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病危,容总要我剖腹取子》 第一章被迫剖腹产子,他说她脏 “容聿川,我绝对不同意提前早产!你知不知道,他在我肚子里才刚满七个月!” “你知道孩子提前剖出来会产生哪些危害吗?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也不忍心对不对?” “况且他完全可以等到足月自然生产的!” …… “他是可以等,但有人等不了!” “剖开,取胎!” …… “遭了,白医生,早产那个女婴好像……断气了!” “剖得时间太早,本来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这孩子又先天不足,已经救不回来了!” …… 晨曦微露。 病房里,沈初禾抱着孩子的骨灰盒,又是一夜未眠。 进来换药的护士头一天还劝了她两句,今天是第二日了,除了看见被送过来的骨灰盒的时候,她情绪有强烈的波动,其他时候,她就这么干坐着,不言不语,不生不死的。 唉,也是可怜。 不但被迫早产的女儿没了,自己也因生产大出血,被摘除了子宫,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你当心别乱动,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护士好心提醒了一句。 沈初禾没应,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骨灰盒。 今天,是第二日了。 她女儿丧命的第二日。 她会牢牢记着。 容聿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沈初禾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医生说你两天没吃饭,沈初禾,你在发什么疯?”男人语气甚是不耐,顿了一下,“你如果是想以此来引起我的注意,我现在来了。” 可沈初禾没有回应他,这还是头一遭。 他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骨灰盒,眸子沉了一下,别开了眼, “这孩子运气不好,也是他的命。” 沈初禾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说什么? 命? 她的孩子,明明可以自然足月生产,健健康康的生下来的。 可他现在居然说,她女儿的死,是命! 沈初禾抬起眼来,双眸因悲痛猩红,“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她的孩子早产! 他说,有人等不了,是谁等不了? “没有为什么。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生下来也只会是别人嘴里的野种。” 语气冷厉,不带一丝感情。 是这个男人一贯的作风。 可沈初禾听到“野种”两个字,心里还是莫名发了颤。 “他现在没了也是好事。免得你舍不得走。” “什么意思?你要我去哪?”沈初禾颤着声,仰头望他,才发现男人眉眼冷漠得可怕。 她心里遍布一寸一寸的恐慌。 “我给你订了明天早上八点去m国的机票。沈初禾,我腻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仁至义尽。以后,你就待在m国,永远别再回来。” “是因为乔婉,对吗?容聿川,你睡了我七年,就想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吗?” 沈初禾愣了好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问了出来。 她其实听到了一些风声的。 他要结婚了……和他心里真正爱过的那个女人。 是因为要娶乔婉,他要把她送走,所以,就让她的女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吗? 容聿川上前一步,他站着,她坐在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她。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呢?沈初禾看的真真切切。 那种不屑,嫌恶…… “沈初禾,你不配提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是你不择手段爬上了我的床。” “在我这里,你比垃圾还脏。” 他说,她比垃圾还脏。 就因为当初她做了那一件错事…… 沈初禾闭上了眼,任由窒息的痛感将她淹没。 容聿川,真是狠啊。 一字一句,像锋利的刀尖,狠狠插进沈初禾的心窝子,再一点一点的往深处扎下去。 扎疼了她,让她失去理智的抓住了他的手。 就像七年前,她抓住唯一的这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容聿川……” 你不可以这样说我! 谁都可以说我脏,你不行!否则,那些日日夜夜的抵死缠绵,算什么? 话到嘴边,沈初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眼里滚烫的晶莹止不住的往外掉。 原来这么多年,他的心从未变过,他还是这么的厌恶她。 她还以为…… 容聿川神色冷漠,用了劲道将她的手狠狠推了开。 “我没有功夫陪你在这演。七年了,我看腻了。” 他从衣衫内侧拿出一块手帕。 狠狠的擦拭着沈初禾方才抓住的那只手。 恍惚间,沈初禾听到了“恶心”两个字。 她低头看时,那条本名贵不菲的手帕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如此显眼。 这是她第一次送给容聿川的生日礼物。 是她用自己能力赚到的一年的工资买的。 如今,被如此廉价的扔在垃圾桶里。 而她,也如同这条廉价的手帕一样,即将被他彻底丢弃。 容聿川最懒得看她这幅哀戚模样。 让人烦躁。 “别再玩花样,乖乖离开北城,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容聿川走了,留下了两个高大的保镖。 他怕她跑了。 他要确保她必须离开这座城市,确保这辈子都看不到她。 沈初禾低头,看着手上的骨灰盒。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是我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 头天一大早,两个保镖按时出现在病房里。 “沈小姐,需要回去收拾东西吗?” 容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一定要确保看着沈初禾上飞机,其他的都可以随她。 沈初禾没有应声。 保镖对视一眼,开口, “沈小姐,距登机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最多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说完就又退到了门外。 沈初禾还是没出声,甚至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像是被人活生生抽走了魂魄。 不久前,她的手机收到两条陌生短信。 一条是,“想知道你孩子的死因吗?” 还有一条,是很长的一段录音。 …… 医院天台。 北城的十一月格外冷,而女人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格子衬衫。 她光着脚,怀里紧紧抱着漆黑的木质骨灰盒。背影瘦弱的让人心生可怜。 她站在天台最边上的楼顶上。 低头一看,深不见底的高度让人心生畏惧。 但她苍白的脸上,是一片从容,死寂。 那段录音,还有容聿川的声音,盘旋在她脑海里。 她终于知道原因。 从一开始,让她怀上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取脐带血,救他和乔婉的孩子,甚至为了那个孩子的安危,不等足月就强行剖腹产。 他知道风险,他甚至知道女儿可能会遭遇不测。 而确保一定把她送到m国,是因为乔婉有病,需要移植骨髓,那边的主治医生更熟悉乔婉的身体情况,所以,他压根不顾她刚刚生产的身体状况! 容聿川,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沈初禾魔怔了一般,拨出了那个电话。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这是曾经容聿川专门用来联系她的手机号。 他注销了。 容氏办公大楼。 容聿川收到了保镖的信息。 沈初禾去了医院的天台,疑似想自杀。 他双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皱着。 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此刻只觉得更烦躁。 他用助理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接通后,那边是呼呼的风声。 “你到底还有多少把戏在等着我?” 第二章是成为“地下情人”的第四年 沈初禾这种精于算计的人,为了在容家立足可以不顾一切,曾经连他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沈初禾,她会自杀?她会舍得去死? 怎么可能!简直可笑! 容聿川等了好久,那边都没声音。 就像他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闹自杀就是你博眼球的新手段?不过我告诉你,沈初禾,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扔到m国去!你留在北城,我看着恶心!” 沈初禾原以为再次听到这些话她会难过的。 可是,她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她大概已经明白自己在容聿川心里算什么了。 拿去换别人命的工具,养他私生子和白月光的器皿和血包,可以被随意拿去牺牲的备选。 闲来无事养着的一个玩意儿。 高兴了便逗一逗,不乐意了,随意践踏! 彻底厌弃了,便视如草芥,弃若敝履! 可笑的是,她还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她错了。 或许从一开始招惹上他,她便错了。 错的离谱。 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 她抱着骨灰盒的手环得更紧了一点。 “沈初禾,再见。” 她在心里悄悄的说。 她已经没有了要道别的人,那就跟自己告个别吧。 随即闭上眼睛,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一跃。 是解脱,是释然,是决绝。 若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爱容聿川,她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 …… 容氏集团,沈初禾许久没出声,容聿川啪的挂了电话。 他不想在陪那个疯女人浪费时间了。 可保镖的电话立刻又打了进来。 容聿川眉头划过一抹烦躁,接通便说,“直接把沈初禾绑上飞机!以后她的消息,不必再告诉我。” “容爷,沈小姐她……跳楼了!” “……” 容聿川耳边涌起巨大的风声,“你说什么……” 容聿川赶到医院,事故现场已经被人围了起来。 可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木质骨灰盒,他不久前才见过。 瞳孔猛的放大。 地上的鲜血染红了沈初禾身上的格子衬衫,也染红了容聿川的双眼。 怎么可能! 沈初禾,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死! 那一瞬间,周遭安静的不像话。 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的刺入了容聿川的心脏。 …… “医生,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她伤在脑子,没那么快醒。” …… 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是沈初禾生前最讨厌的那种味道。 “头疼……” 沈初禾迷迷瞪瞪的,潜意识有种不对劲,倏的睁开眼睛,猛然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神。 容聿川!! 她冷不丁的一缩。 怎么回事?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没死吗? 在容聿川旁边,还有爷爷,父亲,母亲,容家的叔叔婶婶。 可爷爷现在应该瘫痪在医院,还有去世的父亲,现在也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沈初禾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 心里一咯噔。 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手机,打开。 2018年。 她死的时候是2021年,25岁。 所以现在,是三年前。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成为容聿川“地下情人”的第四年,也是她爱他爱的格外浓烈的第四年! 这一年她刚刚大学毕业,也是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成为了她人生真正的转折! 沈初禾抬手敲了一下自己受伤被包扎好的脑袋。 好疼! 所以,不是梦,是真的! 她摸了摸自己小腹,眼底微热。 却没看见容聿川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更是晦暗莫测。 “醒了没?没醒咱就走了!我还要跟姐妹们喝下午茶呢,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哟,好像醒了?平常装的懦弱胆怯,没想到是个小毒妇!也就我们容家宅心仁厚,对这种心狠手辣下死手的小白眼狼,还要把她送到医院来救治!” “还不是因为她头上的伤,误打误撞救了阿聿,否则,管她死活呢!” “呵呵,救人?做戏吧!她不害人就不错了!” “在那搞什么故弄玄虚的?又要使什么手段,不会是想装失忆那一套吧!” “沈初禾,你一个私生女,我们容家依旧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对你不薄,你却自导自演,找人绑架佳思姐,还差点害死了她,你也太恶毒了吧!亏我以前还把你当成一个好姐姐!” 说话的,是她从前的二婶,小姑,还有二婶的两个女儿和小姑的小儿子。 用这些人的话来说,他们原本是来医院探望容佳思的。顺便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事情的始末,她记忆犹新。 三年前这个时候,容佳思自导自演了一场被绑架的戏诬陷她,想把她彻底赶出容家。 容聿川很疼容佳思这个外甥女,知道她被绑架了亲自参与救援,在交涉赎人途中有绑匪趁混乱拿了砖块,企图背后下他黑手。 是她跟了过去,替他挡下了这一板砖。 后来因为容聿川提前布局过,绑匪最终被一网打尽。 因为这些绑匪的供词,所有人都认定是她绑架的容佳思,而她挨的这一下,也被认定为做戏,在和未来容家的掌权人讨巧卖乖,好记她一个恩。 她想,前世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容聿川认定了她的恶毒和心机吧。 他亲外甥女的话,他深信不疑。 前世,他不信她,误解她,她还纠结难过了好一阵。 但这一世,她不会了。 “所以呢?”沈初禾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这么恶毒,不如彻底把我赶出容家,登报断绝关系?我都可以接受的。” 前世,她没有做过的事,自然怎么都不肯承认。可无论她怎么辩解,这些人都是不信的。 认定了她的恶毒。 还有一个原因,她的身份本就不干净。所以他们可以放开了欺负和辱骂。 她,是私生女。 这就是原罪。 父亲沈逸是入赘容家的。 他和母亲容书华的亲生女儿容佳思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 四年后,沈逸把四岁的她带了回去。 说辞是收养个女儿缓解思女心切,让她姓了沈。 容书华深爱沈逸,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加上亲生女儿走丢,期间更是把全部心力和疼爱都给了她。 直到她满十五岁,沈逸喝醉了酒说胡话,容书华这才发现了沈逸的欺骗。 她的亲生母亲,是被沈逸为了攀容家高枝抛弃的初恋。 而她,是沈逸的婚外私生女。 从前最疼爱她的养母,变成了她的继母。 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同年,容佳思被找了回来,她的地位更加尴尬。 第三章重来一次,她不要他了 可那时候,她除了容家无别处可去,容书华也不允许她走,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泄愤。直到后来,她受尽磋磨,身败名裂,被人人唾骂后,才被赶出容家。 所以,这一世不妨她主动一点离开。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脱离容家,也不是不可。 最重要的是,离开容家,才是脱离容聿川的第一步。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爱容聿川了! 她也绝不能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索性她便承认了绑架这个罪责。 老爷子对她有几分偏爱,前世就因为他护着她,让她养好了伤,后面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即便她承认,老爷子也不会送她去坐牢。 这是沈初禾的底气。 容聿川听着,末了,嘴角轻微勾了一下。不似笑意,倒像是含着怒气。 这就认了? 平日里任由奚落辱骂都不会还嘴的人,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亮出爪子了? “赶出容家?容家养了你将近二十年,现在养大了,你就想跑了?哪有这么容易!” 容书华开口即呵斥,一脸冷意看着她。 沈初禾低下了头,唯有这个人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怀着极复杂的情感。 容书华极恨她,可作为母亲时的疼爱和呵护,她曾经也给过她。 “不过你既然承认绑架,那就走司法程序吧!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容书华面上闪过一丝狠色。边上站着的,是她父亲沈逸。 一个虚伪,自私的男人。 此刻,他连话都不敢说。 “好了。” 容老爷子开口了。 “既然都没有事,禾丫头也救了老四一命,思丫头也活的好好的,这事就先放一放,各自养好伤。我容家的小辈私底下如此勾心斗角,传出去光彩吗?老四,你觉得呢?” 老四。 容聿川。 在容家,他排行第四。 “听父亲的吧。” 这道声音,仿佛刻在了沈初禾的灵魂深处。 重来一次再听见,还能让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微颤感。 她没忍住,视线往他那里移。 恰好。 容聿川也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格外的深意。 她别开眼睛,低头。害怕有些情绪藏不住,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重来一次,她现在还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她记得前世他也是这么回复爷爷的。 可是私底下,他重重的惩罚过她。 容聿川是未来容家真正的掌权人,他的话,在容家其他人眼里,是绝对不容置喙的。 即便是容老爷子,也会多掂量几分。 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选中了这个人当她的“保护伞”。 那年她十八岁,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从国外回来的所谓的“小舅舅”。 她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把算盘打在了他身上。 她没也看走眼。 后来的事实证明,只有他,能护得住当时的她。 可他那时真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反倒是对容佳思,他真正的外甥女,能得他几分好眼色。 血缘果真强大。 所以,她用了些别样的手段,爬上了他的床。 开始她是怕他的,后来,却越陷越深。而他,从一开始便是对她格外厌恶。 现在想想,招惹他,她的确是做错了。 容聿川的下一句话,更印证了沈初禾的想法。 “只是大姐说的对,容家娇养了二十年的姑娘,想跑,怕是没那么容易。” 容家在北城的权利,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 她暂时,还真的跑不掉。 沈初禾也没想到,脱离容家,真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她现在太弱,随便一个人出手都能拍死她,索性闭了嘴,就像上辈子那样,在他们面前,不挣扎不反抗。 一众人觉得没什么好戏看了,纷纷嚷嚷着离开。 容聿川是第一个走的。 二姑的小儿子离开前还皱了皱眉,捅了捅他妈的腰子, “妈,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沈初禾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啊?” 二姑棱了她儿子一眼,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别胡说!” 容书华走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爷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 “禾丫头,我保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更没这个脑子。但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妄想的,明白吗?” 这丫头胆小懦弱,但心性纯良,重情重义。 他看人,不会出错,这也是他能容许这丫头这么多年待在容家的原因。 但……她和容四刚才…… 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容家绝不能再出舅舅和外甥女这样的丑闻了。 容四有容家定好的路给他走。 他也决不会允许,容家在北城的百年基业和名声毁于一旦。 否则,他不介意下狠手。 沈初禾只听着心下便惊了一下,嘴里怯怯的回答着,“爷爷,你在说什么?” 她不懂。 她也不能懂。 “你是个好孩子,要听话。既然做了容家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容家的人,明白吗?” 容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容家,不会白养任何一个人。 除非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沈初禾垂下眼睑,喏喏点头。 老爷子这才安心的杵着拐杖走了。 …… 沈初禾休养了四天,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医生说可以办手续了。 她是晚上出的院,没通知任何人,也无人在意。 回到容家老宅时,已经夜半三更。 一片漆黑,她不想开灯。 摸索间看到楼梯口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不太清晰,但她就是直觉有人。 “谁?” “过来。” 沈初禾心下一跳。 又是容聿川。 前世,她受伤的第三天晚上,他就给她发了消息,约了老地方,她去了,可他丝毫没顾她头上的伤,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那晚很是折腾她。 这一世他当然也发过,就昨晚。 被她删了。 顺便拉黑了替他传达命令的助理。 这才落了个清静。 只是她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碰上他。 容聿川其实很少待在老宅,他一向住在白鹭公馆,那是他特定的常住居所。 前世这个时候,他也没回来。 沈初禾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容聿川已经走了过来。 即便是黑夜,她也能朦胧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或是从身高或是从气场散发出的压迫感。 “是你自己跟我来,还是我拖你进去?然后吵醒他们?” 第四章她勾的容聿川 沈初禾没想片刻,手急忙搭上了男人精壮的腰身,“我跟你走。” 这个时候的容聿川还没有七年后那么沉稳,有些少年意气在,做事偶尔也会有些疯感,天不怕地不怕。 可她怕。 现在,至少这个时候,她还不能闹出这些事来。 否则吃亏的一定是她。 进了房门,关门的那一瞬,容聿川手便掐住了她的脸。 他眼神如炬。 手上越来越用劲,眼神也越来越狠。 “沈初禾?” “疼!” 软糯的嘤咛,这才是他熟悉的感觉。这才是沈初禾。 容聿川这才松开了手。 眼里的狠色也逐渐褪去。 “我的信息,看到了吗?” 沈初禾趁机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容聿川把她手机抢了过来,打开短信,的确是没有。 删了? 这倒是头一次,还真是新鲜。 “沈初禾,你在闹什么?” 手机回收箱里是他的信息,黑名单里居然躺着李特助。 容聿川眯着眼睛,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我没闹……” 沈初禾有些词穷。 她只是想彻底远离他,不要和他包括他身边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仅此而已。 想着,她挪脚又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但现在不是她说这些事的好时机。 沈初禾手微捏成拳头,不答反问,“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您?”容聿川抓到了个字眼,头微侧了一下,勾唇,眼神意味不明,但其中散发出的光芒又尖又刺,格外危险,又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贵气。 沈初禾抬起头来,坦然和他对上,“是啊,您是长辈,该用尊称。” “你爬床的时候,没想过我是长辈?” 沈初禾被噎了一下,眼底浮动着莫名的耻辱。 “当时年纪小没想那么多,现在长大了,脑子清醒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其实那一晚,她也不过刚满十八。 但凡那时再晚一步,她都可能会被容书华拿去做人情,设计打包送给容家的生意伙伴了。 用容书华的话来说,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名声在圈里出了名的恶臭,家里有个比她还大的傻儿子。 而容书华的目的,是要彻底毁了她的一辈子,把她牢牢攥在手里,折磨她,控制她。 那个时候,她太年轻,没势力,没倚靠,毫无反抗之力。 是她勾的容聿川。 这份源头上的错,她犯下的,她认。 容聿川正看她。 虽然不比十八岁时胆大妄为,但此刻眉目间一片淡然,眼帘微垂,这幅模样……倒是和往常有些不同。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莫名有些痒意。那里还残留着沈初禾那张小脸的温度。 他轻斥, “是吗?知道什么不该做,还玩绑架这一套?还是我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我没有绑架她。” 沈初禾即时应道。 “我一没人脉二没钱,从哪找那些绑匪,我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些绑匪豁了命的来帮我绑架人?” 容聿川一早警告过她,不能伤害容家人,特别是容佳思。 在他眼里,她和容佳思由小到大积怨颇深。 但他怎么不想想,哪次容佳思是真的吃了多少亏? “所以你在老爷子面前承认,是为了离开容家?” 容聿川脑子转的太快了。 前世是以她被关了一晚小黑屋了结这桩事,而这辈子…… 沈初禾眼神微闪,“是。” “呵!” 一声嗤笑,沈初禾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 他不信。 也是。 在他眼里,容家权势滔天,一个容家大小姐的身份,带给她的尊崇和好处是不可估量的。 有哪个傻子会舍得放弃这一层身份。 “我不管你心里在计算些什么,别玩过火了,沈初禾。” 他的眼神里,是警告,还有一种仿佛看穿她的了然。 沈初禾能猜到几分他的想法,但她不想辩解,也不想自证什么。 毫无意义。 “您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沈初禾低着眉,看着格外乖顺。 容聿川看着,心里有股无名燥火。她刚才是在……无视他? 许久没听到声音,沈初禾抬了一眼,本着不想多说的心态正欲离开,却被一把擒住了腰身,不待她挣扎,一把大力将她带动到身侧的床上。 下一秒,她被死死桎梏住,他压着她,动弹不得。 他的呼吸热而浓烈,重而缓的落在她的脸上。 沈初禾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眸比墨色漆黑,如同带着压迫的审视,又像看小丑般的嘲弄。 “你要干什么?” 沈初禾心里生出几分被命运压迫着的急躁,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恼怒。 “不是长辈吗?尊称呢?沈初禾,那一板砖,把你脑子砸坏了?” 容聿川的声音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一股狠色, “你跟我装什么傻?” 沈初禾听罢,一愣。 装傻? 这点他倒是懂。 她随他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虽然前世今生加起来,他心里对她没半点感情。 但两个人的默契却是十足十的,特别是床上那点事。 至少这四年,她都在好好扮演他“床伴”这个身份,她从来没对他隐藏过自己的真情实感。 所以,不怪容聿川如此笃定。 他的耐心一向有限,见她沉默,手渐渐在她背后游移。 他最爱吻她的耳垂,这次也不例外。 但此刻,沈初禾仿佛应激反应般偏过了头。 对上他的眼神。 他眼眸暗沉,看不清几许神色。 她眼眶微微红着,又故作沉着。 “我不想。” 这是她第一次忤逆他。 前世今生的第一次。 容聿川眼神霎时沉了下来,方才眼里的朦胧片刻烟消云散。 “我不想做。” 沈初禾又复述了一遍。 稍时,容聿川才倏地松开紧紧捏着的她的手腕,眉眼浮出淡淡的嗤意。 “说吧,这次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其实沈初禾是很会利用容聿川这层身份为自己谋福利的。比如,当初把他带到当初霸凌她的同学面前“狐假虎威”,要么偶尔跟他提些小要求,小条件,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 这次,他以为她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没有什么条件,就是不想。现在,以后……” 第五章太有想法就不讨人喜欢了 “行。”容聿川打断了她,“很好。” 现在敢拒绝他了。 有趣。 这句话里,沈初禾仿佛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 容聿川手指轻捻,指间是沈初禾的几缕发丝。 “我从不逼女人。但是,沈初禾,你最好不要后悔。” 以他容聿川的身份地位,还沦落不到逼一个女人就犯的地步。 容聿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恢复了一派的矜贵自傲。 沈初禾以极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往门边跨了一大步,离他更远了些,以一副防备的姿态。 心境虽然不似从前,但说一点不紧张却是假的。 但她更坚定了从此见到这个人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的决心。 她,绝对不会动摇! 容聿川看着她这幅姿态,气不打一处来,眉眼夹了怒意,嘴边浮着冷笑,“滚出去!” 沈初禾听到这句话,心下莫名一松,立马离开。 跟逃瘟神一样,一秒都不多待。 容聿川神色微凝。 他倒想看看,沈初禾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这次,她又能忍得了多久! 沈初禾回房间后,背抵着门站了好久。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容家了! 至少不能再住在这个地方!太危险! 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搬出去! 老爷子暂时还是很好说话的,只是,她要怎么才能彻底逃开容书华的控制? 沉思了好半晌,她才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 早上,沈初禾是被一阵凌乱的敲门声砸醒的。 她打开门,敲门的是容家的老佣人,吴妈和张妈。 沈初禾拧眉。 不待她说话,张妈已经横眉冷对,阴阳怪气开口了, “哟,初禾小姐好福气,睡到这个点!住了四天院回来,是不是忘记自个儿的身份了?还不去给夫人先生弄早餐?” 沈初禾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 从容佳思回来后,她虽顶着容家千金的名头,却干着仆人的活。 这是容书华的吩咐。 老爷子不知情,仆人见风使舵,暗里动了不少的坏心眼,从而折磨她去讨好容书华。 可她从来没想过欠容家什么。 是他们不放过她。 “说完了吗?” 沈初禾目光浅浅,没等他们反应,将门关上,反锁。 上辈子,在这些小事上,她都是一再的退,忍。 可她不想再像那样活了。 “这贱蹄子,居然敢关门!” “你以为你还是容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啊!你不出来干活,要我们伺候你?个白吃白喝的废物!我告诉你,这是夫人的意思!” “沈初禾,出来!” “小蹄子,你给我滚出来!” 好在容家的几位主人不住这栋楼,她们是放开了嗓门嚷嚷。 沈初禾听得烦,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 门外。 张妈吴妈喊累了,面面相觑。 “这死丫头,今天……撞邪了?居然敢不听夫人的话了!” “等会儿我就去禀告夫人!看夫人怎么收拾她!” 日上三竿,沈初禾睡醒了,径直去了容家的后花园。 老爷子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打太极。 沈初禾到时,老爷子身边只有管家在一旁,她也没避讳,说了一番话,直挺挺就跪了下去。 老爷子停下手上动作,听了半天,他算是听明白了。 “禾丫头,我容家可不缺你挣那点脸面。” “我很感激爷爷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但是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觉得我在容家白吃白喝,是个废物……所以,我只是想找些有意义的事做,争一下这个脸!求爷爷成全。” “和老四说过了?” 沈初禾一愣,“还没有,先跟爷爷讲一声。” 她要先把事定下来。 “多长时间?” “接近两年。” “回来的时候,就24了?正是好年纪啊。” 老爷子叹了一声,沈初禾心里微动。 果然,老爷子又接着开口, “想做什么去做吧。回来的时候爷爷给你物色一门好亲事,你接触接触?” 语气里,有几分试探,更多的是不容置喙。 前世老爷子也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其实家里的事,老爷子心里门清儿,但他有自己的算计,他也的确……早已给她安排了一门好亲事。 想到此,沈初禾心里浮出一抹嗤意,但面上还是一派乖巧。 “好,我都听爷爷安排。” 沈初禾走后,老爷子也没了打太极的兴致,顺手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擦汗。 “到底是长大了,想到外面去飞一飞。” 管家何叔接话,“是啊,初禾小姐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过书华大小姐怕是……” “太有想法是不讨人喜欢的。罢了,我也不阻挠她!那丫头还有些用处!书华性子狠,只要看着别闹出人命来,其他就由她去吧!” 半晌老爷子又接了一句, “对了,这事儿先别让老四知道。” 何叔愣了一下,道了声是。 这边话落,另一头沈初禾就被家里的佣人押住了。 别墅东苑是容书华的住处。 沈初禾被押着跪了两个小时。 此刻,她头顶日光正烈,脸也被晒的通红。 容书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她。 “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我跪?” 她一说话,容书华的巴掌就落了下去。 “啪”的一声,沈初禾倒在了地上,脸上刺疼,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想起身,被两个身形彪悍的仆人拖着。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容书华擦了擦手,语气狠厉,“小贱人,下次再不听话,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下跪了。” 果然,是两个老仆告状了。 沈初禾握紧了拳头,心里头一次对面前这个人生出一丝怨愤。 “恨我吗?”容书华捕捉到她眼里那点情绪,看着她,目光极冷,“有本事你就跳出容家,否则,你这一辈子都要被我捏在手里!我好吃好喝供着你,养了你十年,这是你欠我的!” 跳出容家么?快了!她一定会的! 沈初禾咽了一口唾沫,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气,但没像从前那样伏小做低的卑微认错。 “还不认错是吗?”容书华冷笑一声,“把她弄大门口跪着,看着碍眼!” 第六章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北城晌午,日头正毒。 大门口没有遮阴处,更甚。 沈初禾跪在这,无人看守,两个仆人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躲着。 都以为她还像从前一样乖乖听话,软弱可欺,不敢违抗忤逆容书华。 沈初禾偏在这时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好一阵眩晕。 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她可以跑了。 还好她去找老爷子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一部手机,还有她大学时兼职挣的一千零十五块五毛钱。 她大概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沈初禾跪久了,腿有些发颤,看了一眼容家大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容家很大,又在半山腰上,从大门口走到市区马路,至少还有七八里路。 没多久,她头被太阳晒得有些发晕。 身体微摇晃间,有人扯住了她胳膊。 一回头,是沈逸,她生物学上的亲爹。 他怎么在这? 沈初禾拧眉回头,好在只有他一人。 “还好我一直跟着你!怎么,你还真敢跑啊?” 沈逸拉着她,就近到旁边凉亭里坐着。 “不跑,等着被磋磨死吗?”然后被当垃圾一样的赶出去! “她确实是过分了些!你也是,去惹她生气干什么?”沈逸话里透着责怪! 沈初禾听着,嘴角透出一抹嘲嗤。 从前虽对这个父亲很是失望,但总归是有过孺慕之情的,此刻却不知道作何心境。 沈逸不觉,还在喋喋不休, “还有啊,你跟那容四闹这么僵干什么?今天遭这么大苦头,还不是你吃亏?” “你说什么?” 他……知道些什么? 沈初禾语速夹着十足的慌乱,她心头重重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你是我女儿,爹不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 沈初禾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明明日光极烈,她却从生出丝丝冷意。 “你这孩子,还装?昨晚我刚好听到那么一点点……我再回想从前,他的确替你解决过些小麻烦!你看昨晚你闹的,今天他就不出手帮你了!” 沈初禾脸色霎时一白,脚步虚浮。 她一直以为,她和容聿川的事是极隐秘的!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漏出了慌意来! “你闭嘴!你最好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要是让他们知道了……” 沈初禾眼神一狠。 容家要捏死他们,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沈逸也听的发怵,片刻脸上又浮出几分得意来,附和着, “放心,这种事,咱们父女两个知道就好了!只是没想到我女儿这么能干,居然把容家的未来掌权人都勾到手了!可容聿川这种男人,绝不可能守着一个女人爱!你得趁他对你还有兴致,赶紧想法子捞好处!” 沈初禾目光越来越冷,对这个父亲越来越心寒。 沈逸还在畅想他未来的富贵,盘算着, “我在用点手段,骗骗那容书华,这容家偌大的财富,不就有咱们父女俩的一杯羹了吗?当务之急,女儿,你得先好好哄哄那容聿川,耍手段可不能像你昨晚这么耍!容聿川这种男人,你要顺着来!你懂事点,听到没?” 沈初禾看着眼前的父亲,定定了看了他好一会,眼神越来越寒凉。 眼见着时间被耽误得越来越久。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恢复了理智。 “好啊,所以当务之急,我要下山去找他!再这么跪下去,我就跪死在这了,以后谁帮你去勾这个容家未来的掌权人啊?” “你是说你是去找那容聿川?原来你不是要跑啊!” “所以,父亲……可以松开我了吗?” 沈逸脸上浮出笑意来。 沈初禾越看越觉得恶心。 “嘟嘟——” 汽车的喇叭声彻底打破此刻的沉寂。 父女两个朝声音看去。 黑色宾利驰来,停在凉亭边马路上。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容聿川亲信李特助的脸来。 后座的车窗也落了下来,容聿川似笑非笑,嘴里喊了一声“姐夫”,眼神却谁也没看。 沈逸应了声,脸上陪着笑,“是聿川啊,今天还没去公司吗?” 容聿川嘴角带笑,终于撇了沈逸一眼。 沈逸莫名心底生凉,他对这小舅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此刻更是有种被看穿的心虚。 “嗯,昨晚发生了些事,没睡好。”话落,看了一眼沈初禾。 四目相对,沈初禾低下了头,面上毫无波动。 容聿川神色暗沉,眼底藏着讽意,“不上车?” 沈初禾瞳孔微震,心下诧异,开口就要拒绝。 “怎么,还不愿意?” 容聿川作势就要关窗。 “没没没!” 沈逸急忙带着笑意,强行拖着沈初禾走出凉亭,就往容聿川车里塞。 他现在可是有底气了! 一边嘴里还没个停, “刚才这丫头还念叨您呢!日头太烈了,她能和聿川你一块儿……我是说,同坐一辆车,是她的福分!” “初禾啊!听话,懂事!听到没?” 沈逸暗示了一句,把沈初禾塞上了车,顺便把车门关了上,脸上一片讨好,还想说点什么,李特助一脚踩下了油门。 沈逸的笑霎时僵在了脸上,转而化为一片阴冷,“容聿川,你神气什么?总有一天……哼!” 车上。 一片静默。 沈初禾扭头看向窗外。 她还以为经过昨晚,容聿川怎么都不会在主动搭理她。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头还疼吗?还是腿更疼些?” 容聿川开口,一半冷,一半讽。 容家发生的事,哪有容聿川不知道的。沈初禾转过脸来,语气淡淡,“都疼。” 容聿川伸手就往她脸上去。 沈初禾要躲,一时情急,头撞上了车顶。 有些痛。 “不是来找我吗?躲什么?”容聿川手没停,手指划过她的脸,巴掌印上有血痕,明显是指甲抠出来的印记,他眉眼微蹙,开口就是,“活该!” 沈初禾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她说要找他……是骗沈逸的! 容聿川怎么知道?! “你在我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 容聿川眼神一冷,“你还不值得我花这些龌龊心思!” “那你……” 第七章沈初禾,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沈初禾噎了一下,突然问不出口来。 容聿川没等她, “倒是你们父女俩的心思,真是够恶心!” 沈逸早就心思不纯,背着容家搞了不少小动作,窃听器是防他的。 没想到,倒是误打误撞,录下他和沈初禾说那些话。 沈初禾手指微蜷,开口不是,闭嘴不是,“随你怎么说,但我没有那些心思,顺着他说,只是不想同他纠缠。” 容聿川眉目冷峻,又似是调笑,“是吗,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来找我的?” “不是。” “你出门做什么?” “我的私事,我不想说。” 车上又是一片冷寂。 沈初禾挪了挪位置,尽量的离容聿川远一点。 这个时候了,她不想再生出点什么祸端来。 “李特助,麻烦待会把我放到梨花街就好。” 他们去公司,正好要经过那里。沈初禾昨天和人约在那。 但她却没注意到容聿川的神色,越来越冷峻。 李特助从后视镜看着,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不敢应声。 “你的私事……” 容聿川声音低了十个度,顺手一把将恨不得缩在车角落里的沈初禾捞了过来。 他一只手狠狠桎梏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掰过她的脸来,四目相对。 “沈初禾,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沈初禾被捏住了脸,嘴里发不出声音。 腰上大掌用的劲道十足,像要嵌进她肉里。 任凭她挣扎,他岿然不动,只有那双眼睛透着阴鸷,眉眼不露风雨,凉薄淡漠。 沈初禾心头突然生出一股不甘的恨意来。 前世因为爱他,她的命运被他牢牢拿捏在手里,剖腹取子,跳楼惨死,还不够吗?今生她不要他了,却还是逃不过被他拿捏!控制! 凭什么! 沈初禾眼眶微红,挣扎出一只手来朝他脸上抓了上去。 李特助眼睛没离开后视镜,看的心惊胆战,一个急刹车,后座两个人身体同时前倾, “抱歉,容爷!” 容聿川霎时松开了手,没理。 车子又缓缓开起来。 “你刚才,想打我?” 沈初禾眼眶还红着,此刻冷静下来,“是您先对我动手!我以为昨晚和您说的够清楚了!” “沈初禾,你可以听一听你亲爹跟你说的话,戏别演过了!到时候,收不了场!” 容聿川根本不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沈初禾心里升起! 罢了,反正她要离开容家了!同他费那么多唇舌做什么? 沈初禾心底嘲笑自己,抬眼间看见车子路线变了道。 “李特助,这不是去公司的路?” 容聿川悠悠开口,“谁说要去公司?” “那去哪里?” “白鹭公馆。” 沈初禾急忙应声,“我要下车!” 没有人理她。 “我说,我不去白鹭公馆!容聿川,你让我下车!” 看起来,她似乎真的全身心都在排斥。 容聿川心里生出一丝疑惑,片刻又散去,没当回事。 “让你下车,你和沈逸的算计还怎么得逞?既然是出来找我的,放心,我会满足你!不然,你回去怎么跟沈逸交差?” “容聿川,你混蛋!” …… 到白鹭公馆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沈初禾一路被拖着进了卧室,被扔在床上。 门被容聿川踢了一脚,“碰”的一声关上。 “容聿川!你不可以!” 沈初禾当了四年情人,她太了解他想做什么了! 容聿川松开了她,扯了一下领带。 沈初禾刚起身又被摁了下去,紧接着一双长腿禁锢住她。 他取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捆住了沈初禾的两只手。 “不要!” 容聿川俯身,对上一双通红的眼。 “容聿川!你要干什么?我说过,我不想!我不要和你……” “不和我,你想和谁?” “谁都可以,就是不要你!” 沈初禾语气里带了哭腔,容聿川气红了眼,彻底失去了理智。 “呵!很好!沈初禾,你好得很!” 容聿川作势要撕她衣服! “你才说过的,你从来不逼女人,你说话不算话!” “就是不做数!那又如何?” 话虽如此,但容聿川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沈初禾,你确定要将这出欲擒故纵的戏码唱到底吗?” 沈初禾不作答,只闭上了眼睛,眼角处落出一滴晶莹来,看着格外可怜。 “容聿川,你让我走吧。” 好一会。 容聿川从她身上起来。 “走?绑架的事,我们还没算账呢!” 沈初禾睁开眼睛。 “你以为把你带到这,就为了这档子事吗?” 不然呢? “两个选择,停止你演的这出闹剧,或者,自己去小黑屋跪着!” 容聿川恢复了他一贯的冰冷。 小黑屋? 沈初禾心下一抖,心下竟莫名生出了些涩意。 两辈子,他残忍的影子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明明他一直都是这么冰冷无情,她前世怎么对他生出了情来呢? 重来一世,她还是逃不掉这种惩罚,还是被他攥在手里吗?! “我不跪!我说过了,我没绑架人,凭什么要让我跪?” 明明她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那你的戏,到此为止!” 沈初禾却不敢吭声。 …… 她最后还是进了小黑屋。 容聿川叫了保镖把她扔进来的。 小黑屋,白鹭公馆的地下室。 一间很小的密不透风的屋子,环境潮湿肮脏,偶尔能听到老鼠“叽叽叽”的叫。 前世她被关过一次,至今还有阴影。 这里太黑了,她还是忍不住的怕。 沈初禾往角落爬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她拿出手机打开,上面有一条信息。 “不是说下午三点梨花街见面?你到哪里了?” 沈初禾咬着牙,将眼里的泪拭去,打字,“抱歉,出了些状况,明天一定报道!” 今晚可能要在小黑屋过夜了。 不怕,过了今晚就好了! 她明天就走! 明天她就能彻底逃离容聿川了! 再忍一忍!一定要忍一忍! 沈初禾安慰着自己,一边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的睡去。 …… 倏地,小黑屋闪过一刹光亮。 一道高大的影子落在地上,又渐渐归于黑暗。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容聿川看到那张苍白清冷的脸颊。 她额头上带着密密麻麻的细汗。 容聿川蹲下身来,看她,眉目却是一片刺骨冷意。 “果真是长大了,心思多了!学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真是让人厌恶!” 第八章她哪里来的孩子? 沈初禾似是睡的不怎么安稳,眉头皱的很紧。 容聿川又凑近了些看, “一个玩意儿而已,真以为耍个欲擒故纵,就能拿捏住我?不自量力!” 他神色微嗤,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容聿川!” 一声嘤咛,男人顿住脚步。 “我不要生孩子,我求求你,放过我们……” 她在说什么东西? 梦魇了? 孩子……呵!她哪来的孩子? 简直痴心妄想! 容聿川眉头拧了拧,心下起了一阵微微涟漪,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次日。 保镖给沈初禾开了门。 她出来时,脚步虚浮,眼下带着乌青,好在没见到容聿川的身影。 她收拾了一番,也赶紧离开了公馆,今天她一定要走! 梨花街。 沈初禾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到姗姗来迟的人。 “江子源!” 来人带着一副粗黑框眼镜,一身的潮男打扮。 这个人是大学里的青年志愿者协会会长,家境不错,又一副热血心肠,就是他在群里发的支教信息! 前世……她大学毕业后一心一意当起了菟丝花,依赖容聿川生存,和这些人没什么交集,但社会新闻她或多或少都有关注,也知道江子源这个人做了很多好事,心地十分不错!完全可以信任! 这一世,她提前联系了他。 “沈初禾!我没记错吧?我还以为你这千金大小姐根本不会关注这些事呢?怎么同意来做支教了?” 沈初禾点了点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江子源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咱们做的事,的确非常有意义!山区那些孩子实在可怜,教育也匮乏,这次咱们是自发组织去做支教,除了我们,还有三个和你一样大学毕业的女生,支教时间是两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沈初禾摇头,“没有了!” “行,那就出发吧!” 江子源带着她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上果然还有三个女孩子。 副驾驶的是个男人,一脸横肉,估计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你好,我叫江依宁!” 女孩声音清脆,笑的很是明媚。 沈初禾同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只是……江依宁,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另外两名女孩也纷纷打过招呼。 面包车缓缓出了北城,驶向一条山路。 沈初禾看着窗外,看着北城市区的风景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跳得咚咚快! 真好! 她终于离开这个地方了! 再等个一年半载,容家的人和容聿川都把她给忘了,她就想个办法彻底“消失”,找个离北城最远的城市,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好好过她的日子! …… 白鹭公馆。 上午,容聿川抽空回了一趟,但没见到沈初禾人。 保镖说,她一早就离开了这。 浴室里他换下的内衬还摆在那。 在白鹭公馆,他的衣物都是由沈初禾打理,内衬都是她空了过来亲手洗的。 平日里,她伺候得尽心尽意,从不懈怠。 容聿川看了一眼那一堆脏衣服,心下没由来浮起一抹躁意。 “查一下她在哪。” 半小时后,保镖来汇报。 “容爷,沈小姐好像……出城了!” “你说什么?” 保镖欲说下去,容聿川的手机响了。 是李特助打来的。 “容爷,您一直在查的乔小姐,有消息了!” 容聿川倏地站起身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却难掩激动, “把查到的全部发给我!我要亲自去找她!” 保镖还要汇报,容聿川摆了摆手,没了耐心听。 “出城就出城吧,她耍的花招没人接着,自然会乖乖回来!” …… 沈初禾在车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面包车正好停在路中间,这是一条山路,四面都是山和树,了无人烟。 “江子源人呢?” 江依宁幽幽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见车上少了个人,遂问道。 “人有三急,他去方便了。” 沈初禾坐在前面中间,正好看到面包车师傅将手里的烟一扔,对副驾驶满脸横肉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她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 “咔”的一声—— 他们身侧的门被锁住了,江依宁去掰了一下,掰不动。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开车师傅不搭理,一脚踩下了油门,在山路上疾驰向前,速度是刚才的两倍。 满脸横肉的男人转过头来,一脸凶色,“小蹄子!你们最好都给我乖乖听话!安静些,否则……” 他从衣衫内侧掏出一只黑色手枪来! 其中一个女孩受不住吓,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横肉男打开车窗,开了一枪。 “谁再叫,下一颗子弹就赏给谁!” “你们……” 江依宁义愤填膺还想说什么,沈初禾握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还是你识相!你们,都把手机交出来!” 他手上的枪,是真的。 两个女孩害怕,颤颤巍巍把手机交了出去,江依宁不服气,但被枪指着头,愤愤的甩了出去。 “还有你的!” 沈初禾有些不舍的递了出去,她东西不多,这部手机,她用了四年。 横肉男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时,狠狠在她手上捏了一把。 “大哥,中间这妮子长的真是带劲儿!看的我心痒痒的!” “怎么?这些个你可不能玩!长的都不错,特别是中间那个,这价钱肯定低不了!” 沈初禾听着他们讨论,把她们当货物一样! 她捏紧了拳头,心下升起一股怨气! 将人视作货物的人,全部都是垃圾! 她没想到会遇上这一茬事。 她记得,前世可没有这档子事的! 这些女孩支教两年后平安回来,得到赞赏和表彰,媒体还大力宣传过! 所以,她才敢放心来的! 沈初禾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紧张是假的,手心里全是汗,突地,旁边女孩握住了她的手。 是江依宁,她此刻眼神柔软,又带着某种力量,似乎在安慰她。 她回握回去,回了一个眼神。 “那屋子里还有几个女的,弄到一起来?” 开车老大点头,“嗯,听内线说那边晚上有局,看看有没有被大佬选上的,剩下的再处理了。” 沈初禾听的心惊! 这些人……还是有组织的! 第九章他是为了乔婉来的! 面包车开了很久,沈初禾下车时,天色已昏黄。 横肉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绳子,挨个把她们的手绑了起来。 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栋平房。 “这里是哪?” 两个女孩被吓得没了主心骨。 沈初禾稍微要好一些。江依宁扯了扯沈初禾的袖子问。 “安平县。”北城的一个小县城。 沈初禾一路留意着路标,刚才那个大路牌上的有。 也就是说,她们绕了一圈山路,最后又回了北城。 横肉男走过来,一把推搡开她们, “在叽叽喳喳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们,到了咱们哥俩手里,别想着逃还能活命,要是敢有什么小心思,我一枪崩了你们!” “你们到底什么来路啊?”江依宁愤愤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北城……啊!” 横肉男一巴掌扇了过去,打断她。 “我管你是谁?北城的?嘁!北城有几个大人物啊,大的过京……” “彪子!住口!” 面包司机一口截断横肉男,使了个眼色。 江依宁眼里噙泪,表情依旧很是不忿! 横肉男拿食指在她面前点了两下,做了个凶狠的表情,“你给我小心点!” 随即骂骂咧咧去开平房的门。 京……沈初禾眼神微闪,京都吗? 下一秒,开车的男人从屋里拿出几个头套,裹在了她们头上。 霎时,她们眼前一片漆黑, “老大,现在送过去吗?” “嗯。” …… 头套取下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沈初禾睁开眼睛,被房间里刺眼的彩灯闪了一下。 江依宁就站在她旁边,剩下的是那两个姑娘,而屋子的一侧角落里,还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沈初禾没来得及细看。 在她们前面的皮质沙发上,还坐着三个男人。 带着不同的面具。 但眼神都是如出一辙,上下打量着她们像要选出自己满意的商品一样。 “小三,这次的货,都还不错啊。”左边男人开口。 面包司机在一旁点头哈腰,“是!这还多亏那个傻小子!这几个女子都还不错吧?老板们,选一选?” 左右两个面具男人对视了一眼。 中间的那个,却径直抬起了手,指着中间的沈初禾,厉声道,“她,留下。” “那剩下的?” 右边的又指向了江依宁,“这个。剩下的,你留着吧。” 横肉男连声道好,把其他女孩带了出去。 沈初禾和江依宁紧紧握着手。 被叫做小三的司机男人问,“今晚要玩玩吗?还是?” 中间的面具男人摆手,右边男人接话,“不用,要赶趟,忙。这些……”他分别指过江依宁和沈初禾,还有角落里三个女孩,“都带走!” “是是是!这就去准备!” 沈初禾和江依宁被带着关在了他们的隔间。 十分钟后。 江依宁终于坐不住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啊?要把我们带去哪?他们……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 她捏紧了手指头,脸上有愤恨,有害怕。 沈初禾摇头,“估计是碰上黑了。” “黑?他们敢在北城玩黑?” “不是北城的。”沈初禾应声,但不多说, “反正,先别冲动!跟他们硬碰硬没好处!”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去报一个散打班!把这些泯灭人性的臭玩意儿打的满地找牙!哼!” “嘘”! 蓦地,沈初禾做了个食指掩唇的动作。 “怎么了?” 外面。 “老板们!这里已经不能多待了!对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来路,带了打手!来势汹汹!” “废物!怎么泄露的消息?” 沈初禾趴着门,只听到这两句。 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沈初禾眼睛一亮,“先想想办法先解开绳子!” 江依宁也反应过来,点头,“我怎么给忘了,我钥匙扣上有一把折叠刀!你帮我摸出来” 打开门探了个头出去,沈初禾才发现她们在一艘靠岸的轮船上。 岸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衣长裤,身形高大,神情是她熟悉的桀骜不羁,但此刻,他眉眼间冷酷更甚! 待沈初禾看清了男人的脸…… 容聿川! 怎么又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这里做什么? 沈初禾皱着眉头,有一种被宿命摁着头不可反抗的莫名滋味! 不行,不管他来做什么,都不能让他发现她! 沈初禾拉着江依宁,就要往屋里面躲。 容聿川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眸子里闪过一道阴鸷。 “哪条道上的人啊,敢在北城闹事?” “碰——” 面具男人不答,反手开了一枪,打在水里。 “我闹的,还就是这北城!” “哥,他们人多!不要逞一时之快!这个地方暴露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开枪的男人听罢,狠声,“让彪子准备,开船!” “来不及了!他们的人好像已经……上来了。” 刚说完,容聿川已经带了人,站在了船上。 面具男人缓缓抬起手来,枪指着他。 “还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 容聿川眸色一狠,“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是你们绑了不该绑的人。把人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走。” “谁?” “乔婉。” “如果,我不给呢?” 容聿川从内衫里拿出一把手枪来,指着他, “北城容家,知道吗?要通过层层考核,才能成为未来家主,并以极其残忍的训练习得各种技能,包括……玩枪!你可以试试,我们谁更狠,手速更快。” 容聿川笃定了,戴面具的男人,不敢开枪,至少不敢对他开枪。 否则,不会磨磨蹭蹭到现在。 “把人给他。” 一个面具男人把包厢里的三个女孩全部提了出来。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见他,霎时红了眼眶,柔声唤道,“阿聿……” 乔婉想走,面具男人一把扣住了她。 “先放了她。” “先让我走!” 一时间,僵持不下。 …… 屋子,隔间。 沈初禾面色恍惚。 乔婉啊。 难怪。 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为了她来的…… 还真是巧!她居然也在这! 第十章你要是有命活下来,我会来找你 也怪她刚才没细看,没发现那些女孩里有乔婉在。 江依宁问她,“你怎么了?那个人说他是容家的,我们家跟容家有些交情,我们现在就冲出去!” 沈初禾一把拉住她,“不要!” 突然,隔间旁边的门被打开。 是一个面具男人。 是刚才指着她说要她的那个男人。 沈初禾向前一步,将江依宁护在身后,“你跑出去吧。” 江依宁点头,拔腿就跑,“我出去让人救你!” 面具男人拿着枪,“你不跑?” 沈初禾面色清淡,直言,“你是不是认识我?” “呵!”男人只是嗤笑,“他们现在在倒油,点火,你想逃,就赶紧滚!” “你是谁?” 沈初禾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似乎真的认识她,尽管她认识的人并不多。 男人不答,径直上了隔间楼梯。 沈初禾急忙跟着他走,被带到了船的最顶层。 “可惜,不能带着你。记住了,我叫阿霁,你是我看中的人。你要是有命活下来,我会来找你。” 男人摘下面具,直接跳下了水。 但他速度极快,沈初禾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地上还留着他的面具。 倏地,船下响起一阵枪声。 沈初禾一抖,如果……她也跳下去,是不是就自由了?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她往前一步,却看到船下冒起了滚滚浓烟。 刚才那个男人说的他们要放火,竟然是真的。 犹豫间,沈初禾被人逮住了手腕。 是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玛德!臭女人!居然敢跑?今天,一个活口都别想留!” 彪子把沈初禾拖着,一脚把她踹进了隔间。 沈初禾是从隔间楼梯滚下去的。 浑身筋骨散架了一般疼,脚好像崴了,她翻了个身,想往外爬,却动弹不得。 彪子趴在船顶看着,笑得狠毒,“都去死吧你们!臭娘们惹老子倒霉!还好老子聪明早就准备了汽油,就知道有用!给我烧!烧死你们!” 浓烟越来越大,船上火势也越来越大。 容聿川眼眸猩红,“我让我的人停下,你交人,我放你走!否则,你们都活不了!” 他方才开枪,本已把乔婉救了过来,却不想混乱间,她又被一个男人给虏了回去!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容家,呵!” “阿聿,我好疼啊,救我……” 乔婉面上梨花带雨,哀声凄凄。 容聿捏着拳头,手上青筋爆出! 面具男人突地眼神一狠,一把将乔婉推了出去,刚想朝她开枪,被容聿川识破。 “碰”—— 一声枪响。 “啊!!” 面具男疼得叫出声,他手腕处一片腥红,手里的枪应声而落。 容聿川要开第二枪。 他一个健步飞奔,极速跳下了船。而跟在他身边的人见状也纷纷跳水! “容爷,这些人……” “追!活捉!” 容聿川吩咐完,将受到惊吓的乔婉扶着,“怎么样?没事吧?” 乔婉扶着额,虚弱地摇了摇头。 容聿川似乎想到什么,往船里面走。 打开门,地上趴着一个女人。 沈初禾! 还真是她! 他刚要踏进去,后面的乔婉呼了一声,“阿聿,小心!” 顶层隔板上的彪子正扳动手枪扣机,容聿川眉目一凛,先下手为强,子弹正中彪子眉心。 容聿川正要上前,乔婉却突然奔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阿聿,你没事吧?还好你来了!呜呜呜!我好害怕!” 容聿川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安慰着,“没事了!有我在!” “你没事就好!我……” 容聿川刚要推拒开乔婉,不想她两眼一翻,身子直接往地下倒去。 “乔婉!乔婉!” 容聿川蹲下身来,乔婉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容爷,乔小姐身体虚弱,一受惊就会晕倒,这两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得马上送她去医院!” 李勤急忙说道。 “这火越来越大了!乔小姐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 “容爷,船要毁了!得赶紧走!” 容聿川神色微凝,听罢,一把将乔婉抱在了怀里。 匆忙离去。 熊熊大火里,沈初禾浑身都疼,肩膀更疼,她背过手去摸,摸到一片湿润的腥红。 好疼啊…… 她趴下了头,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 她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是容聿川抱着晕倒的乔婉,他脚步乱而匆忙,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看一眼身后的她。 其实,七年里,他都是一样的无情!他从来没变过!她前世,的确是痴心妄想了! “真好!这辈子,你们好好相爱吧。”她也会好好活着!不要再有交集了! 前世沈初禾知道他心里的白月光是乔婉,但不如亲眼所见的感受来得更直观。 他……当真是在意乔婉,在意极了! 好在,她已经不爱他了。 真好啊。 江依宁就是这个时候冒出来的。 她慌忙跑到沈初禾面前,蹲下身, “对不起啊!我本来想找人救你,但是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我现在就背你出去!” 话落,沈初禾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 “嘶!” “好疼!” 意识模糊间,沈初禾嘴里呢喃,头上冒着细密的汗。 “麻醉师呢?给她上全麻。” 一道男音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声音很是平和轻缓,能定心。 沈初禾微微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白色,侧头,身旁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脸。 最后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 “啊!!” 一声尖叫,沈初禾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身来。 她摸了摸额头,上面全是汗。 原来是做梦! 她捂着胸口,顺了顺好一会气。 “梦到什么了?” 男人一出声,又吓了她一跳。 她转头,对上容聿川暗沉的眼眸。 不语。 想起梦境…… 她眼里蓄起了泪水。 一个前世今生交杂在一块的梦。 她梦见在医院里,她躺在手术床上,好多人按住她的身体,剖出了她肚子里七个月大的胎儿,她抬起手来,全是腥红的血! 她梦见了乔婉的脸,她说,“你的命,你女儿的命,本来就是为了我们而存在!死了也活该!” 她梦见容聿川对乔婉笑的温柔体贴,一回头对她,却阴沉冷漠又无情! 她梦见自己被熊熊大火烧死! 她捂着胸口,抑制不住的难受。 “是梦!” “都是梦!” 她呢喃着,想安慰自己。 容聿川拧眉,朝她走了过去,“沈初禾——” “啊!!你别过来!” 第十一章你能是什么好货色! 容聿川一顿,怔住。 沈初禾似乎受了好大的惊吓和委屈,身子不住地往后缩。 她伸手挡在前面,一张脸上布满了湿润,缓缓地摇头,眼泪从顺着脸颊流到唇边,尝到微微苦涩,她嘴唇发着颤,带着畏惧嘶吼,“你走!你们都走!我求求你,你们离我远一点!” 她看着他,眼神哀戚,犹如一潭死水的无望。 她整个的动作透着明晃晃的排斥和厌恶,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的手,在抖。 莫名的,容聿川心里有一丝怪异。 沈初禾,似乎从她上次从医院醒来,就隐约不太一样了…… 他眼神微眯,将那股怪异压了下去。 而在沈初禾心里,此刻容聿川的眉眼,已经和三年后的容聿川,彻底重叠在了一起。 刚才,视线模煳间映入眼帘的那一片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让她深陷在前世剖胎那一刻。 疼。 真疼。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痛苦…… 可是,她明明已经在远离他们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逃都逃不开!为什么总是会碰到他? 沈初禾闭上眼睛,倒在床上,整个人身上透着疲乏。 好半晌。 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沈初禾才恢复了理智,神情淡了下来,她睁开眼睛,也不看容聿川,只是语气漠然道,“抱歉,刚才做了个噩梦。” “噩梦?”容聿川上前一步,“你噩梦里的‘你们’是谁和谁?” “跟你没关系。”她不愿多说。 “嘶……” 沈初禾动了一下身子,却撕扯到肩上的伤口,疼得她面色扭曲了一下。 容聿川也恢复了他一贯的肃冷,他嗤了一声,“装模作样!” 这演技,比最近新晋那影后都好上十倍了。 所以刚才……到底又是一出新戏码?! 呵! “听那个姓江的说,你们是去支教的?” 沈初禾一僵,仰头直视他,“是又怎么样?” “两年?我同意了吗?” 容聿川眼神清冷,俯下身,居高临下看她,手却搭上她刚取了子弹被包扎好的伤口处, “一个在老爷子面前端茶倒水,一个借着慈善名义,讨老爷子欢心,你们父女俩到还真是会投人所好!” 老爷子醉心慈善事业,建过乡村小学,也组织过支教团队。 容聿川以为,她是为了讨好老爷子。 沈初禾定定定看了他好一会,才转过头去,吐了两个字,“神经!” 她和他永远都说不清! 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总会以他的固有思维给她下定义!且永远固执的认为他自己是对的! 她已经没有辩解的欲望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 容聿川眉目一凛,按着她伤口的手微重,直到沈初禾蹙眉,他才松开, “沈初禾,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容聿川,小舅舅,我们……到此为止!” 终于把这几个字落了出来。 沈初禾只觉得无比轻松。 “到此为止?沈初禾,你倒是真把自己看得上眼!” 容聿川一把捏住她的下颔,他凑身,擒住又立马松开,“你把我容聿川当什么?我告诉你,不……” 他刚欲开口往下说,似乎即刻反应了过来一般,眼神微眯,面色突变,“沈初禾,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故意说这些话,激怒我,达到你欲擒故纵的目的!倒是我低估了你!” 这手段,倒真是不一般! “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是别有心机!都是在耍手段吗?” 沈初禾忍不住了,愤怒质问了一句! “一个刚成年就知道往男人床上爬来换取利益的人,你能是什么好货色?” 倏地,沈初禾面色一白,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那话一出口,容聿川就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后悔,但看见沈初禾那张脸,他没了悔意,只剩满腔嘲讽。 “既然你说到此为止,好!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没人陪你玩,你接下来要怎么把这花招耍下去!” 男人说完,转身便要走,到门口时,他又出声, “下次要钓男人,记得去请教请教你亲爹沈逸!” 随后头也不回。 沈初禾将心底的那股耻辱压下,急忙跳下床去,到门口看。 他真走了! 她张嘴,吐了一大口浊气出去,心底霎时轻松不少! 不管容聿川觉得她耍手段还是怎么样,只要能让她达到目的就好了! 以容聿川的骨子里那股傲气,他话都说出口了,断然不会再来纠缠! 就这样,就好! 沈初禾放了心! “容爷,我刚才好想看到,沈初禾小姐追了出来…” 医院转角,李特助眼尖地看到了沈初禾。 容聿川脸色一肃冷,“不用管!该让她知道知道,玩脱了的下场!” 楼下,李特助先去将车开过来。 容聿川上车。 车上副驾驶,有一部新手机。 “容爷,这是买给沈小姐的手机,还要给她吗?” “不用,去乔家。” 乔婉昨晚就醒了过来,被他送回了乔家,今晚乔家有个小型宴会,邀请了北城几个名门望族。 半个小时后。 容聿川冷不丁出声。 “刚才,我说的话过分吗?” 李勤刚才一直在病房门外候着。此刻,他开车的手微顿,即刻答道,“怎么会!而且,沈小姐也不会真生容爷的气。” 容聿川什么身份,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即便过分了,那也是别人的错。 “也是。” 容聿川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原以为沈小姐对容爷一往情深,倒是没想到,居然也学会了……” “李勤,你话多了。” 容聿川冷声,明显动怒意了。 李勤方向盘上的手一抖,“是!是我多嘴!” 容聿川手随意搭在腿上,手指一敲一敲,面色平静了下来。 其实…… 他怎么不知道沈初禾有心机,手段多呢? 一开始的沈初禾爬床是图利益,但是,再后来…… 这个女人有多爱他,他也都看在眼里。 十八岁开始,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事事恨不得亲自照料。 十九岁,他常去的会所里出了一场事故,她偷偷溜进来,为了救他断了一根肋骨。 第十二章以后不用联系她,她会来求他的! 二十岁,她知道了乔婉,眼睁睁看着他高调地追乔婉,跟他小打小闹了一下,后面又卑微低了头。 二十一岁,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她几个月做梦都在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走。 二十二岁,她虽策划绑架,为了救他,挨了绑匪一板砖。 四年来,倒是任劳任怨,尽心尽力。 这么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唯独栽在他这里,他也颇为享受。 他甚至觉得,要是给这女人一点甜头,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么爱惨了他的人,估计是不甘心只当个地下情人了。 使了一招他一眼看穿的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过,她怎么可能舍得真到此为止。 本来想着,即便等过几年他要是腻了,他会给她一笔不菲的安置费,也不算亏待她。 可这女人,越长大越不乖了,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和那沈逸一起图谋…… 也罢,让她清楚地知道,把手段耍在他身上,是不管用的。 容聿川睁开了眼,冷漠而肃然。 李勤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开口,“容爷,近期还需要联系沈小姐吗?她没了手机……” “不用,以后都不用再联系她。”她会来求他的。 容聿川眼神笃定而无情。 …… 乔家。 阁楼。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女人的声音温柔,缓慢,透着阴狠。 “放心。你吩咐的事,我哪次没办妥帖?” “接下来的戏,帮我演好了!你那个弟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真是个小毒妇!不好对付,不也被你哄得团团转?不过,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担心我的安危!我待会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着?” “那你正好可以回你本家了,不好吗?” “那可不行!” …… 晚宴上。 乔婉一头黄昏色长卷发,头上戴着金钻皇冠,一身白裙,缓缓从二楼走下来。 她身材瘦小,似是天生病体,一副细柳扶风,很是虚弱的模样。 一个美丽,娇弱的女人,走到哪,都会有一群护花使者。 此刻也不例外。 她身旁围了一些富家子弟,但都不敢有太逾矩的行动。 圈里人谁不知道,乔家的这个女儿,乔婉,已经是北城商界龙头老大容家内定的儿媳妇了。 更何况,容家未来的掌权人曾经高调追求了乔婉两年。 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和容聿川抢人! 门口处一阵轰动。 容聿川已经走了进来。 一个天之骄子,举手投足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和傲气,走到哪,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众人看他。 晚宴安静了一瞬。 乔婉急忙地迎了上去,她面上带笑,温婉十足又带着些微娇俏,“阿聿,你来啦!” 容聿川停下,“嗯,昨晚休息得好吗?” 问完这句,他自己也一怔,忽然想到,昨晚沈初禾做了一晚的噩梦。 乔婉摇头,“昨晚一夜没睡好,老是梦见那些人!我好害怕!那些人都好可怕!” “过去,坐下说!” 容聿川拉着她的手,随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细心地从旁边拿一碟甜点递给她。 乔婉一愣,笑道,“阿聿,你忘了,我不吃巧克力的甜点的!” 容聿川手上拿着的,正是巧克力慕斯蛋糕。 他皱眉,“是吗?我好像忘了。” 巧克力……好像是某个人的心头好。 他嘴唇微抿,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沈初禾爱吃这味。 想到此,他“碰”的一下将手上甜点扔进了垃圾桶。 毫无犹豫。 乔婉依旧笑着,只是眼神似乎空洞了一下,仅片刻。 “那些人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乔婉失望摇头,“我不知道!阿聿没抓到他们吗?” 容聿川没作答。 乔婉在国外学了两年艺术。 本来十天前就该回来的,但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人,这才开始查她消息。 但那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又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到现在都没查到来龙去脉。 他勾唇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这次回来了,什么打算?” “阿聿,我以为你希望我回来呢。他们都以为……我们会结婚。” “嗯。”容聿川应了一声,“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 “阿聿!我不想听!” 容聿川噤了声,没再说下去,“好,我不说。” “父亲要来了,我要和父亲一起招待宾客,阿聿,你先坐一会儿,我待会再来陪你。” 容聿川点头要说话,被一道明媚的嗓音打断。 “喂!你果然在这里!” 乔婉同来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容聿川回头,“江小姐,有事?” 来人是江依宁,“别误会,我不是找你的!沈初禾呢?她有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没有。” “她在哪呢?” “死了。”容聿川眼神一戾,“江小姐,最好还是别跟她来往。”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死了?你那天把她抢着带走,你……你都干了什么?她怎么会死了的?她到底在哪?” 容聿川肉眼可见的烦躁,懒得和她掰扯,正要走,一声尖叫,响彻乔家整个大厅。 是乔婉。 而声音,在二楼。 …… 沈初禾从麻袋里爬了出来,整个人还在晕乎。 她记得她躺在医院病床,护士说没有人给她续交住院费,要她补钱。 她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也不翼而飞。 估计是容聿川这浑蛋拿走了。 刚要走出病房,有个身壮如牛的女人突然进了她的病房拦截了她,摁着她的头,问,“你就是沈初禾?” 沈初禾使劲摇头,可对方看到了她的病历本。 “沈初禾”。 三个大字,明晃晃的。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刚要尖叫,被她拿东西塞住了嘴,她要跑,被一个蛮力揪了回去。 她挣扎,可那女人力气忒大。 她的反抗就像蚂蚁撼大象。 那女人话不多,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手脱她衣服,除了要紧的,身上没给她留一件蔽体衣物。 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到底是谁,这么堂而皇之,肆意妄为? 沈初禾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忍不住地流了泪!又一边扭动身体反抗,双腿使劲儿往外踢,踹了她好几脚。 但不顶事。 那女人看她哭,似乎也有些同情,撇嘴道,“那丫也太毒了些!扒光人衣服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算了,都是女的,我也给你做点好事!” 说罢,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黄的白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别怪我!” 女人骨骼大,身胖。 衣服披在沈初禾身上,虽然还是暴露,但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有总比没有好! 第十三章她不指望他替她作证 下一秒,那女人往沈初禾脖子上狠狠一劈。 一阵剧痛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她眼前一片黑暗,松松垮垮的麻袋没有绑结实,她自己爬了出来。 面前的房间装修精美,像是有钱人家的卧室。 乔泽宇就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 乔家没实权的小儿子,北城有名的纨绔,今晚酒喝得有点多了被管家带到了房间,刚好碰见穿得香艳的沈初禾。 他霎时眼睛发亮,精虫上脑,逮着她就开始乱摸调戏。 沈初禾给了他一巴掌后就要跑,门却在此时被人一脚踹开。 乔婉看着她,诡异的勾了勾唇,接着就是那一声尖叫。 所有人都闻声而来。 容聿川是第一个跑上来的。 对上沈初禾,眸子里立刻沾了一层冰霜。再看她身上的衣着,眼神戾意十足。 沈初禾张嘴,撇开了头,没看他。 今晚乔家的宴会,规格说来也不大,几乎都是北城叫得出名的未来家族掌权人,或是富二代公子以及千金们。 沈初禾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人,往后面缩了缩。 但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害她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儿啊?这谁家女子啊,穿成这样……” “怕是乔家这小子新养的小蜜儿吧?啧啧啧,这身材长相,搭乔泽宇那纨绔小子,有点儿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你看这女的都能穿成这样……,估计是故意的,还挑在宴会上使这么一招,是想上位嫁进乔家的吧?”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 乔泽宇此刻酒也醒了一大半,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算计了,恼羞成怒, “你们别乱说!是这个女的无缘无故穿成这样跑我房间里来!我都不知道她是谁!这女的……是她勾引我!” 众人鄙夷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初禾身上。 “果然是心机女!看上乔家的权势地位了,想来这么一出昏招!没想到刚好被抓个正着!” “能来乔家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是谁家的千金啊!真是丢人!” 沈初禾听着,抿了抿唇,面色微白,眼睛微红,她抓紧了身前的衣服,忍下心口处荡来荡去的无穷委屈和愤恨。 “你们都闭嘴!”江依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件男人西装,上前绑在沈初禾的腰上。 “怎么?江家大小姐,认识这女的?” 江依宁愣了一下,没吭声。 倒是乔婉走了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初禾小姐,实在抱歉,刚才的确是被你们吓到了!其实,你和泽宇如果真心喜欢,可以正常交往,我们乔容两家也不会反对,实在不应该穿成这样,在家里这样乱来!若是长辈们知道,你们……唉!” 她叹了一声,带着苦恼,看了容聿川一眼。 “沈初禾?我就说那么熟悉,容家的千金啊?那不就是容聿川的外甥女?不应该啊!容家家教甚严,怎么教出这么个……” “而且,以容家的地位,还来勾搭乔家这个不着调的,说不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猜她为什么姓沈?而且容爷站这大半天都没替她说句话!这一个,是沈家那个赘婿夹带私货带进来的私生女!那容家也认了下来!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千金,也难怪……” 污言秽语片刻没消停。 一个穿着正派的男人还在跟他旁边的千金小姐嚼着舌根,却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如刀子一般落在他身上。 那男人抬头,正好看见前面的容聿川侧了一下脸。 旁边女人接话,“难怪什么?继续说啊!” 男人摇了摇头,悻悻了闭上了嘴。 都说容聿川凉薄无情,只有乔婉得他几分柔情,是唯一的例外,刚才那道视线……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沈初禾看着面前的乔婉。 真是人如其名。 面容温婉,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 容聿川把她保护得太好,她上辈子和这个人没有直接冲突,更没有正面交锋过。 这辈子,现在,是第一次。 她刚才,是故意的! 故意尖叫,引人过来! 故意点破她是容家的人! 沈初禾此刻冷静了下来,退后两步,转身回去拿起房里的麻袋和绳子,扔在那些人面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认识什么乔家人,我是被人装在麻袋里绑到这里来的。” 沈初禾说着,眼睛微闪,突然动手解开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你做什么?” 沈依宁急切开口,后看了容聿川一眼。 这男人刚才也急了?虽然她只听到一个“你”字。 沈初禾没理,肩膀一抖,露出包扎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此刻那片白布下,沁出了大片的血迹。 “我才刚做完一场取子弹的手术,半条命都快没了,在医院养伤,这一点,容爷……小舅舅,您最清楚。”沈初禾对上容聿川的眼睛,她不指望他替她作证,别矢口否认就好。 “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莫名打晕,送到了这个地方。” 她看了乔婉一眼,对方面色平常无异,她才将衣服挑上去,扣好。 “你们说,我勾引乔家的什么纨绔,请问各位,正常人谁会挑这个命都快没了的时候去勾引男人?还这么明目张胆让各位逮到,再受尽唾骂,就为了上位嫁给一个纨绔?” 沈初禾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眉目间带着冷意, “倒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都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何不找个比他权势更大的男人?反正在各位眼里,女人……就只会找男人勾引男人这一件事了,不是吗?!” 这话说的颇为讽刺。 嘲她自己,也嘲这些人。 “你这个女的,你怎么说话的?你敢看不起本少爷!” 其他人像是被震住,唯独乔泽宇算是听明白了,破防吼出了声儿来。 沈初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前世对几个家族的公子哥关注不多,这乔泽宇算是一个。 他名声倒是大,却是因为太臭。 风流韵事一大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聿川没出声。 有人见势就忍不住了。 “你是说,有人绑架了你,把你扔到乔家来?嘁,谁信啊!” 第十四章难为江少为她费一番心思了 “真会编故事!你那麻袋绳子,说不定是想玩什么新花样呢!反正,我也不信!” “对啊!容爷都没讲话!” 容聿川神色带着肃杀,上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沈初禾,声音清冷,透着无尽的凉意,他掐住她的手腕,狠道, “你闹够了没有?还在搞这些小动作!” 容聿川这话……能给人无尽的遐想。 他什么意思?! 沈初禾凝眉看他。 他也觉得……是她故意的? 乔婉也上前来,轻柔地掰开容聿川捏着沈初禾手腕的手, “阿聿,你别太凶了!或者初禾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片刻,又传来声声讥讽谩骂,打在沈初禾的心口处。 “你看你看!我就说这女的吧,满口谎言!容爷都没替她作证!” “也是……” “这沈初禾,那小模样倒是真标致,楚楚可怜的,怎么做这种事啊!真是丢你们女人的脸!” “你说够了没有!”江依宁终于忍不住爆发,推搡了她旁边一直嚼舌根的男人。 “你有完没完啊!我们女人做什么事,关你屁事!人家都解释清楚了,你们这些人还瞎张嘴嚷嚷,那么大一个男人,诋毁造谣张嘴就来,也不嫌害臊!” 江依宁上前一步,挡在沈初禾面前。 乔婉见状,温柔的眸子里闪过些什么东西。 “我们只相信我们看到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看谁信她啊!” 反正今晚过后,沈初禾这名声大概是毁完了,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可能和这种女孩交往! “我信她。”男音温柔且坚定。 楼道间,身型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梯,缓缓上前。 男人面容清俊,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坚毅之色,其长相,和容聿川相比不相上下却又各有千秋。 “大哥!”江依宁兴奋地喊了一声,转而话头一转,对沈初禾轻声道,“我大哥来了,你别怕!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你的,喏,这外套就是他借给你的!” 沈初禾低头看着自己腰身上捆着的西装,眼眸微动,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眸子。 他是,江……北霁。 她曾经机缘巧合认识的一个朋友。 后来因为容聿川不喜欢他,她也逐渐疏远,最后成了完全的陌生人。 原来他是江依宁的哥哥。 没想到,此刻唯一一个坚定站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他。 乔婉也看向了来人。 片刻,她露出笑来,“江少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各位,没想到在我们乔家的宴会上出了这么一茬事,扰了各位兴致! 但初禾小姐既然都说了,是个误会,还请各位先生小姐们移步到楼下,下面已经备好了食物美酒,为表歉意,我们乔家也为各位准备了精美的伴手礼,不要嫌弃!” 说罢,她拉着容聿川的手晃了晃,一副撒娇姿态, “阿聿,你也不要再追究了,初禾她毕竟是女孩子,你给她留点脸面!好不好?” 温柔,端庄,识大体,对心爱之人,又将那份女儿姿态的娇俏表露得恰到好处。 容聿川心里惦记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果然是极“好”的。 沈初禾嘴角流出讽刺来,留点脸面? 不就是要给她坐实了今天这档子事么。 “初禾,既然你说你是被绑来的,你放心,阿聿不会坐视不管,他会帮你抓到那个绑匪的!别担心,好不好?” “救命!好假!”江依宁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容聿川皱着眉头,眼神滑过沈初禾,极冷,语气却轻柔,“好,就听婉婉的。” 说罢,他转头,视线落在后面围观的人身上。 一众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讪讪往楼下走。 乔泽宇本来还不想走,接收到姐姐乔婉的眼神,也麻溜地跟着下去了,走时还狠狠瞪了沈初禾一眼,叫嚣着,“你给我等着!哼!” 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人。 “你受委屈了!” 江北霁看着沈初禾,声音低而不沉,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担忧。 沈初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她疏远了的朋友,摇头,没说话。 “换套衣服吧。” 江北霁开口, “依宁,我车上有一套女装,你去帮我拿过来。” “大哥,你什么时候买的女装?”江依宁顺口问道,随即反应过来,“哦,好的!我马上就去!” 江依宁扯起礼服裙摆就往楼下跑。 容聿川上前,冷着脸,“不必了吧!我容家的人,还用不着别人来护!” 他说着,一只手搭上沈初禾的腰,拉开了她和江北霁的距离,顺势要解开她身上缠着的西装。 “你干什么?” 沈初禾恼怒,一把拍开男人的手,脚步退后。 江北霁眼神微动,上前,抓住了沈初禾的手,“容聿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敢碰她一下!”容聿川声音里带着一股狠意。 江北霁皱眉,片刻后又展开,心里有个巨大的疑团仿佛被解开一般,他轻蔑勾唇,“我是阿禾的朋友,正常的肢体接触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容聿川……或者,随阿禾辈分,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小舅舅。” “小舅舅”三个字,江北霁咬得异常重。 是挑衅,也是提醒。 那些人都怕容聿川,但江北霁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人。 江家和容家交情不浅,都说容家才是这北城的龙头老大,但他们江家也是不容小觑的,特别是,现在那容老爷子还要搭他江家的那根线。 江依宁很快就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拿着衣服直接递给了沈初禾,“喏!快换上!” “我说了,她不用。”容聿川看沈初禾,眼里似有威胁。 “你说哪门子不用啊?又不是给你的!”江依宁嚷嚷道。 乔婉上前,“初禾小姐还真是讨人喜欢!难为江少为她费一番心思了!” “阿聿,初禾这个样子……是要换身衣服!我的衣服她也穿不了,不妨就承下江少这番好意吧!” “她有胆子脱衣服,还穿成这样勾引男人,又没能力兜底,就等着男人帮她救她是吗?” 第十五章他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 容聿川落字快而清晰。 就是这句话,让沈初禾刚才心口波涛汹涌的委屈仿佛被挖开了一道口子,她浑身颤抖,但无处宣泄。 容聿川! 他永远都是这样看待她! “你,出去!”沈初禾红着眼,和他对峙。 她从前不敢对他说一句狠话。 太清楚自己的卑微,也太畏于他的权势。 现在才惊觉,两辈子的委屈和刻骨的痛都烙在了她心里,终有一天,若她不愿都兜着那些委屈和痛,她不再成为载体,而是向外发泄,谁也不清楚到时会发生什么。 若她再强大一点……她闭上眼睛,吞下所有情绪。 因谩骂所刺痛,因侮辱而委屈,因欺负和被肆意对待,沈初禾心里隐隐做了个决定,且异常坚定。 江依宁见状也凶了起来,解围道,“她说让你出去啊!你们也全都出去!女孩子要换衣服,你们杵在这干什么?” “衣服的钱,我隔日让容家管家登门送还!” 江北霁嘴唇轻勾,“倒是不用,我送给阿禾的东西,同您……没什么关系。” 江北霁说完走到了门外。 容聿川看了沈初禾一眼,拉着乔婉走了出去。 江依宁“碰”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沈初禾捂着胸口,因为心脏刺疼而大口喘着气。 重来一世,她还是会被这些污言秽语所伤到。 江依宁给她递了一张纸。 沈初禾才惊觉脸上汗和泪混在了一起。 “谢谢。你为什么帮我?”沈初禾将纸接过来,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不一般啊!看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好眼熟,很面善!而且你还救了我一命!我挺喜欢你的!” 江依宁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套装盒拆开,里面是一套职业女装。 她看着,愣了好一瞬,她哥……给女人准备的衣服,居然是职业女装。 “不管怎么样,谢谢。”沈初禾真心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想到你挺有心气!你说得挺对的,在那些公子哥眼里,女人就只会勾引男人,就只有拿来睡觉这个一个用处!他们从来就瞧不上女人。他们看得见的,就只有女人的长相身材和这个女人的家世!嘴都跟粪池一样,你别往心里去。” 江依宁还在看着这套衣服,手指划过,眼神很是眷恋。 沈初禾也没想到,江家的豪门公主,说话……这么狂野。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看我们几大家族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被豪门两个字禁锢了?我母亲衣柜里曾经也有这么一套职业女装,只是,可惜了。” “他们把女人养成菟丝花,又反过来嘲笑女人!” 江依宁神色低落,将衣服递给沈初禾。 “没有人真的想做菟丝花。”沈初禾将衣服接过来,换上。 “这伤口得包扎了吧?”江依宁眉头微皱,嘟囔了一句,“还好他没看见!” “你说什么?” “我说,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没办法。” “身不由己,倚靠男人……能有什么好结局。活得战战兢兢,说不定最后,还不得好死。” 就像前世的她,因为爱,赌一个男人的爱,下场凄凄。 “所以我决定,我绝不把希望放在不靠谱的男人身上。你呢,沈初禾?” …… 门外,容聿川眼神微眯,神色依旧冷,倏地嗤笑了一声,“既然叫我一声舅舅,大外甥,那就听长辈一句话,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东西。” 都是男人,他太清楚对方是什么心思。 更何况两年前,他还…… 那点陈年旧事在容聿川脑海里翻了一圈。 但,他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江北霁不能肖想的东西。” 乔婉站在一旁,面上依旧温婉,苍白的脸颊上带着轻微的扭曲,片刻后又恢复如常,但眼神空洞,甚至……浮着冷意。 悄然间,她勾上了容聿川的胳膊。 容聿川看她一眼,没拒绝。 沈初禾出来的时候,江北霁背对着她,容聿川侧着身,两人间的气氛明显势同水火。 乔婉勾着容聿川的胳膊,很是亲昵。 一下子,三个人都有动作,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沈初禾身材高挑,长相明艳,脸上没化妆,素白干净,穿上一身职业女装,倒有几分飒爽利落的感觉。 容聿川没见过这样的沈初禾。 这样柔柔弱弱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撑不起这个类型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原因,竟然衬得她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气势。 “之前就想送你,你穿着正合适。”江北霁夸道。 “我也觉得好合身。大哥真是好眼光!” 之前?江依宁挑眉,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打探。她哥终于说漏嘴了,果然之前就认识! 但,容聿川落在沈初禾身上的目光太久了。 乔婉咬碎了牙,故作熟稔的上前拉着沈初禾, “还真是好看!换个风格跟换了个人一样!初禾,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沈初禾没理他们,将乔婉拉着的手抽了回来,侧身同江北霁道了谢,两人相视一笑,从前疏远的隔阂在此烟消云散。 容聿川看着沈初禾笑,只觉得刺眼极了。 “婉婉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他冷声道。 沈初禾侧过身来,“乔小姐想怎么称呼,随意,我不注重这个。” “先别理他俩,一个超雄哥,一个死装姐!咱先走!商讨我们的大事为先!”江依宁在她耳边小声道,容聿川冷着眼看了她一眼,她打了个哆嗦,立刻闭嘴。 沈初禾听着忍不住勾唇,就要往楼下走。 “沈初禾,站住!你什么态度?婉婉以后,是你的长辈!” 容聿川记得,她第一次知道“乔婉”存在的时候,醋极了,办事的时候她极不配合,自己别扭了大半宿,后面又可怜兮兮躲在被窝里流眼泪。 她以为他不知道。 容聿川眼神微闪,仔细盯着沈初禾的脸。 “是吗?先恭喜小舅舅了!什么时候乔小姐嫁进来了,我一定敬以尊称,就像尊敬小舅舅一样!” 江依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沈初禾,“别说,他俩还挺配!” 沈初禾也仔细看了看。 是啊,挺配。 江北霁和了一声。 “都听阿聿的安排。” 乔婉勾着唇,看着很是雀跃,但脸上笑意明显淡了五分。 容聿川捏紧了手。 沈初禾……怎么会没有反应? 第十六章演戏不忘演全套 不可能! 这个女人,惯会装模作样。 容聿川盯着沈初禾,片刻后,勾了勾唇,笑意凉薄寡淡。 “小舅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沈初禾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 容聿川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往前走了一步。 乔婉拉住了他的手,“初禾,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就在这里玩一会!江少和江小姐提前离席,父亲也会责怪我招待不周的!我以乔家主人的身份,正式邀请初禾——你来参加晚宴!可以吗?” 沈初禾顿住脚步,皱眉,看着乔婉。 她邀请她? 她想干什么? 但乔婉脸上只是温温柔柔的笑 “不必了吧!我今天被人绑到这里来,没有心情参加什么宴会活动,乔小姐邀请我,是想拖延时间,怕我找到凶手吗?” 沈初禾说话怪不客气的。 就连江依宁都在背地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不怪沈初禾怀疑她。 她刚才在门口那抹刻意的笑太诡异了。 她和别人无冤无仇,指名道姓绑她,不偏不倚扔到乔家的宴会上来,还有什么人会干出这种事来? 沈初禾现在还不了解乔婉,不能下定论,但她被绑这事儿,很大可能和她逃不开干系。 “初禾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因为……” 乔婉声音明显急了起来,眼眶里沾染上些水色,楚楚可怜,“阿聿!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演戏倒是不忘记演全套。” 容聿川冷不丁说了一句,讥讽沈初禾,“没事,她要走就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抓住什么凶手!编出来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就差把自己都给骗进去了吧。” 沈初禾是什么人? 他太了解了! 因为太过于爱他,为了引起他的关注,手段层出不穷,现在更是满口谎言! 沈初禾看着他。 现在连疲惫都没有了,神色很是平静,心里也是。 她“呵”了一声,把他之前那声讽刺的笑还给了他。 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真难评。” 江依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拉着江北霁,跟着沈初禾走了。 容聿川看着那道高挑的背影,竟忘了方才被沈初禾挑起的怒意,目光定了好一会。 直到乔婉叫他。 “阿聿,你曾经说过,会试着好好爱我,会永远保护我,你永远不会为了别人抛下我,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容聿川回神,神色淡然却并不冷漠,摸了摸乔婉的头发,“婉婉,别胡思乱想。” “你刚才说你会娶我,是真的吗?” 容聿川一愣,眸光浅了一些,“你如果想结婚,那我们就结。” 说完,他径直下楼,没等乔婉。 乔婉看着他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眸子里的狠意彻底浮了出来,长长的指甲深陷进手掌里。 …… 门口。 李特助拦住了沈初禾。 “沈小姐,你好。”他看了一眼江家的两位,“借一步说话。” 沈初禾犹豫片刻,跟着李勤走了一段距离,最后站定,“就在这里吧,李特助,你直说就好。” “容爷让我转告你,请沈小姐把在白鹭公馆的东西都收拾好。他只给你一天时间,否则,会全部按垃圾处理。” 李勤斟酌了用词,确定算是比较严谨了才敢说。 沈初禾眼神微变,“好,我知道了。” 既然到此为止,这是应该的。 “那就不打扰沈小姐了。” 李勤朝她弯了弯腰,继而又叫了一声,“沈小姐。” 沈初禾看他,“还有事吗?” “容爷……不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沈初禾听到第一个字就皱了眉头,“所以呢?” “凡事恰到好处,点到为止,能顺杆子往下爬,才是聪明人,沈小姐如果执意……‘故纵’两个字,如果纵的太过了,恐怕效果不会太理想,沈小姐还是好自为之!” 李勤点头报以微笑,转头离开。 沈初禾眉头散开,他什么意思? 就连李勤都以为,她在对容聿川欲擒故纵耍手段? 她这四年里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容聿川和李勤对自己的判断如此自信,且深信不疑的认为,她永远都舍不得离开他容聿川? 有病! 江依宁跑了过来,“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沈初禾摇头,看了看天色。 现在去医院抓那个壮女人,人家早逃之夭夭了。 今天被人莫名绑架甚至脱衣服的事,她只能暂时先忍下。 “走吧,趁还有时间,我想听一听你有什么计划。” 沈初禾还不想回容家。 江依宁在房间跟她说的话,也让她很是触动。 难怪她第一次听见“江依宁”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总算想了起来。 三年后,北城会出现一个声名鹊起的“女企业家”,人人都要叫她一声“江总。” 前世她怀孕的时候看见过报道。 而这个“江总”,就是江依宁。 想不到,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姑娘。 前世,她看见的报纸上还有电视报道上的她都是一头利落短发,眼神犀利独断,一身飒爽职业装,形象反差和现在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所以一开始遇到江依宁时,她压根没往这处想,只觉得她熟悉。 也难怪,这时她就有胆子敢怼容聿川。 江北霁听罢,疑道,“计划?江依宁,你又想做什么?你跟父亲那个赌约,到现在还没死心?” 江依宁面色微僵,“大哥不要小瞧人!三年时间,这才过了半年!离最后期限还早着呢!说不定到最后,我能比你们很多人都要出色!” 这话,沈初禾信。 从江依宁的只言片语里,她知道个大概了。 “行,随你折腾吧。”江北霁松口,看向沈初禾,又看向江依宁,欲言又止。 江依宁看明白了,她这位大哥,平常很是清冷严肃,没想到也有今天,随即眼珠子一转,把她哥拉到一边。 “我还差一点创业基金,哥哥要不要支持一点?” “我为什么要支持你?” “一百万,打我卡里,我待会拔腿就跑,绝不拖拉。” 第十七章误打误撞断了一根肋骨 江依宁悄悄指了指沈初禾,“今天就把她留给你。” 江北霁没犹豫,“好。” 江依宁瞪圆了眼睛! 啥?早知道她就多要一点了!五百万不香吗?! 江依宁心里痛出血,一边朝沈初禾走去,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塞到了沈初禾手里,“先不急!来日方长!我会联系你的!” 说完,真的拔腿就跑。 沈初禾微懵。 这大小姐做事……还真是别具一格。 她抬头看江北霁,故作松弛道,“你跟她说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好像有洪水猛兽在追她一样。 “我什么都没说。” “真的?” “只是花了一百万,让她立刻消失。” 沈初禾咽了一口唾沫。 一百万……有钱人家的交易,都做得这么大吗?一句话花一百万。 沈初禾突的想起自己那不翼而飞的一千块钱。 有些颓废。 可能是她太穷了。 想着,她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她会等江依宁联系她的。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今晚月色不错,去梨花街走一走?” 沈初禾犹豫了好半晌。抬头看了看天,并没有月亮。 今晚大概会下雨。 “先不了吧。” “沈初禾,作为朋友来说,我想,有些误会我们应该聊清楚。” 江北霁说得很诚恳。 梨花街就在她们大学学校背后。 沈初禾才点头,“那好。” 她曾经为了容聿川断了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如果要重新开始,她也应该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圈。 江北霁,是个很不错的人。 …… 容聿川出来时,刚好看到沈初禾上了江北霁的车。 李勤在他旁边。 “容爷,话已经传到了。” “她什么反应?” “沈小姐迟疑了好一会才答应,应该是舍不得。” 这四年沈初禾为容聿川做的,别人不知道,他看的清楚。 可惜了,容爷心里只有乔小姐 容聿川脸色松了两分。 迟疑……哼。 果然如此。 真跟这女人动真格了,她就装不下去了。 “去开车,跟上他们。” …… 梨花街的烟火气依旧十足。 沈初禾刚上大学时最爱吃这里的麻辣烫,便宜,香得惹人馋。 特别是她爱吃的这家,味儿又大又冲,但最正宗。 她看着街道边上的小摊贩,有些愣神。 但容聿川,却最讨厌她身上带这种味道。 以前她不察,好几次被他闻到这个味道,他终于不耐了,把她拖到浴室花洒下面,冲了十多分钟冷水澡。 就因为,他不喜欢,他觉得这个味道恶心。 后来她忍不住偷吃过几次,每次要洗上好几遍澡才能祛除这味道。 渐渐的,她嫌麻烦,也不想惹得容聿川不喜欢,就再也没吃过了。 就连这条梨花街,她也鲜少再来。 算上前世,也有三四年了吧。 再来时,竟然是这幕光景,倒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滋味。 “是不是很久没来了?”江北霁走在她身侧,问。 “是好久都没来了。” 沈初禾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神思落到哪里去了。 转眼间又恢复,勾唇一笑,到了一个小摊贩,“老板,我要一份麻辣烫。” 五分钟后,她手上多了一碗热乎乎的东西。 沈初禾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是记忆里的味道。 很烫。 烫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多久没吃了,怎么这么馋?”江北霁递了一张卫生纸给她。 沈初禾笑着接过纸,“很久了!” 真的很久,很久了! 她真的很想念!不止这份麻辣烫! “你要不要尝一尝?” 沈初禾将手里干净的麻辣烫签子递了一根出去,她特意问老板多要了两根签子。 但问完她就后悔了。 江北霁是江家少爷,江家在北城,是不亚于容家的存在。 容聿川受不了的东西,同是位高权重者的江北霁就能接受了吗? “虽然我不太能吃辣。”江北霁应道,手却接过了递过来的签子,“但是,这份食物能让你这么开心,我倒想尝一尝,看看它有什么魔力。” 江北霁话柔,声音婉转,似乎别有韵味。 沈初禾却没听出来,只问,“开心?” “嗯。沈初禾,你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江北霁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 手上的麻辣烫一人一口,很快见底。 沈初禾从来没觉得哪一天像此刻这么轻松过。 或许是满足了口腹之欲,她整个人显出几分开朗,大大方方的开了口, “江北霁,我要跟你道歉,曾经……” 作为朋友,她很愧疚,曾为了莫须有的原因疏远踏。 “你不用道歉。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删掉我了。” 江北霁也没扭捏,直接点破。 当年,也是他找机会认识的沈初禾,加上了联系方式。 没想到那一天……他认为很重要的日子里,她把他删了。 “嗯?不是你删的我吗?”沈初禾反问,“我当时在企鹅找过你,没找到联系人。” 她还以为是他把她删了。 江北霁眼神微闪,却问, “断联的最后一天晚上,我约你出来,跟你发的那些消息,你看到了吗?” “你没约我出来啊?你发了什么消息?” 那天……江北霁眉眼轻皱,语气沉了不少,“那天晚上,有谁碰过你手机吗?” 沈初禾沉思,想了好一会,“容聿……” 最后那个字没落出来,沈初禾闭上了嘴。 最终,摇了摇头。 江北霁看她,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沈初禾,我们早该这样聊一聊了。” 沈初禾没作声。 她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数了。 容聿川删了她社交账号上的联系人。 沉默。 好半晌。 “既然是误会,那没事了。” 江北霁豁然开口。 沈初禾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和江北霁认识,说起来,还是因为容聿川。 十九岁,北城会所里发生了一场事故,一场有预谋的围殴打架。 容聿川和江北霁都在。 她将江北霁错认成了容聿川,硬生生挨下了一棒槌,断了一根肋骨。 那时,容聿川有个很上心的姑娘也在会所。 因为那姑娘晕倒,他抱着姑娘离开,把受伤的她扔在现场。 后来很久后她才知道,那个姑娘,就是乔婉。 但她断的那根肋骨,虽误打误撞却是实打实救了江北霁。 也是他把她送到了医院。 自此熟悉。 第十八章衣服可以乱穿,但人贵在自知之明! 大学,她和容佳思在一个学校,那个神经病逮着机会就陷害她。 江北霁在学校里,帮了她很多。 甚至因为这个,学校的校友论坛上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江北霁很低调,除了圈子里的,正经学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气质,一眼就是非富即贵。 风言风语里,传得最离谱的,就是她被富家千金欺负狠了,便勾引江北霁,寻求庇护。 她曾经疏远他的原因,除了容聿川,就是这一层。 虽然她真做过这样的事,但对象是容聿川。 沈初禾默了好一会,问了一句, “你是江家大少……不怕我利用你这层身份为自己谋福利吗?” “你能怎么利用我?” 沈初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比如,把你当人脉。” “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倒是我的荣幸。” 江北霁毫不犹豫,大大方方模样,倒是让沈初禾心生出莫名的羞耻。 突然刮过的几缕冷风,缓解了些她突生出来的尬意。 “你的西装,我会洗好还你。”沈初禾将西装搭在手臂上,指了指,纯属没话找话。 “依宁给你的那部手机里,有我的号码。” “哦。” 又是静默。 江北霁话真的不多。 又是一阵微尬。 沈初禾看了看天, “那今天,就先这样?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应该会下雨。我们,早点回去?” “好,沈初禾,那西装……我等你联系我。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这话颇带俏皮。 很难想象这句话是出自于江北霁之口。 沈初禾还是点了点头,“救命之恩就别再说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反正也是误打误撞的。 她受之有愧。 “那……和好愉快。” 江北霁伸出手来,做了个握手的姿势。 沈初禾犹豫片刻,伸手。 相视一笑。 “回容家吗?我送你。”江北霁眼神闪了一下,问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回!” 沈初禾不想回容家。 也不想说具体原因,索性没有多说。 江北霁还要说什么,但沈初禾坚持着。 拒绝他。 她倒是,一向这么固执。 “让女士看着我提前离开的背影,很不绅士,也是极为不礼貌的一种行为。沈初禾,你执意不要我送你,那我看着你走?” 江北霁语气柔和,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沈初禾也不知道,江北霁怎么这么执着这个点,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再见。” “再见。” 江北霁看着她的背影,温柔的眸色逐渐深沉。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沈初禾。”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上面仿佛还有沈初禾手掌残存的温度。 沈初禾……他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江北霁收回了目光,脸上笑意不见一分,交替来的,是面色暗淡而深沉和微皱的眉眼。 不知何时,反正是全然看不见那道身影的好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 沈初禾走出了梨花街,她今天……好像无处可去啊。 摸了摸兜,身无分文。 她不想回容家。 看来,先找份工作活下去,才是她当今的第一要务。 沈初禾微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颇带几分讽刺。 本来想借支教离开北城…… 但这两天发生了挺多事,被莫名绑架两次,经历的全是无妄之灾,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江子源到现在都还没回她消息。 出去支教的事也只得告一段落了。 北城啊北城……这地方那么大,没有她一处容身之所,以后她要走出这座城,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沈初禾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冷风习习,背影看着甚是单薄。 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容聿川坐在车里,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对,就是狗。 但狗忠诚,好歹有几分可爱之处。 不像沈初禾……越来越招人不喜欢了。 黑色的宾利突然截停,刚好在沈初禾的正前方。 沈初禾站定。 这辆车她再熟悉不过。 他怎么在这里,不会又这么巧吧? 他跟踪她? 容聿川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种无聊的事来了! “玩够了?” 容聿川眉眼挂了一层寒霜,但唇角处勾出几分笑来。 表情怎么看怎么瘆人。 “你……小舅舅不陪未婚妻,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初禾发誓,她只是随口问的一句话。 也是她心里真正所疑惑。 偏偏被人听出了十足十的醋意。 她果然……是在吃乔婉的醋。 容聿川面上的寒霜略微淡了些,“上车。” 沈初禾看了他两眼,丝毫没动作,“不用了!” “沈初禾,你一定要在这些事情上惹我生气吗?” “小舅舅,我以为我们说的已经足够清楚。” 沈初禾和他针锋相对的样子,更讨厌了。 容聿川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呵!沈初禾,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那么小舅舅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巧合了?” 沈初禾当然不会痴心妄想。 她现在太有自知之明了,不会再对容聿川有一点点的自作多情。 他跟踪她…… 无非又是他新生出来的什么恶趣味罢了。 前世因为爱,她对他有浓浓的滤镜,此刻却觉得,这个男人的恶癖好还挺多的。 “我再说一遍,上车。” 容聿川不接她的话,但他很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但沈初禾从来固执,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她摇头,“我不。” 她就不信,他还能把她拖上车去! 这可不是容聿川的性格。 可下一秒,沈初禾被狠狠的打脸了。 男人下了车,长腿两步跨到她面前,他高出她一个头,每每看她时,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 无论是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她,是攀附他的菟丝花。 沈初禾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很讨厌。 她退后一步,却被揽住了腰。 “衣服可以乱穿,但人贵在自知之明。” 容聿川语气很不屑。 沈初禾听出来了,心下一紧。 他看不上她,一直都是。 也是她该!曾经,她居然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第十九章回容家,还是白鹭公馆? 因为所谓的爱,她身心全然交付! 甚至等着男人拯救! 她真蠢啊。 还用了两条命才彻底的醒过来。 她只希望,现在清醒的不算太晚。 沈初禾胸口有一缕浊气,憋的她有些难受。 她直视容聿川,目光难得的坚定。 “小舅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这话说太早了。” “是吗?倒是长志气了。” 容聿川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我还以为,你最大的志气,都用在钓男人身上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狠,眼神肃冷到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沈初禾突然有些庆幸,她生长至今,听过太多的嘲讽,谩骂,甚至是更恶毒的话,已经形成了一层强大的保护罩。 容聿川此刻的言语,于她,激不起半点涟漪。 沈初禾梗着脖子,眼睛微红。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突如其来的好胜心,想在言语上压上一头。 不是说她爱耍手段吗? 不是说她满口谎言有心机吗? 不是说她钓男人吗? 说吧。 随他说。 那就顺着他说。 辱骂的目的,无非通过言语刺激,让她心生负面情绪而感觉到被误解的痛楚,从而达到欺辱她的目的。 不过一种语言霸凌罢了。 可怜她从前为了这些辱骂,一次一次的内耗,反省和痛苦。 她太在乎自己在容聿川心里的形象了。 现在她不在意了。 顺着他说,他自觉无趣,总该闭嘴了吧? “沈初禾!” 她居然承认了,还顺着他的话说! 她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比城墙还厚了?! 容聿川目光尖锐,紧紧盯着面前女人的脸,仿佛要透过那层皮,看到她的最深处一般。 怎么竟生出一种,她与从前判若两人的错觉。 但沈初禾骨子里的那一层芯……是不会变的。 无非是更会伪装罢了。 “呵!你倒是承认的爽快。” 不像从前,装出几滴眼泪来,让人……厌烦。 沈初禾面色沉稳,仰着脖子,似乎怕落了下风一样的姿态,这样明目张胆的坏,倒是比楚楚可怜的那副模样顺眼了两分。 容聿川心生出几分旖旎。 语气都难得平缓了不少。 “上车,还是我把你拖进去?” 但现在不是在容家。 沈初禾不想妥协,“我不回去。” “不回去?在街上当流浪狗?” 悄然间,他捏住她的手腕,沈初禾微怔。 “你管我怎么着?我就是死在街上,都跟你没有关系!小舅舅,你很健忘!我记得我们已经说好了,到此为止!我们之间,还没到互相关心的地步吧?” 沈初禾这话说的极大胆。 仿佛是故意触着容聿川的逆鳞。 不说重话,容聿川永远都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但这是第几次了?她原以为,以这个男人的骄傲,他们现在不应当有任何纠葛了。 容聿川,不是一向不羁又高傲,且最是厌恶她么? “沈初禾,你是犯蠢还是装天真?放心,我对你倒没什么兴趣。但你欠容家的,没还清之前,你——都归我管。” “凭什么?” “凭我是容家的掌权人。你从小到大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滴水,你花的每一分钱,你的身份,甚至你利用容家千金这层身份所获取的社会资源,都是我给你的!” 容聿川眼神微眯,咄咄逼人,身体前倾看着她。 直到沈初禾受不住压力退后一步,“你一句到此为止,得了那么多的利益,就想跑路吗?” “你……简直无赖!”沈初禾皱眉,退后一步,脸上怒意明显。 “到底是利益,还是枷锁?小舅舅你当真不知道吗?” 利益? 就是像保姆一样被呼来喝去? 背上各种骂名,被人奚落讽刺? 还是为求自保放弃尊严放弃人格,陪他容聿川睡了整整四年,到现在,都还要被各种羞辱? 这样的命运,是她能选择的吗? “不管是什么,你既然受下了,那就得还。” 容聿川声音冰冷,看她的表情也冰冷,拽着她的手腕,用了力道。 不管沈初禾在玩什么手段。 什么欲擒故纵,他不会接她的招。 但……今天晚上的沈初禾,让他很生气。 他生气了,就不会让她如愿。 她嘴上既然说到此为止,可以,他不强求! 但她欠容家的债,得还清!真以为自己自由了,随随便便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容聿川松开她,冷声,“自己上车,我会送你回容家。” 容家自然有人会出手。 沈初禾……还是会回来求他。 沈初禾抿了抿唇,不敢动作。 她不能再回容家!几天前,她是跑出来的,回去……容书华不定会逮着她怎么折磨! “容聿川……” “怎么,不叫小舅舅了?” 沈初禾一噎。 路灯下,男女站位看着极为亲密。 容聿川低头正好看见沈初禾的清秀眉眼。 一张小脸上,眼眸中流光万缕,很是动人。 沈初禾其实不知道,她这双眼睛,漂亮得不像话。 那一晚她爬上他的床时,就是这双极纯又极欲的眼睛,像不谙世事的妖女,让人心生了怜惜,这才勾住了他。 他一时恻隐之心,辗转间缠绵了四年。 这四年里,他喜欢在床榻间看着这双眼睛里染上欲色,就好像在求着他…… 眼眸下面,是一道轻微的还没彻底痊愈的疤痕。 是为他挨的那一板砖。 她头上纱布已经拆了。 容聿川突然伸出手指在那道细小的疤痕上停留了一会。 “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容家,还是白鹭公馆?” 这句话,容聿川说得缓慢而饶有韵味,似是带着一种蛊惑。 沈初禾眼眸定住,半晌后,“我跟你回,白鹭公馆。” 容聿川眉眼展开,下一句却听沈初禾道,“你不是只给我一天时间么?我回去收拾东西。” 说罢就略过了她,上车。 李勤看她上来,眼神飞快地一闪。好在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 容聿川看着她的背影,瞳孔加深,神色却渐淡,不过没做为难,跟着上了车。 …… 第二十章上辈子怀了你的孩子,你信吗 到白鹭公馆时,沈初禾已经昏昏欲睡。 因为伤口疼,她晚上没睡过一个整觉,白天又被打晕。 这几天发生的事,折腾得她够呛。 容聿川的车上开着暖气,极舒服,不过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沈初禾困倦的极限。 原本因为容聿川在她旁边,她强打起精神来还硬撑着了好一会儿,但终究身体精力有限,脑子越来越模糊,眼皮子越来越黏糊。 容聿川看见时,沈初禾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差点磕到车窗玻璃上。 他行为胜过理智,大手一伸,托住了她的脸蛋。 “嗯。好疼啊。” 睡梦中的呓语尽显单纯。 “哪里疼?” “肋骨。” 沈初禾后背的伤还没好。 容聿川听到这句“肋骨”却想到了三年前。 “如果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沈初禾……你倒是厉害。” 声音轻而缓,是沈初禾平时听不到的语气。 “容爷……” 李勤刚叫着,被容聿川食指放嘴边的示意噤了声。 车门打开,容聿川托着沈初禾,将她抱下了车。 李勤看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拿出手机发了两行字出去。 …… 夜半三更。 无月之夜,果然如沈初禾所说下起了雨。 窗户外淅淅沥沥,容聿川站在窗边。 就在他身边的大床上,女人躺着,似乎有被吵醒的迹象,紧紧皱着眉头。 突地一道闪电。 容聿川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沈初禾。 果然,她又呓语了起来。 容聿川凑上前去,将那些只言片语听得清清楚楚。 “孩子……” “容聿川,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 “容聿川,我恨你。” 她……恨他? 容聿川手指摩挲,眉头微皱。 沈初禾一直都有说梦话的习惯。 这一点容聿川最清楚。 曾经四年,她那些明显的爱意和痴心妄想都在她一字一句的梦话里。 尽管落不成完整的一句话,但大抵都能猜中这女人的心思。 而这次…… 应该说,是这几次,他竟然听不懂了。 每一次都有他的名字,说明还是与他有关。 恨他……是为什么? 从前,他听到最多的,可是那个“爱”字。 反差倒也不必如此大。 容聿川眼里划过一抹流光。 还有,孩子。 他不止一次听到她说孩子了。 他记得,绑架容佳思住院那次,她刚醒过来时,就是摸着小腹。 这是第三次了。 容聿川目光往下移,最终落在沈初禾的平坦的小腹上。 她怀孕了?还是什么时候怀过孩子?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这女人都颇有心机,该死! 容聿川目光微闪,随即面露狠色。 他们绝不可能会有孩子。 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沈初禾,你最好是……” 容聿川俯身下来,手指落在女人唇上,面色冷厉,眉眼透着无情。 房间昏暗的暖色灯流落在沈初禾的眉眼处,衬得她格外温柔。 不知是睡醒了,还是意识到了不对,沈初禾一个激灵猛睁开了眼睛。 猝不及防对上男人阴沉沉的眉眼。 “啊!” 她一声尖叫,本能反应将人推开,整个人往后面一缩。 但这次容聿川没如她愿意,没被推开,反而更靠近了她一点。 他大手落在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她便动作不了。 两个人眉眼差一点相抵。 沈初禾心快要跳出来,但眼睛还瞪得极大。 “同样的戏,唱一遍是新鲜,第二遍……就真的无聊了。” 上次在医院,她也是一样的反应。 沈初禾还没定下神,遂没理他。 但论无聊……这几天,他似乎更无聊些! 从前遇到他的频率可没有这么高! 沈初禾心里吐槽,面上没显,最后气不过,明目张胆对他翻了个白眼。 容聿川脸沉了下去。 “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什么时候怀的孕?” “你怎么……” 沈初禾猛地噤声,却完全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失了魂一般。 好半晌,她一张苍白的脸颊才微微侧开,眉眼低垂,不敢和他对视。 “小舅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傻?” 沈初禾抿住唇,突然冷笑了一声,她要是说她上辈子怀的孕,生下了一个女儿,还被他害死了,他会信吗? 估计还会把她当神经病吧。 “我觉得,小舅舅应该不会想听。” 想着,沈初禾心里突然生出的一股恶趣味。 “说!”他厉声道。 沈初禾却没多害怕,心里只有讥讽。 “上辈子啊……上辈子,怀了你的孩子……你信吗,小舅舅?” “沈初禾,你魔怔了?”容聿川瞳孔微震,见女人面上无所谓,没有一丝认真的神色,他怒道,“你耍我?” “非要让我说,说了你又不信,不信就算咯。” 沈初禾耸了一下肩,眼神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悲凉。 片刻。 “喜欢孩子,是吗?我倒是可以给你……” 容聿川语气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柔,手指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只是一瞬间,沈初禾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他明显没觉察出男人话里的试探,动作飞快推开了他的手,“不!我不喜欢!” 这辈子,她不会怀上他的孩子了! 绝对不会! 她更不会让上辈子的惨状重现一遍! “你最好是真不喜欢。” 容聿川声音恢复了往日清冷,带着威胁,“否则,北城也就容不下你了!” 北城……容不下她…… 沈初禾心动了一下,上辈子他让她离开北城,她脑子被浆糊了想不开。 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这好事。 如果,让容聿川……厌恶她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初禾心思一动,隐隐冒出了个莫名的念头,片刻又被她打压了下去。 不行! 一定还会有其他法子的,她不能再冒那种险了。 但…… 她可以试探一下。 沈初禾心思明朗,突然生出几分豁然来,面上却温婉笑着,学着从前最爱容聿川的模样, “你……真的还是这么讨厌我么?” 容聿川搂着她的劲道明显松了,“怎么,装不下去了?” “看来小舅舅真的很讨厌我。也难为小舅舅,这四年勉为其难的和我……做恨了。” 第二十一章离开前拆了他的家 沈初禾眸子清凉,嘴上却不饶。 话落后心里划过一抹涩意,不是因为还有爱和期待,而是为她前世今生错付的满腔情意。 她早想明白了,但想起过去,心里总归有个地儿不得劲,或是隐隐作痛。 犯傻的代价真是大啊…… 但这个模样落在容聿川眼里,却是另一番含意了。 欲擒故纵见不到效果,大概是急了。 做恨?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味过来,容聿川眼神突变,嘴角处勾出一丝韵味。 但又听到沈初禾的下一句, “这么讨厌我,不如把我撵出北城?免得碍你们的眼?” 反正七年后,他也会无情地把她赶走。 这是她第二次提这事了。 “我不管你在算计什么,你最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容聿川从来不认为沈初禾是真的想离开容家,就像他从来不认为这女人有本事有心气离开他一样。 如果真是想,不过是有更大的算计罢了。 他冷笑了一声,“况且,赶走你?你以为容家是什么地方?白养你二十年,养大了,就把你赶走?让你出去逍遥自在?沈初禾,你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容聿川其实嘴挺毒的。 特别是对沈初禾,从来不掩饰他言语里的讽刺意味。 沈初禾默。 好一会。 其实她已经很清楚了。 容家是什么地方?对她来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地狱。 且不说容书华,容聿川,就是容老爷子,都不会轻易放走她。 她如果不想着逃离,等待她的,就是两年后老爷子给她安排的命运。 轻而易举,就把她一生的走向安排得明明白白,无论她是否愿意。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处,她也不会爬上容聿川的床。 ……还真是逼人的紧。 但要她像前世一样,声名狼藉后毫无利用价值,被赶出容家,被容聿川圈养,然后捏在手心里肆意拿捏对待,下场凄惨,她也绝不愿意! 想跑。 但容聿川又落下了一句话, “劝告你一句,打歪主意之前,掂量一下容家的势力,沈初禾,就凭你,在容家面前就是一只蝼蚁。” 沈初禾面色有些白。 如果她真跑了……容聿川大概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吧。 她所有的神色变化都落在容聿川眼里。 她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或是,又起了什么念头。 只听见她眼神无望,语气轻而低沉。 她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沈初禾倒是宁愿,从来都没来过容家。 但重来一世,再难的路,她也得走一走了,反正再惨不过如前世。 “你说什么?” 难? 容聿川心底有些微触动,被他掩去。 沈初禾却没答话,从床上起身,语气没半点波澜,“我说,我早点收拾东西滚蛋,免得小舅舅看着我觉得碍眼,您觉得呢?” 容聿川冷言,“随你。” 沈初禾收拾的很认真。 她没有行李箱,好在东西很少。 容聿川看着她,心里没由来的烦躁,转身就离开。 走时,门“啪”的响了很大一声,吓了沈初禾一跳。 容聿川! 他故意的! 沈初禾嘴唇抿了抿,忍下了心里要骂的脏话,默默收拾起了东西。 房间是她布置的,装的是她喜欢的风格,花的是容聿川的钱。 他虽在言语上刻薄她,但这些事倒是不怎么管她。 刚开始那两年,容聿川在经济方面倒是不怎么苛刻她,按他的话来说,偶尔“打赏”她一些零花钱,免得她被饿死,也不枉她花费一番心思爬上他的床。 给了钱,就是实打实的被他圈养的“情人”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容聿川就再没给过她钱,成了个十足十的铁公鸡。 而容家本计划了她的零花钱花销,但有容书华插手,她的那一部分,全划给了容佳思。 所以,她活的很是“穷困潦倒”。 最是缺钱。 身上唯一的家当,还是大学时兼职赚下的两万块,当时脑子被浆糊了,傻乎乎的一定要送容聿川一个价值不菲的礼物,来表明自己的心意,几乎就花去了全部家当。 最后剩下的一千块钱,她一分没舍得花,攒到现在。 想起礼物……沈初禾动作没停,打开旁边床头柜的最底层。 长盒子上打着高端奢饰品的logo,打开,里面是一条素色的手帕。 恍然想起前世,这条手帕被容聿川当作垃圾一样被毫不犹豫扔掉的狼狈,她眼睛闪了闪,将手帕拿了出来,塞进了自己兜里。 好歹是高端奢饰品,她舍不得扔,到时候挂咸鱼卖了,应该还能赚不少钱。 …… 沈初禾收拾好东西时,已经是凌晨五点。 东西真的很少,大多是回忆牵绊,衣物她都不准备要了。 如果不是有些小物件对她的确很重要,她大概不会跟着容聿川回白鹭公馆的。 沈初禾手上拿着一根银色链子,在脖子上比划了好一阵,最后放下,打包装在了小盒子里。 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回来,最主要是拿回这个。 但一通收拾下来,不要的东西太多,垃圾桶被冒出了老高一堆。 沈初禾看了一眼时间,把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看床头柜上。 公馆很是安静。 容聿川大概已经睡了。 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她不敢去吵他, 天还没完全亮,她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来回走了好几圈。 最后趁着还有时间,把屋里能拆的摆设全拆下来了。 东西是容聿川的,她不会带走,但布置地创意都是她想的,她不想留着。 半个小时后,温馨温暖的房间变得光秃秃的。 一大堆东西全摆在床上,堆起高高的一层。 整个房间乱糟糟的。 沈初禾看着,终于满意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 大门玄关玻璃柜上,她视线一顿,这里放着一个猪猪存钱罐。 也是她当初买下的。 沈初禾脑子一抽,没犹豫就把金黄色的猪罐罐抱在了怀里。 容聿川把她一千块钱都偷走了,她拿点钱……不过分吧。 反正她也不会再回这里了。 容家,她更不会回。 真以为她那么容易被威胁,还那么听话呢? 第二十二章曾有人这样的期盼过她,等待过她 其实她胆子小,也的确被威胁到了。 但回头一想,是不能再这么听话了。反正再惨也惨不过前世。 她已经跟老爷子说好,再不济,也还有两年时间。 两年呢。 法子,总归是多着的。 正如此想着,手机传来叮咚一声。 沈初禾看见上面熟悉的名字发来的定位信息,脸上露出了笑意。 悄悄关上了门,毫不犹豫地离开。 容聿川站在二楼拐角,看着她离开,目光微闪间,手上的烟头被他熄灭,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转身,打开沈初禾房间的那扇门。 只一瞬,他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连带着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沈初禾! 你真是……好样的! 这就是他凌晨四点开始噼里啪啦搞出来的动静?! 房间里除了天花板上的灯完好之外,整个房间被她拆完了。 所有东西都堆在床上。 看起来,真是有一种死都不会再回来的决绝。 容聿川眼神微沉,片刻,面上又浮上一层讽意。 这次倒是真下了血本,还刻意把房间给拆了。 呵,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招数罢了。 随即眼神一转,落在堆的如小山高的垃圾桶上面,旁边是一个奢饰品盒子。 他弯腰,将东西捡起来,打开却是空盒子。 他眉眼微暗,如果他记错的话,这里面……似乎应该是有一条手帕的。 记不清哪年了,反正是沈初禾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嫌弃太廉价,从没用过,当时打开看了一眼,就扔在床头柜的最底层让它生灰了。 她倒是连垃圾都收走了。 容聿川手一松,盒子又被扔在了地上。 走两步打开了衣柜。 衣服倒是一件没少,就连他第一次随意给她买的,她曾经最喜欢的,都穿褪色了的小白裙她也没带走。 容聿川将衣柜门轻轻搭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起。 “去查一查,沈初禾有没有打过胎。” …… 上午,九点。 北城市中心最豪华的地段,咖啡厅。 沈初禾定定看着对面的江依宁,而对方看着她左手边从白鹭公馆收拾出来的东西,右手边金黄色的猪罐罐时,朝她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会过一段时间再约我。” 沈初禾先开的口。 “我可不像我大哥那样,我这个人做事,最不喜欢拖拖拉拉!沈初禾,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是我看中的人……” 江依宁大大咧咧,话语里带着几分豪气,眉眼里毫不避讳对沈初禾的欣赏。 是的,说过。 那天在房间里,她跟她说的。 虽然沈初禾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被看中了。 毕竟前世,她和这位江依宁没半点交集。她知道这个人,也是因为她前世真的很耀眼。 可以说,江依宁是在一堆心狠手辣的男人里面,厮杀出了一条血路,缔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成为最成功的女企业家。 其中付出了多少,不言而喻。 而她的上辈子……菟丝花,凄惨,失败,活的一塌糊涂,因心灰意冷自杀。 她们的命运,毫无重合轨迹。 沈初禾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被欣赏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江依宁开口,“其实,我能找上你,还要多亏我大哥。” “是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沈初禾皱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有点不太希望这里面有江北霁什么事。 “是,也不是。” 江依宁卖了个关子,话锋一转, “你以前,总是第一名!” 什么?沈初禾不解。 “舞蹈大赛,我们一起参加过三次,你每一次都拿了第一,那个时候,你真的很耀眼!” 舞蹈大赛……沈初禾想起来了。 她曾经是非常喜欢舞蹈,可以说,是到了狂热的地步。 十五岁之前,容书华也格外支持她,甚至是花了心思有意的培养他。 就在十五岁之后,容书华停掉了她所有课外班,包括舞蹈,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跳过舞。 可是,江依宁怎么会知道? 于沈初禾来说很隐晦的曾经,她从来不愿同任何人提起。 “当然了,你可能不记得我,因为我总是那个追在你屁股后面的第二名。” “你是那个……第二名?” 沈初禾问,但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她怎么都找不到关于这个第二名的印象了。 甚至是不是同一个人,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是啊,就是那个第二名!你果然对我没印象了!” 江依宁点头,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故作失望,但言语很是大气。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跳舞,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好像都赶不上你,你都不知道,和我们同一批跳舞的那些女孩,都叫我千年老二。” “我看着你的优秀,很羡慕,也很嫉妒。” “后来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再也没来过舞蹈班。我一直认为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舞蹈,但你走了之后,我拿了很多次第一,但我却觉得没劲了。” “那你现在还在跳舞吗?” 沈初禾心下触动不小,有感慨,心底的那份遗憾也随之浮了上来。她发自内心希望真正有所热爱的人,都可以好好坚持下去。 “跳啊,一直在跳,我始终觉得你还会回来,毕竟你跳舞的样子,真的光芒四射!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舞蹈!我一直以为你还会回来,等你回来了我再跟你好好比一下……看看我这个第一,是不是浪得虚名。” 江依宁语气时而激扬,时而带了些失落。 却很真诚。 沈初禾心下有一股暖流缓缓划过全身。 没想到,曾经有人这样的期盼过她,等待过她。 “可是,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 沈初禾抿了抿唇,冒在喉咙里的字字句句被她吞了下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她有遗憾,但没有怨气。 她没有资格让容家的人为她付出什么,所有的事,没有说头。 她只怪命。 亲生的千金小姐和寄生虫私生女的待遇,哪里能一样呢。 “是不是因为,容家的人?”江依宁却在猜测, “我后来也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加上我大哥他……” 第二十三章拉沈初禾入伙 江依宁话说一半又顿住,调开了话题, “其实我那天一眼就认出你了!你都沦落到支教了,容家那些人……她们应该对你很过分吧?” 沈初禾愣了一下,没答,反问,“沦落?” “是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你不也去支教了?那你……” 江依宁噎了一下,声音低了些,“我说我是因为情怀你信吗?”她耸肩,笑了一下,“反正我们情况不一样!容家的人,没有一个善茬,你过的什么日子,我可以想象到一半!应该很苦吧?” “没有。”沈初禾矢口否认,摇头,“真的。” 容家如何,不该她来说,至少现在是这样。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容书华,我太知道她了!心狠手辣,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关系,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我会帮你的!” 江依宁说的格外真诚,看着没有一点其他企图。 沈初禾有些心动,“你怎么帮?”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帮她。 一时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对方明显早有准备,说辞利落大方, “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在烂泥里打滚的。看在你还救过我,就权当我报恩吧。当然了,我不只是完全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江依宁说着,眼神微闪,突然想到她那位哥哥,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沈初禾,眼神多了几分狂热。 她一定要拉这个人入伙! 有这一位在,资金问题大概不需要太操心了。她大哥那恋爱脑,不随随便便就能宰他几百万。 沈初禾只觉得后背有一阵凉气,但看江依宁,她依旧一脸真诚。 想到前世,她是很想抱住这位未来女大佬的腿的。 江依宁见她不语,语气带了些急切, “其实容家对你实在苛刻,我猜你也不想被他们牢牢攥在手里,给我三年时间,其他我不敢保证,但让你挣点钱,有能力生活下去是没问题的!我手边正好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你信得过我……” “好你个沈初禾!你吃容家的穿容家的,却在背后嚼舌根子,还跟外人诋毁容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气急败坏的娇音吓了沈初禾一跳。 也打断了江依宁。 她们回头看,容佳思已经从隔壁桌站了起来,脸上怒意冲冲。 沈初禾和江依宁对视一眼,眉目里多了一抹不耐烦。 她怎么在这里? 沈初禾转头一看,却发现站在容佳思旁边的,是容书华。 不知为何,她莫名瑟缩了一下,有一种打从心底里的畏惧。还是用足了劲捏紧了拳头,才克制住了拔腿要逃离的冲动。 容书华冷冷看了她一眼,“支教?” 她眼神里透着阴狠,“你倒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沈初禾本低垂着眉眼,听了这话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我跟爷爷说过的,爷爷已经同意了。” “怎么,不需要我的同意?” 沈初禾抿唇,没讲话。 “容家对你很苛刻吗?” 容书华接着说道,眼里有讽刺,“养了你十几年,没想到却是个一身反骨的白眼狼!” 沈初禾半晌才开口,“没有。只是……我应该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每个人都应该有!” 这是容书华第一次送她去舞蹈班的时候跟她说的话。 她记得很清楚。 此刻,她把这句话还给她。 落声清晰,不卑不亢,倒是和平常的畏畏缩缩大不相同。 容书华面色微变,凝神看了她好一会,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啪”的一声,一巴掌已经落在了沈初禾的脸上。 她眉眼寒霜,格外冷厉,“你不是我女儿,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江依宁被吓了一跳,当即吼了一声,“喂,你干什么!” 容书华转脸看她,她也有些被震慑住,但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一大把年纪了,逮着小辈欺负,有什么意思?果然说你心狠手辣,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说我心狠手辣,谁告诉你的?” 容书华看江依宁一眼,语气不比对沈初禾冷,但眼神却如刀子一样落在沈初禾身上。 “这还用问吗?妈,肯定是这个沈初禾!您养了她那么多年,她转过头来说你坏,诋毁您!” 容佳思嚷嚷道,“把她赶出容家,再也不让她回来了!” 沈初禾听着,心思一动,看了容佳思一眼。 如果真能如此倒也真好。 “赶出去?太便宜她了,她是容家的人,一辈子都得在容家,被容家安排!” 容书华接话,冷着声,嘴角有一抹笑,看着让人莫名发颤。 “沈初禾,听明白了吗?” 江依宁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刚起了上前跟她吵一架的架势,被沈初禾拉住了。 她面色有些白,看了看咖啡馆里有人频频朝这里看来的目光,她心下一恍,“我知道了。” 江依宁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初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真是……懦弱啊! 但被压迫了十几年的女孩,怎么会一时之间就被改造过来! 唉! 有些可惜。 沈初禾是真不敢反抗。 一时之间,默。 容佳思目的有没达成,瘪了瘪嘴很是失望,目光一转,落在沈初禾面前桌上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他给她的佛牌 “你的东西?沈初禾,那你解释一下,这个佛牌身上为什么会刻着‘聿’字!分明是你偷了我小舅舅的东西!” 容佳思眼底闪过一丝恶毒,嘴唇微勾。 她是故意戳穿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沈初禾这小贱人,对她小舅舅容聿川就是不一样! 况且,沈初禾勾引她小舅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之前她是没逮到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戳到一个口子让她发挥,她一定会好好利用! 容佳思暗暗看了容书华一眼,藏好了心里的窃喜。 沈初禾上前一步,面上挂着明显的焦灼,“容佳思,你闭嘴!我再说一遍,你先把东西还给我!这个佛牌,我可以解释!” “解释,我看你是狡辩吧!就是不还你又怎么样?你这个贼!你就是贼!偷我小舅舅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容聿川的东西,容佳思能确定了,但是不是容聿川最最重要的东西,她当然不怎么清楚。 但只有这么说,容书华知道了才会上心。 此刻咖啡馆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们这里。 容佳思见状嚷嚷的更大声了些。 沈初禾听着,脸色因为周围的指指点点变得羞红燥热。 其实,上面的佛牌的确是容聿川的。 但这也是她拿命换来的东西。 曾经,她为了救容聿川,差点没了命。 也是那一次,容聿川或许是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破天荒的问了她一句想要什么报酬。 她那时候傻,不要钱不要名利,甚至没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她只想要他贴身戴着的佛牌。 这东西跟了容聿川很久,对他来说算是比较有意义的。 而她,也最想要一个专属于两个人的纪念品。 仿佛这样就可以代表着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交换过“定情信物”,至少能抹除一点他们之间的“交易”性质。 但容聿川没有痛快的给她,在嘴上讽刺了她好一通,说了不少伤人的话。 她本来已经歇了心思。 隔了两天,容聿川在床上格外折腾了她一番,办完事后,或许是因为尽了兴,在她睡的迷糊时,将佛牌挂在了她脖子上。 她醒来后自然是很高兴。 她甚至生出了这个男人或许对她有情的错觉。 那时脑子不清醒,不知道错觉终究是错觉,是她心生的幻想。 因为珍视,但不敢让别人特别是容家的人发现这个佛牌,便将它挂在了自己最重要的银链子上。 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处理。 其实真正对她重要的,不是那个佛牌,而是那条银色链子。 但这些,沈初禾不可能跟她们明说。 不愿争辩,便明着去抢,但容书华刻意移了一下身子,将容佳思挡着。 看沈初禾这幅模样,她仿佛也来了兴趣,伸手,朝容佳思把项链要了过来。 上面果然有个“聿”字。 容书华面色一变,将项链握在了手里。 江依宁此刻是看明白了。 原本只是觉得沈初禾有些“利用价值”的,此刻身体里的正义因子还是被激发了出来。 “你们容家人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你说谁呢?”容佳思不服,呛声回去。 “说你呢,还说别人是小偷,那你不问强取,你是不是抢劫犯啊!” “这是我们容家人的东西,我想拿就拿!光明正大的拿!有你什么事啊?” 容佳思嚷着, “况且容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小舅舅平时最疼我,也最排斥这个私生女冒牌货的小贱人,连我都没有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贴身东西送给她?” 江依宁不了解情况,“当事人都不在,你凭什么下结论?” 江依宁也有些不确定了。 在乔家的时候,她亲眼目睹的容聿川对沈初禾的态度之恶劣,真是如容佳思所说的排斥厌恶一般无二。 想着,她转头看沈初禾。 后者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生焦灼,等到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沈初禾心下有顾忌,说话否藏着掖着,比起自己被诬赖偷东西的罪名,她更怕和容聿川的事情被彻底闹大。 此刻若是捅出来那些事,不用想,她绝对完蛋。 江依宁见状心下却起了火,索性闭嘴。 “那就回容家,问一问便知道了。” 容书华开了口。 项链在她手里,她紧握了一下,随后不甚在意的扔给了容佳思。 “留着,我倒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沈初禾是什么人? 容书华看着她长大,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 平时唯唯诺诺,活的小心翼翼,能忍则忍,很少有像这样明着表现出对一样东西的在意。 拿项链看起来并不贵重,非同凡响的,估计还就是那佛牌。 她见过那佛牌,的确是容聿川身上贴身戴的东西。 落到沈初禾手里,无非就两种情况。 “我早知道你不安分,没想到怀着这样肮脏龌龊的心思!” 第二十五章她会把他拉下水 “这项链这么重要啊?那就回容家拿去呗!你不是能解释吗沈初禾,我看你就是有胆子起贼心没胆子承认!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让小舅舅和爷爷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容佳思开口,看了容书华一眼,并得到一个赞许的眼神,她瞬间更来了劲儿。 老爷子这个人,别看他平常是对这个沈初禾有几分青眼,但如果涉及到容家的名誉,还是这等肮脏龌龊的事儿上,他绝对不会轻饶了沈初禾的! 还有小舅舅,这次他绝对不会在庇护这个小贱人了,说不定还会加倍厌弃她! 虽然佛牌不是什么直接证据,但只要埋下了一点苗头,老爷子这个人,定然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的! 沈初禾,你完蛋了! 容佳思笑的傲慢,将项链的一头缠在食指上,毫不在意的甩来甩去。 一想到沈初禾回容家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眉眼处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她真的,非常讨厌沈初禾! 很早前她就发誓,她一定要让这个贱人身名狼籍的滚出容家! 如果不是她…… 容佳思面色暗沉,浮出狠毒。 江依宁见状心思却一动,她动作极快,上手一拽,拉住了半条链子。 “给我松开!” “你给我松开!”容佳思面上急了一下,继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你随便扯吧,我可不会松手!反正这破烂玩意儿扯烂了又不是我的!” 江依宁瞪大了眼睛,看沈初禾,“愣着干什么!对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抢回来啊!” 沈初禾听罢上前,容佳思反手一扬,桌上的金黄色罐子“啪”的一声被误摔到了地上。 满地的碎片和钢镚在地上滚来滚去。 时间仿佛静止。 碎片中间,被硬币压在下面的,是一张两寸的红底照片,格外醒目。 江依宁看到时也明显愣了一下,手上动作一慢,不注意间项链被容佳思完全抢走。 沈初禾心下一窒,她怎么不记得这个存钱罐里还有这样一张照片! 不对,这个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偷拍了这样一张照片,但是一直保存在丢失的那部旧手机的隐私相册里! 没有人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从来没有打印出来过,也不敢! 这段属于她一个人隐晦的爱恋若是被抛诸于众,她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容聿川倒是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而她…… 沈初禾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她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照片扔进这个存钱罐! 所以,是谁……干的? 沈初禾死死皱着眉头,脑子里有一道光闪过,有一个念头生起,只是一刹那便被她彻底否决! 她绝不会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绝对不可能是容聿川做的!不应该! 不行! 不能被她们看到这张照片,否则,她怕是永远都跳不出容家和容聿川这个深渊了! 一时间沈初禾万千思绪,随心下焦灼,她急忙弯下腰去捡。 却被容佳思一脚踢开了手。 沈初禾顾不上手上的痛,还想去捡,却摸到了容书华的手指,她眉眼一滞,却不放手,捏住照片的一个角。 容书华比她动作更快,手上用劲,照片一分为二。 落在沈初禾手里的,只有照片的一个角。 容书华拿起残缺的照片,仔细看着上面的一男一女,片刻嗤笑了一声,格外讽刺。 照片上面一男一女靠的格外亲近,男人闭着双眼,看起来是熟睡的状态,而女孩刻意靠的他很近,笑容甜美。 不巧的是,上面的男女主角,正是容聿川和沈初禾。 从角度来看,还是偷拍,偷拍的人,无疑就是沈初禾。 看来,拍这张照片,还费了她不少心思。 沈初禾瞪大了眼睛,心里直打了一个哆嗦。这下……估计彻底完了。 容佳思看着,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片刻,嘴角咧开,笑的疯狂而恶毒。 证据,这不就来了吗! 老天都在帮她! “沈初禾,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初禾抿唇,好半晌,才沉了声音,不卑不亢,“无话可说。” 容书华将照片握在手里,冷声,“你是现在跟我回容家,还是等着老爷子让人将你逮回来?” 但眼神里,却是威胁意味十足。 “把东西还给我,我会回去!” 比起刚才的焦灼恐慌和不安,此刻的沈初禾倒是沉着了不少! 事情严重到某种程度,焦虑和恐惧反倒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想着,也就不那么怕了,她就是身败名裂,她也会拉几个人下来的! 沈初禾眉眼淡淡,心里却做好了打算。 她不会再像前世那么傻的拿自己的命去献祭了。 容佳思拿着项链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心下仿佛又起了恶意,“还给你,好啊?” 沈初禾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尖声吼了一句“住手!” 容佳思最喜欢看沈初禾这样子,手下更是用劲,本就细而精美的链子被硬生生扯下来一段,她手一挥,链子打在了沈初禾脸上。 “那就还你一半!剩下的,我会交给小舅舅和爷爷,沈初禾,你自个儿到他们那里去拿吧!” 第二十六章曾经的“废物”第一次发起反攻 “靠!你特么是有病吧!人家好好的项链你扯断干什么?” 江依宁本来打算袖手旁观的,还是忍不住被气着了。 她也算看出来了,这项链对沈初禾的确很重要 容佳思昂了昂头,“不是她非要要的吗?我就给她咯。” 说着,一只手挽住了容书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片刻,容书华语气带着怒意,看着沈初禾,“你是自己主动跟我回去,还是我让保镖将你拖回去?” 沈初禾没出声。 脸上一阵痛意,面上却出奇的平静。 弯腰捡起项链时,她没忍住红了眼睛,抬头,死死地看着容佳思。 不知不觉间,链子被她紧紧捏在了手心里! 心底闪过一抹刺痛,缓缓传遍全身。 沈初禾拿着项链,只觉得指尖都是麻的。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浓烈的感受。 那种情绪,止都止不住,仿佛就在下一秒,理智就要彻底被粉碎。 稍时,她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露出一抹不显眼的蔑笑,同容家的人看她的那种笑那种眼神一模一样。 她看着满脸肆意的容佳思,头一次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漫天的恨意和厌恶!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可恶! 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少女,为什么总是怀着这么恶毒的心思?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一次一次的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针对她,一次一次的找她的茬,仿佛她这辈子只有让她不痛快这一件重要的事了! 她们身份互换,也不是她的错! 凭什么就这么对她?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沈初禾看着容佳思,眼神带着沉静的疯狂。 平日里她是沉默的羔羊,她是活的畏畏缩缩的受气包,她是依附别人而活的菟丝花,她从不会也不敢和她们起正面的冲突。 所以没有人防备她。 哪怕她就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也只会报以蔑视。 因为都知道她不敢做什么。 被欺负不敢还手。 被陷害不会自保。 在容书华手里,背地里挨打,受骂,罚跪,是家常便饭。 她忍了好多年了。 在她们眼里,她可能就是一个废物而已。 直到“啪”的一声响起。 容佳思捂着脸尖叫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谁也没想到,沈初禾居然敢动手,还是在容书华面前,甩了容佳思的耳光。 沈初禾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心脏闷疼。 敢毁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凭什么? 她是什么东西? 沈初禾心里冒了戾气,她即便再不济,再不堪,也不应该就这样被逮着欺负! 江依宁看着此刻仿佛疯魔的沈初禾,也瞪圆了眼睛!但眸子里流露几分赞许! 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初禾! 曾经那样耀眼过的人,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 此刻的沈初禾真的很凶!像一只被激怒了的豹子! 要是她手上有刀,江依宁相信,她会毫不犹豫追着容佳思砍! “你敢对佳思动手?沈初禾,你活腻了!” 容书华仿佛也被震住,片刻后才尖叫出声。 被她控制了这么多年的工具人,居然有了自己的脾性,她眉眼狠皱,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 沈初禾没搭理她,她现在不止想动手,她还想用脚踹! 她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失智过! 容佳思也快气疯了! 这个贱人! 她今天是吃错药了! 她居然敢打她! 容佳思顾不上此刻在咖啡馆,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觉得她被这个贱人欺负了! 她拿起咖啡桌上玻璃小摆件,就要往沈初禾头上砸! 沈初禾也发现了,她上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要再被打,不要再被欺负了! 转头一看,手边还有一杯刚才点的卡布奇诺。她想都没想,端起来直接泼了上去。 趁着容佳思没注意,把她手上的玻璃摆件抢了过来。 “喂!小心!” 江依宁忍不住出声。 沈初禾回头看,容书华捡了地上的罐子碎片就往她额头上划了下去。 一股刺痛。 一滴一滴的猩红从她眼前落下。 她颤着手去摸,摸到了一片血迹。 “沈初禾,你反了天了!” 容书华将狼狈的容佳思拉在自己身后护住。 “我反了天?” 沈初禾抬眸,移动着目光,咖啡馆里有不少人在看她们,她听到些许的窃窃私语,她看到还有不少人举着手机对着她们这个方向。 就是此刻。 她心思一动,脑子里有个念头,随后苦笑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和血迹混合着,仿佛脚软了一般,直接往地上摔坐了下去。 看着很是可怜,狼狈。 “明明是你们欺负我啊!欺负我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不敢还手,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从来不敢奢想什么!也从来没有争过抢过,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们怎么就不放过我呢?”沈初禾指着容佳思,“明明是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沈初禾将手掌摊开,里面有一截银链子,她闭上眼,泪从脸颊滑落。 看着可怜又凄凉。 她睁开眼睛,又看着容书华, “即便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可是我也叫了你十几年的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这就是我们北城第一豪门容家!” 最后这一句,沈初禾嚷得极大声,嗓子都吼破了音,更从声线透着一股哀凉。 咖啡馆里,已经有人在对容书华和容佳思指指点点。 效果还真好。 沈初禾捏紧的手掌松缓了一下,心里还是带着疼意。 这条链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留给她的东西吧…… 她可能忘了些东西。 从前也从来没想过这根项链的来历。 但意识里就是认准了它的重要。 就像是有人给她的潜意识下达了指令一样。 可是她还是没护好它。 容佳思,容书华,是她们太过分了。 既然她们不放过她,那就让她们一起进入舆论的漩涡吧。 沈初禾眼神一转,看见角落里有个人,还在拿着手机录像。她默默将脸移了个角度,血迹和泪痕更清楚的被展示出来。 第二十七章容聿川是她最大的克星 沈初禾太明白舆论的重要性。 有心思录像的人,大概都会发到网上。 毕竟现在是流量为王,什么风吹草动小事件大事件都往互联网上传送的媒体时代。 如果她能抓住这次机会…… 只要不出意外,明天的头版头条上大概会出现她这张脸。 北城第一豪门的大家族,只要打上这几个字,所带来的流量都是相当可观的。 但凡有心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谁不喜欢吃豪门里的瓜呢,还是这种家庭秘事,豪门里的鸡毛蒜皮,都能成为网友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然后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评判,各种不同的声音。 所以,她越惨,越可怜,越狼狈,对她更有利,得到的效果就会越好。 批判容书华和容佳思的人,就会越多。 她顺畅离开容家的速度,就会越快。 这一次,她要抢占先机,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一方。 她不会再像上一世声名狼藉被赶出来,被唾骂,她要光明正大的因为“受不住她们的欺负和折磨”而离开。 毕竟,人言可畏啊…… 沈初禾嘴角暗暗轻勾,这一次是真心的。她觉得,她好像学坏了。 可她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公平和平静的生活罢了。 容佳思皱眉,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面前的这个沈初禾仿佛换了芯子一样。 忽然脑子开窍了吼了一声,“贱蹄子!你是在算计我们!” 容书华听着,视线也转了一圈,方才录像拍照窃窃私语的人都收回了目光,纷纷装作很忙的样子,看手机,喝咖啡。 全是作壁上观,无事人。 都是看热闹的心态,背地里可以嚼舌根子,也能化身正义网友敲键盘唾弃死她,但此刻,谁都不敢真当面得罪容家的人。 江依宁走到了沈初禾身边,伸出手去,“先起来吧!大庭广众之下都这么欺负人,不知道背地里……唉!可怜孩子!” 话说一半留一半,有遐想空间,才算造势。 江依宁在帮她。 却被容佳思狠狠瞪了一眼。 沈初禾没吭声了,看着目的已经达到,借着江依宁的力爬了起来。 “妈!她们是故意的!”容佳思先冲着容书华嚷嚷,然后气急败坏扑上去打沈初禾,“你个死绿茶!我打死你!” “呵!”沈初禾躲了一下,“你敢说,我说的有半句假话吗?” 容书华一把拉住了她,“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妈!你就由着这个贱人……”容佳思大声道,语气很是不服,忽然目光顿住,看着窗外的眼神发了亮,惊喜叫着,“小舅舅!” 沈初禾心一抖,目光向着窗外,李勤正拉开了咖啡馆的大门。 容聿川黑衣黑裤,长腿阔步走了进来。 随之进来的,还有十几个身形壮大的保镖。 气势十足。 容聿川同容书华打过招呼。 容佳思还没来得及凑上前,容聿川已经转过了背。 跟在他身后的李勤做了个手势,保镖纷纷上前。 沈初禾看的心一跳一跳的,容聿川……他要干什么? 咖啡馆里的人也躁动起来,“这是干什么?拿我手机做什么?” “这是我的手机!我没偷拍!” “把手机还给我!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侵犯我隐私了!我要告你们!” 最角落的眼镜男忍不了了,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容家势力大!但是你们凭什么动我的私人物品?我告诉你们,我是学法的,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沈初禾听着,也看着这个人,随即垂下目光,隐藏着心里的慌乱。 刚才就是这个人,录完了现场全程。她很清楚的看见他在举着手机录。 心里默默祈祷,别出事。 她抬眼,不巧的是,容聿川此刻看了她一眼,正好短暂的对视。 他眸光寂寂,面色冷寂肃穆。 看的沈初禾有些心惊。 容聿川好像……发现什么了。 但沈初禾不信邪,容聿川虽然厉害,但他不可能这么神的! 下一秒,李勤已经径直到了那个人面前, “违法么?那你偷拍算不算违法?这位先生,我劝你尽早把那些东西删掉,对大家都好。那一位……要是生气了,谁都保不了你!” 说着,李勤看了一眼容聿川以示意。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唬谁呢?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男子不服嚷嚷, “况且我也没偷拍!我光明正大拍的!你们这些人,仗着有钱有势,欺负一个小女孩,不嫌害臊!恶心!” “你也知道容家有钱有势。”李勤靠近他,压低了声音,“你要知道,你拍的可是容家的人!我们当然都遵纪守法,但,这位先生……你真的这么确信这辈子没做什么坏事?” 李勤声音柔和,透着威胁。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敢得罪容家,你信不信,那个男人……”李勤暗暗指了一下容聿川,“他会有一千种法子,让你身败名裂,社会性死亡,甚至,整到你家破人亡?” 李勤的声音太小,沈初禾听不见。 但看眼镜男慌乱无措的神色,她也知道结局了。 本就是陌生人,她不指望着谁帮她。 她本来就是临时起意。 也不一定会成功。 沈初禾想尽了所有借口,使劲安慰着自己,却怎么都掩饰不了脸上的失落,心里剩着最后一点侥幸,在眼镜男把手机交出去那一刻,彻底熄灭。 她心底起了疲惫。 她为什么总是输? 为什么老天就从来没站在她身边过,也帮帮她呢…… 容聿川。 沈初禾看着这个男人。 一时间心里沉寂的火焰被烧了起来,不是爱意,是燥意。 她这一时间恨死了从前的自己。 她非要爱他干什么?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她最大的克星! 他克她! 她脑子有病!才会爱他! 沈初禾握紧了拳头。 容聿川眼帘微垂,看她,“你如不了愿,沈初禾。” 两人目光一冷一热,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容聿川真的懂沈初禾使得那点小伎俩。 他刚才在外面,把戏看够了才进来的。 沈初禾也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突然觉得讽刺。 第二十八章容聿川的恶趣味 “我一直都知道,你挺会装。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路子。” 容聿川看她的眸色透着轻视。 “是啊,” --下 --纵 --横 --app --看全文 --领先24小时 -- 沈初禾轻声回应,眸光复杂,她直视他的眼睛, “是我故意在咖啡馆里等着她们,我故意让她们抢走我的项链,打碎我的小猪罐!” “我故意把额头露出来让她们划破流血!都是我故意的!我不会疼,我不会委屈,所以都是我在装!” “现在你满意了吗?小舅舅。” 那三个字称呼,她咬的有些重,偏开脸去,不知是有意无意露出丝丝委屈来,她...... 《白月光病危,容总要我剖腹取子》第二十八章容聿川的恶趣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他不得劲儿了 容书华怕又生什么变化,伸手就要拽着沈初禾的手腕,却被容聿川抢了先。她眉心一跳,眸子里闪过些什么,但没吭声。 “江小姐是吧?”容聿川冷声,“闲事管多了,对你那刚萌芽的事业可不太好……” 容聿川不喜欢江家的人。 可以说,很讨厌。 以前有个江北霁缠着沈初禾,现在又冒出来个江依宁。 “你们这个吴正业,是不是心理也想到了元夕是在试探他?”有人开始问道。 “你和他才是冤家,没看到他看你的时候两眼发直,你和他才是冤家。”秋儿舞动着粉嫩的双手,推搡了馨儿一把说道。 在上千人死去的那一刻,剩下的所有藤蔓都锁定了萧凡,带着浓浓的杀戮之气朝着萧凡扑来。 说完,秦思砚红着一双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病房,门被带上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 再之后的画面,我就看不到了,我心底有些着急,生怕顾玄武那身板顶不住这样的挣扎。 庞大的信仰能量入体,萧凡便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再次复苏,正在蜕变。 “我怀疑,彭家怕是出了内奸,只是找了那么久,连点儿踪迹都没有。”彭老头低声道,叹了口气,说这事儿以后再说。 我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沉砚的身上,他惊恐的双眼,盯着我看,满脸错愕,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的眼底满是挣扎的情愫,那不舍和心疼。就当做他还记得我吧。 穆南衣听着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只是手臂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走在路上的时候,苏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穆南衣好像和他之前不一样了,如果换做是以前,一定不会原谅的。 话音刚落,李健眼前便出现一张简单的地图,地图上面显示出一道路线,从左下角弯弯曲曲蔓延到右上角。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黑木瞳的这个问题,只是翘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场地无限大,没有任何掩体,李健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都没有办法。 她就是操心重,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可他对两个儿子也极有信心,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安吉冲进副驾驶,连忙绑上安全带,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在就要看47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最好的出租车司机了,她可不想摔死。 还敢装她的姐妹来骗人,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哪点像她姐妹彩蝶了? 慕瑶抿唇望着镜中人,凌妙妙的低头瞅着自己的手指,睫毛垂着,眼尾罕见地以红妆勾起,还没有来得及上正红的嘴唇。 她这话一出,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原本想开口的,结果突然间直愣起来。 看见于素熙奶奶这凄惨的样子,张驰心中恻然,可惜自己帮不上忙。 哑奴没有回答,只是把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捆上她的腰。麻绳早已被他绑好在外面一棵粗大的黄杨树上,他拉着麻绳自己先上去,然后再把梅子嫣拉上来。 这一瞬,朱雀才明白掉进了对方的陷阱之中,所谓天衣无缝的刺杀此刻才正式序幕吧!她与梅子嫣对视一眼,不禁心凉如雪。 “老祖,颜晖死了,颜家只怕会脱离我们的掌控。”柳新以为欧阳柳相可惜的是失去对颜家的掌控。 刘天浩风急火燎的出城拔营北向雁门而去了。不过刘天浩没有带上关羽,因为他觉得关羽还没有称手武器。一问之下,关羽承认没有,只有腰间一柄朴刀,却不竟如他意,他爱用刀,重刀。 第三十章他说,她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脚步轻挪了一下,拉开了些距离。 沈初禾才觉得仿佛一座山压在她身上的压迫感缓缓减轻。 两人的视线怎么对不到一起去。 沈初禾似乎是恐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个死尸没两样。 容聿川突然起了一股真没劲儿的心思。 “沈初禾……” 席间,秦风展一直盯着杨若离的头发,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时而还皱了一下,眉头,最后都不怎么吃得下饭。 “我……我现在可能走不开!”孟焱辰的声音含着歉意。许安然的情绪波动很大,让他现在走,他有点不放心。 他轻轻端起她被烫伤的手,那上面冒起几个水泡,四周红肿一片,看来烫得还真是不轻。 杨若离之前曾经排斥这里,但后来又特别喜欢这里,因为每一个行业都有其黑暗面,也有其特殊的魅力,她当初从排斥天堂夜到试着融入天堂夜,终于喜欢上这个地方。 “搬到崇政殿和朕一起住吧。”桑离毫不留情不给面子的话不仅没有让沐云生气,反而让沐云越发的觉得鼓起眼珠子瞪着自己的桑离可爱至极。 傅承爵总是送各种各样的东西给她,都是价格不菲的,有的项链上面钻石多的闪的人眼睛疼,她根本没办法戴出去。 冥曌神和无极图同时目送悦神离开的方向,兰魁殿花园中的障眼法越聚越多,神秘御界越来越重。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对白素下手的!”淑太后厉声问道。 “误会?我可不会误会!”男人冷笑着,撩起黎洛薇一丝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凌东舞也对萧昊天展颜一笑。如荷花初放。亭亭净恬。凌东舞将车帘放下。听着窗外车声辘辘。铁骑铮铮的蹄声。心里不觉的感到一阵心安。 人的一生精力有限,乌恩奇已经是十三级的诸界智者了,然而诸界智者虽然学识广博,却没有实战的能力。所以为了有自保的能力,乌恩奇最好的选择,就是再兼修一种战斗力强悍的技艺。 伊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感觉要将自己的视线移开是件艰难的事,话说明明只是个贫乳为什么会那么吸睛? 这才恍然,心道这两个剑灵装束差不多,或许炼成剑灵前是对儿情侣,才有些超出常人理解的感知。 桐乃差点气岔气了,有些爆炸的说道,不过听到伊乐夸她,又有些窃喜,脸有些微红的转开。 就在范宇哲家族族长耐心等待结果的时候,传递消息的人赶了过来,范宇哲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他看来,眼前传递消息的人一定是来告诉他最想听到的那个消息。 如果不是必须要来的话,他恐怕早就待在大风窟里面根本不愿意出来了。 在此不远的一间金色密室中,修罗佛杖静立一旁,尸佛双手合十,盘膝在一朵金莲上修行。 陆奇悄悄的往后退,离开了这个地方,往沿着去往大树的方向跑去。 几番打斗,尽管已经多次使用重击打在红熊的身上,但红熊却没有出现败退的现象,反而更加的勇猛。 由于陆奇先前对黑衣人出手攻击,而在帝国的士兵这边,自然把陆奇这几人当成战友。 这人面色苍老,皮肤干瘪,仿佛是从地下爬出来的干尸一样,一双眼睛散发出幽森的目光。 第三十一章容聿川,是她的 而且,容聿川的手…… 他往哪里放! 登徒子! 流氓! 浑蛋! 倏地,沈初禾耳尖爆红,脸色也涨得通红。 不是羞,是又气又燥! “冯彩玲,你疯了!”柏亥君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都说墙倒众人推,他可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冯彩玲竟然都是选择背叛自己。心中,充满了怒火,柏亥君气极哈哈大笑起来,话语中充满了愤恨的味道。 看到韩烟的zhègè姿势,秦唐立时又血脉喷薄,马上挺枪而上,开始做起了那少儿不宜的事情。 “你输了,放弃吧。”接着两仪无法行动的机会,李静云冲上去将枪刃架在了两仪的喉咙边。 随着秦唐开口说话,他嘴里的热气也喷了出来,都飘到了韩烟的脸上。 包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双手捏紧了拳头又放开,嘴巴张开又闭上。 还在床上折腾个不停的秦唐和韩烟双双停了下来,一起转头看向了门口。 倒是一名路过的波兰籍军官见状,为祖国的两位贵族代表送来一瓶劣质红酒和两个杯子,这才稍稍缓解了马瓦霍夫斯基和席瑟奇亚克的浮躁情绪。 中年猎户与10名被挑选的人质,被行刑者推到教堂背后的石墙边。一阵排枪过后,席尔瓦中士允许死者家属上前收尸。 他知道孩子的苦恼,可能会引发投资商的疑虑,秦唐猜对了,果然如此。 钱够花了,美丽贤惠的老婆,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朋友,能够交心过命的兄弟。接下来除了争霸虚拟世界。他还能做什么?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成为真正的玩家第一人,也没有什么野心做天启世界的不二霸主。 金字塔和显微镜下刚刚被杀死的病毒,让他感觉似乎是触摸到了某种潜在的门。 “切~信你!那还不如相信猪会飞呢!”说着话给了孙志辉一个大大的白眼。 “少龙的人到了吗?你们那边的人手够吗?”张燕计算着各处的人手分配。 苏浩说了两种方法,但是显而易见,他坐在这间屋里,肯定是倾向于把晶石交给公会处理。其的关键在于,高莫给予的好处,与苏浩的心理价位是否成正比? 好在高震虽然现在速度已经远不能和之前相比,却也一点不慢。每每总能在冰锥落下的瞬间躲开,所以这大量的冰锥,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不断吃灰,却根本无法伤害到他分毫。 因为带有这种印记出生的人,简直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说是命运的宠儿都不为过,因此找这种人报仇,是极不明智的,会一生都活在对方的阴影下,很绝望与痛苦。 总统和国防部长想象中的“全球战略”已经泡汤。病毒爆发对所有海外基地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严重影响。海军和陆军损失了多达三十多万士兵,空军飞行员损失了百分之六十,被遗弃和损毁的各型装备不计其数。 唐枫中枪后,刘军继续按照唐枫制定的卧底计划投奔远在滨州的“鹰王”王海波。 第309章中在了这上面,他有一种想法,虽然只是想法,但他觉得应该是可行的,所以正在试验,而试验的本体,就是矢量操控这个在大变故中几乎未曾削弱过的超能力。 第三十二章容佳思的手段 “莫名其妙的话?说说,她都讲了些什么?” 老爷子沉着声音,威慑感十足。 乔婉看着容聿川的脸,又低下了头,一副十足十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也就是这样,才会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 果然,容家在场的仆人看沈初禾的眼神都变了一遭,老爷子目光更是凛冽。 “摇头,那就是什么都没说,是乔丫头听错了,我看错了,是吗?” 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当时就从山腰的近路下来,准备和唐月说之前自己经历的情况。但是只走了不多远,他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在露营地守夜的人突然丢下手里的东西,绕着一个帐篷开始跑。 “你到底要干什么?”杨凡刚走进洪福酒店内,就被苏梦给堵了一个正着。 “那大不了,我让王爷收了你,你就可以喝了。”梦千寻仍就是一脸的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天上下起了绵绵秋雨,段郎想到了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禁感慨万端,决定早点办理好公事,回到大理。 令那些天极国结丹修士到圣殿,疯老头必有原因,林奕或从其口中探出其因由。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五系豪华型车子缓缓停在了杨凡他们身边,车门打开,刘俊峰和刘俊延走下车来。 风蓝瑾好笑,他每天都是这样吃,就算是好吃也早就知道味道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把她夹过来的包子吃掉,他动作轻缓优雅,看上去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站着别动,我背你出去!”魏奔轻声说着,转身将孩子背到背上,摸索着就往林子外头走去。 我不知道这样的空间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死路。从上面的斜坡距离我们所处的位置,有一个五六米的悬空段,从上面下来容易,想从下面再上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蒙面人的身材体型对宁无缺来说非常陌生,似乎从没见过此人,可是对方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 “你有本事就上来试试!”赵信摆出了一个起手式,等待着松下次郎先出手。 这些话是蕊珠仙子一字不差对我说的,她果然没有辜负叶三生对她的评判,知道这事儿转头就告诉我了。 笑笑的身子灵巧如蛇从大门的缝隙里一下子挤了出来,就往车前冲。 这不由让夏尔脸色有点发黑,独自一人也就罢了,眼下有其他人在这,那东西竟然也这么不老实? 这声音分明就是大海,这个禽兽居然想背着别人干这种事情,林柯回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现在就从我的房间滚出去!”林柯不想呼喊,因为自己的睡衣已被大海撕破,一旦别人进来她也说不清楚。 她太了解如果自己不先开口,恐怕今晚就没有反驳的机会,所以抢在妈妈喝水的时候表明了立场。 一语罢,众百姓纷纷应和,虽然依旧满眼泪水,他们的神色却好了许多。 可刚刚柳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冰凉的探头按下去的力道,像是要陷进她皮肉里去一般。 因为装了平衡杆的弓分量不轻,在开弓之前一直都是点着地的,趁着柯季射出之前,孔一娴的双手轻轻扶着弓,表情沉静仿佛随时能睡着一样。 林柯转脸问雪儿怎么确定这个是真人而不是她梦境中的人。雪儿肯定的回答自己就没做过这个梦,那么梦一定是杨宇做的。 第三十三章婚事(1) 因为照片是有些人故意找好的角度,还有那天沈初禾穿的衣服看着的确露骨,手指一滑溜下去,整个手机屏幕上布满了“香艳”之色。 沈初禾颤着手—— 下意识的看向乔婉。 是她! 是她做的! 葛骏也是年过半百的人,武学修炼的时间比步梵要长得多,但逍遥派武功本身就以近身见长,丐帮的掌法在步梵灵动的身法面前反而发挥不出多少效力,这样一来一往两人竟然一连对接了几十招。 “不……我没事。”姜爻抬头看了眼路星月的脸庞,忽然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我靠,你还说我,不是你们没有把球给截下来,能有后来的事情吗?”高飞不服气地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对手岂不就空了两名球员吗?”三田正雄惊讶地说道。 虽然很烦,但阿仁仍旧耐着性子听完,又向两位老人再三保证后便回到了中院。 打死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彪悍无匹的巴布雷可以碾压自己,为什么放水主动认输? 一觉醒来,回味梦中的神音,心说我特么刚回来,地狱恶鬼就跟着来了? 正想着,姜爻的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记,重心不稳之下,顿时踉跄地朝前方倒了下去,身体狠狠地压在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突然一阵狂风掠过,浓郁的雾气席卷而来,直把最前面的几个孩子吹翻在地,他们登时哭了起来。一旁的家长连忙过来搀扶,眼里也跟着抹泪。 基地内种植的蔬菜种子都是孟魂带队弄回来的,基地内专管厨房的厨子费尽心力照顾好这些蔬菜,虽然还不能保证基地内所有人都能天天吃,但是好歹半个月吃一回新鲜蔬菜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菲只是笑了笑,她没有特别出众的五官,但是一旦笑起来,却格外可爱。黑色蘑菇头发型的长度刚到肩膀,看上去很乖巧。 那天晚上她是一路从屋顶过来的,隐约的记得那个院子应该是左手第三间,只是那天太晚了,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 一旁观看的卡迪奥斯已是看傻了眼,而这一次,勒马停下的诺顿看着自己的成绩,终于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不!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啦!那个宰一刀的武功,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对付的!”无影想也没想,立刻反对道。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本应该在洛阳的袁锦卿出现在了孟钧的军营当中,这情况可就微妙了。 展浩然恳切的跟苏络蔓说着,此吃此刻,他的脸上,居然平静无波。 至于比赛的奖金嘛,她倒是不在意,听说这次大型比赛结束后还可以升段位,她这个业余0段的棋手也想试一试,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欧欧欧欧尼酱,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难难难难难道···”五河士织那副表情,就算她不说清楚,晨瞑瞳也知道她在脑补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毁灭者此刻就像一个疯狂旋转的扇叶,在接触到陨星表面的瞬间便在旋转的甲盾推动下,贴着这陨星那坑坑洼洼的表面,急速的翻转着,向着这颗陨星背面滚去。 “那就不管他了,打中了那里就会恢复正常的……”托托莉叹着气劝道。 第三十四章沈逸搅局 毕竟只要容家人说一句家事,就能堵上所有外人的嘴。 沈初禾掩住思绪。 却不知这幅欣喜又不敢完全表露出的姿态,完完整整落在了容聿川眼里。 男人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眼里起了一层寒霜,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戾气。 江家那小子…… 叶振打量了一会儿,这是自动,上面有好几页食物,需要什么,就往那里打钩,然后输入你名字,然后你扫卡支付,随后会掉下来一张纸打印一串数字,拿着就可以到旁边坐。 “安琪拉,等着吧,放学时,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比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脸上的怒意慢慢转变成了笑意。 “我懂,那你回家之后不要玩手机了,早点休息,晚上九点钟我就给你打电话,我要看着你睡觉。”江宁宁说这话的时候好在旁边是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容易让别人误会,虽然叶振和江宁宁的关系已经不怕别人误会了。 “没事了~!”苏珺本想询问他些什么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机场,沈铜混入在机组人员中离开了福海市。等科洛他们回来后发现沈铜已经不见了。 白发男子瞪大眼睛看着技术人员,技术人员根本就不敢直视白发男子的眼神,因为他知道白发男子的眼神能让人感觉到死亡。 下一秒,“明凡,大哥睡不着,跟大哥谈谈不?聊聊,正好你还没睡”明楼坐在他面前微笑道。 丁振说完,呼噜呼噜的完完全全地入睡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也不好叫醒丁振了。 “你们刚才去泡澡了?不是说魔鬼训练吗?”苏珺想起了什么,疑惑道。 东南亚一出繁华的街道上,沈铜搂着舒名的腰,两人漫步在街道上看着四处的繁华心中却有着各自的心事。 “怎么可能!我要是说了不是给自己下套呢嘛。我只是让他感觉屈晓妍还喜欢他,可也喜欢贺显明,无法说出口。”凌然道。 施雨竹乖乖点头,走了回去,轻轻地拍了拍施慕烟的背,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生气。 家里没多少钱了,凭着罗梦香刚找的清洁工的工作,两个月内也就只能挣到三四千,而且第一个月是没有工资发的,家里又得花费,也就是说家里已经没有余钱给施雨竹交学费了。 施雨竹是看得既尴尬又毛骨悚然的,就这么一块难以启齿的石头,这些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葛羽及时用尸精救了他们,这会儿应该早就被那些水魁给吃了。 “姑姑,别挂。”听到晓妍两个字,贺显明之前明显不想长谈,正准备应付下就挂断电话的态度马上变了。他做了下手势,示意众人稍等。然后贺显明就拿着电话出了会议室。 难道不该是讨论“见家长”和“拒绝见家长”的事吗?为什么话题转的这么生硬,还带上了铜臭味? 这些古钟魔出现后,并没有像普通的钟怪一般蜂拥过来,而是像被指挥着一样,迅速四散开来,同时一个个冰晶在它们身体上方凝结。 施雨竹拖着行李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她爸爸施毅平的手术已经做好了,不过情况不乐观。 乍一看,就是蓝汪汪的毒液瞬间汽化扩散,然后变成了一个六面体的形状。 第三十五章婚事(2) 还好。 容聿川下手快。 只是不知道他又误会了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不过只要老爷子没多想就好,看他那脸色,大概也没当回事。 沈初禾悄悄放下了心。 但下一句话,又让她把心提了起来。 普通的一次攻击竟然在荒原狼身上留下一个伤口,伤口上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晓白摇摇头,这才想起和冷煦阳交握着的手来,对徐妈妈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冷煦阳,他很疼我的,我过的很好,一点也不委屈,真的。您也不要因为我而为难他们。 “抱歉,这个镯子不卖。”那是冷煦锋和她在国外旅游时,买给她的,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却是她最珍爱的东西。 “我知道的,不过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了?你还嫌自己不够累吗?”晓白不懂,钱不是够用就好,要那么多做什么? 这是他一贯的个性,饶梦语虽早就领教过,可心里还是有种难言的恶心,跟吞了十只苍蝇似的。 这下好了,我明知道是鸿门宴,还是被他们客气又不容反抗的请走了。 克制逐影步的方法只有大面积的杀伤技能,而火焰之王虽然也有这方面的能力,不过它那个地裂之火的技能显然受到系统限制,要么就是冷却时间高的惊人。 纷雪镇,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红叶镇,这不禁让两人都有些微微的触动。 饶梦语捂着眼睛看不清路,但听觉还是很灵敏的,她朝着上官煜的方向大大的鞠了个躬大声道。 “以后再这么冲动,我真不管你了!”说实在的他刚才真是吓了一大跳。 官员主考当年三百进士都算主考的门生,但能成为左膀右臂的少之又少,显然,这龙通判在这少之又少之中。 而且就算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在这个堡垒中对炎火进行实验,在雨隐村里面,不是更容易被山椒鱼半藏本人发现吗? 2980售价的超级vcd,确实给了万燕巨大的压力。李儒在高层会议上演的戏有没有传出去,现在看来可能性也更大了。 父皇和母后的身体虽然不好,但应该不会有事的。且她也不希望他们有事。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当时婆娘跟他说了,他那时候又对宋大嫂有误会,估计也不会请她。 这位被自己吃了蛋不生气,反而用绝世仙丹喂鱼的仙人弟子现在正满脸痛苦躺在地上,面目狰狞。 鲤鱼闻言拼命想要摇起尾巴示意对方说的没错,可现在它缺氧过于严重,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动弹。 然后路人不断凑上来,江烜稍稍解释两句,就将春风道长抬到了车上。 景秋娴烦不胜烦,本来不想见顾司帆,此刻觉得一定把顾司帆弄进来。 丁奉看了看停在五十步远,勒紧马缰,噤声在原地的五个士兵,好在他们没有继续出声,就想要赶紧离开这大王身边。 这些买卖人,倒是舍得花银子。十六阿哥想到户部要拍出的那些布料,眼睛一亮,压在程家一家身上,总是不妥当。要是有人掺合,就更好了。 只是完颜永佳知礼相问是相问,这边却是不好托大,等着对方过来。 现在,由于局势改变太多,杜飞记得的大事件,有的提早发生了,有的则是根本没发生。但金陵是存在隐患的,杜飞也不敢确定,金陵突然受袭是什么原因,但心总是没错的。 第三十六章她开始反思 但老爷子没骂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容四,你是我儿子,我自然偏爱你,所以有些荒唐事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别太过分了!成个家,把心收一收,等我走了,这容家,始终还是你的!” 老爷子,这是在威胁他么? 尤其是叶飞身上附加那些加buff的时候,那移动度,那操作水平,什么叫做玛莎拉蒂式的漂移操作,叶飞的操作简直比漂移还要华丽。 秦朗冷哼一声,那些人,迅速拜谢一句,立刻仓皇逃离此地,一眼也不敢回头看。 楚璃月双手握住手枪枪柄,瞄准着货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若是男子的老婆冲出来攻击凌修,她会请它吃枪子。 此处已经到了通道尽头,通道在此处越来越细,整条通道宛如一条长蛇,而末端是极细的蛇尾,并且蛇尾盘旋成一团,在远处看就如一个黑点。 红尘劫镶嵌在归一剑柄之上,归一顿时红光万丈,剑柄处的红尘劫仿佛在俯视整个死地。 可惜的是如意万界葫可以阻挡任何探查,天羽大帝也不知道葫芦中发生的事情,如今自己的手段不管用,发泄了一会之后,他眼中猛然露出一抹疯狂。 丝绸一般的衣服滑落,‘露’出青儿和柔儿光洁如‘玉’的身躯。 “段木哥,你根本不是昏倒,你身体里面三魂七魄都不见了踪影,身体也冰冷一点气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是昏倒?我们不可能连你昏倒都看不出来。”魔羽不服的说道。 秦玄的武道真意跟姬天大不相同,他的武道从最本源处入手,一拳击出,显化万里山河,带着无边霸气,要将姬天降服在自己的武道真意统治之下。 不过,也有些失望,可惜,这位强大的将军完全是不听皇室命令了。 可以说,那完全是凭借着叶凡的金盾诀和他的内力而发,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你不是去弗雷尔卓德星球执行任务去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算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地球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我们再见吧!”蕾娜神情先是疑惑,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多问,瞬间飞天离去。 “为什么?”高空之上,鬼谷咒世稳住身体,脸色低沉无比,沉沉开口。 又过了好半晌之后,悠悠眯着眼,他来到杜雅笙和墨玉进行谈话的地方。 闻罢,灵枢那向来古井无波的脸色,也顿时浮现出些许波澜,扭头看了正戏谑笑着的火稚一眼,旋即自己也是苦笑了声。 如今的情况,两军依然焦灼在一百里防线外,楚军在寅时偷袭,又分派三队从三处包抄,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阿喜记得,傲林军里头的弩应该早已经过改造,用更上等的材料制作,甚至还配备里机弩,威力要猛上不少不说,甚至射程也完全可以超过弓箭。 等到聂天停了,卢震元再也不敢说半个字,一张包子脸惊恐地看着聂天,被鼓起的脸压迫成一条细缝的眼睛,满含泪水。 整片空间内,却是鸦雀无声,在场的诸多强者无不是目瞪口呆,只觉得阵阵寒意席卷着扑面而来。 比起只会撒泼的六房老太太,这个秋家二叔可要厉害的多了。别看他句句客气,可言语中分明是指责秦宜宁,因为她自己没有去秋家拜访,也没有说出身份,所以才会被人调戏,就算调戏了也是她自找的。 第三十八章她自卑了 此刻沈初禾才真正的开始反思,如果她没有重生,如果没有前世那些惨烈教训,她此时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吗? 没有两条命作为代价,她会醒悟自己做错了事吗? 或许不会。 回归她去招惹容聿川这件事本身—— 从一开始,她对容聿川的动机的确是不光明的,阴暗的。 “当时霍青去破庙里躲雨,他一路尾随而至,一进去就破不及待的要对霍青动手。”柳星儿说到这里,有些忍不住笑意了。 它们原本就是萧厉使用光芒十九号炼制出的组合兵器,这一刻,第一次的完成了组合。 内心沉吟间,青衫神色凝重更为浓郁,咻的一声,化为长虹冲上天际,再次落下时,从空中倒立挥舞手中利剑,那利剑挥动间,有寒光出现,更在其周围,出现了数道剑影,直接对着熊天平的所在,直击而来。 其实玛尔扎哈的观点完全没错,就算是白泽神体硬度非凡,脖颈的硬度也绝不可能会比得上双手。 要知道,像卡萨丁这等层次的存在,即便在虚空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更是绝对处于整个位面的巅峰强者,他手中的武器也自然不用多说。 两座祭坛在手,萧厉意气风发,非常土豪的将它们都砸在了【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上,运气爆棚,全部升级成功。 甚至还买了粮种,只买了据说口味最好的香米同本地贡米两种,一样一斤,这个借口自然是种自己家的自留田,肯定也没多少,三五斤足够了,买多了肯定让人怀疑。 此刻,成白五指蓦然一抓,这火蛇云集了更为磅礴的修为之力,直接咬下时,只听得那利剑发出‘嘎吱’声响,断成数截。而与此同时,阚龙的身子,也喷出了一口鲜血,倒退而去。 其余的常委们,从叶晓讲述的愤怒中回神后,看到何汪洋这尊老狐狸两难,一个个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是一闪而没,可叶晓却看的非常清楚。 面对这等来历不够清晰的敌人,怜风也即刻下令动用了黑色长城研发的n2爆弹,只可惜最终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结果。 “当然是真的,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吗?呵呵!”叶冥一笑,抢婚这种大事岂是儿戏说说,当然还要实际行动起来。 元清风当然不会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弄只雪虎,连远在迷雾山脉深处的老白都中了招。 林辰强自镇定心神,手中冰之刃在手,刷刷舞动起来,顿时天空被千万条剑光覆盖,层层叠叠,仿佛是海边的巨浪一样,一层接着一层,剑光齐齐的向毛锦斩去。 “呼……”陈风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缓缓吸气,一股清新的少阳气扑到他的鼻翼之中,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呼吸沉稳,显现出非同寻常的修为。 抬眸对上爱田夫人的眼神。那一瞥而过的的神‘色’足够她心领神会。不禁心存感‘激’。 “咳咳!!”闻言,沈皓刚喝到嘴巴里的那口咖啡差点沒喷出來。 老男人?他直觉的摸摸白瓷如玉的面额,赶紧随手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面精致的银镜,仔细的端详。 静师傅看到两行清泪从碧澜公主面上滚落。心里也无法平静。她悄悄走出去。 当然颜璐不是对手,而且舞蹈又不是无迹可寻,所以,吴子煜在先两步还有点紧张后,后来就越跳越好,最后熟悉了之后,都是吴子煜带着颜璐挑。 第三十九章愿各自嫁娶 琅邪又提高了一寸,窒息的李天扬绝望地放弃了挣扎,他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平和下来。 贤儿?这老太太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了李贤吗?曼妮也曾说过自己以前是太子,难道自己在生命的几经轮回当中,真的做过太子吗? 她思来想去,秦府那边只怕也不妥当,到时候一旦被围城,只怕整个长安城都会被围困,倒是西城外的那处庄子上还比较偏僻安静,在那边躲一躲或许还能安全点。 苏云听了徐氏的决定仍然是大吃一惊,只是看着她因为隶王默许她留下后满脸欢喜的神色,终究是说不出劝阻的话,只得望着李倓。 “您好,请问你是?”对面的人衣着华贵,门卫不敢怠慢,生怕得罪了谁。 “听说太平公主独自一人逃到了一个荒山绝壁之处,夕阳西下,西风阵阵,滴水未进,饥肠辘辘,便坐在山崖下哭了起来。这时候忽然听到有樵夫在唱山歌,太平公主立马止住哭声来了精神。 老柳头说不了,招呼柳絮赶紧回家。听老柳头说要走,张氏松了口气,看来那几个鸡蛋是省下了。 两道梦幻的流光,一紫,一白,一前一后落在了结界外的山头上。 周沐嘟着嘴,瞪着齐风,齐风却也只是拱了拱手,并没有说什么,在周冲看起来他都算是傲慢的。 他的子嗣,长子青煜被他逼死,老二降为郡王,老四如今虽然从北国救了回来,已然成了废人,许是当年青煜太过于优秀的缘故,剩下几个七零八落的皇子,没一个能入得他的眼。 我一听到这个,寒冷的秋天似乎有点惊呆了,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安瑾的心,砰砰砰地跳着,她由着唐宋拉着自己,缓缓走入卫生间,来到那具干尸的面前。 既然没有能力从包厢里出来,那就不做多余事情来浪费体力,两人十分默契的坐在餐桌前。 如此的宝物,这种特效,让无数想要成为强者是的人,都对其垂涎不已。 不对,无相皇,好歹也是排名榜上有名的人物,为何会让叶凌活到了现在? 几人仿佛不是在海里一样,因为蓝风离竟然拿出了避水珠,周围十米内没有一滴海水。 呼!一道长达万里,纯粹由狂风组成的天风,滚滚而来,虚空里尽是无数飓风,旋风,羊角风怪啸着。 确定了苏碧颜的确没有实力之后,顾雅便已经朝着那个头头出手了。 现在董华被推了出来,就在刚刚听公安部门那边来信儿说龚如飞也已经取保了,唯独自己的孙子冯利伟,至始至终还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 姜梦兮的双眸中亮着闪耀的星光,开心的都不禁抓住了顾祯的衣摆。 周铮试着找到上下是两个蓝色的气球,中间是一个绿色的气球。随即用箭矢把绿色气球射爆。 海大人顿如晴天霹雳,一屁股坐凳子上,海夫人手里的瓜直接掉了地上。 祁墨寒不屑一笑,在看到她帮她认真处理伤口的时候,脑海之中有一些画面飘过。 平时端茶递水,铺床叠被乃至烧火做饭的工作,也都被她揽了过去。 她们之前还听说宋初染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今天怎么就没有感觉出来。 “王先生,请。”宋老爷子一副十分恭敬的,将那副字画展开放在王正阳面前。 沈卿檀也清楚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也只能安于现状,在这等待着所有事情一步步往前推进。 一声爆鸣,整个大炮完全炸裂,碎片杀死了十几个前排战士,直接穿透盾牌扎入体内。 之前吃饭的时候,周铮特意拿出一罐从他人那获得的鲱鱼罐头,想恶心恶心喵喵。 刚刚在电脑前写的时候,他只是根据想到的想法来写。但现在对着绝了说出口后,心中陡然有一种感觉,这改编应该是能成的。 这情况让很多粉丝都觉得,必须去看…好不好看另说,他们要让那位创作者知道清词丽句的影响力。 无奈还是那样的无奈,曾经的以前再扭转一次依然是以前的,楚云生等几人在邪灵出现的地方,几人目光呆滞的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婚礼主持看了看附近的嘉宾问道,在问这话的时候,婚礼主持心里其实是在吐槽的。 于天翔一看,心中即刻升起万分焦急,他怀着及时而来的悲痛,慌忙的跑到竹屋所矗立摇曳过的地方,细一看连个渣都没有剩下。 两人相依在一起,在港口闲逛了一圈,又拿出金属生命,向幽蓝府前进。 李强扔出了两个空间戒指,直接就进入了两人的手中,轩辕龙欣和魔天楞了一下,神识扫过去查看,却发现里面,各有四万五千的仙晶。 虽然徐征中途没有打断她的配音,但林婉清面对徐征的时候,很是紧张。 所以,大家伙提前制定好纪律,那到时候遇到事了方便管制,对船队的领导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第四十章古怪的梦 沈初禾叹了口气。 抿唇,点头。 一副“您说的都对”的架势。 反正容聿川怎么都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用他的逻辑去圆上一层他自以为是的“真相。” 他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永远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是如此自信。 容聿川眉头锁着,沈初禾这是什么表情? 他们纵然先天智力满值,但是智力不等于智商,这几年他就见过不少帝子嚣张跋扈,对他们这些天地神人鬼的非帝血部落中人来说,帝子天生就是他们的敌人是他们必须踩下去的踏脚石。 而且最重要的是,炫阳门的外门中,已经连续三年没有人敢于挑战十大核心弟子了!如今见到有人挑战蓝华,这些弟子又怎么会不兴奋? 这块鎏金牌匾一拿出来,顿时便引来围观者们一致地称道,这牌匾,价值非凡,少说也得值个百十来万吧。 共享了相关情报,成员、渠道、资产、窝点、背景信息,都发过去;制定消灭摩萨德两伊、叙利亚势力的计划。 “幸好你刚才没有冲过去吴玉明用的是黑暗法则!他用黑暗法则隐藏了自己的太古神兵!而且你看他的气质我可以肯定,他是两族的混血!”奥罗疾声说道。 面对天诛激活的神秘阵法,他身边的六大图腾神竟然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所以他立刻第一时间逃回元魂城,虽然地煞古神阵受到一定削弱,但是配合他的六大图腾神足以挡住半帝的袭击。 出乎天诛意料,竟然是钧天巨兽的幻影,吞梦大帝似乎是在梦境世界制造了一个钧天巨兽,然后将梦中钧天巨兽的力量具现化到现实加持在真身上面。 而就在大家看向侯牧云的时候,侯牧云的手腕又是一抖,手中的宝剑嗖一声朝着余晚秋飞射了出去,所有人惊呼了起来,余晚秋身体应激性的爆退,慌乱之中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甚至比起莫家老祖的灵魂都更有价值,莫家老祖的机关傀儡术虽然珍贵,但是却比不上鹰九天记忆中神鹰部落的传承,就说融合蛊虫、法则、虫窍神图组成的虫神秘术,他到目前为止就只是听说过。 还没等李二回过神来,牧风对着他的鬼魂伸手虚抓,李二感觉自己的魂体身不由己的就被一个黑洞吞噬。 待到那巨眼的注视离去,多罗就迫不及待的一把将夸赛魔抓到手中,也顾不得使用心灵沟通,径直询问了起来。 在中了心灵暗示这个类法术后,受术者会将施法者视为自己最亲密的盟友,但并不会像中了心灵控制一样被施法者操纵,受术者有自己的行事原则,施法者可以请求受术者帮助自己,但这个请求不能违反受术者的行为原则。 然后,学识渊博的医学博士,望着妹妹塌掉的丸子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顿时间,场内如同火山喷发一样。道道灵力光柱从地底喷出,击打在人体的不同部位。有的光柱一触即死,有的光柱一触即残,有的光柱一触即消亡,有的光柱一触便破碎。 他甚至想到,一定不是自己要这样想她,而是有某种力量要他这样想。 林雨暄闻言就点了点头,对李月梅说道:“妈!那我们就走吧!”说着就重新缠住李月梅的手臂,向着里面走去。 第四十一章暧昧 沈初禾捂着心脏,有些疼,有些闷。 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脑子里最清晰的,是最后那句,“沈初禾,等我,我来陪你了。” 那样荒凉无望的声音…… 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里环绕。 可是,那个人,是谁? 又是谁会这样的在意她? 尼禄当时所使用的那对身体上传来的警惕,并不是因为那颗核弹而是因为原点。 那个身体上面有死亡在不断缠绕着,尼禄敢肯定只要自己过去肯定就会面临一大堆死亡概念。 神族的最高领袖,炙九天一脸严肃的正襟危坐,他对着萧青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讲述他的观点。 那年轻男子皱眉,脸上有不耐烦,盯着柳浮生,他在空中的脚步朝前动了动。 翻腾的黑色海水之中,有几根粗壮如石柱的触须破浪而出,在海面上方挥舞抽动,触须上的吸盘如一张张血盆大口般一开一合。 ??排辈分给我排懵逼了,你们看看是这么排的不,有意见可以评论在这里。 直到中午要下班前,老所长才又想起她,把她叫过去后给她简单的介绍了下派出所的情况。 故此只见成风看着道心远走的背影良久之后,突然控制了华八少的身子,华八少一瞬间就知道这其实是成风在搞鬼。 那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来自冥界三大巨头之一,冥王的命令,让他合十二神将一起绞杀一个叛逃出冥界的一个强大无比的鬼! 一来二去,已经有不下五六名子弟被周飞扬直接打趴下,此时不是岛屿的第一亲传子弟的人都不敢上台了都。 “肿成这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晏沐阳眉头比刚才锁得还紧。 交代完马上回兰县,车上只剩董彪和楚飞,现在下午两点,回到兰县时天肯定黑。 对方又重复一遍,李林听的头昏脑涨。对方再重复一遍,李林直接把位让给沈华,他实在吃不消对方的「俞普」。 店门外临时搭建了一个红色的台子,后面还拉着横幅,是庆祝新公司开业。 “哪里,感谢贵方的信任。”罗子航抽了抽嘴角,稍稍弯了弯腰回应道。 武术也渐渐发展成为一种舞台艺术,真正的杀人技巧只会在军队等暴力机关中教授,还是有所保留的那种。 会来参加点映的观众,除了那些娱乐记者和影评人外,基本都是冲着沈奇原本风格的电影来的,如今他们却看到了一个和其他电影没太多区别的狗血爱情片,自然就引发了他们强烈的不满。 「海姆达尔,你能看见我吗?」托尔在心中问道,尝试着使用奥丁神力联系海姆达尔。 罗子航不厌其烦地对着镜子打量着这张陌生中带着一点儿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大老表变富态了。”李林和张虎拥抱,向表嫂林莹鞠躬问好。 而朝定此刻并没有时间去搭理武田信玄,光是上野一国的各地反叛弹压就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而且此刻还传出长野家内部不稳的消息。 但是,最初太公封齐的时候,却又是如何呢?还不是那种土著蛮夷强横之地? 轻而易举的收拾了这黑大个,刘胜之有些奇怪,向着那处地气凝聚之处望去。 “好!”林骧大叫一声,将那几招属于大杀器的剑法统统施展出来,全力攻向方笑武。 第四十二章她的精神状态 沈初禾脚下一顿,眉头皱起。 这么快么? 登上热搜了? 沈初禾拿出江北霁给她的手机,果然。 他想不通,赵志峰为什么会进入游戏,因为那个规定是他写的,不可能自己知法犯法。 让人无语的是,接下来梳理鲜血荒地的时候,反而是出现了人员的伤亡情况! 光头男子则用手掌摸了摸光头,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着陈曼诱人的身材,嘴角露出一丝挑逗的笑容道。 霍东没想到我会如此的配合,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从身后的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墨师手掌一推,通道的最后一块冰层完全融化,出现在萧阳眼前的,是一个极其宽阔的洞穴,数不尽的蓝色气泡,飘荡在半空中,不时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扶起自己姐姐的忌野静流注意到战场上的情况,却只能够悲鸣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苍云不知道,昨夜哈铁通噶差点急死,不见了赵庭,又不敢发动官兵大肆寻找,只能派出亲兵,生怕早上起来见到的是赵庭的尸体,幸好,早上时候,赵庭很自在出现在餐厅,招呼哈铁通噶吃早饭。 可是若果是因为大事鼓动皇上派遣张永出京的话,那不是就给张永制造立功的机会吗? 密集而连接的树冠,就宛如是太阳伞,把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完全隔绝在外,树海顶空。 老麦看网页是想找找人体修炼体系的基础知识,想到自己初晋先天境界,可是练武之人最高境界。 更令紫樱惊奇的是,偌大的地下村落,却是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如此说,村民们是都逃走了吗?否则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留下? 但是,现在游艇正行使在茫茫大海中,也不知道能不能中午前赶到。 这聚灵散内部也分着三六九等,上等的聚灵散不仅散发的灵气纯净浑厚,而且持续的时间也长,多的能有三天之久,在玄界也算的上是受众很广的丹药了。 “是。”影狐恭敬的接过长剑,随即正襟凝立,灵光闪烁之下,只见指南针武灵在影狐身前浮空轻摆,发出荧荧的灵光。影狐顿时收敛心神,握着钻石剑轻轻在指南针上一点,便见指南针的指针顿时便飞速的旋转起来。 “都是钢板水泥的不假,你来看那边一个角,有个地方我观察过,是用水泥砂浆临时堵上的,估计原来是通下水管道的,后来废弃不用了,”董专员指着半埋地下的一堵水泥圆柱,压住兴奋的情绪道。 “这位师弟,你到底买不买?看你穿着外门服饰却来这内门坊市购物,莫非是来消遣我来了?你要是不买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林雨所在摊位的摊主一脸不爽的说道。 北堂夜泫越想越是不爽,但是在寒月乔的注视之下,北堂夜泫还能沿着训练场开始爬起来,毕竟这关系到寒月乔的威信,北堂夜泫也不想让寒月乔在这些妖族士兵面前丢了面子。 “挺好的,她昨晚很早就洗澡进自己房间了,看样子是累坏了,放心吧,她人很直爽,我很喜欢,我们不会有些什么麻烦的。”莫纳酷酷的说。 第四十三章露出可怖了獠牙 沈初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恍恍惚惚回到房间的,清醒过来时,她闻到了房间里的腐臭味。 房间很乱。 被人狠狠砸过了。 屋子里唯一的家具,一个破旧的梳妆台上面,一片凌乱,有裂痕,有被压碎的镜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垃圾。 她床上铺好的被子上,睡着一只死老鼠。 本来是想着利用这件事,将叶凡的风头强压下去,让他看清楚谁才是能掌控这个寿宴局面的人。 这萧郎同太子之事,其还要再行从中斡旋一二,软硬并施,方可安妥。 虽然这些痕迹都被很好的掩饰过,但还是没能逃过许向云的法眼。 那次给老七接风洗尘,他被车车给灌趴下了,那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喝得最多的一回,以至于过后好久,他一想起啤酒,就后脊背发凉。 几家加起来一共六十块钱,在现在农村家庭不算少,但是比起来陆承和龙玉娇婚礼要花的钱,那也是还差一多半呢。 “林迪尔。”那名身材高大的精灵点头回应,将手中的佩剑交予林迪尔。 恶金『暗影斧』的斩击,不是被『极光剑』卸力推开,就是被暴力破开,此时的战斗完全就是祖越一边倒的压制恶金。 借尸重生术果然神奇,杰克的尸体被融成了一团血肉,等到宫奇英的灵魂进入后,立刻变成了他前世的模样。 披星戴月带头赶路的萧靖川身后,邱致中上气不接下气地从队伍后面紧赶上来,意欲叫停行军。 她不由想起和李诚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她们一起去旅游,一起探寻新的美好,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和李诚共度余生。 一记如训练时那样的空位三分投篮,亦阳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他可是天天拿着一个音响模拟现场比赛的噪音呢。 虽然刘天一咬舌头,急急的刹住了车,不过还是没逃掉胡东阳的一式“脑后掌”。 众鬼魂听到墨苒这么说了之后,纷纷发散来观察,眼前哪样东西是可以吃的。 那些吸血鬼忍着疼,赶紧离开了喷射范围。如果他们没有转化为吸血鬼,此时应该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变成吸血鬼之后的他们,恢复能力极强,那些原来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的地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回来。 解说夕阳看着屏幕之中ssw战队e技能上前想要留人结果最后反而皮出自己闪现的行为一时间没有能够忍得住直接笑出了声。 “……”宗义没吭声,宗风的话他实在是接不下去了。他有心好好给宗风讲一番道理,拯救一下他的三观,但现在苏魇却在场,很多话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美丽的夕阳将白岩湖面映成了橘红色,天空与水面连成一片,似乎形成了一条通往天空的道路。无数的游客在白岩湖畔举起相机,拍下了这无比美好的画面。 而这些变异生物此时总算知道了这威压是谁的了,可是这里却出现了一个很矛盾的情形,那就是袭击未感染者的本能与臣服的本能只间的矛盾,使得周围的生物既不敢向前靠近,同时也不愿撤走。 宋浩不想再在这儿和散热呢多费口舌,最后这半句明确说出了他过来的目的。 绝叔转过身来,巡视了陈澈陈稳一眼,喝道:“凌宫焰、凌宫稳,还不随水司命还京认罪,不就范是不行的!”说到“不就范”三字时,绝叔故意咂着重音。 第四十四章她是不是……生病了? 容佳思怔了一下,有片刻失神,似乎是被吓住。 毕竟,沈初禾此刻这个模样,像是彻底疯魔了一般。 等反应过来时,不置可否的嘲笑出声来。 “沈初禾!你还真是天真!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容家?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一定死无全尸!” 沈初禾的眸子依旧猩红。 在近身的刹那,左臂化作一只烈焰缠绕的岩浆恶犬,沿着那挥剑的臂膀缠绕而上,血盆大口张开欲将那头顶峥嵘的脑袋给一口咬下。 李平阳都有点无奈了,眼见着张峒道重伤还能屈膝半跪摆出个打虎的姿势,好不威风——要是她不是那被按着头压在的地上的虎那就更好了。 此言一出,温岚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婚事一直放心不下,但没想到会直接让老同学来充当“月老”。 丧尸王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慢慢消失,垂死之际爆了自己的晶核,与荼灵同归于尽。 月光下,一直大白狼趴在水里,被水淹没了半个狼脑袋。鼻孔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面上,随着白狼的呼吸,水面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李平阳让开身体,让其他几人看到包袱里藏得最深的东西:一颗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头。 望着眼前这个到这种时候都还蠢到无语的人,陈峰愣是一时半会没说出话。 雷昂搀扶着伊莎贝拉先说了自己的遭遇,然后叙述是怎么相遇的。 在电影里中年男本想训斥布雷克几句,因为今晚本来是让他照顾妹妹的。 徐至简懒得和他们解释,带着珍妮和米勒来到柜台后面严阵以待。 数日之后,他正与甄宓在房中说着话儿,甄宓突然觉着一阵腹痛。 “府君,什么是这样?”牛头好奇问道,它发现府君似乎有些走神了,难道这些神魂逃出了就不着急吗? 柳田不断挣扎,不肯跟阴兵走,但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被一条黑漆漆的锁链拖走。而在此时,柳田距离他不到三米,似乎伸手就可及,就可以把柳田救下来。 不,并不仅仅只是如此。“灵魂”也变得更凝固了,“精神”也变得容易聚集起来了。除了“身体”之外,甚至连对“真理”也有了一丝清晰的感知。 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找个位子坐下后,便点了一些糕点和茶饮,慢慢地品尝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在这种时候,说话似乎会破坏周围的风景和气氛,他们只需要用心去感受。 呃,众人一阵成吉思汗!这个式神也太有个性了吧,应该说是自恋狂才对,真不是一般的骚包。 以完全将后裔当做武器的使用办法,这一消息若是扔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蒙受重大的损失。 而此时的牧易,也消耗了大半力量,如果没有那个后来者,此刻反身超过一半的几率能将对方灭杀,可那样一来,估计他也走不了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宁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也要抓紧进入虚空之门。 听闻此声,夏潮沉思片刻,确定将所有注意事项都已记住,这才点了点头。 “姑娘你放心,这株神参我就卖给你长生堂,还是之前的那个价格。”老药农说道,让众人惊讶不已,因为已经有人喊到两亿了,而之前的价格只是一亿。 第四十五章是梦还是现实 沈初禾吐了个昏天暗地。 什么都没吐出来不说,反倒把自己胃给折腾难受了。 她两手支撑在洗漱池边,缓了好久,才抬起头来。 但镜子里面人的模样……吓了她一跳。 膝盖骨与青石路面撞击,莫莉终究没躲过去,她咬着烈焰红唇,半跪下去,微卷长发滑落在脸庞,她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淌。 他对简凉只有一面之缘,第一印象只对简凉的淡漠和漂亮留下了印象。 “主子现在实力低微,还不是去鸡蛋碰石头的时候。”武如尘忽然塞了一块铜片给简凉,人就消失在了面前。 找个时间非得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看看他们到底要不要认我这个妹妹了? 要不是上辈子的事情,她还真的不会和宋北祎那个傲娇货有什么纠缠。 不用送了,你上次已经送了衣服给我!”凌墨锋不想再让她去花钱。 幼蛛出生后,往往一动不动,只有极少数的时间,才会协助雪王蛛吞吐蛛丝,编织蛛网。 在这化外之地,什么也没有,反而给了唐傲机会,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观察一下头顶的这一片由天道残躯构成的别样的星辰。 话音落下,唐傲也不管马六良能不能够反应过来,手中握着斩神破龙枪便朝着最近的一个军卒杀了过去,那军卒看到唐傲冲了过来,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嘶吼,那声音简直和野兽一般无二。 当那件让林阳心动的炫影轻纱出场之后,‘激’烈的叫价又开始了,炫影轻纱虽然不能掩盖气息,但是在战场上确极为的有用,关键的时候甚至可以救命。 “好的我继续说。”黄少贤也不在意,他就把这几天的情况对屈兵说了一遍。 这个名字倒令竹林这边的三三愣了一下,她隐约晓得四爷姨太太的名讳是叫林映月,这林映星的名字听上去,倒仿佛是她兄弟似的。 可是此时的苏月早已不能自己,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也浑然不觉得腕上的疼痛,只颤抖地抱着他更加难受地哭了起来。 萧箫在她的房间中忙了许久,连想也弄不清她在忙什么。一直到太阳下山,她才满头汗水的走出房间。 男人用力一拉,便带着她的手探进了自己胸前的衣襟,抚摸上他精壮结实的肌理。 既然一切都在自己算计之中,那就是胜券在握,于是,掐算好日期,周暨在校场上放炮出征。 这时,魂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中蕴含着浓浓的焦急之色。 “利器?力气?”周暨很迷茫,赶紧转头看向杀牛祭旗的场地,一见之后恍然大悟。 只见六个倭寇各选了一个马圈,竟然同时蹲下,同时抓起那粪便就往口中塞。那闭眼咀嚼的神情落去众人眼中,引起一片干呕声。 二皇子微微一愣,当下哈哈大笑起来了。这厮真是死鸭子嘴硬,都这样情况了,还敢大言不惭。 “好,只要奶奶不拆散我们,我就跟你回去。”听到自己奶奶妥协的话,爵之渊这才答应季瑜晴的要求。 潜龙驾驭飞剑,往地剑宗急赶,边走边想这些,真是越想越气,本来结丹出关,还想跟王清泉掰掰腕子,如今看来,怕是还没比,就已经被人摸清底牌。 第四十六章她……怎么会知道的? 什么……什么时候? 容佳思在说什么? 沈初禾被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想说话,但她掐得她太狠了,她完全说不出来。 她哽咽着“呜呜呜”的摇头,但容佳思仿佛魔怔了般,就是不松手。 “小贱人!狐狸精!” 看莫非的样子,他虽然未必是头一次下地,不过他一定对下墓蹚阴不算了解,因为他很多时候都露出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 另外就是荆建送的那些礼。荆建以为很合适,李安民却认为档次太低。这其实就有点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比方说,董事长发你一根烟,你会觉得很荣幸;而门房敬你一根烟,你至多点头客气一下罢了。 “你真的可以解开豆豆被封起来的那部分记忆?”林馨紧张地道。 “没办法,算是在这个社会练出来了吧,人总是会进步的。”我笑着说道。 话音一落,周围弟子们听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有人敢上前送命?还不赶紧自保为上? 原来竟是这样,张天养神情‘激’动,想不到九字箴言的威力,一直如斯,凭空在自己的体内铸就出一个异域空间。 他心里一紧,顿时封闭了呼吸,心神涌动到躯体内,却发生那一丝黑雾,但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天目光平淡,这股消耗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神魂体消耗的速度也减少了很多,如今他炼制三阶高级丹药的几率大增了很多。 张天养接过一只海碗,在酒坛子里面捞了一下,那纯净的酒液犹如晶莹的白练,粘成一条直线,让人微微咋舌。 “萧禹?”武安福眉头一皱,这个曾经的最大对手多年没有音信,本以为已经在乱世洪流中不声不响的死去,居然又出现了,还投靠了自己的敌人,实在有些让武安福心惊。 李密看杨玄感意气风发的昂首走去调兵遣将,叹息一声,心中已在盘算未来之路。 皇后落水?!晏双飞差点笑出声来。李莺为了不让她接近梁烜,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真是苦了她了。 “七七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若是有任何需要,只管找吹画便是。”宫主温和地说着,虽然晏双飞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温柔的气息。 “我是路过这里的客人,想讨口水喝。”武安福不顾一边就有溪水的事实,胡说道。 就听道一声“呜呜……”的声音,一道直入云霄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在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两个巨大的拱形门,在属于魔族的巨大拱门之内,迸射出浓浓的黑烟。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我也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拍了拍陆飞的肩膀。 偃师距离北邙山并不远,右翼的贾雄和郑挺军率先来到了北邙山脚下,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王世充军已经布好了阵势。 “就是,如果你再不放了本大爷,到时候他们没地种粮食,饿死了也只能怪你!”邱杰顿时有了胆子,鼻孔朝天的对蓝沫说道。 电光火石间,萧焰已看清她的表情变化,叹了口气,不躲不避,认命般闭上了眼。 “对喔!”牛斯如梦初醒,挠头嘿嘿笑了一声,说罢,把钢刀往地上一扔,手袖中又滑出三张符箓。 第四十七章 容佳思已经听到了容聿川的声音,眸子里有一瞬的诧异和慌乱,打算松手。 沈初禾没给她机会,开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猜,他为什么在你面前为我说话?” 她猜想,容聿川大概是在容佳思这说了些什么的。 才会有今天晚上这出闹剧。 许留跟上前去,她看到老人开玻璃门特意等了一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伸手表示自己可以,却发现,她根本碰不到门。 树非常的高大粗壮,想要爬上去,对于韩云景、龚有秋、龚有超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但对于龚有富来讲是非常轻松的。 两人心意相通,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他会虚晃一枪去打落水狗,不过,现在知道了,她便立刻猜到他会如何做了。 傅戟将他们家院子弄成了一个武场,通过陆氏的同意,他们两家的院墙开了一道门,以后免得进出不方便。 “是,团长!”随军统计参谋立正敬礼道,而后转身去传达命令。 果然不出苍然所料,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安坝县都乱成一锅粥,影响最大的就是钢厂。 江若刚想躺下睡一会儿,某只爪子就捞她到怀里,挠着她的肚子,然后捏捏她的爪爪。 显然是在医院里也没心情顾及自己的形象,关键原本长得还挺像好人的他,胡子长出来到不像好人了。 因为班会是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全本一大半的同学都围了上来。 只有拥有全天下,才不会被任何人摆布,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欺辱,却无能为力。 绮云听闻。前去探望他。见赫连昌关在囚车之中。乌发衣衫稍有凌乱。但却依然风姿卓然。高傲俊美。不可轻侮。 “承蒙公主错爱,媚娘不敢遗误上山时机。”武媚不亢不卑的回答。 光子知道事态紧要,当下容不得自己多想,随后,一把血色的匕首出现在手中。眼眸凝厉的看着马泰,迅捷的刺杀而去。 “然而青龙帝国大军随后掩杀而至。苍龙军团分为十支队伍随青龙帝国大军行动利用魔晶炮优势攻城掠地魔法师军团节节败退。 然后父亲就朝我过来,打算控制住我,但是在父亲靠近我的时候,我猛地推开他,我这才发现我的力道大得惊人,竟然一把就把父亲推得撞在了窗台上。 “可是……”唐铭皱了皱眉头,不是他刻薄傅容希什么,只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很不一般,而且他眉目淡淡间也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迫力,对待陆子谦并没有特别的情感,这让唐铭不由得为陆子谦担心。 “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都行。”萧无名说,他老老实实的躺下了。 叶子媚看李妍凌属性攻击原理说了一遍。李妍凌却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动。 看那些来来往往人露出鄙夷眼神。这就是圣地吗?看上去是太平盛世但实际上却藏污纳垢。根本就圣地应气象反而看出一种落暮气息。 星光不只存在于秉的身体里,而是渐渐发出十分耀眼的光芒,甚至到了外界。外界本是晴天,今天却意外的下起了磅礴大雨,令人有些惊奇。 悠又挑出一只蝴蝶,蝴蝶飞了进去,出来时,背上果然多了一尊狮子石像。 听到这个消息,沈炼非常高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上次柳如烟休息的时候,还没有天堂岛,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柳如烟都不在沈炼身边,这让两人思念之情越发浓厚。 第四十八章恋爱脑的脑子不是脑子 “啧啧,你们是真没把人姑娘当人啊?这身上到处都是伤!要再这么折腾下去,多少得英年早逝了!” 沈初禾醒来时,刚好听到医生的那声叹息。 动了动,浑身疼。 嘴角浮出一丝嘲弄来。 自从……她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在这么下去,她铁定等不到三年后自己去死,都得被容家人搞死。 至此,再将上赛季预备队里抽调了几名球员凑成了27人的大名单后,本赛季龙腾队终于完成了人员上的部署。 面对对手的气势,张升很不以为然,他们提到爱德华多的受伤,其实龙腾队何尝不是如此,按理说,齐鸣作为龙腾队的挺起来的那根腰,他的缺席照样对龙腾队的影响非常大。 三人搜寻无名山谷和齐云山周遭丛林,均不曾发现张焕等人踪迹,林空便大胆猜想起来。 看着魔鬼猿深深的在空气中嗅了两口气然后转身跑掉,王昊一点都不着急。它应该是去寻找可以用来交换烤肉的猎物了。 北岸炮台的守将只能哇哇大叫,下令清军胡乱开炮还击。但在讨虏军火炮的覆盖之下,那些炮手哪还有心思还击,纷纷躲避,生怕被砸中变成肉泥。 被如此羞辱性的进球,皇马的球员都有点怒了,他们开始频繁的冲击彭浪珺所在的这一侧。 这一声大喝洪亮无比,仿若战鼓雷雷,与此同时,一条彪形大汉就这样龙行虎步从后堂走近了前厅。 他看得出来,鬼童输得并不服气,若真以命相搏,林空未必是他的对手。 “什么树洞,什么样的树洞?树有多大,长啥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多宝道人一听说树洞,竟然莫名的激动起来,连声问道。 抬头遥遥一看,山中的星星非常明亮,北斗七星与北极星的位置都能很轻松的被视线捕捉到。 “恩,我在上午已经与三菱北京的分公司的人谈过了,确实是想找我们公司进行合作!”王雅芝看着李天说道。 “公……公……公子……”看着徐子陵将那块洁玉做的令牌收起,又拍拍自己的肩膀,再与身边的不知名男子大步离去,那个呆住了的士兵才记得自己忘记给那一个华夏军之主敬礼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李天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又看了看王雅芝问道。 可是此时傲晨的实力已经突进到了下阶玄神境界,而风流龙神的实力虽然已经到了上阶玄神,可是在非完全体的时候也就只能发挥出下阶玄神的水平。 三并不大,同级的学生总会碰面,可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来自他的关注,丝毫都没有,即便路过碰到,也没有发现他哪怕用正眼瞧过自己一眼。“为何他会如此的目无人?”这件事,她百思不解。 “少奶奶……”碧柳自是不希望赫连容与白幼萱碰面,免得让赫连容与未少昀的关系更加恶劣,便想先劝回赫连容。 三井优子顿时就傻眼了,这个大个儿的太空西瓜可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的,可是她满脑袋都是被她自己催眠的意识,一个劲儿的喊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太子为之所以被称之为太子,是因为他让人惊叹的对大局的把握和目光的长远。 未少昀就琢磨着这俩人能去哪。一边琢磨一边往外走。走到大门口地时候。见到了白幼萱地贴身丫头汀兰。 第四十九章他的悄然弥补 容聿川淡淡开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笃定,神色里,睥睨天下,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的姿态。 沈初禾抿唇,带着十足的疑惑,“我……什么目的?” 她是真的疑惑。 容聿川是天之骄子。 也算是朱元璋得天独厚,为他父母兄弟选中的墓穴莫名其妙的便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天龙穴,而当时的大元王朝所拥有的龙脉也仅仅不过是地龙穴而已。 丫头在院门口停下,示意让他自己进去,他愉悦的笑了一声,独自往里走去。 比如死亡,比如重生。所以,只要在自己能把握的地方,用尽全力,那些无法预料的就随它而去。 等到虎子和赵丰他们带着各自的队伍完完全全的潜入王家宅子之后,方木悠哉的从身上掏出一支烟来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团迷幻的烟雾,目光则是望向王家宅子内,等待着虎子他们的收网行动。 站在一旁的佣人会意,立刻走了上来几个,纷纷从旁边将梦潇给架了起来。 梦潇蹲在地上,单手抱着怀里的茶叶罐,扫了周围一样,目光落到了前面地上最后的一个罐子身上。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都不由升起了一丝悲切,愈发觉得好像有人在一直玩我一样。 说了很多的好话可算是把这个难缠的货给哄好了,他继续向前漂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漂得越来越慢。 刘志怔怔的看着审讯室昏黄的灯光,脸上写满了落寞和悔恨,多年一来的大风大浪早就把他的心性打磨的远超常人,就算是自己马上面临着一生的牢狱之灾,他也没有一丝惧怕。 于是之后我就悄悄地捅了捅胖子,说是这米线只是有一点问题,吃一点没关系,但是不能多吃,你要不要试试? 第二天学校翻起了一点浪花。明明是许老师的课但人却没有到,学生们去办公室叫,发现老师不在。而许老师就是独住在校内地,于是又去了他的住处找,结果依然没人,这一整天许老师都没有出现,大家暗觉奇怪。 “什么事?”廖涛地神情很紧张。他明白叶凡是打死不想过来干扰他地事业。所以会来敲门,一定有紧急事件发生。 可是这个徐驰倒好,六天过去就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精气十足,根本不像六天前还是半死状态的人。 我本来想悄悄地回教室的,可是柳严老师非要拉着我一起去,于是我们一行人走出大会堂,大会堂对面是露天的操场,操场的右手边就是常青中学最大的常青树之一。 “我信他,你帮我看看阿威怎么样了。”杜辰对徐驰还是比较有信心了。 但是手还没有触及到衣服,她又自己将手给收了回来。她虽然关心他所有的一切事情,但是她并不敢去私自接听他的电话,或者信息。 “没有问题,无论是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我得到了最高的授权,只要你们愿意将基质药剂共享,我几乎可以答应任何苛刻的条件!”麦格纳立即拍胸口大声说道。 由于孙若丹退出军队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出来,而李程光有怀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因此在这里恶毒地将军方也拉了下来。 第五十章跟他要钱? 但,他给的,不也正是她想要的吗? 他为自己那几分恻隐之心做个交代,沈初禾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就不应该再找佳思的麻烦了。 说起容佳思,他这个愚蠢的亲外甥女,这次的确是犯了错。 他护短。 红唇轻启,想要在说什么,可是蠕动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不会忽悠本尊吧?”皮蛋将信将疑的退后两步,觉得这家伙没这么好心。 三人蓄势待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同时转身就跑,仿佛心灵沟通过一般。 不过她的状态还算可以,除了脸上平静得没什么表情这一点,有点让人不放心。 没有人知道她在问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场有谁可以为她解答。 就在这时,一大片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李平江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储物戒,便没有犹豫,转身飞向许勇国所在的客栈而去。 因为,打从一开始,寻找【圣主】位置对于李然来说就是一个假议题,过程完全操之于他的一念之间。 陆行深也没将她叫回来,只是目光顺着她消失的地方缓缓地收回。 如今集训营马上就要结束,该教的东西都差不多已经交了,剩余的可就要靠选手们的自由发挥了。 “以后你的活动范围,只有二楼最右边那间房。”这是进门后,陆行深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周公子与岑荔荔离婚已逾半个世纪,但在岑家,依旧称呼周公子为姑爷,而周公子早在离婚后不久就另娶了新人,这真令人觉得哀伤悱恻。 贺山有些茫然,这个世界并非宇宙无限扩张那么无边无际,也不是位面世界有空间隔绝,按常理说,蜚应该能够感应到灾祸的存在,哪怕是宇宙只要不是隔的太远都能感应到。 两年后,有一天,王秋韵突然就联系不上了,这一度让赵寒十分不解,没有任何先兆,她就这样消失了。 林清允很无语,没想到就为了这件事都到了让梦现身说法的地步了。 她一仰头躺在草皮上,换成现实里她肯定会想一些虫子之类的东西,换在游戏中就完全想怎么做怎么做。 她回过神来,抱歉地对对方笑一笑,对方姓梁,是个年轻军官,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待完全利落后就要重回战场。 “吱~嘎”陈旧的门缓缓打开,露出简陋的禅房,里面空无一物,老和尚盘坐在正中央,浑身穿着的素白发黄的僧袍还是和十几年前见面时一模一样。 后来章咏安确实做到了,一年后他的首场舞台剧在意国公演获得成功,那是章咏安艺术生涯的开始,也是贺珈蓝艺术生涯的开始。 张也还想说什么,许清秋却直接走出了房门,只给他留下一个好看的背影。 “有东西。”贺山的目力穿透黑暗,看到了最少上千米之下的底部,有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神殿。 无语的看着那满脸兴奋的修冥,尹天羽心道这堂堂妖族统帅哪里还有半分威严的样子,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这么惊世骇俗? 一念至此,江寒就欲先避锋芒,也看一下对手的实力到底何种程度。 剧大的碰撞声响彻谷底,在紫色雷鸟与那夹杂着无边魔气的巨石碰撞在一起时,剧烈的震动在山谷之中蔓延开来,大地出现了裂痕,山谷峭壁上的石块不断地掉落,而这仅仅只是两种蕴含着巨大灵技的第一次碰撞。 第五十一章好奇 卡,容聿川扔在了床头柜上。 姿态是那样的居高临下,高高在上。 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其他的,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什么?” 山上郁江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传音符他知道,可以用来远距离传音。 风云没有直接参战,无法查看战场统计,但是轩辕可是一直在战场,自然可以知道,双方到底损失了多少人马。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走,要是再敢阻止我,我真的会杀了你。”战无极抓着她的手紧紧捏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威胁。 回到公主府,魏廷平已经门口候着多时,看到公主回来,便迎上去。 他今天换车了,是一辆保时捷,加上一向低调,车子颜色都不会很鲜艳,大多以黑白为主,这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宁诚本来要直接回侯府的,脚却有自己的意志似的,莫名奇妙的去了大市街。 此刻尤利乌斯躲的远远的,更是不敢冒头,身躯微微颤抖,这个时候他若是出现在宗主教面前,肯定会被暴戾的他杀了泄愤,别人他不知道,但宗主教绝对会这么干。 “无论如何,我先将芙拉母子安顿好,她与你三叔无关是最好的,否则朝中那些言官可不会放过他。”静平道。 宁毅听了心中大喜,大手放在她肩头,他素来喜欢静平的眼睛,心里无数次便想,下次若是公主允诺的话,我定要亲亲她的眼睛。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我会尽量阻止他们,但是,我觉得不能阻止太久。”大祭司说。 可是现在她忽然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做了,早就应该找个机会把朱紫蕾或是晋亲王杀掉,然后再一死了之为好:她不能面对自己的父亲会亲手伤害她的事实。 自李丽雪去了国外之后,李丽雪为了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手,就特意把李春山从外面调了过来,现在王朝这边的所有工作,都已经交给了他弟弟李春山在打理。 这白光无疑就是进化之光,要说圆陆鲨进化夜羽自然是高兴的。至于为什么刚刚的时候不选择使用龙之怒抵挡而是挨打或许也和进化有一定的关系吧。 说到自己,聂振邦也认真的考虑起来,首长的意思,自然是问自己带什么人过去了。这种事情,在体制内也是很正常的,有单独上任的,也有带人上任的,各种情况都有。 紫萱看着皇后眼中的那一抹厉色,终于低下头道:“娘娘所出,定是位太子。”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生出来的是位公主,皇后也会把她变成皇子的。 体制内,这些年,对于基层工作的经历已经越发的看重了。甚至已经达到了硬性标准的地步。大多数的省份,提拔干部,首先第一条,看的就是这个同志有无在地方上工作的履历,有了,然后再来考虑后一步。 在当年,大院弟们和老京城的普通孩们。形成了明显的两拨人,大院弟和顽主们的打架、斗殴、争执等等,这些都是时代的烙印。 虽然枪的长度达到了2米,但重量反而比一般的巴雷特还要轻,加上模块化的设计,完全可以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将其分解再安装,这样就解决了携带的困难。 第五十二章他不喜欢,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现在名声大噪的……沈初禾……吧?” 和挂在热搜上那姑娘,可不就是同一个。 啧啧。 红颜祸水……这词儿,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贺晟安眯着眼睛,始终带着笑,目光在容聿川和沈初禾身上,来回流转。 “我好像,认识你呢。” 听罢,沈初禾突得一抬头,对上他眼睛,又立马移开目光,肉眼可见的紧张。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比试下一场?”盘山阳传来关切的问候。 餐厅老板也觉得男子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之前餐厅里面也有好几个服务员和客人撞上了,结果查了监控,10个里面9个都是服务员的错。 另一边,秦墨拿着银行卡去了旁边的atm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钱取出来。 其实这些年,李承道和徐茂公之间的试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虽然他们在朝堂之上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私底下似乎每一件事情都会谨慎谨慎的处置。 而看到那些山岳,穆凯的手脚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迅速飞掠至近前,就是一通刨掘,至于龙克昨日的话,只怕早已抛之脑后。 “怎么?见到龙峰主,就不用参拜吗?仙宗规矩何时变的这般散漫了?”徐宝顺扫视一眼,对众人呵斥道。 其实一说起这些事情,盛宗皇帝的心中不免又是一股气,想起前段时间德妃娘娘张氏带着侄子张江居然敢为了长孙毅的事情来告御状。 陈天凡也是听得直点头,王烈刚说了4个,自己今天就已经见过了三个。 他忌惮剑老的强大,这是和他师尊一个级别的强者,在玉虚圣地中剑老有着极高的地位,但是他心中对飞天白虎的返祖血脉却又是极其地渴望,他知道一旦他错过这次机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次机会了。 药堂门口围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岳宁脑子活络又有了新的想法,千载难逢的活广告、机会,她为何不借此招人? 她急起来,老夫人没有看到夫人和她,不知道,老爷那边可能也知道了,夫人还有她们还不知道,她看到夫人:“夫人。”走到夫人身边,夫人闭着眼,显然在休息,陪姑娘这么久,夫人也累了。 “牛奶来啦。”徐然清脆的声音响起,从病房外走进,手里拎着一大包的吃的。 “云哥哥。”就在沈夏顿住的时候,夏青青跑了出来,依旧打扮地粉雕玉琢,直接扑进了陆云卿的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锁天跟这些人发火,以前的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是好是坏,他都一脸好像不关他事一样的态度,大多都是大胡子和中年人在操控着整个队伍。 “记得我刚来首都不久的时候,你们警局曾经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过我几次,那个时候……”唐少岩抿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了起来。 “来嘛?”淳淳,很果断,也很风骚。三两下,除去了自个儿的衣物,然后解开了刘叶航的裤子,大口一张,让刘叶航还未反应过来,鞭子已经湿漉漉了一片。可忽然!刘叶航的鞭子,刚刚翘起,电话,响了。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秦黎瑜连忙问道,仿佛只要慕静一说是,他就要冲出去找医生。 但依然属于燕大管辖,而且后山风景秀丽,燕大的师生们,都喜欢隔三差五到这里来游玩。 第五十三章她看着他们,真的烦 贺晟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这个女的……跟他打听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贺二,你来这里,就是纯粹做传话筒这种无聊的事的?没事快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容聿川寒着声道。 穆歌身后的士兵除了对穆歌担忧以外,更多了许多佩服,穆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连皇后娘娘都敢顶嘴。 他们还没有听够呢,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场听林枫唱歌,此时务必要把林枫给挽留住。 可酒神完全没把百灵当成同级别的对手,自始至终头都没抬一下。 “哼!”珈百璃傲嬌一哼,但还是开心的抱着心仪的宝贝跑出去要和薇奈特她们汇合,一起回天界。 得意的轻笑两声,少年正欲跳到对面的树上,却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那可是二五多吨的重巡洋舰上一艘就可以干掉他们整个中央海军了。 “久等了,吸收游戏耗费了一些时间。”见到两人焦急等待自己的样子。狂三带着歉意的笑容开口。 龟田中佐已死,整个临时指挥部就剩下少佐和几个尉官,面对着突然从侧方冲出来的薛敏等人有些懵了。 将刺魔兽猎杀的身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在他的眉心处的印记呈现紫金色,换而言之,也就是七级。 与此同时,庭院围墙的背后,亚丝娜被靠着围墙。仰着头。左手手背捂住了双眼。 当所有人都去寻找的时候,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抬着一脸血迹的仆人。 宋惢邪笑着问了一句,地上的人突然间眼神惊恐,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用手挠着自己的脖子,不一会就挠破了皮肤,开始流血,他呜咽着,神志不清的颤抖着,摇着头,嘴里不断的说着锁,锁之类的话。 云素语也不确定,如果是御司暝留下的,就说明他已经很有可能受了伤。所以她宁愿相信这血迹是别人的。 “哈哈!御司暝!你还是投降吧!”君逸轩立于朝堂之上,看着御司暝身后那可怜的数百将士,又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雄厚的兵力,大笑不已。 共击杀山寨匪寇五万余人,生擒两千余人,其余残匪逃窜,奴才正在追查缉捕。 就连洛冰凝的神色之中,都有些赞许,果然许青衣的天赋很高,短短几个月,就将琴音法术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就在幻月还在寻找着叶一的踪影的时候,全服通告直接响了起来。 “咳咳!那个,放心,我不会跟嫂子说的。”年轻人一看方不悔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是触犯了什么,连忙跑了。 但是,你如果随时放弃皇位,随时都重新当上皇帝,玩弄皇权,把持社稷神器,那就等于是拥有了超越世俗的力量。 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干净清爽的亵衣,楚雪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让逆天而行不由得找了个依靠的地方靠了起来。 她见过不少厚脸皮的人,但是能像宫修竹这么厚的,这还是头一个呢。 “青儿!”盛夫人怕隔墙有耳,所以也提高了声音呵斥了盛青安一句,却见盛青安转头,就把怒气对准了盛夫人。 可此刻看着那树枝,眼前却仿佛看到了那璀璨剑光,不由得意动。 第五十四章要她疼 “沈小姐各方面都不咋地,想不到这脾气也不大好啊,这是,在赶我们走呢?” “嗯呢。” 沈初禾面上柔和,应了一声,大大方方的。 倒是让贺晟安脸色讪讪的。 容聿川神色也稍有变化,就要开口讲话时,有人敲了两下门。 门外,尹俊枫一直被那个蜀山弟子拦住。不知为何,尹俊枫却没有出手,只是就那样僵住在那里。直到那个蜀山弟子看见他的师姐御剑飞去,他才追去。 此时,身在幽冥极光剑内的老贱也不好受,那些力量重点冲击的就是幽冥极光剑,他如今与幽冥极光剑越来越融合,幽冥极光剑受到冲击,他也就越发的难受。 灵泉流出相当的不易,然而就在七、八百年前,那个可恶的窃贼几乎将灵泉的泉眼都抽到了地底,从而导致了灵泉之水枯流了五年。 许仙收敛笑容,摇摇头,便对安培晴明道:“我先走一步了,你真的觉得这些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吗?”算是最后给历史人物几分薄面。 抢点图,理论上最拼硬实力的一类地图,是很多强队用来打弱队的必选图,在此之前的火鱼也不例外,除了对阵天征,其余时候在抢点图上就从来没有失过手,一次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善意而只是当作枯燥的工作来作,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功德。 本来平静的练功房突然发出阵阵爆炸声,三百处相撞之地的空间陆续爆裂开来,爆炸的声音瞬间连成一片,如果两人不是在练功房之中交手,恐怕会引起一场灾难。 尹俊枫听着听着,心内莫名升起一股反叛的心思。但他回头看见那个衰弱的人脸,心内不知为何突然又压制下来。尹俊枫没有去反驳,向着西北飞驰而去。 洞内,尹俊枫整理了下衣襟,看着周围。这洞倒也平凡,除了些石头,什么也没有。尹俊枫也没什么,坐在地上,修炼起来。 萧邪双手轻轻的捧着少司命的俏脸,俯身朝着少司命涂着淡紫色唇彩的玉唇,温柔的吻了下去,感受着少司命有些僵硬的娇躯。 马明乡轻轻地咬着烟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一片烟圈,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肺部刺激的感觉。 但是,真正上场之后,上一局的惨痛遭遇,却是直接让他原本火热的内心一下子彻骨冰凉。 在他整合金国之后,有很多大部落的首领,其实并不怎么愿意让金国成为一个国家,因为这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权力,所以他们仗着自己手中有兵,经常给石勒拖后腿。 【纳克亚的节肢】既是附魔材料,也是合成材料,它可以参与传奇装备的合成,同时可以在附魔的时候将武器装备直接提升一个品质。 吴丹搭一个板凳也坐在桌子前面,她的注意力却集中在桌子上的一张面具上面。 无论是子龙体验卡的加成,亦或是之前的四杀,都给了现在的秦风无与伦比的自信。 而始作俑者苏蔓却怡然自得地耸了耸肩,然后眸光一凛,往神识探究到的地方迅速掠去。 作为一名标准的职业选手,赵云没注意到这种细节,他却是看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炎热的夏季,头一天晚上下了雨,第二天那凉爽的天气,正是睡懒觉赖床的好天气,夏心暖抱着被子睡的正舒服,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第五十五章彻底摊牌 沈初禾顾不上下巴处的疼痛,拧眉看容聿川,嘴唇嗫嚅了好一会,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好一会,才学着他们那模样“嗤”了一声,将额间散乱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垂着眸子,抬眼,故作风情, 有外人来了,尤远航不好再纠缠,讪讪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尤颜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是南宫玉让冥血青木龙有朝一日到了神土,拿着这把桃木剑,去大罗域找她。 飞云来到后面的时候,良辰三人正开心地闲聊,三匹马在附近吃草。飞云把马匹放开,来到了三人身边。 之前翟方和尤翠翠哄着委托者和邵新交往,他肯定知情,甚至是出谋划策者之一。 片刻后,大脑宛如一台精密的计算机,顺时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处理干净。 她爹成天喝酒,一喝酒就乱打人,她娘不是在张叔家就是在李叔或者王叔家,被村里人骂是“贱货”。 儒林更是在朝臣中安插了数十位辩论好手,一旦交锋,誓要在大义理上压住江离。 大喊大叫后,他高高举起锄头,然而锄头还没打到豹子,只见它身子往旁边一闪,轻松躲开了攻击。 徐知意猛地睁大眼,某些尘封已久的画面,闪过脑海,像老式照相机,一卡一卡,却将她内心的恐惧以及对这事儿的排斥放大到极点。 所以,邵总,你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钱财了,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还说那个重伤的人清醒后大骂自己是蠢猪,应该早听宁县长的离开危房,不然不至于伤的那么重。 “诶”!大汉给叫做驴也不着恼,憨厚的笑着,推着罗然出厂门而去。 “念祖”!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大喝猛的传来,风尘仆仆,面色憔悴的萧国华恰巧赶到。 虽然比不上她哥,但是如果把她哥比作是100分,那么她绝对也有九十五分了。 再说,赵政策现在的工作重心都是在冬季菜篮子工程上面,也就是后世里常用的大棚种植。既然赵政策自己负责农业,那没有理由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图灵连忙盘膝坐在了无敌身前,无敌伸手按上她的头顶,入手却是图灵已经长出来的短发,不由心一笑:她这样看起来也不是太野蛮了吧!至少比往日那光头看起来柔和得多。 黄铁芯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赵政策自然是只能唯唯诺诺地听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王后缓缓起身,抬头间,冷漠的声音响起。“臣妾想问,大王是否禽兽!”最后一字出的同时,她的手迅速递出,握着那把席撒故意留下的利刃,眼神疯狂而愤怒,不顾一切的将手中断刃刺进席撒胸口。 “手艺不错,等那天哥们儿开一家饭店,到时候请你过去”!这家伙就会信口胡咧咧,一番话说的茶水师傅呵呵直笑,嘴里客气的应承着,倒完了茶水之后,缩了出去。 萧寒点点头。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听着所说的内容。自己心里好像有些印象既然没人乱。那就干脆听完再走。 只是洗脸刷牙是不够的,昨晚喝太多,满身都是酒气,必须要洗白白香喷喷换上新衣服唐一珂才肯“收货”。 当安琪开车上了高速后,惊讶的发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依然跟在后面,安琪意识到,对方可能是真的跟踪她。 第五十六章她要放弃?不可能! 她就是太蠢了,才会落得前世那副凄惨下场! 她又怎么敢把容聿川当傻子呢? 虽然这个人对她,向来是自作聪明,自有一套固定的逻辑和理论来定义她,但也仅仅是对她罢了。 饥寒交迫还受到风寒侵扰的刘辩,接过一头盔的树根菜粥,心里五味杂陈,没来由想起了明太祖朱元璋即将饿死之际那碗馊豆腐烂菜叶煮的粥。 “好一个圣宣空见,不愧是通天壁上排名第十六的修者,如此佛法即便在华夏的年轻一代中,恐怕也无人能及吧?”墨僧望着圣宣空见,轻叹道。 在并州军中,赵云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与飞骑将士一般,军中的将士训练很努力,训练之余很和谐,他们会在一起讲着各样的战场上的事情,但训练的士兵,立即恢复了严格。 如此的狠辣,行事作风果断,天生的杀手,简直是金牌打手,这样的人正是帝神界所需要的界灵。 赵宏不停的组织着军中的士卒上前,当其见到有数名士卒欲要离开战场的时候,当即命令亲卫在战场后方督战。 夕阳西下,无数次冀州军攻城城头皆是被顽强的并州军赶下,而霹雳车也在攻城的大军中不停的肆虐。 二皇子刘协的脸色阴沉似水,横放在膝盖上的太阿剑开始向外溢散出剑气,要不是他是自己阵营唯一的一位熹平之春大才,早就一剑劈过去斩下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容了,好在最后一句话让二皇子压下了暴戾。 虎父无犬子,王安节生于将门,少时即随父参加合州之战,击退元军,累有战功,咸淳末年东南战起,又调任两淮。 当栾姬说完之后,只见她神识一动,界灵指环发出一道璀璨的白光,随着白光闪烁,一节如羊脂般白嫩的指骨出现在栾姬的面前。 “这丫头也太天真了?以为关了灯我就看不到了吗?”白烨盘坐在方云的对面,不禁嘀咕了起来,,看着她那傲人的挺起部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过,白烨已经被救出来了,虽然没有醒过来,但起码不会再被火系力量侵入体内,而且以雷轰如今的状态,若是不恢复,也没办法再次出手,当即便是直接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开始恢复状态。 终于有天在街上碰到了满堂红的老鸨汪妈妈。但见汪妈妈虽说仍是满头珠翠,一身绫罗,却少了些洋洋自得,多少有点落落寡欢。 商莫谦坐在车内看着尤绾青,也不主动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大炎爆!”夏火再次运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压缩了周边的空气,抽出了当中的可燃部分然后再一一点燃,引发了一次半径十米左右的大型爆炸。 像是着了迷一样,尤绾青一边说一边起身,整个身子趴在餐桌上,探过头去,眼底闪着迷茫的光芒,尤绾青仿佛着了魔一样抬起手,摸上商莫谦的脸颊,额头,下巴,耳朵,顺着脸颊手指滑到商莫谦的双唇。 眼看着嫂子和堂哥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最近这段时间堂哥也没有出去过。为了他们的夫妻感情,我觉得应该让他留在家里和堂哥一起。 慕风华随着她的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逐渐的便阴沉下来,直到最后,整张脸上,脸色阴沉就好似要滴出了水来了一般。 第五十七章亲外甥女踩了他的逆鳞 但容聿川还是不为所动,她神色僵了一瞬,心下一慌,抽噎出声。 “小舅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佳思,我平日里,对你如何?” “小舅舅对我极好极好!我都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来?” 【黑触】显得十分有礼,使用的威斯特玛语言非常流利,仿佛黑袍中藏着活生生的人。 看着虚兽肚子内那几百把道器之光,老萧头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自豪感,他心中暗忖:“如果把这些道器都带回四方族,到时四方族势力一定冠绝中原,甚至还能和踏虚七大家族势力相抗衡”。 她以为自己虽然做错了事,被关在这里,她一直隐忍着,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竟然怀孕了,知道自己的怀孕之后,欣喜若狂,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如果这个孩子能顺利生下來,她跟林墨寒的关系,剪不断,千丝万缕。 他身前,一头外貌的确和西方传说中的巨龙类似,然而体型却比玲珑兽大不了多少的"超迷你飞龙",这头超迷你飞龙正发出凶狠的叫声,直接用头撞向林浩的肚子,而那一阵阵的微弱痛感,就是这样来的。 “智脑,给我打开任务系统,让我来领取奖励吧。”凌宙天说道。 呼呼!一阵急促的阴风从洞口喷射而出,绕着山坡飘了一圈,愣是把洪老二吓得蹬蹬一连退回了数十步。 过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秘阵才又重新启动。这一次,酝酿的时间久了一些,大家还以为会传送来许多秘者,谁想到却只有一个。 “哈哈!那就听云统帅的,这次我们一定要给孙巍点颜色看看,最好能将其击杀!这样我们在空中战场就没有这么被动了。”血海说道。 柯洛亚更是消耗百倍的本源力量,发出双倍于自身巅峰力量超极限力量,瞄准最薄弱的一点,破开刹那的破绽,本源超能力一次性爆发,趁机将整理的好的情报针对性的传递个每一名凶妖灵大君主。 不得不承认,她给出的报酬很诱人。不过她也清楚,单凭她和乔灵儿,一旦出现变数,很难保住空灵木,还不如将其一半送给陈枫。这样既能在一定程度上酬谢相救之情,还能保证自己的所得。 灵气洗涤身躯,龙血进行冲刷,现在的他实力至少比着进来前,足足强大的数十倍而不止。 之后,楚枫控制着两把飞剑,于九天之上,迅疾而下,将一座万丈高山穿透而出。 每天都是如此……只要有时间,不是在检查,就是敦促他吃调理身体的药。 所以,他们才会认为,修道人这种简单,是他们向往的,但是向往不来的,这个就是境界。 千户现在到是头不疼,头也不大了,可是陷入迷惘中,这比刚才的两选一更难受。所谓帐多不发愁,事大了不担当。 寒云宗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那座城内最为著名的观月台之上,身后跟着数十人,衣衫飘飘,似若真仙。 幸亏言哥及时的出手相助,才将这异常消除,不然的话,不仅奶奶的病没有治好,恐怕就连自己也会受到波及。 邵兵一直等着杨聪说完,现在终于说完了,拉着秦阳向着下面练武场走去。 第五十八章“哦~” 对这个外甥女,容聿川是从心底里失望,凉了心。 但毕竟是他真切疼过的小辈。 让她出去吃吃苦,过几年,或许就成长了,同沈初禾不一样,她好歹还是容家的人,他也不会真的把人逼到死胡同里不管。 王进平一听急了,但我已经有心里准备,老丁这趟擅自往回跑,一定会出事的,只是迟早而已。 正当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身边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他非常吃力的说了一句话。听了这个声音后,我先前的猜测都不成立了,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张村长。 钱钱抿了一口红酒,“当然美,你这里可是a市顶级的公寓住宅。”房价贵得吓死人不说,有钱也是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话说,水清浅去沐浴更衣,大丫竟然一反常态,并没有跟往常那样陪同一起去。往常的时候,大丫都会亲自去帮他准备换洗的衣服,并帮他搓搓背。 施姚学着轩辕麟的样子,在轩辕麟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戴上了面具。 连慕然张嘴吃了,这个点心她没吃过,有点油,要是以前她是不会喜欢的,但是入口后,感觉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很香,也很鲜。 “你们分散开,看看各个院里,可还有活口。”轩辕擎抬眸在后院各个方向,扫了一圈,对身后御林军命令道。 他来来回回换了好几遍手,仔仔细细地把了又把,面色越来越难看。 那箭头虽然带着挂钩,却也常见,虽然淬着毒,毒也罕见,但是,却不是特别罕见的毒,至少云府的大夫可以解。 “我是段家的人!”那丫头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气势,看样子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只是修为却不是那么高深的。 “哪个宫人在背后妄议朕?”萧景铮的的耳尖偷偷红了,面上依旧冷酷无情,大有要彻查宫闱的气势,吓坏了不少宫人。 狮鹫巨大的脑袋左右抖动两下翎羽,接着,它扭过头来看向莱昂。 他的衣服是墨黑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墨绿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英俊贵公子的完美形象。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如果陆清雪能独自斩杀了方虚圣,那她轻松入大乘,成仙也指日可待。 祝月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这么幼稚,还要跟自己的弟弟在母亲面前争夺宠爱? 提起白晓帆的时候,表情就像是谈及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如果真的是觉得人人平等,刚刚那一句狗奴才,怎么会叫的那么顺口? 猴子惨叫一声,重重撞向了门,门茬断开,门被震开,在墙上拍了两下。 江晨前世从数据部的某处长那里听说,老鲁打球不喜欢其他人想让。 他们确实做得很细了,林宝月就铺开一张纸,教他们用表格的方式来统计。 战场上凶煞般的理仁,现在却被弄得没有办法,急得他实在是左右为难。心中一横,冲出姑娘们的包围,落荒而逃。姑娘们看见理仁逃跑了,顿时相视而笑。 尧慕尘伸手把神鸦道士和石一涛放出来,这两人瞪大眼眸紧张的四下环顾,那些使他们惧怕的鳄鱼蛋已全部消失,但当他们看到漫天的冰川里封冻的利牙,都不禁倒叹一口冷气,看向尧慕尘的眸光里立刻露出一缕赞叹的神色。 第五十九章拉高仇恨值 五分钟后,李勤进来。 容聿川毫不犹豫吩咐,“把佳思小姐送回去,明天,亲自把她送上飞机。” 李勤愣了一下,才应声,“好的,容爷。” 随手做了个往外迎的手势,“佳思小姐,麻烦您,请跟我来。” 容佳思脸色一变。 弥勒的修为比血河要强横许多,毕竟是三世佛中的未来佛,一身佛法高深无比,但是被五行圣兽困住,只要不出意外,他的命运就注定了。 “这次让你去华宇科技应聘工作,你应该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吧?”中年男子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说道。 不过众人却发现,因为众多强者联合的缘故,竟然真的占据了一些上风。 但是x战警们也都知道了,这是一个搞基因试验的非法地下组织。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元魔道人脸上平静无波,平静的看着许仙。 虽说做手机起家的他,深知现在手机市场的新品趋势,但是他只想说,至于么? 蒋将和杨延琪回到阵中,杨雄连忙上前询问二人的情况,看到两人有惊无险逃了出来,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徐泽笑了笑,清风楼的鱼产品都是由这个老头配送的,徐泽对他也很放心。 而他手下控制的黑帮势力,也并没有涉及毒品贩卖和抢劫杀人等行当,反而是努力洗白,开始涉及一些正规生意。 下一刻,前方的白色迷雾中,两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它们非常庞大,手上举着一柄黑色斧子,身上的肌肤也是一片黑色,与斧子融为了一块,透着一股狰狞气息。 声音瞬间消失了,而考核者们也是出现了不同的反应,开始做出各自的应对。 此时,那巨大光影一双眸子尽显迷茫之色,不过,在他将目光投向魔大等人后,双目之中猛然爆发出炽烈的光芒。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感觉不到温度了,只有南无乡或者道火长明才能让她有些暖意。而在修行鬼道之后,她就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而此剑的寒气,却有让她难以承受之重。 我勒个去,居然一次性激活了两个隐藏的属性,太好了简直。现在自己加上马匹恐怕就是已经能到103的武力值了吧。这等战斗力恐怕也已经是跻身顶级武将的行列了吧。 “是!”见到李二这么说,长孙无忌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和房玄龄一同应道,然后转身去处理李二交代他们的事情,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苏九一眼。 许褚喝醉后使酒,就发怒说道:“你要不喝了我的酒,要不就是违抗军令,我则把你杖责一百下!”就喝士兵拿下。 对于楚栗,李玉芸是真的想将他收服,毕竟,神体境之下无敌足以证明他的天赋。 四岁那一年,本该与雪儿妹妹一同进入蓬莱山庄的陆奇,却在途中遭受了神秘人的袭击,如今与雪儿见面的机会甚是渺茫。 英梨梨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伊乐一会,突然脸一红,白嫩的玉臂缓缓抱住了胸部。 “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但那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到这会儿了,卓雄依旧心有余悸。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这手上用力,她便猛地跌入了他的怀里。 第六十章怕我? 容聿川打开手机,是贺晟安给他发的催他快点的表情包信息。 他没回,将手机放进衣服里。 静默,好一会。 他才一把起了身,脸色还冰寒着。 “不是弗雷修的?怎么会这样……”我一条一条地翻看着弗雷修过往的手机短信记录,但是却发现中间的很多短信都似乎被删了,除了一些广告垃圾短信和最初的美夜子邀请的短信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短信了。 “别打架,别打架,金克拉好处都有啥,说对了我就——”话没说完,一块肥皂凌空飞来,糊了我一脸。 第二个难点则是这传承之所跟灵气之泉的那种关联。怎么样切断?切断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料到的事情。 “怎么回事这是?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安排角斗?这还开不开始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发起了牢骚。 大老远看到我,总统就微笑起来,这位总统看起来威严十足,但是笑起来却很有魅力,给人感觉是一位可靠的领导。 v的老婆生了孩子,这个孩子在性格、长相都有可能会像谁老婆的第一个男人。 自己为什么如鲠在喉呢?就因为自己是个他妈的“英雄之子”,骨子里就很贱,就非得站出来挡在敌人前面?笑话到靠遗传学来决定自己的行为了? 众人被这一具尸体震撼的失神之时,秦昊听到身后传来了响动,顿时惊醒,低声喝道。 就在崔钰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一直质疑李天的阴差竟然手捏兰花指,扭动着熊腰,学着李天弹出手指。 右侧似是传了来一道清澈的嗡鸣之声,便是看到纤彩手挥黑色长剑,锋锐的剑气直接将那些冲来的魔灵尽数地斩裂,那种速度丝毫不比东方静茹慢上多少。 卫辰双眸中紫色庞然大物急速放大,但唇角也是掀起一抹冷冽之极的弧度。 还好吴言在车上已经看过很多中医大打野的比赛视频,系统也收集到一定的资料,此时应该正在分析。 “只是这些精灵怎么如此奇怪!”王安额头的祖树之印爆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氤氲在四周,在他看见冰层下的尸体的时候,无端地感觉到一股难受。 不过按现在这个效果,估计他们已经谈拢了,毕竟邝霸的重心已经放到了收集祭品上。 随着体内灵气运转,进入圆盘之中,圆盘猛然抖动,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还有光洁的中间光华万丈,隐约出现一片模糊的星海,上面有一个个闪亮的光点涌动。 这个时候,林明终于带着李平和余庭森从前台走回来,几人神容并不是很好,相反,比之前更多了一些忧虑和担心。 但事实并未如此,在被击中的一瞬间,林希的大脑有一刹进入了空白状态,公良凤无俦的力量,便被化去了绝大多数。 其实林希知道王琦琦目前的情况不是医学所能拯救的,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卫辰望着灰头土脸,匆匆离去的方禄背影,身形也是剧烈一颤,嘴角有着血迹溢出。 “我们走!”趁这个机会,安普至尊和烛龙至尊撕裂空间,想逃出龙界。 第六十一章对他小外甥女还挺上心 容聿川看着沈初禾的眼睛,跟小鹿似的无辜。 若不是实在过于真诚,容聿川真的会觉得这女人是在挑衅他! “你现在满意了?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吧!” 容聿川铁青着脸,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走。 沈初禾听着,不是,容聿川这啥意思? 莫不是他在这的原因,是他想陪陪她? 她才不信! 初承雨露的索萝雅,自然受不了庞夜多番折腾,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恭迎陛下圣驾,愿陛下千秋万岁!”守在门口的士兵们见到庞夜出现,赶忙半跪在地面向他行军礼。 看着那突然伸过来的手,上面拿了一块浅青色的帕子,心中边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郑佳看向赫连章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十分的自然并没有躲闪,随后她也不再多想,便拿起他手中的那一块帕子,捂在自己的鼻子上。 我也觉得这样阻碍公共秩序有点太不好了,何况一会儿人越聚越多,更招摇了,万一把交警招过来,想要把车开出去也麻烦了,所以我懒得再配合林威让他装逼了。 一路上,我在想我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高岚,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想想该怎么和她说。 之前的时候若是一般人无法看到这外表是清风的人,因为这圣塔之中的秩序,规则,让一般人无法看到。 王俊凯忽然就像给自己的父母去一个电话:您们还好吗?久不见,是儿子不孝。 我看着童黎芳憔悴的模样,一时之间觉得格外的无力。其实我不是没想过给高思锐打电话,请求他的帮助,但是自从童黎芳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她就坚决不愿意再去麻烦高思锐一丝一毫了。 他本想离韩晓梅近点,只是刚抬脚,就迎来苏明雪警告的目光,只好讪讪的把脚收回去,一脸深情的看着韩晓梅。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金甲的武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十几米高的山崖上傲然矗立剑指苍月——那是镇长?我说,你该把剑指着崖下的怪物才是吧? “啪嗒……”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响,许可终于松了口气,既然这里只剩下了自己,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此话一出,虽然其他的大公爵都没有开口,但从他们反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在场这些人没有一个会支持克里斯蒂。 “四月三号了!四月三号了!”电子系学生宿舍,第五楼的电视房,今夜,灯火通明。 “值得任何艺术家去观摩?”男子深深看着这一行字,再翻过来,看着那幅龙凤星图的海报,久久不语。 伴随着吉他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旋律,在空间内回荡了起来,首先是高展的solo,由周海在旁边插以间奏,随后……便进入了熟悉的起始旋律。 只要晚上能够顺利拍卖出去,将来必然能够晋升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降了不甘心,战又不占理,挥家的官员们走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秦煌来的时候仅仅只有一艘主神器级的飞碟,“雪沁”超级星舰还是后面过来的。但是返程的队伍却壮大了许多,整整二十艘来自王廷的超级星舰随行,并且都属于星海世界中难得一见的精工之作。 “先生——真厉害!”王卓然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发出的响声连金婉珍都听到了。 第六十二章 揣上巨额卡走 “这不是怕聿哥看我笑话么?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我家那老母亲,这两天催着赶着叫我去相亲,一点不消停。我怕吵起来,聿哥嫌我聒噪。” 容聿川手指落在腿上,没作答,还是没给他半个眼神。 半晌,系好了安全带,“开车吧。” 不是说,今天晚上有惊喜吗? 他到想看看,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跟乔婉有关的…… 不知为何,他反倒不那么期待。 一位壮汉正在用手中的大锤不住地捶打着砧板上的钢铁。依照钢铁的形状来看,要打造的那个武器似乎并不是刀或是剑——看起来有些奇怪呢。离近一些,耳朵震的有些疼,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工作比较好吧。 那温少爷随从之中,属这长须与秃头武功最高,但却莫名其妙败在盘蜒手下。众人心下怯了,大声喊叫,搀扶伤员,一溜烟跑了出去。 璀璨双宝也回来了,他们在深思后,也再度选择了自己的一生的去向。曲海和林秀玲在这些年里,已经习惯了孩子们的事,由他们作主。 灰袍人全无知觉,更不答话,浑身骨骼暴涨,化作一大刺猬,急速滚来,转眼只有咫尺之遥,雨崖子聚气片刻,身子变得晶莹如玉,呼地一掌拍出,砰地一声,将那灰袍人骨骼全数震断,那灰袍人被打的倒飞出去,卧地不起。 “不好,他修为实在恐怖,刚才那无意的一掌,便是差点打碎我的肩胛骨。”周辰心里骇然,这个结论得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见状,刑天舞美眸冷冷地盯着那越来越大的尖瘦亡魂,紧接着双手的印法似乎已经达到了极致,一道圆形的金色光圈立即以她娇躯为中心扩散开来。 不但骆明吃了一惊,就是罗建昌也愣住,他原以为罗锦言让他陪着过来,是要当面谢过这几位恩人,却没想到竟然是让骆明跟着一起去柴房看死人。 每个晚上都会互拥着入睡,还有习惯性的晚安吻,时不时有的一翻亲昵,鼻息下突然没有了她淡淡地体香,他可是在空间里狂练了几天的武术,最后因为焦躁实在呆不住了,才出了空间坐在沙发上,等待一夜时间的过去。 只见江桦立于空中,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战天金箍棒,足踏风云霹雳电。 ”呵呵!人生一世,喜也一天,忧也一天,醉也一天,醒也一天。酒为忘忧君,陛下心中千般烦恼,终不敌一杯之尽。“了尘呵呵笑道,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爆发的雷影,一拳将人间道的身体敲碎,却被同时过来的饿鬼道抱住了身体:他的查克拉竟被对方疯狂的吸取。 贾副院长和明少现在都后悔了,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有血液输入他们的身体,那么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高年级的学生们会在一年级新生的第一堂飞天扫帚课结束以后十分有默契的准时的集体来到食堂,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待着鼻青脸肿的新生们,并在此时对他们进行毫不留情的嘲笑,同时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 “大人!你看!”原始森林中,一位黑甲骑士指着天空惊讶的说道。 “我、我打算借鉴一下,也许会有帮助也说不定呢!”海莲娜一脸‘其实我不需要,只是好奇的’表情。 赶路许久,大家是又累又乏,腹中也非常饥饿,但是因为干粮已经用尽,这个时候,大家只能另外想办法。 第六十三章有些事儿,不能等了 容聿川还是固执得跟下命令似的。 乔婉表情有些受伤,但男人沉着眼睛,看都不看她。 容聿川,这是在赶她么? 为什么? 虽然从前他也…… 可他也不会这么明显的! 楚天再次和上回一样,将洪玉雪易容成为了一个新的相貌。又从储物袋中,给她找出了一身合适的衣服。这个时候看去,洪玉雪已经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恐怕没有人能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了。 “百万?”方辰面色一变,寻常人便是遇见一只幽灵就有得受了,别说这百万。 因为他只是一个聚集碎片的容器。所以他不是领袖,他没有成为伟人的资格。 仙狐儿现在的举动乃是试探,看看黑象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没有使出。 与萨珊通商,麻痹阿古斯,等待萨珊平息内部叛乱,国力恢复时,唐军,突厥,差不多铲除吐蕃,吐谷浑,这时再卸磨杀驴,让边塞守军挥师北伐,向突厥作战! 不过梁榆在这一看之下,随之而来的反应先是一怔,然后在完全看清以后,更是顿时愣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你手里的那个罐子,必须给我,傀儡也留下!”楚天冷冷说道。 苏宛白是叶天堂姐叶玲的闺蜜,叶明如果要做手术,钱不够的情况下,叶天的老妈罗玲很有可能找叶玲的家里借钱,如果通过苏宛白把钱交给叶玲,然后让堂姐叶玲把钱借给老妈,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他在征求宋尘的意见,若是宋尘不同意,楚天也不会出手,只有宋尘同意,他才会出手。 “这么说来……现在雷魔在使用这一种法门来吸引众人过来报名,为他效力了?”说着,梁榆的视线一动,落在了高台主位的右侧。 他透过窗子看过去,见到叶桃凌抱着她的妹妹对自己挤眉弄眼,连呼带喊的,心下一软,将船靠了过去。 要说李豪身为公司老总,他所要做的就是制定公司未来方向,至于剩下一些细节,全都交给手下团队处理。李豪拥有神豪查看特权,这样可以为他的事业发展,提供很大帮助。 坐在床边的玉灵,当听完这“于贵缘”的一番话,才知自已的父亲,一直把那“狐妖诅咒”的事情,从奉君商务成立,和被自已的奶奶,给带到广君商务,去见秦总的时候,是一直欺瞒自已。 客厅半空的凤儿,和自称那“圣阴三使”中的血莲童子,与彼此间的速度,已难以分出高低,正悬浮着的凤儿,也更清楚自已,这对面血莲童子,并没用出全部力量,在和柳儿打斗时,都已孩童的心态。 脸颊上的肌肉骤然扭曲、变形,神情骤然崩溃、绝望,眼睛骤然凸出、无力。 而温德也发现了很多异常,在他眼前的玛丽身穿的蓝色勇者战甲没有一丝血迹,不像是有战斗过的痕迹,反倒是像被人送进来的。 此人气势内敛,悬浮在那里仿佛与空气融合在一起,这是造魂境强者的标志,因为他能够把魂都能和空气融合在一起,不过此人气息好像不太平稳,好像是刚刚晋升至造魂境,气息还没有完全稳固。 第六十四章容聿川没意识到,她的重要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容聿川皱眉,不信邪,再拨。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最后,他咧咧了一下嘴巴,气笑了眼。 前几分钟对线没有太大波澜,仅是下路锤石冷不丁的一勾,消耗掉了zet和妹扣不少的血量。 谢灵玉像是在荒漠中毫无目的地行走了许久的人,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终点一般。 绿皮怪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它发现自己的呼吸渐渐不顺畅起来,慌张、恐惧的情绪从心底爬出来,迫使它越发用力敲打冰墙,可它越进行剧烈运动,氧气消耗越大,呼吸越发不顺畅。 就在这时,蒋奶奶跟蒋鹏飞回来了,韩韬和朱锁锁都起身打招呼,蒋南孙也回过神问好。 “传言巨像令最初是一块整体,不知何种原因碎成了五块。我们现在手上有两块,巨像教教主手中有一块,还剩下两块,教主或许知道它们在哪。”张铭道。 上辈子的自己很平庸,被生活磨练了这么多年,久到自己都忘记梦想这个字该怎么写了。 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唯有创业,成立自己的公司,才能把所有潜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楚央央一脸不高兴地从驿馆出来,门口左右两边都被马车队伍排满了,楚央央看了看,最先看到的便是昨夜来的那一支商队。 刘以敬闻言,想起王庆赏识提拔之恩,亦不由触动血性,大吼道:“末将万死,也要保大王出此门!”话音未落,已自拍马急冲,那马儿希律律一声怒嘶,顶着长矛撞入宋军阵中,身中数矛,却也撞翻七八个宋兵。 如果师父那样的强者穿越过来,又对表世界抱有恶意,可真够麻烦的。 他一点一点熬过那些难熬的岁月,心里想的就是要把那一切还给白晨风。总有一天,他要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是伤痛,什么是屈辱。 走回屋中,虽然回气丹恢复了些气力,但到了此刻,身体也早已疲惫不堪,也就上床睡觉去了。 乐绫哼了一声,不过也并未过度逼迫,右手一扬之下,将剑阵收起。 队伍走进才发现,原来队伍中间还有一顶青色轿子,轿子帘子上用鎏金刺着一个三足鼎,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不过倒是一直处在掠阵,只要火神祝融没有开口他可以离去,那么他们两人就会一直处在合作的状态。 常屠苏拱了拱手,回道:“回谷主的话,师父说了以后旭日谷所有的事皆由你们掌管,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师父说他不会在过问。 若是被这一下打实了,哪怕以卡司王的实力,也绝对会被一下重伤。 “琴儿……琴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子。我没有保护好你,如今连我们的儿子也……”严正眷恋的目光流连在龙绡之上,呢喃之中一把老泪终于宣泄而出。 白晨曦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卧室,发现林空空确实还在睡,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惑儿,你怎么在这里?”夏柔梦看见苍无念坐在自己的卧房内,感到有些惊讶。这一个月来,如果不是她特地传召,除了每天的请安,苍无念是不会主动来这里寻她的。 第六十五章乔泽宇蠢蠢的 乔泽宇脸上本是带着愤恨的,越说下去,越觉得委屈! 尽管他也在憋着情绪!毕竟后面一堆假弟兄,面前还有个罪魁祸首女人! 怎么都得把这面子充上来! 委屈……同他现在的流氓混混风格,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但是,他越想越过不去!真的,凭什么嘛! 这种紧张,由主将身上发出,就好像是一场瘟疫,转瞬已是弥漫了林子里埋伏的整个部队。 但是阿克巴尔却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自从四年前在e4基地里见过一面,“金刚”就牢牢记住了风宇这张脸,还有那坚毅和自信的眼神。 白蛇朝着自己面前的低阶亡灵骷髅拍打起自己的蛇尾,直接将对方打成了一堆的粉末。 他的臂力何其恐怖,这魔僧后来居上,从天空之中扑向了老和尚。 其实冯天杰知道,如果论找到师妹的机会,洛天是最大的了。毕竟在这尘云国,可是没有人比洛天更为了解的。而且在这里,沈滢儿与洛天待得时间最长,这也是洛天寻找到沈滢儿最有利的优势。 对于手下的举动,巫行龙并未出手,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神态完全就表明手下出手是得到他默许的。 狐美仙目光落在一名妖狐的身,这是一个生有一张狐媚面相的妖狐,绝对是她的左膀右臂。 叶凡的眼睛很亮,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每次都让人问起这个问题,让他还是很郁闷的。 众人纷纷起身,巫师在草原上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祭祀、迁徙、婚丧嫁娶都要巫师点头才能进行,身为大巫师手中权势更大,为何出现在边缘之地部落。 白芷悚然瞪大眼睛,她以为,这一招,她和鬼面人都要葬身枪下,却不想鬼面人抱着她,身形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飞速滚开。 在铁丝网对面的中校,脸上也露出惊诧的表情,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国队长,竟然能对特种部队的传奇代表人物,如此了如指掌,可以洋洋洒洒的说上半天,明显是对特种部队,有着相当的研究。 虽然他们的暗杀技巧还不够熟练,但姒姜教了他们“突杀”跟“猛击”,这样一来,也足够弥补技巧上的不足,窃杀敌人于电光火石之间。 奈何双手被他举过头顶的压制着,脚也被徐易安的身体死死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多谢岳母。”容瑕喝着茶,与班家人聊着天,聊着聊着便提到了后面的安排。 听着队长的解释,燕破岳在思索着,面铁丝网对面的中校,却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仿佛凭他们能够参与战略级任务,就代表他们比面前的中国军人更胜一筹。 司马惊鸿目光如鹰,盯视着白流风,这人显然已经认出了他,但他却装的如此淡定,心机当真是深沉。 林晓沫接受完采访从后台出来的时候,经过赵子檬的休息室,正好听到了这样一番告白。 老实说,陈白起被公子沧月护得紧瞧不见多少战斗的画面,可看着系统被一大串提示音霸屏,她目瞪口呆,总有一种此刻天上在掉馅饼的错觉。 可是,不知是她的声音无法传出去,还是时间就此停止,柔梦雪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在那里纹丝不动。李映雪近乎歇斯底里,她无奈的呼喊着,期盼有谁能来帮助她。 第六十六章捡到的手机 “你管我干什么的?跟了我这么久,你累不累啊?你要是真的很无聊的话,去那下面玩!我今天真没空跟你掰扯!” 与银月剑一样,这也是由天外神剑为其设计的剑法,但金月剑一直到决战之时都只完成了半个雏形,根本没法用于实战……但重生以后,赵沉露却将金月剑也完善了起来,并与银月剑形成了完美的配合。 不不,他们势力被自己坑的死伤惨重,最强的a级也掉到了b级,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无人能报仇。 任剑摆出一副很严肃的面孔,说苏菡,以你的性格和做人的低调,不应该具备那种惊天动地的英雄气概。当你冲上前去抢过麦克风的时候,当时脑子里想的什么?难道是进水了吗? 打磨近1年的剑世界,如同庞大的机械一般,整体运转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响,聚光塔,聚灵阵,指魔剑,斩魔锋……所有的设施都融合为一体,化作一团雪白的光。 游鸿四个老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无论这场赌局的结果如何,矿洞不会再有危险。 “好了,我们等会就要走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莫九卿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后,看向天天一行淡声说道。 陶行光双目血红,喷出满腔怒火,立刻出手,浑身的仙力如江河奔腾,朝着江易击杀过去。 这流水太汹涌,被冲走难免对撞上一些东西,磕磕绊绊是必然的。 “父亲,九卿来迟了,还请父亲见谅。”进了马车,莫九卿看着莫昊天轻声道。 留下这传承的人,已经把后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算计进去了,他们是必然要失败的,必然要成为这功法的祭品。 “奥,竟然是影分身之术,这个年纪就能够掌握影分身,看起来云空你找了一个好徒弟呢。”三代目火影看着消失的宇智波鼬赞赏道,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云空会选择宇智波鼬作为他的弟子了。 振北集团真正核心所在,是他二叔公白振北的家,但是在哪儿,至今还无从知晓。 正想出去打听,才穿了鞋,竟发觉穿得如此轻松,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是震惊。 沐宇辰的条件终于开出来了,那些先天大神知道现在等了他们该做决定的时候,一旦选择错了,巨石力神就是他们的下场。 “公告里面说了,像我们这样的商铺,也是可以拿到相应补偿的。没有拿到补偿款,我们是不会搬走的。”商铺老板拿着一张报纸递给安宽看。 他往左右吩咐两句,旗手打起军旗,传令官沿墙奔跑,大声下令。放置在城墙垛口处的强弩一时俱发,洞甲穿中。只闻听城下人仰马翻,一时间杀伤甚众。 哪儿有什么副总经理,里面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 此时,山田野刚刚来到云空的面前前,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山田还没有做出防备的姿态,便被从天而降的火焰吞噬了进去。 不知就敢上场,难道平时的安逸少爷当太久了,没人敢惹就真的无知无畏? 第六十七章你也嘲笑我? 她猛的有些心惊。 目光略过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沈初禾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容聿川。 巧合的是,他正好再看她这个方向。 乌雅的这一句听在两个影子耳里足可称为赞赏,是以两名影子都微微一喜。 一声剧烈的爆炸过后,两条人影同时倒飞而出,看样子,两位五劫散仙的战斗总算分出了胜负。 “不会!”顾海双眼为红,攥紧了拳头,毫不犹豫的喊出着两个字。 雪非一时没有答话,认认真真望一眼夕言的墨蓝长发与冰蓝瞳孔,微‘露’惊讶之‘色’。 王晨却是严肃起来了,王晨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王晨担保二日内也就是在冯叔叔出院之前就把这件事情给和平的解决掉。”说道后面,王晨身上散发出一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息。 这天王晨独自一人坐在河边上,单手支撑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似的,一会露出笑容,一会又眉头紧锁。 其实宗泽算是客气的,他一路过了大河进入齐地后,竟然连一处人烟都没看见,看到的只是残破不堪的房屋,大多村庄都被付之一炬。 幻阳秘境,靠着自身的实力,使得秦逸终于成功的闯过了前面六关,现在等待他的,只剩下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 几道阵法法诀打出,将这间房屋罩了起来,取出几种上好的材料收进了空间戒指之中,再调出体内的混沌之火。 他在回去的路上,遇见火夕遇袭,因为看到对方是木家的马车,基于五行之家的道义,他出手把人救了下来,问了之后才知道马车上的人居然是火彤的哥哥火夕,把人送到木家后,沐风便让人去通知了火彤。 尚忠就这么静静的跟在白皓阙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跟着,踌躇着是否应该将方才在酒楼外面看见的一切告知眼前的白皓阙。 “我送你回去吧!你父亲并没有派人送轿撵过来。”夜清冥想了想说道。 辛月恒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但是出乎君逸风意料之外的是,他以为辛月恒会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但是她却没有,而是细嚼慢咽,动作优雅自然,与他身边的君逸天有的一拼。 而慕清郢则是将念清放到了马背上,自己跃身上马,缰绳一勒,对着易风摇了摇头。 “留恋?”褐手人明明懂得灰手人人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这样说了。 明泽烨是这样子想的,慕清郢与明泽烨兄弟这么多年,自是一眼便已经察觉了他心中所想,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季暖在浴室里出来,睡裙外披了件睡袍,洗了的长发裹着毛巾,拿起吹风机插电后扯掉了毛巾,开始自己吹着半湿的头发。 名儿一经念出,皇后的凤眸不由一眯,虽说在八月十六那日晚宴上已匆匆见过一面,但当时人来人往,并不似这般正式,皇后坐席离得也远,也就并未对兰莹留下什么印象。 夜清清将天使之泪塞到艾尔瑟的口袋里,然后救了他,可是艾尔瑟还是免不了自私了一次。 米蕾熟能生巧,很淡定自若的说着,一点也看不到紧张或者不安。 第六十八章幼稚鬼 沈初禾看的正起劲儿,丝毫没注意乔泽宇也在透着缝隙里的光芒看着她的表情。 倒是一副吃瓜的模样……乔泽宇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嘴角抽了抽。 大厅里。 林纾也有些诧异,暗道:“这是什么?”这是他独有的技能吗但是为什么阴影上有一种沮丧的感觉呢? 不管她说不说,是她父亲来做决定的。与不朽有关的事情不能耽搁。匆忙中,她打电话回家和父亲商量。 因此两只队伍就在这广袤无际的塔格玛苏荒原之上相距近千里地一前一后的前行着。 “我怎么记得那老太太身上的首饰都是成双成对的?”李全忽然之间说道。 郑忽知道他老爹让高渠弥贿赂各国,瓷器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之所以没说,就是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因为瓷器是郑忽食邑的产物,郑庄公也不好强令郑忽拿出瓷器,这样与强盗何异?为人君父,总不能一点脸面都不要吧? 许桃儿看到他夸奶奶的酸菜乳腐还挺高兴,不过越看越觉得有点怪,看到薛烺写战友将他没吃完的乳腐和酸菜吃了时,不知为何,许桃儿觉得字里行间总带着淡淡的委屈和心疼。 想想黄婉婷就觉得头疼,适时好友又跟自己说这个,黄婉婷就灵机一动。 这边封千琦早就和菏泽带头攻打过来随即封千琦发射信号,乔柯和封千离大当家全部接受到信号带着人把城门堵住用冲车撞着城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蒂芙尼对国王这般冷淡的态度,也是她俩有一定交情的证明。 “我也想让你多呆几天,但无敌的父母亲朋肯定页在焦急的等待,所以你们还是早点动身去去西域吧。”简晗曙说道。 “茶凉了,我去换一壶来……”墨雪把手里的干毛巾搭在椅背上,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 “三哥已经知道那是一批绝世奇香了?”柳风目光闪闪地亮起来,她新奇地看着阮钰。 “爷爷,那你保重!”白灵抱着林老爷子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 白灵把切好的药放起来,然后把熬药的陶壶放到水龙头那边清洗。因为太热,只好在里面充满了水。等待冷却。 周安全权负责,而他是已将抓人,逼他们上朝这两件事合为一件事来办,且布局多日,就等发动。 枪声响起,一连串的子弹划破了空气,一下子就将上面的一些铁片支架给射穿。 姚世兴脸色一沉,正要,管家姚富推门进来,瞧见气氛不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知该不该进。 他以前来过一次,那时是冬天,还没有这张床,她就躺在对面临窗的大炕上。 路家二叔并不住在后街上,早几年前,他便在外头赁了房子自住,路有贵无数次劝他搬回后街来,兄弟亲戚间也好有个照应,他却坚拒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有气无力地扇着炉子,一阵风吹来,隐隐约约带来几句话:“……别教母亲担心……”听着象是姑太太的声音。 “锵。”轮子绕着李毅身后的半空中飞了一个回旋,被他硬生生截停了下来,李毅手拿着锋利逼人的轮子,一股强大的威势迅速蔓延开来。 第六十九章流浪汉一样的人 随即,她就听到乔泽宇“切”了一声。 “幼稚鬼?倒是头一次有人给我取这么个绰号!总比你这个倒霉鬼好一点。” 沈初禾听得出来,乔泽宇他似乎还挺兴奋的! “沈先生,我们先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刚才的顾问老师进来,热情地把沈霁影请了出去。 “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就该去找湘之了,顺便再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凌熙涵轻声说道。 宋绯意和沈霁影两人坐在病床边,担心吵到老爷子休息,不开口说话。 “要跟姐姐一起。”六娃扒着门框,没有鹿皮靴子的六娃,只能跟着二哥三哥在屋子里,要是想出去就让罗蔓抱着出去看看。 “好啦,中午饭吃完了,那咱们就先睡一觉吧,你们都选好了自己要的房间了吗?”凌熙涵问道。 所以今年虽然算起来还缺粮,村子里的人能分的口粮或许还不够吃,甚至可能混个水饱都不够,但是,所有的人这一年吃糠咽菜都满脸笑意,因为他们知道,好好侍弄田地,他们能看到明年粮食多产的希望。 而激斗中的大虎巨蟒停止交手厮杀,二兽看向伏击巨猴的人类队伍。 短短这么一个照面,一个战斗法师的基础技能,对方,就已经计算到这么多了吗? 在说话之际,又围着萧雪转了一圈,确定如今的萧雪已经好了,这才放心一些。 这时,想事情想到大脑膨胀的莱茵刚好放弃了思考,他对米兰打了个手势至于她过来。 当时的男孩很害怕,这岛屿上住了很多人,都是他的同胞,他的族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连累大家。 “当然,这把枪里是没子弹的,估计也就吓唬人用了。”鸢娓得意的笑了笑随后用手枪尾巴击昏了空姐。 沈凉也发现秦语铭的目光发过了那束被丢了的玫瑰花上,她心底隐约猜测到那束花可能是秦语铭送的,心底有些尴尬。 “不害怕,我在这儿,所以不要害怕。”陆司观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柳清艳的头发。 在看到三人的目的,果然不是厕所后,他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有着大大的事情要谈。 沈凉原本还不敢相信,觉得不可能,现在听慕霆枭这么一说,心底便有数了。 我甩手就是一股白煞,随即侧身让过第二条婉蛇,并且下意识的一摊手指,打出一张黄符,射向了它的尾巴。 紧接着,密集的雨点降临。不过眨眼之间,衣裙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出去之后,方爱国带着他来到一处静谧的房间,拿起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他自己通关时用了三阳真火,真算起来的确不是全靠肉身的强悍。而他没提晏长澜如何,自然是因着晏长澜闯过那些极端环境的关卡,倒都是用他炼体上的本事。 林志辉毕竟没有完全康复,精力有限,他有这么嚣张挑衅医生,得意之下,意志力就会降低。竟然就这般不知不觉被石慧以摄魂术改良的催眠之法催眠,当众吐露犯罪细节。 朱懏与孙坚的决心是,将张宝所部诛灭,不能让他再死灰复燃,不能再给他喘息之机,一会儿鼓动一部分黄巾贼,一会拉拢一些流寇。 第七十章和容聿川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不过……我是在楼梯拐角看到他的!还跟他打了招呼,本来想问他有没有见过江子源,结果他二话不说,就让我跟他走!我还奇怪呢,这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亲切平易近人了!” 说到这,江依宁表情一变,脸色有些莫名,“对了,他……还去接了一头齐肩的长头发!我还以为他换风格了!” 江依宁越往仔细地想,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 “长头发?”沈初禾皱眉,“不可能!我刚才还见过他!” 她在暗门房间里看到的容聿川,是标准的男士发型长度! “你是说,有人长着和容聿川一模一样的脸吗?反正我肯定是没有看错的!把我绑到这里的人,和容聿川长的一模一样!” 沈初禾不吭声了。 仿佛生活在一团巨大的迷雾中。 对了,是……从她去支教开始的。 莫名的被绑架,似乎还是个什么不正派的组织,现在江子源和江北霁的突然失踪,爵色里的暗门…… 还都跟她有牵扯…… 这些,到底有什么关联,还是巧合? 莫名的,沈初禾将这些事连在了一起,却想不出头绪。 “沈初禾!我应该怎么办?江子源……他到底在哪里?他一定不能有事的!他真的对我很重要!关键时候,我哥也不见了!” “要不,我们报警吧。”沈初禾犹豫说道。 这是她一开始的想法。 但先前电话里江依宁跟她叮嘱过,先不要报警,她才没敢。 但是现在…… “不行!不能报警!”江依宁强烈反对,半晌,她眼神暗淡下来,“报了警,就完了!” “为什么?”沈初禾不解。 江依宁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或许,只是不愿意透露。 沈初禾抿唇,神色无奈。 罢了。 她只能归结于,豪门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不想露在人前的这一个由头。 但凡是这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谁家没有几分腌臜事。 豪门秘辛什么的,她理解。 终究沈初禾只是叹了一口气,问, “对了!你不是说,江子源的手机定位在这里吗?现在还在吗?” “在!”江依宁疯狂点头,“可是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 “连你也不能吗?” “说起来,那是你那个小舅舅的地盘!我哥两年前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不屑于和他们那群小团体做派为伍,再没和那些人有交集!他都进不去的地方,更别说我了。” 沈初禾眉心一跳,所以,是刚才她在暗门里看到的那个地方。 江依宁又匆匆忙忙打开手机,随即眉头一皱,“手机怎么……位置移动了!” “在哪里?” 眼看着手机的红点定位,和她们的位置,完全重合。 江依宁不解,目光落在沈初禾身上。 沈初禾瞪大了眼睛,将捡到的手机拿出来,“是这个吗?” 江依宁抢过来,“就是它!你在哪里捡到的?” 果然! 只是,江子源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那道暗门里? 那道暗门,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到底……有什么目的? 和容聿川有关系吗? 沈初禾心思杂乱,但也学得几分面上不露山水的本事,抿了抿唇,又眼神一闪,沉下声来,“找你的时候,在楼梯口捡到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撒了慌。 “完了!手机被扔了!他怎么样了!他不会……凶多吉少了吧?!” “你这么担心他,他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沈初禾还是忍不住,试探问了一句。 江依宁神色无助,终于叹了一口气,还是回答了, “他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之一。” “收养的孩子?” 沈初禾更不解了。 江依宁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红点,默默的关掉手机,将江子源那一部握在手里, “你知道的,也是外界所知道的,江家只有两个孩子,就是我哥和我。 我哥这人,平日里看着冷清,其实从年少时就资助了不少贫苦人家的孩子上学,用的还是我父亲收养的名义! 我哥那个人,其实心地挺好的,不过平日里低调,这些事儿没有被媒体报道过!江家也不需要做这些事去搞那一套虚伪的!所以外界不知道,正常!” “而江子源就是被资助的其中一个!他刚上大学时,就找到了我们!他一直都知道是我们家资助的他,他也很感激,不止一次提过会报恩! 但是我哥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回报的地方,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去做一些回馈社会的好事!包括什么支教啊……对,就是上次,他组织的那次,结果我们被绑架了!。” “招惹上那些亡命之徒,对他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沈初禾听罢,心里唏嘘,跟着叹了一口气。 江北霁果真是个很不错的人,他还帮了不少人。 她算其中一个。 所以……也难怪。 江子源的确是一直在尽他所能的做着好事。 原来,是因为他和江家,有这么一段渊源。 “江子源姓江,是巧合吗?” “不是,是他自己愿意改了姓。” “现在怎么办?我……我试试,去你说的那个,我小舅舅的地盘。” 沈初禾眸子轻闪,最终坚定下来。 不愿意报警的话,能帮忙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容聿川。 而且……说不定,这些事儿,真的和容聿川有关系! 这一次,算是她自己送上门去! 唉! 江依宁面上担忧,上前一把握住沈初禾的手,略显激动,“好!那就靠你了!” 她垂下眸子,有些心虚。 其实,她让沈初禾过来,就是这个目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笃定,沈初禾一定会帮她的!能帮她这个忙的,也只有沈初禾了! 等这事儿完了,她不会忘了这个恩,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她一定要进那里面看一看! 到底有什么猫腻! 因为江子源后面还给她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那里的定位,另一条,是一个“容”字,后面是一串乱码。 估计是被发现了手机! 她断定,这事儿,肯定和容聿川脱不了干系! 至少那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第七十一章“下一个,就是你了” 两个人分开一前一后出了杂货间。 这是江依宁的主意。 她说怕遇上那个和“容聿川”一模一样的男人。 不知为何,江依宁有些怕那个长头发的“容聿川”。 特别是知道他可能不是真的“容聿川”本人后。 她越想,觉得他甚是阴冷,那眼神,就像毒舌吐出来的蛇信子一般。 让人心生厌恶,恐惧。 他还把她绑在这里。 但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此话一出,沈初禾更笃定了,那人绝不可能是容聿川。 顶多长得极像。 只是,江依宁是不会说谎的。 那就是说,世界上真的有和容聿川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可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就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沈初禾的答案是,不会。 所以这个人,一定和和容聿川,和容家有什么关系!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出现在北城,和她们陷进去的这团迷雾,有什么样的关联? 不过两个人刚一出来,就被二楼电梯的一阵女人尖叫引了过去。 “啊啊啊!这里……怎么有个死人啊!!快来人啊!报警!报警!!” 江依宁一听,大步跑了过去。 沈初禾皱眉,几不可见的慌乱了一瞬间,站在那没动。 电梯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人。 江依宁一一将人拨开。 “江子源!” 听见这一声歇斯底里,沈初禾跑了过去。 电梯正是大打开。 沈初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幕。 整个小空间里,鲜红的颜色格外刺目,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得到处都是。 为了达到某种效果,电梯门一打开,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的红。 而那个无辜的少年,就那样躺在电梯中间。 他紧闭双眼,脸上青青紫紫,不知道昏迷前遭受过怎样的对待,也不知道此刻是死是活。 就在他旁边,有几个用鲜红的血写下来的字, “下一个,就是你了。” 沈初禾颤着唇,怎么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因为那些字下面,还有三个大写的英文首字母。 ——sch! 是沈初禾的名字。 沈初禾站在那,不敢再动一步,心下的恐惧,因为眼见为实的看到江子源躺在那里而无限扩大。 触目,惊心。 她闭上眼,撇开头。 有这么一刻,她想拔腿就跑。 现在就跑出北城,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绑架江子源的人,这趟浑水,怎么又和她沾上了关系? 她到底惹到什么东西了? 沈初禾腿发着颤!头皮发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服这一刻的莫名的情绪的,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江依宁的旁边。 “没事,他还活着。” 江子源眼帘处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听到了熟悉的人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挪了一下手。 缓缓的,他出声, “江……走!好疼……那些人……” 江子源眼睛浮肿,压根睁不开,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楚。 可江依宁明显一愣,随即抬头。 她明显的也看到了电梯里的这些字,默了仅仅两三秒的时间,沉声开口,,“沈初禾!我找个人跟我一起送他去医院,你……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去找他!” 没等沈初禾拒绝,她又说, “或许,只有你能找到线索。” 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第七十二章沈小姐,把我忘了? 沈初禾心下本能的排斥。 江子源人都找到了,她自然没理由也不愿意再去招惹上容聿川,何况楼上,是那些人的地盘。 容聿川,乔婉,贺晟安,这些人都在,她现在一看到这些人本能的浑身不适,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况且现在,容聿川正逢喜事,看见她,估计只会觉得触霉头呢吧! 所以她磨磨蹭蹭的,面上的为难毫不收敛。 尽管她已经被牵扯进去。 江依宁却不这样想。 她以为,让沈初禾来酒吧找她,就是为了把她牵扯进来,这事儿自然而然就跟容聿川搭上了边儿。 容聿川这个人,上次和那伙人可是结了仇的。 刚才将她绑在杂货间的男人,又和容聿川长的一模一样。 加上有沈初禾这个契机。 容聿川虽冷血,但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伙人在北城兴风作浪。 江子源被打的这么惨,还有她上次被绑架,像个货物一样被任由挑选的仇,她还没报呢! 她江家的人,怎么都不能把这些事儿给活咽下去,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连仇家底细都没摸清。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 估计还和京都那边有牵连。 而京都的权贵,她却是最明白的,是实实在在不好惹的。 她原本以为绑架江子源的人……和她哥有些关系,毕竟她哥失踪的也蹊跷! 所以她不敢报警,而这种情况也是最好办的! 可看到江子源的惨状,还有电梯里被刻意制造出来的那些血迹,以及“沈初禾”的名字首字母,她就笃定了,这事儿绝不可能和她哥有关系! 如果真是和京都那些人有关系,那就麻烦了。 那些人不好招惹,却绝对是睚眦必报的,报复江子源,却没要了他的命,让她们看到电梯里的惨状…… 从头至尾,就是为了震慑! 所以,这些人,后面还会做些什么? 江依宁不得而知,但越想越觉得可怕! 所以,她要把能利用起来的人,都用起来! 最好把容聿川彻底牵扯进来! 她哥跟他说过,若不论京都插进来的势力,只是在北城,容聿川的势力几乎是断层般的龙头老大! “沈初禾,这事儿,若是不把容聿川牵扯进来,怕是收不了场的。” 江依宁眼神极其坚定。 沈初禾也有些动摇。 那三个用血写下来的她名字的首字母,的确让她心生了惧意。 “好!你先把人送去医院!” 江依宁抿唇,眉目上尽是愁意,但毕竟和沈初禾非亲非故,交情有几分但真不算多,她也不好把人逼的太紧,看了一眼电梯里那三个血红的字母,索性点了点头, “行吧!那些人近期可能也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小心点!” 江依宁知道,她这番“提醒”有多刻意。 沈初禾垂下了眸子。 她不敢仔细去想,自己到底被卷入到了什么样的纷争纠葛里去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她一个人看着电梯里的血腥和杂乱,心乱如麻。 她握紧了拳头,最后用衣袖悄悄的将“sch”擦掉,按下了电梯楼层。 决定的一瞬间,她如释重负。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手却伸了进来。 沈初禾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抬头望去,高大的男人留着齐肩长发,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沈初禾不认识这个人,却觉得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他拦住了电梯门,却又不进来。 半晌,沈初禾忍着心底的颤意,“你,不进来吗?” 她不愿往坏处想,可这个男人那双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沈小姐,我们……可以聊聊吗?” “你怎么知道我姓沈?”沈初禾一愣,心下恐惧更甚,“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吗?” 可是,他却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了如指掌,大概就是……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男人一笑,那双眸子里的阴冷更甚,“现在不认识,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 或许,还不止于认识。 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这么一个小玩意儿! “你是谁?”沈初禾径直问道。 “沈小姐真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啊……” “你乱说!我都不认识你!根本见过你,怎么忘你!” 男人一愣。 好半晌。 “我,姓容。” 沈初禾一愣,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眸子。 难怪! 难怪她会觉得熟悉! 姓容! 是容家的人么? 容老爷子看似疼她,实际上她和容家关系并不紧密,容家的家族秘辛,她也并无过多了解! 但她认得出来,男人那双眼睛,和容聿川一模一样! 若不是周身气势实在有所差距,她绝对能一眼认错他,以为他是容聿川! 所以这个人,就是绑架江依宁的人?! 此刻她却有些好奇,他口罩下面的那张脸,和容聿川有多像! 男人看见她这幅模样,却是轻轻嗤笑了一声,眼底兴趣盎然,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不认识,没关系,你只要记得”他缓缓的靠近她,凑在她耳边,“下一个,就是你了……就好。” 沈初禾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腿颤得厉害。 “这句话,是你写的?我名字的首字母,也是你写上去的?你到底……还要做什么?今天,还不够你泄愤吗!” 男人摇头,不语。 他都自曝了,实在不想回答这么无脑的问题。 沈初禾看出来了他的默认。 胸膛起伏的弧度盖不住地大了起来。 “可是,一开始,事情是你们挑起来的!是你们绑架、拐卖……我们只是为了自保,才……你!为什么?江子源到底惹到你们什么了?要这么对他?” 她脑子太乱,吐出来的字句也断断续续的。 她直觉没那么简单。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绑架失败而报复这么简单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好玩……不就行了?一想到,你是他的女人……你看看你这这害怕的小模样,啧啧,我觉得,更好玩了!” 第七十三章他……是对付容聿川的 男人语气轻轻缓缓,似乎是刻意的,极致的温柔,“放心,不只是你,所有人,都跑不掉的。” 果然。 这事儿就没有那么单纯! 沈初禾瞪大了眸子,稳住了心神,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你会知道的,反正接下来的游戏,沈小姐,是万万不能缺席的!”男人说着,忽然话头一转, “哦,对了,温馨提示一下,沈小姐,可千万不要想着离开北城,因为……你走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你怎么知道?”沈初禾恐惧彻底外露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要离开北城? “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男人声音太过阴柔,可又极度认真,看见沈初禾的模样,忍不住面露快意。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一定……好好的玩! 那就,先从容聿川的身边人下手吧。 男人眸子里笑意弥漫,却不达眼底。 他一直知道容家有个养女。 确切的说,他在另一个国家,是看着她长大的,他看了她整整十五年。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忍不住的……先要看看她。 听听她的声音。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一把好枪的。 一把就能打中容聿川眉心而不见血的好枪。 不过,不着急。 他会慢慢来。 容聿川,容家,江家……都慢慢来。 他会以一无名之辈的身份,将那些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全部拉下来! 男人想着,垂下的眼帘底下,布满了仇恨,抬头时,轻笑,“其实,今天花这么大心思,就是专门来见你一面,总的来说,也不算让我太失望。” 说着,他脚步往前,身子往前凑着,眸子和沈初禾的脸蛋紧紧一根小拇指的距离,“沈小姐,记住哦!记住今天,记住我的眼睛!我相信,以后,你会求着我跟你聊聊的!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嗯?” 眼见着沈初禾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缓缓直起身子,“啧”了一声,很轻,随即抬起左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脸蛋,“下次……再会!” 说完,男人还做了个友好的“拜拜”的动作,缓缓离开。 也是这时,沈初禾看见他的左手带了一只黑色手套。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刚才那一幕,仿佛曾经经历过很多很多遍似的。 是前世吧…… 倏地,她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可太快了,快的她抓不住。 怎么感觉她的脑子里似乎少了一段记忆似的。 沈初禾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她确定自己从小到大的事都记得很清楚很完整。 绝对不会存在什么失忆的情况! 这桥段也太狗血了了些! 沈初禾敲了敲额头。 前世,她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外边彻底没了动静,男人背影缓缓消失,沈初禾才颤着腿从电梯里出来。 手缓缓捂上了心脏。 那里跳的厉害。 被吓得。 被那人,也是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那人什么都没做,出现,只是跟她说几句话? 专门来吓吓她么?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江子源,还有电梯里这些东西,是他专门整出来的动静,只是为了……见她? 他在胡说些什么! 这人真是……有病! 真的有病! 沈初禾咬了咬牙,因为腿软,她缓缓蹲下了身子,许久,才支撑着站起来,先前那些恐惧惊吓转化成了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血实在逼真,江子源被打的那副模样实在惨烈,还有那男的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像个十足十的变态,她真的会以为,这是谁跟她玩的恶作剧! 细思之下,沈初禾还是摸出手机,拨打了那三个数字的电话。 “喂!你好!我要报警……”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钟,继而是一声她熟悉的嗤笑, “沈小姐,你是要报警,让人抓我吗?” “你……” 沈初禾看向电话,“啊”的惊叫一声,立马挂断! 他…… 不可能! 她明明打的是警局电话! 她拿着手机,却怎么也再拨不出去那个电话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神通的! 他还妄想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倏地,沈初禾眼神清明起来, “容家!他是在……对付容聿川!” 因为那句,“你是他的女人……” 所以这个人,是冲着容聿川来的! 她又是被牵扯进去的! 还有江家…… 沈初禾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疲累。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疲乏的。 先前也是。 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或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吧。 沈初禾叹息一声,将隐隐的担忧抛诸脑后,也没多在意。 “这位小姐,您没什么事吧?” 沈初禾抬头,是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 原本她只敢凑个脑袋过来,见只有沈初禾一个弱女子,才踏进电梯里,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沈初禾还在发怔,冷不丁被人拉了起来,赶出了电梯。 “没事儿您先往外边儿站站!挡着我干活了!” 阿姨一边拿出湿哒哒的帕子,将她没擦干净的那三个字母彻底擦掉。 沈初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阿姨干活太麻利了,那些字迹和血迹被一一彻底擦掉。 阿姨一边干活,嘴里没停歇的念叨, “这些坏犊子玩意儿!一个个的花花公子大小姐们真会玩!在电梯里搞这些恶作剧!唉!” “恶作剧?” 沈初禾凝眉。 “是啊!我们老板说的,恶作剧嘛!不然都闹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没人报警?老板还让保安大爷别管!但是你看看,这好好的电梯整这么脏!让我这咋打扫啊!真是不管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死活!” 沈初禾皱眉,“你们……老板是谁?” “还能是谁?这里最大的那位咯!” 阿姨看了她一眼,嘟囔了几句,依旧只是抱怨,不论沈初禾怎么问,阿姨始终没吐露出名字。 第七十四章他的纵容,因为年少时…… 沈初禾拿出手机,还是给江依宁发了一条短信。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 她眉目焦灼,最后轻轻按下了手机熄屏键。 罢了。 就这样吧。 …… 从二楼下去,沈初禾径直出了爵色大门。 脚步匆匆,但异常坚定! 她已经把保洁阿姨的话一字不落的发给了江依宁。 今天这事儿,和爵色背后的老板也有关系,她告诉了江依宁这条线索,她相信她会有门道查出来的。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还有江北霁……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们的婚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若她不明不白了跑了……她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过出于道德,她只是想在离开的时候和江北霁通个气儿。 江依宁先前说他失踪了。 她原本的理解是,他和江子源一样,也遇到了危险。 但现在想想,并不大可能。 以江北霁在北城的地位,除了比他地位高一些的容聿川敢对他动手,按理来说,没有谁敢惹上江家的人! 江家和容家不同,在北城地位虽不敌容家,但它胜在和京都那边的权贵是搭上线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容老爷子一心要促成江容两家的婚事,有他老人家坐镇,容聿川也不可能在这时下黑手整江北霁的! 在前世,江北霁可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甚至她前世怀孕时,还听说过,因为江北霁的心计手段带领着江氏集团已经能隐隐和容氏平起平坐了! 所以江北霁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威胁,顶多是被什么麻烦事缠住了手脚! 但反正也联系不上他,那就等她离开北城安顿好后,再会找机会跟他道歉吧! 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的话! 沈初禾知道江北霁想娶她的原因,或许无关乎多少情爱,但想要帮她逃离容家这个火坑的心是真的! 他真的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或许他们也能成为彼此牵绊更深的人。 可惜了,无论前世今生,她和江家的人,缘分都并不深。 不过也好。 反正她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留在北城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惹出些乱子,成为他们的拖累! 而江依宁和江北霁,他们……都应该有更好的结果。 如同前世一样。 也如同前世,她们本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滋味。 沈初禾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眉眼轻轻闪了闪,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时,也坚定了下来。 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上的是什么人! 反正在她眼里,就和穷凶极恶的变态没什么两样,比容书华和容聿川还要可怕! 那坏犊子在电梯里说那些话似乎铁了心把她拉进他设的什么局里,但她不愿意成为这趟浑水里被人任意搓圆捏扁的炮灰了! 所以,她也不能再去找容聿川。 她还是要离开北城,越快越好! 现在就走! 她倒要看看,那个变态男人有没有他说的那样神通广大! 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她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门外。 沈初禾深深的看了一眼爵色。 “对不起!我就自私这一次!就一次!我只是想换个活法!” 如果重生还是为了遭遇不一样的苦难,那么重来一次,毫无意义! 前世她付出和牺牲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这一世,任何人,任何威胁,都不能再缠住她的脚步! 沈初禾嘴里轻声呢喃“对不起”,转身径直拦了一辆车。 “师傅,用你最快的速度,送我去北城机场。” 她已经买了一张机票,就在三个小时后起飞。 这已经是她能买到的离开北城最近的时间。 地址,她随便选了个离北城极远的。 她什么东西都没那拿,只揣走了容聿川给她的一千万巨款。 只要顺利离开,手里有钱……一切,她都可以舍弃。 “最快的速度啊……好勒小姐!那您可坐稳了!” 司机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稳稳疾驰在马路中央,路上,两边的风景不断倒退。 沈初禾心跳“砰砰砰”的一声接一声,最后将车窗关上,不再看外面。 和上次离开北城去支教时的心境一样,但又多了两分紧张和激动。 只要她一只脚没踏上飞机,那一切,就还没有彻底结束。 沈初禾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佛祖保佑我!顺利离开北城!离开这些牛鬼蛇神,让我过点安生日子!佛祖保佑我!” 最后默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作罢。 只有离开,才是沈初禾的“新生”。 …… 爵色。 七楼。 一场浪漫的告白仪式结束,整个大厅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红色横幅上闪闪的几个大字也格外刺目。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容聿川坐着,半翘着腿,一副慵懒的姿态,但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这几个大字。 乔婉坐在他身边。 难怪贺晟安说,今天晚上准备的,是给他的“惊喜”。 若是旁人做这一番布置,搞出这么一场动静出来,他只会觉得相当无聊,且幼稚。 但这几个字,对他来说,有格外的意义。 也是因为这几个字,他才纵容了乔婉对他用上的这份“心机”。 容聿川看着竖着滑下来的红色大字,难得的眼里有几分暖意。 有多少年没再听到和看到过这句话了。 他也曾少年。 而这句话,却是他少年时,唯一的一抹光亮,让他记了好久好久。 这句话,也是他和那个“小鬼丫头”的暗号。 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大概也只有乔婉知道了。 但他已经许久没听到过这句话了。 他还以为……她忘了。 半晌,男人嘴角勾了一下,比平日里的皮笑肉不笑多了几分人情味,看向乔婉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手无意的搭在乔婉的手上。 媒体的人都被容聿川的人“礼貌”地请了出去。 比起方才的刻意,容聿川此刻的亲密才是下意识的,多了好几分的真心。 乔婉眉眼带了笑,垂下眼中那一抹“果然如此”的算计和得意。 第七十五章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过她抬眼时又是一副幸福安然的模样。 乔婉本就十分笃定。 还得多亏了那位被容家舍弃的棋子,她知道了许多内情。 这些年来,容聿川从小被丢在国外,他性格本就桀骜难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才变得越来越冷血,他不信任何人,看待事物都有一套他自己的逻辑,且格外执拗。 不可不说,甚至有些时候,他对某些人,某些认定的想法,执拗到了“愚蠢”的地步。 当年那些事,没有折碎他的反骨,反倒让他学会了伪装,手段变得越来越狠厉。 但无论他怎么变。 从他对她一开始就不同于常人的温柔和纵容,她笃定了,这个男人,其实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格外念旧的人。 他心里有一寸让人不可触之的柔软。 他不让任何人碰。 他自己更是从来不曾提及曾经。 那一段少年时光,记忆里的最纯粹青涩,看似被他尘封在了时光里,但乔婉知道,其实他将当年的一切,都看的格外重要。 否则,容聿川今天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妥协”,由着她告白,甚至承认她的身份的。 说起来,还是她沾了光。 乔婉笑着,眼眸微闪。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多么浪漫的表白。 仅仅八个字,就让这个矜贵自傲的男人记了这么多年。 始终念念不忘。 到底是“白月光”啊,杀伤力太明显了。 骄傲尊贵如容聿川,都逃不过。 不过可惜了,这些所有……都是在为她做嫁衣罢了。 这些天她眼睁睁看着容聿川越来越在意那个贱人沈初禾。 她的确是慌乱了,甚至乱了阵脚。 毕竟,沈初禾……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意外。 是容聿川除了当年走进他心里的“白月光”,第二个能让他情绪如此波动起伏的女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 容聿川,为少年时未得之物而困顿纠缠,不依不舍了这么多年。 不是一个小小的沈初禾能比的上的。 没有任何人,再能比得过她了——那是容聿川的执念,是他认定了的,守护一生,绝不辜负的——他的“心魔”。 即便现在已并不是十足的所谓的爱,但容聿川的“执拗”,会让他将少年时的承诺贯彻到底的。 所以,这个男人的软肋和弱点,会一直这样,被她攥的死死的。 她……只要用好了这张王牌,就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金钱权利,身份地位,她能争的,容聿川愿意给她的,或者不愿意给她的东西,她都会一一的争到手!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人! 那个真正被容家亏欠的人! 不要怪她! 都是……他们逼她的! 辗转间,乔婉松开了握紧的手掌。 掩下心中的波涛汹涌。 一抬手间,却看见自己手上的粉色钻戒,她笑了。 这是容聿川刚才让助理送来的戒指,他说,“求婚的事,还是不能让女孩子来”,这枚戒指,是他在媒体和这些圈子里的富家子弟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替她戴上的。 听说,这枚戒指是定做的限量款。 他的助理李勤曾经就和她提过,容聿川在沈初禾那小贱人二十岁生日时,就给她定做了一枚粉色钻戒。 是他亲手画的图,也是他亲自设计的款式。 只是不知为何,他拿到戒指后却始终没送出去。 所以,这钻戒,原本,不是送给她的。 不过,没关系。 现在到了她手里,那就是她的东西了。 戒指很大,很闪,很贵。 耀眼又精致,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产物。 也是容聿川这样尊贵的身份才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连带着衬得她的身价都高了不少。 今晚,这场蓄谋的“告白”的效果,比她想象中更让她满意。 回国时她便发过誓,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打乱她……和他的计划了! 现在在外人眼里,她是被容聿川承认的名副其实的“容太太”。 容老爷子那边也无须担心,明天新闻就会爆出来。 她嫁给容聿川……还差一场婚礼。 但她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是“准容太太”,这……就是她今晚的目的! 太顺利了! 顺利的有一种恍惚感。 她……是不是应该跟那个人,报喜了? 不。 得再等等。 还差最后一步! 乔婉摸着手上的戒指,嘴角微弯。 手悄然抚上自己的肚子。 眼底划过一抹算计,轻轻拉了一下容聿川的衣角, “阿聿,今晚,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女人附在容聿川耳边,吐气如兰。 只要男人不傻都应该听得懂其中的暗示了。 容聿川回头看了她一晚,笑意微淡,但依旧是温柔的。 这是一份独属于乔婉的温柔。 是他和“小鬼丫头”的曾经的约定。 不会变。 但他眼神隐隐落在了乔婉的小腹上。 乔婉察觉到男人的神色,不经意的动了动身子,离他稍稍远了些,“怎……怎么了?” 男人收回目光,轻笑了一声,低头,垂眸,让人不见其中神色,“今晚有其他事,改天吧。” “阿聿……” 乔婉还要说些什么。 容聿川一只手却抚上了她的肚子。 她霎时闭了嘴,眸子微睁。 她穿的是紧身裙子,腰腹的曲线被完全勾勒出来。 所以男人大掌的温热碰上去,触感十分强烈。 虽然男人动作很是轻柔,但乔婉还是吓得心快跳了出来。 他……看出什么来了? “婉婉回国后,吃胖了不少。” 容聿川收回手掌,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 还是那般温柔,仿佛只是闲谈之间的关心。 乔婉哂笑了一声,垂下头,故作落寞,低声道, “阿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急了?可是……我年龄也不小了!最近我总是不怎么心安,你知道爱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感受吗?” 女人说着,手握上了男人的大手, “而且,阿聿,你曾经答应我的事,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你也要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好半晌,容聿川都没动作,也没出声。 “阿聿……” 乔婉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眸子锁住男人的侧脸,看着男人的脸色。 “婉婉,我说过,你如果想,我会娶你,如你所愿的。” 容聿川轻轻抽出被女人握住的手,眉眼带了冷意,面上还是温和,“所以,你在急什么呢?” 有些事儿,他不会忘。 第七十六章最后半小时 “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不会忘,只要你想,你就是容家的女主人,没有必要……” 男人顿了一下,突的看了乔婉一眼,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冒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此刻说这话莫名的有些亏心,但他还是接下了自己的话, “没有必要,跟我耍这些心机的。” 男人声音缓慢又低沉,不难听说其中有几分……失望。 乔婉心里有些打鼓,下一秒却落了泪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太在乎阿聿了!就像阿聿从前那样在乎我……在乎‘小鬼丫头’一样!” 这话一出,乔婉察觉到容聿川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手指头放在腿上轻轻的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脸上没有半分温度。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手同她保持了好些距离。 就像是……刻意疏远一般。 “阿聿,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我不想逼你什么……我保证,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而且,你从前不是也说过,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么?阿聿……” “碰——” 一声,让乔婉噤了声。 容聿川手上的杯子,竟被活生生捏碎! 乔婉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害怕。 好一会。 容聿川轻吐出一口气,手里的杯子被他随意扔在地上,“外国货的杯子,质量就是差。” 解释的过于刻意了。 乔婉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容聿川……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他从来都是温柔的,至少格外顾及她的感受,从来不会让她的情绪有半分不适。 容聿川也终于抬眼,看了乔婉一眼,似乎是“嗯”了一声, “很晚了,有些事,可以以后再说。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你现在应该也……喝不了酒吧。” 容聿川说着,也起了身。 目光却落在乔婉放在桌上的高脚杯上,只一眼便离开。 但一直关注他的乔婉还是敏感的发现了。 今天晚上,乔婉的杯子里是葡萄汁。 但她从前,最爱这爵色里的微醺白桃白兰地鸡尾……次次只会点这一款的。 容聿川垂眸,敛下眸子里的冷意。 “阿聿!你送我!好不好?” 乔婉慌张拉住他。 她怎么总有一种错觉,感觉容聿川似乎知道什么似的。 但……不可能! 以容聿川的骄傲,若是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应该是她想多了! 但是今天晚上,她势必是要把这个男人带到……床上去的! 白月光的名头,每一次用,当然要发挥她最大的效果! 容聿川拨开她的手,没争论,同以往一样的对她有求必应,温声道,“好,我送你”。 男人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在他周边的贺晟安没见了踪影,眸色更淡了。 …… 另一边。 沈初禾打开了地图,定位到北城机场。 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但她已经催了两次让司机师傅快些了, 也能感觉到这开车的师傅是个老司机,在卖力的踩油门! 一路上还别了好多车! 因为速度太快,有两次差点追尾别人。 沈初禾有些内疚,刚一张口,“师傅……” 司机立马就截住了她的话,“姑娘!我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可真的要出事了啊!” 沈初禾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小姑娘这么急着走,是有什么急事吗?” 师傅是北城本地人,开了十多年车了,是个地地道道的热心汉子。 看沈初禾这么着急,难免有些好奇。 “是啊!天大的急事!性命攸关!” 沈初禾皱着眉头,不多时蹦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对陌生人,她反倒没了防备。 其实这话她也没夸大。 她再不走,迟早还得死在那些人手里。 “怎么个事儿?” 师傅一听,又从镜子里看到这姑娘脸上被包扎好的伤,那着急的模样真像是逃难似的,彻底燃起了八卦之心, “这时间也还早,方便说给我这个过来人听听不?” “反正很急!师傅你要是还能快就快一点吧!晚了会死人的!” 沈初禾没打算细说,便没再搭话。 那师傅也只是随便问问,见人不回答,还故意说狠话诓他,到也没多失望,只是下一秒,他不经意瞟了一眼后视镜,眉头霎时皱了起来,嘴里呢喃了一句, “啧,这两辆车,怎么这么眼熟啊……” 片刻反应过来,问道,“我说小姑娘啊,你到底什么来路?” “什么意思?” “我后面那两辆车,可跟了我一路了!可不能是为了我吧?我就是个开出租车的!” 沈初禾心跳重了一下,慌乱打开车窗…… 外面车挺多。 没有看见她记得的容聿川那一辆的车牌号,她的心才微微放下,“你看错了吧师傅?” “怎么会!那两辆可都是百分百的豪车,好几百万的宾利和劳斯莱斯啊……这么一等一的车,我在网上看了无数遍车标图,怎么可能会看错?!” 师傅声音稍大, “一开始我载你,我走的时候,那两辆车也都跟着走!我还以为是巧合……但是你看,这路程都过一半了,它还在我屁股后边!这不是跟着你是什么?” 沈初禾也跟着师傅的视线看向后视镜,后面的确有一辆黑色的宾利。 和容聿川是同款车型,但车牌,她不认识。 再后面的,她就看不到了。 “师傅,拿出你北城老司机的技术,甩开它们!” 无论这两辆车是不是跟着她,还是师傅看错了,纯属巧合,最后半个小时,她不能再大意了! “这……” “我给您加十倍价钱!师傅,麻烦你一定把我完完整整的送到机场!” 师傅听到加钱,眼神霎时亮了, “钱不钱的都好说,主要是……好久没飙车了!姑娘,安全带系好,这次真要坐稳了哈!让你看看,什么是老北城司机的技术!” “嗡~” 此刻,也只有如此飞快的速度能安抚下沈初禾那颗躁动不安紧张的心了。 她朝着后视镜看去,那辆宾利也加了速跟了上来。 “师傅……” 第七十七章容佳思的过往和恨 沈初禾慌张开口,下一秒眼眸瞪大,看见师傅猛打方向盘,随即是“呲”的一声刹车声音。 师傅怒骂,“煞笔啊!变道不打灯!” 因为紧急刹车,沈初禾头磕在了车门上。 刚一抬头,就听见“碰”的一声巨响…… 好在她扣紧了安全带,手紧紧抓住前面的座椅,才避免了第二次撞头。 而车子被后面的车撞着往前走了好几里。 “怎么回事啊师傅?” 师傅此时也慌了,“我不造啊!我动都没动,后面那辆宾利就直冲冲的撞我!” 唉,等会? 宾利撞了他的车,那……他不就可以换宾利了嘛??!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理论理论,后面的宾利就跟疯了一样!停别,倒车,霎时又更疯狂的撞了上来。 “这特么是个疯子吧!” 师傅哀嚎一声,立马又系上的安全带! 他料想他那可怜的后备箱估计被撞出一个大坑来了。 换车……还是保命?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先生,当然选后者!想都不用想,便又握紧了方向盘,猛踩一脚油门! 沈初禾心飘到嗓子眼了,生怕这司机师傅不载她了,没想到车子又疾驰起来,她刚准备开口道谢,却见司机转了个弯儿,朝另一条道去了。 问题就是,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啊! “师傅!你走错了!去机场不是这条路!”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您可先别想着去机场了!你先看看后面那疯子富豪穷追不舍那股劲儿!你跟人到底结什么深仇大恨了?这人明摆着是来谋杀你的啊!我得先带你去报警!不然这不明不白的撞我车,让我吃这个哑巴亏啊?!” 主要是,那疯子,他也怕! “不行!不能报警!师傅!我还有两个半小时就要上飞机了!去警局一趟真的会来不及的!求你了师傅!我再不走,真的会死人的!” “姑娘你还要诓我呢?” “没诓你师傅!事到如今,实不相瞒了……” 宾利,车里。 容佳思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盘。 她不同于往日总是化着精致的妆容,此时脸色苍白,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狠厉,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杂念,只坚定一个念头——她要沈初禾死! 曾经最疼爱她的小舅舅,现在居然这么对她! 把她送到国外……跟再次抛弃她有什么区别! 因为沈初禾,他们已经抛弃过她一次了。 而这一次,还是为了这个沈初禾! 就是因为沈初禾陷害她! 为什么? 她的人生,为什么闯进来这么一个贱人? 为什么让这个贱人,抢了她的一切? 凭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她本就是容家的千金小姐,小时候被人弄丢了,让沈初禾这个小贱人顶替了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而她呢? 她在做什么? 那么多年,她吃尽了苦头! 过着最不堪狼狈的底层日子,对于童年的记忆,是被欺负!被毒打!被嘲笑! 她从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关爱,从小,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那个十足十的变态!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离开这个世界算了。 最后真的付诸行动时,是一个女孩救了她,将她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那个女孩……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但她记得她说的话,她告诉她, “活着,就是希望。” 她说,你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的!活着!要活着! 她心底才燃起了希望。 她坚持到了十五岁,才终于找到了机会逃离!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找回了自己的家——容家! 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容家的千金小姐! 她原本该金尊玉贵的活着!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才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家? 因为这个家里,已经有一个可以代替她的存在了! 所以她的母亲和爷爷,从没有想过找到她…… 那她那么多年受的那些苦,该找谁来偿还? 那个变态男人吗? 不够啊! 远远不够! 那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若她生来命该如此,也就罢了,可原本,不该的啊! 她是千金小姐啊! 她应该有母亲爱护,她应该有家人庇护,她应该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幸福快乐的! 如果不是沈初禾这个替代品,她是不是早就回到了容家?过属于她的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沈初禾毁了她的人生! 都是她! 都怪这个贱人! 只要她死了,就没有能够替代她的人了…… 爷爷和小舅舅,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会最疼她最爱她! 对! 就是这样! 容佳思泪流成了河,但始终没眨眼。 一脚油门比一脚狠。 还得多亏李勤告诉她,沈初禾去了爵色。 她找了个机会,把李勤那个笨蛋支了出去,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她蹲了好久,才蹲到沈初禾出来,然后一直跟着她! 小舅舅说送她出国……可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走? 等她回来,她就真的再也比不上沈初禾了! 沈初禾这个贱人,她就是走了,也一定要把她带走啊! 敢陷害她,那么……她会亲自送她上路,这就是后果! “嗡~嗡~嗡~” 因为速度过快,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如同飙车一般的声响。 可容佳思已经彻底没了理智。 她满脑子都是恨! 她错了。 她其实就不应该让沈初禾活到现在的。 她欺负沈初禾才多少年? 而她自己苦了多少年? 留着她,不过就是想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揉圆搓扁,被人肆意折辱的滋味! 凭什么世界上只有她容佳思一个人受这种苦? 沈初禾享了她的福,那就也得尝到她受过的苦楚! 可是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让她活着就是错! 她一次抢走了她的家人,现在是又一次,勾引她的小舅舅!把最后一个曾经最无私疼宠她的家人都抢走! 她不允许! 不允许! 容佳思红了眼眶,或许是因为回忆到了不该回忆的东西,她的眼泪跟掉了线一般。 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 第七十八章他给沈初禾的礼物 她回到容家时就发过誓,她这辈子以后剩下的都是好日子! 她绝不会再哭! 可是现在,她竟然忍不住。 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现在还要因为沈初禾这个贱人受委屈! 容佳思抽噎了一下,没顾得上掉下的眼泪,死死的踩住脚下油门,狠厉的眸子睁大, “你去死吧!都去死吧!沈初禾!你就不该活着!” 眼看着前面的车拐了个弯儿,越来越快,可是,只是一辆出租车而已,怎么跑得过她的宾利呢! 这辆车,可是她小舅舅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说到二十岁生日……容佳思心神恍惚了一下。 她和沈初禾是同月同日的生日,容老爷子从来不偏疼她,给她和沈初禾的待遇是一样的,她回来好几年,都是两个人一起就过了。 她曾经不甘心,但不敢明面上胡闹! 只能暗地里背着狠狠的欺负沈初禾来出气! 但从国外回来的小舅舅和老爷子不同! 他对她真心疼爱,所以连带着对沈初禾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至少,当着她的面是如此。 他曾经亲口告诉她,他们之间的“血缘”,才是他们之间最重要的枢纽,是这辈子都不会变的东西! 他只会护着真正的容家人! 而沈初禾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 怎么比得过她——真正的容家千金! 因为有容聿川这个小舅舅在,她这些年才越发的无所畏惧! 因为她知道小舅舅是永远站在她这边的! 她是他的亲外甥女! 可二十岁那一年,他却破天荒的也给沈初禾准备了一份礼物! 且……是一份用了心思……不可言说的礼物。 这是从前没有过的情况! 她慌了! 她不甘心! 她也不允许本来只属于她的宠爱,再被沈初禾分走一分一毫! 所以,她就用了一点手段…… 不过只是她的随随便便几句话,哭了两声,为了不让她委屈,即便小舅舅容聿川给沈初禾准备了礼物,都没有送出手去! 甚至还在那天教训了沈初禾,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罚跪了她整整一晚上! 连老爷子都没敢阻止! 那一天,是她最痛快的日子! 也是那一天,她才笃定了,她的小舅舅,会因为和她的“血缘”,永远都是她的小舅舅! 这一点,是沈初禾永远都赢不了,也比不过她的! 可是,现在怎么就不一样了? 怎么就变了呢! 凭什么说变就变了呢? 她的小舅舅……现在怎么会这么对她了? 怎么就这么狠心,要把她送走了呢? 容佳思一只手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 不! 她不许! 她还是不信小舅舅真的会这么狠心! 小舅舅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亲人,甚至比她的亲生母亲容书华更甚! 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他只是被沈初禾蒙蔽了而已! 只要沈初禾死了…… 她死了,他就不会再这样了! 他还是会最疼她! 而因为“血缘”,即便她犯了错,他也不会惩罚她的! 沈初禾,才应该是那个没人在意的可怜鬼! 死了都不会有一个人在意她的! …… 因为过于兴奋,容佳思颤着嘴唇! 车轮在地上发出“呲——嗡”的声音,更加刺激着她的神经! …… 快了! 很快了! 就快挨上了! 只要她再加速就能追上了! 撞死她!撞死她! 容佳思眼眶猩红,疯狂又可怖! 出租车里,沈初禾瞪大了眸子,“师傅快快快!那辆宾利撵上来了!啊啊啊!” 容佳思一整个心思都在前面那辆车上,丝毫没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一辆车! 终于,“碰”的一声—— 出租车被撞的熄了火,车身也歪在了另一边…… 沈初禾急了,“怎么回事师傅,还能走吗?” “我的天呐!我今天倒八辈子血霉了!我遇上这么一疯子——” 师傅好无语,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看了看地势,明显的,再要发动引擎,一定要倒退车! 可后面就是那疯子的车……它能让吗? 指定是不能啊! “姑娘啊!我是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沈初禾神色灰败,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下车,估计死的更快! 她捏着手指,眼睛盯着那辆宾利,手握上了车把门…… 容佳思死死把些方向盘的手,嘴里发出疯狂的笑声。 跑不动了吧? 跟她斗……哈! 沈初禾!凭什么跟她斗?! 容佳思又倒退车,猛地就要撞上去,倏地,却又是“碰”的一声—— 她车身摇晃了好一会,连脑子都被撞的有点“嗡嗡”的! 怎么回事?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碰”的一声巨响…… 容佳思反应过来,她被别人给撞了! 而且,是同她一样,被人故意使了坏心思撞上来的! 是谁?她心思一晃,却在猛烈的撞击下歪了方向盘! 车子朝出租车的另一边撞去! 那辆车见状,硬生生横在了她的宾利和出租车的中间! 三辆车,此时谁也别想动!谁也动不了! 容佳思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最后只得无可奈何的将车熄了火! 随即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叫了一声,使劲捶打着车子的方向盘! “啊!!”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被那个贱人逃了! 容佳思红着眼睛,仿佛失了智。 刚才,她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撞上去了!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沈初禾不死,她就要被送出国! 是谁坏了她的事! 她倒要看看,是谁! 她要杀了他们! 容佳思猩红着眼,径直打开了车门。 刚好后面那辆车也停着她旁边! 她刚走近,却见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贺……晟安! 她小舅舅那帮人里,和小舅舅关系最好的那伙人……之一! 容佳思揉紧了拳头,上前,原本恨极怒极,却因为来人的身份,忍着不敢发作,咬牙切齿道, “贺叔叔!我哪里得罪您了吗!” 贺晟安温和笑着,“我还说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是谁呢?原来是小外甥女啊!不错,真有几分你小舅舅的风范!你倒是没有得罪我,不过……” 第七十九章贺晟安的“提醒”, 男人俯身下来,在容佳思耳朵边上低声了几句。 容佳思肉眼可见的面色一变。 而出租车里,沈初禾看见了宾利被硬生生撞向的整条马路的另一边,另一辆车硬是挤在中间的全过程! 只觉得心惊肉跳…… 尖叫了好几声,都没稳住心神。 太可怕了! 司机师傅此刻面色也有些苍白,握住安全带的手怎么都不敢松开,嘴边念叨着, “玛德!这帮有钱人……真是不干人事!这么好的车,他们当碰碰车玩啊?!” 沈初禾心跳一声比一声快而重! 下一秒看见宾利车门被打开,有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直奔向中间那辆车去。 而中间那辆车,也开了车门…… 沈初禾看见两人,骂了一句脏话! 疯了! 太疯了! 从宾利里下来的女人带着墨镜,但这人,她可太熟悉了! 容佳思! 怎么能又是她! 她不是都要出国了吗?! 最后的时间段里都还不放过她,记着她,还找她的麻烦…… 估计是蹲点守着她从爵色里出来的吧? 真是……难为她了! 为了找她麻烦,费这么大的心机! 不愧是是神经病一家人! 沈初禾皱了眉头,不知道作何感想。 反正从刚才的恐惧,到此刻的头疼。 “姑娘,你看看那两人,都是你认识的吗?是你仇家不?完犊子了,我这车也动不了了!唉!” 沈初禾朝旁边看去,叹出一口气来。 “放心吧,现在安全了。” 若是只有容佳思这一个疯子在,她的看她刚才那股疯劲儿,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往死里整她。 但现在…… 她目光移转,落到从另一辆车里下来的人——贺晟安身上。 现在有第二个疯子在。 大概率,她是没有性命威胁了! 如果不是她的幻觉,刚才还是贺晟安救了她。 活,还能活。 但是想立刻脱身就走,估计就是大麻烦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沈初禾真想冲两人歇斯底里吼两声,上去一人两个大嘴巴子! 神经病! 疯子! 从前欺负她就罢了! 她都不计较,准备彻底逃离了,这些人还要在她最后的紧要关头来坏她的事! 沈初禾揉了揉眉心,也是此刻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发着颤。 即便死过一次,再一次面对死亡,她居然还是恐惧的。 她吐了一口气出来,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看向上面的时间,还有两小时二十分钟。 还来得及。 随即,打开了车门。 径直奔向了容佳思。 不知道刚才贺晟安和容佳思说了什么,原本气势汹汹的人,此刻却是一副柔弱无助的姿态,神情恍惚。 但……都不关沈初禾的事。 她直接上前,也不管此时贺晟安和容佳思两人是什么状况,自顾自的中气十足吼了一声, “容佳思!” 容佳思似乎被这一声吼回过了神来,呆滞的转头,看向沈初禾的同时,“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她捂住脸颊,眼底有恨,恢复了狠厉的模样! 那副样子,是恨不得要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般! “沈初禾!” 她咬牙切齿,“你敢打我!你还敢打我!你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容佳思恨着声,就要上前,好在沈初禾及时后退了两步。 “佳思,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你要再做些没脑子的冲动事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贺晟安及时开了口。 容佳思这才停了脚步。 倏地,她“呵呵”笑了两声,神情阴戾,笑声凄冷。 “好!好!谢谢贺叔叔的好心提醒,您放心,您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让她就这麽死了的!” 容佳思声音凄凄,同往常的嚣张狠毒不同,留了一句她曾经说了好几遍的话, “沈初禾……你的运气果然真是好啊!但是我还是不信,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气!下一次,我们走着瞧!” 沈初禾有被容佳思阴毒的眼神惊到。 和前几次不同,她这次,是感觉到了容佳思对她的杀心! 她皱眉。 她真的没想明白,容佳思怎么就这么恨她了? 一定要到不死方休的地步? 沈初禾叹出一口气时,怒气下去了不少,又察觉到手掌麻麻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方才抽容佳思那一巴掌,她是用了力气的,力是相互的,容佳思脸有多疼,她的手就有多疼。 手指摩挲间,却摸到手指上有些湿湿的痕迹。 抬眸仔细一看,容佳思狠厉的脸蛋上还有泪痕。 所以她手上的,是……容佳思的眼泪? 容佳思……哭了? 真是不可多见的稀奇事儿! 容佳思这种人居然还会哭?! 沈初禾打心底里觉得讽刺,学着容佳思的模样, “好啊!那就走着瞧?!容佳思,你特别恨我是不是?你恨我,但是可惜了,每次我就是有这么好的运气!你恨我你又干不掉我!” 不知道贺晟安说的什么,但看容佳思那模样,还有说的那话,她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了! 哦不,应该是不敢! 毕竟被“提醒”过了! 她觉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晟安救了她,还帮她! 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是怎么帮的她,但绝对摸到了容佳思的软肋! 容佳思不敢再造次! 刚才马路上行凶撞人这种又狠毒又没脑子的事儿,她决计不会再做! 真是难得的机会,沈初禾自然要趁机会说两句话激激她解解气! 至于容佳思说的下一次,她有没有这么好运…… 呵!不好意思!绝不会再有什么“下一次”了! 等她上了飞机离开北城,和容家这些疯子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你就等着吧!你好好看着……沈初禾,看着我,怎么玩死你的!今天……看在贺叔叔的份上,我先饶了你!你别得意!” 容佳思语气阴沉沉的,最后还补了一句,“贱人!” “你——”沈初禾急了,眯着眼睛,最后摊了摊手, “呵!容佳思,你是不是忘了,容聿川……小舅舅费尽苦心,给你安排了一条出国的路!忘了告诉你了,刚才我已经给容聿川的助理李勤发了短信和定位!他应该也快到这了!所以,你说的下一次……是三年后?还是五年后?!” 第八十章大贵人! “你——” “你什么你?还不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国吧!” 沈初禾学着她们的轻蔑模样,神色不屑里带着嘲意。 和容佳思认识这么多年,被她欺负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最能引起容佳思的愤怒! 她自诩容聿川的亲外甥女,好的不学,却沾上了他的几分高傲。 现在看着容佳思面色灰白,看着她咬牙切齿却什么都不敢做的模样,沈初禾只觉得解气! 太解气了! 上一次给容佳思一巴掌,她可是活生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才解决“危机”! 她深知,容聿川护短到了极点。 方才她又给了容佳思一巴掌,已经算是她能还手范围内的极限了! 她不敢有再过分的举动……怕又把容聿川招上。 只能在嘴上过过瘾。 容佳思沉了好半晌,握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随即想到什么,她看了旁边的贺晟安一眼。 半晌,她闭上眼睛,似是忍耐到了极致,睁开眼时,她却勾起了半边嘴角,“那你就好好看着,我最后会不会被赶出国……” 沈初禾从前唯唯诺诺,被她踩在脚底下那样欺负都不敢吭声,现在敢打她,还敢出声呛她,无非就是以为她快离开北城了!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贺叔叔,我听您的!我……这就走!” 容佳思咬着牙说完,阴着脸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贺晟安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现在是动不了沈初禾了! 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 贺晟安说她要人命的方法太极端,也太愚蠢! 她不敢回嘴,但,她不屑于他说的这话! 她是容家人,她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是这北城权势滔天的容家继承人容聿川的外甥女,她的亲生母亲是容家继承人的亲姐姐! 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错,都会有人保下她的! 不过被贺晟安“提醒”后,才醒过神来的容佳思其实还是有一些后悔的。 后悔没有在更隐蔽的地方,用更隐蔽的方式,弄死沈初禾! 她不后悔太冲动,更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她只后悔撞晚了! 让他们察觉到了,跑了! 她后悔,没有提早发现贺晟安……而贺晟安,居然也盯上了沈初禾! 车里,容佳思又看了他们一眼,发动了引擎。 沈初禾说,她发短信通知了李勤。 她不能再等在这里,等着被捉回去,被看着! 她要想办法自救! 她,绝对不能撵到国外去! 为了沈初禾,她也要待在北城! 不死不休! …… 容佳思开车走了。 因为三辆车挨的很近,走的时候,还刮蹭了贺晟安的车好几下! 逃一般的速度。 沈初禾看的有些傻眼。 心狠手辣的大小姐……还倒是果断! 看着她的车远去,看不见影子了,沈初禾才卸下心神来,腿一软,身子也往后面一倒,倒在了出租车上! 此时出租车师傅默默的开了个窗户眼来,“不是,那位就这么跑了?那我这损失咋整啊!” 师傅收起了换一辆“宾利”的心思,欲哭无泪,叫嚷着, “不行,她蓄意撞我车,她可要负事故的全责!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这一路上可都有监控的!必须赔钱!我要报警!” 眼看着师傅掏出手机,沈初禾抿了抿唇,“师傅——” “慢着。” 贺晟安却也同时出声。 沈初禾挑眉,决定暂且不管。 “怎么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把人命当玩笑吗?看看把我车撞成什么样了?还肇事逃跑!必须报警抓他!” “私了吧,师傅。多少钱,我来赔。” 容佳思虽然行事过分极端,但在容聿川心里,始终还是占了血缘的优势。 卖她一个人情,改天再容聿川面前去讨个好。 得到的东西,可比钱更值得。 所以贺晟安慢悠悠出声,径直上前。 沈初禾做旁观者,看着他们几句话,就谈妥了价格。 贺晟安……从前她只见识过他伪装的虚伪,见识过他欺负她时“杀人不见血”的本事。 倒是从来没看出来,这人还这么爱多管闲事。 也是。 容佳思是容聿川护着的小辈。 他是容聿川最好的哥们。 且他的家族利益,有一半得依靠着容家。 于情于理,于义于利,贺晟安都应该替容家的人善后。 她撇撇嘴。 没管。 她也不想报警。 毕竟是当事人,被叫到警局去,不知道又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十分钟。 贺晟安赔完钱后,司机师傅还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有钱人!就是大气!赔的钱,够他买半辆宾利了! 抬头时,刚好看到沈初禾在看时间! 师傅心情大好,这姑娘!可真是他的大贵人呐! 想着,他态度极好,喊了一声沈初禾, “小姑娘,你还去机场不?我送你过去!” 反正这是他最后一单生意,他必须得给他贵人干好了! 沈初禾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看向出租车后尾巴那个大大的凹下去的坑,眉头跳了跳,“您这车,还能跑?” “那当然了!别看我这出租车……结实!” 说着,师傅还“砰砰砰”的敲了两下自个儿的车门! 沈初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贺晟安的质疑声,“你要去机场?做什么?” 贺晟安眼神毫不收敛,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其实,他是看着沈初禾进了爵色,然后又看着她出去的。 而她在爵色的一举一动,他都在手机的监控里,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算一时兴起,但他就是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时,溜出了爵色。 他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没想通,他想……他应该和这女人单独谈谈的。 他要知道,心里的不对劲,到底从何而来。 他要亲自问问! 这女人,太怪了! 具体怪在哪,他也正在找答案。 可爵色这个地方,人多眼杂,很不简单。 所以他本来打算在门外车里等着沈初禾出来,没成想却看到她神色匆忙,出门直接搭上车就走。 鬼使神差的,他也就跟了上去。 却碰上容佳思干这疯事。 第八十一章贺晟安的执着 不得不说,这一位,可真是个做事直接又粗暴的蠢货。 容家人里,能出这么一个蠢货,还倒真是不容易。 偏偏就这么个蠢货,运气还实打实的好,被容聿川真心疼惜。 其实贺晟安觉得,他对沈初禾这女人,观感可并不怎么好,因着乔婉的缘故,可以说的上是极其厌恶。 若不是因为她还构不成威胁,他早就想法子整治她了。 今天又撞上这么一出戏,本来看看热闹就好了…… 但容佳思虽然蠢,确是实在的胆子大,那股劲儿气看着是动真格的想要人命! 虽多是利益驱使,他才插手了这事儿。 不过怎么着他也算救了沈初禾,当得起一声救命恩人的称号吧? 结果还没等到沈初禾的道谢,却听到别人说,她要去机场? 贺晟安挑眉,脸上有些莫名意味。 机场啊…… 啧!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否则…… 那就没得玩了! 沈初禾却只看了贺晟安一眼,看见他打量的神色,心里反感,却没说话。 因着前世,她的确是有些怕贺晟安这人的! 这人太邪,也太可恶! 整天装成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实则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阴暗批! 不过,今天他居然出手救了她…… 虽然震惊之后她也反应过来,他不是单纯为了救她,但事实铁打的的摆在这,她此刻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毕竟,她脑子里始终记着的前世的事,这一世还没有发生,而现在的贺晟安,居然让她对于前世今生有一种极割裂的感觉! 极微妙,很奇怪。 好在那些痛苦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所以她才无法将前世和今生彻底分割开来! 现在像他道谢?她也是做不到的。 他估计也不稀罕。 她可太知道,贺晟安是打心底里不屑厌恶她的! 沉默半晌。 贺晟安看着沈初禾给了他好几个眼神。 但就是不说话。 也不回答问题。 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里面的情绪倒是一点不加掩饰。 也终于彻底没了耐心,径直朝着沈初禾走了过去。 他自认为他将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十分到位,已经算是足够温和稳重,但沈初禾眼里的嫌弃和偶尔暴露出来的“恐惧”却过于明显。 经过刚才,他才更加确定! 对!那就是恐惧! 所以上次在医院也是一样的!虽然她极力掩饰,企图用另一种情绪把这一层恐惧盖过去! 态度可以伪装!性格可以伪装! 但眼神里传达出来的,很多本能的东西,是伪装不了的! 沈初禾,为什么会这么怕他? 沈初禾和容佳思不一样,她从来没机会接触到他还有容聿川圈层里的人! 既然从来不认识,哪里来的恐惧? 贺晟安眸子微闪,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和沈小姐的第二次见面?” 沈初禾被问的有些懵,脑子一抽,竟然回答他, “原来贺二公子也知道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啊,第一次在医院,就已经很不愉快!现在来打听我的私事,是不是不太礼貌?” 贺晟安眸子眯了一下,勾唇笑,少年气十足,但只有沈初禾看见,他眸子里没有半分暖意,听得他继续说, “倒是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也没有得罪过沈小姐,我刚才还救了你一命,沈小姐居然还是这么跟我说话……奇怪!真是奇怪!” 沈初禾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奇怪?”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沈小姐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一样。” 第八十二章撕开他伪装的人 “无聊!” 沈初禾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贺晟安在耍什么把戏她不知道,但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不要听不要信! 这个人不会说一句废话,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 眼看着出租车司机还在眼巴巴看着她,沈初禾心一横,转眼看了贺晟安一眼, “贺二公子应该很忙,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讨厌的人和无聊的问题身上了吧?” 沈初禾特意记了一下时间,前世贺晟安这个时候,可不应该这么闲的。 她也没细想贺晟安为什么会和前世有这么大的反差! 但大家大路朝天,各有一天……就已经是非常有礼貌了! 她没想因为前世而报复他们,只求大家都不要再有半分纠葛就好,怎么一个一个偏偏都提前时间线往她面前凑了上来呢? 沈初禾心里已经略有烦躁,说完话就要上出租车,没成想贺晟安速度极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捏碎她一般,她疼的怒目而视,可反观对方眉目依旧温和得跟没事人一样。 “贺二公子,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沈初禾挑眉,眉眼却很是真诚,看着似乎很是为对方考虑的样子,又低眉瞅了瞅被拉住的手,神情疑惑。 她一边说,一边手上还在用力挣脱,可对方生怕她跑了似的! 贺晟安手上拉着沈初禾,没急,反倒是笑出了声儿来, “沈小姐,是怎么知道的我姓贺?怎么知道的我排行老二?又是怎么怎么知道,我讨厌你?” 他身子缓缓的逼近沈初禾,生在富贵之家,从小耳濡目染着权贵家那一套,只要有意,要制造压迫感和威严感,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贺晟安现在知道所谓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沈初禾对于他的恐惧,根本原因,是源于了解! 她似乎,真的很了解他一样!可他装了二十多年,没人不喜欢他装出来的模样,更不应该有人怕他的! 他最是喜欢伪装的感觉,看着别人被他成功的欺骗,以为他是个爽朗的好人……这种感觉,有种莫名的爽! 所以,不应该有人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的! 除了……沈初禾! 她从一开始,就怕他! 他有意的躲避他的目光,避免和他对视! 她眼里偶尔的嫌弃,通通瞒不过他! 她还叫他贺二…… 虽然他在家排行老二,知根知底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没什么稀奇! 但贺家对外宣称的,可一向只有一个公子! 这沈初禾……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的女人…… 他还特意问过容聿川,容聿川说从没提过她!料想容聿川也不是什么八卦多嘴的人! 所以……沈初禾,到底是什么来历? 把他打听的这么清楚,对他这么了解,到底有什么目的? 贺晟安想弄清楚。 最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骨子里的底色,有一天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么了解他,他可以暂停一下自己的伪装…… 而这个人,还是他印象里格外讨厌的一个女人,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啊! 其实想想,他装的也腻了!知道沈初禾的特殊时,他竟然有一些隐隐的期待,她他很好奇,他被别人撕开面具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一副光景! “知道这些,很难吗?” 沈初禾被问到了。 她就说怎么和前世不一样了, 贺晟安没怎么刁难她就罢了,还反手帮了她! 这反差巨大,原来,原因还是在于她! 话说这些豪门家族里的公子哥,活的可真是累! 又多疑又敏感! 一句话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不对劲,都至于到刨根问底的地步! 贺晟安就是典型的一个。 第八十三章贺晟安的“秘密” 沈初禾懒得理他。 飞机还在等她,现在应该还剩两个小时了!她过去路程大概还需要十来分钟,沈初禾一点不想耽误时间! 可是贺晟安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捏住她的手不放。 沈初禾终于黑了脸,“贺二少到底什么意思?您平日里看着也不像狗皮膏药的样子啊!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呵!骂我?沈初禾,我劝你,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这个人很喜欢窥探别人,但……真的非常不喜欢被别人窥探!你到底……走的什么路子?” 最后几个字,他声音幽幽的,低沉又可怕。 没伪装,放心漏出了本来面目。 沈初禾手轻微的颤了一下,接着心底不有屑。 窥探? 呵! 叫他一声贺二公子,就是窥探他了? 她不仅知道他什么身份! 她还知道他伪装之下的骨子底下那层肮脏的血肉! 她还知道,他干的好多不是人的事儿…… 还有那些现在外人都还不知道的,他贺家的秘辛,她可是记得的! 沈初禾无语的笑了一下,那她把这些心里想说的甚至想骂他的话都吐出来,在他眼里不是把他扒得底裤都不剩了? 她想了想,还是稳了一嘴,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勾了勾嘴,学了几分容聿川的深沉气势,接着贺晟安拉他手腕的那股力,靠近他, “贺二公子最近好像真的很闲,怎么,你已经找到贺瑶小姐了?” 贺晟安瞳孔睁大,拉着沈初禾的手扯到了自己胸前,手指甲似乎要扣进她的皮肉里,他也彻底漏出了真面目,眼神阴冷狠戾,“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贱人的?” 沈初禾吃痛得皱眉。 她知道“贺瑶”这两个字对贺晟安的不一般…… 但她没想到,提到贺瑶这个名字的时候,贺晟安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原以为他至少还要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装一下的! 不过,他叫贺瑶贱人…… 呵!活该他后来因悲白了头都找不到人! 她知道贺瑶,认识贺瑶,是在前世的一年后。 在医院。 她因为……一些原因,住了一段时间的院,也是在医院里,她认识了那个可怜的姑娘,她算是她前世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女孩子了吧。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姑娘和贺晟安的关系。 沈初禾心思活络,回想起来。 她认识贺瑶的时候,她已身怀六甲,在医院养胎,奇怪的是,她每次见她,她脸上都没有半分为人母的喜悦,她从来不笑,眉目里总是浮着淡淡的愁。 后来巧合听到医生说,那个时候,贺瑶已经有重度抑郁症。 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瘦,很瘦,很小,身形瘦到脱相,面庞看着也不太健康,可她住的是医院的高档病房,怎么可能沦落到营养不良的地步? 而且,她每天身边至少有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看着她。 后来她渐渐跟贺瑶熟了,她告诉她,那些人都是监视她的。 …… 她那时不知缘由,只觉得有些心疼这女孩。 第八十四章沈初禾到底知道多少! 说起来,沈初禾还依稀记得那女孩的样子。 看着小巧玲珑的,比她矮一个头,但五官端正秀气,要是把肉养起来,不知道得多可爱! 她印象最深的,还是每一次见面,贺瑶都会喊她“禾姐姐”。 随着关系的亲近,或者也是她实在因为太无聊了,她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闲暇时间会跟她说一些,她和“一个男人”的很多事。 那段时间,贺瑶切切实实的把她当做了倾诉对象。 她说, 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坏人。 说这个人因着一个屡屡用手段陷害她的女孩,而对她百般厌恶。 说她的无辜。 说她的身世。 说他对她的欺辱和践踏。 因为她跟她说的时候,是以“一个男人”为代称的,所以当时她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只当故事来听。 听完了,也就更心疼这个女孩。 后来“机缘巧合”下,她认识了贺晟安,屡次被贺晟安逮着欺负时,看见贺瑶站在他的身边,从她看他的眼神里,猜也猜到了,贺瑶故事里的“一个男人”,就是贺晟安。 不过她都还没得及和贺瑶求证,她不见了。 听人说,她“跑”了。 说来也奇怪,贺瑶不见的那段时间,贺晟安就没再找过她麻烦。 可是后来,因为容聿川的无情,她后来也跳了楼。 过往一切,皆落于尘埃。 …… 只是没想到,这一段经历,在这辈子居然还能有用得上的时候。 沈初禾心里苦笑,对贺瑶默念了三声“对不起”。 按照贺瑶告诉她的故事时间节点来看,这段时间,是她第一次玩“失踪”。 当然,也是贺晟安疯狂背地里找她的时候。 怎么现在看这个男人,还是这么闲? 还能把精力分到她这里来? 不科学。 贺晟安是个十足的变态,他讨厌贺瑶,执着的要找贺瑶,就是为了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的践踏她! 贺瑶身份特殊,她自小被养在贺家,他们圈子里少数人都知道她养女的身份,都够得上当贺晟安的“妹妹”了。 贺晟安平日里也装的阳光正直,在外人眼里,他自然是个疼爱小妹的好哥哥。 但只有沈初禾知道,贺晟安背地里是怎么欺负贺瑶的! 所以贺瑶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玩“失踪”。 想到此,沈初禾看向贺晟安的目光冷了许多!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坏透了! “沈小姐!你知道的,可还真是多啊!” 因着沈初禾愣了好久,一直没出声儿,贺晟安冷笑了一声,阴着声音落出这句话来! “不敢!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听到的一些八卦!贺二少要是现在让我走的话,这些八卦,我也不感兴趣,烂在肚子里也没多大关系!” 沈初禾挑眉,冷着声说道。 至于要不要烂在肚子里……呵!对这些人,没必要当实在人!如果逮到机会……不好意思,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 沈初禾眼睛亮亮的,自以为把心思藏的很好。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八卦? 谁会知道贺家的八卦?谁敢聊她嘴里说的这些的八卦? 他贺家的事,特别是关于贺瑶的,他都是格外注意,从来没透半点风出去! 外界现在都很少有知道贺瑶这个人的存在! 而沈初禾……她是怎么知道的? 第八十五章贺晟安知道项链的来历! 沈初禾到底什么来历! 特别是看着她此刻还一副成足在胸,似乎格外了解其中内情的模样! 贺晟安心思微乱了! 他眯着眼睛,却不加掩饰眸子里那股阴郁,低头,目光倏地落在沈初禾的衣领下,霎时微怔。 “贺二公子向来脑瓜子活络,心眼子无处不在,应该不必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吧?” 沈初禾眉眼微挑,有股刻意“挑衅”的劲儿。 “呵!” 贺晟安这次是真笑了。 心眼子无处不在……这个沈初禾,虽然不知道她怀的什么心思,不过倒也不必如此夸他! 他眼神从她颈项处移开,倏地将手放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嘴角勾出一股阴冷劲儿,神色也是阴沉沉的。 “沈初禾,你这么厉害,那你知道,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怎么来的吗?” 沈初禾本来好不容易挣脱桎梏,只顾着揉捏酸疼的瘦骨,忽得听到贺晟安这句话,眉眼一皱,“怎么的,难道你知道?” 话一出,又甚是紧张的轻轻握了一下脖颈的项链! 她很在意这条链子! 原本被容佳思扯断了,她拿去修好了,而系在上面的容聿川的佛牌,被她随便扔在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反正她是不能再把这条链子弄丢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带在贴身地方! 原本以为,脖子上就一条细细的光链子,也不惹眼,不会被谁注意到。 没想到,还被贺晟安看到了! 看他那样子,他似乎还真知道些什么! 沈初禾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多了两分认真。 贺晟安吊儿郎当的,轻轻捏了一下沈初禾的下颔,带着不正经的调戏,眉眼处不屑, “虽然……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怎么会在你手里!但,就你……真不配戴这条项链!” 沈初禾眉头一凝,心思微重,握住项链的手也微微蜷了一下。 她,不配戴? 这个贺晟安,果然是知道些什么! 那么……她心底里的那丝一定不能弄丢项链的执念,会不会和他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关? 沈初禾走神,悄然松开握住项链的手。 心里有一丝急迫的慌乱感。 司机坐在车上,吼了起来,“姑娘,还走不走啊?我送完你这一程就去过好日子了!你别耽误时间啦!” 司机师傅有些急躁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疯疯癫癫又磨磨蹭蹭的啊! 要不是看在这姑娘实在是他贵人的份上,他早就开车走了! 沈初禾看了一眼贺晟安,有两秒动摇。 最后还是稳了心思,“司机师傅,等一下!我马上来!” 项链的来历再重要,却没有她的命重要! 她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的未来! 不自觉的,她抚了一下小腹,心里泛着酸。 眼看着自由就在她面前…… 沈初禾看了面前的贺晟安一眼,径直跑上了出租车。 贺晟安眼色更幽深了些。 不过这一次,他没阻挠沈初禾。 他对她的一丝丝兴趣,抵不过心里要刨根问题的迫切。 特别是“贺瑶”这个名字一出来…… 贺晟安握紧了手,手上青筋微起,但神色却始终是慵慵懒懒的,看着一股松弛劲儿。 “想走,就走吧,有人会出手的。” 贺晟安阴着声儿,眉目寒凉,又带着笃定。可他没想到,就是这一次放走“沈初禾”,却彻底见识到了容聿川隐藏在内里的对外人看似手段颇多性情稳重之下的……那股疯劲儿。 第八十六章她是容聿川的人 沈初禾一上车,不想再看贺晟安那张阴沉沉的脸,彻底关上了车窗,“师傅!耽误了!出发吧!” “得勒!” 沈初禾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叹气,刚才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抿了抿唇,煞有其事地郑重开口, “师傅,求您了!答应我!这一次,除了红绿灯,没有任何人能让你踩下刹车,好吗?” 越到紧要关头,沈初禾越是有些慌。 “行!答应你!” 师傅高高兴兴答应着! 谁让这丫头是他贵人呢! 这姑娘刚才还“实不相瞒”跟他讲了一点她急着出国的背后的故事! 她说,她男朋友在外省,出了车祸,就剩最后一口气了,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唉!也算是个有情人! 他一定要把她送到机场,成功让她坐上飞机! 师傅发动引擎时,沈初禾还看了一眼外面的贺晟安。 他双手环住腰身,还是先前那一副似笑非笑,神情轻蔑的姿态,又似乎知道她在看他似的,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坐上出租车后座的沈初禾轻轻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只是……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沈初禾心下一跳,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赶忙对师傅喊道,“走走走!师傅!快来不及了!” 司机师傅刚要一脚油门踩下去,转头看了看车外边那哥们,嚷嚷了一声, “嘿!哥们!谢谢你啊!再见!” 这年头,这样的大冤种,可不多见了! 正好贺晟安在挥手,司机师傅借势也朝他挥了挥手! 呲着个大牙,怎么看都是笑的格外真诚的模样,同贺晟安那张阴沉沉的脸对比鲜明,沈初禾觉得搞笑,“噗嗤”一声没忍住,“好了好了!快走吧!” 还有两个多小时! 师傅不再啰嗦,发动。 这辆车,顶着屁股后面被撞出来的一个大坑,稳稳地在公路上狂奔。 直到出租车不见了踪影,贺晟安眸子微眯了一下,说不出的诡异,片刻,他腰身靠在车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个人。” “谁?” “容聿川的外甥女,沈初禾!” “查她什么?她很重要吗?” “查她近几年来的关系网!还有……查一查,她是不是最近买了机票,要到哪里去?” “贺公子!难得啊……难得见你,对除了贺瑶以外的第二个女人这么感兴趣!” 贺晟安眉眼一凝,“别乱说话!她是容聿川的人!”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那贺瑶那边,还查吗?” “也查!而且,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逮回来!” 对面挂断电话,贺晟安脸上连阴沉沉的笑也没了,只剩下阴暗和诡异。 这年头,敢在明面上威胁他的人,可不多了! 得罪了乔婉就罢了,竟然,还敢来得罪他? 沈初禾,我倒要看看,你身子骨有多硬,有这等勇气……咱们,走着瞧! 贺晟安眼角有些控制不住轻抖了抖,这是他到了一个格外兴奋的点上,才会有的反应。 他抬手抚了一下,转身上了自己那辆车。 有些事,也应该让容聿川知道知道了。 贺晟安发动引擎,往沈初禾相反的方向去了。 …… 另一边。 沈初禾终于到了。 第八十七章机场遇见……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不少,还剩两个小时,刚刚好。 沈初禾看着偌大的机场,有些想哭。 她走到这里,太难了。 她没出过远门,没有自己单独坐过飞机,先用手机查了步骤,然后咨询了工作人员,拿登机牌…… 每一步她都格外紧张又小心,眼里含着眼泪。 等待期间,不经意时,她看向了外面窗户偌大了飞机场,飞机起飞,像天空高处去…… 她等一会,也会这样,往高处去,奔赴她的自由,她的人生! 此刻,居然是她前世今生里心境最轻松的日子! 沈初禾抿了抿唇,勾出一抹很是真诚的笑来,随意往候机场里一坐,开始闭目养神。 距离登机还有一会,刚才经历了容佳思干的那些疯事儿,她需要好好调整一番! 此后,就算是容聿川,容家的任何人,或者其他任何人,再想阻挠她,也都没法子了! 她终于可以安安稳稳放下心来的闭一会眼睛,养养神了。 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再也不要过了! 沈初禾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也就是此刻,倏地耳边传来格外熟悉的男音,“你要走吗?” 沈初禾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男人关切温柔的眼神。 江北霁! 他怎么出现在机场了? 他不是失踪了吗? 而且,他脸上还带着伤! 沈初禾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她座位周边没有其他可疑人物,稍稍放了心,看着男人质疑的神色,竟不知从哪里开口。 此刻她竟然没有一丝觉得巧的有点过分的念头,只顾着慌乱了!从凳子上起身,不敢直视江北霁的眼神! “阿禾……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众人眼里,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 没风沈初禾开口,江北霁自顾自的开口,眉目皱着,带着一丝丝的迫切感,手抚上沈初禾的肩膀时,竟然不自觉的用了力, “我刚下飞机,在机场里看见有人跟你背影很像,便想着来看一眼,没想到,真的是你!沈……阿禾,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他看了看周围,只有空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行李,眸子微闪了闪,又改了一下口,“还是说,来这里……接人吗?” 沈初禾抿了抿唇,果断摇头,眼神开始直视男人眸子。 “那,你是?” 江北霁眉头无疑皱得更紧了些! 沈初禾没有直接回答,脑子里理智终于回来了些,反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一直都联系不上你!还有,江子源和你妹妹江依宁那边……情况不太好!” 刚要说到紧要关头,旁边就有人走过,沈初禾压低了身影,刻意省略了,概括着说道,“江北霁,你现在得赶紧回去!” “他们……” “这里不方便说!” 沈初禾欲言又止,眼神示意,摇头。 江北霁也就没再问,解释了一下,“我在飞机上,去外地办一件重要事情!手机,一直开的飞行模式!我记得……我是给你发过短信告诉你了的!” 当然。 也就只告诉了沈初禾一个人! 沈初禾心底叹息。 江北霁发的短信,就是被容聿川删的那一条了,不仅短信没了,就连手机都“尸骨无存”了! “对不起,短信……我没看到。” “所以你现在?” 对上江北霁质疑的神色,沈初禾没犹豫两秒,坦白,“我,现在,要离开这里。” “什么?” “江北霁,我说,我要离开北城!” “那我呢?” 江北霁接话太自然了,以至于沈初禾都对这三个字愣了两秒钟。 可他们太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察觉,隐藏在远处的一声声“咔擦”的声音。 第八十八章她非走不可的理由 “你离开北城,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 见沈初禾愣住,江北霁又重复了一句,神色格外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沈初禾微微低下了头,神色并不无辜。 其实,她心里是想过的。 她和江北霁的婚约,在江北霁的造势之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而且是为了掩盖她和乔泽宇的那一桩“丑闻”。 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 而现在,她却要一走了之……江北霁往后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怎么跟江家人交代? 这些想法,都在沈初禾脑子里一闪而过过。 可是,都抵不了她想走的决心。 她对江北霁,只有愧疚了。 江北霁趁热打铁,追问到, “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而订婚宴……我和老爷子商讨,订在这个月二十八!这个事,我也跟你发短信说过的……可是没有等到你的回复!我想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回了北城,再约你当面跟你讲这件事的!没想到……这么巧,刚回来,就碰见你……你要走……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你,阿禾,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江北霁皱着眉头,神态很是低落,一句话断断续续的,终于落完,但落在沈初禾肩膀上的双手,力度没半分松弛。 只是低着头的沈初禾,没有看到江北霁眼底偶尔闪过的浮光。 他好不容易使了点手段,没有和她商量,就在网上曝光,才让沈初禾变成大众眼里的他的“未婚妻”……强势的逼得沈初禾接受这个身份。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江北霁此刻心里快要爆炸了,却忍着,只将委屈透了出来。 沈初禾觉得自己肩膀快要被捏碎了,但看着江北霁那样“委屈”的快要落泪的脸,硬生生忍着那股痛,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江北霁。” 她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她依稀还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和江北霁订婚。 他为了帮她解围,牺牲了他自己,赌上了自己的名誉…… 不然,她现在要嫁的,就是乔泽宇了。 沈初禾心里是感动的。 江北霁,前世今生对她来说,都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但…… “我知道你的好意,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一定要走!” 眉目坚决,不可动摇! 沈初禾虽然如是说着,但心里却浮起那些点滴片段来,或许是因为委屈,心里的痛还有肩膀处的痛,两相交杂,鼻子一酸,眼眶竟热了起来! 仅是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江北霁见状一怔,手突地就松了些力度,有些无措,拉着她靠近了一点,“是因为我吗?” “什么?” “是为了,逃婚吗?还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其实江北霁知道,容家不是个好地方,沈初禾要走才是正当的。他只是要弄清楚,她要离开的由头里面,有没有半点……和他相关! 沈初禾反应过来,摇头,“不是因为你!江北霁,和你无关!离开容家,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实施!我没想拖无辜的人下水的。” 而且,再不走,她真的会……死的。 这句话,沈初禾埋在心里面。 这是前世的教训,也是她心底深处的执念。 她要改变这个结局! 她不要再同容家的任何人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沈初禾眸子睁得大大的,眸子里那一抹晶莹终于强撑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江北霁抬手,替她撵去了脸上的湿润。 “好,你愿意走,那我带你走。你告诉我一句话,我们之间……算不算数?” “什么?” 江北霁面上有片刻思索,决定换个说法, “我说,我们的婚约,暂时还不能作废。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家族之间的婚事,不可儿戏。我会随便找个理由对外宣称,婚期延后……这一点,阿禾,你愿意配合我吗?” 看来,对沈初禾,还是不能逼的太紧了。 原以为……有了婚约便行,反正沈初禾也不排斥他,便万事大吉了!他没想到,沈初禾真的有勇气,自己买了机票逃离容家,甚至还要北城! 如果不是他今天在机场碰见她了!她是不是会就这么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不!他不会允许! 江北霁目光柔柔的,藏住眉目间那一丝戾意!却弯下腰来,同沈初禾的视线平视。 沈初禾心乱如麻,憋出了一句,“只要你觉得,不耽误你就行。” 她不是圣母,此后她只能抉择自己人生的走向,别人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涉及到切实的东西,不过分,江北霁毕竟是……帮过她很多忙的朋友。 她不愿意将彼此的关系弄得太僵。 就像前世那样,成了再见面都尴尬的陌生人。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有很好的人际关系,有朋友可以走动……不会在像前世那样,最后关头,孤孤单单,孤立无援。 江北霁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松开了握住沈初禾肩膀的手。 “你去哪个地方,我看看怎么送你,也算是……尽一尽我这个短暂的未婚夫的责任吧。” 江北霁说话时,眉眼是带着笑的,带有几分自嘲意味。 不过沈初禾还稍有犹疑。 江北霁继续接话,“你放心,你要去哪,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沈初禾这才将手里的登机牌拿给了他看。 “理城……为什么想去这个地方?” 江北霁将登机牌还给沈初禾,似乎是不经意地问。 “随便选的。” 这里和北城,是一南一北的距离,重点是,很远。 对于北城来说,到理城这样的距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荒郊野岭”。 理城是个很小的城市。 小到压根不会被容聿川注意到。 “我查了一下,我现在……补不了机票。” 江北霁拿着手机,目光皱着,很是抱歉。 “没关系的,你之前已经帮过我很多了,不用送我!江依宁和江子源那边应该很需要你!你赶紧回去吧!” 没落地理城前,沈初禾看任何人都觉得心里突突突的紧。 第八十九章阿禾,你真的……不明白吗? 可江北霁没应声儿,只顾着在手机上点点点。 沈初禾抿了抿唇,也不觉得尴尬。 刚要往旁边的座位坐下去,江北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霎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背后那双眼睛一亮一亮的,“咔擦”声一声接着一声。 江北霁松开了手,给沈初禾看了一眼手机页面,凝眉出声, “我订了一张两个小时后去理城旁边城市的机票,然后绕路过来,看着你安顿好,我再回来。江依宁在北城,江子源受伤了,她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疗团队!不用你操心!” “可是,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 “你是信不过我吗?”江北霁整张脸神色就没有轻松过,始终肃穆, “沈初禾,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里面,什么都不熟悉,理城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这一点,沈初禾还真不是很了解!时间紧促,她哪里有时间对这个城市做什么具体的攻略,只匆匆忙忙查了一下和北城距离最远的城市,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便选了机票! 完全和抽盲盒似的! 江北霁看她这傻样子,叹了口气, “那里临近边境,那边具体是什么样的状况,社会治安好不好,大环境乱不乱,这些你都不知道对不对?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阿禾,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背着我未婚妻这个名号,我绝对有义务,将你平安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去的话!” 最后一句话,江北霁话里还有迟疑,眼神里是明晃晃的“试探”。 他知道沈初禾是铁了心想走的,还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只是,她大概率是瞒着容家的。 容家那位,容聿川还……大概率应该还不知道! 她人在北城,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一定要去,假以时日,北城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沈初禾在次重申了一遍。 离开,只是她的第一步。 是不是适居的地方,她可以再换! 她只是觉得,理城这个名字,挺美的,而且在地图上肉眼可见的离北城远。 江北霁听着,眉目间闪过一丝质疑,但没说出口来,只温温劝道,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让我帮你安顿好!这样,我也放心一点……好吗?阿禾,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并且,我尊重你的一切。” 江北霁这话说的极为真诚。 “让你,放心一点?”沈初禾捡起江北霁话里的几个字,抬眸认真看他, “其实,跟你没有关系的。我一直都不明白,江北霁,你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 沉默,半晌。 江北霁才吁吁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阿禾,你这么聪明,真的不明白吗?” 这话模棱连可,可说话的人,眼神太过于露骨。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眉眼柔柔的,目光黏黏糊糊的,嘴唇轻轻张开,又闭上,认认真真的盯住面前心仪姑娘的眸子。 只这幅神态,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第九十章婚约已订,她跑不掉…… 沈初禾先是一怔,张了张嘴,心里起了些风浪,翻滚翻滚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朦朦胧胧间,她听见自己好像“啊”了一声。 有些念头,她没起过,也或许是,她不敢起。 好不容易,沈初禾才醒神过来,皱眉,忍着心里的莫名,脚步往后挪了半步,神情里带了些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其实江北霁话说到这里,这么明显的意思,她怎么不明白? 他专门送她一趟……还要替她安顿好以后…… 这样的心思,可不是纯粹的朋友之情能做到的细心体贴。 可他不明说,模棱两可的东西,她也不愿意去碰了。 重来一次,她铭记在心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一定要丢掉自己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明明白白摆在她的面前,被证实过的感情,都是虚无缥缈的。 沈初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过去了快接近半个小时。 她平静道,“我要进场内候机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我愿意试着明白。” 说完,沈初禾彻底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江北霁眼神亮了一下,“阿禾……” 不过看沈初禾清清淡淡的模样,他也只限于叫这一声了。 沈初禾点头示意礼貌告别,自顾自的只身往机场前面走。 她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上飞机了。 没成想江北霁又跟了上来,“再等一下。” “什么?” 眼看着男人干巴巴的伸出一只手过来,沈初禾不解,愣住。 “阿禾,你的手机,再给我看一眼。” 沈初禾反应过来,低头,自己手上正拿着手机。 江北霁目光落在上面,蹙眉。 果然,也不是他给她的那一部了。 沈初禾脸上微尬,“对不起啊。你给我的那部手机,被容聿川给扔了,所以,你发的信息我也没看见!” “又不是你的不对,不用道歉。”江北霁话是如此,但面色还是僵了一下。 容聿川,又是容聿川。 几年前在沈初禾手机上删掉他的联系方式,让他和沈初禾彻底断了联系。 现在,还是这幼稚的一套。 不过,任谁也怎么看不出来,容家这位人人都吹捧的大人物,居然这么闲,关注到小辈侄女用的手机,还特意扔了! 如果他没记错,在这位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容家继承人,因为沈初禾,泄了好几次情绪了! 呵!司马昭之心! 江北霁心思沉了一下,当然了,他不会提醒沈初禾,另一个男人的心思,温和问了一句, “所以现在,是新号码吗?” 沈初禾点头,“才办的。” “我有没有荣幸,成为你里面的第一个联系人?” “你已经是了啊。”刚办完号,沈初禾就把她能记得住的号码全存了进去,也就是江北霁和江依宁的。 江北霁面露笑意,似乎很是满意的模样,指了指手机,“打给我一下呢?!” 沈初禾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拨通了过去。 江北霁看着沈初禾的动作,脸上有了笑意。 沈初禾没再磨蹭,道了声别,终于能大步向前的走了! 进了飞机候机场,天王老子都逮不回她了! 沈初禾脸上洋着笑容,脚步甚是轻快,回头看了江北霁一眼。 此刻,她感激一切,也感激他! 江北霁看到女人脸上的笑,微怔。 看来,她离开这里……是真的很开心! 也罢,让她出去玩一玩吧。 就当,散心了。 反正,他不会真的让她跑出他的手掌心的。 婚约已订,不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沈初禾,跑不掉的…… 第九十一章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北霁心思露于眉眼,一边想着时,也将方才打过来的号码,存进了通讯录里。 抬头时,沈初禾已经往前走了,毫无留恋。 不仅仅是对他,也是对整个北城。 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眸子才逐渐深沉下去, “小初禾,希望,你真的愿意试着明白!可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言而无信’了。” 男人嘴角轻勾,什么也没说,转身,他也要去取他的登机牌了。不过此时他才似乎想起来什么,朝着左侧方偏了偏头。 视线很是精准的落在某个位置上。 只是一瞬间,收敛了脸上了笑意,眸子里划过一抹浮光,踏出了步子。 以他的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呢。 呵!真是有趣! 就在江北霁转身的刹那,躲在背后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才将漏在外面的摄影头收回来,抹了两下胸口,喘着气。 可紧张死他了! 刚才江家大少爷那眼神,他还以为……露馅了呢! 还好还好! 也算可以和贺家那位交差了! …… 此时。 乔家,楼下。 乔婉坐在副驾,见容聿川还没有下车的架势,她抿着唇,心里暗暗着急。 “时间也不早了,回吧。” 容聿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沉着声音催促道,看不出喜怒。 只是他没看乔婉一眼。 乔婉有些心慌。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容聿川了。 明明他答应送她,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不明白她的“邀请”。 明明,他向来是对她有求必应的。 乔婉不知道,她的心思,太明显了。 容聿川心里浮上冷意,但面上依旧冷静的不像平常人。 “阿聿,来都来了,你,真的不上去坐坐吗?” 容聿川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沉着声音,带了两分莫名的意味,“婉婉,不早了,改天吧。” 乔婉心里霎时咯噔一下。 其实容聿川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他,已经是很不悦的在拒绝她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所以这次……依然温声以对。 但是容聿川不会以为,她让他送她回来,就是单单送她回家吧? 乔婉眉头微蹙,捏了捏拳头。 不行! 她今天忍着“恶心”布置告白,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让他回忆从前的! 想着,乔婉一股劲儿冲上了头,拉上容聿川的手,“阿聿,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嫌弃我?” 容聿川一怔。 这句“嫌弃”,让他瞳孔缩了一下。 乔婉眸子里已经带了水光,“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你想丢下我,是不是?” 女人声音微颤,带着哭音,脆弱,可怜。 乔婉最知道怎么让容聿川心疼她。 想着,她擦了一下眼泪,可握住容聿川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可是我记得,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半晌。 容聿川才出声,轻轻“呵”了一下, “婉婉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 男人随即抬眸,捏了一下乔婉的脸,“别想那么多,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今天,真有事。” 容聿川眸子微眯,脑子里浮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 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会不会被饿死。 容聿川收敛了脸上神色,“婉婉,听话!等我们结婚后,有的是时间。嗯?” 看似询问,但乔婉明白,容聿川说话,不容置喙。 并且他这个人不轻易承诺,但是他说过的话,几乎都兑现了! 乔婉捏紧了手指头,有些不甘心。 第九十二章强制当爹 没关系,车后厢有的是烟和糖,大媒人四舅妈壮起胆气这么说,立刻引起一阵哄然。 “你做什么呢?”罗宾问了句十分简单,三人又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一变故都让卫风感到一诧,当即不禁暗叹丽达那冰冷的外表之下所蕴含着的犹如火山一般的炽烈感情。 路飞说得没错,此刻,他的脚脖子肿得像根萝卜,而且脚脖子颜色红的像烤肉,伸手按一下,一按一个坑。 吴敏闻言害羞的跺了跺腿,言不由衷地抱怨道:“周阿姨!您就知道笑话人家,人家不理您了!”说玩后慌张的向着办公室外逃窜而去。 林雨暄听到吴凯的话,就边脱衣服边说道;“老公!你等等,我到房间换见衣服再出来。”说着就走进卧室内。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烟云往事,即使是罗宾自己,也没什么鲜明印象了。 闹归闹,等到飞艇来到地质裂缝的上空,所有人各就各位,太岁驾驶飞艇,暗割、黑杀操纵对地武器,段天星连接雷达设备,王平将磁场扫描系统开到最大,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边情况。 田林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好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么多了,广告商已经安排好了宾馆和专车。走吧。”说完,领着张翔进入了豪华奔驰轿车内。开往洛阳新聚合宾馆。 法赫德国王1923年生于利雅得,青年时期在欧美接受高等教育,喜欢观看骆驼比赛和足球赛等运动项目。他1953年出任第一任教育大臣,1975年3月被定为王储兼第一副首相并受命执掌朝政。 在邀请了图猛一同泡温泉不果后,无敌在喷发温泉周围的温泉池里找个合适的地方,舒服地躺了下来,把除了头部之外的身体都浸没在了滚烫的温泉里,独自思考了起来。 我看着边旭微微涨红的面颊,我感觉这孩子今天神态有点不寻常,好象是喝酒了。 “我这里有一枚牵机丹,你只需……”袁洪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那黑龙的脸色渐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说北海候袁福通几年来被闻太师打的一路大溃,眼下已经退到了自己地老巢,身后是茫茫北海,再也退无可退。这倒也难为他了,他本来就不通战阵,若不是这些年来有那天池一脉时不时的派人支持,只怕早就败了。 本来空无一处的十八重天际之上,突然硬生生的划出了一处仙气极浓的空间来,只是此时,此地空有仙气,并无其它,庄万古也并不急着,以强硬手度迫来些生灵。 慢慢的我们会学着权衡利弊,慢慢的我们会学着取舍得失,爱情忽然就显得没像以前那么重要了,爱情忽然就显得没那么万能了。 可是想到他的不待见,我要真那么听话,说不定人家在心里面还以为我特么的就一狗‘腿’子,受不到半点的威‘逼’。 海潮的工作不忙,她平时没事时就会来我店里转转,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会见到叶星。 艾米丽听了不禁轻笑起来:“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还是等城破了再说离开的问题吧!”说着捉狭地看着巴特。 见到北堂夜泫一直不肯说出实情寒月乔也不再追问,反正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早晚可以从北堂夜泫口中套出实话来的。 说着,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尔·科尔森,对陈默说道。 她就不信风云轩那边还能够想出是什么很好的对策来。这可是他们三个联手想出的策略,每一个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漏洞的。她倒是想知道风云轩准备怎么破。 埃特忍住自己内心想笑的冲动,虽然在他的心中早已笑开了花,但在外面上还做出一幅担心谭雅的样子。 此时的直升机只剩下了里面的骨架,熊熊烈焰将直升机完全吞没,如果九人没有及时出来,此时已经葬身火海。 一道道身影慢慢从十多道门户中走出,长生道易平之等人也安然来到大厅,不过易平之身后同门师兄弟们道袍上也都留下金蝉蛊撕咬的痕迹,看来也是经过大战,才能来到大厅。 炎北嘶吼,令虚空龟裂。他不敢想她,结果思绪翻滚,又一个绝世容颜浮上心头,心里更苦,更痛。 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想着他?跟我睡一个‘床’上,心里想着别人那成什么事!是不是跟我做那事儿的时候,你也把我想象成你赵师哥呀? 因为陈明镜直接掏出了警官证,身为保安,而且这把年纪,这个东西还是有辨别能力的。陈明镜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那种偶然出现的冒充警察的人,这年轻人身上带着股子正气。 炎北出手,符刃相相位绽放神光,在他言出法随的心诀驱使下,无穷无尽的符刃杀芒无差别的攻击,凌厉无比。 反倒是加上了‘半导体’这么个简单的名词,让所有赵宋系企业陷入了层层的迷雾当中。 因着沾染了茶水,他的薄唇上泛着一层水色,越发显得唇色浅淡,像是一汪清澈的春泉。 第九十三章他也想娶沈初禾!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好一阵后,容聿川才沉着脸,将电话挂断。 后又拨通了几个电话出去,无一例外的都是“关机”。 “沈初禾!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容聿川眸子里布满戾气。 他不太相信电话里贺晟安跟他说的话。 他说,沈初禾跑了。 呵。 她,跑了?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舍得会跑! 容聿川不知道想到什么,手重重锤了一下方向盘。 而这一次,越君正也如同前一次一样,并没有答应仓问生的请求,理由也是相同,如今北疆大军虽然暂且不足为惧,但却也不得不防,仓大将军镇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但这重任,恐怕也只有仓大将军能够胜任。 李显刚想说别打扰我开车,馨儿竟然因为重力,直接扑到自己的怀里来了,若不是双手抓着方向盘,在这关键的时刻,搬动方向盘移动车子,车身不翻掉才怪了。 “这里洪水泛滥,我过来看看。”沉香的眼睛一转,看了看祭的身边,没有什么异常。 这么多年,似乎从未有人唤过他的名字。因为他有太多的身份与位号。 白衣卫士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卫士那么简单,其说话却是顾全了两方的面子,并没有质疑上官秋羽所言。 两人都无意谈事儿,过了没有多久,林雪音就托词不舒服先行离开,过了没多久,那男子也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本来很有可能的合作,当然也没有谈成。 每每说起这些,她的语声就会变得很轻很淡。似是口中所言与自己毫不在意,可越君正明白,她越是淡漠,那些事情就在她心中埋得越深。 华曦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那魔蛊好像和风凌约好了一样,庞大的身体忽然压下来。 有的人活着,却是在等死。他们拼命求活,不过是是将等死的过程廷长一些罢了。 “还有今天上午他踹了我一脚。”王浑生怕不丢人,还加了一条注解。 一行人一路遮遮掩掩,特地让受伤的人在后面慢慢走,总算是避开了万众瞩目的待遇。 可诈死药又不是真正的毒药,装死的人,只不过是生理机能减弱,依旧需要呼吸。 “哼,你这铁算盘,刚才不是半杯茶时间就进了两万两么。”东方昕宇一听他还要给钱,立刻横了叶子皓一眼,提醒他。 顾家的凌谦少爷,岂是他们能八卦的人,最多就是私下谈论一下。 原本听着自己少爷说还好时,下属刚吐出一口气,当他听到沐七这句话后,瞬间不得了。 “别乱来,她……她还好好的,醒来不久,还在休息。”顾北城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刀子一般:“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封衍真的很想一巴掌,将他的死脑袋给敲醒。 百人在这儿未感任何拥堵,考官组织悉数人规整坐在地上,考官朗声道“我叫季沙,接下来我会对你们进行查验。”说完季沙收对着地上的个掌状手印印去,手掌刚好与掌印彻底重合,随即房间霹雷响动。 尤其是一些散修势力,他们因为都是单独的个体,所以在之前的三个关卡之前,就已经元气大伤,此时在阵法之内,之内选择加入一些队伍之内。 这里人讲究年夜守岁时发红包,意味压岁钱,有其自古以来的寓意。 愚啸天有几分疑惑,莫非这云龙子已经被两大势力吓得杯弓蛇影了。 罗辰的前半句。或许听上去还算是的可以接受,但是这下半句,显然无疑是的,是着一种鄙夷和嘲笑。 第九十四章她……真的是他姐吗? “她那样的女人,心气儿高,有心机,你要是真想娶,估计得用点别的什么手段了。不过阿宇放心,姐姐是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的。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你可以……” 乔婉说着,竟附往乔泽宇耳边,低声吐露了几个字。 乔泽宇瞪圆了眼睛,垂下眼睑,忽而呼了一声,“还是姐姐有办法!” 乔婉笑着,摸了摸这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蠢才弟弟, “阿宇,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大胆去做!不要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就是犯错了,姐姐永远会帮你收拾烂摊子的,明白吗?” 从小,她就是这么跟乔泽宇说的。 她告诉他,她永远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哪怕做错了事,她永远都会笑着跟他说“没关系”,永远只奖不罚。 可惜了,蠢才就是蠢才,借给他胆子犯错,他都不敢太出格! 现在,机会倒是来了,也应该让他犯个谁也救不了他的错了。 否则,还真对不起她给他的定下的这“纨绔”名声。 想到这,乔婉眼神微闪了闪。 乔泽宇眯着眼睛,笑了,“谢谢姐。” 不过这一抹笑意里,多了一分复杂。 可忙着出去的乔婉并没有留意到,急切道,“嗯。还有事吗?没什么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乔泽宇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好,姐,你现在,要出门?” 乔婉怔了一下,点点头,“嗯。” “要我送你吗?你一个人,现在这个点儿出去,不安全。” 乔婉眉目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她遮掩的极好,“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你回去吧。” 说完也没等乔泽宇说话,急匆匆的径直出了门,一把将大门关上。 门外,乔婉松开门把手,此时眉眼里的不屑才敢完全流露出来。 若不是因为乔泽宇后面还有用……她其实真不太想搭理这个蠢货弟弟。 被隔在屋里的乔泽宇紧紧捏了捏拳头,眸子垂着,眼神有些失望。 “姐姐啊,你真的,还是我姐吗?” 此时,深夜,万籁俱寂,却没有人回答他。 …… 沈初禾下飞机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她没有行李一身轻,揣着一千万巨款,随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她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勇敢也最不会后悔的一件事了。 出机场第一件事,她便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手机里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了。 她一一划掉,删除,顺便将号码点了拉黑。 号码是她先前背下来的,江北霁的电话。 不是沈初禾不相信江北霁,既然选择了离开,那就暂时不要和那个城市里的人有多一分的瓜葛了。 此刻她不愿意多想,若是江北霁知道,她先前满口答应得他好好的,却拉黑了他的号码。 沈初禾忍不住笑了一声,颇为讽刺,嘲笑自己的胆小和谨慎。 连朋友都不敢交往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等等吧。 等她安稳下来,若是有缘,他们……自然会再见的。 死过一次,她没从前那样死心眼了,有些时候,机会留给别人,也是留给自己。 只是现在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行踪,她就多一分被找到的可能性。 虽然,她也并不确定容家的人会不会……费功夫来找她。 第九十五章说话不算话的小骗子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把自己的存在看得过于重要的。 毕竟前世,她死了也就死了。 那么这辈子,她消失了也就消失了。 她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 容佳思现在恨不得亲手弄死她。 容书华对她厌之入骨。 沈逸……她的亲生父亲,若不是在容家,还能偶尔见到他,沈初禾真的快以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不过有没有,似乎没什么区别。 容老爷子,看在她还算是个有用的联姻工具份上,施舍给她两分偏爱。 连她前世放在心尖尖上的容聿川,都视她如垃圾。 垃圾嘛,说扔了也就扔了。 谁会在意。 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乔婉,容聿川真正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还待在他身边,她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说不定,隔不了多长时间,他能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当然,这也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大家各有各的生活。 皆大欢喜,最好不过。 所以,她也不应该再自作多情的。 可是那些人,莫名其妙恨她到骨子里,容佳思现在都不搞小手段了,宁愿明目张胆的犯罪,也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疯子,倒是很有可能搞“追杀”,她不得不防。 原以为顺利离开北城就万事大吉了,看来,能不能躲好一辈子,才是本事。 半晌,沈初禾叹了一口气出来,有些心累。 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四十五分,看着机场外边一片漆黑,有些微微灯的光亮,心下突然生出几分恍然。 她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孤身一人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 比起身处于容家那个魔窟对沈初禾来说,这是另一种恐惧。 但是,可以克服的。 等明天吧,明天天亮了,就好了。 沈初禾闭上眼睛,做好了准备才又睁开,她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呆一晚上。 只是刚踏出一步,便听到那句—— “我就知道,阿禾啊,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骗子。” 男音是从沈初禾背后响起的,磁性温柔,熟悉的,让她心头一颤,也及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初禾被惊了一跳,睁大双眼,回过头去,果然,是面色带了些苍白的江北霁。 估计因为是深夜,他也很久没合眼了,沈初禾能清楚看到他眼皮子下面有一层层青青的颜色,很是疲惫。 “你……你!” 沈初禾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震惊,紧张,或许还夹杂了点儿羞愧,似乎……还有些庆幸。 莫名其妙的庆幸。 好像,深藏心底的惧意少了一些了,胆子瞬间回来了些。 沈初禾不愿意将“主心骨”再安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深知此后,她的主心骨只能也只会是她自己。 她不能像前世一样又蠢又纯粹地去爱一个人,将希望完全交托出去,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铭记不会有人值得她彻底依靠。 但是此刻,她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沈初禾揉了一下眼睛,莫名其妙,生出几分酸涩。 “怎么还哭了?” 江北霁凑近一步,看见从沈初禾眼眶里水灵灵滑下的泪,一怔,随即轻轻拭去。 嗯?她,又哭了? 沈初禾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脸,果然,一片泪渍。 不过她只是有点泪失禁,没那么强的情绪。 她都习惯了。 所以也没等江北霁温柔几秒钟,自己便抬手迅速擦掉脸上的泪迹。 “江北霁,你怎么……” 怎么还是找到她了?! 犹豫两秒,沈初禾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有股不打自招的意味。 现在她只祈祷,江北霁还没发现她拉黑他的事。 不过她是记得的,江北霁先前不是说,他只买到了附近城市的机票吗? 她留了个心眼,查了他说的航班时间,附近城市,就是最近的,转机到理城,至少都还要好几个小时! 她想着,那时她早就不在机场奔入人海了,所以也就没有提防。 还有心思在那东想西想,伤春怀秋的! 不然,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逮到她…… 思及此,沈初禾往后退了两步。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也是,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在去理城邻城的路上,他还有一道转机流程,怎么还比她先到了呢…… 唉!沈初禾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江北霁眯着眼睛,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他下飞机就给沈初禾打了两个电话,是关机状态。 便想着在机场口等等她。 原本就是碰碰运气来的,没想到,正好让他碰见了。 他刚才看着沈初禾在手机上点了两下,还有些期待她会给他回电,结果等了半天,看到沈初禾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再打电话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江北霁叹了一口气,眼神颇有些无奈,“你猜啊?” 现在看来,还好他没有相信沈初禾,按原计划到邻城去转机。 不然,恐怕他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沈初禾了。 果然,还是那个小骗子!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转眼就不算数了! “要不是看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阿禾,你下次再说话不算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江北霁话是说着,但语气只有无奈,抬手揉了揉眉眼,看起来的确很累。 沈初禾抿了抿嘴,还是道了一声抱歉。 可是…… 她眉眼皱了皱,有些苦恼。 不是她不信江北霁,她的确……暂时没有计划将北城的人带到自己的新生活里去。 何况,不管怎么说,对江北霁,她心里多少还存在一丝别扭。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不是江北霁的问题,是她自己心里别扭。 暂时不见和北城相关的人,或许,她才能真正的投入属于自己的未来生活里去。 对那些残留在她脑子里的惨剧,她不想在触碰分毫,连回忆都不敢。 所以最近一段日子,她有意的在遗忘过去,遗忘不代表原谅,但是暂时的遗忘,可以让她短暂的活得轻松一点。 那种窒息的痛意,她不想记着了。 为什么她明明没有犯错,却要被前世经历过的痛一遍又一遍凌迟! 第九十六章江北霁的“委屈” 为什么,要让她记着呢! 是在惩罚她么? 惩罚她,没有保护好那个无辜的孩子。 沈初禾心里一窒。 她甚至夜里不敢轻易入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惊醒。 她每一次睡醒,脸上会布满水渍。 她一边回忆梦里,一边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一遍遍用冷水冲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步前世的自己的后尘! 她试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对容聿川也是能避就避,她彻底逃开容家人。 她也远离乔婉。 她成全容聿川和乔婉,她试着和容聿川断开那些纠葛! 不和他上床,就不会再怀孕…… 就不会再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再发生那些事! 沈初禾就不信,这样,她还逃不了前世那个怪圈! 离开北城,是因为容佳思容书华恨极了她,她只是想活着,也是因为,她还想要快乐,离开那个让她曾经放弃自己生命的地方…… 重生这件事,她无法对任何人开口,而前世的那些事,她只能深深埋在她自己心里,所以能想法子治愈她自己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她不敢和容家斗,那是以卵击石。 除了眼不见为净,她没有任何办法了。 但她又自私,对江北霁,她还是想保留这一段关系的,等她彻底治愈好了自己,或许,她不会再被前世受到的伤害所影响。 她不愿意失去一个对她好的朋友,再成为像前世的孤家寡人。 她自己也觉得的自己很矛盾,跟有病似的。 沈初禾看着江北霁,她自觉心思自私卑劣又小家子气,所以也不敢解释。 “阿禾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所以,还是防着我……是吗?” 沈初禾脸色没半分收敛,她的心思也是一如既往的好猜了,江北霁一眼看穿,心思微动,话落了出来。 “不是!” 沈初禾一口否定,连她自己都觉得嘴快了。 男人垂眸,似乎有些失望,抬手不知想做什么又莫名的垂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答应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拉黑我?” 沈初禾想反驳的,其实,她……好像,也没有具体答应他什么。 那时他在说,她在听,她只是没拒绝,也算不上答应了他什么。 不过,她看着江北霁那姿态,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吞吞吐吐的,低了声音,“我只是……想暂时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阿禾的心思,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连我,也要避着呢?” 这话说的越界了。 至少在此刻,在沈初禾的心里边,是越界了,可奈何她自觉理亏,没反驳。 江北霁丝毫没觉得越界,他原以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至少是可以在沈初禾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 而沈初禾身边……除了那个容聿川,也没别的异性了。 他自觉自己对沈初禾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没有情爱,至少,也该有些情义吧。 而沈初禾,也不知道到底是没开窍,或是这个窍开在了别人身上。 想到这,他眸子一闪。 到底身处情场,男女间,总是要有一人处于低位的,这一点,算他认栽。 罢了。 他低声,开口, “我好像真的没有告诉过你,阿禾,其实,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百分百完全尊重你的意愿,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 我只是想,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没出过远门,孤身一人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我怕你害怕,怕你遇到难题,怕别人看你是一个女孩儿,是不是会欺负你。 更别说,这里还是处于边境!情况更复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想着,等你安顿好,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原来,不过都是我自作多情。让你觉得厌烦了,还拉黑了我。 如果不是我后来想了一下,花了一千万包机提前过来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彻底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我以后都联系不上你了?是吗?” 江北霁语气越说越低沉,越到最后,竟让沈初禾从中品出几分“委屈”的意味来。 可是……江北霁?! 此刻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江北霁啊! 整个北城,除开容聿川外,江北霁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豪门江家的继承人,心智手段绝对是不低于容聿川的! 江家……北城龙头老大容家的容老爷子都要忌惮两分的存在! 现在,在她面前……委屈? 还是为了这些小事?! 沈初禾有些震惊,不知道江北霁是不是在搞反差,但看他神色认真的模样,她心一颤,信了。 不过沈初禾大概不知道,如果江北霁亲妹妹江依宁在场,恐怕都会短暂懵逼,被他哥这“真情实意”的一面骗到,反应过来时惊呼一声,“真会演啊”! “阿禾,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分位置都没有吗?” “没有!不是这样!我……” 沈初禾终于知道为什么偶像剧里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不是男女主没长嘴,而是有些话即便到了嘴边,却不一定能准确表达出来。 “词不达意”,是成年人的宿命。 “那是怎样?”江北霁眉目轻轻皱了一下,嘴角带了些自嘲的意味,“阿禾不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吗?走吧,我送你到了住的地方,立马就走,不会多打扰你一分钟。” 沈初禾皱了皱眉,想着江北霁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她的安全,心里愧疚加深。 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她的错! 江北霁转过背去,垂下的眸子里忽而划过一抹幽深。 他说的那些话,倒也是他的真心话,不过有些情绪……还是需要演出来的。 沈初禾对他始终不温不火,不进不退,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说过,既然定下了婚约,他不会让她跑了的。 能加一把火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了。 而现在……是绝佳的机会。 江北霁嘴角微扬,仅仅一瞬间,便收敛起来。 但他走了两步,却没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沈初禾还在原地。 他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稳稳当当划过一抹“受伤”来, 第九十七章 “怎么?我知道阿禾信不过我,这是怕我把你拐去卖了?” 江北霁演的太真了。 沈初禾已经信以为真,表情里都带了些无措,赶紧摇头。 误会咋的还越来越深了呢。 把她卖了这倒是不至于。 江北霁是什么人啊,还能差这个钱不成。 只是…… 算了,不想了。 沈初禾缓缓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江北霁见状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前走。 此时,是凌晨四点。 夜里最冷的时候也莫过于此。 且理城和北城不同,这里昼夜温差更大,白天黑夜两个极端,此时正是冻人的时候。 沈初禾匆匆忙忙的走,没做攻略,也没查过这里的具体情况,走时只搭了一件米色的长风衣外套。 所以刚一走到大街上,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的……好冷啊。 江北霁也冷,看了缩成鹌鹑一样的沈初禾,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看看着她唇色被动的苍白,忍不住的发着颤,想也没想的将自己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搭在沈初禾的肩上。 衣服还带着男人的体温。 也不知道江北霁喷的什么香水,香味浓淡相宜,是她闻着就舒服且喜欢的味道! 若不是现在这鬼天气,沈初禾高低要夸上两句! 不过…… 她抿了抿唇,就要把衣服脱下来,却被男人预判到似的一把按住了手,重新给她披了上,“穿上吧!这件衣服,这次一定要记得还我了!” 啊? 什么意思? 沈初禾猛的听到江北霁这话,懵了一刹,这才突然想起来,上次逛完梨花街后,江北霁也留了一件衣服给她。 可是,貌似……被她给弄丢了。 她当初是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还他来着! 嘶……她给忘了! 江北霁说的话,不会是暗示她,忘记还他衣服了吧?! 想到此,沈初禾有些脸红羞愧!可随即还是固执的将衣服脱了下来,还给了江北霁。 见他不接,沈初禾颤着双手,亲自替他穿上。 江北霁猛的怔住,终于没反抗,任由她摆弄。 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出声, “阿禾,我说了,我不冷,你不用……” “虽然你真的很嘴硬!但是我还是想说,你这衣服也太薄了,搭在我身上,一点不管用!你还是穿着吧。” 沈初禾打断了江北霁,丝毫没给面子直言道。 眼看着江北霁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衬,在这冰天寒地里走着,铁定生病!这地方她都还没摸熟呢,可没精力照顾一个病患! 江北霁拗不过,将衣服穿上,随机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xx街‘唯一’民宿。” 沈初禾听着江北霁报了地名,皱了皱眉,“你早就找好了住的地方了?” “嗯!” 江北霁故作冷淡,这个小骗子,逮到机会还是要冷一冷她的! 沈初禾也不知道江北霁是不是心里还在生气,听他语气淡淡的,也就“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话破冰比较好,索性也沉默。 “两位,是过来旅游的吧?” 师傅倒是热心搭起话来,没等搭上话,自顾自的说着,“这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理城啊,可是出了名的又美又浪漫的城市,很多小情侣千里迢迢都要过来拍照打卡!还有好多年轻人,在这里定的情呢!” “不是师傅!我们……不是情侣!” 沈初禾瞪大了眼睛,原本想等江北霁否认,可他就跟个聋子似的,她才没忍住纠正道。 第九十八章 “不是情侣呢?小姑娘是害羞吧!” “你是故意下套来阴我的吧?无错不少字”白玉郡主满面怒意,狠狠说道。 陆飞能感觉得到,孙志的识海正在极速扩大,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不能再犹豫了,陆飞的元神瞬间化做一片光幕,向孙志的整个识海扩去。 “我听说有一枚蓝钻的,据说会给人带来厄运。”刘向玲兴致勃勃,居然肯放过外面衣香鬓影的发布会现场,而陪着严绾守在休息室闲聊。 历朝历代,后宫皆为朝堂政野的缩影,慧珠身居后宫高位,对胤禛连连施压朝臣一事,隐约也知道些。后来,从朝廷大元们的夫人进宫向她请安闲谈中,才知,胤禛他是力排众议,在政治、经济、民生等方面全面进行整顿。 福惠中毒,玉姚自尽,俱是毫无征兆的突如其来,可这两者之间又有何关联?慧珠勉强压下惊恐的情绪,尽量理智的细细过量一遍,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顾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让人传句话,我亲自去见你就是了…”圆球激动的声音变调。 “二嫂?你醒了么?”没想到,仳邻而居的祝心辰居然也没有睡熟,给她惊醒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家四口坐下来,叶明净喝了两盏茶才将经过叙述完,叶燕阳在一边咯嘣嘣的吃着糖果点心。 这样不仅他自由,侠帮也自由,可以在默默无闻中茁壮成长,成为一支神秘的力量,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 “唔----这笨蛋竟然敢在魔法师大人和精灵接触的时候冲进来,真是狗胆包天了。”连夜撇了撇嘴,但是转念一想,干脆也就让日下部燎子冲进卡牌构筑的空间传送阵之中好了。 叶天羽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道诧异的表情,自己什么时候要来这担任一名监察员了,而李子明说这话又是何意思。 国王这种东西一开始就是不需要的不是吗?难不成阿尔法斯教国还要学着其他的国家那样子建立政权,然后进行外交? 大牛走到了路中央,韩昆和王思瑶并没有出来,王思瑶已经被韩昆点了哑穴。 越走下去,安雪云终于是暗暗心惊起来,这个地方的复杂,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不是有凝曦带路,她说不定还真会迷失在这里。 虽然说已经完全的放下心来,但是紧跟着雷欧奈的步伐前进着的莎悠的眉宇之间依然有着一层化不开的浓浓担忧。 “对喔,徐导发火了都。我想李纯年应该不敢这样的。但那些不专业的配角要是能换了就好了。”佩月月兀自说道。 但是,顾萌一出现在关宸极和关宸桀的面前,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两人的气氛不对劲,这让顾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佩丝特的嘴角露出来不屑的嗤笑,不过琳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看着无比好笑的笑话一样子的笑了起来。 看着凌景面色微微有些冷郁,语气也不大友善的样子,璃雾昕禁不住就有些皱紧了眉头,她就想知道,她到底又怎么招惹到了凌景,让他以这副面孔对待她。 冷月和封柒夜面面相觑,随后双双转身看着步入金銮殿的卓青柔,而她身边所搀扶之人,恰是皇帝封远,两人身后除了跟随着大太监安秀,还有一个正如外界传言那般,头上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偷袭,这个昏迷四秒的技能作为一个起手是很不错的选择,因为在这四秒一个熟练的盗贼可以将自己的连击点数积攒到五星,然后一个五星肾击又是一大段可以尽情输出的时间。 半天过去后,围攻玄虚大师的防御法宝青色玉碗的妖婴初期妖蝎已经达到了八头之多,而这个时候,青色玉碗外围的那层无形阻碍彷佛已经是被攻破,那些妖蝎已经是开始攻击青色玉碗的本体了。 大蛇丸凭借着对于蛇类的了解,盲眼一剑斩断了眼镜蛇的查克拉虚影,在另外四个双目流泪的手下的帮助下,瞬身术离开了整个场地。 去掉一把剑,也就是切断和这把剑的联系,对修真者而言,一把蕴养了很多年的剑,一旦切断联系,修真者本人也会受到创伤。 但这实在太荒谬,他跟赵敏只有过几次接触,赵敏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而现在纲手面对的是可以无限演化查克拉的超越影级强者的鹿雪,在布满整个大地的灰尘中,一缕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一条条摇曳的尾巴扫开晨雾,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感觉到莫大的威胁的自来也,直直的用着敌视的目光注视着鹿雪,可鹿雪浑然不在意,还用着影子想要把自己缠起来。 “听一听的话,不会拉着我一起多管闲事吧?”白骨精轻笑说道。 “万一你口中的那人将我炼化了,拥有了不死之身,你还怎么杀他?”不死仙蛊说道。 薄毯滑到脚边,安泽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片青青紫紫惨不忍睹的光溜溜模样,扭头伸手拽过来枕头旁的衣服,额,这衬衣不是他的号码的。套上大了两个码的衬衣,一条短裤,然后头重脚轻的下床了。 第九十九章不要小看权势的力量 这开民宿的,都这么辛苦? 凌晨四点还要迎接客人? 还是……又是因为江北霁提前安排的? 沈初禾挑了挑眉,随即,果然看着江北霁和民宿老板开始交涉。 尽管那民宿老板千方百计地装作“正常人”,以正常模式交流,两人已经在尽量装不熟了,但店老板骨子里的那股“恭恭敬敬”,是藏不住的。 沈初禾抿了抿唇,最终选择不看他们。 或许,她应该选择稀里糊涂地相信江北霁的。 毕竟江北霁也没害过她。 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老板说的,她都把身份证拿出来了,老板还要看江北霁的眼色最后朝她尴尬地摇了摇头。 她想问一句的,江北霁却拉住了她的手,也朝她轻轻晃了一下头。 “身份信息一登上去,就不怕有人找到你吗?” 这句话的确是最有用的,成功让沈初禾一怔,她倒是没想到这茬。 “这,都能被查到?” 沈初禾质疑地问了一句,抱着侥幸的心理。 要知道,理城啊,那距离北城可是有几千公里!这山高水远的…… “阿禾,你不要太小看权势的力量了。” 这个世界,有钱有权,还有什么事办不成,有什么人查不到的?要是有,那也肯定是钱不够多,权不够大。 这个世界的规则……很残酷的。 但江北霁没说明,沈初禾太年轻了,让她活在自己的乌托邦世界里更久一点,未尝不是幸事。 “奥……” 沈初禾应着,心里却在打鼓,有一股后怕的劲儿。 罢了。 不管容家人会不会想到找她,有备无患倒是没错的。 她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将身份证藏回了包里。 然后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操作一番后,被老板带着上了二楼。 房间很大,布置很有情调。 也可以说……嗯,浪漫。 房间里的蓝色窗帘上红色绒花贴出来的巨大爱心,两边床头还燃烧着用新郎娃娃和新娘娃娃环抱着的蜡烛。 床上是大红色被子,上边洒满了玫瑰花瓣。 电视柜上还挂着一串“喜”字。 一整个氛围感拉满。 沈初禾彻底傻眼,她是来逃难的,此刻却生出一种“度蜜月”的错觉。 她偏头看了看江北霁,见他也皱着眉头,神色微凝又满脸疑惑的模样,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看他那样子,他好像……并不知情啊。 江北霁无语地咧了咧嘴,转头看向店家老板。 偏偏老板还兴高采烈地介绍, “这房间两位还满意吧?今天先将就住一晚,明天给你们换个更大的,风景和视野都更好的房间!” “有没有,正常一点的?” 沈初禾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场,江北霁都压抑了脾气。 “江总,这,你还不满意啊?” 江北霁吐了一口气出来,有些许无奈,看向沈初禾。 “其实,也可以住。”沈初禾没忍住笑意,“老板,你们房间的风格,都是这样的装扮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特意为你……” “咳咳咳!” 江北霁刻意打断。 店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嘴,不说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摸了摸鼻子,似乎都有些心虚。 “行了,你出去吧。” “好嘞!那祝二位,今晚愉快!” 店老板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或许是此刻房间里的氛围作怪,沈初禾觉得这店老板笑得怪怪的。 第一百章无知的代价 不过好在,虽然沈初禾感觉自己一路都被牵着鼻子走,但此时的疲惫却盖过了一切。 或许,今天晚上终于可以不做噩梦,睡个好觉了。 她看着老板出去,江北霁也跟着要往外走,遂问了一句,“你住这间房的隔壁吗?” 可回答她的,是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的声音。 沈初禾以为江北霁继续生闷气了,所以不搭理她,也没在意,低声骂了句,“真是个小气鬼!” “说谁是小气鬼?” 沈初禾本来在自顾自的脱外套,太入神也没注意身后,却被突然的一声吓了好大一跳,回过头时,果然是还伫立在房间的男人。 她傻眼了,不是…… “你怎么还在这?江北霁,你不会,只开了一间房吧?” “嗯。今天来的匆忙,现在是理城旅游旺季,只有一间房了。” ??? 沈初禾皱眉,“那……” “你相信我吗?”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们,这算开房了吧?”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沈初禾想想都打了个哆嗦。 江北霁眼神凝住,嘴角勾了勾,一边脱下外套扔在电视柜边上,一边沉声道, “怎么了?要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开个房而已……没什么吧。” “那不行!” 沈初禾凝眉,明显的认真了。 她不是从清朝来的,但前车之鉴告诉她,这种事儿,还是做不得! 她曾经…… 沈初禾垂眸,掩下眸子里的讽刺。 讽刺自己,也讽刺男人。 她和容聿川纠缠这么些年,纠葛越来越深,她承认是从她少年无知时犯贱不懂事爬了他的床开始的,那时候,她不知道他心里有白月光。 她趋近于成年阶段前,能接触到的最多的阶层,仅限于容家的保姆。 她听过无数遍她们的夸夸其谈,说容聿川是个打小就站在金字塔上的金疙瘩,从小在国外,一回国就能继承这偌大的容家家业,继承他父辈留给他的无边的财富和权势! 她们夸他,真是好命! 最重要的是,这小少爷身边还没有女人! 她们甚至存了心眼儿,让自己的女儿来容家应聘保姆,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道,得了容家这位金疙瘩少爷的青眼! 这要是成了,那她们全家不就搭上了金窝窝吗?! 虽然后来被容书华和容佳思一一都赶出去了。 但不能否认,多亏了那些保姆阿姨对容聿川权势的“神化”,她这才起了别样的心思。 那时她从未曾想……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反省,事态究竟是从那一刻开始,变得不可控的。 或许,从一开始吧…… 沈初禾闭上了眼睛,企图缓解片刻眸子里的涩意。 原以为她逃离了北城,她不去想,就能不在意了,原来不经意间忆及,还是仿佛存着莫大的委屈。 明明是容聿川来者不拒! 明明他自己乐的享受,却还要反过来骂她脏,打心眼里觉得她下贱,认为她贪慕虚荣,自私自利! 好像他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儿似的。 就因为,她为了活命,攀附于他,爬上了他的床! 就因为,是她自己主动送到人床上去的,所以活该不被珍惜! 所以活该被他当做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所以活该被容家人把她当牛马,被他当做免费鸡鸭! 他们就那么无辜吗? 容家人就真的无辜吗? 她若是不求自保,他们就心安理得的欺负她,辱骂她! 容书华因为她的身份憎恨她,她还未成年,便企图把她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老男人! 她那时,太无助了…… 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因为年幼无知,做错了事,以为攀上了容聿川就有了依附,有人可以保护她,让她不至于这么艰难。 或许容聿川对她这么多年的误会,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一步错,步步错。 只是因为她无知,她不知道走捷径的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走错了路。 但她只是想活着。 只是想活的好一点点而已。 她想保护自己,可能用错了方法,可从来不曾有人因为她的“无知”而饶恕她,或者对她手下留情。 只有她真正走过了一遍的路,她真真切切的尝到了疼痛的滋味,才算是得到了教训! 她才知道,原来,那是错的! 好在,当时她的确逃过那一难了。 至于后果,付出的代价……前世她已经偿还完了! 她自认活该,她认这个栽。 前世惨死,今生依旧受苦逃难,都是她在为自己的无知和自以为是买单! 她也愿意买这个单! 事已至此,只论对错未免幼稚,她只是德行有亏,还谈不上罪恶滔天,她应该有一次迷途知返的机会。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天才会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吧。 但她是个吃教训的人,她铭记,不会再做任何一件自轻自贱的事! 此后孤身一人,学会保护自己,是她要学会的第一件事。 如果她能回去得更早一点,她绝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去招惹不该沾染上的人! 她真的,很后悔! 沈初禾忍着心里的憋闷,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面容恬淡平静,“江北霁,我们不是可以随便开房的关系。” “开房而已,又不是……上床。” 江北霁其实没当回事,听见沈初禾格外认真的语气,顿了一下,“阿禾,你误会了!是真的只有一间房了。” “那我出去吧。” “外面很冷,你宁愿冻死都不跟我待在一个房间?阿禾,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江北霁,你不会明白的。” 沈初禾看着江北霁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层大雾彻底散开。 脑子里一根弦忽然接上了似的,她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 江北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格外关注的呢? 她原以为,他对她,只是有一些不明不白的好感。 可他的眼神熟悉得让人心疼。 她曾经在镜子里无数次看着自己,看着这如同复刻出来的眼神里,有失望,也有渴求,让人心生怜悯。 沈初禾不敢认领他眼神里这些东西,但不知怎的心跳还是乱了一下。她径直转身,将床上的红色被子披在身上,“真没法子,那我去睡浴室。” 第一百零一章你是男的,你不会懂 “阿禾,我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怎么会这么防着我呢?还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江北霁脸色彻底颓了下来,说不出来的难过。 但还是上前,一把将被子抢了过来,铺在床上,自己在柜子里拿了其他棉被,往地上一铺。 沈初禾怔住,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话,转了话题道,“你……就睡得上啊?” 不是沈初禾想神化江北霁的权势地位,她只是觉得惊讶。 江北霁这样的身份,除了在读大学期间低调隐瞒了身份,走到哪不应该都是众星捧月的,大概头一回落地个有床不睡地上的待遇。 对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这大概已经算得上“受苦”了。 或许,因为容聿川的缘故,她对于权贵家公子有些偏见。 其实江北霁,一向很礼貌。 这样一来,沈初禾似乎也不太好说些什么了。 “放心!老板说只有一间房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特意让他多准备了一套被子,我打地铺。其实房间也挺大,空着也是空着,我睡地上,也不算浪费空间。你说呢,阿禾?我没提前告诉你,只是也没想到,你这么防着我!” 江北霁也不看沈初禾,自顾自的忙着,又一边低声解释了一遍。 他甚至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阿禾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警惕性这么高了? 江北霁眸子一闪,握着枕套的那只手死死捏紧,恨不得将手里的布料撕碎,而在沈初禾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神色彻底暗沉下来。 他的阿禾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让他憋闷到有火发不出的地步。 是呢,房间的确是他提前订的。 他的阿禾,是个多单纯的傻孩子,她大概还不知道,只要有钱,多少间房订不到啊…… 呵。 但他其实也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有些事,不宜过快,不过好不容易得来独处机会,他的确使了点心眼子,想从物理距离上找找突破点。 他不想再和她保持现有这种“礼貌”的距离了。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快没有耐心了。 他已经都记不清他对她起的这番心思,究竟有多久了…… 本想借着婚约,先把人弄到身边来,没想到他的阿禾压根不入套。 他没追过女孩,也不知道女孩心里具体其实怎么个想法。 不过,他丝毫没觉得自己冒犯。 他的阿禾,本就不同于寻常女孩,他再慢慢来,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连婚约都栓不住她。 他的冒进也是破冰的一种手段。 虽然也要多亏他这些年来,在她身边攒下的人品值加好感值过关,他才敢如此。 可惜的是,他现在仍然不确定沈初禾对他这般不留情面,是坚守自己的底线,还是……她在为了谁守身如玉。 要知道,他收到私家侦探发给他的关于沈初禾那一沓厚厚的资料里……还得源于沈初禾的“主动”在先开始说起。 可他不愿就此误解她,甚至在某个深夜将那沓资料烧成灰烬。 他愿意去了解,去看到他的阿禾主动抛弃羞耻背后更深层的原因,他可以体谅她在当时的处境下犯下了错误。 那些她不愿提及的曾经,他都可以只视作她的过去,他可以做到不介意那些,只在意她这个人,毕竟,这是他一眼就认定了的女孩。 可她现在如此抗拒他,到底是抗拒他,还是抗拒所有男人,只除了那个谁呢? 其实他还是更相信他感受到的,他的阿禾只是看着比较呆,心思还是很细腻的,他就不信她一点没察觉到他的心意。 窗户纸只有薄薄的一层了……他也想过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同她开门见山一点。 尽管他也有忐忑……他怕,她就连下定决心离开那个地方,却还要惦记那个地方的某个人! “江北霁,你是男的,你永远不会懂的!我这不叫防着你!” 沈初禾撇了撇嘴,眼睑垂下,声音略略低了些,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我不会随随便便可以和男人开房!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从前不是,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如果可以选,我会洁身自好,我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道德和人品上的污点!我不愿意再留下任何可以被人抨击的瑕疵,让别人还能再从道德层面上攻击我!哪怕……哪怕并不完全只是我的错!!” 或许,她所执拗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想让江北霁知道! 第一百零二章她有点傻 沈初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证明什么,又是想向谁证明。 她说出来的这番话,或许存在着想洗白自己,存在着想向谁剖析,或者喊冤的念头。 她承认,她都承认! 她是个胆小鬼,她承受能力极其有限,她担不起的辱骂,她都想甩掉! 但梦魇里从男人嘴里无情地吐出的那个“脏”字,仿佛已然刻进她的脑海里! 就像一把悬挂在她心头的锋利的刀,还不定时地扎下来,往她心口划上一道! 她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逮着谁就想去问一问,她现在后悔了,她想告诉别人,她改了,她不是随随便便爬上男人床的人,她当时没有办法,她只是,求自保…… 是不是,那个“脏”字就落不到她的头上了啊! 她是个胆小鬼,她懦弱,她会在某些事上犯蠢,犯轴! 所以,别人定义她,辱骂她,她也就千百次跟着别人一起,鞭打着自己! 可偏偏,她藏着那些事,还不能将前因后果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她害怕她又会得到不寻常的目光。 或许是嘲讽,或许是不屑和蔑视。 沈初禾自己都未曾发觉,她说话时的声音发着颤。 是抑制不住的哭音。 曾几何时,她多想歇斯底里把这些委屈吼出来! 但是她知道,没用。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和链接真的很奇妙。 有些人不必多说一个字,便能心领神会。 有些人却仿佛注定被一条鸿沟相隔,他们永远无法彼此共情。 “阿禾,你就这么在乎吗?” “什……么?” 在乎什么? 沈初禾忽然有些慌,江北霁在说什么?他又知道些什么?他怎么就能下断言说她在乎什么! 而江北霁也终于舍得扔下他手里的东西,转身,同沈初禾面对面。 民宿的房间被老板有心布置了一番,昏暗暧昧的灯光落在女子的脸上。他高她半个头,低头时便能刚好清楚地看见她通红微烫的脸颊上的被光照得亮亮的轻微水渍。 她又哭了。 江北霁轻轻一叹,凑近她,指腹挨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拭去,紧紧的盯住她的眸子,也迫使她看着他。 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关切,嗓音温柔, “阿禾,你是不是有点傻呀?有人企图给你裹脚,你不挣扎,不反抗,也不打回去,反倒自己主动把脚伸出去,还帮着别人一起使劲儿勒紧自己的皮肉!完了之后又对着其他人喊你好疼!哪有这个道理的!” 江北霁大概知道沈初禾经历过什么,那一沓资料,他能拼凑出某个阶段的完整的她,而那些资料,在被他烧掉之前,也差点成为他的心魔。 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尚且如此,何况身处其中的沈初禾。 她好像是被某些东西缠住了手脚。 像生活在淤泥里的小白花,她善良,偏偏又少了点手段,又格外敏感拧巴。 她太单纯,不知道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残酷,几句污言秽语算什么? 她不知道在某些地方,人为了活下去,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会做出些什么。 可她阅历太少,她完全没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以为此刻心里拧巴的那点事儿,就可以牵引出她生命的全部! 也好。 会拧巴,说明她没有麻木和认命。 “那……是什么道理?江北霁,你告诉我,是什么道理?” 沈初禾喃喃着,心里一跳一跳的,瞪大了微红的眼眸。 她的手也紧紧捏住他的衣角,很认真地在等一个答案。 第一百零三章错了又何妨 “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弱点!因为你在意,所以别人才能站在某个制高点上,自以为是以为拿捏住你的软肋,朝你捅刀子! 别人攻击你的地方,就一定是对的吗?道德和人品上的污点,谁规定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为什么要跟着别人的思路规训自己! 你也说,有些事并不完全是你的错不是吗?那你还任由别人甚至跟着别人谴责自己?甚至,以此作为约束自己的人生信条? 阿禾,人这一辈子很长的,你要分清楚,什么人什么事才是值得你放在心上的!别人嘴里的你,占不了全部的你的千分之一,那并不是完整的你,你为什么要为那些只言片语活着,甚至为之痛苦!你为什么会被任何东西裹挟! 阿禾,那种软弱的笨蛋,咱不能当!” 江北霁一字一句,咬的格外清晰。 今天晚上是他过于冒进,刚好戳到她心里久治不愈的伤口。 但他并不觉得抱歉。 沈初禾有情绪,愿意在他面前发泄出来,他觉得开心。 有些伤口就那样放着,不上药,是永远不会好的。只有让她彻底好起来,有些东西,有些人,才能彻底成为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沈初禾松开了他的衣角,退后了一步,低下了眼睛。 因为她在说谎。 她不想让江北霁看出来。 “可是,自尊自爱,总没有错。” “是没错!阿禾,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再否定这一点!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儿,你看明白了,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不值得你为他痛苦!让你不快乐和痛苦的人,就彻底忘了他。” 就是那一瞬间,江北霁仿佛看到了沈初禾在意的东西,能让她痛苦的东西,他全部都看见了! 容聿川……那个贱东西! 江北霁自己也没想到,过了很多年后他依然感谢此刻的自己,谢天谢地,让他清楚的看见了,被莫须有的困境紧紧勒住脖颈却不自知的沈初禾。 “不是我的错……” 所以,她不脏! 容聿川说她脏,因为,脏的人是他自己! 像他这样的人,不允许自己犯错!所以,内耗的是她,拧巴的是她,活的战战兢兢而痛苦,又离不开他的人是她!他只有倒把一耙,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才能心安理得的睡她! 她明白了! 她明白了! 如果她有错,需要自裁,那容聿川也绝不能被放过! 可明明,他都能过得那样风生水起呀! “谢谢!谢谢你,江北霁,我知道了。” 沈初禾眼帘垂下,像是看着地面,无神,又悲怆。 有权有势的人做什么都可以…… 就连她被生生活剖出肚子里的七个月大的孩子,她到最后都只敢怨恨自己没保护好她,到最后她也只惩罚了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她自杀,更像是一种逃避。 她连拿起刀尖对着那些人的勇气都没有! 错的人是他们! 冷酷无情的人是他们! 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他们! 无情无义的人更是他们! 心机深沉,诡计多端,手段残忍的人,还是他们! 可他们,把这些标签一一定在她身上! 沈初禾哭了! 哭的很大声,像个小孩子一样,似乎要把前世今生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她放不下…… 可就在对上江北霁鉴定的眸子时,她心里忽而多了一抹安定。 就这么自然而然,紧绷的神经忽然泄了下来。 沈初禾眼神微动,眸子里,水光潋滟,故作活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勾了勾唇角,自己又接下了话,“或许,你说得,应该是对的。” 所以,其实,她不脏! 容聿川说她脏,说起来,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像他这样的人,不允许自己犯错!只要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内耗的是她,拧巴的是她,活的战战兢兢而痛苦,又离不开他的人是她! 他只有倒把一耙,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才能心安理得的睡她! 她明白了! 她明白了! 如果她有错,如果需要她自裁,她认,可后来几乎成为主导的容聿川,也绝不能被放过。 可明明,他都能过得那样风生水起! 就因为他是掌权者,就能居高临下的将锅都扣在她头上! 可笑的是,她还愚蠢的全盘接收。 沈初禾抑制不住的心酸,但拼命忍着。 “谢谢!谢谢你啊……江北霁,我知道了。” 沈初禾嘴角还勾着,故作轻松着笑。但眸子里是恍惚,像是看着地面,又不知道定格在哪个点上,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眼底的悲怆。 不是应该早就明白的吗? 有权有势的人做什么都可以…… 就连她被生生活剖出肚子里的七个月大的孩子,她到最后都只敢怨恨自己没保护好她,到最后她也只惩罚了自己! 说是哀莫大于心死,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时,更多是一种逃避。 她连拿起刀尖对着那些人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错的人是他们! 冷酷无情的人是他们! 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他们! 无情无义的人更是他们! 心机深沉,诡计多端,手段残忍的人,还是他们! 可他们,把这些标签一一定在她身上! …… 多可笑啊。 沈初禾笑着笑着就哭了。 根本抑制不住。 本来想在江北霁面前保留一点体面。 还是弄得这么丢脸。 慢慢的,她哭的越来越大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似乎要把前世今生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重生以来,她自以为冷静淡定,即便面对容聿川时,她自诩是始终保持理智,也保持了距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远没有自己想的这么豁达。 曾经满腔爱意,毫无保留,得到的,是被硬生生活活剖腹取胎,是让她跳楼惨死,终年二十七岁,是临死前,得到她满心满眼爱着的人毫不吝啬的赐予她一个脏字,和满目的厌恶和嫌弃。而真相就是,自始至终,她就是他为别人养着的一个工具,所以她连基本的人权都不配有…… 尽管沈初禾确认自己不爱容聿川,甚至生理性的抗拒和排斥,以及……恐惧和厌恶,对,厌恶,像他曾经厌恶她一样,厌恶他。 可是,她还是根本放不下。 她就是很在意。 这些委屈,前世的自己,那些不甘…… 可她知道自己和容聿川地位上的极端差距,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她只能转而怨恨自己,她后悔的,也仅仅是自己做错了事。 毕竟先招惹容聿川的人,是她自己。 可她还是感激江北霁,跟她说这番话。 从来没有人从这样的角度跟她说过这些话。 无论他出于任何目的或许任何心态,亦或是毫无私心,只是单纯的为朋友,为在乎的人考虑,才这样的安慰她,沈初禾都格外感激他。 第一百零五章他在努力,变得更强 江北霁什么都没有说。 他大概能沈初禾想到了什么,才会哭成这样…… 容家,到底把她逼成了什么样? 容聿川,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情? 都说男人的确是最了解男人的。 的确如此。 所以江北霁能察觉到容聿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炽热的占有欲! 男人对不感兴趣的东西,是不会有占有欲这个东西的。 在意,喜欢,爱,都是从这三个字开始的。 要知道,沈初禾那时候才刚满十八岁。 懵懵懂懂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可她不知道,若是男人不愿意,就她这个二懵子,那点子心机,怎么可能得逞得这么顺利? 更遑论,他们这样的关系,还维持了好几年。 到底是谁算计谁,谁吃谁,现在应该还是两说吧! 呵! 真倒是讽刺得很! 江北霁眸子微微冷淡了些,眼底有戾气一闪而过,一只手垂在裤子两侧,不经意间握成了拳头形状,越来越用劲,直到好几秒后,有手指发出的轻微的“咔咔声”,他才轻轻散开。 抬手轻轻别了一下面前女孩稍显凌乱的发丝,低喃道, “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他声音温柔,带着特定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轻轻拥住她,让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阿禾,你一定受了好多委屈是不是?哭吧,哭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 其实江北霁真的很希望沈初禾能对他敞开心扉,却也明白,这并不现实,有些事,她藏着比说出来要好,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事说出来,即便他不介意,他能确保自己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贬低她的想法,但沈初禾自己大概也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的。 他太明白,他的阿禾,心理包袱一向是极重的。 否则有些事不会放在心里这么久都还过不去。 她真的不要太在意。 沈初禾不太习惯一下子和江北霁靠的太近,便转了一下身子,低着头,轻轻哭着,一边解释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成这样,但是我忍不住,江北霁你信吗?我……我想起了我做的一个噩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特别难过,就成这样了……” 她不想太丢脸,还在试图强行挽尊。 “我信。但是,梦嘛,都会过去的。” 江北霁心底叹息,一边顺着沈初禾的动作从床头柜上拿了两张纸,递给了她。 沈初禾闭上了眼睛,理智回来了一些,将纸巾接了过来,胡乱擦着脸。 “以后不会再有人……再让你做噩梦哭成这样了,我在努力,努力变得更强!阿禾,你相信我!” 不知为何,或许是暧昧到了某个点上,江北霁看着沈初禾,一眼都不敢眨,鬼使神差,唇齿一闭一合,便吐露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句句肺腑。 江北霁最明白一件事,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护得住自己在乎的人。 只有变强了,手里的筹码足够多,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当初……他才千方百计搭上了京都那条线,才跻身于北城,奠定了他江家在北城数一数二的地位! 也是如此,才让容老爷子对江家高看一眼,才如愿和沈初禾定下了婚事。 他一开始就知道,沈初禾和容家的牵扯是剪不断的。 第一百零六章防身……也防我 沈初禾伤心归伤心,但江北霁的话还是让她起了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感动。 她抿了抿唇,接了他的话, “江北霁,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虽然我相信你会变得很优秀很强,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差,但是我信不信……不应该太重要。我希望任何人做一件事时,出发的本心都是为自己。” 她希望能提醒江北霁,也是在提醒未来的自己,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如此,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自己。 前世活的枷锁重重,所谓的爱只锁住了自己。 她不想再那样。 也不想成为别人包袱一样的存在。 有时候,动力也会是负担。 不过今晚的江北霁……似乎有点过于感性了,不同于以往的他。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可怕,她能感觉到,或许今晚过后,她和他之间有些什么东西会变得不一样,但沈初禾只祈愿,能变化的慢一些。 她还没有治好自己。 她暂时还没有信心…… 她不愿意条条框框束缚,但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某些东西的需求感的确没有那么强了。 情爱一事,要是运气好了,对人这一生来说是绝对的锦上添花,但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运气的人,譬如前世。 那样的教训足以让她生生世世对男人望而却步,在她有记忆的情况下。 何况,人心是易变的。 所以,再等等吧,再等久一点。 反正沈初禾是抱着能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的…… 她喜欢舒适区,对环境是,对待一段关系也是。 她不喜欢轻易的做出改变,觉得麻烦。 但是北城实在让她觉得不舒服,呆不下去了,她才选择了换,如果换成了某个人某段关系让她不舒服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她会舍不得的。 …… 凌晨五点。 沈初禾没拗过江北霁。 最后她独自一人睡一米八的大床,江北霁睡在打好的地铺上。 说不紧张是假的…… 关了灯,黑暗里,沈初禾都不敢闭眼睛。 不过只是片刻后房间里便响起了男人轻微的呼噜声。 沈初禾这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嘲笑自己,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应该是她想多了! 江北霁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还帮了她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忙。 虽说此时他睡熟了,沈初禾还是紧张兮兮的侧过身去,拿起旁边的手机。 本以为忙碌一天,又赶了路坐了飞机,应该会很疲惫,粘床就睡才对,现在疲惫到是有,眼睛涩得发疼,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只是没想到她一打开手机,便看见一则讯息—— “强强联合!乔家千金为爱放下身段,容家继承人宣布好事将近……” 后面写了什么,沈初禾不知道,她没有点进去看。 但讯息的封面是乔婉和容家继承人站在一起,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很是恩爱的样子。 很般配。 挺好的。 这辈子她自己跑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沈初禾神色微怔,手指轻轻一动,讯息被轻而易举的滑走,面上再无波澜。 难得的是,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容聿川忙着订婚,忙着和乔婉的婚事了,应该暂时不会管她那么多,等他们俩结完婚,生米煮成熟饭,应该更没什么精力放在什么不重要的人身上了…… 算起来,对她应该是一件好事。 沈初禾想着,又接着刷了两个小视频,觉得过于无聊,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强行逼着自己睡觉,但仿佛过了好久,始终还是没睡着。 床底下轻轻的呼吸声和呼噜声依旧,她翻身都不敢太大动静。 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辗转反侧间,她摸到了放在枕头下的那把小刀。 这是江北霁临睡前给她的,让她放在枕头底下。 她轻轻摩挲着,握在了手里。 却不经意想起方才江北霁说话的神态。 他说,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那你把这把刀拿着。这是我去藏区的时候带回来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纪念品,刀虽小,却很锋利,轻轻一刮,就是一道血口子。阿禾,现在我把这把刀送给你,防身……也防我。” 他说话的样子格外认真,没有半分玩笑意味,漆黑的眸子里布满了真诚。 “防我”那两个字,他仿佛咬得极重。 沈初禾将刀握在手心,忍不住微微弯了唇角,视线一转,看见床头柜上的一堆东西的黑影子。 除了这把刀,还有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浴巾,纸巾,江北霁的手机,都是他给她准备的。 他说,房间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就这些了,都给她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如果他半夜三更胆敢有什么轻举妄动,让她拿小刀扎他,吹风机砸他,浴巾勒他,拿手机敲他头,千万不用心软! 就在她惊讶得目瞪口呆时,这男人又趁热打铁的补了一句话, “阿禾!都这样了,你收留我一晚吧!我现在这样出去,真的……很是颜面无存!求你了,好不好?” 那句“求你了”好像带着撒娇的意味,沈初禾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确认,因为,那真的不是江北霁的风格! 反差感极强,以至于让她产生了浓浓的割裂感! 江北霁平日里虽然温和,但始终是带着一层淡淡的疏离的…… 可那三个字他方才就是说的格外自然,丝毫没半点扭捏局促! 反倒是把她说的耳朵发烫,好像她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凶悍女友似的! 她抿了抿唇,还没开口,他便先下口为强,说了一声“谢谢阿禾”后,便自顾自的铺床,三下五除二铺好,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她也就没法子了。 她打开窗户时,看着外面的确是又黑又冷,冻人的紧。 江北霁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反正闭上眼睛也没睁开过,她也就没忍心再说什么,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和衣而睡。 然后,江北霁香喷喷的睡着了……她现在听着他的呼噜声,失眠了。 第一百零八章素未谋面的小嫂子? 沈初禾松开握住的小刀,又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随即猛的睁大了眼睛,养着漆黑的天花板,做好了陪完月亮熬夜又无缝衔接等着太阳起床的准备。 …… “呲~滋~” 床头柜上,手机设置好了闹钟,已经震动了好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初禾才迷糊着眼睛,伸出手去关掉。 忽然猛的一激灵清醒,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 她呼了一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昨晚她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记得了。 沈初禾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舒服,浑身通畅! 她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个觉了! 没有噩梦干扰!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干干的,也没有流眼泪! 沈初禾掀开被子,往床下面一看,江北霁还是昨晚侧躺着那个姿势,呼噜声停了,不过一动不动,眼睛紧紧闭着的,看起来好像睡的很死。 “江北霁?” 她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没当回事,径直下床,打开窗户。 外边太阳高照,光落进整个房间,落在沈初禾的眸子里里,很是温暖。 沈初禾伸手,她想仔细感受一下阳光的温度。 这是她选的城市——理城。 好像,还真是不错。 她晒着太阳心满意足,转过头来,见着江北霁还是没动,才终于觉出两分不对劲来。 沈初禾皱了皱眉,试探着大声喊了一声,“江北霁,你还醒吗?” 还是没声音。 嗯? 不应该啊。 沈初禾走了几步,到他侧面的位置,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北霁?醒醒!” 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却是皱着眉发出两声“哼哼”,又闭上眼了。 “江北霁,你怎么了?” 沈初禾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才看到他面容上不正常的潮红。 她抿唇,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好烫! “江北霁!你发烧了!” 江北霁又哼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嘴里念叨了一句,“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头,好疼。” “你先起来,我们去医院!” 沈初禾不知道江北霁烧多久了,烫成这样!在这么烫下去,人得烧傻不可! 不行! 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沈初禾一把掀开了男人身上的被子,入目的是男人精壮的上身,没穿衣服版,又立马给他盖上了。 想了没两秒钟,又掀开。 麻利的给他穿好衣服,搀扶着他起来。刚一打开门,没承想店家老板恰好在门外,还一副正准备敲门的样子。 沈初禾松了一口气,“老板,你来的正好!你们这最好的医院在哪?” “江……他这是怎么了?” 店家开口就是紧张兮兮的。 “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 店家一听,更紧张了,“啊”了一声, “唉!您先别!我去请医生过来!先把他放床上歇着吧!” “能行吗?”沈初禾将信将疑。 不去医院,把医生请到这里来? 这是什么操作? “肯定行!医院没有我请的这个医生好!”老板抖了抖手,“这……这位爷可不能在我这出差错啊!我得赶紧去请!我先不跟你说了!” 沈初禾还没应答,店家“咚咚咚”几步已经跑下了楼梯。 她看了一眼还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只好将他扶了回去。 那个老板好像很重视江北霁似的……看他紧张着急的样子,不似一点作假。 床上。 男人躺着,发型已经凌乱,面上泛着红,似乎是难受,时不时的皱一下眉,沈初禾看不过去,给他抚平了。 又去拧了一根湿帕子,搭在他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 手还没收回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喂!” 沈初禾吓了一跳,立马就要挣脱,但男人抓的很紧,不仅没送开她,还径直连带着把她整个半身都拉了下去,她的手顺势自然的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北霁?!” 沈初禾请喊了声,男人还是没反应,似乎是无意识的行为,她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好歹是个病号,温声道, “你松一松,我去给你换帕子。” “别走……好不好?” 男人沙哑着嗓子,听着很是脆弱。 沈初禾定睛看他。 因为距离挨得太近,呼吸的气息相互交织,若是旁人看起来,这姿势是格外暧昧的。 沈初禾还没发觉,目光从面前人的眉眼,缓缓下移。 皮相,长的是真好。 丝毫不逊色于她曾经以为长的最好看的那个男人。 是不一样的好看。 也是此时,沈初禾看到江北霁又皱上了眉头,眉头一皱,脸上就仿佛全是忧愁。 他这样身份的男人,还能愁什么呢? 沈初禾想不通,想抚平他,但她的手被紧紧握住了,动不了。 原本刚轻轻挣脱一点,又被他抓得更紧。 没办法,她只好附在他耳边, “你听话!我不走,就是换一下帕子,马上回来,你发烧了,得降温度。” 江北霁似乎是听懂了,又轻轻松了一点力道。 但还不够。 “再松一些!” “啧啧啧!不是说发烧了?是我听错了?是哪个‘sao’啊?” 沈初禾还趴在江北霁身上,门口突然冷不丁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回头,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身上还背着医药箱。应该就是老板请来的医生了。 她没计较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直说,“你好!他是生病发烧了!麻烦你帮帮忙,帮我扯住他的手,好吗?他烧的神志不清了非要拉着我,他拉的太紧,我是因为挣不开他才……” 那医生听着,挑了挑眉,上前来,仔仔细细的看了沈初禾两眼,嘴一咧,露出笑来,“哦!原来是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嘉裕。你应该,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小嫂子吧?” “啊?我不是。” 沈初禾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摇头。 “不是?” 白大褂男人一边拿出体温计,手上没闲着,嘴上也没闲着, “怎么可能?我记忆好的很!床上这个发烧的是我小江哥,你和他又……你不是我小嫂子那是什么?而且,我可是见过你的!” 第一百零九章您真是豁得出去…… 沈初禾听着,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小江哥……这称呼倒是亲昵。 这人看起来和江北霁似乎很熟的样子。 可问题就是,这里是理城,她以为是离北城很远的地方,江北霁家也是在北城的,按理来说,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都应该是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怎么江北霁在这边……还有认识的熟人在? 沈初禾心里有丝疑虑一闪而过,但碍于目前的情况,被她压了下去。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在哪里?” 她的好奇心也是被勾起来了。 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好几年了吧。至于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嘛,我可不能乱说!但我的确有幸看到过一次你的照片。” 话落,沈初禾就看见这个叫贺嘉裕的男人撇了自己一眼,嘴角处还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看的她颇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她也明了了,是照片啊。 沈初禾看了一眼床上的江北霁,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个医生说的是……几年前? 几年前…… 可她和江北霁认识也不过才两三年时间。 面前的白大褂明显想卖个关子,沈初禾撇了撇嘴,没打算再问。 要是贺嘉裕知道,被人误解成了卖关子,他肯定要大喊一声冤枉啊,然后把他知道的所有统统都吐露出来! 此时,他看着床上的男人,原本着急忙慌的动作此刻有条不紊,甚至刻意慢条斯理着,他嘴角轻轻勾,在沈初禾看不见的角度,使劲儿掐了一下江北霁的脸。 他可是专业的医学硕士研究生,真病还是假病,他还是能诊出来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发烧,还不至于让人昏迷不醒。 为了追女人,堂堂江北霁,居然连这种伎俩都用上了。 爱情……果然是个让人发病的神奇的东西。 贺嘉裕眉目里颇有些无奈。 难为他专门跑这一趟。 果不其然,他掐这一把后,床上的江北霁似乎是吃了痛,将眼睛眯了条缝出来。 “唉!可怜啊……” 贺嘉裕出声,眼底闪过一丝戏弄的意味,江北霁面上不愉,奈何此刻没法发作,立马闭上了眼。 沈初禾闻声过来,“怎么了?” “估计是昨晚冻着了,温度一时半会退不下去!我现在只能给他开点药,然后物理降降温,至于今天晚上,可能……还得麻烦一下你了。” “要怎么麻烦我?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他。”沈初禾皱眉,道。 贺嘉裕抿了抿唇,似乎是没好意思说,犹豫了会才道,“待会我会一起写到医嘱里的,你看便是。” 沈初禾想也没想,答应了一声,“好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安静。 房间里,响起男人“嘶”的一声。 江北霁柔柔弱弱的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捂着头,“好渴……” “你别动。”沈初禾听着,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发烧了,估计是昨晚睡地上冻着了,江北霁……” 沈初禾欲言又止,神色里带了一点愧疚。 “睡的地上啊?这理城什么地方……难怪发烧!我的爷,您真是豁得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江北霁是恋爱脑 贺嘉裕夸张的嚷嚷出了声儿,一边还“啧啧啧”地摇了摇头,毫不留情的开口嘲笑,听到江北霁低声“咳咳”了两声,稍一低头,又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他这才扯了扯唇角,堪堪闭了嘴。 心里喟叹。 他的这个小江哥唉,还真是个好赖不分的恋爱脑! 不过贺嘉裕那话说的沈初禾的确心生了两分愧疚。 理城的天比北城的寒冰腊月天更冷更冻人,睡在地上,的确是容易感冒。 好在此时江北霁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他睁开眼睛,面上带着微微的红,唇色干燥苍白,心念一动,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江北霁咧了咧嘴,“谢谢阿禾。” “唉!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过了!” 贺嘉裕眼珠子滴溜一转,起了戏瘾,一边咋舌,一边故作欣慰!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沈初禾莫名打了个哆嗦,不过,这句话倒是好熟悉啊…… 仔细一想,这不是霸总管家经典语录吗? 曾经在互联网上火过好一段时间的梗,沈初禾撇了撇嘴,两只无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看向江北霁,眨巴着眼睛,对方却明显颇为无奈,有些难为情。 “这位小姐,您应该就是我们少爷的真命天女吧!难得啊,难得看他笑一次!” 贺嘉裕还在忍不住的飙戏,瘾来了,憋都憋不住! 江北霁终于忍不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的确,此刻的江北霁一脸病容,看着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贺嘉裕瞪眼睛看他,也见着了江北霁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警告自己,不过他没理,伸出两根手指,分别落在他两边嘴角处,往上一用力,就是微笑的弧度。 “这不就笑了?” 江北霁还没来得及发作,贺嘉裕已经把他的脸掰向了沈初禾。 沈初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竟然敢拿江北霁开涮? 不过也仅仅是几秒钟时间,贺嘉裕便松了手,他可不敢真惹怒这位祖宗! “贺嘉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想挣我这份钱了?” “啧,开个玩笑嘛!可别拿钱开玩笑!” 贺嘉裕若有所思了看了一眼沈初禾,听到“钱”这个字,却是立马正了脸色,不再嬉皮笑脸。 沈初禾轻轻努了努嘴,她明白了,这个年轻医生的弱点,是“钱”啊。 真有趣! 她见惯了豪门子弟的奢靡生活,看不到他们对于“金钱”的那股真情流露,每个人似乎都披着一层面具,此刻,倒是觉得这个人真实得不太像话! 一个爱钱的人! 跟她一样! 感觉是个简单纯粹的人! 沈初禾颇为雀跃地想着,这个理城应该不会来错了,说不定,会遇到一些奇妙的人和事的。 不过低头见江北霁还是冷着一张脸,她没忍住勾起唇角,止不住的笑意,学着刚才贺嘉裕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男人的两边嘴角上,往上一使劲……噗! “江北霁,这样,好看唉!” 沈初禾眯着眼睛笑! 美好纯粹的不同于往日总感觉掺杂了两分杂质,眸子亮得像星星一样! 真好看! 江北霁的假笑的弧度也就固定在了脸上。 原来,她喜欢这样啊…… 尽管只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手,但手指的余温还萦绕在他唇边,他眼底也荡漾出了笑意。 贺嘉裕见着,心里直呼一声好险,随即跟着骂了一声,还好他这哥是恋爱脑! 不然估计他还真要跟他算算钱的事! 他可经不起算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沈初禾跑了? 想着,贺嘉裕看了两眼沈初禾,忽然心思又是一动, “我这人儿啊,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看点霸总小说,这不想着遇上了现成的霸总和小嫂子……小嫂子,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沈初禾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白大褂话里的什么意思,脑袋先条件反射地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别这样说!我不是什么小……” “哦!明白!小嫂子不生气就好!” 贺嘉裕先行抢话,对上江北霁,“江哥,刚才嫂子笑了,我是不是立功了,有小费赏给小弟不?” 他是真心爱钱,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薅票子的机会! 江北霁还虚弱着,看着沈初禾那张慌乱的微红的脸蛋,脸上带着笑意,被整蛊的那股气消散的快大差不差,也就顺着贺嘉裕的话说了,“嗯,算你将功补过。” 贺嘉裕眼皮子一翻,叹气,“我就知道!唉!江扒皮!” “江扒皮”三字一出,沈初禾忍不住和江北霁对视一眼,弯了嘴角。 民宿的房间里,难得一幕其乐融融,纯粹简单。 沈初禾身处其中,只觉得心里是难得的轻松。 在这里,她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再担心有谁会突然出现,找她麻烦,骂她“小贱人”。 真好。 她喜欢这里。 …… 北城。 容氏集团。 偌大的落地窗前,容聿川双手环胸站着,眼神阴鸷,冷漠的一张脸上带了几分不屑。 他身后的地上是一张张散乱的a4纸资料。 助理李勤正蹲在地上,一张张的捡起来。 “她到底去哪里了?查到了吗?” 听罢,李勤眼底划过一抹幽光面上故作难色,吞吞吐吐的,“容爷!初禾小姐已经离开北城了!只知道飞机票是到理城的,具体在哪里……现在还查不到!” “理城?” 容聿川皱眉,似乎很是不解,沈初禾一声不吭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就这么……跑了? 甚至还有狗仔拍到了她和江北霁在机场的照片,不过被他高价买下了。 莫非,是知道他和……乔婉的事了? “初禾小姐是和江少一起走的,是突然想起买票去的,估计是有急事儿?不过,初禾小姐还从来没离开过北城呢,为了容爷,她也不应该会走啊!想不通!这次还是跟着江少……要是路上发生点什么,唉!” 李勤说着,眼看着容聿川周身发散出阴沉沉的气场,忽然顿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理城是个有名的旅游城市,那边风景不错,网上都说,那地方悠闲浪漫,很多小情侣跟风去那边打卡定情,不过……初禾小姐估计就是想去玩玩,说不定,没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李勤嘴角微微勾了一瞬,眼底夹杂了些莫名意味。 “呵!她倒是胆子大!”容聿川眸子微眯,脸上透着一股寒意,“和江北霁约着去玩?” 李勤正捡到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看见是沈初禾和江北霁站在一起,格外亲昵的模样,没接话。 “我要是和乔婉结婚,你说,她会怎么样?” 容聿川今天闲心似乎格外重,话也变多了,以往他喜怒不形于色,许多东西,都是靠李勤揣摩的,难得又一次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稀奇。不过他没等人回答,又自己跟了一句,“我倒是很想看看,她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他不信她沉得住气 说完,容聿川脸上多了两份莫名,又似乎是笃定。 她大概,会难过的吧? 估计会受不了。 沈初禾那丫头本就颇有心机算计,更别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还越发的放肆了,到时候不知道明里暗里得闹出什么动静来。 一些小打小闹,小心思小算计,看在她从前拿命救他的份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若是闹的太过…… 上次,他已经提醒过她了。 想来她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定位的。 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的脸上又多了两分暖色。 虽然他答应娶乔婉,不过沈初禾那里……只要她乖乖听话,再取消了和江北霁的婚约,他以后也不会太亏待她的。 她难过归难过,但她那么爱他,过不了多长时间,必然是会接纳,继续跟在他身边的。 沈初禾那个女人,没什么生存的本事,也没什么脾气,还这么爱他,要是离开他,还能怎么活呢? “初禾小姐对容爷您情意深重,容爷,是在担心什么吗?还是……” 李勤也是自然的接了一句。 其实像容家容聿川这种情况,倒真不是什么事儿,至少在豪门有钱人这里,真不算事儿。 别说现在是不是豪门,只要有点钱的人家里,有多少男人是老老实实只守着一个女人的?谁还不在私底下养几个小蜜儿? 其实也有,不过极少。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是那群富二代公子哥们的常态化。 人有了钱权,欲望就有了出口,还能有几个是好东西的? “担心?呵,倒是不至于,沈初禾算什么东西?她还没那么重要。” 容聿川心里似乎总是憋了一口气似的,话落出来的语气阴沉沉的, “她愿意跑,那就让她跑,我倒要看看,她能在外边捱多久!” 毕竟在容聿川心里,沈初禾爱他到了骨子里,他不搭理她,她自然也就乖乖回来了。 “可是,她是和江少一起,孤男寡女在外面这么多天……” 李勤话到嘴边,点到为止,神情幽幽的,看了一眼容聿川的背影,又低下了头。 反正,现在,只要在这位爷心里丢下一颗小炮弹即可。 以后,总有时机给他点点火,让它炸开花的。 “呵,她敢。” 容聿川眯起眼睛,勾唇。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沈初禾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一点,已经不用论证。 至于江北霁……呵!算什么玩意儿? 在沈初禾心里,估计也是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的存在! 不过沈初禾这女人总有些蠢心机,估计这次是利用上了江北霁,想让他吃醋吧。 欲擒故纵那招数不管用了,换路子了。 沈初禾,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上费心思! 呵! 也就如此罢了! “李勤,你去准备,三天后和乔婉的订婚典礼,我要绝对的风头!另外,就在月底,我要一场盛大的,让所有人瞩目的,世纪婚礼,记得多找几家媒体。” 容聿川目光落在窗外远处,但目光坚定。 他就不信,这样,沈初禾还会沉得住气,忍得住不滚回北城来!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容聿川,不吃她那套! “好的,容爷。” 第一百一十三章沈初禾变了 从前书上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沈初禾只觉得这比喻极妙,但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直到她生命此刻,真正经历之后…… 等她彻底回神过来时,已经是来到理城的半个月后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她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享受着微风的轻拂,沐浴着日光,睁开眼,是苍苍高山,是蓝天和牛羊。 理城,果然是个极美的地方。 这是沈初禾来这里这么多天后,最直观的感受。 所谓入乡随俗,她倒是适应的挺快。 这里经济物质条件比不上北城的发达,不同于北城城市里的乌烟瘴气,枯燥乏味的快节奏生活,也没有高楼大厦,但环境优美,空气里弥漫着花香的芬芳甘甜的味道,有山有水有牛羊,对沈初禾来说,堪比世外桃源。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在这里,她还结交了不少的“忘年交”朋友。 以至于她后来,在很多年以后,无比的庆幸自己的这一次“逃离”,让她找到了治愈自己的药。 “看阿禾的样子,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男人猝不及防的闯进视线,沈初禾直起身来,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去,“嗯?江北霁你来啦,你上午去哪了?早上我问徐伯伯,他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 他们一开始来住的那家店,老板姓徐。 沈初禾也和他混熟了,这里的人大多淳朴,没什么坏心眼,老板为人也挺不错。她便一口气交了两个月的房租,租下属于她一个人的一间房。 江北霁半个月前那场高烧退下去后,也就跟着她一起租下了她的隔壁间。 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围在她身边转的,倒是这两天来,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更是现在才看到他人影。 沈初禾也估摸着,江北霁大概是记挂北城那边的人和事儿了。 毕竟他的家还是在北城的,他的父母亲和妹妹都在北城,这一出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知道北城那边的江家乱成什么样了。 “嗯,早上有点急事。阿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我觉得这里还挺好,我已经决定好,就这吧。” 沈初禾咧开嘴,看着江北霁,笑盈盈的回答。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满意这里。 虽然只有半个月时间,但沈初禾是实实在在的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容聿川和容家的人都没找到她,北城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估摸着那些人已经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住在这里了。 而且,在这里,她还结识了一个特殊的“朋友”,她更舍不得走了。 不过沈初禾说完后直觉有些不对。 江北霁突然问这问题,就有些不对劲。 她忽然想起来,他原来说的,等她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安顿好住下来,他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所以,他是打算要回北城了? 她一这么想,遂又问了一句,“是怎么了……吗?” “没事,看见你这些天来,肉眼可见的变得快乐,活泼,话也多了很多,是好事!我也猜对了,你果然喜欢这里。” 江北霁应答,往沈初禾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去。 四目相对,江北霁勾唇一笑,“这地方,是来对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离开北城这么久了,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沈初禾犹豫几许,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她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想别人为了她做出什么所谓的牺牲。 这么多天了,她再笨也想明白了江北霁对她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他甘愿陪同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还找了一些莫须有的借口。 但……她明白过来后,就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阿禾,你既然问了,我也不瞒着你,我过两天要回北城一趟。” “好!江北霁,你要是有事的话,其实真的完全不用顾及我这边的!我已经能够安安稳稳在这边过我自己的小日子了,我还能过的挺好,真的!” 沈初禾迫不及待的“表态”,让江北霁有一瞬的怔愣,他抬手,摸了摸面前这个极度真诚的女孩的脑袋, “怎么感觉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赶我走呢?小没良心的!” 几乎被摸头的瞬间,沈初禾就瞪圆了眸子。 他…… 好像有点暧昧了。 江北霁嘴里是埋怨归埋怨,瞳孔里却满是笑意。 有点不一般的好看。 沈初禾也是此刻才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此时难得的身着一袭白色西装正装。 这大半个月来,江北霁也陪着她一起入乡随俗,粗衣淡饭,穿的也是这边人的衣服。 今天,却难得穿的这么正式? 不对劲。 大不对劲。 不过沈初禾忍了一嘴,没问。 她发现,这男人衣服做了变化,还有,头发。 今天的江北霁还去做了个发型,打了发胶。 反正,他今天……是有点不一样。 格外不一样。 该说不说,还怪好看的。 长得好看,穿衣服好看,做的发型也好看。 沉默片刻,沈初禾才转回了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些烫。 “砰砰砰——” 什么东西在跳? 沈初禾抿唇,屏住了呼吸,似乎,是心跳,她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曾经的爱是真的 半晌后,沈初禾闭上了眼睛,眉眼里布满懊恼之意。 她在干什么? 脸红心跳? 搞什么纯爱那一套啊? 平息下来后她才又睁开了眼睛,对上江北霁直勾勾的目光,有些心虚,干脆直接埋下了头去。 心里直呼了三声“美色误人啊”! 江北霁本就长相不差,那张脸,剑眉星目,堪称得上一流俊美,比电视上很多明星都好看,气质上更是比北城那位第一神颜还多了几分儒雅,更别说今天还刻意打扮了一番。 那可不能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沈初禾平复了心情,心里将方才的失态视做了正常。 常人看见长相不寻常的美人美男都是会失态的,她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无论如何,她暂时是怎么都不敢再抬头看江北霁一眼了。 怕再看入神了,被他察觉到,那才叫真丢人。 “阿禾低着头做什么?躲我么?” 江北霁柔声问了一句,眉头轻轻挑起,藏了两分挑逗。 “你说的话可才奇怪,我躲你干什么?”沈初禾还在嘴硬。 “是么?那你抬头看我一眼呢?” 江北霁似乎是看穿了沈初禾一般,刻意问道,眼底有温柔浮光,见面前的女子耳朵尖红的快要滴血一般,才堪堪收起了捉弄的心思。 少许时间过后,江北霁才又出了声儿, “好了阿禾,不逗你了,你在理城这大半个月,知道北城发生的事吗?” 沈初禾收敛了心神,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仅仅是一瞬间,除了她自己知道,连江北霁都不曾发觉。 她皱了皱眉,答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和容家有关的吗?” 江北霁直答,“对,和容家相关,和你那小舅舅容聿川更是直接相关。” “不知道唉!我这几天连手机都很少看,不是很清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初禾大大咧咧,光明磊落,江北霁一噎,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只是她又眼睛咕噜噜的望着他,眼神里没有关切,只有好奇。 她在理城的这大半个月来,似乎真的和北城的一切都切断了联系,她从来不提北城的事,也从来不提北城的人。 他不知道……她是刻意的逃避,亦或是真的在把那些东西给渐渐遗忘。 直到此刻,他也是不确定的。 所以,才会想着再来试探一次,在确认一次。 毕竟,沈初禾曾经的爱是真的。 他还记得他和沈初禾能相识,也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而原本,那时候,沈初禾……他的阿禾,心里心心念念的是去救容聿川,误打误撞才救了他。 “没什么了。”半晌后,江北霁才又低声回了她一句,“不听不看不搭理,你是对的!我真是个笨蛋,在你面前提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真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被浆糊了! 明明他的阿禾已经在极力避开了…… 江北霁此刻心里很是后悔。 沈初禾见状,垂了眼帘,识趣的没再问。 其实她是知道一些容家最近发生的事的。 毕竟前几天,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新闻,营销号的各种夸赞,什么容家继承人和乔家千金即将好事将近,容聿川的盛大求婚,还有订婚典礼何其壮观,乔婉手上戴的鸽子蛋何其奢华……等等。 不过,说实在的,沈初禾其实已经不怎么感兴趣容聿川的事了。 现在,她也不想和江北霁聊这个话题。 第一百一十五章多吉 好在江北霁也算得上温柔细心,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提了一嘴容家,随后便也没再多说。 其实沈初禾说她好几天没打开手机是真的。 她虽然打从心底里已经不再关心容聿川的事,也并不在乎北城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但耐不住手机上新闻一个劲儿地给她推送。 另外一部分就是童若的,什么种类都有,从武侠到言情,从科幻到魔法,甚至还有一些网络的仙侠修真,玄幻什么的。 而至于中单ap剑圣,那个版本是无数人的美好回忆和恐怖噩梦,己方是ap剑圣的时候那自然就是美好回忆了,而对方是ap剑圣的时候不用多说就是恐怖噩梦了。 人们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诺维茨基和伊巴卡身上,已经砍下44分的德克,正在朝着自己的季后赛最高得分记录进发。 “父王再见,有空来看我们!我有空也会回来看父王的。”云儿依依不舍的和夜影告别。 这样喊根本无用,谁会傻到白白给别人当肉盾,非亲非故的,即便现在已经成了灵魂,但强烈的生命求生本能,驱使着灵魂即便将入鬼道,但只要这股意识不灭,那也要活着。 而有任何情况,也会通知巴里特来看她,他只担心,她会利用这两天,悄悄溜走。 对于湖人这样的豪门来说,不夺冠的赛季就是失败的赛季。而他们,可不像其他球队那样有耐心去慢慢重建。 这份感情,不敢说惊天地泣鬼神,起码也是真挚的不能再真挚了。 洛尘扬就像料到她在后面偷听一样,略微转了转脸,看了她一眼。 其中ob战队好巧不巧的刚好就和uf战队同处西部赛区,而nr战队则是被分配到了东部赛区,这样也就意味着uf战队将会在bf战队之前率先遭遇潜龙出渊的ob战队,这对于uf战队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眼下局面,慕容玄阴八成是指望不上了,可他尘叶不能坐以待毙,手中玄幡一动,二十八颗雷珠重新凝聚,化作雷池大阵,将整个瓮城笼罩其中。 青洲晋升渡劫,打破屠妖星区衰败局面,更是将剑盟提升为屠妖星区的首个一流道场,此举不啻于开天辟地。 一头巨大的凶悍猿猴光影升起,全身都是金黄鬃毛,一双眸子浮现血海场景,后脑勺凸起一张五官闭合的第二张面孔。 “误会误会,自己人,自己人。”耶律元和稀泥的样子,掏出了一个腰牌来。 “你又总担心锦儿和冬生,这样就近了,还有果儿的事情……”他补充着,最后一句话却因为张氏瞥了她一眼,而咽了下去。 而盖着的锦被也是又轻薄又透气,贴着皮肤滑滑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都把东西放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家!”一脸严肃的宋杰把真那和澪手中的衣服也放了回去。 这下让田富州彻底放下心来,随口‘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他总觉得这里气氛很古怪,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 低着头,白玉质地的地面,温润无比,光滑如镜。白玉块之间不知如何拼接的,竟看不到一丝缝隙。 被蔡京其心可诛的专门提及“封赏郑居中”,赵佶又想起刚刚郑居中的节操来,恨的牙痒,也就顾不上考教林灵素了,扭头不怀好意的看着郑居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他的心早就甘愿臣服 沈初禾仿佛知道多吉要说什么,捂着嘴正憋着笑,等小孩话音落地后她还准备帮腔来着,没曾想猛的听见“姐夫”两个字,脸才“噌”的一下爆红,眸子瞪大,不可置信,又慌慌张张,声音都结巴了,“多……多吉!你瞎叫什么!” 她神色愠怒的看向小女孩子,但又想到多吉毕竟是小孩,也没有真正的很生气,转头跟跟江北霁讪笑了两声,“童言无忌,噶!” “噶”是理城这边的方言,是沈初禾最近才和多吉学到的词汇,一个简单的字,能准确表达出“对不?是不是?你觉得呢?”等等……求认同的多重意思!实在是妙! 江北霁挑了挑眉,没搭理沈初禾,反手摸了摸多吉小孩的脑袋,“都叫我姐夫了,那我还真不好拒绝你!” 多吉聪明,立马就听出了江北霁话里的言外之意,眼睛亮了亮,蹦跳起来,“好耶!姐夫真好!那一言为定!” 高兴完,小孩又去拉了一下沈初禾的手,“阿姐,我的名字叫多吉哦,不叫多……多吉!” 沈初禾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孩在取笑她刚才因为紧张的口吃! 哼!这破小孩! “好了!正事说完了!我得去看看我的牛羊们了!” 多吉眯着眼睛笑了笑,扮了个鬼脸又蹦蹦跳跳走了。 沈初禾看着小孩天真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多吉,真是……” “真是聪明啊,噶!” 江北霁顺势接了话,脸上带着毫无掩饰的笑意,学着方才沈初禾的语气,“噶”了一声,眼神更加直勾勾地锁定女人的眸子,这下沈初禾躲也没法躲了。 她抿了抿唇,心下一慌,就要找个什么借口溜走,却不想下一秒江北霁径直拉住了她的手,像方才多吉拉着她一样,也晃了晃,“小孩都能看得明白的事,阿禾,你能看明白吗?” “啊?啥?” 沈初禾心里一抖,表情有些欲哭无泪,偏偏脸蛋还在不受控制的发烫! 不是,她刚才好不容易岔开的东西,这下又绕回来了! “阿禾,既然都话赶话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要是铁了心要装傻,我也没办法,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一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江北霁,你看这天蓝不蓝?” 沈初禾没接江北霁的话,自顾自的问了一嘴,一边手还指了指天,她也不看他,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神,妄图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心里一遍遍恳求老天爷,希望面前的男人能识趣的闭嘴,眸子不经意一瞥却看见男人认真的神色,自己先讪讪了闭了嘴。 “阿禾,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这些话说完好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一定百分百尊重你,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变,但我也的确很想要一个答案。” “好吧,那你说吧。” 沈初禾仿佛也认命了,毕竟,她又不能真去堵他的嘴。 “阿禾,你这么聪明,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喜欢你,对吗?” 有些话到嘴边又绕了好几圈,才落出来,江北霁接话,“我想我应该跟你道个歉,大学的两年,我以救命之恩为媒介,有目的地接近你。” 说到这,江北霁唇角弯了一下, “我得跟你承认,从一开始,我对你的心思就不纯粹,我是奔着你来的,我总是想,我可以做点什么,或者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和你的距离近一点,更近一点。” “我喜欢你。或许,是从一开始,从第一眼。你可以说我见色起意,也可以说……我是一见钟情。我喜欢你,不是某个瞬间,是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得那天,你为了救我,直接扑到我的身上,替我挡了那一劫,你浑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的样子,我这辈子都记得,那天的你,勇敢,又坚决,即便你的初衷不是为了我,但谁说这不是一种缘分呢。那一天……我还丢了我的初吻,给我心爱的女孩儿。” 哪怕如江北霁,跟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的时候,舌尖也是会紧张到发抖的,他甚至连额头上起了密汗,但此刻,他不敢去擦。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也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自以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真到这时候,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江北霁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他自诩骄傲,绝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他自视甚高,但他忘了,无论再厉害的人,只要在感情上栽了跟头,都是与常人无异的。 “再后来,我以为是你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从小到大记事开始,从来没有哪一天,像那天那样难过。 再后来我们遇见,你解开了这个误会,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格外懊悔,我为什么没有先跟你确认,解开这个误会。 但这一次,我下定了决心,我认定的姑娘,的确不应该轻易放手,哪怕这个姑娘,或者瞧不上我,或者……她心里也可能有别人,但我若还没争取过,就认输了的话,这将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 江北霁说着,顿了一下,其实这番话也是半真半假,他不去找沈初禾,一方面有自己的骄傲作祟。 但再遇见沈初禾的时候,就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没辙了,理智溃不成军! 他甚至嘲笑自己,还要保留什么骄傲呢?他的心早就甘愿臣服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错过心爱的人了。 后来他知道沈初禾的处境,以及和容家,和那个男人的恩怨纠葛之后,他更不会放手了。 除了他,没有谁愿意不顾一切全心全意地护她,也没有谁能护得住她。 他还没告诉沈初禾,他们的缘分,或许比她救他那次还要更早,更深,更远。 江北霁喉咙轻轻动了一下,拉住沈初禾的手不但没放开,还更加用了劲儿, “所以阿禾,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有没有占据一点位置?你心里有没有半分……的在乎我?就一点点,有一点点也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北霁神色肃穆,说完便垂下了眉眼,一副可怜又卑微的模样。 不知为何,沈初禾心神一动,鼓起了勇气回应着他直勾勾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才回答道,“江北霁,谢谢你的喜欢,我竟然不知道,我在别人心里,会是那样好。” 沈初禾是真心道谢的。 因为容家人,那些打压,攻击,谩骂,折辱,已经让她格外的怀疑自己,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被值得喜欢的地方,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现在得到这样一份纯粹而真挚的感情,让她觉得,自己或许也不是那么的差,那么糟糕。 但…… 沈初禾眸子动了动,还是回答了男人的问题,“如果我的答案对你很重要,那我回答你,有的。” 或许,是从最近才开始感觉到的。 也或许,不只是一点点。 但沈初禾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那种复杂。 江北霁听罢,露出笑容来,笑着笑着眼底竟浮出水光,“阿禾,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男人的眸子里,是卑微的恳求。 沈初禾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抿了抿唇,表情暗了下去,退后了一步,将男人拉着她衣服的手也挣脱了开。 “对不起阿禾。是我太冒昧,表述不当。”江北霁看着沈初禾的动作,眸子沉了一下,嘴上道着歉,但脚下步伐跟着她靠近了不少,“我应该说,我们,暂时,先试一下吧,我发誓……” “江北霁”,沈初禾打断了他,“我说我在乎你,但我现在还分不清,是哪种在乎,是对朋友,还是对一个男人……的那种在乎,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捋一捋吧。” 沈初禾太慌了,她不知道自己找的借口有多蹩脚。 因为曾经她干了些荒唐事,所以养成了现在想往前走一步,就要想好未来九十九步的谨慎。 何况,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更不想稀里糊涂的再将一个男人拉进她乱七八糟的生活里。 如果确定了要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因着前车之鉴,她是需要绝对的坦诚相待的。 和容聿川那么长时间的那段纠葛,或许是因为当时身份地位的不平等,也或许是她曾经太过卑微,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关于他心上人白月光乔婉的事,或许他觉得没必要跟她交代,毕竟……在那个男人心里,她只是他的床伴之一。 一开始,她是不知情的。 若是她知情,她不会选择他,造成那样的惨剧。 她不知道现在这样对江北霁公不公平,但如果重新接纳一段感情,“平等”和“坦诚”,是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但,如果要坦白,那么她也要坦白自己的过去,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和容聿川的那一段经历,是她生命里的最可耻! 也是难以启齿的,她暂时,还说不出口。 她根本不敢回忆那些东西,更别说开口将那些过去说出来。 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东西,别人又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先糊弄过去吧。 等他回北城,等她想好,想好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跟他阐述自己那段不堪,还是躲起来连他都不联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他说,会让她心甘情愿 沈初禾心里打好了主意,可不知怎的,心底还是浮起一抹酸涩。 不知是因为江北霁,还是为自己。 好像都有。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愿意付出感情的江北霁没有错,可是……不愿意迈出步子朝前走的沈初禾有错。 一个无法被自己接受的错,一个被任何人知情后都会对她有看法,甚至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错。 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接纳“曾经的自己”的准备了,但面临一些选择时,她的勇气霎时烟消云散,她又倒退回到原点。 她先前还在心里放过“大话”,说什么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可事到关键,她总是会本能地退缩。 想想,值得吗? 只是年少时一次错误的决定,却决定了她这一生的大致走向,让她后半辈子都不敢对感情“轻举妄动”。 沈初禾心里有些凄凄惶,人真的不能轻易做错事。 否则,背在身上的,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和缺憾。 好在,还好! 还好在这辈子算是给了她机会,让她及时改过,及时远离,悬崖勒马,拨乱反正。 沈初禾眨了眨眼,将心底里飘动着的那些复杂一一掩去。 也好在,很多事情,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得开,想得少,她的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她自己也能活得更快活一些。 她在心里道歉,跟江北霁,也跟自己。 江北霁听着沈初禾的说辞,眸子霎时黯淡了不少,但还是不死心,叹了一口气,低了声音,失落道,“阿禾,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沈初禾怔了一下,江北霁太直白,她竟然不知道做何回答,半晌后才懵懵地点了一下头。 江北霁才重新露出笑意来, “那好,阿禾,我会等你。我们的婚约,始终都做数。我相信,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成为江太太的那天的。” 男人的话里没有半分挑逗戏弄,是满满的认真和诚恳,也是他能做下的最实在的承诺。 江北霁终于冒进了一回,但好在还知道收敛,知道今天他得到的她的几句话,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也就没有在“逼近”她。 他由着本能,牵起面前蜗牛一样女人的手,握在手心里,感受着她的温度。 沈初禾能感受到心脏处“砰砰砰”的跳动声。 这一秒,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要挣脱男人的手。 “阿禾,我感受到了,你心里是有我的。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排斥一段感情,好在,让你排斥的,不是我这个人,对我来说,不是坏事。我会等你,我会……努力。有一天,我会让你会心甘情愿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上,让我光明正大的牵着你去往人山人海,也牵着你回家。” “我会做到的。阿禾。” 沈初禾看着江北霁脸上的真诚,眸子里炽热的情意,她心头也浮起一抹热意,逐渐升温,又随着男人的一字一句,沸腾…… 仿佛此刻,才是她的真正重生,血液细胞重新活过来的时候。 也是现在,她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想将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包括她十八岁犯下的那个“错误”,前世今生的一错再错,毫无保留的向他交待出来。 这样,为难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而是交给他抉择。 或许,他听完后,也是会嫌弃的吧。 江北霁一定会为自己信誓旦旦的坚持觉得可笑的。 毕竟,她的曾经是那样丑陋,不堪,她的手段曾是那样“卑劣”,她也会成为他口里的“心机深沉”的人,这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厌恶她,对她避之不及甚至口出恶言的人。 这么一想,沈初禾又退缩了,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果然,人上头的时候,就是会头脑发热。 直到很久之后,沈初禾再回想起来这天的自己,只觉得好心酸难过,她怎么就只会把选择权交给别人,她怎么就只会觉得自己不配? 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善待和美好,实在少的可怜。 第一百一十九章她太想被人爱着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的一切纠结,都是源于自己的不配得感。 她坚信,没有人会真正的接纳犯了错的手段卑劣的自己。 没有人会爱一个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为了自己的目的爬上了自己小舅舅床的女人。 她从来不敢高估自己在任何人心里的地位。 所以…… “对不起啊江北霁,我……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好好生活,要是有精力了,就去想去的地方走一走,去吃想吃的东西,去好好的玩一玩,没有精力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发发呆,看看草地牛羊。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暂时还不适合拥有一个伴侣。所以,对不起。” 反正,算是,对不起吧。沈初禾将话里的“一个人”,咬的很重很清晰,像是刻意的强调。 她心里的包袱足够大,她暂时甩不开。 “如果以后……” 沈初禾又接了话,偏偏又顿了一下,却在此时明显的看到江北霁眸子亮了一瞬。 她心里跟打鼓一样的,却低下头去, “以后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敢说。至于我们的婚约,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都随你,前提是,你要是觉得不耽误你的话,因为我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北城的。 至于你说,你愿意等我,这是你个人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期间你遇到了自己格外喜欢的姑娘,你可以放开手去追求她,去爱她,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怨怼。” 沈初禾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很明白了。 她承认没有把话说死了,一部分是因为她心里的恐惧,还有一部分,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虚荣心作祟吧。 她觉得,有人爱是好事。 被人爱着,多好啊。 哪怕,是暂时的,是被暂时遮住了眼睛的,是被蒙蔽的,是别人稀里糊涂的没看清她真正的样子的,不知道算不算的上的“爱”。 她也觉得,已经足够了,对那样宏大的一个字,她都不太敢想,她对于这方面,不太敢有什么追求,或许也是因为不敢过于奢求,怕最后得到的又是遍体鳞伤的失望。 那此刻,就假装,她是一个被人爱着,拥有着爱的小女孩吧。 也是此刻,她对江北霁的感激,达到前所未有的一种高度。 谁也不知道,前世今生,沈初禾对以折磨她为乐的容佳思的厌恶里,是夹杂了那么一丝嫉妒在的。 她嫉妒她,那么坏的一个人,都能被人放在手心里疼着护着,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有一个容聿川替她顶着挡着。 因为,他们是血缘,是血亲。 还有乔婉。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人爱她到骨子里,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原以为,只有她,只有沈初禾,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没有亲人疼,也从未得到过爱。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对抗那些恶意,在承受那些落到她身上的坏事。 但其实,至少在上大学时,还有江北霁在啊。 他一直在默默的帮她。 再重逢,是在乔家,她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乔泽宇的房间里,所有人用那些污言秽语辱骂她时,用不干净的眼神看她揣摩她时,后来在容家人毫不怜惜的惩戒她时,也是江北霁,他一直都站在她的身边,无条件的信着她,护着她,甚至替她想好法子,替她解围。 这个人,他多好啊。 说起来,倒是她一直都忽略了。 前世……她不就是因为,太想要得到爱了么。 现在得到了,光是想一想,她已经觉得……心满意足。 可她太拧巴了。 她会想着,他越是这样付出,越是真情实意,到最后发现自己捧着护着爱着的人却是那样不堪……他得多难过啊。 她到时候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那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应付过去了。 沈初禾眸子忽然有些胀胀的。 有些难受。 江北霁听着沈初禾的每一句话,不敢错漏一个字。 即便已经格外焦躁,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思。 直到她说完时,他也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在他面前,是他心爱的女人,此刻,她的为难,她的挣扎,他都发现了。 她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难以向外人道的酸楚。 在理城的这些天,沈初禾很少提及从前,甚至会刻意的避开某些词汇,就是那种怕,那种恐惧……这些他也发现了。 他还发现,他的阿禾,这些天就是在追求简单的吃喝玩乐。 他每每看向她时,她总是在笑,总是感觉她很快乐,看似也是真的快乐,可他发现,她为什么笑着笑着,表情会突然凝住,像是被什么痛苦的记忆强制切断让她开心快乐的阀门一样…… 然后,她又当没事人一样,继续笑。 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动不动的流泪,心理学上叫“泪失禁”。 他特意去咨询过心理师,也了解了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这几天他也更加仔细了,特意观察沈初禾,她除了“泪失禁”,还有一些特别的“躯体化”反应,他统统都发现了。 而这些,都是那个人带给她的。 江北霁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那样憎恨一个男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就是因为他! 原本他是打算…… 江北霁眸子闪了一下,将先前的那些龌龊心思彻底碾碎。 他原来想的是用上更强硬的手段,还好,他没有那么做。 他的阿禾已经很可怜了。 他不能再那样对她了。 可他看着她总是不经意的被那些痛苦“侵蚀”,还丝毫没有察觉,他看的揪心,好想将她拉出来。 可若是他的阿禾,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贸然的将她从她打造好的小小一方世界里拉出来,效果只会适得其反,还会引起她的排斥。 江北霁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能明白沈初禾的心思了,偏偏他又不能和她明着说。 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件事会让他觉得,好难。 一向果决的他,难得前怕狼后怕虎一次,怕进一分是冒昧,退一分是轻慢。 他只能劝着自己,慢慢来。 只要阿禾还在他的视线里,在他接触得到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章谁…… 江北霁知道,沈初禾不敢轻易踏出一步了。 他知道,她好似给自己“缠了足”。 但只要让他明白,他是有胜算的,他可以再给她一点时间。 没关系的。 忍着,受着。 耐心等着。 但这些艰难,他一定会从另一个人身上讨回来! 容聿川。 容家。 都给他等着吧。 江北霁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朝着呆愣的沈初禾凑近了一点,将她凌乱的额间发捋了捋,拨弄得更乱了,才应声到, “我的傻姑娘,说什么呢?我早就找到了我格外喜欢的,想放开手去追求的姑娘了,也不会再有别人了。明白吗?” 磁性温柔的男音,听的沈初禾又是一阵心跳,不敢贸然做出回应。 江北霁看她那样子,也不强求,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发丝,忽然心念一动,仿佛恶作剧一般,轻轻拔下了她的一根头发,看见女人吃痛的表情,他嘴角微弯,转而将发丝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自顾自道, “忽然想起来,你还从没送过我礼物,这根头发就送给我吧。青丝情丝……古代有情人相互赠与青丝,有私定终身的意思。虽然不知道,等我们到那一天,得到猴年马月了,这也算是……给我留个念头?等我们真在一起了,这根头发,也算是老定情信物了。” 江北霁神色煞有其事的,沈初禾听的有些发懵。 头发?一根? 这是什么野路子? 沈初禾不解。 男人看见沈初禾凝重的表情,直笑出了声来,“逗你的,真信了?” 围绕在二人周围的暧昧的气氛这才一哄而散,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沈初禾尴尬的勾了勾唇,没搭话,低下头时摸了摸鼻子,觉得浑身不自在,开了口, “要不,回民宿了吧,晚上去篝火晚会前,还能再睡一觉。” 沈初禾很贪睡,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几乎要睡十几个小时才能睡饱,解乏,不然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这一点,这么多天了,江北霁应该是知道她的。 “那你答应去了?” 她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多吉还盼着呢,你要放她鸽子?算了,就带她去吧。” 也不枉这小丫头连“姐夫”这称呼都叫出来了。 反正,怎么都是玩。 她也想去玩玩! 只是没想到这边两人还没往民宿走,那边老板老徐先给江北霁打来了电话。 沈初禾是看着江北霁接的电话的。 他的手机音量有意的调大声了,所以她也听见了电话那头老徐焦急的不知所措的声音, “江少爷!我的天爷!你们赶紧回来吧!我这来了好几个黑衣汉子,硬是闯进了沈……沈小姐的房间去,还砸了好一堆东西!哎哟,我的天呐!” 电话里,一边是老板的哭诉,一边是还在继续着的噼里啪啦砸房间的声。 听得出来,“战况”格外激烈,听的沈初禾心惊肉跳,她和江北霁对视了一眼,心里起了莫名的慌意,“他们,都……都是谁?” 理城,这偌大的陌生的城市,这些天来,她也没结仇啊。 谁会莫名其妙硬闯她的房间里去砸东西? 谁这么无聊? 沈初禾眉头皱紧了,实在不愿意朝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她的心里直打鼓,一个接一个不好的念头全都冒了出来。 如同惊弓之鸟。 江北霁能感受到身边女人此刻极度的不安,立马紧紧握住了沈初禾发抖的手,安抚住她,对老徐吩咐, “先让他们砸,看好那些人,不准让他们跑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惹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沈初禾很在乎那条项链 沈初禾和江北霁到民宿的时候,只有老徐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揪着头发,默默的抹着眼泪。 一阵撕裂声忽的响彻在空间,只听战马上哀嚎一声,大股的血液从战马上喷涌而出,一下跌倒在地面。 两队人的身影就在距离两百米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这样的速度是一种限制,如同是弓箭、还是掷矛,拥有这段距离限制,能够得到很大的缓冲。 之前他不过是使用了普通的强力招式而已,并未使用随心所yu的技巧将强力招式组合和搭配起来,既然现在已经决定了是生死战,那么露一手也无妨。 军马主要有四种:产于呼伦贝尔草原的蒙古马、西域的哈萨克马、焉耆马、和威尔勒马。尤其是后两种,因其高大健壮、长颈高扬、步辐伸展流畅,对缰绳反映灵敏,是唐军正规骑兵使用最多的马种。 付悦也不与其争辩,点头道:“这是叶玉要我交给你的,信中写着什么便是什么,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替她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说话间,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当地毛利人进行武装斗争的时候,毛利王国国王波塔陶一世与英国政府妥协,不予支持,并禁止其他地区对其支援。1861年,塔腊纳基起义被镇压。 这段时ri,不是忙于应付魔族,便是忙着闭关静修,根本没那闲情逸致喝酒解馋,此时正是饿汉遇上佳肴,两大口直灌而下,那股爽劲,不足以外人道。 这种感觉,和黑戒指之力何其相似,张天松大骇,下意识的运起灵力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压力,脚步一缩,顷刻间便已脱离祭坛顶端的平台上。 想到这里,任芊连忙往他身后去,却不见任何除她家以外的东西,就更被说行李箱之类的了。 烈火耀日,陈敬值手中木剑‘咔嚓’断裂,他被反震之力击飞十几丈之远。 老僧敲起木鱼来,开始继续诵经为那些亡灵超度。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踏进了万佛堂内,而老僧却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木鱼声与诵经声依旧不停,可见老僧定力非常。 嘴里说着,陈浩抓起中年男子的手,直接把他手腕上的玉镯脱了下来。 夏时光看着李毅然这表情,明明应该表示一下同情,却还是不厚道的笑到不行。 看着狼狈而回的夏侯渊等人,而且逃出来的魏军将士,也是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 明明是来解决问题的,到最后却成为了对方进阶的催化剂,这点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江其这几天也跟着夏时光公司别墅医院三边跑,载着夏时光去往公司的路上,在夏时光经常吃早饭的那家早餐店停下,下去帮夏时光买了早餐。 如今所能依靠的,,就是看太史慈自己的命了,或者是天意如何了。 他都这么说了,夏时光也不好再计较。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夏时光仰起头,望着顾琛。 花九一把拍开陈敬值的手,看着那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心中酸涩难忍,脑海中翻滚着老道士的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她逃不开的魔障…原来是自己 沈初禾喊了一声,眸子落在窗户外的不远处,可是窗户外边除了墙面,哪还有什么东西,根本没有人回应她,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像个精神病一般。 不过就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恍恍惚惚,她真的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在死死的盯着她一般! 尚存的理智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可她直觉作祟,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可是如果,万一真有人……会是谁呢?会是哪些人? 沈初禾不想承认,但她心里是门清儿的。 虽然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她已经足够低调,怎么会惹上什么人注意到自己? 况且那些人,还拿着她的照片! 她心里打鼓般地跳,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的焦躁,手指止不住地轻轻颤着,控制不住地抖了好几下,仿佛察觉到了一般,一把抬起整只手死死的按在了窗台上,整个人才有了着力点般靠了上去。 原以为离开北城,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她为的不就是一份清静日子吗?怎么都过了快半个月了,还是会这样的担惊受怕? 是她自己的原因吗? 沈初禾不知道。 但北城和以往那些恐惧就像巫婆对她下的诅咒,她似乎永远都逃不开一样。 可…… 她明明就是因为不甘心才想着逃的啊。 逃开了他们,逃不开的……原来是自己么? 沈初禾眼神定定地看着窗外某个方向。 “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我都不会轻易认了的!不管,是不是你!有没有你!一定!这次我不会让我的人生再被你左右了!” 沈初禾在心里不断想着,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满心的恐惧和焦躁。 今天一来就搞出动静来……不是她自恋地把自己看重了,她也真不想往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人身上想。 不是说么,心里越想着什么坏念头,越容易让坏事成真!那是她最怕的! 她只但愿,真的是错觉,真的是她想多了。 容家的人,特别是容聿川,应该才办了大喜事,怎么得空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收拾她? 江北霁看着沈初禾的模样,眸子里涌上一抹无奈,心里又多了两分心疼,上前几步,拉住她,“阿禾,你是不是太累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话落,江北霁也看了一眼方才沈初禾视线落到的地方。 对面也是一间民宿。 他眉心一跳,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不断放大,再放大。 是能看得到对面那一间房,不过那边的窗帘布同样拉得严严实实,压根看不到什么人。 即便有人,两间民宿相隔之远,那里边的人是看不到他们这间房里的细节的。 更别说,是人了。 除非…… 有人早就调查到了,这里的租客是谁。 至于是不是某个人,江北霁暂时还不确定,毕竟他之前北城和这里是两边都做了准备,让人严防死守的盯着的,两边都还没得到消息,就说明那边一切正常。 况且,那个人北城家大业大,可不会轻易浪费时间到外地走一遭。 哪怕……是为了沈初禾。 江北霁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最后也都化为了狠意。 他最好祈祷,千万不是他。 否则,理城,可是他早就布局好了的地盘,是他的地盘,若是那个人,他这次……就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操作了,反正……绝不手软! 第一百二十三章理城也不安全了 沈初禾看了江北霁一眼,低下头沉思不语,半晌才喃喃了一句,“真的没有别人吗?” 方才,是她的幻觉? “没有了,是你太累了阿禾!今天还没有补觉是不是?我让老徐收拾一间房出来,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江北霁将她捏的死死的手握住,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沈初禾又看了一眼方才的位置,的确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刚才……真的是她的心魔吗? “江北霁,你会保护好我的,是不是?” 沈初禾知道自己说这话逾矩了,甚至有些不道德,可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如今在理城,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江北霁。 她不知道今天她的屋子被砸,究竟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老徐说的,那伙人是拿着她的海报来的,那些人的目标很确切就是她,她不能不先做好准备! “嗯,我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江北霁其实很高兴沈初禾能够向他求助,但他也明白,她能求上他,也是无助到了极点了。 沈初禾听罢,硬是扯开唇角笑了笑,“好!谢谢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凌乱的房间的,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被江北霁牵着进了他的房间。 “好好歇会,你如果不放心,我先出去……” 江北霁扶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女人,让她半躺在床上,很是贴心的柔声道了一句,替她掖好被子,就要起身走,没成想手腕被死死拉住了。 江北霁转头看沈初禾,关切到,“还是害怕吗?” 这时候的沈初禾,哪里敢一个人待着,她拉着江北霁,只是摇头,也不说话,仿佛一开口就会将她掩饰住的颤音暴露出来。 可是,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江北霁没办法,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床沿边上,顺着她那只纤细无骨的手拉着自己的力道,反手握住,“我等你睡着再走,好吗?” 若不是因为事不宜迟,他迫切要逮住今天闹事的这些人,否则,江北霁也是舍不得此刻的这丝丝缕缕的温情的! 今天闹出这种事,他还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要是不早些解决了,他怕对沈初禾的安全,会是极大的威胁! 他不放心! 奈何…… 此刻的沈初禾,像一只被丢弃的无家可归的被欺负惨了的流浪猫,可怜兮兮的,生怕他会丢下她不管一样。 他完全无法拒绝。 只好先陪着她了。 不过,她也是难得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完全的,毫无防备的脆弱。 是不是能证明……他们的关系,又近一点了呢? 江北霁想着,眉眼展开了不少,若是这样想,今天那伙匪徒,倒是办了一件好事。 沈初禾是睡不着了。 听到江北霁的保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走的时候,叫醒我,我跟你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比起怕被人找事殴打,她更怕……万一是容家的人呢? 她更不想被他们找到。 她听见老徐打电话事时的第一反应也就是跑,是江北霁安抚下了她,让她先回来看看再做决定。 不知为何,她有些后悔听他的话了。 她应该先跑的! 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想着项链,她是想立刻就走的! 理城如果也不安全了,那她只能再躲到另外的城市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阿禾,不要让我等太久…… 比起回容家,这种居无定所的苦楚又算什么? 沈初禾还记得网上流行的一句话——你一定要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千千万万次。 所以,她会的,她一定会永不懈怠的,救自己,逃离他们!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到那些人的摧残和折磨! 她会利用上,能利用的一切! “嗯,睡吧。” 江北霁原本想安慰沈初禾的,想告诉她,不用这么害怕的,即便他出门了,他一定会做好安排,会留足够的人手保护她。 不止她害怕,他也更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若是以前,沈初禾在容家,他没有机会的情况下暂且不论,若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护不住沈初禾,那就是自己无能了。 他江北霁,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 可看着那双含着水光的无辜的眸子,江北霁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愿意如她所愿,似是让她安心一般,说着, “我的阿禾,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不会丢下你的!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很累,那就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我发誓,等你睡醒睁开眼睛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你就当是一场噩梦,过去了就过去了!其他的,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真的?” “真的。” 沈初禾听着男人平稳沉着的嗓音,这才慢慢的卸下心防。其实江北霁真的很了解她,她现在的确真的很累,早上又比平常早起了好几个小时,她太倦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养成的这副“贪睡”的体质的,可能是前二十几年起早贪黑,欠了太多的觉了吧。 反正现在她的困意是立刻袭了上来,身边有江北霁在,她也就安心的浅浅闭上了眼睛。 江北霁看着沈初禾安静祥和的睡颜,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庞,转而又看着房间里的熏香,眸子微沉了一瞬。 半晌后,确定沈初禾真的进入沉睡,他才缓缓低下头去,轻车熟路的吻在女人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这个在她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轻吻了很多次的位置。 果然,她还是如往常一般,环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身上蹭了蹭。 “别走……抱我!” “今天先不抱了,乖!等我回来!” 还是无意识的勾人,才最要命。 江北霁眸子幽深,喉咙间不经意滑动,忽然它转了阵地,不再如往常一般犹豫,径直奔向自己曾经臆想了无数遍的那两片温软,吻住,只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 用这半个月里劝了自己无数遍的那个理由,再次劝住自己。 她此刻,不清醒。 这样,不行。 “阿禾,我会尊重你,只是,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男人说完,转头看向窗外,方才沈初禾看的位置。 片刻,江北霁勾了勾唇,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起身走了两步,轻扯了一下脖间的领结,转而脱去外套,下一秒,将窗帘彻底拉上。 房间霎时暗了下来。 …… 不知不觉,恍恍惚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二沈初禾才感觉到似是有人在拨开自己的手,她猛的睁开眼睛,被惊醒过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江北霁的重要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试探的在周边摸索了一会儿,阵阵凉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而身边,哪里还有江北霁的影子! 沈初禾不敢开灯,半坐了起来,犹豫着喊了两声“江北霁”。 可都没有回应! “骗子!” 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低声骂了一句。 明明说好的要叫醒她! 明明说好的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还说什么保证她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他江北霁,这个大骗子! “江依宁,我讨厌你!” 沈初禾越想越委屈,稍稍大声的喊了一声,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时,门口处却又传来动静。 一阵冷风袭来,带来不尽的寒意。 虽然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但男人身上的气息过于好辨认了。 沈初禾呢喃了一句,“你……你不是走了么?你去哪了?” 此刻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震撼和心里的感动。 只觉得心里有一簇熄而复燃的小火苗,且在感受到男人的风尘仆仆时,有愈来愈壮大的气势。 “出去把那些惹事的人收拾了一顿,这下,阿禾不用害怕了。” “不是说好,要叫醒我的吗?” 沈初禾皱眉,虽然见到江北霁那一刻,什么委屈和生气统统都消散完全了,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刚才她真的…… 或许她自己还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了,她已经将江北霁看的格外重要。 “这不是怕吓着阿禾么?不过也就睡一觉的功夫,几个小喽喽,犯不着阿禾亲自动手,我一个人就能擦他们全收拾了。” 黑暗中,江北霁应答着话,语气里似乎还带有小小的“骄傲”,那语气里,还逗弄着捧了一把沈初禾,说着,一边又往前走了一步, “况且,我没跟阿禾食言,阿禾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还是我。不知道阿禾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了,我耳朵到现在还发着烫!” 男人的语气揶揄,明目张胆的调笑之意。 “谁偷偷骂你了!” 沈初禾这时候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嘴硬道。 “是吗?没偷偷骂我大骗子?” 说着,江北霁还故意叹了一口气,明显是故意的,他都听到了。 “才没有!” 沈初禾说着,就要去开灯。 总觉得此刻有什么似乎怪怪的,搞半天都还没开灯,两个人瞎灯摸火的搭了半天话。 可江北霁似乎感觉到沈初禾的动作,急忙喊了一声,“别开灯!” 黑暗中他迈了好一大步,才及时握住了沈初禾冷冰冰的手,因为一时激动,也或许是动作太快,拉扯到他某个地方,疼得他轻轻“嘶”了一声,皱了眉头。 但拉住女人的手力道没变,才察觉到她的手好冰。 江北霁想也没想,顾不得身上的某种疼意,用上另一只手将她的手一整个握住手心里,企图将自身的温度传递给她,能怕你她暖和一点。 沈初禾也不拒绝。 沉默,好半晌。 “阿禾,我……” “你怎么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住。 沈初禾当然听到了男人的那一声“嘶”,但太黑了,她一点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手也暖和的差不多了,她轻轻的抽出手来,想要摸摸江北霁的脸。 江北霁没防备,任由她动作。 没曾想下一秒,灯“啪”的一声被打开。 面前的男人,也让沈初禾吓了一跳。 第一百二十六章受伤 “你的脸……” 愣了半晌,沈初禾才反应过来,喃喃着,没问出来。 男人的脸上有好几道大大小小的浅浅的血痕,看起来凄惨狼狈又可怖,看得出来是尖刀利器所伤。 只是,就以江北霁的身份,谁敢这么伤他? 沈初禾不敢想,只是看得皱眉,一阵心惊,而这个男人,此刻近在咫尺,她也没忍住伸出了手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眼帘下方的那道血痕。 仿佛是吃痛了,江北霁先退了一步,没忍住躲了一下,却忍着没叫疼。 “怎么不先上了药再回来?” 沈初禾收回手,看见手上也沾了血迹,心有些闷闷的。 江北霁说,是去教训那些小喽啰了。 这些伤,是为了她么? 江北霁没答,只是被女人直勾勾的目光看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撇开脸去。 偏偏开了灯的房间,亮得叫人心焦,他又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头一次对老徐这间大而空旷都房间感到颇有微词。 “你说话啊?” 沈初禾声音低了些,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听见沈初禾非要个答案地问话,江北霁笑了笑,满不在乎,又似是漫不经心道,“这点小伤还上什么药?再过一会儿都快愈合了!阿禾不要小瞧我!” 他说着还沾沾自喜上了! 听得沈初禾火大,喊了一声,“江北霁!” 他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带着伤来,好让她心疼…… 这个江北霁,这个心机男! 可是……他真是料事如神,她当真有些……心疼了! 那些伤,一道一道的,还有凝固在脸上的血迹,沈初禾看着都觉得疼,那他得多疼? 他到底是去收拾别人的,还是上赶子去被别人给收拾了? 笨蛋! 这个笨蛋! 沈初禾想着,眸子里的温热瞬间滑落,一滴一滴夺眶而出。 “阿禾……” 眼看着女人哭了,直觉收不了场的男人在原地呆了一瞬,抿了抿唇,才上前去,一把将半坐在床上的女人拥住,往自己这边按,“你是在为我哭吗?真的没事的!” 沈初禾感受到安心的气息和力量,环住了他的腰身,将脸上湿漉漉的东西全往他身上蹭。 男人的衣服也带着外面寒风的味道,冷冰冰的。 可沈初禾不嫌弃,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腰腹之间,紧紧的,不敢撒手。 沈初禾不知道,她环住江北霁,抱着江北霁的动作,和这些天来,那些她不知情的日日夜夜里的,一模一样。 以至于江北霁明显身子一滞,眼睛不自觉了亮了一下。 他抬起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 “好吧,对不起,阿禾,我还没来得及上药!不是怕你醒了却找不到我,也没人在你身边,怕你会害怕么?不过,我脸上的伤也真没你看到的那么严重,真的!” “我是个成年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会害怕什么?” 沈初禾呛声道,还带着哭音。 嗯,其实有的。不过她才不想承认,又继续接话,“还说不严重,你都毁容了!你要是变丑了,我就……” 话音戛然而止。 江北霁听得眸子微闪,没忍住问了一句,“阿禾就……会不要我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故意刮花他的脸 沈初禾闭上了眼睛,不敢抬脸,闷闷着声儿“嗯”了一声。 江北霁嘴角微微上扬,垂下了眸子,掩饰住其中的惊涛骇浪,开口, “放心,脸上都是些轻伤,几天时间就养好了!不会影响颜值的!届时,阿禾就可以要我了,对吗?” 如果此刻沈初禾能抬头看一眼,一定能看到男人那双满是诚挚的充斥着期望和恳求的眸子,他定定的,仿佛等着她的“裁决”,一刻也不敢眨眼。 沈初禾没出声。 她不敢接话。 几秒钟后脑子才运转过来,等会儿……脸上? 所以身上还有其他伤? 沈初禾昂着头,也不说话,一骨碌从床上跪了起来,上手一把将男人黑色风衣的拉链解开。 “阿禾,等会儿!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江北霁有些被吓到,没想到面前的女人会直接上手,反应过来时轻轻侧了一下身子,一边做不可思议状! “你胡说什么!” 沈初禾有些羞恼,却也更坚定他身上受了伤!不然他干嘛要躲?想着,心里也就一急,拽住他的衣角把人拉了过来,企图桎梏住他不让他躲,一边又开口, “你还有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女人少有的坚定和强势,让江北霁眼神怔住好一会,才笑着应了一句,“没有了!” 沈初禾不说话,眼神没放过他。 江北霁有些无奈,“真的没有了!” 沈初禾已经对江北霁认真的模样有些免疫了,她才不相信!不过拉住衣角的手没松,另外一只手扯住方才拉了一半还在他上半身半中央的拉链,“刺啦”一声,衣服彻底划开。 沈初禾还不死心,拉住男人黑色毛衣的一角,就要往上掀。 好在江北霁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神情幽幽,眼色里有股莫名,如果沈初禾愿意仔细去探究其中,一定能发现眸子深处的那一簇火。 始终,他只是叹了一句,“阿禾啊……” 他不知道,她到底将他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他知道她对他有情。 她或许也是知道的。 可就是不正面回应。 但是此时此刻对他这样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作假! 感情已经不自禁到外露的地步了,可是,她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沈初禾不明白江北霁那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叹什么气,只觉得他还在逞强,道, “江北霁,你不要骗我!也没必要瞒着我!你的脸上都那么严重,我不知道身上得伤成什么样!你让我看看!” 不然,她不放心! 江北霁勾唇苦笑,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奈! 不过这话其实沈初禾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江北霁也觉得,但还真没法答。他总不能说,那些小喽啰好像就是冲着他的脸来的吧? 刀刀都不致命,但刀刀都仿佛约好了似的往他脸上招呼! 那股狠劲儿是不把他这张脸刮花了誓不罢休一般!他虽说那些人是小喽啰,实际都是练家子!再加上他没想到他们只伤他脸这层,才着了好几次道,才会被划伤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庸医还来…… 江北霁唯一能猜到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喽啰是接了谁的命令,今天来这一出,为的就是引他去,然后毁了他的脸! 他真的想不到,谁家好人会这么无聊?! 原以为可能是容家那位所谓的掌权人,而现在……那一位可是自视甚高,不像是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的人! 不过,这么闹一出,沈初禾可能真的要离开理城一段时间了! 他们现在,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然而此刻,他却不知道怎么跟沈初禾解释,他的身上还真没有什么伤!伤都在脸上!也不知道他的阿禾是怎么给误会了,一定要亲自探寻一番! 不过…… “阿禾确定要看吗?” 江北霁还是挑眉问了一嘴,他反正是不怕被看的,就是怕他的阿禾本来就面皮子薄,到时候后悔的,可不能是他自己! 沈初禾抿了抿唇,“江北霁,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但你好歹是为了我,我要看!” 江北霁也不做争辩,松开桎梏住女人的手,点了点头,“那好吧!” 沈初禾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真松开了,她好像……有些不太敢了。 江北霁是个男人啊! 沈初禾的脑子好像走丢了现在才找回来似的! 她心里嚎叫了一遍,江北霁,是个男人!她在干什么?她在脱人家衣服? 她……?! “不敢看了吗阿禾?”江北霁出声。 女人的手就停在他的腰间,好死不死的,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时而碰触到从毛衣缝隙里露出的他腰间的痒痒肉。 冰冰凉凉的触感,每一次,都能让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振奋起来! 那股痒意,也在心里,似有似无。 “你跟我去医院!” 沈初禾想也不想,也不受男人的激将法,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没有被子给予她温暖,一股凉意直冲沈初禾心间,她哆嗦了一下,反而牵住了江北霁的手,“我们现在就去!先好好检查一下,顺便再把你脸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一下!免得破伤风!” 她和江北霁之间,本就够“暧昧”了,再脱了他的衣服……她还怕就此穿不上去了咋整!沈初禾想着,就有些脸红!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怕他赖着她! 对! 就是这样! 沈初禾昂起头,觉得自己非常有道理! 江北霁挑眉,努了努嘴,配上他脸上的伤,显得又可怜又滑稽,“医院就不去了!我让老徐给我叫了医生!” “还是上回那个?” “对!” 听到江北霁回,沈初禾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那人叫什么来着? 她忘记是什么名字了! 一面之缘的那个白大褂,说是医生,是个黑心肝的骗子,她还记得那人忒贪财! 不过,她还有账没跟他算呢! 黑心肝医生当时说,叫她给感冒高烧不退的江北霁物理退烧,特别是晚上!让她……哼! 她当时还信了,照做了! 害得她后来躲了两三天不敢直视江北霁! 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回过神来上网查了一番,人家说,压根就不用那样! 那个缺德的庸医! 第一百二十九章他说,他不介意…… 提起来沈初禾就一肚子气! 也不知道江北霁为什么死活不去医院,但他的伤重要,所以此刻,她也只是撇了撇嘴,没做应答。 “生气了?” 江北霁看她脸色不对劲,问了一嘴。 “没。” 这事儿,沈初禾还不好意思提及原因。 那一晚,她把他搂在怀里睡了整整一晚!好在她在他退烧之前醒来,所以江北霁现在大概还不知道她们单纯“睡”的那一晚上。 奥!苍天! 要是让江北霁知道了那一晚她干了什么……她短时间里可能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江北霁却直觉不对,低下了头,可沈初禾压根不敢跟他对视。 眼看着,女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阿禾在想什么?” 男人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 从小而大学的科目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文学,但他此刻记忆里有一句话,很是清晰——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就胜过一大段对白! 所以…… 沈初禾也不回答他,也没关系。 江北霁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把将毛衣掀了起来。 “我的天……你干什么?” 沈初禾见状,瞪大了眸子! 刚才这男人不是还一副宛如“贞烈女子”的模样不让她脱他衣服,也不给她看么? 现在脱衣服……啊!八块腹肌! 沈初禾本还恼怒来着,想着想着就想岔了,眼看着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强制自己移开目光,又忍不住移回来! 又移开,又移回来! “给阿禾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现在可以不生气了么?” 什么?! 沈初禾脸更红了!被气恼出来的红! 他居然以为,她在生气! 生气的理由是,他不给她看他的身子……啊呸! “我!” 沈初禾刚张嘴,男人牵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硬硬的,很有层次感的那一块…… 妈呀! 这手感…… 沈初禾霎时闭了嘴! “阿禾还满意自己看到的吗?” “啊,挺好挺好!”沈初禾点着头,眯着眼睛,傻笑着。 说实在的,江北霁的身材……真是好啊! “阿禾满意就好,不枉我练了这么多年!就是怕……到时候你不喜欢!” 这话说的,有几分委屈,倒还真不是作假的花言巧语。 这话,还是沈初禾她当初自己说的。 不过她现在大概也不记得了。 “不是!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沈初禾有些被噎住,脸色颇为尴尬,“呵呵”的笑了两声,“哦!我是说,身上没有伤口,我很满意!我不是满意你的身材!不是满意你的腹肌!我没有捏你的腹肌昂!” 说着,手指没忍住捏了一下手下的那一块…… 更尴尬了! 沈初禾拧了眉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尴尬的,欲哭无泪的笑着。 死手!这时候动什么动?! 想着,她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男人听着,垂下了眼,缓缓靠近面前的沈初禾,轻轻蹲身,便附在了她的耳边,不经意间吐出一口气来,他感受到面前女子躯体的轻颤。 第一百三十章升温…… 江北霁微微勾唇,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语气里却无端多了两分委屈,故作可怜, “不过阿禾这么说,还这么刻意的跟我强调一遍,是对自己摸到的,和看到的,还不满意么?” 男人铁了心存了坏心眼,“摸”和“看”这两个字,他话音落的极轻,却格外的暧昧,再看他眸子,丝丝缕缕的光芒或高低或沉浮,又丝毫不隐匿好几分的迷离! 故意的! 这个颇有心机的男人!肯定是,完全是故意的! 但沈初禾此刻却完全不敢动! 苍天! 她到底该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或许是因为此时整个人仿佛被男人的热气彻底包围住了! 所以她的脑子也有片刻的短路! 丝丝缕缕的温热的气息一个劲儿地往她的耳朵里钻,让她整个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就像,好多只小蚂蚁在她心里爬呀爬,爬呀爬…… 抓心的感觉,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难怪古代常有“美色误人”的说法。 她这……也算是实打实的例子了! 而江北霁就是那“美色”! 这样一个长相身材俱佳的美男子,选了一个她认为很合适的她心有悸动的时机——有心机地故意“勾引”她! 不过也怪不得这等美色,所以只能怪自己经不住诱惑吧! 想着,沈初禾喉咙微微轻动,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其实,挺满意的!” “那么,阿禾……” 江北霁听着,嘴角勾起,上半身离她越凑越近,话到嘴边却又只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他好像知道,自己磁性而温柔的嗓音足以让人心跳渐乱,此刻的暧昧和氛围足以让人意乱情迷,所以他又点到为止,眼看着在女人清醒的时刻,离心里朝思暮想的那一片红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样,等她反应过来,就不能再否认自己没动情了吧? 他也想知道,下一次,她还会找什么理由,来拒绝他! “唔——” 温热相互碰触,大脑一片迷离。 江北霁是,沈初禾亦然,她睁着眼睛,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原来,“亲吻”——是一种能让人感觉到被呵护,被珍视,被小心翼翼的爱着的、奇妙的、忍不住想留住的、是想拿一辈子去记住的感觉! 她虽然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单纯小姑娘了,可说来难过,她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受,包括那个人——那个让她前世今生爱得快丢了命的那个男人,都从来未曾给过她! 所以啊,她前世,到底在爱什么? 然而现在…… ——江北霁,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可能,或许,还不止一点! 沈初禾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那颗心脏在不安分地跳动着! 忽然……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子里极速升温的暧昧! 沈初禾仿佛做了一场美妙的梦,此刻被人强制叫醒,猛地清醒过来时,瞪大了眸子,手没忍住推了一把男人的胸膛! 她自己也没忍住跌坐在床上! 反应过来刚才……她和他,在接吻?! 想着,她双手缓缓地捂住了脸! 脸好烫! 第一百三十一章卑微啊!造孽啊! 反观江北霁,原本还想继续深入探索的关键时刻,被莫名打断,自然是极其不悦的! 他眉间的那股躁意快要止不住的溢出来了,一句国粹就要脱口而出! 好在理智尚存,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他忍了一嘴! 最终只是缓缓闭上眼睛,狠狠的拧着眉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扶额!无奈之下吐出一句, “阿禾!我可以选择存档吗?!” 啊? 存档? 存什么档? 他莫不是待会儿还想继续吗? 怎么可能! 她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勾引”的! 沈初禾闷闷哼了声儿,低着头,选择性忽略了男人的话,转而到,“你还是先去开门吧,估计是你那位医生来了!” 门外敲门的声音不绝于耳,断断续续,听的叫人心烦! 江北霁抿了抿唇,耷拉着这脸,转身欲走。 沈初禾“唉”了一声。 男人不解,回头,“怎么了?” 看见女人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上半身,勾了勾唇角,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待会儿还要脱,就不穿了吧!” “江北霁,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的意思是,待会还要检查一遍,还得脱衣服呢!阿禾……想到哪里去了?” 沈初禾张了张嘴巴,明白自己又被戏弄了,转过头去,“那也不行啊!你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 江北霁眼珠子转了转,这他倒是巴不得呢! “以为我们什么?事关我的名誉,没有人敢乱说!” 话虽是如此,男人还是随手捡了一件地上的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随意扣了两颗扣子,算是把该遮的都遮了一下,不过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更不寻常了! 他还没告诉沈初禾的是,他的名誉,还不重要! 所以这次他没让沈初禾来得及阻止他,大喇喇的去打开了门,也让门外的正在一边敲门一边蛐蛐的两个男人霎时闭了嘴。 不出江北霁所料,是老徐和贺嘉裕! 看见江北霁的那一副模样,两人纷纷瞪圆了眼睛。 “你们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否则……” 这句话,江北霁声音的极低! 他的怒意都压在了心里,若不是……想着,男人眯了眯眼睛,神色幽深! “啧啧啧!” 贺嘉裕倒是一脸笑相,反手就把老徐卖了,“喏!还不是老徐让我过来的!说你受伤了来着!打搅你好事了么?” 一边说着,一边还探头探脑往屋里望! 江北霁移了一下身子,遮住了两个人“好奇”的目光。转而对老徐,“我是不是说过,明天再让他过来?” 倒不是因为江北霁心疼打工人,而是他总要留点时间,让沈初禾发现他的伤吧? 说他幼稚也好,他喜欢被她心疼的感觉,会让他有一种,他被沈初禾深深在乎着的错觉! 所以,他才演了这么一出戏来! 他没想到的是,效果奇佳! 明明就快要拿到他意想不到的成果了…… 却被老徐这个猪队友破坏! 江北霁真的,很气!也恨! 想着,便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老徐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北霁,看见一向高高在上矜贵自傲的小江少爷如今的滑稽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是!冤枉啊小江少!我是之前看你脸上那样……多少有些严重了!你要不还是先上点药吧! 虽然都是男人,我懂你!我年轻的时候也用过这招苦肉计追我媳妇儿!可是你……要是被……真破相了,我真的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到时候老大不得把我给毙了!” “你管他做什么!” 江北霁眸子一狠,手遮了一下脸上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老徐使劲儿点头。 江北霁整张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痕划痕! 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是那个杀千刀想出来的损人法子,摆明了要让江北霁破相的嘛! “真是难为沈小姐了,对着你这张狂野血腥的脸,还能亲亲抱抱下去!” 他也不怕吓着沈小姐! 也不知道小江总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反正在他看来多少还是有些不正常的! 再说被他们江少爷看上的女人……也不知道算不算倒霉了! 不过这些话老徐可一句都不敢说,只能一脸悲悯的看着江北霁。 可怜啊! 卑微啊! 造孽啊! “收回你的眼神!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了!” 江北霁实在受不了老徐的眼神了,狠声威胁到。 “哦!所以,那个沈小妞儿,真把你给办了?” 贺嘉裕适时的补了一句,在江北霁快要杀人的眼色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讪的闭了嘴。 “进来。” 这个时机,沈初禾也已经穿好了衣裳下了床,江北霁往里边望了一眼,才安心让贺嘉裕进了房间。 至于老徐,很有眼色的自己下楼去了。 “不过老徐有个词儿用的好,江哥你这脸,是有些狂野!” 贺嘉裕一边儿放东西,一边观察着房间,还特意嗅了嗅鼻子,转而对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沈初禾,朝她兴致昂昂的挥了挥手,当做打招呼了。 沈初禾看见他就来气,哼了一声,不搭理。 ??? 贺嘉裕满脸疑问,他刚才,是挨了白眼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得罪这小妞了?进屋都没得个好脸色的! 这可是江北霁的小妞,他讨好还来不及呢,她…… “你在往哪看?!” 贺嘉裕还在不解,耳边却响起了另一道阴测测的男人的嗓音。 他没忍住“咳咳”了两声,立马收回视线,“没呢!” 房间里,江北霁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上半身,仿佛想跟他们炫耀一般,出门本就只扣了两颗扣子,此刻又是半躺在沙发上,不经意的还露出了一颗“咪咪”来。 但江北霁的眼珠子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神色还莫名的渗人,仿佛他再多看一眼不该看的人,这男人就要露出獠牙撕咬他了! 咦~恋爱脑男人果然惹不得! 贺嘉裕打了个寒颤,一边打开医药箱,拿出工具,眼睛再也不敢乱飘。 只是叹了一口气。 钱果然是越来越难挣了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这伤挺侮辱人的 这人伤的吧,也就这样。 上次和这次,也都是小病小灾的,他到手的提成也就那么一丢丢,离他心里的预期还差得远的呢! 但走一趟还要提心又吊胆的!一会儿看这个脸色不好,一会儿看那个语气不对! 唉! 打工人,太难了! 要不是为了钱,要不是他有十万火急的事儿需要钱,呵!谁受这个气啊! 贺嘉裕想着,又是叹气。 不过……唉?! 有趣! “你这伤地还真是有些水准啊!这力道,好像就是奔着纯纯教训你来的啊!江哥,你是又得罪谁了?” 贺嘉裕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处理着伤口,但眼睛里越来越难掩兴奋,没忍住问了一嘴。 果然啊,变态的人还是得被更变态的人来治! 江北霁伤的是真不重,但是,是真侮辱人啊! 不过这小少爷也不是靠脸吃饭的,咋还盯上人家这张脸了呢! 这伤的……怪尴尬! 难得的是,聪明一世的矜贵小少爷江北霁居然还着了道! 他可真想看看是什么能人干的好事儿了! 江北霁听着,没忍住脸上的疼嘴里轻“嘶”了一声,斜着眼看了一眼贺嘉裕,没吭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怕藏不住眸子里的狠厉了! 那些人……呵! 这个仇,他江北霁要是不给报了,誓不为人! 贺嘉裕眼见着情形不对,也堪堪闭上了嘴。 他这张死嘴真是贱呐!怎么就什么都问得出口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是砸东西捣乱,又是拿刀划脸的……理城以前,也这么乱吗?” 沈初禾皱着眉头,插嘴问了一句。 先前她的确是害怕,以为是北城的某些人。 但现在,好像……又不太像。 至少现在某些人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和江北霁树敌吧。 江家的势力在北城虽然是搭不上容家的边儿,但……她仔细想了一下,为什么容老爷子巴不得把她送出去,为的是拉拢江家这一层的势力,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江家,或者江北霁身上,一定有容家想要的一些东西。 是什么,她不清楚。 还有一层原因。 沈初禾也看明白了,江北霁脸上的伤只是看着恐怖,但实际连轻伤都算不上。 对方好像明摆着像是要羞辱他一般…… 这种手法,太幼稚! 不应该是容聿川的手段! 如果他出手,应该更狠才对,至少是要人半条命的。 所以,到底是谁? 理城,她还能待下去吗? “阿禾,你先别担心!其实就是些混子流氓罢了,那些玩意儿,办事儿不讲章程,估计是看我们身价不菲,想在我们身上捞点油水搞点钱!你说是吧,小贺?” 沈初禾也看向贺嘉裕。 仿佛只要一个答案,就能彻底安心似的。 贺嘉裕听着江北霁那话,明显站不住脚,刚想开口反驳,却猛地对上江北霁“威胁”的眼神,他被吓得噤声,缩了一下脖子。 最主要的是,他大腿上的肉,快要被这男人揪掉了! 疼……啊! 少年疼得脸都憋红了,在对面示意下,转头看向沈初禾,“嘶!对……对啊!江少说得不错的,我们这,以前也常有这种事发生! 总是有些不务正业的混子,专门打听你们这种外地人下手!把你们底细摸清楚了,抢钱骗钱讹钱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儿!谁知道这回遇到江少了……咳咳!” 第一百三十三章他想起一个人 “是……这样吗?” 沈初禾皱着眉头,眸子里有明显的疑虑。 贺嘉裕使劲儿点头,“对啊!我在这生活了好几年了,这里什么样,我最清楚了,我还能骗你吗!” 听到这,沈初禾撇了撇嘴,差点没冷笑出声儿来。 不能骗她? 一般修士都是六岁开始打开所有灵府和脏腑宫之门,越晚难度越大,因为每时每刻门都在加厚。 本来叶伯黄是有身份的人,他也比沙虎岁数大许多,他眼里根本没沙虎,上几次的事使他很欣赏沙虎。 门字法不应该只是可以将自己送走,应该也可以让别的东西到达自己这里。 “你刚说啥,网吧出事了,出啥事?我好不容易刚回来眯会。”盛家源急忙催道。 就这样,两人从街头杀到街尾,杀得血流成河,整条街都被夷为平地。 明先生一说完,史市长带头鼓掌,大家纷纷起身鼓掌庆贺。并在大家的见证下,双方签订投资备忘录。 她一直想不通,原主的父亲墨青远和墨青山是亲兄弟,为何,原主的堂妹会这样对原主呢?就因为原主的容貌吗? 山谷后方是阶梯状的山峰,足足八十一座,每一座山峰都有连片的奢华建筑。 陈麟心中猜测不少人选,可没一个能和眼前这个南疆人对得上,就只能从对方口中得知一切。 “真没啥,每个月这个时候都会这样,过两天就好了。”晓琴低头声如蚊蚋瓮声回答。 胡艳红也表示理解。没多作痴缠。何况一向都是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他决定下来地。她都不会反对。 顾盼盼道:“那我还是想请问下您名字?”她这时终于是彻底松了口气下来。说这句话时露出礼貌的微笑。回复了平常的状态。展示出一个接受过专门礼仪培训的优秀服务人员的良好态度。 尚让对大王的这番话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出席走至大王面前,俯身呈上。 慕凡看着身旁的李清试探的问道:”殿下,要不要我出手,教训一下这些人?“说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赵信……父亲大人”姒萌萌见状,立刻走到了赵信的身边扶住赵信的身体,随后看向姒威,一脸的哀求。 第一次仙魔大战,天机老人都陨落了,这一次,他会幸免于难吗? 围观的众人看着老者前后不一的态度仅仅惊讶片刻,继而均是一脸了然的看着此刻勾肩搭背向着门内走去的一老一少。 后金人接近了村口,突然在村头一条被阿吉嗄认为是水渠的壕沟内冒出了一百多人,他们手持火枪对着冲过来的后金骑兵乒乒乓乓一阵乱打,立时就有十几个后金兵掉下马来。 那些血迹如果在宋瑞龙生活的那个时代,他很容易就能用最先进的技术查清楚那些血究竟是人血还是猪血,但是现在他不能。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孟雄飞贴近她耳旁,轻声私语地答应了她的轻请求。然后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凌甜没有拦他,或者就算她去拦了,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她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保护他。 陆天羽内视己身,上次因为气血太强自动在丹田凝聚的真气气旋,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这就是为何皇城百里之地,修者修为被禁锢的原因。而皇室那位先祖便被那位仙师安排看守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