下窜到我的面前,冷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有些急了,连忙解释的说着。 “你碰了我的秋千,就要去死。” “啊!” 秋千越荡越高,直到……绳子断了,我被甩到半空,下意识的叫出一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了。 完了,完了,死定了。今晚我肯定命绝于此了。心中咒骂:“死小鬼,被你害惨了,做鬼了,我要灭了你……” 就在生死时刻,我被一个人横空抱起。他的身子很冰冷,冷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是煜祺,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不用死了。我抬头看着他的五官,高兴的叫道:“煜祺。”刚才我受了惊吓,现在看到煜祺,就如天神降临似的,月光下,感觉超拉风的出场有木有。。。 看着他的俊脸,觉得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看够了之后……我才有些后害的吸了吸鼻子。哇的哭了起来,要知道,刚才我差点死了,差点死了啊。。。 突然,我反应过来,这女鬼还在冷冷的看着我们,赶紧擦了擦眼泪,躲在煜祺后面,望向那个女鬼。有煜祺在,我立即就挺起腰杆子,扯着煜祺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道:“她想杀我。” 原以为煜祺会安慰我,或者像以前带前宠溺的眼神用手摸摸我的头,谁知煜祺不但没安慰我,还责怪起我来。他表情瞬间冷了下去,直到越来越冷,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的怒气责骂我,道:“谁让你大半夜四处乱跑。” “我,我……”我了半天,却再也说不下去,我只好低头盯着自已的脚下。本想告诉他,我是因为答应那个小女孩的事,但想想,也就算了。煜祺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不过好歹他也救了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 正想着,煜祺突然发出嗜血的邪笑:“你是自己滚,还是留下来当我的食物?”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煜祺的表情,他是想吃了面前的女鬼?我只觉得毛发都竖了起来,又想起那晚煜祺站在窗前,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手中拿着血淋淋的心脏。想想也是够血腥的,我在想要不要阻止,但我能阻止得了吗?煜祺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何况这女鬼刚刚是想杀我来着。 “煜祺……”我弱弱的叫了句。 煜祺皱起眉,转头看着我,表情僵了僵:“你先回房。” 这意思是他真的打算吃了这女鬼,而且不愿让我看到。煜祺见我愣神,又重复了遍:“你先回去。” “啊?噢。”我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望了望那女鬼,慢慢往回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煜祺和那女鬼,正当我跑到公寓前,突然窜出了小女孩,就是和我约定晚上捉迷藏的那个小女孩,她笑嘻嘻的冲我眨眨眼:“姐姐,你的命可真大呢!” “你是故意的?”我愤愤的盯着她,早该知道她不安好心,我忘了鬼是不能相信的。 我理都不想理她,绕过她准备上楼,她故意用身子挡住我,用一种极为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嘛?” “你还没陪我玩捉迷藏。” “玩毛线去,本姑娘不奉陪了。”我一声怒吼就冲进公寓。 “姐姐。”小女孩拉住了我的手,冰冷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她的声音叫得很甜。就好像我真的是她的姐姐似的,我可不会信了。甩开她的手,嫌弃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说:“别把自己太当人看,你是鬼,人鬼殊途。不要再缠着我。” 小女孩摇摇头嘴角扯动了下,眼睛眨巴着,眼中似乎有雾气:“你身边不是有个大哥哥吗?他也是个灵体不是吗?” 我很坚决的说了句:“不一样。” 煜祺是不一样的,除了有时候冷冷的,小部分时间还是很温和的。我也没把煜祺当鬼看,下意识的认为煜祺和那样恶灵是不一样的,尽管我看到煜祺恐怖吃鬼的一面,我还是觉得这不是煜祺的错。 守护灵,六百年前的公主 小女孩神情复杂的盯着我,此刻她的脸蛋像瓷娃娃似的,脸上的那血口也不见了,浅蓝色的眼睛很是好看。她仰起头看着我,顿了顿坚定的冲着我说了句:“我想做你的守护灵。” 我惊讶的看她,只是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守护灵我是听说过的,有很多的灵魂在死后依然对这个世界有着眷恋,他们会以守护的方式跟着自己的后代或是和自己有缘的人,这样的灵魂就被称之为守护灵。 守护灵通常都会是对主人有益,但是却无法直接接触到的东西。 当然也有特殊的人,可以和守护灵沟通。 想不清楚这个小女孩到底想干嘛,一会想要我的命,一会又要当我的守护灵保护我。 难道她有多重人格?我现在对鬼倒是没以前那么害怕了。可能见多了,已经麻木了…… 我吸了口气,尽量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你是说要做我的守护神?” “是。”小女孩的神情很坚定,眸子里闪着异光,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呃,你不是已经被炼化成小鬼了吗?”我很纳闷的问。心里盘算着,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这炼化成小鬼的人怨气是很重的,养小鬼必须拘提一个冤死的童魂才能驱使,而且还不能投胎,她这意思是想要我养一辈子啊?虽然就是香火养着,但是这可是个鬼啊!要是那天她心情不爽,那我可就死定了,这小女孩可没外表上这么简单。 看她的正眼巴巴望着我的样子,我又同情心泛滥了,有些动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听她说,她叫夜微凉,已经死了六百年了,活了十六年,以前貌似还是个公主,我不知道是我知识不够丰富还是历史上压根没记载,我的印象里没听过有姓夜的皇室。夜微凉是被人害死的,一直无法投胎,四处游荡,后来遇到招魂的那个老太婆,她觉得好奇,就像那些普通的游魂一样跟着来到这里,但老太婆的灵力明显不够强,拿夜微凉半点办法都没有。 听她说的时候,她一直哭着潸然泪下,我同情心就泛滥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曾无数次反省自己因为当时的同情心泛滥,导致我差点多次郁闷的自残。 今天晚上,我终于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心情愉悦的钻进被子,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迷迷糊糊间,我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手中抱着个枕头,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房间走来走去,房间的灯我是开着的,心想可能是煜祺吧!我微睁开眼瞅了瞅,看见一个古代少女的背影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沙发上盘腿坐着,好像还在用劲的扯着什么…… 原来是夜微凉啊……继续闭眼睡觉。 三分钟之后,我立马惊醒,起身看着她,夜微凉手上使劲扯的东东,正是我的内衣…… “夜……微……凉”我忍无可忍的窜起身,想拽起她的衣领。 手却从她的身份穿过去了,我根本就是碰不到她。我明白她是故意的,人能不能碰到鬼,是靠鬼的意念的。 煜祺每次都是愿意让我能摸到他的,而夜微凉这货,差点没气死我。我顺了口气,压下怒火,尽量缓和语气:“你在做什么?” 夜微凉好奇的打量着我那已经被她扯的四分五裂的内衣,拎到我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好奇怪啊!是干嘛的?” 我差点没冲上去掐死她,可转念一想,我触摸不到她。我忍……我烦躁的挠挠乱蓬蓬的头发,窜到被子里继续睡,末了,只用被子的一角盖住小肚子。突然想到什么警告的冲着夜微凉大喊:“我警告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你以前不是公主吗?要知道客人是不能碰主人私有物品的。” 虽然我知道警告多少次,都是没用的,我不想再看着夜微凉那张装无辜的脸。闭眼睡觉。没睡到多久,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嗯……好像有人在翻东西,还在睡梦中的我,一个机灵,翻身下床,大喊:“有小偷,有小偷。” 看到声音来源时,不由火冒三丈。指着她道:“你,到底要怎样啊?” 夜微凉懊恼的拍了下头,眨巴几下眼睛盯着我,无比自责的说:“静姐,我是不是又把你吵醒了?” 我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她手上已经撕破的……额,卫生巾……再一次忍无可忍的爆怒了:“夜微凉,罚你明天禁足一天,地点只能是厕所。” “啊……静姐……静静姐……静姐姐。我只是好奇而已。”夜微凉眼中有雾,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开口。 “再装可怜,我就把你扔出去。”我很郁闷的说。 “你能将我扔出去,我就去闭门思过。”夜微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的冲着我笑。 “你。。。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当场气晕过去,只差吐血了。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撸了撸嘴。把眼睛撑得很大,直勾勾的盯着她,以防她企图再次破坏我的家当,没多久,眼睛迷迷糊糊一睁一合的就打起嗑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煜祺回来了叫我的声音,我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光亮与希望,梦游似的摸到床上,直接倒下去,大大的席梦思床软软的,被弹了下,如释重负,含糊的对煜祺说:“你总算回来了,看着夜微凉,别让她破坏我的东西了。”说完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我醒来洗漱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着黑眼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真的很怀疑夜微凉是不是与我有仇来着,把我折腾的觉也睡不安稳。有时大白天的非让我陪她吟诗作对,要不就拉着我欣赏她的绝世舞姿,要么拉着我去空地听她弹古筝,还有公园老大爷们爱下的棋……开始我还觉着新鲜,久而久之,我一听古筝看舞蹈就想睡觉。 就算她是才女,也用不着每日都是琴棋书画吧……天啊!救救我。我都快精神崩溃了…… “静姐,今日风光秀丽,时候正好,我们同去赏花吧?”夜微凉抱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古筝,笑吟吟的冲我眨眨眼。 “又赏路边的野花?拜托这不是你以前住的皇宫,没有御花园……” “无碍,我们走吧!”说完作势过来拉我。 我很郁闷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有些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我的守护灵,还是我的夺命灵啊……” “当然是守护灵啊。”夜微凉这货还扔给我个白痴的眼神。 我真的是受够了,使劲的抓了下乱乱的头发,晕倒装死。 “静姐,你不舒服么?”夜微凉关心的话在耳边响起,但是手却很不客气的使劲摇晃着的我的身体。 “还,还没死呢。。。”我有气无力的说,慢悠悠的站起身。 天气晴朗,空气清鲜……心情不再那么郁闷了,我们走在郊外的小路上看着旁边的小野花……一路上夜微凉抱着她宝贝的琴,脸上尽是春风般的笑。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由看愣神了,夜微凉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女。我用手机偷拍了几张,可遗憾的是拍出来的照片没人影。 “唉~要是夜微凉没被人害死就好了,要是能投胎就好了。”我自言自语的说出口。 “静姐,你在说什么呢?”突然夜微凉的脸在我面前放大,迷惑的问我。 诡异电梯 我连忙捂着嘴干咳两声:“没事。”又指着前面的树林道:“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了,就在这休息会吧!”说完屁股瘫坐在草坪上。反正在哪都免不了要听夜微凉弹古筝的。。。 突然想起还有正事没做,起身拍掉裤子上的杂草,往公寓冲去,丢下席地而坐正在拔弄古筝的夜微凉。 “静姐,干嘛去啊?”夜微凉在后面喊道。 “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自己玩吧。”我头也不回,径直往前小跑着。这几日被夜微凉弄得有点精神崩溃,都快忘了要去顶楼一探究竟的想法。 跑到房间时,已经是气喘吁吁,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喝完。 带着煜祺的法像,先找到付浩轩,两人一鬼往楼顶而去。 我是属于能坐,绝对不会站着。 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的人。所以我提意坐电梯,刚迈进电梯,总觉得冷嗖嗖的,我按了十二楼,电梯开始了其缓慢的上升。 我靠在电梯的一角,冰冷的感觉随之而来,可能是电梯里开了空调的原故吧!可奇怪的事,发生了。 在我按下十二楼的电梯后,按道理,电梯会直达十二楼才会停,但是这才到四楼就停下了,开了电梯门,大约是停顿了六七秒左右,电梯合上门,继续上升,到六楼又停了。 这次我注意到,当电梯门开的时候,付浩轩往我这边挪动了下,就像是电楼挤满了人,他在腾地方一样,看得我是头皮发麻,一阵眩晕。 我用胳膊肘撞了下付浩轩,他低头朝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只好将刚张开的口合上,郁闷的看着那个红色数字,中途,又停了几次。 于是……终于到了十二楼,我刚想说话,才发现,电梯门没开,等了一分钟后,依旧是没开。 突然,电梯猛的震动了下,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吞吞口水小声问道:“这该不会是要掉下去的节奏吧?” “不会,你,能不能先下来。。。”他无奈的说着。 郁闷,原来我不知什么时候,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人就是这样,死的时候非要拉一个人陪才有平衡感。 我快速跳了下来,手紧紧拽着付浩轩的衣服,踌躇半晌问:“我们怎么出去啊?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吧。” 付浩轩点点头:“是不能这么等下去。”然后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笑问:“你有办法出去吗?” “没有……”我无不失望的,瘫坐在电梯里。 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时间待得久了,就有点烦躁,我差点没直接用脚去踹,但我怕电梯会突然掉下去,只能无语问苍天…… 而付浩轩好像没事人似的,靠在电梯的角落折着黄符,折出小人的形状。做了个剑势纸人竟穿墙而出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惊呼出声:“你,你是不是人啊?” “你说呢?”他斜睨着我,反问着。 “我还是希望你是人,不然会吓死我的。”我冒出这么句。 他低笑两声,用一种看乡下无知者的眼神看着我:“电视上不是更神气吗?这就是一些道家法术而已。。。” 电视上的是经过ps后期处理的效果,完全都不是一回事,他会道家法术的话,那表示我们应该是能出去了。我用讨好的语气说:“那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嗯,不过要等会。” “为什么。。。” “因为……”顿了顿冲着我说:“不告诉你。” 我咬咬牙,忍……躲在角落里画圈圈。 他在一旁哈哈大笑,没过多久,又认真折起黄符来。用口狠狠地咬了下中指,血涂在符上,念了些我听不懂的咒语。 符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在头顶不停的转,我揉揉眼,清楚的看到符不见了,只有金色的洞口在上方,付浩轩拉着还在发愣的我,默念起咒语。 我只觉阵阵眩晕感袭来,微闭了下眼,再睁眼时就已经在电梯外面了。 “出来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穿墙术啊?”我高兴的扯着他的胳膊。 “传说都是不存在的,穿墙术却是存在的。”他慢悠悠的说。 我打断他的话:“赶紧上顶楼找姥姥去。”拉着他就往楼顶跑。 楼梯上只能听到我们俩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我们急促脚步和喘息声,我只感觉莫名的恐惧,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的举动,渐渐感到压抑,无助,我只能加快脚步。 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停下脚步一看,是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而且散发出很难闻的气味,付浩轩皱紧眉头,伏身想去看清楚,我拉着他赶紧跑上去,直觉告诉我那里面的装的东西可能是人头…… 而且已经腐烂散发着臭味,我额头上的冷汗流个不停,心跳的很快,像是快蹦出嗓子,我抚摸着胸口。 “你好像很怕?”付浩轩压低声音。 “废话,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尸臭。”付浩轩的语气是理所当然。 虽然我早猜到了,但是付浩轩直接说出来,我还是感觉周围阴森恐怖,阴风飘过,浑身汗毛竖起…… 我紧张的问道:“那姥姥她……?” “不会有事的。”他摇头安慰着我。 我们到了顶的杂物间门前,深吸口气,就像付浩轩说的,打不开门,门口前是付浩轩折的纸人,掉落在地上。 “里面被人设了结界。”说完将地上的纸人捡起。 我握着煜祺的法像,把他叫出来,一股白雾冒出幻化成人,煜祺看都没看我一眼,指着杂屋间的门说:“就是这里?” “嗯。”我点点头。 他摇摇头叹气道:“普通的墙我是能穿过去,但这有结界。我想想。”盘腿坐在门的右侧,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无语,怪不得付浩轩会穿墙术也不可以进去…… “我们回去再想办法。”付浩轩说。 我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他:“不行。” “那好吧!”付浩轩无奈的耸耸肩。 在等待的时间里,感觉真是度日如年,我总是特别容易感到疲倦,就像是没睡醒,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也的确如此,以前被无数鬼魂的声音吵得睡不着,现在被夜微凉那货折腾。 “有了。”煜祺站起身,望着那扇门,指着我说:“静静,你去楼下拿些红线上来。” “我?不去。”我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嘟着嘴不满的抗议着。 想着那奇怪诡异的电梯,还有那已经发臭的头颅……我就已经迈不开步子了,如果鬼都长得像夜微凉和煜祺这样,那就就没什么好怕的。 鬼的形状应该是和法力心态有很大关系。 “还是我去拿吧。”付浩轩望了我眼,淡淡的开口。 我感激的看着他,无比诚恳的的说了句:“谢谢”。 “也行,反正她胆子小,估计不敢下去。”煜祺笑着说。 “谁说胆子小,我不下去,是因为我懒得动。”我反驳。 “是是是。” 付浩轩走后,我挪到煜祺身边好奇道:“你拿红线干嘛?你想到什么办法破结界?” “告诉你……你也不懂。” 我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几分钟时间,付浩轩就拿来一包红线,递给煜祺,他们俩商量好一会,让我站远点,不能打扰他们。我一听这话,默默的站远了些,坐在楼梯上,托着腮帮子开始脑洞大开,歪歪起他们两个。假设煜祺和付浩轩是一对,那我家煜祺肯定是在上面的。付浩轩就是受……想起付浩轩有点病态的脸……煜祺……付浩轩…… 杂物间 结果脑海中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后来两人为谁上谁下的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噗……”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引得那正在忙碌的两人齐刷刷看向我。带着疑惑和不解的眼神,我忙止住笑,嘴角扬起,讪笑道:“我只是想到比较好笑的事,你们继续。” 我也继续歪歪他俩……怔呆的托着腮,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在思考重要的问题。其实不然……正在我沉溺在想象中。 被一个声音拉回现实。 “静静……静静。”煜祺的在耳边响起。 我马上回神,抬头看去,他们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旁边,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你发什么呆……不知道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呢。”付浩轩开口说道。 “静静,你鼻子怎么流血了?”煜祺指了指我的鼻子疑惑的问。 被这么一问我才感觉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忙仰起头,很郁闷的望着屋顶,斜眼询问:“结界破解了吗?” “还没有,我去叫夜微凉来帮忙。”说完就走了。 “她在外面的树下弹古筝。”我朝煜祺说道。 旁边的付浩轩动了动,露出一抹笑,递给我一块手帕:“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干笑,只觉脸上一阵发烧:“上火。” “哦……”他故意将这个字音拖的很长,嘴角微扬。 “你不信就算了……” 他一直盯着我看,没办法,谁让我说的本来就是假话呢,如果让他知道我在歪歪他和煜祺,指不定会揍我呢,我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静姐……”夜微凉从楼梯窜到我面前,笑容灿烂的冲我眨眼,手中的古筝已经不见了。 只见夜微凉右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剑,她缓缓走到门前,右手拿剑,左手结印:“受持神剑,封印解除。破……” 一道淡紫色的强光从剑里渗出,直击向门中。门缓缓自动开启,我又惊又叹,如此就打开了? 真是醉了……亏我们还研究那么久……不过看着那把剑好像很牛叉的样子。 夜微凉收起手中的剑,得意的笑冲着我笑:“好了。” 说起来,夜微凉,本性不坏,就是有点太小孩子气。 随着杂物间的门开启,“吱呀”一声,空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我退后几步,用帕子捂着鼻子,皱紧眉头,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与尸体腐臭的气味。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当场把早上吃的饭吐出来。 我狐疑的望着付浩轩。他耸耸肩,用眼神示意我进去,我试探性的探头住里瞧,立即又缩了回来,里面的格局,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连窗子都没有……感觉就像是个被密封了的棺材。 让人喘不过气般,除了半开着的门有些微光穿过去,里面就没有光亮了,我看到的景象,除了黑色就是像与看到一面黑色墙壁没什么两样。 “付浩轩。”我扭头看他一眼,双手插腰朝着不明所以的他大吼着。又指着黑暗中的房间,愤慨道:“姥姥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进去看看。” “我……这么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 “我有办法。”夜微凉得意的挑着细眉,眸子闪烁着异光。 夜微凉衣袖在空中一扬,四周飘来悠悠的鬼火。 只见那火光飘飘悠悠地飞聚在一起向我们这边靠拢。我有些害怕被它烫到,缩了缩身子,又躲在付浩轩身后站着,探着脑袋朝火光望过去,只见那绿绿亮光又向杂物间飞去。 此时,杂物间里才有微微弱光,渐渐的越来越清晰,直到我看清里面的景象,墙角堆满了白森森的人骨头四分五裂,还有具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躺在那里。 一具腐败的尸体。 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 似乎旁边还有几只巨大的老鼠在撕咬死尸的肉,浓浓的蝇蛆闻开始慢慢散发,加上是夏天,天气一般来说比较炎热,死尸不过三天就会很容易臭。 我看到,还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蠕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密密麻麻,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死尸死的姿势很奇怪,感觉好像在奋力挣扎着,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显得异常的凄凉。 死尸的另只手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巨鼠给吃掉的。 这样的景象,就如郊野中荒芜的乱葬岗,想起没带玉镯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无数鬼魂的谈话声,那声音就在我耳边像是在倾诉一个古老而又悠久的传说。 我愣怔着站在门口,呆滞望着堆满白骨的角落,一,二,三,四,五……加上那具已腐烂但还没有完全变成白骨的尸体,整整六个人。在当今的法治社会,竟也会如此草菅人命吗?人命就这么的一文不值么?那么姥姥又在哪? 想到此,我对那个老太婆更加怨恨愤慨了,她根本就是疯子,一点人性都没有。就像地狱的恶魔。我回头急忙扯着付浩轩的胳膊着急的说:“那姥姥呢?姥姥会不会……” 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我不敢想下去,或者在这些尸骸中就有姥姥,只是怎么可能呢?姥姥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又怎么会有事。 希望一切都是我自己多想,这个公寓让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处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煜祺走到我身旁安慰:“放心,你姥姥没事儿,这些尸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蛊苗族的。” 我抹了一把眼泪,走近几步,想看个仔细。这些尸骨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上面有很多复杂的花纹,倒是和现在的苗族服饰有点像,可又不完全是。 大概是普通的苗族,和养蛊苗族本就是不同的吧?不过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只要不是姥姥就好。或许我想的有点恶毒了!我想,就算死了的这些人不是姥姥,我竟就一点都不难过了。 “哎呀!静姐那个老太婆好像上来了。”夜微凉从门外冲进来。 “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口中就被塞进一张隐身黄符。 “你下次就不能发明点有用的吗?这黄符含在嘴里说话,多不方便啊……哎,还很不卫生的说。” “其实……你如果会阴阳术的话,只要会咒语就用不着黄符了。”付浩轩说。 “阴阳术?”这我到是想起,那个佛牌店的老板也就是煜祺的叔叔,说什么,要收我为徒,教我阴阳术……看来这次我回去真的就要学了,每次口里含着张黄符着实让人不舒服。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自觉的马上闭嘴。脸上表情有些估计很黑沉,尽力压制着我的怒火。门被推开,那老太婆看着房间里的鬼火,皱皱眉,我紧张的盯着她,生怕她看出什么。 而事实上,她只是狐疑地扫了下四周,又转身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听到她粗重的喘气声,还有东西被拖在地上的声音,我探头想看个仔细,却被付浩轩一把拽了回去。 不过这时,老太婆已经进来了,手中拖着个麻袋装着什么东西……老太婆见麻袋,拖着放在那些尸骨旁边,然后将麻袋打开,我看到首先是一个人头,然后我看到的只是一具死尸。老太婆把死尸搬出麻袋! 看上去,这个人好像死了没多久,应该是一天之内吧……总之看上去这个人的五官还是很不错的,大概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血债 付浩轩摇摇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尸死尸,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除了长得还不错,就是脸色很苍白,身上穿着奇怪的服装,好像与这些尸骨身上的是一模一样的。莫非这个人也是蛊苗族的人? 她杀的全都是族人……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由不得我太多时间想,那个老太婆将尸体安放好,与其说是安放好不如说是直接扔在那一堆的尸骨上。 她拿着那个麻袋,慢慢的走出去,我刚呼出一口气,准备将口中的黄符吐了出来。 刚走的老太婆,大概过了一分钟那老太婆,又转回来手中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 只见她将塑料袋扔在尸骨上,我心里明白,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里面装的可是头颅啊……她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好在她没有锁门!或许是她忘记了,不过就算她锁上门只要是没有设结界,我们也是可以出去的。 就算是我这些日子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尸骨和尸体还是会有点心里发毛的。 煜祺冷笑看着门口道:“我们先回房间,如果被那老太婆发现就不太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姥姥,那个老太婆简直就是恶魔,谁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丧心病狂的事呢。”想到此,我急忙打开门,跑了出去,认真的将每个房间统统找一遍,甚至房间的角角落落都仔细看了一边,也不顾后面三人着急的叫喊声。 找了几层楼还是没发现什么,我不停的摇着头,眼泪接连不断的溢出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用手抹了把眼泪,哆嗦着唇,轻轻地开口:“姥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我又开始寻找,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按常理,我在找人,而他们三个在后面追我,不是应该很快追上来的吗?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心慌,可是想到姥姥,我咬咬牙,还是决定继续找下去,我到八楼的时候,看到最右侧房间门开虚掩着一条缝,里面有微弱的光线,我有些纳闷,想去看个究竟。 我的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艰难而缓慢的迈开步子。脚下仿佛是魔鬼抓住我的脚似的。 站在门前,我踌躇半响,用眼睛一个劲的往里瞄。看的并不是很真切,一不小心将门推开了,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抬头看向前面。 椅子上坐着人苍老的背影,那无疑是我最熟悉的。 “姥姥?”我惊讶的叫出声。 当回过头时,我看到的是并不是姥姥,而是与姥姥面容极似的脸,她愤恨的看着我,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诡异莫明的笑,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用手拽住头发。 由于恐惧我的心中像是有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正好,既然你打扰我炼金蝉蛊,那么你就来试试它的毒性好了。” “什么金蝉蛊?”我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想反抗,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这老太婆的力气简直像个青年小伙的力气一样大,我的手腕都快被她抓断了,感觉手都不像是自个的,连疼都不知道了。 说起金蝉蛊,小时候经常听姥姥提起,那无疑是蛊中王……外貌上看着就是普通的小甲虫,实则只要被咬上一口,便会立即中毒身亡,七窍流血而死,然后尸体会化作血水,连根骨头都不剩。 老太婆嘎嘎的笑着:“哈哈!试试吧,虽然毒性可能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放心,没有痛苦的。” “哼,要试你试,老不死的……”我皱着眉。 “啊!”我痛苦的叫出声。 老太婆抓紧我的头发,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你说什么?”她厉声问。 “没……” 她突然念了串我听不懂的咒语,一只黑乎乎的小甲虫就出现老太婆的肩上。直冲向我。 我脸色变的惨白,直接晕倒过去,我想我是在劫难逃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我妈我爸也都来了,担心的看着我。我已经几个礼拜的没见过他们了,此刻他们脸上显的很疲惫,是我让他们担心了,我低垂着头。 “小静,你想吃些什么?”我妈心疼的摸着我的头。 “是啊。你把我们吓死了,你和付浩轩去了趟公寓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听我爸的语气,好像是因为付浩轩没保护好我,对旁边的付浩轩没什么好脸色。 “是我自己的过失,不关付浩轩的事。姥姥呢?”毕竟付浩轩帮过我几次,何况当时是我自己突然跑出去的,我不想让我爸妈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偏见。 “你姥姥一直在家啊,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你们去公寓的第二天,你姥姥就回来了。”我爸说。 “什么?”我怔怔的看着我爸,我现在简直头痛的厉害,我苦着脸着脸问:“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在公寓的那段日子,让我精神都快崩溃了。如果不是因为找姥姥,我一点都不想在公寓多待。 “你爸也想让你和付浩轩有独处的时间,谁知道你会……”我妈没有说下去,估计她知道我碰到的事。 我看着我妈催道:“妈,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你帮我去买吧。” 我妈应声,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顺便将伫立在我病床旁的老爸也拉出去。我松口气,望着他们的背影。 “你没事吧?”付浩轩一下窜到我面前,脸上竟然出现愧疚的眼神。 “我没事,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老太婆呢?她想杀我……”我语无论次的说着。 “她被警察逮捕了,被判了死刑。整整八条人命,这样的血债,因果轮回,她想一死百了都不可能了。” “血债子还……”我自言自语的说:“小鬼反噬,必死无疑。阴债,阳债。” “没事了。”付浩轩道。 “嗯。”没事了……以后再也不回那栋该死的公寓了。 我重新躺好,闭着眼,脑海中却出现在杂物间的尸骸。 下午,雨浩拿了束花递到我面前:“小静,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呦!真难得,你雨少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呢?”我笑答非所问的打趣着。 “我听说,你是惊吓过度,晕倒的?”雨浩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看到什么了?喂,我说你胆子不该这么胆小吧!” 我神神秘秘的冲他笑,勾着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雨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笑嘻嘻的甩了下着有些长的刘海。 我阴侧侧的说:“我……看到……有鬼。” 雨浩一下跳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喊:“什么?小静你确定特么不是逗我?” “爱信不信,我累了,先睡会。”我又躺下。 “你……算了,我也要回家了,听说灵域寺求符很灵,我改天去求个送给你。” “不用了,我骗你的呢,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说。 “真的是这样吗?至于鬼……”雨浩有些不相信,奇怪的看着我。 “难不成你见过?”我回身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可能那天是我看花眼了。”雨浩摇摇头。 雨浩走后,我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见到什么了?我正想着,林珊和几个同事也过来了,对我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林珊则是喋喋不休,魏菲站在旁边八卦着,更扯的是……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的我去和人私奔了,事后导致遇见劫匪,想象力可真是够丰富的,对此,真是让我真是无言以对。 “你到底去哪了?像是突然消失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林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问。 “我以后解释给你听。”我揉揉太阳穴。 诅咒娃娃 其余两位无非就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寒暄了一两句之后,就说要回去上班了。 我也只是礼貌性的扯着嘴角笑笑,我跟和她们两位也不是很熟,魏菲也只是待了半个小时便回去了。林珊则说要留下来照顾我什么的…… 房间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医院的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是生命中的倒计时钟,每响一下,心也跟着颤抖。 我望着林珊,说实在的,我现在压根不用人照顾,就一点小事,我爸妈都能闹得像是我很大的事一样,魏菲走到门口时,我这才仔细看她。 我惊讶的直直盯着她的背影,我这才注意到魏菲的身周笼罩着淡淡的灰雾,我下意识看向林珊,她见我奇怪的表情疑惑不已挠挠头:“我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事。看你长胖了没。”我冒出这么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林珊她周围也有着同样的景象,那刚刚走的两个同事是不是也有这种状况呢?如果我告诉林珊,她必然会害怕,再不然就是会数落我几句,说我一定是脑子烧坏了。 “那你就多看会。”林珊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模样,将脸凑到我跟前。 “嗯!看够了,没胖,啧啧,反道瘦了。”我有些虚弱的说。 “那是自然,我平时都有很好的控制食量的。” 看到我脸色苍白,林珊还特地去外面买来香菇炖鸡肉汤,我全部都吃完了,她还在旁边笑我像饿死鬼什么的,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我也只是静静的听着,想着刚刚看到笼罩在魏菲身边的灰雾,看得出来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连我最好的朋友林珊也被盯上,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以前都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现在却能看的如此清楚。 恐怕就是因为与夜微凉和煜祺待久的原故,所以我才能看到的吧…… 我想,缠上她们的应该是怨念较深的鬼,就算是个普通的小鬼,我还有身上的彩蝶帮忙,应该我的胜算是较大的,而怨念强的,我着实没什么办法,或许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我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缠上,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两个鬼物天天跟着我,我都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反倒还帮了我不少忙。 此时我真恨不得自己也是个阴阳师,除灵师啥的,也不至于看到林珊被鬼盯上而毫无办法。 “珊儿,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或是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我试探的开口。 林珊想了想,皱着眉说:“奇怪的事没有,不过说起来,我这两天总觉得身上凉嗖嗖的。” “凉嗖嗖的?” “就是……像有人在我身旁吹冷气一样。”林珊摸着下巴困惑不已。又道:“你说我是不是得去看医生,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啊?” “看医生没用,看道士或许还行。”我不经意道。 林珊也不傻,一下反应过来,声音有点过大的问我:“什么?你,我该不会是被那东西缠上了吧?” 我沉默一会,才说:“是。” “那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啊。”林珊有些着急。 “暂时应该没问题。”我低头思考着,心里不是滋味。 “连你都说只是暂时……要是什么时候突然就没命了,呜呜……” “哭也没用,还是想想你在公司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我坐起身,拿着白色枕头垫在后面,若有所思。 “你让我想想……”林珊揉揉头,冥想半晌,沉默一会儿,突然大声叫出口,吓的我的小心脏都慢了半拍:“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三天前,我在经理办公室看到个娃娃,还有看不懂的符文。” “娃娃?符文?该不会是诅咒娃娃吧……”我低低说出口,眉头皱的更深。 “你说什么诅咒娃娃?”林珊颤抖着声音。 我答非所问,反问道。“你,你碰到那个娃娃了吗?” “碰了。” “我要出院……”说完便起身,让林珊帮我去办出院手续。 林珊一听,不乐意了:“你好好在医院呆着。” “不行,快点听我的,我根本就没什么事,我再呆几天?你恐怕要出事了。” “啊?你住院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碰着那个诅咒娃娃,你要知道,一个不慎就会发生死很多人的。” “不会像灵异小说那么恐怖吧?” “诅咒娃娃又叫巫毒娃娃,巫毒教源起于非洲南部,就是巫毒娃娃,但是原始的巫毒娃娃造型均是由兽骨或是稻草编制而成,各个面目狰狞,加上其宗教仪式神秘诡异,故大多数人都认为巫毒教是个邪教。而巫毒法术及巫毒娃娃更被视为邪恶诅咒的代表。” “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啊!”林珊抱怨的看着我。 “说白了,就是泰国的东西。”我直翻白眼,本还想着在这小妮子面前卖弄几番。 “哦!我懂了,一定是猪八戒从泰国带回来的。” 我望着病房里的白色帘布:“猪八戒没什么仇家吧?” “没听过,说不定是想害我们呢!”林珊看着我的眼睛说着。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他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林珊想想,说:“也是……” 我镇定的说道:“好了,你去办出院手续,我会向我爸妈解释的。” “那好……你在这等着我。”说完就拿着包踩着高跟鞋就走出病房。 我见她走了,又躺在床上,抓了抓乱糟糟的黑发,心里堵的慌,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迷迷糊糊的我就闭眼睡着了,所以大白天的我就小眯一会,反正林珊待会回来会叫醒我的。 可叫醒我的并不是林珊,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一头黑色卷发,脸上浓妆艳抹的,粉抹的很厚,我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粉在刷刷的往下掉。穿着大号病服,略显胖。 我刚睁开眼,吓了一跳,深呼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这位大妈,请问你有事吗?” “你占了我的病床。”她指着我的床说着。 “我去,大妈,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明明是我的床。”我不乐意的斜眼反驳她,心里想着,我都在这睡这么久了,都快出院了,怎么可能占错地方呢…… “我没乱说,小姑娘……你占着我的床铺了……”她继续坚持说着,看样子不像说谎。 “那应该是护士弄错了,你去问问护士。”我没心思和她继续说下去。 “我说了,可是她们好像听不到我说话。小姑娘你帮我去问问吧?”大妈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受不了那大妈的苦苦哀求,我终归是答应了她,拍拍自己的脸,就慢悠悠的走出病房。 “我叫朱琳娜。”那大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朱琳娜……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暗暗想着,我原本就有点对方向感不怎么好,偏偏这家医院的格局又很乱,很多拐角。走来走去景象都差不多,我汗颜,怪不好意思的,在医院也能迷路……我看到前方有个护士,连忙小跑上前,问道:“请问你们这前台在哪?” 那护土怀里抱着病历本,看了我一眼,指着前面:“一直走,然后左转走二十米就能看到了。” “哦!谢谢啊。”我感激的道了句谢。 我看着有点眼熟的场景,叹口气低声说:“诶!这貌似我刚刚来过……” 活见鬼 是的,的确来过,而且是来过几次,这不能怪我,都是因为医院格局太复杂了。 果然,走了大概一分钟,就看见林珊在前台,还低头写着什么,我跑到她身旁,抬头正好看着我:“不是让你在病房等我吗?” “我有事找她。”说着指着前台的工作人员。 旁边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朝我微微一笑,很客气的和我说:“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额!你是?”我不解的望着她。 她穿着一条长裙,脚上是高跟鞋,背着一个黑色的流行包包,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叫秦雪,这医院是我爸开的。”她解释着。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直接说出了关于病床和那个朱琳娜的事说出来。 “什……么?”这惊讶声是旁边的小护士发出来的,她磕巴着又说道:“她……在半个月前已经死了啊!” “死人?你在开玩笑嘛!”林珊很不悦的道。 “是啊!半个月前,她被送来的时候是心脏病犯了,经抢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早上还好好的,半夜里她突然逝去了。” 林珊几乎是被我搀着出医院门的,我很郁闷的,站在门口:“喂!我说大姐,活见鬼的是我不是你。你腿软个什么劲……” 林珊扶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大白天见鬼你不怕啊?” “怕是怕,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真是可悲可叹呐!嗯,回家了。”说完,我自顾自的走着。 “喂!等等我。”林珊飞也似的扑到我前面去了,正好撞到一个人。 “哎呀!”这是林珊的惨叫声。 “没事吧?”我忙上前,盯着她的鼻子看,呼了口气:“没事没事,没毁容。” “你是叫安静对吧?”刚才被撞到的男人开囗,穿着白色衬衫,长着张帅气的脸,此刻正望着我。 “是啊!”我刚开口,林珊就抬头看到他,一脸花痴样,也顾不得鼻子还痛着,友好的打着招呼。 “帅哥,你好。”说完她的小手还去握那个男人的手。 “咳咳……”我干咳两声,拉了拉林珊的另一只手。 “昂?抱歉……”林珊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还一直握着人家的手,反射性地将手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关系。” “对了,我们还回家呢。先走了。”我朝那个男人微微笑。 “等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下次再见,我们是合作关系。”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卡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最引人注意的一行字“风水师”姓名:凌天。我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他却已经走远了,风水师……突然想起刚刚他说的一句话“希望下次再见,我们是合作关系。”这是什么意思?按道理风水师跟我也扯不上关系呀?他想和我合作,我认真想了下,我应该是会拖他后腿几率比较大吧……况且我对风水只是知道一点点。 我和林珊上了公交车,总觉得头晕晕的,我塞了十块钱,就往里面挤,想找个位置,结果,挤都挤不进去,何来的位置……我心酸加郁闷的站在原地,挤公交车就是人生最悲惨的事…… “我决定让我爸给我买车了。”我对林珊说。 “嘿嘿,这敢情好。”林珊高兴应合着,还一边艰难的抓着上面的扶手。 我木然地望着车顶:“可是,我爸现在心情很不好,肯定不会给我买。” 他刚开发的那一栋公寓,可是投了一大笔钱进去的,结果还没有入住户,就出了那么多条人命。我现在都能够想象,我爸一个人坐在客厅,喝着闷酒。 “那你就等你爸心情好了,你在说。”林珊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以后还是得每天挤公交车呀?”我欲哭无泪。 终于到达市中心,我先去跑到超市买了点吃的,准确来说是买了一大包零食。正当我们打算结账,把购物车推去收银台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就是雨浩,我好奇的跟了过去,他站在厨具区盯着刀子看。这小子想干嘛?杀人?还是杀猪杀鸡?啊?不会是杀情敌吧?这个貌似很有可能,毕竟他的情敌也太多了,当然,关键是他女朋友太多了…… “干啥呢?啊!那不是花心大少吗?”林珊说。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巴,让她闭嘴。林珊乖乖的点头,我这才放开她。回头一看,雨浩人都不见了,我四处张望着,又看到了他,此刻,他正走向收银台。 “我们也走。”我小声说。 “他在买什么啊?” “刀……” “啊?他不会想杀人吧?”林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她的想法和我一致。因为实在想象不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出来逛超市除了买吃的,还能买厨具什么的不大可能。就连我妈让我出来买个西瓜,我都不很不情愿。除非是我自己想吃…… 回到家,我在门口又遇到雨浩,不经意的随便提了句:“刚刚我在商场看到你买刀,你是在帮阿姨买的是吧?” “啊?不是啊……我买刀……是因为……”他吞吞吐吐的,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我这才注意,他上午看我的时候,脸色还没有这么惨白。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人生在世就是要开心,想的开……不要,太死心眼,一根筋……”我有意无意的劝导着。 好歹还能拯救不良青年回头是岸不是?尽管,这可能性有点低。不过我还是想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雨浩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没什么……” “呼~累死我了,我说你大病初愈,买这么多零食想作死啊?”林珊人未到,声先到。 过了几秒才看到她两只手都拎着大袋子,里面全是零食……我能说其实她嘴上还有个袋子的,不过林珊嫌丢人,就一个人坐在树下将那袋零食吃完了,最后,才拎零食追上我,才导致她落后了这么一大截。 “呵呵……辛苦你了!来来来,我提。”我笑嘻嘻凑上前。 “少来,刚在超市怎么不愿意提?”林珊没好几的吼了句,我掏了掏耳朵。 “我……” “你又想说我是病人,不能干体力活,是吧?” “呃……真是聪明如你!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了,真是我肚子里最忠诚的蛔虫。” “恶不恶心你……”林珊说完丢下袋子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我又说错什么了?摸了摸鼻子,哦,对了。一定是她刚才吃的零食太多。 “尼玛的……安……静。”林珊语气不善的冲我走来,我连忙跑回家里,雨浩估计也早走了,我喝了口茶,才见林珊拎着袋子进来。 “被你气死了……”林珊把零食扔在沙发上。 “还是活的。”我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 “你随意,我先去看看我姥姥。”说完就溜了,其实我也是说真的,我走到姥姥的房间,爸妈也在,他们正在商量着什么。一看到我全部都不说话了,沉默蔓延着整个房间,我们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院,这倒真的是很稀奇,换做以前,指不定还会被臭骂一顿。 “姥姥?”我试探性的开口。 “嗯……小静啊,过来坐着。”姥姥还是像以往一样。 我乖乖的走到她旁边坐下,然后姥姥看了我爸妈一眼,我爸妈沉默的点点头。姥姥中指按在我眉间,念着咒语,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我脑海中却出现了很多画面,恐怖的骷髅人,尸变,飞头,红衣女人,树鬼。那记忆就像是我以前失去的,而现在又从新回来了。 姥姥用苍老而又威严,久居上位者的语气对我说:“你其实一直都有鬼眼,只是小时候害怕,被我用灵力封印了。现在封印解除,以后你会常常见到一些恐怖的事。”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害怕。 雨浩受打击 或许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知道是我胆子变大了还是怎么的?总之我身边就有那么两只鬼,何谈害怕可言呢? 晚上八点,我送走林珊,回来的路上看到夜微凉站在我家门口,脸上笑意吟吟,风吹起她那袭拽地纱裙。 “你还知道我住这?真不简单。”我往院子里走。 “必须的。”夜微凉嘿嘿一笑,跟了进来。 好在夜微凉忌惮我姥姥,所以也没敢到处乱窜,我甚感欣慰。 夜里,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这栋两层小楼房。 我坐在电脑前,认真码着字。煜祺从窗子外跃进来,我抬头看着他,淡淡笑道:“你法力真是越来越强了,都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呢!没事玩玩失踪什么的……” 煜祺皱皱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我这语气有点酸酸的感觉,又不好承认,我到底是怎么了? 煜祺经常出去做什么?我为什么那么在意? 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隐瞒了我什么事。 然而,为什么我心里会很不安呢?到时候煜祺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失踪段时间?或者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真的不是刻意来我身边的么?似乎我去佛牌店之后,发生了很多事,然而这一切似乎又与煜祺没有丝毫关系。 可是他……我怎么能怀疑煜祺呢?我将这念头赶紧从脑海中移出,回归到现实。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瞬间,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时间静止一般,心中只觉得是百感交集。 煜祺站在我前面轻叹了口气说:“很晚了,去睡觉吧。” 我看了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十二点多了,想着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一趟,便将电脑关了。悻悻然的上床睡觉,半夜,煜祺总会出去一段时间,而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或许只是如同猫捉老鼠,只是煜祺捉的是鬼。 我消失这段时间也没请假,或许还会被辞退,辞退倒也无所谓了,反正饿不死,实在不行的话,在街上摆个摊算命看风水,虽然我不是行家,但起码多多少少也是懂一点的。就像小时候我问雨浩长大了想做什么职业是一个道理,当时,他说他想当医生。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职业呐?” “我要当医生。” “非常好,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真了不起。” 雨浩却很平静的说道:“错,因为当医生只要说:对不起,我已经病尽力了。” 我嘴角抽搐,随后淡淡说了句:“没出息,正因为社会有你这样的人渣,才会如此腐败!……” 我如今却也很没出息的想,当算命的,只要忽悠别人两句就行,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行业,简称“神棍”。 清晨,我早早起床,天气有些阴沉,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 “早。”煜祺的一双桃花眼正望着我。 我揉揉眼睛,应了声:“嗯!早。” 煜祺挪到我床边,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笑得挺妖艳的,唇角邪邪地勾起。其实,仔细一看,煜祺真的长得很好看,就像是古典型的画中美男,一双狭长勾人的桃花眼,看似多情流转,实则无情。五型本就生的好看,我竟看的失了心神。那深渊般的黑眸里看不到底,显得诡异莫测。如同失传已久的慑魂术一样。 待我反应过来,才觉得害怕:“喂!你,笑得这么恐怖做什么?”我只觉得汗流浃背,而且还是冷汗,往后缩了缩,吞了吞口水。 煜祺现在给我的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我现在才意识到,煜祺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很危险。 煜祺若无其事,微微一笑:“没什么,快点起床,今天不是还要去市区么?”接着白皙如玉的手指敲着自己额头,冲我笑笑:“噢!忘了告诉你,其实已经是日晒三杆了,快十二点半了。” 我愣了愣:“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叫醒我。惨了,咦……不对,我又不是去上班,反正都是会被开除的。那我再睡会。” 我拿着枕头放在头下,好让自己继续睡觉。 “起床。”煜祺冷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瞬间觉得周围冷嗖嗖的,这鬼的温度,就像是一个高级,隐形空调。是居家旅行的好选择…… 我不以为然,躺在床上不想动丝毫:“让我睡会,反正都这个点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我闭眼含含糊糊的开口。 沉默……无尽的沉默。过了好半会:“……隔壁家出事了。”煜祺凉凉道。 “关我什么事。”继续睡。 反正现在的人,不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嘛!不过,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隔壁……出事?”我一个机灵,快速起床,盯着面带微笑的煜祺,又问道:“你说什么?” 煜祺又重新说一次:“隔壁家出事了,好像是他家宝贝儿子开车撞人了。” “什……么?是雨浩吗?”我心下一颤。 “是吧。”煜祺眉毛一挑,唇角邪魅的勾起。 “那还不快走。”我披头散发,跑到卫生间换了衣服才下楼刷牙洗脸,下楼也没见着我爸妈,估计是去雨浩家了。 洗漱好后,我也出门往雨浩家走,他家大铁门是打开着的,里面一群人围着。 好在我人矮,硬是从人群一侧挤进去了。还有警察在一旁调解。 雨浩的爸爸在和另一名警察说着什么,还面带微笑的递给他一根烟:“吴警官,你也了解了,我们愿意赔偿一笔钱,况且也不全是我儿子的错,是死者自己喝醉了,突然冲到车前的。” 那个叫吴警官的人,看着也就二十一岁左右,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没有,老警察的那种深沉严肃,他摆摆手道:“我不抽烟。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完全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之类。大概现在来的就是交通局的人了,但有人称是你儿子蓄意撞人,而碰巧死者当时喝了点酒。” 雨伯父只好把烟收回,顺手把烟放到耳朵上夹着:“嗯!现在也没有什么监控录像证明,但是,我相信我儿子是不会故意撞死人的。” “是啊!雨浩这孩子除了玩心大,心眼不坏,吴警官还是调查清楚为好。”我爸从一旁走了出来,面上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安叔叔。”吴警官看到我爸,面上一喜,喊了声。 “嗯。”我爸脸色缓和了一些,点点头。 我怎么不认识这号人物?我爸也从来没提起过呀!!! “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完,招招手,一名警察走了过来道:“口供已经录好了。” “嗯,收队回局里。”又对着雨伯父道:“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联系你,希望配合我们早日破案。” “好,好。一定。”雨伯父点头应着。 人群无非就是小区里的一些邻居,都是来看好戏的,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谁家出点事,就出来看好戏八卦聊天。 眼看着警察都走了,那些看戏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我赶紧跑到雨浩家的客厅,只见我妈也在,雨浩坐在沙发上紧抿着唇,一脸颓废模样,不再像以往花花公子的模样,在我眼里雨浩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现在却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可言。 雨浩的妈妈一直在哭,和我妈说:“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呢?前几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就像中了邪一样。以后让我和老雨可怎么办呀!” “别担心,雨浩可能就是受了惊吓才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我妈一边递纸巾一边安抚着她。 我小心翼翼的凑到雨浩身侧,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雨浩?” 雨浩木然的看向我,眼中一闪,抓着我的手臂,苍白的唇颤抖的厉害:“小静,我不是故意撞死他的,你信我吗?” “我……”我顿了顿,还是用力的点点头:“我当然信啊!” 雨浩却摇摇头,他用力抓住我的手瞬间松开,凄凉一笑:“你……也不信我。” 阁楼有鬼 现在就算我说信也太虚伪了,皱着眉。苦思冥想,迟疑好半会,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挠着头瞄到不远出伫立的煜祺,唇唇欲动,最终还是止住了,没有说话,抿嘴不语。 过了没多久,雨浩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我妈还在安慰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在伤心的雨浩妈妈,简直是涕泗横流。见这情景我也就悻悻离开,回到家里。 客厅里,我爸和吴警察款款而谈,颇为高兴的样子,心想着,我爸怎么认识他的?我还在想着,我爸已经给我介绍了。 “这是我大学同学的儿子……” “噢!怎么称呼?”我摸着下巴,老爸大学同学的儿子……再看看我爸脸上笑吟咏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就好像那人是他儿子似的。 他笑着说:“我叫吴淼。” “吴淼,你好。”我客套了一下,转头若有所思问我爸:“爸,你那大学同学男的女的?” 我爸显然一愣,略微踌躇道:“是……女的。怎么了?” 我以前可是听老妈提过的,说我爸以前喜欢过一个大学同学,追了人家三个月,虽然三个月后我爸就被我妈追到了,但聪明绝顶的老妈是不会我爸再有机会见到那个心仪女孩的,就如多年后的同学聚会都会能让我爸不去就不去,实在非要去的话,老妈就会提前一天去商场购买进口化妆品和名牌衣服打算来个艳压群方。 做为女儿的我当然有义务要防止老爸红杏出墙,当初老妈成天唠叨着“防火防盗防小三”显然我妈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想想我爸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会出墙呢。 何况人家儿子都这么大了,显然不是老爸的私生子,我和老妈的地位还是稳稳当当的,我眼睛一通乱转。 望着眼前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官,心生敬佩,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人,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是让人心动啊。不过还是没我家煜祺好看呐,换作其他女孩,此时一定早已经犯花痴了,我定了定神:“吴淼……?雨浩是不是真的是故意撞死了人?” “还有待调查。” “雨浩不可能故意的,他胆子那么小,又没什么仇人。”我很坚决的说道。 吴淼淡淡道:“为女友争风吃醋也说不定。” “他……女友。女伴还差不多吧!!!” 争风吃醋,这倒也是有可能的,我点点头。 又赶紧摇头道:“还是令人不可置信啊!就他那智商再加上那么胆小……?” 吴淼其实人还挺好相处的,我妈从雨浩家回来做饭时,一直都是唉声叹气的,最后让吴淼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吴淼大概待到三点多就走了,说是局里有事要他处理。 我今天一直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可能是感冒了,早早的就上楼休息。走到拐角处,顿了顿,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身子忽然一僵,感觉到身心正被一种灼热的窥探锁住,我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望着他。 只见眼前煜祺站在我的门口,嘴角带笑,眼神怪诡。我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强忍着心里不一样的心绪,仰头诧异道:“你站在门口干嘛?” “等你。” 我愣住了,怀疑眼前的煜祺是假的,总觉得与以往的他不同。 煜祺显然看透我心里所想,嘴角微微上扬,并不说话。 奇怪,明明是个那么诡异的弧度,我看着却觉得分外的好看。 我只是愣了一会,就匆匆上楼,因为我看到另一头的楼道上的阁楼里有个黑影。也在死死的盯着我,那目光一直盯着我…… 那黑影正目光灼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目光落在我身上,就像无数根冰针刺在我皮肤上,冰寒彻骨,疼痛感都变的麻痹,我只能加快速度上楼。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或者还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而我知道的是那绝对不是姥姥。 因为太暗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现在天还没黑,阁楼却是暗的出奇,以往我从不会注意阁楼那种地方,阁楼在我们这每家每户都有,只是用来放一些不常用的杂物。我家的阁楼定期就清理一下,所以也没放什么东西,很干净。 脑袋嗡嗡作响,头昏昏沉沉的,我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也没精力去想他或是她到底是谁?是敌亦或是友? 刚一进房门,我立刻将门从里反锁,生怕慢了,就有什么东西趁机闯进来。煜祺见我这动作没说什么,继续研究他的龙凤玉佩去了,那玉佩除了玉本身好点,做工精致点,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了。 正当我要碰到久违小半天的床时,夜微凉很不合时宜的先我一步侧身半躺在床上:“静姐,你姥姥平常都不出门的吗?” 我心情有点很不爽,闷闷的回答道:“嗯,偶尔会出门一趟。” 我没有多想,可能是夜微凉在这房间待的太闷,想出去转转,但碍于姥姥在,所以没敢出去。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又道:“你只要不瞎捣乱,姥姥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那最近你姥姥怎么都没出过门呢?”夜微凉从床上坐起身,苦着一张脸,眉头都快凑在一块了。 听夜微凉这么一说,我顿时脑袋清醒了一点,说起来还真是,今天吃饭都没见着姥姥下楼吃饭?平常再怎么样,也会下楼吃饭,然后才回房的。近几天怎么这么反常? 我盯着夜微凉,眼中一道光芒闪过,狡黠一笑:“微凉小朋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夜微凉挠挠头,往后一退,准备跑路。 我冷冰冰的说道:“走啊!那别回来了。” “嗯!那我还是不走了。”夜微凉很识趣的回头,脸皱成一团,那样子逗的我捂着嘴偷偷笑。 “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我个忙如何?” “噢。”夜微凉低着头闷闷不乐,手扯着衣袖。 “答应了?”我扬起头不确定的看她。 “我敢不答应么?” “你有权利不答应,不过……”我一脸温和的笑看着她,眼睛里却是暗流涌动。 “我就知道。哼!明摆着就是个坑……”委屈的咬着下唇,楚楚可怜:“欺负未成年人儿童。” 听到这话我扑哧笑的前翻后仰,什么……未成年?儿童?……这么说真的好么?都五百多岁的人了,对我这个只活了十八年的人说未成年真特么好么? 笑了一会,我坐起身很严肃的说:“好了,言归正传,你去阁楼上住。” “为什么吖?那是人住的地方嘛?” “首先,你并不是人,且还是只傲娇的鬼。还是只特别爱翻别人的私人物品的鬼……” “可是我已经改了,我都说了是好奇的嘛……” “废话少说。去还是不去?” “我,我去。。。” 夜微凉去后,我倒床就睡,按夜微凉的性子是不允许别人占她的地盘的,虽说只是个阁楼。像复式或是跃层的高空间都是可以做出一层阁楼的,露台二层,在上面可以利用,储藏,办公,住人,或是拍摄影棚,阁楼就是最好私密空间。我以前也是想住阁楼的,当时,我连东西都搬上去了,却被我妈拿着鸡毛掸子赶了下来。 我眼皮很沉重,半点都不想动,早早睡下。 这天晚上,三更半夜大家都睡的很沉,我悠悠转醒,忽然,阁楼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的嘶吼声,凄惨无比。 于是我匆匆忙忙的起床,跑过去看,我爸妈也正从楼下上来。我爸妈俩人停下叫我回房间,我哪还会听她们的。 夜微凉是住在阁楼,但声音显示不是她的。估计是今天我看到的那个黑影…… 煜祺的表白 我爸妈跑起来真的是比兔子还快,明明是我在楼上,再怎么说也是我先到,我爸妈却先我一步,突然“啊!”的一声,这个惊呼声,是我妈叫出来的。 我看见阁楼里面有个女人躺在地上,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看她的身材,应该算的上是个美女吧? 我没有多想,打算靠近看清楚,她却猛然抬头看向我,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有幽怨,有愤恨,有嫉妒,还有不甘…… 那眼神,可不就是今天的那个黑影吗?我跟她有仇还是干嘛?在我的印象里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困惑指了指她又只能指自己道:“你认识我?” 她却并没回答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非要把我身上穿几个洞才行。被她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我仔细打量她时,才发现她真的是个美女,除了脸色很白之外,其他身材什么的都很好。 她脸色很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地上全都是黑色的血迹。 我走到夜微凉身边:“夜微凉。” 夜微凉冷哼一声,傲娇的仰起头道:“这是我的地盘!谁让她突然莫名其妙闯进来的,活该。” 女人难受的在地上呻吟。眉头皱的很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她胸口,好像是一把剑刺伤的。应该是就是上次在前世公寓里夜微凉用的那把宝剑吧! 那个女人已经淹淹一息,方才注意她的脸和身材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此时仔细一看,那哪是人的手,根本就是爪子,就像是猫爪子那样,一层皮包骨。 干枯的手朝我伸来,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应该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我身后的人说的,我看见那个女人使劲浑身力气嘶哑的嗓子说道:“阿祺,救救我。” 阿祺?我听到这两个字,赶紧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个黑影迎风而过,就像暗夜中的鬼魅一样,我心中一紧,心脏有点微微发疼的感觉。为什么?我现在突然好想当面问他为什么?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却不肯告诉我,还让我自己担惊受怕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也不愿意怀疑他。可是,为什么?他怎么可以骗我呢? “静姐,她怎么处理呀?明显就是煜祺大哥的相好嘛!你看,煜祺大哥都不救她,要不然杀了她,算啦……”夜微凉嘟嘟小嘴,不以为然地望着她。 我觉得身上压力越来越重,苦涩一笑:“算了,放了她吧!” 如果我杀了她,煜祺一定会难过的,而我并不希望他难过。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我喜欢他?或者只是单纯的像喜欢哥哥一样的喜欢他?因为他帮过我很多忙,一直对我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希望他永远不要难过和伤心,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 “不用你假好心,记住,他是我的!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抢走他的人都要死,所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她嘶哑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之上,说完她从地上渐渐的消失。 我的脑海中却一直回荡她的话:“我喜欢他,但是他却说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你的命,我随时都会来取。” 夜微凉气愤的跺跺脚:“静姐,你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这死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有什么好气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怕她做什么不是有你吗?”我笑着说,心中却是不好受的。 我爸妈走了过来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笑了笑,摊摊手,无奈道:“正如你们所见,一个孤魂野鬼,路过……” 我妈见我脸色不好,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我投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没事儿,走啦,大半夜的都回去睡觉了。”说完我打着哈欠,准备回房,夜微凉也跟的下来。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响个不停:“静姐,好奇怪哦,为什么你爸妈一点都不好奇我是谁呢?” 我扶扶额头无奈道:“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以为我家都是吃素的呀!” 晔微凉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的,带着浅浅的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煞是可爱。这呆萌呆萌的样子,我都有点忍不住想去捏捏她的小脸蛋了。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打趣道:“夜微凉,看见你这个呆萌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在皇宫那种大染缸里生活的公主?” “还不都是因为我父皇母后,一向疼我,皇兄们做什么事都让着我,好玩的,好吃的都给我。”说着夜微凉眼中浮现出向往的神色,语气稚嫩,像一个不暗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怎么会出事的?” “说来话长,当时需要公主和亲,而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她和母后自然是舍不得的,我却不愿意让父皇为难,便决定和亲,可在和亲的路途中,我听说要嫁的人是个草包太子,而且还是个大色魔,所以我一怒之下,一个冲动,没人注意的时候,就偷了一匹马,然而很不幸的是,马突然失控,跌入山崖,结果你也猜到了……” 我瞅瞅她,摸摸下巴,很认真的心:“嗯,是够倒霉的,俗话说,人倒霉喝水都能呛死,果然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还要跟我跟多久?”我回头看她。 夜微凉,委屈的低下头:“静姐,你该不会还让我住阁楼吧?” “不然你以为?”我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眼睛里却暗潮汹涌。 “能不能不去呀?”夜微凉哭丧着一张脸。 “可以不去啊,可是呢……我已经打算去学阴阳术,说不定还有一些古老的重生之法,你想不想重生为人呢?”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其的小,可是现在骗骗夜微凉这小孩子还是够用的。虽然说有点不道德。 “真的吗?”夜微凉激动的扯着我的胳膊,眼里闪烁着光芒。比天上璀璨的星辰,还要好看。 我突然觉得自己罪恶感加重了,定了定神说:“乖……我要回房了。” “遵命!我也回去了,静姐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唉!知道了。”说完夜未凉就消失了,我打开门,回到房间,看到煜祺站在中间,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下意识的想躲开他,故意绕远点走到床的位置。 我刚松了一口气,煜祺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凉凉的温度,冷冽的气息,夹杂着一如既往的血腥味。随后我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说道:“她死了?” 我尽量压下心中不一样的情绪,表情有点僵硬,只能让声音显得自然些:“没有,她没死。” 煜祺冷哼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被他抱住我的心里很紧张,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我从来都没有和他靠的这么近,近到我都感觉我和他是一个人,我的心跳声非常的清晰。 我尽量保持淡淡的表情,缓缓抬起手,将他的手从我腰间拿开。脸上表情绝不露出丝毫异样:“她说你喜欢我?她说你是她的?她说如果我和她抢你的话,她就会找我报仇,把你抢回去,噗!不过,那女人真是够笨的,我怎么可能和她抢呢?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煜祺突然扳过我的身子,逼我直视着他,我心中一惊,他怒不可遏的寒眸,如冷剑般寒气逼人,我被这双可怕的眸子摄地不敢出声。 煜祺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认真凝重:“我喜欢你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我会很难过?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 我摇摇头,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像喜欢哥哥那样的喜欢你。” 煜祺怒不可遏的寒眸一闪而过的寒光:“那你喜欢的是付浩轩?” “我喜欢付浩轩关他毛事?” 煜祺冷哼:“承认了?” “才不是。”我皱眉反驳。 冥婚 突然他眼中异光闪过,桃花眼中含着笑意,低头想要吻住我的唇,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他吃鬼肉时,恐怖的画面。抗拒的偏过头,他冰冷的唇覆在我的侧脸上。 他低沉魅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带着莫名的诱惑力:“乖……转过头,看着我。” “不要。”我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肯偏过头。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转过头气乎乎的看他语气却很认真地问:“你很喜欢我,所以呢,然后呢?” 煜祺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笑的妖艳,那双炙热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所以,我们在一起,然后我们结婚。” 听完他说的话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怎么可能和一只鬼谈恋爱? 结婚,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他说的结婚,我知道他指的是冥婚。 冥婚之后,我就不能再嫁人了,而且除了死,我不能,和任何人谈恋爱,也不能常和外界接触,也不能找人除掉他,也做不了什么事。 而且都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他一个不开心我或许我就会死,再说我死了,也是要随他一起去阴界的,就像是签了份终生卖身契似的……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行!”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喊出口。 薄唇轻覆带着丝丝寒意,在我的唇上浅尝辄止,轻吻细琢,低声道:“就算是冥婚,我也不会让你死的,静静,相信我。” 他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把我放在柔软的床上,他的身子压在我身上,手也不安分的四处游走伸进我的衣服里,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抚摸过的地方,一片冰冷。 煜祺低沉邪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扑噗出冷冽的气息:“吓到你了?” “嗯……”我连忙点头,原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可是没想到连本带利,更加肆无忌惮。 “不怕。” “你……”我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涨的通红,谁能告诉我?我上辈子是毁了地球,还是沾花惹草欺负了良家妇女?今世竟让我被一只色鬼纠缠…… 我在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鬼,为什么还能结婚呢?这也不能怪我的问题古怪,换作是谁,应该,都会思考这个问题吧!毕竟我确实不知道作为鬼还能结婚这个说法? 以前我一直以为冥婚就是个仪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仪式罢了。后来听姥姥给我说的,冥婚的意思,我就非常鄙视和嫌弃,自己死都死了,还非得拉个活人垫底。想想这是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啊? 虽然说煜祺长的好看,可终究是只鬼啊。而且还是一只不怀好意,高深莫测,况且追求者还是朵鬼桃花……这是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我觉得我的人生本来应该继续顺遂,下去的,比如呢,找比较好的工作,然后找个疼我的对象,然后交往,结婚生子,换工作,换老公…… 额!请忽略,最后一条应该是买房子。 正在,我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时候…… 他的冰凉的手正抚摸着我身上的肌肤,我才回过神,发现现在自己的处境,是何等的糟糕。 我身子一颤,唇死死的咬着,怒目圆睁。 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觉得我是不是得采取什么措施?可是对面的可是只鬼呀,如果是人还比较好办。这注定是历史性错误使得我此刻的人生走错了轨道。 我也是佩服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胡思乱想。 “嗯……不要。”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听着自己口中发出那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只是邪魅一笑,笑的不怀好意:“哦?不要?” 我身体不停的躲闪着,想推开他,却软弱无力。只好死死的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我带着哭腔低低出声,此刻真是郁闷到极点的,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觉得我会回到当初……不去佛牌店。 我只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顶着,我突然就慌了,恐惧不安的拼命挣扎,怒发冲冠:“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你信不信我找道士除了你~” “那你大可试试?不过,在这之前还是乖乖听话吧。”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声音有点嘶哑。 “滚你丫的,我才不要,滚滚!”我神经大脑保卫系统中终于启动,开始能正常的思考问题了。 拜托~~如果这是个梦该多好啊!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是真实的,并且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 如果谁能让身上的这个鬼,滚蛋的话,我会很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毛主席,让我赶紧解放吧,拜托了,我在心中那咆哮着…… 就算让我嫁给付浩轩那个活死人,我也认了。起码人家还算是个人。 突然我想起,我在qq空间里看到一篇日志“当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应该把右脸凑过去,就算曾经身为人类的鬼也要遵守。” 唉!我此刻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巴掌摔过去,可是,我很失望的发现我的手也被压制住了。果然身为人类的我,是斗不过鬼的。 “混蛋。”我吼的很大声,可惜也没见有人听到,心里有些难受,早知道就不该让夜微凉去阁楼住的。 现在终于明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了。 “静……静……”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嘶哑,像是在压抑什么…… “你放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煜祺手顿了顿,亲吻的动作也停下了。终于停下他那只魔爪,脸上表情明显不好,抬头看着我,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我身上。干净利落的刘海半掩着灿若星辰的眸子,微眯的幽幽的眼眸,如透彻湖水般泛着潋滟波:“那和我结婚?” 我脸刷白,冰冷的眸子直盯着他:“不行,除了结婚,还有做这个之外,什么都行。” 我很快速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只有好好的和他谈淡,我才能好好的度过今夜。 煜祺眸子越发的深邃,眼前的男人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冷哼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继续……” “你是无赖,骗子,色鬼。简直是鬼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你个非人类的鬼物,兽性大发不良鬼……”我挣扎起来。 “好吵,闭嘴……”略微有些不满,狠狠的吻上我的唇。 “唔……” 煜祺眸子里满是狂野霸道和深深的迷恋,轻笑道:“还是老婆了解我。” 老婆你个头啊!我们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好吗?我只能在内心抓狂,一边继续艰难的抗拒中,可压根没什么实际效果了,可根本没什么实际效果。。。 我咬破他的唇,偏过头大喊:“哎……停。。。” “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你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先。” “哦?想通了?”他眼中秋波流动。 “嗯!你先起来。”我很认真的坐起身,自己还不忘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继而苦闷的想着。 “好。”煜祺敛去眼中的欲火,利索的起身,坐在我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苦着一张脸,抱怨道:“你别看着我呀!!!不然我脑子就短路了?” 我不由深深的后悔,该死,都是因为以前好奇心太重,如果不是好奇,就不会去佛牌店不会去佛牌店就不会遇到他。不会遇到他,就不会有现在发疯的想要撞墙的我。 “……好。”煜祺很听话的起身,穿了衣服就坐在一旁看杂志。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两个半钟后…… 我还在继续想着冥婚好呢…… 还是和他那啥好。思来想去,总觉得都不好。 煜祺突然窜到我面前,语气不善:“……想好没?” 我毫不犹豫,坚决并颇有诚意的指着他后面说:“快看,外星人侵入地球了!” 拜堂 经典的不能再经典的台词,果然就是屡试不爽,而且聪明的人往往会被最简单的诡计蒙蔽,当然,鬼也不例外。 可煜祺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根本都没回头看。 我靠,这与我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他不是应该回头看吗?然后不就该是我出场么。把先前准备好的符咒,袭击他吗? 我吞了吞口水,委屈的戳了戳手指:“好吧!可能,大概,是因为我肚子饿的原故,所以想不出来……脑子没营养了,你让我怎么想?” 对上他凛洌深沉的眸子,冷冽的气势赤果果的把我镇压住了,果然我又没出息的怂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说完扑倒在我身上,扯着我身上的衣服。 我急了,连忙说:“喂!停。我想好了,我想我还是选冥婚吧!” “哦!不后悔?”他挑眉,唇角上扬,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 他从后面环着我低声说:“不能反悔,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放开,你摸哪呢?死色鬼,不是说好二选一嘛?”我脸沉得像黑锅底,充满责怪望着他,他倒是开心了,没看见我正怀着悲桑的伤感的迷茫的心情反思嘛。 他轻笑着:“噗!真是个笨蛋,反正冥婚洞房也要做的。” 我瞬间感觉自己上当了,就像是狐狸掉入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感觉怎么选都是他占便宜。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以为,冥婚就是冥婚。果然,我对看看上次买的那本叫“心计养成法”的书了。 上帝啊,不公平啊……不行,绝对不能和鬼谈恋爱,果然,我竟然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就深深的后悔了。。。 我肃静而认真说道:“呐!总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要不你去找个女鬼结婚吧!俗话说……人鬼殊途。今天那个女鬼就不错,对你情深意重的,而且和你又是同类,就是,就是对我凶的了点。不过反正她又不是嫁给我。这样一来她也不会回来报复我了,真是圆满的结果,你说是不是吖?”我讪笑着数着手指,歪头和他谈利害关系。 “可是……我就看上你了。”他一脸无辜模样,无奈的摆摆手。 我嘴角一僵,不想继续和一个非人类谈道理。转过头翻身就睡了过去。 我觉得我并不是个伟大的人,没有较好的贡献精神,基本上是根本没有牺牲精神和一诺千金的观点,更没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想法,况且我还是个女的。 当然这也与我当时的,精神状况有关,但是被他家再训下,我完全脑子当时短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让他不要继续错下去,只能顺着他。 然而我口头上说的话是和内心完全相反的。 夜深……我见到煜祺牵着我的手走上了铺满红地毯的台阶,迈入了那道只有我半个小腿的木门槛。 烛火明亮的房间,红色盖头是透明的一样盖在我头上,我低垂着眼眸看到四周人群,参加婚宴的人有很多,有老有少,都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说着什么,我仿佛听到她们在讨论我。 说我是妖女,高攀他们的夏候蛊主什么的,我没在意,这就是一场梦吧!刚才煜祺还逼我和他冥婚来着,现在就梦到了? 没事,不就是个梦嘛!自我安慰着,懒得反抗。顺其自然就好。梦一场,醒了,便散了……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洪亮的嗓音响起,吓得我一跳,心扑通扑通的乱了节拍,心里咒骂“该死的大叔,不知道打扰别人思考,还大声喧哗是不对的嘛。”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屈膝跪拜,我心里完全很反感,我连亲爸妈都没跪过。现在却要跪面前的几块木牌,真是让我很不开心。 皱紧眉头,不开心归不开心,但还是不归我控制一样屈膝了,可是当夫妻对拜之后…… 房间的谈话声却瞬间消失,原本满是人的大堂也空无一人,连煜祺也不见了。 我去,这又是在闹哪样? 梦醒了? 可为什么还是在大堂呢……又见鬼了?眼迷眼?连鬼影都没了…… 一阵阵阴冷的风从门口吹来,传来怪诡至极的声音,让人联想到鬼宅。头上的红盖头被风吹落。眼前只有……白色的烛光,周围家具是用白布盖着。 我看到自己身处一间挂着白色灯笼的屋子中,空大无人,心中有恐惧,却只能强装镇定的安慰自己是在做梦,以前听说冥婚都是以白色为主,看这情形这应该就是冥婚现场了,但这说不过去,这房间连个鬼影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老人还是很忌讳新人穿白婚纱的。 旁边的桌椅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而我的面前则是密密麻麻一桌子的牌位,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夏候家族先祖的牌位~这里就是隐居起来的夏候家族?这宅子,可是我是怎么来的呢?刚刚不是在睡觉么? 我想也没想,迈步提着裙子往外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离开,连头也没敢回,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跳的都快到嗓子眼了,我停下来休息会继续跑,跑出了这座大宅子,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我迷茫的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前面有几棵很大的老榕树。 最大的那棵榕树下有口古井,看起来很干净,跑了那么久,我早已经口干舌燥了,也没多想,就小步跳到井边,把木桶用绳子吊下去,直到木桶到井底,我才费劲的把水弄上来,等我看清楚木桶里的是什么时,我惊恐的大叫起来,“啊!”连忙将木桶扔下井,木桶里的哪是什么水啊,里面分明是一条条蠕动的红色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我向来很害怕这类的虫,此刻看到满满一桶,我身体早就僵硬的不能动了。 “吱呀”一声。我身后的古宅大门开了,我心咯噔一下提下嗓子眼,慢慢回头门见到的只是白色的灯笼挂在两边,门后,竟空无一人。 宅子里死气沉沉。我突然就慌了,我承认此刻的我害怕了,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我知道现在我应该拼命的转身就跑的,可是,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动弹了,在那个宅子里头走出一个身穿月牙白袍的男子,大约二十左右,狭长的桃花眼眯着,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头带玉冠,一头青丝随风而起,腰间吊坠着玉佩,宛如天人。 我愣愣是看着那个人,突然间,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与勇气,我半点也没有害怕,却松了口气,快步扑到他怀里。 “煜祺……” “嗯。” “煜祺……” “我在。” “煜祺……” “说话……” “……呜呜呜。”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紧紧的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还不忘弄脏煜祺的衣服。 “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突然我顿住。 “看到什么?”煜祺摸着我的头。 “没什么。”我推开他,把泪水擦干,我现在搞不清楚现在是冥婚,还是幻境,亦或是曾经?眼前的人是煜祺毫无疑问,只是他的穿着实在怪异,还有轻轻拭去我脸颊残留的泪水动作,看我时眼神中的宠溺,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似水,让我恍惚以为我是他手心的珍宝。 我心情复杂,淡然问他:“煜祺,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忘了,凤凰山上,你被毒蛇咬伤,我救了你,怎么不记得了?” 龙凤玉佩 这……明明眼前的是煜祺,但是我们认识明明是在我家,第一次见他,那时我被吓的落荒而逃,我回头看到他穿着黑色休闲衣站在窗口,笑着看我惊慌的样子。 虽然煜祺或许认识我更久,就像是初中时期就已经认识。 “我是谁?”我不确定的问出口。 “傻丫头!你今个怎么怪怪的?”他轻笑揉着我的黑发。 我正在深刻的思索眼前的是不是千年前的人,或者是幻影什么的,最后一脸哀痛否定了这个猜测:“这梦境也太扯了点吧,上帝让我醒来吧~” 我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哪怕是最平凡最微小的追求,想完美如愿也竟如此艰难莫测”的意思。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使劲用力掐自己的胳膊。看看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我悲惨的发现这是梦,然而一声痛呼声传来,是面前的煜祺发出的,额……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我刚刚掐着的是煜祺。。。 心想“这下可算是完了。”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他灭口了? 不行,要是偷袭失败,想都不用想,结果一定是惨不忍睹的。我皱着眉,眼睛四处张望,想找个可以逃跑的机会,但是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毕竟在这鬼地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看到,周围都是古色古乡的房子,看起来就像古代,事实上煜祺穿的衣服也是古代的,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煜祺有些好笑的看着我,牵起我的手,准备往大宅的走:“来,我们回家。” 我挣扎的将手抽出,有些惊恐的望着大宅里,煜祺不明所以,想继续来牵我的手,我有些战战兢兢的说:“这是我的家?可是里面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还有我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劈头盖脸的一通问,煜祺抚额有些无奈:“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答你?” “噢。”我有些悻悻然。 “回家再说。” 说完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进入大宅,我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进大宅,阴风阵阵,总觉的,有些分外恐怖。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大宅风水的确有问题,心里总是不安,刚刚,我跑出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可是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冒出好多人,丫鬟,老婆子,仆从。 在这里,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了,我也大概了解了,我是个孤女,独自一个人住在凤凰山下,略懂医术,那日正巧去山上采药,却不想被毒蛇咬伤,身上没有带药,那毒蛇毒性很强,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毒,正好煜祺去山上抓养蛊用的毒虫,看见我被毒蛇咬伤晕倒,就救了我回来。 然后就自然而然的住了下来,后面就应该是日久生情之类的吧!!!虽然我知道,这宅子里面的下人都有些瞧不起我,且还有些鄙视我。当然都被我通通无视掉了,整天过着自己的日子,吃的好玩的好睡得好,人生最快乐的事不过如此。 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好像被困在这个,貌似与梦境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去,这里的人和事我总是不能完全理解,就好比在一个偌大的宅子里,我认识的人只有煜祺。 其他的人都是不可信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是坏人一个好人,你该怎么区分?幸好的是,我能分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近几日,我总是能收到几封恐吓信,不过都被我通通淡定的烧掉了,晚上我总能看到魅影重重,类似于,鬼影闹鬼之类的,也都被我通通解决掉了,整天反反复复我却也乐不思蜀。 “想什么呢?” 煜祺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此刻正坐在一棵树下,双手托腮,望见蓝蓝的天空,思绪万千,小手指了指天空几分认真几分困惑外带几分好奇的道:“你看,这里的天空总是蓝的有些过分?” “额,说什么傻话,天空可不就是这么蓝。”煜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是吗?可是我,觉得如果,假设用一把刀把天空划开,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番话,这话我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说着还用手敲了敲我的头。 “唔,好痛。可不就是这样长的,动不动就敲我的头,敲傻了你负责啊?” 煜祺低笑:“你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你让我出去创业,我就不用你养了。”我摊摊手。 “想都别想!” “天天待在家这里有多无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除了望着天空发呆,就是低着头数蚂蚁。再待下去,我肯定会发霉的。” 煜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今日我带你出去玩?” “好耶,嘿嘿!时间是宝贵的,闲话少说,快点换衣服出去。”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窜回屋,拿出几套衣服,最后决定穿嫩黄色长裙,随便,将头发用雕发木簪挽了一下,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慢点,小心摔倒。”煜祺好心提醒道。 我正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笑出声,转过头冲着煜祺做鬼脸:“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摔倒。” 事实证明,我还是个小孩子,没过几秒,我撞上一堵肉墙,可是因为冲力我还是被撞的摔倒在地,好不狼狈,额头还有点疼。 煜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皱起眉不悦的责骂道:“都说了叫你小心点小心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我看看,摔疼了没?” 我揉揉额头,嘟嘟小嘴,不满的反驳:“我哪知道前面会有人的……” 只是被撞了一下,除了额头有点疼,其他地方都没事儿。我立马站起身看见我撞的那个倒霉鬼,想说句道歉的话,当我看清她的容貌,神色微动,转而是激动,扯着那人的衣袖:“雨浩?” 这一瞬间,我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雨浩把我的手拿开!充满迷茫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不解困惑:“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方才的事,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儿,你真的不是雨浩?”我还是有点不死心的追问,毕竟在这地方能认识一个熟人,是多么难得的事。 “在下真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雨浩,我叫韩然。” “这样啊,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说完,我有些失落,和那个人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煜祺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一张俊脸,冷若冰霜。我身子一抖,赶紧装作没看见,装模作样的在路边挑选东西。 好在没维持多久,煜祺就拉着我去了酒楼,吃饱了,才去逛集市。 我原本只想在路边上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煜祺偏偏说地摊货,不好看。非拉着我去店里挑选。我有些不高兴,地摊货怎么了? 难道店里的东西就一定很好吗?还不只是包装好点,看起来贵重一点。有时候我到觉得地摊货有的比店里的还要好,不过,煜祺的眼神一扫过来,我就立刻怂了。 挑选了好半天,都没有我喜欢的。在一家玉器店,煜祺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那老板立刻笑意盈盈的迎接我们,转过身吩咐伙计拿东西,不一会儿,只见那个小伙计手上端着一个盒子,盒子上刻着精致细腻的花纹,上面有鲁班锁,鲁班锁上面镶着一颗翡翠珠子。 “蛊主,你定制的玉佩已完工。” “嗯……打开看看。”煜祺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示意伙计把盒子打开。 那很伙计一看就是聪明人,笑呵呵,动作利索麻利的就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玉佩。 我看清楚的时候,心中一颤,估计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这玉佩就是煜祺经常拿在手里研究的那一对龙凤玉佩。 世外竹林 我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沉默一阵后,我挠挠头,眸光闪烁看着他的影子加快脚步,煜祺却始终走在我前面。 我闲着无趣抿着唇停靠在一棵树下,本以为走快一点就能踩到他的影子,谁知道他走路那么快,能追在他身后都已经是很费劲了。 我望着四周,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早已走出热闹的集市。这是离集市五里的郊区。 下午时分,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我躲在树荫下,空气死一样的寂静,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加上身上穿的衣服还都是长袖,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有根冰棍便知足。 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夏天,草木特别茂盛,冬青树的叶子油亮油亮的,老榆树枝繁叶茂,给人们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阴。 煜祺回头凝视着我,脸色冷冰冰的,额头上半滴汗都没有。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我,在不远处淡淡开口:“赶紧跟过来。” “太阳这么毒,会中暑的。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我赌气般的踢着旁边的榆树,心下却立马凉了半截,这榆树是空的?不对劲。 随后越想感觉越不对劲,索性低头去看,踢着就感觉是踢在棉花上,软软的,我定惊低头一看,立刻吓得抖擞往后几步,我踢到的是树根上方的位置,但我看到的却是条和树皮颜色相衬的大蟒蛇,那蟒蛇的眼睛正圆鼓鼓的瞪着我,缠绕在槐树上,吐着蛇信子,警惕的盯着我,眼睛都有鸡蛋那么大,我暗自吞着口水,冷汗密布,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我从小到大最怕这种冰冷且毫无温度的爬行动物了。 特别是看起来还软趴趴的,滑溜溜的,我的冷汗从额头大颗大颗往下流着,我半点都不敢动了,连用手擦汗都不敢了。生怕不小心便被咬。 心里不停的咒骂“该死的煜祺,怎么都不来赶走这条蟒蛇。” “煜祺?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试探的喊出声,眼睛却是盯着那条蟒蛇的,不敢马虎丝毫,此刻我连哭都不敢哭,眼泪在眼眶边缘打转。 然而回答我的只有沉默,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偶尔有几声虫鸣声以及那条蟒蛇吐信子的声音。 阳光晒在身上就像是被火灼烧着,难受的几乎晕厥。 不知道煜祺是真没听到,还是已经走了不在了。果然注定今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应该看看黄历再出来的,莫不成是今天的日子和我的生辰八字犯冲? 日头越来越烈,我甚至感觉汗像雨一样从额头流下,一阵晕眩过头,身子摇摇晃晃的,头也是越来越沉,快支撑不下去了,今日恐怕会成了这蟒蛇的腹中食了,枉费我活了整整十八岁,还来不及报效党和国家,还没有给社会添枝加叶,白吃十八年的白米饭。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渐渐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以及那条随时冲过来咬我的冰冷动物……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我暗自想着,最后说出这句话后就华丽丽的……晕倒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我,衣袖间有淡淡的药草香夹杂着雄黄的气味,对了,蛇可是最怕雄黄的。。。 隐约间能听到他无奈的说:“真是会找麻烦,到哪都能碰到蛇,可真是有缘分呐。” 待我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庆幸的是我还活着,还没落入蛇腹,这一点是值得高兴的。 我动了动身子,全身无力,可能是中暑的原故。 往四周一看,才知道这是间竹屋,我躺在竹床上,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我费劲的起身,推开门,院子里种着许多牡丹花,但颜色我不大喜欢,绿色的牡丹栽满了院子两侧,可见院子的主人是及喜爱绿色牡丹花的,花香迎风扑来。 周围全是翠绿的竹子,真真是世外竹园,分外宁静详和。 “你醒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我偏过头,看来人,一袭青衣长衫,长发用木簪挽起。面容清秀,脸上一惯的冷淡疏离。虽然他表面上很冷酷,但他却是救了我的命。 “谢谢你救了我。”我冲着他扯出一抹笑。 “不用,救你的可不是我,是夏候煜祺救了你的命,要谢你便去谢他。”男子摆着手,拧着眉说,好像是不大高兴啊! 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我上下打量,我没在意,继续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煜祺他去哪了?” 他轻抿唇角,淡然开口:“我叫黎清。”顿了顿又道:“是夏候煜祺的朋友。” “他说去集市上买些绿豆回来给你解暑。” “噢,他去多久了?” “应该过会他就回来了。”说完径直走进另一间竹屋,关上了门。 这个人真是奇怪。 想着或许他性子就是这样的,便不再多想,拂拂衣袖,安静的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看着门外。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黎清从房内走出来,眉头皱的更紧,看到我愣了一下,叮嘱道:“我有些事要办,你自己待着别乱跑。” 我纳闷的点点头,十分礼貌的挥挥手,继续等煜祺回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至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 我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伏在石桌上。 晚风习习之后,竟是一种别样的惬意。 此刻的竹林,美得如同仙境。忍不住陶醉,可片刻,却发现了些诡异。抬头望满天的星星,闪烁的格外明亮。仔细看着,好像和那个世界的不一样,那边的星星只有淡淡的微光。 可由于夜色不是很浓重,我便继续停留在院子外。 随着天渐渐变黑,屋子里也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子,很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我缓缓起身,到处找火折子,突然想到厨房或许会有,立刻跑进厨房。 果然在厨房找到了,我把所有的灯都点燃,才满意的扯着嘴角。 院外传来煜祺的声音,我兴奋的跑出去,大声囔囔:“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饿扁了。” 煜祺英俊的脸被月光照的有几分柔和,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异常。 “有些事耽搁了。”看了看四周,寻找着什么问:“黎清不在?” “嗯,是有事出去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哦,你先回房,我做好饭叫你。” “好啊!”我心情愉悦的往房里走,边走边哼着小调,煜祺堂堂的蛊主竟然会下厨,真是稀奇,怪不得厨艺好得不得了。 煜祺不亏是煜祺,没多久就做了一些简单的素菜。 我坐在饭桌旁,单手托着腮,另只手拿着竹筷疑惑的问:“我们要不要等黎青回来一块吃呢?” 我抬头望着他,煜祺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那张依旧浅笑的俊逸脸庞让我一时看呆,手中的竹筷掉在桌上。 “不用,我们先吃。”说完泰然自若的拿着竹筷优雅的吃起来。 我快速回过神,把筷子捡起低头猛吃。真是够丢人的,怎么就像被勾了魂似的,还好煜祺没发现。 我狼吞虎咽的将菜扫空,中间几次差点噎着,只留下些残羹剩饭:“我吃好了。” 煜祺放下碗挑了挑眉,沉下脸:“吃这么快对身体不好,又没人同你抢,下回不许了。” 我噘着嘴冷哼,两人不再说话。 亦梦亦幻 心里却是暖暖的。 沉默一会,我感慨而又认真的朝他道谢:“谢谢你又救了我。” 这世上那么多人,千般万般好,也抵不过一个他,他的出现,一直是由保护者的身份在我身边。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不要醒,至少他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就这样和他待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多么希望这是一坐便到白头。 我这是怎么了?苦笑的摇头,总不能喜欢上他了吧? “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你怎么能先死?”他似不经意的说着,脸上表情淡然的看不出情绪,站起身收拾碗筷。 “诶?你。。。”却说不出什么话,不知怎的,我有些兴奋,或许对他来说,也许这是调侃的话语,但瞬间使我感动到热泪盈眶……望着“保姆”似的煜祺,望着她那俊美魅惑的面孔,我感到一股暖流淌在我的心田,我不禁又红了眼眶。 我站起身很勤快的抢过煜祺手中碗筷道:“还是我来吧。” 第二天清晨,黎青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一连几天煜祺把这当自己家似的住了下来,日子过的倒是挺惬意!!! 直到第六天下午,黎青神情着急的带回一名受伤的男子,让我们代他好生照看,就拿着药箱出门了,说是去找苦情花…… 自然照顾病人这事就落在我身上了,煜祺只负责我们的三餐和煎药。 要说这男子长得倒不错,若不细看我真会以为他是女的。 黑白皙清净的脸庞,长而密的睫毛。 发披散着,我认真的打量着,他忽然睁开眼,寒意从他墨黑的瞳孔表露无疑,死死的盯着我。 手掐住我的脖子,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声音冰寒彻骨:“你是谁?” 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哥们,别……别激动,你认识黎青吧?是他让我照顾你的。”我连忙解释,好在他没下狠手,不然还真就命丧于此了。 “青哥?他……去哪了?” 听到我说黎青的名字他语气柔了几分,手离开了我的脖子,在我听来完全变味了…… 啧啧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心想着,该不会是个gey吧? 立马被凶悍的眼神瞪回来,接受到杀人一般的目光,我很知趣的离远了几步。 我揉了揉脖颈,郁闷到极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么?” 他有些歉意的笑了,露出懊恼的神色。 看到他歉意的表情,我有些心软,挥挥手,十分大方慷慨的模样撸撸嘴:“算了,看在你重伤在身的份上,便不与你作计较。” “多谢。”他微微一笑,犹如春风,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 “不必。”我傻呵呵的说。 转过身,一切都静静的,连叶子那被秋风抚摸着发出的沙沙声也若有若无。 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说:“你中蛊了吧?” 我这话不是疑问而已肯定的。 他脸瞬间黑沉,警惕的目光夹杂着探究:“你还知道什么?” “你别误会,我医生。略懂一些蛊术。像情蛊,合欢蛊,姻缘蛊都是比较常见的。” 他微歪着脑袋狐疑的开口:“医生?” 我挠挠头解释:“医生就是大夫的意思,可懂?” “呃?那你可知解蛊的方法?” 我略加思考,眸光闪烁,我眼中笑意渐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你得罪什么人了,竟被下了合欢蛊?” 他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手攥紧床单,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感觉到他的愤怒,我只好转移话题,把桌上的药递给他:“先把药喝了,这个药能暂时压制住蛊毒,黎青去找苦情花了,苦情花能解合欢蛊的毒。” 看着他,平复情绪后。 我便去找煜祺,站在门外的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在这个如梦一样的世界,我对煜祺似乎抱有不一样的情感。 我想,这世间所有的故事,都是从相遇开始。而我们第一次的相遇,是不是如梦中一般?而我现在,也只是旧梦重故呢? 以前在微博看到过一篇文章,一生当中,一定会遇到某个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的例外,然后岁月流经,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你的原则,成为你的习惯。 而煜祺就这个改变我的人…… 我揣揣不安的伫立在门前,手微微抬起,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曾经听人说,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然而那个世界的煜祺是我的求不得,因为他是鬼,人鬼殊途。而眼前的煜祺,却是我的舍不得。 求不得,不过痛彻心扉,焦虑难安,舍不得,若硬舍去,便是失魂落魄,不惜性命。 突然间,我好害怕。害怕突然会消失,害怕会离开。 “怎么不进来?”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打开。 我身形一顿,抬头望着他,冲着他他尴尬“嘿嘿”笑了两声。笑容僵在脸上。 他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过来。” “不了,我还有事。”我自己忙转身准备走。 “静静,你这一来一走的是什么意思?”后面是他的笑声,邪魅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我只是顺便来问问黎青什么时候能拿着苦情花回来。” “嗯!今天下午大概能回来。” “那我先走了。”我赶紧开溜。 “等等,过来陪我下棋。” “……我不会。” “弹琴?” “……不会。” “唱歌?” “……不会。” 煜祺满脸黑线,嘴角抽动道:“那你会什么?” “我琴棋书画……” “样样都通?” “。。。样样不通!!!”我紧紧盯着他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 恍惚间,一只手突然扶住我的颈部,然后抓住脑后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扯,我不由自主仰起头…… 双唇立刻被一片如丝绸般温润的气息包围……微张的唇间流过救命的氧气,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咽喉顿时沁入一缕清凉,涣散的意识也得以迅速集中恢复。 疑惑地张大眼睛,最先映入眼底的是两泓虽近在咫尺,但远比夜空深邃遥远的深潭,映着水光的幽黑仿佛汇集了全宇宙的星辰。 我愣愣的伫立着,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柔的语气使我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如石:“笨蛋,不会换气么?” 继而叹气,宠溺地刮着我的小鼻子,温柔地唤我:“静静。” 我缓缓低头掩饰心中小小的雀跃感,心里几分苦涩几分开心,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扑在他怀里…… 略带鼻音,轻声地说:“在梦里才知道,我是爱你的,而不是只像喜欢哥哥一样的喜欢,而是……爱情。” “什么?”他身体一僵。 “我说……喜欢你,怎么样听到了吧?。”说完心中起了很异样的感觉,心中有一点点甜蜜,还有雀跃。 心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 煜祺退后几步,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我没听清,嗯……再说一遍?” 我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大高兴的嘟嘟嘴。仰头看着屋顶:“我什么也没说。” 煜祺玩味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又是轻轻一笑,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 我目光闪过一丝愣然,重新不情不愿的重复:“我……喜欢你。” 他笑意更深,眸子如墨,那炽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我,凑近伸手抚着我的长发:“你能亲口承认我很开心。” “额……你……少自恋了。” 有些微风掠过,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发,我定定望着他,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猫妖 黎青果然下午便赶回了,风尘仆仆归来,眉宇间几分憔悴。身体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擦伤与割伤。 他也没换衣服就火烧火燎的炼制解蛊丸。 “黎青,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我半靠在门上好奇的看着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仔细打量。 “摘苦情花时,不小心擦伤点皮而已。” “只是擦伤的皮~而已?”我不置可否,怪声怪气的打趣。 他没回答我,我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走到他身边帮忙,自然也听到他们之间的故事。 黎青亲口告诉我,余枫是他的恋人,余枫就是那个被人下了合欢蛊的人,就是说白了,他俩就是个同性恋者…… 也就是古人所说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不过身为腐女的我,是非常支持的,想当初我还歪歪过煜祺和付浩轩,虽然他们俩并没有那个爱好。 俗话说: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我感觉,我其实还是算挺纯洁的,至少腐的不够深。最多在心里歪歪一下,满足我阴暗的心理须求。 也能说是被林珊带坏的,完全是受她的影响,当初看耽美小说和动漫bl剧的时候,非得拉着我和她一起看。 都说红颜祸水,但这年头,连男颜也是祸水,我当然不是说余枫是祸水。。。 主要是长得太好看的原因,毕竟人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爱慕余枫的男子也多了,自然女子也是有的。 所以黎青说余枫是他的恋人时,我是笑靥如爱的,并不惊讶。 黎青当时很不解的问为什么我笑的这么,这么毛骨悚然……我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回答道:“你们很般配。” “你不觉得我们变态?”他恍惚的问。 变态……他这意思是说他自己变态吗?我有些无语。 随后我笑了笑:“只要相爱,管他是男是女,只不过是恰巧喜欢上了,与是男是女无关。何来变态之说?” “只不过是恰巧喜欢上了,与是男是女无关?”他默默地念了遍,恍然大悟,突然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哈哈,你说的有道理。” 说起黎青和余枫这对恩爱的小夫妻,还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感慨万千的曲折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相识是在七夕灯会上相遇。两人甚是投缘,于是乎二人意见一致的去游湖饮酒。 夜黑风高,又是一湖一舟,独处一室,孤男寡男,且是两位断袖,正所谓是天雷勾动地火的绝好时机,所以我们伟大傲娇冷淡的黎神医变的不淡定了,当看到对面佳公子绝色容颜时,便彻彻底底的堕落了…… 自从那一夜的翻云覆雨后,两人更加是如胶似漆,直到有人请黎青出山去为永安王治病,黎青不好拒绝,就带着余枫一起进了安王府。 永安王是出名的冷酷无情的冰山男,生的那叫一个俊俏,可能是天妒俊才的原因,永安王在一年前患上恶疾,那张俊俏的脸上,长满了脓疮。 那些曾经爱慕他的人,现如今,却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余枫却是半点也不怕,把永安王当寻常病人照顾,多半是因为他见惯了。 更恐怖的恶疾他也随黎青见过,这点脓疮不为足惧。 半年内,黎青尽责的研制治愈永安王恶疾的疮药。永安王的脸渐渐有所好转,直到全愈。 可永安王却把功劳全算在余枫的身上,也是因为他对余枫日久生情,甚至天天寻觅奇珍异宝送给余枫,黎青知道后,愤怒不已,直接冲到永安王的房内揍了他一顿。 带着余枫逃出王府,永安王自以为是认为余枫应该是喜欢他的,派人去带回余枫,余枫看来人较多,暗自决定,先让黎青回去,自己则和一群王府众人回到府内,永安王表明心意,余枫不从,结果被囚禁了。 黎青回到竹园,等了十多天也不见余枫回来,心里焦躁不安。 便丢下刚来这的我,去王府找人了。 然后人是带回来了,却发现中了合欢蛊,黎青只得去悬崖峭壁上找苦情花。 晚上,煜祺拖着我就往外走,美名其曰“给他们二人世界的空间”。 我心里暗自吐槽,却是不太了解蛊术,但还是知道一些的,合欢蛊可不是一束普普通通的苦情花就能解的。 皓月当空,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很像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走的不算快,因为林子不是很大,走夜路总会遇到鬼,果然说的不错,这不,才走那不到十五分钟,周围就开始飘来幽幽的鬼火,这些我并不在意,继续赶路。 鬼火就是“磷火”,通常会在农村,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现在坟墓间。 不过偶尔也会在城市或竹林出现。 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 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是很吓人的,鬼火实际上是鬼点的灯,用来引路用的,只要有人气的地方便能吸引鬼火。 煜祺顿下步子,望了望四角,嘴角微微勾起,不着痕迹的牵起我的手,这瞬间,感动,就像沙漠里的行者在口干舌燥的时候突然有了一杯清凉的水。我虽然并不害怕这些鬼火,但是煜祺这个细微的举动还是让我有些感动。 蓝幽幽的水里,月亮弯了腰,眨着诡谲的眼睛。我蹲下身心情十分愉快,欢呼雀跃的冲着煜祺说:“快看,这月亮好神奇吖,你看像不像一块精致的月牙玉佩,真的好看啊。” “是挺好看的。” “嗯,还有中间的那朵莲花,只是,咋会有那么大的莲花呢?”我继续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莲花?”煜祺不解,一把将我拎起。 “放开我啦,我又不是小猫小狗。我是有严重的自尊心的好不好。” 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喵”。 “什么声音?”我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头鹰嚎,骤然传来。 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这才感到害怕和不安,也随即带来了紧张不自觉的靠近煜祺。 “喵喵喵”一声又一声的猫叫从水中间传来。猫哭的声音很像婴儿的哭声,声音还在继续着,而且好像多了一种更诡异的声音,猫的叫声像人在叫,叫的很惨。非常惨的样子。。。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缓缓转过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尼玛……刚刚那朵莲花上不知什么时候起趴着一只乌黑的猫,那双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有些傻眼了,瞬间愣住了,表情却骤然僵住,因为我怎么能感觉那只猫在冲我笑呢? 煜祺拎起我的后领,语气不善:“看只猫也能让你痴迷成这样吗?” “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觉得奇怪好不好?而且,我怎么感觉它一直在盯着我笑?” “你多虑了,自恋也得有个度。”他冷冷的撇了我一眼。 “呵呵……我觉得那猫真的很奇特,似乎有灵性。” “住嘴。”此刻煜祺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打个寒颤。乖乖的闭上嘴。 “哈哈哈……有意思,竟有人会吃一只猫的醋。”一阵好听的男音从空中传来。 “哈?吃醋?煜祺你真的是在吃醋么?”我好笑的望着一脸平静的煜祺。 “猫就是猫,即便是化成人形也只会乱叫。” 这时看到前面出现个黑袍黑发的男子,清俊妖艳的五官,唇角依稀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 吃醋 看到眼前的美男我就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呈o字形,简直完美的像一座精致的雕像,我有点激动的说:“哇!长得可真好看呀。看看那性感的唇,高挺的鼻,长长的睫毛……诶呦,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上帝在造人的时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果真是个妖孽极别的。 赞叹的同时也不忘评价一下,对上帝的不满。 “看够了没?你的审美观就这品味?”煜祺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后面传来,语调有点怪怪的。 我很不乐意,双手环胸,不满的撇撇嘴:“什么没品位,我看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 “嗯,再说一句,我没听清楚。” 他此刻的声音犹如,冬日里寒冷的冰。 “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就算你真的听到了我说什么,那也一定是你幻听。对!是你幻听了。” 我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有些讨好的解释,顺便装傻装无辜,用力掐着手臂,双眼瞬间有了雾气,眼巴巴的转身望着他,还眨了眨泛着水雾的眼。 “噗嗤,这女孩倒是挺有意思的。” 那俊美异常的黑袍男子用一把折扇掩嘴浅笑。 真是好看看好看看的。一颦一笑都那么优雅,高贵。 我这才抬起头,把目光转到男子的身上,痴迷又带好奇的问:“你是传说中的猫妖吗?” “猫,妖?”他明显的皱着眉,那双如猫一样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我感觉到他的不满,笑吟吟的解释着:“呵呵,那个,我是说你是猫修炼成人形的吗?” 煜祺语气凌厉,像一把利刀一样,作势要走:“你到底还要不要走?” “夏候煜祺,你有本事,你走啊?亏我当初瞎了眼,算了,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说完,我抹了抹眼睛,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像无赖一样,坐着不肯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的走到我旁边,蹲了下来,眉头紧紧的皱着。 隔了很长时间,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我在那里蹲着,我也不愿意先开口,僵持了很久,谁也没先开口。 倒是那穿着黑袍的男子,先开了口:“我说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 我声音有点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手抹了抹眼泪,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哭什么?”煜祺表示很不满!紧紧皱着眉头。 “你管我啊!我想哭就哭关你屁事……”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起来,直接抱着膝盖哭了起来,不知道的人看见,一定以为我受了很大的委屈。 而始作俑者就蹲在我旁边,煜祺就如同那沉默的兵马俑,出土的木乃伊,像个雕像一般。 “起来。”良久,煜祺轻启薄唇。 “不起。” 我扬头看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泛着迷人的色泽,又好似中间隔了块镜子,让人看不到他眼底。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主人的高贵与优雅,他的容颜是不同于猫妖的美艳。 眼前的人,他的成熟,内敛,包容,以及发怒的表情都是我所喜欢的,这样却更显出了我的幼稚,小孩子气太重,除了无理取闹之外什么都不会。 不对,我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怎么看着看着就失了心神,反倒反醒起自己来了,煜祺有时候真是古板的像块木头。 旁边的猫妖微微恼怒道:“你们当我是空气?” “没有啊!”我摇头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而已,想必以后也不会再见了,知不知道名字也不重要。”煜祺凉凉道。 “呵呵,也是……也是。。。”我干笑两声,眨眨眼,答容浮在脸上,拉回思绪,心神渐定。 那猫妖一怔,扯出一抹淡如春风的笑,笑意未达眼底。 他那双原本黑色的眼眸,渐渐变成墨绿色。 我眨巴眨巴眼惊奇道:“眼睛变成墨绿色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头上露出两只猫耳:“呃,猫,猫耳朵?这该不会变回原形了吧?” 果然没多久,他的猫尾巴也出来了,他的身体也渐渐的缩小,变成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还有两颗貌似虎牙的獠牙。他的衣服直接滑在了地上,因为他现在的个子实在是太小,整个人赤裸裸的展现在我面前,他这是修行太浅的缘故,估计他也撑不了多久,就直接会幻化成一只小猫。想到这里,我不禁,噗嗤笑出声。 用手戳了戳他的小脸蛋,粉嫩嫩的,脸也圆嘟嘟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光滑如玉的皮肤。 眼前的这个小屁孩,张牙舞爪的瞎扑腾:“喂,你干嘛?我,我警告你,别捏我的脸。” “哦!你警告我?你叫我不捏,我就不捏?那我多没面子。”说完下手更重了,他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已经被我捏的有些发红,这才罢手。 “你个死女人,你等我好起来,等我好起来,我跟你没完。”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扬了扬小拳头。 “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我很不在意的摆摆手,不是我不害怕,着实是因为,他这句威胁的话语,用那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 “好了,我们赶路要紧。”煜祺冷不丁的冒出来。 我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裹在他身上,拎起后领,指着他说:“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他原本就是在这里修炼的黑猫,你还真把它当成三岁小孩看了不成?”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索性手一松,他就掉了下来,还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下。 “你……哼,这仇我记住了。”他气乎乎的噘着嘴。 “人这么小还记仇呢?”我有些好笑。 “我已经五百岁了。” 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对,按你修炼的岁数来算是五百岁,若按我们人类的算法也就才五岁吧?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却是更加恼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完,他变成黑猫窜入无尽的黑暗中。 经过这段小插曲,我和煜祺继续赶路。 我们回到宅子里已经是快凌晨,明明是可以很快回到宅子的,一路上却遇到鬼挡路,怎么也走不出来,直到凌晨才走出来。 宅子里的仆从都忙碌着早饭,我也帮不上什么,洗了个澡也就睡了。 直到日晒三杆才被饿醒,索性简单梳妆打扮一番,就东找西找的寻吃食了。 刚准备去厨房,却隐约听到一个女子用柔软的嗓音说:“蛊主,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丫头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煜祺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可我哪点比不上她?” “她不是任何人能比较的。” 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隐隐藏着不意察觉的怒意。 我这一刻,觉得像是吃了糖果一样甜,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没想太多,直接兴致勃勃冲了出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眉目如画风情万种的女子半躺在煜祺的身上。 而煜祺脸色微微泛红,靠在假石上,我的心一揪,忙收住步子,脸上的笑也收敛,始终是控制不住自己走过去想要去上前狠狠抽那女人一耳光。 还不等那女人反映,我就冲上前把她拉起来又狠狠撞了她一下,她跌倒在地,双手撑地往后退着,看着我直摇头,颤音道:“你你怎么在这……不要过来……你,我……” 昏迷 你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现在已经是气很够呛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冲上去甩了她两耳光,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冷冷道:“他是我的,连我的男人都盯上,活得不赖烦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再怎么着也能吓吓她,谁知道那女人突然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撸起袖子要和我打架的气势,我眼睛一眨不眨身盯着她,当然不是怕她,只是在想我赢的机率有多大,打不赢还不能跑,不然多没面子。 灵念一动,我手上有蝶蛊,那可是煜祺亲手种上去的,我也是见识过彩蝶的实力的,虽然说是用来对付鬼怪防身用的,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在我看来,只要打赢这女人就好。至于什么手段是我自己的事。 想到这,我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声音在说“杀了她。”我微微愣住,抬起手,手光洁如玉,却并没有彩蝶的印记,我心惊的仔细看着,但出乎意外的没有了…… 这怎么可能?对,还有付浩轩当时给我的玉镯也不见了,这些东西都是带在身上避邪用的,因为带习惯了,也就最不容易注意到。 我转过头看着煜祺,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渗出细微汗,视线停留在他腰上精致的玉佩上,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是个幻境,而且这个设计幻境的人想要我永远留在这里,或者死在这里。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这个时候我却怎也睡不着了,想起白天…… 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可是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我起身警惕道:“谁?谁在外面?” 回答我的却是一阵阵的风吹响窗户纸的声音。我不敢下床去看,因为我现在没有了彩蝶的保护,夜微凉那货也不在身边,现在的我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弃婴,任由我自生自灭。 原来以为又是那些仆人们的恶作剧,但今天晚上却是和往日不一样的。空气中泛着令心冰寒彻骨的凉意,传来的声音更是令人心颤。 “安静是吧?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本想让你安安静静的死,但你也不算太傻,竟然知道自己待的这个世界只是个幻境,可惜啊……只差五天,就差五天你就会死,没想到……”她话风一转,低笑出声:“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与其让你就这么死了,还不如让你生不如死。你好像有个朋友叫林珊吧?听说你们的关系很是要好,如果她死了,嗯……是不是会很好玩呢?” 我皱着眉,恼怒的冲着空气道:“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她。” “噢?看来她是你的软肋啊!我还以为你青梅竹马的雨浩是你的软肋呢。” “如果我的朋友出了什么事,我会不惜任何代价也会报仇。” 林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让她有事。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她冷哼道。 声音也消失了,眼前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我再次睁开眼,周围是白色,空气中有福尔马林的气味,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静静你总算是醒了,我说你动不动了昏迷,是不是嫌姐姐我日子过的太舒坦,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林珊扯着嗓子一阵发话。 “我又昏迷了?”我揉揉头。 “对,而且睡了五天,不就是个发烧,你也能睡五天,也真是个人才。”林珊夸张的把我昏迷的事述说了一遍。 “我没事了。” 林珊不大乐意了,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什么没事,自从你带了那块佛牌,你就天天住院,我不管,你把佛牌给我,姐姐我现在就把它扔了。省得它又祸害你。” “不。”我下意识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她扔了,煜祺肯定会掐死我的。 “我说安静,你脑子是不是烧糊了?带着那鬼东西你会倒霉的。” “我不怕。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命硬着呢。”我安慰着林珊。 “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和你说什么佛牌店。”她懊悔不已,抓狂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林珊一个眼神过来,我立刻不笑了。 我谄媚道:“珊儿,咳,姐姐……我饿了。” “还知道饿?饿死了也好,免得我操心。”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出去买吃的了。 林珊刚走,煜祺突然出现,就这么站在角落,我一愣,仔细打量他,我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一直都在,看着他和幻境中的煜祺一模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起身准备下床,刚掀开被子,只感觉传来阵阵晕眩,身体向前倾,一双泛着凉意的手接住了我。我抿唇抬头看着他,只见他额上渗出细汗,我皱紧眉头。 “我只是想倒杯水,你快回去。” 煜祺是鬼,他是不能接触有阳光的地方,但是为了我,他却站在阳光下承受灼热。 “没有关系的,你躺下,我帮你倒。” “你快回去,我自己可以。”我有些怒了,他就知道关心我,难道不知道我也会关心他吗?真是个大笨蛋。 他淡然处之,给我倒了杯温水。 “对不起。” “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是阴邪入体才会发烧,以后我会尽量少接触你。” “你。。。”我喉头一紧,张了张口,敛目不语。 我想这一次,是因为他我才会发烧昏迷,但是沉睡了五天,我敢肯定是那个设计幻境的人做的。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煜祺,但是如果只是让他担心,那我宁可自己去解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没有。” “等我的身体解除封印,我就能……” 话还没说完身体变得透明。林珊拎着吃的推门而入。 “快点吃,吃完了我还得回店里。”林珊神色有些怪诡,可也说不出来哪里怪诡。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拿着林珊递过来的云吞吃了一口,低头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 好在林珊并没有察觉:“店里死人了。” “什么?”我心下一惊,手抖了一下,汤散了出来,沾在手上,立即红了一大块。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烫伤了吧?”林珊看着我那被烫红的手,一副厌弃的表情。 帮我收拾了下,她才匆忙赶回店里。 “阿姨今天晚上会来,你先好好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店里死人了。。。那么……”我摸着下巴思索。 死的人会是谁呢?我找着手机,给林珊发了条信息。 “珊儿,店里死的是谁?” “小洁。” “怎么死的?” “自杀。” “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 小洁怎么会死,还是自杀?在我眼里小洁是个可爱开朗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开?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我要出院。” “不行,除非亲属签字,才能离开。”前台的护士一脸为难。 我不悦道:“我要出院。” “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护士都快哭了,眼睛里全是雾霾。 “我现在有急事,就得出院。”我口气十分强硬。 “小姐,除非有家属签名。不然……” “我签可以吧!” 我和护士同时看向来人,看着他光洁白皙的皮肤,五官透着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正是煜祺,他微微一笑,护士立马变得花痴。屁颠屁颠的凑近煜祺,笑眯眯的就同意了,还一直傻呼呼的发笑。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我抬手抚额表示无语,有些哭笑不得。这护士也太浮夸太佣俗了吧。 哎,我在这说了半天,结果煜祺一来就算完事了,这社会颜值高,就是不一样,任性。 走到医院门口我转头对煜祺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现在太阳烈,你不能出去。” “行,那你小心点,别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东西。” 我撇撇嘴:“知道了,我才不想再招惹什么鬼怪了。” 由于时间急,我就打的过去,约摸一个钟头的样子就到达店里,远远的就看到店外围满了人,还有几辆警车停在一旁。 我走进去才看到里面的情况,虽说我见过那么多恐怖的场面了,但还是忍不住微愣在当场。 脸色有些发白,我闻到了空气中布满血的味道,我能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在颤抖。 店的中央,小洁黑色长发枯枝一般的散着。小洁惨白的脸上斑斑血污,四肢僵直,而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她的那双瞪着的大眼睛,惊恐的睁开,给我的感觉就是像看到了世界最恐怖的东西。 而我也能隐约觉得她在看着我,嘴角是诡异莫名的笑,地面上全是血,染红了大半的地方。 小洁的尸体已经成了干尸,皱巴巴的,很明显是被放干了血,诡异的是她身穿大红色长裙,指甲也是红色,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洁从来都是不涂指甲的,这点我很肯定。 阴风阵阵,冷冷的风袭来,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是害怕的,但是表面却装作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动。 阴冷的风吹来,就像是只无形的鬼手,随着空气而动,触到我的皮肤,寒冷刺骨。。。 “咦……静静,你怎么来了?”林珊从一边挤过来,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着。 我回过神:“我来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怪渗人的,我看到了今晚估计都不敢睡觉了。” 林珊不满的挑眉,半推着我说让我回家好好休息。 “我看到了。” 林珊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透着几分怪异:“你别瞎说啊!你赶紧回去要不你妈又打电话问我要人。” 我手握成拳,深吸口气,才问出:“为什么说是自杀,这明明是。。。” 我还没说完林珊抢话道:“这是我们管不了的,也管不起。” 我挑眉暗自低头:“可是,小洁她死的这么惨。”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死都死了,还管什么真相。”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以前不是看到流浪狗流浪猫都会停下去买吃的给它们吗?现在你说的话冷血的都不像是你。”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么冷血的话是我的好友说出来的。 “安静?” 就在我和林珊争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着迎面而来的吴淼,手中拿着录完口供的文件,原来这次处理案件的人也是他,吴淼依旧穿着那的帅气的警服,嘴角依稀微微扬起:“你怎么在这?” “听说小洁出事了,同事一场,就想着来看看。只是我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 我露出一抹讽刺他的笑,虽然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但傻子也知道我说的意思。别人都是想找出真相,他们倒好,拼命的隐藏真相。当真是不怕死者死不瞑目吗? 我笑了笑,笑声连我自己都感觉陌生阴森:“你看,她的眼睛还在看着我们呢……” 说出这句话,我也是一愣,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说的话,阴冷的风吹过,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珊显然是被我这话吓到了,怒气冲冲,冷冷的喝止我:“静静,你想吓死我啊?” “有些事我们也是没办法,每年都有这么几件案例。”他望着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我有办法,只是看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我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吴淼愣了愣,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常态。看不出任何端倪。 “如果,是知道真相的话……”他思考好一会,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好,我先走了。”我很满意的笑了笑。 身后的他神色复杂。 我和店长说了辞职的事,她本来是不同意的,我说上个月工资也不要了,她才乐呵呵的说:“行,那现在就签离职协议。” 就怕我反悔一样,果然还是这么贪财。 我看了看林珊,她周围还依旧绕着黑雾,颜色也越来越深,这令我很不安。 林珊从来没有对我怒吼过,我们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意见不一致。我把这些古怪全归纳于绕在她身边的黑雾上。 走到阳光下,我眯着眼望了下天空,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来张皱巴巴的黑色名片,我勾起唇喃喃自语:“凌天。” “喂,你是哪位?”凌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夹杂着不悦。 “我是安静,那天,医院门口你递给我张名片,还记得吗?” “安小姐啊,怎么了,有事吗?” 我顿了顿,开口:“或许我们能合作。” “真的吗?那太好了,找个时间见一面吧!”他那边很开心,笑声传入我的耳边。 “就今天吧!你家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记下地址,迅速坐车过去,到了社区门口直接朝凌天的住房奔去。他家很好找,是公寓式住宅,我坐电梯到三楼,按了几遍门铃才有人慢吞吞开门。 我眨巴着眼,上下打量她,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编,穿着宽松的卡通连衣裙,脚上穿着粉色拖鞋,长相甜美可爱。 “姐姐你是来找我哥的吧?”说着给我让了条道,自己关好门,小跑到我前面带路。 “是啊。”我冲着她露出个自认为和蔼的笑。 我跟着她来到客厅,只见凌天盘脚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茶几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泡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脚丫子。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声解释:“你别介意,我哥在家就这样。”朝我露出两个小酒窝又道:“对了,我叫凌雪。” 我没介意,只是……不敢相信他这样的会是风水大师。仔细看了下房子的格局,是三房一厅的。 设置的很简单,除了有常见的家具。实在是……看出不什么品味来。 我只好朝凌天走过去说明来意:“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等会,玩过这关就赢了。”凌天神情专注的玩着游戏,眼皮抬也没抬一下。 “你觉得游戏很重要?”我有些郁郁不乐。 “当然。”他倒是说的毫不犹豫。 “凌大师,拜托你放下手里的电脑,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你说,我听着呢。” 我彻彻底底的怒了,看我好欺负?给他点脸,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凌天,你不想合作,那我也不稀罕你的帮助。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说完,我潇洒的一个转身悠悠然准备走人,另谋出路。 “这样就沉不住气了?”凌天将电脑放在旁边,站起来冲着我的背影道。 “尼玛!逗我呢?”我恼火的看他。 “我也只是试探试探你,虽然你有阴阳眼,却太沉不住气。” “你的意思是怕我连累你么?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的道理你不懂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不为自己去着想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况且我只是试探下你的耐心和忍受能力。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 “那你玩游戏?” “我在,斗地主。”凌天挑挑眉。 “怪不得电话里笑的那么开心,我来了,反道摆出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死亡预知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东西。”他站起身往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工具箱,换了一身道士服,一个现代人穿道士服应该看起来比较滑稽,他穿着正好合适,还真有股仙风道骨的韵味。 “没想到你穿这衣服还挺好看的。”我忍俊不禁的打趣。 “嘿嘿,好看吧,这可是量身定做的。”他得意的向我炫耀。 我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冷汗:“额,当我没说。。。” “走吧。”凌天白了我一眼,自己往外走。 “去哪?”我跟在他后面问了句。 “你先帮我个忙,我现在遇到点事儿。” “难道,又是和鬼扯上关系?”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鬼。” 我冷哼了一声,道:“那你要我帮忙总得说的详细一点吧?” “你知不知道死亡秘录?听说这小说很火,而这本小说,竟然和现实发生的事一样,并且比现实发生还早一天,最近总是有不少人因为这本书惨死,只要是这本书上写的名字,那么,那个人一定活不成。” 我吞了吞口水,感觉我自己一定是幻听了,迟钝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我听错了:“你说,是什么小说?” “死亡秘录。” “作者是不是一个叫血色蔷薇的人? ” “你怎么知道?你也看过?”凌天的声音,开始着急。 “我没看,只是这个人我认识。也能说不认识。” “那你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这个说来话长,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因为我也是写灵异小说的,是他在群里主动加我的。有次聊天,我记得他提起过他要开新书,书名就叫做死亡秘录。” “他还说过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真的是他吧?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他还说,这将是他最后一本书,写完这个本,就不写了,准备退圈。” 凌天暗道一声:“不好。这人的精神肯定有问题。” “不会吧?和他聊天的时候,觉得挺正常的。” “人格分裂症,你懂不懂?你有见过有坏人把这两个字写在身上吗?”凌天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分外嫌弃我的样子。 我立即明白了,事态严重的无以复加。毕竟事关人命,不禁缩了缩脖子,憋住呼吸,不敢说什么了。 “上车。”凌天把他那辆黑色的法拉利开来,挡住我的视线,不知道为啥我就想起雨浩也经常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车在我眼前晃。 雨浩他是不是也在死亡秘录里? 应该不会,没看到他的名字。最近都没见着雨浩,不知道他怎么样?那场车祸应该早就摆平了,雨叔叔他早摆平了吧! 只是雨浩他那么笨,怎么可能怎么敢故意撞人嘛,从小到大胆子都没我大。 一路上凌天把事情给我详细的讲了一遍,我听得懵懵懂懂,大概是了解到了,这个有可能是人为的连环杀人案。 我们现在去的地点是魏菲家,因为在死亡秘录里提到她的妹妹魏蕊,小说里魏菲是将会见证魏蕊死的人。 “我等会该怎么说呢?”我坐在副驾驶上,有点不安的说。 “谁知道你。”凌天开车很认真,并没看我冷酷的回道,车速是标准的六十迈。 “凌天,现在是谁帮谁呢?我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合作就此作废了。”我气的一下提高嗓音。 凌天不紧不慢道:“你好像忘记了你的好友林珊还有魏菲以及包括你自己也是牵扯其中。” “当我没说。” 不过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没过多久,我们到了魏菲家,是魏菲开的门,本来还觉得难开口,当我看到魏蕊苍白的脸色以及那肿的似核桃的眼睛。 我果断和魏菲说真话了。 我们事先把魏蕊支出去买东西了。 “这么说,我妹妹她会死?”魏菲听到这消息,眼泪鼻涕刷的往下流。 “应该有办法的。” 我不忍心,扯了个善意的谎。 “不用骗我了,今天晚上,我怕。”魏菲哽咽道。 “没事,我陪你,再说,只要今天晚上我们看紧魏蕊,应该就没事了。” 魏菲显然不信,我看了眼坐在一旁正在摇头晃脑的凌天,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也帮忙安慰安慰:“凌天,你说是不是啊?” “嗯,是。”凌天无赖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 “你看,连凌大师都点头了,凌天在天涯市也算有名的风水先生了,有点道行。你就别伤心了,先什么也别跟你妹妹说。等她回来装作和平常一样就行” “如果是人为的倒好办点,我们准备下。” “准备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凌天打算做什么。 “你不知道?”凌天瞪着我。 我们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凌天用鄙视的目光瞧着我:“谁让你那么早辍学,办事当然得准备罗盘,纸钱,蜡烛,黄符,五帝钱这些了。” “学校有教这些吗?” “额,没有。” 我一下提高声音怒道:“所以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好吗?” 突然,我看到凌天身后惊了一下,脸色都变的惨白了。 这次凌天也不吵了,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看到一个女鬼,就在你身后穿红衣服的,是大红色古装,以前我见过的,她是来找我的。。。”我怔怔的看着凌天身后,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放轻松。不去看她那狰狞的面孔,就当是在看一个隐形人。 “哼,安静啊!你是斗不过我的。”她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 听不到,她是吓唬我的,当她是空气就好。 可是那声音还是一遍遍传到我的心里。 凌天怒气冲冲就朝着我看的地方阵空画了道符,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魏菲吓的够呛,直接躲到沙发后头去了。 我也没好到哪去,毕竟这红衣女鬼是冲着我来的。似乎还想要我这条命。 魏菲时不时探出头朝着我刚才看的那地方,就厉声骂去:“你他妈滚一边去。该去哪儿去哪儿。再来我家就踹死你。别以为穿件红衣服就是厉鬼了,逼急了,我找道士灭了你!让你魂飞魄散,永入地狱。” 我惊住了,我还真没有听过魏菲骂人呢。也没见过她不顾及形象的样子。我以为她会吓的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没有想到她直接骂了脏话。 我有些怕红衣女鬼报复魏菲,朝着红衣女鬼那边看去,才惊觉那红衣女鬼已经不见了,揉揉眼睛,还是没有,就好像那女鬼从来没来过。 伸手扯扯凌天的道袍,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张着嘴不可思议的指着红色女鬼刚才在的地方说:“骂脏话,也能驱鬼?” 零子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就转向了一旁的魏菲:“自寻死路,你这样会激怒她的。” 我不明所以,认真道:“刚刚不是她把女鬼骂走的吗?” 凌天冲我直翻白眼:“蠢得要死,一般没什么意识的孤魂野鬼用这招还行,今天这女鬼我催动了地傅灵才免强抵住的,不过她似乎只是给你个警告,没打算杀你。你到底得罪她什么了?” 我?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得罪她都不知道,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喜欢煜祺么? 我就笑道:“可能失恋了。” 凌天斜睨了我一眼:“你不说,我也算得出来。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没帮他,反倒害了他一样。 我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算的?怎么算的?能不能教教我?” 凌天没有回答我,开始从他带来的那个工具箱里翻东西。 出门不慎 一阵折腾,总算是把局设好了。我们计划今晚在暗处保护魏蕊,只要魏菲拖住魏蕊不让她出门,我们就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就算凶手找上门我们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入夜,伴着清冷皎洁的月光射入客厅,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人的呼吸声,魏蕊在自己房卧室睡觉。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切都显得平常。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因为一天的忙碌,肚子也开始不满抗议了。 “饿了就出去吃点东西。”凌天低头画着符咒,偏头斜睨着我。 “不了。”我摇摇头。 “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泡面。” 魏菲无声的从厨房拿出几盒康师傅牌方便面,泡好了,递给我。 我也不客气,毕竟饿久了,完全不顾形象的吃着。 暗淡的灯光下,窗帘时而被风吹起,摇曳的像黑夜中的鬼魅。魏菲轻轻的咳了声,淡淡道:“我去关窗。” “啊!”魏菲突然尖叫一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一颤,刚要吃到嘴里的泡面掉落在地。 “怎么了?” “刚刚有个影子闪过去了。”魏菲有些后怕的跑到我和凌天中间。 “谁。”凌天握紧手中的符咒,四处寻找。 突然眼前又一闪而过的黑影,凌天刚要抛张符纸过去,我立马跑到黑影的跟前,护在他身前。 “住手,他是自己人。” 煜祺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薄唇微勾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不亏是我老婆,这样都能认出你夫君我。” 我抚额:“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凌天表情骤然收住,愣了下。没好气的瞪着我,不可置:“安静,你不会真和一只鬼结婚吧?这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煜祺两只细长有神的桃花眼微眯,他扬唇轻笑,几近妖娆:“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凌天气的双眼通红,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愤怒的表情。实在是不明白他激动什么? “你,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离开,自古以来冥婚都没一个好下场,难道你想她陪你永入地狱吗?” 煜祺脸瞬间阴沉下来,危险的气息慢慢漫延…… 我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前兆,立刻钻出他的怀抱,离远了点,十分真诚的发誓:“冥婚是我自愿的,就算是永入地狱也不怕。” 煜祺平静下来,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怎么舍得你入地狱呢!” 魏菲听着我们的对话,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小声的凑过来问:“他是你男朋友?” “算是了吧!!!”我狂汗,时不时瞄眼冷着张脸的煜祺。 “还是只鬼?” “没错。。。” “你以后结婚不要送请帖给我了。” 我困惑不解的眨巴着眼:“为啥?” 魏菲没说话,我立马明白过来,因为我已经看到此刻煜祺冰冷嗜血的眼神。 就在我们这边陷入冰窖的情况下,魏菲房间传来一声惨痛的嘶吼声。我们都是一惊,快速踢开房门,只见眼前血流成河的房间。地板上,墙上全是血淋淋的,魏蕊全身都是血,眼睛睁开,瞳孔收缩。 漫无边际的冷意传递在我们之间,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窗子里钻的冷风,仿佛要将人冷到骨头里去。 看着她那凄惨的死状,我想,那是怎么的一种钻心的痛。 阴寒的风,冷得入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 煜祺看到我的异样,立即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你平时他的身体是冰冷的,此刻却让我感觉无比温暖。在我看来,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我看见魏菲那痛苦悲伤的表情,看着明明胆小的她,却拥着一具冰冷血腥的尸体,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掏出手机的,好在上次存了吴淼的电话。 没过多久,吴淼和其它警员就都来了,我皱眉把还在哭的魏菲拉出去,由于我们三在现场,理所当然的就被拉去做口录了,当然煜祺也在现场,不过显然别人压根就没看到这号鬼。 现场被破坏,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煜祺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竟然混过去了。 这件事没过几天,就草草了案。 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案的。 我把知道的告诉吴淼,但他还是一如即往的平静,甚至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那件事过去一周后,魏菲主动来找我了。我看见她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好像瞬间老了好几岁。多了几分病态美,我记得,我刚给她开门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小蕊她托梦给我,说她好冷,好痛。她说从来没有过的疼痛,她说整天只能待在黑暗的地方,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疼痛,你能不能让凌天帮我妹妹做场法事?” “你自己找他吧,你找他做法事,红包是少不了的。毕竟做他那行的,他帮你办事,他自己是要承受不同的代价的。”我递给她凌天的名片。 “谢,谢谢。”说完转身走了。 我回到房间之后因为很累,就睡了一觉,那一觉睡了四五个小时,浑浑噩噩的,整个过程就是在做梦,然后惊醒,再做梦,再惊醒,反反复复。 我在梦里惊醒了很多次,然后就觉得身体特别沉,很想继续睡,然后我就又会睡着。 这个过程中我特别痛苦,好几次想爬起来,但身体很沉,起不来,就只能继续睡下去。 我睡醒之后脑子特别沉,头还有点疼,感觉还有点发烧的样子,我以为是因为太累了,因为最近发生太多离奇的事,让我理不出头绪。 “静姐,屋子里太闷了,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夜微凉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 我头本来就有点疼,现在更疼了,皱紧眉头:“你自己去玩,我有点不舒服。” 夜微凉无奈,只好走出房间,自己和自己玩去了。煜祺走进屋,看着我沉默了好半会,才问:“是不是又发烧了。” 我点头应道:“是有点。” 话落就连打好几个喷嚏,可怜兮兮的抬头:“你是鬼,能不能手一挥,或者念个咒语就能好啊?” “你悬幻剧看多了吧!” “不能吗?” “能的话,你还用得着住院么?” “好吧!我还想睡。” “你都睡这么久了,还不够吗?” “感觉提不起精神。” “你说要去大伯那学术法的,还不起来。” “对噢。”我想到还要去夏候篱那学阴阳术,就立马起床,飞奔出了小区。直奔佛牌店而去。 不对,我从白天睡到晚上,大晚上的学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孤魂野鬼都喜欢在夜间出来。我在公交车门口等了很久,才来车。煜祺也跟着我上车,当鬼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嘛!至少坐车都能光明正大不用投币。就当我投币的时候,把手机也滑进去了,真是出门不慎啊!揉揉太阳穴,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司机大叔,就差没挤出来眼泪了。 “嘿嘿,师傅,能不能帮我打开投币箱子。” “不行。” 哭丧着脸:“就一小会,你行行好吧!!!” “等到了终点站……”可怜的司机大叔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开不动了,应该是坏了!!! 煜祺冲我眨眨眼,示意我拿手机。 于是乎……司机大叔在众目睽睽下,很敬业的帮我拿出出机,并且递给我。 “呵呵,谢,谢谢啊!”我简直是受宠若惊的接过手机,还好没摔坏。 手机拿到手后,车子也能开了。司机大叔一头雾水,摸了摸光壳壳的头顶:“真是邪门了……” 拜师学艺 我们好不容易挤下车,下车,就感觉到那股炽热的人潮拥挤的气氛,人如潮涌,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的霓虹灯,落英缤纷的街道。灯饰绚丽夺目,好不热闹。 我突然看到有个卖糖葫芦的在广场上,暗自吞口水。煜祺站在我身边,做了个手势,让我等他一会。 我点点头,挥挥手,我并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煜祺匆匆地走开,过了几分钟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那时候我真想不到,他居然是去给我买冰糖葫芦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可能是最近太矫情的原因。 “哈哈,糖葫芦都给我。” 我兴奋接过来,小时候我就喜欢吃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 吃了好几颗,隐隐约约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准确的说是在看我一个人。 某个不知情广场大妈:“诶,刚刚看到没有?糖葫芦自己飞起来了。” 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人老了,眼花了。。。这年头,糖葫芦都能飞了。” 我站在大路口呆呆地望着那个自言自语的老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的话久久地在我耳边回响着。 不过很快我缓过神来,我嘴角抽搐,眼睛喷着火,拳头紧攥着,差点没吼叫起来,强压下心中怒火。 居然很淡定的吃完最后几颗,化悲愤为食欲!狠狠的,咬下最后一颗。 才拉着煜祺赶紧溜之大吉,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路口。反应过来刚才该跑的人是我,煜祺在外人眼里是空气。委实让自己鄙视自己一顿。 好言相劝道:“煜祺,拜托……你能不能低调点?” 煜祺看着我若有所思,才诚恳的点点头:“一时间忘记了,我还以为我和你一样,所以温故一下做人时的感觉。。。” “那你刚刚买东西不会给的是冥币吧?” 看着煜祺又若有所思会后,认真地点头:“好像是。” 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叫出声:“以后请离我远点。” 煜祺嬉笑着说:“骗你的。还真信了?” 就这样一人一鬼吵吵闹闹,对于外人说我是在跟空气说话,我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回家后谁也不认识谁,再见的时候就是陌生人。 到了夏候篱的店里都快八点了。 “你们来了,坐会吧!”夏候篱沧老洪亮的声音传进耳朵,听得人心颤。 “首先第一课,就是俯首作揖敬茶。喊我声师傅!!!” 嘴角微动,想了想,还是拜师学艺重要些,才不情不愿的上前递茶:“师傅。” 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如果学会了马上跑路,从此持强扶弱,江湖仗剑,行侠仗义,创建师门,全国各地开分店。 当个像安倍晴明一世功成阴阳路,鬼差闻之让路,孤魂野鬼听之丧胆的阴阳霸主。 心中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 却忽略了现实的残酷。 接下来就是悲痛欲绝的练狱生活,正是这种炼狱般的生活,能任我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半个阴阳师。 之所以说我是个半的阴阳师,是因为我学的七七八八。 不过也足以对付一些孤魂野鬼。 每当我历练深陷险境时,煜祺就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而夏候篱带着随身携带的多功能板凳,不知在哪个摊上买的五元瓜子,嗑着瓜子好不得意的看戏,委实让我恼火。 一恍半年过去了,煜祺拿到他的身体,并且基本和正常人无异。为什么说他基本与正常人无异呢?是因为他可是个真正的食鬼人啊!我们吃饭,他也吃饭,唯一不同的是有时候他还吃鬼。 而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红衣女鬼,我以为事情过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仅仅是个开始。在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鬼爪,正向我袭来,反正冷冷的杀意,与嘲弄。 不过值得我庆幸的,他是个活人了。我曾经,无数次幻想如果他是个活人,那么我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 却没想到,他做鬼时,还会收敛些,做人时简直恶劣到极点。 天涯市的东门野外别墅内,煜祺一身休闲服,俊美的脸上不带任何笑意,站在我身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抬脚将我一脚踹进了,这闹鬼的屋子。 心里吐槽,妈个叽……难道没看到我就无助的眼神吗?为什么这家伙这么恶劣。 这家就是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这房子看上去富丽堂皇!实择阴气森森,平实而精致,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 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从自然地理的角度来看,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真不明白这样的房子会有什么问题? 来不及多想什么?心中的恐惧已经占了一大半。这好歹是自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煜祺那货一定会嘲笑自己,真不想被他小看。只好硬着头皮,强作镇定,只觉得这个屋子里的温度刷的冷了好几倍。 “卧槽!有本事你给老娘出来,看我今天不灭了你。”瞧瞧这气势,肯定被我吓到了。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听到没有声响,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悠悠然地四处打量:“我嘞个去,这……这是金子。”我看到满满一堆的金子,眼前金光闪闪。 一个比较诱惑力的声音响起来:“你喜欢金子吗?” “喜欢。”随即又摇摇头:“不喜欢。” “哦……这倒,令我意外。”他把声音拖得老长,不过我还是能清晰地分辩是个男人的声音。 “那你喜欢什么?”沉默一会,又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或者是愿望。” 我低头想了会,眼中闪闪发亮:“其实吧!!!”又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好像,在外人面前有些难以启齿。还是不说出来算了。 “看你的样子,是有喜欢的东西,或者是愿望?” “这个,其实,我一直想偷看煜祺洗澡来着。”这个想法是煜祺变成正常人的时候有的。 那个时候,他身穿白袍,由于在冰馆里躺的太久了,出来办事总是不方便的,就去买衣服,和剪发型。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是那个样子,还有就是当初,他为什么编个假身世来骗人。 总之现在的问题在于,自从那次无意间看见他换衣服,上半身赤裸着,居然还有八块标准的腹肌后。便是万劫不复。 我当时眼冒桃心,还很没出息的流口水了,导致郁闷情结的我逼迫自己足足待在房间面壁思过!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整整五天才出来。 “这个容易,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 我的眼睛,盯着那男人,他像凭空出现般,穿着优雅的白色花纹的中山装,然而我只是傻呵呵的说了句:“长得太美,描述不过来。” 虽然我知道描述男人不应该用美形容,可这毕竟也是夸他。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不屑:“和你说话,简直是拉低我的智商。” “泥煤的!”突然反应过来,怒极攻心,也不顾那么多,朝着他大吼:“卧槽,你的声音竟然能蛊惑人。。。” “小娃娃,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不战便败,不是我的做法。”我还在得意的瞪他,一副谁先眨眼谁就败的架势。 男人摇头,一脸鄙夷:“捉鬼可不是光会瞪眼就行的。”紧接着又盯着我上下打量又是冷哼:“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以你的道行,是赢不了我的。” 瞧着这狂傲,自大的模样就心里不舒服。 “赢不了,就跑。” 赢不了自然是要走为上策才好。我丝毫不觉得逃跑是什么可耻的行为,甚至还觉得逃得过也不失为一种技能。 冥王哈迪斯 看他不过二十七的年龄,模样并不算好看,也不是难看,一张大众化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双很特别的眼睛,竟泛着淡淡的荧光绿。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恶灵。 “废话少说,今天非打得你魂飞魄散不可,让你知道本姑娘不是吃素的。” “我真是怕死了。。。” “你。”我看着他故意摆出副害怕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拿出昨天练习的符文,凌空画咒。 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催魂铃。”男人敛声屏气的盯着我手腕的铃铛惊呼。 “什么是催魂铃?”我不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铃铛。 “催魂铃。” 这时候煜祺冲进来,大步走到我跟前。 “你怎么有催魂铃?”煜祺伸手抓紧我的胳膊。 “不知道啊!!!”我皱着眉。 我确实不知道铃铛哪里来的。看他们的表情,好像这个铃铛很有来头。 “给我。”说完,煜祺表情复杂的想把铃铛扯下来。 我刚想阻止,煜祺速度快的已经抓紧我的手腕。 “怎么会这样?” 我发现这铃铛根本就取不下来。 “我知道了,这是付浩轩给我的,但是那时候是个玉镯。” “该死,你以后离他远点。” “不行。” 煜祺微眯起眼,危险的气息逼进,薄唇微起,说出的话,让人感到阵阵冷意:“再说一次,我保证你明天不用出门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赶紧摇头。 “很好,以后不许和他走的太近。”煜祺满意的勾起唇。 “这个催魂铃到底是什么?” “你不须要知道。”他凉薄的说出这句话。 我只好识相的闭嘴。看着旁边的鬼,煜祺说道:“走吧。” 我眨眨眼,不确定他是和谁说话。 “唉,一点都不好玩。被发现了?” 说完这话,变成只黑猫。 我双手捂住嘴巴,吓得步步后退。 “猫妖?”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 因为他是我梦境里见过的那只猫。 然后跃身跳到我怀里,很舒服的蹭了蹭,满足的睡着了。 末了又说了句:“带我回家。” 我抬头就看到煜祺黑沉着脸,浓郁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辉,他满目浓烈杀意。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的怀里的猫,他眼睛微眯,煞气迸裂,冷哼道:“扔掉。”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退后一步,护着黑猫。 “不要伤害他。” 我以为煜祺又会威胁我,但就算是,我也不想让黑猫受伤。 煜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我察觉到那一秒的失望。 心不知为什么,有点疼。 “随你。” 一个闪身就不见了,我张着嘴。 声音低低叫了声,但是他没有回头。 “煜祺。” “喂!女人,你是不是记得我?” “你,是谁?我应该记得你吗?”我想装着不认识,那个只是在幻境中见过,所以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 “也是,轮回这么多次。怎么可能还记得呢?”黑猫说完,在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眯眼假寐。 “你叫什么名字?” “钟无情” “无情……昂,真是,好无情的名字。” 某只猫很不爽的翻着白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出我的疑惑。 而且,我记得,它不是长这样子的吧。 他不是一个美的女人都自叹不如的男人吗?难道是幻化的?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很自然的回答。 “为什么?” “投靠你啊。” 说的倒是理所当然,可凭什么。。。 “那岂不是,又要多养只猫?” 突然又想起刚才他的态度,嘴唇微扬邪笑道:“对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敢叫我小娃娃?臭黑猫。” 毫不留情的将他拎起来,找到委托人,直奔主题:“你们家里的脏东西,我给你抓到了。诺,就是这个黑猫。” “猫?那你是打算怎么处理呢?”家里的男主人问道。 丝毫也不怀疑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家人也太…额! 太天真了些…但是我的任务是完成了。 至于…这只猫怎么办?我还真没有杀他的勇气。 “哦!我会把它带走。” “好,安小姐,这是给你的红包,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 我挥挥手,拿着红包潇洒的走出别墅。 红包里挺厚实的,数目,应该是还不少,顺手放到包里。 “喂!……你可以下来了吧?”我看着趴在我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的黑猫,不耐烦的道。 “不行!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谁啊!我认识你么?” “我认识你就行了。” 感觉到他如此的厚颜无耻,我也不好说什么。不大乐意的把他带到煜祺的家里,这倒真成了鬼怪收容所了。 自从煜祺变成人,他就在市中社区买套房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不过这样就方便了很多,所以现在夜微凉也搬出我家,住到了这。 我家多少有点不方便,索性把这只妖猫也往他那塞了。 刚进大门,煜祺早就在等着我了。 “你把他也带回来了?” 听得出他的语气不快,我满不在乎,将趴在我肩上的猫随手一抓扔到角落里。 “你要是能赶他走,我不介意。” “喵~” “微凉!把这只猫丢到外面的垃圾箱里去。” “哇!好可爱的猫猫,不要赶它走嘛。”夜微凉双眼放光,冲上去把黑猫抓起来揉捏。 “算了,吃饭去。”我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喵~” 我严肃的说道:“你记得以后你就是只普通的小黑猫。” “你就住在院子里的小房子吧!”煜祺眸子沉寂,语气淡淡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撇一眼,嘴角抽了抽,他所说的小房子就是狗窝。 钟无情终于忍不住大吼:“你们这是歧视异类。” 值得庆幸的是,最终还是得到煜祺的认可住了下来,前提是日常事物就是他做了。 第一个任务就这样以乌龙事件的形式完美落暮,还捡了只无偿妖怪当保姆。 没过几天,我很快又接到了第二个任务,第二天我就出发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是个女的,她说她丈夫在家养了只小鬼。 我很好奇,心情有些激动,拿着我的双肩包往里一个劲的塞东西,例如,桃木剑,符纸,五帝钱,红绳,罗盘之类的。 煜祺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淡淡开口:“东西拿太多了。” “你懂啥!说不定用得着,到时候你上哪找去。人算不如天算。” 说完又顺便塞了些纸人,金元宝还有包线香,要不是实在放不下了,我还准备塞些杂七杂八的进去。 准备好,我站在院子里。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 “好了,出发。”说着做了个手势。 “静姐,带上我呗!”眼睛眨巴眨巴的,脸瞬间成了包子。 “不行,你看人家无情多乖。”我的目光看着正围着围裙,拿了抹布泪流满面认真打扫卫生的钟无情。 煜祺开着刚买不久的保时捷,眼睛直视前方。 我坐在副驾驶上嗑着瓜子。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登上微信,就有几条信息发来。 原来是林珊发来的,说她有事找我,约在她家附近的奶茶。我刚想回复说我现在没时间去,可能要到晚上才行。 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整个人往前倾倒。 煜祺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扶了我下,才没使头撞到玻璃而受伤。 “怎么了?”刚问完,就见一辆白色赛车飞驰经过,到了我们旁边“嘎”地急刹住车,驾驶座上坐着个年轻的男人,戴着副大墨镜,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使我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嘴唇微扬,我却感觉不到他的笑意,反倒有些阴沉。 “好久不见。” 我正想着他是在和谁说话,刚准备说我不认识你吧?煜祺双手敲击着方向盘,然后慢慢握紧,面如冰霜,眼底竟然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看来阴间最近太闲了。” “呵,你在怕什么?” 煜祺没有理会,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我默不作声,悄悄瞟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鬼童 “你似乎有话要说?”煜祺突然开口。 “唔,我,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哈迪斯,掌管着冥府,同时也是极其残忍的,一个可怕的存在。”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眼睛里却波涛汹涌。 “你说的哈迪斯是泰坦神族之王克洛诺斯和神后瑞亚的儿子?这可是古希腊神话里人物啊?”我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那样子就像在说,那明明是神话中的人物,你特么的逗我呢? 他只是沉寂的说:“嗯,这并非只是神话。” 我记得书上很少提及他,就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虽为冥界之王,但其本身并非邪恶的存在。 “传说中他不懂感情,行事冷酷。” “你很了解?”煜祺不悦的皱起眉。 “没有!我都是在古希腊神话的书中看到的。”我连忙摆手否认。 “我可依稀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煜祺,冥王的妻子是不是位可爱,又爱笑的少女啊?”我只是很好奇书中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刚问出口,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煜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到了。” “噢!”我也不是十分八卦的人,只能悻悻的下车。 煜祺先去停车了,我就率先进了小社区。 按照地址,没用几分钟就找到了正确位置。 我走到门口,按了下电梯,显示着还在五楼。 心想着,煜祺差不多也快跟上来了。 门咣的一声开了,我往后看,煜祺并没有跟上来,我小声嘟囔:“停个车怎么这么慢啊!” 不管了,我还是赶紧上去吧!待会儿他来了,自然会去找我的。 就在电梯门快要自动关闭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门自动关闭,象是被谁用力合上,速度之快!接着一只手在扯着我的衣角。灯突然变得皱亮,强烈的光线让我习惯性的闭上眼。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终于适应了光线,我低头看去。只看到一个小孩子,他长得很可爱,一头乌黑的碎发打理的很好,圆嘟嘟的脸蛋,有点婴儿肥,长而密的睫毛衬着一双大眼睛。 他只是那么看着我,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随后咧嘴一笑:“姐姐,你能看见我?” 我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原来,面前的小男孩,是个鬼。 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果然我还是分不出人鬼的区别,只知道一些长得比较另类的鬼怪。 “那你能陪我玩吗?好久真没人陪我玩了。爸爸把我关在小房子里,不让我出去见妈妈,而且妈妈都看不到我。”小男孩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姐姐有事要去办。” “好吧!姐姐是要去哪?” “506房。”我直接说了实话,也不想瞒着他,看着这孩子,并不什么什么恶鬼,告诉他也是没关系的吧? “那是我家。”男孩说。 “你爸养的小鬼就是你?”我差点没惊呼出声。 小男孩不以为意,到了五楼,我走出电梯,回头看他,只见他继续站在原地,我轻声道:“过来和我一起去吧?” 小男孩似乎有些为难,瞅瞅他家的方向,手抓着衣服。 “好吧!” 但出门后他却一愣。 他跨出了电梯,见我伸手拉他,脸色一变。 “你怎么了啊?”我看他刚碰触到我的手又立马缩回去,就好像,触电一样。 “姐姐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我一碰你,就像被火灼伤一样疼。” 还不等我反应,小男孩已经跑进家里,是直接穿墙而进的。 “奇怪的力量?”我下意识看向手腕上的铃铛。 我敲了敲门,发现原来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被我这么一推,门轻易的打开了,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好像有人在砸东西。 所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不明物体向我袭来时,我只能微微闪身偏了下,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玻璃杯子。” 我见到房子里一片狼藉。知道可能是夫妻因为什么在吵架,大概是为了那个小男孩吧? 他们两夫妻见砸到了我,满眼歉意地望着我:“对不起,你,就是璃师傅说的安小姐?” “是的。” 而我也注意到了室内的奇异景像,房内几乎都贴满了镇压鬼魂的符咒。 “你走吧!这是我们的家事。” 我深吸口气,尽量保持微笑:“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后,才会走。” “滚,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他大喝一声,像发了疯一般。 我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这家的男主人,面色疲惫,原本是一张年轻干练的脸,因太过憔悴,长出胡渣。显的更是疲惫不堪,眼睛都是浮肿的,应该是睡眠不足,加上伤心过度造成的。 我叹了口气,他也不过是一个早年失子的可怜父亲罢了。 “你们现在这样,难道不怕他看见吗?” “看见又怎么样?我的桐桐,一定是家里那个小鬼害死的。”女人低低抽泣。 原来他叫桐桐? 我侧头,看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小男孩儿:“原来,你叫桐桐?” “嗯。”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电梯上的时候,我叫他和我一起来,他会纠结,露出为难的表情了。 就算这些符咒,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终归还是,会损伤灵体的吧? 我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道:“你一定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小鬼,确实你老公养的。但他就是桐桐。” 女人听到我的话,停住哭泣,抬起头狠狠的瞪着我,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道:“你的孩子现在就在你旁边。” 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望着旁边:“怎么可能~明明,他早就死了啊?”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盯着那个男人问:“你平时还是怎么跟他沟通的?” 他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回答我。 “用灵摆,有时候念心咒召他出来。” 灵摆,因它具有灵性,确实可以通灵。 “嗯!这的确是能沟通,那你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把他养在家里的呢?” 男人渐渐的陷入回忆,目光望着窗台出神。 “桐桐是三个月前出事的,那天我和老婆都去上班了,原本上学放学都要去接的。可那天我有个重要的应酬,我老婆也加班,但是我没想到桐桐会在放学的路上出车祸死了。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算丢了工作,也要去接他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他的黑发已经沾满红色的血迹,嘴角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原本圆嘟嘟可爱的脸蛋,早已经变得无比苍白,我都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可以流出那么多血来。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冰凉了。” 他停住了,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几口。 我急忙问:“后来呢?” “后来,我妻子精神出了问题。她看到人家的小孩,都说是她的孩子。最后弄的周围的邻居都不敢让自己的小孩出去玩。” “看着她天天发疯一般的到处找桐桐。我终于做了个决定……” “记得,偶然一次听人说起过泰国的白衣阿赞,所以我去了趟泰国。因为泰国很多地区都还十分贫穷落后,小孩子的夭折率十分高。加上在泰国要打掉孩子是很容易的事。不幸枉死如生病,或者车祸其它原因死亡的,父母怕小孩子的魂魄无家可归,四处漂泊,受其他邪灵的欺负,父母们都会将尸体放在寺庙给僧人们处理。最终把他灵体封在坟土做成的法像里。” 牛头马面 “只有念心咒桐桐才能出来,妻子恢复的很好,她似乎忘了车祸的事。我们又像以前一样生活着,可是突然有天晚上妻子满脸惊慌的告诉我桐桐早就死了,现在的桐桐一定是假的。她找了很多法师来做法,我以为不会对桐桐造成伤害,没想到桐桐真的消失了,再没出现过……” 即然如此,就没必要请我来吧?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 “我妻子并不相信,她变的越来越怪异,家里到处贴满了黄符。所以她又请你来了。” “因为你的妻子请来法师,加上这些,贴的满屋子都是镇压鬼魂的符咒对他的灵体造成的伤害,这就是你们见不到他的原因。” 男人一听,急得抓住我的手臂,我被他抓的生疼,就在这时,煜祺来了,他把男人的爪子从我手臂拿开。 “对不起。”男人反应过来,自觉有些失礼。 “没关系,我觉得你们应该做的,不是吧,孩子的亡灵留在身边,而是应该让他早点入轮回,再世为人。” “我……” “难道你们想要把他的灵魂永远禁锢在身边吗?等你们想通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错过了轮回的时间,那个时候就再不能转世。” 男人沉默了,痛苦的看向他的妻子,然后,点了点头。沙哑的嗓音,问道:“我和妻子能不能再见孩子一面?”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心直口快地答应,但却忘了桐桐灵体受到损害,不能现身! 但既然都答应了,我又该怎么办呢?想了想开口说:“你儿子,灵体受到了损伤,现在只能借助我的身体了。” “你难道又想住院?”煜祺不悦的微皱着眉。 “那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愿意。 “办法还是有的,你带的工具呢?” “呃,在包里。”由于里面东西略有点多,我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 “你全倒出来做什么?只要给我纸人和笔就行了。” 我用怨恨的目光,死盯着他:“那你不早说,做人不要太缺德。” “你又没问。” “那你也没说啊!” 叹了口气:“懒得和你说,反正你说的都是对的。” “你那什么表情?” 煜祺无奈抚额。 “认输的表情。” “你这孩子气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为什么要改?你嫌弃我就直说好了,反正我都习惯。” 煜祺看着我,难得的没有和我再吵。 只是很怪异的看着我,说了句:“脾气这么坏?难道……是那几天来了?” 听得我差点没直接脱下鞋子,往他脸上砸。 “好了,别闹。去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煜祺恢复平静。 “知道了。”我拿出红色的笔,问了生辰八字,我写在上面,还有名字,弄好之后,我再次把它交给煜祺。我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给你。” “你给我干什么?”他诧异地看着我,没过多久,眼光便移到他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上。 “当然是让你施法啊!”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人怎么这样。 煜祺依然如先前一样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真想跳起来把他的脸转向我,然而事实上我并没有。 煜祺斜眼看我不开口,用满不在乎的眼光看着,经他这么一看,我顿时有种心虚的觉悟。 “就知道你不会帮我。” 我不大乐意的自己去施术,这次要用的是替身术。 因为之前这些纸人我都没有画上眼睛,五官之类的…… 所以现在要画上去。 原本我当时就要提笔画上的,但那时候师傅说这不能乱画。 扎纸人,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所有的纸人,是绝对不能画上五官的。 有人说,这是因为,如果折好纸人就点上眼珠五官的话,那么这个纸人,就会有了灵魂,并且不愿意被烧掉或者使用,还会成精做怪。 其实,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我手里拿着刚画好五型的纸人面向他们夫妻二人:“要去阴气重的地方才能让你儿子附身。” “这附近没有。”桐桐妈沉思说。 “走吧!我知道有个坟地,但是要半个小时。”桐桐爸也开口说。 荒凉的杂草丛中,我拿手机照着路,桐桐的鬼魂飘在前方。 夜色很冷,天阴沉沉一片,死死的笼罩在我的四周,让我略微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我捋着发丝,一步一步的往前,越往前走越觉得凉风阵阵。 今晚本应该是我自己来的,这趟差事煜祺完全没必要跟着我,他还是跟过来了,虽然只是站在旁边,但是令我很安心很踏实。 心绪万千中,手机铃响了,拿出手机看着,原来是林珊打来的,我忽然记起林珊发来的短信,而我当时并没有回复。 我按下接听健,步子也缓慢了些。 “喂!你怎么还不来,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手机里传来林珊抱怨的声音,像个十足的弃妇。 我连忙讪讪解释,说现在有事,并说会尽快赶去的,让她回家,我忙完就去她家找她。 “你说的,那我就先回家了。” 我刚想挂断电话,只听手机里传来阵阵笑声,不是林珊的,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并且是很阴森的笑。 于是我好奇的问:“你旁边有小孩在?” “没有啊!”林珊有些刻意提高嗓音,我也没问下去。 “那我挂了,拜拜。” 挂断后,我也并没放在心上,快步跟上他们。 结果到了大半夜还没折腾完,原因是走来走去,却还是在原地。我只好求助煜祺。 煜祺并不理会我,只是席地而坐。 我也原地坐下,好像都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能走了,如果遇到的是寻替身的鬼魂,它会给你用障眼法引你去死。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幻境。桐桐站在一边,始终不坑声,像极了木头。 我用脏话骂骂咧咧:“妈的,天有天道,地有地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鬼有鬼道。你不走正道,你妈不守妇道,你也不尽孝道。” 煜祺讶异的看我,嗤之以鼻。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青草,灰尘,悠悠的说:“头低着,看地面,直走,千万别回头。” “啊。。。。。”我揪着自己的一头乱发,怒目相对,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 “你明知道,都不告诉我。如果再有下次,我要跟你拼命!看着我跟个白痴一样在这里乱窜乱骂你很高兴是吗?” “你又没问我,况且我也没说我不会解这鬼迷眼。”煜祺无耻的笑道。 总算是走出来了,我招了招手,示意桐桐过来,我拿出纸人,默念咒语。 淡淡的光影中,鬼魂与纸人合二为一。 静夜虫鸣,繁星当空。我嘴角浮出淡然的笑容似乎心情也释然许多,淡淡说:“你们抓紧时间,最多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我把桐桐的鬼魂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我有些郁闷的觉得,这真不是个好差事。因为送鬼魂时,必定是要招鬼差来的。然而鬼差都是长这样的…… 一个牛头,却有人类的身体,一个马面,却也有人类的身体。这样的画面,你可想而知!!! 而且当你还要和他对话时,你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说的话他到底能不能听懂,或者说他说的话自己能不能听懂。所幸还是听懂了,唯一让我不适的是,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 所以这份工作还是有着一定的危险性的。 最后为了不打击他们的自尊心,我很风度地握着他俩的手,很真诚的说:“哥俩长的真有个性,全宇宙独一无二。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结果牛头马面,很感激的流出两滴眼泪:“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俩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那就真的太感谢啦!”为了纪念我们来之不易的友谊,还特地送我个精美个人水晶照钥匙扣。 舍利子 煜祺开车送我去林珊家,我就让他先自己走,说我就留在这里睡觉了。 楼下除了昏暗的灯光周围空无一人,气氛怪异。 我没有多想,直接去敲门。 “你来了,快进来。”林珊开门见是我凑过来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一个劲拉着我进屋,立即“啪”的关上门。 我看着这架势好像是怕有什么东西溜进来,暗暗想到,莫非林珊是碰到什么事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珊没开口,只是抿嘴拉着我的手往走卧室。 我整个人都被她推到床上,然后只见她把门反锁住,动作连贯。 林珊也窜到床上,重重松口气:“好了,睡吧!” 我擦擦冷汗,倒不是真的流汗了,只是觉着她今天太奇怪了。 “家里有东西。”林珊冒出这么句。 我心咯噔一下,眼珠子都不敢动,她说家里有东西,明显就是说家里不干净啊! “你说清楚点。”我盯着她,挪动下位置,靠她更近。想着还是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星期前,我爸妈去国外旅游,怪事就发生在他们走的那天晚上。” 林珊眼里全是惊恐与害怕,手用力的抓着我的皓腕。我吃痛,深吸口气,我估计手大概都让她给掐紫了。我没有生气,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搭在她颤抖着的手背。 “你冷静下。” “我自己在家的第一个晚上,总是能听到婴儿哭的声音,开始我并没在意,还以为是邻居家的,但后来几乎每晚都能听到,而且就是在我的耳边。就算我捂着被子还是能感觉那个哭声在我耳边。”林珊越说起心惊胆战,左顾四瞧的,就怕看到不好的东西。 她反手握着我的手,急促道:“我就你一个朋友,请你一定要帮我。” “嗯,睡觉吧!”我点头。 “我,我不敢睡。”林珊苍白着脸,看了下手机,结巴道:“还有一个小时,今晚它还会来。” “只是个夭折的婴儿。”我微笑道。 其实,也并非我一点不害怕,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夏候篱那学的方术到底能不能过关。 同时我也想起和林珊通话时手机里传来嘤嘤的哭声。 我从包里掏出一小袋石灰,下床撒在门前,又画了些符。 做完这些,我问林珊要了把剪刀,说要旧剪刀才行,拿到剪刀直接丢到门外,才关上门说:“好了。” 林珊怀疑的看着门外,明显的不信任我:“这样真管用吗?” “管用,剪刀是乃是利器,鬼怪自然会怕的,我好困,先睡了。” 我打着哈欠,今晚真是疲劳过度。 没几分钟,就睡的很熟。隐约中感觉林珊推了我一下,我是比较嗜睡,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在哪,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珊估计推了我几下,见我没醒,也就放弃了。 夜里没发生什么事,直到凌晨五点,我被一声嘶吼声吓醒。 习惯性从床上弹坐起,尖叫声还在持续,吓我一跳,声音来源于厕所,林珊家的厕所在大厅内的拐角处。 而我也听出那是林珊的声音。 鞋也顾不上穿,疾步走到厕所,客厅没开灯,昏暗的让我有些不适,我对这里倒是很熟悉,很快找到林珊,她穿着睡衣,蹲坐在地板上,双眼充满恐惧,害怕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急忙问:“怎么了?” “血,厕所里全是鲜红的血,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婴儿爬在地上。” “没事的,我扶你起来。”我伸出手。 林珊点头,视线落在我手腕上的铃铛上,好奇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催魂铃,只要带着,就不会有小鬼接近身体。” “那能借给我吗?” “我取不下来。”我当即看见林珊的脸色变了,眼神怪异。不悦的推开我。 我知道林珊不相信,也对。谁会相信这么普通的铃铛会取不下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林珊一定是认为她都不如一个铃铛所以生气了,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 “珊儿,你应该相信我。”我跟着她来到客厅。 她冷笑,自顾自喝茶:“相信你?安静,你太自大了吧?” “我不知道做什么事,让你误解了,如果是这个铃铛,我是真的取不下来,不信你自己试试。”说完我伸出手。 “不用了。”她拍开我伸出的手。 我怒视着她:“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吵过架,这次因为这点事就要闹矛盾么?” 林珊听了,站起身微扯嘴角,脸上现出淡淡的冷笑。 “你认为这是小事?” 我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此时我不想和她吵,更不想我们的关系因此恶化。 我跑到房间穿起鞋,拿着包就往外走:“你状态不大好,我想你该冷静下,我就先走了。” 林珊气急败坏的喊:“安静你混蛋,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现在才五点半,天蒙蒙亮…… 我独自走在街道上,周边已经有出来卖早餐的人,我坐在木椅上,盯着忙碌的商贩开始发呆。 没过多久,我只感觉一股阴气豁然的从我身体穿过,然后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黑影,我立刻拿出手机照下,顿时心跳加速。 我心中暗道一声“糟糕,竟然忘记那婴灵的事。” 这里按风水是个阴气纵横的场所,前方不远出又是个十字路口,经常有人给已故的亲人烧纸钱。 林珊家虽离这有些距离,但还是会受到影响,何况当时我摆的阵在林珊踏出卧室时就已经破了。 想到林珊和那个婴灵相处一室,我也忘记刚和她吵架的事,快速返回小区。 我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屋里还是亮着灯的,我没有钥匙,只能敲门。 “你怎么回来了?”林珊看见我眼底闪着异光,又连忙掩饰下去。 “这个催魂铃的确是取不下来,但不代表这铃铛没你重要,避邪的也不止这一样。”我从包里掏出一颗流光溢彩用红线串着的舍利子,伸手放在她掌心:“这个舍利是一个著名方丈圆寂遗留下来的遗骨。有避邪的作用,在寺庙经过加持,附有灵气,有它,邪灵就不敢靠近你。” 舍利子是一个人透过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愿力。 它十分稀有,宝贵。像佛陀涅盘后,所烧出的舍利就有一石六斗之多,在当时有八个国王争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分舍利,他们将佛的舍利带回自己的国家,且兴建宝塔,以让百姓瞻仰,礼拜。 另外,修行有成就的高僧及在家信徒,往生后也都能得到舍利。 如中国的六祖惠能,近代的弘一,印光,太虚,章嘉等大师们,他们都留下相当数量的舍利。 舍利子不完全经由火化而得。 也有一些舍利不是由人体变成的,如从天上,地下跑出来,或由油灯里生出,或由花朵生出的,还有一种是诚心供奉礼拜求得,舍利之中再生出舍利子的。 有的舍利子硬度极高,就算是用铁锤敲打都锤砧俱陷,丝毫无损,这不是结石所能达到的硬度。 传说就算是未断尘缘的居士,长期信佛,也会出现舍利。 林珊看着舍利子,眼眶红了,低着头道:“对不起!我收回那句话。”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句,不在意的挥挥手:“没关系,我才不在意那种心口不一的话。” 我勾唇微笑:“虽说有舍利护身,但还是要除灵才行,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何方邪灵。” 婴尸 我和林珊先出去吃早餐,这里有种面名字很特别,叫勾魂面,也很好吃,我们来吃过好几次,好像是四川那边的美食。 但味道其实就是和炸酱面差不多,我一直分不清炸酱面和热干面有什么区别。 林珊告诉我说就是制作的酱不一样,勾魂面有特制的秘方。 我吃完面,用纸巾擦嘴疑惑的问:“对了,你不用上班吗?” “我早辞职了。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所以没机会说。” “还记得上次在医院说的巫毒娃娃吗?我猜或许是封印的婴灵跑出来了。” 林珊恍然大悟,急恼追问:“有什么方法除掉吗?” “我有把握除掉,只是等下我们去公司问点情况。” 林珊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听我说完,直接狼吞虎咽随便吃几口,喝口水道:“我吃好了,现在就去吧!我只想赶快除去婴灵,不然我迟早要精神崩溃的。” “等下,我叫上凌天一起。” 我打了个电话,凌天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约在以前的婚庆公司集合,凌天依旧像个不务正业的贵公子形象,我把事情原委大概讲述一遍,拉着他进了婚庆公司。 几个月没来,公司里似乎都是陌生的面孔,我到前台找到店长,酝酿一下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以前和她的关系不大好,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林珊,我想我都不会再来。 为了掩饰尴尬,我清了下嗓子,假装咳嗽扯着不自然的微笑道:“好久没见,甚是。。。” 甚是想念还没说完,凌天往前迈步,身体一斜,直接把我挤到一边,要不是林珊极时扶住我,我想肯定摔死了。 卧槽!我刚想骂他,凌天向我使眼色,让我别说话。 我急忙闭上嘴,凌天此时的气场与在外面时截然不同,就像两个人一样。 他手指不经意的在桌面上敲打,目光深不可测,凌天笑着说:“老板,我看的面容憔悴,印堂发黑,必是被恶梦所扰。” 店长一听,立即问:“大师,可有解?” 我心想这凌天,还真是会忽悠人! 这忽悠人的本事还真管用。 “有是有,不过我想了解一件事。”凌天在店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道:“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娃娃身上纹了很多符,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店长犹豫不定,最终还是点点头:“是有,听李经理说是纳财的,是位穿红衣服的女人给他的。” “她长什么样?” 店长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李经理说她戴着顶荷花边帽,还戴着墨镜,看不清楚样子。” 凌天急忙问:“能带我们去见李经理吗?” 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压低声音说:“李经理他死了。” 听完这话,我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虽然心神有些不宁,还没等凌天再问话,我急忙问:“他怎么死的?” 店长摇头叹气:“说来也算他倒霉,就是在家洗个澡,死在浴缸里。” 凌天说:“枕头下面放把剪刀。身上带金器,如金项链,金戒指类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我隐约觉得店长所说的女人就是梦境中的女人,或者是出现在阁楼的女鬼,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我把所有事,都和凌天说了,他皱眉表示暗处的人想对付的是我,让我最近要小心点。但捉婴灵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晚上,我刚把引魂镇灵所用的东西准备好,咒语还没开始念,就感到一阵阴风吹来,其间似乎夹杂着鬼婴哭泣的声音。 我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赶紧念咒,刚念了一半,就听见阴风吹卷窗帘的声音,我往窗外一看,只见窗外玻璃外见到张鬼脸…;…; 我跑过去想看个仔细,风声越来越大,狂风大作,并伴随着鬼哭声,这次我听的格外仔细,就是鬼哭,时断时续,嘤嘤噎噎。 哭声越来越大,我一惊,这声好像婴儿哭,却又是猫叫,最后竟不像是哭声,分明婴儿咯咯咯的笑声。 我心下凉了半截,都说“宁闻十鬼哭不闻一鬼笑。” 我知道这次的事确实没我想的那么简单,赶紧双手结印。 我慌忙想跑,由于慌不择路,摔倒几次,行为极其狼狈。 此刻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修为尚浅。 像今天这样的邪物,恐怕只能求助煜祺了。 我踏出三四步,不知被什么绊倒,低头一看,地上全是婴尸,肤色呈紫,全身都是紫黑色的,尸身本身有点浮肿。 有的甚至还有长长的脐带,身体上有粘糊糊的东西,正在朝我的方向爬。吓得我立刻跳到沙发上,缩成一团。 我急忙朝着卧室大喊:“凌天,珊儿赶紧出来。” 婴尸似乎是爬得很费力,我皱眉,看着这些婴尸在我一米外停止前进。 我不由自主看向催魂铃好奇的用力摇晃着,铃声清脆蛊惑人心。 原来这些婴儿都怕铃铛声?看来它们都很忌讳这个铃铛,付浩轩为什么会把它给我呢?真是奇怪…;…; 来不急多想,我连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卧室,敲着门问:“你们到底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能听到。”林珊将门打开,把我让进卧室。 我喘着气,跑到凌天跟前:“卧槽!差点没吓死我。关键时刻你躲在这,你好意思吗?” “别吵,没看见我在忙吗?”凌天头都没抬,皱眉盯着大碗里头的清水。 我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天水。” 我一听更加不解,因为我知道天水其实就是雨,雪,霜,露,也就是古人们常说的无根水,我只是疑惑他从哪里弄来的,这几天也没下过雨,露水也不大可能,疑惑的问:“你哪弄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凌天微微一笑。 我看见他笑了,心中的不安也下降了不少,起码这证明,他有办法解决。那,我自然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天水该不会是眼泪吧? 客厅我也不敢去了,刚才的那一幕,真是太恶心了! 差点没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那一幕,都已经把我所有的胆量消耗殆尽。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从心底深处由衷散发出的退缩感。 林珊笑了笑,对我眨眨眼说:“你放心,凌天他已经想到办法对付那些婴儿了。” 我陪林珊躲在房间里,凌天端着那碗水就出去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里有点焦急,在房内来回踱步。 凌天突然打开门,淡淡的说:“解决了。” 我松口气,拉着林珊的手微笑道:“太好了,走,我请你们去吃宵夜。” 凌天搓搓手,道:“早饿了…;…;” “我也挺饿的…;…;”林珊傻笑,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我们随便在大排档吃了些,可能是都饿了,三个人都吃了不少,等吃完,已经是十点半。 我先吃饱,拿出手机玩,刚巧看到条新闻,灵异高速?上面有几张照片,我仔细看着,图片上并没什么特别之外。隐约可见的是一团白雾飘在车的上方。 摇摇,又是炒作…;…;这么明显就是ps上去的。 “凌天,你上次的事处理好了?” “嗯。” 凌天好像不太愿意说,我也没继续追问。 只是有些好奇。 吃完夜宵都准备各回各家。林珊拉住凌天,从包里掏出个红包:“谢谢你,这个是给你的。” 凌天完全没停顿很自然的接过,连客套几句都没有,这就是常说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也伸出手,嬉皮笑脸说:“还有我的份呢?” 林珊一把搂着我的肩膀:“咱俩谁跟谁~改天请你吃饭。”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不由感叹:还真是好朋友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你在骗我 夜深了,路边的摊贩也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我一个人默默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心情复杂,事情似乎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我很想平静的生活,可命运总是不如人愿。 很久很久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一样,是特别的存在,想象着刺激探险的生活,如今才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这些日子让我分不清现实,抑或我不敢相信经历这些鬼神的事是真实的。 但是,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 街道从热闹到冷清,寂静的黑暗之中,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从我耳边响起,这声音传得忽远忽近,仿佛延伸到无尽之处,又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而后,天空忽然闪过一道惊雷,照得整条大街若隐若现,十分怪异。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空无一人,黑暗中透着不怀好意的阴森。 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雷响起,狂风大作,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我心情很不爽,本来就够烦心的了,老天爷居然还冰上加霜。潮湿寒冷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滚动的黑雾一般。我并没多想,加快了步伐,只希望快点到家,其实这离我家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了,可我觉得这条路像没有尽头一样,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凉意沁心。 我奔跑在雨夜的街道上,只能听到雨点掉落在地的声音和我匆忙的脚步声‘吧嗒吧嗒!’一瞬间我感觉后颈发麻,被绊倒在地,头晕脑涨,我很想睁开眼,很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身边似乎有人蹲在我前方,毫无温度的指腹划过我的脸,轻轻的将我抱起,身体冰冷,却能感觉得到来人微凉的气息,却猜不到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能睁开眼,只能看见眼前一片黑暗,令人从心底深处产生恐惧。 我第一感觉还以为我是瞎了,伸出手,触摸到的是木板,不由有点疑惑,我顿时觉得害怕,我闻到了木材的气味,夹杂着漆未干的气味,很熟悉,想了半会,心漏掉一拍,姥爷去世的时候我在灵堂闻过这种气味,这是木棺,木头做的棺材,而且我在密封的棺材里。传说棺材是人们最后的安居所在。我是死了吗? 我正想着,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接着听着细碎的女声,恭敬的说:“少爷。” “把这药端给她喝了。”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声音…;…;这声音居然是付浩轩。 我伸手去推棺材盖,庆幸的是棺材盖并没有被钉上,由于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亮,等眼睛适应了才慢慢睁开,眼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房间里全是古式家具,用的灯都是油灯?甚至这里头的每件东西都价值不菲,古董,全是古董。当然,此时我没太多时间来感慨和欣赏这些,这些让我感到有种繁华落尽的历史痕迹。 我都开始再度怀疑,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还是又是什么该死的幻境? “醒了?正好,把药喝了。”他微微一笑,转身从女佣手中接过药碗,眼睛似乎都是带着笑意,我却觉得冷冰冰,看着他凑近的手,还有那黑乎乎不知是什么的汤药,往后缩了缩身体,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还在棺材里,心想,这多不吉利啊!一个跃起,轻松的跳出这口黑色棺材。 我满脸惊恐,大声问:“付浩轩,你想做什么?快把碗扔了。” “我想做什么?我当然想救你。”他一脸古怪的望着我,指了指我的手臂,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我反射性低头,不知什么时候起,手臂内全是像红色的丝线,密密麻麻,就像很细小的树根,只不过这是红色的。看起来很令人胆战心惊。 我一看头皮就开始发起麻来,这真是非常邪门,因为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是什么啊?”我瞪大眼睛看着手臂上的血丝。 付浩轩俊秀的脸庞之上突然罩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你情绪越是激动,红色的丝线就会更明显漫延的也很迅速。” 我一听,将下面的疑问都吞回肚子,满目凄然的望着他。 他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的问:“你,相信我吗?” 我想了会,摇摇头,表示并不相信,我这稀里糊涂被人带到这里,还被放在本应该装死人的棺材里,怎么可能相信他。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你会在棺材里?其实原因很简单,你的体质是招灵体,很容易引来灵魂侵占身体。棺材属阴,把你放在里面是为了压阴,为了防止你灵魂离开躯壳,也不用担心鬼差找麻烦。你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明摆着让那些孤魂野鬼有机可趁吗?如果不是我正巧办事路过看到你晕倒,赶走它们,你的身体就已经成了别人的载体了。”如果说我刚才还在怀疑他,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也就是说鬼差只勾孤魂野鬼,只抓四处游荡的鬼魂,而棺材只是装肉体的。不过,鬼差不会就是指牛头马面吧? 付浩轩看了眼我的手臂,皱着眉,伸出自己的中指咬咬,汨汨的血流出,在我手腕处画了个我不知道的符号。 我正好瞧到手中的催魂铃,问:“之前你给我的镯子是催魂铃?你为什么要用幻术让我以为只是个贵重的镯子?” “如果你知道这是催魂铃的话,你肯定会立刻取下来,所以我只能利用幻术。催魂铃要有一定的时间才能与你的身体合二为一。之后就算知道了也取不下来了,因为它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 “催魂铃到底是什么?”我置问道。他轻笑,认真的说:“催魂铃是冥界最怕的法宝之一,凡是有灵磁场的鬼魂都不能近身,否则,会有蚀骨噬心与焚身之痛。” “我并不想要。” “没办法…;…;对了,之前你答应过我,我们假装结婚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我会做到的。”我点点头。 难道他以为我会反悔? 他微笑道:“不,你错了,我并不打算装装样子,我们要真结婚。” “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能逃得出去的话,你可以试试!” 我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你!之前我们明明说好只是假装做戏给你爷爷看。” “之前是这样,现在我反悔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叹口气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不以为意:“是夏侯煜祺?” “是。” “你真以为他会喜欢你?他至如至终也不过只喜欢那个叫楚韵寒的人。” “骗人!他从来都没有提过有那么一个人。” “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你就是楚韵寒的转世。如果真正的楚韵寒出现,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付浩轩冷笑。 “不会的,你在骗我,我才不会上当。”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压得我快呼吸不能。 “不信,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他笑着对我说,趁我不注意,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灌进口腔里,想立马吐出来,药汁却顺着喉咙吞下肚子里。 我顿时就紧张起来,拎着他的衣领:“付浩轩!你混蛋。你给我喂的是什么?” “看手臂。”他一脸平静的望着我,并不在意我出格的举动。 我视线略过他,看着手臂,神秘的红丝已经消失。 妈的,付浩轩他到底是什么人?从一见到他到现在,他都是在帮我,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不正常,甚至隐隐约约感到他接近是有目的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孟灵 这也只是我的想象,我爸妈还有姥姥都对他有好感,这又是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两家相互有恩?还是其他什么?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依然待在这个有着许多珍藏的古董。付浩轩早已离开,我似乎被软禁了。外面是个小姑娘,就是端药进来的那一个。隔着门,由于是用的油灯淡黄的光线。照在房间里比较暗,外面却很黑很黑,我却能看到黑影,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 我拿根蜡烛点亮,隔着门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灵。”好听的女声隔着门悠悠传来。 我一听,故作轻松的笑着。 “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灵慧、灵巧。”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坚信这句话。 然而事实上她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声音依旧很好听,只是不带感情。这着实让我感觉到挫败感。 孟灵淡淡的低语似乎是反问:“是吗?”便沉默了,许久不再言语。我也不说话,用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我向来是不屑的。大概是十点的时候,付浩轩来看我了,脸上还挂着笑,似乎心情很好,我死死的盯着他,很快又低下头,不知不觉他已经到我身边。 见状,我又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很怕我吗?”付浩轩问。 “没有。”我摇头否认。 “我要真是坏人,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我怒目圆睁,气冲冲地道:“我怎么知道。每次都给我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次给我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好吧?” “你正常?”他挑眉轻笑。 我不满,瞪大眼睛,闷声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更像女神经点。”说完,大声笑起来。 “诶?付浩轩!”我真想揍他一顿,越看越欠扁的样子。 付浩轩突然间安静下来,似乎此时就算掉下来根绣花针都能听到吧!他盯着我看,很认真的说:“以后或许你会面对那些未知的恐惧,别害怕,的会陪着你。”一字一句如此真挚诚恳。 “我…;…;从开始到现在都不信你。” “我明白,但你认为,你一开始就信着的人,没骗你吗?”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神情如此轻蔑。 我闭上眼睛,猛然睁开,苦笑:“现在…;…;不信了。” “如果是真的,你会难过吗?” “如果你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想,我大概会难过,也许会难过的想死。但我一定不会冲到他面前质问,我怕我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哭,我怕他说的话会让我更加难过和绝望。” “呵!是么?”他眉头一皱,屋里光线本就较暗,他略低着头,完全看不见他的神情,那双优美白皙的双手,正不停的把玩杯子。 “很晚了。”说完将杯子放下,缓步走出房间。 ‘啪’一声关门声,我吓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阵阴风吹过,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孟灵开口:“安小姐,请休息吧!” 我拍着胸口,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啊?小孟,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抱歉!吓到你了。”她说得很平静,也丝毫听不出她的歉意。 熄灯睡觉,在伸手不进五指的黑暗中,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我不可能睡得着。翻来覆去,我呆呆的坐在床的一角,而房间内还有一口棺材。阴森诡异的场景像是在拍恐怖片。 只不过恰好我正在现实中经历着,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不仅仅是环境的问题,还有半夜里传来野猫的声音,吵得我心烦。 等到天亮,睁开眼,除了鸟叫虫鸣声,再听不到其他杂音。推开门,孟灵正往这边来,手中端着水,我洗漱好,准备出门,却被她拦住,淡淡说道:“少爷吩咐,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我…;…;那我到院内走动总可以吧?”听完我的话,她才侧身让出一条道,如果说不恼火的话是假的,可我也只能深呼吸硬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首先是四处打量,然后确定自己在一座古宅里,天啊!就眼前的黑白的高墙都有百年老树那么高,这么一来,想偷偷找时机爬墙出去也是不可能的,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一定要找个法子逃出去! 煜祺…;…;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吗?还是,你已经发现了,却不来找我?难道,真是,像付浩轩说的因为找错人了…;…;所以我就无关紧要了,就一文不值,可以随手抛弃?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像是被锋锐的刀划在心口。 曾经,我以为,你没有晚一步,也没有早一步,恰当好处的出现了。 当我刚刚爱上你的时候,你就离开,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吃过早饭,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下,双手托腮望着高墙外,付浩轩说会带去见煜祺,还有那个她。不知道是想在那个时候逃走,还是心里急切想求证煜祺已移情别恋的事实。我想两者都有吧!只是,那个时候我应该会很没出息的哭一场。 下午,付浩轩过来,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依旧很好看,我以前从未见过他穿这类型的衣服,以前我觉得煜祺很帅,很好。看到谁,心里总是会吐槽一句‘这个人还没我家煜祺好看’或者看到帅的人,就会上下打量对方心想‘还是煜祺好看点’其实那些人并不是真的没他好看,而是,在我心里煜祺永远是最好的,无人可以代替。而这一刻我才真的意识到,付浩轩也长着一张俊美的脸,时而清冷如月,时而温和如水。 “等会我将你催眠。”付浩轩说。 “嗯!”我温顺的点头,将情绪隐藏起来。 付浩轩当真是没让我失望,又是奇葩的办法,让我躺在棺材里催眠,真是头一次,恐怕世界上也就我是唯一躺在死人棺材里被催眠的。 “现在你觉得很放松,身体如阵轻风,随时能随心飘起来…;…;”他的声音如古老悠久的远方传来,带着某种魔力。 一阵疼痛感过后,我睁开眼,眼前还是付浩轩,刚想大骂他骗人,惊奇的发现我是飘着的,而旁边的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我自己?我看到自己还真有点怕,那张脸苍白如纸,像是自己真的死掉了,我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我,还能回去吧?” 他忽然笑了,低声说:“如果你不听话,就回不去了哦!所以一定要乖乖听话,嗯?” 我被他的话吓唬的一愣一愣的,猛点头,他看着我,突然爽朗的笑起来,心情甚佳。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试探的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忽然沉思,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 “你本来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啊!要理由吗?”他微微一笑。 “我本来就是什么?”我已经听到刚刚说到一半的话,就忍不住问。 付浩轩的脸色慢慢的下沉,眸子里的深邃越发骇人。神秘地朝我挑眉冷笑:“这是个秘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像恶魔?” 他勾唇:“你是第一个说我像恶魔的人,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说过这般的话。” 他总是阴晴不定,上一秒大笑,下一秒,就变得让人恐惧。 他起身,拧着眉,寒着一张脸,神色异常凝重对我说。 “一定要紧跟着我,不要想逃出去,别忘了,你的肉身还在这。” “知道了。”我无精打采的应道。 他不悦的拍下我的头,敛着眉头问:“很不乐意?”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纸车 我干笑两声,朝着他超级狗腿的讨好:“我哪敢啊!你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付浩轩斜视着我,打断道:“言不由衷的话还是少说,小心遭雷劈。” 我虽然很想骂他,但特么的,根本就没胆啊! 我一直乖乖跟着他走,啊呸!应该是飘,我真怕半路杀出个法师把我给收了。也没敢大摇大摆的飘荡在路上。 安安静静的躲在付浩轩的后,时不时往四处看,暗记路线。出了门,我才知道这是龙泉镇的禁宅。 我没敢问,万一他不高兴,我就真要做只透明的孤魂野鬼了。 好在付浩轩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让我光明正大飘来飘去的地方,还是有车坐的,只不过,那是他做的…;…;纸车。 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坐过最高级上档次的车了。可是我为什么感觉自己的面部在抽筋? 奇葩,付浩轩你还真的是与众不同,每一次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吓。 黄色法拉利纸车飞驰在高速上,我微偏头,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飞快略过,速度可谓是法拉利中的战斗机,路过收费站都不用交钱,真的是够了!!! “付浩轩!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想交费才开纸车的吧?” “呵,这样不麻烦。” 还真是,路程都省了,十五分钟就已经到市区了。 本来刚才还有些轻松的心情,现在却变得复杂起来,我回来了,我能见到我爱的人。但他不会再爱我了。或者他根本就没爱过我,他只是找错人了。我从那次梦境里可以感觉得到,他爱她。他的温柔只会展现在心爱人面前。 只是…;…;从来都不会是我,我知道的。 纸车停在一个无人的巷弄里,最后消失了,付浩轩道:“平常人见不到纸车,所以只能到没人的地方出来,不然被人看到凭空出现的人,会以为我们是鬼的。” 我心情正郁闷,不爽的白他一眼,哼! “请注意你的用词。是你,不是我们,我现在本来就是只小透明,反正没有人能看得到,除非…;…;”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好在我躲得快,凌天从巷道的拐弯处出来,先是探个头,然后,直接大步走出来,手中正拿着个罗盘,挠挠头,那头发型变得像个鸟窝,低声咒骂道:“妈的,罗盘指定的方向就是这,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心想‘凌天’怎么来了,我被发现了? “刚买的罗盘就坏了,真倒霉,算了,回去再跟那老头换个好的。”说着转身慢悠悠走了。 我躲在墙后松口气,虚惊一场。我现在还不想让他发现,我的肉身还在付浩轩手里,我不能逃,如果凌天知道,说不定会坏事,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和付浩轩起正面冲突。 万一凌天输了,付浩轩会轻易放过他?又假设,付浩轩输了,我要怎么回到身体里去? “安安?”付浩轩轻唤道。 “啊?你叫谁?”我被后面传来的声音惊了下,下意识反问。 “我想了下,叫你小静或静静的人有很多,唯独没有人叫过你安安,以后只能我叫,懂吗?”他霸道的话中又带着点孩子气。 “懂了。”我擦擦额角的冷汗,完全不敢说不啊! “那我们走吧!” 他说完,大步流星的迈步向街区走去,我只得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因为第一次做孤魂野鬼,所以我还不是很熟练的控制魂魄,刚开始还好,越到后来连飘起来也很费劲,我飘得还不如付浩轩走得快,他的身影都快消失在巷弄里了,我急忙想跟上,着急过了头,突然间委屈的叫道:“付浩轩,就不能慢点么?” 他身体一僵,回头又来找我,站在我面前,敛声屏气,长长吐出口气:“抱歉!过来。” 眼前出现的是他素白如玉般的手,十指相扣。虽然他的手是冰冷的,我却觉得温暖如暖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悸动。 我被吓了一跳,不能被他蒙蔽了,他是恶魔的本性,所以对自己好也是另有目的。 “近来,你似乎总在走神。在想什么?”犀利的目光却是打量着我。 “没什么!”一抬头,已经到了街区,我望着他,眼睛飞快扫向别处。 我本能的害怕他这双深遂不见底的眸子,似乎他能洞穿一切。 这是我所熟悉的地方,没等付浩轩走,我已经飘向夏候璃的佛牌店附近的,我怕被发现,远远的停驻在门外,店门是半掩着的,我却异常清晰的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还有那张与我相似的脸,不,简直一模一样。连神情都如出一辙,我突然间很想大笑,怪不得,怪不得会认错人,将我错认成她。 原来,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不是,对我呵护有加也不过是因为我像他的爱人,我却傻兮兮的做了别人的影子,却还不知道。真是讽刺,安静?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至始至终他喜欢的都不是你。真可悲! “我不会骗你。”付浩轩斜靠在墙壁上,黑发下,那双漆黑的眸子沾染着浓重的邪气,细看就会让人深陷其中。 我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他也在看我:“…;…;” “怎么不说话?”他皱眉不满。 “心好痛。”我捂住心口。 “不过是痛一时。”他淡定的语气不参任何情感。 “你说得对,痛一时,总好过痛一辈子。”说完已经离开那里,我在街上飘飘荡荡,后来在湖边停下。 “想哭就哭,没有人会笑话你。”他敛眸,看不清神情。 “就这么想看我哭,那我就偏不哭。”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心里的酸楚。 “你为什么总是将我的话理解错?我的意思是,哭出来,总会好受些。”付浩轩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我想去见爸妈。”我揉揉眼睛,抬起头。 “好。” 出乎意外的他答应得很爽快。 “不过不是现在。”他又补充一句。 “那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我突然说。 回到龙泉镇已经是傍晚,我回到肉身感觉全身都有些疼,骨头都像散架似的。活动活动筋骨…;…; 有人说:人生总会经历一些挫折,没有人会过得一帆风顺。 自从那天回来,我很少踏出房门,也不爱说话,孟灵也是个喜静的人,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我身旁,因为她不吭声,我都快把她当透明人了。 付浩轩除了吃饭时间能见着,平时连人影都见不着。 这样反倒对我更好,最好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在。那样,我连每顿饭量都增加了。 关于我和煜祺的那些事,我认真反复加仔细地想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特么失个恋么?有必要要死要活的?特么又不是没人要。人咋就这么作呢…;…; 有时候感觉自己挺怂!!!不是你的东西就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偷来的幸福终归要还回去的。 这段时间,别的没怎么长进,就法术突飞猛进,大概是因为催魂铃的原故。 我微微一笑,现在就算是招灵体,我也不怕那些恶鬼了,和催魂铃合二为一后,我就像是火,恶灵就像是飞蛾。飞蛾扑火,就是自取灭亡。 趁着付浩轩不在,孟灵也不在,我溜达溜达就回来。这院子这么小,怎么容得下我。 蹑手蹑脚慢慢往大门靠近,屏住呼吸。 说来也奇怪,宅子里根本没有人影,我从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到光明正大,抬头挺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永远忠诚,永不背叛!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梁一柱都篆刻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痕迹和风华,我不知道国家是怎么确定区分这些古宅的保护等级,细看之下这伟壮的古宅沉寂凝重,古老而厚重,饱经沧桑。 我之前有在网上查过,这是清朝一位格格住过的地方,关于这座宅子,我不是很了解,网上的资料也不可信,至少,我在这住,还没碰见怪事就是了,至少现在没有。 四处转了转,走到一座小花园后,那有个独立的小木屋,我很好奇,这像是个世外园林,根本不像那些老人说的,这是个‘禁地’完全不像。 就当我怀揣着满腔疑问,一步一步将要接近时,却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挡住去路,我习惯性皱眉,仰头望这个不速之客,却发现‘他’是付浩轩。 我突然间,心虚起来,孟灵说付浩轩不让我随便离开院子。而且,仔细看来,他的脸色很难看阴霾的可怕,眼神坚毅,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虽然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愣然,眸子里的狂风暴雨沉沉地压抑了下来,但他却一把拉过我,低沉的声音却如地狱修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能感觉得到我紧张的心跳与害怕,不安的低下头。 我该怎样回答?看他的反应,我不能实话实说,他不希望我来这,这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我随便逛逛,待着太无聊。”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孟灵没和你说过不能离开院子?” “说,说过啊!只是待不住,我就…;…;”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阴晴不定,没敢说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你脸色不太好?生气了?” “没有,你,看到什么了?”他叹口气,反问。 我连忙摇头摆手:“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事实上我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最好。”他点点头,我却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不能让我看到?难道是见不得人的秘密藏在屋子里么? “还不走,去吃饭了。”语气柔和起来。 终于松口气,点头应道:“好。” 饭桌上,我只顾着低头苦吃,偶尔夹到不喜欢吃的,也皱着眉头吞下去。付浩轩吃得很慢,优雅的吃相让我自叹不如,不过,他脸色已经没刚才那么吓人了,真希望他能快点忘记刚刚的事,我可是还想去小木屋一探究竟呢! “以后你可以随意走动,但后园绝对不可以去。”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了。 都说好心害死猫,我觉得很有道理,大概我也是属于吃饱没事干就去作死的人。 “不喜欢吃的,就不要皱着眉硬吃。”说完,把我碗里的苦瓜夹到自己碗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吃了。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苦瓜,还有那散发出清凉的香气。 “哦!”我赶紧吃了几口,站起来说吃饱了,他顿下筷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继续吃起来。我暗自庆幸,我一溜烟的直接跑回房间,收拾晚上要用的东西,据说黑色在晚上最不起眼,所以我换了身黑色的衣服,这些都是付浩轩重新给买的,因为没有手电筒原故,我就打算用手机代替了,不过手机没电是硬伤!!! 想来想去,也就付浩轩住的房间可以充电,拿着手机纠结了半天,终归攒足了勇气。 我去的时候,付浩轩正在上网,不知在查阅什么东西,我咳嗽一声,示意他看向我这边,抿着嘴不说话,就站在门口,黑白分明的双眼直直望着他。 “有事?”他先开口。 “唔!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在你这充会电么?”我把藏在后面的手机,拿在手中摇晃,无辜的眨眨眼。 “进来吧!” 我走进去,看见床头一角他的手机也在充电,偷偷瞄一眼他,嗯!没发现,我就把充电器给拔了,给自己的手机充电,结果,我坐在床上玩起手机来,原因在于,有网络。 似乎除了这,其它地方都按了网络干扰仪。 我开始是特别兴奋地,登上微信,刚刚进去微信,就有好多好多条消息,大部分都是林珊发过来的,还有几条是魏菲发的。魏菲发过来的是想请我吃饭,问我有没有空之类的。我直接回复;“最近没时间,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我又仔细查看林珊发过来的,她发过来的是问我去哪里疯了,去我家找了几次却被我爸妈告知“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再去我家的话,你就和他们说我在外面旅游,我很好。” 没过一会,林珊回复了。 “我正想和你说呢!我刚刚去你家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不行,我不想你有事。”我回答的很坚决。 她说:“静静,或许,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我惊讶地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你知道些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发过来几个字:“我在你家,看见你了,就在一个小时前。” “啪”我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我整个身心。 我明明没有回家,林珊却说在我家看见我了。那么,家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呵!!!所以,她还能是谁?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前我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吗?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你隐瞒了我很多。”紧接着又是一段消息发过来:“那女人虽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当然和凌天的提醒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只要仔细注意点,就会发现漏洞百出。” 她一提凌天,我就放心了不少,有凌天在后面帮她的话,就算是遇见危险也能化险为夷的。 凌天平时看起来是不怎么靠谱,关键是还是靠得住的。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行。” “那我打电话给你。” 我偷偷看一眼付浩轩,神色从容不迫,桌子上散置着几份报纸与杂志,他正拿起一本杂志看着,并没有注意我这边,我回复道:“我,我不方便接。”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最后说:“我明白了,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像我这么怕死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想活下来的。”这不仅仅是在安慰她,更是在讽刺自己的多些和懦弱。 我下了微信,过了很久,我忽然粲然一笑,我不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有难看,至少,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好看。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不敢相信这会从我的口里说出来。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要你帮我。” “那你知不知道和我结婚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一旦在一起,就不能有所谓离婚的存在?” “哦?”我疑惑地看着他,很明显,我并不懂他说的意思。 “如果你决定和我在一起就得永远忠诚,永不背叛!你能做到吗?”付浩轩把这句话说完,骤然睁开双眼。目光肃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走过来,高大身影已经在我面前,他冰冷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头发上。紧接着,一股耀眼的光芒亮起,我看见了很多东西。 那一地的赤红,如血,美丽,妖艳。大红色的花,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的如鲜血。 我又怎么不会知道它是传说中的黄泉之花。开在天界之花。它盛开在阴历七月,长于夏日。 那是两个很好看的人,男子温文儒雅,脸上温和的笑,像是春日里的暖阳。 女子长得很清秀,算不上好看,低头笑起来的样子却很可爱。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梦境与现实 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们面对面相视而笑的样子,犹如一副绝美的画卷。 正看得入神,画风一转。 “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只见女子蹲在桥上,望着奈何桥下滚滚动逝去的急流川水自言自语着。 我却不甘心的四处寻找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不在,不在。 为什么,他不在…;…;我会感觉心有种窒息的疼。 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可是…;我又是为的什么而不舒服呢? 似乎过了很久只留下女子的无声的怅惘,瘦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眼前,我想追上去,可终归是追不上了,那人如同一个幻影,消失的彻彻底底,直至再也看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如同潮水似的渗了上来,女子不见了,那个男子站在奈何桥头眼睛看着忘川河,似乎也在等人。 我想,大概他在等那个女孩吧! 如梦如幻又如鬼魅似的海市蜃楼,男子终于不再望着对面的忘川了。他眼睛开始看着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有些湿润。 他抚上我的脸颊,满脸的开心:“你终于回来了。” 我忽然双眼一睁,如坠深谷,付浩轩的脸与那男子的脸竟重叠了。 “你就是我在等的人。”他将手拿开,继续道:“我说过,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们曾经在三生石上刻下的宣誓,永远忠诚对方,绝不背叛。”又自嘲的笑:“也对,看你这模样你不记得了也正常。算了,想不起来,我不怪你。” “你,我…;…;”我惊得都开始结巴了。 这时。 我已经无法识别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大概我一时无法接受这突然而来的信息量。 他叹口气,脸色如常无奈道:“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我想回家…;” “你想回去?”又道:“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他又笑了笑,伸手抚顺我披散下的黑发,神情竟是难得的温柔。 “我一定听话。”我伸出手,很认真的发誓,我看着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来。 我想,我现在的这样子应该很滑稽吧! 手机冲完电,我兴高采烈的拿着手机跑回了房间,吃完晚饭,找了个借口离开就直接去了后园,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到达目的地。 这一次一定要探个究竟,我不能害怕,不能懦弱。 大概是没灯光的原因,四处显出一种静逸和神秘,一种类似天堂的辉煌又似地狱的暗沉殿宇。 虽是晚上,有月光照明,倒也不至于看不见。 我低头看着地面,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趴在我的背上,我正想大叫出来,已经控制不住想回头了,心慌乱的想抓住那个东西就甩出去,猛然觉得后脑被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疼…;…;昏昏沉沉的意识让我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我想睁开眼晴,却怎么都睁不开。 救我…;…;煜祺…;…; 我真是可笑,意识在这个时候竟会想到他。 ‘滴答…;…;’水滴掉落的声音传入耳膜,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我身体僵硬,虽然意识正在回归,可我只是飞快闪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是谁,到底是谁把我敲昏的? 是人?还是鬼呢? 不会是鬼,我体内有催魂灵…;…; 那么是人了?我也没得罪过人,就算无意间得罪过,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将我敲昏吧? “居然还没醒?”一个低哑的女声响起。 声音无比空洞,仿佛是来自遥远的是国度。 话落另外一个男声响起:“是不是敲得太重了?”只是听起来怪怪的,发音很僵硬,我却依稀听出是雨浩的声音。 我惊恐地想要叫出声来,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心凉到谷底!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正在变得可怕起来。 我心里不由的涌上了一层层恐惧的阴影…;…; 脚步声近了,似乎恶魔在靠近般。 不…;不要过来。 心底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一点用都没有! 我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雨浩已经在身前,他嘴角勾勒出诡异的笑,看得我心惊。 “为什么是你?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的心好冷好冷! 我在发抖,我在害怕。 “哼!朋友?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冷哼一声,一步步靠近。 “不…;…;你别过来,不许过来。”我后退着,突然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一回头,吓得我瘫软在冰凉的地上。 我看到一具女尸体被挂在墙上,脖颈处似乎断了。嘴角有血流出,手腕出有很深的刀口,汨汨的血流出,身体里的血已流干的差不多,‘滴答…;…;滴答…;…;’下方是一个装血的器皿。 原来听到滴答的水声,是鲜红的血在流失…;…; “呦!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令人心疼啊!” “不要过来。” “这就害怕了?我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原来不过如此嘛!这么怕死,真不明白阿煜是怎么看上你的。”他讽刺一声。 “你…;…;你不是雨浩?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黑暗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那一丝冰冷的气息令我窒息。 怪不得他能接近我,原来是因为占了雨浩的身体。 他没理会我,径直向我走来,手中的匕首已经准备随时刺向我,笑容诡异:“这些都不重要,无论如何,你都要死。” “不,雨浩,你清醒一点,不要被她迷了心智。” “闭嘴。”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已经开始表现的很不耐烦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我?在这之前我们素不相识,也不曾结下仇怨,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是死,你也得明明白白,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啊!煜祺是我的,可就是你这张脸,让我看了极其讨厌…;…;煜祺他喜欢的是我,不是你,因为你我长得极其相似。他才会错认故以为你是我。”她脸孔狰狞可怕。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和你抢,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招惹。”我相对平静很多,盯着她。 “说的倒是好听,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她笑。 “信不信在于你,你放我和雨浩走,我绝不与他相见。”这句话我说的真切,事实上我真的不想和他再见面了。 “别做梦了,我只想要你死。”她面容狰狞,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呼吸困难,我已经感觉到我自己越来越接近死亡了,恐惧慢慢蔓延全身。 “小浩,你,忘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我看着他那张脸,想起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的日子,我想试图唤醒他,尽管到最后都没有成功,至少努力过。 似乎,他的手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到,他在挣扎与痛苦之中的边缘。 “小静,你,快跑,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他已经渐渐松开的手,说出这番话很费劲,喘着粗气,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不能祈求谁来救我,因为这是不切实际的事。 我被带到这里,没有谁知道,煜祺知道也不会救我的吧! 从始至终,归根究底他只不过是将我认错了。 想到这点,心还是会痛,难受,想哭。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现在该想的是如何逃出去。 还有他,付浩轩如果发现我不见了,应该能找到我吧! 虽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心中还是隐隐不安,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