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争雄记》 公告 各位,首先多谢各位长期以来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这本书其实写了有长一段时间了,其中修修改改,连我自己也记不得究竟有多少次了,不过依然有许多老读者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这里我感到很抱歉,我的创作应该说不是很成功的,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原因有很多,那结论就是一个:我的水平不够。 稚嫩的情节安排,平淡无味的对白,这一切都存在于我的小说之中。 由于过年期间,杂事较多,更新不可能正常,为了能让各位享受到小说的乐趣,我将在空闲时间内对接下来的小说发展进行一个比较严谨但不失轻松的规划以及安排,到2月15号也就是情人节过后那天恢复正常更新。以一天两章的进度。谢谢。 第三章 变化[修] “哟!我说蓉儿,几年不见便对宽哥哥我这么生分啊!好歹咱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啊!”赵宽嘿嘿直笑的说道,一点不把旁边的赵元海跟钱兴放在眼里。 “二少爷,今天这事你确实做得过分了,如果被大当家知道的话……”一边的钱兴见赵宽越做越过分,忍不住出声委婉的劝阻。 哪想到赵宽根本不吃这一套,钱兴给他个台阶下,他一脚给踢开了,冷哼一声仰天道:“你少拿大伯来压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赵宽,你赶紧给我放了那名女子!”赵元海已经被赵宽给气得混身发抖了,拳头捏着咯咯响,却硬是被他给按捺了下来,隐而不发。 直到此时,易寒方才明白,原来这赵宽原来是赵元海的堂弟。不过这堂弟也该守点规矩啊,为何会如此嚣张呢?正当易寒暗中思索的时候,只听赵宽一脸微笑的对赵元海说道:“哟!我说元海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堂弟啊!你把拳头捏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歇歇吧!”接着脸色一变,冷声道:“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的面子往哪搁!今天我偏不放人!小子们,给我把这姑娘带回府中,本少爷今天晚上要好好开心开心!哈哈!” “赵宽,你这个畜生!”这话却是赵蓉骂的,先前赵蓉顾及赵宽始终是自己的堂哥,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过分,此时见赵宽对钱兴委婉的劝阻丝毫不给理会,还当众要强抢民女,这使得赵蓉在也忍不住了。 “蓉儿!这话是怎么说的!如果我是畜生,那你们岂不也是畜生,哈哈!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么!” 想不到赵宽如此无耻,赵蓉亦如赵元海一般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她突然飞身而起,掠过赵宽往那女子扑去,想强行救回那女子。赵宽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赵蓉身形刚至身边,他既出手阻拦,眼见赵蓉即将被他拦下,易寒正想是否要冲上去解围,却见赵蓉身形突然一闪,奇妙的避过赵宽,那身法快得连易寒亦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易寒正想为赵蓉的奇妙身法而喝彩之时,守在那女子身边的家丁见赵蓉扑来,出于对赵蓉身份的顾及,不敢上前阻拦。 “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给我拦住她!”赵宽见此急忙怒声大喝道。 “看你们谁敢!”赵元海亦是怒喝,家丁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犹豫着互相观望。赵元海此时对赵宽的容忍已经到了限度,寒着脸对他说道:“赵宽!看来二叔对你太过纵容了,俗话说长兄如父,今天我就要替二叔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赵元海此时也不再顾及什么,连钱兴在身后的小声劝阻也不顾了,大喝一声往赵宽扑了过去。 此时的赵宽脸色凝重,已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样儿,见赵元海一掌横劈过来,他先是闪身躲过,还不失时机的朝身后大喝道:“给我上,不上被怪本少爷无情!” “你简直畜生不如!”赵元海听闻赵宽下令向自己的妹妹动手,怒骂一声,加紧了手下的攻势。 到了此时,家丁们也不再犹豫,毕竟赵宽是他们的当头主子。当下纷纷吆喝着追往赵蓉,手上拖着一个少女的赵蓉,身法不如先前来得灵活,竟被几个身手较好的家丁给堵住了去路。 易寒一直在旁边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毕竟着是他们赵家的家事,如果自己出手岂不是成了多管闲事,看钱叔都不敢上前。 想到钱叔,易寒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却不见了人影。正思索钱兴在这个当口跑哪去的时候,只听一声娇喝响起,易寒连忙顺声声音抬头一看,却是赵蓉被家丁们逼得险象环生,竟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此时易寒才明白,赵蓉身法虽好,手下业艺却不怎么样。 正当易寒想上前救人的时候,突然两条人影从人群中扑将出来,往赵蓉方向去而,只听“砰砰砰!”数声气劲交击声响过后,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阵惨叫声,最后原本围攻赵蓉的家丁们纷纷向四周飞跌而出。 这一切来得过与突然,不仅是易寒惊呆了,就连赵蓉,赵元海,赵宽三人也是一阵错愕,茫然的看往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尘土消散现出三个人影来,易寒此时才看清楚那里边其中两个人不正是谢心儿和灵儿么!“易公子,怎么了?干嘛这样呆呆盯着本小姐?”还没等易寒开口询问,谢心儿已经娇笑的先发制人了。易寒看着她的如花笑颜,不禁有些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没想到谢姑娘身负绝学,当真走了眼,易某佩服之至啊!” “哼!贫嘴!”谢心儿嘴里虽然这么说,心底却是高兴至极,谁人不愿意被人夸赞几句呢! “小姐我们走吧!”灵儿在一旁催促道。 “怎么?谢姑娘又要走了么?” “是啊!原先下楼之时,没走多远见此地人声吵杂,便返回来看看了!没想到顺便救了赵姑娘!”谢心儿笑着回头看了看一脸闷气的赵蓉后,继续道:“既然现在赵姑娘已经没事了。那我们这就先告辞了,易公子代我同赵大哥说一声,告辞!”谢心儿说完,便同灵儿头也不回的往堡外而去。 易寒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不断寻思着谢心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的抬头望去,正好看见赵蓉嘟着嘴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易寒不禁一愣,随即问道:“蓉儿,你怎么啦?看着我干嘛!” “我在看你有没有灵魂出窍?”赵蓉充满怨气的说道。 易寒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再次问道:“什么灵魂出窍?” 赵蓉不想理他,最后还是没好气的答道:“我在看你有没有被那个狐狸精把魂给勾走!”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易寒终于知道赵蓉生气的原因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赵蓉见此小脸立即变得绯红绯红,易寒正待继续调笑几句。却听见赵元海“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易寒惊醒了过来,见赵元海躺倒在地上,闷哼怒喝道:“赵宽!你够狠,竟然对我用暗器!” “什么?哥!你没事吧!”赵蓉一听赵宽竟然丝毫不顾亲情,向自己哥哥下毒手,惊叫的往赵元海扑过去。拉开赵元海捂着的手臂,只见那伤口处不断的流出发黑的血水,很显然那是有毒的暗器。赵蓉见此不由得一阵心寒,没想到几年不见,赵宽竟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怒之下赵蓉也顾不得他是谁了,开口就骂道:“赵宽,你还是人么!他怎么说也是你堂哥啊!”说完她在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出来。 “堂哥?哈哈!他有当过我是他堂弟么?每次见到我就破口大骂,他当我是什么?当是他手下的奴才么!”赵宽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对着赵蓉疯狂的吼叫道。 易寒摇摇头,赵宽简直不可理喻了,竟然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赵宽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一般,他自个的家丁想上前劝阻赵宽,却被他一掌给打飞了出去,引起附近人群一阵骚乱。 此时赵蓉见赵宽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再看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进入狂热般状态的眼神,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呀!”只见赵宽突然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如饿狼扑兔般向赵氏兄妹二人扑了过去。易寒见情况不妙,哪里还站得住,连忙闪身上前,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听“砰!”的一声,赵宽已倒飞了出去,吓得众家丁连忙上前扶持。 赵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来人一招之敌,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便起身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易寒,说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拦本少爷!不想活了是吧!”说完不由易寒多说,便飞身而上,易寒心中气恼赵宽如此不顾人情,狠心咬牙,朝赵宽飞身迎上,丝毫不留情面的连出三掌。赵宽哪里是易寒的对手,先前与赵元海对招,只是因为赵元海始终顾及赵宽是他堂弟,不肯下辣手,而被赵宽被暗器所击伤,此时易寒毫不留情的出手,赵宽顿时招架不住,数招之间已被易寒打得无招架之力。 原本赵宽如果聪明的话,就此罢手也就算了。但赵宽却在此时死要面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闷身再次扑过来,易寒依旧如前之法,把赵宽给轻易打退了。可赵宽依旧不服,一次又一次的扑上来,连在旁观察的赵蓉也被赵宽如此拼命之法看得心惊胆颤,更别说身在其中的易寒了。 不管怎么说赵宽始终是赵家人,易寒如果在下狠手的话,照赵宽目前的状况,恐怕不死也得重伤,当赵宽再一次疯狂的扑上来的时候,易寒开始犹豫了…… “住手!”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从易寒身后传来,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易寒心中顿时大喜,赶紧往旁边一闪,躲过赵宽袭来一掌,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赵宽躲避不及,顿时站立不住,整个身子往前扑,摔了个五体投地。 “易寒兄弟,你放过宽弟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二叔的儿子!”赵元海喘着粗气说道。易寒了解赵元海现在的心情,默默的点了点头,往赵元海走去,边走边关心的问道:“赵兄,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这毒是由我家密法配制,我已经给哥哥服了点药,等会回府休息一番,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回答易寒的却是赵蓉。看着赵蓉因赵元海的受伤,而梨花带泪的俏脸,易寒突然一阵心痛,刚想上前安慰几句…… “尔敢!”只听一声大喝,紧接着破空声起,等易寒回头之时,只见一条人影从旁闪过,拦在赵宽面前,探手一抓,硬是把赵宽的手给反扭了过来,紧紧扣住手腕,使得他不得动弹半分。 直到此时易寒才看清来人是一位中年汉子,此人身形高大,眉宇之间竟与赵元海有些相似。“爹爹!”只听赵蓉娇呼一声,易寒这才明白这眼前之人竟然是逐鹿堡堡主——赵德贤,先前早就听赵氏兄妹二人提起过,却因自己在院落中养病,加上赵德贤近日外出办事,不在堡中,始终没与其相见,没想到不见则已,一见竟在这种情况之下,看赵宽手中扣捏的暗器,想来是赵宽想偷袭自己,被赵德贤发现了。 “多谢赵堡主!”易寒想到这,连忙上前道谢一番。 “恩!”赵德贤漫应一声,回头颇为威严的向赵宽喝道:“宽儿,没想到你在外多年,一回来就惹事生非,最近关于你的传言不少,起初我并不愿信,可今日一见使得我不得不相信你的所作所为!”说到这赵德贤语气转厉,道:“你太令我和你父亲失望了!你走吧!唉!” 赵德贤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放开了赵宽的手,往自己的儿子走去。赵德贤身为一堡之主,本身所具有的威严早已让赵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从赵德贤出现开始,他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赵德贤让他走,他才抬头用目光往众人巡视了一番,最后才盯着易寒,用森冷的声音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我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说完便把长袖一甩,气呼呼的走人了。 易寒没有说话,甚至根本没去细听赵宽到底说了什么,而是看着赵德贤为赵元海敷上解药。“易公子!不用过于担心了,堡主已经为少堡主服下了解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唉,没想到赵宽竟狠毒到如此地步!”钱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寒抬头看见钱兴颇为忧郁的神色,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眼睛看着某个地方,闭口不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易寒也不在多话,看着赵元海沉沉的睡过去,被赵德贤让人给抬了回去,赵蓉一脸的悲伤的跟在赵德贤的旁边,细声的说着话,那模样甚是惹人爱怜。一众人等跟在赵元海的担架后边,一阵无语,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心事,易寒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赵德贤先开口说话了:“这位应该是蓉儿时常提起的易寒易公子吧!多谢你搭救了海儿!” “赵堡主实在太过客气了,我只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易寒见是说到自己,连忙答道。 “爹爹,易寒哥哥,你们俩就别在相互客套啦!爹爹,易寒哥哥和元海哥哥关系可好啦,你用不着对他这么客气,易寒哥哥不会介意的,对吧!”赵蓉活泼的性格经过悲伤的洗礼之后,此时显得比之以前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仅仅是平静一些罢了。 易寒听闻赵蓉之语,不由一阵苦笑的看着赵德贤,而赵德贤亦是如此,一时间众人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赵元海受伤的阴影也自此消散淡去。 “今天宽儿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赵德贤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兴此时亦是有感而发:“自从二堡主夫人走了之后,二堡主就剩下这么一个独子,自然是对他百般宠爱,但宠爱过了度就成了溺爱。这不,在天鹤庄多年后归来的二少爷,竟娇纵得如此模样,连大少爷他都敢下毒手,简直不把长辈们放在眼里!”钱兴与赵德贤形同密友,此时说起来是越说越气,也没顾及什么其他了。 “恩!易公子刚才教训得好,这小子自从归来之后在堡内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搞得堡民们怨声载道,是该让他收敛一点的时候了!”赵德贤缓缓说道。 此时钱兴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可二堡主……”还没等他说几个字,只见赵德贤挥手阻止他道:“回去在说!”钱兴见此看了易寒一眼,顿时闭口不言。 这一切易寒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根本没对此介意什么,这原本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的一个外人根本没资格插上嘴。 “对了!爹爹,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啊?”赵蓉突然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亦是先前易寒心中的疑问,原本望往街道两边来往行人的他,此时也注意了起来。只听赵德贤说道:“近来,我堡附近突然出现一股马贼,带头的号“南山大王”,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对来往商旅进行劫掠,而且下手之狠辣,不但货物被洗劫,连人都杀得一个不剩。解家堡,苦竹坞以及我逐鹿堡均深受其害。前些时候,解家堡与苦竹坞联合出兵围剿马贼,可惜马贼似乎早几接到风声,先一步埋伏起来,等联军到达之时,便中了计谋,损失惨重。从此之后,马贼更不把我三堡放在眼里,连三堡下的产业也开始劫掠。” “爹爹,那你此次外出,是否为了此事啊?”赵蓉皱着小鼻子问道。 赵德贤十分宠爱赵蓉,闻言笑着摸了摸赵蓉的头,说道:“是啊!刚才还在跟解家堡解堡主、苦竹坞雷坞主一起商量围剿之事呢?正好钱兴跑进府内找人被我撞见,这就急忙赶来了!” “哦!原来如此!”赵蓉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拍额头,那模样调皮可爱之极,惹得易寒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自然易寒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方才易公子只一招便轻松化解赵宽的进攻,武艺当真了得,不知易公子师从何人啊?”钱兴突然问道。 易寒闻言赶紧回答道:“钱叔过奖了,在下不才,雕虫小技,哪入得了高人法眼,这些不过是家传技艺罢了!” “哦!”钱兴一听之下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赵德贤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钱兴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便问道:“钱兴你这是……” “堡主,属下对易公子的武艺甚是熟悉,却记忆有些模糊……恩!让我在想想!”钱兴边说边低头沉思一会,又道:“敢问易公子,令堂可姓马?” 易寒虽诧异钱兴为何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钱叔可认识家母?” 钱兴哈哈大笑道:“这就难怪了,原来易公子当真是洛阳易家之后!你外公马隆马将军乃当今大晋第一名将,一手破天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如果钱某没有看错的话,易公子刚才那一招可是从中演化而来?” 至此易寒对钱兴的眼力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对他不由得尊敬起来,当下敬声道:“钱叔叔,好眼力,先前那招正是在下化刀招为拳法所施!钱叔叔可认识我外公?” 钱兴被赞,心中受用无比,当下哈哈一笑道:“易公子过奖了,你外公名传天下,人人敬仰,我钱某不过一介草民,如果能识得。不过钱某对你外公多少有些了解罢了!易公子年纪轻轻,便能举一反三,悟性资质之高,令钱某羡慕不已啊,哈哈!” “哟!原来易寒哥哥还是名门之后,还真是看不出来!”赵蓉颇为惊奇的跳出来,围着易寒上下打量起来,那样子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东西来。 易寒不由得尴尬一笑道:“赵小姐就别取笑在下了!”有赵德贤等人在场,易寒不敢直呼蓉儿,因此便用别称代替了。 “蓉儿,别胡闹。”赵德贤轻声喝止赵蓉,对易寒说道:“易公子不要介意,小女自小调皮捣蛋,还请多多见谅!” “呵呵!数日来在下对此已领教多次了!”易寒边说还边狭促的朝赵蓉眨眨眼,气得赵蓉嘟着嘴直跺脚,却因父亲在旁,对易寒毫无办法。 赵德贤与钱兴二人一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 “爹爹,钱叔你们敢笑我……臭易寒,死易寒,你给我站住!”易寒早已经跑前而去,身后只留下一连串赵蓉的叫骂声。 第六章 突袭[修] 探路的兄弟回来报告,前方有一个比之先前稍大一点的岗哨,与左边二百多步距离处的另一座相同规模的岗哨遥遥相望,初步估计每个岗哨内有守卫五人左右。易寒与其他二十多了趴在乱石杂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知道前边的顺利,并不代表此时已经安全,他们可不想在半路上功亏一篑。 易寒看着岗哨观察了许久,紧锁着眉头思索对策。想要解决前方的岗哨难度颇大,如果贸然上前,就算解决了眼前的这座岗哨,那另一边的岗哨定然会发现这边的异样,到时候马贼便知有人袭击,易寒手上的这支奇兵不攻自破。 “公子!可曾想出办法!”待在易寒旁边的李凡突然低声问道。 易寒摇摇头,却突然想到自己想不到,不代表别人想不到啊,想到这易寒连忙转头问道:“李凡!你可曾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但太过冒险!”李凡沉呤了一会说道。 易寒大喜:“快说!快说!” “公子,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只有同时出击,在同一时间内解决两个岗哨,才有不被敌人发现的可能。但问题就在于两边无法联系,确定动手的时间,这一切都得靠默契才行!” 是啊!现在所能想到的办法中,只有此计可行了,但这个计划中漏洞挺多,虽有成功的可能,但冒险的成分过大,作为一名将军世家走出来的子弟,易寒绝对不愿意打没有把握的战,可在战场上形势变幻莫测,作为将领必须当机立断,战机可是稍纵即逝啊!而此时就看这个险值不值得冒了。 正当易寒苦思冥想的当儿,岗哨那边有声音传来。“我说老马!你们看着点啊!我先出去老泡屎!” “好了好了你烦不烦啊,知道了!真是的拉屎还要跟我说!来来,继续继续!看我下把不掷个豹子出来!” 易寒抬头一看,借着岗哨内若隐若现的火光,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吊儿郎当的从里面走出来,此时正朝岗哨附近的一块巨石后面走去。顿时易寒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转头吩咐李凡了几句之后,李凡大喜狠狠的点了下头后,立即去吩咐其他人等了。 易寒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往那块巨石潜伏过去,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票的人物,趁着岗哨内的守卫聚赌疏忽的时候,悄悄的移动。 易寒朝周围看了看,确定安全了之后,身形一闪便到了巨石后边,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至,看来此处早已成了这岗哨的专用茅坑。易寒眉头一皱,仔细一看那位在拉屎的守卫依然毫无所觉,口中还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易寒可管不了那么多,动作迅速的拔出大刀,闪身上前,举刀在那名守卫的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四溅,那人恐怕自己怎么死都还不知道。 易寒二话不说,赶紧回身打了个手势,示意李凡等人速速上来,好在这块巨石够大,二十多个人呆在后面绰绰有余。 不知道是上天特别眷顾易寒,还是因为别的。没过多久,另两名守卫结伴朝这边走来,口中还不挺的说道:“老李怎么回事,去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该不会掉进茅坑了吧!” 易寒给了李凡一眼色,李凡立即会意的带着众人往后面隐藏起来。 “咦!老李呢?”其中一人道。 “老李!”另一人此时发现了尸体,顿时惊呼一声。 “老李被人宰了!快!老马,赶紧通知弟兄们一声,有敌入侵!”先前那人显得有些慌张。 “哦!好的!”那人急急忙忙的转头就想往回走。 “不用了!”一个有如从地府出来般阴冷的声音飘过来,两名守卫身子猛的一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易寒就在此时突然从旁如鬼魅般闪了出来,冷笑的盯着两名守卫,那笑意中隐藏着残酷的杀意。还没等那两人回过神来,易寒手中的大刀在空气中闪过一丝亮光,毫无声息的割断了两人的喉咙,那手法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手脚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李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直到两具尸体怦然落地,方才回过神来,当他看到尸体喉间的鲜血直到此时才如涌泉般往外翻滚的时候,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不过李凡也是久经征战之人,很快便冷静下来,沉声向后面的士兵道:“把尸体给我拖进来!”话音刚落,只见唰唰两条人影从旁闪出,一人一具尸体就要往巨石后边拉。 “慢着!”易寒低沉的声音传来。尽管两名士兵当时一愣,但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果说这些赵家家将先前并不服易寒的领导,但经过易寒先前的表现后,这些家将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征服了。 易寒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只是继续冷声命令道:“快把他们三人的衣服给脱下来!”那声音依旧冰冷如斯,听在耳中忍不住会冒出一丝寒气。 “公子!你不会是想……”李凡很快领悟了易寒的意图,但有些不敢肯定的问了一声。 “恩!你,我,再找一个人把这三件衣服给换上,快!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岗哨内的两名守卫恐怕会起疑!”易寒的声音中有些焦急,这是他第一次带人行动,难免会有些紧张。他在担心如果一个不小心被敌人发现的话,他前功尽弃事小,赵元海不能夺得头功那就事大了。不知不觉中易寒已经把赵元海的事看成了他自己的事,也许除了与赵元海的友情外,还有赵蓉的成分在吧! 衣服上还有一股屎尿的味道,但易寒等人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飞快的换上衣服后。易寒一脸严肃的低声道:“我们三人趁此机会潜入岗哨,伺机暗杀剩下的守卫人员。而剩下的其他人等,在我们没有成功之前,全部给我潜伏在这附近,不准有其他任何动作!” 易寒的语气不知不觉有些严厉,而这些士兵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等易寒说完全部都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神之坚定,让易寒非常满意。当下易寒也不多说,把手一挥,便转身独自一人先行而去。 三人大摇大摆的朝岗哨方向走去。可还没三人走出多少路。却见前方走来两人,三人心头一凛,手握刀柄,紧张戒备。 “喂!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去了老半天才回来,我和老五正想来找你们呢!妈的,吓了我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其中一人看见易寒三人后骂骂咧咧的转身便要往回走。 “等等!”那老五拉住先前那人低声道。 “干嘛啊!老子刚赢得顺手的时候,你小子便要我出来看看,是不是赢了就想跑啊!” “跑你个头,你看老李的身材是否变胖了……” 那叫老五的人话还没说完,只见易寒三人身形纷动,如猛虎扑兔般朝自己扑来,他吓了一跳,想大声呼救,可是他发觉自己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一把大刀给割出了一条狭长的口子,鲜血正在朝外翻滚而出。 易寒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比较顺利的干掉了这边的岗哨,如此一来另一边的岗哨就简单多了。易寒一脚把旁边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踢到另一边后,沉声吩咐道:“李凡,现在你马上带人潜伏过去,干掉对面的岗哨” “是!我这就去!”李凡爽快的答应道。 “给我手脚利落些,如果惊动了敌人,我拿你是问!” “是!”此时的李凡对易寒的命令没有一丝的置疑,匆匆应了一声后,掉头就往巨石后走,自个挑选了数名兄弟便往对面而去了。 易寒亦没有空闲,呆望了一会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身边一人道:“传我的命令,派五个人到岗哨之内,假扮马贼,另外派几个人到前边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暗哨的存在,仔细一点,绝对不可马虎大意!” “是!”那人亦领命而去。易寒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因为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对面岗哨的一角,只要李凡他们一有动静,易寒便可以看见一二。夜幕早已经悄悄的拉开序幕,在赤峰谷中除了谷口正面还时不时传来喊打喊杀声外,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就算是那谷口的厮杀也似乎离这边好遥远。黑夜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易寒看着不远处错落分布的马贼岗哨,眉头越皱越深,明哨容易解决,但躲在暗处的暗哨借着夜色隐藏得越来越深,想找出来可不容易的事。 突然易寒感觉到眼角余光之处,一丝光亮闪过,易寒警觉的抬起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对面马贼的另一处岗哨火光大盛,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易寒忍不住怒骂道:“李凡怎么办事的,折腾车这么大的动静,这下子该如何收拾!” “公子!公子,情况不妙,李大哥那边好像出事了!”先前与易寒李凡一起的那人飞快的跑过来焦急的说道。 易寒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闷哼道:“知道了!走!召集所有的兄弟,就算行动失败,我们也得救出弟兄们!” “是!”那人急急忙忙领命而去,没过多久,易寒手下剩余的十人全部站在了他的眼前,易寒一声不吭站着,眉头紧锁,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东西,十条大汉站在他面前,看着远处时隐时现的火光,心头焦急万分,却只能强自忍住,不敢出声催促易寒。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易寒指着先前那人出声道。 那人先是一愣,但随即回过神来,大声道:“小的王穹!” “好!王穹,你带五名兄弟跟在我后面,我带另外五名兄弟杀进去,你们只要负责后方之事便成了,千万不要擅自行动,现在马贼已然被惊动,很快附近的守卫便会包抄过来,一定要小心!”易寒冷静的分析道。 王穹没有说话,用力的点点头。易寒见此二话不说选了五名兄弟随着他往对面的岗哨而去,而王穹则待易寒走后不久,才跟随而上。 易寒虽然恼怒李凡办事不力,但事以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救出李凡等十名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易寒一路上观察地形,迅速率领士兵往对面的岗哨冲过去,穿过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岗哨顿时暴露在眼前。面对猛烈的火势,易寒没有丝毫的犹豫,四处搜寻着李凡等人的影子,可奇怪的是岗哨附近除了五具看似守卫模样的尸体,并没有发现李凡等人。 易寒在周围搜寻了几圈之后,毫无结果,正暗自纳闷的时候,耳边隐约听见金铁交击声。易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朝正南方向望去,那一处是一片密林,声音正是从此传来。与附近的王穹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易寒一马当先朝林中冲去。 此时的李凡等十人正在与三十多号黑衣蒙面的敌人缠斗,双方均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劈砍厮杀。现场除了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外,只有双方某人受伤时传来的闷哼声。而每一次闷哼,都让李凡心头为之一震,自己这一方人数上本来就不如对方,受伤一人,力量就要减少一分,逃生的机会便少了一成。 李凡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冷不丁对面一黑衣蒙面之人低喝一声,手中长剑宛出数个剑花,猛然朝李凡身上要害之处罩来,李凡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急中生智,手中长枪笔直往下,紧接着突然往上一挑,直往对方胸腹而去,这简直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那黑衣人吓了一跳,但明显不想与李凡来个同归于尽,有些慌乱的止住长剑去势,回剑格挡李凡这致命一枪。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枪剑一碰即分,李凡亦趁此机会往后一跃,凝神而立。 易寒在林中一路狂奔,当快要接近声音来源之地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不走了?”走在后边的王穹见前面突然停止了前进,忍不住跑上前来问道。 “先看看情况在说,如果不是李凡等人,我们如此硬闯进去,岂不是自找麻烦!”一路的奔跑使得易寒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下来,此时为了稳重起见,下了悄声前进的命令。 除了李大哥还会有谁啊!王穹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说出口,毕竟易寒如此谨慎也是为了大家好。前后各五人此时重新会合在一起,悄悄的朝前面潜进,金铁交击声越来越清晰,甚至易寒已经可以听见林中之人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这些人力战良久,体力已经开始有些不支了。 “啊!”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这引起了易寒的注意,紧接着便传来令易寒熟悉的声音,易寒透过林中树叶的缝隙一看,只见李凡正大声的指挥着兄弟们战斗,而离他不远处则有一名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十人围着李凡等十人,李凡打得异常辛苦,心头的焦急加上体力不支,他的枪法开始逐渐的出现破绽,而敌人正好瞄准这个机会,向李凡展开疯狂的进攻,以期能一鼓作气斩杀李凡与剑下,李凡苦苦支撑,无奈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早已经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易寒看得怒目圆睁,此时再也忍不住的大喝一声,飞身从林中掠出,直朝李凡对面的黑衣人而去。王穹等人早已经看得热血沸腾,此时见易寒率先扑出,哪里还忍得住,纷纷大喝一声撤出手中兵器,如狼似虎般猛扑而出。 黑衣蒙面人哪里料得到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被易寒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李凡等人见来人是易寒,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高声大喝,拼死般朝敌人狂攻而去。 易寒一刀砍在李凡对面敌人的长剑之上,借着凌空而下的力量,一刀便把对方的长剑砍得脱手而出,但那人也算是了得,手中一没了武器,片刻也不停留,当机立断迅速抽身而退,而易寒亦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换了个方向,朝另一人猛扑过去,现在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贼便会到这边来,到时候想逃那可就难了。 想到这易寒手中的大刀劈砍纵横之间变得更为凌厉,在人群中左砍右劈,一时间竟无人是他一合之将,每一个黑衣人只要触及到他的刀风,手中兵器便脱手而出,整个身子朝后飞跌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易寒猛然惊觉他的面前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回头一看,去发现林中四处躺着鲜血模糊的尸体,那黑色的衣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金铁交击声并没有结束,厮杀还是继续。突然易寒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吵杂的人声,急促的脚步声。易寒心头一惊,顿时有些紧张的朝李凡大声喝道:“李凡!撤,赶紧撤!” “公子!来不及了!”王穹的声音带着焦急,带着不忿从身边传来。易寒回头一看,见王穹一身是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这使得王穹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王穹早已杀得性起,此时恶狠狠的盯着一个方向,那眼神中所表现出来的狂热,是一种决心死战的信息。 易寒心中凛然,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林中陆续闯进不少人,正逐渐把他们包围在其中。易寒一看,让他们站稳了阵脚,自己哪还有活的机会,顿时易寒低沉着声音对身边的王穹说道:“马上通知兄弟们,给我冲,不能让敌人完成合围,集中力量攻其一点,给我打开一个缺口!” “好!”王穹用力的点点头,便向李凡等人飞身而去。此时此刻,那些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已经为数不多了,大部分都在易寒疯狂的斩杀下到黄泉路上报道了,剩下几个缺胳膊断腿没死的还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呤。 林中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使得易寒的心头越来越沉重。此时不是犹豫不绝的时候,必须立即杀出一条血路,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寻,只有杀才能活命。“兄弟们跟我来!”易寒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大喝一声便朝人群扑去,王穹和李凡二人亦是紧跟在后,护住易寒的左右两边,形成一个铁三角,扑入人群中疯狂劈砍,喊打喊杀声彼此起伏,易寒的眼前除了敌人,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他只知道怎么样一刀解决敌人,怎么样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这血杀之地,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可他没有时间去擦拭,手中的大刀片刻都不得停留,敌人太多了,多得让易寒感觉到一种杀之不尽的感觉。 渐渐的易寒感觉的自己的意识在逐渐的脱离这个世界,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精血在身上飞快的流转,以此提供自己最大的力量,他能感受到自己在疯狂的挥舞着大刀,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暗的树林中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敌人。可是一切又似乎与他无关,灵台的清明使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的敌人动作开始便得越来越慢,慢得易寒可以毫不费力的一刀就把他给解决。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得连易寒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原本先前就已经损耗的体力,此时逐渐的被补充起来,四经八脉中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可以尽情的杀戮。尽管不知道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来自何方,但这已经让易寒欣喜若狂了。他欣喜的并不仅仅是突然得到了力量,而是有了这力量之后,可以增加自身的筹码,可以顺利的带着大家突出重围,不会落到身死沙场的下场。 这并不是因为易寒怕死,而是一种责任在身。身后不断传来的闷哼声强烈的刺激着易寒,李凡跟王穹二人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沉着应战,就算是受伤也只是在闷哼一声后继续挺身而上。易寒感觉到自己的杀意在暴涨,手中的大刀借着莫名的力量陷入更加疯狂的境地。 一路的血雨纷飞,拦在易寒身前的敌人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便永远的失去了生命。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敢上前阻拦易寒了,如鬼如魔般的易寒篷头乱发,眼中闪过如野兽般凶狠的光芒,任谁都会在心底打上一个寒颤。 “公子!公子!”跟在易寒身后的李凡在敌人如潮水般撤退之后,出声提醒道。可易寒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继续挥舞着大刀向前冲。李凡一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同身边同样一脸惊异之色的王穹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可易寒此时的速度绝对是难以想像的,李凡王穹二人在一群人中武艺算是上等,可与目前的易寒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使出全身之力穷追猛赶一阵后,李凡王穹没追上易寒,反而被远远的抛在了后边,连他们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其实此时易寒的感觉异常痛苦,先前那种力量源源不断的快感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四经八脉被撕裂般的痛苦,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人难以形容,而那莫名力量通过这些经脉的时候,如被火灼烧般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 “啊!”易寒忍不住大声的吼出来,仿佛只有如此才能释放他身体的痛楚一般,可是事实证明这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痛苦依然存在,他需要发泄,需要彻底的发泄,他要把这些痛苦统统的发泄出来! “公子!”被易寒远远抛在后面的李凡听到易寒的吼叫声后,忍不住一声惊呼。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易寒吼叫声中所隐藏着无尽的痛苦,他不知道易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变得如此摸样。但他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了,当他加快脚下的速度紧追了一段距离后,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易寒一动不动的站在前方,他手中的大刀直指地面,没有干涸的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流了下来,最后聚集在刀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尘土之中。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静,夜风吹着易寒的衣摆轻舞飞扬,蓬乱的长发随风飘扬,易寒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但是李凡可以清晰的听到易寒粗重的呼吸声,这显示着易寒的心头决不平静,一股无形杀意从易寒的身上向四周弥漫开来,慢慢的笼罩住他的前方。 “腾!”火苗在漆黑的黑夜中窜起,照亮了周围的景色。直到此时李凡才发现在易寒身前不远处竟然有如此众多的马贼,而这些马贼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排着整齐的阵型…… 双方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但这种诡异的安静之中却在酝酿着巨大的杀意,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当这股杀意完全爆发之时,便是他们决一死战之时…… 第九章 暗战 夜幕黑沉,易寒静悄悄的趴在逐鹿堡附近的一座山上,目光搜寻着堡内的情况。堡内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极为平静。易寒却明白,越是如此,其中隐藏的杀机越危险,赵宽在城为追杀他们不遂,此乃大意所至,如此一来逐鹿堡的戒备更加森严了。 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易寒在赵蓉的照顾下,伤好了七七八八,当即不顾赵氏兄妹的劝阻,依然前往逐鹿堡。赵元海亦忧心父亲之安危,但要易寒为自己去冒险,他还是有些歉意,此时见易寒坚持,当即决定一同前往。 其实易寒亦有私心,他赖以崛起的资本不能就此没了,他可不甘心,因此此战他必须胜利。同赵元海到达逐鹿堡附近后,决定先探一下情况在做准备,赵元海负责接应易寒。起初赵元海说什么也不肯,但在易寒的努力说服下,赵元海最终无奈的点头答应。 可是当易寒靠近逐鹿堡的时候,却发现情况不容乐观,堡内平静得出奇,赵言父子绝对不会那么笨,明知道敌人必将回堡,戒备还如此松懈,唯一的可能就是引君入瓮。说不定在堡内明暗之处埋伏了不少岗哨,就等着易寒这条大鱼入网了。 易寒凝神继续观察,如果硬要闯进去,绝对讨不了好处。唉,怎么办呢?易寒感觉此时是万般无奈,亦发觉到个人的力量在这乱世之中的微不足道。不经意间,易寒的目光触及逐鹿堡外一条绕城而下的河流,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象逐鹿堡这类坞堡,为提供堡民生活,必有水道与城外相连。 想到这易寒心头狂喜,当即展开身形,往堡下狂奔而去,只见他忽如疾风闪过,忽静而不动,逐渐接近,接着绕成寻找水道出口,却找了半天也毫无踪影可寻。水道水道,大有可能在水面以下啊,易寒暗呼已经太笨,连忙脱去外套,潜入水中,这五月的水还略微有些冰凉,易寒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沿着河道一路搜寻而去。 没多久,在堡下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了水道出口,出口处有栏栅堵住,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人从水下而入吧,具体功用就不得而知了。易寒脚一蹬,游上前去,露出水面向内观察了好久,确定没有人在此把守,才又吸了口气,潜了下去。用内劲硬生生的扳断栏栅上的锁链,移开少许后,一溜烟进入堡内的河道。 易寒找了一处阴暗之处,上岸拧干了衣服后,四处观察了一下,决定往醉卧居方向而去。照他的想法,此时赵府定是非常危险,还是先去钱兴的地方探个究竟为妙。 路上遇到了不少暗哨,易寒有巧妙的手法轻易的解决几名守卫之后,已经来到了醉卧居附近。醉卧居在夜色下依然保持着他原本的风情,易寒似乎可以闻到一股酒香从其中飘弥出来。易寒从黑暗中闪过,后背紧贴着墙壁,突然有人从醉卧居中走出,还不止一个,三个兵头模样的汉子走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向易寒方向走来,易寒连忙往旁边一闪,却听见那几个醉鬼口中喃喃着:“这姓钱的云雪香当真是天下美酒,味道果然与众不同,可惜啊!” “可惜什么啊!”另一人含糊的问道。 “姓钱的明天就要被拉出去砍头啦,这天下岂不是少了一味美酒!” “哈哈!原来你担心这个,哈哈,放心好了,这酒楼里的师傅也会做云雪香,虽然比之姓钱的差点,但也是难得的美味了……” 声音渐行渐远,易寒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焦急,看来今天不把赵德贤,钱兴等人救出来,恐怕日后能见到只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这样一来,他的希望岂是破灭了,再说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赵氏兄妹? 易寒心中着急,看着三个兵头离去的背影,易寒心头一动,当即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上躲躲藏藏,倒是辛苦,还好前边三人是醉鬼,不然的话既要顾忌前边,又要顾忌躲在暗地里的岗哨,那可有易寒累的了。过了不久,三人开始转入一条小巷,易寒赶紧加快脚步,迅速贴了上去,在一块房屋投射的阴影下边,刀光连闪两下,其中两个兵头一声未吭的倒下,最后一个兵头醉得一蹋糊涂,还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时候,已经被易寒捂住嘴,拖到一处死角。 那兵头醉眼蒙胧的见到在月光闪着寒芒的刀光,猛的打了个机灵,什么酒也醒了,带着一丝恐惧看着易寒,颤声道:“爷,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小……” 易寒眉头紧锁,低沉着声音轻喝道:“闭嘴!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如果有一字虚假,可别怪我手上的刀子!” “是!是!爷您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小的知道的,全告诉你!”那兵头为保这性命,此刻恐怕连他老婆哪个地方长痣都会说出来。 易寒满意的冷笑数声后,道:“赵德贤赵堡主和醉卧居的钱兴在哪里?” “这个……这个……” “说!”易寒见他还不肯老实,手中的刀再次往他脖子上一紧。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说我说!”兵头苦苦哀求之后,见易寒手稍微松了一点,这才说道:“他们被坞主关在赵府地牢内!” “坞主?你还敢骗我,这里哪来的坞主!看来你这条小命是不想要了!”易寒厉声道。 “小的说的全是实话啊,苦竹坞坞主前些日子才到的,据说是赵庄主请来的客人!” 这兵头所说的赵庄主大概就是赵言了,易寒清楚的记得赵言是天鹤庄的庄主。见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易寒顺手一刀在那兵头的脖子上一抹,那他给结果了。此非常时期,半点善念都不能有。 易寒毕竟在住逐鹿堡有一段日子了,对逐鹿堡的地形还是有所熟悉的,很快他已经悄然接近了赵府,这里的守卫比之外边更为森严,时不时看见一队队巡逻兵走过去,易寒借着夜色如灵猫迅速闪过,贴墙不动,然后快速的翻过墙去。有暗哨见之,只见眼一闪,再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以为眼花。由此可见易寒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差之毫厘,变可能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当易寒躲在一处假石后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此处是赵蓉的院子,院落内景色依然,却已经是物事人非,相信赵言等人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但很快,易寒知道他的这个想法错了。院落内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其中还夹杂着一男子的大声高笑,此外另有一女声的喝骂。易寒不由得好奇,此时的赵府谁会在此打闹,附近的岗哨守卫为何对此视而不见? 易寒决定一探究竟,迅速的掠过院落中的小湖泊,往后进而去。见一处屋宇窗下烛光闪动,声音正是从此处传来,易寒当即潜伏与窗下,凝神细听起来。 “雷闵!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去!”一女子的声音传来。但易寒听闻那雷闵之名,虽未见过其人,却也听赵元海说过其名,这时他才彻底相信了那兵头之言,看来苦竹坞的人必与赵言有所勾结。却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易寒正费神猜测之时,只听那雷闵道:“赵大小姐,快快从了本少爷,或许你爹爹还能留下一条老命!哈哈!” “呸!要我从了你,做梦!”此女甚为刚烈,对雷闵之言极为愤怒。 雷闵对此不以为许,哈哈大笑道:“原本我只是想要了你妹妹赵蓉,可惜她已经跑了,若不是本少爷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然谁会要你这药罐子!”雷闵极为得意的转身说道:“来人哪!把赵小姐送到我房里去!嘿嘿,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本少爷的房事手段!” 顿时房内传来数声淫笑与雷闵应合,易寒暗道,原来房中尚有两人。此女为赵蓉姐姐?为何自己却从未听赵氏兄妹提起过此事?易寒此时亦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自己如此这番贸然闯入,自己受伤被擒还是小事,救人之事前功尽弃、父母之仇未报那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房内响起了打斗之声,易寒小心翼翼的沾了点口水,轻点窗纸上,顿时不动声色的出现了一个小洞。拿眼凑上前,房内的情况一时间了然与目下。说来也奇怪,这边如此吵闹,偏偏无一人前来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由此看来雷闵定是事先吩咐过了。 房中一女与雷闵的两位手下对峙,显然这两名手下想上前拿人,却遭到了那女子的抵抗。易寒暗赞此女刚烈,待他放眼望过去的时候,却是通体一震。此女不正是赵蓉吗?这也难怪了易寒,此女与赵蓉笑貌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脸色略显病态的苍白,且一身白衣,让易寒不由回想到当日在此院落中见到的女子。 正当易寒胡思乱想之际,房内传来两声惨叫声,心神一动,却一不小心踩到窗下一块石头发出了声响,易寒顿感不妙,房内的雷闵已经喝道:“谁!” 易寒亦不多做犹豫,身形拔起,破窗而入后,见房中只有一个男子,其他两位早躺在地上惨叫痛哼,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收入易寒的眼底,由此易寒确定眼前这男子就是雷闵无疑了,当下迅速扑上,小刀猛刺过去。 那女子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却只是愣了一会,迅速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剑结果了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的两名手下。 而这边易寒不顾一切的迫向雷闵,使得雷闵想开口呼救都难与登天,易寒怎么能如此轻易让他叫喊,如此一来岂不是行踪暴露了。易寒为求杀敌,所使的招式尽是破天刀法中的绝招,务必以一招至雷闵于死命。可惜天不从人愿,雷闵虽然是花花公子,不学无术,却得到了苦竹坞坞主雷火的真传,硬是架住了易寒的攻势,虽然样子甚为勉强,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不过在对于易寒来说可不是好事,他知道此时攻势稍微一松懈,就有可能给予雷闵叫喊之叫,当下攻势片刻也不敢停,招与招之间连绵不断,如长江大河般往雷闵涌去,雷闵显然之有招架之力,易寒的每一刀都让他抵挡得颇为辛苦,每一次的金铁交击过后,都让他的手臂酸麻,却为了保命,不得不咬牙硬挺着。 突然易寒刀势一变,先前的*顿时荡然无存,转而出现的却奇怪得有点异常,此招看是平平无奇的一刀,且又缓慢得出奇,实则快若闪点。雷闵心头大骇,眼中怨恨之色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一丝狠色。易寒心头一惊,当即暗责自己杀敌心切,把雷闵给逼到了绝地。 如此一来之后,雷闵竟然和易寒对攻起来,金铁之声大增,双方俱是以命搏命,生死立判之局,数招之间,易寒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口子,而雷闵也好不了多少,衣衫破碎,这是被易寒的刀气所割破的。 雷闵被逼得无法,反倒发挥出家传剑法的威力,易寒心中着急,此时已然发狠,只见他完全不顾雷闵朝他右腰刺来一剑,扑身而上,刀势往雷闵的脖颈之处罩去。此乃两败俱伤的格局,吓得一旁的女子差点尖叫出声。而雷闵此时却似乎突然醒悟过来,发现他高贵的身份一般,不愿与易寒硬拼,抽剑欲退。 易寒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右脚猛蹬加力,贴身而上,把刀尖迅速的没入雷闵的体内。房内突然静止了下来,雷闵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插在自己身上的刀,瞪大着眼睛朝易寒望去,易寒却猛的握紧大刀,横向一搅,顺势拔出体外,顿时雷闵一声惨哼倒地身亡,身上已经多了个血洞,被大刀搅随的内脏随之流了出来。 第十一章 解救 易寒和赵婉躲在堡内的一处百姓家的柴房内,他们并没有走,敌人的动作很快,快得让他们来不及逃出去,无奈之下易寒只好带着赵婉四处躲藏着敌人的搜查。 柴房内几乎没有什么光线,黑漆漆的即使两人近在直尺也各自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黑暗中唯一能感觉到对方存在的只有呼吸之气了。柴房内似乎有种怪异的气味,赵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呕出声来,却被外边搜查士兵的说话声给吓得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易寒看着因为四处躲藏,耗费大量体力而脸色苍白的赵婉,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赵婉在黑暗中看到了易寒那明亮的眼睛,看到其中的关切之情,让她感动不已,久久的她看着,突然赵婉见那眼睛突然往旁边一闪,顿时惊觉过来,想到刚才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男子,赵婉的脸上不禁飘起两朵红云,微微的发烫。赵婉抬头看了看易寒,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态,那自己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只见易寒正凝神朝外观望着,赵婉似乎此时才发现柴房中的黑暗一般,庆幸着如此一来,就没人看得到了。 “嘘!不要出声!”一边的易寒突然说道。赵婉心中一紧,凝神细听,柴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不用说也是搜查他们的敌兵来了。易寒手中紧握着大刀,只要房门一开,他就会杀将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再次逃走。 房内没有一丝声响,外边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赵婉也越来越紧张,恍惚间她竟然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赵婉忍不住伸手抓住易寒,易寒一惊,等看清楚赵婉的样子后,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光。赵婉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此时的她已经被安全感给紧紧的包围了。 易寒的眼睛一眨不眨着的盯着房门,外边的脚步此时已经停了下来,门逐渐被拉开了。突然远远的听见一声喊:“堡主府上着火啦,大家快回去救火啊!” 开门的手顿时停止,只听一人道:“兄弟们,快快回去救火要紧!”顿时脚步声急促的离去,越来越远。此时易寒才大大的送了口气,颓然放下手中的刀,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有这么多汗,可见刚才是多么的紧张。易寒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赵婉见此,奇怪道:“你笑什么啊?” 易寒回头道:“没什么,只是高兴我们获救罢了!” 赵婉不屑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可真是个怪人!” 易寒不置可否,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也不与赵婉多作解释,当即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我看今晚的火来得有点蹊跷!你说呢?” “恩!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这对我们有利,救火的时候必定非常混乱,我们可以趁机混入府中,查探我爹和钱叔的下落。可恨赵言那老贼如此狡猾,竟然事先转移,还设了圈套等我们钻进去!”赵婉对自己的情况有误,使得二人身份暴露之事,多少有愧疚,此时不禁恨起赵言来。 易寒看了看二人身上依旧穿着的军服,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走!” 二人的决定当真是胆大之极,先前身份暴露之后,依旧还敢前往赵府。二人出了柴房之后,很快就混入回援的士兵队伍当中,往赵府疾奔而去。 赵府这场火烧得可真够大的,熊熊的烈火照亮了半个逐鹿堡,并且火势根本不受人控制,开始逐渐向两边蔓延。赵言的士兵们毫无组织的救火,使得现场看起来非常混乱,不过这对于易寒赵婉二人来说却是非常的有利,二人象模象样的拿着水桶往府里边跑,看到有火,作势几下,也没什么人有闲情理他们。 当二人快要接近大堂的时候,却听见里边有人大吼着指挥兵士们救火,这边的组织稍微有秩序一点。待二人靠前瞧了个仔细,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此人非别人,正是赵言那老匹夫,赵婉慌得连忙低头,所幸二人身穿军服,加之人来人往,赵言并没有察觉这边的异样。 易寒急急忙忙的带着赵婉就要离开,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可就惨了。可惜易寒二人正要迈步离开的时候,旁边一个士兵跑过来,喊道:“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快点救火啊!” 易寒连忙道:“是!是!我们正要去拿水呢?”说完朝一边跑去,却被赵婉暗中拉住,易寒颇为不解的看着赵婉,低声道:“干什么?”只见赵婉用手指了指坐边,道:“水在那边!”顿时易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暗骂自己糊涂,所有人都朝两个方向跑,一是着火的地方,二是取水的地方,就他们两个往反方向跑的话,行为怪异,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才怪。 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了,先混在里边一阵子在说。易寒和赵婉无奈的抓着水桶加入到救火大军的行列之中。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累得赵婉直想坐下休息,却实在找不到机会跑出去,赵言那老匹夫一直待在大堂,看着众人救火,却不见其他人。 忽然一人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跑了进来,低声在赵言耳边说着什么,赵言顿时脸色大变,朝着易寒的人群喊道:“你们给我过来!跟我走!”易寒赵婉无奈的跟了上去,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赵言一路上显得很焦急,走路象一阵风似的,不过他走的路线让易寒颇为惊异,因为他推测赵言将要去的地方,是原先赵蓉所居住的院落,易寒不禁回头看了看赵婉,却见赵婉也是一脸惊异,由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难道雷闵的尸体被发现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倒要看看苦竹坞坞主雷火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易寒正暗自寻思的时候,人群已经来到了原先易寒与赵婉见面的房间内,由于房间太下,除了赵言和几个亲信随从外,包括易寒在内的众人一概站在外头,易寒偷眼朝里看去,只见雷火一脸悲伤的站在雷闵的尸体旁边,那神情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显得萧条与没落。不过在这仅仅一瞬间,雷火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怕,只听他喃喃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此狠心杀了我儿子!不要让我抓到,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断!”雷火后面那几句话带着无比的恨意,他旁边的赵言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雷兄,节哀顺便,想来一定是易寒和赵元海二人,也只有这两个人有这种目的杀死令郎了!”赵言劝慰道。 忽然雷火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赵兄,纵火者可有抓到?” 赵言没想到雷火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愣之下没有立即回答,雷火此时一腔的怒火,也不等赵言说明,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如果让赵德贤,钱兴等人给跑了的话,我们两个的麻烦就来了!”说完扔下赵言,独自一人带着手下跑了出去,丢下儿子的尸体,亦没有任何交代。 赵言恨恨的看着雷火离去的背影,把手一挥,当即循着雷火的方向赶去,易寒赵婉听到二人的对话,隐约间明白二人必去察看赵德贤等人了。赵婉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看见父亲大人了,心头不免有些激动,却被易寒一推,当即回复常态。看着走在前边的易寒,赵婉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啊,似聪明却又时常大意,似冷血却会来救自己的爹爹。赵婉看不透这个迷样的男人,暗自甩甩头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赵言雷火二人确实是来查探赵德贤的情况,不过藏人的地方却让易寒和赵婉怎么也想不到,人竟然就藏在赵言所居住的院落,不过是在地底下罢了。 此地平静如常,并没有人来过,赵言未免防守过众,让他人起疑,并没有在外头设置岗哨,而是在地牢内安置了几名守卫,心思之缜密可见一般。 “呵呵!雷兄,我出主意把人藏在此地,易寒和赵元海那两小子想找到,可比登天还难!”赵言颇为得意的对依然怒气冲冲的雷火说道。 雷火儿子死在赵言的地头上,赵言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雷火虽然知道这其实不关赵言的事,但失去儿子的心痛,让他依旧摆脸色给赵言看。不过赵言是老奸巨猾之人,当即毫不在意,笑道:“雷兄!我们走吧!不知宽儿抓到那纵火之人没有,我们赶紧过去看看,不要在出什么漏子了!” 易寒和赵婉在人群中暗自观察着附近的地形,把要点紧记与心,待等会脱离队伍,回头来救人。正当赵言等人要离开的时候,只见赵宽一脸兴奋的跑进来,大声地喊道:“爹,我们抓到人了!” “哦!是什么人?”赵言大喜道。 “您自个去看看就知道了!”赵宽颇为得意,对老爹卖了个关子。 “好!我们走!”当即赵言有些迫不及待的率人随赵宽而去,易寒和赵婉此时心中寻思着怎么救人,对赵宽的话并没有多大在意,加之天色已经微亮,再不救人的话,大白天之下,就算救出人,也绝难逃出这逐鹿堡。 当即二人也不迟疑,慢慢的退到众人后边,趁着前边人群一个转弯,闪身入院墙之中,消失不见。 很快,易寒二人已经回到了赵言居所,易寒观察了一下情况,果断的上前敲门,只听里边一阵动响,接着有人喝道:“什么人?” 易寒高声道:“堡主不放心,派我二人回来再次查探一番!” “哦!你等一下!”说完地牢的门被打开了。就在这瞬间易寒早已拔出大刀,容不得他人在多说什么,一刀就劈了过去,顿时把开门之人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接着易寒闪身入内,见地牢内共有五名守卫,此时正处与惊变之中,还没反应过来,易寒对身后的赵婉喝道:“关门!” 也正是易寒这一声喊叫,让众守卫回过神来,纷纷撤出武器,往易寒扑来。易寒凝神伫立,一动也不动,眼看众守卫的兵器闪着寒芒就要劈下来,刚关上牢门回头的赵婉见此惊叫出声,想救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突然异变突起,易寒手中的大刀一时间光芒大盛,幻化出千百刀影,纷纷往众守卫身上罩去,地牢口空间不大,除了先前以死的守卫,剩下的守卫挤在这么一个地方已经是很不容易,眼见易寒的杀着当面而至,却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绝望的看着那大刀割破自己的皮肉,把自己的身体分家了。 此时赵婉才明白易寒一开始为何不动,原来易寒想到一个一个解决守卫太费时间,而他们此时所需要的正是时间,因此当即打定主意,一动不动,诱使敌人扑上来,然后以破天刀法中的灭日式一招杀敌。其冷静果断,让赵婉心生敬佩。 此时却见易寒扑向牢门,也来不及去尸体身上拿钥匙,用力一刀砍断铁索,冲入牢中,只见赵德贤与钱兴二人均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易寒心中奇怪,为何牢外这么大动静,二人一丝反应也没有。 “我爹他们怎么啦?”已经跟上来的赵婉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易寒没有答话,而是上前翻过赵德贤的身体,手中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余温,当下心中放下心来,对赵婉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赵婉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的面容如此憔悴,赵言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口中轻唤:“爹爹!女儿来救你了,女儿来救你了!” 可是赵德贤依旧没有醒来,奇怪之下,赵婉拿起父亲的手一探,道:“赵言那贼子如此狠心让一个老人服用昏睡散,难道他不知道服用昏睡散的后果吗?”赵婉此时恨透了赵言,早已经不把他当亲叔叔看了。 易寒道:“可有解药?” 赵婉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粒绿色小药丸喂入赵德贤口中,另拿出一粒递给易寒道:“这是我家传之药,幸好我身上带有解药,快点给钱叔服下吧!” 易寒不敢迟疑,当即就给钱兴服了下去。 第十三章 噩耗 “易寒哥哥!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咦?”赵蓉此时才发现易寒背上还有一个人,赵蓉好奇的探头一看,“姐姐?!”当她看见赵婉时很是惊讶,当即上前一把抱住赵婉,样子甚为亲热。易寒可吃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连忙把赵婉给放下来,赵蓉语带哭腔道:“姐姐!我以为再也见过不到你了,连想都不敢去想你,怕你真的不在了,呜~~~!” 赵婉爱怜的抚mo着赵蓉的长发,怜声道:“傻妹妹!唉!”赵婉忍不住叹了口气,易寒明白赵婉此时的心情,待会如果赵蓉问起今日之事,该如何告诉她,这个问题让易寒头疼不已。 “姐姐!你怎么了?难道你见到妹妹我不高兴吗?来!笑一个嘛,老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呵呵!”赵蓉见姐姐一脸忧郁,连忙开导她,看得赵婉哭笑不得,不知刚才是谁在哭鼻子。 易寒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对孪生姐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赵蓉与赵婉虽然一母所生,性格上却差异甚大。赵婉成熟动人,赵蓉调皮任性,二人气质上也是截然不同,不过各有风味,如果第一次见到这两姐妹,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还真分不出谁是谁来,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赵婉嘴角之下多了一颗小痣,这让她高贵中有隐藏着一种媚态,甚为燎人;且她的脸上始终有一种病态,让她显得楚楚可怜。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一体,让赵婉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咦?我哥哥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对了!易寒哥哥,我爹呢?钱叔他们怎么样了?”赵蓉从与赵婉重逢的喜悦中恢复过来,想起易寒元海的此次之行,连忙急急忙忙地拉着易寒问道。见赵蓉问起,易寒心头不禁一阵悲愤,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赵蓉说,可赵蓉在一旁见易寒脸色不对,心头一惊,连忙道:“易寒哥哥你没啦,告诉我爹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哥哥呢?快告诉我啊!”赵蓉神情之急切,令易寒好几次想狠下心来告诉她,却几次张嘴发不出声音。 赵婉拉着赵蓉的手,一双明亮的大眼中含着两颗泪珠,滚滚欲落。 “爹爹到底怎么啦,你快说啊!”赵蓉见易寒赵婉二人都是如此模样,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这让她焦急得想发疯。她几乎已经忘了眼前这人是她的姐姐,一把抓住赵婉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赵婉再也忍不住心中凄苦,顿时眼泪哗啦一下子滚落下来,她一字一句说道:“爹爹他……爹爹他已经去了!” “轰!”有若一声惊天巨雷在赵蓉的脑海中突然爆炸开来。爹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似乎看到了赵德贤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笑,对着她述说着什么,赵蓉忍不住出声唤道:“爹爹!”可是赵德贤似乎渐渐的离她远去,赵蓉惊慌的说道:“爹爹你要去哪里,等等蓉儿啊!爹爹!”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一边的赵蓉心中酸痛不已,她紧紧的抱住赵蓉,轻声唤道:“妹妹!别伤心了,爹爹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我们所能做的,是为爹爹报仇!” “对!为爹爹报仇,杀了他们,为爹爹报仇……”赵蓉的回答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茫然的往外走去。赵婉则因为太过伤心,而无助的坐倒在草地上,掩面而泣。 易寒见赵蓉这般摸样,如同以前失去父母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同样的失魂落魄,同样的茫然无助。这时他哪里还不明白,心中一急,身形一闪,化掌为刀击中赵蓉后颈。赵蓉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赵婉听其声,抬头一看,焦急的问道:“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面对赵婉的质问,易寒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先把赵婉平放在草地上,让她躺好之后,才抬头说道:“我怕蓉儿刺激过深,神智不清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才把她打晕,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赵婉一听,见自己误会了易寒,低着头抹眼泪以掩饰自己因不好意思而脸红的羞人之态,不过她听见易寒称自己的妹妹为婉儿,言语之亲热,让她心头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酸酸的味道,甚为难过。赵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还以为是因为爹爹的去世,而心里难过罢了! “元海兄怎么还不回来!赵小姐,你可否先在此等候一会,我去查探一下元海兄的情况!”易寒见赵元海久久不回,深怕他出事,因为易寒心中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让他心情烦躁不安。 “好的,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赵婉颇为善解人意,她擦干眼泪,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见易寒站了起来,连忙叫住他,易寒回头不解的看着她,只见赵婉粉脸上飘过一朵红云,轻声道:“易寒……哥哥,你小心一点!” 易寒粗粗应了一声后,也没多想便展开身形飞掠而去。易寒一路寻去,硬是没见到半个人影,赵元海到哪里去了呢?易寒看着不远处的逐鹿堡城墙琢磨着。 “易公子!!易公子!!你在哪里?!” 突然易寒隐约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心中一惊连忙隐藏身形。不知道是谁在找寻自己,按说与自己相识的人除了赵家和逐鹿堡内的几位,应该没人认识他了,对方究竟是何人?听其声音似乎甚为急切。易寒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静心等待那声音的主人出现,好一探究竟。声音越来越近了,此时已经依稀可以听出来人还不止一个人之数,大概有三四人左右。 人影渐渐的出现在易寒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易寒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如果来人是敌人的话,他随时准备杀死他们,要不然行踪暴露的话,他们几个人可就在劫难逃了。 人影越来越近了,易寒正待现身击杀这批人,却突然感觉到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心头犹豫之下,再次探身一看,那人不正是李凡吗?易寒没想到逐鹿堡内还有逃脱之人,顿时大喜,刚要跃出,却见李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甚为悲伤的说道:“易公子你到底在哪里啊!少堡主身陷逐鹿堡,被赵言那老贼抓了起来,凶多吉少啊!” “李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啊!是易公子!”李凡闻声回头,一看正是易寒。原来刚才易寒听李凡提起少堡主,这堡主除了赵元海还有谁,久寻不见人影的易寒,心中一急,连忙闪声而出问道。 附近与李凡一同寻找易寒的三人见易寒已经出现,皆很高兴围了上来,李凡更是激动,双膝一软顿时跪倒在地,易寒吓了一跳,连忙道:“李凡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回话!” “易公子!我等求公子救救少堡主啊!老堡主已经去了,赵家就甚这么一个男丁了啊,老堡主生前待我等甚好,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救出少堡主,不然老堡主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们的!”李凡说到这里在也说不下去了,几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出来。易寒知道这几位都是逐鹿堡的精英汉子,平时就算是流血,他们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此刻却…… 赵元海竟然被抓了?他怎么会进逐鹿堡呢?易寒心中满腹疑问,随即向李凡问起,李凡赶紧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原来赵元海在堡外接应易寒,不想碰到当日从逐鹿堡逃出来的李凡等人。赵元海听闻父亲大人被赵言关押了起来,心头怒气攻心,当即决定夜闯逐鹿堡,赵元海吩咐李凡等人在堡内放火,想以此引起赵言那狗贼的混乱,好让他们趁机找寻赵堡主的藏身之地,伺机救人!却没想到赵言似乎早有准备,赵元海等人刚一入赵府,便遭到大群士兵的围攻,群战之下赵元海等人不敌败落,损失了几名弟兄后,赵元海一意让李凡等人先行撤退,不料又碰上赵宽那贼子率领的援兵赶到,赵元海力敌不下,受伤被擒。 易寒此时才知道那堡内的火原来是赵元海带人放的,那么当时赵宽兴匆匆的跑来告诉赵言所抓的人就是赵元海了?易寒想到这里,不禁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多注意一下,现在想来,可以明白为何逃走之时,赵言会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唉!”易寒恼恨的叹了口气,一拳恨恨的轰在旁边的树干上,顿时漫天树叶飘落下来。众人一阵沉默,凭自己几个人的力量如何能顺利救出赵元海呢? 正当易寒暗自头痛之时,旁边的李凡等人突然再一次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易寒大惊,连忙一个个的扶起来,等他每个人都扶过之后,回头一看,每个人依旧跪在那里。易寒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这又是干什么?” 只听李凡道:“易公子,请您答应我们一定带我们去救少堡主!” 易寒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连忙道:“这是当然,就算不为你们,就单为了元海兄是我的兄弟份上,我也要去救他,何况我这条命还是元海兄救的,就算此次还给他,我也在所不惜。” “易公子!”李凡等人齐声大吼道:“小人等的性命,从此以后就交给您了,您要我们做什么都成!”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表达了李凡等人的感激之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把自己唯一的性命,交给了易寒。易寒心头的激动难以附加,他为这群热血的汉子而激动。他咬咬牙,心中暗道:“元海,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出来的,我们还要一起杀了赵言那老贼呢!” 易寒把目光投向山下的逐鹿堡,久久的凝望…… 第十四章 求援 “我们先去别处在详谈救元海兄之事!”易寒边说边走,这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李凡沉声道:“记住,呆会见到二位小姐,千万不要提及元海兄之事。先前老堡主去世的噩耗传来,两位小姐情绪很不稳定,如果此时又把元海兄被抓之事告之,恐怕两位小姐,特别是二小姐,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李凡等人在逐鹿堡跟随赵德贤多年,对两位小姐之事多少也知道一点,此时连连点头,保证不向两位小姐透露任何风声。易寒又各自交代了几句后,这才放心的带着众人往赵氏姐妹藏身之地走去。 此时的赵婉正出神的看着昏睡中的赵蓉,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易寒走到她旁边,出声才把她唤醒。李凡等人连忙见过赵婉,赵婉见李凡等人的到来,自然是惊喜异常,问起赵元海之事,李凡等人自然是照易寒吩咐的说,他们也不想两位小姐太过伤心。 此时天已大亮,李凡等人去林中找吃的了,易寒独自一人跑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望着远方出神。 回忆起以往之事,易寒感叹时间如水流逝,转眼间从宁平城至今已经过来足足两三个月了,这短短的时间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在让易寒难以置信。想起死去的爹娘,易寒心中一阵沉痛,报仇之日遥遥无期,报仇看似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仇人似乎在他遥不可及的地方,目前的易寒根本无力与之对抗,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积蓄力量…… “易寒哥哥!”一柔和的声音在易寒背后响起,易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你来啦!” “恩!”应声微不可闻,易寒却听见了,他知道赵婉心中定是凄苦无比,徒然叹了口气,可怜天下之人,人生在世一回,却为忧愁所困。两人望着远方的青山出神,清晨的阳光如此灿烂,把天下万物染成了金黄色,一夜未眠的疲惫在阳光下似乎被消散了许多,心头的阴霾也就此挥散。一切都在如昔风景中归与平静。 突然易寒懒懒的伸了个腰,颇为舒服的用庸懒的语气说道:“蓉儿呢?她醒了吗?” 赵婉有些不满易寒打破了沉静,与易寒独处的机会可不多,见易寒又唤妹妹为蓉儿,不仅微怒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易寒诧异的看着赵婉,他不知道一向温柔典雅的赵婉,怎么突然之间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赵婉见易寒的目光扫来,顿时清醒,连忙低头不敢对视。天!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啊!赵婉心中惊呼。 “呵呵!你这样子蛮可爱的!”忽然易寒笑道。赵婉一愣,之后却笑脸如花,轻声说道:“是吗?” 易寒微笑的点点头,随口道:“李凡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一看!” 赵婉看着易寒离去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后踩着轻快的步伐跟了上去。一路上赵婉不停的与易寒说话,易寒则总是淡淡的回应,其实他心中奇怪,奇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说变就变,前后判若两人。易寒想不通,唯有独自苦笑,不再去想。 赵蓉依旧在熟睡,那依然还带着泪水痕迹的俏脸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易寒怜爱的轻轻拭去赵蓉眼角的一丝泪水,叹了口气后,便起身找寻李凡他们去了。可怜的人啊!刚刚失去了父亲,现在唯一的兄长却又陷在敌人手中,生死为仆。 “易公子!您怎么出来啦!”李凡的声音突然在前边响起,顿时把易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李凡等人已经打猎归来,看来中饭还蛮丰富的,他们手上拿着野菜,野鸡什么的。 易寒笑道:“呵呵,不知不觉我的肚子似乎有点饿了!”李凡等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李凡身后一名叫王穹的武士笑道:“易公子,那等会让您瞧瞧我的手艺?!” “哦!你的水平怎么样啊!”易寒一听,故意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哈哈!易公子,王穹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论烧菜那可是一绝啊!”王穹旁边的另一名武士笑道。 “吕钦,你小子胆敢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废了你!”王穹佯怒。吕钦一见,连忙往一边逃去,这一追一逃把众人给逗得直乐。 李凡笑着对易寒说道:“易公子,请别见怪,他们二人是我们当中的活宝,老是喜欢闹!我回去说说他们!” 易寒正看着二人打闹,一听之下,连忙阻止道:“别,别,这样挺好的!”李凡连连称是,易寒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对元海兄之事有什么看法!” 李凡一听,心中顿时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当今天下的高门大阀颇为清高自重,李凡出身寒门,易寒怎么说也是世族之家出身,能下问李凡意见,这实乃异数。李凡激动之下,连声道:“小人不敢乱发议论,一切还请易公子定夺就是,小人等自当竭力照办!” 易寒随即摆摆手,说道:“你尽管说来便是,要救元海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大家集思广益,或许能从中找出一点办法来!” 此时王穹,吕钦二人也已经回来,见大家说起少堡主之事,也不敢再行造次,脸色宁肃的站在一旁静听。李凡见易寒如此说,也不在推辞,凝思一会,才道:“如今赵言那狗贼与苦竹坞连手,合两堡之力,势力大增,且那狗贼势必知道我们会去救人,说不定已经撒好了网,等我们往里边跳!”李凡说的此处,顿住不说。易寒见此,知李凡征求他的意见,当即微微一笑点了点,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原本李凡还有所顾忌,此时得易寒鼓励,顿时放开胸膛,放心说了起来:“如此一来,我们要救少堡主之事,还需慎重考虑。得从另一方面下手!” “到底怎么样,李大哥,你倒的快快说出来,别卖关子了!”此时一旁的王穹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颇为心急的叫嚷道。 “王穹,易公子面前不得放肆!”李凡一听,顿时皱眉厉声喝道。王穹哪还敢在罗嗦半句,只好住嘴不再言语。 易寒道:“这另一方面是……?” 李凡略微思索之后,突然问道:“易公子可知三堡联盟的实质是什么?”易寒从未听人提起此事,当然是不知,听李凡如此说来,似乎其中还有什么秘密,易寒困惑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李凡见此,才悠然道:“其实这三堡联盟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的称号罢了,看起来三堡并立平等,但事实上另两堡每年要向盟主交纳巨额贡银,变相的成为了盟主的附属坞堡!” 易寒惊闻此中秘事,惊异不已,道:“这其中还有如此秘事,那先前三个月选盟主之说又是为何?” 易寒这问题问得颇有含义,李凡眼中精光一闪,敬佩之色油然而生,只见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三个月之说,只是苦竹坞坞主的幌子罢了,先前他见老堡主和少堡主开始对他有所不满,随即放出消息,引得老少堡主兴奋不已,在三堡之中立夺头功,也正因为如此,雷火灭逐鹿堡之心更为坚决。” “但逐鹿堡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灭的,就在这时雷火找到了赵言,赵言本来就有心取得堡主之位,加上最近儿子遭少堡主戏辱,当即二人一拍即合……” 易寒眉头越皱越深,照李凡的分析来看,要救元海真的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强行救人,恐怕也只能是白白送死。 “易公子这都是我的猜测之词,与事实有些出入!”李凡见易寒久久没有回话,出声问道。 “李兄的分析极为精彩,我想就算不中亦不远矣,不过三堡之中的解家堡又当如何,如果我们求助与解家堡,他们会否帮助我们呢?”易寒沉思了一会,想起了解逍遥,虽然解逍遥的娘娘腔让易寒心头一阵厌恶,但如今有求与人,唯有硬受而过了。 “易公子,当真不凡,我正要提到解家堡,易公子就已经想到了!”李凡对易寒大赞不已。 易寒被李凡在众人面前如此称赞,倒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说道:“李兄过奖了!解家堡每年贡银,必有所不满,如此一来对我等极为有利,只是不知雷火与赵言是否会想到这点呢?” 易寒根据李凡所说逐一分析,众人除李凡外皆才明白一二,由此李凡对易寒的敬佩之心在增几分。李凡整理了一下头绪,却又无奈的说道:“如今我们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 “既然只有一条路,那我们还等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易寒决然的说道。虽然王穹、吕钦、还有一个叫马山的武士都听得有些头大,但最后听易寒这一句说得如此有男儿气概,一时间胸中热血沸腾起来,只听三人大声道:“不试过怎么不知道,易公子,你带我们把这条路走下去吧,就算是死路,我们也死而无憾!” “好!”易寒亦是激动“哈哈!”唯有大笑才能表达他此时心中之激情了。 第十六章 回程 只见此时的易寒正在缓缓的移动,不!他的人和他的刀看似非常缓慢,看在李凡等人眼里却怪异非常,因为他的速度虽然很慢很慢却把快过了风沙,每一刀都似影似幻,看似真实却往往虚幻缥缈。 李凡看呆了,这就是易寒的真正实力吗?他知道如果站在这把刀面前的人是他的话,肯定会有种无法招架的感觉,偏偏这一招又是守招,守得水泄不通,风沙停留在刀风之外,在易寒周围旋转却偏是进不了他的身。此情此景怪异之极,这一切都让身在周围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突然易寒的刀势又变了,似乎转守为攻,却又是攻中带守,只见易寒的身形在风沙中急速游走,但似乎有某种规律,仔细一看,才发现易寒游走的方位有一定的范围,在每一个攻击点上都只停留那么一瞬间,如果此时有个敌人在眼前,那此番情景便是易寒一粘即走的情形,绝不多做停留,亦攻亦守,攻是迅即凌厉,守是简单快速,浑然天成,宛若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风,刹那间停了。时间不知不觉的悄悄流逝,谁也不知道易寒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李凡直觉得自己身在梦幻之中,但偏偏易寒身处的四周有风刮过的痕迹,一圈一圈极有规律的象外扩展。而易寒早已经收刀远望天边,李凡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的易寒定是为明天所烦忧,明天就是杀戮的开始。 王穹,吕钦,马山三人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易寒的背影心中暗想: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似乎已经有一点点的了解,却在瞬间又茫然看不清楚,他的人,他的刀都象一个迷。 其实易寒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刀法中为何会有此番变化,以往他使这套家传刀法的时候,最多只能发挥出五成的威力,以前父亲曾经提及,这套刀法除了自己的祖父为没人能发挥出七成以上的威力,而今易寒却感觉到他的刀在变,变得更加凶猛,更加强大,似乎已经有了父亲所说的五成,易寒并没有因此而欣喜,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至死也只没有五成境界,因为他并不满足与这五成,他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七成,十成…… “易公子!易公子” 易寒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猛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小二模样的人,只听他说道:“易公子,方爷派我来伺候各位,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易寒简单的点了点头,略一沉思后道:“就给我安排一下吃的东西吧!行不行?”最后一句话易寒问的李凡等人,见李凡等人没什么意见,易寒才回头说道:“去吧!”那小二当即领命而去。 夜色降临,用过晚餐之后,正好方天敖也已经赶了回来了。由于事情比较紧急众人也不在客套,直接切入话题。只听方天敖低头略为沉呤了一会后,抬头说道:“易公子,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马上可以动身!” 易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说道:“那好!方总管,事不宜迟,我等这就上路,告辞了!”李凡等人见易寒已经表了个态,也纷纷与方天敖告辞,跟易寒站了起来。方天敖也不再多说,带着易寒来到小镇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树叶遮蔽了银月的光华,一片漆黑中,在方天敖发出数声鸟叫之后,众人面前突然多了一排的黑衣人。微弱的光亮中,全身着黑衣的大汉们神情冷肃,若有若无的杀气凛然释放出来。看得易寒等人心头一凛,李凡等人确切的感受到了眼前这群人的强悍,心中暗赞解家堡的深藏不露,这么多年来,解家堡一直是三堡中实力最弱的一方,可现在光眼前这三十名大汉就可以看出解家堡的实力不一般,以前确实是低估了他们。李凡心头心思万千,不时感叹。 而易寒则是一直忍忍的打量着这批人,凌厉的目光扫过,三十名黑衣人没有一人动一下,仿佛一尊尊石雕像,除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一丝的声响,小树林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啪!啪!啪!”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是易寒拍起了手掌,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天敖有些奇怪的看着易寒,忍不住问道:“易公子,你这是……” 易寒笑道:“方总管你给的这批人马,当真是了得,解家堡卧虎藏龙,深不可测啊!” 方天敖听见易寒的赞赏,颇有些自得,但他江湖阅历不差,纵然是心中高兴万分,也不会把心中真实的感情表现出来,因此他只是淡然一笑,客气道:“易公子如此夸奖,方某可不敢蛋,不过方某在此先替老爷谢过了!这批人手是我们暗中训练多时的,虽然人不多,但相信定能帮到易公子!” 易寒点点头,道:“方总管!那我等就此告辞了!” “好!易公子是实在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易寒抱拳回礼,转身便走,丝毫没有多作停留。易寒等人的背影越离越远,方天敖微笑的面孔突然间变得异常阴森,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后,闪入树林深处消失不见了。 ※※※※※ “易公子!西北方向逐鹿堡派出来的探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可以行动了!”李凡闪进一个山坳处,这里是易寒等人暂时停留的地点。四周有三面是山坡,一面是河流,地形还算隐蔽。 易寒带大家到达此地之后,发现逐鹿堡在外的分布人员众人,对他们的行动极为不利。于是决定先派解家堡的黑衣人马去解决探子,一来好看看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二来方便晚上的行动。 李凡的报告让易寒做出了行动的决定,当下带着李凡、王穹等人往外走去,这群黑衣人一直不太喜欢说话,易寒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他们就默默的跟在后面,吕钦见此,不由低声嘀咕道:“没声没息的,跟死人一样……”易寒听闻,回头瞪了一眼吕钦,把吕钦给吓得连忙把后面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吕钦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紧紧跟着众人的黑衣人们,没发现他们脸上有什么不悦的神情,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一样的死板,一样的冰冷。吕钦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转而向前看,看着易寒的背影,他心思起伏,他对易寒有种莫名的敬畏,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很莫名其妙,似乎是从马贼之战开始的,他知道王穹,马山,甚至与李凡都跟他有同样的感觉,他们亦不解这是为什么…… 吕钦甩甩头,抛开脑海里缠人的念头,醒了醒神,跟上众人的脚步。 逐鹿堡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线中,易寒挥挥手,众人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只听易寒低沉着声音道:“今次的行动,我们只求救出少堡主,不求其他,大家千万要记住这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了原先的计划。如果有人擅自行动,别怪我无情了!” 李凡听到最后一句话身子猛的一颤,那冷酷森寒的声音让他想起当日在马贼山寨中的情景,仿佛又见到了那血腥的场面,李凡心中忍不住一震惊骇。而黑衣人为首一人眼中精光一闪,稍纵即逝,原本平淡刻板的面孔在此时竟然出现了变化,只听他说道:“明白!” 冰冷的声音还在众人间回荡,却没有任何声息,李凡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全都愣住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群黑衣人就好像是哑巴一般。王穹忍不住出声道:“没想到你们还会说话!” 易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那出声的黑衣人一眼,淡然道:“呆会入堡之时,两人一组分散行动,集合地点在醉卧居!明白没有?”先前李凡详细讲解过逐鹿堡的地形分布,黑衣人们对此已经有所了解,因此易寒才会如此说。 众人点头应是,当即易寒道:“出发吧!”话音刚落,只见易寒身形一闪,眨眼间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李凡等人见此也不敢多作停留,两人一组紧跟着掠入黑暗之中。而黑衣人们似乎也极有默契,各自找对分头行动,往黑暗中的逐鹿堡掠去。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光,大地漆黑一片,似乎特意照顾易寒一般。逐鹿堡熟悉的轮廓已经近在眼前,躲过诸多的岗哨之后,易寒轻易的进入了逐鹿堡。堡内没有人声,也没有灯光,一切显得很平静。易寒时而安静的伏在暗处,时而如同灵狐般矫捷的闪过,躲避着来往频繁的巡逻队。易寒清楚的明白平静的夜空下其实隐藏着巨大的杀机,今夜必然是血光之夜…… 第十七章 血杀(一) 令人窒息的平静在折磨着众人的神经,易寒的行动很小心,在他的内心中其实蛮紧张。万一被众人中有一人被发现的话,那全部的人手都将会暴露出来,按逐鹿堡现在的戒备来看,到时候想要留着一条命出去,那将是难上加难。 易寒并不怕死,为了救赵元海这一点上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唯一让他担心的事,父母之仇未报之前,就先身死,这让他觉得有所不甘。 不过万幸的事,易寒比较顺利的达到了预先约定的集合地点——醉卧居。其他人等还没赶到,易寒躲在一角警惕的观察四周的形势,逐鹿堡内的灯光好像全部消失了一般,使得这黑夜里漆黑无光,异样的平静却时不时传来巡逻兵走过的踏步声,这让易寒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看来逐鹿堡方面一直在对他们严加防范。 正当易寒暗自沉思的当儿,解家堡的黑衣人们已经陆续赶到,现在唯一没有赶来集合的就只有李凡等人了。心中暗自估算着时间的流逝,易寒心头也越来越为紧张。该不会出事了吧?不会不会,易寒连忙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若果真的被人发现了的话,怎么说也该有吆喝声传来啊,李凡等人怎么说也会反抗一番。 正想着,突然一阵吆喝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过来。“当!~~”的一声,易寒心中有如巨钟撞击,震得他全身一抖。在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李凡他们被发现了。难道今天当真会功败垂成?不甘心啊!易寒喉间发出一阵低嘶,重重的喘着粗气。他却没看见站在他旁边的数名黑衣人把这一切看眼中的瞬间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我们走!”易寒暗吸一口气后,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救出少堡主。趁此时敌人混乱的时候,我们正好来个浑水摸鱼,也许能比较顺利的救出少堡主那也说不定!” 说完易寒就只身往前走去,一边的黑衣人听完他的话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也许没有人能够想到易寒真的会如此冷血。然而只有易寒自己知道,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此时在此多做停留,就会增加一份危险,而去救李凡等人的话,在逐鹿堡严密的防范之下,不要说在重重守卫中救出人来,就算救出来想逃出去,那也比登天还难,何况这一次来的目的是救出赵元海。因此易寒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他从来不高估自己的实力。 黑衣人想归想,多年来训练让他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仿佛天生的冷血一般,他们先前的那丝惊异在此时已经荡然无存,换上来的依旧是那份熟悉的冰冷之色。 百番滋味缠绕心头,易寒心事重重的正要闷头往一边走去,身子却被人一把抓住,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进一处暗地,易寒颇为不解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那名黑衣人示意他禁声,接着把目光投往远处,易寒也不是笨人,当下有所明白,转头盯着不远处的街口。 四周一片安静,只能隐约感觉到众人均匀的呼吸声,似有若无……“踏踏!”数息之后,易寒已经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过听起来这脚步声颇为杂乱,这显得来人相当匆忙。易寒眉头一皱,心道来者会是何人呢?如果是逐鹿堡的人应该不会有这么杂乱的脚步……难道会是李凡?易寒想到这里眼睛不由得一亮,屏住呼吸紧盯着前方。 当来人逐渐接近醉卧居的时候,易寒已经依稀可以看清楚来人的摸样了。他们不是李凡、王穹等人还有谁!原来他们并没有出事!易寒心头的喜悦此时简直是难以形容,当下从暗处一跃而出,飞身掠到正在张望着寻找他身影的李凡等人面前。 李凡等人满头大汗的赶过来,却没发现易寒的人,一时间有些慌乱,却见易寒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顿时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喜悦代替了所有的感情,只听李凡道:“易公子,您刚才可把我们给吓死了!现在四处都有巡逻守卫,逐鹿堡的戒备比之先前更为森严,我等行事之时,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易寒正在庆幸李凡等人没有出事,闻言连忙点头称是,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先前的吆喝之声,此时已然可以证明吆喝之声并不是来自李凡等人了,那会是谁呢?易寒颇为不解,低声问道:“李凡,先前有没有听到吆喝声?” 听易寒这么一说,李凡猛的点点头道:“怎么会没听到,当时我们几个还以为哪位弟兄被发现了,心中还想着今日的计划恐怕要被破坏了,因此连忙往这边赶,可是一路上所遇见的巡逻守卫越来越多,让我等行事颇为困难,这才慢了一些!”李凡说完,沉呤片刻后,再道:“易公子,那吆喝之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明白,此时的逐鹿堡不仅有他们的潜入,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伙人也潜了进来,不过那另一伙人已然被逐鹿堡发现了。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那些人会是谁呢?这个问题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谁人会在此时前来逐鹿堡?易寒看了看原逐鹿堡所属人员,李凡等人见易寒的目光过来,亦是摇摇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易寒眉头大皱,如此一来,逐鹿堡人正如李凡刚才所言已然被惊动了,堡内戒严定然会加强,那么要救出赵元海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易寒甚为懊恼,却又毫无办法,连日来的策划,就待今日的行动能成功,却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这实在不能让他甘心,然而如果继续实施原先计划的话,众人的危险大增,而且救不救得出赵元海也成了一个根本的问题。 一方面救人之事,势在必行,易寒心中作着激烈的斗争。李凡也不是愚笨之人,此时见到易寒如此神情,便也猜到了几分内容,低头略一沉思后咬了咬牙,上前语气颇为平静地说道:“易公子,不要再犹豫了,时不待我,少堡主落在赵言手中已经多时,目的就是为了我们出来,如果此时在不救出少堡主的话,我怕赵言那狗贼经此一闹会失去了耐心,到时候恐怕对少堡主有不利之举啊!易公子,您就带我们上吧!反正我李凡这条命是老堡主给的,大不了还给少堡主嘛!” 李凡这一番话说得虽然平平淡淡,却让人产生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浓浓地热血无形之中在众人之间沸腾起来。吕钦,王穹,马山三人语声略带激动地说道:“易公子,上吧!” 易寒看着眼前数人,颓然无语,他何尝不想立刻救出赵元海呢?只是目前的形势对己方极为不利,稍有差池,便是命丧当场之局。这正是易寒不得不有所犹豫的地方,他得掂量掂量此事的可行性。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黑衣人中走出一人,朝易寒拱手说道:“易公子,此时犹豫不得,我杨某以及众位兄弟等定帮公子救出少堡主!”尽管此人语声依旧冰冷如常,易寒却从中听出几丝关切之情,不禁有些讶然的回头看去,只见那黑衣人嘴角边动了动,似乎想向易寒展现一个微笑,却显得有些生硬,笑得比哭还难看,因此很快就敛去不见。这点其他人没看见,易寒却全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禁一动。 既然有黑衣人的全力相助,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易寒也不是怕事之人,而且事情紧迫,容不得他多做考虑,当下易寒猛下决心,狠声道:“那好!我们走!”王穹高兴的低呼一声后,一行人急步朝堡内深处潜去。 这一路上走来比之先前更为危险,逐鹿堡内的人员不时的穿过大街小巷,混乱显然已经平息下来,而且已经有人开始有效的指挥守卫们作好防备,这给易寒等人的行动带了不便。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易寒唯一能做的就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则杀之,一切只为救出赵元海。 一大群人一起的行动,终归是目标太大,加上逐鹿堡人员来来往往,被发现的几率更是增加了不少,所幸的是易寒等人很快就找到赵元海被囚之地。原来赵元海被赵言用圆柱高高的绑在上边,他的两边还有另外两根柱子,似乎挂着什么物件,在空中顺风摇摆。 此时的广场之上还有为数众多的守卫把守,这应该和先前的骚动有关,赵言定是以为易寒来袭救人,因此对赵元海更是严加看管。如此一来,易寒等人似乎只有硬拼一途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中的月亮突然露出了脸儿,众人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李凡、吕钦等人突然全身一震,一时间张大着嘴巴呆立当场,站在一旁的易寒立即感应到了这一丝变化,一时间甚为不解的朝他们望去,却见李凡目光痴呆,神情悲痛的仰望着,易寒顺着他们的目光朝前望去,亦是通体生寒。李凡一声悲呼道:“老堡主,你死得好惨啊!”没想到赵言竟连一丝毫兄弟之情也不顾了,把赵德贤的头颅割下,高挂在赵元海旁边的圆柱上…… 第十八章 血杀(二) “狗娘养的赵言!简直就是畜生不如!我跟你拼了!”王穹对眼前所见的一切实在看不下去,嘴中边对赵言痛骂着,边提刀就准备冲上去,救出少堡主,以及老堡主和钱兴的尸骨。 却见人影一闪,易寒已经拦在王穹的面前,王穹有些失去了理智,竟然对易寒的举动丝毫不见,身子一侧,准备避过易寒继续前进,易寒见王穹这个样子,出手成爪,一把抓向王穹的提刀右手。王穹听见身后传来之风声,本能的提刀反劈过过,一旁的李凡等人心中低呼,却不敢发出声来,唯恐惊动了广场上的守卫。 易寒面对王穹无意识的那一刀,竟然不闪不避,身形依旧急掠上前,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王穹的刀声顿时往旁弹了开去,易寒也趁此机会,身形顿时加速上前,迅急无比的抓住王穹的手腕,反手一扣一转,王穹手中的大刀当即掉落在地上,一阵落地声后。易寒放开王穹的手腕,王穹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单膝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吕钦,马山见此连忙上前扶着王穹往一边走去,李凡则叹了口气,走到易寒旁边拱手道:“易公子,请莫怪王穹莽撞!” 易寒轻声道:“怎么会呢?李大哥不要多心,众位兄弟对赵家情谊深厚,王穹这番摸样正是真性情所致,大家感同身受,可以理解啊!”易寒话音刚落,却突然抬头看向广场方向,众人不解易寒为何如此,皆朝那方向看去,只见赵宽带了一批人马急急忙忙的赶到广场,细细查看了赵元海等人的柱子后,低声与守卫队长交代了几句后,又匆匆的往另一边赶去。 易寒等人看在眼里,越发奇怪,从赵宽如临大敌的摸样,再联系起先前的吆喝声,看来今晚的逐鹿堡定然是热闹非凡。易寒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回头对众人低喝道:“该轮到我们的时候了!” 李凡看着易寒这突然之间戏剧般的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不愿意去多想些什么,只是不明白易寒说这句话是何意思,因此一时间呆望着易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易寒只身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身后的动响,忍不住回头一看,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易寒一愣,但随即都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现在逐鹿堡不止有我们的存在,看赵宽的摸样,那另一伙人定然使他们十分头疼,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救出少堡主……” “太好了,原来如此!”吕钦高叫道。众人见他那摸样有些有趣,连马山这不太说话的家伙,也咧了咧嘴角,泛出一丝笑容,王穹更不用说了,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傻样,这时正拍着吕钦的肩膀呵呵傻笑。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行动!”易寒沉声说道。众人顿时收起笑脸,凝神看着易寒,静待着易寒分配任务。易寒把目光来回巡回了一遍后,接着说道:“李凡,你带着吕钦、王穹、马山带十五名解家堡所属,从那边绕过去!”易寒指着不远处一个地方,对李凡吩咐道。李凡探头看了看附近的情况后,回头对着易寒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心中已经明白。 易寒看没什么其他问题,回头对解家堡的黑衣人说道:“你们剩下的人跟我从这边进攻!”易寒看着黑衣人们齐齐点头后,又对李凡说道:“记住,我们两边一定要一起行动,我们的人手不足以与逐鹿堡的守卫相抗太久,只能速战速决,救出人后,立即撤退,就算有人受伤倒地,也绝不能回头去救他!明白了没有!”最后一句话中森冷的气息,令众人心中一寒,却也明白易寒心中的痛苦。这个命令虽然不尽人情,有些残忍,但过着刀头上舔血生活的李凡等人,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更别说专门培养出来杀人的黑衣人众了。 李凡也不在迟疑,向身后数人招呼一声,接着便带着一众人等消失在黑夜之中。易寒站在最前边看着广场中央那微弱的火把,若隐若现的火光在夜风中一闪一闪,似有若无。此时的易寒心中异常的平静,他在等待着李凡到达预定的位置,时间一丝丝的从身边溜了过去。李凡等人的信号还没有传过来,易寒平静如水的心情不免得开始有些波动起来。 正当他想探头看一番的时候,忽然静待李凡信号的一名黑衣人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把易寒给吓了一跳,只听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他们已经到了!易公子,要开始行动了吗?” 虽然那黑衣人语气依旧,但易寒分明从中感觉到了那一丝的雀跃之情。易寒微微一笑,沉声道:“行动!”简单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那名黑衣人飞快的朝李凡等人的方向打了个信号之后,迅速归队,这一切都显示了解家堡训练有素的成果。 易寒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一挥,身形顿展,在黑夜中如同一闪而去。黑衣人们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寸步不让。与此同时,接到信号的李凡也在同一时刻从黑暗中掠出,朝广场中央,也正是赵元海所在之处扑去。 广场上的守卫显然是逐鹿堡方面的精锐,虽然被易寒等人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在守卫队长的指挥下很快就镇定下来,极有秩序的开始集结。易寒眉头一皱,心道:看来救人这事上不会如想像中那般顺利,将会有一番波折。 不过易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着的人,当下易寒身形去势加快,把身后的黑衣人逐渐的拉开了距离。黑衣人等此时也无意较劲了,只是尽自己极限,朝守卫们扑去,要不然等战事拖延过久,敌人的援兵到来,那时候任谁也逃不出去。 另一方面的李凡同样遭到了守卫的拦截,李凡首先接触到敌人的队长,只见李凡大喝一声,凌空跃起,躲过敌人刺来一枪,完全不理那人,直接朝他身后的敌兵扑去。那名队长见来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暴喝一声,正欲转身去追李凡,却见刀光一闪,紧跟在李凡后边的马山一刀劈出,那队长此时欲避不及,结果被马山一刀劈成两半。 战场之上无人会理会其他人的生死,不过众守卫见队长竟然不是敌人的一招之敌,心中的畏惧开始滋生。其实马山这一招颇有些心计,李凡成功的吸引了那名队长的注意力,而马山则是趁其不备。虽然用了些计谋,但兵不厌诈,战场之上讲究的是你死我活,没什么好说的。 易寒所前进的方向是敌人人数最为众多的一方,因为易寒这方的力量相对与李凡那方来说更为强劲,因此易寒有心吸引更多的敌人,从而减轻李凡的压力,好让他们成功的救出赵元海。 易寒手中的大刀,一招之下必然有人倒下,此时的情况完全不同与武林打斗,在人数众多的情况,如果还同敌人讲究什么招式的话,只会自寻死路,易寒刚开始就是吃了这种亏,面对为数众多的敌人,打得异常辛苦,要不是身后的黑衣人们颇为麻利的劈砍下,护住易寒的左右两边,恐怕易寒此时已经深陷敌阵,就算易寒武功在高,那也只能活活累死在其中。黑衣人们接受的杀人的训练,此时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干净利落的身手连易寒都感叹不已。易寒就此现学现卖,看准敌人的空挡,简简单单的一刀就结果了一个敌人。 远处不时传来吆喝声,应该有敌人的援兵陆续朝这边赶来。整个广场上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易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敌人仿佛源源不断的朝他涌来,他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开始有些喘气,体力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易寒想抬头看看李凡等人的位置,却发现周围全是敌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看过去,竟不知道哪个是李凡等人。易寒一阵绝望,难道我们真的就此失败了吗?易寒此时突然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逐鹿堡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他易寒往里头跳了。 易寒想到这里,赶紧回头对一名黑衣人道:“我们赶紧撤!”那名黑衣人简单的应了一声,接着把易寒的命令传达给后面一位,就此一个一个传了下去。黑衣人们不会问多余的问题,因为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 “想走!没那么容易!”随着一声暴喝,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易寒惊觉之下转身接招已经是来不及了,当下急中生智身子往旁一滚,堪堪躲过身后刺来一枪。 易寒躲得颇为狼狈,就地一滚之后顺势站起来时已经是灰头灰脸。他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人偷袭自己,却看见又有一道人影从空中落下。等他看了清楚之后,心中不禁猛然一沉。 原来这二人正是赵言、雷火…… 第二十二章 解逍遥 这批黑衣人显然是解家堡的人马,与易寒这边的黑衣人里应外合,杀得逐鹿堡的那群人前后应付不及,手忙脚乱之下纷纷被斩杀于大刀之下。此战完全显示出了解家堡对黑衣人训练的成果。 易寒在敌群中奋力使出杀招,敌人没有一合之将,敌人一时间也不敢靠近。赵宽因为见识过易寒的厉害,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加上解家堡突然杀至,他哪还有时间顾及易寒,此时正惊恐的指挥人手抵抗,一边则焦急的吩咐人手通知自己的父亲来援。 黑衣人的出现,使得易寒等人的处境大有好转,虽然不知道解家堡此来是友是敌!但易寒等人终归暂时脱离了危险。解家堡人的到来确实大大的出乎易寒的预料,看来雷火的离去必然与解家堡大有关联,不知道解家堡用了什么招,逼得雷火不得不离去。 易寒心中疑团越生越多,却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不过自己原先带来的这些黑衣人似乎早已知道今晚之事,一点惊异之色都没有。解家堡方面是如何知晓自己今天晚上会进入逐鹿堡救人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批黑衣人必然与解家堡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易寒突然间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很显然解家堡在利用易寒拖住逐鹿堡和苦竹坞主力的同时,暗中向苦竹坞做了手脚,成功的吸引雷火的离去,紧接着在逐鹿堡混乱之后松于戒备的时候,派人杀至…… 易寒想到这里不禁冷汗连连,如此周密详细的计划,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甚至于在解家堡计划的最后关头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这太可怕了,制定这计划的人心思之缜密,非同常人可比,易寒忍不住对此人顾忌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易寒自己的猜想,也许这只不过是一个偶然中的巧合也说不定。易寒自我安慰着。可惜易寒的自我安慰随着方天傲的出现,很快句宣告破产了。 此时在武艺高强,冷血嗜杀的黑衣人们的进攻下,逐鹿堡方面很快就支撑不住了,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如同割稻草般一片片的倒下,逐鹿堡的士兵连勉强的抵抗也放弃了,惊恐的回头就往后跑,赵宽在人群后边大声阻止,甚至拿刀把一名向后逃跑的士兵给砍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被士兵暗中在他的大腿上捅了一刀,吃痛之下顿时跪倒在地上,要不是有几个亲兵搀扶着,他早已经被自己人给活活踩死了。 易寒正想抓住赵宽询问赵蓉的下落,却见身边人影一闪,易寒仔细一看,只见赵婉朝赵宽逃走的方向急掠而去,易寒知道赵婉比之他更加担心赵蓉的安危,毕竟二是孪生姐妹啊! 不过此时赵宽虽然已经受伤,但他身边还有几名亲兵在旁边护卫,赵婉的武艺易寒还是有所了解的,也正因为如此易寒怕赵婉心情焦急之下,不是几名亲兵的对手,于是易寒立即飞身追了上去。 正当快要接近赵婉的时候,易寒身前突然出现一条人影,易寒心中一惊,以为是敌人出现,二话不说,手腕一转,反手一刀拦在胸前,暗中一脚踢出虚晃一招,另一脚却是一点地面,飞身后退。那条人影仿佛知道易寒那一脚是虚招一般,并没有进行格挡,只是微微一侧身,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待易寒后退之势停止站稳了之后,他才看清楚眼前那人正是解家堡的总管——方天傲。易寒此时对解家堡把他给利用之事,心中还颇有些怨气,此时见方天傲拦住他的去路,顿时不客气的说道:“方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堡对付完逐鹿,苦竹二堡之后,接下来轮到对付我易某人了,是吗?” 方天傲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虽然这丝惊异稍纵既逝,却被有心的易寒看在眼里,有此他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纵是并非完全猜中,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先前易寒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到此时宣告瓦解,让易寒不禁有些失望。 正当易寒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方天傲说道:“易公子,何故会出此言?我家老爷对易公子很是欣赏,虽然这次的事情,有些对不住易公子,但那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我们提前向易公子说明,易公子会否痛快的答应那还是个问题,更别说现在了。因此老爷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先瞒着易公子!”方天傲对于易寒的质问,一点也没有动气,一脸的微笑面对易寒,加上方天傲合情合理的解释,竟让易寒生不起气来,使得易寒直呼姜还是老的辣。 “不错,易公子要怪就怪老夫吧,这跟方总管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夫吩咐他这么做的!”一个声音从易寒身后响起,易寒回头一看,却见一名书生摸样的中年人站在后边向他微笑,此人易寒见过,正是解家堡堡主解元。不过却不知道解元旁边那名美丽的少女是谁,易寒脑海中似乎有种熟悉感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易寒想看个清楚,把目光往那少女身上猛巧,却见那少女一套白裙袭身,简洁的衣着之下却显得清新淡雅,如出水芙蓉,在黑暗之中更加美丽出尘,不过此女如水明眸之上却有两道英挺的秀眉,加上那线条有些刚硬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有些娇媚,又有种一种英姿飒飒的感觉,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两种原本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此女身上却奇迹般的水*融,形成另一种迷人的风采。 易寒感叹此女美丽之时,却突然想起同样喜穿白衣的赵婉,连忙回头察看赵婉的情况,只见赵婉站在一边呆看着一群黑衣人围住了赵宽以及他的亲卫,赵婉想插进去,那群黑衣人似乎故意一般,硬是不让赵婉进去,恼得赵婉只得在一边大叫:“要活捉赵宽!”那情形甚是可笑,看得易寒嘴角微扬,一丝笑意爬了上来。 “奴家见过易公子!” “啊!”易寒被一女声惊醒过来,连忙回头,见那少女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易寒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说道:“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是……”易寒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见过此女,却硬是想不起来,一时间易寒苦着一张脸把眉毛紧锁着。 “扑哧!”一声,那少女看易寒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掩嘴的笑姿简直美极了。这一切让看得如痴如醉的易寒傻傻的问道:“你笑什么?” “遥儿,不要糊弄易公子啦!”一边的解元看易寒的臭样,终于不忍心的站出来替他解围,接着他把那少女拉到身边,对着易寒说道:“易公子,你们应该见过面啊,她便是小女解逍遥!” “解逍遥?解逍遥不是解家堡的少堡主吗?”易寒对解元的介绍显得颇为奇怪。当日三堡之间为解决马贼之害,而进行的联合行动之时,易寒见过解逍遥。当时解逍遥……“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易寒突然想通了似的,猛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呵呵!”“哈哈!”众人皆被易寒的样子给逗笑了。解逍遥更是笑得气喘不过来,边捂着肚子边指着易寒说道:“易公子的那个样子好……傻哦!哈哈!……哦……我笑得痛死了……” 易寒被解逍遥的一番说辞,说得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扭头朝赵婉那边看去。 此时围攻赵宽的黑衣人已经陆续解决了他身边的几个亲卫,在黑衣人的攻击下,赵宽只有招架之力,看来很快就会被生擒活捉了,到时候问出赵蓉的下落,定要让赵宽不得好死。易寒心中闪过一丝狠意。 “遥儿,不得对易公子无礼!”看来解元对这个女儿极为疼爱,虽然口中呵责却无责怪之心。解逍遥红着脸对易寒说道:“易公子,方才有些失态,望易公子不要见怪!”美人如此软声细语,易寒哪里会生气,何况他根本就无气可生。 易寒心道,难怪那次见到解逍遥会有种娘娘腔的感觉,当时易寒还颇为讨厌此人,原来根本就是个女的,而且是美丽出尘的美人。 “解姑娘客气了,在下并没有怪罪之意!”易寒客气的说道。 “易寒哥哥,赵宽被抓住了!”赵婉的声音传来,易寒刚要回头之时,赵婉已经到了身边,只听她“咦!”的一声,目光紧盯着解逍遥,许久才回头小心翼翼的问易寒道:“易寒哥哥,她是谁啊?” “婉妹妹,好久不见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解逍遥微笑的接上话头。 赵婉见那女子似乎认识自己的摸样,颇为奇怪,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难怪婉妹妹不认识我了?我是解逍遥啊!以前我都是男装打扮到你们家的!” “你是解逍遥解公子?哦!不!不是!是解逍遥姐姐!”赵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开始重新打量起解逍遥,看得解逍遥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边的易寒此时却注意到解元那边的情形,解家堡的黑衣人此时已经顺利的拿下了赵宽,那赵宽这个时候还一副强硬的样子,对解元的问话不理不睬,解元却也不动怒,只是微笑的向方天傲吩咐了几句后,赵宽马上脸色大变,强硬的样子立即消失不见,低垂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易寒心中好奇,连忙走过去准备一看究竟。而赵婉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忧心妹妹安危的她,再也顾得什么解逍遥了,连忙跟着易寒跑了过来。 当易寒靠近解元之时,正好听到解元问道:“说,赵蓉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此时的解元完全没有先前的书生气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方霸主才拥有的威严之色,易寒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才是能训练出众多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的人物! 赵宽在解元喝声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老老实实的把赵蓉的关押之地说了出来。易寒一听连忙插上前去说道:“解堡主,请容许我等带上这赵宽去搜寻一番,好救出赵蓉!” 解元理解的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回答易寒的话,而是转头朝方天傲说道:“赵言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方天傲立即说道:“目前的逐鹿堡大部分在我方的控制之下,只有赵言带着逐鹿堡残部在堡中心抵抗,现在正逐渐朝堡外退却,看来赵言开始想逃了,好有个东山在起的资本,毕竟还有他自己的天鹤庄可以聊作资本。” “哦!”解元听完方天傲的报告后,沉呤了一会说道:“赵言此人不简单,绝对不能让他给逃了,否则后患无穷,你跟我一起过去,一定要把他给拿下来。”这边跟方天傲说完,解元又转头对解逍遥说道:“遥儿,你跟易公子等人带着这赵宽,一起去寻赵蓉侄女,记得多带点人手,现在逐鹿堡余众还在堡内流窜,多加小心!” 解逍遥用力的点了点头,解元见此又对易寒说道:“易公子,解某有事要办,寻赵蓉侄女之事,就让遥儿陪你去办了!” “谢解叔叔!”说这话的却是赵婉。 解元看着赵婉呵呵一笑,说道:“当年的小女孩都长这么大了,还出落得如此水灵,婉儿啊,节哀顺便,相信你妹妹会没事的!” “恩!”赵婉轻轻应了一声后,解元再次对大家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方天傲匆匆朝逐鹿堡中心之处赶去。易寒看解元已经离去,这才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解逍遥颇为心细,见李凡、王穹身上有伤还要搀扶着赵元海,连忙吩咐手下找来一副担架,让赵元海躺在上边,又安排人手抬着赵元海走。这一切让易寒佩服不已,对解逍遥的看法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好感,当然先前的那娘娘腔的印象,此时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第二十九章 崖顶激战(上) 赵解二女不知易寒为何如此说,正奇怪间,却听林中传来一声长笑,紧接着“唰唰唰!”数声之后,十数条人影从密林中飞跃而出,成半月型站在易寒等人跟前。为首者身材矮小,面色黝黑。解逍遥一见此人便惊呼出声道:“傅成清?” 易寒没想到解逍遥竟然认识此人,不禁回头看着解逍遥,解逍遥见此虽然心中疑惑易寒何以得知林中藏有人在,但还是立即为易寒介绍道:“此人乃雷火的智囊,外号鬼狐狸的傅成清。没想到苦竹坞的人会潜入此地,看来必有图谋!” “哦!是苦竹坞的人?”易寒心中有些诧异,先钱他在崖下看见崖顶人影一闪,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却被他锐利的眼神给捕捉住了,于是他才不动声色的带着二女往崖顶而来,对那人影之事查探一番。 这时只听傅成清嘿嘿直笑道:“解姑娘,令尊可好啊?雷坞主自从当日回坞之后,对令尊可是好生想念,对上次的大礼也是久久难忘,还特地令傅某找个什么时间回礼呢!” 傅成清话中暗藏玄机,解逍遥哪会听不出来,只见她上前一步,玉指遥指傅成清冷声喝道:“姓傅的,这是你们罪有应得,苦竹坞向来恶名远扬,该当此报!” 傅成清面对解逍遥的指责并没有动气,仍是面带微笑,眼睛却盯着易寒,先前易寒站在崖边之时,那种傲人的风采同时也被傅成清看在了眼里,当时傅成清心头大震,暗中早已经下了决心,此子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傅成清突然笑道:“解姑娘旁边那位想必就是最近风头最劲的人物——易寒易公子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易寒冷冷的说道。 傅成清可能没想到易寒如此不给他面子,当时一愣,随后又笑容满面道:“易公子似乎对傅某有什么成见?想来傅某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易公子的吧!” 解逍遥对此人实在是厌烦,原本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歹尽,解逍遥终于忍不住出声喝道:“姓傅的,别如此假腥腥的了,你不觉得恶心,我们还看得恶心呢?” “解姑娘……你!嘿嘿,好既然你们喜欢开门见山,我就有话直说了!”傅成清被解逍遥的言语气得差点跳起来,不过此人城府极深,表面上毫不动色,易寒心中暗道,此人不愧为苦竹坞的智囊,单这份功夫就当之无愧了。 解逍遥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与先前对易寒的温柔判若两人,易寒看着想笑,却知道此时此地实在不合时宜,只得强自忍住。 “雷坞主对易公子很是欣赏,此次特地命我等前来,请易公子上蔽坞一行,雷坞主定当盛情款待。”傅成清说道。 “哼!雷坞主这时候还有如此好心情?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易寒哥哥,不要去!”解逍遥颇为不屑的说道。而站在易寒身后的赵婉此时也走上前,暗中捏了下易寒的掌心,提醒易寒注意的雷火来阴的。易寒向二人抱以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看得二女痴迷难奈。 “傅兄,雷坞主不会无缘无故请易某人过去吧,当日雷坞主在逐鹿堡突然离去,易某本还想见识一下雷坞主的成名绝技,没想到却落了个空。唉,甚感失望!” 傅成清闻言大喜,以为易寒已经答应了他,赶紧催了一把道:“雷坞主心胸广阔,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放弃美好前程,易公子放心,这点傅某可以保证!呵呵!” 易寒闻言一愣,暂时无暇理会身后二女的焦急之色,凝神沉思起来:原本他以为自己杀了雷火之子雷闵,雷火定然不会放过他,当日雷火突然离去,紧接着解家堡的人就出现在逐鹿堡,这其中之巧合,必有蹊跷所在,解家堡定然在苦竹坞动了手脚,只是不知到底做了什么。雷火此次派傅成清而来,如果不是碰巧给他遇上的话,那就是前来逐鹿堡施行某项报复计划,而眼前这个傅成清说什么雷火邀请他去苦竹坞,看似有意思拉拢他,却只不过是一番敷衍之词,一派鬼话罢了。可现如今傅成清说雷火并不计较他杀了雷闵之事,这是什么意思?雷火是为求目的,不顾杀子之仇的狠辣人物? 易寒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算傅成清说的是真的,他也绝不会应邀而去的。当易寒下定决心之后,抬头向耐心等候的傅成清说道:“易某多谢雷坞主的宽宏大量,以及盛情邀请,不过易某是极其念情之人,既然赵堡主对我有情,少堡主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的!” 这番话说得有情有义,身后二女不约而同的上前握住易寒的手,虽然二女皆还有羞涩之感,却鼓足了勇气,紧紧的握着不放手。易寒感受到二女的情谊,双手反握了一下,便拉着二女转身欲走。 傅成清哪里肯放易寒走,当下暴喝一声:“哪里走!如果傅某就此让你给走脱了,以后在江湖上我傅某人哪还有面子可言,来人给我拦住他们!”傅成清旁边的手下纷纷撤出各自的武器,往易寒三人扑过来。 易寒早已有所准备,他料到如雷火之辈绝对不会让他轻易走脱,而作为他的手下,怎么会有所仁慈呢?当下易寒转身拔刀临空就是一刀,迫得正要靠近他的两名贼人迫不得已往后退,而跟着他们后边的贼子由于事情来得突然,想停是停不下来了,顿时数人撞作一团,成了倒地葫芦。傅成清见此,大声怒喝着自己撤出兵器,冲了上来。 这边易寒低声吩咐解逍遥照顾好赵婉,自己则挥刀而上,杀入敌群,众贼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易寒靠着自己灵活的步法一边闪避着四面八放劈刺过来的武器,一边一刀一个了结了他们。傅成清心头一惊,他首次见易寒,先前雷火多次提醒他,如遇到易寒此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待傅成清见到易寒,见雷火所说之人如此年轻,便起了轻视之心,这下可尝到了苦头,如此下去,自己的手下过不了半个时辰,便会被易寒杀得精光。 傅成清边加快速度,边大喝道:“全部给我退开,组阵!”自己则凌空跃起,千百剑影往易寒头顶当头罩去。易寒一刀硬砍在一名贼子的肩胛处,鲜血喷了他一脸,正好看见傅成清凌空而来,顺手一脚把那名贼子给踢飞出去,自己则沉弓架马,待傅成清接近之时,一刀劈出,“当当当……”无数声金铁交击声响起,二人不知道换了多少招,傅成清突然闷哼一身倒射而出,易寒身上则顺风飘落一块衣布。 易寒那一刀起初看似非常简单的一刀,却在中途幻化出千百个变化,以招拆招,把傅成清的剑路给一一封死,最后才奋力一刀砍在剑身破绽之处,这一刀的力量之大,竟让身在半空之中的傅成清震得虎口发麻,加上无借力之处,顿时倒飞了出去。 易寒知晓其中道理,傅成清的功力之高,恐怕与雷火不惶多让,比之赵言更是差不到哪里去。而二人这一次的正面交手,易寒占了很大的便宜,傅成清身处半空,力无可借,又是从上而下的进攻,数招拼斗之后,正在换气之时易寒一刀劈出,也正是这一招让傅成清吃受不住了。 不过说来简单,要掌握这些变化,除非天赋过人,便是身经百战才能领会出其中的道理。而易寒则不过是两则兼且有之罢了。 傅成清没想到易寒对这极其细微的变化,竟拿捏得如此之准,心下骇然,更坚定了不放过易寒的决心,当下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飞身扑入早已经组成的阵式之中,片刻不停的向易寒展开凌厉的攻势。易寒一直凝神戒备,众贼子与此同时纷纷扑过来,把易寒、解逍遥以及赵婉围在阵中心,形成一个圆阵。 易寒稳稳的接住傅成清的一剑后,随着阵式的发动,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妙,因为他发现这个阵式威力强大,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易寒向身后不远的解逍遥喝道:“遥儿,过来!” 解逍遥听闻易寒唤自己遥儿,心头一喜随即敛去,神情严肃的带着赵婉走过来,三人背靠背向四周戒备,易寒顺手又架住傅成清刺来一剑后,回头说道:“你们小心点,我看这阵式不简单!” 二女分别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不说话。傅成清见易寒与他一边对招,还一边与人对话,这明显是对他的轻视,心中怒火窜升,暴喝一身隐入阵中,阵式终于真正的发动了起来。 此时的易寒心中不禁怪自己心思不够缜密,何苦带二女上来呢,先前找个借口先让二人回去不就得了吗?弄得现在身陷敌阵,自身难保,何来照顾别人。易寒心思急转,却不敢放松对四周的戒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易寒暗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傅成清数声号令下,阵式疾转,而且越转越快,最后看得三人眼花缭乱,只见人影闪过,却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而就在此时,易寒感觉到左边破空声起,易寒看也没看,一刀劈出,劈在这枝长矛矛身之上,顿时长矛控制不住,弹飞了回去,可随后一把大刀紧随在长矛后边往易寒横劈过来,易寒想抽身躲闪,却又不敢,怕自己一离开,解赵二人空门大露的情况下,被敌人有机可趁。 易寒别无他法,只好硬架,只见他反手一转,刀背护在身侧,“当!”的一声巨响,此刀随着阵式的转动速度带来的力量,劈在易寒刀锋之上,顿时让易寒胸口激荡,虎口发麻,大刀差点脱手而出,幸亏易寒意识坚定了,咬牙挺了过去。可对易寒的攻击没完没了,阵中每一人似乎无穷无尽的向易寒展开攻击,而且一触即过,丝毫不给与易寒反击的机会。 “啊!”的一声惨叫,易寒心头一跳,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赵婉所发,他真想回头看看赵婉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眼前的攻击无止无休,只好高声喝问道:“婉儿怎么啦!” “她受伤了!”回答的是解逍遥,语音之中的焦切之情显而易见。易寒一听,心中焦虑更重,如此下去,就算自己有幸不被砍死,也会被活活的累死,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哈哈!易公子,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等着慢慢欣赏吧!”傅成清那颇为得意的声音传来。 易寒顿时怒喝道:“姓傅的,别太得意,现在谁胜谁负,还未知晓!” “哦!是吗?”傅成清回答得颇为不屑,而就在这话音刚落之时,一条人影突然从脱阵而出,朝易寒三人扑过来,却不是往易寒扑去,而是往三人中功力最若的赵婉扑了过去。易寒大急,也不顾自己这边刺过来的三枪一间,回身欲救赵婉。 哪知那人身在空中哈哈一笑,身形急坠落地,放弃攻击赵婉,向后退便没入阵中不见了。易寒知道中了傅成清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假攻赵婉,攻的就是知道易寒必救,等易寒飞身救护之时,阵式中的其他贼人正好趁虚而入,易寒明白过来想回身格挡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勉强闪避,饶是如此,两把长枪还是划开了他胸前的皮肉,而长剑来势则是避无可避,一剑洞穿了易寒的左腰。 一时间血流如注,易寒狠意大增,左手一把抓住长剑,不顾左后抓在剑锋之上会否受伤,右手一刀疾劈而出,没等使剑那人反应过来,易寒已经把他的脑袋给劈飞了出去。 第三十章 崖顶激战(下) “全都是饭桶,竟不晓得撤手!”傅成清气得破口大骂。可骂归骂,手底下却丝毫不敢有所放松,借着阵式的有利形势,在阵中如鬼魅般忽进忽出,隐在其中时不时偷袭易寒。易寒无时无刻都在招架无数把兵器,每个方向的攻击都足让他命丧当场,而傅成清的偷袭,往往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几次差点被傅成清劈伤。 与此同时,站在易寒左手边的解逍遥,比之易寒更为辛苦,她可没有易寒这般功力,因此招架起来异常勉强,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更令易寒心头焦急的是赵婉,赵婉原本体弱多病,所练武功勉强可称得上好手之列,无奈傅成清今次所带来之人,可不是普通人物,一个个心狠手辣,见易寒三人之中,赵婉这方最为薄弱,因此三五成群的向赵婉身上招呼而去,想从此处找到突破口。而易寒怎么会如此容易让众贼子得逞,于是易寒与解逍遥除了应付自己这边的攻击,还时不时回身救招。 要不是如此,赵婉早就成了刀下一缕亡魂。不过此时赵婉实在没有了气力,心神稍微松了一松,其中一名贼子立刻发现了这个空挡趁虚而入,易寒、解逍遥如常帮赵婉拦下左右两边的进攻,可百密之中唯有一疏,一把长枪突破二人所布下的防御,硬生生的刺中赵婉的大腿,那人见自己一招得逞,心头狂喜,看来今天立了头功,日后的奖赏可少不到哪里去。心中乐开了花,手上却更为残忍,只见他双手紧握枪柄,接着用力一转,枪头在赵婉大腿上剜了一个血洞,顿时鲜血喷溅而出,溅在赵婉雪白的衣裙上泛化出一朵朵血花,赵婉吃痛之下贝齿紧咬下唇,刘海之下冷汗直冒,如此巨痛,莫说一名铁打汉子难以忍受,更不用说赵婉这娇生生的女子了,可她却硬是不肯叫出声来。她怕的她的叫声,会让易寒和解逍遥二人分心,到时候贼子们趁此把二人伤与刀下,那她的罪过可不就大了。但是那名贼子并不会如此容易的放过她,见赵婉如此坚持,他亦在下狠心,长枪上前用力一挺,“啊!”赵婉感觉到大腿上的骨头被长枪刺到,巨大伤痛哪里是她能忍得住的,一声惨叫之后,她眼前一黑,人事不知,缓缓倒了下去。 易寒听耳边传来的这一声惨叫,心头巨震,他一时间似乎不敢相信,整个人在原地呆了那么一下,这才回过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赵婉往地上倒去,顿时他的脑海中翁的一声,变为一片空白。在一边随时注意情况的傅成清一见,心头狂喜之下以为有机可趁,立即暗中催促手下向易寒展开最为凌厉的攻势,务必把易寒斩杀与刀下。可易寒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番情况,依旧一副痴呆般的样子。 这时解逍遥似有所觉般的回头一瞥,眼前的情况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赵婉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而另一边,众贼子们纷纷把手中的大刀长枪等各种武器往木立当场的易寒身上招呼而去,解逍遥看得花容失色,赵婉已经受伤,如果连易寒也受伤的话,那三人能逃出生天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了。 解逍遥哪里还顾得了什么,银牙一咬一剑架开左侧刺来的一把长矛,紧接着她娇喝一声,往易寒那边扑去,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个空挡,众贼子的进攻堪堪临及,幸好解逍遥反应还算快,勉勉强强地躲了过去,不过她的粉背上却被划开几道口子。 解逍遥吃受不住闷哼一声,往前酿跄数步后,再次抬头一看,却见易寒不再如先前般原地发呆,此时正与贼人拼斗,解逍遥见此心头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易寒先后为何突然间又恢复了过来,但易寒之危既然已去,解逍遥也不在多想。她可不敢有所放松,因为敌人的进攻连绵不绝,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解逍遥惊异与此阵势的可怕威力,连忙收聂心神,凝神拆招,一步一步的移到赵婉跟前,受伤的赵婉几乎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解逍遥一声不吭勉励抵挡着源源不断的进攻。可凭她一己之力哪能抵挡众人贼子的进攻,不一会儿身上便多许多道伤口,全身上下都是刀伤剑伤…… 说来是话长,可当时也不过是数息之间所发生的事罢了。原本呆立着的易寒被解逍遥的那声闷哼惊觉,当时他冷汗直冒,暗自责骂自己糊涂,立马向傅成清等贼子展开了反击。此时易寒边抵挡着进攻,边大声的向身后喊道:“遥儿,你怎么样了,顶得住吗?” 可解逍遥的声音并没立即传回来,反而是身前的一众贼子攻势更为疯狂,招招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招呼,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这一番攻势差点令易寒缓不过气来,他知道功力弱与他的解逍遥,定然是被逼得无法应话,这也说明解逍遥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了。易寒心头焦急,定要早点摆脱这个局面,不然的话自己三人迟早会死在这里。 易寒心中正思索着对策,突然解逍遥一声惨叫,易寒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原来解逍遥因为先前受伤,血流过多,此时终于支撑不住,手中长剑一缓,便被贼子趁虚而入,一刀砍伤了右手。易寒见那贼子还欲进攻,解逍遥形势危急万分,易寒顿时暴喝一声,身形一闪,风驰电射般的冲过去,一把揽住解逍遥往后退开,堪堪避过紧随而至的一枪一矛。 易寒看着怀中的解逍遥,心中悲痛不已,迷人的娇躯此时已经不成样子,身上的伤口不时泛出鲜血,渗透过衣裳,蔓延开来,形成一朵朵血花,其样子甚是凄惨。解逍遥无力的伸手推了推易寒,吃力的说道:“易寒哥哥,不要管我们,我来照顾婉妹妹!” “哈哈!姓易的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傅成清得意万分,面目狰狞的狂笑起来。这笑声听在易寒的耳中显得特别的刺耳,那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是啊!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又那么的自不量力,竟然想以一己之力消灭他们,没想到贼人未杀光,自己反而快要被人杀了,更可恨的是,因为自己还连累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是易寒最不可原谅自己的地方。 易寒深深的自责令自己的饱受折磨,他需要发泄,需要一种彻底的发泄…… 解逍遥艰难的爬到赵婉身边,见赵婉大腿上的上口血流不止,心中一急,用力撕下自己的袖口,为赵婉包扎起来,可那么大的伤口,一下子怎么止得住,解逍遥绑上去的布条一次次的被鲜血染红,原本布条上解逍遥的血迹早已经被赵婉的鲜血给覆盖了,分不清到底那里是谁的血了。 赵婉的神志渐渐开始有些不清楚,解逍遥在布条打结处,向两边用力一拉,顿时一股剧痛从大腿之处传来,赵婉的身子忍不住一震,缓缓的醒转过来,赵婉的小脸一片苍白,从她近乎曲扭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痛苦,但是尽管如此赵婉却硬是不肯叫出声来,紧咬着下唇苦苦忍受着,眼睛直盯着易寒的身影转,似乎只有看着易寒,她才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的易寒疯狂的进行劈砍动作,心中的痛苦几乎快要让他抓狂,那种痛苦似乎流经了全身经脉,让经脉膨胀欲裂,仿佛要极欲破体而出一般。此时他的心中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唯一的存在的只有——杀字,仿佛只要杀人才能让他把心中痛苦发泄出来一般。 双眼中电射出精光寒芒,双眉倒竖,那线条分明的嘴仿佛要噬人般往上翘,使得此时的易寒面目狰狞怖人。只见他全身上下隐隐散发着一种红色的光芒,似有若无,在他忍不住心中痛苦而仰天长啸之时,空气仿佛形成了一个爆炸一般,“砰!”的一声巨响,顿时灰尘飞扬,易寒的身影被尘土遮盖住了。苦竹坞的贼人们被易寒这突然间的变化吓得惊呆了,连狡猾如狐的傅成清也搞不清楚易寒到底在干嘛,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奇异景象,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惜没人知道答案。 尘土渐渐的重归大地,易寒的身影渐渐的显露出来,那滴血大刀低垂在右手边,散乱的头发随风飘扬,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易寒此时的表情,但他们很快就要看到了,因为易寒正缓缓的抬起头。 “啊!”众贼子心中的惊异让他们忍不住喝出声来,因为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易寒那张阴沉的脸,让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位冷面修罗,不经意间一丝杀气在四周弥漫开来,接着越来月盛的杀气让众贼子感觉到一种恐惧。 “我的妈呀!”一声惊叫,贼子中一名意志力比较若的,首先忍受不主力,惊呼一声,猛的往后逃出,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他异常恐怖的事情。而正是因为这一声惊呼,让傅成清回过神来,他见一名手下逃跑,顿时高声怒骂道:“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可惜那人已经完全听不见主子的话了,径自往崖下逃去。 傅成清看自己的手下皆面露恐惧之色,虽然自己也被易寒的样子吓了一跳,但狡猾的他赶紧命令手下上前进攻,想趁此机会把易寒早点给解决掉。 一众贼子在傅成清的催促下情不愿心不甘的,慢慢的靠近易寒。现在的易寒实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令人感到一股杀气,如同一只随时会扑过来撕咬的猛兽。 “啊!”终于有一名胆子比较大的贼人,大喊一声为自己壮了壮胆气之后,举矛冲了上来,易寒依旧没有动,众贼人一见不禁松了口气,以为易寒先前只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当下一个个唯恐功劳被人抢了,齐声吆喝着纷纷往上冲,虽然有些杂乱,但还是有些威势的。 解逍遥单手支撑着越来越疲乏的身体,紧张的看着易寒,却没有惊恐之色,因为她隐隐感觉到易寒并不只是一番造势这么简单…… 正当冲在最前面的那名贼人长矛快要刺到易寒的时候,易寒突然在那名贼人偷乐的时候,身子往旁边一侧,左手一指点在长矛矛身,顿时长矛仿佛被金铁器物击中一般,发出金属般的脆响,紧接着便被弹开了出去。 那贼人大惊之下正准备往后退,却被后面紧跟的同伴给拦住了去路,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混乱。然而易寒出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还没等众贼人完全发应过来,易寒的大刀已经再次出手。 随着刀起刀落,血肉在天空之中四溅横飞,鲜血在易寒周围洒落了一地,没人能是易寒的一招之敌,一刀劈去,无人能挡。而易寒却在血雨腥风中显得随意潇洒,仿佛他每杀一个人都只过是随手一挥罢了,样子甚为悠闲。这与贼人四相逃窜的情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解逍遥看得惊呆了,这是易寒本人吗?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啊!不仅是解逍遥惊讶如斯,就连傅成清也不敢相信眼前此人就是先前那个人。前前后后易寒判若两人,傅成清完全没有办法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此时的易寒就象索命的无常,手持追魂幡四处索拿人命。正在傅成清发愣之时,他这次所带来的手下就只剩下四个人了,而这四个人见自己的同伴在易寒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便命丧黄泉,如此恐怖的实力,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抵抗,掉头就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逃跑而去。 傅成清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是这么的突然,原本形势的发展对自己非常的有利,几乎就要杀掉眼前的这个敌人了。可是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厉害,更加强大起来。傅成清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不相信凭自己的智慧竟然还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他这一生只失败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就是解家堡夜袭苦竹坞,但是就连那一次也不过是力量悬殊而导致的失败,傅成清不甘心,他不甘心。 傅成清生性颇为自负,丝毫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要杀了易寒,只有杀了他才能维持自己的声望。傅成清的吼间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睛死死的盯着易寒,想寻找机会对易寒下手。 而此时的易寒正对付那四名逃兵呢!只见他从容不迫的在地上找到几把武器,或大刀,或长矛长枪,接着一脚一个,顿时这些武器各自朝一个方向飞射了出去。 就在此时傅成清身形暴涨,他想趁易寒未留神注意自己的时候,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待他飞身扑出之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多得非常离谱,因为易寒一直在注意着他,当易寒那面目表情的脸上两道寒芒电射过来的时候,傅成清就明白了。 “啊!”连接四声惨叫,傅成清心头巨震,没想到易寒功力如此厉害,竟能飞刀伤人。傅成清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了一点虚名而鲁莽行事,可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先且不说自己能否逃得出现在这个易寒的手掌心。 想到这,傅成清反倒定下心来全神戒备起来,他要趁着易寒还没有向自己进攻的时候聚集功力,好到时候给予易寒全力一击,如此方才有一线逃生的机会。 心中计策已定之后,傅成清抬头望向易寒方向,接着他揉揉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的再次一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下他又一次的被惊呆了。 刚才明明还站在眼前的易寒,此时竟然消失不见了…… 第三十二章 修罗斩月 两条人影在山林间飞驰纵跃,后面一人样子显得有些臃肿,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上被着一人。这行人正是先前的解逍遥和易寒,当然还有易寒所背负的赵婉。 此时解逍遥的心情,不用多说便知道她有多焦急了。赶了这么长的一段路,解逍遥硬是没有片刻停歇。易寒则是因为先前所负的伤,加上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行动方面显得有点迟缓。不过他亦是担心赵婉伤势,对解逍遥如此急切的心情倒也是能感同身受,因此二人也不说话,只知道闷头赶路。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二人闷头赶路,浑然不觉,待远远可见赵元海所处的小院落之时,解逍遥猛提一口气,加快速度,往前掠去。易寒则紧跟其后,寸步不落。 “元海兄!元海兄!”易寒刚进院落便发现院子里太过寂静,照理说这个时候丫鬟婢女应该起床了,可照顾赵元海的两名婢女却是不见人影。易寒心头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当下背着赵婉破门而去,却只见屋内人影无踪,哪里还有赵元海的人影所在。 易寒心中再次一惊,暗暗想道,元海兄会到哪里去呢?该不会被苦竹坞的人抓走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易寒心头着急,现在赵婉负了重伤,赵元海又是下落不名,当真是祸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易寒哥哥!”解逍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易寒应声回头看去,只见解逍遥在屋内查探了一番后,重新回到易寒身边指着那原本属于赵元海的大床说道:“易寒哥哥,先别着急,你看这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内更没有凌乱的迹象,由此可见赵哥哥走的时候显得相当从容!”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易寒猛拍自己的脑袋,按奈住心中的喜悦,对解逍遥说道:“还是遥妹兰心慧致,遇事冷静,不然可得急死我了!”其实这也是因为易寒心头挂念着赵婉的伤势,以及对赵元海的关心所故,因此才不能冷静观察一番。 解逍遥勉强的笑了笑,再次说道:“易寒哥哥,些许我父亲已经把赵哥哥接入堡内了,我们快赶回去看看吧!” “恩!”易寒点了点头,解逍遥眉宇之间总有股淡淡的忧愁,父女连心,再没有亲眼看见父亲安然无事之前,解逍遥不会安下心来的。想到这里,易寒立即背起昏迷中的赵婉往门外走去。 红日如火,高挂天际。易寒解逍遥急急忙忙赶到逐鹿堡之时,正欲叫人开门,却听堡门之上,有人大喝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立杀无赦!” 解逍遥闻言一呆,抬头往上边看去,但见堡门上边站着许多的守卫,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冷寒芒,肃杀之气在人群之间弥漫开来。易寒一见这阵势,便明白自己所料不差。正想着,却听解逍遥喊道:“是陈叔吗?我是遥儿!” 顺着声音城门上探出一颗脑袋,那人在上边往下仔细端详了一会,才高兴的叫道:“原来小姐回来了!快!快去开门,小姐回来了!” “咿呀!~”一声,沉重的堡门缓缓的被打开,门后边走出一名五十多岁的汉子,朝着解逍遥的方向急步走过来,那匆忙的样子仿佛找人拼命似的。只听那人颇为高兴的喊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在不回来,我们这些当叔的可都要急死了!” 解逍遥笑了笑后说道:“陈叔,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说完又回头对着易寒说道:“陈叔在我家呆了四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很好!” 看解逍遥对其亲昵的态度,可见这陈叔在解家堡中还是相当有地位的,易寒连忙做晚辈之礼,双手作揖,垂手说道:“见过陈叔!” 那陈叔从解逍遥小时候便疼爱万分,如今解逍遥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彻夜未归,早已经急在心头,却由于对解逍遥的疼爱,硬是狠不下心来发发脾气。不过易寒的出现,正好让他把怒气转到了易寒身上。面对易寒的问候,陈叔那双铜铃巨眼一瞪,冷声道:“就是你小子把我家遥儿给带出去的?” 易寒不知道这陈叔说话之间语气为何如此不客气,不明就里之下唯有答道:“正是!昨日,与解姑娘二人兴致突起,便去了凝翠崖一游。” “陈叔你这是干什么,这一夜堡内可曾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赵元海所居住的院子一夜之间便没了人影?”解逍遥见陈叔与易寒说着些无关紧要之事,心中一急,便插嘴说道。 陈叔正想继续问个明白,却被解逍遥给打断了,解逍遥这位大小姐,他可是又疼又怕,以前根本没有女孩家的摸样,整天一副假小子的样子,整起坏来却丝毫不输与男子,陈叔便没少吃她的苦头。不过解逍遥本身还是女孩子,整完人之后,又跑去撒娇一番,搞得被整之人哭笑不得,却又拿她没个办法。 说到堡内之事,陈叔也顾不得同易寒多说了,脸色亦变得凝重起来,解逍遥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更为急切。良久陈叔才说道:“昨夜苦竹坞的雷火亲自带人闯进堡内,准备暗杀堡主,雷火所带来之人皆是苦竹坞的高手,我方守卫之人对他们的潜入竟毫无所觉,幸好方总管几日来料定雷火必将报复,对堡主严加保护,如此雷火等人一进赵府便被人发现。堡主亲自与雷火对敌,不料雷火暗下杀手,刺伤了堡主……” “啊!”解逍遥刚听到解元被刺伤,便是一声惊叫,还没等他人反应过来她人便冲进堡门不见了。陈叔与易寒二人看着解逍遥离去的方向苦笑不已,此时陈叔突然发现易寒身上的血迹以及他背上背着的赵婉。他朝后边仔细一看,才“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赵婉赵姑娘吗?你们怎么回事?” 陈叔一脸的凝重之事,易寒叹了口气说道:“傅成清带人一路跟踪我等,在凝翠崖设下埋伏,由于易某轻敌大意,导致赵姑娘被傅成清所设阵法所伤……” “哦!那阵法如何?” 易寒虽不知道陈叔为何突然关心起苦竹坞的阵法,但也没多想,详细的把自己所见所闻告之了陈叔,陈叔听完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一旁的易寒困惑不解,忍不住出声问道:“陈叔,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陈叔仿佛被易寒的声音惊醒一般,猛然抬头后才摇摇手说道:“没有没有,看来雷火此次的行动是想先铲除我解家堡的重要力量,那么后面将是苦竹坞的反攻了,加上现在傅成清被你所杀,雷火势必对你恨之入骨……” 易寒闻言立即对这陈叔另眼相看,没想到这解家堡中藏龙卧虎,人才济济,连这貌似冲动的莽汉陈叔,亦能有如此的分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陈叔先前虽对易寒言语有些过激,但此时的易寒却对他增添了一份好感。 “而照你所说,傅成清带来杀你之人,所组成的阵法可以断定是修罗阵无疑了!” “修罗阵?” “对!这修罗阵原本是雷家祖上所传阵法,不过在一百多年前,雷家这威力极大的阵法便失传了,不过关于这阵法的秘诀还是掌握在雷家手中,只是秘诀所传年代久远,深涩难懂,没想到今天修罗阵在现天下,看来苦竹坞与解家堡之间将有一场血战!”陈叔缓缓道来,语气甚为凝重,抬头仰望天际,心事重重。 易寒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了当时凝翠崖一站,那修罗阵的巨大威力,更由此想到当日与马贼一战中李凡等人所使出的斩月阵,当下易寒心中便有了初步的计划。 见陈叔不再说话,易寒看自己不知不觉中耽误了不少时间,背上的赵婉突然动了一下,他这才醒起得赶紧找个大夫帮赵婉看看伤势如何,当下连忙向陈叔告罪之声,头也不回的往赵府方向赶去。 刚一进门,便看见解元好好的坐在大堂之上,而解逍遥则在一旁亲昵的说着话。陈叔不是说解元被雷火刺伤了么,怎么解元恢复得如此之快,除了脸色有点病态之外,整个人好像没事一般? 此时解氏父女已经看见了易寒,解逍遥象一只快乐的小鸟般,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毫不忌讳的拉着易寒的手边走边说道:“易寒哥哥,原来的爹爹虽然受了伤,但并不是那么严重,不过当时在雷火面前,爹爹故意做戏给他看的。哼,可恨的陈叔,竟然吓唬本小姐,看我不整他!” 易寒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遥儿!怎么可以这么对待陈叔,他可是我们解家堡的老人,不得对他无礼,如果在被我发现你乱整人,看我会不会轻饶与你!”解元轻喝着作势欲打,解逍遥脖子一缩,装出怕怕的摸样,那样子甚为可爱调皮,一反先前的忧虑重重。 “易公子,把赵姑娘放下来吧!来人,把赵姑娘扶到内屋,让大夫给她看看!”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天傲说道。易寒感激的看了看方天傲,把赵婉交给两位领命而来的婢女。 “易公子,多谢你保护小女,使她免受伤害!”解元微笑着看着易寒说道。 易寒闻言连忙道:“解堡主实在太过客气了,傅成清这次行动应该是针对易某,另解姑娘此行受易某之邀,负责她的安危也是份内之事罢了!” “呵呵!易公子过谦了,不过老夫对傅成清的作为还有另一番看法,雷火与傅成清兵分两路,一来刺杀解某,二路暗杀易公子,傅成清此行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杀你,二是绑架小女以次威胁老夫!” 易寒心头巨震,此招厉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在考虑事情方面还是没有劲到周全。此时易寒对解元的谋略佩服不已,当下微笑的拱拱手,道:“解堡主心思缜密,易某万分难及其一!”这是易寒当时所发之真心话。 “哈哈!易公子你可把老夫捧到天上去咯,是否想让老夫摔下来更痛一些啊,哈哈!”解元心情甚好,竟开起了易寒的玩笑。 “对了!解堡主,不知赵元海赵兄是否被解堡主安排在堡内了?”易寒想起赵元海之事,立即问道。 “恩!解堡主昨夜便命方某把赵少堡主给接进府内了!” “还是解堡主考虑得周全,呵呵!”易寒由衷的说道。“可否……” 解元一下看穿了易寒的意思,立即笑道:“哈哈!易公子是否想去探望一下元海侄子?老夫这就叫人带你去!” 第三十三章 兄弟情 “哈哈!易寒兄弟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跑哪里去了呢!可把我给担心死了!”在赵府的一处屋内传来赵元海爽朗的笑声。 “我这不是回来了!哈哈,有什么好担心,你还怕我在山野之间迷路不成,哈哈!”易寒原本就担心赵元海,此时见他安然无恙没由来的吐了一口胸中闷气,心情也随之畅快了不少。 易寒和赵元海的关系经过几次事件后,变得越来越密切,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由一般的朋友成了可以以性命相交的兄弟,只是这个时候二人并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呵呵!易寒兄弟,要不是你们刚走没多久,解堡主便遇到雷火那贼子的那暗杀,我担心你们干嘛,谁不知道你易寒兄弟武功了得啊!”赵元海昨夜虽然休息得不太好,但身体相对当初来说已经好了很多,此时已经能坐起身子用力的在易寒胸口捶了一拳。易寒虽然吃痛,却感受到赵元海那种男人式的关心,心头感动更增。 “咦!怎么没看见我妹子,婉妹子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怎么也不先来看看我这个哥哥?”赵元海突然发现一天到晚跟在易寒身边的赵婉,这时候竟然没看见她的身影,不禁有点奇怪起来。此时赵元海突然发现易寒身上的衣裳似乎有些暗红的血迹,心头一惊,赶紧问道:“易寒兄弟,你可得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你受伤了?我那妹子怎么样了?” 赵元海的一连串问题,让易寒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不过纵然是再怎么难以启口,终究还是要说,尽管易寒不想刺激到正在养伤是赵元海,却也是无可奈何,唯有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们在凝翠崖碰上了傅成清,被那劳什么修罗阵所困,我和解姑娘,都有受伤,不过赵姑娘……可能……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啊!哎!”赵元海一听,再也顾不得跟易寒多说什么了,拖着一身病体,飞也似的往门外跑去。易寒心头有些沉重,他知道自从赵蓉赵德贤死后,赵元海可就赵婉这么一个妹妹,这么一个亲人了。原本把妹妹交到易寒手中,拿也算能让他安心不少,没想到就出去游玩这么一次,倒昏迷着回来了,这也难怪赵元海如此着急。 如今的赵元海与之前的易寒何等相似,也正因为如此二人之间才会变得更为亲密,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英雄相惜吧! “我婉妹子在哪里?”赵元海急促的声音在易寒耳边响起,易寒这才省起赵元海不晓得赵婉被送往何处休息了,心中带着对赵元海的愧疚,易寒道:“我知道,跟我来吧!”说完便往前边带路去了。 二人一路上闷头走路,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易寒首先开口了:“元海兄,关于令妹的事,很抱歉!” …… 良久才听见赵元海的回答:“算了,易寒兄弟,是我不对,要怪也该怪傅成清那贼子!下次见到他,我非砍上他三刀不可!” “傅成清……已经被我所杀……” “啊!……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 “哈哈!” 二人莫名其妙的齐声大笑,也许都感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点小孩子气吧。笑罢良久,赵元海突然展开双臂走了过来,说道:“好兄弟!” 易寒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赵元海的意思,会意的笑道:“好兄弟!” 两个大男人就此紧紧的抱在一起,那种兄弟间感情似乎仅仅在这么一抱中交融相会,两人都清楚的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易寒哥哥!易寒哥哥!” 易寒听见有人叫自己,猛然醒觉过来,方才发现自己竟然和赵元海抱在一起,不禁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莞尔,抬头看不远处,解逍遥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朝这边赶来,易寒连忙跳开一旁。 赵元海还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当即有些不解道:“易寒兄弟,你这是……” 易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道:“解姑娘过来了,如果让她看见你我这个样子,不怀疑咱们有龙阳之好才怪呢?” “啊!”赵元海听闻不由得张大着嘴巴,紧接着一股笑意爬上眼眉,那眉毛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再也忍不住大声哈哈大笑起来,易寒亦同他一般模样,笑得捂着肚子,差点坐倒在地上。 赵元海更是夸张,不过最后些许是牵扯到了伤势,又是忍不住想笑,却偏偏身上传来阵阵刺痛,使得他时而咧睚胝嘴,时而捧腹大笑,那样子看起来甚为滑稽。 “咦!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赵公子,你怎么啦?”等解逍遥赶过来的时候,看见二人如此这般模样,甚是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易寒笑得有些无力,摇了摇手扶起一边的赵元海后,说道:“遥儿,我们正想去看一下婉儿的伤势,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能带我们去吗?” “哦!原来是这样!易寒哥哥干嘛这么客气啊!恩!本大小姐就勉为其难,带你等前去好了!”解逍遥笑嘻嘻的说道。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赵府一边的小院落,原来解元命人给赵婉安排的地方依然是她原先所住的小院落,不过这院落清静优雅,的确是休养的好去所。解元安排的倒是挺为周全。 “婉妹婉妹!”赵元海一路喊叫着往屋内冲去,易寒一见心道元海兄莽撞,同解逍遥苦笑一声后连忙追赶上去。 而赵元海刚进屋门却被一名丫鬟给拦了下来,只听那丫鬟毫不客气的对赵元海说道:“何人在此大声喧哗,赶紧给我出去!” “小翠,不得无礼,赵公子是来看他妹妹,你怎么好赶他出去呢?” 那小翠闻言抬头一看,见是解逍遥进来,连忙道:“小翠不知是赵公子,方才大夫刚走之时,吩咐小婢要让赵小姐静心修养,此时赵小姐正在入睡,小婢怎敢让人惊扰于她,还望赵公子多多原谅!” 这婢女说话不亢不卑,倒不象普通的丫鬟。易寒有点奇怪,不禁拿眼朝解逍遥望去,此女不认识赵元海,显然就是解家安排的了,不问解逍遥这个小主人,问谁人去? 解逍遥见易寒看来,轻轻一笑,上前拉着小翠的手,对易赵二人说道:“小翠以前是我的贴身丫鬟,不过那时候她可是扮做我的书童哦!” 下边的话解逍遥不用多说,易赵二人也已经明了,一直跟在解逍遥旁边的丫头,难怪如此伶牙俐齿。易寒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得解逍遥紧咬银牙,瞪着眼好像一副直欲上前捶他两拳方才解恨的模样。 赵元海心中急着想见妹妹,见二人如此模样,忍不住数声干咳,已提醒他们的注意。解逍遥顿时回过神来,粉脸一红,低着头轻声说道:“你们快进去吧!” 赵元海一听迫不及待的闪身入内,易寒神情亦变得凝重起来,跟着赵元海就进去了。可那小翠紧跟了过来,凑到二人跟前,轻声说道:“你们看看就行了,可不要吵醒小姐,她现在需要休息!” 易赵二人见她如此小心翼翼,还真怕吵醒了赵婉,亦学着小翠低着声音同声道:“知道了!” “扑哧”一个笑声传来,三人顺着声音看去,见解逍遥正掩着嘴在外边偷笑,易寒三人想起自己刚才的那副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小翠则告退一声后,出去了,房内只留下易赵二人。 赵婉静静的躺在床上,那苍白的脸蛋,配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让人看了一阵心痛。赵元海想上前仔细查探一番,却又怕吵醒了赵婉,唯有站在一边暗自心痛。而一边的易寒亦是如此,先前已经烟消云散的沉重感,此时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感觉让他的胸口感觉好闷好闷,易寒知道这是对赵婉的愧疚。 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照顾赵婉,都怪自己,易寒深深的自责着。如果外头的解逍遥知道易寒此时的所思所想,恐怕要失望了,先前他看见易赵二人的模样,心里早已经明白几分,赵婉的受伤,让重感情的易寒心里很是不好过,解逍遥百番周折正是想让易寒开心起来,可现在易寒又是这个样子,这怎么能让她不失望呢。 二人就这么的默默注视着赵婉,如果这期待的目光能让病人恢复起来的话,我想易赵二人所投注其间的感情足足可以让赵婉完全痊愈了。 “易公子,解老爷请你过去!”小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元海也听到了,回头看了看易寒,只见正看着自己说道:“元海兄,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 等二人走到易寒自信赵婉不会受其说话影响的地方后,方才停了下来,问一边的解逍遥道:“令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爹爹刚派人过来告之与我,见你在婉儿妹妹的房间,便让我转告与你了!”解逍遥也不明白为何爹爹又突然来叫易寒了,莫非又出了什么事吗? “哦!”易寒漫应了一声后,又回头对赵元海说道:“元海兄,你也别在此久留,你自己的伤还没好呢!再说婉儿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等她醒了你在过来吧!” 赵元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易寒知道此时要劝赵元海离开并非易事,也不在强言相劝,向小翠交代了几句之后,和解逍遥一同朝大堂赶去了…… 第三十四章 陈叔之子 “爹!咦?”解逍遥带着易寒急急忙忙的赶到大堂,却见大堂里边人头攒动,解家堡有点地位的人物出奇的全聚集在这赵府大堂之中。 易寒奇怪的和解逍遥交换了个眼色,解逍遥亦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只是茫然的向里边扫了一眼。大堂内虽然人数颇众却出奇的没有吵嚷之声,没有人高声说话,都只是私下里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着,解元、方天傲还没有出来。 易寒顿觉此事不会平常,正要思索是何事之事,一边的解逍遥已经好不忌讳的拉着他的手,向大堂内走去了。易寒抬头后立即接到四周飘射过来的惊奇的目光,解家堡的人见过易寒的寥寥可数,大都只听过他的名字罢了,而解逍遥与易寒之事也没多少人知道,于是众人都把注意力转到了解逍遥与易寒身上。 易寒出身将门世家,对此虽然习惯,但这事来得突然也让他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竟任由解逍遥拉着却不知道挣扎脱手,那样子倒好像解逍遥成了男子,拉着个姑娘似的,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后这为姑娘是何人啊,陈叔怎么从未见过?哈哈!”陈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易寒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解逍遥已经把他拉到陈叔旁边来了。此时的易寒却被陈叔所说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还回头看了一番,却没见陈叔口中所说的姑娘,当即甚为疑惑的看着陈叔。 陈叔瞧见易寒的样子,甚是滑稽,此时在也忍不住了,连同他身后数人发出一阵更为大声的哄笑。只听一边的解逍遥使劲的跺着小脚,不依的大喊大叫道:“陈叔,你看看你,为老不尊,老是欺负我!”说着猛的放开易寒的手,红着脸说道:“都是你啦!” 易寒这个木头脑袋,到此时联系了一下方才的情景,以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明白陈叔所说的“姑娘”是谁,原本就红得发亮的脸,此时变得更红了。 “哈哈!易公子,你别见怪,陈某开个玩笑罢了。呵呵!”陈叔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笑,皆因为一直是男儿身装扮的解逍遥,此时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英姿飒飒,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女儿家家的模样,这让这些多年来看惯了她男儿身模样的汉子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了。 “陈叔,您别开小子玩笑啦!”易寒一脸无奈的恳求道。这般笑话好似给人看戏似的,实在是不好受。 “你们再笑,再敢笑一下,看我怎么整死你们!”解逍遥见爱郎受窘,颇为不愤的制止众人笑闹。 良久陈叔等人才渐渐的恢复常态,只见陈叔,微笑着喝了口茶后,说道:“易公子过来坐!来人,给易公子搬张椅子过来!看茶!” 到此易寒终于松了口气,刚一落座便端起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看得一边的解逍遥连道水鬼投胎。陈叔等易寒平静了下来后,在他身上扫了眼后,奇怪的说道:“易公子,你怎么还不换身衣服,你的伤不要紧吗?你看看这身衣服,脏兮兮的?” 易寒低头一看,心中不由苦笑,方才回来之后,一心想去探望一下赵氏兄妹,反倒把这件事给忘了,此时陈叔提起才记起自己身上有伤。易寒却有些奇怪,这一路来自己反而没感觉到伤口所带来的痛楚之感,易寒赶紧默运真气,在体内查探了一番,这一查探反倒让易寒心中更为惊异。 原来易寒原先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受伤之处,一股温暖的感觉始终萦绕其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楚之感,反而觉的舒服至极。这是怎么一回事?易寒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易公子,易公子?你怎么啦!” 易寒顿时惊醒过来,抬头一看见解逍遥、陈叔还有其他几个人都一脸奇怪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困惑的说道:“你们怎么啦?怎么都看着我?” 陈叔与解逍遥对望一眼后,解逍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大堂中间传来一片吵杂声,众人皆抬头一看,原来是解元与方天傲出来了,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时间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易寒已经放弃了原先准备查探一番先前怪事的念头,凝神朝大堂望去,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解元要聚集如此众多的人马,差不多解家堡的重要人物都来了。 只见方天傲走到大堂中间,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停止各自的谈话后沉声说道:“各位,今天叫大家来,想必各位也已经了解了一二。不错,苦竹坞已经开始暗中展开了报复行动,昨晚雷火亲自率人来刺杀解堡主,才过一天不到,他立即回苦竹坞训练兵士,而且据我方派出的探子回报,雷火在与此同时加大了军器的购买数量,如此一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苦竹坞对我解家堡的反攻迫在眉睫!而今天解堡主之所以叫大家来,是想让大家想出一个比较有效的法子,能顺利的打赢这场战。不过我解家堡先前伤亡人员为数不少,如今连连用兵,兵士批发,堡民开始有所怨言,因此解堡主的意思是让大家选出一个人,来阻击雷火此番的反击,打一个胜利的,而且伤亡尽量小的胜战。” 方天傲说完,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大堂下边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说话。 而下边的易寒听完方天傲的话,先是震惊,雷火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看来前段时间雷火就开始对此布置了,此时易寒亦如陈叔般感叹苦竹、解家两堡之见的血战了。 “堡主!我来试试!不知够不够资格”大堂中忽然响起一声颇为洪亮的声音,众人顺着方向转头一看,原来是一颇为俊美的男子,此人一身白衣,在这高门大阀花花绿绿的服装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好!陈贤侄,哈哈,老夫还怕你不肯呢,怎么会没资格呢?放眼解家堡年轻一辈中,除了你陈元甲,不论在谋略和才智上谁人是你对手啊,哈哈哈!”方天傲一看来人,整个人都变化起来似的,显得特别高兴。方才无人敢出,正令方天傲恼怒不已,现今陈元甲一出现,方天傲心中怨恨其他人等,说话间不禁有些含沙射影的感觉。大堂下的年轻一辈有些愤愤不平,无奈这陈元甲确实真材实料,竟也无人敢言,只是下边的吵杂声再次响了起来。 首先易寒旁边的陈叔先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大堂上的两人,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再来就是解逍遥了,在她的心目中当然是易寒最好了,哪容得别人,何况她对那陈元甲一直没有好感,因此此时一听方天傲之言,心中顿时觉得不舒服了,当即站了出来,故意不对方天傲,而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爹,女儿也为你举荐一位能人!” “哦!哈哈,遥儿,你举荐的人是否是易寒易公子啊!”解元虽然心中焦急的很,但起码表面上依旧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果然有一方霸主的雄风。 “正是!”解逍遥一把甩开被易寒强自拉着的手,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易寒之名自从当日之战后,在解家堡年轻一辈中很有影响力,连老一辈中人也在窃窃私语,谈论起易寒来。 “易寒哥哥武功盖世,才智谋略更是别说了,当日与赵言一战,足可以肯定易寒哥哥有多厉害,本姑娘在告诉大家一件事,昨晚易寒哥哥在堡外凝翠崖上,以一人之力斩杀苦竹坞军事傅成清以及他所带来的修罗阵等一干贼子。”解逍遥卖力的为自己的心中爱人宣传着,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易寒就是她自己似的。 大堂上响起一片惊呼声,傅成清是谁,没有人会不知道的,以傅成清的谋略以及武功,还是被易寒所斩杀,关从这一点上来说就可以证明易寒的优秀了,更别说什么修罗阵了。 方天傲边上的陈元甲此时脸一阵红一阵白,风头尽失的他,第一次开始对易寒有所怨恨起来。这一切都被陈叔看在眼里,不由得对此叹了口气。而易寒则使劲的把解逍遥给拉了下来。 “易寒公子!”解元干脆直接点了易寒的名字,其实他心中的人选也正是易寒。 易寒此见不出去也是不行了,加上他确实想为赵家报仇,杀了雷火以泄心中之愤,于是他大步走上前去,抱拳说道:“解堡主,小子易寒愿为解家堡效犬马之劳!誓杀雷火!请解堡主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不杀他难泄我心头之恨!” “好,说得好!不过易公子此次非你一人单独行动,一切以大局为重,切勿感情用事!”解元颇为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易公子报仇心切,加上易公子马贼之战所显示出来的能力足以证明他可以担此重任!哈哈!那么……” “哼!信口雌黄之辈!”就在解元要宣布易寒为本次迎敌主帅人选之时,旁边突然飘出一句不满的嘀咕声。虽说只是嘀咕之声,但在场中人皆是习武之辈,耳目聪颖,任何细微的声音也难逃其耳,更何况说话之人的语气故意提高了几分呢? 解元脸色一变,是何人敢如此当众质疑自己做出的决定?正要转头教训这有损自己权威的人时,只听大堂下一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破口大骂道:“逆子!你有多少材料,做你老子的知道个一清二楚,如果让你去当此任,我解家堡的弟子岂不是要被你害死,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顶撞长辈,快给解堡主道歉!”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陈叔正在指着陈元甲大骂…… 第三十五章 风云 不久之后,易寒方才听明白这陈元甲原来是陈叔的儿子,不过陈元甲自小不听陈叔管教,加上陈母早已去世多年,陈叔忙与堡内事物,少与管教,因此父子关系一直非常紧张。 “好了好了!士达,这里是大堂啊!”方天傲见陈元甲被陈叔骂得实在厉害,周围如此众多的手下在看着,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太好看,因此当起和事佬来了,委婉的提醒陈士达注意一下。易寒也是在此时知道了陈叔的本名。 陈士达却似乎不太想理会方天傲,不过也没有继续在骂下去,冷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后,不在理会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的陈元甲,径自回头向大堂主位上的解元抱拳道:“堡主,属下刚才有所失态,还请堡主多多见谅!” “算了,士达你的脾气确实该改改了,一动起怒来,平时那股睿智到哪去了,简直和你的样子一般,鲁莽之极。好了,你先下去吧!”解元对陈士达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淡淡的挥了挥手想让陈士达先下去。 可陈士达却未依言而动,相反他还上前数步,继续说道:“堡主,属下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堡主答应!”说着说着便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诺大的汉子如一座小山般平生生的矮了半截,解元倒没想到陈士达会来这么一招,显然有些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解元连忙上前扶住陈士达,呵责道:“士达,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解家堡的老人,自小跟随我出身入死,战功赫赫。我解元当你是兄弟,有啥事不能说的,干嘛非得行此大礼啊,来来,快,站起来!”解元一边说着一边硬是把陈士达给扶了起来。 “堡主,我儿元甲无德无能,平日只会游手好闲,又不习武,如何能担此重任,就算对行军打仗知晓一二,那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到时如误了堡主大事,属下不仅愧对堡主,亦愧对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望堡主让属下带儿回家,好好教训一番!” “哦!果真如此?”解元知道陈元甲是陈士达的儿子,虽未听说陈元甲如何无能。但陈士达跟随自己多年,他的脾气自己了解,刚才一番作为绝非做作,如此陈士达想保护儿子不让其上战场这点也不可能了。想到这,解元顿时有些疑惑的看着一开始大力推荐陈元甲的方天傲。 方天傲既然举荐了陈元甲,那必定有他的道理。此时方天傲见解元看来,连忙站出来对陈士达说道:“士达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元甲贤侄一直很努力的想做个好儿子,但因个性与你不容,便被你视为不孝,此举实在过于轻易,元甲贤侄的聪明才智,我方某不敢说大话,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让堡主失望。” “恩!对啊对啊!我们可以证明!”大堂之下吵嚷着声音又起,解元看过去后见是几个青年,那几个青年中有数人自己见过,是自己几名得力手下的儿子。 “你们是何人?”解元喝道。 “我们是陈大哥的朋友,我们可以证明陈元甲绝非窝囊废!” “哈哈!”下面听他们说得有趣,顿时传来一阵哄笑。解元点头略微思索了一番。易寒见事情好像闹得不可收拾,便上前一步出声道:“解堡主,这位陈兄既然是方总管和诸为兄弟所举荐的,我想也会差到哪里去!”易寒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来,直到解元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才继续说道:“小子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也并非熟悉通宵,如果有陈兄才智在,而我为其副手的话,我想如此安排可能更为妥当一些!” 易寒这一番说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连开始反对的陈士达没有再次反对易寒的提议,而另一边的陈士达则眼睛一亮,开始对易寒上下打量起来。 “哈哈!易公子,难得你有如此胸襟,老夫甚感欣慰,不过此番战事绝非易事,主帅人选不能如此轻易定夺,因此我想来个校场比武,看看两位的实力如何,如此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行定夺谁主谁副!如此可好?”这最后一句话不仅是对易寒说的,亦是对在场众人所说。 陈元甲有多少实力,在场之人没几人知道,如果轻易的让他为主帅,在以实力决定一切的武人中,如何服众,因此解元这一着可以说是妙着,如果陈元甲表现得不理想,那就让易寒为主帅,如果陈元甲不负大家所望,确实有那个实力,那么人选问题到时候便可定夺了。 易寒此时真正的感受到解元的才智,单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窥其一斑。 “好!就如解堡主所说的办吧,陈兄,你意下如何?”易寒说道。 “可以!”陈元甲此时似乎不太想多说话,只是生硬的从嘴中吐出了两个字,之后便没在出声,只是把视线转向了其他地方,因为陈士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事不宜迟,方总管,你马上派人去办此事,易公子你也正好趁此回去沐浴一番,换身干净衣服,到时候可要精神抖擞的前拉,能见到易公子的高超武功,当真有些令人兴奋啊!”解元有些夸张的说道,也只有心情好时解元才偶尔会跟别人开玩笑,如今有易寒,解元对雷火即将反攻之事异常放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信心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与易寒。 “对了!易公子,你身上的伤,唉,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竟忘了你昨晚负了伤,该死,我这就去取消比武,待易公子伤好之后再说不迟啊!”解元突然看见易寒身上的伤口,赶紧说道。 易寒连忙阻止解元唤人,说道:“解堡主,这点伤口算什么,已经没事了!”尽管易寒如何解释,解元依旧一脸不信的样子,易寒身上那么一块的血迹足足可以证明那伤口有些深了,如此深的伤口怎么会没事呢,解元的脸上似乎写着易寒在逞强的表情。易寒见解释了半天亦无用,唯有拉开伤口处的衣裳,把伤口展露出来给解元看。 但见那血迹之处竟没有如解元想像中的创伤,有的只是那淡淡的红痕,伤口出生长出来的新肉,犹如婴儿般的肌肤,细嫩异常,这一切看得解元以及早耐不住跑过来的解逍遥啧啧称奇。在解元感叹了一番天下奇事之多后,解逍遥兴冲冲的拉着易寒往后边跑去了,只留下解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感叹女大不中留…… “易寒哥哥,你刚才的表现好好哦!我听旁边的解家堡兄弟们说,你那番话说得实在漂亮,进退得体,他们对你很有好感呢!”解逍遥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唧唧喳喳的在易寒耳边说个不停,易寒只得乖乖的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解逍遥,直到她说得累了才轻声问道:“解大小姐,现在易某可否沐浴更衣了呢?” 解逍遥一听把头一扭,低垂着头,幽幽的说道:“易寒哥哥,你是怪人家太过罗嗦了吗?” 易寒被解逍遥此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伤到了她,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啊!只是我怕让你爹那边等得太久,不太好……” 好半天解逍遥在“扑哧”一声笑,绽着如花笑脸转身说道:“好啦好啦,易寒哥哥,我吓吓你的,看把你吓的,呵呵,好啦,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就飞也似的出去了,临出门前还回头说道:“需要丫鬟伺候你吗?” 易寒连忙回绝,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待入水沐浴了一番后,易寒静静的靠在桶边,思绪不知不觉的飞到了李凡等人所施展的斩月阵上,此次雷火必将举全堡之力进行报复,不过雷火此举也非报复那么简单,从解元的行事来看,一开始就想消灭苦竹坞,如此一来雷火怎么能坐得住,如果安然与堡内,必然有一天被解元给破堡人亡,到时候只有被宰杀的份,到不如趁解元在逐鹿堡立足未稳之时聚集力量进行反攻,这或许还能扭转败局。 解元必然也早早料到了这一点,做了些全面的准备,但这时侯突然出现的修罗阵打乱了解雷两方的力量对比,原本解元有七八成的把握攻占苦竹坞,可现在这个把握却降到了五成甚至五成以下,正因为如此此次的行动,解元会选对修罗阵有所了解的易寒。 易寒逐条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最后所得出的结论就在这修罗阵上,从陈士达口中得知,这阵法亦可运用与行军打仗之中,且如果训练有素的话,人数越多,威力越大。易寒苦苦的思索,细细的体味外公所留的行军经验,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易寒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都快半个时辰啦,爹爹都派人来催了!”解逍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点也不顾女孩子家应有的矜持,大喊大叫的象个假小子似的。 易寒惊醒过来后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竟过了这么长时间,赶紧出浴更衣去了…… 第三十七章 悬崖突变 方天傲的安排也就是先比轻身之法,接着就是弓箭,然后是马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最后的比武,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校场上的气氛非常热闹,无论是解家堡的人还是逐鹿堡的堡民们都聚在一起愉快的交谈着,谈论着谁会是今天的赢家,最近一段时间逐鹿堡可是多事之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人们都有点兴奋。 陈元甲身边也围着一群人,大多都是之前就已经见过面的陈元甲的好友,他们那边也在几个人的欢呼之下热闹非凡,只有陈士达一脸的慎重,自家儿子与易寒比赛,如果输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面子,因此陈士达首先放下了架子,给儿子进行赛前的补课,虽然大多数人并不好看陈元甲,甚至连陈士达自己亦是如此,但他还是在尽他最后一份力。就算输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起码他们已经努力过。 “易寒哥哥,你一定要打败那个陈元甲哦!一定要哦!”解逍遥拉着易寒的胳膊说道,那样子有点撒娇的味道,让易寒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于是他随口问道:“为什么呢?” “你打败他就是了,问这么多干什么!”易寒此时才见识到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境界,解逍遥一脸脸臭臭的扭过头去,不再看着易寒,看样子是生气了。 易寒大奇,为何解逍遥对此事如此紧张呢?就算是想自己赢了光彩,也不必如此啊!易寒脑袋正在快速的思考的时候,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解逍遥正在向某个方向挥舞着粉拳,脸上的表情又是恶狠狠的样子。 易寒越来越觉得奇怪,悄悄的凑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陈元甲正朝这边微笑。当他看见易寒的头出现在解逍遥后面的时候,原本一副笑呵呵的脸顿时变得面目表情。易寒不知道陈元甲为何会对自己这么一种态度,心中纳闷不已,却也是无从去问。 “遥儿,你在干什么呢?” “啊!”解逍遥这时候才发现易寒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一转头却看见一颗超大的头出现在眼前,她赶紧拉开距离,这期间时间虽只是短短那么一点,但易寒那股男子汉的气息早已经把解逍遥,给熏得满脸通红了。 “没什么啊!”解逍遥低着头轻声说道,要不是易寒听力非凡,恐怕这声音只有解逍遥她自己才能听得到了。 “没什么?”易寒这句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反问罢了,解逍遥听在耳里却是一种疑惑,她怕易寒胡思乱想,再也顾不得羞涩,赶紧抬起头,着急的说道:“真的没什么啊,陈元甲这个混蛋以前老是缠着我,现在我恢复女儿装之后,缠得我更紧了!可是我好讨厌他哦!” 解逍遥的神情说有多着急便有多着急,要知道陷入恋爱中的少女,是多么在意对方内心的想法啊。 “呵呵!”易寒看着解逍遥的样子,竟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还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解小姐艳名远播,追求者大有人在啊,哈哈!” 易寒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解逍遥却气得半死,只听她怒哼一声,把头一甩,红着脸不再理会易寒。易寒虽不知解逍遥为何生气,却也是无奈的对她千般完哄,务必让她再次笑起来。 “易公子,比赛就要开始了,请跟我来吧!”方天傲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吓了易寒一跳。 比赛就要开始了!易寒突然对比赛多了种期待,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么一种感觉,是想亲手杀了雷火吗?他心中也是茫然不片…… 深深的吸了口气,顿觉胸中力量无限,易寒朝方天傲点了点头后,方天傲也不在说话,径自往前带路去了。 轻身之法的比赛场地上在逐鹿堡的边缘,逐鹿堡依崖而建,这边缘之处便是一处悬崖峭壁,而峭壁之上,正好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台,这里便被逐鹿堡前堡主赵得贤作为逐鹿堡内的一处哨岗,在上边视野开阔,可以俯览全堡,当真是一处绝妙之地,而此时便被人拿来做了比试轻身之法的用地了。 易寒抬头仰望这悬崖峭壁,峭壁上怪石嶙峋,不时有突石裸露在半空之中,崖高二十余丈,如此一来,这些突石便可用作着力之点。易寒一开始便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每一步的落脚点,在哪一点落脚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解逍遥看着聚精会神的易寒,眼神变得迷蒙,眼前的这个男子如今是这么的让自己如痴如醉,甚至连自己悄悄的爱上他也不自知。原本解逍遥为易寒身边有个赵婉而痛苦不已,但凝翠崖之行,赵婉的理解让她放心的向易寒表露出自己的情意,那天大概是她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了吧。 “遥儿,比赛快要开始了,随我到台上去观看易公子的比赛吧!”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解逍遥的缥缈思绪,解逍遥回头一看,原来解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后,易寒依旧陷于他的思索中,对比比赛他开始变得重视起来,完全没有听到旁边二人的对话。 解逍遥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之后便随解元去了。 “遥儿!你是否喜欢易公子啊!”走着走着解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解逍遥怎么也没想到解元竟然会这么直白的问她着个问题,刚刚恢复常色的小脸,又腾的一先变得血红,那种娇羞让她的脸颊象火烧一般:“爹爹!你……你……我不理你了!”解逍遥怎么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想说又不敢说,想说不是那也不行,娇羞之下唯有一走了之,避开这羞人的问题。 “呵呵,还害羞起来了!”解元看解逍遥的模样,突然感叹时光流逝,转眼间自己的女儿就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来,遥儿的变化可真大,原本一个假小子的模样,现在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而且这小妮子长得更她娘还真像…… 解元拍了拍自己的头,摇头苦笑自己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抬头看解逍遥正在抬上向自己招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爹爹,你看!比赛开始了!”解逍遥怕解元旧事重提,赶紧把话题给岔开,专心致志的看起比赛来。 而不远处的悬崖下边,易寒、陈元甲都在聚集功力,准备在方天傲一声令下之后,全力而发一势冲天。 “开始!”随着方天傲一声暴喝,易寒与陈元甲二人同时身形暴涨,“唰唰!”两声,二人凌空跃起,飞快的朝悬崖上各自选定的一块突石上掠去。场外的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各自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加油,不论是陈士达还是解逍遥此时的心情都是蛮紧张的,似乎在比赛的不仅仅是易寒和陈元甲二人而已,而是连同他们在内,都在和二人一起比赛着。 易寒起先聚集的功力,此时缓缓的从全身各处释放出来,他感觉到全身的力量纷纷往脚底涌去,让他的身子轻身如燕,每一个纵跃都是那么得心应手。从一开始二人并驾齐驱,在几个纵跃后,陈元甲终究不是易寒的对手,被甩在了后面,虽然不过是数步之遥,当易寒的获胜似乎以成了定局。 眼看终点近在眼前,解逍遥不由得松了口气,身子一放松,解逍遥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紧张得出了汗,一阵无力的坐倒在后边的椅子上。可就在这时,易寒那边的突发qing况,让她不敢相信似的,刚坐下的身子,猛的从椅子上弹了回来。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当易寒一个纵跃落在其中一块突石上的时候,原本脚下可以借力的石头突然一阵松动,石头便顺着悬崖峭壁哗啦啦的往下滚落,这一突发事件,让悬崖下边的人防不胜防,有好几名士兵被石头砸到,而易寒则是借力不足,身子在半空中往下回落。 这时候悬崖下已经乱成了一片,解逍遥骇得就要跳下土台,去救易寒,却被解元一把给抓住了。解逍遥不解的回头喊道:“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在不过去,易寒哥哥可能要摔成一滩碎骨了啊!” 只见解元一脸凝重的抬头看着易寒的那个方向,沉声说道:“等等,你看!” 解逍遥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变化,连忙转头看过去,但眼前的情形却让她惊呆了,张大着嘴巴,比之先前更为夸张。因为在她眼前出现的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易寒整个身子往下倒落的过程中,竟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打了跟斗,双脚稳稳的落在下方的一块突石上,双脚加力猛力一蹬,整个人身顿时冲天而起,直上崖顶。 “唰!”的一声,一条人影在眼前掠过,陈元甲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卷在握,却没想到易寒还能反败为胜,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超越自己首先到达崖顶。 易寒稳稳的落在悬崖半腰的平台上,微笑的向崖下的众人挥手示意,高空之处的风挺大,把易寒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刮得他的脸有些生疼,可这情形看在崖下众人的眼中,却愈发显得易寒的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隐隐约约有一股霸道的气势流转全身,让人看得有些震撼的感觉。 刚才那极为惊险的一幕,以及易寒精彩漂亮的反应,让众人如痴如醉久久不愿醒来,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脸沮丧的陈元甲在此时也达到了终点,只有易寒,还有一个陈士达注意到了…… 第三十八章 李凡王穹 易寒看着神情落寞的陈元甲,内心深处不禁飘过一丝同情,说实话单从陈元甲的轻身之法来看,他并非陈士达口中所说的败家之子,能进跟在易寒后边,寸步不落,这已经非常不简单了,这非得通过日夜的苦练才能得到的成果。 当即易寒走到陈元甲的旁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元甲沮丧的心情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来人到底是谁,不过这平台唯有易寒与自己二人外,别无他人在场,因此猜也不用猜,这人就是易寒无疑了。 “走开!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想到易寒,陈元甲心中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怒气,暴怒的推开易寒。 “你怎么了?”易寒显得莫名其妙,要说陈元甲对自己有什么不满,那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在今日之前,自己与他根本连一面也没有见过。 “不用你来同情我,走开!故作虚伪的家伙!”陈元甲粗鲁的推开易寒,边走边骂的径自朝往崖下的路走去。易寒一脸苦笑的看着陈元甲离去的背景,自己同情他?不过当时自己确实这么想的,没想到这一丝念头竟为别人说成是虚伪,易寒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也许他并不想辩解什么,因此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了。 “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我想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易寒淡然的朝陈元甲的背影丢下这句话后,便往崖边走了过去。这番话他原本只是一句自言自语罢了,但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还是看到了陈元甲的背影顿了那么一顿,接着便继续朝崖下走了。易寒不以为意,他知道这样就足够了…… 当易寒再次出现悬崖边的时候,崖下的人们这才纷纷的回过神来,朝着易寒热切的欢呼起来,那一招在这些人们看来有如神来之笔,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将失败的时候,他硬是扭转了局面,还有什么能让人更为激动的呢! 其实当时的易寒也不过是灵光一闪罢了,当他一脚踩空的那个当儿,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就这么死了吗?不!不行,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的狂叫着,那种疯狂的程度是易寒前所未见的,尽管如此,不知所措的感觉让易寒紧张得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也许是天命吧,易寒后来这样告诉自己,就在自己将要绝望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一丝灵光竟然变为主动,与此同时易寒也身不由己的跟着做了。起初他还茫然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只过了那么一会,他便心领神会似的,主动的配合起来,也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做到如此高超的程度,在毫无借力点的情况之下,硬生生的把身子扭转了一个圈,使自己得以在绝境中还生。 此时解逍遥早已经跑到了悬崖下,双手放在嘴边,对着悬崖平台上的易寒,高声喊着什么,但因为风实在是太大,凭易寒如此灵敏的耳力,也听不清楚是什么。易寒怕解逍遥又等得焦急好生气,连忙转身速速朝崖下而去了。 “易寒哥哥,你好厉害,呵呵!”解逍遥在易寒面前总是一副女人样,和以前的那个大大咧咧有如男孩子般的解逍遥完全两个模样。易寒嘴角微扬,向解逍遥展露出一个足可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 “易公子,刚才可谓是精彩之极啊,让解某大开眼界啊!哈哈!”解元心目中的人选获得了胜利,他当然是高兴万分了。易寒面对解元的赞赏,连忙道:“解堡主过奖了,其实刚才易某也不过是侥幸罢了。陈公子的武艺确实不错,我只不过是比他多了点运气罢了!” 解元听闻易寒此言,顿时一脸惊容,笑得更为开怀,只听他说道:“哈哈,难得易公子居功不傲,哈哈!不过,易公子也不要过与自谦,如果不出这意外,易公子也稳赢无疑!” 话已至此,易寒还有什么可说,连忙称是。解元走过来拉住易寒,拍了拍他的手背,神情和悦的说道:“易公子,下面还有箭术的比试,不知易公子可有把握。呵呵解某可是押定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易寒哥哥肯定会赢的,爹你就放心吧!”解逍遥对易寒倒是信心十足,这让易寒心中不禁飘过一丝暖意。不过易寒从小专注练武,虽学过箭术,却不出色,而且多久没有练习了,手下生疏的很,这让易寒的心底下一点把握都没有。 “易公子你怎么了?”解元看易寒的神情似乎有点奇怪,忍不住出声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易寒回过神来连忙挥挥手表示没事。 解元上下打量了易寒好一会,才把疑惑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易寒苦笑不已,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看来解元对自己是充满信心啊,如果自己让他失望的话,可真对不起人家,易寒颇为苦恼的思索着。 “好了!易公子趁比赛好有个空闲,我们到土台后边喝杯热茶,放松一下!”解元不失时机的提议道。易寒正有此意,连忙点头同意。解元把二人带到一处房内,易寒刚坐下沾了口茶水,外边突然传来数声“易公子,易公子!”的叫唤声。 是什么人在叫唤自己?易寒奇怪的看了看解氏父女,二人却是奇怪的看着自己,看来他们俩也不知道是谁了。正当易寒想起身往外看个究竟的时候,门口正好飞身闯进来两人,差点与易寒撞了个正着,为首一人首先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眼前之人正是易寒,连忙同身后那人一起跪倒在地上,口中说道:“易公子,我们可把你给找到了!” 来人似乎认识易寒,这下易寒倒是奇怪了,连忙低头看过去。“原来是你们俩个啊!哈哈,太好了!”易寒一阵惊喜,原来眼前这二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李凡和王穹。 “嘿嘿!易公子,你该不会是想我们了吧!哈哈!”王穹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谁都没想王穹会来这么一句,顿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轰然一声大笑起来。易寒更是笑骂道:“你这小子,跟我来这一套!哈哈!”易寒嘴上虽然如此说,心里却是高兴的很,王穹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会开起玩笑来了,这就好啊,易寒一直怕这两个重感情的人不能完全的恢复过来,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应该没什么事了。 “李凡见过解堡主,解小姐!”李凡看清楚易寒旁边站着的二人后,连忙拉着王穹抱拳为礼,连声问好。解元微笑的挥挥手,示意二人不用客气,解逍遥更是因为易寒的关系,轻快的说道:“李大哥,不用这么客气,来,我们老是站着干什么,来来坐下说吧!我叫人给你们上杯茶水!” 解逍遥的招呼似乎有点出乎李凡二人的意料之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在当时的风气下,象高门大阀与寒门之间是有严格的划分的,解家虽不显赫,却怎么说也是高门世家,而此时能让李凡等人同席而坐,当真是一种意外,也难怪李凡二人会有如此神情。 易寒一看,笑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发什么呆,快听解小姐的吩咐,乖乖的给我坐下吧!” 李凡二人闻言这才坐了下来,解元亦是在一边笑道:“两位壮士别客气,你们自易公子到逐鹿堡之后,算是一直跟随着易公子吧,想来多日不见也怪为想念的,呵呵,那好我解某就不打扰三位叙旧了!” 易寒一看解元要走,连忙起身道:“解堡主这是为何?” 李凡和王穹虽不知解元为何突然有如此举动,正要开口相留,却被解元挥手给阻止了,只听他说道:“呵呵,你们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到外边看看方总管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就坐下吧!不过等会遥儿回来,你们可得告之一声,不然待会被她逮见,又得来拔我这几根胡须咯!哈哈!”解元边说边心有余悸的摸着两颊之间的须子说道。 易寒三人见解元说得有趣,不由得全都笑了起来,三人亦不再相劝,待解元一走之后,便坐了下来。易寒首先关心的问道:“你们二人伤势可已养好了?” “易公子,你可当我们是娘们,那么点小伤早就好了,这段时间在屋子,我都快憋死了。这不,今天听外面的人一说,就急急忙忙跑来看您比赛来了,呵呵!” “王穹就这么一副样子,易公子别见怪!”相比王穹而言,李凡显得沉稳很多,不过王穹这人机灵,又是众人不可少有的开心果,时常能让易寒莞尔一笑。 易寒点了点头后,说道:“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啊,我正有事找你们呢!” “哦!易公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王穹现在是啥都不怕!”王穹一听便“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表达他心中的激情。 “呵呵,王穹你坐下吧!”易寒微微一笑,接着又转头朝李凡说道:“大概你们也听说了修罗阵的事,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用斩月阵对付修罗阵,关于斩月阵你们比我了解得多,所以想问问你们!” 李凡沉呤了良久,最后才抬头说道:“易公子,关于这件事,我想还是应该找少堡主商量才好,毕竟关于阵势,他知道得更为详实,那样我想对公子你的帮助更大!” “恩!”李凡说得在理,易寒点头称是:“那好吧,这件事就暂且放着,等比赛完了后在说!”一说到比赛王穹的兴趣就来了,只听他颇为兴奋的说道:“易公子,方才你在悬崖壁上那精彩的一幕,我们可尽收眼底啊,实在是太精彩了,哇哈哈,公子,我发现我王穹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呵呵!在公子面前没个样子!”此时李凡也板不住一张脸了,只得笑骂道。 第三十九章 箭术 “公子,这比赛要啥时候开始,我是等不及要看你的精彩表演了,想来到时候您把那陈元甲死死的给比下去,我想我要是看到他那张气得发绿的脸,肯定痛快不已,哈哈!”王穹自个边说一边还兴奋不已。 “呵呵,王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陈元甲吗?”易寒笑着问道。王穹这脾气他喜欢,够痛快,相比李凡而言,王穹也更为灵活,而李凡则趋于稳重,总而言之,两人各有长处吧! “这还用问吗?陈元甲那小子敢与公子您比试,不自量力,简直就是找死嘛!”王穹蛮不在乎的说道。 易寒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良久后才说道:“就这么简单?”说完还拿眼直往王穹瞧去,王穹早已经被易寒莫名其妙的大笑给弄傻,此时有点不知所措的呐呐道:“是啊!就这样!” “那你可就错了!陈元甲兄并非你说得那么没用,要不然先前比试轻身之法的时候,他也不能紧跟在我后边了?” “不是你故意让他的么?”王穹奇道。 这话更是让易寒惊异,连忙道:“怎么说?”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放水之说。 王穹看易寒的反应后,有些疑惑的说道:“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公子故意让着陈元甲的呢?” “原来如此!哈哈!”易寒笑道:“根本没这回事,那陈元甲确实了得,先前的比试我已经出了全力,但依然甩不掉他,可见陈元甲的武功跟我相差并不远!” “哦!”这下连李凡都有些惊异了,能够得到易寒如此的评价,那陈元甲确实不是好易于之辈。 “易公子,照你这么说,那下面的比赛还是有一点悬念的咯?” “那是当然,下面的比试我很有可能会输,因为我对箭术没有一点信心,虽然以前父亲曾教导我练习箭术,但我对此兴趣不大,只是着重练习了家传武艺,因此对于箭术我并不是很精通!” “这怎么行,公子你可千万不能输啊!箭术这事在简单不过了,凭公子的才学,以及现在的武功造诣,只要有高人点拨一番,便不会差到哪里去!”王穹说这便走上前去拉易寒:“公子,请随我来,我王穹对箭术还有点了解,你随我一去,保证你回来后箭术非凡!” 易寒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别人朝夕苦练,也未必有个小成,为什么我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练成呢?”易寒摇手拒绝了王穹的提议,这下王穹可急了,易寒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近乎与崇拜的对象了,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寒输呢?王穹一时间也别无他法,只好低着头,暗中向李凡施以眼色,想让他帮忙说上几句。 李凡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站起来说道:“易公子,你就跟王穹去吧,他对箭术的了解在我逐鹿堡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在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何况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就去吧!” 易寒见李凡亦是如此坚持,先看看李凡,接着又回头看了看王穹,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就听你们一回,王穹,我们走!” “好勒!”王穹兴奋得高呼一声,“唰!”的一声如同猴子一般,闪出了屋外。易寒见王穹如此急不可待,不由得摇头苦笑。 随便找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王穹也已经回去拿来了弓箭。“公子你先试试!”王穹在箭术方面是专家,易寒亦不多话,两脚踏地,稳若磐石,重心略向前倾,瞧准了那被当做靶子的树干,“啾!”的一声,箭已射出,可惜偏离了树干不知有多远。 易寒一看,哈哈大笑,说道:“这比之以前更加不如了,连命中都不行了。王穹怎么说?”易寒回头朝王穹说道。 王穹现在可没了先前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表情凝重的说道:“公子,根据我先前的观察,公子的基础打得还算比较扎实,唯一的缺憾就是公子在举弓之时身体向后仰,依旧有点向右倾。当然如果公子能熟悉弓箭的话,在高超武功的配合下,无论以什么姿势射箭,那也不是什么问题!”王穹说到这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易寒、李凡二人,见两人都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说,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后,继续说道:“现在时间不够,公子只要把心神集中与箭头,用感觉去射箭,不要用眼睛!” “用感觉?”易寒第一次听到如此的射箭说法,当下颇为奇怪的反问道。其实易寒不知道,但凡高手,并不是用眼睛去射箭,相反他们都以气机去感受,已经判断箭头射出去的劲道以及方向。 “对!用感觉!”王穹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哦!”虽然说王穹是射箭高手,但此套理论易寒前所未闻,有些疑惑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正因为如此,易寒大感有趣,渐渐的对射箭起了兴趣。易寒此时亦主动向王穹虚心请教起来:“王穹,那我该怎么做呢?” 被人重视的感觉一定很好,王穹此时满心的欢喜,说道:“公子,你先摆好射箭的姿势,然后我在为你一一讲解其中之要点!”待易寒准备好之后,王穹继续道:“请公子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去想像你手中的箭!” 易寒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王穹,但见王穹一脸肃色,自己虽心中依然还有些疑惑,却还是照王穹所说,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在脑海中营造一副景象。 “当你觉得你已经与手中之箭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可寻机脱离弓箭去探索你所要的目标,等气机锁定目标后射出,那必将百发百中。”王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寒也在此时渐渐的进入了状况,意识在逐渐的形成,虽然缓慢,但已经物有所形。 缓缓的拉开弓,仿佛所有的气力都聚集在箭羽之上,当易寒感到他已经处在极限的时候,“邦!”的一声响,箭电射而出,王穹李凡二人根本没看清楚易寒是怎么射出这一箭的,连忙转头看往靶子所在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易寒清楚的知道自己失败了,那棵树依旧好好的站着,上边没有想像中的箭羽,空空落落的,仿佛告诉易寒他的失败。易寒突然感觉到全身的无力,刚才他的心神完全集中在射箭上,此时心神一松,顿敢全身无力,一时间竟坐倒在地上。 王穹李凡起先还目瞪口呆的感叹易寒如此威力巨大的劲道,但当他们看清楚树干上并没有箭头的时候,顿时一阵错愕,直到易寒坐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方才回过神来。 “易公子,你怎么啦?”李凡一见连忙上前一把扶助无力的易寒。王穹更是一脸的紧张,仿佛易寒这般模样都是他造成的一般。 易寒带着些疲惫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不用扶我,只是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休息一下便没事了!”转头不经意间看见王穹的模样,不禁奇道:“王穹,你干嘛呢,一副哭丧脸的模样!” “易公子,都是我害了你!” “什么你害我我害你的,这算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很快的。唉,你怎么跟娘们似的!”易寒一听顿时笑骂道。 “公子,你还是先坐一会吧!”李凡在旁边劝道。 “恩!好的!”易寒闻言也不多说话,立即闭目调息起来。此时李凡狠狠的瞪了王穹一眼,王穹吓得脖子一缩,接着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也没想到公子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道嘛!” “好了!不用说了!现在小心帮公子护法,不要让别人打搅了他!”李凡脸色凝重的看了看四周,分别与王穹二人凝神戒备起来。 “易寒哥哥,你在哪里啊!易寒哥哥!”一阵阵的呼唤声从不远处传来,李凡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解逍遥无疑,李凡心中一喜,但随即又想到此时易公子还在调息,此时恐怕是在紧要关头,最忌外人打搅,如果解逍遥胡乱闯了进来,惊动了易公子,那岂不是糟糕。李凡想到这,回头向远处的王穹吩咐一声:“王穹,你注意点情况,我去接解小姐!”说完便飞掠了出去。 解逍遥回来一见屋中没了人影,心中对易寒气恼不已,自己好心跑去拿了东西,想给易寒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说也不说一声几跑得无影无踪了。正当解逍遥在心里暗骂易寒的时候,门外有人进来,解逍遥一见是自家的家将,道:“有什么事?” 那人抬头一看,见是解大小姐,连忙半曲膝半跪,低头说道:“堡主让小的来告之易公子一声,下场比赛即将开始,请易寒速速前往!” “啊!这么快!”解逍遥一听,顿时急了,现在易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没跟自己说一声,让自己上哪找他去啊!恩!对了,他们出去的时候门外的守卫一定见过啊!解逍遥想到这不由暗骂自己急糊涂了,刚想往门外去,却见那人依旧跪在地上,连忙道:“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告诉易公子好了!” 得到了地点之后,解逍遥问了问门口的守卫,守卫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只知道个大概的方向,解逍遥无奈也没多问,自己一路寻着方向找了过来。正当她急不可待的时候,只见一条人影从旁闪出,解逍遥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凡,顿时她都快高兴得跳起来了。找到了李凡不就找到易寒了吗? “易寒哥哥呢,他在哪里?我爹爹派人来叫他过去呢?”解逍遥劈头就问。 李凡苦笑一下后道:“解小姐请随我来!”说完便往前头带路去了。 第四十一章 逃生 风吹动着满地的落叶,纷纷扬扬,雷火得意的笑声在风声中依旧清晰可闻,风逝声落,雷火笑着笑着竟渐渐的变为了苦笑,两鬓之间的发线因风而乱舞。易寒不经意间看见了雷火的模样,顿时一愣,在他心中竟然突如其来的产生了一种极其相似的感觉。 在那瞬间易寒明白了雷火此时此刻的心情,单看他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孔,易寒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雷火心中那股思子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雷火不再是一方叱咤风云的霸主,而只是一位失去独子伤心寞落的父亲。可是雷火终究还是雷火,能成为一方霸主的人必须拥有比常人更为坚毅甚至无情的心,仅仅只是那么一会,雷火重新换上了狰狞的面具,眼射两道寒光,恶声大喝道:“易寒!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紧接着头也不回朝后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放下来!” “是!”身后两人应诺一声后,往易寒后方走去。一时间无人言语,神情专注的注视着易寒,尽管此时的易寒身在网中,根本不太可能有反击之力,但众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对易寒掉以轻心,等于让自己的性命得不到保障。 两名手下绕到大树后面,麻利的结开绳结,呆在半空中的易寒顿时如流星坠落般,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幸好密林中枯枝败叶一层叠着一层,地面较为松软,这一摔虽狠,却没有伤及筋骨。 “嘿嘿!姓易的,说,你想怎么死!”雷火恶声道,两眼射出寒光死盯着易寒,如果目光能杀人,易寒早已经死了千遍万遍不止。可惜目光并不能杀人,因此易寒还有喘息的机会。易寒亦看着一步步紧逼过来的雷火,双手背后紧抓着一块利石,悄声无息的磨着网绳,这一切进行得无人知晓。 在雷火的眼中易寒已经是待宰羔羊,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如此一来雷火倒不急于杀易寒,他要为儿子抱此仇,定然要好好的折磨易寒,不然他儿子岂不是死得太过不值了!雷火狞笑着手持大刀,一步一步的朝易寒走去,他要营造一种氛围,他想看看易寒面临死亡之时那种惊慌失措的丑态。 在这凝重的气氛下大自然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悄悄的刮起了风,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到最后简直有种迷乱人眼的感觉。起初雷火还对此不以为意,但当他听到“嘶!”的一声之后,心中顿时一惊,紧接着他大叫一声:“不好!别让他给跑了!”说完便抢身往易寒之处扑了过去。 那声音正是易寒割开网线所发出来的,在这紧要关头,他哪里还敢犹豫,只怕稍一犹豫的话,这条名就不属于自己了。易寒趁着缝隙的少许空间,用力一挣扎,被网绳紧蹦的身子顿时宽松了许多。 透过狂风飞舞中的枯叶,易寒亦看到了紧扑而至的雷火,与此同时左右两边各有数名雷火手下包抄过来。易寒心念急转,如果用这仅有的时间挣扎出网绳之外的话,自己绝对逃脱不了眼前这些不知身手高低人物的刀剑之下。 也就在这思索的瞬间,雷火的大刀首先横劈而至,直取易寒头颈之所在,看见雷火心中之恨意有多深了。易寒哪里还敢多想,缩头矮身朝右边草地一滚,堪堪躲过一刀,却被右边而来的数人用刀枪给拦截了下来。一时间前有狼后有虎,易寒处与进退不得之境地,眼看身后雷火与手下齐齐扑了过来,易寒在也顾不得其他,双脚用力一蹬,飞身而上,往林间一树杈之处扑了过去。 雷火所带来的这些人显然是苦竹坞的好手,早就防着易寒往上方脱身,当易寒飞跃而起之时,那数人亦同时飞身而起,打算在空中把易寒加以绞杀,当他们万万也料不到,人在生死之即所爆发出的潜能是无法估量的,易寒这一纵跃的速度之快,去势之猛莫说苦竹坞等人,就连他自己也是始料不及。 而且先前由于躲避得有些仓促,易寒没顾得对上方多看几眼,此时发现之时,已然就要撞上了树干。情况危及万分,因为易寒已经感觉到完全暴露在敌人眼前的背部已经有剑气临身的感觉。没有片刻时间给易寒思考,易寒猛然提气轻身,竟硬生生的半空之中翻了个身,恰到好处的闪过迎面而来的树干,侧身往一旁闪去。 紧跟在易寒后边的数人,除了雷火反映迅速及时侧身一闪,其他数人则被这意料不及的变化害得一齐撞在了树干之上,那糗样可笑之极,直气得雷火破口大骂手下是一群饭桶。然而当他再次在林中寻找易寒的身影之时,易寒早已经“飞”到了远处。 此时的易寒确实如同在空中飞行一般,因为当他闪过树干之时,双脚朝树干猛蹬,如此一来身形去势更为迅速,待雷火转过来时,易寒已经去之以远。 不过纵是如此,雷火也不愿意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更何况易寒此时身在网绳之中尚未脱身,就算雷火不能立即把他抓住,亦能在易寒脱身之前斩杀于大刀之下。 可惜雷火如意算盘打得虽响,事情的发展却让他始料不及,当易寒挨着树枝树叶的刺痛刮擦,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处大湖,且照易寒去势,落入湖中那是定然之事。易寒心中惊骇,如果自己就此落入水中,不在水中溺死那真是奇事了。身后不远处腾挪纵跃的雷火亦看到了此番情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但随即便飞快的消失,因为经过刚才的教训,他在也不敢对易寒掉以轻心了。 “你们给我加紧跟上,在让那小子给跑了,小心老子要你们的命!”雷火朝手下怒声喝道。众手下猛然打了个机灵,齐声应诺之后,一个个奋勇争先的朝易寒飞逝的方向追了过去。 “咚!”落水声响起,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这两个声音分别来自两个方向,第一声正是易寒的落水声,那第二声是何故?雷火心中起了疑问,难道还有另外一人落水了不成?可放眼望去湖面上平静如画,并没有落水之后所荡起的涟漪。雷火仔细观察了好久,这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往前赶去。 等他赶到湖边之时,远远的看见自己的数名手下站在岸边看着湖水发呆,这可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朝着一名靠湖边站着的手下就是用力的一脚,那人哪里料到自己的主子会来此一着,粹不及防之下唯有惨叫一声跌落水中。可怜那人似乎根本不会水性,嘴中呀呀的叫着,双手无助的拍打着水面,仿佛数十年修炼的武功全都没有用处一般。 雷火现在正在气头之上,可不会理会一名手下的生死,只听他对剩下的几名手下怒骂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会水的都给我下去找人,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人,他妈的,你们这群饭桶……” 雷火还待继续骂上几句,突然其中一名手下指着湖面惊声道:“坞主,李二不见了!” 雷火黑着脸朝湖面一看,果真如那手下所说,此时的湖面上虽然平静,但显得有些诡异,原先在湖中激烈挣扎的那人在此时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忍不住发出几声惊呼,显然对湖中那人突然消失感到惊异,那人虽不识水性,但也不会如此迅速便沉到了水底。难道这湖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人们对奇怪的现象以及无法解释的事件总是加以人工的猜测,苦竹坞的众人亦是如此,低声交谈之间,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种恐惧在众人之间弥漫。雷火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终于他鼻子用力一哼,吓得众人不敢在出声交谈。 “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水鬼不水鬼的,赶紧都给我下去找,都给我下去,妈的!”雷火叫骂的催促手下下水寻找易寒,而被妖魔鬼怪之说吓得心中发毛的众人是百番不情愿,但在雷火的怒喝之下,唯有胆战心惊的下了水,行动缓慢,小心翼翼的朝湖中央潜去。 这湖占地面积不大,但水之深却是出乎人意料之外,手下前进的速度之缓慢,让站在岸边的雷火虽然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毫无办法。 碧绿的湖水下面,不时有游鱼经过,看见水中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吓得纷纷往别处潜逃。水下没有其他的声音,硬要说有那也只有众人划水之声,众人谨慎的前进之时,还不时的朝四周张望,怕真出现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心头传来一阵阵的寒意让他们有种爬上岸从回人间的冲动,但想到雷火残酷的手段,他们也已经死了这条心,在这种状态下,苦竹坞的众人搜索之时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起来。 可能是越担心出事,偏偏更会出事,突然平静的湖面突然破开,一名苦竹坞的人惊恐的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我,水鬼在拖我的脚!救命啊!” 第四十二章 阻杀 “水鬼?”其他众人发出惊恐的叫声,有些惊慌的看着那名落难的兄弟,却谁也不敢上前去搭救,相反离那人比较近的几人却纷纷往旁边逃离。 雷火终究是一方大佬,面对眼前有些混乱的场面,还算比较冷静,他仔细的观察水面,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他可从来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之说,落难的手下在水中疯狂的挣扎着,翻腾起的水花四溅而起,心中早已发毛的众人此时哪里还敢在水中待着,一个个逃到岸边,却是不敢上岸,相比水鬼什么而言,雷火残酷的手段更让人感到恐惧,纵使有不怕死的,也顾及留在坞中的妻儿家小。 突然雷火铜陵般的巨眼一两,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有些兴奋的大声喝道:“快给我潜下水去,仔细搜寻,是那个姓易的在水中搞鬼!”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对雷火的话是将信将疑,纵然是易寒在水中假装水鬼,但从易寒落水到现在也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了,为何易寒不浮到水面透气呢?想归想,这些问题众人可不敢明着说出来,要是惹恼了雷火,那可是事关性命的问题。 这时不远处的湖面上突然几声水泡破裂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丛林中显得特别引人注意。众人一愣之下,随即对雷火的话信了几成,当下一个个齐声呐喊,仿佛为自己壮胆一般,唰的一声潜下水去,那动作整齐如一,还当真是壮观。 “元甲兄!敌人来了!”身在水中的易寒比划着手势,对一边的陈元甲示意道。 陈元甲怎么会同易寒在一起呢?说来也巧,当易寒为求脱困而与雷火等人争斗之时,陈元甲正好为追寻一猎物,而赶到了附近,同时对所有的情况也了解得一清二楚。原先陈元甲心中欣喜,如此一来这场比赛自己可不就赢定了么?但随即他便否定了这番想法,雷火可是解家堡的仇人,他的突然到来,会否对解家堡有什么不利之举呢? 想到这里,陈元甲的心中有些矛盾,论私易寒身属的这番状况对他是极为有利的,论公,雷火的突然出现,可能会对解家堡有所不利,单是这一点便让对解家堡忠心耿耿的陈元甲不得不出手了,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易寒也是解家堡的客人呢。 于是乎在易寒落水之后,陈元甲匆忙之间准备了点东西,便紧更着跳入了水中。如此一来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恩!”陈元甲对易寒的提醒淡淡的应了一声,易寒看在眼里颇有无奈之感,不知道为什么陈元甲一开始便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这敌意来得又是那么的莫名其妙,让易寒百思不得其解。 “元甲兄,你水性比我好,我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湖中水草茂盛,易于躲藏,你便埋伏在此。你说这可行否?”易寒对陈元甲不得不用商量的语气,显得对陈元甲相当的尊重。没办法,如果不是陈元甲带来了几个能在水中换气用的气囊,就算自己能在水中破开网绳脱困,也会被苦竹坞的人众阻杀与这湖水之中,更别说此刻在水中待如此之长的时间,二人共同在水中联手御敌了。 “恩!”陈元甲还是不说话。 易寒也不在罗嗦,转头便一言不发的朝前游过去。易寒水性虽不是极佳,但他天资聪颖更在陈元甲后边没过多久,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领,尽管熟悉程度还不是很够,但游起来的速度可比一般人快上了许多。 “在那边!快,兄弟们围上去!”苦竹坞的人发现了易寒,易寒没多做停留,稍在水面上一露头,便往水底潜去,不过易寒现在的游水速度比之先前慢了许多,且时而上浮,时而下潜,众人大喜,暗道易寒在水中待得过久,已经到强弩之末了,如果趁此机会抓住易寒,那可是头功一件啊! 疯狂的想法取代了原先的恐惧,苦竹坞的人突然卖命似的朝易寒追赶而去,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不过身在岸边注视湖中情况的雷火却对易寒产生了怀疑,他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感觉。 难道易寒此举有什么阴谋?雷火暗道,与易寒交手多次,雷火对易寒的强悍和智谋也算熟悉,当下他不管感觉是否准确,朝一众手下喝道:“别他妈跟傻子似的让人耍,小心姓易的耍什么花招!” 经过雷火这一提醒,众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在前边吸引敌人的易寒见此顿时一愣,没想到雷火这看似鲁莽的家伙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不能在水中消灭一部分雷火等人的力量,那他们想逃出这片丛林恐怕有些难度。 易寒急中生智,稍一借力,纵身跃出水面,随即口中发出一声大喝,紧接着竟猛朝苦竹坞等人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这些人可非普通兵士可比,一个个并非易与之辈,因此易寒打定了主意不与他们硬碰,只打算一碰即走,为的就是吸引他们追他而去。 可这时岸边的雷火突然飞身而起,迎着易寒而去,这一着谁也没有料到,更是吓了易寒一跳,先前雷火一直站在岸上,似乎没有亲自动手或者水性不佳的模样,因此易寒在潜意识中把雷火暂时给排除在外了。 不过等易寒看清楚雷火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他猛然失笑,雷火要是能不借助任何东西,能到达他所立身之处的话,恐怕这世上第一高手的名号非雷火莫属了。如此易寒不再犹豫,猛扑至一人跟前,双手化为手刀,猛击在那人后颈之处,可怜那人想招架却不知从何处入手,还没等他多想,顿觉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一切也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正待易寒想迅速脱身往后飞退之时,只听耳边传来“哎哟哎哟!”数声惨叫,易寒不由自主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顿时使得易寒心中惊骇不已。 原来雷火竟以飞快的速度朝自己接近,看雷火的手下一个个捂着脑袋的痛苦模样,敢情雷火是以众手下的脑袋为借力点。雷火狰狞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易寒不敢犹豫,连忙一个翻身准备潜入水中。雷火如何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脚尖一点其中一名手下的脑袋,纵身凌空越起,身后传来爆裂之声,那名手下的脑袋承受不住雷火脚尖散发的真气,顿时被得粉碎,一时间湖面上血腥味极其刺鼻。 逃命中的易寒感觉到朝天的后背寒气逼人,顾不得心中惊骇,此时想要躲避可来不及了,除非有优遇般灵活的身法,易寒暗提一口真气,在寒气即将透体之时,在水中硬生生的一个翻身,看也不看一掌便横扫而出,顿时耳听“当!”的一声金属敲击声响起。雷火的大刀被易寒这猛然一击角度偏离了不少,原本雷火这一刀直取胸口之要害,如此一来大刀仅仅割破了易寒的左臂,但雷火也并非无能之辈,在这一瞬间的时间,他竟硬是拔起身形,拼着气血逆转之痛苦,狠狠的一脚踢在易寒的身上。 “啊!”易寒发出一声惨叫,吃受不住雷火这一脚所带的巨大劲道,整个人迅速的往水底射去。紧接着“扑通!”一声,雷火也随之落入了水中。 此时的易寒几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意识逐渐的模糊,雷火那一脚踢得异常之狠,且易寒粹不及防下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正面踢中,伤势之严重由此可想而知了。不过也幸好雷活的先前一刀,体外飞快倒退的水流,急速的冲刷着手臂上的伤口,强烈的阵痛让易寒不至于就此昏睡过去。 “易兄!你怎么啦!”陈元甲从附近一处水草丛中闪了出来,他呆在水中良久,并不知晓水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故而有此一问。 易寒苦笑道:“呵呵!被雷火给扁了一顿!” “别说了!看情况我们一时间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们,不如赶紧逃离此地,或许还有一线希望!”陈元甲道。 易寒不置可否,若有所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陈元甲一见二话不说揽过易寒,便向另一个方向游去。可事不从人愿,二人才游了不远,便听到水流中有异响。陈元甲对水中的任何情况都比易寒了解,刚一听到这声音,便急忙拉着易寒往旁边一躲,一枝长枪紧贴着二人飞射而来,直插入二人原先所待之处的水底泥沙之中。 看来苦竹坞的人已经追上来了,这些人虽然是高手,但此时此刻易寒所担心并不是他们,还是那手段狠辣的雷火,在这水中就算自己没有负伤再加上一个身手仅次与自己的陈元甲,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易寒被陈元甲拉着急速往前游,方才有时间思考。陈元甲拉着易寒,游动之间阻力大增,但那速度在陈元甲极力的催动下,还是非常惊人,起码在易寒看来就是如此。不经意间易寒看到陈元甲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虽面色凝重,却毫无惊慌之色,在对付身手敌人的追击之时,也把握得异常的准确。 易寒奇异之间暗道:难道陈元甲心中已有了定计? 第一章 黑夜 “喂!我说易兄,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你看看这天都快黑了!”丛林中一处极为茂密的千年大树上,陈元甲压低着声音朝坐在另一边粗壮树干上的易寒问道。 “嘿!急什么,我等的就是这天黑,要不然就凭咱们俩现在的状况,有可能活着这条小命出去么?”易寒轻笑道。 两人经过先前在湖中战斗之间的一轮配合之后,之间的那种隔膜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消失了。此时二人如同多年好友般交谈,易寒也没了先前那番客套,倒是陈元甲还是一口一句“易兄,易兄”的叫,让易寒不甚其烦。 “恩!这倒是,没想到这次雷火带了这么多人,他想抓你也用不着动这么大阵战吧,看其规模恐怕有五千人之数啊!”陈元甲想起先前在林中偶然之间发现的苦竹坞大部队,凝神分析道:“咦!怪了,据我所知苦竹坞的兵力也不过两千,那多出来的三千从何而来呢?还有,雷火动如此大阵仗用意何在?恩?该不会是在动我们解家堡的脑筋吧!” 陈元甲越分析越是心惊,易寒见此亦道:“呵呵!不仅如此,我进这丛林之前,方总管曾告之四周有黑衣五旗守卫,但直到此时亦不见其动静,难道他们眼睛都瞎了么?苦竹坞如此规模的侵袭,竟没有发现,我看这其中有古怪!” 易寒越说越有气,陈元甲却羞红着脸,一脸怪怪的模样看着易寒傻笑。易寒气的不过是因先前的狼狈,并无其他意思,见陈元甲如此看着自己,明白他误会了自己,赶紧道:“元甲,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陈元甲干笑数声后,说道:“易兄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看形势有些不容乐观啊!” 其实不用陈元甲说,易寒早已经想到,易寒不立即明说出来,是因为他想进一步了解陈元甲,这也是从易寒发现陈元甲除了高傲一点外,并无其他讨人厌的地方,相反,优点倒是不少,如此一来高傲一点也便为自然,毕竟有才华才高傲得起来嘛! “易兄!易兄!你怎么啦?”易寒想得出神的时候,耳边传来陈元甲的唤声,赶紧道:“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哦!”陈元甲不疑有他,漫应一声后便低头沉默不语,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易寒见此,单手撑起身子,沿着树干走了几步,在陈元甲旁边坐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元甲啊!用不着担心,雷火此来虽有些突然,但为了对付我,雷火耽搁了不少时间,如此规模的部队行动,必然会有所动响,想必解堡主和你爹对此应付自如也说不定哦!” “恩!这点我倒不是很担心,我是觉得解家堡之中是否会有内鬼的存在!”陈元甲脸色凝重的说道,语气上却有些不太敢肯定的味道。 “内鬼肯定有!”易寒毫不留情的打碎了陈元甲心中的希望,易寒知道陈元甲对解家堡的忠心并非一般人能比,他肯定不愿意相信解家堡中有内鬼,而这内鬼能调动黑衣五旗,必然是解家堡重要人物之一,照此排除,最后所剩下的几个嫌疑人便清晰可见了。 “唉!”陈元甲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而是仰头看着远方那日落的西山出神。易寒见此也不再说话,反正这时候也没其他事可做,便同陈元甲一般,看起了这傍晚之时的美丽景色。 太阳在临下山之前躲入了天际间的云朵,顿时那天边才了血样的红色,映着云彩更为绚丽,由浅至深,由深至浅,虚虚实实变幻无穷。“唉!”陈元甲没由来的一声感叹,顿时打破了先前的宁静,易寒皱了皱眉,朝陈元甲说道:“元甲兄年纪轻轻,本应是朝气勃发之时,为何观此美景而长吁短叹?” “呵呵!”陈元甲听其言干笑数声后,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的坐在树干上而有些发麻的脚,眼睛盯着易寒看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道:“我是为我们先前的明争暗斗而叹,不知道易兄是否知道为何一开始我便对你有些敌意呢?” 易寒对此亦是百思不解,但先前陈元甲对他极为冷淡,他也不好相问,而等二人关系转变之时,易寒又觉得这时候问些东西,实在是大煞风景,于是直到此时,易寒也对此不得而知。而现在陈元甲既然主动说起,易寒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道:“我也很是纳闷,不知元甲兄可否答疑?” 陈元甲并没有立即回答易寒,似乎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口一般,陈元甲面露难色,似乎在躲避易寒的目光一般,回头仰望远方的天际,沉默良久之后,再次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这一切皆因为遥妹!” 易寒完全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解逍遥的事,而且看陈元甲的那番模样,解逍遥在他们两人之间似乎非常的重要。易寒寻思了一番后,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惊呼道:“元甲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遥妹吧!” 易寒如此夸张的模样,使陈元甲的面色变得通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易寒又是一阵大奇,没想到陈元甲对待感情方面较之自己更为稚嫩,堂堂七尺男儿尽然会因此而脸红,不过这亦说明他的本质并不坏。 不过易寒虽然也是木头脑袋,但解逍遥平时对自己的情谊,他多多少少也感受到几分,经陈元甲这么一提,易寒回忆起往事的点点滴滴,那种感觉变得更为清晰,这让易寒头疼不已,忍不住挠挠后脑,心情不禁烦闷起来。 “易兄!不必为我烦恼了,就在刚才我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在说一直以来遥妹对我根本无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最多只是把我看成一个哥哥!”陈元甲的声音在易寒耳边响起,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可不想到最后连这个哥哥的名分也失去咯,呵呵!” 虽然陈元甲故作轻松,但他最后的笑声中却完全出卖了他的真实感情,易寒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安慰么?恐怕不合适,一时间两人便如此沉默着,各自低头想着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空已经拉开了夜晚的序幕,丛林之中在夜晚出没的动物开始了一天的活动,鸟鸣虫呤之声响不绝耳,这亦把这夜晚衬托得更为宁静。然而就在此时,易寒眼睛突然一亮,迅速的朝四周观察了一番后,紧接着凝神细听,顿时耳中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陈元甲奇怪的看了看易寒,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像,顿时想开口一问,没想到眼尖的易寒立即发现了陈元甲的动作,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指了指丛林中某一个方向。 陈元甲见易寒脸色凝重,知道有情况发生,当下屏住呼吸,学易寒如蛇一般,平伏在树干之处。没过多久,在易寒所指那个方向传来了人声,只听一人骂骂咧咧的说道:“坞主这是怎么了?自从昨天负伤回来之后,便命我们这些小的在这丛林中四处巡逻,连晚上都不放过,这黑灯瞎火的又不准点火把,如果那两个小子在暗处一藏,我们哪里找得到哦!” 此人显然是多话之人,一开口便说个没完,此时另一人粗声粗气的轻喝道:“别说了!把人给惊跑了,看坞主怎么处置你!” “嘿!哪有这么巧的事,放心好啦!”先前说话那人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对雷火还怀着几分畏惧,当下便不在说话,只留下沙沙的脚步声。 良久,等敌人走远之后,易寒一个翻身坐起,压低着声音说道:“元甲,咱们走!” 不用易寒多作解释,陈元甲也明白易寒的用意,当下点了点头之后,先易寒一步,朝西方飞驰而去,易寒紧跟其后,没多久便追上了陈元甲,二人一前一后在丛林间纵移挪跃,时而动如灵兔,时而稳若磐石。 雷火派出的人手虽然众多,但纪律松散,行为散漫,警戒也是极为松懈,这才给予易寒二人逃匿的机会,若不是如此,凭易寒负伤还没恢复多少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过关。两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树木开始渐渐的稀疏起来,应该快出了这该死的丛林了,两人一阵兴奋,脚下却不敢松懈,反而更为卖命的狂奔起来。 当两人快到丛林边缘地带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火光冲天,紧接着一阵排山倒海的喊打喊杀声响起,直透黑夜下的星空。狂奔中的二人被突然的变化惊得一愣,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纷纷望往声音传来之处。 陈元甲首先说道:“易兄,看此情况必定是两方人马在厮杀,而其中一方定然是雷火无疑了!” “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另一方是谁,但可能性最大的解家堡之人!”易寒分析道。 陈元甲亦同意的点点头,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盯着易寒看。易寒见此笑道:“元甲兄为何看我!走吧!” 陈元甲一听亦是哈哈一笑,又是先行与易寒朝人声之处狂奔而去。二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决定,意味着刚刚脱离危险之后,又主动的回头投入到危险之中,而且情况可能比之先前更为凶险,听其人声之威势,那里定然是人数规模众多的战斗…… 第二章 伏击 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为清晰,单从这声音上便可以让人感受到无数人在进行惨烈的厮杀。易寒陈元甲二人的心情不免得有些紧张,不知道单凭自己二人的力量,在这战场上是否能发挥作用,要知道大规模的拼斗就等同与军队之间的战争,这需要领导人物准确的判断,和灵活的指挥,方才让形势朝己方较为有利的方向发展。 远远的二人已经可以看见攒动的人头,眼尖的陈元甲一眼便认出其中一方正是解家堡所部,一时间二人喜忧参半,喜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到了自己人中间,忧的是前边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妙,苦竹坞方面显然人多势众,两侧正逐渐的展开,缓慢而无声无息的欲把解家堡部队给包围在其中。解家堡方面战力显然比之苦竹坞要高上许多,人数上虽属劣势,却与苦竹坞的部队打得有守有攻,双方一时间是相持不下。 易寒心中大急,解家堡对苦竹坞暗中的动静不知是没发觉,还是怎么样,反正对此并没有采取应有的策略。如果照此情况下去,过不了多久,等苦竹坞的部队完成了整个包围之后,解家堡部队的败亡将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想到这易寒催动真气,把飞奔的速度达到极限,陈元甲被易寒突然加速而猛然一惊,却也没有多说,紧跟而上,但他终究差易寒那么一点,自始至终也只能跟在他后边。 离双方厮杀之处越近,易寒看得越为清楚,首先他看见解逍遥的身影在人群中闪动,在她旁边还有身着其他服饰的人在旁边守护着,另外解逍遥旁边还有两名女子,却不知道是何人。与易寒只有一步之差的陈元甲亦看到了解逍遥,二人几乎是同时大喝,准备冲入杀场,准备大开杀戒。 却在此时箭羽声响,两旁草丛之中一排如蝗箭羽疾射而至。二人完全没想到此处竟然还有伏兵,骇然之下赶紧顺着冲势滚倒在地,劲箭从头顶上方掠过,险到了极点,亦害得二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两人知道此时停留不得,不然待劲箭第二波攻势到达之时,恐怕两人都成了身死的刺猬。易寒闷头往左边的草丛扑去,紧接着耳边响起脚步之声纷至沓来,忽然一队人马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何方人物以及多少人数之时,对方已经对二人展开了进攻。 一开始便有两枝长枪分别攻往易寒和陈元甲,二人连忙跳将起来,撤出长刀迅速格挡,使长枪的两名敌人哪里受得了二人全力一击,顿时惨叫一身倒飞了出去,引起身后一片混乱。不过敌人并没有给予二人喘息之机,这边刚击退了敌人,那边又有敌人扑了上来,易寒片刻也不敢犹豫,举刀横扫,一刀便砍断了一名敌人的右手,紧接着回身直劈,格飞身后偷袭而来的长枪,最后趁着一丝空隙,与陈元甲背靠背喘了一口气后,说道:“这下麻烦了,救人突围不成,自己倒要被人给围住了!” 陈元甲一脚踢飞左边的敌人,接着往右边虚晃数招后,接上易寒话道:“是啊!妈的,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容易死!” 易寒听陈元甲突如其来的一句粗口,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正想说上那么几句时,突然听其右边破空声响起,易寒知道不妙,赶紧一个矮身堪堪躲过这阴险至极的一枪。接着手腕一翻,首先拨开另一方袭来之长枪,最后手中大刀方向逆转一刀横劈右边之敌,那敌人虽可以清楚的看见易寒的刀势,却躲之不及,结果被易寒硬生生的拦腰砍成了两半,鲜血四溅而出,这倒让敌人的进攻稍微停歇了一会。 或许是受到了鲜血的刺激,敌人并没有因此而有所退却,相反一个个似杀红了眼一般,呼喊一声,比之先前更为凶猛对二人展开排山倒海似的进攻。易寒二人左挑由拨,前挡后拦,敌人这连番而出的攻势直杀得二人心中叫苦不已,这分明就是车轮战术,照此下去,纵使二人侥幸不被人杀死,也会被活活的累死。 易寒亦晓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背靠陈元甲挥刀猛劈,直杀得敌人不胜抵挡,陈元甲与易寒相比,竟差不到哪里去,他面前的敌人,要不是一招便被格挡,要不就是一招毙敌,勇猛异常。不过这也是因为先前有伤在身,虽然在丛林中躲藏之时,调养一番后恢复了许多,但经过此匆忙一战,亦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且手臂上被雷火所伤之处,血丝开始渗透而出,染红了伤口的白色布带。 敌人逼得越紧,越是激发了易寒的抗性,他可不想这么容易就让这些小兵给结果了。当下易寒手中大刀幻化出千百刀影攻发身前之敌,敌人见其威势惊人,不敢与其硬碰,纷纷躲闪,而易寒却立即转身朝陈元甲喊道:“我们闯!” 陈元甲边点头边奋力逼退敌人,二人顿时飞身越起,躲闪下边突刺而来的长枪,落地之后,二人不顾身后之敌,只顾对眼前的敌人进行疯狂的砍杀。虽然二人在招式之间早已没了章法,但却往往是最有效的杀敌之技,一招一式间狠辣异常,务必能一招毙敌,因为身在如此状况之中,杀死一名敌人,便多了一分活的机会,同时亦能节省时间,对付其他方向而来的攻击。 如此一来,眼前的敌人竟没二人一合之将,敌人哪里见过如此凶狠的对手,先前还有不怕死的敢冲上来拼命,后来见多易寒二人狠辣手段,剩下的敌人哪里还敢上前受死,一人开始躲避二人,紧接着这一行为如同瘟疫一般,其后的敌人再也没人上前阻拦,只是装模做样一番后,便朝旁一闪,让易寒二人毫不费力的通过。 二人其实早已经气虚方怯,见状连忙全力冲刺了一番,冲出了重围。二人不敢停歇,一路横冲直撞,笔直的往解家堡人员所在的位置冲去。大部分的敌人全都在围攻解逍遥等人,连易寒二人是何时闯进来都不得而知,就算有单个的敌人偶然遇见了二人,也只有被杀之局,而为数不多的敌人一起进攻,则被二人冲击了一番后,变得七零八落,被二人一该个个加以捕杀。 很快,二人异常侥幸的冲入尚未完成合围的包围圈中,解家堡之人见突然有两人速度极快的朝自己这一方飞奔而来,连忙凝神戒备。易寒二人一见,明白他们以为自己是苦竹坞的人,陈元甲首先大声喊道:“遥妹!是我们!” 身在人群之中的解逍遥听见喊声,顿时美眼一亮,待她抬头细看了一番后,顿时惊喜的跳了起来,高兴的朝四周喊道:“是易寒哥哥和陈哥回来了!” 解逍遥这么一说,解家堡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紧接着人群中闪出数人,易寒仔细一看,见赵元海,李凡,王穹,甚至刘知叶,还有刀疤全都来了。易寒虽心中奇怪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却没有立即相问,倒是赵元海兴奋的迎面扑了上来,一把拉住易寒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易寒兄弟,你可回来了!” “易兄!” “易兄,见到你太好了!” 王穹,李凡,刘知叶等人见到易寒纷纷有些激动的说道。易寒一一应答,看着这些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如此的关心自己,易寒多少有些感动。不过他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让大家心情变得沉重,于是他哈哈一笑后,对赵元海故作轻松的说道:“赵兄,你这是怎么啦!为何如此激动的模样?” “你还有心开玩笑……” “易寒哥哥!”赵元海正待臭骂一顿易寒的时候,解逍遥幽幽的声音响起,赵元海顿时停住不说,只是看了看解逍遥,又看了看易寒,便退往一边而去了。 易寒看着有些消瘦的解逍遥,似乎也就在这瞬间,他仿佛明白这是解逍遥为自己担心所致,于是他柔声的说道:“遥妹,你瘦了!” 解逍遥低着螓首,轻轻的点了点头,复而又抬头想对易寒说什么,但看了看周围之后,又把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易寒见解逍遥此番模样,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四周喊杀之声骤然响起,接着陈元甲在身后说道:“易兄,敌人的攻势比之先前更为猛烈了!” 易寒看了看四周的敌人,一排排的敌人开始向解家堡人员之所在展开了冲锋,呐喊之声颇为壮观,而解家堡为数不多的人手一个个都在凝神戒备着,一脸的凝重之色,每个人都知道此时乃生死存亡之即…… “遥妹,有什么话,等我们逃出生天在说好么?”易寒回头对解逍遥说道,解逍遥再次轻轻的点了点头。易寒见此本想在说什么,但敌人的进攻让他不得不得中止心中的儿女情长,转头看了看陈元甲后,两人一同朝在前边走去…… 第三章 谢心儿 易寒径自走到赵元海旁边,其他话也没多说,直接问道:“赵兄,情况怎么样?” 赵元海一脸的严肃,回头看了一眼易寒后,说道:“不容乐观,敌人方面的人数远远超出我们原先的猜想,这可是十倍与我们的兵力啊!而且刚才有人来报,敌人在两侧出现,我估计雷火打算利用人多势众的优势,把我等包围其中,大有围歼之势。” 易寒起先以为,解家堡等人并不知晓被围之事,正想把此事告之赵元海等人之时,赵元海倒先提了出来,他心中暗道:赵元海不愧为一堡之少主,面对这种阵仗,事先早已经安排好人手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了,思维缜密程度绝非现在的易寒所能相比的。 此际星月无光,山野间一片乌黑,一丛丛的树木,化作大小不同的黑影,活像张牙舞爪的猛兽,随时要把人吞噬。 易寒虽然在各方面的经验都过于浅薄,不过这段时日以来的经历,也让他成长了不少,加上出生将门世家,平时耳宣目染,对行军打仗之事多少有点了解。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解家堡所部的部署,见众人皆握守战略位置,不禁又佩服起赵元海的调度。当下易寒心思急转起来。 “赵兄,如果我等趁黑逃寻,以你估计,机会有大?” 黑夜里赵元海眉头一皱道:“敌人若要在这黑夜荒山,一举围歼我等,必须一倍与我等之兵力,现在苦竹坞方面人数上的优势已经不容置疑,幸好敌人才一有动作,我会同解小姐,让她派出黑衣死士前去阻挠敌人的前进,不过估计成效不大,毕竟我方人数上便吃了不少亏,纵使黑衣死士武艺高强,饶勇善战,但双拳难敌四手,眼前的情况只能是尽量拖延敌人的时间,好为我们突出重围争取一丝机会。” 赵元海的话让易寒再度陷入沉思,如果是少量人马的话,这撤退起来也方便,但要把解家堡这几百人马一起逃出十倍与自己的敌人追杀,那可是比较有难度的事情,如果解家堡有援兵而来,那这逃生的希望便加大了几分把握,想到着易寒问道:“赵兄,你等被围之时,可否派人向解堡主求救?” 赵元海立即道:“早就派了,还连续派了两个,可惜时间过了甚久,却依然是毫无消息!” 易寒身后的陈元甲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脱口便道:“会否在半路被人拦截了?” 另两人全身一震,赵元海道:“陈兄是否以为雷火早已经料到我等有此一着,而事先加派人手在半路拦截求援之人?”赵元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陈元甲,但却没等到陈元甲的回答,他便摇头道:“这不太可能,要知道我们与敌人是突然遭遇,并不是敌人事先伏击我等,由此可见雷火的行动不太可能如此的迅速!” 赵元海的分析亦有几分道理,不过易寒总隐约间觉得陈元甲所说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思索片刻后,他猛然抬头道:“赵兄,我看还是再派一位武功高强之人前去救援,这样一来,路上遇见什么危险之事,也好寻机应变,增加了求援成功的几率!” “恩!好的!那你便同解小姐说一下,看派谁去比较合适!”赵元海对易寒的提议点头同意道。 赵元海话刚说完,站在易寒身后的陈元甲突然跨步上前,语气坚定的说道:“让我去吧!” 易寒赵元海二人同时一愣,还是易寒首先反应过来,把陈元甲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朝赵元海点头道:“赵兄,我看可以!元甲兄不但武艺超群,轻身更是一流,更何况他本身便是解家堡之人,对这一带比你我两人都更为熟悉!” “你决定好了!”赵元海痛快的说道,他对易寒有种超出寻常的信任,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这便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热血兄弟之情吧。 “那好!元海自己小心一点,我先去找遥妹,呆会回来找你!”尽管易寒知道赵元海的能耐,但在优势的敌人面前,己方处与绝对的劣势,他可不想让赵元海这个好兄弟再出什么意外。 “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给我快点滚去,我妹子还等我带你回去呢。哈哈!”赵元海爽朗大笑。易寒见此也不再多说,连同陈元甲快步朝解逍遥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时解逍遥正在另一端,指挥着手下积极防御,待易寒走到近处之时,才发现她的旁边还站着一名少女,易寒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另一边的解逍遥此时也看到了易寒,有些惊喜的跑了过来,拉着易寒的手,有些兴奋的说道:“易寒哥哥,你怎么来了!” 易寒看到她,总忍不住开她玩笑,因此一听解逍遥这么一说,脱口便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不是啦!”解逍遥顿时大急,还真怕易寒误会似的,赶紧解释道。那神情之紧张,让易寒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好啦好啦,遥妹,跟你开玩笑呢!” 解逍遥脸蛋一红,嘟着嘴佯怒道:“坏哥哥,就知道起伏我,还我饶不饶你!”说完便作势欲打。 这时界逍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好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此闲聊,敌人就快攻上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等着死吧!”听其声音对易寒和解逍遥二人的所作所为异常不满。 陈元甲见有人说到解逍遥,心中不禁有些怒气,看也不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便要发作,幸好易寒眼疾手快,赶紧拦住陈元甲。易寒亦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当即他朝解逍遥身后看了一看,见说话之人就是先前他觉得有些眼熟的少女。 解逍遥脸蛋红通通的转身拉着那少女的手,幽怨的说道:“心儿妹妹,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那少女可没见过解逍遥这番的小女儿家家模样,一愣之后娇笑出声,这一笑有如冰山化雪,芙蓉出水,看得易寒与陈元甲双眼为之一亮。 心儿?心儿!解逍遥对那少女的称呼,让易寒似乎想起了什么,脱口便道:“你可是谢心儿,谢小姐?” 那少女娇笑方罢,说道:“怎么?易公子这才想起来,才过了一年半载的,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这时轮到解逍遥奇怪了,她看看易寒,又看看谢心儿,好半天才对易寒说道:“易寒哥哥,你怎么和赵公子一样,见到心儿妹妹先是一阵惊奇,哦!对了,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易寒微笑的点点头,对谢心儿说道:“当日醉卧居一会,谢小姐便匆匆离去,我等本以为日后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今日竟在此重逢,哈哈,世事当真是奇妙无比!” “好了,别穷酸了,在此多说废话,不如抓紧时间对付这敌人,有什么话等日后有时间在说!”谢心儿毫不留情的打住了话题。 易寒等人见谢心儿如此说也不在多说,一起走到前方观察敌情。敌人的推进速度比较快,一接连二三的冲锋,使解家堡方面不堪其锋锐之势,黑衣死士组成的防御线开始有些松散。众人眉头大皱,如果被敌人突破防御线的话,那整个解家堡部队必定会被敌人分割得支离破碎,到那时不用等两侧的敌人完成合围,自己要就被敌人逐个歼灭了。 形势虽凶险异常,却激起了易寒的求生yu望,他不失时机的向解逍遥提议,让陈元甲前往逐鹿堡向解元求援,解逍遥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了,陈元甲二话不说,掉头便走,易寒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元甲兄,我还等着和你一同去醉卧居喝云雪香呢,可千万别给出事了!” “易公子,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么?”谢心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寒心中快速思索了一番后,道:“暂时没想到什么绝对有利的计策,不过我们可以讨论一下,集思广益嘛!”易寒停下来整理了一番思路后,才继续道:“谢小姐,遥妹。现在苦竹坞是否占了绝对的优势?那我们假设雷火是否会在这绝对优势之下,认为我等已经是网中之鱼,而对我等产生轻视松懈之心呢?” 二女对此不置可否,易寒在此时话风一转,继续说道:“而目前我们面对敌人的优势兵力,只是在简单的防守,虽然目前来看这防御很成功,但面对敌人一次次车轮般的冲锋,我们能支持多久呢?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利用敌人人员分散这一点,集中兵力,攻其一点,进行快速突破的策略!当然为了迷惑敌人的视线,我们必须另外派出几队人马,朝不同方向突围,而真正的主力则集中与一点!” 谢心儿与解逍遥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了下去,解逍遥说道:“这个方法我和心儿妹妹早就想过,但就怕万一主力突破不成,那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易寒忍不住笑道:“如果我们在此死守,方才是全军覆没之局,雷火必然料不到我等会化被动为主动,我们的突然行动,定然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另外我还有一计可施!我们可以放火烧林,让大火引发更大的混乱,如果在大火的掩饰亦方便我等的行动,同时让敌人一时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太好了!就这么办!”二女听到后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对易寒的计划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第四章 内鬼 夜色深沉,黑暗似乎永远也不会过去。 易寒旁边站着二女以及李凡、王穹、赵元海、刘知叶以及刀疤,此时的他们都在紧张的听易寒分派任务,一个个竖起耳朵在喊杀声中搜寻着易寒的声音。 易寒沉声道:“赵元海你马上调急人手,让大家不要过与分散,尽量集中力量,原先防守的据点全部放弃,行动要快。” 赵元海一错愕,他不明白易寒为何要如此做,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忍不住出声问道:“全部放弃据点?那不等于把自己完全暴露给敌人,如果这时候敌人发现这一点,一个冲锋便能把我等给冲散了!” 易寒笑了笑,面对赵元海的质疑,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赵兄且先听下去,等我把一切全都说完了在提问题,好吗?”易寒话虽说得客气,但语气之间却不容赵元海再次提问,易寒似乎感受到了当年父亲站在检阅台上的感觉,一种沙场秋点兵的味道。易寒微顿之后,继续说道:“李凡,王穹。你们二人挑选一些精壮之士,在各据点来回穿梭,务必要给敌人造成这些据点依然有人防守的错觉,给主力尽量争取时间!” “是!”李凡、王穹同时应声,二人对易寒的信任绝对超过一般人,甚至在他们心中,只要易寒说的,那便是对的,就连他们原先的主人赵元海在这方面亦比不上易寒。 易寒见二人无异议,回头对刘知叶,刀疤二人说道:“刘兄与刀疤兄,你们二人则配合赵兄一起集中兵力,不过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佯动,撤退的时候不能太急,要在敌人的进攻中,佯装后退,让敌人察觉不到我们真正的意图,这点能做到吗?” 易寒说完便看着二人,仿佛在等待二人给予自己肯定的回答。刘知叶,刀疤二人哪里肯示弱,当即豪气一生,双双挺身而出,大声道:“放心吧易大哥!如果连这点小事我们都做不好,以后就没脸来见您了!” “哈哈!好!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易寒笑道。 “这就完了?”一直在旁边等待易寒给自己分配任务的谢心儿叫道,众人回头一看,见谢心儿一脸怒气的看着易寒。那紧锁的柳眉让谢心儿无形之中增添了一份别样风情,易寒轻笑数声后,说道:“谢小姐莫要心急,我还没说完呢?” “哼,这还差不多!”谢心儿鼻子用力一哼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说吧!” “我看谢小姐此次出来身边亦带了不少人,不知道他们身手如何?” “我家出来的人,还会差到哪里去!”谢心儿一脸的自豪之色。 “好!那就好,你带你的人在这附近搜寻所有易燃物品,之后把这些东西放入我方防线最前端之处,而且要做好标记,到我等撤退之时,我会命令弓箭手利用火箭点燃,从而造成一线火海,让敌人一时追之不及。” 谢心儿本以为易寒有什么重要任务发派给她,可等易寒说完之后,却是一些打杂般的小事,俏脸上颇有些不满之色。易寒见此,立即提醒道:“谢小姐,可千万别对此生轻视之心,这个任务事关重大,我等能安全退离与否全看此着,而且前方防线之外,敌踪难寻,一个不小心被敌人发现了易燃之物,那便把我等意图给暴露了出来,所以此事事关重大,望谢小姐多多慎重!” 谢心儿这才明白这任务的重要,当下也不敢在过放肆,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接着易寒回头朝解逍遥柔声说道:“遥妹,你还是与我一同监督整个行动好了,如出什么差错也好立即调整,毕竟你是解家堡的大小姐嘛!” 原本解逍遥见无任务让自己去做,在暗自伤心,当现在听易寒在众人面前主动说与自己在一起,虽知道这其实乃正常之事,但亦一张俏脸依旧便得通红。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解家大小姐的身份,对易寒柔情似水,万事都以易寒马首是瞻。 易寒不等解逍遥点头答应,回头朝众人说道:“那大家速速准备去吧!” “是!”众人齐声应诺,其声轰然作响。 赵元海不愧是经验丰富,数百人马的调度,在敌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然进行的,当然这也归功与李凡,王穹二人的惑敌计划之成功了。 当易寒等人紧张准备最后的计划时,陈元甲正在回逐鹿堡的路上飞奔,他片刻也不敢多作停留,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稍微耽搁一会,解逍遥易寒等人便多一分危险。在他内心虽然已经与易寒明言放弃了解逍遥,但在深处,他对解逍遥依然还有很深的牵挂,因此当解逍遥处与危险之时,看到一丝希望的他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身后杀声震天,每一次喊打喊杀声都让陈元甲心头一紧。两边的树木在飞快的倒退,仿佛永无止尽,焦急让陈元甲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人闪出,他反映也算快,赶紧凝神戒备,如果是敌人的话,相信陈元甲会聚集全身的力量,务必把人给一刀斩下。可当他看清楚是谁后,心头的狂喜简直是难以形容,那种喜悦的程度恐怕是陈元甲这辈子也没感受到过的。 这一切皆因为那人正是黑衣死士中的精锐五旗旗主之一,金旗旗主包立宗。陈元甲连忙快步上前道:“包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原先方叔不是让你们五旗在林边守卫的么,怎么苦竹坞的人跑了进去你们都没发觉,其他人的,包大哥快把金旗所部叫出来,随我去救大小姐,他们现在的情况异常的危险!”陈元甲虽对包立宗的突然出现而惊喜,但事情到此地步黑衣死士的这批精锐也难免有些责任,因此陈元甲言语之中,不免有些责怪之意。 包立宗直到陈元甲把话说完,那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旧,那冷然之色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要不是陈元甲早就知道这些黑衣旗主个个如此,他定然会以为包立宗中了什么邪!要知道黑衣死士是解元特别训练的,第一要求便是对解家的绝对忠诚,现在解家大小姐身在危险之中,身为黑衣死士不管是刀山火海,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得前去救援。 “陈元甲!请你随我来,方总管就在里面,请你和他亲自汇报!”包立宗冷然道。 陈元甲心头浮现一丝疑虑,这包立宗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直接称呼自己的姓名,多半称呼自己为陈兄弟。而且他说方总管亦在此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地与战场虽距离相去并不是很远,仔细聆听之下还可以隐约的听到那一处传来的喊杀声。突然陈元甲心头一震,他想到了易寒先前与他之间的一番交谈。 包立宗一声不响的径自往前带路去了,陈元甲疑心一起,反而有些犹豫,是否要跟包立宗而去。心中快速的搜寻了半天,终归还是因为对方天傲的怀疑,并无半分真实证据而作罢。 “陈兄弟,你怎么啦?”包立宗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陈元甲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哦!没什么!”说完便跟了上去,不过陈元甲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方天傲真是易寒所说的那个内鬼,那凭自己的武艺在早已戒备的情况,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陈元甲这样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方天傲就是内鬼的话,情况将对陈元甲非常不利。可陈元甲为了争取最短的时间请到援兵,还是决定试试看,加上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着非凡的信心,这才会跟包立宗而去。 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交谈,包立宗原本就是不太说话之人,而陈元甲则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一会想到解逍遥,一会儿想到易寒,一会儿有想到方天傲,脑海中烦乱不堪。 “方总管,属下在林外偶然碰见陈兄弟,这便把他给带来见您了!”走在前边的包立宗突然朗声道。 “哦!”接着是方天傲的声音响起,陈元甲赶紧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方天傲在一众黑衣死士之中甚是显然,方天傲看见陈元甲顿时笑着说道:“呵呵,这不是元甲兄么?” “方叔!雷火来了!”陈元甲故意说到了雷火,想看看方天傲的反应,同时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方天傲一天状若大惊,神色紧张的说道:“雷火?苦竹坞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元甲贤侄,快快告诉为叔,他们来了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陈元甲见方天傲的表情不象是故意装出来的,这才放心的说道:“方叔,你真不知道?雷火带了足足五千人之众,看来苦竹坞准备对我解家堡发动反攻,方叔,你快去救大小姐吧,雷火的手下已经快把大小姐他们给包围了,在不去的话,恐怕就晚了!” 方天傲没有立即回答陈元甲,而是转而朝包立宗喝道:“包立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此失职如何能担当重任,回堡之后我定然要向堡主禀明情况,然后在由堡主定夺!” “是!”包立宗依旧面无表情,冷然应了一声,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般。 “元甲贤侄,情况有些紧急,这样吧!我带人赶过去救援大小姐,由你带路如何?” “好的,方叔,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第五章 求援 陈元甲带着方天傲以及黑衣五旗之一的金旗,急急忙忙的赶往易寒等人所在之处。震天的杀声响彻云霄,陈元甲心中担心解逍遥安危,脚程不知不觉中加快了不少。方天傲等人的轻功虽不错,但与陈元甲相比却逊了一筹,两者之间渐渐的被拉开了不少距离。 而就在此前不久,易寒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计划的前一部分主要是迷惑敌人的视线,这一点在众人的尽心尽力下完成得非常的圆满。接着便是计划的第二部分,也是最后关头的一个重点之所在。 与此同时敌人似乎对着胶着状态下的战势开始不耐烦起来,攻势一波比一波来得猛烈,在雷火的强硬手段下,敌人的冲锋有些悍不畏死的味道,易寒知道解家堡这长时间的相持战斗中,能上阵杀敌的人全部都已经上去了,每一个人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无多少可战之力,溃败乃是迟早之事。 当从两侧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之后,战斗在激烈的进行着,易寒在还没得知战况如何之前,便让解逍遥把早已待命准备的弓箭手给带了上来。起初解逍遥还有些不解,但还是照着易寒的话去做了,而当她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先前的不解也得到了圆满的答案。 “大小姐!敌人似乎疯了,小人与兄弟们拼死抵挡,却依然拦不住敌人的冲锋。呜呜呜!我对不起阵亡的兄弟们啊!”那先来报告战果的一人说着说着禁不住哭了起来。 易寒冷静的看着他,他是一名黑衣死士,这些人的存在是解家堡训练出来的一群杀人机器,在很多人的眼中,从他们脸上根本看不到人性之中那种叫做感情的东西,易寒不是圣人,起初他的看法跟大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当他接触过刘知叶、刀疤等人之后才有所改变。不过此时此刻他看到一名黑衣死士跪倒在他面前放声大哭,让他彻底的明白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他们把感情藏在了冰冷的表面下,与普通人相比,反而就是他们更注重感情。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死的死,残的残,这一切让他们感到悲痛,但他们依然在压制自己,因为黑衣死士的第一要义是忠诚,主人给予的任务必须完成。 然而在任务失败后,他们的感情在那瞬间仿佛彻底的崩溃了,如山洪一般爆发而出。易寒知道自己更了解了这群热血汉子,他暗想自己如果有这么一批忠诚热血的手下那该多好啊…… 易寒甩甩头,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现在可是紧要关头,那名黑衣死士依旧跪着低头痛哭,易寒深吸了一口气后,朝那人厉声喝道:“不要哭了,哭什么,把眼泪给我吞到肚子里去,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易寒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显示出一股强大的自信,那黑衣人缓缓的抬起头,死死的看着易寒,渐渐的他眼中的悲痛开始有所变化,似乎被易寒强大的自信所感染一般,那人坚定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易公子,您说得对!” 易寒知道什么都不用多说了,有些话并不需要明说出来。当下他也不在拖延,转身朝解逍遥道:“遥妹,你会同谢小姐,把这批弓箭手带过去……”易寒说到着突然停住了,接着继续说道:“还是我去吧!” “不!我也要去!”解逍遥显然不愿意。 “遥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闹小性子啦!”易寒呵责道:“来人!保护小姐!” 一群人很快就以解逍遥为中心,把她给团团保护在中间,解逍遥立即怒声道:“全都给我闪开!” 其中一人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解逍遥有些为难的说道:“对不起!小姐,我们不能照您说的做!”说完低下头,准备接受了解逍遥的责骂。 解逍遥不可理解似的看了看那人,怒喝道:“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究竟谁是大小姐!” 那人抬头看了解逍遥一眼后,却依然还是那句话:“对不起!小姐!” 易寒看到这里,知道解逍遥的事就不用自己担心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还不是担心解逍遥,可是解逍遥可不是这么想,依她的性子根本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她要和其他人一样,一同为突出重围出一份力,易寒同弓箭手们招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解逍遥虽极力想追上去,面对一群大汉却毫无办法,咬牙切齿的看着易寒的背影逐渐的远去。直到那黑衣人又道:“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转移到更为安全的地方!” 解逍遥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瞪了那人一眼,一跺脚方才转身离去。 易寒带着弓箭手们找到了谢心儿,此时的谢心儿亦在等待易寒,她从紧张的战事中看出此刻应该是动手的时候了。因此待易寒一出现,她开口便道:“易公子!快,在耽搁恐怕对我等不利!” 易寒知道事实确实如谢心儿所说一番,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当下也不多说,让手下的人马各自随谢心儿的人而去。这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弓箭手们同谢家家将组合起来,几人为一组,任务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点燃那些易燃物,人为的造成一场大火。 但或许是事关能否突围与否,是成是败也全靠这最后一举了,易寒和谢心儿难免有些紧张。待手下各自朝目标奔去的时候,易寒便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一起去,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等待的煎熬。谢心儿也是如此,没有了同易寒的争风相对,有的只是紧锁的柳眉,还不时的看着远方。 时间悄悄的流逝,大火还没有烧起来,易寒忍不住站起来来回度步,心中寻思手下们在半路上是否会出事,接着又想到赵元海他们,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还顶得住敌人的进攻。易寒知道就算顶住,那也是很勉强了,解家堡的部队死伤只可以用惨重来形容,目前还在坚持战斗的人中还有许许多多轻伤者。 “别走了!”突然一声断喝打断了易寒的思绪,谢心儿有些不耐烦的埋怨道:“易公子,你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烦死了!” 易寒无奈的笑了笑,与这谢心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可没发觉到她有这么大的脾气,本以为她只不过是活泼一点罢了。可奇怪的是看她与解逍遥在一起时,那温柔的模样仿佛是另一个人似的,想不通,想不通,易寒苦笑的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不过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女人心海底针。 “公子,小姐,快看,火烧起来了!火烧起来了!”突然一名谢家家将兴奋的呼喊起来。 谢心儿几乎与易寒同时跳了起来,举目远望,只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照着这黑色的天空。紧接着相隔不远处又是一阵火光,随后林中好几处都燃起了火。 “成功了!”谢心儿高兴的笑了起来,易寒在黑暗中看见她如花笑脸,忍不住一呆,这一笑笑得羞花闭月,笑得沉鱼落雁,易寒第一次看见谢心儿如此媚态,根本与先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报!易公子,大火已经全部点燃,敌人已经一片混乱!”一人大声来报。 “好!太好了!回去我会禀明解堡主,为你等请功!” “谢易公子!” 易寒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接着回头朝谢心儿说道:“谢小姐,你派人在此接应他们,我们马上回去部署撤退计划!” “恩!好的!”谢心儿答应一声后,朝身后一人道:“谢彪,你带几个人在此接应弓箭手!” 那人应了一声后,便带着几个人连同先前来报的小兵消失在夜色之中。 易寒率先领头而去,脚步匆忙表现出易寒焦急的心情,大火一燃,敌人虽一时不能反应过来,但我方的计划也差不多暴露在晴空之下了,所有人都明白我方准备趁大火燃起,众人混乱之际突出重围,因此现在所要做的便是争取时间。 时间!时间!易寒的心中全部都是这两个字眼。他可不敢去奢望陈元甲求来援兵,他清楚的知道作为一名将军,绝对不能抱以侥幸的心理,冒险虽然是必须的,但亦要权衡利弊,当利大于弊时,才值得去冒险。然而易寒所面对的情况,如果要冒险的话,说不定便是全军覆没之局,因此他才会有这么一个计划。 当易寒回到先前所在的地方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当然也包括解逍遥。赵元海、李凡、王穹、刘知叶、刀疤每一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每一个人脸上都显现出一丝倦容,但看到易寒出现时,他们全身一震,一个个挺直着腰板,便得精神抖擞起来。 这一切并不是说易寒的魅力如何如何,而是每一个人都知道整个计划的最终部分,突出重围,事关生死的命令即将从易寒的口中发出…… 第七章 危机 “易公子,前方似乎有敌人踪迹!” “哦!速速前去查明敌情!” “是!” 密林中一条人影忽闪而过,沿着密林边缘地带而去。躲藏于密林之中的正是易寒等人,自从四队人马分头进发之后,易寒带着这为数不多的黑衣死士转战各处,碰上人多的敌群,则避开不战,如遇上小队人马,则坚决加以阻杀,不能全歼,能杀个得敌人溃散而去也不错,如此一来就达到拖延敌人追击解家堡主力的目的。 久战力疲,为了后面的战斗做准备,易寒临时决定众人躲入密林之中暂时歇息一会。深夜的密林中安静如斯,夜鸟的怪叫更为夜色添加了一份宁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每一个人都在养精蓄锐,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易寒先前所说的话绝非空言,这是一场血战,能不能活着出去这已经不是大家所考虑的问题了,在死之前如何多杀一些敌人,才是他们目前所要做的。 突然密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打喊杀声,易寒抬头一看,判其方向为北方,不知道刘知叶怎么样了,看其声势战斗之激烈,完全可以想像。易寒默默的在心中为刘知叶打气,这不仅仅是为了刘知叶,还有李凡,王穹,以及刀疤,这些人不知不觉已经成了易寒的兄弟,热血的兄弟。 当易寒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黑衣死士们全把目光集中在北面,看着那密林上空天边之处闪现的微弱火光而出神。易寒完全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暗中佩服刘知叶刀疤二人带兵有方,训练出如此优秀的部队。一支优秀的部队就得是有感情的部队,把每一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这支部队才能产生最大的战力。易寒亦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易寒亦对此有些疑惑,一直以来据他所知道的情况来看,黑衣死士就是解家堡的杀人机器,训练之初便是从培养没有感情的杀手出发的。为什么刘知叶刀疤这批人会与众不同呢?这个问题早就在易寒的脑海中产生,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相问。 易寒哪里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出自他的身上,正因为他的关系,改变了他们。而这种改变完全是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发觉吧。 “报!”先前派出的探马突然出现打断了易寒的思绪。 “情况如何?” “前方敌人为数不多,又松与戒备。然赶路匆忙,显然是赶往前方追击我方主力。” “恩!”易寒漫应一声,挥挥手让其下去。接着果断的转身同众人道:“兄弟们,怎么样?我们出发!” 众人轰然应诺,一个个跃身而起,目光坚定的跟着易寒。易寒笑了笑,不再多作言语,转身朝后去,众人紧随其后,一时间,踩在树叶之上的脚步声响不绝耳,为黑暗中的密林增添了几份生气。 “他们来了!”先前的探子伏在易寒旁边压低着声音说道。 易寒顺着探子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队大约二十人左右的人马正要经过他们藏身之所在。一名小头目骑着高头大马,呼喝着让后边的步兵们急速前进,但是人哪里跑得过马啊,这些士兵跑到现在一个个都喘着大气,明显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大,而有些吃不住了。 见到此情此景,易寒果断的朝后一挥手,早已经整装待发的众人立即如飞箭一般疾射而出,齐声吆喝着朝敌人猛扑过去。敌人完全没有料到会有敌人出现在自己的大后方,一时间被黑衣死士们砍倒了数人,抵抗也有些勉强。易寒带着几名死士紧随而至,手中的大刀挥撒出千百刀影,朝当头迎来的敌人笼罩过去,强大迫人的刀势让敌人感觉到了易寒的可怕,想转身逃跑,却是不可能,举刀抵挡却又不是易寒的对手。 易寒武功之强横,在这群敌人中所向披靡,凡他所经过之处,没有敌人是他刀下一合之将,如此一来,还没等那小头目重新组织起阵脚,被杀得无从抵抗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溃败了。易寒等人得理不饶人,趁胜追击,务必要把敌人全歼与此。 刀起到落之际,又有几名敌人亡与刀下。小头目见此,连忙从腰间拔出号角,朝天空一吹,顿时醇厚而急促的号角声响彻天空。易寒心头一震,知道这是敌人召集援兵的信号,没有片刻思索,易寒果断的向众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绝对不能恋战,一战即退,这是易寒此次行动的最基本原则。 可是事情并非易寒所想的那么简单,原本往四周逃散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聚拢起来,而且易寒发现,这些士兵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情况不妙!集中力量,全力突围!”易寒大喝一声,率先扑出,他想趁敌人尚未合拢之时,破开一条口子。如果让敌人拖住的话,等敌人的援兵一到,那便是败战之局,说不定还会被围歼于此。 此时此刻,多余的思考只是浪费时间,在易寒的命令下,黑衣死士们就近朝敌人展开了突围攻势。可奇怪的是,先前不堪一击的敌人,重组阵脚之后却反击得极为有力,黑衣死士始终突破不了防线。易寒看在眼里,心中的焦急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敌人的号角一次又一此的在耳边吹响,那急促的声音,把周围的敌人源源不断的朝这边集中过来,易寒厉眼一扫,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名吹号的小头目。小头目被易寒双眼之中所表现出来的血腥杀戮之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撤马往后逃头。 易寒哪会放过于他,顺手从地上挑起一把大刀,一脚猛踢而出。只见大刀受此大力冲击,状若闪电般迅速准确的没入那名小头目的后背,鲜血顺着伤口急射而出,“扑通!”一声,那小头目气绝身亡落下马来。 易寒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敌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杀!” 黑衣死士们清楚的明白,此时此刻,只有全力的杀戮,才能逃出生天,而逃出去是为了能杀更多的敌人。求生的yu望,心中的使命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易寒一马当先,一举冲入敌群,手中的大刀纵横劈砍,每一刀都有一名敌人被他给劈飞,此时根本没有什么招式花俏可言,在战场上最好的武功都改变了原先的判定标准,一切都以最简单的招式为基础,务必一招击毙敌人,因为每多杀一名敌人,自己的生命便少一份威胁。 黑衣死士们紧随易寒身后,展开了全面的攻势,他们生来就是杀手,下手之时丝毫没有留情,鲜血飞射四溅,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在怎么精锐的敌人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以及疯狂的攻势,起初几名身在最前方的士兵惊恐的往后退,这一来便产生了一种连锁的反应,后边的士兵们也随着往后退,而易寒等人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杀戮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敌人们害怕了,后退变成了毫无抵抗的逃跑。那空门大露的后背,成了他们致命的要害,黑衣死士们刀起刀落之际,便有一人倒下。 “这边走!”易寒一刀劈飞一名敌人后,朝众人大叫道。这时有几名不怕死的敌人复而冲了上来。易寒纵身而上,瞬间扑至,手腕一抖,刀法如巨浪狂卷,劲气纵横,一人立时应刀丧命,另一人给他扫得打着转飞跌一旁,另三人一声发喊,各自逃了。 众人知道敌人已经快要接近,如果在不抓紧机会离开的话,到时可是想逃也逃不了,当下在易寒的率领下,纷纷朝密林中掠去,这是早先易寒所布下退路,黑夜下的密林,视线难以及远,退入林中乃最佳的选择。 “当!” 忽然斜里杀出一人,刀风突起,易寒心中虽惊,但手下反应也算得上迅速,举刀格挡之下,仍被来人硬生生的逼退数步。众黑衣死士见此,纷纷吆喝猛扑而上,却依旧战之不下。易寒大吃一惊,不知苦竹坞何来如此高手,竟如此强横。 待易寒看清来人之时,心中一凛,原来来人正是苦竹坞坞主雷火。只见雷火满脸怒容,大声喝道:“给我杀,杀光他们!” 说话间,刀光一闪,顿时黑衣死士中传来一声惨叫,一名黑衣死士被雷火刀劲袭体,飞跌出包围圈外。 易寒一看,明白黑衣死士不是雷火的对手。当下双手紧握刀柄,双脚用力一蹬飞身而上,口中喝道:“弟兄们,雷火交由我来对付,你等速速撤退!”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雷火边震退一名黑衣死士的进攻,边冷哼道。 “快走!”易寒看着从四周蜂拥而来的敌人,明白再不走就一个也走不了了。当下他举刀往雷火猛扑过去,“当!”金属交击声响起,两人硬生生的拼了一记后,每人倒退了数步,先前易寒之所以被雷火逼退,是雷火偷袭之下易寒毫无准备之故。此时两人毫无花假的硬拼,真正的实力便完全体现了出来。 当下易寒心中了然,雷火先前负过伤,要不然以雷火的实力,应该比之自己略胜一筹。新念在脑中急转,没多久,心中已有了定计。 “你们快快撤退!”易寒对黑衣众人喝道。 “易公子,你先走!我们为您断后!”其中一人说道。 易寒心中大急,他努力朝众人猛使眼色,无奈夜色黑暗,没人看得见,黑衣死士们依然毫无所觉。易寒无奈之下,借着被雷火大刀逼退只际,顺便一脚把其中一名黑衣死士给踢飞了出去,这一脚的力道之大,把那人活生生的给踢进密林边缘之处。 “走!都给我走!”易寒目前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招了,情况紧急,他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公子!”众黑衣见此,明白易寒如此反常必然有其用意之所在。当下也不多言,纷纷往密林之中退去。 雷火也不着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易寒,其他人都不无关紧要。易寒早已经成了雷火心中的头号敌人,其他都不足为惧,特别是得到了那个人的支持以后…… 第八章 负伤 待黑衣死士们消失在黑暗中之后,易寒才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此时雷火的身后涌现出一大队的士兵,把二人紧紧的包围在其中。易寒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非常的不妙,就算自己能侥幸把雷火击杀于刀下,也万万冲不出这一层一层人海般包围圈。 雷火笑了,他非常清楚易寒的处境,这一次的计划可真是太完美了,要不是那个人教给自己这么一计,就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捉到易寒那可没这么容易了。雷火心中暗喜不已,对那人智谋之高,越来越为佩服,原先的不服气早已经被狂喜给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呜!~~~呜!~~~”远处传来数声急促的号角声,听其音似乎在命令部队发起冲锋。 易寒脸色连连数变,难道解逍遥他们遇到了阻击?这不太可能啊,己方利用大火掌握了主动,撤退也在秘密中进行,敌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除非……除非敌人找已经料到此招,而有所防备,另外还在前方埋下了伏兵!不!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易寒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心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雷火在一边得意的看着易寒的神情变化,他真的很高兴,高兴得想大声笑出来。于是他笑了,笑得很放肆,很张扬,完全无视其他,仿佛此时此刻世界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为他所主宰,他可以任意杀之…… 易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越是危险的环境,越是应该保持冷静,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的生还希望。雷火的得意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张狂,丝毫不能扰乱其心志。可他哪里想得到,雷火所高兴的,除了能抓到他以外,还为终于能消除解家堡而兴奋。因为从号角的声音中判断,那人以为追上了解家堡的主力,现在正在向其展开猛烈的冲锋。 果然不简单!雷火心中再是一赞。 风依旧在静静的吹,周围的草木因为夜风而摇曳,婆娑的树影时闪时现。不知道什么起易寒与雷火已经相互对峙,两个人都想亲手杀了对方,雷火更多的是为了给儿子报仇,而易寒则是为了在死之前拖一个人垫背。是的,易寒已经下了死的决心,身在如此的环境之中,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下场,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悔意。因为兄弟们是因他而活了下来,就是这么简单,这一切也就足够了。 兄弟们!记着为我报仇! 易寒默默地在心中对着密林方向说道,无数的回忆在他心中飘过,酸甜苦辣,友情亲情,乃至爱情似乎在这一刻一齐在心中汇聚,让他把他的这一辈子重新经历了一遍。赵元海,解逍遥,赵婉,赵堡主…… 所有的人中,最让他感到伤心的便是赵蓉,蓉儿!我对不起你,蓉儿…… “姓易的受死吧!”一声暴喝有如平地惊雷,把原有的寂静给完全打破了。不用抬头,易寒也清楚的知道来人是谁,头顶上空凛冽的劲风当头罩至。当下易寒赶紧收起思绪,往旁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可奇怪的是劲风依然紧随其后,易寒大吃一惊,他哪里料得到雷火此番受伤,反而因祸得福,得到高人指点,武功造诣比之先前更为精湛。 此时易寒冲力已尽,而雷火又有如鬼魂附体般,怎么甩也甩不掉,易寒万番无奈,却又是迫不得已,只好转身与雷火硬拼一记,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易寒口喷一口鲜血,往后飞跌了出去。而雷火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的落于地面。很明显易寒在交战之中吃了暗亏,雷火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易寒,怀着对易寒当年满腔怒火,刚一落地,片刻停留也没有的朝易寒猛扑过去。 身在空中的易寒看着雷火朝自己迅速的接近,甚至他似乎已经感受到那刀风袭体的感觉。眼看着易寒就要亡命于雷火大刀之下,奇迹发生了,半空中的易寒在落地之前,硬生生的把身子一扭,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往左侧躲去,堪堪躲过雷火的夺命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情况之危险,已经到了差之毫厘便是当场丧命之局。 易寒的这一着大大出乎雷火的意料之外,他不禁愣了一下,但雷火毕竟江湖经验老道,没有给易寒多少喘息的机会,手下片刻没有停留,瞅准易寒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把大刀使得如疯如狂,刀风中似乎还带着无限的怒火,有如波浪一般朝易寒当头笼罩而去。 如果雷火不是愣了那么一下,易寒此时早已横死当场,但正因为雷火仅有的一点错,让易寒赢得了生还的机会。他保持着灵台一派清明,雷火的举动以及自身的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在雷火举到横劈之时,易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挥刀迎着雷火的大刀而去,雷火心中不禁凛然,难道易寒不知道如此硬拼,等于自杀无疑吗? 雷火有些犹豫了,虽然仇要报,但犯不着弄得两败俱伤。想到这里,雷火强行让去势稍稍缓了一下。 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的易寒,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他要的就是这个,雷火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与自己两败俱伤,易寒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期望,全身的热血仿佛在那一瞬间燃烧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全身上下急速流转。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潜力。 “砰!”天地间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再次硬拼一记。 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清风徐徐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满地的落叶随着风势吹往空中,这风之大让人睁不开眼。却见雷火如同破稻草般被飞抛出去,重重的摔在二三丈开外的地方,而易寒则倒退数步,跌坐在地上,一张俊脸被痛苦所扭曲,显然他也受了很大的内伤。“哇!”易寒终于承受不住严重的伤势,口喷出一口淤血。那血浸在胸前,把衣服给染成了红色。 苦竹坞的众士兵完全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的堡主竟然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中,这一时间让他们接受不了。好半天才有几个机灵点的反应过,蜂拥着往雷火躺倒的地方跑去,这时候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雷火感动之余,会有大大的好处呢! 不过雷火显然也没什么好心情,在手下的搀扶下从地上坐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把那姓易的给抓去来!快去,一群废物!” “是!是!”原本想来孝敬一番的手下,没想到却讨来一顿臭骂,一肚子的气无从发泄。而易寒正好成了他们发泄的目标物,一群人知道易寒亦不会好到哪里,当即狞笑的成半圆形朝易寒一步步的逼近。 易寒低着头看了看胸前的一滩血迹,不由得摇头苦笑,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雷火的武艺在短短的几天内又有所提高,而且他仿佛不曾受不过伤一般,到现在还看不出旧伤复发的迹象,难道雷火在这几天之内碰上了什么奇遇?唉!一步之差,一步之差啊!现如今连这群喽喽都能欺负咱了。易寒颇为无奈的看着渐渐向自己的逼近的喽喽们,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想自己出身将门世家,要死也得死在沙场之上,马革裹尸这才是热血男儿的最终归处。 哈哈!马革裹尸!马革裹尸!苍天!让我在死之前多杀一个敌人吧!苍天助我! 易寒单膝撑地,仰天高呼,老天爷似乎也在为易寒的壮烈而感动,“唰唰!”黑暗的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痛得众喽喽纷纷躲避,却又避无可避,形象之狼狈,当真是可笑之极。 雨幕中,易寒艰难的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把大刀深深的插在泥地之中,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滑落至刀柄,最终回归到大地之上。 “妈的,给我杀,快点给我杀,不然被怪老子无情无义了!”暴雨中雷火怒吼的声音传来,易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层层雨幕看过去,依稀可以看见雷火在暴雨异常暴躁的叫骂,看来这雨还不够大…… 易寒伤得极重,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必须找个安静之所在,好好调息,才能恢复过来。但情况不允许这么做,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杀了雷火,以免无穷后患。 一脚踏进雨水之中,溅起无数水花,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泥水。易寒一步又一步的朝雷火走去,血水混在雨水之中在身后滩了一地,但易寒还在强撑着,他现在只知道把刀刺进雷火的胸膛,其他的东西他已经想不到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想这么多干嘛。 “杀!” “杀啊!” 众喽喽纷纷吆喝着朝易寒扑过来,易寒头也不回,随手便挥了一刀,顿时冲在最前边的三人被刀劲袭体,一人拦腰被斩断,另二人则被强大的刀劲劈飞了出去,跌入泥水之中人事不知。 好强横霸道的武功!众喽喽被吓了一跳,没想一个负伤之人还能发出如此霸道的刀招,他……他简直不是人。一时间每有人再敢上前半步,他们都站在远处,惊惧的看着易寒,深怕他在来上那么一刀,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抵挡得住。 “妈的!给我上啊!姓易的已经是强弩之末……给我上……”雷火愤怒的吼声再次传来,易寒厉眼中寒光一现直射雷火而去。 众喽喽们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没人敢上前一步,就算易寒是强弩之末,又谁敢保证他不会在临死之前来个最后一击呢?尽管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在此时却不知为何,突然爱惜起自己的生命,难道有什么东西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了吗? “给我上,妈的,谁杀了姓易的,我回去给他封堂主……”雷火使出了最后一招。 也许是因为雷火的许诺,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亡命之徒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开始只有一两个人,后边的人见此纷纷涌了上去。 其实现在的易寒果真如雷火所说一般,刚才所发出的刀劲已经他的及至了,目的就是为了吓阻住这些小喽喽,好方便自己击杀雷火,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雷火给看出来了,不愧为一方霸主。 易寒心头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悲哀,避无可避,无需再避,就让我在临死之前尽情的杀戮吧! 想到这里先前的种种占满心头的情绪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清爽。 没想到放下心事,人还可以活得这么舒服。哈哈,杀!杀吧!杀个痛快。易寒仰天长笑,手中大刀,朝天一指,待众喽喽涌上前来之时,满天刀影割开雨幕,在黑暗中幻化做点点银光闪烁,接连二三的惨叫声彼此起伏,不多会鲜血便染红了地面。易寒已经杀红了眼,刀势已无先前凌厉,身上的伤口又不知道多了多少,衣服被鲜血浸泡,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意识开始有点模糊,易寒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是失血过多了,眼界有些模糊,憋见雷火狞笑的提刀朝自己走来,他是怎么时候恢复过来的?易寒心中奇怪…… 哼!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身上又多了一条伤口,易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撑不住了…… 就在他慢慢倒下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刘知叶,还有刀疤,他们由远至近,一路冲杀了过来…… 易寒笑了…… 第十一章 右侯张宾 右侯!天下之大能称右侯者唯有张宾一人而已,难道此人便是羯人石勒麾下张宾是也? 刘知叶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再次伸头细看,那张宾步履从容,轻摇羽扇,确实有当世诸葛之风。这个人给刘知叶所带来的震撼,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张宾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张宾与雷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石勒是否对豫州心怀歹意?无数个问题在刘知叶脑海中一一闪过,突然间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在心中弥漫开来,此时刘知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把这一消息告之易寒,他相信易寒会对此提出相应的对策,是的,他相信…… 张宾的出现扰乱了刘知叶预先布置的计划,可时间在后边紧催不舍,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会造成整个计划的脱节。刘知叶抬头透过上方浓密的树枝叶干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得赶紧行动了。 敌方营地之中,张宾仔细检查了一下马棚的守备情况后,方才率众人离去。与此同时刘知叶却一动也不敢动,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对这个张宾他从心底下便有所顾忌。他在等,他要等到张宾离去,然后以出其不意的手法突袭马棚,从目前来看,只能也必须冒这个险了。 刘知叶是善于遄摸心理的人,张宾的突击检查让这群守卫先是一阵的紧张,而张宾一离去,这些守卫心中必然松了一口气,防备上不知不觉间会有所松懈,而这个时候就是刘知叶的机会了,一个突袭的机会了。当然这也不过是刘知叶的推测,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时间不等人啊,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就算失败,至少也能吸引敌人一会,以易寒之能应该可以带人安然离去。 火光依旧在风中闪烁不息,照射在林间的树木上一闪一闪,显得有些诡异。张宾离去之后,守卫们各自坚持了一会之后,随后一个个又开始散漫起来,三三两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男人之间永久的话题。躲在灌木丛中一直盯着的刘知叶心中忍不住有些雀跃,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 稍微整理了一下头绪之后,刘知叶转身同手下交代了一番任务,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任务,各司其职,每个人之间都需要紧密的配合。 行动在紧锣密鼓中悄悄的展开,刘知叶紧握着枪柄,他感觉到手心有些滑腻,刘知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的紧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的生活,只要堡主一声令下,不管情况如何,他绝对不会有所犹豫,哪怕是死也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信心,还有他不怕死。当时的他对死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生命。 但他现在竟然会紧张,这说明什么?难道自己突然之间开始害怕死亡?刘知叶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次的行动不能失败。 手下不时的林间躲散腾挪,缓慢谨慎的向马棚方向接近。马棚的守卫三三两两的站着,两两之间的距离控制得很好,相互之间都在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因此要解决守卫的话,必须在同一刻发动攻击,同一时间解决守卫,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但对以杀人为生的黑衣死士们来说,那是轻易而举的事。众人之间的配合在杀人的行动中早已经磨练祥熟。刘知叶的考虑很周全,如此做的好处是即便行动失败,惊动了敌人,也可以争取少量的时间以便展开行动。 正当刘知叶出神之时,黑衣死士们已经行动了,黑暗中火光随风一闪,与此同时,刀身所反射的寒光亦是一闪而过,顿时那些守卫们一个个都软棉棉的倒了下去。 “做得好!好样的,弟兄们!”刘知叶高兴得忍不住朝自个大腿上拍了一记,接着迫不及待似的从灌木丛中飞身而出,快速迅急的朝马棚飞扑而去。 黑衣死士们行动还在继续,每人敢耽误那怕是片刻的时间,刘知叶沉着的指挥人手进入马棚。突然马棚里一匹马被惊动了,发出一声长嘶。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喝问:“宋子,搞什么呢!惊动了右侯,小心你脑袋不保!” 刘知叶先是这声音惊得一身冷汗,闻言之下,赶紧让停下手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的黑衣人门抓紧时间。十名黑衣死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十根还没点燃的火把,刘知叶一见,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昔年齐人田单有火牛阵,今天我们这些后人便如法炮制来个火马阵也不错啊。哈哈! 大手一挥,十条人影凌空朝马扑去,惊得战马连连嘶鸣,到此时刘知叶等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对于远处的喝问丝毫不予理会。火把腾的一声一齐燃烧起来,大概是老天也在帮忙,熊熊燃烧的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张牙舞爪的火舌仿佛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一切事物,远处传来人们惊恐的叫声,人声屏沸,吵吵嚷嚷之声一下子遍及营地。 战马们受不了尾巴被火灼烧的刺痛,纷纷扬蹄狂奔,可四周都是火光,有些小马慌乱之下,四处乱跑,横冲直撞起来,刘知叶见此,暗怪自己没考虑周全,有些着急的放眼往马群望去,目光搜索着马王的身影,江湖经验老道的刘知叶清楚的明白一队马群之中,定然一匹德高望重的马儿当头,这匹马就如同一家之长,不过平时不仔细观察的话,是看不出到底是哪一匹的,可在这紧急关头,马王必须率领大家脱离危险,因此刘知叶没费多少劲,便认出一匹毛发黑亮,神俊非凡的黑棕马便是马王了。 当下他也来不及多想,轻身提起,几个纵掠便往马王飞扑而去。众黑衣人见自己的头儿在人家都往外跑的时候,竟往火堆里跑,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刘知叶在火光之下一闪一现,还要防备着随时会倒塌下来的马棚,别提有多危险了。 刘知叶可管不了那么多,身上的衣服被烧了几个洞,头发也因为被灼烧而散发着难闻的焦味,可刘知叶看也没看,瞧准了马王便急射而去。就当刘知叶将要成功跨上马背的时候,那马王突然后脚一齐发力,往前冲了几步,刚好让刘知叶落了个空。突遭此变,刘知叶也不惊慌,好像早已经料到马王会来这一招般,右脚轻点旁边一匹马的马背,没有片刻犹豫的继续朝马王上方扑去。 哪知火光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横里突然冲进一匹白马,扬蹄而起,刘知叶被吓了一跳,硬生生止住冲势,也就是这么一缓,白马冲劲已过,双蹄落地,刘知叶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到马王身边还有如此神勇的护卫。 劲风又起,刘知叶知道有新的变化,想也没想侧身闪过,连忙抬眼一看,这次却是马王来袭。刘知叶大感头痛,听远处越来越近的人声,如此拖延下去,恐怕要功败垂成了。这边马王又一下子收拾不了,这可怎么办呢?时间的紧迫,使刘知叶的眉头越皱越深,两匹马儿好像跟他较上了劲似的,轮番对刘知叶展开进攻,刘知叶唯一能做的就是腾挪躲闪,一边还摇头苦笑道:“难不成你们认出我是放火之人,为何对我如此记恨?” 说着刘知叶见白马双蹄袭来,顺手便用枪柄往白马袭去,哪知马王突然发狂一般,猛冲上来,往刘知叶撞来,那股冲势让刘知叶不敢小觑这马王的能耐,依旧闪过。如此往来数次之后,刘知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马王放过不管,只往白马逼去,却又留了不少力道。果然如刘知叶心中所想,马王必来救之。 刘知叶窃喜之下,手中攻势却没停止,白马毕竟不是马王,数招过后,已经有些气喘,刘知叶看准一个机会,飞身上马,一把抓住白马雪白透明的鬃毛,任凭白马怎么颠簸,硬是不肯放手。 马王见白马被人欺负,扬蹄长嘶一声,闷头往刘知叶踢过来。刘知叶抓住了机会哪里还肯跟他斗,枪柄往马臀上用力一击,白马吃痛之下顿时扬蹄狂奔起来,刘知叶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白马奔跑的方向,尽量的把它给拉往马棚门口之处跑去。 开始白马还极力挣扎,经过几番较量之后,在刘知叶的强力手段之下,白马似乎屈服了,乖乖的顺着刘知叶的意思,往马棚外撒开脚丫子的跑。刘知叶得意的往后一看,准备朝马王示威一番。这一看可把他给吓了跳,马王带着它的手下紧跟其后,嚣张的火舌,飞扬的尘土,奔腾的骏马,可把刘知叶给看呆了。 自己原本只不过想让马群冲击一下敌人,从而造成敌人的混乱,激怒敌人,跟随自己逃离的方向而去。却没想到这一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到现在竟搞成这么大而胡乱的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刘知叶与马王之间的较量其实也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待白马将要到达门口之时,刘知叶已经看见了迎面赶来救火的敌人。 “什么人!给我抓住他!”敌人纷纷呐喊吆喝起来。 刘知叶知道是时候了,双脚一蹬,双脚一离马背,腾身隐入火光之后,身后却留下为数众多的箭雨。 “兄弟们,扯呼啦!”刘知叶见目的已达成,往天空装模作样的高喝一声后,率先往密林中而去。黑暗中黑衣死士们纷纷现身,仿佛故意让敌人看个清楚似的,一个个不紧不慢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马群在敌营中横冲直撞,把追击刘知叶等人的人马给冲散了。不管他们如何吆喝,马群就是停不下来。 “你们给我拦住战马,实在不行,给我杀了!你们给我继续追,绝对不能让他们给逃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在营地间回荡,每个人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所有的人都自觉的归队,一队朝刘知叶追去,另一队则留下控制有些发狂的马群…… 而在这边易寒望着远处的火光,心头的焦急与先前的刘知叶如出一撤。毕竟事情的成败关系到全体兄弟,而靠这仅有的人手要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确实是件比较困难的事,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便是全盘皆输之局,这样也就难怪易寒会着急了。 当然如何易寒知道对方的主将是鼎鼎大名的右侯张宾的话,恐怕他早已忍不住却接应刘知叶了。 易寒躺在担架上仰望着星空,远处的喊打喊杀声,让他的心一直提在半空之中,或许只有看着平静的星空才能让他稍稍平息一下吧。天色渐渐的泛白起来,易寒突然出声打破了这边的平静:“出发吧!” 与易寒在一起的都是些伤号,为配合刘知叶和刀疤的行动,易寒特地命人在附近的一块空地上燃烧起火堆,好误导敌人的视线。 此时的刘知叶正带着兄弟们在林间穿梭,每个人的心头都相当的沉重,他们低估敌人的追击能力。之前他们与敌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渐渐的追了上来,刘知叶命令兄弟们尽量拉开距离,却因为连日来的疲惫所致,成效并不是很大。 到后来,一名兄弟首先转身往反方向而去,朝敌人扑过去,这名兄弟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使这些杀手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在心中清楚的明白这名兄弟所作所为的目的。他们有的只是感动,他们没有劝说,没有阻止,有的只是心中的泪水和愤怒…… 兄弟们的血绝对不会白流,血债必将用鲜血来偿还! 第十二章 血腥之夜 不知道张宾用了什么办法,追兵在身后猛追不舍,有好几次差点就被他们从两侧包抄,要不是刘知叶见机得快,利用密林中树枝茂叶交错的特点,想要甩开敌人的追击,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天色已经到了微明的时候,刘知叶心中焦急万分,不知刀疤是否就在附近,为何刀疤不在预定地点接应他们?要知道刘知叶所率领的小队到这个时候已经只有四个人了,其他人都在先前阻挡敌人的过程中牺牲了。这是很无奈的事,为了完成任务,面对敌人的封阻,必须有人牺牲,每当有一名兄弟转身往后迎敌之时,其他的兄弟在心底都留着眼泪,可当时并不是悲伤之时,他们还要继续战斗,直到完成任务…… “给我快点赶上,别让敌人给跑了!”后边传来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敌人又要追上来了!加上刘知叶在内的五名兄弟谁也没有出声,只是闷头赶路,赶了这么多的路,每个人的体力都被极大的消耗,但没人敢停下来,因为他们一停便永远停在原地了。过惯了刀头行舔血的日子,没人害怕死亡,他们所担心的是任务是否能顺利的完成。 “啊!”一声惨叫从后方传来,让前边赶路的兄弟心猛的一沉,他们知道又一名兄弟牺牲了。默默的闭上眼,硬是不让眼泪流出来,低头继续赶路。 刀子,你到底在哪!刘知叶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心头的痛苦难以诉说。刀疤迟迟的不出现,让他开始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 就在刘知叶出神的一瞬间,突然从左侧方向一道劲风迎面袭来,刘知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当箭头快要临及他胸口之时,他一个矮身,箭雨擦过他的肩头而过,情况危险之极。还未待众人从突袭中反应过来,密林右侧冲出一队人马,吆喝着朝他们飞扑过来,刘知叶转头又看了看左边,情况如右侧一般,看来敌人已经成功的把他们给包围在内了。 刘知叶心头一阵悲哀,难道我们兄弟三人就将埋骨与此!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手中的大刀早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浸泡得有些滑手,刘知叶赶紧从衣角撕下一块布,用牙齿咬住一端,与左手同时用力一拉,刀与手紧密的连接在一起,看来他已经准备死战了。刘知叶做好这一切之后,回头朝剩下的四名兄弟平静的说道:“兄弟们,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四名黑衣死士一脸的刚毅之色,坚定的目光一齐看着刘知叶,每个人都把刀横在自己胸前,大声道:“大哥,准备好了!” “好!哈哈!”刘知叶向这黎明前的天空放声大笑,这笑声虽有些悲壮,却也让他增添不少豪放之色:“好!兄弟们,不愧是我们解家堡的黑衣死士,都是条汉子!我们上,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杀!”话音刚落刘知叶首先朝迎面而来的敌人冲了过去 “杀!”众人齐声呐喊,手中的大刀带着主人们悲壮的杀意往敌人而去。敌人追了这么久才追上来,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耻辱了,毕竟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右侯张宾手下。一时间敌我双方都陷入了疯狂,刘知叶首先与敌人接触,刀光闪烁,吆喝怒骂之声彼此不绝。 刘知叶一刀劈飞一名敌人,左侧敌人的长枪又攻至,他怒骂一声,往后一退,却发现身后亦有劲风袭到,情况不允许他多做它想,于是乎刘知叶一个转身,一刀横扫身后,逼退来袭之人,紧接接着转身时双脚蹬地之力,身体凌空而起,回身一刀劈在左侧袭来之人的枪身上,顿时那人受不住从枪身上传来的一股大力,倒身飞跌而去,连带着身后的敌人也倒了一片。 趁着这个机会刘知叶双脚一落地,便滚身逼近身前的敌人,一刀横空出世,横扫敌人双脚,敌人可能没想到刘知叶如此悍不畏死,进攻如此大胆,一时间众人纷纷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一步。哪知刘知叶横扫一刀之后片刻也未停留,转身朝身后悄悄逼近的敌人就是一刀,这一刀劈得简单痛快,敌人根本没料到刘知叶还有这么一着,待刀身没入自己的身体,鲜血狂飙之时,他还一脸的不敢相信,直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才在惊恐的惨叫声中倒下。 不过刘知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敌人的包围圈中战斗,又被敌人把自己的兄弟分割包围,本就四面临敌,敌人的进攻又是如此的频繁,让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而此时他为多杀一名敌人,而耽误的时间,使得敌人看见了机会,于是刘知叶身上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来不及包扎一下伤口,刘知叶转身劈飞一名敌人,接着一个矮身,一个侧踢击中左侧的敌人,最后身子一躬弹地而起,手中大刀幻化出千百刀影,右侧三名敌人纷纷惨叫一声,飞跌而出。 也就在这时,刘知叶看到一名兄弟被敌人的长枪刺穿了腹部,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看着他倒下。心中在也忍不住怒火,“啊!我跟你们拼了!”刘知叶狂喝一声,面对眼前的敌人完全放弃了防备,一副只攻不守,玉石俱焚的模样,这可把敌人们给吓坏了,一时间没人敢靠近刘知叶,纷纷退往数步之外,一圈圈的围在刘知叶身边游戈不止。刘知叶可管不了这么多,疯狂的意识让他只知道到无尽的杀戮,疯了一般的朝那名兄弟横尸之处扑去。 厚厚的人墙硬是被他给杀出一条血路,刘知叶看着身上无完整之处的兄弟,悲从中来,伤心欲绝,充满血丝的眼睛往人群中一扫,还有三名兄弟在敌人的包围中苦苦的支撑着,看他们的样子,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到这个时候刘知叶倒平静了下来,他的心已经感觉不到悲伤,愤怒逐渐取代了悲伤的位置,此时此刻,沉着冷静的刘知叶也失去了冷静,怒火如荒草一般在他心中疯长。 “你们,都得死!”刘知叶大刀往空中一扫,双眼中的愤怒让敌人感到一阵心中的恐惧,虽然尽量保持着镇静,却还是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 就当刘知叶准备与敌共亡之时,在敌人包围圈外突然来临的一阵骚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透过人群,刘知叶隐约的看到飞腾闪烁的人影。 “刘哥,就算是死,咱兄弟也得死在一块啊!”刀疤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听到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心如死灰的刘知叶在那瞬间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心底直涌而上,他的双眼湿润了…… “好!好兄弟,你终于来了!”刘知叶一刀横扫逼退敌人后,一路冲杀,极力的往剩下的三名兄弟所在位置靠拢。或许是敌方看出了刘知叶的意图,敌人重组阵脚之后,对刘知叶的阻截变得更为积极,一个个一反先前的退缩,变得悍不畏死的拦截刘知叶。一开始刘知叶开能推进数步,可到后来被重重包围的他,只能留在原地抵抗自保,何谈救人呢? 换做普通人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战斗恐怕早就倒下来,唯有刘知叶这种从小经过残酷训练的杀手才能有如此强悍的韧性和毅力。不过没多久,刘知叶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从他的刀招上就可以看出来,攻守之间开始出现了较大的破绽。显然敌人亦看到了这一点,攻势再次加紧,刘知叶虽勉力抵挡,但身上的伤口依旧不断增加,鲜血不断的从他的身体中流失,失血过多而带来后果是意识迷糊,然而刘知叶顽强的意识始终在支撑着他,到后来他干脆用牙齿咬住下唇,他只能以此保持头脑的清醒了…… “刘哥!”刀疤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兄弟的注意,每个人都不目光投向陷在重重包围中的刘知叶。与刘知叶一起的另三名兄弟,此时已经倒下来了,二死一伤,而刘知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枪笔直刺过来,他硬是往旁一侧,顿时原先与雷火战斗中受伤的部位旧伤复发,一道血箭顺着冲势,喷射而出。 而此时他背后一把大刀却紧追不舍,刘知叶已经感觉到了刀势,他又是侧身一个横移,可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大量的体力消耗和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敌人的刀锋在他身上又划开了一刀血口,刘知叶闷哼一声,甩手就是一刀,硬是把那人给劈飞了半个脑袋。 “刘哥!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刀疤的怒喝声响起。 这使得刘知叶头脑为之一阵清醒,他边躲闪着敌人的刀枪,边大声朝外围喝道:“刀子,你给我赶快走,别管我了!大哥谢谢你了!快走!” “大哥!我怎么可以走,我不走!” “给我走!” “大哥!”刀疤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但是多年来一起相处的情份,一起火里来水里去的日子,一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日子,形成了比血还要浓厚的兄弟感情。虽然刀疤是粗线条的人,做事大大咧咧没什么顾忌,但他特别看重的就只有兄弟之间的感情了。因此他说怎么也不想走,连另外一些兄弟来拉他,也被一把给甩开了。 刘知叶已经支撑不住了,刚应付完前面的刀枪,一支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袭来的长矛狠狠的砸在他的小腿上,本来就有些无力的小腿顿时吃受不住这股力道,一个酿跄往前扑去。 “刀哥,我们得赶紧撤了,不然就来不及了!”刀疤旁边一人焦急的说道。 刀疤一直在注意着刘知叶的情况,闻言忍不住回头把双眼一蹬:“你怕死,就给我先滚,我刀疤没有你这种兄弟,绝对不会拦着你的生路!” “怕死就是不是男人,可是刀哥,我们的任务……”那人显然气不过刀疤说他怕死,有些激动的回道。 “任务?”刀疤闻言顿时一愣,口中喃喃的念着那两个字。对啊,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刘知叶的情况危险啊!两个选择在刀疤心中实在难以抉择。而此时刘知叶拼尽最后的力量朝刀疤大喊道:“刀子,算哥哥我求你了,走吧!想想更多的兄弟吧!” 刀疤的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刘知叶的大义感动的不仅是刀疤一人,还有更多的兄弟。刀疤用力的抹了把眼泪,回头坚定的说道:“兄弟们,跟我来,突出重围!” 刀疤所处的位置由于地形的有利,敌人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包围,因此要突围很容易,这也是刀疤事先做出的部署。没费多大劲,刀疤等人已经割开了敌人薄弱防线,象一把尖刀把敌人分割成两半,从中穿了出去。 临走前,刀疤还故意率人把少股的敌人给杀光了,这把远处赶来支援的另一队敌人给气得半死,跟在刀疤等人后边猛追不舍,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刀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率人朝另一个方向逃匿而去。他已经没时间去多想刘知叶是死是活了,目前他只能为还活着的人负责,希望易寒和伤员们能成功的逃出去,为解家堡主力的突围出一份力,到那时也不会让他刀疤和刘哥以及众多的兄弟白白牺牲了。 刀疤死意已生,他打算待敌人成功的被他们引走后,再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杀一个垫背,杀一双算是给刘哥报仇……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放亮,不知道这血腥之夜是否就此过去了呢? 第十四章 血狼谷口 方天傲使的是把短枪,如刀似剑,使起来霍霍生风,一时间把陈元甲给笼罩其中。陈元甲能与易寒相抗,手底下自然有几把刷子,面对方天傲的攻势冷静躲闪,时不时还回击几招,逼得方天傲不得不回招自救。直到此时方天傲才收起一脸的得意之色,转而凝神对敌。 “陈贤侄,你还是给我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要不然等石将军到了,你们父子俩可没好果子吃!”方天傲在对招的过程中,还不断的向陈元甲展开心理攻势。 说到父亲陈元甲心中猛的一蹬,但随即平复下来,父亲的脾气做儿子的怎么会不了解,对解元忠心耿耿,对待叛徒那是深痛恶绝。如果被父亲知道方天傲背叛了解堡主的话,陈元甲几乎可以想像到父亲的暴跳如雷了。 “哦!这么说石将军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果子么?”陈元甲反击道。 方天傲显然没听出陈元甲话中的嘲讽之意,大力一推笑道:“陈贤侄如有意,我可向右侯推荐你进石将军麾下的君子营,如何?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此一来我叔侄二人也不用刀兵相见了嘛!” 方天傲打着一手如意算盘,自个得意非凡,陈元甲却是不领情,石勒素来敬重汉人文士,这点天下之人几乎无人不晓,这在天下胡汉不和之时能有如此作为,陈元甲也不禁心生敬佩。但敬佩归敬佩,两者各为其主,说归降与石勒,这陈元甲是万万做不到的。 “哼!方天傲,不用多费口舌了,我陈元甲虽是无名之辈,但亦懂得忠其一主,不象有人见利忘义,背叛解堡主,还在此自鸣得意!”陈元甲冷声道。 这时方天傲如果听不出陈元甲话中之意,那他便不配为方天傲了。陈元甲的话把他给气的满脸通红,七窍生烟,汉人最重忠义,虽是自己不忠在先,但被小辈当面如此责骂,心中怨恨不已,当下方天傲不在多说,飞身而上,手中短枪幻化出千百枪影,如狂风怒吼般往陈元甲当头罩去。 陈元甲往旁一侧,仗着无上轻身之法,轻松躲过。方天傲挟怒狂攻数招之后,见陈元甲气定神闲,倒是自己披头散发颇为狼狈,当下把手一挥,顿时金旗旗众再次纷涌而上,想把陈元甲给包围起来,与此同时陈元甲亦见金旗旗主包立宗飞扑而来,看来方天傲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想用最快的方法把陈元甲给解决了。 陈元甲知道如果被敌人围上的话,自己便再难以生离此地。身形一展,凌空越起,就在此时,包立宗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赶到,一掌带着劲气拍了过来。陈元甲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他怎么会忘了金旗本就以轻身之法著称呢?这包立宗身为金旗旗主轻身之法自然是更为了得。这也怪不得陈元甲,黑衣五旗作为解家堡精锐部队,本就非常神秘,加之在解元的命令之下,堡中之人虽知有黑衣五旗,但见过他们的却少又少知,最多也只见过如刀疤等黑衣外围人员。 此时掌劲即将临及自身,陈元甲慌忙一闪,堪堪躲过包立宗的杀着,陈元甲暗呼幸运,身后加劲风又起。陈元甲诧异不已,难道先前那招乃是虚招不成?等陈元甲醒悟过来之时,为时已往,包立宗的掌劲已经结结实实的印在陈元甲的胸口。顿时陈元甲惨叫一声,便往地面急速的坠落而去。但包立宗显然不想这么容易的放过陈元甲,身形一转,飞速的追上陈元甲,双掌翻飞,有如狂轰滥炸般往毫无防备的陈元甲身上轰去,陈元甲身处半空之中,毫无借力之处,想躲也是没有办法,唯有全力聚集真气,保护各处要害。 包立宗不愧为金旗旗主,整一个冷面杀手,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掌击出,陈元甲必然口喷鲜血。不远处的方天傲满脸笑容,见包立宗如此折磨陈元甲,为他出了口怨气,他当然是非常的满意咯。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却使得方天傲有些莫名其妙。只见陈元甲将要落地之时,包立宗加速抢先落地,双手拖住陈元甲,飞身而起。这一着不仅是方天傲觉得有些奇怪,连同在场的部分金旗旗众也是一脸奇怪的仰天观看。 难不成包立宗想让陈元甲死无全尸?哈哈!这个包立宗,别看他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心思倒蛮多的,恩,不错,能体谅老夫的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方天傲如是想着。 “陈公子,待会等我把你给抛出去后,你便赶快逃走,明白么?”包立宗突然低声在陈元甲耳边说道。 陈元甲先是一愣,他不知道包立宗到底想干什么,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包立棕,包立宗见此心头焦急,只是说道:“公子保重吧,希望你能逃出去,告之堡主石勒张宾即将进军此地,石勒对汉王起了叛变之心,来此是为了某得一方土地!走吧公子!”说完包立宗不待陈元甲还有话想说,双手用力一抛,顿时陈元甲越过金旗旗众上方,往远处跌去,但是待陈元甲即将落地之时,却见他一个转身,用力向地面一蹬,比之先前更为快速的朝密林深处隐去。 直到此时方天傲方才醒悟过来,怒喝道:“包立宗你敢背叛我?” “呵呵!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叛徒人人得以唾弃!”包立宗缓缓从空中落到地面,说道。 “这是你自找的,来人,给我杀了他!”方天傲狂怒不已,先是被陈元甲给跑了,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包立宗又背叛自己,这样下去,自己有什么资本去见右侯张宾。 金旗旗众将要把包立宗包围之时,突然旁边的战友朝自己挥刀相向,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化,一时间倒了一大片,方天傲见此方才恍然大悟,指着包立宗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哈哈!不用多说废话!来吧!”包立宗豪爽的仰天一笑,带着为数不多的手下朝方天傲扑过去…… ★★★★★★★★★★★ “这么说来包立宗是假意背叛解堡主,想从中套取情况,但因为救你而提前暴露了目标!”密林中易寒冷静的分析道。 “可包旗主为何还要把我打伤,害得我流了这么多血!”陈元甲一脸郁闷的看着身上的血迹说道。 易寒忍不住笑道:“包立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如何能如此轻易的放你走,就算一开始便放你走,你能不能逃出来,也还不是个准数啊!” 陈元甲忍不住点点头,易寒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包立宗确实不象是叛变之人。这时易寒又继续说道:“刚才我检查了一下你的伤口,包立宗下手虽狠,却极有分寸,没有伤及你的要害。光这一点便可以证明包立宗的立场,你总不能说一个黑衣死士的旗主连哪里是要害都不晓得吧!” “唉,易兄,这个时候你还能开玩笑,我真是佩服死你了!”陈元甲苦笑道。 “呵呵!”易寒干笑数声后,也不再说话。一时间众人皆陷入沉默之中,仿佛要与密林溶为一体般,唯有黑暗中不断闪动的眼睛还能说明此地有人。 “我们走吧,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得给你疗下伤啊!”最终还是易寒首先打破了沉寂。 一行人继续在密林中穿梭,直到找了一块光线明亮的空地方才停顿下来,刚一下停下易寒便派人往四处侦察了一番,其间陈元甲问起易寒所经历之事,又忍不住数声感叹。 “公子,此地离谷口之处相距不远,我等在过去一点可以看见敌人的部署,连对面山崖上我方抢占之处也可看得一二,且四周密林广布,对我们极为有利!”探子回报道。 “哦!”易寒有些惊奇的说道:“难不成天时地利人和全在我们这边,看来老天爷也在眷顾我等嘛!哈哈!” “说得也是!”陈元甲也笑道:“不如我俩过去看看,如何,说不定解小姐他们也快到了!” 面对陈元甲的提议,易寒欣然同意,两名兄弟见易寒起身就要过来相扶,却被易寒拦住了,只听他说道:“躺了这么久,我的伤也好了大半,不用相扶了,有陈兄在就好了!” 陈元甲笑了笑没有说话。由于易寒的关系,众人间的气氛显得较之以前轻松不少,这并不是说危机已经解除,而是易寒刻意为之。易寒清楚的知道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如果自己的情绪也表现得低落,大家会怎么样?易寒可不想让一群战意高昂的兄弟们,变得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 那地方果然如探子所说的一般,近可看血狼谷谷口的情况,远可望山崖的情况,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果真是个好地方。易寒正想对探子赞扬一番之时,突闻谷口传来马蹄上,由远至近,这回听得更为清楚了,轰隆隆的仿佛大地也在作响一番,来人之众可想而知。 易寒陈元甲二人连忙隐藏身形,探头细看。谷口的敌人见来人声势浩大,也不禁开始紧张了起来。人人神情严肃的朝谷内深处戒备起来,那王队长更是紧张得指挥手下不断堆积起障碍物,以防马群对他们进行冲刺,要知道骑兵在在开阔之地对步兵的杀伤力是极为可怕的,那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不管是易寒这边,还是谷口的敌人都在马蹄声中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来人的出现。没过多久,山谷之内飞快卷席而来的尘土预示着骑兵部队即将到达。谷口敌人纷纷往两边散开,看来是准备依靠障碍阻截来人,之后才冲上去搏杀。 易寒见此,不禁为来人担心起来,可自己却又无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骑兵的速度果然不同凡响,就在易寒这思索的当儿,他们已经冲了上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解逍遥与谢心儿二人。虽然尘烟滚滚,但易寒却是一眼便认出了她们。 “起!”解逍遥早已看见谷口埋有伏兵,此时见谷口的障碍之物,立即催马飞跃,跳过障碍,接着片刻也没有停留,便往一边杀将而去。解逍遥能跳过来,跟在她身后的手下可没那么幸运了,有少一部分兄弟。因视野难及加上谷口拥挤之故,马蹄一拐,落下马去,结果被自己人给活生生的踩成了肉酱。 与此同时易寒看见山崖上的兄弟正在往下砸石头,看来敌人已经跟了上来,而解逍遥等人正在与谷口之敌撕杀。陈元甲首先忍不住了,不顾身上的伤,大喝一声飞身而出,往谷口敌人冲了过去,易寒想拉也拉不住,无奈之下只好集合所有兄弟跟了上去。 解逍遥一枪刺穿一名敌人后,突然看见旁边杀出一群人,正疑惑之时,只听来人中有人喊道:“遥妹!小心!” 解逍遥只觉身后劲风袭来,上身立即扑倒于马背,手中长枪往后一扫,顿时一人惨叫一声被横扫而出。解逍遥听先前声音便知是易寒无疑,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出声问道:“易寒哥哥,是你么?” “是我!”易寒勉强格开横里刺来一枪说道:“现在别多说了,先离开此地在说!”说完帮另一名兄弟去了。 解逍遥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举枪娇喝一声:“兄弟们,随本小姐突出重围!” 此时的解逍遥英气勃发,俨然是一位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只见她长枪或刺,或挑,或扫,敌人在她手上无一回合之将。陈元甲忙里偷闲,出声赞道:“解小姐当真是厉害!” 易寒笑骂道:“这回你倒是轻松自在,还不快给我来帮把手,我可是伤重之体,快撑不住了!”其实易寒早已经不行了,说话间又被敌人划了一刀,陈元甲一见,连忙回身挑飞敌人的刀枪,把易寒给救了下来。 “你伤这么重,根本毫无战力,出来干什么!”陈元甲骂道。 “嘿嘿,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啊!” 第十五章 主力脱险 解逍遥运枪如飞,连续数枪横扫二人,接着把横里杀出一人刺了个洞穿。这时头顶上方破空声起,解逍遥想也不想拉紧马缰,用力往旁一甩,一枝长矛从她身边擦背而过。还没等解逍遥反击,只见旁边一团影子飞掠而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解逍遥定神一看,不是一直跟在旁边的谢心儿还有谁。连忙欣喜的说道:“多谢妹妹!” 谢心儿柳眉轻皱说道:“哼,别谢我,要谢就谢他吧!”说完用剑一指不远处的易寒。 解逍遥心中奇怪,旁边敌人的攻击虽然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但还在忙里偷闲中问道:“不知心儿妹妹所言何意?” 谢心儿一剑横扫砍飞一人后,回头说道:“当初就是他让我照顾你的啊!” “哦!”解逍遥漫应一声后,疑惑的看着谢心儿,难道就这么简单,这她可不相信。解逍遥想到这,再次暗中观察了一下谢心儿,发现她时不时的回头看,而目光所聚集的方向正是易寒无疑,女人特有的敏感在那瞬间让解逍遥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谢心儿也喜欢易寒哥哥。 “小心!”谢心儿的一声娇呼响起,解逍遥刚回过神来,却听见耳边一阵刀剑相击声响起,震得她的耳朵差点聋掉。谢心儿怒气冲冲的瞪了解逍遥一眼道:“你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解逍遥没有说话,暂时放下了心头的思绪扑向敌群展开了厮杀。谢心儿看着解逍遥离去的背影,奇怪的嘟喃了几句后,亦举剑扑向敌群而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以易寒为中心点,一路杀了过去。 “冲啊!”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怒吼,易寒首先一愣,他已经听出那是赵元海的声音,刚才他还想想解逍遥询问一下赵元海的去向,没想到他自己首先给冒出来了。易寒听那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没受什么伤,心中之忧立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抬头看了一眼,见远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易寒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向不远处的解逍遥道:“遥妹,快让弟兄们回头往里头冲!” 解逍遥一愣,突围当然是往外冲了,哪有往里头冲的道理,但易寒这么说定然有他的道理,可解逍遥身上的责任却不允许她如此轻率的做出这种离奇的决定,她必须为手下们负责。 就在解逍遥犹豫的时候,只听谢心儿举剑朝天一喝道:“谢家家将听本小姐之令,回头往里冲,准备接应解家堡的朋友!” “是!”人群中纷纷有人应声行动,谷口的敌人本来就被这群骑兵冲成散兵,连那王队长都不知道是生是死,谢家部署在来个突然回身反击,他们哪里反应得过来,没多久又被谢家之人杀了一地。 易寒朝谢心儿笑了笑说道:“谢小姐真是聪明!如此便能推测出我的想法,不简单!” “哼,少说废话,耽误了战机,看你怎么办!”谢心儿极为冷淡的回了一句之后,便向前冲去了。 易寒为之一愣,怎么感觉谢心儿这姑娘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似的?想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为什么弄得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易寒纳闷不已,一边陈元甲说道:“易兄,发什么呆啊,人家都冲上去了,我们怎么办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也上啊!走!”易寒早已经把陈元甲给的昂成了兄弟,说话之间毫不客气。 陈元甲却摇头苦笑道:“走?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你想去自杀?”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易寒一听连忙作势往地上连吐几口痰,以示霉气消去。 陈元甲出神的看着易寒,他感觉到易寒与之先前有些变化,这完全是内在的变化,不管从神态语气上都有所不同,是什么事情让易寒有了改变呢?陈元甲不明白。 而易寒见陈元甲死死的盯着自己,连忙把自个上下个打量了一番,道:“干嘛?有什么东西吗?” 陈元甲回过神来,连忙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易寒哦了一声后,便随着陈元甲朝谷口深处赶了过去。陈元甲见易寒走路不方便,又回过身来扶着易寒走,却听易寒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解逍遥谢心儿二人为什么不给他们马,就算给一匹也好啊,省得他们俩走得那么辛苦。 陈元甲本来就不是怎么会说话的人,何况易寒的突然转变他还有些不习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上易寒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不作声,最后大概易寒见没人和他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二人便如此闷头走路。 前方喊打喊杀声接连不断的传过来,看来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陈元甲扶着易寒来到一个高坡之处,朝远处看了看,回头对易寒说道:“我说易兄,怎么就不要过去了。我们俩人均受了伤,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给解小姐他们增添麻烦!” 易寒看远处看得出奇,对陈元甲的话不置可否,随便应了一声后,突然用力的拍了拍陈元甲的手背,喊道:“快!快看!有人往山崖顶山冲了,看来遥妹这么一回冲,虽然使自己突围的希望减少了,但谷内的敌人却受不住头顶上来的攻击,开始派人上去准备抢夺制高点了!” “哦!这么说你先前让解小姐往回冲,打的就是这个算盘?”陈元甲问道。 易寒没有明确的回答陈元甲,而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如此一来陈元甲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心中不禁暗叹易寒心思之缜密,奇谋秘计层出不穷,这也难怪他每次都能在鬼门关前逃回来了。这并不仅仅靠身手,更重要的还是智谋啊!陈元甲对易寒越来越为敬佩,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才真正的为陈元甲日后效忠易寒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陈兄!我们走,绝对不能让敌人抢下制高点,不然我等就处与被动的位置了。遥妹等人能不能突围也全看那些兄弟了!”易寒话语中无不透着焦急。 与此同时陈元甲也皱起了眉头,但随即拍了拍易寒的肩头道:“易兄,请相信那些兄弟吧,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易寒听这话当即愣住了,陈元甲这话不是自己常常对自己说的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自己便把这条原则给抛在脑后了呢,真是该死。易寒暗自责骂了自个几句后,向陈元甲笑道:“陈兄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正说话间,解逍遥仰天一声长啸,紧接着后方不远处仿佛接应似的传来一声相对浑厚的啸声。两声长啸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解逍遥等人的猛烈进攻,谷口的敌人早已经顶不住了,现在经此一冲击,立即溃不成军,一时间逃的逃死的死,没过多久,解家堡主力重新会聚在一起。 解逍遥待谷口敌人清除之后,跟旁边的谢心儿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几个人往易寒陈元甲二人立身之处奔来。易寒待他们一过来,纵身一跃跳到一名兄弟的马背之上,那兄弟配合的立即下马与其他人共乘一骑。 “易寒哥哥,我们赶快走,后面的敌人被人拖住,一时追不上来!”解逍遥急促的说道。 易寒道:“山崖上是咱们的兄弟在顶着,我们不能这么放下他们走啊!” “啊!这个怎么办?我们的时间不多啊!”解逍遥焦急的朝后头的敌人了看了又看,她没想到山崖上还有自己的兄弟,一时间原本的撤退计划便乱了套。易寒也暗怪自己考虑不周,当时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一边的陈元甲也是低头沉思,三人都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有个两全齐美之策。 正当三人苦恼之际,谢心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说道:“你们不用烦了,我带家将上去救人!” “你!~”易寒道:“这怎么行,绝对不行!”易寒一脸的不同意。 “怎么不行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人。我告诉你易寒,我们谢家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谢心儿顿了顿后,见易寒依旧不肯同意,又道:“别犹豫了,没时间了,等张宾追上来,我们谁也别想逃出去?” “张宾?”解逍遥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张宾,当下疑声道:“你们可说的是右侯张宾?” 易寒和陈元甲也奇怪谢心儿怎么会知道张宾也到这里来了,于是易寒问道:“谢小姐怎么知道张宾来了?” 谢心儿爱理不理的回答道:“本小姐早收到消息了,这次来也是奉了家主之命为此事而来,只是没想会碰上这档事,更没想到右侯张宾也来了?” “哦!谢小姐在此见过张宾了?”一边的陈元甲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但观其敌人行动如此迅速,且敌人似乎早就了解我等的下一步计划,每一次都能在我等之前把出路给封死,当今事上如此神机妙算之人,除了张宾还有谁,更何况本小姐与张宾在战场上有过几次交手,对他的行事方式多少有点熟悉!”谢心儿回答道。 “哦?这应该是心儿妹妹的猜测之词吧?”解逍遥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在她的脑海里右侯张宾根本不能和她解家堡联系在一起。 “谢小姐说得没错,右侯张宾确实已经来了,而且雷火也被刀疤兄弟给杀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张宾之能不可小觑,可以说现在比之先前更为危险,我等必须马上撤退回堡,到时再与解老堡主功商对策。”易寒逐条分析道。 众人纷纷点头,连谢心儿也是如此。解逍遥却指着山崖方向说道:“那些兄弟怎么办?” “怎么办?救啊,一定要救下来,我们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易寒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不愧为我的兄弟,说得好!你们撤退吧!那些兄弟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一个声音从大伙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不是赵元甲还有谁。 易寒高兴哈哈一笑道:“赵兄,哈哈,别来无恙啊!不过那个我可不能交给你,这你就被跟我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易寒兄弟看不起我老赵?”赵元海原本一脸的笑意,听到易寒的回答后,脸色一扳,颇为不悦的回答道。 “我是怕……” “易公子请放心,还有我们俩呢!哈哈!”李凡王穹二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边朝易寒快步走来,边说道。 易寒看着眼前这三个兄弟,一种愧疚油然而生,仿佛从开始到现在,最危险的事总是安排他们去做,易寒觉得对不起他们。但话到嘴边易寒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拍了三人的肩膀,沉声说道:“好兄弟,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了!我易寒离堡十里等你们归来!” “走吧!”易寒话音刚落,赵元海把手一挥转身便走,什么话也没留下!李凡与王穹则向易寒笑了笑后,同赵元海一番没说一句话便跟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易寒沉声说道。 “这……这……”解逍遥还想说什么,却被易寒打断了。 “这什么这,不要辜负了赵兄的一片苦心!” 易寒的心在流泪,赵元海的决定看似轻松,但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为他们而感动,不管是解逍遥还是谢心而,当然也包括陈元甲。每个人都在看着赵元海带着手下离去,直到易寒再次催促,才匆匆上马往解家堡方向而去。 易寒之所以如此冷血,不想辜负赵元海的苦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山谷中的敌人已经冲出来了,如果继续耽误时间的话,这剩下的兄弟如何能支撑得住。 心中一痛,伤口又开始迸裂,痛得易寒忍不住伏在马背上以减轻战马颠簸所带来的痛苦。陈元甲见了关心的问道:“易兄,你没事吧!” 易寒咬咬牙重新坐了起来,摆摆手喘了口气后说道:“我没事!陈兄,你带几个兄弟去林中接出我们的伤员,之后马上跟上来,千万别在途中逗留。快去吧,好在我们有马代步,敌人完全以步兵追击,一时还赶不上来的!” 陈元甲知道此时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应诺了一声后,招呼了几名兄弟便往林中而去了。易寒等人亦扬起马鞭,催马狂奔而去。 第十七章 情海生波(下) “你似乎把我给忘了!”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在方天傲的耳边响起,似乎还有阴冷的风吹着他的耳朵,方天傲猛然打了个激灵。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化掌为刀往后一切,与此同时,左脚一蹬想与后边之人拉开距离,好为自己赢得一点主动。 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方天傲打的如意算盘罢了,站在他身后的易寒并没有给他机会,大刀高举在方天傲身形刚动之时,一刀直劈而下,准确无误的把方天傲给劈成了两半,一时间鲜血狂飙而出,内脏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呃!~~”解逍遥看着地上沾满血水而蠕动的大肠,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了一起来,谢心儿更是捂着眼睛惊叫出声,反倒把众位谢家家将给吓了一跳。易寒摇头苦笑,女子终归是女子,不管是江湖侠女还是名门闺秀,不管是什么身份,最终她们还是一个女人,大部分女人总是无法面对这种场面。 “易寒哥哥,这……这这也太残忍了!”解逍遥吐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易寒把目光投向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一动也不动。回过神来的陈元甲觉得易寒的反应有些奇怪,忍不住走近细瞧,却发现易寒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完全无方才纵横敌群如无误的威风模样。 他心中疑惑顿生,连忙往易寒走去,边走边试探的说道:“易兄,你怎么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易寒哇的一声,口喷鲜血,紧接着轰然倒地而不醒人事。解逍遥与陈元甲二人被吓了一跳,还是陈元甲反应得快,迅速的冲到易寒前面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见陈元甲的眉头越皱越深,解逍遥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易寒怎么就突然倒了下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眼含着眼泪飞奔过来,看着易寒苍白的脸颊,慢慢的蹲下来,用手抚mo着易寒的脸,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易公子怎么了?他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心儿由一名家将扶着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陈元甲紧皱着眉头,忧心的说道:“易兄因先前受的伤不轻,方才又强行催动体内真气,导致真气抽空一时转不过来,现在他只不过是晕厥了过去。只是……”陈元甲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看着众人。 “你倒是说啊!”谢心儿可是个急脾气,看陈元甲的模样,心中不禁紧张起来。 陈元甲看了看谢心儿,又看了看同样一脸紧张的解逍遥,良久才说道:“只是……只是这气血逆行造成的内腑损伤,一时间是难以痊愈的,我怕易兄……易兄醒不过来啊!”说完陈元甲重重的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解逍遥闻言脱口而出,其实道理很简单,但此时的解逍遥因易寒昏迷而乱了方寸,连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思考了。 陈元甲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解逍遥这一问还真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解逍遥的模样,陈元甲有些心痛。虽然他跟易寒说过他要放弃解逍遥,但感情之事哪有说放就放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么?”谢心儿突然说道。 陈元甲道:“除非……除非有天山雪莲,只是这天山雪莲长在极寒之处,而且异常难寻……” “天山雪莲?天山雪莲……”谢心儿喃喃的重复着四个字,突然她转身朝身后的家将问道:“我们家是否有天山雪莲?” 众家将均摇头表示没有,谢心儿一脸的失望,转头看着易寒,看着因悲痛而哭倒在易寒身上的解逍遥,心情在不知不觉中转而沉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何自己会如此担心眼前的这个男子呢?难道……难道自己爱上了他?不……不会的…… 谢心儿连忙否定心中的想法,抬首看着易寒,心中又荡起一丝波动,同时也让她陷入了沉思。 “谢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把易兄送回逐鹿堡在说吧,说不定解堡主那里有天山雪莲呢?” “啊!对对对!”解逍遥跳了起来,说道:“快!我们快回去,爹爹那里可能有天山雪莲啊!如果有就可以救易寒哥哥了,我们快走啊!”解逍遥焦急的催促陈元甲快走,那急切之情任谁也感受得到。陈元甲不敢久留,抱起易寒便往林外走去。谢心儿也无法可施,只能任由陈元甲而去。 一众人等带着急切的心情不停的赶路,陈元甲率先前行,解逍遥与谢心儿二女分别在左右两旁,二女均不时的看看易寒。易寒始终紧闭着双眼,他的脸上的苍白之色已经被一种金纸色给取代了,任谁都知道易寒的情况在持续的恶化。解逍遥忍不住悲从中来,却独自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掉落下来,她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还有希望,要坚强,要相信易寒哥哥。 而谢心儿则始终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的正视前方,其实在她的心中并不比解逍遥好上多少,甚至她的紧张已经超过了解逍遥,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敢把自己的情感给表达出来,外表大方的她其实内心依然保留着少女的情怀,看着解逍遥,看着易寒,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急促的马蹄声宛如一记记重锤,每一次都正好落在鼓点上,谢心儿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好疲惫,而且每次看着易寒心都会好痛…… “前边有人!”身边的家将突然指着前方惊声道。 其余众人皆是一惊,经历了无数次的杀戮,他们哪里还能再一次承受杀戮,战吧无可战之力,不战吧!难到坐其等死。后者是在场之人万万也做不到的,就算是死也得壮烈的死,不管是陈元甲还是谢家家将门,甚至与解谢二女都是同一想法。 正当众人准备决一死战之时,前方来人中突然有一人策马冲出,并且高声喊道:“来者可是解小姐?” 解逍遥闻言眼睛一亮,当即抬头仔细一看,来人不是解家堡的陈士达,她的陈叔么?此时此刻陷入无助境地的解逍遥看到陈叔就象见到了亲人一般,直涌心头的喜悦终于让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爹爹!”陈元甲也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当即策马迎了上去。 “哈哈!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陈叔一脸笑意的说道,可当他看见解逍遥以及陈元甲那狼狈模样之时,心中惊疑不定,紧张的问道:“儿子,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 “爹,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吧,对了易兄强行动用真气,导致气血逆转,看情况唯有天山雪莲方能救他了,不知道解家是否……” “啊!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到时候问问堡主就是了!”陈叔看了看易寒的脸色,知道事态严重,还不待陈元甲说完,便挥手打断,边说边走到解逍遥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解逍遥的粉背道:“遥儿啊,是谁欺负了你,说出来,陈叔第一个帮你给宰了他!” 陈叔本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几番话却引得解逍遥哭得更厉害了。解逍遥并不需要什么安慰,她只要把心中的酸楚释放出来那就没事了,但见到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陈叔,就仿佛见到了亲人,先前一直因为环境的原因,让她不得不奋起而战,但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撑得住……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赶往逐鹿堡,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每个人只是想快点赶回逐鹿堡。 当逐鹿堡高大的城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连陈元甲也不禁松了口气。陈叔远远的便发出号令,命守城打开堡门,众人策马狂奔笔直入堡。原本宽敞的街道由于这群人的到来,便得拥挤起来。 “让开!赶快让开!军务,紧急军务!”陈叔带人的手下在上司的嘱咐下,在前边高喊着开路。百姓们远远的便躲到了一边去,好奇着看着这群风尘仆仆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解元目前暂住与赵家府内,陈叔一马当先,首先来到赵府门口,把马交给迎上来的兵士,便一头往府内冲。陈元甲等人也不慢,陈元甲抱着易寒跳下马紧随其后,与自个父亲往里没走几步路,正好碰见接到下人汇报而赶出来迎接的解元以及赵婉。 陈叔一见连忙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张口便道:“堡主,您可有珍藏天山雪莲?” 解元先是一愣,回答道:“有!怎么了?” 此时陈元甲抱着易寒上前一步,却听赵婉“啊!”的一声,掩着小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这不是易公子吗?他怎么了?”解元不愧为一堡之主,反应比之常人冷静了许多。 陈元甲首先把易寒受伤的经过告之解元,解元听完之后,为易寒把脉查探一番之后,双手背后在原地来回度步,却没有回答陈氏父子到底有没有天山雪莲。陈氏父子身为属下,想问却不敢问,只得在心中空自着急。 还好这个问题被随后进来的解逍遥给解决了,只听她急切的说道:“爹爹,我们家中是否有天山雪莲!” 解元这才回答道:“有!” “有就赶快派人去拿啊!”解逍遥差不多要喊起来了,这完全不应该是一个女儿对待父亲的态度。 解元吃惊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女儿的这一次回来,似乎多了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可又不能具体的描述出来。解元摇摇头,回到原先的思路道:“照易公子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把天山雪莲从解家堡取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就算时间上来得及,天山雪莲属极阴之物,单单用天山雪莲的话,非但救不了易公子,还会害了他!” “啊!”赵婉再次惊呼一声,当即眼前一黑,身子瘫了下去,众人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解逍遥眼泪夺眶而出,这几天她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恐怕这一辈子的眼泪加起来也没这段时间多吧。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此时坚强起来,但……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爹!难道……难道易寒哥哥……没……没……”后面的话解逍遥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要不是身后的谢心儿扶着,早如赵婉一般瘫下去了。 “堡主,那还需要什么?”一旁的陈元甲突然出声说道,很显然他已经听出了解元话中之意。 解元看了看陈元甲后道:“天山雪莲必须配合性属极阳之物,方能发挥出应有的功效,但极阳之物要到何处寻觅,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唉!”解元说完一声重重的叹气,把众人重新燃起的希望给扑灭了。 “极阳之物?极阳之物?”谢心儿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突然她惊喜的叫出声来:“麒麟玉!解堡主,麒麟玉可以用么?” 解元一听,亦是惊喜异常,道:“麒麟玉?这位小姐有麒麟玉?太好了,易公子当真是福缘深厚,不知道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如此难得的机遇都给他碰上了。麒麟玉乃世间至阳至炎之物,比之天山雪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解元愁眉一展,高兴的笑了起来。 但随后他略一沉思后,疑惑的看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谢心儿道:“如果老夫记得不错的话,麒麟玉乃北方望族谢家之物!请问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 听解元这么一说,连同陈元甲在内也记起除了知道谢心儿来历不凡之外,其他的知之不祥,当即都露出留神之色。只听谢心儿带着些傲气道:“不错,我就是谢家第三代子弟,谢心儿!谢乘风便是家父!” “哦!”众人一听谢心儿当真是谢家之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奇之声。 “那就没错了!呵呵!”解元忍不住高兴的击掌说道,随后他便转身吩咐下人速速去解家堡取回天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