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薮》 第1章 序章 我是一个孤儿。 从我记事的那天起,一直跟着吴老二一起生活。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大名,只知道他无儿无女无老婆,典型的三无人员。 他从小把我当作亲儿子一样看待,并给我取了一个名字。 吴果。 我小时候很反感这个名字,在我的认知里,“果”字是给女孩子起的名字,我堂堂两尺男孩怎么能叫这么娘们的名字? 因为这件事我也跟吴老二闹过,可是人微言轻,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认命了。 我曾不止一次问吴老二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吴老二说他不知道,他是从人贩子手里将我抢下来的。 我问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是人贩子?万一是我亲爹亲妈,那你岂不是抢孩子的人贩子? 吴老二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这天下事,有哪样能逃得过我吴老二的眼睛? 再说了,谁亲爹亲妈大冬天的用凉水冲奶粉? 听他吹牛逼,搞得我一度认为,吴老二就是拐卖我的人贩子。 吴老二这个人不吸不喝不嫖,唯一的爱好就是赌。 他不能有钱,有钱就上牌桌。虽然牌技不怎么样,但是赌品很好。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输点钱就急头白脸的。 我记得有一次问过他,为什么输那么多钱却一点都不心疼。 吴老二说这点钱就是毛毛雨,他想弄钱的话,分分钟几万块进账。 要知道,那可是八十年代,万元户可是改革开放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一名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才能拿30块钱的工资。 吴老二要是分分钟能赚几万块钱的情况下,别说村里了,镇上的首富位置都得是他的。 那时我也没在意,全当他在吹牛逼。 不过话说回来,我小时候吃穿用的从来都不缺,比同龄人要好的很多。 每当我问吴老二钱哪来的,他都会说,手气好,赢的。 我对他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就他那牌技想要赢钱,除非赌神附体。 吴老二每年都会出去一趟,时间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四五个月,这段时间我就会被他安顿在隔壁的张大爷家里。 他回来我就会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去赚钱,要不然咱爷俩喝西北风? 也是奇怪,他每次回来都能带回来一大笔钱,然后留下一点生活费,继续上牌桌。 一直赌,一直输,如此循环往复。 大家都叫他散财吴。 那时候我还小,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反正有我吃的喝的,我也不心疼。 到了我七岁那年,该上学的年纪了。我没有户口,没法去学校报到。 吴老二郑重的问我,是否愿意跟随他的姓氏。 我点了点头,但是对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能不能不叫吴果。 吴老二听后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说这是找高人给我取的名字,磨了他半天嘴皮子,爱叫不叫,不叫别跟他姓。 我没办法,只能再次妥协了。 就这样,吴老二花重金,托关系才把我的名字印在了他的户口本上。 别看吴老二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对我的学习要求却非常的高。 用他的话来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没文化只能是出苦力的命。 但是我的学习偏偏不怎么好,除了语文好一点,剩下的科目基本上就没及格过。 学校因为这事也找过吴老二很多次,他在老师面前除了赔着笑脸也说不出什么,那时候我感觉挺心酸的。 不出意外,我在初中中考的时候落榜了。我连县里最差的高中都没考上。 这年九八年,我十六岁。 我这个成绩,想要继续读书,只有花大价钱找人进最差的高中。 我的想法是不想继续再念了,毕竟成绩在那摆着呢,而且那个年代,对于文凭,大多数人心里是没那么重视的。 吴老二劝说我很多次,他说他有钱,供我上学那只是小菜一碟。而我也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学了。 最后,吴老二也不再强求,只是那段时间他不怎么高兴,看起来总闷闷不乐的。 大概一个月后的夜里,吴老二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平常不喝酒的他,此时已经面色微红。 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说道 “吴果,你想好了,你要是选择继续念书,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给你操办好了。你要是不念书,以你现在这个状态,想好以后干什么了吗?” 我微微愣了一下,接过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咝……”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难免有些好奇和不适。 酒液刺激着我的味蕾,带来一丝微苦的味道,似乎还有着一丝甜意。 我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的回道道 “不念了,继续念也是浪费钱,还浪费时间。张大爷不是说他们厂里招学徒嘛,我明天就跟着张大爷去试试看。” 吴老二听我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 “吴果,你算过吗,就算你进工厂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你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 “张大爷说现在工厂效益好,学徒以后,一个月有四十块钱工资呢。” 吴老二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柜子跟前,然后伸手在柜子里摸索了一下,片刻功夫,他就摸出了一个塑料袋子。 他把袋子直接扔给了我,我紧忙用双手接住。 “吴果,你把袋子打开。” 袋子里装的东西不是很重,大概两三斤的样子。当我打开袋子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袋子里是一沓沓的老头币,我数了一下,足足有十沓。 这是整整十万块啊! “老吴…你…你抢银行了?” 也不怪我这么吃惊,十万块钱,在那个年代意味着什么?一个镇的财政收入,也不见得有十万块钱。 吴老二很淡定的抿了一口酒,指了指袋子问我 “吴果,我问你,你一个月赚四十,这十万块你要赚多久?” 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机械的回答道 “一个月四十,一年四百八,十年四千八,二十年九千六,四十年……” 吴老二冷哼一声说道 “要二百年吧,那还是你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既然你不愿意念书了,我也不强求你。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第2章 拜师 拜师? 吴老二这话问的我属实有点懵逼。 “拜什么师?” “拜你以后也能赚这么多钱的师!” 吴老二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说道 “我本来不打算把你领到这条路上来,但是你上不好学,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辈子就这么平庸下去。” “拜我为师,可能以后你会有花不完的钱,也可能会有吃不完的苦,你考虑一下。” 我看着怀里抱着的一沓沓钞票,想都没想,立马大喊一声“我愿意”。 开玩笑,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吴老二叹了一口气,然后正襟危坐的坐到床上。 “过来,给我跪下。” 我看过武侠小说,知道拜师需要仪式,同时心里还幻想着,吴老二肯定是隐藏在民间的高人。 于是我满怀期待的跪在床前,等着吴老二的训诫,然后传我绝世神功。 接着就听吴老二郑重庄严的说道 “吴果,你今天正式成为盗门一员,一定要遵守祖师精神传承。谨遵圣、勇、义、知、仁五条戒训!” 我听着心里甚是激动,道门,那我以后就是修道之人,吴老二果然是隐藏的民间的高人。 就在我等待吴老二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来了一句:“好了,起来吧。” 我猛然抬起头,嘴角抽搐了一下。 “完了?” “完了。” 我站起身,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吴老二的身边,一脸谄媚的问道 “老吴,咱们这个道门属于哪个门派?是全真啊,还是武当啊?” 吴老二白了我一眼说道 “什么玩意哪个门派,咱们是盗门,强盗的盗!” 我直接傻眼了,坐在床上当场石化了。 搞了半天,是个什么劳什子盗门! “老吴,你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就是再不济,你也不能让我去做小偷啊。” 吴老二直接给了我一个爆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懂个锤子!谁说盗门就是小偷?老子今天就给你讲讲盗门的历史!” 盗门乃是八大旗门之中最大的一个派别。 古语有云,三十六磅,盗门为王。 天下很多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归类于盗门之中。 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这盗也有红、黑、白之分。 所谓红盗,是指那些专门盗取富贵人家的金银宝器,用来劫富济贫的人。 这黑盗,是指那些专门劫取绿林山匪,恶霸凶徒的不义之财,替天行道之人,这类盗又称为义盗。 而白盗,就是指那些摸金倒斗的盗墓之人,人称土夫子。 历史上有名的摸金派祖师曹操,发丘派祖师伍子胥,卸岭派祖师项羽,搬山派杰出弟子孙殿英也归于这白盗之中。 这盗门乃是中国最隐秘的门派,沉于江湖之中,浮于是非之外,流派众多,各个流派所拜的祖师爷也各不相同。 值得一提的是,唐代的空空派,将盗门的各个分支一统,形成了八门之中最大的势力。 不过到了明朝后,盗门再次分家,形成了南北两个势力。 到了近代,盗门没落,大部分人为了养家糊口从而选择了盗墓这个来钱快的生计。 吴老二唾沫横飞,侃侃而谈。 他说完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似乎想要看到我激动的表情 我并没有吴老二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将怀里的十沓钱放到了桌子上,撅着嘴说道 “老吴,你说了半天,咱这不还是贼吗?怎么感觉你还挺光荣的样子。” 吴老二听后气就不打一处来,摸起地上的鞋就要朝我我丢过来。 不过我眼疾手快,早就把他的鞋踢到一边去了。 吴老二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吴果,你知道什么叫盗亦有道吗?这是祖师爷流传下来的典故!” “祖师爷是谁啊?” “盗跖!” “没听说过…” 吴老二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情绪调整平稳后说道 “柳下惠听说过吧?” 我点了点头。 吴老二接着说道 “柳下惠有个弟弟叫柳下跖,也就是盗门祖师爷盗跖,他曾经怼的孔老夫子哑口无言,你说祖师爷厉害不厉害?” 我轻轻“哦”了一声,吴老二见我如此敷衍的态度,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然后他就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并挥了挥手叫我滚出他的房间。 我对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身出了吴老二的房间。 说实话,我并不是反感这个所谓的盗门,只是觉得我这年纪轻轻的就去干这种勾当,不太好吧? 接下来两天,吴老二都没怎么搭理我,除了吃饭能见到他以外,基本上他都是在自己的我房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就连有人叫他去打牌,他都置之不理。 那可是他最喜爱的娱乐活动。 我想着他是不是被我气转性了?戒赌了? 又过了一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 暴雨带来了片刻清凉,冲刷了酷暑带来的煎熬。 傍晚时分,雨过天晴,我刚想去生火煮饭,院子的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有人叫吴老二去打牌,遂没好气的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他嗓子有些沙哑的问道 “这是吴登辉的家吗?” “什么吴登辉?不认识,你找错地方了!” 我刚想转身去厨房,好几天没说话的吴老二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吴果,把人带进来吧,是找我的。” 我有些惊讶,吴老二原来有名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不过吴登辉这名字要比吴老二好听多了。 我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并且蓬头垢面的男人。 这人的眼神很是阴狠,被他看一眼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我不敢仔细打量他,只能低着头把他带进了吴老二的房间。 这人我可从来没见过他,找吴老二能有什么事? 还有,这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我担心吴老二的安危,便趴在门口,如果吴老二有什么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想听听他们两个到底谈什么。 第3章 抢劫 吴老二应该知道我在门口偷听,他在屋里喊我,叫我去厨房烧水沏茶。 我“切”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还不想让我知道。 吴老二不识好人心,就他那小鸡崽的体格,要是和那人发生冲突。我敢保证,一回合下来,吴老二就得趴在地上。 烧好水,我准备给吴老二送过去。走到他的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几个词语:肉粽子、包不上,掌眼。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屋里面的声音立即小了下来。 “吴果,把茶端进来吧。” 我进了屋,瞥了一眼那个人,他对吴老二的表情看起来还算恭敬。这让我不禁觉得,吴老二这个盗门中人,在江湖中的地位或许不低。 “吴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老三,叫三叔。” “三叔。” 我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三叔,同时心里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都是老几老几的叫着,真名有那么说不出口吗? 张老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吴果,明天我要和你三叔出趟远门,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许出去乱跑。” “哦,知道了。” 见他们还有事情要谈,我很识趣的退出了吴老二的房间。 对于他说要出远门,我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每年都会出去一趟,这次不知道能带多少钱回来。 吴老二和张老三在屋子里聊了很晚,反正我十点多睡的时候,他们屋里面的灯还亮着。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去吴老二房间的时候,他和张老三已经不见了。 桌子上给我留了一封信,上面写道: 吴果,我走了!那十万块钱还在柜子里。如果你想过安稳生活,这些钱用来做点小生意,也能够你生活一辈子。 如果你想踏足江湖,那柜子里有本《撼龙经》,你可以好好研习一下。 如果我三个月以后回不来,记住,不要找我。 以后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去津沽找孙大海。 读完吴老二留给我的信,心里咯噔一下。 吴老二怎么好像给我留的是绝笔信? 我急忙跑出院子,四处寻找吴老二的身影。可找遍了整个村子,连吴老二的人影都没看到。 我颓废的回到家里,张老三到底和吴老二说了什么,让他明知道危险还要出去。 坐在院子里想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到吴老二的房间里,从柜子里拿出他留给我的钱,以及他留给我的那本《撼龙经》。 我其实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打开这本书的,书是手绘的。翻了几页之后,感觉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了。 《撼龙经》分为五卷,分别是《疑龙经》、《辨龙经》、《撼龙经》、《葬法倒杖》和《青囊奥语》。 这本书主要讲述山川脉络形式,结穴点穴辨穴以及风水布局。 而书中还有吴老二自己的注释和见解,还有一些行话的解释。 我也知道了昨天吴老二和张老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肉粽子就是有很多陪葬的,尸体上值钱的东西很多的意思 包不上就是不会被骗的意思。 掌眼就是看风水的意思。 我大概猜出了他们昨天说话的内容,杖老三找到了一个陪葬品很多的大墓,专门来请吴老二帮忙。 而这个大墓可能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吴老二会给我留下这封信。 当然了,这只是我现在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吴老二回来再问问他了。 在我的潜意识当中,吴老二每年都能安全回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就这样,我一边研究吴老二留给我的《撼龙经》一边等着吴老二回来。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天气转凉,已到初秋,吴老二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书里的内容我都快研究的差不多了,他还没回来,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我心里想着,只要三个月时间一到,吴老二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津沽找孙大海! 时间很快,三个月时间眨眼而至,而我也第一次离开了生活十六年的小山庄,踏上了前往津沽的旅程。 津沽有三绝,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和十八街麻花。 初到津沽的我,完全被这里的繁华所震撼了。 98年那会,津沽的房价已经一千多一平了,那会的职工平均年工资已经接近了万元户的标准。 仅此于京城。 相对于这里的繁华,我想在这里找到孙大海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怪吴老二只留给了我一个人名,也怪自己啥都不懂,就敢独自一人来津沽找人。 我从车站出来之后,一直在街上晃悠,买了几个包子简单垫了一下肚子之后。突然看到街边卖报纸的商贩,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可以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啊。 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报社,那时候出租车的起步价是两块钱,并且很少有人会坐这么昂贵的交通工具。 上车的时候司机不住的性后视镜里看我,大概是想看看我这个凯子长什么样。 到了报社,找到主编说明我的来意之后,交了30块钱,就让我回去等消息去了。 在津沽没有住处,只能在报社附近先找一家旅馆住几天。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走在街上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几个人一直跟着我。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两千块钱出来,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加上人生地不熟,很容易招来歹人的觊觎。 走了一段路,始终没看到有旅馆的牌子,我的心不免得焦急起来。 而身后的人跟的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路口,七八个人将我围了起来。 “哟,小老弟眼生的很啊,这是从哪里过来发财的?”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一个个面露贪婪的盯着我身上挎的包。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人叼着烟,流里流气的说道 “我们是五星好市民,这不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向小兄弟借点钱花花。” “抢劫的?” 我的话一出,这几个人开始哄堂大笑,刚才那个人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然后狞笑道 “他妈的,抢的就是你!” 第4章 包子 我从来没想过,抢劫的事能落在我的头上。 当然,我是被抢的那一方。 对面七八个彪形大汉,而我只是一个刚满16岁不谙世事的小菜鸡。 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挎包,其中一人对我踹出一脚,这一脚直接踹到了我的肚子上。 一股大力袭来,我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吃的那几个包子,差点没吐出来。 踢我这个人上前,抓起我的脖领子,将我整个人都提溜起来。 他张开嘴,露出满口大黄牙,一股比厕所还难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他妈的,这帮傻逼难道都不刷牙吗? “小子,识相点,老实把包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来到津沽地界。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 这家伙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我把包递给了他。 这可不是我怂,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黄牙接过我手里的包,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将我甩在了地上,屁股与地面完成了一次亲密接触。 几个人见包到手,也不再理我,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嘛呢?你们都揍嘛呢?” (ps:这里的嘛读四声) 接着,一个胖呼呼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小胖子个头不高,目测也就一米六多一点。体重我估摸着得有一百六七十斤,身穿一身黑色道袍。 不过道袍有点不合身,看起来有些滑稽。 几个劫匪看见小胖子这身装扮也不免笑了起来,大黄牙撸起袖子,二话没说,准备上前给他一个教训。 刚走到小胖子身边,就听见一声惨叫,我心里叹了口气,为小胖子默哀。 谁知道,几秒钟后,竟是大黄牙跪了下来。 刚才那声惨叫也是他发出的。 “都嘛年代了,还干这些不要脸的勾当,咱们津沽的形象都被你们丢尽了。” 小胖子一口津腔,说话听着和说相声一样。 其余几人见大黄牙吃了亏,一起对着小胖子冲了过去。 可是不到一分钟,纷纷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裆部,惨叫声更是惹得过路人侧目。 小胖子解决完这些人拍了拍手说道 “今天就先给你们一个教训,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肖龙,都记住了吗?” 说完他就捡起大黄牙身前的包,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然后将包递给了我。 我刚想开口表示感谢,小胖子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拉着我快速走开了。 等出了大黄牙他们的视线,小胖子拉着我开始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出了好几条街,这才停了下来。 我累的大口喘着粗气,但是别看小胖子胖,人家的呼吸很是均匀,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心里默默想着,这是个高手。 “有钱吗?我饿了。” 我急忙点了点头,从包里抽出几张老头币递给了小胖子。 小胖子左右看了看,然后也不客气的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钱算我借的哈。” 这会儿,我的气刚喘匀,连忙摆手说不用还。 小胖子说行。 我:“……” 小胖子带着我来到一家小吃店,自己吃了两大碗抻面。 一顿狼吞虎咽后,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好像许久没吃过饱饭一样。 “你叫嘛?我叫包小谷。” “你刚才不是说你叫肖龙吗?” “嗨,肖龙是我师父的名字,这帮人是津门的跑腿子,专门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把我师父的名字报给他们,叫他们去找我师父报仇去吧。” 这包小谷也是有趣,从和他交谈中得知,他是津沽药王观中弟子。 昨天他自己配了一副药,想检验一下药的效果,于是将药投在了水井里。 这下可闯下大祸了,可能是包小谷学艺不精,这药直接把整个观里的人都干挺了。 好在包小谷的师父及时调配出解药,这才让众人脱离了危险,要不然几十口人不死也得残。 而反应过来的众人,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投毒,誓要抓住可恶的投毒贼。 包小谷自知捅了天大的窟窿,趁所有人没注意他,抓了一身衣服就跑路了。 从昨天到今天一口饭都没吃,刚才正好遇到了被欺负的我,于是出手把我救了下来。 这也算是缘分。 “吴果,你说你来津沽找人。你嘛消息都没有,就敢一个人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勇敢还是说你傻逼了。” “我登了报了,我想孙大海看到报纸后会联系我吧。” “用嘛联系?你是留地址了还是你有bp机?整个津沽有多少叫孙大海的知道吗?就你这样还只身一人闯荡江湖?死在哪都不知道。”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我当时也没想过这些,那个报社的人也没问我这些。用包小谷的话说,就是看我是外地人,年龄小,纯粹是想坑点钱。 30块钱买点嘛不香? “这样吧,你刚来津沽,人生地不熟的。你有钱,你管我饭,我对津沽熟悉,我帮你找孙大海。” 对于他这个一顿饭要吃两碗抻面的人,我真不知道这两千块钱能撑多久。 但眼下包小谷说的也是最好的办法,他身手好,在身边最起码能当个保镖。 仔细算算,一天就管三顿饭,也不亏。 “包小谷……” “嘿,别叫我全名,听着别扭,叫我包子就行。” 我瞅了他两眼,这名字和他的体型倒是很般配。 “包子,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当然是找地方睡觉了。” 包子刚过了19岁的生日,比我大了三岁。 其实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药王观门口。 他师父肖龙看他可怜,就从小把他养在庙里。 这样的身世让我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同样是苦命的孩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俩都有对自己很好的师父。 躺在旅馆的床上,我不禁想起了吴老二,不知道此时他在何处?是否安全? 不出意外,来到津沽的第一夜,我失眠了。 第5章 神手李 “吴果,你说你师父是盗门的人,那你应该学了不少本领。昨天怎么就那么怂呢?” 早上起床洗漱完毕,包子开始问起我的事情。 “哪有的事,盗门也分红、黑、白。偏偏我师父是白盗。我以前小不知道,现在才明白他以前怎么那么有钱,都是倒斗得来的。” 包子听我说完,猛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像看国宝似的看着我。 几秒钟后,凑到我床前贱兮兮的说道: “吴果,你会这手艺,咱们两个随便挖几个坟头,不就发财了嘛?” 说完,他深情脉脉的看着我,眼里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我会盗个锤子斗,时候不早了,你不是答应帮我找孙大海吗?咱们出发吧。” 包子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不过这家伙刚才眼珠子直转圈,不知道肚子里又想了什么鬼点子。 98年的津沽,出行主要靠自行车,私家车还没有普及。 中巴和小巴不能刷卡,起步价是五毛。 大巴刷公交卡是五毛,不刷卡是一块。 这公交一等就是老半天。 包子让我把包放在他的身上。 他说公交车上的小偷猖獗,以我这个智商叫人偷了都不知道。 我问他怎么不坐出租车去,他让我别问,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上了车,车上人挤人,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 司机人还挺好,吆喝了好几遍注意个人财产。 我悄悄的问包子我们要去哪? 包子说他也不知道,等个有缘人。 我见他故作神秘,也就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包子身上的包。 车子颠簸了许久,在到马场道的时候,包子提醒我下车。 下了车之后包子一把拽住了前面一个瘦高个的衣服,然后出腿将他绊倒在地。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包子骑在瘦高个身上开口说道 “嘿,哥们,偷钱偷到包爷身上来了?” 我心里一惊,立马检查包子身上的挎包,发现挎包侧边出现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刀口,而里面的钱也不翼而飞了。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我可是一直盯着这个包。 “哎哟,你他妈有病啊,老子什么时候偷你的钱了?” “还嘴硬?吴果,搜身!” 很快,我就在瘦高个得身上搜出了一沓钱,有零有整。 而那十几张老头币就是我的。 瘦高个见事情败露,他并没有选择服软,而是放起了狠话。 “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识相的就抓紧放了我,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哎哟,我好怕,你他妈是揍嘛的?” “我大哥是神手李,哎哟……” 没等瘦高个把话说完,包子对着他的裆就是一脚,疼的瘦高个像个大虾一般蜷缩在地上。 包子好像对别人的裆部情有独钟。 我想上前劝说一下他,毕竟钱找回来了,也没必要闹的太僵。 我刚想开口,包子将瘦高个扶了起来,然后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他连连点头。 这…这是什么操作? “走吧,小果果,跟这位兄弟见见他们老大,我想你要找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了。” “老子叫吴果,不叫小果果,你再这么叫我跟你急。” “好好,不叫了不叫了,小果果。还老子,毛长齐了不。” 我当时真想一脚踹死他。 瘦高个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院子,别看院子不起眼,门口居然有人放哨。 这人见瘦高个带过来两个陌生声,忙上前小声询问,然后钻进了院子。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他从院子里出来,对着瘦高个点了点头说道 “李哥说叫你们进去。” 我拉了拉包子的衣角,包子回头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我才知道,瘦高个又把我们带进屋,到了屋里我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有人放哨了。 这里居然是个赌场。 赌场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 绕过赌桌,瘦高个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进”。 瘦高个这才把门推开,示意我们进去然后将门轻轻带上。 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床的对面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摆放着一台19寸的电视机。 那时候一台彩色电视机要四千块钱左右,我家的那台还是吴老二去年置办的。 “你们俩个找我?” 神手李斜躺在床上,嘴里叼着烟,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还珠格格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 “对,我们两个找你有点事。” “哦?” 神手李斜着眼睛打量起我和包子,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 “什么事,我说来听听。” “想让你帮我们找一个人。” 听包子说完,神手李笑了起来。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继续点燃后问道: “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帮你们的忙?” 神手李轻蔑的看着我和包子,嘴角还露出一丝冷笑。 “凭我这兄弟是盗门弟子,再加上我这个药王观弟子的身份行不行?” 药王观在津沽本地人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很多达官显贵都想在药王观求药。 但是药王观的药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可谓是一药难求。 根本的原因是现在很难找到野生的药草了,人工种植的药材根本达不到预期的药效。 神手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居然同意了。 我知道,他是看在包子药王观弟子的面子上,而不是我这个盗门弟子。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包子在药王观闯了大祸,估计自己也不敢回去了。 “你们想让我找谁?” “孙大海。” “能说的具体点吗?” “他认识盗门吴老二,应该与盗门有关。” 从神手李这出去,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佩服起包子的胆识与智慧。 包子坐公交车,就是为了让小偷偷自己的东西。 待小偷得手之后,再通过他找到他老大。 小偷这个职业一般称为“荣行”,以前也属于盗门,不过后来分离出去,自立山门。 荣行人员众多,打探打探情报,找个人,我感觉还是轻而易举的。 第6章 行气之法 我和包子去了趟估衣街,他那不合身的道袍走在大街上太招眼。 都说人靠衣装,这句话在包子身上一点也没体现出来。 主要是他这个身材比例,穿上正装还不如道袍好看。 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猥琐。 对,有点猥琐。 给他换了身衣服,我们又去了北门外大街买了耳朵眼炸糕。 耳朵眼炸糕外皮酥脆,里边软糯香甜可口,包子自己就吃了六个。 照着他这吃法,我这点钱可能撑不过一个月。 “唔…呼,我说吴果,你以后能不能硬气一点,别见个人吓的跟耗子一样。” “我哪有?吃炸糕还堵不住你的嘴?怎么不烫死你。” “没有?瞅瞅你看见神手李那个怂样,我跟你说,这人呐,要有自信。不管遇到什么事,首先要把胸膛挺起来,要在气势上把对方镇住。” “那要是对方动手呢?” “动手?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挑对方的软肋打,比如裆部。” 我没猜错,包子确实偏爱于别人的裆部。 见我不想搭理他,包子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我跟你说吴果,这个江湖就是强者生存,你想安稳过一辈子就当我没说。我是觉得咱俩比较有缘,要不然我没事喝酱油玩?闲的?” 说完就把手拿开了,继续吃他的炸糕。 不过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刚才把手上的油,蹭在我的肩膀上。 “包子,你身手这么好,要不你教我两招呗。” 提到这个话题,包子明显来了兴趣。 他两口吃下一个炸糕,抹了抹手说道: “吴果,要不你拜我为师,我传授你一点手脚功夫?” “滚!” 从北门出来,已是傍晚,刚吃完炸糕的包子又嚷嚷着饿了。 他说天天在观里吃的清汤寡水,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得吃个够。 刚想着找吃饭的地方,包子忽然拉住了我,示意我向前看。 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走来,粗略的看了下,大概有二三十号人。 而昨天抢我钱的大黄牙就在其中。 包子一看形势不妙,拉着我转头就跑。 “你不是说要有自信吗?跑啥?”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包子领着我专挑人多的地方跑,别看他胖,跑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慢。 我感觉他要不是为了等我,早就跑没影了。 我俩又跑回了外大街,这里摊位多,包子是想用地形甩开身后的那群津门的人。 一瞬间,整个外大街叫骂声与呵斥声此起彼伏。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出了外大街,正好有辆公交车停在站台,我和包子在车子启动的时候钻了进去。 我站在车里看着后面追赶的大黄牙他们,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 “津门这帮王八蛋,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打到他们总部去,把他们一锅端。” 包子看着津门众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车上的人都看着我和包子,可能他们在想,这两个小屁孩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 “吴果,昨晚住的那个旅馆还有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这会刚喘过气来,跑了一路,好悬没岔气。 “没有就好,今晚咱换个地方住,这帮龟儿子路子野,可能查出来咱俩的住址了。” 我又点了点头。 包子见我呼哧带喘的,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挤过人群,找司机聊天去了。 过了一会,他又挤回来了,跟我说这趟车的终点是北营门,一会到终点下车。 到了北营门,包子不出我所料的是先找吃的。 说实话,跑了一路,我也有点饿了。 在路边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抹上花生酱,撒上葱花,嘿,倍儿地道。 我和包子直接蹲在摊前吃了起来,一边吃我还一边张望着四周,生怕大黄牙他们再追过来。 包子几口就解决了一个煎饼果子,这次出奇的是,他没有再要第二个。 “吴果,走,先找个休息的地方。” 又找了一家旅馆,包子一进屋就让我脱衣服。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包子,虽然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但我真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看见包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就你?白让我上我都不上!你抓紧把衣服脱了,我教你一套行气之法。你没事就练练,省的跑几步就喘。” 那感情好,吴老二虽然说是我师父,但就给了我一本书。 至于其它东西我则是一窍不通,包子作为药王观的弟子,怎么说也是道家的人。 让他教我一点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按照包子的吩咐将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盘坐在床上。 包子引导我行气,告诉我几个基本的身体穴位。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 唇齿轻合,呼吸缓紧。 手须握固,眼须平视。 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气暖,肾如汤煎。 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包子一遍一遍的念着行气口诀,在他的引导下,我还真的感受到一股气流在身体里流窜。 “还行,不算笨。你要是坚持练下去的话,别的不敢保证,力气最起码比别人大一些。” 我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包子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道: “吴果,咱俩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有了师徒之实。这我以后吃你的喝你的是应该的吧?” 感情这家伙是在这等着我呢,他用这个入门的行气之法,换我一个长期饭票。 这买卖做的不亏。 当然,我觉得我也不吃亏。 “睡了睡了,你自己在慢慢琢磨吧。” 包子说完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而我按照他的行气之法足足练了一个小时,你还别说,那天晚上我睡的出奇的香。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是异常精神,感觉自己的精力特别充沛。 传承了千年的道家,果然名不虚立。 第7章 孙大海 “包子,一会去吃狗不理包子去吗?”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包子还在熟睡。 我来到他的床上将他晃醒,包子揉了揉眼睛说了句“有病啊”,又翻过身去继续睡了。 “这都快九点了,谁家好人睡那么长时间?快点起来,一会去神手李那问问,有孙大海的消息不。” 包子还是不为所动。 我伸手去拽他的被子,发现他居然裸睡,这家伙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看嘛看?没见过这么大的牛子吗?” 被我搅的没有睡意了,包子开始起身穿衣服。 我是真没看出来他的牛子大,最起码比我的短一些。 可能是胖的原因,都缩回去了。 “唉,难得不用做早课,想睡个懒觉都不消停。你也不用去找神手李,他有消息了肯定会想办法找到咱们的。” 包子的话音刚落,宾馆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他扬了扬头,示意我去开门。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不会是津门的人找上来了吧。 当我把房门打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门口站着一位老人,他头发花白,但是梳的一丝不苟。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身上穿着一身中山装,脚上是一双老北京布鞋。 一看都是生活比较讲究的老人。 “您找谁?” “不是你们在找我吗?” 这时包子出现在我身后,惊讶的说道 “孙五爷!” 眼前这位就是孙大海,包子怎么和他认识? “哎哟,孙五爷,您老人家真名叫孙大海呀!早知道我们何必费这么大劲,直接带吴果去找您就好了。” 孙大海在门口呵呵一笑说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您老人家快请进。” 包子把孙大海请进屋,我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你就是吴果吧?我听二哥提起过你,一转眼也长这么大了。” 我回过神来,立马走到孙大海身边跪了下来。 “五爷,老吴已经出去三个月没回来了,他走的时候叫我有事来津沽找您。你老人家帮帮忙,我觉得老吴这次有危险。” 孙大海急忙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二哥和三哥是有些性子急了,恐怕这次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整个人都快绷不住了。 吴老二虽然不是我父亲,但他从小把我拉巴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以后该怎么办? “你也不用急,钱大哥和马四哥在上个月已经出发了。他们也是为了二哥和三哥这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通过交谈我才得知,原来孙大海和吴老二是结拜兄弟。 他们结拜一共五人。 钱老大,钱得强。 吴老二,吴登辉。 张老三,张广义。 马老四,马树文。 孙老五,孙大海。 这五人在七八十年代,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倒斗五人组。 钱老大是“支锅”。 吴老二是“掌眼”。 张老三是“腿子”。 马老四是“下苦”。 孙老五是“望风”。 这里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每个职业负责的事。 支锅属于团队的统领,如果把倒斗比作一个项目,那支锅就是项目负责人。 而支锅在江湖上要有良好的口碑。讲义气,财货要分配公平。 掌眼属于脑力劳动,对风水、历史、地理等方面的知识渊博。 甚至可以夜间观察星空,然后顺利、准确的找到有价值的墓葬位置。 腿子是倒斗现场的指挥者,负责具体的倒斗活动和技术指导,对倒斗的成功与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团队的支锅和掌眼不在现场的时候,腿子在指导方面有着绝对的权威。 下苦就是负责体力劳动的,他们携带倒斗工具,按照指定的位置打盗洞。 挖土运土,完成土工作业,是这些人中最辛苦的。 而望风,故名思义,就是负责放风的。 他们需要时刻观察周围环境,以确保倒斗行动的安全。 如果发现可疑人员或者危险信号,他们会立即通知自己的团队,以便成员们有时间撤离或者采取相应的安全措施。 知道了孙大海和吴老二的关系,我立马改口问道: “五叔,那天张三叔找老吴的时候,两个人就神神秘秘的,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潭州,西汉王级大墓。” 王级墓,那陪葬品不用多说,哪个拿出来都会是国宝级文物,价格自然是不菲。 怪不得吴老二和张老三走的那么匆忙。 不过那种级别的墓,里面必然机关重重。 “五叔,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潭州…” 没等我话说完,孙大海就抬手打断了我,他皱着眉头说道: “吴果,遇事要沉着冷静,如果二哥和三哥真有什么事,我们过去也是无济于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大哥和四哥早已经动身了,我们在这里耐心等着便是。” 这时包子过来打圆场说道: “五爷,吴果这不是关心他师父嘛,您老吃了没?要不要我去买点包子?” 孙大海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 “吴果,你要学会像二哥一样,处事不惊,这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掌眼。我来考考你,二哥的本领你学了几成?” 我有些懵逼,吴老二可是什么都没教过我啊,就留了一本书让我自己研究,我哪学什么本领了? 于是我慌忙摆手说道 “五叔,老吴可是没教我什么,就那一本破书,我翻了好几遍。您要是考我,可能让您失望了。” 孙大海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问道: “寻墓探穴的秘诀是什么?” 我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 “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坡下挺。” 这些东西我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孙大海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说道: “还不错,虽然二哥没教过你实质性的东西,但是你这专业知识已经掌握了,现在就是缺少实践的机会。过两天我带你找个地方练练手。” 包子听后兴奋不已,他摩拳擦掌的问道: “五爷,您老能带我一个不?” 第8章 探斗 孙大海和包子的师父有些交集,包子以前见过孙大海。 但那时只管他叫孙五爷,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五叔,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孙大海莞尔一笑道: “你们不是托神手李找我嘛,我知道后就直接过来了。这小小的津沽,想要找到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里就不得不说神手李的办事能力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我们要找的人找到,抽空得去谢谢人家。 “小包,我听你师父在说,你在观里闯了祸?你怎么想的?是回去,还是?” 包子一脸尴尬,他挠了挠头说道: “五爷,我在观里待了十九年了,想去外面闯闯。你们说的倒斗我就特别感兴趣,我决定跟着您老人家学习学习。” 我在旁边“切”了一声。 这家伙撅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他是想着斗里的宝贝呢,倒出来能换成钞票。 孙大海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包子的心思。 “倒斗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会很辛苦的。说不上哪天进去吃牢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可要想好了。” 包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 “怕啥,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孙大海走了,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乱跑,津门那边的事他会出面调解。 等他走了以后,我问包子,孙大海在津沽似乎有些能力。 包子点了点头说道: “我反正知道他有钱,前几年我们观里修缮,都是孙五爷拿的钱。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反正师父让我喊他孙五爷。” 不管哪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有钱谁是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吴果,你跟我讲讲这个倒斗的一些规矩呗。” 我见他眼光灼灼,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自己还是个雏呢,知道的都是些理论。孙五叔不是说,过几天让咱们练练手吗?到时候我在跟你讲。” 包子听后,悻悻的回到床上,这该吃饭的点,他也不嚷嚷着饿了。 “咋了,生气了?” 包子哼了一声,算是肯定了。 真拿他没办法,于是教了他几句简单的行话,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起床吃饭去了。 到了晚上,孙大海再次来到小旅馆。不过这次他带了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 “吴果,小包,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表侄孙天立,一会我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孙天立今年18岁,身材很是魁梧。我感觉他浑身都是腱子肉,不知道这个年纪是怎么锻炼的。 他不善言语,我和包子跟他打招呼,他就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这家伙,一看都是干下苦的好料子。 “五叔,你要带我们去哪?” “渔山。” 我们一行四人出了门,上了一辆面包车。我和包子都不会开车,这个任务就交到了孙天立的身上。 “我前段时间路过渔山,感觉那里的地形有些奇怪,我想下面应该有货。但肯定不是什么大锅,也就没在意,今天就让你们练练手。” 孙大海说完,从面包车的后面拽过来一麻袋东西。 打开一看,是倒斗所需要的各种工具。 “这是探铲,这个是探杆,这个是炫风铲……” 孙大海一件一件介绍着麻袋里的工具,包子听的认真,恨不得现在立马找地方,试验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 经常倒斗的兄弟应该知道这些工具的用途,还有我没提到的蜈蚣挂山梯、飞虎爪等等,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孙五爷,有了这些工具以后,怎么才能准确的判断古墓的位置?” 包子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始拉着孙大海问东问西。 “你和吴果一样,叫我五叔就好了。而你的问题呢,我想吴果能给你答案。” 孙大海说完,包子将目光看向我,一副敏而好学的样子。 其实定穴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像人们常说的拿个罗盘分金定穴,我做不到。 这种方法对技术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没一定文化和悟性的人是很难学会的,这是天然的门槛。 我就看了几天书,如果就会分金定穴的话,那人人都可以成为摸金校尉了。 这定穴的第一招就是观草色,如果某处草木枯黄,明显和周边颜色不一样或是没有草木,那么十有八九下面是有古墓的。 除了观草色之外,还有就是看泥痕。 古墓在建造完成进行封土时,会进行回填。这封土是经过处理的,以干燥为主。 回填土中会有石灰和三合土,目的就是防止墓室渗水。 春秋战国时期的封土多为青色膏泥,唐宋陵墓则多是糯米泥。 明清墓一般用石灰,至于秦汉,封土中多半会有水印和朱砂,封土会发出特殊的气味。 听我说完,孙大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吴果已经掌握最基本的入门知识了,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性。这探墓就像给人看病一样,也要讲究个望闻问切。” 和孙大海这种老手聊天,能增加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聊着聊着,车子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天立,把车里的东西都拿下来。吴果,你来确定一下这附近是否有锅儿。” 我知道孙大海这是考验我呢,于是带上探灯,准备探寻一番。 包子也有模有样的跟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从孙天立那要来的钎子,看起来像要叉鱼一样。 十月的津沽,天气比较冷了,很多植被都已经枯萎。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走到一棵柏树旁停下了脚步。 这棵柏树周围植被稀疏,而且柏树本体的枝叶也并不茂密。 当下叫来了孙天立,对他说道: “正哥,就这里,你先下个钳子。” 孙天立点了点头,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三声鸟叫,我这时才发现,孙大海并没有跟过来。 我差点忘了,他是负责望风的。 很快,孙大海那里传回来两声鸟叫,孙天立听后也不再犹豫,抓起钢钎对着我脚下的土地,狠狠插了下去。 这力气,看的包子都目瞪口呆。 第9章 明墓 孙天立的三声鸟叫,是在询问孙大海现在是否安全,能否开锅儿。 而孙大海回复两声鸟叫,则表明现在安全,可以随时开锅儿。 要是他回复三声的话,那证明附近有不确定因素,我们只能等等,再从长计议了。 那个时候没有通讯设备,不像现在,每人一个对讲机就搞定了。 孙天立一钎子插下去,能有二三十公分深,这很考验臂力和技巧。 看来他之前,没少和孙大海一起探斗。 孙天立将钎子抽出,看了一眼上面带出来的泥土,然后继续向下探。 如此重复了五六回左右,孙天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钎子递到我面前说道: “应该到夯土层了,这层土里掺杂着石灰,看来是个明清小锅儿。” 我点了点头,这完全没出孙大海所料,这个锅确实有点小,也就够我们练练手的。 “包子,该你出手了,就这个地方,往下挖。” 包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往手掌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抄起洛阳铲说道: “我的铲子早已饥渴难耐了。” 说罢,他抡起铲子就开挖,就像在自己家挖地窖一样。 “诶,诶,停,哪有你这么挖的?你以为挖菜窖啊?” 包子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这么挖,怎么挖?” “这洞啊,不能圆着打,洞要是圆的,缺少周围土层的支撑,就会发生塌方。” “难道是方的?” 不怎么说话的孙天立说了声对,方形洞口可以直上直下的房梯子。 包子的脸立马耷拉下来,不过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立马开始修整洞口的形状。 “不要挖太宽,刚好通过一个人就行。包子你该减减肥了,要不然得多挖多少土出来?” 包子哼哧哼哧的挖着,嘴里回怼道: “我又不是吃你家饭长大的,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俩别干看着啊,把这些土散一散啊!” 我一听,哟,懂行,还知道散土。 这刚挖出来的土,颜色和周围土壤有所差别,也不能堆在洞口。 我和孙天立一人拿个袋子,将这些土均匀的散在四周。 包子的速度太慢,一个多小时才挖了三米左右的深度,连夯土层都没挖到。 “包子,你上来,叫立哥下去来几下。” 包子此时已经有些力竭,他爬上来之后直接瘫坐在原地,嘴里说着“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正要下去的孙天立看了他一眼,接过铲子就下去了。 我在一旁捅了包子一下,这话说的,好像是说立哥不是人一样。 包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立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在意的。 立哥挖了一个小时左右,递上来的土里已经有了石灰,他叫我把挂山梯放下去,他要开始打斜洞了。 到了夯土层在挖就快了,也就二十分钟时间,立哥说了一句“好了”。 然后他就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放放风,一会把面罩带好。带上一根蜡烛三炷清香。包子你一会不要乱来,按照规矩办事。” 眼见墓室被打开,包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疲惫状态,急忙戴上面罩,随时准备下锅儿。 歇了十来分钟,我率先从挂山梯下到洞中。说实话,这是我的第一次,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一丝害怕。 这个锅儿是砖头墓,也是明清墓的标准,我踩在劵顶上向黑漆漆的墓室里看了一眼。 然后牙一咬,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 立哥打的洞很精准,洞口直对棺椁正上方。 这是一个明代的砖室墓,墓底青砖平铺,双墓室,两墓室中间设有隔墙。 包子和立哥也下来了,我立马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和香。 倒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的地宫里都要点上一支蜡烛,放在东南角的方位,然后开始摸金。 动手的时候,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须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 在此之前,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按原路退回去。 进墓必须戴口罩,千万不能把口罩摘下来。 第一,里面的空气质量不行。 第二,活人的气息不能留在墓里,不吉利。 第三,不能对着古尸呼气,怕诈尸。 “包子,把棺材盖打开,轻一些,别惊动了东家。” 包子对我竖了一个中指说道: “你竟整那没用的,有小偷进你家你能不知道?睡这里的哥们从咱砸人家房顶就知道了,咱抓紧干活行不?” 立哥嘿嘿一笑,拿着撬棍直接插进了棺材的缝隙中,随后与包子一起用力,这个已经沉睡了几百年的棺椁被我们打开了。 “奶奶的,这哥们修了一个砖墓,陪葬品就这么点东西吗?” 我们将两个墓室都翻了一遍,只有几件瓷器和几十枚铜钱。 铜钱是嘉靖通宝,那个时候也就几十块钱一枚。 而这几件瓷器,单价撑死也就二三百。 “吴果,我突然觉得倒斗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 包子把玩着手里的铜钱,哭丧着脸说道。 “行了,赶紧走吧,苍蝇肉也是肉。干咱们这行的,哪能保证每次开锅都有肉吃?” 从斗里出来,我们又赶紧把夯土进行回填,收拾好一切,感觉没什么纰漏之后,就与远处的孙大海汇合了。 车上,孙大海笑眯眯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心得。 立哥摇了摇头,我则是摊了摊手,表示没啥想说的,倒是包子拿着一件陶器问道: “五叔,这个罐子能值多少钱?” 孙大海接过陶罐看了一下说道 “这种东西怎么估价?喜欢的人可能给你十万,不喜欢的可能白送都不要。它值什么价格,那要看你们在心里怎么给它定价了。”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包子没听明白,还不死心的问道: “五叔,您是老行家了,您给定个价。” “干我们这行,倒斗只是其中之一。要怎么把生玩卖出价格,那才是最重要的。明天咱们去沈阳道,带你们去盘盘道。” 第10章 出货 津沽有个沈阳道,在最繁华的劝业场商区。 俗话说:“先有沈阳道,后有潘家园。” 沈阳道每天都有大集,很多古玩货郎云集于此,有几百家地摊在马路的两边,游客摩肩擦踵。 “吴果,包子你们两个去把这几件生玩出了,至于价钱嘛,你们自己定。” 孙大海说完,就带着立哥钻进人群捡漏去了,而我和包子看着两边不断吆喝得商贩,感觉有些头大。 “果子,你说咱这几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这话他昨天晚上就问了我不下于十遍。 “你才是果子,你还是麻花呢。” “你看,这么叫不是显得亲切嘛。再说了,你叫我包子我不是也没生气?都是吃的,不好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便蹲在一个摊位前,听着老板口若悬河的与其他顾客说他这些宝贝的出处。 见我和郝叼毛围过来,摊主立马招呼了一声,问我们有没有看上眼的宝贝。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个摊位上大多都是做旧的东西,而且手法太过低劣,也就骗骗新手小白。 连续逛了好几家摊位,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我可不敢把货出给他们,保准压价压的厉害,白费口舌。 “果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赶紧找个地方把货出了就好了呗。” “你懂个屁,我的东西要卖给识货之人。” 包子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 逛了大概一个小时,期间也有两个摊位看了货,但是价位都太低,根本达不到我心里的预期。 “得,白来一趟,我看啊,刚才出价一千的那个老板都挺实在的了,要不咱回去把货出给他算了。” “他想的美,咱辛苦一晚上弄这点东西,凭啥便宜他?今天没人要的话,大不了不出了!” 这几件货,我的心理预期是两千块。 虽然那几件瓷器是嘉靖民窑的,但是胎釉还算细致紧密,而且青花色调浓重而范紫,也算得上是民窑里的小精品了。 “嘿,哥们,还没开冲,要不要来看看?” 我和包子刚想出古玩市场,在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摊主叫住了我俩。 我闻声转过身,看见摊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的浓眉大眼的,看起来精神的很。 见我没有答话,他又接着说道: “哥们,是不是有生坑出来的生玩?让我瞧瞧,相中了保准给你一个高价。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掮做,只要打一。” 这家伙说的都是行话,掮做是代销的意思。打一是按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作为回扣的意思。 我见他懂行,于是蹲下来说道: “嘉靖的瓷器要不要看看?” “嘉靖啊?官窑还是民窑?” “民窑。” “好,你等我一下。” 这人立马将摊位收拾了一下,把他的物品都装到袋子里,然后提着就带我们来到了路边一家古玩店。 古意轩。 店名还挺有意境。 进了店里,他先给我和包子一人沏了一杯茶,然后才让我将东西拿出来。 他捧着瓷瓶看了几眼说道: “嘉靖蒜头瓶,胎体较厚,略有粗糙。衔接痕有些明显,修足也不够完整。”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 “这釉质有粗有细,有薄有厚,有些欠平滑。不过这对于民窑的瓷器来说,也算是上等水平了。” 他这一番点评,确实令我感到惊讶,没想到年纪不大,对这些玩意研究的却是非常透彻。 而他这番先客为主,也让我不怎么好报价了,于是对他说道: “你看这个东西你能给多少钱?合适的话咱们就成交?” “放心,我不会做出吃仙丹的事,你这样的东西有多少?看样子应该没出来几天吧?这里面还有一股土腥味嘞。” 吃仙丹的意思就是低价买进价值高的东西。 见他如此坦诚,我伸出了一只手,表示我现在有五件这样的瓷器。 包子在一旁插话道: “我这还有三十六枚嘉靖通宝,你看你一共能给多少钱?” 包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嘉通递给了他,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说道: “如果都是这品相的话,我出价18一个,加上五个民窑瓷器,一共给你们1800,如何?” 1800?照我的预期差了200块,但是他出的价在这个市场里已经算是最公道的。 包子看了我一眼,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对这个价格也很满意。 “好,成交,东西我放在旅馆了,是你去取还是我们送过来?” “地址给我,我晚上去取。看得出来,你们应该是刚入行。我叫程国庆,家里排行老三,道上人都叫我三伢子,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果子。” “包子。” 听到我和包子报号的时候,三伢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道: “你们行里讲究不报真名,但是你俩的外号也忒有趣,你们有没有伙伴叫炸糕的?” 听着三伢子打趣,我嘿嘿一笑,与他约定好时间便去找孙大海去了。 当我看到孙大海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摊位前和老板讨价还价,正哥站在一旁,充当保镖的角色。 “老板,这可是清朝的珊瑚红留白描金的茶碗,您给的价格有点太低了,我不能出。 孙大海正拿着一对茶碗,仔细观摩,好像挺感兴趣的。 见我过来,他将茶碗递给我问道: “吴果,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我接过茶碗看了一下说道: “这种珊瑚红比较流行于晚清民国时期,画这种留白松鹤延年,描金是松树。早期的珊瑚红呈现出来的是大枣红色,颜色比较深。这对茶碗应该不到代,也就民国时期的。” 摊位老板听我说完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一个小孩家懂什么?你看看这个施釉均不均匀?你看看这个描金工不工整?” “那顶多是民国时期工艺比较好的茶碗,照清代的差着价格呢!” 孙大海哈哈一笑,将茶碗递给了摊主,然后带着我们转身离开。 摊位老板眼看着生意要跑,在后面焦急的喊道 “别走啊,价格好商量,诶…” 第11章 线人 对于我出货的价格,孙大海还是很满意的,他说这三伢子也算是实在人,可以试着打打交道。 但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做我们这行的,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稍不小心,就会进里面踩缝纫机。 三伢子晚上九点准时来到旅馆,其它的几样东西也没怎么细看,直接就把钱递给了我。 “当面点清,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 一共十八张老头币,相当于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资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明知道倒斗危险,还对此趋之若鹜。 这可是能一夜暴富的买卖。 这一千八百块钱,按照规矩分的话,孙大海拿四成,剩下的我们三个人分。 不过孙大海没有要,他对这点小钱还看不上。于是我和包子还有立哥每人分了六百块。 这可是我十六年来赚到的第一笔钱,心里莫名的激动。 包子更别提了,他在观里哪见过这么多钱? 分了钱后赶紧到找旅馆老板借了针线,也不知道在哪找了块布,将六百块钱都缝衣服里了。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包子说这钱得存起来,以后留着娶老婆用。 我顿时一脸黑线,合着赚了钱以后不花自己的,还是跟我蹭吃蹭喝呗? “你们道士不是不能结婚?” “谁跟你说的?不能结婚的是那帮秃子!再说了,我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士,我们观里是以研制药物为主,主打的是修身养性。” 我嗤笑了一声,包子不像是道观里的人,他倒像街头的小混混。 次日一早,我和包子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估衣街。 孙大海已经帮我们把津门的事摆平了,我们在街上也不畏头畏尾了。 我昨天问过孙大海是怎么和津门人谈的,孙大海神秘一笑,说江湖事儿江湖了。 我反正是没听明白。再追问他也怎么都不肯说了。 口袋里有了钱,我和包子一人置办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两瓶好酒,准备晚上去拜访一下孙大海。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我和包子晚上刚要出门的时候,三伢子又找上门来了。 他说想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想看看三伢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这家伙出手也是阔绰,居然在仙客来给我俩安排了一桌。 酒菜上全,我们开始聊着闲天,三杯酒下肚,三伢子的话开始活泛起来。 “老弟,你们平常做工是团队作业还是自己单干?” 因为不知道三伢子到底有何用意,我模棱两可的回道: “有时候是团队,有时候是自己单干,怎么了?” 三伢子笑了一声说道: “别误会,我没有打探情报的目的,我想问问你们,需不需要线人?” 线人,就是指提供大墓情报的人。 这种人靠卖情报为主,从中赚取抽成。 “哦?程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三伢子抿了一口酒说道: “我觉得咱们年龄相仿,办事肯定不会像那些老古董一般刻薄,所以我想与你们合作,我只要打一的回扣。” 三伢子是津沽程家庄的,家里三兄弟,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和古董打交道的。 这和古董打交道的人,结交的也多半是我们这种人。 而他能有一些大墓线索也不足为奇。 “你有情报你怎么不自己去支个锅?那样岂不是赚的更多?” 三伢子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们程家只做生意,不能从事这种危险的活动。毕竟这事儿严重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三伢子倒也不避讳。 包子听了以后摇晃着站起身子,他有些醉了,大着舌头说道: “自古人为鸟死,财为食亡……” “你可打住吧,谁他妈是为了几把死的?你喝多了就坐下吧!” 包子的酒量还不如我,那晚他喝多了。 而我也和三伢子达成了协议,只要他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开锅儿成功。出多少货都给他百分之十的抽成。 这属于一种君子协议,三伢子也不怕我黑他。 后来我才知道,程家庄的程家,在古玩界是有多么恐怖的实力。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包子是被我扶回旅馆的,一路上他不知道吐了多少回,我差点没被他熏的也吐了。 回到旅馆,安顿好包子,我盘坐在床上行气。 几遍下来,感觉酒意淡了许多。 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包子,我不禁感叹:一开始我只是想找到老吴,没想到终究是走到了这条路上来了。 深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那个明墓的主人向我要他的东西,我在梦里一直跑,他就一直追,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见包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手持桃木剑,一剑将那墓主人刺的灰飞烟灭。 而我也清醒过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包子正趴在我的床边,手里正拿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桃木剑。 见我醒来,包子一脸猥琐得说道: “做噩梦还能一柱擎天,难不成你梦到的是只女鬼?我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我仰起身子看了一下,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我踢到了地下,怪不得梦里感到凉飕飕的。 我紧忙起身,将被子捡起来说道: “去去,一边去,大早上趴人家的床头你想干什么?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男的。” 包子撇了撇嘴,将那个袖珍版的桃木剑仍给我说道: “找个绳子贴身挂着。诶,我前几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哏呢?鬼压床了还在这罢闲,要不是包爷我,你不知道啥时候醒呢。” “包子,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包子伸了伸懒腰,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问题呢,我怎么跟你说?你感觉有就有,你感觉没有就没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多了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见我呆呆的坐在床上,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包子一把拽过我的被子说道: “我说哥们,再不吃早饭我就要饿成馒头了!今天哥请客,请你吃狗不理包子!” 第12章 小乞丐 “哥,能给我口吃的吗?我两天没吃饭了。” 我和包子从包子店出来后,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而长,挡住了大半个脸。 天气这么冷了,身上还穿着夏天的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你的家人呢?” 说完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他要是有家人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乞讨吗? “哥,我没家人,你给我点吃的吧,谢谢你了。” “包子,你去给他买几个包子。” 包子紧忙转身进店给小乞丐买了四个包子,小乞丐接过包子后,也顾不上热,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不够还有。” 可能是想到了我自己的身世,我特别同情这个小乞丐,包子也是一脸怜悯的看着小乞丐,似乎想到了自己。 小乞丐很快吃完了四个包子,然后抬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还想吃。 我对胖子使了个眼神,胖子又回到店里买了六个包子和一瓶水。 这一共十个包子,小乞丐十来分钟就吃个干净,看来是真饿了。 吃饱喝足的小乞丐对我和包子表示感谢后,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那瘦小的背影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跑上前拉住小乞丐的衣服,他有些诧异的回过头,眼神里满是迷茫。 “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乞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我又重复了一遍说道: “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乞丐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有点私心。 我们这个小团队现在人手不足,立哥我不确定他跟不跟着我们。 就算他跟着我们,也就我们三个人,人手还是不够。 而把小乞丐带在身边,可以把他培养成“望风”,或者是负责后勤保障。 “你有名字吗?” 小乞丐摇了摇头,怯怯地说了声没有。 就咱这文化水平,也取不出一个啥好名字。 这时包子在一旁说道: “叫饺子呗,正好名字都统一了。” 包子也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对我想收养小乞丐也不反对。 “叫饺子行吗?” 小乞丐点了点头。 “好,包子,咱们分头行动。你去给饺子买两身衣服,我去带他回旅馆洗洗澡,然后带他去把头发剪一下。” 包子伸出手问我要钱,这厮真是守财奴,我说他有能耐就别让我看见他花一分钱。 包子接过钱笑嘻嘻的走了,我想哪天趁他睡觉,一定要把那六百块钱偷过来。 我将饺子带回旅馆,拿了条毛巾想和他一起洗一下,正好我可以帮他搓搓身上的污垢。 可是饺子死活不肯和我一起洗,说他自己可以,而且还要等包子买新衣服回来。 我以为他是害羞,也就没有强求。 等包子回来将衣服递给他,他才进卫生间洗漱。 足足两个小时,饺子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饺子出来后,我和包子盯着他看了好久,包子“咝”了一声后,有些奇怪的说道: “饺子,你这脸怎么长的跟个娘们似的?” 饺子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膀上,不知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还是包子那句话的原因,此时脸色有些潮红。 我仔细打量他一下,在看到他微微隆起的胸部之后,突然不可思议的喊道: “我操,饺子,你是女的!” “啊?” 包子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果…果子,你说饺子是个娘们?” 这时饺子撩了一下头发,露出了白皙的脸,害羞的说道: “我一直也没说我是个男的呀。” 我和包子当场石化,他,哦不对,是她在没洗澡之前,看不清她具体的面貌。 而且声音,我以为是还没到变声期,我十几岁没到变声期的时候,声音也挺尖锐的。 这……居然让我捡回一个女的来,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那什么,果子,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包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剩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你多大了?” 我试着找个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16。” “哦,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个乞丐吧?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黯然的说道: “我没有家了,我真是从豫州流浪过来的,你也别赶我走,我能干活,给口吃的就行。” 她和我一样的年龄,但是身材却十分矮小,可能也就一米五出头。再加上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整个人看上去能有八十斤就不错了。 而我也问了她关于她身世的问题,但是她始终不愿意回答,还有关于名字的问题,她说就叫她饺子就行了。 我一想,饺和娇是谐音,饺子-娇子,她愿意就这么叫吧。 至于我之前的想法可能就行不通了,我还没听说哪个团队里有女倒斗。 包子在外面一个多小时才回来,他看见娇子坐在他的床上便用眼神询问我什么情况。 我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怎么办。 见我和包子一脸难为情,娇子开口说道: “我会做饭,能帮你们干点家务…”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怕我们赶她走一样。 我叹了口气,都把人家带回来了,哪有再赶人家走的道理。 “包子,一会在附近看看有没有租房子的,咱们从旅馆搬出去。在这里干点什么也不方便,咱们得有自己的根据地。” “好,那个…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和果子去附近看看,千万不要乱跑。” 娇子“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出了旅馆的门,我仰天长叹,人啊,有时候就是命啊。 “果子,其实我感觉她要是做个后勤保障还是不错的。这么个小女孩,好打掩护,谁能想到咱们倒个斗儿会带着一个女的?” “唉,先找到房子吧,晚上问问她什么想法。” 那时候房子并不好找,附近都转遍了,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和包子才在距离旅馆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个出租的院子。 四间屋子,一个仓库,一个月租金一百,年租的话一千。 交完租金,我就剩三百块钱了。 第13章 团队初成 天色已晚,房子只能等明天再收拾。 回到旅馆,娇子已经躺包子的床上睡着了。为了节省开支,我只能和包子挤在我的床上对付一晚。 这个床承受了快三百斤的重量,真是辛苦它了。 对了,我有个疑问,这个睡觉放屁是个什么病情? 包子背对着我放了一晚上屁,真想拿个棍给他堵上。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了床,可能是好久没睡过好觉的原因,娇子看起来精神焕发。 反观我,淡淡的黑眼圈。包子还舔着脸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是他屁崩的他还不信。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把租来的院子以及各个房间收拾好。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上一任租户挺干净的。我们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买点生活的必需品。 别看娇子长得瘦小,干起活来是一点也不含糊。我总感觉她那瘦小得身体下,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包子,把你私房钱拿出来用用,要不然咱们三个得流落街头了。” 置办好所有东西后,我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包子也知道我的情况,非常不舍的拆开缝了没几天的补丁,颤抖的把钱递给我。 “果子,这算我借你的,你得还我啊!” 我一把夺过包子手里的钱递给了娇子,娇子不敢接,我硬是塞到她的手里说道: “去买两身女孩子穿的衣服,在去置办些柴米油盐,晚上你做饭行不?” 娇子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买东西了。 “你瞅瞅你那守财奴的样,几百块钱跟要你命一样。” 包子立马反驳道: “嘿,你大方,你别借我的啊!” “等会饭你别吃。” “凭啥不吃,我出了钱的。” 包子哪点都好,就是在钱这方面是真抠搜。 晚上我把孙大海和立哥请来了,前天给孙大海买的酒还没送,正好今天叫他们一起过来吃顿饭。 娇子的厨艺不错,炒了六个菜。菜的味道不错,颇有豫州菜的精髓,和我家曹州菜的口感差不多。 孙大海对娇子这丫头颇感兴趣,问了她很多问题。 但是娇子只捡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对于她身世的问题是只口不提。 饭桌上,我隐晦的对娇子说出了我们的职业,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挺感兴趣的样子。 这我就放心了,就像包子所说,做点什么事,有个女孩子打掩护,就会方便许多。 晚饭结束,孙大海把立哥也留在了这里,正好四间房,一人一间。 而我的小团队,也在今天算是正式成立。 孙大海临走的时候把我单独叫到一边,对我叮嘱道: “吴果,那个小女孩身世可能不简单,凡事留个心眼准没错。二哥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心,放开手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我们也老了,该退休了。” 说完,孙大海意味深长的看了娇子一眼。我想送送他,被他拒绝了,一个人哼着小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立哥,今晚你先跟包子睡,明天再去给你买床被褥。不过你晚上得小心点,包子这个屁,就像毒气弹一样。” 包子讪讪一笑,说自己吃的多,不消化,明天少吃一点就好了。 睡觉前,我们四个在院子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誓师大会。 按照年龄排,立哥老大,包子老二,我老三,娇子老四。 “今天咱们四个在此立誓,不求同年同月……” “诶,停停停,你在这拜把子呢?跟着我说:以后咱们四个有财一起发,有钱一起赚!” “……” 睡觉的时候,我开始发愁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家子人,一天的生活开销也不少。 想着明天去找下三伢子,别管大锅儿小锅儿先来它一锅。 冬天马上来了,买煤的钱都没有。实在不行,那我只能回曹州把吴老二留给我的钱都拿过来。 次日,我起来洗漱的时候,看见坐在院子里的立哥,眼睛上也有淡淡的黑眼圈。 他一脸憔悴的看着我,说他不到六点就起床了。 包子的屁,很冲…… 我让立哥去我的房间补一觉,他问我干什么去? “早饭不用等我了,我去办点事。” 沈阳道的早上,此时已经人头攒动。不少人每天起早来到这里,就是看看能不能碰到新货,从而捡个漏。 直奔三伢子的古玩店,发现大门紧闭,想起来他的摊位,又拐了回去。 只见三伢子正蜷缩在马扎上,闭目养神。 “程老板,起这么早?” “你不也一样?咋回事?有生玩儿?” “没有生玩儿,我想问问你手里有没有活,我这养一大家子人快揭不开锅了。” 三伢子噗嗤一笑,说这马上到冬天了,北方这边土层快上冻了,大多数人都准备开始猫冬了,谁还出来干活? “那咋办?要不你先借我点钱花花?明年开工后再还给你?” 三伢子愣了一下,足足注视了我五秒钟左右,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说吴果,我只听说和尚管施主化缘,施主向和尚借钱倒是头一遭。你要不行去南边看看,弄个大锅儿也够过个肥年了。” 三伢子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从包里数了十张老头币递给了我。 “你先拿着用,回去跟包子商量商量。南边也有我家的产业,不过南边的人和咱们北边的人一直不对付。你们要是去的话,一定要谨慎行事。” 我也没客气,从三伢子手里接过钱。我问三伢子南边具体是哪? 三伢子咬了下嘴唇说道: “莞城。” 我瞧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便皱着眉问他: “咋回事?有什么猫腻?” 三伢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听南边的长辈提起过,根据《史记》和《汉书》记载,莞城应该有座王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南边的人还是北边的人都没有找到。”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那么多前辈都没有找到这座王墓,我们这帮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过去也是没啥希望的。 “你再给我拿一千,回来我还你四千,这莞城,我去定了。” 第14章 南上 回到家里,我把三伢子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包子他们。 三个人正在吃早餐,油条配稀饭。 早上我没吃,这会还真有点饿了。 娇子去厨房给我拿了双碗筷,立哥问我不是不吃了吗? 老实人说话有时候是真噎人。 “你们感觉这事可行不?” “可行不可行只有试试才知道,三伢子不是说史书有记载吗?一会去买两本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 胡乱的扒了几口稀饭,我便拉着包子去书店,一般的书店还没有《史记》和《汉书》这两本书。 到了最后跑到图书馆才借到。 看书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催眠,特别是这种文言文。 从早查到晚,也没查到三伢子所说的王墓。 “这小子是不是哄你呢?” 包子揉着脖子,他一开始吹嘘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将书过目一遍,就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不能吧,三伢子不像那样的人。” “我是没查出什么来,不行你自己再看看吧,我回屋了。” 我也是看的眼冒金星,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放松放松放松身体。 正好这会娇子做好晚饭,我们四个人坐在院子里开始讨论起这事儿来。 “首先,要确定三伢子所说的这个王级墓是哪个朝代的,这点三伢子也不清楚。” “《史记》记载的是从黄帝时期到汉武帝元狩元年,而《汉书》是从秦二世元年开始记载的。我们只要找到中间这个时间差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莞城叫什么?” 我看着包子和立哥,他俩都摇了摇头,这时候娇子突然小声说道: “好像是叫岭南吧…” 包子立马,起身进屋拿出书开始翻找,嘴里还嘟囔着:“我还真有印象,我好像看到岭南王几个字了。” 瞬间,院子里只剩下包子翻书的声音了。 包子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低下头继续翻书。 “你们吃你们的,我找到了告诉你们。” 这对于嗜饭如命的包子来说,可真是让我们出乎意料。 大概十分钟左右,包子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喊道: “找到了,你们看!” 文言文晦涩难懂,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后,秦始皇又发动了平定岭南的战争,设立了南海、桂林、象三郡,任嚣任南海郡尉。 秦朝后期,爆发陈胜吴广起义,全国各地揭竿而起,中原战火四起。 公元前208年,南海郡尉任嚣病重,临终前让赵佗凭借岭南依山靠海、有险可据的地形御敌。 公元前204年,赵佗统一岭南,为岭南王,自公元前204年至前111年,岭南经历五王一共93年。 “发达了发达了,这要是找到岭南王墓,咱几个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果子,咱何时动身?” 包子开始笑的合不拢嘴了,好像此时他已经翻了岭南王的锅儿。 “这事吧,咱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咱能查到的资料别人也早就查到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没人找到吗?” “计议个毛啊,包爷我一直受上天眷顾,保准到了地方就能掘开岭南王的锅儿。” 他这会属于亢奋状态,我不想理他。 我问了立哥和娇子的意见,他俩属于随大流,问就是可以、都行。问了也是白问。 “娇子,你有身份证吗?” 娇子摇了摇头。 “这样,明天找个办证的,给娇子弄张身份证,然后我们就出发。” 那会的身份证是第一代,比较容易伪造,找个好点的办证师傅,几乎看不出来真假。 第二天我和包子特意去拜访了一下神手李,一是感谢他帮忙找到孙大海,二是想让他帮忙找个办假证的。 这回神手李对我们很是客气,他说要是知道我们和孙五爷的关系,给他马仔一百个胆,也不敢偷我们身上来。 我跟他说这都是缘分,要是没这回事,我们还真不好找到孙大海。 在神手李的帮助下,娇子当天就有了自己的身份证,虽然是张假的。 但是我看来看去,都和我那真的没什么区别。 吴娇娇,嗯,跟我一个姓…… ——— 去往莞城的火车上,包子正啃着苹果看我们三个打扑克。 斗地主一开始叫二打一,别看立哥平时不吭声,在二打一这方面可是完虐我和娇子。 包子就是因为贴了一脸的纸条才不玩的。 这趟火车我们要坐两天一夜,为了节省开支,我们选择了硬座。 “娇子,你刚才就不该出顺子的,直接三带一不就放果子跑了吗?” 可能是这两天混熟了,娇子白了包子一眼,说他不玩别瞎指挥。 我看着满脸都是纸条的娇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娇子把牌一合,扔到小桌板上,嚷着不玩了。 到了晚饭时间,娇子开始给我们接水泡面。 包子说娇子勤快能干,就是屁股小了点,不能生儿子,要不然谁娶她回家都能享清福。 这话正好被接水回来的娇子听到,她将水壶放到桌板上,说谁嫁给死胖子谁倒霉。 “我说的事实,咱不能人身攻击啊。” 坐在我我们对过的是三个中年汉子,他们早早的把酒拿了出来,这会已经酒过三巡了。 这一喝酒吧,就有话题,本来我没在意的,但是其中一个人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吴老二和张老三在潭州弄出了龙眼玉珠,据说这珠子是真龙龙眼幻化而成。现在不管是南派还是北派的人都在满世界找他俩呢。” “你听那帮人胡咧咧,这世上哪有什么真龙,顶多是个大蟒。再说了,一颗珠子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帮人也是吃饱了撑的。” 这两个说完,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敲了敲桌板,示意他俩说话小点声。 两个人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在意他们,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有人说透过龙眼玉珠就能看出这地下有没有蘑菇。这要是真的话,谁也禁不住这玩意的诱惑。到时候我们这些灰八爷就乱套喽。” 第15章 杜三手 我敢肯定这三个人是同行,各个地区的行话不同。他们说的蘑菇是古墓的意思,灰八爷是盗墓贼的自称。 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吴老二没有生命危险,这让我松了口气。 他从潭州弄出来的宝贝,现在被整个道上的人觊觎,所以吴老二现在不肯露面。 包子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套套近乎,打探点情报。 我整理了下情绪,微笑着走到他们座位前。 “大叔,你这喝的什么酒哇,我在那都闻到香味了。” 这三人应该是常年翻锅倒斗之人,身上有一股土腥味儿。 三个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刚才没说话的那个人,直接将剩下的半瓶酒递给了我。 “也不是啥好酒,就剩这些了,你拿走尝尝吧。” “这多不好意思,你们还没喝完呢,我倒一小杯就好了。我能坐这吗?”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给我酒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几位大叔这是要去哪里?” “唔,我们去莞城。”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也是奔着岭南王墓去的? “真巧,我们也要去莞城,听说那里的桑拿全国一绝,想着去体验一下。” 提到这个话题,几人眼里都冒出了绿光,其中一人更是发出了贱贱的淫笑。 “我说小老弟,你还没去过莞城吧?我跟你说,你只要去过一回,你都不想回来了。” 在他们这坐了一会,想要套出来一点话。但是他们很谨慎,除了闲聊天,其它话题他们一概不接。 喝完一杯酒我就告辞回来了,不动声色的对包子摇了摇头,包子努了下嘴没吭声。 硬座火车在夜里最是难熬,到了后半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旁边的娇子直接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看样子睡的很香。 我靠在座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刚睡着,就感觉自己的口袋有只手伸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扣住了这只手的手腕,但是这只手滑的很,旋转了一圈,从我的手中挣脱了。 我瞬间站起身子,靠在我肩膀的娇子差点没栽下来,来不及顾及她,回头看到一个猥琐的背影正准备逃跑。 在我起身的一瞬间,立哥已经醒了,他一个箭步就蹿到这个小偷的身后,一把薅住这人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过来。 “哎…疼疼疼。” 这人脸庞消瘦,鼻子扁平,嘴唇厚厚的。 皮肤很粗糙,双眼里透着狡黠和贪婪。 “我口袋里有啥好东西吗?” “你别血口喷人啊,谁掏你口袋了?傻大个你抓紧放开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我差点没被他逗笑了,这不是典型的贼喊捉贼吗? “那你报警吧,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 听我这么一说,他立马换了一个笑脸,刚才嚣张的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小哥,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不知道你没睡死啊,打扰打扰你睡觉真是我的不对。大家都是江湖儿女,给个面子。” 此时不少人被我们吵醒,将目光看向这里。 隔壁的三人也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好像在等事态的进一步升级。 “行了果子,让他走吧,咱又没少什么东西。” 胖子一改往日斤斤计较的性格,这会倒是说起了痛快话。 立哥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这才将小偷放开。 “叔,你走吧,这是个误会。” 我转头看了包子一眼,这家伙这会怎么这么反常? 小偷对我们拱了拱手,留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离开了这节车厢。 “嘿,我说小朋友们,这都偷自己头上来了,你们也能忍得住。” “出门在外嘛,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混口饭吃。” 隔壁三个人对包子竖起了大拇指,不知道是夸他还是贬低他。 “啥情况?这人是你亲戚?” 我小声问着包子,立哥和娇子也把头伸过来,想要从包子那知道答案。 “什么亲戚朋友的?这人让我想起曾经我师父对我提过的一个人。” “谁?” “梁上君子,杜三手。” 我点点头示意包子继续说。 “据说杜三手有三只手,喜欢劫富济贫,一身偷术早已出神入化。和神手李不一样,杜三手没有团队,喜欢一个人行动。虽是小偷,但在道上名声还算不错。” “你把他说的那么牛逼,不还是被我抓了个现行?我看你是认错了吧?” 包子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是感觉刚才那人不简单,可能是故意为之。 我刚想说他故意个屁,隔壁的一个汉子猛然站起身,慌忙的翻着自己的口袋,然后哭丧着脸喊道: “大哥,我们的钱不见了!” 其他两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紧忙又将这人的口袋翻了一遍。 “操他妈,刚才那个狗日的偷了咱们的钱,快追。” 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桌子上吃的喝的统统都不要了,顺着刚才小偷走的车厢追了过去。 包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幸灾乐祸,刚才还调侃我们呢,这会变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你看看我说啥来着,这杜三手是个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好人吧。这三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是没搞懂,如果刚才那个真是杜三手,那他偷了三人的钱完全可以离开,为什么还要弄这一出呢? 是想恶心一下这三人,还是有其它目的?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将手伸进口袋里,这一摸,不禁吓了一跳。 我的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 包子见我神情紧张,问我怎么了? 我将纸条掏出,张开后看到纸条上写了几段话。 “吴果,恭喜你走出第一步,最近风声紧,在外面莫要提我们的关系,以免惹祸上身。 我没事,你也不要找我,等时机成熟,我自会与你见面!” 是吴老二!这是他给我的纸条! 我心里瞬间激动万分! 看来我之前小瞧了吴老二,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土夫子。 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本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千言万语汇聚成两个字。 牛逼! 第16章 莞州 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走了,两只脚都坐浮肿了,鞋快穿不下了。 莞城,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这个曾经还是以农业为主的小县城,已经成为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工业城市。 我们从车站出来,便有人上前问我们是否需要住店,被我一口回绝了。 我的印象中,哪个火车站都有招揽生意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 “这里是真热,娇子,你去买几瓶水喝,要是有雪糕就更好了。” “就属你最馋,人家立哥和吴果都没说什么。”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娇子的话比以前多了,而且她还爱和包子抬杠。 不过抬杠归抬杠,包子有什么需求,她还是尽量满足的。 “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果子,以后赚钱了咱就在这买套房子,冬天就来这猫冬,多惬意。” 立哥嘿嘿一笑,说要买就去粤州买,这里差着境界呢。 “你懂个屁?粤州能有这么多的桑拿房?男人的天堂你懂不懂?” “天天脑子里想的是啥,娇子怎么还没回来?咱们过去看看!” 快十分钟了,娇子还没回来,我担心她人生地不熟再迷了路。 转过路口,我开始寻找娇子得身影。包子指着不远处的商店门口嘴里骂了一句“草”,然后飞快的跑了过去。 商店门口,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围着娇子。 “小妹妹,你买这么多水给谁喝啊?” 娇子本来长的就瘦小,这一刻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包子领先了一个身位,我和立哥紧跟其后。 奔跑的过程中,我看见娇子因为被推了一下,手里的雪糕掉在了地上。 “我草泥马!老子弄死你!” 还有几米的距离,包子一个凌空飞踹,直接将一个小黄毛踢倒在地。 我至今还忘不掉那个画面,一个肉墩子凌空飞起,威武中带着点滑稽。 立哥出手狠辣,一手拽过来一个人,然后将两个人撞到一起,这两人直接晕乎乎的躺在了地上。 我看着就剩一个人了,该我表现表现了。没想到娇子趁这人愣神之际,一脚踹向了他的裤裆。 呃…这都是跟谁学的? “嗬…tui,无法无天了你们,天还没黑呢,就敢调戏良家妇女?滚远点,别让包爷我再看见你们。” 黄毛他们立马落荒而逃,走的时候还放下狠话,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死包子,你说谁是妇女呢?” 危险解除,娇子开始挑理,胖子咧着嘴说道: “救你你不感谢,还要纠结这个,你不是妇女,你是少女行了吧。” 随后胖子仰天长叹: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来这个小插曲我们也没在意,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按照三伢子留给我的地址找人。 莞城街与津沽的沈阳道一样,属于古玩交易一条街。 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地方。与津沽一样,这里有个叫古意轩的,是三伢子家的产业。 负责在这看店的是三伢子的堂叔,叫程建斌,四十多岁,给人一种久经商场特别老练的感觉。 “三伢子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不过嘛。” 程建斌拉了一个长音,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道: “自打六十年代开始,无数土夫子来到莞州寻找岭南王墓。可四十年快过去了,还真没听说有谁开了岭南王的锅。”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说我们不用抱太大的希望。 “程叔,事情无绝对,万一老天爷眷顾我们呢?” 程建斌嘿嘿一笑。 “那我就祝你们早日找到岭南王墓,到时候我按照高于市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货。” 程建斌在城中村帮我们租了个小院,当然,房租是我们自己交的,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有事可以随时找他。 等他走了以后,立哥哼了一声,说这人明显是看不起咱们。 “难得立哥发话,看不起也正常。咱就是四个半大孩子,能帮咱们找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这还是看在三伢子的面子上,要不然人家鸟你不?” 娇子抱着胳膊说道: “那我们就做出点成绩来,让这些老古董们知道,他们年龄大了。以后这倒斗界,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 包子说对对对,不是有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吗,咱们把他们拍在沙滩上。 “果子,立哥,咱晚上出去逛逛呗?感受感受莞州的魅力。” 包子的话刚说完,娇子就提反对意见了,她说谁都可以去,就吴果不能去。 “咱就两千块钱,去了车票和吃喝和租房子就剩一千多了,出去干嘛?” 包子撇着嘴说我就能装好人,让娇子给他拿两百块钱,他和立哥出去。 娇子没好气的抽出两张老头币递给包子,嘴里说着:“男人都一个货色”。 包子也不在意,带着立哥高兴的出去了。 “早点回来。” 我没想到立哥能和包子出去,看来他属于闷骚型的。 “娇子,就剩咱俩了,吃点啥?” “你自己吃吧!” 说完,她就转身回房间了。我感觉莫名其妙,这生的哪门子气? 好在我不是很饿,在火车上吃的东西还没消化。现在感觉累的很,于是也回了房间,睡觉!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以为是胖子和立哥回来了,开始也没在意。 就当我准备翻身继续睡觉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声音。 “是这里吗?” “肯定错不了,六子下午一直跟着他们的。” “妈的,一会男的一人剁只手,那个女的大家轮着玩,虽然前不凸后不翘,但好歹是个女人。我看她那模样,应该还是个处呢。” 听到这些话后,我睡意全无,才明白过来,是白天那群黄毛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包子和立哥不在家,就凭我和娇子,那不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吗。 我迅速下了床,摸到了娇子的房间,轻轻推了一下她,她立马醒了过来。 我怕她发出声音,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并对她“嘘”了一声。 “娇子,一会趁乱跑出去,千万不要管我,去找包子和立哥,知道了吗?” 他妈的,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我跟他们拼了! 第17章 住院 安抚完娇子,趁那帮黄毛还没进来,我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冲到了院子中。 院子里有七八个人,看到我一个人出来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为首的那个人狞笑着问道: “嘿,小子,那个矮胖子和傻大个呢?” “找你爷爷干什么?” “别跟他废话,先废了他!” 几个人瞬间就围了过来,我将手里的水果刀指向他们。 “谁过来我捅死谁!”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削个苹果都费劲!上,先要他一只手。” 那个时候,说实话,怕! 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我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 但是我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反倒是他们的拳脚如雨点般招呼在我的身上,疼的我差点没喊出声来。 很快,我的水果刀就被打到了地上,我闭上眼睛乱挥着王八拳。 突然,一股大力从膝盖处传来,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我被打倒了,只能拼命护着脑袋,身上早都不知挨了多少下。 紧接着,我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们捡起了我的水果刀,刺在了我的小臂上。 “咝…” 可能是疼痛使我的肾上腺素飙升,我猛的拔出胳膊上的水果刀,一个懒驴打滚,抓住离我最近得那个人的脚踝,将手里的水果刀对着他的脚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夜空。 “他妈的,快弄死他!” 这人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有硬物与我的脑袋进行了亲密接触。 剧烈的疼痛使我眼前一黑,随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潜意识中,我感觉到有人给我包扎,还听到了娇子的哭泣声。 “人没事,你们先出去吧,别影响我给他缝针。” 听到这些后,我的意识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娇子那张憔悴得脸和满屋的消毒水的味道。 “吴果,你醒啦!” 看到我醒来,娇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眼圈有些黑,眼袋都出来了,应该是好久没怎么睡好了。 “娇子,我昏迷多久了?” “咝…” 说话的嘴部动作带动了头上的伤,疼的我差点没再次昏过去。 娇子见状急忙安抚我,她叫我不要说话,好好养伤,然后就去叫医生了。 过了一会,医生来了,是个女的,看起来没多大。 她容貌出众,眼眸深邃,鼻梁挺直,唇色鲜艳。 我为什么要着重介绍一下她呢,因为这个女医生长的确实挺好看,完全是长在了我的审美线上。 包子和立哥跟在女医生的身后,看到我清醒过来想要上前,被女医生呵斥住了。 “他现在需要静养,你们别打扰!” 说完来到我床边举起手对我问道: “吴果,这是几?” 啊?我一愣,这是在检测我的智商?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女医生是怕我头部受伤,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变成傻子。 见我没回道,女医生又晃了一下手问道: “吴果,这是几?” “这是手指头。” “哈哈哈……” “闭嘴,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包子他们悻悻的离开了病房,女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胳膊,又看了看我的精神状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别乱动,有事叫我。” 说完,还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那一刻,我感觉我好像恋爱了。 而我从她的胸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白露。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好名字。 “白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本来快出病房的白露听到我的问题后停下了身形,她转过身对我说道: “出院?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吧,出院暂时就别想了。” 说完,白露就离开了病房。 我长叹一声,我这是算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 “果子,你可真猛,一个人对那么多人都没怂,有我一半的风采。” 我躺在病床上,享受着娇子的喂食服务,听着包子和立哥说着那天的事。 那天我昏过去之后,包子和立哥正好从外面赶回来,我这才幸免于难。 我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胳膊上缝了四针,脑袋上缝了十八针。 身体上大部分是淤青的,最严重的是头上的那一板砖,不止缝了针,还有些脑震荡。 通过程建斌,也调查出那群小混混的背景,就是一些流氓地痞,整日里无所事事,到处寻衅滋事。 程建斌在莞城也有些能力,他请人帮忙处理了这件事,同时也帮我垫付了医药费,要不然我们剩的那点钱还真不够。 “果子,你知道老程请的谁出面吗?” 我摇了摇头。 “老程请的简世,简世你知道是谁吗? 我又摇了摇头。 “简世是谁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带着三百兄弟火拼莞州当地黑社会的传奇人物。 现在整个珠三角的名气,有谁能大过简世的?没想到老程这个家伙和简世还有关系。” “那我们这人情可就欠大了,等我出院了得好好谢谢人家。” “等你出院再说吧,我想着这两天和立哥出去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小锅,先对付几个解决生活问题。” “把娇子也带着,让她熟悉熟悉业务。” 娇子不愿意,说还要照顾我。 “我这能吃能动的,照顾我干嘛?你先跟包子他们去,有事我就叫白医生了。” 娇子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我嘱咐包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掉以轻心。 当天晚上,他们三个就走了,空落落的病房里就剩我自己了,想起白露医生的那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见见她。 刚有这个想法,白露就来查房来了,见我状态良好,便和我聊了几句。 “白医生,你多大了?” “25,怎么了?” “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怎么?想泡我?” 被她揭穿内心的想法我尴尬的笑了笑。 “先养好你的伤吧,小屁孩…” 她是从哪里看出我小的呢…… 第18章 勘探 接下来几天,包子他们早归晚出。 白天回来到医院转一圈,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我问他们有什么收获,三个人一起摇摇头,说连个清代的锅都没找到。 我安慰他们,这也不是急的事。我现在能下床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到了拆线那天,我看着头皮上宛如蜈蚣般的疤痕,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本来帅气的我,这回算是破相了。 不过这条疤痕倒是给我增添了一点凶狠的属性值,以后的战斗力可能会增加五个点。 拆完线第二天,我出院了。 这天我没看见白露医生,询问护士才知道她今天休班,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相遇。 晚上,娇子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对身体大补的。 特别是那个母鸡汤,上面飘了一层油,一口下去,感觉喉咙都在往上冒油。 “果子,这几天我们查了《粤州府志》和《岭南志》,上面有这样的记载。”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孙权时,闻佗墓多以异宝为殉,乃发数千人寻掘其冢,竟不可得。” “意思就是孙权曾经也发动士兵寻找赵佗墓,但是赵佗生前就对其墓做了十分隐秘的我安排。因山为坟,地面不留痕迹,十分隐秘。” “按照秦埋岭汉埋坡的说法,这个岭南王墓可能是在山岭上,也可能是在山坡上。” 娇子用手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道: “那我们明天去买份地图,从地图中查下莞州哪有山岭,我们一一排查就好了。” “这几天涨智商了,这你都能想到。” 包子和娇子正绊着嘴,敲门声响了起来,立哥放下碗筷去开门,只见程建斌拎着不少东西走了进来。 “出院怎么不知会一声?害的我白跑一趟医院。” 程建斌跟之前判若两人,这又是垫付医药费,又是找人帮忙解决小混混的。 他做这些不能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吧?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他不说,咱们也就不点破,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说的。 “这不是怕麻烦程叔你吗,这些天也没少给你添麻烦。你吃了没有?要不一起吃点?” 程建斌忙摆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 “恢复的怎么样了?你出院有点急了,在住几天好好休养一下,恢复的差不多在出院也不着急。” 我想着,就我和三伢子这个关系,还不能让程建斌这么嘘寒问暖吧? “程叔,我真没什么事了。我听包子说你为了我们的事还请了一个大人物帮忙。这让你欠这份人情真不好意思。” 程建斌大手一挥,说这都不是事,谁在江湖上混没点事?谁还能不求人呢? 我嘿嘿笑了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 程建斌见状,起身准备告辞。我也随着起身将他送到门外。 刚出大门,程建斌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问道: “吴果,吴登辉是你什么人?” 他这话问的我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突然这么关心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吴老二! 吴老二叫我不要和外人说我们的关系,但从程建斌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友非敌。 “程叔,你认识我师父?” 听我这么一说,程建斌好像的得到的想要的结果。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与老吴有些渊源,在莞州有困难随时找我,我尽量帮你解决!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程建斌的背影,我心里有些讶异。 吴老二的人脉到底有多广? 回到院子里,我把刚才和程建斌的对话告诉了我包子他们。 包子耸了耸肩,说这样的关系不用白不用,反正都是承我师父的人情。 “别管谁的人情,那是咱欠下的。果子的师父又没求他办事。” 立哥的话深得娇子的赞同。 包子伸了个懒腰,说以后还了就是,纠结这揍嘛? 次日一早,娇子带回早餐的同时还带了一张莞州地图。我们坐在一起边吃早餐边研究莞州的地形。 “从地图上看,莞州这里有十多座山,你们看松山顶、金屏山、龙凤山以及北门山的位置都属于绝佳位置。 不过具体我们要实地勘察一下,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出发,就当作是旅游了。” 我们第一站来到了金屏山,虽然整体看金屏山的气势不错,但山脉平软宛转中蓄,不是绝佳的墓葬地。 接着是松山顶和龙凤山,松山顶口穴无牛角以包于下,此处气散。龙凤山乳突无蝉翼蔽于后,此处气塞。 半下午的时候我们又来到了北门山,刚来到这里我的眼前就是一亮。 这北门山在莞州龙岗镇,这里属于低山丘陵,地势四周高,中间低。 用形峦断决诀中所讲就是:水口关锁截横栏,木火星辰叠相连,砂证明堂堂正穴,仓库分明居两边。 “这里可能有货!” 听我这么一说,包子他们都兴奋起来,完全忘了这一天的疲倦。 “那还等什么?回去准备家伙事,晚上咱们来探它一探!” 包子说完就要回去,立哥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果子说可能有货,还没确定呢,你慌什么?上去瞧瞧,万一是别人翻过的锅儿,那不是白高兴了。” “就是,一点深沉都没有。” 包子“切”了一声,说就算是剩锅儿也得留点残汤剩饭吧。 “贼不走空,你去开锅儿会给别人留点肉吃?” 包子讪讪的笑了两声,率先朝着北门山走了上去。 “果子,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岭南王的锅儿?” 我摇了摇头,但凡懂点风水的人,都能看出这里地形特点。要是岭南王的锅在这里,早都被别人开了。 这也是我提醒包子不要高兴太早的原因,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果不其然,在入山后没多久,我们便发现了墓道砖。 不远处还发现了已经被回填的盗洞。 “这应该是座唐墓,可惜了!” 包子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座唐墓?这些砖告诉你的?”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这些砖告诉我的。” “……” 第19章 搬家 这些墓砖上雕刻着莲花纹的图案,莲花是我国传统花卉。 唐朝时期,莲花受到儒道释三教尊崇,是美好圣洁的象征,寓意着吉祥,营造佛国净土。 所以莲花纹在唐代墓葬中备受推崇,出现频率较高。 听我说完以后,包子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娇子和立哥也没了兴致。 “不要灰心,你们也不想想,做咱们这行的有多少人?其中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咱们要抱着平常心,这锅都叫咱们开了,人家还活不活?” 包子有些不甘心,他捡了几块墓砖准备带走。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这好歹是唐代的砖,应该也能值点钱吧?” “嗯,值钱,留着你死了以后我用它给你砌个墓。” 这一天一无所获。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离得很远就看见院子的大门敞开着,我们四人立马警觉起来。 莫不是那群黄毛又来找麻烦来了? 包子和立哥在墙根下一人捡了一块板砖,我将娇子护在身后,猫着腰来到门口。 从门口向院子里瞥去,只见一个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这人身后还站着四个人,像是保镖一样。 这是哪来的大人物?我从来都没见过。 “咳咳,你们进来吧。” 那人咳嗽了一声,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应该不是敌人,咱们进去看看。” 包子说着,率先进了院子,不过他手里的板砖一直握在手里。 进了院子,我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他看起来很斯文,体型偏瘦,有一副瓜子脸和大眼睛,精神看起来很饱满。 “不好意思,别经过允许就进了你们的家,我想你们应该走不远,就在这等了。你们不介意吧?” “介不介意你都进来了,怎么?找我们有事?” 这人笑着站起了身子,目测他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一股子书生气。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简世,你们谁是吴果?” “简…简世?” 包子立马将手里的砖头扔掉,脸上堆满了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简哥,你的辉煌事迹早有耳闻,他就是吴果。” 包子说着一把将愣着的我推了出去,还在我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简…简哥,你找我?” “别紧张,我是听老程说老吴的徒弟在这,我今天就是来看看。听说老吴最近有不小的麻烦,我作为他的朋友理应照顾你一些。” 他说话文质彬彬的,任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位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 简世能自降身份来找我,说明和吴老二的关系非常的好。 这让我再一次对吴老二刮目相看。 这个农村的小老头,居然在江湖上结交了这么多有能力的朋友。 “我在象山那里有几间公寓,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你们搬过去住吧。” 我挠了挠头,刚想拒绝,简世接着说道: “别推辞,现在不太平,那里是我的地盘,对你们的安全有保障。现在有好多人要找老吴的麻烦,你是他徒弟这件事我想很快也会被别人知道。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搬过去吧。” 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客气了。 “好吧,那就麻烦简哥了。” 其实我们也没啥好收拾的,带上被褥和洗漱用品就可以。 面包车上,简世一直拿着大哥大打电话,我看向他的手下,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挂了电话的简世笑了笑: “最近挨了好几场刺杀,不得不小心一点,这里比不得京城,还是有很多人不服啊。” 包子一脸崇拜的看着简世问道: “简哥,听说你连马中豪都揍过,这是真的吗?” 简世叹了口气说道: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到了地方,简世把我们领进公寓,这里的居住环境确实要比那个院子好多了。 不过我有些心疼,心疼院子的租金。 “你们先在这住着,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又从他手下的口袋里拿出一部大哥大递给我。 活了十六年,电视倒是没少看,这个大哥大还是第一次碰。 那时的大哥大加上座机费,要两万块了。 这些钱足够在二线城市买套房了。 简世走了以后,我们开始分房间。其实也没啥好挑的,房间里布置的都差不多。 我们所在的是一楼,这一层有十间公寓,全是简世的。 我能像他一样潇洒就好了。 “果子,真没想到,你师父认识这么多人。要不你回头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拜他为师算了。” 包子收拾完自己的房间,来到我的房间跟我扯屁。 “你算了吧,我怕你把老吴在气个好歹的。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继续去其他地方转转。” “我感觉咱们这次来了也是白来,算了,就当旅游了。” “你不是说你是上天眷顾,来到都能找到岭南王墓吗?” “你说那话,走了,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我思绪万千。 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江湖险恶,步步惊心。 后半夜,我被走廊里高跟鞋的哒哒声吵醒。 可能是这里的其他住户,但是这个时间回来,确实有点扰民。 可转念一想,莞州作为性都,这些后半夜回来的女人应该都是这方面的从业者。 何况简世的黑社会性质,他的手底下有这些从事性服务的女人,也是理所当然。 等到高跟鞋得声音消失,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了睡意,打算去楼前的院子里透透气。 夜里很是宁静,我伸了一个懒腰,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象山,突然感觉象山这里的位置有些奇特。 我抬头看像天空,发现象山与元武星交相呼应,元武代表土元素,这不应该是巧合吧? 这一发现让我兴奋不已,这象山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内里可能暗藏乾坤! 真想快点天亮,然后去象山一探究竟。 “哟,简哥跟我说这里住进来几位贵客,没想到年龄这么小啊?小弟弟,你叫什么?要不要姐姐帮你按按身体啊?” 回房间得时候,遇到一个身穿低胸吊带睡裙的女人,我没敢看她的脸,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 第20章 乳突穴 象山的重大发现,根本让我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天蒙蒙亮,我便起床挨个敲开包子了他们的门。 “你有病啊,这才几点你就敲门?你睡不着这人也得睡啊。” “睡个毛睡,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快跟我上山。” 包子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回屋穿衣服去了。立哥就没那么啰嗦,他也没问干嘛,转身收拾去了。 到了娇子门口,我刚要敲门,她就把门打开了。 “哈…昨晚那个骚女人好看不?” 此刻的娇子穿着睡衣,胸虽然平,但是那两个点还是比较突出的。 我赶紧转移了目光说道: “瞎说什么呢?赶紧穿衣服,来活了。” 娇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掐着嗓子说道: “哟,小哥哥有发现啦,我这就去换衣服。” “你看看你那做作的样子。” 五分钟后,我们集合完毕,一同向象山进发。 “果子,你说你昨晚夜观天象,发现了象山不寻常?” “嗯?有何不可?” 包子看着我,脸上一脸问号。 “果子,我发现你现在学会吹牛逼了。我师父那么大岁数了,都不能说认全所有星宿。” “你自己不是都说过嘛,你们擅长制药,对这些可能不研究。” 象山面积不大,整体看过去倒像是人工堆砌出来的大山坡。 用时一个小时,我们登上了象山顶,从山顶向下俯瞰,发现这象山的风水格局确实不简单。 “你们看以咱们这个角度向山下看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立哥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娇子说是不是山下左右地形偏高一些? 我点了点头,包子接着说道: “中间,就咱们住的公寓那稍低一些。” “勘舆点穴纳山川,高山平地穴天然。但看晕圆并应落,峦头宝鼎正方圆。” “这象山与元武星交相呼应,而山下左右两侧地势偏高,中间偏低,这是典型的乳突穴。” “你们看左右两侧的地势像不像波浪形的水流?而中间则是一汪清泉。” “逆水砂,富勘夸。东仓西库富贵家。金箱玉柜积财宝。银并瓶盏注谷如砂。” 包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将手指向我们所居住的公寓位置说道: “就是这里?” 我点了点头。 “那还等啥?准备工具开干啊!” 这次不光包子急,我也很急,如果我这次判断的没错,这里将会是一座大墓。 下了山,我们四个开始分头行动。立哥和包子去找程建斌,管他要些工具。娇子去准备后勤保障的东西。 而我,则是去实地观察一下。这处公寓小区占地上万平,住户自然不少。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向下探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将整个小区逛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口。突然我灵光一闪,这里会不会有地下室? 我掏出大哥大给简世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是搓麻将的声音,看来他挺闲的。 “喂,果子,在那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挺好的。简哥,我想问你个事,我住的这里有没有地下室?” “地下室?” 电话那头的麻将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是关门的声音,简世咳嗽了一声问道: “你们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简世和程建斌熟,我们来莞城的目的他自然也清楚,于是我也没隐瞒他。 “简哥,我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不敢确定。这里人多眼杂,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所以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想从哪里入手。” 简世沉吟了一下说道: “地下室应该有,我当时也没在意,感觉用不到。一会我派人过去,实在不行直接买下来一间。” 没多大一会,一辆面包开进了小区,来人是简世的保镖之一。 “简哥让我过来看看,一般地下室都是在楼梯的下边。这栋楼一共三个单元,应该有三个地下室。” 随后,他就带着我找到了看管小区的负责人,但是这人说地下室已经被人买下了,多是为了堆放杂物。 “你能联系到人吗?我想把地下室买过来。” 有简世的名头在这搁着,负责人很上心。不到半个小时,原买主就来到了这里,一口价,八百块块。 地下室到手了。 在莞州,简世的名头确实管用。 原买主也是买价来,买价卖。 到了下午,包子他们才回来,包子说程建斌那里工具不齐全,好多都是在铁匠铺现打的。 我们来到地下室,把里面的杂物都清理了出来,卖废品还卖了十来块钱。 够我们几个吃一顿饭了。 收拾完之后,我们来到我的房间里开始商量这活怎么干。 娇子负责放风,立哥和包子负责探土,我则是负责把土运走。 我的工作可是至关重要的,这里不像在野外,稍有一些动静就会被人发现。 这些土还不能散到一个地方,这么大的工作量,想想都头疼。 万事俱备,只等天黑。 这段时间,无疑是难熬的,包子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就等着晚上大展身手。 这算是我们独立的第一次行动,都在心底憋着一股气呢。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包子和立哥钻进了地下室。娇子在四周检查了一遍后回来说道:开工! 地下室铺了一层砖,立哥用钎子撬开了一块后开始探土。 刚下了几钎子,立哥就把钎子抽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说这下面有石头。 “换位置!” 这次又向左移了五十公分左右,立哥再次下钎。这一次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可是整根钎子下去以后,土质依然没什么变化。 “钎子不够长了,给我拿根套管!”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立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回头对我们说:“到了!” 然后他开始慢慢抽出钎子,将套管一节一节摘下。 随着最后一根钎子被拔出,我们都将目光聚集在钎子的尖圈上。 “青泥!果子,立哥,我们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第21章 打洞 “你就不能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包子自知刚才有些激动过头了,他抓起一旁的铲子,掀开周围的砖,开始用力的挖起来。 “不要急,这深度最起码十几米,咱们一天挖不完。立哥,你和包子轮流挖,我去找地方把土散开。” 这真是费力气的活,我想着这要是在野外多好,只散夯土就行了。这下可好了,包子和立哥挖出多少我得散多少。 一开始,我只敢用小袋子往外运土,到后来看到没人注意我直接换了麻袋。 一次装大半麻袋,也有七八十斤,扛起来也颇费力气。 好在公寓后边有一个人工水塘,将土道里一些也看不出来。 到了后半夜,包子和立哥的速度慢了下来,这耗费体力的工作长时间下来身体也吃不消。 “包子,立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休息,还剩这些土我自己散完就好了。” 包子不愿意,他说已经挖了七八米了,在加把劲天亮之前差不多能挖到灌顶。 “你还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你要是累死了,那东西只能我们三个平分了。” 包子这才从探洞里爬了出来,他看着还剩不少土,想要和我一起运出去,我没答应。 “人多目标就大,咱要时刻保持警惕,你和立哥先回去吧。” “果子说的对,咱们先走吧包子。” 包子回头看了一眼盗洞,眼神有些恋恋不舍。 等包子他们走后,我又运了三袋土才算把地下室的土清理干净。 当我拎着麻袋回来,正在单元门前掸身上灰尘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小弟弟,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干什么呢?” 是昨晚那个吊带女,她昨天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 “没干什么,出来吹吹风。” “吹风用得着拿麻袋吹吗?你这一身尘土,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去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向她。 这个女人盘着马尾,依旧是穿着昨天的低胸吊带,大半个胸脯裸露在外。 她面容姣好,但是可能是因为长期纵欲的原因,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松垮。 手里拿着女士香烟,倚在门口,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哦,本来想弄点土在屋里面养几盆盆栽,但是那边的土里有好多碎砖块,我就没要。” “哦~” 她的这个哦拉了一个长音,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面部表情,她又笑呵呵的说道: “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要是睡不着可以来找姐姐,姐姐的门没锁哟。” 说完,她还给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浑身一激灵,这女人有点讨厌。 总感觉她不止是风月场所里的小姐那么简单。 我又回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着门上已经锁死的锁,才安心的回到房间里睡觉。 第二天,我把那个女人的事告诉了包子他们。 娇子撅着嘴说道: “我昨晚听见你们的谈话了,这女的保准不是什么好人。” 包子呲着牙问娇子是怎么知道的? 娇子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闻着味了!” “啥味?” “骚味!” 这话把我们逗的哈哈大笑,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立哥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天晚上看看,如果那个女人有其它意图的话,咱们就…” 立哥边说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包子迟疑了一下说道: “咱们是盗墓贼,不是杀人犯,这要背上人命,是会挨枪子的。” 立哥哼了一声,表情有些冷酷。 “不管哪样都够你喝一壶了,虱子多了不要咬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果子和娇子,你俩说说,我的想法对不?” “对,杀尽天下所有骚狐狸!这些人简直是骚不可闻也!” 我看了娇子一眼,感觉她怎么跟那个女人有仇一样。 “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这个女人起什么幺蛾子,咱们就做了她!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发财的脚步。” 到了下午,简世给我打来电话。 他询问我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感觉他对我们这次行动比较感兴趣。 我昨天还在想,如果开了岭南王的墓,简世这里要不要给他留几件东西? “简哥,还算顺利,就是……” 我将那个女人的事说给了简世听,简世呵呵一笑说道: “你说的那是花姐,她是我夜总会里的妈咪。你们放心大胆的干,花姐不会干预你们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放松了许多,毕竟要是因为她出了纰漏,或者背上命案,那还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我就放心了简哥,我要是开到了好东西,给你留两件。” 挂了电话,我把玩着手里的大哥大,想着这次要是运气好,我们每个人都能配一台大哥大了。 到了晚上,工作继续进行。 包子拍胸脯保证今晚一定能挖到灌顶,他和立哥撸着袖子干,可是累惨我了。 “诶诶,我挖到夯土了!” 当我拎着麻袋再次返回的时候,包子兴奋的大叫起来,我立马放下麻袋,趴在了盗洞口向下看。 “包子,别直接开,在左边和右边分别打出一条横洞来,确保够一个人通过的。” 这年代久远的大墓,容易坍塌,在左右打一条横洞是为了保险起见。 运上来的夯土就不用我再向外散了,加上地下室留的土,足够回填的了。 “包子,要不要上来歇一会,我替你一下。” 立哥拉着绳子,从洞里向下看,不一会,一筐夯土被他拉了上来。 “果子,我闻到了青铜的味道,这要是弄个四羊方尊出来,咱们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立哥,你下来打下横洞吧,我实在打不动了。” 包子气喘吁吁的从洞口爬了出来,此时他浑身都是泥土。 他一上来就直接瘫倒在地,说现在给他一个花姑娘都提不起劲。 立哥松了一下筋骨,顺着蜈蚣梯爬了下去。 “果子,一会把绳子给我顺下来,争取一个小时搞定它!” 第22章 包子的屁股 “开锅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挖掘,立哥疲倦带着兴奋的声音传了上来。 包子整理好蜈蚣梯就要下去,而这时,外面传来娇子的鸟叫声。 “布谷…布谷…” 三声鸟叫,使我大惊失色,我告诉包子见机行事。 急忙打开地下室的门,然后上锁,这动作一气呵成。 来到走廊,就看到花姐正朝我这里走来。 我觉得她今天回来的时间比前两天都要早一些。 “挖好了吗?小弟弟?” 听到这话,我心里瞬间涌起了一丝危机感! 这女人从哪知道的消息?不可能是简世告诉她的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今这个情况,我只能装傻充愣。 同时脚上积攒力量,准备对她随时发动攻击。 花姐从皮包里掏出香烟自顾点上,她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烟雾说道: “你别紧张,我就是好奇,是谁培养出来的弟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天赋?说实话,这象山我探查了大半年了,没想到真正的地方居然在这栋公寓下边。” 听她说完,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问,她探查?莫非她是同行? 见我不说话,花姐笑吟吟的说道: “自古南北两派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大老远从北边跑过来,还翻了这里的斗,你说要让这边的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威胁我?” 此时我的脸上已经带着怒意,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不不不,我可没威胁你的意思。我想以后咱们可以合作,但是被你捷足先登的这个锅儿,我要拿一成。” 我差点没被她逗笑了,她这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要拿走我一成的收益,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见我阴沉着脸,花姐又继续说道: “这对你没什么坏处,知道岭南帮吗?我就是他们的支锅儿!” 她这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是岭南帮的支锅儿? “你的身份简哥知道吗?” 花姐来到我身边,抬起胳膊搂住我的肩膀。她个子和我差不多,胸前的伟岸直接靠在了我的胳膊上,香气扑鼻。 “我尊称他一声简哥,但是他不也得叫我一声花姐?莞州不是他一家独大,这个道理你懂吗?” 听她说完,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好,一成就一成,但是你要是有粮下锅儿,必须要算我们一份!” “成交!” 我回到了地下室,包子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先干活,回头再说。 包子嗯了一声,带着几个麻袋率先向洞内下去。我也抓了几个麻袋紧随其后。 “立哥,怎么样了?” 最下面的立哥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然后又照了下黑漆漆的墓洞说道: “我正等着通风呢,现在差不多了,东西带好了吗?随时可以下去了。” “走!” 立哥率先爬了下去,我是最后一个,到了墓内,感觉一股凉气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墓室内是红砂石墙,我们落下的地点正好是墓门后的墓道。由于墓道土石的压力,石门已被挤开,门轴断裂。 从墓道进入,是墓室的前室,左右是东西耳室。 墓室的墙壁上刻有精美的壁画,乍一看像是龙形生物。 我轻步跨入东耳室,凭借手电筒的光柱,映入眼帘的是大铜壶、铜钫,铜提筒等排列有序的放在一起。 最令我感到兴奋的是,沿着石壁脚下,一个个铜钟、石编磬整齐的排列着。 仿佛墓主人刚刚离去,那悠扬的钟乐声,依稀在墓室回荡。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的壮观了,呆立在原地,居然忘了用麻袋装这些东西。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将我拉回现实,是包子的声音,我急忙跑到西耳室。 看见包子一只手正捂着屁股,一只手拄着地,双腿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包子,怎么回事?立哥呢?” “咝…立哥去主墓室了,果子,我好像被蛇咬了,你快帮我把毒吸出来。” 说着他就把屁股挪到了我跟前,指着受伤的那块肉,让我帮他吸血。 “这里哪有什么蛇,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包子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但他还不忘开玩笑的说道: “我脱裤子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 当他脱下裤子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屁股上有一排牙齿印,伤口已经发黑,这明显不是蛇留下的痕迹。 “包子,我感觉咱们应该先上去,你这可能有点棘手。” “不行,先拿东西!” “听我的!立哥?立哥!” 听到我的呼喊,立哥很快就从主墓室里出来了,他看到包子的样子后有些吃惊。 “快,先上去,要不然包子就没命了。” “包子,趁你还有劲,先往上爬。” 立哥率先爬上蜈蚣梯,然后用手拽着包子,我在最后,用双手拖着包子的腿,一点一点向上爬。 十几米的高度,我们足足爬了十分钟,等我们爬到洞口的时候,包子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立哥,你将包子扶到我的房间,我去叫娇子!” 等我和娇子回到房间的时候,立哥已经将包子扶到了我的床上。不过是趴在床上的,露出半个屁股。 “娇子,去弄些热水,还有热毛巾。” 立哥急忙摆手说道: “没有用,包子这是中毒了,墓室里一般都会有一些毒蚁猛虫,你看包子的屁股都肿了。” 我看了一眼胖子的屁股,伤口开始有些发黑了。 “果子,立哥,你们快装啊……” 都这个时候了,包子还不忘那些宝贝。 这明显是有些胡言乱语了。 “别愣着了,快去找医生啊!” 娇子见我俩呆愣愣的,出言提醒我俩。 “这么晚了,哪还有医生?” “那送医院!” 立哥摇了摇头,说可能来不及了。 “那不能眼睁睁看着包子去死啊!” 娇子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他和包子平时虽然吵吵闹闹,但是真有点什么事,还是很关心对方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包子,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她或许能帮我们救回胖子。 花姐。 第23章 解毒 想到花姐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岭南帮的支锅,对墓里的不明生物肯定会有了解。 对症下药,才能解了包子的毒。 想到这里,我急忙去敲花姐的门。 咚咚咚。 “谁啊?” “花姐,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 她还真不锁门,难道她真的不怕有歹人对她胡作非为? 花姐屋内的布局和我们一样,过了玄关就能看见床。 此时花姐正侧躺在床上看着我,胳膊拄着头,胸前白花花一片。 “怎么回事?按耐不住了?” “花姐,我朋友在墓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想请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解毒。” “哦?” 花姐立马从床上下来,一双大长腿在睡裙下若隐若现。 “快带我去看看!” 花姐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我带她来到房间,娇子看见花姐后皱着眉头,一脸敌意。 花姐仔细观察了包子屁股上的伤口,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这应该是被冥鼠咬伤的,先去弄些黑糯米,然后再准备一斤童子尿和一斤公牛尿,五钱鬼枯藤和三钱九节菖蒲。” 我顾不上天有多晚,我立马给简世打过去电话。黑糯米、童子尿和公牛尿好弄,这鬼枯藤和九节菖蒲只能等天亮了再去找。 “先用黑糯米和童子尿保住他的命,你俩是童子吗?是的话赶紧尿去。”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个…那什么…花姐,梦遗过还算童子嘛……” 花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说了一声“算”后,我赶紧红着脸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简世的手下送来了黑糯米,我的童子尿也接好了。 别看立哥老实巴交的,他居然不是童子之身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端着尿来到包子身边,刚掰开他的嘴花姐就拦住了我。 “这童子尿不是给他喝的,是给他拔毒的!” 我恍然大悟,连忙按照花姐的吩咐办,同时心里还有一丝失落感,我还挺期待包子知道了喝我的尿后的反应。 “将黑糯米和童子尿混合到一起,敷在他的伤口上。” 我看了一眼娇子,她立马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我又看了一眼立哥,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他妈的,自己的尿自己不嫌弃,为了包子,我拼了。 “呕,娇子,有手套吗,呕…” 混合着童子尿的黑糯米,敷在了包子的屁股上。包子一激灵,同时我发现黑糯米竟然慢慢变成了暗红色。 “这冥鼠生活在地下,以腐尸为食。本身就具有强烈的鼠毒,再加上尸毒,可谓是毒上加毒。糯米变红以后就要更换,切记,红糯米不可用手拿,找根筷子拨下来。” 这几样来回几次,直到黑糯米不再变颜色,我才松了口气。 包子好像也舒服了一些,趴在床上隐隐有了鼾声。 “公牛尿与鬼枯藤和九节菖蒲一起熬制,要把一斤尿熬成一碗的量。然后给他服下去就好了。” “谢谢花姐,今天要是没有你,包子可能就没命了。” “啊…哈…不用谢,时候不早了,我得睡觉去了。” 花姐打了一个哈欠,扭着身子走了。 娇子在后面小声说道: “骚狐狸。” “话不能这么说,咋说她也算是救了包子的命,对不?果子。” 立哥给花姐说起了好话,惹得娇子怒骂道: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立哥摊了摊手。 “我招你惹你了……” 我闻了闻自己的手,上面满是尿骚味,去卫生间打了几遍香皂也洗不掉。 包子真有福气,有我这样一个好哥们。 上午九点多,简世亲自把公牛尿、鬼枯藤和九节菖蒲送了过来。 他看到包子的状态后说道: “我虽然不懂你们这行,但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 娇子接过东西,开始给包子熬药,在锅沸腾的那一刻,屋里都待不下人了。 “谁他妈在屋里煮屎呢?” 也不知道是哪楼的住户开窗户喊了一嗓子,我们也没法反驳。 确实,这味道跟煮屎一样。 经过两个小时的小火慢熬,那一斤的公牛尿终于熬成了一碗。 娇子和立哥早已躲的远远的,没办法,只能我来伺候包子了。 看着碗里黑中带红,红里透紫的液体,再加上那屎一样的味道,我就忍不住干呕。 我憋着气将药端到包子身旁,捏着鼻子说道: “包子,乖,起来喝尿了,哦不,起来喝药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昏迷中的包子居然将一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他还打了一个嗝,那味,辣眼睛…… 把包子伺候好,立马找来袋子,将锅和碗都装进去,让娇子扔掉。 不到半个小时,包子醒了,他此时还有点虚弱,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我。 “果子,你给我吃什么了?我咋感觉嘴里一股骚味呢?” “没啥,解毒的药,你好好休息。” “不…不行,我想拉屎,我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 我赶紧将他扶进卫生间,生怕慢了一步他在拉我床上。 他刚进去,卫生间里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放鞭炮一样。 紧接着,一股恶臭从里面传了出来,熏的我直接逃离了房间。 我这间房,是不能住了。 “你们有完没完?这是研究生化武器吗?” 我从楼道里出来,看到楼上的居民各个门窗紧闭,刚才的声音不知道是哪户居民发出来的。 “果子…吴果,快扶我出去,我他妈快要熏死了!” 包子在房间里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说实话,我是真不想进去了。但是立哥早就跑没影子了,娇子一个女孩子也不合适。 “哎,你在等一会,我又有感觉了……” 此时此刻,我只能吟诗一首: 脚踏黄河两岸, 手拿机密文件。 前边机枪扫射, 后面炮火连天。 终于,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苦痛折磨之后,包子终于出来了。 “果子,快让娇子给我做点饭吃,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第24章 开棺 我挺佩服包子的,身上的那股尿骚味居然还能吃下去饭。 娇子把剩下的黑糯米煮了粥,小半盆都被包子吃的干净。 “你们怎么不吃?” 我们三个一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特别是想起了童子尿混合黑糯米,我就有种包子在吃这个东西的错觉。 “包子,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包子吸溜了一口糯米粥说道: “除了饿以外也没啥感觉了,对了,我到底是被什么毒蛇咬的?你们又是怎么帮我解毒的?” 立哥和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赶紧干咳了一声说道: “就是一条普通的小毒蛇,你多睡了会毒自然就解了。吃完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和立哥去把东西弄出来。” 包子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下去,也就没有争。 吃饱喝足之后,包子翘着屁股趴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 “包爷我纵横江湖十九载,居然栽到了一条小蛇身上,传出去丢人呐。” 我想笑,真的。包子要是知道自己喝了公牛尿,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到了晚上,花姐过来找我,她给了我一瓶不知名的液体。 告诉我喷在身上可以让墓室里的生物避而远之。 我打开来闻了一下,一股辛酸苦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小弟弟,有出货渠道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我答应了程建斌和三伢子,这货,我就不能再出给别人。 而且昨晚因为包子受伤,我只看到了耳室的陪葬品,主棺里的东西,我到现在都没看见。 “抱歉,花姐,这批货有路子了,以后有机会再出给你。” “我不收这东西,我是怕你没路子,既然你都铺好了路,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夜里十二点多,这时候的人几乎都是熟睡状态,我和立哥戴着口罩拿着麻袋下到了墓室之中。 先将耳室的的铜壶,编钟一股脑的装进麻袋里,然后让娇子一点一点拽上去。 娇子体型小,怕她力气不够,我每次不敢装多。 就这样,光耳室的东西,我和立哥快天亮的时候才清理干净。 回到房间,看到满满登登十几麻袋的东西,包子的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这一袋子可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主墓室还没开,要是开了,咱们几个都是百万富翁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把花姐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娇子第一个反对的,立哥和包子思索了一会,然后让我做决定就好。 我把娇子搂过来说道: “你对一个人有偏见但不能否定这个人,咱们这个没有根基的小团队,需要的就是人脉,要不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实在不行,这一成出在我身上如何?” 娇子听完嘟着嘴说道: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要分给她?” “好啦,包子不是人家救回来的嘛,要不然你还能看见活蹦乱跳的包子了吗?” 包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说自己不就是被小蛇咬了一下嘛?怎么还踏了个人情? “没啥事,你们去找程建斌,先把这批货出了,堆在屋子里也不安全。我和立哥睡觉去了,晚上继续工作!” 包子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嘴里嘟囔着,说我们绝对有事瞒着他。 我没管他,和立哥回房间里补觉去了。 到了半下午,包子兴冲冲的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给他打开门,他拿着一张银行卡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 “包子,你知道那十几麻袋的东西,程建斌给了咱们多少钱嘛?” “多少?” “180万!”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那些东西在黑市上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位。 主要这些都是普通的陪葬品,如果主墓室能找到珍稀一点的东西,价格会比这高上不少。 “钱先放你那,等回来再分。” 被包子这么一搅,我没了睡意。想起了以前吴老二对我说过的话,终于知道他不是吹牛逼了。 到了深夜,我和立哥再次下到墓室,本来这次的目标是主墓室,但进去后才发现,主墓室的两侧居然还有东西两个侧室! 里面有铜鼎、铜镜以及各种玉器。在里面条件不允许,只能埋头将这些东西装进麻袋。 “果子,你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后墓室!” 我已经有点麻木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墓主人的身份,但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岭南王墓。 只有他有如此规格的墓葬以及这些精美奢侈的陪葬品。 清点完左右侧室和后室,天再次亮了,我和立哥上去以后,包子已经有些痴傻了。 “我就说老天眷顾我,你们看看怎么样?来到莞州就有这么大的收获!等我回去给我师父用纯金打一个蒲团。” 这批货比昨天少了三袋,主要是这次的小件比较多,但每件都很精美,价格也应该高于昨天那一批。 耳室一般都是平常用的瓶啊罐之类的东西,像装酒的,盛饭的。 侧室一般都是生活用品,镜子啊玉佩这类的东西。 所以侧室的东西要比耳室的价格高一些。 而最值钱的东西就在棺椁里面,我很期待明天开棺之后,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包子再次找程建斌出货,这次足足给了我们260万,两次一共440万。 在98年可是个天文数字了。 这些钱足够在一线城市买下整栋楼了。 “果子,今晚开棺我也要去!” “你屁股不疼了?” “疼也得下去,我想见证一下两千年前的岭南王棺里,到底是何等的奢华。” “你不怕蛇了?” “不是有花姐的药粉嘛,给我擦点就好了。” 见包子如此执着,我也就不再劝了。 主要我是怕他屁股没恢复好,爬蜈蚣梯费劲。 到时候我和立哥还得分出一个人照顾他,耽误事儿。 “走,干活,最后一晚,然后收工回家过年!” 我们三个再次下到墓室,就这最后一哆嗦了,我反而有些紧张了。 开棺前我点了三支清香拜了拜,然后在包子和立哥的共同发力下,这座尘封千年的古棺,终于再次打开了。 第25章 分钱 包子和立哥用撬棍合力将这座流云纹漆棺椁打开,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朽味扑面而来。 “屏气!” 长时间与空气隔绝,保不准棺材里会滋生病毒与细菌。以后大家倒斗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这一点。 我们退后了一段距离,等了一会,在认为安全了以后,我带头来到了棺椁旁边。 借着手电的光柱向棺内看去,一条丝绸状的物品盖在最上面。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这条丝绸已经腐烂,用手轻轻一碰就酥掉了。 将这层丝绸清理掉,下面又是一层比较厚的布制品,应该是那时的被子。 因为时间久远,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了。 揭开这层布制品,下面的东西惊得我们差点掉了下巴! “金缕玉衣?!” 没错,是金缕玉衣! 这件金缕玉衣用丝缕缝系,麻布黏贴编缀而成。 有头套、上身衣、袖筒、手套、裤筒和鞋六部分。 但是编缀玉衣的丝线和麻布已经腐朽,大部分玉片已经散落。 金缕玉衣是秦末与两汉时期高级贵族下葬用的专属殓服,有金缕、银缕和铜缕。 这件金缕玉衣,证明了它主人身份的高贵。 “将这些玉片单独装到一个袋子里,回去请高手修复一下,这一样东西抵咱们前两天的所有东西。” 包子说了一句“见怪莫怪”后,便开始着手清理这些玉片。 历经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将这些玉片收集干净,一共将近三千片,想要将它修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里应该有玺印,好好摸一下,别遗漏了。” 这个级别的人物,在死了以后一定会把生前的玺印放在棺椁里。 “找到了!” 立哥率先找到了一枚玺印,但是是一枚素面没有文字的。 立哥皱了皱眉头,继续摸索。 不一会,包子也摸出了一枚,这次他摸出了个好东西,是枚龟钮金印。 “我就说我手气好嘛,你们还不信!” “我又找到一枚!” 立哥说着展示了下手里的玺印,我仔细看了下,是一枚覆斗钮玉印。 “真肥啊……” 又过了两个小时时间,我们找到了九枚玺印,一枚透雕龙凤纹重环玉佩,透雕三龙纹壁,透雕龙凤涡纹壁,六山镜等等。 实在太多了,每件都价值连城! “收工,果子你断后,这两枚无字玺印留给他吧,咱不能都拿完。”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个对着棺椁拜了拜,包子说我们第一次就碰到了您老人家,也是缘分,以后会经常给您老人家烧香的。 我踢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你话怎么这么多呢?要不直接让他跟你回家得了呗?” “包爷我怕这个?咱好歹也算个道士,超度的咒语我还是会一些的。” “别贫了,他老人家要是跟你出去,你准备养一辈子吧。” 回到了地面上,我赶紧把夯土回填,然后又把地面的砖铺好,任谁也想不到这下面有一座王级大墓。 以后再也没有人打扰了,老人家可以安息了。 “果子,你估计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那件龙虎合体带钩和铜框玉盖杯我要留下,三龙纹壁我想送给简世,角形玉杯我想送给程建斌,玉衣要找人修复,剩下的那些五百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留下这三件,花姐那一成我出,剩下的咱们平分怎么样?” 娇子上前说道: “我不要那么多,我啥也没干,就帮忙放了个哨,我也要一成就行了。” 立哥接着说道: “果子,这锅儿是你找到的,理应你占大头,你说对不包子?” 包子点了点头,说按规矩办事就行。 我那会挺欣慰的,他们几个都不贪,也懂得谦让,这兄弟上哪找去? “咱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发挥着作用!是我们齐心协力才有了今天的成果,把这批货出了,钱我们平分!就这样,都别推脱了。” 大家见我说的斩钉截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我让立哥联系程建斌,我则是联系简世,帮咱忙的人,一定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 简世和程建斌一前一后来到我们这,程建斌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说道: “你这小子,当初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这批货流出去以后,你们的名声可能就响遍大江南北了。” 包子把玩着手里的金印说道: “程叔,我们不想出名,只想搞钱。” “简哥,这三龙纹壁送给你,感谢你的帮助。程叔,这角形玉杯送你给,也是感谢你的帮助。” 简世呵呵一笑道: “老吴收了个好徒弟啊,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程建斌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剩下的货,程建斌以560万的价格给我们打包带走了。 他说给我们凑个整,这批货也能让他赚个几百万。 这点我们并不介意,他有人脉和路子,人家赚的就是这个钱。 再者说,这货到手后他还需要杀青去锈,这需要请专业的师傅去做,也不少麻烦。 一共一千万,去掉花姐的一百万后还剩九百万,我们一人分得二百二十五万。 娇子和我没有银行卡,这钱,暂时都放在包子那里保管。 花姐接过银行卡以后,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说我年龄虽然小,办事却不含糊,以后是个干大事的人。 “马上过年了,先消停过个年,年后姐姐给你弄个好锅儿,免得叫你说我以大欺小。” “好嘞姐,那咱们年后见。” 包子怀揣巨款,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他说来莞州这些天了,还没好好领略这里的特色。我说那天晚上他和立哥不是去了吗。 包子说二百块钱两个人能玩什么啊?今天他要来个总统套餐。 娇子冷哼了两声就进屋了,进屋前警告我要是敢和包子鬼混,就给我咔嚓了。 包子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我,然后和立哥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我仰天长叹,我这是给自己捡回来一个祖宗啊,吴娇娇,真是我寻欢路上的绊脚石啊! 早知道不让她姓吴了,让她姓包…… 第26章 回家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包子和立哥昨晚彻夜未归。 临近中午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回来。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俩,这两人脚步有点虚浮。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岁数要是大点,他俩能不能回得来都另说。 “呼…莞州,果然名不虚传!电光毒龙钻,鬼子扛枪耍大刀,哎哟,我这老腰。” 立哥在一旁嘿嘿直笑,我捂着额头很是无奈,这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咱们回津沽?” “回吧,估计程建斌这两天就会在黑市上出货,到时候估计岭南帮这边也都知道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立哥玩了一夜,今天倒是会分析起局势来了。 包子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 “果子,你不是说花姐是岭南帮的支锅儿嘛?你和她关系那么好,谁还能找你麻烦啊。” “大哥,当别人侵犯了你的利益得时候,你会怎么做?别说这些人会都给花姐面子。” 我们收拾好东西已经中午了,饭都没吃就直奔火车站。 不是我们不想吃,是娇子根本不给我们做。 用她的话说,我们吃了也是浪费。 我们都心知肚明,娇子是反感娱乐场所里的女人。说反感有些轻了,她是厌恶。 这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她不愿意提及,我们也不好追问。 火车经过曹州的时候,我下了车。 我想回家看看,如果吴老二不在家,我再去津沽。 北方与南方的温差太大,下了车我就被刺骨的冷风吹的直都哆嗦。 耐不住娇子的软磨硬泡,我同意了她一起跟我回曹州。 只要是她跟包子不对付,两个人在一起就掐架,立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她跟着我起码省点心。 “吴果,你们家这这么穷啊?公交车都不通吗?” 曹州到我家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那时候公交车半天一班,临近傍晚,哪还有公交车了。 “走几步暖和,不让你跟来你偏跟。” 半个小时后,我和娇子终于到了村口。 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电视机也没有普及,老爷们可能聚在一起打牌消遣,老娘们则是坐在院子门口,聊聊家长里短。 走到隔壁张大爷门口,看见他家的院门敞开,张大爷正在院子里用广播听着戏曲。 我喊了一声“张大爷”,张大爷立马起身将我拽到他家院子,然后回到门口左右看了一下,随后直接关上了门。 他这一举动搞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大爷又把我和娇子带进屋,然后才对我说道: “吴果,吴老二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这段时间一直有陌生人来村里找他,村里人都说他在外面欠了赌债,是债主找上门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张大爷为什么这么谨慎了。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张大爷说,说没事吧,那么多人来找吴老二,说有事吧,找个什么理由呢? “没事,张大爷,吴老二自己会处理好的。” 张大爷叹了口气说道: “我看那帮子人各个都凶神恶煞的,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主。吴果你还是别回家了,免得有人找你麻烦。对了,这个小姑娘是?” 张大爷说着将目光看向了娇子。 “张大爷,这是我认的干妹妹。” 随即我把遇到娇子的经过都说给了张大爷听。 当然,我们倒斗的事情肯定是省略掉的。 “好好好,干妹妹好,等长大了直接娶过来就好。小姑娘现在瘦胳膊瘦腿的,好好养养,也能长些肉出来。” 我和娇子尴尬的愣在原地,老一辈人的思路与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还没吃饭吧?走走,进屋,爷们给你弄两个下酒菜。晚上你别回那院了,直接在我这住就好了。” 小时候吴老二不在家的时候,我就会在张大爷家住,他这里还特意给我留了一间房。 其实张大爷也是个苦命的人,年轻时老婆难产,母女都没保住。 张大爷自打那以后也没再娶,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开朗,啥事都看得开。 用他的话说,人就活这一辈子,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走,没有必要让自己活的太累。 张大爷吃过饭就去睡觉了,我带着娇子从院墙跳到了我家。 我没敢开灯,凭着记忆摸到手电筒。屋子里有被翻动的痕迹,特别是衣柜里,叠的好好的衣服此时已经乱糟糟的。 幸亏我当时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将钱和书放到了厨房的灶台里。 来到厨房,从灶台里拿出袋子后,我松了一口气。 “娇子,拿好这个袋子,里面有本书,你没事可以看看。” 刚想再跳回张大爷的院子,娇子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听门外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我赶忙关掉手电,屏住呼吸,就听见门外有人正小声说着话。 “村里人说见到吴老二的儿子回来了,毛哥,咱要是抓住他儿子,吴老二肯定会现身。” “试试吧,我听说这孩子是吴老二领养的,不知道感情如何。要是吴老二不念情分,咱也是白忙活,还得多一张嘴吃饭。” “吴老二要是真这么狠心,那咱们就帮他把这孩子做了,免得他有后顾之忧了,嘿嘿。” 我和娇子躲在厨房的窗户下面,听着外面开锁的声音,娇子紧张的不行,握着我的手心里都是汗。 我轻轻捏了一下她得手,然后半蹲着身子从灶台上取来了菜刀。 趁人不备的话,放倒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咯噔一声,大门的锁被打开了,然后两个很轻的脚步声进了屋子。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又出来了。 “不对啊,这孩子没回来,屋里的床都是凉的。是不是村里人看错了?” “不应该,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村里人不会看错的。他可能察觉到什么了,躲在别人家了,鸭子,你去隔壁敲门问问,我看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吗?” 片刻后,张大爷家的门被敲响了,张大爷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狗日的,睡的正香呢!你找谁?” 那个叫鸭子的也不生气,反而很客气的问道: “大爷,隔壁老吴的儿子回来了吗?老吴叫我给他带点东西。” 第27章 张大爷 “他儿子回不回来我怎么知道?你认识吴老二?他还欠我钱呢,你转告他一声,他要是再不还我钱,我就把他的房子卖了。” 鸭子在张大爷那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回到院子里,正好那个叫毛哥的也从屋子里出来,就听鸭子小声说道: “老不死那没什么线索,毛哥,你这怎么样?有值钱的东西吗?” “有个几把,按道理说吴老二有个几百万都很正常,你看看他家里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 “毛哥,这厨房里会不会有好东西?”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的咯噔一下,握着菜刀的手也紧了紧。 “厨房能有什么好东西?要不行你去看看?” 接着我就听见脚步声向我们逼近,我心里想着,只要他开门进来,我就一刀送他见阎王。 好在他只是在窗户上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见没什么特别的就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发现握着娇子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奇怪了,这小子能跑哪去?他有这么警觉吗?” “那这点肯定随吴老二,这么多人找他,居然也没找到他的踪影……” 他俩声音越来越远,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我和娇子又在厨房里蹲了半个小时,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站了起来。 脚麻的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缓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我和娇子翻过墙头,再次来到张大爷家。 张大爷此时正在前厅里坐着,手里还拿了一把镰刀,见到我回来后他也是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得过去看看,幸好你机灵没走大门。” 张大爷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一生无儿无女,我小的时候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看着桌子上的镰刀,知道我万一有什么事,张大爷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出手帮忙。 “张大爷,村子里我不能待了。一会我和娇子就趁着天黑出村。等吴老二的事解决了,我再回来看您,您老保重。” 说完,我从娇子那要来袋子,从里面拿出两沓老头币放在了桌子上。 张大爷百般推脱,说自己一个人花不着钱,还是让我留着用吧。 “大爷,你就收着吧,要不然吴果不会走的。” 娇子关键时刻替我说了一句话。 张大爷叹了口气说道: “吴果长大啦!也罢,那大爷我就收下了,以后娶媳妇要是没钱跟大爷说,大爷给你拿!” 我和娇子趁着夜色离开了梁寨村,走的时候张大爷还特意嘱咐我,不要走村里的大路。 又徒步了半个小时,回到了曹州,找了家小旅馆,准备第二天去津沽。 说来也巧,我和娇子刚登记完准备上楼的时候,门口来了两个人也开房。 一进来我就从声音听出了他们是谁。 毛哥和鸭子。 我赶紧搂住娇子的腰,假装是情侣过来开房。 娇子也懂事,立马把头靠在我的胸前。 她想靠肩膀的,但是个头不够…… “现在这小年轻啊,毛都没长齐呢,学人家开房来了…” 我和娇子加快了上楼的脚步,到了房间内,立马将门反锁上。 “吴果…咱开的是两间房…” “那你现在出去?” 娇子摇了摇头,说她有点害怕。 “那你就在这屋睡吧,等后半夜我去你的房间睡。” 说完,我也不理娇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走廊的动静。 “毛哥,要不咱也找个上门服务吧,累了一天了,解解乏。” “我说鸭子,不能你叫鸭子就天天想这事啊。咱一共就两千块钱,你找小姐花了一千二,有你这样的吗?” “好像你没爽似的…” 鸭子嘀咕完,就是开门的声音,两个人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呼…”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娇子立马往里缩了缩身体。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想整蛊一下她,然后假装成色眯眯的样子说道: “娇子,你怕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没等我话说完,娇子一脚踹向了我的命根子,一瞬间,痛觉神经从菊花蔓延到天灵盖。 我双手捂着裆部,跪在地上不停的吸着凉气,我感觉我二弟已经离我而去了。 “吴果,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条件反射。” 我已经疼的说不出来话了,娇子见我满头大汗,急忙拿毛巾给我擦汗。 跪在地上缓了好大一会,我才缓缓弯着腰站起来,扶着床头坐到床上,看着一脸歉意的娇子问道: “娇子,你这招跟谁学的?你差点把我变成太监知道吗?” 娇子眼眶一红,有些委屈的说道: “知道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男孩子装扮吗?就是为了防止那些臭男人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一个女孩子从豫州到津沽,中间经历了多少困难,刚才我真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真想伤害你的……” 我对娇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 “没事,我不怪你,你在这屋睡觉吧,我去你那屋睡。” 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弓着腰来到门口,刚要开门,娇子喊道: “吴果,要不…你在这睡吧,我害怕…” 我回头看着娇子,只见她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上。 “呃,娇子,我感觉你还是自己睡比较好,我要是在这屋待一会,怕我的命根子保不住了。” 说完,我直接转身就走了。 不是我故作清高啊,兄弟们。 实在是娇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是白露医生叫我留在房间里睡觉,我一百万个愿意。 男人嘛,不都喜欢前凸后翘腿子长的嘛,我也不例外。 娇子只适合当妹妹看待。 第二天,我趁着天还没亮就把娇子叫了起来,这会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安全的时候。 到了车站,刚好赶上一班去津沽的火车,买了两张卧铺票就上了车。 此时天刚蒙蒙亮,我也是困意十足,爬上卧铺开始补觉。 刚睡着,就感觉有人用手扒拉我。 我睁眼一看是娇子,她对我指了指过道上的座位,我眯眼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杜三手。 第28章 聚餐 杜三手正手拄着桌板看向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我和娇子刚上车的时候是黎明时分,那会他应该正在睡觉,所以没看见我们上来。 我穿上娇子递给我的鞋,然后走到杜三手的对面坐了下来。 “杜三手?” 杜三手闻声回过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在火车上,我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是你放的吧?” 见我答非所问,杜三手呵呵笑道: “吴果,老吴收你为徒看来是正确的,不过你现在还不够老练,还是缺乏锻炼。记住,盗门只是挖个坟倒个斗这样简单。” 他这是教育我么? “吴老二现在在哪?” “他给你的纸条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出现。” 我觉得我在他这也问不出什么,属于白白浪费口舌,于是我说了句“告辞”便准备回卧铺上睡觉了。 刚起声,杜三手喊住了我。 “吴果,我也是盗门中人,记住祖师爷的话,盗亦有道。这不止是道,这是江湖。” 我对他拱了拱手,他说的这些其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娇子,过来给我捏捏腿。” 昨晚没睡好,腿酸的厉害。 娇子很乖巧的给我捏着腿,好像是弥补昨天对我的踢裆之痛。 没一会,困意来袭,娇子这小手捏的也太舒服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杜三手已经不见了人影,娇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正好列车员走过来,我问她到津沽还有多久,她说还有一个小时。 看着娇子睡的那么香,我没忍心叫醒她。 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娇子长的还挺标致的,可能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现在还没发育开吧。 到了津沽,我和娇子回到我们租的院子,包子和立哥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野去了。 “吴果,包子不会拿着咱俩的钱跑路了吧?” “嘿嘿嘿!谁啊?这么说你包爷?我就出去吃个晌午饭,也能遭人诽谤?” 娇子的话音刚落,包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等他一进门,我差点没认出来他。 包子此时身穿一身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都能倒映出人影。 头发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一副墨镜紧紧的卡在脸上。 他胳肢窝还夹着一个皮包,右手拿着大哥大。 嚯,这不妥妥的老板打扮吗? “果子,哥们这身帅不帅?” “你这花衬衫挺好看,和你的气质很般配,骚。” 包子抹了一下头发,得瑟的说道: “咱也有钱了,不就得鸟枪换炮吗?我现在是真心觉得,我十几年的道士白当了,还不如咱们倒次斗爽歪歪。” 我和娇子直接回了房间,不想听他叨叨了,包子这是典型的暴富后遗症。 突然有钱了,就想报复性消费。 包子跟着我进了屋子,我问他立哥去哪了,他说去找孙大海了。 我想着晚上喊孙大海和三伢子吃个饭,孙大海自不用说。三伢子给我们提供了线索,才让我们找到岭南王的墓。 咋说也得感谢下人家。 那件铜框玉盖杯就送给他了,算是信息费。 “果子,我用我的身份证办了两张银行卡,你和娇子的钱我都存到里面。下午你也去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咱有钱了,就得花。” 包子将银行卡递给我,我也不推脱,接过来揣进口袋。 “密码六个八,你发我也发。”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人相聚在仙客来。 立哥现在也是鸟枪换炮,一身行头非常拉风。 那个年代基本都是受港星影响,宽肩西装,复古牛仔裤加上高跟皮鞋。 不过立哥本身身架子就好,穿出来的效果要比包子好看的多得多。 孙大海来到这里没多久就走了,他说这里是属于年轻人的世界,他这个老头子就跟着掺合了。 等孙大海一走,我们这些人完全放开了,白酒一杯一杯喝,啤酒一瓶一瓶干。 “果子,我真没想到你们还真把岭南王墓给找到了。托你们的福,我们程家这次没少赚。” 我将铜框玉盖杯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三伢子,三伢子以为是我想让他鉴定,便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啧啧,这是失蜡法铸造的杯子,这铜质虽然矿化,但是声音浑浊。锈色与杯体合一,深浅均匀,莹润自然。这玉盖更不用说,上好的玉料。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三伢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裸体美女一样。 “送给你了。” “送给我…你说啥?送给我了?” 三伢子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他抬头看着我,似乎是想要看我得表情是不是开玩笑。 “对,送给你了。这也算是给你的信息费,你别嫌弃就行。” 三伢子将玉盖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果子,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这杯酒,我敬你,一会卡拉ok,我安排!” 其实也不能怪三伢子这么激动,那件玉盖杯在那时候也得价值十几万,这相当于把五六套房子送给了他。 那天我们都喝多了,长大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喝醉的感觉。 难受,天旋地转,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娇子伺候了我们一整晚,我吐完包子吐,包子吐完立哥吐,立哥吐完我又接着吐…… “吴果,我才发现,你跟包子是一路人。” “呕…何出此言?” “昨晚在卡拉ok,你把人家的丝袜都摸烂了。看见你那贱兮兮的样,我就恶心!” 对于昨晚的事。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娇子这么说我,我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娇子,在我家拿的那些钱就放你那。一会你去买几身衣服,也打扮的时尚点,别天天跟个假小子一样。” “不—用—你—管!” 娇子虽然这么说,下午回来的时候,居然也穿了一条丝袜回来。 她伸出小短腿到我床前问道: “吴果,你想撕丝袜吗?” “……” 第29章 药王观 “娇子,你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吗?” “东施是谁?我只知道西施。” “算了算了,你爱穿就穿吧…” “果子,你等会跟我去趟药王观…哟,娇子,换新衣服啦?” 包子围着娇子转了一圈,然后手扶额头说道: “娇子,你是第一个让我对丝袜失去兴趣的女人…” “滚!” 去往药王观的路上,我问包子现在敢回去,不怕他师父痛扁他吗? 包子晃了晃手里的皮包,得意的说道: “你懂什么,如今包爷我是财主,就连我师父也得给我端茶倒水…”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吹牛逼,一会万一发生什么暴动,我自己先跑了。” 药王观与其他道观不同,这里供奉的是药王邳彤,邳彤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部下二十八宿将之一。 他热爱医学,受军民爱戴,所以在此建立药王观,受世代香火供奉。 道观平常不对外开放,只有农历四月二十八和十月十五这两天会举行药材交流会,传说这两天是药王的生日和忌日。 “咚咚咚” 别看包子大话吹的响,敲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的。 随着道观的门被打开,一个和包子年龄差不多的小道童出现在视线之中。 “嘿嘿,苗师弟,别来无恙啊……” “快来人啊,包小谷回来啦,我抓住他啦…” 说着,就给包子一个熊抱,生怕包子跑了一样。 不到一分钟时间,一群人朝门口聚拢,粗略的看了下,有二三十口人。 他们看到包子后,眼神里的表情有戏谑,有同情,还有愤怒…… “各位师兄师弟,最近可安好啊…苗师弟,你松开点,我不跑,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包小谷,你还有脸回来,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了呢!兄弟们,正好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上,揍他丫的!” 我一看这情形,顿觉大事不妙。这一群人要是围殴包子,他马上会成为灌汤包,屎都得被他们揍出来。 我刚想上前阻拦,人群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众人停下脚步,纷纷退向两侧,给这人让出一条路来。 “小包啊,怎么想着回来了?是不是心里愧疚的让你夜不能寐啊?” 这人长得有些贼眉鼠眼,耳朵特别大,让我想起了三国里面的大耳贼刘备。 “师父,我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吗,回来打算补偿一下您老人家和众位师兄弟。” 大耳朵是包子的师父,肖龙。 肖龙背着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包子,问他怎么补偿。 “苗师弟,你松手行吗?我又不跑!” 包子挣脱了苗师弟的束缚,然后拿出夹在胳肢窝下的皮包。 从皮包里拿出一大沓老头币在手上晃了晃说道: “用这个补偿可以吗?” 众人看着包子手中的钞票愣了一下,特别是肖龙,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多彩。 现场安静了片刻过后,肖龙突然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到包子跟前,直接搂上了他的肩膀。 “我说爱徒啊,你这些天跑哪去了?可想死师父了。” “就是,师弟,你在外面没受苦吧……” “师兄,你在外面没被欺负吧……” 一群人围着包子附和着,包子一下子就成了药王观的焦点。 这些人的态度转变速度,令我瞠目结舌。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师父教不出来两种徒弟…… 包子被众星捧月般迎进观里,一路上尽是拍马溜须之词。 包子将手里的钞票放到肖龙的怀里,然后又在包里拿出一沓钞票,举着对众人说道: “兄弟们,这钱大家分了,想买啥就买啥,别舍不得花。” 一瞬间,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些人,不是说道士都自恃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吗? 这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师父,明天把你那木床砸了,换个席梦思大床。还有把各师兄弟的房间都装上电视,要34寸的彩色电视。” 我和包子在观里吃了晚饭,今天的菜很丰盛,药王观里的人像是许久没吃到荤腥一样,各个各个狼吞虎咽。 “果子,你别见笑哈,我这帮师兄弟一年见不到两次荤腥,都馋坏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我真是亲眼看到,我跟前的一盘香肠,不到三秒时间就被一扫而空…… 药王观不对外开放,所以基本没什么经济收入。 就一年两次的药交会,赚的那点钱只够日常开销。 说实话,他们的日子照着那帮秃子可是差远了,根本没可比性。 吃过饭,包子坐在座位上剔着牙。有人给包子端茶递水,肖龙屏退了众人,将包子和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里。 “包子,你跟我说,你这一个多月去干什么去了?这些钱不会是不义之财吧?” “嗨,师父,看您老人家说的。我包子从小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放心,这钱干净的很。” 肖龙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拍着包子的肩膀说道: “那爱徒你在出去逛一圈,争取让你这些师兄弟们过个肥年。” “……” 回去的路上,包子告诉我,药王观里的人大多数和他的身世差不多。 别看肖龙有些不着调,但是心善良着呢。 能收养这么多无家可归的人,确实是一件大功德。 “果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赚钱的目的。要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他们开心,咱不就高兴吗?” “我怎么感觉你们药王观的道士和其他道士不一样?” 包子直愣愣的看着我,说怎么不一样了?哪不一样了? “你以为我们像那帮秃子一样?喊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口号?你让他们下地狱试试,跑的比谁都快。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们讲究的是随心,随性,不是表面的假仁假义。 盛世佛门乱世道,大是大非面前,还得是我们道家的人” 呃…我承认包子说这话有些道理。 “果子,你早点休息,明天咱在去药王观一趟。” “干嘛去?” “给他们送点过冬物资。” 第30章 重伤 次日,我和包子雇了一辆面包车再次来到药王观,满满一面包车的生活物资,够药王观的人过一个肥年了。 昨天没有来得及逛药王观,今天包子特意带我参观了一下,当我俩走到后山的时候,突然觉得这后山的地势不错。 “果子,你看啥呢?” “我觉得这下面有货。” 包子挑着眉毛看着我说道: “你可别逗了,这下面要是有货,我在这生活十几年能不知道?” 我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在手里团了团。 “我也没说绝对有,可能,或许,大概。回头带立哥上来探探就知道了。” 包子哭笑不得,是这倒斗还倒自己家来了,他师父要是知道绝对不能愿意。 “你师父又不傻,你出去一个多月就能带回来这么多钱?咋来的?他心里能没数?” 包子不说话了,带着我从后山回到前院,没走几步,他忽然回头对我说: “等开春暖和的吧,我再配点药把他们药晕,到时候咱们探一探。” 我对包子竖起了大拇指,不知道药王观有这么一个人才,是不是他们的悲哀。 从药王观出来,我和包子去了一趟沈阳道。三伢子中午给包子打电话了,叫我们过去一趟。 包子时时刻刻拿着大哥大,简世给我的那部被我扔在家里,拿着不方便,嫌沉。 到了古意轩,三伢子正悠哉喝着茶水,见我和包子过来,急忙给我俩沏了一杯。 “果子,包子,你们那批货程叔已经出了。南边的人已经知道是咱北边的人开的锅儿,岭南帮还好,有花韵从中调和。潭州帮和江宁帮就不好说了。” 我喝了一口茶,有些想不通,这天下之物,有德者居之,没找到的东西还有主了怎么的? “花韵是花姐?我还以为她叫什么花呢,没想到她姓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狗屁潭州帮江宁帮的,他们敢来,我就敢叫他们横着回去。” 三伢子听包子说完,脸色严肃的说道: “干这一行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还是警惕点为好。” 我很赞同三伢子的话,就像我前两天碰到的鸭子和毛哥,不知道是受谁委托的,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三伢子晚上想要安排我和包子吃饭的,我想起酒的味道就恶心,便婉拒了三伢子的邀请。 回到家里,娇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立哥正在院子里扎马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立哥上过武术学校。 怪不得一身腱子肉。 “娇子,咱都这么有钱了,你去做菜就不能多放点肉吗?这清汤寡水的怎么吃?” 今天娇子炒的菜偏素,惹得包子一阵埋怨。 “爱吃不吃,牛尿你都能喝……” 娇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上了嘴,包子一听这话将目光看向我和立哥,我俩装作没听到低头干饭。 “娇子,你刚才说什么?牛尿?” “吃你的饭吧,我说的中药。” “不对不对,果子,你们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我被毒蛇咬的时候,你们给我喝的是牛尿?”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我只好将那天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包子。 包子听后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然后靠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们居然给我喂牛尿,怪不得我醒来的时候一身骚味。啧,那也不对啊,我喝的牛尿,怎么身上也是尿骚味?” “你伤口是吴果的童子尿混合黑糯米拔的毒…” 立哥瞄了我一眼,又看着包子说道。 包子听后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给立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看,包子别再想不开,上吊啊,烧炭啦。 “娇子你也是的,这事怎么能说漏呢?” “吴果,你别笑行不行?” “哈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了,想起那天的情形我就想笑。 这时,包子猛然推开房门,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想我包小谷英明一世,居然喝了牛尿。这事还有第五个人知道吗?” 立哥离他最近,忙摇了摇头,说除了花姐,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事就烂在你们肚子里,要是被第六个人知道,咱们就绝交,呜呜呜……” 这哪还是我认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包子?此时哭的跟个娘们一样。 “包子,还吃饭不啊?” “滚!” 唉,不就喝了几口牛尿吗?我还用手抓尿了呢,我说什么了吗… “立哥,这几天你别乱跑,就在家里待着,娇子外出买菜或者干什么,你跟着。” 立哥点了点头,说孙大海已经吩咐过他了。 到底是老江湖,门清。 包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晚,谁叫门也不开。我怕他有啥心结,在门口劝了半宿。 最后困的实在没办法了,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我起床就看见包子和立哥正在院子里对峙,我以为他俩是要打架,没想到这俩二货一起跳起了广播体操。 “立哥,你信不信我能一口气跳三遍?” “吹牛逼,我能跳五遍!” 到最后,包子完胜。 “包子,你…” “我怎么了?你不服你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昨晚还哭哭啼啼,今天跟没事人一样。 “算了,我适合用脑,跟你们这些蛮人比不了。”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院墙上窜到了院子里,吓了我一跳。 这人下来后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包子上前轻轻踢了一下他,没有任何反应。 “喂,干嘛的?碰瓷啊?” 我看着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于是跑过去将这人翻了过来,娇子在一旁惊呼道: “杜三手!” 此时的杜三手,身上有许多伤口,看上去像是刀伤。 “包子,立哥,快救人!” 我们赶紧将杜三手抬到了我的房间,杜三手现在属于半昏迷状态,神智不清。 “怎么办,送医院去吧!” “不行,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是仇家追杀,送医院那不是让他自投罗网吗?” “那怎么办?” 以杜三手现在这个状态,不抓紧治疗会失血过多而死。特别是他手臂上的一处伤口,已经能看到白骨了。 “妈的,交给我吧!” 我们诧异的看着包子,他急匆匆的回到房间里拿了一个小包,然后叫我们回避。 “包子,你这是?” “你们忘了吗,我可是药王观的弟子!” 第31章 包子的药 包子是药王观的弟子不假,但是他这样的选手还真令我心里没底。 主要是包子从来都没表现过,唯一一次我知道的,还是他毒翻了整个药王观里的人。 “你可有把握?” “死马当活马医了,你们要在磨叽一会,他可就没命了。” “我们在这看着不行吗?” “药王观的秘术不外传。” 没办法,我们三个只能来到院子里等候。我让娇子去院子外面瞧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果子,你说包子能治好杜三手吗?我咋感觉有点玄?”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让包子试试了。” 不一会,娇子回来了,她说外面没有人。 那就说明杜三手身负重伤之后,完全是凭着毅力找到我们的。 当然了,这还只是猜测,一切问题还是得等杜三手熬过这一关才能清楚。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包子满头大汗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忙问他怎么样了,包子疲惫的点了点头。 “药王观的救命药用他身上了,他这大都是皮外伤,没伤到内脏,就是血流的多了些。不出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听惯了他吹牛逼,总感觉事情不靠谱。 于是我赶紧进了房间,看到浑身洒满白色粉末的杜三手,正呼吸均匀的昏迷着。 “包子,这伤口不用缝合?” “用不着,过几天自己就长上了,我累了,先去休息去了。” 我一直守在杜三手得身边,生怕他断了气。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他居然醒了过来,这我才相信包子没有吹牛逼。 “娇子,快弄些水来。” 看到三手醒了,我松了一口气。娇子很快端过来一碗米汤,我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给杜三手喂下去。 喝了半碗米汤,杜三手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李瞎子说的没错,到最后救我的人真是你。” “啊?” 我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李瞎子是谁?”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这条命算是你救的,以后有需要,随时向我开口。” 我最烦这样的人了,说一半话,你再问他,他就打哑谜。 况且你听听他说的话,随时向他开口,好像是我们要求他办事一样。 这会我也不想与他计较。 “你身手那么灵活,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听我问完,杜三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鬼王堂!” “鬼王堂?” 杜三手说,鬼王堂是由盗门鬼手王振峰创建的。 王振峰脱离盗门,建立鬼王堂,所奉行的原则与盗门背道而驰,鬼王堂算得上是无恶不作。 这次追杀杜三手,主要是想知道吴老二的下落。 他们都是同一时期的人,但信念不同,无法走到一起去。 “鬼手?那比你如何?” 杜三手苦笑了声说道: “这怎么比?我有自己的原则,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真要分胜负的情况下,我不如他。” 我感觉自己好像卷进了上一辈的江湖纷争之中,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杜叔。” 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用尊称。 “吴老二到底得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找他?” “他对外放出话是得到了龙眼玉珠,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呢?老吴精于算计,谁知道他是不是再下一盘大棋。” “你好好休息吧杜叔,药王观的药很珍贵的,过不了几天,你就能下床了。” 出了房间,我有些惆怅,人一旦知道的多了,就会有烦恼。 我还是喜欢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农村小青年。 “果子,要不要把我叔叫过来?” 我想了想,孙大海与杜三手也应该是老相识了,叫他过来,两个人可能会商量出一些对策。 于是我点了点头,让立哥多加小心。 立哥半个小时就回来,他告诉我,孙大海不在家。 “我叔应该不是临时出去的,我问了邻居,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这事就精彩了。 “先吃饭吧,立哥,你去叫包子,我去拿碗筷。” 这时,娇子已经做好饭菜,喊我们过去吃饭。 包子一脸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问我杜三手醒没醒。 我点了点头,问他那些是什么药,为什么以前没听他说过。 包子苦着脸说道: “这是药王观的秘方,所需的药材不是百年以上也得是几十年的。我这就这么一点,用完就没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就没了,有时间我陪你去山上采去。” “你会采个屁,好多药材只有十万大山里有,那地方毒虫猛兽巨多,没个熟悉地形的人领路,进去就很难出来,而且…” “而且啥?你把话一次性说出来能死吗?” “我这不是吃口菜吗。而且我听说十万大山里经常有蛊师出没。那帮人可不是好惹的主,能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你下蛊,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包子说的邪乎,我是一点都不信。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让杜三手尽快把伤养好,总在我们这怕出什么大麻烦。 “娇子,明天去买些营养品,一会单独做些清淡的饭菜,我去喂杜三手。” 到了夜里,我和杜三手聊着天,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得速度愈合着,不得不感叹包子药的神奇。 “吴果,老吴是想培养你做他的接班人的,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慢慢你就会懂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行踪?也是吴老二安排的?” “我也没见到他本人,都是别人给我传话。这次真是我大意了,栽到了鬼王堂的手里。要不是有小包,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就是说,你知道包子有办法救你,所以你才冒险逃到这里的?” 杜三手无奈的笑了。 “我也在赌,李瞎子之前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而变数就在津沽。没想到这老头算的真他妈的准。” “李瞎子又是谁?” 杜三手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天天算命招摇撞骗。” 我见他有些困意,便走出房间。 李瞎子可不是骗子,要不然怎么能算出杜三手的事? 这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可真多啊。 第32章 跟踪 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他这辈子吃哪碗饭。 有人天天想着暴富,却按部就班的工作,一年到头也只是维持个温饱罢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银行卡,不禁想起小时候的生活。 我现在算是一夜暴富了,但是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江湖里的是是非非,会完全没有征兆的卷入其中。 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他乡亦故乡。 “果子,刚才我和娇子去买菜,总感觉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早上,立哥和娇子去买菜,回来时对我说道。 “你们绕路没有?” “绕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甩掉他们。” 我心里有些拿捏不准,如果有人跟踪是为了杜三手还是为了吴老二,亦或是南边的土夫子。 “把包子叫起来,咱们商量一下对策” 包子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出来,立哥在他屋里应该和他又说了一遍,他出来就嚷嚷道: “管他们是哪路妖怪,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咱们现在急需一场恶仗来扬名,要不然尽是一些阿猫阿狗找上门来。” “包子说的有道理,大不了跟他们干!” 立哥和包子是好战分子,但是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立哥,你和娇子在家看家,我和包子出去转一圈,咱们要把被动变为主动。” 立哥不愿意,他想和包子在一起,让我留下来。 “立哥,家里没个能打的人不行,就像在莞州一样,我可不想脑袋再被开了瓢。” 立哥没办法,只能答应。 我和包子大摇大摆的走上街,买了点瓜子,一边走一边嗑。 “包子,发现有可疑的人了么?” “左后边有个小卡了咪,不过人精的很,一直吊着,呸。” “找个地方把他引过来,逮着他问问怎么个事。” 我和包子故意走比较偏僻的地方,不一会,就来到了一条胡同里。 我给包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俩分头躲进了两边民房的门洞里。 刚躲好,脚步声就从胡同口响起,我听见这人骂了一声,然后快步向前跑去。 等他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和包子同时伸出腿。这人没有防备,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你妈……” 没等他骂出来,包子已经拽起这人的衣领,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这人眼泪直流。 “跟了一路了,也差不多了。说说吧,跟着我们干什么?” “谁他妈跟着你们了……” “嘭” 包子又是一拳,这次打在了他的另一只眼睛上。这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嘴巴放干净点,你包爷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要是不说,那等会哥们可得给你来点真的了。” 挨了两拳,这人还是不老实,他说他走自己的路,凭什么说他跟着我们。 包子哼了一声,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道: “行,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果子,把他的裤子脱了。” 说着,对我挤了挤眼睛。 我虽然懂他的意思,但要我出手,我以后在江湖上怎么立足? “呃,我帮你按着他,你来。” 随后我跨到了这人的身上,死死的压住了他。包子狞笑一声脱下了这人的裤子,露出里面的花裤衩。 “怪闷骚的嘛,还是花裤衩,果子,按住他!” “停停停,我说我说。” 包子停下了动作,走到这人面前蹲了下来,等着他招供。 “兄弟,我服了,你们连男人都玩,真够牲口的。” “别那么多废话,说,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江宁帮,崔小白。” 通过这人的口中得知,江宁帮的崔小白因为我们越界开了岭南王的锅儿,而且还是我们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 他心里有气,于是想找我们盘盘道。 他让手下先来打探我们的情报,今晚崔小白才能到津沽,等他来了之后,我们几个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包子冷哼一声,说管他崔小白崔小黑,来了让他变成崔牛逼! “他今晚几点到?” “应该是八点。” “果子,带他回家,让立哥看着,免得他通风报信。” 我刚要起身,胡同里走来一个老娘们,她看着眼前这个场景,突然尖叫了一声。 见我们目光都注视着她,她捂上眼睛说道: “我啥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说着,转身就走,我听见了她嘟囔的声音: “世风日下,三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 我知道,今晚在津沽的某处,肯定会传出三个男人的无耻事件。 都怪包子,非要用这个办法。 回了家,看到杜三手已经能下床了,这会正在院子里活动。 “包子,你这药也太神奇了!” “这算啥?听说过安宫牛黄丸吗?那东西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阎王就抢不走他。” “那你有吗?” “我上哪弄去?里面的几味药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得,说了等于没说。 “立哥,过来看好这家伙,就是他监视的咱们。” 立哥走过来看着这个熊猫眼,一脸疑惑。 “果子,早上跟踪我和娇子的不是这个人。” “啊?” 我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愁眉苦脸,杜三手挪着脚步,过来安慰我说道: “你们现在就是缺少名声,所以一些人不知道深浅都想来试探试探你们。这个时候你们就要表现的心狠手辣一些,以后才没有人再敢打你们的主意。” 包子沉吟了一下说道: “果子,你们在家好好待着,我去趟药王观,晚上之前一定能回来!” “你去干啥去?” “找几个帮手,在弄点独门秘方。” 包子说完起身就离开了,被我们带回来的那个人,看到我们这个架势,知道晚上肯定太平不了。 “老弟,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跑腿的,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你们把我放了吧。” 立哥掰了掰手腕,笑吟吟的说道: “来者都是客,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莫不是要通风报信?” “哪能?这不能够,我王殿文一生光明磊落,心地善良,主动扶老奶奶过马路。你这么想我那真是冤枉我了。” “嘭” “叫你嘴贫!” 第33章 下药 王殿文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青中带黑,黑中带紫。 “立哥,把他带到屋子里,锁上门,别让他来了。” 王殿文哭丧着脸,问我什么时候能放了他。 “等我会一会你的主子,我自然会放了你。” 包子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人,这人我认识,就是吃了大半盘子香肠的那个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师兄,宋小宝。” 大家别误会,这个宋小宝可不是现在那个黑不出溜的宋小宝,与那个“海燕呐,不可长点心吧”不是同一人。 宋小宝的的体型和立哥有一拼,身材健硕,一看都不好惹。 “大家好,包子说你们遇到些麻烦,师父特地让我来帮个忙。” 我们与宋小宝客套了几句,包子让娇子去准备些吃的,说他俩还没吃饭。 特意嘱咐要多做一点,他这个师兄的饭量特别大。 我想着,他这体型再大能大过包子? 没想到他真是让我涨见识了,五碗大米饭,最后连盘子里的菜汤都没剩下。 “年轻就是好啊。” 杜三手笑眯眯的看着包子和宋小宝吃饭,不禁感叹道。 “杜叔,晚上我让立哥和饺子留下来陪你,你们注意安全。” “吴果,打蛇要打七寸,让他知道怕了,以后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宋小宝吃过饭,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小纸包,他让包子把这给我们几个人分了。 “每人一包,这里是能暂时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药。遇到棘手的事可以把它吃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我不禁有些好奇,打开了白色纸包,发现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药面。 “这就相当于兴奋剂呗?” “理论上是这样,这种药是通过刺激肾上腺素,减少身体上的痛感,从而保持持久的战斗力。” 不愧是药王观,这么变态的药都能研制出来。 从王殿文那里得知,崔小白大概今晚八到津沽,他们有据点,就在银都宾馆。 简单的问了下崔小白得容貌,我和包子还有宋小宝七点多就来到了银都宾馆蹲点。 “宝哥,你说等会不用我和包子出手,你有把握制服崔小白吗?” “小菜一碟,你们瞧好就行了。” 我不知道宋小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他也不说,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果子,你不用理他,他就这样。但是宝哥说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刚过八点,两辆面包车停在了银都宾馆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但看上去不是一伙的,应该是两波人。 “崔老板,等你等的花都快谢了!” “哈哈,实在抱歉,火车有点慢。许久没见王堂主,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我们和包子对视一眼,这两伙人是崔小白和鬼王堂的人,他们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堂主一切都好,我这两天就等你了,要不然我早都自己动手了。杜三手那个老匹夫还在他们那里,不知道死了没有。” “有你李哥出马,不死也好过不了,外面风大,里面说。” 听他们谈话,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杜三手重伤以后鬼王堂的人就没了动静,原来是在等崔小白。 “果子,包子,计划有变,这个姓李的,给我的感觉很强。” 见这群人进了宾馆,宋小宝小声对我们说道。 “对方人数众多,其中不乏好手,以咱们三个恐怕是应付不来。” “那怎么办?” 宋小宝想了一下说道: “我这有一包迷药,但问题是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套。” 包子眼珠子一转,鬼点子上来了。 “宝哥,把药给我,我去试试。” 宋小宝在口袋里一顿翻找,边翻边嘟囔着: “这是消风散,这是五毒散,这个是迷魂散,给。” 宋小宝这个举动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药王观的人都这么有才吗? 包子拿到药以后,让我们在原地等着,然后他一溜烟跑进了宾馆里面。 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包子从宾馆里跑出来,然后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药我下到茶水里了,这会应该见效了,咱们可以进去收割了。” “可是,那只是五个人的量啊。” 包子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说道: “当小弟的有资格喝茶吗?那几个小喽喽咱还搞不定吗?” 事实还真是如包子预料的那样,当我们进去包间的时候,崔小白和姓李的手下正喊着已经昏迷的他们。 “你们是谁?” “医生,不是你们叫的120吗?我们来看看。” 这几人也不傻,现在也看出来崔小白和姓李的昏迷是我们搞的鬼。 “医你妈,上,弄死他们!” 接下来就是包子和宋小宝的表演时间了,对面七八个人他俩也不落下风。我将门关上,然后站在走廊里,怕这里的动静引来宾馆的服务员。 不到五分钟时间,包子搀着崔小白,宋小宝搀着行李的,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我够头往房间里一看,他们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撂倒在地,一动不动。 “你俩…没搞出人命吧?” “没事,就是晕了过去。” 那我就放心了。 他俩在前面走,我在后边跟着,路过吧台的时候,前台问这是怎么了。 包子说他们喝醉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前台小声说道: “喝茶也能喝醉吗?” 出了宾馆,宋小宝问这俩人怎么处理。 我看着包子询问他的意见,包子邪恶一笑,我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宝哥,你口袋里有壮阳药吗?” “有吧,问这干嘛?” “给他俩灌点,然后脱光了扔大街上,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日地球。” 这招挺损,但如果这样做,那就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们和江宁帮还有鬼王堂只能是不死不休了。 “干不干?这算对他们仁慈了,要是咱们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对咱们呢?” 我把心一横,咬着牙说道: “干!” 不知道年龄稍大一点的津沽朋友,还记不记得,98年的冬季,两个赤身裸体盖着棉被的人,趴在马路上。 下面的小弟弟硬邦邦怼着马路, 那时候没有网络,要不然崔小白他们两个肯定会成为当天的头条。 第34章 报复 “娇子,立哥,赶紧收拾东西,风紧扯乎。” 我们三人回到家之后,立马让娇子和立哥收拾东西。 等崔小白和姓李的醒过来,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尽量不要与他们产生正面摩擦。 不过这梁子结下了,以后可能不会和解了。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们? 崔小白和姓李的代表着两个不同的势力,这两个势力的关系网错综复杂。 我们这样做也算是留了一点余地,要是出人命的话那真是不死不休了。 何况我们那时候的年纪,心性还不够老辣,用杜三手的话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个王殿文怎么办?” “放了。” “唉,又搬家,咱啥时候能安定下来啊。” 娇子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埋怨着。 “今晚先找个旅馆对付一宿,明天我去郊区看看买个僻静一点的院子。然后在去淘一辆面包车,立哥不是会开车吗,这样咱们以后行动也方便。” 我们收拾的也快,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其它的都不要了,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买新的。 杜三手说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给我们添麻烦了。我想让他再休养两天的,被他拒绝了。 “吴果,既然你已经踏入江湖,那么心就要狠一些,有时候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做事可以失败,但绝不可以在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时候失败。” 晚上,我和包子挤在一间房里,实在是旅馆里面没有房间了。 立哥说就算在外面蹲一夜也不想和包子睡一起了。 于是我和包子一间,立哥和宋小宝一间,娇子自己一间。 我感觉宋小宝对娇子有点意思,看娇子的眼神有些拉丝儿…… 清晨,我被大哥大的铃声吵醒,三伢子大早上给我打来电话。 “嘿,果子,这活干的漂亮。江宁帮的崔小白这回是丢脸丢大发了,以后道上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日地球,你们怎么想的?” “草,一大早你就为了这事?这才几点?你不睡觉吗?” “你还有心情睡觉?别让崔小白他们把你们几个堵被窝里。不过这次江宁帮颜面扫地,咱北边的人都拍手叫好,也该有人治治南边那帮人了。” 挂了电话,我开始叫包子起床。刚才三伢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这会正裹着被子不知道想什么呢。 “发什么呆啊,起来去找房子啊。”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这死冷寒天的,被窝里多暖和。对了,你找房子要找那种带火炕的。那住着舒服。” “你不去就别挑三拣四的,有啥住啥。” 我穿上衣服,去找立哥,敲了几下门他就出来了。 我见他精神不佳便问他怎么回事,立哥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还不如跟包子睡呢,这个宋小宝是打呼噜磨牙带放屁,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我想可能吃的多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吧。 “立哥,等会去挑一个差不多的面包车,你会开车,我对这东西不懂。” 那会一辆全新的面包车要五六万,二手的车况好点的也得两万左右。 到了车市,立哥左挑右选,最终选了一辆松花江面包车。 这车空间大,拉点工具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立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毛病之后,交钱,开车,走人。 “果子,你说我叔走的时候怎么不打声招呼?” “可能有急事吧,立哥,你确定这车没什么毛病?我咋感觉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呢?” “这车就这样,皮薄。咱们是回旅馆还是找房子去?” “找房子。” 那时候流行南上打工潮,有点头脑的人都离开了家乡去南方打工。毕竟北方的冬天没有什么活计,都想着去南方闯荡一下。 所以郊区的空房子不少,大多都是邻居代为出售。 找了一处相对满意的院子,应包子的要求,这里有火炕。 选好地方之后,立哥开车带我回旅馆,已经晌午了,包子他们应该也睡醒了。 当我和立哥回到旅馆的时候傻眼了,只见旅馆大门的玻璃碎了一地,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 我和立哥急忙下车,从门口向里面望去,屋内一片狼藉。 “大婶儿,这怎么回事?” 我当时心里想到的就是崔小白他们过来找我们报复来了,大婶说的话,使我紧张了起来。 “谁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两面包车的人,和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还有一个小女孩发生了冲突。那场面真是激烈,好像拍武打片一样。” 旁边一个妇女接着说道: “谁说不是,那小胖子也真是厉害,一个人打趴下还几个。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倒霉喽,这得多大的损失。” 我连忙问道: “大婶,那个小胖子后来去哪了?” 大婶给伸手我指了一个方向。 “喏,往那边跑了。” 立哥立马启动车,朝着大婶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包子和宋小宝虽然能打,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特别是昨晚宋小宝说姓李的那个人不简单,我真怕他们有什么意外。 我坐在副驾驶紧张的观察着四周,想要找到包子他们得身影。 可是开出了好一段距离,路上一点异样都没有,这让我更加着急了。 我掏出大哥大给三伢子打了个电话,询问包子有没有去他那里。 三伢子说没有,我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三伢子语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江宁帮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报复啊,这里毕竟是北边人的地盘,他们狗急跳墙了?” “不光江宁帮,还有一个鬼王堂!” 三伢子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骂道: “操了,怎么不早说,鬼王堂那帮畜生什么事不敢干?你别急,我这就联系热河帮。” 说完,三伢子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立哥突然指着不远处小巷,那里围着几十口人。 从我这个方位看过去,正好看见崔小白那群人,而包子他们正好被围在中间。 “立哥,冲过去,撞死这帮狗娘养的!” 第35章 飙车 挂档,抬离合,加油门。 这几个动作立哥一气呵成。 这辆0.8排量的面包车发出疯狂的嘶鸣声,对着崔小白他们直接撞了过去。 崔小白一行人早已听见动静,急忙闪身躲避。 立哥一个漂移,稳稳的停在了包子他们跟前。 我急忙拉开侧门,对他们大喊一声“上车!” 而崔小白他们也反应了过来,手下拿着棍棒对着面包车开始招呼。 “开车!” 宋小宝最后一个上车,后背上挨了一闷棍,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 他和包子应该吃药了,要不然也不能撑到现在。 “咣啷”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我们回头一看,一根棍子将后挡风的玻璃敲碎了。 他妈的,我新买的二手面包车啊…… “立哥,他们开车追过来了,考验你车技的时候到了!” 立哥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极速换挡,给油,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闪,生怕殃及自己。 崔小白他们的车紧紧的跟在我们车的后面,一直寻找机会超车,想把我们拦截下来。 这场景,犹如好莱坞大片。 “立哥,你开快点,他们快要超车了!” “我脚都快踩油箱里去了,这玩意就这么大排量,早知道早上就买那辆桑塔纳了,这会早把他们甩没影了。” 这世上哪有后悔药? 眼瞅着对方的车就要超过我们,立哥大喊一声“坐稳了!”然后猛的向右打死方向盘,试图撞向右侧崔小白的车。 他在赌,赌对方是否能减速。 崔小白的车看到这个情形,也直接右舵打死,同时速度下降了一些。而此时,左侧的车辆已经逼近,车头已经贴近了后门。 立哥一咬牙,再次向左打死方向,这种同归于尽的阵势吓得我手心直冒冷汗。 娇子更是捂住了眼睛,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们已经有了两车相撞的准备,谁知道立哥此时居然口吐芬芳,接着,一股巨大的黑烟从引擎盖冒出。 车熄火了…… “他妈的,这个奸商!说好的没有任何毛病的。快下车,一会着了!” 我们赶紧从车上下来,而崔小白他们的车也立刻停了下来,里面的人下来迅速对我们围了过来。 “跑!” 我们撒开丫子开始跑,可奇怪的是,平常腿脚很好的包子居然跑不动了,宋小宝也是一样。 “完蛋了,药效过了,浑身疼。” 包子苦笑了一下,停下脚步对我说道: “果子,你带着娇子和立哥快走,我和宝哥拦住他们!我们要是死了,记得以后多给我捎点钱还有美女。” 他这一副嘱托遗言的架势,把我感动的不行,当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跑过来的人群。 “包子,咱是团队,曾经说过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我怎么能留下你和宝哥在这里。大不了拼了,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说话的功夫,崔小宝他们已经围了过来,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跑啊?怎么不跑了?他妈的,被你们几个小崽子玩的团团转,我在道上的脸是丢尽了。” 崔小白长的一点都不白,一脸络腮胡子,头发还有些秃顶。 这会的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他还不忘用手捋顺那几根毛毛。 “嘴巴放干净点,不好好在南边待着跑北边来成能耐了?有本事单挑,我非把你那几根阴毛扯光不可。” 宋小宝这句话可谓是戳到了崔小白的痛处,他大吼一声,一个飞踹,对着宋小宝踹了过来。 但是他的武力与宋小宝相比还是差那么一截的。 还没到宋小宝身前,就被宝哥一拳打在了大腿内侧,这使他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宋小宝这招有点像游戏里的薅油跟。 街霸大家都玩过吧,就是白人和红人的那招薅油跟。 宋小宝刚想上前再补一脚,这时,那个姓李的突然从后腰里掏出东西指向我们。 是一把手枪,我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东西。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我们,我的心里充满了我绝望。 “本来道上规矩不准用枪的,何况是对付你们这几个小屁孩。但是你们几个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就想教训一下你们,但现在看,让你们成长起来必定是心腹大患!来人,将他们带走!” 对方有枪在手,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崔小白站起身对着宋小宝就是一个大逼斗,咧着嘴笑道: “你牛逼啊?不是很能打?动手啊?” 宋小宝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看?再看?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你!” 崔小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他们得手下已经过来准备将我们带上车。 就在这时,三辆车疾驰而来,到我们身边一个急刹,随后从车上下来十几人,其中有三个人手里端着喷子。 “哟呵,南边的人好威风啊,还有枪呢?怎么的?我们北边的人好欺负?”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姓李的皱了下眉头,然后将手枪收起来说道: “鬼王堂李志仓,在这处理一些小事,你们是?” “什么鬼王堂王八堂的,不就是盗门的叛徒吗?整个名号怪唬人!跟你们说,这几个孩子是我们热河帮的人,今天谁也带不走!” 这话说的霸气,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 三伢子搬的救兵太及时了,要不然我们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热河帮怎么了?我江宁帮想带走的人谁也拦不了!” 崔小白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非常不甘心。 “你能代表江宁帮?” “能!” “那你试试!” 热河帮的人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喷子,对着崔小白的脑门。 崔小白将目光看向了李志仓,李志仓咬了咬牙,挥了挥手说道: “咱们走!” 说完他又看向热河帮的众人,眼光闪烁。 “热河帮的情谊我们鬼王堂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必定厚报!” 热河帮的众人嗤笑起来,领头的人说道: “热河帮马占林,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地球是危险滴,快回火星吧!” “哈哈哈……” 看着灰溜溜逃走的鬼王堂与江宁帮的人,心里感觉真爽。 而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第36章 南北派 对于热河帮的及时救场,我对他们由衷的表示了感谢。 “不用那么客气,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一直看南边那帮小崽子不顺眼,这次正好趁机教训一下他们。” 马占林说话时带着笑容,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年龄和吴老二差不多大,于是我们称呼他为马叔。 “马叔,我觉得鬼王堂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倒是给你们平白添了许多麻烦。” 马占林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在津沽,他们还不敢。你们先是在莞州来了岭南王的锅儿,昨天又羞辱他们一番,这让咱们北边的兄弟都很解气。” 我挠了挠头,被他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马叔,这不是聊天的地方,咱找家饭店,边吃边聊。” 马占林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客气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我们先走了。” 说罢,马占林他们就上车了,随后扬长而去。 “看到了吗?这就是老江湖,处理事情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还让对方感觉到忌惮。咱们还是太年轻啊,得多练几年。” 宋小宝不由得感叹道,随后他关心的问娇子,有没有受伤。 娇子眼皮一翻说道: “不用你管。” 宋小宝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得笑了笑。 “接下来去哪?” “去找那个黑心的二手车商!” “……” 我们直奔二手车交易市场。 做二手车的人,在社会上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们刚开始去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给我们退钱,并威胁我们,说要让我们走不出这个市场。 这把立哥气笑了,他当着二手车老板的面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老板就屁颠屁颠把钱退给了我们。 而且还多给了五百块钱,算是对我们的补偿。 我问立哥他给谁打的电话,立哥说是孙大海的一个朋友,具体是啥朋友,立哥没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这是在江湖立足的根本。 从二手车市场出来,我们直奔三伢子那里。 三伢子在店里悠闲的喝着茶,看见我们过来挪了挪屁股,示意我们坐下。 “欢迎各位英雄光临本店,怎么样?刺激吗?” 包子一把抢过三伢子手里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舒服个屁,我身上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帮孙子下手太狠。” 三伢子笑而不语,娇子问三伢子笑什么,三伢子说他想起了日地球。 我以前不知道南北两边的帮派是怎么划分的,通过三伢子我才了解到,因为南方与北方的习俗、地质有很大的差别,墓葬自然也有所划分。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这行的人一般以长江流域为分界线,分为南北两派。 到了民国时期,又逐渐根据每个帮派的行动圈子来划分为了十大圈子。 其中南派以潭州帮为主,还有江宁帮和岭南帮。 至于北派,因为我国古代的进程中,很长一部分时间的活动范围都局限于黄河流域这一块。 这就导致北方人口多,墓葬也就多,北派的势力自然就更加强大。 其中有辽沈帮、热河帮、昌平帮、酒洛帮、雁北帮、关中帮和鲁南帮七个帮派。 北派和南派不合的原因,主要在于两派在倒斗的方式和态度上存在显着差异。 南派的人胆子大,天生不信邪,做事不讲究各种规矩。 而北派则有很多规矩,比点蜡烛、看风水,这些都是北派留下来的传统。 所以,两方人互相看不顺眼,北派骂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 南派骂北派是伪君子,明明是贼还要装腔作势。 这种矛盾持续很多年了,到后来差点没闹到火拼得地步。 “南派和北派积怨已久,这也是你们去莞州开了岭南王得锅儿,他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的原因了。” “其实这事也正常,南北之争,历来如此。比如佛教,道教,都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宋小宝无奈的说道。 三伢子问这是谁,包子说忘了介绍了,这是他师兄。 宋小宝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将手搭在包子的肩膀上说道: “今天感觉很刺激,我决定了,不回药王观了,我想跟你们一起倒斗。” “不行!” 没等我们开口,娇子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傻大个看人色眯眯的,他还会下药,万一哪天把我药晕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娇子这话说的宋小宝手足无措,他喃喃低语道: “不会的……” “娇子!” 我表情严肃的看着娇子,她说这话根本没经过大脑。 “今天要是没有宝哥,你和包子都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宝哥看人色眯眯的了。” 我的语气很重,有点呵斥的感觉。 娇子眼圈有些发红,看起来特别委屈。 宋小宝见此情形立马打圆场说道: “我一会就回药王观,我刚才开玩笑的。” 我又瞪了娇子一眼,娇子缓了一下开口说道: “对不起宝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欢迎你的加入。” 宋小宝听后立马喜笑颜开,他拍着胸脯保证,脏活累活自己都能干,以前在药王观都是他负责干活。 “好了,为了宝哥的加入,也为了三伢子今天的及时相助。我提议,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这人,典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两天吐的昏天暗地的那股劲还历历在目,包子今天又要喝酒。 酒桌上,每个人都在畅谈自己的理想,但都是围绕着钱。 没钱谈什么理想? 三伢子问我今天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跟他说这两天都会赖着他。 因为怕鬼王堂和江宁帮的人不死心,在卷土重来。 三伢子苦着脸说这一天的开销了不小,下次等我们再开锅儿的时候,要给他带件好东西。 我在想,下次开锅儿可能是春暖花开了,马上过年了,消停过个年才是正事。 酒足饭饱,我们六个人走在马路上,我不禁感慨,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惬意的生活了。 看着天上的圆月,我们一起合唱了张宇刚发行的月亮惹的祸。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太温柔……” 第37章 汝窑 这几天,我们天天跟着三伢子吃住,白天逛逛古玩市场,晚上喝点小酒打发时间。 宋小宝这几天特别喜欢往古玩摊里扎,白天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包子问他在忙什么,他说最近结交了不少朋友,准备跟他们学学瓷器鉴定。 宋小宝觉得所有文物里面,只有瓷器最珍贵,不光国内,国外的富豪对瓷器类的文物也十分狂热。 宋代的汝窑,元代的青花瓷,明代的明式官窑,清代的粉彩瓷都具有极高的价值。 归其原因是因为瓷器的制作过程复杂,需要经历多道繁琐工序。 瓷器作为艺术品,展现了古代陶瓷工艺的精湛和卓越。 而瓷器更是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和内涵,加上精美的瓷器数量有限,所以价格会高一些。 包子嘱咐宋小宝不要被骗,宋小宝拍着胸脯说,只要让他掏钱的事他就不会干。 没过两天,宋小宝忽然问包子要五万块钱,包子问他要钱干什么,他说要去乡下铲地皮,如果有相中的物件就收过来。 铲地皮就是挨家挨户上门收购的意思,那个年代不少人为了捡漏,都会去农村走街串巷去收购古董。 包子也没说什么,把钱递给宋小宝,跟他说自己看准点,别被打了眼。 宋小宝满脸自信的说道: “放心吧,有几个大佬跟着呢,我看不准的让他们帮忙长眼。” 那天晚上,宋小宝一夜未归。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宋小宝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回来。 我们正在三伢子店里看着电视,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进门就急匆匆的说道: “兄弟们,天上掉馅饼了,我今天是乞儿暴富,我要发财了。” “铲到好东西了?” 包子歪着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宋小宝问道。 宋小宝自个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抹了一把嘴说道: “宝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兄弟们给我掌掌眼!” 随后,宝哥将身上的挎包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是一层防震泡沫,第二层是旧报纸,第三层是软布…… 宋小宝将这物件包装的非常仔细,可以想象,这件东西他有多看重。 宋小宝小心打开最后一层软布,然后拿出一只瓷碗,然后将茶几上的东西都推到一边,把手里的瓷碗放在了我茶几的正中间。 “哥几个,快帮我掌掌眼。” 我们几个人迅速围了过去,仔细观察宋小宝铲过来的这只瓷碗。 这只瓷碗比较轻薄,胎色呈香灰色,俗称香灰胎。胎质乍看细腻滋润,坚质紧密。 包子啧啧赞叹道: “这碗看起来不错,三伢子,你说这碗值多少钱?” 三伢子没有接话,而是问宋小宝这碗哪来的。 宋小宝嘿嘿笑道: “昨天我去乡下铲地皮,本来一天没啥收获,就弄了点清代不值钱的铜钱。 后来徐哥找了户人家借厕所,这家人知道我们是收古货的便拿出了这只瓷碗。 这家人也是识货之人,说这是个好宝贝,前几天挖菜窖的时候挖到的。 要不是因为家里老爷子重病,根本不想拿出来卖。 我们进屋一看,屋里还真有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 这户人家开口就要八万,徐哥他们都没有带这么多钱,我是后来讲价才讲到五万的。” 宋小宝讲到这里已经止不住笑意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 “哥几个,这可是正宗宋代汝窑的东西,你们看这温润如玉而胜似玉的质感,这不妥妥的青瓷莲花温碗吗?” 三伢子起身去柜台里拿出了放大镜,拿起瓷碗仔细观摩起来。 而宋小宝还在喋喋不休。 “这下我算是咸鱼翻身了,人呐,要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包子,你知道这一个碗市场价能值多少钱吗?八十万!徐哥他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我一直盯着三伢子,他从开始的淡然到最后眉头紧皱,我心里忽然感觉,这碗应该有问题。 果然不出我所料,三伢子放下手里的放大镜说道: “十瓣莲花碗碗口如绽放的莲花,口微外侈,深腹上侈下敛。圆底,高圈足,碗底有五细小支钉痕。你这从外观上看没什么问题,但是……” 三伢子拉了一个长音,宋小宝面露紧张之色问道: “但是什么?” “咳咳,但是你这碗釉色过于暗淡,而且开片毫无规律。最主要的一点,汝窑一般会加入玛瑙粉,可以给瓷器施上一些特殊的色彩。我在这个碗上没有看出玛瑙的成分。” 宋小宝听后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结巴着问道: “那…那这个碗?” “高仿。” 我看着已经呆傻的宋小宝说道: “你被做局了。” “做局?” 宋小宝不明所以。 “做局就是有人挖了坑让你往里跳,你在古玩市场认识的徐哥应该就是托,在得到了你的信任之后,他们就会将你一步一步带到陷阱里面。” 包子叹了口气说道: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找厕所找那么巧?找出个宋代汝窑?这么大的便宜他们不占?偏偏让你一个人占了?” 宋小宝骂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去找那个姓徐的。 等宋小宝走后,包子哼了一声,说这会去哪找人去?早就跑没影了。 娇子说宋小宝活该,白长那么大个,一点脑子都不长。 这种杀鱼盘这几年比较流行,这帮做局的人都是以农村老房子或者是挖地窖为借口,弄出几件假东西来引入局者。 这帮人做假的手法高明,几乎是以假乱真,一般的小白根本看不出真假。 等鱼上钩了,这些人会立马撤走,不留一点痕迹。 宋小宝半个小时后又回来了,他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个狗日的姓徐的,果真是找不到人了。” 包子叹了口气,说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吃一堑长一智,劝宋小宝别放在心上。 “不行!我得去趟农村,找那家人去!” “你去了也是白去,人家早就搬走了!” 第38章 马占林 此时的宝哥,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们想安慰,但不知道咋开口。 三伢子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说道: “要不然跟宝哥去趟乡下,或许那帮人还没来得及撤离。” 听到这话,宝哥来个精神,直接站了起来,催促我们快点跟他过去。 娇子被留下来看店,三伢子开着车,宝哥坐在副驾驶给他指路。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叫东井村的小山村。按照宝哥的指引,三伢子把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宝哥慌忙下了车,来到门口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宝哥一气之下,一脚踹开了大门。 我们跟着进了屋里,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应该啊,我明明看到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啊。 这回宝哥算是死心了,三伢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回来找关系找到这帮人。 宝哥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人海茫茫,这些人打一枪换个地方,去哪找他们去。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宝哥仰天一声叹息,用现代话说,就是整个人都emo了。 回去的路上,宝哥默不作声,我用胳膊肘怼了怼包子,让他安慰一下。 包子耸了一下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车内很沉默,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往后的几天,宝哥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见不到人。 我怕他憋出啥事来,便让娇子去劝劝,娇子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说天黑路滑,社会复杂,这社会的第一课,就该让他尝尝苦头。 进了一月份,我们从三伢子那里搬回了自己家,我们几个男生睡东屋,娇子自己睡西屋。 火炕烧的暖乎乎的,比烧炉子舒服多了。 宝哥现在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他现在天天捣鼓药材,弄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调配什么药。 用他的话说,跨行容易被骗,还是做自己的老本行舒心。 “果子,咱得想办法干点啥,这天天待着也不是回事啊,我都快待屁了。” “能干啥?这天冷的都伸不出手,你要是手痒,你就去外面把马路上的雪清了。也算是做好人好事,没准还能给你颁发个奖章。” 仰在炕头上的立哥噗嗤一笑,说要不然烧炕的活包子干也行,没准能比他烧的还热乎。 “你们就是没有上进心,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你们就不想赚点过年钱?” 宝哥放下手里的罐子说道: “要是不行,你帮我打打下手,我那还有几副药没熬。” 宝哥不提这事不来气,一提这事包子瞬间火大。 “你闻闻,这屋里让你弄的都是啥味,最可气的是你那天弄的人中黄,人家邻居都跑来问我是不是在煮屎。” “人中黄就是屎做的。” “呕,你们真恶心。” 我真受不了这几个活宝了,来到西屋,娇子正在看还珠格格。 正好看到尔康挽留紫薇那段,把娇子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我撕了一块纸递给娇子,示意她擦擦眼泪,娇子把纸攥在手里说道: “我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我摸着额头,感觉有些受不了了,这一屋子好像没有一个正常人。 孙大海到现在没有露面,杜三手也好像失踪了一样,吴老二至今行踪不明。 这一切看似平静,但不知道这平静下又隐藏着什么暗流。 正想着事情呢,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搬到这里应该没人知道吧? 我赶紧从娇子屋里出来去开门,门一打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门口的马占林搓着手。 “马叔?你怎么来了?三伢子告诉你我们住这里的?” 我有些惊讶,不知道马占林找我们能有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吗?” 我反应过来,立马将马占林请进屋。 马占林捂着耳朵嘴里说道: “这北方的冬天真是没法待,尿泡尿都能冻上,你们这屋还怪暖和。” 马占林进屋后,包子他们立马起身迎接,马占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 “别客气,你们该干嘛干嘛。” “马叔,这么冷的天,您这是?” 马占林呵呵一笑说道: “也没啥,这不马上过年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搞点过年钱。” “啥意思?” “我在滩头那边寻摸了一个锅,现在还不能确定哪个朝代,你们想不想干?”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马叔,你们热河帮人那么多,怎么就想到我们了?” “大冬天的,都回家猫冬去了,年前都不愿意干了。” “叔,你也说了,这大冬天的,地下都上冻了,我们怎么挖?” 马占林神秘一笑说道: “这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就说愿不愿意干吧。” 包子都没考虑,直接说了声“干”。 “行,明晚,我准备好东西来接你们。” 包子正愁没啥事干呢,这下可如了他的愿了。 马占林走后,包子兴奋的说道: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明天可以就送活动筋骨了。” 立哥此时也来了兴趣,他问我们,马占林到底有什么方法能破开冻土层。 “我们哪知道?明天晚上听他指挥就好了,他可是老师傅,在他手上可能学不少活。” 包子说完,宝哥问他明天负责什么? “你明天就负责看着就行了,先学习一下,因为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马占林明天到底怎么做。” 宝哥嘿嘿笑了一下,说自己悟性高,学什么都快。 娇子这时趴在我们东屋的门口问道: “明天还需要我去吗?” 我们四个人,加上马占林一共五个,应该用不到娇子。 这死冷寒天的,还是让她在家待着吧。 “你不用去了,在家保障好我们的饮食就行了。你问问大家明天想吃啥,做顿大餐,为兄弟们践行。” “我想吃小鸡炖蘑菇。” “我想吃宫保鸡丁。” “我想吃辣子鸡。” 娇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 “我想知道,这个鸡是怎么得罪你们的?它就这么该死吗?” 第39章 爆破 “嘿,小子们,准备好了吗?” 下了一天雪,到傍晚才停了下来。 经过了一天的煎熬等待,马占林在天黑得时候,开着面包车来接我们了。 我们上了车,看见后座上除了我们要用的工具以外,还有一个黑色的包。 “那个包你们别碰哈,要是擦了火,咱们这一车人都得去见阎王。” 立哥跟孙大海倒了不少斗,见多识广,他惊恐的问道: “马叔,这包里是炸药?” 马占林悠哉的说道: “对啊,不用炸药怎么炸开冻土层?” 马占林跟我们说,以现在津沽这个气温,冻土层深度大概50—80公分。 旋风铲和洛阳铲难以挖掘,用炸药直接炸个坑出来,然后再挖就轻松多了。 “马叔,炸药的动静那么大,不会惊动其他人吗?” 马占林自信的笑道: “滩头那里地方比较偏,而且这马上过年了,放鞭炮的不少。在这说,这死冷寒天的,谁大晚上出来?都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滩头在十几年前,这里主要生产红薯粉条。 据马占林说,那时的生产场景很美,一根根粉条像瀑布一般流进大锅里,人们围着锅笑语喧哗,很有生活气息。 现在这些粉条作坊已经搬迁到别处,远处只有几处老宅子,有点荒凉。 “马叔,我还真没看出这里有啥特别,这积雪都盖着呢,咱探也不好探啊。” 马占林嘿嘿一笑,说道: “就因为有积雪,我才有一定的把握的。小子们,当叔的教你们一招,听好了。” 我们立马站直身体,表示洗耳恭听。 “雪花飘过立成盐,雷电交加定有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下雪的时候,有古墓的地方雪质要比其他的地方要硬,像粗盐粒一样。 这是因为和地气有关,如果墓穴不塌方的话,此地定有古墓。 打个比方,农村的菜窖大家都知道吧,冬天打开的时候会有雾气出来,这就是地气。 这也是为什么有古墓的地方雪是硬的了。 而半句话的意思是,当你每次看到打雷或是闪电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那么附近肯定有古墓。 因为古墓里有大量金属会引来雷电。 “我能判定大概的位置,但是具体位置还需要大家分头寻找。这方圆几百米,仔细寻找一下雪质不同的地方。” 我们几人分开行动,每人一个方向,慢慢向外扩散。 这个工作可不轻松,这白茫茫的一片,盯的时间久了,眼睛都花了。 特别是晚上的温度,零下十几度,没一会感觉脚都冻僵了。 两个小时,我们一无所获,包子有些不耐烦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生无可恋的说道: “我瞅着这个雪都一个样子,观风它们的形态得用放大镜。我这双眼睛现在看啥都是白色的。” 我站直了身体,活动活动了筋骨,长时间弓着腰,感觉腰都快断了。 “别废话了,马叔说的范围我们才找一半。你不是天天闲的蛋疼吗?这又嫌烦了?” 包子坐在那不吱声了,叹了口气,起来继续撅着屁股寻找。 “快来,快来!我找到了!” 宝哥得声音就像黑暗里的一道曙光,我们所有人一齐将目光看向他。 只见他正趴在雪地里,用手捧着雪,嘴里兴奋的喊着。 马占林第一个跑到宝哥身边,他捧了一把宝哥身边的雪,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放到嘴里尝了尝。 “是了是了,就是这里。吴果,去把工具拿过来,在这里挖出个二十公分深度的坑,要半米见方的。” 我急匆匆的回到车上拿工具,开凿冻土层最好用的还是镐头。 不过这土冻的太实成了,几镐头下去,这破了一层土皮。 “给我,我来!” 立哥从我手里接过镐头,力量迸发,几下就凿开了十公分深度。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在马占林的指挥下,轮流着刨地,一点一点将土坑扩散到马占林满意的程度。 “吴果留下,你们都退后,去车那里。” 我心想着这马占林不会是让我引爆炸药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果,一会我安放炸药,你将刚才挖出的土再重新埋上,我去顺引线。”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炸药这东西我可没玩过,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 马占林让我回填好土以后,尽量踩实,这样在压力的作用下,炸药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 等我做完这一切之后,马占林喊我赶紧撤离,我跑到他身边,他拿着引线对我说道: “吴果,爆破的安全距离是一百米,引线的燃烧速度是每秒二十厘米。所以以后要是需要进行爆破,一定要算好引线的长度。免得伤到自己。”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马占林教给我的都是书本上没有的实战经验,非常宝贵。 “放炮咯!” 马占林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引线,然后趴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耳朵。 我们有样学样,没一会的功夫,我听到一声闷响,身下的大地感觉都晃了晃。 “先不要急,等半个小时,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刚才的动静不小,特别是在这深夜里,就怕有好奇之人过来查看,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回到车上,静静的等待了半个小时。时间一到,马占林一声令下,我们各自拿着工具向爆炸处跑去。 这炸药果然厉害,刚才的小坑这会已经变宽变深。 目测有七八十公分深,一米左右的联系。 立哥二话没说跳了下去,拿着旋风铲,狠狠的铲了下去。 虽然破了冻土层,但是挖掘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立哥没挖多久,宝哥就跃跃欲试。 他让立哥休息一会,接过工具便开始挖了起来。 我问马占林这土还散吗? 马占林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管,这雪给咱们提供了便利。等一会完事后,将这些土尽量摊开一点就行,然后铲点雪覆盖上就行了。” 马占林的话音刚落,包子突然大声喊道: “马叔!果子!你们快看,卧槽,五花土!” 第40章 疑冢 “五花土?唐墓!” 唐代墓葬通常使用石灰、黄土和糯米等材料进行堆叠。因此在墓室周围会有一层五彩斑斓的土层。 五花土的形成需要多种条件的配合,包括石灰的质量,黄土的密度和糯米的粘性。 因此五花土的形成是唐代墓葬堆叠技术的体现,是唐代墓葬重要特点之一。 “再下探一米,应该就能通了。” 马占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这种小场面表现的尤为淡定。 “我感觉咱今晚能弄几个唐三彩出来,这不妥妥的过了个肥年吗?” 宝哥第一次干这种事,期待中还带着兴奋。 “马叔,白泥!” 包子在冬里再次喊道。 马占林点了点头,他让包子向斜前下铲,打出一个斜向通道。 “你们换下手,咱们时间充足,离天亮还早着呢。”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立哥喊了一声“通了。” 随后他从蜈蚣梯爬了上来,这大冬天的,他一脑门子汗。 “吴果,准备好东西。小宝,你负责在外面放风。” 宝哥有些不情愿,毕竟人生第一次,他非常想下去看看。 “马叔,我来放风吧,叫宝哥下去看看。” 这时立哥将口罩递给宝哥,选择与宝哥换了下分工。 宝哥感激的看了立哥一眼,然后迅速接过口罩,包子在一旁摇了摇头,说宝哥一点深沉都没有。 马占林率先从蜈蚣梯上爬下去,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地下的温度比地面上高不少,就是太过黑暗,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干不了这个活。 “我的判断没错,咱们正好把洞打在了墓道上面。” 下入墓内,马占林随着头灯的灯柱开始观察墓室内的情况。 “马叔,你这是怎么判断的?” 马占林摸了一下墓道侧壁说道: “这都是经验。” 这时包子和宝哥也下来了,宝哥问我们准备黑狗血和驴蹄子没有?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他准备那些东西干什么? “万一里面有粽子,咱们怎么办?” 马占林笑出了声,包子直接来了句: “傻逼。” “你是不是看英叔的电影看多了?这人死了成百上千年,运气好的剩一堆白骨,运气不好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哪来的粽子?” 宝哥还想说什么,被包子一脚踢在了屁股上。 “你还想进去不?不进去上去把立哥换下来。” 宝哥讪讪笑了笑,不再吭声。 我们跟着马占林顺着墓道往里走,马占林说墓道两侧有石灰层,这代表墓道的我两壁有壁画。 但我们目光所及之处,连个毛都没看到。 马占林推测这里原本绘有壁画,但可能绘画的过程比较粗糙,工匠只是将壁画完成,没有进行保护处理,便草草了事。 这也直接导致壁画在千年历史的地下侵蚀中慢慢消失了。 “依照您的推测,这墓主人下葬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下葬会如此仓促?” 马占林看着黑漆漆的前方说道: “只能等会找到墓志再说了,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 墓志,是墓里刻有死者生平事迹的时刻,分上下两层。 上面那层叫“盖”,下面那层叫“底”。 盖上刻着标题,底部刻着墓志铭。 墓志发展于魏晋,完善于北魏,兴盛于唐,延续至明清。 一开始是砖造墓志,后来发展为石刻墓志。 像岭南王那个时代,还没有墓志,只能通过玺印,陪葬品上的铭文来判定墓主人的身份。 “从墓道过去,是过洞,过洞之后是天井,这是唐墓的大体结构,过了天井以后才能到主墓室。” 我们往前摸索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马占林还不忘给我们讲解唐墓的基础知识。 走过天井,映入眼帘的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墓室。 可墓室内的场景却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墓室里没有墓志铭,没有棺椁,就连陪葬品也只是四个壁龛里有几件较为粗糙的陶俑。 这什么情况? “马叔,这…这里不会让人翻过了吧?” 马占林也是一脸的我不可思议他往里走了两步说道: “不应该,那么大的棺椁不可能被运出去。而且你们看,这里本来是放棺椁的位置,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包子从壁龛里拿出陶俑,生无可恋的说道: “就这几个破玩意能值多少钱?” 我凑上前看了看,这种等级的陶俑一个也就几百块钱。这趟,算是白来了。 “走吧,没啥好看的了,这个点回家还不晚睡觉。” 包子说着就将陶俑放回了原位。 而宝哥可不这么想,他说苍蝇肉也是肉,第一次倒斗,不能空手而归啊。 他兴冲冲的将陶俑装进了麻袋,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八个。 见我们有些失望,马占林安慰我们说道: “走空是常事,不能每一次都有收获。其实比陪葬品更有意义的是我们见证了历史,了解了古人的文化。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找到个唐墓,居然是这个结果。 等我们回到地上,回填的工作就交给了宝哥。他这会比较兴奋,干活也卖力。 工作结束,立哥走过来问我们怎么样,我指了指宝哥身上的麻袋说道: “收获颇丰,能出一千多。” 立哥听完以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麻袋一千多万?” “块。” “嗯?一千多块?” “……” 回去的路上,我问马占林,今天碰到的这个唐墓到底什么情况? 马占林说这也是他从业以来第一次遇到。 “我怀疑这是一个疑冢。” “疑冢?” 疑冢,就是为了迷惑人而虚设的坟墓,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盗墓者。 汉末三国时期盗墓现象严重,所以出现了疑冢。 民间传说,曹操生前一贯奸诈多疑,在其死后也得到了体现。 为了防止自己的墓被盗,他安葬那天,邺城的所有城门全部打开,72具棺材,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从城门抬出。 曹操的疑冢多至72处,有的疑冢甚至设置在水中。 因此,一个千古之谜也随之悬设:七十二疑冢,哪座为真? 第41章 做局人 回到家已经夜里一点多了,每个人都是饥寒交迫的。 已经睡下的娇子开始忙活起来,不一会,四个小菜端上桌。 宝哥拿出自己调配的药酒给马占林满上,说这酒大补。 看得出来,今天除了我们,宝哥真的很兴奋。这酒平常包子想喝他都不给,今天居然主动拿出来给马占林品尝。 当然,还是没我们的份。 “哦?有多大补我得尝尝。” 马占林抿了一口酒品尝了一下,说了句“好酒”。 接着对我们说道: “今天辛苦大伙了,没翻到什么宝贝,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嗨,马叔,你这话说的。我们跟着你学到了那么多知识,这都是无价的。” 马占林呵呵一笑。 “这都是实践出来的,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的是。” 我们边吃边聊到两点多,我留马占林在这住,他说回去还有事。 那个时候没有查酒驾,他开着面包车就消失在了我夜色之中。 后来我才知道,是宝哥的药酒起了作用,他去找地方泻火去了。 马占林走后,宝哥把陶俑都拿出来摆在了我窗台下面。 “你把这些东西请出去吧,大半夜睡觉怪瘆人的。” 宝哥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怕被别人偷走。 “就你这破玩意,谁稀的偷啊?” 只能说我们眼界好了,孙大海第一次领我们倒明墓,就那几件东西我们也特满足。 跟宝哥现在这个状态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宝哥就急匆匆的找三伢子变现去了,临近中午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宝哥手拎了好几个塑料袋,里面有猪蹄子,大肘子以及各种卤菜。 “兄弟们,八个陶俑三伢子一共给了我一千五,今天我请客。” 这些菜都是包子爱吃的菜,包子伸手就拿了一个猪蹄子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师兄,把你那药酒给我来一杯呗,我尝尝咸淡。” “不是不给你喝,喝完你受不了。” 今天不用娇子做饭了,娇子对宝哥竖了个大拇指,说宝哥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我正抱着猪蹄子啃的起劲,大哥大突然响了。 那时候大哥大的铃声特别大,把我吓了一跳。 我让娇子接通,是三伢子,他在电话里说道: “果子,给宝哥做局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听到这话,宝哥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猪蹄子,从娇子手里抢过大哥大问道: “徐开顺这个王八蛋在哪?” “我已经派人跟踪了,一会等我通知。” 我本来以为,那天三伢子说托人找姓徐的是为了安慰宝哥。 没想到他真当个事办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三伢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告诉我们徐开顺现在在河西的一所民房内,让我们快些过去。 宝哥快等的不耐烦了,没等三伢子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房间。 我让娇子待在家里,和包子还有立哥立马跟了出去。 “我要逮着这个王八蛋,不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都不姓宋。” 徐开顺对宝哥的伤害是无法和解的,社会第一课,被他给玩的团团转。 我们打了一辆车来到河西,三伢子的人正等着我们。 “几位兄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间民房里,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撤了。” “诶,等等。” 宝哥叫住这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硬是塞进了他的口袋。 “哥们儿,这大冷天的,弄点好酒好菜暖暖身子。” 这人也不客气,对我们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等这人走了以后,宝哥怒气冲冲的来到民房门口,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我可以感觉出这一脚的力量,门都凹进去了。 “姓徐的,滚出来!” 几秒钟的时间,从屋子里出来了十几人,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我看到为首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升起一抹笑容。 老熟人。 我刚来津沽抢劫我的大黄牙。 那也就是说,这个徐开顺也是津门的人了。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宝哥不知道这些,他指着人群里的徐开顺破口大骂,骂人的话我没法形容,反正就是问候他家的女性。 大黄牙看到我和包子后皱起了眉头,他不理满嘴问候语的宝哥,阴沉沉的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个狗日的做局坑了我五万块钱,抓紧让他给我吐出来!” 我和包子没吭声,想看看大黄牙怎么处理此事,同时包子拽了一下立哥的衣服,示意他先安静下来。 当时孙大海帮我摆平了津门的矛盾,大黄牙此刻明显对我们有些忌惮。 于是他转头看向徐开顺,问他是不是确有此事? 徐开顺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可没坑他,是他两只招子看走了眼,和我有什么关系?” 宝哥刚想说话,被我拉了过来,我上前看着大黄牙说道: “是不是他做的局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让他把钱吐出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黄牙听完冷哼一声,说道: “你们真以为有孙大海撑腰我们就怕了你们了?自己学艺不精还怪到别人头上了?我就直接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更不给了。” “哈哈哈……” 大黄牙说完,身后津门众人笑了起来,这笑声里满是嘲讽。 “我让你笑,你笑你妈……” 包子骂了一声,对着大黄牙踹了过去。宝哥见包子动手,直接奔人群里的徐开顺冲了过去,立哥也随着加入战团。 我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我的武力值就是个渣渣,上去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兄弟们都上了,我在一旁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我在一旁捡了一根木棍,打算上去抽这帮龟孙。 我刚加入战团,肚子上就挨了一脚,我直接退了出来,疼的我感觉肠子都绞在了一起。 受到这一击,他们看出来我是软柿子,于是三个人对我围了过来,想要捏捏我。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清楚今天这顿揍是在所难免了。 只希望包子他们快点将这些人拿下…… 第42章 挨揍 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木棍,想要阻止这三个人的进攻。 但我的这般行为,在这些小混混的眼里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 其中一个人瞅准机会,一把抓住我手里的木棍。 这人力量之大,直接将我手里的木棍夺了过去,而我也被惯性带的一趔趄,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诶…别打脸…” 我赶紧护住脑袋,生怕对方的拳脚打在我英俊的脸上。 一瞬间,我感觉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疼的我直接蜷缩起身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们不用笑我,我一个十六岁的青年,对付三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成年人,真是一点招都没有。 我不像包子他们,自小就练武,那时候的武术和现在还不一样。 现在得武术都是花拳绣腿,是为了具有观赏性。 而那时的武术是杀人技。 这三人持续殴打了两三分钟后,突然感觉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只见包子已经脱离了我战场,正追着揍我的那三个人打。 “还不起来?早说过,没事的时候练练,你就不听,瞅瞅你被人揍的那个德行。” 我赶忙起身,发现好多津门的人已经跑了,宝哥正抓着徐开顺猛扇他的脸。 徐开顺的脸红的可爱,像红苹果。 立哥和包子不一会就折返回来,包子吐了一口血沫,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帮狗娘养的,算他们跑的快,要不然非揍的连他们妈都认不出来。” 宝哥还在对着徐开顺输出,包子让他停手,说再扇一会扇死了。 “咱先走吧,这帮人可能回去叫救兵了。” 立哥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咝……”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包子斜眼看着我,没好气的说道: “果子,瞅瞅你刚才那个怂样子。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这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就豁出去逮着一个人揍,我就不信你能挨这么多下。” 说完,他叹息着摇了摇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也没反驳,关键是也没理由反驳,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我们将徐开顺带到了三伢子那里,其实我是有点算计的成分。 程家在津门多少有点实力,津门的人可能会忌惮一些。 我们到了这里,起码这会能安全些。 三伢子看着已经肿成猪头的徐开顺,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 “做了局还敢在津沽晃悠,别人都是一两年才回来,你真是有恃无恐啊。” 徐开顺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他眯着眼睛看着三伢子,口齿不清的说道: “唐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说唐力?津门在他手里真是没落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奸淫掳掠抢,哪样你们不占?要我说,你把钱吐出来,大家就当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何必为了五万块钱弄的这么难堪?” 徐开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宝哥见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准备再动手教训他一下,这时三伢子店门口驶过来几辆车,为首的那辆车是奥迪100。 那可是妥妥的豪车,三十几万的价格,是普通老百姓可望而不可求的。 后面车上下来人,急忙跑到奥迪车旁打开后车门。 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梳的像狗舔的一样,身上披着一件风衣,里面穿着西装。 派头可真大,他也不嫌冷。 “你老大来接你了。” 三伢子看着门口说道,这人就是津门唐力。 唐力的手下给他开了门,唐力昂着头走了进来。 “程老板,这会这么清闲,你父亲最近可好?” “唐总这不也挺悠闲的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面对三伢子的明知顾问,唐力扫了我们一眼说道: “这不是手下在你这做客,我这当老大的想接他回去吗?诸位,人可放了吗?” 三伢子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我们。 宝哥抓着徐开顺的衣领,看着唐力说道: “把钱吐出来,这狗日的你带走。” 唐力“哦?”了一声,脸色变的阴沉起来,等在外面的手下也瞬间涌了进来。 三伢子见此情景,沉声问道: “唐总,这是要把我的店砸了吗?” “程国庆,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不想和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今天这人我必须带走。至于钱,我只能说技不如人,还有脸要吗?” “你!” 宝哥刚想发作,我拉住了他,上前直视着唐力。 “唐总,话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人你还真带不走了。如果是两个人对赌,我们输了,这钱我们认。但你的手下是做局坑我朋友,何来技不如人这一说?这津沽不是你们津门一家独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力笑了,不过是冷笑,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要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能怎么样?” 我毫无惧意的迎上他的目光说道: “我会动用所有关系,弄死你!” “哈哈哈…” 唐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他轻蔑的看着我,问道: “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关系” “简世。” 听到简世这个名字,唐力先是一愣,随即有些诧异的说道: “你认识简哥?” 他这话间接证明了他也认识简世,于是我管三伢子要来电话,当着唐力的面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依旧是简世爽朗的笑声。 “简哥,我是果子,最近可好?” “就那样,你不是在津沽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将事情说给了简世听,简世那边骂了一句说道: “唐力那个小崽子在你身边吗?叫他接电话!” 我将电话递给唐力,唐力屁颠屁颠的跑外面接去了。 他可能是怕在我们面前丢了面子。 我从屋里向外看去,唐力一直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这还是没看到简世本人的情况下。 大概十分钟左右,唐力拿着电话回来了,他将电话还给三伢子,然后一脚踹向了徐开顺。 “唐哥,你…” “你什么你?挖坑招子也不放亮点,快给这些小兄弟道歉!” 第43章 地窖 唐力还是赔了五万块钱,然后客客气气的走了。 走的时候还让我们有时间去他那里做客。 这都是简世的面子。 年轻一代可能不知道简世的传奇故事,老一辈应该知道。在97年的时候,简世在京津走廊大战勇哥,那一战,直接奠定了他在京津的地位。 虽说简世现在在莞州,但京津这块谁敢不卖他面子? 拿到钱的宝哥很是激动,他将钱递给包子,说钱回来了,一分不少。 包子没接,让宝哥留着自己花吧。 我觉得我是最亏的,挨了一顿揍不说,又欠了简世一个人情。 提到挨揍,我又感觉浑身疼了。 回到家里,我脱了衣服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用手轻轻一碰都疼的呲牙咧嘴。 “宝哥,把你拿手的药给我涂点,这要是睡一晚,我这身上不得肿的老高。” “你忍着吧,没有这种药,晚上睡觉前行几遍气,好的多。” 娇子看不下去了,出门去药店给我买跌打损伤的药去了。 我看着包子他们仰天一声长叹: “还是娇子对我好啊。” 晚上睡觉前,强忍着盘腿坐在炕上,开始行气,渐渐感觉身上的疼痛感没那么重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道家有些东西确实很神奇,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没什么事,一直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包子的体型更加圆润了,娇子还是每天追着剧,宝哥依旧捣鼓着他的药,倒是立哥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立哥怎么了,立哥说孙大海至今没有消息,他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宽慰他道: “不用担心,他们这个年纪了,很知道避难趋易,人老成精,他们可都精着呢。” 立哥摇了摇头,说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管他简单还是复杂,咱们就做个小盗墓贼不好吗?老一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去吧。” 包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他师父有点事,我不信他不着急。 临近春节,我们开始置办年货。 我们五个人都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以前过年该买什么东西,都是由吴老二一手操办。 现在买年货,全凭我们的个人喜好。 我问包子和宝哥怎么不回药王观过年,包子说怕我们孤单。 对他这话我是嗤之以鼻的,他嘴馋是真的。 不过包子和宝哥还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带了满满一车年货,回了一趟药王观。 娇子这几天的情绪也不高,我猜她可能是想她的家人了。 关于她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强求。 腊月二十九,我们这个这个小团体忙活了起来。 贴对联,杀年鸡,打扫房间。 “果子,你贴的这玩意有点歪啊,你眉毛下面那两个窟窿眼是出气的啊?” “你行你来!你看看大家都在干活,就你在后面瞎指挥,你也不嫌害臊。” 包子毫不在意,转身去监督他们几个干活去了。 不一会,一声鞭炮响声伴随着娇子的尖叫传进了我的耳朵。 “死包子,你要死啊!” 包子灰溜溜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真是活该,跑屋里放炮吓唬娇子,那不是找死吗。 “立哥,鸡杀好了吗?杀好去菜窖拿几棵白菜上来。” 娇子从屋子里出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围着锅台转,可忙坏她了。 “等会,我也没弄过这东西,你叫果子去吧。” 我正好贴好对联,到窗台下拿了个小筐准备下地窖。 “包子,跟我一起下去。” “你自己去呗,我在这帮宝哥粘一下窗户。” 他说帮忙,可是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宝哥对他摆了摆手说道: “你离我远点,不干活别说敞亮话。” 包子无奈,只能跟着我一起下了地窖。 我第一次下地窖,之前都是娇子一个人下来拿菜。 地窖里黑不隆咚的,里面散发着潮不拉几的味道,这种环境,不知道土豆萝卜还有白菜是怎么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 “就捡几棵白菜,你说你喊我下来干嘛?” “我怕黑行不?” 捡了几棵白菜放进筐里,想将剩下的白菜归拢一下,一伸手,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我捡起来看了看,由于光线不足,感觉就像是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 我将菜篮子递给包子,到菜窖入口借着光线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的这块石头,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你麻溜上去啊,咋回事,捡到钻石了?” “包子,你上去拿个手电下来。” 包子凑过来瞧了瞧我手里的石头,说了句“神经病”,扭着屁股爬上去了。 不一会,从上面递给我一个手电筒说道: “马上开饭了,你打算和这些萝卜白菜一起相处吗?” “你们先吃。” 我这举动引起了包子的好奇,他干脆蹲在地窖口,看我在下面到底捣鼓什么。 我打开手电,借着光柱仔细观察了地窖里的土层,由来到捡到石头的地方,向下扒了扒土。 大概十公分的深度,土质开始变硬,这是糯米灰浆! “包子,快拿家伙式,有活干了!” 包子“啊?”了一声,然后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到我身边看了一下我用手挖的那个小坑,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特别的?” “让你去你就去,一会我在告诉你。” 包子嘟囔了一句上去了,不一会从上面递给我一根钎子。 他没下来,跟我说已经开饭了,他要去干饭了,让我自己在下面捣鼓吧。 “饿死鬼托生。” 我拿着钎子对着小坑探了下去,下面的土层和普通土层硬度完全不同,下钎子都比较吃力。 也就探了七八下,钎头带上来的土让我心头一震。 三合土。 我急忙从地窖里爬了上去,回到屋里,他们几个正大快朵颐,包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 见我进来,包子举着鸡腿,问我怎么上来了。 我也顾不上洗手,抓起一个猪蹄子啃了一口,然后兴奋的说道: “哥几个,看来咱们运气不错,地窖下面有个宋代的锅儿。” 第44章 撬石板 我的这句话让几个人都愣住了,几秒钟后,又各自吃起了饭,好像刚才我说的话他们没听到一样。 “我说咱们的菜窖下面有个宋代的锅儿。” “大过年的能不说胡话吗?咱又不是没钱过年。” 包子舔了舔手指,好像对刚才的鸡腿意犹未尽。 “爱信不信,一会吃完饭谁跟我下去?事先说好,不下去的人没钱分。” 娇子看我说的认真,轻声说了句她去,立哥看了娇子一眼,说他也一起。 至于包子和宝哥,他俩得目标只有干饭。 包子说宋代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一会吃完饭要睡个回笼觉。 “行,不后悔就行。”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地窖下是一座宋墓,是因为那块石头以及地下的三合土。 那枚石头不是天然形成的,有打磨的痕迹,是花岗岩的材质。 正常来说,菜窖里不可能有这种石头,再加上三合土,所以我断定菜窖下是一座宋代墓。 宋代石室墓,石室墓的主要材料就是花岗岩和大理石。 草草吃过饭,我带着包子和立哥下了菜窖。立哥看到我探出来的土以后很吃惊。 “果子,还真是三合土,这可是个力气活,家伙式儿给我,我来挖。” 三合土是用糯米汁、石灰和黄沙混合,类似于现在的混凝土。 这种混合而成的土,一经板结,墓室就会与外界完全隔绝,不但防水,而且防腐。 当初这房子的原主人,在挖菜窖的时候如果继续深挖一米,这座宋代墓就不会被我发现了。 “立哥,这层三合土应该不深,你加把劲,我让娇子去喊包子他们。” “别喊他们了,刚吃完饭他们才懒的动呢。这在咱们自己家,又不怕外人,累了就歇歇。” 立哥的话音刚落,包子的声音在地窖口响了起来。 “我说立哥,俺就是消化消化食,这不歇够了来帮你了嘛。” 包子一边说一边和宝哥从梯子上下来。 本来不大的菜窖这会站了五个人,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立哥,你歇会吧,让宝哥整几下,他吃的有点多。” 宝哥接过立哥手里的旋风铲,开始向下挖掘。 我问包子不是不下来吗,这是想通了? 包子一撇嘴,说道: “我没说不来,我的意思是我吃完饭再来,咱们不是说过有财一起发嘛。” 娇子“呦呵”了一声,说包子矮是有原因的,都叫心眼子坠住了。 “你可以说我胖,但不能说我矮,我要和你决斗。” “姑奶奶上去收拾卫生去了,你去跟隔壁大黄决斗去吧。” 提到隔壁大黄,我不得不说一嘴。 隔壁邻居家有一条狗,名字叫大黄。我们每次路过他都会对我们摇尾巴。 就偏偏对包子狂吠不止,搞的包子很窝火。 娇子问他,是不是趁大黄不注意,偷吃他的骨头了,气的包子直翻白眼。 并且放出狠话,迟早有一天要跟大黄决一死战。 娇子刚爬上去,宝哥那边来了一句: “挖到石头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看了一下,一米左右的坑洞下面,赫然出现了一块花岗岩石板。 “怎么办?看这块石板应该是一体的,再往旁边挖下,找到拼接处用撬棍给它撬开。” 这块石板应该是一米见方的,宝哥往一侧挖了二三十公分,就看到了拼接处。 “立哥,拿撬棍,包子,你用钎子辅助一下。” 石板拼接处的缝隙很小,小到只有一个手指般宽窄,撬棍也无法插入其中。 “白扯,这缝隙太小,而且三合土太坚硬,咱们得用凿子。” 包子皱着眉头,看着石板,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咱哪有凿子?要不去五金店买几根去?” 宝哥从坑里爬了出来,脸上沾了不少灰土。 “都二十九了,五金店都关门了,要不去邻居家看看他家有吗。” 立哥提议,包子摇了摇头说道: “要去你们去,他家那个傻狗和我不对付。” 我笑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包子,居然怕邻居的大黄。 “我去吧。” 当时买房子就是我跟隔壁邻居签的合同,而且他家的大黄好像不咬我。 隔壁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儿女都在南方,这都二十九了还没回来,可能过年不回来了。 说明了来意,老头去仓库给我找工具,我则是留在院子里逗着大黄。 不一会,老头从仓库里拿出凿子和锤子递给我,我说了声谢谢刚要走,老头叫住了我。 “小伙子,你等一会。” 我不明所以,问道: “大爷,怎么了?” “明天就三十儿了,今天你大娘正好蒸了一锅馒头,你拿几个回去,你们这些小年轻,肯定不会蒸馒头。” 老头的话音刚落,老太太端着一个塑料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来,孩子,大娘刚蒸好的馒头,你们尝尝。孩子们不回来,我们老两口也吃不完。” 远亲不如近邻。 老两口的举动真把我感动的不行。 “那我就谢谢大爷大娘了,还真叫我大爷说对了,这馒头啊,我们还真不会蒸。” 其实别说馒头了,就连包饺子可能都是个难题。 娇子做其它饭没问题,就是这个和面,属实不咋样。 前几天她和了一些面,那面硬的都能当板砖用了,包子因此还嘲笑了她好一会。 回到家,我先把馒头送回屋,然后带着凿子回到地窖。 宝哥接过锤子和凿子开始叮叮的砸了起来。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宝哥兴奋的喊了一句“开了”,然后从立哥那里要来撬棍,直接插进了缝隙之中。 “给我开,啊!” 宝哥使出了吃奶的劲,但是没有撬动石板分毫。 “不行,包子,你下来,咱俩一起。” “还是我下吧,包子那个体格子,下去那还有地方了。” 立哥说完直接跳了下去,往手掌上唾了一口唾沫,和宝哥一起使劲。 这个几百斤的石板,终于被缓缓的撬起了一丝缝隙。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这么重的石板,在那时没有起重机,完全靠人力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搬运的呢? 第45章 墓道迷踪 随着石板被撬起,我和包子立马上前扶住石板,待宝哥和立哥腾出手,我们四个合力将石板抬了出来。 一股尘封已尽的霉味扑面而来,宋墓一般密封的都比较好,里面的陪葬品保存的也相对完整。 “我去拿东西,你们先放蜈蚣梯。” 等我拿了东西再下来的时候,发现包子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这么心急吗?不等我就下去了? 我急忙从蜈蚣梯上爬了下去,地下黑漆漆一片,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透过探照灯的光柱,也没有发现包子他们的身影。 “包子?立哥?宝哥?……” 我小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这不应该啊,我从地窖上去取东西,到我下来,最多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时间,包子他们能跑哪去? 而且宋墓的规格一般不会太大,我喊他们应该能听到的。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墓道,但是这墓道的规格明显超出了宋墓的建造规格。 这时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我们挖到帝王墓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帝王墓就那么几座,而且皇家陵园都比较集中。在津沽不可能单独建造一座孤零零的帝王墓。 而且也没听说过津沽这里有哪朝的帝王安葬在这里。 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为今之计,是先找到包子他们。 “包子……”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呼唤着包子。 墓道里黑漆漆的,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我独自一人走在墓道之中,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继续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这墓道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前面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而气氛也变得异常的压抑,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我内心的压抑,但内心深处滋生出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心脏。 “呼……” 硬着头皮再次前行数百米,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 我立马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但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包子,是你们吗?” 没有人回答。 我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意从菊花蔓延至天灵盖。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刚下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冒然走下去,可能会将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于是我回头,准备回去和娇子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可我往回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根本没有看到出口,更别说我们放下来的蜈蚣梯了。 这不可能,我所走的距离,早已超出我进来时走的距离。 诡异。 我可能在这墓道里迷路了。 但这里只有一条墓道,没道理会找不到出口。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束光。 那是一束微弱的光。 在这个黑漆漆的墓道里,它就像是一棵救命稻草,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加快脚步,向那束光走去,当我走近时,发现包子正拿着打火机向前摸索着。 “包子!” 看到包子,可把我激动的不得了,心里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可我喊了一遍包子,他就像是没听到我的声音一样,有些机械性的继续向前行走。 “包子!” 这回,我加重了语气,同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包子这下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聋啦,喊你也不答应。” 包子缓缓转过身,我看见他的脸吓了一跳。 只见他目光呆滞,脸色僵硬,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包…包子?” 包子还是没有回答我,当时我心里害怕极了,心想他莫非中邪了? 包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我感觉到事情不对,转身刚要跑,包子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我操!” 我躲闪不及,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他的体重快赶上两个我了,压的我差点没把中午饭吐出来。 “你他妈傻逼啊,中什么邪了!是我啊!” 可包子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张开大嘴,对着我的脖子直接咬了过来。 “尼玛……” 我向一旁扭了一下脖子,第一次觉得脖子长是有好处的。 包子一击未成,再次向我的脖子发动了进攻。 我忽然想起包子的那招绝技,当下不再犹豫,用膝盖直接顶向他的命根子。 当然,我控制了力度,我怕他下半辈子的幸福葬送在我的膝盖上。 这一击顶的包子直接跳了起来,他捂着裤裆,在墓道里又蹦又跳。 折腾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然后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我问道: “果子?你躺地下干什么呢?” 包子此刻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澈,也终于认出我来了。 “你个二逼,刚才差点咬死老子,你他妈不会不记得了吧?” “怎么可能?我刚才正吃烤全羊呢,不知道是谁踢了我一脚,咦?对啊,咱们这不是在墓里面吗?” 我问包子下来以后发生了什么? “宝哥提议先下来,说你拿东西很快的,墓室没多大,你下来后很快就能找到我们。诶?宝哥呢?立哥呢?” 我将刚才的事说给了包子听,包子一脸诧异的说道: “有这么邪门?莫不是真中邪了?那宝哥和立哥去哪了?还有你怎么没事?” 包子说完之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果子,我那时候给你的桃木剑还戴在身上吧?” 我点了点头,包子说那就对了。 不过我开始感觉慎得慌,这下面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宝哥和立哥应该也招道儿了,咱们快去找找。” 包子说完转身就要走,回头见我有些踌躇不前,便问我怎么回事。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 “包子,这里不会有鬼吧?” “有个几把鬼!充其量就是磁场不同,这里的磁场干扰身体里的磁场,才会出现这种现象。马上二十一世纪了,还相信什么鬼神乱谈。” 包子的话音刚落,拉着我就要往前走。 我的探照灯正好照在前方,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们视线中。 包子大喊一声“鬼啊!”,拉着我就往后跑。 他不是说没有鬼吗? 第46章 宫殿 “你不是说没鬼吗?你跑什么?” 我被包子拉着跑的飞快,差点就跟不上他的脚步。 “谁知道那个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是胆子大,你回去看看。” “有没有可能是立哥他们?” 包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包子壮着胆子喊了一声“立哥”,空旷的墓道里只有包子的回音,哪有人回应。 “继续往前走,我就不信这墓道没有头!” “果子,你说咱撬开的那块通道不见了?这根本不可能,蜈蚣梯那么大的物件也不能凭空消失啊?” 包子根本不信我的话,直到我俩碰到了一扇石门。 “到头了?” 包子伸手推了推石门,石门不动分毫,。 “这后面应该有自来石,没有专业工具打不开。” 包子叹了口气,问我眼下怎么办? “往另一头走,注意头顶。” 我和包子又沿着墓道往相反的方向走,这墓道是真的长,几百米了还是看不到头。 “果子,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挖的那个入口是被人给封死了。” 包子的话使我心头一颤。 “你是说……娇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娇子有什么理由将我们困在这里呢?” “我也只是猜测,我实在想不出咱们挖的洞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我没说话,其实心里已经有点认同包子的想法了。 我回忆和娇子生活的点点滴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里是谁建这么长的墓道,我感觉始皇陵也不过如此吧?” “你去过始皇陵?” “没有,但是我这辈子要能打开始皇陵,枪毙我都愿意。” 我看了包子一眼,这时候他还有心思意淫。 “找到出口再说吧,要不然,咱们在这里撑不过三天。” “我包子吉人自有天象,你别……嘿,果子,你看,前面有亮光!” 我看到这个亮光有点发毛,因为我刚遇到包子的时候也是看见了亮光。 包子到现在也解释不通他那会是怎么回事,我说鬼上身他死都不信。 他就是嘴硬,不信有鬼神,但是看到一些异样,跑的比谁都快。 “探照灯可能快没电了。” 这会,探照灯的光有些暗淡下来,包子让我关上,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对,我碰到他时就是这个打火机,我还挺奇怪,他不抽烟怎么身上还装个打火机呢。 “我在屋里当炮吓唬娇子时,随手把打火机揣进口袋,看来当时是明智的选择。” 那时候打火机还是带打火石滑轮的。 打火机的光昏暗不定,但也足够照明了。 我和包子小心奔着亮光处摸过去,大概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又看到一座扇石门。 而这扇石门是半掩着的,光亮就是从石门后散发出来的。 “怎么还有扇石门?” “你问我,我问谁去?” 其实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如果这是一座墓,那我还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会建造这样的墓。 “进不进?” “不进去还有其它出路吗?” 包子轻轻推了一下石门,石门居然动了,门缝开的更大了,足够包子钻进去的。 “我……操……” 包子钻进去后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我以为他遇到什么危险了,赶忙也钻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学问有限,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只能用一句卧槽代替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宫殿墙壁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一扇大木门镶嵌在宫殿的正中间,已经开了一半。 岁月的痕迹爬满了墙壁,这里的每一颗石头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铭刻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可以想象,当年的工匠们是如何精心雕琢每一块石头,如何将自己的心血和智慧融入到这座伟大的建筑中。 “果子,这莫非真是帝王陵?” 包子此刻异常激动,完全忘记我们被困在这里。 我皱着眉,打量着四周,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不像是墓室,更像是有人居住过的地下宫殿,从建筑风格来看,有些唐宋的风格。” 包子挠了挠头,有些费解。 “既然不是陵墓,那为什么要用三合土封死这里?” “我也不知道。” 包子点了点头,抬腿想要拉开木门进入宫殿,我一把拉住了他,怕里面有什么机关。 “小心些。” 包子退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宫殿木门里扔了过去。 “当当当” 石头与石头撞击的声音响起。 “应该没啥问题,果子,你离我远点,万一我要有什么事,你自己跑。” “我跑个球,困在这里出也出不去,咱一同进去!” 我和包子一起从门口进入宫殿,宫殿里富丽堂皇,一张巨大的木床摆在宫殿的正中间,看材质应该是黄花梨的。 这都不是令我惊讶的,最令我惊讶的是,宝哥和立哥正安静的躺在黄花梨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宝哥?立哥?” 我上前轻轻拍了拍宝哥和立哥,他俩才悠悠的醒过来。 不过他俩看上去有些懵,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包子。 “果子?包子?” 随后他俩起身,开始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里?” 我和包子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宝哥,立哥,你俩不是自己过来睡在这里的吗?” 宝哥和立哥摇了摇头,表示他俩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就他妈邪门了,果子说我刚才也发癔症了,抱着他乱啃。而且我和果子刚才在墓道里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不是你俩的话,那证明这里还有其他人,或者说其他生物。” 包子的话说完,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空气都变得安静了。 “那我们快点出去吧,我怎么感觉这么慎得慌?” 立哥说完将目光看向了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恐怕我们出不去了,咱们撬开的那个入口,我和包子找不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包子摊了摊手。 “一切皆有可能……” 第47章 被困 我们四个呆呆的坐在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地宫内的长明灯昏暗而寂静。 我默默的看着穹顶上的石刻,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古代。 盯的时间久了,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我仿佛看到了古代的帝王和皇后。 他们身着华丽的衣裳,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和庆典。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宝哥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话,把正在魂游的我吓了一跳。 “我们刚下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应该是迷魂香!” “迷魂香?” 我们疑惑的看着宝哥,宝哥接着说道: “迷魂香就是用迷迭香,和曼陀罗花还有闹羊花等原料混合而成的一种迷魂药。这种迷药魂药会使人失去神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立哥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会躺在这木床上,都是在自己没有意识下的举动。 包子不赞同这个说法他看着我说道: “果子怎么就没事?” 立哥解释道: “我们在石板刚打开的时候就下来了,这里密封的好,那会是迷魂香最浓的时候。 而果子比咱们晚了一会才进来,通道里的迷魂香散的已经差不多了,所以果子才没中招。” 宝哥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出路,连蜈蚣梯也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宝哥叹了口气,说可能真有人想让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是娇子。 但我从内心里不相信,娇子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为了什么?为了钱? 我们的银行卡都在屋里,密码她也知道。 我仔细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咋办?凉拌吧,趁咱还有力气,多回忆回忆以前的美好生活吧。” 包子直接躺了下去,脑袋枕着双手,悠闲的晃着腿。 立哥虽然平时比较木讷,但每到关键时刻都能想到点子。 “我说兄弟们,咱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啊。好好找找这里有没有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就算死,咱也要明白到底是死在哪里了啊!” 包子不为所动,躺在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要是能出去的话,这木床我肯定给它抬走,这玩意放到现在,可能得按克算钱了。” 包子说完还轻轻抚摸着床面,好像在抚摸一个美丽的姑娘。 “你们在这躺着吧,我跟果子转转,我们要是找到出口可不叫你俩。” “费那个劲干啥?还不如安静的等死了。” 立哥不再理他,招呼我和他一起寻找线索。 这个宫殿就这一大间,说实话,一眼能望到头。 除了中间那个黄花梨木床,根本没有其它东西。 当然了,墙壁上还有些壁画。 这些壁画大多以风景为主,偶尔有几张人物画像,但我根本解读不出它代表着什么意思? 是这里主人的自画像? 而且你要说这里是个墓吧?里面没有任何陪葬品。你要说这里是个居住的地方,它修的又有点像墓。 总之,这里处处透着不寻常。 “果子,你快过来看,这里有行小字!” 立哥在墙壁上发现了一行字,我快步上前,发现一幅刻有人物画像的壁画下面,刻有一行小字。 这些字与汉字似是而非,猛一看面熟,再一看就不认识了。 “这是繁体字吗?怎么看着那么别扭?” 立哥看了半天,也没读懂这行字的意思。 我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却一直没有想出来这些字到底属于哪个朝代。 这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再仔细找找,看看还有其它文字吗?” 于是我和立哥开始挨个壁画上寻找,撅着屁股找了半天,没有再找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立哥也泄气了,他说命该如此,都说干咱们这行的没有好下场,看来是应验了。 “果子,你最可惜,到现在还是处男呢吧?当时在莞州就应该找机会体验一下。到现在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可怜呐……” “你竟说这话,我要不是处男,包子被冥鼠要屁股那次,谁能救他?” 包子听我说这话直接从木床上坐起了身子。 “这事能不再提了嘛,你俩说话扯我身上干嘛?我不就是阴沟里翻了一回船。” 宝哥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很好奇的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你睡你的觉吧,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 包子越这么说,宝哥越好奇。他对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说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包子用眼神威胁我,立哥在一旁抱着胳膊等着看好戏。 “那什么,咱们英俊威武的包子在莞州的时候……” “果哥,你是我哥。” 我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包子服软了。 这么一闹,气氛活跃了不少。 不过很快宫殿里又陷入了沉默。 “唉,你们说几百年后,有人发现了这里,咱们连点陪葬品都没有,真是寒酸。” “谁说不是,好歹有几个瓶瓶罐罐也是那么回事。” “都别想了,回来睡一觉吧,或许咱们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了。” 我们四个挤在大木床上,想到我出来四个月就要被终结在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我这才是真正的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我安慰自己,睡一觉吧,睡一觉可能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我梦到小时候跟在吴老二屁股后面,一直缠着他给我买糖。 还梦到吴老二抱着发烧的我,冒着大雨去镇上给我打针。 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惬意而美好,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地窖里发现那块石头,又为什么要固执的打开那块石板。 可惜,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睡魔怔了,于是翻个身。 可这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直接坐起身子,将包子他们扒拉醒。 包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是不是有病。 “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包子竖起耳朵听着动静,清晰的“果子?包子?”声音传到我们所有人的耳朵里。 “是三伢子的声音!果子你快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48章 获救 三伢子的声音实实在在的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我们四个赶忙从地宫里出来,跑到墓道上,只见墓道里光影闪烁,不一会,三伢子和马占林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三伢子!马叔!” 三伢子听到我们的呼喊,举着探照灯直接跑了过来。 “我说你们四个真不让人省心,要不是娇子,你们就在这下面待一辈子吧!” “娇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马占林笑呵呵的说道: “说来话长,还是出去说吧,辛亏今天不是年三十,要是年三十我们都回家过年了,娇子去哪找我们?” 我们跟着三伢子往回走,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蜈蚣梯正挂在洞口,好像从来没消失过一样。 等我们陆续爬上地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外面已经天黑了,屋子里亮着的那盏白炽灯,正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进了屋,发现娇子正在炕上躺着,看起来虚弱得很。 我急忙问三伢子到底怎么回事,三伢子说娇子中毒了。 我们大吃一惊,娇子怎么会中毒?这毒从何而来? “果子,中午你拿回的那盆馒头,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什么?” 我大惊失色,那盆馒头是隔壁那两位老人给的,这毒莫非就是他们下的? “这两个老不死的,我这就找他们算账。” 包子非常气愤,推开门就要去隔壁找人算账。 “你回来,人家走就跑了,还能等你找上门去吗?” 马占林看着包子冲动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他把发生的这一切都讲给我们听。 隔壁的那两口子,不是普通人。曾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倒斗高手,江湖人称土地鼠夫妇。 这夫妻俩走南闯北开了不少大墓,最后因为黑吃黑,黑了西亳宋家的东西,被宋家人追杀才隐居到津沽的。 而他们隐居到津沽的目的,应该与我们偶然发现的这座地宫有关。 在我借凿子的那一刻,他们应该就猜到了什么,所以才给了我们那一盆馒头,想要杀人灭口。 而他们又是怎么猜到的,用马占林的话说,干我们这行的身上都有味道。 什么味道?土腥气。 我们四个没吃馒头,娇子在家尝了一口,感觉到味不对,便没有在吃。 但就这一口,娇子便感觉头疼无力,她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去找三伢子帮忙。 而土地鼠夫妇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来到我们家里看到没人,然后下了地窖。 看到地宫被打开后便将石板挪回了原位,并盖土封死,想让我们永远待在下面。 他们没想到的是,娇子并没有跟我们下来,这才是我们获救的关键。 马占林说完以后,我们几人大眼瞪小眼,显然这个解释存在漏洞。 马占林让我们去隔壁看看就知道了。 包子率先跑了出去,等我们到土地鼠夫妇家,确实已经人去屋空。 他们的仓库里有各种倒斗用的工具,有些都是我们没见过的。 而他们的屋子里面,已经有一条四五米深的盗洞,他们的菜窖里,堆满了三合土。 “你们看,这打洞的手法专业不?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打不出这么标准的盗洞。他俩就是年龄大了,要不然这地宫早就被他们挖通了。” 马占林指着盗洞看向我们,我有一丝不解,地宫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在挖什么? “我和三伢子下去之后,发现墓道连接两个空间,第一个就是你们进去的地宫,第二个就是顶着自来石的那个石门。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石门的后面。” 这就让我更加迷茫了,直接修建一个墓室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大劲? “宋人认为,死亡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生活。所以宋墓的修建,一般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 这既是一种理想的寄托,又是一种理想的体现。 宋人对尘世享乐有着执着的追求,所以死后,墓室也是按照尘世的建筑修建。” “那为何地宫里会有一段我们不认识的文字?” 这点不光是立哥,我也没搞懂。 三伢子想了一会说道: “那应该是契丹文。” 说实话,马占林和三伢子把我们绕晕了,一会宋朝,一会契丹,搞得我们云里雾里的。 “宋朝时,津沽属于燕云十六州的蓟州,那时属于辽国属地,但紧邻宋朝边界。 而契丹文属于辽代契丹人为记录契丹语而参照汉字创制的文字,属于汉字的派生文字。 那时津沽有契丹人也有汉人,文化融合,而在殡葬方面,契丹人也借鉴了宋朝的墓葬方式。” 三伢子说完,马占林点了点头,应该是对三伢子的博学感到满意。 “那这么说的情况下,石门后应该是一座契丹人的墓葬了?” 三伢子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得等咱们将石门打开。顶开自来石需要拐钉,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感觉还是先过完年,等年后再说。” 我看向马占林,想询问他的意见。 马占林呵呵笑道: “土地鼠夫妇已经逃走,这地方别人也抢不走,等过了年,我带拐钉过来,看看这地下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拐钉,就是一端为长柄,另一边为半圆形的金属器材。 在开启墓门的时候,将拐钉从门缝深入,金属半圈套在自来石上,握住柄部将自来石抬起,一边推墓门,一边让自来石靠着门后竖起来就可以了。 土地鼠夫妇走的时候并没有将大黄带走,离开的时候我把他牵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包子一开始是持反对意见的,但见到大黄对着他摇了几下尾巴,他心软了。 他告诉大黄,以后不能在咬他,要不然就把它赶出去,变成流浪狗。 大黄好像的听懂了一样,对着包子使劲晃着尾巴。 回到屋里,娇子还没醒来,三伢子说娇子完全是凭毅力找到的他,这小姑娘靠谱。 看着熟睡的娇子,我心里开始自责。 在地宫里居然怀疑是她想要谋害我们,这个想法就不该有。 我真不是人…… 第49章 结拜 所幸娇子中的毒不深,年三十早上就醒了过来。不过看上去还有点虚弱。 因为不知道她具体中的什么毒,宝哥也没法对症下药。再加上马占林说娇子没有生命危险,缓缓就会好。 我心里也暗自发誓,要是让我逮到土地鼠夫妇,我一定要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骨! 三伢子邀请我们去他家过年,说人多热闹。 我看娇子的状态应该适应不了那个场合,于是让包子带着立哥和宝哥去了。 他们刚开始不愿意,但是要让我一起做出来他们的饭,我能头疼死。 包子他们走了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娇子了。 还好以前和吴老二在一起的时候,饭都是我做。 我和娇子两个人的饭,对我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娇子,你想吃啥?我给你做。” 娇子摇了摇头,起身想要下床,说我做的饭不如她做的好吃,还是她来做吧。 我将她按在了炕上,让她好好休息,看我大显身手就行了。 中午,我和娇子简单的吃了一点挂面条。吃过饭以后,我就开始准备今晚的年夜饭。 就我们两个人,四个菜,鸡鸭鱼蛋,外加一盘饺子。 说实话,我真不会和面,饺子包出来也奇形怪状的。 到了晚上,娇子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烟花突然问我: “吴果,你有想过以后吗?” 她这句话问的我一愣。 以后? 我真没想过。 “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了?” 娇子用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们现在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真怕哪一天我们其中的某个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娇子通过土地鼠夫妇,心里已经产生了阴影。 我走到娇子身边,摸着她的头说道: “这条路,我们不会一直走下去的,放心,昨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其实昨天的事,责任也在于我们。 我们没有保持警惕的心,不管在哪,哪怕是自己家里,都要始终留下后手,这样才能不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所以说,不要说团队里“望风”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有他在,我们才多了一条退路。 “别想那么多了,马上十二点了,我去煮饺子!” 娇子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烟花。 “吃饭喽!” 简简单单四个菜加上一盘饺子,这就是我和娇子的年夜饭,才刚端上桌,开门声响起。 只见包子立哥还有宝哥,手里拎着菜和酒,正笑吟吟的看着准备吃饭的我和娇子。 “新年快乐!” “你们怎么回来了?” “这大过年的,还能让你和娇子孤单的过吗?宝哥,倒酒,立哥,上菜!” 我看着包子他们,心里由衷的高兴。 从我来到津沽,结识了他们,是我的幸运。 志同道合的人,最难得。 “98年再见,99年我们干杯!” “干杯!” 那晚,除了娇子,我们都喝多了。 我们五个人来到院子里,对着满天的烟花,结拜起了兄弟。 宝哥老大,立哥老二,包子老三,我老四,娇子老五。 我们一起跪在地上,喊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口号。 大黄在旁边不停的吠叫,好像是在为我们庆祝。 现在回想起来,幼稚且好笑。 初一这天,三伢子带着好多礼品来到了家里。 他先对我们说了声抱歉,说因为要给长辈拜年,所以年三十没有和我们一起过。 这事我们怎么能挑理? “三伢子,你带家伙式来了吗?要不今天咱把下面的石门打开?” 三伢子苦笑了一声说道: “咱们在上面过年,人家在下面不过年了吗?缓缓再说,让人家过个好年。” “三伢子好像说的也没毛病,那咱们今天继续,不醉不归!” 这两天把我十几年没喝过的酒都喝了,其实我根本不懂品酒,只知道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往下咽。 不出意外,我们再次喝多了,而我们的结拜兄弟又多了三伢子一个。 初四这天,马占林带着家伙式来找到了我们。他说年也过去了,下面的锅儿也该开了。 我们兴奋中还带着期待。 对于辽国,我知道的少之又少。这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在历史上的存在感相对于其他政权,显得特别少。 “你们上次犯的错,这次不能再犯了。不管在哪,一定要分工明确。谁留下望风?” “我来吧。” 立哥自告奋勇,他说娇子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这个重任可以交给他。 “好,小立望风,吴果你带好东西,咱们出发。” 再次下到墓道,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扇石门前。 如何使用拐钉,马占林给我们现场教学。 “你们两个两个力气大,给我顶出一条缝来,我好把拐钉下进去。” 包子和宝哥闻言,上前轻轻推了一下石门,但是石门纹丝未动。 他俩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喊“123”,对着石门直接撞了过去。 我看着都嫌疼。 “嘭”的一声,石门颤抖了几下,上面的灰尘散落下来,落到包子和宝哥身上。 “不要用蛮力,三伢子,吴果,你俩帮忙。” 我将探照灯带好,然后紧了紧裤腰带,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石门推了过去。 “好,坚持住,我下拐钉!” 石门被我们撑开了一条五六公分的缝隙,马占林将拐钉顺着缝隙探了进去。 “吴果,将头向左转一点,对着缝隙,我好看清自来石的位置。” 我按照马占林的话照做。 “好,再坚持一下…成了!小包,过来帮我将自来石顶开!” 接着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传进了我们耳朵里,听的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小宋,开门!” 宝哥闻言,使出吃奶的劲推动石门。 “嘎吱……” 石门在宝哥的奋力推动下,终于一点一点被挪开。 “小心一些,我先进去,确定没危险以后我再叫你们。” 马占林说完,率先闪身从石门进入到里面。 “我的神啊…” 我们在外面听见马占林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们…进来吧。” 第50章 梨花木棺 我感觉用豪华来形容这座墓室都欠缺一点意思。 我从石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装修精美的建筑。 方砖铺地,穹窿型棚顶。 地面上砌出须弥座砖台,下栏边缘雕刻莲条带,中束腰用砖分隔成框,每隔内镶砌人物砖雕。 “这哪是墓室啊?这不妥妥的豪宅吗?” 包子不禁感叹道。 马占林走到甬道前,轻轻抚摸着两边的八角柱说道: “都说宋人会享受生活,这话一点不假,这完全是按照生前的宅邸建造的,甚至比生前得居所还要富丽堂皇。” 马占林说完,我们纷纷踏入甬道内。 甬道两侧的壁砖上,刻着守门武士。 他们戴着头盔,穿着铠甲,手持长刀,看上去庄重威严。 似乎在警告我们,这里闲人免进。 守门武士过后,墙壁上开始出现对称摘枝花,每侧六朵,看起来栩栩如生。 “马叔,这些壁砖值钱不?要是有价值,一会我都给他撬走。” 宝哥的爱财程度不弱于包子,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老的东西都有价值。 “拿到外面去买,可能一毛钱一块,不知道人家盖房子用不用这个。” 宝哥听完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出了甬道,墓室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 墓室不是很大,一口黄花梨制成的棺椁静静的摆放在墓室的正中间。 墓室的东西北三面壁墙上,每面都刻有一男一女砖雕。 这男砖雕头梳束髻,身穿圆领袍服,腰上束着布带,脚穿高靴。 他双手合拢,面向内倾作待侍装。 女砖雕头发盘髻,身穿开襟罗衫,外穿短衫,双手托着供盘,盘中放着珊瑚。 她面目丰润,墓室前方作站立妆。 工匠高超的技艺,将这些砖雕刻画得活灵活现。 “可惜了,这都是艺术品,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这种历史价值要远远高于它本身的价值。” 就连马占林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等我们打量完墓室,最后将目光看向了我那口黄花梨的棺椁。 这座棺椁长两米左右,宽度大概在一米半。 由上下两块黄花梨雕刻扣合而成。 底部台基雕刻三层覆莲,莲瓣丰满厚实。 檐柱都是八棱柱,没有柱础。 棺盖是仿制屋顶建筑,正脊两端微翘并刻有兽头,四条垂脊微翘。 屋顶的四坡还雕刻出瓦棱,末端刻圆形瓦当,檐部刻出方形飞檐。 整个造型明显具有宋代木结构房屋的建筑特点。 木棺坐北朝南,我围着木棺转了一圈。南面的下部刻着两扇关闭着的大门,门扉上刻着门钉和门环。 上部刻着一扇直窗,窗柩横断面呈三角形。 木棺两侧刻着八个男女侍从,大概七八十公分。 有手捧托盏和瓜棱壶进茶的侍女,有手持兵器的武士。 棺材背面是一行行文字,和地宫的那行文字一样。 三伢子说这就是契丹文,但是他不认识。 这个现象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一个宋代建筑的墓,为什么会有契丹字? “这里的谜团应该在这些契丹文里,谁去上面取纸笔,将这些字拓下来。” “我去!” 包子不知怎么回事,这回自告奋勇的回去拿东西。 趁着包子上去的这段空隙,宝哥将棺椁后壁龛上的瓶瓶罐罐拿了下来。 不过这些瓷器大都已经残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就这几个盘子是完整的,真有点寒酸。” 宝哥拿着几个平底瓷盘抱怨道。 “宋时流行碗碟随葬,因为送人视死如生,随葬这些生活用品是希望死者能在死后的生活中继续使用下去。这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 马占林点了点头说道: “吴果的历史知识掌握的不错,看来没少下功夫,老吴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 我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马占林,问道: “马叔,你也认识吴老二?” 马占林呵呵一笑道: “老吴可是咱们北边的标杆人物,要不是三伢子告诉我,那天你们和江宁帮起冲突的时候,我们应该到场不了那么多人。” 他这话说的委婉了些,要不是吴老二,热河帮不可能因为三伢子的一个招呼就过来帮我们。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都是吴老二的面子。 见我面露沉思,马占林接着说道: “其实老吴现在的麻烦主要来源于南边那帮人,咱北边的人可没那么小气。 这地下无主的东西,是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咱北边的人羡慕归羡慕,但不会想要分一杯羹。 但南边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觉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东西理应归自己所有。 就算别人找到了,那也应该交一点保护费。 所以说世风日下,说到底,都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马占林的话音刚落,包子拿着斧子锯子跑了过来,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问他拿这些东西干嘛? “一会去另一边的地宫里,把那个黄花梨大木床锯了带出去,回去拼上送给我师父。” “你可真孝顺……” “三伢子,拓印这个活就交给你了。 马占林给三伢子派了活,然后指了指木棺说道: “一会咱们四个一人一角,将棺盖起开。一定要匀着劲,我怕这棺盖时间长了,经不起咱们折腾。 吴果,你先去点三柱香和一根蜡烛,念叨念叨。” 我们点了点头,拿出香和蜡烛去东南角点燃,嘴里小声念叨着:亡人莫怪,暂借你些个富贵,却与你做功德。 做完这一切我,我又拜了拜,然后起身来到棺材的一角,将手搭在了棺盖上。 “1…2…3!” 马占林喊着号子,我开始一点一点加重手上的力度。 “再加把劲!” 我觉得我吃奶的劲都要用上了,可是棺盖依然纹丝不动。 马占林示意我们停下来,然后围着棺材转了一圈说道: “这棺体与棺盖之间没有任何粘黏的痕迹,也没有嵌入棺钉。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棺体与棺盖运用了榫卯技术。” “这里面到底躺着谁?弄这么复杂的结构?” 马占林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是谁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拆了。正好小包的斧子和锯子派上用场了!” 第51章 金锭 “唉,多好的黄花梨,就这么破坏了。” 包子嘴上说着不舍,但是手上的斧子却丝毫没有留情。 木屑纷飞。 虽然黄花梨的硬度和密度都比较高,但是经过几百年的地下陈放之后,木质已经发生变化。 包子手里的斧头舞的虎虎生风,跟棺材里的宝贝比,这点木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差不多了,用木锯将这个边缘锯下来,只要破坏一个榫卯就可以全部打开了。” 宝哥闻言,拿起木锯,对着包子砍过的地方锯了下去。 “噶滋,噶滋…” 这种木头与锯子摩擦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不一会,棺盖的一角被宝哥锯了下来,棺室也出现了一个缝隙。 马占林从包子手里要过来斧子,横向对着缝隙砸了下去。 “扑通”一声,整个棺盖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让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马占林一直指挥着我们干活,从来没见他真正出过手。 这一出手,力量之大,大到令我咂舌。 “别愣着了,过来一起抬开棺盖。” 马占林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再次扶住棺盖的一角,这次我们一同用力,尘封了几百年的棺盖终于被我们打开。 “我拓好了!” 随着棺盖被打开,三伢子也将那些契丹文拓了下来。 “马叔,这是金锭吗?” 包子率先向棺内看去,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棺内的金锭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马占林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拿出了一枚金锭。 这金锭呈弧首束腰型,凑上前仔细看了一下。 正面刻款相五郎,十分金,重贰十伍两的字样。 包子把表面的金锭都捡了出来,足足有9锭。 “这玩意出去融了,打条金链子,是不是挺符合我的气质的?” “你别暴敛天物了,这一块金锭在黑市上都能卖个几十万,都够你打多少金链子了?” 包子很是惊讶,眼珠子一转,似乎是在盘算着这几块金锭能卖多少钱。 将金锭捡出来之后,我们开始慢慢剥开包裹尸体的布制品。 这布的材质像是棉麻,棉麻下是好几层丝绸。 当最后一块丝绸打开以后,里面一具头盖面巾,腐朽的尸体出现在我们眼前。 马占林小心揭开面巾,然后惊讶道: “是女的?” 马占林对此非常不解,我也感到很困惑。 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居然只葬着一个女人? 通过探照灯得灯柱我发现,这具尸体的发髻和骨架都完好。 头发里插着三只鎏金银钗,四枚角蓖。 脖子上有一条绣花绶带凤纹金坠,胸前系着心形鎏金镂孔银香薰。 “这东西叫霞帔,霞帔可不是一般人随便用的,这可是朝廷命妇的装束。” 马占林说完,我便皱着眉头说道: “那这就更不正常了,宋朝官府定制过丧葬令,要求殡葬从简,棺材内不能放有贵重器物。 对棺材的材料,墓地的建造面积都有要求。 这里显然是超出了规定,别的不说,就那几锭金锭,都已经超出了丧葬令的要求。” “你们看,这里面还有铜钱!” 包子趁我们交谈的时候,已经开始对棺材底部摸索起来。 三伢子接过铜钱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景福通宝?!” “辽国铜钱?” 马占林赶忙从三伢子手里接过来铜钱,反复看了几遍。 “离了大谱了,宋墓里有辽国钱,还有辽国字,还是个女性,实在是没有道理。” 包子和宝哥根本不管我们在讨论什么,只顾着在棺材里寻找值钱的宝贝。 不一会,他俩就翻出了几十枚铜钱,和一柄玉梳,一枚浮雕人物白玉带板。 这带板上刻画的是一幅美女图,我猜测是墓主人生前的样子,看起来雍容华贵。 “没了,这发簪值钱吗?要不要取下来?” 包子和宝哥将棺内搜刮一空,又开始打发簪的主意。 “留下吧,几个银簪值不了几个钱,咋说也得给人家留点东西。” 包子“哦”了一声,盯着棺内有些恋恋不舍。 “咱们在把棺盖盖回去吧。” 回到菜窖里,我们又合力将石板盖好,然后将土填平。 立哥在门口无聊的站着,见我们出来以后,对着手哈了口气问道: “结束了?” “饭已ok了,过来咪西吧。” 回到屋里,我们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 宋代贰十伍两金锭九锭,景福通宝和重熙通宝一共三十九枚,玉器两件,还有一副霞帔。 三伢子说这次收获的数量少,但是价格应该不会低,小百万应该是有了。 对于这个价格,比较起岭南王的那些东西,真是少的可怜。 “你们就知足吧,一个宋墓能弄到这些东西想啥去?你们先待着,我回去找人破解一下这些契丹文什么意思。” 三伢子起身要走,马占林叫住他说要与他同行。 我急忙问他俩这些东西怎么办? 马占林说先放我们这里,等三伢子翻译出来,揭开这座宋墓的秘密再出货也不迟。 其实古玩圈里一般都喜欢给古玩赋予一个故事。 一般有故事的东西,价格也能高那么一些。 等马占林和三伢子走了以后,立哥赶紧让包子拿出东西他开开眼。 娇子也跟着凑了上来,包子从口袋里拿出金灿灿的金锭,娇子双眼眼放光。 果然,女人都喜欢这种东西。 “对了包子,你不是说要把那个黄花梨的大床锯了带出来吗?你还要不?” 包子摆了摆手说道: “不费那个劲儿了,回头我给我师父买一个完事了,在给他娶个师娘。打了五十年的光棍了,也该尝尝女人的滋味了。” 娇子在一旁呸了包子一口,说他不要脸。 “我咋不要脸了,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点事?你以为像果子一样啊,到现在都是处男。” 我不知道自己为啥会无辜躺枪,过了年我才17岁,我是处男怎么了? 娇子显然不想和包子探讨这个话题,转身回西屋去了。 见娇子走了,包子一脸淫笑的对我们说道: “哥几个,又赚钱了,晚上嗨皮去不?” 第52章 爱情故事 我不知道包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这个爱好? 照这样下去,包子不到三十岁就得萎掉。 包子说我没尝过其中滋味,他问我,知道黄赌毒为什么黄在前面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包子说黄比赌和赌还要上瘾,所以排在了第一位。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他胡诌瞎编的。 饭都没吃,三个人就跑了出去。娇子问我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我说我害羞……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好梦。 梦里我和白露正在约会,到最后关键时刻被吵醒了,不免有些火大。 “一晚上不回来,大早上敲个毛啊!” 我以为是包子他们,没想到一开门是三伢子。 只见三伢子打着哈欠,顶着一双黑眼圈,见我开门直接闪进屋内。 “干啥发那么大脾气?包子他们出去玩没带你?” “我才懒得和他们一起出去,哥们我要的是爱情,不是一夜情。” 三伢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我是纯情小处男。 “你有事没事?” “还能没事?” 三伢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纸递给了我。 “你不是渴望爱情吗?看看这里面的爱情。这可是我熬了一夜才翻译出来的。” “你把契丹文翻译出来了?” 我接过a4纸,仔细读起上面的内容。 菜窖下那座宋墓的主人叫柳卯君,这个名字很符合宋代人的文艺范。 而建这座陵墓的人叫耶律宗真。提到耶律宗真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说他是辽国的辽兴宗大家应该知道了吧。 耶律宗真契丹名叫耶律只骨,字夷不堇,辽圣宗耶律隆绪的长子,母亲是钦哀皇后萧耨斤,是辽朝的第七位皇帝。 耶律宗真在位期间,要挟北宋,迫使北宋增纳银绢岁币。亲征西夏,逼李元昊谢罪称藩。 他陶醉于中原文化,大量重用汉人,景福通宝和重熙通宝就是他仿照宋钱铸造的。 按道理来讲,一个契丹皇帝,一个汉人女子是无法联系到一起的。 但是两个人的爱情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耶律宗真在年轻时在津沽遇到柳卯君,耶律真宗对柳卯君一见钟情,柳卯君也对耶律宗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人就这样交往了下去。 但随着耶律宗真即位,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曾颁布过法令,规定皇族耶律氏只能与后族萧氏通婚,以确保辽朝的统治阶层保持稳定。 这也使得耶律宗真和柳卯君无奈的分开。 但是耶律宗真放不下柳卯君,时常来找柳卯君偷偷私会,以解相思之情。 时间一长,耶律宗真的老婆萧挞里知道了此事后,便要求耶律宗真杀死柳卯君。 于是耶律宗真建了这座地下宫殿,让柳卯君暂时躲避起来。 可没多久,柳卯君便抑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享年才二十七岁。 耶律宗真伤心不已,便在地宫旁又建立了墓室,将柳卯君安葬在此处。 因为柳卯君是汉人,所以耶律宗真用汉族的习俗安葬了她。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宋墓会有契丹文字和铜钱了。 而耶律宗真在重熙二十四年,外出巡幸时身染重病,不久后就去世了,年仅四十岁。 看完这些,我轻轻叹了口气。 耶律宗真与柳卯君完全是因为种族关系没有走到一起,实在可惜。 耶律真宗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看完了?” “嗯,看完了。” “看完我走了,回去补觉去,等他们回来你告诉他们吧,马叔那里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有,那些金锭以及铜钱先放着,等我联系好下线再出。”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三伢子,问他怎么不收了? 三伢子苦笑了一声说道: “最近我们程家可能被条子盯上了,我爸让我低调一些。不过不用担心,和以前一样,打点一下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嘱咐他小心一些。 等三伢子走后,我躺在炕上,手里把玩着柳卯君的玉梳,想着这个痴情的女人,确实可怜。 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和衣盖上被子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包子他们正看着电视,可能是怕打扰到我,电视并没开声音。 见我醒来,包子问我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我将那张a4纸递给了他,包子伸手接纸,我闻到了他一身的香水味。 “这故事都能拍一部电视剧了,这姓耶的也真是的,都当皇帝了,娶个媳妇自己说了还不算,还不如做个老百姓逍遥快活呢。” 包子看完纸上的内容,又将纸递给了立哥,并且还发表了感慨。 “人家姓耶律,不姓耶。你也别笑话人家,要是你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有些事自己无法改变,你会选择做一个平民吗?” 包子一时语塞。 “我觉得咱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都几百年的事了,跟咱们有毛关系,我现在就想知道,咱这批货能出多少钱?三伢子和你说了吗?” “三伢子最近可能有些麻烦,他正在帮咱们聊系其他下线,价格肯定会高一些。” “那就好,昨晚的快乐费你能给报销一下吗?” “啥玩意?快乐费?” 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我才转过弯来。 “滚!” 临近傍晚,三伢子再次登门,这次他带了一个人过来。 这人也就三十岁出头,五官很端正,皮肤很白,一头干练的短发,看起来精神的很。 “果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孟,常年混迹于古玩市场,你们的货他很感兴趣,而且老孟的资金实力也特别雄厚,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程老弟过奖了,既然大家是程老弟的朋友,那我就会以黑市的最好价收货。咱把货拿出来亮亮吧。” 这个老孟的声音有些阴柔,再加上他的皮肤,给人的感觉有点娘们唧唧的。 包子急忙拿出金锭和铜钱摆在炕上,老孟来了兴趣,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最后经过讨价还价,这批货他给我们出的价格是一百三十万。 第53章 孙大海回来了 老孟出完价以后,我还特意看了三伢子一眼,三伢子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们便以这个价格成交了。 老孟走了以后,包子问三伢子:这娘们你咋认识的? 我瞬间就不淡定了,合着老孟是个娘们? “包子的眼睛跟b超一样,老孟走到哪里别人都以为她是男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包子将头一扬,得瑟的说道: “这女人不管再怎么男性化,都掩盖不了身上的女性特征。喉结,胸部,屁股等等。” 我打断了包子的话,问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娇子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包子够着头向西屋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娇子那是太平了,跟飞机场一样,所以我才看走眼了。” “包小谷!你找死!” 西屋传来娇子愤怒的咆哮声,包子吐了吐了一下舌头,灰溜溜的跑到外面溜大黄去了。 老孟原名叫孟欢,是嘉信拍卖行孟城的独女。 嘉信拍卖行比较热衷于古董拍卖,他们能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变成正规合法化,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 不过话说回来,谁要是能娶了孟欢,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至于这一百三十万,算上马占林七个人,也不够平均分。 于是我们六个每人分了十五万,给了马占林四十万,也算是报答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人要往长远看,要懂得取舍。 拿了钱的包子他们又出去潇洒去了,特别是宝哥,第一次见这么多巨款,已经规划好这笔钱的用途了。 到了下午,我正在看三国演义,立哥急匆匆的跑回来,一进屋就急忙对我说道: “果子,我叔回来了!” 我立马从炕下来,问立哥孙大海现在在哪里。 “在他家,不过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包子和宝哥现在正在他身边。” “走,带我过去。” 路上,立哥告诉我,他正在逛街。是神手李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孙大海正在找他。 我第一次来孙大海家,他家是一栋独院,院里有假山,有凉亭。 和我曹州的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进了屋子,看到孙大海正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 “孙叔,您这是?” 孙大海见我来到,笑着示意我坐下。 “无妨,人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中用了。” “孙叔,您这段时间去哪了?连年都没在家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大海咳嗽了一声,立哥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水。 孙大海半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后说道: “这段时间我去东北了,那里冰天雪地的,我差点没回来。” “东北?” 我们有些不解,那里天寒地冻的跑那里去干什么? 孙大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们找到了肃慎古国的一些线索,刚有点眉目,就遇到大雪封山。幸亏提前做了些准备,要不然我们几个就被活活冻死在山里了。” “你们?孙叔,你和老吴一起过去的?” 孙大海点了点头。 我急忙问他,吴老二现在在哪里? “二哥好像去兴庆了,具体情况我也没多问。对了,二哥让我给你带话,让你谨记那五条戒训,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 听后,我沉默不语。 包子见我不吱声了,便问孙大海,肃慎古国是怎么回事? “肃慎是古代的一个东北民族,是现代满族等通古斯诸族的祖先之一。从传说的舜禹时代开始,肃慎就已经与中原建立了朝贡关系。 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记载:北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之国。 这个不咸山就是长白山,在竹书纪年五帝篇中也记载着:肃慎,虞夏以来东北大国也。” 孙大海说完,包子来了兴趣,说要是能找到肃慎古国遗址,那这辈子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谈何容易啊……咳咳。” 孙大海突然咳嗽了一声,立哥马上递过去一张纸巾。 孙大海擦了一下嘴,我看到纸巾上居然有血迹。 “叔,你这……” 立哥看到孙大海咳血,表情有些慌乱。 孙大海摆了摆手说: “不碍事,老毛病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我这一生无儿无女,也没牵挂。” 孙大海很淡然,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叔,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孙大海是立哥的表叔,自然很替他着急。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就是去医院,也是那个结果,还不如开心的多活几年。 吴果,你要是最近没事,可以去兴庆一趟,或许你能帮二哥点忙。” 我点了点头,就算孙大海不说,我也想去趟兴庆。 从孙大海家里出来,包子对肃慎古国念念不忘。 他问我:要不要先去趟东北?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没听孙叔说现在大雪封山吗?等天暖了开化再说吧,我打算明天动身去兴庆,你们去不去?” 宝哥有些犹豫,他说兴庆路程有些远,最近想回观里待几天,把道观里该修缮的地方都修缮一下。 我又把目光看向包子,包子耸了耸肩,说自己无所谓,我去哪跟着去就是了。 回到家,宝哥收拾了一下回药王观了,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回去调配点药给孙大海送去。 包子说孙大海癌症的几率比较高,药物只能延缓他的生命,让他多活几年。 因为去兴庆的路途比较远,而且还不知道那里什么情况。 所以我让娇子留在家里,告诉她没事就去找立哥,这样也能帮忙照顾孙大海。 娇子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她说跟着我也是伺候我们,在家也是伺候孙大海。 还不如在家待着。 女人,就是伺候人的命。 我听她说话也不敢接话茬,毕竟在家的一日三餐,房间卫生都是娇子负责的。 第二天我和包子早早的来到了车站,去兴庆的火车没有直达,需要中转。 上午十点多,我和包子才挤上火车,两天一夜的路程,注定又是一次难熬的旅程。 第54章 兴庆 我对兴庆的印象只有枸杞和漫山的牛羊。 经过将近三十个小时的颠簸,我和包子终于到达兴庆。 一下车,我便感到了刺骨的寒冷,这种冷和津沽的冷不同,是深入骨髓的。 “咝…果子,我觉得咱俩应该先买身衣服去,然后再一人来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 兴庆的物价很低,一身衣服才一百多,扣上帽子,围上围脖,瞬间暖和了许多。 “一会吃饭别多说话,这里大都是清真饭店,说错话小心人家揍你。” “揍我干啥?人家做啥我吃啥呗。” 我和包子进了一家人比较多的小吃店,要了份手抓羊排和两碗羊肉臊子面。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吃羊肉,主要是受不了那种膻气味。 但是我能吃羊肉串,你说奇怪不奇怪? 羊排几乎都被包子一个人解决了,面我就吃了两口。 吃饱喝足的包子剃着牙,问我接下来去哪里。 来兴庆也是脑子一热,为了来找吴老二。 但是兴庆这么大,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和包子人生地不熟,完全一点方向都没有。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明天去古玩市场逛逛,或许能有些线索。” 包子叼着牙签去结了帐,回来对我说: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就当来旅游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娱乐场所,晚上我带你嗨皮嗨皮。” 说罢,我俩起身就要走,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令我瞳孔一缩。 我的邻居,土地鼠夫妇。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包子拉住我,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先不要声张。 我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又和包子坐了下来。 刚才过来要收拾卫生的店员问我俩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说没吃饱,再来一碗面。 由于我和包子刚才准备走了,裹的比较严实,所以土地鼠夫妇也没看出我和包子。 他们坐下以后,一人点了一碗面,然后就听老太太抱怨道: “你说在南方待的好好的,非要往这地方跑,受死罪了。” “哼,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周四儿将南北两边那么多好手聚集到坡头,肯定是有重大发现,咱们过来没准儿能分一杯羹呢。” “聚过来能怎样?南北两边本来就不对付,你看现在是一团和气,暗地里不知道会使什么绊子。这趟浑水不好淌。” “唉,要不是津沽那被那帮小崽子半路截了胡,咱俩现在正拿着钱潇洒呢!也不知道哪来的这几个半大小子,他妈的,坏老子好事。” 听他说到这,我起身想要去找他俩,包子拽着我的胳膊,我把拉出了店外。 “哎…你们点的面还没吃,哎…这碗面钱还没给…” 包子拿出一张十块钱丢给了店员,然后带着我匆匆离开了。 我还听见店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人呢这是… “你拉我干啥?这两个人差点没害死咱们你忘了?” “你长点脑子行不?他们谈话你没听到吗?这很可能与你师父有关。既然他们也来了,那报仇只是早晚的事,跑不了他们。” 包子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刚才只顾着要找他们报仇了,没有深层的想到这一点。 “他们刚才说的是哪来着?我没注意听。” 包子白了我一眼说道: “坡头。” 问了路人,我俩才知道,坡头位于兴庆兴庆西南,毗邻黄河,与沙漠接壤。 大概二十公里的路程,坐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坡头,我和包子先找了家旅馆住下。 旅馆老板不是兴庆本地人,听口音像是东鲁那一片的。 登记的时候老板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最近咋这么多外来人,这烂沙漠有啥好玩的? “老板东鲁的啊?我曹州的,算是老乡了。” 老板抬起眼皮瞧了我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写登记信息。 “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两枪。小本生意,不讲人情。每晚三十,谁付?” 这让我热脸贴冷屁股很是尴尬。 “谁也没想占你便宜,这茫茫人海见个老乡不是显得亲近?三十块钱的便宜值得我哥俩占你的?” 包子边说边掏出一百块玩拍在吧台上。 “不用找了,我兄弟的老乡,照顾你生意。” 旅馆老板拿起钱,对着灯光看了看,又用手弹了一下,然后喜笑颜开的揣进了口袋。 “还是老乡讲究,二楼最边上有间空房,正好两个床位。” 然后他趴过来身子在我们耳边小声说道: “晚上十二点以后有特殊服务,一般上门是八十,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我收你们七十。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我拉着包子直接上了二楼,实在看不惯老板这张势利眼的嘴脸,丢东鲁人的脸。 “果子,你这老乡可不咋地,急头白脸的就便宜十块钱。” “他可不是我老乡,我曹州的,跟他离的远着呢。” 包子嘿嘿一笑,问我晚上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咱俩住一间屋,你晚上要是跟我整那些没用的,小心我给你咔嚓了。” 我一边说一边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包子捂着裤裆,一脸嘲讽的看着我: “我看你这处男之身到底能留多久。” “我怕你下次被咬的时候没有解药。” “……” 这个旅馆里的住宿条件太差,床单上不知道洒过什么液体,一片一片的,像画地图一样。 而且屋里还有一股异味,像是臭脚丫子和霉味的结合,闻着冲鼻子。 “真他妈黑,这种环境要咱们三十,三块钱给他都嫌多。” “别废话了,开开窗户透透风,我去跟他说给咱换个床单被罩。” 包子骂骂咧咧的去开窗户,我刚要开门,就听见走廊内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我心里还想着,莫不是哪个住户惹不住了,现在要的特殊服务? 等我从门口出去,高跟鞋得声音也停在了我房间隔壁的门口。 我抬头看去,只见花姐正同样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花姐?” “吴果?” “小家伙,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周四儿不可能请你过来吧?” 第55章 西夏古城 花姐穿了一条半身裙,上身穿了件短款皮草,脚上是一双过膝长靴。 这身装扮走到哪里,回头率都是极高的。 再加上她精致的妆容,走路的姿势,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不会行注目礼。 花姐来到我们的房间,包子见到她之后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找借口出去了。 平常见美女迈不动步的包子,都不敢用正眼看花姐一下。 “花姐,你是周四邀请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花姐掏出香烟递给了我一支,我摆了摆手表示不会吸。 “男人不抽烟怎么能行?烟能让人在无法判断的时候,做出选择。也能在人失落的时候给予安慰。” 见我不说话,花姐吐了一口烟又接着说道: “周四儿这次邀请南北两边的人,是和西夏古国有关。这个存在了近两百年的古国,毫无征兆的神秘消失。 他们没有史书记载,没有留下文字记录,甚至连后人都没有留下。” “花姐,我记得西夏的灭亡是因为成吉思汗在御驾亲征时,中了党项人的毒箭而毙命于六盘山,而后秘不发丧。 成吉思汗临死前遗嘱要求西夏投降后杀死全部的西夏人。而处于战争疯狂状态的蒙古大军,带着强烈的复仇心理,对西夏实施灭绝性的摧毁。 他们不但血洗都城,杀死城内的所有西夏人,甚至将积聚近两百年的宫殿和史册都摧毁了。 风雨西夏,党项悲歌,西夏从此彻底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之中了。” 花姐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把我都看害羞了。 “历史学的不错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西夏古国偌大的城池,说消失就消失,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花姐,你的意思是?” 花姐掐灭烟头,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蒙古铁骑可以屠城,但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西夏城夷为平地。不少考古专家根据野史都推断出一个结果,那就是在蒙古铁骑灭了西夏之后,西夏经历了一场超级黑风。” “黑风?” “对,黑风,就是黑尘暴。这种超强沙尘暴是大风扬起沙子形成一堵沙墙,所过之处能见度为零。西夏古城大概率是被黑尘暴掩埋在这沙漠之下。” 花姐说完,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笑吟吟的对我说道: “忘了告诉你,江宁帮的崔小白也被周四儿邀请来了,你自己可要小心哦。” 我一愣,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要是知道我也在这里,肯定会报复我和包子。 “花姐,你知道吴登峰在这里吗?” 花姐出去的半个身子又回来了,她蹙起眉头问我,吴登峰是谁? 我“啊?”了一声,吴老二在道上不是挺有名吗?花姐居然不认识他? “没事了花姐,我就问问。” 花姐笑了一下,关上门离开了。 我听见包子在走廊里和花姐打招呼。 “花姐,你不待会了?” “不了,小胖子,赶路太累了,睡个美容觉去。” 包子开门进来后,一直摇着头。 我问他咋回事,腰间盘突出了? “放屁,腰间盘管脖子什么事?果子,我可跟你说,这个花姐给我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少招惹她。” 我哈哈大笑,说还有你包子怕的女人? 包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要是没点本事,能在这行里立足吗?咱们在莞州时,那咱一成费用简世是默许的态度。 你想想,一个夜总会的妈咪能让简世这个态度?你别被她利用了,最主要的是别被她破了你的处。” “你死一边子去,哥们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可不一定,不是那样人,专干那样事。” 我不想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不用包子提醒,我也知道这江湖险恶。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喜欢混迹风尘的包子,居然对花姐略有忌惮。 “你让老板换床单,老板怎么说?” 提到这个,包子明显一肚子气。 “我去他奶奶个哨子,损种老板说这里常年缺水,清洗这些床单很不方便。要是咱们嫌弃,可以把床单和被罩扯下来。” 奸商。 “先休息一下吧,等晚上找花姐问问她们何时动身,不行跟着她吧。崔小白也被周四儿邀请过来了,不知道鬼王堂有没有来人。” 包子哼了一声,说能干翻他们一次,就能干翻他们第二次。 其实我不烦吹牛逼的人,我是烦比我还能吹牛逼的人。 “行了,不吹牛逼咱们还是好朋友。” 躺在床上,我想着孙大海既然说吴老二来到了兴庆,那大概率也是和西夏古城有关。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是一直在暗处等待时机?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在火车上没睡好觉,这会困意来袭。 也顾不上床上的异味,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果子!快醒醒!” 熟睡的我被包子晃醒,我揉了下眼睛问他怎么回事。 包子说土地鼠夫妇也住进来了,就在我们对面的房间。 一下子,我困意全无。 “怎么办?正面跟他们刚一下?” 包子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鬼点子。 “我这还有点药,本来听你说崔小白也来这了,打算对付他的。现在咱先拿这对耗子夫妇开刀。” 随后包子跟我说了他的计划,我直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损,够损。 我悄悄打开房门,到楼下管无良老板要了一壶开水。 然后上楼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将包子给我的药倒进水壶里。 蹑手蹑脚来到土地鼠夫妇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下门。 “谁啊?” 我捏着嗓子回道: “送开水的,放门口了。” 我将水壶放在门口,然后快步跑下楼。 从楼梯口探头看到男老鼠将水壶拿进屋。 我暗自窃喜,心里想着:喝吧,喝吧,一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我又悄悄回到我的房间,和包子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 包子敲了下土地鼠夫妇的门,里面没有回答。 我和包子相视一笑,直接推门而入。 嘿嘿,做坏事的感觉也挺爽…… 第56章 周四儿 进了土地鼠夫妇的房间,他们此时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包子嘿嘿邪笑一声,开始去扒女地鼠的衣服。 可不是我们变态,她那六十来岁的身体我们可欣赏不来。 “行了,裤头和胸罩给她留着吧,你不怕辣眼睛啊。” 包子很快将女老鼠的衣服褪干净,女老鼠皮肤松弛,一身褶子,看上去有点反胃。 “你别光看着啊,去拿笔去啊!” 我“哦”了一声,急忙回屋里找了一支笔。 “崔小白到此一游,你老婆风韵犹存,我甚是满足。” “果子,你看我这么写行不行?” 包子的字虽然像蜘蛛爬,但写在女老鼠身上还挺般配的。 “我感觉有点假,是不是缺点什么?” 包子思考了一下,然后扯了一下女老鼠的胸罩,露出半个褶木瓜。又向下拉了拉她的内裤,几根白毛瞬间顽皮的跳了出来。 “罪过罪过,老子第一次看老太太裸体,实在是有伤风化。” “风个屁,这回像了吧?” 包子说完,又对着女地鼠的肚皮上擤了两管鼻涕。 这鼻涕白中泛黄,晶莹剔透。 “你恶不恶心?” “这样不是更逼真吗,嘿嘿…” 在包子的淫笑中,我俩退出地鼠夫妇的房间。 刚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花姐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现在的做法还是太小孩子气。换做是我,谁得罪了我,我肯定会想法做了他,以绝后患。” 我和包子的小动作,看来都被花姐观察的清清楚楚。 “不过这夫妇俩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好,先让他们吃点苦头。如果他们敢在西夏城这件事上趟浑水,那都不用你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包子搓了搓手附和道: “就是说,两个人都那么大岁数了,没事安养天年呗。在津沽我们差点没被这两个老鼠害死,这次先给他们一点教训,等这件事过后,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花姐问我,在地鼠夫妇的房间里做什么了? 我把经过告诉了花姐,惹得花姐笑的花枝乱颤。 “你俩啊,确实够损的。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醒来,问老板是谁送的水,这样你们是不是就暴露了?” 我挠了挠头,当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包子说暴露就暴露,两个老帮子还是能对付的。 “我觉得吧,这毕竟是件丑事,男地鼠应该不会声张。那么大岁数了,还是要顾及一下脸面的。” 花姐听我说完耸了一下香肩,说道: “那等他们醒来再说吧,我这次是身前来,你俩明天跟着我,当我的保镖。” 我正愁怎么找周四呢,花姐这就送来了枕头。 还有就是我们要是碰到崔小白,花姐还能帮助我们一二。 其实她说是让我和包子给她当保镖,实际上是为了保护我俩。 毕竟在莞州那一成钱不是个小数目,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晚上八点多,我和包子正在房间里吃着饭,就听到对面土地鼠夫妇的房间传出一声大吼: “这他妈是谁干的?!” 男老鼠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我暗爽不已。 “我哪知道是谁干的?我也昏了过去。” “放你妈的屁,有人在你身上动,你能感觉不出来?” 接着是一声特别清脆的巴掌声和女老鼠哭泣的声音。 “别他妈哭了,哭的老子心烦,崔小白这个王八蛋,当初在湘州就该弄死他!” 我一听这话,心里瞬间笑开了花。 原来土地鼠夫妇和崔小白早有过节,这可真是太巧了。 对面的哭声渐渐小了,我和包子相视一笑,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次日一大早,花姐敲响了我们的房门,我和包子哈欠连天的收拾东西跟着花姐出发了。 花姐跟我说,昨天夜里土地鼠夫妇就走了,我和包子根本没听到,昨晚睡的太死了。 “一会我带你们去见周四儿,到地方你们不要说话。” 我和包子点了点头,将围巾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花姐,这次周四儿邀请了多少人过来?” 花姐摇了摇头,说他具体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低于二三十人,这些人都是行内的好手。 “这周四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同时请动这么多人过来。” “什么神圣不神圣的,大家都是奔着西夏古城来的。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都想分一杯羹。” 花姐说完,带着我们上了一辆车。 司机应该认识花姐,我们上了车以后花姐也没说去哪,他便开车带着我们驶离坡头。 车上我们没有说话,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在戈壁滩深处停了下来。 “花姐,四老板就在前边,车子开不进去了,麻烦您移步。” 花姐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我们下了车。 等车开走以后花姐小声对我们说道: “记住方向了没有?戈壁滩不像其他地方,很难看见参照物。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千万不要迷失了方向。” 包子有些不解,说这茫茫沙漠难不成会钻出什么怪物来? 花姐手搭凉棚,了望了一下前方说道: “你以为沙漠干旱,就没有危险生物了吗?死亡之虫、犰狳环蜥蜴、图拉毒蛛等等,哪一种都是可以致命的生物。” “我是涨知识了,我以为沙漠里只有骆驼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可怕的生物。” 花姐笑了笑,走在我们前面。 她今天换了身运动装,上身裹着羽绒服,脚上一双运动鞋,走在前面扭啊扭…… 十来分钟的路程,花姐带我们来到了一处大帐篷前,这大帐篷和抗震救灾那种一样,里面可以容纳不少人。 花姐拉开门帘直接走了进去,我和包子紧随其后。 “哟,花姐!您来这么早?” “周四儿,是我来早了还是他们来晚了?我这人时间观念很强的。” 周四儿国字脸,留着毛寸头,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很方正。 帐篷里还有另外三个人,我和包子不认识。 这三人和周四儿的年龄差不多,也就四十岁出头。 花姐一进来,他们就将目光锁定在花姐身上,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似乎是要将花姐吞下去一样。 第57章 金属探测器 “花姑娘,这沙漠风沙大,你这细皮嫩肉的别被吹糙了。” 花姑娘? 我差点没笑出声。 花姐对这个称呼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说道: “郑瘸子,你腿脚不好就老实在粤西待着,跑着凑什么热闹?” 郑瘸子贱笑一声,摸着下巴说道: “我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是我的第三条腿可好用的很,有时间可以和花姑娘切磋一下。” 要是正常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以后绝对会翻脸了。 但是花姐脸色不变,似乎对这种污言秽语早已司空见惯。 “切磋?你这小身子骨,我怕你死在床上。” 周四儿见气氛有些微妙,赶忙打圆场。 “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别当了真再生气。先坐一会,中午12点之前人肯定到齐。到时候我跟大家说说我的计划。” 花姐笑了笑,说自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郑瘸子则是饶有深意的看了花姐一眼,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那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不过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郑瘸子和花姐的言语交锋,让他们觉得很有趣。 花姐拉开靠门口的塑料凳坐下,我和包子就站在她的身后。 过了一会,帐篷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有的人和花姐认识,都会上前打招呼。 十一点左右,帐篷里已经聚集了十七个人。从这些人所坐的位置就能分出他们是哪一边的。 左手边是北派的,右手边是南派的。 郑瘸子坐在左边,怪不得敢对花姐那么肆无忌惮。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崔小白带着三个人走进了帐篷。 他的出现,让帐篷里不少人窃窃私语,但几乎是北派那边的人。 有人满脸笑意,有人好像知道了什么点点头。 这个场景都落在崔小白的眼睛里,他瞬间面色阴沉,眼神阴鹜的扫过众人。 “小白,就等你了,快坐。” 面对周四儿,崔小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四哥,路程远,见谅见谅。” “咳咳…” 周四儿咳嗽了两声,帐篷内交谈声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此次叫大伙来的目的,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清楚。你们都是行内的翘楚,各自的本事更不用多说。 我希望大家能摒弃各自的恩怨,一同寻到西夏古城,有钱一起赚,这是我周四儿的宗旨。” 周四儿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提出质疑。 “周老板,这西夏古城消失数百年,想要在这茫茫沙漠里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周老板不会是想让我们当免费的劳力吧?” 周四儿注视着这个人,面露笑容,不过这笑容里掺杂着一丝嘲讽。 “我周某人并没有强求任何人,找到古城,大家一起赚钱。当然,我没说百分之百能找到。所以,现在有想退出的,我周四儿绝不阻拦。” 在场的众人在江湖闯荡那么久,都是老油条。 既然能来,不会因为周四儿一句话就走的,有些人,是想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罢了。 我将目光看向崔小白,他正十指紧扣,闭目养神。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睁开眼睛同样看向我。 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我赶紧收回目光,幸好我和包子裹的严实。 “花妹子,你身后这两位是?” 花姐对着崔小白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说道: “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怎么也得带两个保镖,要不然总受人家欺负。” 崔小白干笑一声。 “弱女子?你花韵要是弱女子,那我们这帮老爷们可能还不如老娘们。” 崔小白话说完,旁边有人开始起哄。 “是不是白天保镖,晚上保床啊?哈哈哈……” 我真想不通,花姐怎么这么能忍?要是娇子,早都上去扇他大嘴巴子去了。 众人笑过以后,花姐点了一支香烟,看向周四儿问道: “周老板,人差不多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这也是众人所期待的,帐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这些年查阅了无数野史和资料,包括宝庆县志。虽然没有关于西夏古城的记载,但是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公元1227年,额济纳发生了一次毁天灭地的黑风暴,无数黄沙四起,遮天蔽日。 宝庆的许多民房被掩埋,要知道,宝庆不是黑风的中心。 就连边缘都能被掩埋,你们想一下,处在黑风中心的额济纳会是什么样? 而据野史记载,那时候的额济纳还是绿洲,生活着很多党项人。” 周四儿说完,目光扫向众人。 “所以我们重点探查的地方是额济纳以及周围区域,西夏古城,大概率是掩埋在这里的黄沙之下。” 郑瘸子旁边的一个人问道: “周四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一个额济纳有多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我们这点人,洛阳铲都得探卷边!更何况这都是你的推测,我们大家不可能白白浪费时间,在这和你过家家。” “杨五,我说过,我不强求任何人,谁觉得不靠谱现在就可以走!来回的车费我周四儿给报销。” 周四儿说完,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家伙式。 这东西有点眼熟,好像是工兵探查地雷的探雷器。 “你拿这玩意干什么?莫非这沙漠里还埋着地雷?” 周四儿没有理会这人,而是对着杨五说道: “这是地雷探测器,但是被我改良了之后,现在变成金属探测器了。这东西能探测出底下十米的金属物质,我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 崔小白离周四儿最近,他率先接过金属探测器自己观察起来,同时嘴里还说着: “怪不得四哥最近出手那么阔绰,原来是研究了这个东西,看来你最近没少开了锅儿。这东西要是量产那可了不得,简直太省事了。” 大家相互传看这个金属探测器,纷纷说周四儿这是掌握了高科技,有这个东西在,那就事半功倍了。 “四哥,就这一个也不够用啊,你还有存货吗?” 周四儿得意的笑了下,说道: “我一共改良了十个,天黑之前应该就能送过来。” 看着金属探测器,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58章 蝎子蜇人 有人问周四儿,为什么不大批量的生产这种金属探测器。 周四儿说这探测器必须要军工品质,这玩意不好搞,这十个还是他花大价钱才弄到手的。 可谓是有钱无市。 我感觉有这个东西,想要找个宝贝,那不是跟玩一样。 花姐对这个东西却嗤之以鼻,她说十米深度,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大东西是绝对找不到的,小玩意应该没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花姐特意带着我和包子跑到外面。这会气温正高,我们啃着面包就着汽水。 “花姐,你觉得周四儿那个金属探测器不管用?” “用处应该不大,经过几百年的黄沙层叠,古城应该不止十米深。别说古城了,就是规格高一点的大墓,这个东西可能也发挥不出作用。” 包子嚼着面包,含糊不清的说: “这玩意就好比鸡肋,丢之可惜,食之无味。”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了。” 我和包子点了点头,然后我又问了一遍花姐,真的不认识吴登辉。 花姐说真不认识,没必要骗我。 这时包子随口说了一句: “不认识吴登辉,那认识吴老二吗?” 花姐一愣,说还真认识一个叫吴老二的,前段时间不是在潭州闹的沸沸扬扬的。 我瞬间无语。 “花姐,吴登辉就是吴老二,吴老二他叫吴登辉。” 花姐“哦”了一声,说不知道他大名。 也难怪,我活了16年才知道吴老二的大名,这些人不知道也正常。 “原来吴老二是你师父,我想着你年纪轻轻怎么懂这些东西。你说他也来兴庆了?那怎么没见他露面?” “我也不知道。” 花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然后望向周四儿他们那顶大帐篷,淡淡的说: “晚上机灵一点,别着了道。你俩虽然是北派的人,但是现在跟着我,又没人认出你们,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好。” 包子将手里的汽水瓶丢远,拍了拍说说: “我俩可不是北派的,我是药王观的,果子是盗门的。我俩不会有什么派别之分,你说对不对果子?” “嗯。” 这时候,崔小白在帐篷前喊着花姐,我和包子急忙用围巾把自己的脸挡住。 崔小白走过来,花姐问他有事吗?崔小白看了我和包子一眼说: “花妹子,现在北边那帮人有十三人,咱们南边就七人。如果最后真找到了古城,咱们人数上可是有些吃亏啊。” 花姐指了指我和包子。 “我有保镖,安危应该没问题。至于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合,我是来求财的,不是来结恩怨的。” “花韵,你这话是代表岭南帮说的吗?” 看得出来,崔小白有些生气了,直接叫花姐的大名了。 “崔小白,代不代表岭南帮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每个人都是凭本事吃饭,我们岭南可不像你们和潭州那帮家伙,总是自以为是,殊不知在外人看来,那是多么可笑!” 花姐的话把崔小白气笑了,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转身离去。 看崔小白吃瘪的样子,我心里暗爽。 “花姐,这小子就是欠揍,让我逮着机会,我还要弄他一回。” 花姐哼了一声,说不用急,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到了傍晚,一辆皮卡车驶进了戈壁滩,车斗里有各种补给物资和实用工具。 我和包子拿了一顶帐篷架了起来,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我在在帐篷里升了一小堆火,里面不一会就暖和起来。 周四儿告诉众人,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 “在睡袋周围洒上一点药末,防止晚上有虫子从沙子里钻出来。别睡太死,听着点外面的动静。” 花姐嘱咐完我和包子,自己先钻进了睡袋。 因为她是女同志,得到了特殊照顾。我们三个人一间帐篷,他们六七个人挤在一间。 有了花姐的嘱咐,我根本不敢睡,耳朵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包子的鼾声早就响了起来,我不知道花姐睡没睡着,我反正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打架。 大腿里子可能都被我掐紫了。 也不知道几点,外面寂静无声,我实在撑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在这空旷的戈壁里显得十分瘆人。 我和包子同时醒了过来,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急急慌慌跑出帐篷。 “张麻子!张麻子!” 声音是从郑瘸子他们那里传出来的。 我和包子出来的时候,周四儿和崔小白他们已经聚集在门口。 透过人群的缝隙向帐篷内看去,只见郑瘸子正半跪在地上,使劲的摇晃着张麻子。 而张麻子这会已经口吐白沫,眼看着是快要不行了。 “周四儿,你快弄些药给张麻子!” 周四儿站在门口皱着眉,一脸惋惜的说: “瘸子,麻子这这状况可能是被蝎子蜇了,你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 郑瘸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要是将张麻子送往医院,他可能就会掉队,从而与古城无缘。 这时在门口的崔小白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就被蝎子蜇了一下,睡一晚上就好了。郑哥这要是一走,那可能就找不到咱们喽,错过几百万也说不定。” 人性就是如此,有时候一条人命可能还不如一件古董重要。 只见郑瘸子咬了咬牙,将睡袋里的张麻子拽了出来,然后借了周四儿的皮卡车钥匙,开着车,带着张麻子离开了。 郑瘸子也不瘸,就是走路有点踮脚。 不过他这个举动,让我对他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他没有为了金钱抛弃自己的伙伴,对于这个行业里的人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郑瘸子走了以后,崔小白立马喜笑颜开,北派少了两个人,两边的人数已经接近了。 “唉,这蝎子是真毒啊,这才多大会就吐白沫了,可能本来身体就不好吧?” 北派剩下的人见崔小白如此嘴脸,其中一人阴沉着说道: “姓崔的,不用得意,你也跑不来了。” 崔小白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唉,希望吧,都睡觉吧,一会天亮了。” 第59章 变天 花姐一直在帐篷里没有出来,我和包子回到帐篷,花姐把头从睡袋里伸了出来。 “郑瘸子走了?” “走了,张麻子被蝎子蜇伤,这蝎毒真是厉害,几分钟人就快要不行了。” 花姐冷哼了一声。 “这蝎子一般在沙漠深处出没,晚上出现在这里就有点不寻常了。再说,大帐篷前,这下面都处理了,蝎子可真是辛苦,大晚上跑这么远觅食。” “你是说,这蝎子是有人故意放的?” 没等花姐说话,包子率先开口说道: “那还用问吗?这蝎子毒性这么强,肯定不是一般的蝎子,南边这帮人心够狠啊!” 花姐嗤笑一声说: “所以我叫你俩小心,这江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钻进睡袋,回味着花姐刚才的话。 有时候,没有害人的心,但是别人偏偏想害你。 利益面前,没有道德可言。 天还没亮,周四儿就把我们所有人叫醒。 他让我们将帐篷收好,一会有骆驼过来,将所有东西都放在骆驼身上。 大概半个小时,一个老汉赶着骆驼走了过来。 一共五头骆驼,正好将所有物资都驼下。 “老板,我们出发吗?” 老汉手里夹着旱烟,一开口,露出满是烟渍的大黄牙。 “王老汉,接下来的路程全仰仗你了,在沙漠里你是老师,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回去我多给你加钱。” 周四儿递给王老汉一包香烟,王老汉摆了摆手。 “抽不惯这玩意,劲太小,我还是抽这旱烟就行。在沙漠里别的事不怕,就怕遇到回锅沙。” 回锅沙就是沙尘暴的意思。 “现在这个季节应该不会产生回锅沙吧?” 王老汉吧嗒了一口旱烟说: “希望吧。” 王老汉在前面牵着骆驼,一行人在后面跟着。 我和包子还有花姐一直吊在队伍的最后面,崔小白不时后头看看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屁。 “花姐,就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啥时候能到地方。” “这不是急的事,有时候为了一个线索,甚至要用上数年时间去探索。” 包子“啊?”了一声,不可思议的问道: “花姐,那咱们不会在沙漠里待上一年半载的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得疯。” 花姐摇摇头说不会的。 “周四儿如果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是不会邀请这些人过来的。我们跟着就行了,该干活的时候你俩出点苦力就可以了。” 在沙漠里行走要比平常走路累的很多,因为沙子松软,受力不匀。 并且还要时不时的脱下鞋子,将里面的沙子抖出去。 一上午的时间,我估摸着我们也就走了十几公里。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和包子躺在沙子上,一步都不想多走了。 花姐拿来水和干粮递给我俩,说道: “周四儿刚才说了,下午应该就能到达额济纳范围区域了,到时候你们用探测器装装样子就行了。” 我有些不明白,花姐是奔着古城来的,为啥要装装样子? “花姐,你有啥计划吗?” 花姐将目光看向周四儿他们,然后小声说: “计划还谈不上,因为凡事不到最后都有变数。我问你们,如果古城被找到,你们是希望大家一起平分里面的东西,还是据为己有?” “肯定是据为己有!” 包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俩信不信,那帮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和包子点了点头,花姐接着说道: “郑瘸子和张麻子离开了,现在北边剩11个人,看样子是以陈疤瘌为首。南边除了崔小白他们三,剩下的四人我还真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潭州帮的。” 我向人群看去,陈疤瘌是昨天挨着郑瘸子坐的那个人。 脸上有一条蜈蚣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看起来有些恐怖。 歇了半个小时,我们再次起程。 这时的天空上飘起了几朵乌云,王老汉抬头看着天空,嘴里的旱烟不停的吧嗒着。 “周老板,我看这是要变天啊,你们要趁早防范。” 崔小白抬头看着天,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头,不就几朵云彩吗?有什么好怕的?” 王老汉摇了摇头,说沙漠里的天气瞬息万变,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可能就是狂风暴雨。 “王老汉,我来的时候查了后面好多天的天气预报,没有恶劣天气,这几朵云应该没事吧?” 周四儿对待王老汉的态度要比崔小白好的很多。 “周老板,你都说是天气预报了,预报得准不准只能是另说了。” “再往前走一段,如果变天咱们立马扎营。” 我们刚走了十几分钟,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并且还刮起了风。 风倒不是很大,但吹在身上让人感觉特别寒冷。 “别再走了,选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吧。” 王老汉勒停了骆驼,周四儿开始叫我们往下卸骆驼身上的东西。 刚卸到一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 “大家抓紧时间把帐篷搭起来,然后把东西搬到帐篷里。” 这雪开始很小,不一会飘的大了起来。沙漠里很快变成了白色,一眼望不到边际。 “我去拿炉子,小包你去搬箱水,吴果你去拿箱泡面。” 和包子搭好帐篷,雪已经下了三四公分厚了,天气寒冷,我们必须补充点热量。 汽油炉的火焰让我们感到了一丝暖意,锅里沸腾的泡面,让我食欲大增。 泡面这个东西很奇怪,平时吃的时候感觉恶心,现在吃起来却是人间美味。 “花姐,这个雪照这个法下下去,一晚上就得没脚脖子,明天根本没法继续走下去。” 花姐的饭量很小,只吃了一小碗方便面就饱了。 她拉起门帘看向外面,叹了口气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希望明天雪能停下来,要不然以周四儿准备的这些物资,根本不够这些人撑一个月的。” 正在秃噜方便面的包子突然抬起头,问花姐要不要节省一点。 花姐笑了笑,让包子可劲吃,他省下来的都被别人吃了。 “那我就放心了,果子,再给我下一包。” 第60章 狼群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夜一天。 第二天接近傍晚的时候,雪才停下来。 积雪厚的地方已经到了膝盖,薄的地方也没了脚脖子。 周四儿一天从帐篷里出来很多趟,这场大雪下的他措手不及。 我在帐篷里听到了他和王老汉的谈话。 周四儿问王老汉,这么深的积雪还能继续走下去不。 王老汉沉默了一会。 “能走是能走,可是你要找的地方被积雪覆盖了,你还有把握找到吗?” 周四儿叹了口气。 “都已经走到这了,不能半途而废啊,总要尝试尝试。为了这次行动,我可没少费时间和精力。光是那十个金属探测器,就用了我一年时间。” 周四话音刚落,崔小白从另一个帐篷走出来。 “四哥,过来喝两杯,晚上也走不了,还不如喝点酒睡个好觉。” “不了,一会我想往前探探路。如果行进艰难的话,那我们只有回返,等开化了以后再过来了。” 崔小白笑了一声,就在这时,一阵狼嚎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嗷呜……” “大家快出来,准备好家伙式!” 我和包子急忙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往脸上围好围巾,从帐篷中出去。 王老汉正牵着骆驼往帐篷这里靠近,骆驼此时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周老板,快叫大家升些火来,这沙漠胡狼怕火。” 周四儿赶紧从骆驼身上的包里,拿出一条裤子,然后在上面浇上汽油,裹在钎子上。 一个简易的火把就制作而成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不一会,五六只火把照亮了夜空。 而沙漠胡狼群也逼近了我们。 昏暗的夜色中,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 瞧,星星点点,一群饿狼来了。 我粗略的数了一下,这群胡狼大概有二三十头。 狼群在距离我们百米左右停了下来,它们眼神贪婪的盯着骆驼群和我们,好像我们已经是它们嘴里的食物。 “这些胡狼向来十分顽固,它们成群结队,一经认定目标,很少半途而废。” 王老汉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狼群,夹着旱烟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这时,一只狼从狼群里走了出来。他呲了呲锋利的尖牙,吐出长长的血舌头,大模大样的蹲在厚厚的雪地上。 它应该是狼群的头领。 “得想办法将它们赶走,要不然汽油浪费的太严重了。” 周四儿的话音刚落,那头趴在地上的头狼突然嚎叫了一声。 紧接着,它身后的狼群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前俯冲的架势。 狼群每一只狼,两只眼睛里都发出了幽幽的凶光。 “它们要冲过来了,大家保护好骆驼!” 其余没拿火把的人,纷纷拿起洛阳铲、钢钎等工具,等待狼群冲上来的时候,与它们决一死战。 我赶紧跑回帐篷,想要提醒花姐。 一会趁乱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跑,我可没傻到徒手与狼对抗。 “花姐,狼群来了,咱们准备跑路吧。” 花姐一点也不着急,她说崔小白手里有枪,关键时候,他会拿出来击退狼群的。 我想起来在津沽,李志仓拿枪指着我们的脑袋,他们弄把枪应该挺容易的。 怪不得花姐能在帐篷里稳坐钓鱼台。 我还没出帐篷,一声狼嚎再次响起。 我紧忙出去,发现狼群已经开始发动进攻。 百米距离对于狼群来说转瞬就到,我拉了一下包子,示意他靠后,免得被狼抓咬到。 包子递给我一把军工铲,让我用来防身。 我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出害怕,反而是有一些跃跃欲试。 狼群临近,众人拿着手里的武器开始攻击。 火把是最好用的,狼群忌惮这个东西,都不敢靠近。 其次是钎子,因为长,可刺可砸。 陈疤瘌一个照面就挑翻了一头胡狼,一个血洞出现在胡狼的肚子上。 那头胡狼瞬间倒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妈的,不怕死的都给老子上来!” 陈疤瘌越打越来劲,手中的钎子舞的虎虎生风。 我在人群后面,所以暂时没什么危险。 而我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头头狼。 对于同伴的死,狼王不为所动,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们。 不对,情况不对,这只狼王有点太淡定了。 淡定的好像已经把我们看成到嘴的食物了。 我向四周看去,前面围着我们的狼群,此时的攻击更加凶狠了。 好像是在给其它同伴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急忙向身后望去,只见帐篷后面还有一群胡狼,已经悄悄的对我们围过来。 现在距离我们只有几十步的距离! 一瞬间,冷汗直流! “快看身后!我们被包围了!” 我的喊叫声引起了众人的目光,王老汉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想办法把狼王杀掉,要不然这群狼会不死不休!” 狼王距离我们有二百米左右,而我们处于被包围的状态,想要接近狼王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只能看崔小白出不出手了。 我将目光看向崔小白,而身后的狼群也逼了过来,已经到达帐篷边缘。 崔小白咬了咬牙,从后腰里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对着趴在雪地上的狼王,“砰”的开了一枪。 众人被这声枪响也是吓了一跳,除了江宁帮的另两个人,其他人看崔小白的眼神都带着深意。 崔小白的枪法不怎么样,第一枪打在了狼王左侧的雪地上。 狼王警觉,立马站起身子。 “砰砰” 崔小白又是连发两枪,最后一枪终于打在了狼王的身上。 狼王哀嚎一声,走了两步瞬间倒在了地上。 而狼群看到这一幕,更加激起它们的兽性,在我们身后的狼群,突然一跃而起,对着我们扑了过来。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冲在最前方的胡狼应声倒地,可能是找到了手感,三枪射杀了三只胡狼。 这可给狼群带来了十足的威慑力,本来还要继续扑过来的狼群已经打了退堂鼓。 “嗷呜…” 其中一头狼嚎叫了一声,剩余狼群纷纷退后。 片刻之后,狼群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狼是智慧生物,这话一点不假。 第61章 烤狼肉 嗅到危险气息的狼群,选择了撤退。 它们不知道,手枪的子弹有限。 如果它们再坚持一会,我们这些人可能会成为它们今晚的食物。 狼群退走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崔小白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枪作为他最大的倚仗,刚才开了六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把枪的弹匣容量应该是七发子弹。 如今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他心里自然很不爽。 “崔老弟,刚才多亏了你,没想到老弟的枪法如此精准。” 面对周四儿的恭维,崔小白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另外两个江宁帮的人说道 “去把那头狼王给我拖过来,老子今天要尝尝狼肉的滋味。” 陈疤瘌用钎子挑起一头狼,准备丢到周四儿的脚下。 但是他劲小了点,那头狼被他甩到了潭州帮几人的脚下。 从开始到现在,我很少听潭州帮的人说话。 即使是和周四儿他们探讨事情,大多是都是点头或者摇头。 我之前问过花姐,花姐说她也很少和潭州帮打交道,这帮人特立独行,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谢了,狼肉我们也还没吃过,一会烤好给你送点过去。” 周四儿看到潭州帮的人将狼抬走,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眼神。 随后他又看了陈疤瘌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去帮忙清理那几头狼的尸体去了。 我和包子也去拖了一具狼尸体回到了帐篷里,花姐问我现在的气氛是不是很微妙。 我点了点头,问花姐怎么回事。 花姐伸了伸懒腰,浑身玲珑曲线毕露。 “两个人如果只是拳脚相搏,那谁输谁赢都是心甘情愿的。 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但如果其中一个人掏出匕首,性质就变了,平衡也就被打破了。” 花姐这是在说,崔小白手里有枪,这会让其他人都心生忌惮。 包子敲下了两颗狼牙,递给我一颗。 他说这玩意辟邪,回来找个红绳挂脖子上。 我问他这玩意有没有狂犬病毒,包子白了我一眼,继续分割狼肉去了。 狼肉味道不咋地,柴、涩、酸,一点也不好吃。 再加上汽油炉的炙烤,一股汽油味散布在狼肉上,吃了两口就让我扔到一旁了。 我刚想起身去拿包方便面,这时,崔小白没有打招呼就直接进来了。 我和他四目相对,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崽子,怪不得我感觉有些熟悉,一路上捂着脸不说话是怕被我认出来吧?” 和我想象的不同,崔小白并没有表现出愤怒,语气反而有些平和。 包子咬了一口狼肉说道: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就是单纯的怕冷。” 崔小白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花姐问道: “你什么时候和他俩混到一起去了?难不成这是你的新姘头?” 花姐抬了抬眼皮说道: “你要是没屁就不要乱放,我和谁在一起应该还轮不到你管制。他俩现在是我的保镖,你有恩怨也给我往后放一放。” 崔小白也不生气,蹲到汽油炉前撕了一块狼肉填进嘴里,吧唧了两下直接吐了出来。 “花韵,有没有兴趣合作,干票大的?” 我想着他怎么这么好的脾气,原来是有求于人。 “怎么合作?” “平分古城里的东西。” 花姐一点也不意外,而是淡淡的说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这么有把握?” 崔小白压低声音说道: “找到古城的关键不是周四儿,而是王老汉,他可绝对不是骆驼倌那么简单。” “那蝎子是不是你放的?” 花姐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起了这个问题。 崔小白先是一愣,然后直接点了点头。 “对,是我。” 回答的干脆利落。 “行,我知道了,见机行事吧。” 崔小白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时还对我和包子点了点头。 这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吧。 “花姐,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花姐笑了笑,还是那句话,见机行事。 “你俩帮我烧点水,我洗一洗,好几天不洗,难受死了。” 包子丢下手里的狼肉,说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我将水烧好,端到花姐身前,花姐看着我说: “你还不出去给我把门,是要看着我洗吗?” 我瞬间老脸一红,刚才大脑短路了,根本忘了再想什么。 从帐篷里出去,发现包子正和陈疤瘌在不远处聊天。 我走过去,陈疤瘌面带微笑的看着我,问道: “崔小白找你们结盟去了?” 要么说人老成精,这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前辈,看事就是透彻。 我挠了挠头说是。 陈疤瘌笑而不语,搞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君子之交是结盟,小人之交是利用。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崔小白能搞出什么名堂。” 他这话说的有一定水平,崔小白是君子还是小人,这并不用我多说。 等陈疤瘌走后,包子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由于身高原因,包子的这个姿势显得有些怪异。 “果子,刚才陈疤瘌跟我说,崔小白也找他们结盟去了。你说这个崔小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肯定是先暂时获得信任,然后找时机背后捅刀。陈疤瘌刚才不是也说了,小人之交是利用,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包子扶着额头,很无语的说道: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农村路太滑,社会也复杂。” “你跟我玩顺口溜呢?” 这时花姐端着盆出来倒水,我和包子转身钻进帐篷。 没办法,晚上这里太冷了。 包子把陈疤瘌的话学给花姐听,花姐打了个哈欠说: “都是狐狸成精,心眼子比针别儿都细。吴果,你把火调大点,今天太冷了,在这地方冻感冒喽,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我听话照做,然后也钻进了睡袋里。 看着地上被分解的狼尸体,我不禁想到,这狼,它有错吗? 它只是想找食物填饱肚子,这是动物的本能。 而人,只比动物多了些贪婪,其他和动物没啥两样。 第62章 流沙 一大早,我们还是踏着积雪出发了。 王老汉牵着骆驼在前面开路,我们顺着骆驼的脚印踩下去,组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 这比走在沙地上还要难受,不一会小腿就酸了,鞋里面也灌了不少雪。 临近中午,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也不管地上凉不凉,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姐,我真佩服你,作为一个女人,走了这么久,你居然不喊累。” 花姐也陪着我坐了下来,她揉着小腿说: “就是说累能怎么样?不还是得咬牙坚持?我是真有点后悔了,舒服的日子不过,跑着来趟这趟浑水。” 这时候包子提醒我,周四儿在前面开始卸探测器了。 “果子,咱们也弄一把,看看他整的这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你先去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歇一会再说。” 包子兴冲冲的跑过去,我向前伸了伸头,发现周四和王老汉所站的位置是一处高坡。 而他们的正前方则是一片盆地,粗略的扫了一眼,高处与低处相差有五六米。 “花姐,咱也过去看看吧,我觉得周四儿这回挺靠谱。” 花姐将手递给我说: “拉我一把,起不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虽然隔着手套,但依旧能感到她手上的柔软。 我搀着花姐向坡顶走过去,包子他们已经从坡上滑了下去。 屁股后拖出一条长长的滑道,让我有些跃跃欲试。 “花妹子,这体力活我们男人负责就行了,你帮忙看住这几头骆驼。这可是咱们所有的物资,交给你我放心。” 本来还想下去的我,听到周四儿这么说,瞬间心凉了半截。 果然,花姐在周四儿说完之后,便让我留下来陪他。 我亲眼看着周四儿拿着探测器滑下去,而令我诧异的问是,王老汉居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简单的辨别了方向,他也随着周四儿滑了下去。 这崔小白说的果然没错,真正的高手是这位骆驼倌。 “花姐,他拿的那个罗盘有什么讲究没有?” “我对这个也不了解,但我知道,罗盘是风水师安身立命的雄器,堪舆之学大成才能懂其中的道理。 罗盘一开乾坤定,福兮祸兮分毫间。” 我想王老汉应该就是我之前说的那种人,手拿罗盘,分金看山。 我看着包子在下面玩的起劲,心里还有点羡慕。 “花姐,要不你自己在这待一会?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花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瞟了我一眼。 “你就老实在这待着吧,那几头畜生我可照看不好,再说了,不用你干活还不舒服吗?过来,挨着我坐,给我挡挡风。” 我极不情愿的坐到花姐身边,花姐将腿伸了过来,让我给她捏捏小腿。 看我勉为其难的模样,花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小吴果,有多少男人想摸我的腿还摸不到呢!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在心里暗自诽腹,捏个腿又不是干其他的,这算哪门子福。 捏了一会,一旁的骆驼忽然哼哧叫了一声,花姐睁开眼睛,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 “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胡狼。” “那群狼昨天被打跑了,今天还敢来吗?” 我边说边站起身,花姐说狼的性格睚眦必报。狼王虽然死了,但是新狼王产生以后,势必会卷土重来。 我站在最高处四处打量了一番,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根本没有狼的影子。 我想刚才骆驼的哼哧声,应该是它被冻感冒了…… 就当我要回去坐下的时候,骆驼又发出了哼哧声,这回声音比较急促。 花姐连忙起身,皱着眉看着骆驼,然后她让我将这些骆驼赶到下面的盆地去。 我看着这陡峭的坡度,心里犯了难。有积雪,搞不好骆驼从这里下去,会来个死亡翻滚。 硬着头皮去牵骆驼,可能是不熟悉的原因,骆驼显的很是抗拒。 于是我加大了力度,想让骆驼乖乖就范。 谁知这时一声狼嚎响起,吓我一激灵,骆驼也瞬间陷入癫狂状态。 “吴果,快,往下拽,狼群真的来了!” 我只是往身后瞟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黑压压的狼群,像是一张黑色的催命符。 “花姐,你先下去和他们汇合,这几个畜生不敢下!” 情况紧急,我卷起缰绳,绕到骆驼身后。 打算从后面把它们都推下去。 但是生死我可就不管了。 这几个骆驼也是犟,就站在原地干嚎。 暴脾气上来的我,对着其中一头骆驼的屁股就是一拳。 这一拳,用了我十成的力量,打的我手都疼了。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骆驼没有按照我的思想下坡,而是伸出后腿对着我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 一瞬间,一股大力袭来,我被骆驼踹下沙坡,顺着皑皑的白雪,滚出去几百米的距离。 同时,肚子里一阵绞痛,感觉肠子已经搅在了一起。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陷。 一瞬间,我慌了神。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赶紧挣扎着想要起来。 “吴果,别乱动!” 我看见花姐正踉跄着向我跑来,几百米的距离她摔了好几跤。 “花姐,你别过来,一会狼群来了,谁都跑不了!” 此时,我身体下陷的越来越严重,感觉自己的大腿已经完全的陷在了沙子之中。 花姐跑过来,直接趴下身子,将她的手递给了我。 “吴果,放松,这流沙你越挣扎下去的越快。抓住我的手,试着放平身体。” “没用的花姐,我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吸住了我,吸力很大!你快松手,要不然咱俩都玩完!” 花姐不信邪,她又半跪起身子,然后双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 此时,我的腰部以下都被流沙吞噬了,而且下陷的速度越来越快,到胸部的时候,我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被流沙带了下来。 在经历了短暂黑暗之后,我突然感觉屁股落在了什么硬物上,然后一具软绵绵的身体砸在我的身上。 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第63章 古城 “吴果?吴果?” 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能感觉到花姐的呼吸,轻轻的呼在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此时我感觉后背疼,肚子疼。 肚子是骆驼踢的,后背是被身下什么东西硌的。 “花姐,你还好吗?” “吴果,你可算醒了,这里黑漆漆一片,我有点害怕。” 我挣扎着坐起身子,花姐离我很近,我感觉刚才差点没亲到她的脸上。 “咝……” 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冷汗直流,不过想想花姐刚才的话,也觉得挺好笑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姐,居然怕黑。 当然,这种黑与天黑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完全的黑暗,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任何光亮。 我想到了一个词,幽闭恐惧症。 花姐毕竟是个女人,害怕也是正常的。 “花姐,我口袋里应该有个打火机,昨晚点汽油炉时候放口袋里的。我胳膊疼的厉害,你帮我找一下。” 听到这话,我感觉花姐激动了起来,双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 “花姐,上衣口袋,不是下面……” “哦…” 打火机很快花姐找到,“啪”的一声,火光出现,我和花姐都松了一口气。 “这里…莫非是西夏古城?” 透过这丝微弱的光,我看到我和花姐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半坍塌的空间。 里面有许多残破的木头和砖块,而撑起这个空间,没被黄沙淹没完全是因为庑殿顶。 庑殿顶又叫五脊殿,是古代建筑中最高等级的屋顶形式。 打火机熄灭,是花姐故意吹的。 “吴果,咱们好像真的掉进了西夏古城。” “这说明周四儿的寻找方向是对的,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花姐再次点燃打火机,苦笑了一声说动道: “咱俩就不要讨论他们了,如今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花姐扶我,打火机再次熄灭。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花姐,你捡根木头过来,用我的围巾缠上,咱做个火把。” 火把点燃,火光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 我和花姐现在所处的空间,应该是一处宫殿。 不过四周都是残垣断壁,不少建筑用的木头都已经掉了下来,地上还有不少黄沙。 “不对啊,要是按照历史记载,蒙古铁骑对西夏进行屠城,那这里应该有骸骨才对。” 非常艰难的走了一段距离,有些掉下来的木头根本不能移动,轻轻一碰就有不少沙子掉下来。 我害怕这里撑不住在塌掉,于是跟花姐,一会钻个洞,一会跳个栏。 走到大殿的尽头,左侧是一条长廊,长廊上的沙子有半米厚,没有其它路,我和花姐只能踏上这条沙子长廊。 好在沙子时间久了,质地稍硬一些。 踏上去以后也没下陷的多很。 我抬头看了一眼长廊顶棚,西夏建筑继承了唐代的建筑风格,朱红的立柱,翘起的屋檐。 这样一座古建筑埋藏于地下,实在是令人惋惜。 长廊大约五十米,尽头是另一座宫殿。 不过殿门被黄沙挡死,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花姐,你往后退退,这些沙子没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刨开。” “你小心。” 门口的沙子,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是拨干净看到了门口的石板。 我看了花姐一眼,然后轻轻拽了一下木门,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打开的原因,木门的嘎吱声显的特别刺耳。 木门打开,一种久未通风的地下空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霉味。 踏进这座大殿,借着昏暗的火把光,我和花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屋的骸骨,层层叠叠,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骸骨堆叠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有些骸骨已经腐朽不堪,只剩下上半身或下半身。 这些骸骨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有些还保留着生前的一些服饰和配饰。 往里面走,每一步都需要小心,因为骸骨堆叠的很高,很容易被绊倒。 “历史没有错,这里确实被蒙古的铁骑屠城了,只不过他们把尸体都堆放在这里了。” 花姐对着这些骸骨深深施了一礼,我有样学样,毕竟死者为大。 我和花姐小心跨过这些骸骨,每当不小心踩到它们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一下。 从房间里拐了一道弯,一间更大的房间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里空荡荡的,与满是骸骨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刚想继续往前走,花姐拉着我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吴果,我…想上厕所。” 呃…… 我将火把递给了花姐,然后转身躲到了黑暗处。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进了我的耳朵,让我心里升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如果我和花姐困在这里出不去,我这处男之身到地府下,会不会被嘲笑。 想到这里,我自嘲的笑了笑。 “啊!” 花姐突然尖叫一声,我急忙奔她的方向跑过去。 花姐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整理着衣服,正惊恐的看着地下。 “花姐,怎么了?” 花姐见我过来,脸色一红,指了指地下说道: “我,我刚才在这方便,可是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能吧?”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块地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比其它地砖干净了一点。 “花姐,你先起开,正好我也想上厕所。” 花姐嗯了一声,立马背过身去,不过没有动地方。 “花姐,你在这我尿不出来。” 花姐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这样就行,走远了,我害怕。” 今天的花姐,跟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那时候她的虎狼之词让我害羞的不行,自打掉进这地下宫殿之后,花姐的性格来了个大转变。 我想,这应该才是真正的花姐吧,之前浪荡的形象,可能只是为了迷惑别人吧。 我解开腰带,对着花姐刚才方便的那块地砖,开始放起水来。 可奇怪的是,尿液顺着地砖的缝隙居然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提上裤子,用手敲了敲那块地砖,咚咚咚的空旷声音响起。 这块地砖下面是空的! 第64章 夜明珠 地砖下是空的! 这一发现让我有些惊讶。 我又去敲了其它几块地砖,皆是一种沉重的声音。 那说明,就那一块地砖下是空的。 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隔壁借根骨头过来。 我跑到隔壁,低着头很虔诚的说: “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借你们的腿骨一用,一会就还回来,莫怪莫怪。” 念叨完之后,忽然感觉有股阴风吹过我的头顶,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捡起一截腿骨,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那股阴风跟在我的身后。 “花姐,我身后有啥东西吗?” 花姐呸呸两下,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怪瘆人的。 我挠了挠头,开始用腿骨翘那块地砖。 出乎意料的简单,腿骨插进地砖缝隙里,地砖就被翘起了一条缝。 我拖起地砖,一点一点向外挪。这大理石材质的地砖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斤。 刚把地砖拖出一半,感觉那股凉风又跟过来了,蹲在地上的花姐见我停下动作,向我看过来。 四目相对,我发现花姐一脸惊恐的表情。 “吴…吴果,你头顶上…” 我缓缓抬起头,发现一只跟脸盆差不多大小的黑毛蜘蛛,正吊在我的脑袋上方。 “我的妈呀……” 我脚下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人类对蜘蛛所产生的是天然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是刻在基因里的。 普通蜘蛛尚且如此,这么大的蜘蛛就更不要提了。 怪不得我一直感觉脖子后面发凉,有这么一个东西跟着,人差一点凉了。 “吴果,它好像对咱们的火把有些忌惮,你快过来。” 花姐将火把举过头顶,蜘蛛居然真的向上爬了几下。 好家伙,这蛛丝有电线般粗细,被它粘上,肯定脱不了身。 “花姐,你先看着它,这块地砖还差点,我很快就能把它拽出来。” 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将那块地砖拽出来。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这里面是一条石梯。 “花姐,我先下,探探路,你赶紧我,小心那个蜘蛛。” 花姐嗯了一声,说小心的人应该是我。 我不明所以,花姐说道: “这里有蜘蛛,那就证明还有其它生物,要不然这大蜘蛛以什么为食?” 我恍然大悟,但是没有其它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祈祷下面碰不到像大蜘蛛这样的变态物种吧。 石梯有些陡,在拐了一个弯又下了几米后出现了一条甬道。 甬道里黑漆漆一片,寂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花姐,那蜘蛛没跟下来吧?” 花姐摇了摇头,说那个蜘蛛对我们好像没有敌意。 我不信,那个大蜘蛛不像是食草动物。再说,这里也没有植物供它吃。 它可能没见过我们这样的生物,感觉到好奇罢了。 长那么大个,我不信它没一点智商。 甬道两侧每走上十几步,就会出现一个壁龛,壁龛里是油灯。 我用火把将油灯引燃,没想到这些油灯居然亮了起来。 这灯油应该是桐油、麻油和动物脂肪混合而成的。 西夏文化受唐朝影响,所以油灯的造型与唐代油灯大同小异。 油灯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点呛鼻子,十几盏一同燃起,甬道内瞬间明亮了许多。 甬道尽头是一扇石木红漆宫门,上面是一排排门钉。 “花姐,你说这道门的后面是什么?” 我对门后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心里幻想着里面有无数的金银珠宝。 “我感觉这里倒像是西夏人建的地下避难所,可能为了防止什么突发情况的吧。” 花姐说完,轻轻推了一下木门。 木门被推下一条缝隙,无数的灰尘掉落下来。 一股尘封已久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咯吱咯吱,我接着将木门推开,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神迹! 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出现在我的眼前。 城市的上空有一轮圆月般圆盘,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月亮周围是宝石镶嵌而成的星星,与月亮交相呼应,跟真的一样。 “这得是多大的夜明珠啊?” 我不禁感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你仔细看看,这月亮不是一个整体,是由几十个小夜明珠组成的。” 我仔细瞧了几眼,确实和花姐所说一样。 “那也不是小手笔,看来西夏人当时的财力挺雄厚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遗留什么值钱的东西。” 花姐指了指由夜明珠组成的月亮说道: “你要是能爬到穹顶上去,这些夜明珠和宝石也够你发一笔大财了。” 我看了一下穹顶的高度,最起码有二三十米,没有现代机械的辅助下,想拿下那些夜明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和花姐往前走,前面是一条十字街,临街的两侧应该是商户,就像咱们现代的门面房。 后面则是民房,是居住区。民房大多采用夯土与木材结合的建筑风格。 再往前走,出现了砖石建筑,应该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场所。 最后面则是一片宏伟的宫殿建筑群,不用猜,也知道这里是西夏皇族生活的地方。 这就是一个缩小简约版的都城,看来当初西夏的党项人,是想长期隐居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现在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我和花姐推开了很多房门,屋子里除了灰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片砖石建筑里倒是找到了几件陶罐,但都不值钱,也就几百块钱一件。 我将希望寄托在了宫殿里面,进去其中一间,里面空荡荡的,连个毛都没有。 第二间,第三间…… “花姐,按道理说他们费那么大力气造这么豪华的地宫,不应该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 “可能是都被带走了吧。” 我看了花姐一眼,疑惑的问道: “你是说,党项人没灭绝,他们躲起来了?” “可能吧,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现象?这座地宫应该是很早之前建造的,这也说明了西夏君主的先见之明。 上面那些白骨,应该是没来得及退下来,就被蒙古大军屠杀了。 下面的人在风波平息之后,可能拿着值钱的东西都跑了。” 花姐这个解释也能说的通。 我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了最后一间房间的房门上。 其实,我没抱希望的,但还是存了一点侥幸心理。 第65章 沙漠蟾蜍 最后一间房间,里面多了一张书案和一把木椅。 左侧是是一扇屏风,上面雕刻着三尊佛像。 分别是释迦摩尼,药师佛以及阿弥陀佛。 西夏提倡信仰佛教,全面接受了佛教的思想体系。 所以佛教在在西夏社会的思想意识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屏风后面是一张床榻,床身通体髹漆,彩绘花纹,工艺精湛。 而床榻上居然躺着一具骸骨,胸前插着一把已经生锈的短刀,明显是死于非命。 我和花姐对骸骨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是一具女性尸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杀死在这里。 “吴果,你看这里有东西。” 尸骸的腹部有一团东西,我将其拿起,发现是一张羊皮。 将羊皮展开,有巴掌大小,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龙形玉钮。 文字我并不认识,但猜测应该是西夏文。 这枚玉钮给我的感觉也不一般,这人将这两件东西吞进肚子里,很可能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将这两件东西收起来,又在房间寻找了一番,确定没有密道之类的出口,便和花姐离开了房间。 “如果党项人是从这里逃离,那应该有出口才是,难道咱们忽略了什么?” 我皱着眉回想一下我们进来时的所有细节,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遗漏,难道之前的猜想全部都不成立? 我颓废的坐在台阶上,花姐站在我身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候,我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吃了一点面包。 在流沙那里又耗费了许多体力,这会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花姐,略有尴尬的说道: “早知道早上就多吃一点了,没食没水的,咱俩最多撑三四天。” 花姐也挨着我坐了下来,她用双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 我从侧面看着她的侧脸,发现花姐的脸虽然松垮,但皮肤保养的挺好,油润有光泽。 花姐见我盯着她看,转头看着我问道: “你看什么呢?我这老脸有啥好看的,经常熬夜皮肤都松驰掉了。” “花姐,你今年多大了?” 花姐叹了一口气。 “唉,要不是困在这里,我才不告诉你。我今年32了,女人一过30,就老了。” “花姐,那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花姐歪着头,突然笑了一下。 “你也认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吗?我那样做只是为了伪装自己。一个女人在江湖上混是很累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呃…… 她这话我还真有点不信。 见我不说话,花姐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随后我俩呆呆的坐在台阶上,谁也没说话。 “呱…” 过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青蛙的叫声,而后第二声,第三声…… 此起彼伏的蛙叫声鼓噪着我的耳膜,花姐说,推算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晚上了,青蛙该出来了。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有青蛙的情况下,那这里一定有出口。 我和花姐顺着青蛙的叫声,来到了十字街,发现这些蛙叫是从街道两侧的排水沟里传出来的。 从明渠跳进排水沟,排水沟呈上宽下窄的梯形截面,沟的两壁很光滑,沟底很平。 一大群癞蛤蟆正聚集在排水涵洞中。 可能是对我的突然到访受到了惊吓,涵洞里的癞蛤蟆突然停止了叫声,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看。 这时花姐也跳了下来,她看到这些癞蛤蟆以后,突然惊呼道: “沙漠蟾蜍!” 啥是沙漠蟾蜍? 我还没来得及问花姐,那群癞蛤蟆突然对着我和花姐蹦了过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 几百只癞蛤蟆向我们扑过来,这场景大家可以在脑海里脑补一下。 我急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小时候听说癞蛤蟆有毒,我怕它们的毒素伤害到我英俊的容颜。 很快,我和花姐的身上爬满了癞蛤蟆,花姐一边尖叫一边抖着身体,我则是用手将它们一个一个摘下来。 可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下去一个,又上来两个。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失去了自主意识,眼睛里也开始产生了幻觉。 我看到白露穿着白色大褂向我走来,她笑意吟吟,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随后她开始脱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t恤,接着将t恤也脱了下来。 穿着内衣的白露,向我展示着完美的身材。她对我勾了勾手,然后开始解开上身最后一件内衣。 一对傲人的双峰被我收入眼底,脑袋里嗡的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将白露扑倒在地。 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的喘息声,交织在欲望边缘的两个人,一点点沉沦在欢愉中……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和花姐就这样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她的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而当我看到她身下的那一点落红,整个人如遭雷击。 花姐她…居然也是第一次…… 我欲哭无泪,这他妈是什么剧情?老天爷你不带这么玩我的!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想象花姐清醒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概有十来分钟,花姐的眼神逐渐清醒起来。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四目相对,我能感受到她眼神里的茫然与彷徨。 我以为花姐会歇斯底里的和我闹一番,但是她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然后将我的衣服递给了我。 “你还不穿上,想要耍流氓吗?” “花姐…我…” 我接过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姐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咬着嘴唇说道: “这件事…不是你我的错,我希望你不要将它说出去……”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对我负责是吗?小屁孩,以后的路还很长,忘掉今天,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好吗?”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默默的将衣服穿好。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 第66章 死亡之虫 那群癞蛤蟆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它们,惹了祸就跑,明显是不想对这件事情负责。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沙漠蟾蜍的腮腺和腿腺会分泌一种特殊的毒,这种毒被人接触后就会产生幻听和幻视。” 花姐率先打破沉默,和我讲起我们产生幻觉的原因。 我没想到,在我的幻觉里,出现的居然是白露。 不知道花姐的幻觉里是谁,反正肯定不是我。 “花姐…我们顺着排水沟走吗?那群癞蛤蟆从这里消失了。” 花姐点了点头,站起身率先走进排水涵洞中。 我跟在花姐身后,看她走路姿势有些许别扭,再联想到刚才幻觉中的疯狂,我居然又有了反应。 我终于理解包子他们为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了。 这东西一经接触,确实让人上瘾……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在那个年代,排水系统就做的如此先进。 这过墙排水涵洞居然还有铁栅栏,应该是过滤杂物用的。 不过经过几百年的岁月侵蚀,铁栅栏已经氧化,用手轻轻一碰,就变成渣了。 后面的路开始变矮变窄,我和花姐只能弓着身子行走。 到最后,我和花姐只能匍匐前进。 而这里也失去了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当前方再次出现光亮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期待,是不是我们可以出去了? “姓崔的刚从这里过去,等会看情况,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他!” 我和花姐刚从幽暗的下水道里爬出来,就听见上面有人说话。 “他们人多,会不会太冒险了?” 是土地鼠夫妇! 在我们进沙漠的时候,他俩一直偷偷的跟在后面。 “给老子戴绿帽子,我能放过他?怎么?你爽过了,心疼了?” “放你妈的屁!老娘当时一点知觉没有!你说话一点良心都没有!你萎了几十年,老娘可曾在外面偷过人?不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可能是说到男地鼠的痛处了,他气的暴跳如雷。 “你嫌老子萎?回去嗑两片药操翻你!” 我听见他俩的对话,想笑。 不过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包子他们已经顺利进来了。 但是我和花姐已经从古城那里过来了,这里莫非还是一座古城? 等土地鼠夫妇走远,我和花姐从排水渠里爬了上来。 好家伙,还真让我猜对了,这里还真是另一座古城,不过比那边差远了。 这里更像是城市的郊区,大多建筑都是以夯土建成的。 房屋两侧有几根火把,应该是包子他们为了照明点燃的。 我随手取下一根火把,和花姐悄悄的跟了上去。 刚走没几步,我和花姐发现一个人正趴在土墙边。 看衣着是跟我们同行的人,应该是北派的。 我上去用脚踢了一下他,没有反应。 我和花姐对视一眼,然后将他翻过身来。 这不翻不要紧,一翻吓我一跳。 只见这人双目暴凸,脸上肌肉铁青僵硬。 鼻子上的皮肉已经消失不见,露出鼻骨。 嘴巴微张,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蠕动。 这人好像叫魏大柱,陈疤瘌管他叫柱子,现在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花姐一把将我拉开,我不明所以。 侧头看了一眼花姐,只见她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死亡之虫!” 之前就听花姐说过死亡之虫,我一直对这种生物没什么概念,连它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但是听它的名字,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好惹。 花姐拉着我快步离开,她说死亡之虫已经进入到柱子的身体里面,现在还没时间搭理我们,所以还是远离他为好。 我问花姐,这死亡之虫长什么样,是群居还是单独行动的? “死亡之虫大概半米长,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外形像香肠,男性胳膊一般粗细,有点像牛体内的肠虫。 它们的眼睛、鼻孔和嘴的形状很模糊,所以很难辨认它的头部和尾部。 死亡之虫惧怕阳光,啃食同类。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这种毒就像浓硫酸一样,一旦接触皮肤,就会被腐蚀的只剩骨头。” 我听过之后头,皮开始发麻。柱子的鼻子,应该就是被死亡之虫的毒液腐蚀掉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沙漠之虫这玩意不是群居动物,要不然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难逃它的魔掌。 我开始有些担心包子的安危,他这个谁也不服的主,在这帮老狐狸面前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于是我和花姐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了我的鼻子。 我脸色一变,拉起花姐得手开始向前面小跑。 花姐也没拒绝,任由我牵着她的手。好像在经历那件事之后,我俩的心态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我的心思。 “姓崔的,你好手段,居然开枪杀害自己的同伴!” 是土地鼠夫妇。 我和花姐隐入夯土墙下,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说你们两个臭老鼠,不在下水道待着,居然跟到这儿了?怎么?想分一杯羹?” “老崔,别和他们废话,王老汉他们可能已经进塔了,咱们再晚一会,可能连汤抖喝不上了!” 咦?崔小白和王老汉他们居然没在一起? “姓崔的,别尼玛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迷晕我然后给我带绿帽子是想恶心我?我老婆的你玩的爽吗?” “啥???” 我猜崔小白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懵逼。 “我说你是发烧了吧?跑我这来说胡话来了?你撒泡尿照照你媳妇,全身上下除了指甲盖没褶子,剩下地方的褶子苍蝇落上去都得夹死!你这是故意拿你媳妇来恶心我的吗?” “崔小白,我操你妈!” 我探出头去,只见女老鼠发了疯似的冲向崔小白。 直到崔小白的枪口对准了她,她才停下脚步。 “别耽误老子的好事,你们要再敢往前一步,老子立马崩了你们!” 地鼠夫妇都愣在了原地,崔小白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而在他的不远处,又一具尸体躺在了那里…… 第67章 黑毛蜘蛛 等崔小白走远以后,土地鼠夫妇还是跟了上去。 花姐告诉我,崔小白的枪里没有子弹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放过土地鼠夫妇的。 我点头赞同花姐的说法,我之前算过,打击狼群的时候,崔小白已经用了六颗子弹了,加上刚才那一枪,他的弹匣已经空了。 那具尸体的眉心处,有一个明显的弹洞。 但尸体的表情并不痛苦,反而是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花姐眼尖,指着这人的脚踝处说道: “吴果,你看这应该是被什么咬伤的。” 我蹲在身看了一下,他的脚踝有一对大而深的齿痕,伤口有些发黑,水肿。 “这是毒蛇咬伤的?” 花姐拉着我的衣领,让我站起来。 “看来这里早已成了毒蚁猛虫的巢穴,稍不注意,小命就留在这里了。” 黑毛蜘蛛、沙漠蟾蜍、死亡之虫加上不知名的毒蛇。 这座西夏古城里,好像已经形成了它特有的生物链。 而且并不欢迎我们这些外来者的打扰。 “这家伙应该是被毒蛇咬伤,而后蛇毒发作。崔小白不忍心看他受罪才帮他结束生命的。” “崔小白没那么大的善心,或许有其它变故。他们不是说王老汉进塔了吗?咱们过去看看,是什么塔!” 我和花姐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这才刚开始,这个名义上的团队就已经死了两个人。 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几百米后,出现了一个漫弯,呈下坡状。 周围的夯土建筑也变得稀疏起来,朦胧的黑暗中,一座塔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座九层佛塔。 九这个数字,在中国古代是有特殊地位的。 九为数之极,代表着权力的巅峰。九层塔代表着九品莲台,即佛教中的九品菩萨阶级,更表明了佛学的博大。 这座佛塔是砖仿木结构的四方形楼阁式塔,塔身四面皆雕刻佛像。 恕我对佛教研究不深,除了那几个基础的佛像,其它的我都不认识。 塔下的石门已经被打开,我和花姐进入其中。塔内十分昏暗,迎面是一尊佛像,右边塑有一尊莲花宝座观音像。 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还各有一尊佛像,这些佛像静静的在这塔中,不悲不喜,宝相庄严。 塔身内非常狭窄,去往第二层只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楼梯。 第二层除了佛像,还有空的小台,是放置油灯的,这会油灯已被点燃。 摇曳的灯光照着我和花姐,照映出的影子正好重合在佛像上,使佛像看起来有些狰狞。 “怎么不见人呢?不能进来就凭空消失吧?” “可能在上面,我们上去看看。” 来到第三层,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不过地面有一只鞋。 这只鞋看着眼熟,想了一会花姐开口说: “这是王老汉的鞋!” 包子他们可能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急忙往四层跑去,没人!五层,还没有人! 我心里有些着急,鼻尖也沁满了汗水。 上了第六层的石梯,刚上了一半,我便听到第六层有一阵咯吱咯吱咀嚼声。 我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 悄悄从楼梯口探出半个头,第六层的画面让我心惊胆颤。 只见半空中挂着四个人,这四个人被蜘蛛网束缚着,缠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个个茧团。 黑毛蜘蛛正在啃食其中一人,半个手臂只剩下了骨头! 陈疤瘌! 他们已经昏迷,就连黑毛蜘蛛啃食陈疤瘌他都没醒。 怎么办?怎么办? 不想办法把他们救下来,他们全部要丧命于此。 我回头看了一眼花姐,想要征询她的意见。 只见花姐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退下来。 他这个想法是对的,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首先要想到自己。 但是包子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我只能向上寻找,这个黑毛蜘蛛我是绕不过去的。 我们曾经磕过头,拜过把子,叫我丢下他,我真办不到。 想到这里,我从花姐手里拿过火把,直接冲了上去。 “吴果……” “花姐,你先下去等我,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说完,我举着火把向黑毛蜘蛛狂奔而去。 “呔,孽畜,放开那个男人!” 黑毛蜘蛛被我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它停止了嘴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我。 光看黑毛蜘蛛嘴边那一对如钳子般的螯牙,我就有了怯意。 黑毛蜘蛛要是通人性,我真想用和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用我的爱感化它。 但它显然对我这个送上门来的猎物十分感兴趣。 一道蛛丝从它的屁股射出,正好缠在火把杆上。它用力拖拽着我,试图将我拉到它的身边。 以后谁再说屁股只会拉屎,我跟他急! 黑毛蜘蛛的力气极大,那一对螯肢纹丝不动的挂在蛛网上。 我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它的蛛丝拽断。 但这个决定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做出最傻逼的决定。 它的蛛丝粘性十足,我的手刚一搭上,就被粘在了上面,想甩都甩不掉。 我突然想起了一段胶水广告: 皮鞋底凉鞋帮,粘完瓷盆粘茶缸。粘金属粘塑料,粘住玻璃掰不掉…… 这下好了,我这等同是自断一臂。 眼看我离黑毛蜘蛛越来越近,我居然从它那双乌黑的眼睛中,看到戏谑般的表情。 他妈的,一个蜘蛛智商都这么高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我身边闪过。一道亮眼的光芒闪过,黑毛蜘蛛的蛛丝居然被斩断。 惯性作用,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缓过神来,我看见花姐手里正拿着匕首,向黑毛蜘蛛冲了过去。 花姐身形矫健,黑毛蜘蛛连续两次的蛛丝攻击都被她躲了过去。 眼看着还有十来步的距离,只见花姐将手中的匕首掷出,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寒光闪过,直接插入了黑毛蜘蛛的一只眼睛中。 黑毛蜘蛛吃痛,八条腿胡乱的挥舞着,从它的眼睛里居然流出了绿色的血液。 “别傻愣着了,快用火把烧死它!” 第68章 深藏不露 花姐的话让我反应过来。 我举着火把向黑毛蜘蛛跑了过去。 到花姐身边的时候她一把拽住了我,然后从我手里夺过火把,对着黑毛蜘蛛扔了过去。 “你难道要跑到它身边吗?你不怕它的大长腿把你的脑袋踩个坑?” 说话间,火把已经接触到黑毛蜘蛛的身体。 它这一身黑毛,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粘火即燃,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我心里暗爽,让你装逼,让你穿貂。 黑毛蜘蛛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幸亏这玩意不过叫,要不然这种疼痛程度,绝对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烧鸡毛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几分钟后,黑毛蜘蛛停止了挣扎,而它身上的火苗也渐渐熄灭。 我赶忙跑过去,想要看看它有没有死透。 这回花姐倒是没有拦着我,靠近一看,黑毛蜘蛛身上已经被烤出油脂,显然是已经熟了。 也不知道烤蜘蛛是什么味,有没有吃过的对我讲讲。 等了一会,黑毛蜘蛛身上温度凉的差不多了,花姐将它眼睛里的匕首拔了出来。 匕首已经被熏的乌漆麻黑了,但是不影响它的锋利。 “花姐,你这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 “我本来不想管的,但看你有危险,我只好出手了。混迹江湖,谁还没点保命的本事。” 我对花姐竖起了大拇指,女中豪杰…… “快把他们放下来吧,不知道中毒深不深,还能不能醒过来。” 我用匕首将这四个人放下来,他们之中属陈疤瘌最惨,左手小臂的肉已经被啃食干净,露出森森白骨。 “花姐,先将他们放这里吧。包子不知道怎么样,咱们赶快上去看看。” 花姐“嗯”了一声,捡起地上快要熄灭的火把,和我一起上了第七层。 有花姐这个高手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但是花姐跟我说了,除了我有危险,要不然她不会再出手。 我“哦”了一声,心想着是我俩有了那一层关系,要不然她可能也不会管我。 来到第七层,地上有三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土地鼠夫妇中的女地鼠。 来不及查看尸体,从第八层传来声音。 声音有些模糊,上了楼梯以后才听的清楚一些。 “崔小白,你什么意思?这舍利子是王老汉找到的,就算卖,也是大家平分。你凭什么想据为己有?” “凭什么?凭我赶走了狼群,凭我的弟兄都死了,我拿个舍利子不过分吧?” 这时周四儿的声音响起: “崔小白,死了不止是你的兄弟吧?来之前我就说过了,生死有命,他们死在这里也是他们的命数。但是你这么做,未免就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周老板,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老婆也是被他杀的。他这个人已经疯了,已经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了。” 面对男地鼠的火上浇油,崔小白冷笑了起来。 “你们也不用给我扣帽子,我只是拿我该得的东西。你们这几个人要是闲的实在无聊,还是想想六层的那个黑毛蜘蛛怎么解决吧,或者说你们想想怎么去救陈疤瘌吧。” 八层开始变得安静。 “哈哈,我真心觉得,你们一个个太虚伪。我崔小白想要得到什么会不择手段,不像你们,嘴上扯着道义,心里不知道想着怎么坑人呢。 周老四,我问你,刘二强明明能跑上来的,是不是你把他推开,然后被黑毛蜘蛛抓走的?” “那是因为他抓着我的衣服,我不推开他,我们两个都得被黑毛蜘蛛抓走。” “别说那些没用的,舍利子我要定了,你们在逼逼赖赖,小心我手里的枪,子弹可不长眼睛。” 这下没人说话了,我知道,我该出场了。 “咳咳,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认为这样的出场方式像救世主一样牛逼拉风。 现在想想,真是出不完的洋相…… “吴果?花韵?你们没死?” 我和花姐缓步走上第八层,并且特别享受周四儿他们诧异的目光。 “我们为什么要死?活着碍着你什么事了?是不是,崔小白同志?” 眼睛扫了一圈,发现包子正抱着胳膊在最后面,好像是在看热闹一样。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想想以他鸡贼的性格,肯定不会置自己于险地。 “那黑毛蜘蛛,你们是怎么躲过的?陈疤瘌他们怎么样了?” 此刻我手里应该有把扇子,要不然装逼没逼格。 “就一个蜘蛛罢了,瞧瞧把你们吓的。它已经被我解决去了,陈疤瘌也被我救下来了。不过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可能一会就醒了。” 听到陈疤瘌他们还活着,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陈疤瘌活着,证明北派的实力没怎么折损。 而南派这里本来人就少,又死了三个。现在只剩四个人了。 “把你的枪收起来吧,一共七发子弹,最后一颗给了自己人吧?” 崔下白冷冷一笑,将枪指着我说道: “要不然你试试?” 看他笃定的表情,我心里还真有些忐忑,但是逼都装出去了,也没法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来,往这打。” “果子!” 包子在后面看的有些急了,他赶忙跑过来拉住我说道: “犯不着在这跟他置气。” 花姐这时走过来对着崔小白说道: “你们有这内讧的时间,还不如早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出去?死了那么多人就这么出去?” 花姐不再理会崔小白,说道: “你们请便。” 说完拉着我招呼包子就要下楼。 “花韵,这第九层塔中可能藏着宝贝,你就这么放弃了?你可想好了,你们要是走了,不管有什么东西都和你们无关了。” 花姐没理他,径直下了楼。 下到第六层,陈疤瘌他们还没醒来。 包子跑过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一切正常,就是陈疤瘌要是这样一直下去,可能撑不了多久。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并没有急救设备,能从黑毛蜘蛛嘴里救下他已经算很好了。 “花姐,咱真就这么走了?” “宝贝我也稀罕,但有命赚没命花的钱我才不要。” 第69章 场景重现 “果子,我以为你和花姐被狼群分食了呢,害得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看包子现在这副模样,哪有一点伤心的意思? “老子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象。” “你那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从包子嘴里得知,狼群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但是那五头骆驼大概率是已经落入狼口。 周四儿他们同样认为我和花姐也葬送狼口,但包子说,他有直觉,我和花姐一定是没事的。 我问他哪来的直觉,包子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王老汉偷偷告诉我的。” 我一惊,这王老汉莫非会未卜先知?连别人的生死都能算到? 崔小白说过,王老汉不是简单的骆驼倌,在这一刻,我真是相信了。 “王老汉为什么会告诉你?” 面对花姐的疑问,包子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我感觉王老汉和周四儿不像是来这里寻宝物的,更像是来寻找某样东西。” 我和花姐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张羊皮卷。 “不管他们,先出去再说。” 包子带路,我们三个从佛塔内出来直奔出口。 路过被崔小白一枪爆头的那人尸体旁,包子说他们他们遭到不知名虫子的袭击,是这个人和崔小白主动留下垫后的。 没想到却死在了这里。 “我听崔小白管他叫老朱,他俩关系很好。” 我点了点头,老朱是和崔小白一起来到兴庆的,如今死在这里,不知道他在九泉下会不会后悔。 “袭击你们的虫子叫死亡之虫,魏大柱就是中了它的毒,一会我们得小心点,说不定这玩意在哪潜伏着呢。” “死亡之虫?王老汉说这可能就是变异的地龙,我们当时也没在意。” 花姐摇了摇头,说地龙可没那么毒。 当我们来到魏大柱尸体旁边的时候,一股恶臭味瞬间冲进大脑。 魏大柱的尸体已经严重腐败,整个人也干瘪下去,就像被脱干了水分一样。 “嘶……这才多大一会,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他妈邪门了!果子,花姐,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包子看到魏大柱的惨状,脸色有些难看,这会他相信了花姐所说的死亡之虫威力。 包子加快了脚步,我和花姐同时警惕着四周,害怕那个不长眼的虫子突然窜出来袭击我们。 所幸,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可能是一个魏大柱已经够它吃饱的了,这会应该睡美容觉呢。 “咦?不对啊,我们明明从这里下来的,当时我还在这里打了一个固定架,就怕流沙灌到这里。”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经历过地窖那次事,我对这种情况特别敏感。 “你好好想想,会不会记错了?” “不可能,我们先用探测器探查了一遍,发现了在沙层和土层之间的金属残器。 王老汉这才让我们开始下探的,我记忆最深了,当时我亲自打的固定架,就怕流沙把洞口掩埋。” 包子急忙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确定探洞就是我们这个方位。 “土地鼠夫妇最后跟下来的,会不会是他们做的手脚?” “做手脚也得有痕迹啊,这他妈好像咱们凭空出现在这里一样。” “走,咱们回去!” 花姐语气有些沉重,带着我们开始往回走。 路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人不想我们探索古城里的秘密。 这个人一直躲在暗处,似乎想要将我们置之死地。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再次回到佛塔。 等我们再次爬上第六层的时候,发现陈疤瘌他们消失了! 第七层的尸体也不见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快步上到第八层,这里哪还有王老汉他们的身影。 “见鬼了!几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从来没经历过如此离奇的爱情,我和包子真的有点慌了。 这时候经验老道的花姐就成了我们的主心骨。 “上第九层看看,注意点,别着了道。” 花姐此刻的表情无比认真,从进入兴庆开始,花姐一直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感觉。 就连我连一起被黄沙卷下古城,她也没有慌乱。 看来这里的不寻常,真的让花姐感觉到了危机。 不出所料,第九层空空如也,墙壁上的佛像盯着我们,似乎在告诉我们苦海无边 回头是岸。 “小包,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 包子看了花姐一眼,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 “异样?好像没有吧?崔小白主动垫后这算不算?” 花姐摇了摇头。 “崔小白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性子直。以他的智商,做不出来这种拐弯抹角的事。” “那是周四儿?” “咱们在这乱猜是徒劳的,现在的关键是找到他们。” 包子点了点头,说对,咱们来回最多半个小时,况且陈疤瘌还有伤,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包子说完,我们开始往楼下跑。 刚下到第六层,就是陈疤瘌受伤的那一层,我隐约听见有什么动静传进我的耳朵里。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石梯上,后面的包子差点没撞到我的身上。 “怎么回事?” 花姐也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听没听见有什么声音?” 包子竖起耳朵听了一下说道: “你幻听了吧?这哪里有什么声音?你能不神神叨叨的吗?” 我觉得也可能是太紧张,导致神经紧绷,出现了幻觉。 于是开始继续向下走。 “咯吱…” 这次,不用我说,我们三个同时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 “咯吱,咯吱……” 这声音像什么东西咀嚼骨头的声音,在这座佛塔里,显得异常诡异。 “就在这层,我们过去看看。” 我将声音压到最低,然后悄摸的踏上六层的青石地面。 第六层空荡荡的,顺着声源寻找,最后,我们将目光锁定在一尊佛像身上。 与其它慈眉善目得佛像不同,这尊佛像面目狰狞,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夜叉?” 花姐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佛塔里面怎么会有一尊夜叉?” 第70章 密道 声音的来源就在这尊夜叉石刻的后面。 本来花姐是拿着匕首,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 但是我拉住了她,将她手里的匕首要下来递给包子。 包子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像是在问我咋回事。 “你身手好,你上。” 包子笑骂了一句,本来紧绷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有人吗?” 包子走到夜叉石刻前,轻声问了一句。 他这脑残举动令那瘆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接着包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对着夜叉石刻推了下去。 只见包子使尽全身力气,石刻纹丝未动。我和花姐小跑过去,一起帮助包子推动石刻。 “咱就说,有没有可能是拉开的?” 包子突然停下然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随后他抓起石刻的凸起处,轻轻一拉,夜叉石刻居然被拉开了。 而石刻后面的情形,却让我们吓的连忙后退。 夜叉石刻后面有一个可容纳一人的空间,陈疤瘌此刻正蹲坐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胳膊上的白骨。 “陈疤瘌,你在干什么?” 陈疤瘌完全不理会我们,啃食着自己胳膊上的碎肉,好像那是只美味的羊腿。 “陈疤瘌,你醒醒!” 我就要上前将陈疤瘌拉出来,花姐拦住我对我摇了摇头。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大概率是中了什么毒,应该是没救了。” “啥毒这么厉害?” 包子问完,花姐脸色微红,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沙漠蟾蜍的蜍酥……” 花姐的话音刚落,陈疤瘌突然站起身,从夜叉雕刻后面钻了出来。 “嘿嘿,吃,请你们吃。” 他边说边将他那条只剩白骨的胳膊递了出来。 “吃,你们怎么不吃!” 见我们没有动作,陈疤瘌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开始扭曲变形。 接下来陈疤瘌的举动,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只见他伸出手指,抠住自己的眼睛,硬生生的将眼珠抠了出来。 然后他将自己的眼珠放进了嘴里。 “噗哧”一下。 汁液四溅,离得最近的包子身上被溅到了红白色的液体。 “呕…” 幸亏我好久没进食,要不然胃里有多少东西都不够我吐的。 陈疤瘌咀嚼了几下,似乎对眼珠的滋味并不满意。 于是已经破碎的眼球被他吐了出来,轻轻的滚到了我的脚下。 “陈疤瘌,你他妈醒醒!” 包子再一次试图唤醒他,可陈疤瘌还是无动于衷。 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怪叫一声,向我们扑了过来。 “把匕首给我!” 关键时刻,花姐从包子手里接过匕首,对着俯冲过来的陈疤瘌脖子就是一刀。 由于惯性的原因,这一刀直接割掉了陈疤瘌半个脖子。 几秒钟后,血如泉涌,陈疤瘌一头栽倒在地,半个脖子连接脑袋也以怪异的姿势歪向了一边。 沉默。 我和包子呆呆的看着陈疤瘌的尸体,一时难以接受。 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 “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即便是清醒了,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让他解脱。” 见我不说话,花姐蹲在陈疤瘌尸体旁,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接着说道: “吴果,你要明白,踏上了这条路就不可能有妇人之仁的心理。甚至有时候你的愚善,会使整个团队陷入绝境。 所以,我们必须经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实。” 包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花姐说的没错,果子,心理别有负担,换个角度思考,咱们这是帮了陈疤瘌一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不是心理有负担,只是觉得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死在咱们手里,心里不舒坦。” 花姐叹了口气,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慢慢就会懂的,有时候人命如草芥,众生似猪狗。” “走吧,先找到王老汉他们吧。” 有了经验,我们分别在佛塔的二三四层,找到了被黑毛蜘蛛抓到的几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和陈疤瘌一样神志不清。 花姐猜测,他们是因为同时中了黑毛蜘蛛与沙漠蟾蜍的毒素,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而这三人,同样被花姐和包子一刀封喉,送去了极乐世界。 本来花姐是将匕首递给了我,但是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周四儿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而秘密应该就是围绕着这座佛塔。” “谁!” 包子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姐,你看到了吗?刚才那是个人影吗?” 花姐秀眉紧蹙,说像是人,但是谁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我们按照黑影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但这里只有几尊佛像,包子试了试,佛像没有机关。 “难不成他会穿墙术?” “你们过来,看看这尊观音像是不是少点什么?” 花姐拄着下巴站在观音石刻前,叫我和包子过去。 “包子,眼睛尖,还是道家弟子,自古佛道是一家,你看看哪不对。” 包子撅着屁股,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道: “跟你说多少回了,我对那群秃驴的文化没有研究,我还真没看出有啥不对的。” 我仔细回想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观音像,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我记得观音都是左手持瓶,右手持杨柳枝。 而我眼前这具观音石刻雕像恰恰相反。 作为佛学造诣深厚的西夏国,是不该犯这样常识性的错误。 我将手搭在了净瓶上,试着动了动,没有反应。 我又将手挪到了杨柳枝上,轻轻一拽,杨柳枝居然动了。 “果子,你用点力。” 不用包子提醒,我已经加大了力气。 随着力气的增加,观音石刻居然缓缓的移动起来。 不一会,在原来观音石刻所在的位置,居然露出一个正方形的洞口,里面有台阶,可供一个人下去。 “有密道,怪不得刚才那人黑影会那么快消失不见。” 刚才我们处于一楼和二楼的中间处,视线范围小,所以只看到那个黑影大概消失的位置。 “花姐,咱们也下去?” “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71章 舍利 观音石刻手上的柳条机关,设计的很巧妙。 它是一条暗线,连接了柳条和石刻底座。 我们依次进入地道,从台阶下去之后是一条悠长的通道。 通过这个通道后,就看见了一个半开石门。 令我们震惊的是,石门前有十九道台阶和一个平台。 每层台阶和平台上都洒满了钱币,粗略算了一下,最少也得有一两万枚。 “金钱铺地,在葬礼上属于最高的一种礼节。” “管它高还是低,你俩别愣着,赶紧捡钱啊。” 包子看着满地铜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以前我听说麻袋捡钱,还不能想象其中的画面,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 包子说完,开始撅着屁股捡台阶上的铜钱。 我看着花姐,见她对这些铜钱好像并不感兴趣。 “这里都是天盛钱,几块钱一个。就是都拾起来,也就值几十万,况且咱们还没东西装。” “啥?就几块钱一个?” 花姐的话,让包子觉得眼前这些铜钱突然间不香了,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踏上台阶,来到平台上,发现石门上刻着两只精致的凤鸟。 而石门上还有一个大铁锁,已经被暴力破坏了。 推门进去,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幽暗阴森的甬道内,只散落着几枚铜钱,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包子随手捡了几枚铜钱,看了一眼后又丢在了地上。 “花姐,这香气是从哪来的?” 花姐说形成香气的条件有很多,比如棺椁的木料,像楠木、樟木和松木,能够历经千年依旧芳香。 或者是棺椁和尸体防腐的香料,墓穴中的陪葬品,如香炉、香囊等等,都会产生香气。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里我们发现了两块石碑,石碑上的文字应该是记录这座地宫的信息。 不过文字我们看不懂,西夏文给我的感觉和契丹文差不多,都是依照汉字创建的。 看着犹如天书般的文字,我心里特别难受,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字我们却不认识。 就好像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但是自己却硬不起来是一个道理。 当然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我那方面的功能还是挺强大的。 从石碑转过去,是第二道石门,但是这座石门上没有锁,全开着。 进入石门发现了一地的丝织品,虽然经历了千年的时间,但是这些丝织品依然保存完好,色泽鲜丽。 包子显然对这些丝织品不感兴趣,大步向前跨了几步,到了第二条甬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座佛塔。 这座佛塔七八十公分,四面塔身每面各雕刻着两名菩萨,一共八位。 每名菩萨雕刻工艺精良,形象逼真。 “阿育王塔。” “啥是阿育王?” 我和包子满脸疑问的看着花姐,花姐没好气的说道: “你俩以后能不能多学点知识?干咱们这行也需要文化的。 阿育王是古印度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君主,他心系天下,虔诚礼佛,积德行善。 他在全国范围推行佛教,后来又在全世界修建佛塔供奉佛骨舍利。 眼前这座塔,就是阿育王塔的缩小版。” 我和包子听完咧了咧嘴。 “嗨,不就是小阿三吗,我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俩可别小瞧印度,我们佛教都是由印度传入中国的。” 我和包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就是外来文化入侵。 “果子,咱俩把这塔抬起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佛骨舍利。” “我不稀罕那玩意,你自己抬吧。” 这个佛骨舍利就是僧人圆寂后的遗骨,火化以后的结晶。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东西趋之若鹜。 “快点,哥求你了,崔小白在佛塔上就抢了一枚舍利,我都没见到什么样。” 看到包子那渴求的眼神,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是帮他抬起了阿育王塔,花姐从底部拿出了一枚舍利。 “这不是真的佛骨,是颗玉制的佛骨舍利,你收下吧,可能价格也不低。” 听到花姐这么说,包子咧嘴一笑,急忙将那枚玉制佛骨舍利接了过来。 他用嘴在上面哈了哈气,然后又在衣服上蹭了蹭说道: “回去我就把这东西卖给那帮秃驴,他们有钱,我得好好宰他们一顿。” “嘘,别说话。” 正当包子还沉浸在他的发财梦的时候,第三道石门内传来了一丝声响。 我们三个悄悄从石门后探出头,只见石门后是一个小室,正中央放置了一个白玉灵帐,灵帐后隐约有个身影在捣鼓着什么。 包子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还没到地方,那个身影好像反应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 八目相对,我的脑袋里满是问号,怎么会是他,这到底什么情况? “嗨,老乡,好几天不见。” 旅馆老板见到我们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淡定的和我们打着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我的询问,旅馆老板摊开双手说道: “你们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又不是你们承包的。” 花姐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说,这些事都是你搞的鬼?” 旅馆老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你可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就是随手药翻了几个人,让他们失去知觉,其它的事我可没干。” 他说完又蹲下身子,在灵帐后摸索了一会之后,拿出一样东西对我们比划了一下说道: “喏,我要找的佛骨舍利找到了,我得谢谢你们哈,真是缘分呐。”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包子拦住他问道: “周四儿和王老汉他们在哪?” 旅馆老板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可能已经喂蚂蚁了吧?谁知道呢?你们不要想着拦我走,看在是老乡的面子上我才没有对你们出手的,也别跟着我,出路自己找,否则我手上的东西可不长眼。”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枚手榴弹。 就是那种木柄的老式手榴弹。 “洞口被我封死了,但是这里有条出去的路,能不能找到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得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古城位置。” 旅馆老板说完,举着手榴弹从我们身边走过。 “蒋建国,你这是要走吗?” 第72章 吴老二现身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吴老二。 只见吴老二的身影从石门口缓缓进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王老汉几人跟在他得身后,眼神死死的盯着蒋建国,恨不得将他活剥生吞。 “蒋建国,你在兴庆猫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颗佛骨舍利?” 蒋建国看着吴老二及身后的众人说道: “他王怀臣在这里养了二十年骆驼,不也是为了这个?你们真命大啊,赤甲红蚁都没把你们吃干净。” “放你妈的屁,你个卑鄙小人,就会暗中搞突袭,有种跟你崔爷单挑。” 面对崔小白的暴跳如雷,蒋建国丝毫不在意,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榴弹说道: “兄弟我东西到手了,要走了,哥几个让个路。” 王老汉吧嗒着旱烟,伸出手指着蒋建国。 “要走可以,东西留下。” 周四儿脸色阴沉,任谁被人算计了,肚子里肯定憋一肚子气。 他上前一步,与吴老儿的位置齐平,明显是不打算放过蒋建国。 “老吴……” 我在蒋建国身后,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小动作,怕他真的拉开手榴弹的引线,那样大家都得一起玩完。 吴老二对我摇了摇头,然后语气很平和的对蒋建国说道: “你蒋建国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这么做的话,是不是折了自己的面子了?” “不用给我脸上贴金,在钱面前,面子算个屁!路,你们到底让不让?” 蒋建国说着,将手榴弹的底座拧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引线,手已经拽在了引线上面。 “要么让路,要么大家一起玩完。” 吴老二摇了摇头,说大家都是求财,何必拼命呢? 说完向旁边挪了两步,让出一条路来。 周四儿刚想说什么,被吴老二拉到一边。 “让他走,跟他犯不着。” 崔小白怒视着蒋建国,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感谢各位,有缘江湖见!” 蒋建国说完,面向我们开始慢慢后退,脸上还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这笑容确实欠揍。 没想到他跟我们玩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小心,趴下!” 王老汉这一嗓子可把我们吓了一跳,蒋建国在远离我们五六十米的时候,突然拔出了手榴弹的引线。 手榴弹对着我们飞过来过来,还呲呲的冒着白烟。 我当时没多想,直接将花姐扑倒在地,把她护在了我的身下。 “砰” 我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穿孔了。 一瞬间,大量的灰尘涌起,浓浓的火药味钻进我的鼻子当中。 “咳咳,这个狗日的真他妈阴损!” 崔小白的骂声响起,我急忙从花姐身上下来,包子在一旁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大家都没受伤吧?” 吴老二甩了甩头发上的灰尘,将目光看向众人。 “没事,看来这是他自制的手榴弹,看着怪唬人,实际上就是个大炮仗。这厮跑不远,我们去追他!” 周四儿说完,就要去追蒋建国。 吴老二提醒他,是不是忘了那些赤甲红蚁。 周四看着蒋建国离开的方向,心有不甘的说道: “妈的,死了那么多兄弟,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出去我非花大价钱开江湖通缉令,我要让蒋建国这厮活不安生。” 王老汉此时有些灰头土脸,手榴弹离他最近,没受伤算是奇迹了。 “开通缉令有啥用,人家到时候早拿着钱去国外潇洒去了。啥都不用说,只能怪咱们技不如人。” 我突然发现土地鼠夫妇中的男地鼠不见了,便开口询问周四儿。 周四儿一脸淡定的说道: “那老东西喂蚂蚁了。” 我和包子对视了一眼,这也算是我们大仇得报,这夫妇俩死的不冤。 “对了,佛塔第七层那几个人怎么死的?还有陈疤瘌他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崔小白,崔小白瞪大眼睛说道: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们突然发疯,只能结果了他们。你们几个下不去手,那坏人只能我来当咯。” 看着崔小白那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这个人能随时在别人背后捅刀子,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是真小人。 而之前在佛塔还相互对立的众人,这会又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好像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说,在危难中和你并肩的人,并不一定能和你共富贵。而在危难中背叛你的人,也并不一定不能相交。 世事无常。 “我觉得我们还是看看这里有没有遗漏的宝贝,总不能白忙活一趟。” 我将出口被蒋建国封死得事说给了大家,吴老二无所谓的说,他自有办法。 提到寻宝,包子屁颠屁颠的去捡铜钱了。 苍蝇肉也是肉。 就剩我和吴老二还有花姐留在了原地。 “我当时引你们进地宫,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蒋建国找到舍利前拦住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老吴,那个黑影是你?” “是,我当时急着救王怀臣他们,也就没时间向你交代。” “那赤甲红蚁是啥东西,有那么可怕吗?” 吴老二看了花姐一眼说道: “花韵,你跟我这个傻徒弟解释吧,我去看看地宫里有没有什么遗漏。” 花姐自从吴老二他们进来之后,就没说一句话。 见吴老二走了,她这才小声跟我说了声谢谢。 我挠了挠头,问她啥事这么客气? 花姐说我能不顾安危,趴在她身上,肯定是要谢的。 我心里想着,我俩都发生那种关系了,遇到危险肯定第一时间想着她啊。 但是这话不能说,只是看着花姐,等她说赤甲红蚁的事。 “赤甲红蚁也叫食人蚁,这种蚂蚁是杂食性的。无论是枯枝腐肉还是活物,只要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会吃进肚子。 就连凶猛的老虎和体积庞大的大象,见了他们都只能落荒而逃。 它们所到之处,只会留下一具白骨。” 听花姐说的骇人,我问花姐,那这玩意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吴老二是怎么把王老汉他们救下来的? “动物界都是存在食物链的,赤甲红蚁的克星就是沙漠蟾蜍。” 哦,怪不得,这里的癞蛤蟆那么多。 你说我是该仇恨它们还是感谢它们呢? 第73章 李瞎子 其实以众人的眼界,地宫内剩下的东西已经入不了他们的眼。 除了包子以外,其他人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佛骨舍利是佛门传世的圣物,它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这就说明地宫内,为什么要用金钱铺地这种高规格礼节了。 我们一行人出了地宫,除了崔小白和包子每人得到了一颗玉制舍利,其他人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当然,我发现的那张羊皮卷和玉钮是不会告诉众人的。 我有一种直觉,羊皮卷上可能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老吴,你说你知道有另外一个出口,那拜托你带我们出去了。” 王老汉作为这次行动的实际策划者,此时的身形看起来佝偻了不少。 隐姓埋名在沙漠养了几十年骆驼,就是为了暗中寻找西夏古城。 好不容易确定了大概位置,却为别人徒做嫁衣,这种心理落差属实让人难受。 “唉,人不服老不行啊,回去以后我还是继续养我的骆驼吧。” “王老汉,我觉得你该养点老鼠,训练它们打洞寻宝,到时候我们花高价租。” 面对崔小白的调侃,王老汉并未在意,吴老二瞟的崔小白一眼,然后问道: “听说你跟我徒弟有过节?” “怎么?小的不行老的要帮忙找场子?” 吴老二笑了笑。 “你还不够资格。” 这话说的崔小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吴老二把我叫到他身边,然后指着一众人说道: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们盗门从来不怕事,记住,以德服不了人,拳头才是真理。” 吴老二当着这些人的面教育我,也是在给他们立威。 我突然想起伟人的那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经过这次事情,我感觉自己的心性成熟了不少。 我们跟着吴老二穿过了排水渠,爬过了几个涵洞之后,忽然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我跟在吴老二身后,问他那群癞蛤蟆怎么不见了。 吴老二说那么一大群红蚁,吃进肚子里得找地方消化消化。 “以后不管在何种场合,都不要把自己陷入绝境。做一件事,最少要提前几天去思考、判断。要不是你下来了,我根本也不想下来。” 在吴老二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处地下暗河。 河里有一条船,上面坐着一个戴着蛤蟆镜的中年人。 他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酒葫芦,看到我们一群人过来以后抱怨道: “嘿,马上上钩了,你们一来鱼都吓跑了。” “李瞎子,这黑不隆咚的带个墨镜你还能看见吗?” 吴老二说着就率先上了船。 “我说吴二狗,老子在这等了你一天了,你这效率也太慢了。” 众人一齐上了船,平常话很多的崔小白,这会也蔫巴起来。 “喂,那个胖子,你过来划船,正好减减肥。” 包子指了指自己,说道: “我?” “对,就是你。我跟你说,肥胖会导致三高,你这么年轻你得注意了。” 李瞎子有些话唠,也不认生,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社交牛逼症。 “李半仙,没想到你能在这里,今天一见实属不易。” 崔小白一脸谄媚的看着李瞎子,李瞎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别几把叫我半仙,跟神棍似的,你有这功夫和小胖子一起划几下,我看你也够胖的。” 崔小白热脸贴冷屁股,讪讪笑了笑。 这要是别人,他早就回怼过去了,可见李瞎子在江湖得地位。 我只从杜三手那里听他提到过一嘴,关于李瞎子,我还真不了解。 木船很快从暗河驶出,我没想到兴庆这个干旱少水的地方会有河。 这就是攻略没做好。 王老汉告诉我们这是典农河,他从没想过河与沙漠会联系到一起,这让他对吴老二心生敬佩之意。 “老吴,这次多亏你了,以后有差遣得地方你开口。” 周四儿也跟着附和,一旁的李瞎子撇了撇嘴说道: “这跟他有鸡毛关系,这是老子夜观天象,结合山川河流走向推断出来的。就吴二狗这智商,一百年他也想不出来。” 李瞎子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拍他马屁。 李瞎子很受用,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晃着扇子,嘴里开始哼着小曲。 我心想,这大冬天的,他也不怕扇中风了。 半个小时后,木船靠岸,我们下了船,长时间没吃没喝,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狠狠吃一顿,然后再洗个热水澡。 “吴果,事情结束就回去吧,看看你孙五叔。” “你不跟我一起走?” 吴老二撑着船桨笑着说道: “我还有事没解决完呢,潭州帮那帮孙子最近咬着我不放,我这腾出手来,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这些人中,还剩下两个潭州帮的人,此刻表情无比尴尬。 崔小白眼珠子一转说道: “不打不相识,以后我跟小吴和小包的事一笔勾销。” 我看着崔小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姓崔的,你也是,跟小辈置气。好好做人,要不然我弄个小人用针扎你。” 崔小白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他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争做新时代的三好男。 “再见了各位!吴二狗,你撑船啊!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看着吴老二和李瞎子离开,两人孤船远影,颇有一些大侠的味道。 与王老汉和周四儿寒暄了几句,我和包子还有花姐往市区走去。 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花姐就提出离开了。 我问她去哪,花姐说回莞州。 “不回去行不行?” “不回去你养我?” 包子咧着嘴看着我和花姐的谈话,眼神中透露出你俩绝对有事的表情。 “吴果,那张羊皮卷上,或许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要自己破解,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花姐说完,撩了一下额头的秀发,然后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有些事情是别人不想让人知道的,因此,在追寻别人秘密的时候,肯定要承担知道秘密的后果。” 说完,花姐推门离开了…… 第74章 三伢子进看守所 有时候我总觉得,人的成长,是一个失去幸福的过程。 就比如花姐的离开,让我内心里居然产生了一股失落感。 “还看啊?人家都走没影了。” 正在沉思的我,被包子的声音打断了。 “果子,你跟我说,你俩是不是有事?” 包子一脸贱兮兮的看着我,那股贱劲有种让人想要暴捶他的冲动。 “你别没屁搁了嗓子,吃饱了没?吃饱了启程。” “去哪?” “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把这次兴庆之行的每一处细节都回顾了一下。 这不想不要紧,一想全是漏洞。 蒋建国的突然出现不是巧合,他不可能因为我是他老乡而放过我。 老乡?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吴老二安排的? 同样作为鲁州人,吴老二和蒋建国应该早就相识。 并且蒋建国还说过,地宫里有一条出路,那么他也是从这条路出来的。 当时李瞎子正在地下河的岸边,如果蒋建国从那里离开,李瞎子不可能不拦着。 整件事细思极恐。 如果真是如我猜测的这般,那此次的兴庆之行,最的赢家就是吴老二。 他后来做的那一切,都是给王老汉他们演戏罢了。 厉害厉害,吴老二真是好算计,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 而即使这些人过段时间后知后觉,那也拿吴老二没有办法。 根本没有证据,王老汉他们能怎么样? 吴老二啊吴老二,你这心计,十个我也比不上。 第三天中午,我和包子才回到津沽。家都没回,我便先去找三伢子。 我想问问他,怎么将西夏文汉化。上次他翻译契丹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可是我和包子到了三伢子的古意轩,发现店门紧闭。 这不应该,现在还没到关业时间啊。 我和包子买了点水果,又来到孙大海家,孙大海正在午休,立哥在看雍正王朝。 立哥看到我们回来之后很是高兴,他说这几天都快无聊死了。 “立哥,三伢子这几天来过吗?” 立哥摇了摇头,说除了宝哥来一次,给孙大海带了点药,没有其他人来过。” 包子借来立哥的电话打给三伢子,提示已经关机,这让我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要不然一会我们去程家庄看看,是不是跟三伢子上次说的事有关。” 前两天三伢子就说自己家被警察盯上了,他说打点一下就没事了,难道是没打点好? “立哥,等孙叔醒了水果你给他洗洗吃,我和包子去趟程家庄,晚上要是能回来的话,我们来这吃饭。” 从孙大海家出来,我和包子直接打车来到了程家庄,通过打听路人,才确定了三伢子家的位置。 不过路人的表情怪怪的,这让我更加相信,三伢子家是出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到了三伢子家门口,只见他家大门正贴着封条,屋里面也没有人。 “不会吧?难道三伢子被抓了?” 正好此时三伢子隔壁的邻居出来,我急忙向他打听三伢子家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他的邻居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还不是古董的事,听说程家倒卖国家文物,已经被抓起来了。这罪可不轻,整不好这辈子可就出不来了。”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 “程国庆也被抓起来了吗?” 程国庆是三伢子的大名。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他家里没人。这个巧钱不好挣,以前花点钱都解决了,听说津沽新调来一个领导,对这件事抓的特别紧。” 谢过三伢子邻居,我和包子回到了家。 “娇子?娇子!哥哥回来了。” 刚进大门,包子就开始扯着嗓子喊。 “喊个屁?午休呢不知道啊?” “这都几点了还午休?几天没见不想哥哥们啊?” 我和包子进了屋,娇子正窝在被窝里面。 “你这样以后还怎么找老婆婆家?” 娇子没理会包子,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我,然后猛的抽了抽鼻子,好像在闻什么味道。 “吴果,你跟哪个女的鬼混去了?” 我一愣,心想难不成娇子的鼻子比警犬还灵? “我混个屁,和你包哥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臭味。” 娇子“切”了一声,一脸不屑。 我问她这几天三伢子来过吗,娇子说了声没有,就用被子蒙住头,说她要继续梦周公了,别打扰她。 想要打探三伢子的下落,只有通过警方了,但是这方面咱没有认识人。 包子说可以问问他师父。 于是包子给宝哥打去了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宝哥让我们等会,他去问问肖龙。 半个小时后,宝哥的电话回了过来,电话那头是包子师父的声音。 他告诉我们,刚才联系了市局的一位领导,一会才能给回复。 又过了一会,宝哥的电话再次打来。 肖龙告诉我们,三伢子现在在第二看守所,如果我们想要探视的话,他可以帮忙请示一下领导。 下午四点,我和包子来到了第二看守所,看到了三伢子。 几天不见,三伢子有些憔悴。 “三伢子,你不是说花点钱能打点好吗?” 三伢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新来的领导想把我们当典型,一直咬着不放。” “我去你家了,发现被查封了,那你的店怎么没事?” “那个店我当初留了个心眼,根本不是我名下的。这回兄弟可能栽了,以后别忘了带点好吃的来看我。” 包子看着无奈的三伢子问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三伢子冷哼一声。 “人在风光时,会有人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但是人要是落魄了,那这些人只会落井下石,撇清关系,这就是现实。” 三伢子这话说的很有哲理。 “你先待几天,我和包子想想办法。你现在在看守所,就是还没到公诉阶段,罪还没定应该好操作。” 从看守所里出来,包子问我有什么办法? 我哪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是想用钱砸罢了。 肖龙能与这方面的人说上话,把我想通过他来拉一下关系。 一百万不行就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就三百万…… 认砸钱,砸到对方满意为止。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爱财之人。 如果有,那就是钱没到位! 第75章 狮子大开口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给孙大海打去了电话。 他混迹津沽这么多年,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孙大海在听说了三伢子的事后,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他说道: “吴果,这事吧,能不掺合就不掺合。毕竟人家是官,咱们是贼。真要调查起来,咱们谁的裤裆都不干净。” “可是五叔,那咱也不能看着三伢子进去啊。怎么说我们也拜了把子的。” 孙大海再次沉默了,我听见电话里传来立哥的声音:“叔,你想想办法。” “唉,咱们这样的人最怕和公家打交道,罢了,我帮忙问问吧。” 孙大海的顾虑也没错,干我们这行最怕的机关,就是公安机关。 我和包子去了趟药王观,几天没来,这里添了不少新物件。 看来宝哥赚了钱之后,没少往药王观添补。 “果子,你年前不是说后山大概率有个锅儿吗?咱啥时候开干?” “你手痒痒了呗?先把三伢子的事解决吧,要不然也没心情。” 包子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玉制舍利,问我能值多少钱。 我跟他说,要是找个和尚卖,几万块钱应该没啥问题。 见到肖龙,他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诶,你们来的正好,我刚好要出去一趟,就是为了你们朋友的事,一起吧。” “师父,宝哥呢?怎么没见他人?” 肖龙整了整衣领说道: “你宝哥最近正在配药,孙大海的身体状况不佳,毕竟朋友一场,况且他还给咱观里捐了不少钱,咱不能不管啊。” 路上,我跟肖龙说,关于三伢子的事,我也拜托孙大海帮忙了。 肖龙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麻烦他干什么?你想你们被一锅端?” 我和包子听完这话愣住了,包子有些结巴的问道: “师…师父,我们干啥了你都知道?” 肖龙斜了包子一眼,嘴角上扬哼道: “你把师父当傻子?以你的本事,你能赚那么多钱,除了挖地下的东西能干什么?卖身也没人要你。” 我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知徒莫如师。 “师父,那我和宝哥干这事,你也不反对啊。” 肖龙两眼一瞪,大手一挥说道: “别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你们给我好好赚钱,为师还指着你们养老呢。” 包子对着肖龙竖起大拇指,说师父真牛逼。 …… 肖龙带我们进了一家酒楼,从装修规格来说,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鸿福楼,师父,你带够钱了吗?一会结账的时候别丢人。” “我没钱,一会你俩付。” 肖龙带着我们进了包间,半个小时后,一个大腹便便,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才姗姗而来。 这人一看就是体制内的人 肖龙看到此人后立马起身,我和包子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 “冯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你那么忙还得让你跑一趟。” “肖观主,你看你这话说的,要是别人,我肯定连理都不理,你肖大观主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客套了几句,冯主任和肖龙入座,我和包子在一旁端茶倒水。 “肖观主,咱就开门见山了,新调来的沈局长还兼着常委的头衔,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事属实不好办。” 肖龙恭维道: “要是好办,我也不能麻烦冯主任。听说伯母身体欠佳,正好我观里还有几副药,回头我让徒弟给冯主任送到家里去。” 冯主任喝茶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肖观主,那我就代我母亲感谢你了。都说药王观一药难求,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 冯主任话锋一转,拉了个长音。 “肖观主,这事要是我主办的话,我二话不说今晚就能放人,主要是经办的同志那里……” 冯主任话说到这里,任谁都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肖龙呵呵一笑说道: “冯主任你这不就是见外了,我哪能不知道需要打点这个道理?你给个明示。” 冯主任乐呵呵的伸出一根手指,我和包子对视一眼。 这家伙真能狮子大开口。 肖龙随意瞥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好,冯主任,就这么说了,麻烦你费心了。” 冯主任没有喝酒,他说晚上还要跑我们的事,不过在走的时候,却将桌子上的两瓶茅子带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和包子才动筷,这一桌好几千,不吃多点,都不够本的。 “师父,这家伙也太贪了,张口就一百万,都能买条人命了。” 肖龙看着狼吞虎咽的包子说道: “社会就这样,有钱的不如有权的。这都是儒家思想荼毒的结果,几千年来,这种思想都根深蒂固了,没有办法。” 我有些不解,这和儒家文化有什么关系? 肖龙看着我解释道: “仁义礼智信是对中下阶级的道德绑架,是一种残忍的输出,会彻底磨灭底层的精力,这就造成穷人越来越穷。 儒家笼罩的社会,核心思想就是拉开贫富差距,压榨剥削底层百姓。 直白点说,就是不想让老百姓吃的太饱。 儒家又将人分成等级,这也导致我们今天深入骨髓的士农工商的等级身份。 官民要分等,男女要分等,一切都要分等。 士农工商导致商人和创业者在历史中的地位极其低下,官民分等导致官官相护,老百姓几乎没有什么正义可言。 男女分等,让女性的地位极其低下,论语中记载的很清楚: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把女子和小人并列,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歧视女性吗? 分完等级之后,儒家又说人要信命,如果你要是贫苦百姓家出生的孩子,一辈子都不要想着翻身。 包括你的下一代,祖孙三代,世世代代。 而贵族永远是贵族,奴隶永远是奴隶。” 肖龙的这一番话,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但我内心里还非常赞同他的说法。 不过这话只能是我们三个在一起说说,这要是被那些儒学大家听到了,不得把我们批斗的体无完肤啊…… 第76章 文四爷 晚上十点,我和包子准时将药和银行卡送到了冯主任家里。 他都没有请我们两个进屋,接过东西以后客套了两句,就把我和包子打发走了。 我从门缝里瞥见,他的茶几正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瓶在饭店打包的茅子。 这家伙,正自己津津有味的喝着呢。 “妈的,要不是为了三伢子,包爷才不看他脸色呢。” 回去的路上,包子跟我抱怨着。 “你心里不忿那没办法,其实我们应该高兴,他既然收了钱,那就证明事情差不多能办妥。” 其实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事。 主要钱到位,玻璃都砸碎。 就比如现在,醉驾花钱可以改成酒驾,酒驾花钱可以驾驶证都不用吊销。 回到家里,我给孙大海打电话,告诉三伢子的事差不多能解决。 孙大海说那感情好,不用他在麻烦找人了。 那感情可不好咋的,一百万都是我出的,我马上快破产了。 不过冯主任的办事效率确实快。第二天下午三伢子就有消息了。 冯主任通知我们去帮三伢子一家人办取保,不去不知道,到看守所我才知道,三伢子这一家七口人。 除了他父亲以外,剩下的都是直系亲人,程建斌也在其中。 一百万保七个人,值了。 “果子,我家的账户冻结了,等解冻之后,第一时间把钱还给你。” “你客气个屁,大家都是兄弟。你先带叔叔们回去洗个澡,晚上我还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 到了晚上,三伢子叫我过去他家吃饭,路上我问他,程建斌在莞州,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跨省追捕,人家要是想抓你,天涯海角也逃不掉啊。” 由于有长辈在场,而且我还有事要和三伢子说,所以晚上只喝了一点酒。 饭局结束后,三伢子说这段时间他们程家准备安静一段时间,研究一个新模式,不能在这样干了。 树大招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某一行业,你要是做的好了,就会招来同行的嫉妒。 三伢子家的产业经营了那么久,以前都好好的,这回却栽了,我不信没有人使坏。 当然了,这就是三伢子的家事了,他们自行处理就好了。 “三伢子,你会翻译西夏文吗?” 三伢子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西夏在被蒙古军消灭后,其独有的文化便从此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它不像契丹文,有资料可查,这个西夏文,完全没有资料参考。” 听三伢子说完,我泄了气,没有翻译西夏文的方法,那我手里的羊皮卷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见我表情有些失落,三伢子问我怎么会想起问这件事? 我想起了花姐的话,这个羊皮卷,或许隐藏着太多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我编了个瞎话。 “你也知道,我前几天去兴庆了。在那里看到了一段西夏文字,有些好奇,便想问问你。” 三伢子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 “要不然你去找文四爷,他对古籍以及古代少数民族文化深有研究,或许他能帮你。” “文四爷?” “对,住在西巷的文四爷。不过这人脾气古怪,特别是不能让他知道你们的职业。他最痛恨你们这些倒斗的了,认为你们为了钱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那他具体住在哪?” 三伢子说他也不知道,以前也是听贩货的提了一嘴。 “好,我明天去看看。” 给娇子打包了一些饭菜,回到家,发现宝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几天不见,宝哥把自己收拾的很立整,就是把衬衫掖到秋裤里的这个操作我没看懂。 “宝哥,你本命啊?还穿红秋裤。” 宝哥低头看了一眼说道: “你懂什么?这叫鸿运当头,今年最流行的穿搭。” 我被宝哥的话逗笑了。 “宝哥,鸿运当头不应该是带红帽子吗?你穿腿上那叫鸿运当腿。” 宝哥用一种没文化真可怕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指着裤裆说道: “我这里没有头儿吗?” “……”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包子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去晨练。 睡眼朦胧的包子一下子清醒了,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本来是想将羊皮卷的事告诉包子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等翻译出具体内容再说吧。 万一这上面没有什么秘密,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买了点水果来到西巷,西巷是老城区,人口很密集。 这个时间街上已经有不少摊位了,卖果子的,馄饨的,豆浆的。 叫卖声此起彼伏。 正好没吃饭,要了份煎饼果子,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向摊主大姨问起文四爷的居住地址。 “文四爷?西巷好像没这号人吧?都叫爷了,还能在西巷住着?小伙子,鸡蛋要不要?” “要两个,大姨,那咱这有没有姓文的?” 大姨熟练的摊了两个鸡蛋,又问我要不要火腿肠。 “这里住了几千口人,我哪能知道有没有姓文的哟。小伙子,煎饼好了,一共三块。” 得,啥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我拿着煎饼果子刚要走,一旁排在我身后的小女孩,突然拽了拽我的衣服说道: “大哥哥,我知道有个姓文的爷爷,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小女孩十二三岁,长的乖巧可爱,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扑灵扑灵的。 “哦?小妹妹,那麻烦你带我去好吗?” “可是,我还没要煎饼呢,等我一下。” 我直接将我那个高配的煎饼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我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 “小妹妹,我的给你吃,你现在就带我去好吗?”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路上,我问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叫钟灵。 好名字,钟天地之灵秀,钟灵毓秀。 钟灵带着我七拐八拐的走了大概五分钟,来到一处破烂的平房前敲了敲门。 “文爷爷,你起床了吗?有人找你。” 不大一会,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老头推门而出。 这就是文四爷? 这形象和我想象的也不一样啊…… 第77章 手抄本 “是小灵啊,怎么回事,是来给我送煎饼的吗?” 这老头子盯着钟灵手中的煎饼,两眼放光,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一样。 钟灵拿着煎饼的手往后撤了撤,但是看到文四爷那渴望的眼神后又心软了。 他将煎饼果子递给文四爷轻声说道: “文爷爷,你吃吧。” 文四爷得到了钟灵的同意,立马从她手里夺过煎饼果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看到他那黢黑的指甲里,都是黑色的污垢。 “呜,小灵,你刚才说谁找我?” 合着我站在这这么长时间,当我是空气啊? “文四爷,是我找您。” 文四爷这才将目光从钟灵身上移过来,他嚼着煎饼果子,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没等我开口,钟灵说道: “文爷爷,你们聊吧,我要去上学了。” 钟灵说完转身就要走,我赶忙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她。 “早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去买早饭吃吧。” 钟灵急忙摆手推脱,文四爷直接从我手里把钱拽了过来,递给了钟灵。 “给你你就拿着,快去上学吧。” 钟灵这才接过钱,开心的上学去了。 “文四爷……” “诶,打住,叫我文四就行。以前风光叫爷,现在落魄了哪敢称爷?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文四爷,听说您老对少数民族的古文有些研究,我想问您一下,能不能翻译西夏文。” 文四爷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眼神有些犀利。 “干地下活的?” “啊?啥地下活?” 三伢子特意交代过我,不能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所以我只能装傻充愣。 “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将双手递了过去,文四爷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看来不是干地下活的,进来说话吧。” 我知道他让我伸手,是想看我的手上有没有茧子。 我才出道多久啊,拢共就干了两次活,有茧子才奇怪呢。 文四爷的屋里怎么形容呢? 用一言难尽可能会恰当一些。 屋里面唯一的家用电器,可能就是那盏白炽灯了。 耗子来了都得抹眼泪。 按道理讲,文四爷不该落魄成这样啊,难道是遭遇什么变故了? “小子找地方坐,斯是陋室,唯吾德馨,房子不管好坏,都是自己的窝。” 我心想着,都这条件了,就别跟我咬文嚼字的了。 “文四爷,您这身份不应该住这种地方啊?” “我什么身份?就一个快死的老头罢了。你要翻译西夏文是不?先跟你讲好,一个字十块钱,嫌贵的话可以买书,一本五百,不包售后。” 我看着文四爷那市侩的嘴脸,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四爷,你这还有翻译的书?我记得西夏文化不是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了吗?” “你这小子真是墨叽,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走!” 面对我的质疑,文四爷明显有些生气。 他这种人,就算是落魄到现在这样,也高傲的很,不允许别人的质疑。 说白了就是能装,跟晚清的八旗子弟一样。 “您老别生气,我这文字有点多,还是买本翻译书划算。” 说完,我从口袋掏出五张老头币递给他。 他接过钱,对着昏黄的白炽灯看了看,然后告诉我等一下。 接着,他到他家唯一的家具,一个老式衣柜里一阵翻找。 最后,从里面掏出一本发黄发黑的本子递给了我。 嚯,手抄本。 《文明译夏全集》。 这名字怎么这么怪?译个书还要文明?还是文四爷叫文明? “书拿好,要是不懂的售后还是十块钱一个字,慢走,不送。” 这就样,我拿着这本手抄站在文四爷的门口,风中凌乱…… 其实我已经做好被坑的打算了,但是当我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看到一行序引。 “不学番言,则岂合番人之众。不会汉语,则岂入汉人之数。” 看来文四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于是我揣起这本文明译夏全集,激动的往家赶。 还没出西巷,就听见胡同里有一阵低泣声。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钟灵被一个十六七的小黄毛堵在胡同里,看样子是要钱的。 这种堵学生要钱的小混混怎么哪里都有?这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 再说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他也忍心? 真是孰可忍,婶子也忍不了。 “喂,那个黄毛,放开那个女孩!” 听见声音的黄毛,将目光看向了我,他故作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威胁道: “没你的事,赶紧滚!” 而钟灵此刻也抽泣的对我说道: “大哥哥,你快走吧,我把钱给他们就是了。” 这个楚楚可怜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老子最不能看到女人流泪了! 于是我在地上捡了一块板砖,朝着黄毛走了过去。 黄毛见没吓唬到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蝴蝶刀,开始对我比划起来。 小时候有玩过蝴蝶刀的吗,举个爪。 “你别耍了,一会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她是我妹妹,要不然你现在走,要不然一会找人抬你走。” “老子是吓大的啊!” 黄毛举起蝴蝶刀,直接对我刺了过来。 他和津门那帮老混混差远了,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我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 然后手里的板砖对着他的脑袋直接拍了下去。 那时候的板砖可是实打实的结实,这一砖下去,黄毛直接趴在了地上。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钟灵妹妹,快上学去吧,一会该迟到了。” 钟灵眼里满是崇拜,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担心。 “大哥哥,他会不会死啊?” “你不用管,快去上学吧。” 钟灵一步三回头的上学去了,我用脚踢了踢黄毛,说道: “别装了,起来吧。” 我刚才的力度正好,懵逼不伤脑,黄毛这是在装晕。 被我揭穿,黄毛捂着脑袋爬了起来。 “哥,大哥,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事,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截你妹妹了。” 我快信他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黄毛,你截别人我不管,这个钟灵你以后不能再欺负,要是让我知道了你等着!” 说完,我就潇洒的离开了。 “哥,你慢走,以后常来玩…” 第78章 破解 回到家里,包子他们还没有起床。 我拿出那本译夏全集对照羊皮卷开始翻译起来。 西夏文晦涩难懂,笔画繁琐。就拿“生”这个字来说,汉字是五画,而西夏字的“生”却要十画。 也不知道当时谁按照汉字发明的西夏文。 脑残。 对照了半天,眼睛都花了。 它根本不是形近字那么简单,两个字之间简直是毫无关联。 一上午时间,我才翻译出十几个字。 照这个速度下去,将羊皮卷上所有内容都翻译出来,可能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果子,这是啥玩意,跟鬼画符一样?” “保密。” “嘿?” 包子将视线从羊皮卷上挪向我,见我无暇搭理他,便和宝哥出门了。 “吴果,你中午吃什么?一会我给你带回来。” 包子走后,娇子也穿戴好打算出去吃饭。 她现在懒了,饭几乎不怎么做,一天三顿几乎都是在外面吃。 “娇子,你随便炒两个菜不行吗?天天在外面吃你不嫌腻?” “一两个人的饭我懒的做,你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不吃,胖死你!” 娇子气哼哼的摔门走了,她这段时间胖了不少,身材圆润了,终于有点女人的样子了。 娇子前脚刚走,三伢子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我赶紧将羊皮卷收了起来,那本掌上珠则留在了桌子上。 “果子,我刚才碰见娇子了。谁惹她生气了,气的跟河豚一样,我打招呼她也爱答不理的。” 三伢子说罢,目光锁定在了桌子上的那本译夏全集。 “咦嘻,果子,这就是在文四爷那里弄的?” 我点了点头,跟三伢子说了见文四爷的经过。 三伢子啧了一声说道: “这文化人举止都怪异,不过这本手抄五百块花的可值了。” 三伢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感情他来找我是为了还钱的。 “果子,咱之间的关系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明天我就跟我斌叔去莞州,啥时候回来还让不一定,咱们电话联系。” “程建斌?” 三伢子点了点头。 我也没客气,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三伢子说以后不直接收生坑里的货了,去莞州那边,通过香岛洗白以后在收。 文物在黑市上绝非只有内循环,外流渠道常年畅通。 出境,就意味着洗白。那些香岛古董商在各地活跃的黑市都开有交易账户。 只要他们看上的好货,两三天内完成交易。 成百上千万买下的大货,手下马仔会亲自押运到粤州,当晚就会偷渡到香岛。 由香岛那边洗白包装好的文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交易了。 “三伢子,那你们这边的产业就打算放弃了吗?” “也不能说放弃,不是宋朝之前的文物不可以交易吗?我留下铺子就收点宋朝以后的东西玩玩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程建斌有简世这条路子,在那边做起来应该不难。 “那晚上哥几个给你安排一场饯行酒,你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见面呢。” 晚上,立哥也被我喊了过来,大家知道三伢子要远行之后纷纷拿起酒杯,祝愿三伢子一切顺利。 “来,哥几个,我打个样,这杯酒我们给三伢子送行,我先干了。” “包子,你闭肛,我怎么听着你是要给我送终?” “哈哈……” 最后我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这个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果子,我今天跟宝哥回药王观,你要不要去?” 我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根本不能动,一动就感觉恶心。 我摆了摆手,包子和宝哥嘱咐我多喝水就走了。 不一会,娇子端了一碗小米粥走进来,让我起来喝了它。 “你们男人真是的,明知道喝完酒难受偏要喝。快把粥喝了,里面加了白糖和蜂蜜,喝完就不难受了。” 我难受,不想起。 娇子硬把我拽了起来,将碗递到嘴边。 你还别说,几口小米粥下肚,那股难受劲居然减轻了不少。 “娇子,你从哪学的这招?你还别说,挺管用。” “以前我爸喝多了……” 娇子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再说话。 “娇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的身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娇子脸突然一耷拉。 “你还喝不?不喝我喂大黄去。” 在炕上躺到中午,那股难受劲过了,我才起来继续翻译羊皮卷上的内容。 虽然一共翻译了三十个字,但就这短短的三十字,让我坚信,这羊皮卷上记载的正是党项人的去向。 “国逢大乱,无力回天。王上被俘,妾藏幽间。为保血脉,暗潜西南。静待时机,再报仇怨……” 这是我翻译出来的一小段文字,信息量很大。 西夏遭受大乱,没有能力回天。末代君王李睍被俘,而羊皮卷的主人是他的夫人。 为了保住党项的血脉,李睍的后代可能潜逃到了西南一带,待到时机成熟,在杀回西夏,重新控制政权。 西南?西夏古城的西南在哪? 这让我对翻译剩下的内容更加期待。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状态。 每天除了上厕所睡觉,几乎就没离开过地方。 终于,在五天以后,我将羊皮卷上的内容全部翻译完成。 而党项人所逃避的西南,在经过我查阅史料之后,位置大概确定在打曲。 巴蜀打曲。 党项人没有灭绝!他们在打曲繁衍甚至可能建立政权! “包子,巴蜀去不去?” 正百无聊赖的包子直接从炕上坐了起来。 “巴蜀?听说蜀妹子又辣又水灵,包子,你没开玩笑吧?” “骗你我是狗,去不?明早就动身。” 包子围着我转了两圈,手扶着下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果子,你跟我说,去巴蜀干什么去?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跟西夏有关系,或许我们会发现一些被历史掩埋的真相,或者数不尽的财富。” 这次巴蜀之行,只有我和包子还有娇子。 其实本来没打算带上娇子的,她自己硬要跟着来。 娇子说要尝一尝正宗的巴蜀火锅…… 第79章 打曲 巴蜀,天府之国。 下了火车之后,娇子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家火锅店。 这里的火锅与北方的不同。 北方的辣嘴,这里的辣心。 我估计明天早上,我的菊花可能会沦陷。 我们的目的地是打曲,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三百公里左右。 吃完饭天色已晚,所以我决定先在锦城住一晚。 那时候春熙路要不是逛街胜地,宽窄巷子也就是一条破烂的小巷。 人民商场和荷花池市场才是购物的天堂。 “娇子,你逛完了吗?咱找个地方休息吧!” 逛街,永远是女人的强项。 “好不容易来一回,咱那没有的都给它买了,要不然回去上哪淘去?” “大姐,咱们不是来旅游的,你这些东西往哪里放啊?” 我和包子身上挂满了包装袋,里面大多都是娇子的衣服。 在我和包子的啰嗦下,娇子才停止购物。 就近找了一家旅馆,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 长的很标致,说话声音也很好听。 开了两间房,将东西放到房间之后,我和包子出去找老板聊天。 蜀妹子很健谈,交谈中得知老板姓蔡,叫蔡立娟。 她还有一个饭馆,平常是她老公照料,我们饿的情况下,可以告诉她,她叫她老公烧菜给我们吃。 “娟姐,咱们打曲那边有几个少数民族?” “打曲那边以藏族为主,剩下的有彝、羌、回和少量的汉族。当然了,还有其它少数民族,但是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党项人销声匿迹,很可能是和哪一个民族融合了。 这种事情没有出现在史书上,那只有在野史上寻找线索了。 “娟姐,咱这地方有没有那什么?” 蔡立娟开了十来年旅馆,怎么能不知道包子的意思。 “胖子都好色,我们这里正规的很,哪有你思想里的那种龌龊事?” 包子被蔡立娟数落了一下,不服气得说道: “老板,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弥勒佛会很不高兴的。” 我赶紧拉着包子回了房间,和他在一起,脸都快丢光了。 第二天,我们出发打曲。走的时候我让蔡立娟给我们保留房间,娇子买的那些东西还在里面放着。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这首打曲情歌,我想不少人都会哼唱。 打曲四面环山,山自然成了打曲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下了车,便有人过来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导游,他以为我们是来旅游的。 这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问才知道是彝族小伙。 可能是皮肤的原因,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多一样。 “达二娃,你就姓达吗?” 对于这个彝族小伙的名字,我很是惊讶,居然有达这个姓氏。 “对啊,我姓达,家里排老二,所以叫达二娃。” 娇子问达二娃皮肤为什么那么黑,达二娃挠了一下脑袋说自己也不清楚。 我想这应该是与当地的自然环境有关吧,这里海拔线高,紫外线自然就要强烈,所以要比平原地区的人肤色深一点。 “二娃,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比较隐秘的小村落,或者是生活习俗与你们不同的地方。” 达二娃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我真不是很清楚,我对旅游景点熟悉,其它地方你们想要了解,那只能去问绛曲班禅了。” “绛曲班禅?” “对,绛曲班禅是是阿弥陀佛的人世身,他了解过去,能预知未来,是我们这里的先贤。” 包子听了之后撇着嘴说道: “不就是神棍吗?还预知未来…” 包子话还没说完,达二娃紧忙捂住他的嘴,并张望了一下四周。 “不能说绛曲班禅的话坏,会遭报应的,如果让别人听见了,你们可是要倒大霉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各民族文化信仰不同,特别是偏远一点的地区,对这种传统封建行为深信不疑。 “达二娃,那你带我们去见见绛曲班禅。” 达二娃放开了捂着包子的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绛曲班禅不是谁都能见到的,我反正见不到。” 包子顿时来气了。 “那你说个毛啊?你一个本地人都见不到,我们几个外地人就能见到了?” “嘘……” 达二娃将我们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下周三,绛曲班禅会到木雅圣地进行朝拜,到那时候你们可能有机会见到绛曲班禅。” “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 包子苦着脸,说这不是还要待四天? 娇子很高兴,说这四天时间她要把所有美食都吃一遍。 我将达二娃搂了过来,从口袋里递给他两张百元大钞。 “达二娃,星期二晚上你就带我们去木雅圣地,然后剩下这几天,你带我们随便转转。” 达二娃喜笑颜开的接过钱,说保证让我们玩的开心,吃的高兴。 像达二娃这样的年轻人,不走出大山的情况下,一个月也不一定赚两百块钱。 在达二娃的帮助下,我们在打曲找了一家民宿。 说是民宿,其实就是当地居民没有人住的空房子,条件非常简陋。 “娇子,让达二娃带你四处逛逛吧,我和包子去找人聊聊天。” 等娇子和达二娃走了以后,包子问我找谁聊天去? 其实我谁也不找,有娇子跟着,她一会想买这一会想买那,太琐碎。 “你不是喜欢蜀妹子吗,我带你去找妹子去。” 包子“切”了一声说道: “你可拉倒吧,果子,你说的话比你的肾都虚。” …… 我和包子一路打听,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图书馆。 说它是图书馆,还不如普通的民房。 这里的人对文化要求不高,特别是彝族,十二三岁就可以结婚了。 就这样一代传一代,每一代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图书馆看门的是个老头,此时正靠在椅背上打盹。 “大爷,我们能进去吗?” 包子特意压低了嗓门,没想到门卫老头还是吓了一跳。 “你们不是本地的?” 老头操着一口川普,一张嘴一股葱蒜结合的味道扑鼻而来。 “我们不是本地的,能进去吗?” “可以进去,一人五块钱。” 第80章 地方志 我就没听过进图书馆还要交钱的。 这老头明显是欺负我和包子是外地人。 其实我找图书馆也就是看看当地的地方志,了解一下当时西夏灭亡后打曲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要说在地方志中找到关于党项人的线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要是有线索,也轮不到我今天来到这里了。 “大爷,你看我俩像有钱人的样吗?我俩是学生,研究历史文化的,对咱们打曲的文化特别感兴趣。” 老头听后直接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说道: “有钱就进,没钱就爬开。” 老头的态度激恼了包子,拉着我就要走。 “果子,不是心疼钱,是这老头忒气人,把钱花给他太不值!反正可进可不进的事,等见到绛曲班禅以后再说呗。” 听到包子说这话,老头直接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要找我俩骂架,没想到他拉住包子的胳膊问道: “娃仔,你认识绛曲班禅?” 我和包子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何用意。 没等包子开口,老头热情的把我俩往图书馆里拉。 “娃仔,里面的书你们随便看,不带走就行。” 老头前后态度转变之大,令人咂舌。 难道就是因为包子提了一句绛曲班禅? 我和包子进了图书馆,老头亲自在前面带路,问我们需要看什么方面的书籍。 “大爷,打曲的地方志在哪?” 老头听后,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翻了半天,找出一本已经泛黄的书册。 “娃仔,这是打曲的地方志,你俩看看吧。” 老头说完,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大爷,你还有事吗?” 老头搓了一下手,说道: “你们认识绛曲班禅,能不能见到他的时候帮我求一张经符?” 我刚想拒绝,包子在一旁满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帮你求,但是能不能求到,我可不敢保证。” 老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点头。 “那你们看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等老头走后,我问包子为什么要答应他。 包子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说道: “不答应他能让你在这查资料?我没说不保证吗?实在不行到时候我给他写两道符,反正都是图个心理安慰。” …… 西夏灭亡的时间是1227年,于是我开始从这个时间段查阅打曲的地方志。 本来我没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有一段文字却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1228年,打曲一带,有一群藏民迁徙至此。 他们与周围的藏民差异较大,也不被周围的藏族所认同。 而木雅这个地名,也是由那个时候传开的。 木雅,与党项族的别称“弭药”声音相近。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隐隐有了一条线索。 “走,包子。” 包子还在一旁卖呆呢,听见我叫他愣了一下。 “完事了?” “嗯,我可能有线索了。” “我发现你干啥都快,以后叫你吴三秒。” 将地方志放回原处,我和包子在看门老头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图书馆。 “果子,说实话,我跟你稀里糊涂的来到打曲,你还没告诉我具体的事情呢。我光知道与西夏有关,难道你也不信任我?” “放屁,不信任你能带你来?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确定的答案。现在我感觉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我搂着包子的肩膀有些兴奋的说道: “包子,党项皇族没有灭亡!历史将由我们揭晓!” “就揭晓历史?没有其它的?金银财宝没有?” “你别那么庸俗嘛,你不觉得咱们正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包子耸了一下肩膀,把我的手耸掉说道: “有个屁意义,还不如在家躺着看电视呢。” “那你回家看电视吧,党项皇族带出来的那些宝贝只能由我一个人发掘了。” 包子听我这么说,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咱哥们同生死共患难,你要揭晓历史,哥们我肯定陪着你啊。” 回到民宿,娇子和达二娃已经回来了。 达二娃怕娇子一个女孩子家有什么危险,执意等我和包子回来他才要走的。 达二娃这人,还挺靠谱的。 “二娃,明天有去木雅的车吗?” “不是星期三去吗?明天去的话只能搭村民的车了,但是能不能搭到还不一定。” “行,你明天帮我们留意下,如果去木雅,还得需要你同行。” 达二娃说这没问题。 等他走了以后,娇子立马跟我抱怨道: “吴果,这里和锦城差远了,吃的喝的都不一样,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怪不得我和包子回来以后,娇子已经回来了。 “尊重地方习俗,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吗,明天我们要是去了木雅,那里是藏地,风俗更不一样呢。” 到了夜里,我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白天得火锅锅底油太大。 对于我们这种北方来的人来说,十分不友好。 一晚上上了十几趟厕所,每次都只是挤出一点点,但是肚子还疼。 这感觉,真是要了命了。 包子和娇子这两个人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直到了凌晨,感觉身体被掏空。 菊花火辣辣的疼。 我终于知道辣了上头辣下头的滋味了。 到了早上,我刚有困意的时候,达二娃来叫我们了。 他说今天正好有一个羊车去木雅,我们可以搭他的车去。 “诶,果子,你走路怎么啦吧腿了?咋回事?痔疮犯了?” “我要是有痔疮,非得拽下来塞你嘴里,嘶,你们等等我,我去趟厕所。” 说实话,我活十七年,都不知道什么叫痔疮。 自打吃了这次火锅之后,这个该死的东西便跟随了我半辈子。 这是题外话,咱暂且不提。 达二娃所说的羊车,就是那种老解放卡车拉的一车羊。 我们需要坐在车斗里面,与这一车羊共同前往木雅。 一路上,我被羊身上散发的那种膻气熏的直想吐。 “咩…” “别尼玛叫了,再叫把你们都做成羊肉串!” 第81章 田启文 半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木雅。 车还没停稳,我就迫不及待的从车斗上跳了下来。 我感觉那股羊膻味已经沁入到我的体内了。 司机是个藏民,下了车开始和达二娃交流,说的什么根本听不懂。 不一会,司机对我们摆了摆手,然后上了车,达二娃走过来对我们说道: “刚才司机说,正常搭车的话要收钱的,但是你们是外来的旅客,就无偿带我们一程。” 我心想,这司机人还怪好嘞。 “二娃,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村子?” 达二娃思考了一会说道: “整个木雅有一百个村子,特别的我倒是没听过。” “嘿,二娃子,你怎么在这里?” 达二娃的声音刚落,一道声音便在我们身后响起。 “田川?” 这人与达二娃认识,两个人见面开始寒暄起来。 “二娃,这几位是?” “这是来木雅旅游的,我正给他们做向导。” 田川打量了我们一下,见我们年龄不大便说道: “年轻人都爱冒险,但是要注意安全,有住的地方吗?我家有空房间。” 田川是汉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与达二娃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熟络起来后,田川悄悄问我,这穷山沟沟里有啥可旅游的?很多偏僻村落的藏民对汉人并不友好。 达二娃在一旁听后有些不悦的说道: “田川,你别破坏民族团结好不好?” 田川毫不在意,说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田大哥,这里汉人可不多,你家是世代在这居住吗?” 田川叹了口气,无奈道: “谁知道我家那个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田川家里就他和他的父亲两个人,听他说他母亲在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下来,十二岁的时候就与父亲相依为命了。 田川的父亲今年五十多岁了,平常就靠做点手工活拿到集市上变卖。 按道理说田川的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好,但看田川的穿着打扮,明显与他的家庭条件不符。 我当时还想,可能是这老父亲为了弥补儿子失去母亲的痛苦,把最好的都给了他。直到我在他家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座蛇首人身的镇墓兽。 这他妈的是典型的战国晚期的镇墓兽! 我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编制竹筐的田川父亲,这老汉看起来就是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见田川带人回来,急忙站起身。 “爸,来这旅游的,没地方住,让我领来了。” 老汉擦了擦手,憨憨的笑了笑。 “川娃,快去杀只鸡招待客人。” 我急忙拦住了要去抓鸡的田川,告诉他我们吃些家常便饭就可以了。 “诶,那怎么行?来的都是客,怎么好怠慢?” 拗不过老汉,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田川,把家里本就不多的鸡杀了一只。 “果子,那只镇墓兽值钱吗?” 趁田川爷俩忙活的时候,包子悄悄的问我。 “这玩意要是青铜的值钱,其它的价格就不高了。” “这老爷子看来不简单啊。” 忙活了一阵的田川将我们请进屋里,一进屋,正厅案桌上的一对宋代梅瓶吸引了我的视线。 “田哥,这瓶子挺别致的嘛。” 田川正在收拾桌子,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对破瓶子而已,我爸说这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要不然我早都扔了。” 看来田川不知道这对瓶子的价值。 “田哥,叔叔叫什么?” 田川听包子问他,这才抬起头。 “田启文,怎么了?” 娇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说叔叔炒的鸡好香。 确实,屋外传进来的香气扑鼻。 我拉了一夜,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闻到香气以后,居然咕咕叫了起来。 很快,一盆农家小炒鸡就出锅了,田启文又弄了一盘凉拌折耳根,端上来的时候,用的盘子居然是明代青花瓷盘。 “来,动筷吧,山里就这条件,大家对付吃一口。” 包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直夸田启文的手艺好。 “田叔,这鸡味道绝了,这盘子还挺精致的哈。” 包子的话让田启文一愣,田川看了田启文一眼,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精致的?你看这都缺了一块。我爸就是不舍得扔,要是我早都换新的了。” 我心里想着,几百块一个的盘子,也就田川不识货,他要是扔掉不知道田启文是什么反应。 自打包子说完那句话之后,田启文的目光不时的往我们身上瞟。 “二娃,最近咋没看到你姐的身影?” 田川看着二娃,眼神里有些期待。 “我姐?出去打工了,家里也用不到她,出去赚点钱补贴家用。” “哦。” 我明显能感觉到田川的眼神里有些失落。 看来田川对达二娃的姐姐有意思。 “川娃,一会吃完饭你和二娃去买点菜,咱们晚上吃。” 吃过饭以后,田川和达二娃就出去了,而田启文则是目光阴鹜的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就是普通人啊,田叔,你为什么这么问?” 田启文冷哼一声。 “普通人会认得那个盘子?你们来木雅也是为了唐卡来的?” “唐卡?” 田启文站起来死死盯着我们说道: “不要揣着聪明装糊涂,星期三是三月三,是藏历新年!这一天是藏族人民最重要的日子,到时候绛曲班禅会带出门萨唐卡供人们参拜,你们也想趁乱偷取唐卡吧?” 这事情我们没听说过啊。 “田叔,我们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唐卡,对这个也不感兴趣。” 田启文见我说的认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问道: “真的?” “真的!” 我见他松了一口气,不禁笑了笑。 “田叔,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院子里的镇墓兽,桌子上的梅瓶,还有盛菜的盘子,都是你倒出来的吧?” 田启文也不掩饰,很直白的说:“是的。” “那田叔,我有件事想问你,你知道西夏灭亡后,党项人逃亡到这里,去了哪吗?” 田启文表情变得很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 第82章 往事 对于田启文的回答,这次该轮到我吃惊了。 “你们是哪路人?关于党项人当年的逃亡路线,之前有不少人也追查过。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的那段历史也堙灭了,即使知道又能怎样?” “我不是哪一路的,我是盗门的。” “盗门?吴老二?” 这让我更加更加震惊了,他居然知道吴老二的名号,而且他好像对盗门也有所了解。 “田叔,你认识吴老二?” 田启文缓缓坐下身子,好像在回忆什么,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 “三十年前,那会还没有改革开放,大饥荒又刚过去,许多人都吃不饱饭,这其中就包括我。 为了谋生,我离开了家乡彭城,来到了江陵。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八岭山,那里古墓密集,大多为楚墓,明代藩王墓次之。 墓冢雄踞山头,宛若山峰,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干了这一行,而带我入行的就是盗门的独眼许。 这个独眼许并不是他只有一只眼睛,而是他可以只用一只眼睛就能夜观天象,分金定穴。 他也是吴老二的师父,那时盗门就已经分裂了,很多人为了利益选择出去单干,唯独吴老二一直跟在独眼许的身边。 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吴老二,年轻时合作过几回。后来独眼许被枪毙以后,他就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对了,吴老二是你什么人?” 听田启文讲这些陈年旧事,犹如听故事一般。 “田叔,吴老二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师父!那个独眼许为什么会被枪毙呢?” 田启文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并且多看了我几眼。 “还能因为什么,改革开放之后开始严打,被抓后当作典型枪毙了。 那时候处决犯人是公开的,独眼许被处决当天,那是人山人海,人围得水泄不通。 我当时也在现场,就一颗子弹便了结了独眼许的生命,真是可惜了。 从那以后,我也不敢太过于招摇了,便来到了这里,一直过着隐居生活。 只是手头不宽裕了,我才弄几个小锅儿换点零花钱。” 听他讲老一辈的江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独眼许,也就是我的祖师爷,要是活到现在,那绝对是杠把子般的人物。 当然了,吴老二现在也不差,我还感觉挺自豪的。 “田叔,我看田川大哥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啊。”包子问道。 田启文慢慢的叹了口气。 “干咱们这行的有什么好下场?撅人坟墓,有损阴德。你们年轻,还感觉不到,自打川仔他娘死后,我便懂了。 我打算在三月三截一次唐卡,然后我们爷俩找个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给他娶个媳妇,就这么平淡过一生就算了。 我不想让川仔再走我这条路,整天提心吊胆的,犯不上。” 看来田启文是被独眼许枪决的画面吓出阴影来了。 这时候,田川和达二娃回来了,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看来路上聊的很愉快。 “那个,几位老板,我刚才跟川仔说了,这几天让他带你们四处逛逛,我先回打曲了,这钱还给你们吧。” 达二娃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想要还给我们。 包子大手一挥,让他把钱收下。 达二娃也没推让,将钱放回口袋,说我们回打曲的时候安排我们吃饭。 等达二娃走后,田川开始把买来的菜一一拿到桌子上。 有毛肚、羊肉还有蔬菜。 这架势,是要吃火锅吗? 提到火锅,我感觉菊花一紧。 “爸,我买了点菜,咱们晚上吃火锅,好久没吃了,正好人多,热闹。” 我猜的真没错。 “田哥,咱这火锅能做不辣的吗?” 田川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说北方人不能吃辣吗? 这时娇子说道: “他有痔疮。” “……” 田启文笑呵呵的起身进了屋,不一会,拿出一张老头币递给田川。 “家里来人了,不能这么吝啬。去再买些牛肉之类的肉菜,再买些酒回来!” 田川没有接钱,而是小声喊了一声“爸。” 我知道,他是有些心疼钱。 他知道田启文整天做手工活辛苦。 “包子,你和田哥一起去。” 说完,我给田启文使了一个眼色。 田启文明白怎么回事,把钱收了起来,让田川和包子再出去一趟。 “我也去。” 娇子待不住,也跟着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我开始问起关于党项人迁徙到木雅的情况。 “之前,我对党项遗族也特别感兴趣,于是也调查了很多年。 西夏灭亡后,党项遗族大多数在当地被同化为回族、蒙古族。 有的被蒙古族征召从军从政,在戍守的地方被同化为当地的汉族。 而西夏皇族也确实逃到了木雅这里,成为了特殊的藏族人。 而且,他们还曾在这里建立过政权,叫西吴王国。 西吴与西夏音译有相近之意,而木雅藏族这里也有西吴王的传说。” 我点了点头,田启文和我了解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西吴王国我是第一次听说。 “田叔,如果真有西吴王国的话,那一个国家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者没有记载,它总会留下点什么吧?” 田启文摇了摇头说道: “一开始,我也是像你这么想的,后来我调查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要在木雅找到西吴王国,真是难比登天。” 田启文得话,直接让我泄了气。 我千里迢迢的来到木雅,就是为了发掘历史真相,当然了,要是能找到点金银珠宝就更好了。 但是没想到,就连田启文这个经验老道的人,都说没啥希望,那可能就真没啥希望了。 田启文见我神情有些低落,笑了笑说道: “你也别泄气,叔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我抬起眼皮看着田启文,示意他继续说。 “三号,绛曲班禅的唐卡,我势在必得。到时候你们能不能协助我一下,事成之后我分两成给你们,怎么样?” 我对唐卡的价值一无所知,但是能让田启文在意的,那一定价值不菲。 “你让我们做什么?” “制造混乱就行!” 第83章 木雅寺 制造混乱? 那对我们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三月三那天,作为藏族新年,附近的藏族都要去圣地朝拜。你们只需要制造混乱吸引人群的注意,到时候我则趁机偷取唐卡。” “田叔,那么重要的唐卡绝对有不少人看守,你有把握吗?” 田启文呵呵笑道: “任何事情,在没有做成之前,都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有些变数是我们没有办法预料的,所以事在人为。” 晚上,吃了一顿鸳鸯火锅,清汤涮肉的味道也不错。 明天我想让田启文带我去党项藏族那里看看,所以酒我只浅尝了一点。 次日一早,我便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等我起床以后,发现田启文已经坐在院子里,正在熟练的编着竹筐。 “田叔,起那么早?” “人老了,觉自然就少了。” “以你的条件,完全没必要在做这些活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田启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我说道: “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会觉得无聊,一无聊就会胡思乱想。” 可能我还没到那个年龄,体会不到他心里的感觉。 “田叔,今天你带我去党项遗族看看吧。” 田启文点了点头,说等包子他们都起床,吃过早饭以后就走。 谷弄村,是一处连地图都搜索不到的村落。 它在木雅寺的山谷之中,还没进村,就能听到村子里循环唱诵的经文。 谷弄村里成群红色藏式民居依山而建,一座座神圣的金顶寺庙,堆砌城墙的玛尼石墙,背后就是神秘的雅拉雪山。 田启文打发走田川之后,带着我和包子还有娇子来到了谷弄村。 “那就是木雅寺,离神明很近,离俗世很远。” 田启文指着木雅寺对我们说道。 “不得不说,寺庙装修的确实很辉煌,不像我们道观,简陋的可怜。” 包子看着木雅寺,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这你就挑不着理了,佛教信徒比道家多了不知多少倍,香火钱自然就多。这钱一多不修善寺庙干什么?” 娇子说完将目光看向田启文,说道: “田叔,你说为什么寺庙里要放功德箱,而大多数道观里没有呢?” 这个问题让田启文一时语塞,包子冷哼一声说道: “佛祖需要钱呗,三清就不用,他们辟谷,不用吃喝。” 进了谷弄村,田启文指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说道: “那就是谷弄村乃日的家,乃日就是村长的意思。以前我在调查党项遗族的时候,曾向他了解过,不过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田启文带我们走进村长家里,他家院子里有个小狗,看到生人进来之后,冲我们不停的狂吠。 “嘎桑,在家吗?” 不一会,一个身穿藏服的中年人从屋子里出来,田启文看见他之后微微躬了一下身。 “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田阿尕,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嘎桑把我们迎进屋中,屋里有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应该是嘎桑的老婆和女儿。 见到有客人来,他老婆和女儿急忙站起身,说了句扎西德勒后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嘎桑请我们落座,不一会他老婆端着几碗奶白色的东西放到我们面前。 田启文说这是酥油茶,我尝了一口,是咸的,并伴随一股奶香味。 不过我喝不惯这种咸中带甜的口味。 “嘎桑,这几个小朋友是研究古文化的,来到咱们这里是想了解一下当初党项遗族的情况。” 嘎桑放下酥油茶,看了我们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精光。 “田阿尕,之前我不是也对你讲过了吗?那么多年过去了,党项遗族早已和我们现在的民族融合,现在要去哪查证?” 嘎桑说完,他老婆又端上来一盘风干的牦牛肉,嘎桑示意我们尝尝。 这牦牛肉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硬了,放在嘴里要嚼上好一阵子,腮帮子疼。 “嘎桑乃日,据说党项皇族在这里建立了西吴王国,那你知道王国的遗址位置吗?” “不清楚。” 嘎桑说完,屋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包子费力的嚼着牦牛干,说那既然没什么线索,咱就回去吧。 于是我们起身要走,嘎桑要我们留下吃午饭。 田启文说带我们去圣地转转,让我们体验一下藏族的佛文化。 从嘎桑家里出来,包子问田启文: “田叔,难道你就没深研究党项皇族的事?这个嘎桑,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田启文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嘎桑家的房子说道: “我这人不爱钻研那些传说中的事,不如直接开锅儿来的快。再说了,就算嘎桑知道些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我们的。谁能将自己老祖宗的秘密说给别人听?” 田启文带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但是我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 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问包子有没有这种感觉。 包子点了点头,说可能是嘎桑。 “不用管,我们走我们的就是了,前面就是木雅寺了,咱们就去瞧瞧。” 木雅寺又名扎西寺,藏语里有祈祷世界和平的意思。 木雅寺的主寺院坐落在高坡之上,金瓦红墙白塔。 穿过寺院厚重的门帘之后,感觉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里有朱红高柱,彩绘华丽的长廊。 确实,在这里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得到了舒展。透过这里的强烈阳光,像是获得了安抚,在四下里折射出柔和的神性。 拐上窄小的楼梯,抵达大殿的二层,古老的木地板,每一步都在无人的殿堂内发出微小的“吱呀”声。 绕了一圈,一尊尊金色的大佛出现在我们眼前,大佛庄严肃穆,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这佛教确实能蛊惑人心,光我看到的这些景象,我都想给他们跪下了。” “你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了,要不然你可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信仰这东西可是强大的。” 包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佛像施了一礼道: “阿弥陀佛,贫道失礼了。” …… 第84章 水井 从大殿里出来,田启文打算带我们回木雅。 还没出木雅寺大门的时候,娇子指着院墙不远处的一口水井说: “你们看,这木雅寺就连水井都是用金砖垒起来的。” 包子出于好奇,走到水井旁,看了一下说道: “这就是喷了一层金漆,要是真金砖,早都被人偷走了。咦?” 包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表情有些惊讶。 我们也向水井旁走去,包子指着井台的金砖。 “果子,你看这砖上是不是有文字?” 我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下,金砖被打磨过,然后喷了一层金漆。 不过文字隐隐能看清,是西夏文。 “这上面是西夏文,这砖有名堂。” 我歪着头往水井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给人的感觉深不见底。 “包子,要不然你下去看看?” 包子话音刚落,在我们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几位施主,水深危险,还是不要靠太近的好。” 我们回头看去,一名身穿红色僧服,头戴黄色僧帽的藏僧,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对我们行着单手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包子也学着藏僧的样子行了一礼。 娇子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来。 田启文看了我们一眼,对着藏僧还了一个单手礼。 “格西,他们从外地过来,对咱们木雅寺的文化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带他们来参观一下。” 田启文认识这个藏僧,藏僧依旧保持着和蔼的微笑说: “田施主,快要中午了,寺里有斋饭,你们可以留下来品尝一下。” “客气了,我们刚在嘎桑家里喝过酥油茶。” 藏僧也没勉强。 “那你们继续逛逛吧,水井危险,还是不要靠的太近了。” 说完,藏僧转身回到了寺庙之中。 “笑面虎。” 这是包子对这名藏僧的评价。 “他越不让咱们靠近,说明这里越有鬼。要不然晚上过来打探打探?” 田启文否定了包子的想法。 “木雅寺里的藏僧有几十人,而且各个都深藏不露,你这个想法不切合实际。” 娇子点了点头,说对,这个叫格西的看起来就不简单。 听娇子说完,田启文笑了起来。 他告诉我们,这藏僧不叫格西。 格西是对藏区寺庙里修行者的尊称。 娇子嘟着嘴,说我哪知道。 “咱们先出去。” 田启文带着我们走出木雅寺,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说道: “这口水井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如果你们想探个究竟的话,等三月三那天应该有机会。” 田启文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 “那天寺里面的所有人都会去圣地,你们制造完混乱之后,可以悄悄的过来。” 我点了点头,眼下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等我们出了谷弄村,身后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才消失。 田启文说嘎桑能当上一村之长,肯定不是简单之人。 那他监视我们是什么目的?还是说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 这个嘎桑,肯定知道有关西吴国的线索。 回到田启文的家,田川不知道去哪玩了,还没有回来。 田启文把三月三那天的详细计划讲给我们听。 “到了那天,藏僧喇嘛众多,他们对唐卡的保护措施也肯定特别到位。 但是,唐卡对于藏民来说是神圣的,那些藏僧可能想不到,有人会在那天,打唐卡的主意。 所以,吴果和小包,你俩假装发生冲突,引那些藏僧的注意力。 小娇,你负责靠近绛曲班禅,尽量拖住他。 而我则在乱中将唐卡拿到手,记住,我只有一次机会,成与不成,我都会瞬间跑路。” 包子咧着嘴问我们怎么办? “你们是外地人,唐卡又没在你们身上,一问三不知就行了,他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而唐卡一堆,现场肯定大乱,这时你们就可以去木雅寺一探究竟了。” 我挠了挠头,总感觉田启文这个办法是把我们三个在火上烤。 “田叔,这是我们三个来了。要是我们三个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田启文愣了一下说道: “我本来是计划让田川上的,正好你们来了,田川这小子不如你们机灵,我怕到时候会办砸了。” “田叔,你确定那帮喇嘛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田启文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一旦我得手,那帮喇嘛只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们趁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时候,田川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着饿。 田启文起身做饭去了,包子和娇子凑到我身边,包子小声问我,这件事靠谱不? 我摇了摇头,脑残都能看出来不靠谱。 娇子问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见机行事,咱们的目的是西吴古国。至于田启文的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不能把咱们自己搭进去。” 说实话,我们和田启文以前又没打过什么交道。 他可能是觉得我们年龄小,没什么阅历,两成的诱惑就能让我们失去理智。 “我们到时候可以利用田启文制造混乱,到时候我们去木雅寺。” 包子看着田启文爷俩忙活的背影,阴恻恻的说道。 “嘿嘿,我同意包子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对小包包?” “你去去一边去,你要在这么叫我,咱就绝交。” 娇子哼了一声,说绝交就绝交。 吃过饭,田川邀请娇子去街上玩,我用眼神示意娇子,让她和田川出去。 娇子撅了撅嘴,还是和田川一起走了。 他俩一走,我便向田启文借工具。 “田叔,你这有绳索、抓钩和手电吗?” “有有有,你等会,我去给你找找。” 不一会,田启文从屋子中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递给包子。 包子抻了抻,有些疑惑的问道: “田叔,这玩意能禁住人吗?” “这是什么话,这绳子可是亲自编的,禁个几百斤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型手电递给我。 “这手电不用电的,只要来回捏它,它就会亮。” 嚯,手捏发电手电筒,这不纯纯的高科技吗? 第85章 三月三 万事俱备,只等三月三那天。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窝在田启文的家里没有出门。 田启文这两天也很少见到人影,包子说他可能去踩点去了。 三月三这天,我们一行人早早的来到圣地。 我以为我们来的够早了,等我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 我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要在这么多人中抢夺唐卡,并且全身而退,这有点痴人说梦。 我看了田启文一眼,发现他此时老神在在,似乎唐卡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田叔,绛曲班禅什么时候来?” 田启文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应该快了,不急,等现场气氛达到高潮的时候我们在出手。” 过了一会,人群开始鼎沸起来,我顺着人们欢呼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喇嘛走了过来。 最前方的是一个老年喇嘛,后面跟着十几个年轻喇嘛。 这些喇嘛抬着木辇,木辇上摆放着一幅金色唐卡,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唐卡全部用金丝绣制而成,这可是绛曲班禅的宝贝。” 唐卡的出现,使那些藏民纷纷跪拜,绛曲班禅面带微笑,目光扫视着众人。 像我们这种游客,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不少人也有样学样,对着唐卡拜叩起来。 当然,这里不包括我们。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和我一样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突然,我目光一定,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而这个人也正好看向我。 杜三手。 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包子,示意他向杜三手看去。 包子看到杜三手之后,微微一愣,然后拉着我向他那里走去。 “田叔,你在这等会,我们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会就回来。” “快去快回。” 我们来到杜三手身边,他问我们怎么在这里? “杜叔,莫非你也是为唐卡来的?” 杜三手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 “嘘,小点声,这金千手观音多少年不出来了,以前最多是黑金药师佛。我来这里看看,有机会就下手。” 这下可热闹了,看来不少人惦记这幅唐卡。 “你们也是为了唐卡来的?我劝你们尽量别掺和,盯着它的人不少,小心马前失蹄。” 我挠了挠头,说对这玩意不感兴趣。 杜三手看了我一眼,说吴老二也欣赏不来这东西。 “杜叔,这唐卡还分等级?” 杜三手的视线锁定在唐卡之上说道: “当然分等级了,一般分绿、红、黑金、金。 绿唐卡一般是普贤菩萨、不动明王、大日如来、绿度母和长寿佛。 红唐卡一般是金刚萨埵、莲花生大士、大势至菩萨、四臂观音和阿弥陀佛。 黑金唐卡一般是药师佛、黄财神、长寿佛、弥勒菩萨、和胜乐金刚。 至于金卡嘛,一般是文殊菩萨、千手观音和地藏王。” 杜三手说完,我看向那副千手观音金唐卡,怪不得田启文势在必得,这玩意可是唐卡里的顶尖存在。 “你俩别乱跑,你别看那个绛曲笑咪咪的,但是心狠着呢。在这里他就是天,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有时候甚至政府也插手不了。” 我和包子相视无言,这些田启文根本没有跟我们说过,要不是碰到杜三手,我们一会可能傻呵呵的帮田启文演戏呢。 这个老狐狸。 “杜叔,需要帮忙吗?你可有把握拿到唐卡?”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道: “一会看看,等待时机,有人会按耐不住的。” 果不其然,杜三手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人悄悄的对着绛曲那里围了过去。 那些喇嘛也非常警觉,看到这些人图谋不轨之后,纷纷作出防御姿态。 更离谱的是,其中的一个喇嘛居然从木辇上抽出一把土猎枪。 我靠,佛门不是不杀生吗? 显然,那几个人被喇嘛威慑到了,纷纷调转方向,隐入人群,等待时机。 我回头看向田启文,他明显也注意到了刚才的情况,此时脸色有些复杂。 “杜叔,你认识田启文吗?”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这时田启文带着娇子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而绛曲班禅这时距离我们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 “吴果,小包,等绛曲班禅再离得近些,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小娇,你一个女孩子,绛曲对你应该没什么防备。” 杜三手眯着眼睛看着田启文,问道: “阁下也想打唐卡的主意?” 田启文没接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我。 “这位是?” “哦,我杜叔,和老吴是好朋友。” 听到我说杜三手和吴老二认识,田启文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诶,你瞎啊,踩我脚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老子踩你的脚了?” 就在绛曲班禅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他得身边突然有一群人发生了矛盾。 我心里一乐,看来有人和田启文想到一块去了,想要制造混乱,吸引绛曲的注意。 这下省我们的事了,田启文脸色阴沉的看着绛曲的方向,然后一咬牙,从人群中穿插过去。 杜三手看田启文行动了,冷哼一声说道: “还是沉不住气,吴果,你不是说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吗?怎么和他还合作上了?”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见绛曲的周围人群,完全骚动了起来。叫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别让那个人接近唐卡!”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本来就嘈杂的场面就像水里浇上热油一般,瞬间沸腾了。 我看到木雅寺的那个藏僧也出来维持秩序了,那现在就是我们去木雅寺的绝好时机! “走!” “我拉着包子和娇子,迅速的离开人群,杜三手在后面拉住我,问我干什么去。 “有机会在跟你解释,杜叔,我们要去其它地方!” 杜三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我也和你们一起!” 呃…… 我转念一想,杜三手也不算外人,况且他江湖阅历老道,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我也不好拒绝,跟着就跟着吧。 第86章 铁笼 我们快速从人群中穿过,目标直奔木雅寺。 路上,我问杜三手怎么不趁乱抢唐卡? 杜三手嘿嘿笑道: “你这小子,精的很,你都不打唐卡的主意,那肯定是有比唐卡更重要的东西。我跟你们凑凑热闹。” 人老成精。 很快,我们来到木雅寺。此时寺里不见人影,包子从腰间取下绳子,绑上鹰爪钩,直奔那口水。 “快,时间有限!娇子,你别下去了,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直接跑!包子,下绳!” 娇子一听我不让她下去,顿时生气了。 包子在一旁安慰道: “娇子,咱要全下去,要是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危险,咱们都得玩完。但是你留在上面,我们要出状况,你还能找人来救我们!” 娇子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快些,两个小时人没出来,我就去找人救你们!” “好!下!” 我抓住绳子,顺着井沿快速下滑,包子紧随其后,杜三手在最后。 田启文确实没吹牛,这条绳子确实结实,我们这四百斤的体重,绳子依然结结实实。 “包子,你可别放屁,要不然我拿石头给你堵上。” “你才放屁呢,动作麻利些!” 这口井深有十几米左右,里面很干燥,显然是一口枯井。 这让我的心放松了不少,如果井里有水,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下到井底,我掏出手电筒,手捏式手电筒发出的咯吱声,在井底显得异常诡异。 “吴果,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井下别有洞天的?” 杜三手打量着四周,开口问道。 这井下空间巨大,手电筒的光都照不到头。 “杜叔,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西吴国!” 我有一种直觉,这井下肯定和西吴国有关。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吴国倒是听说过。 “这是?人骨?” 包子看到一堆已经腐朽的白骨,这些白骨被堆放在一起,有几十公分高,像一座小骨山。 “我就说,这下面绝对有猫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杜三手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广场?” 我点了点头,换了一个手捏着手电筒说道: “包子,加快速度,分开行动!” 和包子分开以后,我和杜三手往左走,包子往右走。 不到十分钟,我和杜三手走到了尽头,眼前是石头砌成的石壁。 “果子,你快过来!” 我回头看去,只见包子正晃着手电筒给我指路,微弱的灯光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 “发现什么了?” “这里有扇石门!” 我和杜三手跑过去,一扇花岗岩石门矗立在我们面前。 粗略估计,这石门最少有四五百斤重。 石门上有一把铁锁,是现代款式。 我将目光看向杜三手,他会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手指长短的铁丝,看着铁锁开始将铁丝弯变形。 “幸亏杜叔跟着,要不然这把锁都把我们劝退了。” 杜三手嘿嘿一笑道: “这天下所有的锁,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将它打开。”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大话,杜三手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咔嚓。” 不到一分钟时间,铁锁应声而开。 杜三手不屑的将铁锁丢在一旁说道: “这锁上与不上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这话让锁的主人听了以后会做什么感想? “吱呀” 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石门被我们一点一点推开。 这声音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耳朵根痒痒的。 随着石门的打开,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 这股臭味就是排泄物的味道,熏的我想干哕。 “他妈的,这里不会是化粪池吧?咱别找个屎坑出来。” “你家屎坑用铁锁锁着?咋的?怕别人偷你家屎啊?” “你俩别说话,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杜三手提醒我和包子,黑暗中我们陷入了沉默。 我竖起耳朵,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呜呜呜……” 这声音在漆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恐怖,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菊花一直蔓延到天灵盖,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杜…杜叔…是不是有鬼……”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利索了,说话时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把手电给我。” 杜三手从我手里要过手电,急促的按压声加上那阵低沉的哭泣声,就像催命咒一样。 我拉着包子的衣服,跟在杜三手身后,一同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包子拍开我的手小声说道: “瞅你那点出息,鬼有什么好怕的?我倒希望是个女鬼呢,也让他尝尝包爷的厉害。” 我对包子竖起了大拇指,这哥们真生性,女鬼他都敢玩。 “其实,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杜三手在前面突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同时,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前面,一排铁笼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 铁笼比狗笼稍大一点,里面关着披头散发的人形生物…… “我的妈,鬼呀……” 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包子,此时如同炸了毛的猫,转身就要跑。 “回来,这是人!” 杜三手拿着手电,扫过一排排铁笼,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能有二三十个。 每个铁笼里面都关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女人。 由于被关在铁笼内,她们大小便只能在笼子内解决,这也是刚才那股臭味的来源。 这些女人听见我们的声音之后,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有几人抬头看着我们,目光呆滞,人好像已经麻木了。 “这里怎么关着这么多女人?看她们的年龄,应该没有多大吧?” 杜三手神色凝重,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三个字: “肉莲花!” 这三个字从杜三手嘴里出来,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我感觉杜三手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那不是害怕,是生气!气到极点! “你们等着我,我将她们放出来!” 说实话,和杜三手相处时间也不短,很少能看到他这副表情。 我和包子跟在杜三手后面,看着他将铁笼一个一个打开。 “你们自由了!” 这些女人好像没听到杜三手说的话一样,依旧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 杜三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藏族妖僧,泯灭人性!” 第87章 肉莲花 什么是肉莲花? 肉莲花是以未出阁女孩子的下面炮制而成,整个过程需要经历四大关。 第一关叫百杵穿莲,就是让女孩子以莲花姿势盘坐,然后吸入罗汉的金刚杵。 九天时间要一百零八个,以此来滋养肉莲花,使其充盈丰润。 第二关叫百毒不侵,喇嘛们会往女孩子身体里灌满毒虫和草药,要持续八十一天,让二者相抵相杀,以平衡肉莲内部的邪气。 最终达到紧实,形如玉壶,没有反应的效果。 第三关叫九蒸九炼,也叫冰炭同炉。 女孩子白天被放到冰河上,让冰水充分浸透肉莲,等到晚上再回寺庙,让女孩子坐在文火陶炉上慢烤肉莲,以其逐渐成型。 等到十八天以后,如果女孩子没死,那么就意味着法器肉莲大成。 这时候就可以进行最后一关了,割莲! 整个肉莲的炮制过程,女孩子往往要忍受非人的折磨长达四五个月之久,甚至数年之久。 即便如此,肉莲的成品率也非常低,十个女孩子身上,也未必能出一个极品肉莲。 但无论肉莲成与不成,这些懵懂无知的少女,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死…… 听杜三手给我们讲完这毫无人性、惨绝人寰的肉莲制作过程,我的心里升起一团从未有过的怒火。 “他妈的,这帮畜生表面上看起来佛口圣心,暗地里却做这么龌龊的事!杜叔咱们一定要把这些女孩子救出去!” 这些女孩子现在虽然都蓬头垢面的,但是不难看出她们个个容貌身材极佳,而且目测年龄也就是十七八岁。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没用了,你看她们各个被折磨的都神智不清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体内毒素扩散,才导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包子猛的向空中挥了一拳,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果子,现在不是圣母的时候,在这下面,即使我们想救也力不从心,只能等出去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了。” 我知道包子说的没错,于是咬了咬牙,率先向前走去。 这个存放铁笼的空间并不算大,大概一个篮球场大小。 没走几步,又出现一个石门,上面同样有一把铁锁。 杜三手故技重施,几秒钟铁锁再次被他打开。 推开石门的那一刻,我们三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石门后面是一座佛塔,高约三米,共七层,每一层都摆满了肉莲花…… 这是多少无辜少女的生命…… “呼,我第一次对别人起杀心。” 我将目光从佛塔上移开,不敢再看。 上面好像有无数的花季少女在向我们呐喊、伸冤。 这种感觉,直达灵魂。 很讽刺,也很可笑。 这么神圣的佛塔之上,竟然摆满了用残忍方法炮制的肉莲花。 佛性的慈悲在哪里体现? “吴果,小包,那里好像是一个祭台。” 杜三手相比较我们,情绪比较稳定。 他绕过佛塔,将我和包子叫了过去。 一座祭台,上面散落着不少铜钱, 祭台后是十座石像,差不多七八十公分高。 “光定元宝?” 杜三手拿起铜钱,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神宗李遵项在光定年间铸造的,也是西夏最后铸造的铜钱。” 包子捡起一枚放在手心说道: “西夏最后的皇帝不是叫李睍吗?” “他没铸造过,应该说来不及铸造,登基没几年就灭国了,天天想着对抗蒙古大军,哪有时间铸钱?” 包子将这些铜钱都装进口袋,足足有五十多枚。 “这祭台应该是祭奠西夏皇帝用的,西夏一共十位君主,正好对应这十座石像。从景宗李元昊到末帝李睍,全在这里了。” 包子左右打量这这些石像,问道: “那也就是说,西夏的皇族确实逃到了这里,并且建立了西吴国。那这里不会就是西吴国的遗址吧?这也太寒酸了,就几枚烂铜钱?” 杜三手背着手笑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早就被他们后人转移或者用掉了,还能等到咱们?” 包子有些丧气,说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以为会有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有无数的金银财宝。 我从包子手里要过手电,围着祭台转了一圈,然后说道: “西夏皇族刚经历了蒙古大军的屠戮,那还敢明目张胆的大肆修建?就连西吴国只在历史上留下只言片语,咦?不对。” “哪里不对?” 杜三手和包子急忙走过来,顺着手电筒的光柱看去,只见祭台后方有一个巴掌大的凹槽。 我将手伸进凹槽里,摸到了一个柱状物体,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轻轻一拉,整个祭台居然动了起来。 祭台开始向前平移,不一会祭台下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坑洞。 而坑洞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金光闪闪的金锭和金币。 我们沉默了十几秒,相互看了看对方,满眼不可思议。 “操,发了发了,果子,你说你怎么不拿麻袋过来?” 包子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开始从坑里拿金锭放在上面。 “绝了,我杜三手这辈子遇到无数机关,这么巧妙的还是第二次见。” 我疑惑的问道: “杜叔,那第一次是什么?” 杜三手回忆道: “第一次遇到的也是巨石机关,叫转轮藏,就在报恩寺的华严殿内。 那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到现在还可以运转的巨石机关,现在不是唯一了,这祭台机关,和转轮藏有异曲同工之妙。 转轮藏是非常重的,有五吨重,它依靠非常精巧的机构设计,使它只要用手轻轻一推,转轮藏就能顺时针转动。 而那座转轮藏距今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和这座祭台机关相差的时间应该不多。” 杜三手说完,围着祭台转了好几圈,好像是想研究出它的结构设计。 可能在他眼中,那些金锭远不及这个机关有价值。 “啧啧,妙啊,古人的智慧确实值得被称颂,在没有任何机器辅助的情况下,全靠手工居然能做出这么巧妙的机关来。” 包子见我俩没有动作,有些急了。 “你俩别看了,快来装啊。一会那群喇嘛回来了,咱谁也跑不了。” 第88章 回马枪 “怪不得这群喇嘛那么有钱,守着这些金子,手头紧就卖一个,几十年也花不完啊。” 我们三个人装了满满三大包,这都没有装完。 坑里还剩不少金铜钱,包子解开裤腰带,想要用裤子包住一起带走。 “别脱了,赶紧走,人不能贪得无厌!” 包子提上裤子,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金铜钱。 “老子早晚有一天都给你们带走。” “你想啥呢?那些喇嘛要是发现了,还能在这继续放着等你来拿?” 将衣服做的包裹挂在肩膀上,像背了一座小山一样。 我感觉差不多有四五十斤。 这人吧,你要让他扛几十斤的水泥可能费劲,但要是扛几十斤钱,那真是健步如飞。 我们跑回铁笼旁,那群女孩子依然呆呆的站在笼子里。 包子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对着这群女孩大喊道: “别害怕,一会我们出去就报警,将你们救出去!” 一路狂奔,终于跑到了水井下面,绳子还在,我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抓住绳子往上爬,肩上的金锭给我带来不小的压力。 “娇子,接一下。” 绳子动的时候,娇子就已经伸过头往下看,看到我们上来,她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这么沉?” 娇子抓住包裹,差点没脱手。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 等我们全部从井下上来,包子对着木雅寺行了一礼。 “感谢你们八辈祖宗啊……” 说完,我们扛着包裹,开始撒丫子跑,一路奔向木雅。 从木雅直接租了一辆面包车,目的地锦城。 到了宾馆,老板娘蔡立娟正在化妆,见我们回来以后,轻轻笑道: “你们不是去木雅了吗?今天那里应该热闹啊,怎么回来了?” 随后,她瞟了一眼我们背后的包裹。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木雅了?” 蔡立娟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猜的,你们这些外来游客,在这个时候来旅游,不就是为了今天的藏历新年吗?” “呵呵,是的。” 我看了包子一眼,示意他回房间。 “这多了一个人,要不要加一间房?” “暂时不用。” 回到房间,我赶紧让娇子把之前买的东西倒在床上。 随后,将这些金锭都放在购物袋中,上面用毛巾盖住。 “这个蔡立娟从哪知道我们去木雅了?” 杜三手摩搓着下巴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立马动身回家。” 做好这一切后,我们直接来到前台退房。 蔡立娟有些诧异,问我们不多住一晚了? 她好像很希望我们住下一样。 “不了,你帮我们算一下,看看押金够不?不够再补。” “够,还有剩余呢,我这就找给你们。” 说着,她拉开抽屉一顿翻找。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没零钱了,你们等一下,我出去给你们换。” “不用了,就当给你的小费了。” 蔡立娟盈盈一笑道: “那怎么行?还剩的不少呢,这钱我不能要。” 说完,她也不顾我们的阻拦,从旅馆里走出去。 杜三手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待她拐弯消失后,杜三手说了声“走!” 我们四个立马从旅馆里跑出去,方向与蔡立娟相反。 “她对面都是商店,不去那里换去哪换?这明显是要拖延我们!” “别管她,直接去车站!” 到了车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我们还没报警。 匆忙赶路,把这个事给忘了。 于是我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拨打了报警电话,将木雅寺的情况向警察说明了一下。 电话那头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雷锋。 放下电话,我们准备进站,这时娇子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吴果,你看那边有几个喇嘛!” 我顺着娇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嘎桑和四个喇嘛正朝车站走来,而蔡立娟则在他们前面带路。 “妈卖批,我们走。” 杜三手骂了一声,带着我们穿过人群,七拐八拐,离开了火车站的范围,来到了一个胡同。 “我就说这个蔡立娟有问题,她特么居然和那几个喇嘛是一伙的。” 杜三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火车站咱去不了了,这群喇嘛能分开身找咱们,那证明唐卡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那田启文到底的有没有得手?” 杜三手看了包子一眼,摇了摇头。 “咱现在能不能脱身都是未知数,你还关心他?” 包子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不行,咱杀他一个回马枪,把绛曲的唐卡也偷来算个求了。 我们三个将目光齐齐看向包子,为什么在我内心里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呢? 娇子在一旁问,是不是太冒险了? 杜三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 “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会在折返回去。古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小包的提议可以采纳,就是看你们愿不愿意冒险了。” 包子唯恐天下不乱,第一个举起手,说他想去。 “那这些金锭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埋起来,等风声过去咱们再来取。做个最坏的打算,咱们被那群喇嘛抓到了,金锭并不在咱们手里,他们能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刚才我已经报警,想必警方一定会去木雅寺调查。 而木雅寺的喇嘛,可能现在已经将那些女孩子转移了,我们再悄悄的回去,保准让他们手忙脚乱。 “好,就这么干了。” 其实要是没有肉莲花这件事,我也不想和那些喇嘛搞得太僵。 这些人太让人气愤了,简直是没有人性! “杜叔,这些金锭埋哪里去?” 杜三手的目光看向火车站,那些喇嘛的身影已经融入人群。 “去青城山。” 包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说明目的地,司机一脚地板油,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几位是外来的游客吧?我跟你们说,千万不要在晚上还逗留在青城山。” 娇子问他为什么。 司机很健谈,他打开了话匣子说: “青城山又叫鬼城山,传说张献忠上位后残暴无比,屠戮百姓二十余万,几乎将巴蜀人赶尽杀绝。 而那些堆积如山得尸体,就随意抛弃在青城山下,一到晚上,青城山就阴气森森的。” 包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 “没事,我们就是来抓鬼的。” 第89章 青城山 在青城山流传着一首谚语: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 据说张献忠将金银财宝都藏在了青城山,而石牛和石鼓就是找到这些宝藏的记号。 只要找到石牛和石鼓,大西国的金银财宝就会重见天日。 然而,至今为止,仍没有人找到这处宝藏。 锦城到青城山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地方之后,杜三手并没有急着带我们上山,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圈。 他跟我们说,白天人多眼杂,等到晚上在行动,然后直接趁夜色回木雅。 包子让我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张献忠的金银财宝。 “我又不是透视眼,这偌大的一座山,难不成要翻过来一遍?” 包子说我不是会看星星吗?结合天时地利不就能看出来了? 娇子实在忍不住了,回怼他说道: “吴果能看埋死人的地方,埋宝藏还用选个风水宝地?” “你个女孩子家懂什么?” “你懂不懂!” 杜三手呵呵一笑,说传说当不得真,要不然几百年了,青城山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包子叹口气说道: “这青城山的道士也真能沉的住气,这要是在药王观的后山上,我早就掘几遍了。” 快到天黑的时候,杜三手让我去附近找家五金店,买把铲子。 我当时心里还想,这青城山附近开五金店,不得饿死? 没想到刚走出没多远,一家店门口摆放着各种工具,其中居然有洛阳铲。 这真是离了大谱了。 “小伙子,要把铲子吗?” 我刚靠近,店主就热情的过来跟我打招呼,我有些懵,他是怎么知道我要买铲子的?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店主立马拿出一把折叠小铲子说道: “这是工兵铲,韧度强,铲边锋利,挖到石头也不会卷边。”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要买铲子?” 老板嘿嘿一笑,一副你干什么我都知道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为了张献忠宝藏来的人不计其数,大家不都是来这里为了碰碰运气嘛,万一挖到了,那几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我有些无语,感情他是把我当作探宝的人了。 “老板,那你这生意一定很好了?” “还行还行,多亏你们这群傻…傻人有傻福的人照顾生意,嘿嘿,铲子二十。” 老板及时收住了想要说的话,但我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给了他二十块钱,老板笑呵呵的将铲子递给我,并跟我说有啥不懂的可以问他,全程免费解答。 那模样,好像我们是认识很多年老朋友。 我刚走两步,就听在后面嘟囔道: “傻人有傻福,傻逼没有…” 我嘴角抽了抽,真想用工兵铲把他脑瓜子削放屁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应该不是我。 我不是来挖宝的,我是来埋宝的。 天刚黑,杜三手就带我们来到山脚下,他找了一块相对隐蔽的地方,让我开始下铲。 我本来想挖深一点,但是杜三手说埋上就行,因为用不了多久,我们还得回来挖出来,到时候给自己添麻烦。 我一开始不了解,杜三手为什么不在锦城找个地方随便埋起来,省的跑这么远了。 杜三手说青城山是道家地盘,那群喇嘛就算知道咱们把金锭埋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过来寻找。 包子说只要我们自己不说,那群喇嘛怎么可能知道。 杜三手叹了口气说道: “谁能保证每一次的行动都会顺利,就拿我们一会回木雅,万一被那群喇嘛抓住,对咱们施以酷刑,那个人能把牙咬死呢?” 包子拍了拍胸脯,说就算把他折磨死,他都不会松口的。 “果子,你说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那群喇嘛的手段我是有所了解了,这还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如果对我用什么刑罚,我可不保证我能撑下来。 “所以说,现在你们要是决定不回木雅,咱们想法走,咱可以去山城坐车。” 我看了看包子和娇子,娇子摊了摊手,说自己无所谓。 “你看我干什么?唐卡,包爷我是要定了!你要是害怕你自己想办法先走。” 那时候年轻,被人用话一将,就热血上涌了。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谁怕谁是狗。” 其实后来我问过杜三手,以他这个老谋深算的性格,当时怎么没拦着我们。 杜三手说虽然我们的职业不光彩,但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原则。 他也实在是看不惯那群喇嘛的做法,所以才想与我们再次折返回木雅的。 其实我们看到的只是藏族佛教的冰山一角,不过准确的说,他们应该称作为苯教。 人皮成骨,腿骨做号,妙龄少女沦为祭品…… 等等一系列,惨无人道…… 埋完金锭,天也完全黑暗了。 我记住金锭埋藏的方位,然后我们一起下了山。 路上碰到好几辆车,说明我们要去木雅,司机都是摆摆手,说现在过不去。 到最后,花了高价才打到一辆车,一上车,司机就告诉我们,木雅现在属于封锁状态。 我问他怎么回事,司机说好像是木雅寺出了什么问题,据小道消息说,木雅寺可能失窃了,好几百斤黄金不见了。 “我只能把你们送到木雅附近,木雅那现在挺乱的,我劝你们一句,最近几天还是别去了,免得招惹什么祸端。” “师傅,木雅那里没传出其它事情吗?” 司机摇了摇头,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道: “那倒是没听说,不过这丢黄金的事,我感觉有点不现实。几百斤的东西哪那么好拿的?正常人扛袋大米都费劲。” 我看了包子一眼,我俩会心一笑。 几百斤那是木雅寺夸大其词了,但是一百斤确实还是有的。 不过看来我报警没管用,木雅寺里的喇嘛早就把那群少女转移了。 现在他们是反倒是说自己丢了东西,不知道警方那边是什么情况。 要是警方和喇嘛联合,那我们可就被动了。 到了打曲,感觉气氛和之前就不一样了。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了,即使有三五个行人,也是神色匆匆…… 第90章 放火 距离木雅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司机停下车,他说只能送我们到这里了。 杜三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这会一般人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这也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杜叔,绛曲班禅平常都在哪个寺庙里?” “应该是在觉姆寺,一会我自己先进去打探一番,有情况咱们就撤。” 我点了点头,对杜三手有着完全的信任。 觉姆寺在木雅寺的西北方向,我们一路小跑,半个小时来到了寺庙的外围。 我们趴在寺庙外的树后,向寺庙里看去。 此时寺庙内灯火通明,好像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杜三手说完,悄悄的靠近寺庙的院墙,然后一个助跑,三米高的院墙他直接跳了上去。 “哇靠,这难道就是小说里的轻功?” “术业有专攻,杜叔就是干这一行的,身手不利索点,怎么跑的过别人?” 包子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叹了口气。 “我要是有杜叔那个身材,我也能飞檐走壁。” 娇子在一旁打击道: “你在不上天呢?” 这时,在我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自己隐入树后。 “二娃,你说我爸就在这里吗?” “木雅寺没人的话,大概率是在这里的。” 是达二娃和田川。 听他们交谈,难道田启文没有得手?被绛曲抓到了这里? “二娃,过来!” “谁?” 我猫着腰来到达二娃和田川面前,他俩看到是我以后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没被绛曲班禅抓到吗?” “二娃,这里面什么情况?” 达二娃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今天白天绛曲抓了好多人,据说都是为了抢夺唐卡来的。 田川在一旁语气焦急的说道: “我说你们几个什么来头啊?我爸他就是一个老实的农民,怎么能让你们教唆的去抢唐卡啊?” 娇子冷笑道: “你爸要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你早就饿死了。你别在这跟我们逼逼赖赖,是你爸请我们帮忙的,自己反倒搭进去了。” “你…!” 田川想要上前与我们理论,被达二娃一把拽住了。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想办法把你爸救出来。” “你们看,有人出来了。” 觉姆寺的大门口,有两个喇嘛走了出来。 我们立马蹲下身子,夜色给了我们很好的掩护。 我以为这两个喇嘛要去办什么事,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到侧边墙根,脱了裤子,开始放水。 此时他们正好背对着我们。 而他们的谈话也传进我们的耳朵。 不过他们说的是藏语,我也没听懂说的到底是什么。 等两个喇嘛放完水回去,我便开口问达二娃: “二娃,他们说的啥?” 夜色中,我也看不到达二娃的表情,但是他语气有些沉重。 “刚才他俩在讨论,那个汉人能不能撑过今晚。其中一人说,绛曲班禅不过让他这么轻易死的,肯定会慢慢折磨我他。 另一个人说刚才看那个汉人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或许绛曲班禅在气头上,想直接了当他也说不定。” 达二娃翻译完,田川站起身想要硬闯觉姆寺。 包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嘴里骂道: “你他妈做好老实点,不想让你爸死,就给我消停待着!” 别看田川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会居然小声哭了起来。 这惹得娇子一顿鄙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院墙里跳了出来,是杜三手。 他一路小跑奔我们过来,看到达二娃和田川之后不由问道: “这二人是?” “田启文的儿子” 杜三手哦了一声,然后将里面的情况告诉我们。 田启文确实被绛曲班禅抓住了,但和他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都是汉人。 田川立马问起田启文现在怎么样? 杜三手说: “你爸现在没啥事,受了点皮外伤,不过感觉绛曲可能今晚不睡觉了,肯定会对这些人一番折磨。” 田川拉着杜三手的手恳求道: “大侠,我刚才看您的身手就知道你武功了得,求求你救救我爸,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说完就要给杜三手下跪。 我感觉这小子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先不说这里的喇嘛,就一个绛曲,我们都不一定对付的了。 何况人家手里还有枪。 杜三手急忙托起田川,嘴里轻斥道: “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的。” 杜三手说完转头看向我和包子继续说道: “我刚才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绛曲的唐卡,都放在藏经阁里。现在那里没人看守,我打算给他们放一把火,咱们趁乱把人救出来。” 达二娃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说万一火势控制不住,那几百年的觉姆寺就付之一炬了。 娇子冷哼一声,问达二娃可有其它计策? 达二娃一时语塞。 “你知道你们所敬仰的绛曲班禅都做过什么事吗?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少女惨死在他手中吗?” 包子大手一挥,说就这么干了,就是可惜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唐卡。 在人命面前,宝物就一文不值了,何况是我们的同族。 “吴果,小包,绛曲就在主殿里,藏经阁在右侧,一会我负责放火,你们几个趁乱将人救出来。 记住,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是必须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切不可逞强!” 我们重重的点了点头,也知道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代表着以后和苯教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杜三手再次跳入觉姆寺内,不一会,觉姆寺的一角,冒起了滚滚浓烟。 藏经阁里面大都是经书,遇火即燃,很快就火光冲天。 “娇子,在这里接应,包子,我们去救人!” 觉姆寺内一片混乱,喊叫声不绝于耳。 我和包子从大门进入,直奔主殿。 主殿的房梁上吊着六个人,田启文就在其中。 看到我们进来,田启文有些激动。 “都还能喘气吗?能的话一会给我撒丫子跑!” 第91章 开枪 我和包子将田启文等人依次放了下来,那五个人是第一批动手的几人,此时见有人救他们,一个个都很激动。 “小吴,小包,我真得谢谢你们……”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趁乱赶紧跑!” 几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加上被吊了许久,这时候行动有点缓慢。 我和包子也顾不上他们,反正人是救了,能不能跑掉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刚要走出大殿门口,突然感觉额头一凉。 停下脚步抬眼瞥了一下,瞬间浑身汗毛炸立。 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此时正抵在我的额头之上。 “想跑?” 绛曲班禅端着猎枪,眼睛扫过我们一众人。 他的眼神很恐怖,像一条毒蛇在盯着你,让人不寒而栗。 “嘿嘿,误会误会,大师你是出家人,舞枪弄棒的多不好。” 绛曲看了包子一眼,脸色淡漠的说道: “本来今天是新年,我不想造杀孽。但是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唐卡的主意!还有那些金锭也是你们偷走的吧?你们这群蝼蚁!” 绛曲越说越生气,我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上的褶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师父,藏经阁火太大了,我们实在没法控制火势啊。” 这时候,一个喇嘛跑了过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绛曲大喊一声废物,然后将头转向这个喇嘛,我心里盘算着,现在是躲开他猎枪的最好时机。 于是我猛的偏了一下头,右脚随之抬起,对着绛曲的裤裆狠狠的来上了一脚。 “砰” 而枪声也随之响了起来,巨大的声响在我耳边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 包子趁此机会,一脚踹向已经半蹲在地上的绛曲。 这一脚,直奔绛曲的脑门。 不过后面的喇嘛反应过来了,抬腿挡下了包子的一击。 “去把所有人叫回来,不要救火了……” 还没等绛曲的话说完,我再次出脚踹到了他的脸上,这一下他是没有防备的。 四十二号的脚,正好盖在他四十八号的脸上。 完美。 一瞬间,绛曲的鼻血流了下来,眼中还泛着泪花。 “别他妈愣着了,能跑赶紧跑!” 田启文等人听后,都向门口涌了过来,他们趁绛曲没有反应过来,纷纷对他补上一拳或者一脚。 那个喇嘛见我们要跑,开始用藏语对着外面大喊。 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摇人。 “去你妈的!” 包子趁喇嘛分神,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 喇嘛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嘴里依旧大喊着。 “把他的枪夺过来!” 不用包子提醒,我已经伸手抢夺绛曲手里的猎枪了。 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绛曲这老家伙平时肯定没少祸害小姑娘,身体早就被掏空。 此时已经没了反抗能力,我持着枪,率先走出大殿。 而觉姆寺的喇嘛这时已经围了过来,他们虎视眈眈,颇有一副想将我们扒皮抽骨的架势。 “不想死的给我滚开!” 我用枪指着他们,心想着这东西总能威慑到他们吧。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群喇嘛居然悍不畏死,几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顿,然后摆开架势,向我们袭来。 瞬间,我们陷入混战。 我没有开枪,主要是心有忌惮,怕闹出人命。 手里的猎枪只能当烧火棍用。 “你他妈开枪啊!子弹留着过年当鞭炮用啊?” 我们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再加上田启文他们身上有伤,不一会就落入下风。 在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 于是我咬了咬牙,将枪口对准身前的喇嘛,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大的后坐力震的我倒退了好几步。 被我打中的喇嘛应声而倒,其他人都是愣了一下,而我的反应就是,我杀人了。 脑海里一片混乱,杀了人我是不是要坐牢? “你还愣个毛啊,跑啊!” 包子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并从我手里抢过猎枪。 “你们再敢上来试试,一枪崩死你们这帮龟孙。” 这回,没人敢阻拦了。 我被包子拉着,机械性的跟在他身后跑着。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个被我开枪杀死的喇嘛。 出了觉姆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觉姆寺木质结构较多,现在火势蔓延,已经烧到了主殿。 几百年的寺庙,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时候杜三手的身影也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只见他怀里抱着东西,头发也烧焦了不少,一张脸黑漆漆的。 “嘿嘿,幸亏你们牵制了那些喇嘛,要不然,这几张唐卡就被烧没了。人都出来了吗?咱们赶紧撤!” 田启文和田川见面,父子俩没有说话,田启文对我们说了声告辞之后,与田川隐入了黑暗之中。 而剩下的五人,对我们拱了拱手,其中一人说道: “信远堂感谢各位搭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说完,这五人也急匆匆的跑开了。 达二娃看着火势凶猛的觉姆寺,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 “你们也赶紧走吧,绛曲班禅,甚至整个藏教佛宗,这辈子是与你们不死不休了。” 包子无所谓的说道: “大不了以后不来这里了,太虚伪。” 达二娃摇了摇头,说没那么简单。 “我将你们送到打曲,剩下的路你们只能自己走了。” 达二娃带我们走了一段很偏僻的路,然后一辆农用三轮车出现在我们眼前。 达二娃这个人,心眼不错,这个彝族小伙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在颠簸的车斗里,我一直沉默不语,被我击中的那个喇嘛倒地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包子见我这副模样,便开导我说: “果子,那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倒地的人是你,那他们会不会愧疚呢?” 杜三手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群人罪恶深重,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不必有心理负担。”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古代的大侠,没有替天行道的本领。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贼。 第92章 粤州 去打曲的路上,几辆警车呼啸着向觉姆寺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让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要是绛曲报了警,那我以后只能是改头换面,过着逃亡的生活了。 包子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别怕,天涯海角哥们陪着你。” 杜三手倒是比较冷静,他说也没必要焦虑,绛曲那帮人,也禁不起深查。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娇子在一旁思考了一会说道: “要不然咱们去香岛吧,正好去那里避避风头,三伢子不是在粤州吗?” 我眼睛一亮,娇子说的这个办法可行。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被通缉了,能直接从香岛去国外。 身上的钱如果这辈子不沾赌和毒,也够安稳的过一辈子了。 我本来就是孤儿,去哪还不是一个家。 可眼下的困难是,锦城的火车站不知道安不安全,那些喇嘛不知道还在不在。 最好的办法是连夜赶往山城,从那里坐车一路南山。 想到这里,我叫住正在开车的达二娃。我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送到山城去。 达二娃脸色一滞,有些为难的说道: “从这里到山城要六百公里,我这三轮车最高时速四十公里,就算是不间断的跑,也要快二十个小时了。” 包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达二娃。 “二娃,这里你熟,帮忙想想办法。” 达二娃看了看包子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下。 “行,一会到打曲,我帮你们找去山城的车。” 但他并没有接过钱。 99年那时候,私家车没有普及,能拥有一辆摩托车那说明家庭条件已经是上等了。 我记得那时奥拓和夏利都要六七万块钱,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到了打曲,达二娃将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从房子的建造来看,这户人家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差。 “麻叔?在家吗?” 达二娃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才有人回应。 不一会,大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二娃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麻叔,我这几个朋友急着去山城,你能不能送一下?” 这个叫麻叔的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现在去山城?这么晚了路又不好走,明天不行吗?” 这时候包子走上前,将手里的钱递给麻叔说道: “现在就走,我们赶车。” 麻叔看了一眼达二娃,达二娃点了点头,然后他接过钱,让我们等五分钟,他去穿衣服。 包子又掏出几张票子递给达二娃,说是感谢他的帮助。 达二娃摆了摆手,不肯接包子的钱。 “你们之前已经给过钱了,这钱我不能再要了。” 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很淳朴,不像现在,好多人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不一会,麻叔将院子的大门打开,院子里停着一辆面包车。 看起来还挺新的,应该是麻叔买了没多久。 “你们等一下,我把车倒出来。” 在去往山城的路上,我问麻叔平常是做什么的,这辆平头昌河面包车,也要三四万块钱呢。 提起这个,麻叔来了劲头。 他给我们讲,这几年他种植了不少雪域人参果,这东西在当地真不算什么好东西。 但是一到外地,人们都好奇这果子的口味,再加上麻叔的包装,人参果倒是供不应求。 麻叔说,这人参果的味道其实并不算特别,但是名字取的好,并且藏语里称它为青梅日布,意思是长生不老之果。 有了藏语的加持,人参果更加神秘了,自然就供不应求,而麻叔也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说,这个人,始终对未知事物保持着好奇。一旦了解了真相以后,也就那么回事了。 等我们到达山城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 “醒醒,到地方了。” 包子和娇子揉了揉眼睛,他俩睡的很香,而杜三手还打起了呼噜。 看来他们是一点都不担心。 下了车,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警察或者可疑的人。 “咱那些金锭怎么办?” 包子还惦着那些金锭。 “先在那埋着吧,等风声过了,我们再回来拿。反正放到那里别人也找不到。” 杜三手说完,率先去了售票口。 当他出示身份证的那一刻,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出什么问题。 奇怪的是,杜三手顺利的买到了车票,紧接着轮到了我。 我有些紧张的递过身份证,售票员问我去哪。 第一遍我没听清,售票员又没好气的问了第二遍。 “粤州。” “票拿好,去第三候车室等车,下一个。” 拿到车票,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嘿,我就是没事嘛,你瞅瞅果子吓的那个熊样。” “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还是别高兴的太早。” 一天一夜没吃饭,在候车室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车站里的东西死贵不拐弯,还巨难吃。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漫长等待,火车终于进站了,我们也踏上了南上的火车。 随着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回想这几天经历的种种,就好像是在演电影一般。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足足在火车上待了二十个小时。 当我走出车站,踏上粤州土地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惊呆了。 一座座高楼林立,道路上车水马龙,偶尔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路过,看起来很是新奇。 “唔,靓仔,住店不啦。” 我还在感叹粤州繁华的时候,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上前询问我们是否住店。 “不了,我们等人呢。” 杜三手摇了摇头,拒绝了中年妇女。 “哎呀,我们环境很好啦,晚上还有服务呢。” “真不用,一会有人来接我们。” 妇女见我们不为所动,嘴里说道: “扑街仔,我顶你个肺哦。”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在骂人,我还对她笑了笑。 现在想想,那时候完全就是个土包子。 “果子,快给三伢子打电话,妈的,这地方怎么这么热?我现在一裤兜子汗。” 第93章 报纸头条 “嘿,brother们,你们怎么来了?” 三伢子脸上戴着墨镜,上身穿着花衬衫,底下一条宽松牛仔裤。 一双又尖又长的皮鞋,擦的锃亮,都快能倒映出人影了。 “我说三伢子,来几天粤州变城里人了,还会拽鸟语了。” 三伢子嘿嘿一笑,搂着包子的肩膀说道: “咱们来大都市,也得跟上潮流,要不然那些老外该瞧不起咱们了。” “他们来咱们的地盘,还轮到他们瞧不起咱们?真当咱们还是一百年前的那个时候啊?” 三伢子“唉”了一声,说现在崇洋媚外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人见到洋人比见到爹妈都亲。 杜三手说这些人要是在战争年代,都得是汉奸。 三伢子带我们去商场一人买了两身衣服,然后又领我们吃了一顿地道粤州大餐。 但话说回来,粤州的饭我是真吃不惯,一点辣椒都不放,感觉清汤寡水的。 “果子,说说你们为什么来粤州?”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对三伢子说。 “也没啥,就是和那些藏族喇嘛发生了一些冲突。” 包子喝着汤毫不在意的说道。 “冲突?啥冲突能让你们跟逃难似的跑粤州来,你们是不是打算偷渡到香岛?” 不得不说,三伢子的眼睛是真毒。 “先不说这些,事情还没有定性,对了,你在这边咋样?” “我?天天好吃好喝的,身边美女陪伴。我都后悔死了,以前咋没早点来这边。” 三伢子说完,贱兮兮的把头靠近包子身边接着说道: “包子,体验过大洋马的感觉吗?晚上我带你嗨皮去?” “咳咳,三伢子,你当我不存在呢?” 娇子咳嗽了两声,把要说话的包子给噎了回去。 杜三手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 “你们小年轻有共同话题,我出去办点事情。” “杜叔,那我们怎么找你?” 杜三手笑道: “你们不用管我,有事的话我会找到你们。” 杜三手走后,三伢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的看着我们,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子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三伢子,三伢子摸着下巴,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按道理说,发生这样的大事,新闻也该播报出来了,而你们也应该第一时间被通缉了。但是现在没有风声,那应该问题不大。 特别是果子,你别有心理负担,老一辈的手里,哪一个人没有几条人命?” 吃过饭以后,三伢子把我们带到了他的住处。三室一厅的房子,娇子住一间,三伢子让我和包子一间,我选择了睡沙发。 到了晚上,三伢子就和包子跑出去了。 两人勾肩搭背,一看就是没干好事去了。 我突然想起花姐,她就在莞州,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于是我给花姐打了一个电话,提示关机。 唉,自嘲的笑了笑,虽然和花姐发生了那种关系,可能她根本就没当回事吧。 第二天我还在朦胧中的时候,包子和三伢子回来了。 我本来不想理会他们的,但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扔在了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睛一看,是份报纸。 我还纳闷呢,三伢子让我看看报纸上的内容。 我定睛一看,只见报纸的正版上印着一行大字:一场大火,揭露苯教丑恶,二十六名失踪花季少女获救。 我接着往下看报纸的内容,大概的意思是木雅的觉姆寺意外失火。 接到群众报警,当警方赶到现场之后,控制了火势,但也意外的发现了觉姆寺的地下密室。 密室里囚禁了二十六名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并且都已精神失常。 而残害这些少女的就是平常被人歌功颂德的绛曲班禅。 报纸上还揭露了苯教做的各种毫无人道的事情。 如人皮鼓,人皮唐卡,头骨法器等等。 这对于一直无数信仰苯教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打击。 而我的总结是:西藏,并非净土。 接着往后翻,发现报纸上并没有讲述关于我们的事,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群喇嘛并没有把我们的事说出来? 难道他们能忍下这口气? “我说什么了?咱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群喇嘛本来就不占理,他们不会傻到将这些事说给警方听呢。” 看完报纸的内容,我也松了一口气。 “先在粤州待几天吧,正好当旅游了,三伢子,你给我们当向导。” 包子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睡觉,大洋马忒厉害,我这个老腰啊……” 中午的时候,杜三手回来找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地方的。 他给了我一个袋子,挺沉的,我打开一看,是一沓沓钞票。 “报纸我看过了,唐卡被我出了。本来想在手里放一段时间的,但是出了这个事以后,价格肯定会掉。” “杜叔,这钱你给我干什么啊?唐卡跟我们又没关系,钱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大家一同努力的结果,要不是你们,我连金锭也得不到,该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别推脱了。” 眼看推脱不了,我也就将钱收下了,这一袋子我感觉得有百八十万。 “吴果,你担心的事可能不会发生,那我晚上就先走了。金锭埋在青城山暂时先不要动,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去挖出来。”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杜三手走了以后,我将袋子里的钱倒在沙发上。数了一下,足足有八十五万。 我不看好的唐卡,居然这么值钱。 我还是喜欢现金的感觉,银行卡里那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躺在沙发上,搂着这些钞票,比搂女人还要舒服。 “果子,下午咱们去香岛,带你们逛逛铜锣湾。” 那时候由郑伊健和陈小春主演的古惑仔正热,在内地掀起了一股古惑仔的浪潮。 这也带坏了不少懵懂无知的少男少女。 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 我丢给三伢子一摞钱,告诉他,今晚的香岛之行,全部由我买单。 心情好,花钱也舒畅…… 第94章 玉石店 从粤州到鹏城,然后又到中英街。 晚上八点,我们已经踏上了香岛的土地。 中英街全长五百米,宽约三四米,一街两制。 这头是大陆,那头是香岛。 以前的两个地界,但是在香岛回归以后,就都属于咱们中国的了。 “我感觉这香岛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这不也都是摆摊的商贩吗?” 包子左右打量着中英街,并没有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只是香岛的边界,中心城区很繁华的,走,我带你们吃碗公仔面配肠仔蛋,再来杯岛式奶茶。” 我以为的公仔面会是一种很好吃的面,等服务员端上来之后,我傻眼了。 这不就是方便面吗? 无非就是加了肠跟蛋以及两颗青菜。 “卧槽,三伢子,好不容易来趟香岛,你就带我们吃方便面?你咋想的?” 三伢子吐噜着面,含糊不清的说: “这面和方便面能一样吗?这是香岛茶餐厅的特色,你在大陆能吃到吗?” “特色还是方便面!” 吃了一顿方便面,包子心情不美丽。 三伢子说先逛街,今晚在这住下,明天再带我们去铜锣湾。 “诶,那有家玉石店,我们进去看看,我想买个吊坠。” 娇子指着路边的玉石店,看起来很感兴趣。 她平常很少要主动买东西,这次很难得。 “那就进去看看喽,相中啥,哥给你买。” 下午我们刚分了钱,身上带着不少现金,包子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 “我稀罕你给我买!” 包子和娇子总掐架,我和三伢子早习以为常了。 刚走到玉石店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吵闹声,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你们明明是讹人,这镯子故意摆在这里,稍不注意就会掉到地上。” 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此时在玉石店里委屈的喊道。 玉石店老板丝毫不在意女人的情绪,操着蹩脚的普通话淡淡的说道: “是不是小孩子碰掉的?这小女孩是不是你的孩子?所以别说废话,赔钱。” 此时的小女孩躲在年轻女子身后,满脸委屈和害怕。 “一个破镯子你要我八万?你怎么不去抢?你这明摆着就是讹人!” “明码标价的东西,我怎么讹你了?不要在这里耍无赖,今天不赔钱,你走不出这个店!” 我在门口算是听明白了,这个玉石店的老板,故意把一枚玉镯放到不起眼但是很容易掉的地方。 但凡有客人不注意,玉镯就会掉在地上,并且摔碎。 这时候客人就会有理说不清,老板说多少都要赔偿。 这是典型的讹人。 我迈步向玉石店内走去,三伢子拉住我的胳膊,跟我说这里是香岛,不要管闲事。 “香岛怎么了?香岛不是中国的地盘吗?” 进了玉石店,我直奔那对年轻母女走去。 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我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有些闪躲。 “小朋友别怕,你怎么把东西打碎了呀。” 小女孩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看见。” 我对小女孩笑了笑,然后捡起地上的碎玉,对着灯光看了一眼问道: “老板,你说这玉镯值多少钱?” 老板以为我和这对母女认识,趾高气昂的说: “上面有标签,价格写着呢,少一分都不行。” 我笑了笑,站起身将碎玉放到柜台上。 “你这是玉里最便宜的岫岩玉,这个镯子撑死也就值一百块钱。你要人家八万,真是狮子大开口!” 老板听我说完,脸色一变,语气提高了几分。 “你个乡下仔懂什么?这是上好的和田籽料!” 这时包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摔在柜台上。 “就两百,爱要不要,不行的话找个专业的机构鉴定!到时候别怪我们告你讹诈!” “这里是香岛,我还怕你们告?” “香岛怎么了?当了几天英国佬的奴隶,真当自己是英国人了?” “好,好……” 包子的这一番话,引起了门外看热闹群众的一阵喝彩。 老板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们没有说话,我把那对母子从玉石店里带了出来。 “以后小心点,这里不比国内,有些地方能不逛就不逛,你懂的。” 年轻女子对我们谢了又谢,然后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谢谢叔叔。”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我看到她对我们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甚是可爱。 “小伙子,你们也赶紧走吧,这家店是崩牙驹照着的。” 我们刚要离开,一旁卖光碟的店铺老板小声提醒着我们。 “崩牙驹?不是电影里的角色吗?现实中真有叫崩牙驹的?” “电影都是根据现实改编的,虽然现在香岛回归了,不少人也老实了许多,但是有些人依旧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哦豁,光碟店老板说的头头是道,我还真不相信,香岛的古惑仔能拿着刀来砍我们? 过了中英街,便是香岛的北区了,这里其实和内陆的城市差不多。 在这里居住的算是香岛的中产阶级家庭。 “三伢子,都说香岛是亚洲四小龙,这也没看出来哪里特殊啊?” “经济是经济,几乎和老百姓没有关系。 老百姓只在乎温饱,那些所谓的gdp有多少是老百姓贡献的? 就拿人均收入是一个道理,你有一块钱,李嘉诚有十亿,那你俩一平均,每人都有五亿了。 所以说,谈人均就是耍流氓。” 三伢子说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百分之五的人掌管着百分之九十五的财富。 这是个钱生钱的社会,老百姓去了吃喝之后,哪还有什么余钱? 白手起家?几百万人中能出现一个就不错了。 当然了,我们这种不光彩的职业不应该算在内。 “果子,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三伢子左顾右盼,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的话。 “哪有杀气?你问问包子,他的直觉一向很灵。” 包子噗嗤一笑说: “老子连错觉都没有,上哪有直觉去?不对!卧槽,这帮人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第95章 鉴玉 顺着包子的目光,我看到前面街角出现了一群人,粗略一看,有二三十人。 这些人手拿西瓜刀和棒球棒,大部分留着和陈浩南一样的发型。 这是在拍电影吗? “这些人不会是那个玉石店老板摇的人吧?” 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古惑仔,三伢子有些胆怵。 “还愣个毛啊,跑啊。” 包子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开玩笑,一群人拿着凶器,不跑等着挨刀啊? 要是赤手空拳,我们可能还有一战之力。 “你同我企系度!我屋k人!” 身后传来声音,但是我听不懂。 “三伢子,他们叽哩哇啦的说什么呢?” “我哪知道?可能是问候你呢。” 我愣了一下:“那这么说我得停下来跟他们叙叙旧?” 包子说那正好,能给我们腾出来逃跑的时间。 眼看就要跑回中英街,只要过去,就是鹏城的地界,谅这帮人也不敢追过来。 可是幻想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 我们刚跑回中英街,又有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我擦,这下好了,成了夹心馅饼了。 我急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后面的那群人也放慢了脚步,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包子呲着牙,开口抱怨道: “都是果子,非得英雄救美,这下好了,把自己救进去了。” “你放屁,我是路见不平。” “你才放屁,要是个老爷们你都懒的管。你就是闷骚,平常跟正人君子一样。” 娇子掐了一下包子的胳膊,说都这时候了,我俩还有心思扯皮。 “雷猴啊。” “啊?” 前面这群人突然对我们说了一句话,为首的人剃了一个小平头,穿了一件背心,肩上纹着一条过肩龙若隐若现。 三伢子赶忙说,这句话我知道,是你好的意思。 “啊,雷猴雷猴。” 我感觉他们并没有敌意。 这时候,身后那群人也走了过来,离我们十来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然后两边开始对话,不过说的都是粤语,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双方的气势开始有点剑拔弩张,不过在交谈了一阵之后,身后那群人的老大一挥手,带着他的小弟撤退了。 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这啥情况,在香岛我们也不认识哪个大佬啊。 我可没自信到,是自己的人格魅力,让前面这群人救下我们。 “听说你们刚才在口水九的店里帮助了一对母女?” 港式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是能听懂了。 我急忙点了点头,心想难道那对母女大有来头? “那你们对玉石也有研究喽?” 我又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叫洪志勇,大家都叫我瘦仔b,你们也可以叫我b哥。 我上个月从口水九那里弄了一块玉佩,他说是上等的缅甸翡翠,你帮我鉴定一下,看我这三十万花的值不值。” 就这事? “好说好说,b哥,玉佩在哪?我给你看一眼。” b哥说先不急,让我们一起去口水九的铺子里,在那里当着口水九的面鉴定。 我有些为难了,要是口水九卖给哥的是真翡翠还好说,要是假的,那我又得罪了他一次。 刚才走的那群人肯定和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了。 b哥这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 “b哥,就在这看呗……” 我话还没说完,b哥的小弟举起西瓜刀对着我们说道: “呀屎啦你,b哥叫你去哪就去哪,小心我砍死你。” 去去去,我们去还不行吗? 到了口水九的店,他看见b哥过来,立马热情的打招呼。 不过在看到身后的我们后,脸色突然变了变。 b哥没怎么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以后还有一张防油纸。 防油纸打开以后是一层绒布,绒布揭开之后,才出现了一个关公翡翠。 看来b哥对这块翡翠还挺喜欢的,足足包了三层。 像他们这样混社会的人,基本上都拜关公。 黑帮就是一群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 虽然表面上是目标一致,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心怀鬼胎,恨不得踩着别人的尸体获得更大的利益。 能加入黑帮的人,也绝非善类,规章制度这一套形同虚设,没有任何约束力可言。 所以在面对利益诱惑的时候,很有可能反目成仇。 为了增加凝聚力,维护社团稳定,他们就从信仰和心理上下手。 将忠义化身的关二爷作为黑帮的共同信仰,如果背叛了帮派,就一定会受到关二爷的惩罚。 “小朋友,来帮我看看这块翡翠的料子到底怎么样?” 呃,以b哥的年龄,叫我小朋友也没啥问题。 口水九眼神阴鹜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别乱说话。 我将翡翠关公放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他的硬度,又对着光仔细看了几眼,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三伢子,你看看。” 我把翡翠递给三伢子,他的动作几乎和我相同,看了一会后,三伢子把翡翠关公递给b哥说道: “确实是翡翠。” 口水九紧张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笑脸。 那种谄媚的笑,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了。 “不过……” 三伢子拉了一个长音,这让口水九的笑容瞬间定格住了。 “果子,你说吧。” 我看了哥一眼,他手指敲击着柜台,示意我说下去。 “这确实是翡翠不假,但是它属于印度翡翠。” 口水九暴起,大声嚷着:“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b哥瞪了口水九一眼,口水九立马消停下来。 “继续说。” “印度翡翠是产自印度的一种玉石,也就是东陵玉。 东陵玉经常会用来冒充翡翠,它的底色油绿不正,因为内部含有微晶粒和黄铁矿,所以东陵玉上面还有着一些光亮的小点。 天然翡翠具有玻璃光泽,而东陵玉的玻璃光泽比较弱,看起来雾蒙蒙的。 还有一点,翡翠表面上有肉眼可见的硬玉矿物理解面的反光,俗称苍蝇翅,这是东陵玉所没有的。” 我把话说完,b哥挠了挠头问道: “那就是说,这块翡翠是假的喽。” “不假,但是不值那些钱。” 第96章 酒吧 b哥隔着柜台抓起口水九的衣领,冷冷的问道: “口水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发财发到老子头上了?” 口水九急忙辩解道: “b哥,你不能信他们的一面之辞啊,他们这个年龄,懂个屁啊?” b哥将头缓缓靠近口水九,直到快要脸贴脸的时候才停下来。 “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一开始我就找潮州仔鉴定一次了,说法和这小兄弟一样。你别跟我说潮州仔也不懂。” 听到潮州仔这个名字,口水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b哥,我也不知道这翡翠有瑕疵。这样,东西您留着,钱我退给您,你看怎么样?” b哥松开口水九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脸说: “找潮州仔鉴定的钱你也得给我算进去,一共四十万。” “这……” b哥的小弟将西瓜刀拍在柜台上: “呀屎啦你,b哥说多少就是多少!” 呀屎啦你好像是这哥们的口头禅。 “给,这就给。” 口水九在柜台里翻了一会,才找出二十八万岛币,他苦着脸将钱递给b哥。 “b哥,我这现在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明天我给你准备。” b哥将钱递给身后的小弟,对着口水九笑着说: “口水九,按照江湖规矩,你应该赔我一根手指的。回去跟崩牙驹说,这次就算了。 还有,这几个小朋友现在是我的客人了,告诉他不要再找他们麻烦了。” 口水九连连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 从口水九的店里出来,b哥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就喜欢你们这些文化人,懂得多。 我跟手下的小弟也说过,混黑社会呢,不能只是打打杀杀。要学知识,懂法律。这帮小崽子就是不听, 以后的黑社会就该是穿西服打领带,坐在办公室的那种,你们信不信?” 不得不说,b哥很有先见之明。 多年以后的黑社会,还真如他所说的一样。 “今晚赚了十万块,走,我带你们去兰桂坊消费去!” 六辆出租车,才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塞下。 我们和b哥同乘一辆,三伢子问b哥,他口中说的那个潮州仔,是不是香岛赫赫有名的鉴宝大师? b哥说对,不过他没有真的找潮州仔鉴定,只是吓唬吓唬口水九。 几句话的事,十万块到手。 我记得那时岛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一比一点几。 包子问三伢子,这个潮州仔是何许人也? “潮州仔原名陆建明,是香岛万宝斋的斋主,是着名的古玩鉴赏家,古董经纪人。 听说请他鉴宝,出场费就要八万,已经从事古玩鉴定三十多年了。” b哥在副驾上后头看了三伢子一眼,说你还怪懂行。 三伢子笑了笑:“行业前辈,名气很大,是我们的楷模。” b哥说我们年纪轻轻有如此眼力,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到了兰桂坊,气氛与中英街那边明显不同。 这里是用鹅卵石铺设的小路,洋溢着欧陆情调。 两旁酒吧,餐厅林立,许多时髦的年轻人聚集到这里。 “哎哟,b哥,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刚到酒吧门口,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平头拦住了b哥。 他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应该是内陆人。 “小平头,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b哥,实在不好意思,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我怕大伙一会喝高兴了,再闹出什么事。” “呀屎啦你……” b哥手下的马仔刚出声,便被b哥挡回去了。 他转身对着马仔们说道: “拿着钱自己找地方玩,我和这几个小朋友进去玩玩。” 虽然我们刚认识b哥没多久,但是以他的脾气性格,居然会对小平头妥协。 可见这间酒吧老板的实力,是b哥也忌惮的。 “小平头,这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小平头笑着点了点头,说b哥里面请。 其实我并不喜欢酒吧里的这种氛围。 在夜场里的人,不止用妆容掩盖自己真实的面孔。 他们更是用纸醉金迷来蒙蔽自己的真心。 在女人眼里,男人不过是通过金钱想得到自己的肉体。 而在男人心中,那些女人不过是见钱眼开,然后虚情假意的浮夸表演自己的柔情蜜意。 这些都是建立在金钱上面的东西,这种场合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小平头将我们引到一处卡座,并吩咐服务生招呼好我们。 这里面太嘈杂,说话都得喊才能听的见。 “小家伙们,这里比内地怎么样?” 我第一次来酒吧,不知道内地的是什么样。 包子大声喊了一句: “都差不多。” 这时候,一个穿着暴露,头戴兔子发卡的兔女郎,拿着酒水单来到我们面前。 “各位老板,需要喝点什么?” b哥掏出几张面值100的岛币塞进兔女郎的胸里,手在里面还捏了捏。 “b哥我今晚赚钱了,你看着安排,把这几位小朋友伺候好。” 兔女郎盈盈一笑,将酒水单夹在腋下,嗲声嗲气的说道: “哎哟,b哥,你都捏疼我了。我现在就去安排,要不要来几个小妹妹给你们跳舞助兴呢?” “给我们找几个水灵漂亮的,不满意我可不给钱!” “好的呢。” 兔女郎的声音听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娇子坐在我身边,我看到她嘴唇动了动。 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但从嘴形上看,是两个字:骚货。 兔女郎转身扭着屁股走了,我看到她的屁股上居然戴着一个兔尾巴。 可能有钱人就好这口吧。 “小朋友们,我洪志勇最喜欢结交朋友,特别是你们这种喜欢打抱不平得年轻人,有侠义精神!” 包子是挨着b哥坐的,他笑着说: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做的,就口水九那种做法,任谁看到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我咧了一下嘴,之前包子还埋怨我呢,这会又高尚起来了。 这时兔女郎端着酒水过来了,都是我没见过的酒,上面写着英文。 “来,为了咱们相识干一杯,以后在香岛有事提我洪志勇的名字,我在这里还有几分薄面。” “干杯!” 第97章 七爷 酒吧里的酒刚开始像喝水一样。 不知不觉四五瓶啤酒下肚,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 舞女在我们身前尽情扭动着妖娆的身体,到最后居然骑跨在我们身上。 说实话,我有点喝多了,再加上这种场合太过暧昧,我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咝……” 我感觉腰间猛的一痛,侧过头看到娇子的小手正掐着我腰间的软肉。 “疼,你干什么。” 娇子一脸怒气的瞪着我,我也瞪着她,身上的舞女也识趣的下来了。 就这样,我和娇子互相瞪了几十秒钟。 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 这个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尿遁。 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到里面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不少。 我有点理解纸醉金迷的含义了,定力再好的人,来到这个地方,都不能把持住自己。 在卫生间里待了几分钟,感觉舒服了不少之后才出去。 刚走到舞池附近,就看到几个人从酒吧门口进来。 一开始我没在意,几秒钟后,我突然觉得这几个人有点面熟。 我又看了两眼,突然想起这不是先前要砍我们的那帮人吗? 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于是我快步向卡座区走去,而那几个人,在扫视了一圈之后,同样往卡座区走去。 我看到他们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包子,快跑!” “b哥,快跑!” 可是我的声音在嘈杂的酒吧里,还不如睡觉时的蚊子声管用。 我赶紧向卡座那里跑,正好娇子看到了我,我急忙给她做了一个手势。 娇子向后看了一眼,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推开包子和三伢子身上的舞女。 起初包子和三伢子还有点愣,情绪也有些不满。 而这时那帮人已经离的很近了,并且已经从怀里掏出了西瓜刀。 “傻逼,跑啊!” 这时我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 娇子强把包子和三伢子拉起来,并指了指他们身后。 三伢子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将b哥也拽了起来。 而这时,那帮人的砍刀也已经砍到了卡座之上! “我顶你个肺!” b哥不愧经历过大风大浪,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酒开始反击。 而那群人一击未成,再一次挥刀砍了过来。 这里的情况已经有不少人看到,场面瞬间失控,那些舞女捂着脑袋开始四处乱窜。 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置b哥于死地。 “砰砰。” 酒瓶爆裂声音响起,缓过神来的包子和三伢子,开始对着这群人发起反击。 “别挡道!滚!” 一个舞女摔倒在地,正好挡住b哥的退路,差点没让他栽倒。 而这时我也到了娇子身边,将她一把拉在身后,防止她受到什么伤害。 “马勒戈壁,跑老子地盘撒野来了?” 关键时刻,小平头拿着棒球棒过来了,他一棒一个小混混,棍棍是要害。 “洪志勇!老子这里的损失你赔!草!” 小平头越打越勇,不一会的功夫,那群小混混全部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妈的,你们是哪个王八犊子的马仔?” 地上的小混混只是哀嚎不说话,气的小平头上去又是几棒子。 “洪志勇,你他妈得罪谁了?你看看我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你得赔我!” 此时酒吧里已经没有客人的影子,应该有不少人趁乱逃单吧。 经历了刚才的生死瞬间,b哥已经完全醒酒了。 “今晚的损失由我承担,这几个叼毛交给我,我看看是谁跟老子过不去。” 小平头摆了摆手,说人你带不走,等他们老大来,得不偿我的损失。 b哥说我不是答应补偿了吗? 小平头将棒球棒扛在肩膀上说道: “一边补一份,我要双份。” 这句话让b哥哑口无言。 “你们几个,去帮我守着门,别让其他人进来,就说今晚不营业了。” 小平头指着我们,让我们去看门。 包子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去门口了。 “这平头哥太猛了,真是我的偶像。” 包子站在门口,老实的跟门童一样。 很少见到他崇拜一个人,这个小平头就是一个。 “能有你猛?你不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面对我的调侃,包子将目光看向小平头说道: “我那都是三脚猫功夫,对付小混混还行,对付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我只有被砍的份。 不过话说回来,平头哥应该学过系统的武术。 我说的武术可不是那种观赏的武术,是那种真的杀人技。” 见包子如此夸赞平头哥,我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此时他正和b哥交谈着。 b哥好像在讨价还价,脸红脖子粗的。 就在这时,酒吧的大门被拉开,一个身穿中山装,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 “大爷,今天不营业了。” “哦?这么好的天气不营业不是可惜了?” 平头哥听到动静后急忙跑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七叔,你怎么来了?” b哥也跟着小跑过来,也是恭敬的喊了一声“七爷”。 “怎么回事?有人闹事?” 不等平头哥开口,b哥连忙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怕七爷不信,他又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我们,说:“他们可以作证。” 七爷找了个凳子坐下,捋着胡子问平头哥: “这帮人的来历问清楚了吗?是针对阿勇的还是针对我的?” 平头哥低着头说: “还没问出来。” “去问!” 老头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这是一股长居上位者的气势。 平头哥急忙跑过去,对着其中的一个小混混就是一脚。 “还能说话吗?别他妈装死,七爷问你们是谁的手下呢!” 趁这工夫,七爷对b哥招了招手,示意他离自己近点。 b哥在他面前,听话的就像小孩子一样,这让我对七爷的身份不禁产生了好奇。 “阿勇,你在香岛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今天这事虽然错不在你,但也是因你而起。 何况小峰也算是救了你一命,规矩你应该也懂。” “七爷,您放心,该怎么赔偿我就怎么赔偿。 七爷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 第98章 七爷出手 “七叔,问过了,这帮人是崩牙驹的手下!但他们却不是崩牙驹派来的,是鱼头标指使他们过来的。” “鱼头标?” 七叔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对着平头哥说道: “打电话给鱼头标还有崩牙驹,让他们过来一趟,是不是看我王某人老了?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七叔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势。 于是我拽了一下三伢子的衣角,悄悄问他,这个七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伢子摇了摇头,说听口音应该是内陆人,内陆在香岛有这么大实力而且姓王的没听说过,可能是香岛没回归前,老一辈道上的前辈吧。 包子点了点头,说七叔这气势,一看都是经历打打杀杀走过来的。 不一会的功夫,酒吧门口停下一辆奔驰车,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唐装的老头从车上下来。 这老头别看穿的挺立整,但样貌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 对,就是猥琐。 老头推开门都没看我们一眼,对着七叔哈哈笑道: “我说七哥,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想请我吃宵夜吗?” 虽然他是笑着说话的,但我总感觉他是笑里藏刀。 “标子,说说吧,怎么回事?” 七叔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根本没正眼看鱼头标。 这就让鱼头标很尴尬,我从侧面看到,他的笑容中闪过一丝阴狠。 b哥看着鱼头标,眼中满是不解的问道: “死鱼佬,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过节吧?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当着七爷的面说清楚。” 鱼头标目光阴沉的看着b哥。 “和前辈说话就这么没大没小吗?” “让我敬重的是前辈,不让我敬重的算个叼!” b哥的这句话让鱼头标的脸色铁青了起来。 这时,酒吧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有点龅牙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七爷,您找我有事?” 他看到鱼头标也在这里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标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b哥,一脸的诧异。 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崩牙驹,你在这装什么呢?你这群马仔拿着刀要砍死我,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是七爷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崩牙驹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急忙将目光看向鱼头标,问道: “标叔,你不是说让他们帮你去码头看场子吗?这是怎么回事?七爷,这事和我可没关系啊!” 鱼头标对着崩牙驹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怕什么,这么急着撇清关系?要不是码头离这有点远,不好抽调人手,我也不向你借人了。” 七叔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是让你们过来叙旧的,鱼头标,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刚才还称呼鱼头标为标子,现在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很明显,七叔现在很生气! “也没什么大事,你问问洪志勇前几天是不是玩了一个女人?” b哥愣了一下,说自己天天玩女人,鱼头标说的是哪个? 鱼头标被b哥的话气笑了: “就那天喝醉的那个!” “噢,那个啊,她喝醉了自己扑到我怀里的。不过话说回来,喝醉的女人是真烫啊,我都没坚持多久。” “我叼勒老母!” 鱼头标瞬间暴走,捡起地上的酒瓶对着b哥直接砸了过去。 b哥一歪头,躲过了酒瓶,嘴里说着: “那么激动干什么?莫非那是你的姘头?你这年老体衰的体格能满足人家吗?” 被b哥这一激,鱼头标失去了理智,两步并一步,奔向b哥。 这时候平头哥拿着棒球棒拦住了他: “标叔,我这里已经这样了,你是要给我翻新一下吗?”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砰”的一声,一个酒瓶直接摔在了鱼头标的头上。 七叔接着举起身后的椅子,对着鱼头标的身子,直接砸了下去。 “啊…王老七,我叼你老母嘿你话!” 七叔伸出手,示意平头哥将棒球棒给他。 七叔接过棒球棒,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对着鱼头标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鱼头标当即两眼翻白,连声都没吭一下,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看到鱼头标的脑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大包。 狠,够狠! 七叔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我们看的目瞪口呆。 “你他妈的,老子跟你客气,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你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霸气侧漏! 七叔虽然说的是脏话,但听到我的耳朵里是如此霸气。 不知不觉,我已经开始崇拜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 七叔说完将棒球棒递给平头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手对崩牙驹说: “把你的这帮马仔给我拖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我的地盘!今晚的损失我会算出来,明天给你详细的清单!” 崩牙驹连忙说是,走到那群马仔身边蹲下身说道: “别他妈装死了,七爷说的话没听到吗?净他妈给我添麻烦。” 那群马仔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吧。 “七爷,今天对不住了,回去我好好教训他们。您把损失报给我,我明天给您送钱过来。” 七叔淡淡的嗯了一声,崩牙驹如获大赦一般,急忙跑出酒吧。 “七叔,鱼头标怎么办?” 平头哥蹲下身,伸手在鱼头标的鼻子下,探了一下鼻吸。 “丢到港里喂鱼!” 平头哥愣了一下,小声提醒道: “七叔,鱼头标身后可是赖得全,这样闹僵了不好吧?” “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七叔声音严厉,平头哥不敢再说什么,拖着鱼头标走出了酒吧。 “你过来。” 七叔对b哥招了招手,b哥经历了刚才那一幕,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想他是害怕了。 “七爷,我……” “去给我买份夜宵,要一份撒尿牛丸,剩下的你看着办。” b哥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出酒吧买夜宵去了。 我心里想着,有句古话叫红颜祸水。 鱼头标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他在海里和鱼作伴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第99章 大圈仔 整个酒吧里就剩下七叔和我们。 我们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你们几个小家伙,从大陆过来的?家是哪里的?” “津沽的。” “曹州的。” 面对七叔的询问,我们老老实实回答。 “唉,许多年没回老家了,不知道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看到你们,我忽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过来坐,别拘束。” 现在酒吧内有些狼藉,哪还有坐的地方。 再说了,即使让我们坐,我们也不敢。 “七叔,您老家是哪里的?这里离大陆那么近,您怎么不回家看看?” 面对包子的询问,七叔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过去。 几十秒后,七叔才缓缓开口道: “家里没有人了,回去干什么?徒增伤感罢了。 我们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b哥拎着一袋子夜宵回来了。 “七爷,趁热吃,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 b哥搬来一张桌子放到七叔面前,然后将夜宵一一摆在上面。 “你们一起过来吃。” b哥本来就没买多少东西,我们要是一起跟着七叔吃,每人能分到两口都不错了。 “七叔,您吃,我们不饿。” 七叔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我们就在一旁看着。 说实话,不饿那是假的。 就在中英街吃了一碗肠蛋面,这会早就消化干净了。 “勇仔,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讲义气,做事也有分寸。 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个在女人的方面你有点把持不住。” b哥急忙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 “从古至今,多少豪杰死在了女人身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葬送了自己的国家,李隆基因为杨玉环而失位。 女人是祸水,你要是不改改这一点,早晚死在女人的床上。” 面对七叔的教诲,b哥就像小孩子一般站在原地不住的点头。 七叔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他饭量很小,吃几口就饱了。 “以后的黑社会也不是打打杀杀了,你要想着转型。 现在社团里剩下的那些老家伙还能活几年?你要把握住时机,明年就是千禧年了,就要跨入21世纪了。” b哥表情有些激动,急忙跪在地上说道: “七爷,您这是支持我上位吗?我肯定按您的想法去做,唯您马首是瞻。” 七爷站起身淡淡的说: “你快起来,我刚跟你说过,要改变,你还跟我弄表忠心这一套,香岛不缺黑社会,缺的是一个能领导大家一起赚钱的人。” b哥站起身子,说他一定谨遵七爷的教诲。 这下b哥发达了,有七叔的支持,他在香岛肯定能闯出更广阔的天地。 我是不是见证了一代枭雄的崛起? “七叔,鱼头标处理好了,要不要知会赖得全一声?” 这时平头哥从外面回来,对着七叔说道。 “小邵,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这话问的平头哥一愣,他挠了挠头说: “我从12岁就跟着七叔,现在32了,整整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我看你是不进反退,我王某人做事还要知会别人吗?” 平头哥低下头,说我知道了。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小邵,那几个小朋友今晚你带着吧,万一鱼头标的手下来寻仇,他们跟着勇仔也不一定安全。 过了今晚,明天把他们送回大陆,这香岛有什么好玩的?” “七叔,那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那帮老家伙喝喝茶!” 从酒吧里出来,b哥和平头哥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们要听平头哥的话,没事不要乱跑。 对于b哥,平头哥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今晚的事都是因他而起,虽然七叔不追究了,但是平头哥还没原谅他。 等b哥走后,包子问平头哥在哪学的武术? 平头哥一怔,问什么武术? “哥,你打架这么厉害,不可能没学会武术吧?” 平头哥呵呵笑了一下,说: “现在的武术主要作用是强身健体,实战起来就是花架子。你要非说我这是武术的话,那我只能说我所学习的是古武术。” 古武术?古代武术? “这种格斗技巧是古代武术与现代格斗技巧融合而成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只知道遇到敌人的时候,要快速将他击倒。” 通过聊天得知,平头哥叫邵成明。 我们管他叫明哥。 明哥老家是闽州的,十二岁跟着家人来到香岛。 那时候的香岛比较黑暗,再加上一家人是外地人,在这里的生活可谓是举步维艰。 后来碰巧遇到七叔,七叔见明哥聪明伶俐,便让明哥跟在他身边做事。 这一做就是二十年。 而关于七叔,更能称得上是传奇。 七叔原名王孝忠,在他们拜把子兄弟中排行老七,所以大家都叫他七爷。 七叔老家是湘州的,六十年代移民到香岛。 在回归之前,香岛的社会环境动荡不安,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民间逐渐形成了几个帮派,占据了香岛的主要地盘。 这些势力庞大的帮派几乎无人敢挑战,直到一个被称为大圈仔的组织出现,他们的出现撼动了香岛帮派的统治地位。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有一群特殊的人群从大陆移民到香岛,他们被称为大圈仔。 这群人多是青壮年,皮肤黑,外地口音,身材魁梧,身手敏捷。 他们比香岛的黑帮还要凶狠,有组织的向其他帮派下战帖,向民众索要保护费,其嚣张跋扈无人能及。 关于大圈仔这个名字的由来,是他们偷渡时使用轮胎等物体,这些物体形状像一个大圈,因此被香岛人称作大圈仔。 那个时候的大陆,经济发展处于困难时期,文化思想也受到严格的束缚,人们的生活可谓艰难。 而香岛特区正处于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时期,大陆人对香岛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他们偷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狂热的欲望会引发危险的行为,做出荒谬的事情。 对于七叔他们来说,香岛所代表的自由和富饶更加刺激了他们内心的欲望。 人最终喜欢的是自己的欲望,而非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第100章 遇袭 明哥讲完七叔的故事,包子眼里闪着崇拜的目光。 “怪不得七叔那么霸气,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时代造英雄,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那个时代了,有钱才是王道。” 明哥说着,把我们带到了附近的一所公寓。 “这里都是七叔的产业,里面房间没满,今晚住这里吧。” 我们跟着明哥进了公寓,他帮我们每个人找好了房间,然后就出去了。 这趟香岛之行,能认识七叔这样的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果子,这才几点,现在正是过夜生活的时候,要不咱出去转转?” 我懂包子的小心思,他不是想出去转,他在意的是夜生活。 “明哥不是不叫咱们乱跑吗?” “咱不乱跑,有目的的跑不就行了?” 我有些无语,包子是一刻都不安生。 “你和三伢子去吧,我回去睡觉了。” “装,接着装,那舞女的丝袜都让你撕破了,还装纯情小处男。”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房门。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我刚躺床上,敲门声响起。 “我不是说我不去了吗!” “是我。” 娇子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从床上跳下去给她开门,问她怎么了。 “我饿了,你陪我出去吃个夜宵吧。” 呃…… “这有啥好吃的,我可不想吃泡面了。” 娇子将额头的秀发掖到耳后说道: “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煲仔饭。” 啊? 不等我开口询问,娇子直接把我拉出房间。 走在路上,娇子说她十二岁的时候和她爸爸来过这里。 这让我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平常我们一起出去,她几乎不怎么说话,像透明人一样。 关于她的身世,我也从来没追问过。 我还记得孙大海说娇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但是娇子她从来也没提及过,我一度怀疑,她是哪家的千金,可能是家逢变故,没落了。 上次还是我喝多了,她给我煮粥时提到她爸爸一嘴,我那次问她,她也不说。 这次她居然主动提起了。 “娇子,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娇子背着手,居然一蹦一跳的跑起来。 “我不想说,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着娇子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娇子长的并不丑,自打和我们在一起之后,她胖了不少,和以前又矮又瘦的形象完全不同。 当然了,胸小这是个硬伤。 “你等等我!” 不得不说,娇子带我来的这家煲仔店味道确实不错。 一碗煲仔饭,吃出男人的浪漫。 “吴果,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见我不说话,娇子哼了一声,说男人都一个样。 我不接话,低头专心干饭。 就在这时,店里走进来四个小青年。 他们都穿着背心,身上纹龙画虎,一看都是混社会的小青年。 其中一个青年点了四份煲仔饭,然后回到座位上说道: “快d食饭,一阵间许斩翁老也。” 听不懂岛语,我也就没在乎。 直到点餐的那个青年电话响起: “雷猴啊!啊,我们正在吃饭,在王老头出来之前,我们一定到位,绝对砍翻他!” 他与电话那头讲的是普通话,王老头?不会是七叔吧? 瞬间,我的心紧张了起来。 没有明哥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们吃完饭,悄悄的跟着他们。 大概二十分钟,这四个小青年吃完起身结账。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们的后腰处都有一处凸起,将衣服撑了起来。 那是刀柄的形状。 他们出了门打了一辆的士,我和娇子也拦了一辆,让司机跟住前面那辆车。 虽然是夜晚,但是香岛的路依旧有些堵,走走停停大概半个小时,前面那辆的士在一处写字楼前下了车。 我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娇子掏钱付账,可是的士司机居然不收人民币。 “这钱在香岛不能花吗?” “不喜欢这个颜色,只收美元英镑和岛币。” 我尼玛。 这家伙妥妥的岛独分子,我要不是急着有事,早将鞋底子印在他的脸上了。 “多给你几张,自己换去!” 司机看到我丢给他好几张钞票,立马喜笑颜开,说了声谢谢靓仔,开着车就走了。 娇子气不过,说都混到开的士了,有什么可装的。 有些人天生就自带优越感,特别是这种岛独分子,被他们英国干爹养了几年,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姓什么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写字楼出来,是七叔。 “七叔,小心!有埋伏!” 就在我喊话的时候,那四个小青年已经动了。 他们从后腰抽出西瓜刀,直奔七叔而去。 而我的提醒也让七叔防备起来,混迹江湖那么久,怎么能没点警惕心? 面对四名气势汹汹的小青年,七叔也没有表现出惊慌,他摆开架子,静静看着眼前的四人。 我寻摸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件趁手的东西,对面拿着刀,凭我这双手实在是占不到便宜。 何况我还是战五渣的实力。 “谁派你们来的?” 面对七叔的询问,其中一人说道: “废话少说,姓王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兄弟们,送他上路!” 对于这种情况,路人可能早已见怪不怪,纷纷站在远处看热闹。 “看个屁啊,快报警啊!” 我对着人群大喊,但是他们都无动于衷。 终于,七叔和这四个小青年战到了一起,我看着闪着寒光的西瓜刀,真替七叔捏了一把冷汗。 “娇子,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同时面对四把西瓜刀,七叔也显得左支右绌。 “吴果,你不能去,那刀可不长眼睛。” “去找电话报警!” 娇子想拦住我,但是被我挣脱掉了。 我看到一家门店的门口有一个拖把,拿起拖把就向七叔那里跑去! 第101章 药罐子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凭着一腔热血。 抛开其他不说,一个老人面对四个年轻人的围砍,我是真的不忍心袖手旁观。 那四个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帮七叔,其中一人见我扬起拖把,冷笑一声,举起西瓜刀与我的拖把撞到一起。 “咔嚓”一声,拖把断成了两节。 而我手中只剩下半截拖把杆。 “找死!” 这人继续挥刀向我砍了过来,七叔喊了一声:不用管我。 但是这人分明是不想放过我,手中的西瓜刀直奔我的脑袋。 我侧了侧身,急忙用拖把杆抵挡。 可能是角度问题,这次拖把杆居然没断,而这人的西瓜刀也卡在了拖把杆当中。 就这一刹那的功夫,我本能的抬起脚踢向他的裆部。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小青年松开了手里的西瓜刀,双手捂着裤裆痛苦的跪在地上。 嘿,这招真的屡试不爽。 我决定给这招取个名字,叫断子绝孙脚。 我急忙捡起地下的西瓜刀,将他从拖把杆里拽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小青年,突然把心一横,一咬牙,对着他的后背砍了过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一刀下去,小青年再次哀嚎了起来,后背上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背心。 见他失去了战斗能力,我急忙提着刀跑向七叔。 而七叔身上此时也出现了几处伤口,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用的是刀。 “七叔,接刀!” 其他三人也听到了同伴的嚎叫,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七叔,根本无暇顾及。 他们看到我过来,各个面露凶光,其中一人说道: “这不是吃面那个小子?” 我心想,幸亏娇子拉着我出来吃面,要不然七叔今天凶多吉少了。 七叔接过刀,挽了一个刀花,然后告诉我靠后站。 从他的起手式能看出,手中有刀的七叔,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小崽子们,今天七爷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杀人功夫!” 七叔话一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率先发动了进攻。 只见他手持锋利无比的西瓜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那把西瓜刀闪耀着寒光,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以前我不懂,现在才知道,杀意,居然也可以是实质性的。 随着七叔一声怒喝,他手中的西瓜刀猛然挥出,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这一刀犹如闪电般迅速,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刀刃所过之处,空气似乎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啊”的一声惨叫。 其中一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七叔的一刀重重的的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我想这是七爷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刀势必会砍在他的脑袋上。 另两个人见到如此凶悍的七叔,已经萌生了退意,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跑路了。 连自己的同伴也不管不顾了。 “是谁指示你们的?” 面对七叔的询问,这个小青年并不吭声。 七叔冷哼一声,举起西瓜刀对着他得手腕直接砍了下去。 霎那间,手掌与胳膊分离。 “我叼你哀滴…” 小青年惨叫一声,然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这时警笛声响起,七叔带着我赶忙逃离了现场。 “现在不比以前了,这帮条子不好对付了。” “吴果,这里。” 娇子在暗处对我招了招手,我和七叔小跑过去。 刚到地方,七叔突然瘫软了下来,把我和娇子吓了一跳。 娇子眼尖,看到七叔的裤子上有一条巴掌长的口子。 她撩起来一看,一道伤口在大腿外侧,此时正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他妈的,老了,要是年轻二十岁,再来十个人,他们也讨不到便宜!” 我赶忙撕开七叔的裤腿,弄了几个长布条,然后使劲绑在了七叔的伤口旁边。 “七叔,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七叔摆了摆手,说去医院太危险,可能在睡梦中就被人做了。 “那怎么办?” “带我去北区药罐子家。” 我让娇子去拦车,从这里到北区,少说也得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不知道七叔能不能撑到地方。 好在一路上七叔都很清醒,这得益于他顽强的意志。 说真的,我真的被眼前这个老人深深的折服了。 那种遇事不惊,杀伐果断的性格,是我学习的榜样。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能对那个小青年下去刀,这要是在以前,我最多是踹他几脚。 从我开枪击中那个喇嘛之后,我的心态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到了北区,在七叔的指引下,的士司机将车停在了一处巷子前。 我搀扶着七叔下了车,他带着我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门。 敲了好几下,屋子里才传出动静。 “要死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个毛。” 七叔有些虚弱的说道: “药罐子,是我,老七。” 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 镜片很厚,和酒瓶底差不多。 “我的天,老七,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药罐子家里有一股很浓重的药材味,空气里苦苦的,闻着很不舒服。 药罐子给七叔检查着伤势,嘴里忍不住调侃道: “啧啧,老七,你说你都一把骨头了,还玩什么命啊?当初你们把兄弟就剩你自己了,怎么着,你想下去陪那老哥几个是吗?” “咝,你他妈轻点。” 面对药罐子的调侃,七叔叹了口气: “唉,社会在进步,我们就要被淘汰。现在的香岛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香岛了,药罐子,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看一看。” 七叔的这番话问得药罐子一愣,他停下给七叔上药的动作也叹了口气: “老七,这都几十年过去了,家里面该死的都死了,小辈谁还认识咱们?回去干什么?” 七叔点了点头,而后让我用药罐子的电话给明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我刚拿起电话,敲门声就响起来。 我脸色一变,以为是有人来追杀七叔来了。 “七叔,你在里面吗?我是小邵。” 是明哥,娇子赶忙跑过去开门。 “七叔,你没事吧?我猜着你应该在罐叔这里。” 药罐子正在给七叔上药,听到明哥说罐叔的时候笑骂了一句: “他妈的,叫罗叔。” 第102章 陈年旧事 明哥很是自责,他说要是今晚一直跟在七叔身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七叔摆了摆手,让明哥收起这娘们唧唧的模样。 “这不关你的事,只能说现在是有人看我老了,觉得我在香岛说不上话了,小邵,去联系勇仔,今晚我就让社团里换换血!” 药罐子急忙拦住明哥,拉着他坐了下来。 “我说邵家小子,老七是老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了吗?” 药罐子说完又对着躺在床上的七叔说道: “你都说了时代不同了,还要那个囊气干什么?消停找个地方养老吧,就是让你活,你还能活几年。” 七叔听药罐子说完,一拳捶在床上。 “他妈的,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我去社团了,那帮年龄稍小一点的人,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实际上就是把我说的话当作放屁。” 药罐子叹了口气,拍着七叔的肩膀说: “老七,忍忍吧,打打杀杀半辈子了,该消停消停了。” 七叔没吭声,屋子内陷入了沉默。 “七叔,你知道这次是谁袭击的你吗?” 明哥率先打破了沉默。 “或许和鱼头标有关,没准是赖得全搞的鬼。” 明哥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 药罐子问他干什么去? “没事罐叔,你放心,没有七叔的同意,我是不会惹事的。” 药罐子笑骂道: “你这个小王八蛋。” 明哥走了,但我感觉他绝对不会白白看着七叔被伤成这样的。 “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回去休息吧,今天也幸亏你们及时出现,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就栽了。” “没事,七叔,我们还是在这陪着您吧。” 药罐子给七叔包扎完毕,笑呵呵的说: “看到没有老七,现在都是这些小年轻的天下了。你别说,这孩子看着挺文弱的,居然能把你救下来。”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子,看你下手挺阴的,跟谁学的?” 七叔应该指的是我的断子绝孙腿。 “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小胖子教我的,他可能是跟他师父学的吧。” 药罐子一听这来了兴趣,忙问七叔我是怎么个阴法。 七叔对他讲完之后,药罐子哈哈大笑,问我包子的师父是谁,居然这么不要脸。 我不知道包子在这里会是怎样的反应。 “说了您二老可能也不认识,他师父是津沽药王观的观主。” 药罐子一愣,说药王观的观主现在是谁。 我听他说话的语气,莫非知道药王观? “肖龙。” 药罐子拍了一下大腿直接站起来说: “这小子,现在居然当上观主了,想当年他还是个鼻子邋遢的臭小子呢。” 啊? 我和娇子完全震惊了。 香岛到津沽,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药罐子居然认识肖龙。 “罐叔,您认识肖龙?” “你这家伙,别被小邵带偏了,叫我罗叔。 你说的肖龙算是我最小的师弟,当年师父云游四方,一共收了十三位弟子,我是老三,肖龙是老十三。” 好家伙,还有这样的往事。 药罐子原名罗红森,与七叔他们是同一年来到香岛的。 之前说过,那个年代,大陆动荡不安,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认识了他的师父郝春生。 郝春生四处云游,给人看病,却从不收一分钱,只要给口吃的就行了。 就这样经过了药罐子的老家林城,正逢药罐子父亲生病,之前也找过医生,但是抓了几副药之后都没见好。 而郝春生在把脉诊断之后,开了一副药,药罐子的父亲就奇迹般的好转了。 郝春生被药罐子一家当作神仙看待,并让药罐子拜他为师。 那个年代,能学到点本事,最起码能养家糊口。 就这样,药罐子跟着郝春生云游了三年。 这三年时间,郝春生一共又收了十位弟子。 在收下肖龙后没多久,药罐子就因为家中有事回到了林城,然后就举家来到了香岛。 来到香岛之后认识了七叔他们一帮人,从那以后,七叔他们只要受伤,都是来药罐子这里让他治疗。 我看着药罐子,眼前这位老人,按道理说还是包子的师伯呢。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 “罗叔,这真是巧了,明天我叫我朋友过来,让他给你这个师伯磕头!” 药罐子摆了摆手,说不兴那一套,他跟肖龙就相处了两年时间,可能他这个小师弟都忘了他这个三师兄了。 聊着聊着,话题又聊到了我的身上,七叔问我们现在是做什么的。 这话我还真没法说出口,难道要我说我是倒斗的? 于是我含糊的说,我是倒腾点古玩赚点差价。 “你这小子,不老实,不说实话。” 我挠了挠头,尴尬的说:“哪有?” “你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这就是说谎的表现。” 七叔的眼光确实毒辣。 “七叔,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能嫌弃我啊。” 七叔和药罐子点了点头。 “其实我师父是盗门的,我们是发死人财的。” 药罐子哈哈一笑,说这有什么可嫌弃的,每一行存在都有它的道理。那埋在地下的那些宝贝,不挖出来不就都腐朽了。 七叔也附和道: “看不出来,你们年纪轻轻还有这本事,这这种活计可需要技术性,也比打打杀杀来钱快多了。” “七叔,罗叔,您二位就别拿我说笑了。” 我们聊到后半夜两点多,到最后我和娇子实在撑不住了。 药罐子给我俩腾了一张床,这让娇子尴尬不已。 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 “你睡吧娇子,我在椅子上坐一晚好了。” 娇子脸有些红,小声说道: “不脱衣服那有什么,挤挤睡就是了。” “我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娇子锤了我一拳:“滚!” 有人会问我们为什么不回明哥给安排的公寓? 我想回,特别想,但是我找不到路。 第一次和女人睡到一张床上,但是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和花姐那次不算,因为没有床) 可能从始至终在我心里,我都没把娇子当作女人看待吧。 嗯,她是我兄弟。 第103章 离岛 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卧室外的动静吵醒。 我急忙穿上鞋跑到客厅,只见明哥满身鲜血的站在那里,躺在单床上七叔则是对着他进行严厉的训斥。 “邵成明!你难道是小孩子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敢一个人去做?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七叔的语气很重,我感觉要不是他腿上有伤,这会可能已经站起来教训明哥了。 “老七,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小邵这不也是为了给你出气吗?小邵,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严重吗?” 明哥踉跄的走到药罐子身前,艰难的抬起左胳膊。 只见他的左臂有一条十厘米左右的伤口,深可见骨,正往外冒着鲜血。 药罐子将明哥的外套剪开脱了下来,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邵,你这是和多少人打在了一起?怎么这么多伤口?” 明哥咬着牙说道: “没仔细算,反正连赖得全一同都让我砍了!” “什么!” 七叔直接从单床上坐了起来,剧烈的运动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咧着嘴问道: “小邵,那赖得全死了没有?” “不知道。” 七叔沉默了,这时药罐子开始给明哥清理伤口,我走近看了一眼,发现明哥的后背有几十条大小不一的刀伤。 “小邵,你这胳膊得需要缝针,不过我这没麻药了,一会你忍着点。” 明哥真是条硬汉,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药罐子给他缝合伤口,他居然吭都没吭一声。 “药罐子,给他包扎好以后让他走吧。” 这话说的我们都是一愣。 药罐子问:“去哪里?” “回大陆。” 明哥一脸委屈的问道: “七叔,你这是要撵我走?去了大陆我能干什么?” 七叔叹了口气,将明哥叫到自己身前。 “小邵,虽说我平时不叼赖得全,但他毕竟是社团里的长老。 而且我这件事没有证据指明是他干的,都是咱们自己的猜测。 不管赖得全死与不死,你都没办法在香岛待下去了。 你难道要我当着社团的面将你交出去吗?” 明哥听后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我自己做事自己承担,我不走,大不了赔他一命就是了。” “胡闹!” 七叔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死死的盯着明哥怒声说道: “让你走你就走,我这一把老骨头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自己仔细想想,咱们吃亏了吗?一个鱼头标换我这点伤,那是稳赚!” 可能是明哥很少见七叔对自己发火,他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七叔见他这副模样也放缓了语气: “小邵,你跟我二十年了,也该自己出去闯闯了。我想好了,你就跟着吴果小朋友一起干,老大不小了,攒点钱娶个婆娘。”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七叔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缓缓开口道: “放心,我会扶持洪志勇上位,这么多年了,我难道还没点资本吗?” 明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七叔的眼神满是不舍。 “药罐子,都包扎好了吗?完事的话让他们连夜就走。” 药罐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递给明哥。 “每天换药,三天就能结痂,注意不要沾水。 小邵,听你七叔的话,去外面闯荡一番。 等你七叔走不动了,瘫在床上的时候,你再回来伺候他。” “你个王八蛋才瘫床上。” 明哥带着我们走了,临走的时候他给七叔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看到七叔眼睛有些湿润了。 二十年了,他早已将明哥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了。 明哥带我们回到公寓,这时包子和三伢子已经回来了。 我叫醒他俩,告诉他们要马上离开香岛,他俩一脸懵逼。 “等路上再跟你们解释,快穿衣服。” 明哥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他后背有伤,我将他的包拿过来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收拾完刚出公寓,b哥开着车停在我们身边。 “上车。” 车上b哥明哥说: “七叔给我打电话了,小平头,你今晚太冲动了,不过做法还挺男人的。 你先到大陆闯荡闯荡,七叔在香岛有我呢,你放心吧。” 明哥没有吭声,眼睛看向车窗外。 其实这一切的事都是由b哥而起,没有这档子事,明哥也不用离开香岛。 所以他此时并不想鸟b哥。 b哥叹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怎么回事。 到了中英街,b哥将车停下,一群人站在中英街的两边。 看到b哥下来后齐声喊“b哥”。 我去,b哥这是在展示实力吗?他要像明哥证明,他在香岛完全能够照顾好七叔的。 “洪志勇,你记住,我不是出去躲风头的!是七叔叫我出去的!到时候你要照顾不好七叔,我回来砍死你!” b哥呵呵一笑,告诉明哥: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是整个香岛的扛把子,到时候我与你平分整个香岛。” “没兴趣!” 明哥说完,直接走进了中英街。 我们跟在明哥身后,和b哥告别。 “b哥,你发达了别忘了给我找几个好看的小姐姐啊。” “哈哈哈,随你挑!” 这话把包子感动的,差点就不想走了。 走上中英街,路上我把昨晚发生的事跟包子和三伢子说了一遍。 包子后悔和三伢子寻欢作乐去了,这么精彩的事他居然没有参与。 “果子,你说我那便宜师伯真的那么神?比我师父配的药还管用?” “我不知道,反正明哥一身伤,你看他现在,不是跟没事人一样?” 包子屁颠屁颠的跑到明哥身边,一脸崇拜的说道: “明哥,你真牛逼,一个人都敢去单挑一群人!你就跟着我们,保准你发大财,我还有几十块金锭呢,到时候分你一半。” 三伢子疑惑的问道: “金锭?啥金锭,有我的份吗?” “金没有,有腚你要不要?” “老子才不稀罕你的臭腚!” 回到鹏城,我们找了一家旅馆住下,这次的香岛之行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 而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 第104章 偶遇蒋建国 一觉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些痛。 我这是感冒了。 简单洗漱一下,我让包子跟我去买药。 包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嘟囔着: “又不是得了绝症,慌个屁,等我睡醒再说。” 这小子就没有靠谱的时候。 我自己找了家小诊所,里面的医生建议我打吊瓶,说这样好的快。 其实感冒这个症状,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一个星期左右就差不多好了。 我感觉打吊瓶,反而使自己的免疫力下降了,以后只要是感冒,都得去打吊瓶。 所以,我就让医生给我开了几盒药。 从药店出来,我看着手里的一袋药有些无语。 大城市消费就是高,就一个普通感冒也得花二三十块钱…… 不能空腹吃药,正好包子他们还没吃饭,明哥的伤也需要补充营养。 于是我找了一家饭馆,准备打包点饭菜回旅馆。 “熊记鸡粥,应该是鸡肉粥,有营养。” 我站在饭馆门口看了下招牌,然后推门而入。 饭点人还不少,我到收银台点好餐,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等一会儿。 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嘿,这世界是真小。 蒋建国。 我走到蒋建国对面,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蒋建国抬头看到我,也是一脸惊讶。 “嗨,帅哥,好久不见。” 蒋建国惊讶过后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开始低下头喝粥了。 那碗鸡肉粥好像非常美味。 “风头过了,准备去香岛把佛骨舍利卖了吗?” 面对我的询问,蒋建国直接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就想来的,吴老二不让我来,这玩意搁在身上难受,我又不信佛。” 看来我当初猜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吴老二设计好的。 “你们这样做局就不怕别人识破?” 蒋建国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说: “先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脑子,就算识破了怎么样? 没人带他们走出去,在里面只能等死。 还有一点就是,你的仇人土地鼠夫妇是不是葬送在下面了?崔小白是不是和你握手言和了?其他几人是不是也呈你的情了? 吴老二这一箭好几雕,你学着点吧。” 我无语的笑了一下,蒋建国接着说: “你知道你师父为啥能在江湖上混这么久吗? 那是因为他每做一件事,都会提前预演出十种结果。 有些事错不得,一旦错了就会万劫不复。 甚至是丢了性命。” 蒋建国说完起身要走,我拦住他问他佛骨舍利能卖出什么价。 “目标一千万,八百也中,我还没结账呢,一会把帐给我结了。” 看着蒋建国离开的背影,我心里诽腹着:都是拥有千八百万的人了,还差这一顿饭钱? 我觉得蒋建国是在吹牛逼,一件春秋战国的王侯青铜器才值多少钱?他那一件破舍利就能值千八百万? 回到旅馆,除了明哥起床了,包子他们还在睡梦中。 明哥精神明显不佳,显然是没怎么睡好。 “明哥,你先吃点东西,一会我帮你换药。” “吴果,你们经常盗墓,会不会遇到鬼?” 正喝粥的我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咳咳,明哥,你为啥这么问?” 明哥看了我一眼说: “我看林正英的电影里,那些僵尸不都是从坟墓里出来的?” “你都说了那是电影,这世上要是真的有鬼,那些坏人不是早被鬼魂缠死了。” 明哥想了一会,点了点头,突然又问出一句: “那你们干这一行,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句话把我问愣住了。 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我是好人,却干着挖尸刨坟的勾当。 说我是坏人,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个好与坏怎么区分? 明哥见我不说话,笑了笑。 “不用在意,我就是问问,反正对我而言,你算是好人。” 这时包子从门口进来,他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说: “这大中午的你俩就讨论起哲理了。 好人和坏人哪有什么定性? 很多时候,人们口中所说的好人不过是对自己有益的人。 所谓坏人,就是对自己不利的人。 唔,果子,这饭在谁家买的,清汤寡水的,真难吃。” “难吃还一个劲往嘴里炫?” “嘿,你们吃饭也不叫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三伢子这时也进来了,端起粥哧溜哧溜一口气喝了一碗。 “一会我得回粤州一趟,斌叔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三天后香岛要拍卖一件佛骨舍利。 现在物主正找人帮忙洗白呢,费用是竞价的百分之十。 这个机会斌叔不想错过,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接过这个大单。 三伢子说完,包子就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低头喝着粥。 “正好没事,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到时候我可能还来鹏城,你们先在这待几天,明哥的伤需要休养,就不要来回颠簸了。” 等三伢子走后,包子拉着我到他的房间。 “果子,拍卖舍利的人是不是蒋建国?” 我点了点头,告诉包子我买饭的时候遇到他了。 “卧槽,那你不拦下他?就眼睁睁的看他走了?你不知道那个舍利的价值?” “他和吴老二是一伙的……” 听我说完,包子傻眼了,愣了片刻,对我竖起大拇指。 “你师父真几把是个老狐狸,谁要跟他作对,早晚都得被玩死。” “你师父才几把是老狐狸!” 其实我内心当中还是挺自豪的,有个这样牛逼的师父,我以后不得少走三十年弯路。 下午给明哥换药得时候,包子就在一旁看着。 看到明哥已经结痂的伤口,包子撇着嘴说: “我这便宜师伯也就那么回事,要是我师父配的药,可能肉都长死了。” 我一边涂药,一边鄙视着包子: “不吹牛逼你能死啊?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 包子切了一声,随后问道: “果子,怎么没见娇子,吃饭的时候你没叫她吗?” “我敲门了,没反应,可能还睡着呢。” 包子从房间里走出去,片刻后又跑回来。 “卧槽,果子,娇子快着了!” “啥快着了?” “身上烫的快着了!” 第105章 白露 娇子双眼紧闭,意识模糊。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娇子,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叫了几声,娇子没有反应。 “赶紧把她抱起来啊,一会烧傻了个屁了!” 掀开被子,包子急忙捂住眼睛。 “我啥都没看见,你赶紧给她穿衣服。” 娇子穿了一身内衣,还是粉红色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我掀开被子的那一刻,热气腾腾往上冒。 娇子身下的褥子都被她的汗浸湿了。 我心里默默想着,这是我兄弟,这是我兄弟…… 一边想着一边给娇子穿衣服。 到了医院,我直接把娇子抱到了急诊室。 里面得护士见我进来,让我先去挂号。 包子在一旁嚷嚷: “挂完号人没个球了,先救人我这就去挂号。” 护士不肯,说着不符合规矩。 我立马急了,开始大声呵斥她: “他妈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老子是差你那点挂号费的人吗?” 护士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跟我喊什么?规矩又不是我定的,有本事你找院长去!” 要不是我怀里抱着娇子,我非上去抽她两个大耳刮子。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门诊室的医生,一名医生从门口进入急诊室问道: “怎么回事?” 多么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这不是我日思夜想得女神吗。 白露。 “是你?” 我和白露异口同声的说道。 白露看了一眼我怀中抱着的娇子,吩咐护士道: “小何,一会我帮他们挂号,先把病人放下来。” 我将娇子放在急救床上,白露问我:“怎么回事?” “高烧,特别厉害,叫不醒。” 白露翻开娇子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小何,准备葡萄糖氯化钠和盐酸多巴酚静脉输液,时刻关注病人的体温。” “白医生,她没啥事吧?” 白露笑了笑说: “就是发烧,退了烧就好了。怎么,这是你女朋友?” 我急忙摆了摆手,包子在后面已经憋不住笑意了。 “果子,娇子没事就行,我先回去了,明哥还得需要人换药呢。” 包子一溜烟跑了,留下我自己还挺尴尬的。 平常幻想着和白露独处会怎么怎么样,这真实现了,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医生,你不是在莞州吗?怎么又到鹏城来了?” “我是被调派来的,过一段时间还得回莞州,倒是你,跑的地方还挺多。” 我挠了挠头,说自己成天天南海北的跑,很少在家。 白露盈盈一笑: “你在这先待会吧,一会打上针再转普通病房去,有事叫我,我先走了。” 见她要走,好不容易独处的机会又没有了,于是我赶忙叫住她。 “白医生,我也感冒了,要不你给我也看看呗。” 白露满脸笑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想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 “就一个小感冒还用我看?多喝热水就好了。” 看着白露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喂,傻愣着干什么?让开点,我要给病人打针了。” 小护士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护士美女,白医生一般几点下班?” 小护士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干嘛?想泡我们白医生?我跟你说,追白医生人的队伍从这都能排到香岛去!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呢? 再说了,白医生家可是书香门第,对于择偶的要求高着呢? 你有学历吗?你家境好吗?你长的帅吗?” 小护士的扎心三问,直接把我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帮忙把病人转普通病房去吧,醒了多给她喝点水。” “有没有单间?” 面对我的询问,小护士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 “一个发烧还需要单间吗?单间可是价格很……” 小护士的话没说完,我直接掏出一沓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够吗?” 看见钱,小护士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够够够,我立马给你安排。帅哥,你今年多大了?” “48。” 任何地方都有势利眼的人,这些人就是金钱的奴隶,俗不可耐。 吊瓶没挂完,娇子就醒了。 她看着病房的环境有点懵,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那么烫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娇子,这是几?” 我伸出两根手指在娇子眼前晃了晃,娇子嘴唇动了动,我看她的嘴型应该是说我是帅哥…… 过了一会,白露拎着食盒来到了病房,她将食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看娇子醒来便嘱托道: “吴果,你喂这个小妹妹吃点东西,要不然吊水身体受不消。” 我愣了一下,问白露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白露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说: “你忘了在莞州的时候,是谁给你缝的针了吗?” 我恍然大悟,一个医生肯定知道自己病人的名字。 白露走后,我开始喂娇子喝粥,你别说,白大医生还挺贴心呢。 “吴果,你喜欢白医生是不?” 面对娇子的询问,我故作轻松的说: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女谁不欣赏?我是站在欣赏的角度看待白医生的。” 娇子撇了撇嘴: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看白医生那个眼神,色中带淫,是不是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有吗? 根本没有好吧,我这个人正直的不能再正直了。 “喝你的粥吧,自己发热都不说一声,这要是烧成傻子,我不得养你一辈子。” 听我这么一说,娇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她半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无比认真的说道: “吴果,白医生不错,比那些骚女人强多了。虽然比你大了一点,但是年龄大会疼人,你好好把握。” 呃…… 她说的这是哪跟哪,我和白露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对,是连个八字都没有,我这顶多算是暗恋…… “好好睡一觉,这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明天哥给你买个猪脑子补补,专家不是说吃哪补哪嘛。” “滚!” 第106章 信远堂 到了傍晚,娇子的烧就退了。 她不想在医院待着。 拗不过她,只能带她办理了出院。 其实我是希望她在这里多住几天的,最好十天半个月。 这样我也有机会和白露多接触接触。 出了医院大门,正好碰到白露下班。 白露推着自行车,我立马挥手和她打招呼。 “下班啊,白医生,你在哪住?要不要我送你?” “你先把你妹妹送回家再说吧,我能动能跑的,还需要你送嘛。” 娇子住院手续上的名字是吴娇娇,所以白露以为娇子是我亲妹妹。 “娇子好的差不多了,白医生,晚上是不是没吃饭呢?要不我请你吃饭。” 白露露出狡黠的笑容,她踩上自行车的踏板说: “我减肥呢,晚上不吃饭,你俩去吃吧。” 说完,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还看,人家都离咱们八百米远了。” 娇子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瞪了她一眼,开始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我说吴果,你泡妞的技术太落后了!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吗?浪漫!鲜花!你光凭一张嘴就想追白医生,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娇子说着,还把胳膊挎在我的胳膊上。 “注意形象,这样挎着算什么事?” “咋了,兄妹之间不兴这样呗?我都没说什么,你叨叨个屁。” 我侧头看着娇子,她也直愣愣的瞪着我。 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好一会。 到时候,还是我败下阵来。 “你爱挎就挎,别想着占我便宜。还有,我看你脸色还有点苍白,一会多吃点好吃的补补。” “切。” 回到旅馆,包子和明哥正在聊天。 我听着是在探讨武术方面的问题。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住个十天八天的?” 我知道包子是在调侃我,没理他,询问了一下明哥的伤情。 “没有大碍,三四天差不多就可以拆线了。” “果子,三伢子和你联系了吗?咱也不能天天在这待着啊,都快闲出屁来了。” 包子起身看向窗外,三伢子不在了,没有和他臭味相投的战友了,显得甚是无聊。 “你不闲屁也不少,舍利的主意你是不要打了。不管蒋建国的舍利如何洗白,最后花落谁家,都跟咱没关系。” 包子撇撇嘴,说:”那是当然了,好处都让你师父占了。不知道周四儿和王老汉知道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其实我猜测,王老汉和周四儿应该已经知道了。 或者说一开始他们就知道。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为了能从地下出来,也都选择不揭穿。 “不知道杜叔去哪了,咱去青城山把那些金锭挖出来,总埋在那心里不踏实。” 娇子哼了一声,说包子这是典型的狗窝里搁不住剩饼。 “娇子,你有能耐别要金锭,回来我们分。” “凭啥不要?俺是不像你那么猴急!” 看到包子和娇子掐架,明哥忍不住笑了起来。 认识明哥也算有两天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笑。 “年轻就是好,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 “明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晚上八点多,三伢子过来找我们。 一进来,三伢子就垂头丧气的说: “白扯了,那件佛骨舍利没经过我们,让信远堂截胡了。”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信远堂? 在觉姆寺救下的那几个人,他们自称就是信远堂的。 “三伢子,这信远堂是什么来路?听名字很霸气的样子。” 三伢子叹了口气说道: “信远堂是一个比较神秘的组织。 从解放之后成立,刚成立就锋芒毕露。 那时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天皇皇,地皇皇,一入信远堂,人信远,金钱藏。 江湖上有人人曾这么说过:信远出征,财富倍增。” 三伢子这么一说,立马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让三伢子详细的说一下。 三伢子摇了摇头说: “关于信远堂,我知道的也不算多。 很久也没听到过他们的消息了。 斌叔说上一次信远堂高调出现,还是因为西汉皇后玉玺。 反正这群人之有在出现国宝级文物的时候才出现。 平时可能就是闷声发大财。” 三伢子说完,明哥突然开口说: “我记得香岛凡是有大型拍卖会,都有信远堂的身影。 那时我被七叔安排给拍卖行看场子,防止一些马仔闹事。” 看来这个信远堂很有实力,居然连明哥都听说过它的名字。 “对了,果子,有个墓工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他说屋背岭很可能有大墓,但他只是说可能,没确定。 你们要是没事,不如去看看,万一淘腾些东西出来,也算不白来鹏城一趟。” 我问三伢子,墓工还将这个线索卖给了谁? “这个他不是卖的,就是和我聊天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 包子坐不住了,他一听有活干,开始摩拳擦掌。 “屋背岭在哪?晚上我就和果子去探探。”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要去你去,我感冒难受,浑身乏力,晚上我得补觉。” “我分你两块金锭!” “好,成交!” 我在心中暗笑不已,其实包子要是多磨我一会,我肯定就答应了。 这不费劲儿赚了两块金锭,心里头倍儿爽。 “三伢子,你晚上有事不?带我们去屋脊岭转一圈。 要是真有什么发现的话,我给你一成的信息费。” 三伢子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两成,人家墓工提供的线索你们不得表示表示?” 包子照着三伢子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骂道: “不要脸的,咱都拜过把子的,你还管我们要信息费?” “一码归一码好不,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就指这个赚钱呢,当兄弟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啊?” 三伢子话锋一转,贼兮兮的搂着包子。 “要不然,你把你说的金锭分给我点,信息费我就不要了。” 包子一把推开三伢子,眼神鄙视的看着三伢子。 “没有了,刚才果子又讹走我两块,再给你点,我裤衩子都穿不上了!” “你放屁,明明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 第107章 屋背山 娇子的话说的没错。 包子就是狗窝里搁不住剩饼。 这不三伢子刚说完屋背岭的事,他就火急火燎的拉着我们出发了。 屋背岭在南山区,的士司机还纳闷呢,问我们大半夜跑那个鬼地方干嘛去? 包子脱口而出说是旅游。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包子,略带调侃的说: “我在鹏城开出租二十年了,第一次听说有人大晚上去屋背岭旅游。你们小心点,听说最近几天每到晚上,屋背岭都有女鬼出没,别吸干了你们的阳气。” 到了地方,我们傻眼了。 这屋背岭不就是很多个小山丘吗? 最高的地方也就五六十米,最矮的地方也就几十公分。 “祝你们玩的开心,玩的愉快!” 的士司机说完,一脚油门开着车走了,几秒钟后只能看到他的尾灯了。 “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三伢子,鹏城还有其它叫屋背岭的地方吗?我咋感觉这地方有点玄乎。” “错不了,鹏城就一个屋背岭。不过我也感觉这地方不咋靠谱,果子,你怎么看?” “我当然是用眼睛看了,现在说啥都还早,上去看一看。” 屋背岭虽然不高,但是面积不小。 一眼望去,整片区域分布众多的低岗,而且山岗上布满了荔枝树。 刚上了山岗,一阵很微弱声音传进耳朵。 “果子,三伢子,你们听没听到女人的笑声?” 三伢子抱着胳膊,神情有些紧张的说: “司机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地方真的闹鬼。” 这笑声在黑夜里确实挺瘆人的,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已经有点发麻,后背也跟着凉飕飕的。 “管它女鬼男鬼的,碰到包爷我,保证让它有来无回!果子,前面开路!” 卧槽… 这损狗话说的怪硬,行动上却怂的一比。 我蹑手蹑脚的走在最前面,三伢子和包子在后面拽着我的衣角。 这种场景,好像我们是要组团偷荔枝一样。 越往深处走,笑声越清晰。 这笑声尖锐刺耳,在深夜的山岗里回响。 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般,令人毛骨悚然。 每一声笑声都像是在挑战我的神经,让我不禁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果子,咱走吧……” 我感觉三伢子拽着我衣服的手有些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打颤。 “走个屁,包爷我还没见过鬼呢!” 包子永远在嘴上不服软,但我能听出来他的语气也有些紧张。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一点亮光。 亮光很小,颜色火红,像萤火虫的荧光一样。 这点荧光配合着笑声,使整个屋背岭变得异常诡异。 “那…不会是鬼火吧?” “像,不行咱真走吧,万一真碰到个女鬼……” 三伢子说完,转身就走。 他动作缓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远处的女鬼。 包子见三伢子说走就走,拉着我的衣服往后拽。 然后他突然蹲下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荧光处扔了过去。 “跑…” 包子招呼我开溜,我还没迈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谁啊,大晚上的扔石头!有没有公德心!” 我们三个立马停下脚步,相互看了一眼,包子说:“是人!” 于是包子又连续扔了几块石头,接着就听那人骂道: “小b崽子别让我抓到你,要是让我抓到,粪包我都给你掏出来!” 这浓浓的东北口音听的我想笑,心里的恐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脚步声由远到近,这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们蹲下身子,准备这人离的近了,再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卧槽?跟我藏猫是不?撒愣的给我出来,要不然一会脑瓜子给你打放屁了!” 东北人说话自带喜感,就像本山大叔一样,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想笑。 “上!” 包子率先窜了出去,我和三伢子紧随其后。 看到有人出来,这人大喊了一声:“妈呀。” 然后转身就跑。 包子不给他机会,一个恶狗扑食将这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哎呀妈呀,兄弟,你这是嘎哈啊,你都快把我的屎压出来了。” 包子薅住他的后脖领,问道: “大晚上的你在这装神弄鬼干嘛呢?那女鬼的笑声怎么回事?” “哎呀,大兄弟,那是录音机。” 我跑过去一看,在一个小山岗的后面,果然放着一个录音机,女鬼的笑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呼,虚惊一场。 “你给我老实点,我问你,鬼笑声是从录音机里传出来的,那鬼火呢?” 这人一愣,嘴里念叨着鬼火两字,然后哭笑不得的说: “兄弟,那是我犯困了,点的烟。” 呃… 包子将信将疑的站起身,这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跑着来装神弄鬼吓唬人。” 面对三伢子的质问,这人反倒是说: “你们才有病!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是不是要偷荔枝?” “我偷你姥姥!” 三伢子想动手,被我拦住了。 我蹲在地上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过交谈得知,这人叫梁文超,东北人。 他说这里的荔枝林都是他承包的。 最近荔枝快成熟了,不少人过来偷荔枝。 所以他想出了这个办法,用来吓唬那些偷荔枝的人。 只要传出荔枝林闹鬼这个消息,就没人再敢上来偷荔枝了。 听梁文超说完,包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一个东北人,跑这里承包荔枝林,我怎么有些不相信?” 三伢子也在一旁附和,说这有点违背常理,东北不都是大豆高粱吗?这荔枝他会种吗? “看不起谁呢,这玩意有啥难的,会浇水施肥就行呗!对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偷荔枝的?” 他这个问题问的就是有问题。 他好像很希望我们是来偷荔枝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就是来偷荔枝的。 听到我的回答,梁文超反倒是松了口气。 然后他很大方的一挥手说: “不用偷,随便吃,不行你们再带走点。” 这就很矛盾。 他用录音机放鬼笑声是为了防止别人偷荔枝。 我说我们是来偷荔枝的他反而这么大方的叫我们吃。 包子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对梁文超说: “那感情好,我们就不客气了,你可不能心疼。” “不会,你们快摘吧,时间不早了,摘完赶紧走吧。” 第108章 扮鬼 我已经在心里确定,这个梁文超有问题了。 于是我到荔枝树上随便摘了几颗荔枝,拉着包子和三伢子就要走。 “诶,我说大兄弟,就摘这点啊?够吃的吗?” 我笑了笑,说: “我看这荔枝还没完全成熟,先摘几颗尝尝吧。再说了,你种荔枝也不容易,拿多了我们该不好意思了。” “哎呀妈呀,都自个家的,到时候熟了你们再来,管饱!下去的时候慢点,不送了哈。” 在梁文超的注视下,我们三个从山岗上走下来。 “果子,他还看着咱们呢吗?” “你不会回头看看?” 包子稍微转了一下头,用余光看向身后,我感觉他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走了走了,咱回去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们三个又按照原路返回,包子说我们要悄悄的进去,开枪地不要。 三伢子暗骂一声狗汉奸,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你也是,学啥不好,非得学日本鬼子。” “嘘,姓梁的跟谁说话呢?”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就听见梁文超说: “你们几个好了吗?刚才有三个二逼来偷荔枝,被我一顿忽悠给忽悠走了,要不是我机灵,他们就发现咱们了!尽量快点!” “操,你慌鸡毛,刚才我挖到了一个青铜碎片!打眼一看都是商朝的!沉住气,这回咱们发了!” 我一听,哎呦,同行! “咱们应该是找到商代遗址了,这是要吃长期饭了,所以机灵着点。” 这句话说完之后,山岗里便没了动静。 不一会,女鬼的惨笑声又从录音机里响了起来。 “我就说这个梁文超有鬼,妈的,原来是撬生意的!” 三伢子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三伢子反倒是问起我来了,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啊。 包子在一旁思索了片刻,嘿嘿笑了一笑,然后趴在三伢子耳朵边悄悄的说着什么。 然后三伢子起身离开了。 我问包子三伢子干啥去了,包子对我神秘一下说道: “一会你就负责看戏就行,看我和三伢子表演。”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包子神秘兮兮的,搞的我心里直痒痒。 不一会,三伢子跑回来,只见他手中拿了很多带有树叶的树杈。 我一时竟想不出他要干什么。 “三伢子,往自己身上多糊点土,脸上也弄。” 三伢子“啊?”了一声,说为啥是他? 包子嘿嘿一笑:“我和果子扮起来不像,你有这条件!” 随后包子开始往三伢子身上插树杈,我这才知道,包子是让三伢子扮鬼。 不过这招会管用吗? 不一会,三伢子的裤腰上,脖领里都插满了树杈,身上和脸上也全是灰土。 这猛的一看,还真有点老树成精的感觉。 “三伢子,接下来就看你发挥了!你别克制,本色出演就行。” “问候你大爷!” …… “梁文超,梁文超,我死的好惨啊…” 三伢子手脚并用,开始朝梁文超的方向爬行。 “梁文超,你为何打扰我的长眠…” 三伢子用低沉的嗓音呼唤着梁文超,在黑夜里还真像那么回事。 “谁,搁哪呢?别闹奥……” “梁文超,你为何要破坏我的家园,打扰我沉睡…” “哎呀妈呀,谁啊?嘎哈呀?别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我身上有大仙,我可不怕奥。” 三伢子一点一点靠近梁文超,此时梁文超已经站起来了,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三伢子身上。 “哎呀妈呀,鬼啊!老孟,别他妈挖了!” 梁文超说完开始撒丫子跑,跑的时候居然还不忘提醒同伴。 “三伢子,回来吧。” 不用包子提醒,三伢子赶忙跑了回来。 “咋样?我学的像不?” “简直一模一样。” 不一会,三个人从山岗里钻了出来。 他们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其中一人骂道: “杂操的梁文超,天天竟给咱们整幺蛾子!我就说这次不带他,你俩非不愿意!” “就是,老子刚才手一哆嗦,一个陶鼎干碎了,还是他妈带铭文的!” “行了行了,今晚就到这吧,收拾收拾咱先撤!来的时候我眼皮就一直跳。” 三个人说完,开始收拾东西。 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录音机没带走,正好,三伢子,去把你的声音录上。” 按照包子的方法,三伢子开始录自己的声音。 反正是怎么凄惨怎么说。 “嘿嘿,给他们放这,明天一打开都是三伢子的声音,我看他们不得吓屁了。” 做完这些,我们也从屋背岭下来。 本来今天是想来看看的,所以也没带工具。 要是有工具,包子非得连夜赶工不可。 那个人说的带铭文的陶鼎,已经把包子急的抓耳挠腮了。 “咱这算黑吃黑不?” 我感觉这件事做的有点不仗义,便问了一下三伢子。 “这算啥黑吃黑,地方又不是他家的,谁想来就来。” 回去的路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我们三个走了大概七八里路才碰到一辆车。 当司机得知我们是从屋背岭下来的时候,死活不肯拉我们。 给了双倍价格,司机才战战兢兢的叫我们上车。 车上,司机不时的用后视镜观察着我们,生怕我们被鬼上身了一样。 “师父,你开出租,有没有遇到过比较诡异的事?” 提起这个话题,司机好像回忆起什么,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 “你们这帮小青年对鬼神没有敬畏之心,那屋背岭闹鬼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你们是不是去探险了? 现在没有事还好,一旦恶鬼缠身,轻则多灾多难,重则丢了性命。” 包子撇了撇嘴,被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 司机减缓了车速,点燃一支烟说: “我给你们讲讲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三年前的夏天,我开夜班,在东区殡仪馆附近载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清凉,身材特棒!就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的目的地是南区的一处破旧老楼,到了地方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并不用我找零了。 我心想这是碰到富婆了。 谁知道第二天,你们猜怎么着?” 包子脱口而出说道: “第二天钱变成冥币了!” 司机一愣,问包子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你这故事都过时了,下次换点新颖的。” …… 第109章 舍利丢失 回到旅馆,明哥还没睡觉。 我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郝春生教出来的徒弟确实都有两把刷子。 如果老先生还在世的话,那绝对是泰斗级别的人物。 现在的中医没落了,西医在中国的垄断地位,是国人丧失自信,崇洋媚外的结果。 这种结果进一步压制了中医的发展。 伟人曾经说过:“中医在野,西医当权,是极不合理的局面!” 这种局面是因为受到国外资本的打压,使这个数千多年来,为中华民族生存繁衍,健康养生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瑰宝,处于被动甚至危险的边缘。 外国人把两百年前的西医带进中国,中国人把五千年的中医养生带到国外。 于是,很多外国人在养生,中国人在输液。 外国人拿着我们五千年的中医养生文化在赚钱。 中国人则拿两百年的西医在忽悠自己。 中医是把人当人医,治病健康调理。 西医把人当工具修理,哪里不行割哪里! 生了病,就用三素一汤。 毒素、激素、抗生素、输液。 跑题了,说的有点多了,各位就当我在宣泄情绪…… 检查完明哥的伤口,我又跑到娇子的房间看了一眼。 确定娇子没有大碍了之后,这才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刚上床,包子推门而入,他走进来坐在我的床上,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咋回事?失恋了?” “哥就没恋过,何来的失?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我静静的看着他吹牛逼,也不接话。 “果子,屋背岭要真是墓群,那咱们一天的时间绝对拿不下!想要吃长期饭,咱们人手不够啊!” 原来包子是担心这个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要把立个和宝哥都从津沽叫过来?等他们到了梁文超他们也都倒了大半了! 就明晚一晚的时间,咱们能出多少就出多少!” 包子盯着我,半晌后问: “果子,现在有一群美女围在你面前,你该怎么选择?” “不知道。” “傻逼,当然是全都要了!” 包子说完,起身从我房间离开了。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有句古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没有能力和把握的情况下,尽量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像梁文超这些人,应该属于辽沈帮的。 本来就是人家先发现的窝子。 我们横插一脚已经不讲究了。 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一会是白露,一会是花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单上湿了一片……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包子和三伢子不见了踪影,听旅馆老板说,他俩早上五点多就出去了。 我想他俩应该是准备家伙式去了。 八点钟左右,杜三手突然来找我。 这老先生天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得到我的消息。 他一进来,就告诉我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佛骨舍利丢了! 这怎么可能? “杜叔,你没开玩笑吧?这么机密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杜三手背着双手,语气平淡的说道: “信远堂已经放出话来了,一天之内交出佛骨舍利,信远堂既往不咎! 要不然等调查出来,不管是谁偷走的佛骨舍利,信远堂都必与他不死不休!” 我有些奇怪,佛骨舍利不是在蒋建国身上吗? “蒋建国将佛骨舍利交给信远堂,就是让他们全程托管。 主要原因是信远堂实力雄厚,而且这么多年从没失过手。 如今信远堂要是找不回佛骨舍利,那只能赔偿蒋建国钱了。” 杜三手说完,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接着说道: “吴果,这人敢在信远堂手里偷东西,光这份胆量就比我强。” 的确,敢在信远堂眼皮子底下偷走佛骨舍利,这是向信远堂宣战。 那就证明这人或者这个势力根本不怕信远堂。 信远堂这次大意失荆州,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这其中最不担心的应该就是蒋建国了,佛骨舍利丢与不丢,那都是信远堂的事了。 如果找不回来,他照样能从信远堂拿到钱。 “杜叔,听你的意思,你和蒋建国也相识?” 杜三手呵呵笑道: “蒋建国吴老二的托,他可以是明托也可以是暗托。 外人不知道,但我和吴老二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吴老二这人,太精于算计,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他算计进去。 别看你是他徒弟,他从小把你养大。 说不上哪天,吴老二有需要的时候,也会把你算计进去。” 我咧嘴笑了笑,心里想着,如果吴老二要是算计到我的头上,那我以后就不给他养老送终。 我将屋背岭的事告诉了杜三手,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 杜三手摇了摇头,说自己本来就不擅长倒斗。 要是开个机关,顺个东西还不在话下。 杜三手自嘲的笑笑说: “我就是个小偷,要不然杜三手这个名号是怎么来的?至于你和吴老二做的事,我偶尔客串一下还行。” “杜叔,你可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是贼了。 古有楚留香,今有你杜三手。” 对于我的夸赞,杜三手还是比较受用的。 这时候,包子和三伢子回来了。 他俩提着一个大包,看到杜三手后急忙打招呼。 “杜叔,你这神出鬼没的,到底从哪打探的消息?你教教我呗?” 杜三手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说:“山人自有妙计。” “你们几个小家伙忙着吧,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杜三手走了,他好像是专门来告诉我,佛骨舍利丢失的事。 “果子,杜三手干什么来了?” 我将佛骨舍利的事说给他俩听,三伢子听后猛的一拍大腿说道: “幸好斌叔没接到这个活,要不然,我们真是赔的裤衩子都穿不上了!” 包子调侃道: “不穿不是正好吗?透气。” “滚一边去吧,哥的太大,走路磨的慌。” “拉倒吧,跟谁没见过似的,眼神不好的得拿放大镜看。” …… 第110章 红衣娇子 可能是昨天发烧的原因,娇子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 今天她气色好了很多,看到我们在捣鼓东西,便问道: “怎么?晚上有行动?” “小行动,你在家歇着就行,顺便负责一下明哥的伙食。” 这时明哥推门进来了,他笑吟吟的看着我们说: “我要是连吃饭都让你们照顾的情况下,我还不如去跳香岛江去。” 明哥蹲下身,看着三伢子捣鼓着袋子里的东西,便问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使用。 “明哥,这玩意呢,现教不如现用,要不晚上你跟我们去溜达一圈。” 我连忙打住三伢子: “明哥伤还没好呢,这一活动在抻到伤口。” 明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七叔既然叫我跟你们学门手艺,我得赶紧上手,要不然以后七叔该骂我了。” 明哥对七叔的感情很深,用明哥的话来说,七叔对他如同再造父母。 虽然平时七叔对明哥很严厉,但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七叔私底下特别疼明哥。 “明哥去,我也去,自己留在这里太无聊。” 见娇子也要去,包子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娇子,你要去还真的是给你一个任务。先说好,不能生气,我说的都是正事。” 娇子难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包子接着说道: “娇子,你去买身大红色衣服,然后把脸涂白点,晚上我需要你扮鬼。” “扮鬼?” 娇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你要去的话就按照包子说的做,晚上咱们演场戏。” 明哥听后感叹道: “好家伙,干你们这行还得多才多艺呢,表演也得学着。” 下午,三伢子不知道在哪弄了一辆面包车。 有了车,我们就方便了许多。 快到傍晚的时候,三伢子带着我们驱车来到了屋背岭。 将车停在了隐蔽的角落,我们开始往山岗上走去。 “你还别说,这屋背岭还真有点说道。但是看形状,应该是春秋战国的锅儿。为什么昨天梁文超同伴说是商朝的呢。”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借着黄昏的余晖,三伢子看着屋背岭有些疑惑。 他常年和生玩打交道,自然也懂些风水方面的知识。 昨晚我也没仔细看,听三伢子说完以后,我点头认可。 春秋战国时期,风水学说不完善。 很多贵族以为山顶的位置,犹如神坛居中一样,可以掌控一切。 所以,都选择将墓葬在山岗的顶部。 其实这种墓葬形式是不对的,这实际上是骑龙葬,不符合风水学说。 所以秦汉时期,吸取了经验教训,多数墓葬埋在山坡或者山岭的位置。 这叫倚龙葬。 这也就是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顶的原因。 俗话说的好:唐宝山,宋弯弯,商周出在河两边。 这出现在山岗的商墓,不知道是何等规模的墓葬。 “咱是等梁文超他们过来?还是现在去挖两铲子?” 包子说完就被三伢子鄙视了。 “你费那个劲干嘛?等他们挖一半咱在出马,不是省了很多事?” 娇子身穿红衣,小脸煞白,在一旁略显尴尬。 “果子,啥时候开始啊,我都难受死了。” “嘿嘿,快了,别急。” 我们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山岗后,等待梁文超他们的到来。 明哥其实不赞成这种做法,用他的话来说,直接用拳头解决,能省下好多事。 三伢子开始给明哥讲道理。 他告诉明哥,这不是抢地盘打打杀杀。再说人家又没得罪咱,能智取是最好的。 明哥摇了摇头,说跟我们这些文化人一起太费脑子。 简单的事情非得复杂化。 过了一个多小时,山岗里终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以为梁文超他们不来了,等的我都快睡着了。 “去把录音机打开,今晚你给我看好,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你赶紧给我滚回东北。” “三大爷,我昨晚真看见鬼了!那鬼长的比你还难看……” “小逼崽子,你咋说话呢?” “我就是形容……” 躲在山岗后的我,差点没笑出声。 包子也强忍着笑意,看着一脸怒气的三伢子。 我看包子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看,不是我说你丑吧。” 过了一小会,录音机里传来昨晚三伢子录制的声音:“你们为何要打扰我的长眠……” 接着,梁文超惊恐的叫声响起。 “三大爷,你听听,这哪是咱们录的声音啊…” “真他妈邪了门了,老子不说挖一百个坟也得挖八十了,这次这么邪门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老二,你什么看法?” “把昨天的清了,剩下的不要了,这一个锅儿就够咱们吃两年了。” 这时我对娇子比了一个手势,现在该她出场了。 娇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缓缓从山岗后走出。 从背影看,的确挺唬人的。 “梁文超,还我命来!” 我从山岗后悄悄探出头,正好看到梁文超的手电筒光柱照在娇子苍白的脸上。 梁文超足足愣了好大一会,缓过神来后开始大喊: “三大爷,救命啊,今天是女鬼出来了。” 说完,他又撒丫子跑没影了。 娇子站在原地没有动,片刻后,梁文超的三大爷从坑里爬了出来。 当他看到一身红衣的娇子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赶忙从身上拿出蜡烛和香烛。 他嘴里念叨着,双手颤抖的去点蜡烛。 说来也巧,当蜡烛点燃的那一刻,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将蜡烛熄灭了。 “老…老二,蜡烛灭了,咱们扯乎?” 在梁文超三大爷点蜡烛的时候,老二已经从坑里探出头来了。 没等三大爷说完,老二已经手脚并用的从坑里爬起上来。 “见怪莫怪,俺一件东西都没拿,俺家有胡三太爷保家,给个面子,再见!” 老二说完,将三大爷拉了上来,对着娇子又是磕头又是鞠躬。 明哥看的目瞪口呆,待到这两人跑了以后,明哥感叹道: “确实比武力管用,这几个人真是傻叉。” 我心想,这世上虽然没有鬼,但有的人在心里却怕鬼…… 第111章 白忙活 “嘿,这帮人还是打洞高手呢!” 三大爷和老二退走后,我们来到他们打洞的矮山岗。 一个四四方方的坑洞,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这也不是给我量身打造的啊,果子,你去在铲两下子,把洞口扩大点,要不然我下不去。” 包子看着自己的肚子,又对比了一下盗洞。 “让你减肥你不减,再继续扩就是浪费时间!我和三伢子还有娇子下午,你和明哥在上面放风。” 明哥很好奇的看我拿出各种工具,我也一一给他讲解。 带上头灯,放好蜈蚣梯。 我第一个下去,娇子紧跟在我的身后。 她第一次下来,我怕她害怕,便出声安慰道: “娇子,一会你就跟着我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和三伢子。” 可能是视线不好,我刚说完,娇子一脚踩到了我的头上,差点没把我直接踩下去。 “不好意思啊吴果,脚滑。”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脚滑。 盗洞也就四五米深,到底了之后,又出现了一条斜洞。 这应该是梁文超他三大爷没找到准确方位,又重新打的探洞。 顺着探洞下去,出现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墓道。 墓道里有许多残破的陶罐碎片。 可能是时间的原因,这些陶器自然破损了。 “果子,这里好像不是墓道,而像是墓室。” 三伢子往前走了几步,在地上捡了一把石斧,然后走到我跟前说道。 我接过三伢子手里的石斧看了一眼,岁月变迁,也只有这东西能保存完好。 “会不会是墓室坍塌了?” 三伢子摇了摇头,说前面就是自然土层,没有一点坍塌的痕迹。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整个墓道,确实如三伢子所言。 这应该是小型长方形土坑竖穴墓,长也就三四米,墓圹较小。 里面连骨骸都没有存下。 “这种制式可能就是平民墓,没啥价值。” “不对啊,昨天我还听那个叫老二的说发现了带铭文的陶罐。” 我蹲在地上扒拉了一会,也没找到带铭文的陶罐碎片。 “果子,看这些陶片,是商代不假。但是这里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咱们这趟要空手了。” 这个结果对于第一次下来的娇子来说,确实有些失望。 “走走走,还不如旅馆睡觉呢。” 我和三伢子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在包子的满怀期待中,我们顺着蜈蚣梯爬了出来。 “咋这么快?是不是里面东西太多了?不好拿?” 我抖了抖裤子上的灰土,然后将那把石斧扔给包子。 包子接过石斧一脸疑惑的问我: “这啥玩意?” “石斧。” “值钱吗?” “有考古价值,没有经济价值。” 包子听后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将石斧扔的远远的。 “下面就一把这破玩意?” 三伢子摊了摊手说: “不然呢?” 包子明显不信,他朝着盗洞走去,两条腿伸进去,想要自己下去看看。 刚下去下半身,到了肚子那就卡住了。 包子使劲往下挤,急的满头大汗。 我们并没拦着他,就在一旁看着。 “别光看着啊,帮忙啊,我卡这了。” “你在这卡着吧,我们走了。” 我说完,作势就要走。 包子大喊道: “果子,快拉我上来,我不下去了。” 明哥在一旁摇了摇头,走到包子跟前,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一把就将包子拉了出来。 “这里确实是商代墓,但应该是平民墓葬群,没什么价值。就是将整个屋背岭都翻一遍,可能还不够功夫钱的呢。” 被明哥提出来的包子叹了口气,说自己这两天算是白忙活了。 说完,他赶紧小跑着将那柄石斧捡了回来。 “贼不走空,不拿点东西心里不得劲。” 从屋背岭下来,我提议明天报警,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有关部门。 虽然这里对我们来说没有经济价值,但是对于考古发掘来说,可能存在一定的历史价值。 三伢子也赞同我的提议,他说鹏城这里发现商代墓葬,可能改变在珠三角地区对史前和先秦时期聚落特点的认识。 这么一说,我们还是大好人嘞。 从屋背岭下来,本打算去找点吃的,但是娇子这身打扮实在是太骇人。 于是三伢子开车先把我们带回旅馆。 还没到旅馆,包子急忙让三伢子停下车。 我顺着包子的目光看去,只见旅馆对面的那条街,有几个人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而为首的两个人我都认识。 谷弄村的乃日嘎桑。 鬼王堂李志仓。 他们两个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他们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三伢子,把窗户摇下来,慢点开。包子,娇子,把头低下去。” 待到三伢子开车经过李志仓和嘎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李志仓说了一句话: “当初谈好的价格为什么要反悔?” 这一句话,立马让我想起了信远堂丢的那颗佛骨舍利。 仔细一分析,鬼王堂的从盗门分离出去,实力应该不弱。 所以可能不会忌惮信远堂。 而佛骨舍利谁最想要?当然是佛教中人。 舍利子是佛教的圣物,承载着佛陀的存在和教诲,象征着佛教信仰和灵性力量。 想到这里,我几乎可以断定,信远堂丢失的佛骨舍利,正是鬼王堂所为。 “三伢子,掉头,悄悄跟上他们!” 三伢子在路口调转车头,一直吊在李志仓他们身后二三百米的距离。 期间李志仓也回头看了几眼,三伢子都是在假装打电话才放慢的车速。 李志仓和嘎桑交谈了好久,最后双方好像是没谈拢,然后路口处两伙人就分开了。 “果子,他们分开了,我跟谁?” “跟往右走的那个人。” 如果李志仓和嘎桑没谈拢,那么佛骨舍利一定还在李志仓这边。 三伢子应了一声,加了一脚油门从路口向右转弯。 车头刚过去,一块砖头直接砸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一瞬间,碎玻璃四溅,砖头差点没砸到三伢子身上。 随后,李志仓和他的两个手下走了出来。 “跟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下车了?” 卧槽,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第112章 局 我并不确定李志仓有没有看到我和包子。 所以待在后座并没有动。 明哥拉开面包车的后门直接下了车,来到李志仓面前,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你扔的砖头?” 明哥身上散发的气势,是经历二十年打打杀杀积累的,这不是李志仓这种人所能比的。 所以当明哥质问李志仓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退后半步。 这时三伢子也下了车,手里还拿着李志仓扔的那块砖头。 “喂,我大哥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三伢子也会借势,知道有明哥在,对方绝对伤害不了他。 李志仓脸色变了变,他所有的动作我从座椅的缝隙中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们跟着我想干什么?” 三伢子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大声嚷嚷着: “路是你家的?或者说你是大美女?我没事闲的跟着你一个糟老头子?抓紧赔钱,要不然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李志仓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他现在裤兜子有屎,报警对他来说是一种没必要的麻烦。 他挥了一下手,后面的手下递过来一沓钱。 从我这里看,大概有一千块。 “钱给你,赶紧离开我的视线。要是我发现你们还跟着我,那我扔的可不是砖头了。” 三伢子一副市侩的嘴脸,接过钱后,手指在嘴里蘸了一下唾沫,开始数了起来。 “行了,下次注意点。这是没伤到我,要是伤到我,我讹的你裤衩子都穿不上。” 三伢子说完,拉着明哥就上了车。 然后轰了一脚油门,在李志仓的注视下驶离了路口。 “呼,李志仓没看到我和包子,不过咱也没法再掉头回去了。” 三伢子看了一眼后视镜,问我他刚才演的怎么样? 包子靠在座椅上嘲笑道: “你这属于狗仗人势,明哥不下去,我就不信你敢说出那样的话。” 三伢子听后,一脚刹车停在了原地,我们所有人都被匡了一下。 “死包子,你刚才说啥?要不然咱再回去一趟,你看我敢不敢。” 包子举手投降:“庆哥,我错了,你牛逼。” 三伢子冷哼一声,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三伢子,你有办法联系信远堂的人吗?” “我问问斌叔,果子,你是想把这事告诉他们?” 我点了点头,鬼王堂和嘎桑与我都有过节。 而且我还在绛曲的手底下救过信远堂的人。 混迹江湖要有自己的人脉,如果我这次帮信远堂找回佛骨舍利,那肯定和他们搭上关系了。 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需要,信远堂不会坐视不管吧? 以信远堂的实力,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 “三伢子,先把我们送回旅馆,然后你去找斌叔。” “得嘞。” 回到旅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蒋建国现在居然没有消息,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想法? “三伢子,你们之前接触过蒋建国,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三伢子摇了摇头,说蒋建国这人的行踪隐秘的很。 他可能是怕节外生枝。 “行,你先去找斌叔吧,蒋建国这边先不管了。” 等三伢子走后,娇子就去卸妆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娇子这一身打扮把旅馆老板吓了一跳。 “明哥,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不,我感觉这几天咱们可能会面对一些麻烦。” 明哥伸出胳膊,露出上面被药罐子缝合伤口。 此时的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已经具备拆线的条件了。 “小包去帮我找把剪刀。” 包子一愣,问明哥是要自己拆线吗? 明哥点头,说本来昨天都可以拆了。 “你算了吧,还是去医院拆吧,自己拆再感染了。” 明哥笑了笑说没事。 拗不过他,包子从旅馆老板那里要了一把剪刀。 我和包子呲着牙,看着明哥自己从伤口处抽出缝线,眼睛都不眨一下。 硬汉。 明哥拆完线后,我赶紧拿来消炎药给他涂抹。 这时,旅馆老板噔噔噔跑上二楼,来到房间门口探出头问道: “你们谁叫吴果?外面有人找。” 我有点纳闷,找我怎么不上来? “走,咱们下去看看。” 旅馆老板忙拦住我说道: “那人只让你自己下去。” 明哥和三伢子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仔细一想,应该没啥危险事。 要不然这人也不会找我在旅馆楼下见面。 “明哥,包子,你们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明哥将剪刀递给我,让我拿着防身。 我接过剪刀,别在了后腰上。 “小心点。” 到了旅馆楼下,四处观望,也没见到要找我的人。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有人从旅馆后面叫了我一声。 是蒋建国,他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蒋叔,你这是?” 有吴老二这层关系,我对蒋建国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吴果,你见过李志仓了吧?” 我点了点头。 “记住,先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他们手里的佛骨舍利是假的,真的还在我这里。” 我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看着蒋建国。 “反正你现在不用管,真正的大鱼还没出来,这回吴老二要利用信远堂铲掉一个大祸害!” 我的脑回路有点不够用了,吴老二到底什么计划?他要铲除谁? 见我呆愣在原地,蒋建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那几个朋友,还有杜三手!” 杜三手这三个字他咬的特别重,不知道杜三手在这件事上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要相信任何人,人都是善变的。” 蒋建国说完,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的这句话虽然残酷,但却是事实。 人心难测。 为了欲望出卖良心和道德的人比比皆是。 回到房间,娇子洗漱好了,正在帮我整理床铺。 “娇子,你说有人给你一千万让你捅我一刀你愿意不?” 娇子猛的回了一下头,骂了我一声神经病就离开了。 这时包子的声音传进来: “谁给我一千万,我捅你一刀,然后分你五百万。” “去去,一边子去,也就你能干出这事。” “这怎么了?兄弟嘛,两肋插刀,或者你插我两刀。咋回事,出去一趟把你感慨成这样?” “没啥大事,有人给我钱让我插你两刀。” 第113章 毫无头绪 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一直想着蒋建国对我说的话。 吴老二人不在鹏城,却能操纵整个事情的过程。 我以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小老头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小有名气的盗墓贼。 没想到他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吴老二了。 这还是那个爱赌博的农村小老头吗? 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下楼透透气。 正巧三伢子开着车回来。 从车上下来的三伢子一脸倦意,看到我蹲在路边,走过来也蹲了下来。 “斌叔不知道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听三伢子说完,我反而没有过多的惊讶。 一颗佛骨舍利,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 吴老二这盘棋,下的太大了。 希望他能把握住棋局,不要被棋子破局反杀喽。 “三伢子,你对佛骨舍利感兴趣不。” 三伢子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 “这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掺合的事,刚开始我还没觉得怎么样,直到斌叔神秘消失之后,我就觉得鹏城甚至整个粤东和香岛都在暗流涌动。” “对,大人物的事就让大人物解决去吧,咱们只管发点小财就行了。啊…哈…困了,上去睡觉吧。” 说着,我和三伢子一起上了楼。 路过明哥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好像在与别人打电话。 我挺好奇的,没看到明哥身上有通讯设备,如果是大哥大,我早就注意到了。 于是我将耳朵朝他的门上靠了靠。 “七叔,我确定,佛骨舍利不在他们身上。” 这句话让我如遭雷击。 我给三伢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悄步回到我的房间。 将房门反锁后,三伢子问我听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蒋建国的那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 “没啥,明哥可能说梦话了,我听见他说砍死谁。” 三伢子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不过也没追问。 “果子,我发现你今天神经兮兮的,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说你已经不是你了?” 三伢子说完,笨拙的结了一个手势,然后冲我轻喝一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他这个举动差点没把我笑抽了,见我笑的如此灿烂,三伢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 “咱们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要是有自己不能处理的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给你想办法。” 三伢子这是看出来我有心事了。 “没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三伢子没吭声,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等三伢子走后,我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思绪回到了我们去香岛之前。 在脑海里一遍一遍过滤每一处细节,但是回想了好几遍,也没找出一丝破绽。 明哥是七叔故意派来监视我们的,还是在他跟着我们之后,七叔又与他取得了联系? 现在他到底是敌是友? 想了一会,感觉脑海里有无数理不清的思绪,整个脑子快要炸了一样。 “呼…” 我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 这时,一个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我刚想呼喊,他过来直接捂住我的嘴小声说: “嘘,吴果,别出声,是我。” 是杜三手。 “吴果,你听我说!我从鬼王堂那里将佛骨舍利偷来了,现在把他给你!找机会交给信远堂的人!这事千万不要对外人声张,你自己知道就行!” 杜三手说完往我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转身就走了。 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从口袋里掏出佛骨舍利,蒋建国告诉我鬼王堂手里的舍利是假的,那我手上的这枚舍利就是假的。 但是杜三手他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从鬼王堂手中偷了这枚舍利,让我转交给信远堂。 他为什么不能亲自交给信远堂呢? 还是说蒋建国对我说了谎? 明哥,蒋建国,杜三手… 卧槽,我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我的脑子真快炸了。 现在才知道,在他们这帮老江湖面前,我就是一个小菜鸡,完全没有分辨能力的小菜鸡! 去他妈的,爱咋咋地吧,让他们算计去吧,老子睡觉! 躺在床上,手里攥着佛骨舍利,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半夜里醒了好几次。 每次醒来之后都要强制自己睡着。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双黑眼圈被娇子叫醒。 “我说果子,你这是要扮演熊猫根本不用化妆。咋回事,夜里思春了?睡不着觉?” 我没精打采的喝着粥,面对包子的调侃,我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明哥,你没联系一下七叔吗?问问他香岛现在的局势怎么样。” 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打量着明哥脸上的表情。 只见明哥表情很自然的说道: “联系了,昨晚还打了电话,七叔一切都好。洪志勇现在风头正劲,再加上有七叔支持,所以暂时还没有人跟他对着干。” “哦?明哥你还有电话呢?我还不知道呢。” 明哥听后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精薄小巧的手机。 “我平常没啥人联系,所以手机一直放到口袋里。” 包子看到明哥的手机两眼放光,拿过来把玩一番说道: “明哥,没想到你这么潮流,这手机叫摩托罗拉吧?这一部好像要七千块钱,我一直想买来着,大哥大太笨重不好携带。” 包子说完,三伢子接过手机仔细研究了一番: “还别说,这个翻盖设计真是太酷了,明哥,这玩意好用不?” 明哥说自己用的不多,也不懂啥是好用不好用。 我从三伢子那里接过手机,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趁果子与明哥交谈的时候,我按下了信息键。 信息页只有一条和七叔的信息,内容是: “保护好他们。” 我合上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递给明哥。 其实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七叔让明哥保护好我们。 那我是不是误会明哥了? “明哥,你的伤怎么样的?” 明哥举起胳膊晃了晃说道: “我能打十个!” 第114章 分析 明哥的表情一直很自然,让人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要么是他伪装的太好,要么是我真的误会他了。 其实我更愿意选择后者。 “包子,咱们是哥们不?” 三伢子的这句话问的包子一愣。 随即包子擦了一下嘴角说道: “三伢子,你别拐弯抹角的,有屁放。” “嘿嘿,你看哥几个都在呢,要不你送我们一人一部摩托罗拉,哥几个记着你的情。” 包子大手一挥,我以为他是要答应下来,没想到他起身走到门口,回头说道: “别谈感情,伤钱。” 三伢子有些惊愕的看着包子的背影,然后指着他对我说: “果子,你看,这家伙简直一毛不拔,不就几部手机嘛,要是我家道没落,我一人送你们一部。” 这时包子又折返回来,从门缝里透出半个脑袋说: “在背后说我坏话是不?赶紧收拾啊!包爷我带你们买手机去。” 我不想去,明哥也不需要。 于是三伢子和包子还有娇子他们三个出去了。 在鹏城也待了好几天了,一直没出去散过心。 所以娇子有些小兴奋。 毕竟是女人。 天生对购物有着不可抗拒的欲望。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和明哥在屋里谁也没吭声。 我是在想,要不要跟明哥把话挑明。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明哥,我昨晚路过你的房间门口,好像听到你跟七叔通电话了吧?” “对啊,七叔问咱们现在在哪,什么时候离开鹏城。 七叔说信远堂将雇主的佛骨舍利弄丢了,还问我这个舍利在没在你们身上。” 呃… 得,没等我问完,明哥自己全抖出来了。 这也就说明,我真是误会明哥了。 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 “那七叔怎么说?” “七叔说叫咱们不要掺合这件事,他怕你们按耐不住,让我时刻关注着点。” 不对,七叔怎么知道我们要掺和? “七叔还说什么了吗?” 明哥摇摇头,说七叔人就这样,他从来不讲原因,只吩咐做事。 我心想,不光是七叔这样,蒋建国和杜三手也是这样。 从来不把话说完,非要保持神秘感。 让人猜啊,猜不透。 “吴果,你问这些难道是怀疑七叔还有我……” 我打断了明哥的话: “明哥,我不是怀疑,有些事我不好说,等过几天事情有结果就好了。” 回到房间,把玩着那枚假舍利,不禁感叹了一下。 不知道是何人能做出这种以假乱真的东西。 这绝对算得上大师级别的人物。 嗯?此时不知怎么回事,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孙大海的身影。 对啊,我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他作为吴老二的把兄弟,一起相处那么多年,肯定能猜出一些吴老二的意图。 于是我急忙从包里拿出大哥大。 好几天没用,大哥大已经关机。 充上电,等待半个小时,便迫不及待的拨打了立哥的电话。 “果子,跑哪潇洒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立哥,孙叔在吗?” 我没有跟立哥寒暄,直接挑明了来电话的目的。 “喂,吴果啊,啥事你说。” 我直接把从去香岛到现在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足足讲了半个小时。 孙大海一直默默的听着,等我讲完之后,他才轻飘飘的说道: “就这点事?” “这事还算小吗?搞得我都快精神失常了。” 孙大海哈哈一笑,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遇事你得学会分析。 第一,现在有四个势力与佛骨舍利关联。 分别是鬼王堂、信远堂、喇嘛以及你师父我二哥。 第二,二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借助信远堂的实力来报私仇,而目标就剩鬼王堂和喇嘛。 据我所知,二哥和喇嘛没什么交集,那只剩下鬼王堂。 鬼王堂当初从盗门分裂出去,那是你师爷刚去世的时候,原因就是你师爷将盗门交给了二哥。 而王振峰与二哥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这么多年王振峰一直在暗处给你师父使绊子,特别是上次的潭州西汉王级大墓,所有的消息都是王振峰散播出去的。 你师父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除掉他,而通过这次佛骨舍利的事,让他看到了机会。 你想想,以信远堂的实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人偷走佛骨舍利? 这都是与二哥达成了共识。 而这件事的意外就是杜三手。 他也是为了二哥好,而且他并不知道鬼王堂手里是假的佛骨舍利,所以他才冒险将他偷回。 这也引起了蒋建国的误会,认为杜三手是在破坏计划。 总的来说,蒋建国也好,杜三手也罢,都是几十年的关系了,绝对不会做出坑二哥的事来。 至于你说香岛的七叔,这点我就想不明白了。 好像二哥和香岛那边并不熟络。” 听孙大海分析完,我感觉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很多细节还是琢磨不出来。 “孙叔,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简单,高调宣布,佛骨舍利在你手上,想要的花钱来拿,但是你一定要强调,这东西是你捡的。” 我“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操作? 孙大海神秘一笑说道: “记住,不管谁来,都只卖给鬼王堂,价钱你自己定。当然了,越高越好。”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迷茫。 仔细捋了一遍,才觉得孙大海是让我坑鬼王堂一下。 用一枚假舍利,坑钱又坑人。 但是我要将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喇嘛那边怎么办? 他们肯定会找上门来。 本来我已经与他们结下了梁子。 这要是一见面,不得新仇旧恨一起报啊。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让三伢子和明哥出马。 有明哥出面,或许能牵扯到七叔。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借上七叔的光。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沾沾自喜。 嗯,我变聪明了,学会举一反三了。 中午包子他们回来,每人都买了一部新手机,我也有份。 包子提着一大袋子衣服递给明哥,这是送给他的。 等大家都消停了之后,我拿出了那枚假舍利。 在他们惊讶与不解的目光中,我说出了计划…… 第115章 舍利换钱 “我说果子,这佛骨舍利怎么跑你这来了?” 包子问完,三伢子就哼哼道: “我说呢,这两天果子咋心事重重的,原来手里有这玩意。” 明哥没见过佛骨舍利,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说这玩意也没啥特别的,怎么那么值钱 “这玩意和古董差不多,古董为啥值钱,就因为存世量少。” “果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和明哥对外宣称捡到了佛骨舍利,那为啥一定要与鬼王堂的人交易?你们不是有仇吗?” 面对三伢子的质疑,我嘿嘿笑道: “这枚舍利是假的。” “啊?” 几个人都是一脸疑惑的问看着我,现在还不是和他们解释的时候。 “哥几个,照着我说的做就行,这其中的原因回头我在和大家讲!如果鬼王堂接招,不管收他们多少钱,我一分不要,你们平分。” 包子围着我转了一圈,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好像是想看出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搜抠居然主动说不要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三伢子,咱们给他来个严刑逼供!” 包子说完,立马擒住我的胳膊,三伢子见状开始脱我的鞋,然后用手挠我的脚心。 我被痒的浑身难受,拼命的挣扎,想挣脱包子的束缚。 奈何我和这家伙根本不是一个吨位,任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好了,别闹了。” 关键时刻,娇子站出来替我说话。 三伢子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还得是娇子啊。 “吴果他现在不说,肯定有他的计划,咱们照办就是了。难道他还能坑咱们不成?” 我穿上鞋,对着娇子竖起了大拇指。 “看看娇子的觉悟,你俩都不如一个女人。” 三伢子闻了一下手,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 “果子,你多长时间不洗脚了,这味,辣眼睛。” 下午,三伢子和明哥就出去了,三伢子让我们等他俩的好消息。 三伢子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不过我还是担心鬼王堂会使什么花招。 过了两个小时,三伢子还没有消息,这让我心里有些着急。 于是拿出包子给我新买的手机,给三伢子拨打电话。 电话里提示已经关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包子。联系不到明哥他们怎么办?” 包子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正在研究新手机的功能,听我问他之后,瞥了我一眼说道: “慌鸡毛,以明哥的身手和三伢子的机灵劲,一般人能让他俩吃亏吗?我说你就老实坐这,走来走去晃的我眼都花了。” 我心里诽腹着:瞎了才好呢。 到了傍晚,明哥和三伢子还没有消息。 这下包子也坐不住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果子,咱们出去找找吧,三伢子和明哥别在真出什么意外。” “去哪找?鹏城这么大,你反正不能挨家挨户的寻找。” 娇子话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号码是陌生的公用电话。 按下接听键,就听三伢子在电话那头急促的说道: “果子,赶紧收拾东西来南山,小心点别被人跟上了。” 三伢子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娇子,包子,收拾东西,咱们撤! 包子看我一脸严肃,也没多问,跑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我们也没啥好收拾的,就几件换洗的衣服。 收拾完自己的,又把明哥和三伢子的一并打包带走。 出了旅馆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直奔南山。 路上,我不时回头观望,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跟着我们。 到了南山,我们下车后,并没看到三伢子的身影。 这时有一个操着川蜀话的黄毛上前和我们搭讪。 “嘿,过来耍耍嘛?”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跟他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走噻,耍过了在找嘛,要得不嘛。” 见我们还是无动于衷,小黄毛嘴里说了一句:“哈戳戳。” 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看到他左手虎口的位置,纹了一只蝎子。 “三伢子就告诉我来南山,也没说具体的位置,咱们在这等一会?” 我们站在这里有五分钟,就来了好几个人问我们需要服务吗。 我心想他们难道眼瞎,没看到娇子一个女人跟着吗? 我转头看了娇子一眼,也能看出女人的象征啊,也不至于被无视啊。 “喂,果子,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如释重负。 三伢子在一处街角正对我们招手。 走的近了,看到明哥手里正提着一个手提袋。 “三伢子,你搞什么飞机?跑这里来干什么?” 三伢子神秘一笑,说先别管这些。 然后拍了拍明哥手中的袋子说: “二百到手,鬼王堂果然财大气粗。” 我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让三伢子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好说,我早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咱们得在这住几天。” 三伢子领我们来到了一处巷子,一进来,巷子里就站了不少站街女。 见到有人过来,她们开始搔首弄姿,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 “卧槽,三伢子,你不会是为了图方便才在这里找的房子吧?” 包子虽然好色,但是对这些站街女不感兴趣。 用他的话说,这些站街女属于大众澡堂,谁来都能洗澡。 而他喜欢洗单间,水干净。 我就佩服包子说的话,有内涵,还能让人一听就懂。 巷子尽头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地方不大,一共就两间屋子。 厕所和厨房都在外面,而且是旱厕,条件有点艰苦。 “我说三伢子,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这怎么住?” “这地方不错了,隐蔽,条件是差点,将就几天呗。” 三伢子说,这南山是鹏城最乱的地方。 这里是龙山帮的地盘,妓女和赌档都是他们负责的。 这里鱼龙混杂,鬼王堂应该找不上门来。 进了屋子,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纸巾以及……套套…… 应该是上任租客留下来的东西。 “喏,这里两百万整,我和明哥跟鬼王堂一下午斗智斗勇,才把这些钱拿到手里。” 提到钱,包子也不提环境的事了。 他从明哥手里接过袋子后说道: “吴大善人可说了,这钱咱们分,没他的份。”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包子贪财好色这两样都占全了…… 第116章 无间道 我问三伢子是如何联络上鬼王堂的。 三伢子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告诉我山人自有妙计。 明哥在一旁揭穿道: “这有啥难的?哪个地方没有地痞流氓,给了钱,啥事都能办。” 见明哥拆穿了自己,三伢子埋怨道: “我说明哥,咱俩配合一下午了,你还是跟我不近。” 明哥憨厚的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跟谁近不近的问题,是纯粹看不惯三伢子装逼。 “哈哈哈…” 原来,下午三伢子通过当地的地痞找到了鬼王堂的人,并告诉他们佛骨舍利被三伢子捡到。 三伢子还特意留下了自己和明哥的电话号码。 不出所料的,鬼王堂的人联系到了三伢子,并询问三伢子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三伢子直截了当的要了五百万,这让鬼王堂的人在电话里怒火中烧。 不过为了佛骨舍利,他们还是忍了下来。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砍价,将价钱定在了两百万。 鬼王堂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三伢子可能这么傻吗? 真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照面就得被鬼王堂的人拿下。 所以三伢子要求对方将钱放在指定地点。 要不然就不与鬼王堂交易了。 无奈的鬼王堂只能同意。 接下来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明哥和三伢子两个人分头行动,频繁的用公用电话更改交易地点。 这也是他们手机关机的原因。 这个办法也是为了确保明哥和三伢子的自身安全。 三伢子和明哥与鬼王堂周旋了整整一下午,最后鬼王堂实在是忍无可忍,快要爆发的时候,三伢子才与他们确定了最后的交易地点。 明哥负责去拿钱,三伢子负责将佛骨舍利放到与鬼王堂交易的地点。 明哥的样子肯定是被鬼王堂的人见到了,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鬼王堂如果调查起来的情况下,那只能查到七叔头上。 我不相信鬼王堂到时候敢去香岛找七叔的麻烦。 拿到钱之后的明哥,坐了三趟公交,两辆出租车,步行三条街,然后又上了一辆公交车之后,才与三伢子在南山会合。 听三伢子说完,娇子啧啧了两声。 “跟演谍战片一样,三伢子出息了。” “管他爱情片,动作片,现在该上演分钱片了。” “你就一个钱心眼子。” 包子虽然嘴上说着分钱,但自己就拿了两沓。 “没出力,多拿了心里不舒服,这点钱算是手机钱了。” 我“哟”了一声,包子甩了一下头发得瑟道: “格局,知道什么叫格局吗?” 明哥面对这些钱却是一点都不激动。 他说比这多十倍的钱他都见过,虽然不属于自己。 “给你吧,别晚上哭的我睡不着觉,实在过意不去,把你的金锭给我几块。” 三伢子丢给包子一摞钱。 包子听前半句话后很是高兴,但等到三伢子,说完后半句后,直接把钱还给了三伢子。 “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还是惦记着我那点东西。就好像我把你当兄弟,你非要上我一样。淡了,感情淡了……” “好了,别扯皮了。虽然咱们现在这里比较隐蔽,但也不得不小心鬼王堂的人。 一会娇子和三伢子去买些东西回来吃,吃过饭早早睡觉,明天咱们还有别的任务呢。” 包子问我啥任务? “明天去散播消息,鬼王堂手里的佛骨舍利是假的,真的还在信远堂手中。” 三伢子思索了一会,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高,实在是高。我以前咋没发现果子有这么高的智商?莫非最近进化了?” “我进化你大爷了。” “我大爷死三十来年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不是睡醒的。 是让包子压醒的。 我们四个人住在一间屋里,两张床拼一块,对付了一晚上。 娇子倒是提议可以有人跟她睡一起,但是都把头拨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就不用说了,上次和娇子睡在一张床上。 我俩都没好意思盖被子,我感冒了,她发热了。 “你这个磨牙打呼噜带放屁能不能改改?” 正刷牙的包子呜呜的说: “就你事多,人家三伢子和明哥都没说什么。” 三伢子在一旁怼道: “你可拉倒吧,我是懒的说你。你那屁就跟交响乐一样,一环接一环,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被屁崩死的。” 简单吃过早饭,我让三伢子去找人散播消息。 三伢子问我为啥今天还是他? “因为你面生。” 这次,我主要是想引王振峰出来,最好能与信远堂发生冲突。 信远堂现在手上没有佛骨舍利,他们一定会极力出来澄清。 至于别人信不信,那我就不知道了。 三伢子中午才回来。 此时的他一脸疲惫。 “搞定了,这一上午,我跑了无数个地方,钱都花了好几万。 鹏城的拍卖行几乎都已经关注这件事了,他们因为信远堂插了一脚佛骨舍利的事,早都憋着一口气呢。 这回就等着事情发酵吧,不行了,我先睡会去。” 我只能说三伢子干的漂亮。 三伢子刚进屋,我的电话就响了。 是杜三手。 他在电话里很严肃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杜叔,你别激动,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您老人家先沉住气。”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怕节外生枝,便和杜三手说: “杜叔,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老吴有其它计划。” 杜三手沉默了。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道: “小心些,有事到红光街找我。” 刚挂了杜三手的电话,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是蒋建国。 “我说小吴果,步子是不是迈的有点大了?这有点刻意的痕迹了,王振峰会上当?信远堂会按照你的思路走?” 蒋建国接着话音一转又说道: “老吴本不想让你参与进来,怕你年轻急躁,还真没逃了他的话。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聪明人仔细揣摩的话,这里的漏洞太多了。” 我挠了挠头,实在也是没办法。 事都赶在这了,不做也不行了… “蒋叔,老吴他在哪里?” “在东北呢!去深山老林寻大仙儿去了!” “啊?…” 第117章 陆小曼 之前就听孙大海说过,吴老二他们在东北找到了一些关于肃慎古国的线索。 那时大雪封山,他们才不得不退回来。 现在天气回暖,四月份的东北温度也零上了。 所以吴老二他们再次去了东北。 不过这次孙大海没有去。 我想应该是他身体不好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吴老二。 远在千里之外,居然还能在鹏城做局。 蒋建国的电话刚挂断,明哥就拿着手机过来找我。 “给,七叔找你。” 好家伙,这消息刚散播出去,各路大佬都坐不住了。 “七叔,您老身体可好?” 七叔在电话那头笑骂道: “你这个小王八蛋,引火引到我头上来了,那个什么劳什子鬼王堂现在跟我逼逼赖赖的,你说怎么办吧?” “七叔,您老人家英明神武,举世无双,那帮人还敢到香岛把您怎么样吗?” 我这一番恭维,七叔在电话里呵呵直笑。 随后,他声音严肃的说道: “小吴,香岛这边的事,我已经够乏累了,真没精力再帮你去处理其他事了,还得靠你们自己。” “我知道七叔,要不让明哥回去帮你?” “不用,上次小邵做的确实太激进了,他回来只会让人抓我的把柄,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我也没明白七叔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也不是兴师问罪,难道就是跟我说,他在这件事上给不了我太多帮助? 将手机还给明哥,我问他: “明哥,你觉的七叔是啥意思?” 明哥摇了摇头,说七叔跟他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有啥话都直说了。 我无语了。 本来我还为我的计划沾沾自喜呢,但是现在看来,在这些老狐狸面前,我还是太嫩。 可能是看出我的情绪变化了,明哥安慰道: “七叔他们那样的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你才踏入社会几年,别气馁。” “当当当…” 我刚要说话,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内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鬼王堂找上门来了。 “包子,三伢子,别睡了,有情况。” 包子揉了揉眼睛,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抄家伙啊,寻思个嘚啊。” 这时娇子也从她的房间里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我们各自找了件趁手的武器。 其实说是武器,实际上就是厨房里各种厨具。 还都是上一任租户留下的。 包子拿着擀面杖。 三伢子拿着平底锅。 娇子拿着一把菜刀。 明哥拿着一把锅铲子。 到了我这,实在没有趁手的东西了,于是跑到院子里捡了一块砖头。 敲门声还在持续,我给明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我们则是在门后全神戒备。 只要敲门的是鬼王堂的人,我保证我的砖头会立马丢出去。 “吱呀…” 大门被明哥缓缓打开,明哥手里的锅铲子已经举过头顶。 而随着大门的打开,我们几个人都傻眼了,站在门口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面容如瓷,皮肤白皙无瑕,五官精致。 一双大眼睛明亮,眼神灵动,仿佛会说话。 “你举着锅铲子干什么?” 她的声音柔和悦耳,明哥立马尴尬的收回手里的锅铲,将手放到背后问道: “请问,你找谁?” “我就找你们。” 说着,她开始往院子里走。 看到院子里的环境之后,她又皱了下眉头说道: “你们又不是没钱,挤在这么一个小破地方,还当真别人找不到?” 听到这话,明哥的锅铲子又悄悄举了起来。 “别紧张,我就一个弱女子你们还害怕吗?一个个不是锅就是铲子的。” “你哪位?” 面对我的询问,这女人咳嗽了一声说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就是集美丽可爱温柔才华智慧于一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陆小曼。” 听陆小曼介绍完自己以后,我们几个人相互看了看。 这是哪来的奇葩? 也太自恋了? 是,我承认她有几分姿色,但和白露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 “陆小曼?不认识!” 陆小曼的脸直接垮了下来,她指着我问道: “你就是吴果吧?我爹说的没错,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我这么出色你居然不认识我!告诉你,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信远堂堂主,陆正祥!” 信远堂? 我有些无语。 这陆正祥知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如此奇葩? “哦?陆小姐,你来找我们所为何事?” “你管谁叫谁小姐呢?” 我一愣,奶奶的,小姐只是个尊称,没想到她这么不可理喻。 于是我扔掉了手里的砖头,对着明哥挥了一下手说道: “明哥,关门,送客!” 老子管你是什么堂的千金,又不吃你家大米,跑这来唧唧歪歪。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早把她揍一顿扔出去了。 这就是平时娇生惯养出来的臭毛病! 瞬间,我对信远堂也没了好感。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陆正祥也好不哪去。 明哥听我下了逐客令,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娇子看出了明哥的窘境,提着菜刀向陆小曼走了过去。 “陆小姐,请吧。” 看着娇子手里的菜刀,陆小曼脖子一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我就不走,你们能把我怎样?” 这可把娇子气笑了。 只见娇子举起菜刀,对着陆小曼的脖子直接砍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 虽然没有我挺讨厌这个陆小曼的,但她毕竟是陆正祥的女儿。 娇子要是真伤到她,那我们可真是和信远堂结下深仇大恨了。 于是我立刻大喊道: “娇子…” 还没等我说完,娇子手中的菜刀由砍变拍。 直接拍在了陆小曼的脸上。 “啪”的一声。 一声清脆的响声使陆小曼愣在原地。 趁她愣神的功夫娇子一把把她推出门口,然后锁上了门。 “什么人呐这是,真拿自己当古代的大小姐了。” 娇子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姓吴的,本姑娘和你没完!” 我耸了耸肩,都不知道她来是干嘛的。 进来也不说个所以然,直接摆上了大小姐的架子。 她不挨揍谁挨揍? 第118章 中枪 “娇子,牛!” 三伢子对娇子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没有?女人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就这样的娶回家你们谁能受得了?是不是包子?” “啊?” 包子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我没注意他,娇子说从陆小曼进来之后,包子的眼睛就焊到了人家身上。 就差口水没流出来了,妥妥的猪哥样。 “你别冤枉好人啊,我是在想事情呢。” “当当当。” 敲门声又响起来来了,同时,陆小曼在门外大喊: “快开门,鬼王堂的人找来啦!” 我以为她是在引我们开门,过了片刻后,我还真听到了李志仓的声音。 “哟,堂堂信远堂大小姐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来卖的?开个价,我让兄弟们都光顾你的生意!” “哈哈哈……” 这话对于陆小曼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于是陆小曼歇斯底里的喊道: “姓吴的,出来帮我干死他,老娘请你吃饭。” 操! 你们的事扯上我干什么? 包子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提着擀面杖开门冲了出去。 “哟?还有意外收获?本来我就想带陆小姐喝个酒,赏个月,没想到还把这几个小崽子找到了!真是双喜临门。” 妈的。 鬼王堂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都是这个陆小曼的事! 还有就是包子,你看他那没深沉的样!可显着他了,还要整英雄救美这一出。 “娇子,跟在我身后!明哥,三伢子,咱们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恶狠狠的看了陆小曼一眼。 然后看向李志仓这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整整二三十口人挤在巷子里。 那些等活的站街女回到自己的院子当中,纷纷从门口探出头,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 也为以后的闲聊增加一点话题。 “怪不得陆正祥的女儿跑这里来,原来是找你们来了!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兄弟们,男的不管生死,女的抓活的!” 李志仓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马仔向我们蜂拥而来。 好在巷子里比较窄,并排的话也就够两个人通行。 明哥从娇子手中夺过菜刀,和包子站成一排。 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明哥,小心那个人有枪。” 我小声提醒了明哥一下,在津沽第一次和李志仓起冲突的时候,他手里就拿了一把手枪。 要不是马占林他们及时赶到,那天说不定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明哥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菜刀挽了一个刀花,然后对着迎面而来的马仔就是一刀,惹得那些看热闹的站街女连连尖叫。 稳、准、狠! 明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每一刀都砍向这些马仔的胸膛。 跟明哥比起来,包子就显得有些仁慈了。 他手中的擀面杖,尽量避开对面的要害,只是让他暂时丧失行动能力。 片刻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他们痛苦的哀嚎着。 而李志仓的其他马仔则是颤颤巍巍的,不敢再上前。 开玩笑,一个月赚几个钱啊,在这玩命? 李志仓也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明哥这个棘手难题。 他冷笑一声说道: “信远堂也不过如此,陆正祥这个老狐狸天天算计别人,这次也被人当成猴一样耍。 本来想让兄弟们尝尝陆家千金的味道,看来我得辣手摧花了。” 李志仓说着,将手伸进了怀里。 我脑海里蹦出的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掏枪。 明哥被我提醒过,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手中的菜刀直接脱手而出。 菜刀直愣愣的奔向李志仓的胸膛,而李志仓的手枪已经掏出来了。 “砰” 菜刀进入他胸膛的一瞬间,枪声也响了起来。 和李志仓一起倒地的正是陆正祥的女儿,陆小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们双方愣了足足十几秒钟,随后很有默契的开始抢救伤员。 包子抱着陆小曼奔向巷口,而李志仓的手下也没有阻拦。 他们也正搀扶起自己的受伤的同伴,然后涌出巷子。 一瞬间,巷子里归于平静了。 “果子,联系白露,快。” 包子声音焦急,抱着陆小曼奔跑在大街上。 我感觉他现在已经发挥出他平常两倍的奔跑速度。 “打个车,别跑了!” 我哪里有白露的联系方式,只能去医院再说了。 路过几辆出租车,看到胸口满是鲜血的陆小曼都没有停下车的意思。 到最后,是明哥站在路中间,硬硬的拦下了一辆。 一上车,司机就埋怨道: “哎呀,我说哥几个,你们这是嘎哈啊?” 三伢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扔给司机,告诉他去医院。 “果子,包子,你们带着娇子先去!我和明哥回去一趟,那些钱还没拿呢!” 三伢子说完,关上车门,司机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这大妹子咋回事?咋出那么血呢?” 听口音司机是个东北人,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我梁文超他们。 “收好钱你只管开车就行,要快!” 我们也没心情和司机搭讪,现在我只希望陆小曼没伤到要害。 要不然不知道陆正祥会不会发疯。 在牵连到我们,那就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了。 “你们放心,我在鹏城开了快十年出租车了,路我摸的贼透!规矩我也懂,我肯定不会乱说!保证快速给你们送到医院,俺们那嘎达都是活雷锋。” 以前的东北,重工业和农业都特别发达。 东北这个地区可以说是举三省之力养活了全国人民。 共和国长子这个名称不是白叫的。 慢慢的经济萧条了,光靠农业加上气候原因,已经满足不了东北人的生活开销。 所以很多东北人选择远走他乡,去谋求发展。 全国,甚至全世界各地,都有东北人的身影。 司机没有说大话,他开着车一路疾驰,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七八分钟就开到了。 下了车的包子急忙将陆小曼抱到急诊室。 说来也巧,急诊室里的正是上次娇子住院的那个小护士。 “你们怎么又来了?” “快叫白露医生!” 第119章 陆正祥 小护士这次倒是没给我们甩脸色。 可能是看到了我上次的钞能力。 说来也巧,今天的白露正好值夜班。 等她来到急救室看到陆小曼的情况后,脸色也为之一变。 “小茹,快通知侯主任,跟他说一名枪击患者需要手术!” 我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拉了一下白露的衣袖问道: “白医生,你能帮忙亲自手术吗?别人我不放心。” 白露摇摇头,说她年龄小资历浅,这种枪伤她还没手术过。 而且还不知道子弹现在在哪里,她不敢担这个风险。 白露说完,又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出现枪击事件,医院是一定要报警的。” 听到她说要报警,我心里有点慌。 明哥那一刀可是实打实的砍进了李志仓的胸膛。 如果李志仓因为这挂了,报警以后警察再问起缘由,那明哥这是妥妥的故意杀人。 “白医生,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是作奸犯科之人!还希望你从中周旋一下,不要报警。” 白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要将我的内心看穿。 这时候,一个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来到了急救室。 “检查患者各项指标,准备手术!通知院方,枪击案。” 姓侯的医生进来之后看了一眼陆小曼,便开始发号施令。 白露在一旁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侯医生,别通知院方了,做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算了。” 侯医生一脸诧异的看着白露,然后又看了看我们,随后一脸色眯眯的盯着白露的胸脯说道: “白医生,这很难办,要是让院长知道了,弄不好我都得丢了工作。要不这样,明晚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我靠他大爷。 这个老色批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白露身上。 真是叔可忍,婶子也不能忍。 我刚要发作,白露突然莞尔一笑道: “吃个饭拿还不简单吗?侯医生,这个患者就拜托你了。” 侯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手术室。 其实从姓侯的态度来看,陆小曼应该没啥大事,要不然他也不能显的那么轻松。 大概率子弹是没打到要害部位。 “白医生,谢谢你了!明天我和你一起请侯医生吃饭。” 白露无奈的笑了笑,说她可不想和这个侯医生一起吃饭。 天天骚扰她,烦都烦死了。 我听到白露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随后给我开了一张单子,让我去缴费。 我看缴费单上的字,根本都看不懂。 不知道为啥医生都要写这种天书般的文字? 难道是怕病人看懂? 缴费的时候,包子抢在我前头交了钱。 他今天很反常,我问他不会是喜欢上陆小曼了吧? 包子也不掩饰,眼中闪烁出花痴般的光芒。 “果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操,你没病吧?就那刁蛮小姐?是你的菜吗?再说了,人家能相中你?你看你胖的。” 包子撇了撇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万一人家就喜欢胖的呢?再说了,你对白露不是一见钟情?” 我懒得和他掰扯。 娇子说,等他碰一鼻子灰,就知道什么是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三伢子和明哥来到了医院。 三伢子告诉我,李志仓可能不行了。 他们返回去拿钱的时候,看到李志仓明显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我看向明哥,明哥耸了一下肩膀,说刀剑无眼,死了也就死了。 我们一起来到手术室门口等候,娇子把包子暗恋陆大小姐的事说给了三伢子和明哥。 三伢子笑的前仰后合,说从陆小曼进院子里就看出来。 他是如何也没想到,包子居然喜欢这一口。 实在是有点找虐的倾向。 面对三伢子的嘲讽,包子也不在意。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包子,你啥时候信佛了?” “临时抱佛脚不行嘛?” …… “你们不能进来这么多人!” 走廊里突然吵闹起来,我侧头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拥簇着一个身穿唐装的银发老头,正朝我们这里走来。 我发现一个问题,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比较钟情于中山装。 老头满头的银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苍蝇落上去都得劈叉。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 “小曼怎么样了?” 老头一开口,就一股浓浓的京城口音。 倍儿地道。 而我也知道这老头就是陆小曼的父亲,陆正祥。 信远堂堂主。 “陆堂主,令女正在手术,至于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医生出来了。” 我的回答不卑不亢,惹得陆正祥多看了我几眼。 陆正祥属于那种威严型的脸,有点像演员唐国强。 “跟我说说细节。” 陆正祥话音刚落,包子上前一步与我并列。 然后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我们和鬼王堂的冲突。 说到与他们巷战的时候,包子把自己说的神勇无比。 好像鬼王堂的人要是不撤,他能一个人把他们都放倒。 而等她说到陆小曼中枪之后,他又说自己是如何争分夺秒的将她送到医院,然后及时抢救。 这口若悬河的劲,好像是在给未来的老丈人汇报工作。 “何五!” 陆正祥听包子说完,沉着声音叫过来他的手下。 “去通知底下的兄弟,务必要找到鬼王堂的王振峰!谁要是能抓到他,赏钱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陆正祥这是真的怒了。 后来我才知道,陆正祥老来得女,对这个宝贝女儿疼的不行。 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也养成了陆小曼这种跋扈的性格。 而鬼王堂这次可能要吃大亏了,鹏城并不是他们的地盘,肯定处处会受到掣肘。 而信远堂就不一样了,每一次大型拍卖都有他们的身影,别说鹏城了,整个珠三角地区都存在他们的关系网。 王振峰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了,我是希望他直接噶掉算了。 虽然没见过他人长什么样,但就冲他是吴老二的心腹大患,我也得想办法弄死他。 眼前的陆正祥则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陆堂主,你放心,陆姑娘应该没什么大碍。而那个李志仓也让我明哥的飞刀扎进了胸口,可能活不成了。” 陆正祥点了一下头,看着明哥问道: “王七哥最近可好?” 第120章 手术成功 陆正祥和七叔相识,明哥之前是提过的。 面对陆正祥的询问,明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七叔一切都好。 然后场面平静起来。 陆正祥盯着手术室的门口,神情严肃。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手术室的门开了。 侯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 陆正祥走上前说自己是患者父亲。 “子弹击中患者的胸腔,与心脏只差两公分。现在手术成功,待麻药过后就能醒来。随后要注意好好调养身体,暂时不要让她下床走动。” 陆正祥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他轻轻挥了一下胳膊,手下立马递过来一个信封。 看这厚度,起码有五千块。 侯医生虽然两眼放光,但还是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 “使不得使不得,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哪有收患者家属红包的道理。” “我们老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陆正祥的手下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 侯医生讪讪的笑了下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侯医生这副嘴脸,娇子在后面嘟囔了一句:“虚伪。” “陆堂主,既然陆小姐没什么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先不打扰了,告辞。” 我向陆正祥拱了拱手,准备带着包子他们离开。 “别急着走,我还有事呢!” 陆正祥话音一落,他的手下向我们围了过来。 我脸色一变,明哥直接站出来挡在我们身前。 “别紧张小伙子,鬼王堂这事我接下了,那真的佛骨舍利是不是该给我了?” 原来他是在这等着我呢。 “陆堂主,佛骨舍利不在我这。不过你放心,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 陆正祥盯着我的眼睛,我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片刻后,陆正祥笑了。 “小伙子有胆识,有气魄,我要是年轻几岁,肯定能和你们玩一起去。” 等他说完,我笑了笑,然后往医院门口走去。 这次他的手下没有再拦我们。 “三伢子,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去找下白露医生,那个姓侯的对她不怀好意。” “看到没有?你们还说我吗?果子这算啥?” 包子嚷嚷着,似乎在等待三伢子他们嘲笑我。 “走吧,人家果子那是谈正事,你那是啥?” 我从小护士那里要来白露办公室的位置。 我进去之后,发现那个姓侯的正缠着白露。 说自己多么多么尽力,才保住患者的生命。 而且他还没有上报患者的枪伤,让白露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吃饭。 我在门口都能看出白露的厌烦了。 这个姓侯的自己难道感觉不到吗? 见我进来,姓侯的怒声喝道: “谁叫你进来的?这是医生办公室!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也不生气,走到白露的座位后面,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颤,但是也并没拒绝我。 “亲爱的,我听到侯医生要请你吃饭,你就赏个脸去呗。” 姓侯的一脸疑惑的看着白露,问道: “白医生,他是?” “我说侯医生,这你都看不出来,我是她男朋友呗。是不是亲爱的?” 白露咬着嘴唇,迟疑了两秒轻轻的嗯了一下。 “侯医生,你收了一个那么大的红包,请客吃饭也理所当然,对不对?” 见到白露肯定,姓侯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的神色。 但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家伙一开始都没安什么好心眼,怎么能眼瞅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小事,好说,明天小兄弟和白医生一起赏个脸,下了班我安排你们一顿。” 白露刚想拒绝,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出声。 “好的侯医生,随时等你的消息。” 等姓侯的走了以后,白露慌忙拍掉我的手,嗔怪道: “你答应的你去和他吃饭,我是不去。” “白医生,我这可是为你好,我有办法能帮你摆脱他以后的纠缠。” “真的?” “真的!” 就这样,我终于要到了白露的手机号码。 给三伢子打去电话,他告诉我现在正和斌叔在一起。 程建斌,露面了。 打车到了滨河,三伢子在路边等我。 我见他神情有些凝重,便问他怎么回事。 “王振峰可能早就嗅到危险了,斌叔说他现在可能已经前往香岛了。” “香岛?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三伢子摇了摇头。 “不一定,香岛应该有他的靠山,要不然他不可能去的。 斌叔说这事不要咱们管了,让陆正祥自己处理吧。” 我有些无语,要是陆正祥拿不下王振峰,那我这几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行,我不放心陆正祥,都是利益为先的主。” “那我们为什么非要置王振峰于死地呢?” 三伢子的我话把我问愣住了。 而且我听他的话里有话。 “放心好了,李志仓将陆小曼伤成那样,陆正祥不会善罢甘休的。” 和三伢子进了屋,程建斌正和明哥聊着天。 见到我过来,他打了个招呼示意我坐下。 “吴果,那枚假舍利是谁做的?简直是神人,不拿放大镜仔仔细细对比,根本看不出是假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能等遇到蒋建国再问问他。 提到蒋建国,我想他也应该露面了。 还有杜三手,我记得他跟我说,让我有事去红光街找他。 于是我跟程建斌聊了几句,便起身去了红光街。 红光街是饭店一条街。 这里面聚集了天南地北口味的餐馆。 离的老远,都能闻到这条街飘出来的香味。 “嘿,吴果,过来过来。” 我刚进街里,就看见杜三手拿着一个酒葫芦,正蹲在板凳上冲着我招手。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的每家店外,都摆放了几张桌子。 我想可能是提供给路人休息的。 “吴果,姓蒋的那个傻叼呢?” 第一次听杜三手骂人,感觉还挺有趣。 “吴老二怎么让这么一个人帮他办事?天天净干那些脱裤子放屁的事!要不是我回来仔细分析了一下,还被蒙在鼓里里!” 其实跟孙大海分析的差不多,杜三手不知道事情的原因。 所以闹了一次乌龙。 不过这次乌龙正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第121章 赴宴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陆小曼。 没有她插这么一脚,这件事进展的速度绝对没有这么快。 陆正祥爱女心切,怎么可能放过王振峰? “杜叔,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了?” 杜三手抿了一口酒,一脸的享受之色。 “我发现南方的酒比北方的酒柔和,你尝尝不?” 杜三手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叔,有啥话您就直说,这搞的我云里雾里的。” 杜三手哈哈一笑,说没啥,就是感慨一下。 当着杜三手的面,我给蒋建国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蒋建国说猜着我要给他打电话了。 他说事情的发展虽然脱离了预定的轨道,但最终的结果是大相径庭的。 佛骨舍利晚点时间他会亲自交给陆正祥。 不过这价格肯定会被对面压上一压。 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我现在想知道,这个王振峰到底怎么解决? “吴果,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香岛那边各势力错综复杂,王振峰在那里老实的猫着还好,他要是敢进入大陆,必然会有人收拾他。” 挂了电话,杜三手冲我咧嘴一笑。 “看到了不?这个姓蒋的屁用不中,要是吴老二在这,肯定不是这个局面。” 杜三手将蒋建国贬低的一文不值,这是他心里还有气。 我问杜三手打算在鹏城待多久,他说这里挺养人的。 要是我们回去拿金锭的话,直接把他那份一起带着。 出了货回来把钱给他就可以了。 我本来打算让他跟我去趟东北的。 但是杜三手听了之后直摇头。 他说东北那嘎达地邪,深山老林里都是大仙。 …… 从红光街回到程建斌这里,我发现包子不在了。 问了娇子才知道,这小子去医院了。 “包子去看望陆大小姐去了,你说人家什么身份?包子什么身份?没事往人家身上贴啥?” 娇子说完,明哥无比认真的说道: “因为爱情。” “爱麻批卖花情。” …… “三伢子,明天晚上办完私事以后,我打算去东北一趟,你在这边自己注意些。” “明哥去吗?” 三伢子将目光看向明哥,明哥又把目光看向我,然后点了点头。 “行,明天我帮你们买车票,那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要聚一聚?” 我们酒足饭饱之后,包子都没有回来。 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每次都说快了。 抛去陆小曼的脾气性格,就人家那身材长相,包子真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在医院待那么长时间的。 想到这,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露的电话,然后又迅速的挂断了。 我怕我酒后失言,还是给他留点好印象吧。 你们也不用笑我,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呢? 包子后半夜才回来,本来我不知道,是他把我摇醒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神经病似得包子,问他干什么? “果子,你这两天是不是要走?我跟你说个事,我先在鹏城待一段时间,你们先走吧。” 我瞬间就精神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包子见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陆老板让我给他帮几天忙,不白干,有酬劳的。” “你想好了?” 包子点点头,说反正回去也没事,在这里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他,他是这个心思吗? “行,你想好就行,自己留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包子既然做出了选择咱也不能强拦他。 咱就假如说,万一人家陆小曼瞎了眼看上包子,那包子以后还跟我们倒个屁的斗。 这直接少走三十年弯路好吧。 白天,我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剪了个头发,买了身新衣服,对着镜子一照,嗯,挺帅。 “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相亲呢。” 娇子看到我不停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不禁出口讽刺道。 我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摆了一个poss。 “娇子,哥帅吗?” “帅,蟋蟀的蟀。呕,我受不了了,你真恶心。” 到了中午,我给白露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姓侯的有没有跟她说在哪吃饭。 白露说还没有,一上午都没见到侯医生 这就让我有些纳闷了,难道这姓侯的食言了? 还是他知道白露有男朋友后,知难而退了? 挂了电话,我变得索然无味。 整个下午,我都提不起精神。 经过一下午的漫长时光,傍晚的时候,白露给我打来电话。 她告诉我姓侯的在春满园摆了一桌酒席,让我们两个一起过去呢。 “三伢子,春满园,我要出什么意外可就靠你了。” 三伢子指了指一旁的明哥说道: “你费那个劲干啥,直接把明哥带去多好?” “你不懂,这个姓侯的,我感觉他阴的很。我感觉他会给我来阴招,所以带明哥去也没有用。” 三伢子叹了口气: “你去陪美女吃喝,让兄弟在外面给你当保镖,禽兽啊…” 我先去医院接了白露,路上她一直埋怨我,不答应侯医生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我告诉白露,想要彻底摆脱姓侯的骚扰,这顿饭就必须得吃。 白露诧异的问我问什么? 我神秘一笑,告诉她以后就知道了。 到了春满园,姓侯的正在大厅里等着我和白露。 他猥琐的眼神在白露身上扫了一圈后,然后将我俩领到了包间里。 “白医生,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我随便点了几个,你别介意。” “不会,我家白露吃啥都行,好养活,侯医生,让你破费了。” 姓侯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这老小子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任你使出浑身解数,小爷我早有准备。 “白医生,你这小男友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给我介绍一下。” “吴果。” 姓侯的“哦”了一声,然后我们三人落座。 还没动筷,他就满了三盅白酒。 “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来,让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第122章 蛋碎 我怕姓侯的在酒里动手脚,所以我瞟了他一眼,等他先喝下去之后,我才将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吃,别客气。白医生刚来我们医院,大家以后共事的时间还长,理应相互照应。” 姓侯的一边说,一边用眼镜打量白露。 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好像白露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妈的,真当我不存在啊! 我站起身,挡在了白露身前。 然后将小酒盅推到了一边,将一旁的碗拿了过来。 “侯医生,这小盅喝的实在太慢。这样,咱用碗喝。大点干,早点散。” 说着,我将酒瓶拿过来,然后将酒倒在碗里。 姓侯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时白露突然说自己的头有些晕。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此时的白露正一只手扶着额头,脸色微微有些红。 看到她这样,我的头也有些懵懵的。 心里瞬间明白了,这是着了道了。 可是从进来到现在,我一口菜都没吃,就喝了一盅酒。 但是那酒姓侯的也喝了啊。 “你他妈的……” 这会,白露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而我此时也有点站立不稳了,指着姓侯的还没骂出来。 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我最后的意识里,听到姓侯的说: “小崽子,跟我玩,你还太嫩了!” 随后我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三伢子叫醒。 “我说果子,你啥情况?这么容易被这老东西放倒了?” 我没理会三伢子,也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急忙起身寻找白露的身。 当我看到白露还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转过目光,看到明哥正抓着姓侯的衣领,而姓侯的已经晕死过去了。 “三伢子,我昏迷了多久了?” “应该没多久,我和明哥进来时,这老东西正扇你嘴巴子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火辣辣火辣辣的疼。 我估计明天肯定会肿起来。 “三伢子,你们怎么进来了?” 三伢子夹了一口桌子上的菜说道: “这得感谢斌叔,他打你电话没人接,又打我这来了。我给你打还是没人接,就想着你肯定出事了。 没想到我和明哥进来的时候,这老东西正骑在你身上狂扇你嘴巴子。 明哥一个飞踹将他踹翻,这老东西也不中用,直接被明哥踹晕了过去。” 我刚才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我觉得时间已经过了一万年。 幸好,幸好。 “果子,这老东西怎么办?” 面对明哥的询问,我并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将我昏迷之前的事讲给了三伢子和明哥。 “你俩说,同样喝酒了,为什么他没事?” 三伢子瞬间脱口而出道: “傻逼,人家在酒杯上动了手脚呗,这还用想吗?” 我点了点头,直呼有道理。 “明哥,我想废了这老东西,你能不能办到?” 明哥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让我摸他的那玩意,我下不去手。” “谁让你用手了,用脚不行吗?” …… 我和白露在宾馆睡了一夜。 当然,大家不要想歪了。 是她睡在床上,而我趴在床头。 姓侯的被明哥一脚爆了蛋,三伢子还好心的给他送到了医院。 我和白露喝酒的酒盅确实被姓侯的动了手脚。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和白露的酒盅边缘,都被涂抹了一层东西。 这东西无色无味,随着酒被一起咽进了肚子。 这种迷药对于姓侯的这个医生来说,搞到手并不困难。 “我怎么在这?” 面对白露的质疑,我揉了揉眼睛,哈欠着说道: “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只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白露急忙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之后,我感觉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自己也知道,这肯定是着了姓侯的道。 所以她咬着嘴唇问我: “侯医生呢?” “他啊?现在可能有种蛋蛋的忧伤。 从今天开始,你别去上班了,回莞州吧。” 白露作为医生,自然不是那种懵懂的小女孩。 她问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跟他说,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这个下场。 白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 “你真霸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夸我呢?还是嘲讽我呢? 从宾馆里出来,阳光很刺眼。 “白医生,我要走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你…多保重。” 其实我想说那四个字的,但是始终没有鼓足勇气。 白露捋了下耳朵旁的头发,莞尔一笑道: “你也多保重,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看着白露的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没有任何资格嘲笑人家包子,最起码他为了自己感情,不论成功与否,敢于付出行动。 而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回去的路上,我自嘲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他妈的,居然被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大忌。 回到斌叔住的地方,简世哥正在和斌叔喝茶。 昨晚斌叔找我,也是因为简世哥。 处理完姓侯的,我给简世哥回了一个电话。 在确定了他没啥事的时候,我才带着白露去了宾馆。 “咋样,事情处理好了?” 简世哥永远是那股温暖的笑。 “处理好了,简世哥,你怎么来鹏城了?” 简世呵呵笑道: “陆正祥在香岛碰了壁,这不是找我帮忙吗?现在的香岛不如以前了,要是子强还活着,跟他打个招呼,什么事都解决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死如灯灭。 子强在的时候,香岛也不至于这么乱。” 我不知道子强是谁,也就没多问。 突然想到花姐,便问简世哥花姐去哪了。 简世皱着眉头道: “自打上次花姐回来之后,我就见了她一次面。那次她跟我说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从那以后就没消息了。” 我问简世哥花姐老家在哪? 简世哥说他也不知道。 不过应该就是珠三角地区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珠三角这么大,找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这时候,三伢子回来了。 “果子,票买好了,卧铺,中午十一点二十的车。” 第123章 春城 我们没有和包子告别。 因为走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他的身影。 不用猜,这小子可能一大早就跑去医院了。 其实没有包子在身边,我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从我踏入社会开始,第一个认识的好朋友就是包子。 他除了长的有点猥琐,个子不高,身材圆滚。 能吃,好色,还爱放屁这些之外,人还是不错的…… 走的时候简世哥告诉我,王振峰与陆正祥几乎没有言和的可能。 所以王振峰的结局注定是死亡。 除非他从香岛逃到国外。 而那个侯医生,他要老实一点还好,不老实的话简世哥直接让他销户。 火车上,我给孙大海打去了电话。 在告诉他我的目的地之后,孙大海沉默了片刻说道: “吴果,我不反对你去,但是二哥他们已经先你好几天,你现在去的话不一定能与他们会合。 而且东北地区大多是深山老林,里面猛虫野兽众多,实在是有些危险啊。” “孙叔,你告诉我个准确一点的地点,我去外围看看,要是能碰到老吴他们最好,碰不到就当旅游了。” “金城!” 孙大海告诉我,金城是古肃慎部的故土,他们的后裔女真等部族相继生息繁衍于此。 唐玄宗时期,栗末首领大祚荣受唐册封为左骁卫大将军,忽汗州都督,渤海郡王后人专称其为渤海。 渤海国的名字也因此而由来。 从孙大海这里简单的了解了肃慎的情况,我和娇子还有明哥坐了四天四夜的绿皮火车到达了春城。 金城没有火车站,我们只能从春城转坐那种小巴车。 提起春城,就不得不提一嘴这个城市的独特文化。 洗浴。 俗话说的好:南莞州,北春城。 我想知道的老司机都懂,这里我就不仔细叙述了。 来到春城,不能空着肚子走。 东北人其实对吃是很讲究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很多人贬低东北人的饮食文化。 说什么大酱沾一切。 其实那都是个别东北人为了博眼球而已。 真正的东北菜,咸鲜香辣。 就比如我们现在正在吃的这道小鸡炖蘑菇。 那时候还让抓野山鸡,蘑菇也是野榛蘑。 两者结合到一起,我的胃真的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特别是明哥,吃惯了香岛饭,猛的一吃东北菜,居然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果子,我觉得我能在东北待一辈子。” “那你就多吃点,明天上午九点才有通往金城的客车,咱们今晚先在春城找个旅馆先住下。” 那会交通并不怎么发达,一般的小城市通的车很少。 吃过饭,在饭店老板的推荐下,我们三人来到一家旅店。 老板听我们是外地口音,显的特别热情。 不仅给我们推荐了两间好房间,而且还给我们打了八折。 这不禁让我感叹东北人的热情。 “吴果,我总感觉这老板有点阴恻恻的。” 时间还早,我和明哥在娇子的房间里闲聊,娇子说出了一番这样的话。 “你从哪看出来的?人家老板我看着挺好的,还给咱们便宜三十块钱呢。” “不知道,总感觉他有点笑里藏刀的样子。” 我也没在意娇子的话,跟她说可能是坐火车坐久了,太疲惫了,让她早些休息了。 我和明哥一个房间,第一次出远门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也没管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感觉有人上了我的床。 黑不隆咚的,我以为是明哥。 我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大半夜的爬我的床。 于是我用力的挣扎了几下。 这人立马控制了我,他力气极大,我动都动不了。 就在我以为我的菊花要不保的时候,就听到耳边有一个人轻声喝到: “别动!” 这不是明哥的声音! 明哥去哪了? 这人要干嘛? 一连串的问号从我脑子里闪过。 深知不是这人的对手,我停止了挣扎,小声问他要干什么? 这人轻轻咳了几下,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身上有钱吗?借我一点,回来我还给你。” 我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抢劫的。 “我有,但是都在我同伴那,他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这人低声说道: “他去追邱文明去了,一会可能就回来了。我先睡会,等他回来叫我。” 我现在是一脑子疑问,邱文明又是谁? 这人也不像是抢劫犯,这还有心情睡觉呢。 想到这里,我准备下床去开灯,而这人的鼾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房间的灯也一瞬间亮了起来。 是明哥。 而这人听到动静以后立马从床上跳到地上,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 这反应速度,绝对是常年积累出来的! 这人留着寸头,一脸戒备的看着明哥。 他上身穿着根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短袖,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 “你是谁?怎么进来来的?” 面对明哥的质问,这人反而放下了戒备。 他转身躺上了明哥的床上说道: “邱文明那家伙你应该是没追上,至于我是谁嘛,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叫冯领君,是趁着你出去追人的时候进来的。 放心,我没啥恶意,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然后再顺道借点钱。” 明哥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借多少?” “两千。” 好家伙,这家伙真好意思开口,这一张嘴就是普通人三四个月的工资。 从鬼王堂坑来的钱,明哥早都存进了银行卡里。 身上装的现金也不多。 明哥数了一下,就一千三百块钱,加上我口袋里零零散散的,一共才一千七百多。 “给,就这么多了。” 冯领君没想到我们这么痛快,反而是有些诧异。 他指着明哥说道: “你们不怕我不还?以这哥们的实力,完全能将我赶出去。” “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邱文明是追击追到这里来的吧?也幸亏我睡不着觉,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钱你拿走,不需要还了。不过你现在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我也要睡觉了。” 冯领君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 路过明哥身前的时候,他转过身面对着明哥说: “等我解决掉麻烦再请你们吃饭,我春城大君,从不欠人家的。” 第124章 路见不平 春城大君? 听起来很吊的样子。 等冯领君走了以后,明哥说这小子有两下子。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 就他控制我那会,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问明哥那个叫邱文明的怎么回事? 明哥说我睡着之后,他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出去看了一眼之后,发现邱文明正提着刀挨个房间敲门。 怕他打扰到我和娇子休息,明哥就让他闪远一点。 谁知道这家伙听明哥是外地口音,提着刀就对明哥砍了过来。 这种小卡拉在明哥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一招之后,刀便被明哥夺了过来。 而邱文明眼见情况不妙,开始溜之大吉。 明哥也就追了出去。 不过这小子实力不咋地,跑的倒是挺快。 明哥追了一会愣是没追上。 “这个冯领君实力不弱,怎么被邱文明追的那么狼狈?” 面对我的问题,明哥想了一下说道: “他可能是受了内伤。” 明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他对我说话时,一张口的那股血腥味。 忙活了一阵,明哥睡意来袭,倒是我睡不着了。 我自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真要是有仇家寻仇,我可能会悄无声息的死在睡梦之中。 做人不能心存侥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今天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警告,出门在外,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的心。 突然想到包子教我的行气之法。 从开始练了几晚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练。 正好睡不着,重新温习一下。 大家不要觉得这行气之法练的久了能如何如何。 这就是净人心神的一种法子,没有你们想的那种神仙功效。 最多就是让人呼吸顺畅,精神饱满。 切记,千万莫要迷信,以免吃亏上当。 一大早,我和明哥的房门就被娇子推开。 娇子看我坐着睡觉很是诧异。 晃了晃我,将我晃醒后问我练的是什么邪功。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白扯,咱可能不是修道那块料。 修着修着就睡着了。 “都八点了,今天不去金城了吗?还在这睡?” “都那么早啦?明哥,咱们洗漱下,准备出发吧。” 我想大家都坐过那种小巴车吧? 特别是那个年代,司机为了多拉点人,将整个车厢塞得满满登登,连下脚的空都没有。 好在我们三人去车站坐的车,有座位,而且是选择了坐在最后排。 车子颠簸的厉害,娇子有些晕车的感觉。 我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 这时,明哥用肩膀碰了我一下,然后努努嘴,示意我看向前方。 我顺着明哥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利用车厢拥挤的条件,正在往一个女孩子身上靠。 这个男人的裤裆,早就支起了帐篷。 而这个小女孩,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看上去和娇子差不多大。 此时她一脸惊恐无措的表情,显然她知道这个猥琐男人正在对她做什么,但是她不敢出声。 “那个小女孩,你过来,坐我这!” 明哥直接站起身,将小女孩拉了过来。 小女孩一脸感激的看着明哥,一双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见她这副委屈样,明哥将她按到自己的座位后,直接站到她的身前,充当她的保护伞。 而那个猥琐男人被明哥坏了好事,正一脸怒气的瞪着明哥。 明哥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挑衅的对他勾了勾手指。 猥琐男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好像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邵可欣。” 明哥听到这个小女孩和他是一个姓后,立马变得更亲切了。 “没事,小妹,哥一会给你报仇!” 路上,陆陆续续有人下了车。 车厢内的空气终于得到了流通。 邵可欣是到终点下车,和我们正好一起。 那个猥琐男得到座位之后老实了许多,只不过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们。 “明哥,一会这叼人要是也在终点下车,咱就废了他!” 明哥点了点头,说那个侯医生的爆蛋方法,他倒是有些没玩够。 巧的是,那个猥琐男还真是在金城和我们一起下了车。 刚一下车,明哥直接薅住了他的脖领子。 就这他还不服气呢,叫嚣着让明哥抓紧放开他,他大哥是什么龙哥。 “今天别说什么龙哥虎哥,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你这顿打也免不了。” 说罢,明哥将他拖拽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准备动手。 而猥琐男也看出明哥不是开玩笑的,连连求饶。 我最看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了,趁他和明哥求饶的时候,一脚踹向了他的裆部。 瞬间,猥琐男的惨叫声响彻四周。 我知道这一脚的轻重,他就是不残,也得休养一段时间。 而他的惨叫声引起了附近人群的好奇。 不少人开始往我们这里围观。 娇子眼睛尖,看到人群中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朝我们这走来。 明哥将猥琐男甩到了地上,然后拉着邵可欣就开跑。 算猥琐男运气好,要不然今天非废了他。 “谢谢你们…” 邵可欣现在是一名高二的学生,这次回金城是因为她奶奶病重,所以才和学校里请了假。 “可欣妹子,正好我们初来金城,还没个落脚点,要不然你带我们去你家里好不好?” 邵可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家在金城的郊区。 说是郊区,其实就是边缘农村。 一排排富有东北特色的砖瓦平房,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院子特别大,房子座落在院子的正中央。 此时已是中午,不少人家的烟囱里正冒着烟。 来到邵可欣家,我们有点不敢相信。 好像整个村子里面,就她一家泥土房。 房子低矮,院子里也有些荒凉。 “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爸妈在我六年级时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 原来是个可怜的家庭,这更让我们有了恻隐之心。 “奶奶?我回来了!” 刚一进屋,邵可欣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这房子布局的很有意思,进门是灶台,然后过了一个门后是房间。 房间里有一铺大炕,中间立着一扇火墙。 “奶奶,你怎么了?” 进了房间,一个老太太正躺在炕上。 看到邵可欣后宠溺的说道: “不是不叫你回来吗?我又死不了!” 随后,老太太将目光转向我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后问道: “你们是谁?” 第125章 荣老太太 老太太的眼窝深陷,满脸都是褶皱。 鹰钩鼻又高又挺。 颇有一种国外电影里老巫婆的那种感觉。 被她看一眼,说不上的一种感觉,心里毛毛的,瘆人。 “奶奶我坐车回来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是哥哥姐姐帮了我。 他们来这里游玩,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我就带他们来咱家了。” 老太太从炕上挣扎着坐起身子,邵可欣急忙将她扶靠在火墙上。 “奶奶,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咱们去医院不好吗?” 面对邵可欣的询问,老太太并没有回答。 而是喘了一口大气后对我们说道: “金城这破地方,居然还有人来旅游,看来我是真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 欣妮,来的都是客,去到柜子里拿些钱,到商店买些吃的。” 我急忙拦住邵可欣,让她带着娇子去买就好了。 “老奶奶,我们这都够打扰的了,哪还有道理让您花钱?” 老太太也没再让,任由娇子和邵可欣出去了。 待她俩出去以后,老太太示意我和明哥坐到炕上。 然后语气怪异的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曹州。” 老太太闻言一愣,似乎是对我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老奶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老太太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她缓慢的摇了一下头,告诉我她姓荣,可以叫她荣奶奶。 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至少我是第一次听到。 荣奶奶告诉我,之前也有人来过她家,不过是为了打探她那儿子和儿媳妇的消息。 这不知道邵可欣的父母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这些年一直不回家。 荣老太太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可欣。 可能是人年龄大了,比较爱唠家常。 荣老太太拉着我和明哥东聊一下,西扯一下,一直说到娇子回来。 “奶奶,娇子姐姐给你买了不少营养品,我拦都拦不住。” 荣老太太呵呵一笑道: “那就施展出你的拿手厨艺,来招待你的哥哥姐姐。” 别看邵可欣年龄不大,各种菜可谓是样样精通。 就拿她这酸菜炖粉条来说,拌上米饭简直是一绝。 饭桌上,邵可欣和荣老太太说她想要退学,回来专门照顾荣老太太。 荣老太太气的把碗猛的摔在桌子上说道: “你这么小的年纪,不上学能干什么去?穷人家的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些日子,不用你照顾,明天你就给我老实回学校上学去!” 说完,荣老太太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邵可欣赶忙上前上前轻抚她的后背,直到荣老太太停止了咳嗽。 “欣妮,记住了,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你难道要像你那不孝的爹妈一样吗?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也不管咱祖孙俩了。” 荣老太太说的话,和当初吴老二对我说的差不多。 在他们这一辈人眼中,只有学习才能出人头地。 “荣奶奶,你也别生气,欣妹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孝心可嘉。” 荣老太太叹了口气,从饭桌上下来直接上了炕,饭也不吃了。 吃过饭,我和明哥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才知道这里叫东升村。 可能是紧挨着金城的原因,这个村子比正常的村子要大的许多。 如果以后金城发展的好,这里肯定是第一个拆迁的村庄。 到时候这里的人都是拆迁户了。 我给孙大海打去了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已经到达金城,问他接下来该从哪里出发。 孙大海告诉我,紧挨着金城有个叫东升村的地方,东升村后面有座龙源山。 上次他和吴老二他们就是准备上龙源山的,不过遇到大雪封山后不得已才退了回来。 听孙大海说完,我心里想着,这叫一个巧,我现在正在东升村。 “吴果,你得准备好东西,像照明设备、干粮、防身武器等等,你都要想到了。 龙源山里不乏一些野兽,还有就是昼夜温差特别大,做好准备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还有,如果感觉自己实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要及时退出来,沿途要做好记号,以防迷路。” 孙大海给我交代了一大堆,我再三表示自己知道了记住了以后,才将电话挂断。 “明哥,明天咱俩去金城一趟,准备一下孙叔说的这些东西。” 明哥点了点头,问我还带不带娇子。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明哥倒是考虑的周到一些。 “别带了,深山老林的一个小姑娘家也不方便。 让她在荣老太太家待着,正好也能照顾荣老太太一二。” 东北农村生活很枯燥。 特别是天刚黑下来时,邵可欣已经将被褥铺在了炕上。 我和明哥睡在西炕,娇子和邵可欣还有荣老太太睡东炕。 中间隔着火墙,谁也看不到谁。 而唯一的娱乐活动可能就是看那台黑白电视机了。 七点开始新闻联播,然后是两集电视剧。 看完之后,熄灯睡觉。 这要是平常,九点来钟我肯定睡不着。 可能是坐了许久车的原因,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当当” 睡的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说道: “荣老太,你睡了吗?马二愣子死了!” 房间的灯被打开,我听到荣老太太咳嗽了一声,然后下地去开门了。 “刘福,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马二愣子去夹皮沟了!” 听到这里,荣老太太惊的“啊”了一声。 然后迅速回屋里上炕开始穿衣服。 这时我们也起来了,刘福进屋后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还问了荣老太太一句: “荣老太,家里来且了?” 这个且,在东北话里就是客人的意思。 家里来且了,就是家里来客人的意思。 荣老太太的心思显然是没在这上面,她说了句是欣妮的朋友后,便和刘福匆匆忙忙出了门。 “果子,咱们过去看看?” 明哥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让荣老太太如此紧张? “娇子,你跟可欣在家待着,我和明哥去看看怎么回事。” 第126章 黄二爷杀人 村西头的一户人家,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 院子里传来哭声,围在外面的人议论纷纷。 “马二愣子真是作死,夹皮沟他也敢去,我看他这是被黄二爷给弄死了。” “嘘,你小点声,这要是被黄二爷听到了,晚上找你家门去。” 这人听后立马把嘴闭上了,好像对这个黄二爷讳莫如深。 我和明哥挤到人群的最前面,看到荣老太太正站在一具棺材旁,此时她脸色凝重,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棺材前跪着一个中年妇女,身上披着孝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两腿一蹬就这么走了,我该怎么活啊……” 这妇人应该是马二楞子的媳妇。 “秀芬,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二愣子的命数,也是马家的命数。” 荣老太太得这番话,让秀芬哭的更加伤心了。 “刘福,招呼人把二楞子的棺盖钉上,明天一早就葬了他!” 刘福应了一声,开始在人群里挑年轻人。 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干这个活,好像是怕给自己招惹什么霉运。 “你们俩过来帮忙。” 荣老太太突然指了指我和明哥,我一愣,看了明哥一眼,然后一脸懵的来到荣老太太身边。 “你俩帮刘福把棺盖钉上,秀芬,给两个小孩上烟。” 我和明哥都不吸烟,连忙摆手拒绝了。 荣老太太脸色一板,轻声喝道: “把烟接回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荣老太太居然威严无比,哪还有病怏怏的样子。 我从秀芬手里接过烟,扫了她一眼。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秀芬虽然是半老徐娘,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是个大美女。 再加上此时她泪眼婆娑的,有一种种娇滴滴的感觉,不免让人心生怜意。 就是眼角的褶子有点多了…… 虽然不会吸烟,但我还是把烟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将烟吸短。 烟不过肺,吸出来直接吐掉了。 好不容易将整支烟吸完,嘴里一股苦涩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在品味着沉重的苦涩。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觉。 仿佛将你推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盖棺!” 随着荣老太太的一声轻喝,刘福指挥我和明哥将一旁的棺盖抬起。 靠近棺材,我终于看到马二愣子的庐山真面目。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双目圆瞪,嘴巴张开。 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临死都没合上眼睛。 这也许就是死不瞑目了。 瞄了几眼躺在棺材里的马二愣子,总感觉他那双闭不上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错觉。 我晃了晃脑袋,这一切可能都是自己的错觉。 “刘福,楔钉!” 正常来说,这封棺钉应该由长子钉入,荣老太太叫刘福楔钉,这完全不符合规矩。 “亲属躲钉!” 荣老太太喊了一句,马二楞的媳妇立马从棺前站起,走到了自家屋子门口。 刘福手拿棺钉,用木锤开始楔钉。 一共七根铜钉,全部钉进了棺木之中。 这铜钉的数量是有讲究的,七根有北斗七星之意。 预示着后人人丁兴旺。 不过我没看到马二愣子的后人,也不知道他以后的后人丁兴不兴旺。 钉完棺钉,荣老太太对着棺材一阵手舞足蹈,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话。 结束之后,她吩咐秀芬道: “秀芬,今晚你得在这里守夜!这长明灯你要保证它不能灭,快要烧尽的时候,一定要往里面续棉绳,切记切记。” 秀芬点了点头,跪在棺材旁默默的搓着棉绳。 “刘福,把二楞子的遗像挂上吧,棺头在摆些供果。秀芬两口子没有子嗣,咱一个村的,能帮衬就帮衬些。” 刘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发现一个事,就是围在外面的那些村民,好像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根本没有人搭手要帮忙。 这个现象很奇怪,难道马二愣子平常的人缘特别差? 但就是再差,人死为大,一个村住着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早上抬棺需要几个人,有愿意帮忙的吗?” 荣老太太的话说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一个想要帮忙。 “每人二百块钱。” 看到这个情形,秀芬咬了咬牙哽咽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怕个屁,明天算我一个。” 有第一个起头的,就有第二个。 算上我和明哥,一共八个人。 我无奈,本来就是看个热闹,没想到就被抓了苦力。 等刘福一切都弄好之后,人群也渐渐散去,秀芬跪在棺前默不作声。 荣老太太招呼我们回去,走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马二楞子的遗像。 可能是灯光的问题,马二楞子的照片显的异常惨白。 那抹生前的笑容也变得特别的诡异。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逃也似的跟在荣老太太身后,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马二愣子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回去的路上,我问荣老太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马二愣子是被黄二爷害死了。” “黄二爷,那你们怎么不报警抓他啊?” 荣老太太眼神冰冷的看着我,我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年轻人说话没有分寸,黄二爷是仙家,警察能管的了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荣老太太说的黄二爷是黄仙黄鼠狼。 东北人供奉五大仙,分别是胡黄白柳灰。 在东北的民间传说里,胡为狐狸,黄为黄鼠狼,也叫黄皮子。 柳为蛇,白为刺猬,灰为老鼠。 它们统称五大仙。 而狐仙又被称为胡大爷或胡三太爷,黄仙叫黄二爷。 白仙叫白老太太,柳仙叫柳三先生。 最后的灰仙叫灰四爷。 对于荣老太太的说法,我自然是心存怀疑的。 先不说五仙的真实性,就拿建国以后动物不准成精的规定来说。 真要是黄仙杀害了马二愣子,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荣奶奶,我在香岛听说五仙不能出山海关,这是为什么?” 面对明哥的询问,荣老太太说道: “关内归正一和茅山管,南茅北马,这是规矩。” 第127章 南茅北马 所谓南茅北马,就是民间信仰的两大流派。 南方的茅山术和北方的出马仙。 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山海关为界,山海关以北是出马仙的管理范围,而南方则受茅山的管理。 传说五大仙修炼千年后,找到了真龙天子乾隆爷,希望能够获得封仙。 乾隆爷同意了它们的请求,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就是众仙不过山海关。 为了保证帝业稳固,不让妖魔邪祟动摇根基,乾隆爷限制五大仙久居关外不踏过山海关半步。 随着清朝的灭亡,这个条件也就不再存在了,现在的北马已经不仅限于关外地区,而是在全国各地都有出马仙的身影。 这个荣老太太,就是弟马。 五大仙通常会在民间寻找徒弟,借用徒弟的身体来给其他人看事。 这个徒弟,就叫弟马。 怪不得在马二楞子家,荣老太太神神叨叨的,原来是还有这一层身份。 那时候这个行业还很令人信服。 不像现在,整个出马圈里尽是乱象。 今天有个大病初愈的声称自己得了道,当起了弟马。 明天有个摔了跟头的,也说自己得了道,也干起了这个勾当。 那时十里八村能有一两个出马仙就了不得了。 现在一个单元里能有两三个。 遍地是弟马…… 咱们言归正传…… 我问荣老太太这夹皮沟在哪?真的有那么邪乎? 荣老太太的脸色有些凝重,在夜色下,我感觉她整张脸甚至有些扭曲。 “夹皮沟是黄二爷的地盘,那里有座古墓,黄二爷一直居住在那里! 传闻古墓里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任何人想要打古墓的主意,都必定会遭到黄二爷的报复!” 荣老太太说的黄二爷我倒是不感兴趣,对她说的古墓我倒是上了心。 心想着要是找不到老吴,就和明哥下去看看。 我还真不信那里有成了精的黄皮子。 “荣奶奶,那夹皮沟在哪里?” 荣老太太瞪了我一眼说道: “年轻人,就是没有敬畏之心。你们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 我耸了一下肩膀,看了明哥一眼。 明哥努了一下嘴,冲着荣老太太扬了扬头。 明哥的意思是,别惹荣老太太生气,现在听她的。 回到了荣老太太家里,娇子和邵可欣正聊着天。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娇子特别羡慕邵可欣能在学校里上学。 娇子说她初二就辍学了,不是因为学习不好,相反,她最后一次考试全班第二,全校第八。 邵可欣在追问她原因后,娇子便扯开了话题。 我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为什么不让娇子去上学? 我们几个男人,都是过刀头上舔血的生活。说句不好听的,干我们这个勾当的,随时可能进去。 娇子还小,这不该是她以后的生活,继续读书,寻个好出路。 想到这里,我打算明天把我的想法和娇子说一声。 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啊…哈,没什么事,我和明哥先睡了,你俩也别聊了,打扰荣奶奶休息。” 躺在炕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马二愣子的那张脸。 睁开眼睛再闭上,还是他。 只不过每一次他都是不一样的表情,搞的我难以入睡。 我用脚轻轻蹬了一下明哥,他迷迷糊糊的问我干啥。 他这睡眠质量是真好,马二楞子的样子他也看到了。 现在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要不是我踹他那一下,他早就鼾声如雷了。 “明哥,我睡不着。” “睡不着上外面用脑袋撞墙去。” “……” 我只能在心里默念行气诀,想让自己达到空灵的状态。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感觉,觉得自己差不多快睡着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响起,接着是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荣老太,不好了!马二愣子他诈尸了!他从棺材里跑出去,消失不见了!” 刘福这话让我瞬间睡意全无。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刘福钉上了七根棺钉! 虽说棺钉不长,但是里面的人想出来,绝对不可能翻开棺盖。 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荣老太太听到刘福的喊叫声之后,立马开了灯。 急急慌慌的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你们两个,也跟我去看看。” 我心里叫苦不迭。 这个马二愣子,你死就好好死呗,搞这么多事出来干什么? 这在一折腾,马上就天亮了个龟孙了。 我还打算天亮以后去准备些东西上龙源山呢。 这不是耽误事吗? “荣奶奶,我们能不去吗?” “跟我来,我回头告诉你们关于肃慎古国的线索。” 听到这话,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此时的嘴完全能塞进一颗鹅蛋。 这荣老太太莫非真的是弟马通灵? 居然知道我们来这里的意图。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趿拉着跟荣老太太再次出了门。 路上我问荣老太太,是如何知道我们是奔着肃慎古国来的。 “等明天我再告诉你们,先把今晚的事处理好,很棘手的。” 到了马二愣子家,秀芬正茫然无措的跪在棺前。 她也不哭了,脸色很苍白。 这应该是被吓的不轻。 看到荣老太太来到,秀芬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下子扑到荣老太太身上,放声大哭。 “荣老太,二愣子他不见了!他到底是怎么得罪黄二爷了,死了还不让他安生啊。 荣老太太安抚着秀芬,让她别害怕,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接着就听秀芬哽咽的说道: “我按照您的吩咐,在这里给二愣子守夜。 一开始一切正常,我还搓了好长一根棉绳。 谁知道过了一会,我感觉气温猛的下降很多。 于是我回到屋里准备拿床被子披在身上。 刚进屋,我就听见了猫的叫声。 那不是平常的猫叫,这猫叫是那种哀嚎。 接着我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 我急忙从屋子里出来,发现棺盖已经掉落在地上。 而棺材里的马二愣子不见了,我只看到了一只黑猫在墙头上。 它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睛中,闪着绿光!” 第128章 请仙 诈尸,就是人死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狗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 动物的灵魂附体到身体,就是我们常说的诈尸。 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让复活的尸体如野兽般乱咬。 最后那口气出来后才算彻底的死了。 诈尸不同于复活,诈是一种乱,也不是借尸还魂。 96年龙江猫脸老太太事件,一时间可谓是轰动全国。 荣老太太听秀芬讲完,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刘福,去通知村民,抓紧找到二愣子,时间久了,恐怕生变呐!” 荣老太太的话音刚落,村中间的一户人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在这深夜中,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荣老太太大叫一声:“不好!” 奔着惨叫声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和明哥跟在荣老太太身后,看着她矫健的步伐,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老太太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吗? 很快,我们来到了这户人家的大门口。 此时,院子里正躺着一个人,浑身抽搐。 一个年轻女人正跪在地上使劲的摇晃着她,嘴里还哭喊着: “孔超,你醒醒啊!” 荣老太太走上前去,拉开这个年轻女人,随后蹲在地上检查起孔超的伤势。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脖子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孔超的半边脖子已经被咬掉,伤口正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这人,眼看着是没救了。 “荣老太,你快救救孔超啊,他才二十五岁啊。” 荣老太太任由年轻女子拉扯,看着躺在地上的孔超眼神从忌惮到愤怒,最后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们俩,去我家里取点东西,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你们和欣妮说,她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和明哥赶紧返回到荣老太太的家中。 和邵可欣说明了情况后,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帆布袋递给了我。 我掂了一下,还挺沉。 火急火燎的赶回孔超家里,只见他家院子里已经摆上了香案。 香案的位置坐北朝南,上面摆放着香炉和贡品。 村民们赶过来看热闹的比在马二楞子家里少了许多。 这些人应该是与我一样,都是不信邪的。 可是经过了今晚的一系列事件之后,我的内心深处开始有那么一点松动。 就拿马二愣子来说,明明是已经死透的人,怎么可能从钉死的棺材中自己跑出去? 这些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从人群中挤到院子里,将帆布包递给了荣老太太。 荣老太太接过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面小鼓和一根小鞭,后来我才知道,这鼓叫文王鼓和武王鞭。 接着,荣老太太又拿出一捆香,抽出七根之后点燃。 这七根香代表着北斗七星香。 这七颗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开阳、玉横、摇光。 七颗星香是召请仙家,天兵天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上七星香的。 这礼神烧香,是与神灵的一种沟通方式。 均烧单数香,一三五七九。 单数为阳,阳为大为尊,代表神为人所尊。 点完香之后的荣老太太,开始踏罡步斗,走太极步,奉请七星落座。 然后又在香炉内布七星香阵。 这个过程略微繁琐,我就不仔细讲解,怕大家嫌我啰嗦。 做完这些之后,荣老太太开始三拜九叩之后接神。 只见荣老太太拿起文王鼓和武王鞭,嘴里开始哼起小调。 “弟子可以自点兵,仙家陆续来报名。掌教堂主捧仙单,两侧六甲和六丁……” “文王鼓,能聚兵,聚集仙家一大厅……” 我只听清了这些,其他的荣老太太语速太快,根本没搞懂什么意思。 荣老太太经过这一系列操作之后,她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 我感觉她整个人的气势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这时候,正好一股阴风吹过,吹的我打了一个激灵。 而荣老太太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而后拿起供桌上的贡品开始狂吃起来。 “大仙上身了!小翠快拿烟酒!”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小声喊了一句,孔超的媳妇小翠立马跑进屋子里。 不一会,手里拿着香烟和酒,递给了正在狂吃贡品的荣老太太。 “仙家,您请用。” 荣老太太看了一眼小翠,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这声音明显不属于荣老太太! 她接过整瓶白酒,拧开盖子后,咕咚咕咚将酒一饮而尽。 对瓶吹! 吹完一瓶白酒,荣老太太又点燃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吞云吐雾。 整整吸了半盒后,她才将目光转向众人。 此时荣老太太的目光透出一股阴沉而凶狠的目光。 众人被她看的下意识低下头去,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夹皮沟是我的地盘,村子里的人不要过去。” 从荣老太太的嘴里,居然发出一个男性的声音。 这声音古怪而又阴森。 有点像电视剧里太监说话的声音。 荣老太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今天荣老太太请我过来,我便再次警告你们一次。以后凡是有人靠近夹皮沟,打扰我子孙修行,那可不是单单死了两个人这么简单了!” 荣老太太说完,气势又是一变,整个人萎靡的靠在太师椅上,嘴里面还喘着粗气。 “仙家走了…” 人群中又有人开口说道。 这时的荣老太太扶着供案艰难的站起身,她对着小翠招了招手说道: “翠啊,这就是小超的命,你去准备些寿材吧,明早和马二愣子一并出殡。” 说完,她又转头对着村民说道: “大家该帮忙帮忙,黄二爷已经说了这次就算了,大家也不用顾忌了。” 这次请仙上身好像对荣老太太的伤害极大,我看她的身子比之前更加佝偻了。 “荣老太,那马二愣子诈尸了怎么办?” 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嘴,荣老太摆了摆手,告诉众人,黄二爷已经把马二愣子送回家中的棺材里了。 有人不信,跑到马二愣子家,不一会又跑回来。 “马二愣子在棺材里躺着呢!” 第129章 奸情 经过荣老太太的一番操作,村民们开始忙碌起来。 各出各的力,也没有人不想帮忙干活了。 开玩笑,刚才荣老太太弄的那一出,搁谁心里不毛愣? 这时候谁要是提出一点疑议,荣老太太再来一次请仙上身,倒霉的怕是自己。 我和明哥这次没有帮忙,我俩来到孔超院子外的小土堆旁蹲了下来。 我问明哥,对今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明哥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事情很诡异,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一晚上死两个人,都算到了黄二爷的头上,那黄二爷就不用为两条人命负责了?” 说完后,我看了一眼还坐在院子里的荣老太太,总觉得这事情的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农村人迷信,一是传统习惯。二是落后,对许多事物无法科学认识。三是社会的不公,许多人精神上需要寄托。” 明哥说完,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荣老太太家。 “咋了,不准备看看热闹了?” 明哥叹了口气,说事情都结束了,跟咱又没关系,还不如回去消停睡个觉。 我跟着明哥往荣老太太家里走,她家在村子的中间偏东一点。 村子中间有条十字街,马上要到荣老太太家的时候,我和明哥看到一个黑影从十字街闪过,去了后面那条街。 这人看上去比较着急,根本没注意到我和明哥。 “跟上去看看!” 我和明哥猫着腰贴着墙根来到了后街,那个人影也到了后街也比较谨慎,一直到了村西头,从一户人家的后院墙上翻了进去。 “这不是马二愣子家吗?” 带着种种疑问,我和明哥也来到了马二楞子家的后院墙下。 农村的院墙比较高,我比划了一下,翻上去应该有点费劲。 “过来踩着我的肩膀。” 明哥说完就蹲下了身子,我也不啰嗦,踩着明哥的肩膀攀上了墙头。 好在墙头里面是一座土堆,我轻轻一搭脚就踩了上去。 可当我放开把着墙头的手时,由于重量原因,我的双脚居然从土堆上陷了下去。 一瞬间,一股恶臭钻进了我的鼻子,熏的我直干哕。 这他妈哪是土堆,这他妈是粪堆! 在过去,农村人都会收集家畜的粪便作为肥料使用。 他们把收集好的粪便堆在一起,等到春耕之前混合着秸秆等焚烧发酵,这叫烧粪土。 这种粪土是天然的化肥,长出来的庄稼才是真正的绿色无公害农产品。 没有大粪臭,哪来粮食香。 “明哥,别从这里下来!” 我小声的提醒了明哥一下,然后扶着墙将双脚从粪堆里拔出。 此时我的内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果子,你咋这么臭?” 明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院子里走。 我甩了甩脚跟上去,这不甩不要紧,甩了几下有一块小块粪土居然飞到了我的脸上…… “果子,你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刘福?” 我正在用袖子清理这脸上的粪土,明哥趴在房子西墙根上小声叫了我一下。 我猫着腰过去,只看到了半个背影。 为什么说是半个,因为马二愣子的棺材挡住了我大半的视线。 “秀芬,这又没人了,别在这跪着了。走,咱进屋里快活快活!” 是刘福,这声音错不了。 惊愕之余,心里面又有些好奇。 这秀芬和刘福还有一腿? “不行不行,这要是被乡亲们看到,我还怎么在村子里待下去?再说了,二愣子刚刚死去,你就不怕他晚上来找你?” 秀芬话刚说完,刘福就一把抱住她,打算将她拖进屋里。 秀芬不从,两个人撕扯了一会,离开的原来的地方。 这回我和明哥终于能看全他俩的身影了。 “姓刘的,你别得寸进尺,我说了今晚不行就是不行!还有,夹皮沟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给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和荣老太太还有孟老四坐的事都捅出去!” 刘福并不在意,他的双手已经伸进了秀芬的衣服里,并在她的胸前揉搓着。 “把我们捅出去你能把自己择干净?谋杀亲夫可是不小的罪。” 秀芬被刘福挑逗的有些呼吸急促,她面红耳赤的说道: “二愣子也是憨,就当自己没看见不就好了吗?回来非要嚷嚷着报警,好把孔超连累死了。唉,你们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刘福嘿嘿一笑,抱起秀芬就往屋里走。 这次她倒是没有反抗。 “遭报应咱们谁也跑不了!” 随后,院子里便没了动静。 我和明哥面面相觑,这他妈简直是毁了我的三观。 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马二愣子和孔超的死,都是荣老太太和刘福还有那个叫孟四的人一手造成的。 而起因,应该就是秀芬说的夹皮沟里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 荣老太太说那里有座古墓,是黄二爷的地盘。 也就是说,心里面的人都知道那里是座古墓,但畏于黄二爷的名头都不敢打古墓的主意。 而这个黄二爷完全可能是荣老太太一伙人杜撰的。 想到这里,一切都好像已经明了。 只是还有一点想不通的就是,到底荣老太太她们对秀芬许诺了什么?才能让她与刘福等人合谋杀害了马二愣子。 我和明哥刚想撤退,实在是我身上的臭味太呛眼睛了。 刚想走,刘福居然提着裤子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 这他妈也太快了,前前后后不到三分钟… “秀芬,一会别忘了吃药,要是怀了孕可就不好和村里人说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秀芬此时也从屋里面出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嗔道: “就脱裤子的功夫你就不行了,照着二愣子那个死鬼差远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刚升起点火焰就被你给浇灭了。” 看着这对奸夫淫妇在这说着污言秽语,明哥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马二愣子的棺材弹了过去。 “当…” 这响声把刘福和秀芬吓了一跳,秀芬上前抱住刘福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道: “刚才那个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的,二愣子不会真诈尸了吧……” 第130章 出殡 其实刘福此时也拿捏不准,明哥弹出的石子发出的声音确实有些瘆人。 “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世上哪来的鬼?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刘福准备脚底抹油,秀芬哪能让他轻易走掉。 “不行,我害怕,你留下来陪我!你别他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当…” 明哥再次弹出一颗石子,这让刘福和秀芬二人,瞬间惊恐起来。 “刘福,快去交荣老太,别再真是二愣子诈尸了!” “你他妈傻逼吗?荣老太装神弄鬼有一套,真要是二愣子诈尸,她第一个被吓死!” “那怎么办?” “扑通”一声。 刘福直接在马二愣子的棺材前跪了下来,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愣子兄弟,都是荣老太太设计害死你的,你要找去找他。还有你媳妇,是她先勾引我的,我也是被迫的。” 刘福说着,重重的对着马二愣子的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就要走。 秀芬肯定不愿意,她骂骂咧咧的说道: “姓刘的,你个阳痿的家伙,你他妈说话就没良心!当初你要不是强上了老娘,并且威胁我,老娘能跟你这个一二三的选手上炕?” 可能是阳痿这两个字刺痛了刘福的内心。 他也顾不上刚才的害怕了,抓起秀芬的脑袋就往棺材上撞! “咚”的一声。 秀芬的脑袋和棺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刘福用的力气极大,秀芬的脑袋瞬间鲜血直流。 而马二愣子的棺材也随之倾倒。 “嘭”的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刘福和秀芬都愣在了原地。 棺材落地的瞬间,棺盖直接被震了下来。 而里面的马二愣子也随之滚落了出来。 “啊…” 秀芬瞬间被吓的大声尖叫起来。 从我这个方向看去,马二愣子的脸,在昏黄的院灯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他的脸已经有些浮肿,五官略微扭曲,那双没闭上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刘福和秀芬! “兄弟,都是哥的错,哥以后多给你烧点纸!” 刘福说完,踉跄的跑出院子。 而秀芬在短暂的愣神过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对明哥竖起了大拇指,他这一招,直接把这对狗男女吓破了胆。 “明哥,还得是你,咱们先回去吧,我这臭的已经受不了了。” 明哥点点头,然后我俩从后院墙又翻了出去。 不过这回,他不让我踩他的肩膀了。 回到荣老太太家里,她还没有回来。 娇子和邵可欣也都没睡。 我进了屋,娇子就捂着鼻子问我是不是吃屎去了。 我讪讪的笑了下,恳求娇子去帮我打点水。 等我都洗好弄好,荣老太太也回来了。 她进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我和明哥一眼,然后就和衣躺在了我炕上。 看得出来,这一晚上可把她累坏了。 也可以说是演戏演累了。 我挺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这是为了肃慎古国。 但她明显是不想当着邵可欣的面提及此事。 所以我也直接上了炕,但是我不敢睡,我怕荣老太太趁我熟睡时,再对我不利。 就这样一夜都是半睡不醒的状态,当早上公鸡开始打鸣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床。 “一会马二愣子和孔超出殡,你们两个去帮忙。” 我知道她是有话要对我们说,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太阳刚出来,村里已经响起唢呐的声音。 从荣老太太家里出来,我便迫不及待的问她,是如何知道我们的来意的。 “年前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五个外地人。正好那几天下大雪,他们逗留了几日便离开了。 前些日子,他们再次来到了我们村子,其中一人带着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他们来到村里补给了一些干粮便直奔龙源山,而作为满族后人,我怎么能不知道龙源山有肃慎古国的传说?” 荣老太太说完,瞟了一眼我和明哥继续说道: “我也是昨晚才想起来,你和他们其中一人的口音一样,便开口诈了你们一下,没想到还真让我诈了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 这话一点不假。 她仅凭我的口音和吴老二的一样,便诈了我一下。 心思缜密。 怪不得能杀死马二愣子和孔超,还哄的全村人团团转。 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但是不好意思,我和明哥已经知道的事情的真相。 我接下来的目的不是肃慎古国了,而是夹皮沟。 我倒要看看,让荣老太太如此在意的,里面到底是什么宝物。 “荣奶奶,其实我们就是喜欢探险,喜欢了解历史。” “哦?” 荣老太太拉了一个长音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着她那便秘般的表情,我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用我四十二号的鞋底抽她。 先让你得意一下,等我探索完夹皮沟,将你装神弄鬼的事情散布给村民,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不? 想到这些,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了一下。 马二愣子和孔超一起出殡,两家的坟地离得不远。 我和明哥特意选择帮马二愣子抬棺材,就是想看看秀芬现在的状况。 今天的秀芬依旧是一身孝衣,不过头上缠着纱布,精神有些萎靡,一副病怏怏的姿态。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这都是自己作的,活该。 东升村的村口有一棵大槐树,经过这里的时候,荣老太太叫我们停了下来。 然后她吩咐死者家属在槐树下烧纸。 路口是通往阴间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烧纸,一是孝敬鬼差,二是祭奠死者。 这时候棺材不能落地,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开始酸痛起来。 好在耽误的时间不长,重新上路以后,又走了几百米,来到了村前的一处田地。 这里早就有人等候了,他们已经挖好了墓坑。 “落棺!” “封土,女人回避!” 随着荣老太太的指挥,村民们开始忙活起来。 棺材落地,逝者的灵魂就落地了。 可能是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我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希望马二愣子能入土为安,而荣老太太这几人,一定会有她们应得的报应。 第131章 吃席 忙活完这一切后,主家开始准备白事宴。 今天一早都没看到刘福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昨晚吓破了胆子。 还有一个叫孟四的,我至今没有见到他的人。 快要吃席的时候,娇子和邵可欣也过来了。 我向娇子挑了一下眉,娇子暗地里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荣奶奶,今天怎么没见刘福叔啊?” 面对我的询问,荣老太太神情一顿后说道: “刘福昨晚发热了,可能是帮忙的时候出汗被风吹到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可能是和秀芬运动的时候出的汗吧。 “你们在这先吃着,我去小翠家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没结婚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唉。” 装,你在装。 荣老太太走了以后,我问明哥这菜怎么样? 明哥低着头只顾着搂席,他说在香岛可吃不上这种农村大席。 “这是白事席,等有机会带你吃喜事的席,那才叫丰盛。” 这时秀芬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她身上的孝服已经脱掉,在院子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 “感谢大家的帮助,今天也没什么好酒好菜,大家见谅啊。” 秀芬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村民起哄道: “秀芬嫂子,以后你怎么办呐?咱村的麻子都快四十岁了,还打着光棍呢,要不你俩凑合一下得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二愣子今天刚埋你就给秀芬嫂子说媒?你不怕二愣子晚上爬出来找你?” 秀芬听到“二愣子晚上爬出来”这句话后,脸色大变。 昨晚的那个场景,绝对给她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只见她扶着脑袋,逃也似的回到了屋里。 “你看看你,把秀芬嫂子说害羞了吧?不过说实话,嫂子没生过孩子,这身材保持的就是好,要是能让我尝尝…嘿嘿…” 随即,一群人开始讨论起这个话题。 那是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现实就这样,当家的男人不在了,剩下的女人就是他们酒后的谈资。 “娇子,你带可欣妹子去找荣奶奶去吧。” 我给娇子使了一个眼神,娇子点了点头。 其实邵可欣早就不想在这了,这帮老爷们聊的骚事,使她羞的满脸通红。 等娇子和邵可欣走了以后,我和明哥一个搬了个板凳,向隔壁桌挤了过去。 见我和明哥过来,这桌人往一起凑了凑,给我俩让出位置。 “我说两位小兄弟,你们俩和荣老太太有啥亲戚?” 我嘿嘿一笑说道: “远房亲戚,荣奶奶是我二大娘的三婶子的外甥女的表姑。” 几人听完都是一愣,然后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辈分。 “我说几位大哥,你们去过夹皮沟吗?” 听我提到夹皮沟,他们几个脸色顿时一变,其中一人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莫要再提夹皮沟,二愣子和孔超的惨状你们还没见到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这些村民们已经被吓怕了,肯定不会再有人打夹皮沟的主意了。 荣老太太整场戏没白演,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吃过饭回到荣老太太家,邵可欣正收拾东西。 问过后才知道,是荣老太太叫她下午回学校。 “咱们一起走吧,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对于我们能一起同行,邵可欣很高兴。 上次公交车被猥亵,她一直都没告诉荣老太太,只是说被欺负了。 荣老太太在这个时候也回来了,邵可欣跟她说我们要一起走之后,她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们问道: “龙源山你们不去了?” “不去了,几千年的事总感觉有些虚无缥缈。再说了,龙源山那么大,进去万一在出不来。” 荣老太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深刻端倪。 但是我很坦然,我没骗她,我现在的确是不去龙源山了。 我的目标改成夹皮沟了。 “年轻人知进退,是件很好的事。这路上就请你们多照顾下欣妮,欢迎你们常来做客。” 放心,我们晚上就回来…… 到了金城,我们将邵可欣送到车站,正好下午有一班回春城的客车。 “可欣妹子,我突然想起来,家里大人让我带些你们金城的野生猴头。你先坐车回学校吧,我们在金城逛一圈。” 对于我们的突然变卦,邵可欣也没多想,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她家做客。 并和娇子留下了联系方式。 “娇子,问清楚夹皮沟的位置了吗?” 娇子点了点头,说道: “邵可欣说她小时候和她爸爸去过夹皮沟,就在龙源山的西南方向。距离东明村应该不到一公里吧,她说她也不记得很多了,还是小时候和她爸爸去过。” “走,咱们去采购些装备,晚上咱们来一场夜探夹皮沟!”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打了一辆车让司机载我们到龙源山附近。 司机有些疑惑,问我们这么晚去龙源山干什么? 我跟他说我们三个是驴友,喜欢探险。 司机无语的“呵”了一声,可能心里面已经把我们当成神经病了。 我特意交代司机不要从东明村过,司机说那得绕远路了。 得加钱。 这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甩给司机二百块钱之后,他的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 谁不喜欢人傻钱多的憨憨呢? 这一绕路,确实绕的挺远,本来十分钟的路程,出租车居然开了半个小时。 下了车,司机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留下我们站在原地吃灰。 “他妈的,这家伙忒不是个东西” 明哥小声咒骂着,然后掏出指南针辨别了方向。 我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的东升村灯火通明的,仿佛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夹皮沟就是一个小沟沟,按照西南方向走了一公里左右,才发现东升村村民所说的夹皮沟,是一处低山丘陵。 最高处我估计海拔也得有一千米左右。 “从这轮廓看,这里到真可能埋着什么大墓,怪不得荣老太太她们这么丧心病狂。 明哥,娇子,说不定咱们这次要截荣老太太的胡了。” 第132章 夹皮沟 晚上上山,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夹皮沟不是旅游景点,晚上没有路灯。 我们只能打着手电筒寻找上山的路。 可是我们转了半个多小时,没有找到一丝人工踩踏过的痕迹。 这夹皮沟的山脚下全是乱石和干枯的野草。 好像很多年一直没有人踏足过这里。 “见了鬼了,难道这里不是夹皮沟?” 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我不由得发出疑问。 “吴果,你想啊,夹皮沟带一个沟字,会不会在这附近有一个沟?” 娇子思索了片刻,对着我说道。 “方向没错,那或许是邵可欣记错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只能等明天白天在找找了。” “那今晚怎么办?” “荒山露宿。” 好在我和明哥的背包里都装有一条厚毛毯。 四月份的东北虽说夜晚温度还很低,但披上毛毯还是能对付一宿的。 “吴果,你说荣老太太都那么大岁数了,心怎么那么狠?两条人命说销户就给人家销户了?” 我早上只是简单的和娇子说了一些昨晚上的事,并让她从邵可欣嘴里套出夹皮沟的位置。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那你说荣老太太的声音怎么能变成男人的声音呢?” 面对这个问题,我忽然想到了上学时学的那篇文言文。 京中有善口技者…… 至于烟酒,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 “行了,咱还是别找了。这么找下去也是白费功夫!等明天天亮,咱找个高处四周观望一番就好了。” 明哥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说道: “找个背风的地方先对付一宿吧,不知道娇子能不能受的了。” 娇子挺了一下胸膛说: “我又不是娇贵的小公主,有什么受不了的。” 我们在山脚下找了一个相对低洼的地方。 原本是我和明哥一张毯子,但是明哥的块头有些大,裹上毯子后四处漏风。 没办法,我只能钻到了娇子的毛毯内。 “你要冷就靠我肩膀上。” 娇子也不客气,直接过来抱着我的胳膊。 不过我对娇子是心无杂念,这要是白露的话,早都有反应了。 “娇子,你想不想去上学?”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娇子先是一愣,片刻后她开口说道: “不去,在社会上飘荡久了,就没有那个心安静的坐在教室里了。 再说了,荒废了好几年的学习,就算继续读书也跟不上了。” 我问娇子有什么理想,娇子说谈理想不现实,走一步才能算一步。 你还别说,细品娇子说的话,还怪有哲理呢。 “果子,你看南边那是不是有灯光?” 明哥忽然喊了我一声,我侧头向南看去。 只见两道手电筒的光柱在黑夜中乱晃。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荣老太太。 “走,过去看看!” 我们赶紧把毛毯叠好放进背包,跟着那两道光柱谨慎的摸了过去。 如果真是荣老太太,那说明邵可欣大概率是记错了。 夹皮沟不在龙源山的西南,而是在正南。 我们不敢走的太快,因为不敢开手电,怕被荣老太太发现。 所以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心行走。 亮光离我们的距离不算太远,五百米差不多。 走了一会,那两道光柱停了下来,而且一直照着一个地方。 “荣老太,不等刘福咱俩是不是不讲究了?” “等他个屁,差点没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昨晚他和秀芬那个浪蹄子搞破鞋,她今天能发烧?都是叫二愣子给吓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没少出力……” “孟四,你别啰嗦了,他来了也没啥用,咱俩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打开这个王八壳子呢,万一打开了,分给他一点东西就是了。” 还真是荣老太太! 我们离得近了,听见了荣老太和孟四的对话。 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孟四长什么样子。 通过声音判断,可能和刘福年纪差不多大吧。 “孟四,这墓我们弄了五六年了!我儿子中了伏弩,儿媳被墓火活活烧死。刀剑机关咱也闯过去了,现在就剩一把锁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人物把自己的墓设了这么多机关。”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一会,我看到她们停在了一个小山坳前。 随后孟四开始清理山坳前的杂草,几分钟后,一个可供一人钻进去的山洞出现了。 “唉,要不是马二愣子和孔超看到了这个洞,我也不能设计害死他们!但是我不得不做,没几年活头了,我得给欣妮留下点东西啊。咳咳…” 荣老太太感慨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孟四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荣老太,你没事吧?” 咳了好久的荣老太才停下来,她摆了摆手说道: “老毛病,当初进来的时候没有防备,吸了一口毒气,到现在落下了病根。前几天去医院检查,整个肺部几乎都是阴影。 所以我才这么着急打开这座墓,要不然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荣老太太说完,便和孟四从洞口钻了进去。 “好家伙,为了一个墓坚持了五六年?而且还没打开?吴果,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明哥没接触这一行,当然不了解。 只要是有价值,别说十年了,就是二十年也不会放弃的。 就拿民国大盗王绍兴来说,他为了盗清东皇陵,潜伏在附近当弹棉花匠十余年。 最后他用一块钢板差一点把整个清朝皇陵都搬空。 而荣老太太死了儿子和儿媳都还没有放弃,还一直对邵可欣说她的爸妈是出去打工了。 人呐,都是贪念在作祟,要适时的懂得放弃。 懂的适时而退的人并不是退缩或者失败,相反,通过适当的放弃和退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果子,咱们也下去吗?” “不着急,下去和他们照面了对咱没啥好处,先让他们捣鼓去吧,等他们出来后咱们再进去。” 娇子问我万一他们不出来呢?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 “为啥不出来?难道荣老太太和孟四在里面能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吗?” 第133章 密码锁 长夜漫漫,荣老太太和孟四在下面里面整整待了一夜。 快要天亮的时候两个人才从洞里钻出来。 我揉揉干涩的眼睛,看到他俩并没有从里面带出什么东西。 这这说明他俩还是没有打开他们口中说的那把锁。 “这把破锁折腾咱大半年了,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拿炸药炸开。” 再一次失手,孟四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而我也看清了孟四的容貌。 这家伙不是荣老太太请神的时候,在人群里的那个托吗? “都和你说过了,这墓里的大多机关虽然已经被破解,但以墓主人的思想,他能猜不到你可能会强拆那把锁吗? 我是怕那把锁连接着机关,万一强拆了之后触发机关,损毁宝物是小事,就怕把咱俩埋在里面,永远也出不来了。” 孟四骂了一句“草”,开始将枯草收集起来盖住洞口。 他一边铺草一边说: “我当初就说,先不要对孔超动手,你非要我弄死他。这狗日的无非就是想要钱嘛,给他就是了。好歹他会些开锁的手艺,或许能找到开这把锁的方法。” 面对孟四的埋怨,荣老太太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孔超是那么好妥协的?他比二愣子还要倔!你也别发牢骚了,已经试了那么多种组合方法了,我感觉这锁就快打开了。” 荣老太太说罢,转身就走了。 孟四掩盖好洞口,追了上去,嘴里还嚷嚷着: “回去老子一定得尝尝小翠的滋味,这小妮子是真嫩啊……” 等荣老太太他们走远,娇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同时从鼻子里飞出一股透明的液体。 “有纸吗?快给我,我擦擦鼻子。” 我顺手薅了一棵枯草递给她。 “喏,捅捅得了。” 娇子可能是晚上冻感冒了,我把整条毛毯都给了她,然后从乱石后出去,跑到洞口将枯草清理出来。 “明哥,你跟我下去。娇子,你在外面等着!” 娇子问我为啥不带她下去? “我就是去看看荣老太太口中的那把锁是什么样的,很快就上来!你以为她们那么久都没破开的锁,咱们一进去就能打开吗?” 娇子裹紧了毛毯,让我和明哥快去快回。 从洞口钻了进去,发现洞里整体结构不像是人工挖掘的。 应该是自然坍塌形成的。 此时里面已经钉了不少木板加固,预防二次坍塌。 在洞口只能猫着腰,走了十来步之后,洞口开始变大。 随后一道已经打开的石门出现在我的眼前。 从石门进去之后,是一条黑漆漆的墓道。 这条墓道比我见过的任何墓道都宽,伸直双臂去丈量,大概有五米的宽度。 这足够并排停过两辆小汽车了。 墓道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地面凹凸不平,似乎有玄机。 手电筒的灯光向里面照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高大的石像。 这些石像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果子,这里不会还有机关吧?” “应该不会吧?荣老太太她们不是已经把机关都经历了。” 说到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荣老太太点子也是够背的,那么久都没打开墓室不说,儿子儿媳双双殒命,自己还被毒气侵蚀。 没准还得为我图做嫁衣。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期待荣老太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表情。 “明哥,你在后面跟着我,别乱碰东西就行。” 我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暗中观察四周,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来到了石像旁边,发现这里有左右各三对武将、文臣石像,差不多有一米八的高度。 武将石雕全身甲胄,铁甲上饰四团正龙补服,这是亲王爵所穿的服饰。 文臣石雕服饰为正一品,头戴暖帽,胸前方补上是一只仙鹤,脖子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朝珠。 这些石雕,线条明快,刀法苍劲有力。 而且这是典型的清朝官员服饰。 文臣武将是朝中文武百官的代表,象征皇帝拥有的忠臣良将。 难道这里是清朝的某位帝王陵寝? 不对啊,清朝一共十二位皇帝,都葬在了清东陵和清西陵还有盛京,也没听说清朝出过第十三位皇帝啊。 带着种种疑问,我和明哥继续向前额探索。 转角处,有一些拳头大小的石头滚落在地,还有些短小的箭矢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 在看看墙壁上还有许多小孔,这应该是荣老太太她们触动了机关。 继续前行,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块巨石,摇摇欲坠。 “明哥,小心些,这块石头没掉下来应该是机关失效了。” 明哥点了点头,嘴里感叹着: “原来古墓里是这样的。” 来到墓道尽头,两扇神秘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石门中间有一把造型怪异的铜锁,将两扇石门牢牢的锁死在一起。 为什么说这锁怪异呢? 因为它看起来有些像现代的密码锁。 这把锁有七层,每一层都可以转动。 而每一小层上又分了不少小格,每个小格上都绘有图案。 打开这把锁应该是转动每一层,就像密码锁一样,对上数字之后就可以打开了。 挠了挠头,心想怪不得荣老太太她们破解了这么久都没把锁打开。 想开这把锁,对我来说也同样的困难。 明哥伸手用力拉了一下锁,发现锁销和石门里面还有联系。 “看来还真不能暴力破锁,要不然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说完我弯下腰随便转了几下铜锁,里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制作这把锁的人绝对是顶流的能工巧匠,在那个没有车床的年代,能制造出这么精密的铜锁,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怎么办?咱不能也挨个试啊?” 我也没有好办法,想着荣老太太她们都是晚上来,要不然我们白天破解,她们晚上破解。 早晚有一天会破解开的。 “先出去吧,娇子别等急了。” 我和明哥出去后,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娇子。 娇子哼了一下鼻子说道: “你打不开不会叫人来打?给杜三手打电话不就好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杜三手,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第134章 子午鸳鸯锁 在娇子的提醒下,我给杜三手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一问之下,才知道杜三手还在鹏城。 他现在过上了乐不思蜀的生活。 “小子,怎么样?找到吴老二了吗?诶…二万碰…” “杜叔,我还没去找吴老二。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话还没说完,杜三手急忙打住我说道: “停,没有特大的事你别张嘴,我现在特别喜欢这种安逸的生活。我是想通了,人生在世最悲哀的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所以我现在的乐趣就是消费。” 呃… 我感觉比这更悲哀的是人活着呢,钱没了…… “杜叔,你听我说!我在金城这遇到了一个难题,准确的说是一把锁。” 杜三手嗤笑一声,说一把锁有什么难的。 “杜叔,是一把有七层带能转动的古代密码锁!”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就连搓麻将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对着电话“喂喂”了好几声。 “小子,给我地址,我这就去买飞机票!” 看来杜三手对这把锁很感兴趣,宁可花高价坐飞机都要飞过来。 我将地址告诉了他,并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从金城打车来龙源山的时候,一定要绕过东升村。 我算了下时间,就算杜三手坐飞机过来,他也只能坐到春城。 再从春城转到金城,天应该已经快黑了。 不知道荣老太太和孟四今晚会不会再来。 “咱们接下来干嘛?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去。” “找个舒服的地方躺尸。”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座清代的古墓中,到底埋葬的是何人。 如果不是帝王,那墓道内的石像完全是不合礼制的。 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等杜三手过来以后将那把铜锁破解开,才能知道这座古墓里的真相。 太阳渐渐升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最晚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困意涌上来。 拔了些干草铺在地上,盖着毯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娇子此时正枕着我的胳膊,一条腿还搭在我的身上,正好压住小吴果。 明哥在一旁睡的挺香,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想想我们也是心大,要是有个野兽什么的,我们三个在睡梦中可能就成为它们的肚中餐了。 “喂,娇子,醒醒好不?” 我现在憋的难受,再加上娇子压着我,我感觉膀胱都要爆炸了。 娇子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此时的姿势后满脸的尴尬。 等她抽回腿之后,我如释重负,赶紧起身找了个地方放水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明哥也醒了,他和娇子正嚼着干粮,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算是看出来了。干这行要是没有足够的耐心和耐力,是真熬不下来。 果子,你想干到多少岁收手?”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其实以我现在的存款,选择做点小买卖是绰绰有余的。 但就像娇子说的那样,在外面野了,怎么可能静下心来提前过退休生活。 特别是我才十七岁。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没准哪天被警察叔叔逮到,说不定还得进里面吃牢饭。” “呸呸呸,乌鸦嘴…” 那时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句话在几年后却真的实现了。 杜三手来的很快,下午四点多就给我打电话到金城了。 我们仨去昨天下车的地方等他,说来也巧,杜三车打的车正是昨天我们打的那辆车。 司机见到我们之后,略带调侃的说道: “你们城里人真有情调,就喜欢这种原始生态的感觉。” 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告诉我要是想回金城的话,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们。 杜三手火急火燎的让我带他去看那把锁,我跟他说先不急,随后把我们在东升村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杜三手听完后冷哼一声说道: “不找对方法,她们就是试一辈子也打不开。” 我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他那把锁叫什么。 “按照你描述的样子,那把锁应该是子午鸳鸯锁。 这种锁类似于现代的密码锁,是在三至七个转轮上刻上图文,构成密码,将小轮转到设定的组合才能打开。 古代的小偷大多没有文化,所以遇到这种锁,只能是崩溃的放弃了。” 明哥说这也怪简单,只要有时间和精力,早晚能试开的。 杜三手哼了一声说: “我刚才说了,方法不对,一辈子也打不开。 知道为什么叫鸳鸯锁吗?就是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转轮是一把钥匙,而鸳鸯锁底部有个孔洞,需要插入另一把钥匙才能打开。”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锁光是转对转轮还没用,还要插入钥匙。 怪不得荣老太太这些年都没有把锁打开。 “杜叔,这么说你是有把握将这把锁打开了?” 杜三手摇了摇头。 “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只能说,给我时间应该有九成希望。” 这九成跟十成有啥区别?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到了晚上,我们等了好一会荣老太太她们还没有来。 这让我恨不得现在就进墓道,让杜三手破解鸳鸯锁。 其实杜三手比我还急,他说这鸳鸯锁是他职业生涯里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以前只是听他师父提起过,这锁的背后一般都连着机关,藏着天大的秘密。 如果破解了鸳鸯锁,那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在等一个小时,如果荣老太太她们再不来,那咱们就下去。” 我的话音刚落,娇子就指着东升村的方向说道: “快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今天的手电筒光柱有三道,多的那一道应该是刘福的。 “荣老太,秀芬的事你想怎么办?” 离得近了,我听到孟四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先托住她,她说要十万就给她十万吗?我看这个浪蹄子是嫌命长了,真要把我逼急了,我就送她去见二愣子。” 荣老太太说完,还用手电筒照了刘福一下。 刘福急忙捂住眼睛,有气无力的说: “你照我干啥,又不是我让她敲诈你的…” 第135章 巨石封路 刘福说话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这让在一旁的孟四笑出了声。 “你急着解释啥?谁说是你让秀芬敲诈荣老太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两句,女人是祸水,你可别死在秀芬身上。” 刘福没吭声,动手开始扒拉洞口的枯草。 “春耕前要是在打不开那把破锁,我就弄几根雷管炸了这个王八洞,管它里面有啥金银财宝,这天天都不够提心吊胆的了。” 洞口显露出来后,他们三个钻了进去。 “吴果,你说的就是他们三个?就这组合也能盗墓?” 杜三手看到荣老太太她们进去后,不禁问了我这个问题。 “杜叔,你可别小看他们,演戏演的贼好,把全村人哄的一愣一愣的!而且还杀了两个村民,说是人家黄大仙弄死的。” 杜三手呵呵一笑: “村民愚昧,黄皮子要真有这道行,也不会偷偷摸摸去家里偷人家的鸡吃!” 杜三手说完,起身就往洞口走去。 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角,问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进去啊,就三个老帮子你怕他们干什么?直接进去,就告诉他们,这地方咱们接手了!” 说完,他直接从洞口钻了进去。 我看了看娇子,又看了看明哥。 明哥耸了下肩膀也跟着进去了。 “别看了,进去吧,就杜叔那小体格子,别再让孟四他们给揍趴下了。” 我也不知道杜三手今天哪来的勇气,反正肯定不是梁静茹给的。 进去之后,我们一直来到墓道里的拐角处才停下来。 我们躲在拐角后面,观察着荣老太太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们来到了墓室入口,孟四弓着身子看着石门上的子午鸳鸯锁,开始研究起来。 “你瞅瞅他们那个熊样子,好像能打开一样。” 杜三手轻声说道。 “嗯,研究了好几年了,差不多也门清了。” 这时,荣老太太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找到了开锁的方法?” 娇子紧张的问道。 杜三手示意我们稍安毋躁,再看看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墓室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隔着石门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荣老太太他们愣在了原地,我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杜三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喝一声:“快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明哥拉着往外跑。 没走两步,杜三手突然定在了原地。 “咔嚓” 一声巨响,那块吊在墓道上的巨石,带下无数的灰尘,直接从上面滚落了下来! 轰隆一声,我感觉整个墓道内都颤抖了一下。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巨石,它把我们的出路给封死了。 明哥上前伸手去推,无论怎么用力,这块大石头纹丝不动。 “操!老帮子碰到了什么机关!要不然这块石头不会掉下来的!” 杜三手嘴里骂着,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却发现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这时,荣老太太他们也跑了过来,在看到我们之后满脸惊讶。 “嗨,荣奶奶,好久不见啊?” 惊讶过后的荣老太太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那阴鹜的眼神扫过我们后,最后将目光定向了我。 “你们不是走了吗?擅自跑到这里来?不怕黄二爷怪罪吗?” “哈哈哈……” 除了杜三手外,我和明哥还有娇子一瞬间笑了起来。 都这时候了,荣老太太还想用黄大仙来吓唬我们,我看她是沉浸到这个角色当中了。 “荣奶奶,你这一套要是吓唬吓唬东升村的村民还行,你觉得我们会被吓到吗?” “就是,就是。马二愣子和孔超让你们害死了,都是一个村的,你说你们的心怎么那么狠?” 刘福大喊一声: “放你妈的屁,你别血口喷人!小心老子呼烂你的嘴!” 明哥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刘福说道: “你来试试,看看是谁的嘴先烂?” 看着身强体壮的明哥,刘福气势上已经怂了,不过嘴上还是说着: “不和你们这年轻人一般见识……” 这时荣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道: “就算你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又怎样?如今大家都被困在这里,没吃没喝的能撑几天?” 其实我心里开始后悔了,为啥没强留娇子在外面看着。 如果我们长时间不出去,娇子发现情况,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救我们。 “你这个老帮子,不会开锁就你妈别动!草泥马,要不是你们触碰了机关,出路能被封死?” 杜三手上来就是国骂,骂的荣老太太咳嗽连连。 她这么大岁数了,何时受过这样的辱骂? 缓了一小会后,伸出手,直奔着杜三手抓去。 杜三手要是能让她得逞,那就真叫人笑掉大牙了。 还没等荣老太太近身,杜三手直接踢出一脚。 这一脚正好踹到了荣老太太的肚子上,她痛苦的“啊”了一声后,身子直挺挺的向后仰去。 幸好身后的孟四扶住了她。 “你们过分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你们也能下的去手吗?” 其实我一开始还真有点心软的,但是一想到马二愣子和孔超的死状,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岁数大?杀人的时候可没见她有怜悯之心!荣老太太,都说善恶轮回,报应不爽。 你做的恶事可能报应不到你身上,但是可能报应到邵可欣身上! 你不为自己积点阴德,你也为你孙女积点阴德!” 提到邵可欣,荣老太太突然疯狂起来,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欣妮!我想让她以后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完,她居然哭了起来。 杜三手小声骂了一句“傻逼”,然后不再理会他们,领着我们来到了墓室门前。 期间,杜三手特别自责的说道: “吴果,都怪我,太冒失了,导致大家被困在了这里。 为今之计,只有先打开这把子午鸳鸯锁,看看里面有没有出去的路吧。” 我想这也是杜三手在安慰我们,谁家建墓室还两头留路,那根本是不现实的事。 我看了一眼明哥,如果我们这次出不去,那他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嘛… 第136章 娇子的身世 杜三手在墓室的石门前,开始研究这把子午鸳鸯锁。 他一边转动转轮一边跟我们讲解道: “这子午鸳鸯锁,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机关锁。 它由两个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子锁,一部分是母锁,这也是它需要两把钥匙的原因。 只有当子锁和母锁的刻度完全对齐时,才能将这把锁打开。 而且,这把锁还有一个特殊之处。 如果强行开锁,就会触发机关,引起墓室内的各种陷阱。 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将它打开。” 说着,杜三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这布袋好像是用手绢缝制而成的。 接着杜三手从布袋里掏出一根像绣花针般长短的铁丝,用手捋了一下之后,将它缓缓插进子午鸳鸯锁底部的小孔里。 他的动作很缓慢,铁丝每深入一分,杜三手的眉头便更紧一些。 这时荣老太太她们也过来了,看着杜三手捣鼓着子午鸳鸯锁,脸上浮现出矛盾的样子。 我猜他们是怕杜三手打开鸳鸯锁,抢走墓室里面的宝藏。 而他们也希望墓室里会有另一条出路。 就是钱也想要,人也想出去。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杜三手手里的动作。 他那根铁丝在锁里来回试了几十遍,最后停下来,从布袋里拿出一把类似剪刀的钳子和一把没有开模的钥匙。 他用钳子在钥匙上剪出形状,这种操作看的我们目瞪口呆。 这完全是铁丝在锁内来回滑动,力感传导到手上,然后在大脑里形成了钥匙的形状。 这门手艺要是配个钥匙开个锁,那不是得被电视台采访? “装神弄鬼…” 对于杜三手的这种行为,刘福很是不屑一顾。 明哥举起拳头就要揍他,我怕打扰到杜三手的思路,便拦住了明哥。 “自己没那本事就不要在那叭叭,要不然就把嘴闭上。” 刘福自知打不过明哥,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要是在外面,不用明哥动手,我自己就赏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本来他就123的时间,留着也没啥用。 很快,杜三手就剪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钥匙,然后他又用同样的办法,剪出了鸳鸯锁母锁的钥匙。 将两把钥匙一起插入鸳鸯锁内,完全契合。 这让我对杜三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里想着,以后要是混不下去,跟他学门开锁的手艺也能养家糊口。 接下来,就是开始试鸳鸯锁的转轮了,也就是密码。 只要猜对密码,这把子午鸳鸯锁就能打开了。 杜三手此时神情无比专注的转动着转轮,我们也紧张的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出什么差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到杜三手的额头上已经沁满了汗珠。 “杜叔,要不停下来歇一会吧?” 听我说完,杜三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我有没有水。 正好我的背包里背了几瓶水,我拿出来递给了他一瓶,荣老太太她们见到后都咽了一下口水。 “那啥,能给我们一瓶不?晚上吃的酱茄子有点咸了。” “没有。” 见我拒绝的干脆,孟四忍不住说道: “大家困在这里,谁也出不去,到最后都逃不了一死!你给我瓶水,等咱们死后有人给我烧纸,我分你一半。” 我不屑的笑了笑: “活都没活明白,还想死的事。” 杜三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水,然后将剩下的扔给了孟四。 “别聒噪,喝完水消停待着。” 孟四接过半瓶水如获珍宝,他只抿了一小口然后就揣进了怀里。 任刘福怎么求他,他都不给刘福喝一口。 我心里冷笑,这就是人性,在生命或者利益面前,亲爹来了可能都不好使。 从晚上到白天,杜三手除了喝几口水之外,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多了。 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从包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杜三手。 这时娇子在我身后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娇子的脸有些红,表情还有些扭捏。 “怎么了?” 我小声问了她一下,她咬着嘴唇突然趴到我耳边说道: “吴果,我想去厕所。” 我以为她是怎么了呢? “上厕所你去啊,我又不能替你去,你跟我说啥?” “你过来帮我看着点人。” 我想着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一共就这几个人,还能偷看她上厕所不成? 架不住她恳求的眼神,我带着她来到那块大石头旁。 从我这个方向往墓室门看过去,孟四他们还真能看到这里,怪不得娇子让我过来帮她挡着点。 “你在往回走点。” “行了吧?” “你把身子转过去啊…” “事真多,我还能偷看你不成?” 身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好长时间娇子才方便完,这妮子,应该是憋了很久了,一直没好意思说。 “娇子,要是咱们出不去了,会死在这里,你害不害怕?” “不怕,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人在乎我了,要不是遇到你和包子,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突然想起与娇子刚相遇的画面,那时我还把她当成了男孩子。 “娇子,事到如今,你跟我讲讲你的身世呗。” 娇子小声“嗯”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姓宋,真名叫宋雅静,我家是洛邑的,我爸叫宋明刚,他兄弟四个,排行老三。” 娇子一口气说了很多,似乎把积攒很久的回忆一股脑都说给了我听。 而我也了解到,娇子的父亲居然也是从事文物倒卖和古墓挖掘的。 怪不得她对我们做的事一点也不反感。 娇子为什么流浪? 是因为他爸在他妈病重的时候抛弃了他们母女俩,并且和一个陪酒女结了婚。 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仇恨夜场女人的原因。 在娇子的母亲去世后,他爸将她接到了再次组建的家庭。 但娇子和那个陪酒女相处的并不融洽,因为这事,她爸没少吼她凶她。 后来她爸不在家的时候,娇子和陪酒女发生了争吵。 陪酒女扇了娇子好几个耳光,忍无可忍的娇子,去厨房摸了一把刀,将陪酒女毁容了。 而娇子也逃离了家庭,开始了流浪…… 第137章 机关人 听娇子讲完,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大爷或者叔叔,娇子说她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对她的同情。 其实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世都不好,我就不用多说,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包子和宝哥也是被肖龙抚养长大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在我的观念里,父母情很淡很淡。 都不及吴老二的百分之一。 “娇子,我没看出来,你还挺猛的。” 娇子淡然一笑说道: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杜三手还在破解着鸳鸯锁,荣老太太她们已经没了刚开始的期待。 此时靠在墓道的墙壁上,好像是认了命。 “我说刘福,要不是你手贱非要碰那块石头,咱们也不至于困在这里。我可不管,做鬼以后你得月月给我钱。” “我给你个棒槌,我都不知道谁给我烧纸呢。再说了,那么多机关都破解了,谁能想到门上的那块石头是机关?我有强迫症,看着不舒服。” 刘福在一旁唉声叹气,娇子在一旁嗤笑道: “你们也不用讨论那么多了,就你们干的那点事,死了也是直接下地狱的,天天上刀山下火海,哪有时间花钱。” …… 整整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那把子午鸳鸯锁还没有打开。 说实话,我也失去了耐心,盖上毯子靠着墙壁睡起觉来。 这样能节省体力,我和明哥带的水和干粮并不是很多。 这些东西都紧着杜三手先用,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咔嗒”一声,接着是娇子的欢呼声。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子午鸳鸯锁居然被杜三手打开了。 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两扇石门被缓缓推开时,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 杜三手脸色一变,连忙挥手示意大家后退。 刘福和孟四在杜三手打开鸳鸯锁之后,都变得听话了许多。 现在对于杜三手说的话是深信不疑。 他们开了几年的锁都没有打开,如今让杜三手两天打开了。 这是被杜三手的实力给折服了。 看着蠢蠢欲动的荣老太太等人,杜三手冷哼一声: “不想死就老实待着,等通通风再进去。” 人性是贪婪的。 孟四看着近在咫尺的墓室,恨不得马上冲进去。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左右,杜三手带着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墓室。 众人捂着口鼻,用手电筒照亮四周,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墓室内遍地都是白骨。 这些白骨的的完好无损,有的则残缺不全。 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这……这是怎么回事?” 荣老太太声音颤抖的问道。 杜三手皱了皱眉,沉声道: “看这样子,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屠杀,这些人或许是墓主人的陪葬者……总之,我们要小心了。”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我们……” 娇子紧张的说道。 刘福和孟四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紧张,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 “别自己吓唬自己,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在见识了西夏地下古城的骨山之后,我对这里的遍地白骨倒没多少恐惧感。 在我说完之后,荣老太太他们便率先迈动脚步。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 所有人都很安静,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走着走着,前面的荣老太太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小声问道。 杜三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向前看。 我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开始弥漫出一层白雾,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个身影。 “这……是什么?” 我惊恐的问道。 杜三手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家小心些,千万别碰到这些白雾。” 从墓道开始,这里就机关重重,墓室里当然不能例外。 这些白雾一点点逼近我们,白雾中逐渐浮现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这些身影竟然是一群机关人! 机关人身材略高于我们,身上布满了奇妙的机关装置和配件。 它的身体主干是由一截粗壮的木头和几根铜铁轭铁组成,木头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它的手臂自由伸展和折叠,手上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似乎有着极其锋利的刀刃。 这群机关人迈着僵硬的步伐,向着我们缓缓走来。 荣老太太等人惊慌失措,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后路已经被更多的白雾封锁。 杜三手低声喊道: “不要乱动,这些机关人应该是守陵者!只要我们不触碰白雾,它们就不会发动攻击!” 然而,杜三手的话音刚落,一只机关人突然加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我们扑来! 我心中一惊,急忙侧身躲开,其他人也纷纷闪避,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别让它们靠近!” 杜三手一边说,一边从后腰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机关人掷去。 匕首准确的击中了机关人的脑袋,但并未让它们停下来,它们动作丝毫没受影响,继续朝我们逼近。 这时,一个机关人举起手中的刀,向站在最前面的刘福砍去。 别看刘福岁数大了,身体倒是很灵活。 看着长刀劈来,刘福直接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攻击。 随后迅速的爬了起来,直愣愣的奔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草泥马……” 这傻逼明显是要将机关人引到我这来。 “去你妈的!” 还没等刘福靠近,我直接踢出撩阴脚,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他的裆部。 “嗷” 刘福惨叫一声,捂着裤裆直接跪了下来。 而就这一刹那的功夫,机关人已经来到了刘福的身后。 它再次举起长刀,对着刘福的脖子狠狠的劈了下来。 “噗嗤”一声。 我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并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而刘福的脑袋此时已经从他的脖子上滚落下来…… 第138章 梦魇 失去了脑袋的刘福,还往前跑了两步,随后轰然倒地。 刘福的脑袋滚了几下后停下来。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尽是茫然之色。 虽然刘福作恶多端,罪孽深重。 但是以这种方式死在了我的眼前,心里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而刘福死亡之后,众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终于明白。 这些机关人真的会杀人,这不是在过家家! 一瞬间,我们都慌乱了起来。 这些机关人刀枪不入,想要战胜它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家分散开!别聚到一起!” 其实不用我说,众人已经开始四散逃开。 也不管这片白雾有没有毒,就算有毒,毒死也比脑袋落地要好。 “吴果,要找到控制这些机关人的机关!” 杜三手说完,便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看着奔我而来的机关人,我咬了咬牙,也向白雾中跑去。 这些白雾钻进鼻子里,闻起来有点像栀子花的香味,甜甜的。 但是这种香味只能闻几下,闻多了便觉得腻了,脑袋里开始昏昏沉沉的。 不一会,我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现在的我,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往前奔跑,我害怕跑的慢了,机关人追上来将我一刀咔嚓了。 渐渐的,我感觉到白雾开始稀薄,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强忍着不适,快走了两步。 那个身影好像是感觉到了我,所以转过身来。 当她转过身,我看清她的脸时,一脸的不可思议。 白露?! “吴果,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呀?”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弯,白露不是回莞州了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家!” 我们的家? 没等我说话,白露上前搂住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侧过头看着她,心底也升起一种宁静的温暖。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白露?” “嗯?” “你到底是谁?” 面对我的询问,白露将头从我肩膀上抬起,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就是白露啊,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冷笑一声。 “你不是白露。” 我的话语很坚定,眼神也无比认真的盯着她。 “我就是白露!如假包换的白露。” 白露说着,脸色开始狰狞起来,她恶狠狠的看着我,嘴里大喊道: “我不是白露我是谁?你不爱我!你死!” 说完,她举起双手要来掐我的脖子。 可惜我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在她还没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轰向了她的肚子。 我有一种打在空气上的感觉,白露狞笑的看着我,随后身体渐渐扭曲。 到最后,她就像泡沫一样消散。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刚才真有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冲动。 她刚才搂着我胳膊的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令人着迷。 梦很美,也很虚。 在挣扎,也在逃避,唯独不愿醒来。 夜晚的星,不用寻。 想亮了,自然就亮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那些白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娇子在不远处,正满脸疯狂的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 明哥正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好像是在忏悔。 杜三手在原地踏步的奔跑,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荣老太太满脸泪水,孟四一脸惊恐…… 每个人都好像陷入了自己梦魇之中,这些应该都是他们藏在内心当中的秘密,从未对别人提起过。 “娇子,明哥,杜叔……” 我小声呼唤着他们,但是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娇子!” 我来到娇子身边,大声呼喊着她,然后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娇子的眼神从迷茫一点点变得清澈。 看到我之后,她一把推开我,警惕的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 本来还挺紧张的气氛,被她这句话把我逗笑了。 “我是你大爷!” 娇子这才松了口气,说她刚才又和那个贱人又打了一架。 这次她没有顾忌,将她的脸都抓花了。 我其实刚才也猜到了。 我又如法炮制,将明哥和杜三手唤醒。 杜三手一脸惊悸的表情,好像对刚才的梦魇仍心有余悸。 “吴果,那些机关人呢?” 经杜三手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那些机关人。 环顾四周,发现那些机关人正呆呆的站在原地。 要不是刘福的尸体躺在那里,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 “这怎么回事?机关人怎么不动了?” 杜三手分析道: “可能是有人走出白雾的覆盖范围,这些机关人就会失效。” 杜三手的这个分析有些牵强,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荣老太太她们怎么办?” 明哥看着还在梦魇中的荣老太太和孟四问道。 “让她们自生自灭吧,生或死,就看她们的造化吧。” 我十分赞同这个观点,我们不是圣母,不会过分的善良、宽容和慷慨。 “咱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机关等着我们。我感觉啊,想要到达主墓室,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杜三手说完,娇子叹了口气。 “不管多苦难,只能往前走。前行,可能还有出路,后退连条路都没有。” 娇子说完,狠狠的咬了一口干粮。 我发现她经过刚才的那段梦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她总是不爱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多也就是和包子顶顶嘴。 而现在她说的话,还带着那么一丢丢哲理。 我看了一眼娇子。 她发现我在看她,便对我莞尔一笑。 “看啥看?没见过美女吗?” “呃…你咋变得这么自恋了?” “我这不是自恋,是事实!吴果,如果这次咱们能出去,我要改变!我要回去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要让宋家人知道,宋雅静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吴娇娇!” 她这一番慷慨陈词,把杜三手和明哥整懵了。 “你到底叫宋雅静还是吴娇娇?” 杜三手问完,嘴里还反复的念叨着宋雅静这三个字。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娇子问道: “你是洛邑宋家的女儿?” 第139章 黑漆木棺 杜三手是如何得知娇子身世的? 他自己说,之前宋家在道上放过话,自家女儿离家出走,有提供消息的重谢五万元。 我看着娇子,心里突然有股恶趣味的想法。 要是我把娇子送回洛邑,那宋家不得给我十万呐。 这娇子还怪值钱呢。 不过话说回来,宋家能在道上找人,说明实力也非同一般。 我问杜三手这个宋家和三伢子家比如何? 杜三手愣了一下道: “真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拿你和李小龙比,你俩谁能打过谁?” 李小龙? 不用他出手,我直接都给他跪下了。 我还想的了解多一些关于宋家的事,杜三手站起身说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一时半会也讲不完。” 好嘛,感情娇子就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大腿,这么久了,我居然还没抱住。 整理了一下包里的物品,水和干粮省着点用的话,大概够我们用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我们将进入断水断粮的状态。 那时候我们可能还可以撑个四五天。 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我们在这里活不到十天。 “杜叔,这里机关如此巧妙,莫非和墨家有关?” 走在通往中室的墓道上,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触碰到什么机关。 面对我的询问,杜三手回答道: “这些机关确实与墨家脱不开关系。但令我不解的是,清朝以儒为主,道佛为辅。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用墨家的人在这里建造如此规模的陵墓?这规格快赶上帝王陵了吧?” “规格是快赶上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看到。” 很奇怪,前往中室的墓道里,一个机关都没有出现。 等我们到达中室之后,被这空荡荡的墓室惊呆了。 里面空无一物。 正应了那句话,毛都没有。 “操,这墓主人不会是个穷逼吧?”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是坐空墓也说不定,以前我跟老吴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杜三手说完,用手敲了下墓室的墙砖接着说道: “其实有没有宝贝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次历险的经过。人只有在这种经过中才能成长,否则永远也无法长大。” 对,重要的是经过,这次经过看来是要把我们都搁在这里了。 那还长大个屁了,不用长大,直接都嘎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中室前往后室,本来应该出现在中室的棺材,此时正安静的停在这里。 这口棺材通体黑漆,现在看不出什么材质,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我有种预感,这棺材里也是空的。” 娇子说完,明哥就白了她一眼说道: “你别乌鸦嘴行吗?我第一次下来,别让我啥都见识不到啊。” “别听娇子瞎说,有没有东西,只能打开这棺材再说了。” 说完,我上前几步,准备打开棺盖,瞧一瞧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 突然,我的脚下一沉,一块地砖被我踩了下去。 “杜叔,这专怎么这么不禁踩?” 杜三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大变! “不好,有危险!” 他话音未落,整个墓室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四周的墙壁也开始裂开。 我心中一惊,连忙拉起杜三手往墓道跑去。 娇子和明哥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几乎是与我同一时间反应过来。 眼看着就要进入墓道,墓道口却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坚硬的石壁。 没错,这堵石壁直接从墓道上方落了下来,带起了无数的灰尘。 “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 我的声音有些焦急,杜三手的表情倒是波澜不惊。 “跑出去也是被困,在这里也是被困,只不过是空间小了一点罢了。” 随后,杜三手沉凝片刻,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那口黑漆木棺上。 “事已至此,咱们就打开它!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害怕别人发现他!” 杜三手一边说,一边走向木棺,随后一用力,将棺盖推开。 棺盖打开后,如娇子所料,里面空无一物。 只有一行小字刻在棺材的一侧。 我凑近一看,这字有点像蒙古文,反正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这是满文……爱新觉罗·弘时?” 娇子突然念出了棺材上的字,我和明哥对视一眼,均感到困惑。 杜三手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爱新觉罗·弘时,是雍正皇帝的第三子。但他实际上是皇长子,是唯一一个有实力和乾隆一较高下的皇子。 但他因为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慎,便被雍正过继给了政敌,还被削除宗籍,沦为庶民。”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所以这座陵墓是弘时的?他被废黜后心有不甘,于是建造了这座陵墓,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杜三手点了点头道: “很有可能,但他为何要在此设下如此多的机关,又为何将陵墓建的如此空荡荡,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这时,娇子指着棺材底部说道: “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一个暗格。” 我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棺材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明哥小心翼翼的撬开暗格,里面竟然藏着一本泛黄的书籍。 明哥翻开书页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满文。 “这难道是弘时留下的宝藏?” 明哥有些兴奋,不过很快就被娇子泼了一头冷水。 “这是弘时的自传,就跟笔记一样。” 明哥一脸郁闷的将那本古书丢给娇子。 “娇子,你啥时候懂满文的?我们咋不知道?” “我妈是满族人,从小跟我妈学习了一些。我先看看这里面是啥内容,一会再给你们翻译。” 娇子说着,便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开始翻阅书里面的内容。 杜三手长叹一口气,来到那堵石壁前,使劲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 “这玩意不用雷管的话,是弄不开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宽慰了一下杜三手说道: “没事杜叔,我感觉咱们吉人自有天相。” 其实这句话是宽慰我自己的。 第140章 会说话的鸟 “我知道了!” 娇子突然大喊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知道弘时为什么被废的,也知道他为什么建这座陵墓的了。” 弘时被废,是因为他不尊崇儒家。 他推崇墨家思想,以兴天下大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 这对主张儒家思想的清朝统治者来说,弘时这种行为就是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慎。 所以他虽为雍正的皇长子,但他并不被雍正待见。 后来他被废以后,自知活不长久,便叫墨家人帮他修了这座陵墓。 他虽被废,但还留着爱新觉罗的血。 所以墨家人为他修了这座高规格的陵园。 为了在弘时死后,不受外人侵扰,墨家人便在墓室里建造了机关。 后来弘历,也就是乾隆爷,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此事,便派人来想毁掉这座陵墓。 墨家人便与弘历的人在墓室里打斗起来。 这也是墓室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白骨的原因。 弘时不愿看到墨家人因为自己徒增伤亡,更不愿自己的族人将血流在这里。 所以他选择自己与雍正摊牌。 其实弘历也是为了弘时这个哥哥好,如果要让雍正知道此事,那弘时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雍正将弘时同八爷允禩关到了宗人府。 一年之后,弘时郁郁而终。 而他死后,也没有入皇陵。 是后来弘历即位后,念及哥哥弘时的旧情,将他追复宗籍,并把他葬于清东陵的黄花山园寝。 “唉,只要是为了老百姓好,哪家思想不一样?” 娇子说完叹了口气。 “统治者不希望老百姓过的好,能让他们温饱就可以了。因为老百姓吃饱了,便会给统治者制造麻烦。” 这话我记得以前肖龙也对我提起过。 老百姓每天挣扎在温饱线上,心里只会想着工作,为那些资本大佬劳动。 如果有饭吃,有余钱,那老百姓就会觉得无聊,从而去做统治者不想看到的事。 “娇子,书里说了怎么能从这鬼地方出去吗?” 娇子摇了摇头,脸色也黯淡下来。 “嗨,这有啥大不了的,你们仔细想想,咱们死在这里不吃亏,这可是皇陵。” 明哥话说完之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静静的等待死亡。 “要不然咱们都讲讲自己的故事吧?” 娇子提议道。 杜三手呵呵一笑,说: “好啊,我先来。” 随后,杜三手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他们这代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传奇经历。 杜三手虽然是个偷。 但他从来不偷贫苦人家的东西,真正的做到了盗亦有道。 他把自己比喻成盗帅楚留香。 但是说实话,他这容貌,和楚留香相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轮到明哥,明哥回忆起他在香岛的峥嵘岁月。 那时他敢打敢拼,使许多马仔闻风丧胆。 后来香岛回归后,他这才收敛了。 到了现在我和娇子,我俩没啥好说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哪有什么故事可言。 墓室里没有白天黑夜,我们各自靠在角落,享受着死亡前的惬意。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我们的食物和水消耗殆尽。 我无力的躺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 当初要是听吴老二的话努力学习,就不会走上今天这条路。 唉,人生没有后悔药,只是可怜了吴老二,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又过了许久,饥饿感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握住我胃部的器官,让我无力反抗。 娇子不知何时爬到我身边,抬起我的胳膊,将她的头枕在上边。 “吴果?” “嗯?” “我觉得好冷,你抱抱我。” 意识渐渐模糊,我自己也清楚,这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沉沦,意识沉沦。 我好像置身在混沌世界之中。 潜意识中,我好像听到一声巨响。 随后我听到吴老二呼唤我的声音。 “老吴?难道你也死了?” 念头闪过,我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了我的眼睛上。 缓缓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又重新将眼睛闭上。 我心里揣摩着,难道我上了天堂? 转念一想,虽然我从小就扶老奶奶过马路,但也不至于死了以后来天堂报到吧? 我想抬手阻挡那束阳光,却发现双手都使不上劲。 “有神仙吗?” 我开口询问,却发现我的声音沙哑,几乎接近失声的状态。 “哎呀妈呀,于婷,快去叫郝医生,这个孩崽子醒了。” 这一股苞米碴子口音,让我精神了许多。 难道我没死? 不一会,我就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我感到有人掰开了我的眼睛,我和他对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于婷,白蛋白两支,葡萄糖两瓶,静脉注射,时刻观察病人状态。” 我没死! 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带着种种疑问,我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吴老二正坐在我的床边削着苹果。 看见我睁开眼睛,他“喀嚓”一下咬了口苹果笑着说道: “你以后可别说是我吴老二的徒弟,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许久未见,吴老二的鬓角多了不少白发,人也憔悴了许多。 “老吴,是你救了我们?” 吴老二冷哼一声说道: “这得亏了八爷,要不是它感应到那堵石壁后面有人,你和老杜他们都得去找阎王报道去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吴老二,问他八爷是谁? 吴老二啃着苹果,让我先好好休息,这事以后再说。 他话音刚落,一只鸟飞了进来。 这鸟浑身羽毛雪白,但长的和乌鸦一模一样。 一进来就将吴老二手里的苹果夺走了,叼到窗台上自己啄着吃去了。 “这……哪来的傻鸟?” “你才是傻鸟,你全家都是傻鸟!我是你大爷!”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吴老二,然后又看向那只傻鸟。 他妈的,会说话的鸟,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第141章 八爷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都要打营养针。 吴老二说他们再晚到一天,我可能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原来他们在进龙源山的时候,早就知道这里有座陵墓。 他们也进去看过,知道破解那把鸳鸯锁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所以打算从龙源山回来之后,再一探究竟。 而我们被困的时候,正好吴老二他们从龙源山出来。 在看到鸳鸯锁被打开以及荣老太太她们的尸体后,吴老二以为这个锅儿已经被开过了。 是钱得强坚持要去里面看看的。 而他们看到那堵困住我们的石壁时,众人便决定彻底放弃了。 是八爷,说里面有人的。 而八爷,就是那只傻鸟。 吴老二他们的本意不是救人,是想得到里面的宝贝。 所以才用炸药炸开了那道石壁。 而我,也阴差阳错的被吴老二救了。 吴老二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我突然想到吴老太太和我说过,之前有人带着一只鹦鹉上了龙源山。 而那只鹦鹉说的应该就是八爷吧? 可是这傻鸟完全跟鹦鹉不搭边,它哪有鹦鹉长的漂亮? “老吴,那只傻…八爷是谁的宠物?” 我看了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各个角落,确认那只傻鸟不在的时候,问了一下吴老二。 “那是丛昌景养的鸟,会说话,十分有灵性。它喜欢大家叫它八爷,所有人也就这么叫了。 “丛昌景是谁?” “等你出院了,我再给你介绍。” 明哥恢复的最好,我还在病床上的时候,他就可以下床溜达了。 用他的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又过了两天。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医生终于让我下床了。 我先来到娇子的房间,发现她气色不错,见我进来后,眼睛一红,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吴果,我以为我们真的死了呢,呜呜,我其实好害怕。” 我轻轻的帮娇子擦干了眼泪,这妮子,从来没在我面前展示过柔弱的一面。 看来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别哭了,咱们这不是没死吗?咱们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接着,那只傻鸟飞了进来,落在了窗台上。 “你刚才说啥?你是鸡人?是小鸡鸡的鸡吗?” 卧槽了,我咋感觉这傻鸟身体里装着一个人的灵魂。 还是个猥琐至极的人。 “你小心点,别让别人抓到你,把你的毛拔干净,烤着吃。” “抓八爷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这个小鸡人,要不是八爷我救了你,你还能在这里和我顶嘴?” 娇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对着八爷埋怨道: “臭八爷,都告诉你了不要讲脏话,你就是不听!” “行行行,你这个小妮子也站在他这边,八爷我伤心了。” 说完,八爷扑腾起翅膀,准备离开房间。 再经过我头顶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脖子一热。 用手一摸,居然是这傻鸟在我脖子上拉了一泡热翔。 看着自己的杰作,八爷满意的飞走了,嘴里还说了一句:“傻波一”。 它这个操作直接把我干愣住了。 娇子在一旁痴痴的笑个不停。 随后宽慰我道: “吴果,你别跟八爷一般见识。这两天我俩相处的很好,它喜欢别人恭维它,你别跟它对着干,要不然他最记仇了。” “……” 去了趟洗手间,将脖子上的鸟翔洗掉,然后去了趟杜三手的房间。 我们这几人中,杜三手的情况最差。 毕竟年龄大了,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坚持那么多天,也实属不易。 “又让吴老二救一回,这人情这辈子是还不完喽。” 杜三手看上去还有些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 “杜叔,你不能这么说,朋友之间哪能计较这些?” 杜三手笑着摇摇头。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吴老二和领着四个人一起进来了。 其中一人我见过,是当初来家里找吴老二的那个人。 老三,张广义。 我立马猜到,这几人就是吴老二的结拜兄弟。 “老杜,感觉怎么样了?” 杜三手想要坐起身,被吴老二上前一把按住了。 “都老哥们了,你还跟这见外呢?快躺下吧。” 吴老二说完,便将目光看向我说道: “吴果,三弟你是见过的,这是你钱大爷,这是你马四叔,这是你丛叔,叫人。” 我用很恭敬的语气,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钱得强看起来不善言语,一副老实巴交农家汉的模样,他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张广义我见过,眼神里看谁都带着一股狠气,他对我笑了笑,不过我总感觉他笑里总是藏着刀。 至于马树文,他就很平易近人。 他笑着打趣道: “其实我们还得感谢老杜和小果,要不是你们提前为我们趟好路,被困在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们。” 我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那只傻鸟飞了进来,它直接落在了丛昌景的肩膀上。 这傻鸟就是他养的。 丛昌景他头上戴着遮阳帽,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老丛,我的核桃呢?” 面对傻鸟的询问,丛昌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核桃递给傻鸟。 傻鸟用爪子衔住就飞出去了。 “吴果,你也先出去,我们有点事要说。” 我心里想着,有啥事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这也太拿我当外人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等我出去,看到傻鸟正在走廊的窗台上用嘴啄着核桃。 “用我帮忙不八爷?” 我想套个近乎,缓和一下我俩尴尬的气氛。 谁知道这傻鸟一点不给我面子,反而数落我道: “八爷我有手有脚还需要你照顾啊?你以为我像你?瘫在床上还需要人伺候。” 这傻鸟哪来的手? 此时我真想一把抓过来它,将它的羽毛全部拔光。 不过我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站在它旁边,看它用嘴一点一点撬开核桃。 你还别说,它这嘴虽然臭,但还挺管用。 傻鸟迫不及待的啄了一口核桃之后,又立马吐了出来。 同时嘴里大骂一声: “丛昌景,你他妈给老子买生核桃!” “……” 第142章 借金锭 要说这鸟也真生性,谁的面子也不给,想骂人就骂人。 我倒觉得它是丛昌景的主子。 这傻鸟骂骂咧咧的扔掉核桃,转身便调戏小护士去了。 这两天它和那些小护士打成了一片。 护士们对这只会说话的鸟,都显得十分好奇和喜欢。 傻鸟经常一句话就逗得小护士们咯咯直笑。 然后就趁机往人家怀里钻。 猥琐的鸟头还一直在人家胸前蹭啊蹭。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鸟有小鸡鸡吗? 回头找机会我得问这傻鸟一下。 吴老二他们在杜三手的病房里待了小半天。 出来后只有吴老二留下了,其他人全都走了。 “诶,丛叔,那傻…八爷你不带走吗?” 丛昌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而我这才看到,他的一只眼睛居然没有眼球。 “八爷它不是凡鸟,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如果它要是一直在这待着,别忘了随身带点核桃,记住,要熟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嘴里说着:“各位叔叔大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吴老二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疼的我呲牙咧嘴,捂着脑袋站在原地讪讪的笑着。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吴老二将我叫到了杜三手的病房中。 “我听老杜说你们在喇嘛手里弄了一些金锭?” 我不知道吴老二为啥会突然这么问我一句。 我看了一眼杜三手,点了点头。 “我跟老杜说了,这些金锭先借给我,我有用处,你看行不行?” 我一愣,心想吴老二有啥用钱的地方? 那些金锭又不是我自己的,还有包子和娇子一份,娇子我倒是能做主,包子那个守财奴谁知道他愿不愿意? 见我犹豫了,吴老二呵呵笑道: “咋回事?有难处?” “老吴,我和娇子那份我直接做主了,包子那份我等会打电话问问他。” 吴老二点了点头,说也对,毕竟我们是个小团队,在钱财这方面还得遵循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听他这么说,我便转身去了护士站,想要借电话用一下。 这时傻鸟正陶醉在一群护士的莺莺怀抱中,还时不时的想往人家怀里钻。 果真是不要鸟脸了。 “美女,能借电话用下不?” 可能是我打扰到了傻鸟的雅兴,它在一个小护士的怀里扑腾着翅膀说道: “不借!” “又不是管你借,你说了算啊?” 傻鸟听我这么说,直接飞到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问众护士: “你们借不借?” “不借,哈哈哈。” 呵,女人。 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我打算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去给包子打电话。 我的手机早就在弘时墓里关机了,这些天也一直没充电。 谁知道我刚出门口,那只傻鸟便跟了出来。 “嘿,小子,我感觉你很不服我,要不然咱俩单挑。” 我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傻鸟,从它的眼神中,我居然看到了一股玩味的眼神。 这家伙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我这人,从小就心善,爱护动物,保护环境,您老人家想要打架去找别人吧。” 傻鸟见我不上道,嘎嘎叫了两声,然后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侧头看着着它,发现它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透着五彩的颜色。 就是有点不明显,离得近了才能看到。 这家伙果然不是凡品。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八爷?” “八爷,小的服了,我就是想打个电话,您老请便就是了。” 傻鸟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才像小辈该有的态度。 “你先打电话,然后帮我买点熟核桃。” 吃吃吃,一会给你弄点泻药,拉死你。 我心里诽腹着。 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报亭,包子的电话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 拨号过去以后,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雷猴啊。” “猴你大爷,跟你说个事,你那些金锭先借给我,我有用。” 包子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得记得还啊,那可是我的老婆本!” 我问包子在鹏城待的如何? 包子说他已经回津沽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包子声音有些萧瑟的说: “落花有意恋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你打住,别跟我在这文邹邹的!不就是人家陆大小姐没看上你吗,意料之中的事!在家等我们,可能一两天就回去了。” 包子说他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但是一直关机。 他知道我是找吴老二去了,也就没担心。 以前的公用电话都是按时间收费的,没跟包子叙太多的旧,盯着座机上的时间掐点挂断了电话。 “嘿,兄弟,你这只乌鸦怎么是白色的?是你故意染的颜色吗?” 我刚付了电话费准备要走的时候,报亭里的老板看到我肩膀上的傻鸟,突然开口问道。 没等我说话,傻鸟就开启了狂暴模式: “你他妈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我逃也似的抓着傻鸟的脖子离开,留下报亭老板在风中凌乱。 “你这臭小子,敢锁我的脖是不是?你抓紧放开我,我要和那个傻波一单挑!” 我是一顿求爷爷告奶奶才把这傻鸟安抚下来。 就这,还惹得大街上不少人纷纷侧目。 买了一些熟核桃回到医院,可能是骂累了,傻鸟抓了一个核桃去了娇子的病房。 我则是去了杜三手的病房,他和吴老二正在聊天。 “老吴,包子答应了。” 我又将埋金锭的大概方位告诉了吴老二,然后问他肃慎古国他们找到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吴老二明显有些失望。 “应该是推断错了,肃慎古国应该不在龙源山。这次带上八爷都无功而返,回去以后还需要从长计议下。” 对于吴老二他们没有找到肃慎古国的遗址,我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老吴,王振峰跑香岛去了,这事你可知道?” 面对杜三手的询问,吴老二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蒋建国还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过也没关系,他要是有什么招,我接着就是了。” 我想短期内王振峰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吧? 陆正祥这口气还没出呢,陆小曼的仇他不可能不报吧? 第143章 各自离开 到了第二天,医生终于宣布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出院了。 但是嘱咐我们不能大吃大喝,最近饮食要清淡,要以白粥为主。 刚出医院门口,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荣老太太她们怎么处理? 一下失踪了三个人,东升村的村民不会报警吗? 对于这一点,吴老二说他早就处理好了。 他把我们送到医院之后,就在晚上悄悄的将荣老太太她们的尸体,送到了村口。 有马二愣子和孔超这两个例子,村民们都以为这又是黄二爷干的好事。 将荣老太太她们草草安葬以后,谁也不敢再提夹皮沟的事。 生怕黄二爷找上门来。 那时没有网络,农村闭塞,大家也都默认了此事了。 其实农村人就是好糊弄,这句话并不是贬义词。 这句话不是藐视农村人的智商,怀疑农村人的道德。 相反,农村人绝大多数心地都特别善良和朴实。 只是大家接触的不多,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归类于神学。 想到荣老太太,不禁又想到邵可欣。 她已经失去父母了,这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 在金城的汽车站,娇子提出要和我们暂时告别一段时间。 她在弘时墓里说过,如果这次大难不死,她一定要回洛邑一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害怕她势单力薄,便提出要与她同行。 但是被她拒绝了。 她说这是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没办法,娇子的倔脾气上来以后,我也拿捏不了她。 只能嘱托她万事小心。 看着娇子弱小的背影,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送走了娇子,吴老二说他要回趟曹州,我想与他同行,又被他拒绝了。 他说在曹州待不一会。取了东西就走了。 我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只说让我自己多在江湖历练,等我能担大用了,自然会带我见识见识大场面。 合着我这盗门弟子就是散养的。 吴老二刚要与我们分别,天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朝我们飞过来。 傻鸟八爷。 “吴老二,怎么走也不打声招呼啊?得亏小护士告诉我,要不然我还沉醉在温柔乡呢。” “丛昌景昨晚都出发了,八爷没跟着吗?这会你也追不上他们了,要不和我一起同行?” 吴老二对傻鸟的说话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丝恭敬。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只又傻、又色、又猥琐猥琐的鸟吗。 至于不? “不了,和你们这帮老头子在一起忒没趣!我骂你们,你们也不还嘴!还是这个小家伙有意思,没事跟他斗斗嘴挺好的。” 说完,傻鸟落在我的肩膀上,开始梳理它的羽毛。 吴老二尴尬的笑了一下,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八爷。 我可不愿意带这个碎嘴子一起,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吴老二,希望他能把这只傻鸟带走。 “你带着八爷,不会吃亏的,信我的。” 吴老二说完,便与我们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开了。 我看着肩膀上的傻鸟问道: “八爷,你的主人昨晚都走了,你怎么不跟着?” 傻鸟立马急眼了: “谁他妈能是我八爷的主人?姓丛的只不过在我受伤时照顾了我几天,我看他人好才和他一起的!想当八爷的主人?那个人还没出生呢!” 我们从金城坐车到春城,杜三手说他要去趟苏南,也不与我们同行了。 好嘛,这是分道扬镳了。 只剩下我和明哥,有傻鸟在,他还不怎么说话。 因为他说一句傻鸟怼一句。 它在我肩膀上,聒噪的我头疼。 回津沽的火车是晚上十一点的,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本来我和明哥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是傻鸟硬拉着我们去逛街。 它跟我们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在有限的人生中,睡觉就是一种浪费!” 逛街可以。但是我跟傻鸟提了一个条件。 就是不能随便说话,要不然我们就不去了。 傻鸟头点的如捣蒜,也跟我提了一个条件。 它特么竟然让我带它去领略一下春城的洗浴文化! 我实在实在搞不懂,作为一只鸟,它怎么那么好色。 这个想法当然被我否决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吃过赵老太太麻辣烫? 中午我和明哥吃的就是这个,再配上炸的鸡架和实蛋,差点没把我香迷糊了。 从白天到太阳落山,我和明哥实在逛不动了,便准备回到车站附近找了个钟点房。 等待晚上的火车。 刚到旅店门口,一群带着社会气息的年轻人就奔着我们这个方向跑来。 我以为这些人是要找我们麻烦,没想到他们直接从我和明哥身边闪过,直接进了旅店。 不一会,旅店里就传来打砸的声音以及男女的尖叫声。 我和明哥站在门口看热闹,只见这群人中为首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架在旅馆老板的脖子上。 “告诉邱文明,如果他再不现身,君哥就把他所有的产业全砸了,记住没有?” 旅馆老板吓的连连点头。 随后,那名青年又看了一眼门外看热闹的我和明哥,嘴里骂道: “看你麻痹,没见过砍人啊!” 我他妈的,这冯领君的手下嘴都这么臭吗? 傻鸟本来在我肩膀上闭目养神呢,听到骂声之后立马将眼睛睁开,扑腾着翅膀说道: “傻大个,去揍这个小崽子,让他长长记性!” 其实不用傻鸟开口,明哥已经撸起了袖子,对着那名青年勾了勾手。 见有人挑衅,青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妈的,在春城还有人挑战我邹龙的权威,真是活腻歪了。 说着,他手持匕首,对着明哥冲了过来。 “啪”的一声。 还没等邹龙反应过来,明哥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 这让他有点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嘴里脏话连篇,举着匕首再次向明哥刺去。 “嘭”。 这次,明哥直接抓住他的裤腰带,将他整个人摔到了马路之上。 “叫你们老大冯领君过来,就说债主来要债了。” 听我们说认识他的老大,邹龙有些将信将疑。 但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但他没有转述明哥的话,电话接通后说道: “君哥,你快来啊,我让人给揍了!” 第144章 冯领君 冯领君来的很快。 一共三辆小汽车停在旅馆门口。 真是好不气派。 “春城大君,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冯领君下车后,明哥颇有些调侃的说道。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恩人。我这些兄弟不认识你们,冒犯了。” 冯领君摘下墨镜,将一旁的邹龙拉过来,叫他给我和明哥道歉。 傻鸟在一旁骂了句“傻波一”,好悬没把邹龙的脸气绿了。 “两位兄弟吃饭没?晚上我做东,请你们搓一顿。” 好嘛,当初借钱的事他是只字不提。 当初明哥也说了,这钱不要了。 冯领君当真了。 “不了,晚上十一点我们还得坐车回津沽,本来想在这休息一下的,看来得换地方了。” 冯领君听后,立马拉着明哥就往前走。 “这不能住,我给你们找个能住的地方啊。自家兄弟的旅馆,晚上还有上门服务。今晚所有消费你们都不用管,我安排!” 听到有特殊服务,肩膀上的傻鸟来了精神。 它直接从我的肩膀跳到冯领君的肩膀上。 然后开口问道: “妞好看吗?” 冯领君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又打量了几眼傻鸟。 “兄弟,你养的乌鸦?会说话?还他妈这么色?” 我用手扶了下额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出奇的是,这次傻鸟居然没对着冯领君破口大骂。 它谄媚的靠近冯领君的耳朵旁,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 我只看见冯领君的嘴张的越来越大,一副要惊掉下巴的表情。 “它跟你说啥了?” 当着傻鸟的面这么问,冯领君一定不会告诉我。 他只是一个劲的向傻鸟点头,嘴里说着:“尽量,尽量。” 我一把将傻鸟薅了过来,问它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傻鸟用爪也蹬开我的手,好几条血印子在手上浮现。 “跟你有毛关系,八爷我还不能有私人秘密了?” 我看着手上的血印子,真想把它的爪子掰掉。 也不知道被鸟抓伤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两位兄弟,到了,这里的房间你们随便挑,还有两个半小时,我这就让妹子过来。”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明哥倒是没表态。 也不知道他是用还是不用。 冯领君以为我是害羞,所以整欲拒还迎这一出。 他告诉我不用担心,听他安排就好了。 和明哥一人开了一间房,我便和衣躺下。 这一天被傻鸟遛的不行,确实累了。 以前只知道人遛鸟,现在是反过来鸟遛人了。 刚躺下没几分钟,敲门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冯领君,便喊了一声“进”。 门一打开,一阵香风飘进鼻子,接着一个身穿短裙的妙龄少女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她反手将门锁上,走到我的床前嗲声嗲气说道: “老板,君哥让我过来伺候你。” 这女人个子不是很高,小巧玲珑的。 远看面容还算姣好,离近一看,发现整张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 “我不用伺候,就小憩一会,等下还要赶车。” 听我这么一说,这女人立马眼泪汪汪的说道: “老板,君哥说了,无论如何我都得伺候好你,要不然我就惨了。你不知道,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弟弟还在上学,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这行的。” 我赶紧打住了她的话,这说辞换别人肯定会信,我可不吃她这一套。 好赌的爸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懂事的她…… “行了行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就给我按按腿,前提说好了,就只按腿,要不然你就出去。” “好的老板,我明白。” 又交谈了几句,知道了她叫黄菲菲,苏北省人。 别的不说,她这小手法可以,力度刚刚好。 不一会,我就有些困意了,告诉她十一点叫醒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身有些异样。 我睁开眼睛一看,黄菲菲已经拉开我裤子的拉链。 她正在用嘴……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和花姐已经有过一次,但那次完全是不清醒状态。 而且整个过程我也记不清楚了。 而这次是实打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那感觉无以言表… 我虽然不想和黄菲菲发生什么,但事已至此,我总不能装成正人君子一把推开她吧? 所以我只能随她去了。 不怕大家笑话,在黄菲菲的嘴底下,我只坚持了两三分钟。 伴随着一阵酥麻感,浑身的毛孔张开…… 黄菲菲冲我妩媚一笑,然后拿纸擦了擦嘴,这才站起身。 “老板,快一十一点了,你该准备出发了。” 我老脸一红,奶奶的,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是我太紧张了。 对,就是这样的。 “呃,好,再见。” 我有点语无伦次,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谢谢人家吧? 黄菲菲出门以后,我立马穿好裤子当作没事人一样来到走廊,刚要敲明哥的房门,就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喘息声。 心想等明哥结束再说吧,我这一敲,再把他给敲萎了。 刚想回屋,傻鸟不知道从哪飞过来了。 我见它也是一脸被滋润的表情,便问它干什么去了? 傻鸟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男人能找女人,我一个男鸟不能找女鸟啊?” “你有小鸡鸡吗?” 傻鸟可能是累了,不想和我顶嘴。 这时明哥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脸上还带着红晕。 我看了她一眼,年龄应该和黄菲菲差不多。 这时明哥也出来了,我见他一脸满足的神情,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到时间了不?咱该走了。” 我俩相视一笑,男人嘛,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冯领君打了招呼,我和明哥便赶往火车站。 临走的时候,冯领君递给了明哥一个包,他说这里都是东北的土特产。 让我们以后常来春城玩。 上了车,明哥才将包打开,里面除了土特产之外,还有一沓钞票。 “这小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呐……” 第145章 前往洛邑 回到津沽,正好是第二天的中午。 回到家,发现包子还在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一记千年杀,将包子从睡梦中惊醒。 他捂着屁股回头看着我和明哥,一脸怒气的说道: “有病啊?痔疮差点被你捅漏了!嗯?娇子呢?” 我和明哥坐了下来,傻鸟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然后落到了包子的头上。 “果子,你啥时候喜欢养鸟了?还长的这么丑?” 可想而知,等待包子的是一顿无情的谩骂。 包子此刻的表情,和我第一次见到傻鸟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 “卧槽,我还没睡醒呢吧?我刚才怎么听到一只鸟在骂人?” 我给包子介绍了一下傻鸟,包子立马从炕上蹦了下来。 “哎呀我去,神鸟啊,八爷,以后我跟着你混。” 傻鸟对于包子的恭维很是受用,它用翅膀拍了拍包子的脑袋说道: “你小子比吴果那家伙强,嘴甜。” 我心想着,你可赶紧祸害包子去吧,再跟着我几天,我就得成神经病了。 “果子,我刚才问你娇子去哪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虽然娇子和包子成天拌嘴,但是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包子也早把娇子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 我将娇子的身世告诉了包子,又说出了娇子此次回洛邑的目的。 包子听后瞬间暴起,抓着我的衣领吼道: “她说不让你跟着你就不跟着啊?娇子是怕连累你!你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没个人在身边,是回去受死啊!” 包子说完,骂了我一声“傻逼”,随后拿起手机出去打电话去了。 留下我和明哥面面相觑。 我当时真没想到这一点,娇子说是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好参与。 我也就没放在心上,被包子这么一骂,瞬间明白了。 不一会,包子从外面回来,开始收拾东西。 “别愣着了,等宝哥和立哥来了咱们就出发!” “去哪?” “肯定是洛邑啊?去东北一趟脑子还不好使了?” 过了半个小时,立哥开着一辆面包车过来了,宝哥坐在他的副驾。 “咋回事?火急火燎的?娇子出啥事了?” 面对宝哥的询问,包子简单的说了几句就上了车。 在车上,我向宝哥和立哥介绍了明哥和傻鸟。 傻鸟一点都不认生,从上车就站在了宝哥的肩头。 搞得包子一副失宠的样子。 “嘿,小家伙,我感觉你这包里有不少好东西。” 对于傻鸟,宝哥和立哥一开始也很惊讶,不过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和傻鸟熟络起来。 “嘿,八爷,不是我吹,这次为了救娇子,我可是把我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宝哥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帆布包。 里面瓶瓶罐罐的确实不少。 “这是拉肚子的,这是昏迷的,这是春药……” 宝哥一一讲解了包里的东西,惹得八爷连连称赞。 它说自己谁都不服,就服宝哥这些鼓捣药的,那真是杀人于无形。 得到傻鸟的夸赞,宝哥有点飘飘然。 刚要准备谦虚一番,就听傻鸟继续说道; “你这春药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头我找个鸟妹妹试一试。” 傻鸟这夸毗以求玩的不错,这让宝哥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八爷,这玩意只适合在人身上,你们这身体这么小,弄不好会出鸟命的。” 在傻鸟的死缠烂打下,宝哥还是捏了一点春药装进小袋子里递给傻鸟。 傻鸟用嘴叼着将药塞到翅膀下,你别说,还真掉不出来。 这傻鸟幸亏是个鸟,它要是个人,不知道得祸害多少无辜少女。 我给娇子打电话,提示她已经关机。 这让我不免有些心急。 一旁的包子开口道: “咱先分析一下,娇子她爸一共兄弟四个,老大宋明哲和娇子爸宋明刚是搞文物,玩盗斗的。 老二宋明远和老四宋明强是公安局的,这两黑两白组合,使娇子的家族在洛邑混的风生水起。 其他人先不说,就先说娇子家爸。 娇子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宋明刚可能为了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而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立哥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对咯,所以娇子这次回洛邑,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个被娇子毁了容的陪酒女。 如果,我说如果哈,这女人要是真的对娇子不利,那兄弟们该怎么办?” 宝哥急忙开口道: “如果她真的威胁到了娇子的人身安全,我不介意将她送下去找阎王爷报道。” 宝哥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包子点点头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的目的就是保证娇子的人身安全,就像娇子所说,这是她的家事,而且咱们也不好直接与宋家发生冲突。 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女人,到时候看看宋明刚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我直愣愣的看着包子,感觉他现在的智商怎么直线上升了? 包子见我看着他,斜了我一眼说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几天没见,哥变帅了?” “帅没看出来,聪明了许多倒是真的。” 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终于在夜晚到达了洛邑。 洛邑是一座文化名城和十三朝都城。 是华夏文明的摇篮和人类重要的发祥地之一。 我再次给娇子打去电话,提示还是关机。 众人商量一番,决定直接找到宋家去。 “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 面对明哥的询问,傻鸟开口道: “你鼻子下面的窟窿是喘气用的啊?你不会问啊?” 也不知道明哥哪里得罪他了。 “你厉害你怎么不去问?最好让人抓到你,把毛摘干净,扔到油锅里炸!” 很明显,在语言艺术这方面,明哥肯定不是傻鸟的对手。 没一会,明哥便败下阵来。 而我们也只能按照傻鸟的办法,碰到路人就询问一下洛邑宋家在哪。 路人看我们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一样。 “这不行啊,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什么宋家马家的,得找个混混地头蛇。” 我的话音刚落,立哥就指着不远处的饭店门口说道: “这不是吗?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第146章 宋家别墅 此时一家餐馆门口,有两拨人喝过酒在一起推搡起来。 这些人个个纹龙画虎的,一看就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立哥直接将车开了过去。 摇下车窗,立哥问道: “嘿,哥们,洛邑宋家怎么走?” 立哥的话,让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叼日的,你谁啊?” 其中一人对着立哥张口骂道。 我们也不想与他们墨叽,对明哥和包子使了了个眼色,他俩下车后不一会的功夫就将这几人全部撂倒。 “走,去牧野。” 上了车之后,包子说娇子的老家在牧野。 十几年前,宋明哲和宋明刚子承父业,在洛邑开餐馆成了万元户,从那以后算是发了家。 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牧野。 当地人没人不知道宋家的,一排大别墅看上去富丽堂皇。 但是别墅大门紧闭,看上去有些冷清。 “果子,你直接去敲门。” 我上前敲门,敲了半天门才被打开。 一个老头警惕的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找谁?” 我很客气的说: “您好,大爷,请问宋雅静在家吗?” 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你们找她干嘛?” “我们是她朋友,找她有点事。” 老头皱了皱眉:“她不在家,你们走吧。” 说完,老头准备关门。 我连忙伸出手挡住门。 “大爷,您别急着关门,我们真有急事找她,您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老头沉默片刻说道: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说完,老头用力关上了门。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感觉老头肯定知道娇子在哪里,他为什么骗我们?” 立哥看着别墅高大的院墙低声说道: “看来咱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立哥的话音刚落,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傻鸟。 正在闭目养神的傻鸟可能是感受到了我们灼热的目光,睁开眼睛说道: “别指望我,我可不是给你们打工来了,八爷我可不受别人管制。” 我凑上前一脸谄媚的看着傻鸟,开口道: “八爷,您老人家就帮帮忙,回头我给您找只母鹦鹉,哦不是,是十只!” 傻鸟歪着头作思考状。 片刻后它点了一下头说:“爷我要一百只!” 傻鸟说完,便扑腾起翅膀,转眼就消失在宋家的别墅当中了。 “嘿,带着八爷就相当于带了一个免费的侦查系统。” “你小点声,别让它听到,要不然这傻鸟该罢工了。” 在车里等了很长时间,傻鸟都没有回来。 这让我们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我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被人抓到烤着吃了吧。 刚想到这里,傻鸟从别墅里慢腾腾的飞回来。 它飞行的姿势有点别扭,和以往不同。 等它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它洁白的羽毛上,居然沾了些许血迹。 “八爷,你这是怎么了?” 傻鸟站在包子的肩膀上,用嘴扯了扯包子的头发说: “马勒戈壁,院子里有一只黑猫,颇有灵性。八爷我刚进去没注意,被它搞了偷袭,要不是爷会飞,此时可能葬送在那傻猫的嘴里了。” 宝哥听完,立刻翻开他的帆布包,在里面寻找一番后,拿出一个小瓶瓶递给包子。 “八爷,让包子给你检查一下,再上些药,免得感染了。” “不用,我就是没注意到它,要不然它能伤的到我?” 傻鸟虽然嘴硬,但是一点也没拒绝包子为它检查伤口。 还好它羽毛厚,只是擦破了点皮。 “八爷,里面什么情况?” 包子一边上药,一边询问傻鸟。 傻鸟哼哼道: “我倒是闻到了娇子的气味,但是不确定她在哪个房间。那个死猫看的紧,一直跟着我。” 我们相视看了一眼,明哥沉吟了片刻说道: “走,我们翻墙进去。” “会不会太冒险?” “怕什么?大不了打一架。” 立哥和宝哥被留下接应我们。 明哥带着我们绕到后院,一个助跑翻进了院内。 我们小心翼翼的进入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咦?那只傻猫怎么不见了?你们小心点,别再有诈。” 傻鸟说完先行飞了出去,这是给我们打探情报去了。 其实别看它嘴硬,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 “喵…” 突然,一声尖锐凄厉的猫叫声响起,接着一只黑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双眼睛犹如两颗绿色的灯笼,为夜色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黑猫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凶猛。 它呲牙咧嘴的发出呲呲声,仿佛在警告我们不要靠近。 这时,傻鸟飞了回来,它落在包子肩膀上小声说道: “这只猫不一般,大家小心。” “妈的,不一般也只是只猫,果子明哥,你俩先进去,我来拖住这个畜生。” 包子说完,顺手拿起院子里的扫帚,朝着黑猫直接跑了过去。 黑猫也不惧,摆开架势向包子发动了攻击。 接下来的场景我没看到,因为我和明哥已经从别墅的后门进去了。 这后门和厨房相连,进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我轻轻掀开锅,里面是已经做好的饭菜,正在锅里保温,好像是等谁回来吃一样。 我们晚上没吃饭,此时闻到香味胃里早已受不了了。 和明哥对视一眼,找了双筷子一人囫囵了两口。 嗯,这鸡肉炖的挺烂。 也就是我们有正事没办,要不然这一锅东西绝对剩不下。 从厨房出去,便是一楼的会客厅。 客厅里还放着电视,但是没有人。 刚才给我们开门的老头不知道哪里去了。 环视了一圈,发现一楼除了客厅和餐厅在没有其它房间,便准备去往二楼。 这时,前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和明哥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沙发后面。 “柳伯,你刚才说有人过来找小雅?” “是的,几个毛头小子,说是小姐的朋友。” “唉,老三我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这是咱的家事,千万不能声张!一会给小雅点饭,让她冷静冷静就好了,毕竟父女俩,哪有过不去的仇啊。” “知道了。” 第147章 受伤的娇子 我和明哥在沙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通过屋里的对话得知,那个看门的老头叫柳伯,而另一个人就是宋老大宋明哲。 娇子也确实就在这栋别墅里。 明哥偷偷的指了下去二楼的楼梯,我明白他的意思,娇子极有可能在二楼。 可是现在怎么上去是个难题,我和明哥藏在沙发后面迟早会暴露。 现在不如主动现身,说明来意,或许还能见到娇子。 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准备与宋明哲谈一谈。 刚想起身,外面就传来阵阵猫的哀嚎声。 “柳伯,是小黑,快去看看它怎么了?” 宋明哲和柳伯急忙跑了出去,这也给我和明哥创造了机会。 待到屋里没了动静,我和明哥迅速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间比较小的客厅,客厅右侧是四间卧室。 我和明哥将门逐个打开,终于在最后一间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娇子。 “娇子…” 我轻轻呼唤着她,然后慢慢靠近她。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娇子的脸上,胳膊上都是淤青的伤痕。 感受到了我的呼唤,娇子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和明哥之后,她微微笑道: “吴果,明哥,你们怎么来了?” 娇子说话有气无力的,她虽然是在笑,但在我眼里,比看她哭还难受。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的问道: “娇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其实不用我问,已经能猜到是谁,只不过心里始终不敢相信。 “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大伯让你们进来吗?” 到了这会,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在夹皮沟陷入死亡绝境我没有哭,但是看到娇子满身动物伤痕,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娇子,走,咱们回家!” 掀开娇子的被子,看到她的小腿上也竟是伤痕。 心中的怒气再也无法忍受,冲出门口,准备找宋明哲问个究竟。 明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对我摇了摇头。 “果子,别冲动,现在把娇子带出去要紧。” 明哥说罢,拉着我让我在床边蹲下,然后将娇子扶到了我的后背上。 “娇子,抓住了,咱们走。” 娇子将头靠在我的背上,双手挽着勾住我的脖子。 本来她体重就轻,背着她一点也不吃力。 我们下到一楼,发现柳伯和宋明哲还没回来。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能不碰到是最好。 谁知道明哥刚一开门,就看到柳伯和宋明哲正站在门口。 尴尬的对视了几秒钟,宋明哲突然对柳伯说道: “柳伯?你不是说炖了鸡吗?快盛出来去吧,忙了一天我也饿了。” 柳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 “我马上去盛,你先等会。” 嗯? 当我们不存在?看不见我们?宋明哲这是唱的哪一出? “喵~” 这时那个黑猫也过来了,它对我们呲了呲牙,然后撒娇的蹭着宋明哲的裤腿。 “小黑,咱们可都姓宋,但是你要说了媳妇,你媳妇可不姓宋。它要是做了什么对宋家不好的事,我就想办法弄死它。” 小黑好像听懂了一样,叫了一声,然后跟着宋明哲一起进了屋。 留下我们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吴果,走吧,大伯没看见咱们。” 我有些迷茫的背着娇子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心里一直想着宋明哲对小黑说的那些话。 就这么从宋家别墅里出来,我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刚才在面对宋明哲的时候,所有想好质问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没走远,就听见有人喊娇子。 回头一看是柳伯。 “小静,柳伯看着你长大。明刚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始终是你的父亲,你们都姓宋。刚才明哲说了,韩冰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不要想着踏进宋家的大门。” “柳伯,您费心了,麻烦告诉宋明刚,我姓吴,我叫吴娇娇。吴果,咱们走。” 我背着娇子转身就走了,留下柳伯在原地叹息了一声。 与包子会合,发现他手背上出现了不少猫爪印,血淋淋的,看上去比较惨。 “娇子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了,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再说。” 车上,所有人看到了娇子的伤势都义愤填膺,都表示要找宋明刚报仇。 “你们起什么哄?等小姑娘说出真相不行吗?一群傻波一。” 傻鸟在适当得时候,阻止了我们的讨论。 “我这一身伤,是那个婊子叫人打的,宋明刚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拦。” 娇子的一番话,惹得我们义愤填膺。 这是亲爹吗?这还是人吗? “那个婊子叫韩冰?” “嗯。” 这时候,我也理解了宋明哲对小黑说的那些话的含义了。 准确的说,那些话是说给我们听的。 宋明哲也不喜欢那个叫韩冰的女人,但是她是自己三弟的女人。 宋明哲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做什么。 他是想通过我们,给韩冰一个教训。 毕竟娇子姓宋,是自己家人。 被打成这样,当大伯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我现在特别想见见这个韩冰,到底会什么迷魂术,将宋明刚迷的神魂颠倒的。 连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样都能视若无睹。 “娇子,你不是说韩冰毁容了吗?你爸还这么喜欢她?” 娇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去趟韩国,花了个大价钱,比以前更妖了。” 韩国?怪不得,亚洲四大邪术。 日本的化妆术,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以及中国的ps术。 “小伙子们,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表个态吧,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傻鸟衣一副长辈的口气问我们。 包子看着娇子问道: “娇子,你先说,你想让韩冰那个婊子什么下场?” 娇子沉吟片刻。咬着牙说道: “我要让她死,我妈妈就是被她害死的!”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头扔进了湖水里。 “啥?娇子,你不是说你妈妈是病死的吗?” “是那个贱人,为了和宋明刚在一起,找人给我妈下的毒!”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这句话我今天是领略到了。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狠毒的女人。 第148章 商议对策 我们一行六人,在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老板姓郑,可能是我们开的房间多,显得特别热情。 已经夜里一点钟,我们软还没睡,聚到包子的房间商量怎么为娇子报仇。 “其实也没啥好商量的,宋明哲不都是算默认了吗?要不然他能让果子带娇子走吗?” 宝哥说完,掂了掂他的帆布袋继续说道: “直接找出那个娘们,药翻她,在找十几个大汉轮流上她,然后咱们用照相机拍下来寄给宋明刚,嘿嘿……” 我看到宝哥的表情已经开始淫荡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们有没有想过?宋明哲作为家中老大,自己不出手是不是顾及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果我们做掉韩冰,势必与宋明刚结下梁子,那宋明哲会不会把矛头转向我们呢?” 经我这么一说,几人都不说话了,明哥年龄大些,江湖经验多,于是他开口道: “果子是怕宋明哲借咱们的手之后,在反过来替宋明刚除掉我们。这样他就能将老好人做到底了,又不伤兄弟间的和气,还能把事情办了。” 立哥挠了挠头,说:“不能吧?” “把能去掉,咱们做事一定要把最坏的结果打算出来,这江湖中的事,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包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看着包子,问他前些天跟着陆正祥受啥打击了?现在可以说足智多谋了。 包子摇摇头,说跟老一辈的打交道,留个心眼就对了。 我又将目光看向傻鸟,感受到我的目光,傻鸟直接飞了起来。 “别问我,按照你们自己内心的想法来,顾及这顾及那的,还能做好事吗?诶,那谁,帮我把窗户打开,八爷我要过夜生活去了。” 立哥给傻鸟开了窗户,傻鸟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样,一会去问问娇子韩冰住在哪里,然后咱哥几个去踩点,摸清她的生活规律,等娇子伤好一些,咱们再下手。” 明哥说完起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宝哥拉住他问道: “明哥,为啥要等娇子好一些?咱们速战速决不好吗?” 明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 “我的想法是让娇子亲自动手!” 回到自己房间,我开始躺在床上复盘着我们的计划。 宋家在洛邑和牧野,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宋明刚虽然荒唐,但在实力这一块,我们绝对不能小觑。 宋明哲和宋明刚属于两黑,宋明远和宋明强这两白我们还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 黑的还好对付,这白的,弄不好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现在只能先按照明哥说的做。 走一步算一步先,要说不报娇子的这个仇,哥几个谁都不会愿意的。 年轻气盛,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呢? 第二天一早,明哥他们早早就出门了,把我留下来照顾娇子。 我也乐得清闲,和娇子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娇子,你爸以前对你和你妈好吗?” 娇子摇了摇头,说宋明刚很少在家,一年见不到几次。 以前她总觉得宋明刚是为了家庭在外面辛苦赚钱,后来她妈妈病了以后才知道,宋明刚是天天在外面鬼混。 男人有钱就变坏,和女人变坏就有钱是相辅相成的。 小三上位的案例不在少数。 那么她们是为了爱情吗? 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钱吧。 韩冰为了抱住宋明刚这个大腿,不惜用卑劣的手段将娇子妈妈毒害,看上的不就是宋家的钱与权。 娇子说了,韩冰比宋明刚小了整整12岁。 这12岁的真爱,我是一点都不相信。 娇子本来还对宋明刚有一丝亲情,所以回到洛邑之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谁知道宋明刚会将韩冰一起带来,更是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别人狠狠地暴打。 有人劝阻,宋明刚说这是自己的家事,自己教训不孝的女儿谁也管不着。 有人看不下去说要报警,宋明刚更是说整个洛邑的公安局都是他们自己家的。 这样的人,确实不配为人父。 我给娇子抹药的时候,看到她后背上的瘀痕,真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娇子。” “嗯?” 我想跟她说让她以后和宋家断绝往来,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你饿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 快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包子和宝哥回来了。 我见他俩满头大汗,便问是怎么回事。 “宋明刚和韩冰有好几个住所,这一上午可溜死哥几个了。现在这对狗男女在幸福路的一个小区里,明哥让我和宝哥先回来,他和立哥在那盯梢呢。” 包子说狗男女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娇子一眼。 见娇子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放下心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包子摇摇头说道: “不好说,这对狗男女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身边还有一群小混混跟着,只能找机会再出手了。” 宝哥喝了一大杯水,打了个嗝说道: “咱不急,有的是时间。不过话说回来,韩冰长的确实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容的原因。” 宝哥瞥了一眼娇子,娇子没好气的说: “整容前也漂亮,要不然宋明刚怎么能让她迷的神魂颠倒的?” 他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了,这韩冰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略作休息,包子和宝哥吃了点东西后,便再次出门了。 宝哥的药很管用,上午涂在娇子身上,到了下午淤青淡了许多。 当然了,我帮娇子涂的是她够不到的地方,剩下的都是她自己涂的,大家不要想入非非。 下午三点多,包子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宋明刚可能有事出去了,韩冰现在正在商场逛街。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和娇子说了一声后便直接前往商场。 等我到的时候,包子他们正在二楼,此时他们已经化身为吃瓜群众,趴在围栏扶手上看热闹。 见我到来,包子急忙指了指前面一对小情侣说道: “看到没,那个女的就是韩冰。” 我“啊?”了一声,心想着和韩冰牵手的男人不会是娇子她爹吧? 这么年轻吗? 第149章 小白脸常胜 韩冰和一个年轻男子手拉着手,看上去就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 “啥情况?” “还能啥情况,韩冰给宋明刚带绿帽子呗。这刚在家和宋明刚分开,来到商场里就和小白脸一起逛街了。” 这特么也能无缝衔接? “现在是个好机会,咱们不动手吗?” 包子一脸八卦的表情说道: “急啥,她又跑不了,先看看热闹。” 其他人也是点了点头。 韩冰和小白脸逛了一会,可能是累了,便找了一家咖啡店进去休息。 我们五个大老爷们也跟着进去,不过显得与咖啡店格格不入。 99年的时候,咖啡店在国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各大商场里都有它们的影子。 年轻人追求时尚和潮流,喝一杯外国咖啡,来展示自己小资的生活方式。 我们几个就像土包子一样坐在店里,一杯20元的价格属实让我难以接受。 咖啡上来以后,我品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这个玩意,齁苦,还不如喝瓶汽水来的痛快。 除了明哥,包子他们也都是喝的呲牙咧嘴。 “看到没,这就是文化入侵,这么难喝的东西也有人追捧。” 包子小声说着,眼神时不时瞟向隔壁韩冰那桌。 “我感觉都不如板蓝根好喝。” 立哥的话音刚落,宝哥冲着韩冰那桌努努嘴。 我们不再说话,就听小白脸压着声音说道: “冰姐,这都好几年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是急的事吗?不得慢慢来吗?况且宋家在牧野有权有势,稍有纰漏,咱俩就得玩完。” 小白脸喝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说: “冰姐,我给你的氯氨酮还有吗?” 韩冰点了点头,安慰小白脸道: “小胜,别急,姐只爱你一个人,等我拿到宋明刚的财产,咱俩就远走高飞,找个不认识咱俩的地方过安稳生活。” 韩冰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她接通电话后脸色一变,挂了电话后急忙站起身对着小白脸说: “宋明刚突然回来了,我得马上走了,这里有两万块钱,够你花一段时间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两沓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急匆匆走了。 宝哥问我们怎么不动手? 我指了指正开心数钱的小白脸说: “这家伙比韩冰有意思。” 明哥起身,走到小白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哥们,兄弟们有事想问你。” 小白脸看了明哥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我们,嚣张的说道: “你几把是谁啊?我认识你啊?” 明哥也不废话,直接抓起他的衣领,就像提小鸡子一样,将他带到了我们这边。 “你最好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 宝哥嘿嘿一笑,瞅准时机,一颗药丸直接弹进他的嘴里。 小白脸这会脸确实白了,比马二愣子死的那天脸都要白。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小白脸一脸惊恐,伸出手指向喉咙抠去,想要将宝哥的药哕出来。 包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 “兄弟,七日断肠散听过吗?我们就问你点事,知道答案后立马给你解药,怎么样?” 我差点没笑出声,包子也忒能胡绉八扯了,亏他想的出七日断肠散这个名字。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七日断肠散…哎哟,我肚子疼……” “立哥,你带他去厕所。” 足足二十分钟,立哥和小白脸才回来。 小白脸此时像虚脱了一样,额头上都是汗水,走路都需要立哥搀扶。 “咋样,七日断肠散没骗你吧?咱们借个地方说话?” 小白脸急忙点了点头,这是相信包子说的话了。 我心想,宝哥的泻药见效还真是快。 我们把小白脸带到面包车里,一上车,他有些害怕起来。 “各位大侠,你们有事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叫什么名字?” “常胜。” 这名字取的倒是挺有意思。 “氯胺酮是什么东西?” 小白脸闻言脸色一变,低着头不肯说。 包子直接给了他一个大逼兜,他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氯胺酮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麻醉剂,过量服用这种麻醉剂会损害心脏,逐渐使其纤维化,丧失供血功能。” “没了?接着往下说,你和韩冰是如何合谋加害宋明刚的?” “大哥们,我说了你们能放过我吗?” 包子点了点头。 小白脸一咬牙说道: “每天韩冰都会给宋明刚泡一杯茶,这茶里面都会加入少量的氯胺酮,时间久了,宋明刚就会经常出现眩晕等症状,慢慢的,他就会心脏损伤和中毒,最后一命归天。” 宝哥听完,对常胜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用毒还得是你们,你们是真毒啊。” 常胜讪讪的笑了下,问道:“各位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再问你一个问题,宋明刚的老婆,是不是也是你和韩冰下毒致死的?” 常胜急忙摆着手说: “这可不是我干的,是韩冰让宋明刚干的!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宋明刚的老婆,根本没下毒的机会!” 什么? 常胜的话,让我们面面相觑! 娇子的妈妈是他爸爸害死的!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给韩冰腾地方? “不对啊,你说韩冰让宋明刚给他媳妇下药,那他对韩冰难道就没有防备?” 常胜挠了挠头,说给宋明刚媳妇下的药跟他的不一样。 是铊。 常胜解释道:“铊是一种金属元素,毒性较大,0.4克可致毒,0.7克即可致人死亡。 慢性铊中毒,中毒一周左右才会出现肢体疼痛,两三周后出现脱发、恶心、呕吐等症状。 临床表现与神经末梢性疾病相似,极难发现。” 我看着常胜的表情,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感觉,便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懂毒。 “不才学了几年医,对一些慢性毒药颇为了解。” 我被气笑了,常胜这厮还拽上了。 “立哥,开车,回旅馆。” 立哥说了一声“好嘞”,挂上档就窜了出去。 “诶,不是答应放了我吗?” 我指了指包子:“那是他答应的不是我们答应的!” 第150章 我有一个计划 从常胜这里了解的情况,我必须要让娇子知道。 到最后该如何抉择,由娇子自己判断。 回到旅馆,娇子正在房间里慢慢走动,见我们回来,她微微一笑道: “真是辛苦大家了,为了我的事跑了一天了。” 包子推了一把常胜说:“娇子,你还跟我们客气,来看看我们给你带回来一个人。” 娇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常胜,问这是谁。 宝哥哼了一声,说这是韩冰的姘头,相好的。 常胜对着娇子笑了笑。 “宋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跟这些兄弟说说,让他们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吧。” 我让常胜把对我们说的再给娇子复述一遍。 娇子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等常胜说完,她居然不顾受伤的身体,一脚踹向了常胜的脸上。 常胜惨叫一声,鼻血顿时喷涌而出! 而娇子可能因为伤还没好,加上惯性原因,身体也向后仰了过去。 幸好一旁的明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娇子,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宋小姐,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韩冰指使的……” “闭嘴!” 娇子此刻的状态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 我看她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这是气到极点的表现。 “娇子……”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轻轻点点头,众人带着常胜一起离开了房间。 “果子,娇子没事吧?” 宝哥最关心娇子,大家都知道他有些喜欢娇子。 “没事,让娇子冷静一下吧,她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其实我没搞明白的是,宋明刚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做这样得事情? 如果这是单纯的为了韩冰,那真有一点说不通。 娇子的妈妈又不管他,在外面风流就好了,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包子他们将常胜拉到房间谈理想去了,我让他们注意些,别打扰其他人休息了。 过了一会,娇子来到我的房间。 我见她眼睛有些红,明显是刚哭过。 刚想出口安慰她,她直接扑到了我怀里。 “吴果?我该怎么办?”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这帮兄弟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你。” 娇子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是真不相信宋明刚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心疼的看着娇子,安慰她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承担这些,你只要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娇子靠在我怀里,微微点头。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挣开了我的怀抱。 “对了,我妈之前给了我一柄玉如意,说是传家宝。我一直觉得它很普通,现在想想,也许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的意思是,宋明刚是为了这个玉如意才毒害的你妈妈?而且他不知道你妈将这柄玉如意给了你?” 娇子重重的的点了一下头。 我问她玉如意在哪里? 娇子说就在宋明刚住的地方的地下室里。 我想了一下,如果这柄玉如意真的对宋明刚至关重要,那他还真有可能为了玉如意加害娇子的妈妈。 而宋明刚也绝对想不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娇子放到地下室里吃灰。 “娇子,我们需要尽快潜入到宋明刚家的地下室,找到那柄玉如意。” 娇子点了点头说:“宋明刚身边总是跟着一群人,我们很难不被发现。” 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放心,我有一个计划……” 因为这次行动要有娇子参与,所以只能等她行动利索一些。 要不然我们自己去地下室也是抓瞎。 常胜这两天在包子他们的调教下很是听话。 韩冰给他打了好些电话,都被他给挂断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们整装待发。 只留下立哥在宾馆里看着常胜。 走的时候我告诉常胜,只要乖乖的,别耍花招,等我们回来一定放了他。 将常胜的手机要了过来,给韩冰发了信息。 内容是今晚想见她。 过了好一会,韩冰的信息才回过来。 内容是:找死啊?宋明刚在家呢,我根本出不去。 我冷哼一声,在家就好。 “明哥,你身手好,一会负责吸引宋明刚的人离开。包子,你和宝哥打外援,我和娇子找机会进地下室。” 包子还是有些担心,他说我的计划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放心,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嘿,不知道谁困在弘时陵里,差点没出来。”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那都是意外。 出发前,我再次叮嘱明哥他们,千万别真动手,主要是引开那些人为主。 明哥说自己有分寸。 在娇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宋明刚居住的小区。 这里虽然也是别墅区,但与宋明哲自建的大别墅相比,还是小了些。 “那栋亮灯的就是宋明刚家。” 娇子说完,我就对明哥比了个手势。 明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们则是躲在一旁的大叔后面。 “宋明刚,在家不?” 明哥的话音刚落,宋明刚家的门便被打开。 “你找我们老板?” 从宋明刚家出来三个人,脸色不善的看着明哥。 “叫宋明刚出来,我有事跟他说。” “你是谁?” “我是他大爷!” 明哥这话一出,三人瞬间怒了,同时向明哥发动攻击。 我看了一眼娇子,发现她并没在意明哥说的话。 明哥说他是宋明刚的大爷,那也就是娇子的爷爷…… 明哥在三人的围攻下也不落下风,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用全力,而是想将屋里的宋明刚引出来。 几招过后,三个发现根本奈何不了明哥分毫,其中一人便吹了一声流氓哨。 十几秒的功夫,从屋子里又出来四个人。 包子看到明哥压力倍增,拉着宝哥也出去了,三对七,根本不带怂的。 “宋明刚,你咋跟缩头乌龟一样?你马子给你带绿帽子了,你还不知道吗?” 包子的这一嗓子可谓是杀人诛心。 宋明刚的手下刚想有所动作,屋子里便传出来一个声音:“先住手。” 这声音我听着耳熟。 是宋老大宋明哲的声音。 他怎么在这里? 第151章 暴怒宋明刚 宋明哲出来后,那几个马仔都消停了下来。 “我听你们要找刚子?” 面对宋明哲的询问,明哥耸了耸肩说道: “宋明哲,你也不用在这打马虎眼,直接让宋明刚出来就行了,我给他一个惊喜。” 明哥不卑不亢的样子,让躲在树后的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种场合就得他出面,在香岛经历无数大场面,心境和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要给我什么惊喜?” 此时,从别墅里走出来一个人,个子比包子高一些,一个像怀胎七月的大啤酒肚特别显眼。 宋明刚。 “宋老板,你马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明哥眼神带些挑衅的意思,嘴角也微微向上翘了翘。 果然,宋明刚板起了脸,沉声问道: “我看阁下有些眼熟,不知道今天来是找我叙旧还是故意找茬的?” 明哥嘿了一声,说宋老板果然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香岛七爷给忘了! 原来明哥和宋明刚见过。 也对,宋明刚走私文物,势必会在大陆和香岛来回往返。 明哥提起七爷,这让宋明刚恍然大悟。 他问明哥好好的香岛不待,跑大陆来干什么? “跟你说个事,你马子给你带绿帽子了,她在外面养小白脸了。” “你他妈放屁!” 宋明刚的话音一落,他手下的马仔奔着明哥他们围了过去。 “傻逼,你害死自己的结发夫妻,养了个小三还不知道她给你戴绿帽子,真是悲哀!” 包子在一旁添火浇油,这让宋明刚瞬间暴跳如雷。 “弄死他们!然后剁成小块喂狗!” 不等宋明刚的话说完,马仔已经出手。 明哥和包子还有宝哥也不恋战,一边打一边退,宝哥还时不时扬出一些药末。 也就不到五分钟时间,七个马仔已经躺下了四个。 他们个个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 “诶,打不着打不着,气死你,长白毛。” 要说贱这方面,我们几人里,包子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了。 剩下三个人畏惧宝哥手里的药末,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宋明刚大骂一声“废物”,拖着肥胖的身体向明哥跑去。 “大哥,你还看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废了这几个小王八蛋。” 宋明哲除了一开始说一句话之外,全程都没再说话。 见宋明刚喊他,他只能迈步上前,与明哥他们对峙起来。 “我不管你在香岛有多横,来到大陆,你狗几把都不是!” 宋明刚说着,率先对明哥发动了攻击。 你还别说,他虽然有些胖,但这一招一式还挺讲究。 “嘿,我听说男人每胖五斤,鸡鸡就会短一厘米。怪不得你满足不了韩冰,她要在外面养小白脸。” 包子继续语言攻击,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激怒宋明刚。 果然,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男人不能容忍两点,一个说他不行,另一个说他戴了绿帽子。 宋明刚直接舍弃明哥,凌空一脚向包子踹去。 明哥刚想阻拦,被宋明哲给挡了下来。 我心想,打吧,越乱越好。 渐渐的,几个人已经到了别墅的院门,我和娇子对视一眼,觉得此时正是进去的好时机。 当下也不再犹豫,和娇子猫着腰快速的闪进别墅里面。 进去之后,就看见韩冰正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有一堆空酒瓶,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怪不得这么大动静她都没有出去。 难道是这两天没有联系到常胜,在这借酒消愁呢? 容不得我多想,娇子看了韩冰一眼就拉着我奔楼梯口走去。 地下室的入口在楼梯后面,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到地下室,我被里面的东西震惊到了。 商周的青铜器,汉代的陶器…… 这些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摆放在地下室中。 “卧槽,娇子,宋明刚这是开了多少锅儿?” 娇子没说话,在地下室里好一番寻找。 而我也没闲着,挑了几个小物件全部装进我的口袋。 贼不走空,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过了能有十分钟吧,娇子终于在一堆价值连城的古董下找到了一个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果然躺着那柄玉如意。 玉如意长大概十厘米左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上去价值不菲。 娇子看我口袋里塞的鼓鼓囊囊,便将玉如意塞到我的后腰上。 皮肤接触到玉如意,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我有些不舍的和娇子离开地下室,来到客厅,看到熟睡的韩冰。娇子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韩冰的胸口刺去。 “住手!” 一声暴喝,让娇子手中的水果刀,在韩冰的胸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宋明刚脸色阴沉的从门口进来,看着娇子怒声道: “小贱人,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娇子看着宋明刚,与其对视了几秒,突然嘴角里露出一抹冷笑。 “噗嗤”一声,水果刀直接插进了我韩冰的胸口,整个刀刃没入,只留下一个刀柄。 这是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力气? “小贱人!你敢!” 宋明刚一跃而来,打算对娇子出手。 我立马将娇子拉到身后,出拳与他的拳头相撞。 拳头接触的瞬间,一阵剧烈的痛感从手腕一直蔓延至肩膀。 我退了好几步,而宋明刚明显没有想给我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出一拳,直奔我的面门。 我只能尽量避让,他这一拳又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宋明刚!” 娇子声音尖锐,歇斯底里! “我妈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那样害她?你还是人吗?你连畜生都不如!” 宋明刚停下脚步狞笑道: “老子和你妈结婚就为了她那柄玉如意,这么多年了,她死活不肯交给我!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带着秘密死去吧!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这时,明哥和包子还有宝哥已经折返回来。 看到这个情形,宋明刚快速转身,来到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我心中一惊,这宋明刚是准备狗急跳墙了。 两黑两白的宋家,家里放把手枪是再正常不过了。 第152章 简世哥闪亮登场 “小贱人,本来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想留你一条狗命!没想到你得寸进尺,那好,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娇子,但是娇子浑然不惧,怒视着宋明刚。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非要叫老二和老四回来你才消停?” 这时,宋明哲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韩冰,又看了一眼娇子接着说道: “老三,你这几年戾气太重,这样下去你会拖累整个宋家的!” 宋明刚转头看向宋明哲问道: “大哥?你也站到他们这边?” 这时明哥向前一步,背着手看着宋明刚说道: “韩冰这个女人伙同常胜给你下毒,你每天喝的茶里都有一种叫氯胺酮的慢性毒药,你难道没感觉到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吗?” 宋明刚看了一眼韩冰,似乎不想承认事实,他将手枪保险打开,扫视着屋内的众人说道: “我不想知道真相,我只知道,今晚你们必须死!” 宋明刚得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鼓掌声。 “宋老三好魄力,我以前还真不知道呢!” “谁?” 只见简世哥缓缓走了进来,我刚高兴了没有十秒钟的心又落了下来。 我不是让他多带点人来吗?怎么就他自己? “简世?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来这里做什么?” 简世伸了个懒腰,笑了笑道: “咋了,你宋家是紫禁城啊?不许别人出入?我来接我的小兄弟不犯毛病吧?” 宋明哲皱了下眉头,刚要开口说话,宋明刚已经将枪口对准了简世。 我心中大惊。 简世哥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自大的人啊,这今天单刀赴会,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宋老三,你别激动,我有点热,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简世解开了风衣的扣子。 我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只见简世衣服里,绑满了炸药。 “宋老三,咋样,我带的礼物你喜欢吗?” 见到如此情形,宋明哲和宋明刚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可能没想到,简世哥会这么疯狂。 “宋老大,你也说句话,你们宋家四兄弟,你这老大当的跟老四似的,一点当家人的气度都没有。” 简世说完,直接大刺刺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韩冰,嘴里啧啧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你宋老三不算英雄,躺着的这位也不算美人。” 面对简世的挑衅,宋明刚阴沉着脸,将手枪对准他。 “你以为我真不敢开枪?” “开呗,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我感觉此时我的后背上已经湿了,这绝对是紧张的。 我真怕宋明刚失去理智,擦枪走火,将一屋子人都留在这里。 “老三,把枪放下!” 宋明哲明显是给宋明刚找了一个台阶下。 宋明刚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着简世。 简世夷然不惧,反而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宋明刚。 “好好好,简世,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宋家记住了!” 宋明刚放下枪,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用这么惦记我,你又不是美女,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小静,等等!” 我们刚准备出门,宋明哲开口叫住了娇子。 娇子身形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宋明哲,等他接下来的话。 “小静,如果你执意要走,大伯也不拦你,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对外人说你是宋家的人。” “我姓吴,叫吴娇娇,宋雅静已经死了。” 娇子眼神坚定的看着宋明哲,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我们走出别墅大门,发现柳伯在不远处正看着我们。 他冲娇子点了点头,然后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看来柳伯一直在这里,只是他没有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宋明哲授意的。 “简哥,你不是在莞州吗?怎么跟天兵天将一样来这了?” 简世笑了笑,说这得问吴果。 我挠了挠头,说我两天前就已经给简世哥打电话了。 我思来想去,能与宋家抗衡的,可能就只有简世哥了。 没想到简世哥自己单枪匹马过来了,这份胆识,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简世哥靠在车上点了一支烟,说这与胆识不发生关系。 这年头谁都怕死,宋老大和宋老三也不能免俗。 这人呐,一旦怕死,顾及的就多了。 包子问简世道: “简哥,那你怕死吗?” 简世掐灭了烟头说道: “我是人,我当然怕。” 就在这时,消失了两天的傻鸟不知道从哪飞过来了。 它落在包子的肩膀上,摇头晃脑得说道: “没意思,好没意思,就这都没打起来,宋家兄弟真是太怂了。那小子,你身上的炸药是假的吧?还真把他们哄的一愣一愣的。” 简世无奈的笑了笑: “八爷,您老人家的眼光还是如此毒辣!我也怕死,万一真的不小心爆炸了,那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感情简世哥也认识傻鸟,这让我对傻鸟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走吧,趁宋老三还没反应过来,咱们离开牧野,不要走洛邑方向,那里是宋老二和宋老四的地盘。” 我们得先去旅馆接立哥。 路上,我问傻鸟这几天去哪了?以为它被人抓到烤着吃了。 “你也盼着爷点好,没有爷我坐镇,你们这帮小屁孩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傻鸟说完,简世笑着问道: “八爷,我记得你去年还在京城呢,怎么?京城那帮老头子满足不了你了?” “别跟我提那帮老头子,我只能送他们两个字:傻波一。” “那是三个字。” “滚…” 回到旅馆,立哥见我们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很是高兴。 “他怎么处置?” 立哥指了指常胜。 我们都将目光看向娇子,想听从她的意见。 常胜哭爹喊娘的求娇子放过他。 娇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让他陪韩冰那贱人去吧。” 解决完常胜,我们将他的尸体扔到了宋明哲家的别墅门口。 我想宋明哲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离开牧野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夜色如墨,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153章 彭城一游 车一直向南开,立哥问简世要去哪里? 简世说去彭城吧,把他放到那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办。 车上,我把在宋明刚家地下室顺来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惹得包子他们一阵眼红。 宝哥骂我败家子,有好东西怎么不多装点。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些玉佩、玉镯以及少量的稀世铜钱都分给了大家。 “别说我没想着你们,就这几枚大齐通通宝都够换辆面包车了。” 我忽然又想到那柄玉如意,傻鸟见多识广,或许会知道它的来历,或者说里面藏着的秘密。 于是我从腰间抽出玉如意递到傻鸟面前。 “八爷,给掌掌眼。看看这玩意有啥门道不?” 本来闭目养神的傻鸟微微睁开眼睛,稍一打量玉如意后又将眼睛闭上了。 “这就是个玉如意,一开始在古代是挠痒痒用的,这能有什么特别的?” 见傻鸟如此态度,我不由得怀疑,它到底懂不懂这些。 宋明刚明确表示了,他和娇子妈妈结婚就是为了这柄玉如意。 可想而知,这玉如意绝对不是普通的玉如意。 “娇子,这柄玉如意是谁给你妈妈的?” “我姥爷。” “你姥爷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姥爷是做地质勘探的,我听我妈说,我姥爷还是游圣这一脉的弟子。” 游圣?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看了眼包子,包子又看了眼宝哥…… “一群傻波一,游圣就是徐霞客,古今第一地理学家。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知未知,这是他的毕生所求。” 傻鸟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我们被它骂的没脾气,谁叫人家懂得多呢。 “娇子,那我就很好奇了。你姥爷这种文化人,怎么能把你妈妈嫁给宋明刚呢?” 我问完以后,特意看了看娇子的表情。 娇子无奈的说道: “文化人也需要钱,也希望自己女儿找一个好人家。不过那时谁都不知道,宋明刚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是看中了我姥爷对地理的熟知,这才让他那几年里,找到了不少大墓。”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将玉如意看了一遍。 如果这玉如意里有秘密,那会不会是关于某个超级大墓的呢? 好在彭城离牧野没有多远,后半夜两点多,立哥按照简世的要求,把车停在了彭城汽车站。 “吴果,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可以在彭城玩两天,这里是汉文化的发源地,跟你们说个小常识,烧烤就是彭城发明的。” 我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烧烤是安西或者东北发明的,没想到是彭城。 “谢谢你啦简世哥,等你忙完,我请你吃饭。” 简世摆了摆手,说吃饭都是小事,然后转身就消失在车流之中。 “真男人,做人就应该如简世哥这样。” 等简世走后,宝哥跟小迷弟一样夸赞着简世。 “这人确实有人格魅力,我在香岛听说过他,但是没接触过。” 明哥的话得到了我们所有人的肯定。 简世哥之所以能成为一代传奇人物,靠的不是打打杀杀,是那种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娇子,哥哥们带你在彭城玩两天,一切慢慢都会过去,咱们要向前看!” 找了家旅馆,终于的安稳睡一觉了。 这几天因为娇子的事,大家几乎都没怎么睡好。 我知道,娇子的心结还是解不开。 韩冰和常胜都死了,也无法弥补娇子的杀母之仇。 宋明刚不死,娇子会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 所以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答案比较好。 知道了,反而自己承受不住。 但话说回来,世上能有几个宋明刚这样的人呢?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与宋家抗衡。 我只能希望宋明刚会得到他该有的报应。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起去了龟山汉墓。 干我们这行的,不能光从书本上学东西,对于这种高规格的墓葬,还是得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看一看。 龟山汉墓至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因此被称为东方金字塔。 这里是西汉第六代楚王襄王刘注的夫妻合葬墓。 “嗨,真是神奇,这甬道两侧平的跟镜子似的,你们看看上面的夹角,妥妥的直角啊,按照那时候的技术水平,能达到这样的精确效果?” 我们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龟山汉墓建造赞叹不已。 这汉墓几乎将整个山体掏空,一共有15间大小配套,主次分明的墓室。 卧室、客厅、马厩、厨房一应俱全,井然有序,这完全是一座地下宫殿。 “啥时候我们也能开个这样的锅儿,这辈子也值了。” 立哥说完,将目光看向我,接着说道: “果子,啥时候找个大锅儿?兄弟们早已饥渴难耐了。” “别急,该来的总会来,大锅儿要都是让咱们开了,你让那些同行们怎么活?” “切~” 从龟山汉墓出来,我们又去了一趟云龙山。 云龙山有佛教文化,从北魏到清代,逐步建起了兴化寺,大士岩,唐宋摩崖石刻等着名历史古迹。 “还有啥溜的?这也差不多了,也没简世哥说的多好玩。” 包子有些扫兴,可能对他来说,溜这一圈还不如在旅馆睡觉来的实在。 “看景不如听景就是这样的,那些人挤破脑袋去看的景点,不都是人家当地人看腻的地方吗。咱们看的是文化底蕴。” 包子撇撇嘴,说还是吃顿好吃的实在。 中午,吃了顿彭城特色肉酱米线。 这地方吃米线不叫吃,叫喝米线。 怎么说呢,和过桥米线完全是两种口味。 下午我们不想再继续溜了,都窝在旅馆里。 我拿出玉如意研究,娇子就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我。 “大人真奇怪,办事或者说话都要让我们去猜,我妈要是当初直接跟我说这里面的秘密,你也不用绞尽脑汁在这里研究了。 我揉了一下娇子的脑袋说道: “其实大人有时候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怕有些东西你无法接受,或者给你带来伤害。这玩意吧,不能执着,兴许哪天秘密自然就解开了。” 第154章 偶遇黄菲菲 体验了一次彭城烧烤,还别说,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串,卷上烙馍,让胃里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还有臭干和烤辣椒蘸上甜醋,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吃饱喝足,我们刚准备走,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吴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清脆,听着就是个美女。 我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子,烧烤摊的灯光有些昏暗,我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女人,其中一人正向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看她身形有些熟悉,一时间竟想不出在哪见过。 这女人小跑来到我身前,莞尔一笑道: “怎么了老板?这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离得近了,我才认出来,这女人居然是黄菲菲。 她今天穿了身运动装,脸上只是淡淡的施了些粉底,与那天在春城见她的装扮风格完全不同,这也难怪我没认出来她。 我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道: “黄菲菲,你不是说你家在苏北省吗?怎么在这里?” 黄菲菲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吴老板,彭城就是苏北省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包子他们,特别是明哥,对他挤了挤眼睛,我想他能懂我的意思。 “吴老板,你们吃好了吗?在坐下来吃点?” 呃… 我刚想拒绝,明哥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 “果子,你在这在待一会吧,在外面难得遇到熟人,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明哥还给我眨了眨眼睛。 我懂他的意思,但是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还没等我拒绝,黄菲菲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明哥,他居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眼睁睁看着明哥他们离开,我看到娇子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老板,刚才他怎么叫你果子,好奇怪的名字。” “我叫吴果,朋友们都叫我果子。” “哦,怪不得,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个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我落座以后,黄菲菲就开始叽叽喳喳的介绍起彭城的文化和美食。 她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好像我俩真是相识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 我问她前两天不是还在春城,怎么回来了。 黄菲菲唉声叹气道: “我本家的二奶奶去世了,我爸非让我回来一趟。” 我有些无语,二奶奶去世她不去跪灵,居然跑到这里来撸串喝酒。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在一起,更是黄段子满天飞。 听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期间好几次,我都起身想要离开,都被一个叫于婷婷的拉住了我。 她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怕她们几个女人把我吃了? 我只能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 被她们几个强灌了几瓶啤酒,本来吃了一肚子烧烤的我,此时感觉肚子都快炸了。 酒过三巡,她们都喝的有点飘飘然了。 我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想要回旅馆。 “我说你这人,菲菲喝那么多了,你去送一送,她家离的比较远,万一路上碰到色狼怎么办?” 于婷婷说完,起身要去结账。 刚站起身,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在地。 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让她出丑。 “你消停坐着吧,这顿算我的。” 不得不说,彭城的女人是真能喝,光啤酒就喝了四箱,结账结的我肉疼。 等我结完账回去,桌子上就剩黄菲菲和于婷婷了。 “吴老板,你送我回家吧,嗝…” “你还是别叫我老板了,我也不是什么老板。你家在哪?我打车送你。” “她家在卧牛山,你去送她吧,我先走了。” 于婷婷说完,拿起包从我身边经过,随后她将一个小纸条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给我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将纸条打开,发现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趴在桌子上的黄菲菲并没看到这一切。 看来于婷婷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有钱的凯子了。 将黄菲菲扶起来,她整个人都瘫倒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醉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刚上车司机就问我去哪个宾馆。 我一脸黑线的告诉他,去卧牛山。 司机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这么花吗?” 我就当没听见,想着快点把黄菲菲送回家,我也赶紧回去睡觉。 快到地方的时候,黄菲菲醒了过来,她抬起了靠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对司机说道: “师傅,去自力社区工人村。” 我侧头看着黄菲菲,她除了脸有点红以外,哪还有醉意? 见我盯着她,黄菲菲有些不好意思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语重心长的说道: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机会是给了,可是没把握住,啧啧。” 我也没搞懂黄菲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车上我也不好意思问她。 到了地方,我本来是要坐这辆车返回的。 黄菲菲有些扭捏的拽着我说道: “吴果,你先别走,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帮啥忙?” “你先下来。” 司机见我磨磨蹭蹭,不耐烦的说道: “还回去不?不回快点下车,我还等着赚钱呢。你这小伙子也真是的,人家小姑娘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你就跟个榆木疙瘩一样,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我看了司机一眼,他一个劲摆着手让我下车。 我无奈的下了车,问黄菲菲什么情况。 “这次我回来,我爸不让我走了,非得让我嫁给黄兽医的儿子。我跟他说我在外面谈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他不信,非要让我带回来看看……” “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你男朋友?” 黄菲菲低下头,轻声嗯了一下。 “那你要是没碰到我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随便花钱找个人充当我男朋友了。” 呃… 见我不说话,黄菲菲抱着我的胳膊恳求道: “吴果,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这话我听着有点别扭,我和她算今天一共见了两次面,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我咋跟别人不一样了?” “前几天在春城,要是别的男人早就控制不住对我那啥了,所以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第155章 假装男朋友 感情坐怀不乱也成好人了。 我只是不想与她发生关系,毕竟她是做那种职业的。 见我不说话,黄菲菲急忙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过了我爸爸这一关,我给你报酬。我实在不想在农村待一辈子,我想在大城市闯荡!况且黄兽医的儿子,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有点不好使。” 嗯? 我一直以为脑袋被驴踢了,是一个比喻句。 没想到真有其事。 我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黄菲菲见我脸上有了笑意,便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道: “求求你了,吴老板。” “你还是叫我吴果吧。” 我这句话就等同于默认了。 黄菲菲开心的抱着我的胳膊往村里走,我心里一直憋着一个问题想问她,这会正是个好机会。 “黄菲菲,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能生气。” 她轻轻点了下头。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为什么要干那种工作呢?” 黄菲菲愣住了,眼神有些迷茫。 “啥工作?我工作挺好的啊,在君哥的店里当收银员……” 说到这里,黄菲菲突然反应过来,说道: “你是觉得我是做出台小姐的?” 我点了点头,说不是吗? 黄菲菲直接甩开了我的胳膊怒声道: “姓吴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那天是君哥求着我去你房间里的!他说让出台小姐陪你,是对你的侮辱!是君哥让我化浓一点装,穿的性感些,说话嗲一些!”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谎。 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俩就相互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诶,菲菲,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这是谁啊?男朋友?” 这时正好有一群老太太路过村口,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李姨奶奶,我俩刚吃过饭回来,你们这是去吊唁我二奶奶吗?” 老太太点点头,表情略带哀伤的说道: “唉,邻村住着,几十年的感情了,过去送送你二奶奶,过不了多久,我们这些老姊妹都会下去陪她的。” 说完,这群老太太就走了,没走多远我就听见她们开始议论了。 “我看那个男孩比菲菲小不少。” “女大三抱金砖,男小女大生活准幸福。” 看着老太太们离开的背影,我率先开口道: “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是干啥职业的,你那天的举动让我发生误会了。” 我是诚心道歉,黄菲菲叹了口气说: “也不能怪你,关键你也不知道。我欠君哥一个人情,在那件事上我也算是报答他了。” 我心里想着,啥人情能让黄菲菲向我奉献肉体来还? 但是我没再问。 同时,我也知道了,冯领君这个人是真的讲究。 我和明哥当时只是给了他一千多块钱。 这钱对我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但对当时的冯领君可能是雪中送炭。 现在他好起来了,没说还钱的事,而是通过其他方式回报了我和明哥。 我对冯领君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黄菲菲,这个冯领君是啥来头?我看他在春城混的不错。” “他以前是跟着春城小贤的,小贤在的时候,春城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小贤不在了以后,各个势力蠢蠢欲动,都想吞并小贤的地盘。作为小贤的手下,君哥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黄菲菲说完,又过来抱着我的胳膊说: “这两年春城最乱了,要不是君哥,我真的被他们逼着当坐台小姐了。” 我俩聊着聊着,便走到了一户放着哀乐的人家。 黄菲菲说这就是她二奶奶家。 院子里摆放着灵棚,里面一片哀伤的气氛。 “菲菲,你回来啦?快回家看看吧,你爸喝完酒又找事呢。” 黄菲菲一听,拉着我赶紧往家跑。 还没到她家,我便听到一个男人在大吼大叫。 “累赘,你就是累赘,天天病怏怏的,啥活也干不了!真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接着就是砸东西得声音以及孩子的哭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和那遭瘟的妈一个德行。” 这时我和黄菲已经进了院子,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后出来了。 “好闺女,你总算回来了,快给爸爸拿些钱,我去捞点本。” “黄德旺,你又欺负我妈了?” 黄菲菲一脸怒气的瞪着黄德旺,眼睛里好像能喷火。 “我没欺负她,就是说了她两句。二百,你给我二百就行,明天早上我还你四百。” 黄德旺满脸期待的看着黄菲菲,随后好像是刚看到我一样,问黄菲菲,我是不是她男朋友。 “我现在连一百块钱都没有!你不赌了不行吗?这个家都快让你赌散了!” 黄菲菲声音带着哭腔。 黄德旺好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说: “你给我二百块钱,从彩礼里面扣。” 奇葩。 “吴果,你别给他!” “不给我明天我就让黄兽医来提亲!” 说实话,这要不是黄菲菲她爹,我现在早一拳锤过去了。 “要多少?” “200,不,400。” 坐地起价。 幸好我身上带了些现金。 我掏出钱,还没来得及查,便被黄德旺一把抢了过去。 “3万3的彩礼,你自己扣吧。”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彩礼3万3?他这是卖闺女吗? 那时普通农村家庭也就几千块的彩礼,大户人家才万里挑一。 这黄德旺明显是想指着黄菲菲发财啊。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黄菲菲神情黯淡。 她当时说的话确实不假,好赌的爸,生病的妈…… 我和黄菲菲进了屋,她妈妈正趴在床上小声啜泣着。 他弟弟坐在一旁,一脸惊恐的表情还未消。 见我们进来之后,黄菲菲的妈妈迅速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 “菲菲回来啦?这就是你男朋友?小鹏,快拿凳子让哥哥坐。” 黄菲菲的弟弟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模样,他应了一声,急忙去给我拿板凳了。 说实话,黄菲菲的家庭条件真的很差,就一个电视机是新的。 我猜想这应该是黄菲菲给置办的吧。 要不然以黄德旺的性格,他会拿钱买这? 早都上牌桌了。 第156章 阴阳先生 黄菲菲的弟弟叫黄传鹏,今年的12岁了,读小学六年级。 黄菲菲说他弟弟学习不是很好,在班里面能排上中等,如果初中成绩还上不去,那只能让他辍学去打工了。 她妈妈在几年前被受了惊的马车撞到了腰,导致行动不便。 马的主人只赔了一点医药费,还都被黄德旺输光了。 以前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就是黄菲菲的妈,自打那以后,养家的重任就交到了黄菲菲身上。 黄菲菲本来是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摊上这么一个爹,直接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妈,我跟吴果去趟二奶奶家,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黄菲菲拉着我就要出去,她妈紧忙叮嘱道: “别回来太晚,小吴第一次来,让他早些休息。” 我笑了笑表示没有大碍,便和黄菲菲出了门。 刚走到黄菲菲二奶奶家附近,便听到她家院子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黄德财,上面文件有明确规定,现在死人不能土葬,只能火葬!白天我们已经通知你了!你难道要和政府对着干不成?” 我和黄菲菲快步走到院子门口,看到里面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和一群村民对峙着。 “这几个是镇上的干部,另一边为首的是我堂叔黄德财,身后那个年轻人是他儿子黄传世,其他的都是直近亲戚。” 黄菲菲和我介绍道。 “放你妈的屁!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的母亲挖出来火化了?前几天刘胜利他爹死了,怎么没火化?还不是你收们收了他家的好处?你们也别拿政府压我们,只要你们以身作则,我明天就拉着老太太火化去!” 黄德财的这番话,让几名镇上的干部瞬间来了脾气。 几人上前推搡着黄德财等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黄菲菲告诉我那是她们村的村长。 “黄德财,你干什么呢!” 这个村长显然在村子里很有威望,他这一嗓子,让黄德财他们都停下了手。 “老黄,冯科员他们也是按照规章办事!你这样无理取闹成何体统!” 说完,村长又转身对着那几个镇里干部说道: “几位领导,我这就跟他们做工作,保证明天让他们拉着老太太去火化!你们看这天也不早了,要不上村委喝口茶?” “吴村长,喝茶就不必了,你也知道,现在上面三令五申强调土葬改革,你别叫我们为难。明天我们再过来一趟,如果老太太还没火化,那我们拉着火化去。” 说完,几人转身就走了。 路过我和黄菲菲身边时,其中一人还打量了黄菲菲几眼。 待镇上的干部走远后,黄德财侉着脸问吴村长,难道真要拉老太太火化吗? 这一火化,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吴村长叹口气说:“老太太快不行的时候我就让你花钱打点一下,你就是犟,省那几个钱能发财还是怎么的?” 黄德旺不服气的回道:“我自己心里赚的钱,凭啥要给他们这帮龟孙?” 吴村长摇了摇头,给黄德旺出了个主意,就是现在连夜把老太太埋了。 明天镇里的人来到,见木已成舟,不可能再将老太太挖出来吧? 退一万步,如果镇里的人还不愿意,黄德财拿点钱出来打点一下就算了。 院子里有年龄大的老人,听村长说完直摇头。 “哪有大晚上埋人的?” 老人说完,其他人也议论纷纷,黄德财的脸色更是非常难看。 “村长,这晚上出殡,怕是不吉利吧?” 黄传世见自己老爹阴沉着脸,便开口询问村长。 村长冷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提个建议,办与不办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咱都乡里乡亲的,我给你们提个醒,跟政府对抗,那是螳臂当车。” 村长说完,只见黄德财咬了咬牙,唤了一声黄传世,叫他去请阴阳先生。 很快,一个留着山羊胡,头上挽着道髻的中年道士来到了黄家。 我和黄菲菲也进入了院子当中,但是大家的目光都在道士身上,也就没在意我俩。 其实我纯粹的就是想看看热闹,各地的风俗不同,丧葬程序也不一样。 “主家,这夜晚下葬虽说不好,但也不是绝对,我给老太太好好做场法事,也就没有大碍了。” 黄德财听后大喜,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包好的红包放到道士的手上。 “道长,您说怎么办,您尽管吩咐,只要能把老太太安葬好,这都不是事。” 说着,还很隐晦的拍了我下红包。 道士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后吩咐黄德财准备供桌,他要给老太太开坛作法。 “这一看就是假道士。” 我看着道士手舞桃木剑,脚踏天罡步,悄悄的在黄菲菲耳边说道。 黄菲菲侧头看着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真道士可不会这么贪财,还有,你看他的天罡不,有没有点扭秧歌的感觉。” 黄菲菲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捂着嘴说道: “你竟瞎说,王道长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阴阳先生,特别是谁家生不出男孩,吃了他的药就管用,保准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 “你试过?” 黄菲菲脸一红,嗔道:“我连婚都没结过,我试那玩意干什么?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王道长有保生男孩的神药,吃药先不用给钱,怀孕生了男孩再给他送钱去。” 这他妈不就是概率问题吗?跟他的药有鸡毛关系? 吃过药的生了男孩的,肯定以为是他药的原因,自然会给他大力宣传。 没生男孩的,吃了药没花钱,自然也不会找王道长的麻烦。 骗子一般都是将人心拿捏的透透的。 “主家,找八个把棺,你这里到卧牛山,山路难行,怕把棺吃不消,多两个人手,中途可以轮换下。” 王道长一顿比划过后,开始吩咐黄德财接下来的事情。 “棺材从家里起棺到入土,途中绝不能落地,那样会犯禁忌,轻则霉运缠身,重则性命不保。 把棺必须要是成年男子还要结过婚,没结婚的会影响婚姻,招来厄运。” 我听到这里想到了在东北,荣老太太让我和明哥帮忙抬棺的事。 这老死太太当初就没安什么好心眼! 还好我不信这一套。 第157章 发丧 王道长安排好各项事宜,吩咐亲属该哭丧的哭丧,该上香的上香。 然后又让黄德财挑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卧牛山把坟坑挖。 院子里年轻人不多,我自然就被黄德财选中了。 我本来就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被抓了壮丁。 看在黄菲菲的面子上,我也不好拒绝。 所以在这里奉劝大家,不要轻易看热闹…… “吴果,我在这里等你,你忙完就快些回来。” 黄菲菲说完,还体贴的拿了瓶水塞到了我的口袋里。 这让和我同行的几个年轻人一阵起哄,黄菲菲被羞的满脸通红。 我们一共五人负责去卧牛山挖坟坑,黄传世带路。 路上,黄传世问我,是怎么和他姐认识的,看我年龄不大,但看我穿着,应该有一定的钞能力。 我对衣服品牌不了解,一般都是娇子帮我买,值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 黄家祖坟在卧牛山的山脚下,这里一看都是以前黄家人请风水先生看过。 背靠山,脚踏山,祖祖辈辈做高官。 “传世兄,你家这祖坟风水极好,家族里可出过大人物?” 黄传世一脸无语,看着我的眼神宛如关怀智障。 “小老弟,我们家往上数八辈都是贫农,要是有大人物还能被镇里那群王八蛋欺负了?” 黄传世说完话风一转,问我他四叔做过两年队长,算不算大人物? 我心想,这不应该啊,这么好的风水黄家后人居然碌碌无为,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我们五个人甩开膀子,抡起手中的铁锹开始挖坑。 前几天刚下了场雨,这土也比较松散。 王道士让我们把坑挖的深一些,一米左右就差不多。 我们你一锹我一锹,半个小时左右,一个长方形深坑就被我们挖出来了。 黄传世最后一铲子土扬上来,正好扬到了我的脚上。 抖了抖脚,弯腰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突然发现脚下的土与其他土的颜色不一样。 夯土? 我看了眼准备往上爬的黄传世,直接跳了下去。 黄传世问我下来干什么?已经挖的差不多了。 “我看看哪没修整齐,下来修修,老人家住着也舒心。” 黄传世呵呵一笑,说我比他这个亲孙子还孝顺。 我孝顺他六舅! 随便用铁锹铲了几下,然后蹲下身抓了一把土放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夯土无疑了。 怪不得这么好的风水宝地,黄家都没有出贵人,原来是撞坟了。 撞坟,指的是旧坟碰到新坟,旧棺见到新棺。 黄家祖坟十几个坟头压在底下的古墓上面,后代能好才怪呢。 “吴兄弟,差不多了吧?别耽搁太长时间,错过了时辰。” 我哦了一声,从坑里爬出来。 此时我心里想着,从夯土的颜色来看,下面应该是个汉墓。 但这是人家黄家的祖坟,夯土层正好在老太太的坟下面,要是从这里下铲子,让别人看到了以为我刨黄家的祖坟呢。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脑袋不得给我打放屁了? “吴兄弟?你怎么还不走?” “哦,哦,这就走。” 回去的路上,黄传世和我聊天我都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心里始终想着怎么能把这下面的锅儿开了。 回到黄家,众人已经准备好了,随着王道士一声令下,把棺扛着老太太的棺材,开始向卧牛山出发。 黄传世在前头打幡,黄德财在后面抱着老太太的遗像,一路上送葬的队伍哭哭啼啼的,好不悲切。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爸怎么没来?” 其实我本来是不用去的,但是我想在看看黄家祖坟有没有其它合适的探点。 面对我的问题,黄菲菲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爸他眼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只要能打牌,别说自己亲人死了,就是我死了,他也得打完牌再说。” 按辈分来说,老太太应该是黄德旺的二婶子,自己的婶子死了都不来,黄德旺是没救了。 黑灯瞎火的,村路也不平坦,把棺们走起来确实费力。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出村子了,最后面的一个把棺突然身子一沉,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 他刚想回头看看,就被一旁的王道士喝住。 “别回头,发丧忌回头,死者要一马平川入福地,回头等于走回头路,魂魄会留恋在家,大大不吉。” 一听王道长这话,把棺只能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前边的总把棺突然哎呦一声,双腿一弯,差点跪倒在地。 棺材落地,大不吉利! 王道士见状,快步走上前,伸手扶过去。 “幸好我扶住了,不然棺材的一头肯定要落地,准坏事!” 王道长问总把棺怎么回事? 总把棺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总感觉脖子边上有一股凉飕飕、阴森森的感觉,刚才伸手去摸,就差点没扶住。” 其他几个把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他们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晚上出殡的事?老太太不想晚上走?” “放屁!我给老太太做过法事了,能有什么问题?是你们心里在作祟,别说话了,快些走,注意脚下。” 这时前头打幡的黄传世,面朝前倒退回来,和王道长嘀咕了几句。 然后就听王道长大声道:“不能坏了下葬吉时,继续走。” 然后王道长绕着棺材,嘴里念念有词。 “尘归尘,土归土,身归黄土,魂升天宫……”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王道长念叨的声音却没有凝重肃穆的感觉。 “夜晚出殡,天黑路滑,多少有点不顺,大家别多想,棺木入土,万事大吉!” 王道长安慰了一下把棺们,众人也没有说话。 只是好几个把棺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过这两次变故,黄菲菲有些害怕的抱着我的胳膊。 她整个胸脯都挤在我的胳膊上。 嗯,甚是柔软。 “吴果,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我侧过头看着黄菲菲,她穿着孝服看起来倒也有几分韵味。 黄菲菲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初看算不上惊艳,但是时间长了也不会腻味,属于百看不厌。 “有鬼能怎么了?你自己的二奶奶还能把你给怎么样?” 第158章 又一次体验 出殡的队伍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卧牛山。 王道长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主家,给老太太送盘缠吧,叫黄传世把那只大公鸡杀了丢进坑里。” 这杀公鸡是为了用它的血祭奠。 挨了一刀的公鸡不会立马死去,而是在墓穴里反复折腾。 按照旧时的说法,公鸡死在墓穴的哪个部位,哪个部位的子孙就会兴旺发达。 黄传世听后照做,公鸡在我们挖的墓坑中拼命挣扎,似乎知道了自己即将死亡。 扑腾了几下,掉了一些鸡毛,老太太的亲属争先恐后的跳下去争抢。 这叫凤凰毛,谁捡的快谁发财。 最后一步是暖墓了,就是用纸钱燃烧的热量来暖穴,这样的目的是让死者安稳舒适的长眠其中。 “落棺!” 随着王道长的一声轻喝,把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棺材四平八稳的放到墓穴中。 “亲人添土!” 这个添土就是老太太的亲属抓起泥土扔到棺材上,寓意送亲人最后一程。 趁这工夫,我开始打量起四周。 老太太坟头前有一小块空地,如果在这里作为新的探点,不知道能不能打偏。 我悄悄给包子发了个信息,简单的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让他明天晚上带工具过来,先探查下具体情况。 包子只回了我六个字:“朕已阅,退下吧。” 这里一切都已接近尾声,随着最后一锹土填完,王道长吩咐大家可以回去了。 但是路上不要回头。 回到黄家,黄德旺开始张罗饭菜。 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再加上我和黄菲菲吃过饭了,便同黄德财告辞回到黄菲菲家了。 “黄菲菲,你爸不在家,我咋和他谈?明天晚上我可能还有点事呢。” 黄菲菲说他爸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说彩礼的事让我答应下来,回头她把钱给我。 我问她真有三万三吗?当收银员能有多少工资? “没有你能借我点吗?” 黄菲菲很认真的看着我,接着又说道: “我分期还给你,嗯…一个月还你500可以不?” 三万三对我来说还真不多,但前提是黄德旺靠谱不? 见我不说话,黄菲菲扑哧笑了一下道:逗你玩的,我跟君哥说了,要是用钱可以管他张嘴。” 这搞的我好像铁公鸡一样,多没面子? “不用和冯领君说了,这钱我帮你出了,以后你要是有钱就还我,没钱就算了。” 黄菲菲听后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身体前倾,盯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真好!” 黄菲菲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前面。 我有些惊愕的摸着脸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随后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他妈的,可得克制住我自己,我的理想伴侣可是白露。 回到黄菲菲家,她妈和她弟弟已经休息了。 黄菲菲把我带到她的房间,发现床铺已经被铺好了。 应该是她妈吩咐黄传鹏干的。 “我给你打点水洗洗脚吧,脚里肯定不少土。” 不等我拒绝,黄菲菲拎着塑料盆出去了。 不一会,半盆温水端到了我的面前,她让我坐到她的床上,帮我脱掉鞋袜,然后蹲下身子开始给我洗脚。 “水温正好不?” “嗯。” “一看你平常洗澡都不认真,你看看脚后跟这些皴,我帮你搓搓。” 我看着黄菲菲认真的动作,心里感慨道:她可能真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 帮我洗完脚之后,黄菲菲出去倒水,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 “睡会吧,忙了一晚上也累了吧?” “我去和你弟弟一起睡吧,这多不方便?” 我起身想要穿鞋,被黄菲菲一把推倒在床上。 “小鹏明天还要上学,在说了,明天我爸回来要是看到咱俩没睡一个房间,在起疑心。你忙都帮了,就演的像一点呗。” 我挠了挠头,说你这屋里也不放个沙发啥的。 黄菲菲咯咯的笑了起来,问我还怕她吃了我呗。 随后她就关上了灯,钻进了被窝。 我躺在床边,虽然很累,但是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咋也睡不着。 特别是想到在春城她用嘴帮我的画面,更是精神起来,身体也有了一丝反应。 “吴果?” “嗯?” “你睡了吗?” 她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睡了能回答她嘛。 “没有,怎么了?” “想要吗?” 黄菲菲的声音细若蚊蝇。 “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黄菲菲已经拉开了我的拉链,随后将头钻进被子里,开始了和上次一样的动作。 “呼…” 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恕我文化水平不高,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爽。 这次,我比上次坚持的时间要长了很多。 随着我一声低吟,整个身体都通透了许多。 灵魂也得到了升华。 我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吴果,晚安。” “嗯,晚安…” 她这不就是吃了我吗……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黄德旺的敲门声吵醒。 “菲菲,起床了吗?”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黄德旺这是打了一个通宵的牌。 我打开房门,看到黄德旺满眼血丝的站在门口,脸上却洋溢着喜悦。 “哎呀,姑爷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用你给我的钱,一晚上赢了八百多,看,我给你们带早饭回来了。” 黄德旺赢了钱,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但是他没提还我钱的事。 “小鹏,快把你妈扶下床。吃饭了。” 这态度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坐到饭桌上,黄德旺开始问起我的家庭。 当得知我是孤儿以后,黄德旺皱了下眉头。 “小吴啊,没别的意思,如果你和菲菲结了婚以后有了孩子,这没老人帮衬可是很辛苦的,总不能雇保姆吧?” 黄德旺喝了一口粥,随后又问道:“对了小吴,听菲菲说你是大老板,这么年轻,你做什么的?” “倒卖古董的。” “古董?那玩意赚钱吗?” “一个月请十个保姆应该没问题。” 黄德旺听后,立马喜笑颜开,说道:“三万三是彩礼,我们这有个规矩,还需要下合酒,也不多,万了八千的就差不多。” 真当我是凯子了,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第159章 卧龙黄孝宽 这顿早餐吃的我想骂娘。 黄德旺这市侩的嘴脸真让我想暴揍他一顿。 要不是黄菲菲一直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脚,我想我已经将黄德旺按到地上摩擦了。 吃完饭,黄菲菲收拾碗筷去了,院子里进来一个人,嘴里还呼唤着黄菲菲的名字。 “菲菲?菲菲?” 黄德旺起身将这人迎了进来,我看了他一眼,这人年龄不大,和黄菲菲相仿,长的尖嘴猴腮的,留着一头长发盖住了半张脸。 他还时不时的甩甩头发,我估计他颈椎一定很好。 “孝宽呐,你说你来就来呗,还拿这些东西干嘛?” 随后,黄德旺给我俩做了介绍。 这家伙原来是黄兽医的儿子黄孝宽。 “叔,我听我爸说菲菲回来了,正好我来看看,然后商量下订婚的事。” 这话让黄德旺陷入了尴尬,他看了我一眼,随后打着马虎眼说道: “孝宽呐,这事不急,来,你先坐,我去叫菲菲。” 黄德旺脚底抹油般跑了,黄孝宽将水果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甩头动作后问我: “哥们,你叫啥来着?” 我心想着你别在把脑子甩出来,本来看上去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吴果。” “哦,果果,你和菲菲处对象呢?那你俩那个了不?” 黄德宽做了一个手指对手指的手势,意思很明显,问我和黄菲菲在一起睡了没。 我果你麻痹!这逼不愧是被驴踢过脑袋。 “什么意思?” 黄孝宽吹了一下头发,用一只眼睛盯着我说:“要是没那个,我给你点钱你走人。要是那个了,你给我点钱你走人。”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这跟我说绕口令呢? 见我愣住了,黄孝宽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他早上可能没刷牙,嘴里的味比厕所还难闻。 “就知道你这智商理解不了我的意思,菲菲是我的人,你没上她我给你点钱,算补偿你,你和菲菲分手。 我家的财力不是你能比的,知道我爹吗?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兽医,一年几万块轻轻松松。 如果你上了菲菲,那你得给我补偿,我的女人凭什么让你睡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怔怔的看着黄孝宽,没想到小小的自力村竟会有这样的卧龙。 举起大拇指,对黄孝宽的智商表示了肯定。 黄孝宽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递给我。 “拿着走吧,这些钱可是我半个月的零花钱,你说你啥时候能赚这么多?” 我笑了笑接过钱揣进了口袋,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个他买的橘子剥开放进嘴里。 “黄兄,以你的聪明才智,在这小小的自力村实在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外面的世界闯闯,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 黄孝宽再次甩了一下头发说:“我爸不让我去,说外面就是花花世界,他怕那些女人都是奔着我家的钱来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准备去找黄菲菲。 “果果,走啦?有空来玩啊。” 这时黄菲菲推开门进来,她白了黄孝宽一眼说道: “黄孝宽,你能不那么膈应人吗?我啥时候说要嫁给你了?你脸皮能不能不要那么厚?癞蛤蟆不咬人你膈应人啊!” 我没想到,黄菲菲的一番话居然能让黄孝宽这个大老爷们直接哭起来。 “菲菲,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既然这么骂我!我回家告诉我爸去!” 说完,黄孝宽夺门而出。 几秒钟后,他又折返回来,将桌子上的水果给拎走了… 拎走了… “你现在信他脑袋被驴踢过了吧?小时候跟他爹去给别人家的驴看病。他站在驴后面拍驴屁股,被驴一脚踢在了脑门上,直接给他踹翻白眼了,眼看要不行了。 黄兽医急中生智将给驴打的针打在了黄孝宽身上,还别说,黄孝宽居然神奇的活过来了。 从那以后黄兽医的名气就响起来了,人家都说,自己的儿子他都能抢救过来,何况是畜生呢……” “哈哈哈……” 不行了,我要笑岔气了…… 黄菲菲嗔怪的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而这时,黄孝宽又折返回来。 他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我秒懂他的意思,将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还给了他。 “你给我等着!” 黄孝宽撂下一句狠话再次离开了。 “有那么好笑吗?” 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一个自力村里有这么个奇葩,我的肺都快笑炸了。 “你别笑了,小心点,黄孝宽虽然智商不够用,但特记仇。你得罪了他小心给你下绊子。” 我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 “他能怎么的?跟你爸商量好我就该走了,他还能天涯海角追着我?” 听我这么一说,黄菲菲神情有些黯淡的哦了一声。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春城,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黄德旺不知道从哪回来了,他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挑个好日子把婚订了。 “订婚先不用,我和菲菲年龄都还小。我把彩礼钱一次性给清你,等我们想结婚得时候再商议,您看如何?” 黄德旺当然同意了,年轻人没定性,万一哪天分手了,彩礼他肯定不会退。 到那时黄菲菲如果再找个男朋友,那又多了一份彩礼。 黄德旺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了,贤婿啥时候把钱给我?” 我看了一眼黄菲菲,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她我说的可以不? 黄菲菲轻声嗯了一下。 “这样吧叔,我出门没带那么多现金,下午让人给我送过来,然后把钱给你。不过咱是不是得立个字据什么的?” 黄德旺愣了一下,片刻后满脸堆笑的说: “立什么字据啊,我又不是卖闺女。只要把钱给我,你放心,菲菲就不会离开你。我黄德旺的为人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在心里想着,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的呢? “好,叔,那就下午吧,到时候我把钱给你送过来。” 黄德旺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我问黄菲菲要不要出去转转。 她问我去哪? “卧牛山。” 第160章 刨祖坟 听说我要去卧牛山,黄菲菲表现的很诧异,不过她并没有询问,而是拉着我进屋里面换了身衣服。 是的,她是当着我的面换的。 可能是有过两次那种接触,我倒是没显得有多尴尬。 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胴体,心里不免有些痒痒的。 “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从小玩到大的小山。” 路上,黄菲菲告诉我,卧牛山山体向南弧出,北侧内凹,形似一只卧牛而得名卧牛山。 其实说它是个山,最高的地方才130米左右,景色也不秀丽。 春日阳光明媚,黄菲菲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素颜,像邻家小姐姐一样。 我感觉她不化妆比化妆好看一些。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我收回目光,轻轻一笑道: “黄菲菲,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这样的原生家庭你居然还这么乐观。 不像我,虽然我从小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始终心里有个结,那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到底是将我遗弃了?还是被人贩子偷走的?” 关于我父母的这个话题,我从来没对外人说过,包括吴老二。 以前小,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现在越来越大,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然,这不是说吴老二不好,恰恰相反,他对我太好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黄菲菲听我说完,主动拉起我的手说: “不用去纠结这些,什么事都是天注定的,你没有办法去改变,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我侧头看了黄菲菲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手拉着手走在村道上,还真像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还没到卧牛山,离得老远就看到一辆马车和几个人停在了黄家的祖坟。 他们从马车上拿出铁锹,对着刚下葬的老太太坟直接挖了下去。 这是同行? 大白天的就敢这么干? 不怕被人打死? “菲菲,你快去通知黄传世他们,就说他家祖坟被刨了!” 说完,我赶紧跑过去阻止这群人。 可不是我好心,我是怕他们知道老太太坟下的秘密,那我可就赔大发了。 离得老远我就大喊道: “住手,别挖!” 那群人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根本没鸟我。 “妈的。” 我心里暗骂,跑的近了,我才发现,这群人中有昨天镇里的冯干部。 这让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难道黄德财没有打点镇上的人? 没一会,这群人就将老太太的棺材挖了出来,抬到了马车上。 几个人赶着马车就要走,这时,黄德财和黄德旺也带着一众乡亲跑了过来。 我见他们手里各个都拿着家伙事,心想今天的事肯定不能善了。 开玩笑,刨人祖坟这可是大忌! “只要是姓黄的,抄家伙给我弄死这帮龟孙!” 群情激愤,管他姓不姓黄,几十人一股脑冲向冯干部他们。 “诶,黄菲菲,你去干嘛去?” 我赶紧拉住想要过去的黄菲菲,她一脸焦急的说: “去帮忙呀。” “你在这老实待着吧,别崩身上血。” 黄菲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我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看热闹。 “黄德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们要造反?袭击国家干部?” 黄德财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冯干部骂道: “你是尼玛的干部?你刨我家祖坟,就不怕生儿子没屁眼?赶紧给我妈放回去,要不然今天打断你的狗腿!” 冯干部单手将铁锹立在地上,另一只手插着腰说: “昨天我们已经下达通知了,今天必须火化!你不遵守法律就是和国家对着干!小心我让警察都把你们抓进局子里喝茶!” 黄德旺举起木棍指着冯干部问道: “问你最后一遍,你放不放!” “不放!” “乡亲们,打死这帮畜生!出了事我兜着!” 一瞬间,场面混乱了起来。 两帮人手里都有家伙,但是黄德财这面占人数上的优势。 没一会,冯干部他们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我看到黄德财的棍子,实实在在的敲在了冯干部的肩膀上。 而冯干部的铁锹也拍到了黄德财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这更加激化了村民的愤怒,刚才还有人顾及冯干部他们的身份,没下死手。 这下,各式各样的武器全都招呼到冯干部他们身上。 “住手!快他妈住手!” 不远处,吴村长正朝这边跑来。 可能是太着急了,居然跑丢了一只鞋。 “黄德财!你们要吃牢饭吗!” 吴村长上来就是对着黄德财他们一顿臭骂,随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冯干部他们。 “冯干部,你好歹打声招呼啊,这不声不响的挖人家祖坟,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了?” 吴村长虽然骂黄德财他们,但其实对他们是一种保护。 都是一个村的,肯定向着自己村的人。 冯干部捂着肩膀,一脸愤恨的说: “昨晚上怎么说的?你们亲口保证今天去火化,接着就给我玩暗渡陈仓这一招,我告诉你们,老太太今天是火化定了!而且这群人全部要坐牢!” 冯干部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 吴村长见状上前查看冯干部的伤势。 冯干部说他的肩膀可能骨折了。 吴村长伸手抓住冯干部手,一边晃动着说道: “哪骨折了?没有啊?不可能的事。” 冯干部被他晃的呲牙咧嘴的,甩开吴村长的手说: “别跟我扯那没用的,老太太今天必须火化!” 吴村长将冯干部拉到一边,两个人不知道在比比划划嘀咕着什么。 过好大一会,吴村长才过来对着黄德财一众人喊道: “大家都回去吧,黄家人留下,去请王道长,将老太太重新下葬。” 黄德财明显不服气,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村长,我的伤就这么算了?” “老黄,民不与官斗,回家准备三千块钱,把这事了了算了。这样折腾老太太,她在下面能过的安生吗?听我的,别再闹了。” 黄德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液,愤愤的挥了一下手。 “传世,去请王道长!” 第161章 你小心点 王道长再次来到黄家祖坟,他看到马车上老太太的棺材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吃饱撑了没事干的人,人都安葬的好好的,非要把她挖出来!你们以后最好别死,要是死了我高低画几张符贴你们棺材上!” 冯干部嗤笑一声嘲讽道:“我们以后死了都火化,你随便贴。” 王道长不再理他,开始给老太太做起法事来。 这棺材在一天之内出棺落棺,是大忌,也难怪王道长如此火大。 一直忙活到九点多,老太太终于再次被安葬了下去。 黄家祖坟里又多了个小土包。 “诶,你小子过来。” 忙完的王道长对我招了招手。 我有些疑惑的指着我自己,王道长再次点头以后,我才慢悠悠的向他走去。 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外地来的?” 我点点头。 “那女娃是你女朋友?” 我又点点头。 “我看你挺面善的,劝你一句,赶紧走吧。” 王道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在自力村我好像没干啥坏事吧? 难道他会读心术,知道我惦记着黄家祖坟下的古墓? “王道长,你这话可把我说懵了,我在这待的挺好的,难不成有刁民想害我?” 王道长轻轻一笑,说信不信由我,反正他话说到这了,剩下的就是天机不可泄漏了。 我对他抱了一拳,表示感谢。 但心里是一点都没当回事。 只当他是个神棍,想骗我点钱罢了。 等黄家人都忙碌好,王道长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妈的,老神棍,想吓小爷,门都没有。 和黄菲菲爬上了卧牛山,从山下向下了望,黄家祖坟一目了然。 心中有了主意,便和黄菲菲下山,现在已经接近晌午了,也该吃午饭了。 “吴果,要不然咱们去外面吃吧,我知道有一个非常好吃的小吃店,咱们去尝尝?” 也好,我可不想回到家看到黄德旺那张脸,否则我怕自己真忍不住揍他一顿。 刚从卧牛山上下来,黄菲菲的手机响了起来。 “吴果,于婷婷说的要来这里玩,正好午饭有着落了,让她请客。” 我想起来于婷婷昨晚还塞给我一个纸条,这女人心术不正,黄菲菲跟她在一起玩,准吃亏。 “你和于婷婷关系特别好?” 黄菲菲一怔,问我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笑了笑说没啥,就是有些八卦。 黄菲菲说她和于婷婷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关系特别好。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黄菲菲多大年龄,于是问了她一句。 她眯着眼睛告诉我,她今年21。 在淮海路和于婷婷碰头,这要是我俩单独走在马路上,我绝对认不出来她。 她今天打扮的太妖娆了。 她身穿黑色露背长裙,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的红色皮包,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婷婷,你冷不?” 黄菲菲见她第一句便这样问道。 于婷婷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冷啥?” 随后她将目光看向我,问黄菲菲:“你俩昨晚上一起住的?” 黄菲菲脸唰的一下红了,拉起于婷婷的胳膊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清楚说的啥。 “哦?黄孝宽那个二傻子还对你纠缠不放呢?要我说你不如从了他算了,他家条件也不差,以后你也学习一下给猪啊、牛啊打针,到时候我捧你生意。” “于婷婷!你不是人…” 两人在嬉笑打闹间进了一家地锅鸡店,三人点了一份地锅鸡。 她俩聊她俩的,我根本没心思理会。 刚才就给包子发信息了,到现在都不回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刚想起身出去,突然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向下瞟了一眼,发现于婷婷的脚正在我的小腿上摩擦。 这还不算完,她的脚正一点一点向上,马上到我的大腿根了。 不得不承认,于婷婷的腿是真长,特别是有了黑丝的加持,显的更加有诱惑力。 “咳咳…”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于婷婷的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趁黄菲菲不注意,给我抛了个媚眼。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吃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于婷婷的挑逗,我居然有了反应。 难道当男孩成长为男人都是这个表现? 或者说我是天生渣男体质? “喂,死胖子,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拨通了包子的电话,那头懒洋洋的说: “你慌个鸡毛啊?不是晚上才行动吗?正睡的好好的午觉被你打扰了。”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还不快吗?诶,你别叨叨了,晚上不耽误事就行了,我接着睡了。” 包子直接挂了电话,气的我牙痒痒。 回到餐馆,黄菲菲说于婷婷下午也要去她家,一会顺路买点菜,晚上在家做着吃。 “吴老板,昨晚没正儿八经的和你喝酒,今晚一定要放开量,看看我们姐妹俩能不能把你灌趴下。” “晚上我可能有事,喝酒就算了吧。” 听我说完,于婷婷咯咯笑出了声说道: “啥事能有两个大美女陪你喝酒重要?你要是能把我俩喝多了,那还不是任你摆置?” 于婷婷这话说的露骨,让一旁德黄菲菲嗔怪道: “婷婷,在外面呢,你也矜持一点,再说了,吴果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哟,他是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你俩试过了?” 黄菲菲一时语塞,伸手轻轻捶了于婷婷一下。 我见她们吃的也差不多了,起身要去结账。 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我的钱都被黄德旺给拿去了。 “菲菲,你…带钱了吗?” 黄菲菲也想起来我的身上没钱了,赶紧去翻包找钱。 这时,于婷婷按住黄菲菲的手,从包里拿出钱包递给我说: “别找了,这顿饭我请了,到时候吴老板请回来就是了。” 我也不客气,接过钱包就去结账。 反正不是我的钱,不花白不花。 第162章 黄兽医 包子下午五点才姗姗来迟,与他同行的只有明哥。 我问他娇子她们怎么没来,包子说就我们三个足矣。 其实这正合我意,人太多目标太大,黄家祖坟离村子也不算远,容易暴露。 他将钱递给我,问我干什么用。 我遂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 包子和明哥听后,两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别假戏真做了,到时候黄德旺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逼着你娶黄菲菲,我看你怎么办?” “不能,那个老财迷还指望着闺女发财呢。” 包子啧啧了两声,说黄菲菲是不是救我命了,让我这么下本帮他。 明哥在一旁憋着笑,我瞪了他一眼。 “别废话了,先进屋把钱给黄德旺,然后咱们找时间开工。” 一进屋,包子就被于婷婷的打扮所吸引,一个劲的套近乎。 还有明哥,你别看他平时闷不作声的,骨子里可是骚的很。 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黄叔,这钱你点点,咱们这事算这么定下了,你可不能反悔。” 黄德旺看见这些巨款,眼睛都直了,现在就是让他看裸体美女,他可能都不感兴趣。 “不用点,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小鹏,拿钱去饭店炒些菜回来,我去银行将这些钱存上,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说完,黄德旺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小鹏,然后拎着剩下的钱兴冲冲的跑出去了。 看到黄德旺出去,黄菲菲妈妈在床上不住的唉声叹气。 要不是人多,可能已经哭出来了。 我又从怀里掏出两沓钱放到了她的床上,嘱咐道: “姨,这钱你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千万不能让叔知道,小鹏,你也不能和你爸爸说知道吗?” 黄菲菲妈妈一直推脱,说我给的已经够多了,再说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是好说歹说,才让她将钱收下。 看到我出手如此大方,于婷婷看我的眼神都要拉丝儿了。 “菲菲,我晚上和朋友有点事,你好好招待婷婷吧。” 黄菲菲愣了一下,问我晚上还回来吗? 我看了一眼包子,说看情况吧。 黄菲菲有些失落,于婷婷眼珠子一转,说道: “吴老板,留个电话,晚上我们等你办完事。” 包子立马掏出手机说道: “留我的,我24小时开机。” “……” 从黄菲菲家出来,我们直奔黄家祖坟。 路上包子问我,那个于婷婷什么来历? “啥来历你也别想了,这女人精的很,小心榨干你!再说了,你的心不是已经属于陆大小姐了吗?” 包子撇撇嘴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了,我就是想玩玩一夜情,难到还奔着结婚去啊?肤浅!” 明哥嘿嘿笑了下,声音有些猥琐,说道: “一夜情的代价也不小……” “咳咳……” 我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明哥的话,他是轻易不开口,开口必伤人。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咱得看看今天能不能开了这个锅儿!如果不能,那只能等黄家三天圆坟后再动手了,要不然容易被发现。” 明哥说圆坟后四天不就到头七了吗?时间是不是有点紧。 “四天要是开不了这个锅儿,那咱们就考虑改行吧。” 快到黄家祖坟的时候,明哥问我和包子,有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我和包子同时回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明哥,你别吓唬我,老太太可是早上重新埋的。” 我开玩笑的对明哥说道。 明哥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盯着咱们。 这让马上进入坟地的我心里有些发毛。 突然想到白天王道士对我说的话,莫非这里真要有邪门的事发生。 越是联想,心里越是没底。 感觉坟地里也是阴森森的,后脑勺直冒凉风,好像有人在吹气一般。 环境决定心理。 “你别听明哥扯犊子,要是真有鬼,咱们也偷不少人家的家了,早出来跟咱们拼命了。” “一切的鬼神乱象都是人自己想象出来的!” 包子说完,还对我做了个鬼脸,好像是在嘲笑我。 明哥回头看了身后几眼,说道: “别说话,身后真有人!” 说完,明哥搂着我和包子的肩膀,继续说:“旁边就是麦子地,你俩慢慢走,我进去蹲他,看看这人到底什么目的。” 包子从包里拿出一把军工铲递给明哥,让他防身。 “对付一个人,我还用这玩意?” 说完,明哥闪身进了麦子地。 我和包子放慢了脚步,包子问我是不是在这里得罪人了? 我想着我一共在这里待了一天,除了给黄家帮忙,也没接触其他人。 难不成是黄孝宽? 他有那个胆子大晚上的跟着我吗? 何况我们这里有三个人。 要不就是王道长? 倒是我俩也没仇啊。 他跟着我们有啥目的? 心里反复想着各种可能,这时就听明哥大喊一声:“抓住了!” 我和包子赶紧往回跑,看见明哥正骑坐在一个人身上。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是个老头子,我根本就不认识。 “你是谁?跟着我们干什么?” 面对我的询问,老头子无比嚣张的说道: “你哪个眼珠子看见我跟着你们了?路是你家的?我还没问你们,这大半夜你们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去?你们包里装的什么?” 哟,还挺横。 包子蹲下身摆弄老头寥寥无几的头发说道: “老头子,你也不用嘴硬,你知道骑你身上的这个人杀过多少人吗?” 包子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20多个,你知道吗?悍匪李红强知道吗?那是他结拜大哥。” 老头听后丝毫不害怕,很光棍的说: “有能耐把我杀了,反正我跟我儿子交代了,我要出什么事,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你儿子是谁?” “黄孝宽。” 老头脱口而出,随即意识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将嘴巴闭上。 我真是要笑死了,智商这东西看来遗传。 黄孝宽也不全因为被驴踢过。 “我说,黄兽医,这大半夜的,你不看个牛配个猪啥的,跑这来锻炼身体吗?” 第163章 于婷婷的挑逗 我让明哥将黄兽医放开。 用脚丫子想,黄兽医是为了他儿子黄孝宽来找我们出气的。 明哥从他口袋里搜出了一些药面和针管,针管里面有不明液体,针头被软管包着。 他这是想趁我们不备,给我们来上一针。 “黄兽医,年龄大了就早些在家休息,咱们无冤无仇的,你整这一套干啥?” 黄兽医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用手抓了抓头发哼声道: “我这是给畜生打针用的,关你们什么事?莫非你们是畜生?” 这话说的让包子直接薅住了黄兽医的衣领,扬起拳头对着黄兽医的眼睛直接怼了过去。 “哎哟…” 黄兽医惨叫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嚷嚷着:“杀人啦!” 包子再次攥紧拳头,被明哥拦了下来。 只见明哥单手将黄兽医举起,脸上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老东西,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这荒郊野岭的随便把你一埋,我看谁能找到你!” 黄兽医在半空中蹬着腿,嘴里喊着:“放开我!” 不过语气却没有之前强硬了。 明哥一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黄兽医屁股着地,疼的呲牙咧嘴。 踉跄着站起身子,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个老逼登,脑子不好使吧?” 我摇摇头,将黄孝宽的事说了一遍,包子说这玩意随根。 有啥样的父亲就有啥样的儿子。 被黄兽医这么一搅和,我们商量了下,今晚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万一我们挖到一半的时候,黄兽医再突然出现。 他一个还好,直接弄死丢坑里,万一是一群人,我们可就被动了。 “包子,明天把八爷接来,有它帮忙巡逻,咱们也安全点。” “八爷能甘心给你打工?你做梦吧?没好处它才不干活。” 包子说完,催促我们赶紧往黄菲菲家赶,说不定还能吃上晚饭。 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和明哥将包埋在了旁边的麦子地里,一直带身上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到了黄菲菲家,包子已经开吃了。 于婷婷问我们为啥这么快回来,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她也没多问,拿着酒杯一个劲的劝酒,我把喝酒的任务都交给了包子和明哥。 饭吃到一半,我问黄菲菲,黄兽医家在哪里? 黄菲菲一脸不解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啥大事,我有一个鸟最近发情了,想让黄兽医看看。 黄传鹏在一旁天真的问道: “鸟还会发情吗?” “小孩子懂什么?吃完赶紧睡觉,明天上学起不来。” 面对黄菲菲的训斥,黄传鹏撇着嘴说: “黄兽医就那半吊子水平,他连咱家之前的大黑都治不好,可不能找他。” 我笑着问黄传鹏:“黄兽医不是很出名吗?” “切,他头发出名,就那一圈头发,按根数都不带超过一百根的。他给每一根都取了名字,叫什么再生,长生啥的,宝贵的很。” 明哥放下手里的酒杯说:“要是把他头发都薅掉,他会怎么样?” “他会跟你拼命。” 酒过三巡,包子喝多了,舌头都直了,明哥只比他强一点。 喝多的包子牛逼吹的满天飞,说自己卡里有几百万,手里还有文物随便出手都是几十万。 要不是我拦着,包子可能把我们的职业都说出来。 还是明哥好,喝完酒话也不多。 “今天就到这吧,菲菲,我把他俩送回去,你和婷婷住一起吧。” 黄菲菲喝的眼神有些迷离,拉着我的胳膊不叫我走。 她说包子和明哥可以和小鹏挤一挤,至于于婷婷完全可以和她妈妈住一间,反正他爸晚上又不回来。 黄菲菲说完,于婷婷表示同意。 我问包子可以不?发现他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没办法,只能按黄菲菲说的办了。 将他们所有人都安顿好,我出门透气。 刚好明哥出来放水,我问他感觉如何,明哥摆摆手,说这点酒就是洒洒水。 随后他系上腰带,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还问我吸不吸。 “你不是不吸烟?” 我从明哥手里接过一支香烟点燃,明哥吐了个烟圈说: “不吸不代表不会,这烟呐,能让人学会思考,远离焦虑。” 我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回头得跟包子说一声,喝完酒嘴没个把门的,这以后万一说漏了嘴,哥几个不得栽他手里。” 我点了点头,这事明哥不说我也得跟包子说。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可不想进去学手艺去。 “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把八爷接过来,黄兽医那也得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只能让他消失了。” 明哥说完,搂着我的肩膀问我,和黄菲菲睡一个房间感觉咋样? “我俩可都是穿着衣服睡的,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明哥打断了我的话,嘿嘿贱笑道: “我懂…” 回到屋里,发现于婷婷此时坐在客厅里,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睡觉,于婷婷说她换地方睡不着。 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转身进了黄菲菲的房间。 谁知道于婷婷也跟了进来。 黄菲菲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睡的很香了,我怕吵醒她便小声问于婷婷要干什么? 于婷婷给了我一个挑逗的眼神,然后将领子拉到肩膀,舔了下嘴唇问我:“我好看吗?” 呃……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黄菲菲,然后将于婷婷的领子拉了回去。 “你这么做对的起菲菲吗?” “有啥对不起的,你俩只是假装的男女朋友。再说了,就算你们真是男女朋友,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样吴老板?要不要试一下?” 说完,她直接上前一步,………… 说实话,我感觉绝大部分人,都禁不住于婷婷这样的挑逗。 我是凡人,也不例外。 于婷婷………………… 她的手还在………………… “吴果,来吗……” 看着媚眼如丝的于婷婷,我真差一点没守住自己的防线。 还好此时黄菲菲梦呓了一句: “吴果,你快跑…” 第164章 请八爷 黄菲菲这句梦话说的正是时候。 直接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甩了甩头,抛开许多杂念,直接和衣上了黄菲菲的床。 “要不你上来挤挤?” 于婷婷使劲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对我说:“你不要后悔。” 随后扭着屁股从黄菲菲的房间出去了。 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想着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没定力呢? 难不成上辈子是种马? 不行不行,我得学会控制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婷婷好看吗?” 黄菲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 我侧过头,只见她正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眼中满是狡黠的神色。 “你没喝醉啊?” “是有一点醉了,不过还没到人事不醒的地步。你还没回答我呢,婷婷好看吗?” 我想了一会,很认真的回道道:“骚。” 黄菲菲嘿嘿一笑,说她刚才故意说梦话是不想看我俩现场直播。 “要不然我给你俩腾地方,完事我再回来?” 我盯着黄菲菲看了半天,才说道:“你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女人。” 黄菲菲哼哼了两声,转过身不再说话,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也困的不行,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黄菲菲不在床上,去了客厅里,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只看到黄传鹏顶着黑眼圈在吃早餐,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果哥,你朋友这呼噜是真绝了,你回来带他去看看吧,昨晚差点憋过去。” 这跟包子胖应该有关系,如果真像黄传鹏所说,等开了这座汉锅儿,还真得带包子去检查检查。 别哪天在真嘎了。 “你姐去哪了?” “大早上就和婷婷姐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我哦了一声,起身去屋里叫包子和明哥起床。 也真是难为黄传鹏了,包子一个人占了大半张床,不知道昨晚挤成什么样呢。 “包子,明哥?醒醒……” “一边待着去,头疼。” 包子翻了个身,不想搭理我。 我只能说他活该,本来心里是想好事呢,结果把自己喝趴下了。 明哥第一次和包子睡,他举着手发誓,以后谁再和包子睡一起,看见女人就不举。 这誓发的绝对狠,包子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明哥踹了他一脚,让他起床,说一会还要去接八爷。 “我不去,我头疼,你和果子去吧。” 包子这回是真喝多了,怎么叫他都不起。 没办法,数落了他几句之后,明哥穿好衣服,准备跟我一起接八爷。 其实别看我嘴上叫八爷傻鸟,但是我已经在心里佩服起它来。 八爷博古通今,为鸟处事圆滑,有它在身边,干什么事心里也有底。 和明哥刚出黄菲菲家院子,就看见她和于婷婷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 “你们这是要去哪?” “回去一趟,中午再回来。” 黄菲菲哦了一声说道:“我打算晚上回春城,刚和婷婷去买了些土特产带给君哥。” 我点点头,让她给冯领君带个好。 等她俩进屋之后,明哥搂着我的肩膀调侃道:“她想让你挽留她,相中你了,你感觉不到吗?” 我还能感觉不到?我又不是傻子。 “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怎能儿女情长?” 明哥说我扯犊子,是我没看上黄菲菲。 “听哥的,白露是你渴望不可求的梦,你俩不现实,咱身份在这摆着呢,你说是不是?” 我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我和白露互相留个电话号码的,这么久过去了,没见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或者发过一次消息。 回到旅馆,娇子她们正无聊的看着电视。 宝哥问我锅儿开了吗? 我摇摇头,说情况有些复杂。 听我讲述完以后,立哥猛的挥了一下手,做砍人状,说道: “管他什么黄兽医红兽医的,直接弄死他就完事了,在彭城憋好几天了,快闷死了。” 宝哥点点头,说咱们本来就不是啥好人,别顾忌那么多。 娇子从我回来一直没说话,专心看她的电视,我以为这小妮子生气了,上去搂着她的肩膀问道: “咋回事,看见哥哥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娇子抬头白了我一眼说: “我不想搭理你,你还不如电视好看。” 我嘿嘿一笑,问八爷去哪里了? 我进屋就没看到八爷,不知道这傻鸟又跑哪浪去了? “谁叫八爷我呢?”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八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随后它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我心想,鸟睡觉还盖被子吗?不怕被闷死吗? “八爷,我在卧牛山发现一座汉墓,想请你给帮个忙。” “汉墓?那有搞头,你想让我帮啥忙?不会让我帮你放哨吧?” 明哥对八爷竖起了大拇指,说八爷料事如神。 “我进的汉墓也不少,但规格高的不多。彭城是汉文化的发源地,卧牛山的汉墓等级可能不低。八爷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前提说好了,我不出力,但东西我得分。” “行行行,没问题。” 谁叫咱有事求人家呢。 我问娇子她们去不,三人纷纷摇头,宝哥说这几天提不起兴致,可能是来大姨夫了。 立哥点头,说我也是… 回到自力村,我们并没有直接去黄菲菲家,而是带着八爷先去了趟卧牛山。 八爷说那汉墓的风水确实极好,这下面葬的不是王公就是贵族。 这让我期待起来,希望这里没被同行光顾过,让我开个完整的锅儿。 “不用等明天圆坟,有时候就得大胆一点,正所谓大点干,早点散。像你们说的黄兽医之流,不行就弄死他!干这行的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八爷说完,围着卧牛山转了一圈。 我和明哥相视苦笑了一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闹出人命。 现在不比以前,科技发达了,警察叔叔可不是吃干饭的。 八爷绕了一圈后落在我的肩膀上,大气的挥了下翅膀说道: “晚上就开干,八爷我照着你们,谁要是敢弄啥幺蛾子,我把他脑瓜子啄放屁了!” 第165章 坑蒙拐骗王道长 我和明哥带着八爷回到自力村,刚到村口,就看到黄孝宽拿着铁锹站在村口的大树下。 宛若一尊战神。 看到我和明哥过来,他拖着铁锹,气势汹汹的走到我们面前停下身子。 抬起铁锹指着我问道: “我爹的眼睛是不是你们打的?” 明哥第一次见黄孝宽,看见他这造型没憋住笑。 “嘿…你爹是谁,嘿…” “你笑你妈,我爹是黄兽医!” 黄孝宽自以为拿着铁锹就天下无敌了,明哥也不惯着他,两步并一步,一个闪身到他面前。 伸手握住黄孝宽的手腕,稍一用力,铁锹就掉在了地上。 “小逼崽子,你骂谁呢?” 明哥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直接给了他一个黄孝宽一个大逼斗。 “年纪轻轻不学好,留的这是什么几把头发?甩头的样子跟甩篮子似的。” 被明哥这一顿输出加上教育,黄孝宽显得有些懵。 他可能没想到明哥会直接对他动手,也可能没想到明哥骂的那么难听。 “啊,我要杀了你!” 黄孝宽状若疯狂,胡乱舞动着胳膊就要找明哥拼命。 “啪…” 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大逼斗,黄孝宽整个人是彻底傻了。 “呜呜,从小到大,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你们给我等着,呜呜……” 八爷飞到明哥的肩膀上,看着黄孝宽说道: “阿明,算了吧,这孩子智商不够,何必跟个傻子一般见识呢?” 明哥甩了一下手,警告黄孝宽,再敢骂人,嘴给他打歪了。 黄孝宽哭哭啼啼的往村里跑,八爷飞到了空中跟着他。 “你俩先往前走,等我一会回来接你们。” 我想着八爷是找黄兽医的家去了,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八爷飞了回来。 “那傻子回家了,他爹要找你俩拼命呢,被一个道士拦住了。” 道士? 王道长? “八爷,带我们去。” 王道长和黄兽医两个人怎么搞一块去了? 我还记得王道长那天提醒我的话,难道说他那天暗指的就是黄兽医? 黄兽医家在自力村的中间位置,房子修的很漂亮,全村找不到几家这样的房子。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见黄兽医嚷嚷着:“王道长,你用点法术弄死他们不就行了?” “你以为法术是白用的?我得向老君请示,要不然老君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了。” 王道长说完,黄兽医便催促道: “那你快些跟老君请示啊,你看看孝宽被他们打的!这仇我必须得报!” “你以为说请就请啊,咱不是能上供吗?这样,先拿两千给老君孝敬上,看看老君同意不?” 我们在大门外听的一清二楚,本来以为王道长和黄兽医在密谋什么呢。 没想到王道长是骗钱来了。 他真是无孔不入啊。 “还要两千?昨天我给你一千,你说有老君护体,他们不敢打我!你看看我的眼睛现在还青着呢!” “要不是有老君护体,他们能打死你!你到底报不报仇?不报我走了。” 黄兽医没说话,可能是进屋取钱去了。 这时八爷飞进了院子,对着王道长拉了一泡翔,嘴里还骂了一声:“傻波一。” 我和明哥对视一眼,一起走进院子。 正好从屋里出来的黄兽医看到我们,他手一激灵,一沓钱也掉在了地上。 “王道长,请老君是怎么请的?” 王道长讪讪笑了下,说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就不在外人面前展示了。 黄兽医慌乱捡起地上的钱,对王道长说: “你请啊,快请老君,弄死他俩。” 明哥向黄兽医走去,这时黄孝宽也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王道长见此情形要开溜,被我拦在了门口。 八爷适时的飞过来,盘旋在王道长头顶问道: “杂毛,你师从哪一派?是茅山还是龙虎啊?” 王道长愣了一下。 “会说话得鸟?我想刚才怎么听见有人骂我?是你骂的?” 没等八爷说话,明哥那头打了起来。 黄兽医爷俩一回合便被明哥揍趴下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说实话,咱没仇没怨吧?你爷俩一直想跟我们作对,这事就说不过去了吧?” “放屁,姓吴那小子抢我儿子的媳妇,这还算没仇?” 明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用手扶了下额头,这黄兽医哪来的理论? “黄兽医,黄菲菲和你儿子订婚了?还是你家下彩礼了?” 黄兽医梗了下脖子说: “之前和黄德旺说好了,彩礼一万八千八,黄菲菲就给我儿子当媳妇!” 我他妈! 一万八千八八! 黄德旺这老王八蛋管我要了三万三!还不算合酒钱! 搞来搞去,我才是那个大怨种! “黄兽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彩礼钱我已经给了黄德旺,三万三!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儿子呢,你看看他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再加上你家条件这么好,去哪找不到比黄菲菲还好的媳妇? 老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给你道歉,这事能过去了不?” 我故意放低姿态,实在是不想因为他们父子坏了我的大事。 黄家祖坟的汉墓我势在必得! 见我服软,黄孝宽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血说道: “你说道歉就道歉啊?你们侮辱我人格,我要求赔偿!” 黄孝宽说话间,还不忘扶起黄兽医。 “哦?你要什么赔偿?” 黄孝宽爷俩对视一眼,俩人转过身去,商量了一会。 随后,黄孝宽转身说道: “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这些加起来一共五千块钱吧!” 明哥举起握着的拳头,对着黄孝宽比划了一下问道: “误工费从哪算的?还有就是,你有什么名誉?” “咳咳…” 黄孝宽咳了两声说道: “我爸可是畜生协会的副会长!你说这算不算名誉?至于误工费,今天早上村子李寡妇家的骡子生产,请我爸过去接生都没去,这能不算吗?” 黄兽医拽了拽黄孝宽的衣角,小声说; “是牲畜,不是畜生…” “都一个意思。” 我实在是无语了,真不想跟这爷俩纠缠了! 他妈的骡子能生育吗! 第166章 通了 我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黄孝宽,这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算少了。 这钱都能够做全身检查的了。 “黄孝宽,依你这绝世容颜,去外面有大把女人喜欢你,别拘泥于这小小的自力村。” 本来还不情愿的黄孝宽听到我说这句话后,立马看向黄兽医央求道: “爸,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也不管这爷俩是怎么商量的,搂着王道长的肩膀出了黄家院子。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 王道长有点心虚,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闪躲。 “王道长,我刚才听见什么请老君?咋请的?给我演示一遍。” 王道长尴尬一笑,说这法子时灵时不灵。 对待坏人可能灵验,对待好人可能就不好使了。 “我看小兄弟模样就是大善人,老君他请不下来。” “感情你是招摇撞骗咯?” 王道长将脸一板,认真的说: “贫道可从来没骗过人,这可是实打实的道教文化,我师父的师父可是茅山第六十四代掌教弟子的座下道童…” “……” 真的,我发现自力村正常人就没几个。 回到黄菲菲家,包子还在撅着屁股睡觉,他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黄菲菲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待晚上的火车。 得到巨款的黄德旺,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那些钱应该够他输一段时间的了。 于婷婷从昨晚我拒绝她之后,在黄菲菲身边老实了许多,偶尔开两个无伤大雅的黄段子,倒也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其实生活中于婷婷这样的人不在少数,都想钓只金龟婿。 不过有钱人看重外表的同时更看重内在,她这种太过直接主动的人,玩玩一夜情还好。 到了下午,包子才起床,看他依旧难受的样子,真担心他晚上没有状态。 我把他拉到一边,问他要不要回去换立哥来,包子打了一个哈欠,说这点小事不是手拿把掐吗? 我警告他,要是坏了今晚的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口袋多,好玩意能多兜点。” 傍晚,我们在自力村口目送黄菲菲离开,她上了出租车后一直没看我。 于婷婷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挥手告别,出租车渐行渐远。 “于婷婷,你不搭车回市里?难道这里还有你的朋友?” 面对包子的询问,于婷婷撩了一下脸颊上的头发说道: “一会朋友来接我,今晚夜上泰山,三位老板有没有兴趣?正好一车坐下了。” 我能看出于婷婷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但我还是摇摇头,说我们也准备回家了,出来得日子不短了。 于婷婷有些失望,她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聚。 也就十来分钟时间,一辆车停在了自力村村口。 我以为来接于婷婷的应该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漂亮女人。 这女人属于少妇那种类型,应该是结过婚了。 “婷婷,正好我老公这两天不用车,快上车!” 于婷婷和我们挥了挥手,上了车便离开了。 怪不得于婷婷这么想钓凯子,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都有攀比心。 刚才那个少妇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差,能开上小汽车得是中产阶层了。 于婷婷岂能不嫉妒? “别看了,都走远了,咱们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明哥说完看了看四周的天空,嘟囔道: “八爷又跑哪去了?一下午没见到它了。” “咱还用担心八爷吗?它鸟老成精,这会不知道又祸害哪个母鸟去了。” 沿着小路,来到我们埋工具的麦地里,明哥徒手挖出工具背在身上。 “都机灵点,今晚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可不能让我空手而归。” 明哥说完回头张望了许久,确定后面没人之后,才安心的向卧牛山进发。 刚进了黄家祖坟,八爷得声音响了起来: “嘎嘎,你们也太慢了,我都在这待一下午了。” 八爷的那声“嘎嘎”,属于把我吓了一跳,本身我们就身处墓地当中,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魂吓丢了。 “人吓人,哦不对,鸟吓人能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八爷落在老太太的坟头上,晃着头说: “瞅瞅你们那熊样!照着吴老二他们这伙人可差远了!别墨迹了,赶紧动手吧!八爷我给你们放哨。” “好嘞!” 因为我在帮老太太挖坟坑的时候,已经知道的大概的位置,于是我们直接在老太太的坟头开盗洞。 我们打的是斜坡洞,所以散土比较快。 一米左右的深度,夯土层露了出来。 明哥没经验,包子太胖,剩下的工作只能我一个人完成。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还没通吗?” “没有,墓道石还没挖到,有点奇怪。” 明哥问我是不是方向错了?我摇摇头说从夯土上挖,准没错的。 这时八爷飞过来,站到洞口对我说道: “小子,你往左打半米,看看能不能挖到墓石?” 我按照八爷的话开始向左挖,又过了半个小时,铲子忽然“铮”的一声,碰到了硬物。 我当即就来了精神。 “八爷,你可真神了!” 八爷在上面无比得瑟的说道: “这里应该是横穴崖洞墓,符合西汉末期皇族的墓葬形制。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当年王莽的赤眉军可没少掘了皇室贵族墓,里面有没有东西还不一定。” “没主食也没啥问题,留点汤也够咱们喝的了,果子,你上来,剩下的交给我!” 我这会也确实没啥力气了,剩下的活包子也能够完成。 从盗洞上去后,明哥点了支烟,他说他现在挺激动的,马上要见证历史了。 “在夹皮沟咱不是也见证历史了?” “那能一样吗?这是咱自己发现的,希望这里没有机关吧。” 我笑了笑告诉明哥,汉朝独尊儒术,那帮腐儒造不出很厉害的机关。 “明哥,你下来,帮我把这块墓石顶开,妈的,太重了!” 没下去五分钟,包子遇到难题了。 明哥应了一声,直接从盗洞滑了下去。 幸好我打的是斜坡,要不然这不得崴脚? “通了!果子,通了!” 一根烟的功夫,包子兴奋的声音终于传了上来。 “八爷,辛苦您放哨了,我下去给您老人家淘腾点好东西!” 第167章 剩饭 这座墓室的拱顶全部是由半米见方的石块构成的,和传统的砖券顶完全不同。 包子没白吃这身肉,一个人一把撬棍就撬开了个黑咕隆咚的窟窿。 我带上头灯向墓室里看去。 我们还是打偏了,这里的位置是一条不足一米宽的墓道。 墓道也全部由石头堆砌而成,里面有不少泥浆,可能和前两天下雨有关系。 目测了下距离,包子率先跳了下去,随后就听到“哎呦”一声惨叫。 我以为包子遇到了什么危险,忙开口询问。 包子说没事,就是下面太滑,摔了个狗吃屎。 嗯,这个比喻很是恰当,狗吃屎… 我和明哥接连跳下去,墓道内确实有些湿滑,不过我和明哥体重轻,倒没有发生包子那种状况。 只是裤腿上溅了一些泥。 包子正在清理清理脸上的淤泥,不过他越抹越多,不一会,满脸都是黑漆漆的泥了。 “行了,别抹了,你在这抹腻子呢?一会干了就好了,没准这泥还能起到护肤的作用呢。” 包子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白牙。 墓道外宽内窄,呈喇叭形。 整条墓道长十米,到最后的宽度已经不足一米,仅够一个人通过。 “幸亏我瘦点,要不然挤进来还真有点费劲。” 包子第一个进入前室,这里空间不大,四米见方左右,在灯光的照耀下,前室显的有些空荡。 “草,这里不会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吧?就给咱留了点残羹剩饭?” 包子从地上的淤泥里捡出一个铁矛头,由于时间的原因,矛头已经锈迹斑斑,矛尖已经被腐蚀掉了。 “这玩意还值钱吗?” 明哥看着包子手里的矛头,有些无奈的问道。 包子将矛头当作飞镖扔了出去,说这玩意拿出去让人家笑话。 “这前室不大,咱们在淤泥里找找,兴许有被人遗漏的好玩意!” 说着,我开始蹲下身子,用双手在淤泥里寻找。 你还别说,也就两三分钟的时候,我便摸到了一个玉环和一一件小玉雕。 见我有了收获,包子和明哥也来了力气,两个人并排摸索,生怕漏了什么宝贝。 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三个找出了一枚无字玉印,几十枚大泉五十铜钱。 这大泉五十是王莽新朝时所铸造的钱币,市场价格不菲。 “嘿嘿,行,喝汤也能喝饱。” 包子乐呵呵的将铜钱放进口袋,随后一马当先的往里面走去。 里面是一条后甬道,比前甬道短了许多。 出了甬道便是主室,东边还有一个侧室。 主室与侧室之间有壸门相通,形式类似龟山汉墓。 主墓室地下没有淤泥,墓室规整精致,墓顶有盝顶、四坡顶和四角攒尖顶结构。 墓室内还出现了擎天柱。 “果子,你看那里,是不是别人之前打的盗洞?” 包子指着墓顶,那里少了一块石头,明显是以前的同行直接从那里打到了墓室。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分工合作,明哥你去侧室,包子你就在主室,我去后室看看。 这主室要比前室大很多,棺材也早已垮塌,清理寻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来到后室,地面上有不少兵器和车马器具,还有不少人骨残骸。 让我十分不解的是,主墓室里没有发现人骨残骸,怎么会跑到后室里? 难道是之前的盗墓贼干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使劲晃了晃头,将脑袋里那些混乱的想法甩出。 在后室里挑捡了几件相对有价值的东西,便回到了主室。 见我回来,包子向我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走过去一看,是枚印章。 吐了几口唾沫,将印章里的泥土简单清理了一下。 随着泥土的掉落,几个小篆显露出来。 “这个字我认识,念刘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一共五个字,我也就认识三个,一个汉,一个刘,一个王。 “妈呀,皇室啊,但是这墓里太简陋了…” “你先找着,我去看看明哥那里。” 明哥也有收获,我见他手里拿着一枚大布黄千,也是新朝时期的通用钱币。 “果子,侧室这里一目了然,就这些铜钱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忙活了半天,一件青铜器都没看到。 “包子那里怎么样?” 明哥话音刚落,包子就走了进来。 “我也好不哪去,一枚印章,几十枚铜钱,还有几件玉雕。果子,你呢?后室有啥好东西?”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箭头,包子气的直摇头。 “走吧,也不算白来。” 没有蜈蚣梯,我们三个以叠罗汉的方式爬出了盗洞。 明哥自然受累在最下面,包子在中间,我在最上面。 “包子,你真该减肥了,要不然哪天猝死了,哥几个还得给你哭坟。” “我才两百多斤,减肥这事先撂一撂。嘿!1…2…3!” 包子用力一顶,将我顶到了盗洞里。 然后我拿着钎子,将包子和明哥都拉了出来。 回到地面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我松了口气。 “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见你们拿啥好东西啊。” 八爷从坟头上飞下来,包子将那枚玉印递给让它帮忙翻译一下。 “你别几把照我啊,你照玉印啊。” 八爷用爪子攥着玉印,包子的头灯刺到了它的眼睛。 包子嘿嘿一笑,将头灯转了个方位。 借着灯光,八爷端详了片刻,说道: “汉…楚王…刘…纡?” 刘纡? 没听说过! “里面什么情况?” “八爷,没逃了你的乌鸦嘴,这墓里大件东西都不在了,我们就找了些小玩意。”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 我和明哥赶紧回填了一下盗土,明天老太太就是三天圆坟了,尽量不叫人看出来。 包子在一旁清点着战利品,这次我们弄出来九件玉环,小件玉雕六枚,一枚无字玉印和楚王刘纡玉印。 还有120枚大泉五十铜钱,一枚大布黄千。 “行了,苍蝇肉也是肉,这年头,能开到个锅儿都不错了。” 包子抛着铜钱道: “我想把所有的帝王陵都打开……” 第168章 小水泡 八爷跟我们说,这刘纡是汉宣帝第三子刘嚣之孙,王莽篡汉后被废除。 而他退位后无法再修建王后墓,所以这墓是他和王后的合葬墓。 “这墓应该不是近代被盗的,依你们所说,我感觉刘纡死后没多久,这里应该就被人光顾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赤眉军所为。” 回去的路上,八爷开始给我们分析起来。 “八爷,你咋那么确定?” 面对包子的询问,八爷扑棱两下翅膀说: “正常盗墓,谁会将刘纡夫妇的骸骨丢到后室去?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包子撇了撇嘴,对八爷的说法并不赞同。 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真相已经没那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把我们手上的泥洗干净。 特别是包子,晚上出门,别人见到肯定吓一跳。 走了很远,才碰到一辆出租车。 见到我们的模样后,司机不免疑惑的问我们,是不是下河摸鱼去了。 随后,司机开始对我们讲,哪里的坑出过大鱼,一看也是资深的钓鱼佬。 回到市区宾馆,我们赶紧去洗漱,等着第二天去古玩市场,将我们这些东西出掉。 洗澡的时候,黄菲菲给我发来信息,告诉我她上车了。 我回了一句注意安全后,便将手机丢到一旁,躺在床上盘算着这回开的锅儿能出多少钱。 我对大泉五十的市场价格并不了解,时间也很晚了,就没给三伢子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钻心的痒给痒醒了。 伸出手一看,两只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轻轻一挠便破开了,流出一股恶臭的脓水。 这……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包子便冲进我的房间。 “果子,你看看我脸上起的这是什么玩意?痒死我了!” 我看到包子脸上,也起满了和我手上一样的小水泡,包子伸手去抓,他的双手也同样布满了小水泡。 我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古墓的淤泥里,有毒! “快去看看明哥,他的手上是不是也这种情况!”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没等我和包子有所动作,明哥便推门进来,苦着脸举着双手问道: “这是啥玩意?” “不知道,可能是感染什么细菌了,包子你不是药王观的弟子吗?快想想办法,实在太痒了。” 包子呲牙咧嘴的说: “叫宝哥,他肯定有办法!” 包子边说边挠,脸上已经有点血肉模糊了。 我拽住他的手,这样挠下去,可就破相了。 很快,明哥就拉着睡眼惺忪的宝哥走进来,当他看到包子脸上的情况后,揉了揉眼睛,然后脸色无比凝重的问道: “你们昨晚招到什么东西了?” “没有,就是碰到墓室里的泥了!可能泥里有什么细菌。” 宝哥深吸一口气,说:“不要抓了,搞不好会留疤的,咱们得赶紧回津沽,让师父看看怎么回事,我现在心里也没谱。” 听宝哥这么说,我们都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强忍着痒收拾东西,叫娇子和立哥起床,准备马上回津沽。 八爷是和娇子一起睡的,当看到我们三个的情况后,躲在娇子的身后,就像见到瘟神一样。 “这情况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离我远点,别传染到我。” “就你活的小心,传染给你也死不了,离心脏远着呢!” 娇子将八爷一把拽了过来,这些人里,也就娇子这样对待八爷不挨骂。 八爷美其名曰:好鸟不和女斗。 “别废话了,赶紧出发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包子比我和明哥要痛苦许多,那种痒是深入骨髓的。 而且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水泡挠破之后,不久便会重新长出,这可要了老命了。 “一会上车你们把我打晕吧,要不然我可能撑不到津沽。” 上车后,包子难受的快要哭出来了,宝哥一边安慰他一边对立哥说: “注意点路边有没有药店,先买点脚气药抹上,应该能缓解一些。” 立哥应了一声,开始注意街道两边,药店是有,但是时间太早没有开门。 “不管了,我去敲门!” 包子让立哥停下车,自己去敲药店的门。 不一会,一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拉起卷帘门。 “吊日哩,睡的正香呢……” 我和明哥也下了车,妇女见我们人多,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是要避孕药吗?你们这些年轻人,疯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有脚气药吗?” 因为包子一直挡着脸,妇女根本没仔细看他。 “有,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妇女一愣:“大早上你们莫不是在耍我?” 这也不怪妇女这个反应,谁没事买那么多脚气药膏干什么? “快点拿!” 包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这时妇女也看到了包子的脸,尖叫了一声,可能是被包子的样子吓到了。 “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们拿!” 反应过来的妇女,赶忙回屋走到柜台旁,几分钟后拎过来一袋子脚气药膏。 “快些找钱!” 妇女不敢接钱,因为她看到包子的手上也满是水泡。 “给一千块就行了,你数完放到地上吧。” 包子数钱的功夫,妇女又跑回屋,拿了一瓶消毒水,对着钱喷了又喷。 这时我们已经快上车了,就听妇女嘟囔道: “真是邪了门了,脚气怎么能长脸上去?” 从外表看,我们起的这些小水泡,还真像脚气。 上了车,包子就迫不及待的拆开脚气药膏往脸上涂抹。 整整一支,全被他糊在了脸上。 “呼,果子,明哥,你们试试,真没那么难受了。” 我和明哥听后,赶紧也拆开一支药膏抹在手上。 刚抹上,手上就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也没那么痒了,烦躁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妈的,看来以后进墓一定要做好防护,几百几千年了,谁知道下面会滋生什么细菌。” 包子靠在座位上,脸上涂的药膏像做面膜一样。 “我这张潇洒英俊的脸差点毁容,你们看看我脸上的水泡消了一点没有?” 第一百六十九张 束手无策 一路上,面包车被立哥开的飞快。 而几十支脚气药膏也快被我们三个涂抹完。 没办法,涂了药膏十几分钟后,药效一过,手又开始痒起来。 我想用毅力对抗这种钻心的痒,可我发现我的毅力在这种痒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当时真是恨不得将一双手给剁下来。 我从来没感觉过时间是如此漫长。 六个多小时的路程,除去加油上厕所,一路上都没停过。 感觉好像过了六天一样。 终于在下午一点多,我们到达了津沽。 立哥直接将车停在了药王观的大门口,惹的开门的小道童刚想发飙,看到包子和宝哥下来以后,很快转变了笑脸,从门口迎了过来。 “小松,今天你值班,师父呢?” “师父现在应该午休呢,刚吃过饭,嘶…包子,你的脸怎么了?” 包子甩了一下手,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的快点去找师父。 来到肖龙的房间,他正鼾声如雷,包子上前晃醒他。 当肖龙睁开眼睛看到包子那张脸以后,吓了一跳。 “小包,大白天你扮鬼吓唬人?” “师父,你别闹了!快给我瞧瞧我的脸,我快难受死了。” 肖龙从床上坐起来,用手将包子脸上的脚气膏刮掉,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肖龙的声音有些凝重,包子看了我一眼,说道: “没干什么啊,就是溜达了一圈……” “得了,这种真菌只有古墓里面才会形成,你们干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 包子嘟囔着:“知道了你还问。” “肖叔,既然你知道这玩意,您老人家快帮我们治治吧,这东西奇痒无比。” 肖龙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说: “一般古墓通常处于相对封闭、阴暗、潮湿的环境,经历了漫长时间,就会滋生一些特殊的、适应这种环境的微生物。而你们所感染的这种真菌极有可能是墓源菌。” “墓源菌?” 我和包子还有明哥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嗯,这种真菌感染之后奇痒无比,外表像脚气一样,挤破之后还会再生,很难根除!” 听到很难根除这四个字之后,我整个人都麻了。 这玩意要是让我带一辈子,还不如让我去死! “师父,您老人家沉浸药术这么多年,应该能想到办法吧?” 包子满怀期待的看着肖龙,肖龙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这种真菌不是咱们常见到的那种,要根治它只能去一点点实验,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沉默。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一向碎嘴子的八爷,此刻也安安静静地站在娇子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不过……” 肖龙拉了一个长音,让我们又看到了希望。 “师父,不过啥啊,您老别绕弯子了,快急死我了。” “不过有个人应该可以治疗这种真菌,但是这人脾气古怪,能不能帮你们,我也不敢保证。” “谁?” “川蜀鲁十娘!” 肖龙说,川蜀鲁十娘是一位用蛊高手,早些年因为治好了南派一位老前辈的尸毒,从而名声大噪。 但是她这个人脾气性格很是奇怪,她要是看谁不顺眼,给再多的钱她都不会出手帮忙医治的。 听肖龙说完,包子急忙问肖龙,去川蜀哪能找到鲁十娘? “南坪。” 我们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南坪去。 “年轻人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南坪多为养蛊人家,你们就这么去了,万一做出什么让人家反感的事,被人家下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蛊,完全不在我的认知当中! 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如果不是从肖龙嘴里说出来,我是完全不信的。 听肖龙说,蛊是一种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 这种物体可大可小,一般为动物,但也有极少类是植物。 蛊的种类大致有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等等。 而这些蛊,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肖龙还告诉我们预防之法。 他说,我们去了南坪之后,言行一定要小心谨慎! 碰到那种房屋整洁,没有灰尘和蜘蛛网的,这样的人家是藏蛊之家,不要靠近和往来。 到了人家做客,不管是水,还是食物,只要主人用筷子在杯和碗上敲动,那就是在施毒。 必须向主人问一句:“食内,莫非有毒?” 主人一旦被问破,便可免受蛊毒。 还有,通过酒中蛊毒的,分外难治,所以到了南坪,一定要遵守不喝酒的原则! 肖龙说完,问我们都记下了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心想着这趟南坪之行,指不定有多凶险呢。 肖龙说养蛊人脾气都古怪,我只能祈祷鲁十娘这个人,能和我们看对眼吧。 “师父,万一我们中蛊了怎么办?蛊这东西无色无味,根本防不胜防啊。” 包子的问题,也是我所关心的。 “我教你们中毒的辨认之法。” 其实方法挺简单的。 第一种方法是生吃黄豆或者黑豆,入口闻不到腥臭就是中毒。 第二种方法是嚼甘草,咽下汁水随后便吐出来也是中毒。 第三种方法是在一个煮熟的鸭蛋里插入银针,然后含到口中,一个小时后取出,要是蛋白变成黑色,就是中毒。 随后,肖龙又嘱咐我们,到了南坪,身上要随时携带大蒜头! 每次吃饭之前,先吃大蒜,如果中蛊了,肯定会吐。 还有大荸荠,切片晒干碾成末,每天早上取二钱用白开水冲服,一定要空腹! 这样即使进了养蛊的人家,也可以免受蛊害。 肖龙讲完这些,便让我们先在房间里等候,他趿拉着鞋出去了。 “你师父干啥去了?” “我哪知道?” 也就大概十来分钟吧,肖龙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回来了。 他将纸包递给包子说道: “这是我刚配的药,能缓解你们的痒,记住,早晚涂抹,千万不能用手抠了!这些差不多够你们一个星期用的,你们赶紧去南坪吧!” 第170章 井熊 此次去南坪,并不是为了游玩,所以只有我和包子、明哥还有八爷。 八爷是我硬拽过来的,这只老奸巨猾的鸟,没准在关键时候会给我们帮助。 临行前,肖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到了南坪那里别惹事,也千万要记住他跟我们说的话。 包子让肖龙跟我们一起去,肖龙的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样,磕磕巴巴的说着理由。 我看着肖龙的样子,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南坪有他的老相好?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立哥开车送我们去车站,走的时候娇子告诉我,千万小心,就算死,也要回到津沽死。 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吉利?这是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回来? 去车站的路上,八爷一直抱怨着,它说跟我们在一起,还不如跟着那群老家伙,这天天四处奔波,哪个好鸟能受的了? 我看着八爷,心想着,它可不算什么好鸟。 包子用围巾将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乍一看,跟土豆子煤气罐成精似的。 我和明哥也带上了手套,你别说,肖龙的药还挺管用,起码没那么痒了。 立哥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与我们相互拥抱告别。 这场景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立哥让我们放心,到时候真要是不行,他一定花大价钱请人给我们找块好墓地,把我们三个安葬在一起。 在一阵笑骂声中,我们踏上了去往南坪的火车。 “果子,你没问问三伢子,那些铜板能值多少钱吗?” 我正靠着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包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可真是个财迷,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这事儿。 “你又不是没他电话,你打过去问问就是了。” 包子指了指自己的脸说:“包着围巾呢,怕听不清。” 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无奈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三伢子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三伢子慵懒得声音传过来。 “哈喽啊,我刚才就有预感会有人给我打电话,这预感还挺准。” “不吹牛逼你能死?问你个事,大泉五十一枚多少钱?” 三伢子“嗯?”了一声,随后笑出声来说: “大泉五十?你开到那玩意了?有多少?” “120枚。” “哈哈哈哈……” 三伢子在电话里笑了起来,搞得我是一头雾水。 “你笑个毛啊,赶紧说完事了。” “哈哈…大泉…哈…五十…量大…算你四十一枚。” “啥?” 直到挂了电话,三伢子还在笑。 包子满脸期待的问我,行情怎么样。 我伸出四根手指,一旁的明哥脱口而出:“四万?” 我晃了晃手。 “四千?” “量大四十!” 这下明哥和包子不吭声了,八爷从我衣服里钻出来,露出半个脑袋说: “不少了,四千多块钱呢……” 怪不得那些大泉五十被遗弃在墓里没被人拿走,原来是特么不值钱! 这就让我们三个开始上火了,这一趟白干,还弄的脸上和手上都是水泡。 所以奉劝大家,盗墓有风险,开锅儿需谨慎。 次日,火车缓缓驶进站台,我们三个下了车,迎面吹来一股冷风,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地方还有点冷呢?” 包子缩了缩脖子。 “赶紧去找个旅馆吧。” 明哥说着,带头走向了出站口。 我和包子跟着明哥,来到了一家破旧的旅馆前。 旅馆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南坪旅馆”。 “就这儿吧?” 明哥指着旅馆问我们的意见。 “这也太破了吧?要不然咱换个四星级的?” “破啥?咱又不是来旅游的!赶紧找到鲁十娘,把这些该死的水泡消掉,然后去哪享受不了?” 明哥话音刚落,旅馆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他招呼道: “三位住店呐?里面的请吧,我这里能洗澡,有电视。” 中年汉子皮肤黝黑,嘴唇特别厚,像是在嘴上放了两根香肠。 明哥看了包子一眼小声说道: “进来吧,随便住几晚,找到人后咱们就可以走了。” 中年汉子听后立马将我们迎了进去,问我们是哪里人,来这里是不是旅游,叽里呱啦的,好不热情。 中年汉子叫井熊,子承父业,接手了这家旅馆。 “婆娘,快烧些水,来客人了。” 你别看井熊长的不咋地,五大三粗的,但是他婆娘长的是真水灵。 井熊的婆娘个子不高,和井熊站在一起有很大的落差感。 她皮肤很好,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这让包子不禁在暗地里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熊哥,我跟你打听个人,鲁十娘你知道不?” 正在给我们倒茶的井熊婆娘,听到鲁十娘这个名字后,手上的动作顿礼了一下,热水也从茶杯溢到桌子上。 “你看看你,啥也干不好,去弄些吃的,招待一下客人!” 这么热情的旅馆老板,我们还是第一次见。 突然想起我们临来前,肖龙嘱咐我们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 我趁井熊没注意到我,悄悄给包子使了个眼色。 包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听井熊说道: “鲁十娘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住在瓦寨村,离这里倒不是很远,大概三十公里的路程吧。怎么?你们找她做什么?” “也没啥大事,我这兄弟脸上长了些痘痘,听说鲁十娘精通些医术,我们也是慕名而来。” 井熊哦了一声,这时茶水也已经沏好。 井熊将茶杯推到我们面前,笑着说: “尝尝我们南坪本地的山茶,外面一般没有卖的。” 井熊如此热情,我们也不好推脱,但又怕他在水里动什么手脚,所以场面瞬间就尴尬住了。 “熊大哥,喝茶先不急,我们先把房费给你吧。” 井熊哈哈一笑,说房费不急,先住着,等走的时候在结账。 明哥搓着下巴,目光死死的盯着井熊,然后开口问道: “水内,莫非有毒?” 井熊脸色一变,讪笑道: “这位兄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水哪里有毒?” 第171章 下蛊 井熊的不自然表情,都被我们看在了眼里。 这让我更加坚信他在茶水里动了手脚。 “啪”的一声,明哥将茶杯打翻,茶水洒了一地,而地上有几只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虫子正在翻滚。 “你们……” 井熊显然没料到我们能发现他下蛊,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小虫子说道: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蛊?” 井熊的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只是想要些钱财……” 明哥站起身,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井熊的衣领,怒声道:“你没少干了这事吧?表面看你憨厚老实,实际上是一肚子坏水!” 这时,井熊的婆娘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她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形,立马将手里的饭菜放到桌子上,走过来拉着井熊的衣服对我们说: “莫要打架,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嘛。” “商量?要不是我们留了个心眼,就着了你们的道了!你们两口子开的这是现代的十字坡啊!” 井熊婆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们说: “我们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熊哥他把需要钱做手术,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晓敏,你起来!” 井熊打断了他婆娘的话,随后看着我们说主意都是他出的,要杀要剐随便,跟他婆娘没有一点关系。 这一出夫妻情深演的不错,明哥放开井熊,问他这样坑过多少人了? “真是第一次,以前我们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这蛊还是我从刘大宝那弄来的。” 明哥冷笑一声,说好巧,第一次就被我们给碰上了。 井熊低着头不说话了,他婆娘小敏在一旁小声啜泣着。 “走吧,咱们直接去瓦寨。” 我招呼了一声包子和明哥,不想与井熊夫妻俩有过多的计较。 这并不是我有多善良,而是不想徒生是非。 井熊作为本地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闹起来对我们也没啥好处。 见我们要走,井熊连忙跑过来给我们开门。 “三位小兄弟,实在对不住了,今天一时犯了混。你们去瓦寨一定要注意安全,深山老林毒虫特别多,而且瓦寨好像不怎么欢迎外人,真要有人为难你们,你们就提井厚峰的名字,或许能帮你们。” 我看了一眼井熊,他笑的一脸真诚,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说,表面看起来老实的人,心里可能没那么老实。 出了南坪旅馆,包子问我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点点头,包子说我可真是个慈善家。 “这帮玩蛊的防不胜防,咱们的目的是找到鲁十娘,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咱这不是没中蛊吗?忍忍就算了。” “不行,我得去买点大蒜头,万一真被下了蛊,可真后悔都来不及了。” 包子说完,便找路人问附近的菜市场在哪。 买完大蒜头,我们拦车去瓦寨。 接连拦了四五辆车,在得知我们要去瓦寨以后,纷纷表示不愿前往。 加钱也不干。 这就奇了怪了。 “妈的,我非告他们拒载!” 包子愤恨的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忍不住骂道。 “瓦寨有那么可怕吗?你看看一个个吓的,跟孙子似的。” 我的话音刚落,又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 明哥连忙挥手将其拦下,司机摇下窗户问我们去哪。 “师傅,瓦寨去不去?” 司机愣了一下,随后摇上窗户准备开溜。 包子一下子闪到车头前,司机骂骂咧咧的说: “起开,想死别死老子车上!” “师傅,火气别那么大,你载我们一程,把我们放到瓦寨附近也行,多给你点钱就是了。” 司机听后,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们能多给多少?” “100。” 司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上车!” 车上,我问司机,怎么那些出租车不愿意去瓦寨呢?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说:“瓦寨是建在半山腰的寨子,山里都是毒虫蛇蚁,这也为瓦寨里的人提供了便利,他们那里几乎人人都养蛊!” “就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以为瓦寨是什么恐怖的魔窟呢。” 我在后视镜中看到司机的喉结动了一下,明显是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不知道,瓦寨的村民几乎与世隔绝,他们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几乎是自给自足。 以前有人去瓦寨,回来的时候全部都中蛊了,轻一点的上吐下泻,重一点的人差点死了!我这么说,你们知道瓦寨有多恐怖了吧?” 司机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们三个看起来年龄也不大,真不知道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不收你们车费。” 我摇了摇头,对司机说,这瓦寨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去闯一闯。 司机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将我们送到了一座矮山下,他告诉我们,穿过这座矮山,后面就是瓦寨。 山上有人工踩出来的小路,我们顺着小路往上走。 虽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但是山里的气温还是有点冷。 “这哪有司机说的那么恐怖?我以为漫山遍野都是虫子呢!” 包子一边欣赏着山里的景色,一边嘟囔着。 “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挺期待这山上都是虫子呢。” 包子摘下了围巾,露出满是小水泡的脸。 “呼,虫子我不希望看到,脸我希望能看好,要不然以后不好泡妞了。” 包子话音刚落,八爷从我衣服里钻了出来。 它有些反常,从来到南坪便钻进我的怀里,也没了往日的嚣张了。 “八爷,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吗?” “我不服它六舅!爷我讨厌虫子!” 明哥嘿嘿一笑,说鸟儿不都是喜欢吃虫子吗? 八爷看了看四周,警惕的说: “我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你们自求多福,爷先飞了。” 八爷说完,便真的头也不回的飞走了,留下我们在风中凌乱。 第172章 八爷驯鹰 “明哥,你感觉到异常了吗?” 明哥直觉一直很准,我问他后,他摇摇头,随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八爷不会无的放矢,但我是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如果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 明哥话还没说完,便停了脚步。 我皱着眉也和包子停下来,包子小声问明哥: “明哥,那就是什么?” “太安静了,安静的不符合常理。” 明哥这么一说,立马让我警觉起来。 是啊,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鸟鸣虫叫,空气好像都是凝固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嘎嘎…” 这时,两声鸟叫打破了山谷里的平静。 不是八爷的声音。 “你们看那里!” 包子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大树上,八爷正和一只大鸟缠斗在一起。 距离较远,看不清这大鸟具体是什么品种。 只是能看见,八爷的小体格子,在这只大鸟面前,显的无比渺小。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 我暗地里为八爷捏了把汗,心想着你招惹它干什么? 人家两只爪子都能把你撕碎。 “八爷牛逼!” 包子大声喝彩,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见八爷踩在大鸟身上,向我们这里飞了过来。 “驾,驾,妈的,你个扁毛畜生,还要反天?” 八爷将那只大鸟当成坐骑,看上去无比拉风。 待到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只大鸟居然是只老鹰。 这特么说出去谁能信?一只鸽子大小的八爷,居然打败并驯服了老鹰…… “我说我咋有被监视的感觉,就是这厮!” 八爷浑身的羽毛凌乱,特别是翅膀上的羽毛,缺了好几根。 “八爷,这可是老鹰,一般鸟看见它都绕着走,你可真猛!” 我对八爷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由衷的佩服。 八爷抖落了几下身子说: “老鹰怎么了?爷我当年干大雕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我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这傻鸟不能夸,一夸就上天。 干大雕? 它怎么不说干飞机呢? 吹牛逼不用交税的吗? “小子,你什么表情?不信?想当年在珠穆朗玛峰,阿三的雕过来找事情,爷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是对它一顿胖揍,揍的它连自己的爹妈都认不出来……” 我赶紧打住八爷的话,因为我看到,它爪子下的老鹰都翻白眼了。 明显是听不下去八爷在这吹牛逼了。 “八爷,这老鹰怎么回事?” “瓦寨的看村鹰,有点智商,但是不多!咱们让它领路,就可以安全达到瓦寨了。” 包子问八爷为什么这么说? 八爷说这不起眼的小山谷里,处处是陷阱,稍不留神便会着了道,也不知道瓦寨这帮人在搞什么飞机。 接下来的路,确实没发生什么意外。 去瓦寨的路也不是从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 由老鹰带路,七拐八拐的出了山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寨子,寨子的四周是由高高的木头栅栏围起来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栅栏上的木头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斑驳了,但它依然屹立着,守护着这个寨子。 栅栏之间的木桩之上还缠绕着一些藤蔓和野草,给人一种原始而自然的感觉。 寨子里的建筑也是由木头建成的,许多房屋都保留着原始的风格和特点。 有些房屋的墙壁上还挂着古老的装饰物,给人一种浓郁的历史感。 此时的寨子,给我的感觉是静谧而神秘。 “怎么没人?” 包子小声问了一句,接着八爷伸出翅膀扇了一下老鹰的脑袋。 老鹰嘎嘎叫了两声,不一会,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寨子里走了出来。 小女孩走到我们面前,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对八爷说道: “不要欺负小花!” 她边说边心疼的抚摸着老鹰。 小女孩长的很是可爱,圆圆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 八爷从老鹰身上跳到我的肩膀上,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赶忙上前一步,笑着问道: “小妹妹,你好啊,请问鲁十娘在吗?”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你们是谁?来我们瓦寨干什么?” “我们是来请鲁十娘帮忙的!” 我赶忙解释道。 小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指了指老鹰,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们跟我来吧,不过小花被你们打伤了,你们要和它道歉!” 我和包子还有明哥面面相觑,给只鸟道歉? “鹰哥,对不起!” 明哥率先开口,我和包子无奈的笑了笑,也向那只老鹰道了歉。 小女孩又将目光看向八爷,正在梳理羽毛的八爷停了下来,看着它的手下败将说: “爷我不可能给这个傻鸟道歉,我反正没事,大不了不进去就是了。” 八爷说完,翅膀一挥,便飞到了附近的大树上。 “坏鸟!” 小姑娘对着八爷翻了个白眼,便带我们走进了寨子。 一路上,我们好奇的张望,发现这个寨子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整洁。 道路两旁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寨子的道路也是由木头铺成的,有些道路还保留着传统的石板路面,上面布满了坑洼和裂痕。 行走在这样的路面上,会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座木屋前。 小女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鲁婆婆。” 说完,她便推开门跑进了屋里。 “多么和谐的世外桃源,哪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恐怖?” “就是,年龄大了,来这里养老能多活十年。” 明哥哼了一声,说我和包子别高兴太早。 “你们看,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摆放着坛坛罐罐,我想那里应该就是蛊了吧?” 包子挺好奇的,想要打开罐子看看里面到底是啥,被我一巴掌打消了他这个愚蠢的想法。 这时,小女孩从屋子里出来,她一脸沮丧的对我们说: “你们走吧,鲁婆婆说最近身体不适,不想见外人。” 第173章 鲁十娘 不想见我们? 那我们这些小水泡怎么办? “小妹妹,我们来找鲁十娘确实有急事,你看,我这脸上的东西,你帮帮忙,求她老人家见见我们吧。” 包子说着,一把扯下包裹在脸上的围巾,我感觉他脸上的小水泡更严重了。 小女孩看到包子的脸,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倩倩,你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老头向我们走了过来。 他头上包着蓝色头巾,留着山羊胡,脸上布满了皱纹。 “爷爷,他们是来找鲁婆婆帮忙的。” 老头溺爱的摸了摸倩倩的头发,随后眼神有些阴郁的看着我们,看着包子的时候,他还在包子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你们是盗墓的?” 老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吓了我们一跳。 我们脸上没刻盗墓贼这三个字吧?难道他仅凭包子脸上的水泡,就判断出我们的职业了? 还没等我们开口,老头接着说道: “你们走吧!我们瓦寨村不治这种病,年纪轻轻的干点正经事,别成天想着刨人家的祖坟,有损阴德!以后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得报应在后代身上!” 老头说着,拉着倩倩就要离开。 “诶,我说你这老头,不救就不救,说那些废话干什么?我刨你家祖坟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本来已经准备走的老头,听到包子的话后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包子,眼神中透着杀机。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包子被老头的眼神吓到了,这眼神中的杀意如实质一般。 手里没几条人命是出现不了这样的眼神的。 “大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说话不经大脑。既然您能看出我们的身份,那一定是通过这些小水泡判断的,说明您老人家也肯定知道怎么医治这些水泡!求您老给指条明路!” 老头收回目光看向我,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瓦寨不欢迎你们,让你们立刻走!能懂?” 其实我此刻的内心,是有一种想要暴揍老头一顿的冲动,但是有求于人,我还是忍下了。 当下将腰弯下,对老头拱起手说道: “大爷,我们也是听长辈所说,瓦寨鲁十娘能治好我们的这些水泡,所以才来到宝地,刚才我这兄弟有得罪的地方,您多包涵。” 我这姿态已经放的够低了,就连吴老二,都没受到过我这种礼遇。 心里想着,如果老头还是摆那副臭脸,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哦?你们长辈叫什么?” 我听老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随即脱口道: “药王谷肖龙。” 我悄悄看了一下老头的神情,当他听到肖龙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先是惊讶,随后变成疑惑,最后变成了玩味。 老头捋着山羊胡,突然对我们笑了起来。 我总感觉这笑声里不怀好意。 “你们的症状,我可以帮你们治,但是你们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去采株玉玲珑。” 老头话音刚落,从木屋里传出一道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 “老方!胡闹!” 接着,木屋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挪着脚步走了出来。 老太太身形如同孩子一般,瘦小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 她的眼睛深陷,嘴唇发干,头发稀疏,好像营养不良一样。 这应该就是鲁十娘吧! “老方,你既然答应给他们治了,又何必要为难他们?玉玲珑花距离上一次面世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它是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你让他们去找,猴年马月能找到?” 听鲁十娘说完,我心里不由的暗骂了一句。 老方这个死老头子,我开始以为他是听了肖龙的名字,想要真心帮助我们。 没想到他让我们去找什么玉玲珑花,我听都没听过! 这是诚心为难我们。 不过鲁十娘出来了,还替我们说话,我想她应该和肖龙的关系不错。 “十娘,你不会是打算替他们治疗吧?刚才我说的话我想你也听到了,抛开这些不说,就说肖龙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忘了吗?你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和七十岁的老太太差不多了!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什么?鲁十娘今年还不到五十岁?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这是经历了什么? 鲁十娘听后,摆了摆手说: “往事莫再提,莫再提!也罢,就按你的想法吧!能不能找到玉玲珑花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鲁十娘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好像老方头的话让她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我看了包子一眼,感觉这事可没那么简单。 怎么听都感觉肖龙以前和鲁十娘有一腿的样子,而且肖龙极有可能做了负心汉。 当然了,这都是我自己的歪想。 待到鲁十娘回到屋内,老方头看着我们,等待我们的答案。 “这玉玲珑花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还有它生长在哪里?如果我们要是找到以后,你不给我们治怎么办?” 面对我的疑问,老方头哼笑一声说: “只要你们答应,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关于玉玲珑花的事情。至于你们担心的,我会不会给你们治这件事,你们大可放心,我可以对蛊神起誓,或者先治好你们两个手上的水泡。” 老方头说完指了指我和明哥,我脑子一转,想着不对劲,如果治好我和明哥,但我们要是找不到玉玲珑花怎么办? 那他岂不是白白费了力? 老方头也不傻,他可能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说: “其实治疗你们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你们的身体里下蛊,利用蛊虫治疗你们的水泡。” “下蛊?那水泡治好之后呢?蛊虫还留在我们身体里?等我们找到玉玲珑花你在给我们解蛊?” 老方头笑着对我们点了点头。 妈的,我就想到这老头没那么好心! 如果他在我和明哥身体里下蛊之后,那我俩是不是就只能任他摆布了? 第174章 方倩倩 老方头啊老方头,你可真是个小可爱! 我在心里暗骂着老方头,脸上却是笑脸相迎。 “行,方叔,我们兄弟商量一下。” 我将包子和明哥拉到一边,问他俩是怎么想的。 明哥说让老方头先在咱们身上下蛊是绝不可能的,只有等我们找到玉玲珑花,才有与他谈判的筹码。 包子点头说是,可以先试着寻找一下玉玲珑花,实在找不到那咱就回去。 “我就不信,诺大的中国,没有能治好咱们这症状的人。” 其实我们三个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我转身回到老方头身边说道:“方叔,我们商量好了,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麻烦你把玉玲珑花的特征讲给我们听听。” 老方头似乎是猜到了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惊讶。 “玉玲珑花生长在高山之巅,花瓣晶莹剔透,如同宝石般美丽,并且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这种花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需要充足的阳光和水分,以及肥沃的土壤。” 完了? 等老方头说完,我挠了挠头,这也太矛盾了。 生长在高山之巅,还得要肥沃的土壤,这玉玲珑花也真会生长。 “方叔,花我可以帮你去找,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装备以及水和食物?” 这我必须要跟他谈条件,要不然我去哪弄这些东西去? 老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行,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倩倩,去带他们回家,别乱走!你古叔他们回来看到外人后,该不愿意了。” 倩倩“哦”了一声,并且点了一下头。 随后带我们去了她的家里, 她家离鲁十娘家里不远,只隔了四户人家。 路上,我问倩倩,为什么寨子里没看到其他人? “古叔他带着大伙去农忙了,现在正是种庄稼的好时机。鲁婆婆身体不便,就不用参加,今天正好轮到我爷爷看寨子。” “古叔是谁?还有鲁婆婆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古叔就是村长啊!至于鲁婆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听爷爷说,好像是她年轻的时候给人下情蛊后遭到反噬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了包子一眼,心想鲁十娘不会是给肖龙下的情蛊吧? 包子回了我一个眼神,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嘿嘿一笑,感觉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肖龙年轻时候,还是个风流人物。 我又问倩倩,她们这里是不是家家都养蛊,为什么那么不待见外人过来。 倩倩眨着大眼睛看对我说: “你的问题有点多哦。” 不过她想了片刻还是告诉了我们。 瓦寨的人,不是家家都养蛊,而是世世代代都养蛊。 但是她们从来没用蛊害过人,至于为什么出租车司机会有那样的传言? 倩倩说,那都是那些人自己跑山上来,招惹的毒虫,到最后不还是瓦寨人给他们治的病。 人就是这样先入为主,一些事情听别人传的神乎其神,便信以为真了。 至于瓦寨村为什么不喜欢外人? 倩倩说,外人来瓦寨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很多人心机都不纯,古叔就不叫寨子里的人与外人打交道。 倩倩说完,我想想古村长的做法也对,现在保持初心的人不多,像瓦寨这样的净土已经少之又少了。 如果任由外人来渗透发展,瓦寨人最终抵挡不了俗世的洪流,最终将会失去这片净土。 而他们的蛊术,很有可能成为那些心机不纯的人为了得到目的的工具。 这样一想,我开始佩服起瓦寨村的人了。 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却依旧选择过这样自给自足的日子。 到了倩倩家,木屋里的陈列很简单,两张木床,一个木柜,和一口烧火做饭的铁锅。 她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倩倩,你爸爸妈妈呢?” 倩倩微微一笑说道: “我没有爸爸妈妈。” 我们怔住了,倩倩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她的笑容让我觉得比哭还要刺痛我的心。 这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孤儿? “倩倩,给。” 包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递给倩倩。 这糖还是我们从火车上下来后剩的零食。 倩倩看着糖果,眼中虽然是期待之色,但是一直不敢上前接过来。 “爷爷不让我吃外人的东西。” 我接过包子手里的糖,硬塞到倩倩的口袋当中,告诉她,这糖可甜了,不告诉爷爷他就不知道了。 犹豫了片刻,倩倩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无比高兴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好,一颗糖果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 老方头半个小时后才回来,他手里拎着一个麻袋,告诉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我打开麻袋一看,东西还挺齐全的。 “这些都是以前寨里人外出寻找玉玲珑花的装备,回来都原封不动的在寨子里放着,里面黑色塑料袋里有我们自制的大饼,够你们一个星期的量。好了,你们出发吧,祝你们好运。” 老方头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哥扛起麻袋,不动声色的走出木屋,我和包子跟在后面。 “方前辈,可否告知玉玲珑的具体生长位置?” 方老头嗤笑了一声说:“我要是知道,我不能自己去采吗?” 明哥嘴角动了动,我看出来了,是对老方头的问候。 “走吧,有八爷帮咱们探查,或许这玉玲珑很快就能找到呢。” 我只能说但愿吧。 还没到鲁十娘的门口,就见她已经站在那里了,好像是故意在等我们。 “鲁婆婆。” 我们三个纷纷向她鞠躬问好,鲁十娘摆了摆手说: “玉玲珑一般多在十万大山,虽说我对你们不抱有希望,但是天意这东西谁又能说的准?这里有点能缓解你们症状的药,直接涂抹就好了,等你们回来,不管找没找到玉玲珑,我都帮你们治了身上的症。” 我想着,这不纯属脱裤子放屁吗?非得费那二遍事? 直接给我们治好叫我们走不就行了吗? 但看鲁十娘的表情,好像是故意考验我们一样。 “多谢鲁婆婆,我们尽力!” 第175章 讲故事 十万大山呐。 瓦寨后面就是十万大山,想要找一株玉玲珑谈何容易。 “八爷,找花这事就靠你了,回去我给你买带味的核桃。” 出了瓦寨,我们一路向南。 山路崎岖,没一会我便感觉后背上满是汗水。 “脑子有病,这活你们也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好了?京城名医那么多,还找不到有能治你们这病的人?” 我真佩服八爷这种马后炮,这屁,它怎么不早放?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知道我帅,但也不用这么迷恋爷。” 我们三个给八爷比了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 “按照老方头的说法,这玉玲珑花生长在高山上,这就需要八爷费心了,咱们要一座山一座山的爬,猴年马月也走不出大山。” 包子点点头,说也不知道这玉玲珑有啥功效,能让老方头如此重视。 明哥猜想可能和炼蛊有关。 或许老方头想要炼一种罕见的蛊,正好需要这玉玲珑花。 我问八爷,知不知道玉玲珑花的功效? 八爷想了一会说: “倒是听过传说,在传说中,玉玲珑花能够让人获得无尽的幸福和长寿。但是野生的玉玲珑花数量稀少,而且生长环境较为苛刻,因此都快绝种了。” 八爷的话,让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走,拐回去去京城,八爷不是认识名医吗?” 八爷听我说完,立马拍着翅膀讪讪的笑道: “这里离京城那么远,去一趟也不容易,还是先找找看吧,年轻人做事要有始有终,哪能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你说是不是?” 这傻鸟,说黑的也是它,说白的也是它。 八爷说完,振翅一挥,说自己老鹰展翅,必定能寻到玉玲珑。 待八爷飞远后,包子直接坐到了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开始涂抹鲁十娘给的药。 “老鹰展翅,笑死我了,我看小鸡展翅差不多。咝…这玩意怎么这么热?” 我也捏了一些药末涂在手上,鲁十娘的药与肖龙的药,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 肖龙的药涂上以后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等鲁十娘的药末涂在手上之后,一股灼热感瞬间从手上迸发出来。 只感觉一股热流蹿进了浑身的经脉,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就连菊花和小小果都没放过。 两三分钟后,这种感觉才归于平静,而我发现,手上的小水泡,居然真有消退的感觉。 “啧啧,你说神奇不神奇?舒服不?” 明哥点了点头,说现在手不怎么痒了,但是身体里的那股暖流让他想找个人女人发泄一下。 “这药里不会含壮阳药吧?我感觉我现在强的可怕。” “……” 八爷没一会便飞了回来,爪子上还攥着一朵小花。 我心想难道是老天眷顾我们?让我们刚出来就找到了玉玲珑? “八爷,你拿的是啥?” 八爷咬下花骨朵,放嘴里咀嚼了几下说: “蒲公英你们不认识吗?这两天有些上火,拉不出来屎,吃点这玩意败败火。” “八爷,你就不能文明点吗?” “哪不文明了?说拉屎不行吗?那我说我肛门想吐总可以了吧?” 我白高兴一场,八爷飞到一旁的石头上说道: “你们别太执着于玉玲珑,既然来到这里,就当是修行了,磨练磨练心性,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能碰到玉玲珑呢。” 我们一直到了天黑,才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八爷附近的山头都看了一遍,累的它马上要精尽鸟亡了。 包子啃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大饼,对着八爷打趣道: “明天如果再找不到,就把八爷烤来吃。” “想烤我的人多了,你得排队。” 明哥弄了些干柴,升起了一堆火。 我们三个围在火堆旁休息。 说起来明哥也是个可怜的人,自打和我们离开香岛,他算是没安生过。 我问明哥想不想回香岛,明哥摇摇头,说七爷叫他出来,自然是不想他在窝在香岛那个小地方。 明哥说别看香岛繁华,但是普通民众过的并不幸福。 就拿香岛的房价来说,一个人工作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一套房。 我突然想起了药罐子,他是不是有办法治疗我们的水泡? “八爷,反正左右没事,能讲讲你的身世吗?我一直觉得你是鸟身体装着一个人的灵魂。” 八爷快睡着了,站在我肩膀上一个劲打盹。 我一直注意着它,真怕它不小心掉进火堆里真成了烤鸟。 听包子问完,八爷连眼睛都没睁开,哼了一声说: “谁规定只有人才能进化出灵智?我只能说人类是进化的早了,要是晚上那成百上千万年,地球的主人说不定是哪个物种呢。” 包子见八爷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便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看着八爷,然后用手指轻轻拍着八爷的翅膀。 这是在给八爷做按摩。 “也罢,闲着无聊,我就给你们讲讲故事。” 我们立刻来了精神,想听听八爷能讲出一个怎样精彩的故事。 “六十年前,小鬼子正在荼毒我中华大地,各地人民被战火侵扰,苦不堪言。 武当山的青云道长,不忍黎民百姓受苦,便带着道观的徒弟,下山济世救人。 有一日,青云道长来到神农架的山脚下的村庄里。 你们可能会问,为什么要去神农架那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当时日寇在神农架里建造了基地,目的就是为了探索神农架里的秘密。 当地老百姓自然就成了免费的劳力,干着最重的活,却连饭都吃不饱。 青云道长来到后,一户马姓人家悄悄塞给他一颗蛋,说这蛋是神鸟凤凰的蛋。 因为他们在神农架里干活的时候,意外得到的。 这蛋通体彩色纹路,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鸟蛋。 马家人请青云道长一定要将神鸟孵化出来,这很有可能是拯救天下苍生的神鸟。 青云道长也知这蛋来历非凡,便将这颗彩蛋带回了道观中。 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孵化,神鸟终于破壳而出! 没错,那只鸟就是神鸟凤凰!也就是八爷我!” “嘁……” “睡觉睡觉…” “浪费感情…” 第176章 躲雨 我们本以为八爷能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 原来是吹嘘自己是神鸟凤凰。 别的咱先不说,就说这整整六十年时间,哪个鸟能活那么长时间? 吹牛逼都不打草稿。 夜晚很冷,我们三个蜷缩着身体挤在一起,倒也能睡的着。 第二天凌晨,我们是被冻醒的。 这个时间段是全天最冷的时候。 明哥再次拾了些干柴升起火,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按道理说,这深山老林的,虫子应该不少,为啥咱们一晚上都安然无恙?” 包子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了过来。 现在又不是冬眠期,那些毒虫应该是正欢的时候。 “是不是鲁十娘给咱们的药粉起到了作用?” 这也是唯一能解释通的地方了,要不然是那些虫子看我们长的帅,不忍心叮咬我们? 包子拿了一块大饼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 烤出来酥酥脆脆的,还带点糊味,还挺好吃。 “唔…我觉得咱们就应该把心放在肚子里,这玉玲珑花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咱就当这次是野外生存了。 鲁十娘不是说了,回去都帮咱们治。所以咱们多溜达几天,回去让她瞧瞧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鲁十娘能当的了家不?那个老方头能愿意不? 越往大山深处走,人类活动的轨迹越来越少。 如果没有八爷的话,我感觉我们肯定会迷失在这里。 “小家伙们,看那边的云彩,是往咱们这个风向飘的。别说我不提醒你们,如果下雨的情况下,在这里被淋湿可有失温的风险。” 我手搭凉棚,向远处的天空了望。 一片漆黑的云彩,正朝我们这个方向飘过来。 知道八爷不是危言耸听,于是赶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些黑云看着离我们很远,可是到我们头顶的时候,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 电闪雷鸣,眼看着大雨将至,我们也不敢躲在树下,怕哪道雷不长眼,在劈了我们。 乌云压顶,一种压迫感瞬间笼罩全身。 我们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终于,八爷喊了我们一嗓子,趁着大雨还没倾下,在不远处的山壁间,发现了一个洞穴。 洞穴的地面较为干燥,看上去可以暂时躲避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进入洞穴后,我收集了一些干草,将它们点燃。 火光摇曳,照亮了四周,包子打了一个哈欠,说这个天气最让人犯困了。 他的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惊雷响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至。 “都别发誓,小心挨劈。” 包子说完,便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明哥也蜷缩在地上,看上去也是无比困倦。 大家昨晚确实没休息好,现在不用赶路,正好可以养养精神。 我也准备借着雨劲睡一会,刚想躺下,突然,我注意到一侧的石壁上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刻痕。 “你们看,这里好像有字!” 我指着墙壁,包子和明哥听到我的喊声也立马凑了过来。 “这字迹有些模糊啊,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刻痕已经难以辨认了。” “八爷,你能看懂这是什么意思不?” 我的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巨大的雷声,而这次雷声过后,雨水更急了。 狂风呼啸着吹进洞穴,干草瞬间被吹灭了。 洞内陷入黑暗。 “先别管这些字了,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希望这场雨不会持续的太久。” 八爷说完,蹦着来到洞口,外面阴暗的光线映着八爷瘦小的身形,此刻倒显得它伟岸了许多。 我们围坐在一起,默默的等待着雨停。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烦躁。 这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好在山洞地势较高,雨水倒是没有倒灌进来。 第二天下午,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耀进来,乌云终于被赶跑,我们也是松了口气。 而我也再次来到石壁旁,研究起那行文字。 “怎么看这些字体都像是小篆。” “可能是以前的人来到这里,同样是为了避雨,无聊时候留下的。” “走吧,研究这些字也没用,又不能让我们找到玉玲珑。这雨刚下过,没准玉玲珑花正要开放呢。” 明哥说完,背上麻袋,准备往外走。 “等等。” 八爷在仔细斟酌了石壁上的字后,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们。” “巫蛊事行冤莫雪,九层徒筑见无因。” “这是句诗?” 八爷猛的扇了几下翅膀,嘎嘎叫道: “果然,八爷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这诗啥意思?” 八爷故作高深的问我们,知道巫蛊之祸不? 我点点头,说巫蛊之祸是汉武帝在位后期发生的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也是西汉历史上最大的冤案。 此案导致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自杀,数万人头落地,几十万人被牵连。 “这瓦寨的人,极有可能是当年巫蛊案的后人。当年巫蛊之祸爆发,许多人可能逃到这十万大山中躲避追捕,等风声过去了,才到大山附近的瓦寨生活。” 看着八爷兴致勃勃的样子,包子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它的头上。 “这和咱们有关系吗?” 八爷语塞,骂骂咧咧的跳到包子的肩膀上。 “发现历史,解读历史!这你还不懂吗?就像你们盗墓一样,难道就不想知道每一个墓的来历?” “不想知道,我只想要墓里的宝贝。” “操!” 八爷爆了句粗口,展翅飞到了洞外。 “爷我不跟傻波一一般见识,拉低智商。” 看着八爷飞走,我埋怨起了包子,要是八爷撂挑子,咱们就一座山一座山的爬吧。 包子嘿嘿一笑,说八爷不是这样的鸟。 雨后的大山里,空气特别清新,就是路有点湿滑。 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我的鞋上已经满是泥土了。 “八爷去哪了?这都半个小时没回来了,不会真撂挑子了吧?” 包子看着天空,不断的寻找八爷的身影。 “你不是说八爷不是那样的鸟吗?” 包子摸了摸鼻子说: “知鸟知面不知心……” 第177章 山洞 八爷还是很靠谱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它终于回来了。 这一去好几个小时。 我问八爷去干什么了? 八爷白了我一眼说: “你们倒是有吃有喝了,我不能去找些吃的东西?” 包子说哪个树上没有些虫子?犯得着费那么大劲吗? “爷!我!不!吃!虫!子!” 八爷说它作为高智商的生物,不会做那些茹毛饮血的事,恶心。 下了一场雨,干柴不好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只够燃烧一会的。 我躺在树下望着天空,知道这样毫无目的的寻找,注定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突然,包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喊道: “你们看,那座山像不像一只趴着的大乌龟?”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座形状奇特的山峰。 明哥说:“说不定玉玲珑花就在那座山上呢。” 八爷飞过去看了看,回来说道: “那座山确实有点特别,明天过去看看。” 八爷都这么说了,我们决定明天向那座山出发。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我们便已经出发。 忘山跑死马。 八爷其实已经飞到山峰上查看了一番,虽然没有任何发现,但它还是让我们将整座山都探索一番。 它说它有种直觉,这座山峰里可能藏着好东西。 我们沿着山脚向上走,这里的山普遍都没那么陡峭,抓住山上的灌木和野草,上的也没那么艰难。 一直爬到半山腰,我们已经累的不行了。 找了个平台稍作休整一番,包子问八爷,它的直觉是不是错觉? 八爷“腾”的一下飞了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拔地而起,这么形容倒也恰当。 “你们先歇着,爷我要是不找点稀罕东西,我就不姓白!”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原来八爷还有名字呢? 姓白,倒是和它那身羽毛怪搭配。 “白八爷,听起来还挺霸气。” “霸气侧漏,都已经侧漏了…” 我们商量着还要不要继续往上爬,还是等八爷回来带给我们好消息。 包子说在这歇着吧,饼快没了,后天必须回去了。 我叹了口气,包子从来没想过这一点,那就是老方头认识肖龙且带有一丝敌意,包子就没想过给肖龙争口气,找回点面子。 当然了,我也是心里想想,毕竟是没有谱的事。 “快跟我来!” 离的老远,我们便听到八爷的声音,它语气中带着兴奋。 “找到玉玲珑了?” “没有!但是我发现个地方,阴气森森的,自己没敢下去。” 包子嘿嘿一笑,说难得,居然有八爷怕的时候。 八爷哼哼两声,没反驳,开始指挥我们接下来的路线。 八爷说哪个地方在我们对面,第一种选择是爬到我山顶,然后从对面下去。 第二种选择是直接从这里横向移到对面。 但是它推荐第二种方法。 于是,我们在八爷的指引下,经历了三个小时的艰苦攀登,终于来到了我八爷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个比我们刚才落脚的地方,还要大的一个平台。 而且平台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有啥阴森的?” 八爷用翅膀指了下不远处的一团枯草说: “去看看那里。” 我们走过去,扒开枯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飞过这里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按理说现在植物已经绿了,这一团枯草很不符合常理,于是我飞下来看了看,便发现了这个洞。” 我够着头向洞内看去,漆黑一片,直径也就一米左右,还有一股冷风吹出,吹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八爷说这里阴气森森。 我到一旁找了一块石头,对着黑洞里扔了下去。 大概三秒钟左右,洞里面传来石头落地的声响,证明这个洞不是很深。 “明哥,老方头给咱们的绳子有多长?” 明哥将麻袋从腰上卸下,打开看了看说道: “几十米应该是有的。” “那咱们下去看看。” 包子眼珠子一转说道: “让八爷先下去看看,要是什么都没有咱们不是白下去了?” 包子说完,我将目光看向八爷。 八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 “你们想都不要想,我有幽闭恐惧症。” 我特么无语了,一个鸟,天天哪来那些毛病? “下去吧,这个直上直下的洞,咱们用双绳。” 双绳的好处就是,如果这洞里有其它通道,我们可以把绳子收回。 单绳的话,只能找一个固定的地方打死结。 如果我们在洞中要是用到绳子的情况下,就收不回来了。 平台上想找到一个固定的地方都不好找,离我们最近的一棵歪脖树,都有十几米的距离。 明哥将绳子都倒在地上,我一看,居然是手搓麻绳。 这种麻绳虽然细,但是特别结实,比较方便携带。 明哥试着将绳子系在歪脖树上,然后大概量了量剩下的绳子,感觉也差不多够用。 我将绳子抛进洞里,明哥自告奋勇的第一个先下去。 其实明哥这人心特别细,他是我们所有人当中年龄最大的,每一次有什么危险的事,他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他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们这群弟弟妹妹。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心里也有数。 明哥抓住绳子给我们示范道: “一会双脚蹬石壁,利用着力点慢慢下。” 明哥说完,便一点一点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果子,你先下吧,我怕我这体重把明哥晃下去。” 我抓着绳子爬下去,身子一荡,直接滑下去两三米,瞬间吓得我额头上冒起了汗。 还好洞口不大,双脚直接蹬在了石壁上,这才控制了下降的速度。 “明哥,你到底了吗?” “还没有。” 过了能有半分钟吧,明哥突然喊道: “果子,包子,我下来了,我操,这里好多蛾!”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谁能在这里养鹅? “明哥,你看清了吗?是鹅吗?” “这还能差吗?蛾跟蝴蝶我还能分不清?” 我瞬间明白过来,此蛾非彼鹅。 奶奶的… 第178章 蛾 明哥所说不假。 洞底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像是人为的掏空了山体。 而在山洞顶上,一群蛾正密密麻麻的趴在上面。 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 这些蛾浑身灰扑扑的,翅膀几近透明,最主要的是它们真的大啊! 足足有巴掌大小。 “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毒。” 这时包子也下来了,我问他八爷呢? 包子说没看见,胆小鸟一个。 我们站在洞口,商量着到底进不进去。 “我感觉这里被人费那么大力气开凿出来,说不定有什么宝贝,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多可惜?” 包子说着,将腰间的围巾解了下来,然后围在脸上。 “我打头,你俩在后面跟着,就几个飞蛾有啥好怕的?” 我和明哥对视一眼,几个飞蛾? 包子可真能安慰自己。 “诶,你们过来,这些蛾子好像睡着了,没有反应。” 包子走出几步,回头对我们喊道。 我和明哥将信将疑的跟了过去,发现这些蛾子确实对我们的到来无动于衷。 “别愣着了,往前走,看看这里怎么回事。” 没有危险,我们松了口气。 明哥拿着手电又走到了前面,山洞里幽静异常,但是有空气流通,说明这洞与外界是相通的。 走了没几步,我感觉身后的包子没有动静。 回头看,发现他正抓着一只飞蛾研究着。 飞蛾在他手里不断的挣扎着,拍打翅膀,同时身上的粉末也不断掉落。 看它扑棱的劲,便知道这玩意力气绝对小不了。 “你没事闲的?快放了它!” 包子耸耸肩,说自己没见过这么大的蛾子,有些好奇。 他松开手,蛾子没了束缚,快速飞回洞顶。 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一变,我发现整个蛾群有了苏醒的迹象。 “你真几把是个惹事精!明哥,跑!” 包子自知理亏,没有反驳,拖着肥胖的身体跟在我们后面跑着。 “扑簌簌…” 没跑几步,我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明哥后头用手电照了一下。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吓得我菊花一紧。 成百上千的飞蛾,正向我们飞来。 它们飞时还会抖下身体上的粉末。 一瞬间,山洞内被粉末笼罩,像是起了一片朦胧的雾。 还好,这些飞蛾只是从我们头顶飞过,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跟上它们,看看它们飞向哪里!” 我一张嘴,那些粉末进入了我的嘴里。 有股甜甜的味道,像极了小时候吃的酸梅粉。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 我在心里想着,跟着飞蛾跑了没几步,便感觉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他妈的,有毒! 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睛里不断冒着金星。 在我后面的包子紧忙将我扶起,问我怎么了。 我说不出来话,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明哥也倒在了地上。 包小谷,我操你大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依然头晕目眩。 “包子?” 一张嘴,我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有点像香岛明星曾志伟的声音。 没人回应,我挣扎的坐起身,尝试了几次之后都失败了。 无力的躺在地上,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里空间虽然黑暗,但隐约能看出,我听到的水滴声是一旁的钟乳石,落下水滴发出的。 我爬到钟乳石的下方,张嘴接了一些水滴,干哑的喉咙才得到了一些缓解。 此时我想着,明哥和包子去了哪里?八爷呢?它有没有进来? 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这飞蛾的粉末是真毒啊,差点没把我毒死。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一惊! 包子和明哥会不会也中毒了? 他们此时会不会躺在某个地方,正昏迷着? 有了这个想法,我赶紧坐起身子,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站了起来。 “滴答,滴答……” 山洞里很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就剩下钟乳石的水滴声。 “包子,明哥……” 我一边轻声呼唤,一边艰难的挪动着脚步。 很快,我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这让我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左还是右?” 我在心里问着自己,内心深处不断的挣扎。 妈的,男左女右! 选左! 我选择了左边的通道,因为隐隐约约中,我有一种直觉,包子就在这里。 走进通道后,里面的空间变得狭窄了许多。 我只能蹲着前行,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潮湿。 “包子……你在吗?” 我试探的叫着包子的名字。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掉落。 一滴,两滴…… 渐渐地,水滴变成了水流。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他妈不会是头顶有个泉眼吧? 果然,下一刻大量的水从上方喷涌而出,瞬间将我淹没。 我拼命挣扎,但无奈水流太过湍急,我被冲的晕头转向。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水流忽然消失了。 我剧烈得咳嗽着,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洞穴之中,洞穴四周摆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 而洞穴的正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尊石刻雕像。 这尊石雕大约五十公分高,头上长有两只尖锐的角。 眼睛鼓起,眼神犀利,透露出威严和凶狠。 它的牙齿向外凸出,看起来无比狰狞。 我敢肯定,这是一尊邪神! 但具体是哪尊邪神,我就不得而知了。 同时心里也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是谁在这里供奉一尊邪神? “嗝…” 就在我思考眼前这尊雕像的时候,一声异响打破了山洞里的宁静。 这声音像极了人类打嗝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山洞里显得特别的诡异。 我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同时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点一点挪动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在我绕到石台后面的时候,由于没注意脚下,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 这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嗝…” 又是一声打嗝声,让我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我脚下得物体。 壮着胆子蹲下身后,猛然发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包子! 第179章 瘟神像 “包子?” 我使劲晃了晃包子,包子又发出了“嗝嗝”的声音。 我发现他的肚子比之前大了许多,心想着莫不是和我一样,进来得时候被灌了很多水? 想到这里,我开始按压包子的大肚子。 每按压一次,包子的嘴里就会吐出一口水。 这个动作重复了十几次,等他不再吐水得时候我才停下来。 我又拍了拍他的脸,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探了一下他得鼻息,有气。 总不能让我对他人工呼吸吧? 这个想法在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付出实际行动。 我捏着鼻子,撅起嘴,对着包子厚厚的大嘴唇子凑了过去。 妈的,这是老子的初吻…… 就在我即将碰到包子的嘴唇时,包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你你你…你想对我干什么?” 包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同时双手交叉,护住了胸部。 “你不会是趁我昏迷想那啥我吧?” “滚,老子性取向正常!” 包子坐了起来,一脸古怪的看着我,说:“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人一个大水缸,不停的喝水。” 听包子说完,我感觉有些奇怪。 于是问他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还有明哥人去哪里了? 包子挠了挠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说在我昏迷之后,明哥便背着我往前走。 可能是飞蛾的粉末太厉害了,没走多远包子和明哥也倒地不起了,至于包子怎么来到这里,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包子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起来并无大碍。 而我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我和包子还有明哥不可能被分开。 现在明哥下落不明,他极有可能是在岔路右边的通道里。 我也想到了八爷,但是它那小体格子,肯定拽不动一个成年人。 想到这里,我感觉毛骨悚然! 这洞里,可能存在着外人或者生物。 “咦?瘟神?” 思绪被包子打断,只见他围着石像转了一圈,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瘟神?还有人供奉瘟神?” 包子沉声说道: “这一定是养蛊的人供奉的,他们在制作蛊的时候,会将蛊虫加上头发,晒干后研成粉末,供奉在瘟神像前,经过一段时间,自然就成蛊了。” 听包子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这山洞里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包子,明哥不知在何处,可能有危险!你跟我来!” 说完,我便急忙往回走。 这次,左边的岔路没有喷出水,我还有些纳闷,想着这水难道是有时间限制?到达一定时间才会喷出? 现在显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和包子快速回到岔路口,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右边那条通道。 右边这条通道明显比左边这条宽敞了许多,走了一会,一股独特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子中。 我害怕有毒,立马捂住了鼻子。 “果子,这味道我怎么这么熟悉?” 我“嗯?”了一声,包子在我身后想了一会说道: “好像和老方头家里的香味差不多!” 我回头看了包子一眼,在老方头家我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事。 “你确定?” 包子点了下头。 “大蒜头还有吗?” 包子双手一摊说: “你看我身上像有大蒜头的样子吗?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手机也不见了,我还没用多久的摩托罗拉……” 包子说到这,我也急忙摸了摸口袋,还好,我的还在。 “一会小心点,要是看到人,咱直接上去将他拿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随着我和包子的深入,通道里居然出现了亮光。 我和包子警惕的朝光亮处走去,通道越来越宽,也越来越亮。 越靠近,那股奇异的香味就越浓。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穴。 洞穴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炼丹炉,光亮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炼丹炉四周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怪的工具。 而在石台旁边,还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似乎是在忙碌着什么。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悄悄的靠近那个人。 就当我们快要接近他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罐子。 他看着我和包子,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人的脸庞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那突出的颧骨让面部轮廓显得格外生硬,犹如嶙峋的怪石。 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狡黠而冷酷的光芒,就像隐藏暗处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诡异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 他的眉毛浓密且杂乱,如同一团乌云般横在了额头,更增添了几分阴沉。 高挺的鼻梁本应显得英挺,但在他脸上却只散发出一种乖戾之气。 再加上那深陷的眼窝和青灰色的皮肤,整个人看上去邪恶而恐怖,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便会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和不安。 被他盯着,我和包子不约而同的倒退了两步。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你是谁?” 这人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罐子放下,随后阴沉沉的说道: “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来?为什么要把我的鬼脸天蛾给惊跑?我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心血都被你们毁着一旦!”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 忽然,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包粉末,对着我和包子的脸就扬了过来。 我和包子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闭上眼睛,并快速捂住口鼻。 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挡住所有粉末,不少粉末已经被我吸入了鼻子当中。 这粉末与那些飞蛾的不同,带了些辛麻感。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着了道了! 随后我把心一横,想在我还没趴下之前,先弄死这个人! 刚有所动作,我便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最后的意识是:我们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第180章 怪人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处洞穴中。 洞口有扇木头制成的栅栏将我封在这里,石壁上还挂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昏暗不定。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转头看去,发现包子和明哥也在这里。 而此时的明哥,正瘫软无力的靠在石壁上。 见我醒来,明哥苦笑着问我:“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 明哥摇摇头,说那怪人把我和包子关进来后,就没有再出现。 这里可能是他弄的“监狱”吧。 我问明哥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应该是那怪人养蛊的地方,刚开始咱们吸入飞蛾粉末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一开始他是扛着你先走的,但我那时没有完全昏迷,休息了一会有了些力气后,准备先将包子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救你。 没想到那怪人半路折返回来,我本来力气就不多,只能尽量跑,所以被他追到了岔路口。 我将包子放到左边的通道,准备折返回去和他拼一拼,没想到这人除了蛊术厉害之外,武功也是了得,没两下,我便被他擒住!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听明哥说完,我感到很诧异,这怪人隐居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研制蛊? 想到这里,我开始挪动身体,朝着木栅栏爬去。 “没用的,栅栏上锁了,我要是有力气可能踹开它,现在我连站起来都费劲,你就老实一会,恢复点体力吧。” 听明哥说完,我感觉有些绝望。 现在还不知道那怪人要怎么处置我们,不过我感觉我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我颓废的躺在地上。 这时,包子悠悠转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包子,你感觉怎么样?” 明哥关切的问道。 包子摇了摇头,声音虚弱的说:“我没事,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包子,他听完后想要挣扎起身,却和我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知道是那个怪人来了,便选择躺在地上装死。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这怪人哼着小曲,不过一句都不在调上,难听至极。 “嘿嘿,不知道用人培养蛊虫会是什么效果,看来老天爷是注定让我苗庆泉成为苗疆第一蛊师,我看以后整个苗疆,谁还看不起我。” 原来这个怪人叫苗庆泉。 苗庆泉自言自语过后,便打开了栅栏上的锁走了进来。 如果这会儿我们要是有力气,肯定能趁他不备,将他撂倒。 可那只是如果。 “来来,小伙子们,开饭了!这可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赤甲飞虫,嘿嘿。” 我能感觉苗庆泉在我身边停留了一会,可能是在考虑,要不要将虫子喂给我。 “太瘦了,可能撑不住几天,这个小胖子不错,先拿他试验一下吧。” 苗庆泉说完,便朝包子的方位走去。 “滚开,你他妈要是敢让小爷我吃那些恶心的虫子,小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睁开眼睛,看到苗庆泉不顾包子的骂声,强行将一只赤甲飞虫塞进包子的嘴里。 包子想吐出来,却被苗庆泉丝丝的捂住了嘴巴。 说实话,赤甲飞虫虽然没进我的嘴里,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感觉到了恶心。 片刻后,包子停止了挣扎,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接着,他的肚子开始鼓胀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哈哈,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赤甲飞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迅速繁殖,吞噬宿主的内脏和血肉!” 苗庆泉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和明哥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 我们意识到,如果不想办法逃脱,下场将和包子一样惨。 就在这时,包子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汁水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苗庆泉见状,惊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赤甲飞虫竟然失效了!” 这时包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他的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 “是了是了,应该是你们身上的那种菌,让我的赤甲飞虫产生了反应。这就麻烦了,难道还得先治好你们的病菌吗?” 苗庆泉一边说,一边走出山洞。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栅栏上锁。 “包子,怎么样?” “狗娘养的,我现在嘴里又腥又臭!我感觉这个王八蛋脑子不正常,像是精神病!” 我心想,正常人谁把自己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正常人谁没事天天鼓捣那些虫子? “果子,包子,这只是开始,这个疯子不会放过咱们的!现在咱们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八爷了。” 明哥说完叹了口气,感觉他很疲倦。 “八爷?就算它进来又能有什么办法?自投罗网而已,保不准让这个姓苗的抓到后烤着吃。” 包子说完,我们便陷入了沉默。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我们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只不过是在等待这个过程罢了。 在这里没有时间观念,我们三个人每天都被苗庆泉喂一些不知名的虫子。 这种把虫子当饭吃的滋味,我想没有人体会过。 这些活生生的东西进到肚子里,就像鱼儿进了大海,在胃里欢腾跳跃,我想吐,却根本吐不出来。 不过好处还是有一点的,就是我们都恢复了一些力气。 但在苗庆泉面前,我们还是装作瘫软无力,任他摆布。 我们的想法就是,积攒够力气,一举拿下苗庆泉! 又是一次喂虫时间,这次,苗庆泉弄了些像蚂蚁一样的虫子,比之前的虫子卖相要好多了。 这次,我没有抗拒,张开嘴巴任他摆弄。 苗庆泉很满意我的表现,拍了拍我的脸说道: “不错不错,等我先治好你们的病菌,我便把你培养成苗疆第一蛊的肉饲!以后等我称霸苗疆,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第181章 逃出生天 苗庆泉再次哼着小曲走出山洞。 待他走远之后,我站起身走到栅栏前,试图打开锁。 妈的,铜锁。 晃了几下,除了栅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铜锁纹丝不动。 “果子,别费劲了,我估计在给我两天的时间,力气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咱们趁他进来的时候,再做打算。” 我轻轻点了点头,也知道这是我们唯一逃出去的办法。 过了很久,苗庆泉都没有再现身。 我们三个商量着等下次苗庆泉再进来的时候,怎么能一举将他拿下。 必须要一次成功,否则我们将再无机会。 就在这时,一道久违的身影出现在栅栏门口。 是八爷! 此时它爪子上正抓着一把钥匙,嘴里谩骂道: “傻波一们,爷来救你们了。” 八爷的出现,让我们喜出望外 八爷试着将钥匙插进铜锁里,但是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们还想出去不?快他妈过来帮忙啊!” 八爷这一嗓子,让我瞬间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接过八爷爪子上的钥匙。 “咔嚓“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八爷,苗庆泉呢?” 八爷扑棱两下翅膀问道:“苗庆泉是谁?” “就是那个怪人。” “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我就是趁着他出去才进来的,他把钥匙放在了炼丹炉旁边。别废话了,赶紧跟我来。” 我们三个鱼贯而出,跟着八爷没走几步,前面的八爷突然在空中一个急刹车。 “妈的,不能便宜这个王八蛋,你们跟我来,咱把他那些宝贝都给他砸了!” 八爷的话得到了我们全体肯定,被苗庆泉折磨这么长时间了,心里早就压抑的不行了,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跟着八爷拐了几个弯,来到有炼丹炉的那个洞穴,我们二话不说,直接推倒了炼丹炉。 地上的瓶瓶罐罐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时,包子拿起炼丹炉旁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匣,打开后惊呼道: “卧槽,这是玉玲珑花吧?” 我和明哥赶紧凑上去,只见木匣里正躺着一株宛如雕琢而成的花。 这朵花的花蕊金黄如珠,与洁白的花瓣相互映衬,如诗如画,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八爷,这是玉玲珑花吧?” 八爷飞过来,直接用嘴啄下一片花瓣,在嘴里品尝了一下说: “应该是,味清甜,要不然给我吃了吧。” 包子赶紧合上木匣,防贼一样防着八爷说: “回头我孝敬您一些地龙,那玩意大补。”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吧!” 包子嘿嘿一笑,将木匣揣进怀里,随后我们开始疯狂打砸地上的东西。 那些罐子里大多装着我们都不认识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挺瘆人的。 正砸的起劲,一声暴喝响起:“住手!” 这声音绝望中带着愤怒。 我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见苗庆泉此时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胸膛还剧烈的起伏着。 “你们毁了我多年的心血!我要扒你们皮,抽你们的筋,喝你们的血!” 苗庆泉说完,便向我们冲了过来,正好我手里还有一个罐子,直接对着他砸了过去。 见罐子对着他飞去,苗庆泉改变了攻势,转而一跃而起,接住了罐子。 看来他是真心疼这罐子里大多宝贝。 见状,我开始将地上残留的罐子捡起,一个一个对着苗庆泉扔了过去。 他接的住第一个,接不住第二个。 “哗啦哗啦”,一声声罐子碎裂得声音,我感觉苗庆泉心在滴血。 “走!” 八爷见时机差不多了,喊着我们赶紧离开,我瞥了一眼包子和龙哥,他们怀里最起码抱着五六个罐子,也能阻挡苗庆泉一会。 八爷好像是摸透了这里的地形,带着我们一路狂奔。 苗庆泉在后面追着,时不时要预防我们飞出的罐子,所以我们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啊!!!我要撕碎你们!” 跑了一会,我感觉苗庆泉已经失去了耐心,我们再扔出罐子的时候,他也不刻意去接了,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将我们擒下。 “加快点脚步,前边到地方了!” 八爷回头看了一眼疯狂的苗庆泉,开口嘲讽道: “喂,快点跑,一会我们到家了!等我们回到瓦寨,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 苗庆泉咬牙切齿道: “瓦寨,好,我记住了!” 我悄悄对八爷竖起大拇指,他这招嫁祸他人玩的好!要不是老方头为难我们,我们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天的罪。 越往前跑,空气越潮湿,隐隐还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到了,跳下去!” 又跑了几十米,一条地下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心里一惊,难道出路是这条暗河吗? “愣个毛啊!快跳啊,那个傻波一追上来了!” 我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 回头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苗庆泉,把心一横,直接跳入暗河之中。 妈的,淹死也比被折磨死强! 一瞬间,河水灌进我的肺里,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难受的就要失去呼吸。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人能保持冷静。 我拼命挣扎着,意识也逐渐模糊。 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将我拉出水面。 我咳嗽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没死就赶紧游!” 是八爷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发现明哥正拖着我,在河里艰难的游动。 水流越来越湍急,苗庆泉的怒吼在身后回荡。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 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几近疯狂。 八爷回怼到:“丫有能耐下来啊…” 我们顺着河流,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出口! 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游向洞口,钻出水面,重见天日! 我们疲惫的躺在岸边,回望那黑漆漆的的洞穴,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歇够了赶紧起来,我怕那傻波一绕路追过来。” 八爷在最后那段路,也不得不下水,此时正梳理着羽毛,提醒着我们。 “八爷,大恩不言谢,以后我让果子给你做牛做马,端屎端尿报答你!” “滚!” “傻波一……” 第182章 八卦 前面说过,幸亏这次有八爷跟着我们,这才让我们不至于迷失在这大山之中。 我们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按照八爷的指引,快速的往瓦寨方向跑去。 幸亏天气暖和些,浑身湿透的我们也没有感觉到多冷。 就是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有点难受。 “八爷,你咋出现的这么及时?要不是你,我们可能真出不来了。” 八爷扬起鸟头,无比得瑟的说道: “就知道你们办不成事,还好爷我老谋深算,没和你们一起下来,要不然也得跟你们一样,成为人家案板上的肉。” 嗯,他现在这股得瑟劲,还真不叫人讨厌。 我感觉回瓦寨的路要比来时快了许多。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的赶路,但是我们三个居然没感觉到有多累。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回程心切,问了包子和明哥,他俩说也感觉现在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我们探讨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可能是苗庆泉喂给我们的那些虫子,起到了作用。 这次我们虽然受了一些苦,但是成功拿到了玉玲珑花,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不知道苗庆泉是怎么得到的玉玲珑花,他可能没想到,会为我们图做嫁衣。 夜半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瓦寨的轮廓。 此时瓦寨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和我们那天白天过来时,完全是两种场景。 刚到瓦寨门口,便有人过来拦我们。 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穿着坎肩,露出强壮的肱二头肌。 “你们是谁?” 面对这人的询问,我直接说我是受鲁十娘和老方头所托,找来了玉玲珑花。 小伙子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就你们能找到玉玲珑花?” “大哥哥,你们回来啦!” 这时,方倩倩一路小跑,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上次给了她一块糖,她对我们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阿布哥,他们是爷爷叫来的,让他们进来吧。” 阿布宠溺的揉了揉倩倩的脑袋说道: “那你带他们去见方爷爷吧。” 阿布说完,便让出了路。 只是看我们的眼神,还有些警惕。 去老方头家的路上,我看到不少人围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喝着酒,倒也其乐融融。 “倩倩,去把你爷爷酿的地瓜烧偷点过来,伯伯给你烤肉吃。” 倩倩对这人扮了个鬼脸说道: “羞不羞,喝酒还有偷人家的。” 倩倩的话惹得村民哄堂大笑,而这时,我们已经到了老方头家门口。 “爷爷,爷爷,大哥哥他们回来了。” 倩倩说完,便推开了房门。 我们进了老方头家,发现它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通红,阵阵酒气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 这他妈是喝多了? 我真有想上去暴揍他一顿的想法,但看倩倩在这里,忍住了。 倩倩上去摇晃老方头,怎么都摇不醒,然后摊开小手,无奈的说: “我们自己酿的酒度数高,爷爷经常喝多。” 老方头这样的喝酒选手,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小趴菜,又菜又爱喝。 “倩倩,那你带我们去找鲁十娘吧。” 倩倩点头,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间。 好像是心有感应一样,鲁十娘站在自己门口,远远的看着我们。 鲁十娘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要不然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女人,不可能看上去和七十多的一样。 这种感觉不光是年龄上的,还有体态上。 用老态龙钟这句话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鲁婆婆,大哥哥他们回来了。” 鲁婆婆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示意我们跟她进屋。 鲁十娘的屋里陈列也很简单,和老方头家差不多。 “坐。” 鲁十娘轻轻开口。示意我们坐下。 包子从怀里掏出木匣,递给鲁十娘,说道: “鲁婆婆,幸不辱命,玉玲珑花给您带回来了,您看您什么时候给我们医身上的病?” 鲁十娘颤颤巍巍的接过木匣,看上去有些激动。 “玉玲珑花啊,我只听长辈说起过,如今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鲁十年小心打开木匣,看着玉玲珑花有些泪目。 我们也不知道这株花到底代表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她观赏完。 “咦?怎么少了一片花瓣?” 面对鲁十娘的疑问,在我肩膀上差点睡着的八爷脱口而出道: “我吃的,尝尝咸淡,味道还行,在甜一点就好了。” 八爷的口气就像是点评一盘菜一样。 “我好像见过你,那时你跟在一个道士身边。” 听到鲁十娘的这句话,八爷睁开了眼睛,非常仔细认真的看着鲁十娘。 足足盯了有一分钟,八爷摇了摇头说道: “看不出来你是哪个了,可能是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 鲁十娘苦笑了一下说: “不是你记性不好了,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况且我见你的时候还小。阿公说你是只神鸟,那时我还不信。” “你是苗疆圣女?!” 八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从我的肩膀上飞到了空中。 苗疆圣女? “我的老天爷,30年前苗疆圣女因爱被情蛊反噬,而后销声匿迹,原来你躲在了这里!不对啊,我记得你姓姜啊,怎么叫鲁十娘了?” 鲁十娘站起身叹了口气说: “往事莫再提,莫再提!这天下没有苗疆圣女,只有鲁十娘。” 我猜的没错,这鲁十娘身上果然有故事。 而且还挺八卦的。 我此时的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特别想知道这段往事。 我悄悄瞄了一眼包子,见他目不斜视,似乎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装,接着装。 没准这苗疆圣女是肖龙的老情人,可能是包子的师娘呢。 “吴果,你们先出去,我和鲁十娘单独聊聊。” 八爷这傻鸟不干好事,用命令的口吻将我们赶了出来。 来到屋外,我小声问包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包子眼皮一翻说道: “我可没你那么八卦,我当然是站着看了。” 包子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那个叫阿布的少年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向我们走了过来。 第183章 鬼脸天蛾 “古叔,就是他们。” 阿布带着中年男子过来,指着我们说道。 眼前这位就是瓦寨的村长了。 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瓦寨很少有外人做客,还没住的地方吧?一会让阿布领你们去客房休息。” 古村长笑容平和,跟老方头那张臭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就有劳古村长了。” 古村长呵呵一笑,随后话音一转问道: “听说你们真的找到了玉玲珑花?这种野生植物可是接近灭绝了,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你们年轻人。” 我挠了挠头,说这一切都是运气。 这就是运气,也可以说是天意。 如果我们没被苗庆泉抓住,猴年马月我们也找不到玉玲珑花。 古村长又随意和我们聊了两句,吩咐阿布照顾好我们便离开了。 阿布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年轻人很好找话题,没一会便熟络起来。 “汉堡包好不好吃?” 阿布突然问了我一句这样的话,说实话,我也没吃过,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味。 “就是两片面包中间夹着肉,还不如肉夹馍好吃。” 明哥的解释让阿布释怀了,他说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汉堡包,总想出去尝一尝。 阿布这个年龄的人,与古村长那个年龄的人不同。 年轻人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少有希望一辈子窝在小山沟里的。 “有机会可以去外面看看,外面世界很精彩。” 阿布摇了摇头,说他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听阿布这么一说,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明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对他安慰吧。 阿布带着我们来到客房,房间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整洁。 “你们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阿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累死了,这些天都没怎么睡,我看咱们还是先睡一觉吧,等明天鲁十娘治好咱们的水泡,抓紧离开这里,我是待的够够的。” 包子说完,便转过身去,没一会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明哥无奈一笑,说他特别佩服包子这种秒睡的能力。 我说那是没心没肺,但凡有点心事,都会睡不着。 明哥嘿嘿一笑,说包子要是看见美女绝对会睡不着。 我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刚有一些睡意,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听,发现声音是从后窗户外面传来的。 我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了?”明哥问。 “我听到外面有声音。” “可能是风声吧。” 明哥说着也走到了窗户边上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我们面前闪过。 这东西扑腾着翅膀向我和明哥飞了过来,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我看见了一个足球大小的蛾子,胸部居然长着一张鬼脸! 我吓得连忙往后退,那蛾子却直接冲破窗户飞了进来。 它在屋里盘旋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明哥也吓了一跳,惊声道: “这是什么东西?” 明哥话音刚落,蛾子便猛的朝我冲了过来,我拿起一旁的椅子砸了过去,被它灵活的避开了。 这时包子被吵醒了,他看到这一幕惊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是鬼脸天蛾?” 鬼脸天蛾?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生物! “这是一种罕见的昆虫,通常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小心点!” 眼看着鬼脸天蛾再次袭来,包子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烛台扔了过去。 包子的这一击,正中鬼脸天蛾。 它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松了口气,而包子很得瑟的摆了一个poss。 “瞧见没?关键时刻还得是哥们我……” 包子话还没说完,一阵此起彼伏刺耳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我回头一看,成群的鬼脸天蛾正集结在一起,准备向我们房间飞过来。 “别愣着了,跑啊!” 我们迅速跑出房间,鬼脸天蛾在后面紧追不舍。 村子里的人也被惊醒,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古村长看着漫天的鬼脸天蛾,脸色剧变。 我喘着粗气说道: “谁知道,我们刚才要睡下了,出现了这群鬼东西。” “这鬼脸天蛾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是受到了操控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古村长说完,开始召集村民点燃火把。 不一会,村民们点燃了一排火把围成了一圈。 这些飞蛾惧怕火光,在天空中不停盘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找到它们为何聚集的原因!” 我和明哥还有孩子相互对视了一下,我的想法是,这些鬼脸天蛾,会不会是苗庆泉指使的? 苗庆泉会不会已经找到瓦寨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感觉再无其他可能。 “它们会不会是因为玉玲珑花?” 阿布在一旁小声猜测着。 古村长沉思片刻,说:“也许是,玉玲珑花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它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可能人类没什么感觉,但极有可能吸引来鬼脸天蛾。” 此时,越来越多的鬼脸天蛾聚集过来,将我们困在了村子中央。 古村长此时也发现了异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这些飞蛾不是奔着玉玲珑来的,更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有村民指着我们说道,其实古村长也看出来了,只是没说出来。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得时候,鲁十娘和八爷的身影出现了。 “到我这里来!” 鲁十娘招呼着村民,然后点燃了手里拿的檀香一样的东西。 这种香点燃后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鬼脸天蛾似乎对这种味道很害怕,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便飞走了。 “鲁婆婆,你点的是什么?” “这是我特制的驱蛾香,可以暂时驱赶它们。” 村民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但缓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我们几个外来人,似乎要听我们解释。 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嘎嘎,瓦寨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第184章 斗蛊 这是苗庆泉的声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我实在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找上门来。 “哪来的鼠辈,畏首畏尾的不敢出来见人!只知道躲在暗处吗?” 古村长对着声音来源的方位大喝道,苗庆泉阴阳怪气的说: “鼠辈总比强盗要好吧?交出那三人一鸟,还我玉玲珑花,留你寨里人全尸!” 瓦寨的村民纷纷将目光看向我们三人一鸟,不少人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古村长也看向我们,包子上前一步,对着苗庆泉的方位讥讽道: “王八蛋,你喂小爷们吃了那么多天的虫子,爷们不弄死你就算不错了!你今天还敢来瓦寨撒野,真当瓦寨没有人了?” 拉仇恨这方面包子是专家。 果然,包子说完这话之后,瓦寨不少人开始义愤填膺,好像是准备等苗庆泉现身,把他大卸八块一样。 “嘿!黄口小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必抓到你们做我的虫饲!” 苗庆泉说完,突然吹了一个口哨,刚才飞走的鬼脸天蛾又出现在了天空中。 古村长将目光看向鲁十娘,应该是在等待她的决定。 鲁十娘看了一眼暗处,沉声道: “这玉玲珑花是我求他们寻得,不管是何方法寻道,终究是完成了我的托付,我们不能卸磨杀驴。” 等等…卸磨杀驴? 这比喻听在我耳朵里怎么那么别扭? 我侧脸看了包子一下,发现他此刻的表情也像便秘一样。 呃…用过河拆桥这个词会不会更恰当一些? 古村长点了点头,马上吩咐各村民严待以阵,都拿出看见的本领来,人家外人都打上门来了,不能让人瞧不起。 古村长的这句话好像是解开了瓦寨村民的封印,所有人突然兴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只是半分钟的时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只见各家各户门口的罐子突然被拱开,接着,从里面钻出密密麻麻的毒蚁猛虫。 有五彩斑斓的蜈蚣,一身赤甲的蝎子,胳膊粗壮的蜈蚣…… 反正是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看不到的…… 不是说瓦寨人都养蛊吗?难道御虫术他们也会? “咦?” 暗处的苗庆泉有些吃惊,他可能没想到瓦寨村民这么强悍。 “有意思有意思,在大山里憋了太久了,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苗庆泉说罢,那群鬼脸天蛾便朝人群发动了攻击。 我看到那只五彩缤纷的大蜈蚣一跃而起,直接咬在鬼脸天蛾的肚子上,肚子里的汁水瞬间喷涌而出。 而那只赤甲蝎子用螯钳夹住一只鬼脸天蛾的身体,尾巴的毒针刺穿它的肚皮,几秒钟后,鬼脸天蛾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这只是其中的个别场景,总的来说,瓦寨里的各种奇虫明显占据了上风。 这让我们看的目瞪口呆。 八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戏,我悄悄的问八爷,那个苗疆圣女是怎么回事? 八爷用翅膀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你就需要知道,有鲁十娘在这里,苗庆泉只有灰溜溜逃走的份。” 见八爷说的笃定,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此时,战场上的形势逐渐明朗。 鬼脸天蛾在瓦寨各种奇虫的攻击下,死伤惨重。 这些毒虫如潮水般涌向鬼脸天蛾,瞬间将它们淹没。 鬼脸天蛾发出阵阵惨叫,拼命挣扎着,但却无法逃脱虫海的包围。 苗庆泉怒声呵斥,然而也无济于事。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瓦寨村民发出阵阵欢呼。 然而,就在这时,苗庆泉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 只见他双手结印,速度十分迅速,同时嘴里念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 见到这一幕,鲁十娘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只见她也舞动起了双手,同时也结起了复杂的印,嘴里也念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 “大家后退!” 古村长招呼村民们后退,我问八爷这是在干什么? 八爷严肃的说出两个字:“斗蛊!” 斗蛊? 苗庆泉的咒语声越发急促,突然,他大喝一声,一股黑气从他的手中喷涌而出,径直冲向鲁十娘。 而鲁十娘也毫不示弱,手上泛起一股绿色的光芒,如利剑一般迎上苗庆泉的黑气。 鲁十娘的身形不再佝偻,此时在我眼里如高山般挺拔。 两者僵持不下,两团光芒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渐渐的,鲁十娘的额头冒出了汗珠,显然有些吃力。 此时的苗庆泉在屋顶上大笑起来,像是在提前庆祝他的胜利。 鲁十娘脸色变得苍白,身形也微微晃动。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去帮忙。 但是八爷用爪子死死拽住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就在这时,鲁十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直接融入了那团绿光之中。 绿光顿时暴涨,硬生生的压过了黑光。 苗庆泉见状,大惊失色,想要收回那团黑雾,却也来不及。 只见黑光被绿光吞噬,苗庆泉遭受反噬,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差点从屋顶上掉落下来。 苗庆泉狠狠的瞪了一眼瓦寨众人以及鲁十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踉跄的从屋顶跳了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追!” 古村长召集村民想要追过去,被鲁十娘拦住了。 “穷寇莫追,这人邪门的很,别中了埋伏。” 鲁十娘说完,身体一颤,直接瘫软在地。 “鲁婆婆……!” 众人见鲁十娘如此模样,纷纷上前。 鲁十娘摆摆手说: “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脱力了,你们散了吧。” 随后,她又指了下我和包子说: “把我扶回房间。” 我和包子急忙将鲁十娘搀扶起来,此时心中对她的崇拜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从鲁十娘房间里出来,我问八爷,那一团黑光和绿光到底是什么?难道这两个人会魔法不成? 八爷以一种看土老帽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那是她们二人的本命蛊,还魔法,你以为拍电影啊!” 第185章 会飞的蛆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没想到蛊术这么神奇,蛊师与蛊师之间的对决又是如此凶险。 同时我也担心,苗庆泉修养好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 八爷说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苗庆泉的本命蛊被吞噬,他就算不死,三年五年也好不了。 况且有了这一回,苗庆泉应该不敢再来瓦寨放肆。 对于我们来说,鲁十娘算是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无比的舒畅。 这心情一好,睡觉就香,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倩倩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昨晚她并不在场,还有她那喝醉的爷爷。 “大哥哥们,起床了,爷爷叫你们过去一趟呢。” 包子翻了一个身嘟囔着: “凭什么要我们去见他,他怎么不来见我们?” “那你脸上的病治不治了?” 包子闻言,直接从床上翻滚下来,穿上鞋子便让倩倩带他过去。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水泡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也不怎么痒了。 其实这一切都归功于苗庆泉喂给我们的那些虫子,以毒攻毒了。 老方头错过昨晚的精彩大战很是懊恼,他此时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见我们进来之后,老方头用手扶着额头说道: “过来我给你们把把脉,既然你们找到玉玲珑花,我也不能食言。” 包子第一个伸出手腕,老方头将中指搭在包子的手腕上,片刻后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身体里已经被人下蛊了?但也不对啊,这蛊似成未成,真是奇了怪了!” 老方头说完,又让包子张开嘴巴。 包子一张嘴,就把老方头熏的够呛,差点没背过气去。 “嘿嘿,忘了刷牙了……” 我将我们的遭遇告诉了老方头,他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随后问我们记不记得吃的那些虫子的先后顺序。 这谁能记得,有好多都是闭着眼睛吃的。 “倩倩,去吧爷爷的阿肥请过来。” 倩倩应了一声,跑到床头的供龛上取下来一个木盒。 这木盒应该是檀木所制,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倩倩将木盒递给老方头,只见老方头嘴唇微动,随后表情虔诚的打开木盒。 紧接着,一只长着翅膀的蛆飞了出来。 没错,就是会飞的蛆…… 这蛆有成年人拇指般大小,背上长了一双像是蜻蜓一样的透明翅膀。 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散发着狡黠的光芒,看上去与身体十分不协调。 这个蛆一样的飞虫,从盒子里出来便一直围着老方头转。 “张嘴。” 老方头指了我一下,我有些懵。 他难道是让这条蛆一样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条蛆已经飞到了我的嘴边。 我硬着头皮张开了嘴,那只蛆像一道闪电一样钻进我的喉咙,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接着,我感觉它在我的食道里一路向下滑去,我的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老方头看着我的反应,微微一笑。 “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话虽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一条大肥蛆在肚子里闹腾,任谁也不能跟没事人一样吧。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感觉喉咙一紧,大肥蛆是要出来了。 于此同时,我感觉小腹一阵疼痛,一直蔓延至菊花。 用八爷的话说,就是我的肛门想吐。 “倩倩,厕所在哪?” 倩倩赶忙领着我去厕所,刚出门,我便听到包子的喊叫声: “大哥,你不去洗洗再往里面钻吗……” 我来到厕所,差一点没来得及脱裤子。 只感觉肚子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接着一股臭气喷涌而出,差点没把我自己熏晕。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感觉自己浑身无比的通透,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肚子里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我回头看了一眼,当时苗庆泉喂我的那些虫子全部被我排泄出来。 爽。 提上裤子走出厕所,倩倩在外面捂着鼻子问我,拉的屎怎么那么臭? 我尴尬的嘿嘿一笑,感觉自己此刻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轻盈,精神抖擞。 老方头的蛆虫,还挺管用。 等包子和明哥也接受了蛆虫的洗礼之后,老方头又丢给我们一些药末。 他交代我们每天早晚涂在患处,两天后水泡就会消除。 我们对老方头鞠了一躬,虽然我们历尽艰难,差点没死在大山里,但最终还是他帮我们治好了病症。 而且明哥说了,通过这次,他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现在一个打十个也不成问题。 老方头的蛆虫似乎对八爷很感兴趣,一直围着八爷转,但是八爷鸟都不鸟它。 八爷说了一句恶心之后便飞走了,留下蛆虫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回到了檀木盒中。 从老方头那里出来,我们决定去看看鲁十娘。 路上碰到古村长带领村民们准备去农忙,阿布也在其中。 “古村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会种地吗?” 我摇摇头。 古村长笑了一下说: “忙就不用你们帮了,你们帮我看好寨子就行了,鲁婆婆现在有些虚弱,有什么突发情况去后山上找我们。” 其实整个瓦寨村也就百十口人,通过倩倩了解到,整个村子几乎没有年轻人,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来到鲁十娘门前,我轻轻敲了一下门,进去之后看到她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 “老方帮你们弄好了吗?”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鲁婆婆,我很好奇,这玉玲珑花到底有什么作用?” 鲁十娘轻轻咳了一下说道: “自始皇以来,长生不老一直是人追求的目标,我是人,也不能免俗。 当年我被蛊虫反噬,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玉玲珑花,能让我变年轻一点。” 听鲁十娘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 女人不管在哪个年龄段,都希望自己年轻一些。 特别是鲁十娘这样的人,本身与实际年龄差太多。 我想问问当年的往事,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想着还是等回到津沽,让包子问问肖龙。 谁叫咱天生有颗爱听八卦的心呢…… 第186章 文河古墓 在瓦寨待了两天,包子脸上和我与明哥手上的水泡都已经痊愈了。 同时我们也感觉身体与以往也不不相同了,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包子说他现在一夜七次完全没有问题。 我急于回津沽,第三天一早,便与瓦寨村的人告别了。 鲁十娘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鲁十娘年轻了许多,身形也挺拔了不少。 这可能就是玉玲珑花的神奇之处吧。 和倩倩告别,我们便走出瓦寨,那只老鹰蹲在树上,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开。 “八爷,刚才你和鲁十娘嘀咕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刚才八爷不知道和鲁十娘说了什么,我们看到鲁十娘一脸释怀的样子。 八爷一脸神秘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痛扁它。 “你师父也是个老犟种,苗疆圣女这个身份有啥不好?唉,吃软饭都不会吃。” 包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不是你是狗?” “我靠,你怎么骂人呢?我要跟你决斗……” 从瓦寨前山出来,走了很久才看到车。 我们现在浑身脏兮兮的,跟要饭的一样,好说歹说才说通司机带我们回南坪。 到了南坪,那家南坪旅馆关门了,向周围邻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井熊的父亲去世了。 看来当初他老婆和我们说的没错,但是这也不是他们谋害人的理由。 又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旅馆,我们的目的不是住,而是整理整理自己。 理了发,回旅馆洗了澡,换了身新买的衣服,旅馆老板差点都没认出我们来。 下午一点多,我们三人一鸟直奔火车站。 我原本的打算是回津沽去找肖龙,八爷说鲁十娘还有话带给他,但是我们怎么问它都不吐口。 八爷说又不是给我们带的话,凑哪门子热闹? 刚到车站前的广场,包子就扯了扯我的衣服,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人群说道: “果子,你看那个人是崔小白不?” 我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这个肚子臃肿,脑袋没毛的人,不是崔小白是谁? “他跑南坪来干什么,莫非在这里找到根据地了?” “南坪大山众多,有大锅儿也说不定。” 此时崔小白身边聚集了五六个人,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八爷,你飞过去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八爷不耐烦的扇了下翅膀,说: “我咋发现你们拿我当苦力使唤?不去!爱谁去谁去!” “好八爷,你去嘛,去嘛…” 包子对八爷撒起了娇,你别说八爷了,就是我也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还想吐。 “闭上你的肛门,真特么受不了你们了!” 八爷说着,便朝崔小白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我叮嘱它小心点,别被人发现逮到了。 八爷盘旋在崔小白这群人的上空,没一会便飞了回来。 “嘿,小的们,有活干了。我听他们说因为文河水位下降,沿边河岸露出了不少砖。当地居民还没有注意,是一个钓鱼佬给他们提供的情报。” 八爷说完,包子便嘿嘿直笑: “坑崔小白是我人生中的一大乐趣,咱先别回津沽了,想办法再坑他一次!” “这有点不道德吧?但是我喜欢!” 我们决定先去文河边探探究竟,做好踩点工作。 于是我们打了辆车,在崔小白之前,转道去了文河。 文河并不宽,剩的水流也不多。 不少地方已经露出河床。 河床下也确实露出不少青砖,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是宋代时期的产物。 “脚踩水,头枕山,看来这里还真有货。” 我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文河前有两座矮山,矮山一直延伸到文河岸边。 “果子,你看这瓷片是啥年代的?” 包子跳下河床,从淤泥里抠出一块瓷片扔给了我。 “这应该是宋晚期的白釉素面瓷片,而且有使用痕迹,应该不是陪葬品。” 包子扫兴的哦了一声,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些青砖排列的很整齐,显然是人工铺设的。 “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我非常笃定!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人喊道: “快上来,一会该涨水了!” 我们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正在向我们招手。 “走,先上去,别打草惊蛇。” 我们走上岸后,那农夫模样的人好奇的问我们在河里做什么? 我谎称我们是钓鱼爱好者,想看看这里适不适合钓鱼,顺便欣赏一下风景。 他告诫我们说,这一段时间河水不稳定,经常突然涨水,很危险。 这人还说,前两天有三个钓鱼佬过来钓鱼,河水突然暴涨,淹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水性好些才保住了小命。 “我就佩服你们这些钓鱼的,不管条件多么艰难,都想甩上一杆。诶?你们的鱼竿呢?” 包子嘿嘿笑道: “我们只是先来了解下环境,按老哥你的说法,那这里确实不安全,我们还是找其他地方吧。” 我们和那位农夫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走远之后,八爷突然对我们说:“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农夫,你们看看他的皮肤,哪有干庄稼活的样子,十有八九是与你们的目的一样。” “那这么说,岂不是有好多人盯着这里?狼多肉少,怎么办?” 八爷用翅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包子惊呼道:“卧槽,八爷,你这么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这种事情我可见多了。” 八爷说完拍了一下包子的肩膀说:“先确定里面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如果有价值,那死几个人不是在正常不过了吗?” 明哥在一旁点点头,他说我们应该先回去,制定一个计划,要保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们,就是那个黄雀。 文河离南坪也就三四公里,没有回去的车,我们便走了回去。 随便找了一家旅馆,我们窝在房间里讨论了半天。 崔小白这家伙心狠手辣,而且不确定他手里是否有枪。 再有一点就是,我们不确定除了崔小白这一波人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盯着文河。 所以我们只能是等晚上再去看看,而且不能贸然行动。 第187章 变故 夜幕降临,我们再次悄悄来到文河边。 按照计划,我们先在一旁的树林里潜伏下来。 如果到了后半夜还没有人过来,那包子和明哥负责下河查看,我留在岸上放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除了风声和河水声没有其他动静。 我心想崔小白这帮人这么沉得住气?还是说此时他们也躲在哪个地方,等待时机? 正想着,包子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指着远处的河面。 我定睛一看,借着月光,一艘小船正向岸边驶来。 等船靠岸,上面下来两个人影,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朝着树林的方向走来。 待他们离得近些,便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王帅,就一个宋墓何必这么小心谨慎?直接挖了不就好了?” “宋墓只是掩饰,那边山坡下露出的青砖明显是西汉时期的大墓。听老彭说,崔小白也来南坪了,除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呢。” “那这个线人是真可恶,一个根据地卖给那么多人,完全是不遵守道上的规矩啊!” “所以老彭觉得这里有蹊跷,让咱们先来探探点,记住,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就撤。” 这两人说完,便在我们前面的树后坐了下来,我们能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通过他们的谈话,得知这处根据地是有人放出去的。 而且不止是这河床上的宋墓,不到五百米的山坡下,还有一座西汉墓。 “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女人突然小声呵斥了一下王帅,同时一把打掉了王帅准备摸向女人的手。 “曹真,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里又没人,闲着无事,要不咱俩试试野战?” 听到这里,我们三个都来了精神,全都小心翼翼探出头,准备欣赏一下现场直播。 “战你奶奶!” 曹真站起来给了王帅一脚:“在尼玛乱说,老娘废了你!” 王帅赶紧求饶,并拉着曹真重新坐下。 我扭头看向包子和明哥,他俩从一脸兴奋到索然无味,显然是没看上好戏,心里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王帅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到了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藏身的方向。 “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曹真被吓的花容失色,刚想尖叫,就被一只从后面伸出来的手捂住了嘴。 接着,一道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扛起王帅的尸体,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我们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脸惊恐的曹真。 那黑影是谁?他从哪里出现的?他为什么要杀王帅?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闪过,同时也感到一阵后怕。 这人如果对我们出手,我们是否有反抗的余地? “这人一直隐藏在树上,连我都没发现他!” 八爷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声音沉重的说道。 “砰…” 八爷话音刚落,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八爷扑腾一下飞到了天空,盘旋了一会突然对我们大喊道: “风紧扯乎!” 就看见几束光向树林里照了过来,紧接着是无数的脚步声。 “是帽子!” 我们赶紧往树林外跑,包子还回头看了一眼曹真,问她怎么办? “又不是你马子,操那么多闲心!实在不行你过去把他带过来?” 我们在黑暗中狂奔,身后传来阵阵喊话声: “站住,警察,再跑开枪了!” 妈的,这个时候傻逼才站住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帽子朝我们这个方向聚拢。 “分开跑!如果跑开了就到下午开的那家旅馆集合!” 我们三人随即分散开来,各自寻找逃跑的路线。 八爷这傻鸟关键时刻不知道飞哪去了,管不了那么多,逃脱帽子的追捕才是关键。 我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农村小路,心跳如雷。 停下了脚步打算休息一会,一道身影突然从阴影中跑过来。 竟然是曹真。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带上我…” 她喘着粗气,语气颤抖的恳求我。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束再次从远方传来。 我来不及思考,拉起曹真的手继续奔跑。 从窄路又到了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之后便是一条公路。 说来也巧,一辆出租车正好经过,我拦下它,带着曹真直接回到了南坪。 在车里,我就在想,包子和明哥能不能逃脱帽子的追捕?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也有些诡异。 回到旅馆,我赶紧将房门反锁,并问曹真有没有带身份证。 曹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我要身份证干什么? 曹真长相不算出众,眼睛下边有不少雀斑。 一路奔跑让她的头发显得特别凌乱。 “一会帽子肯定要过来查房,你得配合我一下。” 曹真问我怎么配合,我盯着她的眼睛,玩味的说道:“脱衣服。” 曹真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弱弱的问我:“是全脱光吗?” “你随便。” 为什么要回这家旅馆? 因为我们白天就有开房记录,即便是帽子过来检查,再加上有曹真在身边,我想也大概率怀疑不到我的头上。 曹真脱的只剩下内衣内裤,便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我告诉她要自然一些,表现的就像小情侣一样就行。 说完,我也脱的只剩内裤钻进被窝,脚不小心碰到曹真的大腿,感觉她的身上烫热。 “你们来南坪是为了那座汉墓?” 曹真点点头,说线人给的情报,但这一切好像是帽子布的局。 “你们是跟着谁混的?” 曹真一脸懵,问我什么跟着谁混? “就是你们是哪个势力的。” “岭南的。” 听到岭南两个字,让我立马想到了花姐。 于是我问曹真,最近有没有看到花姐。 曹真皱着眉说道: “花姐很久都没出现了,都传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具体咋回事,我们也不知道。” 和别人结婚了? 听到这里,我隐隐有些失落,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第188章 黑衣人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帽子叔叔果然来查房了。 我穿着裤衩去开门,四个气势汹汹的帽子进来后,上下打量我以及在床上裹着被子的曹真。 “身份证出示一下。” 其中一个帽子叔叔对我亮出了证件,然后要求我出示身份证。 身份证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了床头上。 “警察叔叔,我们开房犯法吗?” 那帽子瞪了我一眼呵斥道: “让你出示你就出示,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指了一下曹真,问她还用出示吗? 帽子叔叔点了点头,让我麻利点。 将身份证递给帽子叔叔,他们在核对后又打量了房间一眼便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不到五分钟时间,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打开门后,帽子叔叔直接了当的问我: “刚去前台看登记表,你们一共三个人开的房间,那两个人呢?” 帽子叔叔得目光犀利,好像要看穿我的内心一样。 我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的回答道: “吃过饭他们就出去了,说是去舞厅了,要不你们等等?” 就在这时,明哥的话音从楼梯口传过来。 “同志,我们在这!” 只见包子和明哥每人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我这边走来。 “警察叔叔,我们可没违法,她们也是自愿的,不存在金钱交易,不信你问问。” 看着明哥吊儿郎当的样子,帽子叔叔皱起了眉头。 “身份证!” 明哥和包子乖乖递上身份证,帽子叔叔看了两眼后便还给了他俩。 “年轻人别玩太疯,惹出什么病就不好了!还有,如果涉及到嫖娼,是会通知亲属的!” 说完,不等我们接话,帽子叔叔转身就离开了。 “呼…”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赶紧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卧槽,刚才真是吓死老子了!要不是八爷提醒我和包子,我俩直接就进来了。” 我问包子八爷怎么没跟着进来? 包子说八爷留在外面观察帽子的动向呢。 这个时候,包子和明哥才看到床上的曹真。 包子悄悄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声说道: “行啊,果子,你现在够迅速的,刚见第一面就能把人家拿下。” “滚,不这么做,那些帽子怎么能相信?你俩带回来的怎么处理?” 明哥想了想说: “让她们睡一个房间吧,如果现在就走,难免惹怀疑。” 我问包子和明哥在哪找到这两个货色,明哥指了指窗外说: “对面胡同里有的是,30块钱一次,100块钱包夜。” 我们来到走廊,让曹真穿好衣服。 等她收拾好之后,我进去问她,看没看清杀王帅的那人长什么样? 提起这个事,曹真明显还有些后怕,她摇摇头,说那人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这人明显是冲着王帅来的,一击毙命,干净利索。曹真,王帅有什么仇家吗?” 曹真还是摇摇头,说她与王帅其实并不很熟,只是他们两家得长辈有些交集。 这次他俩一起出来,也是家里长辈为了锻炼晚辈,才叫他俩一起的。 本来想着没什么危险的工作,无非就是盯个梢,像盗墓这样的事还是交给他们的长辈处理。 王帅这次锻炼的不错,直接把自己炼死了。 我叹了口气,捋不清头绪让我十分难受。 我让曹真和那两个站街女先对付一夜,她不愿意。 她说她可以打地铺,但是绝对不能和站街女睡在一个房间。 对于她这种职业歧视,我很无奈。 站街女也是人,她们为了生活也确实迫不得已。 如果生活都富足了,谁又愿意做这种被人唾弃的职业呢?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王帅的遭遇让我感到困惑,而那个神秘的黑影更让我忧心忡忡。 到了后半夜,我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好像是有人在撬门。 我立刻警惕起来,悄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然而,门外却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 正准备回到床上,声音再次传来。 这次,我确定不是幻觉。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心中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跑的很快,我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中,我俩已经跑出了旅馆。 这黑衣人好像是有意引我到什么地方,但是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敌意。 这样连续跑了十几分钟,这人将我引到一处农家小院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也肯定,这黑衣人就是杀死王帅的那个人。 我站在院子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我以后,悄悄爬上院墙,准备进院子里一探究竟。 其中一间屋子里亮着灯,我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听见屋里有人谈话的声音。 “崔老大,你这招借刀杀人虽说人不知鬼不觉,但是咱们不是也讨不到好处了?” 崔老大?崔小白? “不就是一个西汉的锅吗?没啥大不了的!南派既然已经是一盘散沙了,那还不如都死翘翘了,到时候我们江宁帮一家独大,多少个西汉锅开不了?” 崔小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岭南那帮人最近很反常,和信远堂那帮家伙走的很近,王振峰那老家伙还龟缩在香岛,一点出息都没有。而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初西夏古城里的佛骨舍利,都是吴老二自演自导的戏!妈的,咽不下这口气。” 崔小白说完,另一个人说道: “我看吴老二的徒弟吴果也在南坪,要是能把他送进去,也算是恶心了一下吴老二。” 崔小白叹了口气:“那小子精的很,不知道会不会上钩,我白天看见他了,不过就当是没看见,等王帅回来,咱就知道今天的情况如何了。” 我在外面听着,才知道,王帅是崔小白的人。 曹真说他是岭南帮的,难道是崔小白安插在岭南帮的卧底? 而线人应该也是崔小白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要放出烟雾弹,迷惑所有人。 但是那个黑影引我到这来的目的,难道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一切? 第189章 散播消息 悄悄从院子里退走,现在就我自己,与崔小白发生冲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不知道今晚文河暗中藏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帽子叔叔带走,如果我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公布出去,那江湖上的众人会怎么处理崔小白? 想到这里,我快步返回旅馆。 旅馆内明哥和包子正焦急的等待着我。 见我回来,他俩都松了一口气。 “曹真说你去追人了,我和明哥还担心,就你那小身板别让人ko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包子和明哥。 在一旁的曹真听到王帅和崔小白勾结在一起的时候,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 “王天望平时为人很随和,他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吧?” 包子问王天望是谁,曹真说是王帅的爹。 “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社会,利益当道,为了钱自己亲爹都能出卖。所以说别谈什么感情,伤钱。” 我说完,包子用手摩挲着下巴,计上心头。 “他崔小白做黑,那咱们就做白,他不是喜欢阴人吗?那咱就帮他把计划公布出来,说不定他到时候还得谢谢咱们呢。” 包子嘿嘿一笑,让我感觉崔小白这次又没好果子吃了。 但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让我心里一直没有底。 “那我们要怎么把消息散播出去?” 明哥提出了疑问。 “这还不简单?天亮咱们就找人散播消息,给钱的事,谁不愿意干?” “不行。” 我摇摇头:“这样太过显眼,容易引火烧身。而且,我们没有证据,只是一面之词,很难让人相信。” 包子挠挠头问我:“那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我们可以利用一些人脉,把消息传递给可靠的人,让他们帮忙传播。这样既不会暴露我们,又能达到目的。” “三伢子?” 包子和明哥同时想到了他。 我点点头。 三伢子处事圆滑,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我又将目光看向曹真,问她能不能也向她的长辈传递一些消息? 曹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不过还是轻轻点点头。 看的出来,她有点顾虑。 我想这顾虑来自王帅的爹,王天望。 找旅馆老板借电话打给三伢子。 电话里非常吵闹,听声音,三伢子应该是在卡拉ok。 这小子,现在是放飞自我了。 “喂?哪位?” “你爹。” “哈哈,果子啊,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回事?想兄弟了?” 我将我这里的事告诉了三伢子,他听我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便与我进行了详细的交流。 “果子,要是这么说,那崔小白可是犯了天下大忌了,这事如果传出去以后,那他可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怎么?你还心疼他?” 三伢子嘿嘿一下,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这就去联系人,把消息散播出去,最起码北派那边他几乎都有联络。 挂了电话,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事不能怪我卑鄙,崔小白他咎由自取,这人是一点正事不干,天天琢磨歪心思。 八爷后半夜三点多才回来。 我刚睡着,就让它敲门敲醒了。 我见它浑身疲惫的样子也没调侃它。 “八爷,去哪了?” 八爷管我要了些水,一股脑喝了大半杯。 也不知道它这小鸟肚子是怎么盛下的。 “小子,你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吗?”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八爷,知道它肯定知道答案了。 “那人是古村长!” “什么!”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八爷。 古村长? 他和这件事八杆子都打不到,怎么会是他? “八爷,你没搞错吧?古村长不好好在瓦寨待着,跑文河这来干嘛?况且他有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不对付苗庆泉?这一切太荒谬了。” 八爷无奈摇摇头,说:“要不是我一直跟着他到瓦寨,我也不相信。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古村长救了我们一命。 现在也不是想其他事的时候,就等三伢子把消息散播出去之后,看看崔小白会有怎样的反应。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旅馆老板找到我,说有人给我来电话。 我们的电话都丢在大山里了,一会有时间得去重新买一个,要不然真不方便。 “嘿,果子,消息已经像野火般传出去了,马占林已经动身去南坪了,他的手下被帽子抓了。听说是崔小白搞的鬼,他恨不得撕了他。” 挂了电话,我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想到以后再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出现了这次的情况,我们会不会中招? 人要时刻反省自己。 不能每一次都遇到贵人吧。 干我们这行,一次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没一会,曹真过来告诉我,王天望得知儿子的事情后,气得暴跳如雷。 不知道他是气王帅的死,还是气王帅的蠢。 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包子,明哥,一会咱们去买手机去吧,要不然联系他人太麻烦。” 我们三个来到手机店,挑了三部手机,补办了电话卡。 回去的路上,凭记忆拨打了娇子的电话,告诉她我们一切都好,大概两三天就能回津沽。 娇子说她和宝哥还有立哥不在津沽,我问她们在哪,娇子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南坪了。 我忙问她们来南坪干什么? “没听说吗?南坪出了个汉墓,宝哥说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 “到南坪过来找我,那个西汉墓是噱头,见面我在跟你们说怎么回事!” 我把我们的地址告诉娇子,挂了电话后心里一阵后怕。 幸亏及时补办了手机,要不然娇子她们不是自投罗网? “这个宝哥,没学会走呢,想要跑。我看他想单干。” 包子一边埋怨一边摆弄手机,我猜他是在给宝哥发信息。 这时,八爷突然从旅馆方向飞了过来,离得挺远它就喊道: “别回去,帽子在旅馆等你们呢!” 第190章 我从来都不曾后悔 我一听帽子叔叔在旅馆等我们,我就知道事情不对! 如果被他们请去喝茶,谁能受的了他们的刑讯? 大概率我们是出不来了! “八爷,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着八爷,希望它能出个主意。 “怎么办?跑啊!离开南坪不就得了?” “可是,他们会不会全国通缉我们?” 八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通缉个毛,他们有证据吗?但是被他们抓到就不一样了,用他们的方法审你们,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审个清清楚楚。” 明哥在香岛有这方面的经历,他点点头,说八爷说的在理。 眼下崔小白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这不过是他垂死挣扎想拉个垫背的,明哥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崔小白举报了我们。 “给娇子打电话,让她就近下车,回津沽!” 我忽然想到了曹真,于是我问八爷,帽子叔叔有没有将曹真怎么样。 八爷两个小眼珠一斜,嘲讽着我说: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缺心眼?她自己早就想好应对之法了。再说,就算她被抓到,跟你们又不熟,能供出你们什么?” 我想着也是这么个理,不过我不同意八爷的观点,就是我不缺心眼。 好在买手机的时候身份证带在身上,我们在车站买了票,等候回津沽的火车。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开往津沽的火车快要到站了。 我们进了站台,猛然看见崔小白就站在我们对面的站台。 他也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冷哼一声,心想崔小白你也不用得瑟,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现在南北派的人不知道怎么在暗地里骂他呢,他最好是消停一段时间,要不然,等着被分尸吧。 想到这里,我对着崔小白挥挥手,并大喊:“保重!” “呜…” 火车进站,完全隔开了我和崔小白的视线,不知道他那趟火车是去往何处的,要不然我真不能让他消停。 上了车,想起了古村长。 这次真要感谢他,要不然我们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崔小白的圈套,这会可能在看守所里睡板床呢。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现在还是谜团,只能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他,再问个究竟了。 我们和娇子她们一前一后回到津沽,见了面,宝哥就被包子数落了一顿。 气的宝哥直翻白眼。 我们直接去了药王观,八爷还有话带给肖龙呢。 路上包子说这也春暖花开了,观里后山也该翻翻土了。 他一直惦记着后山那座墓,万一是药王观历代祖师爷的,那肖龙不得扒了他的皮。 快到药王观的时候,三伢子给我打来电话,说崔小白的所作所为曝光后,引来所有土夫子的强烈愤慨。 现在的崔小白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如我所料,江湖上的各大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他们都想借此机会除掉崔小白,以泄心头之恨。 本来崔小白名声就不咋好,这下成过街老鼠了。 这就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药王观,肖龙对于我们的痊愈一点也不惊讶。 他嘱咐我们以后千万要注意以后,和八爷一人一鸟关上门,躲在房间里开始说悄悄话了。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就听见八爷说了七个字:我从来不曾后悔。 我正想听后面的内容,屋里面却没有声音了,也不知道这一人一鸟在里面曲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肖龙送八爷出来。 肖龙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们这些天在观里待着吧,我听八爷说了你们的事,还是稳当些吧。” 这可算中包子的下怀,正好有机会去探探后山。 晚上吃过饭,包子便迫不及待的喊上我去后山逛逛。 “果子,你上次说的就是这个方位,那时我不懂,现在看起来,这里的草比其他地方稀疏,还真可能有好东西。” “你带工具了吗?” 包子嘿嘿一笑,从后腰抽出一把尖锥,有点类似三棱刺。 “这是我小时候玩的玩具,今天也算派上用场了。” 我有些无语了,便问他:“这东西要是挖通的话,那得猴年马月?” “谁说挖通了?咱先确定下是那个朝代的锅儿,要是年份近的,咱还费那个劲干啥?” 我对包子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现在知道用脑子思考问题了。 这种情况下,我毫无疑问的是监工,包子心里有期待,干活也卖劲。 “果子,咱俩赌一把,这里到底是哪个朝代的锅儿?” “顶多宋,大概率明,也有可能是清。” 包子撇撇嘴,说一共就那几个朝代,我自己说了仨。 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明宋时期,随着风水学术的发展和贵族文化的兴盛,墓葬越来越遵循风水规律。 药王观的后山,从远处看,坐北朝南。 而这个墓背靠山体,这种葬法能够给逝者带来安宁,同时也有利于后代的运势。 “八爷这傻鸟,让它来他还不来,我师父养的那只鹦鹉又让它盯上了,你说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色的鸟?” 包子一边掘土,一边叨叨着。 “咱前两天在瓦寨,鲁十娘说她小时候就见过八爷,而八爷那次跟咱们讲,它六十年前是被一个道士孵化出来的,我想这一点它没撒谎。” 包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说道:“所以它有人一样的智慧,是鸟老成精!这要让那些疯狂的科学家发现了,不得抓回去做实验呐?大脑都得给它切成片。” 包子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八爷的声音: “哪个傻波一在背后讲究爷呢?也不怕烂舌根?” 包子耸了下肩膀,指了指八爷的方向,小声说: “看到没有,鸟就是不行,这才多长时间啊,完事了,诶,你说快不快?” 我哈哈大笑,告诉包子别那么多废话了,一会一泡鸟屎拉你头上,你也就干瞪眼。 这时八爷飞过来落到包子头上,问他刚才嘀咕什么呢? “我说八爷年轻力壮,一夜七次郎。” “噗嗤”一声。 一团黏糊糊的还冒着热气的鸟翔落在包子头上… 你说你招惹它干嘛…… 第191章 石灰糯米土 “果子快看,这是什么土?” 就在我百无聊赖,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包子一嗓子将我喊精神了。 没等我上前,八爷便从树上飞了过来。 原来它没走,我以为拉了那泡翔以后飞走了呢。 “石灰糯米土,明清。” 八爷语言简洁,说完摇摇头,显然是有些失望。 这石灰糯米土,顾名思义,就是石灰粗沙和糯米浆搅拌成的胶浆,经层层夯打筑成。 这种浇浆墓在明代和清代早期逐渐盛行。 这石灰糯米夯实墓,不易打开,不仅随葬品全部安全存放在墓葬内,墓主人的尸骨也能完好保存。 “奶奶的,不是民国近代的就行!咱回去拿工具给它撬开?” 我打了个哈欠,这会已经困的不行了。 “反正在药王观后山,你还怕它飞走不成?明天晚上在弄吧,把宝哥他们都叫着,人多搞的快。” 八爷唾了一口,说一个明清至于吗? 包子翻了一个白眼,竖着中指说:“我费了两个小时的劲,不打开它睡不着,你一个鸟懂个屁。” 八爷嗤笑一声飞走了,我猜它这会应该是没有屎意。 回到药王观,肖龙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我和包子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肖龙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根簪子出神。 我给包子使了一个眼色,我俩便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你师父还是痴情种呢,要不有机会把鲁十娘接过来,让他俩再续前缘?” 包子哼哧哼哧上了床,一头倒在床上跟我说: “你要是有这个孝心你去,我现在的目的就是睡觉,明天得找点趁手的工具,把后山的锅儿开了。这石灰糯米土跟水泥肯定有亲戚,太他妈硬了。” 包子别的不行,就这入睡的速度堪称一流。 话刚说完,呼噜声就响起来了,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想说话在装睡。 隔天早上,本来打算睡到自然醒的我,被娇子的敲门声惊醒了。 我没好气的嘟囔了她一顿,打开门后发现她正端着早饭站在门口。 一瞬间我气全消了,忙着给她赔不是。 “你就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 娇子说完,撂下早饭就走了。 我踹醒包子,告诉他今天有些阴天,吃完饭不如直接去后山干活。 包子揉揉眼睛,问我大白天的这样不好吧 “怕啥,自己家后花园,我估计你师父一夜没咋睡,这会可能补觉呢。” 包子立马来了精神,牙都没刷,就开始秃噜起早餐,那模样让我想起了农村的二师兄。 吃过饭,包子负责找工具去了,我则是来到明哥房间。 明哥和立哥住在一起,立哥一听有活干,双眼都冒光。 用他的话说,闲的太久了,身上都快生锈了。 我去叫宝哥的时候,他不在房间。 等问娇子的时候,她在因为早上的事生气,跟我耍小脾气呢。 我告诉娇子,等宝哥回来告诉他我们在后山就行了。 安排完一切,我们几人趁着包子师兄弟没人注意,悄悄的上了后山。 “哥几个,这石灰糯米土不好清理,可能得耗费一些功夫。” 包子说完,开始给我们分发工具。 我见他从麻袋里拿出铁锹,锄头,菜刀甚至是锅铲子。 我拿着锅铲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包子。 包子讪讪一笑,说短时间找不齐专业工具,药王观就这点趁手的东西,大家对付用着。 “那你不会回家里拿去?” 我现在恨不得一铲子拍他脸上。 “那得浪费多少时间,趁我师父睡着呢,咱抓紧干。” 立哥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行了,有一把铁锹就够了,看我无敌旋风铲的威力。” 说罢,他开始按照我画出的方位下铲子。 立哥将铲子舞的虎虎生风,不一会,一个半米左右的坑就被他挖了出来。 这比昨晚包子用三棱刺抠可快的多。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波一,昨晚可能脑子被驴踢了,陪包子待了两个多小时。 “草,这个狗日的石灰土这么硬?” 我们站在坑旁往下看,立哥已经打到了石灰糯米土的夯土层。 在这里根本不用散土,把挖出来的土直接往旁边一堆就好了。 立哥两铲子下去,石灰夯土才掉了点渣子,按照这个速度,到晚上能打通就不错了。 “包子,你带水了吗?” 包子头也没回的说道: “袋子里呢,渴了自己拿。” “我渴什么?大家过来多喝点水,一会尿石灰夯土上,洇一会就好挖了。” 立哥听后直接在坑里开始脱裤子,一泡尿均匀的撒在了夯土上面。 这夯土也怪吸收水分,不一会,就将立哥的一大泡尿吸收了。 “我说果子,咱直接用水往上浇不行吗?费那个劲干嘛?” 我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听明哥问我这个问题,感觉他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石灰是碱性的,咱们的尿液是酸性的,这样酸碱中和,夯土就会变软,直接浇水,起不到这样的效果。” 明哥恍然大悟,也拿起一瓶水一口气灌到肚子里。 不过包子没带那么多水,轮到立哥那就没有了。 “我早上没上厕所,立子,你先上来,我下去尿一泡。没准我尿劲大,一下子能把夯土呲穿了也说不定。” 立哥把铁锹扔上来后撇撇嘴说道: “你尿黄我倒是相信,你要是能把夯土呲穿,我倒立吃屎。” 立哥说完便爬了上来。 宝哥嘿嘿一笑跳了下去,立哥提醒他别尿鞋上。 这一早上没上厕所的人,尿确实骚,我们在上面都闻到了。 “宝哥,你昨晚吃腰子了?那么骚?” 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吧,就总掉链子。 喝了一大瓶水得我,都半个小时了也不来尿意。 其他人全部尿了一遍,就剩我自己了。 “不等果子了,肾不好的人,排尿困难。在等一会,夯土干了个嘚了,我先下去铲两铲子。” 包子拿着铲子直接跳了下去。 蓄力,举铲。 一铲子下去,带出来半铲子夯土。 可能是用力过猛的原因,在向上扬土的时候,不少夯土掉在了他的脸上,有的滚到了他的嘴里。 “呵…呸…谁的鸟是他妈苦的?” 第192章 八爷讲故事 挖到圆形券顶,还是我最后一泡尿的功劳。 随着我一泡尿下去,券顶的青砖也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从包子手里要过铲子,没两下,长方形青砖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些青砖和我们现在所用的砖差不多,通过墓砖,我基本上断定这座墓就是明代的。 而且是座砖墓,不是达官就是显贵。 这一消息让包子他们兴奋不已。 我要来镰刀开始清理砖逢之间的糯米浆,只要撬开一块砖,后面的都好说了。 这糯米浆填缝的青砖极其牢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才把底下的那条砖缝清理出来。 看的包子他们,在上面急的不行。 “果子,要不然在尿点尿吧,我这会能尿出来一点。” 包子说着就要解裤腰带。 “你是不是脑残,这纯糯米浆遇水不是更不好清理?老实在上边待着,马上就好。” 我说完,便不再理会上面的他们,专心致志的清理着糯米浆。 看着松动的砖块,我更加卖力的清理起周围的糯米浆来。 随着第一块砖头被我取下,包子他们差点没欢呼起来。 但是紧接着,我就傻眼了,这砖块下面还有一层砖。 这是? 三券三伏? 三券三伏,就是一层竖排砖之下,叠压一层横排砖,共交叠成三券三伏,一共九层。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这是三券三伏券顶,一共九层。但同时也有个好消息,这样的墓葬,一般只有功臣或者王侯才能享用。” 本来耷拉着脸的众人,听到我的后半段话后,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果子,你上来,我下去接着弄。” 明哥想一试身手。 “明哥,这一块砖的空隙太小,第一层咱们得扩出可容纳一人通过的洞,那样清理后面的砖层才方便。” 明哥点点头,说交给他就可以了。 我从盗洞爬上去,包子就拽着我的胳膊说道: “果子,要不然咱去找孙五爷弄点炸药,直接炸开算了,这样一点一点的也忒麻烦。” “不行,这券顶正对主墓室,一旦用上炸药,券顶坍塌,如果陪葬品有瓷器,那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包子无奈的摊摊手,说那这样进度也太慢了。 宝哥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层层清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连中午饭都没吃,晌午顶上才清理到第三层。 照这个进度下去,后半夜能打通就不错了。 为了赶工,我们将盗洞扩大了一倍,这样两个人下去一起作业,进度也快了不少。 在掀开第七层砖顶的时候,八爷飞了过来,它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嘴里说着风凉话。 “你们可小心点,这墓密封的严实,保不准里面有大粽子等着你们呢。” 包子哼了一声,说就算有粽子,那也挡不住他的佛山无影脚,一脚就能把它踹散架了。 我好奇的问八爷:“这世上真有粽子的存在?” 八爷神秘一笑,说:“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这世上离奇的事多了。想不想听故事?爷我给你们几个讲讲?” “讲吧?不吓人不给钱。” 八爷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前两年,考古队在巴蜀武祠发现了三具古尸。 古尸保存完好,都穿着清朝的服饰。 但是当天晚上,三具古尸竟然不翼而飞。 几天后,晚上的巴蜀街头出现三具僵尸,他们见人就咬,这引起了当地居民的恐慌。” “等等,八爷。” 正在抠砖的立哥,打断了八爷的话。 “我听我叔提起过这件事,官方解释说是一姓严的人家,他们家的狼狗得了狂犬病,把猪给咬伤了。 猪死了以后,他们家不舍得把死猪扔了,便宰杀吃了。 严家人吃了带狂犬病的猪肉以后,也感染了狂犬病,病情发作,所以见人就咬。” 八爷盯着立哥问到: “狂犬病是有潜伏期的,哪有当天感染就发作的?” 这句话怼的立哥哑口无言,低下头继续清理青砖。 “八爷,你接着说。” 我在一旁听的来了兴趣,想知道这故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奶奶的,思路被打断了。对了,我曾经碰到目击者,他说那时他正在上厕所,但是他忘了带纸。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向他递了一张草纸,就是那种烧给死人当钱用的那种纸。 这人感觉很奇怪,抬头一看,是一具穿着清朝服饰的僵尸,直接吓的昏死了过去,屁股都没来得及擦。” 我问八爷,这事它是怎么看待的? 八爷摇摇头,说那三具古尸保存完好,按道理说有一定科研价值,要说他们不翼而飞,那相关部门是吃干饭的?肯定有内幕! “对了,我听说还是749局出动,才把这件事给摆平的。” “749局?就是那个研究超自然现象的部门?它真的存在?” 八爷点点头,说它在京城的时候,和那些老头子聊天,听他们讲过749局的事。 包子一把拉过八爷,让它再讲讲749局的事。 八爷挣开包子的手,嚷嚷着:“讲就讲嘛,动手动脚干嘛?” “在建国初期,为了保护首都京城的安全,749局诞生了。 749局里的人有地质、考古和生物领域的专家,也有来自民间的玄学大师。 像八十年代的双鱼玉佩彭加木事件,秦岭神秘死亡事件,昆仑山死亡谷事件,安西白毛风食人事件等等,都是749局着手调查的。” 八爷说的玄而又玄,搞的我背后都有点凉飕飕的。 “八爷,你先别说这些,我就问你,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亲眼见过粽子?” 八爷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僵尸我真见过,不过是被人五花大绑埋在地下的,头上还贴着符。刚被挖出来就被他们直接烧了。” 包子“切”了一声,说那怎么能证明是真僵尸? 八爷骂了一声“傻波一”就飞到了空中,留下一句“爱信不信”便飞走了。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或许八爷讲的是真的,但是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对粽子这件事还是持怀疑态度。 第193章 太监墓 傍晚时分,我们回了一趟药王观。 这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况且我们一直不回去,肖龙难免会有所怀疑。 吃饭的时候,肖龙的眼睛一直瞟向我们,看的我们几个心里毛毛的。 饭后,肖龙将我们几个人单独叫到他的房间,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道: “有些事呢,不是一辈子长远打算,有时候差不多了就该放手。如果哪天真东窗事发,后悔都来不及。” 包子嘿嘿一笑,说:“师父,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们是社会主义新青年,遵纪守法,关爱老人……” 包子话还没说完,肖龙便挥手打断:“你也不用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们在后山一整天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真行,都挖自己家来了。” 宝哥走到肖龙身边,一边帮他捏着肩膀,一边说:“师父,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改善您老人家的生活条件嘛,回头帮您找个老伴,免得您老人家孤独。” “滚。” “好嘞。” 肖龙让我们注意些,尽量别让其他师兄弟知道。 我想着大家都不傻,可能嘴上不说不问罢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们晚上回到后山的时候准备了手套和面罩。 还有两层青砖,估计半个小时就能打通。 “果子,你说明朝什么东西最值钱?” 包子一边撬砖一边问我。 “你这个问题问的有毛病,墓葬等级不一样,平民墓咱先不说,就拿咱眼前这座墓来说,要是能出几个青花瓷瓶和瓷碗,就足够咱们小赚一笔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 接着砖石掉落,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通了?” 我咽了口唾沫,生怕掉下去的砖块砸到墓里面的宝贝。 众人看着大洞,一股冷风从墓里吹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先透透气,这里密封了那么久了,很容易滋生什么细菌。” 不用我说,众人都非常谨慎。 宝哥拿着手电筒往洞里照去,黑暗中,我看到有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宝哥大叫一声“卧槽”,手脚并用开始往上爬,手电筒也被他扔在了下面。 “什么玩意?” 包子在下面比较冷静,他捡起被宝哥丢下大的手电筒,向洞里面看了看,随后说道: “瞅瞅你吓那个样,一群老鼠,有什么好怕的?” 宝哥听后停下了动作,回过头仍心有余悸的问道: “真是老鼠?” 包子拿着手电筒在洞里晃了晃。 “不信你回来自己看。” “呼…” 虚惊一场,刚才宝哥那一嗓子,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还以为墓里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带好手套面罩,咱们准备下锅儿。” 我问包子香和蜡烛拿了吗? 包子拍拍胸脯说他办事,让我们放心。 “我目测一下,从这里下去不到两米的距离,咱们就直接跳下去吧。” 包子说完,率先从券顶上跳了进去。 “哎哟…” 紧接着,一声惨叫声响起,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包子,怎么了?” “没啥,踩砖头上了,没站稳。” 我快被他这一惊一乍给气死了,刚想下去,包子突然又喊了起来。 “我的瓷瓶啊,就这么碎了……” 那声音之悲愤,就好像媳妇跟人家跑了一样。 我们赶紧跟着跳了下去,就看到包子手里拿着瓷瓶碎片,伤心的快要落泪了。 这瓷片还真是青花瓷…… 刚才掉落的砖,把青花瓷瓶砸碎了…… 墓室里因为密封的很好,里面很干燥。 墓壁上的墓砖有不少孔洞,应该是老鼠打的洞。 我环顾一下墓室四周,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墓室的前室,呈正方形。 四个角落分别有个仿木石雕,按照方位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前世墓门有八字金刚墙,幸亏我们是从券顶打进来的,要不然光这金刚墙也够我们忙活几天了。 “快看,这里是不是墓志铭?” 立哥发现了躺在角落里的石碑,已经被灰尘掩盖。 正在悲伤的包子闻言立马站了起来,走到石碑前蹲下身子,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土擦干净。 “以司礼监印,预刻于铭,以待寿终不可期矣,陈归?” “这啥意思?” 我走上前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 “这里应该是一个太监墓,墓主人应该就是陈归。” “太监能用这种规模的墓葬吗?” 明哥一脸疑惑的问我。 我点点头,和明哥他们解释道: “明代宦官墓葬普遍奢侈僭越,因为宦官权势熏天和皇帝宠信宽纵,而且明代皇室宗亲,功臣勋戚和高级品官的墓葬一般多由太监监造。 所以许多宦官生前当权时便亲自选地造墓,这就使他们罔顾成法,恣意妄为。” “那岂不是说,后室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包子问完,便迫不及待的往里走,宝哥拉住他说道: “别急,先仔细找找其他地方,咱就这一个手电筒,别落了东西。” 这把手电筒就是普通家用的,光线比较暗,和强光手电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把手电筒给我,你们都跟着我。” 我接过手电,在前室里仔细寻找一番,这里除了刚才被打碎的青花瓷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不知道这只青花瓷瓶为什么会出现在前室? 立哥说有可能是下葬时有人想偷偷带出去,但是没有成功,只能丢在前室。 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带着众人往里走,前面有扇石门,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石门推开。 门廊处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云纹缭绕,寓意着祥瑞。 进入中室,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中室的墙壁由巨大的青石砌成,上面有着华丽的砖雕和石雕。 砖雕上有各种吉祥的花卉和图案,细腻而生动。 石雕多为神话中的瑞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果子,你往我这面照一下,我看看这些是啥?” 我将手电照在了明哥的方位,只见一些小型的神龛摆在中室里的祭台上,里面供奉的好像是祖先和神明的牌位… 第194章 大老鼠 我们对着那些龛位鞠了三躬。 同时包子嘴里还念叨着:“打扰各位了,我们兄弟只想求个财,拿完东西我们就走。” 我一脚踹在了包子的屁股上,天天净整那些没用的。 包子不服气,说我们闯进别人家,怎么也得跟主人打声招呼。 我没再理他,而是观察起中室其它地方。 中室顶部也是穹顶状,绘有色彩斑斓的壁画。 壁画描绘着墓主生前的生活场景,宫廷宴乐以及神话传说,线条流畅,色彩鲜艳。 虽然经历了岁月色侵蚀,但仍能让人感受到墓主人当年的奢华与辉煌。 这太监应该不是一般的太监。 中室物品摆放的很杂乱,好像是当初没有规划好,下葬的人就匆匆离去了。 我猜想可能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 两侧墙壁上各有一处超大壁龛,里面摆放着陶罐瓷瓶等一些生活用品。 包子他们每人都抱了两个,纷纷问我这些东西能卖个什么价。 其实那些陶罐不值钱,那些都是墓主人生前用来盛放东西的。 依我的经验来看,这些东西加一起也就千八百块钱。 “先放下吧,好东西应该都在主墓室里,反正咱又不急,回头全运出去就是了。”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会儿到主墓室大家千万记住,如果有丝织品,一定要第一时间保护好,因为长时间密封,一旦接触空气,会有氧化的反应。” 大家都点了点头,而我也打头向里走去。 中室过后是一条短甬道,也就四五米长,尽头是一扇木门,看起来应该是明朝现实生活中的门。 真有意思,这墓主人是把这里当作家了? 墓门上有铜把手,立哥上前拉住敲了敲。 “当当”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墓室里面。 “立子,你说里面万一真有人给你开门,你会不会尿裤子?” 明哥在我身后调侃着立哥,立哥尴尬的收回手说: “明哥你别开玩笑……” 我刚想说他们别闹了,就听木门后面真的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挠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立哥更是直接后退了几步。 “里面…不会真的有人吧?” 我感觉立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定了定神,突然想到八爷对我们讲的粽子的事,心里面也是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 就在我胡思乱想得时候,那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墓室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我们紧张的呼吸声。 “要不…咱们就拿着那些罐子回去吧,我感觉这里忒邪门了。” 宝哥打起了退堂鼓,看着我们的眼神带着祈求。 包子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装神弄鬼!我就不信死了几百年,骨头渣子都快烂完的人,他能诈尸?都让开,让我会一会这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包子说完,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向木门! 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木门被包子一脚踹翻在地。 “扑通”一声,带起无数的灰尘。 而墓室里面,一道道身影被惊吓的四处逃窜。 看到这些身影,我松了一口气。 他妈的,是那群老鼠! 我想着我们进来的时候,那群老鼠怎么消失不见了呢。 而随着木门的倒塌,墓室里的场景也被我们尽收眼底。 墓室中央放置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上雕刻着牡丹花图案,象征着富贵和繁荣。 这棺材内应该是两人合葬的。 石棺周围摆放着各种随葬品,有金光闪闪的金银器,璀璨夺目的珠宝,精美的瓷器还有华丽的丝绸衣物。 不过那些丝绸衣物都被老鼠当作了窝,看上去污秽而凌乱。 “发了发了,哈哈!” 包子大笑一声,直接对着那些金银珠宝跑了过去。 “包子,上香!” 我紧忙喊住包子,包子停下身形,挠挠头,说自己兴奋的忘了。 “这是合葬?难道太监也能娶老婆?” 趁着包子上香的功夫,明哥走到石棺面前,试着推了一下棺盖。 太重了,以明哥的力气,棺盖纹丝不动。 “太监也可以娶妻子的,他们生活也需要人照顾,最重要的一点是攀比和炫耀。” “那东西都没有了,有什么可攀比炫耀的?” “就因为没那东西了,才使他们一辈子无法真正的抬头做人,但娶了老婆就不一样了。 能娶老婆的太监一般都是赐婚的,这就代表了他有一定的地位,无论是其他太监还是文官武臣都会对他刮目相看,这就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明哥不屑一笑,招呼立哥帮忙把棺盖打开。 而这时包子的香和蜡烛也点燃了,看着那摇曳闪烁的烛光,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干活了。 “真奇怪,那些老鼠又都跑没影了。” 宝哥嘟囔着,也上前去帮忙。 众人合力将棺盖推开了一些,一股霉味夹杂着一丝腥臭味迎面扑来。 还好我们都戴了面罩,要不然这口气绝对上不来。 我们一起探头往里面瞧,只见棺内躺着两具干瘪的尸骨。 尸骨上穿着华丽的服饰,身旁还放着一些陪葬品。 “莫怪莫怪…” “看来太监是挺有钱的…” 说实话,这是我们有史以来,见过陪葬品最多的一座墓,虽然年代不怎么久远,但胜在有数量上的优势。 我仔细观察着棺内的场景,包子他们开始动手清理棺内的陪葬品。 突然我感觉那太监那干瘪的手指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定睛一看,这手骨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顶着手在动。 “都先别动,这里面有东西!” 我这一嗓子让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我。 “大家小心点,包子,掀开手下面的衣服我看看。” 包子虽然不清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还是照做了。 他小心翼翼的捏起干尸的衣角,猛的一抬,瞬间,一个和猫一般大小的老鼠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第195章 收获满满 这老鼠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通人性。 它并不惧怕我们,并且直立着身体与我们对视。 大眼瞪小眼十几秒后,这大老鼠突然弯下身子,从干尸的手上拽下一枚玉扳指递给我们。 这… 耗子成精了… 我本来还想着怎么去对付这个大耗子,没想到它给我们来了这一出。 “万物皆有灵性,我今天是知道了,这家伙除了不会说话,要不然应该和八爷差不多。” 大耗子好像是听懂了明哥的话,使劲点着头。 这一幕,把我们给逗笑了,刚才紧张的气氛,这会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包子伸手接过大耗子爪子上的玉扳指,仔细打量一番揣进了口袋里。 他轻轻摸了一下大耗子的脑袋,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家住哪里啊?” “……” “抓紧干活,将这些东西清理出去,咱们大半年都不用干活了。” 包子他们一听这话,再次清理起棺内的陪葬品。 大耗子眼珠子一转,伸出前爪指了一下我。 我一愣,问它有什么事吗? 大耗子点点头,随后爬出棺材,示意我跟它走。 我虽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决定跟它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吩咐包子他们注意一些,便跟上了大耗子得步伐。 它将我带到了一个特别大的老鼠洞口,这一看都是它打的洞。 随后它示意我让我在这里等一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理解它的意思的。 反正就很神奇。 看大耗子钻进洞里,我不由得好奇蹲下身子向里看去,只见它臃肿的身体在洞里艰难的爬着,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我听到洞里面“吱吱”的叫了起来。 我向洞里面看,看不真切,只知道它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将手伸进洞里,入手是一个冰凉的物品,小心翼翼抽出来之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只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如意,玉质温润细腻,洁白无瑕。 如意的造型精美别致,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 龙凤的线条自然流畅,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起。 这件玉如意,比娇子那件传家宝可好太多了。 “这是给我的?” 大耗子点点头。 “你藏起来的?” 大耗子又点点头。 好家伙,这大耗子还真知道什么东西值钱。 这件玉如意,可能是整个墓室里价值最高的东西了。 老鼠贪财,这话果然不假。 我欣喜若狂的收起玉如意,对着大耗子竖起大拇指,不过转念一想,它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对我有所求? 于是我问它: “你是不是想用这东西跟我换什么?” 大耗子再次点头。 “换什么?” 大耗子直起身体,模仿人类走路,然后又指了指我的后背。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走?” 大耗子这次没点头,而是吱吱叫了起来。 我挠挠头,心想我要是将它带出去,这么大一只的耗子,被人看到不得人人喊打? 它还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做个耗子王呢。 可能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大耗子急忙围着我绕了一圈,然后指着我的后背,自己则倒在地上做睡觉模样。 我心想它这是让我弄个背包背着它。 其实我对耗子这东西可没啥好感,但这个大耗子通人性,以后我们探墓定穴肯定会有帮助。 带着它也不是不可以。 想了一会,我对大耗子点了点头,大耗子立马喜笑颜开。 没错,它会笑。 “果子,你快过来,我发现一个好宝贝!” 立哥声音兴奋的喊着我,我过去一看,发现他手里正拿着一串珍珠。 这是一串由南海珍珠串成的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圆润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大小均匀,犹如一串洁白的月华。 这串珍珠的光泽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这样的珍珠项链极其罕见。 “你们看,正常的情况下,项链经过几百年早就散了,但是这串项链居然是用金丝穿成的!” 立哥忍不住赞叹起来。 光是玉如意和珍珠项链,这两件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太监墓里,这是明显的僭越。 更何况还有那些金银首饰。 到了后半夜,我们才将这座明代太监墓清理干净。 像那些陶罐和丝绸衣服我们没有拿,一是因为陶罐太过笨重,二是丝绸这玩意不好出手,修复起来还麻烦,上面都是老鼠屎。 除了玉如意和珍珠项链,像金元宝和银元宝,以及万历通宝,数量也不少。 这也证明,太监陈归是万历时期的人。 除了金银,还有不少瓷器,但是完整的不多,不少都被老鼠钻过,倒在地上摔碎了。 这使得包子一个劲数落大耗子,说它管教不严,好东西都被糟蹋了。 大耗子也不反驳,低着头任包子语言输出。 “差不多了兄弟们,把不值钱的都放下吧,咱该上去了。” 同样是以叠罗汉的方法,我们挨个爬出墓室。 大耗子弹跳能力不错,快两米的高度,它一跃而上。 只是当它离开墓室的时候,墓室中又出现了无数猩红的眼睛,并且吱吱的叫着,似乎是在给大耗子送别。 大耗子如君王一般对着老鼠群“吱吱”了几声,这画面让我想起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告别猴群去拜师学艺的场景。 接下来我们将盗土回填,后山没怎么有人来,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咱也不能叫它大耗子,得给它取个名字。” 立哥在一旁说笑着,包子提议叫它“耗油跟”,惹得大耗子直翻白眼。 “要我看,不如叫它“耗阿油”,这名字跟国际接轨,听起来还带点文艺气息。 “你文艺个屁啊,听我的,叫耗再来……” 我们回药王观的途中,一直讨论着给大耗子取个什么名字,不过都没想出什么特别好听的。 大耗子似乎对药王观很熟悉,我心里猜测,它可能没少偷这里的东西吃,要不然也不能长的又肥又大。 “嘎嘎,这么久才回来?看来收获不少。” 八爷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大耗子,它一声惊叫: “我操,哪里冒出来的大耗子?” 第196章 娇子离开 大耗子和八爷可谓是一见如故。 八爷给大耗子取名大灰,它说贱名好养活。 大灰这个名字也确实符合大耗子的形象。 它浑身灰扑扑的毛发,油光锃亮。 对于大灰这个名字,大耗子也没有拒绝,它有点讨好八爷,一鸟一鼠不一会就混熟了。 八爷站在大灰的身上,指挥它前进后退,玩的那是不亦乐乎。 我看出来了,八爷这是把大灰当作宠物了。 在房间里清点我们这次的收获,除了玉如意和珍珠项链,还有十三枚十两金元宝,三十六枚五十两银元宝。 玉扳指,玉壁,玉饰这些小东西也有几十件,剩下的瓷盘,瓷碗,瓷杯,瓷瓶虽然不是青花瓷,但也是难得的官窑上品。 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件青花瓷瓶碎了,要不然那一个瓶子价值就不菲了。 “我想跟大家说个事…” 清理完战利品以后,宝哥神情严肃的看着大家。 “啥事?” “把这些货出了以后,我不想接着干了。其实我现在身上的钱已经够以后花的了,我想我应该继续留在药王观,陪师兄弟们研制出更多更好的药,造福大众。” 宝哥说完,我们几人都沉默了。 对于他的突然退出,大家都很意外。 “宝哥,你真决定好了吗?” 我率先打破沉默。 宝哥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也不用劝我,倒是我该劝劝你们,适当收手,不然哪天真东窗事发……” “闭上你的乌鸦嘴,说到底你还是害怕了呗,你就在观里守着师父吧。” 包子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元宝在空中抛了抛接着说道: “万一我们被抓,我肯定把你供出来,这样咱们在监狱里还能做伴。”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也轻松了许多。 “明天去沈阳道找个识货的人,咱们把这些东西出了,分了钱大家都各自潇洒一段时间。” 晚上睡觉之前,娇子来到我的房间。 我问她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娇子坐在我的床边说道: “吴果,我想去趟晋西,去找我舅舅去。” “嗯?”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娇子。 其实这几天我也能感觉到,娇子的状态不佳,好像藏着心事。 我的心思在后山的明墓上,也就没问她。 现在她跟我说去晋西,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找你舅舅?找他干嘛?” “你就别问了,反正没危险,明天一早我就走,咱们电话联系。” 娇子说完,也不理会我的反应,直接走出了房间。 今天这是怎么了?宝哥退出,娇子要走。 我有种预感,明哥可能也待不长了。 至于立哥,如果孙大海的病情稳定,那他能一直跟着我们。 万一孙大海有点情况,那就只剩下我和包子了。 就我俩的话,那以后干活可有点费劲了。 想着想着,睡意来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正在挖后山明墓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大批警察将我团团围住。 “举起手来,警察!” 被抓正着,无法辩解,随后一副冰凉的手铐将我铐住,接着我被送进监狱。 然后我便在监狱里遇见了包子,立哥还有娇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褥子都被浸湿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尿床了呢。 起床后我去找娇子,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然后我去找包子,他对娇子离开的事毫不知情。 看来娇子只对我一个人说了此事。 包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宝哥一样,不能勉强。 但是娇子绝对是因为什么事离开的,这事关于她姥娘家她不说,我问也问不出来。 当我们一起来到宝哥房间,准备带点东西去沈阳道,发现肖龙正坐在桌子前,清理着元宝上的泥土。 “师父,你这是干啥呢?” 肖龙回过头看着我和包子,嘿嘿笑道: “这上面的泥看着不舒服,我帮你们清理清理,我听小宝说你们今天要卖掉这些东西,这卖相得少卖不少钱。” 我和包子瞬间无语了。 “肖叔,你别清理了,弄出刮痕反倒是卖不上价。这些东西讲究原汁原味,清理的活是由人家专业的人来做的,您老还是歇着吧。”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白费劲了,小宝这个王八蛋也不告诉我,我这找他算账去。” 肖龙说罢,很自然的将手里的元宝揣进了口袋。 …… 待肖龙走后,我将玉如意揣起来,包子用报纸包了一个瓷碗,拿了两个银元宝。 问了立哥和明哥,他俩不去沈阳道。 说昨晚工作量不小,现在还没缓过来。 八爷可大灰一晚上都没见到影子,也不知道它俩是不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我和包子带着东西来到沈阳道。 沈阳道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常。 我并不急着将东西出手,反而和包子在沈阳道逛了起来。 “嘿,小兄弟,看看东西不?昨晚刚从工地里挖出来的。” 路旁的古董贩子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他这是看我和包子年龄小,觉得我俩好骗。 我不动声色的蹲下身子,拿起贩子身前的青铜方鼎,这玩意要是真的,够加特林突突一梭子子弹了。 这玩意就是工地三件套,将铜制品浸泡在专业的化学涂层中,过一段时间在取出。 然后冲洗干净晾干,最后用细砂纸打磨,使其更具有色泽和质感。 最后,将这些假货埋到土里,时机成熟了在挖出来,一般都说是工地里挖出来的。 或者是老家盖房子挖地基挖出来的。 反正是忽悠忽悠老年人。 “小兄弟,这是西周的青铜鼎,虽然不带铭文,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我着急出手,让你捡个漏,五万块怎么样?” 包子在一旁没憋住笑,我开口问老板: “你这是西周的?我看着怎么是上周的?” 贩子脸色一变,讪笑着说: “小老弟你真能开玩笑,昨晚上刚挖出来的,这还能有假?” “假了死全家吗?” 第197章 李八指 拿全家发誓这个事,小贩还是没做出来。 这种摊位没有必要和他啰嗦什么,就当图一乐,反正我们的东西他们也给不上价。 “免费鉴宝,紫意轩免费鉴宝喽。” 我和包子往前走了几十米,就看见有一个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摊子前竖了一杆旗,上面写着“紫意轩”三个大字。 “紫意轩刚开业,为大家免费鉴宝,各位藏友可将藏品拿出来,我们李老免费为大家鉴宝,如果想出手,我们高于市场价百分之十收货。” 摊位后面一个中年男子吆喝着,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头,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 最让人注意的是,这老头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无名指和小拇指都没有了,看起来像是利刃斩断的。 “他就是李八指吧?听说那两根手指是跟人家对赌输掉的,这也是个狠人。” “传说他就走眼了那两次,代价就是失去两根手指,这是名副其实的鉴宝大师。” 我和包子靠近人群,就听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李八指? “你这个铜锈是用酸咬出来的,你看这锈迹的绿斑都是一致的,没有深浅。正常埋进土里面的青铜器,锈应该是有层次包浆的变化,因为每个土壤的接触面不一样。 老土和新土还有一个区别,就是新土看上去发黄发白,成块砖一捏就碎掉了。” 我和包子挤进人群,看到李八指正给一个人鉴定青铜鼎。 这鼎里面还带着泥土,跟我们刚才在那个摊位上看到的差不多,都是工地三件套。 “这么说,我是被他给坑了?” 李八指笑而不语。 “他妈的,就这么一个假货也敢卖我五千块钱!我这就去砸了他的摊子去!” 这人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青铜鼎便挤开人群。 不少人为了看热闹,也跟着一起走了。 “还有谁要鉴宝吗?十一点就收摊了。” 这些人一般都是看热闹的,很少有人能拿出宝贝来。 我见包子想掏口袋,急忙拉住他。 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他再等会。 人多眼杂,还是小心点为妙。 “哪个王八蛋说我卖的是假货?” 这时,不远处传来叫骂声,接着我看见刚才鉴宝那人和我之前看的摊位的贩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贩子卖了一个不赶紧跑,居然还敢留在这里。 看来他在工地里挖了不少青铜器。 “你抓紧退给我钱,要不今天这事没完!” 两人拉拉扯扯的来到李八指这里,那贩子伸手指着李八指说道: “老东西,你他妈会不会看?要是不会看滚出沈阳道……” 贩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一声惨叫。 李八指身后的中年男人动了,他一把攥住贩子的手指头,用力向下掰,疼的贩子一直嚎叫着。 “嘴巴放干净点,李老只是负责鉴定,真假肯定会如实说出来的。至于你卖赝品,卖给谁,这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能听懂吗?” 贩子连忙点头,中间男人放开了他,刚才鉴宝的人立马吆喝着退钱。 贩子咬牙掏出钱退给了他,然后灰溜溜的跑走了。 我看见他走的时候,看李八指的眼神,是非常怨毒的。 “还有没有鉴宝的?没有的话我们紫意轩要收摊了。” 可能是刚才的变故,李八指准备提前收摊。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纷纷离开了摊位前。 不一会,这里只剩我和包子两个人了。 “这两位小伙子,你们是有什么好东西让老夫掌掌眼吗?” 李八指笑着问我和包子,不过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不信我和包子能拿出什么宝贝来。 “不知道紫意轩收不收生玩?” 听我问完,李八指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看你们年龄不大,是家里大人做这这个的?” “你别管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们敢不敢收。” 李八指呵呵一笑,说还没有他们紫意轩不敢收的东西! 包子一听这话,将口袋里的金元宝拿了出来,递给李八指。 李八指皱着眉头接了过去,随后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又蹲在地上敲了敲。 “这金元宝颜色赤黄,敲击声低声沉闷,而且没有音韵。而且这铭文写着万历三年铸,金库,足金,京南宝昌,字迹清晰可见,规范严谨,确实是好东西。” 李八指说完,将东西递给包子,看他的表情似乎对这金元宝并不感兴趣。 果然,当包子接过金元宝以后,就听李八指接着说道: “这东西虽然不假,但价值嘛,对我们紫意轩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当然了,我说的价值不是指钱这方面。” 哎哟,这老家伙还嫌我们的东西不上档次,真是傲娇的可以。 “哦?什么东西能入紫意轩的大门?” 李八指傲然挺胸,缓缓说道: “最起码是一级文物!” 嚯,他口气真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他们紫意轩有没有这个实力。 “李大师,我这倒是真有几件好东西,要不然咱们移步瞧瞧?” 李八指呵呵一笑,目光在我们身上打量,可能是想着就我们这样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无妨,在这里看即可。” 我心里冷笑一声,一会让你看到玉如意惊掉你的下巴,然后我不卖给你。 求爷爷,告奶奶我也不卖给你! 想到这里,我将手伸进怀里,只露出玉如意的一个角给李八指看。 李八指推了一下老花镜,随后脸上的表情突然精彩起来。 从疑惑到惊讶,到最后变得急切起来。 只这一眼,李八指便能看出玉如意的不俗,可见他眼上功力确实了得。 我将玉如意收回怀里,李八指想要伸手,但是忍住了。 我感觉他想过来抢。 “麻五,收拾摊子,咱带着两个小兄弟回店里!不,你自己收拾吧,我带着两位小兄弟先回店里!” 妈的,这人都是这样势利,见我们真有好东西,称呼都变了。 “李大师,东西我们不确定出,我们就不去贵店里打扰了。” 李八指愣了一下,随后满脸堆笑的说: “没事,没事,过来坐坐,我们老板很喜欢交朋友。” 第198章 时紫意 听李八指这么说,原来他还不是紫意轩的老板。 他说他只是老板请来坐镇的,免得店里有什么东西收过来看走了眼。 这让我对紫意轩老板的身份产生的好奇,能请动眼力见这么好的李八指,实力自然不俗。 一路上,李八指旁敲侧击着我和包子的身份,他到现在仍然不相信,我和包子年纪轻轻会干盗墓这个勾当。 我和包子也没必要和他做过多的解释,保持神秘,才是装逼的资本。 紫意轩在沈阳道后面一条街,其实门头看上去并不大,与其它门面相比,反而有些寒酸。 “紫意轩,这名字起的有点娘们唧唧的。” 我和包子站在紫意轩门口,看着牌匾上三个镀金大字,不由得点评起来。 李八指一脸黑线,想开口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拉开门请我和包子进去。 一进门,我就被里面的布置惊呆了,一整套黄花梨沙发和茶几,后面摆放古董的柜子,居然都是檀木的。 这简直是毫无人性啊。 我和包子落座后,打量着紫意轩整体的环境,古朴典雅,与一般的古玩店风格大不相同。 “两个小哥先喝着,我去叫老板。” 李八指给我和包子沏了一壶茶,然后就跑到楼上去了。 “楼下也没人看着,真不怕别人过来偷?” “可能人家有这个自信。” 包子嘿嘿一笑,说要不然咱俩去柜子里拿些宝贝,直接跑路怎么样? 包子话音刚落,从二楼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 “两位相中什么直接拿走便是,我紫意轩就喜欢交朋友。” 接着是一阵高跟鞋踩踏楼梯的声音。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这紫意轩老板居然是个女的? 我转过身,只见一身穿白底黑花旗袍,脚踩黑色高跟鞋的女人,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女人年龄不大,我估摸着也就二十三四岁。 她的容颜精致如画,白皙的肌肤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双眼恰似两颗明亮的星辰,深邃而灵动,特别是那微微上翘的睫毛,更添加了几分迷人的神韵。 这女人走下楼梯,我才看清她旗袍上的图案居然是墨梅,开衩处到了大腿根,给人一种诱惑感,让人迷醉其中。 “时紫意,还未请教二位。” 时紫意对我和包子伸出手,那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朱,笑起来真如春花绽放。 其实我和包子都看呆了,她的手停在半空好久,等她皱了下鼻子后,我俩才反应过来。 我得着重说一下她的鼻子,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脸部的立体感。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吴果。” “包小谷。” 我和包子赶忙伸出手,我就轻轻一碰她的手指,便把手收了回来。 包子一脸猪哥样的紧紧握住时紫意的手,不停的摇晃,嘴里说着:“幸会幸会。” 要不是我拽了下他的衣角,让他松手,口水这会都流出来了。 可能是习惯了男人见到自己的反应,时紫意淡淡一笑,便在我们旁边坐了下来。 她旗袍开衩太高,坐下来之后露出一整条白皙的大长腿,搞得我的眼神都不敢乱看,只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说实话,在这种女人面前,不是那种很出色的男人都会自卑,我也不例外。 当然了,包子这种脸皮像猪厚的人除外。 “我听李叔说二位有件玉如意,不知道能否接我观赏一下?” 包子在一旁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腰,示意我快点把玉如意拿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嫌他一点深沉都没有。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关了灯不都一个样…… 我将玉如意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时紫意,我现在也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紫意轩,完全是取自时紫意的名字。 时紫意小心接过玉如意,仔细查看着,那表情就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足足十几分钟,时紫意才将玉如意还给我,同时她开口说道: “明朝玉如意存世量相对较少,并且玉如意一般用于宫廷和贵族,主要展示其尊贵地位。 这柄玉如意无论从质地上还是雕刻手法上都是上上之作,这无疑是一件明朝皇室的东西,我想知道两位有没有意向出手?我们紫意轩愿意高出市场价两倍收购!” 听时紫意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心动了,在路上想的求爷爷告奶奶也不出给紫意轩的想法也打消了。 “时老板,我们不光只有这一件玉如意,还有很多李大师看不上的小玩意,如果要出货,我们想打包一起出的。” 时紫意微微一笑,说那都不成问题,只要把这柄玉如意割爱给她,她照单全收! 时紫意话音刚落,就见包子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珍珠项链,放到茶几上。 “时小姐,我还有条项链,你过过目。” 时紫意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之色了,她抓起项链只看了一眼便向我和包子问道: “明朝十九座皇陵,除了崇祯皇帝的思陵被当地土匪盗过,万历皇帝的定陵被郭沫若考古发掘以为,其他皇陵基本保存完好,没有被盗的痕迹,你们这是偷偷弄了哪座皇陵?” 其实时紫意问的这话,在我们行业里算是大忌。 东西不问来路,宝贝不问出处。 话说完时紫意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然后满含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有点被惊讶到了,这样吧,这两件东西我全要了!玉如意市场价在三十万左右,我给你们六十万。 这这串项链价值要低一些,但是我按二十万给你们,剩下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尽管拿过来,我也按照最高价出,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这价格算是高价了,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痛快答应她,得拿拿架子。 “嗯,时老板给的确实不少,但是我们得回去跟兄弟们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回复怎么样?” 时紫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不想放我们走。 “两位,我真的已经够有诚意了,这价格整个津沽你们也碰不到。” 我将玉如意揣进怀里,起身说道: “时老板自是敞亮人,但我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们留个电话,晚上给你回复。” “好!” 我心里偷喜,这电话号不就到手了吗…… 第199章 巧遇文四爷 “果子,我感觉我又恋爱了。” 回去的路上,包子不停闻着自己的手,那上面残留着时紫意的余香。 “你可拉鸡巴倒吧,你不是喜欢陆大小姐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你懂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我又没说我要向她表白,我在心里意淫不行吗?呼…哈…不行了,我上头了…” 我看着包子一脸淫荡的表情,恨不得将整只手都吸进鼻子里。 这要让时紫意知道她是包子的意淫对象,不知道心里该怎么想。 我和包子回到沈阳道,本来想直接回药王观的,可是一个正在收摊的邋遢老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熟。 老头低着头在整理自己的摊子。 说是摊子,就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塑料布,上面摆了一些不值钱的破烂。 我走过去弯腰侧头看着老头,老头一抬脸,我俩四目相对。 文四爷! “诶,文四爷,您这是?” 文四爷一愣,似乎在想我是谁。 想了好一会儿,文四爷终于想起来了,他连忙将手里东西放下,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我这次要什么翻译。 我看他的地摊上,大都是一些破烂书籍,虽然有些年代,但是这东西太小众,收藏的人也不多。 不过看文四爷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唏嘘的。 以前可能也是个风云人物,如今落魄到这个样子。 “文四爷,我这次啥也不要,看到您老人家了,就过来大声招呼。” 文四爷“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这老头市侩的有些烦人。 “文四爷,吃了嘛,要不我请你搓一顿?” 听到我说这句话,文四爷的眼神里又有光了。 他紧忙一脸的收拾一下,然后将塑料布四个角系在一起,直接扛在了身上。 “吃啥都行,我随便。” 包子在一旁捅咕我一下,小声问我这老头是谁?咋有点欠扁呢? 我“嘘”了一声,让他闭嘴,然后带着文四爷去最近的餐馆,简单要了四个小炒,一瓶地瓜干。 可能是很久没吃过这样的菜了,一上菜,文四爷就开始狼吞虎咽。 嘴里填满菜,用酒往下一送,看他的表情应该很舒坦。 说实话,我和包子都没捞着动筷,光看文四爷自己在这表演了。 而且早上我俩也没吃饭,这会光咽口水了。 “别光看着,吃啊。” 文四爷招呼我和包子动筷儿,但看着已经见底的盘子,还吃个毛啊。 “文四爷,您这摆了一上午摊,收益怎么样?” 文四爷抿了一口酒,叹息道: “没有识货之人,我珍藏了半辈子的书,在他们眼里居然是破烂。” 我问文四爷怎么想起摆摊卖书了? 可能是喝酒的原因,文四爷话多起来,他指了指自己说: “我得活着,活着得需要钱,在这个时代,没钱寸步难行。钱,会让人放下曾引以为傲的尊严,那些文化,知识,内涵,信仰,都只能被金钱踩在脚下。” 说完,文四爷又一口闷了一大杯酒,然后大声诵道: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他这举动惹得饭店里的食客纷纷侧目,其中有个男时刻出声提醒道: “管好你爹,这是公共场所!” “这是你爹!” 包子回怼过去,这男人站起身就要过来,被包子一筷子甩在脸上,立马起了一条红印子。 可能是感觉到包子的实力,那人灰溜溜回到座位上了,低着头吃饭也不吭声了。 而文四爷也醉意摆在脸上,他将酒瓶里的我最后一点酒倒出来,提杯敬我和包子。 他说,好多年没有人请他吃过饭了。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便倒在了酒桌上。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想着他不能是喝酒过度死这里了吧? 伸手试了试文四爷的鼻息,心里松了口气。 这老头是喝多了。 “我操,我看你怎么弄这活爹?我发现你净干这些缺心眼的事。” 包子看着醉倒的文四爷,开口抱怨着。 我哪知道这老头酒量不行,还这么贪杯? “别墨迹了,我知道他家,咱把他送回去吧。” 其实我也后悔了,你说我没事招惹他干嘛?在沈阳道直接走不就完事了嘛。 这就是传说中的“欠”。 奶奶的。 好在文四爷不重,背起他倒不费力。 就是浑身酒气加上常年不洗澡的那股味,熏的我差点没吐出来。 幸好没吃饭。 路上拦了几辆出租车,人家一看有喝醉的人,都不愿意载我们,害怕吐人家一车。 包子在一旁嘲讽着我,此时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半个多小时,我才将文四爷背到西巷,这得亏我们上次在瓦寨脱胎换骨了,要不然肯定背不到地方。 不少认识文四爷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纷纷摇头,并有长舌妇在一旁小声议论道: “文明这老头子,你说他天天活的什么劲?老婆孩子都死了,自己一个人孤单着,还不如早点下去和一家人团聚。” “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了,文明他有脸下去见自己的老婆孩子吗?不是因为他,她们娘几个能死吗?” 听着门口的妇女在扯老婆舌,我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这一看,还把她们看不愿意了。 “瞅啥瞅?” “我看你们各个貌美如花。” 包子拉着我叫我快点离开,他说跟这帮老娘们没啥好掰扯的。 “你说谁老娘们呢?” 我和包子逃也似的赶往文四爷的家,这些妇女,三五个聚在一起,扯扯东家常,唠唠西家短,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关键是她们还不讲理,你要是惹急了她们,她们能蹦起来骂你。 这也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还没到文四爷家门口,我就看见钟灵在门口徘徊。 她看到我,急忙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铝饭盒。 “钟灵,你这是给文四爷送饭吗?” 钟灵还是那样活泼灵动,听我说完,她脸一红,轻声说道: “我爸爸怕文爷爷中午没饭吃,就特地叫我来送饭的,文爷爷这是怎么了?” “他喝醉了。” 第200章 时紫意的饭局 钟灵这孩子,确实挺招人待见。 她一直帮着忙前忙后,安顿好文四爷以后,我问她今天怎么没上学? “今天星期六呀。” 我拍了一下额头,自打不上学以后,根本没在乎过每天是星期几,有时候连几号都不知道。 “钟灵,这文四爷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钟灵摇摇头,说她也不清楚,从她记事起,文四爷一直是这样。 我点点头,想着文四爷的往事应该也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时间,好漫长。 “钟灵,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 我在纸条上留了电话号码,递给钟灵,然后和包子离开了文四爷家。 “这小女孩长大以后绝对不简单。” 回去的路上,包子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咋知道的?你能预知未来?” 包子故作神秘的说: “我会看相,让我给你看看,嗯,果子,你能活到死。” 我被他整无语了,要是这样,我也会看相:你爸是男,你妈是女,你没出生之前,你爸就把你妈娶…… 回到药王观,宝哥他们刚吃完饭,还有点剩饭剩菜,我和包子对付两口后准备去睡一觉。 宝哥问我找到买家没有,我点点头,让宝哥安心等待就好了。 宝哥哦了一声,我打了一个哈欠便回房间里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晚上才醒来。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洗漱一下。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 我一看,是时紫意的电话,便没有急着接听。 等她打第二次的时候,我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果果弟弟,晚上吃饭了吗?要不出去一起吃个饭?” 呃… 这咋一下午,称呼都变了,果果弟弟?真他妈难听。 “时老板,你还是叫我果子吧,饭就算了吧,刚睡醒,没胃口。” 其实我是十分想跟时紫意一起吃饭的,大美女陪伴,谁不心动? 但咱身为男人,要懂得矜持,对不对? “时间还早,一会可能会饿的,对了果子,你和你的兄弟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这才是时紫意的真实目的。 “时老板,你放心,出货的话肯定优先考虑你的,我们也在加班清点,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时紫意沉吟了片刻,说:“果子,其实不用你们自己清点的,全部打包过来,我照单全收!或者你现在给我个地址,我直接带人过去,咱们现场打款交易。” 我感觉时紫意有些沉不住气了,按道理说,那柄玉如意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让家大业大的时紫意这么在乎。 难道这玉如意有什么说法? “时老板,这样吧,明天上午我给你地址,你到时候过来就好了。” 时紫意听后,语气欣喜的说道: “好,那一会一起吃饭,等下我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后,我将玉如意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或许有钱人的癖好不一样吧,有人喜欢收藏书画,有人喜欢古币…… 晚上八点,我还是去赴宴了,矜持一下就行,太矜持别人会以为咱是装逼了。 包子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我告诉他根本没有必要,时紫意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把持住的。 包子倒是毫不在乎,他说只要脸皮厚,癞蛤蟆也能吃上天鹅肉。 出乎意料的是,时紫意请我们吃饭的地方,不是高档餐厅,而是一家苍蝇馆子。 这种小馆子,就不能在意卫生条件,但是味道绝对不比大饭店差。 “时小姐,包间给你留着呢,你直接上楼就好了。” 饭馆老板见到时紫意,热情打着招呼。 时紫意微微一笑,对我说: “我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做的菜口味绝对能满足你们的味蕾,咱们上楼吧。” 时紫意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上身一件格子衬衫,衬衫下摆掖到了裤腰里,更能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特别是她领我们上楼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属实叫人血脉喷张。 我观察了,她不是故意这样走路的,平时也这样,应该是学过舞蹈或者模特。 包子说时紫意两条大长腿,比他命都长。 饭馆老板菜做的确实不错,在津沽那么久了,我还真没吃到过口味这么好的饭馆。 饭间,我问时紫意是不是刚来津沽没多久,以前没听说过,而且时姓也不多见。 时紫意咬着筷子点点头,然后说道: “我之前一直在京城的,天天没有事干,便想着出来做点事,正好津沽离京城也近,回去也方便。” 我心想,原来是城里面的大小姐,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身份肯定不简单呐。 “时老板的生意是家族生意吗?古玩这方面的水可是很深,我看时老板的眼力劲相当毒辣,以前肯定没少接触了。” 包子这话明显是想套一套时紫意的身份。 “我家不做这个,家里长辈也不让,我这都是跟李老学的,李老之前一直帮故宫……” 说到这里,时紫意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忙止住话语。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李八指帮故宫干什么? 肯定是与文物有关的东西,这样身份的人都只是帮时紫意打理紫意轩,那时紫意的长辈,最起码也得是大内里的重要人物。 但是我还真没听过,大内里有姓时的领导呢。 饭局到了最后,时紫意拜托我们千万要把玉如意卖给她,下个月是她爷爷生日,她想把这个玉如意作为礼物送给老人家。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对玉如意势在必得,还加了那么多钱。 冲她这份孝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她说明天一定。 吃饱喝足,麻五开车来接时紫意,她想将我和包子送回去,但被我拒绝了。 我们现在还在药王观,不想让她知道。 时紫意也不强求,她前脚刚走,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陌生号码。 这大晚上的,谁能给我打电话呢? “吴果哥哥,我是钟灵,文爷爷到现在都不醒,怎么办啊!” 第201章 脑溢血 钟灵的语气有些焦急,我看了下时间,从中午到现在,十个小时过去了,文四爷就算喝的再醉,也该醒过来了。 “钟灵,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我和包子说明情况,让他先回药王观。 包子叹口气,说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万一有啥突发情况,他也能帮上忙。 “你就是没事找事干,操的心不少。” 到了西巷,路灯关了,这片居民区漆黑一片。 钟灵很体贴,拿着手电筒在不远处给我们照着路。 这么黑的夜晚,她一个小姑娘肯定很害怕。 “钟灵,等多久了?害怕了吧?” 钟灵点点头,拉着我快步往文四爷家里走去。 钟灵的小手很凉,我想可能是紧张导致的。 到了文四爷家里,床边有一摊呕吐物,难闻极了。 我上前拍了拍文四爷的脸,没有反应,但是他还有呼吸。 “果子,你看他的耳根子,是紫色的,很有可能是脑溢血!” 包子身为药王观的弟子,还是略懂一些医术的。 脑溢血?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将文四爷背起来,同时内心里也暗暗自责。 要不是我请他吃顿饭,也不会出现这个状况。 “包子,快拿我手机给时紫意打电话,问她医院有没有熟人!” 这个时候,我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时紫意,她有钱有势,应该能帮我们走个后门。 “钟灵,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文四爷就交给我了!” 钟灵摇了摇头,说她爸爸今天晚上不在家,去港口加班了,回家也是她自己,就是因为害怕她晚上才来找文四爷聊天的。 “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 听钟灵这么一说,我后悔刚才为啥要问一句多余的话。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西巷口,包子也挂了电话。 “时紫意已经派人往这里赶了,咱们先往前走着。” 不到五分钟,一辆面包车打着双闪进入我们的视线。 面包车到我们身边停下,麻五从车上下来说道: “小姐吩咐我送你们到市医院,快上车吧。”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麻五大手一挥,说这个时候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救人要紧。 麻五的车技很好,在车上我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特种兵出身,怪不得他身上有股当兵的气势。 “到了,小姐安排过了,直接去急诊室就行了,医生已经候在里面了。” 我们急忙下车,刚想背文四爷进去,医院里的小护士已经抬着担架跑过来了。 这让我感受到了权势带来得便捷,不管到什么时候,有人就是好使。 “病人瞳孔放大,需要紧急抢救。” 小护士扒开文四爷的眼睛,用手电照了一下,便急匆匆的将他抬进了手术室。 这个过程,没有我们出一点力。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给小姐打电话。” 麻五说罢,上车就离开了。 “啧啧,这时紫意能耐可不小,要是抱上这条大腿,以后咱还用干……” 意识到钟灵在身边,包子话说到一半急忙闭上了嘴。 “钟灵,这一夜早着呢,你不困吗?” 钟灵摇摇头,说没事,自己能坚持住。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看她只有十二三岁,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包子,要不然你带钟灵回药王观吧,明天一早在把她送回家去,时紫意打过招呼了,这里咱们也插不上手。” 包子点点头,问钟灵愿不愿意跟他走。 钟灵看看我,然后点头嗯了一下。 包子和钟灵走后,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心里祈祷着文四爷一定要挺过来,要不然我这一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正闭眼祈祷着,一阵香风袭来,接着我感觉有人坐在了我的身边,那股香味有点淡淡的玫瑰香,特别好闻。 “时老板,你怎么来了?” 时紫意歪着头看着我,笑着安慰道: “别担心,张医生是市医院里最顶尖的脑科医生,他的专家号可是一号难求。” “谢谢时老板,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恩情记心里。” “叫我紫意就好了,时老板听着太见外了我,对了,病人是你什么亲戚?” 我挠挠头,告诉时紫意,我跟文四爷没有半点亲戚。 我将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时紫意,她短暂的诧异过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人也是有趣,其实这事你也可以完全不用管的,你有愧疚心,说明你人品不错。” 说完,时紫意站起身,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在这守着,手术完我给你打电话。” 我连忙摇头,告诉她我不累。 时紫意也不再劝我。 “那好吧,我去买点夜宵,你也饿了吧?” 看着时紫意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倒也贴心。 没过多久,时紫意拎着一袋食物回来了,打开一看,都是路边摊的小吃。 “路边摊可不适合你的身份。” 我开玩笑的接过煎饼果子,时紫意笑着说: “我爷爷从小都教育我,无论何时,都要节俭,大鱼大肉固然解馋,但是路边摊也可以吃饱。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我们就这样坐着,聊了很多话题,在得知我是孤儿以后,时紫意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些怜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手术门打开了,张医生走了出来,我立马站起身来。 张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了笑容。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我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忙向张医生道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时小姐吩咐了,我们肯定尽最大的努力。” 时紫意笑了笑,说还是张医生医术精湛,回来给他送锦旗。 张医生吩咐我,先不要打扰病人,等他什么时候醒了,护士会通知我。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让时紫意先回去,她跟着熬半夜,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熬夜会使女人衰老,你这么漂亮可得注意。” “你认为我漂亮?” 时紫意笑吟吟的看着我。 “嗯,漂亮。” 第202章 文四爷过往 清晨,是医院里最忙碌的时候,不少人一大早便赶来这里排队挂号。 如果把医院比作商场,那这里无疑是生意最火爆的地方,而且明码标价,不允许讨价还价。 我询问护士,文四爷什么时候能醒,可能是走了后门的关系,平常对谁都板着脸的小护士,今天笑起来格外甜。 小护士说文四爷的出血量不多,三天左右差不多就能醒来了。 今天答应时紫意出货给她,文四爷现在情况稳定,暂时也用不到我。 于是我将手机号码留给小护士,让她等文四爷醒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回到药王观,钟灵刚刚起床,正在院子里舒展身体。 “吴果哥哥!” 钟灵看到我之后,一溜烟跑过来。 “昨晚睡的好吗?” “不咋好,可能是我认床。” “走,我送你回家,要不然你爸爸回来看不到你,他该着急了。” 钟灵说她借了包子的手机给她爸爸打过电话了,没事的。 我心想,钟灵的爸爸也放心钟灵一个小女孩在外面,这世道,坏人何其多。 包子昨晚已经将东西分类打包好了,我心里的预估价大概能达到一百五十万。 正好我们五个人分,每人得到的也不是小数目了。 都是自己人,也不讲就谁干的多谁干的少了。 八爷和大灰难得露了一次面,自打它俩狼狈为奸…这词有点不恰当,应该是相见恨晚之后,也不知道它们两个天天搞什么飞机? 按理说双方属于不同的种族,难道还能擦出爱情的火花? 钟灵第一次见到大灰的时候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一直盯着八爷和大灰看。 八爷丢下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鸟啊?”,然后骑着大灰再次跑开了。 等我见到肖龙的时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我哭诉道: “你赶紧把那两个祖宗弄走吧!我珍藏了好久的稀世药材,都被它俩偷走了!那个耗子负责侦查,那个鸟负责盗窃! 得手之后那鸟直接囫囵吞下精华的部分,剩的喂大耗子。这实在是暴遣天物,这么吃根本发挥不出药效!” 我听肖龙哭诉完顿时满脑子黑线,八爷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是做事还是懂分寸的。 它和大灰整这一出,是干嘛? 还有这个大灰耗子,表面看它老老实实,实则眼珠子一转,鬼点子就来了,一肚子坏水。 “肖叔,你放心,等我出了货,该赔偿的赔偿。至于那两个家伙,要是让我抓到以后,我一定把它俩扒皮抽筋……” 我话还没说完,八爷骑着大灰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姓肖的,你能别那么小气吗?怎么还告上状了?就你那点东西再放都失去药效了,爷我帮你处理,你也不说感谢,还恶人先告状?” “啊…傻鸟,有能耐你给我站住!” 肖龙喊着,便冲八爷跑了过去。 这家伙精的很,直接飞到了空中,只留下大灰在地上一脸懵逼。 “哈哈,傻了吧,爷会飞!” 肖龙气的七窍生烟,拿八爷没办法,直接奔着大灰去了。 大灰反应过来以后,对着八爷吱吱叫了两声,好像是在说它不讲究。 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留下肖龙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炖耗子八哥汤!” “爷不是八哥,呸,你全家都是八哥……” 看着一人一鼠一鸟,顿时感觉把大耗子带出来,是一次错误的选择。 我选择和包子溜之大吉,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我和包子先把钟灵送到家里,她爸爸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钟灵家与文四爷家就隔了一条胡同,看见我们带钟灵回来,这个沧桑的汉子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招呼我们进屋。 钟灵的爸爸叫钟海泉,光看外表,就知道他是一个靠出苦力赚钱的人。 别看钟灵家就她父女两人,但是屋里面打理的井井有条,特别干净。 钟海泉说这都是钟灵的功劳。 简单寒暄几句,钟海泉询问起文四爷的病情,在得知文四爷脱离危险以后,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文明叔以前风光的时候,没少帮了我和灵儿。那时灵儿刚满月,她娘就因病去世了,我在家照顾灵儿,没有工作,奶粉钱都是文明叔赞助的。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文明叔,灵儿可能也长不大。” 钟海泉是个感性的汉子,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钟叔,文四爷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听那些街坊说,是文四爷害死了自己的妻儿?” 钟海泉听我这么一问,立马站起身子,替文四爷打抱不平道: “哪个王八蛋扯的老婆舌?这帮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以前西巷的居民,哪个没受到文四爷的帮助?要是让我听见谁这么议论文明叔,我诽得将她的嘴撕烂。” 我一点都不怀疑钟海泉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文明叔是个好人,可能平时性子怪了点,但也是他老婆孩子死了以后才这样的。 文明叔的儿子患上肾衰竭,当时匹配肾源,文明婶正好符合。 于是文明叔带着老婆孩子去京城,是觉得京城的医疗条件好。 可天有不测风云,文明婶和文赞赞都没下得来手术台。 不了解的人都会说,文明叔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肾换给儿子?难道是怕死? 这些人懂个屁啊,肾源要匹配,他们以为是拧螺丝呢?随便拧上都完事了?” 钟海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也了解了文四爷的经历。 确实,中年丧妻丧子,这对一个人来说相当于天塌下来了。 告别了钟海泉父女俩,我和包子直奔紫意轩。 我想着出了这次货,自己也消停一段时间,四处去逛逛,游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来到紫意轩,时紫意正在化妆。 看到我们来了,她浅浅一笑。 “我本来想跟你说的,等你忙完再来也不迟。” “答应了你的,就不能食言。” 时紫意放下手中的化妆品,打开包子的袋子随便看了几眼,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这个数,行不?” 第203章 晚上不请我吃饭吗 对于时紫意出的这个价格,我和包子都很惊讶。 两百万的价格,超出市场价多的太多了。 我一时也拿捏不住她什么意思,就听包子说道: “时老板,我们也不是占便宜的人,你给的这个价格你确定你有赚头?” 时紫意拢了一下头发,正好显现出胸前傲人的双峰。 “价钱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用管我吃不吃亏,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你们强迫我的。其实在我心里,那柄玉如意就已经完全值这个价格了。” 听她这么说,我和包子也不再多说什么。 时紫意问我们是现金还是转账,我想了想,还是要现金吧,毕竟回去还得给宝哥他们分。 时紫意给麻五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麻五开车来到紫意轩门口,从车上拖下来一个行李箱。 别看麻五拿着箱子比较轻松,但是到了我手里,只感觉肩膀一沉,差点没提住。 这两百万起码有四五十斤的重量。 拿到钱以后,我和包子分别将玉如意和珍珠项链交给时紫意,她检查过后,表示没问题后,我和包子便转身告辞了。 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停下脚步回头问时紫意: “紫意,文四爷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吧?多少钱?我给你。” 时紫意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笑容很灿烂,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我说吴果,这点小钱你也放在心上,你是怕欠我人情吗?” 时紫意说完还俏皮的对我眨眨眼,我挠挠头,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该怎么算就得怎么算。 “行,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只跟我交易行不行?” “好!” 出了紫意轩,包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你俩啥时候那么熟了?你小子还劝我时紫意渴望不可及,弄了半天自己偷摸勾搭上了?” “扯犊子!你哪个眼睛看到我俩勾搭上了?” “哟,紫意~叫的真肉麻,吴果~呸,狗男女!” 我懒得和他掰扯,现在只想快点回药王观,把钱给宝哥他们分掉。 钱这个东西,存在银行卡里只是一个数字,但是要是一沓沓摆在面前。确实够震撼的。 “我倒是见过这么多钱,但是不属于我。” 明哥抚摸着钞票,就像抚摸着一个裸体少女。 “明哥,你那里不是用岛币吗?” “啥币不都一样?” “傻逼怎么能一样?” “……” 我们五个人,本来是可以平分的。 但是我觉得吧,八爷和大灰把肖龙祸害的那么惨,多少得补偿人家一点。 于是我拿出五万,准备给肖龙。 大家听了我的想法之后,也各自拿了五万出来,也算是对长辈的孝敬了。 分了钱的众人,感觉自己飘了,甚至已经订好了晚上的娱乐场所。 而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娇子。 从她走后,我都没联系她,她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从房间出去,拨通了娇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了,我刚松了口气,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你找谁?” 我有些错愕的回道: “我找娇子。” “打错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娇子遇到危险了,心里急的不行。 于是我再次拨通娇子的电话。 “都说了你打错了?你没完了?” “我找宋雅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 “你是谁?” “宋雅静的哥哥。” “稍等。” 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那头喊道: “雅静,先别弄了,你来电话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那头传来娇子的我声音,这次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死吴果!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嘿嘿一笑,问她怎么样?在晋西生活的还习惯吗? 娇子哼哼了两声,说比在跟在我们身边强。 聊了几句,娇子就说手上的活还没干完,我问她干什么她也不说。 “先这样,我去忙了,等我再见你们的时候,肯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说完,娇子便挂断了电话。 这妮子。 刚想回屋,八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转头一看,它骑着大灰正晃悠悠向我走过来。 大灰脚步有点虚浮,像是喝多了一样。 “嗝,吴果,钱到手了,你也不说给爷表示表示?” 大灰跟着点点头,不过眼神有些迷离。 “八爷,您老人家悠着点行吗?在这么祸祸下去,人家非得把咱们赶出去不可。” “你放心,老肖头没那么小气,嗝…去给我买核桃去。” 八爷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肖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整个药王观。 “我他妈泡了二十年的药酒,哪个王八蛋给我喝干净了!!!” “大灰,快撤…” 晚上,包子他们几个去嗨皮了,我担心文四爷的病情,便只身一人来到医院。 早上那个小护士已经下班了,值班的是一个满脸雀斑的胖女人。 我看她的胸牌上写着:孙诗梦。 名字不错,就是不符合她的气质… “诗梦姐姐,八床病人怎么样了?” 孙诗梦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一边捣鼓着手机一边说道: “病人目前情况稳定。” 她态度很冷淡,和早上那个小护士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心想,该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碰了一鼻子灰,我来到病房门口向里看了看。 文四爷头上绑着纱布,看起来更加苍老了一些。 唉,希望他醒来后一切都好吧,我听说脑溢血会留下后遗症呢。 从医院出来,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想到文四爷孤身一人,我突然冒出一个想要寻找我亲生父母的想法。 如果按照吴老二所说,我应该是被人贩子偷走的,并不是他们遗弃的。 他们也是受害者。 我也没有理由去怨恨。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却始终没敢给吴老二打过去。 我怕他多想。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时紫意的电话。 “吴果,晚上不请我吃个饭吗?” 第204章 床交会 时紫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没搞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可没自恋到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地步。 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她。 我猜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依旧是昨天的苍蝇馆子,等我到的时候,时紫意已经点好了饭菜。 而且她居然带了一瓶红酒,配上这些家常菜倒显得不伦不类。 “紫意,不是说我请客嘛,这酒怎么还带过来了。” 时紫意微微一笑,说这酒放家里都快长毛了,平常也没人喝。 我不喜欢喝这种洋酒,酸中带涩,远不如白酒的甘醇。 “吴果,今天叫你过来其实有件事。” 一杯红酒下肚,时紫意脸色微红,像极了快要成熟的苹果。 正题来了。 “啥事,尽管吩咐,前提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我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这鱼味道不错,鲜美可口。 时紫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我想去趟潭州,那里过几天有床交会,你能跟我去一趟吗?” 时紫意说完,眼神一直盯着我,好像是等我回答。 床交会? 这名字听着不像啥正经玩意啊。 难道时紫意还有特殊癖好? “呃,紫意,你我相识不过才三天时间,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时紫意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笑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时紫意笑了好大一会,我看见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嗝…你想什么呢,嗝…床交会是一种古玩交易方式,嗝…都怪你,笑的我打嗝了…” 通过时紫意断断续续的介绍,我才知道,床交会就是古董贩子在酒店的床上摆摊,将自己的古玩宝贝摆在床上展示。 而买家可以在房间里观赏挑选和购买。 这种床交会上的古玩种类繁多,像陶瓷、书画、玉器、青铜器、古钱币等应有尽有。 而且这种交易私密性极高,一般没有外界人打扰。 听时紫意讲完,我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的,是我自己想歪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挺有意思的。” 我尴尬的笑笑,时紫意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说: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明天就动身,嗝…” 我有些惊讶:“这么急?” “嗯,这次床交会有一件我心仪已久的东西,我怕去晚了被别人抢走。” 这我就有些好奇了,还有她很在意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抢手?” “一把唐朝的古琴,据说音色绝佳,多难得一见的珍品。” 时紫意说着,眼里闪着光芒。 “既然那么珍贵,肯定价值不菲。” 我心里暗自嘀咕,她可真舍得下血本。 “价格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我真的很喜欢。怎么样?陪我去吧?” 陪她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文四爷那边怎么办? 见我犹豫,时紫意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心,文老爷子那我已经安排好人了,就算有什么后遗症,我也帮忙找好后期的康复中心了,等咱们回来你再去看他也不迟。” 看着时紫意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我对那些古玩也感兴趣,说不定还能淘到一些宝贝呢。 再说了,谁能拒绝和一个美女同行呢? “那就这么定了!” 时紫意高兴的举起酒杯。 “祝我们此行顺利。” 我也问时紫意了,为什么不让麻五跟她去。 时紫意说麻五和李八指要在家照顾紫意轩,而且这趟去潭州,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就没和家里说。 想来想去,觉得我人挺靠谱的,便邀请我陪她一起去。 红酒后劲足,饭局结束,时紫意起身的时候身形一晃,差点没摔倒。 我眼疾手快紧忙扶住了她,刚一接触到她胳膊上的皮肤,一股静电在我手指间打了一下。 以前讨厌静电,今天突然觉得还挺享受呢。 “不好意思,喝的有点多了。” 时紫意吐气如兰,口腔里残留的酒气,钻进我的鼻子里,十分好闻。 这点就让我很纳闷,为啥大老爷们喝完酒,嘴里都滂臭呢? 麻五将时紫意接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嘱咐我,明天早上一定不要睡懒觉。 回到药王观,包子他们还没有回来,肖龙也不知所踪,就连八爷和大灰也不知道去哪了。 剩下其他人,我与他们并不是很熟,聊了几句,感觉没意思便回屋准备睡觉了。 刚脱了衣服,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一看是黄菲菲给我发过来的。 “吴果,睡了吗?我今天发工资了,把你的卡号给我,我明天去银行打给你。” 黄菲菲要是不发这条信息,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于是给她回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现在并不缺钱,把钱先存起来,留着以后我落魄了再管她要。 隔了好半天,黄菲菲才回过来一条短信: “等你落魄了,我养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将手机扔到一旁,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洗漱,跟美女出门,咱得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点。 正好包子起床上厕所,问我起那么早干嘛? 我把我和时紫意去潭州的事告诉他,包子揉了揉眼睛,说就知道我俩勾搭到一起去了,他的恋爱梦再一次破碎了。 “你小心点,别被人卖了,有事打电话,我睡回笼觉去了。” 包子嘴上调侃,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关心我的。 八点,我与时紫意约好的在车站见面。 时紫意其实会开车,但是她怕累,所以决定坐火车。 但是买的是软卧票,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能出门的原因,时紫意穿的比较宽松,她侧卧在床上对我说: “到了潭州,可千万别乱说话,那帮贩子可精明着呢。” 我嘿嘿一笑。 “放心,我这次就充当你的保镖和手下,我主要是想看看房交会怎么个情况,也涨涨见识。” “保镖?你很能打吗?” 当女人问男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大多数男人的回答都是:“我能一个打十个!” 我肯定也不例外。 时紫意噗嗤一笑。 “那我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第205章 潭州 津沽到潭州,要将近三十个小时的车程。 我和时紫意聊着天,倒也不显得无聊。 时紫意今年二十二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京城。 她爷爷位高权重,我只能告诉大家这位老爷子是少将军衔,多了不便透露。 时紫意也并没有因为我盗墓贼的身份瞧不起我,她说摸金校尉自古有之,相反,干这行还要掌握一定的知识,过人的胆识,一般人也做不了。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盗墓方面的事情。 时紫意告诉我,她从小就对古墓里的东西感兴趣,并且通过对书籍的阅读和研究,了解了不少关于古墓和陪葬品的知识。 “其实我一直想亲自探索一些古墓,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时紫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 我笑着说:“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才行。而且,古墓中往往隐藏着各种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不怕你笑话,就前些日子,我差点没死在东北。” 时紫意听后却不以为然。 “危险和机遇并存,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尝试一下。” 说完,她眼神真挚的看着我:“到时候你带我一起行不?” 我盯着她,眼睛扫过她的全身,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是做你的大小姐吧,我怕你爷爷知道了,把我抓起来枪毙。再说了,我其实出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很多次都是运气好,如果真碰到什么危险,真不一定能保护好你。” 见我说的认真,时紫意噗嗤一笑:“行啦,我就说说,你别那么严肃。” 她虽是这么说,但是目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潭州,全国闻名小吃,臭豆腐。 从车站里出来,时紫意便被路边店铺里的味道吸引了。 这臭豆腐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 我吃过瓶装的臭豆腐,但豆腐是白色的。 潭州的臭豆腐,外表墨黑,外焦里嫩,鲜儿香辣。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时紫意这个大美女,走在大街上大快朵颐的画面。 我跟在她身后,手里已经拎了不少吃的,幸亏我俩来时拿的东西不多,一人一个包,里面都是换洗的衣服。 我现在妥妥的成了她的跟班。 女人在逛街这方面,确实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咋不吃呢?” 时紫意回头看着我,我一脸无奈的举起双手,拎满了东西,哪有多余的手吃? 时紫意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从纸碗里插出一块臭豆腐,递到我嘴边。 “喏,辛苦你了,我喂你。” 好家伙,她这举动倒真像情侣之间的暧昧。 “啊…张大嘴。” “啊……” 被她连续塞了几块臭豆腐,瞬间感觉浑身有劲,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感觉自己一口气能爬二十楼。 这场逛街行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时紫意实在是看我拿不下东西了,才找了一家酒店。 以前我们外出,只住那种小型的旅馆。 跟着时紫意,也算是体验了一回大酒店的舒适。 不是我们花不起住酒店的钱,而是感觉有个地方住就行,睡觉嘛,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先去洗漱了,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们去岳麓山,体验一岳麓山的下夜景。” “咱不是去床交会吗?” “三天后才举行床交会呢。” “……” 我感觉时紫意主要的目的是旅游,其次才是来参加床交会的…… 进入房间,我将行李放好,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回想起今天和时紫意的相处,不禁笑了起来。 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明明出身名门,却对盗墓充满了好奇,而且性格爽朗,毫不做作。 我拿出手机,给包子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达潭州,一切顺利。 包子很快回复了我,说他正在与洗脚小妹畅谈人生,没事不要打搅他。 谁家好人大中午的去洗脚? 我笑着收起手机,准备去冲个澡,既然来了,那不妨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想到这里,我不禁哼起了当下最流行的一首歌。 “别问爱过多少人,在一起的人,只问爱你有几分……” 傍晚,时紫意敲响了我的房门,我刚准备开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个裤衩。 “吴果,该走了,我在大厅里等你。” 我应了一声,赶忙挑了身我感觉比较帅气的衣服,穿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嗯,今天我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比较满意的。 又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我便坐电梯去大厅找时紫意。 刚从电梯出来,我便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时紫意说着鸟语。 叽里呱啦的我也听不懂。 时紫意的脸上明显有不耐烦的表情,甚至是有一些怒意。 我赶忙上前,挡在时紫意身边,看着老外,问他:“歪特阿油都应?” 虽然咱听不懂这老外说啥,但最起码咱读过初中,飙两句不怎么标准的英语还是会的。 这老外看我挡在时紫意身前,伸手想要将我推开,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外国佬普遍长的都壮实一些,被我这么一抓,他显得有些愤怒,想要甩开我的手。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这里是中国,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随后一把将他甩到一边,使这老外后退好几步。 “法克…” 我刚要动手,这时酒店里的保安向这边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对着老外赔着不是。 看到这一幕,我皱起了眉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 国人的脊梁何时能挺起来? 难道老外就高人一等? 我将时紫意从沙发上拉起来,握住她的手,准备离开。 “先生,请等等,这位友人需要你的道歉。” 我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保安,又看了一眼老外,沉声说道: “替我转告他,我道他妈的歉,还有你,希望你能挺直腰杆说话!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年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拉着时紫意走出了酒店。 第206章 岳麓山 我刚才斜眼看到酒店的大堂经理,一直躲在前台里。 我想他应该也不想掺和到这样的事情当中。 那会的外国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经常做些出格的事。 偏偏好多小姑娘对这样的老外特别着迷。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舔。 除了清朝以外,哪个朝代的外国人来到中国不客客气气,老老实实的? 就连最不要脸的小日子,国家的名字都是咱们赐给他们的。 现在这些洋人,真以为我们还是被八国联军欺负那会呢? 说的有点多了,心里确实气愤,大家就当我发发牢骚。 咱们言归正传。 出了酒店门口,我便松开了时紫意的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 “没看出来嘛,你还挺男子汉的。” “我说了我得保护你,肯定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啊。对了,刚才老外对你说啥了?” 时紫意咯咯一笑,说那个老外要包养她,一个月给三千块钱呢。 我瞬间无语了,这老外也真是见色起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时紫意妥妥的红三代,接受的是正宗的红色思想。 就算她没钱,也不会干出崇洋媚外这种有损祖宗脸面的事。 “一个月三千?你问他需要男的不,我可以试试。” 时紫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刚才的不愉快也随之抛在脑后。 “回来咱们换酒店,这家酒店的思想不行。” 我叹了口气,做生意的人,有几个有思想的,目的都是赚钱。 只要有钱赚,任何道德思想都可以抛在脑后。 “走吧,咱们去岳麓山,我很早就想去了,一直没机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岳麓山在夜色的照耀下,宛如一幅神秘呃呃迷人的画卷。 我和时紫意在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来到了岳麓山。 当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际,岳麓山的轮廓在月色与灯光的交织中逐渐清晰起来。 从远处眺望,连绵起伏的山峦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安静而威严。 “吴果,你去过哪些名胜古迹?” 我仔细想了想,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正式旅游吧? “去过香岛,莞州,粤州,东北…但都不是去玩的。” 时紫意会心一笑,给了我一个她懂的眼神。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路旁的灯光犹如繁星点点,照亮的前行的道路。 “快帮我拍张照片。” 时紫意从背包里拿出相机,这玩意我见过,但是不会用。 时紫意教了我一遍,我感觉我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土老帽。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时紫意与自然好像融为了一体,美的不可方物。 “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真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登上山顶,便能俯瞰整个潭州城,璀璨的灯光如同一片浩瀚的星海。 说实话,岳麓山的夜景,也让我沉沦了。 远处的橘子洲头,伟人的雕像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时紫意摆了很多姿势,都被我一一收纳进相机里。 “吴果,你过来,我帮你照几张留念吧。” 我本来想拒绝的,没等我开口,她便从我手里抢过相机。 “诶,你别总是摆剪刀手啊,笑起来,阳光一点,对。” 咔嚓一声,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存在了胶卷里。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一道明亮的光线直冲云霄。 瞬间,一朵绚丽的烟花在高空绽放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巨大莲花。 花瓣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紫的如梦,将这个夜空装点的如梦如幻。 “吴果,烟花!快,帮我拍照!” 更多的烟花相继升空,如流星划过天际,而后如瀑布倾泻而下,烟花绽放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场激昂的交响乐,震撼着我的心灵。 我侧过脸看着时紫意着迷的模样,一时竟看得有些呆了。 她的侧颜在烟花的映衬下,如同画里的仙子。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时紫意转头看着我,我立马回过头来。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早就听说岳麓山经常有烟花表演,确实够震撼的。” “是啊,我今天也是托你的福,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来趟岳麓山。” 时紫意拿起相机,对着我晃了晃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咱们必须要合照留念一下。” 也不等我有所反应,时紫意过来搂住我的胳膊,脑袋向我的脸靠过来。 一阵香风钻进我的鼻子,就听她小声喊道: “1、2、3、茄子…” 咔嚓一声,我俩的身影伴随着身后的烟花,定格在了这一刻。 多年以后,我翻出这张照片,仍忘不了今天的场景。 当最后的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后,渐渐消逝。 夜空重新恢复了宁静,但在我和时紫意的心中,却永远留下了这一场烟花盛宴的美好回忆。 “走吧,我们去吃夜宵。” 下山的时候,时紫意的脚步明显欢快了许多。 我问她是不是女孩子天生喜欢浪漫的事物。 时紫意回头看着我,问道: “你还和哪个女孩这样浪漫过?”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 这一年来,我一共就遇到了四个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女人。 娇子,花姐,白露,黄菲菲。 娇子对我来说,是妹妹,是亲情。 花姐是让我从男孩蜕变到男人的特别之人。 白露呢?虽说我俩不可能,但不否认我当时见她第一面的那种心动感觉。 至于黄菲菲,这个普通的女人,却给我带来了不普通的感受。 而眼下的时紫意,虽说脾气性格都对我的胃口,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 我们只能做朋友,甚至到了以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 而我永远是贼。 见我摇头,时紫意眯起眼睛,似乎是想看穿我的内心。 我毫不掩饰的迎上她的目光,毕竟我说的是实话,咱心里可没鬼。 “算了,不逗你了,今晚的夜宵你请客,行不行?” 第207章 方正 这世界很小,小到我和时紫意去南路步行街的时候,遇到了在酒店纠缠时紫意的那个老外。 冤家路窄。 这次老外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个黑人和一个中国女人。 老外脸色潮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他看到我和时紫意后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些什么,然后向我们这里走来。 时紫意皱了下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走过来的老外。 老外在我们身前四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身后的女人充当着翻译。 “美女,夜色很美,但都不如你的美,能否赏脸一起共进宵夜?” 这老外真他妈肉麻。 我看着像狗皮膏药一样的洋鬼子,沉声道: “滚开,好狗不挡道!” 老外还没开口,那个女人不愿意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叫嚣道: “你有没有教养?皮特可是美国人,你敢这么和皮特先生说话?” “美国人都是你爹?” 我实在看不惯女人嚣张的样子,时紫意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轻声说道: “别理他们,我们走。” 我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和时紫意转身离开了。 然而,那个老外并没有打算让我们走。他伸出手试图抓住时紫意,我迅速将时紫意拉到身后,同时飞起一脚踹向老外。 老外躲闪不及,被我踢中了肚子,摔倒在地。 他的黑人伙伴见状,立刻朝我扑过来,那个女人赶忙去扶老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别看黑人块头大,但是并不灵活。 我拉着时紫意退后几步,让她待着别乱动。 然后迎上黑人。 他朝我面门挥来一拳,被我侧头躲了过去,然后我抬起脚尖,对着黑人的胯下就是一脚。 “嗷呜……” 这一脚,让黑人捂着裤裆,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哀嚎。 这一幕,让附近的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那女人扶起白人皮特,怒视着我喊道: “你敢打国际友人!你不怕引起国际上的舆论吗?我这就打电话报警将你关进监狱!” 女人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我刚想有所动作,人群里走出一个男人,接着就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的甩在女人的脸上。 “几个爹啊?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脚踩人字拖,穿着黑色短裤,上身白色背心,头上箍着一条发箍。 他嘴里叼着烟,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 “你想舔你洋爹,我们管不着,但是别在老子面前犯贱!” 男子说完,扭头看向我:“兄弟,打的好,这种崇洋媚外的贱货,就该好好收拾一顿。” 我冲男子笑了笑,表示感谢。 那女人可能没想到有人敢打她,挨了一巴掌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两辆警车停在了路边,几名警察下车向我们走来。 “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警察同志,这个人殴打我的朋友,那个人打了我一巴掌!” 这不要脸的女人恶人先告状。 警察将目光看向我,我连忙解释: “是这两个老外先骚扰我朋友的,之前在酒店他就对我朋友动手动脚的。” 之前替我出头的男人跟着附和道: “我可以作证,是那个老外先骚扰这位女士的。” 警察看了看白人老外和倒在地上的黑人,又看了看我。 “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个笔录。” 我心里暗叹倒霉,时紫意过来小声安慰我道: “没事,实在不行给我爷爷打个电话,再说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咱们也占理。” 我心想,她身子是正,但我的影子是斜的。 到了警局,这种事情警察还是以调解为主的。 在调解室里,警察严厉的批评了老外和黑人,那女人警察更是没有给她好脸色。 至于我和帮我出头的男人,警察象征性的批评了两句,就放我们离开了。 那女人满脸疑惑的问警察,难道这顿打就白挨了? 警察也不惯着她,告诉她如果我们这边追究起来,那老外是寻衅滋事,要拘留十五天的。 女人听后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从警局出来,我才知道男人叫方正。 方正说,像刚才那个女人,他见一次打一次,太他妈气人了。 这也是个热血青年。 “嘿,兄弟,你命真好,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尴尬的连忙解释,说自己和时紫意只是普通朋友。 方正瞟了一眼时紫意,说: “情侣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发展下来的嘛,再说了,你能在危险时刻挺身保护这位美女,就证明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美女,我说的对不对?” 时紫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笑笑。 “相识就是缘分,不如咱们一起去吃个宵夜,我做东!” 我看着时紫意,想知道她是什么意见。 只见时紫意轻轻点了下头,方正便带着我们就近找了一家餐馆。 这家餐馆24小时营业,主要经营的是面条。 有带迅干,炒码面,汤面和干拌面,种类繁多。 我要了一份带迅干,这种面是潭州最具有代表性的面条使用方法之一。 面要煮的熟而不烂,油可以稍微多放一些,最重要的是不带汤。 我们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当方正得知我们是来参加床交会的时候,他摇摇头撇了一下嘴说道: “床交会上的东西,一定要认真掌眼,很多贩子会将残品进行修复,或者将仿品做旧,更有甚者将残品与仿品结合,稍不注意就会被打眼。”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他挺懂床交会里面的道道,于是问他,是不是在这方面有研究? 方正嘿嘿一笑,说自己就是干做旧的,这里面的事,他门清。 我和时紫意没想到他能将自己的职业毫不隐瞒的说出来,同时我也对他产生了兴趣。 “方大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件唐朝的古琴,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帮我和紫意掌掌眼。” 方正一愣,随即开口说道: “这真是巧了,我前两天刚做了一把琴,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想要的那把。” 第208章 仿古大师 方正的话,让我和时紫意面面相觑。 时紫意急忙开口询问方正,那把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有个姓董的老头找到我,让我帮忙做一把古琴,并且给我提供了古琴的款式照片。那把琴我三天前完工以后便交给了老董头,听你们刚才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做的那把琴和床交会可能存在极大的关系。” “方大哥,这做旧有点常识的人不就能看出来嘛,老董头让你做古琴,不一定是到床交会上交流的,毕竟懂行的看能看出一眼假。” 方正嗦了一口面,听我说完急忙咽下去说道: “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方正做出来的东西,国内一线大师都很难发现端倪。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曾经做过一件东西,在香岛拍卖会上都是以真品拍出的,不信你们去查查。” 时紫意点点头,说几年前确有此事。 那时香岛拍卖行还将这件宝贝拍出了天价,后来拍主通过欧阳大师鉴定后才得知是一件仿品,香岛拍卖行因此被同行笑话了很久,一度成为业界笑柄。 时紫意说完,方正自傲的拍了拍胸脯,说那时要不是那个姓欧阳的,他那件仿品可真就以假乱真了。 我问方正那拍主怎么办?毕竟是花天价购买的东西。 “怎么办?打官司呗,能拿出那么多钱的人,你认为他是简单的主吗?” 方正对自己的仿造水平十分自信,这样的人,以后对我来说绝对是有大用处的。 “方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和紫意先回去休息了,等床交会那天我在联系你,看看那把古琴到底怎么回事。” “好,电话联系。” 出了面馆,时紫意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些疲惫。 “吴果,我们回去把那家酒店退掉,重新找一家,我有些困了。” 我和时紫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时紫意的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 酒店里也没什么东西,我俩的行李,加上白天买的一些东西,我一个人都拿下了。 换了另一家酒店,因为来的晚了,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我本来是想再换一家的,时紫意拉着我说自己实在困的坚持不住了,先这样对付一宿吧。 到了房间,时紫意就迫不及待的进卫生间换上睡衣,然后澡都没洗就钻进被窝。 我刚才隐约看到,她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为了不打扰她,我连衣服都没脱便上了床。 看着隔壁床上时紫意诱人的睡姿,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摇摇头,把杂念抛出脑海,拿出手机给吴老二发了一条信息,想向他打探一下方正的信息。 自打上次吴老二借金锭之后,我俩还没有联系。 信息刚发出去,没想到吴老二居然回了过来,内容是:方正确实是圈内很有名的仿古高手。 我又和吴老二寒暄几句,得到的回复却是: “没事别打扰老子,马上该开锅儿了。” 放下手机,我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有些羡慕吴老二,他们好像经常有锅儿开。 不像我们,大多都是运气。 我身为吴老二的养子和徒弟,他居然不把我带在身边,传授我绝学,实在是没有天理。 正准备睡觉,时紫意突然翻了一个身。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偶尔动一下,心想着,跟美女睡一个房间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便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流声。 卫生间是那种隐私玻璃的,但仍能看到时紫意的曼妙的轮廓。 我赶忙转移视线,眼不看为净,要不然我的一柱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 等时紫意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我傻眼了,这姐妹也没拿我当外人啊。 或者说根本没拿我当人? 四目相对,时紫意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睡衣忘了拿了,我以为你还没睡醒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急忙用被子裹住头,告诉她我什么都没看见。 时紫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裹着浴巾呢,你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紫意倒是很大方,,她走到我的床边,轻轻掀开我的被子。 “别猫了,我都饿死了。” 时紫意笑着说道。 我只好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时紫意的身上瞟。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娇嫩。 时紫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娇嗔道: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我连忙收回目光,心中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失态。 时紫意似乎并没有在意,她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我趁机穿上鞋,走出房间,给时紫意留下一些私人空间。 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儿我就是太年轻了,如果我那会有我现在的心态,早就将时紫意拿下了。 妈的,吃了年轻的亏。 等我买完早饭回来,时紫意已经吹干头发并换好了衣服。 “早餐买来了,赶紧过来吃吧。” 时紫意淡淡一笑,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俩边吃边聊,我问她今天有什么计划,她说想去潭州的古玩市场逛逛。 潭州的古玩市场,是由一家叫大陆珍宝阁组织的地摊大集,也是地摊交流会。 整条街有好几公里长,上千个摊位,人特别多。 像这种摊位,大多数都是年代比较近的东西,几乎看不到狠货。 时紫意兴致勃勃的逛着每个摊位,我则跟在她身后,充当起了保镖的角色。 突然,时紫意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这个摊位主要是卖字画的,时紫意被一幅山水画吸引住了。 她看得出神,我看了看那幅画,发现画风独特,笔法娴熟,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幅画满纸青绿,先是将浅赭色普染山石,然后留下石根之赭色,再将石绿、石青,而至墨青色,薄薄的按序自下而上,分层积染。 “这画怎么有点文徴明的痕迹?” 摊主是个老头,他立马站起身说道: “小姑娘好眼力,这就是文徴明的真迹。” 第209章 山水画 老头的话让我有种便秘拉不出来屎的感觉。 文徴明的真迹? 他咋不说是唐伯虎的作品呢? “走吧紫意,我觉得这幅画有问题。”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有点不乐意了。 “哪有问题?你说出个123我来听听,就烦你们这些不懂装懂的,见过文徴明的真迹吗?” 我刚想开口回怼他,时紫意开口说道: “这幅画很奇怪,乍一看确实像文徴明的风格,但是总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老头一听,故作高深的说: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这幅画是文徴明无聊的时候随便画的,你没看款都没落吗?” 我笑了笑,心想这老头还真是能瞎掰。 “行了,老头,别废话了,这话多少钱?”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十万?” 我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不去抢啊?” “一口价,八万。” 老头说的斩钉截铁。 我转身拉着时紫意就走,这种骗人的伎俩,我才不会上当。 见我们要走,老头在我们身后喊道: “哎,小伙子,别走啊,价格可以商量嘛。”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画就算是真的也不值这个价,更何况现在还存疑。 时紫意却好像有些犹豫,我停下下脚步看着她说: “你不会真想买吧?” 时紫意的表情有些犹豫。 “我总觉得这幅画不简单,要不然我们再回去看看?”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也不能花八万块钱买一幅来历不明的画啊。” “一会给他八千,看他卖不卖。” 我:“……” 回到老头的摊位,他见我们回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小伙子,考虑好了没有?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真品。” 我和时紫意没说话。 时紫意仔细观察着这幅山水画,试图观察出其中的端倪。 过了好一会,时紫意突然对老头比了一个手势: “八千卖不卖?” 老头愣住了,问时紫意刚才说多少钱? “八千。” “去去,一边玩去,别拿老头子我寻开心。” 看老头这架势,明显对自己这幅画的价值很有信心。 时紫意指着画中的一处山景说道: “这里的墨色明显比其他地方重一些,而且画风也略有不同。” 老头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小姑娘果然有眼光,这是文徴明早期作品,画风自然与后期有所不同。” 我冷声笑道: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这明显就是后人的仿作。八千块,卖不卖?” 刚才还一口咬死价格的老头,这会也有些犹豫了。 “走吧紫意,去前面看看。” 这次我和时紫意是真的要走了,老头一看我们这个架势,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八千就八千!” 时紫意付了钱,老头将画收起来装进画筒,递给了我。 我和时紫意拿着画直接离开了古玩市场,路上,我忍不住问时紫意:“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下这幅画?” 时紫意神秘一笑。 “这画确实是文徴明的真迹,虽然破损的地方被补画了,但是补画的人也肯定是一个书画大家,我猜测可能是清代的。” 我挠了挠头,书画这种东西不是我的强项,自然也不如时紫意了解的多。 “那这幅画能有多少价值?” 时紫意咯咯一笑,说那老头也是个半吊子,这画他只懂其表,不懂其里。 文徴明的画作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内涵。 他的画作深受儒家,道家,禅宗等思想的影响,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追求精神上的自由和超脱。 “你知道被拍卖过的文徴明的画都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都是千万级别的!” 时紫意的话让我震惊到了。 “那这幅画能值多少?” “残品应该也有十分之一的价格。” 我的天,那就是说这幅破画有百万的价值了? 这特么不比我辛辛苦苦倒斗来钱快的多? 我兴奋的看着时紫意,此时她在我眼里仿佛是一座金山。 “要照你这么捡漏法,咱岂不是发财了?” 时紫意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样的事很难碰到一次,况且这幅画咱们得找人修复一下,方正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明白她的意思,立马掏出手机给方正打了电话。 与方正约好在一家茶馆见面,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可能是手中还有活,身上还穿着一件破衣服。 “画在哪呢?我看看。” 我将画筒递给方正,他打开画轴,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检查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方正抬起头,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可惜啊…” 我以为是时紫意看走眼了,刚想出口询问,就听方正接着说道: “这确实是文徴明的真迹,不过有几处破损的地方,虽然进行了修补,但是与原画相差还是挺大的。” 听他说完,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时紫意一眼,正好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我。 “这画修复起来难度太高,我的建议是不如就这样,否则新墨上去的话,再对画造成伤害,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时紫意将画接到自己手里,问道: “方大哥,难度高是不是代表可以修复?” 方正苦笑一声说: “这就不是我的强项了,我作青铜铁器还挺拿手,字画这细发活,我做不来。” 时紫意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方正看到后沉吟了一下,拍了拍胸脯说: “弟妹你也不用失望,我认识一位老师傅,专修古画的,在业界非常有名,不过收费也很高。” 听到这话,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钱不是问题!” “行,下午我带你们过去一趟,我这先回去把手里的活完成,马上床交会了,天天催工的人太多了。” 方正说完,便和我和时紫意告别离开了。 “吴果,如果画修复好了,咱们就拿去拍卖,到时候钱咱俩一人一半。” “拉倒吧,无功不受禄,你自己留着吧。” “你怎么没功了?你不是我的保镖保护我了吗。” 第210章 阴谋 下午,方正带着我和时紫意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农村。 这地方太破了,搞得我以为方正是想将我和时紫意卖掉。 “大师一般都隐居,这位丛师傅还是我父亲的好友,大半辈子都在研究字画。” 丛师傅满头银发,带着老花镜,穿着中式长衫,一看都是搞艺术的人。 说明了来意后,我将画筒递给丛老师傅。 他接过画后,便认真研究起来。 许久,他开口道: “这画修补的不错,如果不是行家,很难看出破绽,但要是恢复如初,难度不小。” 时紫意迫不及待的问: “需要多久?费用多少?” 丛老师傅笑了笑,说:“时间最少三个月,费用嘛,五十万。”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比卖画的那个老头子还要黑,这钱也太好赚了。 “行,丛老师傅,那这画我就交给您了,到时候我们来取画,将钱一并给您。” 尽管修复这幅画的价格不菲,但想到修复后的价值,时紫意还是毫不犹疑的答应了。 离开了丛老师傅家,我们回到了市里。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方正婉拒了我们请他吃饭的请求,他说还有好多活没干完,不能在耽搁了。 我和时紫意也不强求,待方正走后,我俩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早早回到宾馆。 我的想法是早回去,看看有没有空闲的房间,这孤男寡女住一间房,始终有些尴尬。 可能后天是床交会的原因,现在酒店里一房难求。 刚想回房间,酒店门口进来一帮人,我回头一看,呵,老熟人。 “马叔?你怎么来潭州了?” 来人正是马占林,身后跟着的人我也有些眼熟。 应该是当时崔小白围堵我和包子的时候,替我俩解围的那些人。 这些人都是北派的。 “哟,小吴果?我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怎么?来参加床交会的?” 马占林说完,将目光转向我身旁的时紫意,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马叔,你们也是奔着床交会来的?怎么带这么多人?” 马占林嘿嘿一笑,说这里毕竟是潭州帮的地盘,不得不小心一些。 随后马占林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激动的说: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我在京城见过你,那次保利拍卖的南北朝时期的鎏金佛头,就是被你拿下了。” 时紫意微微一笑,说这都两年前的事了,前辈记性真好。 我侧头看着时紫意,和她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她这个人深不可测了。 “吴果,我们先走了,大酒店没房我们去小旅馆看看,等后天的床交会,咱们在一起叙旧。” 马占林说完,将我拉到一边,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小子,没想到你还能勾搭上这个小妮子,好好把握,以后肯定飞黄腾达,叔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马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叔是过来人,叔懂。” 马占林说完,给了我一个极为暧昧的眼神,然后带着北派的众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时紫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 “刚才他对你说什么了?” “没啥,他说等床交会结束后,和我在一起喝酒。” 时紫意哦了一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方正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今年的床交会可能会有些变动。 “吴果,床交会的地点已经确定了,但是我听内部消息说,今年的床交会可能会增加一种拍卖形式,这种形式有利有弊啊。” 确实,增加拍卖形式,弊端就是东西变得透明了,大家也没隐私可言。 好处就是,东西的真实性能大大的提高了。 我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时紫意,她侧躺在床上,用手拄着脸问我:“为何年年都一样的床交会今年变了形式?如果这样的话还叫床交会吗?” “你的意思是?” 时紫意伸了一下懒腰,完美曲线毕露。 “我的意思是有人操纵了床交会,也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出来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 时紫意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严肃。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次的床交会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那我们要不要改变计划?” “见机行事吧,这一切都还是咱们的猜测,你可以联系联系昨晚的那一批人,他们人多,如果真有突发情况,或许能相互帮助。” 我给马占林打了电话,约他晚上在一起坐坐。 傍晚,我和时紫意来到了和马占林事先约好的小酒馆,他和热河帮的其他人已经到了。 “小吴果,昨晚没介绍这位姑娘,今天介绍一下吧。”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倒是时紫意落落大方的说道: “我叫时紫意,各位前辈以后多关照。” “不敢当不敢当,时姑娘年轻有为,当时在京城一见,我就觉得你气质不凡。” 马占林夸的时紫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叔过奖了。” 我们边吃边聊,谈到了床交会的事情,马占林说他们也听到了风声,这次床交会可能不简单。 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 “这里是潭州帮的地盘,其实仔细分析也不难分析出来,如果事有蹊跷,那和潭州帮脱不了干系。” 马占林点点头,说这两天没有看到一个潭州帮人的身影,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正说着,一个人走到我们的包间,俯身在马占林耳边说了几句。 马占林脸色一变,站起身来。 “吴果,时姑娘,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匆匆跟着那人出去了。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马占林回来了,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我忍不住问道:“马叔,发生什么事了?” 马占林看了我们一眼,压低了声音说: “吴果,事情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刚刚得到消息,昌平帮的兄弟在外面被人袭击了,现在生死不明!” 我和时紫意皆是一惊,昌平帮也属北派,这难道是针对派别的阴谋? 第211章 不要怂 马占林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他叮嘱我,千万要小心。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和时紫意也没有在酒馆里停留,打算直接回酒店。 “吴果,你与潭州帮有没有什么恩怨?” 酒店与酒馆隔着三条街,在步行回去路上,时紫意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仔细想了想,除了那次在沙漠寻找西夏古城,好像没和潭州帮打过交道。 要说结怨的话,那也只是吴老二与他们有些过节。 这不能算到我的头上吧? “如果真要说的话……” 我刚开口,迎面走过来几个人。 他们脚步有些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 在经过我和时紫意身边的时候,其中有一人看了我好几眼。 我感觉他也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看着几人离开,盯着他们的背影,我突然拉起时紫意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时紫意疑惑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先别说话。” 我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前方。 很快我带着时紫意拐进了一条小巷,暂时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 “他们是潭州帮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时紫意惊讶的看着我。 “他们其中有个人,曾经和我一起寻找过西夏古城,刚才我一时竟没认出来他,他看了我好几眼,我想也是暂时没认出我来。” 我的话音刚落,巷子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巷子比较深,杂物较多,我拉着时紫意赶忙藏到垃圾箱后面。 “老白,你确定刚才那小子是吴老二的徒弟?” “错不了,我刚才看了他好几眼没认出来,这会不知道让他跑哪去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示意时紫意不要出声,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我们赶紧分头去找,趁他落单将他抓起来,有他在手,吴老二还能不吐出点东西来?” “好,当初在西夏古城吴老二做局坑了佛骨舍利,我非让他吐出来不可!你们几个去那边,我们去这边。”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 “吴果,没想到你还经历过那么精彩的事,跟我讲讲呗。” 时紫意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将西夏古城的事简单和她讲了一遍。 时紫意嘿嘿一笑,说真想见见吴老二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就是一个爱惹祸的小老头,本来没我啥事的,现在要给他背锅。” 时紫意拉着我站起身说: “先回酒店吧,反正不能在垃圾桶里睡一夜。” 我和时紫意悄悄走出巷子,回到酒店,我锁紧房门,坐在沙发上给吴老二发信息。 我将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床交会的变故写进短信里,发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吴老二的回应。 “你不去洗澡吗?” 时紫意从浴室出来,歪着头擦着头发。 “洗,你别偷看。” 时紫意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走到床边吹头发去了。 我走进浴室,看到时紫意换下来的蕾丝内衣,不禁想入非非…… 快要睡着的时候,吴老二才给我回过来信息,内容很短: “你怂个屁,见招拆招,跟他们干!” 我想着这还不是吴老二惹下的祸,最终让我来承担,不过我没敢跟吴老二说,怕他骂的更凶。 不过吴老二的话倒让我有了定心骨,就是,怕个毛啊,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干就得了。 想到这里,我放下手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次潭州床交会在丽都大酒店举行,我和时紫意早早起了床,叫上了方正,一起前往床交会。 我以为我们起的够早了,到了地方,丽都大酒店已经来了不少人。 我没看到马占林的身影,他昨晚也没和我联系,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潭州帮的人?” “大白天的,他们难道还敢怎么样不成?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时姑娘要的那把琴。” 方正说完,带头领着我们进入酒店。 “方大哥,你自己做的东西应该能认出来吧?如果那把琴真出现了,你可得帮我们仔细瞅瞅。” 方正嘿嘿一笑,说这都不叫事,包在他身上。 酒店里人头攒动,人们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也有不少人淘到了自己心仪的宝贝,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我们将所有的房间都逛了一遍,方正皱着眉说道: “不对,这他妈哪是床交会,与往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这里的破烂,去古玩市场一淘一大堆。” 我和时紫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按道理说床交会的古玩,要比地摊上的等级高出不少,但这里的东西实在是让我们大跌眼镜。 “走,随便找个摊主问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们随便挑了一个房间,摊主是个胖胖的中年人。 我拿起一件瓷器,装作不懂的问道: “老板,你这玩意怎么卖?” 老板笑眯着眼,热情的说:“小伙子,你可真有眼光啊!这可是宋代的官窑瓷器!” 我心中暗笑,这东西是宋代的东西不假,但和官窑八杆子都打不着。 “老板,问你个事,这床交会是你们自发组织的,还是有人统一安排的?” 胖老板一愣,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随后问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我手头上也有点东西,想在床交会上摆摆,看看能不能碰到有缘人。” “是啊,老板,我们急用钱,想把手里的东西出一下,你看能不能帮忙问下,我们也想在这里弄个摊位。” 时紫意在一旁附和着。 男人一般对女人都没有抵抗力的,特别是美女。 时紫意对着胖老板甜甜一笑,胖老板色眯眯的看着时紫意,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时紫意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胖老板的小心思她哪里不懂? “事情办成了们请你吃饭。” 我怕时紫意忍不住,抢着对胖老板说道。 “哦?吃饭?也行。你们要是想在这里摆摊的话去六楼找福爷,他是这次床交会的举办者。” 六楼?福爷? 第212章 深藏不露时紫意 我们一起去了丽都酒店的六楼,到楼上了我才想起来,刚才忘了问胖老板福爷在哪个房间了。 这年头,称爷的人很多,也不知道这福爷是什么来头。 “应该是那间房,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方正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门是虚掩的,里面确实传出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我们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就听里面的人说道: “仓子,昨晚昌平帮的事怎么弄的?我不是叫你们手脚利落点吗?到现在都快人尽皆知了!” “福爷,这不能怪我啊,北派那边的人太团结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其他帮派的人就全部来了。昨晚要不是兄弟们跑的快,可能就被抓到现形了。”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北派一直都团结,不像咱们南派。江宁帮崔小白那个王八蛋,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现在躲山沟沟去了。 岭南一直群龙无首,花韵那个骚婊子也不知道躲哪勾搭汉子去了,就剩咱们潭州,正面和北派刚,实在是吃力啊。” “福爷,我就搞不懂了,大家为什么要分南派北派呢?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吗?非得弄个你死我活?” “你懂个屁?” 福爷呵斥道。 “要是不分南北,大家怎么知道各自的地盘在哪?还赚个屁钱?” 屋里面再一次陷入沉默。 “这次床交会我本来打算将北派的人引过来,将他们一一铲除的,昨晚那件事以后,那帮老狐狸今天都没有现身,这件事,算是功亏一篑了。” 听到这里,我对时紫意和方正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俩往回走。 这时,福爷房屋的门开了,一个光头走了出来,阴森森的说道: “听够了吗?” 这个光头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同时心中已经做好与光头拼命的准备。 “我们只是路过,无意听到你们谈话的。” 我看着光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有意无意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光头说完,伸出手直接向我抓了过来。 我刚想有所动作,身后的方正一脚踹向光头。 光头不得已,只能放弃我,转而迎向方正。 你别看方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腿脚功夫还不赖呢。 “你带时姑娘先离开,这里交给我!”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拉着时紫意就往楼梯口跑去。 “想跑?” 光头大喝一声,越过方正,向我和时紫意袭来。 我一把推开时紫意,伸手迎上光头的拳头。 砰的一声,我感觉手腕都快断掉了,同时一股力量传来,让我噔噔噔后退好几步。 借着这股力,我拉着时紫意转身向楼下跑去。 我俩跑到五楼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其中便有那个潭州帮的老白。 “紫意,你先走,我拦住他们!” 我将时紫意推到楼梯口,转身直面潭州帮的众人。 为首的潭州帮人二话不说,朝着我冲了过来,我侧身躲过他的攻击,随即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但很快,潭州帮的众人围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身上挨了很多拳脚,我的体力也渐渐不支。 “小心!” 时紫意的惊呼声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潭州帮的人手持匕首,正准备刺向我的后背。 这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扎进我的后背。 其实这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连其他念头都来不及想,就听时紫意娇喝一声,一把飞刀扎进了拿匕首这人的脑袋。 而他手里的匕首,也扎在了我的后背之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这把飞刀的主人居然是时紫意,原来她会武功…… 匕首男轰然倒地,眼睛都没合上。 死不瞑目。 而这时的时紫意,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四把飞刀,卡在手指缝里,冷声对着潭州帮众人说道: “上前者,死!” 时紫意的这副模样,完全颠覆了我对她的认知。 后背上的疼痛让我神经紧绷,好在时紫意及时出手,匕首刺的并不深。 但我仍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流淌出来。 这时,方正也从六楼下来了,他看着和我们对峙的潭州帮众人,嘴里骂了一声“他妈的!”便直接冲了过来。 潭州帮的人被时紫意震住了,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但看到冲过来的方正,其中有人捡起地上的匕首,准备刺向方正。 “你动一下试试?” 时紫意的声音清冷,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其实这就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以为还是潭州帮的人,已经准备拼命了。 “吴果,我来了!” 是马占林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应该不用拼命了。 而这时,六楼的光头也和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老头应该就是福爷了。 方正看到福爷后惊讶的吐口而出道: “老董头?” 啥玩意?福爷是做假琴的老董头? 马占林看到老董头后也开口讥讽道: “董耀福,你老门卡池眼的,不赶紧入土等什么呢?你这样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董耀福并没有因为马占林的话生气,反而是微微一笑,说道: “马老弟,怎么这么大火气?想当年咱们在秦岭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 马占林撇撇嘴,不屑的说: “你不提那件事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被你坑死的那些人,晚上你睡觉不做噩梦吗?” 董耀福挥挥手,示意潭州帮的人先退下。 那个叫老白的指着我急忙说道: “福爷,这小子是吴老二的儿子,可不能放他走。” “我做事不用你教!” 随着潭州帮的人退下,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失了。 时紫意扶着我,看着我背后的伤口,说道: “马叔,我先带吴果去包扎,这里先交给你了。” 马占林点点头,身后北派的人立马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疼不疼?” 时紫意满眼心疼。 我摇头苦笑。 “时大小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第213章 哀牢山 我后背的伤口不深,匕首只刺进了三四公分的样子。 但即使这样,时紫意给我上药的时候,我依然觉得疼痛难忍。 “紫意,你给我上的啥药,怎么这么疼?” “忍一忍,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跌打损伤药,三四天之后,保证你伤口完好如初。” 时紫意说着,用嘴在我伤口上吹着凉气,痒痒的,很舒服。 “紫意,你这飞刀绝技跟谁学的?” “我爷爷教我的,他们那一代人,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哪个人身上没点绝技?我只是学了一点皮毛,防身罢了。” 我扭头仔细打量着时紫意,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 “我在想,你那些飞刀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时紫意俏脸一红,嗔道: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我讪讪一笑,趴在床上,随即享受着时紫意对我的包扎服务。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睡着了。 可能是刚才精神高度紧张,这会放松的原因。 也可能是时紫意的动作太温柔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时紫意正托着下巴,坐在窗边看向窗外。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也不眨一下。 “紫意,几点了?” 时紫意回过神来,走到我身边,问我感觉怎么样了? 我坐起来轻微伸展了一下后背,还是疼。 “疼就对了,又不是仙丹妙药,肯定没那么快好。其实你这人呐,该心狠一点的,当时你丢下我,完全自己可以跑的,我一个女人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坐在床上嘿嘿傻笑。 我总不能说,为了保护你我死而无憾吧? 肉麻加不现实,这不是能从我嘴里说出的话。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时紫意去开门,方正推门而入。 “奶奶的,我就说不能跟你们这帮土夫子打交道,上一秒你死我活的,下一秒又他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方正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顺带看了看我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撇撇嘴接着说: “你这点伤是白受了,老董头和你们那伙人和解了,不过你们也不亏,最起码时姑娘将对方销户了一个。” 方正又转头对着时紫意竖起大拇指。 “巾帼不让须眉,时姑娘牛逼。” “……” 方正的话听的我是云里雾里的,我问他怎么回事,方正摇摇头,说谁知道这些老狐狸玩的什么聊斋。 “时姑娘,古琴确定是假的无疑了,老董头年龄大了,脑子秀逗了,也想不出啥好点子了。 不过你们这趟也没白来,最起码文徴明那幅画修复好还能卖不少钱。” 时紫意叹了口气,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北派那边和潭州帮是什么态度? 方正摇摇头,说双方突然暧昧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直这么好呢。 我摸了摸脑袋,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马占林的性格,能让他和潭州帮谈和的,那只有一个东西。 超级大墓! 可能潭州帮手里掌握着大墓的线索,这也使得双方在短时间之内进入了蜜月期。 很快,我的猜想就被验证了,因为马占林的电话打过来了。 “吴果,伤怎么样?” “不碍事的马叔。” “那就好,一个星期后,我们出发哀牢山,到时候你的伤应该也没有大碍了。” 哀牢山? 我一肚子疑问,询问马占林后,他说等他忙完见面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等他挂了电话,我一脸疑惑的问时紫意:“哀牢山在哪?” “滇南。” 滇南? 难道是我读书少?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滇南有一个叫哀牢山的地方呢? 方正待了一会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告诉我和时紫意,少跟那帮老狐狸打交道,玩不过他们的心眼子。 方正走了以后,时紫意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趟哀牢山,马占林这人还算靠谱的。” 时紫意歪着头看我。 “我也去。” “大小姐,山里可不像城里,多少天洗不了澡,再说了,一群大老爷们就你一个女人,多不方便啊。” “不行,我就要去,好不容易出来了,而且我说过,一定要见识见识大墓或者古城遗址,哀牢山一直都有哀牢古国传说,这次他们说不定就是探寻哀牢古国的!” 我用手扶着额头,感觉一阵头大,不管怎么劝说,时紫意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和我一起去哀牢山。 “大小姐,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爷爷不得剥了我啊。” 时紫意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飞镖高手,遇到危险还能保护你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时紫意这丫头真是执拗。 晚上,马占林来到宾馆,他同样是关心了一下我的伤情,随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江湖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董耀福眼看事情败露,想用哀牢山古城的线索牵住我们,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哀牢山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马叔,哀牢山是什么地方?” 马占林呵呵一笑,说哀牢山自然环境恶劣,山高坡陡,行进困难,而且气候复杂,容易遭遇天气突变。 哀牢山还存在磁场紊乱现象,指南针,罗盘等定位设备在里面完全发挥不出作用,这就使人在里面很难辨别方向。 而且原始森林中没有通讯信号,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最重要的一点,哀牢山有黑熊,眼镜王蛇等野生动物。毒虫,瘴气更是数不胜数。 听马占林说完,我才对哀牢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样的地方,对人类来说,完全是一个禁地。 一旁的时紫意听后,不免好奇的问道: “马叔,你们怎么知道董耀福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说了,哀牢山既然那么危险,那大家为什么执意要去呢?” 马占林呵呵一笑:“真假这点大可不必担心,董耀福他亲自跟着,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 而且去哀牢山不止是因为哀牢古国,还因为土司宝藏的传说。” 第214章 土司宝藏传说 真的,随着我接触的事情越多,我越觉得自己像一只井底之蛙。 马占林说,哀牢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从明代就世袭土司的李家,到最末一位土司李润之在1950年去世时,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据说李家靠贩卖大烟,设卡收费,造大洋,开工厂等方式发财,具体有多少金银财宝谁也不清楚。 关于李家宝藏的下落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是土司死之前已将大量色宝藏藏进地道,但地道机关至今仍是个迷。 第二种是他用二十多匹骡马将宝藏驮到了一个叫南达的地方。 第三种是宝藏就在土司府的地下藏着,因为在他家的大院子里还存着一些奇异的图案,这可能就是开启宝藏的指示图。 马占林问我,对于这三种说法,我比较倾向于哪一种? “我觉得还是第一种靠谱一点,第二种和第三种如果成立的话,那土司的宝藏早就被人给挖走了。” 马占林点点头,说这几十年来,不少人前往哀牢山探寻土司宝藏,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这也使得土司宝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对了,吴老二几年前也去过一次,不过他人完整的回来了,这也使他在江湖上名气开始大涨。” 马占林提起吴老二,让我忍不住问道: “马叔,吴老二是不是在圈子里很有名?” 马占林一愣,随即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 我哪里知道? 从去年开始我才知道吴老二是干啥的,并且这不到一年时间,我总共就见了他两面。 可能是家里没有我的牵绊,吴老二也不回家了,他干活也不带着我。 真不知道他咋想的,带着我不是可以让我学学更多的手艺嘛。 马占林沉吟了一下说道: “吴老二这个人呢,名声毁誉参半,他这个人,谁都算计,喜欢做局,他那四个结拜兄弟哪一个没被他算计过? 但人家五个感情就是好,你别看吴老二排行老二,但其实五个人里主心骨是他。 还有他这个人没有派别观念,他不算南派也不算北派,只说自己是盗门的。 这就导致有时候他两边的罪人。 不过还好,吴老二对那些小来小去的墓不敢兴趣,他最喜欢探索古遗址。当然了,要是发现个王侯墓,他也顺手开来看看。 所以与别人到没有较大的冲突,多半是在人家地盘里干活,被人知道后心里不舒服,从而让人家心生怨恨。 就比如上次他在潭州开了个王级墓,潭州帮记恨到现在。” 这件事我知道,差点没引火到我头上。 “这次我们去哀牢山,要准备充足一些,你在这里负责养伤就好了,其他的一切交给我们就行。哦对了,时姑娘去吗?” “去!” “不去!” 我和时紫意异口同声的说出俩个答案。 马占林嘿嘿一笑,说时姑娘但去无妨,这么多人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 随后马占林悄悄对我说:“两个人一起经历风雨能培养感情,对不,日久生情嘛。” “……” 马占林走后,我准备给吴老二发个短信,他去过哀牢山,有一定经验,我想听听他的看法。 短信编辑一半,我又都删除掉了。 我不能做羽翼未丰的雏鸟,什么事都要询问别人的看法和意见。 就如吴老二一样,这些年不也都是自己闯过来的吗?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想干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现在你是伤号,我负责照顾你。” 时紫意走过来扶住我,顺带看了一眼背后的伤口有没有渗血。 我嘿嘿一笑,说我想去厕所,这个她也能帮忙吗? 时紫意哼了一声,说我变得有点油嘴滑舌的了。 从卫生间出来,没有看到时紫意。 我心想着不能是因为刚才的一句话生气了吧? 她可不是这种小气的人。 没过一会,时紫意回来了,手里拎着不少吃的。 一进来,我就闻到香味了,才想起来,这一天,没吃东西了。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时紫意让我慢点吃,没人跟我抢。 “你咋不吃?” “这两天感觉有点胖了,减肥。” 我看着时紫意苗条的身材,有些无语了。 好像减肥这件事,是所有女人的心病。 接下来两天,我和时紫意都一直待在酒店里。 后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偶尔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想抠掉它。 每一次有这个想法,都被时紫意制止了。 她说痂要等它自然脱落,要不然会留疤。 我心想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留疤吗? 第三天上午,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酒店。 董耀福。 他进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小友,我与你师父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如今北派势大,南派就剩我们潭州帮苦苦坚持了,不知道小友知不知道平衡之道?” 我不确定他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便摇摇头,让他别卖关子。 董耀福长叹一声。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绝对的,美与丑,善与恶,得与失,生与死,都在相互依存和转化之中,当这种平衡被打破,牵连的不止是某个人或某群人。” “老董头,有话你就直说,你这云里雾里的我也听不明白。” 董耀福凝视着我,似乎是想看穿我的内心。 被他盯着,真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好在他很快便转移了目光,说道: “我有哀牢古国可靠的线索,这次哀牢山之行艰难重重,我想咱们可以合作一下,减少一些北派人的主力,如果事成,东西我们一人一半,并且你和吴老二永远是我们潭州帮的座上宾!” 这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打得京城都能听得到。 “我与北派人并无恩怨,反倒是你潭州帮,三番五次找我麻烦,你跟我说说,我有什么理由与你们合作?” 董耀福笑了笑。 “因为你和吴老二同样是盗门的人,你们不属于南北派,但是哪一方做大对你以及吴老二都没好处,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 “啥话?”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第215章 出发哀牢山 好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两面三刀的事我吴某人好像还做不出来。 特别是马占林曾经给了我很多帮助。 而且整个北派的人从来都没有对我产生过敌意。 相反,南派除了岭南帮,江宁帮和潭州帮与我都有一些恩怨。 但我现在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鸡仔了,董耀福有这个想法,那说明他有完整的计划。 “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我给董耀福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董耀福不死心,非想让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一旁的时紫意看不下去了,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董头,你空手画饼,现在还没进哀牢山你就想着拉帮结派了?退一步讲,就算加上我俩,你有多大的胜算!况且谁能保证事后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呢?” 董耀福脸色一凝,看着我和时紫意,随后突然笑了出来。 “后生可畏,看来我们真是老了。” 董耀福说完,就告辞离开了,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同时我在心里也暗自警惕,董耀福这个老家伙,绝对是不好相与之人。 还有几天时间,我和时紫意得好好打算一下,不能没有自己的底牌…… “吴果,晚上咱俩去趟超市,买点东西带着。” 我看着正在打扮的时紫意,刚开始还有点纳闷,现在才知道她要去逛超市。 “马占林不是说东西都由他准备吗?咱又不是去旅游度假,带的东西多了,反而是累赘。” 时紫意停下了画眉的动作,说道: “买点生活用品。” “啥用品?” 见我刨根问底。时紫意无奈的说: “我算着过两天大姨妈该来了,买点卫生巾和卫生纸总行了吧?” 呃…… 这回轮到我尴尬了。 不过转念一想,来大姨妈还去哀牢山会不会太危险了? 于是我再一次提出让时紫意先回津沽。 “来大姨妈怎么了?我们女人一个月流血七天都不死,你们男人行吗?” 我无法反驳时紫意的话,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去超市。 她不光买了卫生巾和卫生纸,像酒精,打火机,压缩饼干以及消炎药也买了一些。 正好装满一书包,本来我想背过来的,时紫意以我后背有伤为由抢了过去,背在了自己身上。 “我们好像真是度假的。” “以防万一,原始森林里面,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我们走的时候,酒店里的毛毯也要带着。” 我点点头,想起在夹皮沟得时候,我们要是没毛毯,真有可能面临失温的危险。 滇南虽然气温高,但是原始森林里气候多变,一场大雨都有可能将气温降下来。 回到酒店,方正正在房间里等着我们。 “床交会结束了,我做的那把琴被老董头卖了,不过听说只卖了一块钱,也不知道这个老董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块钱?” 方正点点头,说老董头这两天没少在这些贩子中间走动,看起来好像是拉拢人心培养感情。 这才联想到他昨天来找我,我心里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古董贩子里,不乏有高人,董耀福这是不死心。 回头得提醒马占林一下,到时候别真着了老董头的道。 从潭州到滇南,一千多公里。 我们一行人开了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奔着滇南出发。 三辆车清一色都是大头面包车,我记得最早引进的商务车是在00年年初,那时别克商务刚一亮相,包子就嚷嚷着要买一台。 我所在的车里坐了六个人,我和时紫意坐在最后排,因为后排是连坐,方便休息。 马占林坐在副驾,开车的是一个叫松哥的人。 人很老实,话不多。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都是狠角色。 中间的两人分别叫刘斌和孟礼,名字很有意思,孔孟之礼。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从面相上看,就不是那种好人,但是一张嘴说话特别逗,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马叔,董耀福这些天的小动作你注意到没有?” 没等马占林开口,我前边的孟礼率先说道: “他一个老梆子还能咋滴?给我惹急眼了,我把他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小吴兄弟,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董耀福那个老王八蛋早晚都得死,昌平帮的弟兄还能放过他是咋地。” 他一开口,时紫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咋地了老妹,你笑啥,是不信孟哥我说的话呗。” 时紫意捂住了嘴说: “孟大哥,你这口音也太重了,听着就想笑。” 孟礼挠了挠头。 “我这是标准的普通话,也妹有口音啊。” “董耀福在没找到哀牢古国之前,是不会有小动作的,这点大家可以放心。这次咱们一共二十个人,算上你和时姑娘,北派这边有十三个人,他们那才七个人,优势在我们这边。” 马占林回头对我们分析道。 刘斌靠在座椅上,抱着胳膊说: “老马,话不能这么说,你肯定咱们这十三个人是铁板一块吗?我总觉得梁自成几人有点中立的样子,那天和董耀福谈判,他们几人也没吱声。” 马占林微一沉思,将目光看向开车的小松哥。 “松子,你觉得呢?” 小松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道: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 “……” 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到达滇南。 小松哥的精力实在是叫人佩服,除了上厕所吃饭以外,他是一刻都没停。 时紫意大部分时间是蜷缩着身子躺在我的腿上,因为刚出发没多久,她就小声告诉我大姨妈来了。 想要进入哀牢山,就要走新平县。 从滇南到新平县还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在滇南停留的时候,我特意用矿泉水瓶子管当地人要了些开水。 开水遇到矿泉水瓶,直接将瓶子烫变形了,好在不影响使用。 我拿着瓶子放在时紫意的小腹上,她也没有拒绝。 有时手指无意触碰到她平坦的小腹,她也没有反应。 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柔软的触感,不禁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第216章 矮骡子 哀牢山。 众人踏入哀牢山边缘山林,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背包。 看上去像一支专业的探险队。 起初,山路还算平坦,我和时紫意欣赏着周围的植被,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丽。 “来到这里感觉整个人的心灵都放空了,我觉得要是在这里住下来,肯定能多活两年。” 我俩吊在队伍的最后面,初入哀牢山,给我的感觉是这里并没有太多危险。 “外围经常有人出没,肯定相对安全些。吴果,你看马占林和董耀福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实则两个人有八百个心眼。” 我顺着时紫意的目光看去,马占林和董耀福就像多年的好兄弟一样,我也佩服董耀福,这么大年龄了,体力居然不次于身后的年轻人。 我们是中午进的山,直到傍晚,队伍才停下来休整。 董耀福吩咐大家寻找栖身之地,哀牢山夜路可不好走。 趁这功夫,马占林向我走过来,我正好有事想问他,于是开口问道: “马叔,咱们这这么走下去要多久?” 马占林呵呵一笑说: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依董耀福的说法,我们需要进入哀牢山深处,保守估计要半个月时间。” 马占林对我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时紫意说道: “时姑娘,不知道你能坚持下来不?如果不行就别勉强。” 时紫意淡淡的回道: “没关系的马叔,我以前也探过险。” 马占林点点头,叫我和时紫意晚上注意一些,一到晚上,虫子开始出来活动了,有些不知名的虫子身上带着毒素,就像滇南的菌子一样。 夜幕降临,周围变得十分安静,只有虫鸣声此起彼伏。 我和时紫意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休息,她靠在树上,若有所思。 我拿出干粮递给了她,顺便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时紫意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哀牢山挺神秘的,我以前没少听长辈提起,今天总算是踏进来了。” 我笑了笑:“咱们晚上还是小心点吧,别碰到那些带毒的虫子。” 时紫意嗯了一声,吃了几口干粮便不再说话了。 我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靠近。 我立刻警觉起来,示意时紫意不要出声。 我不知道马占林他们有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掏出匕首,静静地听着,准备随时给这个东西致命一击。 时紫意这时也悄悄站了起来,突然,一个黑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我和时紫意同时惊恐的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和时紫意,使我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吴果,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看到什么东西“嗖”的一下窜过去了。” 我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马占林他们。 马占林带着孟礼和刘斌小跑过来,询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听我说完以后,马占林微皱着眉头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猴子类的动物?它们有灵智,喜欢捉弄人。” 我和时紫意同时摇摇头,刚才那东西太快了,加上天已经黑了,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咱们不要落单,集中到一起,这些人不就不信有什么啥敢袭击我们。” “啊…” 孟礼的话音刚落,从董耀福的方向传来一阵惨叫声。 我脸色一变,立马拉着时紫意的手向那里跑了过去。 可能是紧张的原因,时紫意的小手冰凉。 “怎么回事?” 众人的手电筒齐齐打开,只见董耀福的手下正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 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涌了出来。 “快,拿止血药!” 董耀福吩咐手下,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绷带。 掰开这人的手,清晰可见的牙印显露出来。 这牙印有点像毒蛇咬过的样子,两个孔洞,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 “这是什么咬的?” 董耀福蹲在地上检查着这人的伤口,半晌后才松了口气。 “没伤到动脉,看起来也没毒。” 他一边说一边帮其包扎,处理好一切后,董耀福对这人问道: “小凯,刚才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小凯此时有些虚弱,他微微点点头,说是一只戴着草帽的猴子。 “戴着草帽的猴子?” 听到这话,我发现董耀福和马占林的脸色同时一变。 他俩对视一眼,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丝忌惮。 “马叔,怎么回事?” 马占林环顾四周,沉声说道: “我们可能碰到矮骡子了。” “矮骡子?” “对……” 听马占林说,矮骡子学名叫山魈,以前深山老林里有很多,随着人类的过分开发,现在已经很少了。 矮骡子身材矮小,速度极快,跑起来能和包子媲美。 它们平时喜欢戴着草帽子,而且特别记仇,总体来说,矮骡子这个东西很邪性。 传说这东西精通幻术,可以穿梭在第三界穿梭。 这个说法就比较玄乎了。 马占林的语气充满了担忧,董耀福的脸色也很难看。 “大家都抱团在一起,小心些,今晚轮流守夜,明天天亮再赶路,一定要提高警惕!” 众人寻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寻了些干柴升起了篝火。 我将毯子铺在地上,让时紫意躺在我的腿上。 守夜这件事交给了我们这些年轻人,每人一个小时。 夜晚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 我的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意外发生。 “吴果,我感觉你有点紧张。” 时紫意躺在我的腿上,仰头看着我,火光映衬着她的脸,红晕如晚霞般绚烂。 “你就负责好好睡觉就好了,有我保护你,什么山精野怪也伤害不到你。” “嗯。” 时紫意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紧张,能让马占林和董耀福都紧张的东西,会是简单的野猴子吗? 这现在算是在哀牢山的外围,往里走,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第217章 飞刀击退矮骡子 到了后半夜,轮到我值夜。 把腿从时紫意的头上抽出来,她立马都醒了。 “你睡你的觉,我看一个小时。” 时紫意睡眼惺忪的坐起身,非要和我一起去。 我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下来。 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困的时候,被我换下来的人叫程家坤,同样是北派的人。 “小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哈……困死了,不过那东西半夜都没有再来,我想应该不会来了。” 我点点头,让他快点去补个觉。 刚开始,我还有些精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过了一会,我的两只眼皮开始打架。 这一晚我是几乎没怎么睡的。 突然,我感到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隐约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瞬间,我来了精神,立刻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当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戴着草帽的小个子猴子。 这就是矮骡子? 这矮骡子头部很大,脸型较长,眉骨高突,裸露部分明显突起,眼窝深陷,眼球是橙黄色的,双眼闪烁着一股凶光。 它有一个又高又长的深红色鼻子,鼻梁两侧布满鲜艳的,界限分明的蓝紫色皱纹。 嘴唇也是通红的颜色,吻部两边以至颊下长着橙黄色和白色的大胡子,显得十分潇洒。 矮骡子冲我邪魅一笑,是的,它的眼神带有人类的情绪,我能感觉到它对我的嘲讽。 可能是觉得我太弱鸡了,它对我笑过以后,便敏捷的跳跃着,朝着熟睡的人群逼近。 我紧握着匕首,赶忙追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喊着: “快醒醒,矮骡子来了!” 我这一嗓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树林里熟睡的鸟都被我吓醒,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众人也立马惊醒,纷纷坐起身来。 矮骡子见自己无法达到目的,回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要往树林里跑。 这时候,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直愣愣朝着矮骡子的后背疾驰而去。 “扑哧”一声。 飞刀整根没入矮骡子的后背,它痛苦的嚎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刺穿耳膜,直达灵魂。 矮骡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以为这一刀能将它毙命。 没想到它挣扎着起身,瞬间便跑向了丛林深处。 我刚想去追,马占林拦住了我。 “矮骡子是群居动物,咱们就见到这一只,明显不符合常理。况且这大晚上的,山路难走,还是小心为上。” 这时,刘斌跑到刚才矮骡子跌落的地方,惊声说道: “这矮骡子的血,怎么是蓝色的?” 众人闻声赶去,发现地上还真有一滩蓝色的血迹。 “时姑娘的飞刀真是百发百中,这么远的距离一刀命中,只是可惜还是让它跑了。” 董耀福夸赞着时紫意,时紫意只是淡淡一笑。 “马上天亮了,大家还是收拾一下吧,我怕一会成群的矮骡子会过来报复。以他们的动作和身手,咱们这些人恐怕不是对手。” 马占林说完,到附近的树上掰下来一根树杈,然后用匕首削成了长矛状,用来防身。 众人看到后纷纷有样学样,不一会,长矛大军成立了。 而手里有了武器的我们,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紫意,小心点,你伤了那只矮骡子,我怕它会报复你。” 时紫意点点头,问我困不困。 我摇摇头,这时时紫意突然挎住我的胳膊,小声说道: “我想去厕所,并且卫生巾也该换了,你陪我去吧。” 我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大树,在哪里都能隐蔽住身形。 于是点点头,和马占林他们说了一声,便和时紫意朝不远处最粗壮的一棵大树走去。 “帮我看着点人。” “放心吧,谁也看不到,包括我。” 时紫意上厕所这段时间,我一直保持着警惕,生怕窜出来一只矮骡子。 好在一切都正常,待到时紫意方便好以后,我俩赶紧追上队伍,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越往里深入,山路越加崎岖,四周开始弥漫着雾气。 雾气越来越浓,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的缠绕着我们。 树木得树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障碍。 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前行,这时董耀福手中的指南针也开始不停的打转,失去了作用。 “雾太大,就这样走下去我怕大家会迷失方向。” 董耀福看着远方,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董头,你不是说自己有线索,保证能找到地方吗?” 面对孟礼的质疑,董耀福冷哼一声说道: “这浓雾挡路,难道我有透视眼穿透这些雾?如果你感觉不行,现在退回去还不晚。” “都少说两句,这天气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不大家等太阳出来,这雾可能就散了。” 马占林在一旁劝说着,孟礼冷哼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顾自的啃着干粮。 从进山到现在,小松哥一句话都没说,此时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头深皱,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走到小松哥身边,他看了我一眼,我小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俗话说,早上下雾一天晴,但是你有没有发现,那边天是亮起来了,但是有雾气挡着,也看不真切。不过你有没有感觉空气开始潮湿起来,而且有些发闷的感觉?” 我认真的感受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小松哥说的那种感觉。 看到我这副模样,小松哥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从小对天气就敏感,还是早做准备的好,这话我现在不能说,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故弄玄虚,是个神经病呢。” 我嘿嘿一笑,说这里哪个人不是神经病?要不然没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吃饱撑的? “你这话就说错了,这里可有不少鸟拉屎呢。” 你别看小松哥平时蔫茄子一个,说起话来还挺幽默。 不过我也把小松哥的话放在了心上,趁这会又削了好几根木棍。 万一真下起雨来,木棍支上防雨布,很快就能搭建一个简易的避雨场所。 第218章 迷雾 浓雾依旧弥漫,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 渐渐的,这些浓雾越来浓稠,稠到只能隐约看到附近景物的轮廓。 “吴果,你看马占林他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和时紫意紧紧靠在一起,生怕走出几步就会找不到对方了。 “马叔!” 大声喊了一句,马占林立马回应道: “都待在原地,千万不要动!我们一起等雾散!”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浓的雾,到最后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几乎为零。 处在这种环境中,心中充满了压抑。 试想一下,明明不是瞎子,却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事物,时间久了,这种感觉让人很崩溃。 我捏了捏时紫意的手,她轻轻动了一下以做回应。 这些雾气吸进肚子里,让人有些头晕脑胀,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词:瘴气。 “紫意,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难受?” 时紫意轻轻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咱们不是买了些解毒药吗,吃上两粒,免得一会有什么反应。” “你过来抓住我,我从包里拿出来。” 时紫意笑了笑,说不用那么紧张,咱们看不见东西,那些矮骡子也看不见。 “你还真当它们是传说的山精野怪啊,不过是有些灵智罢了。” 我蹲下身打开背包,就这么近的距离,我都需要趴在包口寻找。 将药找到,把包重新背上,喊了时紫意一声,她没有答应。 我以为是自己声音小,她没听到,于是又大声喊了一下:“紫意!” 还是没有回答。 一瞬间,我慌了神。 我连忙向时紫意刚才的方向跑去,就一步的距离,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了我的怀里。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雾浓的两个人距离十几公分可能都看不到。 时紫意扑倒在我怀里,我松了口气,轻轻拍着时紫意的后背说道: “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应声啊!” 时紫意没有反应。 我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是吸进了瘴气,出现了中毒的反应。 我急忙将她平卧在地,将解毒药喂给她。 喂完药后我将她扶坐起,让她靠在我的胸膛。 同时,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向着马占林他们的方向喊去: “马叔?小松哥?孟礼大哥?” 森林里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回荡,绝望而可怕。 转念一想,为什么我没事? 我现在只是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并没有像他们一样昏迷不醒。 思来想去,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体曾经被蛊虫进行过淬炼? 难道我现在百毒不侵? 这好像是唯一能解释通的地方了。 大概五分钟左右,时紫意嘤咛一声醒来。 我拿起水瓶喂了她喝了点水,她状态才好了一些。 “怎么样了?” “头有点沉,你怎么没事?” 我嘿嘿笑了一下,说自己身强体壮,小小瘴气能奈我何? 时紫意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想从我身上起来,我问她要干什么? “马占林他们应该也晕倒了,咱们摸过去救他们一下,要不然时间长了,我怕再出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扶着时紫意凭着记忆,来到马占林他们的方位。 幸亏大家离的没多远,不一会,我的脚就碰到了一具身体。 蹲下身去查看,发现是小松哥。 我将解毒药喂给他,然后继续向前摸索。 渐渐的,我感觉雾淡了一些,能见度也高了不少,现在我能看到一两米的距离。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所有人都找到。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像时紫意那样快速醒来。 我问时紫意这是怎么回事,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难道来大姨妈抵抗力比别人强?” 听我说完这话,时紫意嗔怒的在我的腰上掐了一下。 “要不然你尝尝来大姨妈得滋味?” 我连连求饶,我可不想自己每个月垫一个星期卫生巾。 又过了半个小时,雾气消散的差不多了,此时空气中有些许朦胧感,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占林等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刚想到这,被我第一个喂药的小松哥醒了过来。 他躺在地上晃了晃头,随后猛然坐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一切正常以后,他随即又坐了下去。 “小松哥,感觉怎么样了?” “脑袋里像是堵满了浆糊。” 小松哥摇摇头,说这地方太他妈邪门了,他总有一种被董耀福玩弄的感觉。 小松哥话刚说完,又有人醒了过来,是董耀福的人,我还不知道叫什么。 这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谁,我在哪?” 卧槽。 这人不会是脑子被毒坏了吧? 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其他人陆陆续续醒来。 董耀福年龄最大,可能是抵抗力不行,他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众人纷纷对我表示感谢,孟礼更是搂着我的肩膀,说出去以后要跟我拜把子。 略作休整,大家准备启程,这时刘斌突然惊叫一声道: “咱们怎么少了一个人?” “嗯?” 我马上查了一下人头,十九人! 我们来之前明明是二十个人! “少了谁?” “姜魁……” 这个叫姜魁的是北派的人,一路上也没什么存在感,这也使得我们很久才发现这个人失踪了。 “大家去附近找找,记住,千万不要走远,别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马占林吩咐完大家,便率先去寻找。 董耀福他们这边人动作有些磨蹭,毕竟失踪的不是他们这边人,北派减少一人,他们也喜闻乐见。 我们呈圆形扩散寻找,走出二三百米也没看见有任何线索。 “都回来吧,别再深入了。” 马占林喊了一嗓子,大家又都回到原地。 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消失,这使得每个人的心上,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我们继续赶路吧,姜魁或许是害怕了,自己跑回去了。” 刘斌虽然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刚才那么大的雾,姜魁怎么可能自己跑回去?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罢了。 “走吧,赶路要紧。” 董耀福的话音刚落,突然狂风骤起,天空也暗了下来。 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吗…… 第219章 死亡 还真没逃的了小松哥的话。 雾气消散后,天空忽然集结了大片的黑云。 这场雨要是下起来,绝对不会小。 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不用谁说,都开始各自忙活起来,寻找避雨的地方。 幸好我提前做了几根长矛,寻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将矛尖插入地下,组成一个正方形,然后将雨布搭在上面,一个简易的避雨所就做成了。 我害怕大风将雨布刮跑,又用绳子将雨布固定,下方边缘弄了些土掩实。 这下我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便和时紫意钻了进去,等待着暴雨的来临。 里面的空间有点小,我和时紫意只能并排坐在一起。 狂风吹在防雨布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犹如黑夜一般。 顷刻间,雨点落了下来,我看到有好几人还没弄好避雨措施,嘴里开始骂骂咧咧。 大雨倾盆而下,时紫意打了一个哈欠,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我先睡会你不介意吧?” 我挺佩服她的,在这种状况下竟然还能睡着。 大雨打在防雨布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我不知道这场大雨要持续多久,反正从我们进山以后,好像没顺利过。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我静静的坐着,感受着时紫意的呼吸声。 我掏出手机想给包子发短信,手机上一个信号都没有,并且电量也不多了。 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侧头看着时紫意,她呼吸均匀,看上去是真困了。 在时紫意的感染下,我感觉自己的眼皮也看开始重了起来。 昨晚防范矮骡子,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这会睡意来袭,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睁开眼,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透过防雨布的缝隙往外看,天也放晴了。 我轻轻推了一下时紫意,她揉了揉眼睛,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后问我: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出去看看。” 我和时紫意掀开防雨布,走了出去。 只见马占林他们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马叔,怎么回事?” 听见我的声音,马占林回过头来,脸色凝重的说道: “死人了,死了两个。” 我心里一惊,赶忙过去查看。 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看向其他人。 “不知道啊,雨停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死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南派的一个是北派的。 其中北派的这个人曾经在我被崔小白围堵的时候,他还帮过我。 我记得他好像叫宫顺,和他一起的人都喊他老宫。 我蹲下身检查宫顺的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挣扎的迹象。 “会不会是中毒了?” 时紫意在一旁小声说道。 “不像是中毒啊。” 虽然我这么说,但还是拿出匕首,在宫顺的胳膊上划了一刀,同时心里念叨着: “宫大哥你别怪罪,我想帮你调查清楚。” 随着匕首划破宫顺的皮肤,一道伤口显现出来,可奇怪的是,伤口居然没有血液流淌出来,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很诧异。 “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 孟礼在一旁用手拄着下巴,沉声说道。 “吸干血液皮肤得干瘪下去吧?你看他的皮肤正常的很啊。” “都别讨论了,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收拾东西离开吧,没准他们的死是矮骡子搞的鬼!” 提起矮骡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在失踪了一个人,死了两个,剩下我们十七人,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老董头,你确定哀牢古国真在哀牢山的深处吗?” 听孟礼再次问出这样的话,董耀福冷哼一声说道: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我自己不是也在跟你们一起走吗?” “收拾东西,继续出发!大家都相互照料一下,别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马占林说完,率先去收防雨布。 我问他宫顺他们的尸体怎么办,马占林沉吟了一下说道: “就近掩埋吧,等咱们回去多给他们烧点纸!” 这种情况下,就没必要再讲什么人道主义的大道理了,大家默不作声,其实心里都懂。 “小松,帮忙把宫顺的尸体搬到隐蔽的地方吧。” 小松哥点点头,喊刘斌和孟礼一起过来帮忙。 而董耀福这边,也出来两个人将另一具尸体抬走。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他们不选择进入哀牢山,现在是不是在外面逍遥快活? 而我也有了危机感,这次的哀牢山之行,真的没有以前那么顺利。 甚至有可能将我自己的小命搭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时紫意,她同样看着我。 我对她挤了一个笑容,像是在安慰她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 我们继续出发,雨后的我山路非常泥泞。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在指南针和罗盘都失效的情况下,董耀福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难不成他有什么先进的设备不成? 一群人艰难的前行,我和时紫意依然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当初做的长矛这下可派上了用场,我和时紫意把它当作拐杖,走起来倒也没那么费力。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 我心中一紧,连忙拉着时紫意,加快步伐上前查看。 马占林他们几人正围在一起,对着地面指指点点。 我挤过人群,低头一看,只见泥地上有一串巨大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树林中。 这脚印比常人的脚印要大上好几倍,而且形状奇特,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孟礼的表情很夸张,看他的眼神里好像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恐惧以及四分…期待。 “这可能是新物种,我是想不出已知的动物中,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脚印。” “会不会是大象的脚印?” “你家大象生活在山里?” 第220章 枭阳 马占林的眉头紧锁,凝视着脚印沉声道: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存在,咱们不要管它,抓紧赶路!” 再次上路,我不时的看向那串脚印消失的森林中,总觉得那里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摇摇头叫脑海里的幻想甩出脑袋,时紫意忽然贴近我小声说道: “吴果,我感觉刚才那个脚印和神农架的野人脚印很像。” “神农架野人?” 时紫意点点头,说之前也有人在神农架发现了一串大脚印,上头便派人调查此事,而她爷爷正好负责此事,她也是偶然间看到了神农架野人脚印的照片。 “这事我听着怎么那么玄乎?” 时紫意摇头说道:“这事一点都不玄乎,山海经中描述过一种神秘的人形动物。 “枭阳,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亦笑。” 这话翻译过来便是,枭阳长的像人,嘴唇又大又长,黑黑的身子还长毛,脚跟在前而脚尖在后,一看见人就张口大笑。 枭阳的身躯庞大,傻气十足,因此也叫赣巨人。 而传说枭阳喜欢抓人吃,每当抓住了人未吃之前,会先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们的嘴又厚又长,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就会翻到额头上,把鼻子和眼睛都盖住了。” 我见时紫意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头已经认同了时紫意的看法。 如果这真是枭阳的脚印,那它喜欢抓人吃,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先有矮骡子,后有枭阳,使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看着我的表情,时紫意抓起我的胳膊安慰道: “别担心,我只是说长的像而已。” 现在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就算不是枭阳,那么大个脚印也肯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于是我很慎重的考虑一下后说道: “紫意,要不然咱俩回去吧?” 时紫意歪头看着我问道: “怎么?你怕了?” 我点点头。 “我倒是不怕自己,我本来孤儿一个,也经历了该经历的。我是怕你受到什么伤害,你还有家人……” 时紫意将食指放到我的嘴上,柔声说道: “既然来了,我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再说了,就算现在回去,我们也未必安全。你有没有发现,从雨停了到现在,矮骡子都没有出现吗?”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这里可能有地盘划分的,我们所在的位置可能是枭阳的地盘,那些矮骡子可能不敢越界。” 时紫意分析的很到位,我也认同了她的想法。 确实,以矮骡子的性格,怎么能不找我们来报仇? 可能它们对枭阳很忌惮,所以才一直隐忍到现在的。 为了弥补暴雨和迷雾耽搁的时间,我们这一天几乎没怎么停下来。 饶是如此,我们也没有行进太多的路。 天色再一次渐渐暗了下来,众人这才停下来。 我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泞苦笑不已,这是典型的没罪找罪受,老实的在外面待着,何来这些苦呢?? “大家今晚都在一起挤一挤,不要离的太远,还是要轮流守夜,一定不能马虎!” 马占林说完,便率先安营扎寨。 今晚的月亮特别好看,星星散落在天空中,不时的眨眨眼睛。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心情沉重。 我暗自观察着四周,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抓着时紫意的手,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得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 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直视着黑暗的森林中。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手持着木矛警惕的望着声音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它身形高大,有两米多高,浑身长满黑毛,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有一点好笑的是,这东西胸前居然挂着两只硕大的如西瓜状的咪咪,这起码得有k罩杯! 喜欢大胸的哥们,这下可有福了…… 这就是枭阳? 此时的枭阳,手里还拿着一截人类的断腿,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宫顺的腿吗…… 众人皆惊,一时竟都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枭阳咧开嘴开始笑了起来,肥大的嘴唇将整张脸都盖住。 趁这玩意没发动攻击,我迅速背起背包,抓住时紫意得手开始狂奔。 妈的,这东西没有热武器可不是人类可以抗争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突然想起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句话,别说我不讲究,生死面前,这都不叫事。 在我跑的瞬间,众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四处逃窜。 我和时紫意专挑难走的路跑,这样的话枭阳也不好追赶我们。 跑了没多远,我就听见枭阳一声怒吼,随后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我感觉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魂差点没吓飞了。 他妈的,这个龟孙枭阳,居然没追其他人,而是直奔着我和时紫意跑了过来! 草,没天理了! 枭阳的一步快赶上我三步了,我和时紫意唯一的优势,便是能凭借灵活的身形在树林里穿梭了。 枭阳很快便来到我俩身后,我都能闻见它身上那股酸臭味了。 来不及多想,我猛的一回头,将手里的长矛,用尽全力对着枭阳掷去。 同时举起匕首,准备跟他决一死战! 没办法,现在跑是跑不了了,只能跟它拼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紫意,你快跑,我来拖住它!” 我一边说,一边推开时紫意。 “我要是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时紫意说着,手里突然多出几把飞刀,与我同样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枭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枭阳在我们身前三四米处停下了。 它一脸好奇的看着时紫意的胸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满脸疑惑。 我猜它可能是在想,同样是母性生物,为什么时紫意的那么小? 第221章 被人圈养的枭阳 我和时紫意与枭阳就这样对峙着。 枭阳不动,我和时紫意也不敢动。 空气中只有枭阳咀嚼的声音,宫顺的那一条小腿,已经没了大半。 “吧唧吧唧”。 枭阳吃的很香,眼睛同时在我和时紫意身上游走,似乎是在决定先吃谁。 突然,它咧开大嘴对着我笑了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揉了揉胸前的大西瓜,看我的眼神也色眯眯的。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这家伙不会是发情了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玩意发情了,也不该这样看着我啊? 我这小体格子,对它来说那不就是牙签嘛…… 枭阳发出一声低吼,然后猛的向我俩扑了过来。 我和时紫意连忙闪开,围着树躲开了它的攻击。 枭阳落地后,转身再次向我们扑来,这次它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 眼看要躲闪不及,我将时紫意一把推开,自己却被枭阳扑倒在地。 被这玩意压在身上,任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当我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枭阳居然做起了那种动作。 那动作,像极了人类的爱情动作片。 我的大脑开始宕机了,而从地上爬起来的时紫意也懵了,怔怔的愣在原地。 “吴果……” 我欲哭无泪,这个傻逼玩意在哪偷看动作片? 枭阳从我身上起来后,时紫意连忙过来将我扶起,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妈的,我被枭阳强上了…… 此时的枭阳将手中的残腿递给我,似乎是想让我补充一下营养。 看到那截残腿,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连摆手,示意我不饿。 其实我感觉到了,枭阳似乎对我和时紫意并没恶意,它可能只是简单的…发情了… “美女?我们能走了吗?” 我试着与枭阳沟通,但却没有得到它的任何回应。 不是说这东西有智商吗?我看着怎么跟二傻子一样? “呃……嗝……” 枭阳打了一个饱嗝,巨臭无比的口气熏的我和时紫意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随后它将手里的断腿扔到一旁,伸出手对我和时紫意比划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你走?” 时紫意看着它的手势,不禁疑惑的问道。 枭阳点了点头。 这不是能听懂人话吗?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这个情况下,我和时紫意只能跟着它走。 也不知道它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我俩跟在枭阳身后,我不时的向四周张望,没有看到马占林他们的影子。 枭阳的出现,令我和时紫意与他们走散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枭阳并不想杀我们,但我内心里充满忐忑。 我怕它把我圈养起来,当它的男奴…… 不过仔细想想,这玩意不应该和同伴在一起吗?怎么就这一只? “吴果,这只枭阳应该还没有成年,成年枭阳要比它大的多,我估计它是落单了,或者被族群驱逐了。” 时紫意悄悄告诉我,声音传进枭阳耳朵里,它还回头看了我俩一眼。 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枭阳把我俩带到一处山洞外,并示意我俩进去。 见它没有敌意,我和时紫意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山洞。 刚进去,我就被吓了一跳。 山洞口躺着一个人,正是失踪的姜魁。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生机。 看到这一幕,我和时紫意的脸色一变。 这姜魁莫不是枭阳掳来弄死的? 那它将我俩领到这来,莫非也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握紧了时紫意的手,同时另一只手也悄悄伸向后腰,准备随时抽出匕首与身后的枭阳决一死战。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们的误会,枭阳呜呜两声,我和时紫意回过头,就看见它用手比划着。 可能怕我俩看不明白,它一个动作都比划了好几遍。 我看着时紫意,想知道她是不是看懂了。 “你说这人不是你杀的?” 枭阳点点头。 “你是从那群矮骡子手里救下来的?” 枭阳又点点头。 “呼…” 我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其实仔细想想,枭阳这么大的体格子,肯定不会悄无声息的将姜魁掳走,那时候我和时紫意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还是有的。 “紫意,你为啥能看懂它比划的什么?” “因为我家以前养过猴。” “……” 这枭阳和猴完全是两码事好吧…… 这枭阳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智商确实不低。 我们走进山洞深处,坐在里面休息,时紫意跟枭阳一问一答。 经过了两三个小时得深入交流,我们终于知道,这个枭阳,是从小人类圈养的! 这个消息差点没惊掉我和时紫意的下巴。 被人圈养,那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它能听懂我们的话,为什么它懂爱情动作片里的动作…… 枭阳在很小的时候便被人从哀牢山里捡走,与人类生活了三年。 但是在枭阳知道,它的族群就在这大山里,它渴望回到族群,于是偷跑出来。 凭着记忆,它回到了哀牢山。但因为长期与人类生活,它已经不具备野外生存能力,所以经常饿肚子。 它遇到我们,刚开始是把我们当成了食物,至于为什么没杀我们,也许是因为曾经与人类相处过,对人类有着特殊的感情。 至于它为什么会啃食宫顺的腿,以及把姜魁带回来,时紫意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死人,不用他们填饱肚子,留着也是浪费了。 矮骡子还真是有仇必报的生物,不声不响弄死三个人,居然还没被我们发现。 可惜枭阳不会说话,要不然一定要问出是谁把它带出去养大的。 这人,不简单。 同时我也感叹,枭阳这种生物,三四岁居然可以长这么大,这要是成年那还得了? “紫意,你问问它,在哀牢山里待多久了?再问问这儿哪有古城遗址或者宝藏。” 枭阳歪着头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不用时紫意问,它也能听懂。 随后它起身猫着腰往洞里走了一点,一阵摸索过后,丢给我和时紫意一样东西。 我捡起来定睛一看,卧槽,金子融成的金条! 第222章 峡谷裂缝 这块金条很粗糙,纯度看上去也不是很高,像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匆匆熔炼的。 我把金条放进嘴里,使劲咬了一下,牙印清晰的显现。 嗯,是金条无疑了。 我兴奋的看着枭阳,问它这东西哪里来的? 枭阳指了指山洞外面,随即一顿比划。 时紫意翻译说,这金条是在很远的峡谷里捡到的,它与人类生存过,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性。 我问枭阳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枭阳摇摇头,问它为什么,它也不回答。 “吴果,你怀疑是土司宝藏?” 时紫意接过金条问道。 我点点头,如果这金条真是枭阳捡到的,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土司的藏宝处。 可是枭阳不肯带我们去,这就让人很抓耳挠腮。 “紫意,你和它能沟通,好好求求它,让它带我们过去看看。” 现在我们与马占林他们走散,这哀牢山绵延几千里,根本没法寻找他们。 哀牢古国自然跟我和时紫意没有缘分了。 但要是能找到土司宝藏,那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毕竟传说土司用十几辆骡车运送金银财宝。 如果我和时紫意找到了,那这辈子完全就可以躺平了,我还盗个毛墓,直接环游世界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看着眼前的枭阳,忽然觉得它长的也没那么难看了,甚至有点眉清目秀…… 通过时紫意一个多小时的友好沟通,我才知道,枭阳不愿意带我们去的原因,是我们根本去不了。 进入那个峡谷里面,需要过一个很宽的峡谷裂缝,没有专业设备的人类根本跳不过去的。 我看着身材高大得枭阳,问它是怎么过去的? 枭阳比划了一个跳跃的姿势,意思是自己跳过去的。 我有些不相信,它那个大体格能跳过去,我和时紫意跳不过去? “毛毛,你带我们去看看,如果我们真过不去,那咱们再回来不是一样?” 毛毛? 这枭阳叫毛毛? 果然符合人类给动物取名的方式。 毛毛低下头做思考状,好半天才点点头。 我总感觉它指的那处峡谷,不只是有个难以逾越的峡谷裂缝,应该是还有其它东西是它忌惮的。 “吴果,咱们包里不是有一段登山绳?我记得长度不短,天亮了让毛毛带我们去看看吧。” 山洞里虽然气味有些难闻,但在这里睡觉确实比外面踏实多了。 还有一点,就是洞口姜魁的尸体有些膈应人。 好在毛毛还算善解人意,将尸体扛了出去。 但是我依然听到了洞口外面咀嚼骨头的声音。 “嘎吱嘎吱”的,特别瘆人。 虽说毛毛现在对我们没有敌意,但我依然保持了一份警惕。 铺上毯子让时紫意躺在我的腿上,我则是靠在山壁上,时间久了,也真是抵挡不住那股困意。 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一早,毛毛带着我们出发,说实话,我挺不愿意叫它毛毛的,总感觉像我小时候养的小狗。 这一觉,是我和时紫意这两天睡的最香的一次。 此时我感觉精神饱满,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紫意,吃些饼干吧。” 我将饼干递给时紫意,毛毛在一旁看的两眼放光。 我赶紧又拿出一袋压缩饼干递给它,告诉它这玩意不能多吃,噎的慌。 毛毛可不管这些事,将一袋压缩饼干全部倒进嘴里,幸亏它嘴大,要不然真可能被噎死。 我猜它以前和人类居住的时候,没少吃这玩意。 接近中午,毛毛带我和时紫意来到了它说的那个峡谷的入口处。 站在峡谷向内望去,只见一道深深的裂缝横在中间,两侧峭壁陡峭,确实难以跨越。 “先找找有没有其他路。” 我们又沿着峡谷边缘寻找其他通道。 走了一段路后,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通向峡谷深处。 “也许这条路能通到对面,我们就不用荡秋千了。” 荡秋千,就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利用绳子横渡过去那条裂缝。 这也是我们一开始的打算。 但幻想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不可能的。 当我们走到小路尽头时,却发现前面是一片茂密的荆棘丛,根本无法前行。 要是有电锯就好了…… “怎么办?” 时紫意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些失望。 “还能咋办,回去荡秋千吧,就是不知道绳子结不结实。” 时紫意嗯了一声,然后又突然说道: “吴果,如果说峡谷里面有土司宝藏,那当时李润之是怎么过去的呢?” 这问题我也想过,但是经过反复观察,这里确实没有其它通往峡谷里的路了。 要么李润之曾经在裂缝处搭过桥,要么以前的小路没有荆棘丛。 但不管哪种推测,和我们现在都没有关系。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尽快前往对面的峡谷当中。 因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毛毛,你不是能跳跃到裂缝那头吗?把这绳子带上,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绑在那棵树上,再将绳子甩过来,能做到吗?” 看着五六米宽的裂缝,再看看毛毛的大身板,我真有些怀疑。 毛毛接过绳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前那对大西瓜被它拍的乱颤。 我无意间扫了时紫意胸前一眼,她正好捕捉到了我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 “看什么看?我这d罩杯还不够用的吗?” 我嘿嘿一笑,够用是够用,关键是我没用过。 当然了,这话我可不敢说,我怕时紫意能用眼神杀死我。 时紫意说话的时候,毛毛已经准备好了。 它后退了很远,然后快速向前冲锋,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快要跑到裂缝边缘的时候,毛毛猛的借力一跳,我急忙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它千万不要掉下去。 就听得扑通一声,我睁开眼睛看到毛毛已经成功跳到了裂缝对面。 不过姿势有些不雅,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 随后它站起身,冲我和时紫意咧嘴一笑,这一下,对于皮糙肉厚的它来说,那就是毛毛雨啦。 “毛毛,把绳子绑在那棵树上!” 第223章 荡过峡谷 毛毛虽然跳了过去,但是接下来的难题是,它不会系绳子。 这就让我本来很兴奋的我,好像被人在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眼看着峡谷里面,可能藏有无数金银珠宝,却被一道峡谷裂缝挡住了脚步,那种心情就好像一个脱光的绝世美女躺在我面前,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拿下她一样。 “毛毛,你将绳子的一头缠到那棵树上,多缠几圈,然后拽住绳头,再把剩下的绳子都给我们。” 毛毛照做,但是一旁的时紫意却皱着眉说道: “吴果,这样太冒险了,万一毛毛拽不住的话,那咱们可是要掉进这万丈深渊中了。” 我向下看去,裂缝里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深度,如果掉下去的话,多半是直接和阎王爷报道了。 “我自己荡过去,如果成功了,你在这里等我和毛毛。如果我掉下去了,让毛毛保护你离开哀牢山,回去跟包子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逢年过节多给我烧点纸,我在下面娶个媳妇。” 时紫意嗔怒道:“不过去不行吗?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赚钱娶媳妇最重要!” 这时候,毛毛已经将绳子的另一头扔了过来,我接过绳子,时紫意拉着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过去。 “紫意,人生就是不断的冒险和挑战,遇到点困难就畏畏缩缩,那这辈子还有什么人意思?” 时紫意还是不同意,她说要不然让她先过去,要不然大家都别过。 时紫意执拗起来,我拿她也没办法。 我看着时紫意,认真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我用力挣开了她的手,抓住绳子,向峡谷对面荡去。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一点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毛毛的力量足够大。 随着距离的拉近,峡谷近在咫尺。 而这时,我感觉绳子突然向下滑了一些。 我心中一惊,拼命的抓住绳子,双脚在空中乱蹬,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 然而此时,绳子再次向下滑落,我感觉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紧接着我飞速的向下坠落,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外,还有时紫意的尖叫声。 那一刻,我以为我今天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当我的身体下降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我感觉到绳子猛的绷住了。 接着,我感觉到一股大力从绳子的另一头传来,整个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拽了上去。 到了峡谷边缘,我看到毛毛正用双脚抵着大树,身体向后倾斜,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我给拉了上来。 谢天谢地,无量天尊,阿弥陀佛,阿门…… 爬上峡谷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软了,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这个秋千荡的,真他妈刺激。 “吴果,你没事吧?” 时紫意带着哭腔对着我喊道,我躺在地上对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然后我看着同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毛毛说道: “毛毛,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可能摔成肉泥了。” 毛毛挠挠头,看得出来,它对我的夸奖挺不好意思的。 歇了好大一会,我才缓过劲来,站起身向时紫意挥挥手,时紫意让我把绳子绑好,她也要过来。 我将绳子牢牢系在大树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扔向对面。 “好了,紫意,你过来吧,千万要抓住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刚才将绳子留出了一截,我和毛毛紧紧拽着这一截绳子,就怕我打的结不结实,在发生跟我刚才一样的情况。 时紫意抓住绳子,小心翼翼地向我们这边荡来。 等她荡到峡谷边缘的时候,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下。 由于惯性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扑在我的怀里,我也随着向后倒去。 时紫意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我抬手帮她擦了一下,她突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这段经历是我一辈子也无法遗忘的。” 时紫意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转头对着毛毛说道: “毛毛,辛苦你了,等我们找到宝藏以后,带你去找你的族群。” 毛毛听时紫意说完,愣了一下,随后高兴的点点头,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毛毛,带我们去你找到金条的地方吧。” 毛毛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我和时紫意跟着它沿着峡谷往里走,一路上,毛毛都很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好像这里有它很忌惮的生物。 我和时紫意问它,它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表示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时紫意尖叫一声,这声音在这空荡的峡谷中显得特别突兀。 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 时紫意低下头,我将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见她脚下竟然踩着一具白骨。 这具白骨半掩在土里,经过长时间的风雨洗礼,白骨已经酥了,一踩便成了碎屑。 “这里怎么会有一具人的骸骨?” 淡定下来的时紫意问道。 “是不是以前寻宝的人死在了这里?” 我蹲下身子检查这具白骨,发现除了时紫意踩碎的地方,其它骨骼相对完整。 时紫意也跟着蹲了下来,她观察了片刻说道: “是个男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从骨头风化的程度来推断,这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十年左右。”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时紫意,问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时紫意淡淡的说道: “我爷爷以前是希望我做刑侦工作的,这些知识只是常识,男性盆骨要比女性盆骨整体粗壮一些,入口形状近似于心脏。而女性盆骨入口呈椭圆形,而且骨盆较宽,较轻。” 这让我对她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这完全是个才女,各方面知识都有了解。 要不说投胎是个技术活,投到有权有钱有势的家庭里,所接受的知识教育与普通人家的孩子完全是天壤之别。 人家从一出生,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了…… 第224章 巨型狼蛛 研究完那具白骨,我和时紫意并没有研究出什么特别的问题。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峡谷里吹起了风,让人觉得十分凉爽。 但有一点让我们觉得特别诡异,那就是山谷里除了风声,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风越来越大,像是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推搡着我们。 时紫意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迎着风艰难的前行。 刚开始吧,我俩还能正常行走,可到了后来,就连毛毛迎着风也走不动了。 人们常说十级大风,我感觉现在的风不止是十级。 “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风……” 一张嘴,狂风便钻进我的口腔,并伴随着让人牙碜的尘土。 “呸……” 毛毛来过这里,比较熟悉地形,它将我和时紫意带到了一个小山坳中。 现在的狂风呼啸的更加猖狂,并伴随着风的哨子声。 我躲在山坳里,心中感叹,这大山里面真是天气多变。 从我们来到这里,经历了暴雨,大雾和狂风,可以说这里的天气,比女人翻脸的速度还快。 “吴果,这风要是刮一夜,那咱们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过夜就过夜,风也吹不着咱们这里。” 时紫意一脸愁容的说道: “我怕咱们耽搁太多的时间,身上的补给不够,毕竟与马占林他们分开了。大多数物资都在他们那里。” 我点点头,时紫意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况且时紫意还答应毛毛帮它寻找族群,这偌大的哀牢山,寻找起来简直大海捞针。 “实在不行,咱就在哀牢山里当野人算了,然后咱俩生一窝小猴子。”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 时紫意听后,嗔怪的掐了我一下说道: “谁要跟你生小猴子?” 我笑了笑,但是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感觉时紫意真的特别对我的胃口。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真想试着向她表白。 其实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时紫意不讨厌我,甚至我觉得她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丝好感。 只不过我俩可能都有所顾虑,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现在的天色,黑的吓人,我和时紫意躲在山坳里,只能祈祷风赶快停下来。 毛毛背对着我蜷缩着身体,似乎是睡着了。 我看着它毛茸茸的背影,再联想到刚开始看到它的那个时候,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渐渐的,风似乎小了一些,周围也变得异常安静。 时紫意靠在我的肩膀上居然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毕竟是个女人,这几天她也太累了。 这时,毛毛突然站了起来,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我轻轻推醒时紫意,然后站起身顺着毛毛的目光看去,只见黑暗中有一双发光的眼睛正朝我们逼近。 毛毛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似乎是在威胁这东西不要靠近,而这东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神秘生物越来越近,我们也终于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一只巨大的狼蛛! 具体有多大?大大一大大。 磨盘大家都见过吧? 差不多有那么大。 这狼蛛有八只眼睛,排成三列。 它步足粗壮,上面还有尖锐的倒刺。 通体都是灰褐色的它,正一点一点向我们逼近。 这种生物,要是放到外面,早就引起人们的恐慌了。 但是在这哀牢山中,倒显得合情合理了。 这里的动物,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毛毛看到逼近我们的狼蛛,立马从小山坳里跳了出去。 巨型狼蛛也加快了速度,举起硕大的螯足,向毛毛发动了攻击。 毛毛虽然身形矫捷,但面对狼蛛带有倒刺的螯足,却显得力不从心。 几个回合下来,毛毛已经被狼蛛弄的身上挂了彩。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这个狼蛛还真是难缠的主,于是我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向巨型狼蛛扔了过去。 巨型狼蛛被石头砸中,转头看向我这个始作俑者,随后它放弃了毛毛,直奔我而来。 这个损种,还特么记仇。 看着奔我而来的狼蛛,我立马又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狼蛛砸了过去。 但是石头的攻击给狼蛛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增加了他的戾气。 眼见它离我越来越近,毛毛迅速向我这里跑过来。 而这时,一道刀光闪过,一把飞刀直接扎进了狼蛛的眼睛里。 时紫意出手了。 狼蛛吃痛,在地上翻滚起来,趁着这个间隙,毛毛直接跳到了狼蛛身上,挥起拳头,对着狼蛛的脑袋疯狂的砸了起来。 一瞬间,脑浆飞溅,狼蛛的身体抽搐起来,同时它的螯肢也刺进了毛毛身体里,做着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慢慢的,狼蛛不动了,而毛毛好像还没发泄完心中的怨气,依旧不停的捶打着狼蛛的身体。 我刚想上前劝说,时紫意一把拉住了我。 “先别去,它正处于暴怒状态,怕它敌我不分,再伤到你。” 听时紫意说完,我停下了脚步,看着毛毛尽情的发泄,心里想着,它的智商再高,但是总归是个动物。 过了一会,毛毛停下了动作,从狼蛛身上下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会时紫意示意我可以过去了,于是我俩赶紧跑过去查看毛毛的伤势。 还好它毛长,皮糙肉厚,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我的包里正好有药,赶紧拿出来给毛毛敷上。 “这玩意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看着狼蛛残破的尸体,我有点心有余悸。 如果没有毛毛牵制,只凭我和时紫意两个人的情况下,恐怕还真难逃狼蛛得毒口。 处理好毛毛的伤口后,我们决定在山坳里休息一晚。 虽然毛毛的伤的不重,但是它刚才用力过猛,现在看起来有些脱力。 时紫意问毛毛,它之前一直忌惮的东西,是不是这只巨型狼蛛? 毛毛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就令我很诧异了,看到这山谷里不止有这巨型狼蛛一种生物? “毛毛,你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帮你值夜。” 风停了,天上的星星也出来了…… 第225章 毛毛回援 正如时紫意所说,这次哀牢山之行,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毛毛在一旁四仰八叉的睡着了,胸腔的大西瓜随着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也不知道它跟人类生活那么长时间,怎么没学会遮羞。 “你看啥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胸大的?” 时紫意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转过头看着她,很自然的说道: “我啥也没看啊,我在想事情呢,再说了,毛毛是一个动物,我是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想法?” 时紫意撇撇嘴。 “变态的人多的是。” 她这么一说,我立马换成色迷迷的表情盯着时紫意,问她我像不像变态。 时紫意啐了一口,说我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呃,我感觉她说的挺对的,我这个性格就注定我成不了霸道总裁。 “沙沙沙…” 这时的山坳外,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像是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 我和时紫意警觉的坐了起来,从山坳里探出头去,借着朦胧月光,我俩看到了一群小型狼蛛正朝着那具大狼蛛的尸体爬过来。 它们比那个大狼蛛小的太多了,只有巴掌大小,但是数量众多,看起来也十分凶猛。 “看来这只大狼蛛是它们的首领。” 时紫意小声分析着,接着这群小狼蛛纷纷爬上大狼蛛的尸体上,开始啃食,用狼吞虎咽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一幕看的我和时紫意头皮发麻,这狼蛛的果然凶残,连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这群小狼蛛便把大狼蛛的尸体啃食干净。 而我早就悄悄把毛毛叫醒,警惕的看着这群狼蛛。 如果它们对我们发动攻击,那我们只能抓紧跑路。 这玩意数量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看在眼里瘆的慌。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诸位大哥大姐,吃饱喝足就回家吧,我们身上没几两肉,还不够塞牙缝……” 有时候吧,事情往往与自己的期望相反。 那群狼蛛啃食完大狼蛛尸体,突然将目光齐齐看向我们,八只卡姿兰大眼睛中,满是贪婪。 “草,跑!” 我赶紧拉着时紫意跳出小山坳,同时提醒毛毛,一定要当心。 我本以为毛毛会在我们后边帮忙垫后,谁知道它上来以后,就开始撒丫子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把毛毛浑身的毛都剃光,让它代表国家参加运动会,是不是一定能拿冠军? 眼看着身后的狼蛛群如潮水般向我们袭来,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 开玩笑,巨型狼蛛那么大的体格子,两三分钟就被吃干净了,我这小身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和时紫意闷头猛跑,毛毛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回头瞥了一眼,狼蛛群距离我和时紫意也就十来米的距离,这样下去,几分钟后迟早被它们追上,然后沦为它们的盘中餐。 “紫意,你先跑,我断后!” 这个时候可不是我逞什么男子气概,依照这种情况下去,谁都跑不了,早死早超生。 “别磨叽,不想死就抓紧跑!” 时紫意这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边跑一边将其打开,然后转头向狼蛛群撒了过去。 “屏住呼吸,别吸进肚子里。” 时紫意出言提醒,我慌忙憋住气。 这种危急时刻她才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是狠货。 纸包里的粉末随风飘散,落到狼蛛群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吸入粉末的狼蛛突然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后面没吸到粉末的狼蛛不明所以,与迟缓的狼蛛撞到一起,狼蛛群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抓紧跑,这只能拖住它们一会,咱们抓紧离开它们的视线,或许就不会追上来了。” 我问时紫意,她撒的是什么东西。 时紫意说狼蛛在厉害,也还是昆虫,她撒的就是一些防昆虫的药罢了。 我俩跑的飞快,不敢停歇,很快就将身后的狼蛛群甩的我不见了踪影。 我俩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回头观望,发现狼蛛群并没有跟上来。 “毛毛也太不靠谱了,大狼蛛它都没跑,这些小的你看把它吓的。” 我弯腰喘息着,想到刚才毛毛逃跑时的样子,便忍不住吐槽。 “刚才那种情况,毛毛不跑也帮不上什么忙,它可能有别的想法。” 时紫意帮毛毛开脱,我则不以为然。 “咱们别在这停留了,一会狼蛛要是追过来,我可没有药粉了。” 时紫意的话音刚落,我们四周便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声音由远到近,响遍每个方位。 我和时紫意好像被包饺子了。 这群狼蛛有一定智商,还会战术…… “紫意,你的药末是假的吧?才撒完多久?它们就围上来了。” “我那药末对普通昆虫绝对管用,只能说这群狼蛛不普通。” 都这个时候了,狼蛛普通不普通已经不重要了。 怎样能逃出生天才是重中之重。 我和时紫意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狼蛛,眼中充满了绝望。 我曾经也想过自己的死亡方法,孤独终老或者在监狱里待到老。 世事无常,今天这是要提前下去报到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狼蛛群,我又回头看了时紫意一眼。 马上要死了,我觉得我应该大胆主动一点。 万一被拒绝以后,死了也感觉不到丢人。 随后我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把我自己都认为肉麻的话说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并向我这里快速接近。 这让我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听出来了,是毛毛的声音。 不知道它去而复返,是因为什么? 毛毛的速度很快,就在狼蛛离我和时紫意还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它的身影出现了。 只见它怀里抱着许多株绿色植物,刚一露面,便拿出几株植物向我们脚底下掷了过来。 植物精准落到我和时紫意的脚边,离得近的狼蛛闻到这些植物散发出的气味纷纷后退。 这… 也太刺激了…… 第226章 藏宝洞 毛毛一边朝我们这里丢植物,一边冲上来挥动手里的植物驱赶这些狼蛛。 狼蛛似乎很害怕这些植物,开始四散逃窜。 这一刻,我知道我是误会毛毛了。 它之所以跑那么快,是去寻找这种植物救我们。 这也幸亏毛毛来过这里,要不然我和时紫意哪里能知道这东西能驱赶狼蛛。 我和时紫意赶忙捡起地上的植物,对着附近的狼蛛胡乱的挥舞着。 奶奶的,刚才被它们追的有多惨,这回我要把仇报回来。 植物抽打在狼蛛身上,便会流出一股绿色的汁水。 这汁水使得狼蛛厌恶至极,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其实我闻着还怪好闻的,有股淡淡的柠檬香味。 待到所有的狼蛛都退走了之后,我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处于危险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危险解除后,一身疲惫。 “这是马鞭草?” 时紫意仔细打量着手里的植物,又嗅了嗅,开口说道。 “马鞭草?没听说过。都说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小小的草,竟然能驱赶那群狼蛛。毛毛,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和紫意这会可能只剩骨头架子了。” 毛毛挠挠头,露出了它那招牌笑容,一张脸又被嘴唇包裹严实了。 “紫意,你快过来休息一下吧,管它马鞭驴鞭呢,能救我们就是好鞭。” 时紫意脸色微微一红,嗔道: “这马鞭是鞭子的鞭,不是你想的那个鞭。这东西可是一种药材,有镇静松弛促进消化的作用。” “等会我给你塞包里两棵总行了吧。” 劫后余生的两人一枭阳,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很多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便会在心态上有一种变化。 这其中就包括我和时紫意。 “人生短短几十年,谁也逃不过死亡。吴果,你说人生活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歪着头看着时紫意,虽然好几天没洗脸了,但她没有一点狼狈的样子。 “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为了活着呗。” “精辟。” “我就是屁精。” “……” 毛毛带着我们找了一个山洞,里面很潮湿,只能容下我和时紫意两个人。 毛毛让我俩进去睡觉,它比划了一番,我才明白,它说自己毛长,不怕冷。 我和时紫意挤在一起,本来我俩是平躺着的,过了一会时紫意突然转过身来将腿和胳膊搭在了我的身上。 嗯? “干啥?我承认自己有点帅气……” “闭嘴吧,今天跑的路有点多,小腿有点涨的慌,这样架高点舒服些。我可警告你,你脑子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大姨妈还没过去呢。” 啥? 这话啥意思? 意思是大姨妈过去了,我就可以胡思乱想了? 没多大一会,时紫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原来女人也打鼾,只不过小得很,我想她是真的累了。 我倒是相反,她侧身搂着我的时候,胸正好压在我的胳膊上。 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柔软,也不禁让我想入非非。 这让我想起了黄菲菲,不知不觉的小小果已经有了反应。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毛毛正趴在洞口,用它那卡姿兰大眼睛注视着我和时紫意。 我与它的目光相对,差点吓的没叫出声,整个人瞬间也有了精神。 同时我也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时紫意的胸部,幸好我先醒了,要不然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轻轻捏了一下,嗯,软,绝对是纯天然的,没掺一点假。 正当我洋洋得意的时候,转过头发现时紫意已经睁开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尴尬的说了一句:“鼓捣猫宁”,而后起身,假装伸了个懒腰。 “舒服吗?” 时紫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 “舒服,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时紫意没理会我,转而对着毛毛说道: “毛毛,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毛毛伸出一根手指在我俩面前晃了晃。 “一天?” 毛毛摇头。 “一个小时?” 毛毛点头。 “卧槽,那昨晚你不直接带我们过去,这不白白浪费一晚上时间吗?” 毛毛摊开手,那意思好像说:“你们也没问啊。” 等不及吃早饭,我让毛毛赶紧到我们去它找到金条得地方。 一路上,我都不敢看时紫意的眼睛,毕竟早上的事太尴尬。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一条小溪出现在我们面前,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小鱼在里面嬉戏。 “等咱找到宝藏,我抓鱼给你做烤鱼吃!” 时紫意蹲下身捧了一把溪水洗了下脸,感觉她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吃你做的烤鱼,我怕把我毒死。” 小溪并不深,我脱掉鞋袜卷起裤脚准备蹚过去,时紫意忽然跳到我的后背上,我差点重心不稳,栽倒过去。 “你背我过去。” “那你帮我拎着包和鞋袜。” “谁拎你的臭鞋袜,你都几天没洗脚了。” 从小溪蹚过去以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来到一处山脚下。 山上树林茂密,看上去很是幽静。 毛毛指了指山顶,示意金条就是从山顶捡到的。 我粗略的打量了一番,这座小山也就三四层楼那么高,坡度很缓。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开始往山上爬。 爬山的过程比我们想象中轻松一些,没多久,我们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半是还算平坦的平台,另一半山体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 毛毛指着山洞,意思就是这里了。 宝藏就在眼前,我和时紫意兴奋的跑了过去,还没进山洞,就看到洞口两侧刻着苍劲有力的楷书。 是一首诗。 踏遍千山觅宝踪,餐风宿露意无穷。 荒林幽谷皆寻遍,古墓残碑尽探空。 幻梦金银迷望眼,虚情珠玉误心衷。 终朝碌碌皆虚妄,回首方知万事匆。 嘿,你别说,这诗编的还挺押韵。 现在我的心思也没在这首诗上,打开手电筒对着山洞里照了过去。 只见山洞里摆放着十几口红漆大木箱,就像十几个美女等待被我采撷。 我要发财了…… 第227章 一场空 人性本就是贪婪的。 任何一个人面对近在咫尺的金银财宝都不可能淡定吧? 除非他是个瞎子。 我迫不及待的跑进山洞中,发现其中一口箱子已经被打开,并且已经歪倒。 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毛毛哼哼了两声,示意它的那块金条就是从这里捡到的,至于为什么只有一块,它表示也不清楚。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金银珠宝,根本不在乎这些了,将这个空箱子抱起来扔到一边,防止它碍事,便准备开启其中一个木箱。 开箱前,时紫意提醒我,小心有机关。 我看着这破木箱,拍着胸脯保证,这要是能有机关,我把这里所有的木箱都吃了。 时紫意来了一句:“还是小心点为好”后,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能看出来,她也是满怀期待的。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土司藏宝意……” 我嘴里哼着小曲,慢慢的将木箱的铁销拔下来。 然后在我和时紫意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木箱。 我已经准备好被金子亮瞎眼睛的打算。 可是箱子打开以后,别说金子了,就连石头也没有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空箱子? 不对,错觉,一定是我太激动了,产生的幻觉。 我揉揉眼睛,重新向木箱内看去,这回看到里面有几只小蚂蚁,在木箱内焦急的爬行。 这……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这出乎意料的结果令我俩猝不及防。 “这可能是个备用箱,剩下的箱子里,一定装的满满的。” 我安慰着时紫意,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立马将这口空箱抱下来,准备打开下一个木箱。 我深吸一口气! 开! 操! 空的! 第三个,空的! 第四个,空的! 第五个…… ………… “这他妈是谁干的?!” “畜生啊,他妈的畜生啊!” 我跪在洞口仰天长啸,李家土司,你要是活着,老子非得把你屎打出来! 时紫意站在我身后,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我说: “别难过,人生不就是这样,充满了世事无常吗?李家土司虚晃一招,就是想让人知道,她的宝藏藏在哀牢山中。 这和古代人的疑冢一样,就是为了迷惑世人。真正的宝藏,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了。但我觉得,那三种传说都是假的,都是烟雾弹罢了。”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现在的状态就好比我买了彩票,数字全对,却发现买的是下一期的! 老天爷,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我们在洞口待了很长时间,根本原因是我不想走。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回到洞里仔细寻找,就差掘地三尺了。 可结果依旧是那个结果。 “走吧,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对我来说是得知我幸,失之要我命……” 其实时紫意的心里落差也挺大的,不过她见惯了大世面,表现的比我要淡定的许多。 “走吧,毛毛说这片峡谷能通往哀牢山深处,说不定能碰到马占林他们。没有土司宝藏,找到哀牢古国遗址不是也挺好吗?” 我一想也是那么回事,两件事我总得成功一件吧? 要不然老天爷能看下去吗? “等会,我看这首诗不爽,我也做首诗刻在木箱上。” 其实我现在才明白那首诗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终朝碌碌皆虚妄,回首方知万事匆”。 整日忙忙碌碌,最终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虚妄之事,回过头来才明白,万事都过得匆忙而虚幻。 “就你那初中水平还能作诗?” 时紫意毫不客气的打击着我。 “切,看不起谁呢?你等着!” 说着,我拿着匕首,开始在木箱上刻字。 “深山峻岭觅珍奇,险路危崖志不移。 旧日传闻藏异宝,今朝苦觅费神思。 风吹荒野行踪乱,月照幽林梦寐痴。 待到终时皆幻影,徒留嗟叹意凄悲。” 我写一句,时紫意读一句。 等我写完之后,时紫意连连拍手叫好。 “嘿,还真没想到你能写出这样的诗,整首诗诠释了咱们的经历,特别是最后一句“徒留悲叹意凄悲”,那是写到你自己心坎去了。对了,你不给这首诗起个名字吗?” 诗好写,但是这名字我还真是没想出来。 于是我让时紫意帮忙取一个,时紫意沉吟了片刻说道: “要不就叫“寻宝空梦”吧。” 我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名字完全不符合我这首诗的意境,就像咖啡本来应该加糖,但最后却加了一勺盐。 “你啥表情这是?我这题目配不上你的诗?” “配配配,十分吻合,特别贴切,相当牛逼……” 毛毛早就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 它轻轻低吼着,示意我和时紫意快点出发。 留下我的绝世大作后,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如果以后有其他人找到这里,会不会郁闷到发疯? 嘿嘿嘿…… 我和时紫意跟着毛毛往峡谷深处走去,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狭窄的谷道两旁,怪石嶙峋,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这里好安静啊……” 时紫意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让人心里发毛。 “毛毛,你确定是这条路?” 我忍不住问道。 毛毛点点头,指着远处,双手画了一个大圈。 “你的意思是出了这条窄道,有一片湖?” 毛毛点点头。 “噢,毛毛你是不是因为这片湖挡住了去路,你才折返回到我们相遇的那个森林里。” 毛毛再次点头。 “这还不简单吗?一会我去砍几棵粗一点的树杈,用绳子绑一个木筏,过一个小小的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拍着胸脯打包票,毛毛一脸欣喜之色。 沿着谷道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湖边。 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周围的山峦,景色美不胜收。 “吴果,你去弄树杈,我在这里简单擦洗一下。” 我看了时紫意一眼,这女人到什么时候都想着干净。 “你大姨妈不是还在?别被这水给激走了。” “我又不洗澡!” “洗澡也没事。” “我怕你躲一旁偷看!” “我发誓,我要偷看你洗澡,我被雷劈…” 我岂是那种偷偷摸摸看别人洗澡的人? 我都是正大光明的看…… 第228章 溺水 我和毛毛收集了一些相对较粗的树杈。 好在哀牢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有一点让我特别失望,时紫意她没有洗澡。 搞的我是望眼欲穿。 毛毛力气大,干这个活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我用匕首将树杈上多余的枝条清理干净,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三四十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就诞生了。 其实要是只有我和时紫意两个人,十几根就完全足够了。 毛毛自己都赶上我们两个人的体重了,木筏不做大一点,我怕会沉下去。 我问毛毛它会不会游泳,毛毛表示会一点,但是不多。 那也比我这个旱鸭子强。 “吴果,你可绑结实点,别划到一半身子断了,我宁可从悬崖上跳下去,也不想淹死在水里。” “呸呸呸,还没下水呢,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再说了,悬崖跳下去摔死和淹死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死?” “那能一样吗?被水淹死的死状太难看,巨人观听说过没?太可怕。” 我摇摇头,人都死了,谁还在意你长什么样? 再说了,我比谁都惜命,事关自己小命的事,肯定不能马虎。 忙活了快两个小时,我才在毛毛的帮助下将木筏绑好。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简单吃了一点干粮,我便和毛毛抬着木筏来到湖边,想要试验一下它的效果。 湖边水浅,木筏遇水便沉。 我和毛毛蹚着水走出几米后,木筏才飘了起来。 “紫意,过来吧,没啥问题!” 时紫意将裤脚卷到大腿根,修长笔直的大腿暴露在我的眼前。 这白皙的大长腿,紧致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从大腿到小腿的线条一气呵成,完美无瑕。 借用包子评价女人腿的话来说,这腿,比他命都长。 不知道有没有女性读者,我有个疑问,就是为啥女人的大腿没有腿毛?并且光滑紧致的? 时紫意爬上木筏后,我跟着爬了上去,我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样能保持木筏的平衡。 最后毛毛爬到木筏中间,它上来的时候,木筏略微下沉了一些,不过还好,总算是禁住了我们。 我在时紫意蹲下来用手划水,毛毛通过我的教学用木棍划水,木筏也渐渐动了起来,到达湖对面只是时间问题。 “咋样,我弄的木筏可以吧?要是有工具,船我都能给你造出来。” 看着不断前进的木筏,我有点洋洋得意。 马上我就成为全能了,除了生孩子不过,啥都会。 “行行行,你厉害,要不要给你鼓个掌?” “咱不来那些虚的,要来就来点实际的,比如献上一枚香吻啥的。” “想的美。” 半个小时后,木筏飘到了湖中心,毛毛也累的不轻,我见状便提出来替换它一下。 我俩小心翼翼的朝对方的位置挪动脚步,刚开始一点事都没有,木筏很平稳。 等我俩错过身以后,由于重力不平衡,木筏开始轻微晃动起来。 我和毛毛立马停住脚步,时紫意在前面抓着木筏,叫我俩回到原来的位置。 “毛毛,脚步轻一点,我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毛毛点点头,开始蹑手蹑脚往回走。 它这不动不要紧,一动木筏晃的更加厉害了。 我从毛毛手里接过木棍,试图掌握木筏的平衡,可到后来木筏已经完全失控,已经有了倾斜的迹象。 “木头和绳子已经吸透了水,使木筏重量加重了,你俩别慌,稳住,找平衡……” 时紫意话还没说完,木筏就翻了过来,我们三个纷纷落入水中。 落水的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于是胡乱的挣扎着。 这越挣扎,身体沉的越快,湖水开始往我的肚子里灌,窒息感时间涌上大脑。 上一次被水淹,还是因为被苗庆泉追,但那是我主动跳的,明哥把我拽上来的。 这次没有明哥,毛毛水性一般,是真的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渐渐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而我可能永远沉沦在这不知名的湖底了。 到时候被各种小鱼分尸啃食,连全尸都剩不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嘴唇上一片温热,接着一具娇软的身体搂住了我。 氧气从嘴里传达到肺部,给了我一丝希望。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时紫意正用脚蹬着水,她鼓着腮帮,看上去有些可爱。 时紫意伸手指向一旁,我斜眼看去,这湖下居然藏着一个水下溶洞。 我们随着水流被冲进了溶洞,借着微弱的光,我看见毛毛正奋力向我们游来。 溶洞内有一股莫名的吸力,我们任凭这股吸力将我们吸到溶洞最深处。 这段时间看起来很长,实际上也就一两分钟左右。 到达溶洞深处,水位明显降了不少,时紫意带着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看这里,有一个横洞,这应该就是溶洞有吸力的原因了吧?” 在我们头上不到半米的距离,有一个横洞口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呼,那证明这里是有空气流通的,让我缓一会,我顶你上去。” 这会儿,毛毛也钻出头来,我见它一脸疲惫,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歇了几分钟,身上有了些力气,我便让时紫意踩着我的肩膀进入到横洞之中。 她上去之后,毛毛又将我顶了上去,最后我和时紫意合力将它从水里拉了上来。 “呼…” 不被水泡着的感觉真好。 在横洞里歇了一会,我起身开始打量起这里,习惯性的想要摸包掏手电,这才发现,我的包已经被掉进了湖水中。 这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包里有压缩饼干和水。如今包不在了,那我们能在哀牢山里坚持多久? “紫意,我们赶紧从这里走过去看看,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时紫意听后有些挣扎的站起身子,我赶紧扶住她。 刚才她消耗了太多体力,先是帮我渡气,然后又将我拖到溶洞里。 在水里救过人的,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耗费体力的事。 不过想到时紫意帮我渡气,我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第229章 误打误撞 “我怎么感觉这洞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我们三个在黑暗的横洞里摸索着前行,越往里走,空气越干燥。 “我现在就希望能洗个热水澡,都怪你,非要和毛毛换位置,要不然咱们这会可能到湖对面了。” 时紫意一边走一边拧身上的水,面对她的埋怨,我也找不出理由。 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次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也是出于好心,为了毛毛着想。 虽然它是个动物,但咱也不能把人家当做苦力来用吧? 痛定思痛,如果这次能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游泳! “咋了?咋不说话了?生气了?” “你可说了?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这是在反思我自己,以后遇事可不能鲁莽。” 时紫意“嗯”了一声:“以后记住了,落到水里要保持身体放松,将身体后仰,就能浮在水面。 咱们国家水下古城太多了,就你这旱鸭子属性,以后万一碰到,那你岂不是麻爪了?” 我嘿嘿一笑,算是回应了她。 越往里走,吹过来的风越大。 横洞里已经不再是黑暗一片了,一丝丝亮光从远处传来。 借着这点亮光我发现,这横洞的墙壁十分光滑,有十分明显的打磨痕迹。 “紫意,你说咱们会不会误打误撞,找到了哀牢古国?” 时紫意呵呵一笑道:“那感情更好了,这样咱们进哀牢山的两个目的都达成了。” 光线越来越亮,前方是横洞的上方是一个圆形出口,上面没有任何阻拦。 我在最前面,率先将头伸了出去,眼前的场景,让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我操!” “怎么了?” “我们好像真的找到哀牢古国了!” 我急忙从横洞的出口爬了出来,环顾四周,发现我们身处一处广阔的岩穴中。 岩穴的最上方,是一个巨大的穹顶。 穹顶上方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就像现在汽车的星空顶。 整个岩穴特别巨大,好像是将一座巨大的山体掏空而成的。 而我也知道了,我们刚才所在的横洞,其实是这里的下水道。 岩穴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宫殿的基座由巨大而规整的石块砌成,每一块石头都仿佛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吴果,你猜的没错,这里真是哀牢古国……” 时紫意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是激动的表现。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状态,说明这里给我们带来的视觉效果,确实震撼。 我们激动的向着那座宫殿走去,最外围是用于居住的房屋,虽然规模不如宫殿宏大,但依然能够看出其布局的合理与精致。 这些房屋之间,有曲折的小径相互连接。 小径由石板或鹅卵石铺就,虽然已经磨损,但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当年人们行走其中的场景。 房屋附近还有工坊和仓库等建筑,工坊里似乎还残留当年工匠的劳作痕迹,仓库的墙壁厚实,有很好的储存作用。 路旁偶尔会有一些石凳和花坛,仿佛是为了让人们在行走之余能够稍作休息,欣赏周围的景色。 再往里走,便出现了一座庄重的庙宇。 庙宇的墙上刻满了龙的图腾。 时紫意说哀牢古国的人,信仰的就是神龙。 “紫意,你看这里的建筑虽然都已经残破,但它们依旧顽强的屹立着,这好像是在展示哀牢古国曾经有多么辉煌。” 时紫意点点头,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木柱,每一处雕刻都好像蕴含着无尽的故事,我走在这里,好像穿越了时空,与古老的哀牢人进行了无声的对话。” 靠近中央宫殿,基座的石块经过精心打磨,表面平整光滑,拼接处严丝合缝,这让我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技艺。 宫殿的主体建筑采用了木质结构,木柱高大而粗壮,支撑着沉重的屋顶。 这些木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神秘的符号,奇异的动物和繁茂的植物。 走进宫殿,内部宽敞而开阔。 大厅地面铺设着打磨光滑的石板,石板上有细腻纹理和隐约可见的图案。 抬头望去,天花板上同样有着精美的木雕装饰,虽然经历了岁月的侵蚀,但依然能够让人想象出当年的华丽。 “奇怪了,这里怎么没有留下东西?难道被哀牢人搬走了?” 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据后汉书记载,东汉建武十八年,哀牢王柳貌率领民众归附东汉,东汉将哀牢的地盘设置了永昌郡。 而归附后的哀牢王与郡守发生争执后又反叛了东汉,最后被汉军击败,哀牢国就此灭亡。 而哀牢国的子民四处逃散,与其他民族相融合,我想这里面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吧。” 时紫意说着,便向宫殿的一侧走去。 “那也不能全拿完啊?咋的也得留几样东西啊?要不然咱找到这哀牢古国有什么意思?” 时紫意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有时候见证历史,要比找到宝物有意思的多。” 宫殿的一侧是一座高耸的塔楼,塔楼的塔身由砖石砌成。 沿着狭窄的楼梯盘旋而上,登上塔楼的顶端,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哀牢古国的全貌,所有的建筑尽收眼底。 我感觉要是把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肯定能大赚一笔。 “吴果,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亮光?” 正在想着如何赚钱的我,被时紫意猛的推了一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宫殿后面有一座部分坍塌的低矮建筑。 亮光就是从坍塌的缝隙中传出来的。 我和时紫意赶忙下了塔楼,在塔楼下等我俩的毛毛,见我俩行色匆匆,不由得挠了挠头。 “毛毛,自由活动,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宝贝不?” 说完,我和时紫意便快步向那座建筑走去。 从塔楼上看这座建筑很低矮,但我们走到它跟前后发现只是角度问题。 当然了,它和宫殿比肯定要矮上不少,虽然房顶已经坍塌大半,但仍可看出当年的壮观。 “吴果,那是……青铜器?” 第230章 青铜器 我和时紫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墙壁上挂着色彩鲜艳的纺织物,可能是当年的壁画或者挂毯。 角落里摆放着青铜器和陶器,只是可惜大半已经残破。 时间最是无情,它将这些精美的东西摧残。 “那是不是一幅地图?” 时紫意指着另一面墙壁说道。 这幅地图是刻在墙上的,仔细观察,上面标注着哀牢古国的疆域以及周围的山川河流。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哀牢古国的领土非常辽阔,时紫意认真研究了一番说道: “我大概能看出来,这哀牢古国东至哀牢山脉,西至缅北敏金山,南至勐泐北抵喜马拉雅,这哀牢古国确实强大。” “强大也没用,还不是被咱们汉人征服了?” “话不能这么说,很多政权都是因为内部原因才导致覆灭的,像这种偏安一隅之地,没有变故的话,延续千百年是没问题的。” 我不想和时紫意在这方面讨论,历史应该留给专家,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关心得只有钱。 要么说咱是个俗人。 “你慢慢看吧,我去整理出来这些宝贝,你说这种绝世的东西,拿出去后会不会是天价?” 我一边说,一边着手清理这些青铜器和陶罐。 陶罐大部分是盛装生活用品的,价值并不高。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破罐子破摔,说的就是这种罐子。 第一个被我清理出来的是一只青铜鼓,鼓身圆润,用嘴吹走上面的灰土,发现鼓面绘制着很多图案。 有狩猎的场景,猎人张弓搭箭,追逐奔跑的野兽。 有祭祀的画面,人们围着篝火,虔诚的祈祷。 鼓的边缘环绕着一圈鸟纹,生动形象,仿佛鸟儿在欢快的唱歌。 我敢打包票,就这一件青铜鼓带出去以后,就够我半辈子的花销了。 时紫意也走过来加入了清理的工作,她的目标跟我一样,只寻找青铜器。 将残破的陶罐碎屑丢到一旁,时紫意忽然惊叫一声,我以为她被虫子什么惊吓到了。 凑过去一看,只见一把青铜剑正安静的躺在陶罐的下面。 时紫意小心翼翼的将青铜剑抽出来,用手将上面的灰尘擦拭掉。 这把青铜剑剑身细长而锋利,剑刃上还闪着寒光。 剑柄处精心雕刻着云纹,如云卷云舒,灵动而优美。 剑格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 时紫意轻轻挥动了一下青铜剑,惊叹道: “这剑定不是普通士兵的佩剑,可惜剑上没有铭文,要不然就能知道它是何人所拥有的了。” “会不会是哀牢王的佩剑?” 我将青铜剑接过来,感受着它的重量,好像看到了千年前的哀牢人手持此剑,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姿。 “或许吧,以前我虽然看到过不少古玩,但都是不知道经历多少人把玩过的。今天能在现场看到这些东西,也算满足了我小小的心愿。” 我嘿嘿一笑,将青铜剑递给了时紫意。 同时我在心里想着,她爷爷要是知道时紫意有这种爱好,会不会把胡子气歪。 话说回来,如果时紫意跟着我盗墓被抓,那她会不会被法律严惩?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得水分有多大? 角落里堆放的物品太多,残器我俩根本就看不上眼。 清理了一个多小时,也就青铜鼓和青铜剑能入我俩的法眼。 其实这要是在外面,我必然会照单全收。 但是在这哀牢山中,想要将这些东西全拿出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也不知道董耀福所说的线索是不是这里,要真是这里的话,他们来到这,看到一堆破烂,不知道心里会不会骂娘?” “那你行行好,将青铜鼓分给他们?” 我白了一眼时紫意,开始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同时嘴里嘀咕道: “我又不是圣人,凭自己本事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他们?” 刚说完,我突然停了下来。 有些不敢置信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再次看向角落里。 一副面具藏在两个陶罐的缝隙中,我轻轻扯了一下,面具丝毫不动。 通过手感来判断,这副面具也是青铜铸造的。 我赶忙将附近的陶罐都抱出来,失去陶罐的依偎,青铜面具向下倾倒,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心疼的够呛,生怕这一摔,将青铜面具摔出个好歹。 时紫意眼疾手快,迅速将面具捡起。 我丢下手里的陶罐,立马凑了过去。 面具的五官夸张富有表现力,眼睛大而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微翘,带着一种神秘的微笑。 面具的额头装饰着太阳纹,象征着光明和希望, 耳部则刻有精美的卷云纹,好像戴上这面具,就可以倾听世间的一切。 “我感觉这副面具,比青铜剑还要珍贵!” 时紫意轻轻摸摸着青铜面具,对于它的用途,我俩的猜测一致,应该是祭祀的时候戴在脸上的。 “紫意,我感觉就这三样东西,咱们带出去后必定轰动整个古玩界,不过相对的,麻烦可能也会找上来。” 时紫意皱着眉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这都属于国家级文物了,私自买卖一梭子加特林可能都不够,这东西,不知道我爷爷敢不敢操作。”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时紫意,听过坑爹的,没听过坑爷的。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转到香岛,然后高价出给那些老外。老外人傻钱多,肯定会舍得花高价买这几件东西。” 时紫意看着我,表情严肃。 “吴果,平常的东西,流到国外就流到国外了,这种东西,坚决不能落在外国佬的手中!这是老祖宗的智慧,是一种传承。” 我见时紫意说的认真,便讪讪地笑了下。 “我就随口一说…” 时紫意说的没错,但是你不做我不做,自然会有其他人做,爱国这件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将面具和青铜鼓与青铜剑放到一起,刚想继续清理,毛毛突然闯了进来。 他进来之后便焦急的对我和时紫意比划着,我歪着头看了半天,才懂毛毛的意思。 外面来了很多人。 第231章 食人蠓 外面来人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马占林他们。 进入哀牢山的应该没有第二波人吧? 我们的干粮和水都留在了湖里,正好马占林能帮忙补给一下。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时紫意拉着我的手说道: “吴果,虽说你出来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人心的险恶!你觉得如果他们见到咱俩找到的这三件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沉默了。 确实,人性经不起考验,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道德,底线统统都可以抛弃。 “走,去塔楼!” 我将青铜面具戴在毛毛脸上,令人惊奇得是,面具与毛毛的脸完全吻合。 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古哀牢人都如毛毛一般高大? 来不及多想,我拿着青铜鼓,时紫意手持青铜剑快速向塔楼跑了过去。 毛毛指着民居那片建筑,示意那群人现在就在那里。 上了塔楼,我和时紫意探出半个头,向民居那个方向眺望。 只见那片区域,有几个人在各个房屋内穿梭,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 其实民居那边我和时紫意根本没有挨个查看。 因为在古代,平民使用青铜器通常受到严格的限制。 青铜器在古代,往往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主要被统治者用于祭祀,礼仪和军事等重要领域。 所以平民在一般情况下难以拥有和使用青铜器。 这主要是因为青铜器的制作工艺复杂,成本较高,平民的经济实力难以承受。 同时统治阶层为了维护自身的特权和地位,也会通过各种手段限制平民对青铜器的获取和使用。 简单举个例子,在古墓的挖掘过程中,只有身份高贵的人,墓里才会出现青铜器。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少了不少人?” 塔楼离民居较远,我和时紫意只能看到走动的人影,却分不出谁是谁。 “咱们一共二十人,死了三个,在去掉你我,应该剩下十五人的,你看他们那里也就七八个人的样子。” 时紫意手搭凉棚,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半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会看看有没有机会弄点吃的喝的,然后咱们出去,帮毛毛找到族群后任务也算完成了。” “包都是人家随身携带的,哪能有机会?除非……” 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时紫意看着忙碌的那些人说道:“我总觉得他们会内讧,如果董耀福还活着的话,那内讧的几率更大。这老家伙别看他年纪大了,肚子里到处都是弯弯绕,马占林他们虽然人多,怕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时紫意说完,便靠着塔楼的墙壁坐了下来。 我也跟着坐了下来,同时将目光看向毛毛。 此时的毛毛因为戴面具的原因,看上去有些庄重。 我突然玩心大起,让毛毛将面具摘下给我,自己戴了上去。 面具有些大,我戴在脸上显得有些空荡。 我摘下来准备让时紫意也感受一下的,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打破了哀牢古城的宁静。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赶紧从塔楼的缝隙观察着。 “听声音好像是董耀福的。” “先看看早说。” 只见一个身影从民居那里向我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手持武器的人,边追边喊。 “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 “老逼养的,找到东西自己藏起来,以为我们看不到?” 这个声音我也听出来了,是马占林。 董耀福在离塔楼不远处停了下来,主要是他年龄大了,确实跑不动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追过来的马占林等人。 “马占林,你别逼人太甚,我知道你想赶尽杀绝,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马占林脸色脸色阴沉的盯着董耀福说道: “留一线?床交会你可没想到留一线,要不是兄弟们机灵,早着了你的道!现在这些人中,除了你都是我们北派的人,既然哀牢古城已经找到,你说你还有什么价值?更何况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偷藏一个黑色的珠子。” “占林哥说的对,把宝贝交出来,留你一个全尸!” 说话的是孟礼。 从我这个方向看去,他们一共七个人,除了董耀福,剩下的六人都是北派的。 而北派我熟悉的就剩马占林和孟礼了。 小松哥和刘斌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我在心里暗自揣测,他们是经历了什么?折损了这么多人? 特别是小松哥,虽然跟他第一次接触,但我感觉他这人可交。 如果他死在哀牢山中,着实有些可惜了。 “哈哈哈……”董耀福大笑起来。 “你们以为这是宝贝吗?那我让你们见识见识!” 董耀福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珠子,然后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阵如口哨般的声音响起,传到耳朵里感觉很难受,心脏就像被人握住了一样,有点喘不上来气。 接着,一群黑色如气体般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董耀福包裹在其中。 “这是什么鬼东西?” 孟礼大叫道。 “不好,快跑!” 马占林声音有些惊恐的喊道。 但是已经晚了,那些黑气迅速扩散开来,将北派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食人蠓???” 观察着这一切的时紫意忍不住轻声惊呼道。 “你说的那片黑乎乎的东西?” 时紫意揉了一下眼睛,然后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那是由食人蠓组成的虫云,因为它们体积特别小,所以在咱们这个距离看这就像是会移动的气体。 实在没想到,董耀福会留着这样的后手,果然,狐狸不管年龄大小,都始终是狐狸。” 食人蠓,听名字就很拉风,有这个名字的动植物都很牛逼。 比如食人花,食人鱼。 时紫意告诉我,其实这食人蠓算是蛊虫的一种,马占林他们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在我的心里面,还是偏向于马占林了,所以他这会遇到危险,我本能的想要下去营救他们。 时紫意拉住我的手说道: “你去了也是送死,难道你有办法对付食人蠓?” 第232章 巨型食人蠓 我有啥劳什子对付食人蠓的办法? 只是感觉眼睁睁看着马占林他们有危险,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马占林他们此时被食人蠓包成了粽子,惨叫声不停的从他们嘴里传出来。 我的心此时也提到了嗓子眼,同时祈祷会有奇迹的发生。 很快,董耀福猖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北派的人总以为自己要比人聪明,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只会把自己算计进去!哈哈!我董耀福混了半辈子江湖,难道没有半点保命的本事吗?哈哈…咳…” 董耀福笑着笑着,突然咳出一大口鲜血出来,我心中一动,莫非董耀福是在强行控制着食人蠓?现在遭到反噬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现在弄死董耀福,那些食人蠓会不会一哄而散? 于是我在塔楼上找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并把它交给人毛毛。 “毛毛,那个人是坏人,坏的流脓的那种!你用这块石头砸死他,要用尽全力,能做到吗?” 毛毛掂了掂石头,又看了一眼百米外的董耀福,然后点点头。 随后,毛毛退到塔楼楼顶的边缘,然后猛的向前加速跑了几步,手里的石头对着董耀福的脑袋扔了出去。 瞬间,破空声响起,石头以极快的速度奔着董耀福的脑袋飞去。 就毛毛这臂力,在抗日时期,绝对是个香饽饽。 要知道正常人投个手榴弹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像毛毛这样百米开外还能命中目标的,我想人类应该是做不到的。 我趴在塔楼顶向下了望,石头正中董耀福的后脑勺,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而随着董耀福的倒地,那群食人蠓果然放弃了进攻马占林他们,在空中集结成一团后,便如一片黑云般迅速的飘向了那座最大的宫殿中,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从塔楼上往下面跑,时紫意和毛毛紧随其后。 当我们来到董耀福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后脑勺被砸出一个洞,鲜血这源源不断的向外冒。 我对着毛毛竖起了大拇指,这特么实在是太准了。 我忽然有点舍不得带它寻找它的族群了,有它跟在身边,好好培养一下,这不妥妥的免费保镖嘛。 我又将目光看向马占林他们,只见他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食人蠓咬起了红色小疙瘩。 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些恐怖。 “马叔?” 我将马占林扶坐起来,轻轻拍打着它的脸,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食人蠓咬人的时候,会分泌出使人麻醉的毒素,时间久了便足以致人性命。他们被咬的时间不长,多半是昏迷了,先让他们躺着吧。” 时紫意说完,便在董耀福的身旁蹲了下来,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珠子。 这珠子有点像天珠,中间打了一个小孔,只要掌握技巧,便能将其吹响。 “看来食人蠓属于哀牢国特有的虫子,不知道董耀福在哪学的驱使之法,不过他这属于学艺不精。” 时紫意的话音刚落,董耀福的腿忽然抽动了一下,时紫意猛的站起身子惊讶的说道: “难道没死?” 毛毛听后,想上前对董耀福补刀,刚走到他身边,董耀福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愣在了原地,老董头莫非是诈尸了? 我拉着时紫意赶忙向后退去,董耀福身体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大,到最后,我看到他的喉结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嘴里钻出来。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时间,董耀福的嘴巴忽然张开,一只巴掌大的飞虫摇摇晃晃的钻了出来。 我看这飞虫有些眼熟,瞥了时紫意一眼,发现她脸色非常难看。 我悄悄拉起时紫意的手,并用手指在她手心划了一下。 时紫意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没看出来吗?这是食人蠓。” !!! 王德发! 怪不得我看这虫子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那些食人蠓的老大。 这食人蠓浑身呈深褐色,头部近似球状,有一对复眼,在狭小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 它的触角纤细,分了很多节,口器尖锐而细长,犹如一把微型的利剑,隐藏在前端。 食人蠓从董耀福的嘴里出来之后,便挥动着透明的翅膀飞在半空中,同时眼睛不住的扫视着我们。 我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与它对视,生怕它将自己的手下召集过来对我进行皮肤按摩。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食人蠓在扫视了我们一圈之后,快速振动翅膀,然后化作一团模糊的幻影飞走了。 “呼…” 我和时紫意同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董耀福体内种了一只食人蠓,怪不得他能通过哨子的声音来控制那些小食人蠓,其实哨子声音里夹杂着大食人蠓的声音。” 我说完,便对着董耀福踢了一脚,这次他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真的死透了。 “毛毛,这老头奖励给你了,不过你要到一边吃去,别让我看到。” 毛毛听后急忙摇摇头,我问它怎么回事,毛毛比划了一番,意思是董耀福太老了,不符合它的口味。 “哈哈…” “老董头,你听见没有,你不管死活都是万人烦,死了也算是少遭点罪。” 我的话音刚落,马占林他们几人中间突然传出哎呦一声。 我回头看去,只见孟礼他捂着额头挣扎的坐起身子。 “孟大哥,感觉还好吗?” 毛毛站在我前面,由于角度问题,孟礼往我这个方向看的时候,直接看到的是毛毛。 孟礼还以为是毛毛在说话,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嘀咕道: “他妈的,地府里的鬼差都长的这么丑吗?” 随后,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再次晕倒…… 马占林他们六个人中,醒过来得只有四个人。 另两个人因为有心脏和血管疾病,被食人蠓的毒素刺激后,便永远的睡了过去。 一行二十人,现如今只剩下我们六个…… 第233章 出古城 此时我和时紫意还有马占林他们,正坐在那座最大的宫殿台阶上吃着干粮。 在我们第一次遇到毛毛的时候,我和时紫意被毛毛盯上,马占林他们也走散了几个人。 马占林对没有回来救我和时紫意表示了歉意,我摆摆手,那种情况如果换做是我,也不会折返回来的。 在所有人的内心当中,我和时紫意必定是凶多吉少的,回来也是徒增伤亡。 后来他们再次遭遇了矮骡子,这次不是单个的,是一群! 所有人使尽浑身解数,才摆脱了矮骡子的追踪,而这时,已经只剩下十个人了。 小松哥也是这个时候和大家走散的。 在这茫茫哀牢山中,落单的情况下,到最后可能只有等待死亡。 刘斌的腿摔断了,马占林给他留了很多食物,将他留在了原地,并保证找到哀牢古国后,立马回去带他出去。 话虽这么说,刘斌现在行动不便,恐怕也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相对于马占林他们,我和时紫意就显得轻松一些,虽然也有曲折,但都是有惊无险。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毛毛。 没有它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提前进入古城,也就不会救下马占林他们。 “我还一直纳闷呢,董耀福怎么在指南针和罗盘失去作用的情况下辨别方向呢,原来是体内早就种了食人蠓。” 马占林点点头,说他一开始也有此疑问,蛊术这东西果然神奇。 “吴果,既然这枭阳已经被你们驯服,那咱们回去完全可以让它帮忙带路,这样节约不少时间呢。” 我看了毛毛一眼,它正在嚼着干粮。 “我答应毛毛帮它找到族群,回去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 马占林一愣,孟礼在一旁说道: “你和一个畜生讲什么承诺?让它带咱们出去,自己再回去找不就完事了?” 毛毛听到这话不愿意了,低沉的吼声从嗓子里传出来,我感觉要不是我和时紫意在一旁坐着,它可能早就扑上来了。 “孟大哥,我和紫意这一路上多亏了它,并且没有它我也不会误打误撞救了你们。还有一点,毛毛除了不会说话,其它都和人类一样,有时候还要比人强。” 孟礼讪讪地笑了下,不说话了。 其实我说的话不是针对谁,这就是事实。 动物没有人性那么复杂,它们不会做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 “吴老弟,时姑娘,你们早于我们进来,一定找到了不少宝贝吧?不如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说话的这人姓韩,我听孟礼喊过他韩大头。 我心想,终于是有人开口问这个事了,索性直接坦白了当的和他们说。 “我也不藏着掖着,宝贝呢,是找到了三件,但我把话挑明,这些东西全凭个人运气,你们要是想和我平分的话,我绝对是不答应的。 不过那边房子里还有不少我和紫意没清理出来的东西,我想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值钱的宝贝。” 韩大头皱了一下眉头,马占林瞪了他一眼,随后笑呵呵的向我解释道: “吴果,大头也是好奇,绝对没有平分宝物的意思。东西是你和时姑娘辛苦得到的,哪有理由和大家一起分享呢?” 马占林虽说将话说的滴水不漏,但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时紫意坐在我身边一直没说话,她此时开口说道: “马叔,我和吴果打算歇一下继续向哀牢山深处进发,你看你们是一起同行,还是等你们忙完直接从这里出去?” 马占林看着时紫意,特别是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青铜剑,瞳孔都收缩了一下。 “我们不深入了,原本目标就是这古城,如今找到了,便打算好好在里面找上一找。” “好,那我们先告辞了。” 时紫意很干净利落,捡起地上的一个包丢给我,拉着我和毛毛便向塔楼走去。 青铜鼓和青铜面具还在那上面。 “紫意,我们就这么走了?里面可还有好多没清理的东西?” 其实我理解时紫意的意思,但是心有不甘,便问出了这句话。 “贪得无厌必生祸端,适可而止方得平安。” 我与时紫意对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 就我们这三件青铜器,已经远超我们预期了,就算马占林他们找出其它东西,我感觉也不会有我们这三件价值高了。 快速来到塔楼上将青铜鼓和青铜面具拿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马占林几人正朝我们这里张望。 有啥看的,要是真有贪念,我身边的毛毛可不是吃干饭的。 古城的出口需要从岩石上向上攀爬,上方是一个椭圆形的洞口。 如果没人带着,在这哀牢山中很难找到。 至于董耀福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现在也成了谜。 我猜测是因为那只大食人蠓,不过也是疑点重重,反正好处我得到了,想那么多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了。 其实我最想要的就是古城穹顶上的那些宝石,但是实在太高了,叠十个我也不一定能够的到。 “毛毛,你还记得你出生以后,和族群生活在哪个方向吗?” 毛毛摇摇头。 这就让人很头大,总不能将哀牢山都走一遍吧?那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我和时紫意也得进化成野猴子了。 但是答应毛毛的事,又不能说话不算数,虽说这些天相处的挺融洽,但它要真发起脾气来,我和时紫意还真不够看的。 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干嘛愁眉苦脸的?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你还怕在哀牢山里多待几天不?” 我正在想着心事,时紫意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信不信,三天之内,我们就能找到毛毛的族群?” “啥?”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时紫意。 “你可别逗我笑了,三天?三年都不一定。” “打赌!” “赌什么?” 时紫意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赌什么,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 “任何事。” 我挠挠头,想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哪个电影里的台词。 第234章 地图里的提示 我好像被签了卖身契。 不知不觉便许出了一个承诺。 我对时紫意说,只要是不违背道德和原则的事,我都可以帮她做。 前提是三天之内找到毛毛的族群。 “那假如我让你去死呢?” 时紫意狡黠的看着我,我撇着嘴说道: “那是没戏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真要让我去死,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对了,假如你三天内找不到毛毛的族群怎么办?咱们的赌约得公平公正吧?” 时紫意咯咯一笑,说她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也可以提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我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时紫意,很猥琐的问道:“你确定任何要求?” 时紫意作为成年人,哪能不懂我的意思,只见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任何要求,不过你赢不了的。” 说罢,时紫意踏着欢快的步伐向前走去,我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猜思着。 她到底哪来的底气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倒是把我整不自信了。 同时我也在心里问自己,万一我要是赢了,对她提什么要求呢? 那种要求?会不会显得自己太猥琐了? 我摸着下巴边走边思考,丝毫没在意毛毛在一旁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毛毛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随后它指了指我的嘴角,示意我擦擦自己的口水。 咳咳,失态了。 “喂,你俩蛐蛐什么呢?是不是想拖延时间让我输啊?” 走在前面的时紫意,停下脚步看着我和毛毛,其实我俩一句话都没说,是毛毛,非要展示自己的大西瓜,我都没眼看。 我小跑几步跟上时紫意,与她并肩而行。 “紫意,你就告诉我你是咋这么有把握的呗,搞得我现在心里痒痒的,走路都提不起力气。” “我告诉你可以,那赌注还算吗?” “算肯定算。” 时紫意侧头看着我,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条线索是在古城里看到的,而且你也看了,但是你的心思只在那些青铜器上,所以看了两眼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愣住了,仔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随后我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那幅哀牢古国的地图?” 时紫意点点头,说道:“在那幅地图上,除了标绘了哀牢古国的山川河流,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比如矮骡子的生活范围,狼蛛的生活范围以及枭阳的生活范围。” 说罢,时紫意看了一眼毛毛接着说道: “我当时仔细观察了一番,其实哀牢山里也没那么可怕,虽说指南针这类物品不能使用,但只要遵循其特定的轨迹,在这里面随意出入,便不成问题。” 我的好奇心被时紫意勾上来了,问她是什么轨迹。 “你看这些苔藓啊,朝北方向树干或者石头上往往生长着更多的苔藓。” 嘿,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到。 于是开始在附近几棵树的周围寻找苔藓,还真如时紫意所说,朝北一侧的苔藓更多也更旺盛。 这就让我不得不佩服起时紫意敏锐的观察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人行必有我师,学到手里的都是活啊。 傍晚,我们停下来歇息,毛毛很奇怪,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它用手拄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人生。 我想它是离亲人越近,心里面越惆怅了。 其实它自己应该也知道,和人类生活那么久,早已经没了野性,可能生活方式也大不相同。 就像野生的枭阳,它们过惯了茹毛饮血的生活,就算有很高的智商,但也是未开教化。 换句话说,就算毛毛回去了,它的族群到底能不能接受它。 “毛毛,要是它们不接纳你,你怎么办?” 正在思考的毛毛,被我的话问的愣住了。 随后它开始胡乱抓着自己头上的毛发,情绪也开始有些暴躁起来。 我觉得毛毛现在这种状态,和人类的归乡恐惧症差不多。 这种感觉就是在即将回到家乡或者处于家乡的环境中,产生的不安,焦虑恐惧等负面情绪。 毛毛就像人一样,可能担心对自己族群的变化不适应,担心自己与族人的交际有压力。 时紫意在一旁轻轻拍打着毛毛的后背,并轻声安慰它。 渐渐的,毛毛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它咧开嘴露出马脚了标志性得笑容,随后站起身对着远处大声的嚎叫起来。 它这是在宣泄情绪,已经回巢的鸟儿被它的叫声吓的四散飞起。 这叫声持续了好大一会,毛毛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好了吧?其实你也没啥太担心的,实在不行,我和紫意带你从山里出去,把你打扮成人,不是照样过日子吗?” 毛毛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用它那双毛手摸了摸我的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夜晚,我们坐在篝火旁休息。 时紫意看着夜空,若有所思。 我则是拿出青铜鼓和青铜面具认真把玩起来。 足球大小的青铜鼓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我轻轻敲击着青铜鼓,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紫意被声音吸引,转头看向我。 “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嗯,我也觉得,不过我更好奇古人在没有先进技术的情况下,是怎么生产出这么精美的东西呢?” 我突发奇想,将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对着时紫意做出各种奇怪的表情。 她被我逗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回荡。 “你这样子,还真像以前古哀牢的祭祀,戴着面具敲着铜鼓,手舞足蹈的帮族人祈祷,想想还挺有趣的。” 我摘下面具,嘿嘿笑到:“生活嘛,总得找点乐子,要不然多么枯燥。” 我的话音刚落,毛毛突然警惕地站了起来,朝着身后的黑暗处嗅了嗅。 “毛毛,怎么了?” 我和时紫意也站起身,顺着毛毛的目光看去。 树林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毛毛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奔着树林中跑去。 我和时紫意对视一眼,将青铜鼓和面具转起来,背上背包,也紧忙追了上去。 第235章 毛毛回家 毛毛这个举动,并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反而有一种焦急的情绪。 我和时紫意跟在它身后,跑了大概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毛毛的的脚步戛然而止。 只见它向对面的密林了望着,而对面的密林中,几个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同样看着我们这里。 枭阳。 毛毛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吼着,好像是在与对面交流。 而对面同样传来阵阵低吼,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五分钟,那几个高大的枭阳奔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毛毛,它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那几个枭阳离得近些,我发现它们的身高要比毛毛高大很多,明显是成年枭阳。 那几个枭阳距离我们三四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它们仔细的打量着毛毛,似乎想进一步确认它的身份。 随后,其中一只枭阳猛的大吼了一声,震的我耳膜生疼,等它叫完,毛毛直接对着它飞扑而去。 我以为它们要起冲突,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时紫意一把拉住了。 “毛毛没事的,这几只枭阳应该是被毛毛刚才的叫声吸引过来的,而且它们肯定也认出了毛毛,要不然毛毛也不会傻到自己去对付它们那么多只,它这是认亲去了。” 时紫意说的对,毛毛一把扑进了那只成年枭阳的怀里,伏在它的胸口上发出呜呜的低吟声。 好一番感人落泪的认亲现场。 我差点没感动的落泪。 这场景让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找到亲生父母,会是什么表现? 是哭?是笑?还是闹? 或者是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我想的入神,时紫意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毛毛和那几只枭阳走过来了。 如果正常遇到这些枭阳,我想它们肯定会把我当成猎物。 如今有毛毛在,这群枭阳表现的特别友善。 毛毛伸手比划了一番,意思是叫我和时紫意与它们一起走。 天色已晚,正好没有休息的地方,跟毛毛去一趟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毛毛,远不远?” 毛毛看向那个成年枭阳,随后对我摇摇头。 “那走吧,晚上就打扰了。” 我和时紫意跟着毛毛,穿越了这片密林之后,在一个山丘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开阔洞穴,里面黑乎乎一片,同时一种难以言表的刺鼻臭味传了出来。 这些枭阳平常都不洗澡的,而且身上体味特别大。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嫌弃。我打开手电,向洞穴内照去。 只见洞穴里零零散散的躺着不少枭阳,它们中大部分都是母枭阳和小枭阳,也有一部分年纪大的。 那只成年枭阳邀请我们进去,我刚要迈出脚步,侧目而视,发现洞口旁的树上,居然吊着一个人形生物。 我将手电筒的光柱打在这生物的脸上,发现这是一个人。 由于他是被倒吊着的,我第一眼没认出他是谁。 歪着头又仔细看了几眼,我突然大惊失色。 这人不是小松哥还能是谁? “毛毛,快让你的同伴将他放下来!” 毛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目光看向那只成年枭阳。 枭阳皱着眉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的解释。 “呃…这位…” 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称呼枭阳了。 叫大哥?叫大叔?还是叫大爷? 这些称呼显然都不合理。 “上面那位是我们的朋友,关系很好。” 就在我还在纠结该怎么称呼的时候,时紫意已经说清楚了原因。 成年枭阳点点头,走到树下解开了由藤蔓编织的绳子,小松哥以倒栽葱的样子落了下来。 这枭阳居然会制造和使用工具,幸亏人类进化的快,要不然现在在丛林里过着野人生活的可能是我们了。 我急忙上前接住了小松哥,探了一下他对我鼻息,还有气,但是有点微弱。 “紫意,水。” 时紫意从背包里拿出水递给我,我喂给小松哥一些,他虽然昏迷,但还是本能的往肚子里咽。 看得出来,小松哥的求生意识很强。 我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体的其它部位。没有外伤,这让我松了口气。 “毛毛,我和紫意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就好了,你和你的同族去里面叙旧吧。” 其实我真不想去洞穴里面,第一是气味太辣眼睛猎物,第二就是我发现有好几个枭阳看时紫意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难道枭阳的审美眼光和我一样? 可能是知道我顾及什么,毛毛也没强求。 它在洞穴外抱了许多干草过来,铺在了那棵大树下面。 随后它过来分别拥抱了我和时紫意,便和那群枭阳进入洞穴了。 我将小松哥平放在干草上,喝了些水后,他的呼吸平稳了一些。 “幸好咱们来的及时,要不然小松哥可能成为它们的盘中餐了。” 时紫意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小包药,找到了消炎的,让我喂给小松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落到枭阳手里的,他这样子应该不是受伤所致的,大概率是被吊的时间太久了。” 喂完药之后,我和时紫意靠在大树上坐了下来。 大树很粗,可能要十个人才能环抱住。 “你赢了,根本没用到三天。” 时紫意侧过头看着我,这些天没有整理头发,此时显得有些凌乱。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活了下来,仔细想想,咱俩好像有幸运女神眷顾着。” 时紫意说完,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头发难闻不?” “不难闻,比洞穴里好闻多了。” “你为啥不进去?” “那几个枭阳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时紫意将头抬起来,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瞅瞅她这话问的,一时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尴尬的挠挠头,嘴里嘿嘿的傻笑着。 时紫意见我这样,叹了口气,然后躺在了干草上。 “你这人吧,有时正经的像个正人君子,有时候又轻佻的像个登徒子。其实你就是不自信,没有把握的事你不敢轻易允诺。” 我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喜欢”。 “说晚了,睡觉。” 呃…… 女人心,海底针… 第236章 阴谋的气息 小松哥在凌晨的时候醒来,我和时紫意睡的正迷糊,就听见他喊着要喝水。 眯着眼坐起来,将水递给小松哥,他一口气喝光一瓶水,随后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惊声道: “吴果?你也死了?咱们在阴间相遇了?” 我赶紧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有事天亮再说,困死了,睁不开眼睛。” 说完,我便一头倒在干草上。 你还别说,躺在干草上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在谷场,躺在麦草上的感觉。 很舒服,睡的也香。 我刚睡着,小松哥又把我晃醒,他语气焦急的说道: “吴果,别睡了,这里有好多枭阳。” 这下我是彻底没了困意,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盯着小松哥看了一会,看的他以为自己脸上有花。 “小松哥,你别担心了,第一,你没死。第二,你现在是安全的。第三,你好好休息一下,争取今天咱们出发,回家。” 小松哥怔怔的看着我,好像是脑回路有点不够,半晌后才说了一句“好嘞”,然后拿过我的背包,开始在里面寻找吃的。 “吴果,一开始进哀牢山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这次凶多吉少,好在你是个福星,把我救下来了,这恩情我翟天松一辈子都不会忘。” 小松哥原来叫翟天松,他吃了一口干粮接着说道: “等你们俩结婚,我肯定送份大礼。” 这句话让还没睡醒的时紫意立马精神起来,她坐起来看着小松哥问道: “你说我俩结婚?” 小松哥点点头。 “吴果老弟和时姑娘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生了孩子也必定是人中龙凤。” 我捂着嘴,差点没笑出声,时紫意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她这个无奈有太多含义,小松哥凑到我身边悄声问道: “怎么了?闹矛盾了?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 中午时分,我们已经在返回的途中。 小松哥身体还很虚,所以我们走的并不快。 他和马占林他们走散以后,在山林里迷了路,没有水和食物的他,在山林里找了些菌子,吃了以后便昏迷不醒了。 以至于他被枭阳带走都不知道。 所以说在野外,不认识得菌子千万不要乱吃,很容易见到太奶。 毛毛回归到族群很是开心,像这种动物就应该生活在大自然中。 其实像枭阳,矮骡子这样的生物,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他们的存在。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山海经是一部纪实作品,并不是神话传说。 我们路过古城的入口时,发现入口处已经坍塌,这很明显是人为破坏的。 “看来马占林他们已经出去了。” 我捏了一把新鲜的土,本来还想再下去看看的,没想到马占林他们将这里封死了。 “那还不快嘛,他们四个分工的话,小半天就能将古城翻个底朝天。封了也好,就让古城沉睡在这里吧,不要再被其他人打扰了。” 小松哥看着脚下这片土地,意味深长的说道: “虽然我没进去过这里,但我知道这里一定见证了人心。马占林对你足够克制,要不然你和时姑娘能不能从这里出来,还真不一定。” 其实不用小松哥说,在古城里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马占林态度上的变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过他可能有所顾忌,或者念及我们之间的旧情,所以到最后,我们也没发生冲突。 还有可能的是,他比较在意时紫意的身份。 第二天中午,我们看到了刘斌的尸体。 他除了腿部有明显的变形之外,身上的皮肤也有多处的溃烂。 此时他的尸体上爬满了虫子,这个东北汉子,永远留在了哀牢山中。 几年后,他只剩一堆白骨,不知道他死亡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来到哀牢山。 “斌哥是爬到这里的。” 小松哥看着那一道爬行的痕迹,声音有些悲切。 “他的死亡时间并不长,马占林他们回去时,肯定能遇到他的。” 时紫意叹了口气,她的话我和小松哥都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失去行动能力的刘斌,就是一个累赘。 “斌哥,你在下面好生的,等我回去,嫂子和小风我帮你照顾。” 小松哥拔了一些野草,盖在了刘斌身上,也算是给他简单弄个坟。 “我和斌哥认识的时间长,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对我说过,做完这一次就收手,回家种点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下半辈子……” 小松哥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很感性。 不过话说回来,最后一次,谈何容易。 干我们这行就像赌博一样,有瘾。 不用出多少力,便能换来很丰厚的回报。 这也使得无数人对此趋之若鹜,到最后善终得没有几个。 但道理往往大家都懂,却很少有人及时收手。 都是侥幸的想着下一次,下一次…… 遇到毛毛得时候与马占林他们走散了,我们走的是两条线路。 剩下的路小松哥记的差不多,再加上时紫意大概清楚矮骡子的生活范围,走出哀牢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我们浇成了落汤鸡。 已经习惯了哀牢山多变的天气,反而觉得没那么糟糕。 就是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得感觉很不好。 着重的说一下,此时我们三个就像乞丐一样,如果出去了,保准谁也认不出来。 幸亏进入了五月份,哀牢山的气温偏高,慢慢的也就用体温暖干了衣服。 第四天傍晚,我们终于看到了哀牢山下的灯光,兴奋之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野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要学会承受孤独。” 眼看着快要出哀牢山,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小松哥话刚说完,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和时紫意停下来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小松哥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皱了下眉头,看着山脚下。 “怎么不对劲?” “我感觉空气里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第237章 白泽会 阴谋的气息? 小松哥拉着我们蹲下身子,眼睛盯着山脚下,从他谨慎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没有开玩笑。 “我刚才看到有个人影闪过,这大晚上的,谁没事上哀牢山干什么?” 我向山脚下看了看,只有树枝随风摇晃,哪来的人影? “小松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卖了?”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瞬间形成。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马占林几人出去之后,为了混淆视听,极有可能散布出关于我们的消息。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而我得到的青铜器自然也是他们垂涎的对象。 我们一行二十人在进入哀牢山,这么大的一个队伍,不可能没人关注。 听我说完,小松哥点点头。 随后时紫意说道: “马上天黑了,我们等一等,等后半夜我们悄悄下去看看。小松哥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等出来哀牢山他们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只要我们还在哀牢山中,不管是失踪还是死亡,都可以归咎于矮骡子或者枭阳,甚至是自然现象。 一旦我们出去了,这些人明地里是不会找我们麻烦的。 就一个时紫意的爷爷,也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等待是煎熬的。 我们躲在树后观察着山脚下的风吹草动。 确实,我看到了有人影闪过。 这大晚上不睡觉,难道是来这里谈恋爱吗? “紫意,一会你在这等着,我和小松哥去抓个舌头。” 时紫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就你那身手,别反被人家抓住了,我跟着你和小松哥一起去,有什么突发情况还能保护你,是不是?” 我吴果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了? 算了,又没有外人,装这个逼干什么…… 夜深人静,就连虫子也叫累了,回家去休息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我们三个分散开来,呈品字型向山脚下慢慢摸去。 小松哥在最前面,我和时紫意在左右两翼。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一个小时,还有一半的路程。 突然,小松哥打了一个手势,我和时紫意立马停了下来,然后快速闪到附近大树得后面。 接着就听见一阵哗哗的水流声以及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老歪,你说老大让咱们守在这山沟沟里干嘛?吃不好睡不好的,他妈的连个娘们都没有。我打电话叫小姐过来,她们一听我在这山里,都骂我变态!草,老子又不是不给钱,玩玩山震怎么了!” “你别抱怨了,老大不是说了吗,要是能截到姓吴的那小子,每人奖励五万块钱。这钱够我在老家买套房子了,我就能和娟子结婚了。” 两人放完水提上裤子,其中一人接着说道: “轮子,不是歪哥说你,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啥非得在老家找,本来数量就不多,况且质量还不好……” “你在这跟我玩顺口溜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从树后探出头去,看到两人离开有一段距离了,便从树后走了出去。 “小松哥……” 我轻轻喊了一声小松哥,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刚才躲的急,根本没看到小松哥躲哪去了。 “别喊了,小松哥跟上去了。” 时紫意从树后走出来,皱着眉头看着刚才那俩人下去的方向。 我刚想跟上去,时紫意拉着我说道: “别急,小松哥不是那种鲁莽的人。” 时紫意说的对,过了有十来分钟,小松哥回来了。 夜色太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很低沉。 “吴果,事情可能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人是白泽会的人,将我们卖出去的是韩大头,他们知道你和时姑娘手上有一把青铜剑。” 白泽会? 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至于白泽,我倒是有些了解。 白泽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一种神兽,浑身雪白,狮子身姿,头上有两个角,山羊胡子,还有对翅膀。 传说白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 它一般栖息在昆仑山上,一般不现世。 传说黄帝东巡至海滨时曾遇到白泽,白泽能吐人言,通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 传说白泽还是钟馗的坐骑,可以驱邪避灾。 有人用白泽取名字,野心倒是不小。 “紫意,你听说过白泽会吗?” 时紫意摇摇头,将目光看向小松哥,似乎想想从小松哥这里知道答案。 “吴果,时姑娘,我对白泽会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想要加入白泽会,不仅需要考核,而且每年都要上交会费,并且只要入会,便终生都不要想着脱离白泽会!” 卧槽,还有这么变态的组织? 还要交会费? 倒给我钱我都得考虑考虑,傻逼才想着加入白泽会呢。 “这个韩大头,老子与他无冤无仇,临了坑老子一道,等我出去,我必找他好好算算账!” 小松哥苦笑一声说道: “恐怕不行,韩大头好像是白泽会的预备成员。” 我听小松哥这么说,倒是不以为意,什么白泽会黑泽会,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拉帮结派那一套? 鬼王堂不是也很牛逼,现在王振峰不还是如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香岛。 “先想办法出去吧,青铜剑肯定是不会交到他们手中的,我们累死累活的,还差点死在哀牢山里,想要,门都没有。” 时紫意点点头对小松哥说道: “小松哥,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你下山吧,我和吴果能应付的来。” “这叫什么话?我的命都是你和吴果救的,我要是一走了之,还配做人吗?” 小松哥说完,将目光看向山脚下接着说:“白泽会的人不少,我建议是咱们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一会我去制造一些动静,将山下的人引开,吴果你和时姑娘趁机赶紧下山。” “这……可行?” 时紫意问道。 “没什么不可行的,要不然咱们就绕路,不过那样的话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咱们的干粮可见底了。” 第238章 老陈头 有件事我想不通,如果白泽会真像小松哥说的那么牛逼,他们不可能因为一把青铜剑来找我的麻烦吧? 我靠在树后,不停得思考着,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吴果,时姑娘,你们看到左边那个乱石堆了吗?我观察了好大一会了,那里就是突破口!一会我把人引过来,你俩快点从那里突破,记住,不要管我,我对于白泽会来说没有任何人价值。” 小松哥做完,便悄悄往山脚下走去。 我拉着时紫意,猫着腰向那片乱石堆出发。 离得近了,确实看到了山脚下人影攒动,粗略估计有二三十人。 我和时紫意刚走到乱石堆,就听到小松哥那边传出了一声喊叫。 “吴果在这里……” 一瞬间,不管是隐藏在暗处的,还是明面上的人,都朝小松哥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刚才估计的二三十人估少了,这得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小松哥那个方向跑去。 这就是五万块钱的诱惑,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足够改变命运的财富。 “吴果,趁现在,走!” 我来不及多想,拉着时紫意从乱石堆冲了下去,一直跑到山脚下,也没有人出来阻拦。 趁着这个节骨眼,我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哀牢山。 只见山林间,手电筒的光不停的闪耀,人影绰绰。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抓到吴果了。” 声音兴奋,仿佛五万块钱已经进入囊中。 “这他妈不是姓吴的,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 嘈杂声渐渐远去,我和时紫意已经隐入黑暗之中,朝着新平县的方向前进。 “紫意,小松哥会不会有事?” 路上,我总担心白泽会的人会对小松哥不利。 “放心吧,小松哥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是不简单,白泽会就连我都没听说过,他却知道些一二。而且他敢主动提出帮咱们引走白泽会的人,就证明他心里有把握。” 话虽这么说,但是小松哥为了帮我们突围,如果他有什么闪失的话,那我心里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情绪,时紫意安慰我道: “放心吧,等咱们安全了,我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时紫意的这句话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由时老爷子出马,白泽会能翻出什么波浪? 我和时紫意沿着山路一直前行,天色微亮,我们终于来到新平县城,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 找了一家旅馆,订了一间房间。 进入房间后我疲惫的躺在床上,而时紫意则坐在椅子上,用宾馆的电话开始拨打电话。 “爷爷,我是紫意,我们遇到泐一些麻烦……嗯,好的,我现在在新平县的运发宾馆。” 时紫意挂断电话,松了口气。 “我爷爷说会派人来接我们。”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站在门口。 其中一个男子开口说道: “时小姐,请跟我们走吧。” 时紫意点点头,和我一起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驶出城区,驶向一座庄园。 西装男将我们引到屋内,一个满头银发,身穿中山装的和蔼老人笑呵呵的接待了我们。 “小紫意,一晃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当年我在你家和你爷爷聊天的时候,你还叼着奶瓶呢。” 这老人一看就给人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虽然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但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是一般人模仿不出来的。 时紫意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爷爷,你说的那时我还小,不记事,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老人呵呵一笑,让我们别拘束,随便坐,然后说道: “我和你爷爷是战友,我姓陈,现在我退休了,你爷爷还在为国家做贡献。刚才你爷爷打电话给我,说你遇到麻烦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时紫意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将我们遭遇的一切都全盘托出。 我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我们做的可不是什么人光彩的事,老陈头这种老古董听后不知道会有什么看法。 我悄悄看着老陈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变化。 谁知道他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 等时紫意说完之后,老陈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双手说道: “白泽会……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像你所说,为了一把青铜剑他们应该不至于。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既然你爷爷给我打电话了,那我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老陈头说完,将那两个西服男叫了过来,在他们耳边小声吩咐着什么。 随后,老陈头又转过身对我们说道: “去楼上洗个热水澡,一会我让小丽给你们送衣服。” 时紫意站起身,我也赶忙跟着站起来。 “行,陈爷爷,那我们就先洗漱一下,一会再下来陪您聊天。” “去吧去吧。” “呼…” 上了二楼,我出一口气,和老陈头坐在一起,压力真的太大了。 像老陈头这样的人,绝对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 “你出了这么多汗?紧张的?” 我点点头,时紫意轻笑道: “陈爷爷又不能吃了你,放松点,要不然别人从心里就会瞧不起你。” 我苦笑一声,这辈子接触最大的官就是冯主任。 就是那个捞三伢子的时候,狮子大开口的那个冯主任。 进了房间,我便迫不及待的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疲惫感逐渐消失。 刚打上沐浴露,我便听到房门被打开,接着,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 “小弟弟,陈爷爷让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放床上了,一会你洗完澡直接换上就好了。” 声音听着挺年轻呢,不超过三十岁,在浴室里说了声谢谢后,便听到她关门出去的声音。 等我洗好澡,出去一看,我看到床上整整齐齐摆着一身西装,连内裤都准备好了。 西装,我还是第一次穿,我猜这衣服应该是那两个西装男的。 穿上衣服,对着镜子一照。 我嘞了个去,这是谁啊? 帅的没天理了…… 第239章 醉酒 穿好衣服的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除了头发有点长之外,颜值已经达到了顶峰。 当然了,跟在座的各位比起来,我还是逊色了那么一丢丢。 大概半个小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我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小姐姐。 她应该就是陈老头说的小丽了。 “小弟弟,午餐马上准备好了,一会下去就餐吧。” 小丽的笑容很温暖,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 “丽姐,谢谢了。” “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丽说完,便去隔壁房间叫时紫意去了。 我整理了一下西装,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等待时紫意出来。 小丽叫完时紫意就先下楼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礼貌的笑了笑。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我等了好一会,时紫意都没有出来。 我敲了敲她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我进去之后,发现时紫意还在卫生间里面,哗哗的水流让我想入非非。 “紫意,你还没好吗?一会该吃饭了。” “吴果?我以为还是丽姐呢,马上洗好了,你等会哈。” 不一会,时紫意裹着浴巾出来了,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我们女人头发长,洗一次最起码要洗四遍,咦?你穿西装还挺帅呢!” 听着时紫意的夸赞,自己的虚荣心爆棚了。 倚在墙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s后说道: “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时紫意噗嗤一笑。 “你先出去行不?我换衣服。” 我在走廊站了一会,时紫意换好衣服出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时紫意未施粉黛,头发也湿漉漉的,但却让我看得着了迷。 “看什么?没时间吹头发了,我怕陈爷爷等急了。” 随后,她挎起我的胳膊接着说道: “我这是牺牲我自己,让陈爷爷看咱们亲密一些,要不然我怕他不帮你。” 我欣然一笑,同时挺了一下胸膛。 “放心吧,不给你丢脸。” 下了楼,老陈头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我们,见我们下来,热情的招呼我和时紫意。 “快来吃饭吧,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 时紫意甜甜的应了一声,落座后,小丽给老陈头倒了一杯白酒,杯子应该是二两的。 “习惯了,天天喝二两小酒,要不然睡不着。你俩别拘谨,动筷儿。” 在哀牢山这么多天,没吃到一点荤腥,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我恨不得全搂到自己的碗里。 但是咱不能表现的太下三滥,要不然显得我没见过世面一样。 克制。 “你姓吴?” 正吃着饭,老陈头看着我问道。 我放下碗筷,点点头。 “都说了,别拘谨嘛,该吃吃该喝喝,在哀牢山里没少受罪吧?” 我又点点头。 老陈头抿了一口酒,突然眼神锐利的盯着我说道: “你父亲叫吴登辉,江湖人称吴老二,是盗门的这任门主,他与北派走的比较近,也是行内所谓的掌眼,对不对?” 我被老陈头盯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爷爷,吴登辉是我养父,不过我从小被他收养,已经胜似亲生父亲。至于您说的其它问题,我只能说您老人家调查的非常清楚。” 老陈头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别误会,我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毕竟小紫意是老时的孙女,女孩子嘛,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虽说时代不同了,门当户对的观念不应该有了,但是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紫意的爷爷会认可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卧槽,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吓了我一跳。 “陈爷爷……” 时紫意有些嗔怪的看着老陈头。 “陈爷爷,我和吴果的事,我自有分寸,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您老人家帮忙解决白泽会的问题。” 老陈头再次抿了一口酒,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这女娃子……罢了,我已经让雨忠办这件事了,你就放心好了,他白泽会势力再大,还能大过这?” 老陈头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党徽,然后叫小丽给我斟满了一杯酒。 “平常没人陪我喝酒,今天你这个小家伙陪我喝点,我看看你这个年轻人酒量有没有我当年的一半。” 我看了一眼小丽手上得酒瓶,台子,并且是特供的。 这酒如果不是因为时紫意,这辈子我都喝不到。 老陈头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让他瞧不起。 站起身端着酒杯,对着老陈头说道: “陈爷爷,小子不才,酒量一般,但是陪您喝,我舍命!” 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 老陈头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让小丽继续帮我斟满。 时紫意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我,刚想说话,被老陈头挥手打断了。 “小紫意,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你不要管,想当年我和你爷爷,临上战场的时候干了三大碗白酒,那场仗打下来,我俩歼灭了十几个敌人。” 看老陈头的样子,不像是在吹牛逼。 于是我再次起身,从小丽手里接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妈的,这好酒不多喝点,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呢。 说实话,我当时也是憋了一口气,现在想想那时候也够二逼的。 一瓶白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压下去。 “陈爷爷,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我便感觉天旋地转,随后两腿一软,便没了知觉。 那一下午,我是吐的天昏地暗。 本来肚子里就没东西,喝了一瓶白酒,到最后吐的都是黄水。 那种感觉我至今都清楚的记得,所以从那以后,白酒滴酒不沾,闻到都想吐。 时紫意照顾了我一下午,不停的用湿毛巾帮我擦拭胸口。 白酒灼烧的那种热,就好像整个食道升起了一团火。 迷迷糊糊中我也忘了自己说什么了,反正借着酒劲,我好像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但是具体说啥了,我是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第240章 回津 足足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才勉强能下床。 时紫意给我端来一碗白粥,喝了两口后,又立马跑到卫生间狂吐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非得瞎逞能,这下好了吧?” 时紫意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流着眼泪说道: “我这不是想镇住老陈头吗,没想到他那个酒度数那么高。” 我这眼泪可不是被时紫意感动的,是我吐的太痛苦导致的。 等我吐完以后,时紫意把那碗粥强灌进我的肚子里,然后让我再休息一会。 等她出去以后,我又扶着马桶吐了起来。 不过这次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昨天喝醉以后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头疼,怎么也想不起来。 索性蒙上被子,睡个回笼觉。 等我醒来得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时紫意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见我醒来,问我感觉如何。 我现在除了头有点疼,其它都还好。 “那咱们走吧,回津沽。” 我愣了一下,回津沽? “事情解决了?” 时紫意点点头,说陈爷爷已经帮忙解决了。 这老头能力可以啊,这才一天时间,就让白泽会退缩了。 我赶忙起身收拾东西,下了床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 我又赶忙回到床上盖上被子,看着时紫意说道: “你不先回避一下吗?” “回避什么?昨晚又不是没看到。” 这话说的我老脸一红,追问时紫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 只是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快穿衣服吧,就穿那身西装就行,小丽姐昨天下午都给你洗好了。”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衣服,穿上裤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早上我吐的时候也是只穿了一条裤衩。 等等……裤衩…… 我记得我昨天穿的是黑色的,今天怎么穿的是褐色的? 难道昨晚时紫意帮我换的? 再联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瞬间明白了。 奶奶的,被她看光了…… 老陈头也没有留我们,叮嘱我们路上小心,并且让西装男开车送我们去了车站。 老陈头打过招呼,所以在车站里安检一路绿灯,要不然我包里的那三件青铜器,可过不了检查。 我现在除了想赶紧回津沽以外,最担心的还是小松哥的安危。 不过时紫意说老陈头已经妥善处理好,也不知道妥善到什么程度。 次日晚上,我和时紫意平安到达禁锢。 踏上津沽的土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 出了车站,麻五在站外等着我们了。 一见面,他就告诉我们,文四爷已经醒了,不过留了一点后遗症,现在每天都要做康复训练。 醒了就好。 我问麻五文四爷现在在哪? 麻五说文四爷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天天嚷着回家,现在在家里,每天准时来医院做康复。 听麻五说完,我心里想着,等我回去见了包子,在找时间去看看文四爷。 “吴果,上车吧,我让麻五送你回去。” 时紫意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将身上的背包递给她说道: “我自己打车回去,包先交给你,我自己也没有门路,你看看东西怎么处置。” 时紫意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你不怕我跑路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咱俩也算共患难的战友,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我知道时紫意是开玩笑,她接过背包放到座椅上说道: “那行,你先忙你自已的事吧,早点买手机补卡,回头我好联系你。” 目送时紫意离开,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去药王观。 到了药王观后,没看到包子,就连宝哥和明哥也不在。 我去找肖龙,一问才知道,昨天白天,这几个人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问肖龙八爷和大灰呢? 肖龙说这两个祖宗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就让我有些奇怪了,难道几个人出去开锅儿去了? 分别给这几人打电话也打不通,天色已晚,我决定先在药王观对付一夜,等明天一早先去看文四爷,在去买手机。 提到买手机,这一年来,已经买第三个了。 干这行是真费手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了西厢,打包了两份煎饼果子,直奔文四爷家。 人一旦年龄大了,起的就很早,文四爷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而我也终于知道麻五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了。 文四爷现在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圈右脚踢。 “文四爷,早上好啊。” 文四爷闻身停下了动作,然后看着院子外面的我,突然大喊道: “姓吴的,你给我进来!” 呃…… 还行,口齿挺利落的。 这老家伙不会是因为我请他喝顿酒,导致他脑出血迁怒于我吧? 话说是我请他吃的饭不假,但我也没让他贪杯啊,自己多大岁数了心里没点数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我脸上还是露出谄媚的笑容。 “嘿,文四爷,有事您吩咐。” 说完我就屁颠屁颠进了院子。 他现在都这个腿脚了,我也不担心他能对我怎么样。 就怕他再一激动,嘎,又抽了。 “跟我进来!” 文四爷叫我跟他进屋,这就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莫非是想给我留点面子?进屋以后再对我破口大骂? 我跟着文四爷进了屋,他家里一如既往的寒碜,耗子来了都得抹眼泪走。 一个老头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也不容易,等会他爱咋骂咋骂吧。 想到这里,我将手里的煎饼果子递给他,文四爷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开始吃。 吃了两口之后,文四爷抱怨道: “也不说买杯豆浆,这玩意多噎人。” 我尴尬的挠挠头,嘴里说着下次一定。 这时,文四爷突然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 “去,把那个柜子打开,右侧有个夹层,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有事对你说。” 我听话照做,打开柜子,在右边好一顿摸索,也没找到文四爷所说的夹层。 “去去去,一边去,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真是世风日下。” 文四爷数落着我,我就纳闷了,我也没干啥啊? 不就是没找到夹层嘛…… 第241章 夜郎 文四爷在柜子里一阵摸索,随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皱巴巴团在一起的塑料袋,然后丢给我。 “小子,这东西给你,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是四爷我守了半辈子的秘密,看你小子人品还不错,就给你吧。” 接过塑料袋后我有点纳闷。 这玩意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几乎没啥重量。 谁家好东西搁塑料袋装啊? 文四爷见我一脸便秘的表情,伸出他那只左手六,将塑料袋抢了过去。 “不要拉倒,四爷我这东西,足以让整个盗墓界掀起腥风血雨。” 文四爷说完,就要将塑料袋收回柜子里。 我急忙拦住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四爷,您看看您,我又没说不要,我只是有些诧异,您老人家的宝贝怎么会想起来给我?” 文四爷叹了口气说道: “小钟灵都告诉我了,幸亏是你将我及时送到医院,这才让我这把老骨头得以苟延残喘。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人生在世,不该强求的真不能强求,不过我现在醒悟的太晚了。” 文四爷说完摇摇头,接着将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的纸。 这纸,看上去韧性非常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小子,知道夜郎古国么?” 我点点头,夜郎国,不就是夜郎自大这句成语的出处嘛。 据记载,汉朝使者到达夜郎,夜郎国王问使者“汉孰与我大?”,意思就是汉朝和夜郎国哪个大?以显示出他对外部世界的无知和盲目自大。 后来夜郎自大常用来形容那些见识短,妄自尊大的人。 “那你可知道夜郎古国是如何灭亡的?” 文四爷又问了一句。 我挠挠头说:“我记得好像是夜郎王经常周边国家产生冲突,汉朝派人调解,但是夜郎王不服。 于是汉廷派新上任的牂牁郡守陈立深入夜郎腹地,平定叛乱并诱杀夜郎王,导致夜郎国灭亡。” 文四爷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夜郎国地域辽阔,其地域范围包括黔州,滇南东部,粤西西北部及川蜀南部。 并且夜郎国巅峰时期,带甲士兵十几万,一个郡守就能够深入腹地灭了夜郎国? 要知道,那可是西汉末年的事,不是汉朝的巅峰时期,你觉得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多少?” 文四爷说完,将那张折叠了几次的纸打开,递给我。 “小子,这上面是我用半辈子时间,通过野史与实地考察绘画的地图,这上面标注着夜郎古国的遗址,我将它给你,希望你能自己去探索夜郎古国留下的珍宝。” 我将纸接了过来,愣愣的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笔迹,心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文四爷,这事我听着怎么那么玄乎?” 说真的,我一直把文四爷归类在不靠谱那类人中,他突然这么认真,我反倒是不适应了。 文四爷听我这么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这小子真是娘们唧唧的,我算看错你了!” 说着,文四爷伸手过来抢我手中的纸,我抓着不放,这张纸在我俩的拉扯下居然没有断。 “四爷,这什么纸?” “桑皮纸,可反复折叠七千次不断,故宫大修古画卷的指定用纸。” 文四爷说完,便松开了手。 “医院马上来人接我去做康复训练了,这纸上的内容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要不然江湖上真会乱套的。” 文四爷对自己非常自信,好像他已经去过夜郎古国一样。 文四爷对我下了逐客令,他让我没事不要总往他这里跑,影响心情。 出了西巷,我的脑子还乱糟糟的。 苦笑着将那张桑皮纸收起来,刚从哀牢山回来,看来又要去一趟黔州了。 打车去手机卖场买了部手机,又补办了电话卡,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了时紫意。 电话里,时紫意慵懒的声音响起,我问她在哪,她说在京城。 接着,时紫意告诉了一个令我猝不及防的消息。 她爷爷想见我。 “见家长也不能这么着急吧?” 我略带调侃的说道,时紫意哼了一声。 “我都不知道我爷爷要见你干什么,你可小心点,他老人家脾气可不咋好,要是揍你,我可拦不住。” “那我不去了。” “不来的话,那我爷爷有可能派人把你绑来。” 我在心里暗自诽腹,莫非老头子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材,想要让我当他的孙女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勉强可以接受。 “明天下午,你来京城,我在车站接你。”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感觉现在自己太忙了,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分十个八个的,那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我又给包子他们打了电话,还是打不通。 几个人的安危我倒是不担心,有八爷这只老鸟跟着,亏是吃不了一点。 本来我想着去药王观的,但是包子他们不在,我和肖龙也没多少共同话题,于是打车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 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还纳闷呢,谁知道我回来了呢? 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吴果,我等你两天了。” “马叔,快进来。” 来人正是马占林。 “吴果,韩大头这人隐藏的挺深,那个劳什子白泽会势力也不小,这次我们只能打碎牙王肚子里咽了。” 马占林上来就是开门见山,先讲白泽会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他也是受害者。 马占林说他从哀牢古城里带出来的青铜钟,都被韩大头给拿走了。 除了几个不值钱的破烂,白泽会也看不上,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马叔,我不明白了,白泽会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真是家大业大,不应该干出如此卑鄙得事。” 马占林摇摇头,说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只要人没事就行,东西没了,咱可以再挖。” 我只能这样安慰他,毕竟我一点损失都没有,至于他的损失,我只能替他默哀了。 第242章 小松哥 马占林其实来找我,无非是想阐明自己的立场。 其实这件事我倒是没生多少气,毕竟事情已经被老陈头解决了。 至于白泽会,咱惹不起反正能躲的起。 就是有一点,小松哥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白泽会或者是老陈头,怎么安排的他。 送走马占林以后,我拿出文四爷画的那张地图。 这地图怎么说呢? 一言难尽。 我记得小时候上学老师总说我:“你的字都不如蜘蛛爬的。” 我看着文四爷歪歪扭扭画的图,看的我直咧嘴。 这玩意不是正常人能画出来的。 这让我深深怀疑,这幅图的真假。 别在是这老头随便画几笔之后,随口胡绉八扯。 将地图收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包子他们不在身边,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个人吃饭都不香。 吃完饭,回到家将那身西服洗了一下,一晚上能晾干,不耽误第二天穿。 洗完衣服之后,没事干的我便上床了,拿出手机想找人聊聊天,却始终不知道发给谁。 索性把灯一关,蒙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去车站买票,刚到售票窗口,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神手李。 “嘿,李哥,好久不见。” 神手李回头看着我,眉毛皱成一团,似乎是在思考着我是谁。 过了一会儿,他的眉毛才舒展开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 “我去京城,你呢?” “嘿,巧了,我也是要订下午去京城的车票。” “你俩到底买不买票?不买去一边聊去!” 这时,窗口里的售票员不耐烦的对着我和神手李喊道。 “两张去京城的下午票,钱不用找了,留着给你买点管绝经的药!” 神手李拿出一小叠钱,目测有一千块钱左右吧,顺着售票窗口直接扔了进去。 售票员刚想发脾气,但看到这些钱以后,立马换了一副笑容。 “两张京城票,下午两点十七,来,票拿好。” 神手李哼了一声,接过票以后递给我一张。 我也不客气,直接将火车票接了过来。 其实从津沽到京城,一个人就几十块钱。 神手李给那么多钱,大概率是想在我这里显摆一下,其次是才觉得售票员说话难听。 “小老弟,怎么称呼来着?” “吴果。” “行,吴老弟,我先过去了,咱俩买的连坐票,下午车上见。” “好,李哥。” 和神手李告别,刚出车站,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哪位?” “吴果,是我。” “小松哥?你在哪?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的?” 小松哥给我打来电话,确实让我感到很意外。 同时心里也很诧异,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吴果,我在津沽,电话是从马占林这里要来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家等你,马占林知道地址。” 挂了电话,我火速打车赶回家里,巧得很,我刚下车,小松哥也开着面包车赶了到了。 “小松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都说了,白泽会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那群人连预备成员都算不上,小垃圾。” 我将小松哥请进屋内,坐下以后我问他,怎么对白泽会这么了解? 小松哥也不藏着掖着,很自然的说道: “我之前有个朋友是白泽会的预备成员,他跟我讲了一些关于白泽会的事,但都是一些基础,很多事只有堂主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知道。” 听小松哥这么说,我倒是来了些兴趣。 这白泽会还有等级划分,搞得跟古代武侠帮派一样。 小松哥说白泽会由会长,副会长,堂主,精英成员,普通成员和预备成员组成。 会长和副会长自不用多说,那是白泽会中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人。 堂主负责管理会中的各个分支或团队,具备较强的组织和协调能力。 精英成员是白泽会的中坚力量,这些人实力较强,能独当一面。 普通成员说白了就是狗腿子,预备成员更是连狗腿子都算不上。 小松哥说以前他朋友也想着拉他入会,但他觉得麻烦,并且每年都要交会费,便拒绝了。 其实白泽会就像现在的保险公司,交了钱,有保障,公司也会定时分红。 其实这也算是借鸡生蛋了,白泽会拿着成员的鸡生蛋,到最后将鸡还给成员,蛋自己留下了。 这买卖怎么都不亏。 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事,要不然大家都不傻,闲的蛋疼加入白泽会。 “吴果,你说下午要去京城,是去找时姑娘去吧?” 我点点头,但没将时紫意的爷爷要见我的事说出来。 “吴果,听哥一句话,你真得好好把握住时姑娘,不止是时姑娘的为人,更因为她身后的势力!你俩真要成了,少奋斗十年真不是说说而已。”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小松哥以为我害羞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说道: “你可别不当回事,时姑娘可是京城时家的大小姐,时家,那可是真正的豪门望族。” 我心中一动,原来时紫意的家族如此显赫。 “小松哥,我知道了,不过,我俩之间还是要讲究顺其自然。” 小松哥见状,也不再多说,他站起身来说道: “行,那我也不多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京津地区,我还能说上点话。” 我送小松哥出门,看着他开离去,心中暗自感叹,小松哥这人绝对也有着不小的背景。 我误打误撞把他救下来,也算是为自己的以后,增加了一份保障。 下午一点半,我便早早来到车站,在候车室里一边和时紫意发短信一边等车。 时紫意跟我说,晚上家里会来不少人,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我问她都有谁,时紫意说没外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我一想,我就是那个外人。 时老爷子叫我过去,到底是干什么呢? 心里没底,还怪打怯呢…… 第243章 去京城 火车上,我和神手李坐在对面,他侃侃而谈,而我则充当着听众,听他说着他当年的英勇事迹。 江湖人嘛,谁不好个面子? 神手李真名李继东,十几年前,凭着自己独特的偷盗技术,在津沽站稳了脚跟。 一开始他也有着劫富济贫的梦想,但人总会被现实咣咣抽耳光。 富人有钱有势,今天偷,明天警察就会找上门。 而穷人则不同,丢了东西只能认栽。 叔叔只会让你回家等消息。 一等二等,几年过去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的偶像就是江湖人称盗圣的杜三手,我一直叫我手下兄弟们向他老人家学习,可是这帮人没一个争气的。” 我笑着点点头,其实小偷这个职业,虽然被人不齿,但小偷行为的出现,往往与个人经济困难,不良的成长环境,道德教育的缺失以及错误的价值观。 当然了,我不是在为这个职业洗白,无论哪种原因,都不能成为他们违法犯罪的借口。 “有机会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杜三手。” 李继东好像是没听清,或者是不敢相信,他问了句:“小老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机会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杜三手。” 李继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他的眼神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 “我说小老弟,你没开玩笑吧?你认识杜三手?” 我点点头。 李继东哦了一声,说可以。 听他的语气,完全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其实也不怪他,毕竟刚来津沽的时候,我找孙大海还得通过他,这才过了多久,他不信我有如此人脉也正常不过。 我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拨打了杜三手的电话。 该到我装逼了,毕竟听他吹了一路牛了。 “小吴果?有啥好事想到你杜叔了?” “杜叔,你在哪里呢?最近没有动静,你不会是真的打算退休了吧?” 杜三手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我现在在莞州,人们常说南莞州,北春城,这话是一点不假,这里简直是男人的天堂,要是没啥大事的话,我是真不想走了。” 听着我和杜三手的对话,李继东满脸不可思议。 随后急忙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我跟杜三手说说他的事。 “杜叔,有个把你当作偶像的人,想要一睹你的风采,看你现在如此潇洒,我估计他是没戏了。” 杜三手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道: “谁啊?老子又不是美女,有毛的风采?” 我和杜三手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老弟,你还真认识杜三手前辈,那你以后可得给我引见引见,你放心,但凡在津沽碰到什么困难,直接报我的名号。” 我心想着,本来没啥事的,报李继东这个名号以后,别被揍的更狠喽。 “其实杜三手他没三只手,他也是个普通人,并且个子不高,长的也有些猥琐。” 我的话音刚落,火车上提示到了京城站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兄弟,别忘了帮我引见!” 李继东在后面喊了一句,我背着他摆了摆手。 火车停稳,我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出了车站,我一眼就看到了在车站外等我的时紫意。 没办法,她太引人注目了。 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影。 “嗨,吴果,这里!” 时紫意对我招着手,不少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紫意,等多久了?” 时紫意将墨镜推到额头上说道: “刚来十分钟,快走吧,现在太阳有点毒了,一会就能晒黑一度。” 麻五的车停在路边,我和时紫意上车后,麻五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朝着京城驶去。 “紫意,这车不便宜吧?” 麻五这次开的是辆奥迪车,四个圈,坐着比面包车舒服多了,我记得这车叫奥迪100。 这车在90年代引进,没多久就成了豪华车的代表,受到了很多政府部门抢购。 “这是我爷爷的车,平时我没开过,感觉这车有点太官僚气息了,我其实喜欢跑车,但是我爷爷不让我买。” 我苦笑着摇摇头,对于汽车我还真不感兴趣,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实用价值,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没有驾驶证。 我在车上问时紫意,到了她家需要注意些什么。 时紫意说我表现的自然些就好,别拘谨。 半个小时的路程,麻五将车进了一处胡同。 整条胡同都是大四合院,从外面看起来建筑特别考究。 我有些忐忑的下了车,和时紫意进入院子,院子里有庭院廊柱,雕廊画栋,附带前后跨院。 这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平民百姓住的那种构造简单,门面狭窄,房墙低矮的四合院。 “爷爷,我回来了。” 还没进屋,时紫意就对着屋里喊道。 我听见屋里面有搓麻将的声音,和时紫意进去一看,果然,四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头,正在扒拉着麻将。 我和时紫意一进屋,四个老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他们个个目光锐利,好像能穿透别人的灵魂。 “吴果,这是我爷爷,这是张爷爷,这是李爷爷,这是刘爷爷。” 时紫意一一帮我介绍,我非常谦卑的与这几个老头打了招呼,然后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老时啊,家里来客人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李头,赢了钱就想跑?说好的打八圈的,不到时间不能散场!紫意,你先带他去书房歇着,等我把你这几个爷爷赢光,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就你那牌技还想赢我们?在练十年八年吧!” 时紫意把我带到书房,我看到书柜里摆了许多关于伟人的书籍。 “吴果,你坐吧,晚上我叔叔和姑姑他们才过来吃饭,等我爷爷打完麻将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爸爸妈妈不来吗?” “他们在国外呢。”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昨天就不该答应时紫意来她家。 可能是他爷爷身份的原因,总觉得自己特别拘谨。 那种放不开的感觉,很难受。 第244章 老时头 可能是怕我无聊,时紫意一直陪我待在书房里。 我俩独处的话,倒没有拘束感。 时紫意身上没有那种千金大小姐的刁蛮劲。 “紫意,这照片里的是你吧?” 我正翻看着老时头的书,里面有张照片吸引了我。 这张照片背景像是在农村,后面是一片玉米地。 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旁边另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 两个大老爷们带着孩子照相,很少见。 时紫意凑到我跟前看着相片,惊讶的咦了一声。 她靠的很近,近到我一转头就能亲到她的脸。 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瞬间着了迷。 “这张照片我从来都没见过呢,什么时候照的我都没印象了。” 时紫意这么说,间接的证明这照片里的小女孩确实是她。 不过话说回来,小时候的时紫意并不出众,可能是女大十八变吧。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急忙站起身,回头一看是老时头。 “爷爷,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时紫意也意识到我俩刚才挨的太近了,平常倒没什么,但是被她爷爷看到了,多少有些不稳妥。 “我进自己的书房还要敲门吗?” 他这话说的确实也没毛病。 我赶忙解释道: “时爷爷,我看您的书里有张照片,出于好奇便问了紫意一句,她也没见过这张照片,于是我俩便认真看了两眼。” 老时头呵呵一笑,走到我身边低头看向书桌。 看到是我手里的这张照片以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怀念亦或是感慨的表情。 随后他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我四十二岁带着紫意照的,那时她才六岁,不记得当时的事也正常。旁边这个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紫意的干爷爷,这刚出生的婴儿是他的小孙子。 如果不是那场变故,这个小婴儿会是紫意的老公,可惜了,可惜了……” 老时头连说两个可惜,并将照片拿起来轻轻抚摸着,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爷爷,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干爷爷?还有,这个小屁孩怎么会是我老公?我那时六岁,他刚出生,差六岁呢!” 老时头摇摇头,将照片放进书里合了起来。 “那是我和你干爷爷给你和那孩子订的娃娃亲,如果不是龙家小子意外丢失,我想现在你也和他成亲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记得你干爷爷了吗?小时候你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喊龙爷爷龙爷爷的。” 时紫意撇撇嘴,说幸亏那小孩丢了,要不然谁知道长大了长什么样?如果一张麻子脸,那岂不是亏大了? 老时头板起了脸皱着眉轻喝道: “胡说八道!如果我将你丢了十七年会怎么样?亏得你龙爷爷小时候那么疼你!” 时紫意轻轻吐了一下舌头,抱着老时头的胳膊撒娇道: “爷爷,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晚上吃啥,我都快饿死了。” 这女人撒起娇来,是真要老命。 老时头赶紧挣开时紫意的手说道: “得得得,老头我不吃你那一套,去问问你张妈饭做的怎么样了?再打电话问问你二叔和小姑什么时候来。” 等老时头说完,时紫意将目光看向我。 “爷爷,那吴果干什么?” “等着吃饭。” 等时紫意走后,老时头示意我坐,不要拘谨。 我不拘谨,屁股坐在沙发边,坐姿比上课时还笔直。 “吴果是吧,会下棋吗?” 我点点头,说自己棋艺不精,是个臭棋篓子。 老时头将棋盘摆在书桌上,招手让我过来坐在他的对面,非要我陪他下几把棋。 我拿起象棋一看,嚯,象牙的。 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敢用这种材质的,普通人早都枪毙一百回了。 “我听紫意说,这次去哀牢山,多亏了你的保护和帮助,才能从哀牢山里安全脱身。” 老时头先手,上了一个炮。 “时爷爷,也没有帮很大的忙,紫意本来身手都不错,只能说我俩是互帮互助。” 我跳了一个马说道。 老时头也跳出来一个马,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紫意带回来那三件东西,我很喜欢,今天请你来,第一是吃个便饭感谢你一下,第二就是想让你将那三件东西割爱转给我,当然了,价格你定,我不会让你吃亏。” 我拿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那三件青铜器的价格绝对不菲,但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行情。 开的价高吧,我怕他接受不了,开的价低吧,我又觉得不划算。 反正我总不能说不要钱白送给他。 “怎么?有难处?” 老时头看到我这个样子,开口问道。 “不是,时爷爷,我觉得吧……” 话还没说完,时紫意便推门进来了。 “爷爷,张妈妈包的三鲜馅饺子,炒了四个你爱吃的小菜。我二叔刚打电话说有事不来了,我小姑马上到。” 老时头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棋子站起身走到门口说道: “小吴,一会让紫意带你洗手,准备吃饭。” 等老时头出去以后,时紫意忙问我她爷爷都跟我说了什么。 我将原话说给了她,时紫意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就说这三件东西给他了,回来我把钱给你,当然了,要分期给你,我也没那么多钱。” 我挠了挠头,时紫意这是为我考虑,想让我在老时头那里留下好的印象。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后脑子一热说道: “不用整那些虚的,不就三件东西吗?直接送给老爷子就好了,难得他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要是没时紫意在场,我肯定会咬着牙跺着脚。 其实说实话,我现在的存款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够花一辈子了。 关键我没啥特殊爱好,不嫖不赌,自然也就花不着钱。 有人会说,嫖能花几个钱? 要知道,黄赌毒,为什么黄会在前面? 它的危害要比赌跟毒大的很多。 “还是别了,东西太贵重,再说了,也是咱俩费那么大劲得到的,不能便宜我爷爷。” 我心想,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第245章 便饭 晚饭很简单,三鲜水饺和四个小炒。 时紫意的姑姑踩着饭点进了门。 三十多岁的人,至今未婚。 老时头从她进门那一刻就开始叨叨,说她再不结婚以后就是大龄产妇了,要孩子特别危险。 时紫意的姑姑一脸无奈,说为什么非要结婚?难道一个人过不好吗? “那你老了怎么办?身边没个伴,生病了谁照顾?” 面对老时头的问题,时紫意的姑姑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爸,我能赚钱养活自己,为什么要找个男人结婚?不光要给他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没事还得吵吵架,气的难受何必呢? 爸,我每次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你再提,我下次不回来了。” 老时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却也拿自己的亲生女儿没办法。 我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饺子,这三鲜馅的饺子确实鲜美,除了过年,我几乎很少吃到。 “哎呀,爷爷,姑姑她自己有分寸,人就活一辈子,你非要操三辈子心,一代人不管三代事你不知道吗?” 时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问时紫意,是不是也想向她姑姑学习。 时紫意脸一红,嗔怪道: “爷爷,食不言寝不语,这饭吃的就像批斗会一样。” “好好,吃饭,吃饭,吴果,你吃,别客气。” 我嗯嗯了两声,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 倒是时紫意的姑姑,从老时头前面的盘子里,往我碗里夹了不少菜。 “小吴,筷子伸长点,作假可是亏待自己。对了,你这么小就在外面独自闯荡,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出路?”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时紫意的姑姑摇了摇头。 其实那个年代,我这个年龄已经不小了,甚至有比我还小的,已经结婚生子了。 “我爸也跟我说了一些简单的情况,难得他老人家喜欢那些东西,所以价格这方面你尽管开口,有了这笔钱以后,你就可以去干些其它的工作,毕竟年龄小,干你们这行说不定哪天东窗事发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时紫意的姑姑说的很诚恳,我想她已经将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以她们的能力,想调查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时爷爷,时姑姑,是这样的,那三件东西也并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和紫意一同得到的。既然时爷爷喜欢的话,那我就将东西送给老爷子。” 时紫意听我说我完,桌子底下的脚开始不老实的踢我,同时向我挑了挑眉。 时老爷子呵呵一笑,说东西他肯定不会白要,主要是太贵重了,如果我不要钱的话,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我挠挠头,一时还真想不出我需要什么。 反正不能让他把时紫意嫁给我吧? 见我有些为难,时紫意的姑姑想了一会说道: “考古队的李队长和我关系不错,小吴,要不这样,我托关系把你安排进考古队吧,这样的话,你也有了编制,可以吃国家饭,并且考古队里还没什么重活,平常清闲的很。” 说实话,时紫意姑姑的这个条件很诱人。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谁不想吃公家饭? 但转念一想,进了体制内就要受到各种管制和约束,也就变相的失去了自由。 “时姑姑,这事吧,您先容我考虑考虑,并且我还得跟我师父说一声。” “跟你师父说,他如果想进体制,我也能帮他安排。” 吃过饭,时紫意的姑姑便先行离开了,惹得时老爷子破口大骂。 骂完以后他带着我和时紫意到院子里乘凉,老爷子躺在躺椅上,时紫意在一旁帮他扇着扇子。 “小吴,今年十七了?龙老弟丢的那个孙子今年也应该十七了,这人呐,就是造化啊。” “爷爷,吴果是个孤儿,你说他是不是龙爷爷丢的那个孩子?” 时紫意脑回路大开,不当导演真是可惜了。 “瞎安排,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会儿去你洪叔叔给吴果开间房,晚上在那住一夜吧。” 时老爷子说完便起身往屋走,时紫意问道: “爷爷,咱家那么多房间,就让吴果在这住呗。” 时老爷子看了我和时紫意一眼,摇摇头说道: “不行,那几个老家伙封建的很,说不定明天给我传出来什么版本的绯闻。” 等时老爷子进屋以后,时紫意调皮的对我吐了吐舌头。 “吴果,走吧,我带你去洪叔叔那里休息。” 我一开始以为她嘴里说的洪叔叔,是开宾馆的,到了地方以后我才发现,居然是招待所。 “洪叔叔,我爷爷叫我来开一间房,今晚我朋友住在这里。” 洪叔叔笑声很爽朗,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硬汉气质。 他站起身领我去房间,我才发现,这个洪叔叔只有一条腿。 “小紫意,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去津沽弄古玩店了?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还行,也能赚些小钱,对了洪叔叔,我小叔最近忙什么呢?我爷爷叫他回来吃饭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洪叔叔神秘一笑:“保密工作。” 领我到了房间,洪叔叔将钥匙交给我,跟我说房间里什么都有,如果缺什么,屋里有电话,按个数字一他就能接到了。 我连忙表示感谢,等他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我才和时紫意进了屋。 “洪叔叔因为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炸伤了腿,于是爷爷便给他安排了招待所的工作,他也和我爸爸关系特别好。” 我点点头,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确实是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并且特别干净。 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此刻才是真的放松了,和这些大人物打交道太累,要时刻小心自己可能说错话,所以我几乎保持沉默。 言多必失,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紫意,明天一早我就回津沽了,你跟爷爷说,东西就交给他保管了。” 时紫意盯着我,很认真的问道: “你不心疼?” 我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 “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心疼什么?” 时紫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明天不许走,我带你去爬长城!” 第246章 爬长城 人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 其实我回津沽也没什么事,留下来玩一天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文四爷给我的那幅地图,我的本意是带着八爷和大灰一起去黔州,有它俩在,会省去很多麻烦。 最重要的是大灰这家伙,进行地下探测绝对是一把好手。 现在这几个家伙没有消息,我只能等等了。 “紫意,那我们明早去看升旗典礼吧,毕竟来京城一趟,不看是个遗憾。” “好,那我们得早起,五点多就开始了。” 时紫意待了一会便走了,我躺在床上,想着她姑姑给我提出的条件,掏出手机给吴老二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打通了。 “哈喽啊,吴果同志,哀牢山之行怎么样?” 吴老二上来就问我这样的话,我感觉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老吴,你在哪潇洒呢?你给了我几本破书就放任我不管了?你以为放羊呢?就算是放羊,咱偶尔也得喂点草料吧?” 也不怪我出口抱怨,从去年出来开始到现在,我就跟野孩子一样。 “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吗?怎么还能埋怨人呢?诶,等等,我地牌。”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吴老二不知道又跑哪打牌去了。 我将时紫意姑姑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吴老二,他在电话里嗤笑了一下,随后语重心长的说: “吴果,你以为体制内那么好混吗?你以为考古队里就没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我反正不去,要去你去吧,等你勾搭上千金大小姐,我脸上也有光。” 又说了几句,吴老二以自己忙为借口挂断了电话。 忙?忙个毛! 输死你! 本来我还想问问关于他在人贩子手里救下我的一些细节呢。 挂了吴老二的电话,紧接着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是时紫意发来的。 她问我睡了没? 我回没有。 她把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咋回事,晚上想我睡不着呗。” 我调侃着。 时紫意啐了一口,告诉我明天早上有靠前的位置,不用往前面挤了。 朝中有人好当官。 看个升旗仪式都能走后门。 和时紫意约好,明天一早她来接我。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从床上坐起来,深呼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 穿上衣服,想出去透透气。 走到门口,发现洪叔叔正躺在招待所门口的躺椅上。 悠悠的晃着,好不自在。 “洪叔叔。”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我。 “怎么?睡不着?” 我接过香烟点点头,说自己可能换床不适应。 洪叔叔点燃了香烟,将打火机递给我问道: “叫什么?” “吴果。” 我接过打火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燃了。 “咳咳……” 一口下去,呛的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会抽烟?那得学学,有时睡不着了,有心事了,一支烟就能理通所有思路,烟这东西可是好东西” “洪叔叔你这不是也睡不着? “我啊,生物钟已经形成了,自打从战场上下来,我每天就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洪叔叔叫洪光,他跟我讲了战场上的故事,在讲这些事的时候,眼神变得深邃。 听他讲完,我不禁肃然起敬,战场上的激烈,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但也是我一生中最自豪的经历。” 我静静的听着,感受着他内心沧桑。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洪光坐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完他站起身拄着拐杖进了屋。 我又独自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渐渐地,困意来袭,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身上猛的一冷。 睁开眼睛发现时紫意正站在我面前,将我身上的被子拉走了。 随后,她一声惊叫。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小果。 “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我哪知道你进来?” 我赶忙将被子拉回来盖住自己,时紫意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气的。 “我不进来?你看看几点了,再晚一会,国旗都升完了。” 昨晚睡的太晚了,也忘记定闹钟了。 “你先出去,我这就穿衣服,一分钟就好!” 时紫意气呼呼的出去了,我赶忙穿衣服,刷牙洗脸,一共用了三分钟不到。 到了天安门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时紫意带着我从人群侧面走过去,然后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墨镜男将我们领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 “马上开始了,需要照相吗?五块一张。” 时紫意从脖子里掏出相机,笑眯眯的看着我。 “给你五十,帮我照几张帅的。” 升旗仪式,庄严而壮观。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祖国的强大和身为中国人的自豪。 仪式结束后,时紫意带着我吃了顿早餐。 京城特色,豆汁配焦圈,卤煮。 说实话,那味道,一言难尽。 豆汁有股酸馊味,卤煮有一股脏器的腥臭味。 至于焦圈,我以为它会是甜的,没想到居然是咸的。 说实话,我是真吃不惯。 吃过饭后,时紫意带着我直接去了长城。 远远望去,长城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静卧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之上。 我在惊叹古人伟大杰作的同时,又感慨着长城如同一座巍峨的丰碑,矗立在华夏大地之上,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变迁。 “我真羡慕你,从小就能看到这样雄伟壮观的景色。” “有啥羡慕的,风景这个东西,无非就是从一个自己看腻的地方,去另一个别人看腻的地方。” 我摇摇头,景与景不一样,就像人与人。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和时紫意也准备从长城下去。 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人。 神手李,李继东。 第247章 金匮直万 李继东跟着一个女人,从背影看,这女人年龄应该不大。 我心里犯嘀咕,李继东从津沽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跑这里来扒窃? 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应该亲自上阵干这样的事啊? “紫意,看见那人没有?咱们悄悄跟上去。” 时紫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撇撇嘴说道: “怎么?想英雄救美?” “我救个锤子!那个男的我认识。!” 我和时紫意远远吊在李继东的身后,长城上人比较多,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而他的目标正是女人腰上的挎包。 “吴果,我想知道,咱们跟着是要帮谁?” 我嘿嘿一笑,说两不相帮,主要是看热闹,能让神手李看上并亲自出手的东西,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 正说话间,神手李趁着女人拐向垛口的时候,欺身而上,只是与女人一个擦肩的功夫,他便的手了。 整个过程就几秒钟的时间,我和时紫意根本没看清李继东是怎么操作的,女人的皮包便已经出现了一个口子。 得手后的李继东若无其事的转身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当看到我和时紫意后,他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兄弟和女朋友爬长城呢,女朋友长的很漂亮。” 我戏谑的看着他,眼睛余光瞟向了他的手。 李继东见状将手背了过去,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小兄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回津沽我请你喝酒。”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这家伙手法太快。” 时紫意摇摇头,说反正不关咱们的事,看看热闹就行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被偷的女人也反应了过来,她对着人群大声喊道:“有小偷,抓小偷。” 可是路过的行人只是看了她一眼,都没有理会。 女人回过头来,满脸焦急的扫视着四周的人群,似乎想找出偷她东西的可疑人。 时紫意皱着眉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是她?” 我问时紫意认识这个女人? 时紫意点点头,说这个女人手上有一枚“金匮直万”,当初她想收过来的,但女人要价太高,便没谈拢。 “金匮直万”铸造于王莽时期,这种钱币形制特殊,由上下两个部分组成。 上部是方孔圆钱形式,正面是“国宝金匮”四个字,字体是悬针篆。 下部是正方形,呈铲状,内部有两条竖棱,中间直书悬针篆“直万”二字,顶部有“天府”二字,背面顶部有“蟾宫”二字。 关于金匮直万的说法有很多种,有人认为它是流通货币,但因折价太高而没有正式进入流通领域。 也有人觉得它并非货币,可能是用来记载王莽占有黄金的数量,或者藏金柜上的拉手,装饰之类,象征着王莽拥金无数。 还有观点认为它是试铸样钱,因为折值太高无法实施而进一步推行。 也有说法说它是镇库之宝,或一种兑换凭证,即官府收集民间黄金,实行黄金国有制后,发给上缴黄金者的凭证。 但无论哪一点,都不影响它成为古钱五十名珍之一。 它存世数量稀少,在历史上曾有“存世真品仅有两枚半”的说法,价值不可估量。 就这么一枚珍品,女人随身携带,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时老板,时老板!” 女人显然是看见了我和时紫意,急忙向我们这边走来。 “张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 时紫意明知顾问。 这个叫张姐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将时紫意拉到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不用猜,我都知道她在和时紫意说关于丢东西的事。 我看着时紫意满脸吃惊的表情,心想她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 过了一会,时紫意和张姐走过来,我微微一笑说道: “紫意,咱们走吗?” “别急,吴果,我介绍一下,张姐,张倩。” 张倩丢了东西,没有心情和我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小吴老弟,我听紫意说你在江湖上认识一些朋友,我刚才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能帮我找一下吗?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我摸了一下鼻子,瞟了时紫意一眼,她眨了一下眼睛,我心领神会。 “张姐,你丢东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你丢的什么,价值几何,我也没办法帮忙,你说对不对?” 张倩同样看了时紫意一眼,犹豫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说道: “我丢了一枚古钱币,金匮直万。” “金匮直万?那可是价无市的东西!张姐你怎么能随身带在身上呢?” 我故作表情惊讶的说道。 张倩听我这么一说,知道我懂行,随即用恳求的口吻对我说: “弟弟,只要你能帮我找回来,我不去送拍了,按原来价格的八折转让给时老板,你看怎么样?” 我心中暗笑,张倩还怪上道。 同时李继东也算间接帮我创造了机会。 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将那枚“金匮直万”还给张倩。 他既然盯上张倩,那说明知道了这枚铜钱的价值。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话说回来,张倩也丢的活该。 当初时紫意给的价格就不低了,她不满足,非要找高价买主,搞得好多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件宝贝。 张倩来京城本来是打算到保利送拍的,约好的明天,正好闲来无聊,便决定逛逛京城的风景。 这下可逛好了,几百万逛没了,搁谁谁不着急? “张姐,我帮问问吧,但是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毕竟你那个东西太贵重了,搞不好这会人家已经出手了。” 张倩听我这么一说,更加着急了。 她带着哭腔晃着我的胳膊说道: “小吴老弟,你是时老板的男朋友,这件事你上上心,时老板也有赚头,她赚的不就是你赚的吗?你说对不对?” 呃… “对对对……” 我抬头看向时紫意,发现她正对着我翻白眼…… 第248章 条件 我没有当着张倩的面给李继东打电话。 张倩看上去也有些家底子,要是让她知道是何人偷走她的“金匮直万”,那李继东也危险了。 我也不会犯这样的大忌。 和张倩留了联系方式,告诉她我一有消息,立马给她打电话。 张倩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帮她上心,随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她走了以后,我掏出手机给李继东打去了电话。 幸好在火车上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电话拨通,李继东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十分高兴。 “小老弟儿,哥哥这会有事,等我忙完,给你回过去行吗?” “李哥,你是忙着准备将“金匮直万”出手吧?”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虽然此刻看不到李继东的表情,但我想他一定特别诧异。 “李哥,不瞒你说,那枚“金匮直万”是我一故人的,要不李哥你开个价,我把它赎回来。” 李继东在电话里嗤笑了一声。 “那个娘们是你故人?小老弟儿,你说话怎么不过大脑呢?那个娘们我让手下弟兄跟了半个月了,被我拿走也是她太过招摇,满世界问价,即使我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 吴老弟,既然你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当哥的也明白怎么回事,等我出了这枚“金匮直万”,给你包个十万块的红包!” 李继东这是觉得我知道了这件事,准备要敲诈他。 “李哥,你别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讲真的,那东西真是我一故人的东西,李哥给个面子,咱商量一下。” “当真?” “当真!”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我也不急,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李继东才开口说道: “小老弟儿,不瞒你说,这东西我早就找好买家了,并且人家已经给了定金,如果我临时变卦,出尔反尔,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提前找好买家? 李继东这是对自己的有十足的把握啊。 “你可以说你没得手嘛。” “那是对我技艺的侮辱。” “……” 他一个小偷还跟我谈上技艺了。 “李哥,能跟我透露一下那位买家是谁吗?” 其实这话不应该问的,规矩就是规矩,买家身份要保密的。 没想到李继东毫不忌讳,很大方的说出了买家的名字。 “陆正祥。” 我愣了一下,问道: “信远堂,陆正祥?” “你认识?” 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陆正祥,何止是认识。 同时我也知道李继东为什么毫不忌讳的说出了陆正祥的名字。 以陆正祥的实力,怕是没人敢找麻烦。 “李哥,你等我电话,我这就给陆正祥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给三伢子打去了电话,让他把陆正祥的电话发给我。 好久没和三伢子联系了,叙了一会旧,他便把陆正祥的电话给我发了过来。 打了两遍电话才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陆小曼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小曼,别胡闹!喂,哪位?” 陆正祥浑厚的声音响起,我自报家门,他可能没想到是我打来的电话,疑惑的问道: “吴果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墨迹,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目的。 “陆叔,听说您要收一枚“金匮直万”,您能不能割爱让给我?” “不能,凭什么?” 陆小曼刁蛮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一边玩去,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总插什么嘴?” “我都成年了,哪是小孩了?” 陆小曼的声音渐渐远去,陆正祥接着说道: “吴果,见笑了,小曼一直都这么调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收那枚“金匮直万的”? 我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了,还是说张倩是我故人,李继东从他手里偷走了这枚“金匮直万”。 陆正祥“哦”了一声,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想割爱。 停了一会,陆正祥叹了口气。 “吴果,既然你喜欢,那你就和李继东商量着办吧,当初也多亏了你们救下小曼,这次也算是报答你的恩情了。” 陆正祥这种人,虽说不是唯利是图,但做每件事一般都会考虑自己的利益。 他觉得陆小曼那件事上,始终欠着我们一个人情,通过这件事以后,也算是两清了。 不过他松口了,我还是得和他客气一下。 “陆叔,小曼那事是我们应该做的,一码归一码,这次您能割爱,我十分感激,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嗯,好。”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一半底了,接下来就是和李继东讨价还价的环节。 这个价格,必须给我和时紫意留下利润空间。 哪怕一个人十万,那也比下个明清锅儿强的很多。 “吴果,你饿不?要不咱先吃点东西?” 时紫意见我忙忙叨叨的,开口询问我。 “紫意,以现在的行情,这枚“金匮直万”现在什么价位?” 时紫意伸出四根手指在我眼前比划了一下。 “四百万?和我心里预期也差不多。” 如果这样算的话,那张倩答应让时紫意八折收购,也就是三百二十万。 再给我俩一人留十万的利润空间,那就是三百四十万。 这样的话,我最多能给李继东出六十万,但是他肯定不傻,相差三百万的价格,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答应呢? 我决定还是先给李继东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 “李哥,陆正祥那边我已经跟他说好了,那枚“金匮直万”他不要了。” “哦?吴老弟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脉,看来我之前小看你了。” 净说废话,我的目的还不清楚吗?直接开门了当的说不好吗? “李哥,你看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东西真是故人的,你开个价,我好斟酌一下。” 李继东好像就等我这句话呢。 “小老弟儿,陆正祥给我的价格是三百五十万,咱这关系我给你个面子,告诉那个女人,想拿回“金匮直万”,不能少于二百八十万。” 我在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抢? 他干的可是没有本的买卖,经他过一下手,白嫖二百八十万…… 第249章 请杜三手出山 对于李继东提出的这个价位,我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我与他费了许多口舌,李继东对价格寸步不让。 一口咬死了。 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蹚这趟浑水了,李继东爱卖给谁卖给谁吧。 于是,我告诉他,重新联系陆正祥吧,东西我不要了。 可能是李继东觉得已经拿捏住我了,听我说不要了以后,他疑惑的问我: “你确定?” “确定。” 李继东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起来。 “小老弟儿,你也别生气,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还是朋友嘛。”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任谁都能听出我的不满。 “小老弟儿,要不然这样,我有个提议,要不你听听?” “说。” “这枚“金匮直万”我随身带在身上,三天时间,你要是能让杜三手前辈从我身上不知不觉的拿走,那我白送给你又何妨?” 我一听他说这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杜三手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李继东作为后辈,并且两人的职业也算相同,自然有争强好胜之心。 但是我怎么能让杜三手过来帮忙呢? 毕竟他现在是半退休状态,想轻易让他出山,可能有些难度。 “好,李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带反悔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挂断电话后,我笑了,你李继东还能算是君子吗?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吴果,咋说的?有没有希望?” 时紫意在一旁看着我,我点点头,说希望有,但是大不大就不知道了。 我咋能把杜三手从莞州忽悠过来呢? 和时紫意下了长城,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刚想给杜三手打电话,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张倩的来电。 她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不过这也不怪她,几百万的东西,换做是我,我也睡不着觉。 电话里张倩问我有没有消息,我告诉她正在调查,让她别着急。 她都快哭出来了,说全家就指着这枚“金匮直万”翻身呢,她老公的公司快破产了,如果找不回来,那真是家破人亡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我也不能给她保证,并让她别指望我自己,多找找其它关系。 张倩听我这么说,立马急了,她说她知道时紫意的家庭背景,在京城她又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拜托我们了。 随后,她告诉我,如果找到那枚铜钱,可以七折转让。 嘿嘿,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人会问,如果从李继东那里找回“金匮直万”,自己留下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还给张倩? 这种国宝级的东西,除非一直放在自己手上,只要拍卖或者流通,张倩找关系一查就能查到。 说实话,犯不上。 挂了张倩的电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激将法。 于是迫不及待的给杜三手打去了电话。 “小吴果,昨天不是刚给我打了电话?以前你可没这个孝心天天请安,你是不是有事?”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假装唉声叹气的说道: “杜叔,其实吧,这个电话我不想给你打的,主要是有点憋的慌。” “别卖关子,有屁就放!” “杜叔,你知道神手李吗?那家伙今天从我朋友那里顺走了一枚铜钱,我管他要,你猜猜他说什么?” 杜三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小子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拿回那枚铜钱,没时间!” “诶,杜叔,我还没说完呢!神手李说了,只要三天之内,您老人家能从他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那枚铜钱,他就认输,要不然铜钱我拿不回来,您老的名声也就坏了。 您想想,神手李都放出话来了,您老要是不来,那明显的对自己没有信心,或者说您惧怕神手李。 我其实也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但我左思右想,李继东算个屁啊,他也敢向您老人家下挑战。 另一点是,我怕您老的名声在江湖中受损,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给您老打这通电话吧。”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先是抬高杜三手,然后在贬低李继东。 江湖中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人的名,树的影。 果然,杜三手听我说完后问道: “小吴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 杜三手哼了一声,说道: “爷有心退隐江湖,但江湖还有爷的传说,没办法,只能怪杜爷我以前的名头太盛,导致这些后辈心有不服。 吴果,你说那个人叫神手李是吧?三天时间是吧?也罢,爷我再出手一次,我叫他神手李变成残手李,他现在在哪?” 我心里乐开了花,杜三手果然不禁夸。 草,这话还特么挺押韵。 “杜叔,他现在在京城,你多久能过来?他可是说了,只给你三天时间。” “何须三天,两天足矣。”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瞬间变美丽了。 “紫意,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吗?中午我请客,让你有个宰我的机会。” 时紫意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京城的东西她从小吃到大,也没感觉有什么特色。 “这样吧,咱们去吃烤鸭吧,我感觉这个相对来说,你可能吃的惯。” 烤鸭我吃过,但是京城烤鸭没吃过。 我在想,一个鸭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活不成? 到了全聚德,里面坐满了客人,听口音,几乎都是外地人。 我听着店员在一旁教着客人怎么吃烤鸭,感叹着原来吃个烤鸭也这么麻烦。 通俗的来说,吃北京烤鸭就是用薄饼卷着鸭肉吃,里面抹上一点甜面酱,放上葱条和黄瓜条。 这种吃法远不如曹州的路边摊烤鸭吃的过瘾,整条鸭腿连着骨头剁成块,撒点孜然辣椒面,啃的那才叫过瘾。 吃了顿烤鸭后,本想着回招待所睡个午觉。 昨晚睡的晚起的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早起傻一天。 刚准备拦出租车,时紫意的电话响了。 “吴果,我爷爷说让我回去一趟,你自己先回去吧,晚上我再去找你。” 我点点头,但我感觉时紫意接完电话之后,好像有了心事一样。 第250章 夏小雨 回到招待所,洪光依旧躺在躺椅上。 这大中午的,虽然五月份的天气不是很热,但在太阳下也晒的慌。 而且我突然觉得,这个招待所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这情况是真不应该的。 我蹑手蹑脚的从洪光身边经过,怕打扰到他休息,没想到我刚走到门口,他便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京城好玩吗?” 对于他这份警惕性,我是真心的佩服。 “洪叔,你在京城待这么多年,不是比我更了解?” 洪光摇摇头,说他从来没离开过招待所。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少了一只腿,出去玩也不方便。 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洪光晃了晃躺椅,调整了一下姿势说道: “这招待所本来早该拆除了,是时老硬拦着不让拆的,他老人家是想让我有个事做,我怕我前脚离开招待所,后脚这里就变成废墟了。” 原来如此,洪光把已经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害怕,害怕没了招待所之后,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其实洪光只是一个缩影。 而且时代在变化,像这种级别的招待所已经不够档次了。 这里没人的原因是那些人都住进更高档的招待所里了。 下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时紫意正坐在桌子旁,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我。 “大姐,悄无声息的进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时紫意一脸愁容,显然对我的问题不感兴趣。 “怎么了?” 我从来没在时紫意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虽然我俩认识时间不长,但也算出生入死过,她也是时刻保持着乐观开朗的心态。 “吴果,我下个月可能要出国了。” 时紫意唉声叹气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突然乱了起来,忙问她要去多久。 时紫意摇摇头,说具体时间她也不知道,下午她爷爷叫她回去,就是商量这个事情的。 我问她紫意轩怎么办? 时紫意盯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我把紫意轩送给你吧,也不需要你操心,有李叔和麻五坐镇,你就当个甩手掌柜吧。” 我摇摇头,脸色也暗了下来,重新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怎么了?舍不得我?” 其实我和时紫意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但是我有顾虑,不敢捅破。 她作为女孩子,自然是想保持矜持。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具体出国的时间。 “我也不确定,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是我妈非要让我去,国外有什么好?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也不比咱们这的圆。”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别去了。” 我坐起来,认真的看着时紫意。 “我也想啊,可是我妈……” 时紫意欲言又止。 屋里面陷入了沉默。 好大一会,时紫意走过来坐到床边上,轻轻握住我的手说道: “吴果,要不然你听我姑姑的建议吧,先进体制内,然后我让我爷爷托关系给你弄个文凭,有了文凭之后便容易往上晋升……” “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时紫意苦笑了一下,说:“我是不在乎的,但是我爸妈……” 我苦笑,自古讲究门当户对,这种观念是为了减少因家庭背景差异带来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和消费观念等方面的冲突,有助于婚姻关系的稳定。 “好啦,别垂头丧气的了,现在还没说好呢,我带你去什刹海看夜景去。” 其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架不住时紫意的央求,于是跟着她一起去了什刹海。 什刹海保存着许多古建筑,比如恭王府,宋庆龄故居,郭沫若纪念馆等。 这里夜晚灯火辉煌,酒吧街和夜市热闹非凡,确实是感受京城夜生活的好地方。 “我以前只听说过天安门,故宫和长城,没想到京城还有这么有烟火气息的地方。” 长这么大第一次来京城,确实有点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京城里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他们也需要生活,也需要情调,咱们去酒吧玩一会吧?” 其实我不大喜欢酒吧里的氛围,太吵闹,关键是那里的酒可不便宜。 虽说咱不差钱,但也不想当冤大头。 进了酒吧,我和时紫意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时紫意要了一杯鸡尾酒,我选了半天,要了一杯啤酒。 酒吧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没有我在香岛时的那种吵闹,反而很舒心,很解压。 “吴果,你就没想过要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以前是不屑一顾,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念头也跟着增长。 “哟,紫意?几个月不见,又漂亮了。”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过来。 我和时紫意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青年正朝我们这里走来,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时紫意看清楚来人后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说道: “夏小雨,你穿成这样,你爸没拿皮带抽你?” 不用招呼,夏小雨直接坐了下来,冲着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 “威士忌,算她账上,谢谢。” 随后夏小雨看了我一眼,贱兮兮的问道: “紫意,男朋友?看起来比你小啊,怎么?喜欢老牛吃嫩草?” 他这么说,时紫意也不生气,反而咯咯笑道: “管好你自已得了,现在混的连喝酒的钱夏叔叔都不给你了?要我说,还是揍你揍的轻,否则你还敢来酒吧?” 看得出来,时紫意和夏小雨关系特别好,等服务生将威士忌送过来之后,夏小雨举着杯子对我说: “夏小雨,还没请教?” “吴果。” 时紫意在一旁问我,知不知道夏小雨这个名字的含义? 我摇摇头,看到夏小雨一脸便秘的表情,时紫意忍不住笑道: “他出生那天,正好下着下雨,于是夏叔叔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夏小雨,哈哈。” 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 “就因为这事,我前两天要去改名,老头子说我要是敢改名,就让我别姓夏了。 我虽然跟老头子不对付,但也不能对不住老祖宗啊,唉,做人好难。” 这夏小雨,也是个有趣的人。 第251章 被打断的好事 因为有夏小雨在场,我和时紫意都喝了不少酒。 这家伙以各种理由劝酒,不喝都没办法。 夏小雨和时紫意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大院里,两人同龄,只不过生日比时紫意小了两个月。 妥妥的发小。 酒过三巡,夏小雨大着舌头问时紫意,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门路,他爸爸现在控制着他的零花钱,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他,现在每天蹭吃蹭喝。 “紫意,我听说你在津沽弄了个古玩店,古董这东西利润是不是特别高。” 时紫意脸色微红,眼神都有点迷离了,听夏小雨问完,她伸手指了一下我说道: “这你得问吴果,他是行家。” 夏小雨听后,赶忙凑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 “姐夫,咱俩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人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呃…财大气粗……” 他这是把能赞美人的成语都说出来了,不过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 “姐夫,你能不能带带我?老头子一直说我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我想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 我摇头苦笑,我能帮他什么?带他去开锅儿? 一个公子哥干这事,他爹要是知道了,那不得掐断他的腿。 其实夏小雨是纨绔了一点,但为人平和,从开始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拿架子。 不像那些少爷,仰仗父辈蒙荫,为非作歹,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见我摇头,夏小雨转头将目光看向时紫意。 “你别看我,吴果的职业不适合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端正自己的态度,夏叔叔看到你改变以后还能不给你钱花? 你这性格不适合创业,安心啃老吧。” 时紫意这话要是对别人说,那人肯定生气。 但夏小雨只是挠挠头,说时紫意说的也在理,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后,他摇晃着站起身说道: “我走了,不打扰你俩浪漫了,一会酒钱你帮我结了,嗝…拜拜姐夫。” 夏小雨摇摇晃晃出了酒吧,洋酒后劲大,我问时紫意他不会有事吧? 时紫意让我放心,夏小雨在京城里人缘很好,为人大方,结交了不少朋友。 夏小雨走后,我和时紫意也没待多久,主要是我看时紫意的状态已经差不多了。 我想先送时紫意回家,然后自己再回招待所的,但是时紫意坚持要先送我回招待所。 拗不过她。 从酒吧到招待所有十几里地,时紫意不让我打车,非得和我一起步行回去。 路上,她主动牵起我的手,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场景就是一对小情侣在夜色中漫步。 “吴果。” “嗯?” “夜色好美。” “嗯。” 时紫意突然停下脚步,我侧头看去,只见她正盯着我看,眼中柔情动人。 我俩对视着,她悄悄闭上眼睛,将头慢慢凑过来。 我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当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我用手搂住她的腰,时紫意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我快要印上她嘴唇的时候,手机却他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我是第一次有了想摔手机的冲动,同时也在心里问候着打电话的这个人。 在手机铃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时紫意立马睁开眼睛,见我满脸怒气,笑着让我接电话。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杜三手的电话,这老头子大半夜不睡觉,非要打扰别人的雅兴,服了。 按下接听键,我没好气的问道: “您老人家要是睡不着觉,出去遛遛弯,好事都叫你搅黄了。” 时紫意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 杜三手作为过来人,他岂能不知道我在干嘛,听我说完,他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笑道: “那我回莞州了啊?” “啊?” 我愣住了,杜三手不是就在莞州吗?难道他这么快到京城了? “杜叔,你在哪呢?” “我在南锣鼓巷呢,你过来吧,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 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才过了多久?杜三手的效率这么快吗? 我和时紫意打了辆车赶往南锣鼓巷,杜三手正在一家小吃店吃着炒肝,这东西我感觉和卤煮差不多,没想到他吃的那么香。 我和时紫意在杜三手对面坐下来,他第一次见时紫意,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紫意,这就是杜叔杜三手,杜叔,她叫时紫意。” 我介绍完毕,时紫意微微一笑向杜三手问好,杜三手嗯嗯了两声,将碗里剩下的炒肝一口气扒拉进嘴里,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 “给,你看看是这东西不?” 杜三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我打开一看,这不是“金匮直万”还是什么? “杜叔,你怎么那么速度?莫不是你会飞?” 杜三手抠着牙啐了一口道: “我会飞你大爷,打飞的来的,机票给我报销了。” 我给杜三手打完电话,他就去售票口查机票了,正好二十分钟后有飞往京城的航班。 三个小时,杜三手就到京城了,随后他开始打听李继东的落脚点,趁着夜色就将东西给顺回来了。 “什么神手李残手李的,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他这技术还得练,我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东西弄到手了,这点技术还要我出马,我以为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呢。” 杜三手吐槽着,话里话外对神手李充满了鄙视。 我将“金匮直万“递给时紫意,让她收好,同时对杜三手表示了感谢。 杜三手摆摆手,叫我不要来这一套,说这也就是我,要是别人他都不带搭理的。 “你们小两口准备在京城玩几天?” 杜三手看着我和时紫意问道。 “杜叔,你别乱说…” 我看了时紫意一眼,她脸色潮红,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杜三手这句话的原因。 不过她没有反驳倒是让我有些飘飘然。 “行啦,你小子,我都是过来人。时姑娘,你可得把我这侄子看紧喽,这小子有时挺招桃花的。” 王德发。 我什么时候招桃花了? 第252章 回津沽 杜三手连夜去了津沽,他说既然来了,就拐过去看看孙大海,也不知道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次回津沽还没有去看孙大海呢。 这要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挑我的礼。 等杜三手走后,时紫意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让我送她回家。 我挠挠头,问她刚才没进行的项目还继续吗? 时紫意白了我一眼,说我想的美。 呵…女人。 离时紫意家胡同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俩便下了车,步行将她送到胡同口,时紫意让我早些休息,张倩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就等着拿钱了。 我点点头,和她告别后转身往招待所的方向走。 突然,时紫意拉过我的手,将我的身体转了回去,然后我的嘴唇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 不过这种柔软只是片刻,时紫意蜻蜓点水般的亲了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胡同里。 我站在胡同口望着时紫意的背影,嘴唇上还残留的余香令我陶醉不已。 这感觉。 真好。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时去方向不知该往哪走……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我哼着歌回招待所,感觉路上的风都是甜的。 这首第一次是光良上个月发行的,倒是挺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正做美梦的我被李继东的电话吵醒了。 没别的事,他说他服了。已经过了一夜他才反应过来,确实和杜三手不是一个级别的。 李继东问我杜三手现在在哪里,我如实告诉了他。 挂了电话后,我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把张倩的事处理了,我也该回津沽了。 不知道时紫意会不会一同回去。 不到八点,张倩的电话再次打来。 我告诉她自己托了无数关系,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她那枚“金匮直万”找到。 张倩自是连连感谢,但就是绝口不提再给我点辛苦费的事。 我感觉我暗示的已经够明显的了。 和张倩约好了见面地点,挂了电话后,时紫意也来招待所了,我问她怎么没准备钱,时紫意说道: “二百八十万你知道有多重吗?快七十斤了!我拎着它满大街跑不是有毛病吗?直接给她卡不就好了吗?” 我嘿嘿一笑,可能是没睡好,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弯。 将钱交给张倩,待她走后,时紫意突然将那枚“金匮直万”交到了我的手里。 “吴果,我爷爷说了,让我把这枚铜钱给你,毕竟你给了他三件青铜器,而且这两天你为这枚铜钱忙活的不轻。 我爷爷还说,这枚铜钱的价值远远比不上那三件青铜器,等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找他,他肯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我推脱不要,说这样不是成了交易? 时紫意笑嘻嘻的说道; “让你收你就收,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她都这么说了,我再啰嗦不是显的自己婆婆妈妈的。 收下了“金匮直万”,我告诉时紫意,下午没什么事的情况下,我打算回津沽了。 时紫意点点头,让我先走,她在陪她爷爷待两天也要回津沽一趟,毕竟紫意轩她还得过去看看。 下午,时紫意将我送到车站,我俩挥手告别,踏上火车后,我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回到津沽后,我先去了孙大海家里一趟,到了他家,正忙着做饭的立哥让我觉得十分惊讶。 “立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立哥愣住了,随后打量了我两眼后说道: “我叫孙天正,孙天立是我哥哥。” “啊?” 我也没听立哥聊过他还有个弟弟啊。 我仔细打量着孙天正,他和立哥确实有着区别。 立哥鼻子比孙天正挺一些,耳朵比他小一些,而且立哥鼻子旁边有颗痣,这个孙天正没有。 “正哥,我叫吴果,来看看孙五叔。” 孙天正哦了一声,告诉我孙大海在屋里看电视呢,同时问我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他一起做出来。 没等我说话,屋里面传出孙大海的声音: “天正,多做点吧,让吴果陪咱们一起吃。” 我对着孙天正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内。 孙大海气色不错,看来药王谷的药确实效果不错。 “五叔,立哥他们走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们去干嘛了您老人家知道吗?” 面对我的三连问,孙大海无奈的摇摇头。 “你也不用急,天立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们去了辽沈,有八爷跟着应该没多大问题。” “您也见过八爷了?” 孙大海点点头,说正是因为见过了,所以心里才放心的。 我问孙大海,八爷到底什么来历?这鸟怎么比人还精? “关于它具体的我来历谁也不知道,如它自己所说,它是凤凰蛋里孵出来的,那它就是凤凰吧。” 我撇撇嘴,小时候养的大公鸡都比它长的好看,就它那样还凤凰呢。 “五叔,昨晚杜三手来找您了吗?” 孙大海点点头,说他们这一批人,都老了,该退休了。 他让我回来劝劝吴老二,这个年龄该享福了,整天奔波,身体慢慢会吃不消的。 孙天正的厨艺不错,比立哥强的太多了,在京城这两天吃的都不合我胃口,这家常饭菜倒是让我食欲大开,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过饭在孙大海这待了一会,我便告辞回家了。 一想到家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我在想,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我们这些走到一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到家后,给时紫意发了几条信息,便上床准备睡觉了,刚躺下没多久,一阵开锁声让我瞬间精神起来。 由于我关了灯,门一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我俩都看见了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熟悉的声音。 是包子! 我急忙开灯,只见包子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满是污渍。 “卧槽,果子你不是去哀牢山了吗?” “卧槽,包子你们去哪里了?” 第253章 马占林来访 包子过来拥抱我,被我嫌弃的一把推开。 他身上都馊了。 我让包子赶紧去洗漱,不一会他便光着大腚出来了,下面的牛子不停的晃啊晃,我用手比量了一下,也就五厘米,不能再多了。 “你也不害臊?穿上衣服能死啊?” 包子擦着身体嘿嘿笑道: “屋里又没女人,害臊个毛?再说我那身衣服还能穿吗?快帮我找身衣服。” 我一边帮他找衣服一边问他其它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就他自己回来? 包子努努嘴,说这趟辽沈之行有些窝囊,一个清代的锅把几人弄的晕头转向,到最后就弄出几件琉璃和铜鎏金。 答非所问。 我又问了一遍其他人呢? 包子叹了口气说道: “明哥回香岛了,他说七爷叫他回去的,但我感觉是他自己不想待在这了。立哥回孙大海那里了,他弟弟在那照顾孙大海呢。至于宝哥,你猜他干嘛去了?” 包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我皱了下眉头,说宝哥不是说要进盆洗手吗?这能跑哪去? 包子一脸贱笑的说道: “宝哥去找娇子去了!” 啥? 找娇子去了? 什么情况? “在辽沈的时候,娇子就打过来电话了,指名道姓的让宝哥过去帮忙,至于帮什么忙,咱就不知道了。” 包子穿上衣服接着说道: “你反正也知道,宝哥一直对娇子有意思,娇子这一开口,他还不屁颠屁颠的过去?” 听包子说完,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娇子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我而是宝哥,这就有些反常。 给娇子打电话的念头很快被我否定了,可能她有自己的隐私问题,不想让我们知道吧。 八爷和大灰溜回药王观了,它俩就像薅羊毛一样,逮到肖龙可劲薅。 “包子,辽沈的锅是谁提供的情报?” 包子挠挠头,说是在沈阳道逛古玩市场的时候从线子那买了,花了一千大洋。 结果赔的裤衩子都穿不上了。 “穿不穿裤衩子倒无所谓,能安全回来就行。” “那能行吗?我这么大的牛子不穿裤衩子磨的慌。” 我和包子一直聊到后半夜,对于我的哀牢山之行,包子表示很遗憾,遗憾为什么他没能跟着一起去。 “包子,我这还有一个你可能感兴趣的地方,要不咱带着八爷和大灰一起去探索一下?” 包子听我说完,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问我什么地方。 “夜郎古国。” 接着,我将文四爷给我地图一事说了一遍,包子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现在立马出发去黔州。 “这事不能急,咱们需要多查查资料,做好充足的准备,就比如这次哀牢山之行,一切都是运气成分,要不然我和时紫意真的可能走不出来。” 包子嗯了一声,突然问我: “你说你带出来三件青铜器,东西呢?拿来我掌掌眼。” “东西让我送人了。” 包子大骂我是败家子,几百万的东西说送就送,随后他好像反应了过来一样,问我是不是送给了时紫意。 “差不多。” “……” 我和包子睡到自然醒,这种久违的感觉令我神清气爽。 本来我和包子准备再一同看望一下文四爷的,刚出门,就看到马占林开着车从车上下来。 很明显,是过来找我的。 其实从哀牢山回来之后,我觉得马占林一直对我抱有歉意,韩大头的事情虽说与他没有关系,但是韩大头是他带进去的。 用人不明。 “马叔,这么早?有事?” 马占林笑呵呵的说道: “是有点事,咱们进屋说?”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心里想着,马占林有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在外面还不能说。 将马占林领进屋里,娇子不在,也没个端茶倒水的。 “马叔,啥事你说。” 马占林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想请你和小包去趟塞北,不知道你俩有没有兴趣。” 塞北? 包子挠挠头问道: “马叔,不会是塞北有啥大项目吧?我的印象里,那里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除了大草原,就是牛羊了,相隔多少里地才能看到一户人家。” 马占林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 “小包你说的对也不对,塞北虽大部分都是草原,但也有繁华的地方,我考考你们,元朝的上都在哪?” 包子将目光看向我,问我元朝不是只有大都吗?哪来的上都? “元朝的上都在今天的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是元朝的第一个首都。 大都就是现在的京城,是元朝中后期的政治中心。” 包子恍然大悟,转头看着马占林惊讶的问道: “马叔,不会真的有大锅儿吧?” 马占林点点头,吐了一口烟雾,目光有些深邃。 “其实这个锅儿我早就知道了,但只是大概的位置。前些年我嫌塞北地域辽阔,不好寻找,到现在手里又没有其它资源,并且我感觉最近不太平,打算开了这个锅儿就退休。” 我问马占林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 “还有松子,我现在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韩大头的事是把我整怕了。 白泽会我这几天也了解了,他们最近好像在疯狂的收集生玩古物,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包子不知道白泽会的事,便问我怎么回事。 他听我说完后,摸着下巴说道: “你要说这白泽会牛逼吧,我都没听说过,但你要说他不牛逼吧,连马叔你都认怂了。” 马占林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这不是认怂,是不想与白泽会发生冲突。 “那还是认怂。” 我扯了一下包子的衣服,哪能这么说话? “这世界上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组织和家族,是你孤陋寡闻,别说谁怂不怂。” 包子却不以为意,他说头掉下来碗大的疤,谁侵犯我的利益,我就干他。 管他什么白泽会黑泽会,老子还黑社会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包子有时太天真。 “马叔,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马占林掐灭烟头说道: “越快越好吧。” 第254章 八爷玉佩 马占林说的越快越好,让我体会到他想尽快退休的决心。 从杜三手到孙大海,到最后的马占林,他们这老一辈好像嗅到了什么气息,都想着早一点退休。 包子不用和他商量,他就是不安分的主,有这好事,能不去吗? 倒是我有一些顾虑,本来想着去探寻一下夜郎古国的,这一去塞北,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见我有些犹豫,包子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秒懂我的意思。 “果子,塞北也不算很远,况且马叔有大概的方位,我觉得三五天差不多就能回来。” 马占林点点头,说自己的预期也就五天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马占林补充了一句,我心里还是没底,但看到包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知道这次塞北之行是避免不了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马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马占林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今天你们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那边的环境可不比咱们这。” 说完,马占林便起身告辞,告诉我俩,明天一早小松哥过来接我们。 等马占林走了以后,我和包子去了趟药王观,去塞北要准备些防蚊虫的药。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肖龙在破口大骂,不用想,被骂的对象肯定是八爷和大灰。 推开大门,只见肖龙站在院子中间,双手叉着腰,随着屋顶上的八爷和大灰一顿输出。 那样子,像极了骂街的我泼妇。 八爷和大灰也不恼,悠闲的站在屋顶上吃着水果。 大灰两只前爪举着一个果子,任八爷啄食,这果子我不认识,叫不上名字。 这场景也是相当滑稽。 见到我和包子过来,肖龙指着屋顶上的八爷说道: “你俩今天务必把这两个王八犊子弄走,要不然我非弄把气枪把它俩弄下来。” 我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肖叔,你消消气,我来这就是带它俩走的。” 肖龙喜出望外,双手抱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晃了几下。 “太好了,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 其实仔细想想,能把肖龙气的语无伦次,八爷和大灰这缺德事是真没少干。 “八爷,你下来一下,我跟你商量点事。” 八爷将头晃的跟拨浪鼓一样。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引诱下去,然后让肖龙这厮抓我。” 肖龙一脸黑线,我看出来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随即给包子使了一个眼色,包子会意,立马将肖龙拉进屋里,并出口安慰着。 八爷见肖龙走了,嘎嘎叫了两声,这才从屋顶飞下来,落在我的肩膀上。 “小子,叫爷我干什么?先说好,不帮忙。” 大灰也从房顶上爬下来,围着我身边吱吱叫着,这家伙比之前又肥了一圈。 “八爷,明天去塞北不?草原五日游。” 八爷不屑的切了一声,说草原有毛玩的,不去。 对付八爷这种老谋深算的鸟,只能拿话激它。 “八爷,你不会是害怕草原上的那些雄鹰吧?也对,毕竟那些鹰厉害的很,你这小体格子哪是人家的对手。” 八爷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它扑棱着翅膀飞到半空中说道: “我怕?我会怕那些扁毛畜生?你忘了爷当初在瓦寨是怎么降服那个傻鹰了?” “瓦寨的鹰肯定和草原的不一样。” 八爷哼哼了两声。 “不就是塞北吗?爷又不是没去过,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我让你看看爷我是怎么玩鹰的。” 大灰在地上站起了身子,吱吱两声表示它也要去。 它俩现在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黏在一起跟黏黏胶一样。 幸好不是同一个种族,要不然我有理由怀疑,它俩绝对有事。 这边成功哄骗住八爷后,我便带着它去了趟紫意轩,打算将那枚“金匮直万”放在这里,要不然去塞北再弄丢了,不随身携带还不放心。 李八指在店里悠闲的喝着茶,干这行的一般都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 时紫意不在这里,李八指也不用去沈阳道摆摊。 见到我来之后,李八指客气的给我倒了杯茶,我直接将“金匮直万”拿出来递给他,看的他两眼直放光。 “小兄弟,你这是?” 李八指将铜钱放到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将铜钱包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直接用手拿。” “李前辈,这东西先放这,我可能出门两天,等紫意回来你跟她说就好了。” 李八指点点头,让我放心,放在紫意轩的东西,绝对不会出问题。 “老头,你这里有没有我能带的好东西?” 八爷突然开口,吓了李八指一跳。 李八指怔怔的看着八爷,问我刚才是这鸟说话吗。 “对,就是八爷我,听说你叫李八指,你何德何能名字里也有个八,这样,你在断根手指,叫李七指好了。” “闭嘴吧你。” 我紧忙将八爷从肩膀上薅下来,捏住了它的嘴。 李八指呵呵一笑,说这鸟也真是通灵,不光会说人话,还有逻辑思维,真是神奇的很。 然后李八指问我能不能将八爷让给它养几天,八爷听后挣脱了我的束缚飞起来说道: “爷我不喜欢男的,你别打我主意。” 李八指看八爷是越看越喜欢,站起身走到柜子前一顿翻找,最后拿出了一枚凤形玉佩,有指甲般大小。 然后他又剪了一段红绳,穿在玉佩上,一个吊坠就做好了。 “小吴兄弟,这凤形玉佩我感觉挺配它的,看看它能不能带?” 八爷难得没有挑三拣四,落在桌子上任由李八指将吊坠挂在它的脖子上。 你别说,还挺合适。 “嗯,还凑合,你不用砍手指了,跟爷重名也没关系。” 八爷这是典型的拿人家手短,不过嘴还是有点硬。 我认为,这要是普通的玉佩,以八爷这高傲的性子,绝对看不眼里去。 最主要的是这块玉佩是凤形的,八爷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凤凰蛋孵出来的嘛。 这家伙,也是虚荣的主。 第255章 塞北 戴上玉佩的八爷,头扬的比以前更高了。 有时候我也很不爽,想要揍它一顿,但一想到以后还得指望它,便压下了心中那种冲动。 从紫意轩出来,我便给时紫意打了电话,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告诉我差不多后天。 我将明天去塞北的事告诉她,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那你多加小心,我在津沽等你回来。” 这句话听着挺感动的。 回到药王观,正是午饭时间,包子看着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菜闷闷不乐。 包子说这一切都是八爷和大灰导致的,一开始他也不知道,今天才听肖龙说,药王观里的东西,被它俩祸祸的差不多了。 八爷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承认,它说那些都是快过期的东西,再说了,凡物它可不感兴趣,都是大灰搞得鬼。 一旁的大灰吱吱的抗议着,好像是在说八爷不讲究。 我突然理解肖龙为啥从稳重成熟的中年人,变成了撒泼骂街的泼妇。 他这算克制了,要是换做我,八爷和大灰早都变成烤鸟和烤老鼠了。 我想着走的时候给肖龙点钱作为补偿吧,要不然我真怕他想不开。 吃过饭后,我和包子去了趟银行,不查不知道,包子这家伙的银行卡里,居然有一百五十多万。 比我多了接近四十万。 这下孝敬肖龙的重任就交到他的身上了,这家伙守财奴,取点钱跟要他命一样。 肖龙见到钱以后,自然是喜笑颜开,我才知道,包子这是学到了他的精髓。 到了晚上,肖龙给大家开荤了,鸡块炖土豆,但我有些好奇,这菜里面的鸡腿肉哪里去了? 炒没了?扒拉丢了? 吃过饭,我和包子带着八爷和大灰回到了住处。 八爷说我们住的地方还不如老鼠窝,大灰深表赞同。 没办法,娇子不在了,卫生也没人打扫。 我和包子也懒得收拾,毕竟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小松哥敲响了房门。 我睡眼惺忪的问小松哥,有必要这么早吗? 小松哥点头说有必要。 这次小松哥开了一辆桑塔纳,就我们四个人,空间也够用。 后备箱里塞满了各种工具,我们刚要上车,突然听到小松哥一声尖叫。 “咋回事?” “他妈的哪来的大耗子?” 小松哥下车想要揍大灰,立马被我拦住了,我跟他说大灰是这次同行的伙伴,小松哥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问道: “这耗子你养的?怎么这么肥?” “小子,是我养的,你别打它主意,要不然你死定了。” 八爷开口,再次惊呆了小松哥,他揉了揉眼睛,又晃晃头,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之后说道: “真他妈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而有了八爷撑腰的大灰,窜到后排座位上,直立起身体,两个前爪做叉腰状,明显是和小松哥示威。 “行了,狐假虎威,往里靠靠,我要上车。” 其实大灰胆子很小,要不是有八爷罩着,它哪敢跟别人呲牙。 接了马占林,我们出发直奔塞北。 相比较与小松哥,马占林对八爷和大灰就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他说他以前还见到过一只猪,那猪长不大,智商却极高,而且嗅觉极其灵敏,猪的主人靠着它开了不少锅儿。 就是可惜了…… 我问马占林可惜什么? 马占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这猪后来被别人抓到了,做成了烤乳猪……” “……” “八爷,听到没有?低调点,别被人抓到做成烤鸟,大灰到没事,也没人吃耗子。” 八爷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把头埋进翅膀里,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害怕了。 津沽到塞北,全程八百公里,抛去路上加油和上厕所,下午两点半,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马占林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指挥着小松哥将车开到了一个小县城,看路牌上写着,多伦县。 到了多伦县以后,马占林又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便有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胡须的男人过来接我们。 马占林给我们介绍,男人叫巴尔特,接下来的的路程由他安排。 巴尔特上了车,后排空间瞬间拥挤起来,我感觉汽车都下沉了几公分。 “赛音乌乌。” 巴尔特伸出手与我和包子握手,不过他说的话我没听懂,只能笑着和他点点头。 “笑个屁啊,人家在跟你说你好。” 八爷扇了两下翅膀,应该是和人类伸懒腰一样。 我问八爷还懂蒙语? 八爷开始得瑟起来。 “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 “行了,八爷牛逼可以了吧?” 巴尔特指路,小松哥开车将我们带到了草原上的一处蒙古包。 巴尔特普通话不咋地,蹩脚的说这是他的家。 马占林说天也不早了,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在动身。 进了蒙古包,一个身形苗条的女人背对着我们在锅灶前忙活着,看着背影,我以为会是个大美人。 听到有人进来,女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奶奶的,她真不如不回头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看正面吓退百万雄狮。 我这可不是在歧视这个女人,是她的长相确实一言难尽,可能是我审美有点问题。 女人叫萨日娜,是巴尔特的老婆。 两人结婚很久了,但是一直没要上孩子。 巴尔特与萨日娜用蒙语交流,我悄悄问八爷他们在说什么? 八爷给了我一个白眼,说自己又不是翻译。 我想是它自己也听不懂,找借口罢了,它也就能知道些简单的问候语。 “你们先坐一会,饭马上好,我让萨日娜给你们煮奶茶。” 塞北的奶茶是用牛奶和茶叶熬煮而成的,但唯一让我想不通的是,里面居然会加盐。 味道就是那种咸香味,然后再加上酥油,炒米,奶皮和牛肉干,喝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反正我觉得,比京城的豆汁要好喝的太多了。 第256章 出发草原 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塞北的手把羊肉配上他们秘制的韭菜花,吃起来那是肥而不腻,唇齿留香。 期间,巴尔特跟我们说,明天早上从这里出发,大概要两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并且开车只能走一半路程,剩下的一半只能靠步行。 步行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不算什么难题,马占林说最害怕的还是天气。 草原天气与哀牢山的天气差不多,都属于多变天气。 萨日娜说她家有个帐篷,以前放羊时随身携带的,如果我们需要可以带上。 塞北人很好客,一杯闷倒驴把我直接干懵圈了,我拿过酒瓶一看,才知道这个酒居然有六十度。 明天一早还要出发,所以大家都是点到为止。 席间,马占林向我们讲起他和巴尔特的关系。 巴尔特的爸爸和马占林是老相识,两人之前一直在一起合作过很多次,而巴尔特的爸爸属于雁北帮的人,一直和热河帮关系密切。 不过有一次巴尔特的爸爸在干活的时候,遇到了流沙墓,因为没准备妥当,便被流沙吞噬,活活的埋在了墓室之中。 巴尔特的母亲因伤心过度,没过一段时间就病逝了,只留下十几岁的巴尔特。 这期间,是马占林一直资助巴尔特直至他结婚。 巴尔特的妈妈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巴尔特走他爸爸的老路。 可造化弄人,巴尔特还是接触了盗墓。 用他的话来说,放羊只能维持温饱,盗墓才能发家致富。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伴随的风险与财富也是成正比的。 其实放个羊也不孬,不是有首诗嘛。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问巴尔特家里有多少羊。 巴尔特摆摆手,说他的羊不值一提,就三百多头。 我差点惊掉下巴。 不值一提还三百多头,那要值得一提的话,不得三千多头。 后来我才知道,三百多头的羊,在塞北草原上,确实不值一提。 吃过饭,萨日娜便去经管她家的羊群了,塞北的女人都特能干,而且一点也不做作,办事豪爽。 到了晚上,我和包子还有小松哥从帐篷里出来透气,抬头仰望天空,感觉这里的天很低,星星离我们特别近。 “这里白天晚上温差大,白天穿短袖,晚上得盖被子。” 小松哥说完,搓了搓手便回帐篷了。 我和包子躺在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我小时候。 “果子,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 包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啊,我记得刚开始是想当警察,要抓尽世界上所有的坏人。 后来长大了一点,我想要当官,当一个清正廉洁的官,为老百姓服务。 等我上了中学以后,我的想法又改变了,那时我学习不好,想着以后只要学一个能管温饱的手艺就行。 现在,最后这个愿望实现了,确实学了一门手艺,并且不光能解决温饱,还能发点小财。” 包子哈哈笑了起来,说就我这样的当官当警察也是个贪污腐败分子,幸亏干盗墓这行了。 我笑骂了一声,问他以前有什么理想? 包子就说了两个字:“发财。” 一旁的八爷听不下去了,它骂了一声“傻波一”后便飞回帐篷了。 这次大灰居然没跟着跑,我见它仰着肚皮躺在地上,肚子圆鼓鼓的,显然是撑的动不了了。 “大灰,跟着我们是不是比你在那个破墓室里强多了?” 大灰吱吱叫了两声,表示认同。 “那你好好表现,要不然我赶你回去。” 大灰又吱吱两声,然后艰难起身,回屋里找八爷去了。 “果子,回去睡觉吧,只要咱兄弟联手,就没有挖不开的锅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马占林便挨个将我们叫醒。 萨日娜为我们煮了些面条,吃完后我们一行五人加上一鸟一鼠,便踏上了前往草原深处的旅程。 太阳升高时,我被草原的景色所震撼。 蓝天白云下,绿草如茵,微风拂过,掀起层层绿浪。 远处的羊群像朵朵白云点缀在绿色的大地上,骏马奔腾,展现出无尽的活力。 “巴尔特,你们生活在这宁静祥和的草原里,是不是很少有烦恼?” 巴尔特微微一笑,说是人都有烦恼,哪能因为环境改变呢? 小松哥的车速很快,开始看着极速倒退的草地,心情还挺愉悦。 但看的时间久了,便觉得索然无味了,也有些头晕。 也明白了巴尔特说的那句话。 索性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下车吧。” 小松哥招呼道。 我睁眼望去,前面是一座高山,山脚下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 “我们要爬上去?” 包子疑惑的问道。 “对,车开不上去,只能徒步。” 巴尔特指了指山上。 “上面有个天池,今晚我们就在那里宿营。” “开车绕过去就行了呗,这爬上去得费多大劲?” 其实一听到爬山,我也怯的慌,在哀牢山里走山路走怕了。 “就算绕过去车也没法开,后面有一处沼泽地,是我们必经之路,那里车也过不去的。” 巴尔特都这么说了,我们只能将后备箱里的装备整理好背在身后。 一路上八爷都没怎么说话,等我们整理好装备它突然来了一句: “晚上可能变天,御寒的衣服都准备好。” 我们一起抬头望着天,这晴空万里的,会变天? “爱信不信,爷先上去了。” 八爷说完,便朝着山顶飞了过去,大灰紧随其后。 山不是很高也不算陡,目测大概三四百米的高度。 我们沿着小路向上攀登,山路崎岖不平,好在大家都身强力壮,没费多大力气就爬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感觉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微风吹过,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大家穿厚一点,在这里要是感冒,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小松哥的包里背的是衣服,从里面拿出冲锋衣穿上,这才感觉暖和许多。 “我知道一个背风地,马上天黑了,咱们把帐篷支起来吧。” 第257章 草原狼 山顶的天池其实就是一处低洼地带存的水,远不如长白山天池壮观。 包子称呼它为水泡子。 不过到了晚上,这个小天池就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的星星,景色也算迷人。 巴尔特选了一个平坦且后方靠着山壁的地方扎营。 他应该没少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都很熟悉。 “明天我们从山上下去,要走将近一天的路程,这期间,要经过一处沼泽,然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巴尔特一边搭帐篷一边对我们说道。 包子问巴尔特,草原里有没有大型猛兽? 巴尔特点点头,说这里的野兽还不少呢,有草原狼,猞猁,野猪和西伯利亚狍等等。 “狼肉不好吃。” 八爷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我问它是不是饿了? 八爷说不是,它隐约听到了狼的叫声。 包子撇撇嘴,说咱们在山上,那些狼莫非会爬上来? 包子说完,巴尔特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呃…… “狼的嗅觉很灵敏的,它们能通过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去追踪猎物,不过也没必要太过担心,草原狼胆子小,拿个火把吓唬下,它们就跑了。” 巴尔特已经扎好帐篷,这种折叠式的帐篷,安装比较便捷。 “晚上你们睡帐篷,我在外面守夜。” “巴尔特,晚上气温低,你在外面能行吗?” 面对马占林的质疑,巴尔特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没人比我更了解草原,你们安心休息就行了,不用担心我。” 见他说的如此自信,马占林也不勉强。 帐篷内空间不是很大,我们四个人进去已经显的很拥挤了。 这我才知道,为什么巴尔特不愿进来的原因了。 大灰想挤进来,被我一脚踢了出去,本来地方就小,哪还有它的空间。 大灰站在外面吱吱抗议了几声,但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它,也只能抗议罢了。 人家八爷老早就飞到树上充当了望员了,这灰毛耗子也想爬到树上,奈何身材肥硕,爬上去一点,就掉下来了,急的它围着树直转圈。 夜色渐渐浓郁起来,我们四个身体挨着身体挤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塞北昼夜温差太大,这时候的气温比白天低了最起码有十度,挤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没那么寒冷。 不知不觉中,我的意识有些朦胧,困意来袭,马占林和包子说什么我也没听清。 那种感觉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就是突然间特别困,困到闭上眼睛就能马上睡着。 而且睡着以后便是深度睡眠状态。 这种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在我潜意识里,总感觉有人扇我嘴巴子。 随后脑袋猛的凉了一下,让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也清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包子他们正围着我看,包子一只手拿着一瓶水,另一只手正准备再次对我的脸扇过来。 “你们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包子收回手,吐槽道: “睡个鸡儿啊,你看看外面的天。” 我从帐篷里探出头,突然感觉周围的景色变得陌生起来。 原本晴朗的夜空渐渐被乌云笼罩,风也变得急促而寒冷。 “巴尔特去哪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巴尔特的身影。 “他说赶在下雨之前弄些干柴,八爷和大灰跟着去了,应该马上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从帐篷里钻出去伸了一个懒腰。 寒风吹过来,打了一个寒颤,我又赶紧钻了回去。 “我才反应过来,我睡觉又碍不着下雨,你是不是扇我嘴巴子了?” 面对我的询问,包子倒是显得理直气壮。 “对,我扇了,马叔让我扇的。” 我将目光看向马占林,他一脸疲惫,看上去困的不轻,不过他还是挤出一丝微笑解释道: “你那种要是不叫醒你,恐怕会有危险。你感觉你是睡的香,其实是吸入了过多的氧气导致的,也叫氧中毒。” 我只知道缺氧容易引起不适,这氧吸多了还会引发氧中毒? “这草原上本来就氧气充足,这种现象也很普遍,特别是第一次来草原的人。” 小松哥跟着解释道。 我问他们几个怎么没事? 小松哥说个人体质不同,就像去高原一样,有人会缺氧不适,有的人却没事。 包子在一旁嘿嘿贱笑道: “听见没有,你就是身体虚,你像我们这样身强力壮的,毛事都没有,等回去我让我师父给你配点大补的药,你补补。” “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声,声音在沉闷的夜色里回荡。 我们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马占林眉头紧锁,担忧的说道: “巴尔特不会碰到狼群了吧?” 话音未落,只见八爷飞了回来。 “快点,傻大个遇到狼群了,那群傻波一大晚上的不知道上山干什么!” 我们立刻从包里掏出匕首,让八爷带路。 这天也眼瞅着要下雨了,真是祸不单行。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看到了巴尔特。 他正倚靠在一棵大树旁,手里拿着木棍与狼群对峙着。 而他身旁还散落着一些木柴。 狼群有十来只狼,见到我们过来纷纷后退了几步,果然是胆子比较小。 小松哥用手电筒的光柱照在头狼身上,包子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它砸了过去,头狼吓的连连后退,但作为狼群的首领,它还是象征的对我们呲了呲牙。 这狼,真比沙漠狼差的太多了。 归根结底的原因是草原上的物资丰富,狼群很容易饱腹。 而沙漠中的条件艰苦,狼群自然练就了一身凶狠的本领。 大家见石头工具对狼群有震慑的作用,于是纷纷就近捡起石块对着狼群掷去。 头狼面对铺天盖地的石块,眼里闪过一丝忌惮,随后夹着尾巴领着狼群退走了。 在它们眼里,我们不是唯一的食物,没必要用生命犯险。 狼群退走后,大灰叫着从树上爬下来,对着狼群消失的方向示威。 巴尔特笑骂道: “就他妈你刚才跑的最快,狼都走了你耍什么威风?有能耐你追上去和它们单挑!” 第258章 沼泽 让大灰和狼单挑? 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 狗拿耗子。 就大灰这样的,都不用狼群首领出手,随便找个小狼过来,它就得吓尿了。 我们将干柴收集起来,快步赶回营地。 路上,巴尔特看着天空,说干柴可能用不到了。 果然,我们刚回到帐篷附近,天空突然滴落下雨滴。 巴尔特让我们将干柴摞到帐篷里,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又少了十分之一。 随后,我们陆续钻进帐篷里,不过大家只能抱着膝盖坐在一起,想躺下来是没有可能了。 八爷和大灰也挤了进来,大灰眼睛滴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八爷,还真叫你说准了,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八爷扬扬头,说凡事信八爷,万事不用决。 这傻鸟真不能夸,一夸就上天了。 很快,天空就像漏了一样,瓢泼大雨浇注而下,我感觉帐篷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好在这场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停了。 但是温度却直线降了下来,就算裹着冲锋衣,寒意也无孔不入的钻进身体。 巴尔特的决定是对的。 那些干柴,燃烧起来后,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温暖。 “大家对付一晚吧,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加上雨后的清新空气,使人很容易产生困意。 不过我有点不敢睡,马占林说的氧中毒,让我有些后怕。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小松哥打着哈欠说道: “没事,该睡睡,下完雨空气湿度很大,之前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了。” 我也真是撑不住了,小松哥说完,我便靠在帐篷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时紫意去了国外。 机场上,飞机越飞越远,我在后面拼命的追着,无论我怎么跑,却始终追不上那架飞机。 就这样,我跑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得时候,发现是大灰压在了我的腿上,他妈的,这一夜,可累死我了。 我拍了拍大灰,它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能下去了吗?老子腿快断了。” 大灰挪了一下身子,找了个地方继续睡回笼觉。 看它这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脚踹死它。 众人陆续醒来,马占林拿出饼干分给大家,随便吃了两口,背上背包,准备下山继续今天的行程。 上山容易下山难。 由于昨晚的一场雨,山路湿滑无比。 我们下山的时间比上山多了一倍。 到了山脚下,巴尔特从包里拿出一段绳索,让我们一同牵着。 “前面就是沼泽地了,这刚下完雨,可能不好走了。大家紧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走,万一陷进去可就麻烦了。” 我对沼泽地这玩意是深有体会。 当初和花姐在沙漠里被流沙吞噬,流沙这东西和沼泽差不多,越挣扎,陷的越快。 巴尔特捡了一根木棍,他在前面带路,用木棍这戳戳,那捣捣,试探着沼泽地里可以下脚的地方。 “你们慢慢走吧,我先过去了,人类就是麻烦,不会飞。” 八爷扑腾一下飞走了,大灰看着自己崇拜的老大离它而去,急的直跳脚。 最后,它还是爬到了我的肩膀上,把我当作免费的顺风车。 巴尔特告诉我们,行走的时候一定要缓慢,稳定,保持身体重心平衡,避免突然的动作导致滑倒。 然后巴尔特观察了一下沼泽的植被分布,迈出了进入沼泽的第一步。 进入沼泽以后,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糟糕,虽然行走缓慢,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什么意外。 这让众人的心里都不觉的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咱们“松林果谷特”小分队,遇山开路,遇水架桥,哪有困难能难住我们?” 包子吹着口哨,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松哥问他,这“松林果谷特”小分队的名字是咋来的? “每个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嘛,怎么样?这名字是不是够霸气?” 我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小松哥,马占林,吴果,包小谷,巴尔特,确实,每个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组成了“松林果谷特”。 乍一听这名字还挺好听,包子这脑回路确实清奇。 经包子这一说,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我们四个聊着天,只有巴尔特走在前面一声不吭。 正当马占林吹嘘自己年轻时有多勇猛的时候,巴尔特突然停下身来。 马占林说的忘情,差点没撞到他的身上。 顺着巴尔特的目光看去,前面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松软,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吞噬。 并且有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家提起精神,挑战来了。” 巴尔特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木棍试探着前方的道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我们紧跟其后,突然,在我前面的包子脚下一沉,半个身子瞬间陷入了泥潭。 包子有些惊慌失措,巴尔特立马将手里的木棍递给包子,并告诉他不要乱动。 越乱动沉的越快。 在前面的巴尔特,马占林和小松哥一起拽着木棍的一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包子拽了上来。 “都说了让你减减肥,人家过去都没事,就你能陷进去。” 包子蹲在地上,用手清理着腿上的淤泥。 这淤泥有一股潮湿,沉闷且带有一些令人不太愉悦的腐臭和腥膻之感。 “我好不容易吃上去的,为嘛要减肥,我陷下去不是体重问题,是因为我踩的这个地方太软了。” 有惊无险。 待包子清理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次出发。 这次,我将大灰从肩膀上薅了下来,让它去前面带路。 八爷这傻鸟不知道飞哪去了,除了特殊情况,要不然它是不会甘心给我们打工的。 刚走了没几步,一阵浓雾悄然升起,迅速弥漫开来。 这雾有些深灰色,一看都不是什么正经雾。 小松哥迅速拿出防毒面罩分发给大家,这灰雾,大概率是沼泽里形成的瘴气。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戴上面具的马占林瓮声瓮气的问道。 他话音刚落,大灰吱吱叫着跑了回来,立马爬上我的肩膀,脸上还带有一丝惊恐的表情。 第259章 蟒蛇 大灰的这一举动让我心里没了底,要知道,沼泽地带是有不少危险生物的。 “大灰,你看到什么了?” 大灰伸出两个爪子比划着,好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 它是看到蛇了。 “蛇有毛害怕的?” 包子鄙视的看着大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它是老鼠,怕蛇不正常吗?” 听到小松哥为自己开脱,大灰急忙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些灰色的瘴气中,能见度极低,巴尔特好大一会才带领我们迈出一步。 “要不咱们等雾散吧,这样走下去也不安全。” 包子说完,便被马占林否决了。 他说这些瘴气不光针对呼吸,皮肤沾染的久了,也会出现症状。 马占林话音刚落,我们便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一条巨大的蟒蛇从浓雾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我们扑来。 “卧槽,大灰,这就是你说的蛇?” 小松哥第一个反应过来,举起匕首对着蟒蛇的嘴捅了过去,。 然而,蟒蛇灵活的避开了小松哥的攻击,并迅速的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小松哥挣扎着,但蟒蛇的力量太大了,将他紧紧的捆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们见状,赶紧上去帮忙。 包子捡起一根木棍敲打蟒蛇,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 而马占林和巴尔特则趁机冲上去,用匕首刺向蟒蛇的身体。 站在我肩膀上的大灰吓得瑟瑟发抖,我没时间管他,也握紧匕首,对着蟒蛇的身体一顿乱捅。 我们四个人的攻击,蟒蛇是承受不住的。 它尾巴横扫,试图将我们推开。 这时候,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巴尔特一把拽住蟒蛇的尾巴,手中的匕首大起大落。 “噗嗤”一声,蟒蛇的尾巴应声而落。 蟒蛇吃痛,松开了小松哥,将目标转向了巴尔特。 得到了喘息机会的小松哥,连忙向一旁滚落,而我也瞅准机会,一跃而起,对着蟒蛇的眼睛狠狠的刺了过去。 “咝咝……” 一击命中,蟒蛇发出痛苦的叫声,同时,它那硕大的脑袋猛的向我撞来。 我躲闪不及,只感觉胸口像是撞上了一辆卡车,那种冲击感仿佛要把我的灵魂撞出体外。 随后便是一阵剧痛袭来,让我瘫倒在地。 接下来让我更加惊恐的是,在我落地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沉。 由于我是屁股着地,想要靠双脚借力,却根本做不到。 我只能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等待包子他们解决完蟒蛇再来拉我出去。 其实现在的蟒蛇已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的那一击,已经让它没了生还的希望。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过了三四分钟,蟒蛇终于停止了挣扎,而这时的我,屁股已经完全陷了下去,整个身体呈现出了一个v字形。 包子第一个跑过来救我,我让他小心脚下,别陷下去。 话音未落。 就听见“啪唧”一声,包子的一只脚也陷入了沼泽之中。 “我就不该救你,你个乌鸦嘴。” 巴尔特与马占林紧忙赶过来,先是将包子拽出来,而后递给我一根木棍,让我双手紧紧握住。 我这个姿势没有着力点,只能靠他们硬硬的将我拽出来。 三个人拉了半天,我的屁股只出来了一点点,恢复些力气的小松哥也赶忙过来帮忙。 四个人使了吃奶的劲,才将我完全从沼泽里拉出来。 “咦?果子,你怎么生了一个金色的虫子?” 我刚站稳,包子便从我的屁股上拽下来一个浑身金色的甲虫。 巴尔特看到这只虫子后脸色大变。 “快扔掉!” 包子闻言立马甩飞甲虫,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巴尔特赶忙蹲下身子检查我的屁股。 他隔着裤子看的入神,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吴果,你有没有什么眩晕头痛的感觉。” 我摇摇头,看到巴尔特皱着眉头便问道: “巴大哥,这是什么虫子?” “六斑虎甲。” 六斑虎甲?这名字听起来有点霸气。 “六斑虎甲生活在沼泽地里,它们行动迅速,有拦路虎之称,被它咬了以后,便会出现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的,毒素会伤及大脑。” 我听巴尔特说的吓人,可能是心理作用,隐隐感觉屁股上有一种灼痛感。 我不会真被它咬到了吧? “你真没啥感觉?” 巴尔特又问了一遍,我摇摇头,头不昏眼不花,一口气能跑二里地。 见我没事,巴尔特开始去处理蟒蛇尸体,这会大灰逞上能了,跑到蟒蛇尸体上又是咬又是挠的,好像刚才吓的跟孙子似的不是它。 “嘿,傻大个,在这条长虫腹部靠近头部的地方划一刀。” 消失的八爷声音突然响起,我们抬头看去,只见灰雾中隐隐能看见它的轮廓。 对于八爷叫自己傻大个,巴尔特也不生气。 熟练的刨开蟒蛇的肚子,在里面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器官,应该是蛇胆。 “八爷,你要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八爷极速俯冲下来,一口将巴尔特手中的蛇胆吞了下去。 “呸呸,这玩意常年生活在沼泽里,连蛇胆都是腥的。” 八爷吐着口水,我在一旁挖苦道: “行了,吃现成的还挑三拣四,我发现只要是有什么稀罕东西,你总能第一时间赶回来,莫不是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吧?” 包子跟着说道: “就是,你也帮我们探探路,别总卖呆。” 我和包子的话,气的八爷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爷我这是在锻炼你们知道吗?凡事都要靠我的情况下,你们何时能成长?一个小小的沼泽地还有一条傻长虫你们在对付不了的情况下,还干鸡毛盗墓?早点回家种地去吧。” 八爷说完就不理我和包子了,而是指挥巴尔特继续下刀,不一会,蟒蛇的心脏被他掏了出来。 “大灰,过来,别说爷我平常不想着你,这长虫心脏归你了。” 大灰一听这话,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谄媚得在八爷身上蹭了蹭。 “咦…离我远点,你比他俩还恶心。” 第260章 开水泡饼干 看得出来,八爷是真生我和包子的气了。 不过仔细想想,它说的也在理。 如果说,这次草原之行没有八爷,难道我们就不来了吗? 换句话说,不可能我们每一次都依赖八爷,它可以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但不能一点点小事也让它帮忙。 它说为我们好,确实也是大实话。 “八爷,你还要什么?我帮你取。” 我和包子屁颠屁颠跑到八爷身边,那模样,和大灰溜须拍马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大丈夫能屈能伸,服软说句好话也不丢人。 “哼,怎么?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了?我跟你俩说,这要不是吴老二……” 八爷急忙止住话语,随后转移话题,让我从蟒蛇背部开刀,将蟒筋抽出来。 我听话照做,但嘴里还是问道: “八爷,是吴老二让你跟着我们的?” 八爷自知刚才说漏了嘴,瞒也瞒不住,便说道: “是也不是,不该问的别问,该知道的你们自然会知道。” 因为刚才惹八爷生气了,我也不敢顶撞了,以它的脾气,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处理完蟒蛇,我们没有停留,迎着灰雾继续前行。 渐渐的,灰雾消散了不少,有巴尔特带路,没有猛兽的情况下,我们行进得也算顺利。 就是速度有点慢。 到了中午,灰雾已经完全散去。 太阳当空照,气温差不多有三十多度。 我摘下防毒面罩,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还有股腐朽味,但也比憋的慌强的多。 拿着劲走路,特别累。 就在我们都筋疲力尽的时候,巴尔特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句:“出沼泽了!” 我们不明所以,巴尔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枯树说道: “那棵枯树就是标志物!” 巴尔特说罢,带着我们加快速度,一直走到枯树的位置才停下来。 “休息一下,接下来的路就顺畅了。” 我们躺在草地上,感受草地的柔软。 “预计后半夜我们就能到地方,但是我觉得咱们今天别急着赶路,过沼泽咱们已经用了太多精力,一口气赶过去,我怕大家都吃不消。” 马占林点点头,说天黑就在草地里搭帐篷露营,养足精神,明天上午到地方就开锅儿。 说实话,走草地也不轻松,但比较起沼泽那要强不少倍。 蹚着草走路,没多久小腿肚子就变得酸沉,就是不露营,我们一直赶路也赶不到。 太阳还没落山,包子就罢工不走了。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说再走的话腿就断了。 其实,干我们这行有时候就像是苦行。 别人看到的是高额的经济回报,却不知道背后所受的苦,遭的罪。 甚至是一不小心,小命就会搭里面。 巴尔特搭起了帐篷,我和包子帮忙,马占林和小松哥用简易的煤油炉烧起了开水,毕竟一天没进热食,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外国人以牛奶面包作为餐食,常年吃为什么不难受。 小时候吴老二也曾让我早餐吃面包牛奶,连吃三天,胃酸的不行,真不如豆浆油条或者豆腐脑大包子来的舒服。 正搭着帐篷,我突然感觉周围的蚊子突然多了起来。 这情况昨晚都没有发生。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 包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大半袋褐色粉末。 随后他抓了一把粉末扬在空中,很神奇,蚊子接触到这些粉末后纷纷跌落下来,就是没接触到的,闻到这个气味也极速的逃离了这里。 没了蚊子的侵扰,我们很快把帐篷支了起来,包子又在帐篷的四周撒上粉末,他说保证一晚上都不会有蚊子的。 马占林烧开热水,将饼干浸泡到里面,然后撒上一点盐巴,我们的晚饭就好了。 巴尔特用草叶卷了一个勺子,我们有样学样,谁也顾不上什么讲卫生了,将草勺子伸进锅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感觉,就好像我们吃的是山珍海味。 没有大灰和八爷吃的食物,八爷展翅飞走,自己找吃食去了。 大灰吃了颗蟒心,也不饿,这会缩在帐篷里睡觉去了。 “马叔,咱们的目的地是什么级别的锅儿?” 包子一边吃着泡发的饼干一边问道。 马占林说他之前查过历史资料和野史。大概率是元朝公主或者王妃墓。 “娘们的啊?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如男性的陪葬品多。” 小松哥微微一笑,说那可不一定。 “元朝时期女性的社会地位相对于其它朝代要高的很多。 元朝女性在家庭中拥有财产权和继承权,《元典章》中也有保障女性财产权的条款。 在婚姻方面,元朝女性在婚嫁,离婚等方面也有自由选择权,寡妇再嫁合法且常见,这一点在汉族社会中是比较少见的。” 说实话,我对元朝的历史了解的不多,只是简单的了解过关于西夏党项族与元朝的恩怨。 通过小松哥的讲解,让我对元朝历史又有了进一步了解。 同时也让我对这次的行动有了更大的兴趣。 夜晚的草原显得格外宁静,八爷叼回来一朵不知名的花津津有味的吃着。 我倚在帐篷上,拿出手机给时紫意发短信,编辑了一大段,却发不出去。 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手机也快没电了。 我无奈的放下手机,抬头仰望星空,夜晚的风带来了丝丝凉意,吹的人心情舒畅。 “咋回事?想女人了?” 包子在一旁调侃道。 “我是在想,咱们啥时候能不用这么奔波,在家坐着就能赚钱。” 一旁的小松哥突然说道: “这还不简单?赚了钱改行当老板,在家坐着不就能赚钱了?” 巴尔特笑了一下。 “要不然跟我在草原上养牛羊,一年赚个几万块钱也没啥问题。” “一入盗门深似海,想要脱身命难改。” 马占林突然来了一句,随后他点了一根烟接着说道: “入行容易改行难,我曾经也想过改行,但现实很残忍,我没有其它本领,不干这个能干什么?” 是啊,我们这行的人,大多没有文化,不干这个能干什么? 第261章 捷足先登 金钱时代,如果安安稳稳去工厂里打工,一个月几百块的收入,也就勉强够一家人生活。 其实无论是什么时候,老百姓的生活始终是一种困境。 想必大家应该都知道清朝三十三两白银。 在清朝,一个普通中等农民家庭一年的收入差不多三十三两白银。 而家庭一年基本支出差不多要三十六两白银。 这意味着,普通老百姓辛苦一年,还会有三两白银的缺口。 所以,老百姓为了弥补这几两银子的缺口而不断努力劳作,没有太多余力去思考其他事情,也难以有精力做出反抗清政府的举动。 清政府通过这种方式,一定程度上维持了社会的稳定。 其实别小看这三两银子的收支差额,它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让老百姓始终在为生活奔波。 粮食丰收时,官府可能会加税多收,遇到欠收,官府适时降税,闹饥荒时,皇帝在拨款派人赈灾,让农民感恩“皇恩浩荡”。 无论怎样,这三两银子的差距似乎总是存在,让农民难以摆脱贫困的状态。 咳咳,跑题了,我想大家懂的都懂。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们在一处野草稀疏的地带停了下来。 这里的草比其它地方的草地明显稀疏老人很多,并且地势偏高,整片区域差不多有足球场大小。 “我们应该到了。” 马占林说着,开始脱下背包拿出工具,我向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这片区域显得格外宁静,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草地上有些不规则的凹陷,仿佛时重物压过的痕迹,周围的草丛中,还散落着陶片和生锈的金属物件。 我敢断定,这里确实是接近了古墓的位置,但是看到这些散落的碎片,感觉这里好像被人打开过。 八爷飞上天空,俯瞰着这片区域,随后落到我的肩膀上说道: “这里规格不小,埋着的绝对不是小人物。” 我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种规格的墓,不是一天两天能清理出来的,如果要作为根据地,那我们所带的补给又不够。 “果子!” 正思索间,包子跑了过来。 “怎么了?” “马占林让咱们分头行动,在四周搜索一下是否有其它入口或者线索。” “还用的着咱们找?大灰闲着干什么?” 包子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说差点忘了,大灰可是找洞高手。 我对着不远处的大灰招了招手,大灰屁颠屁颠跑过来,我把找线索的任务交给它,大灰直立起身子,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就差喊一句“保证完成任务了”。 这个大灰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真是鼠老成精。 另一边,马占林他们每人拿了一根折叠探钎,分不同方位向下探土,想要找出合适的探点。 我和包子围着整片区域转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候,大灰吱吱叫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和包子赶紧跑过去,看到大灰指着一片杂草,然后钻了进去,但很快又钻了出来。 “草下面是个洞?” 包子疑惑的将杂草拨开,发现下面有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去的洞。 是盗洞! 并且是新开的! “马叔,小松哥,巴尔特,你们快过来!” 马占林他们闻声赶来,看到这个盗洞以后,马占林整张脸都阴沉的可怕。 “这洞打了不超过两天,手法很专业,附近连一点盗土都没有,看来是被同行捷足先登了。” 包子问那怎么办?难道要回去? 马占林沉默着不说话。 “马叔,这地方除了你和巴尔特,还有其它人知道?” 我看着黑漆漆的盗洞问道。 马占林摇摇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泄密出去。 巴尔特看了马占林一眼说道: “这地方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就连萨日娜都不知道。” 这时八爷飞过来,它落在洞口旁,轻轻嗅了嗅后说道: “有人把路给你们开好了,还愣着干嘛?里面的人绝对还没出来,你们直接下去不就得了?” “可是,毕竟人家先我们一步,这样贸然下去会不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面对马占林的询问,八爷用翅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说道: “这茫茫草原,死几个人有谁知道?我问你们,你们就甘心这么放弃?” 我们都摇摇头。 八爷接着说道: “那不就对了,谁阻挡财路就弄死谁,你们没听过“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句话吗?” 马占林听后咬咬牙,然后大手一挥,说:“咱们下去!” 这伙人打的是斜洞,刚一下去,一股土腥味迎面扑来,狭窄的洞内弥漫着黑暗。 大灰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看着我们,似乎是在催促我们快一点。 大概爬行了百十米,空间变得宽阔起来,这让我们可以半蹲着行走。 我举着手电向前方照亮,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实,总感觉里面阴森森的,心里也跟着发毛。 “吱吱……” 这时,大灰突然在前面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八爷率先飞了过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它和大灰正研究地上躺着的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八爷,什么情况?” 小松哥蹲下身子问道。 “这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可能是他的同伴暂时将他放到这里,等出去的时候再把他带出去。” 小松哥检查了一下这人的死亡原因,但从头到脚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 “我看这个人怎么有些面熟呢?” 马占林皱着眉思考着,过了片刻,他突然骂道: “马勒戈壁,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白泽会的!” 我们面面相觑,白泽会? 那就是说,捷足先登的这伙人就是白泽会的人喽。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你说是秦岳掌控的白泽会?” 八爷突然问道。 从来哀牢山回来之后,我还没有向八爷提起白泽会的事情,也是忘了问它。 现在才想到,以八爷的阅历,肯定对白泽会有所了解。 于是我看向八爷,问道: “八爷,你知道白泽会?” 第262章 机关 其实我问的属于废话。 既然八爷说出了白泽会当家人的名字,那它肯定是了解的。 八爷说,白泽会成立于五十年代初期,那会新中国刚刚成立,社会还比较动荡。 白泽会的第一任掌舵人叫苏奎望,起初只是一群对文物古玩有着浓厚兴趣的人组成的小团体,那时候国家对这方面管的不严。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欲望逐渐扭曲,变得愈发的贪婪和疯狂。 现在白泽会的掌舵人叫秦岳,是苏奎望的得意弟子。 秦岳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手段,将白泽会一步步壮大,网罗了各行各业的经营,却让他们为自己的野心服务。 近年来,白泽会对于文物古玩的涉猎达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 他们不再他满足于通过正规渠道购买和收藏,而是采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包括盗窃,抢劫,欺诈,无所不用其极。 听八爷说完后,包子问道: “白泽会这么猖獗,难道就没人管一管吗?” 八爷摇摇头。 “听说上面有人罩着秦岳,这人的来头还不小,可能是前几号人物。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八三年的湘南博物馆文物被盗一事,那一次湘南博物馆丢了三十八件文物,其中包括十件国宝级文物,如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全国唯二的素纱禅衣,而盗窃者就是白泽会的重要成员。” 马占林沉声说道: “我从哀牢山带出来的青铜钟就是叫白泽会的人坑走了,他们实力强大,我看咱们还是退出去吧。” 八爷“嘁”了一身,问马占林就这么怂了? 马占林说那还能怎样?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八爷嗤笑了一声,有些鄙视的看着马占林。 “小马,你要是怕了,你先出去,我带着这两个小子去敲白泽会的闷棍。” 我听八爷这个口气,是和白泽会有恩怨呐。 当下表示,坚决服从八爷得决定,有八爷跟着,白泽会的人肯定倒霉。 再说了,我和白泽会也算是结下梁子,这闷棍不敲白不敲。 见我跃跃欲试,包子在一旁也来了兴致。 我将目光看向马占林,见他有些犹豫不定,便转头看向小松哥。 小松哥耸耸肩,说在哀牢山脚下被白泽会抓的时候,也没少受苦,这次要点利息也行。 巴尔特看着马占林,好像是等他表态后自己才做决定。 马占林见我们都看着他,咬咬牙说道: “人老了,没你们年轻人的冲劲了,让大家见笑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过是老命一条,大不了跟白泽会拼了,咱们走!” 其实我们也不能怪马占林,他已经有了退休的心,就证明不想再冒险。 人一旦年龄大了,做事都不如年轻时冲动,畏畏缩缩也是常理。 “好,跟着我,白泽会我让他变成黑泽会。” 说罢,八爷翅膀一挥,便和大灰在前面带路。 走了大概七八百米,前面的空间豁然开朗,一条三米左右宽度的砖石甬道出现在我们眼前。 甬道口是两扇石门,不过已经半敞开,白泽会也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包子试着推了下石门,纹丝不动,石门后面还有三块封石,已经倒下了。 我们从石门的缝隙钻进去,看来白泽会带了专业的工具,要不然光石门后的封石都要费很大的功夫。 “这石门已经够难开的了,后面还有封石,看来这墓主人从小就没安全感。” 包子在一旁嘟囔着,八爷停下来鄙视道: “不懂别瞎说,你家门还上三把锁呢。封石有三块你知道代表什么吗?三千世界,懂了吗?” 包子撇撇嘴,说三千世界应该建三个墓室。 进入甬道,一股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同时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 手电筒照在地上,确实发现了几根烟头。 小松哥蹲在地上捡起烟头,仔细看了两眼说道: “新的,还是双喜牌的呢。” 小松哥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一个懒驴打滚滚向我们这边。 只见无数支锋利的尖刺从地面迅速弹出,小松哥反应及时,如是反应稍慢,瞬间就会被这些尖刺刺穿身体,成为这座墓里的又一具亡魂。 小松哥看着落在地上的尖刺,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感觉脚下的石板突然松动,就知道不对劲,还好反应快,要不然全村能吃上大席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看着长且漆黑的甬道,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机关陷阱等着我们。 同时也感觉,能做出如此巧妙的机关防止外人进入,那这座墓里一定有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大灰,前面探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到刚才的机关,大灰有些不情愿,是八爷又说了一遍,它才磨磨唧唧的上路。 不过此时已经变得小心翼翼的了,每走一步,都要嗅个半天,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速度。 “跟着大灰走,走它走的石板,其它石板千万不要踏上去。” 八爷飞在空中指挥,我们踏上大灰走过的石板,确实也没有再触发机关。 我当初带大灰来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条甬道走了五分钟左右,开始变窄。 这种窄不是逐渐变窄的,而是从三米的宽度突然变成了我一米半左右的宽度。 而且我们还在两条宽窄甬道的衔接处,看到了一摊血迹。 血迹已经干涸凝固,但颜色鲜艳,一看都是近两天留下的。 “小心了,突然的变化一定有诈,我先过。” 八爷说完便飞了过去,我举起手电筒,为八爷照亮前路。 八爷刚飞进这条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猛然射出大量箭矢。 这些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黑暗。 那箭头闪烁着幽幽的绿光,显然是涂了致命的毒药。 “八爷,小心!” 八爷振翅飞起来,一直贴着甬道的顶部飞远,不一会便又原路飞了回来。 “八爷,你没事吧?” “没事,前面是个大厅,里面有三具尸体。我在想,你们怎么从这条甬道通过呢?” 我嘿嘿一笑,说八爷你多飞几圈,这里的箭矢不能用之不竭吧? 八爷点点头,说这也是个好办法。 第263章 金墙 可怜的八爷,连续在这条窄甬道里来回飞了很多遍,期间差点有箭矢射在它的身上。 我也着实为它捏了把汗。 “奶奶的,累死爷了。” 随着箭矢逐渐消失,八爷也飞回来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看见没有,平时不运动,关键时候身体就是虚。” 八爷瞅了包子一眼,突然嘿嘿笑道: “爷我身体确实虚,我看你体格健硕,身体肯定硬邦邦,要不然你去这甬道里走一圈?” 八爷的前半段话,听的包子飘飘欲仙,但听到最后一句后,脸色一僵,尴尬的挠着头问道: “八爷,确定不会在发出箭矢了?” 八爷点点头。 包子狠下心来,奔着甬道走了过去,走到边缘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勾了勾手。 “果子,咱是好兄弟不,有难同享,有福同当对不对?” “那他妈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都一样,你跟我一起。” 我见他磨磨唧唧的跟老娘们一样,便快步走了过去,包子嘿嘿一笑,率先跨步进入甬道呢。 一开始他还在试探,可走了几步没有发现状况之后,包子开始大胆起来。 他的肥硕的身体开始向前奔跑,跑了几步又跑回来然后再跑远再回来。 “你有病?” “我让八爷看看我的身体有多么强壮。” 包子话音刚落,我俩便听见墙壁里传来一阵咔嚓声,声音微弱,但却实实在在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暗道一声“糟糕”,转身就往回跑,谁知道叫后面的石板突然翘起了一角,我被绊倒,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包子看似笨拙,实际上非常灵活。他一个就地打滚抓住我的腿,将我背起来,撒腿就往里面跑。 我是倒立在包子身后的,我的两条腿被他架在肩膀上,颠的我想干哕。 “死包子,你特么是不是放屁了?” 我的脑袋和包子的屁股几乎持平,他奔跑的途中,一股臭气钻进我的鼻子里,那味道,就像发酵了几天的臭鸡蛋。 “靠,你特么哪只眼睛看见我放屁了?我舍命救你,你反过来还诬陷我?” “放屁是用眼睛看的吗?” 包子吭哧吭哧的没说话,因为他已经停下了脚步,而我突然感觉双腿一松,随后脑袋着地,来了一个倒栽葱。 “包子,我操……” 我赶紧爬起来,准备对包子进行语言输出。 没等我的脏话说出口,我便和包子一样愣在了原地。 此刻的心情我该怎么形容呢? 震惊?兴奋?渴望?或者是什么? 我想都不是,那种心情此刻无法形容,可能是自己的文化太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果子,你让我掐一下,我怎么感觉这是在做梦。” 窄甬道连接的是一处石厅,石厅里面空荡荡的。 但是,可但是! 石厅四周的墙壁闪耀着淡淡的金光,这些金光是由金子发出的。 妈的,太奢侈了,居然用金子垒成墙壁。 “你怎么不掐你自己?” 包子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有痛感,这不是在做梦。 他刚想进去,被我一把拉住了。 石厅入口有三具尸体躺在那里,我怕里面还会有机关。 这时,八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怎么样?惊讶到了吧?” 我回过头,看着八爷和马占林他们走过来,我问他们窄道里的机关没有启动吗? “启动了,但是里面已经没箭矢了,还能怎么样?你看看你俩吓的跟孙子似的。” 八爷说完,便飞进了石厅之中,小松哥路过那三具尸体旁的时候说道: “你看他们身上有箭孔,脸色黑紫,一看都是中了箭矢上的毒导致死亡的。” 我和包子光顾着石厅里的金墙了,根本没仔细观察尸体的死亡原因。 “看来白泽会死伤也挺惨重的,这样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我们继续往里走,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八爷说完,巴尔特便问道: “那这些金子怎么办?” 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声。 八爷听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们说道: “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白泽会的人都没有打这些金砖的注意,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摇摇头,但是马占林开口说道: “这金墙应该也是陷阱之一,如果有人走到这里,因为贪心作祟,只要将金子挖下来,这里就会垮塌,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活埋在这里面!八爷,我说的对不对?” 八爷哼了一声,说还算有个明白人。 包子闻言,脸立马垮了下来。 他说面对这满屋的金子却不能据为己有,这和一屋子脱光的美女不能上手有什么区别? “别灰心嘛,等咱们回来路过这里的时候,撬下来几块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不损坏整体结构,应该不会塌的。” 我拽着不甘心的包子往前走,包子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那些金砖。 从石厅往前走,大约一百米左右,我们进入了一个拐角,出了拐角以后,一条向上的斜坡路出现。 连接石坡路的是一扇既像门又像窗的门帘窗,上半部镂空雕花,下半部是两扇门板。 这门帘窗的整体用料都是黄花梨的,后面应该就是墓室了。 “奶奶的,等我死了,我也要弄个奢侈点的坟墓,咋说也能给后人留点宝贝,拿我的东西也得给我磕三个响头不是?” “等你死了,直接推炼尸炉里了,出来一把骨头渣滓,然后给你装个小盒里一埋就妥了,那么铺张浪费没啥必要。” 我说完包子,便让大灰先从门帘窗进去看看。 大灰从门缝内钻进去,过了一会没动静了。 我担心它出什么差错,便急忙拉开门帘窗走了进去。 “大灰?大灰?” 进去以后,并没有看到大灰的身影,喊了两声,也没有得到答复,只有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里回荡。 马占林他们鱼贯而入,还没等他们开口,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突如其来的枪响吓了我们一跳,同时,大灰的身影从前方的黑暗中窜了出来。 等它回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看到,大灰的长长的尾巴已经断了一截。 第264章 韩大头 大灰此刻看上去非常痛苦,整条尾巴少了三分之二。 它没有壁虎的再生能力,以后只能是一只秃尾鼠了。 包子急忙拿出止血药和绷带给大灰包扎。 这伤虽然不致命,但也足够痛苦的。 “大灰,里面什么情况?” 趁包子给大灰上药,八爷声音关切的问道。 对方有枪,是我们所有人的顾虑,也包括八爷。 要不然以它的性格,谁敢伤大灰,它早就冲上去了。 大灰忍着痛比划了一阵子,意思是里面有一个人,一个躺在地上受伤的人,手里有一把枪。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人?还受伤了? 莫非白泽会就进来这些人? 并且都折在了这里? 小松哥托着下巴,说道: “就一个人的话那好解决,前提是大灰说的都是实话。” 大灰猛的点头,似乎是想让我们帮它报仇。 此时,包子已经为大灰包扎完毕,一条短尾巴上裹上一块白布,看上去还有些滑稽。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人。” 八爷说完,率先扑腾着翅膀向里面飞去。 大家进来的时候,都把注意力放在的大灰的身上。 这会才观察起我们现在所处空间的布局。 这里应该是这座墓的前室,与金墙那个石厅一样,里面空无一物。 这明显不符合墓葬的规格标准。 试想一下,石厅都是用金砖垒墙,这里却这么寒酸,这落差也太明显了。 应该是越往后值钱的东西越多才对。 来不及多想,我们随着八爷从前室出去,进入了另一间墓室,墓室的正中间躺着一个人。 这人,我和马占林还有小松哥都认识。 韩大头。 见我们进来,韩大头急忙举起手中的枪,不过当看到马占林以后,他又将枪放了下去。 “大头,你这是?” 马占林上前两步,沉声问道。 韩大头苦笑一声,将手里的枪扔到马占林的脚下,然后声音凄惨的说道: “占林,开枪解决了我吧,我自己总是下不去手。” 马占林弯腰捡起手枪,打开保险,将枪别在裤腰里,走到韩大头身边问道: “怎么回事?” “占林,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喝多了,对我提起的这座塞北墓吗?” 马占林摇摇头,说自己喝多了,说什么都忘记了。 “唉,本以为将这条情报交给白泽会,我便会成为正式会员,看来我错了,占林,我对不起你。” 面对韩大头的忏悔,马占林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而是耐着性子将所有问题都问了出来。 原来两年前,马占林与韩大头喝酒的时候,马占林借着酒劲说出了这座墓的大概信息。 这也让韩大头记在了心里,最近立功心切的韩大头,将这个消息讲给了白泽会的中层人员。 白泽会的人通过一段时间考察,最终找到了这座塞北古墓。 通过韩大头我们知道,这次白泽会出动了二十多位精英,而韩大头他们这样的预备成员,只能是充当炮灰。 前面那几个死人,都是为他们引发机关身亡的。 韩大头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 就是不知道这眼泪是不是鳄鱼的眼泪。 “也就是说,现在这里还有二十多个白泽会的人?” 韩大头点点头,说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大家都叫她兰姐。 兰姐这人心狠手辣,听说是秦岳的姘头,在白泽会里的地位极高。 “大头,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枪吗?” 韩大头摇摇头,说也不是,算上他也就五六个人带了枪,他带枪是因为提供了情报,这次不用出力。 韩大头的腿看起来应该是断了,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知道,白泽会的人是不会将他带出去救治的。 只能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不过悔悟过来的韩大头已经是晚了。 他希望我们能救他走,但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 等马占林从韩占林这里套出来我们想要的所有信息,他突然拔出手枪,关上保险,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韩大头的眉心上出现了一个孔洞,鲜血与脑浆混合着溅的老高。 韩大头临死前可能没想到,马占林会这么决绝。 “大头,你错不该背叛我,一路走好吧。” 马占林说完,将枪丢给小松哥。 “松子,你玩这样的家伙式比我溜,一会如果碰到白泽会的人与他们发生冲突,就靠你了。” 小松哥接过枪,退下弹匣看了看说道: “还剩七发子弹,一枪一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大灰在一旁挥着爪子,似乎是在说,该,让你打断我的尾巴。 “走吧,咱们会会白泽会的人,同时也看看,这座墓的主墓室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八爷说完,落在大灰身上,它这么做是想保护大灰。 别看八爷平时把大灰当作挡箭牌。 但是大灰始终是一种八爷虐我千百遍,我待八爷如初恋的态度。 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八爷关键时候怎么能不照顾? 我们从前室走到中室,没有发现白泽会人的身影。 不过中室开始多了一些陪葬品,大多是一些陶器,但是制作精美,显然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到的东西。 要是换做平常,这些陶器我们肯定会一个不落的将它们收入囊中。 但现在情况不同,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些。 我们又悄悄的从中室来到后室,可奇怪得是,本来该摆放棺椁的地方竟然没有棺椁。 而且这里还是没有发现白泽会的人。 这让我们所有人一脑子问号。 难道白泽会的人会隐身或者穿墙不成?就这么大的空间,难道还能大变活人不成? 后室的四个角落分别摆放了四尊石像,石像各个凶神恶煞,张牙舞爪,仿佛是在警告进入墓室的人,快些远离这里。 “这几个镇墓兽还挺别致。” “诶,不对,你们看,这里是一条地道。” 巴尔特本来是去观察镇墓兽的,他突然的喊声,将我们都吸引了过去。 地道在右前那尊镇墓兽的后面,紧挨着墓室墙壁开凿出来的。 如果不靠近镇墓兽,还真发现不了。 “白泽会的人是从这里下去了。” 第265章 兰姐 突然出现的地道,让整座墓更加扑朔迷离。 我拿着手电筒向地道里照去,里面是青石铺就的台阶。 “我先下吧。” 小松哥举着手枪,弓身向地道内走去,马占林紧随其后,然后是巴尔特,最后才是我和包子。 马占林这样安排,还是令我挺感动的。 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我和包子这两个最年轻的人,能快速的从通道内跑出去。 下了石梯,是一条长廊。 长廊的墙壁上相隔不远便有一盏长明灯。 此时长明灯已经被点燃,应该是白泽会那帮人干的。 长明灯的火光摇曳不定,显然,长廊里有空气流通。 马占林说这里倒不像是个墓室,更像是一处为了隐居而建的地下堡垒。 不过对他的这个看法,我是持怀疑的态度。 谁没事闲的跑这里隐居来? 那不是纯纯的有病吗。 长廊并不是一条直线,经过两个漫圆的弯后,两道石柱组成的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这中间以前应该是挂着布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布帘可能已经风化了。” 马占林小声说着,他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传进我们的耳朵。 我们立刻警惕起来。 小松哥将枪口对准前方,一旦有人出现,我想他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可是脚步声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后便走远了,直至听不见。 我和包子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白泽会的人在搞什么飞机。 八爷指挥大灰悄悄过去看看,大灰走到石柱旁,慢慢将头伸出去。 随后,八爷对我们挥了一下翅膀,示意我们过来。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些脚步声是干嘛的了。 搬运尸体。 这里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的陈设豪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 而且这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小松哥眉头紧皱。 他说的别的东西,大家心里都懂。 白泽会的人手里有枪,能致他们死亡的会是什么? 不过这只是我们暂时的猜测,没搞明白事情的原因,我们只能见招拆招。 “大家小心点。” 八爷提醒道,很难看到它有如此谨慎的表情。 我们继续往前走,穿过大厅,来到一扇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有什么。 小松哥推开门,用手电筒照着里面,。 突然,他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赶紧上前查看,只见房间里堆满了白骨,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和武器。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屠杀,或者是这些人被困在这里,无法逃脱。” 马占林说完,便被八爷给否定了。 “不对,你们看这些衣服,并不属于一个朝代。再看看这些武器,除了刀剑之外,还有铲子之类的东西。” “八爷,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和我们一样,是历年来进到此处的盗墓者?” “应该是,要不然真没有其他理由解释这里的一切了。” 八爷说完,从大灰身上飞到空中,嘴里喃喃自语道: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能出现什么妖魔鬼怪。” 就在这时,一股寒风吹来,吹得我们毛骨悚然。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们。 “走,找到白泽会的人!” 众人加快了脚步,绕过白骨堆后,又走了一段距离,一汪潭水出现。 潭水安静的像一面镜子,上面冒着森森寒气,靠近以后,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巴尔特伸手想试试潭水的温度,被马占林一把拉了过来。 “好奇心害死猫。” 马占林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丢进潭水中。 平静的潭水立马波澜起伏。 “绕过去。” 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汪水潭,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不寻常。 马占林刚才的那块石头都不该扔的。 刚走没几步,前方再次响起脚步声。 无处可躲的我们,准备直面面对白泽会的人,毕竟他们现在的人数也不算太多,况且他们好像遇到了麻烦。 随着脚步的临近,几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对方明显也看到了我们,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正如韩大头所说,他们为首的是个娘们,应该就是兰姐。 这娘们个子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条,齐肩短发。 离得近了我发现,这个娘们长的还算可以,如果按颜值打分的话我能给她七分。 就是她胸前平平无奇,我侧头看了一眼包子的胸,说实话,都比她的大。 秦岳莫非喜欢太平公主? “妈的,下来盗个墓还化妆,真是癞蛤蟆玩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包子用手捂着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确实,兰姐虽然是淡妆,但一眼就能看出她化妆了。 我想人家可能是追求精致生活,就比如有些人上个厕所都要打车。 包子说人家丑,我想可能是这个兰姐没长在包子的审美线上。 包子喜欢大闷闷的。 “马前辈,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 兰姐笑着打招呼,但是马占林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别套近乎,我可不认识你。”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郑春兰,今年三十五岁,身高一米六四,体重四十六公斤。” 郑春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和一支口红,然后当着我们的面照着镜子涂起口红来。 涂完之后,她抿了抿嘴接着说道: “我介绍的够详细不,各位?” 我们都不知道这个郑春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她的状态,好像并没有经历什么凶险的事。 但是她死了那么多手下,为啥她还能如此淡定呢? 并且白泽会一众人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贵重的物品,看他们的样子,是准备从这里出去了。 难道他们准备空手而归? “兰姐,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你们这是准备出去吗?” 郑春兰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 “哟,小弟弟这个兰姐叫到我心坎里去了,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答非所问,我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回道: “吴果。” 第266章 禁婆 “哟?你就是吴果呀?听说你杀了潭州帮的董耀福,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被她这句话说懵逼了。 啥玩意?我杀的董耀福?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杀死董耀福的明明是毛毛,还有他身体里的食人蠓。 “兰姐,董耀福可不是我杀死的,这屎盆子可不能往我身上扣,要不然传出去的话,整个潭州帮都要把我当作公敌。” 兰姐捂着嘴笑了一下,说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不是你也是你了。 马勒戈壁。 看她这副贱样子,大概率是白泽会传出的消息。 不过他们针对我这个无名小卒干什么? 嫉妒我的颜值? “让让路呗,我们要走了,这一趟塞北之旅一点都不好玩。” 郑春兰对我们没有展现出任何敌意,而且就像认识很久的样子,本来我们还抱着与他们死战的决心也烟消云散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们将路让开,郑春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里面的有个东西虽然受伤了,但也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 说完,她便带着手下离开了,留下我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吴果,那个飞机场跟你说什么了?” 包子问道。 “她说让咱们也离开这里,里面有个受伤的东西咱们对付不了。” 众人闻言都不做声了。 确实,白泽会死了那么多人,才换来重伤那东西。 就我们五个人加上八爷和大灰,会不会是这东西的对手,何况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春兰也不说清楚。 我感觉她是故意的。 故意留下悬念,让我们抓耳挠腮,从而进退两难。 “啥东西那么可怕?都重伤了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看白泽会的人也不过如此,胆子太小。我建议咱们往里深入一下,看看飞机场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包子说完,将目光看向八爷。 只要八爷点头,那就证明它有把握。 可一向果断的八爷这次却是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半天,八爷才开口说道: “你们不用看我,我无所谓,只是担心你们,万一真有什么危险,我可以飞的远远的,你们又不会飞,所以你们自己抉择。” 巴尔特说咱们也算历尽艰难才走到这里,不带点东西出去真不甘心。 小松哥耸耸肩,说:“虽千万人吾往矣。” 包子更不用说,他天不怕地不怕,不让他一探究竟,他回去睡觉都睡不着。 至于马占林,他虽没说什么,但不甘心确实表现在脸上。 我嘛,自认为自己运气够好,什么时候都能化险为夷。 其实说白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贪念作祟,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你们想好了就行,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爷我可保不住你们。” 八爷说完,便落在了大灰身上。 既然大家都决定前进,那我们便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很安静,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 越往里走,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一股寒意笼罩着我们。 这里,真的不像是一座墓室,反而像是一座存在已久的地下世界,只不过上面那座墓建在了这上面而已。 突然,大灰停下来,低声咆哮着。 耗子的叫声本来就很尖锐,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我们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们警惕的望着前方,只见黑暗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 那是什么? 所有人将手电筒的光柱都打在这个东西身上,小松哥的手枪也上了膛。 当手电筒的光柱积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所看到的是一个人形生物,一头长且乌黑的秀发,搭配着一张惨白的巨大人脸。 它的皮肤全部肿成透明的颜色,两只眼睛没有眼白,几乎被黑色的眼珠全部占满,如同被剜去双目的狰狞腐尸。 “禁婆?” 八爷惊讶的叫了一声,那生物听到八爷的声音,将那双空洞的眼神转向它。 “八爷,什么是禁婆?” 八爷叹了口气说道: “禁婆就是一些盗墓者或者考古学者相信长生不老,从而吃了某种长生不老药,比如尸鳖丹,而后尸化变成的。” 八爷说完,从大灰身上飞起来,落到禁婆身,我真替它捏一把汗。 但禁婆并未对八爷发动攻击,而是一直盯着它,好像是在回忆在哪里见过八爷。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禁婆还是盯着八爷,惨白的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是小八,你真不记得我了?” 听到小八这个名字,禁婆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子,却因为伤势的原因无法起身。 它身上确实有不少弹孔,这要是换做正常人,早都嗝屁着凉见太阳了。 不过令我们奇怪的是,八爷自称小八,并且禁婆还这么激动,它俩之间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别动了,虽然你已经尸化,但也不是刀枪不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他们都是我朋友,和伤害你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禁婆听到八爷的话开始安静下来,空洞的眼睛看着八爷,好像也有了一些感情。 见我们都看着自己,八爷开口说出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快惊掉下巴的消息。 “他是青云道长的儿子,也是我的主人。” “啊?” “啊?” 我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八爷,从它嘴里说出主人二字,以它高傲的性子来说,确实不可思议。 “修道之人嘛,自古以来都相信长生不老,他也不例外。 十六年前,他不知道从哪查到的古籍,说尸鳖丹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对于这套说法,爷我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是个犟种,不顾我的与青云道长的劝阻,几年时间,下了不少古墓,就是为了收集尸鳖。 而我也是跟着他那些年涨了不少见识。 后来,他将收集到的尸鳖与丹砂混合到了一起,炼成了尸鳖丹,服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八爷说完,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这事听起来跟神话故事一样,虚的不能在虚了。 第267章 红棺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不可思议。 比如宇宙的浩瀚无垠,其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天体和神秘的能量。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奇异的地貌和独特的生态系统。 生命的诞生和进化,从微观的细胞到复杂的生物体,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谜题。 而我们所窥探的,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八爷所说的,对于我来说,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但它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眼前。 不信? 禁婆却是真实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问八爷,他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形态。 八爷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他是没有可能了。” 说完,八爷看了禁婆一眼,然后问道: “那汪潭水是你栖身的地方吧?要不要我们帮忙将你送过去疗伤?” 我们恍然大悟,怪不得禁婆身上的温度极低,靠近它都不由得打寒颤,原来与潭水有关。 八爷说它此时的身体,只能靠低温维持。 听了八爷的话,禁婆扫了我们一眼,然后轻轻点头。 随后,八爷让我们将禁婆抬回潭水里。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上前去抬禁婆的身体。 手刚碰到它的皮肤,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手上一直蔓延到身体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奶奶,这哥们不做个冰箱可惜了。” 我瞪了包子一眼,什么场合他都能开玩笑。 趁这个机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禁婆的身体,它的皮肤透明到几乎可以看清它的内脏。 密密麻麻的子弹镶嵌在它的身体里,虽然我们没亲眼看到它和白泽会的人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但看它的身体我也能想到。 同时我也明白了,白泽会的人为什么对我们没有敌意了。 可能他们已经将子弹清空了。 一路上,我们停下来很多次。 没办法,禁婆身上实在是太凉了,手接触在上面没一会就冻麻爪了。 冻麻爪的感觉我想大家都有体会过吧,当然,南方的小伙伴除外。 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才将禁婆抬到水潭边。 这一接近水潭,感觉更冷了,鼻涕不自觉的从鼻子里流出来。 我们抓紧将禁婆丢进水潭,然后快速远离水潭的区域。 这么冷,居然没结冰。 “徐子良,好生休养身体吧,休养好赶快离开这里,白泽会的那些人没得到东西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到时候拿个手雷火箭筒之类的东西,我估计你就扛不住了。” 原来禁婆的真名叫徐子良。 徐子良下水以后,潭水开始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我们刚要走,就听见哗啦一声,徐子良从潭水里探出头了。 他看着在半空中的八爷,然后又潜入到潭底。 “看来这潭水真对他有作用,刚才还病怏怏的,这会活蹦乱跳的了。” 我问八爷,这到底什么原理? 八爷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走吧。” 我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的潭水中水流声越来越大。 大家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只见潭水开始沸腾,涟漪一圈一圈蔓延,好像是有什么大东西要破水而出。 随后,在我们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徐子良双手顶着一口棺材浮出了水面。 一口朱砂红的木棺,远远看去,就像一口血棺。 “卧槽,怪不得咱们找不到棺椁,原来被他藏到水下了,八爷,这次大伙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包子看着棺材,眼里尽是惊喜之色。 徐子良力气也是真大,这么一口棺材,怎么说也得几百斤,他居然以一己之力从水下托出来。 要知道,在水里举东西和在陆地上可是两个概念。 “快,拿绳子!” 马占林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拿下背包,蹲在地上从包里寻找绳子。 还没等他找到,徐子良猛的一用力,将棺材对着我们掷了过来。 好家伙,这场景可以用力拔山兮气盖世来形容了。 “咣啷”一声,我感觉大地都跟着颤了两下。 棺材落在了马占林的脚下,吓的他没蹲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徐子良,他的眼睛正看着空中的八爷,凝视了一会,便钻进了寒潭里,再也没了动静。 八爷叹息一声,眼睛盯着寒潭,似乎在回忆着以前的往事。 “我们……开棺吗?” 包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八爷回过神来点点头,说白泽会确实白来一趟,这里的好东西都让徐子良藏起来了。 听八爷这么说,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但我知道,这次要是没带八爷过来的情况下,我们会和白泽会的人一样,一无所获。 甚至可能死在这里。 即使徐子良受了伤,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抗拒的。 说白了,徐子良的灵魂深处,还残存着一些人类的思想,他知道八爷是为什么而来。 他将自己藏起来的宝物全部交给八爷,在内心深处还是念着和八爷的旧情。 就像包子所说,我们是沾了八爷的光。 “开吧,开完咱们也抓紧出去,。” “得嘞。” 巴尔特从背包里拿出螺丝刀大小的撬棍,分发给我们。 这种小撬棍本来是准备清理墓砖用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我们站在棺材的一侧,打算直接将棺盖翘起来再掀过去。 但是这口棺材制作的非常精细,棺盖与棺体严丝合缝,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带锤了吗?将撬棍楔进去,然后大家合力撬开。” 我问完,马占林摇摇头,说没想到有用锤子的地方,便没带。 “探钎行吗?或者铲子?” 这时,小松哥突发奇想的说道: “你们都退后,我用子弹打出一个孔,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小说哥说着,掏出手枪,对着棺盖和棺体的连接处开了五枪。 五个孔洞立马出现,将小撬棍插进里面,大小正好。 “果子,这棺材什么材质的,感觉很沉啊。” 包子试着撬动棺盖,他自己的力量使棺盖纹丝不动。 “这木头看起来像是紫光檀木的,但这东西只有非洲才有,怎么能到这里来?” 小松哥嘿嘿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元朝的疆土都扩张到哪里了?给他们一些时间,世界都能被他们统治。 第268章 满满当当 小松哥说的确实有道理。 蒙古铁骑西征,兵锋直指欧洲,征服了大片欧洲土地。 包括今天的俄罗斯,乌克兰,波兰,匈牙利等地的部分区域。 所以这里出现紫光檀木也不算稀奇。 这也让我们对墓主人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来,大家一起用力,把这个木头疙瘩撬起来。” 马占林说完,也将撬棍插进弹孔中。 所有人一起喊着号子,使尽全身力气。 “1、2、3…开!” 大灰帮不上什么忙,在一旁吱吱叫着为我们打气。 “给我开!” 巴尔特大喝一声,憋的脸色通红。 最终,他撬的地方开始松动,形成连环反应,整个棺盖也开始有了活动的迹象。 草原男人的力气就是大。 在我们连续用力下,棺盖终于一点一点被我们撬起来,逐渐出现一条缝隙,里面冒着寒气,应该是长期在潭水里浸泡的关系。 “开啊!” 随着我们再一次发力,棺盖终于被我们完全撬起,“扑通”一声,砸落在地。 其实正常情况下,打开棺盖没那么难,因为潭水的浸泡,棺木里面浸透了水分,才导致棺盖于棺体的摩擦力增大,开起来比较困难。 随着棺盖被打开,这座一米多高的棺材内部的情况也被我们尽收眼底。 正如八爷所说,怪不得我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都被徐子良收集到了棺材之内,里面连墓主人的骸骨都不见了,装的全是金银珠宝。 包子感叹道: “这个徐子良的内心深处,也是个守财奴。” “人家守财到最后不还是便宜了你?” 包子嘿嘿一笑,开始着手清点棺材里面的物品。 他的手刚一碰到里面的东西,手便立马缩了回来。 “好凉,跟在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们开始戴上手套,八爷站在棺材边上,看着我们干活。 “嘿嘿,这要让白泽会那帮王八蛋看到,不得把鼻子气歪了?” 我眼疾手快,率先拿出一件比较特别的玉柄银锥。 这玉柄银锥通体鎏金,锥柄由青玉磨制而成,上面的银链可以挂在蹀躞带上,锥体为白银打制而成,虽然经历几百年的时间,却依然锋利。 我们都想挑起来比较值钱的东西,而马占林却是一顿扒拉,到最后,他找了一块阴牌,长出了一口气。 “巴尔特,你看看这上面的蒙文写的什么?” 巴尔特接过阴牌,翻译道: “故伦硕公主堂志铭。” “伦硕公主?我想想,难道是成吉思汗的孙女?” 说话间,我又找到一件金銙银鞓蹀躞,应该是驸马所佩戴的。 这东西由银薄片所制,前段有银带扣,中间钉着十一个方形兽面纹金的图形,后面还有五个桃形孔洞,末端是一个圭形金属蛇,蹀躞带下面还坠着绣花银囊。 包子清理出一对公主和驸马戴的黄金面具,面具覆盖于面部,是依脸型用薄金片锤击成形,呈半浮雕状。 我们由刚开始的兴奋到麻木,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像由银丝编织成的网格衣,金花银镂空凤纹高翅冠,金花银镂空高靿靴,包金框龙纹玉焊腰,银鎏金龙纹鞘玛瑙柄短刀,银链白玉组佩,金流苏,三节莲花形铜灯,鎏金铜渣斗。 以及玉石,玛瑙,水晶,琥珀等宝贝。 这里不能详细的一一介绍,实在太多了,要不然两天两夜也说不完。 有一点可惜的是,棺材里的影青瓷的瓶和罐,因为刚才地震荡已经全部破碎。 不过有其它宝贝的衬托,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清理到最后,一共是一千多件东西,这在我挖过的锅当中,是陪葬品数量最多的一个。 我们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全部清理干净。 我们五个人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连干粮和水都没留。 装满背包,还剩三分之一的东西没处放。 没办法,只能挑将东西倒出来,挑值钱的往包里装。 看着地上残留的宝贝,包子是欲哭无泪,他问马占林为什么当初不带几个麻袋,留在这些东西在这里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心里难受。 “小子,知足常乐,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等咱们出去你自己再回来拿?” 包子点点头,赶忙将剩下的东西放回到棺材里,然后叫我们一起帮忙盖上棺盖,生怕别人拿走了。 其实我们留的东西,大部分是相对不值钱玉石和玛瑙等玉制品,市场价格不高,就是量多,有一二百件。 “好了吗?该出去了,我怕耽搁久了,白泽会再杀个回马枪过来。” 八爷用嘴啄了一下在一旁睡着的大灰,说道: “走,我们回家!” 我们背上背包,包子恋恋不舍的与红棺道别。 “徐子良,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八爷对着潭水大喊,然后让大灰加快速度,转眼便落我们老远。 “果子,你说咱这些东西能出多少钱?” 包子问我,这家伙到现在嘴都没合上过。 我摇摇头,说不清楚。 “你估摸一下,毕竟咱这些东西数量在这摆着呢。” “我想估一个亿,关键是能出这么多钱。我对元朝的东西不怎么了解,你去问马叔去,他经验丰富,应该知道价。” 包子听完,便屁颠屁颠找马占林去了,不一会,包子的惊呼声响起。 “一…一千万?那平均分一人也能分二百万,发了发了。” 我摇摇头,心想哪能平均分? 马占林和巴尔特应该占大头,我和包子还有小松哥占小头,毕竟这是马占林牵的线,巴尔特带的路。 但是这一趟完全不亏,我们三个几乎没出力,除了路上艰苦点,整体来说算是最顺利的一次开锅儿了。 可能我还没过新手保护期吧,上天一直眷顾我。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路上,包子不停的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歌声没法形容,说他五音不全都是夸奖他。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让他换首歌唱。 “卧槽,果子你还点上歌了,你以为我是电台啊?想听什么就唱什么?” 第269章 甬道坍塌 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无比的轻松。 东西到手了,后面就该盘算怎么出货了。 从地道出来,路过韩大头的尸体旁,看着他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马占林还是蹲下身子用手将他的眼睛闭上了。 这场景不由的令人唏嘘。 “唉,大头其实跟我认识了二十多年了,我以前经常想我们的未来,但是没想到会有一天是我亲手杀死他。” 马占林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玛瑙放到韩大头的怀里。 “马叔,人们常说世事无常,他有今天也是自找的。” 包子安慰着,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石,放到韩大头身上。 虽然人死为大,但是我真对韩大头没啥好感,一毛钱我都不想花在他身上。 “走吧,咱们没有一点补给,回去还要两三天呢。” 我催促马占林,现在伤感起来了,当初开枪的时候可没见他眨一下眼睛。 穿过白骨堆大厅,又走过长廊,当我们来到金砖墓室前,所有人都傻眼了。 整个墓室都已经坍塌,我们的出路被封死了。 “这他妈谁干的?” 包子愤怒的大喊了一声。 “还能有谁,白泽会的那帮孙子。” 我爬上废墟,试图寻找连接金砖墓室地甬道。 但是除了青砖和碎石,以及零星散落的金块以外,甬道口已经完全被堵住。 “我们要抓紧把这些碎石清理出来,八爷,大灰,你俩腿脚快,去把咱们丢下的水带过来。” 大灰指着自己的身体,意思是就它这小身板,怎么能拿的了那些。 “你和八爷每次拿一瓶就行,多跑几趟。” 听我说完,八爷翻了一个白眼,说老子每次跟你们出门都被当成苦力。 八岁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带着大灰返回寒潭,我们则是放下背包,开始徒手清理碎砖和石块。 刚开始,大家都干劲十足。 但是渐渐的,大家的体力都有些透支。 除了巴尔特以外。 我们这几个人,平常都没出过什么力,再加上吃的只是没有油水的饼干。 出去,活下去,是支撑我们的唯一动力。 半天的时间,我们才清理出一半的碎石。 包子一边抱着碎砖一边骂道: “老子要是出去,白泽会这帮狗娘养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到最后,八爷和大灰也加入了进来,它俩用爪子一块一块的运走碎石。 我看着手上的血泡,苦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自己没过新手保护期,看来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沉默。 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麻木了。 每个人都机械性的重复手里的动作。 就在我们以为清理完最后一小部分就能出去的时候,八爷的一句话,让我们陷入了绝望。 “都停下来吧,甬道我看着也塌了。” 大灰跑到石堆旁嗅了嗅,点头表示认可。 “草,怎么不早说?白费劲了!” 处于暴走边缘的包子,对着大灰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大灰表示很委屈。 发泄完情绪的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大灰招招手说道: “对不起,心情不好,别生气,咱们还是好朋友。” 说完,他便直接躺在地上,圆滚滚的地皮上下起伏着,我想如果我们出不去,包子一定是最后一个死的。 这一肚子脂肪,最起码比我们多撑两天。 八爷落在包子的肚皮上,调侃道: “怎么?躺平了?认命了?” “那还能怎么办?除非你能帮我们变个挖掘机。” “老子又他妈不是神仙!” 我看八爷的样子很轻松,丝毫没有为被困在这里感到担忧。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出去的好办法,八爷嘿嘿一笑道: “我有个锤子办法?但是我肯定是不担心自己的,大灰随便打个洞,我俩都能钻出去,你们就自求多福呗。” “……” 马占林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家在加把劲,看看甬道能不能清理出来。 “那要是甬道前面的还是塌的呢?” 巴尔特一句话,把马占林说沉默了。 “或许我们可以找那个徐子良,他对这里门清,说不定有其它出路。” 小松哥的话,让大家重新打起了精神。 包子一个鲤鱼打挺,背上背包就嚷嚷着出发。 我将目光看向八爷,只有他出面,才能将徐子良叫出来。 “那我帮你们试试?” 于是我们又开始往回走,到了寒潭边,我们开始收集被我们之前丢下的饼干和水。 当时谁都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这会到成了宝贝。 我也是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水,身上的疲惫才有所缓解。 八爷呼唤着徐子良,好半天,寒潭下都没有动静。 “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会是嗝屁了吧?” 面对包子的质疑,八爷说道: “瞎说,他已经尸化,除非重武器将他轰成渣,他的寿命可比人类长的太多了。” 我心想,这个徐子良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达成了长生的愿望。 “都别急,他可能在潭底养伤,反正现在有吃有喝,耐心等待吧。” 八爷说完,便飞到一旁闭目养神去了。 它老人家确实不着急。 在这里,幸亏马占林的老式手表能判断时间,手电筒到最后我们也不敢开了,如果电池消耗完,我们只能在黑暗中等待。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天,正当我们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潭底终于有了动静。 水面翻腾,气泡翻滚,接着,一个身影浮出水面。 正是徐子良。 他的皮肤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透明了,并且身体里的弹头也已经消失不见。 但他看上去依旧有些虚弱。 “出路被封死了,你可有什么办法帮我们出去?” 对待它以前的主人,八爷连尊称都没有。 其实我能猜到八爷的心理。 以前的徐子良非现在的徐子良,或者当着我们的面,它说不出口。 徐子良看着我们,一头及腰的长发突然涌动起来,那样子,像极了我们听老一辈人讲过的水鬼。 我以为他要对八爷发难,赶忙起身,同时小松哥也掏出了手枪。 虽然里面只剩下两发子弹。 第270章 另一处水潭 在我们屏气凝神的戒备下,徐子良并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是在对我们讲述着什么。 皱着眉听他说完,我也没听他说出个一二三,我将目光看向八爷,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奈何,八爷也是一脸懵的状态,完全搞不懂徐子良到底要表达什么。 “子良,我问你答,我说的对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对,你就摇摇头。” 八爷说完,徐子良轻点了一下头。 “这里有其它出口对不对?” 徐子良点头。 “那你能帮助我们出去对不对?” 徐子良再次点头。 我走到八爷身边,诚恳地对徐子良说道: “那就请你将我们带出去……” 我的话音未落,徐子良的长发无风自动,随后快速的向我伸展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立马被他的头发包裹住,随后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我拽到了寒潭之中。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我隐约听见小松哥手枪上膛的声音,以及八爷的制止声。 很快,我感觉潭水浸透了我的身体,冰冷刺骨的潭水让我无法呼吸,我想挣扎却无济于事,徐子良的头发将我裹的严实。 我现在就像一个粽子。 我能感觉到徐子良正带着我向前游,心里面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莫非他这是在带我出去? 想到这里,我停止了挣扎,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个时间持续了两三分钟,幸亏他的头发帮我挡住了大部分潭水,要不然我绝不可能在水下撑这么长时间。 之前我就说过,我对水,有着天生的恐惧感。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新鲜的空气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徐子良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平常应该不洗头,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接着,我感觉身体猛然一松,他的头发松开来,我睁开眼睛发现,此时自己还在一处水潭中。 不过这处水潭与那处水潭不同,温度也没有那个寒冷。 我抓住潭边用力往岸上爬,徐子良又一头扎进了潭水之中。 这两处水潭应该是相通的。 躺在潭边恢复着体力,同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四周黑漆漆的,但是有不少光点在空中漂浮,看上去好像是萤火虫,周围不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徐子良把我带到了另一处空间。 第二个被徐子良送过来的是小松哥,他上岸后躺在我的身边,我向外挪了挪身体,问小松哥感觉如何。 小松哥只说了四个字。 “不可思议。” 确实,任谁有过这段经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徐子良现在到底算是人还是尸体? 八爷说他尸化,但他还残留着人的一些意识,你要说他是人,但他却是以这样的一种状态存活在世上。 假如我却没有经历过这段经历,任谁和我讲起这件事,我都会微微一笑,嗤之以鼻。 但我现在经历了,我只能说,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是我们不为所知的,还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之外。 包子,马占林和巴尔特陆续被徐子良送过来。 至于八爷和大灰,很久才见到它俩的身影。 八爷上岸抖落着身上的羽毛,然后对徐子良点点头说道: “子良,这次我们真的走了,你自己保重。” 徐子良依旧是那副面孔,在八爷说完以后,再次潜入了潭水之中。 “我活了这么久,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徐家父子帮我渡过的难关,这辈子是还不了他们的恩情了。” 八爷很是感慨,但我有些诧异,以八爷的聪明才智,还能将自己陷入到绝境当中吗。 于是我问八爷,八爷哼了一声说道: “人在世上都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何况是我呢?” 包子说八爷,要是真想报恩,就想办法将徐子良变回来,要不然白泽会的人卷土重来,说不定将他抓走带回去研究。 八爷摇摇头。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你们放心,他想躲,没人能抓得到他。” 我想知道八爷之前的经历过往,它不愿意提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走吧,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别以为后面就没有危险了,现在你们就一包金银珠宝,不当吃不当喝的,万一再碰到狼群,总不能用银子砸它们吧?” 八爷提到我们包里的东西,马占林忽的一下站起身。 “对,对,咱们快些出去,包里进了水,这些东西长时间潮湿极容易损坏,回去得找专人处理一下。”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手电筒进水不能用了,还好有萤火虫为我们照路。 这里好像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没走多远,我们又发现了一汪小潭。 说它是潭,倒不如说它是泉。 包子掬一捧水尝了一下,用他的话说就是清甜可口。 我也尝了一下,甜倒是没觉得,解渴是真的。 又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亮光,并伴随着巨大的水流声。 这让我们精神为之一振。 巴尔特突然“咦”了一声,兴奋的说道: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这是敖怪山!山脚下是奇勒水库!” 巴尔特说完,快步向光亮处走去,当他来到洞口的时候,回过头来对我们笑道: “哈哈,我猜的没错!这里就是敖怪山,我小时候来过,还进到过里面,但是谁又能想到,从水潭下游过去会是另一个地方!” 我们依次从洞内走出,外面艳阳高照,微风拂面,我眺望着远处原始草原上散布的敖包,感受着自由的感觉。 “巴尔特,从这里到我们车子的位置有多远?” 听马占林询问,巴尔特指着远处朦胧的山峰说道: “那座山就是我们来时爬的那座,不过这回不用怕了,方向来了一个大转变,我们直接走过去,就能看到山底下咱们的车。” 虽然巴尔特这么说,但从我们这里看,只能看到那座山朦胧的轮廓,如果走过去的话,少说也得两三天的时间。 “巴尔特,那些敖包里有牧民居住吗?” “不清楚,你是想让他们把我们送过去?” 我点点头,真要走过去的话,我们这些人都得废掉。 第271章 离开草原 我第一次体验骑马的感觉。 塞北人民很热情。 我们几人去了离我们最近的敖包。 正值晌午,里面的人正在吃午饭,对于陌生人的突然到访,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很警惕。 巴尔特与敖包主人交流,说明来意,他们非要让我们吃完饭再把我们送过去。 这是一个五口之家。 男主人叫哈日巴日,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看上去孔武有力,比成年人还要壮。 架不住哈日巴日的热情,还有就是我们几天没吃过带油水的食物了,此时看见刚出锅的羊肉也真是直咽口水。 大口吃肉的感觉真好。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哈日巴日就带着他的大儿子嘎鲁去牧场挑马。 哈日巴日养的马高大挺拔,油亮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我本来想挑一匹小一点的马,但嘎鲁告诉我,小马还不如大马温顺,正是调皮的时候。 我让嘎鲁帮我挑一匹马,不一会,他牵着一匹棕色的马,嘎鲁说它叫乌云。 我问嘎鲁是不是每匹马都有自己的名字,嘎鲁点点头,说在草原上,这些马匹就像他们的家人一样。 在嘎鲁的帮助下,我小心翼翼的踏上马蹬,费力的爬上马背。 刚坐稳的那一刻,心中掠过了一丝紧张,身体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但当我感受到骏马的体温,以及它平稳的呼吸,内心的不安渐渐消散。 环顾了一下四周,包子他们也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大灰在马脚下吱吱叫着,也想要爬上马背,我怕它惊到马,便让嘎鲁帮我把它抱上来。 刚开始见到大灰的嘎鲁,惊讶不已,他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并且也没见过有人拿老鼠当宠物。 我跟嘎鲁说,老鼠是招财的,他将信将疑,说回头自己也养一个试试。 我们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嘎鲁轻轻一拍马臀,马儿便迈开了步伐。 起初,马的脚步缓慢而矫健,我也随着它的节奏轻轻摇晃着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加快了速度,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青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 “八爷,你能不站在我头上并且把我的头发抓那么紧吗?” 八爷站在我头上,好像是把我当成了坐骑。 “别叨叨,我站你头上是给你面子,别人想让我站我还懒得站呢。” “你又不是不会飞,飞起来岂不是比我们还快?再说了,你拉屎擦屁股了吗?” 我这么一说,感觉头皮更紧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你脑袋上?” 我只能闭上嘴巴,紧紧握住缰绳。 “果子,爽不爽?” 包子在一旁大声喊着。 “爽!” “那咱们比赛,看谁先到山脚下!” 这个时候,男人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我大喊了一声“驾”,马儿便提起了速度,可能它也有好胜心吧。 那一刻,我仿佛与马儿融为一体,一同驰骋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 那种感觉,是心灵的释放,是对自由的追逐,是与大自然最亲密的接触。 趴在马背上的我,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疲惫…… 其实我内心在想,如果能与心爱的人骑在一匹马上,在这草原上驰骋,那将是多么浪漫与值得回忆的事。 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才到达山脚下。 小松哥下马去启动车,一下打着火了,这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巴尔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玛瑙递给哈日巴日,算是给他的酬劳。 哈日巴日说什么都不收,他说都是草原的孩子,没必要那么客套。 在巴尔特一再的坚持下,哈日巴日才勉强收下。 临别时,嘎鲁我们没事可以来他家做客。 我嘴上说好,但心里想着,等我再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车子在草原上行驶,这是我们这几天来最轻松的时刻。 大家相互吹着牛逼侃大山,颇有一种庄稼丰收后的那种喜悦。 回到巴尔特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巴尔特想让我们在他家住一天,被马占林婉拒了。 马占林说想尽快回去将货出掉,毕竟东西泡过水,时间久了怕生变故。 巴尔特也不强留,将他的背包递给马占林,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是对马占林非常信任。 回津沽的路上,我问马占林想将这批货出给谁。 听我这么问,马占林反问我一句:“吴果,你有路子?” 其实我的想法是将这批货出给时紫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些东西肯定能小赚一笔。 于是我点点头,刚要说话,包子抢先说道: “果子是想出给他内个老相好的,这算盘打的,在太空都能听到。” “放屁!按市场价收怎么了?又不少给你一分钱。” 包子猥琐一笑。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就是想把货出给你那个老相好的。” 小松哥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以后,他说: “其实时姑娘挺不错的,配吴果那是绰绰有余。” 所以说嘛,平时不爱说话的人,只要一说话就能噎死人。 回到津沽,小松哥把我们送到家门口,马占林将五个包全都交给了我。 “吴果,你有路子那你就看着出吧,至于价格方面,你自己定就好了。” 我开玩笑的问马占林,不怕我中间商赚差价吗? 马占林嘿嘿两声,说我不是那种人。 包子在一旁说道: “他不是那种人,总干那种事。” 等马占林走了以后,八爷和大灰非要去药王观。 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它们讲,就在这住下就好了。 八爷嫌我这里还不如猪窝。 我不服,谁家猪住这么好的地方? 八爷跟我一再保证,这次去药王观绝对不再祸害肖龙了。 见它说的决绝,我只好点头答应。 我让包子送它俩过去,要不然这大白天的,一只大耗子出现在大街上,第二天准成头条新闻了。 等包子走了以后,我迫不及待的去了沈阳道。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知道,此时的时紫意在干嘛? 第272章 出国了 我打车到了沈阳道,直奔紫意轩。 到了门口,我发现紫意轩的大门紧闭。 我趴在门玻璃上屋内看去,屋里面没有一个人。 我心想,可能时紫意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至于李八指,可能在沈阳道摆摊。 来的匆忙,手机也没来得及充电。 只好先去找李八指,问他知不知道时紫意去哪了,或者借他的手机给时紫意打一个电话。 我哼着小曲来到沈阳道摆摊的地点,走了几步,便发现正坐在太阳伞下悠然自得的李八指和麻五。 我快步走上前,李八指见我过来,忙坐起身子,笑吟吟的看着我问道: “听小姐说你去塞北了,不知道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我嘿嘿一笑,说这次收获颇丰,整整五包东西。 “对了,李叔,我怎么没看到紫意?她去哪了?” 李八指愣了一下问道: “小姐出国了,她没跟你说吗?”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出国了?她不是说两个月以后才出国吗?怎么现在就走了?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愣愣的站在原地。 李八指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好半天我才勉强过来。 我强颜欢笑的对李八指说道: “哦,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李八指在后面喊道: “小兄弟,你那五包东西什么时候拿过来啊?” 我现在没有心思理会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沈阳道,打车回到了家里。 包子已经回来了,看到我这副样子撇撇嘴问道: “怎么回事?失恋了?这也太快了?你俩亲嘴了没?” “鸽吻。” 包子没明白,问我什么是鸽吻?新出的接吻方式? “鸽吻,滚。” “嘿,真不是你嘲笑我的时候了,有啥大不了的,现如今咱哥们有钱了,啥样的女人咱找不到?何必为了一棵树而丢弃整片森林呢?走,我听说新上市了一款手机,叫什么摩托罗拉,哥们送你一部怎么样?” 包子提起手机,我才想起来,我的手机还在关机中。 于是找到充电器立马给手机充上电。 大概五分钟左右,手机开机了,一条条短信弹了出来。 “吴果,我先出国了,我妈妈那边有点急事。” “吴果,我上飞机了。” “吴果,我很快回去的。” “吴果,等我。” “吴果,我想你。” “……” 一条条短信看的我瞬间来了精神,赶忙拨打时紫意的电话,但是手机里却传来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兄弟,人家出国了,手机号肯定暂时不能用了,平时挺聪明个人,这会怎么跟个傻……” 我回头一看,包子正够着头看着我的手机。 刚才短信的内容都被他看见了。 都怪自己刚才看的太投入了。 “你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去吧。” “我羡慕?笑死了,傻波一才谈恋爱。”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告诉包子,希望他记住今天自己所说的话。 心情好转,我便和包子商量将那五包东西带到李八指那里,让他看看,给估个价。 其实马占林已经有心理预期了,达到他预期的价格就行,如果多出去一部分,那我只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毕竟为了出货,我可是出了力气的。 我和包子再次来到沈阳道,这次我直接去了紫意轩店门口,我让包子在这里等着,我去摊位上叫李八指。 刚走没几步,就碰到李八指和麻五收摊回来。 再次看到我之后,李八指问我怎么自己来的,货呢? “我说李叔,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师傅,咱能矜持一点吗?” “矜持有屁用?能当饭吃吗?” 麻五在后面接道:“不能。” 我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子,说东西都带来了,就等您老过目呢。 李八指侧头看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让麻五一会自己搬,然后火急火燎地直奔包子而去。 我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和麻五一起去了店里。 等我俩到店的时候,李八指已经开始清点东西了。 清着清着他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帮王八蛋,简直暴遣天物,有你们这么装东西的吗?你看看,这都断了,就算修复好价格也得折掉大半!” 确实,我们当初为了能多装一些,每个人都一股脑的装满了背包,其中有些薄一点,细一点的东西都被折断了。 挨了骂也不能还嘴,只能在一旁尴尬的赔着笑。 “你俩知道吗,这次你们带回来的东西比较珍贵,知道为什么吗?” 我点点头说道: “知道,因为塞北的丧葬习俗与其它民族有所不同,大部分陵墓的位置没有明确的标识或者被刻意保护。” 李八指拿着放大镜点点头。 “塞北盛行密葬,在《黑鞑事略》中就有提到塞北人其墓无冢,以马践蹂,使如平地。 这种习俗也使得成吉思汗的陵墓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并且元代出土的皇室陵墓也少之又少。 物以稀为贵,这次你们盗的应该就是一座皇室墓吧?看这些东西应该是贵妃或者公主。” 包子对李八指竖起了大拇指,说他猜的没错,伦硕公主的墓。 李八指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后便不再说话,开始认真观察起每一件我们带回来的东西。 这个过程,我和包子昏昏欲睡,而李八指就像有用不完的精神一样,就算到了午饭时间,他也没放下手里的放大镜,也不说安排我和包子吃饭。 到最后,我和包子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肚子咕咕直叫。 一旁的麻五才起身去二楼给我们做饭。 不到五分钟,麻五下来了,我以为他会给我们做点好吃的,没想到他端着两碗泡面下来了。 哪怕给我俩简单炒两个菜也行啊。 “你俩上一边嗦啰去,影响我的心情。” 这老头子,想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恨不得把我当祖宗供着。 现在有点反骨了。 我真想一桶泡面扣他脑袋上。 还是麻五好,不吭声。 第273章 出价 李八指用他那仅有的八根手指,扒拉了一下午,才将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 几百件东西,他也真是能耐得住性子,这要是别人,扫一眼早就完事了。 李八指放下放大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随后问我: “我想听听你们心里的预期价位。” 我直接开口说道: “一千万。” 李八指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小兄弟,时小姐虽然说想要将紫意轩交给你打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我一愣,之前时紫意倒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她还真跟李八指说了这件事。 李八指见我表情有些呆,接着说道: “你这些东西,就算没有破损毁坏的,也值不了一千万,元朝皇室的陪葬品虽然稀有,但毕竟年代在那搁着呢,说实话,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就能出到七百万。” 随后李八指又加了一句: “多了反正我是不要,或许能碰见一个冤大头也说不定。”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这价位和马占林预期的差了太多,就算每人平均分也分不了多少钱。 “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李八指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是做慈善的,总得给自己留下利润空间,再说了,这些只是初步估价,到最后能不能出七百万还另说。 “你等会,我去打一个电话。” 我去外面马占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李八指出的价格。 我以为马占林就算不一口咬死一千万,也得要八九百万,没想到,他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吴果,咱们擅长的是挖东西,卖东西这活咱们毕竟是业余的,这玩意就跟股票一样,有涨幅也是正常的。 你放心出,一会我给你三个卡号,分别是巴尔特,松子和我的,七百万平均分的话,一人是一百四十万吧,八爷和大灰的补助就算你身上了。” “马叔,这不合规矩吧?你和巴尔特应该拿大头的。”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都努力了,况且你要是不带着八爷和大灰,咱们能出来吗?就这么定了,我挂了。” 马占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我整的一愣一愣的。 我严重怀疑他是因为哀牢山的事,变相的向我道歉。 不过人家话都说在那了,多分的钱不要白不要。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我面带笑容的进了屋,看到我这副模样,李八指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说卡号吧,我一会让麻五去银行给你转账。” 刚好马占林的短信发了过来,上面是他和小松哥以及巴尔特的银行卡号。 我管李八指要来纸笔,写下了我们五个人的银行卡号,递给李八指以后,我笑嘻嘻的问李八指,这一单他赚了多少钱。 李八指可能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做生意的,没人会把自己的利润告诉别人。 但是李八指却很大方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包子在一旁疑惑道: “十万?” 李八指的手指依然挺立。 “卧槽,不会一百万吧?” 李八指点点头。 “你真是个奸商!”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小兄弟现在有紫意轩的实际掌控权,这钱也算是为他赚的,我和麻五就是领工资的打工人。” 包子看着我撇撇嘴说道: “搞了半天还都没有你赚的多呢,要不说,傍个富婆得少奋斗三十年。” 李八指的话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我问他现在紫意轩账面上有多少钱。 李八指说不多,反正够吃下这些东西的。 啧啧,我要是把这些钱都取出来,回到曹州是不是能变成那里的首富了? 从紫意轩出来,我和包子找了一家烧烤店狠狠的搓了一顿。 光大腰子,我和包子一人都点了十串。 有钱嘛,就得吃腰子。 最后剩了一点,我又点了一些,给肖龙和包子的师兄弟带回去。 别看肖龙手里有点钱,但是他平常挺抠搜的,除了节假日才会改善伙食,用他的话说,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其实节俭和抠,那完全是两码事。 回到药王观,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肖龙和八爷,居然一起坐在院子里聊着天,大灰就趴在肖龙的脚下。 这一幕,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出现了幻觉,从门口退出去又重新进来,才发现这是真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肖叔,八爷,你们是什么时候化干戈为玉帛的?” 八爷从椅子上飞起来说道: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俩一样,小肚鸡肠,啥玩意,这么香?” 我举起了用塑料袋打包的羊肉串,在空中晃了晃。 “羊肉串,烤腰子,要不要尝尝?” 大灰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八爷则是不屑的说道: “你见我何时出过肉食?人类就是残忍,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残杀了多少动物?有的动物甚至都已经快被吃灭绝了。” 我将羊肉串递给肖龙,让他去给包子的师兄弟分一分,然后坐在肖龙刚才的椅子上说道: “八爷,你这种观点就有些片面和绝对了,人类的饮食选择是一个复杂的议题,并不能简单的归结为残忍。 就像你爱吃核桃,它历尽艰辛生长,然后开花结果,到最后不还是被你吃掉,那你说你是不是残忍呢?” 八爷说我混淆视听,动物和植物怎么能一样。 我说是不是都有生命? 八爷竟被我说的无言以对,骂了我一声“傻波一”便飞到了空中,还朝我拉了一泡鸟翔,但是被我躲过了。 小样,我早防着你呢。 正当我洋洋得意的我时候,我感觉头顶上一片温热。 “傻波一,爷有的是翔,你躲的了初一还能躲的了十五吗?” “傻鸟,你哪来的那些翔?” 八爷没理我,哼着小曲飞走了。 大灰为了羊肉串,也不做它的小跟班了。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它。” 包子摇摇头,进屋找他的那些师兄弟了。 我跟着过去,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竹签子…… 第274章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包子的本意是晚上在药王观住一夜,但我想回去在研究一下文四爷给我的那份地图,顺便和包子讨论一下。 为了消化食,我俩选择步行,反正也没多远的路,半个小时也差不多到家了。 “果子,你说老文头有这个地图为啥不自己去找,要把这个便宜让你占呢?” “人缘好没办法,你看他现在左手六右手七,没等走到地方可能就嘎了。其实初见老文头的时候,我是对这个脾气臭的小老头一点好感都没有,但经过这次事以后,我觉得他这个人吧,也挺可爱的。” 包子打了一个寒颤,说我用可爱形容一个老头子,真变态。 说着说着,我和包子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了。 我俩刚转了一个街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和包子也没打算上去凑这个热闹。 可我和包子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且无比嚣张的声音。 “抢劫?妈的,老子抢的就是你!”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这特么不是我第一天来津,被那个大黄牙抢劫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嘛。 于是我和包子退了回来,找到人群中大黄牙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个不长眼的……” 大黄牙边说边回头,看到是我和包子以后,他皱着眉头闭上了嘴。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学好?都啥年代了,还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不怕祖坟被人刨了?” 经历了上次唐力那件事,大黄牙显然知道我和包子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很果断的对着其他人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撤退。 我以为大黄牙会跟我们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么直接就跑路了,连句话都没说。 “包子,你的话在他们耳朵里就像是放屁!” “放屁,你说的话才是放屁!” 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将捂住脸的那只手轻轻抬起来,看到大黄牙他们走了以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大黄牙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奶奶个熊,要不是怕我自己出手太重弄死你们,老子会受你们欺负,呸。” 大黄牙可能是心有所感,回头看我们这里一眼,这人吓的立马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我和包子被他的话逗笑了,这家伙浑身上下除了骨头,也就是嘴最硬了。 “两位少侠,多谢出手相助,贫…嗯,我在这里谢过了,不知道两位方不方便,我请你们吃夜宵。” 我摆摆手,我感觉这人浑身上下也掏不出几块钱,吃夜宵还是算了。 见我和包子抬腿要走,他立马拦住我俩,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说他自己有钱,随便我们吃。 夜色里,他手里的钱我和包子也没看真切,想了想,便和包子同意了和他一起吃个夜宵。 三碗素面,一个一个荷包蛋,渐渐的,我们也熟络了起来。 这人名叫闫川,狮城人士,来津沽是找人的。 我感叹,那真是巧了,想当初我来津沽,也是为了寻找孙大海,并且也被大黄牙给抢劫了,最后还是包子出手相助,我才免了一顿揍。 同样的经历。让我对闫川有了些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心。 “你来找什么人?包子和我对津沽也还算熟悉,说不上能帮什么忙。” 闫川吃了一口蒜,告诉我他要找一个外号叫李八指的人,说话时,呛鼻的蒜味进入我的鼻子,让我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由于不知道他与李八指是敌是友,包子问闫川找他干嘛? 闫川眼珠子一转,说他能不说吗,我看了他一眼,告诉他少吃点大蒜,味道冲鼻子。 “吃面必须配大蒜,生活才能更灿烂。” 闫川说完,直接又往嘴里丢了一颗大蒜,再配上一口面,吃的那叫一个香。 不过他这举动也惹得面馆老板直皱眉头,一碗面,吃了人家两头大蒜。 “老板,嗝,结账。” 老板走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一共十二。” 闫川从口袋里掏出钱,我定睛一看,这钱在我的印象里不是小时候花的那种钱吗? 也就是第三套人民币,现在已经停止流通了。 这哥们也是奇葩,在哪弄的这么老钱?难道他从山沟沟里出来的?还不知道这钱已经不能用了? 闫川数出十二块钱递给面馆老板,面馆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小子,你逗我开心呢?” 闫川一脸无辜的看着老板,问他有什么问题吗?不是说好的十二块钱? 见此情景,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板,并告诉他不用找了,并在自已的太阳穴上比划了一圈,意思是这小子脑袋不咋好使。 老板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接过钱乐呵呵的回到吧台里去了。 闫川也看到我递过去的那张二十元了,他疑惑的看着我,说难道大城市用的钱和他们那的不一样?怎么还有二十面值的钱呢? 我和包子赶紧拉着他出了门,这哥们好像真是大山里出来的。 “你那些钱不能花了,已经停止流通了,现在花的钱是新一套的人民币。” 闫川听包子说完,脸立马垮了下来,同时嘴里骂道: “奶奶个熊!我师父也没告诉我这钱不能花啊,他给我买了车票带了点干粮就让我过来了!等我回去,我肯定找老头子算账!” 我心里暗笑,闫川的师父明显是在坑他,师父坑徒弟,也没毛病。 这或许就是在变相锻炼他。 不过他提起了他的师父,让我不由的好奇,便问他是干什么的。 闫川还是那句话:“我能不说吗?” “行,不说也没事。” 就他这智商,慢慢自己就得全抖落出来,根本不用我问。 明天早上得给李八指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人找,是敌是友,他自己心里可能有数。 “我和包子该回去了,你说的那个李八指自己慢慢找吧,后会有期。” 我和包子转身要走,闫川开口把我俩叫住。 “我晚上还没住的地方呢,手里的钱不能花,你俩带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对付一宿呗。” 得,这是救了一个爹。 第275章 闫川 我其实本打算给闫川一些钱,让他自己找个旅馆睡。 但是他对我和包子是软磨硬泡,说自己人生地不熟,害怕再有大黄牙那样的人欺负他。 我告诉他其实也不熟,闫川不信,说大黄牙那样的人看见我和包子都灰溜溜的跑走了,说不熟谁会信? 爱信不信! 我现在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我现在想的是,我和包子真是后悔把他救出来。 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俩住的地方有些简陋,你可别嫌弃。” “不能够,我在观里的时候,都睡那种木桩床,奶奶个熊,一到夏天就有蚂蚁往我身上爬。” 我说什么了? 他自己就得慢慢把自己的身份抖落出来。 刚见面时,他说了一个“贫”就拐开了,这又说了一个“观里”,这就说明,闫川是一个道士。 贫道,观里。 “你在哪个道观里?” 被我冷不丁的这么一问,闫川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道士?我也没穿道服啊。” 包子在一旁快憋不住笑了,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闫川笑着说道: “这都是我掐指算出来的,我自学《三命通会》略有小成。” 闫川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的表情也由不可思议变成了崇拜。 “《三命通会》?那可是很牛逼的命理推演,我师父都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哈哈哈……” 包子再也憋不住笑了,在一旁狂笑起来,拍大腿的那种。 “你笑个锤子。” “你俩聊吧,我先一步走,要不然一会该岔气了。” 待包子走远以后,闫川问我,包子在笑什么? 我告诉他没事,他偶尔会犯脑残症,习惯就好了。 “脑残症?脑袋残疾?” “嗯。” 一路上,闫川都缠着我,让我叫他《三命通会》,我会个锤子《三命通会》,在李八指的藏书柜里看到过这本书,那一排都是算命类的书籍,它排在最前面,应该很牛逼。 所以我就对闫川随口一说,这小子一根筋,别人说啥他信啥。 到了家里,让闫川去睡娇子的西屋,我有一种预感,娇子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果子,你说他找李八指干啥呢?你给我算算。” 包子小声说着,手还指了指西屋的方向。 “滚一边去,我那是逗他玩呢,不过我能给你算算寿命。” “多少岁?” “你能活到死。” 包子嘁了一声说道: “你这人也不咋地,人家本来就傻,你还逗他。” 我躺在炕上没理他,太晚了,眼皮都打架了。 次日六点多,闫川就过来敲我和包子的门。 这会是睡的正香的时候,我真想掐死他。 闫川进来之后,表情有些扭捏,我问他有事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闫川挠挠后脑勺说道: “我得继续找李八指去,但是我身上没钱,你看看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躺在炕上踢了包子一脚,让他别装死,赶紧掏点钱出来。 包子不情愿的起身拿来衣服,从里面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闫川。 “喏,不用还了。” 闫川接过钱,说那不行,等找到李八指,就让他过来还。 闫川出去后,包子继续睡回笼觉,我则拿起手机给李八指打去了电话。 年龄大的人醒的都比较早,李八指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李八指认不认识一个叫闫川的年轻人,他来津沽找你了。 “啥?” 李八指一声尖叫,还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这也间接证明了,李八指认识闫川。 “吴果,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我将昨晚碰见闫川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李八指问: “那你没告诉他我在哪里吧?” 我说没有。 电话那头的李八指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 “行,我知道了。” 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包子突然说了一句: “闫川不会是李八指的私生子吧?” “你脑洞是真大,私生子这事……你还别说,他俩还真有几分相像。” 包子嘿嘿一笑,说他昨晚就看出来有点像了,但是也没往那方面想。 “那要是私生子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嘿嘿。” 没了睡意,我和包子打算起床去吃早餐。 刚穿好衣服,闫川返了回来。 我问他怎么回事,闫川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说道: “小果弟弟,我才想起来,你帮我算算李八指在哪呗,省的我自己茫茫人海去寻找,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原来回来是因为这个,我也是服他了。 “果子,快点开坛做法帮他算算,我去吃早餐去了。” 我有些头大,跟闫川解释说自己都是瞎掰的,我根本就不会《三命通会》。 闫川不信,说我能推算出他的身份,肯定不是瞎掰的。 我跟他是解释不通了,他认死理真没办法。 好在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李八指打给我的。 “吴果,闫川还在你那吗?如果在的话,你让他来紫意轩找我吧。” 嗯? 这才过了多大一会? 李八指的态度就转变这么大。 刚开始好像是怕见闫川,这会又要主动见他了。 挂了李八指的电话,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恶趣味。 “咳咳,闫川,我想了想,帮你算出李八指在哪也不是不行,但这样做,对我自己的神识消耗太大,损伤神经,所以,我不能白帮你。” 闫川让我随便提条件,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就行。 我嘿嘿一笑说道: “从现在起,你称呼我哥,能不能做到?” 闫川一愣,问我就这点要求? 我点点头。 “别说叫哥了,叫大爷都行!” 就这样,我多了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小弟。 我假装掐指开始算,嘴里哼着古怪的腔调,然后身体一哆嗦,故作神秘的说道: “小川啊,我给你算出来了,李八指在沈阳道,里面有一个叫紫意轩的古玩店,你去哪里就能找到他。” 闫川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说了声谢谢果哥,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这人,太单纯,单纯的有点傻兮兮的。 这么说自己的小弟是不是有点不讲究? 第276章 翻修 包子说我这个人太损。 我耸耸肩,说自己又没打瞎子,骂哑巴,扒绝户坟,敲寡妇门,哪里损了? 吃过早饭后,我和包子去了趟西巷,正好碰到钟灵买早餐。 帮她付了钱以后,又给文四爷带了一份早餐。 文四爷和上次一样,正在院子里做康复训练。 钟灵说他不爱天天往医院跑,但是在家里也特别自律。 确实,文四爷现在的状态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不少。 见我们过来,文四爷问我找到了吗? 钟灵在一旁问,找到什么了? 我摸了摸钟灵的脑袋,告诉他文四爷是在问我,钟灵哦了一声,懂事的去一旁吃早饭去了。 “我还没去呢,前两天去了趟塞北,刚回来。” 文四爷点点头,让我们进屋聊。 他那屋里头还不如院子呢。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不如把文四爷的小院改造一下,整体翻修我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里,我突然叫住了文四爷,把我的想法对他说了一下。 文四爷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问我: “你觉得这院子还有什么翻新的价值吗?” “住着舒服,回头我在帮你请个保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这样你也不孤单了不是。” 文四爷沉默了好大一会,钟灵在一旁劝道: “是啊,文爷爷,你看看你的房子又老又破又脏,你让吴果哥哥帮你翻修,回头说不定能找个老伴呢。” 文四爷听后哈哈大笑,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是没啥折腾的心了,如果我们想折腾就折腾吧。 打定主意,现在缺的是一位监工,而我脑海里也有了一位非常合适的人选。 钟灵的爸爸,钟海泉。 钟海泉这人老实憨厚,让他监工不仅可以多赚点钱,改善家庭条件,还能预防工人偷奸耍滑,偷工减料。 说干就干。 于是我和包子又去了趟钟灵家,钟海泉今天没工,正在家里洗着床单被罩。 我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钟海泉有些犹豫,说怕自己干不好。 包子说这有啥干不好的?就是看看工,看看料,又不让他干活。 钟海泉想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们谁都不知道,就我的这一个举动,让未来的津沽多了一位房地产大佬。 “包子,你说五万块钱够不够?” 从钟灵家出来,我和包子直奔银行。 “应该够了吧,他这又不是盖新房,翻新的话应该用不完。” 我点点头,文四爷家的面积不大,也就五六十个平方,一平连工带料就算一千块钱,五万也够了。 我这还是按照什么都用最好的算。 取了钱之后,我和包子返回钟灵家,将钱交给钟海泉,让他一切自己看着办。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的钟海泉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钟灵这小妮子会来事,拉着他钟海泉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好钟海泉后,我又去了趟文四爷家,向他请教了关于夜郎古国的地理问题。 “我给你的地图上,标注的那些点你应该都知道了,其中主要是黔州的毕城,滇南的罗平,还有粤西的山州,这几处地方都是要着重考察的。 夜郎从春秋战国到秦汉时期,存在了约三百年,它的历史充满神秘色彩。 并且夜郎本身没有文字,记载它的汉献史料也相对有限,所以要确定它具体的位置,确实有些难度。” 文四爷说完,我点点头。 如果好找的话,经历了这么多年,早都被别人找到了,还能留给我们? 不过我对这个夜郎古国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第一是地域太辽阔,如果走遍每一寸土地,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完。 第二就是时间有限,我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这个传说中的夜郎古国身上。 其实这次出去,也就是想散散心,毕竟咱的腰包鼓了。 还没和文四爷聊完,电话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李八指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李八指让我去一趟紫意轩,他有事和我商量。 商量这个词让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能有什么事需要跟我商量? 莫不是因为闫川的事? 我告诉文四爷,翻修房子的钱我已经给钟海泉了,这段时间去他家里住就行,在哪也能让钟灵照顾一二。 文四爷苦笑不已,说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住上新房子,这事他得谢谢我。 “文四爷,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就等着住新房就行了,我那边还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 从文四爷家出来,我和包子直奔紫意轩。 到那以后,李八指和闫川正在吃饭,麻五不知道去哪了。 等我和包子坐下,李八指笑着问我: “吴果,我听闫川说他认你当哥了?那有件事可得你帮忙。”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和闫川是开玩笑的。 谁知道闫川这个二百五放下碗筷说道: “果哥,这事怎么能开玩笑呢?一日为哥,终身为哥,你这个哥我是认定了!” 我用手扶着额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八指咳嗽了两声,说道: “闫川既然铁了心认你做哥,那这段时间就让他跟着你吧,要不然他也没地方去。” 看看,我说什么了? 李八指找我来,肯定没啥好事。 要是别人跟着我也就跟着我了,闫川这家伙一根筋认死理,我怕自己被他气死。 再者说了,这两天我还打算去黔州呢,带着他也不方便。 “李叔,我这两天要出远门呢……” 李八指挥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正好让他跟你历练一下,这小子身手不错,关键时候还能保护你和小包。”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身手不错? 身手不错让大黄牙他们一个人围在一起揍? “果哥,你就带着我吧,我听李伯说你是干挖别人祖坟的,正好我有力气,你指哪,我挖哪。” 这回轮到李八指的嘴角抽搐了,他忙纠正道: “是考古发掘,不是挖人家祖坟!” “意思不都一样嘛。”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彻底是无语了。 第277章 准备卫生巾 李八指和闫川一唱一和,最终的结果就是,闫川要跟着我一段时间。 我套李八指的话,想要套出来他和闫川的关系,这老狐狸很会岔开话题,一直说闫川就是自己的一个侄子。 其实这俩人的面容真有一点相似。 我心里诽腹着,闫川还真有可能是李八指的私生子。 不过闫川本人肯定是不知道他与李八指到底什么关系,一口一个大伯叫着,倒也显得亲切。 “闫川,你为什么来找李八指?” 回到家里,闫川开始打扫房间内的卫生,你别说,这小子看起来神经有些大条,做起家务来还怪仔细呢。 这下娇子有接班人了,我们也不用睡猪窝了。 他也算发挥了自己的用处。 “我们道观马上要拆了,几百年历史了,说是要建什么富人区,依山傍水风景好,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这个调调,但是我们就没地方去了,正好我师父认识李八指,叫我过来寻他。” 我点点头,现在的开发商盲目地进行大规模建设,忽略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 许多文明古迹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价值,是人类文明传承的重要见证。 推倒建楼,这种行为不仅使古迹本身直接的拆除,还切断了历史的脉络,让后人无法真切感受先人的智慧和创造力。 开发商都是唯利是图的,为了获取更大的经济利益,文化遗产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同样的,地方的审批部门也存在着失职,对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视程度不够。 到最后,受伤的总是老百姓。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闫川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他闲不住,又去清理院子去了。 用他的话说,这种生活环境,在观里他师父能将他们腿打折。 “果哥,都打扫干净了,你看还有啥需要我干的不?” 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自己想吃啥看着买,然后我和包子去了趟五金店,准备买去黔州能用得上的工具。 路过日用品店,包子突然停下脚步,然后非要拉着我进去。 进去之后,包子直奔摆放卫生巾地货柜,然后叫售货员过来,帮他装上十包。 “你用?” 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包子,没听他说过自己有痔疮啊?买来这些卫生巾干什么? 我的疑问让售货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位小胖哥是给自己女朋友买的吧,你女朋友真幸福。” 售货员本想拍一下包子的马屁,没成想拍到马腿上了。 “老子有毛的女朋友,这些就是我打算自己用的,你要不?我送你几包?” 售货员被包子的话说的脸色通红,不过专业的素养还是没有让她发作,而是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等包子挑好以后,引导我们去前台结账。 等我们结完帐,迈出日用品店大门的一瞬间,我和包子听到售货员和收银员小声嘀咕道: “这家伙是个变态……” 我也纳闷了,问包子这是准备进行妇女慰问吗? “你懂个屁,上次去辽沈的时候我学了一招,就是用卫生巾当作鞋垫用,效果出奇的好。”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包子说回来就知道他的办法有没有用了。 “果子,能不能想办法弄两把枪,有这玩意在身上,心里踏实啊。” 快要到家的时候,包子突然问我。 其实经历了徐子良那件事,我也感觉到了枪的威力。 一切牛鬼蛇神在它面前,都只有挨打的份。 一颗子弹不行就两颗,两颗不行就一梭子。 可是去哪弄枪这还真是个难题。 这东西带不上去火车,也过不去安检,除非自己开车带在身上,关键是我和包子都没有驾驶证。 “我给简世哥打个电话,枪他绝对有路子,至于怎么过安检,再想其它办法吧。” 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给简世哥打过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简世哥爽朗的笑声传进我的耳朵。 “这人呐,真不能念叨,我刚才还和吴老二念叨你呢,没想到你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 我一愣,问简世哥难道和吴老二在一起? 吴老二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小吴果,混大发了?吴老二也是你叫的?” 我嘿嘿一笑,问老吴你怎么和简世哥在一起? 吴老二说正好路过莞州,过来看看,佛骨舍利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他要不说佛骨舍利,我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我另一件事。 “老吴,你借的那些金条什么时候还我?在拖拖,该算利息了。” 吴老二笑骂一声,说小吴果,你白吃白喝我十六年,打算怎么补偿我? 呃,这个话题我只能说一句话。 未生我而为养我者,何以为报? 不过我表达不出来,吴老二听我冷场,便笑着问我,找简世哥有什么事。 “老吴,我想让简世哥帮忙弄两把枪!” “啥?枪?” 吴老二和简世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 吴老二不吱声了,简世哥问道: “吴果,你又不混社会,要枪做什么?再说了,非法持枪抓到以后可够踩缝纫机的了。” “简世哥,我只是防身用,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可能经常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 简世哥嗯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似乎在和吴老二商量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吴老二的声音响起。 “吴果,你们打算去哪?我这几天正好没事,可以跟你们出去一趟。” 一听这话,我立马高兴起来。 吴老二从曹州已经走了快一年了,虽然见了他两次,但每次都是匆匆离别。 如果这次去黔州有他跟着的话,不仅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找到夜郎古国的几率将大大提高。 想到这里,我立马将目的地告诉了吴老二。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丝毫停顿的问我: “你们是不是去寻找传说中的哀牢古国?” 我回答是。 “我虽然没去过,但我听别人说由于年代太久远了,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去了也是做无用功。” “我有地图。” 第278章 贤惠的闫川 “地图?” “对,文四爷给我我一张地图,上面是他亲自标注的几个地点。” 吴老二问我,文四爷是不是那个叫文明的老头,我说是。 “这个老顽固居然能给你地图,也真是不容易,想当年不少人威逼利诱,始终没有从他手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仗着自己一个人,就是光棍一条,爱咋咋地,有能耐弄死我。” 这也确实符合文四爷的脾气性格。 这老头有时候软硬不吃,也是因为我救了他一命,他对我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还记得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那可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吴果,你们直接去黔州吧,什么东西都不用带,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看着一挎包的工具,心想着这钱又白花了。 不过我倒是对这次的黔州之行充满了期待。 我倒要看看,吴老二有没有别人口中说的那么厉害。 回到家里,闫川已经做了一桌子菜了。 见我们回来,在厨房忙活的闫川穿着围裙出来了。 “果哥,你和包子先吃,我把锅刷出来就过来。”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闫川点点头,说做饭是观里的必备技能。 我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想找个成语夸夸闫川。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句话了。 我尝了一口菜,嗯,味道不错,说实话,要比娇子的手艺强一些。 这小子可以自己开个餐馆,就那种苍蝇馆子就行,量大实惠客人少不了。 正好家里剩几瓶啤酒,等闫川落座以后,我们一人开了一瓶。 “果哥,我做的菜口味如何?” 我赶忙摆摆手打住他。 “以后叫我果子就行,你再叫果哥,我可不让你住这里了。” 我以为以闫川这个一根筋的劲会跟我掰扯一会,谁知道他立马点头说好。 卧槽,他这是什么人格?间歇性双重人格? 我怎么感觉他的脑子时灵时不灵呢。 “川哥,是这样的,这两天我们打算去趟黔州,你想去吗?” 闫川问我,是不是又刨人家祖坟去?他会画符,可以帮我多画几张五雷符,要是碰到那些不听话的,一张符就可以让它们神形俱灭。 闫川是正儿八经的道士,与包子这样的药道士不同。 于是我问闫川,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和僵尸,他亲眼见过没有? 闫川摇摇头,说自己也没见过,但这东西肯定不属于科学研究的范畴,这是一种超自然现象。 “我师父说鬼可能是一种能量体,这种能量体出现在宗教,神话,民间传说,具体是否存在,谁也不好说。” 包子切了一声说道: “那你说个锤子,吃饭吃饭。” 其实通过徐子良那件事以后,让我觉得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人类无法解释的事情。 因为无法解释,所以会被人归纳于神学的范围之内。 同理,鬼怪传说也是一种人类无法解释的问题,长此以往,人们便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其实这世界上,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各位可曾见过身边有鬼怪伤人的案例? 都是人伤人吧。 闫川的酒量不行,一瓶啤酒就上头了。 他说平常在观里,师父不会让他们喝酒,酒色财气会使人欲望得不到控制,容易乱人心智。 包子摇摇头,说他们观里的规矩真多。 做道士嘛,就要随性洒脱一些,要不然和那些秃驴有什么区别? 闫川他们可能还不如那些寺庙里的和尚,和尚也是上班制的,只要在寺庙里守戒律就可以了,下了班豪车美女,那叫一个快活。 我和包子将剩下的啤酒喝完,闫川早回屋睡觉去了。 我俩也没收拾桌子,直接躺在炕上,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 事实证明,中午不能喝酒,要不然下午头疼。 我好说歹说让包子去药王观把八爷和大灰接回来,这趟黔州之行,少了它俩可不行。 包子去了好久才回来,在院子里我就听见八爷骂骂咧咧的。 “我说你们离了我不能活还是咋的,以前没遇到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样,这依赖性得戒!我都快成你们的仆人了。” 八爷和大灰进了屋,看到还没收拾的桌子后,八爷哼了一声: “自己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和大灰在药王观吃的连点油水都没有。” “那不是你俩非要在那待着,说我这里是猪窝,你看看现在还是猪窝吗?” 闫川听见声音从西屋出来,看到大灰和八爷,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谁家的大耗子成精了?” 大灰直立起身子,两个爪子插着腰,吱吱的叫着。 由于它两个前爪比较短,看上去比较滑稽。 “闫川,这是八爷,这是大灰。” 闫川揉揉眼睛,说这年代鸟都能称爷了? “这小子怎么呆头呆脑的?” 八爷一开口,闫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八爷,恨不得将八爷整个身体看穿。 “八爷,你再说句话?” “我说你大爷!” 闫川啧啧了两声,然后转过头对我说: “我以为八爷只是会学人类的话,没想到它有人类的思维。 我听师父说过,人在投胎的时候,是有几率出错的,可能会保留生前的记忆,或者投在别的生物身上。 这种状况很久以前也出现过,大家应该都耳熟能详。” 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了,我咋没听说这个案例? 于是我问闫川,是哪个典故,我咋没听说过? “你们没看过西游记吗?猪八戒你们不知道吗?他不就是人投到了猪身上,保留了人的思维逻辑。” “滚!” “傻波一!” 我差点没被闫川这小子笑死,八爷在一旁却是气的难受。 “八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一根筋。过两天我们想去趟黔州,你和大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就当是去旅游了。” “吴老二也去。” 我又补充了一句。 八爷听说吴老二也去,本来想拒绝的话被它憋了回去。 “那…就去溜达溜达?” 第279章 手雷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在等吴老二的电话,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觉得他是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期间也想过给他打电话,但转念一想,这通电话打过去,他肯定会说我沉不住气。 索性每天吃吃喝喝,偶尔去文四爷家看看施工进度,倒也舒服自在。 和闫川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这个人真是全能选手,用包子的话说,闫川除了不会生孩子,其它的全会。 真不知道他师父是怎么培养出他这个全能型选手的。 我也问过闫川的身世,他自己说跟爷爷奶奶生活到七岁,就被送进道观里了。 至于他的父母,他自己也没见过。 其实从小生活在道观里的孩子,身世都不怎么好,要不然谁会舍得把自己家的孩子丢在道观里呢? 到了第三天下午,吴老二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他让我先去毕城,他会在那里等我。 我和包子迫不及待的去车站买了三张软卧票,但是大灰怎么上车却成了难题。 八爷倒是好说,当成宠物鸟也就带上车了,大灰这么肥硕,上了车不得引起恐慌啊。 “要不然把大灰装行李箱里面,过安检的时候就说是老鼠形状的玩偶就是了。” 包子提议道。 我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正好把包子买的卫生巾一起带上。 火车是晚上七点多的,不是直达,到黔州还要转车。 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必需品,然后我和包子带着闫川便来到车站。 过安检的时候,还是出现了问题。 安检人员把我们带进安检室,正好里面没人。 他让我们把行李箱打开,因为刚才过扫描的时候,发现箱子里有活体活动的迹象。 我在心里骂了大灰一遍,没办法,只能将行李箱打开。 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半箱子卫生巾加上大灰,让安检人员用惊讶且带有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是活老鼠?这么大?” “嘿嘿,这是我们养的宠物,可听话了,大灰,站立,敬礼!” 大灰听到我喊它,立马站起身子向安检员敬了一个礼,同时包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偷偷塞给安检员。 “哥们,行个方便,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安检员东张西望,见没人注意到这里,快速接过包子手里的钱,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看你们买的是软卧,在包厢里别让它出来。” 说完,他便让我们赶紧关上行李箱,去候车室等候火车。 虚惊一场。 “看到没,这就是金钱带来的便利,这人呐,只要手中有一丁点权力,就能利用这点权利为自己谋福利。” 包子话说的没错,自古以来,有钱便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到位,玻璃都砸碎。 上了火车,我们找到自己的包厢,关上门急忙将大灰放了出来,我怕时间长了,它在憋死了。 “可憋死老子了。” 大灰出来,八爷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为了减少麻烦,从进入车站,八爷都没说过话。 “刚才那个老娘们居然说我长的丑,他妈的,这要是在外面,我非得拉她一脑袋翔。” 八爷嘴里抱怨完,和大灰床闭目养神去了。 八爷睡觉的姿势与其它鸟不同,它喜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我曾经贴近仔细观察过,并没有看到八爷的小叽叽,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 闫川很自觉的爬到了上铺,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的他,看上去有些萎靡,话也不多,我问他是不是想家了? 他说这是旅行焦虑症,适应一下就好了。 在他身上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也不知道他有毛焦虑的。 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我们在火车上待了快两天,除了上厕所会从包厢里出来,其他时间我们就在床上躺尸。 到了黔州,包子说啥也不愿意坐大巴去毕城,没办法,只能打出租车。 好在黔州离毕城只有一百多公里,车费也不算贵。 吴老二在一家宾馆等我们,我们去了以后,发现简世哥也在。 “简哥,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们忙上前打招呼,说实话,对于简世,我是从内心里敬佩他,这是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我正好顺道过来办点事,就跟老吴哥一起来了。” 说完,他将地上的箱子拿起来,放到桌子上打开一看,是两把手枪一盒子弹以及两枚手雷。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枪弄到我无话可说,这手雷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东西会用吗?将这个保险栓拔掉,然后扔出去就可以了。” 简世哥给我们讲解着,吴老二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这东西千万要保管好,要是丢了可麻烦了,我托关系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简世哥说完,将箱子合上递给我,吴老二在一旁补充道: “这可是军用手雷。” 简世哥出身军人世家,他自己本身也当过四年兵,弄两颗军用手雷肯定动用了不小的关系。 而他这么做竟然是为了我,这让我心里有着不小的感动。 “简哥,马上到饭点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吧,请你帮了这么多忙,还没好好感谢你一下。” 简世哥摆摆手,说不用那么客套,一会自己还有点事,待一会有人来接他。 “把大灰放出来吧。” 站在我肩膀上的八爷突然开口道,它要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这茬事。 “吴老二,你那几个把兄弟呢?不会又被你坑进医院了吧?” 吴老二嘿嘿一笑,是自己哪有那么大本领?都是江湖传言。 大灰出来之后,简世和吴老二都吓了一跳。 正常人都得是这个反应。 “乖乖,这家伙长得怎么那么像非洲巨鼠?它不会是外国友鼠吧?” 大灰眼珠子一转,摇摇头,把吴老二和简世哥逗笑了。 这时,简世哥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随后对我们说道: “接我的人来了,我得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得在毕城待几天。” 简世哥说完便走出房间。 我从宾馆的窗户向外看,简世哥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后,扬长而去。 第280章 可乐乡 “吴果,文老头的地图呢?我瞧一瞧。” 简世哥走了以后,吴老二管我要起了地图。 我从口袋里掏出地图递给他,他接过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说道: “文老头标注的还真煞有其事呢,他这老家伙,之前因为脾气古怪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他能把图给你,说明他是真认可你了。” “老吴,你觉得这份地图的准确性有多少?” 吴老二摇摇头,说他也不确定。 “夜郎古国只存在两百多年,而且距今天比较久远,是否还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吴叔,咱就是说,一个国家,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虽然经历了几千年,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包子的话,也是我认同的观点,就像哀牢古国一样,虽然年代久远,但不可能完全堙灭。 “看机缘吧,这玩意不像古墓,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的规律,古城可是毫无规律可言,只能是碰运气,文老头的这份地图只能提供一些参考价值。” 我问吴老二什么时候出发,他说不急,等人到齐了在行动也不迟。 还有人? 我问吴老二是谁? 吴老二说等我见了之后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问了他也不说,惹得我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痒的。 毕城的羊肉粉非常有名,新鲜的羊肉和羊杂,配上浓郁的羊汤和细腻的米粉,那味道,真是鲜美可口。 “老吴,你别卖关子了,咱们到底等谁,你跟我说了完事了呗。” 正在吃羊肉粉的我,再一次忍不住问起了吴老二。 “你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等等你不就知道了嘛。” 这也就是吴老二,换做其他人,我早就实行语言攻击了。 接连待了三天,吴老二口中所说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 包子都有些等不及了,说天天吃羊肉,感觉自己都快膻了。 闫川这人倒没什么说的,入乡随俗,天天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到了第五天,我正准备睡午觉,敲门声响了起来。 闫川去开门,就听他问道: “你找谁?” 对面回答: “我找吴老二。” 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下了床走到门口,眼前这个人是我想一辈子都想不到的。 田启文。 是了,吴老二的师父独眼许带过田启文,他俩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招呼田启文进屋。 “田叔,好久不见,田川哥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田启文笑呵呵的说道: “我帮川子找了一个对象,现在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这不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咱手头不宽绰,寻思找点活干,好给你川哥赚点彩礼讨个媳妇。” “川哥,去隔壁把老吴叫来。” 说来也巧,田川和闫川名字里都带一个川字,在我叫闫川的时候,田启文还多看了他几眼。 不一会儿,吴老二睡眼惺忪的走进来,他看到田启文后说道: “老田,你再不来,我明天可真走了,请你是真难请。” “路远啊,没办法,哥哥我比你还急呢,川子下个月都要结婚了,彩礼还没着落。你也知道,咱不是能存下钱的人,平常挣多少花多少,只有在急用钱的时候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吴老二摸了摸鼻子,说自己今年又往牌桌上贡献了几十个,棺材本都快没有了。 “老吴,你给我存够我结婚的彩礼钱了嘛,你别花完了,到时候让我说不上媳妇。” “你放心,不就是钱嘛,一个锅儿让你娶是个媳妇都用不了。” 吴老二说完,便拉着田启文去他的房间里。 包子一直没起床,等他俩走了以后,他才从床上坐起来说道: “我觉得咱们四个加上八爷和大灰已经够用了,老吴叫上他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老吴应该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别的不说,就他俩走的路比咱们吃的盐都多,对咱们来说,反正不是一件坏事。” 吴老二和田启文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密谋可能用词不当,商量,嗯,商量着什么。 两个一直到傍晚才露面,看他俩红光满面的,也幸亏是两个男人,要是一男一女的话,不知道这一下午两人干了多少好事呢。 “咱们明天就动身去赫章县可乐乡实地勘查一下,没有线索的话就立马去下一个地点。” 吴老二说完,便带着我们去吃晚饭,我说啥都不吃和羊有关的饭了。 好吃是好吃,但架不住天天吃,我感觉再吃两顿我都可以咩咩叫了。 翌日一早,吴老二不知道从哪弄了一辆面包车,破的没法入眼,后座下面的铁皮都腐烂了,从车里能看到地面。 我可从来没见吴老二开火车,上了车便问他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 吴老二说这玩意还用考吗?会开拖拉机就会开汽车。 搞得我一路上心惊胆战的,第一怕遇到交警查车,第二是怕他把我们带到沟里去。 好在吴老二的车技还算可以,除了路上熄了两次火以外,我们算是平安抵达了可乐乡。 吴老二把熄火的原因,归咎于车子太破。 可乐乡是彝族苗族乡,境内地形大部分为山地。 一些村庄依山而建,通过了解得知,这里的最高点是春乐村,海拔两千多米。 最低的点位是营盘村,海拔一千五百多米。 而我们也知道吴老二为什么要叫田启文一起过来了。 因为他在川蜀与彝族相处时间久,懂得彝族语言,像这样大山里的人,除了年轻人,很少人会说普通话。 “一会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别吊儿郎当的。” 吴老二说完,居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带上去之后又整理了一下头形,看上去颇有几分文化人的感觉。 “老田,一会找人问问,先弄个住的地方,就说咱们是美术学院的,来大山里写实。” 田启文点点头,从车上下去后,开始找行人搭讪。 “老吴,你看我们这样像是学美术的吗?” 第281章 楔形石块 田启文在路上搭讪了很多人,但都表示自己家里没有那么多位置可供我们居住。 这也不奇怪,我们一行五人,最少需要一间大房子,山里人家一般的房子够自己家使用,想腾出一间大房子,也属实不容易。 在路上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个老汉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他们这的村部有大房子,让我们去找村长,看能不能让我们住下。 田启文翻译完,吴老二便通过老汉的指引,开车带我们来到了村部。 村长也是个老汉,与外界的村长不同,他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农民。 我们说明了来意,村长倒是很乐意我们住下。 他说他们这穷山僻壤的,很少有知识分子过来,知道我们是学生,也想让我们帮他宣传宣传当地的土特产,让这些东西走出大山,让老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为农民着想的好村长。 “罗村长,你放心,我们在这待的这些日子里,一定会把这里的美景都画出来,回去以后有机会的话会由电视台播放展示。” 田启文翻译完之后,罗村长笑的合不拢嘴,帮我们安排好房间之后,便张罗着给我们准备午饭。 我心里想着,吴老二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就我们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会画个锤子画?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罗村长看不到画,保不准会赶我们走。 “老吴,你这谎撒出去怎么圆?” 面对我的质疑,吴老二很轻松的说道: “圆?为什么要圆?车上我带着工具了,你们几个一人随便画两幅不就完事了,你真以为大山里的人会跟你较真画的事?你说这是艺术,他们还能跟你掰扯掰扯?” 我咧咧嘴,头一次发现,吴老二是如此的厚颜无耻。 一旁的田启文接着说道: “老吴说的对,大不了咱出钱买点他们的土特产,利益面前,一些小节也就没人追究了。” “希望吧,希望咱到时候别被村民拎着铁锹将咱们打出去。” 包子说完,便直对着床躺了下去,身体刚挨着床,便又直接站了起来。 “奶奶的,硌死我了,这底下铺的是什么玩意?” 包子掀开床单,虽是床单,其实就是薄薄的一层布。 只见床单下面是由楔形石块和空心砖垒成的床,由床单罩着,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的条件是不咋滴,弄点木板又费不了多少事。” 包子抱怨完就要重新铺上床单,我眯着眼睛喊道: “等一等。” 包子的手停在了半空,问我干什么? “老吴,你看这楔形石块是不是汉代初期的墓室用料?” 本来吴老二和田启文没在意,听我一说后,立马过来查看。 两人看了一眼,然后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石块,这时八爷凑过来说道: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石块上绘制的花纹?” “汉代初期的墓葬一般用小砖和空心砖,这楔形石块应该是黔州地区独有的特色,从制式上看,确实符合汉代初期的墓葬风格。” 田启文说完,便让包子将床单盖上。 “一会问问罗村长,这些石块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时,让我放在床上的背包里传来大灰的吱吱声,这才想起来,大灰还被我关在背包里呢。 “大灰,你忍一忍,下午出去再放你出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罗村长叫我们去吃饭。 饭桌上还有另外两个人,田启文告诉我们一个是会计,另一个是治保主任。 这种村委班子没人管,大中午的罗村长便拿出了一坛子自己酿的米酒,邀请我们共饮几杯。 吴老二是不喝酒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田启文,为了不影响下午的事情,除了田启文以外,我们都谎称下午要进山写真。 罗村长也没强求。 会计是个文化人,我说的文化人只是相比较于其它村民。 他会说一些蹩脚的普通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也能懂他的意思。 “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有原则,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没事就聚起来喝酒,喝完酒便开始吹牛。我听说真正的大老板在饭局上都是喝茶的,我们这里有自己种植的茶叶,如果城里有路子,还请你们帮忙推销推销。” 看看,文化人说话就是有水平,先贬低自己,在通过对比迎来同情。 “褚会计,我听罗村长说你们这里还有烤烟,到时候回去我帮你们跟校领导说说,他们可能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褚会计连忙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那就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米酒这个东西,初尝甜甜的,感觉像喝饮料一样,但这玩意后劲大,过一会就上头了。 等到罗村长他们三人都开始大着舌头说话的时候,我给田启文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套村长的话了。 田启文轻轻咳嗽了两声,用喝醉的口气向罗村长问道: “罗村长。我看你们这里的床都是用石头搭建的,咱这里条件这么不好吗?实在不行,我出钱帮你们订几张床过来,在铺上软乎乎的席梦思床垫,保证你们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罗村长叽里呱啦说了一顿,一旁的田启文不时的点点头。 等罗村长说完之后,田启文冲我眨了眨眼睛,随后端起酒杯与罗村长他们进行了下一轮的比较。 待到饭局结束,几人站着都有点费劲了,田启文稍微好一些,但是说话也大舌头啷叽了。 “老吴,罗村长说这些石块是从坝子外南偏西的锅落包和罗德成地两座土上运回来的。 本来是想着修建自己家猪圈的,但那天正逢乡里领导下来视察,没有床位的情况下才用石块临时搭建的,到现在也没拆。” “锅落包?罗德成地?这里的地名怎么都这么拗口?” 很少说话的闫川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管他拗不拗口,你就在心里把它当成京城,不就不拗口了吗。” 吴老二嘿嘿一笑,说那你们通过塞北的地名吗? 那里的地名背一天都不一定能记住。 第282章 多个盗洞 我问田启文怎么样,喝了那些酒还能撑住不? 田启文打了一个酒嗝,说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出丑,曾经自己喝两斤烧刀子,照样开锅儿干活。 我就当他在吹牛逼。 大灰终于能出来透气了,它漫山遍野的跑,不一会便和八爷没了影子。 其实这种山村没有经过开发,景色倒是很怡人的。 如果我要是真会画画,倒真想把这些美景都记录在画纸上。 “那里应该就是锅落包和罗德成地了,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倒也是个风水宝地。” 吴老二背着双手向不远处眺望,那模样,还真有点像有些学问的老学者。 “吴叔,那些楔形石块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吧,这下面是不是会有超级大墓?” 包子虽然平常私底下都跟着我喊老吴,但这明面上,还是要给一声尊称的。 吴老二点点头,说秦汉大墓埋山岭,从石块的制式加上这里的风水来说,大墓的可能性很大。 包子嘿嘿一笑,说要是这样的话,在没找到夜郎古国之前,咱可以先开个锅试试手气。 田启文哼了一声,目光看向锅落包那个方向。 “墓室石都已经出来了,你认为这里可能是个完好无损的锅吗?能吃点剩饭都得谢谢老天爷赏饭吃了。” 田启文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我们的头上。 吴老二笑道: “老田,你别这么快打击他们啊,等他们到了地方,看到与心理预想的不一样时,那种落差感最大,他们也越失落。” 吴老二这话说的非常贱,他好像非常乐意见到我们出丑。 正如田启文所料,等我们到了锅落包的时候,好几个盗洞出现在我们眼前。 大灰和八爷正在其中一个盗洞口往里看。 “咦嘻,这洞打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八爷一边点评一边指挥大灰进去看看,大灰一溜烟跑进去了,过了一小会,一大群老鼠跑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随后,大灰也跑出来,一副王者姿态站在洞口,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八爷上前用翅膀扇了大灰一个大逼兜。 “你在这摆什么poss呢?里面什么情况?空了?” 大灰委屈的用爪子揉揉脑袋,然后点点头。 “吴老二,啥也没有,不用惦记了,下一站去哪?” 吴老二蹲下身捡起一块地上的碎砖块,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说道: “附近连绵成片的土山不在少数,咱们溜一溜,保不准有什么意外收获。” 其实我还真没指望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从锅落包这就能看出来,这里盗墓活动猖獗,山里人对这种行为没有防范,也不会制止这种行为。 没意外,接下来的几座不知道名字的土山,无一例外,都被同行光顾过。 大灰一一进去探查一番,它表示,里面毛都没有。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秦汉距今年代久远,一些陪葬品已经腐朽,还有就是这里地处偏远,是夜郎与汉文化的重叠之处。 即使有规格高的我大墓,陪葬品规格也不会有中原的高,有点值钱的东西,也都让人拿干净了。 一下午无功而返,回到村委会,罗村长正在呼呼睡大觉。 褚会计和治保主任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回来那么大动静他都没醒,可见他中午是真到量了。 “喂,喂,罗村长,醒醒,家被人偷了!” 包子晃着罗村长。 晃了好几下,罗村长才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 田启文翻译过来就是: “谁,谁媳妇让人偷了?” 这言语不通是真叫人难受,接下来我就不再赘述罗村长的话需要田启文翻译了。 “你们回来了?” 罗村长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然后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 他睡的那张床,正是包子今天要睡的那张。 “罗村长,我们下午先去采风了,你们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我们明天想深入了解一下这里的民风民俗,咱这里还有哪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听吴老二说完,罗村长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就出来画个画写个生,随便找个地方不就好了,有些地方语言不通,很容易引起不必要麻烦的。 我赶紧上前解释道: “罗村长,我们不光是来写生的,还要把一些外人只知道的事情画在画里表现给世人看,就比如民风民俗,这对我们的考核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罗村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他是不放心我们去其它村落,越往里走,村子里多是单一的民族组成的村落,文化信仰不同,怕我们吃亏。 最后还是金钱的攻势下,罗村长才勉强给我们画了一条线路。 这条线路正好可以一天往返回来,太远了,罗村长怕我们不回来,他的助农计划也该泡汤了。 罗村长喜滋滋的揣走二百块钱,别小瞧这点钱,这可能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这老家伙,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呢,你说他到以后要是知道咱是来干啥的,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罗村长走了以后,包子开始吐槽他。 “话不能这么说,他也是为了自己的村民着想,算得上是一个好村长了,比那些成天大吃大喝的,不干实事的强多了吧?” 包子撇嘴一笑,说我要是向着他就睡那张床上去。 睡就睡,不就是个睡觉的我地方吗,在哪睡不一样? 可是当我躺在罗村长睡过的那张床上去后,我后悔了。 一股酒味与汗味结合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罗村长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转一圈,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咱们尽快转移至下一个地点,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耽误太多时间。” 吴老二说完,田启文附和道: “对,川子马上要结婚了,我还得给他凑钱呢。” 其实我想对他说我可以先借点钱给他。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这钱借出去不知道多久能要回来,万一打水漂了,我这快一年的时间不是白忙活了? 他和吴老二这关系,我也不好问他要吧? 第283章 千面叟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罗村长给我们的路线出发了。 沿途风景如画,但大家都无心欣赏风景。 这里山连山,翻过一座小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偏僻的山庄,这里的建筑风格与罗村长那个村子完全不同。 进入村庄里面,村民的穿着也很有特色。 我们试图与村民交流,但他们似乎对我们这些外来者有所警惕。 “田叔,看这些人人的服饰应该是苗族的吧,他们不应该听不懂汉语啊。” 包子用手抠着鼻子嘎巴,看上去猥琐又恶心。 “苗族也分生苗和熟苗,你小心点,保不准这里家家都会炼蛊,说不定看你不顺眼,无声无息的在你身上下蛊,咱这里可没有会解蛊毒的。” 面对八爷的恐吓,包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将手指上的鼻子嘎巴弹掉,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为人和善,乐于助人,他们不可能不喜欢我的。” 这个生苗和熟苗的划分主要基于外界的交流融程度,和对主流文化的接受程度。 生苗一般是居住在相对偏远,封闭的地区,较少与外界接触,保留着较为原始的生活方式,文化传统和风俗习惯。 在语言服饰和宗教信仰等方面都较为纯粹和传统,受外界影响较小。 熟苗则是那些居住在相对靠近城镇或交通便利的地区,与外界交流频繁。 在生活方式,生产方式,文化观念等方面受到较多的外来文化影响,对主流文化的接受程度较高,语言和服饰等也可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眼前这个小村庄,按道理说,与城镇相隔不远,为什么还能保留着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呢? “我觉得吧,人家不欢迎咱们,咱就不能强求别人,我看咱们还是直接走吧。” 闫川难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吴老二点点头,说语言不通,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咱们别耽搁了,继续向前出发。” 吴老二说完,率先向前走去。 刚走没两步,便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叫住我们。 “等等。” 这人说的是汉语,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和吴老二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头,正拄着拐棍站在院子门口。 当然了,吴老二的实际年龄我还真不知道,小时候问过,他没告诉我。 我只是从面相上来区分的。 “大爷,你叫我们?”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头,而老头则是举起拐棍指向吴老二说道: “你过来。” 要知道,老头的这个举动,可是相当没有礼貌的。 吴老二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笑吟吟的看着老头问道: “有何指教?” “你是不是姓吴?” 这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特别吃惊。 我看着吴老二,心里想着他不会是刨过人家的祖坟吧? 吴老二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 “鄙人确实姓吴,恕我眼拙,并没有认出阁下来,烦请给个提示。” “独眼许你不会不认识吧?” 老头的话,让吴老二以及田启文都面色一滞。 独眼许是吴老二的师父,而对于田启文来说,独眼许虽然不是他的师父,但也算是带他入了行,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不是师父,胜似师父。 他俩怎么可能不认识独眼许? 只见吴老二拱手对老头说道: “独眼许,许国泰,正是在下的师父。” 吴老二可谓是给足了这老头面子,礼数各方面都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我今天也才知道独眼许的真名字。 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独眼许都被枪毙三十来年了,还有人记得他,特别是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呵呵,看来我真的没看错,小吴,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小吴? 这老头叫吴老二小吴? 两个人看起来明明相差不了几岁,他居然叫吴老二小吴? 这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上前一步,想要用言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却被吴老二伸手拦下了。 我不服气,在座的各位,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对你们的父亲或者师父不敬,你们能眼睁睁的在后面看着没有表示吗? 反正我是不能。 “呔,那老头,磨叽半天了,是敌是友划个道道,八爷我听的头晕眼乱。” 八爷也忍不下去了,飞到半空中在老头前面拉了一泡翔,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老头哼了一声说道: “当年徐家父子待你不薄,怎么这么快就改换门庭了?” 卧槽。 这老头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八爷愣在空中,忘记扇翅膀,要不是大灰接住,它得实实在在摔在地上。 待八爷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又飞到空中,从各个角度去观察老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吴老二,这老头口气不小,你去帮我揍他,揍坏了算我的。” 吴老二苦笑着摇摇头,再次对着老头说道: “阁下还是明说吧,在吴某的印象中,确实不记得有阁下这样的朋友。” 老头叹了口气,这口气多少带点回忆过去的感觉。 “我是楚怀忠。” “啥?” “啥?” “啥?” 吴老二和田启文还有八爷,震惊的表情浮在脸上,听到楚怀忠这个名字,比听到包子怀孕还要惊讶。 “吴果,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八爷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足以说明它有多么失态。 “千面叟,楚怀忠?” 吴老二惊讶过后,很快就淡定下来。 老头又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千面叟万人叟,都是过往云烟,人呐,始终抵不过现实。 吴老二呵呵一笑,说人生就是如此,楚叔,不邀请我们进去叙叙旧吗?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吴老二这个楚叔叫的,我和包子还有闫川直接成了孙子辈了。 现在楚怀忠叫我一声孙子,我也只能乖乖答应。 “也好,几十年没见,咱们叙叙旧。” 楚怀忠说完,便拄着拐杖进了院子。 我们刚想让跟上去,就被八爷叫住了。 “大人聊天,小孩子掺和什么?去,一边玩去!” 第284章 比武 “不听就不听呗。好像谁愿意听你们说话一样。” 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到吴老二他们几个进了屋之后,我的心还是痒痒的。 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有啥秘密,非要背着我们这些年轻人说。 “果子,要不咱去听听墙根?” 包子从院子门口够着头往屋里面看,好像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你看看大灰那个狗腿子,八爷让它守门它就老实在那守门,妥妥的汉奸样。” 我倒是想偷偷过去爬墙根,但是我们要是过去,大灰这个不要脸的肯定会通风报信。 “有些秘密不知道,反而对我们是一种好处,师父告诉我,道法自然,一切要顺其自然,不要过于刻意,遵循事物的自然发展。 人更要以自然的态度对待自然,他人和自我,以达到自然,释然,当然,怡然的境界。 我们还要……” “得得得,我说川子,我们在这可不是听你讲道的,你要是在给我说一套一套的,小心我揍你。” 闫川瞪大了眼睛看着包子问道: “你确定?” 看他这样,好像还挺期待和包子比划比划。 “我确定,笃定以及肯定,小样,大黄牙那样的都能把你打趴下,我收拾你还不是手拿把掐?” 闫川嘿嘿一笑,对包子说那咱俩就来比划比划。 “果子,你当裁判。” 反正闲着也无聊,看看耍猴也不错。 “行,包子,你下手轻点,别伤了兄弟情谊。” 包子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说道: “放心,我点到为止,绝对不会伤害川子的。川子,用不用我让你一只手?” 闫川做了一个起手势,对着包子勾勾手。 “放马过来吧。” 我一声令下:“开始。” 随后便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包子转了一下脖子,嘿嘿狞笑着靠近闫川,离他还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加速,肥胖的身体如一辆卡车般直接撞向了闫川。 这要是被他撞上,我估计闫川得倒几米。 包子转瞬就到了闫川身边,可接下来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闫川伸出一只手抓住包子的胳膊,然后侧身顺着包子的冲力,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包子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很遗憾,为什么地上没有一泡真狗屎。 “哎哟。” 包子惨叫一声,闫川立马过去搀扶他。 “草,你玩阴的是不是?正面对抗你懂不懂?” 也亏得包子皮糙肉厚,身肥体胖,这一跤也没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我这怎么能是玩阴的?四两拨千斤懂不?你就说你服不服?” 包子挣开闫川的手,说不服,这叫使花招,不算数。 “有能耐咱正面刚一下,敢不敢?” 闫川想了一下,说怕伤到包子。 包子笑了。 “伤到我,算我倒霉。” 于是两个人进行了第二场比武切磋。 这时候,有路过的村民在不远处驻足停下来,准备观看这场耍猴表演。 当我再次说了一声开始之后,包子调整好姿势,对着闫川就是一记重拳。 闫川同样以重拳进行回击,两拳相撞,砰的一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包子噔噔噔后退了五步,同时脸色有些惨白,而闫川只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轻松。 “我靠,你这么大劲?” 包子甩了甩手,我感觉他应该挺疼的。 “这我才使了八成力度,要是全力的话,你的手得骨折。” 包子哼哼了两声,说自己轻敌了,只用了五成力道,要不然闫川得飞出去。 我一听这话,问包子要不要再比一场? 包子说没意思,欺负弱小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这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我问闫川。那天大黄牙欺负他的时候,为什么不还手? 闫川故作高深的说道: “道家讲究无为而治,不强行干预和控制事物的运行,让事情自然而然的发展……” “得得得,当初就不应该救你,就应该让大黄牙打死你。” “……” 见包子和闫川不打了,周围的村民全都散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根本没有上前与我们攀谈的。 这里的人,确实有些冷漠。 而通过这次闫川表现出来的实力,也让我在心里暗喜,这不免费保镖又来了? 我们在外面等吴老二他们很久,却迟迟不见他们出来。 这让我有些担心,他们几个不会是被楚怀忠暗算了吧? “两个小时了,这一辈子的事也该聊完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包子说完,便推开院子门走了进去,刚进门,便见吴老二他们推门出来。 “吴果,去看看附近哪有卖酒卖菜的,去买点吃的喝的,今天就在楚叔这里喝上一杯。” “啊?” 八爷飞过来问我啊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办个事磨磨叽叽的。” “咱下午不接着往前走了吗?” “走个屁!”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时吴老二说道: “你先去买东西吧,回头我再告诉你。” “哦。” 我叫包子跟我一起去,包子说他累,让闫川跟我一起。 这家伙应该是不想跟着付钱。 和闫川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卖东西的地方,连个小卖铺都没有。 没办法,我俩只能返回罗村长的村子,买了些鸡蛋,火腿,花生米和白酒,最后又买了些辣条。 这东西,下酒也不错。 等我俩返回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说实话,这趟把我累的不轻,主要是忙活人。 “我真搞不懂了,这个楚怀忠到底是什么人,吴老二居然对他客客气气的,就连八爷,也没了它那虚伪的高傲。而且这人看起来和吴老二年龄相仿,吴老二居然管他叫叔。” 听我抱怨,闫川想了一会说道: “这个楚怀忠的脸看起来是挺年轻,但我总感觉他的身体已经是老态龙钟的状态。” 经闫川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他的外号。 千面叟,那是不是说楚怀忠以前有一千张面孔? 这个疑问一出现,下一个问题立马浮现出来。 那现在的楚怀忠是不是他的真面目呢? 第285章 认干爷爷 吴老二让我管楚怀忠叫爷爷。 我看着楚怀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声楚爷爷。 往嘴里丢了几粒花生米,听他们聊着以前快意恩仇的江湖,也不由得心生向往。 楚怀忠是八大门中柳门的人。 柳门就是那些在戏院舞台上唱念做打,进行戏曲表演的人。 他们是古代娱乐圈的一部分,但是“乱”这个特点,从古至今也未曾改变。 楚怀忠为什么会被称为千面叟,主要是因为他的表演内容为变脸。 那时的变脸与现在的川剧变脸完全不同。 那时是将草纸蒙在脸上,事先涂好颜料,在表演时往脸上撒一把松香,再用手抹脸,将草纸的脸壳抹去,便露出原来的脸。 楚怀忠不光是台上变脸,台下的也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除非主动与别人打招呼,要不然别人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 这也是吴老二和田启文还有八爷没认出来他的原因。 用八爷的话来说,以前见楚怀忠,总感觉他的脸上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并且每次见他都是不一样的面孔。 楚怀忠喝了几口酒,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现在这张脸才是自己真正的脸,遮遮掩掩快一辈子了,终于是敢以真面目见人了。 他的话虽然有点自嘲的感觉,但听到我的耳朵里,却总感觉他在夸自己有多么牛逼。 有一点确实令我很震惊,那就是楚怀忠今年八十多岁了,确实和独眼许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吴老二叫他叔也确实没毛病 至于他的脸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年轻,楚怀忠自己说是因为几十年一直不用真面目示人,见不到太阳,就保持了这样。 但我觉得,他应该是经常往脸上涂抹什么东西导致的。 至于涂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他的独门秘方。 要是能学会他这项绝技,那我以后不得横着走? 想到这里,我主动对楚怀忠献起了殷勤,他只要酒杯空了,我便给他斟满酒。 别看他八十多岁,这酒量可不小,半斤酒下肚,除了脸有些红,说话跟没事人一样。 “你小子,不要再给我倒了!你心里那点小算盘,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楚怀忠第一次吃辣条,他对这东西的味道表示很惊讶,连我给他倒的酒也不喝了。 “楚爷爷,你看看你说的,我就是想让您老人家多喝点酒,你看咱们菜没有,但是酒得管够啊。” 楚怀忠呵呵一笑,说我是在点他,来到他家里连点菜都没有。 吴老二瞪了我一眼,然后将我手里的酒瓶要了过去,给楚怀忠又斟满了一杯酒。 “楚叔,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就是了。” “您这千面绝技早些年成名于江湖,但随着您的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有这项绝学。您没收弟子吗?这绝学会不会失传?” 楚怀忠看了吴老二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看向我。 “你们师徒俩,个个都没憋好屁。” 八爷嘎嘎叫了两声,说:“这世界上,谁还能算计过吴老二?只要自己看上的东西,他得想尽办法往自己口袋里揣。这不是看上你的前面绝学了。” 田启文点点头,说吴老二连他都算计过,要不是看在独眼许的面子上,早就揍他一顿了。 “你能揍过他吗?” “哈哈哈哈……” 屋内的气氛活跃起来,众人笑过之后,楚怀忠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自打我十年前回来之后,便一直隐在这个小山村。我是苗人,但在外面闯荡几十年,与这些乡亲倒是显得生疏许多。 今日我听到院子外有生人过来,本想看看热闹,但看小吴和小田眼熟的慌,所以叫住了你们,没想到还真是熟人。” 八爷不忿,问楚怀忠看自己不眼熟吗? “我记得你以前的毛不是雪白的,是白灰色的杂毛,你要是不开口,我还真认不出来你。” 楚怀忠的这句话让八爷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那不是杂毛,是还没到掉毛期,你这人嘴还是这么臭,不讨鸟喜欢。” 在楚怀忠面前,八爷也不自称爷了,说话也礼貌多了。 “唉,想想以前那段时光,我就觉得时间过了太快了,如今我也土埋到脖子了,剩下的时间只能按秒算了,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呐,就是年轻时候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等我归天那日,连个扶棺的人都没有。” 楚怀忠的话音刚落,吴老二立马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没明白咋回事,被一旁的田启文一把拽到了地下,吴老二顺势一脚踢在了我的腿弯上。 而我也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要是在反应不过来,那可跟傻子没啥区别了。 于是我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高声喊道: “干爷爷,我怀着无比崇敬和喜悦的心情来拜您,今日与您结下这深厚的亲情缘分,我定会珍惜,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我又对着楚怀忠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楚怀忠爽朗的笑声响起来,嘴里说道: “好,乖孙子,起来吧,起来吧。” 说实话,他叫我这声乖孙子的时候,我心里是有点别扭的。 你想想,第一次见面连点感情都没有,就认了干爷爷,让人家叫了孙子,心里不舒服也属正常。 等我站起来,楚怀忠已经起身走到一个立式木柜前,他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荷包模样的东西递给我。 “这东西就当是咱爷孙的见面礼了,你可别嫌弃。” 我满心欢喜,心想着他这样的人肯定给我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嘴里说着不能,在包子和闫川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将荷包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我愣了一下,一个瓶底大小的扇形玉佩,映入眼帘。 这玉佩的扇柄上有一个小孔,应该是串绳子用的。 玉扇正面面刻着一副阴阳鱼,背面是一副脸谱,一看都是刻画大家的作品,栩栩如生。 吴老二和田启文以及八爷满脸不可思议,看来这还真是个宝贝。 “楚爷爷,这是?” 第286章 扇形玉佩 楚怀忠给我的是柳门信物! 当我听到他讲起这扇形玉佩的来历时,我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这个干爷爷,没白认! 自民国时期,不仅社会上动荡不安,江湖上也是暗流涌动。 有人想借乱发国难财,有人想用一腔热血去报国。 那时的柳门,社会地位低下,有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足以说明在过去的社会中,妓女和戏子的社会地位有多么低。 因此柳门众人也受到了诸多不公平的对待和误解。 现在的娱乐圈则是完全相反,明星是天价出场费,动辄上百万,再看看科研人员的工资,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吧,我是愤青,我跑题了,咱们言归正传。 楚怀忠的家庭是多口之家,那时候多一张嘴,承受的压力越大。 恰巧有戏班来黔州唱戏三天,年龄尚小的楚怀忠从毕城跑到黔州看戏,被戏班的演出折服,便让班主教他唱戏。 班主见他聪明伶俐便将他收入了戏班之中,渐渐的,楚怀忠可以独当一面了,在整个唱戏界也有了名气。 后来抗战爆发,楚怀忠他们的戏班为了帮军队筹集军费,开始四处奔走演出,也就是那时,楚怀忠的师父整合了柳门,也当之无愧的成了柳门的门主。 再后来,楚怀忠自学变脸术,为他的对敌活动创造了很大的便利。 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敌人想抓他也无从下手。 楚怀忠的师父死了以后,他自然接任了柳门门主。 但那时已经全国解放,他觉得柳门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将柳门解散了。 随后柳门分成很多小派别,如京剧,越剧,黄梅戏等等。 听楚怀忠说完这一段历史,让我由衷的对他升起了敬佩之情。 位卑未敢忘忧国。 这句话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他虽出身低微,却有满腔热血去报国,说句夸大的话,咱们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有着他们这样的人不可磨灭的功劳。 “楚爷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楚怀忠眼睛一瞪,说这东西已经没了实质性的意义,现在只能认识它的人不多了,留着它也只是收藏罢了。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觉得这枚玉佩要比他说的有价值多了。 “后去找根红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可千万不要丢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好。 “呵呵,今天的酒也喝到这里了,没事的话都回去吧,我这没地方住,就不留你们了。” 楚怀忠下了逐客令,我们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楚爷爷,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没事咱爷俩可以通个电话。” “我刚想说呢。” 楚怀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包子看见后眼睛都直了。 “我靠,新款的摩托罗拉!果子,这就是我说的那款手机。” 我怔怔的看着楚怀忠,这老头可以啊,都八十多岁了,还知道赶潮流呢。 这也间接说明,楚怀忠这老头,有钱! 他无儿无女,这钱是不是以后都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 还是吴老二提醒,才反应过来,和楚怀忠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从楚怀忠家里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趴在窗户上注视着我们。 看到我回头后,他立马从窗户上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立马转身回屋,再次跪在地上,又重重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如果您想出去走走,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过来接您!或者您跟我去住!” 楚怀忠急忙将我拉起来,笑着说道: “好孩子,我知道了,等我待烦了,免不了麻烦你。去吧,去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包子问吴老二,为啥楚怀忠收我做干孙子? 吴老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比欠揍的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 “你好好说话。” 八爷看不下去了,就差拉他头上一泡翔了。 “还不是因为老吴有个好师父?独眼许和楚怀忠渊源颇深,以老吴的年龄,总不能认他当干儿子吧,所以只能认吴果当干孙子了。” 我摸摸鼻子,说自己今天当了一回孙子。 “你知足吧,就那块玉佩,以前不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呢,你要不想要给我。” 八爷很眼馋这块玉佩。 “给了你,你不成了楚怀忠的孙子了?” “哈哈哈……” 我问吴老二,独眼许和楚怀忠到底有什么渊源? 他摇摇头,说具体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两个人关系很好。 “师父他老人家被枪毙以后,楚怀忠就没露过几次面,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和师父走的太近,怕被牵连。” 吴老二说完,叹了口气。 “老一辈的江湖,就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们那时候太讲究规矩了,殊不知,遵守规矩的人到最后都是输家,只有无视规矩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这就是你爱坑别人的理由?” 田启文问道。 “为了生存,规矩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吴老二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 他好像是在教育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点头。 “今晚去罗村长那再对付一晚吧,明天咱们启程去下一个地方。” “啊?”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田启文,包子问他,这才走到哪里,毛都没发现就这么走了? “你干爷爷说了,夜郎古国就算存在,也不会在这里!” 我看向八爷,问它楚怀忠真是这么说的? “这里该挖的地方都被挖过了,楚怀忠说在探寻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早点转移到下一个战场。” “那咱们接下来去普安?” “不,去威宁。” 回到村委会,罗村长人不在,但我们的房间他没锁,给我们留了门。 “晚上大家凑合一下吧,明天去县城在吃东西。包子,你等会数点钱放在桌子上,等明天罗村长来也能看得见,这也算给他的报酬了。” 包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为啥是他给钱? “因为我看到你口袋里鼓鼓囊囊有一沓钱了。” 第287章 鸡公山 第二天天还没亮,吴老二便挨个叫我们起床。 包子不情愿的掏出二百块钱压在了桌子上,说自己的老婆本又少二百。 威宁处于黔州和滇南交界处,从毕城出发要两个小时。 从文四爷的地图上看,我们的目的地大概在鸡公山附近。 这里是彝族回族和苗族的自治区,我们几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天刚放亮,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扛着农具,准备去田里耕作。 “咱们是直接上山还是先转转?” 田启文问道。 “转啥?直接上山,大点干早点散,太没意思了。” 八爷说完,直接飞走了,这次大灰没跟着,因为不远处有条狼狗正看着我们。 大灰要是窜出去,这狗绝对不会放过它。 “这狗好像对咱们有敌意,绕着点走,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我问闫川,被狗咬哪里了?怎么看不见疤痕? 闫川撅了一下屁股,问我要不要欣赏一下? 其实我也害怕这种狼狗,它们的领地意识强,看见护院是把好手,只要靠近它的领地范围之内,轻则威胁性的吠两声,重则上来就将人扑倒。 与我们之前养的大黄的性子截然相反。 提到大黄,自打从土地鼠夫妇那里牵回来,没养几天便放在隔壁的隔壁邻居那里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它,差点把它忘了。 “诶,诶,它过来了,怎么办?” 想想也好笑,几个大老爷们被一条狗吓的够呛。 包子蹲下身,装作捡东西的样子,这招对这条狼狗还挺管用,狼狗立马止步不前,只是牙呲的更厉害了。 我们赶紧有样学样,纷纷蹲下身吓唬这条狼狗。 狼狗后退几步,突然狂吠起来。 接着,一声声狗叫响起,好像是在回应这条狼狗。 随后,十几条白的黑的花的狗便朝我们这里集结过来,这架势,颇有要与我们打群架的感觉。 “狗哥,我们只是路过,无意冒犯,刚才我错了,您大狗不计小人过,放我们过去呗。” 包子点头哈腰的跟大狼狗商量着,得到的却是一声声狗吠。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咱就直接过去,它们还能上来咬咱们不成?” 田启文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没见他脚下有所动作。 就这样,我们与一群狗对峙了好大一会,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花,过来,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得声音,让大狼狗瞬间放下了警惕,转过头开始摇起了尾巴。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一只胳膊挎着筐一只手拿着镰刀,看样子好像是要割草去。 “都回家,再成群结队的跑出来,我打死你们。” 小男孩还没有到变声期,说话略显稚嫩,但听在这些狗的耳朵里,却比圣旨还要管用。 一个个夹着尾巴跑了,只剩下那个大狼狗不停的冲他摇着尾巴。 “小花,在跟你说一会,以后不能做拦路狗,你要把人咬伤,咱家还得掏钱给人家看病,听见没有?” 大狼狗好像是听懂了一样,冲着小男孩叫了两声。 “你们没事吧?这些狗欠管教,没吓到你们吧?” “没事没事,小朋友,谢谢你啊,我们是省里美术学院的,来这里采风,多亏你了,谢谢啊。” 吴老二还是这套说辞,小男孩也不怀疑。 “哦?你们要上山吗?我正好去给猪割草,我带你们上去。” 路上我们得知,小男孩名叫何南,今年十一岁,大狼狗叫小花,今年四岁。 何南与其它彝族人不同,他汉语说的很标准,原因是他去城里上过学,不过随着他父亲去世以后,他便回到家里帮母亲照料家庭了。 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妹妹。 像他这个年纪,去工厂打工人家也不要他。 “何南,那你不想接着去学校读书吗?” 何南摇头,说城里上学花销太大,以前他爸爸在世,打工赚的钱还能维持生活,现在没有经济来源,没钱读书的。 何南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超出同龄人的成熟感。 我们没有说话,只能跟在他后面上了鸡公山。 我们又不是活菩萨,不能看人间疾苦,不可能遇到身世不好的就去资助。 那样的话,就算把全国所有的墓都开完,也不一定够我的花销。 “诶,你们不是写生吗?怎么不带画板?” 走到一半,何南突然回头问我们。 在城里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异常。 吴老二表情平静的解释道: “哦,我们先上去看看,画板什么的都在车里等着呢,等我们确定好景物再拿上来,要不然来回拿太费劲。” 何南点点头,说这里景色还算不错,一会带我们去一处比较好的位置。 大狼狗一直盯着我身后的背包,大灰窝在里面一动不动。 狗拿耗子虽然是多管闲事,但不可否认,狗对耗子的威慑力不亚于猫。 到了半山腰,吴老二突然蹲下身子捡起了一块石头。 石头的一侧打磨的很是光滑,形状像一把石斧。 他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又将石头递给田启文。 田启文看了几眼后对吴老二轻轻点了点头。 “何南,你们这山上平常来的人多吗?” 何南摇摇头,说这里除了草就是石头,除了村民,谁没事来这里干什么?” 这话说完,我能感觉吴老二和田启文明显松了一口气。 十几分钟后,何南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缓台说道: “那里的风景特别好,你们先过去看看,我先割点猪草,一会过来找你们。” 说他,他带着大狼狗去了另一个方向。 大狼狗走的时候,还冲我呲了呲牙。 “老吴,你刚才捡的那块石头有什么说法?” 等何南走了以后,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应该是石斧,年代可不近,我感觉是新石器时代末期或者青铜时代早期的东西。” “啊?” 我和包子还有闫川瞪大了眼睛,包子问:“就这块破石头就有两三千年的历史?”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地球还几十亿年了呢,现在不是还照样转着呢?” 第288章 坑 “那这么说的话,这里很有可能存在一些古遗址甚至是古城?” 闫川这话问完,吴老二便手搭凉棚看向远处。 “遗址的可能性大一些,至于古城嘛,还很难下结论。” 随后,我们陆续踏上缓台,正如何南所说,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 山下和山腰的民房一览无余,周围的地貌也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倒也逍遥快活。 “咱们去别处看看,这里确实适合作画,但咱们都特么是赝品画家,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等那小孩吧?” 吴老二话音刚落,八爷便飞了回来。 “你们快跟我来,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 八爷声音有些喘,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激动的。 大灰听见八爷得声音激动的在我背包里乱挣,我只好把它从包里放出来,同时环顾了一下,看看那只大狼狗在附近没有。 “八爷,你发现啥好地方了?” “跟我来就知道了!” 八爷指引我们从缓台右侧过去,这里根本没有路,全是野草和乱石。 没办法,遇山开路,遇水架桥,其实我们赚的也都是辛苦钱。 这种野草长的高,划到脚脖子上火辣辣的,再出一点汗,那感觉,相当酸爽。 我开始抱怨起八爷,说它怪好,会飞,好歹给我们找条路走。 “你爱走不走,有能耐你也长翅膀飞。” “我要会飞第一个先揍你。” 八爷不屑一笑,说它让我两个爪子。 我不想与它斗嘴,关键是真斗不过它,到最后气的还是自己。 不大一会,野草丛生的山体被我们踩出了一条小路,八爷给我们指着着方向。 “停,到了到了,往左走。” 当我们拨开野草的时候,一个个坑出现在我们眼前。 对,没错,是坑。 这里有很多的坑,分布密集而且有规律。 东侧由上到下分三圈分布,往北侧,南侧和东侧走,这些坑又形成相对独立的区域。 南北两侧的坑区比较明显,北侧的坑比较大,并且有用火的痕迹。 “往下挖挖看看,这坑是干啥的。” 吴老二说着,从一旁的矮树上拽下来一段木条,对着其中一个坑开始挖起来。 “都别集中在一起,分散开来。” 我们分头行动,我选了一个我比较中意的坑,用树枝子开始掘起来,没有趁手的工具,挖起来比较费力。 刚挖了没一会,一具人骨遗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具遗骸比较小,并且严重扭曲,一看都是未成年的遗骸。 我心里想着,这该不会是一处殉葬坑吧? 想到这里,我继续往下挖,半个小时左右,又挖出了少量的肢骨和人头骨,有的骨骼还被火烧过。 “包子,你那挖到什么了?” 我喊了一声包子,没有得到回应。 起身查看,发现包子只露出半个撅着的屁股,在另一个坑里鼓捣着什么。 我喊他都没有反应,看来是发现了好东西。 我悄步向他走过去,到坑边的时候,发现包子正全神贯注的用手里的树枝抠着泥土掩埋的罐子。 看样子是个陶罐。 “嘿!” 包子一激灵,一屁股坐在了坑里。 “你有病啊,你不干你的活跑我这干什么?” “我那全是骨头,没啥好玩意,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包子嘿嘿一笑,说他很有可能发现了两三千年前的陶罐。 “陶器价格不如青铜器,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要你管?” 包子说完,又开始认真清理坑里的我东西。 我则将目光转移到下一个坑,想着自己不能点子这么背吧?咋说也得弄点值钱的东西啊。 第二个坑确实没挖出来骸骨,但出来的都是一些石斧,石锛,石镰等工具。 这个坑应该是埋放工具用的。 “哈哈,出来了!” 包子兴奋的大叫着,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 只见手里捧着一个褐色的陶罐,费劲的从坑里爬出来。 “果子,你来看看,这陶罐我感觉不一般……” 话还没说完,包子因为激动,迈的步子太大,一个趔趄,手里的陶罐掉落在地上。 “砰”的一声,我感觉包子的心也跟着碎了。 “我尼玛……” 这时吴老二和田启文也闻声过来,看着欲哭无泪的包子,吴老二捡起碎陶片安慰道: “这是夹砂陶,不值钱,主要的价值就是了解历史。这陶器是以泥条盘筑法制成的,一般的陶色都是褐色,纹饰主要有罐口沿内外侧的瓦楞纹和陶器肩腹部的戳刺纹,属于最原始的制陶工艺。” “真的?” “真的。” 包子的心情这才好转起来,忙问吴老二和田启文挖到什么了? 吴老二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用骨头做成的骨箭头,而田启文更是离谱,只见他摊开手掌,露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啥玩意?” 我们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 “这是炭化的稻米?” 吴老二皱着眉头问道。 田启文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这玩意。 “几千年前古人就已经种植稻米了?” 面对我的疑问,吴老二解释道: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咱们的古人,大概一万年前就开始尝试种植稻米了,河姆渡文化遗址就出土了稻谷遗存,这表明至少七千年前,中国长江流域的先民们,就已经开始较为系统的种植和栽培稻米了。” 一万年?那是什么概念?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还是比较震撼的。 一万年太久。 “其实这些出土的东西足以表明,这里以前是古人的生活区,每个坑有每个坑的用途。比如祭祀,埋葬等,这些对于咱们来说没啥价值,可能考古学家会很感兴趣。” 田启文说完,便将手里炭化的稻米丢掉,我问他还有那么多坑,就不再挖掘一下了? 田启文的目光看向吴老二,似乎是在等他的决定。 “我感觉吧,这里大概率不会出现青铜器,但是我尊重大家的决定,如果你们想继续发掘的话,那就下山去车里把工具拿上来。” 我看了眼包子,然后转头看向闫川。 咦? 怎么没见到闫川的身影? 第289章 大灰失踪 闫川哪里去了? “他刚才好像没跟过来吧,去看看这小子忙活什么呢。” 由于我们是分开挖掘的,并没有在意闫川在哪个方位,转了一圈,发现他正趴在一个坑里,徒手抠着什么东西。 “川子,你干什么呢?” 闫川抬起头看向我们,一脸尘土。 “我发现一个铁的东西,不过埋的太深了,拽不出来,只能一点一点抠出来。” “你上来,我下去看看。” 闫川上来后,我直接跳了下去。 找到闫川刚才抠的东西,仔细一看,这哪是铁器,这是青铜器。 “老吴,这个坑里有青铜器,哈哈,没白来!” 吴老二闻言也跳了下来,我将位置让给他,他伸手抚摸查看,然后点点头说道: “确实是青铜器,咱们下去拿工具上来,往下挖挖,或许能挖出来青铜堆也说不定。” 吴老二的这句话,无疑是给包子打了一针鸡血,他率先自告奋勇下山,闫川也说跟着一起去。 其实我们距离山下的距离不算远,来回四十分钟路程,我让他俩下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待他俩下去以后,我和吴老二还有田启文坐在坑边,猜测着坑下面到底是什么青铜器。 “我觉得最多是个青铜罐那类盛东西的器具,你要说青铜鼎啊,青铜像啊,根本就不现实,毕竟年代在哪搁着呢,那时候的冶炼技术应该没那么发达吧?” 田启文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吴老二却不认同,他说三星堆遗址距今也有几千年的历史,那里出土的青铜器可是精美绝伦,轰动了整个考古界。 并且有专家认为,三星堆出土的东西甚至可以追溯到传说中的那个王朝,虞朝。 这里的东西和三星堆年代应该差不多,出来的东西未必比三星堆的差。 “你们有没有想过?中华文明会不会不止上下五千年,我们的文明源远流长,会不会有一段历史出现了断层,没有被记载?” 其实吴老二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我们人类不可能五千年前突然出现吧?中华文化文明的形成和发展应该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它的历史脉络和文化传承的时间跨度应该更加久远。 “你们都先别讨论了,大灰怎么不见了?” “嗯?” 八爷的话让我们马上站起身来,开始四处寻找大灰的身影。 “会不会跟包子一起下山了?” “应该不会吧,这家伙除了跟着我要不就跟着你,它对包子不感兴趣。” 八爷说完,飞到空中,开始寻找大灰的身影。 “你看看它是不是在哪个坑里,跟闫川一样,没听见咱们喊它。” 八爷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大灰的身影,我问它是不是飞的高视力跟不上,没看清? 八爷破口大骂,说老子的眼睛就是尺,几百米一只蚊子自己都能看清它的腿! 我撇撇嘴,八爷真是吹牛逼不打草稿。 “现在不是争论能不能看清的时候,现在先找到大灰再说,我怕它跑出去被那个大狼狗抓到。” “不能,大灰胆子小,它不敢自己跑出去。” 八爷说完,又在空中转了一圈,同时嘴里喊着大灰的名字。 可大灰依然没有出现,这让我们的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看大灰只是一个老鼠,但它通人性,知道好坏,并且也帮了我们很多的忙。 在我的心里,它就像自己家养的猫狗一样,已经是家庭的一份子,如今它不见了,心里确实着急。 “咱们分头找找,这里免不了有蛇一类的东西,大灰一身肥肉,别被这些东西盯上了。” 田启文说完,我们便四散开来,寻找大灰的踪迹。 刚走了没多远,我们就听到大灰吱吱的叫声。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着一会狠狠揍它一顿。 可光听见它的叫声,并没有看到它的身影,于是我顺着它的身影走过去,声音的来源在草丛里。 我扒开草丛,只见在草丛的掩盖下,一个隐秘的洞穴出现,洞口被蔓藤遮盖着。 而大灰正在洞口里往外用力的拖着什么东西。 “大灰!你干嘛呢?” 大灰没理我,两只后爪子用力蹬着地,我见它如此吃力,便伸出手想要帮助它。 谁知道我将手伸进洞穴里,摸到了一个冰冷光滑的东西,我趁着劲往外拽,这不拽不要紧,一拽差点把自己魂吓丢了。 一条胳膊粗细的花斑大蟒蛇! 大灰的嘴正死死咬在它的七寸处,令蟒蛇动弹不得。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八爷率先飞过来,看到蟒蛇之后,惊得它口吐芬芳。 吴老二和田启文过来之后,他俩掐住蟒蛇的身体,直接把它从洞里拽了出来,大灰这才松口。 “吱吱。” 大灰气愤的手舞足蹈,好像是在说让我们别插手,它自己能解决。 自古以来都是蛇吞鼠,这鼠揍蛇还是第一次见。 这也得益于大灰的这一身肥膘,没白吃。 吴老二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一刀了解了蟒蛇的性命。 和那次一样,八爷要了蛇胆,大灰品尝了蛇心。 “我说大灰,没事你乱跑什么?” 面对八爷的指责,大灰吱吱抗议了两声,随后用爪子指了指刚才的那个洞穴。 “里面有好东西?” 大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自己闻到了宝贝的气息,你这鼻子比警犬还灵。” 八爷说完,便让大灰领路。 大灰以前一直在药王观后山下的古墓里生活,天天守着金银财宝,自然对这类的气味比较敏感。 大灰头前带路,八爷站在它的身上,到了洞口,我们就进不去了。 藤蔓太多了,需要将洞口清理出来。 这里我最年轻,岁数最小,这个重任只有交到我的身上了。 “你慢慢弄吧,我先和大灰进去看看。” 说完,八爷和大灰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而我只能苦逼的清理着洞口的藤蔓,弄了一手的绿色汁液,黏糊糊的,还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奶奶的。 第290章 石床后的青铜器 清理了十来分钟,洞口终于能容纳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我拔了些草擦了一下手上黏糊糊的藤蔓汁水,示意吴老二和田启文先进去。 我随着他俩进入洞穴,里面黑黢黢的,有股腥臭味,应该是蟒蛇长期在里面居住的原因。 田启文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顺着光柱往里看,只见洞穴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干草。 洞穴也不高,我一米七五的个子几乎要抵到头顶了。 “这里好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会不会是以前人居住的地方?” 田启文的话让我联想到外面的那些坑。 “有可能,往里走走看。” 走了四五米后,洞穴内出现了一个拐角,拐过去以后便看到八爷和大灰正站在一张石床上面。 石床是直接在洞穴内凿刻出来的,差不多两米见方。 而这样的石床,这里一共有七个,排列成了三排。 “乖乖,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以前的人没有电视,不找点事干多无聊?” 吴老二走到大灰身边,问它所说的好东西在哪? 大灰指着最后一排石床,田启文将手电光打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石床后面呢。” 八爷飞过去,我们也赶紧跟上,到了最后一排石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 权杖,青铜权杖。 簋,青铜簋。 觚,青铜觚。 卣,青铜卣。 盂,青铜盂。 …… 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床后面,虽然上面落了一层灰,但也难掩这些器物的精美。 “我的娘来,这应该是我见过保存最完好的青铜器了。” 田启文眼睛都放光了。 也难怪,这些东西,随便出手一件,田川结一百次婚的钱都够了,何况这里有这么多。 “大灰,这次你又立大功了,回去给你加鸡腿!” 短暂的震惊过后,我们开始商量怎么把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 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国宝级的文物,要是被有关部门知道了,一梭子子弹的加特林都不够突突的。 那得是枪毙一万回。 “咱们上山的目的现在只有何南那个小屁孩知道,晚上去他家借宿,趁天黑把东西运到车里,实在不行……” 田启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老二没吭声,这是默认了田启文的方案。 我看向八爷,它目光盯着青铜器,似乎并不想发表意见。 “这些东西肯定是要趁着天黑运出去的,如果没人看见的话,那便万事大吉,如果被人发现,那我们再动手。” 我的意思是,能不造杀孽就尽量不要滥杀无辜。 毕竟何南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而且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在不妨碍我们的情况下,还是放他一马。 我这可不是圣母,心狠手辣得分人。 就像崔小白,郑春兰这类人,已经算是我们的死敌,对待他们,遇到的话,我下手绝对不会手软。 “行,我们先出去,等包子和闫川回来,挖开那个坑看看里面到底埋的什么青铜器。” 我们刚从洞穴出去,包子和闫川便上来了。 他俩一个拿了一把军工铲,没等我们开口,他俩便跳进坑内,开始挖了起来。 我在坑边看着,不一会,闫川发现的那个青铜器显露出来,但是很可惜,是一个青铜盘的碎片,残缺的太多,并没有修复价值。 他俩不甘心,接着往下挖,但挖出来的全是一些青铜器的碎片。 “好了,不要再挖了,这里应该就是埋青铜碎片的坑。但是我有一点很不解,这些碎片完全可以融掉在进行冶炼的,怎么就被丢到这里了?” 田启文说完,包子和川哥一脸垂头丧气的爬上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特别是包子,刚开始干劲十足,这会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里的东西好像都是被匆匆埋下的,就比如那些炭化的稻米,按理说粮食应该很珍贵,但是怎么会扔到坑里进行火烧然后掩埋?” 八爷突然说道: “吴老二,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不想被外人得到?” 吴老二摸着下巴说道: “这都是咱们的猜测,下山吧,晚上的活比这个重要。” 包子和闫川不明所以。 包子拎着铲子问我,现在就下山,那些坑不挖了吗? “晚上有比挖坑更重要的事,这些坑,就留给以后的考古专家吧。” 下山的路上,包子一直追问我,晚上有什么大行动。 我故意吊他胃口,告诉他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他这人藏不住事,一件事必须要追问到底,不像闫川,你不告诉我我也懒得打听。 包子又去问八爷,八爷不鸟他,哼着歌飞走了。 突然,大灰急忙向我跑过来,从我腿上一直爬到后背上,然后自己钻进了包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随后,一声犬吠与何南的身影同时出现。 何南挎着一篮子猪草,满头大汗。 “我刚才路过缓台没看到你们,我以为你们下山了。” 何南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手上有泥土,弄得满脸都是。 “我们上去看了看,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今晚应该有月亮,晚上我们上来画画夜景。” 何南诧异的看着吴老二,说今天才初七,哪来的月亮? 我急忙接道:“星星月亮都可以,夜景嘛,讲究的就是一个黑暗静谧。对了,何南,你家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们晚上想在你家借宿一晚。” 我岔开话题,何南听后面露难色。 见他这样,我刚想说不在他家住了,话还没说出来,就听他说道: “房间是有,我和我妈还有弟弟妹妹可以挤一间房,剩下两间也够你们住的了,可是…可是家里没有像样的饭菜,怕是招呼不了你们。”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因为这个为难的。 “没关系,我们吃点家常便饭就好了,有啥做啥,我们不挑。” “那行,只要你们不嫌弃家里的粗茶淡饭就行,咱们一起下山吧,我让我妈准备午饭。” 我看了一眼何南,确实,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这或许就是经历的多吧。 第291章 秃头朱村长 何南家里很干净,东西码放的整整齐齐。 两个小孩的穿着也很干净,就是见到这么多生人有些胆怯。 何南的妈妈不到四十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这可能和她长期劳作有关。 见到何南带这些人回来,他妈妈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热情的招呼我们。 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何南的妈妈更是从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裹的钱。 都是一些散票子,加起来应该不到一百块钱。 她让何南去割块肉,回来给我们炖肉吃。 两个小孩听见有肉吃,立马欢呼雀跃起来。 “有肉吃喽,有肉吃喽……” 这场景看起来挺心酸的。 有人锦衣玉食住别墅,有人好久吃不上一顿肉。 “何南,我跟你一起去。” 一向无利不起早的包子,主动提出要与何南一起去买肉,他应该是不想何南花钱。 等何南与包子走后,我们与他妈妈开始聊起了家常。 他妈妈姓郝,自打何南的爸爸去世以后,便只能靠养些牲畜换点钱花。 没办法,两个小孩还小,总要有人照顾。 “郝妹子,你这种情况没申请一下贫困补助吗?” 面对吴老二的问题,何南的妈妈显得有些难以回答,她思考了半天才说道: “自己有手有脚的,麻烦政府干啥?反正有吃有穿,饿不死就行了。” 我见她说的有点言不由衷,便问道: “郝阿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没啥难处…” 何南妈妈一副窘迫的模样,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 但她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很快,包子与何南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多是一些小孩吃的零食水果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不用想,这些都是包子花钱买来的,何南拿的那些钱,连个零头都买不过来。 “妈,钱我没花,包子哥非要付钱,我争不过他。” 何南妈妈一脸责备的看着何南,说别人来家里做客,怎么能叫人家花钱。 “没事,姨,我们来这里都给你们添麻烦了,别计较这些,这里的菜就麻烦您去做一下了。” 何南妈妈接过菜便去厨房里忙活去了,两个小孩看到包子拎的零食,眼中尽是渴望的目光。 “过来,给你们好吃的。” 包子叫何南弟弟妹妹过来,他俩看着何南,等着他发话。 “去吧。” 农家饭很香,只用简单的材料就能烹制出美味的菜肴。 吴老二说这和锅有关系。 炒菜要有锅气。 饭吃刚到一半,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郝香莲,做的啥饭,挺香啊。” 听到这个声音,何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秃顶老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何南家这么多人后,先是一愣,然后用目光扫视了我们一圈,最后定格在何南妈妈身上。 “哟,郝香莲,家里来客人了,我没听说你还有什么直近的亲人呐。” 说完,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剌刺的走进来,搬了一把凳子直接挤在了吴老二身边。 这个举动惹的吴老二直皱眉头。 “还不给我拿双筷子?吃香的喝辣的也不叫我一声?” 我看到何南握紧了拳头,脸憋的通红,好像随时可能上来揍这个秃头一顿。 “朱村长,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买的,你让我们吃也吃不起。” 原来这个秃头是村长,怪不得一脸欠揍的样子。 “哟?城里来的有钱人?你家那死鬼啥时候攀上这样的亲戚了?” “不许你说我爹!” 何南终于爆发了,他站起身用筷子指着朱村长,双眼满是怒火。 一旁的包子将他拉住,把他按到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朱村长说道: “猪…村长,别人家吃饭你不请自来,这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朱村长听后,勃然大怒,想起身却被一旁的吴老二一把按住。 我从没见过吴老二出手,朱村长的体型比他要壮的很多,能一把将他按住,说明吴老二还是有些实力的。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小舅子是乡派出所的所长,我一个电话,你们就得全进去!” 看着朱村长那副嚣张的嘴脸,吴老二只是微微一笑道: “派出所的所长很大吗?你敢叫他来,我就敢让他摘掉乌纱帽你信不信?当然了,你这个村长也干不下去了。” 吴老而眼光犀利,犹如一把利剑,直击朱村长的内心。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你可以试试。” 其实朱村长此时已经有怯意了,这也不怪他,吴老二此时身上气场强大,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必定是手里有过几条人命,才能有这样的气场。 朱村长见在我们这里逞不了威风,便把矛头指向郝香莲。 “郝香莲,你们家贫困户的事门都没有,只要我当一天村长,你家就永远办不了贫困户!” 说完,朱村长便气呼呼的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瞪了我们一眼。 “不好意思啊,你们接着吃,别被这种小人影响心情。” 能看得出来,郝香莲有些强颜欢笑。 “郝姨,这低保户不是乡里说了算吗?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就能左右?” 包子问完,没等郝香莲开口,田启文冷哼一声,说道: “现在的社会,凡是手里有那么一丢丢权利的人,都想利用这点权利去争取最大的利益,真正管老百姓死活的有几个?都在想着捞钱罢了。” 田启文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何南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之上,差点没把桌子掀翻。 “南仔,你干什么?” 面对郝香莲的呵斥,何南咬着牙说道: “妈,如果那个狗日的姓朱的再来骚扰你,我半夜就屠他全家!” 郝香莲急忙将何南拉过来,好声好气的跟他说道: “南仔,别生事端了,再熬几年,等你们大了,妈攒点钱,咱们就搬出村子。” “可是,那个王八蛋隔三差五来骚扰你,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了!” 郝香莲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只能默默流着泪。 我在想,怎么能给那个秃头一个教训? 第292章 警察来袭 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就散场了。 饭后,包子坐在院子里剔着牙,我在他身边坐下,包子外头看着我问道: “果子,你说想点啥办法能教训那个猪村长一下呢?” 我耸耸肩,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关系整他,要是在津沽的话,想弄他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看他那副嘴脸就来气,这个猪秃顶想占郝香莲的便宜,从了他才能办低保,你说怎么有这么贱的人?” 郝香莲虽然这个年龄了,但看上去还有些风韵犹存,猪秃头明显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憋死我了,在屋里不能说话,真让人头疼。” 八爷落到我的肩膀上,问我大灰情绪如何? 背包让我放在房间里了,我想这会大灰应该无聊的睡着了吧。 “八爷,我想弄那个猪秃头,你有啥办法不?” 八爷“嗯?”了一声,说这个问题还用问它吗?晚上把大灰放出去,任由它到猪秃头家发挥不就好了吗? “嘿嘿,办法不错,晚上就不让大灰跟着上山了。” 下午的时候,何南又上了一趟山,他要去采些野菜,回来拌一些苞谷面喂鸡鸭鹅。 我左右没事,便跟他一起上了山。 路上,我问何南,猪秃头平常都是这么可恶吗? 提起猪秃头,何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说这人在村里的口碑极臭,但因为上面有靠山,村里人都拿他没办法。 以前的老会计两口子曾经去乡里告状,到乡里就被打断了几根肋骨,那些行凶者将老两口从乡里拉回来,直接扔到村口就扬长而去。 老两口从那以后就落下了后遗症,从那以后,猪秃头便在村里横着走了。 听何南说完,让我更加坚定了弄猪秃头的心。 虽然我不算啥好人,但我也见不得猪秃头这样的恶人。 这样的人留着会一直祸害百姓。 “嘿,吴果,等等我。” 八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何南与我同时回头看去,他一脸迷茫的问我: “吴果哥,我刚才听见有人喊你了。” “我喊的。” 八爷落在我的肩膀上,顾不上何南讶异的目光说道: “吴果,刚才猪秃头带了几个警察去何南家里了,你现在快去车里把除了画画以外的工具都藏起来!” 我大惊失色,跟何南说了句失陪,立马奔着我们停放面包车的地点跑了过去。 我边跑边想,幸亏我和何南出来了,要不然等警察查到车里的工具,我们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关键是我们还没礼。 同时,猪秃头的这种小人行径也让我对它起了杀心! 本想让大灰去给他个教训算了,这下我真不打算善了了。 我跑的很快,感觉用了平生最快得速度。 吴老二把车停在了村口,村里山路多,不好过车。 幸亏这个破面包车太破,门被我使劲一拽就打开了。 铲子那些工具被吴老二装进了一个大麻袋里,这样倒是方便我抱下来。 将装满工具的麻袋扔到路边的草丛里,但是转念一想,那些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肯定能看出来蛛丝马迹。 于是咬咬牙,将麻袋抱远了些,又拔了一些草将其掩盖。 说实话,这一麻袋东西可不轻,要是平常要我抱的话,肯定会非常吃力,今天事情紧急,肾上腺素飙升,抱起来也不那么吃力了。 “吴果,扶手箱里的手雷!” 我刚松了一口气,八爷突然开口提醒。 我立马反应过来,将箱子隐藏到和麻袋一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我松了口气,然后跳这个了一下情绪,快步向何南家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吴老二他们以及身后的四名警察和猪秃头。 “对,还有这小子,差点让他溜了!” 猪秃头指着我,其中一个警察立马对我喝道: “过来,排好队,带我们去你们的车里。” 我举起手,表示服从指挥,然后走到吴老二身边,不动声色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我们将警察带到面包车前,一个警察暴力的拉开车门上车检查,剩下的三人看着我们,防止我们逃跑。 没一会,上车的那名警察下来,他黑着脸问道: “你们真是搞画画的?” 这话一出口,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猪秃头先张嘴了。 “不可能,你看看他们哪一个身上有艺术细菌?肯定都是冒牌的,不知道来这里有什么企图呢!” 吴老二回头看着猪秃头说道: “猪村长,屎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就你们这穷山僻壤的,我们能有什么企图?” “闭嘴!” 吴老二话没说完,其中一个警察便打断了他的话。 “说说你们是哪座学院的,我们打电话核实一下!” 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如果真要核实的话,我们立马露馅。 只见吴老二不慌不忙的说道: “黔州大学,绘画专业,我姓吴!不过同志,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来质疑我们,还是只是听别人的我一面之词? 你们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某个人服务?这些我都要了解清楚,回头跟市局的王局长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麻烦各位警官出示一下警号。” “你认识王局长?” 其中一名警察诧异的问吴老二。 “吃过几次饭而已。” 四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名年龄大的警察说道: “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了,还请见谅!经我们核实,你们确定是美术学院的师生,希望你们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四名警察便朝着村口的警车走去。 一旁的猪秃头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小舅子白养你们这些废物了……” 警察立马回过头瞪着猪秃头。 “朱村长,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这里的情况我们自会向刘所长汇报,不用你操心!” 看警察上了车,猪秃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他还真把派出所当成是自己家的了。 第293章 大灰放火 “猪村长,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请你把路让开!” 吴老二的语气很重,一旁的闫川上前一步,似乎只要我们发话,他就会上去揍秃头猪一顿。 “哼,别让我知道你们来村子里有其它目的,要不然……” 秃头猪撂下一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包子问我,车里的工具和手雷箱是不是被我藏起来了? “这得多亏八爷通风报信,要不然咱们这次真栽了。” 八爷抖了抖羽毛,说我们要是没有它,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八爷很傲娇,但它说的却也是事实。 “吴叔,你真认识市局里面姓王的局长?” 面对闫川的询问,吴老二咧嘴一笑,说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局长姓王?” “猜的。” “……” “一个警察局不光一个局长,还有许多分管副局长,王姓作为大姓,所以局长里大概率会有姓王的,这只是概率问题,老吴蒙的也没错。” 包子问,要是万一没有姓王的怎么办? 吴老二说:“凉拌。” 回到何南的家里,何南和他妈妈正焦急的在屋子里转圈。 见我们回来,何南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都被警察抓走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关心我们。 “没事,一帮跳梁小丑,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了,你挖野菜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仔怕你们出事,也没心情挖野菜了,家里还剩一些,够那些鸡鸭鹅吃一顿的,明天在去山上挖也不迟。” 郝香莲说完,够着头向外面看了几眼,接着小声说道: “不是我赶你们走,朱村长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们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找麻烦的,要不然你们去别的地方?” 这话听的何南不愿意了。 “妈!你说什么呢?” 我摆摆手,说无妨。 “郝姨,我们住今天一晚就走,倒也不怕他,只是我们走了以后,他肯定还会骚扰你,那时候你怎么办?” 郝香莲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忍着呗,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 何南没说话,但我看见他的拳头握的很紧。 天快要黑的时候,我悄悄的把大灰放了出来。 我交给它一个任务,就是后半夜趁秃头猪熟睡的时候,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弄死他! 我问大灰能不能完成任务,它有些迟疑。 这也不能怪它,毕竟它身板在那搁着呢,武力解决的话,秃头猪一脚就能踹死他。 用智力,大灰可能还有点欠缺。 我真后悔没从肖龙那里要点毒药,要不然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弄死秃头猪了。 我刚想对大灰说声算了,谁知道大灰突然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了什么对策,随后,一溜烟跑走不见了身影。 我还真有点担心它干不成事。 “大灰自己有分寸,其实它不傻,只是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傻一些,你也不想想,它在药王观后山待了不知道多少年,可能比你年龄都大。” 八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来,同样看着大灰消失的方向说道。 “天马上黑了,咱们该干活了。” 晚上八点多,何南那屋已经熄灯了。 山里人睡的早起的早,生物钟早已习惯。 “咱们出发吗?” 我小声问了吴老二一句,吴老二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等到九点,村里人都睡的差不多,咱们在上山,那些东西咱们这些人一次就能拿下来。” 等待是煎熬的,平常不感觉时间过的这么慢,这一有事,才感觉什么叫度日如年。 九点整,我们悄悄出了何南的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生怕被别人听见。 到了山脚下,八爷说它留下给我们放哨,只要有人上山,它便飞到高处大声鸟叫提醒我们。 按道理说,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再上山,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大灰没问题吧?” “没事,它精着呢。” 因为知道了地点,我们上山的速度很快。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来到了洞穴口。 吴老二让我们每人拿两件东西,小的放到大的里面,这样能省不少力气。 我第一个进的洞穴,拿了一个青铜盂和一个青铜盘就往外走。 “果子,你等等我,我拿的这玩意有点沉。” 我回头看了一眼包子,只见他抱着一个青铜簋,你说他不沉谁沉? “我等你有屁用,还不如我快点下去,一会再上来接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将东西放到后备箱中,正准备上去接包子他们,一转头,突然发现村子里有一处地方火光冲天。 我的第一反应,这火是大灰放的。 我急忙跑回村里,想要去确认一下。 路过何南家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院子门口,向着火的地方张望。 “吴果哥,你们没在房间里睡觉吗?” 我摇摇头,说我们去山上画夜景去了。 “何南,着火的是村长家吗?”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我根本不知道村长家在哪,怎么可能知道是村长家着火了? 好在何南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点点头,说那个方向大概率是村长家了。 “走,咱们看看热闹去。” 我拉着何南,主要是想制造一种我们不在场的证据。 这时,吴老二他们也跑过来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然后一同朝着着火的方向走去。 秃头猪家是二层小楼,全村独一份,平常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秃头猪家前,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奋力的救着火。 村民越聚越多,但大家好像都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就能体现出秃头猪在村子里的人缘怎么样了。 “你们快帮忙救火啊!朱村长还在里面!” 妇女应该是秃头猪的老婆,一边从水井里打水,一边向村民们喊道。 “你们看热闹是不是?等着让我爹收拾你们这帮贱民!” 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做自己的太子爷梦呢。 我心里冷笑,你爹能不能出来还另说呢。 “大家快帮忙救火。” 包子虚情假意的喊了一句,然后假装去帮忙救火,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奶奶的,烤死人了,里面的人应该也变成烤全猪了。” 第294章 普大喜奔 大火持续燃烧,浓浓的黑烟呛的人喘不过气。 消防车在屋子快要烧干净的时候才过来。 没办法,山路难行,再加上地方偏僻,这个时候消防车能赶到已经算速度快了。 秃头猪的媳妇已经是哭的撕心裂肺了,这种情况下,屋子里的秃头猪必死无疑。 “这个挨千刀的,非要喝那么多酒,我和小旭拽都拽不动……” “你们快进去救我爸,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给他偿命,我舅舅可是派出所的所长!” 我感觉秃头猪的儿子智商不咋样,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人家消防员可不吃这一套。 见没人搭理他,秃头猪的儿子抢过消防员的水管,径直走向屋子的正大门,打算从这里进去救秃头猪。 消防员见状一把将他抱住,并大声喝道: “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要不然后果自己承担!” 其实秃头猪儿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秃头猪死了,那他也不能仗着他爹再嚣张跋扈了。 他爹都不是村长了,村民还能惯着他吗? 在消防员救火的过程中,村口的警笛声也传了过来,我看向吴老二,问他车里的东西没事不? 吴老二摇摇头,说这次警察来的目的是这场大火里的秃头猪。 警车停在了消防车的旁边,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那肚子好像怀胎十月一样。 他快步走到秃头猪媳妇身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秃头猪的媳妇见主心骨来了,开始嚎啕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秃头猪的儿子跟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说他们娘俩正在睡梦中的时候,便被烟呛醒了,醒来发现屋子里已经着火,秃头猪因为晚上喝多了,怎么拽也拽不动。 火势蔓延开来,他们娘俩只能先逃了出来。 现在火势已经这样了,秃头猪肯定是十死无生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火是从里面烧出来的还是外面?” 面对胖警察的询问,秃头猪的儿子说道: “舅舅,是从里面着起来的,如果从外面着火的话,火势不会蔓延那么快。” 半个小时后,火势得到了控制,消防员从屋子里面抬出来已经被烧焦的秃头猪。 他浑身焦黑,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此情形,秃头猪的老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反观他儿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滴眼泪都没有留下来。 对于这样的人,我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这样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死有余辜。 待到火彻底扑灭,胖警察拉过来消防员,问他们这起火灾的原因是什么? 消防员想了一下说道: “初步判断是线路老化或者是线路有虚接,从而产生打火引起的火灾。” “没有人为纵火的可能?” 面对胖警察的询问,消防员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是警察,如果你怀疑这起火灾是人为的,那就应该你们去展开刑侦调查,我的工作是灭火。” “你什么态度!” 秃头猪的儿子想要上前理论,被胖警察抓住衣领,随后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秃头猪的儿子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舅舅……” “二勇,你打小旭干什么?” 原来胖警察叫二勇。 “姐,平常你们惯着小旭就惯着了,现在是什么场合?还这么不懂事?现在姐夫不在了,我看以后谁还能给他撑腰!” “不是还有你吗……” “啪”的一声。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小旭的脸上。 “我还想多活两年,你别指望我!” 二勇说完就上了警车,随后扬长而去。 等警车走了以后,围观的村民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颇有点普大喜奔的感觉。 “嘿嘿,朱扒皮这叫自作自受,想当初他盖房子借走我一千块钱,到现在都不给我,他死了就算我给他烧纸了。” “这火烧的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咱们总算拨云见日了。” “我说老烟鬼,你还拽上成语了,朱扒皮死了,你高兴不?反正你也是光棍,要不然你把他媳妇接过来一起过算了,还能白捡一个大儿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多是幸灾乐祸,几乎没有对秃头猪感到惋惜的。 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回头问吴老二我们什么时候走? 吴老二摇摇头,示意这里人多,等一会再说。 “果子,大灰去哪了?” 包子靠近我,悄声问道。 “不知道,没看见它的影子。” “它不会在屋子里没出来吧?” 我瞪了包子一眼,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大家都散了吧,回去早点休息,同时要吸取教训,回家检查自己家里的线路,有老化漏电的地方抓紧整改,以免酿成悲剧。” 消防员说完,便全部上了消防车,然后“呜哇呜哇”的消失在村口。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秃头猪的的媳妇和孩子跪在他的尸体旁,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 “咱们也走吧。” 回何南家的路上,何南的脚步很轻快,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我先走一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妈去,她也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看着何南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叹了口气,他也毕竟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 “咱们得住一晚,最好明天走,那个叫二勇的警察突然一走了之,应该是回去调派警力,然后来调查这场失火案。 但凡他们查出一些端倪,而我们正好这个节骨眼走,那咱们可就处于被动了。” 吴老二分析的很有道理,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那咱们今晚要不要把车里的东西先隐藏一下?万一警察搜咱们的车,那可就倒大霉了。” “吴果和老田你俩先回何南家,车里的东西我带着小包和小川去处理。” 回到何南家,何南正兴高采烈的给他妈妈讲秃头猪家失火的情况。 当听到秃头猪死亡的消息,郝香莲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包含了很多情绪,可能欣喜,是解脱,亦或是其它。 “老天总算是开眼了,坏人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第295章 做人留一线 大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我的包有些微动。 打开一看,大灰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不过我发现它的嘴角掉了一块毛,露出的皮肤也有些血肉模糊。 都这样了它还能睡着,真佩服它的心大。 “大灰?大灰?” 叫了两声,大灰没有一点反应,我急忙将它从背包里抱出来。 这一抱之下,发现大灰的肚皮下有一条长长的像是被火灼烧的印子,皮肤上还往外冒着血水。 “八爷,你快过来看看!” 八爷闻声飞了过来,它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问包子有没有带药? 已经躺床上的包子将手伸进了裤裆里,摸了一阵后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纸包。 “给大灰抹上吧,不留疤,省得它以后着女朋友被人家嫌弃,我先睡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没劲。” 我接过药包,将里面的粉末涂在大灰得肚皮上和嘴角。 可能有点疼,大灰悠悠得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们之后,它又安心的把眼睛闭上了。 “上好药就不用管它了,许多动物的身体结构与人类不同,它们最好的疗伤方式就是睡觉。” 吴老二说完,我也给大灰上好了药,然后将它重新放回背包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它的伤应该是被火灼伤的,真不知道它用什么方法放的火,看上去挺让人心疼的。” 我摸了摸大灰的脑袋,这家伙不负众望,完成了我交给它的任务。 等它醒过来,一定要奖励它两个鸡腿。 这一夜,警笛声呼啸不停,我问吴老二东西藏稳妥了吗? 他翻了一个身,告诉我该睡觉就好好睡觉。 我这一夜都没睡死,就害怕警察突然闯进来将我们都带走。 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并且梦到秃头猪拖着烧焦得尸体来向我索命。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一身冷汗。 “吴果哥,你们醒了吗?” 是何南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何南,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下床给他开门,门打开以后,只见何南依旧挎着一个筐,但筐里放着的是纸钱。 “吴果哥,今天我们要去祭奠一下我爹去,早饭我娘已经给你们做好了,你们趁热吃。” 我点点头,问他墓地远不远。 “不远,就在我自己家的田里。” 我哦了一声,让他快去吧,此时吴老二他们陆续醒来,包子问何南,这一夜警笛响个不停,到底咋回事?” 何南叹了口气,说朱村长的小舅子始终怀疑朱村长的死有蹊跷,几十个警察忙活了大半夜,也不知道查出什么结果了。 田启文伸了个懒腰,说就算有线索,大火也烧的毛都不剩,他们可真有精力。 何南嘿嘿一笑,便跟我们告别了。 等何南走后,包子穿好衣服拉着我往外走。 “干啥去?” “看看昨天的事故现场,还有,秃头猪应该也得吃席了,咱们中午蹭个席。” “你俩等等我。” 闫川快速穿好衣服,要跟我和包子一同前往。 还没走到秃头猪的家,只见一群年龄稍大些的老年人聚在一起,说着昨晚的火灾。 “我跟你们说,这都是老天安排的。你们想想,这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他喝多的时候烧,那不是明摆着老天爷想让他死吗?” “我说孔老林,你可小点声,让朱大奎的小舅子听到了,小心把你抓派出所里坐老虎凳。” “我怕他?我……” 看到我们靠近,几个老人很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你家早上吃的啥?” “红芋稀饭。” “我也是。” 走了没几步,又见三五成群的村民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 “警察调查了一晚上,也没见他们说出个一二三,你说要是普通人,他们能这么上心?” “你想的美,指望他们给你办事,等着吧。” 到了秃头猪的家前,被火烧的漆黑的房子前摆上了灵堂。 但是过来帮忙的人很少,能来帮忙的应该都是秃头猪的亲戚。 这场景,正应了那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秃头猪的所作所为,算是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就连死,都没有人来吊唁。 “走吧,没啥好看的,席也吃不成了,果子要是觉得凄惨,去给他跪下磕几个头去。” “我磕他奶奶个哨子。” 转了一圈后,吴老二说也差不多该启程了,我问他去哪,他说回家。 我有些疑惑,回家?回曹州?夜郎古国不找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田叔回家,至于你们就是想去哪去哪了。” 我咧嘴看着吴老二,问他什么意思。 “那几件东西已经够了,下一个地点也不一定能找到夜郎古国,人呢,要学会知足,而且有时候吧,你往往想寻找什么东西,它就不会出现,等你不寻找了,它自然而然就出现在你面前。” 我一阵无语,来的时候就感觉吴老二不靠谱,没想到他还真的半途而废了。 我转头看向包子和闫川,问他俩什么意见。 包子耸耸肩,说他无所谓,不过吴叔的话说的挺有道理。 这家伙也明显是想打退堂鼓。 闫川挠挠头,说李伯让我跟着你,你走哪我去哪就是了。 “八爷,你呢?” 八爷抬头望天,说大灰受伤了,最好是回去让它好好休养。 好家伙,搞了半天就闫川一个铁杆追随者。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和闫川去普安转一圈,没啥有用的线索再回去。” 吴老二点点头,说压根就没想着让我回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趁年轻多走走,多经历经历,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 我撇撇嘴,他这是把我散养惯了。 回到何南家,他们母子四人已经回来了。 郝香莲杀了一只大公鸡,中午的伙食,吃鸡。 本来我们想着马上就走的,架不住何南的挽留。 趁郝香莲做饭的空隙,何南把我叫到院子里。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何南突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吴果哥,谢谢你。” 第296章 飞机场 何南的这突然一跪,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连忙将他扶起来,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何南说道: “吴果哥,我知道朱村长是你弄死的。你是看不惯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才帮我们出气的。” 听何南说到第一句话的时候,我皱了下眉头,等他将话全部讲完,我才将眉头舒展开。 “何南,你不用谢我,朱村长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死是因为这辈子做了太多恶,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何南点点头,说他都懂,这事会烂在肚子里,连他妈妈都不会告诉。 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年龄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 其实何南这小子的性格不错,这么小就会隐忍,这样的人,以后很容易成大器。 “吴果哥,你们是干大事的人,能…能不能带我出去……” 何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感觉这小子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我盯着何南的眼睛,他也注视着我,丝毫不回避我的眼神。 “还是那句话,你太小了,等你大大,如果还想闯一闯,就去津沽找我。” “好。” 我算是给何南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到他打了以后真想来找我,我在不在津沽都是另一码事了。 散养的公鸡肉质紧实,入口鲜嫩,一只大公鸡到最后愣是一点没剩。 吃饱喝足的我们告别了何南一家人,吴老二把我和闫川丢到了县城车站,便开着那个破烂面包车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吴老二说的没错,那几件青铜器已经价格不菲了,反正没白跑一趟,为什么非要寻找那个不一定真实的夜郎古国呢? “吴果,你想什么呢?” 一旁的闫川见我陷入了呆滞状态,开口问道。 “我在想,他们为啥不把手枪给咱俩留下?” 闫川说用不到那玩意,他一个飞踹就能撂倒一帮小喽啰。 闫川这人,属于闷骚型的,你看他平常一棍子敲不出三个屁,那是因为不熟悉。 熟络起来后,他可一点也不腼腆。 “吴果,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坐车?” “你咋方便?” 闫川愣了一下。 “我小便站着,大便蹲着,怎么了?” “噗……” 我差点没被他笑死。 见我笑的喘不上来气,闫川过来帮我拍着后背。 “你笑啥嘛?难道你大便是站着的?” 不行了,我快笑岔气了…… 我和闫川的目的地在黔西普安县。 到黔西之后,只能选择坐公交车去普安县。 从普安县又要坐小巴去青山镇,从青山镇又要去营盘村。 到普安县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俩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本来以我的性格,住个小旅馆就行,但闫川说自己没住过高档宾馆,想体验一下。 我问他要不要再帮他找个小姐。闫川红着脸说要是有的话找一个也行。 “找你妹!” 我说他是闷骚,一点都没说错他。 将随身的物品放到了宾馆里,我和闫川去宾馆附近找些吃的。 普安的人好像特别喜欢吃鱼,烤小黄鱼,烤罗非鱼,豆花烤鱼。 我这个不喜欢吃鱼的人,本是抱着尝一尝的态度,没想到吃到嘴里后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我讨厌的不是食材,是做出来不合口味的味道。 “吴果,咱们明天去营盘村还需要带点什么吗?” “不带,轻装上阵,有发现在准备也不迟,要不背着怪沉的。” 我和闫川吃的饱饱的,照这个吃法下去,我很快能突破一百五十斤。 普安除了喜欢吃鱼以外,茶文化也是当地的特色。 我俩走在大街上消化食,被路边茶馆飘出来的茶香吸引住了。 闫川说这茶闻起来就正宗,香甜温润,淡雅脱俗。 “你还懂茶?” 闫川嘿嘿一笑,说他师父以前有不少好茶,他和他师兄弟平常没少偷喝。 “那咱进去坐坐?” 我和闫川走进茶馆,有穿着旗袍的少女接待我们。 我以为这是他们这里的特色文化,直到旗袍少女将价目表拿过来后,我傻眼了。 一壶茶水起价六百六十六,人家这接待可不是白接的。 硬着头皮泡了一壶最便宜的茶,看闫川那副陶醉的模样我就想抽他。 我让他快点喝,别在这丢人。 闫川抬起眼皮说道: “吴果,这品茗不是心急的事,需要慢慢品味,用心体会,时间久了,心境就上去了,人也跟着升华了。” “你喝个茶也能喝出道理来,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你把账结了,自己先走吧。” 诶?这小子有点反常。 我起身准备从包间里出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闫川正和旗袍女眉来眼去的聊着天。 怪不得这小子不愿意走呢。 原来是打着旗袍女的主意呢。 我想提醒他一下,别被人家骗了,但转念一想,闫川的身手不错,就算被骗也应该没有危险,况且他身上没几个钱。 想到这里,我便推门出去,身子刚出门口,就和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 准确的说是个女人,因为身上带着香味。 这香味有些甜,闻的多了,就有一种齁的慌的感觉。 人影因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我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俩都愣在了原地。 “是你!” “你没死?” 我冷笑一声,说自己福大命大,想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飞机场郑春兰莞尔一笑,说那感情好,要不然英年早逝还真可惜呢。 没错,与我撞到一起的正是飞机场郑春兰,不过她此时孤身一人,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将她拿下。 冤家路窄,放过她真不是我的性格。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我劝你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因为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 郑春兰说的很轻松,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她轻吸一口,将烟雾吐在了我的脸上。 “吴果,说起来咱俩之间也不算有啥直接的恩怨,我也是受命于人,没有办法。要不然咱们坐下来喝杯茶,解解心结?” “那我还得谢谢你请我喝茶了?” 第297章 昏迷 我和郑春兰就这么对峙着。 她抬着胳膊,不停的吞吐着烟雾,显得十分轻松。 反倒是我,浑身肌肉紧绷,拳头也握的绷紧。 “哟,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感觉你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我刚才说了,咱们也没啥深仇大恨,何必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我冷笑,说在塞北要不是福大命大造化好,岂不是被她活活困死在伦硕公主墓里? 郑春兰耸耸肩,说那不是她的想法,塞北之行虽然她是负责人,但手下的那几位在会里的地位并不低,她也指挥不动,不能左右他们的想法。 我再次冷笑一声。 “郑春兰,你们白泽会里没一个好东西,今天,我先拿你开刀!” 话音未落,我一拳轰向郑春兰的面门,手上没留一点余力。 郑春兰见我突然发难,冷哼一声,迅速将烟叼在嘴里,然后抬手抵挡我的拳头。 见此情形,我心中暗喜,就她这瘦竹竿的体格,一拳不就能将她放倒? 刹那间,拳头与手掌相撞,突然感觉自己的拳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就像被马蜂蜇了一样。 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拳头上,有一个很细微的针眼。 随后,我感觉一股麻麻的感觉从手上开始蔓延,经过胳膊,最后一直到全身。 “咯咯,都说了年轻人不要气盛,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 我暗道一声不好,想呼喊闫川,却发现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你用阴招?” 我声音非常微弱的问她,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狭窄的房间内。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其它地方都堆满了杂物。 整个房间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的霉味。 这里应该是一处地下室。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个过程中,我一点意识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睡了一觉,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乏力。 郑春兰的手掌里藏了毒针,这个飞机场,真他妈歹毒。 我心里暗自发誓,如果她要落在我的手里,我势必将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从床上下来,穿过杂物来到门口,房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我用力拉了两下,房门丝毫不动。 无奈的我又回到了床上,跟门较劲,白白浪费力气。 躺在床上,摸了摸口袋,手机不见了,剩下的零钱还在。 妈的,这会又渴又饿,郑春兰那娘们把我关在这里,总不能让我活活饿死吧? 再次坐起身从床上下来,想从杂物里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翻了半天,找到了不知道剩了多久的小半瓶矿泉水,看了下生产日期,妈的,过期两年了。 就当我犹豫要不要喝这些水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我赶紧回到床上装昏迷,这样如果郑春来靠近我的情况下,我能趁她不备,将她拿下。 开锁声音响起,接着铁门被打开。 “你说兰姐把这小子弄回来干什么?直接杀了算了,还要咱们过来给他送饭。” “兰姐自有她的打算,你跟我抱怨一下算了,要是让她听见了,小心把你老二咔嚓了。” 两个男人。 我本想着要是飞机场自己,或者是其他一个人,趁其不备的情况下能将其拿下。 两个人的情况下,我只能躺在床上继续装死。 “你说兰姐会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准备把他囚禁在此,当她的玩物,金屋藏娇,嘿嘿。” 我知道这人是在调侃飞机场,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虽然郑春兰长的不错,但是可以起落飞机的胸脯,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别废话了,看看那小子醒了吗?兰姐的药就是毒,这都两天了,这小子还没动静。” 另一个人话说完,我便听见有人凑到了床前,我尽力保持呼吸平稳,和睡着的样子差不多。 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掐了一下。 掐就掐吧,还特么用力向外扯了一下! “浩哥,没醒,睡的跟死猪一样。” 你他妈才是死猪!你全家才是死猪! “行了,咱把东西给他放这吧,等他醒了自己就知道吃了,晚上咱们再过来一趟,兰姐交代了,一旦他醒过来就把他带江南茶庄去,这小子背后可有个大人物,兰姐说了要好好利用。” 随后开门声响起,铁门再次从外面锁死。 等这俩人走了以后,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送来的食物我咽了下口水。 但是我现在不能吃,要不然晚上他们再过来以后,就会知道我已经苏醒。 并且从他俩的交谈中得知,飞机场是想利用我对付我身后的人。 我身后的人是谁? 无疑就是吴老二。 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得想个办法如何自救。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郑春兰并不想伤害我,这样的话,我还真有逃生的希望。 想到这里,我又下床开始在杂物堆里寻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等晚上两人过来后,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可杂物堆里除了纸壳和塑料瓶之外,根本没有攻击性的武器。 这时候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两天没吃饭的我,现在真是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我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俩人送过来的饭菜,上面摆放的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如果我把筷子磨尖的话,不就是一把很好的暗器了吗? 嘿嘿,我可真是个天才。 不过话说回来,筷子都拿了,饭菜不吃的话… 一会就该凉了。 于是我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奶奶的,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还别说,这两个人送的饭菜还挺合我胃口,番茄炒蛋,素炒豆芽,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吃的溜干净。 “嗝…” 打了个饱嗝,歇了一会之后,我开始在水泥地上磨筷子。 我要把两根筷子都磨尖,争取晚上那两个人来的时候,一击毙命。 在磨筷子的同时,我心里还想着闫川。 这家伙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第298章 身后的人 筷子很快被我磨尖。 我又从杂物堆里找了一段尼龙绳。 在筷子顶部刻了两个凹槽,将尼龙绳绑紧。 这样,两个用筷子制作的匕首便已完成。 我试着挥舞了两下,还挺趁手,只要是肉体凡胎,在我的全力之下,一个血窟窿是无法避免的了。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等待晚上那两个人再过来了。 因为没有时间观念,我一直坐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脚步声响起。 我迅速从床上起身,悄悄来到门后。 随着开锁声响起,当门缝打开的一瞬间,我便将手里的筷子匕首狠狠的插入了第一个进门人的脖子。 由于他没有防备,我的第一击很顺利。 刚进来的那个人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捂着脖子迅速撤退。 第二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栖身而上,但他比较灵活,一转身,躲过了我的筷子。 我暗骂一声,随后举起筷子对他的天灵盖扎了过去。 没想到这家伙有些功夫,一个懒驴打滚又躲了过去。 草泥马。 此时,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本来想着速战速决的,没想到被这个人躲开了。 于是我不计后果的直接扑了上去,这人骂了一句“傻逼”后,伸腿对着我的胸脯蹬了一脚。 我本来想躲的,但一想到躲过之后这家伙不知道又出现什么变故,于是一咬牙,迎上了他的脚,同时手里的筷子也对着他的面门刺去。 “啊…” 这人一声惨叫,而我也被他踹飞起来。 屁股先着地,倒是没多大伤害,而这两个人也痛的满地打滚。 见他俩对我没有威胁,我撂下一句狠话: “告诉飞机场郑春兰,有能耐别玩阴的,玩明的,吴爷奉陪到底!” 说完之后,我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具体地点,只能拼命的跑。 等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四周,很陌生。 我找了个路人问了下,这里居然是普安隔壁的县城,晴隆。 我赶紧找了一家公用电话,凭记忆先是打给了吴老二,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接到敲诈电话。 吴老二表示没有,问我为啥这样问?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吴老二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说道: “吴果,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紧张,郑春兰要是想杀你,她早都动手了!你对她还有价值,一时半会也没啥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与她周旋,尽量争取最大利益。” 吴老二的话把我给搞懵了,我能在她身上争取到什么利益?她不过是想利用我要挟吴老二而已。 谁知道,接下来吴老二的话彻底让我迷茫了。 “吴果,郑春兰说你身后的人,或许并不是我。” “啊?” 没等我询问,吴老二便挂断了电话,等我在打过去的时候,提示已经断线。 这是什么意思?我身后的人不是吴老二还会是其他人? 我从小被吴老二养大,世上至亲的人就是他了。 他跟我说身后的我人不是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害怕白泽会了,想将责任推到我一干二净。 但转念一想,吴老二从我记事开始,只要我受到一点委屈他都会与人理论,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他这么说,应该不是推卸责任。 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被村里的黑白花狗追了一路想要咬我。 那时我哭喊着叫吴老二,是他一棍子将那条狗直接打死。 狗主人来评理,也是被他一棍子打倒在地。 从那以后,吴老二就在村里喊出话来,谁敢欺负我,他就灭谁满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村里比我大的我小孩也不敢欺负我了,而我也去没有朋友,只要我出家门,那些小孩都绕着我走。 那我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简世哥?时老爷子? 我能想到的大人物就这两位了。 我又给吴老二拨去了电话,但依旧是占线。 我想给闫川打电话,但我俩认识时间太短,只记住了一三二开头的三个数字。 不知道我现在回普安,他还在不在?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去往普安的车,半个小时的我路程。 到了普安之后,我打车直奔我和闫川开的宾馆。 谁知道到了那之后,前台告诉我,闫川在两天前就已经退房了! 妈的!法克! 现在的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趁飞机场没反应过来,直接回津沽。 但是闫川我放心不下,他身上的钱我知道。 根本不够买回津沽的这票。 我问宾馆前台,知道闫川去哪了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是关心则乱,人家怎么可能知道闫川去哪? 职业的素养,让宾馆前台笑着对我说: “尊敬的顾客,这边并不知道您的朋友去了哪里呢,不过您放心,等您的朋友回来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与您联系的。” 人家这话咱挑不出一点毛病,该客气也客气了,该说好话也说好话了,没笑话我就算是不错了。 现在的一些服务人员跟这些人没法比。 现在的服务人员,一副谁消费谁是我儿子的感觉。 从宾馆出来,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回津沽,不甘心。 不回去,没线索。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去了火车站。 当我买了票候车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则茶叶广告。 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两个人白天说过,等我醒的时候,要把我带到江南茶庄。 那是不是说,郑春兰现在在江南茶庄。 闫川可能也被飞机场控制住了。 坐上去晴隆的出租车,我在车上一直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去江南茶庄。 不去吧,害怕闫川在飞机场手里。 去了吧,还怕自己脱不了身。 其实我有时候也挺烦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 在大事的抉择前,始终拿不定主意。 到了晴隆之后,我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江南茶庄。 本地人表示,江南茶庄只有有头有脸的人进入,实行的是会员制,可能一般有钱人也进不去。 听了路人介绍,再问了下时间。 晚上十一点整。 还有一个小时,江南茶庄就打烊了。 第299章 江南茶庄 江南茶庄。 装修的古朴典雅。 从外面看去,整个茶庄就像一幢古建筑。 牌匾上“江南茶庄”四个烫金大字,笔锋苍劲,一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在茶庄外面转了一圈,如果想进去的话只能从正门进入,或者,从茶庄隔壁餐馆二楼的窗户跳到茶庄的缓台上。 饭馆已经打烊了,玻璃门被u形锁锁住。 记得杜三手说过,开这种锁只需要用易拉罐的铝片制作一个简易的弧形钥匙就能打开。 跑了很远才找到一家便利店,在女售货员诧异的目光中买了一把剪刀和饮料。 就在我结完账要出门的时候,女售货员轻声喊住了我。 “帅哥,生命诚可贵,你可不要想不开,你还有大把的年华,以后的路还很长。” 我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我就那么像要轻生的人吗? 当我回到餐馆门口的时候,正好茶庄里走出服务人员。 她见我鬼鬼祟祟的站在餐馆门口,便问我在干什么?是不是打算偷东西? 马勒戈壁。 我这英俊的容颜怎么和小偷也挂不上号啊。 “美女姐姐,我想学厨师,所以来看看这里要不要学徒,这里正好离我的家还近。” 服务员仔细对我打量了一番,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学厨师能有什么出息?天天和油烟打交道,一天到晚满身臭汗,我们这正好缺服务生,你明天要不要来面试?” 我连忙点头答应,说明天来看看。 随后我转身假装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了一下,那女人已经返回茶庄了。 我又折返回去,用剪刀剪开易拉罐,试着将u形锁打开。 一边开锁,一边四处张望,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像小偷。 好在老天爷比较眷顾我,试了没两分钟锁就被我打开了。 我心里想着,要不然回头好好跟杜三手学习下,等年龄大了,干个开锁的工作也不错。 上了饭店二楼,打开窗户,心里默数123,然后对着茶庄的缓台跳了下去。 缓台连接着二楼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我试了推了一下,窗户没锁,随后打开便跳了进去。 跳进去后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茶庄的厕所,还特么是女厕! 这要被人抓住,不是流氓也得被揍成流氓了。 我小心翼翼走到厕所门口,这时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赶紧找了一间厕所进去,随后将门反锁。 “毛毛,你多带卫生纸了吗?我突然肚子疼。” “带了,你快点,马上下班了。” “兰姐今天请人过来了,现在都没有散场的迹象,我估计今天得值班。” “唉,也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聊的,你看看那些糟老头子,没事动手动脚,看咱们的眼神恨不得把咱们吃了。 这也幸亏兰姐定了规矩,咱们这些姐妹不用陪他们上床,要不然天天伺候那些人,我都能恶心死。” 两个人说完,我隔壁的厕所门便被打开,嗯,原来女人也放屁,还挺臭。 “毛毛,你先走吧,我可能拉肚子,肚子疼,你跟萍姐说一声,我晚会回去。” 那个叫毛毛的女人先是推了一下我的厕所门,吓的我一身冷汗。 还好她推了一下没推动,便去另一间厕所了。 接着一阵水流声传来,我在厕所里大气都不敢喘。 “小爽,我先走了,你可要快一点,要不然萍姐该说你了。” “知道了。” 等毛毛走了以后,厕所里陷入了寂静,过了好大一会,就听隔壁的小爽说道: “你潜进来有什么目的?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我劝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我一愣,这是对我说话呢? 我没吭声,接着小爽说道: “我早就发现你了,在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你一眼,你的鞋出卖了你。” 我低头一看,从我这里也能看到小爽的高跟鞋。 刚才在茶庄门口的那个人正是小爽,我说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人。” “你找谁?” 小爽发现我了,但她没有叫人,说明她对我没有敌意。 “我找一个叫闫川的人,他可能被郑春兰带过来了。” 隔壁的小爽沉吟了好大一会。 “闫川?是不是一个和你差不多高但是比你壮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 我连忙说对。 “他应该在三楼的某间休息室里,兰姐交代三楼的人了,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把他当贵宾一样照顾。怎么?他是你朋友?” 我听小爽这么一说,倒是整不明白郑春兰到底想干什么了? 为啥我和闫川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他好吃好喝的美女伺候,我特么昏迷了两天被扔到了地下室。 小爽从厕所里走出来,去水台洗手。 我想了想也随着出去了。 小爽见我出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她说她来这里上班很久了,第一次见有人敢闯江南茶庄,我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我挠挠头,问她三楼怎么走?楼上布局如何? 小爽脸一红,说三楼都是给那些大人物休息的地方,整个楼层都隔成了单间,里面有特殊服务。 那闫川这小子不得乐不思蜀啊。 我还来找他干鸡毛? “兰姐在哪?” 小爽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别打兰姐主意了,你斗不过她的,你还是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其实我也没搞懂小爽为什么要帮我,我俩第一次见面,按道理说,她在茶庄工作,该向着郑春兰才对。 总不能是因为我这帅气的容颜吧。 郑春兰在二楼的嵩山厅宴请客人,我从厕所出去之后,按照小爽的指引来到了嵩山厅门口。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除了值班人员,整个二楼已经空荡荡的了。 嵩山厅里谈话声不断,我将耳朵贴在门上,除了郑春兰的声音以外,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崔小白 这家伙不是跑路了吗? 怎么又敢现身了? “兰姐,今天咱们先这么定下来,等哪天具体行动你在安排!” 这些人,又在密谋着什么? 第300章 什么情况 我本想在听一会崔小白他们的谈话,但是这时候小爽在二楼的走廊口出现,并对我招手。 我赶忙走过去,小声问她怎么了? 小爽指了指楼上说道: “这个点楼上的人也该休息了,我带你去找你朋友。” 我皱眉看着小爽,问她为什么要帮我? 小爽眯起眼睛笑了一笑说: “你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份胆识,挺欣赏你的。” 这话我肯定不信,但眼下情况紧急,我只能跟着小爽上了三楼。 三楼走廊闪烁着粉色的灯光,比较暧昧,在这种环境下,一个男人很难把持住自己。 到了走廊的尽头,小爽试探性的敲了一下房门,闫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啊?” 还真是这小子。 随后,房门被打开,裹着浴巾的闫川哈欠连天的出现在门口。 看到是我后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问道: “吴果,你去哪了?” “你小点声!我是来救你的,快点穿衣服跟我走!” 闫川不解,说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抓紧时间,回头再跟你解释。” 闫川见我不像是在说笑,立马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我歪着头向屋里看去,并没有看见小爽所说的特殊服务。 闫川很快从屋子里出来,我带着他赶紧回到二楼,然后直奔女厕所。 我们三个刚进女厕所的门,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小爽说应该是郑春兰,应该是奔这里来的。 现在爬窗户时间也来不及了,我们三个立马挤进了一间厕所,然后我和闫川双脚一蹬,直接卡在了厕所隔板的中间。 “嘘…” 小爽反锁上门,这是高跟鞋得声音逼近,她先是推了一下我们这个厕所门,见门上了锁,郑春兰问道: “谁在里面呢?” 小爽立马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回答道: “是我兰姐,我拉肚子,感觉肠子绞在一起似的。” “夏天少吃凉的,对肠胃不好。我们这桌马上结束了,一会你过去收拾一下就行了。” “好的兰姐。” 郑春兰说完,打开厕所门开始方便。 我和闫川手脚并用撑在厕所的隔板上,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还好郑春兰解手很快,她从厕所里出来,嘱咐了小爽两句,便离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走远,小爽让我俩赶紧从窗户离开。 当我爬上窗户的时候,转头看着小爽问道: “你全名叫什么?” “张爽。” 我点点头,然后与闫川爬上了饭馆的窗户。 “吴果,到底咋回事?” “先离开这里,一会在对你讲。” 我俩从饭馆出来,然后我又将饭馆的门锁好。 正巧这时崔小白的声音从饭馆的门口响起。 我和闫川赶紧躲在饭馆的侧墙处。 “兰姐,回头再联系,我先撤了,嗝…” 郑春兰笑吟吟的同他道别,等崔小白走远后,她冷哼一声说道: “小爽,一会联系下会长,告诉他崔小白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但是提醒他一下,这人要时刻提防,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崔小白不是好人,这个观点倒与我不谋而合,但我感觉白泽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兰姐,你不是亲自给会长打电话吗?” “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烦。” 等郑春兰和张爽进去之后,我和闫川才出来,然后奔着刚才崔小白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没开车,证明住的地方离这不远。 同时我也感觉,张爽的地位在白泽会里不低。 并且,她好像认识我,然后偷偷的帮助我。 她到底是谁的人呢? 我觉得现在蒙在鼓里的人就我一个。 吴老二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不告诉我。 张爽也知道,但也没有明说。 这些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是不是我是他们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棋子? “吴果,前面都是岔路了,咱们走哪一条?” 闫川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岔路口,选择哪条路如同人生需要选择一样,走哪一条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人生亦是如此。 “你不是道士?占卜一下崔小白走哪条路了。” 闫川一脸尴尬的挠挠头,说占卜之术,没三十年根本不能大成,除了极少数的天才能学到精髓,剩下的都只是精通一些皮毛罢了。 “男左女右,咱们走左边,看这条街上有没有酒店。” 闫川一愣,说那要是有女人陪同,该怎么选择? “让女人走右边。” “……” 我问闫川听说过李瞎子吗? 闫川看着我,问我难道认识李瞎子? “见过一面。” “我去,李老爷子可是占卜界的泰斗,听说一号都曾找他算过命,搁古代,老爷子妥妥的国师。” 闫川一脸崇拜的样子,我摇摇头,就见了李瞎子一次,感觉他就会装波一。 一副墨镜一戴,谁也不爱的样子。 闫川又问了一遍和飞机场有什么恩怨,我将从哀牢山到塞北与白泽会结下的梁子和他说了一遍。 闫川骂了一声,说他真不知道这个社会还有白泽会这样一个组织。 “那这个崔小白又是什么人?” “他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人!” 我俩走了二三百米的样子,一家名叫悦福客栈的旅馆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感觉这里的人取店名都喜欢复古一些,连店面都弄的古色生香的,让人很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川哥,一会你自己进去问前台有没有一个叫崔小白的人住在这里,别直接问,委婉一点,也别忘了先给人家小费。” 闫川拍拍胸脯,说这点事他肯定能办明白,当我安心在这里等着。 闫川说完便向悦福客栈走去,我在对面的马路等着他打探回来的消息。 可一等二等,闫川这家伙始终没有出来。 我怕他出什么事,毕竟在江湖阅历十分丰富的崔小白十个闫川也不够看的。 我快步向悦福客栈走去,刚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就听见闫川在里面喊我。 “吴果,快来帮忙,崔哥他喝多了!” 只见闫川正扛着崔小白从客栈的二楼下来。 这什么情况? 第301章 揍成猪头 我看着闫川将崔小白扛出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别愣着了,走啊!” 我回过神来,一边走一边问闫川怎么回事? 闫川嘿嘿一笑,说既然是仇家,那不如直接带出来弄死算了,崔小白的几个手下叫他弄晕在客栈里了。 我问他是怎么弄晕这些人的? 闫川弯曲了一下胳膊,露出壮实的肱二头肌说道: “就这几个小渣渣,还真不够我看的。” 我现在知道了,闫川之前说的话并不是吹牛逼,他真有这个实力。 不过被大黄牙欺负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有这身手为啥还要被他们按到地上摩擦? “咱们去哪?” “先找个地方把他弄醒,然后问问他和白泽会之间有什么猫腻。” 闫川看了我一眼,问然后呢? 然后? 我心里着重的考虑了一下,崔小白这个人就像癞蛤蟆一样,它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这样的人留着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又给我下个绊子。 现在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弄死他! “然后挖个坑把他埋了。” 闫川点点头,说这么做就对了,做人不要留一线,日后又不相见,没必要考虑的那么多。 在悦福客栈很远的地方,我和闫川找了一家小旅馆,三个人只开了一间房,惹得老板直翻白眼。 将崔小白带到房间内,我马上将房门反锁。 闫川将崔小白丢在地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开始掐他的人中。 闫川的力气很大,我都看到崔小白的人中都紫了。 崔小白悠悠转醒,我笑眯眯的俯下身看着他,说道: “崔总,好久不见。” 崔小白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闫川顺势按住他的双手,这姿势看起来有些不雅。 “别费劲了,你瞅瞅你胖的,快赶上过年该杀的年猪了。” 崔小白喘着粗气,停止了挣扎,阴狠的看着我,咬着牙说道: “怎么我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有种别玩阴的,咱们光明正大的干一场。” 我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我玩阴的? 这好像是崔小白惯用的伎俩吧? “崔总,多说无益,你既然落到我的手里,也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样的。这样,你告诉我白泽会跟你达成了什么协议,说出来的话,我能考虑放了你一条生路。” 崔小白冷笑一声,说我既然知道白泽会,那最好把他放了,要不然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崔小白说完,闫川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 闫川力道十足,崔小白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也跟着溢出了鲜血。 “奶奶个熊,落在我手里你还这么猖狂,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沙包大的拳头。” 闫川举起拳头比划着,崔小白对着他吐了一口血沫,正好吐在了闫川的脸上。 “我操你姥姥!” 闫川怒火中烧,举起巴掌对着崔小白的脸一顿猛扇。 崔小白一直怒视着闫川,眼里好像能喷出火焰。 不一会,崔小白的脸成了真正的猪头,我赶忙拉住闫川,这样打下去,一会真打死了。 我还不知道白泽会与他密谋什么呢。 不过此时的崔小白也真是条汉子,愣是一声没吭。 这和他以前的性格可截然不同。 这家伙不可能跑了一段时间,骨头变硬了吧? “崔总,你说你何必受这皮肉之苦?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你好我好他也好,对不对?” “哼,姓吴的,我早就知道你会成为我人生当中的一个绊脚石,当初真该不择手段做掉你!有能耐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早晚弄死你!” 我皱起眉头,丝丝盯着崔小白满是怒火的眼睛,片刻后,我对着崔小白笑了一下。 这笑,是轻蔑的笑。 “行,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川哥,动手!” “好嘞!” 闫川狞笑一声,然后双手死死掐住崔小白的脖子。 一瞬间,崔小白的脸部开始充血,他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同时手开始乱抓,脚开始乱蹬。 闫川的胳膊被他抓起了几道血印子。 就在我感觉崔小白快要断气的时候,我让闫川松开他。 被解放的崔小白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吹着灶坑的鼓风机。 “崔总,认清形势,命只有一条,难道你真跟自己过不去?” 此时崔小白的双眼已经充血,他虚弱的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 “吴果,你真是得到了吴老二的真传,不过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妈的,他还教育上我了。 “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吗?崔总,别拖延时间了,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再不说的话,那我真要请你喝一碗孟婆汤了!” 崔小白也看出来我对他是真起杀心了,他挣扎着坐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是不是真保证放了我?” 我点点头,说自己可以发誓。 “那你发个誓。” 崔小白有些玩味的看着我,我无所谓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我吴果对天发誓,只要崔小白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就一定会放了他,否则天打雷劈,出门车撞死。” 崔小白听完,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 “白泽会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与他们一起前往昆仑山。” 昆仑山? 那地方给我的印象就是地域广阔,地势复杂,气候条件恶劣,很多地方都人迹罕至。 并且那里的自然环境较为严酷,在高海拔地区,氧气稀薄,气温极低,常年被冰雪覆盖,植被极少,给人一种荒芜和寂静的景象。 那样的一个地方,白泽会要去干什么? “崔总,你们去昆仑山不会是旅游去吧,总得有个目的吧?咱既然都说了,就一口气说完呗。” 崔小白呵呵笑了一下,本来他的脸就成了猪头,在配合着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世人都认为昆仑山的荒凉之地,但几乎没人知道,那里曾经生活着汉藏共同的祖先!” 第302章 昆仑山 汉藏共同的祖先? 崔小白的话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搬了一张凳子坐下来,示意崔小白详细说说。 崔小白又点燃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崔总,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怎么躲了一阵子还染上烟瘾了?” 崔小白哼了一声,没有接我的话茬。 等他将手中的烟吸的只剩烟屁股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昆仑山附近曾生活过许多民族,其中就包括氐羌人。 传说,伯夷父生了西岳,西岳生了先龙,先龙的后代子孙便是氐羌,氐羌人姓乞,他们曾在昆仑山脚下及黄河上游流域居住。 在漫长的迁徙过程中,氐羌人的人体形态和语言都发生了变化。 其中一部分人向东行走,掌握了农业文明,以农耕为主,成为了汉族的祖先之一。 另一部分人向西南迁徙,分化出了藏,羌,彝,景颇,土家等民族。” 崔小白停顿下来,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接着说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昆仑奴?” 我看了闫川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昆仑奴并非指非洲黑人,而是古代居住在昆仑山脉一带的少数民族,这些人以畜牧业为主,具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生活习惯。” 崔小白说完,便爬起来一头栽倒在床上,然后舒服的问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以放我离开了不?” 我摇摇头。 崔小白哈哈大笑起来。 “姓吴的,你当你发的誓是放屁吗?” 我再次摇头。 “崔总,你刚才确实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但是,可但是,这和白泽会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可能因为这一个故事跑昆仑山挖遗址去吧?整个昆仑山脉和其辽阔,白泽会没有可靠的情报会去冒这个险?” 崔小白不说话了。 闫川上前拽住他的衣领,问他是不是还想吃嘴巴子? 崔小白把手一摊,说自己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就是把自己打死他也说不出来其他了。 我见崔小白说的认真,好像确实没有隐瞒。 “崔总,郑春兰和你吃饭就没说别的?” 崔小白摇头,说今天他是第一次见郑春兰,她只说了要我一同前往昆仑山,具体人员他都还不知道。 我摸了摸鼻子,然后对闫川使了一个眼神。 闫川会意,一把抓过来崔小白,一记手刀砍在崔小白的脖子上,崔小白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软绵绵的倒在床上。 “咋处理他?弄死他?趁着夜黑风高把他拖出去埋了?” 闫川一连串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我现在在想,闫川刚才出手干脆利落,这手法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这得需要很长时间的实践,才能一击致人昏迷。 他要是真的天天在道观里的话,去哪练这技艺? 总不能天天拿他师兄弟和他师父练吧? 再加上我和包子遇到他的时候,他被大黄牙那几个小混混按在地上摩擦不还手,接着是李八指让他跟着我。 这一切都是巧合? 还是闫川接近我们另有目的? 我突然想起来,在鸡公山发现了那几件青铜器后,闫川表现的并没有很激动。 如果,我说如果。 一个普通面对这巨大的财富,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越想越觉得闫川身上疑点重重。 这时闫川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啥呢!” 我回过神来,忙说道: “没啥,我在想怎么处理他还不用经过咱俩的手。对了川哥,你以前在道观里天天练功夫吗?” 闫川一愣,说没事就练练呗,除了遇到危险能自保,平常也能强身健体。 我点点头,说有时间想跟他学两招。 “别说那个没用的了,你快点说这个死肥猪怎么处理。” 我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来手机被飞机场拿走了。 马占林的电话我没记住,要不然北派的人应该对崔小白很感兴趣。 “你要实在想不出来,就让我把他了结算了,你刚才发过誓,我出手的话也不算违背你的誓言。” 我摇摇头,崔小白被闫川带出来,悦福客栈的人亲眼目睹,如果让他动手,以后绝对能查到他身上。 但借别人的手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帽子叔叔找上门的话,我和闫川与这件事可毫无关系。 我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给吴老二打电话,他应该知道马占林的电话。 我用闫川的手机拨打了吴老二的电话。 这次他倒是接的很痛快。 我也很识趣,对于他对我说的身后人的事只字未提,只是把崔小白的事讲给他听。 吴老二那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吴果,你信我吗?信我的话就把崔小白放了。” “啥玩意?” 我现在是真有点搞不懂吴老二了,其实我也一直没搞懂过。 这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杀崔小白的机会,吴老二居然叫我放了他? 怎么? 吴老二是害怕了还是什么? “吴果,你听我说,崔小白这个人虽然讨厌,但也只限于在背后搞搞别人的小动作,他成不了气候,现在放了他,以后或许对你有利。” 我想不明白,我和崔小白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以后对我能有什么利? 吴老二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 “吴果,眼光放长远一点,要学会隐忍与布局,有时候一件事要十年或者二十年才能完成。 还有一点,在纯粹的利益面前,没有纯粹的敌人,也没有纯粹的朋友。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以相信,就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能说完全相信。” 吴老二说完,电话那头就沉默了,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苦笑一声,可能我现在年龄还小,没有经历过吴老二所经历的那些事,所以还无法完全体会他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吴老二说道: “老吴,听你的,我可以放了崔小白!但是我又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刚才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生父母可以相信,那你我可以完全相信吗?” “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但是我不会做一件伤害你的事。” 第303章 灵霄王朝 挂了吴老二的电话,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崔小白我陷入了沉思。 放了崔小白,我确实很不甘心。 但吴老二那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闫川看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苦笑一下,然后对他摇摇头说道: “川哥,咱们走。” 闫川也听到了我和吴老二的谈话内容,他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些人做事考虑的太多,快意恩仇才是江湖。 走出旅馆,我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现在脑子里很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川哥,你是怎么跟飞机场去的江南茶庄?” 闫川微微一愣说道: “你说的飞机场是郑春兰吧?你走了一会后,郑春兰便过来找我,她说你去帮他办点事情,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我见她没有恶意,并且在茶庄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也就没怀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但是话说回来,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呢?而且也没把你怎么样,这真让人想不通。”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问。 “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去?” 闫川问我,我也没有思路。 我俩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像飘荡的游魂。 “果子,要不然咱们去找张爽,我觉得她应该知道一点内幕,说不定她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闫川说完,我猛的拍了一下大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爽? “飞机场应该已经知道咱俩跑掉了,明天雇个人去江南茶庄要过来张爽的电话,咱们跟她电话联系。” 有了目标,人也放松了许多。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大街上除了有零星的几个酒鬼路过,很少能看到行人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夜生活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我和闫川又找了一家旅馆,简单洗漱后便上床睡觉了。 因为心里有事,也没睡踏实,第二天早早就醒过来了。 我见闫川睡的跟死猪一样,就没打扰他,打算出去吃个早饭并给他带回来。 我还特意选了一家人多排队的早餐店。 人多说明味道好。 轮到我的时候,我往店里面瞥了一眼。 这一瞥,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这不正是张爽吗?为什么我这么肯定? 因为她头上戴的发夹跟昨天我见她时的一模一样。 还有她那一头标志性的黑长头发。 我端着包子直奔她去,她自己一个人,正专心致志的嗦着米粉。 见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显得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还没走?” “走?去哪?昨晚我还想着你呢,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这也免了我不少麻烦。” 张爽脸一红,说别打她主意,自己有人追求了。 呃… “我的错,是我表达的不清晰,我的意思是昨晚还想问你一些事,今天就碰到了。” 张爽哦了一声,问我什么事? “不急,等吃完饭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这里人多嘴杂。” 张爽今天素颜,其实她相貌并不是很出众,属于那种耐看型的,主要是身材高挑,特别匀称,就像走t台的模特。 她吃饭的时候慢条斯理,米粉是一根一根吃的,我一笼包子都已经吃完了,她的碗里还有半碗米粉。 见我一直听着她,张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纸擦了擦嘴,对我说道: “附近有个公园,咱们去那里吧。” “不急,等你吃完。” 张爽站起身,说自己饭量很小,平时只吃半碗粉,现在已经撑的不行了。 女人说自己吃撑了,那最起码保留了三分之一的胃口。 让她再喝点冷饮,吃点小吃照样能吃下去。 公园距离早餐店也就五分钟路程,一大早,不少老人聚集在这里晨练。 我和张爽找了个长凳坐下,她看着我说道: “有什么事你说,事先声明,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爽姐,昨晚我将崔小白抓到审讯了一番,郑春兰她们准备去昆仑山,去那里做什么?” 听我说完,张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抓崔小白?他把事情告诉你了?” 见她如此模样,我心里有了底,张爽肯定对郑春兰她们的计划知道一二。 于是我点点头,张爽问我崔小白人呢? 我说我本来打算杀了他的,但是吴老二让我把他放了,于是就把他打晕,扔在旅馆了。 我把吴老二这三个字咬的很重,想看看张爽的反应。 可结果张爽听到吴老二的这个名字后没有丝毫的反应,并且反问我吴老二是谁? 这证明张爽和吴老二没有关联,她到底在郑春兰身边扮演什么角色呢? “爽姐,吴老二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郑春兰她们此去昆仑山的目的。” 张爽看了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 “我刚说过了,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能告诉你一点小道消息,其实这也不算是消息,倒像是神话故事。”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在遥远的古代,昆仑山存在着一个名为灵霄王朝的神秘政权。 灵霄王朝位于昆仑山脉的深处,那里地势险峻,云雾缭绕。 据说灵霄王朝的人都具有特殊能力,他们能够与自然沟通。 这个说法我认为是夸大了许多,目的就是增加灵霄王朝的神秘程度。” “郑春兰她们不会去寻找灵霄王朝遗址吧?” 张爽摇摇头,说不全是这样,白泽会通过多年的努力,查到了一丝关于灵霄王朝宝物的线索。 而这个宝物就是灵霄盘。 “灵霄盘?吃饭的盘子?” 张爽“噗哧”一笑,说要是吃饭的盘子这些人何必大费周折? “灵霄盘是灵霄王朝传承千年的绝世珍宝,据说它是由一种世间罕见的神秘金属铸成,并且传说这盘子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预测天灾人祸,能使人长生不老。” 这回轮到我笑了,这盘子要真有这个神奇的能力,那不得抢破头。 不说别的,光这一个长生不老的噱头,就足以让世人疯狂了。 “爽姐,你确定这是你从郑春兰那里听到的?” “确定。” 第304章 灵霄盘 我看着张爽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揣测。 先不说这个灵霄盘是否如张爽说的那般神奇,就说这个灵霄王朝,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正在沉思的我被张爽的话打断了思路。 “这事你要想让我相信,还真有点难度。爽姐,按道理说,你只是一个茶庄的服务员,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张爽脸一板,问我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她? 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赶忙赔不是,张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这个世界,不一定就是我们所认识的样子,比如这树叶的颜色,为什么是绿色?它怎么不是蓝色?红色?绿色的定义是谁说出来的? 有时候我们的思维已经被局限住了,天才往往都是疯子,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 因为他们所认识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你笑他们疯癫,他们笑你可怜。” 张爽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唐伯虎的那句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爽姐,我想和郑春兰一起去昆仑山!” 张爽看着我,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你疯了?兰姐她不认识你?还是说你想自投罗网?” “我有把握,你把我和我朋友安排进郑春兰的队伍就行。” 之所以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想起来前几天刚认的干爷爷,千面叟楚怀忠。 他一定有办法将我和闫川改头换面,到时候混进郑春兰的队伍里,去看看所谓的灵霄王朝是否真的存在。 当然了,要是真有灵霄镜这个东西,趁机弄到手里,那是最好不过了。 见我如此肯定,张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我可以帮你,但是能不能成功真不敢保证。” 我嘿嘿一笑,说爽姐出马,一个顶俩。 面对我的马屁,张爽哼了一声,随后站起身说道: “我该走了,中午还要去值班呢,回去画个妆也到时间了。” 我赶忙叫住她,张爽回头看着我,问我还有别的事? “爽姐,咱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爽莞尔一笑,说没啥,就是看我挺顺眼的。 张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待她走了十几米后,我在后面喊道: “爽姐,你其实不用化妆,素颜也挺美。” 张爽头都没回,而是抬起胳膊对我比了一个中指。 得,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等张爽走远,我摸了摸下巴。 她应该没有害我的心,要不然昨天晚上她就应该把我的事告诉郑春兰了。 但她为什么要帮我,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疙瘩着。 把所有的关系网都捋了一遍,也没理出个头绪。 无奈一笑,姑且算是我的颜值征服了她吧。 现在只有这个说法了,别的我是真没想出来。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闫川这个家伙还在旅馆,虽然他身上疑团重重,但我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 不管他图什么,先让他在我身边做个免费保镖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另外,今天我要带着他一起回可乐乡一趟。 我得找我干爷爷让他帮我变个模样。 当我拎着早餐回到旅馆的时候,闫川已经醒了,正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见我回来,他伸了一个懒腰,问我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 “找张爽了解点情况,快起来吧,吃完早饭咱们回一趟可乐乡。” “可乐乡?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还去那干什么?” “找我干爷爷。” 坐上去可乐乡的车,闫川问我是否有把握? 等车的时候我就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他对我的想法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是否有把握那只能是见了我干爷爷再说了,不过我感觉问题不大,毕竟他在此术上沉浸了几十年。” 闫川点头,说希望如此吧, 我感觉他兴致不是很高。 难道是不想去昆仑山? “川哥,你作为道教弟子,一定听说过不少神话故事,这个灵霄王朝你听说过没有?” 闫川摇摇头。 “有专家认为夏朝是华夏最早的王朝,而也有专家认为夏朝之前还有个虞朝,那虞朝之前就不能再有其他朝代了吗?咱们华夏文明时间跨度大,有历史断层也不是不可能。 当年始皇帝统一后焚书坑儒,他烧毁的那些书不难保证有记录以前历史的史书。当然了,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始皇帝具体烧了哪些书,我想只有他自己和执行此事的大臣知道了。” 其实我很赞同闫川的观点,始皇帝到底烧了哪些书,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史书这个东西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始皇帝在史书里被描写成了一个暴君。 他一统天下,抵御匈奴,为以后的华夏大一统建立了基础,他这样的人能有多残暴呢? 隋炀帝杨广,在史书上被称为千古暴君。 但是他继承了父亲的基业,再次统一了华夏,并修建了大运河。 唐朝的魏征所着的《隋书》中是这样描述杨广的。 “上好学,善属文,沉深严重,朝野属望。” 能让魏征这么评价的人,真的是千古暴君吗? 所以,在不清楚历史的真相时,你我都没有资格去评判。 天快要黑的时候,我和闫川才到达可乐乡。 转了几趟车,老腰都快累断了。 到了楚怀忠家的时候,他家的烟囱冒起了袅袅炊烟。 我和闫川正好没吃饭,想着能蹭一顿饭。 没想到进屋之后,我俩都傻眼了。 楚怀忠只煮了一碗白水面条,淋了一点酱油,这就是他的晚餐了。 见我们过来,他很是诧异。 “爷爷,你自己就吃这个?” 楚怀忠吸溜了一口面条,说自己一个人,吃的又少,对付一口就可以了。 我叹了口气,将他手里的面条夺了过来,然后嘱咐他在家里等着,我和闫川则是去村里找点吃的。 在村里转了一圈,带回来一些鸡蛋和肉,又给楚怀忠带了一瓶地瓜烧。 今晚,我要重新展示我的厨艺了。 第305章 易容 在得知我的目的后,楚怀忠放下酒杯,盯着我问道: “我可以帮你暂时改变容貌,但是这东西对皮肤的腐蚀性很大,面具摘掉以后脸会痒个把月,你能忍受吗?” 我转头看着闫川,意思是他觉得怎么样? “痒痒几天也没啥,不毁容就行,毕竟我还得靠脸吃饭呢。” 楚怀忠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一个木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箱子。 这箱子上有三把锁,一看里面放着的都是珍贵的东西。 楚怀忠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很奇怪,在我眼里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钥匙,他居然不用仔细看,就能挨个将锁打开。 在我满心期待的目光中,楚怀忠将铁皮箱打开。 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我傻眼了。 这里面有个毛的宝贝,就一把老式的铜钥匙安静的躺在里面。 一个铁皮箱上了三把锁,就为了这把钥匙? 我要说楚怀忠脱裤子放屁吧,显得我对他太不尊重。 但我实在找不出有合适的话语来形容他了。 楚怀忠将铜钥匙拿出来,随后便走到他睡觉的木床前。 他弯腰将手扣在了木床边缘,好像是在找什么机关。 不一会,就听见“咯噔”一声,木床的床头向上翘了起来,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一处小空间。 空间里摆放着一个铜箱,上面有把铜锁,和那把钥匙一看就是一对。 “吴果,来把箱子拿出来,我年龄大了,不好够。” 我应了一声,从床头的缝隙挤了过去,将里面的铜箱子拿了出来。 “放到桌子上,用这把钥匙打开它。” 楚怀忠将铜钥匙递给我,然后自己将床恢复到了原位。 我接过钥匙,将铜箱小心放到了桌子上。 轻轻将钥匙插进锁孔,一转,只听“咯噔”一声,铜锁被打开,楚怀忠这时也走了过来。 我将铜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瓶瓶罐罐。 楚怀忠拿出其中一个小白瓷瓶,在手里晃了晃,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过没过期,凑合着应该能用。” 听到这话,我瞬间无语。 过期了不会有副作用吧? “你俩去打盆清水,把脸洗干净。” 我和闫川立马去打水,清凉的井水让人精神抖擞,回到屋里的时候,楚怀忠已经开始调配瓶罐里的东西了。 “吴果,你先过来坐下,我帮你涂一层保护皮肤的药水。” 这药水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涂在脸上有些难受。 “接下来我要根据你们的脸型涂抹药水了,这个过程可能有些痛苦,一定要忍住别动。” 我点点头,心想着就是痛苦能到什么程度? 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坚持不下来。 随后,楚怀忠拿着小刷子沾上药水,开始在我的脸上涂抹。 这东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类似于茉莉花的味道。 刚抹在脸上的时候,凉凉的,很舒服。 我还猜思呢,也没啥痛苦的。 谁知道我这个念头刚出来,涂抹药水的部分开始火辣辣的疼,那感觉就像把辣椒水抹在了脸上。 这种感觉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楚怀忠喝斥道: “脸部肌肉放松,要不然药水融合不进去!” 我只能强忍着不适,任楚怀忠摆布。 过了一会,疼痛感有所减轻,但随之而来的是痒。 这种痒就像无数只蚂蚁在脸上爬,想钻进脸部肌肉里一样。 痒的钻心! 说实话,痛一点的话,是个男人都能忍受,但是这个痒,没点毅力真的做不到。 “在坚持两分钟,马上好!” 我只能咬着后槽牙坚持,我这两分钟的时间,是我经历最漫长的两分钟! “好了!” 听到楚怀忠的话,我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操,果子,你真他妈丑。” 闫川看到我的脸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赶紧去照镜子,只见镜子中有一个陌生的脸,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有一种猥琐大叔的感觉。 这时脸上的痒也消失了,我问楚怀忠能摸自己的脸吗? 楚怀忠点点头,说随便,现在脸上的药水已经成型,需要特制的药水才能洗下来。 我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楚怀忠刚才抹的药水已经凝固成形,完全贴合在我的脸上。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很神奇。 我试着嘟嘴,眨眼睛,脸部肌肉都很自然,没有僵硬感。 这让我忍不住对楚怀忠的绝学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他的外号叫千面叟,确实牛逼。 有了这门手艺到哪不能横着走? 闫川这小子的耐力比我要强的很多,楚怀忠在给他操作的时候,全程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出表情。 用他的话说,就这点疼痛,一个娘们都能承受的住,不像某些人呲牙咧嘴,娘们都不如。 面对闫川的嘲讽,我并不想与他打嘴炮。 因为楚怀忠帮他塑造的另一张脸,让我笑的半天没直起腰来。 这张脸可谓是丑到了极致。 用口眼歪斜,獐头鼠目这样的词来形容都太轻了。 他的脸,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闫川照着镜子欲哭无泪,他问楚怀忠,难道就不能给他弄的英俊一些吗? 楚怀忠呵呵一笑,说这都是根据脸部骨骼结构调整的,想要贴合就没办法达到心目中想要的样子。 “丑吗?我看着挺好的,越是其貌不扬别人就越不容易记住。” 闫川苦着脸说道: “我感觉我遇到十个人得有十一个人记住我。” “多一个人哪来的?” “我自己。” 楚怀忠帮我和闫川弄好脸之后,他又调配了两瓶药水。 一瓶是平常涂抹在脸上的,保持脸部湿润,一天一次。 另一瓶是当我们不需要这张假脸的时候,用里面的药水可以将其卸掉。 我将药水收好,准备去收拾碗筷的时候,楚怀忠突然叫住了我。 “吴果,脸虽然变了,但是你们的声音没变,熟悉你们的人还是能从声音认出你俩。”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只见楚怀忠从铜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我。 “三天一粒,吃完嗓子就变声了。” 好家伙,这铜箱快赶上百宝箱了。 第306章 再回普安 我和闫川一人吃了一粒药,不到五分钟,我俩的嗓音确实变了。 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就像有口老痰卡在嗓子里咳不出来一样。 闫川的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有点像影视剧里太监的声音,他要是配合上兰花指,那就完美了。 “笑个屁啊,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哈哈,闫公公,您吉祥。” 当天晚上,我们在楚怀忠家住了一夜。 楚怀忠说他几十年没和别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晚上可能还睡不着觉呢。 次日一早,我和闫川便早早起了床,帮楚怀忠做了一顿早饭,我俩便匆匆赶回普安。 临走的时候,楚怀忠千叮咛万嘱咐我俩一定要按时保养脸上的面具,要不然容易开裂,脱落。 回到普安的时候,天色阴暗,天空乌云密布,看这情形,可能要下一场大雨。 我和闫川一人买了一套衣服换上以后,我俩打车赶到江南茶庄,到门口就被人拦住,说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待散客。 我说我要找张爽,那人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突然变得礼貌起来,笑着问道: “叔,你们是小爽老家的亲戚吧?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叫小爽。” 叔? 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这个比养的居然叫我叔? 特么的他那张老脸看起来我比得大十岁。 见我想要发飙,闫川拉住我小声说道: “咱脸这副面孔是挺显老的,别计较了。” 我摸了摸脸,想着被人叫叔也不吃亏,叫大爷才好呢。 不一会,张爽从茶庄里走出来。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闫川,不由得问道: “二位找我?你们是?” 刚才拦我们的那个人听张爽这么问,一把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恶狠狠的对我们说道: “小爽原来不认识你们,你们是干啥的?有啥企图?识相的赶紧走,瞅瞅你俩长的歪瓜裂枣那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家伙脑袋可能被驴踢过,说话不经过大脑。 我也看出来了,这二波一对张爽去有意思,不过就他那长相,比我俩现在强不了多少,张爽能看上他算邪了。 “小爽,是我。” 我并不想和这个二波一有过多的交流,喊了一声张爽,她狐疑的看着我,我接着说了一个字:“吴。” 张爽立马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推开挡在前面那个男人的手,然后走到我身边惊喜的说道: “这家伙,大变样了,我都没认出来。”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问她何时有时间,想和她谈谈。 张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 “四十分钟后,我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你们先去转转,到时候再来找我。” 我点点头,然后和闫川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的那个二波一突然喊道: “叔,一会过来啊,我准备你们的饭。” 叔你奶奶个哨子。 傻波一! 四十分钟时间,我俩还真不知道去哪。 刚走出没几百米,迎面撞见了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崔小白。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随后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换了一张面孔,随即抬起头目视前方。 余光瞟向崔小白,只见他脸上还没消肿,被闫川扇的那半边脸比另一边高出了不少。 崔小白也注意到了我和闫川,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皱着眉头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心里冷笑,崔小白要是知道从他面前经过的是他的仇人,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感想。 “等一等!” 崔小白突然开口,在身后叫住我和闫川。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叫你俩呢!没听见啊!耳朵里塞鸡毛了?” 崔小白的手下叫嚣道。 我和闫川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闫川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再说一遍!” 听见闫川的声音,崔小白更加疑惑了,他挠了一下头,似乎心有不甘,然后看着我问道: “兄弟,看你们面熟,不知道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老子又不是美女,跟我用这种幼稚的搭讪技巧,有毛病吧!并非你是弯的?” 面对我的嘲讽,崔小白的手下忍不住了,叫嚣着要过来揍我俩。 闫川抱着胳膊冷笑道: “有种过来试试。” 这要是放在以前,崔小白肯定会不依不饶,但他今天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并没有打算与我俩纠缠。 打了个响指以后,带着他的手下往江南茶庄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到晚饭时间了。 蹭饭去了。 “果子,你这干爷爷可真没白认,崔小白这个王八蛋居然没看出咱俩,你说学了这个易容术还盗个毛墓啊,抢银行得了呗,那玩意来钱多快。” 我轻轻怼了他一拳,告诉他抢银行可是重罪,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那盗墓国家是不是给你发奖章?” “咋说也得给我颁发一个优秀市民奖章。”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本以为张爽会出来找地方与我俩谈事情,没想到她直接把我俩邀请进了茶庄。 “我和兰姐说过了,现在会里正是缺人得时候,把你俩安排进了白泽会,一会见机行事。” 我问张爽,她对飞机场说的的我和闫川是什么身份? “本家土夫子,活动于关中一带。” 其实我被张爽的办事效率惊讶到了。 这才多久,他便能将我俩安排到白泽会当中,就这个执行能力,可不是一般服务员能办到的。 这让我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张爽把我俩带到了一个包间里,就是上次飞机场和崔小白吃饭的那个包间。 见到我和闫川进来,崔小白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兰姐,他俩是怎么回事?” 其实飞机场比崔小白要小很多,但他叫兰姐,明显是给足了她面子,也是白泽会的面子。 “这两位嘛,还得让小爽帮忙介绍。” 飞机场看到我和闫川的第一眼时,眼里也是闪过一丝疑惑。 面容能变,声音能变,但体型是变不了的。 “这是我一个村的本家,经常在关中一带讨生计。” 崔小白“哦?”了一声说道: “没请教?” “张永吉。” “张永昌。” 第307章 叔辈兄弟 张永吉和张永昌这两个名字是我和闫川提前商量好的。 叔辈兄弟,一个爷爷的。 崔小白听见我的报上名字以后,皱着眉沉思了一下说道: “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关中一带有二位的名字。” 我冷笑一声,说全天下你不认识的人多了,难道非要你全认识? 现场火药味十足,飞机场紧忙打圆场。 “现在这不是都认识了吗?过几天大家要在一起共事,慢慢就都了解了。” “兰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两人你没深入调查过就直接开绿灯让他们加入进来,秦会长知道这事吗?” 崔小白的这话让飞机场很不满,但她也不好发作。 “小爽介绍过来的人,不光是我,就连秦岳都是无条件相信的。” 我们所有人一齐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张爽。 飞机场的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张爽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服务员,在白泽会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 包括秦岳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她。 张爽被我们一群人看的不好意思了,她让我们边吃边聊,然后对我使了一个眼神后便出去了。 “兰姐,这个小丫头什么身份?” 面对崔小白的疑问,飞机场轻轻一笑。 “小爽她没什么身份,你俩过来坐吧,一起吃个便饭。” 飞机场招呼我和闫川坐下,我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拿起筷子风卷残云,我晚上还没吃饭呢,这会正好饿了,不吃白不吃。 见我动筷,闫川也跟着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我俩的吃相,崔小白忍不住嗤笑一声,好像是在嘲笑我和闫川是乡巴佬。 “那个,你叫兰姐是不?小爽跟我说你是这次行动管事的?其实俺俩不打算过来的,但架不住小爽求我们。 我有个问题,听说你们白泽会成员挺多,为啥还要寻求外面人的帮助?还有就是,这次我们弟兄来帮忙,有啥好处? 先说好,人情是人情,但报酬一点也不能少。” 我说完,闫川接着说道: “就是说,这个劳什子白泽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弄的跟黑社会似的。” 我俩装的很像,飞机场轻咳了一声,说酬劳这方面不用担心,至于为啥请外面人来,第一,昆仑山地域辽阔,白泽会有限的人手不够。 第二,会长最近因为国外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一些会内的骨干成员都在跟着他,这也是导致白泽会现在人手紧缺的原因。 “你别许诺的轻松,我们干活只看实际的,这次昆仑山之行,不管你们的目的有没有达成,我们兄弟俩都要这个数。” 我伸出五根手指,崔小白哈哈大笑起来。 “五十万?兰姐,我看你还不如把这些钱都捐了,你看看这两个人哪有一点专业人士的样子,就俩土老帽,你可别被骗了。” “放你妈的屁,你信不信我让你另一边脸也肿起来。” 闫川的这句话戳到了崔小白的痛处,他抄起身边的玻璃杯,狠狠的对着闫川砸了过来。 “老子让你嘴贱!” “哗啦”一声,闫川躲过了玻璃杯,玻璃杯砸向了我们身后的墙上。 我见状拿起眼前的盘子,准备砸向崔小白,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崔小白的手下听着声音进来了。 可真是忠心护主的好狗。 “够了!” 飞机场怒喝一声,同时出手成掌,一掌拍在了桌子之上。 沉闷的声音瞬间响起,在飞机场的一击之下,整张桌子都颤动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实木的转桌。 “都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希望你们不要针锋相对,如果让我难做了,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飞机场展示出来的实力把我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那天她没有想把我怎么样,要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成盒了。 崔小白悻悻的对手下挥了挥手,假装嗔怒道: “我叫你们进来了吗?哪来的滚哪去!” 而我也见好就收,飞机场这个虎娘们刚才确实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我甚至有些后悔易容混进来了,搞不好再把自己搭进来。 我看了闫川一眼,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然后坐下来继续吃着桌子上的东西。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也没有必要针锋相对,毕竟活动范围不同,如今能在一起合作,说不定以后有需要还能在一起合作。” “兰姐说的对,是我哥俩不懂事了,我干了这一杯,算是给大家赔罪了。” 我故意放低姿态,可不是我怕了,我其实是想迷惑下飞机场,让她以为我们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脾气差了些,从而减轻对我俩的警惕性。 见我们服软,崔小白也不好在端着架子。 “来,我陪一杯,刚才我也是没控制住情绪,二位见谅了。” 就这样,在一杯酒的作用下,我们开始边吃边聊,不过心里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崔小白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虽然前段时间得罪了南北两派。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还有几个人能够记得当时得事? 毕竟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都是刚开始气氛一点,说说罢了。 就像现在的网络,有些看不惯的人和事,网友们会发声谴责,抵制。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不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国人曾说抵制某些国外品牌,但只要人家降低一下售价,给国人一些小恩小惠,买的人立马又多了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记吃不记打。 所以崔小白能帮白泽会的忙,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我和闫川更不用说。 我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到底存不存在传说中的灵霄王朝。 更主要的目的是如果灵霄王朝真的存在,灵霄盘也不是传说,那我绝对会想尽方法将它据为己有。 白泽会怎么了? 难道只许他做初一,不许我们做十五? 要知道在哀牢山的时候,他们可是先找事的。 还有伦硕公主墓,也是他们先下阴手的。 说到底,我们是受害者。 现在属于复仇记。 第308章 王德发 “今天咱们就先到这里,三楼也可以休息,如果不想上三楼,那就去外面自己开宾馆,回头费用我会全部报销。” 崔小白这个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近女色,要不然从一开始他就得泡在三楼不下来。 我和闫川自然也不会上去,三楼那些女人应该不止是提供特殊服务那么简单,搞不好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凡事小心些为好。 从江南茶庄出来,崔小白邀请我和闫川去他住的那家宾馆,说可以在一起探讨一下学术问题。 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刚才发生的不愉快跟他没关系。 我婉拒了他,因为我和闫川已经变了模样,身份证不能用了,只能去找那些不要登记的黑旅店。 这种旅店条件一般都很差,我的要求也不高,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果子,你说那个张爽到底什么身份?如果说她是白泽会的高层的话,那她应该不会帮助咱俩,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想不通我就难受。” “你难受一会吧,我要是知道她的身份还用的着你问我吗,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咱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闫川嗯了一声,用头枕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旅店的枕头和被子有一股臭汗味和发霉味结合在一起的味道。 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着。 半夜里也不知道几点,我听见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本来就没睡多死,听到声音后立马醒了过来。 接着,一道黑影悄悄的向我这里摸过来。 我没动,假装睡着了,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黑影悄悄靠近,在确定我已经熟睡的时候,他将我脱在床尾的衣服拿起来,然后开始掏我的口袋。 妈的,小偷。 我口袋里确实有几百块钱,但最重要的是楚怀忠给我的那几瓶药都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一个绿鱼打挺,想从床上起来,然后一把抱住这个小偷,将他暴揍一顿。 可幻想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不可能的。 奶奶的,床板太脆,在我的双脚用力下,居然断了。 而我也打挺失败,差点闪了我的老腰。 与此同时,小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扔下我的衣服撒腿就跑。 眼看着他要跑出门口,闫川突然一个飞踹,直接将小偷踹到了门上。 一声惨叫,小偷从门上滑下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开门,闫川已经跑到他身边,拎起他的脖领子,拖到了我的床边。 我赶紧去开灯,随着灯光亮起,我也看清了小偷的样子。 这不是黑旅店的老板吗? “我说果…永吉,你也不行啊,这么近你都能让他跑了?” 闫川数落着我,由于黑旅店老板背对着他,他还没看到小偷的样子。 我蹲下身子,抓住黑旅店老板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老板,你这可真是黑旅店,黑的正经,作为老板还兼职偷鸡摸狗的勾当?” 闫川听后放开手也凑了过来,看到旅店老板的脸后爆了一句粗口。 “马勒戈壁。” 旅店老板讪讪一笑,说他就是想看我们睡没睡着,并没有想偷东西。 “没偷东西你跑鸡毛?这事你没少干吧?要不然咱们报警?” 听到报警,旅馆老板反而不怕了,他梗着脖子说道: “报警就报警,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偷东西,这是诽谤!还有他刚才踹了我一脚,我现在头晕肚子疼,可能出现内伤了,我得去医院检查。”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这家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妥妥的无赖。 闫川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他阴恻恻的看着旅馆老板问道: “我觉得你这样去趟医院不值当的,让我来帮你松松筋骨,这样能检查出来病情。” 看见闫川狰狞的表情,旅馆老板认怂了。 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开始卖惨道: “两位大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做这样的事,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松开他的头发,将他推到一边,然后拿起衣服检查那几瓶药有没有事。 好在衣服口袋有扣子,药瓶也不至于掉出来。 “川哥,放他走吧。” “啥,放他走?不行,今天我非得揍他一顿。” 旅店老板忙求饶道: “两位小兄弟,我知道错了。这样,你们的住宿费我给免了,并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行不行?” “你叫什么?” “王德发。” 王德发? “哈哈哈……” 居然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我和闫川笑的前仰后合,王德发愣愣的看着我俩,问他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哈哈…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王德发满脸不解的站起身,然后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嘟囔:“我这么潇洒的名字有啥好笑的?”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一点困意都没有了,于是决定去外面透透气,这屋里的味道确实挺熏人的。 从房间里出去,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王德发在与人谈话。 我停下脚步,仔细听他的谈话内容,就听他说道: “对对,我刚进屋,还没干啥呢,他们就醒了。” “他们警惕性很强,我根本没见到他们的身份证。” “对对,我还挨了一顿揍,那个丑货一脚踹我腰子上了。” 王德发在和别人打电话。 他刚才进屋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想看我们的身份证! 也就是说,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并且我们的一举一动有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人难道是飞机场? (ps:兄弟们,姐妹们,不知不觉已经六十万字了,但是咱的评价人数太少了,评分也低的可怜。 咱们还没有评价的宝子能不能帮忙给个五星好评?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好评砸过来吧,爱你们,拜谢!) 第309章 娇子 等王德发挂了电话我才从楼梯上下去。 他看到我之后,满脸堆笑的问道: “兄弟,睡不着啊?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嗯哼?” 王德发一脸淫荡的表情,不用明说我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喜欢男的。” 听我这么说,王德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然后捂着胸口退后两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我懂,我懂…” 你懂你奶奶个哨子。 从旅店出来,沿着马路走了一会,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时紫意,去国外那么多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又想到了花姐,这个让我从男孩蜕变到男人的女人,现在也是杳无音讯。 难道女人都喜欢玩失踪? 重重叹了口气,原来黑夜真的能让人孤单寂寞冷。 回到房间的时候,闫川已经呼呼大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堵的慌。 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堵的,我自己也说不清。 第二天一早,我和闫川吃早餐的时候又碰到了张爽。 她还是点了一碗粉,静静的坐在那里嗦粉。 看见我和闫川,张爽撩了一下脸颊上的头发说道: “今天兰姐请两个人过来,到时候肯定会邀请你们一起吃饭,并且在饭桌上肯定会商量昆仑山一事,要是确定下来之后,这两天就会出发。” 我看着张爽,问她就这么几个人就出发吗? 张爽摇摇头,说去昆仑山一共有十二组人,每组五六个人,分布在昆仑山的不同区域。 这次秦岳可是下大本了,几十人一同出发,光费用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到时候你去吗?” 面对我的问题,张爽还是摇摇头。 “我可没你们这样的本事,去了只会添麻烦。” “张爽,你和秦岳到底什么关系?” 张爽微微一笑,说有些事,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我真的很不爽。 讲真的,如果张爽是个男人,我可能真忍不住上去暴揍她一顿。 吃过早饭,我俩便跟着张爽去了江南茶庄。 反正毛事没有,在这里喝喝免费的茶也能打发时间。 这茶从早上喝到下午,膀胱都给我喝大了,也没见到飞机场的影子。 我现在一走路,肚子里的水就乱晃。 隔一会就得去厕所,搞得别人以为我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呢。 下午四点多,飞机场终于露面了。 看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我不禁在心里诽腹,莫非这个老女人刚被爱情滋润了? 谁下的手?是跟在她身后的崔小白? 我看崔小白也满面红光,这两个要是滚到一起,那画面我真想象不出来。 我在心里恶趣味着,脸上的笑容也不经意的浮现出来。 “永吉老弟,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说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 崔小白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看着他那突出的大肚子,心想他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人都说男人胖五斤,丁丁就会缩短一厘米,崔小白这厮估计都缩没了。 “没啥好事,就是觉得喝茶的休闲时光挺惬意。” 飞机场看了我一眼,说道: “惬意生活没有几天了,后天我们出发,两位可得有个准备了。” 我巴不得现在出发才好呢。 “时刻准备着。” “那好,我带你们去见见其他人。” 我耸耸肩,见谁都无所谓,反正又不认识我和闫川,到地方无非就是吃吃饭,我负责吃就好了。 这次飞机场宴请客人并没有在江南茶庄里。 她开车带着崔小白还有我和闫川,飞机场和崔小白坐在前面,我越看越觉得他俩有事。 挺般配的狗男女。 不是传言飞机场是秦岳的老相好吗? 难道飞机场腻了?想找一个重口味的? 车子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一想她就会带我们来这种私人会所。 “小王府?这名字起的挺有意思。” 闫川点评着会所名字,飞机场解释道: “永昌老弟,这店的老板姓王,所以起了个小王府的名字。” 我说管它叫啥呢,菜好吃就行。 飞机场带我们进去,里面的服务人员一直把我们领到二楼。 在一间包房门口,飞机场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里面似乎有很重要的客人,。 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向里面瞟了一眼,然后当场石化。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我认识,并且还非常熟悉。 娇子和宝哥。 飞机场请的人就是她俩? 闫川并不认识娇子和宝哥,他拉了一下愣在原地的我,小声问道: “发什么呆?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装修啊?”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说这里的装修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不好意思宋小姐,让你久等了,咱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崔小白呵呵一笑,说不用介绍,我们熟悉。 娇子也是莞尔一笑,说崔总气色不错,看来最近事业挺顺利。 许久没见娇子,她长高了一些,头发也留长了,烫了大波浪,额头前留了刘海,显得更有女人味了。 宝哥坐在娇子身边,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永吉永昌两位老弟,我来介绍一下,洛邑宋家的女儿,宋雅静,这位是她族哥,宋小宝。” 我皱了一下眉头,娇子不是和宋家断绝关系了吗? 怎么现在是代表宋家过来的? 要知道当初要不是简世哥救场,我们很有可能从宋家出不来。 闹的那么狠,娇子居然又回去了。 那我们当初不是白出力了,转过头来人家还是一家人。 我们就是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人。 “你今天咋回事,这么爱发呆呢?” 闫川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尴尬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刚才想事呢。你好宋小姐,久仰宋家大名,没想到家族里的女孩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娇子站了起来,嘴里谦虚着“哪里哪里”,宝哥在一旁一直抱着胳膊看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开花了一样。 “宋小姐,以前你不是跟着姓吴的那个小子乱逛吗?怎么现在分道扬镳了?” 面对崔小白的询问,娇子呵呵一笑。 “道不同而已,分开好久了。” 第310章 道不同 好一个道不同而已。 娇子的这句话直戳我心门子,让我一瞬间怒气上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娇子有她的难处吧,毕竟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她可能听说了我与白泽会之间的恩怨,这么说或许另有隐情吧。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将目光看向宝哥。 宝哥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从这些人进屋开始,他就没说一句话。 莫不是哑巴了? 于是我起身敬了宝哥一杯酒,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没想到我端起酒杯以后,这家伙居然对我摆了摆手,说道: “不好意思,不会喝酒。” 这不是会说话吗,我还以为他哑巴了。 装那么高冷给谁看呢? 不会喝酒? 以前喝的都不会走路的那是谁? 在这装,你使劲装!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我,这会更加气愤了。 我使劲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酒也撒在了桌子上。 屋里的几个人都将目光看向我,特别是娇子和宝哥,眉头微皱,似乎很想揍我一顿。 “你今天咋这么反常?” 闫川挨着我,小声问道。 “反常?老子还要反天呢!今天谁惹我,我干谁!”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在座的都能听到。 崔小白嗤笑一声,问我今天是不是没睡好,怎么感觉跟吃了枪药似的? 我没理他,把离我最近的菜都炫到自己嘴里,然后狠狠咀嚼,好像嚼的不是菜,而是自己的仇人。 闫川一直盯着我,他始终没搞懂,我这个表现到底是为哪般。 很快我就炫饱了,擦擦嘴问飞机场后天什么时候出发? 飞机场放下筷子,说道: “后天中午吧,这次路程比较远,好几天才能到达目的地,我得准备充足些,保证咱们的安全。” 我摊了下手,表示无所谓,随后站起身说了句“吃饱了”,便离开了房间。 我实在是看不了宋小宝那个样子了,妈的,真欠揍。 我估计包子在这的话,可能早上去揍他了。 想到包子,我从小王府出去,在附近找了家共用电话亭。 包子的手机号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电话拨过去以后,包子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啊。” “你大爷!” “我大爷都死了十年了,你是谁,快说,要不然我挂了。” “是我,果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当老子傻波一?吴果的声音我会听不出来?你他妈是骗子吧?居然骗到老子头上来了,有种把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找你对掏!” “真是我。” 我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对他讲述了一下,包子在电话里又沉默了,好大一会他才说道: “这么刺激的事你居然不叫我,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不?” 不是我打击他,就包子这身材,熟悉一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易容也不管用。 崔小白眼睛多尖呐,当初让他颜面尽失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我又将娇子和宝哥的事说给了包子,包子哼哼了两声,说他宋小宝要是真敢起什么幺蛾子,他一定清理门户。 同时包子让我不要急,先观察,确定娇子和宝哥是不是因为和白泽会打交道而故意这样做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架不住看到她俩的样子就来气。 挂了电话,我回到小王府,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一个服务员端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服务确实好,贵有贵的道理。 不过我现在看到茶就反胃,这辈子我可能不会在喝茶了。 “怎么,这茶不合口味?”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端着一个茶杯笑吟吟的看着我。 不过我总感觉他的笑很虚伪,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这茶是明前茶,芽叶细嫩,色翠香幽,兄台不尝尝吗?” “不懂品茶,喝了也是浪费,敢问你是?” 看男人的穿着,干净整洁,其实我已经大概猜出来他是谁了。 “鄙人姓王,是小王府的老板,今天我看兰姐带你们过来,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动作?” 这小子是来套话的。 我不知道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 见我犹豫,这人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 “我只是好奇,想打听一下,这里有一千块钱,兄台拿着去买两身衣服。” 好家伙,出手这么阔绰? 出手就是一千块钱,还真是有钱的主。 我也不客气,示意他将钱塞进我的口袋,然后叫他附耳过来。 “我们要去昆仑山找一个叫灵霄王朝的遗址。” “哦…” 这人拉了一个长音,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随后他起身对我说: “感谢兄台,你先待着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求和店员说,我先失陪了。” 说完,他脚步匆匆的出去了,好像是打电话去了。 我心想难道他对昆仑山也有想法? 想在白泽会手里夺食? 如果是这样,倒是我喜闻乐见的。 乱吧,越乱越好。 这样才能让我有机会在乱中取利。 想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嘿嘿。 不一会,闫川也下来了,他打了一个饱嗝坐在我身边,问我今天咋回事,心情不美丽? “那两个人是我朋友,不过有段时间没见,感觉人变了。” “人嘛,总是会变的,咱就说朋友也分三六九等,今天是朋友,没准明天就成敌人了。” 我撇撇嘴,说那两个可不是普通朋友,是磕了头拜过把子的。 闫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拜把子?你当是古代啊,磕个头就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现在这个社会,亲兄弟还反目呢。” 我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讨论,问他飞机场她们吃完了吗? 闫川点点头,说飞机场好像很重视宋家的势力,有点巴结宋雅静。 那是肯定的了,洛邑宋家的势力可不止在在洛邑有影响力,如果白泽会能和宋家达成合作,那对白泽会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第311章 出发昆仑 我和闫川晚上没回小旅馆,在江南茶庄的三楼住下了。 当然了,我俩没有要求提供特殊。 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三楼的条件比王德发的黑心旅店强了太多了,这里有空调,电视,独立卫生间,还有令人上头的暧昧灯光。 我问闫川,上次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就没享受享受? 闫川撇撇嘴,说自己有洁癖,被人骑过的女人,他还真看不上。 我听他扯犊子,头疼。 第二天一整天我俩都没下楼,偶尔看个电视剧,借闫川的手机给包子发几个短信。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闫川谈话的时候,称呼对方都是假名字。 养足精神。 这也是为了明天出发昆仑山做准备。 次日中午,张爽敲响了我的房门。 闫川去开门,张爽没进来,站在门口示意我们出来。 我挠挠头,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鞋都没穿,我便跑到门口,张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到走廊的尽头。 我一脸茫然的跟了过去。 “屋里面有全方位的监控,你们做什么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这里是监控死角,比较安全。” 听张爽说完,我感到一阵后怕。 幸亏我和包子是用短信联系的,要不然我俩的谈话岂不是被听的一清二楚。 也幸好我和闫川够机灵,否则身份也暴露了。 “那别人要是接受服务了,不就成了现场直播了?” 张爽莞尔一笑,说这样的话,那些达官显贵的把柄才能落在她们手上。 我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一会就该出发了,咱们长话短说,如果这次昆仑山之行顺利,且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回来之后去闽州的武夷山,那里有人想要见你。” 张爽说完,从口袋里抬出一个香囊放在我的手中。 我疑惑的看着香囊,就听张爽接着说道: “如果遇到生命危险,打开香囊,可能关键时候能保命。” “那我现在打开行不行?” “不行!” 我讪讪的把香囊揣进口袋,张爽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好像邻家大姐姐的举动。 看着张爽走远,我忍不住把香囊从口袋里拿出来,几次都想打开一看究竟,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我使劲揉搓了几下脸,让自己保持平静下来。 武夷山,那里是谁想见我呢?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颗棋子,被人在背后操纵。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 “永吉,你在那自言自语干什么呢?” 闫川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 “永昌,换上衣服,咱下楼等郑春兰来接咱们。” 知道有摄像头之后,我的言行更加谨慎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和闫川刚下楼,飞机场正好在江南茶庄门口停下车。 “正好我想叫你俩呢,咱们出发吧,其他人都已经在路上了。” 我点点头,然后出门上了车。 飞机场开来的是一辆金杯车,里面有八个座位,崔小白坐在副驾,娇子和宝哥坐在第二排。 我和闫川只能去第三排挤挤。 见我上车,娇子对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宝哥抱着胳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飞机场驾驶技术很娴熟,虽然开的不快,但胜在稳。 我问她从这到昆仑山有多远,飞机场说有两千多公里,预计两天到达。 我心想她也真够拼的,一天一千多公里,也不找个替换开车的。 崔小白会开车,飞机场还不用她。 美其名曰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路上,我们这一行人几乎没怎么交流,娇子靠在宝哥的肩膀上睡着了,看见这一幕,我心里多少有点难受。 临近天黑,飞机场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小餐馆门口。 晚饭时间到,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放水。 “果子,我总感觉咱们是给白泽会打工去了,一旦他们达成目标,咱们的小命也就危险了。” “你才反应过来?你以为白泽会是慈善组织?不过大家也都不是白痴,哪个人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了。” 闫川点点头,随后突然往前拱了一下身子。 “果子,来比比咱俩谁尿的远…” 回到小餐馆,飞机场已经点好菜。 她见我们回来,问我和闫川要不要喝酒。 我摇摇头,说喝完酒光想尿尿。 说完以后我才看见崔小白面前摆着一小瓶白酒。 崔小白嘿嘿一笑,说永吉兄弟,有屁就放,有尿就撒,有屎就拉,别藏着掖着。 我听他这话里有话,也就没搭理他。 不一会,四个小炒上齐,我自己要了两碗大米饭,开始炫了起来。 崔小白慢悠悠的品着小酒,问飞机场要不要歇息一夜,连夜赶路的话,怕她身体吃不消。 飞机场摇头,说尽量赶快点,困了就靠在路边歇一会就好了。 听飞机场这么说,崔小白也不好意思慢慢斟品了,几口将剩下的酒喝完,眼神都有点迷离了。 飞机场结完账,我们便挨个上了车,等她启动车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了。 这让飞机场立马暴躁起来。 “吃饭前开的还好好的?怎么会打不着火?临行前车子被仔细检查一遍的!” 我们都下车,飞机场打开引擎盖,里面错综复杂的线路看的我头晕。 “你会修车?” 我看着神情专注的飞机场问道。 “不会。” “那还不找修车师傅?” 飞机场回到饭馆里找老板问修车师傅的电话,不一会,她和老板一起从饭馆里走出来。 “都这个点了,修车的师傅也应该下班了,要修的话也只能等明天了子” 饭馆老板说着,还帮忙查看了一下车子,检查无果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二层小楼说道: “那里是旅店,你们晚上在那对付一宿吧,明天一早我帮你们叫修车师傅,要是小毛病很快就能修好。” 飞机场点点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听从饭馆老板的建议。 但是,我总觉得这车坏的很蹊跷。 第312章 暗流涌动 这车停在这一会就坏了,我总感觉是饭馆老板串通旅店老板和修车厂老板搞的鬼。 这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这么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三方受益。 飞机场接受了饭馆老板的建议,将我们带到了旅馆。 旅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见到饭馆老板领我们过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一共四间房,要价二百四,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价格可不低。 飞机场付完钱之后便去外面打电话去了,我和闫川按照老板的指引回到了房间。 至于飞机场给谁打电话,电话的内容是什么,这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 “果子,这里没监控了,我能洗个澡去不?” “你爱干啥干啥,裸奔也没人管你啊,把手机拿来我用用。” 闫川把手机丢给我,脱的溜干净去洗澡了。 说实话,闫川的牛子不小,反正比包子是大了不少。 我给包子发了信息,问他弄的怎么样了? 包子回复我一切按计划进行,他办事,我完全可以放心。 放下手机,我躺在床上,如果事情按照我的计划发展,那昆仑山必将大乱,到时候我看白泽会怎么收场。 嘿嘿,我意淫着,在幕后算计别人的感觉确实爽。 闫川刚洗完澡,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发现娇子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宝哥并没有跟过来。 “宋小姐,你有事?” 娇子微微一笑,说想问我点事,我侧身让她进来,等我关上门以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二位,我跟家里打听了一下,关中一带并没有二位的大名,我宋家虽然势力一般,但打探个消息应该还是灵通的。” 娇子停顿了一下,而我也皱了一下眉,就听她接着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二位到时候别影响我们宋家的计划,如果你们要是能帮忙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老子哪知道你宋家什么计划? 我摸了摸鼻子回道: “宋小姐,你们的计划我不感兴趣,郑春兰请我们过来帮忙,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罢了,至于你们之间,我和永昌是不会插手的。” 娇子点点头,说那样再好不过了。 她说完,对我微微点头便和我们告辞了。 她这边前脚刚走,闫川冷哼一声道: “果子,你这干妹妹心机也是够深的,看她这意思,明显是想从白泽会手里分一杯羹。” 我摇摇头,说白泽会不是傻子,人家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会发生,可能早就想好的应对之策,娇子还是太年轻,这么快就急于对外人表露心迹。 如果我要是跟白泽会走的近的情况下,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飞机场。 飞机场在外面打了很久的电话才回来,我听到她在走廊里咳嗽了几声。 但给我的感觉她是故意咳嗽的,好像是在告诉我们,她回来了。 刚想躺下来睡觉,敲门声再次响起来,今天我和闫川好像是主角,挺受欢迎的。 我没有避讳,直接穿了个裤头子就去开门了,飞机场站在门口,开始上下打量我。 “哟,身材还不错呢。” 我猥琐的笑了一下,说自己快四十年老处男了,贼冲。 飞机场呵呵一笑,说看脸时代,身材好也没啥用。 这是在间接说我丑了? 也怪楚怀忠,把闫川弄丑点就算了,非要把我弄这么丑。 “有事?” 飞机场坐到我的床上,点燃一支香烟后说道: “你俩是小爽介绍的人,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我希望之后不管出什么情况,你们都能站在我这边。不过你们可以完全放心,这件事过后,我会跟秦岳说,直接让你们入会,并且不用交会费,怎么样?” 我听后,看了闫川一眼,发现他正闭着双眼装死。 我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兰姐放心,我和永昌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飞机场满意的点点头,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后”便开门离开了。 留下一屋子烟味。 飞机场走后,闫川睁开眼睛。 “果子,你说宋家和飞机场都来找咱们,是不是外界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或许吧,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明了,咱就按兵不动,就咱俩人,也是势单力薄,只能随机应变。” 飞机场的车第二天中午才修好。 修车店老板说车的火花塞老化了,需要更换,而且输油管也堵了,也得清理。 对于这些,飞机场并没有说什么,付了修车的钱,又在饭馆吃了顿午饭。 饭馆老板笑的合不拢嘴。 再次出发,车上,飞机场沉声说道: “再吃饭的情况下,我们就在车上吃。” 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坑了,崔小白问她,为什么不把事情捅破? 飞机场说不想耽搁行程。 “这么偏僻的地方,真要跟他们理论起来,会有一帮人出来围住咱们。 到最后还要花比现在更高的价才能走,就当花钱买肃静吧。” 崔小白说几个乡野村夫,不足为惧,就算事情闹大,还有警察呢。 飞机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崔小白一眼。 “你这种身份的人,居然相信警察。” “我就随口一说。”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再出现插曲。 我们吃饭都是在车上随便对付一口,除了吃饭和上厕所,还有加油,飞机场就没有停下来过。 昆仑山自古被中华民族誉为仙山。 是许多神话传说的源头。 在一些神话描述中,昆仑山上有神秘的宫殿和仙境。 传说中,昆仑山是众神聚居之地。 西王母居住在昆仑山的瑶池附近,黄帝在昆仑山上有一座庄严华美的宫殿,由陆吾天神管理。 像伏羲,女娲,嫦娥奔月,神农尝百草等传说与昆仑山也有一定的关联。 对于这些神话故事,车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是飞机场的说法让我觉得自己的认知被打破。 她说,这些神话传说是经过长期的口口相传和文化传承。 那如果不存在这样的事,又如何能传下来呢? 第313章 高原缺氧 飞机场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神话故事经历几千年口口相传,早已脱离了本质。 但不能否认许多年以前有这样的一群人存在。 他们不是神,也是正常的人,只不过传承了几千年被神话了。 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昆仑山凌霄王朝的人。 这个观点要是对普通人说,肯定有人会骂飞机场是傻波一,有幻想症。 不过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难道在华夏文明前就没有其他文明了? 会不会时间太过久远,已经被历史堙灭? 这种想法一旦形成,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也使我想要尽快进入昆仑山,看看这里是否真的存在灵霄王朝。 到了昆仑山口,飞机场将车停了下来。 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厚衣服分发给我们。 “昆仑山昼夜温差大,白天在阳光直射下温度较高,但夜晚温度会急剧下降。另外,随着深入,空气会慢慢稀薄,如果有缺氧反应的咱这里有氧气罐,可以随时补充氧气。” 我接过飞机场递给我的衣服,问她怎么不见其他人? 飞机场了望了一下远处的昆仑山脉说道: “不用管他们,本来咱们就迟来了一些,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进山了,咱们也要抓紧了。” 飞机场的语气略显焦急,我有些纳闷,她们同属白泽会,谁早到或者晚到能有什么? 难道还要比业绩不成? 飞机场上车之后,手里多了一个像手机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有一个很大的屏幕,下面有几个按键。 崔小白看到后一脸诧异的问飞机场: “军用导航定位你给搞来了?” 飞机场不屑的笑了一下,说这东西又不是啥先进武器,她想搞,弄个几十部根本不算问题。 她的话里,还带着那么一丢丢自豪,我心想,莫非军方也被白泽会渗透了? 昆仑山地形起伏大,道路多蜿蜒曲折,部分路段地势陡峭,存在较大的坡度和急弯。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进了昆仑山之后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宝哥突然问飞机场,要多远才能到目的地? 飞机场从后视镜里看了宝哥一眼,说目的地是还没有开发的区域,还要一段时间。 宝哥揉着太阳穴,说颠的他有点晕车。 飞机场提醒他后备箱有晕车药,宝哥摆了摆手,说那玩意不一定管用,然后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口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粒药服下了。 这个小口袋里的东西,绝对是他自己配制的药,按照他的秉性,这里面肯定有狠家伙,就像第一次坑崔小白的时候,他给我们的那种类似于兴奋剂的药,完全是逆天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还特意看了崔小白一眼,那次我们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狠狠的坑了崔小白和李志仓一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确实年轻不懂事,如果不是有马占林及时救场,说不定我们几个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而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志仓已经死了,剩下一个崔小白算是苟延残喘。 我感觉好像是谁碰上我们谁倒霉。 宝哥吃过药以后,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娇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股莫名的情绪。 我想着这俩人不会黏糊到一起去了吧,刚开始娇子见宝哥的时候,可是一脸嫌弃,难道这就是日久生情? 我摇摇头,将脑子里混乱的想法甩出去,随后也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两耳不闻车外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有一点模糊,同时感觉耳边有人呼唤我。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的厉害。 随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罩在了我的口鼻上,接着一种清新和舒适的感觉传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头脑也清醒起来,仿佛所有的疲劳和困倦都一扫而空。 那种感觉,就像久旱逢甘霖,有一种重获生机的喜悦。 这时我的眼睛可以慢慢睁开了,我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闫川手里拿着氧气瓶罩在我的脸上。 “卧槽,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嘎了呢。” 闫川用手拨大我的眼睛,然后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事几?” “这是你大爷!” “行,没傻,就是高原缺氧产生的反应。” 闫川说完,我感觉飞机场松了口气。 我坐直了身子,从闫川手里接过来氧气瓶自己拿着,吸了一会后我才发现,车居然是停止的状态。 “怎么不走了?到地方了?” 飞机场点了点头,说再往前走就是未经开发的昆仑山地段了,只能靠步行进山了。 “我才睡了多久?就到地方了?” 崔小白嘿嘿一笑,说如果我再多睡一会,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我嗤笑一声,说崔大师别吓唬人,我的命可硬着呢。 崔小白撇了一下嘴,说你不信那没有办法。 宝哥听他说完,罕见的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当人从低海拔地区进入到高海拔地区时,由于大气压力降低,氧气分压减少,身体就会出现高原反应。 比如乏力,心慌,气短,头疼等等。 如果严重的还会出现呼吸困难,意识模糊,咳粉红色泡沫痰等等。 永吉兄的症状特征是乏力,但他身体健康,自身的身体会通过一系列得生理调节来逐渐适应高原缺氧的环境。” 宝哥说着,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等他说完以后,崔小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宋神医在世,崔某佩服。” 崔小白这话明显带着讽刺的口气,但宝哥也不在意,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崔小白的脸色变了变。 “神不神不知道,但是在昆仑山自保是绰绰有余了,没准抽空还能帮助下别人。” 一段时间没见宝哥,没想到他言辞变得这么犀利另外。 崔小白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他还能再说什么? 万一在昆仑山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没准还真得指望宝哥救他一命呢。 “好了,永吉老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宿营地点。” 我点点头。 神秘莫测的昆仑山脉。 我来了。 第314章 狂风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被了一个重重的的包裹。 飞机场带着我们沿着小径缓缓前行,随着深入,小径也逐渐消失。 飞机场依靠着自己手里的指南针和定位导航摸索前进。 攀爬一处陡峭的山坡时,娇子脚下得石块突然松动,整个人也瞬间向下滑落。 见此情形,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娇子拼命的用手去抓周围的岩石和草木,宝哥赶忙利用地形向下滑落,尖锐的石块滑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我想下去帮忙救娇子,但刚迈出脚步,娇子在下滑了几十米后,突然抓住了一棵石缝中顽强生长出来的小树,稳住了身形。 而宝哥也转瞬到了娇子身边,关切的问她怎么样? 我也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刚才的突发情况,飞机场和崔小白根本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 当然了,在娇子和宝哥眼里,我和闫川也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我没事,你手怎么样了?快点包扎一下吧。” 宝哥看着自己的手掌,鲜血已经淌了一手,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伤,一会上点药,明天就能结痂。” 娇子点点头,说咱们上去吧。 当宝哥上来的时候,我想伸手拉他一把,想想还是算了吧。 刚才都没帮忙,这会在伸手,显得自己多虚伪。 “没事就好,咱们可以走慢一些,注意脚下。” 飞机场说完,我们继续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准备扎营休息。 说是扎营,其实就是裹一个上一个厚毯子,虽然昆仑山昼夜温差大,但现在是夏季,一个毯子倒也正好抵御夜晚的低温。 “昆仑山有雪豹出没,晚上最好有人值夜,要不然明天少个人可不好玩了。” 崔小白裹着毯子蹲坐在地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从我这个方向看,像极了一个变异的大雪人。 “我值前半夜,永吉兄在车上睡的时间不短了,应该不困,让他值后半夜。” 崔小白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前半夜都不困,几乎都没有睡意,后半夜是最熬人的时候。 不过他算哪根葱? 居然指挥起我来了? 我值你奶奶个哨子。 “我不行,高反还没好呢,崔老板你身强体壮,值后半夜应该没什么问题。” 飞机场在一旁附和道: “永吉说的也有道理,小宝和宋小姐也受伤了,值夜的事就咱们三个来吧。” 闫川指着自己问道: “让我值夜?” 飞机场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闫川摇摇头,说问题没有,但也都别睡的太死。 “我是重度睡眠爱好者,如果困了,你说雪豹了,就是雪龙面前我也照睡。 谁也不能剥夺我睡觉的权利。” 在这一个小小的值夜问题上,我们几个就发生了分歧,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行程,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飞机场皱着眉扫了一圈我们所有人,然后笑道: “后半夜我来,都别争了。” 她的笑有些牵强。 “好,那就这么定了。 崔小白还真是恬不知耻。 随后,飞机场开始给我们分发今天的晚饭。 又是压缩饼干,说实话,看见饼干我都想吐。 每次外出,包里带的最多的就是饼干,这东西真能噎死人。 “兰姐,你和军方有关系,就没想着弄点他们的伙食?” 面对崔小白的询问,飞机场艰难的咽下一口饼干,随后喝了一口水说道: “咱们不是来度假的,就是这些难吃的饼干我也是只带了十天左右的量,咱们还得控制着吃,要不然以后连饼干都没得吃。” 崔小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这里有藏羚羊,抓一只都够吃好几天的了。 崔小白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来,仿佛要将我们所有人连根拔起。 我心里暗骂,崔小白这个王八蛋要吃国家保护动物,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最好是一阵风把他吹跑。 风越来越大,我们已经坐不住了。 “趴在地上。” 我这一嗓子吼出去,狂风携带着尘土吹进了我的嘴里,我一边趴在地上一边吐口水,无奈越吐越多,只好屏住呼吸,用手掩住口鼻。 这天气变的,和女人翻脸的速度有一拼。 闫川爬过来抓住我的腿,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毛毯。 我想帮他一把,滚动的一下身体,用身子死死压住他的毛毯边缘,与狂风进行着殊死搏斗。 这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就像好好的人突然抽风了一样。 我疲惫的站起身子,刚才与狂风的搏斗中,用了太多力气,全身肌肉都绷紧。 “呸呸呸……” 众人开始吐着嘴里的灰土,飞机场用手电筒一照,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特别是娇子,此时披头散发,颇为狼狈。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往脸上涂药水呢,于是赶紧提醒闫川清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药水开始拍打在自己脸上。 我和闫川的举动,惹得崔小白连连撇嘴。 “娘们都没有你们会保养,出门还带擦脸油,真是新鲜了。” 我和闫川没理他,抓紧涂完后,将药瓶收进口袋。 这时飞机场突然说道: “永吉老弟,你那涂脸的能不能给我用一下?我这脸被风吹的太干了。” “不能。” 我拒绝的很干脆,飞机场有些不敢相信。 闫川赶忙解释道; “兰姐,其实我们涂的不是护肤品,而是一种药物,这药能使我们的脸保持年轻,但对女人就不好使了…” 闫川说到这里不讲话了,我知道他是编不下去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俩那张老脸还保持年轻,兰姐,我看你还是别抹了,我怕你抹完瞬间变成六十岁。” 飞机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闫川一眼,随后笑道: “好吧,既然只对男人有用,那我就不凑热闹了,要是像崔老板说的那样,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飞机场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夜里回荡…… 第315章 绳桥 我们所有人警惕的注视着咆哮声的方向。 崔小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衣角擦拭了一下,说道: “听声音像是雪豹的吼叫,这家伙都是单独行动,也挺容易对付。” 崔小白自信满满,而我却觉得他这一身肥肉,应该够雪豹饱餐一顿了。 我记得几次见崔小白,他都是枪不离身。 这次只掏出一把匕首,倒是有些反常。 莫非,他想保留底牌。 而我观察飞机场的表情,只见她一脸淡定,不用想,她身上肯定有保命的武器。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锦囊,软软的,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空包裹。 张爽不会忘了往里面装东西了吧? 这一夜,所有人都保持了绝对的警惕。 好在没出现什么情况,第二天,我们继续向着山脉深处进发,沿途看到了一连串的新鲜脚印。 飞机场松了一口气,说方向没错,这些脚印都是先一步进山的人留下的。 我看这些脚印大小不一,明显进山的人不在少数。 “兰姐,那咱们跟着脚印走就是了。” 飞机场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道: “这只是开始,后面有各自指定的区域,秦岳给我规划的那一片区域,还有好远。” 这昆仑山脉连绵不绝。 秦岳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但是从这点可以表明,秦岳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凌霄王朝确实存在过。 否则他不能这么兴师动众。 行进了大概半个小时,一条狭窄的山涧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是我们过不去,这里有桥。 不过这个桥看起来有点儿戏。 由两条绳索连接了山涧两头,上面铺了几块简易的木板。 这临时绳桥应该是白泽会的人临时架起的,不过这也太随意了。 下面就是深渊,一旦失足掉下去的话,那真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并且风一吹过,整个绳桥都跟着乱晃,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我真不敢上去。 飞机场也在绳桥前驻足了很久,她看着崔小白,问他要不要第一个先过? 崔小白后退半步说道: “开什么玩笑?机会是留给年轻人的,我这黄土埋半截的人,怎么能和年轻人抢先?”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娇子和宝哥听的。 我见宝哥皱着眉头,然后从飞机场那里要来了一段绳子。 飞机场带的绳子很细,但看起来很结实,拖汽车应该都不成问题。 宝哥从崔小白那里要来匕首,然后把绳子割成三米左右的小段。 一段系在绳桥上,打的死扣,但留了空隙,可以在绳桥上滑动。 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一个简易的安全绳就做好了。 即使从木板上掉下去,也不至于摔入涧底。 当然了,实在绳桥结实的情况下。 宝哥的脚踏上绳桥上的木板,刚上去就摇摇晃晃的,需要认真的调整平衡,真不知道先我们一步过去的人,有没有掉进山涧中。 随着宝哥一步一步向对面挪动脚步,我的心也跟着揪到了嗓子眼,娇子更是握紧拳头,大气都不敢喘。 十来米的距离,宝哥走了足足五分钟。 等他到达对面以后,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把绳子给我扔过来。” 飞机场听后,将绳子的一头递给闫川,另一头自己拿着。 为了能将绳子顺利抛给宝哥,他在绳子的一端绑上了石头,这样能投掷的更远一些。 “小心点,别砸到头了。” 闫川大声提醒了一下宝哥,然后后退几步,接着向前俯冲,手里的绳子对着宝哥砸了过去。 “完美。” 绳子落地,闫川从飞机场手里接过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 “我先过,给你们探探路。” 其实现在过这个绳桥就简单很多了,宝哥那头将绳子固定死,这头系在腰上,只要不踩空,几乎没什么问题。 闫川很快走了过去,别小看这根绳子,给人的心理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闫川过去后,把腰上的绳子解开,朝我们这边又扔了回来。 崔小白弯腰捡起,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崔老板,你可小心点,掉下去的话可能连全尸都剩不下。” “闭上你的乌鸦嘴。” 崔小白过去后,然后是娇子和飞机场。 我为什么选择最后一个过?因为等他们都过去了以后,人多力量大,万一我真失足掉下去,他们也能将我拉上来。 绑上了绳子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往下面看。 可心里越这么想,眼睛越不听话,当我踏上木板的时候,余光看向下面。 瞬间,一股凉意从菊花升起,一直蔓延到全身。 我的腿开始不听话的抖了起来,连带着绳桥上的木板,也开始慢慢晃荡起起来。 “果……果然你不中用,永吉,别看下面,目光平视,深呼吸,想象自己走在宽广的土地上!” 闫川一着急,差点把我的真名喊出来。 好在他脑回路够快。 不过话说回来,在哀牢山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时有时紫意在,激发了我男性的雄风? 将所有杂念抛出脑后,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展开双臂,让自己保持平衡。 十来米的距离,对我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当我踏上最后一块木板的时候,我的身体猛的向前一跃,闫川他们赶紧给我让出一个空间来。 当我身体接触到坚硬的土地上时,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还是地面让人感觉到踏实。 “我说你咋这么废物?人家兰姐和宋小姐都没像你这么怂。” “我那是怂吗?只是突然看了一眼下面,有点眩晕。这破绳桥,我来回跑十次都不在话下。” 我极力为自己找回面子,崔小白在一旁打击道: “不要跑十次,跑五次就行,一次给你一千块,不给我是你儿子。” 嘿,我这暴脾气上来了,谁瞧不起我都行,你崔小白算个锤子? 当下,我就准备在从绳桥上回去,突然被飞机场拦了下来。 “好了,都安全就行,我们快些赶路吧。” 第316章 下雪 从山涧过去后,越往前走,温度越低。 我们几人不得不裹上了厚衣服。 崔小白说这鬼天气不会下雪吧? 引来了闫川无情的嘲笑。 “这是六月天,你以为你是窦娥啊,还下雪。” 崔小白说闫川无知,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讨论,影响智商。 闫川不服,说这要是能下雪,他立马表演倒立行走。 飞机场在一旁咯咯笑出了声,说在昆仑山里倒立行走,闫川还是第一人。 听她这话的意思,是这里下雪并不稀罕? “气温是随着海拔高度的升高而降低的,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海拔高的地方气温仍然可能在零度以下,当遇到特定的天气条件,如冷空气来袭,水汽充足等,就可能会形成降雪。” 飞机场说完,崔小白则是一脸得意的表情。 “年轻人一点常识都没有,以后出门多查查资料,免得丢人。” 说话间,前方变得开阔起来。 我看到了一堆还未燃尽的树枝,这些树枝烧到一半就灭了,不像是人工扑灭,因为摆放的很整齐。 就像是生火的人突然有事走掉,而这堆火是自己熄灭了一样。 “高海拔地区,火相对来说更难升起来,既然火升起来了,是什么事让他们匆忙走掉呢?” 飞机场眼神闪烁,顺着地上的脚印一直看向前方。 “咱们别耽搁,继续赶路。” 其实我挺佩服飞机场的,这么高强度得行走,说实话,我们几个男人都是咬牙坚持。 我看了一眼娇子,她被宝哥搀扶着,但是听飞机场说继续前进她也没说什么。 我本来打算提议歇一会的,谁知道娇子二话没说,就跟上了飞机场的脚步。 我心想现在还没个确切结果,拼什么命啊? 又行进了一段路程,感觉此时的海拔应该不低了,空气中的氧气也稀薄了许多。 我整个人出现了胸闷的现象,赶紧从包里拿出氧气瓶罩在嘴上,他们几个也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种状态下,我们不可能再继续前行。 一屁股坐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氧气瓶里的氧气,闫川喘着粗气问道: “兰姐,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啊,可别还没到地方,咱们就嘎半路上了。” 我蹬了闫川一脚,哪有这么说话的,要是说崔小白和飞机场也就算了,我不是还在这里了吗。 “快的话两天,慢的话三天。” 听到这话,我有点泄气了。 这昆仑山脉可比不了哀牢山,最起码在原始森林里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 “兰姐,我是说如果,如果咱们遇到什么困难,有没有后勤支援?” 飞机场摇摇头。 “我之前也说过了,秦岳忙其他的事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人手充足的话,我们是不会请外面的人过来帮忙的,自己会里的人解决了,所以咱们只能靠自己!”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道: “兰姐,我想知道白泽会里有多少会员?” 飞机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崔小白和娇子,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整个会里正式会员不到一百人,预备会员大约五十人左右。” “啥?” 飞机场的答案让我们所有人都特别吃惊,那么神秘的白泽会,成员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五十人。 这事说出去谁能相信? 我甚至怀疑飞机场没有说实话。 “不过我们人虽然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精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领。我可以跟你们这么说,白泽会的成员虽然要交会费,但他们每年的收入,是他们所交会费的百倍,甚至千倍。” 飞机场说着,脸上还露出自豪的表情。 怪不得有人挤破脑袋也要加入白泽会,原来收入那么可观。 这就有点像农村吃大锅饭的感觉,大家一起劳动,然后一起分钱,这样心齐,比自己单干要强的很多。 “那这么说,我和永昌岂不是抱上大腿了?” “你可以这么想。” 我是想调侃一下的,飞机场还当真了。 狗屁白泽会我才不稀罕,老子一年开一个锅,不比这个滋润? “歇差不多了吧?咱们走吧,我担心升那堆火的那些人有危险。” 我对飞机场竖起了大拇指,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精力管别人。 真是会友情深。 再次出发,我们穿越了一座山谷,在山谷的顶部向四周望去,只见周围的昆仑山脉顶部,还覆盖着皑皑白雪。 这让闫川相信,在这个六月的夏天,昆仑山脉是可能下雪的。 崔小白忽然指着远处喊道: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藏羚羊?” 顺着崔小白的指引,我看到了远处的一群小黑点。 崔小白这个视力绝对够用,他要不说我绝对不会注意。 “崔总莫不是要抓藏羚羊给兄弟几个开开荤?” 崔小白冷哼一声: “除了吃你们还知道什么?有藏羚羊群生活的地方,那里肯定有水有食物,我是在提醒你们记住那个方位,别到后来真的渴死饿死在这里,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崔小白的话不无道理。 抛去敌对的关系来说,其实崔小白懂的很多,如果能跟在他身边肯定会学到不少东西。 这家伙就是太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自私自利…… 还能用啥词形容呢,我有点想不出来了。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空气骤然变冷,一股寒风吹在身上,冻的我直打哆嗦。 飞机场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语道: “不会真的要下雪吧……” “兰姐,先别考虑下不下雪了,赶紧在拿点厚衣服出来,永吉永昌两位老弟去找点能点燃的东西,要不然咱们真得冻死在这里了。” 崔小白安排的不错,闫川问他干什么? 崔小白一愣,说等我们回来他负责生火,在高原生火是有诀窍的。 被崔小白支配很窝火,不过暂时只能忍着。 我们快速找了一个岩穴,空间很挤也很矮,勉强将所有人都挤进去,不过腿只能放在外面。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能扛住寒风。 崔小白用石头垒另外一个简易的防火墙,点燃了我们沿途捡的杂草和干荆棘。 火烧起来后,确实暖和了许多。 而这时,天上的雪花也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 第317章 我还活着 “我估计当年桃杌是在昆仑山审的窦娥。” 闫川搓着手,突然说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窦娥不是包拯审的吗?” 宝哥侧头看了闫川一眼,把闫川问愣住了。 我知道窦娥冤,六月飞雪这个典故,但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审判的窦娥,我也一直以为是包拯审判的。 “没文化真可怕,包青天会判冤案吗?窦娥是被无赖张驴儿诬陷杀人,案件被诉讼至官府,太守桃杌在审理此案的时,并未认真侦查案情,查明真相,而是一味的刑讯逼供。 窦娥含冤认罪,最终被桃杌太守判了斩刑。” 闫川说完,看了一眼宝哥,问道: “明白了吗?” 宝哥耸了一下肩膀,“哦”了一声。 飞机场饶有兴致的看着闫川问道: “永昌老弟,没想到你还挺博学呢,你要不说什么桃杌,我也不知道有这号人。” 被夸奖的闫川想扬头,一抬头脑袋碰到了岩壁上,疼的他嘴里直嘶嘶。 “雪小了,趁天黑前咱们还能走一段路,在耽搁下去,真是没头了。” 崔小白的话让众人将目光齐齐看向天空。 一抹阳光挣扎着刺穿云层,露出一缕光束来,而天空中的雪花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了。 我们从岩穴中出去,虽然这雪没下多大会,但是地面已经变成了白色。 这对我们的行走来说,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再加上空气寒冷,没走多大会,崔小白就不干了。 说走的也是他,撂挑子的也是他。 “兰姐,得找个地方过夜,要不然晚上容易冻死。” 飞机场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天也暗下来了,就如崔小白所说,不找个地方躲避寒冷,晚上真容易冻死。 “看看附近有没有山洞,咱们避一晚上,等这股冷空气走了就好了。” 飞机场话虽然这么说,但想找山洞只能是碰运气。 我们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天已经黑透,还没找到合适的避寒场所。 宝哥说现在要想办法补充热量,他的一双脚,都已经冻麻木了。 这种情况不止是他自己,我感觉自己的脚丫子已经快没知觉了。 “你们看那里,像不像一个山洞?” 就在大家精神都有些萎靡的时候,崔小白拿着手电指着不远处的山体说道。 要么说他视力好,我们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崔小白前面带路,五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了山洞口,这洞不大,也就一米多高,看起来倒像是什么动物的巢穴。 我们在洞口停下脚步,踌躇不前。 主要是害怕里面真有什么大型猛兽,我们这几个人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犹豫了许久,崔小白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我就说这家伙一直枪不离身,不可能身上没枪。 “永吉老弟,你在前面探路,我在后面保护你,你别害怕,我的枪法很准的。” 崔小白,你奶奶个哨子! 这傻波一明显是让我当排头兵,里面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这厮肯定只顾着自己跑,还能想着救我? “你怎么不在前面?你不是手里有枪?” 崔小白嘿嘿一笑,说他自己体型臃肿,身体肯定不如我灵活,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 我们一共六个人,娇子和宝哥代表宋家,飞机场是白泽会的人,这两方人崔小白都不能得罪。 我和闫川没有背景,并且我的身型要比闫川秀溜一些,所以崔小白会让我先进洞里探查。 关键飞机场和娇子都没有表态,这是默认的态度。 “行,我给你们打头阵,把手电筒给我。” 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以崔小白的这个揍性,如果我不答应的情况下,他肯定会举着枪胁迫我。 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答应,毕竟目的还没有达成,中途撕破脸皮也不好。 “永吉,要不我先进吧。” 闫川见我躬身准备往里进,拉住了我。 我对他摇摇头,说没事,问题不大。 “崔总,你的枪可得给我招呼好了,如果有危险可别自己掉头就跑。” 崔小白哈哈一笑,说那不能够,他可是出了名的讲义气。 我在心里冷笑,他可真能侮辱义气这个词。 我弯着腰进入洞内,崔小白紧随其后。 洞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打着手电筒照向洞内。 洞穴中怪石嶙峋,不时有水滴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群蝙蝠从黑暗中飞出,向我扑来。 我紧忙蹲下身子躲避,并挥舞着手里的手电筒驱赶他们。 “妈的。” 崔小白骂了一声,然后在我耳边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震的我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同时,更多的蝙蝠被枪声惊扰,成群结队的向我这里扑了过来。 我在心里问候了崔小白无数遍,这些蝙蝠本来没有攻击力,他这一开枪受到了惊吓,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撞。 还没进洞的飞机场看见这么多蝙蝠飞出去,惹得她尖叫连连。 毕竟是女人,天生对这种生物有恐惧感。 “接着往前走。” 崔小白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站起身,用胳膊护住脸,生怕这些不长眼的蝙蝠误伤我英俊的容颜。 我的注意力全在这些蝙蝠身上了,没走多远,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下坠去。 我试图抓住什么来减缓下落的速度,但是坑洞内的墙壁湿滑,我的举动明显是徒劳的。 于此同时,有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那就是我要死了,今天要葬身在这昆仑山里面了。 随后,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幕幕我记忆最深的画面:吴老二背着高烧的我去诊所,吴老二为了我棒打恶狗…还有花姐,时紫意,包子等等。 这感觉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可能是大脑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帮我回忆,放起了幻灯片。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我终于落地了,背上的背包帮我减缓很大的冲击力,并且我很幸运,落到了一堆松软的枯叶上。 虽然身体多处都很疼痛,但我还活着。 第318章 毒蝠 我还活着。 但身上传来阵阵剧痛。 刚才的冲击力不小,这个洞穴的深度最少十几米。 我听见闫川在上面喊着我的名字,但我现在根本无力回答。 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我才挣扎着坐起身子,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血腥味,轻轻一咳,一口血痰被我咳了出来。 我心想,不会是自己受内伤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如果哪个内脏出血,到最后,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到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靠在墙壁上歇了好大一会,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用尽全力呼喊闫川,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楚怀忠给我的药水都在我的身上,今晚闫川不涂抹的话,那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肯定会脱落。 到时候身份暴露,后面的活动就不好继续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自嘲笑了一下,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居然操心起其他事来。 我端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空间很辽阔,手电筒的光也照不到头。 感觉我现在应该在昆仑山脉的中心,前方有没有出路还是个未知数。 靠在石壁上,不一会疲惫感来袭,我知道这是大脑在强制我休息,但我怕这一睡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强撑着疼痛的身体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往前摸索了一段距离后,我停下脚步,将背上的背包摘了下来。 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食物,而我现在正好需要补充体力。 这包是飞机场准备的,我一直也没有细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打开背包,里面有饼干和水,一条厚毛毯,下面是一些急救的药物和氧气瓶,最底下是打火石一类的实用小工具。 飞机场准备的还怪齐全。 因为有毛毯,饼干碎了一点,我捏了一点碎渣放在嘴里,然后喝口水冲进肚子里。 一瞬间,感觉自己有力气了,背上背包,一口气走了十几分钟。 黑暗是孤独的,虽然手里拿着手电筒,但是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且陌生的环境,没有人说话,只有自己孤独前行,这种感觉,压抑的我喘不上气来。 我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了存活下来,我只能不停的走啊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腿已经是机械性的行走,整个人已经处于麻木状态。 但四周依旧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希望。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算了吧,就这样吧,死在这里也挺好。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我开始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接着,意识开始模糊,然后沉沦,沉沦。 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嘿,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了崔小白的声音。 我想一拳轰碎他的脑袋,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可能掉进那处洞穴。 仇恨让我用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闫川关切的眼神,以及崔小白那张猥琐的脸。 嗯? 什么情况? 此时的我满脑子疑问。 我不是掉进一个洞穴里面了吗? 怎么闫川也在这里? 还有这个傻逼一崔小白,怎么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幻觉?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后重新睁开,发现眼前的场景没变,飞机场和娇子还有宝哥都在围着我。 难道他们也掉下来了? “永吉老弟还有点呆,让他缓缓,给他喂点水。” 崔小白说完,便拿着瓶嘴对着我的嘴凑过来。 难得他这么孝顺,我也没拒绝,任由他伺候。 “永吉,感觉怎么样了?” 飞机场一脸关切,我木讷的点点头。 “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在哪?” “完了,这毒蝠的毒素太厉害了,永吉老弟被毒成白痴了。” 痴你妈…… 闫川将我扶坐起来,靠在石壁上。 我缓了一会,感觉脑子里还是跟浆糊一样。 “你中了毒蝠的毒,这种毒蝠不常见,但毒素可以麻痹人的神经。” 我还是没懂,一副呆呆的样子。 闫川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没等他开口,我就说道: “是你大爷。” “你们看,这不是没事吗,我怀疑他是装的。” 这时宝哥开口说道: “世界上有一种毒蝠栖息在幽深的洞穴和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它们的外貌与普通蝙蝠相似,但体内却蕴含着一种威力强大的毒素。 这种毒素具有高度的特异性和致命性,一旦毒蝠处于自卫或攻击的目的释放毒素,它能够迅速的通过伤口或黏膜进入其他生物体内。 这种毒素一旦进入到体内,毒素会迅速扩散并靶向神经系统。它干扰神经递质的正常释放与接受,破话神经细胞之间的信号传递。 首先,受影响的是感觉神经,使人丧失触觉,嗅觉等感知能力,随着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和作用加深,运动神经也受到攻击,导致肌肉无力,抽搐,最终完全麻痹。” 宝哥说完,崔小白补充道: “说白了,就是让你产生幻觉,变成白痴!幸亏小宝兄弟救了你,要不然你真变成白痴了。” 我听后将目光转向闫川,他点点头。 原来,我刚才经历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我没有掉进那个洞穴深渊,也没有一个人面对黑暗,更没有一个人迷失在那里。 “崔老板怎么没事?” 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崔小白无比得瑟的说道: “可能我长得帅,那些毒蝠不忍心伤害我。” 我去你马勒戈壁。 “小宝兄弟,谢了。” 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感谢。 真的,刚才那种感觉太令人绝望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没事,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况且你能扛过毒蝠的毒,也是已经为你的身体机能。你的体内,好像对毒素有一定的抗性,即使我不出手,你也能凭自己扛过来。” 闫川的话让我想到了在瓦寨被苗庆泉喂食蛊虫的那些日子,以及鲁十娘帮我解蛊的场景。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好像产生了一些抗药性。 难道那次以后,我因祸得福了? 第319章 男尸 毒蝠的毒素让我产生幻觉的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先不说其他,就单单在幻觉中经历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 如宝哥所言,要不是我有一定的抗毒性,我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永吉没事就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 崔小白在洞口生起一簇火,他说这样,那些该死的蝙蝠就不会回来了。 我打量了一下洞内的情形,别看洞口很低矮,但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充裕的。 在山洞的最里面有许多干草,这里明显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只是不知道怎么被毒蝠鸠占鹊巢了。 这里比外面暖和多了,浑身疲惫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但很快,我梦到自己再次掉进了那个洞穴,四周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意识慢慢沉沦。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难道毒蝠的毒素在我身体里还没消散?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看着洞口快要熄灭的火焰,我起身准备去添一把柴火。 离得近了,火苗传出来的温度,才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真实感。 回头看向闫川他们,发现他们睡的都挺香。 添了把柴,火势再次旺了起来,我从洞口钻了出去,外面的温度让我打了一个激灵,人也瞬间精神起来。 我看着茫茫的昆仑山脉,在寂静的夜里蛰伏沉眠,这里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睡不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头看了一眼娇子,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出来了?” 娇子向前走了两步,在与我并肩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长高了,现在只比我矮半头,还记得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又矮又瘦。 “你认识吴果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摇摇头。 “你和我的一个朋友体型很像,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像,如果不是你的容貌和声音,在背后看你的话,你俩就是一个人。” 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要看穿我的内心。 我挠挠头,说我并不知道谁是吴果,我跟他可能就是巧合罢了。 “或许吧。” 娇子说完,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和娇子朝夕相处么长时间,讲实话,如果是她变了容貌和声音,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可能和女人的细腻性格有关吧。 “回去吧,天亮还要很长时间,补充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路程。” 娇子说完,便转身钻回洞穴内。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娇子现在成熟的有点让人陌生。 以后我们可能会背道而驰吧。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们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别人的生命轨迹。 长叹一口气,我也钻进了洞穴当中,闫川和崔小白的鼾声震天,此起彼伏,好像在相互演奏着交响乐。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洞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我赶忙背上自己的包出去寻找,发现闫川他们几人在不远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走上前去,闫川听见脚步回头看着我,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永吉,你快过来,这里有个死人。” 死人? 我加快了脚步,来到闫川身旁,只见地上躺了一具男尸,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子。 男尸的脸色苍白,衣服好像是被人故意扒掉的。 不过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这人好像是被冻死的,不过昨晚咱们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会不会是在咱们来这之前他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飞机场问问,宝哥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有外伤,大概率是冻死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可能还真是咱们来这之前就死在这里了。” “那他的衣服呢?” “被同伴扒走取暖了呗。” 飞机场点点头,说道: “这人不属于白泽会的人,也不是我们请来帮忙的,应该是有人听到了风声来昆仑山凑热闹的,但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被极端天气导致身体失温死亡的。” 闫川见我一脸思考的表情,问我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他讲话的同时,娇子也将目光看向了我。 这具男尸生前我和娇子都见过,她早就认出来了。 在屋背岭荔枝林装神弄鬼的那个东北人,梁文超。 娇子还扮鬼吓过他。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真幼稚,但是也是真开心。 “没有,没见过。” 我摇摇头,瞥了娇子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梁文超的尸体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这人是东北的,三流土夫子都算不上。不会他从东北千里迢迢的跑昆仑山来,肯定是知道了白泽会的目的。” 娇子说着,将目光看向飞机场。 飞机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道: “谁来都不要紧,能活着出去才算本事。” “诶,走啦走啦,围着一个裸尸研究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想解剖来看看?” 崔小白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会太阳刚露出一点,半个天空都被映红,景色十分迷人。 “今天是个大好天,大家加把劲,争取明天上午到达目的地。” 众人再次出发,我回头看了梁文超的尸体一眼。 其实这个东北小伙子说话挺幽默的,如今葬送在这昆仑山中,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来这里凑热闹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我让包子散播的消息看来传播的很快,梁文超他们居然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也参与了进来,希望包子自己别来凑热闹。 “你们看,那里有人!” 还是崔小白,他指着左前方的一处地势较低的位置对我们说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黑影生起了火,好像正围在一起吃东西。 “走,去看看。” 第320章 老鼠肉 “哟,兰姐,怎么你的腿脚这么慢?” 这群人是白泽会的人,我数了一下,一共七个人。 “孙威,你们怎么在这里?按时间推算,你们差不多该到指定位置了。” 为首的人叫孙威,三十多岁,留着一头古惑仔郑伊健的同款发型,长的很帅。 这家伙要是走在大街上,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 孙威甩了一下头发,吃了一口不知道烤的什么肉,反正很香,然后说道: “遇到狼群了,把我们撵到这里了,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还没等兰姐说话,崔小白嘿嘿一笑,紧忙从火堆里拿起一块肉,然后分成几块递给我们。 崔小白这点值得表扬,居然还想着我们。 这肉像是什么小型动物的肉,没头没尾也没四肢,好像是孙威故意剁掉了一样。 吃了两天饼干,这肉能很好的补充身体里所需要的蛋白质。 我看见崔小白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咀嚼。 娇子就比较斯文,撕下了一小块塞到嘴里,皱着眉品尝着。 我也咬了一小口,这肉一入嘴,便有一股腥膻味,而且肉质也特别粗糙,口感相当于没有。 “这什么肉?这么难吃?” 飞机场开口问道,孙威和他的同伴坐在那里嘿嘿直笑。 “老鼠肉,口味如何?” “呕…” “呸…” 孙威刚说出老鼠肉三个字的时候,娇子便吐出嘴里的肉,开始干呕起来。 闫川将老鼠肉扔到地上,指着孙威怒声道: “你玩我们?是老鼠肉你怎么不早放屁?” 孙威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站起身啐了一口唾沫,一脸阴沉的说道: “小子,你早上吃屎没刷牙吗?老子求你们吃了吗?瞅瞅你们一个个看见肉的下三滥样,几百年没吃过肉了?” 闫川想上前教训孙威,被崔小白一把拉住了,我也走上前去,却被飞机场拦下了。 “孙威,别太过分,这些人都是我请来的人,是为了帮助会里做事的……” 飞机场话没说完,就被孙威打断了: “别打官腔,你就是告到秦岳那去,他又能奈我何?这么一群臭鱼烂虾,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放你妈的屁!” 孙威的话也没说完,按耐不住的崔小白直接掏出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孙子,你很嚣张,爷给你个机会,给我们道歉,这事就算了。” 孙威被枪顶在脑门上,丝毫不惧,甚至他都没多看崔小白一眼,他盯着飞机场问道: “兰姐,我希望你让他把枪放下。” 崔小白掏枪的时候,孙威这边剩下的六个人已经全部站了起来,颇有一种只要孙威下令,他们就会一拥而上的感觉。 “孙威,虽然平时你我不对付,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想你应该放下之前的成见,我刚才说了,这些人是我请来的,是秦岳点头认可的,你这样做,是不是说秦岳的决定是错的?” 飞机场一再用秦岳的名头来压孙威,看来这个孙威在白泽会里的地位不低。 就连飞机场也有所忌惮。 而孙威听飞机场这么说,也知道她奈何不了自己,不屑的笑了声说道: “兰姐,道歉是不可能的,有种就让这秃胖子开枪,要不然别天天拿着这玩意吓唬人,我又不是吓大的。” 说完,他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 “收拾东西,咱们走。” 见他如此猖狂,崔小白压抑不住情绪,想要开枪,但都被飞机场拦下来了。 “秃胖子,把枪收起来吧,这玩意不是你能玩的。” 这话再一次刺激到崔小白,除了我让他吃了两次瘪以外,他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 只见崔小白一把推开飞机场,对着孙威的腿弯就是一枪。 “砰!” 枪声将孙威他们一伙人吓了一跳,而孙威本人也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直接跪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尖叫了一声,随后双手捂着腿弯,瘫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崔小白真的会开枪,特别是飞机场和孙威一众人。 “小逼崽子,几个妈啊?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跟你说,我是看在兰姐的份上才没打爆你的头,要不然,你这会脑浆流一地了。” 开枪之后的崔小白,出了心中的恶气。 反观飞机场,她根本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现在看上去有些局促,哪还有一点运筹帷幄的女强人的样子。 这也再次证明,孙威在白泽会里,可能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郑春兰,这就是你请来的人?好好好,我记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孙威连说三个好字,然后指着崔小白问他的名字。 我心想,现在都已经这种状况了,孙威讲话还这么硬气,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老子潭州帮崔小白,今天给你一个教训,下回碰到你,直接要你命!” 崔小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孙威冷哼一声没有接话,而是让同伴将他背起,然后一行七人离开了这里。 临走得时候,孙威还恶狠狠的瞪了飞机场和崔小白一眼。 整个过程,我们几个一直在当旁观者,不是我们怂,而是当崔小白拿出枪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我们什么事。 “小白,你有些太冲动了。” 呃,小白? 飞机场对崔小白的称呼都变了。 听起来真特么肉麻。 “几个没挨过社会毒打的人,他们要是真敢上,我不介意每人给他们一粒花生米。” 飞机场欲言又止,只能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我想问飞机场这个孙威在白泽会里到底什么身份? 但是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咱们走吧。” 飞机场说完,便带头在前面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居然有种落寞的感觉。 不是有传言说她是秦岳的老相好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她在白泽会里还能有什么顾忌的? 通过这件事我也知道了,白泽会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团结,可能也存在拉帮结派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那对于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第321章 高山芫菁 再次启程,飞机场和崔小白故意加快了脚步,落下我们很远,然后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比比划划。 看这情形,闫川一脸八卦的说道: “这俩人现在都不避人了,我给你们分析一下他们的手势。崔小白伸出双手,意思是郑春兰的胸太平了,没手感。郑春兰握空拳的意思是崔小白的牛子太小了,嘿嘿的时候没感觉……” “你滚一边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闫川这小子太能意淫了,丝毫不顾及娇子这个女性同志还在身边,搞得娇子低着头一言不发,脸红扑扑的。 大概半个小时,崔小白和飞机场放慢了脚步,等我们赶上他俩的时候,飞机场突然说道: “我刚才和小白商量了一下,咱们接下来肯定会面对重重困难!孙威今天之举,并不是他有多嚣张狂妄,我感觉他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激起白泽会之间的内部矛盾。” 飞机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希望咱们接下来要团结在一起,大家把所有人视为一个团队,只有我们共同合作,才有可能在昆仑山中存活下去。” 最后这句话飞机场说的有点云里雾里的,难道不合作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见我们不说话,飞机场抿了一下嘴,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孙威的父亲是会里的元老,威望不比秦岳差,我总感觉这次昆仑山之行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秦岳亲信的阴谋。” 跟我有毛关系? 我只想知道灵霄王朝到底存不存在,至于白泽会内部的矛盾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兰姐,如果你们内部有矛盾,我们外人是不好插手的,况且现在都还是你的猜测,这次昆仑之行的策划者是不是秦岳,如果是他的话,那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飞机场听娇子说完点点头,她说这次行动确实是秦岳策划的,不过好久没见过秦岳本人了,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 我摸着下巴,思考飞机场说的话。 按他所说,孙威做这场苦肉计是给谁看?给他爹还是秦岳? 目的是什么? 飞机场一直有所隐瞒,在搞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我是不会表明什么态度。 况且我和她本质上是站在对立面的,如果不是这张假脸在脸上,我才不会听她唠叨这些。 娇子也是一样,她此次代表宋家与白泽会合作,并不代表会掺合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利益的事情,谁都不会傻到当出头鸟。 不是所有人都像崔小白这么傻波一。 下午一点多,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我们不得不收起厚衣服。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处河谷地带,四周生长着耐寒的灌木和少量的乔木。 虽是河谷地带,但我们并没有看见河流,可能是还没到雨季的原因。 崔小白说这片区域倒是挺适合人类居住,如果这里在古代真的存在的情况下,说不定还真有人会生活在这里。 确实,在河谷地带,由于靠近水源,土壤水分相对充足,可能会形成相对肥沃的土地,有利于植物的生长和人类的一些活动。 我们靠在树上休息,闫川问飞机场,如果今晚连夜赶路的情况下,凌晨能不能到达指定地点? 飞机场看了一眼军用雷达说道: “用不了凌晨,半夜十二点多可能差不多。” 闫川看了一眼天空说道; “那我提议咱们晚上别停了,今天有月亮,借着月光赶路应该问题不大。” 我问他怎么知道有月亮的? 闫川无奈的摇头说道: “大哥,明天是阴历十五了,你说有没有月亮?” 我挠挠头,除了我知道自己的农历生日,谁还记得平常农历的日子? 而且我的农历生日还是吴老二给我瞎想的,他从人贩子手里把我抢过来之后,按照我的体型,往前推断了两个月。 飞机场倒是很赞同闫川的提议,她将目光看向娇子和宝哥,好像是在征询他俩的意见。 “我们没问题。” “好,那我们连夜出发。” 我很后悔听从了闫川的意见。 天色渐暗,我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崔小白更是嚷着歇一歇在走。 我抱怨闫川,又没工资,拼什么命啊。 闫川双手一摊,说他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又没说非要按照他的说法行动。 懒得理他,我直接将背包拿下来躺在了地上。 这个时间段,温度下来了了,并且有一阵阵凉风吹过来,吹的人直打瞌睡。 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突然感觉脚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我赶忙起身查看,发现一只小甲虫正在我的脚脖子上游走,看样子是想钻进我的裤腿里面去。 稍微抖了一下腿,甲虫掉在了地上,反正闲着无聊,我打打算玩玩这个甲虫。 于是在地上捡了一小截树枝,开始扒拉在地上乱转的甲虫。 这甲虫呈扁褐色,稍有光泽,脑袋是棕红色的,前胸和背板有不规则的棕黄色,鞘翅是淡黄色。 它的腹部各节前缘呈黄色,头胸表面粗糙,有大圆刻点,粗皱纹以及较密的棕红色竖毛。 脑袋的中央有一个光滑的圆瘤,复眼长椭圆形,内缘弧圆。 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不起眼的甲虫介绍的这么清楚? 听我接着往下聊。 闫川见我拿着树枝在地上乱捣,他凑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见我跟一只甲虫玩的愉快,闫川不屑的呵了一声,说我太幼稚。 我没理他,继续逗小甲虫,闫川可能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抬起脚对着甲虫就是一脚。 “你有病啊,它又没招你没惹你,你踩它干什么?” 闫川嘿嘿一笑,将脚抬起来,我发现这个小角虫居然没死,挣扎了两下爬了起来,同时发出一种类似蝉叫得声音。 我还好奇呢,这么小的身体,居然能发出这么大得声音? “它开始呼叫同伴来咬你了。” 我开玩笑的对闫川说。 他满脸不在意的说道: “我会怕它们?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这时飞机场听到甲虫的叫声过来查看。 当她看到甲虫的样子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高山芫菁…” 第322章 跑 高山芫菁? 我能听出来飞机场的声音有些颤抖,崔小白和娇子还有宝哥也围过来看,却被飞机场伸出双臂拦了下来。 “永吉,永昌,赶紧跑!” 飞机场说完,拿起背包转身就跑,搞的我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快跑啊,还愣着干什么!” 飞机场见我们不为所动,回头又对我们吼了一嗓子。 见她不像在开玩笑,我们也赶紧拿上包,准备跟上飞机场的步伐。 刚走没两步,我便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以及更多的蝉叫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瞬间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的甲虫朝我们这里袭来,我也才知道,我刚才逗的那个小甲虫是个幼虫,这一群巴掌大的大甲虫,才是成虫! 这些甲虫的叫声形成了一种声波,听在耳朵里让人感觉无比的烦躁。 我的双腿赶忙倒腾起来,奔着飞机场的方向跑去。 这些人里就属崔小白跑的最慢,但他也发挥了自己的潜能,我们只落下他两三步的距离。 “兰姐,这虫子有什么可怕的?干嘛要跑啊!” 崔小白气喘吁吁的问飞机场,就听飞机场回答道: “这高山芫菁一般分布在中海拔以下的山区林缘植物叶面,常成群啃食蕨类植物。 但是!芫菁有很强的甚毒性!属剧毒昆虫!他会分泌出一种刺激性物质斑蝥素,这种毒素严重了会危及人的生命!” 我听飞机场说完,脸都绿了,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脖子又疼又痒。 “都是你,你说你要不踩它那一脚,屁事没有,真欠!” 面对我的指责,闫川梗着脖子回怼道: “你不欠?你说你没事逗它干什么?玩自己的蛋也不能玩那玩意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芫菁大军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大有一种不追上我们不罢休的感觉。 崔小白回头放了两枪,试图将芫菁吓退。 可这招更加激发了芫菁的速度,崔小白叫骂了一声,只能是提高自己的速度。 我问飞机场有没有什么方法对付这些甲虫? 飞机场没有说话,默认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我又把目光看向宝哥,希望它能有办法。 宝哥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说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芫菁这个东西。 那没办法了,只能拼命的跑了,只希望这些甲虫跑累了就不追了。 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些甲虫哪有累的迹象,反倒是离我们更近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候那只有自求多福了。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超过了飞机场,跑到了第一的位置。 我感觉回到了初中时的学校运动会,只想着拿第一,后面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就这样埋头猛跑,刚开始还能听见闫川在后面骂我,可到最后耳边除了风声以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当我身体到达极限,快要撑不住得时候我才停下来,双手拄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 等我缓了一会以后,才回头看去。 这一看,再次傻眼了。 闫川他们人呢?去哪了? 我一脑子问号。 按道理说,就我的速度,即使再快,也不可能将他们所有人都落的没有影子。 他们一定会在我的视线之内,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让那些甲虫给包围了。 于是我赶紧往回跑,跑了五六分钟后,还是没见到闫川他们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 我继续往回跑,这一口气大概又跑了五六百米的样子,还是没有见到闫川他们的身影,就连那些甲虫,我都没有见到。 这几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吧? 我开始大声呼唤闫川他们的名字。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没有人回答。 如果是包子,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他的恶作剧,故意躲起来让我着急。 但有飞机场和崔小白,他们是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的。 “宋小姐,小宝兄弟……” 我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却没有人回答。 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的荆棘丛就像匍匐在地上的猛兽,好像随时会扑过来的样子。 我在这里除了要面对黑暗,还要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不确定因素。 说实话,那一刻,我挺害怕的。 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分析了刚才的情况,我虽然是跑在第一,但是闫川在我身后距离并没有多远,不可能我一回头他们就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又是幻觉? 想到这里,我又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疼,不是幻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遇到鬼了? 人就是这样,在一些无法确定的事情中,会把这些事情归咎于神学。 虽说我是个无神论者,但遇到这样的邪门事,难免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越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然后思维越来越乱,最后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待是肯定待不住了,我背上背包,开始向前走,这个过程当中,我还不时得回头张望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跟着我。 就这样一路走,走到自己都开始怀疑人生,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又圆又大。 不过我总感觉这轮月亮有点血色,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又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色只有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要知道,这个季节可是昆虫泛滥的季节。 就像那些芫菁甲虫一样,不说成群结队,也得一二成双。 可偏偏这里看不到任何一点生命活动的痕迹,除了我,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喘气的了。 这个发现,让我陷入了绝望之中。 难道我是像小说里那样,被困到某个结界当中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再次前行,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在自己路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记号。 当我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自己标记的记号…… 第323章 出来了 我又回到了原点。 好像一直在这里转圈。 怪不得我总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熟悉,原来是我经过了好几遍。 有些绝望的坐在地上,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更不知道怎么去破解这个局。 同时,诸多问题也随之而来。 为什么只有我自己被困在这里了,其他人去哪了? 难道他们看不到我进了这片区域? 或者说他们也被困在某个区域? 呼…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要是盲目的去闯,早晚得活活累死。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这种现象呢? 我认真思考,希望能从以前学过的知识中找到答案。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从脑海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能说自己文化水平不够,真的没有办法解释这种现象。 书到用时方恨少。 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从包里拿出毛毯,吃了点饼干喝了点水,然后直接躺在地上,恢复体力,等天亮在寻找出路。 我现在可以肯定我所在的区域是没有危险的。 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睡觉。 我枕着双手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大月亮,看着看着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月亮是会移动的,我要是跟着他移动的方向行走,那是不是就能走出这里? 想到这里,我开始兴奋起来,赶忙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抬头观察月亮的行动轨迹。 月亮与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再到西边落下。 此时月亮升起没多久,很容易辨别出来方向。 不过我在考虑,是走东边还是走西边? 其实从进了昆仑山开始,我的方向感就完全迷失,隐约记得崔小白说过,我们是在往西北方向前进。 想到这里,我决定往西走。 这次我没有按照常规的路线走,一直将月亮当作参考物调整方向,同时在沿路做上记号。 我发现,这样走的情况下,比正常走要困难许多。 因为正常走,遇到荆棘丛都会选择绕过去,一绕路的话就会偏离方向。 而现在我遇到荆棘丛会选择直接走过去。 当然,过程十分艰难,胳膊上和腿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划痕,火辣辣的疼。 而且我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做的记号,心里想着,这次总算是走对了。 历尽千辛万苦,当听见周围开始有昆虫鸣叫的声音时,我激动的都快要哭了! 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此时此刻我想仰天长啸一声,但又害怕招来什么猛兽,只能先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情绪,先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今晚再说。 这一夜,我根本没睡着。 因为胳膊和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的,虽然不严重,但那种痛觉让人睡不着,我怀疑那些灌木有毒。 再有一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孤身一人,也是实在不敢睡,真怕出现类似芫菁那样的虫子,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嘎了。 所以哪怕是到了后半夜,我困的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那我也会通过掐自己的大腿里子来缓解困意。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我强打着精神继续上路。 其实我当时想过要不要回去,毕竟独自一人在这里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但我转念一想,楚怀忠的药还在我的身上,我要在中午之前找到闫川,要不然,他就会露馅,到时候说不定会有麻烦。 不管闫川的身份有多么可疑,毕竟是李八指让他跟着我的,他要是出什么事,在李八指那里我也不好意思面对。 想到这里,辨别了方向之后我加快了脚步,飞机场曾经说过,如果连夜赶路的话,今天上午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没有地图,只能按照大概的方位去寻找,希望我的运气足够好吧。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问题,刚走没几步,突然看见左前方的一处洼地里好像趴着一个人。 当时我还不确定是人,快走两步之后,才看清这个人,他怎么穿的和闫川一样的衣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我离这人没几步远的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他妈不就是闫川,他趴在这里干什么? 并且他一动不动,难道是…… 死了? 想到这里,我悲上心头,踉跄的跑进洼地里,直接跪在了闫川身边,声泪俱下的说道: “哎呀我的川子啊,你走的好突然啊,我答应给你找几个漂亮得妞还没做到,只能回头给你烧几个了! 川子,你到底咋死了啊,是不是崔小白那个王八蛋把你害死的啊,我……” 闫川的脚突然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使劲揉了下眼睛后再次睁开,突然发现闫川正一脸怒气的瞪着我。 我操,大白天见鬼了! “你脑子有病?大白天你哭丧什么?显着你有孝心了?昨晚一晚你跑哪去了?老子找了你一晚上,好不容易天亮补个觉,还特么让你哭醒了。” 闫川说完,举起拳头要揍我,比划了两下后又放下去了。 “你没死?” “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我看着闫川满眼血丝的眼睛,说明他确实一夜没睡。 “那你为什么要趴着睡觉?离远一看就跟死人一样。” “老子爱怎么睡怎么睡,我刚才问你呢,昨晚干啥去了?” 闫川语气很重,明显是生气了。 我将昨晚经历的事讲给他听,并问他飞机场她们几个人去哪了? 闫川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那这么说的话,还真是磁场与磁场之间的排斥现象。” “啥玩意?磁场?啥磁场?” “说了你也不懂,对了果子,你还记得困住你的那片区域吗?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有重大发现。” 我用看傻波一的眼神看着闫川,这小子我咋感觉他有点神神叨叨的,什么磁场,又让我带他回去看看。 “想看你自己看去,我给你指方位,你告诉我飞机场她们走的哪个方向,我好去追她们,要不然我怕她真找到啥好宝贝,没我的份了。” “追鸡毛,她们肯定找不到啥好东西!” 第324章 磁场 闫川说的言之凿凿。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 闫川说相信他就可以了。 我死死盯着闫川,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可这小子眼神闪躲,明显是不想与我对视。 “闫川,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是一个普通的小道士吗?” 我思考良久,终于是把积攒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闫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我不是道士难道你是?” 我摇摇头,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特别是有些事经不起推敲,一推敲的话,闫川身上全是破绽。 “我有哪些破绽你说说?” 我清了清嗓子,将闫川的反常如数讲出来,同时暗自戒备,怕他恼羞成怒,突然对我发动攻击。 “第一,我和包子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被大黄牙按在地上摩擦,但是你身手那么好,明明可以还手却任由他们欺负你。 第二,你来津沽找李八指,偏偏我认识他,随后他让你跟着我,说的是让你涨涨见识,但是我发现你的见识可不比我少。我怀疑你是故意接近我。 第三,我被飞机场打晕之后,按道理说她应该也不会放过你,可是对你却以礼相待,这让我怀疑你俩可能早就认识。” 闫川斜眼看着我,问我说完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先讲这么多,一会再补充。 闫川听完嗤笑一声说道: “第一,第一次出门,师父让我低调一点,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凡事都要忍着点。 第二,我没有非要跟着你,是李伯说你年纪轻轻便闯荡江湖,有股子冲劲,让我跟你磨练磨练,至于你说的我有见识,可能是跟师父学的吧。 第三,最重要得一点,飞机场能善待我完全是因为你,她是想控制你然后请你师父吴老二进昆仑山帮助她。 这三点我解释完了,你还有其它问题吗?说来我听听。” 闫川说的有理有据,让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见我不说话了,闫川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果子,咱俩这一路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我要有害你的心,不是早都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吗?再者说,你昨天消失一整晚,我可是一晚没合眼的找你,我要真有其它心思,早就跟着飞机场跑了。” 闫川言语真切,我在心底选择相信了他。 如他所说,他想害我的话,我死一百次也不够。 “川子,最近经历的事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所以……” 闫川打断了我的话,他说: “其实这没什么,就拿你昨晚经历的事来说,其实是磁场搞的鬼,正好我们道教对这方面有研究,我就跟你详细讲解一下。” 闫川说,有些地理特征会形成高强度磁场,例如富含磁性矿物质的地区,地质断层和褶皱带,火山活动地区或者是大陆板块的碰撞带。 而磁场与磁场之间会产生多种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它们的能量可能相互叠加,使磁场的强度和方向发生了变化。 这是磁场的矢量特性,是矢量叠加的原则。 昨天我们在躲避芫菁的时候,是黄昏时分,正是白天和夜晚的交接时间。 而白天黑夜交替,磁场会发生显着的变化。 闫川说了这么多,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见我一脸呆滞的样子,闫川干脆蹲在地上画起了图。 他画了两个圆圈,边缘部分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区域。 “果子,你看,这个圈咱们平常的磁场,另一个圈呢,就是昆仑山脉的磁场,而中间交叠的这个区域就是一个高强度磁场,也就是你被困的那个地方。 这里磁场相对来说要比较紊乱,几乎所有的人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都会失去方向感,而紊乱的磁场自然也没有其它生物愿意留在这里。” 闫川这么讲我倒是有些懂了,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出来。 那就是为什么闫川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闫川解释道: “你是白天黑夜交替的时间进去的,而这个交叠的地方你可以理解成一个单独存在的空间。 这个空间只能是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下才会出现,恰巧此时你进入其中,这里的高强度磁场会干扰这两个磁场,相当于你在里面是隐身状态,外人无法看到你,你也无法看到外人。” 我骂了一声操,闫川讲的跟天方夜谭一样,以我这个文化水平想要理解透彻实在有些费劲。 见我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闫川叹了口气,他说讲了这么半天,感觉是对牛弹琴。 我问闫川,他们做道士的不应该把这种现象当作神学吗?怎么按照科学的角度研究起来了? “马上二十一世纪了,你们对道士的印象还是那么死板,道士是人不是神,以前封建迷信,总会将一些无法解释的论为神学,现在科技发达了,我们也得与时俱进,学习新的知识。” 其实道教随性洒脱倒是真的,佛教一般讲究你爱咋咋地,与我无所谓,道教是我爱咋滴咋滴,跟你没关系。 如果两个人分手了,去庙里解心结,佛教会劝你,放下她,忘记她。 而道教会说,他克你,他挡你财路。 这么一比较,道教是不是让人立马放下了。 “川子,飞机场他们应该到地方了吧,你刚才说他们不一定能找到好东西是因为什么?还有,你们是怎么躲过芫菁追杀的?” “你都快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你先带我去你昨晚被困的位置,我路上在跟你讲!咱们务必要在黄昏时分到达!” 我点点头,开始带着闫川往来时的路走。 其实我只记了一个大概,能不能找到只能看运气了。 路上,闫川告诉我是他让飞机场先走的,因为万一我不出现的情况下,他那张脸迟早会暴露,还不如留下来等我。 至于芫菁,是宝哥撒了一些药末,那些甲虫才没有追上来的。 我心里暗骂,他有这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害得我白白吃了那么多苦…… 第325章 重回磁场 按照记忆,我带着闫川重新走了一遍来时的路。 闫川说的关于磁场这个问题我听不懂,主要是太过玄学,正常人要是听了这个说法以后,肯定会说闫川神经病。 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神秘之处,到了现在,人类都没有完全将其探索出来。 “果子,我的脸痒痒,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面具要掉?” 我瞅了一眼,那张丑脸没啥变化,我问他还要不要涂药水继续伪装? 闫川想了一会说道; “我感觉无所谓了,你看着。” 我将药水拿出来递给闫川,跟他说还是涂上吧,到最后不管怎么样都没人知道真实身份,免去很多麻烦。 闫川接过药水点点头。等他涂完以后,将药瓶还给我后说道: “果子,进去那处高强度磁场区域听我指挥,我保证会有重大发现,没准还能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历史真相!” “不能不瞒着我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行吗?” 其实我最烦谁故作神秘的样子了。 “你别急,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等到地方再说。” 按照时间推算,我和闫川在黄昏时分应该能抵达那片磁场区域。 但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场景开始陌生起来,好像我没走过这段路。 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只能再次调整方向。 昨晚我是往西北方向走的,那今天我俩只能一路向东南。 “太阳也是会移动的,你别总参照它,凭感觉。” 调整了几次方向,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 在心里暗骂一声,昆仑山脉的地形实在复杂,要想凭着记忆走来时的路,实在有些难度。 闫川爬上一处高地向下了望,我也赶紧跟着上去,看了好一会,眼睛都酸了。 突然,一处密集的荆棘丛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了,我昨晚是淌着荆棘过来的,到现在,胳膊和腿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那里!” 我指着荆棘丛的方向,然后和闫川迅速从高处跑下去。 这地方看着近,但实际距离要远超我的想象。 为了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赶到那里,我和闫川使出了吃奶的劲奔跑。 我感觉这会我去参加运动会,肯定能跑第一。 昨天因为慌张,刚进这片区域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今天再次进来之后,周围的一切立马变得安静起来,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闫川,就是这里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闫川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片刻后说道: “别慌,先逛一逛。” 他也没说逛什么,我也只能跟着他瞎转悠。 太阳落山后,月亮悄悄从天边爬出来,才显得不是太黑暗。 我和闫川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这里有他刚才做的记号。 “有趣,实在有趣,以前我只是听师父提起过,今天亲身经历了,才感觉这里果然不同寻常。” 闫川说完,便将身后的背包拿了下来,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拿起一把折叠铲说道: “果子,现在就得利用你的专业知识了,看看这地方哪里的土有异常,咱们往下挖,准能找到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闫川,问他难道这里会有古墓? 闫川摇摇头,说不一定是古墓,可能是其它东西。 这我就不理解了,这里一没山,二没水,在风水学上更是被称为绝地或者煞地。 这种地方要是能挖出什么东西,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见我没有动作,闫川将铲子递给我,然后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后说道: “果子,你相信我,要解释这事还得是我师父,大概的意思就是,昆仑山的神话传说或许并不是神话,那些传说中得神仙可能就是这里的原住民。 但是为什么他们那么神秘? 我师父曾经说过,昆仑山存在第三世界,这个世界就是另一处空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空间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了。” “哈哈哈……” 我对闫川竖起了大拇指,说他不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就算他说的有一定的可能性,别的不说,就这么大的区域,要是挨着挖,不知道要猴年马月,那时候我俩不累死也得饿死了。 闫川被我笑得有些恼羞成怒,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铲子,板着脸说道: “你就在这看着,如果我要是挖出来什么东西,你可别哭爹喊娘的求我给你看。” 我撇撇嘴,想着他也就是这一会的新鲜劲,等这股劲过了之后,感觉到累了他自然就放弃了。 想到这里,我铺上毯子,坐在地上,然后拿出水和饼干,津津有味的看着闫川出苦力。 闫川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如此悠然自得,他突然用铲子对着地下用力铲了一下,然后将铲子里的土朝我这里扬了过来。 我没有防备,正在咀嚼饼干的我,嘴里灌了一些土。 “呸…我说你这人怎么玩着玩着开始扬沙子?” 闫川没理我,气的直哼哼。 “你别急嘛,我又没说不帮忙,等我吃饱喝足有力气了,还能眼睁睁看着你累死?” 听我这么说,闫川扛着铲子来到我身边,他站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看他这架势,好像随时可能用铲子拍我。 “你瞅啥?” “瞅你咋地?” 说完,我俩都笑了起来,心里的一丝隔阂也完全消失。 闫川凑到我身旁坐了下来,他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果子,说实话,你这个人吧,有时候有点哏,说白了就是死脑筋,有时候爱钻牛角尖。不过你人心眼不坏,对朋友也够讲究,这也是我愿意跟你相处的原因。” 我将闫川的手挪开,一脸嫌弃的说道: “怎么?向我深情的表白了?老子喜欢女人!” “滚!” 闫川骂完我站起身,将铲子扔在我的脚下。 “吃饱喝足了吧?开始干活呗?” 我捡起铲子,试了试铲刃锋不锋利。 “看我的吧,哪有像你那么胡乱挖的?这是门学问,学着点。” 第326章 大石头 夜半时分,有两个傻波一挥舞着铲子,在昆仑山脉的某个地点挖着坑。 这些坑没有规律,有深有浅,都是出自我和闫川之手。 我真不该相信他的话,骂自己傻波一也是活该。 “我信了你的邪,三个小时过去了,你说这里有个毛线?” “别急嘛,这才是挖多少?这么大的区域够咱们挖十天半个月的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铲子也丢给了闫川。 “我觉得你还是请台挖掘机过来吧,我是实在没有力气陪你玩了,再说了,白泽会那帮人万一真找到什么灵霄王朝,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闫川捡起铲子,用力的对着地下铲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我说道: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假如灵霄王朝真的存在,你以为白泽会就会那么轻易的找到?他们无非也是大致确定一个区域,然后一点一点发掘。” 闫川说完,甩开膀子开始往下挖,十分钟左右,闫川停下手里的铲子,叹了口气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果子,你说按照普通寻找古墓的方法不行,那总得有别的方法吧?例如某处的土壤与其它地方的不同,或者其他明显一点的特征。” 我摇摇头,告诉他既然下面有东西,经历了那么长时间,地质或许早就发生了变化。 闫川不信邪,让我仔细找找,别落下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我耸耸肩,表示自己尽量。 到了后半夜,我俩都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挖下去。 躺在毯子上,闫川说明天在挖一天,没有收获那就去找飞机场。 我一想还要陪他挖一天,就一阵头大。他说什么我也不回答,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在这么下去,人能受得了,铲子也受不了。 我感觉铲子都快卷刃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磨刀的声音。 我以为是在做梦,便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 翻过身后,这磨刀得声音还没有消失,睁开眼睛,发现闫川不知道去哪了。 这小子不会是去磨铲子去了吧。 这声音听在耳朵里特别难受,睡意消失,我起身奔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声音是在一处荆棘丛后面传出来的,我扒开荆棘一看,闫川正蹲在地上,跟前放了一块二三十公分见方的石头,铲子在上面磨的直冒火星子。 “你有毛病吧?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磨铁锹?” 闫川头都没抬,说道: “睡不着,我总觉得这里藏着秘密,再说了,我特意离你那么远,你还是能听到,那就没办法了。” 我有些无语,打了一个哈欠,让他别磨了,等天亮在磨也来的及。 说完,我见闫川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便想着从他手里抢过铲子。 刚走到他身边,被他当做磨刀石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川子,你停一下!” 我的口气有点重,闫川不解的看着我,说马上就好了,至于生气吗? “不是,你先停下,让我看看这块石头!” 闫川停下手里的动作,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块石头。 这石头呈正方形,如同机器切割出来的一样,但是其表面很粗糙,棱角也变的圆润。 这明显是经过长时间的风化导致的。 并且这块石头的一侧,有层层剥落的现象,这也是由于风化作用使得石头表层逐渐分解。 出现这种状况,那少说也得几千年的历史。 “川子,这块石头你从哪里找到的?” 闫川指了指刚才我过来的那片荆棘丛说道: “就藏那里了,我刚才从那过来,这块石头只露出一角,差点没绊倒我。 我看见是块石头,正好能用来磨磨铲子,便把它挖了出来。 怎么?这块石头有啥说法?” 我赶紧跑到荆棘丛中,找到了闫川所说的那处埋石头的地点。 这里都被荆棘覆盖,闫川能发现这块石头,也太特么巧合了。 “川子,来,咱俩把这些荆棘都铲掉!” 闫川显然是猜到了什么,他兴奋的跑过来,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着双手说道: “果子,你靠边,这活我自己都能干了。” 这片荆棘丛的面积不小,并且这东西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根粗枝壮,要铲除它们也有着不小的难度。 我只能挑些相对细一些的枝叶欺负一下,徒手将它们掰断。 但有好多都在枝子上长满了倒刺,不一会,手上和胳膊上划出了不少血印子。 也不知道这些植物有没有毒。 “川子,要不要歇一会,我来?” 闫川摆了一下手,说他自己现在有使不完的劲。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立哥,有的人天生就是干苦力的命,让他休息他都不带停的。 一个小时左右,这片荆棘丛被我们清理出来大片的区域,闫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接过他手里的铲子,以发现石头的那块区域为中心,半米左右的间隔,开始下铲子。 这纯纯的是体力活,地下有遍布荆棘的根,挖起来十分费劲。 也不知道这些讨厌的荆棘叫什么名字,后头在院子里种点,能防小偷。 一直到凌晨,刚开始干劲十足的闫川都蔫了。 “那个行业都不好干呐,你们这些地下工作者看着干的是无本的买卖,但是出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才知道?你以为开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运气好了,一两天能挖出来一个,运气不好,加上踩点要年八左右。” 闫川问我,我挖别人祖坟的最长时间是多久?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我这么久以来,运气一直不错,算上踩点都没有超过半个月吧? 这可能就是新手保护期的原因。 “咱现在也挖了十来个坑了,等这片区域没有发现,那只能继续向外扩散,咱现在剩的水和食物够撑多少天的?” “四五天吧,我少吃一点,实在不行我吃树叶子也行,既然出现了这块石头,那我一定要找出来与这块石头相关的地方!” (ps:宝子们早上好,辛苦移步到最后给个五星好评呗。叩谢各位!) 第327章 石门 凌晨,天还没亮。 我和闫川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便再次在这片荆棘丛生的地方开挖。 闫川的干劲也不如之前了,长时间的高强度劳动,没有热食补充体力,身体慢慢的也会吃不消。 “这时要是有个野兔多好,架上火,烤的滋滋冒油,啧啧,想想都流口水。” 我俩只能通过这种意淫的方式来增加自己干活的速度。 口水咽进肚子里,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增加了一分。 “果子,你说是不是咱俩挖的太浅了,要不然在往下挖挖?” “应该不会,先这样挖吧,实在不行咱们再从头加深。” 到了下午,我和闫川已经瘫倒在地上,这片区域已经被我俩挖的差不多了,结果就是毛都没有。 我一度怀疑那块石头是以前的人故意丢在那里的。 “果子,咱们这么间隔半米的挖,是不是距离太远了,要不然把这些没挖的都通开吧。” 我侧头看了一眼闫川,他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傻波一。 这要是通开的话,那相当于把这里的地都犁了一遍,就是挖掘机这么干,也得个一两天。 “我去撒泡尿,你先歇会。” 闫川听我要去方便,连忙指着不远处的空水瓶说道: “你尿瓶子里吧?” 我不解的问他,为啥? 闫川叹了口气说道: “万一咱俩没水了,还能喝点尿撑几天,不过你别担心,你喝你的,我喝我的,这样咱俩谁都不嫌弃谁。” “你可滚一边待着去吧。”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那么骚气的东西,就是渴死,我也不会喝一滴的。 我随便找了一个坑,解开裤子对着里面就呲了下去。 最近几天吃不好,都上火了,尿出来又黄又浓。 使劲对着坑沿呲了几下,膀胱得到释放之后,我才心满意足的甩了几下,然后系上了腰带。 这时我刚想走,坑沿的土忽然向下脱落。 我以为是自己的尿腐蚀性太大,导致坑沿的土脱落了,起初还没在意,可谁知道随着最后一层坑壁的土脱落,一块石头突然显露出来。 我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川…川子…你快过来!” 我有些语无伦次,闫川不耐烦的喊道: “老子又不尿尿,让我去闻你的尿骚味吗?” “我找到了!” “啥?” 闫川跟个猴子一样,立马站了起来,奔着我这里跑过来。 当他看到裸露出来的石头以后,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果子,我愿称你为尿神,你的尿呲出来一个新天地。” “别贫了,下去看看。” “好嘞。” 闫川刚跳下去,便痛苦的捂住了鼻子。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的尿太味了,上脑子,严重怀疑我肾不行。 我让闫川把坑在扩宽一些,然后再去清理那块石头。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这是一块单一得石头,一会清理的时候要是滚落下来,那坑里的闫川可就危险了。 闫川将坑扩宽了半米左右,光这个过程就耗费了快一个小时。 幸亏现在是夏季,土质松软,要不然三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搞定。 接下来我指挥闫川开始清理石头,先从上面开始,防止塌陷脱落。 几铲子下去,我发现这不是一块石头,倒像是一块石板。 从颜色和粗糙程度来看,这块石板的年头应该挺久的了。 教大家一个辨别石头的方法。 先看颜色,埋在地下的石头由于长期与土壤接触,会呈现出暗色调,比如深灰色,褐色,因为土壤中的矿物质可能渗透到石板当中,使颜色发生改变。 还有就是看表面质地,石头会被土壤颗粒摩擦,表面不光滑。而且土壤中的水分和化学物质可能会对石板造成侵蚀,出现小坑洼。 学会了吗?咱们言归正传。 我让闫川继续挖了几铲子,让我心中确定这还真是一块石板。 “川子,先停下来。” 闫川不解的看着我,问我咋回事? “你看这石板的厚度,像是盖什么东西的,或者是门楣,现在把这一侧清理出来,差不多就能知道真相了。” 闫川点点头,按照我说的开始清理起来。 我见他力道不如刚才了,便提出来替换一下他。 闫川也不客气,将铲子留在坑下面,自己就爬上来了。 “你先来几下,等我歇歇再换你。” 看出来他是真的累了。 我跳进坑里,还真别说,一股尿骚味混合着土腥味的确很上头。 这个侧面清理就相对费劲一些,挖一铲子要把土扬到坑外去。 向里挖了二十公分左右,还没有任何发现,我就不信邪,上面不可能就一块孤零零的石板。 又挖了十公分左右。 我一铲子铲进土里,随着“铮”的一声,一声铲子与石头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才力度不小,手也被震的酥了一下。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闫川也听见了刚才的声音,他紧忙跳了下来,从我手里抢过铲子说道: “果子,你可以一边凉快去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闫川就像不知道累的老牛,一铲子一铲子的挖下去。 我心想,如果这里只是几块石板,没有其它东西,不知道他会不会抓狂? “川子,你看着点,先从下面一点一点来,慢慢往下探,看看有多深。” 十公分,三十公分,半米…… 闫川向下探了一米左右的深度,露出来的石头还没有见底。 “果子,你说这玩意到底是啥?要不然咱先把露出来的全清理出来吧。” 一开始我以为没有多深,现在看来只能听从闫川的建议了。 我也跳进了坑里,开始徒手清理掩埋石头的泥土。 “果子,你包里没工具吗?飞机场给咱们准备的东西难道还不一样?” 我包里都是一些小型工具,我记得有个小手斧。 飞机场其实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交给了我和闫川,这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俩。 幸好有把铲子,要不然也发现不了这些石板。 我又爬出坑里,去拿手斧,虽然不是干这活的工具,但也比用手强多了。 对着我和闫川的清理,石板大部分显露出来,闫川问我这可能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石门!” 第328章 人之初,性本恶 半扇石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石门表面被岁月侵蚀的坑坑洼洼,不过不难看出来它的初始状态很平整。 平整的就像用机器切割出来的一样。 这在没有专业设备的古代,不知道是怎么达到这种工艺的。 我和闫川接着往下挖,随着深度的增加,石门的全貌也显露了出来。 这扇石门宽约一米,高却有三米左右。 这是一整块石板制成的石门,中间有雕出的凹槽,上面带横杆,应该是石门的把手。 整扇石门上没有铭文和图案,虽然就这么光秃秃的矗立着,却依然能感觉到它的大气和磅礴。 “果子,你说石门后面是什么?” 闫川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这不止是对石门后面的期待,更是对自己的推测与坚持的一种肯定。 回来有时间得专门去拜访一下闫川的师父,这老头,绝对是个能人。 “我猜这后面是无数的青铜器,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退休环游世界了。” 闫川说我庸俗,他说比起财富,能见证人类所不知道的历史要更有意义。 闫川说完,便将手放在了石门的把手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向外拉,石门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看到闫川的脸都憋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赶忙上前帮忙。 以我俩的力量,石门还是高傲的在那里耸立着。 “卧槽,不会吧,这要是打不开的话,那咱俩不是白费劲了?” 闫川骂了一声,再次憋足了劲儿。 “别费力气了,以咱俩的力量,可能还真打不开这石门。” “那怎么办?媳妇都娶回来了?你却突然阳痿了?” “滚,哪有这么打比方的?” 闫川说话糙理不糙,这荒山野岭的去找谁帮忙去? 再说了,不熟悉的人也不能让他们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万一后面真有宝贝,不是白白让人分了一杯羹。 “那你说怎么办?” 闫川想了一会说道: “我现在就出发,去外面弄些炸药雷管回来,咱把它炸开。” 我一阵无语,从这出昆仑山再回来,黄花菜不是凉了,而是馊了。 “等你回来,给我收尸吧。” “操,那你说怎么办?” 闫川气急败坏的踹了石门一脚。 我看到石门好像动了一下。 不会是错觉吧? “川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石门是推的?” 闫川一愣,随即双手放在石门上,用力的推了起来。 石门动了,但是以闫川的力量还是不能打开它。 我再次加入进来,嘴里喊着号子: “1…2…3,给我开!” “隆隆…” 不知道多少年没被打开石门,渐渐的被我和闫川推开了一道缝隙。 “加把劲,果子,马上开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脱力的时候,石门终于被我俩推出了一道可容纳一人进去的门缝。 闫川想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拉住了。 “等等,封闭那么久,里面可能存在有害气体,先通通风,正好咱俩上去把包背上,在歇一会。” 闫川挠挠头,说自己鲁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门打开了,想跑也跑不掉。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和闫川整装待发。 我拿着手斧,他拿着铲子,我俩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石门当中。 石门后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并散发出淡淡的霉味,这味道如同岁月沉淀下的回忆。 空气沉闷而压抑,我俩好像踏入了一个被时光封印的神秘之地。 闫川举着手电四处打量,这里很空旷,篮球场大小的空间,没有任何一丝有价值的信息。 “有人吗?” 闫川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你脑子让驴踢了?这里有个毛人?要是真有人吓不死你?” 闫川嘿嘿一笑,说他这是为了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 活跃你姥姥! 我从他手里要来手电,继续往里深入。 空间慢慢变窄,到最后是两条宽度差不多的通道,有两米左右。 通道里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幽冥之地的路口。 “咋办?咱们走哪条路?” 这个问题让我犯了难。 这里不是墓室,大概知道长度。 现在这两条路通往哪里还是个未知数,走哪一条只能凭运气。 但我一直相信男左女右这个原则,所以我指了指左边这条通道。 闫川用手扶着额头,一副思考的表情。 “要不然咱分头行动?” 我皱着眉头将手电筒的光柱打在闫川的脸上,他紧忙用手捂住眼睛。 “开玩笑的,听你的,我们就走左边。” 我让他想好,别到最后出什么事瞒怨我。 “不能够,放心吧。” 进入通道,我问闫川,道家典籍都有关于地府记载,那地府是不是真的存在? 闫川看了我一眼,随后嗤笑一声说道: “我自己的理解是,这些故事都是杜撰出来劝人要善良的,人之初,性本恶,这是人类潜在的欲望。古人封建迷信,相信作恶多端的人肯定会下地狱,但是那些善良的人去哪里呢?不是同样下地狱?” 人之初,性本恶这个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问闫川,这个说法是从哪听到的?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人生来就有自私,贪婪等恶的倾向,人类的本性就是恶的,需要通过后天的教育和道德来约束和改造。 人生来就有欲望,向我们小的时候,渴望好吃的,大了渴望金钱,老了渴望长寿。 所以古人才会制定一系列规则来控制人性的恶。 就像你刚才问的,地府是否真实存在? 它存在与不存在,都是为了约束恶的人来向善。” 听了闫川的话,我瞬时哑口无言。 但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想反驳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是啊,人之初,到底是善还是恶,我想应该没有人能真正的去解释清楚吧。 见我沉默了,闫川嘿嘿一笑,问我是不是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 “其实你没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有好多言论都是我们不会理解的,但他也就是当我们说说,在外面说的话,可能早晚被人打死。” 第329章 空洞 闫川师父的话确实颠覆世人的认知。 这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放在以前,绝对会被认定为妖言惑众,游完街以后,必须突突两梭子子弹。 “你说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魄力,掏空山体建造出这个山中世界?” 通道长且黑暗,要是没有手电筒,我估计我和闫川也坚持不了多久,太压抑了。 “也不是没有先例,彭城的龟山汉墓不就是掏空了整个山体,然后埋葬了刘注夫妻。” 闫川摇头,说这里和龟山汉墓不能比。 龟山汉墓是依山为陵,延中轴线开凿最大的误差仅有五毫米,精度可以达到万分之一,夹角是二十秒,误差仅为一万六千分之一,这里虽然也是人工开凿,倒是整体工艺与龟山汉墓不能比。 “你还嫌弃上了,有没有一种可能,龟山汉墓是给死人住的,这里是活人住的?” “活人住的?怎么说?” “我指着通道的墙壁说道: “你看这里极其不规整,要么就是开凿的时候很着急,要么就是不在乎这些。你想想,如果是埋死人的,那这么大的工程一定得是埋身份非常尊贵的人吧? 那身份尊贵的人在生前就会为自己早早的修建陵墓,肯定不会这么潦草。 所以我猜测这里面是住活人的。” “地上住不开了?跑地下来住?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为了躲避战争和灾难?” 闫川不说话了,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这个说法。 其实我的这个说法并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而是结合传说和神话故事得出的一种可能性。 昆仑先民堙灭在了历史长河里,到如今根本没有文献记载,只有几千年来的口口相传和神话故事。 夸父追日,共工怒触不周山,西王母不死药…… 等等一系列的与昆仑山有关得神话传说,我觉得这些神话人物,或许就是昆仑先民。 “果子,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我们见证了神话变成了现实,你会怎么办?是将消息透露出去,还是埋藏在心底?” “八字还没一撇呢,里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一切,只能是咱们眼见为实!” 随着我和闫川的深入,通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 并且两侧的墙壁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和闫川走近一看,只见墙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有紫色,绿色,蓝色和黄色。 “这是萤石?” 闫川试着抠一块下来,但萤石牢牢的镶嵌在墙壁里,没有一点松动的意思。 萤石这个东西,只要受到外界的能量激发,就能在黑暗中发出明亮的光,不同颜色的萤石发光的颜色和强度也有所不同。 闫川用手电筒来回扫了几遍墙壁,很快,一条五彩斑斓的光带亮了起来,照亮了我们前进的路。 看来古人对矿石也是深有研究,这么多萤石镶嵌在这里,可是一个大手笔。 “这氛围感,真是上头,古代没有舞曲,要不然在这里来上一曲的士高,可能有别有一番风情。” 闫川脑洞大开,不过这些萤石发出的光,确实缓解了我们内心中潜在的不安。 我俩继续前行,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和闫川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令人惊叹的世界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顶部悬挂着无数璀璨的晶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就像星空一般美丽。 地面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各种奇异的花朵竞相绽放。 在草地的中央,有一座看上去古老的城池,城墙由巨大的石块砌成,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果子,你掐我一下,这他妈不是幻觉吧?” 我也满眼的不可置信,别的先不说,就这草地和花朵是不是有点玄幻了? 这些东西不能存在了几千年吧? 行行行,草从死亡到生长,循环往复,存活几千年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这些花呢?没有阳光它们怎么存活下来? 不会是靠顶部悬挂的那些晶石吧? 这一切,都十分的不符合常理。 我走到草地上,感受到了上面的柔软,又摘下来一朵花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 清香奇特,这花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川子,你过来闻闻,这是真的。” 闫川还在震惊当中,他从我手里接过花使劲嗅了一下,然后还给了我。 “果子,我觉得事有蹊跷,世界上还没有一种植物不需要阳光便能生长出来的,植物都需要阳光,这些草也是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 闫川还没等说完话,便直挺挺的躺在了草地上,我想伸手接他,却已经来不及。 我赶紧蹲下去检查他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也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下去。 我赶紧稳住心神,同时也明白了,这花有毒。 还好我被苗庆泉洗礼后身体出现了抗毒性,不至于像闫川一样晕倒。 强撑着将闫川拉走,想要离开这片区域。 这没有知觉的人跟喝醉酒的人一样,拽起来比年猪都要沉。 就在我强忍着头晕努力拖动闫川的时候,突然后脑勺一阵疼痛,然后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谁他妈在背后打闷棍?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吵闹声在我的潜意识中响起。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下,侧过头一看,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不远处,一群人形生物正在手舞足蹈,嘴里叽里呱啦的吼着我听不懂的话。 这是一群什么东西? 它们直立行走,身上长着长毛,和我在哀牢山遇到的毛毛有些相似。 区别就是它们身上的毛比较短,有黑色的有灰色的,并且它们的面容和人类差不多。 要不是身上有那么多毛,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我突然想到了昆仑山野人传说,这些生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野人? 后脑勺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想摸一下,刚要有所动作,就听闫川小声说道: “别动。” 他刚才趴在我身边,我以为他还没醒。 第330章 野人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它们要干什么?” 我悄声问闫川,他微微摇头,动作很轻。 “不知道,不过它们好像要把咱俩祭祀了,有个倒霉蛋已经被它们抬走了。” 闫川早都醒了,他说自己现在还有点乏力,等他歇一会,如果那些野人过来,趁它们不备干翻它们。 奶奶的,我还不如直接被花迷晕掉,白白挨了一闷棍,我估计后脑勺现在应该肿起来了,我瞥了一眼还在跳舞的野人们,要是让我知道谁敲的闷棍,老子把他扁桃体摘了。 不一会,这群野人恢复了平静,我感觉它们向我和闫川走过来了。 “咋办?” “别急,别动,我自有分寸。” 我听闫川说的很有把握,便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很快,我感觉有两个野人,一个抬着我的肩膀一个抬着我的腿,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去。 “哇啦哇啦哇啦……” 走了一段距离,抬我肩膀的那个野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另一个听后也哇啦了几句,语气有点生气。 随后,我突然感觉肩膀上的手突然松开,然后脑袋直接杵在了地上。 卧槽尼玛! 你马勒戈壁有什么急事? 这么把我扔在地上?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我都没来及反应就来了一个狗吃屎。 我本能的用双手撑起身体,伸出手的那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 而抬着我腿的那个野人看到我动了,立马哇哇叫了起来。 “叫你妈!去你妈的!” 此时我心中怨气极大,所以对这些傻波一的含妈量也极大。 双手撑着地,双脚用力一蹬,便挣开了野人的双手。 “川子,你还特么装死,一会给你推炼人炉里炼成灰!” 我刚才余光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祭台,祭台上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想它们是想把我和闫川带到那里活活烧死吧。 其它野人反应过来,立马对我形成了包围之势。 闫川也挣脱了束缚,他两下子放倒了两个野人,然后与我汇合,然后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 从刚才闫川出手打倒两个野人来看,这些野人的战斗力并不高,这让我心中稍安。 不过对方在数量上占据优势,我和闫川只能尽量突围。 “川子,别恋战,快速突围,免得他们有援兵。” 闫川点头,说这些小卡啦咪,他还不放在眼里。 都这个时候还能吹牛逼的,只有他和包子了。 我大喝一声,率先对离我最近的野人发动了攻击,而我的招数也很简单,就是包子教我的撩阴脚 这招杀伤力强,可快速令敌人失去战斗力。 “嗷吼…” 一记撩阴脚正中第一个野人的裆部,从脚上传来的感觉很明显,这个野人的牛子要比我的大很多。 嘿嘿,越大越疼。 这些野人不会什么招式,只知道向前冲,几记撩阴脚使出,我面前已经躺下下好几个双手捂着裆部的野人了。 这个时候,我的心中突然豪气大生,对着剩下的野人勾了勾手,示意它们过来。 这些野人不傻,它们有些智商,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突然拍着胸膛大声嚎叫起来。 闫川脸色一变,拉着我赶紧跑出野人的包围圈。 “它们在叫支援,跑!” 往哪跑? 前面是一群野人堵路,只能往后面的祭台的方向跑。 于是我和闫川紧忙转身往后跑。 祭台离我们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当我们跑到地方的时候,上面的火焰已经快熄灭了。 我心想,如果我和闫川还昏迷的话,那这会已经被丢在祭台上了,火苗估计得窜的老高。 “上去!” 祭台上有几层台阶,刚爬上去就看到一幕令人作呕的画面。 只见祭台上散落着许多烧焦的人类残骸,并散发出阵阵恶臭,闻上一下,隔夜饭差点没吐出来。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是刚才那个倒霉蛋?” 这个人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闫川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这人没有丝毫反应。 “赶紧走吧,别多管闲事了,一会那群带毛的该追上来了。” 我是一点都不想说话,一张嘴,一股臭味直往嘴里钻,那感觉好像吃了一口放了几十年的臭猪肉。 闫川回头一看,发现那群野人已经来到了我祭台下面,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敢踏上祭台,都停在祭台前怒视着我和闫川。 “哈哈,不敢上来,那咱们岂不是安全了?” 闫川摇头,问我这个倒霉蛋是怎么上来的? 我一时语塞。 “它们不是不敢上来,而是上来之前要请示神明或者它们的祭司,在得到许可的时候才能上来。 你先看着它们点,我看看这个倒霉蛋怎么样了。” 说罢,闫川便将那个人翻了过来,我瞥了一眼,感觉有些熟悉,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孙威那伙人中的其一吗? “川子,扇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自求多福吧,那边有好几个野人过来了,看架势,好像是这些野人的领导。” 闫川嘿嘿一笑,说他最喜欢扇别人嘴巴子了。 说着,他啪啪两声扇了这人两个大逼兜,如果他这样都不醒的话,那他只能等着被这些野人祭祀了。 “它们快到了,川子,咱们走!” 祭台的后面是一个大广场,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和闫川一路狂奔。 跑了能有六七百米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喊道: “两位,等等我!” 会说话的野人? 我回头一看,是刚才祭台上的那个倒霉蛋,看来闫川那两巴掌管用了。 我本来不想理会他的,有他在后面,那些野人也许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和闫川身上。 “等等我,我知道这里怎么走!” 这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和闫川的背包应该被野人拿去了。身上没有食物和水,撑不了多久的。 只能快速的从这里逃出去,再想办法进来。 我和闫川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倒霉蛋说他知道出去的路,那就有必要等他一下了。 “从这里向右侧走,有个通道……” 倒霉蛋没说完话,因为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我和闫川赶紧跑回去架起来他,回头看来了一眼,那些野人已经爬上祭台,朝我们这里追过来了…… 第331章 猴子 这个倒霉蛋体力不行,平时肯定没少挥霍身体。 要不是他说自己知道出去的路,我和闫川还真不想带着他这个拖油瓶。 “你叫啥名?” “侯孝贤,叫我猴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 我问他孙威那些人去哪了? 猴子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摆脱那些野人才是重中之重。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群野人距离我们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了。 我和闫川拖着猴子,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 不一会,还真出现了两条一左一右的通道,与我和闫川进来的时候极其相似。 “走右边。” 猴子喘着粗气,一副随时要嘎的模样。 “年纪轻轻身体就被掏空了,你这样的人到四十岁就萎了,啥用没有了。” 猴子梗着脖子解释道: “我现在是被那帮野人弄的浑身没劲,到现在我还是处男呢。” 我瞥了一眼猴子,他这样是处男也不稀奇,长得跟猴子一样,哪个小姑娘能看上他? 进了最右侧的通道,猴子说出了通道以后有座古城,躲里面比较安全,那些野人好像不敢进去。 古城? 我问猴子古城前是不是有一片草地,草地上还有花? 猴子点点头,说就是那里。 奶奶的,我一开始还纳闷呢,这些野人把我和闫川带哪去了,原来这里有许多空间,像迷宫一样。 我问猴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猴子尴尬笑了笑,说他本来可以不被抓到的,架不住自己心里好奇,看到别人被抓就想上去看看,然后被野人发现没跑了。 这典型的好奇心害死猫。 这条通道并不长,也就二百米的距离。 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直奔古城而去。 古城前草坪上的那朵花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闫川看到以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说我手欠,要是没有这档子事,何必受这些苦? 猴子却说道: “这花散发的气味就会使人头晕甚至失去知觉,闻不闻都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和闫川赶紧捂住口鼻,然后越过草地,进入了古城。 古城内寂静无声,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野人已经来到了草地前,看着我们进入古城,个个捶胸顿足,很懊恼的样子。 闫川对它们做了一个鬼脸,这使得野人变得更加暴躁。 “别惹急了它们,真要冲进来,等着被抓回去吧。” 猴子说完,便率先朝着古城里的主建筑走去。 其实古城并不大,除了四周有些已经坍塌的建筑,就剩下一个二层楼那么高的主建筑。 这个建筑用石头堆砌而成,石头平整,打磨的很光滑,正中间是两扇紧闭的大石门。 这两扇石门上多了一些图案,但相对比较潦草,看了一会也没看出来这些图案所表达的是什么。 猴子迫不及待的将手放在石门上,想要推开,却被我一把拦了下来。 猴子愣了一下,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看着他问道: “兄弟,说说吧,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还有,你开始是跟着孙威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就你自己了?白泽会来昆仑山那么多人,不可能就你一个人到这里来了吧?” 听我说完,闫川立马擒住猴子的一只胳膊往后掰。 “快点说,要不然让你变成独臂侠。” 猴子疼的呲着牙,一脸委屈的说道: “两位大哥,我啥时候说过我是白泽会的人呐。” 闫川加大了一点力道,猴子立马跳脚,嘴里喊着:“疼疼疼。” “你不是白泽会的?那你跟着孙威干什么?” “大哥,你缓缓劲,我快受不了了。 我爹跟孙威的爹关系不错,他听孙耀福说这次白泽会的行动,便让孙威带着我出来见见世面。 其实我爹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懂吗? 无非是想让我跟着白泽会分一杯羹。 但你想啊,白泽会狼多肉少,与其从他们嘴里捡点残渣,倒不如自己喝一碗汤。 所以你们朋友开枪的时候,我都是站在最后面,我当时没表现出一点敌意吧?” 猴子说完,看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点点头,我记得猴子当时确实站在最后面。 “那不就对了嘛,我跟孙威又没多少交情,可没傻到为他两肋插刀。 说实话,孙威这小子也是自作自受,仗着他爹孙耀福在白泽会里的地位,整天作威作福,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猴子说完,转头看向闫川。 “哥,能松一点了不?我膀子快掉了。” “这个问题问完了,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这里来的?” 听我问完,闫川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更紧了。 “诶,哥,要死了,要死了……” 我给了闫川一个眼神,示意他松一些。 缓过气来的猴子说道: “早知道受这罪,还不如让那帮野人烧死我呢。” 闫川嘿嘿狞笑道: “好啊,那我给你送出去。” “别,哥,我开玩笑的。” 猴子看起来比我和闫川大不少,但他一口一个哥叫着,说明他这个人确实挺圆滑,他的话不一定能全信。 “孙威不是不能走路了吗,他的几个手下找了一个山洞帮他将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 这孙威也是个人物,将匕首在火上烤一烤,不打麻药直接将子弹头剜出来。” “说正题。” “咳咳,那个山洞里面修的很平整,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自然形成的。而且山洞很深,有十几米。 那天晚上我趁孙威他们睡着的时候,到山洞最里面看了一遍,我发现这个山洞后面是人为封堵的,虽然很严实,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所以在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我假装要回家就返回了洞里,用匕首撬了一天一夜,终于被我撬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小洞,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我摸着下巴,仔细分析猴子说的这些话。 我又将目光看向闫川,他一副思考状。 猴子见我俩这样,都快哭了。 “大哥,我说的句句属实啊,骗你我是小狗。” 第332章 壁画 猴子的话大体上的逻辑还是能说的通。 但我总感觉这家伙有点油嘴滑舌的,给人的感觉特别不靠谱。 “你说你跟着野人看热闹,那它们抓的人是谁?认识吗?” 猴子懂我的意思,他说叫我放心,肯定不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几个人。 是谁他也不认识,没见过。 大概率是白泽会的人。 我点点头。 这时猴子说道: “哥,咱能打开这扇门了吧?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我再次点点头。 猴子见我和闫川没有出手的意思,急了起来。 “这门我自己推不动,得咱们三个一起使劲,特别重!” 嗯? “你来过这里?” 猴子讪讪一笑,说他就是因为推不开这门,听见外面有动静,才跑出去看热闹的。 这才被野人抓到的。 我盯着猴子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只要他眼神闪躲,我和闫川就立马拿下他。 猴子迎上我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一丝慌张。 “川子,开门。” “吱呀……” 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的大门被我们三个推开。 石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大厅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 这些壁画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倒是能看出其中的意思。 第一幅画是一些人在对这一个人形生物进行叩拜。 这个人形生物人面蛇身,长有胡须脸部刻画的很模糊,好像是被人故意弄成这样的。 第二幅画是一些人的平常生活,打猎,种田。 到了第三幅的时候,画风开始变化,一群人四处逃散,大地中间出现了很多条裂缝,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则是安抚着人群,不要慌乱。 第四幅画是人群找了一个新的落脚点,在这里繁衍生息,背景里有连绵的群山。 第五幅则是人面蛇身的人领着众人与另一个人面蛇身的人对峙,但是这个人的头发却是红色的。 “啧啧,有点意思,看来神话并不一定是传说,也可能是反应当时的现实。” 猴子听闫川这么说,便问他难道知道画里的人是谁? 闫川呵呵一笑,说他在道观生活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黑头发的应该是伏羲,这个红头发的就应该是水神共工了。” 猴子挠挠头,说这两位大神在神话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俩怎么能打起来呢? 闫川耸耸肩,说这就说来话长了,问我和猴子想不想听?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中间那个石桌以外,房间里再没有其它物品。 “反正咱们也要休息,你讲来听听,不真实不给钱。” 闫川拍着胸脯,说他敢打包票,他所说的绝对是我们不曾听闻的。 闫川清了清嗓子说道: “伏羲圣祖,乃是我们华夏文明的开创者,人文之初祖,百代之先王,又称包牺氏,这个事情我想你们都知道吧?” 我让他别卖关子,有屁快放。 “伏羲大帝教人们修建城郭,人群更加聚集。建造灵台作为祭祀中心,设立人事制度,分级分类管理。 以始祖雷泽氏为雷明王,分管部门官吏以龙为名,开创了神龙崇拜文化。 任命大庭氏共工,名虺,为居龙氏,负责建造营建房屋庐舍,安营扎寨,垒坝筑垣,砌坛树表。 其它任命我就不跟你们说了,太多,你们听着烦。” 猴子挠了挠头,说闫川太墨迹。 闫川骂了一声接着说道: “伏羲大帝任命共工氏为上相,伏羲氏集团由此成为上古人类集团中开化程度最高,最早进入文明阶段的氏族,四海八荒,尽皆仰慕降服。 无奈平静中埋伏风雨,开化文明,也让人心变化叵测。 共工上相,其地位只在伏羲大帝之下。 而在昆仑山上先祖燧人氏所立初表之地,由昆吾氏骊侯主持,被称为西表。 因为昆仑山是祖地,自以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历代主官庸庸碌碌确是豪横无比。 但依靠祖上余威,威信尚在。 骊侯看到共工氏在百姓心中声誉日隆,心中便有不服不忿之意。 突然有一天,帝都区域突降天灾,地裂山崩,暴雨狂风,房倒屋塌,田舍俱废,百姓伤亡众多,牲畜失散奔逃无数。 而日魁山上,灾祸最为严重,齐天建木倾倒,大风雨表破碎,八索准绳失控,八维不准,天地混沌,日月星城皆失其位。 日魁山倾,天柱不立,从此改名不周山。” “等等。” 我打断了闫川的话。 “川子,说了半天你都没说到点子上,咱就不能挑重点说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撑不住劲?我这都简化了,真要讲起来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你听不听?马上讲完了。” 我无奈的点头,让他快点。 闫川接着说道: “这时西表骊侯就跟众相众监说,共工恃宠而骄,窥觎伏羲的帝位,用心险恶,用邪物祭天,从而降下大灾祸,意图伤害伏羲和黎民百姓。 说共工不仅亵渎了神灵,还造成如此严重的灾难,全都是共工的责任。 所以骊侯与众人共议,请求伏羲和女娲罢免共工的上相之职。 共工共工不服,率领自己部族与骊侯部大战,双方各自损伤,不周山主表,天柱都在这场斗争中毁去。 女娲本就与共工不和,大怒之下,下令逐共工部回祁连山。 公共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开始与伏羲展开持久战。” “完了?” “完了!” 我无语了,也不知道闫川从哪里杜撰的这些故事。 “我说哥,结果呢?结果谁赢了?你这有头没尾的,就好比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猴子开口抱怨,闫川看了一眼壁画说道: “结果后面又没画,那大概率就是和传说一样了,共工打败不久后含愤死去,死不瞑目。” 我“切”了一声,向石桌走去。 闫川追上我,问我难道不信他说的? “信,我咋能不信?毕竟你和共工是拜把子兄弟,这些事他还能不告诉你?” “傻波一” 第333章 石桌 我虽然嘴上不信闫川所讲的话。 但是在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 闫川跟我们说的,与壁画上描述的大致相同,至于后的故事发展,应该与我们所熟知的神话故事结尾大致相同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场天灾后存活下来人的避难场所,同时也是为了躲避共工的地下工事。 那场天灾应该就是大地震了,特大地震之下,房倒屋塌,死伤惨重。 而那时的人解释不了这种现象,所以会将其归结为天怒。 而惹得天怒的人正是共工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突然想起闫川说的人之初性本恶,或许他师父的观点是正确的。 刚开化的人就已如此,何况是后来的人呢? 像骊侯那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 我走到石桌前,这张石桌是由六块大石板拼接而成,下面有十二根石柱支撑着。 由于时间的原因,石板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 猴子说那个时候人类就已经会使用粘合剂了,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闫川告诉猴子别小看老祖宗的智慧,伏羲创八卦,掌握了天地阴阳气息造化的奥妙,了解了万物滋生发展的规律,更是建大风雨表,测四时八方风雨晴夕,推行上元太初历,定四时八节以安民生。 就这样一个大智慧的老祖宗,别说粘合剂了,给他时间他都能造出来原子弹。 闫川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不能否认伏羲老祖宗对我们华夏文明做出的贡献。 “你们说这张大石桌是用来干什么的?聚餐的?还是商讨事情的?” 猴子的问题让我嗤笑了一声。 “躲难还来不及呢,还有心情聚餐?这里明显就是一个会议室,不过这里应该有些陈设,怎么能是空荡荡的呢?” 其实在推开石门之前,我幻想过里面有无数的宝贝,就算没有青铜器,有几件陶器也可以啊。 虽然陶器不值钱,但要真是伏羲时代的东西,黑市里的人打破脑袋都会想得到它。 古董这个东西,物以稀为贵。 “没啥看头了,我去看看外面那些带毛的走了没有,昆仑山我觉得是白来一趟了。” 猴子的语气很失落,他走到石门前,刚把头伸出去,随后迅速撤回了身体,同时转身,脸上的表情很惊慌。 “不好了,那群带毛的野人进来了,现在已经过了古城门口了。” “啥玩意?” 我和闫川也是一惊,不是说那些野人不敢进来吗? “快把门关死,川子,试试看能不能把那张石桌抬过来抵在门上。” “你做梦吧?那一块石板的重量都够呛了,你也就能抬动那个石柱,还得是吭哧瘪肚。” “别废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和闫川先跑到石门那,与猴子一起将石门关死。 然后我们三个又跑到石桌那,试图抬起一块石板,用了半天劲,却是以失败告终。 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将这些石板抬到这里的。 “怎么办?那些野人可不是低能儿,它们可是懂得用火的高智慧生物,咱们要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可就叫它们瓮中捉鳖了!” “你几把才是鳖。” “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你也是鳖。” 都这个时候了,闫川和猴子还有时间拌嘴。 “你俩别闹了,看看下面的石柱能不能弄出来,这东西要是抵在门上的话,那些野人也没办法打开石门。” 闫川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让猴子与他一起往上?石板,叫我去石板下面取石柱。 我愣了一下,问他确定这样安排? 少了石柱的支撑,他俩再撑不住石板的重量,那我不是直接被压成肉饼? 闫川耸耸肩,说那也没其它办法了,要么就等着野人冲进来抓我们回去火化吧。 我咬牙说了一句:“小命就交你俩手里了,万一我要是被砸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罢,我就钻到了石桌下面,闫川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试了试石柱与石板的契合程度,由于自己是半蹲着身子,不好发力。 于是我换了一个位置,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好了……” 我话还没说完,脚底下突然有些松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下突然一空,随后身体接触到像是台阶的东西,然后身体向下滚落。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还好,台阶并不长,也就十几秒的时间,身体停了下来。 “果子,你怎么样了?” 闫川在上面喊我,我这会疼的没有力气回答他。 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浑身疼的厉害。 我也不知道该在心里问候谁,马勒戈壁,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噔噔…” 我听见闫川和猴子也下来了,这里太过黑暗,借着洞口的光才能够勉强看到他们。 “果子,你死了没有?” 闫川一边问一边焦急的向我这里走来。 “啊…” 我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闫川一跳。 “你叫个毛啊?” “你特么踩我手了!” “啊,骚瑞,骚瑞。” 闫川挪开脚,将我扶了起来,这时猴子已经将掩盖洞口的石板重新盖好,我们这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我说猴子,你还挺精。” 猴子嘿嘿一笑,说那是当然。 当猴子摸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上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那些野人的。 闫川说上天眷顾,如果不是我掉下来,到死也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地下空间。 “上天眷顾你可没眷顾我,我差一点没摔死。” “能说话就代表没事,你先缓缓,一会咱们摸过去看看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猴子说黑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用啥看? “用心感受。” 我用手摸了摸,现在我们在平地之上,两边是山体形成的墙壁,也就是说这里是一条通道。 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是不是也是那些古人避难的地方? 上面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是不是被他们搬到这里来了? 第334章 重见天日 我缓了好大一会才勉强站起身子,我估摸最少也得半个小时的时间。 上面的脚步声早已经消失了,那些野人没有看到我们的身影,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你说咱们是回上面去还是往前走?” 闫川说猴子说的都是废话,上去干什么?找野人谈心?用心去感化他们? “你看你说这话,这里毛都看不清,怎么往前摸?” 闫川问我是什么想法,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摸黑走过去,说不定过了这条通道就能看见光亮了。 “少数服从多数,当然了,你要想上去自己上去。” 猴子咳了一声,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黑点怕什么。 他这话语转变的速度真是非常人能及,说好听点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说难听点就是臭不要脸。 “果子,你能走了不?能走的话咱们出发吧,我这肚子里都开始咕咕叫了。” 闫川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我也感觉到了一股饥饿感。 我和闫川的包,不知道被那些野人弄哪去了。 我们在黑暗里摸索前进,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盲人,也体会到了他们的艰辛与无奈。 如果让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用不了两天,我就得疯。 就这样我们走了很久,这里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路开始陡起来,很明显我们是在上坡。 这个发现让我们兴奋不已,闫川说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出路或者另一个地方。 果然如他所说,大概五分钟左右,我看到通道口开始出现亮光,虽然很小,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亮光就是指路的灯,令人精神振奋。 “哈哈,我希望一会我们到达一处藏宝洞,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宝贝,我不求多,拿个十件八件的就行了。” 猴子说:“我也是。” 我摇摇头,这亮光像是外面的阳光,说不定我们要从这里直接回到地面上了。 不出我所料,当闫川和猴子还在幻想的时候,我们走出了通道,连接通道的还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杂草丛生,掩盖了它本来的样子。 从山洞出去以后,太阳挂在天空的正中间,此时已经是中午。 见到了久违的太阳,我心里特别舒坦,但是闫川却吐槽道: “就这样出来了?毛都没找到就出来了?” 猴子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说本以为这趟昆仑之行会收获满满,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看来我不适合干这行,只能回家继承老头子的遗产了。” 我见他俩这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俩能有我惨?受那么多累不说,还被野人敲一闷棍,刚才还掉了下来,现在还浑身疼呢。别抱怨了,咱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说完,我便掀开裤脚,我看到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半个月应该是好不了了。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下山还是?”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飞机场她们不知道去哪了。 白泽会要找的灵霄王朝应该不是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吧? “咱们去找飞机场,没水没食物咱们也不一定能撑下山。” 说完,我将目光看向猴子,这家伙跟在孙威身边,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详细。 猴子见我看他,连忙摆摆手。 “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的也不多,这茫茫大山即使知道大概方位没有导航定位也找不到地方,只能碰运气。” 闫川手搭凉棚看了一眼远方,说道: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运气不错,走,西北方向出发!” 中午太阳挺毒,长时间没喝水嘴唇上起了一层皮。 猴子让我幻想前方有一片梅子林,这样会缓解口渴。 他倒是把望梅止渴这个典故记的很清楚,但是这东西真不能想。 特别是我刚才脑海里想了一下烧鸡,这不争气的肚子饿的更狠了。 “诶,诶,你们看,那里是不是趴着一个人?” 脑海里幻想食物的我,被猴子的叫声打断。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迷彩的人正躺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 等我们靠近后才发现,这人已经死了,死亡原因是胸口上有一处致命的枪伤。 “猴子,你认识这人?” 猴子摇摇头,但他说可以肯定这人是白泽会的人,与孙威出发前见过他,孙威还跟他打过招呼呢。 白泽会的人! 死因枪伤? 难道是崔小白干的? “看这样子死了最多不超过两天,按道理说他们每个人都应该到了指定区域,怎么还能有人死在这里呢?” 闫川蹲下身开始搜这人的口袋。 到最后翻出半包烟,一支打火机,两块巧克力,一把匕首以及……几个安全套…… “奶奶的,他带安全套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在这里打野战?” 这几个避孕套属实让我有点迷茫了。 猴子把两块巧克力分成三块递给我和闫川。 我没舍得吃,放进了口袋里,接着就听猴子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安全套的韧性极好,可以用来装水或者储存物品,遇到突发情况还能勒住身体止血,一般野外求生爱好者都会在身上带几个安全套。” 闫川嚼着巧克力,啧啧两声说道: “我以为这玩意只能嘿嘿的时候使用,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用途。果子,我看你不喜欢吃巧克力,要不然给我,我帮你吃了。” “你做青天白日梦去吧。” 猴子点燃一根香烟,使劲吸了两口,那模样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万宝路劲就是大,你俩要不要来上一颗。” 要是放在平常,死人身上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一下,感觉忌讳。 但今天拿了这人身上的东西,倒是一点感觉没有。 这可能就是特殊情况造就特殊的人吧。 我们继续前行,刚走没多远,实在没忍住,还是把那块巧克力吃了。 闫川说我装犊子,能早舒服一会的,非要让自己受这个罪。 但是我吃完巧克力并没有感觉到舒服,反而更饿了。 我从小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冒,记得小时候吴老二为了让我营养充足,天天早上让我吃面包喝牛奶。 连吃三天胃就开始反酸水。 所以外国的东西,真不一定适合中国人。 “果子,你看那里是不是又有一个死人?” 第335章 认识我? 闫川的一句话,让我将目光聚焦在了不远处的山坡上。 猴子急忙跑过去,迫不及待的开始检查这人身上有没有我们能用得到的东西。 等我和闫川走到跟前的时候,猴子已经将这人身上翻了个底朝天。 “奶奶,穷鬼一个,身上就一点卫生纸,你们谁要,留着擦腚。” “不要,你留着擦嘴吧。” 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外伤。 闫川说这个人可能是中毒死亡的。 但我看他脸色正常,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研究一个死人干什么?这人的死亡时间也不长,说明咱们的方向大体正确,就是不知道白泽会发生了什么,咱们继续跟过去,兴许能来一个黄雀在后。” 猴子这小子极喜欢用成语,但是给我的感觉总有点不伦不类的。 到了傍晚,我们又发现了七具尸体,猴子说他熟悉的有三具是白泽会的人,另外四个或许是其它势力的。 我在路上还担心娇子和宝哥,见到这些人的尸体以后更加担心了。 这七具尸体中,我们搜出了手捏手电筒,五个半包的香烟,八块糖果,以及半包口香糖。 其它东西还都凑合着能用,这个香烟真是鸡肋,倒是便宜了猴子,他说这帮人抽的都是好烟。 吃了两块糖,体力恢复了一些,不过这东西越吃越渴,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水。 “你说死了这么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川也学着猴子吞云吐雾起来。 “要么内斗,要么遇到了危险,比如咱们之前碰到的芫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一方可能得到什么东西了,然后各方为了争抢,开始明争暗斗。” 我之所以这么分析,是觉得我之前让包子通过三伢子散播消息,这时候其他势力应该也到昆仑山了。 是的,我在没上昆仑山之前,我用闫川手机与包子联络那么多次,就是在商量这件事。 现在闫川的手机不知道被野人弄哪去了,就算在身上估计也没电了,想要联系包子也联系不上了。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来我认识的人。 “诶,果子,我的脸又痒了,药水呢?” 闫川轻轻挠着脸,能明显看出来鬓角边缘已经出现起皮的现象。 “身上所有东西都没有了,估计咱也不用伪装了,等它自然脱落就好了。” 闫川说不行,痒的厉害,于是他开始用手往下揭脸上那层面具。 这个举动可把猴子吓的不轻。 他后退好几步,看着闫川一点一点揭下那层假面具,然后爆了句粗口。 “我他妈…”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脸也有些痒痒的,感觉喉咙里也卡了一大口痰。 等闫川露出真面目以后,我也开始揭脸上的面具,揭完以后,嗓子用力咳了一口痰出来。 这时,我的面貌和声音都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 “猴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俩,我俩又不会吃了你。” 猴子的两个眼睛瞪的像灯泡一样,一脸的震惊。 “草了,草了。” “你好好说话。” “我说你妹啊,你俩大晚上在这跟我大变活人呢?这特么是什么技术?能不能教教我,学会以后银行里面我横着走。” 猴子的表情从震惊到谄媚,我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其实也不怪他吃惊,楚怀忠刚给我弄好这个人皮面具以后,我也是这个表情。 想法都和他一样。 “走吧,趁天色还没有多晚,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不喝水我连尿都没有。” 其实白天得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些野果,但是那些果子的颜色红的吓人,谁也不敢尝试。 万一那玩意有剧毒,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今天晚上有点冷,没过一会我就感觉身体有点承受不住了,好久没有吃到热食了,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要不咱先捡点能烧的东西生堆火吧,猴子那里不是有打火机吗?” 我点头,真不能冒险了,万一身体失温,可不是闹着玩的。 分头行动,我跟他俩说别走的太远,晚上毒虫猛兽出没,落单了不好支援。 上了一个山坡,本打算去下面坑洼的地方拾些柴火,可不远处的火光让我精神一振。 那里明显是有人在生火。 我赶紧跑回去找到闫川和猴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俩。 我们一合计,决定先悄悄过去看看,要是熟人呢,就要点水和吃的,要不是熟人呢,用猴子的话说,那就来一个鸠占鹊巢。 当然了,前提是对方人数少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就不要顾忌什么道德底线,能抢的就抢,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主要的。 道德能值几个钱? 商量完毕后,我们三人小分队悄悄的摸了过去。 在火光的映衬下,隐约能看到对方的人数,但看不清对方的脸 “一共五个人,我解决俩,猴子解决俩,果子解决一个。” 面对闫川的安排,猴子提出了抗议,说自己最多能干一个,多了肯定会被反杀。 闫川说他没出息,从猴子那里要来匕首,说他自己控制三个,剩下两个交给我俩。 我问闫川有把握吗? 闫川说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一会咱就先来软的,目的明确,要水要食物,不给的话再来硬的。” 于是我们三个大方的站起身子,朝着那群人走过去。 “果子,你跟他们说,谈不拢一会上的时候干脆利落点。” 闫川把匕首藏在身后,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 离得近了,这群人发现了我们三个,纷纷侧目。 “嘿,兄弟们,我们没有恶意,天黑路过这里,看到火光就过来了。” 那群人没有说话,我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这群人莫不是哑巴吧?” 闫川小声嘀咕着,我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各位兄弟,我们能过来吗?” 我又喊了一声。 这时那群人中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说道: “吴果?你怎么也在这里?” 猴子和闫川将目光齐齐看向我。 “认识你?” 第336章 遇周四儿 这声音我听着倒是有一点熟悉,但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但对方的语气倒是没有敌意,我让闫川和猴子机灵点,看我眼色行事。 猴子说这大晚上的咋看我的眼色?总不能趴我脸上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感觉事情不对就上知道吗?” 猴子轻声哦了一下,然后我们朝着那群人走去。 离得近了,一股肉香味钻进了鼻子,这帮人不知道在烤什么肉,直击我的味蕾。 “别特么又是老鼠肉。” 闫川显然还没忘记孙威给我们老鼠肉的那件事。 当我们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的时候,有个人站起身对我笑呵呵的说道: “还真是你吴果,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啊。” 看清这人的脸以后,我先是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他怎么也闻着味过来了? “周老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昆仑山的风也是把你吹来了。” 周四儿,当初组织人手寻找西夏古城,最后让我老二算计成了最大的赢家,我想他也应该反应过来了,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态度。 说起来的话,我俩绝对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相反,因为吴老二,他可能对我会有敌意。 “哈哈,这股邪风可是吹遍了大江南北,等我听说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出发两天了,我这是吃了消息闭塞的亏,不知道还能不能拣点残羹剩饭吃。” 周四儿说罢,便邀请我们过去。 我轻轻对闫川和猴子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俩走到火堆旁。 另几个人也识趣,主动给我们三个让出来位置。 “吴果小兄弟,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正好我们烤的野兔肉,给另两个兄弟分来尝一尝。” 周四儿话音刚落,闫川便不客气的抓过来野兔肉,直接掰下了一个腿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我。 “少吃点,这玩意油性大,吃了在拉肚子。” “周老板,有水吗?” 周四点头,然后一旁的人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 实在是渴坏了,一口气咕咚了一瓶水,看着空瓶子我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水是生命之源,我现在才真正理解了。 “卧槽,你给我留一点啊,也不怕撑死你。” 听闫川抱怨我,周四儿呵呵一笑,说水管够,还有。 于是一旁的人又拿出两瓶水递给闫川和猴子。 这两个人喝水的样子还不如我,下三滥的很。 “嗝……周老板,你们这两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 周四儿愣了一下,问闫川是不是指的那几具尸体? 闫川点点头。 周四儿沉声道: “我们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那些尸体也是我们过来就已经有了,就因为如此,我们才放慢脚步的。” 看来周四儿挺小心谨慎的。 与周四儿同行的四个人,从我们过来就一声没吭,一直听我们与周四谈话。 我让周四儿介绍一下,他模棱两可的说道: “都是同行,江湖上也没啥名号。” 他说这话我不信,没啥名号你周四儿会与他们在一起? 周四儿问我为啥现在才过来,我跟他说我早就与白泽会达成合作并和他们一起过来的。 听到白泽会三个字,其他四个人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 周四问我怎么和白泽会的人分开了。 我跟他说碰到了一群芫菁,便与白泽会的人跑散了,今天才摸到这里。 关于地下的那个古城,我不想对任何人说,古城存在到这么多年都没有消失,如果因为从我嘴里传出消息而遭受到破坏,可能我就成了历史罪人。 周四儿“嗯”了一声,显然对我的说辞持怀疑态度。 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场中暂时陷入了沉静,只有我们三个咀嚼的声音。 我们都没敢多吃,像闫川所说,时间长不沾油水,猛的吃多了,肠胃承受不住,免不了跑肚拉稀。 “吴小兄弟,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擦了擦嘴,示意他说。 周四儿问道: “既然吴小兄弟能和白泽会合作,那一定知道他们的核心计划,他们除了计划中的灵霄王朝,还有其它的计划吗?” 我摇摇头,说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可能崔小白会知道一些。 周四儿一愣,说崔小白也与白泽会走一起去了? 我心想,崔小白这个臭不要脸的人,哪没有他的身影? 我和周四儿聊了一会,他一直没提吴老二的事,我也不会上杆子提。 周四儿这种老油条,做事有分寸的很。 夜里,我们围着火堆就地睡觉,周四儿把自己的毯子让给了我们,横着盖倒也正好能盖住我们三个。 我跟他推脱了一番,周四儿说自己也可以和朋友挤挤,并且告诉我们放心睡就好了,夜里由他们值夜就足够了。 我也不再和他客气,这几天也确实没睡一个好觉,身体快到极限了,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来缓解疲劳的身体。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一晚上火都没断过,暖洋洋的。 第二天太阳都已经升的老高了我们三个才从睡梦中醒来。 我见周四儿他们坐在不远处发呆,便问他怎么不叫醒我们? 周四儿说见我们睡的太香,没忍心。 我刚开始还有点小感动,但接着周四儿说道: “吴果小兄弟,你是知道大概方位的,那正好我们跟着你们一起走,这样也省得我们多走弯路了。”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我想他怎么那么有孝心了。 “周老板,这都不叫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那些尸体你们也看见了,可能前面发生了一些变故,如果有生命危险,那我可不能保证大家的安危。” 周四儿呵呵一笑,说他们都懂,毕竟是成年人,知道自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耸耸肩,周四儿跟着对我来说倒是利大于弊,最起码我们不愁吃喝了。 我看他们的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没少带吃的喝的。 (ps:兄弟们,帮忙给个好评,评过的麻烦再给个追评,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第337章 屠杀 路上,我们陆陆续续的碰到了几波人。 但都是些生面孔。 这几波人三五成群,警惕的很,见我们人多,便加快脚步远远的躲开了我们。 “看来这昆仑山的诱惑力不小,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想过来凑凑热闹。” 周四儿看着快步行走的人,不屑的说道。 我心想,周四儿你自己本身不也是闻着味来的,咋还有脸说别人? 到了中午,我们刚翻过了一个小山丘,看到山丘下面有两伙人正在对峙。 双方人数不少,每一方粗略的看起来都有三四十人。 双方剑拔弩张,颇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干起来的模样。 “那边是白泽会的人。” 猴子指着其中一帮人说道。 我听后眉头紧锁,总感觉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我的想象。 白泽会的人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灵霄王朝上,聚集这么一伙人与其他人对峙是什么意思? 我猜另一伙人应该就是来自全国各地,打算来捡漏的人。 这些人大概率是因为我散播出去的消息而来到的,其中可能不乏有背景的人,白泽会这是要唱哪一出戏? “走,咱们去那边,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指了下不远处的一个乱石堆,那里离这两伙人有百十米的距离,而且特别容易藏身。 我们猫着腰一路小跑来到了乱石堆,两伙人的谈话我差不多也能听个大概。 悄悄探出头,白泽会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中年人,他背负着双手,看着对面的人人,眼里满是嘲笑与不屑,那样子,好像对面的人已经是一具具尸体。 我并没有从这些人中看到飞机场的身影,娇子宝哥和崔小白也不在其中。 另一伙人有两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人站在最前面,我问周四儿认识不? 周四儿摇头。 “我说你们白泽会也忒霸道,这昆仑山又不是你们的后花园,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其中一个老者开始质问起白泽会。 “老头,我们白泽会做事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识相的抓紧在我眼前消失,要不然让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白泽会的口气很大,这导致对面很多人不满。 “让开路!” “对,管你什么白泽会黑泽会,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要过去!” “就是,你们算老几,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们过门槛还卡裆呢!” “……” 中年人面色阴沉的看着出言不逊的人群,这时,一个年轻人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什么。 不一会,中年人冷冷一笑,随后大手一挥,身后的手下瞬间亮出武器,朝着对面人群冲杀过去。 我们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这白泽会是疯了吗?对着这么多江湖人士下手,不怕以后遭到疯狂的报复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群人根本没有准备。 靠在后面的人看到情形不对,立马撒开丫子逃跑,剩下的人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山坡下面,俨然成为了人间炼狱。 那些逃跑的人,也很快被白泽会的人追上,有人求饶,却也没逃过白泽会的毒手。 白泽会此举,无疑是准备挑战整个江湖。 “幸好咱们刚才没过去,要不然也成了刀下亡魂了。” 周四儿十分庆幸的说道。 而我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秦岳就是在傻,也不会傻到与所有人作对,这里面一定有别的隐情。 一炷香的功夫,除了白泽会的人以外,山坡下已经没有任何活口。 中年人还特别谨慎,吩咐手下仔细检查有没有活口,如果还有喘气的,就立马补刀。 当然了,白泽会的人也有不少人负伤,但伤势倒不至于伤及性命。 我记得飞机场曾经说过,白泽会算上预备会员一共才一百多人,这里一下子出现了三四十,快一半的人员了。 既然他们人手充足,为什么还要请别人来帮忙呢? 一个可怕而我又不敢相信的答案出现在脑海之中! 白泽会难道要江湖洗牌,将小势力彻底铲除掉,然后并拢大势力?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要知道,干我们这行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帮派,每年的生玩交易金额更是恐怖。 如果白泽会控制住这一产业,那每年的利润将不可估量。 想到这里,我心里猛的一惊,娇子和宝哥也有危险! 白泽会的人将所有尸体都抬到了一起,淋了一些汽油后一把火将尸堆点燃。 这残忍的画面让我的心里感到特别不适,好几次差点没吐出来。 “这帮畜生,要是落在我手里,定要他生不如死!” 周四儿咬着牙攥着拳头,一副要生吞活剥白泽会的模样。 “咱们跟上去,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待白泽会的人走了以后,我们悄悄的跟了上去。 离尸堆近了,一股烧焦的肉香味扑鼻而来。 我再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擦干眼泪,快速离开这个区域,而白泽会的那些人也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来。 “他们是要最后收网了吗?” 闫川显然是猜到了些什么,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我觉得现在昆仑山里应该还有像周四儿他们这样听风声进来的人,如果我们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对付白泽会的人也就不是问题。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确定娇子和宝哥是否安全,所以这个任务就只能交给猴子和周四儿几个人了。 “猴子,周老板,你们也看到了,我想大家心里也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只有咱们团结在一起,才能对付白泽会。”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四儿和猴子。 周四儿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至于猴子,他思索了一会说道: “吴果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感觉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与白泽会硬碰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闫川打断了。 “你要是怕了就赶紧土豆搬家滚球,别在这婆婆妈妈。”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怕了?” 第338章 两马一侯 猴子这个人,要是利用好了绝对会有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自己也说了,他爹与孙威的爹有些交情,但他并不喜欢白泽会的行事风格。 如果他能帮助其他人聚拢到一块,既能让那些人对他产生感激之情,又能让白泽会产生一些忌惮,两全其美。 闫川的激将法和对猴子的胃口,年轻气盛,面对别的的否定,一定是想极力的证明自己。 “吴果,你放心,虽然白泽会的人是二百五,但还真不一定敢拿我怎么样,我爹侯家富,在道上还有点影响力。” 周四儿听到侯家富这个名字后神情一滞,然后问猴子: “家父难道就是两马一侯的侯家富?” 猴子摆摆手,说那都是江湖上流传下来的玩笑罢了,不值得一提。 两马一侯? 我咋没听说过? 我刚想问个究竟,周四儿拉着猴子的手说道: “那事情就好办了,小猴兄弟,咱们现在就动身。” 周四儿好像是找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靠山一样,连态度都变了。 这人就这么现实? “吴果,我们先走,你和这位小闫兄弟小心。” 等他们走了以后,闫川问我猴子他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摇摇头,说自己根本没听说过两马一侯这件事,就连侯家富这个名字都第一次听说。 闫川说可能是老一辈的江湖人,这样的人到了一定年纪往往都低调了很多。 这种人就是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却有他的传说。 “走吧,咱们去找找娇子和宝哥。” 大体方位我们并不知道,闫川给的建议是跟上白泽会的那个中年人。 这人地位应该不低,应该掌握决策权,反观飞机场,她可能也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我和闫川沿着中年人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好在他的速度并不快,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身边跟了四个人,我和闫川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没多久,他们拐进了一处山谷消失不见,我和闫川赶忙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到了山谷口,我怕有埋伏,观察了好大一会才和闫川走进去。 山谷里有许多树,不认识,叫不出来名字。 穿过树林以后,居然出现了一条小河,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小溪。 因为它太小了,一步就能跨过去。 但溪水很清澈,应该是远处高山上流淌下来的。 闫川说可能是山顶的积雪融化形成的。 我和闫川趴在小溪旁喝了个水饱,这样的流动水,我倒不担心它会有什么毒。 从小溪过去以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峡谷裂缝。 裂缝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走到里面,凉风吹来,让人的精神一振。 过堂风。 从裂缝里走出去,我看到了飞机场她们,看来是我的决定没错,跟着中年人,确实能找到娇子和宝哥。 我和闫川躲在荆棘丛后,透过缝隙看到中年人依然背着手,因为他是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飞机场则是一脸怒气的看着中年人,眼睛里好像快喷出火焰了。 “郑春兰,秦岳完了,完的很彻底,你们这一系的人,任林说了,都要清理,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上路?” 等等,中年人这话什么意思? 秦岳完了? 难道白泽会真的内乱了? 那任林又是谁?” “何光,秦岳对你可不薄,你就这么另投门庭了?任林和孙龙海给你什么好处了?” 我猜这个孙龙海应该就是孙威的老爹了。 何光呵呵一笑,说人生在世,就是图一个钱字。 “郑春兰,我知道其实你早就看出端倪来了,但是你没跑,真让我有点意外了。” 飞机场冷笑一声,说事情还在秦岳的掌控之中,任林和孙龙海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哈哈哈,兰姐,你到现在还这么盲目的崇拜秦岳,我实在是佩服!不过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兰姐,上路吧,至于你身边这三位,除了宋家小姐要跟我走一趟,剩下的我希望自己动手解决,这样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崔小白忍不住了,他掏出手枪指着何光不屑的说道: “话说大了也不怕闪了舌头?让我自裁的人还没出生呢,你信不信我先裁了你?” 何光摇摇头,问崔小白的枪里还剩几颗子弹? “崩你反正是够了!” 何光听完,忽然对手下挥手,三个人瞬间对崔小白冲了过去。 崔小白连开三枪,都没有命中目标,而这三人也快到达崔小白的身边。 这时飞机场站了出来,与崔小白站在一起,而宝哥则是站在娇子身边保护她。 我领教过飞机场的招数,知道她袖子或者手上藏着毒针。 就在我以为她和崔小白能对付这三个人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惊的掉了下巴。 一招,就一招,飞机场和崔小白就被打倒在地,想挣扎起身却根本起不来。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感觉就是明哥从香岛过来,也不一定能战胜其中一个人。 要是飞机场和崔小白有难,我理都不会理转身就跑。 但是接下来宝哥和娇子肯定要不了何光的毒手,我得想办法如何将她们救出来。 何光距离我们三百米左右,如果我和闫川悄悄的靠近,然后一个出其不意,或许能将他拿下,从而要挟那三个人。 但我不知道何光的身手如何,要是和那三人差不多,我和闫川还真不一定有把握。 “兰姐,都说了,别挣扎,给自己留个面子,看在以前咱俩经常在一起吃饭的份上,你自己解决吧。” 趁何光说话的这个空隙,我和闫川悄悄的向他的方位摸了过去。 刚从荆棘丛后出来的时候,崔小白和飞机场就看到了我们。 我急忙给她们比手势,然后靠近何光。 飞机场知道这时要帮我们拖延时间,她不停的寻找着话题。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我和闫川连大气都不敢喘,脚步声几乎没有。 三十米… 就是现在! 我和闫川弓着身子,猛的向前加速,对着何光的背影扑了过去…… 第339章 你变了 就在我和闫川马上要碰到何光身体的时候,何光猛然转身,同时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和闫川,随后快速出拳,封住了我和闫川的路。 我和闫川现在已经是箭弦上的箭,根本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何光的这一拳。 何光看似软绵无力的拳头轰在我的拳头上,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关节都快要错位了,一股钻心的疼从手上开始蔓延。 后退了好几步,止住身形,强忍着疼痛看着何光。 妈的,早知道刚才不出拳头,出掌好了。 闫川要比我好的很多,他止退了两步,随后又欺身压向何光。 我也不能看热闹啊,心中暗骂一句便再次一个飞踹,踢向何光的裆部。 与此同时,又是两声枪响,崔小白再次开枪。 我无暇顾及他们,也不知道打没打中。 何光可能没料到我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右手向下护住裆部,但这就给了闫川机会。 闫川一个炮拳轰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左拳同样轰在了闫川的肩膀上。 何光闷哼一声,我趁热打铁,再次踢出撩阴脚,闫川再次出拳。 就这样,何光挨了不少拳头,闫川也没好哪去。 这种打法让何光很窝火,碰上我这么不讲武德的人,他干着急,却一点办法没有。 “够了!你这王八蛋跟谁学的招数?也忒不要脸了!” “爷爷我自创的,川子,别跟他废话,弄他!” 闫川嘿嘿一笑,说好久没打这么过瘾过了,今天得和他好好掰掰手腕。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当我和闫川再次发起攻击的时候,何光怒声喝道: “小辈欺人太甚!” “欺负的就是你!” 我负责骚扰,闫川负责输出。 还别说,这套打法还真让何光施展不开拳脚。 没过多久,我终于抓到何光的破绽,无敌撩阴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裆部。 此处是蛋碎的声音。 “嗷……” 何光惨叫着跪在地上,闫川趁这个机会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何光当场昏死了过去。 经常硌到蛋蛋的男同胞应该能体会到那种痛楚。 我记得小时候学自行车,是那种带大梁的二八自行车,那时个子小,没少被大梁硌了蛋,那种痛感,终生难忘。 随着何光的昏迷,我才有机会将目光转向娇子那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感觉虚幻的很。 何光的那三个手下,此时已经趴在地上口吐白沫,而宝哥正在一旁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抖着衣服上的白色粉末。 飞机场和崔小白也陷入了昏迷,不过他俩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跑到娇子身边,问她怎么样。 娇子凝视着我,突然伸出手拽住我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好你个吴果,挺能装啊,原形毕露了吧?” 娇子的手劲极大,痛的我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形势所逼,没有办法,你就不能轻点?” 娇子松开手冷哼一声,这时宝哥走过来对着我的胸口来了一拳,但是力道并不大。 “娇子之前还跟我说张永吉特别像你,要不是你还穿着这身衣服,我还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术,看来你是有大机缘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过多讨论,于是岔开话题问崔小白和飞机场怎么回事。 宝哥说刚才扬迷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股风,他俩倒霉,吸了一些。 宝哥有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道: “幸亏我闪的快,要不然也中招了。” 我问他崔小白他们啥时候能醒? 宝哥伸出手指算了一下说道: “正常三个小时,他俩吸的少可能一个小时吧。” 怪不得面对何光手下的时候,宝哥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差点忘了他是药王观的人,身上肯定带着防身的东西。 “宝哥,这迷药你带了多少?分我一点。” 宝哥摊开手,说就这一包了,用完就没了。 我不信,上去搜他的身,这时闫川拖着何光过来了。 “我说你能不能等会在叙旧?这傻波一跟死猪一样沉,你就不能帮帮忙?” 宝哥身上确实没啥东西了,他说走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调配。 我帮闫川将何光拖到了他手下晕倒的地方,闫川问我该怎么处置这四个人。 我的想法是先留下何光,剩下那三个直接抹了脖子算了。 但是娇子却不同意,她说这是白泽会内部的事,没必要掺和进来,趁这机会还不如先找到灵霄王朝的古城。 对于娇子的想法,闫川持反对意见。 “我说宋大小姐,你们大家族之间讲究利益关系,身后有长辈撑腰。但我们这些小人物在社会上自己摸爬滚打,没有长辈撑腰,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要是想做好人呢,要确保何光醒了以后不找我们麻烦,要是做不到呢,那就别碍着我们做事。” “你…” “我怎样?” 眼看现场气氛紧张起来,我赶忙打圆场。 “川子,娇子,宝哥,咱都没外人,大家商量着来,别火药味那么浓。” 闫川哼了一声,说自己人才得为自己人考虑,既然已经得罪这帮人了,那就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看向娇子,娇子呵呵一笑,说随便,一切与她无关。 她这句话说出口,我皱了下眉头,以前她可是坚定的站在我的立场。 现在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确实令人寒心。 “果子,你说咋办?听你的。” “动手!” 我本来想留何光一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好好问问白泽会到底是什么计划。 但是娇子的态度真惹恼了我,反正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闫川出手干净利落,他手持匕首如杀猪般的捅进几人的脖子。 场面虽然血腥,但和我肚子里的怒气来比,真是不值一提。 解决完这四个人之后,闫川指着飞机场和崔小白问道: “这俩怎么办?要不要一并弄死?” “先留着他俩的命,或许以后能用的上。” 这时娇子上前沉声说道: “吴果,你变了。” 我看着她的脸笑道: “当你觉得别人变了的时候,其实往往是自己的心态与以往不同了。” 第340章 猜测 我和娇子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宝哥在一旁看着我俩,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果子,既然咱们已经帮你的干哥哥和干妹妹解决了麻烦,该走了吧?” 闫川把干哥哥和干妹妹这六个字咬的很重。 我点点头,对宝哥和娇子说了声保重,便和闫川朝着峡谷口走去。 “吴果……” 娇子在后面喊了我一声,我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每个人都会变的。 我们从幼稚走向成熟,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和人生观都可能发生重大转变。 年少时的冲动,任性,随着阅历的增加会变得更加稳重和理智。 所以我并不怪娇子。 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能从这以后,我们便会形同陌路了吧。 峡谷口的风吹着我,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说川子,你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前是不是总干这样的事?” 闫川摇摇头,他说在他看来,人和鸡没什么区别,在道观里鸡全部是他杀的。 用刀抹了脖子,鸡不会马上死去,要扑腾好一会才能死透。 “其实我挺喜欢看这个过程的。” 我盯着闫川,感觉他有点心理变态。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得离你远点,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道家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你这样杀生你师父不管你?你是不是因为杀孽太重,让你师父赶出来了?” 闫川对着我的肩膀就是一拳。 “去你妹的,众生平等那特么是秃驴说的,那鸡生来就是供人享用的,这是上天安排好的角色。” 我撇撇嘴,心想鸡怎么那么该死,天天被人吃。 不过想到鸡,我突然怀念起铁锅炖公鸡了,放点土豆配碗大米饭,简直不要太香。 嗯,鸡确实好吃。 “咱们干啥去?” “去干白泽会的人!” 反正已经和白泽会结下死结了,那干脆来点狠的,争取把他们的人都留在昆仑山里,免得日后出去被他们疯狂的报复。 其实娇子刚才说了一嘴灵霄王朝古城,我猜她不想与白泽会撕破脸皮的原因也是这个。 但话说回来,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连个灵霄王朝的影都没看到,我一度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泽会故意放出这枚烟雾弹,目的就是引来各界的江湖人士。 而我,还为他们免费的宣传了一下。 想到那些惨死的人,我的心里就多了一些愧疚感,他们可能因为我散播的消息而死。 我只能多杀几个白泽会的人为他们报仇了。 “你说猴子能办成事不?” 我和闫川已经走到何光与其他人分开的地方。 换个方向,必定能遇到白泽会的其他人。 “猴子为啥叫猴子?他猴精的很,就跟那些带毛的野人一样……”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处可疑得疑点。 那就是我和猴子还有闫川在地下古城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们也没有见到那些野人居住在哪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野人将值钱的东西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使用,比如陶器,青铜器。 它们极有可能带回去当作日常得生活用品。 想到这里,我兴奋的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闫川。 闫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 “你的假设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得在补充一点,有没有可能那个地下古城就是白泽会要找的灵霄王朝?” 其实我当时还真想过这个问题,但因为闫川给我讲的是关于伏羲大帝的事情。 两者好像根本就没有关联,所以就被我否决的。 人都是先入为主。 认为伏羲大帝和灵霄王朝挂不上钩。 其实历史的真相谁也不会知道。 “那咱们再走一趟?看看那群野人到底生活在哪里?” 闫川点头说行,但是要先解决一些白泽会的人,剩下的周四儿扇扇风,幸存的江湖人士都解决了。 我问闫川为啥非要解决白泽会的人? “我看他们不顺眼总行了吧?” 我撇撇嘴,无利不起早的事他能干真是稀罕了。 闫川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果子,师父教过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白泽会的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这是我看在眼里的。 那些人垂死挣扎发出的哀叫你听到了吗?那些人被烈火焚烧的场景你看到了吗? 我虽不是侠客,但我是一名道士,一名有道心的道士,遇见这样得事不杀他几个人,真的会影响我的道心。” 我问闫川道心是什么意思? 闫川指着自己的心脏说: “道心就是坚守原则,秉持正义,在面对各种选择和困境时能够坚守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 我对闫川竖起大拇指,这老小子居然还有这种觉悟,真是世间少有。 要是让别人说,那就是缺心眼。 正值中午,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 我和闫川走了好大一会,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闫川说这些人莫不是遁地了? “是不是咱们方向走错了?” 我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和鼓掌声。 “我说你俩走了一路了,也该口干舌燥了,不坐下来休息一下吗?” 我和闫川回头一看,这不是被崔小白打了一枪的孙威吗? 这小子倒是挺顽强,不知道在哪弄的树枝做了个拐杖,拄着拐杖阴森森的看着我和闫川。 我敢肯定,这小子一早就发现我和闫川了,不过他没见过我俩的样子,不知道深浅,应该是跟了一会的。 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孙威,这拐杖可不咋地啊,扔了吧,我回头给你打副金的送给你。” 听我喊出了他的名字,孙威仔细打量了一眼我和闫川,可能是在他的脑海之中并没有关于我俩的信息,于是他试探道: “二位面生的很,划个道。” 我和闫川与崔小白在一起的时候,是用的张永吉和张永昌的面孔,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来。 “划个道?侯家富!” 第341章 孙公子 孙威听到侯家富这个名字后仔细打量着我和闫川,似乎是在判断我的话的真实性。 我之所以要说出猴子他爹的名字,是因为猴子说过,他爹与孙威他爹有交情。 这样一来,本来想找我麻烦的孙威可能就会顾忌一些。 并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杀了何光,没准还能把我和闫川当作自己人。 果然,孙威在审视了我和闫川之后,开口问道: “是侯叔让你们来找猴子的吗?” 我和闫川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孙威见状,阴沉的脸舒展开来,他抿了一下嘴说道: “猴子与我们走散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昆仑山地域辽阔,要想找个人可不容易,要不先跟我一起走,说不定能碰上猴子。” 我摇摇头,说猴子的爸爸交代了,一定要尽快找到猴子,让他先回家。 孙威说他理解,但是猴子是跟着他来到昆仑山的,猴子的失踪他也有责任,人多力量大,和他一起的话,找到猴子的几率也会高一些。 我心想,你都瘸成这样了,自己都快照顾不了自己了,还帮我找人? “行,人多也有个照应,路上还得靠孙公子照拂一下。” 闫川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瞥了他一眼,闫川轻咳了一声,很隐晦的对我眨了眨眼睛。 这小子准没憋什么好屁。 “好说好说,既然是侯叔的人,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那么见外。” 孙威说完,对一旁的手下挥了挥手,手下会意,居然从包里拿出两根火腿肠递给了我和闫川。 奶奶,这可是好东西啊,孙威这小子可真会享受。 “我看你们身上也没什么补给,先吃点东西垫垫,回来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野味,打打牙祭。” 我和闫川接过火腿肠,撕开之后放进嘴里,一股肉香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还得是这个东西,平时没觉得多好吃,这会我感觉自己能吃掉一箱。 “孙公子,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知道他的腿是被崔小白用枪打的,但我想听听在外人面前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说辞。 “我的腿?他妈的!被一个傻波一胖子开枪打的!没想到他真敢开枪,让我再碰到他,脑袋给他扭下来当球踢! 不会哥们也不怂,取子弹的时候我直接用匕首将子弹剜了出来,愣是没吭一声,你们说我这个行为跟关二爷的刮骨疗毒步,怎么样?” 我差点没笑出声。 他算哪根葱?居然和关二爷比起来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昧着良心对孙威竖起了大拇指。 “孙公子的毅力真让人敬佩,关二爷可能都自愧不如。” 听到我违心的夸奖,孙威很高兴。 他瘸着腿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有事你说话。” “一定一定。” 孙威有些飘飘然了。 “走,兄弟们,继续去下一个地点,早点收工咱们好回家庆功去!” 孙威的行动很慢,我们走两步他才能走一步。 所以路上我们都是在走走停停。 期间,我也套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灵霄王朝并不是空穴来风,但白泽会自己也不知道它的方位。 孙威说既然我们是侯国富的人,也算是一条战线上的人,而且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有些事告诉我们也无妨。 他说其实白泽会最先出发的那一批人,几乎都是秦岳的亲信,把一些假方位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分开行动,从而各个击破。 这个计划去年已经就开始施行了,先让秦岳相信灵霄王朝的存在,然后再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建议他请一些人来合作。 其实这些都是任林和孙龙海计划好的,这个计划不仅可以覆灭秦岳的力量,更可以削弱江湖各派的实力。 到时候秦岳孤立无援,任林和孙龙海就可以执掌白泽会,做生玩界最强的男人。 孙威的话与我当初的猜测大致相同。 这场关于灵霄王朝的戏,都是任林和孙龙海导演的。 就是不知道秦岳现在有没有反应过来。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在一片矮树林中我们发现了几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都被人扒光了,只留了一件裤衩。 我以为这些人是哪一方的人马,没想到孙威看到几人的面容后,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李哥他们这是遇到硬茬子了,大家注意境界。” 这几人的胸前心脏的位置都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紫,死亡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拳劲直接震碎心脏的经脉,这人应该是个内气功高手。” 听了闫川的分析,孙威点头称赞。 “兄弟说的不错,李哥应该就是因此死亡的。但据我所知,江湖上内气功大师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年龄都很大了,难道他们也来了昆仑山?” 闫川摇头说: “高手在民间,有许多人不喜欢名利,所以会淡化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从这拳劲上来分析,这人起码有二十年以上功力。” 我见他俩说的玄奥,便打岔问闫川,难道内气功就是武侠电视剧里的内功吗? 闫川点头又摇头。 “电视剧是把内气功演的夸张了些,内气功就是通过特定的呼吸方法,身体姿势和意念引导来调节体内的气息流动。 其中意念引导最难。 顾名思义,意念引导是运用意念来引导气息在体内流动,集中注意力,排除杂念,增强身体的柔韧性,力量和耐力。” “行家,行家!兄弟,看来你对内气功是有研究,我爹那老头练了三十年内气功,出手都不一定能达到这种效果。” 闫川刚说完话,孙威立马接话。 从他的话里得知,孙龙海也是内气功修炼者,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老东西可能不好对付。 “孙公子,令叔的内气功你学了几成?” 孙威尴尬一笑,说年少贪玩,并且觉得现在是热武器时代,管你什么内气功外气功,一颗子弹就算修了金钟罩铁布衫也不管用,所以也就没有子承父业。 “孙少,那里有人!” 第342章 古村长 孙威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下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树后,说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人。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挺立,树干粗壮,可能要三四个人合抱。 “你们谁过去看看?” 孙威此话一出,他身后的人却没一个敢动的。 地下躺着的这几人的死状大家都很清楚,万一树后真有人,而且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话,那冒然过去的对话,可能躺下的就是自己。 见没有人行动,孙威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怒骂道: “平时养你们可没少花钱,一到正事上一个个怂的跟狗一样,我再说一遍,你们谁过去看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没有动作。 “废物,一群废物!” 指使不动手下,孙威将主意打在了我和闫川身上。 他眼珠子一转,对我和闫川说道: “两位兄弟,你俩辛苦一下,去看看那棵树后到底有没有人。” 他的语气是一种命令式的,没有商量的可能。 如果我和闫川要是拒绝,我想他的这几个手下肯定不会同意。 毕竟树后的人他们可能不敢得罪,但我和闫川他们可能认为可以随便拿捏。 我耸耸肩,说去就去,有什么可怕的? 孙威嘿嘿一笑,说我胆识过人,有常山赵子龙之勇。 得,三国演义他确定没少看。 我和闫川悄悄靠近大树,闫川小声跟我说,一会要是有危险的话让我先跑,他自有脱身的办法。 我说闫川怪孝顺,知道为我着想。 闫川笑骂一声,这时我俩已经接近了那棵大树,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树后扔了过去,同时凝神戒备,害怕树后真有人窜出来。 石头落地,又滚了几下。 但大树后没有一丝动静。 我怀疑是不是孙威的手下眼花了,看错了。 闫川给我比了一个手势,我秒懂。 然后我俩一左一右的包到了树后。 大树后确实有个人,但此时靠在树上喘着粗气,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古村长???” 我刚开始没看清这人的脸,因为他低着头。 当听见我和闫川的脚步声后,他才微微抬头,而我也看清了他的容貌。 瓦寨村的古村长。 “古村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连忙蹲下身子,检查古村长的伤势。 他看到是我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对我摆摆手说道: “我没事,刚才跟一个年轻人打了一架,轻敌了。” 闫川见我和古村长认识,便放下戒备问道: “那些裸体男人是你杀的?” 古村长摇摇头说道: “不是我,是那个年轻人,我见他滥杀无辜,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这人的内气功十分厉害,我差点折在他的手里。” 年轻人? 我问古村长那人有多年轻? “二十五六岁吧。” “嘶…” 闫川很惊讶,说这个年龄内气功有如此造诣,不光是天赋,还要有名师指导,江湖上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人。 古村长点头,说他也没听说过。 “喂,兄弟,你们还活着吗?” 孙威的声音响起,我探出头对他招了招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古村长,一会不要乱说话,你就说是侯家富派你来找侯孝贤的。” 古村长点头,可能是牵动了身上得伤,他猛的咧了一下嘴。 我对古村长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不光会蛊术,手上功夫也相当了得。 白泽会的那几人死状我很清楚,古村长只是受了些伤,这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什么情况?” 孙威一瘸一拐的过来,当他看到古村长之后,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形。 “孙少,这是我古叔,他也是侯家富派来找猴子的,看来侯叔是真的担心猴子的安危了。” 孙威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他的手下将我们围了起来,接着孙威说道: “我咋觉得你们是在欺骗我?” 我站起身,昧着良心说道: “你觉得以你的智商我们能骗的了你吗?” “那倒也对。” 随后,我将古村长与那个会内气功的年轻人的大战讲给了孙威,当然了,添油加醋必不可少,怎么夸张怎么说。 孙威听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后,他直接握住了古村长的手说道: “古叔,感谢你的仗义出手,虽然你没有拿下那个杀害我们同僚的人,但白泽会记住你的恩情了,等我爹以后执掌白泽会,让他请你做副会长。” 孙威不傻,看中了古村长的实力,所以才会从侯家富的手底下翘人。 不过他不知道,我们其实跟侯家富没半毛钱关系。 孙威带了不少急用药,他给了古村长一些消炎药,本来古村长是拒绝的,但我替他拿了过来。 不一定在昆仑山继续待多久呢,留着说不定有用处。 我让孙威先头前走,古村长需要休息,并且我还有好多话问古村长,当着孙威的面也不好问。 孙威问我如果他们走远了,我们怎么能找到他。 我让他沿路做上记号就可以了,我们沿着记号就能找到。 孙威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他尽量走慢点,等着我们追过去。 其实我猜孙威是看上古村长的战斗力了,毕竟能和精通内气功的人过招而不死,这样的人在身边,对自己的安全是一个保障。 等孙威走了以后,我迫不及待的问古村长怎么来昆仑山了? 古村长无奈一笑,说应该和我的目的一样。 “古村长,瓦寨现在缺钱了吗?缺钱的话你跟我说声,何必出来冒这份险?” 古村长摇头。 “也不是钱的问题,就是觉得无聊,想出来走走,正好听说了小道消息,便过来看看。” 古村长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脸色突然潮红起来。 随后他赶忙对我和闫川挥手,意思是让我俩离远点。 我和闫川不明所以,但还是退后了几步。 紧接着,古村长突然张开嘴,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脸色苍白的靠在了树上。 “古村长…” “无妨,蛊虫正在清理我体内的淤血,吐出来感觉好多了。” 第343章 被跟踪 这蛊虫还真是神奇,既能当做杀人的武器,又能为自己治病疗伤,这不妥妥的六边形战士嘛。 可能是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古村长叹了口气的说道: “养蛊之人,都不会长寿,时间久了,体内的各个器官都会被它们啃噬干净,你们见有几个养蛊之人得到善终了?” 我问他为什么鲁十娘能活那么久? 古村长看着我问道: “你不记得刚开始见鲁十娘的样子了吗?要不是玉玲珑花,鲁十娘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摸了摸鼻子,提到玉玲珑花让我想起了苗庆泉,这个王八蛋不知道躲哪个山沟沟去了,想起他当时喂我的那些虫子,我就感觉慎得慌。 吐完血之后的古村长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我问古村长瓦寨村是不是就他自己来了昆仑山,古村长点头。 这时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古村长精通蛊术,如果用蛊对付那些野人的话,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我眼神火热的看着古村长。 古村长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摸了一把脸,问我他的脸上是不是有花? “古叔,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座几千年的地下古城,但是里面居住着一些野人……”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我感觉凭古村长的智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古村长咳嗽了几声,问我那些野人大概有多少个。 闫川抢着回道: “二三十个吧,会用火,有一定的智商。” 古村长点头,说自己现在得身体状态还能撑一撑,跟我们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太好了,这样一来地面上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看周四儿和猴子的表现了,白泽会与江湖众人的恩怨与我也没啥关系了。 我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可以了,到底是哪一方更胜一筹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争取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确实是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要不是遇到古村长,我原本打算找机会甩掉孙威,和闫川再重新回一趟地下古城,如果实在没什么收获就直接离开昆仑山。 之前不走是担心娇子和宝哥的安危,现在想想,自己纯纯的是自作多情。 “我记得和猴子出来的时候是那个方向吧?” 闫川现在不确定那个长满草的山洞在哪个位置了,其实我也有点迷糊。 不过好在那些尸体给我们充当了路标,回去的路上虽然有点坎坷,但还是找到了山洞。 “那帮野人为什么不出来呢?这外面空气多新鲜,有山有水有树林。” “出来被人抓去做研究?” 古村长听我和闫川抬杠,他不由得摇摇头。 “当初神农架野人事件传的沸沸扬扬,一些所谓的专家和学者深入神农架,到最后出来的人也没有几个,即便是出来了,那几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我以前对野人的存在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我在十万大山中遇到了一次。” 古村长说完,闫川便迫不及待开口追问道: “古村长,你遇到的野人长什么样?描述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昆仑山野人的老表。” 我一脚踹在闫川的屁股上,老表?还特么堂兄弟呢。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个正形?” 闫川大呼冤枉,说野人肯定也分品种,就像猴子一样,还分金丝猴,长臂猴呢。 古村长听闫川说完居然点了点头。 “其实野人也是一种灵长类得生物,它们的存在可能比人类存在时间还要长,就拿山海经里记载的枭阳来说,它们应该也属于野人的一种。” 古村长提起枭阳,让我想起了哀牢山的毛毛。 毛毛它们的体型要比昆仑山的野人偏大一些,这里的野人与狒狒长的极其相似,身上长着黑灰斑杂的短毛,如果剃了毛的话与人类几乎没什么两样了。 闫川说这也就是人类进化的早,要不然抓走研究的应该是我们。 下午四点多,我们出现在山洞口。 古村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问我们从这里进去要多久才能到达我们所说的地下古城。 这个时间上次我们根本没有计算,也计算不出来。 当时黑漆漆一片,我们摸黑走出来,我估计没有小半天也得有四五个小时。 “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休息一下,你们如果不急的话,咱们先在这个山洞里停留一会。” 古村长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又走了这么远的路,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古村长,我们不急,今晚就先在这里过夜吧,明天一早咱们再进去。” 山洞里的草多且高,正好能抵御晚上的寒冷。 可能是古村长体内有蛊虫的原因,我们进了山洞以后,身边居然没有小虫子。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古村长和闫川早早睡着了。 在这里不光是身体累,心也特别累。 张爽给我的锦囊被野人拿走了,这是我想回来的主要原因。 张爽说锦囊里的东西或许能保我一命,可见其珍贵性,只希望那群野人没有打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破坏吧。 听着外面的虫鸣,我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外面有“沙沙”的脚步声,我立马惊醒,发现古村长和闫川也正凝神戒备着洞外。 “二哥,咱们不跟着周四儿他们,跑这跟着那小子干什么?” “跟着他们干什么?当前锋?送死?白泽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脑子有病才招惹他们!我跟你说老四,什么事情都没有命重要,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这人说完,便响起了一阵水流声,两个人随地大小便,不要脸。 “老四,那小子精的很,上次在床交会,这下子就和那姓马的把董耀福干的没脾气,后来去了一趟哀牢山,董耀福永远留在那里了,就是这小子下的手。 现在就是风声太紧,要不然潭州帮那些人早就找他麻烦了。” 闫川和古村长回头看着我。 我摸着下巴心想,这俩人是冲着我来的? 第344章 跟踪二人组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董耀福的死虽然跟我有点关系,但可不是我亲手杀死的。 潭州帮的人看来是惦记上我了,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提到床交会,我又想到了当时让丛老头修复的那幅画。 我们约定的三个月时间,算算日子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时紫意会不会回来。 “老四,那小子走到这以后就消失了,咱们在附近找找,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找地洞钻下去了。” 我心里暗骂,同时给闫川和古村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俩往后靠。 我要等外面这俩人发现这里并且进来以后再擒住他俩。 地下古城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二哥,他又不是耗子,哪有洞让他钻,我估计他是发现咱俩了,这会不知道躲哪去了。” “放屁,老子的跟踪技术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仔细找找,他们肯定留下了痕迹。” 闫川对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点点头,然后悄悄往洞里面挪了一下身体。 “二哥,这里好像是个山洞,被草掩盖了!” 这人声音很兴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哈哈,我就说嘛,跟着这小子准能成事,说不定这洞里藏着宝贝呢,咱们进去看看,如果那小子在里面,趁他不备的时候干翻他!” 另一个人应了一声,接着就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个人蹚着草进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闫川伸出手指,倒数三二一。 “动手!” 闫川率先窜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一瞬间,八目相对,那两个人显然没意识到我们会在里面埋伏。 “砰” 闫川一拳砸向了其中一人的面门,那人惨叫一声,立马捂住鼻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我做了一个出拳的假动作,另一个人马上捂住了脸。 但是我的真实招数是撩阴脚,这招真的屡试不爽。 “嗷……” 蛋碎。 “大哥,别整,别整,咱们素未谋面,为何下此狠手?” “别他妈跟我拽,好好说话,跟着我们干什么?” 闫川提起流鼻血那人的衣领子,那人哭丧着脸说道: “大哥,你说的这就不对了,这么辽阔的地方,我们可能就是碰巧了,可没有刻意跟着你们啊……” 我可不想跟他们废话,上去对这个人的裤裆来了一脚。 “我操……” “你们是潭州帮的人?” 那人摇头。 “杀了吧川子,解决完睡觉。” 闫川听后狞笑一声,从腰里抽出匕首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 鲜血喷涌,溅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他此时已经吓的腿直哆嗦。 “二哥……两位好汉饶命,我们错了,不该跟着二位的,你们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闫川又一刀了结了他的生命。 看着躺在地上热乎的新鲜尸体,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的残忍了。 整个过程,古村长都没有动地方。 当我和闫川过去的时候,古村长已经躺在地上并发出轻微的鼾声。 “咱们从来到这里杀了几个人了?” 闫川耸耸肩,说不记得了,并告诉我不要有愧疚心。 “你不杀人,人家就会杀你,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很多吧?” “我可没亲自动手,人都是你杀的。” “王八蛋出的主意。” “……” 天还没亮,古村长就把我和闫川叫了起来。 我问古村长休整的怎么样? 他点点头,说短时间肯定是休养不好,不过现在只要不剧烈运动也没什么大碍。 我们从山洞里下了斜坡,走在漆黑的通道里。 这次比上次好多了,我们有手捏发电手电筒,最起码能看到路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建造的这个通道,弄这么长干什么? “咯吱咯吱…” 闫川捏着手电筒,左右换右手,这玩意挺考验虎口发力的,一会大拇指就会酸。 当我们来到台阶面前的时候,古村长看了下手表,三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跟我估算的时间差不多。 “川子,你去顶开石板,我在下面给你照亮。” 闫川哼哼了两声,好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你哼哼个毛啊?” “别叨叨,离远点,石板别掉下来砸死你。” 闫川走到石阶上面,双手撑起上面的石板,缝隙出现,随后一个可供人出入的洞口出现。 这天生干苦力的人,身上就是有一股莽劲。 “上面有动静吗?” 闫川将头探出去,然后对我和古村长招了招手。 我和古村长相继爬进那座宫殿中,古村长在打量了一圈之后,不由得啧啧称奇。 “要不是你俩领我进来,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这地下还有这样的建筑!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啊?将山体都掏空了。” 闫川说古代没有娱乐活动,除了吃喝造小孩,闲着没事就挖山玩呗。 “古村长,这里是座空城,我怀疑这里的东西都被那些野人搬走了,所以咱们现在去找那些野人的居住地,然后你用蛊虫控制住它们。” 古村长点点头,然后我们朝着古城的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我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野人的行踪。 远处的祭台上野人没有看到野人的身影。 由于上次我和闫川是在草地那里吃得亏,我特意观察了一番,发现那里的草已经发黄,有的也已经枯萎。 我就说嘛,没有阳光的情况下,这些植物怎么可能生长起来。 可能那天我们也是巧了,碰到那些野人刚从外面把草地移植回来。 “确定没情况不?咱们去祭台看看?” 我们又鸟悄的跑到祭台那里,爬上去以后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些骸骨。 从颜色上看,这些人应该是在最近两天被烧死的,一股焦臭味直窜天灵盖。 “活人祭祀,一般都在商朝和商朝以前,但是这里连个神像都没有,它们在祭祀什么?” 闫川这个问题我上次也想了许久,这群野人不可能逮到人就烧着玩吧? 就是吃掉也比烧掉浪费强啊。 “有没有可能,它们是在敬天或者敬地?” 第345章 蛊咒 敬天地? 古村长的观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地代表着大自然最为强大的力量。 天空中的日月星辰,风云变幻。 大地上的山川河流,四季更替。 这些自然现象在古人看来神秘而不可捉摸。 比如狂风暴雨,雷电交加之时,古人会感到自身的渺小无助,从而对天地产生敬畏之情。 他们认为天地掌控着世间万物的命运,包括他们的生存和发展。 “拜谁不如拜自己。” 闫川撂下这句话后便从祭台上跳了下去,我真担心他会崴到脚。 很奇怪,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见到野人的踪迹,难不成它们集体消失了? “还记得那条路不?我们是从那进来的,那时有左右两条岔路,咱们选择了左边那条,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回去,然后重新选择右边那条路。” 闫川点头同意,我回头问古村长,这样长时间行走身体能不能吃的消? 古村长大手一挥,说他不是残了,只是受了点伤,这点路对于他来说轻松的不得了。 “你们尽管带路,我没来过没有发言权。” 有了古村长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随后我们再次来到岔路口,闫川率先进入了右侧那条通道。 这条通道里与左侧不同,里面有点潮湿,并且有一股形容不上来的味道。 闫川说有点像大粪与香水结合在一起的味道。 闻的时间久了,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昏沉沉的。 过了没一会,我猛然发现,这味道是野人身上的体味与它们移植过来的花朵的花香混合的味道。 那群野人常年不洗澡,身上散发的气味实在让人窒息,前几天因为忙着逃命,倒也没太在意这些。 而那些花的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摸了一下后脑勺,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好在花得香味很淡,要不然闻久了以后,保不准我们又昏倒在地。 十分钟左右,通道变宽,恶臭味更加浓郁。 通道两旁有不少粪便,应该是野人的排泄物,还有几坨新鲜的。 “这帮野人还挺讲究,不会窝吃窝拉。” 闫川小声嘀咕着。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立马意识到完蛋了。 这里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野人出现,那我们只能硬碰硬。 果不其然,一个野人捂着肚子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这野人身高和我差不多,应该是个未成年。 小野人见到我们后愣了一下,随后张开嘴巴,我猜它可能想要呼叫支援。 说时迟,那时快。 闫川快速将手里的匕首掷出,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小野人的嘴里。 它还没发出声,身子便向后倒去。 同时鲜血喷溅,闫川这一刀,是致命的。 扑通一声,小野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闫川上前一脸厌恶的拔出匕首,小野人的喉咙里立马喷出一道血柱,呲了闫川一脸。 闫川抹了一把脸,又将匕首在小野人身上的毛发上擦了擦,然后说道: “这玩意血可真多啊,不知道它们的血型和人类的匹不匹配,如果将它们圈养起来,一年光卖血也浓不少钱。” 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每天怎么那么多无聊且傻波一的想法。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右边这条路,就是通往野人老巢的!古村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控制住野人群,剩下的一切交给我和川子。” 古村长微微一笑,双手开始不停的变换着手势,同时嘴里小声清唱道: “虫蛊之咒震八方,蛊虫怨念暗中藏,蛊咒一念风云荡,受控之物难逃亡,蛊毒之力破虚妄,违抗必遭祸端降,天地变色蛊威扬,咒出无人可抵挡!” 古村长清唱完毕,我便感觉他周围的气场好像发生了变化。 有许多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小虫子从他体内飞了出来,然后在他的指挥下涌进了通道尽头。 “古村长的咒语有点太俗了,一点都不大气。” 闫川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确实,当古村长的咒语出来之后,我差点没笑出来。 他念的那一大串,还不如道教的一个“急急如律令”来得顺耳些。 不过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施展蛊术要念咒的,我猜古村长现在施展的应该是他毕生的绝学。 “噗…” 我正在心里琢磨,古村长突然脸色一白,然后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形,并关切的问他怎么回事? 古村长摆了摆手,将嘴角的血擦干净后说道: “受到了一些反噬,不过那些野人都被我控制呢,你们快去看看究竟,时间有限,可能不足十分钟!” 听到这话以后,我和闫川不再犹豫,立马奔着通道尽头跑去。 二三百米的路程,我们出了通道,然后一个巨大的石厅出现在我们眼前。 石厅里有石桌石凳还有石床,排列很整齐,就像一个大型的集体宿舍。 而那些野人此时已经全部昏迷在地,闫川眼尖,指着其中一个石床上的野人对我说说道: “果子,你看,那野人脖子上挂的是不是你的锦囊。”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张爽送我的锦囊,此时被一个头上长着红色毛发的野人戴着。 这红毛野人,妥妥野人群里的非主流。 我赶紧跑过去将锦囊摘了下来,刚想打开检查,就听到闫川兴奋的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这帮傻缺还真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哈哈,发财了。” 石厅的左前方有一个掏空的小空间,像是储藏室,里面摆放着各种陶瓶陶罐,但不少已经碎裂。 “看看有没有青铜器川子!” “太多了,下面还压着不少呢,时间不够啊!” 我咬咬牙,告诉闫川,那些陶器以最快的速度扔出来,别怕碎! 闫川回头看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句败家仔之后,开始将里面的陶器一件一件扔出来。 说实话,那时我的心是在滴血。 “找到了吗?” “没有,放眼望去,全是陶器,要不咱一人拿两件赶紧跑吧,一会野人该醒了!” 我还真不信了。 “起开,让我来!” 第346章 出山 闫川腾出位置,我立马进去,扫视了一圈,还真如闫川所说,这里面放眼望去,全是陶器以及一些石头打造的劳动器具。 我皱着眉想了一下,青铜器在夏朝时期已经存在了,难道在它之前,人类并没有掌握青铜器的冶炼技术? “你愣着干嘛啊?一会那帮带毛的醒了!” 闫川在一旁提醒我,眼下没有好办法,只能将这些陶器清理出来,祈祷里面有几件青铜器,哪怕是不成熟的青铜器也行。 想到这里,我的双手快速翻动,这些陶器的工艺比商周时期的要粗糙许多,有的用手一碰就碎掉了,兴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 十几件陶器被我狠心扔出去以后,储藏室里的空间宽敞了许多。 这时闫川也挤了进来,我俩一起翻找,几分钟过去后,我俩心碎了。 这里确实一件青铜器都没有。 这时,古村长的声音传来: “时间快到了,一会我撑不住了!” 我和闫川听后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甘心。 闫川拿起一个陶罐,用力往地上一丢,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哗啦”一声。 陶罐碎裂,陶片飞溅。 “走吧,果子,白来……” 闫川话还没说完,便指着刚才陶罐碎裂的地方说不出话来。 我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碎陶片下面好像有一个金属类的东西,有些光泽。 闫川赶忙跑过去扒开陶片,一个圆形的盘子状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灵霄盘! “好了吗?” 古村长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俩来不及细看,闫川直接将盘子掖在了裤腰里,然后朝着古村长跑去。 此时的古村长已经满脸汗水,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古村长……” 古村长没等我说完便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只是耗费了许多精神力。 “我要召回本命蛊了,准备撤退。” 随着古村长的结印手势,我感觉那些几乎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又飞回到了他的体内。 古村长低声说“走”,我和闫川立马搀扶他往来时的路跑去。 刚跑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咆哮声,声音中满是愤怒。 不知道这些野人是因为看到破碎的陶片还是那具小野人的尸体。 古村长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我索性将他背起来,别看他不胖,但压在身上还是挺有重量感的,没跑一会便气喘吁吁。 闫川见状把裤腰上的盘子拿出来递给我,然后他背起古村长,我们一起朝着第一次进古城的石门跑去。 我边跑边打量着盘子,它直径大约一尺,整体呈圆形,由一种神秘的金属铸就,色泽幽深,泛着微微的蓝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圆盘的边缘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如云卷云舒,灵动而飘逸。 盘面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复杂而精细的符文和图案。 在盘子的中心,有一颗璀璨的宝石,宛如一颗蓝色星辰,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星辰图案,仿佛整个宇宙都浓缩于此。 这盘子,大概率就是灵霄盘了,不过那时的古人,真的能做出这么精美的盘子吗?如果不是在这里发现,我可能会认为它是现代工艺品。 并且这个盘子的材质我还真没看出来,不是青铜也不是铁,古人应该没有那么高级的提炼技术。 还有就是,这个盘子的作用是什么? 法器?装饰品?亦或是什么? 当我们跑到石门口的时候,那群野人并没有追上来,这使我松了一口气。 从坑里爬上去,外面天已经黑了,古村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简单休息了一下,我们便朝着进山时的路走去,现在,我们的目的是尽快离开昆仑山。 昆仑山里的任何阴谋和杀戮都与我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盘子。 闫川从我手里要过去盘子,在夜色下,盘子又散发出一种暗红色的光芒,跟我刚才看到的完全不同。 莫非这东西在不同的环境下会散发出不同的色彩? “啧啧,这玩意得值老鼻子钱了,到时候咱和古村长平分,嘿嘿。” 古村长呵呵一笑,说东西是我俩找到的,让我们处置就好了。 “那能行吗,见者有份,况且你还帮了大忙,不要我们还不愿意呢,你说对不果子?” 我点点点头,说古村长出的力最多,应该拿大头的。 古村长连连摆手,说那还是平分吧。 其实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盘子的价值。 我刚才也说了,我怎么看,这盘子都像是一个现代的工艺品,如果拿出去的话,一般的贩子可能会认为我是个二百五的骗子。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应该很难出手。 我们日夜兼程,在第五天晚上终于是看到了昆仑山脉的边缘。 这趟昆仑之行历时快半个月,苦头没少吃,罪也没少受。 我们快接近进山口的时候,观察了很长时间,害怕和在哀牢山那里一样,有人会在这里拦截。 观察了很久,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我们才下了昆仑山。 从昆仑山出来以后,飞机场的车还在那里,不是上面已经是满满的一层浮土。 我们都不会开车,再加上车里也没钥匙,只能步行四五十公里去最近的村庄。 很多时候,干我们这行的就像是苦行僧,吃尽苦头,别看回报挺高,但这都是我们受的罪得到的回报。 所以说,不能吃苦的兄弟,最好不要想着干这一行,实在是太累了。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车变多了,不知道山里的人回来之后,还能开走多少车。 这次的昆仑山中,死了不少人,但都是一些生面孔,那些老油条根本没露面。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可能是个阴谋吧。 “诶,那里居然有个摩托车。” 我看着闫川,问他会骑吗? 闫川轻蔑一笑,说就是骑不飞它。 随后,闫川走到摩托车旁边,从车把下拽出一根粗线,然后用匕首剥开,抽出了其中的一红一黑两根细线。 两根线一对,摩托车居然启动了…… 第347章 上武夷山 “卧槽,你以前莫不是当过小偷?” 闫川对我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说这玩意是基础常识,不会的都是…… 他说着还看了古村长一眼,可能是觉得古村长也不会,便转口说道: “不会的都是没用功学,别愣着了,上车吧!” 我让古村长坐在中间,我坐在最后面,闫川猛的轰了两下油门,排气管立马冒出一串黑烟。 随后,在一阵轰鸣声中,我们渐渐远离了昆仑山脉。 那个时候的摩托车,没有现在的防盗系统做的好,偷盗摩托车是常有的事件,我们现在骑的,兴许就是被别人偷来的。 这玩意声音太大了,骑起来之后混合着风声,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这风也吹的脸疼,我不得不将脸埋在古村长的后背上,也不知道在最前面的闫川怎么受的了的。 到了第一个村庄的时候,摩托车里的油正好也见底了,我们问村民这里有没有通往县里的车,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里太偏僻了,一个村庄里都没有一辆小汽车,闫川问他们有汽油吗? 村民说连汽车都没有,去哪里弄汽油? 我问他们平常去城里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村民指了指身后的马说这就是他们出行的交通工具。 没有办法,为了尽快赶到县里,我们只好花高价让村民套上马车送我们一程。 我和闫川身上的钱都没有了,只能靠古村长救助。 幸好他身上有一百多块钱的现金,给村民五十块钱以后,也够我们路上吃喝的。 路上,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张爽给我的锦囊,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野人拿走了。 没见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真让人抓耳挠腮。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大路上,如果是闲暇时分,这种感觉也不错。 八十公里的路程,马车走了将近八个小时,到达县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村民把我们扔到一个旅店门口,便驾着马车往回赶。 古村长查了查身上的钱,如果我们住旅店的话,可能不够回去的路费。 没有身份证,我们买票也只能买硬座,软卧是想都不要想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们放弃了住旅店歇息一晚的想法,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 古村长要回瓦寨村,而我和闫川则是要去一趟武夷山。 临来的时候张爽告诉我武夷山有人在等我,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买完火车票之后,古村长就剩下十三块钱。 他拿出十块钱递给我,让我俩在车上买点吃的。 我推脱不要,古村长硬是塞到了我的手中,他说我们年轻,路上肯定会饿,他饥一顿饱一顿都习惯了。 古村长的火车要比我们先发两个小时,等古村长走后,闫川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他是个好人。 两个小时后,我们踏上了前往南平的火车。 火车上的硬座坐的人腰酸背疼。 幸好到武夷山的距离不远,三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 武夷山最出名的就是茶叶,其中大红袍更是被称作茶中状元。 当我和闫川到达南平的时候,天还没亮,我俩只能在火车站里眯一会儿。 身上的十块钱巨款,一会吃个早餐应该所剩无几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我到现在是深有体会。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和闫川一人买了一个光饼,剩下的钱正好够坐去武夷山的公交车。 “武夷山那么大,咱连别人的姓名性别年龄都不知道,去哪找人去?可别到时候人没见到,咱俩先饿死在那了。” 闫川嚼着光饼,跟我在站台抱怨着。 我想既然张爽那样说,应该到了武夷山就会有人接我吧? “咱俩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实在不行去哪个古玩市场捡个漏也能够回去的车票。” “捡漏你也得有钱啊,咱俩现在身上穷的一干二净,这光饼都快噎死我了,有钱我早买瓶水喝了。” 闫川话音刚落,第一班公交车驶来。 我和闫川上了公交车,发现车上一个人都没有。 司机打着哈欠问我俩去哪,我说去武夷山。 司机见我俩穿的破破烂烂,并且蓬头垢面的,不由得小声鄙夷道: “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要饭能要几个钱。” 闫川刚想发作,被我按了下来,从车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确实狼狈不堪,像难民一样。 半个月没换衣服,没刷牙没洗澡,身上已经臭了,我估计现在让我脱了裤衩子,都能立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卡布裆胶粘。 到了武夷山,公交车司机把我们放下来后便扬长而去,好像生怕我俩在他得车上多待一分钟。 闫川对着公交车消失的方向吐了一口痰,然后骂道: “奶奶个熊,回来我就把公交公司买下来,然后辞退他,我让他狗眼看人低!” 我拍着闫川的肩膀,问他有钱吗? 闫川说把那个盘子卖了不就有钱了。 “你先别打这个盘子的主意,这玩意儿肯定不好出手,并且它一出现,我想整个江湖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闫川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要不咱找人做几个假盘子,然后流通到市场,让那些人随便争,真的在咱们手里就行呗。” 我对闫川的这个想法高度赞同,这小子平时不咋着调,但是歪点子还真多。 “行,等咱见见武夷山上的人,然后咱们去趟潭州,那里有个老丛头,做假可是一流。” 武夷山素有碧水丹山秀甲东南的美誉,天游峰号称是武夷山第一胜地,九曲溪是武夷山的魂,玉女峰是标志性的景点,还有大王峰和一线天。 武夷山不要门票,这一点我得点个赞。 我和闫川从南入口进入,前往武夷宫,我感觉,等我的人应该在这里。 他不可能在峰顶或水里等我吧,所以武夷宫是第一选择。 武夷宫是武夷山最古老的一座宫殿,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可能是时间太早的原因,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看到工作人员我便上前询问,有没有人在等一个叫吴果的人。 工作人员会给我一个白眼,并骂一句神经病。 让我一度怀疑,张爽的话是否具有真实性…… 第348章 秦岳 “吴果,我感觉咱们被骗了,要不咱们想办法回去吧。” 我和闫川先后去了万年宫,三清殿以及柳永纪念馆,都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等我的人。 闫川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劲说我被骗了。 我问他张爽能骗我什么? 闫川喏诺的说不出话来,我叹了口气,心想不会是因为我在昆仑山上待的时间太久了,那个人走了吧。 “既然来都来了,咱们不妨逛一逛这武夷山,好歹也是座名山,咱得领略一下这里的美景。 闫川拍了拍肚子,说现在练回去的路费都没有,哪有心情看景?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再者说了,你不是会偷摩托车吗?上哪偷一辆卖了不就行了?说起摩托车我想起来了,你偷的那辆就扔在那个村子里了,当时卖给他们多好?” 闫川“切”了一声,说自己是好人,绝对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至于那辆摩托车,人家要是不买,难不成还能一路推回来? “你要是好人,这世界上就没好人了。” 想起闫川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在武夷山上逛了一圈,也没有人过来搭讪,没办法,我们俩只能想着怎么回去了。 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公交车也坐不了,只能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将我俩顺带着捎到城里。 “这破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我也是。” 我和闫川生无可恋,刚想下山,一个带着草帽子的人从我俩身边经过。 由于他的草帽子太大,加上他低着头,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只能确认是个男人。 我还有些奇怪呢,这大热天的戴个草帽子不是有病?难道一个大男人也怕晒? “咳咳,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再欣赏欣赏这里的美景了?” 跟我俩说话呢? 我转过头看着这人,心想他应该就是要见我的那个人吧。 瞬间,我的心情就激动起来,连忙说道: “景色不错,但再美的景色也有看腻的时候,所以适当的时候靿保留一点幻想,那样的话,对什么都永远不厌烦。” 这人“啪啪”鼓起了掌,说年轻人有这样的觉悟实在难得。 “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小吴同志。” 这正是张爽说的那个人,从声音上判断,这家伙也就四十来岁,个头大概一米七五,不是很高,但身板很结实,应该是个练家子。 “难不成他毁容了?为啥不敢让咱们看他的脸?” 闫川小声嘀咕着,被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的腰。 很快,这人将我和闫川带到了万年宫后面的一个低矮的砖瓦房里,这里光线昏暗,有点闷热,一进来后背上就开始汗津津的。 “坐吧。” 这人一边说一边摘下了自己的草帽子,接着,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我和闫川的面前。 这张脸上满是疤痕,其中两道交叉的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另一边的耳后,在脸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差号。 这两条疤就像两条蜈蚣一样趴在脸上,相当狰狞。 剩下的几条小疤,在这两条大疤的映衬下,倒显得顺眼多了。 不过我多留意了一下,这些疤怎么像是新疤? “呵呵,吓到没有?” 还真如闫川所说,这人毁容了。 “外貌只是一副空皮囊,真正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内在品质。” 不愧是道教弟子,闫川这话可把这人逗的哈哈大笑。 等他笑过以后,我故意放低姿态,对着他拱手问道: “不知阁下姓名,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居然用上了这文邹邹的语句。 这人摆摆手,示意我和闫川坐下,见我俩坐稳之后,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叫秦岳。” “什么?” 我和闫川惊的同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并且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秦岳双手下压,再次示意我们坐下。 “很惊讶吗?” 我和闫川一起点点头。 秦岳无奈的笑了一下,不过因为他脸上伤疤的原因,他的笑显得有些狰狞,小孩子看到肯定会吓得睡不着觉。 “我想先听听你们没见到过我时对我的评价,要真实,客观,别说谎话。” 我和闫川对视一眼,这秦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我俩跑这来给他点评来了? 见我和闫川不说话,秦岳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这么墨叽吗?”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再不说倒显得有些怯场了。 闫川清了清嗓子率先说道: “我对你的了解不多,只是听果子说过,你野心极大,滥杀无辜,做事伤天害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 好家伙,闫川这小子倒是鬼精的很,将一切都推托给我了,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等闫川说完,秦岳将目光转向我,问我是如何看待他的? 我耸了一下肩,说闫川说的基本上都是我的看法。 秦岳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心想他不能是因为我俩这么说他而起杀心了吧? 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光听说他很强,不知道我和闫川能不能打过他。 “你们所说的这些对我的印象,我要说这不是我,或者是那些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 秦岳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让我和闫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他干的?什么意思?白泽会的人不听他的指挥? 见我和闫川一脸迷茫的表情,秦岳低声说道: “自打我接管白泽会以后,目的就是让会里的兄弟每个人都能赚到钱,那些所谓的会费,其实就是人品考验金,也不是所有人交了会费都可以进来的。 刚开始,大家劲往一处使,所有人都干劲十足,后来有的人不满足于现状,野心也就大了起来。 本来我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宽容换来的却是背叛,却是我脸上这些该死的疤!” 说到最后,秦岳已经开始声嘶力竭了。 我和闫川老实实在凳子上,安静的聆听。 这可能是一段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 第349章 神算李瞎子 通过秦岳的讲述我了解到,孙龙海和任林在白泽会里的地位仅次于他。 这些年两个人培养自己的亲信,秦岳其实已经被架空。 知道这些的秦岳也并不在意,他认为只要兄弟们有钱赚,他当一个闲散的人也乐在其中。 但是秦岳越是退让,任林和孙龙海越是猖狂,到最后,做的每件事几乎都是以秦岳的名义来向会里的人发号施令。 秦岳在背上骂名的同时,也深知白泽会要是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蛋。 于是,他就想对白泽会的成员重新洗牌,不过此时白泽会九成以上的人员都已经是任林和孙龙海的人了,秦岳如果仅靠那几个亲信,想翻身难如登天。 他将多年前得到的关于灵霄王朝的线索透露出了一点,任林和孙龙海果然上钩,他俩逼迫秦岳将所有的线索都告知他们。 秦岳这满脸疤就是拜他俩所赐。 得到线索的两人立马着手准备去往昆仑山,而飞机场作为秦岳的亲信之一,自然而然的按照秦岳的计划执行命令。 但飞机场不知道的是,秦岳的目的就是要挑起白泽会与江湖人士之间的矛盾,从而削弱孙龙海和任林的力量,而这里面,我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当时还纳闷,第一,我和秦岳不熟,我俩连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要利用我? 第二,就算他利用我,那他是如何知道我会前往昆仑山并会将消息散播出去的呢? 带着心中的疑问,我虚心请教秦岳。 还没等他开口,小屋的门被打开,接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老人笑眯眯的进来了,他的出现,也让我心中的疑虑打消了许多。 来人正是李瞎子。 李瞎子进来之后,我连忙起身行礼。 “李前辈好。” 李瞎子摆摆手说道: “好鸡毛,最近天天为秦兽操心,这头发都快掉光了!我说秦兽,人家老米头都说了你这脸上的疤能消掉,你几把不去弄,天天耷拉着脸你想吓唬谁?” 秦兽?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李瞎子居然给秦岳起了一个这样的外号,看秦岳的样子居然也不生气。 这俩人的关系应该特别铁。 “瞎子,你能不能在小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不就是前天把你灌醉了吗,至于这样不?还是你酒量不行。” 李瞎子呸了一口没接他的话茬,直接走到我面前将手伸进了我的脖子里,我一惊,心想这李瞎子莫非有龙阳之癖? 这咋上来就要摸我? 只见李瞎子从我脖子里拽出当时楚怀忠给我的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说道: “啧啧,这老楚头还真活着,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学的隐藏命理,我曾经推算过,以为他真在哪个旮旯死翘翘了。” 要不是李瞎子从我脖子里拿出这玉佩,我差点忘了我身上还有这东西。 说实话,这玉佩戴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与身体融在一起了。 这材质绝非普通的玉。 “李前辈,什么是隐藏命理?” 作为道教弟子的闫川,听到这个隐藏命理这四个字极为好奇。 李瞎子看了一眼闫川,然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说道: “隐藏命理是一个人的命运中未被明显察觉或尚未显现出来的部分。这部分命理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如时机未到,特定事件未触发或者被其他因素所掩盖,而不被轻易发现。” 李瞎子说的深奥,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但在一旁的闫川却一边听一边点头,颇有一副三好学生认真听课的感觉。 李瞎子说完,便询问我楚怀忠现在的具体位置,我告诉他之后,李瞎子叹了口气说道: “同辈中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就剩这么几个人,相比之下还是老楚头看的开。秦兽,你也跟老楚头学学,抓紧退隐算了个几把了,天天斗来斗去有啥意思?” 秦岳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而是转头问我们饿不饿? 饿,肯定饿啊,我俩就早上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倒是真想大快朵颐。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客气说道: “还行,还行。” 秦岳带上大草帽,说自己出去弄些吃食,随后便走出房间。 等他走了以后,我迫不及待的问李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瞎子问我,该说的秦兽不是都说过了吗? 我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是为啥秦岳能将我算计在其中? 李瞎子笑出了声: “他会算个鸡毛啊,如果不是我帮忙,他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等我呢。” 吹,真能吹。 虽说李瞎子号称半仙,但不能天下事都被他算尽吧? 那样他岂不是成了神仙? 还干鸡毛活啊,直接算算彩票开奖号码多少,天天来一注,在家躺着钱就来了。 见我一脸质疑的表情,李瞎子摘下墨镜,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命运,乃是天地间一种神秘的力量。它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个人的生命轨迹交织在一起。 算命之术,便是通过观察天地之象,人的面相,八字等等,去探寻这张网中的脉络。” 李瞎子的眼神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被他盯着,我感觉自己灵魂都会被他看透。 李瞎子的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样,他的黑眼仁很多,几乎看不到白眼仁,所以被他盯着也会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吴老二曾经让我给你算个命,但被我拒绝了,因为命运也并非完全注定,算命只是一种指引。 我刚观察你许久,小吴,看在吴老二的面子上我给你一点建议。” 李瞎子说到这里,我立马站起身表示洗耳恭听。 “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收敛一些,否则恐怕不会有牢狱之灾。” 听李瞎子说完,我有些惊愕的看着他。 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我急忙躬身说道: “李前辈,请您说的详细点,晚辈愿意受教。” 李瞎子却摆手说道: “算命本来就是一种窥探命运的行为,我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还要你自己悟。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刚才说了,命运并非完全注定,很多人可以逆天改命,你也一样。” 我一样个锤子,你李瞎子都那样说了,我还能不担心? 第350章 江湖往事 一般的高人都喜欢把话说一半。 李瞎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要我一问他问题,他都会说天机泄漏的太多会遭报应为理由搪塞我。 搞得我想揍他一顿。 倒是闫川,向他请教了一些关于学术上的问题,李瞎子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到最后勾肩搭背的两个人,我恨的牙痒痒。 李瞎子说闫川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不像我,扭扭捏捏,娘们唧唧。 我特么什么时候娘们唧唧了? 秦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烤鸡和四个小菜,手里还提着一壶散装白酒。 我盯着鸡腿不停的咽口水,谁知道秦岳和李瞎子一人拽下来一个,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我和闫川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鸡翅膀。 酒过三巡,秦岳告诉我,其实想见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吴老二教出的人长什么样。 我问秦岳认识吴老二? 秦岳脸一板,上面的疤更显得狰狞了。 “你这话问的,我认识瞎子,瞎子认识吴老二,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卧槽,那就奇了怪了,当初我可是向吴老二提起了秦岳,并把白泽会的事都告诉了他,吴老二为啥不跟我说他认识秦岳? 最起码他告诉我以后,我那时也不用成天担心。 “嘿嘿,吴老二不承认认识我,那是因为我揍过他。” 秦岳的一番话让我忙着吃菜的嘴停了下来。 我很八卦的问秦岳事情的原委,他摇头晃脑的回忆道: “二十年前,川蜀七里弯,我们一群人在那里发现了一座唐代的大锅儿。挖到一半,也不知道吴老二怎么闻着味就过来了,但他是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这家伙和钱老大还有孙老五穿着警服,手里拿着警棍,腰上还别着手铐。 当时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心想这次完了,不知道被哪个犊子点了水,肯定要去蹲巴篱子了。 那时我还不认识吴老二,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他说我们这些人已经严重违法违纪,抓回去弄不好可能枪毙。 那时候我们都年轻,也确实被吓唬住了,赶紧和吴老二求情。 软磨硬泡下,吴老二同意我们这些人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上交给他。 收完钱的吴老二便让钱老大和孙老五将我们的作案工具没收,并警告我们以后不要再做违法乱纪的事。 那会我还对吴老二感恩戴德呢,回去越想越不对劲,那地方我们踩点踩了很久,并且地方偏僻,警察怎么能找上来的。 再说了,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只有三个人出警。 于是我第二天悄悄回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锅儿居然被铲干净了。” “哈哈……” 秦岳有声有色的描述,让李瞎子不禁开怀大笑。 “后来呢?” 面对闫川的询问,秦岳指了指李瞎子说道: “后来的事情他全知道,让他说。” 李瞎子抿了一口酒说道: “后来我和吴老二在豫南碰到了秦兽,他一眼认出了吴老二,上去二话不说就开揍。 吴老二这人吧,动脑子好使,但腿脚功夫差的很多,要不是我拉着,吴老二可能被秦兽揍死。 在我的说和下,两人算是和解了,但吴老二这人吧,总说秦岳是匹夫,玩心眼玩不过他,智商低下。” 我心里暗笑,吴老二也有挨揍的时候,看他天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还以为他天下无敌了呢。 “秦叔,那次你们身上一共多少钱都给吴老二了?” “一共三百多,那可是二十年前啊,烧饼几分钱一个,猪肉才几毛钱一斤!这都不算啥,那个唐代的锅儿,保守估计得开出一两万块钱的东西,这小子就是欠揍。”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吴老二黑吃黑弄了一万多块钱,在七十年代,那可是一笔巨款。 这顿揍挨的也值。 李瞎子和秦岳讲了很多以前江湖中的趣事,让我觉得那时的江湖根本不像现在这般险恶。 那时大部分人讲规矩,心中有道德底线。 不像现在的人,为了蝇头小利而不择手段。 饭后,秦岳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小子,接下来我要去对付孙龙海和任林了,这趟昆仑山的行动我得谢谢你,不过后续你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你自己要小心了。” 秦岳说的这点我倒是认同,我感觉现在自己好像跟秦岳绑在了一起,不知道吴老二知道以后会不会把胡子气歪了。 我问秦岳张爽给我的锦囊里有什么东西? 秦岳问我是什么锦囊? 我将锦囊拿出来递给秦岳,他看了两眼说道: “我从来没让张爽这小妮子给你锦囊,里面具体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我咧咧嘴,那我还得亲自找张爽问一下? 这顿饭吃的实在太撑了,李瞎子让我陪他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 “小吴啊,吴老二这个人呢,算计心太重,就像上次的那颗佛骨舍利一样,这老小子居然把我当成了工具人,到最后他成了大赢家,实在是可恶。” 李瞎子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倒是调侃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陪着傻笑。 “其实吴老二早就知道白泽会内部的问题了,他不和你说也是想让你自己去闯。他曾经跟我说过,你太年轻了,很多事需要自己去摸索,不能一味的依赖他。这也是为什么你步入社会后他一直将你散养的原因。 要知道,前十六年里,他为了你,只有每年夏天才出来两三个月,剩下的时间一直陪伴着你。 其实对于吴老二来说,他早已把你看作了亲生的孩子,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李瞎子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背着手走到了前面。 “那个盘子好好收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了,特别是秦岳。” 我听后一惊,赶忙追上李瞎子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瞎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天下之事,逃不出他的双眼。 这逼被他装到了。 “慢慢成长吧,别忘了我说的话……卧槽……” “李前辈,小心……” 这位天下事都逃不过他眼睛的李瞎子,居然一脚踩空,跌落在台阶下…… 第三百五十一张 袁大头 李瞎子这一跤摔的是七荤八素。 其实摔他也活该,谁没事总戴个墨镜? 这马上天黑了,不摔他摔谁? 晚上秦岳在万年宫中帮我和闫川找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就是砖头上面担的木头板子,上面铺了张破凉席,不过这对于我和闫川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在昆仑山风餐露宿那么多天,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李瞎子过来叫醒我俩,他给了我俩二百块钱,让我们该去哪去哪。 我突然有种被人玩完抛弃的感觉,这才过了一夜,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我等会和秦兽要去趟晋西,他求我帮忙我得帮到底,我知道你们身上没钱,这钱拿着买车票,回来记得还我。” 我接过钱有些哭笑不得,就二百块钱从这到津沽?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李前辈,再多给点啊,您老人家总不能看着我俩饿死在路上吧?” 李瞎子脸色一板,说有困难自己想办法,如果这点事都成不了,那以后就别在社会上混! 撂下话后,李瞎子便推门而出,留下我和闫川面面相觑。 “他这是在考验咱俩啊。” “考验个毛,他纯纯的是抠门,你没听他说,这二百块钱以后还得还他嘛。” 等我俩起床后,秦岳和李瞎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二百块钱买完车票以后,还能剩多少?咱还得从这到南平,到南平还得转车。” 二百块钱肯定是不够的,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反正现在不着急走,倒不如去当地的古玩市场看看,如果能捡个漏,那最好不过了。 说干就干,我和闫川从武夷山等公交去南平,碰巧今天的司机又是昨天那一个,见到我俩上车后他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当即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 “好好开车,一会给你打小费。” 司机不屑的说道: “这是碰到大善人了,你们俩也不用跟我装大款,抓紧投币,我要发车了。” 我俩浑身上下就这两张百元大钞,哪有硬币? “你找给我们不行?” “不好意思,公交车恕不找零。” 这就让我和闫川很尴尬了,你说让我装大头往里面投一百块钱还真舍不得,不投吧,这厮保证给我俩撵下车。 “诶诶,出门在外的不容易,司机师傅,开车吧,两个小伙子的车费我帮忙付了。”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妇人,我和闫川紧忙对她表示感谢。 老妇人摆摆手说道: “不用谢,谁出门在外碰不上难处啊,况且你俩年龄啊,跟我那个孙子相仿,他现在也是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唉。” 我和闫川坐在老妇人的旁边聊起了家常。 老妇人说看到我俩,就像看到了他的孙子,有好几年没见到孙子了,老太太提起来泪眼汪汪的。 这次老妇人进城是要卖点东西换些钱,老伴生病在床,需要钱来买药。 我问她子女都去哪了? 老妇人叹口气,说他就一个儿子,前两年死了,儿媳改嫁,孙子也是因为这个去了外地。 老妇人也是个可怜人,但她心眼真的很好,自己都那么困难了,还帮我俩拿车费。 “奶奶,你说去卖东西,我也没见你带什么,你想卖什么呢?” 老妇人也不隐瞒,说自己有块银元,以前有人下乡几百块钱收她没舍得卖,这次要不是急着用钱,她也还不想卖。 “奶奶,我能看看你的银元吗?” 我的话音刚落,前面的司机便猛的咳嗽起来,随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太太,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别被人骗了,毕竟这个世道,骗子的脸上又不会写字。” 他这是含沙射影我呢呗? “没事,这两个小伙子看面相不是坏人,再说了,就几百块钱的东西,还值得骗吗?” 老妇人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塑料袋打开以后是一张手帕,手帕打开以后才是一枚袁大头。 我在取得老妇人同意以后,从她手里接过手帕,仔细检查这枚袁大头。 这枚袁大头图案文字清晰,立体,袁世凯头像的五官和发丝等细节清晰可辨,嘉禾图案饱满,生动。 并且边尺细致匀称,规整划一,齿形规则,深浅一致。 再加上包浆分布均匀,过渡自然。 这是一枚真袁大头无疑了。 我刚想将袁大头还给老妇人,突然发现在银币右侧袁世凯像旁刻有l.giorgl字样,这可不是普通版的袁大头! 这是签字版的袁大头! 这枚袁大头的价值可是要比普通版的高出几百倍! “奶奶,你听我说,你这枚……” 我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乘客正将目光看向我们这里。 于是我吩咐老妇人将那枚袁大头收好,等下车以后在跟他说明情况。 这要是其他人,我肯定会捡这个漏,但是这老妇人心太善良了,况且自身的条件确实也挺糟糕,我想着能帮的话还是帮上一把吧。 我又和老妇人聊了一些其他事情,知道了老妇人的长辈在民国时期是个当官的,这枚袁大头也是传到她手里的。 她这算是家道中落了。 其实解放后好多大户人家都没落了,那时进行土地改革,为了让广大农民摆脱封建土地制度的束缚,实现耕者有其田,对地主阶级进行了批判斗争。 那时候谁家穷,谁家就光荣。 很快,我们到了南平站,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拉着老妇人到一旁说道: “奶奶,你听我说,你那枚银元不是普通的银元,价格要高出普通银元百倍,所以你千万不要把它当作普通银元卖掉,要不然能亏死!” 老妇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再次掏出塑料袋问道: “你说这一枚小小的银元能卖好几万?” 我点头,并将这枚银元与普通版的不同告诉了她。 老妇人听完笑着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银元里有这么多道道,我去转转,看看别人是否能出这个高价。” 第352章 调包 其实那时身上就是没钱,要是有钱的话肯定会把那枚签字版的袁大头从老妇人那里买过来。 这东西有很高的升值空间,那时候虽然几万块,但到后来一枚能炒到几十万。 目送老妇人离开之后,我和闫川就近找了一家早餐店,每人两块钱解决了一顿早餐,然后和店主打听附近有没有古玩市场。 老板看我俩这身装扮,不由得嗤笑一下,他说曼山那里倒是有古玩市场,不过古玩这东西都是有钱人玩的,普通人很容易被打眼。 他这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我俩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都是以貌取人? 我现在真恨不得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取出来甩在老板的脸上。 那副市侩的嘴脸,看着就让人厌恶。 出了早餐店,询问路人具体到古玩市场的线路,我和闫川依旧选择坐公交车出行。 没办法,谁叫咱资金有限。 曼山的古玩市场除了规模比沈阳道的小,其他的都差不多。 市场里多是一些老年人,他们闲来无事,总觉得自己能够捡漏,但是往往自己被当作韭菜一茬接一茬的割。 “果子,你看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我摇摇头,我们路过的摊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东西要么就是不到代,要么就是赝品,就算是一眼开门的东西,也多是民国或者解放初期,根本没太大价值。 好不容易在一个山羊胡老头那里看上了一个粉彩瓶,却是一件民窑仿官窑的赝品。 虽说民窑也有点价值,但老头的报价太离谱,张嘴就要三千。 我又不是凯子,三百都嫌多。 我和闫川又逛了一圈,要么东西看不上眼,要么价格超过我们的预算,现在的人都精着呢,想捡漏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子,你看那个是不是公交车上的那个老妇人?” 闫川突然手指着远处的一个摊位,看背影像是那个老妇人。 我和闫川向那个方向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老妇人和摊主好像发生了争执。 再靠近些,便听到老妇人带着哭腔说道: “你这人也忒不实诚,调包了我的银元不说,还弄了一个假的给我,这是我家老头子的救命钱,你不能丧良心啊。”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相猥琐,嘴角有个大黑痦子,此时他捋着痦子上的毛不急不躁的说道: “我说老太太,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东西可是一直在你手里,我碰了一下就调包了?现在可是法律社会,我完全可以告你敲诈勒索,看你年龄大,我不跟你计较,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老妇人听后急忙反驳道: “就是你掉的包,那枚银元旁边是有一小串英文字母的,在车上两个年轻人告诉我的,我现在手里这枚字母消失了,你快把我的还给我。” 此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摊主可能是害怕人多嘴杂,便开始着手收摊。 老妇人哪能让他如愿,伸手抓住他的摊步,嘴里一直念叨着还我东西。 这一举动惹恼了摊主,他使劲推了一把老妇人,那么大年纪了,哪能经得住他这么一推。 老妇人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被赶到的我和闫川一把扶了下来。 老妇人见到是我俩,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赶忙将手里的袁大头递给我,嘴里说道: “孩子,你看看,这银元和你在车上看的是不是不一样?我被他调包了。” 我接过那枚袁大头,打眼一看,这特么假的不能在假了。 这枚袁大头就是机器成批制造出来的工艺品,半点银的含量都没有,这就是铅锡合金制成的。 这铅锡合金质地较软,重量与真银元接近,但手感不同。 真银元的声音比较清脆,而铅锡合金声音则比较沉闷。 我将手里的袁大头丢在摊主的摊位上,问他怎么回事? 摊主见我与老妇人认识,当即眼珠子一转,说这老太太大早上拿着假银元来找他变卖,被他识破之后,非要说被他调了包。 摊主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这位老奶奶拿的是什么东西,我自然最清楚不过,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劝你最好自己拿出来,要不然让我搜出来的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了。” 摊主听我说完,将脖子一梗,说我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搜他的身? 他唾沫横飞,喷了我一脸,他妈的,这小子早上没刷牙。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我也懒得和他废话。 给闫川比了一个手势,闫川会意,立马过去擒住摊主,然后将他按到了摊位上。 摊主杀猪般的声音立马响起来。 “杀人啦!快来看呐,杀人啦!”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让闫川动作快点。 可是闫川在他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枚签字版的袁大头。 我又在他的摊位上一顿翻找,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他妈就奇怪了。 闫川对我摇摇头,随后松开了摊主。 没有被搜出任何东西的他,此时无比的嚣张。 “这老太太想钱想疯了,你们这两个小屁孩也跟着凑热闹!我洪九混迹文玩圈的时候,你俩还在娘胎里吃奶呢!说我调包东西?那绝对是不可能得事!能在这里干那么久,讲的就是诚信,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并没有跟着起哄,这让洪九略微有点尴尬。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也不是冷血的人,爱心还是有的,老太太家里也挺困难,要不然不能拿假东西来变卖。这样吧老太太,我这里有十块钱,是我捐给你的,不用还了,你拿着吧!” 老妇人听见这话,在一旁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上前安慰并小声对她说: “奶奶,你放心,那枚钱我保证给你找回来!” “果子,怎么办?就这么放他走了?” 闫川看着收拾东西的洪九,也是恨的牙痒痒。 “别急,一会悄悄跟上他,我就不信他露不出马脚!” 第353章 拿回袁大头 洪九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摊位,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里有鬼。 老妇人在一旁手足无措,看她的这个样子,洪九这个王八蛋也能狠的下心。 我让老妇人在附近待一会,我和闫川去去就回。 随后,我俩紧紧跟着洪九,就等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这家伙不时的回头看我和闫川,眼神带着挑衅,并且嘴里还哼着小曲。 他这是断定我俩不敢拿他怎么样。 闫川暴脾气上来,想要上去揍他一顿,被我拦了下来。 这里不是津沽,并且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再有就是我们身上还带着灵霄盘,如果引警察过来,那就麻烦了。 洪九专挑人多的地方走,我和闫川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到最后,他见实在是甩不掉我俩,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 “妈的,出租车!” 闫川见此情形,也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吩咐司机追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听后说如果要暴力驾驶的话,得加钱。 我直接甩给他一百块钱,司机接过钱以后,立马喜笑颜开。 吩咐我俩系好安全带后,司机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可把我和闫川晃的不轻。 “我说两位小伙子,前面那辆车里坐的是谁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司机在路上开始八卦起来,我让他别跟的太近,以免被前车发现了。 司机说这点让我放心,他跟踪人的技术是一流的。 “上次一个原配让我跟着老公和小三,我一路跟到旅馆门口,原配下车手撕小三,把她衣服都扒了!啧啧,那小三的奶子,人间极品!要我说,如果我是那个男的,我也找这样的小三,谁能天天在家守着一个黄脸婆?” 司机一边说,一边回味,那个小三的身材好像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不一会,洪九的车在一处胡同前停了下来,我问司机这是什么地方,司机说这里就是普通老百姓住的大杂院,类似于北京的老胡同。 我让司机远远停下了车,洪九很是机警,他下了车以后并没有急着进胡同,而是蹲在胡同口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观察着四周。 他将烟吸到了只剩下烟屁股后才起身进了胡同,而我和闫川也跟着下了车,慢慢的朝胡同里面走去。 “喂,两位小兄弟,要不要我在这等你们?或者我也可以帮忙捉奸,免费的,用不用?” 司机一脸八卦的样子属实前奏,我没时间搭理他,摆摆手让他赶紧滚犊子。 我和闫川进了胡同。 这条胡同长不到二十米,宽也就三米左右。 里面很是杂乱,狭窄的通道里摆着很多杂物,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这里面最少有十几户人家,洪九不知道进了哪家,我和闫川只能一家一家的听,看看有没有洪九的声音。 也是幸运,我和闫川刚听到第四家的时候,门里面就传出来洪九的声音。 “小翠,今天可得把我伺候舒服了,回头我给你买个院子,咱就不用在这挤了。” “你不吹牛逼能死?这个院子的事你跟我说了两年了!你压根就没想给我买过,倒是跟你的原配夫人住上了小楼房。你这人我算是看清了,就是嘴上功夫,剩下的哪哪都不行!” “嘿,你这话说的,我这几年可没少在你身上花钱,你的金镯子金项链还有金耳坠谁给你买的?我不是家里的母老虎管钱管的紧吗?不过这次我真没开玩笑,等我出手了这件宝贝,立马就能给你买个院子,到时候咱俩约会就不用来这破地方了。” “啥宝贝?” “你看!” 接着,屋里面就没了声音,我估计是洪九和女人在说悄悄话。 闫川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进去,我点点头,接着闫川大脚一踢,房门瞬间被踢开。 我和闫川闪身进入,只见洪九和一个女人正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们这不速之客。 洪九的手正在女人的胸脯上揉搓,而女人的手里正拿着一枚袁大头,正是老妇人的。 看到是我们之后,洪九反应过来,从女人手里夺过袁大头,刚想放进嘴里吞下去,却被闫川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箍住了他的手。 女人尖叫起来,我上前给了她两个大逼兜,让她消停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擅闯民宅这是犯法你们不知道吗?” 闫川从他手里拿过那枚袁大头递给我,让我看看是不是老妇人的那枚。 我瞟了一眼,就认定这枚袁大头就是老妇人的,可也是奇了怪了,我和闫川那么搜,都没有从洪九身上搜出来,他到底放在哪里了? “你别跟我提法律,洪九,你说你干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心里就不愧疚吗?那么大岁数的老人,跟你妈差不多,你就忍心骗人家?你信不信我把你和你的姘头弄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是我俩干的。” 洪九想反驳两句,却被一旁的女人抢先说道: “两位小弟弟,这事与我无关啊,我不知道这东西他是从哪弄来的,你们要杀就杀他吧,放了我,我保准不会说出去。” 其实洪九的姘头长得不赖,胸前两个大灯很显眼,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洪九这个猥琐男的。 可能是因为洪九给她钱花吧。 满足钱这个条件,长相就不那么重要了。 洪九听女人这么说,立马破口大骂: “刘翠翠,你他妈贱女人,老子这些年在你身上没花五万也得有四万,到头来你却说这样的话!” 刘翠翠也不甘示弱: “那是我应得的,我问你,你睡我了吗?睡我就得给钱,要不然老娘白让你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德行!你要是个帅哥,老娘让你白玩都行。” 刘翠翠这话彻底点燃了洪九的怒火,他挣开闫川的束缚,直接扑向了刘翠翠。 无论什么时候,男人想要打女人,女人几乎都无法反抗。 洪九骑在刘翠翠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对着她的脸扇,嘴里还喊着:“贱女人,贱女人…” 我对闫川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我俩退出了房间。 让他俩打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354章 古韵珍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何况洪九和刘翠翠只是姘头关系。 两个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各自的需求罢了。 这种关系很难维持下去,即使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也迟早爆发。 当其中一人得不到满足,这就是导火索。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在维持这样的关系,不过到最后都会产生矛盾。 我和闫川拿了真袁大头赶紧打车赶回了曼山的古玩市场。 老妇人还在,见到我们回来忙问我们怎么样了。 我将袁大头拿出来放在她的手里,并嘱咐道: “奶奶,这东西这次你可得拿好,别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再骗了去了。” 老妇人的银元失而复得,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着感谢的话,眼里还泪汪汪的,看得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老妇人应了那句话:种善因得善果。 她如果不是在公交车上替我俩买了车票,后面发生什么事还真无法预料。 可能她会将那枚袁大头当作普通袁大头卖,也可能还会被人调包。 “老人家,你这枚银元卖给我行吗?我出价两万八。” 这时,还在等着看热闹的人群中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手里拿着把折扇,看上去有点古代的书生气息。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看向我,此时老妇人已经将我当做了主心骨。 也罢,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位老板,你这价格有些水分,签名版的袁大头去送拍的情况下,至少能比你出的价格高出三分之一,你看能能在码上一些?” 这人将折扇打开,放在胸前扇了扇,我看到扇子上写了古韵珍阁四个金色大字,我想应该是哪个古玩店的名字吧。 “小兄弟,你也说了,是送拍的情况下,先不说保证金,送拍费用,就单单这个时间,老人家能等的起吗?我也不怕你生气,我的价,就是趁火打劫的价,现钱结算,并且抱枕老人机不受别人骚扰。” 这人说也在理。 我用目光询问老妇人,她刚听到这个价格后都已经很惊讶了,见我看着她,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老板,这样吧,凑个整吧,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妇人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生怕我把买主吓跑了。 男人听到我的话以后,居然直接点头答应了,说这两千块钱就当是交个朋友。 见男人同意,老妇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这些钱到手,可能就意味着她的老头有救了。 “还没请教二位,咱借一步去我的店里拿钱?” 我和闫川拱拱手。 “吴果。” “闫川。” “鄙人姜青云,幸会幸会。” 姜青云把我们带到一处古玩店内。 这个古玩店装修的古朴典雅,门头的古韵珍阁四个大字显得气势磅礴。 “几位里面请,先坐一下,我这就去楼上取现金。” 趁他上楼的这个空隙,我简单的观察了一下他店里的珍藏。 他的藏品多是一些比较稀有的古钱币,像清朝的母钱,他居然有一套。 往里走,看到他的展柜里居然连壮泉四十,永光钱和景和钱这样的罕见钱币他都有。 这是妥妥的钱币收藏大家啊。 姜青云很快从楼上下来,见我看的入神,他呵呵笑道: “怎么,小兄弟?对这些钱币都有研究吗?” 我摇摇头,说只是略懂,在他面前只能是班门弄斧。 “嗨,这是什么话?术业有专攻,我也只是对钱币感兴趣,所以懂的多一些,但你要让我去辨别陶器,可能真会被打眼呢。” 姜青云将三沓钱放在老妇人身前,并让她点一点。 看到这些钱,老妇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还真怕她再被人骗了,这些钱可能在她身上还真不保险。 “奶奶,你买药要花多少钱呢?” “五六百块钱吧。” “你看这样行不?让姜老板给你先拿一千块钱你先用着,剩下的你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来找他拿可以吗?” 姜青云一愣,问我就不怕他拿钱跑路了? 我说姜老板一枚钱币至少几十万,还能因为这三瓜俩枣跑路了? 不值当。 姜青云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现在的年轻人想法与老一辈的就是不同。 然后他又问老妇人同不同意我的说法。 老妇人看了我一眼,思考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好人,我能看出来,特别是这两个孩子是真心为我着想,他俩是怕我自己拿丢了或者被人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将钱放在姜老板这里,等我用的时候还得麻烦姜老板给我拿钱啊。” 姜青云摆摆手,说这些都是小事,眼看着中午了,让我们和老妇人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 老妇人推托有事,便拿着一千块钱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非要给我和闫川一人一百块钱,我俩好不容易才推脱掉。 “你俩是好孩子,以后有时间去奶奶家坐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有机会一定,奶奶。” 看着老妇人离开时的蹒跚背影,我忽有所感,我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 “两位小兄弟,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这样,我先带你们去个洗漱的地方,理理发,刮刮胡子,然后在换身新衣服,最后咱们再去吃饭如何?” 我看了闫川一眼,我俩现在浑身上下就剩六十七块钱,这些项目也不能让姜青云自己买单啊。 毕竟第一次见面,还没熟到那个境界。 可能是看出了我们的窘迫,姜青云过来搂着我和闫川说道: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干嘛扭扭捏捏?再说了,谁出门在外没有个难处?大家互相帮助嘛,说不定哪天我在外面遇到难处,你们俩正好碰到我,还能不伸出援手嘛。” “那就听姜老板安排?” “这就对嘛,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走!” 看着姜青云热情的笑容,让我心里不断问候李瞎子。 他要是多给我点钱,哪有这么多事…… 第355章 聘用 理了发,洗了澡,穿上新衣服,那感觉别提有多清爽。 姜青云在给我们买衣服的时候,选的是品牌的,叫什么迪柯尼,第一次听说这牌子,穿上倒是挺板整。 我用身上剩下的钱买了一个背包,将灵霄盘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放了进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姜青云没看见的时候情况下进行的。 姜青云中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刚开始我和闫川还有点拘束。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姜青云平白无故的招待我俩,还真让我心里没底。 菜过五味。 姜青云端着手里的茶杯问我,有没有兴趣帮他做事。 我停下筷子,问他做什么事? 姜青云靠在凳子上说道: “我准备去外地再开一家古玩店,但是身边没有招子亮的兄弟,我见吴老弟对古董这方面挺有研究的,所以想请你帮我照看一段时间,顺便带两个徒弟。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给你百分之十的利润怎么样?” 其实姜青云给我开出的这个条件很丰厚了。 古董生意三个月不开张,但是要开张可能吃三年。 我现在基本上也没什么事了,李瞎子让我暂时不要将灵霄盘的消息放出去,那我也就打消了去找老丛头做假的念头了。 “姜老板,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开古玩店?” “锦城,送仙桥。” 锦城? 那里离绛曲班禅的老巢可不远,这老秃驴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将我点天灯,我要是去锦城让你的话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如疯狗般报复我。 “姜老板,不瞒你说,我和那面的喇嘛有些过节……” 没等我说完,姜青云大手一挥,说道: “那些喇嘛已经被上面的人出手整治了,现在温顺的像小猫咪。”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我事?” 姜青云说这我还能骗你吗。 “前段时间有群喇嘛在粤州那边做的事影响很不好,上面知道后警告他们不允许离开自己的生活范围,现在那群喇嘛可是听话的很。” 这么说的话是我去香岛那次,喇嘛去那边是为了佛骨舍利。 如果姜青云的话属实,那我倒是可以去锦城待上一段时间,毕竟作为资深火锅爱好者,去了锦城,就像进了美女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下闫川,这小子光顾着埋头猛造,好像我和姜青云的谈话和他没关系。 “咳咳,川子,锦城你去不去?” 闫川头都没抬,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去哪我去哪,听说锦城美女特别多,那里的妹子个个水灵的不行,我和你去看看,兴许能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 听闫川说完,我将目光看向姜青云,说道: “姜老板,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去锦城帮你一段时间,但是我要先回老家一趟,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丢失了,需要回去补办证件。” 姜青云呵呵一笑,说不急,锦城那边还没开始动工,什么时候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在联系我。 吃过饭后,姜青云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当作回家的路费。 他说从现在开始我就算是他聘请的高级师傅了,差旅费都在报销的范围之内。 姜青云这人很细心,他知道我们身上没钱了,给我们钱的方式让人很舒服。 如果直接给钱,我可能认为是施舍,但他这种方式让我觉得这钱是我应得的工资。 虽然都是出自他的手,但是意义却是不同。 我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钱之后,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便和闫川坐上了回津沽的车。 回到津沽以后,我还得拉着包子回曹州去补办证件,闫川也得回狮城。 那个时候补办证件时间要很久,就算是加急也得半个月左右。 所以我和闫川讲好了,半个月以后还在津沽汇合。 和闫川相处久了,这小子特别听话,就是我说干什么他几乎都会照做。 他说过,我一个手势他就窜出去了,比狗都麻利。 虽说这话有点自嘲的感觉,但不得不说闫川这人的执行力确实强。 最起码比包子要强的很多。 包子没事还爱唱个反调。 到了津沽,闫川在车站倒车回狮城。 我除了留够去药王观的打车钱,剩下的全部给闫川了。 到了药王观,发现八爷和肖龙正在下象棋,大灰在一旁看着,如果八爷走的不对,它就会在一旁急的吱吱叫。 见我回来,一人一鸟一鼠连眼皮都没抬,好像我是空气,当我不存在。 “大灰,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棋说话是小人你不知道吗?” 大灰抬头对我呲了呲牙,表示抗议。 “它就是个大黑耗子,你跟它说君子小人,好像有点不现实吧。” “老肖头,下棋就下棋,你别人身攻击,大灰哪里黑了?这明明是灰色。” 我在一旁摸着下巴,打断了鸟人之间的拌嘴。 “八爷,包子呢?人去哪了?” “不知道。” 我上去一把薅住八爷的脖子,将它提起来,八爷蹬着爪子骂道: “姓吴的,出去一趟胆子大了是不是,我查三个数你快点把我放开,你要知道,吴老二他都不敢这么对待我。” 我嘿嘿一笑,说自己跟它闹着玩呢。 然后松开八爷,等它落地之后,我帮它梳了几下脖子上的羽毛。 “你别给我献殷勤,滚一边去。” 肖龙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被八爷一顿数落: “肖老头,你还能玩不?你趁我不注意挪棋子?你那个车刚才在哪了?你以为我不记得?” 八爷说完之后扇了两下翅膀,指着自己我的鼻子说道: “包子去找孙天立玩去了,你抓紧离开我的视线。” 我看着两个臭棋篓子下棋就想笑,刚才为啥提溜傻鸟的脖子? 因为它刚才用爪子偷偷换了两个棋子的位置,肖龙他光盯着自己那边了,根本没注意到。 用肖龙的电话给包子打电话,一开始他不接,连着打了三遍之后电话才接通。 “我说师父,我忙着呢,你有事找我那些师兄弟不行吗?” 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抓紧给我滚回来。” “师父……诶,你不是我师父,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第356章 回曹州 包子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来。 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脖子上种了不少草莓。 包子见到我的后围着我转了两圈,嘴里说道: “啧啧,果子,这名牌衣服穿你身上怎么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立马回怼道: “我有钱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倒是你,天天鬼混别染上什么病了,到时候要是来个牛子切除术,后悔都来不及。” 包子不屑的“切”了一声,问我叫他回来干什么? “跟我去趟曹州,然后过几天我就要出发去锦城了。” 包子听我要去锦城,问我是不是那些喇嘛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我摇头,告诉他我被包养了,每个月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 “卧槽,哪个不长眼的能包养你啊?你跟我说,我给她送两瓶滴眼液,让她好好看看你这副德行。” “我得比你长的帅吧?” “帅有屁用,能当饭吃啊?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能力,就比如我,一夜七次郎,你行吗?” 我不想再跟他斗嘴了,问他到底跟不跟我回曹州,不回的话给我拿点钱。 包子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说我身价百万的主,还用管他张嘴借钱? “爱借不借,不借拉倒。” 这一对比,还是闫川可爱,死包子就会唱反调。 见我要走,包子急忙拉住我。 “诶,借借借,我说你这人去趟昆仑山怎么脾气还变大了……” 去往曹州的火车上,包子在听我说完昆仑山上的事后沉默了好大一会。 他问我娇子和宝哥现在有没有危险? 我一摊手,告诉他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能解答。 “不过按照宝哥的性格来说,他肯定会自己留个后手,周四儿要是把事情办成了,白泽会的人应该也够不成威胁了。” “希望吧,不管怎么说,宝哥也是我的师兄,他就算再怎么变,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我叹了口气,说自己也不希望两个人都都有事。 “还是立哥现在潇洒,每天给孙大海做三顿饭,其余时间毛事没有。他自己都说了,孙大海无儿无女,以后财产都是他跟孙天正的,这辈子是不用奋斗了。” “肖龙以后的遗产你们这些师兄弟不是也能继承?” 包子撇撇嘴,问我继承什么?欠条? 我扶着额头,心想也是那么回事,第一次去药王观里的时候,包子那群师兄弟的吃相我到现在都记得。 肖龙平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么多人等着吃饭,他能维持基本生活算是不错了。 到了曹州,我先回了趟家里去拿户口本。 我本以为家里会落满灰尘,没想到被收拾的很干净。 钥匙还是放在窗台上的砖头下面,打开门透了透气,然后到柜子里翻找户口本,这时院外响起隔壁张大爷的声音: “那个小胖子,你干什么的?莫不是要偷东西?” 我赶紧从屋子里跑出去,看到张大爷正端着铁锹守在大门口,院子里的包子一脸哭笑不得。 见我出来,张大爷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铁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小吴果,啥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有?” 要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中,除了吴老二,张大爷应该是算对我最好的人了。 “张大爷,我回来拿户口本去补身份证,这次我得在家多待几天,等身份证下来后才能走。” “待几天挺好,这几天就再我家吃吧,我给你做最爱吃的皮鲊。”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吃过炒皮榨这道菜,这是曹州独有的一道菜系。 皮鲊就是由粉条和红薯淀粉制作的,口感特别劲道有韧性。 这道菜在曹州无论是家庭聚会还是餐馆宴请等场合,都是曹州人们的首选。 可见其在曹州人民心中的地位。 “那可再好不过了,我在外面还真馋张大爷你炒的菜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包子问我去锦城要多久回来。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在哪待着也是待着。 “你不准备找锅儿开了?” 我看了一眼包子,告诉他最近是不准备干了,昆仑山这件事后得消停消停,这件事肯定很快就会传到政府的耳朵里。 枪打出头鸟的这个道理浅显易懂,白泽会就是能量在大,也不可能大到与政府对抗。 所以我估计在秦岳没有搞定这件事之前,最好是稳一点,说不定背后有人盯着,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我可不是无的放矢,在昆仑山见过我的人也不少,如果这件事在社会上发酵起来,只要去过昆仑山的人,必定会被挨个调查。 大家裤裆里都有屎,保不准有人会开始玩埋汰。 听了我的分析之后,包子点点头,他说要不然跟我一起去锦城吧,也好有个照应。 “你昨天不是说不去吗?今天变卦这么快?” “老子还不是担心你?万一真被逮了,最起码我能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在你被枪毙之后帮你收尸啊。”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到了派出所,和户籍室帽子叔叔说明来意后,帽子叔叔表现的很不开心。 他说十月一号开始就要进行身份证换代了,现在补办老身份证用处不大。 大不大我也得补回来啊,要不然银行卡里的钱怎么取出来? 99年的时候信息化程度较低,很多信息需要人工录入和核对。 这也是帽子叔叔不愿给我办理的原因。 见此情形,包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悄悄塞进了叔叔的手里。 叔叔低头瞟了一眼,随后咳了一声说道: “把户口本拿来我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常年在外地没有身份证也确实麻烦,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 其实他这么说了以后,就证明这件事百分之百办成了。 这再一次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无论什么时候,不能解决的难题,在金钱面前,都会轻而易举。 看着帽子叔叔忙活了半天,最后将户口本还给我,告诉我半个月后就可以过来拿了。 谢过帽子叔叔之后,我和包子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家吃皮鲊去喽…… 第357章 小学同学 还没进张大爷的屋里,我便闻到了专属于皮鲊的香味。 农村饭菜没有城市大饭店的那么精致,主要是量大,管饱。 包子吃第一口皮鲊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说这东西不就是炒粉皮吗? 我让他多吃两口,带着花生米一起。 包子再次尝了一口,这次他的眉头舒展开了。 “还别说,这粉皮配合花生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和张大爷吃着饭,聊着家常。 张大爷说吴老二前段时间回来住了几天,也是每天跟着张大爷吃的。 我有好多天没联系吴老二了,也不会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等我拿了身份证,补了电话卡再说吧。 其实我完全可以重新购买其它电话号码的,那时候手机号可以不用实名认证,但要是补卡的话必须要身份证,我怕自己换了电话,时紫意要联系我的话联系不到。 吃过饭,我带着包子在村子里转悠,领他去我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 包子说农村的孩子没什么娱乐项目,想想都无聊。 我反驳他,农村的孩子童年才是真的童年,城里孩子没有童年。 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人,我俩四目相对,惊讶的看着对方。 “吴果!” “张海洋!” “哈哈,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在外面发大财了,你真是那样的,我从小看你就行。” 这个张海洋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那时他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因为我从小就不缺零花钱,跟着我每天都能蹭吃蹭喝。 “发啥财,就是对付生活,海洋,介绍一下,这是我铁哥们,包小谷,你叫他包子就行。包子,这是我小学同学,张海洋。”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我问张海洋怎么回家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上学呢吗? 张海洋叹了口气,说自己不上了,上不下去了,老师天天在黑板上写的东西就像天书,他一点都看不懂。 “唉,早知道自己我当初就像你一样了,早早的初中毕业出去闯荡闯荡,没准也能混出个名头来。对了吴果,你现在在外面做什么呢?” 他这个问题可是问住我了。 我该怎么回答他我在外面干什么? 总不能跟他说我没事就刨人家祖坟吧? “哦,果子他干文玩生意,现在身价百万。” 见我不说话,包子替我解释道。 我都想踹死他,他是一点也不懂在熟人面前要哭穷,千万别说自己如何如何赚钱。 果然,张海洋听包子这么说完以后,立马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道: “卧槽,果子,你这是真发达了,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带带我呗。”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包子真是给我挖了一个大坑。 “海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去堤头那边说吧。” 路过小卖部,我买了三瓶小时候经常喝的汽水,这一路我就在想,要怎么和张海洋说呢? 直接拒绝吧,我和张海洋脸上都没光,要是同意吧,我难道还能带着他去挖古墓去? 只能想办法委婉的拒绝了。 到了堤头,我们在石桥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这里很僻静,我们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玩。 喝着汽水,看着堤头上的风景,倒是让我想起来童年的快乐时光。 “海洋,我跟你说实话,古董这行水深的很,可能走眼一回就会把自己赔的倾家荡产,况且你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做这行,我觉得你该接触接触新兴的产业,马上千禧年了,也就是二十一世纪了,主要你能抓住机会,肯定能一飞冲天。” 我说完,便将目光锁定在张海洋的脸上。想看看他听到这话后是什么反应。 张海洋将下巴拄在手上,叹了口气说道: “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妈让我学厨师去,以后自己开个饭馆也能讨口饭吃。我爸让我学美发去,到时候开个理发店也能养活一家人,可是这两个都是不我喜欢的。” 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包子提了个建议。 “我说哥们,你听我的,去学学跨国贸易,以后咱们中国的进出口肯定排世界前列,到那时候你成为中国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张海洋看了包子一眼,问道: “真的?” “真不真我不保证,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趋势,把握好了前景绝对广阔。” 张海洋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大丈夫确实应该出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我这就回家跟我爸妈商量去。吴果,晚上我不走吧?来我家咱们一起喝点!” 等张海洋走了以后,我问包子,是从哪听说的这个跨国贸易? 包子摊开手,说他哪懂这些? 不过是从电视上看到了新闻而已,没想到随口一说,张海洋这小子还真上道了。 “你真是损到家了,谁你都忽悠。” 其实我们现在不知道的是,包子的这一番忽悠,还真让张海洋在以后成为了全国有名的跨境贸易公司的老总。 这都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傍晚,我和包子正在张大爷家看电视,张海洋就找了过来。 他叫我俩去他家吃饭,我本以为他白天就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当回事了。 架不住他的热情邀请,我和包子一同去了他家。 张海洋家里的条件一般,上面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家里有几亩薄田,还有一个鱼塘。 平时他爸爸都会出去打点零工,妈妈又得照看鱼塘又得忙活庄稼,比较辛苦。 这次碰巧他爸刚从外面回来,张海洋才和家里人商量辍学的。 去人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吧,又从包子那里拿了一百块钱,到商店里买了些罐头,豆奶粉以及一些糕点。 到了张海洋家里,发现他姐姐也回娘家来了,这一询问才知道,他姐姐张海霞也是为了他这个弟弟才回来的。 大家在一起主意多,目的就是让张海洋以后能有个好出路。 每个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如他们一样,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下去。 第358章 青砖 小时候我也经常来张海洋家里玩,所以这次来也没有多拘谨。 张海洋他爹张井生不爱说话,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农村汉子。 与张海洋的妈妈吕凤美的性格截然相反。 张海洋和张海霞姐弟俩,算是遗传了吕凤美的脾气性格 张海霞一见到我就开始调侃,说我长大了,以前那个往袖子上抹大鼻涕的小屁孩现在变成大帅哥了。 其实张海霞也就比我大两岁,不过她前年就已经结婚了。 那时候的农村,十七八结婚是常态。 “霞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叔,婶子,我也没买啥东西,这点心意你们收着。” 张井生说拿这东西干啥?家里啥都不缺。 吕凤美一边附和着张井生的话一边将我带的东西收到里屋去。 晚饭就是家常菜,皮鲊作为主菜摆在桌子的正中间。 张井生拿出散装白酒,给我们都倒上了一杯,我抿了一口,感觉有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 这酒,最少有六十度。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但大多都是围绕张海洋的话题。 张海霞让张海洋跟他姐夫先去城里打两年工,攒点钱之后再做个小买卖。 他这个提议被张井生否决了,他说以张海洋的秉性,赚的钱可能不够他自己挥霍的,没准还得需要家里贴补。 张海洋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吃着菜,见到他这个样子,张井生拍了一下桌子,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海洋放下筷子,说他想去南方大城市打拼几年…… 话还没讲完,吕凤美便打断了。 “我说儿子,南方那么远,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总把他拴在身边吧?慈母多败儿!你不让他出去闯荡,难道留在家里跟你一起种地吗?” 平时少言寡语的张井生今天借着酒劲倒是说了不少话,吕凤美听张井生说完,便把目光看向了我。 “吴果,你在外面闯荡快一年了,你觉得海洋这想法可行吗?” 行不行的看个人,所以我模棱两可的回道: “大城市机遇还是多一些的。” 我的话说完,一桌子人都不说话了,只剩下咀嚼饭菜的声音。 “爸,你不是说要砌猪圈吗?我知道哪里有不要钱的砖。” 可能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张海霞转移了话题。 果然,听张海霞提起这个话题,张井生来了兴趣: “免费的砖?海霞,难不成你老公公的院墙被雨冲垮了?” “不是,爸,你想啥呢!我今天早上路过堤北的时候,发现堤北的堤头上出现了不少青砖,我猜应该是前两天下大雨将堤下面的砖冲出来了。” 张井生问张海霞有多少块青砖。 “大概四五十块吧,我看到砖上还有图案呢,上面好像画的是花。” 听到这里,我瞬间来了精神,同时瞥了一眼包子,正好他也瞧向我,我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接着就听张井生说道: “海洋,一会吃完饭跟我推着平板车拿着抄网去把砖捞回来,这些砖正好能补上猪圈的缺口。” “明天一早去不行吗?现在天都黑了。” 张井生听完立马吹胡子瞪眼的说: “明天一早让别人捡走了!” “堤北又没人去……” 我赶紧打断张海洋的话,对张井生说道: “叔,我和包子跟你去,几十块砖一会的事。” “你看看人家吴果,你在看看你。唉。” 张井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张海洋则是在一旁嘟囔着: “我又没说不去。” 有了砖头的牵挂,张井生很快就放下了碗筷。 见此情形我和包子也不好意思在吃下去了,于是招呼张海洋拉上他家的板车,和张井生前往堤北。 临走的时候张海霞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并嘱咐我们要小心。 堤北平常很少有人来,因为对面是一片坟地,但从张海霞的婆家回娘家,从这里是最近的路,其它的路要绕好几里地。 加上是白天,她才从这里路过,如果是晚上,宁可绕路,她也不敢踏足这里半步。 可能是心理作用,刚靠近堤头便感觉一股凉风吹来,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井生对着坟地开始骂骂咧咧。 “我不管恁是谁,都给我老实待着,回头路过我给你们烧点纸,要是敢给我弄什么幺蛾子,回来我挨个给你们刨出来!” 说来也奇怪,张井生骂完之后,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消了,四周的空气温度也正常了。 幻觉,都是幻觉。 从堤北往东走了几十步,还真看到堤头上有被水冲上来的青砖。 张井生用抄网抄上来一块青砖,我凑过去打量了一番。 青砖长三十公分左右,宽大约十五公分,厚度有六七公分。 最主要的是,青砖上刻有菱形纹,而在菱形纹里面,雕刻着牡丹花纹。 我从张井生那里拿来青砖,然后递给包子。 包子看了两眼后,用眼神询问我。 我轻轻摇头,示意他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 没一会的功夫,张井生将所有的青砖都抄了出来,我们则是将青砖码上了板车。 这些青砖花纹样式统一,虽经过河水多年浸泡,但依然坚硬无比。 可见当时的烧砖工艺已经非常先进。 “海洋,拉车,我们回去。” 张海洋极其不情愿的套上了车,我们则是在后面帮忙推车。 从我这个方向看去,张海洋现在还挺像牛马。 回到张海洋家里,张井生邀请我和包子进去喝茶歇一会。 我以天色太晚为由拒绝了他,回去的路上,包子就迫不及待的问我,那墓是什么朝代的? “宋代的几率很大,咱们明天准备一下,晚上过来探探。虽然宋朝老百姓过的还算富裕,但能用的上这等规格青砖的人,应该最少是个中产阶级。” 包子听后开始摩拳擦掌,他说这趟曹州没白来,还有意外收获。 “你应该说幸亏碰到张海洋,要不是他姐,咱们也不能知道那里还有一口锅儿。” 包子说,这都是命…… 第359章 借钱 回到家里,张大爷的院子里灯还在亮着。 我先去张大爷那里报了平安,然后和包子回到了家里准备睡觉。 刚躺下,大门便被敲响了。 我还纳闷呢,这么晚了,谁能过来敲门呢? 莫非是张大爷? 我穿上衣服来到院子里,喊了一句:“谁呀?” 接着就听门外传来张海洋的声音: “吴果,是我,海洋。” 我将门打开,问他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睡觉? 张海洋笑笑,说自己睡不着,况且老同学好久没见,想找我聊聊天。 我觉得这小子应该有事。 将他请进屋里,张海洋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包子,他还故意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我和包子能说什么?只能说没有。 张海洋开始打开话匣子,把小时候在一起玩的事全回忆了一遍,然后又说自己现在的状态。 大概巴巴了半个小时,张海洋轻咳了一声,我知道正题来了。 “吴果,其实我想求你帮忙,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让他别卖关子,直接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说了,吴果,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从他进院的那一刻,我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还真是借钱。 张海洋说完,便将目光看向自己的脚尖。 张口管我借钱,他应该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海洋,你借钱干什么?我得听听你的想法,如果你是吃喝嫖赌,别看咱从小玩到大,但是这钱我是万万不能借你的。” 张海洋连连摆手,说他借钱纯粹是想干点事情。 “吴果,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要是不闯一闯可能一辈子和我爸妈一样了。所以我想管你借点钱,去外面闯荡一下,我爸妈也同意我的想法,但家里只能给我拿一千块钱。你知道的,这一千块钱在大城市里面,只是杯水车薪。” 见我有些犹豫,张海洋又补充道: “吴果,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但是多久我不敢保证……” 我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问他需要多少钱。 张海洋试探性的伸出两根手指,反问我: “两万行不行?要不然一万?” 我那时的心理就是,这钱借出去多半是打水漂了,张海洋什么都不懂,拿这些钱出去,万一被骗,那真是血本无归了。 但是人家都张嘴了,我也不好拒绝。 所以这件事都怪包子,非要在他面前吹牛逼,说我月薪一千五,哪还能有这事? 见我不吭声,张海洋有些失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吴果,你先休息吧,这事回头再说也行。” 看着他一脸惆怅的表情,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海洋,钱我可以借你,但你得跟我保证,这钱必须要用在正地方!” 张海洋听我这么说,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对天说道: “我张海洋发誓,这钱一定用在干正事上,否则我出门被车撞……” 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头看向包子: “包子,明天你帮忙取两万块钱给海洋,等我银行卡补出来还给你。” 包子点点头哦了一声。 等张海洋走了以后,包子问我,这钱借的是不是太容易了? “唉,那还能怎么办?换位思考一下吧,如果没碰见他咱们可能就不知道堤头上的那个锅儿,就当是给他的线索钱吧。” “那要是里面出的东西不值两万呢?” “认赔呗。” 第二天,我和包子早早起床去了堤北勘查地况。 这不勘查不要紧,一勘察我和包子两个人头都大了。 想要开这个锅儿,必须得下水! 堤头都是由土石和混凝土浇筑而成的,我俩总不能把堤头炸开吧? 挖穿堤头,那更是白日做梦! “草,眼前有个肥锅儿却开不了,真他妈难受。” “你不是会水?你下去看看下面什么情况。” 包子骂了我一句傻波一,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水里扔了过去。 石头砸起水花“噗通”一声,包子叹了口气,说昨晚白高兴了,这水不浅,就算下去也干不了工作。 “走吧果子,一会给张海洋取钱去,你回头记得还我。” 我恋恋不舍的和包子上了堤头,上去后可谓是一步三回头。 突然,我看到了对面的我那一片坟地,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我快速朝坟地跑了过去。 包子见状,大声喊道: “呔,何方鬼怪,快从他身上下来!” 我回头瞪了包子一眼,这让他更觉得我是鬼上身了。 于是他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脚踹在了我屁股上,直接踹的我一个踉跄。 “你脑子有病吧?是不是没吃药?” “你没被鬼上身?” “哪个傻波一鬼大白天上身?” “那你往坟地跑什么?” “找你大爷!” 我走到坟地,这里下面都是松软的泥土。 伸出大拇指瞄了一下和堤头的直线距离,大概也就一百米的样子,如果从坟地这里打横洞过去,光晚上干活的话,十天左右的时间,应该差不多能打通。 得知我的想法之后,包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说就冲我这份执着的毅力,不给我颁发勤劳奖都对不起我。 “你就是你干不干吧?” “干,为啥不干,我还指着这里的东西让你还钱呢。” 制定了目标之后,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和包子去了一趟镇里,帮张海洋取了两万块钱,又给张大爷买了一些日用品,便赶回家中。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边张海洋就过来了。 包子问他是不是闻着味过来的? 张海洋一脸疑惑,说马上到中午了,他说来叫我们去吃饭的。 我将两万块塞到他的手中,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再见面,他能成为大老板。 张海洋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吴果,还是那句话,我打小就觉得你行!” 我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跟他说不用整那些没用的。 “对了,海洋,你家里有那种尖锹吗?” 张海洋一愣,说好像有,问我要干什么? “有的话下午帮我送过来,我去挖点野菜。” 第360章 赌钱 没有趁手的工具,想要打洞的话有很大的困难。 吴老二没干过农活,家里面连把铁锹都没有,想挖土的话,只能用农村的那种尖锹。 不过这种尖锹打竖洞还可以,要是打横洞,因为锹杆比较长,在狭小的空间内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于是我去了一趟村里的铁匠铺。 铁匠铺老板叫武召奎,个子不高,但是浑身都是肌肉。 不是农忙时节,他比较清闲,以前他经常和吴老二打牌,应该说他只喜欢和吴老二打牌,十赌九赢,这事换作是谁都愿意干。 “奎叔,玩着呐。” 此时铁匠铺里正热火朝天的组着牌局,四周围着不少看牌的村民。 “哟,这不是老吴家那小子吗?啥时候回来的?” 我与村民开始打招呼,武召奎乐呵呵的喊我上去玩两把,我摆手,说自己不精通这玩意。 “吴老二的本领你得学啊,男人不嫖不赌有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直接开门尖山的对武召奎说道: “奎叔,我想让你帮我打两件工具,急着用,工钱翻倍。” 武召奎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好半天才回道: “小吴果,你奎叔今天点子背,已经输了一百多了,我下午得捞回来,你想打什么工具晚上再来。” 那可不行,今晚我和包子去打竖洞,明天晚上就要用铲子打横洞,所以在明晚之前,铲子一定要打造出来。 这时,包子开口说话了。 “奎叔,这样,我帮你打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武召奎上下打量着包子,然后回头看着我问道: “你朋友?会打牌?” 我也不知道包子会不会打牌。 “放心,我外号津沽赌神。” 没等我开口,包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一旁围观的人笑了起来,其中有人起哄道: “大奎,你赶紧起来让地方,看看赌神的牌技如何!” 武召奎他们玩的牌叫“够级”,我问包子会玩这种牌吗? 包子没说话,而是走到牌桌前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的这种玩法太慢,咱要玩就玩刺激点的,炸金花怎么样?” 众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个稍微年轻一的的说道: “炸金花就炸金花,咱还能怕一个小孩不成?” 有人带头,众人很快就达成了意见一致。 因为炸金花没有人数要求,所以本来看热闹的也加入进来。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包子,据我所知,他身上现在应该有千八百块钱,不知道够不够他输的。 包子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便开始在牌桌上驰骋。 我摇摇头,拉着武召奎到一旁,跟他说我所需要的工具形状。 一把旋风铲,一把短柄锄。 当我说完工具的样式以后,武召奎很疑惑的问我,要这样的工具干什么? 我谎称自己在外面做跑山客,经常在山里挖一些名贵的草药换钱,所以需要趁手的工具,这样的话,挖草药也能事半功倍。 武召奎不疑有他,在询问了我一些具体的细节之后,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下午就能交货。 武召奎说完,便准备材料忙活去了。 我走到包子身后,看到他正搓着手里的牌,当最后一张“a”被搓出来之后,他猛的将牌摔到桌子上喊道: “a金!不好意思各位,我最大!” 那时候农村玩牌的赌资不算很多,包子这一把赢了百十块钱。 这可要比他们玩够级的速度快很多。 其实炸金花考验的就是胆量和底气,炸金花讲究的是一个诈字,也就是胆量,底气是腰里钞票的厚度。 看牌者如果想开闷牌者的牌,要花双倍的价钱,有的人钱包不鼓,即使拿了一手看起来还不错的牌,可能也不敢花双倍价钱去开一个未知数。 这里就不详细赘述了,我想经常打牌的老铁应该都懂。 一下午的时间,伴随着武召奎敲敲打打的声音,以及众人的细小怒骂声,包子跟前已经堆了不少钱。 这些钱几乎都是五块十块的,我估计应该有五六百块。 武召奎将我需要工具的外形已经打好,中间跟我核对了好几次,修修改改后就差开刃了。 而牌场也在此时解散。 包子将一把零钱递给武召奎,说这是一下午的成果,回来工费和材料费另算。 看着一沓厚厚的零钱,武召奎笑的合不拢嘴。 他让我们放心,经过他打磨开刃后的东西,用个十年八年也不带钝的。 回到家里,就见大门口立着一把尖锹,应该是张海洋下午给我送过来的,见家里没人,便放在了这里。 晚饭在张大爷家里喝的玉米糊糊,一碟咸菜,一盘炒油麦菜。 就这样,我自己连喝三大碗,撑的我快走不动路了。 那时我才体会到,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吃过多少山珍海味,在面对家乡的饭菜时,始终无法抵挡它们的诱惑。 吃过饭后,我和包子借口回家休息,拿上铁锹之后便悄悄去了堤北。 我俩刚进坟地的时候还真有点慎得慌,不是怕鬼,而是这环境导致的心理压力。 你们想想,大晚上的,几十座坟墓对着你,搁谁心里都得打怯。 确定好了下铲的位置,我和包子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放哨。 如果挖累了两个人在调换一下。 不放哨不行,这是村里的祖坟地,万一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在刨他们祖坟,不把牙给我们打掉了,都算他们下手轻。 “果子,这挖出的土怎么办啊?新土与旧土差别太大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先别管了,一会我想办法直接撒河里去。” 挖了有米八深,包子就让我把尖锹给他。 他说地上的土已经成堆了,不抓紧清走,一会肯定耽误时间。 我也不墨迹,脱下衣服开始往河里运土。 衣服一包,一次能运七八斤土,照这样干下去的话,十二点之前我和包子就能回家睡觉了,然后明天接着过来打横洞。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就在我和包子卖力的工作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有人来了! 第361章 张海霞的奸情 有人来了! 我赶紧躲在了一座坟的后面,并学了两声猫叫,提醒包子暂时停下手里的动作。 脚步声在堤头便停了下来,距离我们百米左右,夜晚空旷,堤头那边的对话让我听的清清楚楚。 “海霞,可想死我了,杜成才走那么久了,你是不是寂寞了。” “刚子,你别这样,我都结过婚了,让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这里谁能看见?除了对面坟头的那些,谁能知道咱俩在这里约会?海霞,你可别吊我胃口了,我都快憋死了,来吧,小宝贝。” 接着,就是一阵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听着这不堪入耳的声音,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女人确定是张海洋的姐姐张海霞了,这男人叫刚子,莫非是刘刚? 也没听说他俩以前有什么瓜葛啊。 这刘刚我记得他比张海霞还要大两届,典型的街溜子,成天游手好闲,但就是嘴甜。 他能哄张海霞来这里打野战,说明他俩可能早就好上了。 不到五分钟,两人偃旗歇鼓,刘刚还恬不知耻的问张海霞舒服吗,他和杜成才谁更厉害? 我在坟头后面听的想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你说不能弄进去,万一怀孕怎么办?成才要很久才能回来,真要有个万一,时间都对不上。” 刘刚嘿嘿一笑,说不会有那么巧的事的。 “你结婚两年不是也没怀上崽?这次肯定也不会中标的?” 张海霞没有说话,听声音可能是在整理衣服。 “走了走了,真不该跟你出来,叮一屁股包!” “别急嘛,在等一下,一会来个第二次。” 张海霞笑骂道: “你这第一次都这样,别说第二次了。我真得回去了,我跟我妈说去商店买东西的,时间久了,她该起疑心了。” 接着两人边走边打情骂俏,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我从坟头后站起来,同时暗暗摇头。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真没想到张海霞是个这样的人。 今天真是颠覆了我的三观。 叹了口气,走到我们挖的洞口,发现包子正探出半个脑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啧啧,现在的人玩的真花,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也能打野战,真是饥渴难耐了。” “干你的活吧,跟咱俩又没关系,你情我愿的事,要批判也只是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批判,毕竟人家又没犯法。” 包子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狗男女”后,便再次开挖。 挖到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包子从坑里爬了出来,他喘着粗气说道: “不行了,不能再挖了,咱忘了带筐了,往上甩土太费劲了。” 我一拍额头,这点确实让我给忘了。 “那就先回去,明天再来。” 包子缓了一会说道: “我觉得,没必要再往下挖了,明天咱俩直接过来打斜洞,直线到堤头下面就好了。” 我想了一会,跟包子说再往下打一米。 包子问我为什么? “我怕以前老坟挖的深,别在半路挖到人家的棺材上。” 包子斜眼看我问道: “谁家的坟能挖三米深,你告诉我。” “保险起见,丧葬理念不同,小心点准没错。” 包子耸耸肩,说那一米交给我挖,他可不想费那么多功夫。 我俩歇了一会之后,在坟地旁边拔了些野草盖在洞口上,然后洒了一些浮土,这样不离近看的话应该看不出来。 回到家简单洗漱一番之后,我和包子便上了床,可能是干体力活的原因,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亮。 等我和包子起床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摆好了饭菜,一看就是张大爷做的。 我跑到张大爷的院子里,发现他没在家,等我和包子快吃完饭的时候,张大爷提着一只已经杀好并退了买的大公鸡回来了。 “哟,吃完啦,咱们今天中午吃铁锅炖公鸡。” 我问张大爷这鸡是在哪里买的? 张大爷问我,难道忘了今天逢集了吗? 逢集,就是今天我们这里有集市的意思,北方也叫赶集。 听张大爷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拉着包子便往村里的集市赶去。 以前农村的物资没那么丰富,商店里的物品也不全面,很多生活用品都需要在集市上购买。 小时候,逢集是我最大的快乐,因为集市里有很多好吃的,吴老二那时都会给我一两块钱,让我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妥妥的童年回忆。 刚到集市,我就碰见了张海洋和张海霞姐弟俩,我还特意看了张海霞两眼,她倒是镇定自若,问我一直看她干什么?莫非她脸上有花? 有没有花我不知道,我光看出来她的脸色比我第一天见到时红润了一些,看来昨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也挺管用。 “吴果,我正想逛完去找你呢,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正好来这里买点用的东西。” 我“啊?”了一声,问他要去哪里?怎么这么快? “甬城。” 甬城? 我问张海洋和谁一起过去? “就我自己,我也是深思熟虑想好的,就像包子兄弟说的,以后的跨国贸易的发展潜力巨大,甬城拥有世界第一大港,甬城瀛洲港。 我查了一些资料,瀛洲港货物吞吐量大,链接着全球众多国家和地区,在国际贸易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并且甬城的制造业也十分发达,这样众多的制造企业也能为跨国贸易提供更多的产品资源。 我想,那里应该能赚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看来张海洋也是做了功课。 我挺欣慰的点点头,让他加油干,以后吃不上饭的时候,找他赏口饭吃。 “吴果,你别挖苦我了,今晚来我家,跟我喝个送行酒,我在集市上买点熟食。” 我推托晚上有事,被张海霞一口否决。 “晚上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海洋明天走了,我也得走了,以后想见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我在心里嘀咕道: “谁想见你了,还怪自作多情的。” 第362章 送行 铁锅炖公鸡。 我和包子从集市回来,还没进院子便闻到了香味。 这种烧柴火的大铁锅,炖出来的鸡味道特别鲜美,再加上点干豆角和粉条,我自己能吃两碗大米饭。 吃饱喝足以后,我和包子去了铁匠铺。 今天的牌局又成了,不过可能是昨天和包子玩的原因,今天这些人玩的不是够级,也玩上了炸金花。 见我和包子过来,武召奎赶忙拉住包子,让他帮忙玩几把,一旁的村民不愿意了,说哪有输钱叫别人替着玩的? 武召奎尴尬笑了笑,说还要给我改动一下工具,一会就好。 我扫视了一眼人群,发现刘刚也在这里。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他可能是感应到了,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目光,随即对我笑了笑。 我点头示意,然后跟着武召奎进了他打铁的棚子里。 “吴果,你看这样行吗?” 武召奎将旋风铲递给我,我问他这里有多少钢管? 武召奎伸出五个手指,示意我有五根。 这旋风铲由多个钢管组成,可以组装拆卸,能快速挖掘较硬的土层。 至于短柄锄,小巧灵活,适合在狭窄空间挖掘。 我想了想,决定再让武召奎帮我打一把飞虎爪,这东西既可以用来攀爬,也能辅助挖掘时抓取物品或固定绳索。 这东西打造起来很简单,武召奎说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 回到牌桌上,我看到刘刚也加入了牌局,不过他这个十分谨慎,拿到牌后都会直接看一眼,好牌就继续跟,不好牌就直接扔掉。 所以玩了好长时间,他差不多就输了一点底钱。 包子今天运气欠佳,可能是经过昨天一次,村民摸清了他的套路,所以也诈不动他们了。 在这帮老油子面前,包子还是太稚嫩。 不过包子倒是没输钱,我看他面前摆着的钱,应该有五六十块。 看了一会他们玩牌,感觉有些无聊,便去村子里逛了一圈,碰到熟悉一点的寒暄几句,打个招呼。 一圈过后,我不由得感叹,这里真是太穷了,没有工厂,没有企业。 村民靠那一亩三分地和打点零工,只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农村经济发展,任重而道远。 回去之后,武召奎已经打好飞虎爪,又从他这里要了十几米粗麻绳,便和包子往家走。 今天包子算是保本了,但是没想到刘刚赢了些钱,包子说都是因为他昨晚释放了一下,才导致今天运气好的。 他如果大胆一点,赢的可不止这些钱。 我说包子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包子甩甩手,说爱信不信。 刚到家没一会,张海洋便来找我和包子来了。 跟张大爷说了一声,晚饭不在家吃了,张大爷嘱咐我晚上少喝酒。 其实不用他老人家嘱咐,晚上我俩还有工作呢,能不喝肯定不喝。 到了张海洋家里,张海霞正跟她妈妈一起忙前忙后,见此情景,我忍不住心想,如果老两口知道自己姑娘与刘刚搞破鞋,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今天的菜很丰盛,不是因为我和包子的到来,而是因为明天张海洋就要走了。 吃饭的时候,张海霞一个劲往我碗里夹菜,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不会多想,但经历了昨晚那件事以后,我差不多可以断定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饭局到了最后,老两口还有张海霞都眼泪汪汪的,一个个都嘱咐张海洋在外面要注意身体,没事和家里常联系。 我暗自摇头,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一直生长在温室,永远也长不成参天大树。 吃过饭,我和包子交代了张海洋几句,便准备离开了。 张海洋和张海霞一起出门送我俩。 走了一段路,就听张海霞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吴果,隐藏的怪深,两万块钱你说借就借了,刚开始海洋说你身家百万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你跟姐说说,干啥来钱快,也指点指点姐姐。” 我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吃饭的时候她一个劲给我夹菜呢,献殷勤献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看了张海洋一眼,他连忙解释道: “吴果,你借给我那两沓钱目标太大,被我姐发现了,在她的逼问之下我才不得已说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我爸妈都不知道。” 我又看了张海霞一眼说道: “霞姐,此事希望你不要张扬,我在外面也是赚点辛苦钱,你们女人不适合做,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了。” 我话里有话,不知道张海霞能不能听出来。 “姐这不是没孩子嘛,想干两年活,多攒点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有了钱之后再考虑要孩子得事。” 呵呵,就怕有了孩子,亲爹不知道是谁。 我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说: “慢慢就好了。” 见我不往她的话上捋,张海霞莞尔一笑,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我心想她还惆怅上了。 再次嘱咐了张海洋一番,我便让他姐弟俩回去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不禁叹口气摇摇头。 如果张海霞继续这样下去,早晚要东窗事发的,她也不为父母考虑考虑,真要是闹开了,以后老两口怎么在村里见人。 “别看了,干活去吧,今晚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 “走,干活。” 抛开心中的杂念,我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这又不是我的家事,那么担心干什么? 和包子回了一趟家里,将工具都带齐,然后我俩挎着筐来到坟地。 今天需要下挖一米,然后打斜洞。 带的工具齐全,如果体力允许的情况下,我和包子商量今晚干通宵。 这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并且见不得光,非常考验人的耐心。 一米深半米宽的坑被我挖了一个多小时,我上去和包子交接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包子下午负责打斜洞的时候,我再次来到堤头确定方位,同时心里念叨着,希望这次的锅儿,能开出一些值钱的宝贝吧。 第三百六十三张章 改装洛阳铲 斜洞不好打。 因为空间变得狭小了。 一边挖洞还要一边将土弄到筐里,满了之后我在用飞虎爪将筐吊上来,然后进行散土。 就这样,我和包子连续干了三天晚上,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快到了极限。 “还不如不知道这里有个锅儿呢,最起码心里不痒痒,现在可倒好,咱俩跟大怨种似的,三天,才掘进了不到二十米!照这样下去,锅儿没开开,人先报销了。” 包子打着哈欠抱怨着,肉眼能看出来,他这两天瘦了。 “实在不行咱先把这个锅儿搁置一下,等回来有时间再来挖?” 包子看了我一眼,说四十八拜都拜了,还差那一哆嗦? “我感觉张大爷对咱俩都有所怀疑了,咱俩天天晚出早归,老头心里明镜似的。” 我耸耸肩,说张大爷就算知道了也没事,这老头嘴严,不会乱说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门被推开了,我透过窗户看到,张大爷背着手走进了院子。 我和包子赶紧穿衣服。 已经晌午了,我猜张大爷肯定是叫我俩过去吃饭的。 果然,张大爷进屋便开始嚷嚷: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能浪费时间。” 我和包子讪讪一笑,说冷不丁回来,时间差没倒过来。 张大爷哼了一声,说我们天天半夜不睡,哪来的时间差。 听他这么说,我和包子对视一眼,没准张大爷还真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他不点破,我也不能自己说出来,只能装傻充愣。 不过话说回来,张大爷与吴老二做了几十年邻居,他多多少少应该了解一些关于吴老二的事。 毕竟一个人常年不工作,一年出去两三个月,生活比别人过的还好,时间久了,也经不起推敲。 “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吃饭去吧!你这小兔崽子,现在是饭来张口了。” 吃饭的时候,张大爷问我在武召奎那里打工具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糊其辞的说道: “嗯,打了两把采药工具。” 张大爷嘿嘿一笑,问我采什么药? 我哪知道采什么药? 包子在这方面是专家,他立马说道: “人参,灵芝,乌拉草。” 我差点没把饭喷出来,这三样药材好像都出自东北的长白山。 “哦?那回头帮我弄株人参回来,我感觉市面上卖的都是假的,是萝卜做的。” “一定一定。” 这顿饭吃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总感觉张大爷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逗留,好像窥透了我心中的想法。 吃过饭,我和包子逃与似的离开了张大爷的家。 “果子,你说这老头是啥意思?” “我哪知道,人老成精,他的想法上哪猜去?” 晚上,我和包子故意晚出发了一个小时,看到张大爷家里熄灯以后,我和包子才悄悄的去了堤北。 路上我俩也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争取在我身份证补办出来之前,将这个锅儿打通,然后赶紧带着里面的东西回津沽。 有了这个想法,我俩今晚格外的卖力,没多大一会,就掘进了一米左右的深度。 包子在里面说,虽然空间受了一些限制,但依靠短柄锄,洞里的土哗哗的下。 “喵喵……” 正在散土的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我赶紧用猫叫声来提醒包子。 而我只能趴在堤头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 “吴果?吴果?……” 脚步声近了,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一听,这不是张大爷吗?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装死,如果他看见我,那就另当别论。 见没有人答应,张大爷便朝坟地走去。 我心想,完了,那么大的一个坑他肯定能看见,当下,也不再装了,站起身喊道: “张大爷,我在这里。” 张大爷回头,我看见他肩膀上扛了一把洛阳铲。 没错,就是洛阳铲。 这一场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大爷这是要上演哪一出? “嘿嘿,吴果,我猜你和小包应该是遇到难题了,要不然不能连续工作好几晚,正好我闲着无事,过来帮帮忙。” 呃…… “张大爷,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别装了,你和吴老二一个德行,非要叫别人当面拆穿。 你也不用害怕,看见这个洛阳铲了吗?这就是吴老二放在我家里的工具! 我闲着无事又将它改良了一下,用起来保准比你们现在用的工具趁手。”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张大爷将洛阳铲递给了我。 我接过洛阳铲,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这洛阳铲居然被张大爷改成电动的了。 冲击钻大家都知道吧,张大爷将钻头改成了洛阳铲,钻身重新排线,做的细而笔直,外面套了一层铁皮。 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钻尾部分,连接了四块蓄电池,旁边是那种家用的电灯开关。 这……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小包叫出来啊,用这个试试,保证事半功倍。” “哦…好…” “包子?包子?露头吧,张大爷来了。” 包子将脑袋探出来,有点像王八。 “我听见张大爷得声音了,噫?你扛的是什么玩意?” “你先上来,我下去试试这个新武器的威力。” 我拿着张大爷改装的洛阳铲下去,这铲子被张大爷打磨的十分锋利,插入土里,启动开关,十几秒钟的功夫,一个完整的土柱被我取了出来。 这效率也太快了,就是声音有点大,震的耳朵嗡嗡叫。 我心里暗喜,按照这个速度的情况下,可能三天时间,我们就能打通到堤头下面去。 越想越兴奋。 于是我开始卖力干了起来。 取几下土柱,然后用短柄锄轻轻一挖,剩下的土便全部散落下来。 省时省力。 这时包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在上面喊道; “果子,你上来让我下去试试,有好玩的东西你不能自己一个人玩啊。” “你等一会,有你玩的。” 不过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我正干的起劲的时候,这改装版的洛阳铲,没电了…… 第364章 癞蛤蟆 被张大爷改装的洛阳铲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这也让我掘进了四五米左右的深度,这差不多是我和包子一晚上的工作量了。 我拿着洛阳铲爬了上去,问张大爷这玩意充满电要多久? 张大爷说差不多三个小时。 充电三小时,续航四十分。 我看了下时间,如果现在回去充电的话,那我们在天亮之前还能用一次。 于是我让张大爷先把洛阳铲拿回去充电,一会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回去拿。 张大爷说了一声“好嘞”,便大摇大摆的扛着洛阳铲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包子问我,难道张大爷不怕遇到熟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今天才觉得这老头挺神秘的,他知道我在干什么一点也不吃惊,反而是主动给我送来工具。 他还说这洛阳铲是吴老二放在他那里的,难不成他以前也干过这个勾当? 有了电动版洛阳铲,我和包子在手动干活的时候感觉到了吃力。 这就是依赖性。 要是张大爷不拿出来,我和包子现在人工刨土,应该干的正来劲。 眼看着磨到时间了,我起身就往张大爷家走,刚走到堤头,就看见张大爷扛着洛阳铲又过来了。 “张大爷,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我自己去拿嘛。” 张大爷将洛阳铲递给我,说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吗,一会用没电,还能再充一次,天亮之前就能多用一次。 我将洛阳铲递给包子,正准备教他如何使用,没想我这小子一溜烟下去了,嘴里喊道: “我会使。” 不一会,绳子动了,满满一筐土被我拽了出来。 “张大爷,要不回去休息吧,你跟着在这熬,也没啥必要。” “不打紧,不打紧,你们快点完工,我心里也踏实。” 我问张大爷,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难道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吴老二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看来我猜的没错,张大爷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吴果,虽然我不反感你们这行,但是你太年轻了,以后还有好多路要走!我觉得你赚点钱够花就行了,干点其他的生意,图个心安。” 张大爷这话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一没文化,二没手艺,不干这个能干嘛? 见我没说话,张大爷直接席地而坐。 “你和吴老二不同,他年纪大了,就算逮到被枪毙也不可惜,毕竟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 以后国家肯定会严抓这种事,就怕你一不小心遭了道。” 我点点头,张大爷的这个观点我认同,国家一直严厉打击我们这些盗墓贼,只不过现在的力度还不够严。 可随着对文物保护意识的重视,我们这样的人,早晚会落幕。 “果子,没电了!”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包子的声音传来。 张大爷再次返回了家中,充满电后又将洛阳铲送了过来。 就这样,天亮之前,我们用了三次电动洛阳铲进行挖掘,再加上人工挖的,这一晚,我们掘进了将近二十米。 这样算下来,我们在三天后就能挖到堤头下面。 趁着天还没亮,我们一起回到家里。 张大爷说今天白天不做饭了,他要回去补觉了。 也真是难为他了,这么大岁数,还跟着我们熬夜。 当天晚上,我们早了一点出发,这一晚上用了四次电动洛阳铲,掘进深度将近二十五米。 第二天同样如此。 到了第三天,我们将所有工具准备齐全,满怀期待的进行了最后的我挖掘,当晚第二次用电动洛阳铲的时候,没多大一会,铲子便传来“铮”的一声,我知道,我打到砖或者石头了。 于是我小心清理剩下的土,当第五筐土被包子拉上去之后,一排排青砖也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这青砖和张井生拉回去砌猪圈的砖一模一样。 哈哈,皇天不负苦心人,受了那么多罪,今天终于打到了。 “果子,把撬棍给我扔下来!” 我爬回竖坑口对着包子喊了一句,他兴奋的问我是不是打通了? 我点点头,包子非要跟着我一起下来。 “你等我撬个入口,然后你拿着麻袋下来,等着麻袋装钱就行了。” 这里的青砖相对来说比较好撬,我猜可能是因为挨着河水的原因。 这墓主人也会选地方,这块墓地,在风水学上叫水抱墓或者墓临水。 这种风水通常能带来生气和财气,对后代有积极的影响,有旺财和旺人丁的说法。 当第一块青砖被我撬开之后,墓室里的潮湿之气立马迎面扑来。 我赶紧捂住口鼻,害怕长时间的封闭里面滋生出什么细菌来。 同时,脑子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这里不会灌进河水了吧? 如果常年有河水腐蚀,那墓室里的陪葬品岂不是要遭殃。 想到这里,我又撬下来一块青砖,通过头灯的光柱往里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墓室里聚集了一大群癞蛤蟆,可能是受到了我的打扰,正顺着光柱,向我看过来。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癞蛤蟆不咬人它膈应人。 这一群癞蛤蟆没有一百只也得有八十只。 得想办法把它们驱赶走。 这些癞蛤蟆的出现,也印证了我的猜想,这墓室不是完全封闭的了。 我从盗洞里退了出去,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包子。 包子沉思了一下,便问张大爷家里有没有敌敌畏。 张大爷说有,给田里打药的时候还剩半瓶。 “你打算用敌敌畏驱赶它们?” “要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有锤子办法,就是随口一问。 “对了,张大爷,家里有雨靴和胶皮手套吗?” 包子提到这个,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卧牛山那次吃的亏,包子的脸上,我和明哥的手上起的那些小水泡。 到最后还是我们去瓦寨找鲁十娘,应老方头的要求找到玉玲珑花,他才将我们治好的。 那种痒,我至今难忘。 “有,你说的这些家里都有,干农活还能缺了这个不?” 张大爷回家去拿东西去了,我和包子在这里等他,顺便问了包子一句: “敌敌畏撒里面咱俩闻了会不会中毒?” “会,你会变成脑残,二百五。” 第365章 单砖墓室 张大爷很快从家里拿来了敌敌畏和雨靴以及手套。 我接过敌敌畏,便再次下了盗洞。 包子还嘱咐我,千万别好奇尝咸淡,这玩意喝一口,神仙也救不活。 我除非脑子有包,才会想喝这玩意。 再次撬下两块青砖,探出半个身子,将敌敌畏淋洒到墓室中,那种刺鼻的味道熏的我想吐。 也不知道这群癞蛤蟆能不能扛的住敌敌畏的毒性。 没一会的功夫,墓室里开始“咕呱咕呱”叫个不停。 我听着烦,总感觉它们在说我孤寡。 大概过了五分钟,墓室里的青蛙叫声消失了。 我再次爬过去看了一眼,里面那群癞蛤蟆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赶紧爬回去招呼包子进来,并告诉张大爷,只要绳子动了,就可以往上拉了。 等包子进来以后,我又撬下了几块青砖,现在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入。 我回头看了一眼包子,告诉他我要进去了。 包子疑惑的看着我,说要不然等天亮再进去?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骂了一句,便从洞口钻了进去。 进来之后,脚下是淤泥,有差不多三指深,应该是河水上涨时冲进来的水导致的。 那群癞蛤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去了。 我开始打量四周。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这座墓的墓道,呈斜坡状,另一头连接着封门。 这座墓的封门倒是挺有意思,居然用了两扇一米左右高的石门。 这时包子也进来了,他没走两步,就听见“扑哧”一声,包子用靴子将脚下的东西踢出来,发现是一个癞蛤蟆的尸体。 “果子,去看看石门后面有没有自来石,要是有的话,那真要费力气了。” 我和包子小心蹚着淤泥来到石门前。 这两扇石门已经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美工艺。 石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盛开的莲花,飞舞的蝴蝶,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啧啧,古人对死亡以后的生活还真是执着,有的人生前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死了之后却要把自己的墓好好装修一番,你说这是何必呢?还不如生前及时行乐。” “他们不这样,怎么能让后代挖他们的坟?” 我的话把包子怼的哑口无言。 “对,咱就吃这碗饭呢,来,搭把手,看看能不能推开。” 我本来已经铆足了十分的劲准备推开石门,谁成想,我和包子的手刚搭上去,石门就已经露出了一条缝隙。 “这…不会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吧?难道里面有机关?” 我也拿捏不准,按理说一般的墓室都封的严严实实,就怕别人进来。 这个墓室可倒好,石门一推就开,好像是故意欢迎别人进来参观一样。 “小心点,可能墓主人是个好客的主。” 推开石门,一股陈旧潮湿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股味道加上石门外敌敌畏的味道结合起来,闻时间久了绝对能看见太奶。 这是一座单砖墓室,结构相对简单。 首先映入眼帘的的是四周的墙壁。 墙壁上绘制着色彩斑斓的壁画,描绘着那时人们的生活场景。 有热闹的集市,人们在摊位前挑选着商品。有美丽的田园风光,农夫们在田间劳作。还有华丽的宫殿,官员们在商议国事。 这些壁画色彩鲜艳,虽然经过了岁月的侵蚀,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那个朝代的繁荣与辉煌。 “看壁画上人物的服饰,确实是宋朝,没准还是个官呢。” “先别高兴太早,一会找找看有没有墓志铭,诶,果子,你看墓顶上也有雕刻。” 我抬头一看,只见墓室的顶部呈拱形,上面的雕刻图案以祥云和瑞兽为主,这寓意着吉祥如意。 往前走了几步,在墓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口石棺。 石棺的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有龙凤呈祥,花鸟鱼虫等图案。 石棺四周摆放着一些陪葬品,有陶瓷器皿,铜镜,铜壶等等。 不过这些东西价值不大,市场价可能也就几百块钱一个。 看到这些,包子有些泄气,他说外面陪葬的都这么寒酸了,棺材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捡起一柄铜镜,这铜镜背面雕刻着花卉图案,镜面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照出人的影子。 这个品相估计能出千八百块。 “咱啥时候起棺?” 包子虽然泄气,但还是想看看棺内是否有值钱的东西。 这种心理就像开盲盒一样,虽然知道有好东西的几率是零点零一,但内心里还是想赌这零点零一的概率。 “蜡烛香烛摆好点燃,我先把这四周的陪葬品清理出来,这些加一起也能卖个几千块钱。” 其实那几件陶瓷器皿的还是挺不错的,就是都是素面,没有花纹。铜壶造型倒挺别致,但壶身上有瑕疵,我估计能出个七八百块钱左右。 其实开锅儿就是这样,不能保证每个锅儿里面都是满满当当,能保证不走空就行了。 接下来,就看石棺里会有什么东西了。 “诶,果子,你过来,这里好像是墓志铭。” 我跑到墓室的角落里,看到包子正用袖子擦拭着一个石刻上的灰。 待到灰清理干净之后,一行行文字显现出来。 大宋江山岁月悠,豪杰辈出竞风流。 楚澜修君今离世,笑对生死不悲愁。 一生磊落行正道,德才兼备声誉留。 心怀壮志展宏图,才情四溢耀九州。 命运无常难预料,病魔忽至岁月休。 坦然面对生死事,豁达心境映千秋。 视死如归无所谓,魂归天地任遨游。 笑看尘世繁华落,淡泊宁静意自悠。 “嘶…这墓主人叫楚澜修?名字不错,看样子还是个文人,会作诗。” 我认真读了好几遍楚澜修的墓志铭,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他面对死亡的豁达。 而他得墓志铭更是别出心裁,用了一首诗来概括自己的一生,这样的人,生前也是个有趣的人。 “在宋朝,一个文人要是不会写诗,那还能称为文人吗?” 包子回头看了一眼石棺,问我现在可以开棺了不? 我看着一旁的蜡烛闪烁着昏暗不定的光,随即对着石棺深深鞠了一躬。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日开棺,取材有道,墓主宽宥,保我平安。” 第366章 天禧通宝 沉重的石棺盖被我和包子合力撬开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黑不隆咚的,啥也看不清,并有一股霉味传出来钻进鼻子。 “果子,成败在此一举了,来,咱们用点劲给它掀开。” “起……” “嘭”的一声,石棺盖应声落地,而棺内的景象也随着映入眼帘。 只见一层铜钱密密麻麻的铺在最上面,粗略估计,差不多有一两千枚。 “哈哈,我说这楚澜修家底子是真厚啊,用这么多铜钱当被盖,也是够豪横的。” 包子随即拿出一枚铜钱,仔细辨认起上面的字迹。 “天禧通宝?果子,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听见天禧通宝四个字,我本来还有点小兴奋的心情立马沉落到谷底。 这天禧通宝是北宋真宗天禧年间铸,铸造量大,存世极多,所以价格也就特别便宜。 见我伸出五根手指,包子惊讶的问道: “这一枚能值五千?好家伙,那光这些铜钱都要几十万了?” “是五块。” 包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感觉他嘴都有点哆嗦了。 “啥玩意?五块?” 我点点头。 包子见状立马将手里的铜钱扔到了地上,然后恨恨的踩了两下。 不过踩过之后他用将铜钱捡了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说道: “五块就五块,五块也是爱,总比没有强。” 我无奈的笑了笑,开始着手与包子清理最上面这层铜钱。 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四枚,一二三四,不知道这数字是巧合还是墓主人另有深意。 包子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枚五块,一千二百三十四块就是六千一百七十块。 “还行还行,也不少了。” 铜钱下是一层包裹尸体的棉麻,掀开之后,里面又是一层棉被。 要知道,宋朝时候虽然有棉被,但尚未普及。 而且棉被的制作成本较高,主要是供富人家使用。 普通老百姓大多仍使用麻,葛等材料填充被子,或者用芦花,稻草等作为保暖填充物。 这种情况说明,楚澜修在当时的身份地位不低,家庭条件也不错,要不然怎么能舍得用棉被来包裹尸体。 掀开棉被,下面就是楚澜修的遗骸了,他的衣服料子应该是宋锦。 这种料子色泽华丽,质地坚柔,在宋朝可是昂贵的布料之一。 这也再次证实了楚澜修的家境殷实。 “修哥莫怪,我兄弟俩只为求生,借宝一用,若有得罪,多多包涵。” 包子念叨了一遍过后,开始在楚澜修的骸骨上摸索。 在他的头顶找到了一只毛笔,脚底有一方砚台,一左一右各找出墨块以及纸张。 不过纸张已经完全损坏,拿不成个。 “笔墨纸砚,修哥生前应该是个文学大家!不过这东西对咱们没用啊,你会写毛笔字吗?” “先收着,回头找个文学爱好者,没准愿意出高价买这些东西呢。” 包子叹了口气,说去哪找这样的冤大头去? 接着,我和包子又在楚澜修的腰间找到了一个香囊和一个玉佩。 香囊由于长时间在石棺里,尸体腐烂后令香囊上也多多少少沾了一点尸臭,没什么用,便被包子丢到了一边。 但是这玉佩倒是个好东西。 花鸟纹玉佩。 这是宋代玉佩中非常受欢迎的类型。 受当时绘画艺术的影响,花鸟纹多呈写实风格,形态纤细秀美。 花的花蕾,花瓣,花径一应俱全,鸟的头部相对简单,眼部有阴刻三角形眼,羽毛层次分明,尾部也是阴刻线尾。 这枚玉佩可能是这座墓室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应该能出到万元左右的价格。 石棺的最底部,铺的是一层丝绸布,当包子将玉佩收起来检查丝绸布下面的时候,又是一层铜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钱被钱褥,也不知道他的后代是不是大富豪。” 包子说完,开始往外捡铜钱。 我说他废话多,从进来到现在半个多小时了,抓紧干活吧,上去之后还有回填土,天亮之前能不能干完还不一定呢。 石棺下面一层的铜钱也是天禧通宝,不过数量却比上面那层少了很多,只有六百多枚。 铜钱清理好之后,我和包子在墓室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的陪葬品后,我俩将铜壶铜镜都装进了麻袋。 至于那些陶瓷器皿,我怕碎了,一会多跑几趟,慢慢运出去。 我现将铜钱带出去,从横洞里爬出,放进筐里,然后拽了拽绳子,示意张大爷可以拉上去了。 然后是包子带出来的铜器。 最后的陶瓷,我和包子来回五趟才拿干净。 临出墓室的时候,我俩对着楚澜修的棺材真心的拜了三拜。 就冲他写的诗,那种豁达不羁的心态,都值得我去拜上一拜。 回到地面上,我和包子开始进行回填。 今晚挖出来的土都没散掉,差不多够回填这个竖坑的。 至于我们打的横洞,根本没必要回填,谁也看不到,除非地震或者以后自然塌陷。 忙活好这一切,天还没亮,我们收拾好东西赶紧往家跑。 每一次开锅儿之后的那种心情,就像小时候放学着急回家,那种心情期待而焦急。 回到家里,简单洗漱了一下,我和包子还有张大爷便围坐在一起,开始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铜镜两柄,铜壶四把,瓷瓶四个,瓷罐四个,瓷碗四个,铜钱一千九百余枚,以及笔墨砚和花鸟纹玉佩一枚。 其中瓷罐和瓷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各弄碎了一个,不过这两样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千八百块钱,也就不心疼。 清理完之后,包子直接仰在床上,问我: “果子,你说楚澜修要是真有钱,这些瓶瓶罐罐为啥不用官窑的呢,这些民窑瓷器多丢他的面?” “人家是文人,这些东西可能就是生前用的东西。大多文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能用就行呗。” 包子翻了个身,问我这些东西大概能出多少钱? 我粗略算了一下,差不多能出五万块钱。 听我说出这个价格,张大爷摇摇头说道: “就你那堆烂铜钱,一次性出手价格会被压的更低,只能细水长流才能卖出五块一枚的价格。” 包子听后直接坐起身子说道: “张大爷,这些铜钱全给你了,你看着卖吧。” 第367章 昆仑山杀疯了 张大爷推脱,说这些铜钱真要以五块一个出手的话,都快一万块钱了。 钱太多,他不能要。 “张大爷,你看我回来这两次也没给你买什么东西,并且还没少给你添麻烦,这些铜钱就当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了。” 张大爷这次可没少帮忙,要不是他改良版的洛阳铲,我和包子到现在还打不通盗洞呢。 张大爷见自己推脱不过,也不再跟我客气。 他说他试着卖,等下次我再回来的时候,卖的钱留着给我买好吃的。 说罢,他便提着麻袋回去睡觉了。 等他走后,包子拿起一个铜壶问我: “果子,你老家这里有可靠的出货人吗?” 我摇头,说要么去古玩市场碰碰运气,要么给三伢子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门路。 包子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那还是明天一早给三伢子打电话吧,本来东西就不多,再被别人压了价,毕竟是要快速出手的东西,要赶在我的身份证出来之前。 我点头同意,然后让包子关灯,睡觉。 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楚澜修墓志铭上的那首诗。 视死如归无所惧,魂归天地任遨游。 笑看尘世繁华落,淡泊宁静意自悠。 就这短短两句诗,是多少人达不到的意境,率真洒脱,确实是我们应该所追求的。 心里没了牵挂,这一觉,我和包子睡的那叫天昏地暗。 第二天中午,我俩才相继醒来。 醒来以后感觉浑身都疼,特别是手腕,像是骨折了一样。 “包子,你给三伢子打电话,问他曹州这边有没有认识的人?” 包子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拨打三伢子的电话。 刚响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雷猴斌都啊。” “你给我说人话。” 三伢子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问包子有什么指示。 包子将电话递给我,我接过以后直接问三伢子曹州这边有没有靠谱的收货人。 三伢子一听是我的声音,口音都变了,他嘎嘎怪叫了两声,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小果果,你啥时候从昆仑山跑出来的?我以为你挂在里面了,我前两天还在观音菩萨面前念叨着,求他老人家保护你呢。” “你要再叫我小果果,我就捏爆你的小鸡鸡。” 三伢子说随便,快点回答问题。 “啥问题?我早就从昆仑山里出来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不想再去第二回了。” 三伢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灵霄盘,在我回曹州之前,我将它放回家里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昆仑山里都杀疯了,你还不知道吧?有不少跑回来的江湖人士,将昆仑山都描绘成人间炼狱了。 还有人说你组织了一伙江湖人,对抗白泽会的人,出手几次,杀了白泽会几十人。 果子,有没有这回事?” 奶奶的,谁他妈这么能造谣? 老子什么时候动过手? 我都是辅助的好吧,人可是闫川了结的。 一共人六个人,其中四个白泽会的,两个是不认识的。 怎么能传出来几十人? “三伢子,这事是谁传出来的?这么夸张道上的人也信?” “信!怎么不信?说的有个外号叫猴子的家伙,他爹可是两马一侯中的侯家富。 他可亲口说的,那些人都是你让组织起来的。对了,还有一个叫周四儿的作证,这家伙虽然没有侯家富那么有名,但在江湖上也是老油子了。” 我猛的一拍额头。 猴子和周四儿这两个人完全是不干人事啊,现在秦岳还没重新掌握白泽会,那任林和孙耀福肯定把这事算到我身上,这我以后还能睡安稳觉了? 对于猴子和周四儿的推卸责任我也很无奈,毕竟当时主意是我出的,但没想到他们能玩那么大,我只希望秦岳能快点重新掌舵白泽会,尽快铲除任林和孙耀福。 这样的话,我还能过上几天消停日子。 “三伢子,你们说的两马一侯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我的询问,三伢子有点诧异。 “果子,你出来混时间也不短了,两马一侯你没听说过?” “你别卖关子。” 三伢子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其实两马一侯就是南马北马与中间的一侯,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 北马叫马占喜,他儿子你认识,热河帮的马占林。 南马叫马长松,以前在珠三角一带活动,但不是岭南帮的人。 至于中侯就是侯家富了,以前在苏南一带活动,但同样不属于江宁帮。 这三个人据说都擅长风水,可夜观天象寻找墓穴的位置,并且精通机关暗器,在五六十年代,可是圈内有名的盗墓高手。 传说他们三个人曾经一起合作,也是唯一一次合作,找到了建文帝朱允炆的陵墓,但这消息是真是假咱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三个人回来以后,便老死不相往来了,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三伢子一口气说完,我听后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两马一侯有多了不起,只不过是成名早,在江湖上有点名气。 给我二三十年的时间,我可能比他们还有名呢。 “三伢子,这些事先放在一边,我现在在曹州,手里有一些宋代的货,你看看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想把它们出掉。” “行,我帮你联络联络,一会给你回电话,另外,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给包子,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如果三伢子说的属实,不知道娇子和宝哥现在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磕过头发过誓,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是我真不希望发生的。 不过转念一想,娇子现在的身份是宋家大小姐,不管是白泽会的人还是周四儿他们,都会给个薄面吧。 “果子,想啥呢?” 见我一直皱着眉头沉思,包子忍不住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没啥,再想昆仑山上的事。 话音刚落,三伢子电话打了过来。 包子又将手机丢给我,接通之后,三伢子告诉我,曹州有个叫贾三妮的人比较靠谱。 “娘们?” “对,娘们。” 第368章 贾三妮 干古玩这一行的,女玩家倒是少的很。 当然了,时紫意是人家有条件,就是图玩,就另当别论了。 三伢子将贾三妮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让包子联系后,与其约好,明天上午她会开车来上门看货。 这服务好啊,省去了我和包子带着瓶瓶罐罐的麻烦。 洗漱一番去找张大爷,进了屋,发现他正对着一口袋铜钱发呆。 见我们过来,他招呼我们坐下,随后说今天没做饭,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吃饭吧。 “张大爷,咋还愁眉苦脸的呢?” 张大爷叹了口气,说这些东西不处理掉,他睡不着觉。 我赶紧安慰他,说明天上午有人来上门验货,到时候价格合适,直接出了就好了。 张大爷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以为我不懂这些东西?这些铜钱一起出绝对价格极低,不行明天试试看。” 我挠挠头,说反正不值几个钱,不行就留着,要不然当废铜卖也能卖个几十块钱。 张大爷说了一句败家子后,便起身出屋了。 我以为他是给我俩做饭去了,没想到他直接出了院子,也不知道这老头干嘛去了。 包子拍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得肚子,示意他饿了。 “你这么大一个人不会自己找吃的啊,再说了,就你肚子里的这些脂肪,饿三两天问题不大。” “你说的这是人话?” “要不然呢?” “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没一会张大爷便回来了,他手里拎着几个烧饼往桌子上一扔,说中午就吃这个对付一顿吧。 包子看着烧饼嘴角抽搐了一下。 “张大爷,干噎这个啊,也没个咸菜啊?” 我赶紧拿出一个烧饼塞包子嘴里,告诉他这烧饼是咸口的,特别是正面那层洒满芝麻的地方,又香又酥。 啃了一个烧饼后,张大爷拿了几枚铜钱出去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去找个有缘人。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有缘人等于冤种。 张大爷这是找冤种去了。 包子问我下午去哪?没事干待着也忒无聊。 我想了想,告诉他要是无聊,就去铁匠铺,摸两把牌打发时间,毕竟输赢几百块钱,对于包子来说也不在乎。 你还别说,包子采纳了我的意见之后,在铁匠铺与吴召奎他们大战一下午,最后输了,并且输了一个很吉利的数字,二百五。 我说包子,这数字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包子啐了一口,怀疑那帮人合起伙来坑他的钱。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是一个村的,包子作为一个外人,不坑他坑谁。 我和包子前脚刚到家,后脚张大爷就醉醺醺的回来了。 张大爷一脸笑意,看来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小吴果,我中午拿的那几枚铜钱让我卖出去了。” 我“啊?”了一声,包子问他卖给谁了。 张大爷一脸得意的说道: “卖给村长了,七枚铜钱给了我四十块钱,还请我喝了一顿酒,值不值?” 值是值,但是村长脑子有病?还是他不知道铜钱的价值? 我记得村长叫郭显贵,地中海,一侧的头发留的老长,天天往另一边梳,就为了盖上他他聪明绝顶的脑袋瓜。 这人吧,能力一般,听说当上这个村长,还是他掏空家底,挨家挨户送钱才选上的。 一开始村民都说他脑子被驴踢了,这穷乡僻壤的,就算当了村长也没啥油水。 谁知道人家前几年新房也盖上了,拖拉机也买上了,就连太子摩托车也骑上了。 你说他要没油水吧,指着他那几百块的工资,何时能置办这些东西。 你说他要有油水,村里的各种账目明细他都有。 只能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张大爷,郭村长有没有跟你提其他事?” 我怕郭村长另有企图,便开口询问张大爷。 “没有,他就说自己喜欢这几枚铜钱,回头打算送给别人。我本来觉得都是一个村上的,没打算要那么多钱,但他非要给,说他自己觉得值那就值。 我本来还纳闷呢,一项抠搜的郭村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可能他是真的喜欢那几枚铜钱吧。” 我问又问张大爷,郭村长是在哪请他吃的饭? 张大爷说是村部旁边的农家小院,那可是平常招待镇里领导的地方。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了,在那吃饭,花多少钱都能记村里的账户上。 虽然在九十年代初,国家已经禁止公款吃喝,但到现在为止,公款吃喝还是屡见不鲜。 这是一种官场艺术,吃喝玩乐都算是招待费。 而我也明白了郭村长为何这些年为家里购置了那么多东西。 猫腻都在这吃喝上面。 这里就不深说,我想大家懂的都懂。 “张大爷,你明天再拿点铜钱给村长送过去,没准他还要呢。” 张大爷一愣,说村长要这些这玩意干什么? 我神秘一笑,说村长就靠这个发财呢。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和包子还在睡梦中,就被村里来的收破烂的大喇叭喊醒。 “收废铜,废铁,废报纸,收马蜂窝,乌龟壳……” “奶奶的,这破地方有啥好收的,果子你出去赶走他。” 包子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对方是一个女人,没等包子开口,对面就大声喊道: “听见动静还不出来!你家在哪啊?七绕八绕把我绕懵逼了!” 电话里还夹杂了收废铜废铁的声音。 “你谁啊?大早上脑子有病吧?” “我是谁?你们不是要出货吗?还出不出?” 我和包子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贾三妮。 不是说要十点左右吗?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姐们是开收破烂车来的? “哦,贾老板,稍等,我们马上出去接你。” 和包子快速穿上衣服,然后跑到街上,顺着收破烂的声音找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五征三轮车。 见有人过来,车里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打扮比较邋遢,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货在哪?带我去看看。” “贾老板,咱能把你这喇叭关上吗?聒的耳朵疼。” 第369章 成交 贾三妮的开车技术很娴熟,娴熟的差点没把我昨晚上的饭吐出来。 拐个弯,丝毫不见她有刹车的迹象。 就连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她也没有减速,后来直接一脚刹车闷在原地,差点没把我的老腰闪了。 下了车,我将贾三妮引到屋里,然后包子将东西拿出来给她过目。 “生坑的?看样子也就出来一两天的时间,这些东西都是你俩弄的?” 贾三妮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包子,她这是在质疑我和包子的能力。 “贾老板,东西不问出处,这是道上的规矩。你看你能出什么价,合适了咱就成交,不合适咱就当交个朋友。” 贾三妮莞尔一笑,撩了一下两边脸上凌乱的头发,这也让我和包子看清了她真实的面容。 其实她除了黑一点,邋遢一点,长得也还算不错,特别是鼻梁,就像是整形医院里做出来的。 “我倒是小看了你们两个,既然你们爽快,那我也不墨迹,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三万块钱你们看可以吗?”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这个价位和我俩心里预期的差的有点多,别的不说,就那枚花鸟纹玉佩,最少也得看到一万块钱,其它这些东西就值两万? “贾老板,我诚心卖,你诚心买,给个实诚的价,你报的价有点低。” 贾三妮拿起花鸟纹玉佩,对着太阳光看了几眼后说道: “你这里面,也就这东西值点钱,剩下的这些瓶瓶罐罐不是出自官窑,存世量大,本身价值就低,我报的这个价还是看在它们是成对的,如果是单个的,我还真不想要。” 贾三妮说完,便把玉佩还给了包子,然后接着说道: “我贾三妮做生意就是这样,行就行,不行拉倒,你们考虑一下。” 包子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我。 我斟酌了片刻,刨去那些铜钱,感觉这些东西应该能上四万,贾三妮开的价,明显是给自己留了很大的利润空间。 “贾老板,要不这样,这笔墨砚我们留下,剩下的东西你再加五千,你看如何。” 贾三妮寸步不让,说她只能给三万。 “你那笔墨砚啥用都没有,我就是带回去也是放在仓库里吃灰。” “三万四。” “三万一。” “三万三。” “三万二。” “成交!” 最终的价格敲定在了三万二。 贾三妮现金结算,也怪爽快。 她在数钱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包里最少有十万块。 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背在身上,也不怕别人抢。 “对了贾老板,天禧通宝你要不?” 贾三妮摇摇头,说那玩意没什么利润空间,用来打水漂都嫌浪费时间。 我问她现在市场价多少钱一枚? 贾三妮伸出三根手指对我晃了晃。 三块,奶奶的。 我寻思怎么也得五块钱,看来是我想多了。 “钱财当面点清,看看有没有假的,等我走了出现什么问题,概不负责。” 包子查了一遍之后又将钱递给我,示意我点点。 我将钱接过来放到桌子上,说贾老板办事爽快,绝对不会差事的。 “那行,没事我就先走了,反正有联系方式,回头有好东西给我打电话。” “好,慢走。” 这个贾三妮,做事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比一般老爷们办事要强的很多,是一位女中豪杰。 等贾三妮走好,包子将桌子上的钱分成两份,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我。 “喏,一人一半,你还欠我两万 数查出五千块钱,将剩下的一万一递给了包子。 “给,还欠你九千。” 包子也不客气,接过钱嘟囔着: “先搁我这里存着,你反正还得用钱,放在你那里我怕你心血来潮大发善心,再捐出去。” 我对包子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拿着五千块钱就去找张大爷去了。 刚进院,就看见张大爷在烧锅。 他见我进来之后问我: “怎么样?达到心理预期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还差点。 然后将手里的五千块钱递给张大爷。 “张大爷,钱你拿着,留着应个急啥的。” “我能有啥急事?你快收起来吧,屋里那些铜钱卖了都够我花的了。” 张大爷一个劲推脱,我假装要把钱扔进火堆里。 “张大爷,你不要我就烧火了。” 张大爷叹了口气,无奈的接过了钱。 “你这孩子,唉。”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包子每天睡觉到上午,下午去铁匠铺打牌。 包子打,我看着。 几天下来,有赢有输,也就图个打发时间。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包子手机响了,是派出所的叔叔通知我去拿身份证。 千等万等,身份证是终于下来了。 包子将牌一扔,对村民说有急事跟着我就跑了。 我俩先到了张大爷家,跟他说晚上我们要走。 张大爷留我们吃晚饭,但我这迫不及待回津沽的心,哪能吃了晚饭再走? “张大爷,我还有其他事,等忙完再回来看你。” 见挽留不住,张大爷只得嘱咐我们路上小心。 去派出所拿完身份证,我和包子迫不及待的打车去车站买了回津沽的票。 夜里的车,第二天才到津沽。 我又马不停蹄的买手机,补办电话卡和银行卡。 忙完之后已经是中午了,突然想起来文四爷小院改造的事情,于是跟着包子去了趟西巷。 到了文四爷家,经过一个多月的改造,小院已经焕然一新。文四爷此时正躺在院子里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文四爷。” 我喊了一声,文四爷睁开眼睛,见到是我之后赶忙招呼我们进来。 “吃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们做点饭去?” 我心想,就您老人家那手脚,还是待着吧。 没成想文四爷站起身后,状态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他现在不是左手六右手七了,手指已经能伸开许多,就是脚还有点瘸。 “四爷,你坐吧,一会我们自己吃点就好了,我们就是来看看翻修的怎么样了。” “海泉弄的挺好,也挺快,对了,夜郎古国找到没有?” 我看着文四爷希冀的眼神,只能摇摇头。 “没有……” 第370章 探望文四爷 “没有?不可能啊!那三处地点你们都去了?” 我还是摇头,说营盘村还没去。 文四爷拍了一下大腿,气哼哼的说道: “就剩一个地方没去,那夜郎古国肯定就在那里了!话说回来,你们不去营盘村,跑回来干什么?” 我让文四爷消消气,犯病就犯不上了。 “有其他事情耽搁了,我也是刚从昆仑山回来。” “昆仑山?昆仑山……” 文四爷喃喃的反复念叨着昆仑山这三个字,随后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说道: “昆仑山人迹罕至,我曾经去到里面数十里便没敢再深入,但我一直坚信,那里肯定存在着远古文明,因为山海经,神话,有许多故事都与昆仑山有关。我始终觉得,山海经不是一部神话书籍,而是一部古人的纪实书。” 我叹了口气,说远古离我们太遥远,有些真的无法考证了。 和文四爷又闲聊了几句,我和包子便借口告辞了。 临走时文四爷叮嘱我,有时间一定要去营盘村看个究竟,夜郎古国,或许真的在那里。 我点头应允,同时心里面将飞机场的八辈祖宗问候了一个遍。 要不是她半路杀出,说不定我和闫川真在营盘村中找到夜郎古国的遗址呢。 和包子回到了我们租住的地方,看到包还在屋里,这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回曹州之前,包子就一直问我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那时我没告诉他。 今天,我打算当着他的面打开包,并跟他讲一下灵霄盘的珍贵。 因为我感觉一旦昆仑山的事情结束之后,不管秦岳能不能掌控住局面,我都会成为任林和孙耀福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灵霄盘的消息现在还不宜放出,带在身上还不安全,药王观倒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有大灰和八爷看着,哪怕是属于药王观的蚊子,它也丢不了。 “包子,你不是一直问我包里装的什么吗?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古董!” 随即,我将包打开,拿出里面的灵霄盘递给包子。 包子接过来皱着眉看了一眼后问道: “果子,你弄个现代工艺品干嘛?” “现你大爷,这叫灵霄盘,是灵霄王朝的圣物。” 我见包子用看傻波一的眼神看我,于是我给他讲起了关于灵霄王朝的传说,以及伏羲大帝与共工大神的恩怨情仇。 包子听完之后,一脸不可置信,但看到我认真的表情后,他挠了挠头说道: “那这么说,灵霄王朝是伏羲大帝创建的了?” 我摇头否定。 “灵霄王朝或许与伏羲大帝或者他的后人有一定关联,但是谁建立的,这个咱们就无法考证了。” 包子将灵霄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随后说道: “见者有份哈,以后卖了钱可得分我一点,对了,这个盘子能卖多少钱?” “全世界就这一块,孤品,当然是有价无市。” 包子听后立马变成一脸猪哥相,就差没流口水了。 “卧槽,那你还等毛啊,赶紧去香岛找明哥,让他安排拍卖了,钱拿到手自己才安心呐。” “别急,我还有用。” 回药王观的路上,我给闫川打去电话,直接就打通了。他好像是在午睡,声音挺朦胧的。 听出来是我之后,闫川打着哈哈说道: “果子,我身份证早就下来了,就等你电话呢,你咋这么慢呢?明天一早我就出发津沽,等我。” 我只能说我老家是个小地方,办事效率慢。 回到药王观,我特意将八爷和大灰叫到一边,然后将灵霄盘给它俩看。 八爷见到灵霄盘之后,双眼立马放光。 这傻鸟,懂货。 “八爷,这东西的珍贵性我应该不用多说,我先把它放在药王观一段时间,烦请您老人家给我照看一下,千万别出什么差池,要不然我的罪白遭了。” 八爷用翅膀拍着胸脯子保证,说丢了它自己都不会把这个宝贝丢了的。 将它俩支走后,我给吴老二打电话,但是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我看四下无人,便拨通了时紫意的电话,提示也是关机。 这让我很是郁闷。 我想给李八指打电话问问时紫意有没有联系过他,但觉得自己好像没一点深沉。 有时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又给姜青云打了一个电话,他倒是接的很痛快,听出来是我之后,姜青云说道: “小吴兄弟,锦城那边已经快装修好了,你何时去坐镇?” 姜青云进展很快,这才半个月时间就快搞好了。 “后天吧,后天出发,应该大后天到,等我到那联系你。” 姜青云哈哈一笑,说给我找的徒弟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他们一下。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带徒弟,本身我自己还不算一个大人,也不懂怎么去传授经验,让我带徒弟,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姜老板,我尽力。” 挂了电话,包子进来了,然后从脖子里拽出来一个相机递给我。 “喏,你让我帮你借的相机借到了,你去把灵霄镜照下来吧,然后我去洗照片。” 在回药王观的时候,我让包子替我借了个相机,我要把灵霄镜的每一处细节都照下来,回来去找老丛头弄十个八个假的。 到那时风声往外一放,谁要因为这个来找我麻烦,我直接把假的给他。 反正谁也没见过这玩意,哪个能看出它的真假?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古村长,当时跟他说出了灵霄盘在给他分钱,他虽说不要,但咱不能不给。 于是我给他打去电话,将情况简单和他描述了一下。 古村长表示自己并不缺钱,等他用钱的时候,自然会张嘴。 挂了古村长电话,我在心里感叹,自己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呐。 所以印证了那句话,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ps:兄弟们,还没评价的帮忙写个好评,评论人数多了,评分自然就上去了,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第371章 到锦城 闫川第二天下午到了津沽,半个月没见,我感觉这小子又壮实了许多。 一见面,包子和闫川就掐了起来,他俩互相揭短,谁也不饶谁。 “你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实在不行,去马路上对掏。” 有了上次的决斗事件,包子自知不是闫川的对手,他撇着嘴说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才没事动手动脚的。” “你是打不过吧?” “说那话,我让他两只手,把手别裤腰带里。” 你无奈的摇摇头,这俩人到一起,我可遭老罪了。 我买的夜里去锦城的车票,全程需要接近四十个小时,本来我是想坐飞机的,但是包子非要说天上飞的不安全,要是掉下来的话,那真粉身碎骨了。 闫川骂他是乌鸦嘴,包子耸耸肩,说:“我要是乌鸦嘴,还特别灵的话,那我就诅咒你不举。” “……” 这趟行程也不算很难熬,包子买了很多吃的喝的。 他和闫川拌嘴归拌嘴,但两杯酒下肚以后就开始勾肩搭背,你侬我侬,好的不得了。 要不是在火车上,两人早就点燃三炷清香拜把子去了。 第三天下午,我们的脚终于踩在了锦城的土地上,对于这个被辣椒花椒和麻椒浸透的城市,光是闻到街上飘来的味道,就已经让我口水直流了。 下了车,没有先和姜青云联系,而是找了一家老火锅店,狠狠的涮了一顿正宗的川蜀火锅。 这里火锅的蘸料与北方的麻酱不同,基本上都是香油碟和干碟。 香油碟里加上蒜泥,能缓解辣度,也能增加醇厚的香味。 吃起来就一个字:爽。 作为火锅重度爱好者,吃到最后,我不得不解开裤腰带,以此来拓展肚子里的空间。 吃饱喝足,我才给姜青云打去电话。 他让我提供地址,会派人来接我们。 我问他本人不在锦城吗? 姜青云说他在南平的事还没处理完,要明后天才能赶来。 挂了电话,我们在火锅店等人来接我们。 不是我们懒,是撑的真走不动了。 不到十分钟时间,电话响了,接通之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吴老板,我到地方了,这里不好停车,您能出来一下吗?” 这小声音,挺甜,虽是普通话,但是带着川味。 都说川蜀之地尽是美女,光听这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川妹子。 “好,稍等,马上出去。” 挂了电话,叫上包子和闫川,出门后,就看到一个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纯白体恤的美女。 她扎着丸子头,显得俏皮可爱,此时正靠在车上,等我们出来。 “诶,吴老板,这里。” 女孩笑的很甜美,配上她的容貌,足以俘获男人的心。 包子和闫川见到女孩子之后,立马变成了猪哥状,眼睛都看直了。 上了车,女孩自我介绍叫姜薇,是姜青云的叔辈侄女,也是我要带的徒弟之一。 我问她另一个是谁? 姜薇笑了笑,说另一个是姜青云的侄子,也就是她的堂哥。 我心想,好家伙,这姜青云是要搞家族企业啊,把自己亲戚全派来了。 姜薇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时落榜了,之后便一直在外面打工。 什么饭店服务员,酒店前台她都干过,这次正好姜青云要在锦城开古玩城,便叫她过来帮忙。 听姜薇说完,我便有了疑问。 姜青云的口音,听起来一点川蜀味没有,他老家到底是哪的? “云叔老家就是川蜀的,不过他从小跟着二爷爷四处闯荡,口音早就改变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年代动荡不安,有些人吃饱饭都很困难,而我二爷爷他们一家就属于这样的群体。 不过现在好了,云叔很争气,也抓住了机遇,在我们姜家这个大家庭里,就属他这一脉现在混的最好,所以我们都来投奔他,在他身边讨口饭吃。” 姜薇很健谈,没有一点陌生感,听她侃侃而谈,倒是拉近了我我们不少距离。 到了送仙桥,姜薇将车停在一家正在装门头的店铺门口。 “古韵珍阁,姜老板这是打算把这个名字开到全国连锁啊。” 姜薇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这一笑,两个眼睛就像两个小月牙。 “云叔一时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好,所以沿用了南平的店名。” 姜薇说完,绕过装修工人的脚手架,打开门请我们进去。 古韵珍阁里面的装修已经完成,有一股很重的油漆味。 包子让姜薇把所有门窗打开,通风散味,长时间闻这些味道对身体不好。 那时候国人还对甲醛这个东西没有认知,但对于包子的话,姜薇还是听话照做。 姜薇先带我们去了里屋的一间茶水间,里面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捣鼓着电脑。 见我们进来,他立马抬起头,姜薇开始介绍: “姜振,吴老板到了。” 姜振听后立马将身体站的笔直,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句: “吴老板好。” 我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称呼我吴果就好了,只是一个称呼,没必要显得太刻意。 对于我的随和,姜薇和姜振笑了笑,说他俩以后要在我手底下学艺了,希望不吝赐教。 姜振是妥妥的大学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都是稀罕宝宝。 可姜振性子有点蔫,说白了就是有点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便被姜青云叫过来帮忙了。 他这个性格不适合职场,但特别适合干古玩这一行,可谓是天生古玩圣体,培养好了,以后说不定能成为有名的鉴宝大师。 “振哥,电脑弄好了吗?” 面对姜薇的询问,姜振挠挠头,说还差点。 我问姜薇在这里装电脑干嘛? 姜薇还是标志性的笑容,说道: “云叔说了,科学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以后是网络时代,办公也得需要网络,所以云叔叫我给你配一台电脑。对了,吴老……吴果,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还差一张床,下午应该就能到。” “给我配电脑?”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会用个锤子? 我连红警都玩不明白,还指望我用电脑? 第372章 清点 古韵珍阁的二楼就是我住宿的地方,本来就收拾出来两个房间,没把包子算在内。 也是我的疏忽,忘记跟姜青云说这件事了。 姜薇和姜振又赶快收拾起来,打电话买床买电视,忙的不可开交。 我是真真的感受到了姜薇和姜振的热情,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我知道的都交给他们。 到了晚上,姜薇和姜振走了以后,店里面就剩我们三个了,包子和闫川坐在我的床上,讨论着今晚的川菜口味。 我见俩人精神十足,便打发他俩去玩电脑游戏。 包子倒是很乐意,但闫川看起来好像有事要跟我说。 等包子走了以后,闫川故意靠近我,在我耳边说道: “果子,我感觉姜薇这小姑娘不错,你没事攒合攒合我俩,成了之后我给你买大鲤鱼。” 听他说完,我不禁乐了起来,这小子,原来是有这个想法。 “你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和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是不是一个意思?” “那能是一个意思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正准备,还没有得手。而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是已经得手了。”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那你就当一个癞蛤蟆吧。 将闫川送出去房间,我便将房门反锁,准备睡觉了。 火车上的软卧虽然也舒服,但睡起来真不如床踏实。 也算是忙活一天了,早点睡个美容觉,听姜薇说明天有很多东西要进场。 既然答应姜青云了,那咱就好好干,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按照睡前惯例,我又拨打了吴老二的电话,今天电话总算是通了。 还没等我开口,吴老二就很严肃的对我说道: “找个犄角旮旯猫一段时间,最近不太平,而你的名字这几天可响亮的很。” “老吴,你听着啥风声了?” 吴老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破口大骂秦岳: “这个傻波一,没能力处理的事情还非要做个局,做局就做局,人家也不憨不傻,岂会上了他的套?他这人吧,能力一般,心比天高,真搞不懂李瞎子为啥还要去帮他。” 我问吴老二,他本来就认识秦岳,为啥一开始我问他装作不知道? 吴老二来了一句我烦他。 我心想,不就是人家揍过你吗?至于那么记仇吗?再说了,你不先坑人家,人家能揍你? 当然了,这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真说出来。 可能吴老二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见过秦岳了吧。 “吴果,我当时不说是因为想让你从白泽会手里捞点好处,毕竟秦岳也好,反他的那些人也好,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掌控白泽会。 谁想到这两波人马玩的那么大,现在可能已经惊动上层了!并且有人说是你组织了一个小团体,手上也沾了人命。 这段时间我得帮你运作一下,要不然别真的被抓进去踩缝纫机。” 吴老二说的情况与三伢子大致相同,但我搞不懂的是,这些人也都不是傻波一,也不脑残,两片嘴唇一碰说的事他们就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如果有人追究下来的话,那这些人需要一个替罪羊,替死鬼。 如果将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来,那他们的罪责可能会小的很多。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老吴,你还认识上面的人?” “你这话问的,我也是年年纳贡的好公民,他们不能吃了我的东西不帮我办事吧?你就安心待着,近期不要出来活动,剩下的事我帮你摆平。” 挂了电话,我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本来我觉得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没想到现在可能已经超出了我想象的范围。 江湖的水,果然深不可测。 如果这时能联系上时紫意就好了,听过她联系时老爷子,将我的事跟他一说。 毕竟我给了他三件宝贝,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吧。 想到这里,再次拨打了时紫意的电话,可提示的还是关机。 时紫意她在国外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还是故意躲开我的? 我仔细回想,好像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唉,算了,想多了头疼,走一步算一步,我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闫川和包子还没起床,也不知道他俩玩游戏玩了多久。 没忍心叫他们,把店门打开,晾晾屋里的油漆味。 刚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姜薇和姜振开着车就过来了。 她俩打开后备箱,里面塞满了纸箱,上面写着轻拿轻放,我侧身一看,就连车后座都是这样的箱子。 “这是姜老板运过来摆放在店内的商品?这样运输也太随意了吧。” 姜薇撩拨一下鬓角的头发笑道: “云叔说了,先弄过来一批不是很珍贵的东西,剩下的他明天亲自压过来,大后天初八再正式开业。” 我点点头,没说话,伸手要帮他俩搬箱子,却被姜振拦了下来。 “吴果,这重活不用你干,你等下帮忙往展示柜里摆放就行了,毕竟你懂的多。” 我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也不知道如何摆放。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瓶子和瓶子在一起,罐子和罐子在一起。 一共四大箱东西,等姜薇和姜振搬到屋里之后,我开始帮忙清点。 还真如姜薇所说,这些东西大多是明清时期的东西,可以归类为瓷器类,铜器类,玉器类和杂项类。 其中瓷器多为青花瓷盘和碗,粉彩瓷小件和单色釉瓷瓶。 铜器呢有铜墨盒,铜锁和铜镇纸等。 玉器多为是玉挂件和玉扳指。 至于杂项,有竹雕笔筒,核雕和木雕摆件。 “吴果,正好这些东西都在这放着,你挑一两件跟我们讲讲,怎么辨别真假。” 我听姜薇这么说,心想反正也没其它事情,就跟她卖弄卖弄我这半吊子学问。 刚想开口,姜振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后听了一会就挂断电话,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小薇,云叔打电话来了,咱有一批货被交警扣下了,咱们得过去看看!” 第373章 扣车 货被交警扣下了? 我问姜振怎么回事? 他沉声说道: “谁知道,这批货是用面包车拉过来的,路上被交警查了,说是人货混装,要扣车!面包车不是用来拉货的是干什么的?这帮交警可真能鸡蛋里挑骨头。” “大街上那么多面包车也没见被查,他们哪一辆不拉货?这事不对头。” 姜薇说完,就率先向店外走去,我也跟了上去,坐进车里后,我问姜薇,新店筹备的时候有没有得罪人,面包车被扣,是不是让人点水了? 听我这么一问,姜薇没有吭声,只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猜测,大概率是被同行举报了。 送仙桥那么多古玩店,哪一个老板不认识几个公家的人? 如果真想整姜薇和姜振这样的后来者,可能只需一个电话的事儿。 同样是冤家,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姜薇将车开到地方,姜振在车还没停稳就急匆匆下了车。 而此时的交警已经叫来了拖车,正准备将面包车拖走,姜振赶忙上前阻拦。 “警察同志,您辛苦,这车是怎么回事?” 交警瞥了一眼姜振,问车上的这批货是不是他的? 姜振点头,接着就听交警说道: “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古董,我现在怀疑它们来路不正,所以要拉回去调查,正好货是你的,也请你跟我一起到公安局协助调查吧。” 姜薇一听这话瞬间急了,她上前拽住交警的胳膊说道: “警察同志,我们是做古玩生意的,这些东西都是正规渠道购买的,店里马上开业了,东西可不能扣啊。” “你有什么证明吗?能证明每一件都是合法购买的吗?” 这句话问的姜薇和姜振哑口无言。 像古玩这种东西,有很多是铲地皮时收来的,不可能每收一样东西都给人家开发票吧? 所以交警就抓住这一点不放,他认为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盗抢或者从古墓盗出来的。 把这些东西带回警察局,就算到最后全部证明是合法的东西,那也要很多天以后了。 那古韵珍阁的开业时间也会延后。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件小事,但人家警察抓的就是这个漏洞,让你无法自辨。 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 没有办法,我只能试试万能的金钱大法管不管用了,如果不管用,只能让姜青云自己解决了。 于是我从口袋里抽出几张一百块钱,折在手里,然后上前握住警察的手说道: “同志,您把车扣着吧,我们确实等着这批货开业,您看我们店里的各种证件都齐全,那我们就敢保证这些货都是正规渠道获得的,您看能不能网开一面?” 我现在的这副嘴脸,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民不与官斗。 交警捏了一下我的手,应该是在感受钞票的厚度。 “这位同志,我也是接到的上级命令,不是我不通融……” 没等他说完,我又换了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的手里大概有十几张钞票,够他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感受到手中钞票的厚度,交警会心一笑,随后把手抽回去,并将我手里的钱给带走了。 他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以前绝对没少干这事。 “行了行了,快把货搬出来,你说你们弄这些易碎的工艺品干嘛?我们拉回去万一碎了还得赔!这面包车就先扣下了,明天下午去交警队处理。” 姜振听后连忙将面包车里的三箱货搬了出来。 等交警打算走的时候,我快速跟了上去,又悄悄递给他几张钞票,并小声问道: “同志,能告诉我是谁使的绊子吗?” 交警一愣,明显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但他看着我手里的钱后,眼神还是挣扎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将钱揣进了口袋里说道: “你瞎猜什么?谁跟你的说古宝阁跟你过不去了?” 说完他就上了警车,我会心的对他笑了笑。 “还没请教警官大名。” “赵子龙,你这人很上道,我很喜欢,以后有事找我。” 说完,他开着警车扬长而去。 赵子龙?呵呵,名字倒是挺有趣。 我摸着下巴,看着赵子龙的车尾灯,心想以后有事找他也不可能是白找的,这小子挺贪得无厌的。 “吴果?” 正在想事情的我被姜薇叫的回过神来。 看着拖车将面包车拖走,她和姜振都比较庆幸,这批货是保住了,开业时间不用推迟了。 其实那个时候的人做生意,开业时间都是找高人算过的,如果不按规定时间开业,老板肯定会觉得犯忌讳。 就是现在做生意的人也依旧是这样,初六,初八,十六,十八,就连时间也精确到了分。 八点十八分,九点十八分,九点五十八分。 这其中的寓意我想大家应该都懂吧。 “走吧,别愣着了,打车将东西送回去吧。” 路上,姜振问我是怎么搞定警察的,他就看到我和警察握了握手,警察就让把货搬下来了。 “吴果,莫非你和警察熟悉?” 我叹了口气,这样的大学生上学都上傻了,他们在学校是学到了知识不假,但是社会大学的这堂课却没有人教过他们。 姜薇在一旁说道: “吴果用的是万能办法,回到店里在跟你说。” 到了店里,我们三个刚将东西搬进屋里,我便问姜薇,是不是跟古宝阁的人有矛盾? 听到古宝阁三个字,姜薇的脸色变得微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古宝阁的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古韵珍阁装修的时候,他路过这里正好看到姜薇。 可能是垂涎姜薇的美色,他几次三番过来套近乎,到最后甚至死皮赖脸的过来请她吃饭,但是每一次都被姜薇回绝了。 姜薇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古宝阁的老板怀恨在心,所以便有了这一档子事。 我问姜薇古宝阁的老板叫什么,姜薇摇头说不知道。 “管他叫什么,过去直接干他就完事了。” 我抬头一看,闫川正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 但他眯着的眼睛里,却有着些许怒意…… 第374章 传授经验 闫川这小子刚下来,包子也随着抻着懒腰走了下来。 “咋回事,我在楼上就听你们在这谈论什么古宝阁,咋了,有人要立威?” 包子问完,便从箱子里拿出一件瓷瓶,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摇摇头又放了回去。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包子听完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嗨,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让人膈应的就是有小人在背后使绊子,不就是狗屁古宝阁吗,等会吃完饭咱去会会他。” 我问包子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 包子撇撇嘴,说这些东西档次都太低了,千八百块的东西摆这里干嘛? 姜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古玩这东西与商品一样,有不同的受众群体,可能有人就喜欢这千八百块的东西呢。” “啊,对对对。” 我瞪了一眼包子,然后把姜薇和姜振叫到身边说道: “你们不是要学习古董的鉴别吗?我现在给你们先讲一点。” 接着,我从箱子里拿起一件青花盘,开始讲解。 “明清时期青花瓷发展繁荣,民间留存有不少青花瓷盘和瓷碗。 明代青花瓷的发色,纹饰具有鲜明特点,比如永乐,宣德时期的青花发色浓艳,有黑色斑点。 成化和弘治时期的青花则胎薄釉白,青色淡雅。 清代青花瓷在康熙时期到达一个高峰,发色鲜艳,层次分明。” 这时姜薇发问了,她问我怎么辨别这些瓷器的真假?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先看器型,明代瓷器的造型丰满,浑厚古朴,器型线条柔和圆润。清代瓷器的器型则更加精巧,细腻。 然后看胎釉,明代瓷器的胎体较为厚重,釉面呈青白色,官窑瓷器的釉面更加白润肥厚,玻化程度也较高。 清代瓷器的胎体则相对较轻,釉面的颜色和质地也更加丰富多彩。 还有就是看纹饰,明代瓷器的纹饰多为写意,画面豪放生动。清代瓷器的纹饰则更加精细,繁琐,追求工细纤巧,虽有惊人之作,但少创意而流于匠气。” 我见姜薇和姜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不禁挠挠头,然后补充道: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观察底足,明代瓷器的底足多为平底或浅圈足,清代瓷器的底足则多为高圈足或玉壁底……” 还没说完,包子就打断了我的话。 “这些东西还得去实践,就像我,开了那么多……呃……见了那么多古董还是不会分辨,关键是我们不用分辨,反正不可能有假,直接一锅端就行了。” 闫川附和道: “对对,这玩意得实践,就像在学校里学的再多,来到社会都要实践一样,果子说的有些太过专业,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正常。中午了,该吃饭了,吃完了咱一起将这些东西摆到展架上去,然后去找什么狗屁古宝阁算帐。” 趁姜薇和姜振出去买饭的功夫,闫川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你能不能慢点教?显着你有文化呗?”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咋回事,我教他们辨别古董,碍着他什么事了? “你有屁放,没屁别搁喽嗓子。” 闫川突然转变态度嘿嘿一笑。 “你慢点教,咱们在这里待时间长一点,日久生情你不知道吗?没准时间久了,姜薇会爱上我。” “白日做梦吧你!” 吃过饭,我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将这些古董进行分类,就按照我的意思,瓶和瓶在一块,罐和罐在一块。 中间,我还继续帮姜薇和姜振讲解如何辨别真伪,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反正我是用心教了,就看他们自己的悟性了。 等我们将展柜都摆满,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箱子里还剩下一些我认为的破烂,几百块钱的东西。 我让姜振拿块红布铺在柜台上,然后将这些破烂摆在上面。 几百块钱的东西,开业搞活动,可以买一送一。 “差不多了,累死我了,果子,咱们去那个什么古宝阁?” 闫川拍拍手,看上去一副很急的样子。 “去干什么?打架?还是去盘道?” “肯定是去盘道,让这家伙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走…” 其实我还真想见见古宝阁这位色迷心窍的老板,这种小人如果不一次弄改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我们下绊子。 姜薇还好一点,在底层打过工,知道一些弯弯绕。 像姜振这样初出茅庐的小青年,别人但凡多用几个心眼,他就得被玩的团团转。 “吴果,要不算了吧,咱毕竟初来乍到,这么高调别惹得整个送仙桥的同行反感。” 姜薇越是这么说,越勾起闫川的展现欲与保护欲。 他亮出胳膊上的肱二头肌说道: “小薇,你别怕,有我在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包子嘿嘿笑了起来,说对,闫川之前职业干保镖的,门清。 我见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带着姜薇和姜振往外面走。 出了店门之后,我问姜薇,古宝阁在哪? 姜薇指着很远处的一处建筑,说就在那里。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这里距离古宝阁应该有五百米,也就是一里地,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事,你古宝阁先玩埋汰,那就别怪我了。 “包子,锁门。” “好嘞,关门放狗。” 这会正巧闫川从屋里出来…… 我真是服了他们两个了。 古宝轩门口。 此时有不少人在店里闲逛。 我们进去了之后,使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几位要看看什么?古玩?字画?还是?” 我回头看了一眼姜薇,问她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姜薇轻轻点头。 而这人在看到我身后的姜薇之后,先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对着其他人招呼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突然临时有事,所以马上打烊了,有需求的老板明天再来,全场九折!” 他这人做生意还真是一块料。 其实说实话,这人长的也还算顺眼,但他的表情比较虚伪,特别是眼神里透着冷漠和算计。 这样的人,往往为了达成一件事情而不择手段。 第375章 盘道 “看几位气势汹汹的,莫非是来我古宝阁闹事的?” 闫川听不不屑的笑了一下,随后拉过来一旁的凳子直接坐了下去。 “我们来干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我说哥们,咱们虽然干同一种行业,但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玩埋汰是不是有点小人行径了?” 闫川说完,姜振便迫不及待接着说道: “就是,大家安安稳稳做生意,你为啥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诸位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古宝阁老板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我们这帮人是恶人,是来逼迫他的。 “未请教?” “丁义鹏。” 我呵呵一笑,眼神死死盯着丁义鹏说道: “丁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做过什么心心里最清楚,今天我们来呢,不为别的,就是想和你盘盘道。” 丁义鹏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道: “哦?怎么个盘道法?” 我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样,咱们每人各出一样古董,但这件东西要是件做假货,随后咱们交换做假古董,谁要能指出这个古董哪里做假就算谁赢,反之,就算输。” “赌注是什么?” “赌注是对方的一只手,以及以后不要找对方任何麻烦,包括背地里的小动作。” 听我说完,丁义鹏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嘴角也微微的抽搐一下。 我捕捉到了他这些细微的表情,心里便有了底,同时也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有时间限制?” “三天,从明天开始,三天之后,我会带着东西过来,到时候你我都要找公证人,并且签字画押,类似于生死状,这样最符合江湖规矩了。” 包子在身后悄悄拽了一下我的衣服,意思是咋玩这么大?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盯着丁义鹏的眼睛,等他给出答案。 “好,三天就三天,这道,我盘了!” 见他如此爽快,反倒是我有些惊讶,不过不能表露在脸上,对他微微一笑,随后伸出手来,与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丁老板,到时候可以选择哪一只手,身边准备好止血工具。” “哈哈哈,你说的好像稳赢一样,三天后,一决高下。” 出了古宝轩的大门,包子开始对我破口大骂,问我为什么这么冲动,这件事为啥不提前与他商量? “完了完了,以后你用一只手生活,去厕所尿个尿都解不开裤腰带,这要尿裤子里,可丢人丢大发了。咱还是兄弟,这要没人照顾还得我照顾,我这啥命啊,你说…服了。” “你能别逼逼叨不?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道理,反正不砍你的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姜薇看了我一眼,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握,如果不行的话,就给姜青云打电话,他肯定认识很多做假的大师。 “我也没说我自己做假,你瞅瞅你们急的。川子,你留下来照看店里,包子,你跟我去趟潭州,姜薇,你先送我俩去机场。” 包子不解的问我: “去机场干什么?跑路?你要跑路也得带上川子和姜薇还有姜振啊。” “我跑你大爷。” 姜薇把我和包子送到机场,我便让她回去了,我特意嘱咐她,这两天就住店里吧,正好能照看一下。 而我保证,三天之后绝对回来。 在姜薇满脸不解的注视下,我和包子去买了机票,说来也巧,一个半小时后,正好有去潭州的飞机。 两个地方都是大都市,起飞率比其它地区高的很多。 在候机的时候,我给方正打去了电话,这小子可能是没存我电话,上来就问我是谁。 “方老板,忙不忙?五个小时后我将到达潭州,夜宵是不是该归你管?” “吴果?卧槽,你还活着啊,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联系,我以为你忘了我了。” 没错,这次我要请方正帮忙,可能只有他做出来的东西,能让丁义鹏辨别不出真伪。 “这段时间太忙了,根本没抽出时间,这不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想着去潭州看看你吗。” 方正在电话那头怪笑了一声,说我绝对有事,没事的话不会大晚上往潭州跑。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拆穿,我只能尴尬的说了句:“到地方再说。” 挂了电话,包子问我要去找谁。 我跟他要去找一个有趣的人,遂把当时在潭州遇到方正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包子听完,嘿嘿一笑,说这方正也是个有趣的人,那这次的赌约咱们可能就稳了。 晚上九点半,飞机准时落地。 下了飞机,我给方正打去电话,他跟我说正在市区的望月楼等我。 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望月楼,到了地方,我和包子就被望月楼的气派震惊到了。 这方正,可是真下本,在这么豪华的地方请我吃饭。 这一顿饭,急头白脸的吃下来,不得千八百块? 刚想往里面进,身后却传来方正的声音。 “嘿,吴果,这里!” 我回头看去,只见方正正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和包子走过去问他怎么不进去? 方正指着望月楼说道: “我没说来这里吃饭啊,这里消费太高,还吃不饱,走,我带你们去隔壁的吃农家菜。” 我草,感情不是在望月楼吃饭,是我最做多情了。 “不在这吃,你给我这里的地址干嘛?” “这里是标志性建筑,出租车都知道,我要说家常菜馆,司机能带你们找到吗?” 我看了一眼包子,发现他的嘴角在抽搐,得亏他跟方正不熟悉,要不然这会早就恶语相向了。 “就这里,小高农家菜馆,这里的菜味道一绝。对了,吴果,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呢?” 包子听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果子,你啥时候有个漂亮女朋友了?我咋不知道?” “没有,你别听方正不说。” 包子点点头,说:“那就好,如果你真有漂亮女朋友,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进了饭店,方正点完菜之后,我们找地方坐下。 屁股刚沾上板凳,方正便问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第376章 掐丝珐琅瓶 方正开门见山,我也不扭捏,将我与丁义鹏的赌注跟他说了出来。 方正听完之后,拍着胸脯说道: “兄弟,就这点小事啊?你放心,这两天加班加点我也得帮你赶出来,论做假,我还没服过谁。” 见他满口应承下来,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菜上齐,我们开始推杯换盏,不过方正只是浅饮了两口,因为晚上要加班,怕影响质量。 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跟方正说,这么晚了要不就先休息吧,明天再弄也不迟。 方正摆摆手,说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专心做一件事。 怪不得他天天顶着个黑眼圈。 待方正走后,我和包子找个旅馆,登记身份的时候,老板多看了两眼我的身份证。 我心想,难不成我的帅照已经到了男人都得多看两眼的地步? 上楼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这里是潭州! 潭州帮的地盘,董耀福的命,还被安排在我的身上呢。 “果子,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包子察觉出了我的异样。 “别说话,找个地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包子还想问我,但见我一脸严肃,他就知道绝对不是小事。 而后我俩先进了房间,发现窗户上有防盗窗。 随后我俩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杂物间里,这里的窗户半开着,窗外的墙壁上正好有一根很粗的下水管。 从这里,正好能滑落到一楼。 “走,我先下。” 包子知道我恐高,于是率先抱着水管滑了下去。 见他的动作如此轻盈,我爬上窗台,向外横跨一步抱住了水管,然后慢慢控制身体下落。 当双脚接触到土地的时候,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我听见有许多车辆停在了旅馆门口,还有摩托车,人声嘈杂。 我们现在正处于旅馆的西侧墙,那些人看不到,于是我拉着包子开始撒丫子跑。 跑到一处阴暗的角落我俩才停下脚步。 “果子,你是不是在这里调戏过人家黑帮老大的媳妇?要不然怎么你住个旅馆,都那么多人找上门来?” 包子喘着粗气问我。 “这里是潭州帮的地盘,他们老大董耀福死在了哀牢山里,而他的死,归功于我身上了。” 包子深呼吸了两下,调整好呼吸,然后问道; “那你有没有杀董耀福?” “没有,毛毛杀的。” 包子一愣,问怎么又搞出来一个毛毛?男的女的? 我跟他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然后拿出手机给方正打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窘境,求他收留几晚。 方正在电话里怒骂潭州帮不要脸,然后将他家的地址给了我,让我和包子自己打车过去。 方正家在一处老旧低矮的小区里。 这个小区应该是以前第一批建造起来的楼房,但现在看起来多少有些破败。 小区里电线一根缠着一根,地上的杂草也没有人清理。 住在这里,卫生只能靠业主自觉遵守。 “我都忘了你和董耀福之间的事了,要不然我直接都叫你和包兄来家里住了。” 见了面,方正率先自责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也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潭州帮的人还抓着不放。何况董耀福的死真不是我导致呢,真没地方说理去了。 方正嘿嘿一笑,说:“你现在就是裤裆里有黄泥,不是屎它也是屎了。” 进了方正家,与我预想的满屋凌乱不同,方正的家里收拾的十分整洁,物品分类归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那个小闺女的屋了呢。 “我这就两张床,你俩这两天先对付挤一下,吃喝随便,不用叫我,我一般都是晚上干活,白天睡觉。 当然了,白天你俩尽量少发出一点动静,睡不好脑袋疼。” 跟包子挤一个床,我是做不到,这家伙打呼噜磨牙加放屁,会把人折磨精神崩溃的。 “我在客厅打地铺。” 包子知道自己啥德行,他嘿嘿一笑,说那就委屈我了。 虽然客厅就我自己,但这一晚上依然是没睡好觉。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都比较差,隔壁房间有方正敲敲打打的声音以及包子的呼噜声,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交响乐,提醒我不能睡……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叫包子起床,让他出去买些早饭回来吃。 他面生,潭州帮的人不认识他,抛头露面要比我安全的很多。 包子也知道事有轻重,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给闫川发了一条短信,问他锦城那边一切顺利不? 闫川给我回了一个ok。 放下手机,我悄悄走到方正的门口,门没关死,透过门缝看到方正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桌子的正中心,有一个掐丝珐琅瓷瓶。 这应该就是方正帮我做的仿品吧? 但从我这个角度看,怎么感觉这是一件真品呢? 包子很快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早上居然买臭豆腐,这东西能当早餐吃吗? “包子,路上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唔,咱别那么神经质,潭州帮在潭州也不可能手眼通天,我出去买个早餐就能碰到可疑人的话,那咱俩只能躲老鼠洞了。” “唉,我就是急着回锦城,要不然还真想跟潭州帮的人好好玩玩!” “别吹牛波一了,吃饭吧。”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让包子出去买,剩下的时间都窝在方正家。 这家伙晚饭时间准时醒,正好能和我们吃一起去,吃完又一头扎进房间,继续他的工作。 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方正红着眼睛将一只珐琅瓶递给了我。 我仔细打量,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丝毫没看出这瓶子哪里有假的地方。 “方正,你不会拿了一个真瓶子给我吧?” 方正打着哈欠,让我自己再仔细看看,如果实在看不出再请教他。 “记住,要请教。” 我见他如此得瑟,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从他哪里要来放大镜,仔细观察,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半个小时,我也没发现一丝丝端倪…… 第377章 对赌 我只能说方正的做假技术绝了。 我对方正竖起大拇指,而方正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摇头。 “这个珐琅瓶无论从器型还是釉面,以及纹饰和款识我都没有看出来哪里有做假的痕迹,方正,你可别坑我,这可关乎着我的手呢。” 方正嘿嘿一笑,指着珐琅瓶的底足说道: “秘密就在这底足里,和你对赌的人如果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你就当着他的面将底足敲碎,到时候在场的人就都明白了。” 我和包子看着瓶子的底足,心想难不成这是拼接上去的? 但是一般拼接的瓷器接口处的痕迹都会不自然,釉色也可能存在差异。 方正给我的这只瓶子,看上去就是一只完整的珐琅瓶。 “行,兄弟,我这只手就全压在你身上了!我和包子先回锦城,等过段时间再过来去老丛头那取画,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方正拍拍我的肩膀,笑道: “正事要紧,我就不留你和包兄了,路上小心。” 和包子从方正家出来,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直奔机场,潭州帮,这次也就不跟你们玩了,等下次过来取画,老子非得给你们上上课。 凌晨三点,飞机起飞。 到锦城的时候天正好天亮。 我和包子一人吃了一碗肥肠粉才回古韵珍阁。 本以为这么早闫川他们会没起来,没想到店门早早的开了,并且姜青云正在里面喝茶。 “哈哈,小吴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赶不到呢。” “姜老板,昨天开业的?我和包子没赶上实在抱歉。” 姜青云起身将我和包子迎了进去说道: “这说的是哪的话?小吴兄弟是为了咱们古韵珍阁出去办事,我还得谢谢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丁义鹏的对赌有点太草率了,其实咱们可以用其他办法对付他的,毕竟咱的手可是要比他金贵。”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对付这种小人就得快刀斩乱麻,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在背地里咬上一口,恶心的很。 “对了,姜老板,姜薇她们几个呢?” “她们还没起,昨天累的不轻,特别是闫小兄弟,安保工作做的不错,往门口一站,也没有敢闹事的。” 听姜青云这么一说,我特想笑,看来闫川是块干保安的料,回来花点钱给他送保安学校去。 本来姜青云在昨天晚上就打算走的,但是知道了我与丁义鹏对赌的事情之后,便决定留下来见证一下我是如何赢了这场赌局的。 到了八点多,姜薇她们才陆续起床,看到我回来之后都显得兴奋不已。 姜薇说,整个送仙桥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下午的赌局,可能有不少人来参观。 那正好,这样既可以打击丁义鹏的嚣张气焰,也可以让古韵珍阁在送仙桥立威。 如果以后谁想找麻烦,得先掂量掂量。 其实这场赌局对于丁义鹏来说就是死局。 不接的话,那圈子里的人会说,他惧怕我们这样的外来人。 接了,他一定赢不了,对于出自方正手里的东西,我就这么有信心。 要知道当初董耀福也是找他做的琴,可骗了多少业内人士。 中午吃过饭,姜青云将关闭店门,我们一行人前往古宝阁。 还没到地方,就看到古宝阁门外站着不少人,天气那么热,这些人为了看热闹也不怕晒。 有人认出了姜青云,然后人群中就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古韵珍阁的老板,昨天开业我看到他了。” “谁跟丁义鹏那小子对赌了?” “可能是那个小胖子或者那个瘦子。” “……” 我们穿过人群,直接进了古宝阁的门。 此时的丁义鹏正坐在柜台里,店里还有其他人。 见我过来,丁义鹏站起身说道: “小兄弟倒是准时,不知道这三天匆匆时间,你有没有准备好,如果觉得实在勉强的话,就给我鞠个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毕竟我年龄比你大,不能干欺负小孩的事。” 我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心里冷笑。 “丁老板,赌约已经讲好了,我年龄虽小,但也知道江湖规矩,如果我输,两只手随便你挑便是了。” 丁义鹏冷哼一声,说了句不知天高地厚之后,便转身到身后的柜子前,从柜子里拿瓷瓶。 他也是瓷瓶,但是从外表看,是明朝的青花瓷瓶。 “小子,话先说好,这东西只能你自己看,外人不准出声提醒。” 我点头,说那是自然。 “丁老板,是不是得有个时间限制,否则一时看不出来的话,拖着时间也不是那么回事。” 丁义鹏眯着眼睛问我,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这时身后的人群有人起哄道: “大家时间很宝贵,十分钟鉴定一件赝品应该够了吧?” 这人的这一嗓子,引来其他人的附和。 “就是,如果十分钟鉴定不出来,那就别在送仙桥混了。” “丁老板十分钟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行不行,毕竟看起来那么年轻,毛长没长齐都不知道。” “哈哈哈……” 我看着丁义鹏,问他十分钟如何? 丁义鹏嘴角一翘,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他认为我这么年轻,肯定没有多少江湖阅历,与他对赌,可能多少有些年轻气盛的感觉。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方正给我的掐丝珐琅瓶,然后与丁义鹏的青花瓷瓶交换。 不管屋里的还是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都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们应该是怕发出声音影响到我们的判断。 “丁老板,计时开始吧。” 随着秒钟的跳动,我开始仔细打量着手上的这个明代青花瓷瓶。 从外观上来看,这件瓷瓶的整体还算不错,胎质洁白,瓷质缜密,而且釉面肥润,白中泛青。 在手里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哪里有做假的痕迹。 我抬头看了丁义鹏一眼,发现他同样皱着眉头。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头与我对视。 目光相撞,我知道,这次是碰到对手了。 第378章 褀祥通宝 正常来说,明代时期的青花瓷分大致分洪武时期,永宣时期,中期和晚期。 这四个时期的青花瓷,无论是胎体,青料或者造型和纹饰方面都会有着一定的区别。 丁义鹏的这件青花瓷瓶总体釉面比较匀净,发色稳定,符合永宣时期的特点。 这个时期是明代青花的一个高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和丁义鹏都没有发现对方瓷器的做假痕迹。 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包子,把放大镜给我。” 接过包子递来的放大镜,我又将手里的青花瓷瓶仔细观察了一遍。 就当我看的眼睛快要花的时候,一道如蚊子腿般极小的裂纹出现在视线中。 这道小小的裂纹在牡丹花纹的缠枝上,几乎肉眼无法看见。 我用手仔细搓了两下,感觉这个位置明显有被打磨过的痕迹。 一下子,我就知道这只瓷瓶是怎么回事了。 “丁老板,做这只瓷瓶的师傅技艺高超,我实在佩服,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丁义鹏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听我说完,起身看着我说道: “哦?说说看。” 我想这瓷瓶应该就是他做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激动。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我,特别是丁义鹏,他目光阴沉,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我说的对,那么他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这是两只一样的瓷瓶拼接到一起的,其做工堪称完美,从粘合到填充,再到最后打磨,这手艺放眼全国也能称得上是大家,而且这瓶子的巧妙之处在于,做假之人选择在缠枝进行拼接,当真是奇思妙想。” 我话讲完,便将目光看向那个中年人,只见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惊讶的表情。 “小朋友眼力不错,经验和阅历也远超同龄人,不知道师承何人?” 他这么说,便证明我说的没错了。 “盗门,吴老二。” 听到吴老二的名字,中年人微微一愣,但随后只是微微对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丁义鹏对着中年人开口道: “徐友年,他这只珐琅瓶我是没看出有哪里做假的地方,所以我怀疑这就是一个真瓶子。” 丁义鹏颇有一些狗急跳墙的感觉。 徐友年接过珐琅瓶,认真端详了半天,才将瓶子递给丁义鹏。 “这瓶子给我的感觉也是真的。” 听到这话,丁义鹏阴恻恻的看着我,在场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小兄弟,虽然我输了赌约,但是你拿真东西出来,这应该是违反了赌约,违反赌约的话,是不是该判你输?” 我表情轻松,很平淡的问了徐友年一句: “你真的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徐友年点头。 我伸出手,示意丁义鹏将珐琅瓶递给我。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他知道我不可能耍什么花招,于是将瓶子放在我的手上。 拿到瓶子后,我对着丁义鹏和徐友年轻蔑一笑,然后用手里的放大镜敲打珐琅瓶的底部,没几下,珐琅瓶的底足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残缺的底足。 伴随一阵“哗啦”声,丁义鹏和徐友年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我将珐琅瓶重新递给徐友年,让他再仔细看两眼,这瓶子,到底是不是做假的东西。 徐友年并没有接过瓶子,而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本以为我的做假技术在行业内也算得上是翘楚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要厉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他拍了拍丁义鹏的肩膀继续说道: “丁老板,认输吧。” 丁义鹏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而门外的众人开始起哄。 “丁总,砍左手吧,右手留着解决生理需求。” “万一人家用的是左手呢?” 这时,姜青云上前一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对丁义鹏说道: “丁老板,赌局已定,我知道你也会履行你的赌约,不过相对于丁老板的手,我更加看重了你身后的那枚褀祥通宝,如果丁老板肯割爱的话,那咱们的赌约就作废,你的手也可以保住了。” 姜青云眼尖,我刚才虽然也看了一眼丁义鹏身后的柜子,但里面的东西我还真没仔细打量,心思全在和他对赌的这件事上了。 褀祥通宝是清朝的钱币,清咸丰十一年七月,咸丰皇帝在热河病危,特封肃顺,载垣,端华等八人为赞襄政务大臣,处理国事。 不久后咸丰帝病死,八大臣遵从遗诏,拥立年仅六岁的载淳为帝,拟定次年改元褀祥,并开始铸造褀祥通宝。 然而,这一年的十月初五,慈禧太后联合恭亲王奕?发动宫廷政变,逮捕八大臣,并将肃顺等三人处死。 随后,慈禧太后废止褀祥年号,停铸褀祥钱,改用同治年号,并铸同治通宝。 褀祥通宝仅存了六十九天,是中国使用最短的钱币,只有少量被工匠藏匿保存起来。 因为其铸造精美,存量极少,是稀有珍品,价值自然非凡,在古泉届里具有重要的地位。 丁义鹏的这枚褀祥通宝,保守估计能值个二三十万。 听了姜青云的话,丁义鹏回头看了一眼。 其实这件事换做是我,根本不用权衡利弊,一枚铜钱换一只手,这事怎么想都是稳赚的。 毕竟一只手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徐友年见丁义鹏有些犹豫,直接打开柜子,将那枚包装精美的褀祥通宝拿了出来。 “我说大鹏,这有什么犹豫的?难不成你真想自己剁掉一只手?” 丁义鹏没有说话。 其实他就是抹不开面子,徐友年替他解围,也算是保住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徐友年将褀祥通宝递给姜青云,然后拱着手说道: “感谢各位高抬贵手,赌约就是赌约,我们技艺不精,输地位心服口服。” 人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咱也得说点客气话,于是我笑着说道: “徐老板的技艺就是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今天事今天了,有时间一起喝酒。” 说完,我们就准备离开。 而这时,徐友年突然叫住了我。 “小兄弟,能告诉我,做这个掐丝珐琅瓶的人是谁吗?” 第379章 徐友年的饭局 面对徐友年的询问,我皱了下眉头。 我可不想把方正的信息给他们,免得方正因此惹上麻烦。 见我如此表情,徐友年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时兴起,倒是有些孟浪了,各位慢走,欢迎常来探讨古玩方面的事情。” 从我们转身走,丁义鹏一句话都没有说。 外面的人群自觉的给我们让开道路,走的远了,我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种场合,确实挺拿捏人的。 “吴果,这枚褀祥通宝本就应该是你的,你收下吧。” 我也不跟姜青云客气,拿过来直接放进了口袋里。 赢了这次赌约,古韵珍阁的生意会一下子兴隆起来。 为什么? 因为外人会觉得古韵珍阁里的人眼力超群,有如此眼力的人,那店里面的货自然就不会差。 我这也算是给姜青云打广告。 而且正常来说,这枚褀祥通宝,就是我赢回来的赌注。 “晚上果子请客,咱们得好好搓一顿,以后在送仙桥,咱们算是扬眉吐气了。” 回到店里,姜青云开始收拾东西,他说晚上陪我们吃完饭以后,便直接回南平了,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一下午的时间,店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但大多是送仙桥的同行过来参观的,散客也都是买两件千八百块的东西,利润点不算很高。 马上到吃饭点,姜青云让姜薇提前关门。 姜薇刚要拿锁,徐友年推门进来了。 他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很是热情。 “各位,该吃晚饭了,今天我做东,赏个脸?” 他要是没事,我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好啊,那徐老板可就破费了。” 姜青云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不用我花钱,吃谁的不是吃。 “不破费,这能花几个钱,地方我定?” “行。” 徐友年选了一家很高档的川菜馆,从装修上来看,这里的菜应该不便宜。 我们一共七个人,徐友年点了十几道菜,酒更是直接上的台子,真下本。 由于姜青云晚上要走,所以他没喝酒。 闫川,包子和姜振,一人抱着一瓶台子,主打的就是谁也不喝谁的。 其实我们平常并不是喝不起台子,但是要自己花钱,谁没事喝这么贵的酒? 今天逮到冤大头了,以包子和闫川的性格,就是喝吐了,吐完也得回来把酒喝完。 “感谢徐老板款待,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们这些新来的,以后在送仙桥还得需要你照拂一下。” 姜青云以茶代酒,敬了徐友年一杯。 徐友年告诉我们不要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哪样不够了,再要。 酒过三巡,徐友年终于是坐不住了,他轻咳了一下,然后举着杯子对我说道: “小兄弟,你这个年龄有如此眼力,我徐某人实在佩服,白天那会人多,我问的那个问题也是心急了,现在就咱们几个人,你能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吗?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要去找他的麻烦,而是觉得他这天马行空的思想和做假的技术很想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 我看了徐友年一眼,发现他眼神真诚。 “他姓方。” 我只是说了一个姓氏,徐友年便开始激动起来。 “是叫方景兴吗?老爷子现在还在世,真让我感到高兴。” 我摇摇头,说那人并不叫方景兴,而是一个年轻人,比我大几岁而已。 本来很兴奋的徐友年听我说完立马僵在了原地,他嘴里喃喃自语道: “年轻人,也姓方?莫非是方景兴老爷子的儿子?”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有些呆滞,好像是在回忆往事。 我们也没打扰他,手里的筷子都快抡冒烟了。 包子更是展示了自己旋风筷子铲车嘴,又吃又喝,倒是对得起他的体重。 “你别那么下三滥行不,一会这些菜全让你自己搂完了。” “又没吃你的,操的心不少。” 姜薇在一旁捂着嘴笑,倒是把一旁的闫川看痴了。 我轻轻咳嗽一声,倒是把徐友年咳回神了。 “不好意思,想起了一点往事,菜够不够?不够再加。” 包子连连摆手,说这都吃不完,不用加了。 而我见徐友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想他应该是想跟我们分享一下他所说的往事。 于是我对他说:“徐老板,有事别憋在心里,方便的话可以分享一下。” 徐友年哈哈一笑,说如果大家不烦,那就听他唠叨两句。 徐友年能接触古玩这个行业完全是因为那个叫方景兴的人。 那时徐友年才十五岁,正巧碰上方景兴去村里铲地皮。 方景兴进村没多久,徐友年就发现了他,并且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见方景兴在收货的时候,往往能从包里掏出不少钱。 要知道六几年的时候,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徐友年根本没见过那么多钱。 所以,他对方景兴的职业产生了浓厚的我兴趣。 就在方景兴将村子里逛了一遍之后,眼看着要出村,徐友年终于鼓起勇气追上方景兴,并问他收古董是不是很赚钱? 方景兴见徐友年这小子挺有趣,便告诉他,有时一件古董,可以买下一栋房子。 听到这话,徐友年心动了,拉着方景兴的袖子,求他收自己为徒。 方景兴说自己不收徒,但是可以将徐友年带在身边让他历练历练。 就这样,徐友年在方景兴身边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中,徐友年知道了方景兴最厉害的其实是做假的这份手艺,他也跟着学了一二。 后来方景兴觉得徐友年自己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就让他自己去社会闯荡。 这么多年过来了,徐友年在心里一直把方景兴当作自己的师父,但从他身边离开之后,就断了联系。 打听了很多年,也没有方景兴的消息。 “各位见笑了,听我讲了这么多。小兄弟,这也是我为什么迫切的想知道做珐琅瓶的人是谁,可惜不是方老,要不然我立马去找他老人家。”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徐友年还挺懂得感恩。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可以给方正打电话问问,他爹是不是叫方景兴啊。 第380章 救护车 方正的电话是秒接的。 他上来就问我,对赌应该赢了吧?是砍了人家的左手还是砍了人家的右手?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他爹是不是叫方景兴? “你瞎安排什么?我爹叫方景隆,方景兴是我大爷。” 一旁的徐友年听后,立马激动起来,他对着我手里的电话喊道: “那方景兴老爷子现在在哪?” “谁啊?打听我大爷干嘛?他老人家七八年前就已经入土了。” 听到这个答案,徐友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从徐友年这个表现来看,在他的内心里,方景兴确实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吴果,谁打听我大爷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徐友年。” “徐友年?没听说过,没事挂了,我忙着呢。” 方正挂了电话之后,徐友年才反应过来,他对我们歉然一笑,然后再次站起身端着大酒杯说道: “感谢小兄弟为我解惑,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他这杯酒,最少得有三两,这要是一口闷下去,说不定得挺在当场。 果然,没逃得过我的话。 徐友年一杯酒下肚,整个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了,姜青云离他最近,赶忙上前搀住他的胳膊。 “姜振,打听一下徐老板家在哪里,开车把他送回去。” 这时徐友年一把挣脱姜青云的手,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就开始嚎啕大哭。 “方老爷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徐友年的声音悲切,特别是借着酒劲,将心中的对方景兴的感情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们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 看得出来,他对方景兴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 而他,也是一个感性的人。 哭了好大一会,徐友年才踉跄着站起身子。 他先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对我们说了句抱歉。 “打扰大家的雅兴了,喝多了,我先走一步,各位慢用,等过两天我在安排一场,向大家赔罪。” 说完,他拿着东西便往外走,姜青云给姜振一个眼神,姜振秒懂,上前跟上了徐友年。 等他们走了以后,姜青云说自己也该走了,我们起身要送他,他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客气。 “小吴兄弟,这段时间你和小包和小闫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帮我照看一下店里,小微和小振也得麻烦你带一下,等我将南平的店处理好再回来。” “姜老板,你放心,最近正好没事,我在哪待都是待。” 姜青云走后,剩我们四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包子和闫川将桌子上剩的就揣进怀里,剩下的菜喊服务员过来打包。 按照这个节俭的方法,啥日子过不发? 其实包子和闫川两人已经有了醉意了,打包这个事,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记不记得。 回到店里,把这两位大神伺候好我才上床,七月份的锦城已经非常热了。 屋里虽然有个风扇,但还是闷的我睡不着。 于是我下了床去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玩两把红警过过瘾。 刚坐下来,还没等我打开电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姜振打过来的,这么晚了,他难道还没有把徐友年送回家? 带着疑问,我接听了电话。 “喂,吴果,徐友年好像快不行了,你快过来看看!” 我一听这话,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就是文四爷的那个病,脑溢血。 徐友年喝了那么多酒,再加上悲伤过度,很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 姜振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肯定慌的不行,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先给我打电话。 我让他别紧张,先打120,问了他地址,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我和救护车在同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到了地方,我发现徐友年呼噜震天,这不是妥妥的睡着了吗? 而救护车下来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就要把他抬上救护车。 我赶忙阻拦。 “诶,医生,他应该就是喝多了睡着了吧?还有必要去医院吗?” 那医生瞪了我一眼,说不想人死,就别在这啰嗦。 我摸了摸鼻子,感觉他有点危言耸听。 但转念一想,这些医生可能是为了医院的业绩,到医院之后算给徐友年全身检查一次也花不了几个钱。 就当给他体检了。 想到这里,我让姜振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跟着去医院,反正也睡不着。 我是第一次坐救护车。 徐友年被带上了呼吸机,脸色不怎么正常。 我问医生,他睡的那么香,戴氧气罩有必要吗? 这句话可把医生惹毛了,他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就差没吼我了。 “你以为打呼噜就是睡的香?这是脑溢血引发的呼吸道受阻! 脑溢血患者常处于昏迷或者意识不清的状态,此时肌肉松弛,舌根容易后坠,阻塞部分气道, 气流通过狭窄的空间时,速度加快,形成湍流,所以才会产生较大的呼噜声!” 听医生说完,我张大了嘴巴看着呼呼大睡的徐友年。 这哥们还真如我一开始预料的一样啊,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看来我以后还真不能跟别人喝酒了,这他妈要都喝成脑溢血,我一个月开一个锅也不一定够赔的。 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开进医院,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他告诉我徐友年颅内的出血量非常小,慢慢就能靠自己吸收,以后只要戒烟戒酒,注意饮食,坚持检查血压,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我问医生徐友年什么时候能醒,这个问题他倒是没给我肯定的答案。 只是说可能明早,可能两三天,看患者自身的情况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祈祷他快点醒过来吧,否则这几天我又肃静不了了。 给徐友年缴纳了医药费,我从住房部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这里是锦城最好的医院,所以即使这个时间了,来来往往也不少人。 都说医院干的是最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能讨价还价,不给钱人家还不给你看。 正胡思乱想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吴果,你怎么在这里?” 第381章 有人找事? 达二娃的突然出现使我短暂的愣了一下神。 “二娃,你怎么在这里?” 达二娃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说他妈妈前几天上山摔到腿了,本来以为就是简单的跌打损伤,回去抹了点药。 结果到第二天腿肿的不行,也不能走路了,就赶紧来医院检查,结果是骨折。 “唉,要是摔倒的时候都来医院,我妈也不至于受这个罪,他们这代人呐,心疼钱。” 那时候没有合作医疗,看病都是自掏腰包,所以很多时候,小病硬扛,大病等死。 没病没灾怪好,真要出现什么状况,一家人一辈子的积蓄都不一定能看好病。 “二娃,医药费有没有困难?” 达二娃摇头,说医药费已经交过了,手术也完成了,明天一早就能回家静养了。 当初达二娃没少帮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咱多少也得表示一下。 于是我掏出几百块钱,递给达二娃。 “二娃,给阿姨买点补品,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好好照顾。” 达二娃推脱不要,我也实在争不过他,别看他瘦,身上都是腱子肉,有劲的很。 我只能将钱收起来,随后又想到绛曲禅师,于是问他觉姆寺那边现在怎么样? 达二娃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的一把火将觉姆寺烧的只剩断壁残垣,不过现在已经复建的差不多了。期间绛曲禅师带着人出去了几天,我以为是找你们报仇去了。等他们回来以后倒是老实了许多,整天念经诵佛,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我心想,绛曲出去的那几天应该是去粤州为了那颗佛骨舍利。不过他们这群喇嘛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参佛,说明地方政府将这件事压的很到位,否则就凭一个肉莲花事件这些喇嘛也早就塌房了。 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些喇嘛。 但是话说回来,我这次在锦城待不多久,希望这些喇嘛别自找没趣,要不然我不介意再烧一次觉姆寺,或者木雅寺也行。 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达二娃叮嘱我尽量少抛头露面,虽然锦城离木雅有些距离,但锦城不乏有绛曲禅师的俗家弟子,而且绛曲禅师偶尔还会来锦城弘法。 他们通过讲经说法,举行法会,指导修行等方式来弘扬佛法,帮助信众理解教义,培养善念,修行解脱。 听达二娃说完,我不屑的笑了一下。 就以绛曲的虚伪程度来说,他能弘扬什么教义? 我觉得他大概率是来哄骗女弟子的,从而达到他那龌龊的目的。 和达二娃聊了很久,直到眼睛睁不开以后,我才在达二娃的带领下,在医院的走廊里对付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徐友年的病房里查看他的情况。 没想到我刚进去,就见他用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我。 醒了? “徐老板?我是谁?这是几?” 徐友年重新闭上眼睛,然后再缓缓睁开,盯着我好半天才说道: “小吴兄弟,你能帮我把尿管拔出去不?他妈的有个东西插在自己命根子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忍不住想笑,但这件事真不是我能解决的,于是我去找了值班护士,将徐友年的想法告诉了她。 小护士的一番话倒是令我哑口无言: “能有多难受?不就是里面插了根管子嘛?你们男人插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难受呢?” 这豪放的言论直接把我惊呆了。 见我站在那愣愣的,小护士一把推开我,告诉我拔管子不是她能决定的,要问医生。 我见小护士扭着屁股离开,心想是不是这个职业都这么豪放? 回到病房,徐友年一脸愁容。 见到我之后,他忍不住埋怨道: “小吴兄弟,你说这叫什么事?喝酒喝进医院,这在我们那圈人中还真是头一份,这脸可丢大发了。” 感情这哥们是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他的病情告诉他,并跟他说以后和烟酒无缘了。 徐友年听后,倒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很淡然的做了一个吸烟的动作。 “戒了也好,一年能省不少钱。” 八点多,医生来查床,看到徐友年的这个状态以后,他都感到特别惊讶。 围着徐友年转了好几圈,然后又安排他去做了一个脑ct。 等片子出来之后,医生看着片子啧啧称奇。 “这位病人虽然出血量不多,也没在关键位置,而且从片子上来看,脑袋里还有一丝阴影,说明溢血还在,但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真是医学奇迹。” 徐友年听到后,立马嚷嚷着让医生给他拔尿管,医生示意护士去拔,这下轮到徐友年不干了。 “怎么能叫女的给我拔?换个男的。” 小护士不屑的撇撇嘴说道: “给你拔怎么了?插尿管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插的呢,你有什么害羞的?你们这些男人,在我的眼里都是赤裸裸的。” “……” 小护士说的也对,人家平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徐友年就这样出院了,但医生还是嘱咐他要按时吃药,定期检查。 我去和达二娃告了别,跟他说有事随时到送仙桥来找我。 出了院的徐友年一脸郁闷,他说这事要是让他媳妇知道了,能数落他一年。 我也叮嘱他一定要遵医嘱,然后我俩分开,他回家,我回店里。 从早上开始就阴天,刚到店没多久,小雨就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这天注定人少,对姜薇和姜振交代了一番,我便上楼补觉去了。 临上楼前,我还问包子和闫川,今天中午是不是吃剩菜? 包子和闫川嘿嘿一笑,包子说这和农村大席的折菜没什么区别,混在一起配上米饭,最起码两碗打底。 我摆摆手,说自己没胃口,告诉他们午饭就不用叫我了。 雨天睡觉,会感觉很舒服。 我连梦都没做,但还是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闫川他们在打闹。 等我缓过神来以后,就听有人说道: “你们古韵珍阁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我赶紧起床,刚出门就碰到准备叫我的姜振。 “怎么回事?” “有人想找事。” 第382章 邋遢老头 有人找事? 我赶紧下楼,就看见一个穿着跟乞丐一样的老头子正与姜薇喋喋不休的理论。 唾沫星子横飞,姜薇只能无奈的陪着笑脸。 “人家都是你们古韵珍阁识货,看来也是浪得虚名,我看你们还是关门大吉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老头说话很难听,我快步走上前,挡在姜薇身前,一股长时间不洗澡的那种酸臭味扑鼻而来。 我抽空找了一下闫川,他这个保安部长此时不知道哪里去了。 “老大爷,你有什么事对我说,这里我负责。” 老头打量了我两眼,哼了一声说道: “你叫谁大爷呢?老子今年还没六十,年轻着呢。” 我心想,这是个难缠的主,赶紧打发走算了。 于是我低声下气的问道: “这位老哥,你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谈谈?” “不坐了,我就想知道你识不识货,这东西,你们古韵珍阁要不要?” 老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巴掌大小的瓷片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汝窑瓷片?” 老头得意的笑了一笑,说:“你这后辈眼力还不错。” 这也难怪姜薇和姜振以为老头是来找事的,一般古瓷残片没什么价值,但这汝窑的瓷片可就不一样了。 “俗话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这汝窑位居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存世量极为稀少,公认的传世汝窑瓷器全球不足百件。 只因其烧制工艺精湛,釉色独特,有青如天,玉如面,蝉翼纹,星辰稀的特点,而且是供宫廷使用之器,在民间流传甚少,代表了中国古代瓷器烧制得超高标准。” 我的话说完,便迎来了老头热烈的掌声。 “好好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丰厚的学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老头连说三个好字,我也只能谦虚的说自己只不过略懂一二罢了。 “老哥,这东西你想出?不妨开个价,合适的话你割爱,我收过来,留着自己把玩。” 老头并没有急着出价,而是问我,是真心喜欢这东西,还是为了打发他赶紧走? 他这个问题问的我想骂人,如果不是为了怕影响不好,我早就赶他走了。 这老头虽然脏了点,不修边幅了点,但从他的谈吐以及神态上来看,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 就拿这片汝瓷来说,能懂其价值的人,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老哥,这汝瓷我是真心想要,你坐下来歇歇喝杯茶,薇姐,去倒杯茶。” 趁姜薇倒茶的这个间隙,老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 他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我,看的我怪不自在的。 “小子?下去过?” “啊?” 我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时姜薇端着茶过来了,老头品了一口说道: “茶叶还凑合,不过像你们这种店,应该备一些更好的茶。” 老头说完,将那片汝瓷丢给我接着说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送仙桥开了一家新店,而且还与其他店铺签了赌约,并且赢了。 今天就是好奇过来看看,看看新开的店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这茶也喝了,人也见了,我也该走了。” 我接过瓷片,等老头说完再次让他开价。 他放下茶杯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 “给我一块钱,你留着玩,这东西我家里有的是。” 一块钱? 还家里有的是瓷片? 我怎么觉得这老头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老哥,你确定?” “我冯东方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还能反悔不成?” 我让姜薇给老头拿了一块钱,等他走了以后我也没整明白这老头的真实目的? 就为了见识见识古韵珍阁的眼力? 然后让我一块钱捡个漏?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落在我的头上。 要知道,这虽是残瓷片,但这一片卖个大几百应该不成问题。 以冯东方现在的外表来看,够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吴果,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等老头走远,姜薇开始招呼姜振一起拆沙发罩。 没办法,冯东方做过的地方,味太大了,不拆都没法坐人了。 “不知道,回头打听打听这老头什么来历。对了,包子和闫川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姜振挠挠头,说附近开了一家台球厅,两个人去打台球去了。 我见他也是一脸向往的神情,便问他怎么没去? 姜振看了姜薇一眼说道; “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出去玩要被骂的。” 姜薇停下手里的动作,没好气的说: “玩物丧志,你现在不好好积累经验,等年龄大一点怎么养家糊口?” 别看姜薇比姜振小,熊起他来也是让姜振不敢反驳。 “薇姐,也没那么严重,他想放松就让他放松一下,店里有人看着就行,真忙了打电话叫他回来就是了。” 听我这么一说,姜振迅速扯下沙发罩,然后抱上楼,不一会下来之后直接跑到门口。 “吴果,小薇,我去找闫川他们,一会回来。” 姜薇无奈摇头,说我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我耸耸肩,姜振这性格已经成型了,还不如任由他发展。 姜振走后,我拿出手机给徐友年打了一个电话,先是询问一下他的身体情况,然后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冯东方的邋遢老头。 听到冯东方的这个名字,徐友年那头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问我他是不是来过店里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徐友年沉吟了片刻说道: “这个冯东方我也见过,送仙桥的每一家古董店他几乎都去过,而且这老头脾气怪的很,有时会拿个破烂要高价,而有时也会拿件好东西只要几块钱。 大家都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所以就觉得他脑子可能有问题,但他具体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我将冯东方拿着汝瓷片换一块钱的事告诉了他,徐友年笑道: “那你是属于捡便宜的那批人,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一个邋遢的老头,在哪里弄来这些东西呢?” 确实,这事很让人费解。 第383章 台球厅 按徐友年的说法,冯东方这个邋遢老头做事不按常理,那我也没必要纠结下去。 我拿着汝窑瓷片在手里把玩,想着回头找个师傅,将瓷片做成手把件或者吊坠,那价值可比现在要高上好几倍。 临近傍晚,包子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给他们打电话,包子说要再多玩一会。 我想着这台球有什么魅力,能让他们一下午不回来? 于是我让姜薇收拾收拾,然后自己去找包子他们。 这家台球室距离送仙桥有一公里左右,开在二楼,面积有一千个平方左右。 从楼梯上去之后,我一眼看去居然没看到包子他们几个,反倒是一群穿着性感,打扮妖艳的女人围了上来。 “老板,打球吗,里面请。” 看到这些女人,我瞬间明白包子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了。 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哪个男人顶得住? “我来找人的。” 这家台球厅老板真是一个做生意的高手,弄这些女人过来,无形中为自己提高了许多收入。 而这些球客,既能打球放松心情,又能看美女养眼,就是不知道这球厅里有没有隐藏的服务。 扫视了一圈,终于在台球厅角落里发现了包子他们。 不过很奇怪,我看其他桌或多或少都有美女相陪,包子这里却没有。 以他和闫川的性格,这种情况很不应该出现。 “嘿,果子,闻着味过来的?要不要打两杆?” “闻什么味?” 闫川捂着嘴小声说:“当然是骚味了。” 姜振咳了一声,然后将球杆递给我。 我摆摆手,说自己没打过这玩意,根本不知道咋玩。 “天黑了,该走了吧?” 闫川看了眼时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球说道: “最后一把,姜振还赢着我俩的钱呢。” 这一把,用了将近半个小时,三个人也都是初学者,不是呲杆就是打不到球。 不过姜振还好一些,用他的话说,这打球,运用的是数学几何知识,找到点就能轻而易举的进洞了。 出了台球厅,那群女人嗲声嗲气的说着欢迎下次光临,听的我是一身鸡皮疙瘩。 “咋样?好玩不?” 面对我的询问,包子和闫川都是摇摇头,就姜振自己点头。 “果子,我觉得这个台球厅里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包子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这还用你说?光从那些女人我都能看出这里不正经了。” 包子摇摇头,说不是这个。 “为啥我跟川子还有姜振待那么长时间?因为我发现这一下午,有几个人上来之后不是来打球的。 他们每个人都提着箱子,然后走的时候提的却是另一个箱子了,但这箱子明显比之前的沉,看他们拎着也有些吃力。” 包子说完,用手指捅了一下闫川。 闫川点头附和,说确实有这种情况。 一旁的姜振满脸呆滞的状态,他问包子,他怎么没发现这个情况? “你光顾着看美女打球了,哪有心思关心这个?” 闫川数落完姜振,便上前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果子,明天我和包子继续过来,看看这个台球厅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打断了闫川的话。 “管好咱自己就行了,人家的事你俩掺和什么?万一引火上身怎么办?” 包子这时上前搂住我另一半肩膀说道: “我和川子怀疑他们是在倒卖古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也可以和卖家合作嘛,这钱赚的不是比开锅儿挣的轻松多了。” 原来他俩是打得这个主意,那意思就是要挂靠古韵珍阁。 想法虽好,但是一般双方之间的线是固定的,如果被人插上一脚,肯定会引起他人的反感。 “这一切都只是你俩的猜测,在没确定之前不要瞎搞,万一人家做的是正规交易呢?” 闫川拍着胸脯说道: “正规不了,不是古董,就是毒品!” 我一听这话,有些纳闷的看着闫川,问他是不是大仙上身,算出来的? 闫川说这是直觉,也就是第六感。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们说太多,于是很认真的告诉他俩,不要耍小聪明。 就如闫川所说,台球厅是一个隐秘的交易场所,台球只是一个掩饰。 如果里面是其他交易还好,如果是毒品交易,那些毒贩各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十个包子和闫川都不够看的。 有些钱,不是想赚就能赚的。 包子和闫川说自己心里有数,让我放心好了。 回到店里,姜薇已经叫来了饭菜。 天天吃饭店的菜,就是在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于是我问姜薇,会不会做点简单的农家菜。 姜薇轻轻点头,说能做,应该药不死人。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外面一阵敲敲打打吵吵闹闹的戏曲声把我吵醒了。 外面好像有人在唱戏。 这就是住在店里的坏处,捞不着肃静,特别是早上,外面有人摆摊,有时吵的根本睡不着。 我光着膀子推开窗,只见下面有几个身穿戏服的人,正在挨个摊位前唱戏,有的摊主觉得唱的不错便会给他们一些赏钱。 我心想,这不就是变相的要饭吗? 唱戏的一共六个人,从衣着和妆容上以及唱戏的声音来判定,应该是四男两女。 他们唱了一圈,将摊位都唱了一遍之后,便开始在店铺门口唱。 有些老板还会跟着唱上两句再送钱给他们,我心想,我没开门应该要不到我的头上来。 不是我抠不想给他们,是因为一大早搅了我的清梦,这还窝着一肚子火呢。 况且他们唱的我真是听不懂,打心里就没兴趣。 所以我看了一会热闹便回到床上了,但再想入睡就非常困难了。 恰巧这个时候,我听见楼底下的门被打开了。 姜薇这个时候就来开门,时间明显比以往早。 我套上裤子赶紧下楼,发现姜薇正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那些唱戏的人,似乎是很期待他们能够上门来唱上一段的样子。 “你咋来这么早?” 姜薇目不斜视的说道: “我昨天就听说今天有送戏的,所以早早就来了呗。” 这个戏,有什么好听的? 第384章 送戏 我无法理解这个戏曲的美妙之处,咿咿呀呀的根本听不懂。 当然了,这是我个人观点,可能是我野猪吃不了细糠吧。 见我光着膀子杵在门口,姜薇提醒我去楼上穿衣服,要不然送戏过来,人家该以为我是不尊重人了。 听姜薇这么一说,我更不想穿衣服了。 打扰我睡觉这个事还没跟他们算呢,还想我多尊重他们? 可能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姜薇笑着跟我说道: “这川剧本来就起源于锦城一带,它融合了高腔,昆腔,胡琴腔,弹戏和川蜀民间五种声腔艺术,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吸收当地的民间艺术,方言俗语,风土人情等,才逐渐形成现在的戏曲形式。 以前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川剧以其独特的表演风格丰富的剧目和精湛的技艺成为我们这地区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 它反映了我们的生活,情感和价值观,所以深受我们当地人喜爱,这种喜爱也是一种精神传承,代表地方习俗吧。” 说着说着,那几个送戏的已经来到了店门口。 “秋江一望泪潸潸,怕向那孤篷看也。这别离中生出一种苦难言。”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我倚在门框上看他们表演,姜薇在一旁听的入迷,已经是忘了给赏钱了。 我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 咱气归气,但人家也是凭本事吃饭,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衣服也不容易。 我将钱递给其中一人,那人接过钱以后,看了我好几眼,好像我脸上有花一样。 待他们走后,我问姜薇我的脸上有没有东西? 姜薇说,除了眼屎之外没别的东西了。 我伸了个懒腰,去楼上洗漱,难得起这么早,不如教姜薇学习如何分辨铜钱,这些基本功倒是很好掌握。 包子和闫川起床后就去了台球厅,我再三叮嘱他俩不要多管闲事。 包子点头答应,说自己知道事情轻重,让我当心,他和闫川不会乱搞的。 他俩吧,虽然平时有点不靠谱,但在正事上还是有点主见的。 等包子和闫川走后,姜振才姗姗而来。 看他顶着黑眼圈,就知道昨天没睡好,姜薇问他干什么去了,姜振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觉得他应该是没干好事,要不然不能是这个窘态。 不过他不说咱也不好追问,谁还没个隐私。 快到中午的时候,姜薇准备出去买饭,还没出去,店里面进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留着古惑仔郑伊健的发型,长的有些阴柔,俗话就是娘们唧唧。 女的倒是小巧玲珑,五官精致,有一丝俏皮可爱的感觉。 “帅哥美女有什么需要?” 姜薇以为是来客人了,而且一般这样的年轻人都很少降价,达成一单交易,可以赚不少钱。 阴柔男人对着姜薇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女人还女人。 “我们找他。” 男人指着我说道。 我听罢后愣住了,印象中我好像没见过这一男一女,他们找我能有什么事? “我好像没见过二位吧?” “我们也只见过你一次。” 这句话就让我更迷茫了。 “有肃静一点的地方吗?我们想和你了解一点事。” 姜薇看着我,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后将他们领进了办公室。 姜薇倒好茶之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端着茶杯,吹了一口浮茶后说道: “二位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但我有个前提,骗我感情可以,但骗钱不行。” 我的话把女人逗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眼睛也眯成了月牙状,十分可爱。 “我们想知道你脖子上那枚玉佩的来历。” 我刚要喝口茶,听他询问后立马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心里也隐约有了答案。 这二人,是早上送戏的那几人之一。 而他们之所以问我玉佩的事,我猜他们应该是柳门的人。 “柳门的?” 女人点点头。 看来我猜的没错。 “我要说我这块玉佩是收来的,然后感觉挺别致就戴在了脖子上你们信不信?” 我之所以这样说,大概是猜到他们来找我的目的。 柳门作为古代的娱乐圈,在以前没有高科技的时候,是人们重要的消遣娱乐的主要方式。 而到了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柳门已经没落,现如今,人们更喜欢看电影,听流行音乐。 有点头脑的柳门人早就以另一种方式让大众熟知,比如说相声,演小品。 就只有他们这些保守的老旧派还在整天走街串巷的送戏,就如我早上所说,这是一种另类的乞讨。 他们来找我的目的,无非是想知道玉佩的原主人,也就是我干爷爷楚怀忠的下落,可能还幻想着将柳门再次发扬光大。 可时代不同了,现在这个江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湖,很多人和事,注定要被淘汰的。 就拿我的这个职业来说,随着大墓越来越少,以后面临的将是无墓可挖。 火葬的施行,就注定以后也没有盗墓贼这个职业了。 果然,男人听了我的话直皱眉头。 而女人则是轻笑一声说道: “休要哄骗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玉佩是柳门信物,一直在楚老爷子身上,他就是穷死,也不会将这枚玉佩卖掉的! 如果你说不出来它的来源,那我们只能认定你是偷来的,既然是偷,那就要物归原主,交还给我们柳门。” 我被她的话给气笑了,刚才还对她有点好印象,这会荡然无存。 “你这属于强盗逻辑,你说这东西是你们柳门的就是柳门的?你又如何能拿出证据?我还说你脖子上戴的项链是我丢的呢,你又怎么证明是你的?”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证据呢?” “你……” 男人拦住女人,对我拱了一下手说道: “这位兄弟,我们也没有其他意思,想必你与楚老爷子关系匪浅,我就是想知道,他老人对柳门现在的状态,有没有什么明示。” “没有!” 第385章 赖着不走 可能是看出来我的不耐烦了,男人对我拱拱手说道: “这位兄弟,我们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十分想念楚老爷子,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楚老爷子的住处,我们好登门拜访。” 楚怀忠归隐山林肯定是不想再掺和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了,所以他的住处我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我干爷爷既然选择隐退,就没有打算再出来,你们去找他也是做无用功。听我一句劝,马上二十一世纪了,咱那些旧思想得变通一下了。” 女人哼了一声。 “话谁都会说,可变通谈何容易?柳门不像其他几门,到如今依然有吃饱饭的本领。我们只会卖个唱,只能通过送戏来勉强糊口,你说说,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我两手一摊,能干什么这事可就和我没关系了。 当初楚怀忠将玉佩给我,并没有明确指示我要帮助柳门的人。 再说了,柳门如今早已四分五裂,说句难听的,也没有整合的价值。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想着凭手里的玉佩当当柳门的门主,毕竟一门之主,走哪都有面子。 但经历了这些事以后,让我知道江湖险恶,能避开的就尽量避开。 见他二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挺无奈的。 于是跟他们提了几个方案,比如去茶楼固定表演,开剧院,或者找影视剧合作,哪一样我感觉都比他们现在强。 男人就我提出的建议开始与我讨论,交谈中我得知,这两人是兄妹,男的叫薛文瑞,女的叫薛文苹。 兄妹二人自幼学习戏曲,还幸得楚怀忠教导了一段时间,所以才认得我脖子上的这枚玉佩。 他俩命也苦,父母早亡,爷奶也早逝,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薛文瑞在川剧里的角色是男旦。 男旦在川剧里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通过精湛的表演技巧和细腻的情感表达,生动的展现出女性的柔美,温婉等特征。 这也是他为什么看起来很阴柔的原因了。 眼看着到了饭点,这对兄妹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得让姜薇去弄些饭菜。 他俩也不推脱,好像在我这吃饭是理所当然的。 吃过饭以后,这两人又往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坐,搞得我头都有些大了。 我很隐晦的表达出他们可以走了,但这俩人根本不往上捋,主打的就是装傻充愣。 没多久,店里来了几批顾客,我心想正好把他俩晾在一旁,可能一会觉得无聊也就走了。 也谁曾想,等我忙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这兄妹俩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的那叫一个香。 我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心里感叹,我怎么遇到的人全是奇葩? “薇姐,我上楼了,这两人走了以后告诉我一声。诶,姜振又跑哪去了?” 姜薇白了我一眼,嗔怪道: “还不是因为你?他可能又去打台球去了,真不知道这个台球有什么好玩的。” 我摸了摸下巴,包子和闫川去打台球是有其他目的,这个姜振,应该纯粹是奔着那些女人去的,血气方刚的年纪,经不住诱惑也正常。 下午四点多,我睡醒从楼上下来,问姜薇那兄妹二人走了没有? 姜薇无奈的耸耸肩,说看这架势,他们的晚饭可能也得管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这兄妹俩还在呼呼大睡,薛文苹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俩怎么能困的这么狠。 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俩人才从睡梦中醒来,薛文苹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为了送戏,早上起的太早了……” 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跟她说现在已经快五点了。 我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告诉他们,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谁知道薛文瑞伸了个懒腰说道: “啊?我们睡了这么久了?” “嗯,时间不短了,你们晚上不回家吗?” “不回,也没有家,四海为家。”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他早上一起送戏的是他们什么人。 “临时组的戏班子,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走到哪,哪就是家。” 薛文苹点头附和。 我扶着额头,心想这兄妹俩不是要赖在我这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薛文瑞接着说道: “吴老板,你看你是楚老爷子的孙子,他也曾经教导过我们兄妹俩,在我心里他也算得上是我爷爷了,这样一算,咱们就是兄弟,你看你能收留我们兄妹几天不?等确定下一次送戏的时间我们就走。” 你看看,我想啥来啥。 这家伙居然跟我攀上亲戚了。 “呃…可是我们这里没地方住啊……” “没事,我们睡沙发就行,这沙发睡起来还挺舒服呢。” 薛文苹在一旁点头。 还没等我开口,这时,外面传来姜薇的声音: “吴果,有人找。” 我让他们兄妹俩先坐,等我回来在商量这事。 出去以后,发现是那个邋遢老头冯东方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好不自在。 他怎么又来了?姜薇刚换的沙发罩,这下又要重新换了。 “冯老哥,这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冯东方呵呵一笑,说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好东西,问我要不要过目一下。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好东西会不会还是汝窑的瓷片。 “冯老哥的东西自然不会差,那我就过过目?” 听我说完,冯东方不急不缓的从脏兮兮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茶碗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双眼立马对焦。 这…居然是建盏。 上面还残留着泥土,表面有一层土黄色的沁痕。 这建盏应该是刚出土的。 “这建盏不错,但可惜不是曜变斑,不过这兔毫倒是纹理清晰,形态优美,分布也均匀,冯老哥这是开了宋代哪个皇室的锅儿?先是汝窑瓷片,这又是兔毫建盏,真是发财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下去过,也不瞒你说,我找到了一个吃长期饭的地方,据我估计是个宋代家族群,昨晚刚弄出这个来,就想让你过过眼。” 我看着冯东方,原来这老家伙跟我是同行。 第386章 入伙 冯东方将他的身份透露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没顺着他的话茬往上接,而是让他给建盏开个价,合适的话我就让姜薇给他打钱。 姜薇作为财政大管家,姜青云给了他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用我掏钱,东西差不多收下就可以了。 “这个价钱嘛,咱先不谈,我此次过来是想问问吴老板,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开这个锅儿?” 我把玩建盏的手猛然停了下来,非常诧异的看着冯东方。 “冯老哥,不是在开玩笑吧?别人要是有根据地,恨不得自己全掏干净了,哪能告诉外人?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冯东方嘿嘿一笑,说要是以前,他可真就自己把锅里的饭都吃了,不过最近出了点意外,需要快点把锅里的剩饭淘干净。 “什么意外?” “最近路政要修那条路,所以我得赶在他们动工之前把活干完。” “这个锅儿在居民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冯东方,满脸不可置信。 冯东方点点头,我不由得问道: “在闹市居民区你是怎么干的活?那岂不是很危险?” “你到现场就知道了,绝对安全,别人也发现不了。”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怎么样?咱俩一起干?剩下的东西出来后咱们平分。” “冯老哥你为啥选择我?” 冯东方嘿嘿一笑: “整个送仙桥就你下去过,我不找你找谁?” “不能吧?那些老板就只是本本分分的做个古玩生意?” “你以为呢?” 我低下头考虑了一下,冯东方这人我没接触过,不知道可不可靠。 按道理说,他这个年纪在江湖上应该有些名头,可是我却没听说过。 可能是知道我心中的顾虑,冯东方身子前倾,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一个年轻小伙子,还弄不过我一个老头子嘛?况且我是诚信邀请你入伙,我可以对着祖师爷起誓。” 我摆摆手,问他什么时候干活? “今晚。” “行,到时候联系。” 冯东方走了以后,我给吴老二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冯东方的邋遢老头。 吴老二也说不认识,我又问他昆仑山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李瞎子,不过好像是剩下的人都出来了吧,听说一群人找到了一座地下宫殿,但是里面有一群野人,双方见面,打的头破血流,谁也没占到便宜。” 看来他们还是找到那座宫殿了,但是里面确实没什么好东西,还白挨一顿揍,估计那群野人是在拿这群人撒气。 吴老二知道我在锦城之后告诉我,有机会去趟青城山,替他拜访一下郝道长。 提起青城山,我突然想起吴老二问我借的那些金锭,这么长时间了,他是绝口不提还的事。 那些金锭要是我自己的还好,关键还有杜三手和包子的一份呢,特别是杜三手,人家不提,咱也不能不给啊。 于是我问吴老二,那些金锭什么时候归还? 吴老二避而不谈,借口有事便匆忙挂了电话。 我估计这些金锭是打水漂了,是我借出去的,那以后只能我来还了。 我发现我现在到处欠着人情,奶奶的,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挂了电话之后,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薛文瑞兄妹俩这事还没解决,真是让人头大。 姜薇建议要不然留在店里打杂。 打杂也得给人家开工资啊,别的不说,光这几张等着吃饭的嘴,一个月也得花不少钱。 “我来想办法,你甭管了。” 姜薇把事情揽了下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吃饭的时候,姜薇问薛文苹会不会做饭? 薛文苹点头。 “那行,我想留你们兄妹在店里工作,苹妹平常就负责一日两餐,下午的时候跟文瑞弟弟在门口唱段戏,这样也能招揽生意,你们看怎么样?” 古玩店里唱戏,这办法她也能想的出来。 “薇姐姐,我做饭不一定合你们胃口。” “没事,做熟能吃,药不死人就行。” 就这样,我的房间被薛文苹霸占了,办公室里又添了两张床,是我跟薛文瑞的地方。 姜薇这人的执行力挺强,以后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公司领导者。 安排完一切之后,冯东方正好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他让我打车到龙泉,到了给他发信息就行。 打车到了龙泉,下车以后看到一排排居民房,真不知道冯东方这老家伙是怎么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况且他是如何在这里找到的这座宋代锅儿呢? 正思索间,我的后背被人猛的一拍,吓了我一跳。 “我说冯老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呢?” “是你自己走神了,跟我来吧。” 我跟上冯东方,他把我领到一处平房里,进了屋,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屋子里,一个黑漆漆且深不见底的盗洞,出现在我眼前。 怪不得他说绝对安全,原来是在屋子里打的洞,这外人哪能知道。 我刚才还纳闷的,外面院子里怎么铺了那么多土,原来都是这里散出去的。 “冯老哥,佩服佩服,瞧你这盗洞的形状,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老手,不知道这洞你挖了多久?” 冯东方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一个星期。” 真有毅力。 “墓室在院子外的路中间,我只能从屋里打洞过去,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但里面的东西还是值了。” 冯东方说完,便架起了蜈蚣梯准备下去。 而我也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冯老哥,你是怎么发现路下面有个锅儿的?” “知道为什么修路吗?就是因为有一块路坍塌了,坍塌的原因是下面的锅儿塌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有那么多汝窑瓷片,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确实可惜,要是完整的汝窑瓷器,一件卖个十几二十来万,轻轻松松。 不过也亏得修路要层层上报,这才给了冯东方时间,要不然他哪有时间打这么长的洞? 第387章 重要消息 我和冯东方一前一后下了盗洞。 洞内狭窄,他身上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我差一点没忍住,把晚饭吐出来。 从盗洞到墓室,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和我在曹州打的那个洞有一拼。 墓室已经坍塌,冯东方才清理出来一小片区域,四周散落着不少瓷器残片,但都碎的比较狠,没什么价值了。 “吴老板,咱俩就先从这里清理,争取今晚把这个墓室清理干净。” 我看着眼前的碎砖和土砾,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冯邋遢是把我找来做苦力了,就这样的现场情况,想要一个晚上清理干净,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就那已经被清理的一小块地方,冯东方不知道自己清理了多久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本来也不是个心急的活,能干多少算多少吧。 “冯老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干活吗?” 冯东方点点头,说他从接触这行开始,就没与别人合作过,跟我还是第一次。 “嘿嘿,吴老板,第一次给了你,你可得尽心尽力把活干好。” 我心里诽腹着,要是一个女人对我说这话,我可能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但一个邋遢老头这么说,我多少有点膈应。 扒拉着碎砖块,下面有不少碎瓷片,这些东西要是完整的,一件几千块钱是跑不了了,但如今碎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惜。 只希望棺椁里能有些完整的好东西吧。 这砖墓在宋代来说等级不低,更何况这里的瓷器品质也高。 这里的墓主人,应该不简单。 冯东方说那建盏就是昨晚清理出来的,没被压碎,实在是万幸。 这项枯燥的工作进行了很久,我始终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 每清理出瓷片,我都希望是一件完整的瓷器,可挖出来一看,碎的不能再碎了。 “冯老哥,你之前说这里可能是个家族墓葬群,是怎么断定的?” 冯东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指了一下上面说道: “当初塌陷的时候我判断出来的,虽然只是塌陷了很小的一块区域,但是裂纹却延伸了很远。我觉得应该是这下面空的地方很多,所以形成了那种现象。” 我听后点点头,冯东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晚上时间,我和冯东方向前推进了四五米左右的距离,刨出了一个完整的酒杯,就再也没有其他收获了。 “冯老哥,快天亮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也歇一歇,这活也不是一天能干完的。” 冯东方摆摆手,说自己觉少,让我回去先歇息。 我也不跟他客气,让他自己干吧。 其实我早都有点后悔答应他了,这活干的没有希望,给我十吨汝窑瓷片我都不想窝在这里了。 晚上想个借口搪塞他一下。 回到地面上,我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感觉冯东方的体味已经渗进我的身体里了。 回去得好好洗个澡。 此时外面天已经放亮,昨晚天黑,我没有看到冯东方所说的塌陷。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看到路上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 塌陷的地方有脸盆大小,周围已经用路障挡上了。 以塌陷的地方为中心,路面上一直延伸出许多条粗细不一的裂纹。 粗的有拇指般粗细,细的地方几乎看不出来。 我拿开路障进去看了一下,发现塌陷的地方从外面看,能看到里面有碎砖。 只要懂行的人就能断定出这下面确实有古墓。 怪不得冯东方这么下血本,从屋里开始打盗洞。 回到店里,薛文瑞睡很香,我上二楼去找包子和闫川,发现他俩都不在,被子也是叠着的状态。 难道他俩昨天晚上一夜未归? 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包子打电话,电话响了,但是没人接通。 我又给闫川打,同样的情况。 这样最急人了。 我想起来昨天姜振也去了台球厅,于是给他打电话。 这小子倒是接了,说话迷迷糊糊的,但同时他那头也传来了一个女人得声音。 “谁呀,大早上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姜振嘘了一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问他包子和闫川在哪? 姜振说不知道。 “你昨天没和他们在一块?” “我天黑就走了,他俩那会还在台球厅,后来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这两人不是三岁小孩了,做事应该知道分寸。 但是这个不接电话,确实挺让人担心的。 “振哥,你自己有点分寸,别陷在温柔乡里,玩玩就行了。” 说完,我也不等姜振是如何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我猜姜振应该是和台球厅的女人滚在一起了,那些女人什么样我应该不用多说,能和姜振滚床单,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就怕姜振刚接触女人,从而陷的很深。 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间,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包子给我发过来的短信。 “果子,手机静音了,别担心,我和川子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等有结果马上回去跟你说。” 我把短信看了好几遍,最后给包子发了一条短信,叫他注意安全。 他俩没危险我也就没心事了,悬着的心放下以后,困劲便上来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包子和闫川的声音了。 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我喊了一声包子,没一会,他和闫川走了进来。 “哟,醒了?昨晚干啥去了?我可听说你一夜未归。还有,果子,你啥时候弄了个小萝莉过来?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小萝莉?” “啊,就是那个叫薛文苹的。” “人家就是长的小巧一点,可爱一点,什么萝莉不萝莉的,我看你是不能见到女人,否则是见一个爱一个。” 包子不屑的撇撇嘴,说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别贫了,快说说你和川子干啥去了?” 包子和闫川对视了一眼,随后说出了一个重要消息: “果子,你还记得那群喇嘛吗?台球厅老板,跟他们有交易!” 第388章 要钱 包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立马就不困了。 我问包子,台球厅跟喇嘛有什么交易? 包子说有古董还有人。 “人?什么人?” “女人。” “难道那群喇嘛还要炼制肉莲花?” 包子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这些女人有台球厅里的那些,到晚上有人将她们送到指定地点,进去之后快天亮的时候才出来。 “应该是供那群喇嘛享乐的。” 闫川补充了一下便伸了个懒腰。 他说和包子蹲点蹲了一晚上,整个人是心力交瘁。 “你俩睡觉去吧,这事先别声张,晚上带我过去看看。” 等包子和闫川上了楼,我坐在床上思考着这件事。 我很看不惯那群喇嘛,听见他们的事,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插上一脚。 不过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群喇嘛在做坏事,只能先观察观察。 真要让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介意再给他们捅上一刀。 嗯,就这么决定。 薛文苹的厨艺确实不咋地,比娇子是差的太远了。 提到娇子,我忽然想起来她和宝哥有没有安全离开昆仑山? 拿着手机比划了半天,始终没有按下去拨通键。 回来让包子给宝哥打吧,现在想想娇子当时对我说的话,我就心寒。 到了晚上,我给冯东方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有其他事去不了了。 冯东方说正好要联系我呢,正是关于这件事。 “吴老板,我也是今天最后一晚了,明天这里就施工了,下半夜我得抓紧回填,要不然准露馅。” “施工?不是说要过几天吗?” 冯东方叹了口气说道: “本来是要晚几天的,但是附近居民嫌那里有安全隐患,一直投诉,路政没办法,只得提前施工了。这一挖,下面的锅儿百分之百暴露,我今晚是能开出什么算什么了。” 我在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不过吴老板你放心,昨晚你也跟着忙活了一晚上,那个酒杯我回头送你店里,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我推脱不要,冯东方说自己决定的事,谁也不能让他反悔。 一个酒杯也得卖个一两千块,硬给我也接着。 晚上八点多,包子和闫川醒了,我赶忙让他俩带我去台球厅与喇嘛交易的地方。 包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慌鸡毛,人家台球厅十点才关门,然后才去下一个地方,这会去难道是喂蚊子去?” “就是,一天没吃饭了,还不让人吃点饭了?对了果子,我想跟你说个事。” 闫川说完,便坐下来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能给我点钱不?身上连个钢镚都没有了。” 我猛的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这个事。 闫川跟着我跑了很多趟了,就拿昆仑山这趟,灵霄盘在我手上还没出,但是这也有他一份。 除了他回狮城给了他几百块钱,到现在我几乎是没给过他钱。 “忘了忘了,这段时间事太多都压脑子里面了,这样,你不是有银行卡吗?明天直接去银里给你转账,我身上也没那么多现金。” 闫川听我说完挠挠头,说他就要点零花钱就行,钱多了他也用不到。 我把身上的现金都掏了出来,也没数,全都递给了闫川。 闫川接过来后,手指在嘴里蘸了一下唾沫,然后数了起来。 “一百,二百…一千三百六十四块,果子,记账。” 我笑骂了一声,就这点钱还记个鸡毛帐,让他以后缺钱直接跟包子说,这家伙可是大富豪。 包子嘟囔了一声: “我也是跟你打工的,不管你要工资就不错了,还惦记上我这点钱了。” 十点,我们准时从店里出来,到台球厅附近正好赶上他们关门。 三辆面包车停在门口,那些女人全部上车,随后几名工作人员提着箱子也放在了车上,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打个车赶紧跟上去看看呐。” “这个点了,出租车不要碰,别担心,我和闫川知道地方,昨天也是碰巧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十来分钟才路过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包子告诉司机去白江。 司机一脚油门将车窜了出去,以前听说锦城的出租车司机都会把车当作跑车开,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从送仙桥到白江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白江在锦城北部,这里主要是工业发展,一排排工厂厂房。 包子让司机将车停在一个厂房门口,我以为到地方了。 没想到下了车之后,包子和闫川又带我往里绕了一大圈,在一个不起眼的厂房门口才停了下来。 “你俩留司机的联系方式了吗?一会回去怎么办?” 包子一拍脑袋,说忘了这茬了,他跟闫川是白天回去的,打车很好打,这大晚上等车实在困难。 “有啥怕的,大不了再蹲一夜。” 厂房的两扇大门紧紧关着,院墙应该有两米高。 只见闫川一个箭步就蹬上了墙头,然后骑在墙上向我伸出手,示意是拉我上去。 上了墙之后,就看见工厂的院子里漆黑一片,根本见不到亮光。 “你俩不会整错了吧?” 包子哼了一声,说那帮喇嘛也不是傻波一,这么容易被别人看到,那还躲个什么劲? 从墙上跳了下去,闫川带头直奔黑漆漆的厂房里走去。 进了厂房之后,里面有一排排机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看起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启动过了,上面落了一层灰。 从厂房里出去之后,后面是一排很低矮的小平房。 平房里亮着昏暗的白炽灯,偶尔有人影倒映在窗户上,个别房间里还传出呻吟和喘息声。 “就是这里了,我和川子昨天晚上在这蹲了一夜。” 包子小声说着,脸上还挂着淫荡的笑。 “那你俩听这声音不难受?” “难受个毛,又看不到现场直播。” 我刚要开口说话,其中一间平房的门突然打开。 我们三个立马隐到黑暗中。 只见这人拎着一个箱子,进了另一个房间。 “走,过去听听他们谈什么。” 第389章 嘎巴拉碗 “尼玛上师,送仙桥的那些古玩店我都逛个遍了,也没找到你要的嘎巴拉碗,是不是你们的情报出了问题?” “韩施主,情报是不会有误的,嘎巴拉碗肯定在送仙桥的某家店里,过几天绛曲班禅要进行灌顶仪式,必须要用这个嘎巴拉碗。 只有用嘎巴拉碗,才能帮助弟子开启修行之路,去除烦恼和障碍,获得更高的精神境界。 你也不想绛曲班禅给你灌顶的时候用一个普通的塑料碗吧?” “那倒也是。” 我们在墙角听着屋里的谈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尼玛上师,这名字听起来像骂人一样。 这个姓韩的,应该就是台球厅的老板了吧? 听尼玛的意思,他是要拜到绛曲门下做弟子。 奶奶的,这是认贼作父啊。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嘎巴拉碗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嘎巴拉碗就是用人的头盖骨制成的,苯教认为这一特殊材质象征着生命的无常和脆弱,能提醒修行者人生短暂,一切皆为虚幻,应珍惜当下,努力修行,超越生死轮回。 同时,也代表着修行者对生死的超越和对佛法的坚定信念,不畏惧死亡,勇敢的面对生命挑战。 而提供头盖骨的这个人,会被认为舍弃自我,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佛法,是一种无私的慈悲精神。 嘎巴拉碗中的圣水代表着智慧,通过修行获得的佛法智慧可以滋润众生的心灵,帮助他们摆脱痛苦和烦恼。 当然,这些都是那些喇嘛的一面之词。 在我看来,用人的头骨制作的嘎巴拉碗,恰是苯教残忍,虚伪的传教方式。 这更能体现出藏区喇嘛得丑恶嘴脸,就像肉莲花。 “韩施主,灌顶仪式还有半月有余,你要尽快了,上次觉姆寺大火,很多别有用心之人,借着灭火的名义从觉姆寺偷走了不少法器,我们通过暗中调查,嘎巴拉碗绝对就在送仙桥。 但是我们不好自己出面,上次的事刚消停,绛曲班禅让我们不能太过张扬,毕竟好不容易将事压下来,再出差错的话,后果可真不敢想象了。” 姓韩的没有接话,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尼玛上师,那你让我淘的这些关于佛的古董,是干什么用的?” 尼玛嘿嘿一声奸笑,说旅游的季节来了,这些古董随便给它们加上点故事,价格就能翻上几倍。 “原来如此。” 接着,就是两人的贱笑。 看来这个姓韩的,还真是跟他们臭味相投。 听到这了,我大概了解了这群喇嘛的龌龊事,于是拍了下包子和闫川,示意他俩可以走了。 走到厂房,包子问我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还有很多情况没搞清楚呢。 闫川通过包子知道我们和喇嘛之间的恩怨,建议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将那个尼玛给拿下。 “人家现在又没干什么坏事,抓住他干什么?直接杀了?咱别干那些没脑子的事,得想方设法恶心他们。” 闫川问我怎么恶心? 我嘿嘿一笑,掏出手机拨打了警察叔叔的电话。 “喂,我报警,这里有人聚众淫乱。” 我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警察叔叔,我倒想看看,到时这帮喇嘛是什么反应。 挂了电话之后,包子和闫川同时对我竖起大拇指。 “看见没有川子,要论贱,还得是果子。” “你说的没错,他这招够损,真是锅台上长竹子,损到家了。” “你俩别没屁搁喽嗓子,赶紧出去,一会警察来了,把咱们也堵在里面,有嘴也说不清。” 我们出了厂房,找了一个隐蔽且能看到厂房门口的地方躲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警笛声响起。 我一直搞不懂,为啥警察办案要响警笛? 难道是提醒别人,我来抓你了,你赶紧跑吧。 一共两辆警车停在厂房门口,车上的警察下车以后直接翻墙而入。 我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希望他们能将那群喇嘛都抓过来。 可是等了好半天,里面没有动静,闫川说,他们不会迷路了吧? 话音刚落,厂房大门被打开,在警灯的映照下,我看到有个喇嘛打扮的僧人,正和一个带头的警察交谈着什么。 看样子他们是一团和气,就像我报的是假警一样。 “刘警官,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回去跟张局长带个好。” 说罢,这个喇嘛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了警察的口袋。 警察只是象征的推脱了一下,便欣然接受了。 “尼玛上师,也帮我向绛曲班禅带个好,不过上师,我得提醒你一下,在我们辖区一般没什么事,但是在别的辖区我就不好调节了,所以凡事你要谨慎一些。” 尼玛拍了拍警察的肩膀,说:“就是因为在你的辖区,我才在这里落脚的,总之一切都拜托刘警官了。” 刘警官带队上了车,两辆警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警车远去,黑暗中的尼玛怒骂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影又从厂房大门走了出来。 “尼玛上师,是谁举报的咱们?” “不知道,那个姓刘的没说,也可能他就是为了讹我点钱。这帮人索求无度,贪得无厌,但是拿他们还没办法。这几天消停点,别带着人往我这跑了,尽快找到嘎巴拉碗,我好带着人先回木雅。” 尼玛说完,便和那个姓韩的回到了厂房。 厂房大门也随之紧闭。 “奶奶个熊,我是知道沆瀣一气的意思了,这帮人民的公仆,也不为人民办事啊。” 闫川握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现象吗?看通看透就好了。” 说完,我带着包子和闫川走出厂房区,寻找到大路,希望有出租车路过捎我们一路。 但是这个时间段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更别提出租车了。 等了好久,都没见一辆出租车驶过,没办法,我只能给姜薇打电话,让她过来接我们一趟。 姜薇刚睡下,接到我的电话之后二话没说便开车过来接我们。 一上车,我就问她: “薇姐,这几天有人来店问过嘎巴拉碗的事吗?” 第390章 不成熟的想法 面对我的询问,姜薇显得很是迷茫。 “什么嘎巴拉碗?干什么用的?” “没啥,只要有人过来问,你就立马给我打电话。” 姜薇点点头,包子说可能是我们店刚开,那个姓韩的直接排除掉了古韵珍阁。 包子这么一说,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姜振,可能已经早被台球厅的女人套出话了,姓韩的已经确定我们这没有嘎巴拉碗! 想到这里,我决定明天套一下姜振的话,这小子不准成,在美色面前,祖宗十八代可能都被人家问出来。 到了店里,姜薇放下我们就走了。 薛文瑞还没睡,半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回来,他坐直身体靠在床头上,说了句:“回来了”,便继续发呆。 “咋回事?有心事?” “咋回事?这你都能看出来?” 你脱了鞋仰在床上说道: “你这心事都在脸上,除了瞎子看不出来。咋回事?在这里待的不快乐?” 薛文瑞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是在想我和小苹的未来,你说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今天我见姜薇手一挥,几万块说收一件东西就收一件,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看看我,几百块钱还得想半天,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不想让我妹妹也跟着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看了一眼薛文瑞,问他有什么想法? 他还是摇摇头。 其实他和薛文苹就是过惯了走街串巷的流浪生活了,再加上他们兄妹所学的东西在这个年代确实需要性不大。 让他们去小剧团安安稳稳上个班他们还不愿意,说句难听的就是有点眼高手低。 这也就是因为他俩和楚怀忠有些渊源,而且还是柳门中人。 我虽然没有管他们的义务,但是玉佩戴在身上,不管的话,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要是实在不行,你和苹姐也学学关于古董的知识,以后虽然不能暴富,但小康生活还是能达到的。” 薛文瑞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他有没有这个天分? “三分天份,三分努力,三分机遇。” “剩下的一分呢?” “命。” 说完,我便脱了衣服睡觉,也不管薛文瑞能不能懂了,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了,如何抉择,只能靠他自己了。 第二天,姜振依旧顶着黑眼圈来到了店里,初近女色,一晚上七八次也很正常。 于是我将他拉到一边,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振哥,这两天你睡的那个女人是台球厅里的吧?” 姜振先是一愣,随后马上矢口否认道: “吴果,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睡女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振哥,你睡谁我不管,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但是咱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姜振憨憨一笑,说知道了。 但我话锋一转,问他那个女人有没有问他关于店里的事情? 我看着姜振的眼睛,如果他要是撒谎的话我能感觉出来。 姜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说道: “倒是真问我了,她问我咱们店里有没有什么嘎啦碗还是什么碗,我忘记了。” “嘎巴拉碗。” “对,就是嘎巴拉碗,我跟她说咱们店里有青花瓷碗,有粉彩碗,但没见过嘎巴拉碗,她还让我今天问你一下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怪不得姜薇说没有人上门询问嘎巴拉碗的事。 台球厅姓韩的也是好本事,居然利用一个女人来打探消息,不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姜振呢? 难道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就很好骗? 见我眉头紧皱,姜振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泄露行业机密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离那个女人远点,然后出去拨通了徐友年的电话。 “吴老板,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给我打过来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徐老板,你有事?” “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啥事。” “你店里有嘎巴拉碗吗?” 他的话说完,我就愣在了原地。 他在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我才缓过神来。 “徐老板,你打听嘎巴拉碗干什么?” 徐友年说是从丁义鹏那里听到的,丁义鹏说,这几天有人挨个店里问有没有嘎巴拉碗。 他知道这东西是喇嘛那边用的东西,年份先不说,这碗对喇嘛的意义非凡,不是说随便找个人的头盖骨做一个就可以了。 其代表的价值,不低于佛骨舍利。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我听到的内幕消息对徐友年讲,思索再三,我决定还是将这件事藏在肚子里。 毕竟我和那群喇嘛是有私人恩怨的,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还会与他们发生冲突,知道的人越少,对我而言越有利。 “徐老板,我这真没有什么嘎巴拉碗,流浪狗的吃饭碗倒是有两个,你问问那群喇嘛要不要,要的话我可以免费送给他们。” “哈哈,吴老板真会说笑,对了,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我本来也是想问他嘎巴拉碗的事,但被他先问出来,我只能是借口询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把徐友年问感动了,他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吴老板,看出来了,只有你是真心关心我,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还喝酒?再喝就要下去管孟婆要汤喝了。 挂了电话,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嘎巴拉碗到底在谁的手里?我能不能先那群喇嘛之前找到它呢? “果子,今天还用去台球厅吗?” 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别去了,昨晚你不是也听尼玛说了,不让姓韩的过去了吗?” “你能别对我说尼玛这两个字吗?我感觉你是在骂我。” 包子话音刚落,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徐友年的电话,刚挂了,他还有什么事? “吴老板,我有一个不成熟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这话问的我有些不明所以,啥想法?关于啥的? “咱们做个假嘎巴拉碗卖给那群喇嘛怎么样?” 第391章 完整的计划 我被徐友年的这个想法惊讶到了。 嘎巴拉碗需要人的头盖骨,难不成现在杀个人去? 退一步说,徐友年见过真的嘎巴拉碗吗?想仿制谈何容易?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给了徐友年,他说叫我先挂掉电话,一会来店里找我。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来分钟,徐友年的车停在了店门口,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些水果,我接过来递给姜薇后,便带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徐老板,我知道你做假的水平一流,可那群喇嘛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徐友年嘿嘿一笑,说道: “嘎巴拉碗由底座,碗身和碗盖三部分组成,碗身在颅骨意外刻日,月,法螺还有藏文咒语图案,并装饰金银。 碗盖与底座都需要用金银铸造,并将花草图案刻在上面,镶嵌绿松石和玛瑙。” 我看着徐友年,见他说的煞有其事,使我一度怀疑,真的嘎巴拉碗就在他的手上。 “徐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查了资料的。” 我用手拄着下巴看着徐友年,这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花花心眼还不少。 他完全可以自己闷头干,找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呢? “徐老板,就算你知道嘎巴拉碗长什么样了,但是头盖骨你去哪弄?现杀?” 徐友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这还不简单?找一个新坟头,把里面的人刨出来,再把脑袋砍下来,一个头盖骨不就出来了?” 徐友年用最轻松的语气说了件恐怖的事,听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卧槽,你真牲口,这事我可干不了,要干你自己干吧。” 徐友年放下茶杯,盯着我看。 “吴老板,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让你干,活我自己干,但是嘎巴拉碗做好以后,我想放在你的店里,然后由你与那群喇嘛交易怎么样?” 哦豁,我对徐友年竖起了大拇指,他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徐老板,你与丁义鹏不是关系很好?怎么不放在他的店里?” 徐友年叹了口气。 “大鹏这小子,办不成大事,我怕他弄露馅了。吴老板,你别担心,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事成之后你我五五分账行不行?你想想,脏活累活我自己干,你就搭个地方和嘴皮子,咋算你都特别合适。” 他这是不知道我与那群喇嘛的恩怨情仇。 不过有再一次坑喇嘛的机会我倒真不想错过,权衡了再三之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徐友年。 不过我肯定不会选择在店里与喇嘛交易的,我倒是没事,回头可以一走了之。 但姜薇她们还得在这做生意,我不能把火引到她们身上。 想到这里,一套完整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嘿嘿,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等徐友年走后,我叫来了包子和闫川,跟他俩说可以继续去台球厅泡着,但是要故意接触那个姓韩的老板,并且要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 “你又想干什么?天天指使我俩干这干那的,也不给工资……” “这事成了,一人能分五万。” 我及时打断了包子的唠叨,他听到我说能分五万之后,摸了摸鼻子,然后看了一眼闫川。 闫川点头,随后俩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姜振了,他和包子还有闫川在一起打过台球,肯定被认为是一路人了。 我得交代他两句,让他去女人耳边吹下风。 我将姜振叫来,跟他说该怎么和女人说。 姜振听的认真,颇有一副要戴罪立功的姿态。 等我说完之后,他将胸脯拍的啪啪响,并叫我放心,他保证完成任务。 姜振走了以后,我松了一口气。 这时姜薇推门进来,递给我一枚孙小头让我看一眼。 “一早上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接过孙小头,仔细观察的同时回道: “安排点事,可没有背着你的意思。” “背着我又没什么,谁还没有隐私了?” 我抬头瞄了姜薇一眼,问她这个孙小头哪来的? 姜薇指了指外面,说刚刚有人拿过来要卖掉。 “我感觉这枚孙小头品相比较弱,拿不定主意,而且我第一次见孙小头,所以让你看看。我还怕人家说咱调包,故意让他在边齿用笔画了一道。” 我点点头,将孙小头递给姜薇说道: “孙小头分为上五星版,下五星版,三花版,单日开版,双日开版,日字花版,点草版和普通六角星版。 而孙小头的含银量一般在百分之八十八左右,有温润的光泽。 边齿均匀,深浅一致,齿槽内有夹丝。 还有一点,一般孙小头的重量大约为二十六点七克,并且声音会比较清脆。” 姜薇接过孙小头仔细检查了几眼,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离开了。 姜薇真的很有上进心。 之前不是说过嘛,闫川那头猪想拱她这颗白菜,以姜薇的智商怎么看不出闫川的意思。 但是人家姜薇从不往这方面捋,隐晦的说自己目前不想谈那些情情爱爱,只想好好学门手艺。 这样的女孩子,现在真不好找,天天身边这么多男人,从来不跟谁暧昧。 不一会,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们会不会看?我这是祖传的东西,怎么能是假的?是不是你们给我调包了?” 接着就是薛文瑞的声音。 “小子,话可以乱说,但是屎可不能乱吃,你自己做的记号你心里清楚,别跟我在这玩讹诈这一套,你要是再逼逼赖赖,咱们就报警,我告你诽谤加诈骗,等着踩缝纫机吧你。” 我在办公室里听的微微一笑。 对于一些无赖,就得薛文瑞这样的他来对付。 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知道该怎么对付什么样的人。 果然,薛文瑞的话说完,就听见一声:“你给我等着”后,店里便没了动静。 接着,姜薇走进来问我,中午吃什么? 我扶着额头跟她说:“去饭店炒两个菜吧,让薛文苹歇一天……” 第392章 睡不着的午觉 薛文苹的厨艺。 一言难尽。 所以我才让姜薇去饭店里订了几个菜。 夏季的饭后,人特别容易犯困。 我正准备午休一下,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是包子发过来的。 他告诉我,鱼儿已经上钩。 我让他先钓着,在合适的时候再收杆。 刚放下手机,姜薇在外面又喊我,说有人找。 看来今天的午觉是睡不着了。 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来到外面,一个穿着打扮都比较时髦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他梳了一个大背头,油光锃亮,苍蝇落上去都得劈叉。 “您是?咱们见过?” 老头嘿嘿一笑。 “小吴兄弟,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这声音,太特么熟悉了。 “卧槽,冯老哥,你这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咋回事,那天晚上弄到好东西了?” 没错,这人就是邋遢老头冯东方。 我说完将目光看向冯东方的肩膀上挂着一个背带,长长的。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冯东方将肩上的背袋拿下来递给我说道: “小吴兄弟,这东西你过过目,看看能开个什么价?” 我疑惑的将背袋打开,里面是一卷画轴。 “冯老哥,这是幅画?” 冯东方点点头,我随之轻轻将画轴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山水画,带着一股土腥味。 毫无疑问,这是冯东方从墓室里淘出来的宝贝。 画的落款是高克明。 我对画的研究不是很深,这个高克明我也不知道是何人。 “老哥,实不相瞒,我对画真的不是很精通,这玩意属于艺术品,得找专业的画师评估。” 冯东方呵呵一笑,说这画他查过资料,高克明也算是个名人。 我“哦?”了一声,冯东方接着说道: “高克明在北宋景德年间游学京师,大中祥浮年间进入画院,官至待诏,宁少府监主薄,正六品,他的绘画成就得到了当时的认可,宋朝名画评将他的作品列为妙品第一。” “啧啧…” 听冯东方说完,我感叹了两句,不过还是将画递给了冯东方。 “老哥,我实在没法开价,这画我真收不了。” 开玩笑,按照他的介绍,这幅画起码几十万,姜青云虽然让我全权负责古韵珍阁,但这个我没有把握的东西,实在不敢收入囊中。 冯东方将画放到了桌子上,起身说道: “小吴老弟,你这么说我也不为难你,这样,画放在这里寄卖,我有事要先去三秦一趟,等我回来如果画还在,那我就拿走,怎么样?” 我点点头,这个条件我倒是可以答应。 “冯老哥,你打算卖个什么价位?” “二十八万,给你三万提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画的价格确实挺坚挺。 冯东方将画放在店里就走了,我想问他去三秦干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三秦那地方可是三步一古墓,说不定他得到了什么线索,去那里踩点了。 冯东方走后,我将画给姜薇,让她处理好挂起来,并将冯东方寄卖的事告诉她。 本以为这下我能消停睡个午觉了,没想到身子刚挨到床上,姜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吴果,有人找。” 我快成日理万机的皇帝了。 “奶奶,这些人大中午的,都不睡觉吗?”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店内沙发上坐着一个裹的非常严实的人。 这么热的天,帽子口罩都戴在了脸上,只露出马脚两只眼睛。 这模样,一看就是见不得光。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应该刚开了锅儿,到这销赃来了。 这样的,一般价格都能压的很低,我的利润点就会很高。 不过这事姜薇都能办了,叫我干什么? 我将目光看向姜薇,她耸耸肩,说这人指名道姓的要见我。 我笑着走到沙发前坐下,还没等我开口,这人率先说道: “吴老板,可否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我摸摸鼻子,这人听声音年龄不是很大,口音应该是本地人。 但他知道我姓什么,应该是见过我。 “走,咱们办公室里谈。” 我将这人带到办公室,他进来后直接将门反锁住,搞得我以为他要劫持我。 “哥们,没必要那么紧张,这店里都是自己人,而且行业规矩,我们也不会将客人的身份信息透露出去的,所以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这人摇了摇头,说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无奈,问他有什么宝贝,不妨拿出来叫我过目一下。 这人没有拿东西,而是身体前倾,双手合在一起问我: “吴老板,不知道你对嘎巴拉碗有没有兴趣。” 我本来给他斟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这位兄弟,你说的嘎巴拉碗是什么东西?” 我本能的装傻充愣,我怕这人是来套我话的。 这人笑了一下,说我不必那么谨慎,那天和丁义鹏对赌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恍然大悟,那天他一定在场,但那会人多,我也记不住都有谁。 “吴老板,不瞒你说,嘎巴拉碗现在在我身上,这碗是我亲戚丛觉姆寺偷走的,然后到了我的手上。 一开始我觉得留着也没什么问题,但这俩天我越觉得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留在身边没准是个定时炸弹。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觉姆寺已经有人来咱们送仙桥打听这个嘎巴拉碗的下落了。” 他倒是坦诚,不过话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兄弟,你都说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了,那你给了我,不就等于把这颗炸弹丢给了我?这种随时都会粉身碎骨的事,我可不干。” 这人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良久后,他缓缓开口,说了一句令我杀心大起的话。 “吴老板,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和那群喇嘛之间有恩怨,这嘎巴拉碗放在你手里,相当于你与觉姆寺之间的斗争,胜利了一步。” 他话说到一半得时候,我就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随时扑上去。 而这人说完后直接将身体靠在沙发上接着说道: “吴老板,我没恶意,你的事我也没兴趣掺合,我也是好心,因为我还有个亲戚叫达二娃!” 第393章 拿捏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说话的语气不急不躁,好像是料定了我不会拿他怎么样。 也确实,他说出达二娃的这个名字以后,我的气势就已经弱了许多。 “这些都是达二娃跟你说的?” 他摇摇头,说这一切都是他猜测出来的,并且达二娃的妈妈住院那晚,他也在。 当初我们火烧觉姆寺之前,达二娃一直跟着我们给予帮助,到后来觉姆寺着火又是达二娃找麻叔开车将我们送走。 并且这次达二娃的妈妈住院又被我碰到,这些种种联系到一起,也不难推测觉姆寺的大火与我有关。 我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转了一圈,发现见到的人与认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嘎巴拉碗在哪?” “如果你需要,我晚上给你送过来。” 我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心里琢磨要不要等他送嘎巴拉碗的时候把他弄死。 “放心,你与二娃关系那么好,我也是纯粹为了帮你,但我不白帮,你给我两万块钱,这事跟我就没关系了。” “好,成交。”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拿捏,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我花这两万块钱买肃静。 这人从来到走,一直没有摘下帽子和口罩,他这样小心谨慎,不知道是不是防止我以后报复他。 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不害怕这点,毕竟我要想知道他是谁,联系达二娃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薇姐,一会你拿着我的银行卡去自动取款机帮我取两万块钱,我晚上用。” 我来到外面,发现姜薇正在核对账目。 “取钱干嘛?店里有现金,你直接用就好了,云叔说过,你要用钱直接从店里出。” 我一愣,问她这些天卖了这么多钱吗?我以为一直是入不敷出呢。 “哪能呢?咱这店里的东西都是定的价,所以卖东西的时候用不到你,你也不知道,除了收东西我拿不定主意才叫你的。” 我嘿嘿一笑,问她现在店里盈利多少钱了? “保密。” 你还别说,姜薇俏皮起来还挺可爱的,也难为她了,每天都要扮演一个女强人的角色,我又看了一眼薛文瑞兄妹,发现他俩正抱着《古钱币鉴定图谱》看的认真。 这也让我很是欣慰,我想他俩天天和姜薇在前台待着,可能也知道这一行的利润,所以现在开始恶补知识吧。 傍晚,包子和闫川回来了,他俩以前都很晚才会回来,今天回来这么早,用包子的话说,就是跟韩铁钢留下一点悬念。 韩铁钢就是台球厅的老板,通过包子的讲述,这个韩铁钢是山城人,一个虔诚的信徒。 这人能虔诚到什么程度? 就是哪个上师说要他媳妇伺候几天,他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老婆奉献给上师。 说好听点是虔诚,说难听的就是傻波一。 人可以有信仰,但千万不要失去理性。 信仰应该是在理性思考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不能因为信仰而失去对事物的客观判断和分析能力。 过度狂热和失去理性的信仰只会越来越偏执与极端。 “韩铁钢还说什么了?” 闫川嘿嘿一笑,说:“包子这个大忽悠,把韩铁钢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当他得知我们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便希望我和包子能帮他找到嘎巴拉碗。 包子拍胸脯保证,说帮他找业内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帮忙算一卦,不出三天,绝对能找到嘎巴拉碗。” “他同意了?” 包子无比得瑟的说道: “你包哥我出马,一个顶八个,他不光同意了,还提前给了我一万块钱,当时是活动经费,嘿嘿,真是人傻钱多。” 确实,有的人的智商与他的财富不成正比,真不知道他们这钱是怎么赚到手的。 就比如某某被诈骗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他们这智商也不配拥有这么多钱。 不像我,我的人生格言是,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我跟你玩命。 “既然韩铁钢已经上钩,那就等嘎巴拉碗到手,对了,他给你俩出价了吗?” 包子和闫川一脸茫然。 “出价?出什么价?” 我看他俩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交代一句,他俩都是办不明白。 “不让他出价,难道白给他找嘎巴拉碗?” 包子挠挠头,说人家不是给一万块钱了吗? “你傻波一啊,这钱是辛苦钱,嘎巴拉碗另收费,要不然我不是白忙活了?” 闫川明白过来,指着我说道: “喔喔喔,你这个坏人,你是想黑吃黑啊。” “我黑你大爷,老子这是白吃黑。” 我在店里等到九点,达二娃的亲戚也没来,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 “果子,你到底等谁呢?不行咱先关门吧,今天不知道咋回事,困的厉害。” “再等等,我怕这人起什么幺蛾子,你跟川子在身边,我心里还能有点底。” 包子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这回知道了吧?不关键时候还得指望咱哥们,你可以放心,我和川子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人来了。” 包子话音刚落,店门被打开,这人一袭黑衣,口罩和帽子依然焊在脸上,左顾右盼的,一看就是准备做见不得光的事。 “我说哥们,人家抢银行的都没你裹的严实,就你这身装扮,警察叔叔看见你就得排查你,咱自然点不行吗?” 面对我的嘲讽,这人也不生气,他反倒问我,钱准备好没有? “东西带来了吗?” 他点头。 “我得先看看东西,万一是仿品,那我的钱不是打水漂了?” 这人不屑一笑,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我。 我让包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毕竟嘎巴拉碗是人头骨做的,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包子还不知道,就让他充当一下工具人。 包子从口袋里拿出嘎巴拉碗,我看了几眼,感觉和徐友年说的大致相同。 可能是常年使用的原因,嘎巴拉碗呈现出一种深褐色,油光锃亮。 “川子,把钱给他,关门。” 第394章 准备收网 “这就是嘎巴拉碗?” 包子拿着嘎巴拉碗,居然还凑上去闻了闻。 “嗯,这就是嘎巴拉碗,人的头盖骨制成的。” 我说完,就等着看包子和闫川的表情,谁知道两人丝毫没有惊讶,包子还把嘎巴拉碗递给闫川欣赏。 “乖乖,谁的头盖骨这么圆呢?” “你俩不膈应的慌吗?这毕竟是人的头盖骨。” 面对我的询问,包子和闫川一齐对我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同时包子说道: “你去开人家几百几千年的锅儿的时候怎么不感觉慎得慌?就一个头盖骨,难不成还能活过来咬我?” 我仔细一想,包子说的也在理,于是从闫川手里要过来嘎巴拉碗。 只见碗口镶嵌了一圈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宝石,宝石下每隔一段距离有吊饰点缀。 岁月使头骨的颜色变得深沉灰暗,即使如此,曲折的颅骨骨缝也清晰可见。 嘎巴拉碗的碗盖和底座金光闪闪,但我觉得应该不是纯金所制,应该是金银混合而成。 嗯,这还真是一件不可多得多的藏教法器,绛曲连这个东西都能丢,说明这碗与他没缘。 不过话说回来,绛曲要是知道嘎巴拉碗在我的手上,胡子会不会气歪? “果子,你接下来什么计划?反正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把这个碗给韩铁钢的。” “知我者,莫如包子。” “我那是知子莫如父。” “你爬……” 我将和徐友年的做假计划告诉了包子和闫川,然后吩咐他俩明天继续去钓韩铁钢,等徐友年的嘎巴拉碗做出来之后,便可将韩铁钢这条大鱼拽上来了。 可能有的人会说我不道德,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做局。 江湖就是这样,你我都是局中人,你不做我不做还是江湖吗? 况且韩铁钢不算什么好人,我顶多算替天行道。 我将嘎巴拉碗放在床头,这一晚,我睡的格外香甜。 薛文瑞也看到了嘎巴拉碗,但他没问我是什么。 这两天姜薇教导的成果还不错,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次日一早,徐友年便打来了电话,他跟我说头盖骨找到了,今天便能着手制作嘎巴拉碗,预计两天时间能够完成。 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去挖人家的坟了? 徐友年哈哈一笑,说那都是逗我的,挖人家坟这么有损阴德的事他不会干, 我摸摸鼻子,怎么感觉他这是在说我一样? “我在藏南那买了一块头骨,那不是流行天葬吗?等秃鹫吃的差不多了,有专门的人捡骨头留着做法器。” 听到天葬这个词,我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人死后还要被天葬师将尸体肢解,然后喂那些秃鹫,还不如推炼丹炉里直接一把火烧成渣。 我觉得会有人跟我犟,说藏传佛教讲究得是灵魂的升华,肉体只是灵魂的暂时居住所。 我只想说,连自己的肉体都保不住,还要这个鸡子灵魂有毛用啊。 挂了电话之后,我在心里盘算着,两天时间,正正好好,包子那边也吊足了韩铁钢的胃口了,价钱自然就好拿捏了。 到时候新碗要他个三十万,然后我就跑香岛找明哥,再把这个真的放在香岛拍卖,几十万不又到手了? 想想我就有点小激动。 我还得提前知会姜青云一声,最多我还能在这里待两三天,得让他回来看场子。 也不知道南平那边他忙完没有。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第三天晚上,徐友年提着包来店里找我。 我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嘎巴拉碗,遂带他进了办公室,当他拿出碗的时候,我皱了一下眉头。 这碗大体和真碗相似,但有几处细节做的不是很好,特别是底座的光泽,略微有点发黄。 而且晚上的吊饰物也要比真碗的小了一点。 我不能告诉徐友年真碗在我手上,想着该如何指正他的错误时,他率先开口说道: “吴老弟,加班加点赶出来的,有点仓促,你看看怎么样?” 他应该是看到我皱眉了。 “徐老板,这两天我也查了许多资料,总感觉你这碗的底座颜色过于鲜亮,真碗应该是金银合成的,颜色偏暗沉,你这应该是铜做的吧?” 徐友年点点头,说用金的成本太高,只能用铜,颜色这方面倒是好说,回去用药水擦两遍,铜色就会淡很多。 我又指出了吊饰的错误,徐友年挠挠头,说晚上还得加一晚上班,这钱还真不好挣。 辛苦几晚上就能赚人家一辈子赚不到的钱,熬一个月也愿意啊。 等徐友年走后,我上楼找包子和闫川,告诉他俩明天可以收网了,但要选择在晚上交易,白天光线好,毕竟是假东西,我怕那个姓韩的看出什么端倪。 “终于可以收网了,这几天光想怎么去搪塞韩铁钢了,这傻波一也是一根筋,我就跟他说了一句韭菜能壮阳,他这小子买一捆韭菜嚼着吃,一说话一股韭菜味。” “你得亏没说吃屎能长命百岁,要不然那小子说不定还真天天往粪坑里跑。” “行了,你俩别拌嘴了,好好休息,拿到钱以后,我们准备跑路,!记住,千万不要将古韵珍阁扯进来,要不然可麻烦了。” 包子和闫川一起点头,我走出房间,来到店外,看着空荡荡的送仙桥,我不由得感叹起来。 送仙桥啊送仙桥,我来了半个月时间就要把我送走了,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第二天一早,姜薇便拎着早餐早早来到店里。 其他人还没睡醒,只有我俩坐在桌子前吃着饭。 “要走了?” 我点点头。 “云叔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今晚就到了。” 我笑笑。 “其实我这段时间也没教会你什么,本来计划再待个把月的,但是事发突然,我必须得走了,要不然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可能会连累到你们。” 姜薇轻轻嗯了一声,我接着说: “姜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得多教教他,要不然以他这个脾气性格,以后肯定会吃亏的。” 姜薇还是轻轻嗯一声。 我看着她,问她难道就没有话想说? 姜薇抿嘴一笑,说: “那我就祝你前程似锦。” 第395章 被揍 我感觉姜薇话里有话,前程似锦? 干我这行的有个毛的前程?只能说在合适的机会收手,存点钱过普通人的生活罢了。 我倒是想弄个官当当,毕竟有钱的不如有权的。 但现在悔悟已经太晚,谁叫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九点多,徐友年顶着黑眼圈过来了,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他将嘎巴拉碗拿给我看,这回倒是有八九分相似了。 “小吴兄弟,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等着晚上分钱就行了。 徐友年走后,包子和闫川正好起床下楼,我把假的嘎巴拉碗给他俩,让他们带着给韩铁钢过下目,但只能让他看两眼,然后约好晚上交易。 他俩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半个小时时间,包子回来兴奋的对我说: “果子,姓韩的准备钱去了,我说三十万,他连价都没讲,说的晚上八点准时交易。” “对,这家伙高兴坏了,说有了嘎巴拉碗,便能取得绛曲班禅的欢心,花再多的钱,也是值了。” 我皱着眉听完闫川的附和。 韩铁钢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们说了在哪交易了吗?” “就在他的台球厅。” 韩铁钢的台球厅在二楼,入口是一处狭窄的楼梯,如果他要耍什么心眼的话,找两个人就能把楼梯堵死,到时候被动的很。 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有的表面就是为了迷惑外人的。 我得规划好,可不能掉以轻心,到最后功亏一篑。 “包子,川子,你俩过来,我跟你们说……” 晚上七点多,我裹的严严实实与包子和闫川一起奔台球厅走去。 “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就韩铁钢那个脑子,想不出这么复杂的事。” 包子调侃我,我反问他,难道没经历过江湖的险恶?土地鼠夫妇的事难道忘记了? 包子说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们只是刚出茅庐的小鸡崽子,现在已经是雄鸡了。 “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交代你俩的一定要记住。” 八点整,包子和闫川准时上楼。 我在离台球厅很远的地方停下来,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果然,包子和闫川前脚刚上去,后脚就有四五个黑影将上楼的楼梯给堵住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包子发短信,然后悄悄向台球厅的楼梯摸过去。 四五个人,我要是趁他们不注意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这几个人的出现也验证了我的猜想,韩铁钢并不想花大价钱将嘎巴拉碗买回去。 他过河拆桥,想白嫖。 没一会,楼上传来吵闹打砸声,而楼下这几人也严阵以待,准备随时控制住下来包子和闫川。 我悄悄地摸了过去,楼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楼下这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楼梯上。 这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于是我先起身一个飞脚,直接踹翻了一个人,随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双手齐出,抓蛋龙爪手毫不留情的抓在另两个的裆部。 惨叫声响起,另两个人也反应了过来,嘴里骂了一句“马勒戈壁”后,朝我扑了过来。 我急忙放开抓着蛋蛋的手,而刚被我踹倒的那个人也爬起来了,一拳头直接怼在了我的后背上。 眼看着另两人的拳头也轰了过来,我只得快速蹲下身,然后一个懒驴打滚脱离战场。 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的意思,我今天终于懂了。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幻想着自己能一打五。 滚到一旁的我快速起身,对面的拳头如影随形,避无可避,当下牙一咬,挨揍就挨揍吧,我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由于我没躲,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来不及考虑,一记撩阴脚踢出,打我打的最狠的那个人中招,捂着裤裆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我的腰上又挨了一脚。 这一脚使我重心不稳,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 我刚想爬起来,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脚,这一脚很重,疼的我蜷缩起了身子,本能的用双手抱起了脑袋。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我只希望包子和闫川在楼上能快些解决战斗了。 可能是心有灵犀,就在我感觉自己挨了无数拳脚的时候,突然听到包子一声大喝: “狗损,放开那个男孩!” 随后我感觉浑身一轻,抬起胳膊看去,发现闫川已经将打我的那两个人踹倒在地了。 “川子,扶果子起来,等韩铁钢那个煞笔下来。” 刚才没仔细看,这会才发现包子和闫川一人手里拿了一根台球杆,扛在肩上,颇有一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反观我自己,估计此时已经鼻青脸肿了。 “还是川子身手好,一下解决两个人。” “他俩是打你打累了,已经没力气了。” “……” 闫川话音刚落,从台球厅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韩铁钢面带笑容,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这样的人,可一点都不憨。 “韩铁钢,你这人挺阴呐,我们好不容易帮你找到嘎巴拉碗,你却这样对我们?” 韩铁钢呵呵一笑,将包着嘎巴拉碗的袋子猛的往地上一扔。 “这里是个什么东西?我白天看到的真碗呢?” 包子轻蔑的笑了一笑说道: “我们就猜你得过河拆桥,所以留了一手,你还真没叫我失望,既然你不仁,那我们也就不义了,嘎巴拉碗,我留着当尿罐子也不给你。” 韩铁钢的脸瞬间阴沉起来,不过片刻后他又恢复过来,笑着对包子说道: “兄弟,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哥哥给你赔个不是。这样,咱们还是按照约定,我给你钱,你给我碗。我再多给你一万块作为补偿怎么样?” 包子听后,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四十万。” 韩铁钢皱了下眉头。 “兄弟,你这坐地起价不地道了吧。” 包子指着我愤恨的说: “你看看你的人把我兄弟打的,都打成什么样了?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多的钱,是他的医药费!” 韩铁钢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很爽快的说了句:“好!” 第396章 破相了 韩铁钢的笑,让我觉得我的伤应该挺重的。 现在我还感觉不到有多痛,更多的是胀。 “韩铁钢,四十万,现金,见钱给碗。” 韩铁钢指了指身后手下的手提包说道: “钱我有,我只想要东西。” 包子哼了一声,说韩铁钢如果一开始就这个想法,也不至于干翻那么多人。 “别废话了,东西给我,钱你拿走。” 包子抱着胳膊说道: “让你的人消失,万一我们拿到钱,你又反悔怎么办?” 韩铁钢一挥手,他的手下瞬间散的只剩下五六个人。 “我得留几个人,万一你们要反悔呢?” “放心,我们不会做那种小人才做的事。” 这话完全是说给韩铁钢的,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笑。 “川子,去把碗拿来。” 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将那个假的嘎巴拉碗放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包子身上带的就是一个破砖头。 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韩铁钢起幺蛾子,没想到他还真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实行的。 闫川很快就回来了,他打开包装袋将嘎巴拉碗展现在韩铁钢面前。 “韩老板,看好了,如假包换的嘎巴拉碗,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看到嘎巴拉碗,韩铁钢的眼睛都直了。 他急忙吩咐手下将钱箱递给包子。 包子接过箱子,打开后开始清点里面的老头币。 里面一共五十万,包子拿出十沓扔给韩铁钢,说不属于我们的钱,我们不要。 “钱的数目对了,韩老板,嘎巴拉碗是你的了。” 韩铁钢急忙上前接过嘎巴拉碗,那模样,就像看着一个多年深爱的女人。 “韩老板,后会无期!” 人家韩铁钢根本没时间理我们,包子耸耸肩,拎着钱箱开始往回走。 刚开始,我们走的很慢,离开了韩铁钢的视线之后,我们开始狂奔。 我给徐友年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交易完成,可以把卡号发给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问包子,自己是不是破相了? 包子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破相等于整容。 …… 一路跑回古韵珍阁,发现店里的灯还亮着。 进去之后就看见姜青云正悠闲的喝着茶。 他见我这个样子,关切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也没时间解释了,跟他说了句抱歉,有事得先走。 姜青云表示理解,还要把我们送到车站。 我们也没什么行李,带上真得嘎巴拉碗,坐上姜青云的车,直奔锦城车站。 路上,我叮嘱姜青云,如果有喇嘛打听我们,就让他说我们和他只是雇佣关系。 姜青云不傻,知道我们肯定是和喇嘛起冲突了。 “没什么大事,那群喇嘛在锦城还不敢怎么样。我姜青云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听他这么说,我松了口气。 我最怕的就是我们走了以后,那群喇嘛丧心病狂的找古韵珍阁的麻烦。 毕竟刚开业的店,因为我在闭店,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到了车站,我们准备下车,姜青云把我叫住,递给我一沓钱。 我粗略一看,应该有两万。 “姜老板,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些天也没干什么,反倒是白吃白喝那么多天,这钱你收起来吧。” 我自然知道姜青云给我这钱的意思,这是我的工资提成。 “小薇说在你这学了不少东西,学费也不止这个数,我这一点心意,路上用。” 他不知道,包子那里还有四十万现金呢。 我沉吟了一下,很认真的对姜青云说道: “姜老板,钱我真的不能收,我说了,我其实没做什么。这样,你要是觉得薛文瑞这兄妹两个行,就把这钱给他俩,或者让他俩入个股。 这俩人还算听话,做事也挺上心,可以留在店里给薇姐帮忙。 至于姜振,姜老板,我说话直,你可能不爱听,他,不适合做这样,我觉得你还是给他安排个其他工作吧。” 怎么说薛文瑞兄妹也算是柳门的人,就算是替楚怀忠老爷子帮助他俩吧。 听我这么说,姜青云点点头。 “那好,小吴兄弟,我也不勉强,路上慢点,这边你不用担心,咱们随时联系。 “再见,姜老板!” 在售票口,我们三个直接买了去粤州的车票,这嘎巴拉碗留在手里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早点出手,最好是绛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升天。 其实我们这次锦城之行走的太仓促了,我本来计划最少一个月,等昆仑山那件事淡化一些在走。 但事情赶到这里了,不走是真不行了。 原本我还想去看看达二娃的妈妈,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去往粤州的火车软卧包厢里,包子拿出徐友年的十五万,剩下的开始平分。 “川子一万,我一万,果子一万,我一万……” “你要点脸,人家果子这顿揍可不是白挨的,最少得比咱俩多分……五百块钱。” “你比我还牲口。” 精神放松下来以后,我开始浑身痛,最严重的是后背和胸口,特别是胸口,都不能深呼吸,好像骨折了一样。 我去火车的厕所里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都充血了,嘴唇也肿起来了,这顿揍挨的,真他妈憋屈。 我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后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逞能。 我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确实挺勇的,面对五个人,我居然没有退缩的打算。 这晚,我浑身疼的睡不着,但抱着身边的一沓沓钞票,倒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钱这个东西,放在银行卡里只是数字,真正摆在面前才真的令人心安。 这个真的嘎巴拉碗我估计最少能拍卖个三四十万,喜欢这东西的人很疯狂的,只要喜欢,多少钱他们都愿意掏。 所以,这趟锦城之行,我虽然挨了一顿揍,但差不多能赚二十万左右,离我千万富豪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我还有褀祥通宝,灵霄盘等东西没有出手,这些东西加到一起的话,怎么也得弄个百把万。 想想,我还有点小激动呢。 第397章 压价 三伢子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卧槽,果子,你怎么成猪头了?” 确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身上该肿的地方都肿起来了。 “果子偷看老娘们洗澡,被人家老公揍成这样的。” 包子向三伢子调侃,三伢子摇头,说我不是那种人。 就当我以为三伢子是知音的时候,他接着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死。 “果子不喜欢老娘们,他肯定是偷看小少妇…” “哈哈……” 其实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虽然和闫川认识没多久,但他的性格脾气与包子差不多,相处起来不用拐弯抹角。 帮我们安顿好住处,三伢子问起我们这次来粤州的目的。 这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我们过来是想去香岛拍卖嘎巴拉碗。 三伢子看见嘎巴拉碗直皱眉头,我问他是不是这玩意没什么价值? 三伢子摇头,说这东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拍卖,不怕藏传佛教那边狗急跳墙吗? “那你的意思是?” “找几个中间人过几手,或者去问问陆正祥,他要是有兴趣的话直接过手给他就是了,也省去了拍卖的麻烦。” 三伢子的提议不错,但包子却有点不乐意。 “找他干什么?明哥在香岛又不是没有实力,再说了,香岛不是还有一个万宝斋吗?实在不行吧嘎巴拉碗卖个潮州仔就是了。” 闫川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所以不发表观点。 “你是怕见到陆小曼尴尬吧?” 面对我的调侃,包子将脖子一伸,急头白脸的说道: “我包小谷会因为一个女人尴尬?那是天大的笑话。” 闫川在一旁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拉着包子问道: “老包,陆小曼是谁?你老相好的?” 包子老脸一红,三伢子起哄道: “陆小曼是包子的初恋,不过是单恋。” 闫川听后,立马化身八卦大婶,将包子拉到一旁,问他陆小曼好看不?身材好吗?是什么罩杯? “g杯,足球杯,你咋跟老娘们似的这么爱打听事?” 最终我还是采取了三伢子的建议,约陆正祥晚上见面。 包子说他不去,我也不勉强。 我想让闫川留下来陪他,但闫川不愿意,说自己非得看看足球杯是什么样的。 但他的目的没达到,因为陆小曼没来。 陆正祥只带了两个手下前来赴约。 一见面,免不了一阵寒暄。 等所有人都落座,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陆正祥,对嘎巴拉碗有没有兴趣? 说完,我将嘎巴拉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到陆正祥面前。 他拿起嘎巴拉碗仔细端详一番,然后又放在桌子上转回到我这里。 见此情景,我心想,他这是不想要嘎巴拉碗。 果然,等我将嘎巴拉碗拿起来之后,陆正祥开口说道: “吴果,这个东西呢对我而言意义不大,因为是头盖骨所制,反而让我觉得有些邪恶。它不像佛骨舍利,是大师圆寂后身体的某些部分结晶化形成舍利子。 这头盖骨,不知道是哪个旧时期农奴的头盖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骸骨可能早就腐烂,这头骨却依然被人把玩,着实有些可悲。” 我见陆正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他啥时候这么感性了? “既然陆堂主不喜欢这个东西,那我就收起来,不过我还有件宝贝,陆堂主要不要看看?” 陆正祥表情波澜不惊,见惯了诸多宝贝的他,一般东西还真看不上眼。 我将褀祥通宝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等桌子转到陆正祥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是……” 陆正祥拿起褀祥通宝,上下左右反复观摩,一脸爱不释手的表情,跟刚才那态度完全不同。 “吴果,这枚钱币可是个好东西,不瞒你说,如果是专门收藏钱币的人见了这东西,肯定会两眼放光。” 三伢子在一旁问道: “陆老板,你既然识货,那给估个价,合适的话就让给你了。” 陆正祥轻轻咳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几位小兄弟,现在这个行情你们也知道,二十万的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了,我要想有利润,还得碰一个对古钱币喜爱的人,要不然这枚铜钱可能会搁在手里。 你们想想,我投资二十万,要是一两个月没有一两万的利润,我还不如去放高利贷,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的买卖,谁也不想做。” 陆正祥这一张嘴,就给我砍掉了十万块钱,这点我肯定不能接受。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对三伢子摇了摇头,三伢子会意,开口说道: “陆老板说的也对,为了不让你产生负担,这枚褀祥通宝还是我们自己留下来碰着卖吧。” 陆正祥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不跟他讨价还价,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平静的说道: “这样也好,如果碰不到买家再来找我,我还能帮你们送拍。” 两件东西都没有在陆正祥这里得到满意的结果,这让我觉得陆正祥跟以前不一样了。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何等意气风发,鬼王堂王振峰都被他逼到香岛不敢回大陆,怎么这会感觉他做事畏畏缩缩的呢? 这顿饭吃的是一点感觉没有,散场之后,我们告别陆正祥,一起压马路。 三伢子剃着牙,说陆正祥今天的表现太不寻常,这人心里有事。 “有事就有事,离了他咱还卖不出东西了?也幸亏这不是包子老岳父,要不然天天看他那张臭脸,拉拉的跟长白山一样。” 闫川对于没看到足球杯这件事很恼火。 我都跟他说了,包子是逗他呢,但他非想看看包子相中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回到旅馆,包子正在看电视,一进屋,闫川就抱怨道: “包子,你那个前老岳父也不行啊,果子的两件东西他都没要,这是不给你面子,要不然你去揍他一顿?” 包子的视线没离开电视。 “你傻波一吧?你敢揍你老丈人?” 第398章 再去香岛 陆正祥没有要嘎巴拉碗和褀祥通宝,那我只能考虑去香岛将东西拍卖,或者通过明哥找到万宝斋出掉。 我也问三伢子了,他能不能收下这两件东西? 三伢子说嘎巴拉碗有点烫手,没点实力怕是镇不住。 他建议我还是去香岛转一圈吧。 我突然想起来,徐友年的钱我还没有给他打到账户上去,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顺便打听打听觉姆寺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徐友年声音慵懒,跟我说钱的事不急,他能信的过我,至于觉姆寺那边,暂时没什么风声。 我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尼玛看不出来,绛曲肯定会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第二天,我先去银行给徐友年汇了款,这边钱刚到账,徐友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吴兄弟,今天有群喇嘛气势汹汹的出现在送仙桥,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不过他们转一圈就走了,估计是没找到你们,去别的地方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马挂断徐友年的电话,然后拨打了姜青云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我说话,姜青云说道: “不用担心,那群喇嘛也不敢明目张胆怎么样,上次的事还没消停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呢。 我只能说这次他们可能就是哑巴吃黄莲,就算来找我,也没什么卵用,你只是我雇佣的员工,一切都是你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挂了电话,心情愉悦,可能绛曲已经知道是我再次坑了他一次,毕竟包子他也见过,韩铁钢对他描述一番,也不难猜出来。 不过即使他猜出来,现在也得老实在他那一亩三分地待着,听姜青云那意思,绛曲如果敢有小动作,就会有人收拾他。 想象一下老绛曲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高兴。 从银行回来,我联系了明哥,许久不见,明哥知道我来粤州特别高兴。 他让我今晚就去香岛,然后与我不醉不休。 我问他认不认识万宝斋的陆建明? 明哥说他得问问七爷,或许七爷与他有点交集。 我让明哥别问了,等我见到七爷本人亲自问问。 在粤州吃了午饭,我们三人便启程去香岛。 三伢子他手头还有其他事,就没有同行。 我感觉三伢子现在的心思不在古玩上面,要不然那枚褀祥通宝他肯定想办法拿下。 昨晚我也问他一嘴,三伢子确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古玩这东西,流通来流通去就在那一个圈子,现在中国发展起来了,要想着怎么去赚外国人的钱。 我问他有什么门路? 三伢子说以后的互联网是个风口,把握机遇,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那时我对互联网没有什么观念,连电脑都玩不明白,更别说什么互联网了。 没想到三伢子的这一观点,在以后还真成了现实。 晚上,我们与明哥在香岛碰头,一见面,他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包子自不用说,倒是闫川他俩第一次见面,互相介绍了之后,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果子,上次我走的匆忙,再加上也没联系到你,所以没和你打招呼就回来了。” “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明哥,七爷在哪呢?” 明哥叹了口气,说七爷最近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天天在罐叔那里喝中药。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回来的。 “罐叔?就是你们上次说的药罐子?算是我半个师伯的那位?” 面对包子的询问,明哥点点头。 “走吧,咱先去看看七爷,然后再说吃饭的事。” 到了药罐子家,七爷正躺在我曾经和娇子一起躺过的床上。 药罐子在用砂锅熬中药,浓浓的药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见我们来到,七爷从床上坐起来,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过来坐吧,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七爷老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前了。 “七爷,身体怎么样?” “人嘛,总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从始皇帝开始,人们就追求长生,你看古往今来又有谁做到了? 所以对于生死这件事,人得看开,长寿不一定是好事,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你而去,这世上只剩自己,就是孤独,也能把自己折磨疯。” 七爷倒是看的很开。 这时,药罐子端着一碗药过来了,他将碗递给七爷说道: “王老七,你死早着呢,快点把药喝了,一会陪小孩们喝两盅。” 我一愣,问药罐子,七爷现在这样还能喝酒? 药罐子撇撇嘴,说七爷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病。 “七爷能有什么心病?” 明哥这话一出,七爷赶紧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你听药罐子胡咧咧。” 药罐子确实没有胡咧咧,七爷两杯酒下肚,整个人开始精神焕发。 不过这酒是药罐子自己调制的,他说是有舒筋活络的功效,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包子与药罐子攀上亲戚了,一口一个师伯叫着。 平常聊天,包子总会调侃自己的师父,但在药罐子面前,包子快把肖龙夸上天了。 而药罐子也与包子一起分享当时他与郝春生学艺的那些年,也提起与肖龙一起生活的那几年,语气中尽是对过往的怀念。 我见饭局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七爷也有点犯困了,于是便问他与万宝斋的陆建明熟不熟悉? 七爷摩挲着下巴上得胡子说道: “陆建明,这人我还真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但我一直觉得此人太过圆滑,有点不靠谱,所以也就没有深交。 但你要是找他有事,我倒是能帮你联络一下,这点面子我想我应该还是有的。” “那行,七爷,明天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手里有两件东西想出手,他要是没兴趣的话,我还得麻烦七爷帮我联系拍卖。” 七爷摆摆手,说这些都是小事。 “天不早了,我和药罐子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慢慢玩,我们先走。” 明哥要送他俩,被七爷拒绝了。 我看着七爷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管药罐子怎么说,七爷的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 第399章 好与坏 香岛在夜总会这方面要比大陆强的多。 酒足饭饱,明哥带我们去了一家夜总会,上次因为走的匆忙,都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 夜总会的妈妈桑穿着小短裙,上身就一条窄窄的裹胸,年纪不大,但说话却很是风骚,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明哥应该是常客,与妈妈桑很熟悉,俩人交谈了一番,随后,我们就来到了vip包房。 剩下的流程我想我应该不用过多描述,兄弟们应该都经历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妹子很开放,并且只要钱给到位,直接拉到包房的卫生间里就能把事办了。 我眼睁睁看着闫川与妹子进了卫生间,不到两分钟两人都出来了,妹子出来后还擦了擦嘴。 然后包子也拉着一个妹子,迫不及待的进了卫生间。 当然了,这事我是不会干的,一方面是时间原因,怕耽误大家去卫生间方便,另一方面是我怕妹子受不了…… 玩也玩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准备跟他们说回家。 这时候,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用脚大力踹开,接着,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嚣张的说道: “谁让你们用这个包房的,抓紧给我滚,我大哥马上过来了!” 我们将目光看向明哥,这是他的地盘,出现这样的事他脸上应该挂不住。 况且妈妈桑应该不是不知道明哥的身份,能让这几个小混混踹门进来,要么是她不知道,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明哥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几个小混混,这几个小青年,明显是刚出来混社会,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老大是谁?这么大的架子?” 面对明哥的询问,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嚣张的竖起大拇指向身后指了指说道: “我们老大?你配知道吗?让你滚你就抓紧滚,别找不自在!对了,这几个妞不错,留下,一会钱你们给。” 这句话把明哥气笑了,他站起身刚要发作,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久了包房还没打扫干净吗?这里的妈妈桑能力是真不行。” 话音未落,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们多目相对,这人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哎哟,明哥,吴果,包子,哈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来人正是瘦仔b,洪志勇,b哥。 之前听明哥说过,b哥有七爷支持,现在俨然成为香岛的一方霸主。 不过他身上的江湖气息还太重,没有一点大哥的样子,倒像是大哥手下的马仔。 可能是地位上去了,气质还没有跟上。 “b哥,你这排面可以啊,小弟差点把我胳膊卸了。” 明哥话里带刺,b哥赶忙赔不是。 “你们几个,瞎了眼吗?明哥你们都不认识?自己扇自己嘴巴子,明哥喊停才能停。” “诶诶诶,洪志勇,你这是在我面前彰显你的权威吗?别整那一套,地方让给你了,我们也该走了。” b哥赶紧拦住明哥,说与我们好久没见,坐下来聊聊天,急着走干什么? 其实明哥也没真想着走,就是想拿话点点b哥。 b哥在我和包子中间坐了下来,他伸出胳膊搂着我俩的肩膀,看上去很高兴。 “我说两位弟弟,这次来还走吗?要是不走的话来我的公司,你俩当总经理,赚钱五五分,一切开销算我的。” 我问b哥开的什么公司? b哥看了明哥一眼,模棱两可的说是对外贸易公司。 他绝对没当着明哥的面说实话。 “你们几个,去把这里最贵的酒要过来,今天我要与明哥还有几个小兄弟不醉不归!还有,让妈妈桑在找几个妹妹过来,一人一个哪够啊,怎么也得一人两个。” 看来b哥这段时间真是发达了,出手阔气的很。 “b哥,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来的时间不短了,坐着聊聊天就该走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办。” “哎呀,既然出来了,那就玩的开心一点嘛,我这不是刚出来嘛,就当是陪我咯。” 别看b哥现在混的不错,但他对明哥是出自内心的尊重。 怎么说他有今天这个成就,缺不了七爷在背后到底支持。 而明哥作为七爷最亲近的人,就像古代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b哥就是再大的官,也不敢对他不敬。 洋酒后劲大,喝多了上头。 b哥大着舌头跟我们讲他前段日子的光辉事迹,什么单刀勇闯兰桂坊,一人血战铜锣湾…… 这些事虽然水分很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有鼻子有眼的。 好不容易将他劝回去休息,看着手下搀扶他上车离去的背影,明哥摇摇头说道: “瘦b仔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早晚被人砍死。” 我不明所以,问明哥难道知道了些什么? 明哥还是摇头,说是他自己的感觉。 一旁的闫川呵呵一笑,接着明哥的话茬说道: “老大没有老大的样子,小弟没有小弟的样子,马上二十一世纪了,他们这样的,迟早要被有文化的流氓淘汰的。” 有文化的流氓,闫川的这句话说的非常到位。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洪志勇所说的对外贸易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多半是人口贩卖,毒品交易或者是军火买卖,回头我得让七爷敲打敲打他,洪志勇人还是不错了,就怕他走入歧途,回来神仙也救不了他。” 明哥分析的倒是挺透彻,那时有个词叫黑工,就像现在的黑中介。 这些黑工被卖到东南亚的一些地方做苦力,过着非人的生活,运气不好的还会被嘎腰子,将器官贩卖。 比现在的缅北还要黑暗。 “走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他只要不对咱们使坏,那对咱们来说,他就算是个好人。” 包子一直对b哥的的印象都不错,听我们议论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撇撇嘴,这是b哥跟他对脾气,要是换做其他人,包子不知道会怎么骂人家呢。 但是话说回来,什么才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 好坏到底如何定义? 第400章 出手了 七爷帮我联系了万宝斋的陆建明,约的是上午十点。 昨晚跟b哥喝了不少酒,早上头昏沉沉的,到了九点才不情愿的起床洗漱。 收拾完毕,我去叫包子和闫川,这俩孽把头埋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到最后,还是明哥开车带着我前往万宝斋,到地方眼瞅着快要十点了。 万宝斋在荷李活道,这里有近两百年的历史,街道两旁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古董店,店铺虽然都不是很大,但店内的古旧玩意琳琅满目。 进了万宝斋,里面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玩游戏机。 他扎了一个丸子头,下巴上留着胡子,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大师的样子。 “陆斋主,七爷让我带朋友过来,你这会有时间吗?” 陆建明侧头瞥了我和明哥一眼,然后说道: “马上马上,我先赢了这局游戏,你俩自便。” 我看着陆建明玩着游戏机,这款游戏我第一次见有人玩,当时只觉得两个人对打很刺激,动作的招数也特别酷炫,特别是有个红毛,看起来都特别嚣张。 后来我才知道,陆建明玩的游戏叫拳皇97。 不到两分钟,陆建明突然将手柄丢在电脑上,气呼呼的骂道: “冚家铲,哪个人设计的这款游戏嘛,两天了还不能通关。” 他发泄完,将目光看向我和明哥,伸出手说道: “有什么好东西?我来瞧一瞧。” 我先将褀祥通宝递给陆建明,他看了两眼以后撇撇嘴,说这东西虽然稀有,但远远达不到让他心动的感觉,一口价,二十五万。 褀祥通宝都不能让他心动,这话说的很狂。 不过这个价格倒是还算公道,比陆正祥出的价要合理。 我突然想到这两个人都姓陆,也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亲戚。 “还有没有?” 我点点头,将嘎巴拉碗拿出来递给他。 陆建明看到嘎巴拉碗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起来。 他只接过来看了两眼,就放到了一边。 “这是绛曲丢的那个嘎巴拉碗吧?” 听到他这句话,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同时准备将嘎巴拉碗抢回来。 开玩笑,陆建明开口就说了绛曲的名字,保不准这两个人是很熟悉的关系。 见我这个表现,陆建明笑了笑说道: “你别紧张,绛曲虽然联系我让我帮忙留意这个破碗,但我跟他真的不熟,并且泰国那边的龙婆也联系我了,如果有这破碗的线索,他们愿意以高价购买。 我是真搞不懂这些和尚了,就这么一个头盖骨做的破碗,有什么好抢的?不过没想到,这破碗还真辗转到了我的手上,天意啊,天意啊。” 陆建明说完,转身去打电话,他娘娘半天,说的应该是泰语,反正一句我也听不懂。 挂了电话之后,陆建明嘿嘿笑了起来,说道: “这破碗,泰国的龙婆开价四十万,不过被我加到五十万,但你和高兴的太早,这多出来的十万是我收龙婆的佣金,剩下四十万我还要从你这里抽百分之二十。” 听到这话,我的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感情你动动嘴皮子,十八万进账。 我冒那么大风险才得到三十二万,你这钱赚的也太容易吧? 再说了,我明确的说我要把嘎巴拉碗卖给他了吗? “破碗给我,我不卖了。” 本来一脸笑容的陆建明听我说完后,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这价格你不卖?脑子被狗啃了吧?这是碰到有想要的买主了,正常的话谁能给你出这么高的价?再说了,买家我都帮你买好了,你说不卖就不卖?你也没把我当人呐。” 陆建明说完,我立马反驳道: “陆老板,我只是过来问问价格,并没有说一定要把东西卖给你,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自作主张,我看是你没拿我们当人吧?” “好小子,言语犀利,有我当年的一丁点风范,我给七爷一个面子,说说你的条件。” 其实我也不是说不想把这两样东西给陆建明,只是对他这个一言堂的行为有些气愤。 不过他既然提到七爷了,我也不能再拿着劲了。 “陆老板,你抬价抬多少那是你的本事,就算你抬到一百万,多出来的都是你赚的!所以说这个碗,我只接受收购价,你所说的佣金我不认可,毕竟你我之间不存在寄卖关系。” 一旁的明哥跟着附和道: “陆老板,我这兄弟说的没错,公平买卖,哪来佣金这一说,就算有,你也得去找买家要,和卖家谈佣金,哪有这个道理?” 陆建明呵呵一笑,说既然没有佣金,那两件东西他一共最高只能出六十万。 我想了一下,一件平均三十万,也是我心里预期的价位。 于是稍加思索之后,便跟陆建明说了句:“成交。” 陆建明点点头,然后又去打电话。 趁这会空隙,我开始打量起他的这间珍宝阁。 他这里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瓷玉器,铜器,珠宝,漆器,字画,烟壶等等应有尽有。 其中还有不少外国货。 “嘿,小伙子,你是要港币还是人民币?” “人民币。” 陆建明问完我,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稍等,一会有人送钱过来,咱们最后再确定一下,一枚褀祥通宝,一个藏传嘎巴拉碗,两件物品一共六十万人民币,出了这个店,可没有反悔这一说。” 我点头,让他也看仔细了,出了门东西是真是假我也不再负责。 陆建明哼哼两声,说自己浑身上下就这双眼睛最毒,想用古玩坑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突然想到,要是把方正叫来,与他碰撞一下,谁会更胜一筹呢? 半个小时左右,万宝斋的门被打开。 这人拎着行李袋,里面应该就是属于我的钞票了。 “这两件东西现在是我的了吧?阿明,代我向七爷问好,跟他说我过两天抽时间去看他老人家。” 出了万宝斋的大门,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真不知道陆建明的名气是怎么来的。 第401章 b哥被砍 因为我的银行卡不是国际卡,所以我在香岛还存不了钱。 只能拎着这十几斤袋子跟着明哥回到住处。 那时香岛的治安还不算很好,一路上我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打劫我。 嘎巴拉碗出手,让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绛曲仅仅是丢了一个碗,就连泰国那边也知道了。 泰国佛教和藏传佛教都源自印度佛教,他们都尊崇释迦摩尼为教主,以其教义和教诲为核心信仰内容,两者算是同宗同源。 也正因为如此,嘎巴拉碗也使得泰国佛教那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想他们应该是好奇,同样的佛教传承,为什么藏传佛教那里会变得那么邪恶? 回到住处,包子和闫川还在呼呼大睡,我的本意是拿到钱之后立马回大陆,但看他俩这个样子,下午能走就不错了。 不能喝就别逞能,喝多了是真耽误事。 见我没有其他事情了,明哥说他先去看看七爷,晚一点再过来找我。 等明哥走了以后,我将袋子里的钱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然后身子一跃,重重的砸在铺满钞票的床上。 这种感觉,让人无比感到的踏实。 正当我沉浸在金钱的海洋中,闻着钞票香气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明哥打来的,他刚离开半个小时,能有什么事? “果子,洪志勇被人砍了,现在在医院生死未知,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这个消息真的让我很不可思议,昨晚我们一起喝完酒他回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你在哪明哥?” “你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没一会,明哥开着车过来接我,上了车,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明哥摇摇头,说他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到医院以后问问他手下的马仔了。 我问明哥,b哥被砍他是怎么知道的? “七爷跟我说的,本来我觉得无所谓,但罐叔说,洪志勇是七爷给提上来的,砍他的人也是在变相打七爷的脸,所以我必须得出面看看。” 江湖人都好个脸面,虽然b哥脸上没贴着是七爷的人的标签,但我感觉香岛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 我还记得当初七爷手拿西瓜刀面对几个小青年的那种怡然不惧的心态,以及他出手的刁钻与狠辣。 砍b哥这人,如果只是单纯的针对他还好,但他要是冲着七爷来的,七爷现在虽然老了,但劈几个小杂鱼应该还是跟砍瓜切菜一样。 到了医院,b哥正在手术。 手术室门口有一群或站或蹲的小青年,有人认识明哥,紧忙过来打招呼。 “b仔怎么样了?是谁下的手你们知道吗?” “明哥,b哥被砍了十几刀,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至于是谁砍的b哥,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跟b哥在一起的长毛也被砍了,现在也在抢救。” 明哥点点头,让这群马仔留下两三人就可以,其他的回去看场子。 明哥的话让一部分人走了,还有一部分人观望,最后有一小撮人无动于衷。 “呀屎嘞,明哥说话你们听不懂吗?” “行了潮汕仔,他们愿意守着就守着吧,你过来,我交代你点事。” 说罢,明哥将潮汕仔拉到一旁,跟他说起了悄悄话。 潮汕仔不住的点头,等明哥交代完,他点了了几个马仔,带着他们出去了。 我瞧瞧问明哥跟潮汕仔说了什么? 明哥小声对我说:“我让他们去盯着崩牙驹,我总感觉崩牙驹的嫌疑很大。” 崩牙驹? 就上次被鱼头标利用的那个龅牙? 那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能干出这样的事? “人不可貌相,越是这样的人,心里可能越是阴狠,咱俩在这等一会吧,看看医生怎么说。” 半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神情慌张的护士,冲着我们喊到: “你们这里谁是b型血?伤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我,我,我!” “二五仔,你他妈是a型血,别他妈捣乱!” “管它什么型?b哥需要我抽干了都可以。” 不得不说,b哥这群马仔,最起码对他还是挺忠心的。 “你们不要添乱,时间紧急,到底谁是b型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像他们这样混社会的,有几个会关心自己的血型呢?特别是这种情况,没把握的事谁也不敢做。 见到如此情形,我只好无奈的举起手。 “医生,我是b型血,抽我的吧。” 此时此刻,我在这群马仔的眼中,俨然成了救他们b哥的大英雄。 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 我被医生领到血站,然后医护人员一针插在了我的胳膊上,接着,四百毫升血液离我而去。 第一次献血,我感觉有点头晕,待医生抽完血之后,她拿着血袋匆匆的走了,剩下另一个医护人员递给我一个鸡蛋说道: “我早上带的,没吃,你赶快吃了,蛋白质能促进血细胞再生。” 我说了句谢谢后接过鸡蛋,看了眼医护人员突然想起了白露。 以前惊为天人的那种感觉到现在已经淡了许多,虽然互留了手机号,但是从来没联系一次。 究其原因,还是阶级问题。 在血站里坐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想着如果b哥能被救过来,那他身体里可是流淌着我的血,这辈分是不是得改改了? 我正在意淫着,明哥走过来搀住了我。 “抽多少啊?走路怎么都晃了?” “医生说是40,具体我也不知道。” 明哥叹了口气,说希望洪志勇能吉人自有天相吧,躲过了这次劫,香岛就真的要重新洗牌了。 “其实这一次b仔被暗杀,也是一个契机,如果他的命够大,那这次过后,他的对手将会少一半。” 我对他们的帮派争斗不感兴趣,只想带着钱快点回大陆。 “明哥,我看b哥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打算跟包子还有闫川下午回大陆,那边还有好多事还没处理,头疼的很。” “嗯,走之前跟七爷说一声。” 那是肯定的,礼数这方面,我还能不懂吗? 第402章 老君阁 我和明哥一直在医院里等到午后。 b哥还没从手术里出来。 这让那些本就没耐心的马仔嘴里开始骂骂咧咧。 “明哥让你们走你们不走,少在这里唧唧歪歪,如果心里有气,就去把砍b哥的人揪出来!” b哥的这个手下说话还是很管用的,明哥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大家都叫他高佬。 我看着他,个子也不高,这个高佬的外号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还有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好像每个人都有外号,没有外号可能没地位。 “高佬,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你记下我的电话,b仔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高佬点头答应,明哥在留了电话之后,便带着我出了医院。 “等会我把你和包子还有闫川送走,香岛这边的事也用不上你们,到了大陆给我打电话,等我有时间我去大陆找你们。” 我问明哥,b哥这件事好处理不? 明哥笑了笑,眼神深邃的看着前方说道: “没有什么处理不好的事,香岛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有些人再蹦,也蹦不出这个地界。” 回到住处,包子正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没见闫川的踪影。 “川子呢?” 包子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得说道: “买饭去了,咱什么时候走?” 明哥嗤笑一声,问包子昨晚那顿酒,有没有把他喝服? 包子点点头,说以后再也不喝洋酒了,那玩意不是人喝的。 不一会,闫川回来了,不过他的精神状态要比包子好。 “嘿,幸亏我多买了两份。” 我和明哥从早上到现在啥也没吃,闫川带回来的叉烧饭也正好勾起了我的食欲。 吃饭的时候,我问包子和闫川还记得昨晚干了什么不? “那还能忘?有啥说啥,昨天的那几个小妹确实不错,我要攒钱在香岛买房子,以后在这里定居。” 包子说完,和闫川对视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然后淫笑起来。 吃完饭,明哥开车带我们去了药罐子那里一趟,与七爷和他做了告别,然后明哥又把我们三个送出香岛。 “明哥,现在b哥的事还没定性,你自己要小心。” 明哥笑了一下,说以前的大风大浪照样过来了,这点小事还对他造不成困扰。 告别了明哥,我们返回大陆,站在大陆的土地上,我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两位帅哥,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包子看着我的钱袋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 “要不你带着哥们去哪嗨皮嗨皮?这袋子拎着碍事,不如花了省心。” “老子马上存起来。” 存钱的路上,我突然想到吴老二之前让我去青城山拜访一下郝道长。 不知道吴老二是何用意,现在左右无事,不如去趟青城山,还能散散心。 我的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闫川说青城山是道教名山,他也一直想去看看。 给三伢子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声我们走了,然后直奔车站,买了三张回锦城的票。 嘿嘿,绛曲老秃驴,我们回来啦…… “果子,你说香岛的房子多少钱一平?” 火车上,包子还对香岛的妹子念念不忘。 “谁知道,应该几千块一平吧,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存款,在香岛买套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几千?津沽一平才多少?我要买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可以直接宣布破产了。” 闫川说包子可以选择租一个,玩腻了还可以回来。 “哥们,你这个主意好,等清闲下来,咱俩组团一起。” 青城山脚下,我们三个椅在五金店的冰柜上,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冰棍,嗦啰的津津有味。 这五金店老板还记得我们,他以为我们又来寻宝了呢,早早的将铲子准备好了。 “老板,这山上有没有一个姓郝的道长?” 听我询问,老板眼珠子一转,问我找郝道长干什么? 这事应该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咱有求于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整个青城山这么大,找个人可能有点费劲。 这老板一看就是个奸商,这种人头脑灵活,应该认识不少人。 “这不是我这个朋友娶了个媳妇嘛,都三年了,还没怀上孩子,听说郝道长掐算的特别准,所以我带朋友上来向郝道长请教请教。” 我指着包子,他此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对他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一切为了大局。 果然,五金店老板听后,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包子一番,随后调侃道: “这个庄稼种不出粮食,只能说种地的这个人不行,老君阁里确实有一位姓郝的道长,但我没听说过他还会治不孕不育呢。” 包子忍不住开口回怼道: “你才不孕……” 不等包子说完,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付乐雪糕钱,直奔青城山上。 “你咋不说你娶媳妇怀不上呢?你看看我身强体壮,像是不行的样子吗?” “行行行,你强,别唠叨了,赶紧去老君阁找郝道长吧,看看吴老二让咱们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君阁位于青城第一峰的老霄顶,海拔一千多米,这座道阁新建没几年,属于现代仿古建筑。 到了老君阁,我没看到一个人,难道是午饭时间,里面的人都去吃饭了? 包子喊了一句:“有人吗?” 空荡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我打量着大殿里的建筑,装修风格与寻常道观大径相同,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奇了怪了,人都死哪去了?” 包子话音刚落,我们身后传来声音: “人都死这来了。” 这人吓了我们一跳,刚才我完全没听到有脚步声。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后,可能不简单。 包子讪笑一下,为了缓解尴尬,他忙赔着笑脸问道: “这位师傅,请问这里有位姓郝的道长吗?” 这人看了我了一眼,然后问包子找郝道长有什么事? 包子将目光看向我,我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受长辈所托,特来拜访郝道长。” “你长辈是谁?” “吴登辉。” “我姓郝。” 第403章 郝道长 其实我一开始就猜出来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郝道长。 因为他一身黑色道袍,头戴道冠,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郝道长,经常听老吴提起你,今日一见,道长果然仙风道骨。” 我本是一句恭维的话语,没想到郝道长还叫上真了。 “噢?吴老二平时都怎么说我?” 呃… 我有些卡词了,还好闫川反应够快,紧忙说道: “果子的师父经常说你是道家学术的典型人物,一生都在为道教的发展做着贡献。” 郝道长呵呵一笑,说吴老二就是死,也不会说出这么恭维他的话。 我们三个集体沉默了,因为实在拿捏不准他与吴老二的关系,所以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你们过来吧。” 郝道长将我们引到了大殿一旁的侧室,里面有张小床和几个木凳。 “我本来以为吴老二会亲自来找我,没想到他居然派了你们三个毛头小伙子过来。吴老二有没有交代你们过来要干什么?” 我们一起摇头。 “郝道长,老吴只是交代我要来青城山上拜访您一下,其他的倒是没说。” 郝道长扶了一下额头,好像是有点无语。 “吴老二这个不靠谱的性格还是改不了,既然他没说,那我跟你们说。” 郝道长清了清嗓子,好像是要宣布什么大事。 他刚想开口,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趴在窗台上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回来小声对我们说道: “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处古墓,我联系吴老二让他过来,然后一起把这个锅儿起喽。” “啥?”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郝道长,你是说你发现了一座古墓?” “嘘,你小点声,这里可不光我自己。” 这时闫川问道: “道长,你…你也干这个买卖?” 郝道长表情自然的说: “怎么,这买卖我不能干?谁规定的?” 包子忙摆手,说这行没有职业限制,赚钱的事谁都能干。 郝道长点点头,说既然吴老二让我们过来,那想必我们也开过锅儿。 包子拍拍胸脯。 “我们哥仨没开十个也得开了八个了,门清。” 我让郝道长说说具体情况。 郝道长指了指脚下说道: “在这山脚下有个青景村,村子最西头有个小山坡,前段时间下雨,山坡底部冲出来一些白灰土,那土一看就是封土。 于是我赶紧从村民家借来铁锹掩了一些土,然后联系了吴老二,他说抽空便会过来,我也一直等到今天。” 我问郝道长,是怎么发现的那个地方,他没事不可能往那里跑吧? 郝道长也不隐瞒,十分坦荡的说道: “青景村最西头住着李寡妇,我没事就会帮她挑水……” 原来这是郝道长与李寡妇的爱情故事。 “郝道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别急,那里虽然是村里的最西头,但也挺显眼的,我这几天晚上去李寡妇家里帮你们踩点,具体时间再商议。” 我一脸黑线,他这哪是踩点去了? 分明是和李寡妇有了明确的关系,晚上去人家家里约会去了。 这郝道长也是个有趣的人,做事也不藏着掖着,有啥说啥。 “郝道长,那这几天你得给我们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郝道长摇摇头,说这里没有空闲的房间,山下有住的地方,三十块钱一天,有水有电,就是没有特殊服务。 “……” 与郝道长聊了一会,虽说他是长辈,但说话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黄段子张口就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道士。 从青城上上下来,已经接近傍晚了,太阳在天上只留下一个小脑袋。 我们又去了杂货店,问他最近的住宿的地方在哪里? 杂货店老板听我说要住宿,立马从柜台里跑出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小兄弟,我这后面有几间房子空着呢,你们就在这住下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还有电视和风扇,晚上也能冲凉,那边三十一晚,我收你二十五怎么样?” 包子笑着调侃老板,说他什么钱都赚,一点缝也不留,以后必定是百万富翁。 老板嘿嘿一笑,说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做什么工作无所谓,没钱才是最可怕的。 老板说完我就打算在这里住下了,这里离青城山近,并且他这店里卖的东西挺全,我们想买什么也方便。 老板虽然有一种生意人的奸猾,但人看起来还不错。 最后在我一番讨价还价下,三个人住一天七十块钱成交。 但是他把我们领到地方傻眼了,这他妈就是仓库改建的房间,虽然还算干净整洁,但这个季节属实有点闷热。 冬冷夏热,简直了。 “卧槽,你退钱。” 包子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本来就胖,爱出汗,这么闷晚上肯定睡不着。 “太阳刚落山,肯定还残留余温,你把风扇打开就好了,一会肯定凉快,晚上恨不得得盖被子。” 老板说完,不理会呆滞的我们,丢下一句“有需要找他”后,便匆匆离开了。 “妈的,奸商!” 其实那个时候也没有多热,不像现在,气温动不动三十八九度,人都能热化。 “也还行,对着风扇也没那么热,一会冲了凉,可能就舒服了。” 闫川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我们三个全部脱了上衣坐在床上,在想晚上要吃什么。 “来到郝道长的地盘,住的地方没蹭上也就罢了,这特么的饭还不提供,真是没地方说理了。” “我刚才看他这里不是卖泡面吗?买三桶泡面,对付一顿算了。” 就这样,来青城山的第一晚,我们吃的是泡面。 刚吃完泡面,老板给我们送来了三根冰棍,他说为了表达对我们的欢迎之情,以后每天每人可以去他那免费吃两根冰棍。 包子说他表达的不是欢迎之情,是歉意。 忽悠我们的歉意。 交谈了一会,知道了老板姓姚,叫姚军。 他是土生土长的锦城人,在这青城山下做生意已经五十多年了。 包子问他有多大?怎么能做五十多年的生意? “我三十八啊,我做了二十年,我爸还做了三十多年呢,这不就是五十多年了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 第404章 李寡妇 在姚军这里住的当天晚上,天空中乌云密布,九点多,狂风暴雨倾泻而下。 本来这个天气睡个觉最舒服了。 可是姚军这个仓库改成的旅店,外面下大雨,里面下着小雨。 雨下了好大一会,姚军披着雨衣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好几个盆,一看就是拿过来接雨的。 “我说姚总,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合着我们花钱住店,你给我们安排的就是水景房呗?” 姚军嘿嘿直笑,说屋顶的防水还没来得及做,等晴天了,一定请最好的师傅把漏点找到。 包子直呼上了贼船。 暴雨持续了一整夜,我们也几乎一夜没合眼,盆里的水满,我们就得倒外面去,可算是给姚军免费做了一夜的劳工。 “今天说啥也得换个地方睡觉,姚军就是叫我爷爷,我也不在这待着了。” 我看着闫川,笑着说道: “今晚可能不用睡了,这场暴雨下来,郝道长所说的锅儿,应该又冲出来不少,我感觉郝道长一会就得来找咱们。”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到半个小时,郝道长火急火燎的过来敲门,他一进门,便焦急的喊道: “这一夜大雨,把青砖都冲出来了,咱们得抓紧行动,要不然让村民发现了,我这几晚可就白忙活了。” 我想着他也没忙活啥啊?和李寡妇搞破鞋不能算在这里边吧? “郝道长,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反正不能大白天的就开挖吧?” 面对我的询问,郝道长很坚定的回答: “咱们就得现在开始干活,你们抓紧跟我走。”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大白天的开工,那不就是屎壳郎提灯笼,找屎嘛。 “郝道长,要不要从长计议一下,毕竟这光天化日的……” 包子话没说完,就被郝道长打断了。 “遇事不决,怎能成大事?你们只管跟我走,出了事我负责。” 我们见郝道长把握十足,便跟着他一同前往青景村。 走出姚军的杂货店时,又从他这里要了两把铲子。 当然了,这铲子是不可能给他钱的,谁让他让我们住了一晚漏雨的房间。 青景村到青城山的直线距离只有千八百米,郝道长带着我们快速来到村西头,然后他进了最边上的一个院子,没一会,推出来一辆板车。 可能有人不懂什么是板车。 以前牛马驴拉的那种木板拼成得车就是板车。 “诶诶,你推它干什么?” 郝道长刚把板车推出来,院子里跟出来一个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丰腴,看起来也是风韵犹存。 她应该就是李寡妇,确实不赖,怪不得郝道长经常帮人家挑水。 “我去到这几个小友拉点土,观里有需要修缮的地方。” 李寡妇一脸问号。 “青城山别的不多,就是土多,你舍近求远来这里拉土?莫非这里的土特殊?” 郝道长明显是不想与李寡妇过多讨论这件事,说了句“青城山上不让取土”后,便推着板车匆匆赶往他说的那个山坡。 李寡妇家距离那个山坡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郝道长将平板车递给闫川,示意他拉车。 而他则是回头劝说跟着我们的李寡妇,叫她回家。 李寡妇不依,非要跟着一探究竟。 郝道长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跟我在一起,乡亲们再说闲话,别忘了你男人死了还没有一年呢。” 这话倒是挺管用,李寡妇嘟囔了两句,便扭着屁股离开了。 “奶奶的,女人真是麻烦。” 解决完李寡妇,郝道长带着我们往山坡方向走去,闫川走后面拉着车,颇有一些牛马的气质。 到了地方,确实如郝道长所说,山坡下已经被雨水冲塌,露出里面的青砖。 又是青砖,看其形状,多半又是唐宋墓。 我这段时间,算是跟宋墓干上了。 “你俩个,先铲点土把这里掩盖上,然后去后面开始打洞,我和他在这里给你们打掩护。” 郝道长指着我和包子,安排我俩到山坡后面打盗洞,他和闫川则是留在这里放风。 闫川听后一改脸上的郁闷之色,对于刚才拉车得事直接抛在脑后。 “牛马轮流转,看什么看?还不干活?” 我真想一铲子把他脑袋拍扁。 但想归想,活还是得干的,毕竟这活可不能计较谁干的多点,谁干的少点。 我和包子先铲了一些土,将裸露出来的青砖掩盖上,然后来到山坡后面,开始打斜洞。 表层的土其实很薄,大概半米左右,铲子就已经碰到了砖层。 “郝道长,你去李寡妇家取个钎子类的东西,这铲子撬砖有点费劲。” 郝道长猛的一拍额头,说自己着急忙慌的,忘了这事了。 “你们等着,见机行事,我去去就来。” 郝道长说完,便拔腿往李寡妇家跑去。 看他跑这两步,明显能看出他是有功夫在身的。 “果子,你觉得这里能不能出大货?” 不等我说话,闫川抢着说道: “你这话问的,你从郝道长这个积极的态度上来看,这里的货肯定不能差了,要不然他可能给吴果的师父联系嘛?” “也是……” “喂,你们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我们吓了一跳。 顺着声音的方向去看去,只见一个汉子赶着几头羊,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赶紧让包子和闫川往板车上铲土,而我则是迎上放羊倌,不让他看到后面我和包子打的洞。 “这位大哥,我们是受青城山郝道长的吩咐,过来挖车土,道观修缮,有需要用土的地方。” 羊倌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问道: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呐,郝道长怎么会让你们过来干活?” 我刚想解释,正巧郝道长从李寡妇家出来。 他看到羊倌后大声喊道: “老黑,这个点才去放羊啊?是不是昨晚喝多了,今天又没起来?” 听到郝道长的声音,老黑转过身去,我也松了一口气。 “郝道长,观里要土你和乡亲们说一声不就行了嘛,谁有时间都给你抬上去了,还用你自己动手嘛。” “这不是几个后辈来看我了吗,正好叫他们体验一下生活,时间不早了,快点赶羊吧,回头一起喝酒。” 第405章 白忙活了 郝道长将老黑哄走,我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给你工具,你和小包先把墓砖撬开。” 郝道长边说边从腰上抽出来一把扁口螺丝刀和一把锤子。 “郝道长,你这工具也太敷衍了。” “对付用吧,没地方找趁手工具,你将螺丝刀插进砖缝,用锤子往里敲敲,应该能行。” 能不能行我只能试试了。 我跟包子开始抠砖大计,闫川和郝道长也没闲着,往板车上铲了一些土。 这砖墙只要取下一块砖,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可以钻进去一个人洞,被我和包子凿了出来。 这期间也路过几个村民,但都被郝道长糊弄过去了。 “道长,通了,不过这墓的规格不大,里面可能没啥好东西。” 郝道长过来瞄了两眼说道: “大不大的无所谓,先透透气,然后你俩快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我看了郝道长一眼,他倒是不嫌饭,好吃难吃的都能吃下。 觉得墓室里浑浊空气放的差不多了,我和包子直接钻了进去。 里面就只有一个单墓室,墓室里有口已经腐烂的木棺。 整个墓室的地面被淤泥覆盖,有五六公分,每次抬腿都粘鞋底。 这种情况我也不指望这里能有什么丰厚的陪葬品了,围着木棺转了一圈,从淤泥中指发现了双耳罐,黑瓷碗以及提梁灯。 看到这些东西,我连棺材都懒得开了,毕竟外面的陪葬品都这么寒酸了,棺材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但是包子非要打开木棺看看,他说万一里面有值钱的铜钱啊,银锭啊,那也不虚此行。 幻想是美好的。 由于木棺已经腐朽,我和包子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棺盖打开了。 由于棺材的腐朽,加上墓室内比较潮湿,棺材里面黏糊糊的。 包子用螺丝刀挑起盖尸棉帛,里面只剩下一堆黑漆漆的骸骨。 包子仔细寻找一番,最终确实找到了几枚铜钱。 不过当他看清铜钱上的字时,很干脆的把铜钱扔回了棺材里。 “奶奶,皇宋,这回亏大了。” 确实亏大了,就这几件东西,说我估计,几百块钱是一大关。 我和包子将这几样东西带出去,郝道长见我们出来,赶忙吩咐闫川接过来放在板车上,然后用土埋起来。 等闫川埋好之后,郝道长看到我和包子站在原地不动,嘴角抽搐的问道: “没了?” 包子摇头。 “有,还有几枚皇宋通宝,道长你要不要?” 郝道长欲哭无泪,说能用青砖建墓室的,怎么说也得是小康家庭啊,怎么可能这么寒酸? 我耸耸肩,说这个问题那只能让郝道长做法,将里面那位的魂招过来问问了。 我和包子将盗洞掩盖,闫川拉着板车往青城山的方向走,郝道长一直唉声叹气的跟在后面。 我见他如此模样,便开口安慰他。 “郝道长,这东西就像赌博一样,哪能确定对方手里是什么牌?而且在发牌之前,我们连自己的牌也不清楚,所以这副牌能不能赢,技术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运气。” 听我说完,郝道长长叹一口气。 “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这次不一样,我还指望这个锅儿里出的东西给李寡妇买条金项链呢。” 买金项链? 看来郝道长还挺懂浪漫的。 现在的金价大概在九十块钱一克,这几件破烂卖了也买不了十克金子,更别提金项链了。 “郝道长,你…平常没有存款嘛……” 郝道长又是一声叹息。 “以前就我自己孑然一身,有多少花多少习惯了,直到遇到了李寡妇,我才知道钱的重要性啊,悔之晚矣喽。” 果然,不论多大年龄,都渴望能拥有自己的爱情。 李寡妇长的可以,配郝道长那是绰绰有余。 “道长,要不然你先买个金戒指算了,链子以后再说呗。” 郝道长没回答包子,低着头不说话,可能是在想该如何弄到买金链子的钱。 到了青城山脚下,我将铲子还给姚军,他见我们推了一车土回来,问我们准备要干什么? 闫川本来拉着车已经累的吭哧瘪肚老吴,听姚军问起此事,他没好气的说道: “干什么?你房子漏水漏的那么严重,我们哥几个好心,帮你拉点土,让你把窟窿堵上!” 提到这个事,姚军不想接话茬,他悻悻的接过铲子回了店里。 闫川越想越气,趁没人注意,从土里刨出那三件东西递给郝道长,然后将板车推到姚军店门口,使劲将板车一掫,半车土都倒在了姚军的门口。 “姚老板,土给你卸这了,不用谢。” 上山的路上,包子搂着闫川的肩膀,他本身就比闫川个子矮,搂肩膀的动作看上去有点滑稽。 “川子,那么大火气干什么?路上我又不是没帮你推车。” 闫川咧咧嘴。 “那我还得谢谢你嘞。” 到了老君阁,郝道长将那可怜的三件东西摆在桌子上,让我们随便挑一件。 说实话,就这三件破烂,我还真看不上。 “郝道长,本来这三件东西就没什么价值,你自己留着吧,我们兄弟三个就算帮你忙了。” “那能行吗?都付出劳动了,别管东西价值多少,该分的也是要分的。这也幸亏是你们过来,要是吴老二来的话,人都得气的半身不遂。” 郝道长话音刚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吴老二的电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吴,何事?” “吴果,你在哪呢?” 我跟吴老二说我在郝道长这里,并将我们刚开了一个没有价值的锅儿告诉了他。 吴老二在电话里笑的不行。 “我就说以他郝正峰的智商,肯定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锅儿,幸好我没去,要不然白跑一趟。” 郝道长黑着脸,对着电话那头的吴老二进行亲切的问候。 吴老二也不生气,两人拌了几句之后,吴老二突然很郑重的对我说道: “吴果,带着小包和川子,三天之后到黑水集合!” 第406章 饶县 黑水集合? 我突然想起他们一直寻找的肃慎古遗址,难道他们有眉目了? 简单询问了两句,吴老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们,一定要按时到达。 挂了电话,郝道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吴老二这是发现好地方了,肯定又能大赚一笔。 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过也正常。 换做是谁看着桌子上那三件寒碜东西,心里也不能舒服。 “郝道长,青城山是个风水宝地,附近绝对还有不少有价值的古墓,你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多走走多看看,到时候有线索你在联系吴老二,他不来的话我们过来帮忙。” “行了行了,你们别安慰我了,既然你们看不上这些东西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趁天还早,你们去赶车吧,我也不留你们了。” 告别了郝道长,我们三个下山,路过姚军的杂货店,发现他正在往后院运土。 见我们过来,他放下推车,问我们晚上没雨了,还要不要住店。 我住你奶奶个腿。 吴老二的电话突然,要不然我们原本是想去锦城逛一圈的,眼下只能等忙完有时间再过来一趟了。 我与绛曲之间的恩怨已经没法和解了,得想办法把这老秃驴彻底铲除。 要不然等他缓过来,肯定会疯狂找我报复。 上了火车,已经天黑了,在包厢里闫川说我们这几次的收获太少了,与他所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这不是正常现象嘛,哪能每一次都找到大型的王侯墓?你要知道,从古至今才多少那种级别的人?抛去被国家队发现的不说,就是民间的同行,都不知道开了多少个了。 你在看看吴老二,他这大半辈子都沉浸在这件事上,他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找到大型古墓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闫川点点头,说道理他都懂,但就是感觉这样一趟趟的,也太辛苦了。 包子接了一句,说道: “从古至今的王侯墓要是都被你发现,你早就挨枪子了。” “人要学会知足,从我出来到现在能混成这样,大部分是运气使然,说到底,咱们还是不如吴老二他们专业。 咱们跟他们的区别在于,他们可能对一些小型墓葬连看都懒得看一下。 咱们是开一个唐宋的锅儿已经满足的不得了了。 想想想当时开了岭南王的锅儿,那不是祖坟冒青烟,那是祖坟着了。 那次完完全全是靠运气,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包子说完,便一头扎在床上,说这次黑水之行,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这话说的不假,吴老二他们研究肃慎古遗址已经很多年了,这次突然召集我们,说不定是真有实质性的线索了。 如果,我说是如果。 如果这次真的跟吴老二找到肃慎古国遗址,那我觉得吴老二可以退休了,后半生可以安度晚年了。 两天时间,我们从锦城到了黑水,这趟旅程,几乎横跨了半个中国。 提前与吴老二联系了,他叫我们下了火车后直接去饶县,他们在那里等我们。 黑水的气候特别宜人,即使是炎炎夏季,空气中依然流动着冷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 “这里简直是避暑胜地,要是在南方的话,这会裤兜子里已经全是汗了。” 我和包子都是第一次来这里,闫川说他以前倒是来过,不过是冬天,冻的人伸不出手。 黑水到饶县还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由于没有直达的火车,最后我们选择乘坐出租车。 司机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他说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从来没接过这样的大单,车费给我们打八折。 车上,司机以为我们是过来旅游的,一路上给我们热情介绍着当地的传统文化与饮食,他说来东北,必须要吃上一回铁锅炖,要不然等于白来一趟。 对于铁锅炖这道菜,我的看法就是,它如东北人一样,质朴而豪爽。 那一口巨大的铁锅,如同东北人宽广的胸怀,容纳着丰富多样的食材。 排骨,豆角,土豆,玉米等在锅中翻滚,就像东北人的生活,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包子问司机,常年生活在慢节奏的城市中,应该很有幸福感吧? 提起这个问题,司机出乎意料的摇摇头。 “节奏慢代表经济不行,现在整个东北人口流失,这是为什么?因为大家在家乡没有钱赚,看不到希望。 以前的东北以重工业和农业为主,产业结构单一,随着国家经济结构的调整和转型,东北的重工业企业经营困难。 这经营困难之后,就会导致工人下岗和失业,而失业之后就得去外面寻找机会。 我原来也是钢厂职工,下岗之后才选择的开出租车。 其实我也想去外面闯一闯,但是家有老小,实在是放心不下。” 司机的一番话,充斥着许多无奈,但他并未诋毁自己的家乡,他跟我们说了一句很让人值得回味的话。 “人就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你我本是普通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平凡的日子里寻找宁静与幸福。” 到了饶县,我多给了司机一些车费。 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却能在无形中给我上一课,这钱,也是他应该得的。 我给吴老二打电话,说我们已经到达饶县。 吴老二让我们先自由活动,他们一行人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到。 感情他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们过来,他们反倒是慢了我们一步。 此事正好是午饭时间,在饶县找了一家铁锅炖,正不正宗不知道,反正撑的我们走不动路了。 东北菜虽然不如南方菜精致,但是量大管饱,没有一个外地孩子能饿着离开东北,这句话我算是体会到了。 吃过饭我们三个开了一间钟点房,等待吴老二的到来。 晚上八点半,吴老二的电话打来了,他告诉我已经到了饶县,让我们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老吴,这么急?不歇一晚了?” 第407章 鬼脸 连夜出发,我不知道吴老二怎么这么着急。 到了地方,我发现除了孙大海之外,吴老二的结拜兄弟都到齐了。 与他们打了招呼,便直接上了车,马树文负责开车,钱得强和张广义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老吴,怎么这么急?” 吴老二捋了一下头发,些许时间不见,吴老二留了长头发,头发上多了不少银丝。 “雨季马上来临,咱们要赶在雨季之前找到肃慎地宫的入口,要不然等雨下下来,水位上涨,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机会。” “吴叔,你的意思是肃慎地宫在河道内?” 面对包子的询问,吴老二摇头说道: “现在还只是猜测,老三说的那个地方以前不是河道,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地势变低,便形成了河道,而且在河道的裸露部分,有一些不属于河内的碎石块,这些石块大概率是以前人们用来修缮城墙或者是房屋的。” 吴老二说完,我将目光看向张广义,他这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阴狠,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戾气。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张广义猛然睁开眼睛,与我的目光对视一下,随后又快速闭上眼睛。 只是一瞬间,我便觉得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人的生活离不开水,古人在寻找居所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靠近水源的地方。我们哥几个从年轻时候就开始寻找肃慎的线索,中间二哥为了你,大多时间都在家里,只是有了一点眉目他才会与我们会合,说起来他算是只吃饭,不干活。” 张老三闭着眼睛说完,开车的马树文笑着说道: “二哥他还不是受人所托……” “咳咳,咳……” 马树文的话没说完,吴老二就咳嗽起来,我忙关切的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吴老二摆摆手,说可能是呛风了。 在车里拿来的风? 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有事瞒着我。 “老四,开好你的车,你瞅瞅你把老二呛的。” 一直没说话的钱得强突然开口说道。 钱得强颧骨很高,眼眶特别大,离远看得话就像活着的骷髅头。 虽然他不像老三张广义那么阴狠,但从面相上看,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吴老二这五个结拜兄弟中,也就孙大海和马树文看着和善点。 “老五没这个福气了,他那个身体状况,来到这都悬直接过去,有点遗憾呐。” 吴老二转移了话题,张广义撇撇嘴,说老五他就这个命,之前李瞎子不是给他算过吗?五十四岁有个坎,现在也算是应验了。 路越来越偏僻,此时的面包车已经开始颠簸起来。 钱得强和张广义也没那么惬意了,抓着把手看着漆黑的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马树文,还有多久能到? 马树文让我看看后备箱固定的两个油桶,说这两桶油是准备往返的,啥时候快用完一桶,差不多就快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个油桶差不多能装十升汽油,那这样的话,我们现在距离目的地最少还有百十公里。 依照现在的车速,也还需要三四个小时。 煎熬…… 越往前走,已经看不到人家,四周漆黑一片,只剩下两个昏黄的汽车大灯模糊的照着前方的路。 准确的说不能算是路,因为我们途经的这片区域更像是荒地,这对于勤劳的东北人来说,这里不应该出现这种现象。 “这里的地长不出庄稼,就连生命顽强的野草也几乎看不到,当地人管这里叫死地,老大,你觉得这下面会不会有好东西?” 面对张广义的询问,钱得强摸着下巴说道: “这一整片区域范围太大,长不出庄稼可能与土壤有关,要不然不能这下面一整片的地方都是墓吧?那得是什么人能占据几千平的土地?” “肯定不是墓,墓的上方不会不长植物的,这里明显是土质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什么土能不长植物呢?” 吴老二的话音刚落,开车的马树文突然猛的打了几下方向盘,车内的我们也随着车的摆动摇晃起来。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马树文才将车停了下来。 “老四,怎么回事?” 面对张广义的询问,马树文有些惊魂未定,他指着挡风玻璃说道: “刚才有一个鬼脸趴在机盖上……” “放狗屁!你也五十来岁的人了,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马树文不服,说自己眼睛没花,看到的绝对不假。 吴老二连忙制止两人的拌嘴,他建议大伙下车看一下。 我们这些人中个个都不信邪,吴老二话音刚落,张广义便拉开车门率先下了车,钱得强紧随其后,我们也紧接着下了车。 马树文点了一根烟,那一点橙红的光芒,忽明忽暗。 “马勒戈壁,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吓唬你马爷。” 闫川用手捅了我一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这个马叔可能没看错,我刚才一瞥之间,好像也看到了一个鬼脸。” 我看着闫川,黑暗中他的表情无比认真。 包子凑过来问道: “川子,好歹你也是道家弟子,可不能这么吓唬人。” 闫川板着脸,问包子他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经闫川这么一说,再加上马树文刚才的表现,我突然感觉到有股阴风吹过,一股凉意瞬间从菊花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大晚上的,特别是在这空旷的野外,遇到这样的事,搁谁都打怵。 “川子,你们道教不是有抓鬼的符纸吗?快写几张,对了,还有护身符,贴我身上。” “你滚一边子去,我特么用尿写?” 我们这边在后面嘀咕着,吴老二他们已经拉开我们十来米的距离。 马树文回头喊我们: “快点跟上,小心后面有东西把你们抓走。” 我们三个赶忙跑了两步跟上吴老二他们,走了几十米左右,在张广义手电筒得照射下,众人在地上发现一滩血迹。 “老四,你看看,什么鬼脸驴脸的,要是鬼,能出血吗?” 马树文刚想反驳,钱得强突然挥了一下手: “别出声,这是什么声音?” 第408章 鬼面黑甲蜥 钱得强的话让我们瞬间安静下来。 我竖起耳朵听,一阵若有若无,像是小孩哭声一样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老大,这…荒郊野外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小孩哭的声音…” 马树文话没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我说老四,你怎么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呢?” 马树文没说话,我看了吴老二一眼,只见他脸色有些阴沉,盯着地上的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多人,就算是鬼它也得给我趴着。” 钱得强说完,率先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包子侧头看了一眼,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我呢,则是看着吴老二,等着他发话。 “老三,老四,你俩去看着车,我跟老大还有吴果他们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张广义不愿意,他说一个破车有什么好看的,这荒山野岭的还能丢了不成? 吴老二脸一板,用一种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前和大海斗,现在又该跟老四斗了,我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本以为,以张广义的性格,他肯定会回怼吴老二两句,没想到他只是耸耸肩,说了句:“乐得清闲”后,便和马树文一起回到了车上。 而我们也赶紧追上钱得强,他正拿着手电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果子,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小团队中其实吴叔才是核心人物,你看看钱叔,虽然作为老大哥,但遇事总是不自觉的看吴叔两眼,显然是看看吴叔是什么态度。” 闫川悄声对我说道,而这时,声音也越来越近,断断续续的。 钱得强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对着声音得方向扔了过去,这一下,倒是让那个声音不响了,他看着吴老二,问他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吴老二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按道理说,那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要真是它,那咱们可能有点麻烦了。” 我问吴老二,他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吴老二摇摇头,说还没确定,等见到了再说。 正好此时声音又响起来了,钱得强快速跑了过去,随后,我们来到一处低洼地带,声音的来源确定就是这里。 钱得强将手电筒的光柱打过去,只见一堆乱石堆旁躺着一个不明生物,差不多有夜猫大小。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东西得样子。 它浑身覆盖着一层粗糙的黑色硬甲,如同被黑暗诅咒的铠甲。 尾巴又长又粗,末端带着尖锐的倒刺,我感觉能轻易击穿岩石。 而它的头部,长着一张令人胆寒的鬼脸! 那脸惨白如纸,五官扭曲错位,眼睛是两个血红色的深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恐惧。 嘴巴大张着,露出一排锋利如剑的牙齿,牙缝间还残留着血迹。 看到这个生物的吴老二和钱得强脸色瞬间大变,不等我们开口,他俩快速拉着我们后退。 “跑,快跑回车里。” 我们不明所以,但见吴老二脸色凝重,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于是撒开丫子往车的方向跑去。 快速跑回车内,来不及喘口气,吴老二便吩咐马树文开车。 张广义询问出了什么事,吴老二阴沉的说出五个字: “鬼面黑甲蜥。” 就这五个字,让张广义和马树文面面相觑。 “老二,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符合常理啊。” “先别研究这些了,开车!” 马树文应了一声,开始启动车辆,但巧的是,无论他怎么打火,车就是打不着。 “妈了个巴子,刚才还好好的!” 马树文骂完,便准备下车查看,却被吴老二一把拉住。 “先别出去,那个鬼脸黑甲蜥已经叫了好一会了,同伴应该已经被它叫来了,这会出去怕有危险。” 马树文问吴老二,那该怎么办? 吴老二沉吟了一下说道: “吴果,你把后面的油桶打开,老三,你在前面拿几个瓶子给吴果,让他灌几瓶汽油,一会鬼面黑甲蜥要是围上来,咱们就把汽油点燃,驱赶它们。” 我按照吴老二的要求灌了满满四瓶汽油,分别递给他们几人。 我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闻汽油味和油漆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病。 准备完毕,吴老二他们警惕的盯着车窗外,但现在车外没什么动静,我问吴老二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吴老二瞟了我一眼,好像是不想与我解释。 钱得强见此情形说道: “这鬼面黑甲蜥行动迅猛如闪电,常在黑暗中悄然出没。它们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一旦闻到,便会如恶魔般疯狂追逐猎物。 它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能够轻松攀爬陡峭的悬崖和穿越茂密的丛林。 它们还会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啼声,就像是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有传说,鬼面黑甲蜥是邪恶的化身,它们的出现预示着灾难和死亡,凡是遇到它的人,都难以逃脱被其残忍猎杀的命运。” 钱得强声音低沉,就像在对我们讲故事一样,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别听你钱大爷吓唬你,这鬼面黑甲蜥虽说确实有点难缠,但也不是到了对付不了的地步,这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平原地区,它们更喜欢待在高山密林,属于杂食性动物,最喜欢吃肉,没肉吃草也能维持生活。” 张广义说完,接着对驾驶座位的马树文说道: “你说你撞什么不好,非要撞这玩意,这可耽误多少事?这车肯定是刚才颠簸导致的打不着火。” “嘿,张老三,今天晚上你是跟我过不去了,那玩意自己往我车上撞,我有什么办法?你要再叨叨,那就过来你开。” 张广义应该是不会开车,说了句“傻波一”才开车后,便转过身将车窗偷偷打开了一个缝。 在车窗被打开的一瞬间,一张鬼脸瞬间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张广义吓的一哆嗦,扯着嗓子喊道: “它们来了!” 第409章 被咬 其实以张广义他们的阅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吓成这样的。 这就足以说明,鬼面魔甲蜥不是好对付的东西。 张广义的这声尖叫,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车窗外。 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车内的我们,好像随时会钻进车内将我们撕碎。 “咱们被包围了,这玩意记仇得很,都别轻举妄动,老四,你先点个汽油瓶扔出去,吓唬它们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们吓走。” 吴老二吩咐完,马树文立马点燃汽油瓶,然后迅速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汽油瓶落地后瞬间爆燃起来,借着火光我看到,那些鬼面黑甲蜥似乎十分惧怕火焰,开始向后退却。 “嘿,还是这玩意好用,老四,趁这机会你快下去看看车是因为打不着火的,修好咱抓紧走。” 张广义看着车窗外,开始给马树文安排活。 “你怎么不去?这汽油瓶能燃烧多久?可能等我下去已经熄灭了,你这是让我下去喂饱它们吗?” “喂饱了可能就对我们没兴趣了,你这是牺牲一个人,幸福一大家。” 吴老二出言制止了两个人拌嘴。 “你们两个加起来一百多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反正不能见面,一见面就得抬杠。你俩要真有这个精力,不如下去手撕这些蜥蜴去,比比谁弄死的多,这样不就能分出输赢了?” 张广义和马树文不说话了,吴老二接着说道: “想要摆脱这些蜥蜴,我的想法是在汽车周围撒上一圈汽油,点燃后形成一个保护圈,而这时就可以排查汽车故障了,抓紧点时间,那半桶汽油应该足够了。” 钱得强附和着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要不然就得在车里等到天亮,那时这群蜥蜴自然会退走。 说是这么说,可谁来负责行动? 吴老二将目光看向我,从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我去。” 我没等吴老二开口,便咬着牙自告奋勇。 反正都是我的活,还不如主动一点。 “果子,我跟你一起,这活一个人干不了。” 这时闫川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确实,这活不是一个人能干的。 “你们年轻人手脚麻利,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但要是发现不对劲,要立马往回跑,我们在车上用汽油瓶掩护你们。” 钱得强语重心长的嘱咐我和闫川。 我点点头,其实没见过鬼面黑甲蜥的可怕之处,心里对这个玩意多少有点不以为意。 我和闫川下了车,闫川手里拿了一个汽油瓶和打火机,跟在拎着油桶的我的身后。 刚才马树文扔的汽油瓶已经快要熄灭,我得趁它还有点火苗的时候,将汽油撒完 于是我抱起汽油桶开始围着车转圈,一圈下来,半桶油还剩下一半。 而这个阶段,那些蜥蜴并没有围上来难为我俩,所以我就很纳闷,这东西到底是真凶猛还是徒有其表。 “果子,它们动了,朝咱们这过来了。” 我侧头一看,那群蜥蜴确实往我这边动了,但动作并不快,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别管它们,先将火燃起来。” 汽油遇火就着,那群蜥蜴也再次停下了脚步。我拍了一下车窗,示意马树文赶紧下来。 马树文开门下来以后,快速打开机盖,利用手电筒的光来排查车辆的故障。 可能是我刚才撒的汽油太少,这么一小会功夫,火苗居然有要熄灭的迹象。 “马四叔,找到原因了吗?这火怕是要熄了。” 马树文听后,将手电筒递给我说道: “你来帮我照着,让小川再加些油,注意别烧到自己。” 我将油桶递给闫川,接过马树文手里的手电筒,然后跟着他手里的动作移动手电筒的光柱。 “哈哈,找到了,原来是电瓶线松动了,幸好不是什么大毛病,紧紧咱们就能出发了。” 马树文说是刚才的颠簸,导致了电瓶的正负极连接松动,从而无法正常供电,使车辆无法启动。 知道了原因,我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马树文将电瓶线接好,心想终于可以走了,终于可以甩开这些该死的蜥蜴了。 想到这里,我还转头看了一下那群蜥蜴,它们被火圈拦在外面,只能看着我们干着急。 “好了,上车,我们走。” 马树文招呼我和闫川上车,我刚想抬腿,突然感觉小腿肚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是一股麻痹感。 我低头一看,瞬间大惊失色,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只鬼面黑甲蜥,此时正一脸凶狠的咬在我的小腿上。 它的目光与我对视,我好像从它的眼中看到了对我的嘲笑:“愚蠢的人类,毁灭吧。” “马四叔,我腿上……” 话没说完,我便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感,大脑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我最后的意识就是:“马勒戈壁,这傻逼蜥蜴有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车子还在颠簸中,我是躺在吴老二腿上,而他则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很疲倦。 “老吴…” 我这一开口,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嗓子居然变成了公鸭嗓。 “哪来的鸭子叫?” 前排的包子东张西望,好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鸭你大爷,快给我口水喝。” 一车人都转过头,吴老二也睁开了眼睛。 “卧槽,你醒了?这才过了一夜,那蜥蜴的毒就对你不管用了?” 包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我难受,伸出手,意思是要水喝。 “这咋中了毒口味都不一样了?为什么要喝口水?是喝我的还是川子的?” 我想要起身,挣扎了两下却觉得浑身没劲。 这时包子把水拧开递给了我: “来来来,快喝吧,逗你玩的,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 吴老二接过水开始喂我,都十来年没享受他这种待遇了,现在多少有点不适应。 喝过水以后,感觉嗓子舒服多了,我问吴老二,那群蜥蜴甩掉了吗? 吴老二点点头,说小川太猛了,居然生撕了鬼面黑甲蜥的蜥王。 啥玩意,那么猛? 第410章 爆胎 在我晕倒之后,闫川看到我小腿上的鬼面黑甲蜥,一把把它拽了下来,然后硬生生的将蜥蜴的脑袋扯了下来。 这还不算完,扯完脑袋之后,闫川又将蜥蜴的四肢一一拽下来,那场面我没看到,都能感觉到无比血腥。 说来也奇怪,当闫川弄死那只咬我的蜥蜴之后,剩下的那群蜥蜴个个发出悲鸣,有的甚至不顾火焰的阻拦,要强行冲过来。 幸好这时马树文也反应了我过来,将我快速抱上车,然后招呼闫川,一脚油门冲出了蜥蜴的包围圈。 我听到这些后对闫川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一直跟牲口一样,关键时刻,他绝对不含糊。 我想从吴老二身上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看了一眼被咬的小腿,惊恐的发现,我的整个小腿,已经肿了老高。 试着动一下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吴,我这腿该不会是废了吧?” 我的声音略带哭腔,吴老二笑骂道: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你身上现在还残留着蜥蜴的毒素,没知觉是正常现象。” 包子接话道: “吴叔说的对,我给你把过脉了,这蜥蜴的毒只是会致人昏迷,就像医院用的麻药,过了药劲就好了。至于腿肿,也是正常现象,别担心,大不了截肢。” “你别吓唬他了,等会该哭了。” 包子看着张广义,撇撇嘴,说我兄弟百毒不侵,这么厉害的蜥蜴毒一晚就醒过来了,换做其他人,谁能做的到? 其实这事儿我之前也分析过,我现在这个体质,应该得益于苗庆泉当时喂我的那些毒虫,他本来想帮我当时鼎炉,但是被我逃掉了,接着老方头给我们解水泡的毒,阴差阳错将身体内所有的毒素都排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好像对各种毒素都产生了一定的抗体。 “老四,还有多久能到?” 面对钱得强的询问,马树文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 “四五个小时差不多吧,问这干嘛?” 钱得强看着我,说不知道短时间内吴果的腿能恢复知觉不,要是到了地方不能自己独立行走,那就是一个拖油瓶。 钱得强说的很直接,我听了以后感觉有点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钱得强什么意思?到地方了我还不能动的情况下要把我扔下?老子可是为了大伙能尽快出发才被蜥蜴咬的。 做人不能这样吧? “到地方如果果子动不了,我留下来照顾他。” “还有我。” 包子和闫川同时表态,这让我还是有点感动的。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吴果要是还动不了,那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等他能走了再说。” 咱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本来我就对肃慎遗址不感兴趣,要不是吴老二叫我来,我都懒得过来一趟。 “我叫吴果过来,主要是让他长长见识,积累一下经验,如果他不与我们同行的话,那我也不过去了。” 这时候,吴老二表态了,张广义和马树文同时看向他,吴老眼眸低垂,表情淡定。 钱得强欲言又止,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但张广义却开口说道: “老大刚才都说了他不是那个意思,都别曲解他的意思,既然刚开始同意你叫吴果过来,那肯定没有半路放弃他的意思,对吧,老四?” 马树文点点头,说我就是他们的亲侄子,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微微一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根本没多想。 “你可快闭嘴吧,你一说话,我就感觉耳边有鸭子叫。” 我听包子的语气,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当然不是对我,而是对钱得强。 我向包子眨眨眼,示意他别吭声,毕竟有吴老二在场,不想让他难堪。 不过从这一点我能看出,在钱得强的心中,利益大过一切,他们这种老油条,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抛弃,有时候甚至是亲情。 “我觉得四五个小时,吴果恢复的应该差不多,到那时最多腿肿一些,应该不耽误走路。” 这几人中,马树文做人是最圆滑的,张广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觉他很阴,钱得强话不多,但心里走事儿。 我也知道为什么当初吴老二让我去津沽找孙大海,他们几个,也就他对我还算不错,有事也是真心帮我。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跟他们说话,吴老二见状,拿了个毯子盖在我的身上,叮嘱我先睡一会,可能一觉醒来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确实也有些困意了,没一会,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期间吴老二他们的谈话,我也是听了一个囫囵。 包子好像帮我在腿上敷了一些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这让我瞬间慌了神。 难道他们真把我扔下了? “好好的,怎么能爆胎呢?” “我怎么知道?快帮忙抬一下吧,我好把备胎拿出来。” 车外响起马树文他们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听情况是车胎爆了。 我再次试着起身,这次总算坐起来了,身上虽然还有些乏力,但身体各部分都有知觉了。 我又试着动了一下腿,消肿了好多,但还是有点疼,不过能慢点走动了。 打开车门下了车,发现他们几人正准备抬车,听到我开门之后,包子和闫川率先跑过来扶起我。 “我还想呢,等会把车抬起来,你要是从座位上掉下去怎么办?没想到关键时候你醒了。” 包子上下打量着我,说我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抵抗力确实变态。 我问他车子怎么回事? 包子指着已经没气的车胎说道: “走着走着没气了,备胎在车底下,但是车上没有千斤顶,所以大家商量把车抬起来,换上备胎。” 我点点头,这时吴老二喊道: “吴果,你先一旁休息,叫包子和闫川过来,换好抓紧走了,没多远应该就到地方了。” 我看着他们将备胎换好,突然感觉这次行动有点不太顺利。 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第411章 河道 人多力量大,车胎很快被换好。 马树文将漏气的轮胎放到车里,说回来可能用的上。 这辆面包车是改装过的,后面的空间巨大,装几十袋大米都不成问题。 上了车以后,我向吴老二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就是这么偏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面对这个问题,吴老二有点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你都出来快一年了,应该问不出这样的问题。” 吴老二无奈的笑了下接着说道: “无论是遗址还是古墓,想要找到它们无外乎这几点,第一是查文献,许多古代文献中会提及一些重要的地点,事件或建筑。 还有就是民间传说,这一点不可忽视。在一些偏远地区,当地百姓可能流传着关于古代遗迹的传说,这些传说虽然可能经过了漫长时间的演变和夸张,但其中往往也蕴含着一些真实的历史信息。 此外,自然现象的发生也是至关重要的,比如洪水,地震等自然灾害可能会使原本被掩埋的遗址暴露出来。或者在干旱季节,河流干涸,河床中的遗迹可能会显现出来。” 吴老二说完,问我,他们哥几个执着于肃慎古遗址几十年,试错了无数条路,这么多年下来所总结的经验是不是也该有点收获了? 我挠挠头,其实我不是在质疑他们的专业性,而是觉得这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也确实够执着的,用吴老二的话说,他们的双脚几乎丈量了中国所有的土地。 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但吴老二他们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前面该到地方了,那里没路,咱们要下车,吴果,你感觉自己能行不?” 马树文的话,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除了我以外。 因为我向车外看去,这里荒凉的很。 这个季节,这个地方应该长满了野草,但现在看去,只有零星的杂草倔强的挺立着,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马树文将车停了下来,我们一起下了车,钱得强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这里以前绝对是一处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土壤发生了什么变化,才使得这里几乎寸草不生,人也不得不迁徙到其他地方。”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说的依据,但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带上东西,咱们往前走,吴果走的慢,川子在后面陪他,其他的你俩不用管。” 我好像是第一次打酱油,不过这种感觉也挺爽的。 其实我也能勉强跟上他们,现在的腿虽然肿,但没那么疼了。 之所以想要偷懒,是我觉得这次行动可能没那么顺利,我得保留体力。 还有一点,连马树文自己也说了,这个地方是疑似跟肃慎遗址有关。 疑似,证明他们也没完全确定。 现在还是未知数。 吴老二他们走的地方太过坎坷,车也确实开不上来。 历经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是到达了马树文所说的河床。 这条河床已经干枯,河道两岸怪石嶙峋。 我们刚到,这里瞬间起了风,瞬间风沙漫天,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每前进一步,都仿佛在与大自然的力量对抗。 下了河床,脚下的沙石松软,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好在河床位置偏低,在下面倒是能抵御狂风的侵袭。 “呸,呸,这特么是什么鬼天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咱们进来之后就起风了?难道不想让咱们进来?” 包子吐着嘴里的沙土,开始抱怨起来。 “等等吧,等风停,正好可以先休整一下。” 钱得强说完,从包里拿出水分发给众人。 这水是塑料包装的,很小的一袋,像小时候吃的刨冰袋一样。 这种包装有个好处,不占空间,而且每一次只喝一小袋,节省水源。 马树文说这风有点妖,可能刮不多大会,风停之后沿着河道走,大概两公里后,会有一个岔路,那是以前的河流分支。 马树文话音刚落,风突然变小了,没一会,居然归于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马四叔,你这嘴真是开了光了,这风还真停了。” 我们所有人站起身子,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哪还有一点刮风的样子。 “这地方真邪性,老三,你在前面带路,这地你来过,熟。” 张广义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罗盘放在手掌上,我凑近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针转动的很微弱,张广义随后将罗盘放进了口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罗盘的原理,后来才知道,罗盘在没有外界磁场干扰时,磁针会在地磁场的作用下指向南北方向。 当有其他磁场存在时,磁针会受到新磁场的作用力。 新磁场会对磁针产生一个转矩,使其趋向于与新磁场的磁力线方向一致,从而发生转动。 张广义这个举动,就是想测试一下附近有没有可能产生一个新的磁场。 还记得在昆仑山得时候,我就是因为磁场与磁场之间的作用迷失在其中,而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找到了灵霄王朝的地宫。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烈日高悬,没有遮挡物,晒的人皮肤疼。 走到马树文说的岔路口,张广义再次拿出罗盘,看了一眼后问吴老二: “直走的话有一片异样的土地,与河道的土壤不同,这个岔路我和老四没去过,我的意思是先直走,到那看看那片区域,然后在回来。” 吴老二看了一眼钱得强,问他是什么意见? 钱得强沉吟了一下说道: “按老三说的办吧,先去看看。”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行进。 闫川问我的腿还能走不?不行的话他可以背我。 我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就这两步路,要是让他背的话,以后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荒芜的干枯河道深处,我们一行人顶着烈日终于来到了张广义所说的那片区域。 这地方确实与河道其他地方不同。 方圆几十米,全是一些碎石。 我蹲下身捡起一块,虽然常年被河水冲刷,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些石头,并不属于河道里的。 有戏! 第412章 有线索了 “吴果,你觉得怎么样?” 吴老二这是要考我。 我如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旁的钱得强说道: “吴果说的没错,但这些石头绝不是肃慎那个时期的,很有可能是以前河道有水,在发大水的时候,这些石头是用来封堵河水的。” “听到没有?你钱大伯的分析才是正确的,你还是见识的少,有些事情要从多方面考虑。” 我没说话,姑且算是钱得强分析的正确,但又和寻找肃慎遗址有什么关系? 其实那时我就是年轻气盛,面对别人的批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这也就是吴老二,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怼回去了。 “咱们四散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吴老二知道我的性格,转移话题。开始探寻其他地方。 包子问马树文,不是已经探查过一次了吗?不是有线索了吗? 马树文指着河床,让包子去看看,然后说道: “大概区域就是这里,谁也没保证已经找到了肃慎遗址,只是推算在这里,到最后具体能不能找到也是未知数。如果我们有百分百把握,那我们兄弟四个人就完全够用了,也不用叫你们三个过来了。” 我看包子的表情是想撂挑子,于是我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别说话。 大不了白来一趟,就当旅游了。 我们所有人散开,包子跟我在一起小声嘟囔着: “果子,老吴这几个把兄弟真不咋地,我感觉他们一点人情味没有,也不知道老吴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我苦笑一声,说吴老二对别人也没人情味。 “这是咱们关系好,吴老二态度就相当好一些,要是外人,他不知道什么样呢。我跟你说,就是熟悉一点的人,他也照坑不误。” 闫川凑过来小声说: “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子从小跟他长大,没学他那样就不错了,要不咱哥俩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查钱。” 这时在远处的吴老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经过我们长达两个小时的探查,事实表明,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吴老二他们甚至动用了折叠洛阳铲,但河床内下的探土并没有特别之处。 这让我本来就持怀疑态度的心,又凉了半截。 “走,回岔路口,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可能没有线索!” 张广义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们也没有人反驳,任由他在前面带路。 “老吴,你觉得呢?” 往回走的路上,我故意拉着吴老二走的很慢。 “我觉得什么?” “你觉得这里真能有什么发现吗?” 吴老二揉了一下我的脑袋,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他经常会揉我的头。 不过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这个动作我也有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吴果,有些事不一定每次都有结果,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但是不管事情成功与否,咱们经历了,这在人生当中是一种阅历。 阅历多了,经验自然就多了,当我们拥有足够的经验,处理事情就会很简单,很得心应手。 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很多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让你走错路,做错选择。” 吴老二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吴老二这才快步赶上钱得强他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要我说你就是多嘴,又被老吴上了一课。” 包子在一旁说我,我直接回了他四个字:“你懂个屁。” 回到岔路口,我们走进那条相对较窄的河道,这里的地面相对湿润一些,但并不粘脚。 走了一段距离后,河道开始慢慢变窄,经过我们的仔细查看,结果和刚才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 “给口吃的吧,我快受不了了。” 包子已经没了心情,可能只有吃才能抚慰他那受伤的心灵了。 “大家稍作休息吧,一会在往里面走走。” 我们坐下来吃东西补充体力,闫川直接躺在了河床上。 他刚躺下去,突然一声尖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他捂着后脑勺,然后从土里抠出了一块石头,嘴里骂骂咧咧道: “奶奶个熊,老子脑袋都磕破了,看我不让你土豆搬家,滚球子。” 闫川刚要将石头扔掉,眼尖的吴老二立马制止了他。 “川子,把石头丢给我看看。” 闫川一愣,说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的?这玩意又不能切出和田玉来。 不过他还是把石头丢给了吴老二。 吴老二捡起石头,各个角度都看了一眼说道: “这石头挺有趣的。” 我们所有人都围了过去,这块石头的纹理和形状与周围的石头截然不同,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与众不同。 “这石头的截面并不是河水长期冲刷导致的,而且它并不是河石,倒像是山上开采出来的。” 这个发现让大家兴奋不已,于是我们随便吃了两口东西,然后开始在河床周围仔细搜索。 随着探索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奇怪现象出现了。 一些古老的瓦片,破碎的陶器碎片,这些东西都在暗示这里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 “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这些陶片最少也得有三千年的历史了,与肃慎的时间节点正好对应上,这足以证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肃慎在传说中的舜禹时代就和中原建立了联系。 山海经也有关于肃慎的记载,周武王时,肃慎人入贡“楛矢石砮”,这是当时的九贡之一。 按照周武王处于公元前一千多年的时间节点来算,肃慎的历史从此往前追溯就已经相当久远。 “咱们继续往前寻找,尽量仔细一些,别漏了地方。” 有了发现,我们干劲十足。 但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里的这些碎片好像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于是我将这个观点告诉了吴老二。 吴老二点点头,说我会思考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直接去上游,要先把这一片区域搜索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我内心的想法就是,这多少有点脱裤子放屁了。 第413章 闫川失踪 河床的地形复杂多变,越往前走,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深深的裂缝。 这些裂缝深不见底,其中最宽的地方足足有二三十公分。 掉下去一个小孩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的往前行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除了破陶片和瓦片,我们在没有其他发现。 好在河道中是天然的露宿场地,倒不用担心晚上在哪休息。 “果子,你说这些裂缝会不会连接的是地狱?黑不隆咚的,还真有点瘆人。” 我和闫川同时看向包子,此时他正趴在地上,向裂缝内看去。 “是不是地狱你倒不用担心,就你这体型,绝对掉不进去。” “这下你们知道胖的好处了吧?” 闫川撇撇嘴,说一帮胖子都没丁丁,好处再多也没什么用。 这句话是戳到包子的气管上了,他直接解开腰带,想要把裤子脱了,我赶忙上前拦住。 “大哥,你暴露狂啊?” “闫川不是说我没丁丁吗?不服脱裤子比一比,我吓死你。” 闫川哈哈大笑,说谁会被一条蚯蚓吓到? “……”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吴老二喊我们一起过去吃点干粮。 老一套的压缩饼干,吃的我嘴里直倒沫子。 吃过饭,我们准备找一处低洼的地方休息。 现在是夏季,虽说东北的夜晚温差大,但穿着衣服睡到也不会感觉冷。 刚走没几步,闫川突然捂着肚子说他肚子疼,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这里又没其他人,找个地方随便拉,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不过你得拉远点,别熏着我们。” 闫川问我和包子谁陪他一起去?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说闫川,这么大个人了,拉屎还得人陪着?要不要帮他把腚擦了? 闫川忍不住了,骂了我和包子一句白眼狼就跑开了。 我在后面大喊道: “川子,我们先走了,一会你自己跟上啊,别掉队了。” 闫川没回答我,我估计这小子现在已经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了。 我们走了三四百米左右,在河道里找了一处相对低洼的地方,这个时间还没有困意,吴老二他们围在一起商量方案,我和包子没兴趣听,便躺在一旁,枕着双手仰望星空。 其实不管怎么商量,在没有找到真正的肃慎遗址之前,都是做无用功,有那时间还不如待一会。 东北的天是真好,白天是那种蓝天白云,晚上星星密布。 我感觉这里的天要比其他地方的低,总感觉天上的东西近在眼前。 “川子怎么拉个屎要这么长时间?他不会没带纸吧?” 我用一种看傻波一的眼光看着包子说道: “在这个地方哪还用那么讲究?找个树枝或者石头,抠抠得了呗。” 包子对我会心一笑,说倒也是那么回事。 我俩在这说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闫川还没有过来。 这让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哥们不会是这两顿没吃好,从而引发的便秘吧? 十分钟又过去了,闫川依旧没有过来,这时,我的心开始着急起来,拉着包子站起身,往吴老二他们那里走去。 见我们过来,吴老二转身问我怎么了? 包子抢先回道: “吴叔,闫川拉屎拉这么久还没过来,要不咱过去看看吧?” 一旁的张广义笑道: “他就拉个屎,还能去干别的不成?那么大人了还能找不到路?这里有没有其他能威胁到咱们的生物。” 张广义不说这话还好,提起这个让我突然想起鬼面黑甲蜥,现在天黑,指不定这里会出现什么生物,闫川本来就落单了,万一…… 想到这里,我赶紧拉着包子往回走去寻找闫川,边走边喊着闫川的名字。 “川子?川子……” 四周很安静,只有我和包子的回音。 “川子,你特么跟我们玩捉迷藏是不?你再不出来,一会逮到你,看我不弹你小鸡鸡。” 还是没有回答。 这时候,我和包子已经慌了。 要知道闫川平时虽然经常跟包子拌嘴,但这两人的感情早就犹如亲兄弟了。 在说我,之前虽然怀疑过闫川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为人确实没毛病。 而且他不是那种事特别多的人,和我出生入死几次,也根本不提回报的事。 当初李八指吩咐他,叫他跟着我涨涨见识,其他的都不图。 他真做到了,但我好像没给过他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急切。 “果子,给川子打个电话,手机应该有电。” 我一拍脑袋,急的把这事给忘了,幸好闫川提醒了我。 于是我赶快掏出手机,还有一格电。 拨通的闫川的电话,那头虽然通,但是没人接。 这让我气的想骂娘。 和包子一边跑一边来到我们与闫川分开的地方,手机一直在拨通。 到了这里,隐隐听到闫川的手机铃声,这让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闫川没理由不接我的电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手机没在他得身边。 顺着声音跑过去,铃声越来越大,叮玲玲的听的人心里烦躁。 终于,我和包子看到乐闫川的手机,而与此同时,手机旁边出现的洞让我心里凉了半截。 这个洞直径有一米左右,我和包子走到洞边向下看,深不见底,闫川会不会是掉下去了? 这看着包子,包子看着我,眼神交流,我俩的想法应该是达成了一致。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闫川正蹲在那拉着屎,玩着手机,突然脚下的土地开始坍塌,然后他在绝望中掉了下去。 我和包子趴在坑边,朝坑里喊着闫川的名字,黑洞洞的坑里没有人回应。 “果子,去找吴叔要绳索,不管闫川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不可能将闫川抛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赶紧往回跑,去寻求吴老二的帮助,一路上,我的脑海中都在浮现闫川掉下去的那种场景。 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第414章 下洞 我回到我们露营的地方,将闫川的情况告诉了吴老二 起初吴老二他们还不相信,但看我焦急的表情之后,吴老二这才站起身,招呼大家一同前往看看究竟。 我带着吴老二飞奔回到事发地,包子依旧趴在坑边呼唤着闫川的名字。 我担心以包子的体重,会使坑边会再次坍塌。 于是把他叫起来,让他在一边待一会。 张广义凑到跟前看了两眼说道: “确定川子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凶多吉少了。” 张广义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闫川从这里掉下去的话,那也没有救的必要了。 “又没说让您老人家下去,这心就不用您操了!吴叔,包里的绳索给我,我要下去找川子。” 一直对张广义不感冒的包子,对他说话也有了怒气。 张广义听后脸色阴沉,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表情一样。 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冷笑一声,好像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吴老二拿出绳索,很细,只有拇指般大小,我严重怀疑这玩意能不能禁住一个人。 我接过绳索,看起来应该有二三十米,很沉,差点没拿住。 “这里没有可以固定的锚点,吴果,你体重轻,你下去,我们一起拉着你。” 我点点头,将绳子的一端绑在腰间,另一端递给吴老二。 “老吴,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你要是不想你老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那你就抓紧了。” “兔崽子,说什么梦话呢?抓紧下去吧。” “果子,注意安全。” 包子紧紧拽住一截绳子,我“嗯”了一声,刚要下去,钱得强突然开口阻止。 “吴果,老二,这样不保险,咱们等想办法找个固定点,要不然随着吴果的下落,重力也会越来越大,我怕只有咱们几个也拉不住他。” 我本以为他要阻止我下去,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还挺为我着想。 “对,老大说的对,咱不是带了铁钎了吗,直接打到地下,然后将绳子拴在上面,这样保险一些。” 马树文给出了意见,说完他就往回跑,是去取铁钎了。 “吴果,你也别急,你越急心越乱,假如说,闫川从这掉下去,这么高的距离,他的生还希望几乎为零。” 吴老二说的是实话,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但就是不愿承认这是事实。 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真的不敢想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到他的人。” 没一会,马树文气喘吁吁的拿着铁钎和一把小锤子回来了。 吴老二接过来后开始将铁钎扎进土里,然后用锤子开始往下砸,直到只留下二十公分左右的铁钎头才停下来。 钱得强上前晃了晃铁钎,纹丝不动,十分牢固。 然后,他又拿起绳索的另一端,系在上面,保险起见,他叫来包子一起拽了一下绳索,铁钎还是微动分毫,他这才放心的对我说: “这回可以了,吴果,你下去以后,如果找到闫川,就用手电筒对上面晃两下,确定可以上来就晃三下,如果遇到其他情况,就一直照上来。” 我点头答应,刚才钱得强做的这一切,让我之前对他的看法又好了一些。 来到坑边,深吸了一口气,对吴老二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吴老二他们开始慢慢放下绳索,而我的身体也一点一点下降。 我的神经一直紧绷,因为稍有不慎,我就可能坠入深渊。 坑里温度开始很高,下到五六米左右的距离,空气中开始有冷风吹过。 有风? 这里有空气流通? 我急忙用手电筒照向最下面,隐约看到有落脚的地方,但是没有发现闫川的身影。 “川子?能听到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闫川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 没有回答。 我继续向下落,十米左右的距离,我的脚终于踩到了地上。 这个坑总深度大概十五米左右,有五层楼那么高。 下来之后,我开始用手电筒四处照耀,环顾一圈之后,我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坑洞下,居然是一个巨大且错综复杂的空间。 踏入这里,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深沉的静谧,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 黑暗中隐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像是矿物质的微弱反光,又或者是某种神秘能量的涌动。 这里的墙壁崎岖不平,有的地方如刀削般陡峭,有的地方则布满了奇特的纹路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这里,难道是肃慎遗迹?” 我喃喃自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钟乳石从洞顶垂下,如同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利剑,石笋则是从地面拔地而起,像是大地长出的神秘尖刺。 有些钟乳石和石笋已经连接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石柱,好像支撑着整个地下世界得重量。 空间中交错着无数的通道,有的宽阔得足以让数人并肩而行,有的则狭窄得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这些通道蜿蜒曲折,如同迷宫一般,让人迷失在其中。 我又喊了一遍闫川的名字,回音一遍一遍传来,就像复读机:“闫川,闫川…川……” 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还时不时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似风声,又好像某种神秘生物的低语。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个闯入者。 走到这里,我不敢在一个人继续走下去,只能快速返回,对着坑洞口晃了三下手电的亮光。 瞬间,我的身体开始上升,没一会,我就被吴老二他们拉回到了地面。 我刚上来,包子便迫不及待的问我,有没有找到闫川。 我摇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将下面的情况说给了吴老二他们。 众人听后,开始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张广义狂喜着说道: “误打误撞,咱们这是找到肃慎遗迹了!老大,老二,老四,咱们抓紧下去吧?” 第415章 幽莹虫 相比较于张广义的惊喜,钱得强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 他详细的向我询问了一遍关于坑洞下的一些细节。 我看到的也不多,只能把自己所见全部告诉他。 钱得强点点头,眼神看向吴老二,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吴老二思忖良久,开口问张广义和马树文是什么看法。 张广义自不用说,从我上来以后他就一直嚷嚷着下去。 马树文摊开手,说不用征询他的意见,叫吴老二看着就行。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三老四,去把的包都拿过来,咱们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趁着这个间隙,包子问我真的没有看到闫川的身影吗? 我摇头,说这事骗你干嘛?我还没那么无聊。 包子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这个深度,掉下去肯定凶多吉少了,但是川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显是不符合常理,你下去的时候,坑洞里有没有可以缓冲身体的地方,或者底下有没有软一点的东西,例如草坪。” “你脑子有病啊,难道有人知道你要掉下去提前给你铺个床垫?” 包子没说话,眼神看向坑洞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广义和马树文很快回来了,除了我和包子,他们四个每人都背上了一个背包。 我知道钱得强的包里是吃的喝的,吴老二的长包里是工具,不知道张广义和马树文的包里装的是什么。 “咱们依次下去,等前面的人落到下面后,第二个人再下去,谁先来?” 张广义嘿嘿一笑,说他可以为我们先探探路。 我都已经探完了,他还探个屁,就是纯粹想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罢了。 张广义下去之后,我们几人依次抓着绳索往下坠,一共六个人,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等我们所有人都在下面聚齐的时候,吴老二和钱得强举着手电筒,在宽阔的空间内乱照。 “这里不是人工修建而成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觉得跟肃慎遗址的关系不大,但大家来都来了,便往前走走,看看里面有什么。” 钱得强说完,吴老二接着知道: “提前说好,任何人都不要掉队,别乱跑,吴果说了,这里的空间错综复杂,别迷失在这里喽。” 说完,吴老二举着手电,率先迈动了脚步。 我刚才下来的时候,也就走了二三百米,现在众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这许多的通道该如何选择,倒是成了我们的难题。 马树文建议挑宽路走,空间大,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抽开身。 这个建议大家一票通过,于是我们顺着最宽的那条路继续往前行走,前面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地下空间里显得十分诡异。 刚走没多远,不远处出现了一团团蓝色荧光,这光并不强烈,相反却有些微弱。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词语:鬼火。 “老,老吴,这些难道是鬼火吗?” 因为离得远,吴老二并不确定,他用手电筒的光柱照过去,那些蓝光混合着手电筒的光,竟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幽莹虫?” 钱得强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萤火虫我听说过,这幽莹虫却是第一次听说。 “老大,啥是幽莹虫?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钱得强说这玩意没有攻击性,大家可以放心通过。 我们一边走,钱得强一边与我们讲解。 这幽莹虫是一种常年生活在地下的神秘生物,它们只有手掌大小,身体呈半透明的状,会散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 幽莹虫的头部有一对小巧却极为灵敏的触角,能够感知周围环境中最细微的震动和气流变化。 它们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坚硬的外壳,既可以保护自己免受地下岩石的刮擦,又能在遭遇危险时提供一些防御。 幽莹虫有六条细长的腿,末端带有小小的钩爪,使其能够在地下的洞穴和岩石缝隙中灵活攀爬。 它们以地下洞穴中的特殊菌类和微小的昆虫为食。 它们的嘴巴在身体底部,是一个小小的圆形开口,周围有一圈细小的触须,可以帮助它捕捉食物。 这种生物通常成群结队的生活在一起,它们之间通过一种特殊的化学信号进行交流。 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幽莹虫会迅速发出强烈的荧光,以警示同伴或吓退敌人。 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的地下环境中,幽莹虫的眼睛已经退化,但它们凭借着敏锐的触角和对荧光的感知,能够在复杂的地下世界中自由穿梭。 钱得强讲完,我们正好来到了幽莹虫群的跟前。 它们已经感知到我们的存在,刚才微弱的蓝光也变得稍蓝了一些,似乎是想要将我们吓退。 我顺手抓了一只幽莹虫在手上,简单看了两眼,确实如钱得强所说的结构差不多。 包子问钱得强,他怎么认识的这个生物?这东西在课本上可没有提及过。 “课本上没有的东西多了,还记得当年在甘州,第一次见这些小家伙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我以为空中飘的都是鬼火呢,后来才知道,它们并没有攻击力,相反,如果抓几只带上,还能当手电筒用。” 钱得强当初的第一反应跟我一样,都以为这些幽莹虫是鬼火。 不过钱得强的话也让我知道,他们这几个拜把子兄弟并不是每次行动都在一起,这个幽莹虫,吴老二就不认识。 “那咱们抓几只放包里?等手电筒没电了,把他们拿出来临时用用。” 包子说完,逮了几只放进了包里。 就这样,本来悠然自得的幽莹虫被我们抓了几十只,等着做免费的劳工。 从幽莹虫群走过来,没多远的距离,地面开始变得高低不平,走在这里不能分神,得一百二十个小心。 路难走,包子问我腿还行不? 我点头,其实我的腿现在除了肿一点,已经一点痛感都没有了,这点路还是不在话下的。 从这里又前进了十来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陡峭的台阶。 这台阶,不知通向何处。 第416章 鼠群 这台阶并不是人工修建的,天然形成倒是很神奇。 张广义率先踏上台阶,上面比较陡峭,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等我们所有人都上去以后,发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汪清泉,泉水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这里居然会出现温泉,可惜可惜,要是咱们没事,可以在里面泡一泡。” 钱得强蹲下身用手搅动着温泉,一缕缕热气飘向空中,随后他站起身看向前方说道: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咱们不能掉以轻心,都小心点。” 钱得强的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平静,这叫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感到有些紧张。 吴老二他们在听到这个叫声以后,立马凝神戒备起来。 马树文更是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矿泉水瓶大小的罐子,顶部带个喷头,有点像小型的喷火器。 说实话,我十分好奇吴老二他们在哪弄到的这些东西。 所有人警觉起来,停下了脚步,手中的手电筒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我们根本看不到这叫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我咋感觉咱们进魔窟了?果子,你腿脚不利索,离我近点。” 包子拉着我向他靠近,其实我还真有点紧张。 刚才的叫声听起来就不像善类。 没多大会,我看到黑暗中,有一双双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如同幽灵一般。 见到这个场景,马树文赶紧从背包里又掏出几个瓶子递给我们几个。 “一会拧开阀门,用打火机引燃,旁边的旋钮能控制火焰大小,但是这一小罐的气只能维持不到五分钟!” 我刚才猜的没错,这东西还真是小型的喷火器。 而就在这时,那群红眼睛从四面八方涌来,速度极快,令人咋舌。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群生物是什么东西,老鼠! 和大灰差不多大的老鼠! 这么多且这么大的老鼠,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家伙难道是吃了激素了?还是说他们平常的伙食特别好? 见到这些老鼠,吴老二赶紧叫大家背靠背站成一圈,举起手里的喷火瓶 ,准备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这些老鼠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不远处徘徊着,似乎在观察我们的实力。 它们那红色的眼睛中透露出凶狠和狡诈,让人不寒而栗。 “包子,你说要是把大灰带来,能不能镇住他们?” “你可拉倒吧,大灰也就会个狗仗人势,你属于是高看它了。” 这时,一只体型更大的老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仿佛是进攻的信号。 这家伙一看就是鼠王。 顿时,这群老鼠如潮水般向我们扑来。 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冲到了我们面前。 还好马树文已经提前点燃了喷火瓶,我们所有人赶忙用他的火焰引着我们的喷火瓶,调大火焰,对着疾驰而来的老鼠直接喷了过去。 一瞬间,痛苦的尖叫声夹杂着火烧皮毛的焦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但是这些老鼠十分灵活,在第一轮老鼠吃亏之后,接下来的一波试图躲开我们的火焰,然后从各个角度发动突袭。 它们的爪子和牙齿锋利无比,一旦被抓伤或咬伤,后果不堪设想。 在和这群老鼠交手的过程中,我发现它们的攻击方式十分狡猾。 它们会分成几个小组,轮流攻击我们,让我们疲于应对。 而且,它们还会利用地下的地形地势,从岩石缝隙和洞穴中突然窜出,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进攻。 五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喷火瓶的火焰渐渐变小,张广义让马树文再拿喷火瓶出来续上。 马树文哭丧着脸说出出发的时候只带了六个! 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意味着,等喷火瓶熄灭,我们只能与这群老鼠肉搏。 “你说说你,办事都办不明白,这玩意又不贵,你多发一些能死啊?” 马树文扔掉手里的喷火罐说道: “谁能想到会用的上?”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匕首,谨慎的看着鼠群,哪个要是敢先上来,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先插了一只。 我们的喷火瓶也没气了,吴老二他们四个都有匕首,我和包子没有准备。 我俩只能快速拉开吴老二的包,从里面拿出铁钎和铲子,挥舞了一下,感觉要比匕首使用。 一寸长一寸强。 今天我要让这些该死的老鼠近不了我的身。 见我们没了致命武器,鼠王再次尖叫一声。 这次,所有的老鼠不再分组,而是一股脑朝我们扑了过来。 面对老鼠的攻击,我手里的铲子不停的挥舞,都快轮冒烟了,但这群老鼠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渐渐也陷入了困境。 “老二,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累也累死了!” 吴老二一刀划死了一只老鼠,直接将它开膛破肚,老鼠惨叫一声,变没了气息。 此时吴老二脚下已经有十几具老鼠尸体了。 “老三,你的炸药呢?不行就点了吧,这样下去大家都撑不住。” 张广义吃了一惊,有些恼火的说道: “我说吴老二,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这炸药一旦引爆,这里可能有坍塌的危险,你是想哥几个都活埋在这里吗?” “活埋总比被咬死强!” 张广义没有说话,心里可能在做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钱得强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吼了一声,挑翻一只老鼠之后,他突然向前一个箭步,手里的匕首对着那只鼠王疾驰而去。 钱得强这是要擒贼先擒王! 匕首速度很快,鼠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匕首一下插进了肚子之中。 鼠王呜咽的叫了几声,随后便瘫倒在地上,眼看着是没了气息。 而失去鼠王的鼠群,立马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它们先是围着鼠王转了一圈,接着便一哄而散的向远处跑去,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其实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我们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大想的周到,这一出手,鼠群便退走了。” 面对张广义的恭维,钱得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抓紧离开这里,我害怕一会鼠群再折返回来。” 第417章 凭空消失 鼠群退却,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所有人的表情都特别凝重。 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被老鼠抓伤的痕迹,伤口倒是不深,但害怕有毒,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紧给伤口消毒。 幸好消毒药品张广义带着,依次发给我们之后,大家开始清理伤口。 钱得强见多识广,于是我问他这些老鼠属于什么品种,毕竟和大灰长的很像,我倒是想了解一下。 面对我的询问,钱得强撅起嘴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老鼠是什么品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它们和长尾鼠长的很像,可能是变异品种,长期生活在这地下世界里,难免基因不会发生突变。” 长尾鼠? 我想到大灰的秃尾巴就想笑,不知道以后它的后代会不会是秃尾巴鼠。 众人处理好伤口之后继续前行,张广义踩爆了几只老鼠的身体,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气愤。 这些老鼠的损失也不小,起码死了二三十只,再加上鼠王,这次老鼠们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之上。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们走的这条通道开始变窄。 其实走到这里了,我敢确定闫川并没有从这里走过,地面上有一层浮土,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动物脚印,哪有人的脚印。 但既然走到这里了,不可能有在折返回去的道理。 况且就算回去,还有其他通道需要选择,我们六个人总不能分开行动吧? 合在一起还算安全,要是分开了,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像张广义,他下来不是为了找闫川的,而是为了肃慎遗址,要不然在鼠群出现之前,他早就走了,根本不会冒这次险。 除了我和包子,没人真的关心闫川的安危。 “这脚印是那群老鼠留下的吗?还是说这里还有其它生物?” 马树文蹲下身研究这些脚印,一旁的张广义说道: “那群老鼠的脚印应该比这些大,咱们就顺着脚印走,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许久没说话的吴老二说: “我们看到了幽莹虫和那群老鼠,那这里肯定还有其它生物,这个地下世界里肯定有一套完整的生物链,要不然这些动物不会存活下来。” 马树文点头,站起身用手电沿着脚印照射过去,一长串,很有规律。 顺着脚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我们走出了这条暗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小石厅。 石厅大概二十平方左右,里面有一些会飞的小昆虫,当我们这些外来者进入其中,飞虫开始往我们身上飞。 这让我想起了哀牢山的食人蠓,也因为如此,导致我看到这些飞虫以后,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众人都看到了我的动作,包子满脸疑惑的问我,就这些小飞虫有什么可怕的?它们是因为手电筒的光才靠过来的。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但并没有说出食人蠓的事。 这些小飞虫确实没有攻击力,只是一直围着我们飞,挺烦人的,有时碰到脸上,还有点痒痒。 “咦,你们看,这墙壁上好像有符号。” 马树文惊讶的指着石厅的墙壁说道。 众人的手电筒全部照到墙壁上,上面确实有一些模糊的符号和图案。 它们很抽象,有的很模糊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点淡淡的痕迹。 这些符号和图案的出现,证明这里确实出现过人类,而且相当久远,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古肃慎人。 这些我们看不懂的符号和图案,可能描绘了一个古老文明的兴衰历程。 “我就说这里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如此规模的地下空间,这一定是肃慎古遗址!” 张广义瞪大眼睛,脸上满是痴狂。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先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钱得强说完,开始仔细检查石厅的所有人墙壁,包括地下,他都要将浮土用脚擦掉。 然而,就在我们沉浸在符号和图案的神秘之中时,我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我心中一紧,立马停下脚步,然后举着手电四处张望,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包子,你听到了吗?” 我小声问了包子一句,他轻轻点头,同时皱着眉头说道: “我觉得这好像是什么阵法启动的声音,我相信吴叔他们应该也听到了。他们见多识广……” 包子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回头看去,瞬间浑身汗毛竖起。 吴老二他们,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没有声响的消失了! 好像他们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 我想要去他们刚才站立的方位看看,却被包子一把拉住。 “别冲动,就当这一切都是幻觉。” 包子轻轻摇头,但我看出了他眼里的一丝惊恐,他现在也是强装镇定。 “四个大活人在眼前不声不响的消失,这不科学,除了幻觉好像没有其他解释了。” 包子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四周没有任何异样,就连那些小飞虫都不见了。 “老吴?吴老二?吴登辉?” 我喊着吴老二得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 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经历,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果子,你有没有听过八卦?” 这时,包子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咱们进了八卦阵?” 包子点头。 “你可别扯了,八卦阵是孙膑受《易经》八卦图的启发创造的,到后来诸葛亮推演兵法,吸收了周易的精髓,而改良了八卦阵,难道诸葛亮跑这里来排兵布阵了?” 包子骂了我一句傻波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问我: “那我问你,易经是怎么来的?八卦又是谁发明的?” “那还用问?易经的最早起源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的伏羲氏,他观察天地万物的变化,领悟到自然规律,创造了最初的八卦。” 包子点头,说易经的发展还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进一步解释了卦象的意义和应用。 “谁?” “周文王姬昌!” 第418章 八卦阵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包子,不明白他提起周文王姬昌是什么意思。 包子沉吟了片刻,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果子,之前咱们说过,在舜禹时代,肃慎就与中原有了联系。 舜时,息慎氏曾向中原王朝朝贡弓矢,禹定九州后肃慎也参与了周边各族的各职来贡。 到后来周武王克商后,肃慎氏向周朝贡楛矢石砮,周朝人曾称肃慎,燕,亳,吾北土也,表明肃慎在当时已被视为周朝的北方领土。”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史料都可以查到,而包子说这些无非是想提醒我,作为周文王的儿子,周武王也绝对精通八卦。 作为周武王的臣子,肃慎人学习了八卦的推演也不是没有可能。 刚才吴老二他们每个人所站的方位不同,只有我和包子站在了一起,这才使得他们凭空消失,而我和包子还在一起。 但以吴老二或者其他三人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些人也是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始终不敢相信八卦阵有这么厉害,几个大活人呐,在我眼前说不见就不见,这件事无论是对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把我当作神经病。 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眼下,我只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和包子一起将这个八卦阵破解。 “包子,你对八卦了解吗?” 包子摇头,说只是略懂一二,想要破阵,只能看运气。 “或许我们可以按兵不动,以吴叔他们的经验阅历,或许很快就能找到应对之法。” “那他们万一没有办法呢?咱俩不能一直耗下去,直至耗死在这里吧?” 包子不说话了,思忖良久,他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但他马上又撤了回来。 “有古怪,果子,你试一试。” “有把握吗?咱俩别再分开了,那可真就不好玩了。” “你试试啊,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咱在这干站着也不是办法。” 我看了包子一眼,向前迈出一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随后我又迈出一步,如履平地,与现实世界毫无区别。 “包子,莫非咱们的猜测是错的?包子?包子?” 包子没有回应,我回过头惊恐的发现,刚才还在我身后的包子,就几秒钟的时间,居然也消失不见了。 这个情况让人抓狂,使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在梦境当中。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并不是幻觉。 但包子的消失却真实发生在我的眼前。 我试着回到刚才的位置,幻想包子会出现,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今这里只剩我一个人,面对这该死的阵法,我真不知道如何破局。 抱着头蹲在地上,心里不住的苦笑。 这老祖宗研究出来的东西,真是让人头大。 在当时没有高科技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在地上蹲了很久,直到两条腿都蹲麻了,我才缓缓站起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出去!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努力将心中的杂念一一摒弃。 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的石厅就像一座无形的迷宫,让人找不到方向。 我极其小心的迈出第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立刻停下脚步,静静等待着,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确定没有危险后,我才敢继续前行。 我努力回忆着书中对八卦的描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个方位每一个都代表着不同的方向,属性。 而我也并不知道当初布阵之人将阵眼放在了那个方位。 我只能一点点去尝试。 当我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时,一股无形的阻力猛的袭来,仿佛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我的面前。 我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正确的方向,于是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这里有一股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流,而且有独特的规律。 有的地方气流平缓的如同春日的微风,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那轻柔的气流宛如一位温柔的精灵,悄然的在我身边舞动,它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凉意,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轻轻的流淌过肌肤,让我燥热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微微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微妙的气流,仿佛能听到它在我耳边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又似呢喃细语,充满了神秘的韵味。 我缓缓伸出手,让手指在气流中轻轻摆动,感受着它的流动方向和力度。 那气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我指尖缠绕,仿佛在引导着我前进的方向。 然而,当我不小心靠近另一股强劲气流之地时,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 狂风在我耳边呼啸,吹得我的衣衫猎猎作响。 那强劲的气流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想要将我吞噬。 它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身体。 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与这狂风抗衡,试图寻找这狂风的规律。 过了很久,我惊讶的发现,这风虽然大,但有着一定的节奏。 我随着这节奏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脚步,慢慢的,开始适应这强劲的气流,缓缓向前移动。 我知道,那股柔风和强风,分别对应着八卦里两个不同的方位,下一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经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如同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强烈。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乱,乱了可能永远走不出这里了。 就在我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映入我的眼帘。 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然微弱,却给了我无尽的希望。 我迫不及待的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心中充满了期待。 可我走了很久,那道光始终离我很近又很远。 似影随身常伴,却若天涯遥看…… 第419章 假闫川 我睁大眼睛直视着那团光,直觉告诉我,即使是走到死,我也不可能触碰到它。 停下了脚步,自嘲的笑了笑,在古人的绝对智慧面前,我们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 此时的我已经口干舌燥,当心中那股劲卸掉之后,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 瘫坐在地上,心想就这样吧,再走下去真要把自己累死了。 于是我干脆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没多大一会儿,我还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那团光向我飘了过来,周围的气息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神秘力量,使我整个人都倍感舒泰。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试图触摸那道光芒,当手指碰到光芒得瞬间,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遍我的全身。 我的脑海中,一幅幅古老的画面浮现出来,我看到来了八卦的起源,看到了古人如何运用阴阳构建另一个世界。 我好像抓住了一丝阴阳对立与依存的关系,隐约间看到了一丝破阵的线索。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声呼唤: “果子?果子……” 有人在叫我! 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异常沉重,此时的我好像进入了梦魇状态,想醒却醒不过来。 耳边的呼唤越来越清晰,好像是闫川的声音。 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闫川消失不见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再管耳边的呼唤声,既然不愿醒来,那就睡吧,睡吧,让意识沉沦吧。 “啪啪啪…”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脸在被人扇嘴巴子,强烈的刺痛感让我精神一振,脑子里瞬间清醒了许多。 强睁开沉重如山的眼皮,闫川的脸庞慢慢浮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此时正一只手拽着我的脖领子,另一只手正疯狂的抽着我的嘴巴子。 嘴里还念叨着:“你醒不醒?你醒不醒……” “川子?幻觉?” “幻你妈,抓紧醒过来,要不然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这口气确定是闫川无疑了,我立马精神起来,坐起身子抓住他得胳膊晃着问道: “卧槽,川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死?” “你死老子都不带死的,抓紧起来,要不我还扇你。” 他不说我还感觉不到,这会总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这小子下手也是真狠,一点力气也不留。 “川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屙屎掉下来怎么啥事没有?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说完,我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我之前身处的石厅。 我和闫川现在身处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内,石室内有微风流动,前面不知通向何处。 “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包子他们是不是也进入幻境了?咱俩快去救他们。” 闫川说完,抓起我的手开始往前奔跑,速度之快,我勉强才能跟的上。 “川子,你知道包子在哪吗?跑这么急干什么?” 闫川身形微微一顿,很不明显,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就这一条路,只能从这里往前找,难道你还要退回去不成?” 我没有回答,反而再次追问闫川,掉下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闫川还是以事情复杂,回头在和我解释。 我没吭声,任由闫川拉着跑,跑着跑着,我猛的睁开了闫川的手,站在原地冷笑的看着闫川。 闫川被我一挣,身体猛的向前倾了一下,随后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果子,你有神经病?傻站着干嘛?赶紧走啊?” “去哪?” “去找包子他们啊!” 我摇摇头,冷哼一声说道: “你不是闫川。” 闫川一愣,非常诧异的看着我。 “我不是闫川是谁?” “你是大傻波一!” 闫川听后开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才是大傻波一,我好心救你,你居然这么说我,好好好,那你去死!” 闫川说完,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恨恨的看着我,眼中尽是疯狂之色。 随后,他向我扑过来,那架势恨不得把我撕碎。 而我也再次确定,眼前这人并不是闫川,或者说他并不是人,亦或者我现在还在幻境之中。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闫川,但经过短暂的相处之后才发现,他的言行虽然与闫川一样,但行为举止却与闫川大不相同。 并且他如果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可能完好无损活蹦乱跳,还有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更不可能对这里的路如此熟悉。 即使我很希望眼前得人是闫川,但我不能自己骗自己,因为我想活着,活着离开这里! 看着扑过来的闫川,我转头就跑,在不确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不想与其纠缠。 闫川得叫骂声在后面不绝于耳,我不去理会,任由他骂,奇怪的是,我只要跑,他就始终追不上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耳边除了风声,闫川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回头看了一眼,哪里还有闫川得影子?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身处的八卦阵中,是不是每一个方位都会出现不一样的幻觉。 无论是乾位,坤位或者是坎位,它们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卦位之间都存在着联系,就好比阴阳,相生相克。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让自己的心灵完全沉静下来。 我集中精神,想象着自己与阵中的阴阳之气相互呼应,试图融入这个完美的平衡状态。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 但我并没有气馁,心中的信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支撑着我继续坚持下去。 渐渐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周围开始出现光芒,光芒很柔和,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整个世界的场景也逐渐放大,心中那股强大的压力也慢慢减轻,就像一个疲惫的巨人终于放下了沉重的负担。 光芒越来越弱,四周的景象开始破碎,如同精致的琉璃被重锤猛然击中一般,瞬间布满裂纹,接着,一片片剥落。 如同梦幻的泡影在微风的轻拂下逐一破灭。 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虚幻气息…… 第420章 阴阳 “老吴,包子……” 是的,我从八卦阵中出来了。 石厅依然是那个石厅,不过我此时所在的位置离石厅的出口特别近。 吴老二他们都在原地转圈,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茫然,有欢乐,有满面愁容,有淡然轻松。 可能我之前与他们一样,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直在原地画圈。 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这种现象我解释不通,只能归于八卦阵的神奇之处。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吴老二他们从幻境中解救出来,但如何解救,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在我的认知中,阵法的运行,需要阵眼来控制阵法的启动,运行和强度。 它可能是一个特殊的物品,能量源或者特定的位置。 但石厅内空空如也,放眼望去,最多的东西就是灰尘了。 我想从石厅的出口出去看看,但刚走到洞口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刚进来时的那群飞虫。 飞虫,好像是从它们飞到我们身上后,然后众人研究石壁上的符号与图案之后,八卦阵才启动的。 这应该不是巧合。 我看着石厅内,那群飞虫已经消失不见,而我墙壁上的图案成了我要突破的重点。 前面说过,八卦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而对应的分别是(?)(?)(?)(?)(?)(?)(?)(?)。 而每一卦由三爻组成爻又分阴爻即(——)和阳爻(—)。 如果这么看来,那石壁上的符号还真像每个卦位对应的符号。 那么接下来我只需要找到生门方位,也就是艮宫。 艮宫主东北方位,五行属土。 于是我找到了代表艮宫的符号,虽然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来。 可是我在石壁上看了又看,根本没看出这里有什么机关,难道是我的判断失误了? 不应该啊,难道是我记错了?艮宫不是生门,而是其它宫? 于是我围着墙壁转了一圈,终于在坤宫的位置发现了一些端倪。 坤宫位相对应的符号表面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很难看出,倒像是浑然天成的。 但我轻轻一碰,这块石头居然轻微晃动了一下。 但是我不敢按下去,因为坤宫代表死门,也是凶门,主西南方位,五行也属土。 机关在死门,我怕我我的举动让吴老二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但是如果我不动这个石块,他们也可能会被累死在里面。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我突然想起八卦的含义,相生相克,阴阳共行。 阳中有阴,阴中有阳,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明白了这一道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倒八卦。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那个凸起的石块。 只听“咔嚓”一声,石块恢复原位,而那群消失不见的飞虫,又神奇般的出现了。 这一现象,使我在未来的几十年中都没有研究明白,其中的原理,更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而随着机关停止运作,吴老二他们的眼神也清澈起来,各自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瘫倒在地上。 “老吴,你们没事吧?” 我关切的问道,并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 “果子,你是你吗?” 包子一脸惊悸的表情,好像还没有走出来。 “吴果,是你破的阵?” 吴老二也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点点头,说自己是凑巧。 钱得强看着还在飞舞的飞虫说道: “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是罪魁祸首,虽然它们没有攻击力,但配合阵法能给咱们制造幻境,幸亏吴果破了阵,要不然咱们得累死在里面。” 其他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唯独张广义持怀疑的态度说道: “阵法?有这么神奇?什么原理?你们给我解释一下。” “这里要是能有给你解释的人,咱们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只能说老祖宗的智慧我们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探索出来,毕竟年代久远,很多知识和书籍都已经失传,想要寻找答案,只能穿越回去了。” 吴老二在感叹的同时,还不忘开了一句玩笑。 确实,始皇焚书坑儒,不知道多少书籍就此失传,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随大火永远消失了在那个年代。 “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别一会机关在此启动,我可不想再尝试那种感觉了。” 马树文说完就要往石厅外走,看着他的样子,这次真的是害怕了。 “咱兄弟四个闯荡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这一趟算是没白来,最起码见识到了老祖宗的玄学。” 钱得强说完,也起身往石厅外走去。 我扶起吴老二,他轻轻摆手,说这次我干的很漂亮,知道在面对问题得时候如何思考自救。 他说很多东西是实践才能证明的,有些事,不经历永远也不会相信。 我们在那群飞虫的注视下离开了石厅,本来张广义是要将这群飞虫消灭的,但被吴老二拦住了。 他是害怕再出什么变故。 也幸亏张广义没这么干,因为当我们走出石厅,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群飞虫组成了一个八卦图案,正在空中漂浮。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发现那群飞虫已经散开,哪还有八卦的图案。 但我刚才真的是眼花了吗?我连自己也不确定。 “看什么呢?赶紧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包子招呼我一声,我快步跟上。 “果子,你不知道,当时我眼睁睁见你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的那种心情,就像我肚子里得屎,想憋住,但他妈拉肚子,一股脑全窜出去了。” “你才是屎。” “我这不是比喻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清醒的?咱都是一个胳膊两条腿,咋就你这么特殊?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这事其实我也解释不通,要是强行解释,那还归功于苗庆泉吧。 身体中有抗体,对那些飞虫的幻觉毒素有一定抵抗作用吧。 “包子,我刚才看见闫川了。” “啥?” 第421章 石桥 我对包子讲起了幻境中的经历,特别是闫川。 包子听后问我想表达什么? 我摇摇头,说总觉得这所有事情的发生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可能是在幻境中待时间长了,精神还没恢复过来。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今天经历的所有事,对咱们来说都如同虚幻一般。” 从石厅出去以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里面黑暗深邃,一眼望不到头,这让刚经历八卦阵的我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包子脑子灵光一闪,从包里拿出他先前抓的那几只幽莹虫,然后将它们放到了通道里。 幽莹虫散发出浅蓝色的光,脱离的包子的束缚后,快速向通道里飞去。 “咱们跟上去,这些小家伙应该知道路。” 有了幽莹虫这个免费的导游,我们的步伐相对快了一些。 这条通道大概有二三百米,蜿蜒曲折。 我们跟着幽莹虫出了通道,前面再次出现了岔路,我数了一下,有四条路供我们选择。 到了这里我们就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幽莹虫悱进了左边第二条路,但钱得强的建议是不要再跟着它们了,因为这些幽莹虫可能会去找自己的族群。 这样一来,它们肯定会绕回到起点的。 钱得强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但剩下三条路我们仍然不知道如何选择。 这时张广义建议大家两人一组,分别前往另三条路。 前面说过,这种情况下大家聚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分开之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不过就在张广义说完以后,吴老二居然点点头,说眼下这个办法是最为可行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两人一组,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立马撤回来,就在这里等其他人,如果长时间见不到其他人,那就走剩下路,最起码证明这是安全的。” 吴老二说完,马树文主动要求跟他一组,钱得强和张广义一组,而我和包子自然不可能分开。 随后马树文给了我和包子一些食物和水以及防身的匕首。 其实这里最大的杀器在张广义身上,遇到那群老鼠的时候,吴老二曾让他拿出炸药去炸那些老鼠。 所以钱得强与他同行是最为有保障的。 当然了,我并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留后手,反正我和包子两手空空。 吴老二叮嘱我万事小心之后,便和马树文踏进老吴最左边那条路。 钱得强和张广义去了第三条路,只剩下第四条路供我和包子选择。 就当我迈开脚步想要进去的时候,包子突然拉住了我,然后指了指刚才幽莹虫进去的那条路说道: “果子,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幽莹虫进去的这条路,说不定会有惊喜等着咱们。” 我看着包子,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钱得强刚才说的也在理,万一这条路是回到我们初遇幽莹虫的那个地方,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了? “这还用想?真要发现不对劲,大不了回来就是了,无非就是耽误点时间罢了。” 我知道包子的性格,这家伙既然这么说,那是非这条路不可了。 “老子就陪你走一趟,万一出什么事,我肯定第一个先跑路,毕竟你跑的没我快。” 包子嘿嘿一笑,说我也就是过过嘴瘾,真要有事我不可能不管他的。 于是我在包子的怂恿下与他一起进了左边第二条路,这里有些潮湿,走了没多远,感觉路开始下坡。 虽是下坡路,但我和包子走的格外小心,路面有些湿滑,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滚落下去。 我和包子猜测这附近肯定有一条地下河,要不然这里不可能这么湿。 还真没逃了我的嘴,没走多远,我和包子便听见了水流声,随后我俩转了一个大弯,又走了一二百米的样子,一条缓缓流淌的地下河拦住了我俩的去路。 这河并不是很宽,但深度没法确定。 包子捡了一块石头扔进水里,“扑通”一声,石头落水,溅起水花。 “我估计想从这里蹚过去是没有希望了,本身你就不会水,弄不好在淹死里边。”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天天用大便当唇膏。” 包子耸耸肩,说自己说的是事实。 “你说你没事的时候找个地方学个游泳,这有什么难学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懒得和他斗嘴,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包子在后面拿着筒照着我的后背,这让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看上去跟妖怪一样。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听了你的话这下好了,哪有过河的路?我看还是抓紧时间原路返回吧。” 包子将手电筒的光从我身上移开,照向了远方。 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手电筒光柱的照射下,远处的河面上好像有一道黑影。 包子明显也看到了,他快走两步,眯着眼睛说道: “果子,你说那里是不是一座桥?” “可能,或许,大概。” “此话当屁处理。” 我和包子快步朝黑影处走了过去,离得近了,这个黑影确实如我俩猜测的一样,是座石桥。 “乖乖,谁没事在这里建座桥啊?这里看来以前真生活过人。” 我先是在石桥前观察了一番,害怕因为年代久远,这石桥禁受不住我和包子的重量。 石桥的长度要比河道宽的很多,这说明以前这条河比现在要宽得很多。 石桥上由简易的石板铺设,下方有石柱固定,两侧没有护栏,宽度也就不到一米。 包子试着踩了踩石板,上面有些潮湿,从上面行走要格外的小心。 “果子,我打头阵,你在后面小心点,要是掉下去的话我只能负责出去吃席了。” 以包子的体重,只要他上去没什么事,到我这就没有问题。 所以我在他已经走过了两块石板以后才走上去,目不斜视,专心看着前方。 “果子,ok不ok?” “你闭嘴吧,抓紧过去完事了。” 包子嘿嘿一笑,刚要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像是婴儿啼哭声把他的话打断了。 “什么声音?” 第422章 大鲵 这声音在幽暗的水域中乍然响起,犹如来自幽冥地府的哀怨啼哭。 那声音似婴儿在黑暗中绝望的哭喊,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包子愣在石桥上,浑身汗毛竖起,此时我感觉水下有无数的厉鬼,正死死盯着我。 哭声再次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神秘的诅咒,在空荡的环境里回荡,久久不散,好像有看不见的幽灵在徘徊,随时准备将我们拖入无尽的恐惧深渊。 即使我和包子也经历了不少诡异事件,但这次真的让我从内心深处产生恐惧。 包子强忍着惧意将手电筒的光照在水面,但水面平静,丝毫看不出声音的来源是在何处。 “果…子,咱俩赶紧下去吧,这他妈太恐怖了。” 包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迈步上前站在他的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包子,别往前走了,要不然咱们退回去吧,我感觉这玩意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了的。” 我已经心生退意,没办法,这事儿搁谁都淡定不了,太他妈吓人了。 “行,行…” 包子已经不知道该表达什么了。 于是我转身赶紧往回走,还没走到桥头,隐约看到岸边有什么东西正在往我们这边爬行。 包子将光照过去,看到这东西后瞬间头皮发麻。 只见几个体长两三米的怪物正盯着我和包子看,它们的头宽阔扁平,眼小口大,躯干粗壮,四肢短粗,就像成了精的鲶鱼一样。 而刚才的婴儿啼哭声,就是从它们嘴里发出的。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别管什么东西了,它们朝咱们过来了,回是回不去了,咱俩赶紧往前走。” 说完,我前面带头开始往前跑。 其实在知道刚才的婴儿哭声是这些怪物发出来的之后,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 这不是我和包子想象的那种不可战胜的东西,虽然不认识这些是什么玩意,但我惹不起反正能躲的起。 十几米的石桥,我用了十来秒钟就冲了过去,心里也没了对河水的恐惧。 下了桥,我和包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怪物已经上桥,并朝我们这边爬过来。 所幸它们的动作并不迅捷,追上我俩的可能性不大。 这让我的心里稍安了一些。 “走吧,别看了,你想给他们当食物?” “我是想看看这些似鱼非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说完,我抬脚就要往前跑,谁知道脚刚落下去,突然踩到了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差点没让我摔倒。 与此同时,一声凄惨的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我低下头一看,魂差点没吓出来。 只见我的脚正踩在半身埋在土里的怪物身上。 此时它那黄豆大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似乎是对我踩到它而感到愤怒。 “马勒戈壁。” 包子惊叫一声瞬间跳开,而这只鱼怪突然张开大嘴,冲着我的小腿咬了过来。 那布满尖牙的嘴要是咬下来,我这腿是别想要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然将腿向一侧挪动了一下,鱼怪一击落空,又开始叫了起来。 它不叫还好,这一叫,周围的土地开始松动,接着一个又一个鱼怪从地里探出头,纷纷注视着我和包子这两个外来入侵者。 “这他妈是捅了它们的老窝了,别愣着了,快跑啊!” 不用包子提醒,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趁有的鱼怪还没有反应过来,撒开丫子往前跑。 有的鱼怪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看我路过,大嘴一张,对着我和包子咬了过来。 我俩为了躲避这些鱼怪的攻击,动作左支右绌,看上去非常狼狈。 其中有一只鱼怪咬在了我的鞋跟上,尖牙瞬间将鞋跟扯下,吓出我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跑出这些鱼怪的攻击范围,不等我和包子喘息,那些鱼怪好像非常生气没有捕捉到我们,开始疯狂的叫了起来。 可以想象,几十头鱼怪一起嚎叫,那场景是多么恐怖。 并且这些声音带有穿透性,好像能穿透人的灵魂。 我和包子捂着耳朵继续埋头奔跑,等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的时候,我俩才停下脚步。 而这时,我已经累的快撑不住了。 这种累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呼,果子,我好像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啥……” “大鲵,也就是娃娃鱼,不过这里的应该是变异品种。”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一些。 “娃娃鱼?能长这么大?能这么凶猛?” 包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大鲵体长近两米,体重超过五十公斤,这里的大鲵差不多达到这个标准了吧?你可要知道,大鲵这种生物可是能活一百多岁,在这里没有天敌,没人打扰,长这么大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我没说话,包子接着说道: “你可别被小娃娃鱼的外表所欺骗了,这东西可是食肉动物,本来就生性凶猛,别说吃人了,吃头牛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大鲵没有追上来。 “谁给它们取名叫娃娃鱼的?哪里有娃娃可爱?” “你傻波一啊,它有这名字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像婴儿啼哭,所以俗称娃娃鱼,谁说它的外表像娃娃了?”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包子进行过多的讨论,他说是大鲵就是大鲵,就算是龙也无所谓了,反正脱离危险,它们爱叫啥叫啥。 眼下后路被封死,我和包子只能继续向前走。 可是我的心实在是没底了,从下来以后,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诡异的让人觉得这是在做梦。 不知道前边还有什么等着我们,是不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这里比我以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也不知道吴老二他们那里怎么样,是不是也经历着凶险? 闫川啊闫川,你到底跑哪去了? 第423章 小巧石门 躲避了大鲵的追击之后,我和包子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刚才只顾着闷头跑,有没有其它路也没有注意。 眼下我俩身处一个宽阔的地下溶洞内,溶洞的尽头是一个特别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我和包子在观察了溶洞之内的情况后,发现除了一些钟乳石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通道前,我看了看包子的体型,这条窄路他都不一定能过去,就怕里面结构复杂,他要是卡在里面可就尴尬了。 于是我先进了通道。 里面十分黑暗,手电筒的光芒也显得有些微弱。 我慢慢的往前走,突然感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稳住身体,继续向前走,包子跟在后面虽说通过的有点艰难,但好在是有惊无险的从通道里出来了。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更大的洞穴,这里布满了尖锐的岩石和锋利的钟乳石,稍有不慎就会被刺伤。 我和包子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 我俩顿时紧张起来,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块头应该不小。” 包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狮子跟老虎,咱俩小心点就是了,这里空间错综复杂,大型动物在这里根本挪不开身,就是真有猛兽咱们也可以退回到那个通道里。” 在这里,大型一点的猛兽反而不如那些老鼠和大鲵有威胁,所以我心里倒没有那么紧张。 “先歇一会吧,补充一下体力,毕竟前面有什么咱们还不知道。” 包子说完,拿出水和饼干递给我。 说实话,这会我只是有点渴,饥饿感倒是一点没有。 喝了一袋水,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突然想起了八爷和大灰,后悔没有带上它俩。 如果它俩在身边的情况下,可能也早就找到闫川了,真正的肃慎遗址也早就找到了。 “果子,你想啥呢?” 正在嚼着饼干的包子突然开口问我,饼干渣喷了我一脸,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嘴漏啊?” 包子嘿嘿一笑,说看到我思考的样子就像嫖客在回味刚才的快乐。 我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俩这么一拌嘴,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包子,你说咱们的这次经历够不够出去跟人吹一辈子了?” 包子喝了口水,压下去嘴里的饼干沫说道: “何止是跟别人吹牛逼啊,都能出一本书了,书名就叫神秘的地下肃慎遗址,到时候一出版,肯定能大卖。” “那行,我以后年龄大了就出一本书,将咱们的经历都写进来!” 经过了十来分钟的休息,我和包子继续往溶洞深处走去。 刚才那声低吼只叫了一声便没在出现,但我和包子依旧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手电筒的光也越来越弱,我估计还能撑个把小时。 我问包子他抓的幽莹虫还有吗? 包子摇头,说之前全放出去了。 我骂他是败家子,没有光源,在这里是心寸步难行。 这个大溶洞我和包子走了足足半个小时,那声吼叫的主人也没有出现。当我们包子快要到达溶洞尽头的时候,一扇精致小巧的石门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乖乖,谁没事还在这弄个石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咱们,石门后面有宝物嘛。” 包子说完,准备去打开石门,却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别高兴太早,看看四周,别在有什么机关,一个石门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感觉有点突兀吗?” 包子挠挠头,说我的话有点道理。 于是我俩围着石门开始寻找起来,在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我和包子一起将手放在了石门之上。 “1,2,3…开,芝麻开门…” 我俩用了全身力气,这石门别看它小,但愣是没撼动它分毫。 包子不信邪,将身子背对着石门,然后贴了上去,然后咬牙,蹬腿,使出吃奶的劲,仍然没让石门动一丝一毫。 “奇了怪了,这石门难道是假的不成?放在这里就是个摆设?” 包子围着石门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奶奶,这不就相当于一个脱光的美女……” “这个比喻都快被你说烂了,你就不能换个说法?” 我及时打断了包子的话,因为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石门是在里面被顶住的,也就是说,这扇石门后面,可能会有类似于墓门后面的自来石。 我将这一想法告诉了包子,他摸着下巴没说话,似乎在想办法如何打开这扇石门。 “要是张广义在这就好了,他身上带着炸药呢,说不定能把石门炸开。” 包子摇摇头,说炸药那玩意在这里使用风险太高,容易把整个空间都炸塌。到时候大伙都得被活埋在里面。 “果子,你的匕首呢?” 我将匕首掏出来递给包子,问他想干什么? “这里的土质不算很硬,从石门下面掏一个洞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唯一有一点可能就是要耗费很多时间。” 他这个想法可行是可行,就是要挖穿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并且手电筒也快没电了,真后悔当时没带手捏的手电筒。 包子说干就干,跪在石门前开始用匕首撅土,正如他所说,土质还算松散,一匕首下去,都能带起好大一块土。 这要归功于溶洞内常年潮湿,从而使地质也相对柔软一些。 很快,包子就挖出来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深度大概十几厘米。 “果子,我现在要向石门那头挖,你去给我弄个钟乳石来,要尖一点的,我有用。” “我上哪给你弄钟乳石去?我又不会飞?” “我就说你有时笨的都灵巧,你捡块石头砸下来不行?那钟乳石硬度那么低,一碰不都下来了?” 我有点尴尬,确实,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也挺蠢的,一些事转不过来弯。 也幸亏读了几年书,要不然没准现在在老家当守村人呢。 “果子,千万别弄折了,尽量长,尽量尖。” “好嘞,您请好吧。” 第424章 石鼎 有些事感觉很容易,真正做起来很难。 就拿包子让我取钟乳石这件事,离得远吧,钟乳石掉下来就碎掉了,离得近吧,又使不上劲扔石头,中间有好几次石头掉下来差点没砸到自己的脑袋。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忍着挨砸的可能,用手里的石块砸向一条我比较中意的钟乳石。 这条钟乳石修长笔直,由粗变细,前端尖尖的,这形状简直是小时候的梦中情剑。 好在扔上去的石块掉下来只砸到了我的肩膀上,而这条钟乳石也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我的手上。 试着挽了一个剑花,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剑破红尘。 “你能不能别耍帅了?我盯你半天了,快拿回来,我等着用呢!” 沉浸在武侠世界的我,被包子的话给拉回到了现实。 “慌什么,这不是来了吗。” 我将手里的钟乳石递给包子,他立马撅起屁股,将脸趴到地上,用钟乳石穿过他挖通的小洞,不停的试探着。 他这个姿势有点不雅,肥硕的屁股一晃一晃的,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踹他一脚。 “过来给我照下亮,我好像顶到东西了。” 我赶紧爬下去,拿着手电筒给包子打辅助。 只见他挖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将钟乳石捣进去,不停的试探着。 他这是想利用钟乳石将门后的自来石顶开。 但是这个方法可行吗? “包子,你确定这样能行?” “行不行也得试试,这里不是墓室,里面的结构应该不能太复杂,诶,光再往左移一点,我看到了!” 包子语气有点兴奋,但是在我这个角度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果子,你起来用力踹两下石门。” 虽然我不知道包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照做,起身用力对石门踹了两脚,震的我腿发麻。 接着就听到石门后传来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包子立马起身,把手搭在石门上,用力一推,石门还真被打开了一条缝。 “包果组合,天下无敌。” 包子有点自嗨,他这是因为石门的开启而兴奋的。 接着,我和包子一同用力将石门推开,里面的场景,属实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门后面,有一尊巨大的石鼎。 这尊石鼎起码有一米半高,宽差不多也得有一米,四条腿比包子的大腿还要粗。 石鼎正面刻画着饕餮纹,有眉有角,双眼圆凸,没有下唇,以鼻梁为中线,两侧对称排列。 传说中饕餮是一种贪食的恶兽,这种纹饰具有驱鬼辟邪,勇敢,公正等象征意义,也代表尊严权威和力量,也是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而在石鼎的侧面,刻画的则是蝉纹。 蝉在古代被视为一种具有灵性的生物,可能与古人对生命轮回,重生等观念有关。 蝉纹刻画的比较细致,头部,翅膀,身体栩栩如生。 这两种图案聚集在一个石鼎之上,证明这个石鼎在当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活人祭祀。 虽然周朝强调敬天保民,提倡废止活人祭祀,但肃慎地处偏远,很有可能还保留着这一习俗。 在古代,人们对自然现象和超自然力量充满敬畏,认为神主宰着这个世界。 他们认为活人祭祀能够取悦神灵,让神灵满足他们的愿望。 再有就是彰显统治者的权威与地位,只有拥有足够权利的人才能支配他人的生命进行祭祀。 这种传统虽说听起来残忍,但在当时却也是无法阻止的事情。 “果子,这后面有台阶,直接连接到石鼎最上方了。” 包子围着石鼎转了一圈,发现了后面的台阶。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和包子爬上了台阶,来到了石鼎的顶部,这个角度,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想象一下,站在这里看着下面自己的臣民,心中该是何种满足。 怪不得古人对权利的争夺趋之若鹜。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石鼎中虽然已经落满了灰尘,但里面的一些残骸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怪不得这石鼎的侧面要刻画蝉纹,这其中的含义就是让这些被祭祀的人可以更好的轮回和超生。 你说这是不是鳄鱼的眼泪,都把人家祭祀了,还用得着管人家会不会轮回吗? 可能古人认为,被祭祀献给神灵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吧。 “果子,你说用来祭祀的石鼎在这里,那是不是说其他地方咱俩马上就能找到了?” 我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祭祀区域应该离生活区不远。 “当时听我的是不是对了?如果咱俩选择那条路,这会说不定在那转悠呢。” 包子话音刚落,手中的手电筒突然熄灭了。 “卧槽,彻底没电了。” 手电筒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整个空间瞬间黑暗,这种黑与黑夜不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十分压抑。 我和包子摸索着下了台阶,根据刚才的记忆往前摸索着。 走着走着,我突然吓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我瞬间尖叫了一声。 “你有毛病啊?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包子,我好像猜到什么东西了。” “啊?” 我慢慢挪开脚,试图让自己平静。 我刚才踩的这个东西没有对我发动攻击,这说明它可能是个死物。 想到这里,我慢慢蹲下身子,去摸索刚才被我踩的这个东西。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之下,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裂了。 我好像摸到了一个人。 “包子,这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你别胡编乱诹,咱们一共六个人,他们去了其他的路,怎么可能这里还会有个人。” 包子说完,也摸索着过来了。 片刻之后,他也猛的一声尖叫。 “卧槽,是人,我摸到他的手了!” 我赶紧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到了后面的石头上,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实平常要是看见死人倒不会这么害怕,现在关键是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的环境下心里难免会产生不安。 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抓了两下,想要起身,手却摸到了一个东西。 好像是手电筒。 仔细摸了两下,确定是手电筒之后立马将它打开。 光瞬间亮了起来,而躺在地上的人我也看清了。 是闫川。 第425章 昏迷的闫川 闫川怎么会在这里? 我上前试了一下他的鼻息,有气,还活着,但我和包子怎么叫也叫不醒他。 此时的闫川身上有不少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破的,一边的脸也肿了起来,呈现出暗紫色。 “包子,我知道你一直都随身携带着救命的药,你快救救川子。” 看到闫川这个样子,我有些心急。 包子从我手里抢过手电筒,扒开闫川的眼睛照了一下,然后他又拽起闫川得手,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表情凝重的给闫川把着脉。 “你啥时候会这个手艺?你可别糊弄人。” “老子从小在药王观长大,号个脉这点小事在不会的话,我师父早就把我赶出来了。” 包子说完,便闭上眼睛感受闫川的脉搏,我不敢打扰他,就没出声。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包子将闫川的手放下,然后开始扒他的衣服。 “你干嘛?” “川子可能是中毒了,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 听到这句话,我立马和包子一起脱闫川的衣服,他扒衣服,我扒裤子。 这场景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会传出什么绯闻。 很快,闫川就被我俩扒的只剩下一个裤衩,包子拿着手电仔细检查,并没有从闫川的正面看出什么端倪。 “翻过来。” 我俩又将闫川翻了过来,看到闫川的后背,我和包子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闫川的后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最严重的地方,皮肉已经绽开,但伤口并没有流血,而是流出来一股脓水。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毒?” 包子没说话,而是开始用双手按压闫川的伤口,瞬间脓水就喷了出来,由于身上没有纸,我只能用匕首割下来自己的衣服,帮闫川擦拭。 渐渐的,闫川得伤口开始流出淡淡得血水,这时包子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伸进怀里一阵摸索,拿出了一个小纸包。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种褐色的粉末,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这些粉末都散在了闫川的伤口上。 “啊……” 处在昏迷中的闫川忽然大叫了起来,我赶紧扶起他的脑袋,发现他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滴落。 而且闫川得声音也与他平常的不同,很低沉,有点沙哑,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好像之前听到的那声类似于野兽的咆哮声,就是闫川发出来的。 “包子,我看川子现在很痛苦,你这药靠谱不?” 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忙活的也出了一身汗。 “拔毒,就是这个过程,疼是肯定的,等会毒素都出来了就好了。” 说来也特别神奇,没多大会,闫川大的伤口开始往外冒黑血,有点黏稠,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三分钟,直到伤口流出正常颜色的鲜血,包子这才拽起我的衣服,撕了一块长布条将闫川的伤口包扎起来。 “你怎么不撕自己的衣服?” “都是自己兄弟,别在意这些细节。” 此时的我上半身已经裸露一半了,应该挺性感的。 “川子没事了?” 包子躺在地上,说毒是解了,但能不能撑过来就看闫川自己的了。 “你把珍藏的药拿出来啊,这时候了还这么抠门?” 包子看了我一眼,说他没有灵丹妙药,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他真要有这个本领的话,找他求药的人得从东北排到西疆。 我也知道包子说的话有道理,但看着自己的朋友受这个罪,心里多少有点着急。 “别慌,川子体格很好,身体里没了毒素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说完,包子直接关了手电筒,说的要节约用电。 一瞬间,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包子说他要睡一会,太累了。 确实,从我们下来之后,我们还没合过眼,一直紧绷的神经此时稍微放松了一些,困劲就上来了。 不一会,包子的呼吸开始均匀,我的眼皮也有点打架,于是将闫川的头放在我的腿上,帮他盖好衣服,然后也躺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我能睡着主要是因为找到闫川了,目的达成,心里得石头落下大半,人自然就松懈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潜意识的抬手打掉这个东西,没想到却听到一声呻吟。 我瞬间就精神起来,立马坐起身子,摸到手电筒打开一看,此时的闫川已经醒了过来,我俩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眼睛居然有些湿润。 “川子,你可让我们好找啊,你瞎几把跑什么?” 闫川想要说话,但喉咙里一直发出“嗬嗬”的声音,我马上紧张起来,心想他不会是哑巴了吧? “包子!别睡了!快醒醒!” 包子真是人胖心宽,这种情况都能睡这么死。 “嗯?咋了?卧槽,川子你醒了?” 包子揉揉眼睛,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喜。 他和闫川就属于那种损友,平常没事就抬杠,在正经事上,两个人绝对劲往一处使。 “包子,川子好像不能说话了,你过来给他看看怎么回事?” 闫川又“嗬嗬”了两声,包子赶忙上前查看,但看了一会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果子,你把川子扶坐起来。” 我点头照做,将闫川扶坐起来之后,包子又让我扶好他。 随后,包子猛然在闫川的后背上拍了一掌,闫川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里面还有虫子在蠕动。 见到这个景象,包子再次拍出一张,闫川又是吐了一大口,这次还带了一点血丝。 到最后,闫川足足吐了四大口,每口里面都有那种蠕动的小虫子,看起来挺瘆人的。 “川子,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通畅了许多?” “我他妈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这地方真不是人来得地方。” 闫川开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见他吃了不少苦头。 “我知道肃慎遗址在哪里!” 第426章 猴子生物 闫川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他正在屙屎,突然蹲坑的地方开始塌陷,这也亏得不是一下子塌陷下来的,这也给闫川下坠的时候留下了缓冲的余地。 本来已经给了闫川反应的机会,但他不想屁股上带屎,于是他想先擦干净再跑的。 没成想他刚站起身提裤子,那片区域竟然不再能禁住他的身体,就这样他随着滚动的土块掉了下来。 那些土块很好的保护了他,所以闫川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他掉下来之后,知道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他,而且他心里也猜出了一个大概,那就是这下面就是传说中的肃慎遗址。 于是他决定自己先探索一番,没想到这里岔路太多,稍不留神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既然这样,他干脆就闷着头一直往前走,哪成想这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从没见过的生物。 有成群的胳膊一样的蜈蚣,有篮球一般大小的大脸怪,还有他从嗓子里吐出来的飞虫。 我问他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闫川有些后怕的说道: “遗址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青铜人像,人像后面有口青铜棺,棺材本来就开了一个角,我上去查看得时候,里面窜出来一个猴子一样的东西,对着我又抓又咬,随后又从棺材里飞出许多小飞虫,拼命的往我的鼻子嘴巴以及耳朵里钻。 我只能拼命的跑,来躲开猴子与飞虫得攻击,当我跑出那片区域后,它们就不追了,而我跑着跑着就没知觉了。” 闫川说完,管包子要了一些水喝,我问他,之前我和包子听到的咆哮声是不是他发出来的? 闫川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的。 “当时我的口鼻里已经有不少飞虫了,再加上后背的身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咆哮起来,不过我觉得当时的声音也没多大,怎么能传到这里?” “那地方离这有多远?” “可能有一公里吧。” 要这么说的话,我和包子算是及时的赶到了这里,要不然遇不到闫川,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也证实了我和包子之前的猜测,既然出现了祭祀的地方,那肃慎主遗址离的肯定也不远了。 “川子,你在好好休息一下吧,那地方咱不着急去,像你所说,里面的那只猴子如此厉害,就是咱们三个去了也是白给,况且你还是一个伤号,等等吧,或许老吴他们很快就能找过来。” 闫川苦笑一声,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了,此时浑身没劲,能站起来都不错了。 我让闫川吃了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其实已经找到了他,遗址不遗址的我现在还真没有太大兴趣。 钱这个东西,有命赚要有命花才行。 人,有的时候要认清自己的能力。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川子,你说的那个像猴子一样的生物具体长什么样?” 包子好像对这个玩意很感兴趣,他问完闫川之后,就关了手电筒,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那东西体型与普通猴子差不多,但全身覆盖着一层黑如曜石般的坚硬鳞片,在黑暗的地下环境里也能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它的眼睛很有特点,是淡蓝色的,有点像哈士奇,四肢特别粗壮有力,末端还长着锋利如刀的爪子,尾巴特别长,与它的身体根本不成比例。” 闫川说完,我好像听到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一种后怕的感觉。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生物,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玩意应该不只它一个吧,毕竟需要繁衍生息,它自己又不能繁衍后代。” 包子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 这里平白无故不会出现一只这样的生物,它肯定有族群。 但话说回来,一只都这么难对付了,要是有一群的话,那我们只能跑路了。 这就是人与动物之间的差异,人虽然也残忍,但起码心里还有一丝道德底线,遇事可能没有那么极端。 但这些畜生不一样,遇到人肯定下死手,在它们的观念里,人类也不过是长着四条腿的生物罢了。 现在我突然有点担心吴老二了,希望他不要碰到猴群,要不然就他那小身板,还不够几个猴子分食的呢。 聊着聊着,闫川又睡过去了,他太累了。得给他一点时间休息一下。 我摸到包子身边,搂着他的肩膀,问他身上还有没有保命的玩意了? 包子将我的手打开,笑骂道: “老子不喜欢男人,你别跟我献殷勤。” “你到底有没有?” “没有!” 包子说的斩钉截铁,这让我心里有点小失望。 “那川子说的地方咱是没把握过去了,等川子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咱们就回去吧。” 包子问我回哪去?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然是回到地面上去了,难不成瞬移回津沽? “你不管吴叔他们了?他们四个加起来两百多岁了,老胳膊老腿的,别再出不去了” “他们四个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应该没啥大问题,你到底走不走?别墨迹!” 包子没说话,我用手捅了捅他。 “诶,你别动,我腰上都是痒痒肉。其实咱们也不是不能过去,我这还有一点大力药末,之前宝哥给过你。” 我想起来那次给崔小白下药的时候,宝哥给我们的每人一包药,类似于兴奋剂,通过刺激肾上腺素,让自己减轻疼痛感。 但是即使有这个东西,如果要面对闫川所说的猴子的话,可能也是没有胜算,毕竟那猴子可是带毒的。 “不行,太冒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包子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咬着牙说道: “就你事多,我这还有解毒药,都用了这是没有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来我的激将法对包子挺管用。 我知道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保命的东西,而且他对肃慎遗址有着强烈的兴趣。 要是让他不去看一眼,他能难受一辈子。 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到紧急关头绝对不带拿出来的。 这也间接证明,他的这些药很宝贵,配置出来肯定很麻烦。 第427章 青铜像 闫川这一觉睡了个把小时,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包子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 用包子的话来说,来都来了,要不不看看肃慎遗址是什么样,那可能会遗憾一辈子。 其实他话里的意思是,既然都来到这里,不带几件宝贝出去,那真是白来了。 我俩估摸着,闫川说的那口青铜棺里,绝对会有好东西,最起码得弄几件青铜器出来。 于是在闫川醒了之后,包子问他感觉如何,能不能行走? 闫川自然知道我俩是什么意思,他苦笑着说道: “路我能带,但别指望我出力了。” 包子嘿嘿贱笑起来,围着闫川转了一圈说道: “等会我喂你点伟哥,保准你生龙活虎,体力充沛,到时候你做我和果子的后援。” 闫川自知逃不脱做苦力的命,他小声嘀咕道: “我早晚得让你们两个玩报废。” 其实包子也就是开开玩笑,本来闫川就有伤在身,不可能让他在剧烈运动,给他喂大力药的目的是让他逃跑的时候有力气。 不过刚才包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大力药是不是可以当伟哥使用?这玩意用上了,一晚七次郎那不是手拿把掐吗? 而且还没副作用,这不妥妥的先天圣药吗? 回头回药王观我得管肖龙多要点,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早晚有用到这东西得时候,嘿嘿。 闫川带路,一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我们趴在一个洞口向里面张望,所看到的场景太令人震撼。 里面空间下沉,从地下拔地而起一尊巨大的青铜人像。 之前闫川跟我说这尊青铜人像大,我以为最多也就两三米,当我自己亲眼看到之后,发现自己的认知还是太狭隘了。 这尊青铜人像高最少五米,面部轮廓刚硬威严,额头宽阔而微微隆起。 眉骨高耸,眉毛粗而有力,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果敢与坚毅。 他眼睛凝视着前方,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鼻翼微微张开,嘴唇的线条分明,微微下抿,下巴方正而结实,彰显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可动摇的统治力。 铜像身上的长袍也是由青铜材质打造,表面刻满了纹饰,长袍的领口高高竖起,呈弧形,边缘装饰着精致的花纹。 衣袖宽大而飘逸,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腰带,腰带由青铜和皮革交织,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和玉石。 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腰带上的皮革有地方已经脱落。 而最最让人注意的是铜像上的王冠,也是由青铜打造。 王冠顶部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宝石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王冠两侧,垂挂着由珍珠和玉石制成的链子,一直垂到铜像的肩膀上面。 铜像的脖子上佩戴着一条厚重的项链,项链是由青铜,宝石和兽骨组成。项链的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吊坠,这吊坠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铜像的手腕和手指上也分别戴着手镯和戒指,整体来看,珠光宝气,就是在当时,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这座青铜人像,大概率就是肃慎国的国王了。 “乖乖,打造这尊青铜人像得耗费多少财力物力?以前东北这个地区物资匮乏,怕是搜刮整个肃慎也找不齐这些材料吧?” 包子感叹着,随后小心从洞口处探出半个身子,似乎在寻找闫川说的那个猴子的位置。 “川子,这下面下陷与地面相差两米左右的高度,你是从哪个地方上来的?” 闫川指了一下铜像的后面说道: “青铜棺在那里,并且有台阶连接到地面上,我当时就认为这棺材里躺着的绝对是铜像这个人。” 我点点头,向后看去,因为铜像太大,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包子的意思是直接过去看看,但我心里没底,认为先观察一会再说,毕竟闫川当时也挺仓促的,有些情况他也没搞明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趁那只猴子还没发现咱们,我上去就是一匕首了结他的生命。” 包子说完,把手伸进裤裆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两个药包。 我居然看见了一根弯弯曲曲的毛。 “咱把这分了,虽然量少,但也能坚持个十几分钟。这样,快速解决完猴子之后,迅速清理铜棺里的东西,然后果子你爬上铜像,将它的王冠,项链,手链还有戒指都摘下来,这些东西可值老鼻子钱了。 包子安排的很到位,不过我问他为什么爬铜像的是我? 包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和闫川的后背,问我他俩这样像能爬上去的人吗? 包子说完,拿出水袋递给我和闫川,然后将药包打开,没人分了三分之一的药末。 不过我闻着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心想这东西放哪不好?非得放在裤裆里? 后来我才知道,包子的每一条内裤里面都特意缝制了一个小口袋,防水,防潮,就是不防尿骚味。 “你就不能放其他地方吗?自己闻闻,骚巴拉几的。” “贴身放你懂吗?哪个地方能有裤裆里贴身?” 包子说完一口吞下药末,然后掏出匕首就要下去。 闫川拦住包子,告诉他从右侧过去有一个缓台,能直接通往铜棺那里。 我和包子向右看了看,确实有一条小窄路。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 我和闫川也相继吞下药末,跟着包子一起走上缓台。 刚走没两步,后面的闫川突然叫住我和包子。 “铜棺里还有那些飞虫呢,这事差点忘了。” 我和包子也反应过来,立马用匕首割开衣服,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口罩,防止那些飞虫钻进鼻子和嘴里。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慢慢绕到了铜像后面,通过手电筒的照射,确实发现一口青铜棺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棺面已经发黑,棺盖的一角已经被打开。 这么大的青铜棺我还是第一次见,几乎和家里面的二米二的多双人大床差不多大。 这里就是睡三个人,也不会嫌挤。 就是不知道里面除了猴子和飞虫,会不会有值得我们冒险一探的宝贝。 第428章 猴哥 我们小心翼翼靠近铜棺,四周一片寂静,这种安静的状态下,使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攥着匕首的手,也出了不少汗。 包子一马当先的从缓台跳到台阶上,然后缓缓靠近铜棺,离得近了,才看到铜棺上凸起的乳钉纹,排成方阵,置于斜方格中。 包子将手电光打到铜棺的一角,里面黑漆漆,没有任何反应。 按道理说,这么重的棺盖一只猴子应该是打不开的。 要么就是有人曾经进来打开过,要么就是原来就没关死。 “呔,里面的猴头,你包爷我过来降你了。” 包子突然大喝一声,把身后的我和闫川吓了一跳。 “你有毛病吧?” 铜棺里没有反应,我和包子一起看向闫川,想知道他说的那个猴子生物在哪? 闫川皱着眉挠了挠头说道: “那猴子肯定是这里窜出来的,要不然你俩见我的时候可能受那么重的伤吗?” 倒不是不相信闫川,是我觉得他是不是当时太紧张,记忆产生混乱了? 包子摆摆手,靠近了铜棺,同时手里的匕首也举起来,以防不测。 随着手电筒光柱的照射,铜棺内的一角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路面有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光芒,包子一喜,伸手就要去把这东西拿出来。 谁知道他的手刚触碰到铜棺,突然有一只猴头从里面钻了出来。 此时的猴头正眼神凶狠,呲牙咧嘴的看着我们。 它的牙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而这个猴头一出场,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小玩意长的太像电视里的孙猴子了,搞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它两眼。 这个猴子看到我们三个外来者,丝毫没有因为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而感到害怕。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它猛然从铜棺里窜了出来,一双利爪狠狠抓向最前面的包子,同时嘴里发出两声吱吱的叫声,好像是在叫帮手。 这只猴子长的确实矮小,身高也就七八十公分,正如闫川所说,它身上布满鳞甲,防御力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它跟鳄鱼有没有亲戚…… 包子眼疾手快,在猴子爪子伸来的时候,抬手用匕首格挡。 猴子可能也知道匕首锋利,不是它的爪子可以抵抗的,于是爪子调转方向,对着包子的脑袋抓来。 身型太灵活,一般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这时该我出场了,我拿着匕首挑向它的爪子,猴子的动作突然僵在半空,然后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动作突然转身,随后它的尾巴在我和包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抽向包子的脖子。 “小心!” 闫川在我们身后惊呼一声,包子紧忙侧身闪躲,但那猴子的尾巴还是抽到了他的肩膀上。 包子闷哼一声,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没拿住。 而猴子在一击得手之后,便跳跃到了铜棺之上,眼神戏谑的看着我们三个。 “吴承恩写西游记时,孙大圣的原型不会是参照这家伙的吧?” 包子捂着肩膀,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 包子话音刚落,从铜棺里突然飞出一群黑色飞虫,我猜测是猴子刚才叫的那两声把它们引出来的。 这些飞虫与八卦阵那里的飞虫长的不一样,这些小玩意连翅膀都是黑的,出来之后就直奔我们三个。 幸好我们事先捂住了口鼻和耳朵,它们就是想钻也没地方。 包子见飞虫围着我们毫不办法,不由得哈哈大笑。 “果子,你抓紧爬上铜像将东西拿下来,我来会会猴哥,咱今天也上演一出大战孙行者的戏码!” “你能行吗?别吹牛逼了,小心猴哥把你打出屎来。” “我要是不摘它扁桃体我就不姓包!” 猴子看着飞虫拿我们没办法,急的抓耳挠腮。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闫川之所以那么惨,完全是因为有这些飞虫配合。 眼下飞虫无计可施,只是它自己的话,可能还真拿包子没啥办法。 毕竟它智商再高,动作再迅捷,也终归是个猴子。 他要有猴哥那般本领,就当我没说。 包子说完,举着匕首率先朝猴子挥了过去,而我也瞅准时机,绕过青铜棺,直奔青铜像。 猴子好像明白了我的意义,但它现在被包子缠着,也不好脱身管我,急的吱吱直叫。 包子也好不到哪去,我听到他也是惨叫连连,但他皮糙肉厚,再加上闫川能在一旁帮他打掩护,问题应该不大。 很快我就来到青铜像的脚下,看着高耸的青铜人像,有恐高症的我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但看到铜像头顶的王冠,我把心一横,抓着头像上可以下手的地方开始往上爬。 没有一点安全措施,我每往上爬一步都十分小心。 最先到达铜像手腕的位置,我先将上面的手镯摘了下来,这玩意拿在我的手里显的特别大,给我当个项圈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我将手镯套在脖子上,瞬间脖子一沉,这手镯最起码有五六斤。 这五六斤要是金子的话,那我可就发财了。 将手镯取下来之后,手上得戒指也一并被我拿下,这戒指上的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属实耀眼,用上身仅剩一点的衣服擦了擦,黑暗中居然散发出五彩得光芒。 好东西,真好东西。 我开始兴奋起来,下面猴子和包子的叫声我已经听不见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收集宝贝的事业中。 接下来就是铜像的腰带,这东西想要不破坏拿下来根本不可能。 于是我挑了一处皮革风化比较厉害的地方用匕首割断,整条腰带都掉了下来,我差点没拿住。 光这一条腰带上就镶嵌了二十多颗五颜六色的宝石,虽然材质和造型不如现在的好,但胜在它年份老。 而且这条腰带应该还有修复的价值,回去找方正谈谈,看看他能不能把这条腰带修复好。 将腰带挂在肩膀上,正准备继续跑了往上爬,我突然听到包子和闫川在下面大声喊着我。 我不明所以,低头往下一看,瞬间脸都白了。 那只猴子居然摆脱了包子的纠缠,现在已经爬到了铜像膝盖的位置。 直奔我而来…… 第429章 与猴谈判 他妈的。 我在心里问候着这个死猴子。 也不知道这青铜像是它爹还是它妈,居然这么护着。 让我跟猴子比攀爬,就像在坐的诸位跟乔丹比扣篮,跟泰森比拳击,跟梅西比射门…… 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只见这猴头三下五除二便爬起来,离我也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抓住铜像身上的凸起部位拼命往上爬,试图想摆脱猴子的追赶。 但这里又不是地面上,就算我爬到铜像的头顶,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低头看着呲牙上来的猴子,我将刚才截下来的铜像腰带当鞭子使用,对着下面猴子的脑袋就抡了过去。 猴子身子灵活,它向一侧闪身,躲过了我的攻击,随后欺身而上,爪子直奔我的脚踝。 这要是被它抓上一下,肯定得掉一块肉。 于是我赶紧收脚,同时再次抡动腰带,企图压制猴子的下一次进攻。 “果子,你绕到铜像背部去,顺着披风滑下来,我在和川子在下面接住你!” 包子嗷嚎一嗓子,可我提出了一个二百五的建议。 铜像的披风是形成一个斜坡不假,但是位置只在铜像的大腿处,距离地面最起码有接近两米的距离。 这要是滑下去,包子接不住我的话,那我肯定会承受一个重重的的屁股墩。 “别特么考虑了,一会那猴头咬到你,你就等着受罪吧。” 包子见我犹豫,再次出声喊道。 我看了一眼准备再次攻击我的猴子,把心一横,快速跨到铜像背后的披风上,然后双脚并拢,身体放松,就像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 我得感谢古代的工匠那时没有偷工减料,看似薄薄的铜披风,居然禁住了我的体重。 这段距离,眨眼便到,包子和闫川在下面伸出胳膊,准备接住下滑的我。 我趁这机会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猴子,只见它也毫不犹疑的跟我跳了下来,一副不弄死我绝不罢休的样子。 他妈的,老子又没得罪你,一会非得弄死你这个带毛的畜生!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已经马上要接近地面。 包子和闫川瞅准时机,把手一挥,还是完美的错过了我。 而我,也正好完美的用屁股先着了地,正好落在了一块小石头之上。 那时的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蛋蛋的忧伤。 那种痛,我相信老铁们都经历过,就像小时候学自行车,二八大杠,硌一下的那种感觉应该都忘不了。 当然,女同志就当我没说。 闫川赶紧过来扶我,他见我捂着裤裆站不起来,说了一句很暖心的话。 “听说泰国那面的手术很发达,不行咱们做兄妹……” “做你妹啊,你俩就是故意没接到我的。” “对啊,就是做我妹…” “……” 此时的包子已经再次和猴子缠斗上,猴子身法灵活,但忌惮包子手里的匕首。 而包子也摸清了猴子的套路,一人一猴竟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过了一会,我感觉缓过来一点后,拿着匕首也准备加入战团。 这时包子和猴子都停下来了。 只听包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猴头,我知道你有灵性,能听懂人话。我们只求财,不想伤害无辜性命,咱和平相处,你守着这些东西也没用,还不如让它们发挥一些价值,我用两袋饼干跟你换行不行?” 包子说完,赶紧对闫川勾勾手,示意他从包里拿两袋饼干出来。 我在心里大骂包子傻波一,跟一个猴子谈条件,而且还开口给人家两袋饼干,你以为它是峨眉山老表? 闫川咧着嘴递给包子两袋饼干,包子随后丢给猴子。 此时的猴子也有些大喘气,明显也是累的不轻。 看到包子扔过来的两袋饼干以后,眼中有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不屑。 不过他还是捡起饼干闻了闻,然后它居然知道撕开包装袋,警惕的看了我们一眼后,真拿出一块饼干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这一幕,让我和闫川张大了嘴巴。 难道这猴子是贪吃猴? “咋样?好吃吧?跟你说我包里这东西多的很,只要你我和平相处,我把剩下的都给你。” 包子话音未落,猴子便把手里的饼干扔在了地上,随后开始抓耳挠腮,一张猴脸涨的通红。 它这是噎到了,压缩饼干它敢大口吃,不噎它噎谁? 见此情形,我举起匕首靠近猴子,打算趁它病要它命,直接了结它。 包子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意图,伸手拦住了我,并从闫川那里要来水递给猴子,做动作示意它喝下去。 我靠,包子不会是想就这样能驯服这个猴子吧? 那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闫川也搞不懂包子是何用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我估计他心里早就问候包子八百遍了。 猴子在喝完水以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动作挺拟人化的。 它在看包子的眼神居然真的少了很多敌意,再次捡起地上的饼干袋,看了两眼之后,然后跳到铜棺盖上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这肉松味的压缩饼干有那么好吃吗? 反正我是吃腻了。 趁这工夫,我把包子拉过来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那只猴子? 包子做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故作高深,其实他下巴连根毛都没有。 “咱之前不是分析过吗?这里不可能只有这一只猴子,否则它们怎么去繁衍后代?一只猴子都这么难对付了,要是来一群咱们怎么办?还不如对它示好,让它觉得咱们没恶意,回头要是真出现猴群,它也能帮咱们说上两句好话不是?” “卧槽…” 我和闫川同时爆了一句国粹,包子这幻想是挺美好的,就是不知道这只死猴子领不领情。 不过话说回来,包子考虑的也挺周到,一个猴子都让我们手忙脚乱了,要是来上十之八只的,我们只有挨打的命。 但是这猴子能接受包子的好意吗? 你看它现在吃的怪欢,一会吃完在翻脸不认人,毕竟是畜生,哪会有人类那种吃人家嘴短的思想? “大圣,够吃吗?不够我这还有。” 大圣? 噗…… 第430章 凭空消失的猴子 包子一脸谄媚的伺候着猴子,一口一个大圣叫着,让我有点反胃。 猴子在吃完饼干之后,包子又将我们所有的饼干都给了猴子,只留下几袋水够我们饮用。 猴子看到这些饼干之后,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将所有的饼干都抱在怀里,闪身进了铜棺里,整个猴就消失不见了。 这…… “它干啥去了?” “我哪知道?” “你不是跟它好的都快拜把子了吗?” 等了好大一会,猴子都没有再出现,闫川说不如趁这机会,把铜像的项链和王冠拿下来,到手后赶紧跑。 这个建议可行,我将从铜像上拿下来的手镯,戒指以及腰带放在地上,然后再次爬上铜像。 这次没有猴子的干扰,进展快了很多。就是铜像的王冠有些沉,差不多有十几斤重,我需要一只手拎着它一只手进行攀爬,比较费劲。 到最后,好在是有惊无险的把王冠和项链拿了下来。 对于王冠,我们三个都是爱不释手。 它的做工太完美了,堪称现代艺术品。 这东西一旦流入到黑市,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但我们肯定也要承担风险,这种级别的东西,真要被帽子叔叔顺藤摸瓜找上来,一粒花生米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都这么久了,你的大圣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噎死了吧?” 面对闫川的调侃,包子哼哼两声,来到铜棺跟前查看。 “里面没动静,果子,川子,咱们来把棺盖推开,万一猴子真的贪吃噎死在里面,那可就麻烦大了。” 玩笑归玩笑,我和闫川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并且这铜棺里的东西也是我们渴望得到的,要是没这猴子,早都被我们打开了。 “见棺发财,大吉大利,开!” 随着我们三个的发力,棺盖被缓缓推开,棺内的情形也一览无余。 此时我们从满怀期待到呆若木鸡,铜棺里除了一个盘子大小的圆盘,里面再无其他东西,就连那只猴子也消失不见了。 卧槽,大变活猴吗? 包子拿起盘子,这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东西,造型与灵霄盘有些相似,上面也有纹饰和宝石镶嵌,但材质比不上灵霄盘,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仿品。 此时我心中满是疑问。 昆仑山与东北相隔四五千公里,这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地方,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盘子? 这盘子在那个时代到底代表什么? 种种疑问使我忽略了猴子凭空消失的事,还是包子拍了我一下,才让我缓过神来。 “咱们是眼睁睁看着猴子从这里钻出来,又从这里钻出去的吧?” 包子问完,围着铜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这里会不会是一个传送阵?能把人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我和包子同时看着闫川,这不明白,他一个道家弟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白痴的话? “你从哪看出这里有传送阵的?” 面对包子的询问,闫川嘿嘿一笑,说以前看了一部小说,里面的人想去哪走传送阵就行了。” “你把脑子带上吧,还传送阵…” 包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着空荡荡的铜棺内开始发呆。 相比较于他纠结猴子是怎么没的,我则是在想盘子的事,如果能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那我可能会揭开一段历史,这将会是一件多么有成就的事。 “果子,你过来一下。” 包子叫了我一声,我疑惑的看着他,说我不就在这里吗? “我的意思是你爬进去看看,我觉得这铜棺内另有机关,你进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苦力我今天是当定了,发了两句牢骚后,我扒上铜棺边缘,直接跳了进去。 脚刚沾到铜棺底部,我便知道包子的猜测没错。 双脚传给我的感觉是这铜棺下是空的,这下面有机关。 我将这一现象告诉了包子和闫川,包子让我仔细找找怎么触发这个机关。 我走了两步,到铜棺的尾部,棺地瞬间下翻,露出里面的台阶。 幸亏我抓住了铜棺边缘,才没掉下去。 这铜棺里的机关,类似于跷跷板,棺尾这里只要有重力,棺板就会下翻,另一端就是上扬,露出里面的通道。 “啧啧,原来机关在这里,川子,这就是你说的传递阵,你说神奇不?” 闫川看了一眼,撇撇嘴。 “你俩就说这里能不能传到另一个地方吧?别犟,敢下去吗?” 闫川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我们已经得到了铜像上的王冠,项链等东西。 虽然数量不多,但价格绝对会超出想象。 如果我们现在拿着这些东西离开这里,倒也没啥毛病。 但棺地这个洞口的出现,让我们的贪欲以及好奇心都上来了。 人嘛,本来就是欲望生物,对待未知都想一探究竟。 哪怕是在理智的人,也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 “咱们就下去看看,发现不对立马上来。” 包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跳进了铜棺里,他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然后摸着下巴分析道: “铜棺下面别有洞天,说明这下面可能藏着极为珍贵的东西!你们想想,棺材就是装死人的,但这口铜棺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迷惑别人,而且这棺底的机关,不进来查看很难发现,你说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掩藏珍贵值钱的东西吗?” 包子说了一大堆,但逻辑性不强,说到底,他就是想下去看看。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猴子能下去,我们难道就不能下去? 闫川笑笑,说咱兄弟三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到哪都能化险为夷,刀山火海也能闯一闯。 这两句话,把我们给整豪迈了。 “我先下,手电筒给我!” 我从包子手里要来手电筒,顺着台阶往下走。 台阶并不陡,一看就是人工凿出来的,一共两阶台阶,就感觉是下了自家的地下室一样。 从台阶上下来之后,那群消失不见的飞虫又出现了,但对我们没啥影响。 又过了一个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们难以置信。 第431章 宝座 我们仿佛穿越了一般。 眼前,一个令人惊叹的世界展现在我们面前。 在我们面前,是一座敞开的巨大石门,石门由坚硬的巨石堆砌而成。 石门对待两侧矗立着高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花纹图案,虽然历经岁月的侵蚀,但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精美工艺。 走过石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 石板平整光滑,显然是经过精心铺设的。 路的两旁排列着整齐的石灯,这些石灯造型独特,有的像动物,有的像人物,栩栩如生。 闫川靠近石灯瞅了一眼,说里面还有残留的灯油。 于是他拿起打火机点燃,好半天,一股微弱的光亮起来。 他如法炮制,将所有的石灯都试了一遍,但最后也有一半的石灯被点燃。 从气味上来判定,这些石灯的灯油应该是松树产生的油脂,这也符合实际,东北地区最不缺的就是松树。 不过经历这么多年依旧能被点燃,倒是挺让人惊讶的。 沿着石板路往前走,便是一处宫殿区。 宫殿占地广阔,气势恢宏。 宫殿的主体建筑由巨大的石块建造而成,高大雄伟,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宫殿的屋顶呈弧形,上面覆盖着的也是石板,不过这些石板被雕出了造型,边缘是波浪纹,一个挨着一个,严丝合缝,很难想象这是人力而为。 在这里,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个猴子,也让我的心稍安了一些。 “果子,我想不通,为什么古代人要费这么大的劲在地下建造出一个世界?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有何意义呢?” 其实闫川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综合考虑之后我觉得可能是以下几点。 第一,就是神圣象征。在古代,人们对神灵和超自然力量充满敬畏,地下被认为是与神灵世界更为接近的地方。 一些古代文明认为地下是神灵居住的区域,或者是灵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因此,在地下构造建筑可以与神灵更好的沟通,表达对神灵得崇敬和祈求。 第二点就是祭祀,祭祀活动在古代社会中占据重要地位,地下建筑会被用来当作祭祀的场所,为祭祀提供一个庄重,神圣的环境。 还有就是用于军事的防御目的,地下建筑隐蔽性强,有战略优势,还可以对资源进行储存和保护。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具体为什么古人要在地下建造建筑,那只有当时的他们自己知道。 我们只能通过线索去推断,猜想。 “咱们……进去?” 包子的话其实都多余问,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别进去了,里面不一定有啥好东西,在外面逛逛得了。” 我故意这么说,包子嘴角上扬,说我这个人太虚伪。 “狗才虚伪。” 闫川看不下去了,率先走进宫殿,包子紧随其后,我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走进宫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纯铜打造的大门,在岁月的沉淀下,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铜门高大而厚重,门上被精心雕琢,整体都环绕着精美的花纹。 我们将手搭在铜门上,用力推开,铜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两扇不知尘封多久的铜门被打开之后,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历史气息。 其实这时候我的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对于门后的一切,既期待又害怕失望。 当铜门被打开之后,宫殿里的装饰更是令人惊叹。 只见墙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色彩鲜艳,内容丰富,有描绘战争场面,有描绘生活场景,还有宗教仪式。 古代没有手机电脑,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想通过这些壁画去记录历史。 宫殿的地面也是由石板铺成,形状统一。 宫殿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宝座,走近一看,也是由纯铜打造。 别的不说,在那个时代,铜可是极为珍贵的金属。 那时,铜矿开采技术条件有限,可开采的铜矿较少,同时铜的冶炼工艺也较为复杂,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而且在那个时候,铜主要用于制作礼器和兵器。 礼器象征着权利和地位,只有贵族和王室才能拥有精美的铜制礼器,而兵器对于国家的安全至关重要,铜制兵器的质量直接影响着战争的胜负。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青铜打造的东西,足以说明肃慎人在那个时候没有想象的那么贫苦。 而我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肃慎在这里建造一个如此规模的地下世界,会不会是在积攒实力,然后进军中原,一统天下。 这个猜想可不是空穴来风。 要知道,肃慎人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称呼。 汉,三国时期,肃慎被称作挹娄,南北朝时期叫勿吉,隋唐时期叫靺鞨,辽,宋,元,明时叫女真,到了清朝,他们终于统一了华夏,叫满洲。 这个民族,无论是在什么时期,这一族群始终没有放弃问鼎中原想法。 “果子,你想什么呢?” 见我望着宝座发呆,闫川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这时包子径直走向宝座,转了一圈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包子这是想体验一把当王的感觉。 不过他那肥胖的身体坐在宝座上,有点不伦不类。 “吴爱卿,见朕为何不跪?朕罚你去净身房去净身,以后当个太监。” “傻波一。” 包子还装上瘾了,让闫川上前给他捶背。 “你差不多得了,赶紧找找有啥值钱的东西没,外面还有那些建筑等着搜寻呢。再说了,就你这样的要是当了皇上,也是个昏君,我要是你的臣子,第一个先弄死你。” 面对闫川的讽刺,包子不以为意,他轻轻抚摸着宝座的每一处,说:“这东西要是能带出去,就把它放在家里,每天醒来坐一坐,也是……” 包子话没说完,就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是他触碰到了宝座上的机关…… 第432章 暗格 我对这个声音有点敏感,要知道,在那个八卦石厅中,也是这个声音让我们在八卦阵中困了那么长时间。 包子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也条件反射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然后四下张望,好像是想找出机关在何处。 “果子,你发现什么异样了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们都听到了“咔嚓”声,但到现在,这座宫殿里还没有什么变化,闫川问我俩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倒希望是自己敏感。 过了好大一会,宫殿内也没有出现其他情况,包子壮着胆子再次坐在宝座上,然后伸手触摸刚才的位置,又是一阵“咔嚓”声,但四周还是没有变化。 “吓唬人?老子今天还不信邪了。” 包子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开始仔细检查起宝座。 当他绕到宝座后面的时候,突然开口叫住我和闫川,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果子,川子,这里有个暗格!” 我和闫川赶紧跑过去,发现在宝座的后面,确实出现了一个暗格。 包子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样东西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这是啥玩意?笛子?乐曲?” 我接过这东西看了一下,这玩意外形像笛子,但两端封闭,且镶嵌玉石。 我数了一下,上面有七个孔,其中五个指孔并列,另两个孔分别列于两端。 “这应该是种乐器,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叫篪。” 包子和闫川看着我,问我这东西怎么吹? “横吹,通过吹气和按孔来控制高音和音色。篪的音色浑厚,庄重悠扬,在商周时期,篪常被用于宫廷音乐和祭祀活动中,与钟,磬等乐器配合演奏,是当时重要的雅乐乐器之一。” 其实我自己讲着讲着也有点犯迷糊了,按道理说弄个暗格里面应该放点比较珍贵的东西吧?放个篪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肃慎王是个文艺青年?喜欢吹拉弹唱? “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是定情信物,王爱上了吹篪的宫女,宫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王,所以一直躲着王,但架不住王的苦苦追求。 到最后,王妃知道了这件事,于是悄悄弄死了宫女,只留下了篪给王留念,每当想起宫女的时候,都会拿出它来看一看,以诉思念之情,所以这篪虽然是竹制的,但在王的心中,比任何东西都要宝贵。” 我和包子一直看着闫川,等他说完之后,包子问他这事难道是肃慎王亲口告诉他的? “猜测嘛,这故事情节不感人肺腑嘛?” “你不去写狗血剧情电视剧本,真是可惜了。” 包子说完,将篪递给我,然后朝宫殿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 “这里都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外面更不用想了,我觉得王冠那几样东西也够了,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能从包子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属实不容易。 “里面还有那么大一片区域,你不去看看了?” “不看了,没意思。” 我看向闫川,他耸耸肩,说自己无所谓,不过出去之后他要找地方大睡三天三夜。 其实我现在是想等吴老二他们,他们身上有水和干粮,与他们一起,对我们无疑是一种保障。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包子和闫川,包子说吴老二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们终会找到这里。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确定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找到这里,一天两天还好,要是三天五天,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我们也根本撑不住。 包子说完,便抬脚走出宫殿,刚迈出一只脚,立马又退了回来。 “卧槽,有一群蜈蚣和猴子在对峙!” 我和闫川听后立马跑到门口,看到外面有几十条手臂粗细的蜈蚣正死死盯着猴子,而猴子手里正拿着一条蜈蚣,放在嘴里咀嚼,吃起来津津有味,就像吃辣条一样。 “这就是我之前遇到的蜈蚣,但当时没有这么多,好家伙,这猴头也够彪悍的,这么大的蜈蚣它也敢惹。” 闫川话音刚落,那群蜈蚣就对猴子发动了攻击,但猴子丝毫不慌,凭借灵活的身形在石板路上来回穿梭,蜈蚣群一时竟拿它也没有办法。 猴子略带挑衅的对着蜈蚣群叫了两声,然后抓起一只离它最近的蜈蚣直接放在嘴里,黑色的汁液瞬间从它的嘴里流淌出来,我想这爆浆的感觉对它来说,应该很爽。 一开始猴子就看到了我们,在石板路上绕了几圈之后,它突然眼珠子一转,奔着我们这里跑了过来。 这一幕可把我们吓的不轻,它虽然不怕这些蜈蚣,但我们害怕啊! 那么大的家伙,一看就是满身毒素,被它们咬上一口,没准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猴头,亏我给你了那么多饼干!” 包子破口大骂,同时伸手准备关上宫殿的大门。 而猴子的速度极快,还没等门关死,它就闪身进来,那群蜈蚣也被挡在了门外。 从猴子进来的那一刻,我便凝神戒备,生怕它突然发难。 没想到它只是瞟了我们一眼,便开始打量起宫殿内的景象。 当它看到那个宝座之后,显然是来了兴致,几个跳跃就坐了上去,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咋地,它还想当大王?” 闫川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语: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我有一点不明白,猴子在这里不知道生活了多久,难道它没有进来过这里? 但一想到那两扇铜门的重量我便释然了,猴子虽然灵活,但力量还是不足以将铜门打开,以至于它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都没有进来过。 眼下我们与这猴子共处一室,此时它也并没有对我们露出敌意,我觉得它应该就是想借助我们将那群蜈蚣挡在门外。 猴精这个词,我现在终于在它身上体会到了。 顺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那些蜈蚣已经集结在门口,幸好它们体型够大,从缝隙中钻不进来。 这里的生物,个个都是变态,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长的。 第433章 钱张来到 包子的饼干还是起了很大作用,最起码现在的猴子没有对我们有任何动作。 包子站在一旁与猴子聊天,但猴子根本不鸟他,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人家就两个字,无视。 渐渐的,门外的蜈蚣知道自己进不来,也开始退却,等它们走了以后,我和闫川将门打开,猴子立马跳过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消失在宫殿一侧的建筑当中。 虽说这家伙不怕蜈蚣,但对方数量多,车轮战也能搞崩溃他。 猴子走了以后,我们在确认外面安全以后,由包子带路顺着原路返回。 其实我是在看到那些蜈蚣之后才有这打算的,本来想着等等吴老二他们,但不知他们何时过来,还是先走为上吧。 毕竟这里的生物太让人震撼了,保命要紧。 刚走出石板路,马上要进通道的时候,在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应该离我们不远,听的十分真切。 “好像是张广义的声音!” 这里除了我们就剩吴老二他们几个了,刚才那个声音确实像张广义发出得声音。 当时分开时,他与钱得强一路,现在怎么出现在我们身后了? 来不及多想,我们赶紧奔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声音发出的地点在宫殿后面,那里是一排排用石头堆砌的简易建筑,与宫殿的富丽堂皇相比,显得很是寒酸。 从宫殿的一侧穿过去,很快就来到那处建筑群,离得近了,我听到张广义的骂声,而被骂的对象,应该是那个猴子。 这真是巧合,刚才猴子就是来到了这个地方,好巧不巧,与张广义他们相遇,两者可能发生了冲突。 拐了两个弯,终于看到钱得强和张广义了,不过此时两人显得有些狼狈,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和头上也满是干涸的泥土。 他俩这是掉泥坑里了吗? 张广义捂着胳膊,明显是受伤了,钱得强站在他身前,与猴子进行对峙。 见此情形,包子大喊一声:“猴哥别动手,这是自己人。” 猴子听到包子的声音,瞥了他一眼,然后深深看了钱得强和张广义一眼后,转身几个跳跃,便再次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不是应该守着铜棺吗?怎么现在到处乱窜? 难道是因为我们拿走另外铜像身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守护的必要吗? “钱大伯。张三叔。” 我与钱得强和张广义打了招呼,他俩点点头。 钱得强没想到我们能出现在这里,他看了一眼我手上拎着的王冠,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以往那么平静了。 “你们来到这里多久了?” “一两天吧,没时间概念,具体也说不上来。” 我话说完,张广义接着问道: “刚才那个猴子你们认识?” 包子点点头,说闫川一开始被它给弄伤了,后来遇到了也发生过争斗。再后来给它几块饼干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包子提起闫川,钱得强和张广义才反应过来。 这也证明,与他们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是不会太在意的,可能他们早就忘了闫川掉下来失踪的事。 “没事就好,这里你们都搜过了吗?” 钱得强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因为看到了我们手里的东西。 我摇头,说就宫殿那里去过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你们手里拿的东西是在哪弄的?” 张广义显然不相信,于是我将铜像和铜棺的事告诉了他们。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要是回去的话,还得原路返回。 听了我的描述,钱得强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 “有时候谨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还是年轻人敢闯敢拼,而回报也是成正比的。” 他话里有话,我也懂他的意思,于是说道: “咱们一起进来的,见者有份。” 张广义笑笑,说这样的话,还真是托了我们的福。 讲真的,如果他俩不是吴老二的结拜兄弟,谁想与他俩分享胜利的果实?我们历尽艰险得到的东西,他轻飘飘阴阳两句就分走了一半? 当时可是他们提议分头深入的,绕了一大圈,不还是我们先到达了这里? “老二和老四不知道现在在哪,这里相对安全些,不如我们在这里等等他们,顺便将这里搜一下。” 等吴老二是次要的,搜这里应该是主要的吧? “张叔,我们身上没吃的了,你那还有吗?” 面对包子的询问,张广义很大方的从包里拿出饼干递给我们。 我们也确实饿了。 “钱伯,张叔,这里还有许多胳膊粗细的蜈蚣,这会不知道去哪了,要小心” 闫川善意的提醒,钱得强呵呵一笑,说他们这一路见到许多比蜈蚣还要离谱的生物,也都安全通过了。 钱得强说完,和张广义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便开始在这片区域搜索起来。 待他们走远以后,包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看见没,这俩老头子起贪念了,这要是别人,他们早就直接明抢了。” 闫川在一旁听后,嘿嘿一笑,说谁要是敢抢,他上去就是一个大鞭腿。 “嘘,你小点声,小心他们先给你鞭了。” 钱得强和张广义在这片区域转悠,我们也乐得清闲,边嚼饼干边看着他俩。 其实我现在倒希望那群蜈蚣出现的,看看他俩是如何应对。 反正我们知道路线,大不了跑回宫殿里,关上门,再躲一阵就是了。 我刚想到这,又听见张广义一声尖叫,把我的恶趣味思绪打断了。 包子第一个跑上前去,我以为他们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没想到等我走上前时,却发现张广义和钱得强这俩人,正对着一个石碑发呆。 石碑上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像七拐八扭的蝌蚪符号。 这种这种字体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我就叫它蝌蚪文吧。 我盯着他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些蝌蚪文到底形近什么字。 “张三叔,这些字符号是什么意思?” 张广义没说话,一旁的钱得强呵呵一笑说道: “没什么,就是一块石碑。” 骗鬼呢?糊弄谁呢? 第434章 假死 这块石碑是这里唯一出现文字的地方,这上面蝌蚪一样的文字,肯定记载着很重要的信息。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钱得强站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道: “吴果,真没必要骗你,这上面的蝌蚪文别说是我们,就是把全国顶尖的古文学家都叫过来,也认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这蝌蚪文也叫蝌蚪篆,具体出现的朝代难以确定,有的专家学者认为蝌蚪文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而蝌蚪文在历史记载中较为神秘,有说法认为是上古的一种心态文字,在一些古代文献和传说中有提及,但由于缺乏确凿的实物证据和详细的历史记载,其确切的产生朝代和用途仍存在很多争议和谜团。” “这么说来,这些蝌蚪文要比甲骨文还要久远了?” 包子摸着下巴问道。 “对,文字的翻译需要有一定的对照和参考,这蝌蚪文与现在已知的古文字体系缺乏直接的关联和传承关系,难以找到有效的对照点,所以老三才会惊讶于这里会有蝌蚪文的出现。” 我看了张广义一眼,怎么说他也在江湖中混迹那么多年了,这些蝌蚪文应该不至于他大呼小叫的吧。 他们肯定有其他事情是不想对我们说的。 这个小插曲一过,我们刚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那个猴子又蹦蹦跳跳回来了。 对于它的神出鬼没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有理它,反正不找我们的事,它想干嘛就由它去。 猴子先是看了几眼正在忙活的钱得强和张广义,随后跳到包子身边,然后拽起他的裤腿往外拖。 “你干啥?光天化日你脱人家裤子?要不要脸?” 猴子没理他,依旧抓着包子的裤子不放,我感觉包子要是不跟它走,裤子一会就得被它拽开线。 没办法,包子只能跟着猴子走,我和闫川跟上,不知道它要将包子带到何处。 “你要带我去哪?先说好,没好东西我可不去。” 猴带我们绕过几座石板建筑,这些建筑里面空空如也,里面已经满是蛛网和灰尘。 这也是我不愿搜索这里的原因,根本没什么价值,除了浪费时间还是浪费时间。 也就钱得强和张广义在那做着无用功。 很快,猴子带我们走出了这片建筑区域,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感觉手电筒的光都要被这种黑暗吞噬。 在黑暗中前行了几百米,猴子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示意包子过去。 我们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包子举着手电筒过去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出现一个泥潭。 我想着这泥潭能有什么特殊之处?下一秒,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我看到了泥潭里居然躺着一个人! 这人的身材体型我太熟悉了,不是吴老二还能是谁?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也不管泥潭有多深,直接跑了过去。 吴老二仰在泥潭中,浑身裹满了泥巴,我跳下去以后,发现泥潭的深度也就莫过我的膝盖,这让我的心稍安。 在泥潭里行走很困难,好不容易走到吴老二身边,双腿已经开始酸软。 “果子,你别急,我们马上过来了。” 我回头一看,闫川和包子也已经下来,待他俩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合力将吴老二拖到了岸边。 试了一下吴老二的鼻息,还有气,而且呼吸很均匀,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用手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他身上的淤泥,检查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发现有明显的外伤。 但他现在这一现象和闫川当时十分相似,于是我掰开他得嘴,想看看他嘴里是否有什么东西? 但结果却不是我预想的那样,吴老二嘴里面除了一点淤泥什么都没有。 这就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包子,你来看看,老吴这到底是怎么了?” 包子上前查看,我则是返回到泥潭边缘,想要看出一丝端倪。 马树文和吴老二是在一起的,这里只出现有吴老二自己,那马树文去哪里了?他俩不应该分开啊。 仔细观察了一会泥潭,肉眼没看到里面有什么生物。 泥潭后面有条路,不知道通往何处,吴老二应该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果子,你去叫钱得强他们过来看一下吧,我感觉吴书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他怎么变成这样,我还真看不出来。” 包子喊完,闫川马上自告奋勇的说他去找钱得强,让我留下来陪吴老二。 我走到吴老二身边,蹲下身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膛,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我可能从来没表达过我对吴老二的感情,他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从来没苛待我,从小给我比同龄人的优质生活,现在他老了,我长大了,我不希望在他需要我照顾的时候离我而去。 未生我为养我者,恩重如山! 很快,钱得强和张广义便在闫川的带领下来到这里。 见到吴老二这个模样,钱得强眉头紧皱,身后的张广义则是一脸凝重。 “钱大伯,老吴他这是怎么了?” 钱得强没回答我,而是蹲下身查看吴老二的状况。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 “很奇怪,老二他没受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怎么会有这种假死的现象?” 一旁的张广义说道: “老大,假死是不是说心脏或者大脑发生了问题?有没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二哥的心脏或者大脑?” 钱得强说张广义的这个想法不是没有可能性,但现在没有医疗条件,还无法判断,眼下只能快速将吴老二带出去,找大医院好好检查。 “从这里出去,在找到一天,最少五六天,到那时老吴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去!”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给老二开刀?那你还不如直接捅死他算了!” 面对钱得强的反问,我一时语塞,脑海中想着一切可行的办法。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看热闹的猴子,然后灵机一动,走到它跟前躬身道: “求猴哥帮忙救命!” 第435章 线息虫 我也不确定这只猴子是否能帮上什么忙,其实当时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躬着身等待着它的反应,谁知道它眼珠子一转,转身便跑开了。 这一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心里暗骂道:“妈的,这畜生果然不靠谱。” 但转念一想,要不是它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们也可能也不会发现吴老二,就这一点,我还是得谢谢它的。 “你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去指望一只猴子,有那时间还不如赶紧把老二带出去。” 面对张广义的嘲讽,我并未放在心上,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说的也是事实。 “钱大伯,张三叔,现在老吴已经找到了,但马四叔下落不明,我们先将老吴带出去,马四叔就拜托你们去找一下了。” 钱得强听到我的话后叹了口气,接着摇摇头说道: “老二和老四大概率是不会分开的,老四他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钱得强语气深沉,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吴老二他们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分开的,再加上吴老二现在这个状态,马树文遇难的可能性很大。 “老四那里你们不用管,先把老二弄出去吧,想想我们兄弟五个,半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次以后,可能真的要退休了。” 这时候我也不想听他看了感慨了,招呼包子,将吴老二背在身上,准备按照原来的路返回。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过大鲵那一关,剩下得路倒也没什么难度。 “钱大伯,张三叔,我们先走一步,你们小心,出去以后再联系!” 说完,我便背着吴老二朝宫殿走去,包子和闫川一左一右帮我扶着吴老二。 谁知道刚走没几步,那只猴子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蜈蚣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种蜈蚣,它在猴子手里不断挣扎,密密麻麻的步足乱动着,好像是要摆脱猴子的束缚。 “好猴不挡道。” 猴子没理会包子,而是示意我将背上的吴老二放下来。 我看着它手上的蜈蚣,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这蜈蚣能救吴老二? 刚才猴子不是跑了,而是帮我们抓蜈蚣去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吴老二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 猴子见状,立马凑过来,然后一把扯下蜈蚣的脑袋,瞬间黑色汁液喷的老远。 猴子掰开吴老二的嘴,让这些汁液流进他的嘴里。 我离得近,能闻到蜈蚣汁液的那种腥臭味,胃液翻腾,想吐。 这时钱得强和张广义也走了过来,但是他俩看到猴子的举动也并未阻拦。 我们皱着眉看猴子将蜈蚣体内的所有汁液都挤进吴老二嘴里,很期待奇迹的发生。 猴子忙活完以后,将手里的蜈蚣尸体随意丢在了一旁,然后解开吴老二上衣的扣子,将衣服扯开。 这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吴老二的肚皮上,只见他肚子上的皮肤居然在动,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膛而出一样。 接着,这东西一路上移,从胸膛,到嗓子,最后吴老二猛然坐起身子,哇的一下吐了起来。 刚才被猴子喂的蜈蚣体汁都被他吐了出来,并且还有还有一个不明生物在呕吐中蠕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味,就像死了多少天的臭鱼,散发出的味道一样。 吴老二吐完之后,人又直直的躺了下来,我赶紧扶住他,将他拖到了一旁,让他靠在我的怀里。 众人忍着恶心开始观察呕吐物中的不明生物,它虽然挣扎的欢,但始终无法挣脱蜈蚣体液的束缚,看来这蜈蚣确实是它的天敌。 “这玩意长的跟蚯蚓一样,但没蚯蚓粗,是什么品种?从来没见过啊。” 闫川倒是看的仔细,我将目光看向钱得强,只见他抱着胳膊,看着不明生物,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钱大伯,这东西你知道是啥玩意吗?” 钱得强轻轻摇头,说他也不确定。 “这是线息虫。” 靠在我怀里的吴老二突然说话了,他什么时候醒的?我根本没有察觉。 “老吴,你没事啦?” 吴老二轻轻摆手,钱得强和张广义围了过来,问他马树文在哪? 吴老二苦笑一声,说遇到这些线息虫之后,他俩就走散了,这会他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钱得强和张广义听后都不吭声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对这线息虫很是忌惮。 “我原来还不确定,谁能想到这种传说的虫子会让咱们遇到,现在老四下落不明,这里情况又错综复杂,想找到他,难上加难。” 包子问钱得强,这线息虫是什么东西?很可怕吗? “从老二这个状况你们就不难看出,这线息虫的可怕之处。 线息虫形如细线,通体呈半透明的黑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是极难发现的,这东西常常出没于沼泽地或者古遗址的阴暗角落。 它们有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能够感应到生物的生命气息,当有目标人物靠近时,会以极快的速度飞起,趁着人呼吸或者皮肤接触的瞬间,悄然钻进身体。 它们一旦进入身体,会迅速向人的心脏部位游去,释放出一种麻痹毒素。 这种毒素会让心脏的跳动逐渐减慢,血液的流动也随之变得极为缓慢,人的身体机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下降,呈现出一种假死的状态。 而破解的方法,就是将线息虫从人体中逼出,使被侵害者恢复生机。” 钱得强说完,吴老二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两口浓痰。 “舒服多了,老大,老三,老四咱们不能放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吴老二说完,钱得强和张广义都陷入了沉默,这种一点都没有把握的事,谁也不想再冒险。 “老二,你觉得老四的生还几率有多大?” 吴老二摇头,说他自己迷迷糊糊,跌跌撞撞靠毅力才走到泥潭这里,马树文的情况,他还真不了解。 “老三,你的意思呢?” 面对钱得强的询问,张广义叹了口气说道: “听二哥的吧,几十年的兄弟了,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第436章 猴子帮忙 到最后,还是他们兄弟之间几十年的感情深厚。 吴老二此时行动还有些不便,但他坚持要跟着寻找马树文去。 他说我们都不知道路,很容易走错的。 没办法,我只能将吴老二背起,然后转身看着猴子说道: “猴哥,你帮人帮到底,要不跟我们走一趟吧,这里的路你也熟。” 猴子算是与我们不打不相识,自从包子将饼干给了它之后,它知道我们没恶意,所以自那以后也没有再找我们的麻烦。 在我求他帮助吴老二的时候,本来我以为它跑了是拒绝我了,没想到它居然冒险弄了条蜈蚣出来,将吴老二给救了过来。 否则要是让我们找病因的话,猴年马月也没个头绪,可能到医院里也检查不出来。 我叫上猴子,第一是这里它熟,第二是万一再有什么突发情况,它能知道怎么去解决。 不过它能不能同意就另当别论了。 猴子听我说完用爪子抓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随后看着我的腰间,目光就没离开过。 我低头看了一眼,因为本来我的衣服就短了一截,再加上背着吴老二,裤腰也有点往下坠,而别在腰间的篪就露了出来。 “猴哥,你是想要这个?” 难得看见猴子点了点头。 我立马将篪从腰间拿下来,然后递给猴子。 猴子接过以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着其中的一个孔洞吹了一下,没响,只发出了一阵“嗤嗤”声。 我心想,难道这猴子还精通乐器,还是说它对这东西有印象,要过来只是为了好玩? 但此时显然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猴子拿着篪,同意了与我们一同前行。 “我知道猴哥的嘴咋那么毒了,都是吃那些蜈蚣导致的。” 路上,闫川摸着后背,手还够不到伤口,包子的药疗效不错,闫川说现在痒的很,我想应该是结痂了。 “你不恨猴哥把你咬成那个样子?” 闫川瞥了一眼正在研究篪的猴子小声说道: “恨肯定是恨的,但我现在有伤在身不是它对手,要是我全盛时期,单挑他绝对不在话下。” 我听着它和包子吹牛逼,无奈摇摇头。 换位思考一下,猴子可能把铜棺那里当作了自己的领地,当别人进入自己领地的时候,对入侵者实施打击也是无可厚非的。 它也算的手下留情了,在闫川出了那个区域之后就没有再追击,要不然我们可能见不到活着的闫川。 现在的猴子在帮助我们,也算它是将功补过吧。 吴老二指挥着路,从泥潭绕过去之后是非常空旷的大石洞,一眼望不到头。 在路上,通过他们的对话我才了解到,我们走的那一条路对于他们来说,是最轻松的一条,最起码我们虽然凶险,但没遇到致命的危险。 他们几人就不同了,遇到的生物一个比一个变态,有好几次,张广义差点没引爆身上的炸药。 我本来以为吴老二会对分开走这件事自责,但他只是轻飘飘说了句:“这就是命”后便不再讨论这件事了。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会反驳他,命也是自己选择的,明明可以选择其它路,偏偏要选那一条。 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次错误选择罢了。 就像在人生的棋盘上,每一次选择都是落子,有时一步错,满盘皆输,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人生充满变数。 从空旷的石洞出去之后,是一段上坡路,这让背着吴老二的我走的特别吃力。 还好包子和闫川在后面推着我,让我轻松了不少。 过了坡道之后,我们又出现在一个大石洞中,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感觉整个空间里都是湿哒哒的。 吴老二提醒众人,他与马树文好像就是在这里走散的,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他也记不太清了。 “前面不远应该就是线息虫出没的地方,我们好像就是在那里着的道。” 吴老二说完,让我把他放下来。 这要求我肯定不能答应,但吴老二非说自己可以走了,我拗不过他,只能将他放下来。 这一路上,猴子除了把玩篪以外,都没有其他表现,但到了这里之后,它的表情变的认真起来。 “猴哥,你能帮我们找到另一个同伴吗?” 猴子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它的眼神里好像带着一丝不屑,难道是在说我太胆小了? 接着,猴子两个起跳,就把我们落的好远。 “这猴子不是一般的猴子,作为灵长类动物,它的智商是毋庸置疑的,你们是怎么让它听话帮咱们做事的?” 这个问题可能钱得强和张广义也想知道答案,目光看向我们。 包子挠挠头,尴尬一笑,说就是给它吃了一点饼干,它吃上瘾了,自然就没有敌意了。 “这也能行?” 张广义不可置信的嘀咕了一声,包子两手一摊,说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猴子本性就是贪吃,没想到它也逃脱不了这样的性格,不过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救了老二。” 钱得强话音刚落,猴子一蹦一跳的回来了,只见他的手中还捏着一只拼命蠕动的线息虫,我们这才看清线息虫的全貌。 只能说,这家伙长的是真丑。 没头没尾,也没看到它的眼睛在哪,如蚯蚓般大小但是比蚯蚓要长一点。 猴子当着我们的面将线息虫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咂咂嘴,它这百毒不侵的身体可真令人羡慕。 “猴哥,有线索了?” 猴子没表示,而是再次往前走,吴老二让我们跟上它。 很快,它就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拐角入口,那里躺着一个人,正是与吴老二走散的马树文。 “老四!老四?” 张广义立马上前检查马树文的情况,片刻后,他瘫软在地,声音悲切的说道: “老大,老二,老四他…没了……” 说完,张广义竟然哭了起来。 他这个有点阴沉的汉子,居然哭的如此伤心。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老三,别哭了,带老四回家吧……” 第437章 祸水东引 马树文走的挺安详,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对这个开朗的老头印象很好。 张广义经常和他拌嘴,但此时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朝夕相处的老伙计如今天人永隔,那种心情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钱得强和吴老二将马树文扶到张广义的后背上,然后拿出绳子绑在他的腰间,这样一来,马树文就不会掉下来了。 “老四,咱们回家。” 张广义说完,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我看着张广义背上的马树文,突然觉得我的所追求的,最后都会成为一场梦。 众人都没说话,空间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回荡。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张广义停下了脚步,他用手电筒照着前面,一条条黑色的线息虫正急速朝我们这边爬来。 黑压压,密密麻麻,有成千上万条。 对待这种东西,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跑。 于是我快速背起吴老二,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时间顾其他人,能跑多远算多远,毕竟马树文的例子在这摆着呢,如果吴老二不是被发现的早,那他此刻可能也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埋头猛跑,这时一旁的包子冲我喊道: “果子,猴子去哪了?” 刚才大家只顾着伤心,根本没有人在意猴子,这会它去哪了,我们还真没注意。 “它精着呢,再说这些虫子也奈何不了它,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线息虫紧追不舍,现在距离我们也就十几米的距离。 这点距离,用转瞬就到来形容也不为过。 张广义年纪本来就大了,再加上他背着马树文的尸体,这使他落在了最后面。 作为小辈,其实我想开口提醒他丢弃马树文的尸体,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我又看了钱得强一眼,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与我对视一眼后,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老三,要不然把老四放下吧……” “不行,咱当时磕头的时候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除非大家都死了?” 张广义现在的这种执着到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但是他这会不知道取舍,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眼看着线息虫已经近在咫尺,追上我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过被线息虫控制的命运。 “老大,包在你那里,快把炸药拿出来引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咱们被炸死,那这些狗娘养的虫子也逃不掉,也算是为老四报仇了!” 钱得强闻言,脸上闪过挣扎之色。 但当他回头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突然涌现出决绝,并带着一丝疯狂! 见此情景,吴老二叫我马上把他放下来,我大概猜到他们的意图了。 他们是想以自身拖住这些线息虫,让我们赶快走,然后引爆炸药,与这些该死的虫子同归于尽。 我哪能如他的愿?任吴老二怎么在我后背挣扎,我的双手一直死死的箍住他的双腿,想下去,门都没有。 “吴果,你听我说,我们年龄大了,之前的心愿就是在死之前找到肃慎遗址,现在心愿达成,我们也没什么可追求的了! 我有一张银行卡,放在老家棚顶里了,密码是你生日,足够你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一辈子了。 还有,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调查,你的亲生父母应该在姑苏,他们二人都当过兵,今年五十多岁,至今没有子女,具体还得要你自己亲自去验证。” 吴老二说了一大堆,我都没有心情听下去,只顾着埋头猛跑,生怕他要留下来与钱得强和张广义一同赴死。 我不认为现在自己有多自私,保护生命中重要的人,是不用讲道德和底线的。 “吴果,放我下来,这样下去,大家谁都走不了!” 吴老二声嘶力竭,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他这么吼过。 “老吴,谁爱死谁死,你不能给我死,要不然咱俩就一起死!” 我的话音刚落,包子突然喊了我一声: “果子,你看看那边!” 我顺着包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猴子正朝我们这边跑来,而它身后,正跟着密密麻麻的蜈蚣群! 蜈蚣的汁液能将线息虫从人体内逼出来,那说明蜈蚣克制线息虫。 猴子将这群蜈蚣带过来,是来救我们的! “钱大伯,别点炸药,我们的救兵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群大蜈蚣,但心里都没底,不知道这群蜈蚣会不会先攻击我们,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是腹背受敌了,逃脱的几率为零。 正因为如此,钱得强虽然听到我的喊话,但始终没有将手上的炸药放下。 这些都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只见猴子越过我们,它身后的蜈蚣群好像闻到了味一样,径直冲向线息虫群。 眨眼间,双方开始了激烈且无声的战斗。 但这种战斗是一边倒的情况,蜈蚣根本不惧怕线息虫,所过之处,线息虫只剩下半截残肢。 猴子绕了一圈后又回到我们身边,它手里还拿着半截蜈蚣身体,它这招祸水东引很到位,这智商,我服了。 见我们呆愣愣的看着蜈蚣与线息虫大战,猴子吱吱叫了两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听懂了它的意思。 那就是,你们还不走,等着被蜈蚣回来吃掉吗? 我看着猴子,突然灵机一动,管钱得强要来一包饼干递给猴子,然后问道: “猴哥,这里有没有近路出去?能不能麻烦您带个路?” 我总感觉这个猴子太神秘了,之前猜测它会有族群,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发现。 可能它之前一直在外界生存,无意中来到了地下,有出口它肯定知道。 猴子接过饼干,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宫殿那个方向走去。 我们赶紧跟上,同时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它帮忙,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第438章 出发豫州 蜈蚣与线息虫的战斗还在进行,有些东西天生就相生相克,那时刻在基因里的,就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 猴子带着我们往宫殿的方向走去,路过吴老二跌倒的泥潭后,它转了一个弯,随后我们来到一处死路,前边左边右边,都是结实的墙壁,这里好像并没有路。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的时候,猴子走了进去,我们将手电筒的光照进去,才发现在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洞。 这洞直径有半米左右,可供一个人钻过去,猴子率先进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闫川先行一步,也跟着钻了进去。 没多大会,闫川的声音从洞的另一侧传来,他让我们都过来吧,一切安全。 剩下的我们依次钻进洞中,这洞不算长,一米多些吧,从这里钻出去之后,便是一条很狭窄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 没走几步,通道内突然出现白骨,一看就是人类的骨骸。 难道这里很早就有人来过了? 越往前走,白骨越多,好像是有人专门收集到这里的。 我想问问走在最前面的猴子,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些白骨的年代各不相同,可能它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过从这些白骨能判断出来,对于肃慎遗址,从古至今,人们一直没有放弃探索,只是这些人有些可怜,只要钻过那个洞,他就能看到梦寐以求的肃慎遗址了,就差那一点点。 等我们从通道走出去之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白骨了,我们之前一直忌惮的猴群,出现在了这里。 它们群居在一条暗河边,见到我们这些人过来,纷纷呲牙咧嘴,似乎想要将我们撕碎。 包子小声问我,这猴子不会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给猴群加餐吧? 我也不确定,只能跟着猴子走一步看一步,毕竟钱得强手里还有炸药,弄死这群猴子应该不费劲,但是我们可能也不好过,毕竟猴子的行动敏捷,我们只能以自身为诱饵。 不过我们多虑了,猴子在看到自己族群这般表现以后,他吱吱叫了两声,猴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猴子看起来在猴群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随着猴群的安静,我们继续跟着猴子往前走,路过猴群的时候,我发现了散落在地的饼干袋。 我想着这猴子不可能自己一次将那些饼干都吃完,原来是拿回来与同伴分享了。 看着猴群,我心想如果没有一支现代化的部队进来,还真奈何不了这些猴子,就算是冷兵器,也很难砍开它们身上的鳞甲。 只有尾巴和脖子是它们的软肋。 远离猴群之后,猴子将我们带到一处乱石丛生的地方,它爬上乱石,指了指前方,边转身回去了。 看着它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首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想到包子当时看似荒谬的举动,竟帮我们渡过了许多难关。 “走吧,我们回家。” 包子对着猴子挥挥手,大喊一声:“猴哥,谢谢你,有机会我给你带一车饼干。” 不过猴子没有回头,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按照猴子的指引,我们一路向前,路虽不好走,但一路上倒也没在发生什么意外。 钱得强和张广义轮流背着马树文的尸体,相比较们小辈的内心轻松,吴老二他们一路上沉默了许多,偶尔的交谈还是关于怎么安葬马树文的事。 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马树文年轻时有过一段婚姻,并有一个儿子。 不过后来因为马树文干这个工作,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这么多年,马树文除了偶尔去看看孩子,也很少与前妻联络,听说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 吴老二说老四得葬礼一定要通知马阳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老子,没有理由不来送最后一程。 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钱得强说这里距离豫南路途遥远,要将老四运回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们也才知道,原来马树文的老家是豫州的。 “人要落叶归根,等出去以后看具体情况,不管有多艰难,老四一定得带回家。” 如果我们要是身上没带着王冠项链和腰带这些大件东西,出去以后打个车也好解决,但这些东西太乍眼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太大的风险。 我们来时开的车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方位,找车也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我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之后再买一辆车开走,这样就能免去很多麻烦。 我们走了很久,渐渐发现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一座废弃的矿洞。 原来连接猴群居住的地方是座废弃的煤矿。 沿着矿洞一直走,出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慢慢的,我们所有人感觉到了前方的光亮,这亮光就像海上的灯塔,让人心安。 出了矿洞之后,外面阳光明媚,对于许久没见过阳光的我,此时真想躺在地上,让阳光照着我好好睡一觉。 四周有些树木,在判定了方向之后,我们一路朝西南前行。 累了就啃两口饼干,渴了就喝点水。 我们必须要抓紧赶路,在地下还好,温度没那么高,马树林的尸体能撑几天。 现在这个已经接近八月份,东北白天的温度已经三十多度,不撑两天,马树文的尸体就会发出尸臭,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往豫南。 在穿过了一片玉米地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个村庄,吴老二和钱得强先去村里看看谁家有没有面包车,想要直接花高价买下来。 那时东北的农村并不发达,一般家庭有辆拖拉机都算是小康了,至于面包车,那是想都不敢想。 好在东北人都比较热情,在村民的帮助下,终于在镇上花高价买了一辆面包车让钱得强开了过来。 吴老二说,这辆破面包车的价格,足够买一辆新的了。 但没办法,我们需要,不管多少钱都得认。 所有人都上了车,这次由钱得强开车,他启动车子说了句: “老四,我们送你回家。” 第439章 下葬 豫州卢县。 一天后,我们到达了这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县城。 干我们这一行的几乎没有家世好的,都是农村孩子,或者是子承父业。 马树文的家距离卢县还有四十多公里,钱得强一夜没合眼,就为了早点将马树文送回家。 到了马树文家,他家装修的还算不错,砖瓦房,这在村里也算是小康人家了。 马树文家里没有一个人,父母早都去世,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凄凉。 我们将马树文从车上抬下来,看着他那苍白的脸,不由得心生唏嘘。 这才几天时间,一起相处的人就天人永隔,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钱得强去找村长,张广义则是去操办丧葬用品,而吴老二则是坐在院子里看着马树文的尸体发呆。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自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只能和包子还有闫川守在吴老二身边。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简易灵堂已经搭好,吴老二的前妻和儿子也赶了过来。 众人守着灵堂,而马树文作为意义上的四叔,我自然得和他儿子一起披麻戴孝。 马阳不爱说话,可能是经常与马树文分开,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他没有流一滴眼泪。 而马树文的前妻,只是询问了几句关于马树文的死亡原因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们抬着马树文的棺材去下葬。 钱得强给村长了一笔钱,再加上这里偏僻落后,所以没有火化而是传统的土葬。 葬礼很简单,安葬好马树文,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坟地里只剩我们几个。 吴老二和钱得强还有张广义坐在坟头前,跟马树文做着最后的道别。 黄纸燃烧散发出的热浪,好像要扭曲整个空间。 “老二,淑琴那里都交代好了吗?老四的银行卡给马阳了吗?” 吴老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 “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该安排的我也安排了,老四先下去享福了,这上面的事我肯定得帮他捋明白。” “行,那咱们走吧,回头再过来看老四。” 钱得强说完,抓了一把土扬在了马树文的坟头上。 张广义看了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老四,在下面缺什么就给我托梦,该吃吃该喝喝,别舍不得花,老哥几个先走了。” 我们离开了马树文的坟地,回到车上,钱得强问大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老二说他想回曹州待几天,静静心。 张广义问他我们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办? 好家伙,现在还打着主意呢? 我看向吴老二,没想到他对着张广义点点头说道: “这几件东西确实是个烫手山芋,吴果他们经验不足,不好处理,老大,要不你联系联系宋家,这里离洛邑也不算远,问问他们敢不敢吃下这批货。” 宋家?吴老二要与宋家交易?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提起宋家,让我想起了娇子和宝哥,自打上次昆仑山的事以后,还没听到过她俩的消息。 “宋家不一定敢要,我先问问吧,不行咱们回去找老戴。” 吴老二点头,问我要去哪? 其实我想回趟津沽,把灵霄盘从八爷那里拿回来,我手里现在还有从铜棺里弄出来的另一个盘子,总觉得这盘子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拿到一起,好好研究一下。 “你要是去津沽,就和你孙五叔说明你马四叔的事,然后这些东西我们就拿着了,你留个银行卡号,如果出了货,我一并打到你的卡上,然后你和小包还有小川在自己分。” 吴老二说完,在车上翻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一支半截的铅笔。 我本来是不想说卡号的,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份,还有包子和闫川呢,于是给吴老二记下了卡号。 随后,钱得强将我们三个扔到了火车站,他们三个开着车直奔洛邑方向。 “果子,咱是不是得买身衣服去?” 我们蹲在车站广场旁的台阶上,包子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们三个现在穿的衣不蔽体,再加上蓬头垢面的形象,看上去跟乞丐一样。 “叮”。 一枚硬币落地,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老大娘丢在我们跟前的。 “大娘,你钱掉了!” 大娘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然后转身回来,又从包里掏出两个硬币扔到了地上。 “你们三个人,一人一块,买几个馒头吃吧。” 大娘还真把我们当作乞丐了。 闫川咧嘴一笑,收起硬币放到口袋里,看起来像个二傻子。 “大娘,你人还怪好嘞。” “年轻人有手有脚就去找个工作,现在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你们也不想当一辈子乞丐不是?” 我见大娘越说越上瘾,颇有一副不教化好我们就不罢休的架势,于是对着大娘道了声谢,拉着包子和闫川落荒而逃。 路过街边商铺,从玻璃中看见自己的样子,确实比乞丐强不了多少。 我们去买了衣服,然后洗澡理发,这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中午。 去吃了一顿豫南特色,羊肉烩面后,我们才精神焕发的去了火车站。 好巧不巧,这次又在车站遇到了上午给我们钱的那个大娘,不过她没认出我们,此时她正挎着篮子,向我们推销她自己做的风干兔肉。 尽管我们刚吃饱饭,但我还是掏钱把大娘的风干兔肉都买了过来,善良的人就应该有善报。 上了火车,我闲来无事撕着兔肉咀嚼着,包子让我估计一下那批货能出个什么价位。 我心里也没底,要是让我要价,可能也就三四百万的样子,谁知道吴老二他们会谈成多少。 我在车上也想了,那些东西,确实棘手,如果让我们自己处理的话,说不定会被别人拿捏。 由他们这些老油条出面,会好的很多。 “果子,在地下的时候,我听吴叔说他调查了你的身世,你没啥打算吗?” 闫川的话戳中了我的内心,吴老二说我的亲生父母极有可能在姑苏,但姑苏那么大,想找两个人谈何容易? 第440章 娇子来访 我暂时放弃了前往姑苏的想法,主要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假如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到达津沽,已经是后半夜了,不想打扰肖龙他们休息,于是我们三个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可刚走到大门口,我便停下了脚步,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锁好了大门,现在大门虽然紧闭,但上面的锁不见了。 使劲推了一下门,发现大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然后对闫川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紧接着,我和包子爬上院墙,准备进院子里看看怎么回事。 刚爬上墙头,被我寄养在隔壁邻居家的大黄突然叫了起来,它应该是听到了动静。 这死狗,耳朵该灵的时候不灵,不该灵的时候这点声音都能听到。 大黄的狗叫声响起,我正准备跳下院墙,没想到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是西屋灯,以前娇子住的那屋。 我赶紧从墙上跳下来,包子小声问我怎么回事? “屋里有人,并且在这里住了,咱先躲一下,他肯定得来开大门。” 我们三个快速闪到了以前土地鼠夫妇住的院子里,到现在为止,这里还没有人居住。 我就侧身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家的大门,等着看是谁出来。 没一会,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大黄,别叫了,再叫就不给你找老婆了。” 这不是娇子的声音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娇子怎么来这里了,看样子她应该在这里住好几天了。 随着大门被打开,虽然夜色漆黑,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娇子的体型。 “吴果,我知道你回来了,怎么到家了也不打算进来吗?”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既然料到我回来了,躲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干脆大方现身。 “宋小姐,怎么有这个雅兴到这里来?” 我边说边从大门口走出来,娇子看到我以后莞尔一笑说道: “你不用挖苦我,我来肯定是找你有事的。” “哟,宋小姐还能有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闫川对娇子印象不好,所以说话也没好气。 娇子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我们跟着进了院子,娇子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娇子,宝哥呢?” “去看你们师父去了,这些天一直都在药王观。” 包子点点头,说许久没见宝哥,不知道变样了没。 娇子没有接话,等我们进了屋之后,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吴果,我知道灵霄盘在你手上,你能不能转让给我?我出高价收过来。” 我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灵霄盘在我手上的?这件事好像除了我和包子还有闫川别人都不知道吧? 而且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娇子也没单独和哪个人相处,她说的肯定,是在哪得到得线索? “宋小姐,你可真能开玩笑,我手里要是有灵霄盘,还会在这里待着吗?早都变现去潇洒了!” 娇子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吴果,我刚才说了,不白要你的东西,我出高价收过来,你反正是要出手的,出给我不是更好吗?” “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面对我的询问,娇子点点头。 “那可能真要让你失望了,我身上真没有灵霄盘。” 我说的可是实话,灵霄盘现在确实不在我的身上,在八爷那呢,这不算是欺骗吧? 想到八爷,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宝哥回药王观了,八爷这傻鸟会不会把灵霄盘的事讲给他听?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立马去药王观,但转念一想,娇子还不知道这事,那就说明宝哥也不知道,要不然以宝哥舔狗的性格,他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娇子了。 想到这里,我揪着的心立马放了下去,随后抻了一下懒腰,走到东屋,并对娇子说道: “宋小姐,我们已经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灵霄盘的事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了,所以你别打扰我们休息,还有,你要是想高价收东西就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有人去找你们宋家出货了,这些货保准是猛货。” 娇子显然对我说的不感兴趣,跟我们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果子,你说她要灵霄盘干什么?” 见娇子回屋,闫川小声问我。 我摇头,女人得心思哪里能猜?更何况娇子这种女人,她的心境是我见到的转变最快的女人。 一开始她还对自己的家人视为仇人,短短时间,她就成了宋大小姐。 口口声声说宋雅静已经死了,她以后只叫吴小娇,真是转变的猝不及防,愣是让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转变的。 连个过渡都没有,就是很突兀。 突兀的让我觉得之前认识的她好像是伪装的一样。 “你说娇子是不是想要执掌整个宋家,权利在手以后弄死她爹,为她妈报仇。” “你会弄死你自己的亲爹?” 包子这个问题显得很弱智,和父母有再大的血海深仇,顶多就是断绝关系罢了,谁敢背上一个弑母杀父的骂名? “算了,不想了,困了,睡觉,明天谁也别叫我,小心我发飙。” 包子说完,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炕上。 夏天这里不如东北,还是有点热的。 我将风扇放到了柜子上,打开了摇头,风扇嗡嗡的响着,吹出的风也赶走了一丝燥热。 我和闫川也上了炕,关了灯,没一会包子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我有点睡不着,想着灵霄盘的事,娇子应该是推断出来灵霄盘在我身上的,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 我只要一口咬死灵霄盘没在我身上就行了,明天再想办法甩掉她,去京城,找时老爷子去。 我得问问时老爷子时紫意是怎么回事,怎么到了外国,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呢? 眼瞅着和老丛头约定的时间到了,那幅画得取回来,没准能卖个几十万。 这些都是钱呐,是我以后生活的底气啊。 第441章 偶遇夏小雨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宝哥的声音吵醒。 他是过来叫娇子去吃早饭的,没想到我们已经回来了。 “宋小宝,你大早上咋咋呼呼干什么?” “包小谷,你敢直呼我的大名了是不是?” 包子气哼哼的翻了一个身,宝哥看了我和闫川一眼。然后说道: “早上空气那么好,怎么能浪费时间在床上?不如出去走走转转,还能顺便吃个早饭。” 闫川不客气的对他摆摆手,蒙上被子睡道: “空气我只喜欢吸珠穆朗玛峰的,所以不用你操心了,带着你的宝贝赶紧走吧。” 闫川说出宝贝这两个词让宝哥愣了一下,这两个字让他有点尴尬。 见我们不想理他,闫川也不自找没趣,喊娇子一同去吃早餐,走的时候娇子还问我,用不用给我们带饭? 我摇摇头,假装很困的样子,等宝哥和娇子的脚步声走远以后,我立马起床,简单洗漱一下,与包子和闫川说明情况后,便出了院子。 这是甩开娇子的好机会,我要趁这机会去京城。 至于我为什么不带包子和闫川,因为娇子的目标是我,其次我怕因为我带人引起时老爷子的反感。 最重要的一点,是留闫川和包子在这里,她俩能随时关注娇子的动态,等她走了,我再回来。 我不想跟她缠,缠来缠去浪费的是我自己的时间。 坐上去京城的车,我的心才算放松下来,也不知道吴老二那边怎么样了,他让我去看望孙大海我还没去呢。 只能让包子抽时间去看望一下了。 我以前总认为孙大海会走在这老哥几个的前头,现在看来这命运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给吴老二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货有没有出手。 吴老二说我的性格太急躁了,这种级别的东西,不是菜市场买菜,大家讨价还价就行了,想收这种货,除了金钱以外,最重要的是胆量和底气。 因为万一东窗事发,买卖是同罪的。 到了京城,我直奔时老爷子住的那个胡同。 刚到胡同口,就让我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夏小雨。 “嘿,你叫啥来着?让我想想,呃……” “吴果。” “对对,吴果,吴果,我这一天接触的人太多了,所以接触一两次的人都记不起来叫什么了,你别介意哈。” 我摇摇头,说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正常现象。 夏小雨拍了拍脑门,一脸无奈的说道: “最近这两年,天天没离开过酒,搞得我现在不喝醉第二天也断片,也特别容易忘事,我觉得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所以打算戒酒了。” 他跟我说这些,应该是间接向我表达他现在记性不好吧。 “雨哥,你是来找时老爷子的?” 夏小雨猛的一拍大腿,说道: “你看看,这记性也是没谁了,我确实是来找时爷爷的,但是他老人家没在家,听说是去姑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姑苏了?难道是旅游去了?感受园林气息去了? “吴果,你也是来找时爷爷的吧?这次可真是扑空了。” 夏小雨说完,突然上前搂着我的胳膊小声且猥琐的说道: “反正你来都来了,那就让我带你体验一下京城人的生活,吃喝玩乐全由我买单!” 看着夏小雨的表情,我搞不懂,一个三代子弟怎么能这么不上劲呢?天天屁事不干,以后怎么走老一辈的路线? “雨哥,你知道紫意的消息吗?自打她出国以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哦……” 夏小雨拉了一个长音,同时伸出食指点着我说道: “原来你来着是为了打听紫意姐的消息,但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个猜测,你知道你想不想听?” 夏小雨故作神秘,看他卖关子我真想一电炮轰他脸上。 “我认为紫意现在在国外做的事应该是不准用通讯设备,属于保密项目,就拿她妈妈来说,都是主动联系家里人,家里人想要主动联系她,那是难上加难。” 夏小雨说完,便强拉着我往胡同外走去,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雨哥,咱们这是要去哪?” “吃午饭,然后找地方消遣一下,下午再喝一顿下午茶,熬过漫长的三个小时以后,黑夜降临,那时候就是我满血复活的时候。” 我也是服他了,满脑子都是花天酒地的事,这以后还了得。 “雨哥,你就没想着找个事干?家里伯父天天不拿皮带抽你吗?” 夏小雨叹了口气,说他家老爷子,已经看透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也任由他折腾了。 “我爸说我只要不创业,不沾黄赌毒,家里的钱够我花两辈子的了,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到我孙子那代,让他们自己赚去吧。” 他还真敢说,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当官的哪个没有钱? 但谁都讳莫如深,没人会说出这样欠收拾的话。我指的是自己的家人,这有点坑爹。 “雨哥,这些话呢你就对我一个人说说就好了,你不知道这世界的险恶,总会有些人准备抓住你的小辫子,然后将你拉下深渊。” 夏小雨噗嗤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也就对你这么说,别人我还真不敢这么说。” 谈话间,他已经带着我走到了一辆摩托车旁。 这辆摩托车与我见过的其它摩托车不同,车身有红白线条,双眼灯。整体造型非常炫酷,和跑车差不多。 “咋样,我这辆野狼帅不帅?花了我一万八,老头子还不知道,知道了能把我腿打折。” “一万八?” 我有些惊讶。 一个摩托车一万八,这钱对现在的我可能没啥挑战性,但你要让我真花这些钱钱买个摩托车,我是真不是舍得。 “来,上来,我带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我有点犹豫,摩托车这玩意说白了就是肉包铁,我怕他骑不好把我撂这。 “诶呀,你上车啊,我可跟你说,这后座我可还没载过人,你是第一个,知足吧。” 我只能上了他的摩托车,见状,夏小雨也骑了上来,打火,挂档,松离合,摩托车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我差点没被他甩下来。 第442章 熊掌 坐了夏小雨的摩托车,我才体会了什么叫魂在前面飞,人在后面追。 我双手死死抓住摩托车的后架,眼睛被风吹的难受,但夏小雨在前面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没事还大喊两声,以至于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可能在想这是谁家的二傻子? 到了地方,下了车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软了,夏小雨领我进了一家没有牌匾的店,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 夏小雨笑笑,说跟他进去就知道了。 进了店里,装修很简单,但一进来就被饭香味所吸引了。 可能是中午的原因,这里的客人并不多,而且每个吃饭的位置都用屏风挡着,更没有人大声喧哗,这种静谧性很适合小情侣约会。 夏小雨带着我找了位置坐下,然后便有服务员上前,她手里没有菜单,却询问我们要吃什么。 夏小雨靠在椅子上,头枕着双手,眼睛一闭,熟练的报上了菜名。 “红烧熊掌,香酥驼峰,松鼠鳜鱼,再来一份清炖哈士蟆,就这些,让师傅用心做,我今天带朋友来尝尝的。” 女服务员莞尔一笑,让夏小雨放心,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厨师精心烹制的。 随后,女服务员给我们拎来一壶茉莉花茶,夏小雨帮我斟满,告诉我这茉莉花茶品质虽不如龙井,但一会配上他点的那几道菜,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菜上的很慢,但夏小雨却一点也不显得急躁,他说好饭不怕晚,吃的就是这种感觉。 熊掌上来之后,夏小雨用餐刀帮我切了一块叫我品尝,初尝一口,熊掌那细腻的口感仿佛在舌尖上舞动,既有类似牛筋般的韧性,又带着一种独特的嫩滑。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独特?” 见我一脸享受的表情,夏小雨笑眯眯的问道。 我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他:“熊掌不是已经明令禁止食用了吗?这家店不怕被查吗?” 夏小雨听后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 “来这里吃饭的哪个人没点背景?他们就喜欢吃这一口,这里的老板就更不怕了,打个招呼啥事都没有,你真以为法律能约束他们?实话跟你说吧,法律是写给普通老百姓的,有权有势的人谁会在乎法律?” 夏小雨这话说的也确实没毛病。 上层社会拥有着更多的财力和权利,他们享受的都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物质生活。 阶层的分隔和资源的不均分配,普通老百姓缺乏接触上层生活的机会,很难直观看到上层人士的奢侈生活。 就这么说吧,别说是熊掌这种明令禁止的食材,比它还要珍贵的东西,只要掌权人想吃,便会有人双手奉上。 “雨哥,法律能限制你吗?” 其实我这话就是开玩笑的问一下。 没想到夏小雨叹了口气说道: “这京城里面,当官的比老百姓都多,我家老头子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他跟我说过,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就没什么大问题,还有,不要跟那些真正的京少发生矛盾,他们纨绔起来,可真不管三七二十一。” 夏小雨的话再次让我了解了京圈的复杂,人们常说京官大三品,那是相对于地方官,在京城,可能时老爷子这样的人物都排不上号。 “吴果,你到底做什么生意的?看你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个学生,上次紫意说你是做古玩的,但是古玩这行水这么深,你这个年龄是怎么能有那么多经验的?” 夏小雨看着我,显然是对我这个古玩商人的身份不相信。 “我真是做古玩生意的,要你怎么能和紫意认识呢?” 夏小雨啧啧两声,夹了口菜放到嘴里,边吃边摇头。 我见状问他难道这菜难吃吗? 夏小雨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吴果,我见你人不错,才想跟你掏心掏肺说两句话,紫意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自古门当户对这个观念就一直深深烙印在国人心中。 你可能有点小钱,但这点钱可能在紫意爸爸妈妈眼中就是九牛一毛。 你要想和紫意在一起,第一得提升自己的认知,丰富自己的学识。第二你要积累自己的财富,想娶紫意,我觉得你手里最少要有个千八百万才能打动她的父母。 否则,你俩的事就算时老爷子点头,紫意的妈妈百分百不会同意的。” 我喝了口茶,心中苦笑不已。 夏小雨的说的我也知道,在时紫意没出国之前,我还觉得相爱能抵万难,但今天从夏小雨带我来这里吃饭后,才觉得上流社会的生活真是我不敢想象的。 时紫意是大家闺秀,就如夏小雨所说,门当户对,认知不同,思想就不同,如果父母两个人都是做官的,那孩子基本也会走仕途。 如果父母是经商的,那孩子也大概率会从商,而如果父母是农民,那孩子几乎也会成为农民。 就是因为认知不一样。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都是童话里的,就拿古代帝王的妃子来说,哪一个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不会夏小雨说的一千万,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到时就金盆洗手,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多与上流社会打交道。 我现在银行卡里差不多有二百多万,加把劲两年应该差不多。 “咋回事?说到痛处了?你也别灰心,我说的也就是自己的见解,只要紫意一心想跟你,那还是有戏的。” 见我闷不作声,夏小雨笑着说道。 “我争取吧,缘分这东西谁能说的清?毕竟我和紫意还没确定关系,到最后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紫意不是那样的人,我能看出来,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说实话,她的追求者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我这样无所事事的二代三代,她根本看不上。 第一次见你俩的时候我还纳闷,你小子到底有啥魅力,能让紫意刮目相看?” 我最后吃了一口熊掌,然后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说道: “我长得帅行了吧?吃好了不?我去结账。” “你帅个六饼。” 第443章 足疗 夏小雨并没有跟我抢着结账,但当看到账单那一刻傻眼了。 四个菜花了我两千八百块钱,那壶茶水也不是免费的,竟然要一百八十八一壶。 这也让我再次领教了上流社会的奢靡,当然了,这小小的一顿饭,还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地方,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从饭馆走出,夏小雨剔着牙靠在他的摩托车上,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吴果啊,我得谢谢你请客,要不然以我的零花钱吃顿饭这个月就该吃土了,酒吧也去不了,妞也泡不成,人生就失去意义了。” 呃…… “雨哥,你一个月多少零花钱?” “五千。” 好家伙,天天啥也不干就有接近二百块钱进账,大城市的普通职工一个月才一千块钱左右,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走,上车。” 夏小雨跨上摩托车,对我扬了扬头。 “去哪?” “饭吃过了,我带你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正好睡个午觉。” 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夏小雨见状问我怎么回事? “你带我去消费的地方肯定价格不低,我怕我的老婆本都不够你祸败的。” 夏小雨咧着嘴,说我太小气,吃喝玩乐花的那不叫钱,是享受。 “你可拉倒吧,这种享受太费钱。” 夏小雨见我是真不想和他一起,于是他对我勾了勾手,小声说道: “我问你,你想迎娶紫意,走向人生巅峰吗?” 他这个问题跟我不与他一起去享受完全不搭边。 “你非常想吧?那你就跟我去放松一下,然后我告诉你方法。” 我知道这小子就是把我当作提款机了,拽着我就是想让我给他付钱。 虽然知道,但我还真挺好奇这家伙有啥想法的,于是我上了他的摩托车。 这就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我上钩了。 夏小雨带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很高端的那种,光看门头我就知道这里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夏小雨看上去应该是常客,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我们直接上了二楼。 本来我还挺忐忑的,到了二楼之后,这心更加忐忑了。 夏小雨点了足疗项目。 我长这么大,还没让别人给我捏过脚,因为我总感觉那样特别别扭,特别是自己的脚上有点味道,那多尴尬? 技师清一色制服短裙,夏小雨点了一个他熟悉的,而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选择。 见我这副囧样,夏小雨帮我选了一个,并且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点头,夏小雨哈哈大笑,说像我这种生意人应该经常出入这种场所的。 我汗颜,自己干什么生意的自己知道,这种生意好像用不到每天泡在洗脚城应酬。 泡了一会脚之后,女技师开始上手为我捏脚,我全身都拿着劲,一点也放不开,特别是碰到我脚心的时候,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妹,我这兄弟的肾是不是不好?你看他怎么总躲?” 女技师微微一笑,夏小雨接着对给他按脚的女技师说道: “妹子,你就照着我肾的反射区猛按,让我着兄弟看看什么叫作强壮。” 夏小雨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包子打过来的,遂直接接通了电话。 “果子,你干啥呢?” 正好此时女技师在拍我的脚,发出啪啪的声音。 “卧槽,果子,你这大白天就玩的这么刺激吗?不要脸,也不带上我!” “你有屁就放,我在足疗店呢,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天天那么多龌龊的想法。” 包子哼哼两声,然后小声跟我说: “果子,你说娇子她知道你走了以后,一点也不着急,看着她淡定的不行,我总感觉她怪怪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你可小心点,说不定外面酝酿着什么阴谋。要不这样吧,你在哪,给我地址,我立马找你做…保护你去。” 包子心里这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让他安心在家里安心待着,便挂了电话,等我回头以后,发现夏小雨已经舒服的睡着了。 我躺下来仔细思考包子的话,按理说,娇子对灵霄盘势在必得的态度,在知道我悄悄走了以后肯定会急着找我的,但她却一反常态很安静。 要么一开始她就是在诈我,要么就是她有后手。 第一种可能还好说,第二种可能就不好揣测了。 想着想着,脚上的舒适感让我也来了困意,再加上刚吃饱饭,没一会我也沉沉的我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眼睛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看着一旁的我夏小雨还在熟睡,便上前将他晃醒。 他朦胧着眼睛看着我,不解的问道: “咋回事?” “四点了大哥,咱们该走了。” 夏小雨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个点夜场又不营业,去那么早也没用,而且全天的睡眠都靠下午这一会补充呢,你让我在睡一会。” 说完,他要重新躺回去,被我一把拉住。 “你还没告诉什么方法呢?莫非你在骗我?” 夏小雨反应过来,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跟你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姑苏找时老爷子,在他耳边吹风,就说紫意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不能让她老在外面玩。 老爷子早就想抱重孙子了,更何况现在这个社会,紫意这个年龄已经是大龄剩女了,你要是这样委婉的说,老爷子好不准会让紫意立马回国,到时候你俩生米煮成熟饭,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我看着夏小雨一脸猥琐的样,就想上去给他一个大耳瓜子。 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时紫意的妈妈我没见过,但让时紫意去国外,却是她主张的,时紫意并不是多么愿意。 但母命难违,时紫意去了那么久,也该让她回来了。 或许去时老爷子身边吹吹风,他老人家还真能让时紫意回来。 想到这里,我立马起身,准备结账走人。 “诶诶,你干啥去?” “去姑苏。” “你知道时老爷子在哪吗?” “不知道。” “嘿嘿,我知道。” “……” 第444章 高畅畅 夏小雨又以时老爷子的行踪要挟我,让我晚上还得请他玩一晚上。 足疗钱倒是不贵,两个人一共花了八百块钱,但那也是普通人的一个月工资了。 我问夏小雨,晚上准备去哪玩?多少钱的标准? 夏小雨伸出食指晃了晃说道: “可能也没多少,最多一万块钱吧。” “一万块?你疯了?” 夏小雨贱贱一笑,说好不容易逮到我一回,得好好宰我一下。 我特么长得那么像凯子吗? “别那种表情嘛,放心,你今天请我玩一天,回头我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和紫意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到那时候你不是一下子都回本了嘛。” 这属于空头支票,我和时紫意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这个大红包能不能领到还是另一说呢。 “这样吧,我给你一万块钱,你晚上自己去吧,告诉我时老爷子的地址,我连夜去姑苏。” 一听我说这话,夏小雨不愿意了,他说自己玩一点意思都没有,另一个就是他看我一副土包子模样,肯定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打算带我见见什么是男人的天堂。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淫笑道: “放心,我不会和紫意说的,我这人呢,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嘴严。” 没办法,为了以后的幸福,我不得不和夏小雨前往他所说的男人的天堂。 我和夏小雨先去取了现金,趁银行没关门,取了一万放到了他的手上。 夏小雨说两三年前,他哪天都得花这些钱,这两年父母管的太严,才这样落魄的。 我不想听他的光荣事迹,催促他快点带我去,大点干,早点散。 所谓的男人天堂,其实就是类似酒吧的娱乐场所,不会除了中间的散台,还有ktv的那种包厢。 这里面并不吵,没有酒吧里的那种激情澎湃的音乐,反而是播放着抒情的小曲。 卡座里基本上都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小动作不断,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路过包厢门口时,隐约能听到里面的淫靡之声。 “吴果,咱要包厢吧,外面只能动手动脚的,没啥意思,我听说这两天新来的都是兼职大学生,又嫩又青涩,我得试一试。”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要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就有点傻波一了。 这里就是妓院,打着娱乐会所的妓院。 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开这样的店,幕后老板的背景实力绝对是可以通天的。 还有一点,来这里玩的应该都是达官显贵,大家都心知肚明,领导可能也好这一口,所以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包厢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行了。” 夏小雨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不在这里过夜吗? “你玩的开心就行,不用管我。” 夏小雨可能早就被这里的暧昧气息所感染了,他没强求我,迫不及待的开了包厢,不一会,两个踩着高跟鞋,身穿比基尼的年轻女性进了夏小雨的包厢。 好家伙,这小子点了两个,他不怕精尽人亡了? 夏小雨该怎么忙活那是他的事了,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场合实在让我觉得放不开。 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卡座坐下来,心想着等夏小雨忙活完,我就去问他时老爷子在姑苏什么地方。 毕竟我钱也花了,也过来陪他了,他再不告诉我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我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桌子上,听着轻缓暧昧的音乐,一时竟也浮想联翩。 “铛铛铛”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到近,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抬头,从桌子下看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腿上穿着一双光滑的黑色丝袜,小腿笔直修长,光看这一点,就知道这高跟鞋的主人是个极品。 “嗨,帅哥,一个人呐?不无聊吗?” 这小声音挺甜,听的人浑身酥酥麻麻的。 “等朋友,我这不需要服务,你该去哪忙就去哪忙吧。” 高跟鞋并没走,反而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鞋尖伸过来,有意无意的蹭了一下我的小腿肚子。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来到这里什么都不干就趴着睡觉的,看来你跟他们真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高跟鞋咯咯一笑,说来这里面的男人,基本上每一个都眼冒淫光,恨不得将这里的女人都吃进肚子里,特别是那些肥头大耳的油腻中间人,实在叫人恶心。 我没说话,但心里却不屑的笑了笑。 她这个千人骑的选手还嘲笑起自己的衣食父母了。 没有她所谓的肥头大耳,她指什么生活? 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靠肥头大耳的人赚来的。 这是典型的吃大哥喝大哥,吃完喝完骂大哥嘚了喝。 对于这种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我不想理会,继续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心想她如果一会感觉到没趣就会自己走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跟其他人一样快活一下吗?” 我被她的声音勾的有点快忍不住了,于是抬起头准备跟她说,让她去其他地方转转,不用一直盯着我不放。 当我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对面的女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女人长的太漂亮了,漂亮的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她是现实世界中的人。 引用丹丹老师的一句话那就是,柳叶弯眉樱桃口,谁看了谁都愿意瞅。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高跟鞋对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说道: “高畅畅,没请教。” “吴果。” 我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只感觉她的手如柔荑,纤细修长,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每一根手指都如艺术品般精致。 “吴果?没有结果?这名字倒是奇怪的很。”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理解我的名字,但这种理解好像也没啥毛病。 “高小姐,我真不需要什么服务,我建议你还是去其他人那里看看,否则白白浪费时间。” 高畅畅盈盈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 “这里可没有谁值得让我陪,他们也没那么大本事。” “为什么?” “因为这里我说了算。” 第445章 前往姑苏 “你是这里老板?”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高畅畅,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般年纪能经营这种场所,背后的力量该有多大? 我猜她应该是某位大人物养的金丝雀,真正的掌控人可能不是她,她只是在这里帮忙看场子。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可能。 “怎么了?很惊讶?” 高畅畅直勾勾的盯着我,弄的我很不好意思,那时候正是青涩的年龄,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傻波一。 “确实有点惊讶,你这么年轻就能经营这样的生意,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高畅畅听后噗嗤一笑,花枝乱颤,胸前两个大灯也跟着颤抖,目测应该有d罩。 高畅畅笑过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俯身过来,那一道沟壑被我尽收眼底。 “你能和夏小雨一起来,说明你俩关系不错,但你能不与他同流合污,说明你俩不是一路人,跟他说声,最近低调点,别因为他连累了自己的父母,还有,你也尽量离他远点,小心挨揍。” 高畅畅说完,对我眨了眨眼,眼神勾人心魄,有点拉丝儿的感觉。 天生媚骨,可能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高畅畅起身离开,我皱着眉回味她刚才说的话。 夏小雨做什么事会连累自己的父母? 难道说是上面的人? 高畅畅肯定是听说了一些风声,要不然不会无的放矢,一会夏小雨出来,我得跟他说道说道。 看着高畅畅离开的背影,那扭着的屁股都能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过在场的男人都没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最多瞄几眼,应该都知道这是一个带刺的玫瑰。 我在外面等了夏小雨一个多小时,他才满面红光的出来。 见他这个样我心想,难道是嗑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是这个状态? 他自己出来的,那两个女人并没跟着出来,夏小雨看到我以后,直奔着我这里走来。 “我说吴果,这么放松心情的事你居然不感兴趣,有时我怀疑你是不是肾虚。” 我没有心情跟他打趣,遂把高畅畅对我说的话转告给他。 夏小雨听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高畅畅亲口对你说的?” 我点头。 夏小雨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到高畅畅的身影。 “雨哥,这高畅畅什么来历?我感觉这女人外表风骚入骨……” 还没等我说完,夏小雨就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心祸从口出,高畅畅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她既然跟你那么说了,必定是有了些风声,吴果,咱们现在回去姑苏,正好我出去躲躲。” 我见夏小雨一脸认真的模样,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让我不解的是,这还没发生什么事他就如此紧张,有点不至于吧? 夏小雨匆忙去结了账,没过夜,还给我剩了两千多块钱。 啥家庭能禁住这样败坏啊。 面对我的埋怨,走在路上的夏小雨用极其回味的语气说道: “你不懂,当你躺在那里,什么事都交给她们做的时候,那种享受感是无比满足的,水与火的交融,精神一瞬间升华,飘飘欲仙听说过吗?就那种感觉。” 到了车站,我问夏小雨,就这样跑路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夏小雨很认真的说道: “吴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堂上也不例外。 人以类聚,朝堂上的分帮结派自古都是这样,讲白了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某一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特别是那些中层的位置,承上启下,一些人为了这样的位置甚至打破了脑袋争,官场如战场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为什么我这么败家我爸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不碰政治,没有政治头脑,这辈子也就靠祖荫活着了,所以有些人也不会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而这一次可能不同了,马上千禧年了,上面应该是有大动作了,阔斧改革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小雨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分帮结派,利益至上。 官场说白了也是一个江湖,可能里面的人过得还不如我们这种人潇洒,凡事他们都要谨小慎微,一旦站错队,那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买了去姑苏的车票,上车后,夏小雨给他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表情和态度,但是从夏小雨的表情上来看,高畅畅所言应该不假。 挂了电话后,夏小雨叹了口气,说京城还有好多他留恋的妹子,这次去姑苏,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 我问他与高畅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善意的提醒他? 夏小雨神秘一笑,说这个高畅畅以前可没这么大能量,能有今天的权势,也是因为一次巧合,而这次巧合与他还有点关系。 但接下来我在怎么问他,夏小雨就闭口不谈了,他说牵扯的人物名头太大,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我秒懂,像咱们这样的小人物就过小人物的生活,太大的猛料咱们也没资格知道。 已是深夜,夏小雨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已经困意来袭,窝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火车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到达姑苏,所以我这一觉睡的也没有顾及。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夏小雨依旧拄着胳膊看着窗外,哪还有一点之前花花公子的模样?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夏小雨转头看了我一眼,颇为无奈的说道: “阿三的药太猛了,昨晚我以为会战斗到天亮就吃了两片,哪成想出了这个变故,精神的我一夜睡不着。” 我看向夏小雨的裆部,确实支起了小帐篷。 哈哈,他活该,这一夜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应该能难受死。 见我脸带笑意,夏小雨对我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出门匆忙,没带钱,接下来几天的开销都交给你了,诶,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咋说咱俩也算是共患难的兄弟了。” 行行,就算自己捡了一个儿子…… 第446章 姑苏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姑苏,江南水乡,下了车之后,我便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惊讶到了。 “你第一次来姑苏?” 面对夏小雨的询问,我只能点点头。 同时我也在想,姑苏作为历史悠久的古城,那这里的古墓肯定不少,如果这次姑苏之行时间长的话,不妨到处转转,没准能找个相对出货的锅儿,那我也不枉此行了。 “时老爷子在哪?咱们是直接过去找他吗?” 夏小雨嘿嘿一笑,说这个时间自然是先吃午饭,人是铁饭是钢,干饭要紧。 我总感觉他是跟我过来度假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时老爷子在哪?我可跟你说,骗我钱行,但骗我感情我可要发飙了。” 夏小雨搂着我的胳膊说道: “你看看你慌的,我问你,你要以什么名义见时老爷子?直接去?直奔主题?你不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偶遇一下他嘛,不能让他老人家看出你是有目的来找他的,要不然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 夏小雨这一套套理论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没有办法,只能先跟他去吃了一顿姑苏特色菜。 姑苏菜口味偏淡一些,比较注重突出食材的本味,与北方的大呼辣椒大呼油不同,吃起来还挺爽口的。 吃完饭以后,没等我说话,夏小雨就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他来过几次姑苏,所以对这里倒也轻车熟路。 究其原因,是有许多老干部退休之后都喜欢过那种园林生活,而姑苏自然是不二之选。 夏小雨说,时老爷子来这里,也是为了看望自己的老朋友。 我问他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夏小雨嘿嘿一笑,反问道: “你觉得我能和紫意从小玩到大,我们两家的关系会一般嘛?” “那你俩属于青梅竹马咯。” 夏小雨一愣,随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紫意比我大,小时候没少揍我,我也只是把她当姐姐,我跟你说,你别被她现在的外表迷惑了,她都起手来,那叫一个狠,你看我头顶上这一块是不是少了一撮头发?这都是让她薅的不长了。” 说完,夏小雨还低下头让我看,确实在头旋那有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没头发。 “你要这么说我还挺害怕呢,万一我俩以后要成了,她家暴我怎么办?” 夏小雨一愣,表情突然猥琐起来。 “不管她怎么打你,你在床上把她打回来就是了。” “……” 明园,一处没有对外开放旅游的小型园林。 这座园林在姑苏的角落,整体上已经改成了可以居住的场所,但不少地方依旧保留了园林的格局与元素。 这地方太适合养老了,清幽,肃静,最主要是环境保护的到位,住这里可能多活好几年。 “你确定时老爷子在这里住?怎么走了半天不见个人影呐?” “错不了,小时候我来过这里而且时老爷子几乎每一年都会来这里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好像这里有他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突然想起吴老二说我的亲生父母可能就在姑苏,现在我来了,却一点寻找的欲望都没有。 我和夏小雨在园林里逛了整整一圈,并没有看到时老爷子的踪影。 其实想要在这个占地十几亩的地方找人,确实有难度。 坐在石凳上,我忍不住开始吐槽起夏小雨。 “你说我这算不算人财两空?啥都搭了,到现在连老爷子的影子都没看到,我觉得你在骗我。” “我骗你个鸡毛,你就不能沉住气,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这帮老人吃过饭以后肯定会出来下棋,散步,遛弯,到时候时老爷子肯定会出来。” 我见他说的言之凿凿,便问他,时老爷子要是不出来怎么办? “我一头撞死在这石桌子上,行了吧?” “哈哈哈。” 我差点没笑岔气喽,我也得让夏小雨尝尝昨天裹挟的滋味,让他体会体会我当时的心情。 我俩在石凳上闲坐了半个小时,园林内开始有老年人出来活动了。 夏季的姑苏,空气比较闷热,傍晚这会温度下去了一些,这里的人开始打太极,遛狗,下象棋。 我和夏小雨又沿着原路往回走,还是没看到时老爷子的身影。 这让一开始很自信的夏小雨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说自己不会记错,小时候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时老爷子也是来这里看望老朋友的。 我耸耸肩,找不到就算了,我反正不能让他一头撞死在石桌上。 于是我拉着他,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逛一逛姑苏,毕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不能白来一趟。 但夏小雨倔脾气上来了,说啥要拉着我再找一遍。 本来我以为这趟也是白跑,没成想,刚走几步,我就听到了时老爷子那熟悉的声音。 “我说龙大哥,你家的象能过河?这小兵还带往回走的?” “这是我发明的象棋新玩法,又不是不叫你这样走,吹什么胡子啊?” “你这不就是明显下不过我耍赖嘛?” “谁说我下不过你,整个院子你找人打听问问,我龙得胜在这里是不是棋王?三步定天下你当我是吹出来的?来来来,这局不算,下一把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时老爷子说话的声音是从一片小竹林里面传出来的,怪不得我和夏小雨一直没有看到他老人家的影子。 另一个人管他叫龙大哥,应该就是上次他跟我提起的照片里的那个抱小孩的人。 我和夏小雨对视一眼,然后夏小雨比了一个手势,我俩绕过竹林,看到了一个小径入口。 很隐蔽,不熟悉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 进入竹林,我俩顺着声音看到了正在下棋的时老爷子。 此时他正全神贯注盯着棋盘,丝毫没感到有人来到。 倒是那个姓龙的老爷爷瞥见了我们,他下了一步棋说道: “这园子里少有年轻人过来,这是谁家的孩子来看望老人了?” 时老爷子没回头,顶上一个小兵说道: “那都不是你操心的事,该你走了,这把输了你就把那把军刀给我,拱卒。” 第447章 龙老爷子 “时爷爷。” 时老爷子很惊讶我和夏小雨会来这里。 夏小雨还好说,由于父辈的原因,他来这里可能是看望故友。 而我这身份,这里面的人跟我八杆子都打不到。 “小吴果,你咋跟小雨弄一堆去了?” 没等我开口,夏小雨笑着抢先说道: “时爷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啥纨绔子弟,吴果跟我在一起不也属于正常吗?再说了,上次吴果跟紫意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也算是老熟人。” 时老爷子呵呵一笑,跟对面的老人介绍起我和夏小雨。 “老龙大哥,这小子是老夏的孙子,滑头一个,前两年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刺头,老夏为此可是伤透了脑筋。 这小子呢,叫吴果,紫意的朋友,我送你的那把青铜剑就是他送给我的。 小雨,吴果,叫龙爷爷。” 我和夏小雨恭敬的叫了声龙爷爷,而从我和夏小雨进来之后,就感觉龙老爷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们两个臭小子,来这干什么来了?别跟我说是来旅游来了。” 夏小雨嘿嘿一笑,说来这里也是为了看望一下故人,没成想碰到时老爷子了,也真是巧了。 夏小雨说完,给了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没懂他什么意思,只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夏小雨见状,白了我一眼,随后开口问道: “时爷爷,紫意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动静?也该回来了吧?” 时老爷子人老成精,他将目光看向我问道: “吴果,这是你的本意吧?”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这惹得龙老爷子哈哈大笑。 “老时,怎么回事?孙女婿找上门来要自己的媳妇来了?” 龙老爷子一句玩笑话,把我尴尬的不行,此时我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 好在时老爷子给足了我的面子。 “小孩的事,我也插不上手,紫意自己喜欢的,就让她自己决定,就是不知道长英那里能不能通过。” “长英也是的,非要让紫意这个女孩子去国外搞什么科研,她这大半辈子都拴在那上面了,非要拉自己的女儿下水,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时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 “长英那个脾气,我是当不了家哟,红旗也管不了她,虽然都在国外,但两人多数时间处于分居状态,长英有点着魔了。” 听着两个老头的谈话,我大概知道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 时紫意的爸爸叫时红旗,妈妈叫长英,二人应该都是搞什么科研的,这次时紫意出国,就是她妈妈要求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科研项目,时老爷子不说,我也不了解。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时紫意还能不能从国外回来,要是回不来,那我不完蛋了吗? 说实话,接触的女人也不少,但就只有时紫意就让我有感觉,至于白露,那只是初见时的惊心,相处两次之后,我明白,我们之间差着境界呢。 “时爷爷,那紫意还回来吗?” 时老爷子嘿嘿一笑,略带顽皮的说道: “你猜呢?” 我想对他说:你猜我猜不猜? 一旁的龙老爷子对我招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一番问道: “孩子,你家是哪的?父母都做什么工作的,我真得谢谢你,让我从老时那里讹来拿把青铜剑,我很喜欢。” 我挠挠脑袋,如实回答道: “龙爷爷,我家在曹州,养父叫吴登辉,至于亲生父母叫啥,我还真不知道。” 龙老爷子表情一滞,随后惊讶的问我:“你难道是孤儿?” 我点点头,说自己是被吴老二从人贩子手里抢过来的。 龙老爷子听后坐在那里,开始陷入了沉思,时老爷子见状开始收拾象棋,并小声询问我和夏小雨吃饭没有。 我和夏小雨点头,表示吃过了,这时龙老爷子起身招呼时老爷子。 “老时,你跟我回去一趟,我困了,想睡觉。” 龙老爷子说完,让我和夏小雨自己在附近找个住的地方,明天中午可以来他家吃饭。 我还纳闷呢,怎么好好的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问出来时紫意什么时候回来呢,就是给个联系方式也行啊。 “你看这孩子……不能吧……哪能这么巧……” 我和夏小雨听他俩断断续续的谈话,我想着时紫意的事,也没在意说的什么。 直至他俩消失在竹林外,我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雨哥,你见过紫意的妈妈没有?” “见过,女强人,一生奉献给了科研事业,其实是个值得令人尊敬的人。” “我有预感,这个女强人,将是我和紫意之间的绊脚石,你没看时老爷子提起她都很无奈嘛。” 夏小雨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征服老丈母娘是一件多么有挑战的事,你只要成功了,那以后是世上还有事能难住你吗?”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味? 什么叫征服老丈母娘? 我和夏小雨在明园附近找了家旅馆,这里的旅馆装修也偏向园林风,反正就是主打天然,让人住在这里流连忘返。 当然了,住宿价格也不菲,标间一百二十八,在那个小旅馆二三十的年代,可谓是堪比酒店了。 定下住处之后,我和夏小雨又逛了逛姑苏的夜景,小桥流水人家在这里很是贴切。 逛了一圈,刚想回去睡觉,吴老二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一开口就问我现在在哪? 我告诉他在姑苏,吴老二先是一愣,随即问我难道是来找我亲生父母了? “我就是有事凑巧来这里了,就你给我那两个线索,姑苏城这么大,我去哪找?” “顺便找找也好,跟你说个事,从肃慎地宫带回来的东西,宋家吃了,但宋老大一直问我一个叫灵霄盘的东西,这东西在你手上?” 我搓着下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见我不说话,吴老二也猜出了八九成。 “臭小子,跟我还藏着掖着,东西要在你手上的话,记住了,千万别声张,别跟任何人说,那上面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秘密? 第448章 被绑 灵霄盘上能藏着什么秘密? 就那一个破盘子,翻来覆去就那样,要是有秘密我应该早就看出端倪来了。 挂了吴老二的电话,我突然想起在肃慎遗址中找到的那一个类似灵霄盘的盘子,它们外形相似,好像真的存在着某种联系,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走的时候,我还叮嘱闫川,千万要把那个盘子藏好了,别让娇子发现。 至于八爷帮忙看管的灵霄盘,我倒是不用太担心,它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在正事上还是能指望上的。 回到住处,洗漱一番上了床,夏小雨在我的房间里待了一会便回到自己房间了。 平常爱睡觉的我,今天倒没了困意,我想可能是陌生的环境或者水土不服吧。 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眼睛都没闭上,各种方法都试了,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我快要抓狂,于是我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外面逛一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半了。 下了楼,刚走到收银台,就碰到两个来开房间的男人,四十来岁,胡子邋遢,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 这两人见到我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了一间房就上了楼。 我总感觉他俩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搜索了全部记忆,好像真不认识这两个人。 不过从他们的举动和装扮上来看,这两人大概率跟我是同行。 满脸胡子,好几天没刮了,大提包,里面装的应该是刚出的货,他们的皮鞋上还残留着泥土,虽然经过擦拭,但缝隙的还是有残留。 看来附近应该又被开了一个好锅儿,我的手还有点痒痒呢。 在外面溜了一圈,实在热的受不了了,满身汗回到房间,冲了个凉之后准备上床试试能不能睡着。 这次倒是很快就来了困劲,眼皮特别沉,几分钟便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的感觉脑袋上一凉,但眼皮还是沉,睁不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对话。 “我就是药量太猛了,你非不听,这他妈都睡一天了,太耽误事了。” “我那不是手滑嘛,一瓶都倒下去了,那些下去一头牛也得睡三天,别说他了,看着点吧,勤喂点水,别死咱俩手里,要不然可麻烦大了。” 虽然我眼皮睁不开,但意识还算清醒,现在我意识到,自己是着了道了,而凶手应该就是我在旅馆碰到的那两个人。 但他们是怎么给我下的药呢?努力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枕头。 怪不得我回去躺枕头上的时候,有股淡淡的香味,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责怪自己太粗心。 我想再听听他俩说什么,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困意,很快,意识再次陷入黑暗,脑海中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那种感觉我想经历过全麻手术的兄弟应该能体会到。 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就像深度睡眠一样,没有痛觉,也不会对周围的刺激产生反应。 我刚才能醒来这一下,已经算是我体内的抗体产生一定作用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虽然沉,但能慢慢睁开了。 我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绑,绑的不是很结实,但也挺难受的。 对面躺着两个人,正是在旅馆碰到的那两个。 他俩正呼呼大睡,身边还有几个空白酒瓶子。 我不确定自己昏迷多长时间了,而且现在身上还有点乏力,想要挣脱绳子可能要费很大力气。 但是现在趁这俩人醉酒是逃跑的好时机,过了这个村,不知道回来还有没有机会了。 况且我还不确定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意图,现在不跑,就怕后面越来越被动。 想到这里,我试着将手从绳索里挣脱开来,身上绑的不紧,但手上却像打了死结一样,努力了半天,也没把手拿出来,倒是抻的自己胳膊疼。 他妈的,这两人肯定有捆绑倾向,心里骂着,眼睛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利器将绳子割开。 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的旁边,那里有一把小匕首,不过我要把自己挪过去要费些功夫,中途他俩万一醒了,那可就麻烦了。 想了一会,妈的,拼了,机会不是经常有! 我刚要坐起身,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我赶忙躺下来装昏。 这敲门声响了好久,才有人醒了起身去开门,我懊恼不已,刚才要是果断点,绳子可能已经被割开。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躺在那里装昏听着他们的谈话。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喝了点酒,睡着了。” “你俩可得看好他,别让他溜了,四哥说了,一定要逼问出灵霄盘的下落,可以适当用点刑,但千万别弄死他,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知道,知道,这事四哥早就交代了,你让他放心,我老狗对审讯这方面还是有点方法的。” “行,我先走了,东西给你们放这了,够你们吃一个星期的了。” 接着就是关门声,那人走了。 我有点疑惑,四哥是哪个四哥?我好像不认识并且也没得罪过叫四哥的人呐。 正想着,我的腿肚子上突然被人踢了一脚,同时听见有人说: “这小子怎么还不醒?毛子,去弄盆凉水把他弄醒,早点问出灵霄盘大的下落,早点收工回家,我那娇滴滴的小娘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那个叫毛子的说道: “等他自己醒吧,泼水也不一定能醒过来,再说了,在这有吃有喝的,回去干嘛?你那小媳妇天天也闲不着,你不在家还不兴别的男人去啊?” “放你娘的狗屁,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把谁剁了喂狗。” 老狗说完,又对我踹了一脚,好像是把心里的怨气都发在了我的身上。 我现在只要是不醒,他俩就不能拿我咋样,等他俩再喝点酒睡着的时候,那就是我逃脱的好机会。 不过现在不知道夏小雨知道我失踪以后会怎么跟时老爷子说。 指望他应该是白扯了,只能自救。 第449章 逃脱 毛子和老狗拆着塑料袋,稀里哗啦的,没一会,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 应该是猪头肉。 接着,两人开始吃肉饮酒,一时间屋内都是酒香和肉香。 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两人吃的正欢,心想着我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等他们喝醉,有好果子给他们吃。 两人酒量不错,连吃带喝得一个多小时,期间的谈话也都是无关紧要的黄段子,根本没啥有用的线索。 等两人吃好喝好,老狗吩咐毛子过来看我醒没醒,毛子喝多了,大着胆子说我要是醒了,早就有动静了。 其实我憋着一泡尿,已经快憋不住了,好不容易等这两个人睡着,我坐起身子,一点一点挪下床,然后朝着他们的床蠕动过去。 没错,就是蠕动,跟蛆一样。 历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是蠕动到了他俩的床边,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心想这两个人应该差不多睡死了。 于是慢慢站起身,背对着他们,用身后的双手去拿那把匕首。 我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他们,眼看摸到了匕首的把柄,没成想毛子突然翻了一个身,吓得我立马停止了动作。 好在他也只是翻了个身,待他呼吸再次平稳之后,我终于拿到了那把匕首,然后慢慢躺在地上,双手在身后试着割开手腕上的绳子。 这个过程很难,因为看不到,我只能靠感觉,好几次都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手腕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是将手上的绳子割开了,看着鲜血淋淋的手腕,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将身上的绳子都拿下来之后,我捡起地上的酒瓶,对着老狗的脑袋直接砸了过去。 可能有人想问我,为什么要砸老狗而不砸毛子? 因为老狗的体格太健硕,我不一定能打过他,但毛子就不同了,他看起来比较瘦弱,一会我应该能控制住他。 “砰”的一声,坚硬的白酒瓶在老狗的脑袋上炸开了花,他的呼噜也不响了,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毛子立马醒了过来,而这时我已经将手上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诶诶,老弟,有事好商量,犯不着动刀动枪的。” 毛子举起手,一脸谄媚的看着我,嘴里的酒气扑在我的脸上,熏的我想恶心。 “四哥是谁?他现在在哪里?我的手机在哪?” 面对我的三连问,毛子显得极其配合,他先是从前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递给我,然后说道: “四哥就是周四儿,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是前天晚上我和老狗看到你之后临时给他打的电话,他才让我俩把你绑过来的。不过四哥他并没有恶意,还吩咐我和老狗不能伤害你,只是想问出灵霄盘的下落。” 我皱着眉看着毛子,问他是怎么认识我的。 “你忘了?在昆仑山,我和老狗一直跟着四哥做事。”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但对毛子和老狗真的没有印象了。 “周四儿凭什么说灵霄盘在我身上?回来你告诉他,这没有证据的推断很让人生气,还有,相识一场,我希望他以后不要玩阴的,否则别怪我找到他家门口去。” 毛子连连点头,说自己一定会转达。 我将匕首从毛子脖子处移开,他以为自己安全了,脸上没有一点警觉之色。 趁他不注意,直接将匕首插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想躲,我顺势向上一挑,直接将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毛子也是条汉子,捂着手腕愣是没吭一声。 “早点去医院接上,以后手还能用,将这件事告诉周四儿,我相信他会主动联系我的。” 说完,我打开房门,离开了这里,等我走的好远,才听到了毛子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这小子还怪要面子,愣是不在我面前露怯。 此时我发现自己身在郊区,四周都是平房居民区,到底是哪我也不清楚。 找了个公厕释放膀胱,这泡尿,我足足尿了两分钟。 释放完之后,我试着将手机开机,还有电,开机之后弹出好多短信。 我暂时没理会,先拨打了夏小雨的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上来就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夏小雨,夏小雨在电话那边骂道: “马勒戈壁,哪个王八蛋光天化日的敢绑架你,一会我跟龙老爷子说,让他调动军区的人,直接毙了这帮龟孙。” 我心想,自己这点事,还值得麻烦龙老爷子动用关系吗?于是告诉夏小雨,我马上打车去明园找他。 毛子和老狗还挺讲究,我身上的现金和其他物品他们没动。 到了明园,夏小雨早早的在门口等候,见我平安无事,他也松了一口气。 “我说吴果,你到底是干啥的?你要是普通生意人,人家可能会绑架你?” 我耸耸肩:“都说我,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有几个仇家不是正常吗?” 夏小雨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道: “那你又是怎么脱险的?不会是绑匪善心大发,把你放回来的吧?”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说了两个字:“智商。” 我和夏小雨去见了时老爷子和龙老爷子。 时老爷子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我手腕上的伤。 “受伤了?” 我摇摇头,说这些都是为了脱险自己弄的。 这时龙老爷子开口问道: “绑架你的人是江湖上的?自己能不能摆平?” 我笑了笑,说这些都是小喽啰,搞不定他们就没必要在江湖上混了。 其实我有点吹牛逼的成分,周四儿身后有没有人指使还不确定,如果光是他自己,那我觉得还是可以轻松对付的。 还有另一点,猴子侯孝贤在昆仑山和周四儿在一起了,他爹是两马一侯的侯,如果这里面有猴子掺合,那事情可能我自己就不好办了。 再加上吴老二也给我打过电话,好像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灵霄盘上,而且好像都默认灵霄盘在我身上。 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450章 老狗死了 不出我所料,周四儿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刚开始看到是陌生号,我没想接,但电话一直响,我猜的差不多应该是他。 果然,电话接通之后,周四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吴果,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周四儿上来跟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让我冷笑不已。 我还没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挑我的理了。 “周老板,你先不仁,所以我才会不义,我只是挑断了毛子手筋,没要他性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老狗死了。” 周四儿的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老狗死了?跟我有关系? 拿一瓶子,就能把老狗砸死? 见我没说话,周四儿叹了口气。 “吴果,你我本没什么怨恨,老狗和毛子也没对你有什么太过的举动吧?是,我承认他俩绑了你错在先,但你确实下手重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我想给你一卷胶带堵住你的屁眼子,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如果不是我逃脱出来,毛子和老狗会对我怎么样你心里没数?适当用刑以为我没听到? 周四儿,今天我吴果把话撂这,咱俩的事没完,你有什么阴招尽管使出来,我照接不误,但你要记住了,别让我找到你,否则你的下场和老狗一模一样!” 说完,我不等周四儿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有时候吧,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别人就以为我好欺负了,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拿出态度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 回到屋里,夏小雨见我一脸怒气,笑着问道: “咋回事,我们在屋里都听到你发脾气了,这可不是你性格,看来电话里的人把你气的不轻。” 龙老爷子在一旁也附和道: “有困难?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这点小事自己还是能解决的。 一旁的时老爷子呵呵笑道: “吴果做事有分寸,放心吧,他能搞定的。” 龙老爷子点点头,突然招手让我到他身边去。 我有点懵,但还是走了过去。 龙老爷子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然后问我这两天有没有事?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因为此时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现在不是都在怀疑灵霄盘在我身上吗?那我倒不如开诚布公的告诉所有人,灵霄盘就在我的身上! 我想去找方正,让他做一个赝品,重新上演一次嘎巴拉碗的情节。 公开拍卖,价高者得。 见我摇头,龙老爷子有点失望。 “好吧,那你忙完事情别忘了来这里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龙爷爷,有事现在聊呗,我现在又不走。” 龙老爷子摇摇头,说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需要验证。 我挠挠头,真没搞明白他能有什么事要找我验证。 “老龙大哥,机会有的是,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想吃什么了。” 龙老爷子呵呵一笑,问我想吃什么。 我感觉龙老爷子今天对我格外的亲切,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咱们出去吃,我请客。” 最后,我们在明园外面选了一家本地菜馆,其实说实话,姑苏菜吃一顿两顿还行,吃多了,感觉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但时老爷子和龙老爷子就特别爱吃,说年龄大了,吃清淡的对身体有好处。 可能是我野猪吃不了细糠吧。 吃过饭,我与两位老爷子告别,准备前往潭州。 临走时,龙老爷子让我存了他的电话,跟我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除了台湾,全国各地几乎都有他的战友。 好家伙,我这相当于多了无数张底牌,到哪有什么事,打一通电话可能就解决了。 夏小雨坚持要跟我一起去潭州,他说京城暂时不能回去,等什么时候他爸爸打电话叫他回去,他在回京城。 对于他这种死皮赖脸贴上气的行为实属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咋说也是一个公子哥,身后的能量也是我无法想象的,先养他一段时间吧,以后说不定能帮我一下。 告别了两位老爷子,我和夏小雨踏上了去往潭州的火车。 车上,夏小雨问我是不是要千里寻仇? “我打架可是一把好手,一招就能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但时候有需要你吱声,我给你当打手。” “我可不敢用你当打手,万一磕着碰着了,没法跟你爹交代。” 我在火车上给简世哥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我的计划里缺不了他的帮忙。 简世哥满口应允了下来,他说好久没动动筋骨了,闲的身体都快生锈了。 与简世哥通过电话之后,我又给方正打了电话,在得知我的目的之后,他仰天一声长叹,说只要我的电话一打过去,准没好事。 “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方正哥,这次你得拿出你的祖传绝学帮我这一次。” “一天五百。” “我给你五千。” 这次去潭州了,我还得顺道去老丛头那里把那幅画拿回来,时紫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等她了,先拿回来再说,免得出什么变故。 第二天下午,我和夏小雨出现在潭州火车上。 我特意在火车站里买了口罩和帽子。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是潭州帮的地盘,我还有事在身,真不想在与他们发生些冲突。 说实话这帮人也死心眼,老大死了也就死了,重新选一个不就好了吗? 我现在就是站在潭州帮众人面前说董耀福不是我杀的,他们也不会信的。 这屎盆子是牢牢扣在我身上了,等我腾出手来,在跟他们掰扯掰扯。 方正家我还记得,直接打了个车,直捣黄龙。 方正在家里等着我,见到我上来就问我要做什么东西。 我按照记忆跟他讲了灵霄盘的样子,方正皱着眉头问道: “像铁不是铁,那是什么材质?” “你天天接触这些东西,你不知道?” 方正摇头,说好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材质。 这就让人头疼了,材料都不确定,还谈个屁作假? 第451章 取画 “要不然是铬或者镍?” 方正思来想去,说了这两种可能。 “我真不知道,这样,你用这两种材料各做一个盘子,我看看哪个比较像。” 方正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掐死我。 “我问你,这东西见过的人多吗?” 我摇摇头。 “那你还在乎鸡毛材质啊,都没人见过,做个假的出来谁能知道?就用铜做就好了,回来拿药水一泡,时间最少是商周的。” 听方正说完,我茅塞顿开,他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一时竟没转过弯来。 “你别给我弄个上周的就行,这两天辛苦你了,帮我做十个八个出来。” “你要搞批发?” “你别管,工钱大大的。” 夏小雨在一旁听我俩谈话也插不上嘴,等我停下来之后,他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问道: “古董还能这么玩?那这不等于坑人了?” “你懂个屁,我坑的都不是人。” 由于灵霄盘只能靠我和方正用嘴描绘,所以作图的时候一直修修改改,到最后和真灵霄盘相似度有百分之九十的时候,才定下了稿。 为什么不做到百分之百?因为有的一些细节我也记不太清了。 光是这个步骤,我和方正就忙活了一夜,夏小雨无所事事,我便给了他一点钱,让他自己出去寻欢作乐去了。 接下来就是方正的主场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在第二天的时候,我带着夏小雨去找老丛头,看看那幅画修复好没有。 依旧是那个破旧的小村庄,丛师傅正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我的到来,丛师傅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将我和夏小雨引进了屋内。 “你来的好巧,昨天刚完工,今天正好歇一下。” 丛师傅说完,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取出用绸缎包裹的画轴递给我。 “看看吧,这画我是真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不过也修复的八九不离十了,我可以保证,就连书画大家都不一定能辨别真伪。” 我接过画轴,将画打开,原来破损的地方现在已经被修复好,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前那些破损的地方确实已经修复成功,并且老丛头又加上了做旧的工艺,使得这幅画现在看来就是一幅完整的画。 我对老丛头竖起大拇指,他这个手艺,在全国范围内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屈居于这个小村庄里。 “丛师傅,按照约定,钱我本该给你带过来的,但一早银行那取不出来那么多钱,所以你要信得过我留给我一个卡号,回去我便转给你。” 老丛头摆摆手,说有方正这层关系,他还是能信的过我的。 又聊了几句家常,我和夏小雨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丛师傅,你认不认识丛昌景?” 老丛头一愣,问我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挠挠头,说自己认识一个叫丛昌景的,想着都姓丛,以为有亲戚关系。 “丛昌景是我弟弟。”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还真问出了亲戚关系。 当初我第一次见八爷还是因为丛昌景,吴老二说八爷是他养的宠物,后来我才知道,八爷这家伙是逮谁跟谁混一段日子,典型的街溜子。 而我对独眼的丛昌景印象也挺深刻。 停下脚步,就听老丛头说道: “昌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自从他瞎了一只眼后,就很少跟我联系,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这些年他在外面一个人,也不容易。” 我想问丛昌景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但没好意思开口。 “丛师傅,你们两兄弟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生活,窝在这小地方,都埋没你的手艺了。” 老丛头无奈一笑,说自己已经土埋半截了,在哪都是生活,现在除了有认识的人来介绍点生意,如果是陌生人来找他,他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我心里想着,熟人都这么贵了,要是陌生人,那价格不得要到天上去。 再次与老丛头客套两句,准备要走,老丛头叫住了我。 “既然你与昌景也相识,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这幅画不要直接去卖给一个人,要去做局,做一个长远一点的局,价格可能会更高,而且你也没有后顾之忧。”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有许多鉴宝大师,当然了,他们的水平参差不齐,你找一个相对知名一点的,然后给他些钱,这样对你送拍有好处。 然后你在去找拍卖行,当然了,不是让你真的拍卖,只需要让拍卖行透露出风声,自有人主动找你,到那时你就可以高价将画转给他。 有了大师的鉴定和拍卖行的认可,一般人是不会发现这幅画存在修补痕迹的,这种事虽然不道德,但真金白银落在了自己手上。” 老丛头说完,我对他拱了拱手,说自己清楚了,便和夏小雨从他家里走出来。 走在路上,夏小雨问我是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心都黑?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黑了?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骗,有人愿意上钩那没办法了。” 夏小雨撇撇嘴,说奸商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我。 “还是会点手艺来钱快,你看看,那个老头子动动手五十万就到手了,去哪找这么好的事。” 我拍拍夏小雨的肩膀说道: “有钱不如有权,有权想弄钱太简单了,当权利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晚上做的梦,第二天就会实现。” 夏小雨长叹一声,想了良久后,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次我爹要是没事的话,我得回去重新开始上学,毕业后还得走我爹的路。” 我诧异的看着他,问他这个年龄了还能再上学? “你都说了有钱不如有权,权利让我本科毕业应该没啥问题。” “你以后可别是个贪官。” “放心,不该贪的我绝不贪。” 回到方正家,他还在埋头苦干,昨晚就一夜没睡,我怕他熬不住了。 “方正,休息一会吧。” 方正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 他真是狗咬吕洞宾。 第452章 万事俱备 方正这一次确实卖了很大力气,两天两夜没睡,硬是将灵霄盘的模子给做了出来。 我看着有九成相似度的盘子,嘴角压不住笑意。 你们不是都想要这个盘子吗?那我就每人给你们发一个,装点水果盛个菜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窝在方正这里没有出去,夏小雨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寻欢作乐,我觉得他很难改掉自己的秉性,和狗改不了吃屎是一个道理。 有了第一件仿制品,后面的进度就很快了。 一个星期后,方正把十个灵霄盘交到我的手上,然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吴果,你下次能不能给我找点轻巧活干?我这身板子早晚都得毁在你的手里。” 我嘿嘿一笑,从客厅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袋子抛给方正。 “老方,这里有点钱算是给你的营养费,你别跟我说你不要,要不然我可真收回来了。” 方正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咧咧嘴说道: “嚯,还是你有钱,出手就是五万块,这钱我也不跟你客气,因为我知道就你手里的那幅画也得值个二三百万,看到你这暴发户的嘴脸,我就想抽你。” 我拍了拍方正的肩膀,很认真的对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方正一把拍开我的手,嫌弃的看着我。 “别跟我玩矫情,你该办正事就办正事去,我得补觉去了,啊哈…” 方正说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直挺挺的趴到床上,这些天,他确实累的不轻。 万事俱备,是时候实施我的计划了…… 我先是给娇子打了个电话,可能对于我的电话她感到很意外,我也不和她墨迹,直接了当的告诉她,灵霄盘确实在我手上。 “娇子,咱直接了当的说,灵霄盘我可以给你,但我想知道,这盘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还有,你们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灵霄盘是在我身上的?” 娇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激动: “吴果,说实话,这盘子在你身上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给了我,以我们宋家的实力还不怕别人找麻烦。 据我了解,这灵霄盘是寻找云澜古国遗址的关键所在,而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灵霄盘在你身上,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秦岳。” 我皱着眉听娇子说完,心里升起层层疑云。 这云澜古国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还有就是秦岳,我们从昆仑山出来之后,确实是先去找的秦岳,但当时并未跟他透露灵霄盘的消息,难道当时李瞎子和他已经看出来了? 那他为什么要将风声透露出来,置我于险地呢?印象中我好像跟他并没有过节吧,相反那天相处的挺融洽的。 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心想着只能以后见了面问问他了。 他这样做可真是不讲究,我有理由怀疑是李瞎子在背后出的主意。 见我沉默好久,电话那头娇子轻声说道: “吴果,灵霄盘现在在哪?你把它给我,我立马给你打钱?”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嘴上问道: “娇子,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电话那头根本都不带犹豫的说道: “一百万。” 这个数字还是让我有点惊讶的,她能开出这个价,说明还有上升的空间,但我也不想与她讨价还价,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娇子,这价格我可以成交,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这灵霄盘在你手上的事一定要保密,不可以让外人知道。” 娇子呵呵一笑,说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自然懂。 “我不会傻到拿着灵霄盘满世界嚷嚷在我身上的,这个你放心。” “好,我一会给你邮过去。” 挂了娇子的电话,我又给周四儿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我直接问他,灵霄盘在我身上,他能出多少钱? 周四儿的价格很低,只给我出到了五十万,我同样没讲价,让他说个交易地点,我让夏小雨替我走一趟。 这家伙花了我那么多钱了,也该替我做点事了。 还有另一点原因,夏小雨是三代,周四儿他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夏小雨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当他听说跑一次腿之后能分到一半,立马双眼放光问我要怎么交易。 我将和周四儿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假灵霄盘就让他出发了。 我还特意交代他,少说话,一定要把自己纨绔的那股劲表现出来。 夏小雨拍拍胸脯,说自己本色出演就足够了。 我联系的第三个人是崔小白,问了好多人才要到他的电话号码。 崔小白对于我的来电特别惊讶,在得知我要将灵霄盘转手给他得时候,他并没有急着答应下来,反而是问我,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诈。 “吴果,就你这个操性,没有利的事你绝对是不会干的,我可不相信你有好事能想着我,咱俩之间的关系,都是恨不得对方马上就死,你觉得我会接你的招吗?” 果然,崔小白这家伙不好糊弄。 “崔小白,这东西在我手上就是烫手的山芋,有它在手,我的日子消停不了,这不前几天我还被周四儿绑架了,要不是我机灵,可能就折在他的手上了。 所以,我才想讲这个东西丢给我的仇人,看你天天被别人纠缠,岂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崔小白哈哈大笑,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精。 “吴果,你怕麻烦,我可不怕,这灵霄盘,我要了。” 崔小白得价格比周四儿的还要低,三十万,没议价。 令我惊讶的是崔小白居然让我给他邮寄过去,他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了? “崔老板,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钱不给你货?” 崔小白冷笑一声,说我敢吞货,就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我只能当屁处理,他崔小白要是有这个本领,我早就死好几回了。 接下来,我把心中想到的人都打了一遍电话,特别是陆正祥我想让去鉴定送拍,当然了,要操作,否则进不了拍卖行。 剩下的时间,只需慢慢等待就好了。 第453章 云澜国 我特意给吴老二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云澜古国是怎么回事。 吴老二问我从谁那知道的云澜国,对于他,我没必要隐瞒,随即将所有事情都对他讲了一遍。 吴老二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吴果,你这是要与大半个江湖人为敌啊,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我不这么做这帮人也天天盯着我,与其这样,不如跟他们撕破脸皮,前几天我刚到姑苏,就被周四儿的人绑架了,是他们先不要脸的,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吧?” 吴老二苦笑一声,说主要是牵扯的势力太多,这么一番操作下来,算是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了。 其实一开始我也想后果了,不过想归想,不这么做一下子真出不了这口气。 “老吴,这事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前几天我给简世哥打电话了,有他坐镇,我倒是不怕他们报复。” 我老二叹了口气,说有把握就行。 “对了,老吴,云澜国的事你好没说呢,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政权?” “云澜…云澜…” 吴老二喃喃了两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 “在商周时期,边疆地区曾存在过一个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政权,就是云澜国。 这个政权兴起于一片广袤的山谷之中,四周山脉连绵起伏,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为它的发展提供了相对的独立环境。 据说云澜国的遗址位于现今滇南与缅北交接的一片深山之中。 那里气候温和,四季分明,山谷中有着丰富的水源和肥沃的土地,为云澜国的农业生产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山脉中还蕴含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比如铜,铁等,这也为云澜国的手工业发展奠定了基础。” “老吴,这些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我打断了吴老二的话,主要我确实挺好奇,这些东西历史上肯定是没有记载的,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有时候野史也是可以参照的,我以前也听说过云澜国,但总感觉有点虚无缥缈,所以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你说宋家猜测灵霄盘与云澜国有关,这让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哦?怎么说?” 吴老二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是灵霄王朝,哀牢古国,还有肃慎古国,它们之间好像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而且历史节点也几乎相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政权都是昙花一现,存在的时间不长,有的甚至连历史都没记录下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听吴老二说完,我还真感觉是那么回事,这些古王朝虽说名不见经传,但确实是真真的存在过。 那这个云澜国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老吴,这云澜国你有没有兴趣?” 吴老二沉吟一下说道: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还不了解情况,还有就是去那需要出国,缅北那边并不太平,肯定不像咱们国内这样安全,而且就算要去,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可不能像东北这趟了,你马四叔永远留在了那里。” 我点点头,知道这事也急不得,先让宋家以及崔小白等人打前锋吧,毕竟云澜国的事情一旦传开,他们谁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老吴,这事咱先放置在一边,等我先把灵霄盘的事弄好再说,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李瞎子,我总感觉这件事里边有他的推波助澜。” 电话挂断,简世哥的电话随着打了过来。 “吴果,你要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了,人呢,也到位了,随时可以去你那里,不过话说回来,枪这个东西能不动就不动,否则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先谢过了简世哥,并告诉他手枪只是我防身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枪的。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再去会会宋家,上次从他们那里走了的匆忙,别叫人家以为咱们是怕他了。” 挂了电话,我长出一口气,现在看着风平浪静,等灵霄盘一个个冒出来,我肯定会身处漩涡中心,到时候有一点马虎,我真的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第二天中午,夏小雨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东西已经送到了,问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雨哥,辛苦了,直接买票去津沽,我也马上动身。” 跟方正做了告别,去车站买了票,这时邮寄给娇子,崔小白以及飞机场还有陆正祥等人的灵霄盘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到津沽我要把真盘子拿过来,一直都说从肃慎遗址带回来的盘子与灵霄盘有关联,我还没研究,回去得好好琢磨一下。 火车上,三伢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吴果,什么情况?那个劳什子灵霄盘传的神乎其神,这样的东西居然在你手上,你怎么不拿给我看一看?” 我问三伢子,这股风什么时候传到粤州的? 三伢子说是今天早上。 “灵霄盘不只是一个盘子,它们是一组,只有将所有的盘子都组合在一起,才能破解其中的秘密。” 我顺口胡诹,目的就是想通过三伢子的嘴放出话去,这也让这两天突然冒出这些灵霄盘有了一个合理得解释。 这样每个人都不会怀疑自己手上的是假的了,娇子他们肯定还会找我,但主动权现在在我的手上,我想咋说就咋说了。 “三伢子,你消息灵通,关系网多,一定要把我的话传出去!” 三伢子嗯了一声,让我小心,有灵霄盘这么个东西出世,有的人不免会铤而走险。 我点点头,说了两句没用的话就挂了电话。 三伢子的消息散播的确实快,两个小时后,娇子第一个给我打来了电话,她一上来就质问我道: “吴果,你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了吧?” 我呵呵一笑,问她哪里不厚道了? “灵霄盘有一组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难道我花一百万就买了其中的一个吗?” “宋小姐,这事你也没问,我以为你知道灵霄盘是一组的,并且你这个价格也没毛病,我出的价就是一百万一个,而不是一组。” “你……!” 第454章 二十四方位 相比较于娇子的态度,崔小白就平静了许多,他打来电话的语气倒没有太多波澜。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把灵霄盘让给我的,不过我也不亏,大不了我转手出去,还能赚个几十万,这么说来,我可能还得谢谢你。” “崔老板,你要是能转手出去那最好不过了,到时候灵霄盘都到一家手里,那样的话其中的秘密也就会很快被解开了。” 崔小白冷哼一声,让我不用拿话激他。 “你这个人跟猴精一样,要是那么好解开的话,你能这么轻易就把这些盘子都分散出去?我严重怀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咂咂嘴,崔小白这家伙脑子确实够用,不过我不解释,因为越解释他就越认为我心里有鬼。 “没事我挂了,预祝崔老板早日集齐灵霄盘。 “你以为这是集齐七龙珠?” 挂了电话,我心里舒坦的不得了,这些人只要不聚到一起,应该就看不出那些假灵霄盘的端倪。 他们是不会轻易把手里的灵霄盘让给别人的,谁不想自己解开里面的秘密? 而这个时间也足够我自己去研究灵霄盘了,到时候跟吴老二去趟缅北,如果能侥幸找到云澜国的蛛丝马迹,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回到津沽,娇子已经回洛邑了,我直接去了药王观,包子和闫川都在。 见我回来,包子急着问道: “果子,你到底什么计划?娇子一提到你可是咬牙切齿的。” 一旁的闫川满不在乎得说:“那能怎么样?没有她还活不了了?” 包子让闫川一边玩蛋去。 “八爷呢?怎么没看见它?” 见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包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慌鸡毛?皇上不急太监急。” “谁找我啊?” 八爷的声音突如其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八爷正站在我头顶上的大树上。 “八爷,盘子呢?” 八爷嘎嘎叫了两声,然后飞下来落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小吴果,那盘子我研究了好久,总感觉它像是一把开启什么东西的钥匙,而且上面镶嵌的宝石有种规律。” 我侧头看着八爷,它好像没开玩笑。 “钥匙?谁家用盘子当钥匙?那不是脑子缺根弦吗?” “你爱信不信,你这智商我跟你说不通。” 八爷说完,展翅往屋里飞,我们赶紧跟上,到了屋子里发现大灰正趴在灵霄盘上睡觉。 我一把将它从盘子上掀了下来,这家伙,怪知道啥地方凉快。 也确实,这么热的天,灵霄盘上居然透出阵阵凉意,摸起来很舒服。 包子从我手里要过去灵霄盘仔细翻看起来,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像工艺品。” 八爷“切”了一声,问我知道这盘子是什么材质的吗? 我摇头。 八爷知道这是它装波一的时候了,于是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盘子应该是陨石提炼出的陨铁制成的,你看看它像铁非铁,入手冰凉,符合了陨铁的特征。” “陨石?八爷你说的我有点不太信,那时候的人就能提炼陨铁了?” 八爷反驳道:“你没去过古代,你就知道他们不过提炼?那些青铜怎么说?古人的冶炼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别小瞧他们。” 我从包子手里要来灵霄盘,看着上面镶嵌的宝石,八爷说有规律,我还没没看出来,对的比较齐算不算? “八爷,那个镜子呢?我走之前不是让包子交给你了?” 八爷叫了一声大灰,让它去找过来。 大灰有点不情愿的起身,然后跳到地上,钻进了柜子下面的角落里,不一会,便把从肃慎遗址拿回来的盘子递给了我。 这个盘子真没特殊之处了,八爷说可能是个仿品,但上面镶嵌的宝石和灵霄盘是一样的。 我问八爷这些宝石的镶嵌到底什么规律? 八爷脱口而出:“二十四方位。” 我看了一眼包子和闫川,发现他俩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二十四方位是由十二地支,八卦四维和八个天干组成。 其中十二地支是指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十二地支按顺时针方向依次分布,将圆周等分成十二份,每个地支间隔三十度,主要用于表示时间和方位,在二十四方位里占了重要的位置。 八卦四维是指乾、坤、巽、艮。这四个卦象在八卦体系里属于四维方位,起到补充和细化方位的作用。 八个天干就是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天干原本有十个,除去了戊、己,选了八个参与到二十四方位的构建中。” 闫川说完,看了八爷一眼。 八爷点头,说闫川这基本功还是有的。 闫川得意地笑了一下,说这些要是不知道,他师父可是要揍人的。 这时包子突然开口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盘子在那时的作用类似于现在的钟表,你们看这中间的小孔,是不是放时针分针和秒针的?” 我刚想反驳他,八爷却点点头,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小孔绝对不是放什么时针的,倒是像对着孔挂在什么地方的。 研究来研究去,我头都有些大了,其实我们现在都只是在猜测,这盘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只能说我们后期如果真找到了云澜国再去验证了。 “八爷,过几天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缅北,我给你抓猴子吃猴脑。” 以八爷的聪明劲,怎么能不知道我是想请它当免费的劳力。 但它还是点头答应了,说自己这些年还真没往国外跑过,听说缅北的老鹰比较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干过它。 我刚想打趣一下八爷,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皱着眉头接听,电话那头有些吵,对方上来直接就问: “吴老板,灵霄盘还有没有?让给我一个。” 这声音有点年轻,听起来还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哪位?” 电话那头立马提高了声音说道: “卧槽,我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啊,猴子!” 第455章 鬼脸天蛾再现 猴子?侯孝贤? 这家伙,我没找他就不错了,他居然主动给我打过来电话了。 “侯老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猴子怪叫了两声,问我语气怎么这么不友好。 “吴果,在昆仑山里面咱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你这样让我挺伤心的。” 我冷笑一声,告诉他灵霄盘我手里确实还有两个,不过最后这两个要看价格了,合适就出,不合适的话谁也拿不走。 “诶,我说吴果,在昆仑山后期我可没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都是周四儿那个王八蛋搞的鬼。你说他跟我也没啥关系,我也不能阻止人家对不对?” 我懒得理他,问他到底能出多少钱。 猴子说提钱伤感情,希望我能借给他玩两天。 “猴子,提感情伤钱,你也别说我死性,这灵霄盘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我不能让你白嫖。” 猴子听出来我没有开玩笑,遂叹了口气,说道: “得得得,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呢,你这是三句话不离钱,挂了吧,对了,提醒你一下,孙威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小心找上你。” 猴子说完,没给我追问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我心想,孙威就算找应该也是去找崔小白。 毕竟他的腿是崔小白用枪打伤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找我有个卵用? 不过从这个消息来看,秦岳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搞定白泽会内部的事,他这个效率有点慢啊,难道他还有别的打算? “咋回事?那个死猴子管你要灵霄盘呢?” 闫川和猴子虽说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两人相互之间都挺欣赏的。 我点点头,闫川摸着下巴分析道: “猴子这人应该还是能靠得住的,他如果想使坏,从他爹那就能给咱们下绊子了,毕竟两马一侯的名头在那摆着呢。” “你这么为他说话,你俩莫非有奸情!” “我奸你大爷。” 这一天,我都没怎么消停。 马占林给我打电话,杜三手给我打电话,就连香岛的明哥也打来电话问我灵霄盘的事。 对于这几个人,我不能把计划告诉他们,只能含糊的糊弄过去。 还有一些陌生的电话,我根本懒得理会。 我突然发现,因为一个小小的灵霄盘,好像整个江湖都被搅动了起来。 而我这个始作俑者,晚上正和包子他们涮着火锅喝着冰镇啤酒,那感觉特别上头。 这么样的天气,涮火锅满头大汗,一口啤酒下去又浑身通透,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晚饭结束,我们从火锅店出来,没走多远,包子停下脚步向后张望。 “你看啥呢?” “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咱们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除了路灯行人和稀稀拉拉的人群以外,并没有可疑人的身影。 “你是不是喝酒喝的产生幻觉了?” 面对闫川的调侃,包子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的第六感很灵的,大家小心点,我总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使劲用鼻子闻了闻,危险的气息倒是没闻到,光闻到自己身上的火锅味了。 晚上行人渐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在路边拦个出租车也拦不到,我们就一边往回走一边碰运气,正好也能消化消化食。 “我咋感觉这些小飞虫有点不正常?” 闫川指着路灯旁的小飞虫说道。 我和包子抬头看过去,发现这些飞虫正围着路灯昏黄的灯光转,它们拼命的想挤进路灯里面,有的用力过猛,撞上去之后便直接跌落在地上,身体还在挣扎。 “夏天有飞虫不是很正常嘛,它们喜光,而且……” 包子话没说完,突然张大了嘴巴指着路灯的顶部,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赶紧站到了包子的那个角度,顺着他的这个方向看去,只见路灯顶部趴着一只鬼脸天蛾,正轻扇着翅膀注视着我们。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闫川没有见过鬼脸天蛾,所以当包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倒是不以为意。 “就一只长的难看点的扑拉蛾子,有啥大惊小怪的,你看我捡个石头把它砸下来。” 我和包子没理会闫川接下来的动作,而是都不约而同向身后看去,因为我俩都想到了苗庆泉,刚才包子说的危险气息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家伙。 当初他把我和包子还有明哥可折磨的不轻,以至于在我心里都留下阴影了。 可我俩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苗庆泉的身影,但这鬼脸天蛾出现,证明他一定就在附近。 极有可能苗庆泉是在让这只鬼脸天蛾监视我们。 “嘿,小样,还怪灵活,知道躲石头呢。” 我和包子拉着砸的正兴的闫川赶紧跑,闫川不明所以,问就这一只蛾子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因为我们起身后,鬼脸天蛾也跟着飞了起来,它,就是在监视我们。 “果子,想办法把它弄下来,这玩意一定是苗庆泉操控的!” “苗庆泉是谁?” 闫川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这他妈怎么弄?它会飞,咱们又不会,要是八爷在这就好了。” “那怎么办?” “跑,有车就拦,没车跑也要跑回药王观。” 我猜苗庆泉没有现身是因为现在虽然天色已晚,但路上还有不少行人,为了不引起恐慌,他才没有出手的。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我们的行踪,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只鬼脸天蛾的话,等夜深人静,我们睡的正熟时,苗庆泉可能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家伙,莫非也是为了灵霄盘来的? “包子,你说肖龙能打过苗庆泉不?” 包子吭哧瘪肚的看了我一眼后说道: “我还没看到过他老人家出手,我觉他他要是对上苗庆泉,被秒杀的几率很大。” 闫川听我俩谈话,再次追问苗庆泉是谁? 包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鬼脸天蛾大喊道: “苗庆泉是个大傻波一!” 第456章 苗庆泉 我能明白包子的这一声怒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惧意。 没什么好丢脸的,害怕这种情绪存在于每个人心中。 我们是人,不是神,所以有这种情绪很正常。 闫川看出了我俩的情绪,他让我和包子别担心,有他在,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 他还是不知道苗庆泉的变态与恐怖,我和包子只能拉着他往药王观的方向跑,同时祈祷有出租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可现实往往是你想要什么,却得不到什么。 狂奔几百米,没看到一辆出租车,就连私家车也没有从我们身边经过。 这就让我很窝火,特别是头顶上的鬼脸天蛾挑衅般的跟着我们,让我的心情更加烦躁。 但烦躁归烦躁,这里不是瓦寨村,没有鲁十娘,古村长和老方头的帮助,我们对上苗庆泉根本没有胜算。 眼看着还有几百米就到药王观了,我的心情也稍安了一些,不管怎么样,肖龙也是一代大家,肯定有看家的本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折磨吧? 就当我以为我们就要进入药王观得到庇护的时候,天空中的鬼脸飞蛾突然多了起来。 它们在空中集结盘旋,数量虽不多,但也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他来了!闫川,以最快的速度去观里喊我师父,他的目标是我们两个,不会拦你的!” 闫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嘟囔了一句:“你们怎么惹上了这群臭玩意”后,便朝着药王观狂奔而去。 我和包子为了给闫川争取时间,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等着苗庆泉的出现。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苗庆泉的身影,我和包子面面相觑,心想难道这家伙是虚张声势? 没道理啊,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们? 刚想到这里,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和包子回头一看,立马愣在了原地。 只见苗庆泉正提着闫川的衣领向我们这里走来,看闫川的样子,好像已经昏迷了。 “你俩是在等我吗?” 苗庆泉笑着问道,不过他的这个笑容比特么哭还难看,配上他那褶皱的干巴巴的脸,越看越让人不舒服。 “你想怎么样?” 面对他,我说话都不硬气了。 “我想怎么样?” 苗庆泉一把将闫川扔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转而用阴森的语气说道: “我寻了多年的玉玲珑花被你们这些无耻小人抢去,那本来是准备为自己恢复生机的,如今我每天都要忍受万虫噬心之痛,你说我找你们干什么?” 包子耸耸肩,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凡事有因果,你要是不囚禁我们,这事可能不会发生,再说了,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你这种坏的冒水的人,用了也是浪费!诶不对,是你活着就是浪费,那句话就是说你的,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苗庆泉,他挥了下手,那些鬼脸天蛾立马呈现出攻击状态,我和包子凝神戒备,眼观六路,寻找跑路的路线。 “要不是瓦寨那帮杂碎将我重伤,你们还能活到现在?今天让我的宝贝儿送你们上路!” 苗庆泉话音一落,那些鬼脸天蛾就对我和包子扑了过来。 我俩对视一眼,都明白双方的意思,分开跑,去找救兵! “我去你妈,还宝贝儿,你恶心死我了,你怎么不让这些扑棱蛾子给你生孩子呢?” 事到如今,包子的嘴依然毒辣,苗庆泉冷哼一声,告诉包子,希望他一会儿的嘴跟现在一样硬。 我和包子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鬼脸天蛾的速度。 很快,这些鬼脸天蛾分成两批将我和包子包围了。 现在是夏天,穿的单薄,这些蛾子一个劲往我的身上扑,看似没有攻击力的它们,不一会就将我的四肢咬的遍体鳞伤。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和包子早晚得被它们啃噬干净。 包子应该能比我多活一会,毕竟他肉多,禁咬。 我胡乱的挥动双臂,试图赶走这些鬼脸天蛾,但它们如狗皮膏药一样如影随形。 现在这个状况,就是会功夫也白扯了,只能一边忍受一边往药王观的方向退,希望我能撑到那个地方。 苗庆泉也不阻拦,他可能知道我俩撑不到那个时候。 渐渐的,我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无力,脑袋也昏沉沉的。 我知道鬼脸天蛾的毒素已经开始在身体内蔓延了。 在这样下去,我和包子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八爷,要死啦,听到了快来救场!” 我竭尽全力朝着药王观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希望八爷能听到,然后如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可现实往往是美好的,我在苗庆泉阴冷的注视下慢慢的没了力气,用力回头看了一下包子,发现他还在拼命坚持。 “苗庆泉,我草泥马!” 包子怒吼,语气中满是不甘。 就在我们绝望的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同一道光照亮了黑暗的路。 “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在药王观的地方撒野?” 是肖龙。 “老肖,这家伙是个老阴比,你上去揍他。” 八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看见有外人出现,苗庆泉再次挥手,那些鬼脸天蛾停止了对我和包子的攻击,转而飞到了苗庆泉身边,围绕着他,像是要保护他的安全。 鬼脸天蛾飞走以后,我和包子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脚步赶忙往肖龙那里挪动。 “玩虫子的?你不在苗疆那里待着,跑到我们北方来,当真以为我们北边没人了?” 肖龙的话云淡风轻,但却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苗庆泉眯着眼睛看着肖龙,片刻后杰杰怪笑起来。 “你一个配药的少在这里吓唬我,来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药王观里配的药不错,但实力嘛,可就是这个了。” 苗庆泉对着肖龙伸出一个小拇指,脸上也尽是轻蔑之意。 “哦?那咱们试试?” 第457章 枪声 肖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苗庆泉皱起了眉头。 他也实在拿捏不准肖龙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本事。 不过事已至此,苗庆泉也不可能就此退却。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我倒真想领教一下你肖大观主的实力。” 苗庆泉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指挥鬼脸天蛾向肖龙发动攻击。 八爷立马躲在肖龙身后,小声说:“老肖,你可别掉链子,徒弟可都在这看着呢。” 肖龙不屑的冷哼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纸包,然后手腕抖动,对着飞来得鬼脸天蛾掷了过去。 “就几个扑棱蛾子,我要是对付不了,那真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肖龙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紧张的看着那些鬼脸天蛾,只见纸包碰到它们,立即爆开,接着一团药末崩散,第一个接触到药末的鬼脸天蛾身子一僵,随后掉落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师父,牛波一!” 包子在后面发自内心的夸赞肖龙,不过恭维的话有些粗鄙,惹得肖龙回头瞪了他一眼。 鬼脸天蛾一个接着一个掉落在地,苗庆泉看到这个结果不怒反笑。 “这才有意思嘛,不过你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 苗庆泉说完,双手开始结印,口中低念咒语,和我在苗寨时见过的场景一模一样。 “老肖,他有本命蛊,他要用蛊了!” 不用八爷提醒,肖龙已经凝神戒备了,他手里又多了一个纸包,看着苗庆泉的眼神也有些凝重。 毕竟他不是养蛊人,对待苗庆泉的蛊虫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站到我身后。” 此时的苗庆泉咒语也越来越急,与在瓦寨时一样,他大喝一声,一团黑气从他的手中喷射出来。 肖龙迎上正准备迎上黑气,突然的一声枪响在这黑夜中响起。 我赶紧招呼这边人赶紧蹲下身,枪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中蛊还有治蛊之法,这中枪可就不好说了。 偷偷瞄了一眼苗庆泉,发现他正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腿,中枪了?刚才的那团黑气呢? “咳咳,天太黑,没瞄准,本来是该直接爆头的。” 这声音让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声音的来源处,这声音很陌生,我想不出是这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随着他慢慢走近,我也看清了他的样貌。 这人有点痞帅的感觉,看上去三十多岁,碎发,留着胡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此时他正拿着枪指着苗庆泉,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 就他这副形象,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会爱上他。 “老瘪犊子,给你个机会,我数到三立马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脑袋给你削放屁了。” 常言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苗庆泉一改嚣张的态度,立马起身,一瘸一拐的往远处走去。 也是能屈能伸。 “这位大哥,你直接一枪崩了他啊,你得罪他了,以后绝对会报复你的!” 这人看着我,将枪别再裤腰里,哼了一声说道: “我怕报复?别说他那几只破虫子,就是四五颗手雷扔过来,我也活的好好的,你让他找我报复一下试试?我不介意请他吃花生米。”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说给苗庆泉听的。 苗庆泉没回头,身影越来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你是简世哥的朋友?” 他说手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简世哥。 “魏彪,简世说最近你可能有麻烦,让我过来看看,今天一见,发现你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 魏彪画风一转,接着说道: “真理在我手,谁来也不好使,晚上去哪睡觉?有点累了。” 对于魏彪的及时赶到,我心里挺感激的,咱就说无亲无故的,简世哥一句话就过来帮忙,讲究。 “彪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面对我的询问,魏彪倒是迷茫了。 “简世不是告诉我来津沽药王观吗?你这个问题有点让我觉得你脑子不太灵光。” 唤醒了闫川,我们一起回药王观的路上,包子问肖龙,对付刚才的苗庆泉有几分把握? 现在暂时解除了危机,肖龙肯定吹的比较大。 “就他?他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我一包麻桑粉,什么蛊虫都得给我撂倒。” 八爷嘎嘎两声,说自己想吐,恶心了。 “你什么意思?” “我想吐不行吗?” “傻叉。” 看着肖龙和八爷拌嘴,魏彪咂舌道: “鸟都会说话,看来我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肤浅了。” 可能是魏彪手里有枪的原因,八爷并没有理会魏彪,而是和肖龙一直拌嘴拌到药王观。 大灰早早过来迎接,看到如此体格的老鼠,魏彪再次感叹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就是非人类,没一个是正常的。” 众人在会客厅里聊了一会,就苗庆泉会不会来报复做了一番讨论。 魏彪认为,苗庆泉腿部中了一枪,即使想报复,那也得等两三个月之后养好腿伤再说了。 闫川问道: “彪哥,你为啥不直接一枪解决他?” 魏彪抬头仰望四十五度角,说道: “打死他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咋说也是一条人命,我都蹲了八年的笆篱子了,那里面的生活我是不想在体会了。” 我想问他为啥蹲了八年监狱,但想想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要是不想说多尴尬? 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我们就防范苗庆泉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让大灰放风,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们。 大灰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这家伙禁不住诱惑,承诺给它一天一个烧鸡才欣然答应。 我看着它这日益肥硕的身躯,猫见了都得绕道跑。 魏彪跟我回了房间,进来之后他就掏出一把枪递给我。 “我在这待不了几天,简世让我把这些东西留着给你防身,喏,这还有三枚手雷,会用吗?拉开这里的拉环,然后马上丢出去。” 魏彪一边讲解一边给我示范。 我问他这些东西查的这么严,是怎么弄到的? “你不知道有个职业叫黄牛吗?” 第458章 腰疼 黄牛能买来枪炮? 这让我刷新了对这个职业的认知。 手里有枪,遇事不慌,我把玩着蹭亮的手枪,跟欣赏心爱的小娇妻一样。 魏彪让我小心点,别走了火,说完他就一头倒在我的床上,不到两分钟,鼾声响了起来。 他这个睡眠质量是真好。 有了苗庆泉这档子事,我也意识到,如今的我实力还是太弱,突然有点后悔将那么多假灵霄盘散布出去了,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之前一直小看肖龙的实力了,他在配药这个领域国内应该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我的包子身上残留的鬼脸天蛾的毒素被他很简单就清除了,现在身上除了有点红肿,体内倒没有不适的感觉了。 这晚我和闫川挤在一起睡了一夜,心里面有事,所以这一夜迷迷糊糊的,有点动静就会醒。 第二天一早,夏小雨来到了药王观,对于他的姗姗来迟,我有点不解,问他也支支吾半天,这小子不知道去哪寻花问柳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京城,他说老头子没给他打电话,暂时就不回去了。 我将卖给周四儿灵霄盘的钱给了他一半,夏小雨拿着钱乐得合不拢嘴。 “还是干你们这个买卖来钱快,我决定了,暂时先跟你混个一两年,手里有资本了,就回去上学,以后我要是做大官,先把你们抓起来,嘿嘿。” 我有些不解,问夏小雨为啥要抓我们? “肯定是利用你们给我赚钱啊,当官是为了什么?权利能带来什么好处?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嘛。” 我捶了他一拳,他这个思想可别有啥权利,要不然遭殃的是老百姓。 中午的时候,吴老二给我打来电话,他跟我说已经打我卡上两百万,让我看着与包子还有闫川分。 听到这个消息得时候我咧咧嘴,那几样东西就值这点钱?我总觉得吴老二自己中饱私囊了。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不敢问的,要不然肯定会挨吴老二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而且他要是耍起无赖来,我是拿他没办法,当初我借给他的那些金锭,他是绝口不提还的事。 现在我也算是个中产阶层的人了,加上灵霄盘黑的那些钱,我手里也差不多有四五百万了,如果不挥霍,单纯指着养老,这辈子应该够花了。 但一想起夏小雨说过的话,我还是得继续努力。 接下来几天,我们在药王观里窝着没有出门,魏彪待了两天就走了,用他的话说,如果我一直需要保护,那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如简世哥那种,人家完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名气和天下,生活在羽翼之下的雏鸟,永远也不会飞。 这些天很奇怪,江湖中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让我一度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拿着灵霄盘去缅北寻找云澜国的蛛丝马迹去了。 “果子,咱们出去转一圈吧,这几天我都快待长毛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乘凉,包子耷拉着脸,非要拉着我一起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这天这么热,再说了,苗庆泉的事还没解决,出去万一遇到他怎么办?” “你不是有biubiu吗?还怕他?” 魏彪给我的那把枪,让包子记在了心上,他没事就朝我要,想上手比划比划。 “消停待着吧,现在外面局势不明,将自己置于险地犯不上,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天天还不用干活,想啥去?” 包子见我没有出去的念头,嘟囔了两句离开了,不知道他是找闫川还是夏小雨去了。 包子和夏小雨差不多是一路人,兴趣爱好也相同。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一会,包子搂着夏小雨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我身边经过,好像当我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俩干啥去?” “潇洒,消费,不行吗?” “闫川怎么不去?” “他身体不适,来大姨夫了。” 我叮嘱他俩出去小心点,别着了别人的道。 包子撇撇嘴,说在津沽,还没有人敢算计他。 这话是说给夏小雨听的,我只能当屁处理。 等他俩走了以后,闫川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 “这俩人,臭味相投。” 我看着闫川,不知道今天他怎么这么反常没跟着一起去。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人诸葛亮,你咋不去?” “其实我不是不想去,主要是这两天腰疼的厉害,感觉要断了一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也没当回事,想着可能是天天在床上仰着,不经常活动的事。 “腰疼就别瞎溜了,让肖龙帮你弄副药,没准吃上就好了。” 闫川叹了口气,将上衣掀开,说自己已经进入老年状态了,要不然谁家年纪轻轻的腰疼呢? 我瞥了一眼闫川的后腰,就这一眼,让我立马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川子,你过来,我看看你的腰!” 我的口气有点急,闫川不解的看着我,问我难道他的腰上长花了? “就是长花了,川子,你这些天都没照镜子吗?” “我腰疼照镜子干嘛?” 闫川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身子凑到我跟前。 只见闫川的后腰上隆起了密密麻麻的血管,离远看就如一朵花一样。 用手轻轻按了一下,闫川立马一哆嗦。 “很疼?” 闫川点头。 “川子,你好像被苗庆泉下蛊了!” 闫川身子一僵,片刻后带着哭腔说道: “卧槽,果子,你可别吓唬我,我就是一个单纯的腰疼,咋可能是被下蛊了。” 他说话间,我隐约看到隆起的血管里,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爬过。 八九不离十就是蛊虫了。 “走,去找肖龙,让他看看怎么回事。” 我带着闫川来到肖龙的房间,敲了半天门,是大灰开的门。 “大灰,你这是偷懒,不是让你负责药王谷的安保工作吗?” 这时屋里传出八爷的声音:“大灰把这活分发给下面的小老鼠了,有啥不对劲那些小耗子会立马来通知大灰的。” 我有些无语,大灰也学会用脑子了,看看谁以后还说它智商低。 第459章 赤腰血筋蛊 当肖龙看到闫川后背上隆起的血管之后,脸的立马阴沉了起来。 “这个苗庆泉,真是该死,那天魏彪真该一枪毙了他!” 肖龙的这句话,无疑是证实了我的猜测,闫川真的中了苗庆泉的蛊。 “肖叔,我这是什么蛊毒啊?有办法医治吗?” 闫川作为道家弟子,自然知道蛊术的可怕。 肖龙沉吟片刻说道: “这应该是赤腰血筋蛊,中此蛊之后,腰部会有诡异的变化,一般会血管突兀隆起,如条条赤筋蜿蜒,碰到就剧痛难忍,仿佛体内有邪力肆虐,令人苦不堪言。 这蛊毒非常阴毒,我也没有把握能根治。” 肖龙的话好像惊雷一般重重的砸在了闫川的胸口。 “肖叔,你可得想想办法,我还没结婚生子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肖叔肯定有办法。” 我打断了闫川的话,因为我想着,实在不行,我还能带他去瓦寨找古村长和鲁十娘帮闫川解蛊。 果然,肖龙的话与我想的一样。 “吴果,你带着闫川去一趟瓦寨吧,鲁十娘应该有办法。” 肖龙和鲁十娘作为老情人,这么多年没见,难道不想见见? 于是我问肖龙:“肖叔,要不你也一起去?” 肖龙摆摆手,以自己年龄大了,不能长途跋涉为理由拒绝了我的好意。 真是不懂风情,又不是没有感情,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真不理解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在心里是如何对待感情的。 反正跟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 肖龙说闫川的腰耽搁不得,让我马上动身去瓦寨。 闫川拉着我就要往外走,但我想把手枪带上,如果坐车的话,肯定是过不去安检的。 我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这时八爷晃着脑袋说道: “你的智商还不如大灰呢,把枪拆开不就好了。” 我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也亏的那时候安检不严格,把枪拆开后很容易蒙混过关,我和闫川每人分开带点零部件就可以了。 下午四点,我和闫川出现在火车站,买了去南坪的车票,要晚上九点才有一班车。 没办法,南坪那里偏僻一些,能有直达的车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俩在车站里从四点一直坐到九点,不敢乱跑,怕被人盯上。 上车的时候,闫川说自己的腰疼的更加严重了。 我让他忍忍,明天夜里就应该能到南坪。 事先给古村长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跟鲁十娘先打个招呼,这样我们到了就直接能为闫川诊疗了。 火车上没什么意外,只是闫川只能趴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十点,我们到了南坪,本来就没有司机愿意去瓦寨,更别说这个时间段了。 “要不我们先住一夜吧,南坪离这还有一些距离,况且夜路难走,你还能忍受吗?” 面对我的询问,闫川插着腰,说自己还能忍忍。 于是我带着他去了井熊的南坪旅馆,上次我们第一次来,差点没着了他的道,不过这小子心眼不坏,上次的事也算是事出有因。 到了南坪旅馆,刚一进门,柜台里就响起井熊的声音: “住店吗?” 井熊在柜台里,头都没抬一下。 “井老板,一间双人房。” 听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井熊诧异的抬起头,看到是我之后,脸上的表情很惊讶。 “小兄弟,是你啊,婆娘,快弄些茶水来。” “井老板,我可不要带蛊虫的茶水。” 井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那种勾当他早就不干了。 他招呼我和闫川坐下来,并询问我们这次到南坪的原因。 我指了指一旁的闫川,说是来解蛊的。 井熊皱了下眉头,问我北方也有玩蛊的人吗? 提到这个,闫川就一肚子气。 “就是你们这边的人给我下的蛊,奶奶个熊,老子以后非要把他碎尸万段。” 井熊尴尬一笑,问闫川方便让他看一下吗? 闫川撩起衣服,将后背对着井熊。 看到闫川的腰部,井熊倒吸一口凉气,正巧这时他的老婆端着茶水过来了,同样看到闫川的腰,手里的端盘差点没掉落在地上。 幸亏我眼疾手快帮忙扶了一下。 “这…这是谁下的蛊?这么狠毒?” 我无奈叹了口气:“说了你们也不认识,这次我就是来找鲁十娘的,可能也只有她老人家能解这个蛊毒了吧。” 井熊点点头。 “小兄弟,你们是得罪什么人了吗?要是没啥恩怨,是不会有人下这么狠的手的。” “唉,我这朋友也都是因为我才遭这样的罪,是我得罪人了。” 井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吩咐妻子赶紧给我俩开房间去。 “井老板,能帮忙找辆去瓦寨的车吗?最好是明天一早就能去的。” 井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你们是别想了,就是给一万块钱也不一定有司机愿意前往瓦寨,明天我帮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借个车带你们过去。” 谢过了井熊,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便以闫川腰疼为理由进了房间。 井熊的媳妇把这个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该换的全部都换了一遍。 我和闫川躺下没多久,井熊敲门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递给我说道: “小兄弟,这里有点能缓解他腰疼的药,给他抹上点,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 闫川对井熊连连感谢,等他出去以后,闫川迫不及待的让我帮他上药。 我打开瓷瓶,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就像捂了几天的臭鸡蛋和茅坑里发酵的味道结合在了一起,让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呕,川子,这玩意真的要往你腰上抹吗?” 闫川凑过来闻了一下,立马干呕了起来,好半天他才捏着鼻子说道: “果子,你受累,我想试试效果,要不然这一晚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让我徒手帮他抹这恶心的东西是做不到的,于是我去我去卫生间拿来牙刷,将瓷瓶里黑糊糊黏糊糊的液体倒在闫川的腰上,用牙刷刷匀。 一瞬间,恶臭遍布了整个房间。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吃屎…… 第460章 竹虫粥 井熊给的药,虽然味道直冲天灵盖,但整体效果还是不错了。 闫川说抹上之后,腰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没一会他就趴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对于闫川来说,臭味相对于腰上的疼,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股臭味持续的时间不长,等在闫川身上挥发的时候,变成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种两极转化令我没搞懂其中的原理。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我和闫川被井熊叫醒。 他告诉我们已经帮忙联系到去瓦寨的车,司机马上来店里接我俩。 我和闫川赶紧起床简单洗漱,闫川今天精神不错,他说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没一会,司机在店门口按喇叭,我让闫川先上车,然后掏钱准备结住宿的钱,井熊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外推。 “赶紧去办正事去吧,住一晚上房间能值几个钱?” 井熊人高马大的,他的手掌比我大了一半,被他握着我掏钱的手动弹不得。 “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等我们从瓦寨回来,找你喝酒。” “行,我等你们回来。” 上了车,司机叫我们系好安全带。 闫川问坐后排还需要系吗? 司机没说话,踩离合挂档,然后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这种推背感着实把我和闫川吓了一跳,赶紧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 “师傅,你这车改装过吧?” 聊到车,司机来了话题。 “你别看我这是一辆夏利,但发动机已经被我换成赛车的了,包括轮胎,卡钳,排气,进气都按照比赛极标准改了一遍。 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改装的钱都能买两台这样的车。” 我和闫川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 我是没法理解他这种行为,有这些钱,买个好一点的车开着不行吗?为什么要把钱花在改装上? 就算把这车改成能跑五百码,那不还是个夏利嘛。 司机一路上开的风驰电掣,我的心也一直悬着没放下来。 到了那座矮山,司机将我和闫川放了下来,然后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踩在矮山的小路上,再次来到瓦寨,我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嘎嘎……” 当初被八爷驯服的那头老鹰,此刻正盘旋在我们头上,并发出叫声通知寨子里的人。 没一会,方倩倩和阿布跑过来迎接我们,倩倩还是那么可爱,阿布还是那么腼腆。 “大哥哥,吃饭了没有?鲁婆婆准备了虫粥,一会你了得多喝两碗。” 方倩倩拉着我的手,眼睛眯成月牙状,看得出来,对于我的到来,她很开心。 突然后悔怎么没给她们带些零食过来,真是一忙忙忘了。 “虫粥?” “对啊,我和阿布哥抓了很多竹虫,很营养的。” 阿布在一旁点点头。 我讪讪笑了两声,现在对虫子是有点阴影了,让我吃的话门都没有。 到了瓦寨,古村长已经在村口迎接我们。 “古村长,你的伤怎么样了?” 面对我的关心,古村长坦然一笑。 “早就没什么大碍了,对了,苗庆泉居然去津沽找你去了?” 我点点头,同时将手里的手提袋递给古村长。 “这里是什么?” “古村长,你忘了灵霄盘的事儿了吗?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希望你别嫌少。” 古村长打开手提袋,看到里面一沓沓钞票后,瞬间又递给我。 “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我将古村长的手推了回去,很认真的告诉他,如果不要的话,那我马上将这些钱撒到大山里。 “古村长,这是你应得的,就别再客气了,快带我们去找鲁婆婆吧,闫川这腰上的蛊,得麻烦她老人家了。” 古村长拎着袋子叹了口气,说鲁十娘知道我们要来,特意为我们煮了虫粥。 再次从古村长口中听到虫粥这两个字,我咧咧嘴,心想这虫粥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感觉瓦寨的人这么重视? “古村长,这竹虫粥你们不经常吃吗?” 面对闫川的询问,古村长笑着摇摇头。 “竹虫生长在竹子中,要每年的七八月份才能长大,这竹虫粥富含丰富的蛋白质,多种氨基酸还有矿物质等营养成分,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我们边走边聊,没一会儿,一股香气钻进鼻子里,而香气的来源,正是鲁十娘的房前。 只见鲁十娘的房前支着一口大锅,下面柴火旺盛,锅里热气腾腾。 鲁十娘正用大勺子搅着锅里的粥,见我们过来,立马拿出碗,给我和闫川盛了两碗热粥。 “过来,趁热吃,吃完我在帮你治蛊毒。” 我和闫川不得不接过碗,看到里面白白胖胖的竹虫,多少有点下不去嘴。 这竹虫粥就是用大米以及竹虫熬制的,闻着确实特别香,但任谁看到里面的虫子都会失去胃口。 闫川看看我,突然闭上眼睛,顺着碗边开始吸溜起来。 要是光听这声音,可能会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唔…果子,你快尝尝,美味的很。” 看着闫川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于是我把心一横,也闭上眼睛,学着闫川的样子开始吸溜起来。 第一口竹虫粥入口,我便被惊艳到了。 先是感受到了米粥的软糯绵滑,紧接着竹虫的味道开始在嘴里绽放,它有着一种别样的美味,既带着类似虾肉的鲜甜,又有着自身独有的,源自竹林间那种淡淡的竹香韵味。 这种鲜与竹香融合的恰到好处,让鲜美的层次更加丰富。 “大哥哥,好喝吗?” 我睁开眼睛,看着方倩倩一脸渴望的看着我,这时鲁十娘笑骂道: “你这个馋嘴的小丫头,婆婆还能少了你的粥喝?喏,这碗给你。” 喝了三大碗粥,我要撤回我之前说的话,这粥,确实是我长这么大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看着我们打着饱嗝,鲁十娘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开始解蛊毒吧,古村长,你得帮我去老方那把银针借来,然后再帮我采一株蚀蛊藤。” 古村长点头,朝着老方头家的方向走去。 “鲁婆婆,我能做些什么?” 鲁十娘看着我,笑道:“你把锅刷了吧。” 第461章 拔蛊毒 刷锅这个活我还是能干的。 不过这也是鲁十娘的玩笑而已。 如今的鲁十娘因为玉玲珑花的缘故,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心态自然也改变了许多。 从她现在的样子来看,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真想不通,她是怎么看上肖龙的。 古村长很快拿来了银针和蚀蛊藤,老方头也跟着过来了。 这蚀蛊藤通体漆黑,顶部有个花骨朵,有点像食人花,但要比食人花小许多。 “方叔。” 我客气的与老方头打了声招呼,他摆摆手,问我知不知道苗庆泉现在在何处? 我摇头,要是知道他在哪的话,我早都拿着枪去崩了他了。 “这人必须得铲除,要不然以后麻烦无穷,他做事太没原则,这么恶毒的蛊居然下在普通人身上。” 老方说完,便让阿布和方倩倩去烧一大锅开水,一会要用。 我们随着进了鲁十娘的屋子里,她让闫川脱掉上衣,当看到闫川腰间凸起的血管之后,饶是有思想准备的她们也是被吓了一跳。 “来的还算及时,再晚几天的话,血管肯定会爆裂,到那时神仙都救不了了!小子,趴到床上,咦?你们中间抹过什么药吗?” 面对鲁十娘的询问,我如实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她。 鲁十娘点点头,说了句原来如此。 “也幸亏抹了这点药,要不然情况肯定比现在糟糕,老方,你帮我一起施针,将蛊虫截住,再用蚀蛊藤把它逼出来!” 老方头点点头,两人拿出银针,在上面涂抹了一些药水,准备给闫川施针。 我在一旁看的认真,只见银针戳在凸起的血管上,居然没有流血,而随着银针施下,血管里开始有东西游走,好像是在逃窜。 “老方,别眼花,这东西要是窜到内脏里,可就不好弄了。” 老方头眯着眼睛,让鲁十娘放心,他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那个境界。 随着两人的银针越施越多,血管里面的东西可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被逼到只有五六厘米的活动范围。 这时,鲁十娘拿起蚀蛊藤,将其花骨朵展开,对准闫川的腰间。 而老方头趁此机会,用银针轻挑闫川的腰间,这一下,鲜血喷涌而出,但全部喷溅到蚀蛊藤的花骨朵上,同时,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不明生物也从血管里飞了出来,一头扎进了花骨朵中。 我再看看闫川,发现他已经满头大汗,咬着牙在这坚持着不吭声。 “很疼吗?” 闫川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刚开始不疼,就血飙出来的那一阵特别疼。” 我嘿嘿一笑,告诉闫川蛊虫已经被逼出来了,以后这腰就可以随便活动了。 说完,我再次将目光看向闫川的腰部,发现鲁十娘和老方头已经将所有的银针拔出,然后用手揉搓,将他腰部的淤血引导出来。 淤血有股腥臭味,还带出了不少脓水。 等将这些脓血放干净之后,鲁十娘和老方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古村长,你带这孩子去泡个澡,里面加一些灵犀草和净蛊莲,水温要热一些,这会儿倩倩应该已经把水烧的差不多了。” 我赶紧将闫川扶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闫川扭扭腰,笑容浮现在脸上。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闫川说完,转身对鲁十娘和古村长拜了下去。 “感谢叔叔婆婆的治蛊之恩,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老方头摆摆手,让闫川不用这么客气。 “赶紧去泡一泡吧,不用整这些虚的。” 出了鲁十娘的屋子,古村长带我我和闫川去了另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口大锅,阿布正往锅下填着柴火,而方倩倩正在用手试着水温。 “村长,水好了,这位大哥哥可以过来了。” 闫川见此情形,指着那口大锅问道: “古村长,不会是让我直接到锅里泡澡吧?再加上鲁婆婆说的那两味草药,这不是要把我炖了喝汤嘛。” 这话逗得方倩倩扑哧一笑,阿布站起来解释道: “这水温也不是很热,你进去以后,我就会把柴火抽出来的。” 闫川上前试了试水温,然后回头看着我们所有人。 “我要脱衣服了,你们还看呐。” 方倩倩红着小脸离开了院子,古村长说他去取草药,就剩下我和阿布,闫川扭扭捏捏的不肯脱衣服。 “都是大老爷们,你害羞个毛啊?” “我怕脱了裤子吓唬你们。” 阿布将柴火抽了出来,也离开了院子,闫川脱的光溜溜的进了大锅里。 一开始,水有点热,他下不去身子,适应了好大一会,才将整个身体都潜了下去。 “呼,舒服,果子,等会古村长回来,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搓澡巾,一会你帮我搓搓后背。” “我看你的脸长的像搓澡巾。” 古村长很快回来了,他将手里的草药一股脑丢进大锅里,瞬间,香气扑鼻。 “你还别说,要是用你炖上一锅汤,可能味道还不错。” 古村长呵呵一笑,说这些香气是草药散发出来的,等一会可没有这么好闻了。 果然,随着草药的香味散发,锅里的水由原来的清澈变得浑浊,而那股香气也慢慢变淡,转而成为了淡淡的腥味。 又过了一会儿,锅里的水已经变得漆黑,并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我退后好几步,捂着鼻子问闫川:“你是不是拉里面了?” “滚犊子,我是那种随地大小便的人吗?” 听我俩拌嘴,古村长在一旁解释道: “虽然鲁婆婆已经将闫川体内的蛊虫逼出来,但蛊毒依然残留在他的体内,这黑水就是他体内的蛊毒了。” 古村长话音刚落,阿布走进了院子,他告诉我鲁婆婆找我有事。 我问他什么事,他说也不清楚。 我让闫川在这里先泡着,跟着阿布来到鲁十娘家里。 进了屋,老方头已经走了,鲁十娘正在捣鼓那株蚀蛊藤,见我进来,她让我自己先坐一会。 我看见她将蚀蛊藤的花骨朵取下来放到了一个罐子里,然后往里面加了一些粉末,难道她想养这只赤腰血筋蛊? 第462章 种蛊 鲁十娘捣鼓完之后,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看着我微微笑了一笑。 “吴果,其实我还得谢谢你,没有你们找到玉玲珑花,我应该恢复不到现在这种状态。”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提起此事,只能谦虚的说,都是相互的,毕竟那时她也帮我们治好了脸上的水泡。 “苗庆泉这个人必须要铲除,这次也是我大意了,上次他遭本命蛊反噬,我以为没有一两年他恢复不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去找你的麻烦了。” “鲁婆婆,这点倒不主要,苗庆泉这次也受了点伤,还需要一段时间疗养,现在我想的是,怎么能预防他的蛊毒,最起码下次在碰到他之后,我能没那么被动。” 鲁十娘用手拄着脸颊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我和老方也研究了一下对策,现如今有个办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我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兴趣,能不用再害怕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鲁婆婆,什么办法?说说看。” “我想在你身体里种蛊,这样就不用害怕苗庆泉的蛊毒了。” 啥? 在我身体里种蛊? 这和苗庆泉在我身上下蛊有什么区别? “鲁婆婆,你是认真的吗?” 鲁十娘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为啥要这样问。 我将心里所想告诉了她,鲁十娘扑哧一笑说这是不一样的概念。 “苗庆泉给你下的是恶蛊,而我要给你下的是善蛊,这两者不是一样的。” “这蛊还有善恶之分?” “那当然了。” 这时,老方头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抱着一个罐子,看到我也在,他问鲁十娘和我商量好没有。 鲁十娘将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 “呃,如果种蛊没有副作用的话,那我可以接受。” 老方头见我如此勉强的表情不由得撇撇嘴。 “要不是十娘跟我商量,我才不会将这灵犀蛊借给你,咱说好了,如果苗庆泉死了,你一定要回来把它还给我,这可是我耗费三十年的心血培育出来的蛊虫,本来打算等我死了以后传给倩倩呢。” 老方头一副舍不得的表情让我心一横,不就种个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鲁十娘不是保正这是善蛊了嘛,怕个锤子? “鲁婆婆,方叔,那咱们开始吧。” 鲁十娘听后看了一眼老方头。 老方头叹了口气将罐子盖子打开,然后神情无比虔诚的将手伸到罐子里。 片刻后,老方头将手拿了出来,不过拇指上却多了一个小虫子。 这个小虫子如玉米粒般大小,浑身散发着柔和的莹白色光芒,身体像是由晶莹剔透的玉石雕琢而成人,隐约可见内部有金色的脉络纹路。 小虫子形似一只迷你的独角兽,头上长了一根纤细的螺旋状独角,翅膀如薄纱般轻盈且闪烁着七彩光芒。 这小玩意就是灵犀蛊? 看外表确实是一只很温柔的蛊虫。 “你过来把手伸出来。” 老方头叫我过去,我乖乖伸出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的蛊虫如此听话,直接飞到了我的手上。 随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蛊虫顺着我的手爬到手腕,然后找到血管位置,随后我便感到了一丝轻微的疼痛。 只几秒钟的时间,蛊虫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我的手腕上却没有留下一丝受伤的痕迹。 太他妈神奇了。 “方叔…这小家伙去哪了?” 老方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心脏?它不会没事给我两口吧?” 这时鲁婆婆说道: “你放心,老方的灵犀蛊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这蛊,是他用了三十多年每天坚持让益虫相互吞噬才练成的,现在别说那些鬼脸天蛾,就是苗庆泉的本命蛊可能也对你造不成伤害,等你不需要那天,一定要还回来,这可是老方的宝贝蛋子。” 老方头从蛊虫进入我身体开始,就一直恋恋不舍的,这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放心吧鲁婆婆,方叔,哪天我用不到了,一定会还回来的。” 从鲁十娘房间走出来,我感觉神清气爽,苗庆泉现在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那我还怕什么? 等我回去以后,就大摇大摆的上街,只要苗庆泉敢露头,我就赏他一记断子绝孙脚,让他以后再也没有做男人的快乐。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做啥美梦呢?笑的那么猥琐?” 闫川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打破了我的幻想。 “你泡完了?那么快?” 闫川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抬起胳膊对我亮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 “果子,我感觉这次是因祸得福,现在浑身精力特别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如果这里有头老牛,我一拳应该能打趴下它。” “那你真得去谢谢鲁婆婆和老方头去。” 在瓦寨待到中午,午饭过后我便提出了告辞。 现在局势不明朗,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总得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路。 鲁十娘她们也不强留,倒是方倩倩有些不舍得我和闫川离开。 我答应她等我下次过来一定带许多许多好吃的,方倩倩这才有了笑脸。 离开瓦寨,碰巧在路上遇到一辆拉猪的车,我和闫川从车后箱爬了上去,与二师兄们一路同行。 我也不知道这辆车要去哪里,但只要离开瓦寨村的区域,车就会多一些,到时候去哪都方便。 我本以为这辆车会跑个短途,可能到南坪就会停下,没想到开了两个多小时,这车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要不咱跳下去吧。” 闫川看着飞快后退的马路咽了口唾沫。 “你脑子没病吧?就这速度跳下去,咱俩不死也得残。等等吧,反正他得有停下来的时候,到那时咱再下去也不迟。 “但是我尿急,快憋不住了,中午喝的水太多了。” 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 我看了一眼车厢内的环境,告诉闫川不行趴在护栏上顺着缝隙尿到马路上算了。 闫川想了一会,还是按照我的方法照做了。 可能路过的车辆和行人会纳闷,这大晴天的,哪来的雨呢? 第463章 全是我的 拉猪的车一路西行,我从路边的路牌看到,这俩车已经驶出了南坪县的地界,现在到了隔壁松岭县的地盘。 就是送猪也不用走这么远吧? 这些二师兄身上的味道太上头,闫川捂着鼻子问我:“果子,咱啥时候下去,我快受不了了。” “别急,这车里的油总有用完的时候,等他下去加油的时候,咱俩偷偷下来就是了。” 过了有五分钟左右,车斗开始颠簸起来,拉猪车走上了一条烂路,二师兄们也因此哼哼个不停。 在烂路上行驶了差不多千八百米,拉猪车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很大,四周建的全是猪舍。 司机将车停在院子里,下车大喊一声:卸猪喽!” 然后朝着屋子里走去。 这是我和闫川下车的好机会,于是我俩快速从车斗上跳下去,准备跑出院子。 谁知道从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老林,怎么这么慢?我们都快被这些猪粪味熏死了。” 孙威的声音。 闫川显然也是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与我对视一眼,然后没用我说,拿出手枪零件开始组装。 “嗐,装猪的时候耽搁了一些,还有过检查站的时候也耽误了好长时间。” “没被发现吧?” “没有,要被发现我能出现在你面前吗。” 我和闫川听的仔细,同时心里想着孙威不可能跑这偏僻的地方养猪来吧? 于是我给闫川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进猪舍先躲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俩刚跳到猪舍里,孙威从房子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就是在昆仑山里跟随他的那几个手下。 “把猪赶下来,抓紧把货提出来,这些都是白泽会里的藏的珍品,价值不菲,你们一会搬的时候都小心点。” 姓林的司机打开了车斗的隔栏,将猪赶下来,然后圈到了旁边的猪舍,这让我松了口气。 随后,孙威的手下上车,将车斗的底板掀开,开始从里面搬运出物品。 原来车斗里面有暗格。 “孙少,福叔那头怎么说?咱不能拉点东西就完事了吧?” 姓林的开口问孙威,就听得孙威长叹一口气说道: “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秦岳一直隐忍到现在才开始反击,他准备充分,之前一直中立的人也开始倒向他了,现在只有趁我爹牵制他的时候把这些值钱的东西运出来,要不然可能啥都捞不着。” 听孙威的意思,难道秦岳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白泽会又将重新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样的话,孙威父子还真是鸡贼,权利得不到,那就弄钱,将白泽会几十年的收藏全部弄出来,其价值可是无法估量的。 这好事都能让我碰上,真是老天爷开眼。 “抓点紧,今天我还要赶去津沽的车,上次昆仑山之行最大的赢家居然是姓吴的那小子,前两天我问猴子,他说这小子手里还有灵霄盘,我得想办法从他手里弄过来研究研究。” 听孙威说完,我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他几句,妈的,这小子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我不在津沽,而且我会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 等他走了以后,白泽会珍藏多年的宝贝,就是我的了。 话说回来,孙耀福这个老犊子也是鸡贼,秦岳要是知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骂娘。 我在心里念叨了两遍孙耀福的名字,突然发现他这个名字与董耀福的名字一样,就差了个姓氏。 这世界上这么多叫耀福的人吗? 还都被我碰到了。 孙威他们卸车卸了两个多小时,我和闫川在猪圈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我感觉那种猪臭味已经渗透进我的皮肤里,洗澡都不一定能洗下来。 卸完货之后,孙威直接上了那辆拉猪车,拉猪的司机带着他离开之后,院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凯哥,你说孙少让咱们看着这些东西,要是少一件两件他知不知道?” 站在院子里的人看着孙威离开,开始泛起了小心思。 “虎子,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孙耀福这人多精明,他肯定记着件数呢,再说孙少也不缺咱们吃喝,一旦咱们这么做了,是不是有点不仁义了?” 这个叫凯哥的话音一落,另一个人却不认同他的观点。 “凯哥,这里的哪件东西我感觉都不能低于几十万,咱弄两件出去卖掉,然后平分,实在不行咱拿钱跑路就是了,这些钱还不够咱们花个十来年吗?” “就是,大奎说的有道理,他孙威平常没少对咱们吆五喝六,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上,他算个屁啊,我早就看他有点不爽了,拿两件东西也是咱们应该得倒的。” 院子里陷入了沉默,可能是每个人都心动了吧。 过了一会儿,虎子突然开口说道: “一件也是拿,两件也是拿,既然拿了,不如将这些东西全部搬走,正常来说这些东西卖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咱们节省时间可以半价出,这样咱四个没人可以分个一百多万,到哪里还不生活一辈子?” 虎子的提议显然是把剩下的三人吓到了。 “这…万一孙耀福找到我们,后果想过吗……” “怕什么,他正跟着秦岳暗自较劲呢,哪有时间管得了这些?再说了,咱们当初加入白泽会不就是为了钱吗,如今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我都替这几个人感到着急。 磨磨唧唧,优柔寡断,再特么研究一会天都黑了。 “我同意虎子的想法,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下半辈子能不能荣华富贵就看今天了。” “对,凯哥,干吧,这机会千载难逢啊。” 凯哥犹豫了一下,片刻后沉声道: “大奎,你和虎子去找辆面包车,咱们带上东西,发财去!” “好嘞!” 看见他们付出行动,我心里乐开了花,这几个小子这不纯纯的给我打工吗,那些宝贝他们一个也带不走。 全是我的! 第464章 抢夺 大奎和虎子去找车了,现在院子里就只剩下那个凯哥和另一个人了。 “二磊,你说这些东西四个人分好还是两个人分好?” 凯哥的这句话让二磊愣在了原地。 “凯哥,你的意思是……” “以孙耀福的性格,咱们要是黑了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我们制造出虎子和大奎私吞的假象,那样咱们既摆脱了嫌疑,还能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我和闫川在猪圈里听着他俩的谈话不禁暗暗吃惊。 这个凯哥是个人物,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凯哥,虎子和大奎可是咱们过命的兄弟……” 凯哥一挥手,打断了二磊的话。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二磊,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可交,今天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一会他俩回来之后,咱们一起把这些东西装上车,然后趁机做掉他俩,将东西先藏起来,咱们再回来,制造一个虎子和大奎拿东西潜逃的假象。” 二磊听了凯哥的计划,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二磊,几百万足够你在大城市里吃香的喝辣的了!” “干了!” 凯哥与二磊达成了共识,不知道虎子和大奎要是知道的话,会作何感想。 这也证明了一点,在纯粹的利益面前,友情就是一张白纸。 其实不光是友情,爱情和亲情亦是如此,人性的恶,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半个小时后,虎子和大奎开着一辆金杯车进了院子,下车后,招呼凯哥和二磊开始装车。 这些东西都是用纸箱包装好的,我也看不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能等我从他们手里抢下来在看看了。 四个人的动作很麻利,金杯车的后厢也被装的满满登登。 眼看着他们上车要走,这时该我和闫川出场了。 我俩用上衣围住脸,防止他们认出来,然后我用一个无比嚣张的跨栏姿势跨过猪圈的围墙,手里举着手枪对着几人喊道: “诶,等等,这辆车我要了,麻烦各位往后让一让。”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凯哥他们四个人吓了一跳,在看到从猪圈跳出来的我以及手里的手枪之后,几人面面相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 “都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们以为我手里的家伙是假的?” 说完,我将手枪上膛,对着凯哥的脚下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这声枪响让四人后退了两步,但我也不好受,这枪后坐力有点大,刚才为了装波一,一只手差点没拿住。 “哥们儿,你知道这是谁的货吗?想黑货,没想想后果吗?” 凯哥话音未落,闫川才磨磨蹭蹭从猪圈里跳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蹭着鞋。 “你别吓唬我们,从开始到现在你们的谈话我俩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你和你,刚才还商量着做掉他们两个,然后栽赃给他俩,你说这是人干的事?” 我回头问闫川,怎么现在才出来? “妈的,踩到猪屎了。” 虎子和大奎听了闫川的话后将信将疑的看着凯哥和二磊,两人有点心虚,不敢与他俩对视。 这一点虎子和大奎怎么能看不出来? 但作为一个战线上的人,他俩现在倒不好发作,毕竟我和闫川站在这里,先搞定我俩才是正事。 “二位,车里面确实有些宝贝,这样,你俩挑几件离开,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可要知道,这是白泽会的货,真要追究起来,就怕二位没命花啊。” 虎子还想苦口婆心劝导我和闫川,我哪有那个耐心听他磨叽? 于是举起手枪对准他说道: “刚才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确吗?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我!全!都!要!” 说完,我示意闫川去开车,而我则是在车旁举着手枪盯着他们,但凡他们敢有丝毫举动,我不介意喂他们吃一颗花生米。 见我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凯哥开口问道: “阁下把车开走可以,但能不能留个名号,这样兄弟几个好交差。” 留名号?当我是傻波一? 但我转念一想,留别人的名号他们又不知道,于是我很自然的开口说道: “江宁帮知道吗?我的老大是崔小白!” 说完我就上了车,在几人的注视下,闫川开着车扬长而去。 嘿嘿,崔小白,对不住了,我又坑了你一次。 不过你命硬,打不死的小强,相信你这一次也能挺过去。 其实以凯哥他们的智商,肯定是不会相信我和闫川是江宁帮的手下,但他们需要一个名头,一个背锅的。 这批东西被抢,孙耀福和孙威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但知道是谁干的,最起码不会丢掉性命。 不知道远方的崔小白有没有打喷嚏,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他。 车子开远,闫川问我要去哪里?总不能把车开回津沽吧? 我想了一下,从这里开车到津沽最起码要一天一夜,但要不是不把这些东西运回津沽,我还真不知道能将它们放在哪里。 并且孙威已经在去津沽的路上,他一定会比我先到。 我现在不是怕他,是不想与他有什么冲突,要是没有这批东西,他如果去津沽,你看我打不打断他一条腿。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回曹州安全一些,将这些东西放在张大爷家,应该挺保险的。 “川子,咱们去曹州,路上就开车就辛苦你了。” “我靠,那么远的路你真开的了口,不过看在后面那一箱箱宝贝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当一回司机。” 趁闫川开车,我在扶手箱里找了一把螺丝刀,然后随便找了一个纸箱捅了一个小孔。 但把眼睛贴上去也没看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箱子还塞的太满,根本没有拿下来的空间,只能是从后备箱往外搬。 这让我的心跟猫抓的一样,今天说啥也得一看究竟。 于是我开始扩大纸箱上的孔洞,当能容纳脑袋通过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将头伸了进去。 第一眼,我隐约看到了一只唐三彩梅瓶…… 第465章 打群架 箱子里比较黑,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看个大概。 但就是这个大概,让我知道秦岳这些年没少收集好东西。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些东西在我手上,会作何感想。 我觉得他会带着李瞎子来跟我打感情牌,让我将东西归还于他。 嘿嘿,我又不傻,赔本的买卖谁干? 正沉浸在幻想之中,闫川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我晃倒。 “你干什么?” 闫川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前方说道: “有打架的,直接从路旁边窜了过来,要不是我刹车及时,就撞上他们了。” 我站起身来到副驾,看到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打着群架。 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拳拳到肉,没有一丝留情的余地。 “往后倒倒车,等他们腾开了地方在过去。” 现在这帮人正是上头的时候,路过的狗要是敢多看两眼都得挨他们两个嘴巴子。 我自然也是不想触这个霉头。 “诶,你看那小子,怪猛啊,有我十分之一的风采。” 闫川看着前面的战场,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小心点,别一会上来拉开车门揍你一顿,人家人多,揍了你也是白揍。” 我话刚说完,突然看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挨揍挨的挺狠,但他并不理会,而是只追着一个人揍。 这人正是田川。 “川子,下车,帮忙!” “啊?” 闫川还没来得及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已经下了车,冲着追打田川的人群跑了过去。 这时候不能管谁对谁错,肯定是帮自己认识的人。 一脚踹开准备偷袭田川的那人,然后又拨开围殴他的那两人,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护在一旁。 田川以为有人要揍他,刚想出手,看到是我之后放松了下来。 而对方的人看到有外人出来帮田川撑腰,也不说话,气势汹汹的冲我过来,应该是想要把我一起揍一顿。 “我看谁敢过来?” 这时闫川也从车上下来了,他吼了一嗓子,倒是暂时镇住了这帮人,田川同伙也停下手,以我这里为中心围了过来。 “你他妈谁啊?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滚开,要不然连你们一起揍。” 闫川这块头站在这里确实挺让人打怵的,但对方也不怂,直接开始叫板。 “你妈没教你在外面跟人说话要客客气气的吗?在敢逼逼赖赖,我把你牙打掉。” 闫川的话让对面的人笑了起来,刚才那人一挥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第二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 “吴果,这里没你事,你先到一旁待着,等我揍服这帮龟孙,在找你叙旧。” 田川说完,就要往前走,被我一把拦了下来。 “川子,你能打几个?” “五个不成问题。”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压抑了好久,就是没地方发泄,今天正好练练手也发泄发泄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 我对闫川点了点头,随我我俩向对面人群冲去。 对方十几个人,我的撩阴脚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还是很管用的,刚照面,就有一个人捂着裤裆蹲了下去。 但我的肩膀上也挨了一拳。 第二脚下去,踢了个空,这帮人有防备了,并且他们也不全是没有章法的乱打,很快我的身上就落了不少雨点般的拳头。 奶奶,本想装波一的,却被狠狠打了脸。 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追过来的人,我觉得那会的自己特别帅。 “来来,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看着黑洞洞的枪管指着自己,对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这个年龄,打架斗殴行,但真要有生命危险的话就都要考虑考虑了。 “你这就没意思了,打架拳脚相斗,你这把枪拿出来很丢身份呐。” 对面人群中出来一个高个子,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老大。 这时闫川也放倒两个人走了过来,他看着高个子说道: “干什么有意思?要不然咱俩单独比划比划?你输了跪地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行不行?” 这话怼的高个子不吱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闫川。 “你们到底是谁啊?我们跟你们有没仇,干嘛插一杠子?” 高个子身后有人问道,看来这帮人都挺有血性的,现在只是暂时惧怕我手里的枪而已。 “这是我朋友,今天路过正好看见他挨揍,既然是朋友,我帮一帮应该不犯毛病吧?” 听我说完,田川在一旁小声反驳道: “我没挨揍……” 还挺要面子。 “今天的事能不能了?” 我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了,绷着脸看着高个子一行人问道。 可能是觉得我来了脾气,高个子看了一眼田川,然后打了个响指,十几口子人开始向后退去。 等他们走远后,我将枪收了起来,然后转头问田川,怎么和他们发生的冲突? 田川啐了一口唾沫,说高个子他们这帮人太贱。 “我们几个在游戏厅玩的好好的,亮子玩老虎机中了一个大满贯,然后这些人就蜂拥过来抢币子了,你说说这架该不该打?他们这是明显仗着人多欺负人。” 我咧咧嘴,就这点小事?我特么以为是什么夺妻之恨呢。 因为这样的事拿枪指着人家,我也算是大傻波一了。 “你和田叔搬这边来住了?之前碰到田叔听他说你要结婚了?怎么样,婚期什么时候的?” 田川挠挠头,说自己已经结婚半个月了。 结过婚还这么贪玩?新婚燕尔不应该在家里天天跟老婆腻歪在一起吗? “行了,早点回家吧,你也让田叔省点心,都成家的人了,就担负起责任,总不能什么事都指着他自己,他也有老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说教田川一番。 你看看田启文苍老的,凡事都为田川考虑,就拿上次和他一起的时候他还说,出来完全是为了田川结婚的彩礼钱。 田川应该还不知道田启文是干什么的,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 田川对我的话也不反驳,脸上也没有很明显的生气表情。 跟他说了两句废话之后就和闫川上了车,有些人的性格呐,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第466章 卸货 和闫川开车在路上,我受到他无情的嘲笑。 “你说多管闲事就算了,还拿枪指着人家,保不准人家在心里骂了你多少回傻波一了。” “我愿意,别逼逼,开你的车吧。” 其实我也有点后悔了,自我反省一下,好像自从手里有枪之后,我就开始膨胀了,这东西以后还是尽量少拿出来显摆,毕竟是法制社会,让人举报一通,叔叔肯定会请我过去喝茶。 但话说回来,谁能想到田川是因为这个事跟人家打起来,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深沉都没有。 一路东行,路上,除了加油和上厕所停下车,其他时间车子就没停过。 中间也发生了一件惊险的事,闫川太困,开车差点没追尾一辆大货车。 幸亏闫川反应迅速,向一旁猛打了一圈方向,这才使我俩幸免于难。 疲劳驾驶,害人害己,闫川也是一阵后怕,所以在路边买了一瓶风油精,涂在太阳穴和人中上,困了就涂,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到第二天晚上,我俩终于到了曹州,这个时间张大爷应该睡了,于是我让闫川把车开到我家院子。 我还记得上次吴老二说有张银行卡藏在棚顶,是留给我的,等明天我得找找看。 第二天一早,张大爷进院子就吆喝起来。 “吴果,几点了还不起床?” 随后,张大爷进了屋,我一脸困意的问他,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当然是昨晚听到你的说话声了,看来你俩累的不轻,接着睡吧,中午在我这吃。” 张大爷走后,我和闫川蒙上被子继续睡觉,实在是太困了,身体也特别乏,总感觉一觉能睡到地老天荒。 到了中午,张大爷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端到了屋子里面。 我和闫川不能在赖床了,只得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吃这两天来第一顿热乎饭。 还是家乡菜吃着爽口,我一连吃了三个大馒头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吴果,你那车里装的东西要尽早卸下来,要不然总停在这里,不免会引起怀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张大爷,你那间仓房还有地方吗?我这批东西挺多的,得占一点地方。” 张大爷向窗外看了一眼,说再来两车仓库里也能装的下。 吃过饭,我让闫川把车开到张大爷家里去,这样卸货方便些。 张大爷关上自己大门,想要伸手帮忙被我拦住了。 这十几箱东西,我和闫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将这些东西搬进仓房以后,我和闫川迫不及待的找了其中两个箱子打开。 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都是单独包装且完好的物品。 青釉莲花瓶、兽首玛瑙杯、珐琅彩瓷盘…… 这些东西,哪一件单独拿出去都是价格不菲的存在,现在我居然有了十几箱。 发了,真的发了。 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完全躺平都能够三辈子吃喝不愁的了。 “奶奶个熊,白泽会真是富的流油啊,果子,这些东西先放这里吧,等风声过了咱们在一件一件出手,否则不小心就会溯源到咱们身上。”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心中所想,这些东西千万不能急着出手,这种品质的货,必是抢手货,要是大批量出手,不管是秦岳还是孙耀福,都会查出来蛛丝马迹的。 “呼,川子,我想起个事,咱得把车赶紧开走,最好是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者直接推河里,这个车牌号如果想查,很快就会被查到的。” 闫川猛的一拍大腿,说差点把这事忘了。 “要不咱现在就走,把车扔到哪里然后坐车再回来?” 我点点头,想来想去有个地方不错。 江宁。 既然我家伙给了崔小白,那就得做戏做到底啊。 “张大爷,这些东西还得麻烦你帮我们看好,我和闫川得马上出去一趟,明天才可能回来。” 张大爷呵呵一笑,让我放心,有他在,这里一样东西都少不了。 告别了张大爷,我和闫川开车一路南上,从曹州到江宁十个小时左右,夜里十一点多终于到了地方。 我给三伢子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江宁帮有没有具体的位置。 三伢子倒是很快接了电话,但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果子,我要说你是傻波一,你肯定不服,江宁帮,潭州帮,热河帮等等说的是一个体系,他们不是黑社会的帮派有堂口,你懂我的意思?” 我摸了下鼻子,其实我是知道的,不过还是想问问。 “了解,睡你的觉吧,少打点飞机,对身体不好。” 三伢子笑骂了一声,我刚想挂掉电话,他突然叫住了我。 “果子,灵霄盘的事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不少,前天我见陆正祥了,问了他两句,他告诉我这几天就会去鉴定送拍,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在等着这个结果。” 我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陆正祥那头我是打过招呼的,他那里无非就是我自导自演的一个故事罢了。 即使所有人都想看鉴定和拍卖的结果,答案应该都是我事先设定好的。 平静下去可能另有原因。 “三伢子,陆正祥那头你帮我看着点,有啥不对劲的你尽快通知我。” 挂了三伢子的电话,跟闫川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越偏越好,这样就能更加显示出崔小白藏匿货的举动。 这个时间崔小白可能已经睡觉了,这算不算人在家中睡,锅从天上来? 这锅正好卡在他的后背上,王八形态映入脑海。 不知不觉,我竟笑的合不拢嘴。 做好一切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和闫川走在江宁的街道上,看着江宁的夜景,这里作为六朝古都,历史底蕴深厚,如果没有事的情况下,我一定要好好逛逛十里秦淮的古韵今风。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 (ps:兄弟们,还没评价的帮忙评价一下,谢谢你们了。) 第467章 津门 美景欣赏不到,路却没少赶。 第二天下午,我和闫川再次闪现到了曹州。 这一次我打算像上一次一样,在曹州多待几天。 但事与愿违,到张大爷家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这不是立哥的电话吗? 我俩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哈喽啊,立哥,最近怎么样?” 立哥并没与我客套,上来直接问我: “果子,你人在津沽吗?” 我有点纳闷,听立哥的语气,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我不在津沽,怎么了?” 立哥好像是松了口气,他接着说道: “有个姓孙的在津沽找你,看样子是来者不善,我想你要在津沽的话就躲一躲。” 姓孙的?孙威? 我问立哥从哪听到的消息? 包子怎么没有通知我? “神手李透露给我叔的,他说对方开价让帮忙找你,神手李一听是你的名字,便通知了我叔。”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孙威这小子还挺精,他肯定没想到津沽还有孙大海这号人物的存在。 “我觉得对方来势汹汹,既然你没在津沽我也就放心了,啥时候再回来跟我说声,好久没聚一聚了。” 我本来是想等过段时间回去的,但转念一想,津沽是我大本营,孙威来找我,我却躲出去了,这是不是有点太怂了? “立哥,我这就动身赶回津沽,你在家等着吧。” “你…回来干什么?” 我没给立哥过多的解释,让他放心,我自有安排。 挂了立哥的电话,我又跟张大爷聊了几句,然后和闫川起身前往车站。 临走时张大爷叫我放心,仓房里的东西,一个都少不了。 坐上去津沽的火车,闫川靠在窗户旁看外面的风景。 “我感觉咱们比联合国秘书长还要忙,这才几天的时间,都跑四个地方了。” 闫川说完,我嘿嘿一笑,让他想想仓房里的那些东西,就觉得值了。 闫川叹了口气,说没变现到手里钱,始终有不确定因素,谁知道回来会有啥变化。 “你放心,有啥变化这也是咱们的东西,最多再分给张大爷一些,但那也够咱俩下半辈子啥也不干,天天享受生活的了。” “希望吧。” 这句希望吧让我狐疑的看着闫川,问他为啥说出这样的话? 闫川回过头来掰着手指头对我说道: “果子,你想想,这批东西价格在这搁着呢,孙耀福不可能不追查下去,秦岳也不能坐视不理吧? 虽然咱们认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但我仔细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想要万无一失的吞掉这些东西,咱们最好是将孙耀福咔嚓了。” 闫川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呃… 我坐了下来,盯着闫川看了半天。 “看鸡毛?” “嗯,我就是在看鸡毛。” 闫川这小子,想法还挺狠。 但要说杀了孙耀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杀孙威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川子,你觉得先拿孙威开刀怎么样?” 闫川一愣,搓着下巴说道: “反正已经结下梁子了,先杀老子先杀儿子一样,不过这活得干得漂亮点,咱得好好计划计划。” 津沽火车站。 还没下车的时候,我就已经联系了包子,他跟我说药王观并没有什么异常,大灰这个保安队长很称职,将手下的小弟安排的明明白白。 药王观附近没异常的话,那孙威可能将目光放在了我们租住的地方。 但是我和闫川下了车并没有去这两个地方,而是打了一辆车直奔神手里的老巢。 上次杜三手赢得他心服口服,他也知道我和杜三手的关系,所以一见面显得比以前热情的很多。 “神手李,孙威那家伙现在在哪住?” 我以为神手里会知道,没想到他摇了摇头,说这家伙确实在津沽,但具体在哪住他真不知道。 “我听说他与津门的人相交甚好,大概率是和津门的人在一起。” “津门呐……” 想当初我第一次来津沽,就是被津门的大黄牙欺负,然后包子助我脱困,这也使得我跟包子成为了好兄弟。 然后孙大海出面帮我们调解了与津门之间的矛盾。 到后来,宝哥被徐开顺做局,唐力要包庇他,我给简世哥打了电话,才让唐力乖乖赔了钱。 现在想想,我与津门之间还真是有缘份,有点事就能跟他们挂上钩,不过不知道这次唐力是什么态度。 他既然知道我与简世哥的关系,应该做不出太出格的事吧? “神手李,我想请你帮个忙。” 神手李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轻咳了两声,然后尴尬的整了整衣服。 “那什么,我真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两头我谁都得醉不起,给孙五爷通风报信还是看在杜前辈和五爷的面子上,而且我觉得你这人吧也不坏,但你说让我帮你与津门或者孙威作对,那我可真的爱莫能助。” 神手李还没问清楚我要找他帮什么忙,就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话,可见他确实不想掺和到里面。 “神手李,你别害怕,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查查孙威现在具体在哪,你放心,有偿的。” “就这?” “对,就这。” 神手李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 “那行,我让手下去查查,给我你的电话号,有消息我马上联系你。” 我给了神手李一万块钱,这钱确实不少,但既然人家提前给了孙大海消息,让我有所准备,他也应该得到这些钱。 并且,我出手大方些,神手李还能卖力些。 他嘴上说着不想掺和此事,但看到钱之后,眼睛都直了。 没有谁能抵挡金钱的诱惑。 就好比一个贞洁烈女坐在面前,你给她一百,她鸟都不鸟你,你给她一千,她会骂你,但你给她一万,她会立马将自己的衣服脱光,并服侍你舒舒服服的。 归根结底一句话,只要钱到位,玻璃都砸碎。 从神手李这里出来,我和闫川去了孙大海那里。 一进屋,就看到立哥正在切西瓜,我正想调侃他两句,但当我的眼神看向炕上的孙大海之后,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才多久,孙大海怎么瘦的皮包骨头了? 第468章 回忆往事 “孙五叔,你这是……”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说肖龙的药已经帮他调理的差不多了吗? “最近没啥胃口,吃点东西就想吐,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 我看着孙大海,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小老头,此刻虽然是在笑,但我总感觉他的笑容里尽是无奈。 我看着立哥,想问问他什么情况。 立哥递给我和闫川一个一块西瓜后说道: “肖叔来看过了,他说是药三分毒,我叔这情况完全是长期服药引起的厌食症,不过倒也危机不到生命,就是看起来有点脱相。” 说完,他又递给孙大海一块西瓜。 孙大海接过来以后,咬了一口便放到了炕边。 “最近遇到麻烦了吧?小李跟我说了,能不能搞定?不行的话就给二哥打电话,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摇摇头,说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唉,我以为我们兄弟几个,我会走到最前面,没想到四哥他先我一步,不过也算是提前享福了,你说说咱们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拼命的赚钱,到最后发现,钱却买不来生命。” “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所以叫生活。” 闫川冷不丁的在一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使我们都沉默了。 他说的对,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为了活着。 “咱不聊这些不开心的,天立,给天正打个电话,让他捎些酒菜过来,今天心情好,陪小吴果喝一杯。” 我连忙摆手,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我怕他一杯酒下肚,直接去找马树文报道。 孙大海知道我心中所想,笑了笑安慰道: “你放心,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阎王想取我的命。还得掂量掂量黑白无常有没有这个本事。” 拗不过他,只能让立哥给正哥打电话。 没一会儿,孙天正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过来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能一眼辨别出来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 立哥说孙大海的胃口今天确实不错,以前就能吃几口菜的他,今天居然喝了大半碗粥加一杯白酒。 喝过酒的孙大海脸色红润,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 借着酒劲,他开始给我们讲年轻时候的事,特别是他们五个结拜兄弟在一起的事。 “二哥以前算是名门门下,盗门,那时候在江湖上可是有响当当的名气,所以那时候他性子最傲,我们哥几个也都听他的。 老大呢,土夫子一个,不过他经验丰富,从小跟他父亲就干这行,因为他体格小,盗洞不需要挖很宽,然后他就钻进去帮着往外运东西,省时省力。 至于三哥,他以前是响马,就是马帮土匪,那时已经解放了,他算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最后的土匪了,六五年那会他跟着土匪头子流窜到桑植,土匪头子被剿灭,他那天正好有事下山躲过了一劫,后来碰到老大,就一直跟着他。 四哥没啥背景,以前自己挖一些小锅儿补贴家用,后来在格儿山相遇,感觉脾气性格不错,便和我们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团队。” 听孙大海讲着往事,我不由得入了神。 原来张广义以前是土匪,怪不得眼神那么犀利。 虽然他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但这份兄弟情谊却真的让人羡慕。 “五叔,你光说他们了,怎么不讲讲你自己?” 孙大海放下酒杯,陷入了回忆。 “我是和二哥最先认识的,那时我年龄小,生活所迫做了扒手,有次行动失手,对方抓住我要砍我的手,是二哥路过帮我解了围,赔了对方一笔钱后才保住了我的双手。” 孙大海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这都不是啥光彩的事,不过现在想想,要不是二哥,我可能就是一个没了双手的叫花子。” 孙大海说着,拿起酒瓶还要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被立哥一把夺了过来。 “叔,肖叔说了,白酒最多一杯,难道你忘了?” 孙大海眼睁睁看着酒瓶在立哥手上,却也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喝一杯就喝一杯吧,解解乏就好了。”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打开手机一看,是神手李的。 就八个字,短信的内容是:人在码头,津门地盘。 这孙威果然和津门搞一起去了。 “五叔,这津门唐力动得动不得?” 孙大海本来还有点想打盹,听到我的话后立马来了精神。 “唐力作为津门的话事人,能不动就尽量不动的为好。津门势力虽不如以前,但现在手底下也有几百口人控制着码头,这股势力可不容小觑。” 我点点头,其实我就是随口一问。 唐力现在态度不明,我想试探一下他。 那最好的人选就是简世哥了。 我得给他打电话问问,还有他之前说派人来帮我,除了魏彪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可能就派了魏彪自己过来吧? 给简世哥打了电话,没有客套,上来就直接跟他摊牌。 简世哥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声。 “吴果,先别急,我一会联系一下唐力,至于我之前答应你的人嘛,随时待命着,只要你说声需要,立马能到你身边。” 挂了电话,简世哥不到五分钟又给我回了过来。 “吴果,唐力那可能会有变故,不过你也别担心,咱们也不是软柿子,兄弟咱也有的是,不会掉链子的。” 简世哥的话我是自然信的。 “好,简世哥,我暂时不想与唐力发生正面冲突,而且我也不是针对他,你可以让兄弟们先过来找我,吃住我管着。”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有些头大,孙威这小子不知道现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先暗中观察,找机会直接做了他,免得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人不放。 (ps:兄弟们,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好评,这样评分就可以增长,拜托各位好兄弟了,给你们磕一个。) 第469章 家父孙耀福 我和闫川在深夜偷偷去了一趟我们租的房子附近。 暗中观察出租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按道理说,孙威既然想找我,那我的住所他应该调查清楚了。 没派人在这看着,还真是有点反常。 “吴果,咱要不要回去看看?屋里还有啥贵重物品吗?” 我摇摇头,贵重物品倒是没有,所以也不担心丢东西。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出奇,你说这大夏天的,晚上连个虫子叫声都没有,是不是反常?” 听了我的分析,闫川立马反应过来。 “你是说苗庆泉?” “差不多,走,咱们先去土地鼠夫妇的院子里。” 鲁婆婆帮我种蛊后,对苗庆泉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如果他真在这里等我,我还真想跟他碰一碰。 况且我身上还有一把剩了五发子弹的枪。 我和闫川猫着腰来到了我隔壁的院子,现在土地鼠夫妇应该已经变成两具白骨了。 进了院子我俩谁也没说话,蹑手蹑脚的趴到院墙上观察着我家院子的情况。 虽然夜色较深,但院子里的摆设我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动,与我走的时候差不多一模一样。 我俯下身捡起一块碎砖头,朝着大黄的院子扔了过去。 正常大黄听到声音以后肯定会叫起来,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让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里有问题。 我对闫川比划了一个撤退的手势,然后我俩又蹑手蹑脚的准备从院子里出去。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 虽然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的真切。 立马停下脚步,靠在墙边竖起耳朵,想听听后续会发生什么。 这时闫川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腰,然后用手指了指天上让我看。 我抬头一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妈的!” 只见一只鬼脸天蛾正扑扇着翅膀玩味的看着我俩。 原来是这东西在这里监视着,我真傻波一,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坦然面对。 “苗庆泉,你想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我语气平静的喊了一声,片刻后,听到我的屋子房门被推开,接着苗庆泉的声音响起。 “我倒想知道谁是缩头乌龟。” 我和闫川爬上墙头,看到苗庆泉一瘸一拐的从屋里出来,院子里的灯也亮了起来,苗庆泉这阴狠狠的看着我。 不过当他将目光转移到闫川身上的时候,表情开始惊讶起来。 “你中了我的赤腰血筋蛊居然没事?不对不对,是有人帮你解蛊了?是肖龙?不应该啊,他能有这个水平?” 苗庆泉说到最后,几乎是自言自语了。 “就你那破逼蛊,我一泡尿就把他尿出来了,你还有啥不相信的,你说你瘸个腿,不好好回你的深山老林休养,跑到别人家里来住下了,你给住宿费了吗?” 闫川杀人诛心就是为了激怒苗庆泉。 果然,苗庆泉听到之后不怒反笑,然后猛的一甩手,一团黑雾从他的袖子里喷了出来,同时嘴里怪笑道: “没事,我先让你伶牙俐嘴一下,等会希望你跪下来磕头求我。” 见到这一幕,我立马将闫川拉下了院墙,自己抵挡着那团黑雾。 当黑雾临近我的身子,我才看清,组成黑雾的居然是一只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虫子。 它们接触到我之后便开始顺着我的鼻子耳朵眼睛甚至是皮肤往身体里钻,就像饥饿了许久的食肉动物看到了食物一样。 我看了苗庆泉一眼,他正咧嘴看着我,眼神轻蔑,仿佛我已经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跪下求我,我可以让你免受万虫噬心的痛苦!你知道吗?这些小可爱会钻进你的身体,顺着血管直抵心脏,然后再一口一口将你的心脏啃噬干净,随后是肝然后肺,直至你只剩一个空壳。” 我冷笑的看着苗庆泉,此时我感觉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我面前表演。 十天之前,他要是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肯定会害怕的不行,但鲁十娘已经在我身体里种下了灵犀蛊,并且我已经能感觉到,苗庆泉的蛊虫进入到身体后,灵犀蛊就已经出动了。 它靠着强大的气息压制着这群外来的不速之客。 “苗庆泉,我也给你个机会,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也给你留个全尸。” 苗庆泉刚想出言嘲讽我,但他马上皱起了眉头。 “是谁鬼鬼祟祟的?是见不得人吗?” 苗庆泉的话音刚落,从大黄的那个院子里突然窜出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孙威。 好嘛,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 “我说你这老头,玩虫子的都让你把脸丢尽了,这个姓吴的你磨叽这么半天都没把他解决,我看你不如带着这些垃圾跳河去吧。” 孙威的话跟他的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欠抽。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欠抽吗?你家大人就没教你怎么尊敬别人吗?” 孙威不屑的笑了笑。 “想让人尊敬,就得靠实力获得。” 苗庆泉被气笑了,问孙威有什么实力? “家父孙耀福,这个实力够了吧?” 听到孙耀福的名字,苗庆泉愣了一下,随后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了,孙耀福这名字很响亮吗?为什么在我没去昆仑山之前,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是我孤陋寡闻? “老头,你要是不行,就先站到一边去,我先跟这姓吴的谈谈。” 孙威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到喉咙一腥,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接着,我弯下腰,“哇”的一下吐了起来,只见一团黑乎乎的虫子被我吐了出来,苗庆泉看到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居然将我的蛊虫吐了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懒得跟他解释,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而是将目光看向孙威,此时我俩都在墙头上站立,隔着一个院子相望,颇有一种决战紫禁之巅的感觉。 “孙威,你的腿好的还挺快的嘛。” “别跟他废话,去抓住他,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灵霄盘!” 第470章 两败俱伤 孙威的手下直接跳下墙头奔我这里跑了过来。 但院子里的苗庆泉却不愿意了,他打了一个响指,鬼脸天蛾瞬间出现,将孙威的手下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孙威气急败坏的怒声道: “老头,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拦我?” 苗庆泉摇摇头,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他是我的。” 他妈的,我被苗庆泉给气笑了,感情这两人都当我是盘中餐呗? 看到空中盘旋的鬼脸天蛾,孙威心里也知道这玩意不好惹,他刚才虽然搬出了孙耀福的名字,但这会苗庆泉态度坚决,孙威也不想与他撕破脸皮。 “老头,这样,我们一起抓住他,我要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他的小命随便你说了算,这样咱俩属于共赢,谁也不吃亏。” 苗庆泉冷笑一声,空中的鬼脸天蛾开始暴躁起来。 “他的命是我的,灵霄盘也是我的。!” “你!我爹可是孙耀福!” 孙威见苗庆泉如此油盐不进,再次搬出自己亲爹的名号。 可苗庆泉这次可不买账,他看着孙威沉声道: “给孙耀福一个面子,你现在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这些宝贝儿嘴下不留情。” 我站在墙头上,闫川趴在墙头上,我俩一起看着孙威和苗庆泉,这两人到现在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好像我已经是瓮中之鳖。 不对,形容自己不能用这个词,应该是砧板上的肉。 “喂,你俩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实话说了吧,我手里现在还有最后一只灵霄盘,这样,你俩打一架,谁赢了我给谁。” 听我说完,苗庆泉回头看着我,恶狠狠的说道: “别急,收拾你易如反掌。” 孙威见状赶紧喊道: “老头,他这是离间计,你可不能当傻波一,我说了,咱俩唯有合作才能共赢……” 孙威话还没说完,鬼脸天蛾对他的手下开始发动攻击,看到这个结果,我心里乐开了花。 片刻后灵光一闪,对着孙威喊道: “孙威,你我也没啥深仇大恨,这样,咱俩一起把这个老头擒住,到时候灵霄盘我直接送给你,如何?” 孙威赶走了一只鬼脸天蛾,眉毛一挑,问我:“当真?” “当真!” 孙威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苗庆泉狞笑一声,随后直接跳进了院子,他的手里同时多了一把匕首。 有老爹的名头罩着,苗庆泉并没有指挥鬼脸天蛾攻击他。 其实我也知道苗庆泉的想法,他旨在通过鬼脸天蛾让孙威知难而退,并不想真的伤害他。 但此时孙威入场,苗庆泉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退走,要么连孙威一起对付。 不过现在退走好像是来不及了,因为孙威已经举着匕首对着苗庆泉扎了过来,出手狠辣,一点不留余地。 见此情形,苗庆泉把心一横,袖子一甩,又是一团黑雾出现,直奔孙威的面门。 这苗庆泉的本命蛊一直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没修养好,还是留着后手当杀招。 “孙威,别管那团黑雾,直接扎他腰子,我这就下去帮你。” 我嘴上说着,但却蹲在墙头上没动地方,这时闫川也爬了上来,现在我俩就差手里的一把瓜子了。 “果子,咱俩打个赌,赌他们谁能赢?” 闫川看着苗庆泉与孙威的打斗,竟与我打起赌来。 苗庆泉虽然玩蛊,但手上功夫也不差,躲过了孙威的一击又一击,可是他好像在手下留情,并不想真的伤害到孙威。 否则就那些小虫子,就够他受的了。 但孙威那些手下就惨了,被鬼脸天蛾咬的惨叫连连却没有办法,就是偶尔弄死一两只,却也是无济于事。 很快,就有人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显然是鬼脸天蛾的毒素已经发作。 见此场景,孙威急了,骂了一句“老逼登”后,手上的攻势更加犀利了,匕首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就在两人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孙威忽然用了一个摔倒假动作,骗过了苗庆泉,随后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苗庆泉脚下,手里的匕首对着苗庆泉的脚踝就是一刀,苗庆泉惨叫一声,身体也跟着栽倒在地。 “啊,小畜生,你该死!”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苗庆泉,而孙威也趁机再次扑了上来。 不过苗庆泉这次不会再给他机会,那团黑雾瞬间包裹着孙威的脸,孙威也惨叫一声,但手里攻势不减,苗庆泉一侧身,孙威的匕首偏了一下,但还是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由于被虫群包裹,孙威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但他还是再次举起匕首,凭感觉对着苗庆泉的脖子划了过去。 “噗嗤”一声,匕首划过苗庆泉的脖子,瞬间鲜血喷涌。 而苗庆泉则是不敢置信的捂住脖子,他可能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这里,他想起身呼救,却没有了力气。 孙威这里也不好受,苗庆泉的蛊虫已经进入到体内,但他与我不同,我有灵犀蛊保护,可以将体内的虫子吐出来。 而他,就只能忍受万虫噬心的痛苦了。 随着苗庆泉的倒下,那群鬼脸天蛾也失去了控制,开始脱离战场,没一会,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有几个还能勉强站立的孙威手下,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孙威,立马跑过去将他抱起,二话不说直接夺门而出,片刻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还在抽搐的苗庆泉以及孙威的几个手下,还有蹲在墙头看热闹的我和闫川。 这个结果是我没预料到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要对付苗庆泉或者孙威都得需要一个曲折的过程。 苗庆泉的死,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的心软,如果他不忌惮孙耀福,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孙威,现在蛊虫入体,短时间内要是能找到医治的方法,或许还有救,但这个希望应该也是挺渺茫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次我倒是成了那个在后面的黄雀。 有点虚幻,一时之间还让人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第471章 惊喜 “果子,接下来怎么办?苗庆泉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这吧?” 苗庆泉的死,对我和闫川来说,都是一件普大喜奔的事。 但要说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确实难住我了。 不处理还不行,毕竟是在我的院子里死的人,虽然跟我没关系,但警察来到调查起来,我身上也不干净,经不起推敲。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地窖下的那个墓,把苗庆泉以及孙威手下的尸体扔进去,应该很难被人发现。 除非这里以后拆迁,但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说干就干。 我和闫川将苗庆泉等人的尸体搬到地窖里面,挖开土层掀开石板,将几人都扔了下去。 昨晚这一切,我和闫川又清扫了一遍院子,地下有不少血迹,不清理得话这么热的天容易招苍蝇。 “这下没心事了,咱们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打扫完一切,闫川松了口气。 “别高兴太走,孙威现在生死不明,他要是活着怪好,死了的话孙耀福会把这这账算到咱们头上的。” 闫川不解。 “咱们又没动手,为啥算咱们头上?” “因为他来津沽是为了找我。” “呃……” 这晚,我和闫川在租住的屋子里睡了一晚,这一夜做梦到的都是苗庆泉。 一会是他捂着脖子来对我说自己死的好惨,一会是他耷拉着脸让我下去陪他。 这老东西是阴魂不散了,就是死了,也不想让我肃静。 第二天一早,我把这件事对闫川说了一下。 闫川挠挠头,说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白了就是想的太多。 我听他是这种话语敷衍我,不禁反问道: “川子,你不应该帮我画张符让我放在身上辟邪吗?” 闫川听后,无奈的摇摇头,说让他画也行,管不管用那就不敢保证了。 中午,我和闫川回到药王观,包子和夏小雨还没起床,我直接找到八爷,告诉他苗庆泉的死亡消息。 八爷听后平淡的点点头,说这人呐,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结局,是可以预料到的,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 八爷说完,突然转换了表情,一脸贱兮兮的问我,什么时候去缅北一趟? “缅北?你是要找云澜国的线索?” 八爷点点头,说这一天到晚的,都闲出屁来了,出趟国放松放松心情。 “老吴说了,没有完全的准备不让我去,就像这次肃慎之行一样,马树文永远留在了那里。” 八爷撇撇嘴,说马老四那是命数到了,就是不去肃慎,在家可能也会遭遇其他变故。 我懒得和它掰扯,说实话,这个云澜我真的不想找了,现在卡里的钱足够生活了,还有张大爷家仓房里堆的那些东西呢。 要是手痒了,随便找个小锅儿过过手瘾就好了,真没必要爬山涉水再去冒险了。 等包子和夏小雨起床后得知苗庆泉死亡的消息时,两人蹦的老高。 包子是因为他知道苗庆泉的可怕之处而高兴的, 夏小雨是因为包子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晚上一切消费都算他身上而高兴的。 我问夏小雨,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不要回京城看看? 夏小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说京城该玩的他都玩了,现在只想在外面体验生活。 我问他难道忘了当初自己所要干的事了吗? 他反问我一句,是哪件事? 得得得,这小子这辈子就是是个纨绔公子了,就像满清的八旗子弟一样。 下午,我去了一趟孙大海那里,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 孙大海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告诉我,即使孙耀福把这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也不要怕,江湖不是他一言堂的地方,事情有因就有果,他儿子如果不来津沽,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从孙大海这里出来,我又去了文四爷那一趟。 现在放暑假,钟灵也在。 这小丫头长的是越来越水灵了,个子高了不少,应该快有一米六了。 看到我之后高兴的想我我身上扑,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然后脆生生的喊道: “吴果哥哥。” 我摸了摸她的头,却惹得她嘟起了嘴巴。 “我刚梳好的头发,又被你弄乱了。” 文四爷在一旁看的呵呵直笑,他如今恢复的不错,起码手脚都利索了,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文爷爷,你笑什么?在笑我把你胡子全拔喽。” “哟,小丫头长大了,不得了了哟,看哪个以后敢娶你?” 钟灵脸一红,低声说了句讨厌后,便站在一旁低着头,看起了自己的脚尖。 “吴果,之前跟你说的夜郎的事,你又研究了吗?” 我挠挠头,说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其他的事,倒是将这事给忽略了。 文四爷叹了口气,说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夜郎历史确实真的存在,如果能找到的话,其价值不可估量。 文四爷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只能告诉他有时间一定再去探寻一番。 离开文四爷家,钟灵送我走出西巷,她背着小手,与我并肩而行。 “钟灵,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还好呀,爸爸还经常念叨你呢,对了吴果哥哥,你多大了?” 我不明白她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挠挠头告诉她: “马上过十八生日了,怎么了?” 钟灵俏皮一笑,说没什么,就是好奇的问问。 出了西巷,钟灵与我挥手告别。 等我走出几步后,她在我身后突然喊道: “吴果哥哥,没事常来看看,我开学就没时间了。” “好,回去吧。” 这小妮子…… 从文四爷这里出来,我又去了一趟紫意轩,好久没来这里了,时紫意让我帮他打理,我都甩手给李八指了,他现在肯定是满肚子怨气。 果不其然,李八指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哟,吴老板稀客啊,那股风把您吹来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李叔,这不是最近忙吗,对了,可有紫意的消息?” “我一猜你来这里就是打听时小姐的,明确跟你说,没有,就是有也不告诉你。” 我尴尬笑了笑,这时,麻五端着茶过来了,他这个不爱说话的人居然说了一个让我无比激动的消息。 “小姐下星期回来,不让告诉你,要给你惊喜。” 第472章 紫意回国 麻五这个直性子把李八指气的够呛。 我没理会李八指是如何对麻五吹胡子瞪眼的,只一心沉浸在喜悦之中。 时紫意下个星期回来。 我赶紧去翻看日历,今天星期二,下个星期是星期几回来? 我赶紧将麻五拉过来,一脸谄媚的看着他问道: “麻五哥,下个星期是星期几?” 麻五摇摇头,说小姐也没明说,只是说了下个星期。 我算了一下,下个星期的话,最快时间要六天,最慢要十三天,这让我的心里跟猫抓的一样。 “嘿,吴老板,你能别站在那傻站着了吗?这段时间紫意轩生意惨淡,入不敷出,时小姐临走时把这里交给你,但天天也见不到你的人。小姐马上回来了,你得想想办法把亏空补上是不是?” 我看着李八指,心想以他的精明程度能把紫意轩做到亏空?鬼才信呢。 “李叔,你就别跟我闹了,明天开始,你和麻五哥放几天假,这紫意轩我来守着就好了。” 见我如此上道,李八指嘿嘿一笑,打开抽屉拿出钥匙扔给了我。 “别明天了,就现在吧,反正还有一个小时该打烊了,一会你把门锁好就行了。” 李八指带着麻五起身离开,我要送送他俩,却被李八指拦住了。 “你别送我俩,店里卫生还没打扫呢,你看着收拾收拾吧,对了,时老爷子也不知道时小姐要回来的事,你别欠欠的说给他。” 说完,两人无比潇洒的推门离开了,剩我一人独守空房了。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待在紫意轩,闫川没事过来陪陪我,我俩喝喝茶,偶尔出几件货,赚点差价,倒也惬意。 转眼到了星期一,从这天开始,我的心里便开始期待了。 我开始幻想时紫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那时我该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推敲了很多遍。 可这个星期一天一天过去,时间很快来到了星期五,眼看到了打烊的时间,时紫意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我一度怀疑李八指和麻五是为了放假,而拿时紫意回来的消息忽悠我的。 第二天,星期六,我早早起了床,打开紫意轩的大门,简单打扫了一下门口的卫生,然后回到店里浇了浇花。 当我放下水壶,准备去买点早饭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门口,没一会,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高挑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时紫意在门口停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而我之前在脑海里组织的所有语言,却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时紫意走进店里,打量着店内的场景,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将我抱住。 “对不起,那边不让用手机,联系不到你,是不是以为我一走了之了?” 我轻轻搂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发丝之间的香气,感觉一切的等待都值了。 “咳咳,麻五,我这眼睛突然看不清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长针眼了?” 李八指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时紫意回头看了一眼李八指,嗔恨道: “李叔,叫你今天回来,也没叫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李八指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双手在空中乱摸,说道: “紫意小姐,那我先回去?一会在过来?” 李八指这些小动作把我们都逗笑了,就连麻五也咧起了嘴。 这个死老头子,倒也风趣。 “李叔,你别搞怪了,我和吴果要去姑苏看我爷爷去,你和麻五就辛苦看着店里吧。” 李八指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快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地方玩去,在店里待着也挺舒服的。” 这可不是他前些天急忙开溜的样子了。 麻五将我和时紫意送到车站,上了火车,时紫意一直在跟我讲国外的生活是多么枯燥乏味。 我想问她在那边学的是什么,但想想还是没问出口。 如果要是涉及到国家机密这块的,她要是说吧,违反规定了,要是不说,她会感觉对不起我。 左右都为难,就没有必要难为她了。 但我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话题,那就是,她这趟回来,还走吗? 时紫意的胳膊托着下巴放在桌板上,听到这个问题以后,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肯定是不想去的,这次回来是因为爷爷马上过生日,我磨了我妈好久她才同意的,你不知道,在国外,手机不让我用,电脑不让我玩,天天抱着一堆资料公式,我头都快大了。 其实本来我想着答应她去国外应付几天就完事了,谁知道我妈她这个女强人,也要把我逼成女强人,唉,她一点也不了解我。” 时紫意说了一大堆,语气中也满是无奈。 “其实有时大人也是想让子女以后有发展空间,过更好的生活。” 时紫意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吴果,那你的意思是,我该听我妈的话,一直在国外不回来呗?” 我连连摆手,说自己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看到我的第一眼你一点都不激动,说,这段时间我不在,你都干什么去了?” 面对时紫意这小女人般的姿态,我立马起身坐到她的床上,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把自她出国以后发生的事都对她讲了一遍。 从塞北草原到寻找夜郎。 从西上昆仑到东北肃慎。 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时紫意也听的津津有味。 讲到惊险的地方,时紫意会跟着紧张起来,讲到好笑的地方,她也会露出笑容。 就这样,当我把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她以后,时紫意搂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胸膛里说道: “吴果,这次我爷爷过生日,我带你去也是想表明你的身份,你也别有压力,如果有人不同意,那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好了。” 我捧过来时紫意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直接对着她的嘴唇印了上去。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吻,好甜…… 第473章 老头们 这也就是在火车上,要是在其他地方,我俩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肯定会做点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即使是这样,我身下的帐篷也支的老高。 时紫意看到以后,红着脸说了一句流氓后,便离开了我的怀里。 到姑苏天已经黑了,我问时紫意,老爷子过生日为什么不在京城过,非要跑姑苏来? 时紫意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他们几个老战友总是在一起过生日,都在倒数,还能在一起多少个年头。 其实我蛮羡慕时老爷子他们的战友情的,特别是他们这一辈人,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那种感情是我们体会不到的。 来到明园,时紫意让我带路,我疑惑的看着她,问她难道没来过这里? 时紫意摇摇头,说她还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老子也在姑苏在明园?你不是说以前过生日老爷子都会来这里吗?你没跟来过?” “你傻啊,我怎么说的?我说我爷爷他每年过生日都来明园,每年!每年!每年都固定在这个地方。我不来的原因是我爷爷自己天天说教我都够头疼的了,那么一群老头在一起,想想都可怕,所以每年他来姑苏,我都不会跟着来。”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才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有点傻波一了。 到了龙老爷子居住的地方,离得老远就听见屋里传出来的笑声。 我和时紫意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龙老爷子的声音。 “谁啊,进来吧。” 我俩推门而入,看到几个老头正围着桌子涮火锅。 除了时老爷子和龙老爷子,还有一个人我认识,那就是老陈头。 就是在我们从哀牢山出来之后,帮助我们的老陈头。 肉香酒香四溢,让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别说我没出息,在火车上,我和时紫意两人就吃了一桶泡面。 时老爷子看到我和时紫意,手里的酒杯差点没端稳。 “爷爷,你偷喝酒是不是?” 时老爷子尴尬一笑,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说道: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过来叫人,这是你龙爷爷,陈爷爷,罗爷爷和褚爷爷。” 时紫意乖巧的将几个老头都叫了一遍,然后搬了两个凳子放在时老爷子身边。 “吴果,过来坐,可饿死我了。” 这时几个老头才反应过来,特别是龙老爷子,非要拉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老时,孙女都长这么大了?这小伙子是谁啊?” 说话的是姓罗的老头。 “罗爷爷,这是我男朋友吴果。” 呃,我没想到时紫意这么直接,搞得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特意斜眼看了一下时老爷子,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只见时老爷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对时紫意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老头是默认了? 这让我心里不禁增加了一些底气,于是站起身说道: “各位爷爷好,我叫吴果。” 除了时老爷子和龙老爷子还有老陈头,剩下的两个老头都仔细打量了一番我和时紫意。 “嗯,坐下吧。老时,小吴看起来也蛮不错的,我说话直,你们都别介意,我想问下小吴,是做什么的?” 老褚头言外之意就是想知道我能不能配上时紫意,毕竟她条件在那放着呢,我要是个毛头小子或者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与时紫意的这段姻缘,绝对是不会被他们看好的。 “褚爷爷,我做点小生意,收入还算不错?” “哦?” 老褚头这声哦明显是想让我继续说下去,这是老陈头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 “小吴呢,我见过,生意做的还行,我觉得他手里应该有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 还有就是老褚,第一次见面就问长问短的,人家紫意相中的人不是比咱们在座的都知道底细? 这么大年纪了,别闲吃萝卜淡操心,小孩子呢,主要两人你情我愿咱就祝福他们,别搞老一套的观念,来,喝酒。” 老陈头的这番话,让我对他有了深深的好感。 龙老爷子呵呵一笑,端着酒杯说道: “小吴肯定也必然不会差的,这门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对吧老时?” 时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我和时紫意一眼说道: “老龙哥看来是想喝喜酒了,你别急,大头礼钱跑不了你的,来来,大家都别停筷子,这锅里的牛肉卷煮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确实挺饿的,但有这些老头在场,我也不好意思夹菜。 可能是看出我的窘迫,龙老爷子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在锅里猛的一捞,一大团牛肉卷散发着香气进入到我的碗里。 我看了时紫意一眼,想将这些肉给她,谁知道她一点不作假,直接用漏勺开捞…… 这顿饭,我被龙老爷子给喂撑了,同时酒也喝了不少,我估摸着应该有半斤。 我总感觉龙老爷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宠溺,有欣慰,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酒足饭饱,这里就剩一间房间了,总不能我和时紫意住在一起。 “小吴,你要不介意就跟我一起睡,让紫意自己睡一间,我那床挺宽敞的,不挤。” 龙老爷子邀请了,我也不好拒绝。 晚上,我和龙老爷子躺在床上,他问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比如有没有衣服穿,能不能吃饱这类的问题。 我如实告诉他,并跟他说吴老二对我很好,从来没让我受委屈。 “吴老二?回头带他来见见我,我还真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老爷子对吴老二产生了兴趣,这点是叫我想不通的,但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龙爷爷,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你这个年纪最好不要熬夜。” 龙老爷子呵呵一笑,脱掉上衣,钻进被窝里。 我看到他的背上,居然有好几个弹孔。 “睡,这就睡,我也是看见你有点兴奋的睡不着,灯在床头,关下灯吧。” 我也没多想,关上灯后,有酒劲的加持,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ps:兄弟们,紫意回来了,把好评给我冲一冲,快一百万字了,还没到八分,难过啊。) 第474章 龙国辉夫妇 老年人都醒的比较早,可能天刚亮,龙老爷子就已经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和他说话,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很奇怪,我要是在其他地方,绝对不会睡这么香的,但是与龙老爷子一张床,居然一夜都不会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身上猛的一凉,接着是时紫意的声音响起。 “吴果,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时紫意拽着我的被子。 她今天没化妆,素颜也足够惊艳。 “几点了?” “八点了,早饭都吃完了,我爷爷想要叫你的,但是龙爷爷不让,说你睡的香让你多睡一会。” 我坐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我此时就穿着一个裤衩子,并且此时还是一柱擎天的状态。 时紫意啐了一句,让我赶紧穿衣服。 “过来抱一下。” “没刷牙,我抱你个头!” 时老爷子后天生日,这老哥几个一直商量要怎么办这个生日宴会。 褚老爷子的意思是,这次有我和时紫意的加入,不管吃喝都要偏年轻化一些,别在弄每年那老几样。 龙老爷子说他儿子和儿媳妇后天会过来,到时又添两个人,菜得准备多一些。 这些事我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要我选择的话,还真不如去饭店,省时省力,吃完不用打扫,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何必要在家里费那个劲,还得打扫卫生。 中午吃过饭,我和时紫意出门去逛街。 姑苏是人间天堂,在古镇中漫步,欣赏古建筑,体验水乡生活,真能将自己的心静下来。 “吴果,要不然你也来姑苏买套房子吧,在这里生活多惬意。” 时紫意的这个想法可以考虑,不过我更倾向去粤州那边定居,因为我最讨厌冬天。 逛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溜不动了,时紫意突然让我背上她。 弯下腰,她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缓缓起身,时紫意也顺势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后背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不由得想入非非。 “紫意?” “嗯?” “你是c加还是d?” 回应我的,是快被拧掉的耳朵…… 次日中午,龙老爷子的住处来了一对中年夫妻。 是龙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早来了一天。 两口子进屋以后,与几个老头分别打了招呼,到时紫意时,俩人都在感慨女大十八变,把时紫意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到最后,两人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中间妇女看我的眼神隐隐泛着泪光。 还是男人咳嗽了一声,才让女人没有失态。 “你就是吴果?” 我点点头,礼貌的叫了声叔叔阿姨。 男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冲我点点头,然后走到龙老爷子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国辉,跟你爹还有悄悄话啊?” 原来男人叫龙国辉。 “陈叔,您老人家别取笑我了,有点事跟我爹商量一下,你们别介意。” 龙国辉说完,龙老爷子站起身呵呵一笑。 “国辉和丽萍专门过来给老时来庆生,明天就去饭店吃吧,家里空间也小,挤的慌。” 我看了龙老爷子一眼,心想这个提议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年年都过,就是个形式,主要目的就是老哥几个聚一聚,饭店就让紫意和吴果去订吧。” 一旁的龙国辉点点头,说姑苏他也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 去订饭店的路上,龙国辉问了我的身世,我也是如实禀告。 “这么说你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拐走了?” 我挠挠头,说自己没有那段记忆,都是吴老二讲给我听的。 “吴老二?吴老二?” 龙国辉念叨了两声吴老二的名字,随后说道: “吴果,你能不能叫吴老二过来一趟,我倒是很想见见他,毕竟你和紫意这小丫头的事要是订了,他也算是你的养父,肯定要来和紫意的家人见见的,倒不如现在先来看看时叔。” 我心想龙国辉说的也对,便掏出手机给吴老二打了一个电话。 但电话虽然打通了,却一直没人接,挂了重新打,还是一样的结果。 “龙叔,可能他在忙,晚一会我再打给他。” 龙国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对龙国辉不怎么熟悉,时紫意一路上的话也非常少,就这样,我们到了饭店,订了一间包厢,并让老板布置出来过生日需要的装饰,以及一个双层的生日蛋糕。 其实时老爷子在我们临来的时候都吩咐了,不要太花哨,有个仪式就行,大家就是在一起乐呵乐呵。 我也问时紫意了,龙老爷子过生日难道她姑姑这些亲戚都不过来一起吗。 时紫意说这个规矩都多少年了,也就是个形式,只要老头不在乎,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晚上,龙国辉的媳妇做了几道拿手菜,几个老头都吃兴奋了,一个劲夸她的手艺好。 当然了,这也有时紫意帮厨的功劳。 龙国辉的媳妇一直夸时紫意,全方面的夸,那样子就像老婆婆看自己的儿媳妇,怎么看都顺眼。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给我和时紫意夹菜,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几个老头对此也没发表什么看法,就连一向话多的老褚头今天都是特别的安静。 酒过三巡,我知道龙国辉的老婆叫吕丽萍,她酒量比我还大,借着酒劲拉着我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我感觉跟你特别投缘,听说你是个孤儿,这些年就没想过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我挠挠头,说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找两个人,况且自己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找不找也无所谓。 听我说完,时老爷子不愿意了。 “小吴果,我倒不是嫌弃你的家世,但血缘这是不能丢的,不管你亲生父母是谁,咱都要找找看,万一找到了,全家团圆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嘛。” “就是,就是。” 几个老头也跟着附和起来。 “我倒是听老吴说过,我的亲生父母极有可能在姑苏,但这事我一时还没头绪。” 听我说完,龙国辉两口子眼睛都亮了。 “孩子,你在给老吴打个电话,看他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