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妃倾城》 《质子妃倾城之北国情殇》梅贵妃殁 北风飘絮雪纷飞,冬月雪镜映红梅。 随着这两句诗落,北国公主闭上眼睛随着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带着思乡之情远离了这个世界。 夜压抑的让人难过,南疆国城陷入哀寂,因为皇城内梅贵妃殁了。 梅贵妃,本是北国公主,因二十年前北国与南疆大战死伤无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前来南疆和亲。 大战一年有余,终于南疆大胜北国,北国君主无奈妥协并签署三十年不战合约,割地赔款,并且答应将年幼的七皇子送去南疆做质子,可南疆皇帝并不满意,因早已倾心于天下第一美人北国公主《北宫梅雪》于是要求公主和亲。 北宫梅雪,乃是北国唯一的公主,绝美倾城犹如月宫仙子,为保证七皇子在异国可以平安度过,于是主动答应和亲嫁于南疆皇帝。 北国皇后只有一女,更是万分宠溺、疼爱有加,听说公主要去和亲更是百般不情,千般不愿。 可是如果公主不去和亲,大战定会持续,到时国破家亡,百姓也会跟着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无奈至极只有忍痛将爱女嫁给南疆皇帝。 北宫梅雪离去之前,为北国皇后做了最后一盘糕点名为南离糕,以此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自从北宫梅雪死去后,南疆皇帝痛不欲生,他这一生只爱这么一个女人就是北宫梅雪,可是他和北宫梅雪的夫妻之情仅仅持续了二十年,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太短暂了。 夜里的风就这么吹着,微凉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伤感,北宫陌尘已经站在宫殿外整整六个时辰,他的背影犹如百年的苍松,笔直伟岸,双眸犹如夜空的星星般明亮闪烁,高挺的鼻梁撑起那浓密的剑眉,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更让他如天神般刚毅俊美。 大殿内一片寂静,此刻所有的宫女奴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吵到正在哀伤的皇帝。 过了好一会,南疆皇帝终于开口了,“他还在外面站着么?” 一个太监听到问声后紧忙跪上前去回答,“皇上,北国质子已经在门外站了六个时辰了,恐怕今晚是不会走了。” 南疆皇帝听了更是一脸愁容,他知道北宫陌尘此来何意,只是自己真的舍不得。 沉默片刻后,脑海里响起了依蓝对他说的话。 “母妃,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自己的母亲,她都已经去了难道您就不能放她走么?” “父皇,依儿觉得您爱的不是母亲而是您自己,您只想占有她,连她最后的遗愿都不能满足。” “父皇依儿求您,您就放了母亲归去吧,母亲只想回到故土,葬在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父皇,您就答应依儿吧,父皇依儿求您了。” 想了好久,南疆皇帝的双眸湿润了,他对不起北宫梅雪,对不起他们唯一的女儿南依蓝,想想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明明已经答应过梅雪可又偏偏舍不得,也许就是因为太过舍不得,所以才会那么自私。 “皇上,北宫陌尘他……”太监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细声细语的提醒。 “罢了,让他进来吧。”南宫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北宫陌尘一进大殿就单膝跪上前去说,“还请皇上实现诺言,送我皇姑遗体回北国故土。”北宫陌尘跪的笔直言语不卑不亢,丝毫不失皇家气势。 “起来吧,后天启程,送梅贵妃回故土,朕算是实现对梅儿的诺言了。” 南疆皇帝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缓慢的步伐,伤感的双眸,让他显得苍老了十几岁。 两日后皇城的城楼上,一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少女,身穿浅蓝色丝裙,如月的双眸泛着浅浅泪花,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嬷嬷,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眼泪,难过的表情呈现在脸上,她和少女一样目视着城楼外,看着护送北宫梅雪遗体的车队,直到沙尘扬起遮住车队的影子。 “郡主,我们回去吧。”嬷嬷上前扶住少女。 少女摇了摇头,说,“我就在这里看着母妃,也许她的灵魂还没有走远。” 少女刚说完,嬷嬷就上前制止说,“依蓝郡主,在外说话可要小心被有心人听见可不得了。” 依蓝郡主听了嘴角挂出一丝冷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敢光明正大的相认,生在皇家还真是悲哀啊!” 嬷嬷听到依蓝这么说,心里更加刺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当年南疆皇后从中作梗,依蓝又岂会放在俊南王爷家寄养,明明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可偏偏在人前只能称皇上为皇伯,甚至在人前还要故意疏远自己的母妃北宫梅雪,这些年也真苦了这孩子了。 依蓝郡主从篮子拿出一盘糕点放在城楼上,“娘,这是您教我做的南离糕,您说这是您为外婆做的,现在女儿为您做,您尝尝好吃么?” 依蓝说完就把南离糕放在城楼上,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白玉紫箫,放在嘴边吹起母亲生前教她的那首曲子,《北上月》这首曲子的意思是指在北国,一对有情人坐在月光下对着月亮许下山盟海誓,情意绵绵。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现在已是日落黄昏,依蓝依旧带着面纱和嬷嬷一起走在回俊南王府的路上。 南疆国城热闹非凡,大路两边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小商小贩也围在大街上叫卖商品,各形各色的人们穿梭在大街小巷,红红绿绿的招牌显出南疆国城的无比繁华。 这大街上,最大的店铺,大部分都是第一首富洛家的,洛老爷身为南疆国民,可店铺开遍各国,可以算的上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人富可敌国。 这么有钱的洛老爷至今膝下无子,这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城东巷口,紫桐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紫红华服的偏偏少年郎,帅气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容,弯月般的眼睛显的他有些玩世不恭。 白玉发簪简单的挽起长发,白皙的皮肤让他多了几分书生气质,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他靠在紫桐树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好像身边所有美丽事物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前面缓缓走来的两人。 “贝俊爷,小的这就去牵马。”旁边一个小厮看见依蓝后便立刻与靠在树上的男子说着。 “不用了,今天我和傻丫头走着回去。”靠在树上的男子挥挥手又说,“段仁你先回去吧,带上胡嬷嬷。” 小厮闻声立马回答,“是贝俊爷。”段仁说完就朝南依蓝她们奔去,“胡嬷嬷,我们爷叫我与您先走。” 胡嬷嬷一听脸黑了下来,“凭什么我要与你先走?不行我要陪着我们郡主。” 段仁见胡嬷嬷根本就是个没有眼力劲的主,便手脚并用连拖带拽的将胡嬷嬷拉上马车,根本就不管胡嬷嬷的叫喊。 靠在树上的翩翩美男子正是南疆皇后的侄子,南疆段侯府上的大公子《段子郢》段子郢的父亲段侯爷是南疆皇后的亲弟弟,段子郢是依蓝名义上的表哥,他和依蓝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对依蓝更是爱恋至极。 “傻丫头,我在这里都等你一天了,为什么不让我跟着?”段子郢一张帅脸凑到依蓝脸前撒娇,带生气的质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着。”本来心里有些哀伤的依蓝看到段子郢那张嚣张又赖皮的脸后顿时感到很安慰。 从小到大段子郢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宠她入骨的男子。 段子郢一听马上摆出一张臭脸,双手搂住依蓝的腰,纵身一跃跳,就跃上了紫桐树上的顶端,紫桐花埋住依蓝的裙摆,夕阳照射着这对璧人,仿佛时间停顿只为这最美的画面。 “丫头,以后不许离开我一天那么久,看不到你我会心慌的。”段子郢深情的眸子呈现出一丝不安,仿佛一松开手依蓝就会离去。 “我只是出去走走,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依蓝不想欺骗段子郢,可又不能说实话,太多的身不由己,但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生命现在受到威胁,明明是公主,却要顶着郡主的头衔过日子,就连自己的真容都不敢外露,只因与母妃北宫梅雪张的极像。 “我不管,以后不许你这样,就算出去走走也要带上我,丫头记住了么?”段子郢命令的口吻说着,嘴巴撅的老高活像个孩子。 “表哥,我们天天都腻在一起你不嫌烦么?”依蓝试探性的问? “不烦。”段子郢干脆的回答一声后便瞪着依蓝问?“难道你烦我了?小丫头从小到大可是你先黏着我的,现在想后悔了没门。”这口气像是在耍无赖。 “没门有窗户也行啊。”依蓝嬉笑着故意打趣。 “好啊小丫头,还想着窗户呢,那我就把窗户也封的死死的看你往哪里跑。”段子郢的口气十分坚定,搂依蓝的手更紧几分了。 依蓝无奈,这个赖皮的表哥从小就这样,喜欢赖着自己,护着自己,虽然他张扬跋扈可从来不会欺负自己,而且总是对自己呵护有加。 ##最新章b节,上…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依蓝微笑淡淡的说着。 “嗯。” 刚回到俊南王府大门,迎面碰见去寺庙拜佛回来俊南王妃。 王妃看到段子郢拽着依蓝的手,脸一黑摇摇头把依蓝拉到身侧瞪着段子郢,“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来找依蓝成何体统。” 段子郢一听不乐意了撒娇耍赖,“姑母,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拉依蓝的,以前您也没说我什么,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王妃看到段子郢那一脸赖皮又撒娇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你多大了,依蓝多大了,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呢,我们依蓝可是要嫁人的。” 段子郢一听马上急切的拉着依蓝的手堵住俊南王府大门,一本正经的对视着俊南王妃,“姑母,依蓝不可以嫁给别人,只能嫁给我。” 话音刚落,段子郢的屁股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顿时段子郢就趴下了,他赶紧站起来双手捂住受伤的屁股气急败坏的大喊,“谁,好大的胆子敢踢本世子的屁股。” “我。”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南依陽站在南依蓝的身边,“我妹妹嫁给谁关你什么事?谁规定我妹妹就非得嫁给你了。” 梅贵妃殁 北风飘絮雪纷飞,冬月雪镜映红梅。 随着这两句诗落,北国公主闭上眼睛随着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带着思乡之情远离了这个世界。 夜压抑的让人难过,南疆国城陷入哀寂,因为皇城内梅贵妃殁了。 梅贵妃,本是北国公主,因二十年前北国与南疆大战死伤无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前来南疆和亲。 大战一年有余,终于南疆大胜北国,北国君主无奈妥协并签署三十年不战合约,割地赔款,并且答应将年幼的七皇子送去南疆做质子,可南疆皇帝并不满意,因早已倾心于天下第一美人北国公主《北宫梅雪》于是要求公主和亲。 北宫梅雪,乃是北国唯一的公主,绝美倾城犹如月宫仙子,为保证七皇子在异国可以平安度过,于是主动答应和亲嫁于南疆皇帝。 北国皇后只有一女,更是万分宠溺、疼爱有加,听说公主要去和亲更是百般不情,千般不愿。 可是如果公主不去和亲,大战定会持续,到时国破家亡,百姓也会跟着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无奈至极只有忍痛将爱女嫁给南疆皇帝。 北宫梅雪离去之前,为北国皇后做了最后一盘糕点名为南离糕,以此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自从北宫梅雪死去后,南疆皇帝痛不欲生,他这一生只爱这么一个女人就是北宫梅雪,可是他和北宫梅雪的夫妻之情仅仅持续了二十年,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太短暂了。 夜里的风就这么吹着,微凉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伤感,北宫陌尘已经站在宫殿外整整六个时辰,他的背影犹如百年的苍松,笔直伟岸,双眸犹如夜空的星星般明亮闪烁,高挺的鼻梁撑起那浓密的剑眉,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更让他如天神般刚毅俊美。 大殿内一片寂静,此刻所有的宫女奴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吵到正在哀伤的皇帝。 过了好一会,南疆皇帝终于开口了,“他还在外面站着么?” 一个太监听到问声后紧忙跪上前去回答,“皇上,北国质子已经在门外站了六个时辰了,恐怕今晚是不会走了。” 南疆皇帝听了更是一脸愁容,他知道北宫陌尘此来何意,只是自己真的舍不得。 沉默片刻后,脑海里响起了依蓝对他说的话。 “母妃,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自己的母亲,她都已经去了难道您就不能放她走么?” “父皇,依儿觉得您爱的不是母亲而是您自己,您只想占有她,连她最后的遗愿都不能满足。” “父皇依儿求您,您就放了母亲归去吧,母亲只想回到故土,葬在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父皇,您就答应依儿吧,父皇依儿求您了。” 想了好久,南疆皇帝的双眸湿润了,他对不起北宫梅雪,对不起他们唯一的女儿南依蓝,想想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明明已经答应过梅雪可又偏偏舍不得,也许就是因为太过舍不得,所以才会那么自私。 “皇上,北宫陌尘他……”太监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细声细语的提醒。 “罢了,让他进来吧。”南宫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北宫陌尘一进大殿就单膝跪上前去说,“还请皇上实现诺言,送我皇姑遗体回北国故土。”北宫陌尘跪的笔直言语不卑不亢,丝毫不失皇家气势。 “起来吧,后天启程,送梅贵妃回故土,朕算是实现对梅儿的诺言了。” 南疆皇帝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缓慢的步伐,伤感的双眸,让他显得苍老了十几岁。 两日后皇城的城楼上,一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少女,身穿浅蓝色丝裙,如月的双眸泛着浅浅泪花,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嬷嬷,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眼泪,难过的表情呈现在脸上,她和少女一样目视着城楼外,看着护送北宫梅雪遗体的车队,直到沙尘扬起遮住车队的影子。 “郡主,我们回去吧。”嬷嬷上前扶住少女。 少女摇了摇头,说,“我就在这里看着母妃,也许她的灵魂还没有走远。” 少女刚说完,嬷嬷就上前制止说,“依蓝郡主,在外说话可要小心被有心人听见可不得了。” 依蓝郡主听了嘴角挂出一丝冷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敢光明正大的相认,生在皇家还真是悲哀啊!” 嬷嬷听到依蓝这么说,心里更加刺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当年南疆皇后从中作梗,依蓝又岂会放在俊南王爷家寄养,明明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可偏偏在人前只能称皇上为皇伯,甚至在人前还要故意疏远自己的母妃北宫梅雪,这些年也真苦了这孩子了。 最新*章节fw上b2 依蓝郡主从篮子拿出一盘糕点放在城楼上,“娘,这是您教我做的南离糕,您说这是您为外婆做的,现在女儿为您做,您尝尝好吃么?” 依蓝说完就把南离糕放在城楼上,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白玉紫箫,放在嘴边吹起母亲生前教她的那首曲子,《北上月》这首曲子的意思是指在北国,一对有情人坐在月光下对着月亮许下山盟海誓,情意绵绵。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现在已是日落黄昏,依蓝依旧带着面纱和嬷嬷一起走在回俊南王府的路上。 南疆国城热闹非凡,大路两边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小商小贩也围在大街上叫卖商品,各形各色的人们穿梭在大街小巷,红红绿绿的招牌显出南疆国城的无比繁华。 这大街上,最大的店铺,大部分都是第一首富洛家的,洛老爷身为南疆国民,可店铺开遍各国,可以算的上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人富可敌国。 这么有钱的洛老爷至今膝下无子,这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城东巷口,紫桐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紫红华服的偏偏少年郎,帅气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容,弯月般的眼睛显的他有些玩世不恭。 白玉发簪简单的挽起长发,白皙的皮肤让他多了几分书生气质,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他靠在紫桐树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好像身边所有美丽事物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前面缓缓走来的两人。 “贝俊爷,小的这就去牵马。”旁边一个小厮看见依蓝后便立刻与靠在树上的男子说着。 “不用了,今天我和傻丫头走着回去。”靠在树上的男子挥挥手又说,“段仁你先回去吧,带上胡嬷嬷。” 小厮闻声立马回答,“是贝俊爷。”段仁说完就朝南依蓝她们奔去,“胡嬷嬷,我们爷叫我与您先走。” 胡嬷嬷一听脸黑了下来,“凭什么我要与你先走?不行我要陪着我们郡主。” 段仁见胡嬷嬷根本就是个没有眼力劲的主,便手脚并用连拖带拽的将胡嬷嬷拉上马车,根本就不管胡嬷嬷的叫喊。 靠在树上的翩翩美男子正是南疆皇后的侄子,南疆段侯府上的大公子《段子郢》段子郢的父亲段侯爷是南疆皇后的亲弟弟,段子郢是依蓝名义上的表哥,他和依蓝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对依蓝更是爱恋至极。 “傻丫头,我在这里都等你一天了,为什么不让我跟着?”段子郢一张帅脸凑到依蓝脸前撒娇,带生气的质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着。”本来心里有些哀伤的依蓝看到段子郢那张嚣张又赖皮的脸后顿时感到很安慰。 从小到大段子郢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宠她入骨的男子。 段子郢一听马上摆出一张臭脸,双手搂住依蓝的腰,纵身一跃跳,就跃上了紫桐树上的顶端,紫桐花埋住依蓝的裙摆,夕阳照射着这对璧人,仿佛时间停顿只为这最美的画面。 “丫头,以后不许离开我一天那么久,看不到你我会心慌的。”段子郢深情的眸子呈现出一丝不安,仿佛一松开手依蓝就会离去。 “我只是出去走走,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依蓝不想欺骗段子郢,可又不能说实话,太多的身不由己,但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生命现在受到威胁,明明是公主,却要顶着郡主的头衔过日子,就连自己的真容都不敢外露,只因与母妃北宫梅雪张的极像。 “我不管,以后不许你这样,就算出去走走也要带上我,丫头记住了么?”段子郢命令的口吻说着,嘴巴撅的老高活像个孩子。 “表哥,我们天天都腻在一起你不嫌烦么?”依蓝试探性的问? “不烦。”段子郢干脆的回答一声后便瞪着依蓝问?“难道你烦我了?小丫头从小到大可是你先黏着我的,现在想后悔了没门。”这口气像是在耍无赖。 “没门有窗户也行啊。”依蓝嬉笑着故意打趣。 “好啊小丫头,还想着窗户呢,那我就把窗户也封的死死的看你往哪里跑。”段子郢的口气十分坚定,搂依蓝的手更紧几分了。 依蓝无奈,这个赖皮的表哥从小就这样,喜欢赖着自己,护着自己,虽然他张扬跋扈可从来不会欺负自己,而且总是对自己呵护有加。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依蓝微笑淡淡的说着。 “嗯。” 刚回到俊南王府大门,迎面碰见去寺庙拜佛回来俊南王妃。 王妃看到段子郢拽着依蓝的手,脸一黑摇摇头把依蓝拉到身侧瞪着段子郢,“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来找依蓝成何体统。” 段子郢一听不乐意了撒娇耍赖,“姑母,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拉依蓝的,以前您也没说我什么,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王妃看到段子郢那一脸赖皮又撒娇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你多大了,依蓝多大了,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呢,我们依蓝可是要嫁人的。” 段子郢一听马上急切的拉着依蓝的手堵住俊南王府大门,一本正经的对视着俊南王妃,“姑母,依蓝不可以嫁给别人,只能嫁给我。” 话音刚落,段子郢的屁股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顿时段子郢就趴下了,他赶紧站起来双手捂住受伤的屁股气急败坏的大喊,“谁,好大的胆子敢踢本世子的屁股。” “我。”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南依陽站在南依蓝的身边,“我妹妹嫁给谁关你什么事?谁规定我妹妹就非得嫁给你了。” 赐婚 段子郢一见那说话的人是大表哥于是马上陪笑道,“大表哥,表妹喜欢的人是我难道你不知道么?” 依蓝一听马上红了脸,美目圆瞪,“谁喜欢你了,你混蛋。”然后不好意思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段子郢被众人白眼,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直肠子口无遮拦,而且他和依蓝从小青梅竹马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一对鸳鸯在一起那也是迟早的的事,所以都没有说什么。 王妃本来很疼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外甥,可今天在王府大门口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上也不好看,女儿毕竟还没有嫁呢,这让有心人听到女儿的名声可要受损了,于是白了段子郢一眼然后走回大厅里。 “你这混小子,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破坏依蓝的名声。”蓝依陽也拿这个表弟没有办法。 段子郢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走进院子,边走还一边说,“依蓝和我早就定下来了,我都不怕她名声不好你们怕什么?” 桥依小远,是依蓝的院子,虽然不算富丽堂皇也可以说清雅别致,依蓝喜欢清净,所以院子离正厅有些远。 段子郢厚脸皮的追了过来,看着正在生气依蓝笑嘻嘻的讨好,“小丫头,生气了。” “我不想理你,你走开。”依蓝别过脸,其实也没真生气,就想逗逗他。 段子郢坐在依蓝的旁边把头贴在依蓝的肩头撒娇装可怜,“你知道的,我怕你被姑母许给别人。” 依蓝:“你胡说,娘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紧张,小丫头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思的。”段子郢这会说的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好了,别说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依蓝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是很开心的,自己接触最多的,除了王府的家人,就是对自己很好的段子郢了。 其实依蓝很喜欢和段子郢在一起,虽然心里清楚段子郢不是自己的亲表哥可她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段子郢的性格让人十分的轻松。 “小丫头,你把纱巾取下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自从十三岁之后你就带着纱巾,我就再没有见过你的模样。”段子郢一张俊脸放大距离很近的露依蓝的眼前,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依蓝的眼睛,渴望的看着依蓝。 听到段子郢如此一说,依蓝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张脸和北宫梅雪太像了,所以从十三岁开始就一直带着面纱,生怕被人瞧见引来杀身之祸,偶尔不戴面纱也是乔装扮丑,可这会脸上没有粉饰任何东西,万一被段子郢看见岂不是遭了。 “我,我……”依蓝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难道你越长越丑了,怕吓死人不敢让人看。”段子郢一脸的疑惑。 依蓝一听噗嗤笑了,“对呀,我现在丑的都没脸见人了,怕把你给吓跑了。” 听蓝依这么说段子郢也笑了,放心道,“原来变成丑丫头了,没关系表哥我不嫌弃你,不管你多丑我都娶你做老婆。”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的样子太招花。”依蓝心里还是很美的,可是嘴上确故意这么说。 “招花没办法,谁让你表哥我长得英俊神朗,风流倜傥呢,不过我保证这辈子就娶你这么一个丑丫头。” 更z"新m最(快i上7+l 依蓝其实很感动的,虽然这个表哥有些不着调,不过对自己确是百依百顺,嫁给这样疼着宠着自己的男人也不错,就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少了点东西,可少了什么,依蓝自己都说不清楚。 胡嬷嬷走了进来,她看到段子郢心里就很不舒服,因为南疆皇后的原因,她对段子郢一直都存有敌意,不过段子郢对依蓝,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所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如果让依蓝嫁给段子郢,嬷嬷心里还是很排斥的。 “贝俊爷,您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这天下可是有人比您还英俊着呢。”嬷嬷说话的口气带着讽刺。 段子郢一听马上跳起来说,“胡嬷嬷你说说谁比我还要英俊潇洒。” 胡嬷嬷掩嘴一笑道,“北国质子,北宫陌尘就比你英俊几十倍。”胡嬷嬷说话毫不客气。 段子郢听胡嬷嬷说完一下就成了蔫茄子了,想说些什么可说不上来,的确北宫陌尘确确实实是标准的美男子,犹如天神般俊郎非凡,那些皇家公主哪个不削尖了脑袋想嫁给北宫陌尘。 半响段子郢才酸溜溜的说,“胡嬷嬷,您是梅贵妃跟前的老人,北国质子又是梅贵妃的侄子,您当然替他说话了,北宫陌尘长得的确不赖,可他是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哪里有我好?” “听你这话的意思,北国质子没有你长的俊喽?”依蓝凑到段子郢的脸前疑惑的问? 段子郢有些词穷,好一会回答不上话来,因为北宫陌尘的确天神般的存在,而自己的确不如人家,只能灰溜溜的单手搭在依蓝的肩上,强词夺理,“配你这样的丑丫头,我这个级别的美男子足够了。” 就在这时俊南王走了进来,微胖的俊南王显得格外富态,再加身上穿的锦衣华服更彰显出他不凡的地位与贵气。 “依儿。”俊南王的脸色不太好看。 “父王。”依蓝赶紧上前请安。 “姑父。”段子郢也施一礼。 俊南王似乎有心事似的,对段子郢说,“你姑母找你有话说你先过去吧。” 段子郢也看出俊南王难看的脸色,也不好多呆于是乖乖的离开了。 “父王可有心事?”俊南王沉重的脸色告诉依蓝,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依蓝,你今天去送过你母妃了。”俊南王关心的问? “嗯,我在城楼上与母妃别过。”依蓝心里有些小小的哀伤,即使难过也不能在人前露出,省得让人看出端倪。 “依儿,你可恨你父皇么?”俊南王已经坐下,认真的问? 依蓝摇头说,“不恨,父皇是爱着母妃的,只是他的,爱有太多的无奈了。” 俊南王微笑,“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依蓝不委屈,只是这些年父王才委屈了。”依蓝很自责,那年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一切都改变了,只是依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让本是公主的自己变成了俊南王的女儿。 “依蓝,错的不是你,你不必自责。”俊南王心疼的安慰。 “父王,您找我有别的什么事么?”依蓝知道,俊南王来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俊南王有些难以开口,可这件事又不得不说,只能唉声叹气的说,“今天朝堂上,大臣们都纷纷提出给北国质子选质子妃。” 依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俊南王说着。 “梅贵妃殁了,可梅贵妃的势力还在,自从那年突发那件事之后,梅贵妃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当然梅贵妃不在了,可梅贵妃的势力却去向北国质子那里,这样一来怕是会引起朝廷动荡。” “大臣们想用和亲在质子府安插眼线,并且用美色来安定北国质子的心。”依蓝猜测着说。 “大概就是这样,北国质子虽为质子,可因你母亲的关系,他同样在暗中培养势力,如果不早些做准备恐怕,恐怕他会反击。”俊南王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有一层意思,只是现在不方便说出来。 “那就早些送北国质子回去北国,那就一切无忧了不是么。”胡嬷嬷赶紧搭话,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不想错过。 因为胡嬷嬷是梅贵妃从北国带在身边的老人,所以俊南王并未责怪她这个奴婢插话。 “胡嬷嬷,北国质子是南疆国对北国的牵制,皇上不会放北国质子归去的。”依蓝也想帮北宫陌尘离开,但是牵连到国家大事她就无能为力了。 胡嬷嬷听完,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依儿,皇上的意思是想让你嫁给北国质子。”俊南王知道依蓝与段子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说出这话时十分的费力。 依蓝,顿时蒙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突然就让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人,虽然心里清楚北国质子是自己的表哥,可是两人从未见过面,而且北国质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表妹。 倒是胡嬷嬷听到俊南王说这话时心里一阵激动,这何尝不是她盼望的,依蓝能嫁给北宫陌尘最好不过了,梅雪公主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依蓝有些不相信急切的问,“不可能,父王,父皇怎么会这样对我?父皇最疼我了对么?父皇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对么?” 看到依蓝这样俊南王满眼的心疼,“依儿,你父皇也没有办法,你是最合适的,而且明天早上就会颁发诏书,依儿只有你才能牵绊北国质子。” 依蓝的心一下子凉了,本来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就变了,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段子郢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那痞痞的笑容,那无赖的语气。 “表妹,别哭,有我在你不可以哭,因为你哭了我会觉得自己欺负你了,会心疼的。” “小丫头,别忘了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你着凉了受累的人可是我。” “丑丫头,别担心,就算你比癞蛤蟆还丑我也定会娶你的。” “小丫头,不许你被别人欺负这样会显的我很没有出息,很没用。”段子郢的声音不停的在依蓝的耳朵里回荡。 俊南王离开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生在皇家又有多少人是称心如意的,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表面风光,这其中的无奈又有谁懂。 “郡主。”胡嬷嬷虽然高兴可看到依蓝这样心里难免会心疼。 这天夜里的闷热给人一种烦躁感,依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光无法入睡,也许是心太痛所以难过的睡不着。 雨不知何时敲打着窗户,好像替依蓝在哭泣,桌子上的铜镜照出依蓝那双哭红的眼睛,整个人都显得颓废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站着一个人影,雨水淋湿了那人的紫红衣衫,清风打乱了他的长发,此刻的他显得十分的狼狈。 “你都知道了。”依蓝坐在窗前看着被雨水淋湿的段子郢,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我不许。”段子郢脸上没有了嚣张,没有调皮,没有微笑,只有冰冷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着,“我、不、允、许。” 往事 “子郢,我们没有权利说不。”依蓝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我不管,我不管,依蓝跟我走。”段子郢此时像疯了一般完全没有理智,他走进屋子,湿漉漉的身体紧紧抱着依蓝,耐心的等待依蓝的回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去哪里呢?”依蓝内心哀怨。 “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那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好么。”子郢抱的更加紧了,因为他怕依蓝会永远的离开他。 依蓝沉默了片刻,终于看着子郢的眼睛说,“好,你无论去哪我都相随。”这是她的真心话。 子郢听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明天晚上我来带你走,等我。”说完就开心的踏雨而去。 段子郢离开后躲在门后胡嬷嬷走了过来,坚定的看着依蓝,“你不可以跟他走。” 依蓝吓一跳,“为什么,嬷嬷,您不想我幸福么?” “你和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胡嬷嬷的眼神很坚定,坚定的让依蓝有些害怕。 “为什么?”依蓝不明白胡嬷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的父亲,因为他的姑姑,是他们害了你,害了你的母亲。”胡嬷嬷说到这里时满眼的愤恨。 “你说什么?我不懂?”依蓝不明白胡嬷嬷话中的意思。 胡嬷嬷停顿了片刻整理好思绪,“你曾经问我,当年的动荡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为什么不可以在人前承认你的父皇和母妃,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我们是不想你活在仇恨里,更不愿别人会伤害你。” 依蓝静静的看着胡嬷嬷,认真的听她说。 “你的母妃嫁给你父皇后一年便怀上了你,而你的父皇对你母妃又十分的宠爱,招来南疆皇后的嫉妒,南疆皇后怕你母妃生下男孩会动摇太子的地位,于是不断的加害。 那一年吴王造反你父皇御驾亲征,皇后便伙同弟弟就是段子郢的父亲拿下皇宫,多亏俊南王及时赶到救出你的母妃,随后就生下了你。” 说到这里时胡嬷嬷双眼含泪,继续说,“皇后与段宏瑞,穷追不舍更是对外宣称你母妃染上了瘟疫,必须除掉,更狠的是段宏瑞就是段子郢的父亲挟持了北国的七皇子北国质子北宫陌尘威胁你的母妃出面。” “为了保护你,你的母妃将你交给俊南王,那天俊南王妃刚好生了一女,俊南王趁着俊南王妃昏迷之际将自己的女儿和你掉了包。 俊南王的女儿替你惨死在皇后的手里,你的母妃为了保护北宫陌尘便喝下,无子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而且她还答应皇后对这次的动荡只字不提。” 依蓝听到这里时,整个人瘫软在那里,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由俊南王的女儿换得的,而那些罪魁祸首竟是疼爱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后姨母,是宠着自己的舅父,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世怕是不会对自己这般宠爱了吧。 胡嬷嬷回忆起当年的事,难过的快要昏过去,她强忍着内心的疼痛继续说,“你父皇凯旋归来,即使知道事情的始末却也只能忍着不做声响,一是因为皇后的势力太大根本就动弹不得,二是因为皇后把所有的证据都抹的一干二净,俊南王怕俊南王妃知道真相后无法接受所以从不敢在人前透漏只言片语,也是为了保你周全。” 依蓝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母妃不允许自己在人前亲近他们,自己每每与母妃短暂的相处都要提心吊胆不敢张扬,自己曾经总是问母妃到底为什么,母妃只是简短的回答,为了保护你。 依蓝终于懂了父母的无奈,人人都羡慕帝王家的权势,金马玉堂,可又有谁会懂生在帝王家的人,才是最无奈,最黑暗,最不幸的。 夜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才一夜依蓝就显的憔悴了很多,因为自己是北国质子的表妹,是北宫梅雪的女儿,北宫陌尘定会顾忌自己的感受绝所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在外人面前南依蓝带着面纱从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可洞房之夜北国质子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容貌,那张和娘有着七分相像的脸,只要北国质子看到那张脸不用说什么就能明白一切,但南依蓝却不能,不能让北宫陌尘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答应过母妃要将北宫陌尘送回北国。 第二天早朝堂上,皇帝就下了诏书,将一品郡主南依蓝主嫁给北国质子北宫陌尘。 北宫陌尘手里拿着诏书狠狠的摔在地上,英俊的脸上结了一层寒霜。 “七皇子,我们该怎么办?”侍卫北麒单膝跪在地上等待指示。 另一边同样气愤的北麟拔出手中的长剑一脸的冷意道,“爷,我这就去将南依蓝杀了。” 北宫陌尘的脸上如十二月的寒霜,似乎可以将人冻死,《南依蓝》这三个字在他脑海不停的盘旋,《南依蓝》这个名字让他想起十八年前,俊南王手里抱着那个女婴,当时他才五岁,五岁的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南疆皇后狠狠的将女婴闷死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俊南王献出女婴,那么表妹不会惨死。 北宫陌尘恨,恨南疆皇后,恨段宏瑞,恨俊南王,是他们害死了姑母唯一的女儿,是他们害的姑母一辈子不可能再生育,是他们害死姑母,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保护他这个侄子毁了一生。 北宫陌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嗜血的口吻说道,“不必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桥依小院,静雅别致,只是一个女人的哭声突兀的打破了这宁静。 “依儿,如果你不想嫁,母妃去求皇后,你姨母一向疼爱你,定不会让你受苦的。”南俊王妃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眼泪。 依蓝压抑着内心的疼痛,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安慰,“母妃,依儿愿意嫁,他们都说北国质子俊郎非凡,就连几位公主姐姐都十分爱慕,依儿有何不情愿的呢。” 俊南王妃听到依蓝这么说心里便不再那么难受,因为她知道即使真的去找皇后求情也不会改变什么,毕竟圣旨已经下了,而且北宫陌尘她见过两次确实英俊非凡,但是女儿的相貌有些不尽人意不知道北宫陌尘会不会嫌弃。 “依儿,对不起,母亲什么都做不了。”俊南王妃很自责,如果依蓝嫁给段子郢那样就好了,段子郢绝不会嫌弃依蓝的,可偏偏是嫁给北宫陌尘。 依蓝用微笑掩饰痛苦,依偎在俊南王妃的怀里轻声细语的说,“母亲,女儿不难过,您别担心了。”俊南王妃何尝不是苦命的人,她的亲生女儿替依蓝死了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依蓝看着悲伤的俊南王妃心里有些自责,自己霸占她女儿的地位整整十八年了,如果那个女婴还活着那么应该和自几同样是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可现实却不如人意。 依蓝遮住倾国的容貌,故意把自己扮丑就是怕被人看到那张与北宫梅雪有些七分相像的脸而惹出事端,就连俊南王妃都未曾见过依蓝的真貌,这样的生活让南依蓝无比的压抑。 这天夜里十分安静,依蓝已经释然了,这是她的命运,自从生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她还记得母亲就快病逝时说的话,“依儿,母妃就要去了,你要答应母妃将北国质子安全送回北国。” +k看"#正^¤版章=、节上x 大婚 这句话在脑海里不停的旋转,这是母亲的遗愿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帮母亲完成,无论有多少阻碍,无论多么困难,她都要去完成。 “郡主,嫁到质子府你就可以与七皇子相认。”胡嬷嬷憧憬着这对金童玉女应该会很幸福。 依蓝面无表情的说着,“不可以,这样我会扰乱他的计划。” “郡主的意思?”胡嬷嬷不太明白。 “我答应过母亲,将他安全送入北国,如果他认出我定会打乱他的计划,我不可以这么做。”依蓝的眼神十分坚定。 胡嬷嬷笑了,因为她看到那个小郡主长大了。 “郡主,你有什么计划么?”胡嬷嬷近一步问? “没有,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促成的,别忘了还有个南疆皇后。”依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现一抹忧伤,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今天段子郢穿了一身骚包式的淡粉色长衣,腰间配挂着蓝玉吊坠,本来就俊美的脸再搭上这一身衣服更显的有些像花花公子哥。 他一个转身就将依蓝抱在怀里,手摁着依蓝的头,任由依蓝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依儿准备好了么?” 依蓝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她就想这么被他搂着多呆一会,就一会。 “小丫头,我等不及了,我想马上就娶你过门,立刻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现在就走好么?”段子郢紧紧的搂着依蓝,满眼的深情,柔情的说着。 依蓝慢慢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她事先在脸上点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点,把自己画的极丑。 她抬头看着段子郢,“十三岁开始,脸上就莫名其妙的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得不戴面纱,你看看我极丑你还要么。” 段子郢低下头看到依蓝的脸,刚开始也吓了一跳然,随后刻冷静下来嬉笑着说,“真变成丑丫头了,不过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依蓝听了更加心疼,可她却不能和段子郢在一起,她生来就应该和段子郢是敌对的。 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推开段子郢道,“我们不可能了,我已经被许配给北国质子,将来我会是质子妃,你走吧。” 段子郢听到这话时差点昏过去,努力的摇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依儿,你昨天答应我和我一起走的。” 依蓝的心都碎了,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狠狠的说,“我不会跟你走,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要跟着你去受苦。” “依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是不是有人强迫你这么说的。”段子郢的心像是被人撕扯一样的痛。 “我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段子郢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北国质子。” “不可能,他有什么好,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依儿你骗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段子郢你清醒一点,看着我,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北国质子俊郎非凡,武艺高强,才华横溢,他随便哪个地方都比你强。” “依儿,他是比我有才华,比我英俊,可他是质子,寄人篱下的质子。” @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段子郢以后都不要来找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成全我好么。”依蓝把话说的那么决绝,就连花儿听到都要心碎了。 “依儿……”段子郢没再说话,这一声《依儿》好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疼的无法呼吸,双眸久久的盯着依蓝,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绝丑他也不在乎,可就是这个女人深深伤害了他,伤的他再也不敢爱了。 依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都空了,就连段子郢何时离开都不知道,像个白痴一样站在那里,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三个月后,质子府——这天北国质子府张灯结彩,从表面看来一片喜庆,可质子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开心的,尤其是北宫陌尘那张俊脸,冷如冰块,随时都可以冻死几头牛。 街上的百姓人人都在议论,北国质子迎娶俊南王府一品郡主南依蓝之事,大多人都说,“只是一个质子也能迎娶俊郡主真是老天瞎眼。” 另有人说,“人家北国质子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和一品郡主也是门当户对。” 还有人说,“就算他是皇子也是别国的皇子,在我们国家只不过就是一个质子。” 更有人说,“这个质子可不一般,听说好多公主都倾心于他呢,光看他的长相就能迷倒众人。”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今天这桩喜事足够街头巷尾议论一个月了。 大红铺地,金满玉堂,十里红妆,却有谁能懂女儿心。 依蓝穿着大红喜衣遮着盖头,偷偷掀开轿帘看向外面,轿子前面一个男子穿着大红喜袍,笔直的脊梁挺出一身傲骨,依蓝在心里偷偷告诉自己,“他就是表哥,真正的表哥,自己的丈夫。” 依蓝放下轿帘,闭上眼睛,此刻段子郢那张俊脸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还记得那天夜里她说的那些伤害他的话,心里对他说了上万句对不起,她南依蓝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唯独段子郢不行,因为他的父亲是依蓝的仇人。 随着轿子的停下,轿帘被掀开,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握住依蓝的小手,依蓝突感觉有些疼痛,大手的力度让依蓝有些无法承受,虽然疼的想哭可依蓝还是忍了不做声响,依蓝明显的感觉到男子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那应该是长年手握兵器磨出的茧子。 北宫陌尘冰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假笑,心里如寒冰一样冻人,因为今天宾客很多,大都是达官贵族,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监视着他,他忍着,心里却告诉自己,“南依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千倍百倍的找回来。”锣鼓喧天,喜乐隆隆,这场婚礼排场隆重,依蓝虽然顶着郡主的头衔却享用着公主的婚礼仪式,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北国质子的英俊神武,却无人知道依蓝郡主的真正模样。 伴着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之后,依蓝在胡嬷嬷的陪同下留在新房里等着,北宫陌尘在外面招待宾客,满脸的严谨冰冷,现在就连假笑都不愿意流露。 新房内大红大紫布置的喜庆盈盈,胡嬷嬷脸上笑容更盛,依蓝和北宫陌尘能够结合可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成真了,能有这样的结局当然再好不过了。 “嬷嬷,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世告诉陌尘表哥。”依蓝有些担心。 胡嬷嬷一听不明白,“郡主,告诉七皇子真相不是更好么,他会更加疼惜你的。” 依蓝摇摇头说,“我答应过母妃要将陌尘表哥送回北国,质子府这些年也一定有所筹谋,如果告诉他真相必定会打乱他的计划,我不想成为他的牵绊。” “郡主……”胡嬷嬷喊了一声郡主却没说出话来,她何尝不想北宫陌尘回到北国,也许依蓝是对的,她们不可以成为北宫陌尘的负担。 就在这时北宫陌尘喝的醉醺醺的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摇晃,也许因为烦闷所以喝的很多吧。 “七皇子。”胡嬷嬷见到北宫陌尘心里百感交集,他(她)们一同从北国来到南疆这么多年都是相互扶持,七皇子更是她和北宫梅雪呵护着长大的,这其中的苦楚有谁能够明白。 “胡嬷嬷,许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么?”北宫陌尘冰山一样的脸见到胡嬷嬷的那一刻柔软了,他醉醺醺扶着胡嬷嬷关心的问? “好好好。”胡嬷嬷的眼泪差点掉出来,这个喜庆的日子她可不允许自己哭,“七皇子,你怎么喝这么多,今天可是你的新婚之夜。” 北宫陌尘一听《新婚之夜》这四个字脸立马结了霜一样冷了下来,“一个傀儡,只是北国的质子而已,所以连婚姻也要任人摆布。”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不出声的依蓝。 弑心 胡嬷嬷感觉北宫陌尘有些不对立刻说,“七皇子,你不要误会,我跟你说……” “胡嬷嬷,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没等胡嬷嬷说完,依蓝就立刻打住胡嬷嬷的话,生怕她会把那件事说出来。 胡嬷嬷看了看依蓝,又看了看北宫陌尘,叹口气走了出去。 新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北宫陌尘浑身上下释放的寒气足以将房子冰封。 “啪”的一声,凤冠和红盖头一同被打落,发髻被凤冠扯落,随之长发凌乱的垂在身后,头皮发疼也只能忍着。 看着北宫陌尘那张俊美冷傲的脸却什么也不能说,她不能成为北宫陌尘的软肋,北宫陌尘一定要强大,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离开南疆。 “哼,还带着面纱。”北宫陌尘伸手粗鲁的将依蓝的面纱扯掉,那一瞬间北宫陌尘的俊脸更黑了。 他用手捏住依蓝的下颚,力道很大似乎要将她的下颚给捏碎,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射出十万之箭将依蓝给射成蚂蜂窝,他抬高依蓝的下颚逼着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这是你们对我的侮辱么,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尊容有什么资格做我妃子。”北宫陌尘满是嫌弃的口吻对着一蓝那张丑脸更加发怒。 “这张脸是父母给的,我没有权利选择。”依蓝直视北宫陌尘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北宫陌尘松开手不再看依蓝,“既然来到质子府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主子,我是不会拿你当妻子看待的,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记住给我安分点否则你的下场就如同此……”说到这里时北宫陌尘空手横霹只听“咔嚓”一声,喜床断裂开了。 依蓝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但为了北宫陌尘能够平安回到北国她只能隐忍,双眸含泉,唇角咬出了血,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安分的。” 就在这时北麒走了进来朝北宫陌尘施了一礼然后说,“主子,柳湘姑娘过来了。” 北宫陌尘冷冷的看了依蓝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北麒也看了依蓝一眼,就那一眼便满眼的鄙夷与仇视。 新床被毁,依蓝这一夜只能坐在椅子上,心里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会这样度过,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传出了一阵声响。 男子的低沉声,女子急促的喘息声,依蓝心知肚明这是合欢的声音,隔音这么不好定是故意的,这是北宫陌尘有意羞辱南依蓝,新婚之夜和别的女人共度良宵,就是为了给南依蓝难看。 随着这入耳低沉缠绵的声音后,委婉动听的笛声从外飘来,那笛声动听凄哀仿佛在诉说着情话,可这情话又是那样的荒凉悲伤惹人泪目。 依蓝再也人不住哭了,因为这笛声是段子郢吹的,他就在质子府的房顶上,依蓝的心仿佛碎了,她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段子郢站在质子府的房顶上吹着哀怨的曲子,一身白衣长袍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如落凡尘仙,依旧俊美非凡的脸上笑容不在,此刻看着他孤单的身影只有一轮圆月陪伴,道不出的孤陌寂寥,让人忍不住心疼。 新房的隔壁,两具c裸的身体交缠,北宫陌尘和柳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两人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是老相好了。 北宫陌尘的身材很棒,皮肤不是很白但是男人特有的健康色,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就算一s不挂也让人看的很享受,强劲有力的身体露着光滑的皮肤,床上的功夫十分的好,不止一次的让柳湘欲仙yu死,进入gao潮。 即使外面传来的笛声哀怨惆怅也无法打扰到两人兴致,北宫陌尘不是一个纯情的人,皇家男子十三岁就有宫婢教皇子房中之乐,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北宫陌尘今年也二十六七了在古代算是大龄了,身边没有妻妾,在外面有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 柳湘是醉红楼的头牌花魁,才华横溢,更是貌美如花,追求她的富家子弟王公贵族非常多,那些人为了见柳湘一面在醉红楼里一掷千金可至今无人能够一亲芳泽。 柳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夙夜暗探,夙夜是一个组织,分为两队,以夙字开头的那队全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暗探,以夜字开头的责全是身手不凡的杀手,夙夜组织一直在暗里活动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夙夜这个组织是北宫陌尘一手创建的,所以这个组织的人只听从北宫陌尘的调遣,梅贵妃手里有一支比夙夜还要厉害的队伍,名叫暗夜是一个支小型的军队,这支军队里所有的人都是经过特殊选拔特殊训练,以百挑一才留下来的精英,别看这支队伍人数不过几千人,不过个个都可以,以一挡百比国家的正规军还要骁勇十倍。 自从梅贵妃去世之后,这支暗夜队伍被北宫陌尘接手,暗夜和夙夜一样只听北宫陌尘的调遣。 柳湘是夙夜的暗探,是夙字开头的首领,专门收集情报,而且她以青楼头牌花魁的身份出现更加不会让人怀疑。 柳湘虽然是青楼的头牌,可她只有北宫陌尘这么一个男人,北宫陌尘是她的主子也是她最爱的男人。 “主子,那女人的相好在房顶不听的吹乐,难道您就不生气么?”柳湘细软的声音带着撒娇和抱怨。 北宫陌尘拾起衣服穿在身上,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杀人不如弑心,这种痛更折磨人不是么。” 听了北宫陌尘这么说柳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爷,您怎么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哼”北宫陌尘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贱奴罢了。” 他们说的话依蓝全都听在耳朵里,泪水湿透了衣襟,低声自语,“杀人不如弑心,陌尘你知道真相后会怎样?” 天微微了,笛声也消失了,段子郢带着受伤的心独自离去,一夜的倾诉却不见南依蓝出现,她真的不要他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依蓝始终不肯见他。 c- 新房的门被推开,胡嬷嬷走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事早上听到婢女说起才知道。 看着依蓝那憔悴的模样心里憋着一股火,“我去找他,跟他说清楚,他不能这么对你。” “别去嬷嬷。”依蓝擦干眼泪道,“别让他知道,父皇就是利用我来牵制他让他安心的在南疆做一个傀儡,为了他好,为了母亲的遗愿,我们不可以拖累他。” 胡嬷嬷心疼的把依蓝搂在怀里,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看着依蓝受苦,可又必须舍的,因为没有什么比回到北国更为重要。 “南依蓝,主子让你去伺候柳湘姑娘梳洗。”一个丫鬟趾高气扬的对南依蓝吩咐着。 “你说什么,让我们郡主去伺候那个青楼女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胡嬷嬷一脸的怒气。 “胡嬷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主子说了南依蓝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还不如我们呢,怎么就不能伺候柳湘姑娘梳洗了,要知道柳湘姑娘伺候爷一夜可是很辛苦的。”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南依蓝冷笑道,“我还轮不到你这个丫头来教训,你别忘了即使我不得你们七皇子的宠爱道还是这南疆国的郡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那个丫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虽然是质子府的人,可毕竟在南疆国土上,而这南依蓝是南疆国的郡主,深受皇上喜爱,自己怎敢在她面前不敬。 想到这里丫鬟马上低头轻语说到,“这,这是爷交代的事,奴婢,奴婢只是来传个话,郡主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奴婢过不去啊。” “你这丫头,怎么能叫郡主呢,现在应该口叫七皇妃了。”胡嬷嬷生气的说着。 外面的人都称呼北宫陌尘为质子,可质子府的人可不敢这么称呼,在北国北宫陌尘是皇帝七子,所以质子府的人都称呼他为七皇子。 “这,这……”丫鬟犯了难,一脸恐慌的说,“是爷,爷不让叫的,爷说,说郡主在质子府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而已。”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你。”胡嬷嬷心疼,却无法改变什么,真相不能说,可北宫陌尘对俊南王恨之入骨,他又怎可能善待依蓝呢。 “郡主,这都是爷的主意,您千万别跟奴婢计较呀。”丫鬟说完就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 南依蓝沉默了片刻,一双冷眸盯着丫鬟道,“你回去告诉王爷,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去伺候一个妓子。” 丫头听了立刻起身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隔壁的柳湘听到了依蓝和胡嬷嬷的对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猜不出什么,真相,什么真相,柳湘思绪片刻,感觉这真相也许对自己不利,她不能让北宫陌尘有一丝爱上别的女人的机会,南依蓝已经占了质子妃的位置,她绝不允许北宫陌尘心里再有南依蓝。 想到这里后,庆幸北宫陌尘出去了什么也没听到,可是南依蓝说柳湘是妓子的话让柳湘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定要南依蓝知道她柳湘就算是妓子也比她南依蓝高贵。 挡刀 院子里,北宫陌尘习惯晨起习武,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更加衬托他的俊逸,轮廓分明,薄唇紧抿,手里的长剑挥洒自如,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潇洒飘逸,他绝对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周身的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丫鬟躲在不远处不敢上前打扰,就在这时柳湘走了过来笑靥如花的说,“爷,您的武艺可真是越发的精进了。” 闻声北宫陌尘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柳湘心里想着,这南依蓝难不成真的去伺候柳湘晨起梳洗了。 “爷,您怎么那么早就起了,我还没有伺候您梳洗呢?”柳湘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想把苗头指向南依蓝。 “她去伺候你了?”北宫陌尘把长剑收起来坐在石桌旁端起热茶轻抿一口。 “哎呦,爷您这就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妓子怎敢劳驾郡主伺候。”柳湘轻笑坐下,说话之间故意把表情弄的好像受了气的模样。 北宫陌尘听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丫鬟,丫鬟收到北宫陌尘的眼神后赶紧走了过来跪在北宫陌尘的面前说,“爷,郡主拿身份压制奴婢,奴婢不敢造次。” 听到这里北宫陌尘的脸黑了下来问?“她怎么拿身份压你了。” 丫鬟一下子添油加醋的把南依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郡主说,她是南疆国的郡主,一个小小的质子府也敢欺辱于她,堂堂的一品郡去伺候青楼下作的妓女,如果让皇上知道恐怕整个质子府都不得安生。” 没等丫头说完,北宫陌尘的手已经紧紧攥起拳头,丫头话落只听“彭”的一声石桌瞬间成了粉末。 北宫陌尘闭上眼睛压住心里的怒气,“看来昨天我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啊。” 柳湘见北宫陌尘真的动气了,于是心里得意有人要遭殃了,她也不好在质子府久呆,于是赶紧站起来说,“爷,我就先退下了。” 北宫陌尘没有说话,柳湘很有眼力劲退身离去。 丫鬟吓的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爷,如果他真的去皇帝面前告状的话恐怕……”北麒有些担心的看着北宫陌尘,这其中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可北宫陌尘已经被仇恨侵蚀了心,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爷,如果这事传到皇宫,这后果……”北麟也在另一边提醒,北宫陌尘被仇恨蒙了心根本就不记后果的报复。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她想活下去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北宫陌尘说完这句话停顿的片刻又说,“你们两个去将胡嬷嬷骗走先关起来,找两个丫头小心侍奉。” “是。”北麒北麟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不做声响的离去。 北宫陌尘之所以将胡嬷嬷支走,是因为胡嬷嬷毕竟照顾了南依蓝几年,看到南依蓝受虐定会心软,北宫陌尘不想因为南依蓝跟胡嬷嬷翻脸,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胡嬷嬷离开。 新房内,胡嬷嬷帮依蓝收拾妥当,安慰说,“等我们回到北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北国,母亲的故乡。”依蓝嘴里念叨着,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段子郢一起到母亲的故乡看看。 “是啊,那也是我的家乡,那里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冬月里白雪皑皑,别提有多美了。”胡嬷嬷回忆着北国的景色。 “北风飘絮雪纷飞,冬月雪镜映红梅,罗群轻起翩翩舞,箫乐弄风伴红颜。”是那个人写给母亲的诗。 “是啊,如果没有你父皇,梅雪公主应该会很幸福。”胡嬷嬷感慨万分。 “母亲到死都没有爱上父皇,因为母亲的心里装着他。”依蓝很想见见那个人,母亲到死都心心念念的男子。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胡嬷嬷,七皇子请您去别院一趟。”北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胡嬷嬷看向依蓝满脸的担心,依蓝微笑说,“我没事,您去吧。” 胡嬷嬷这才放心的跟着北麒一同离开,依蓝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新婚第二天就把胡嬷嬷支开,可能北宫陌尘要对付自己了。 依蓝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是心神不宁,突然一声冰冷的响声传到耳朵里,“我说了你只是一个贱奴,难道你忘记了。” 随着音落北宫陌尘已经走近了房间。 依蓝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北宫陌尘都不会放过她,就因为她是俊南王的女儿,是皇后的外甥女。 北宫陌尘看着依蓝那双如冰般的冷眸,心里更加怒火中烧,伸出大手掐住依蓝的脖子嘴唇贴住依蓝的耳畔轻冷的说,“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怕死。”话音刚落,手突然用力,仿佛要将依蓝细白光滑的脖子给拧断。 依蓝感觉快要窒息了,艰难的打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不,会,杀,我。” 听到依蓝这么说,北宫陌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松开手,“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敢杀你,就就凭你是郡主,别忘了你也可以病死。”北宫陌尘的这句话意味深长。 “咳咳咳……”依蓝深深的吐口气说,“我怕死,但我活着配合你不是更好么。” “配合我,你打算怎么配合我。”北宫陌尘有了些许兴趣。 “帮你消除皇上对你的戒心,帮你离开南疆。”依蓝很是坚定的说着。 北宫陌尘满脸的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北宫陌尘不信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姑母深得皇上宠爱也没能将他送出南疆。 “就凭我是俊南王的女儿,是南疆皇后和段侯爷的外甥女,就凭他们对我的宠爱。”依蓝坚定不移的眼神让北宫陌尘有些恍惚。 对,南依蓝说的错,以前姑母做不到因为阻碍太多,这些阻碍恰巧正是南依蓝说的这些人,如果她真的能帮自己离开,那么有些仇恨晚些报也是一样的。 “相信我。”依蓝对上北宫陌尘的眼睛真诚的看着。 北宫陌尘内心动摇了说,“我要一个期限,如果你办不到到时再要你的小命也不迟。”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依蓝肯定的说着。 “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这一个月你最好给我安分……” “小心。”没等北宫陌尘说完依蓝就扑上去把北宫陌尘扑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飞剑深深插在了墙里。 依蓝怕在北宫陌尘的身上,感觉到他男子特有的气息,北宫陌尘也闻到依蓝身上的女儿香,北宫陌尘近距离看着依蓝的眼睛,感觉那双美眸如月亮般耀眼。 “七皇子您没事吧。”一个护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北宫陌尘这才感觉到自己失神了,于是用力推开南依蓝,自顾自的起身,“我没事,刺客抓到了么?” 北宫陌尘边往门外走边问,可却没有得到任何人回答,就在转身之际南依蓝抱了上来搂住他的脖子闷哼一声,“小心。” 南依蓝帮北宫陌尘挡了一刀,那侍卫见刺杀失败,立刻用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自杀,省的被抓住严刑拷打。 北宫陌尘看了一眼死去的刺客,摇摇头,然后将南依蓝打横抱起抱出了屋子。 赶来的北麟见北宫陌尘完好无损,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找大夫。”北宫陌尘抱着南依蓝打北麟的身边走过只说了这三个字。 这夜,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暗沉的天气似乎又要下雨,秋天的雨水特别的多,这就是南方的季节,潮湿的让人难受。 西暖阁,依蓝趴在床上熟睡,大夫说伤口很深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如果刀口再深一点就算大罗神仙也无法将她救活了。 北宫陌尘坐在床边看着依蓝的眼神有些探究,他感觉自己看不透她,看不懂她,明明自己对她百般羞辱折磨,他为何还要舍身救他帮他挡刀,他厌恶她因为她是俊南王的女儿,因为俊南王献出了自己的表妹,姑母唯一的孩子。 可是现在南依蓝却为他挡了一刀,这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他以后该怎样对她,不他不可以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最多放过她,只是放过她饶了她的小命而已,等他回到北国就不用再纠结了。 想到这里北宫陌尘起身离去,没有一点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吩咐丫鬟们好生照顾。 书房里北宫陌尘浑弑杀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屋子,“查到了么,是谁的人。” 北麒北麟二人双双单膝跪在地上,北麟开口,“是故土。” “北国的人,他就那么等不及了么?”北宫陌尘心里冷意加重。 “爷,我们该怎么办?”北麒请示。 “静观其变,我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北宫陌尘早就知道北国的那些兄弟不会放过他,即使自己已经在南疆做质子但依然会威胁到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会如此之快。 “爷,您想到会是谁了么?”北麒又问? 6~看m正jy版。t章49节上‘。 “暂时没有,去把今天府里进刺客的消息放出去。”北宫陌尘冷脸吩咐着。 “是。” 第三天——俊南王和王妃听到消息后立刻来到质子府,南依蓝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坐在客厅里,看着面前的亲人有气无力的说,“母亲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傻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刺客怎么就伤了你一个,北宫陌尘呢,你被刺客砍伤时他在那啊。”俊南王妃非常气愤。 “母亲,不关陌尘的事,他对我很好。”南依蓝尽量为北宫陌尘开脱。 “好了,既然依儿没事我们也该放心了。”俊南王说道。 “母亲,别难过了我真的很好。”依蓝安慰。 不多大会北宫陌尘就走了进来,他看到俊南王的时候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可自己的实力实在不行只能掩藏住内心的怒火与杀气。 “蓝儿你好些了么?”北宫陌尘故意亲切的叫着为了给人一种夫妻恩爱的假象。 依蓝又何尝不知,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道,“好多了,有劳你体贴照顾了。” “这是哪里话,我是你的夫君照顾你是应该的。”北宫陌尘自己心里都嫌弃自己说这么肉麻的话。 心疼 俊南王妃见小两口相处的还不错,终于笑了笑说,“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依儿你可要好好的养身体才最重要。” “我知道了母亲,您就别担心我了。”依蓝说着。 就在这时小厮来报,“段侯爷,与皇后娘娘嫁到。” 北宫陌尘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反感,可又不能表露,淡淡的说句,“有请。” 段侯爷与南疆皇后进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憔悴的南依蓝,皇后上前握住依蓝的手,“丫头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憔悴成这幅模样,如果你在质子府过得不好就告诉姨母,姨母定会为你做主。”南疆皇后说完眼角便瞥了一眼北宫陌尘。 南疆皇后虽然已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可保养的极好如同三十多岁一般,皮肤如凝脂,美貌不失贵气,一身华服更加彰显身份,细看五官与俊南王妃有六分相似,这对姐妹站在一起就算不认识得见了也会肯定这二人定是姐妹俩。 段侯爷站在不远处没有说话,深蓝色的长袍显得他更加深沉内敛,五官与皇后他们也有几分相似,总体来看也是一个中年美大叔。 只是他从进来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脸上愁云密布又不难看出他担心的并不是依蓝,因为从进来他的眼睛就向外面看了好几遍,似乎外面有什么事情揪着他的心神让他不安。 “姨母说笑了,陌尘对我很好,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我所以依儿才会好的这么快。”依蓝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办法这瞎话她必须说。 “真是这样?”南疆皇后有些似信非信的问,到眼睛确是看着北宫陌尘。 “当然是这样,姨母依儿怎么会委屈自己呢。”依蓝紧忙说着就怕南疆皇后不相信自己。 段侯爷探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依儿你没事就好。” 依蓝当然明白段侯爷的意思,只是自己假装不知而已,“舅父依儿很好劳您操心了。” 依蓝说道这里时,便看到北宫陌尘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于是马上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做出一副疲惫疼痛的样子。 俊南王妃一眼就看出依蓝的不适,于是马上关心,“依儿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依儿累了,出来的时间久了感觉浑身无力。”依蓝虚弱的说着。 北宫陌尘看出来了依蓝这是替他在撵人,于是乎马上装出一副情深心疼的样子打横抱起依蓝道,“大夫让蓝儿多休息,蓝儿定是累了我这就送她回房间去。” 看北宫陌尘心疼依蓝的样子俊南王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段侯爷与南疆皇后眼里有些不明的情绪。 “就让依儿多多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俊南王领头带着几人一同离开了。 质子府外——刚出来俊南王妃俊南王二人与皇后和段侯爷寒暄两句就做轿离开了,俊南王虽看不惯皇后的所作所为,加上当年惨死在皇后手里的女儿所以更加愤恨,但南疆皇后的势力之大就连皇上都忌惮三分,自己更加不敢得罪,于是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足的。 皇后坐在撵轿内招来段侯爷问,“你可看出了什么?” “臣弟愚钝并未看出什么?”段侯爷回答。 “依儿遭人行刺,太过蹊跷,定和北宫陌尘脱不了干系。”皇后肯定,却找不到破绽。 “您的意思是,北国质子会参与此事?”段侯爷问? “我就不信当年的事北宫陌尘能忘记,更不相信北宫陌尘会摒弃前嫌与依儿鹣鲽情深。”皇后眼中闪着精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北宫陌尘藏的太深,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段侯爷突然觉得这样的北宫陌尘让人害怕。 “这个人必须早早除掉,留着他定是祸害。”皇后眼神漏出狠厉。 “臣弟这就去办,只是依蓝那里……”段侯爷意有所指,毕竟依蓝也是自己疼爱的怎会不顾她的感受。 皇后看了一眼段侯爷淡淡的说,“不是还有郢儿么,依儿和郢儿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段侯爷一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这,依蓝毕竟已成人妇,怎么可以再嫁入侯府。” “本宫刚刚与依儿叙话,看见她的守宫砂还在,依儿还是完毕之身,嫁入侯府做侧室有何不可。”皇后早就在心打算好主意。 “这样臣弟就放心了,就怕这侧室的名分郢儿会不依。”段侯爷知道儿子对依蓝的感情,有所担心是在所难免的。 “他有何不愿,毕竟能在一起不是么?”皇后口吻凌厉,意有所指。 段侯爷不敢多说,低头应是,皇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斩草不除根始终在她心里是根刺,即使这跟刺表面上看起来很无害,但终究是根刺,如果这跟刺不及时拔掉会让她寝食难安。 以前有梅贵妃在不好动北宫陌尘,现在梅贵妃已经殁了,又有谁能阻挡她除掉这根刺,如果依蓝乖乖的听她的话,她这个姨母还会和以前一样疼爱她,如果依蓝挡住她的计划,她也绝不会客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南疆皇后从小就懂,否则当年也不会连个小公主都不放过。 质子府西暖阁——就在皇后一行人出去的同时,北宫陌尘抱着南依蓝回到西暖阁将她放在床上,没有外人在北宫陌尘不必再伪装,冷酷的脸上仿佛是寒冬腊月般看着依蓝。 他越来越看不懂了,依蓝为何如此帮他如此维护他,到底她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她真的怕死就不会为自己挡上那一刀,可如果她并不怕死又为何…… “我是你的妻子一荣则容一损则损不是么。”依蓝看出北宫陌尘心里想的很多,于是出口解释。 “真是这样么?”北宫陌尘此时眼里出现不明的深意看着依蓝。 “只是这样而已,我既然已经嫁给你自然会为质子府多考虑,这样我也会好过一些不是么?”依蓝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的苦又有谁懂。 “最好只是这样,如果你安分我可以让你平安度日,那些仇恨自不会算到你身上。”说到仇恨二字,北宫陌尘的眼睛里恨不得飞出刀子,把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给射死。 依蓝听了感觉浑身一颤,猛的坐起身拽住北宫陌尘的衣角,“你,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们么?” 依蓝的刺激到了北宫陌尘,他怒气的甩开依蓝用力之大直接将依蓝甩到墙角,“我若再听你说一句放过他们的话,我不介意将你毒哑。”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甚至没我再看一眼墙角的依蓝。 依蓝艰难的趴起来,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浸透了后背,疼她直冒冷汗。 刚想叫丫鬟进来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就听见窗户响动。 依蓝刚刚抬眼看去,就见段子郢已经站在了床前,几个月不见了,段子郢的俊脸显得苍白憔悴,胡子拉擦的更显的几分沧桑感,一身蓝色的锦衣更加衬托他的贵气,整个人给人一种忧郁的气息,让旁人见了总会淡淡的心疼。 “依儿。”段子郢看到依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疼。 “你怎么来了,走快走。”依蓝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泣。 段子郢走到床边坐下,不理会依蓝说什么,手轻轻抚摸后背上的血迹,心疼的掉泪,“很疼对么?” “你走吧,我,我很好。”一句我很好让依蓝心里道不尽的心酸。 “我帮你上药可好。”段子郢虽然是问句,可口气却不送拒绝。 依蓝没有说话,任由段子郢将后背上的衣服撕扯开,然后一点一点轻轻的帮依蓝处理伤口。 每多看一分,段子郢就多一分心疼,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依蓝,薄唇贴住依蓝的耳朵,用磁性好听的声音哀求,“跟我走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受不了。” 依蓝再也忍不住任由眼泪流出,她转过身把脸贴在段子郢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子郢,等等我好么,等我处理好我就随你走可好。” 听到依蓝这样说段子郢的心突然激动起来,“依儿,你真的会和我离开,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依蓝没有说话,只是把薄唇贴在段子郢柔软的唇瓣上,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段子郢感受的依蓝唇齿的芳香,心里一顿,然后慢慢的轻吻浅尝,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弄疼依蓝,可是依蓝嘴里的味道太吸引人了,段子郢情不自禁想要的更多一些,他的舌头勾住依蓝的小舌,因为是第一次接吻所以有些生疏。 过了好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方,“依儿,为什么要等你,你在做什么告诉我好么?” “子郢,相信我,我不能说,给我时间好么?”依蓝无法告诉段子郢真相,毕竟这关乎北宫陌尘的生死,她怎么会轻易说出。 “好,我不问,我等你。”段子郢说到这里时终于笑了笑继续说,“不要让我等的太久,看不到你我难受。” 就在二人浓情蜜意之时,窗外站着一黑影,他听到里面二人的谈话并未打扰,北宫陌尘手里握着药瓶,低声自语,“看在你为我挡刀的份上我就成全你,我们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北宫陌尘独步离去心里没有任何情绪,毕竟自己不喜欢南依蓝,看在她为他差点死的份上,成成全她又何妨,反正自己早晚会离开南疆回到北国的,更何况他从未打算带走她。 皇宫——十天后,皇城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柱,每一个景点都有着独特的韵味,只是这美好的气息在此刻显得有些压抑,因为皇上病了。 自从梅贵妃殁后皇帝就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这次更是一病不起已经有三天没有上早朝了。 太医院里的太依们都纷纷跪在乾坤殿,个个面色凝重,皇后大发雷霆,“庸医都是一群庸医,如果再找不到好的方案治好皇上,本宫定不轻饶。” 3看b正l版x,章k{节@上p 太医院,院首跪上前去战战兢兢的回答,“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实乃气郁成疾,只要摒除陛下的心病,自会药到病除。” 皇后听了更是气急,她何尝不知皇上是为何得的心病,北宫梅雪就连死了都不让她安生,皇上的心里只有北宫梅雪那个贱人,这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愿。 就在此时乾坤殿内传来中气不足的声音,“都下去吧,朕的身体朕自知。” 皇上说完后便对身旁的小太监说,“去传召俊南王进宫。”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