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棺人》 001:红色短裙 不久前,网上有一热议新闻,一变态杀人狂专挑穿红衣服落单的少女下手,手法惨绝人寰,劫财劫色。此事儿一出,“红色衣服”就成了当地人们生活的一个恐怖名词。而我,却与受害者有过一次“艳遇”,也就是那次,我的命运也就被彻底地改写了。 我叫风清扬,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一的日子,工资不多,一个人将就。每天的必修课就是追公交,这天下午下班愣是没有挤上去,好在天气微凉,索性就打算腿儿着回家。 回家有一段必经之路,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三百多米深,两边都是小区的高围墙。到了那儿天已经暗了下来了,两边零零落落路灯也亮了起来,你还别说,一股冷风吹到后脑勺时还真有点颤心,总想看看身后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越想心里越是凌乱,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希望早点走出这条巷子。路灯下,影子忽长忽短,像是另一个人,一个尾随我身后的一个人。 “噗嗒” 握在汗手的手机不经意间掉到了地上,我连忙蹲下去捡,擦了擦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竟看到了两个影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 我不禁后背一凉,头皮直麻,沉重的脑袋慢慢抬起站了起来,这才发现面前走着一人,是个少女,一身清凉至极的艳红露肩吊带衫,完美身材一览无余。裙短下两条大长腿在路灯的照射下更加透出了一种朦胧美,让我不由的干吞了一大口口水。 我内心暗喜,那会儿还抱怨公交司机着急投胎,让我今儿只能步行回家,而此刻,我才觉得司机大哥就是我的蓝颜知己,特意给我准备了这顿单身狗午夜狗粮。 我也没有冲上去贸然搭讪,因为我喜欢她此刻的背影,是那么的婀娜多姿、与众不同,就这样慢慢的走在她的身后,绝对是一种享受。 没有几步,那美女突然停了下来,慢慢转过了身体,问了我一句:“手机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我的没有电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说话声儿也是那么的酥软迷人,颜值更是爆棚。我二话没说,跑在她跟前,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也没有去听她打电话给谁,说了什么,只知道她没用多久就还给了我,并问我叫什么,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不怕遇到坏人吗?我忙笑着说:“我一大老爷们遇到坏人也没什么,倒是你一个女孩子,才要小心”,说到这,我才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早上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新闻,变态杀人狂专杀红衣女子,而我此刻身边的她,正是一身的红衣。我着急忙慌地给她说了那个事件,她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淡淡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一个人,不还有你嘛,我不怕”。 这话一听,我的胆子也被她激发大了起来,心想得要到联系方式,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追到手了,那不得幸福到要死,到时候也让那些平日里总爱嘚瑟的同事垂涎一下。 “可以给我说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只要能联系到你的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真捏了把汗,生怕她会拒绝我,毕竟就是一个路上遇到的陌生人,而且我长得也不是那么完全,她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我叫白可心,你呢”?说着,就在我手机里存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他给我说了姓名,我刚要回复,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舍友打过来的,说我这么晚还没回房子,有些不放心,这才把电话打了过来,我不耐其烦地搭理了几句就急忙挂掉了电话。这时我才发现,刚才那个红衣女子早已没了身影。 我连转了几圈试图找到她,但最终还是没能,不由的骂了舍友几句,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房子。一进门,正准备破口大骂,骂我那舍友巧不巧地给我打的那个电话,导致那个漂亮女生悄悄离去。 我还没有开口,舍友王胖子急忙忙地叫我,让我赶紧过来看新闻,说是城里出现了个变态杀人狂,一个红衣女子遇害了。电视上说到,某公司23岁的女职工白某被害于某街道,衣着不整,多处刀伤,受辱现象明显,左上角并附出了受害者白某的照片。 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把我呛死,那张令人毛孔悚然的照片正是我刚才在回家路上遇到的白小姐。我抓狂地对着胖子说了一切,说我刚才还和这女孩在路上遇到过,后来因为电话就分开了。 而胖子并没有把说的那些当做事儿,笑了笑拍了一下我后脑勺说:“又吓唬你胖爷?这是重播新闻,这女的前几天就遇害了,你今晚见过?你是撞见鬼了吧”。 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越是发毛,心里骂到“奶奶的,不会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没敢再去多想,也没有再和胖子证明什么,连忙冲进卫生间冲了个凉就进了被窝。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竟被门外一种怪声吵醒,仔细一听,竟是一女人的笑声,我看了看手机,午夜两点点,心里不由地骂道是哪家发神经的女人半夜不睡傻笑,我也懒的没想去搭理,想用被子隔音再睡。 过了好一会,那个笑声一直没有停,断断续续没完没了,而且越来越大声。我实在忍无可忍,拉了双拖鞋,气冲冲的从卧室出去,门一开,那笑声竟消失了,而当我再关上门准备睡的时候,它竟然又笑了起来。 我站在门口,打开又关上,来来回回十多次,那诡异的笑声也应着我,时有时无,被这东西一惊,我也睡意早已全无。刚要跑去隔壁叫醒胖子,床头的手机却响了。 我跑到床前,拿起手机,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白可心,我不由的一个冷颤,手机用力往墙角一扔,也就是这一扔,手机不但没有摔坏,竟然将进来的电话给接通了,熟悉的笑声再一次从手机里响起,听上去更像撕破的喉咙发出的惨叫,直冲心脏。 我是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事儿要是别人给我讲的话,我打死也不会相信,平时也最讨厌家里人信一些封建迷信,但今天落在了我的头上,骨寒毛竖的我不得不相信这些。 我没有再敢多想,准备转身跑出卧室,不料双腿一软,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也没顾上痛不痛,连忙爬起,大声喊着“王胖子”,用力捶着胖子的房门。 大半天门没开,我不停地回头看了看我的房门,牙一咬,猛地一撞,“嘭”的一声门就被我活生生地给撞开了,床上的王胖子听到撞门声,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揉了揉眼睛大骂“你娘,入室抢劫啊你”! “胖子,我,我,我屋里有东西” 胆颤心惊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通顺,一把拉起王胖子往我卧室走,边走他还骂着我:“你妹啊,大晚上的吓老子一跳,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我俩卧室对门,几步就走了过来,我缓缓地推开卧室的门,连忙指着墙角对着胖子说,手机里有女人的笑声。王胖子揉了揉眼睛对着我喊了一句:“大哥,墙角哪有手机啊,手机不是好端端的在你床头边嘛”。 仔细一看,才发现正如王胖子所说,手机好端端的在床头,而屏幕也是暗的,并没有电话进来。我又拉着胖子到门口,来来回回地把门又折腾了一番,那女人的笑声却再也没有出现。 那晚,我死活没有让王胖子出去,硬拉着他陪我睡了一晚,那也是我娘生我下来第一次和男人滚床单,连忙关了手机,昏昏睡去。 或许是被怪声惊吓到了,一晚上没有睡死,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王胖子早已不在床边,估计是上班去了。我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这才无意发现床头多了一件让我心里发毛、吓出了一身冷汗的东西,是件红色短裙,我认得它,就是白可心的那件。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2:午夜坟地 我没敢再去多想些什么,把短裙往塑料袋里一扔,一口气就跑到了楼下,狠狠的摔进了垃圾箱。向公司方向走着的时候,我还不由地回头看了几眼那个垃圾箱,虽说是大白天,但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 刚进公司门,迎面走来的小美就对着我大叫了一声,说是我吓到了她,这多几年的同事了,我丑又不是这几天的事儿,有尖叫的那个必要吗。 “我说清扬,你的脸怎么白成这样,我贫血也没白成你这样啊”。我连忙跑到卫生间,站在镜子面前才发现小美说的不假,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说不好听的就像一活死人,毫无生息。 那天,我压根没有工作的心思,昏昏沉沉的拖到了下班,同事一个个都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了我,心里全是昨晚的事儿,根本不敢再回去。 “砰砰砰” 是保安大哥,他敲了敲玻璃,然后又挥了挥收,示意让我早点离开,他打算要锁门了。 没办法,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给王胖子,陪我一起回房子。手还没有触碰到手机,它就突然响了起来,猛的一瞬间,我竟又想到了昨晚白可心的那个来电,惊魂未定的我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是王胖子打来的。 “清扬,赶紧滚回来,咱们房子出事儿了” 胖子一口接着几口喘着粗气,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儿,就说让我赶紧回房子,房子不知怎么了。 我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出了门打了个车就赶回了家,小区莫名停电,电梯也罢了工。我只好从一楼爬到了九楼。房子的门是大开着的,我站在门口轻声的吼了几句胖子,他没有回答我。 我慢慢走了进去,这时才看见房子里一片狼藉,各种东西被翻了一地,第一直觉就是家里遭贼了,我刚要打电话报警,胖子从后屋走了出来。 “别打了,估计警察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所有的门窗都是反锁的,没有什么东西进来,更不会拿了什么再从房里出去”。 我刚要说话,又被王胖子抢了先:“对了,真他娘的邪门,唯独你的卧室好端端的,没有半点被翻过的痕迹,该不是你亲戚干的吧?”。听完我忙骂了胖子一句,事后想想,这还真不是一起简单的密室盗窃案。 随后,我认认真真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儿又给胖子说了一遍,以及早上那件短裙的事儿,胖子听完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出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猛地一回神,忙问我:“你他娘的真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胖子问我,我也不知所措,因为除了胖子说的那种可能,再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了,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清楚,那条红色短裙是怎么飘到我床头的,还有受害人白可心的电话是怎么打到我手机上的。 “清扬,要不我们会老家一趟吧,找一找金牙老头”?胖子口中的金牙老头,是我们村里比较有名气的一个阴阳先生,方圆几里有白事儿的都会找他去主持入葬仪式,什么风水定穴,卜卦算命他样样精通,无儿无女,全凭招揽死人的活儿生活着。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胖子的提议,打电话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就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出了门。胖子和我都是一个村的,距离县城有一百多公里,村里穷,几乎没有谁愿意待着,有力气的年轻人都出山去闯荡了,留下的就只有走不动道儿的老人和没长大的小娃娃。 汽车上颠簸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剩下地路的走着,因为是山路,崎岖不平先不说,就宽度也不够,只能通过牛车马车。我叮嘱了胖子一句,说是的走快一些,不然就算走到黑也到不了。 “还真你妹的被你说中了,要不走那条捷近路”?胖子骂了我几句,说我是乌鸦嘴。自从遇到了昨天那事儿,我的胆子也小了起来,胖子所说地另一条路其实就是条烧纸扫墓的路,直穿村里的坟圈子。 我犹豫了一会,胖子忙催,说是没事儿,一口气跑过去就到村里了,有什么可怕的。胖子打小就比我胆子小,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好意思认怂,点了点头同意。 那晚,毛月亮的光线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一股股阴嗖嗖的凉风从背后吹来,我用手用力挠了挠满头的乱发,狠狠地一跺脚,走在了那条捷近小路。 由于是山路,几乎又没什么光线,脚下的路只能凭着感觉走,高一脚底一脚地,根本快不了,眼瞅着就到了村里的坟圈子,小时候大人吓唬小孩,用的都是这坟头儿,什么孤魂野鬼又什么冤鬼屈死鬼的听过不少,当时也根本不会在意,你讲你的我听我的,没有一丁点的害怕。 而再说现在,漆黑的夜晚走在这坟头儿边,吹着凉风,听着诡异猫头鹰的叫声,那再大的胆子也会颤几颤,而我就更不用说了,粗气都不敢怎么喘,硬是憋着。 “要不我们跑一会”? 我低声的问胖子,干脆跑起来,一口气跑出这坟头儿也就没啥事了,而胖子说山路险峻的地方多,可别跑急了从哪里掉下去,胳膊腿儿摔断了可就划不来了。 原本是打算打电话给我大伯的,让他来接一下我俩,摸了半天才想起昨晚诡异的笑声,临走时就压根没敢带手机,压在了床头。 “嘎吱” 就在这是,不远处的乱坟堆上竟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由于晚上比较安静,所以那个声音响的时候是那么得清脆清晰,胖子和我一样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刚要给胖子指声音的方向,那声音又连续响了好几声,再仔细听上去,活像是一种撕咬发出的声儿。 “尼玛,自从和你住了合租房,老子尽遇到些怪事”,胖子不停地埋怨,而我却早已汗毛直立,额头也挂了不少汗珠子。 “我这有手机,要不照一照”? 胖子把声音压的老低,生怕惊动那个怪声,说是要不要用手机的微亮照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呆呆站在原地,就连脚都不敢挪动一下,生怕发出的声音会惊动了什么。 胖子慢慢抬起了手机,对准了声音的方向,然后狠下心,用力一按,前面的几座坟头儿被瞬间照亮,而就在其中的一座边上,黑乎乎的蹲着一个东西,一口一口撕咬着胸前抱着的那只活物,时不时还有液体滴下,脚边湿漉漉的一摊。 它见有光亮传来,也僵硬在了那儿,此时的胖子只见吓得脸青唇白,而我也是冷汗淋漓,尿都差点被吓出来。 胖子大吼了一声“跑啊”,随后一把丢掉手里的手机,拉着我就是胡乱的一通跑,当时根本没有想方向是不是对的,低着头就是跑。 “噗通”又是一声,我狠狠地撞在了一个东西上,摸上去软绵绵的,还有适度的温度,不冰不热,像极了人的胸膛。我慢慢抬起头看去,只见两只如同铜铃的大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刚要失声大叫,却被莫名的在脑袋上敲了一下:“瞎叫唤啥,连你大爷也不认识了”? 脑袋这一下,也让我清醒了许多,这才发现眼前身宽体胖的竟是我我们村的一瘸子,我平时叫他李大爷。村里封山育林,李大爷说是只能晚上出来放羊,听到有人喊叫才赶了过来,没想到能在这坟圈子子边遇到了我和胖子。 我忙对着李大爷说了刚才的事儿,李大爷笑了笑说我们城里人就是胆儿小,说是他们经常遇到,是村里的一老汉,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就像中了邪一样,每天疯疯跌跌的,今天抓了老李家的鸡,明天又抓了老张家的,然后就抱着上山,坐到坟头儿生吃,毛都不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3:金牙老头 虽说是盛夏,但那一晚,还是让我感到了刺骨的寒冷,感觉额头上的冷汗都能结成冰溜子。好在碰到了李大爷,把我和胖子带回了家,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怪事儿。 从小我就没有见过我爸,妈妈也提起过几次,说是老爸在帮村民修坟时遇到了塌方,没能爬出来,被土给压没了。 这次回来,我才知道妈妈的痴呆病越来越重了,大伯他们怕我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认识我,就是一个劲地抚摸着我的手,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些年,都是大伯帮衬这我们这个家,就连我上大学的学费也是大伯给的,他无儿无女,更没有讨到老婆,索性就认了我当他干儿子,我也和他挺亲,平日里走的也挺近。 没敢耽搁,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了大伯家,大伯是村里有名的木匠,谁家有喜事儿了想要打家具,都会找大伯去,不光质量好耐用,而且便宜,村子又距离县城不近,这生意也算做的不错。当然,有白事儿了也会找他。 一进大门,围墙地两边都是说不清的花圈牌匾,西房门口还停了两口棺材,晨光打在上面都能反射出光来,显然是最近新做出来的。 大伯正好从门出来,看到了我,忙问我怎么跑回来了,又问我妈妈的病情如何了,我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个人生理问题不能自理,遇见谁都说不认识,好在还能吃进去饭,不好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她能安度晚年,再多陪我一些年头。 “一大早就跑大伯这儿蹭早饭了”? 我呵呵一笑,忙回复他说这些年就吃惯了您做的饭,城里的饭菜虽说多样,但和您做的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大伯显然喜欢和我聊天,嘴巴久久没能合拢,笑了大半天,说我是个滑溜小子,会说话。 随后我把这些天遇到的事儿前前后后都说给了大伯,大伯寻思了一会,然后问我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可我怎么去想都没有想起什么来,大伯又提了我一句,说是遇到红衣女子之前有没有什么。 这时我才想起,头两天参加了一同事葬礼,回来的那天头痛厉害,没有洗漱就早早睡了,第二天也没有什么异样。可再怎么回忆,也不能把这件事和红色短裙联系起来,两者根本就是两件事,没有一丁点的联系。 想到这,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忙用大伯家电话连拨通了同事小美的电话,我问她,去世同事李强之前是不是交过一个女友,叫什么来着,小美想了大半天,才记起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就是名字给忘记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女的姓白。 听到这,我恍惚了一下,挂掉电话,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了大伯,结合新闻的时间,我这才发现李强事故的头一天竟是白可心遇害那天,也就是说白可心死的第二天李强就出了事故,身子被车压了个稀碎,根本没法子抢救,死了。 大伯似乎准备要告诉我什么,欲言又止,停在了嘴边,最后再三叮嘱我,遇到的这些事儿谁也别再告诉,让我不要多想,说他这就去请金牙老头。 金牙老头也算的上是我们村首席阴阳先生了,家家户户都知道他的大名,什么神头鬼脸的事儿找他就错不了。小时候也听母亲提起过,也找他算过命,家里来过几次,但早已没了印象,倒是可以确定一点,就是嘴里肯定有金牙。 没多久,大伯就带了一老头儿回来,他连忙让我叫问“大爷好”,之后那老头摸了摸我的额头呵呵一笑,也就是这一笑,半嘴的金牙暴露无遗。 “这就是你大侄子?” 金牙老头儿问了大伯一句,大伯连连点头。随后老头儿就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然后摇了摇头:“不好说”。然后把大伯叫进了屋。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偷摸地爬到窗外,听着里面的说话。 “我说风老汉,你也看出来了吧?只是你不想说出来对吧,你大侄子印堂部位显现灰黑之色,运势差到了极点,再说,早些年他母亲就找我给他破过,八字偏激,估计这会儿已有什么不干净的邪祟染上了身”。听到这儿,脑袋嗡的一声。 接着又说我命硬,本命强劲,不易受到刑克,适于生长,但命硬的人不一定命运就好,往往因为偏激过强反而会遭受厄运。生生相克,不但会阴损自身,还会连累到自己周围的亲人。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想起我的爸妈,老爸死的早,老妈又患重病,如今我自己又遇到了些诡异事件,莫非这些都与我的八字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都不会原谅自己,拖累了家人,还不如去跳后山的悬崖死了算了。 我没能忍住,一把推开了门,很显然,出乎了大伯和金牙老头的意料,两人面面相觑。我没说多余的,双膝跪地问了一句:“大爷,你就帮帮我吧,我爸走的早,我妈也命苦的很,我想陪她安度晚年,求求您帮我破解破解”? 金牙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长长叹了口气:“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你得承受地住苦痛,得摆送鬼宴”! “送鬼宴”,我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但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把不干净的鬼祟送走。大伯说这个宴他见过,前不久村里的李二狗出门放羊,估计是误入了坟地,身上染了些东西,回来就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更让人不安的是这李二狗半夜醒来,端起角落的尿壶喝了起来。最后还是通过金牙老头做法,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而这“送鬼宴”不单单只是摆坛做法,当事人得在身上的七经八络深扎七七四十九根银针,银针事先得用黑狗血浸泡整整一天一夜,并用点燃符咒烧至通红扎入,最后由阴阳先生跨烛施咒。 原本定的是第二天摆“送鬼宴”,没想到一大早村里就死了人。一觉醒来,村头就聚集不少人,我也跑过去打算瞧瞧,半道碰上了看热闹的王胖子,我还没有走近,就听王胖子说:“死的老惨了”。 靠近一瞧,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竟是昨天见到过的金牙老头,两只老眼睁地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而在他脖子上却留有几个小孔,像是被某种野兽咬过一般。心肝脾肺肾也都被掏了出来,丢的满地都是,唯独剩了一副皮囊包着一副白生生的骨架,时不时一股腥臭随风过来,让人连连呕吐退步。 村里当即就打了110,县里开了两个年轻警察,说是这般残忍的作案手段闻所未闻,更别说见没见过了。随后取了证做了走访调查就回去了,大伯见我在一旁,一把拽住我,爬到我的耳朵旁说让我最近哪都别去,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金牙老头在当地还算有些威望,村民都敬重他,毕竟他帮村民解决了不少神头鬼脸的事儿,如今却惨遭不辛,死的更是不忍直视,村长站在前头放话,一定要调查清楚,将凶手绳之以法,好让金牙老头入土闭眼。 当地习俗,必须停尸三天才能入葬,这担子也就落在了大伯的肩上。由于金牙老头家里并无儿女,所以村长提议把残尸放入棺材,然后抬到后山的老房子里,等到选定了日子,在举行下葬仪式。 那天,没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我和胖子不得不伸手去抬,金牙老头的身子骨本来就单薄,现如今却被掏了内脏,更是轻的像一片纸,我们几人都不敢怎么使劲,生怕把那零碎的身子再给撕扯成几半儿。 放进棺材后封了盖,连忙抬到了后山的老房子里,正打算离开,却见屋后的一个山头上站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十来岁得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老房子看,时不时露出一股森冷的笑,让我后背一凉。 “小孩,这里不能待,后山有野兽,赶紧回去”,我向那个小女孩吼了一句,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发愣,呆呆地看着老房子,确切地说是盯着金牙老头的棺材。 避免发生意外,我跑上了山头,准备带小女孩下来,没曾想还没跑上去,小女孩就转身跑进了后山的林子里,再也没有出来。 站在高处看了大半天,愣是没有再看见小女孩的身影,我和胖子也就没有再管,匆忙跑了回去。村里人都说后山不是活人待的地儿,晚上就更没人敢来了,顶多就停放一下死尸罢了。 出于关心,我问了大伯和附近的村民,都说自家的孩子在家,根本没有出去过,还说这个村里根本就没有十来岁得小女孩,说我是看花了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4:烈火焚尸 大伯还说金牙老头的事儿有些邪乎,头一天还好好的,竟遭遇毒手,连具全尸都没有落的。 “老金牙该不会平日里得罪了谁吧”? 大伯思索了大半天,然后卷了根旱烟抽了口说:“活人恐怕他也没有得罪谁,就怕得罪了邪祟”。 一听,我这才想起头一天金牙老头还说要弄什么“送鬼宴”,难不成真被我身上的鬼东西听到了?我忙问大伯,这老金牙的死还不会真与我有关吧,说完,大伯就顺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别瞎捉摸,这事儿、会弄清楚的”。 随着老金牙的死,我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我想再没有谁知道了,大伯也再三叮嘱我不要给别人胡乱说什么,更不要提起老金牙说起过的“送鬼宴”,让我把这几天遇到的事儿烂到肚子里。 后来的几天里,我也听了大伯的话,尽力不去想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些邪门事儿。每天不是陪陪老母亲就是帮大伯放放羊。说实话,这放羊也得有技术,就比如我,百分百业余人士,羊群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惊了一下就混乱成一片,为了不让羊群跑散,我就傻追着羊屁股跑,慌不择路,一个没当心,就跑到了后山上,对面正是停放老金牙尸体的老房子,一瞧不对,扭头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瞄了一眼老房子,这时才发现老房子的门竟然开了。 记得很清楚,村名怕老金牙尸体被什么猛兽叼走,特意锁紧了门,还是我给锁上的,锁头也是新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给了村长,一把留给了大伯,没谁会来这地儿寻找刺激,更不会有谁把这门打开闹着玩,想到这儿,我不由的头皮一麻,一股冷风凉嗖嗖地直吹后背,也没再想跑散的羊群,撒腿就跑了回去。 这事儿我没告诉任何人,就连胖子我也瞒着,不管怎样,这羊群得寻回来,不然大伯都会和我没完。 胖子一直以来都是胆子比我大,他听我说羊群在后山跑散了,也没顾虑什么,二话没说就拉着我回到了后山。而我的心思早已不在羊身上了,眼睛一斜,竟然发现老房子的门又关上了,而且锁头完好无损地挂在门前,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还是大门紧闭。 “你小子瞅什么呢”? 胖子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就要离开,我立马拉住了他,忙指着老房子后后面的山头:“胖子,你快看”,只见山头上飘着一条红色的丝绸,在风中放肆地摇曳,那颜色艳到让人恐惧,像极了人血。 没几秒就消失不见了,这一次,胖子也瞧见了,也没有再说我是瞎折腾闹着玩,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她一直跟着你,都追到这儿了”,说完拉着我就往回跑。我知道胖子说的是谁,是白可心,依旧是鲜红的衣服。想到这我心里越是发毛,腿脚也不听使唤,狠狠地栽了个狗吃屎。 我俩直接找到了大伯,给他说了刚才看到的一切,大伯拿起手里的木棍就狠狠地打了几下我的屁股,说是我不听他的话,非要出去招惹,气的牙直痒痒。消了气之后,对我和胖子说,这几天就待在他家,说是他长年累月做死人的活儿,尸气重,或许能抵御些日子。 那一整天我俩哪也没去,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发生了怪事,村头乌央乌央地围满了人。 说是村里一家养鸡场,一夜之间死了一百多只鸡,而且都是被咬断了脖子流血而死,人群里有一老李头,神神叨叨碎念个没完,一直说着“金牙老头”四个字,说是昨晚他起夜,看了个清清楚楚,是金牙老头蹲在鸡舍抱着活鸡咬。 听到这儿,我一哆嗦,这老头不是都死了吗,昨天下午还躺在棺材里,怎么会半夜起来抓鸡吃呢,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认为老李头鬼话连篇,不可信。 看到大伙没人信他的话,老李头大怒,吼了句:“你们都不信我,那就等着瞧吧,村里早晚还得出事儿”!说完就一颤一颤地离开了人群。 这几天,整个村庄都被一种阴森至极的迷雾笼罩着,家家户户几乎都很少出门,都传言说是金牙老头得罪了阴鬼,才惨遭毒手,现如今被那阴鬼附体,要血洗这个村子。 从那天起,每个夜里,我都会“见到”白可心,她依旧超凡脱俗让我痴迷,一身的红衣在微风中摇曳,看上去是那么的迷人,我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高跟鞋的声音,看着她曲线丰满的背影,这样就很满足了。没走几步,她停下缓缓转过身来掀秀发,一张只有半边的脸的露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哥哥”,冷汗淋漓的我仿佛就要尿裤子,转身要跑,却被她红色的衣袖缠的死死,不能动弹。每次惊醒,浑身是汗。 第三天,停尸结束,村民早早的就到了后山老房子门前,都想着早点让金牙老头入土为安,或许这几天的怪事儿就会停止,不再打扰村民的正常生活。 抬棺材的人被叫做八仙,村民祭祀开山后忙着在大伯选好的风水宝地上打穴,众人点香请地仙,画太岁,随后大伯又在墓穴的底部铺垫了两根竹子,把棺材落在上面。 万事俱备正要填土,老李头不知从何处跑来,嘴里忙喊着:“不能埋,不能埋,入了土可就麻烦大了,绝对不能埋”,被他这么一喊,村民也停下了手中活。老李头说金牙老头是阴魂附体,埋了定会发生尸变,到那时估计全村人都要给他陪葬,这种情况必须用火烧。 老李头这人年纪已有七十多,同等年纪算是村里比较硬朗的老人了,大伙都说平时老李头也不怎么说话,更不会为了一件事而和全村人理论,现如今他们也觉得老头反常。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入土这事儿特别讲究时间,不能早也不能尺,村民都不想理会老李头,让他赶紧离开。刚又要动手填土,不料老李头竟跑进了墓坑,趴在金牙老头的棺材盖儿上,死活不出来,嘴里还说:“要埋就连我一块埋了吧”。 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僵持可大半天,大伯怎么劝老李头他都听不进去,就嚷着说要火化,不能土葬。这边吵着没完,另一边竟跑来一小男孩,哭哭啼啼个没完。 他父母忙去抱起他,问他怎么了,小男孩哭地更加大声,边哭边指着村头的方向说:“有人在大树上荡秋千”。“荡秋千”?众人一听,也没当回事儿,不就是孩子贪玩嘛。接着孩子的母亲也神情恍惚地跑来,大喊:“村头又出事儿了”。 这一听,大伙也没功夫去理会老李头了,放下手里的工具就跑到了村头,老远就看见村头的大槐树上悬挂着一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才发现竟是金牙老头的尸体。 众人面容失色,就连神叨叨的老李头也大吃一惊,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挂在这槐树之上呢。顺着尸体看上去,我才大吃一惊,栓金牙老头尸体的绳索竟是一条红色绸带,看上去是那么的眼熟。 我不由地后撤了几步,白可心又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还有她的那就话“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后来,村民还是听了老李头的话,将金牙老头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甚至有人还说烧着的时候听到了一女人的哭泣声。 那晚,我好不容易才睡着,接着又被门外熙熙攘攘的争吵声惊醒,一群人举着火把把我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迷迷糊糊走了出去,此时有人出来说到:“把他赶出村子,这个村子不能让他给祸害了”,原以为他们在说别人,不曾想说的竟是我。 大伯也赶了过来,说村民一致认为是我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了村,自从我回来,就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还说我从小就命硬,先是克死了自己的父亲,接着又将自己的母亲克至重病,现在又扰地村里死了人,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把我这个灾星赶出村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5:死亡照片 听到这儿,我气的牙根直痒,尤其是说我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说话间我握紧了拳头,准备扑上去狠狠揍那狗日的的一顿,不料被大伯伸手拦住。 “是不是清扬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说了不算,我说也不算,现如今金牙老头也没了,只有请六婆过来瞧瞧了,倘若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也不会留他在村子里的”。大伯劝了大伙老半天,这才没人再跳出来瞎胡说。 六婆和金牙老头生前经常拌嘴,总会因为谁抢了谁的活儿而吵上半天,没有和平过一天,现如今,金牙老头也不在了,六婆似乎少了些生息,变得少言寡语了起来。 六婆说,人的三魂七魄要是不够稳定,就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想甩都甩不掉,还说她自己是开过天眼的,也用不着摆阵什么的,只要用自己的鲜血涂抹额头,什么小鬼儿都会现出原形。 随后,六婆就用她所谓的天眼帮我看了看,绕着我没少转圈,最后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说是得摆天灯。所谓的天灯,就是死人用的蜡烛,围着我摆上一圈,如果真有鬼祟附体,蜡烛瞬间就会熄灭,反之则没有。 说到这儿,我还挺害怕,毕竟最近在我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儿,如果真是像村民所说,我身附鬼物,不得被这六婆一下子就试出来吗? 没用多久,六婆就将二十五根死人用的阴烛摆在我的周围,又叫王胖子点着。随后六婆又嘱咐大伙说也不说话,倘若这阴烛瞬间熄灭的话,她就顺伦理,往我身上泼血,烫死体内的那只鬼祟。 也不知道这黑狗血驱鬼是怎么流传下来的,还说必须是母后,公的就不灵了。我心想,即使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附体,被这黑狗血一泼,也成了一个不干净的怪物了。 六婆嘴里碎念着没人能听懂的咒语,边念边手脚并用地跳起了大神,跳罢,王胖子的阴烛也已全部点燃,我慢慢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脚底阴烛的火苗摆都没有摆动一下,烧的正旺,虽说此时起了夜风。 “尽他娘的胡咧咧,鬼在哪呢”? 王胖子见阴烛并不是六婆所说那样,高声地谩骂了一句,连忙用脚将阴烛踢飞。 “六婆,怎么说”? 大伯也忙问六婆的结论,六婆手指一掐,抬头望天:“想必那东西随着金牙老头去了”。六婆虽然这么说,但村里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议论着,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仇恨,在他们眼里,我已成一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原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不曾想张大爷家的大儿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要累散架了,一口一口吐着粗气,村长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却气都来不及喘,大伙等了大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来,只见他忙指着身后的方向。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不远处的天都染成了红色,时不时还有一股焦味随风飘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后山又出事儿了。 等到我们都赶过去,老房子早已被大火吞噬,火焰越烧越高,突然,有人大喊,火焰中的那口棺材正在剧烈摇晃。说的正是大伯亲手为金牙老头打的那口,我想凑近了瞧一瞧,却被炙热的火焰阻挡,根本无法靠前。 那场活足足烧了两个小时,等到大火烧尽,村民才敢靠近,这才发现原来落棺材的那里竟淌了一地的鲜血,还有几根没有烧完的骨头,大伯一眼便认了出来,是人骨。 众人见状,连连后退,有人连忙捂住口鼻,因为此时从那血迹的地方不断飘来恶臭无比的气味,闻上去就像烤臭肉的味儿。 这口被烧毁的棺材原本是金牙老头的,之前金牙老头莫名其妙地被挂在了村头的槐树之前,接着就被村民放火给火化了,按理说这棺材应该是空的,可从这现场来看,还真像是把一个人压在了这棺材里头,被大火给活活烧死了。 这些天诡异的发生的多了,大伙也没去在意这血和骨头的事儿,都觉得烧了金牙老头的尸体,这档子事也就算过去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报警,自打金牙老头惨死,警察也半信半疑地认为我们村闹鬼,根本没人敢来过问,就算上头压下来,也只是走访走访做做样子,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舒坦日子没过多久,两名警察找上了村,说是邻村报案,一中年男子失踪了,他们特意过这边了解了解,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人:杨磊子,今年27岁…;…; 说也奇怪,这两名警察在村里一待就是好几天,村长是压不住事儿的人,想起那晚棺材底下的血迹和白骨心里就直发毛,生怕出了什么事儿,最后还是没能藏住,把那件事儿的前前后后都说给了警察,警察听了也是一惊,最后说是取走了遗留的白骨和血样。 随后的几天,我的噩梦复燃,什么红色短裙,什么森冷女孩统统又进了我的梦里,就像老李头说的那样,这个村子的事儿还没完,还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 果不其然,前些日子来村里的两名警察又回来了,说是将取回的血样和白骨做了dna,又在dna网络库做了比对,和失踪的杨磊子完全吻合。 这事儿一出,村里又炸开了锅,不光是无法解释清这大活人是怎么被钉进棺材里的,更想不通那大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一时间,闹地人心惶惶,村民心里那股鬼祟地猜测再一次跳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杨磊子的家人就来到可我们村,纸人花圈堆满了村口,横幅也是不少,写着什么“伤天害理,目无法律,还我儿子”之类的。其父母更是鼻涕满面,拉都拉不起来。 那几天,村长都不敢出门,生怕被杨磊子的家给活吃了,待在家里一直没有露面,而是给大伯稍了话,说是让我和警察出村配合调查。 我也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了,这些天,村里阴森的气氛早已把我压地透不过气,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去走走,临走前,我做了一顿饭给我痴呆的母亲,并把她托付给了大伯,让他代为照顾。 随后几天。我和警察去了杨磊的家,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临走时,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照片上有四人,两个我都认识,一个是杨磊,一个是前不久车祸去世的同事李强,另外两个没有见过。 四个人,两个已去世,想到这儿再去看那张照片,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是死亡名单?照片上的最后一个陌生人也会死去?而他又与同事李强是什么关系?我脑子里一大堆的问题撑着,不由地开始头痛。 我随后又把我知道的这些说给了警官,他俩和我想的一样,尽早找到照片上的另外两个人。 那几天,我们走访了好多地方,其中也包括我的公司,离开公司时,胖经理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递给了我一个信封,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能耐大,哪都会有口饭吃,这公司不待也罢,待着同事心里也不平静,更没法儿工作”。 不难听得出,他把我给炒鱿鱼了,原因很简单,说我身后背着一个红衣女鬼,和我走的太近的人,早晚都得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准连个全尸都不会留。 越想心里越憋屈,我风清扬招谁惹谁了,落得今天的下场,村里视我为不祥之物,如今工作也没了,还有我身上这邪乎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到头来估计连个嫁我的女人都没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6:麻袋套头 杨磊被烧死,让村里人打消了怀疑我身上有不干净东西的念头,杨磊死的那晚,我和全村人都在村口听六婆摆阴烛,即使鬼祟附在了我的身体之上,也不可能把相隔数里邻村的杨磊抓进棺材,这样一来,就打消了村民之前认定我身染邪祟的想法。 从警局出来我就匆匆回来村,警察说找人他们比较在行,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村里得事儿处理地怎么样了。不如人愿,紧赶慢赶还是在天黑之前没回到村子,起初警察要开车送我,我还假客气推辞,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恶心,现在到好,又得摸着黑回家。 合租房里带出来的手机原本是打算丢掉的,但一直忙着没时间去买新的,还是不情愿地装进了裤兜,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关机,自从上次看到白可心来电,差点没把我吓尿,摔了几次未果,只能关机。 上一次和胖子走的捷近路我是不打算再走一次了,半夜爬坟头吃鸡的傻子说不准又在那儿等我呢,还是走大路胆子比较正一些,虽然远了点。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半点星光和月光,下午就有些阴沉沉,这会儿估计都快要下雨了,想着我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别到时候成了落汤鸡。 没有多久,就刮起了夜风。临走时只穿了一件短袖,这会被这冷风一吹还真能冷到骨头,崎岖的山路上,除了呼呼的风水,也就只剩下我的脚步声了。脑子也开始不争气,前些日子的事儿又想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转,为了壮壮胆,我嘴里哼起了平日里喜欢唱的山调。 “谁”? 没唱几句,突然,前面的草丛里“跐溜”的一声,我忙低声问了一句,然后双脚站立,大气都没敢喘一口,就侧着耳朵听着,看看那个声音跑到了哪里。听了半天,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或许就是风把草吹动了一下,连根毛都没有。 这一惊,嘴里的山调词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步子更加快了些,都算得上是小跑了,没过多久,就看见不远处的前面山头团团个亮光闪现,我心里暗喜,应该是村头的灯笼,再加把劲就回家了。 小跑了大半个小时,原先的那团团光亮才慢慢看清,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一团团鬼火!听村里说起过,阴雨天气千万不要到坟地去,夜风一吹,就会有一团团绿色的火焰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回头看上一眼能把你吓瘫。 我看着不对,连忙跑开,突然,侧面跳出一黑乎乎的东西,从我脸前“跐溜”的一声跳了过去,顿时脸火辣辣的痛,我用手赶紧去摸,才知道出了血。我连忙向那东西跑去的草丛看去,只见两颗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像复仇者看见了凶手,满眼的仇恨。 “喵~” “给老子滚一边去”,我被这东西吓了个半死,知道是只猫时我气不过狠狠地骂了它一句解气。 说到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之前大伯说起的一个事儿,村里的段婶子城里赶集回来,也是走了夜路,在乱坟岗的山坡上被一只猫当场吓晕了过去,第二天段叔找到后,闻见段婶子身上腥臭无比,仔细一瞧,才发现段婶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尿了一裤子,整个人也痴呆了好几天才清醒。 骂后,我提了提裤子正准备要走,身后竟有人说话! “小兄弟,这大半夜的,就不怕栽了跟头”?我心里嘀咕,这荒郊野岭的,是谁比我还无聊,跑到这山头乘凉,我慢慢转身后,一道很强的手电光打在我的脸上,眼睛刺地根本看不清是谁在说话。 “把你那破玩意拿开”! 我吼了一句,随后手电筒被挪了开,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站了是个男人,个个身宽体胖,像极了保镖打手。 “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我还以为是死人(鬼)呢”,我故意用话噎他,只见那男的有点气急败坏,但也没有鲁莽,呵呵一笑。 “你就是风清扬吧”? 他的问题我犹豫了一下,原本打算说不是撒个谎的,心想也没那个必要,既然都很到这儿了,估计他们心里也清楚我是谁。 “是我,几个意思”? 我这话音刚落,竟被身后那个男的一麻袋给套住,两眼一黑,心想坏了,估计他们也不是什么善茬,被抓住还不知道要干嘛,得脱身,刚要挣扎,一闷棍就敲在了我的头上,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我自己昏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羊圈里的一棵树上,不能动弹。 “谁他妈暗算老子,有能耐的出来单挑”! 我放开嗓子骂了大半天,这才慢悠悠走进来一老头:“咋咋呼呼的,你想死啊你”?我脑子飞速翻找,最后可以确定这个老头我没有见过,绝对是第一次见。 没一会,又进来一个,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杨磊家找到的那张照片上就有他。我直直看了他一会,不料他竟伸出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几下:“怎么,你认得我”? 我也没有再顾及什么,冷笑了一下说:“不巧了,我还真能认识你,死亡名单上有你”。所谓的死亡名单其实就是我的一个猜测,照片上四个人,两个死于非命,剩余的两个很有可能也会遭遇不测,此时这么说,我是想故意吓吓他。 说完我再看他,那青年男子竟脸色苍白异样,两只眼圆溜溜的不动,原本蹲着的他竟然身子一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复仇了”。很显然是被我说的话给吓着了,而从他喃喃自语的内容来看,他似乎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那老头转身忙说:“儿子,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时我才知道他家是父子。说完便从身后摸来一把杀猪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你小子再敢胡说,我攮死你信不信”。看样子,那杀猪刀并不炖,我也没再说话,更没有挣扎,要是一不小心挨上了,说不准真能在脖子上拉开一道口子。 安静了一会,随后那青年男子两眼充血,呲牙咧嘴的把我衣领抓起对着我说:“老子不怕你,更不会怕她”!说完,和我一样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一动不动地发呆,无论他老子怎么叫他,他也没吱声。 而我呢,脑子里都是那男子刚才的那句话“她回来了,是她回来复仇了”,我大胆地猜想了一下,他说的那个“她”会不会就是凶手?杀害金牙老头和杨磊的变态杀人魔。 我试图挣脱绑手的绳子,愣是没用,一不小心还惊动了一旁的老头:“想跑门都没有,你就再坚持坚持,等过了十二点我们爷俩就送你上路”! “送我上路”?是的,我没有听错,那个老头说是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杀了我,我他妈的干啥了我,好端端的回家路,半道碰上了吓人的黑猫和鬼火,又被莫名其妙地一对父子套着麻袋抓到羊圈里,还说要弄死我,这可比窦娥还他妈的冤啊! “老头,我哪里得罪你俩了,非得要了我的命?” 那老头也没多想,吸了口嘴里的香烟说:“要怪就怪你自己,身体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不死,我的儿子就得死”! 我刚要问他我的命怎么和他儿子栓在了一起,不料身后的青年男子猛地爬了起来,把脑袋凑在我跟前,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不放,紧接着对我吼了一句:“实话告诉你,那个骚货就是我们四人杀的,还是我挑的头儿”!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7:再死一人 “我的傻儿子,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想保命就做了他”! 老汉说完把手里的杀猪刀丢在了他儿子的脚前,听他的意思,只有杀了我才能保全他儿子的命,而我呢,越听越是糊涂,面前的这个人我压根就不认识,而他却说我的命和他连着,我不死,他活不了。 想到这儿,大丈夫还能屈能伸,我算什么,认个怂能怎么样,我可还没娶老婆呢,还有年迈的母亲,这么死也太他妈的窝囊了,不行,我得动动脑子。 “说吧,还有什么遗愿,其实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身附鬼祟,不杀你,她迟早得杀了我”! 说话间,他就抬起了手里的刀,我见状忙喊了一句:“她并没有死”! 你还别说,这句话还挺管用,举起的刀停在了头顶,我见有效果,接着现场直编,还说兜里的手机可以作证,里面有白可心的电话,再不信的话,可以打过去确认。 青年男子在我兜里摸了半天,拿出了我的手机,原本以为手机停用了好几天,应该是没有了电量,不曾想竟被这男子给开了机,还找到了白可心的号码。 “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他刚要去拨号,却又犹豫了一下,手指迟迟没有按下去。身后的老头一把夺过手机,对着我说:“小子,敢骗我,立马送你见你爸去”!说完就顺手按了下去,让我也感到吃惊的是电话竟然接通了,那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就像我们三人的心跳声,深沉而又恐惧。 见他爷俩被手机吸引,我试图挣脱手上的绳索,不但没能逃走,却被老头看了个清清楚楚,顺手拿起身边的木棍对准我的后脑又是狠狠地一闷棍。 而再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羊圈,而是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屋内的灯也亮着,我摸了进去,之前捆绑我的父子俩竟哆嗦成一团,缩在墙角。 在他俩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无助,苍白无血的两张脸贴在一起,见我像是见着了鬼似的,指着掉在地上的手机对我说:“别过来,别过来,求你放我过,逢年过节我定会给你多烧些纸钱”!说完双膝跪地磕起了响头。 我正打算靠近他俩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那青年男子将手里的刀一挥,拉着父亲跑出了屋子。原本是要杀我的人,此时却像中了邪一般。我顺手捡起地上的手机,不料这手机显示通话中,名字依旧是那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三个字:白可心!此刻的屋子,安静到让人窒息,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一个女人的森冷笑声。突然天空一声霹雳,我整个身子一哆嗦,丢掉了手机,转身就跑了出去。 那件事儿,回去了我也没有对大伯提起,虽然说也是九死一生,但那两人的姓名以及杀我的动机都没有搞清楚,所以就不知该怎么说给大伯,村子最近也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没有多嘴。 那一夜,我怎么也没有琢磨明白,父子两人到底看见了什么被吓的面无血色,苍白吓人。而手机里的“白可心”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正想的入神,大伯背后拍了我一下,说我脸色不好,让我早点休息。 第二天我就头疼厉害,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是没有好转,大伯请来了当地的医生,还是把脉的那种,结果瞧了大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我哪里的毛病。大伯急了,说是给他加钱,务必帮我瞧好。 医生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您还是让六婆瞧瞧吧”。 这话不难听出,医生的医生是说我这毛病根本不是病了,而或许真是染了什么东西在身。大伯没有多想,翻山越岭请来了六婆,我也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说给了六婆听,她听后眉头一皱,然后又掐了掐手指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有人相中你咯”! “相中我”?六婆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上班的时候,公司就只有一个女职员,还是个少妇,离开公司就更没可能了,村里连个待嫁的女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相中我呢。 六婆见我迷糊,呵呵一笑:“是只女鬼,就在你背后”! 一听六婆这话,我差点都没上来气儿,连忙扭头向后看,然而并没有什么在我身后,即使这样,也惊出了一身的汗。六婆见我恐惧,忙说:“要是连你都能看见她,那我老太婆得喝西北风去咯”。 听到这儿,突然想起那对父子后来看见我的时候就想见着了鬼,把两人吓的拔腿就跑,而如今六婆也说我是被女鬼附体,难不成我这身后真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又接着忙问六婆,那晚的阴烛为什么没有反应,她突然呵呵一下说:“这邪祟也是分等级的,下乘邪祟一般的法子就可以降服,要是遇到了难缠的,那真的拿出看家的本事”! 后来六婆说,这驱邪和看病是一样的,也得讲究个“望闻问切”,也就是说,想要彻底根除,得先从源头了解这鬼东西。这边正说着,门外匆忙跑进来一男子,慌慌张张地叫着六婆,说是隔壁村又出事了,又死了一个。 短短的几天,先是金牙老头,又是杨磊,现在又是谁?我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又是那张照片上的人,如果是,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猜的差不多了。 六婆要赶过去,我和大伯都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也就跟了过去,死者是加马福云,隔壁双安村的。死者我自然是不认识的,而我却见着了他父亲,这人正是那天要杀我的人。 见他父亲在一旁哭丧着,我连忙跑过去要问个清楚,不料被他父亲一把掰住我的胳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就是你,就是你个邪祟东西,还我儿子的命,不行不行,我要为我儿子报仇,杀了你这个鬼东西”! 说完跑回屋拿了一把菜刀出了,我是一头雾水,周围的居民也是没有弄明白这条命和我有什么关系,大伙就上去拦住了那个马老头。 六婆出了面,对着他说等弄清楚了再杀也不迟,先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听马老头说,前些日子在城里找了个算命的老头,给他儿子算了一卦,说是阴魂作祟,今日就会取了他儿子的姓名,他给了算命先生不少钱,那先生这才说给了他一个破解之法,就是得让魂魄寄生体死去。 先生闭眼抛龟壳,随后嘴里念了一段:“邪祟紧身后,驱之风水间”,还说这邪祟是附在了周围的风尘之中,而咱们这山头方圆几百里看去,就只有一家“风”,那就是你们老风家! 地上的马福云死相和金牙老头如出一辙,都是被掏了内脏,血淋淋地扔了一地,而脖子上依旧留有几个小孔。老马头两眼充血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在骂,还说要是不除了我,这邻近的几个村子迟早会死完死绝。 一旁的六婆再也没有忍住,把我之前说给她的都统统说了出来:“自作孽不可活,你儿子奸杀之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么一说,马老头哑口无言,眼神闪烁。六婆也接着说到:“马福云生前是见过风清扬的,而且还说漏了嘴,说是他杀过人,而且是四个大男人杀了一女孩,想必这也算因果报应,那女孩不仅受了身体上的侮辱,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说到这,村民个个面容失色,吃惊之余等马老头的回话,马老头一言未发,泪水哗哗地流。村民见马老头没有抵赖,纷纷用手指指着马老头和地上的残尸谩骂:丧尽天良,罪有应得,不得好死应验了…;…; 我正思绪混乱,突然在村民的身后我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一身红衣的小女孩,长发遮着脸,直勾勾地看着死去的马福云,眼睛里好像有一可以杀死人的钩子,时不时流露出一阵阵阴险的笑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8:婚撞阴差 那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看上去让我很是不舒服,我忙拽大伯衣袖,给他指了指,大伯一脸的疑问地看着我,而当我再去看的时候,那个女孩早已没了身影,而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她刚才盯着马福云尸体发笑的阴险劲,不由地让我阵阵哆嗦。 马福云的死,让我开始担心自己,琢磨着六婆说的那些话问了大伯一句:“我身上…;…;”? 我随口一提,大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六婆临走时留了话,我身上的那个东西得我自己破,阴人附体,多半都是冲着活人的阳气来的,既然它想吸取阳气,那就尽量让自己身体的阴气重些,压一压阳气,那样一来,邪祟也许就会慢慢散去。 说到这儿,大伯一拍大腿又说:“这个好办,以后跟着我做死人的生意就好了”。 没几天,警察来了电话,说是照片上的最后一个人找到了,是他自己来来警察局自首的,他以为待在牢房里或许会安全一些,不料没多久就出事了,警察晚上巡房,那人竟死在了牢房,和之前老金牙不差一二。 当勤的警卫调出了近日两天的监控录像,怎么回放都没有看出端倪,几遍过后,这才发现录像中间有过两秒的卡带,短短两秒后,牢房的那个男子就平躺在了地面,巡警连忙赶过去,他却早已没了生息,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短短的一个月,村里就相继死去三人,加上自首的那个离奇死去,我想这死亡名单也该告一段落了,而之前的那个梦也好久没有再出现过,还有那个女孩,以及那个森冷的笑。 好日子没几天,母亲的病就越来越重,正规医院说是只能待家修养,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而我,因前阵的那些少怪事儿,竟渐渐开始迷信起来,请巫婆跳大神儿、请江湖郎中求偏方…;…;最后依旧于事无补。 大伯找了我好多次,说是远方有个表亲,女儿正是出嫁年纪,问我愿不愿意处处看,合适的话今早就把家给成了,或许这样一来,还能为母亲冲冲喜。 我也没有在意,旁边的胖子倒是关心的很,一口就替我答应了,说是先见见,又不会勉强,我也没有拒绝。没过几天,大伯就稍信让那个女孩过来了,一大早就催我个没完,说是让我坐着村里的顺车去车站接她去。 到了地儿,见了第一眼就让我很不自在,原因就是这个女孩穿了一件红色上衣。以前我是没有这个毛病的,但自打村子里发生过怪事儿,我对红色的东西就特别的不待见,要是晚上看见了什么红颜色的东西,都能让我一颤。 个子和我差不多,不算矮了,身材也不错,虽然说是村里的,但绝对可以和城里的女孩相媲美,前凸后翘,有骨有肉。最让我喜欢的还是她那两条粗辫子,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 见她提的东西不少,我连忙上去帮忙,她也算知书达理,死活不愿意让我拿,总是一个劲地说没有多重,她自己可以。 “你叫梁美丽”? 我问了一下,她连连点头,随后我又顺口夸了她一句,人如其名,美丽,大方。好在赶上了最后一趟车,日落前就到了大伯家,一大桌子菜早早就准备好了,我也把我痴呆的母亲推了过来一起吃饭,并介绍给了梁美丽。 至始至终她都穿着那件红色外套没脱,我可是各种膈应,忙说要不把外套挂起来吧,屋子里热。虽说“白可心”那事情过去了好久,但我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一来二往,认识不到一个月,大伯就替我把事给主了,请六婆看了个日子,就准备结。一大早起来各种忙碌,却到了迎亲的时候天色骤变,回来的路上竟下起了倾盆大雨。 山路本来就不是很好行车,现如今再加上大雨,更是泥泞的很,大伯叫住了领头的那辆车,说是去前面不远处的破房子了避避雨,等小点再走。 而当我们十多个人都跑进那所破房子里,才发现避雨的不止我们,还有一伙人,仔细一瞧,他大爷得,竟是一伙抬棺下葬的队伍。 大伯忙说这红白事儿顶一起犯大忌,大凶之兆。得赶快离开,我们刚说要走,那伙的领事儿却说他们的地儿不远了,这就离开,让我们留着等雨停。 我也没当回事儿,既然别人要先走,那就让他们先去,咱们过一会再走也不迟,。而大伯却一把拦住了抬棺人,忙说:“既然你们是先客,那就是我们多有打扰了,我们走便是,你们不急”  ! 我不懂这大伯为什么要冲上去和那伙人挣着谁先跨出门槛,刚要上去劝说,却被旁边娘家那边过来的一长者拦住,轻声说:“别过去,红白两事儿顶到了一起,就得挣个谁先出去,先出去的自然就出去了,而垫后的则就积了阴阳之气,这种气对活人和死人都不好”! 再看门口,大伯早已和那伙人理论成了一片,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先出去,而抬棺的人却用力往门外挤,突然脚底一个不留意,四个人滑倒了三个。 “嘭”! 一声巨响,肩上的棺材砸在了地上,还来了个侧翻,这盖子还没来得及有阴阳钉封固牢靠,这一摔,盖子就飞了出去,接着“轰隆”的一声,尸体竟从棺材里掉了出来。 梁美丽一声尖叫死死地把我抱住。 我也被她的尖叫一惊,忙看地上的尸体,是具女尸,看上去年龄也不大,顶多二十来岁,再仔细一看,这尸体所穿着的衣服竟和我怀里梁美丽的衣服一模一样,都是一件龙凤刺绣的红色长袍。 “快点装进去”! 领事的忙喊,这才上来几人把那尸体重新装进了棺材。身后的老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是自己苦命的孙女,爹娘走的早,出嫁那天竟上吊自杀了,所以才穿了出嫁的衣服入土,也算是给她举办的阴婚吧,下去了也不会那么孤单。说完,老婆婆也再没有抢夺,放了我们先走。 我们再没有多过问,眼看雨也小了些,就匆匆上了车往回赶。 回到村里,在我母亲面前举行了我和梁美丽的婚礼,敬茶改口,请客当地村民,我也陪着王胖子他们少喝了点家里自酿的烧酒,平日里是不怎么喝酒的,再加上自酿的度数颇高,几杯下肚,就眼冒金星了。 “喂,我说哥几个,别让清扬喝大了,一会还得办事儿呢”,王胖子嬉皮笑脸的对我说着,这时大伯走了过来,一把拉起我往里屋走。 还没到婚房,就听见一阵阵的女人哭泣声! 大伯说这新娘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避雨赶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好,不吃不喝,也不出去见客,这会又哭个没完。我慢慢趴在窗子边,偷偷看了看里面的梁美丽,她被对窗子坐在桌子前,身子一颤一颤的哭泣个没完。 我连忙摆手让大伯去忙,不要担心,然后推门进去。 “美丽,美丽?” 我叫了她,也没有回复我,感觉被我这么一问哭的更加伤心了。 由于喝了几杯,走起路来也是晃晃悠悠,我慢慢挪着碎步走到梁美丽身后,拍了拍她的的水蛇腰说:“怎么了亲爱的,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伤心起来了呢”?我试图去安慰她,问她干嘛哭,这么一问,她的哭声倒是停了,却不愿转过身来看我。 我陪她坐在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转。 这一转,差点没把我吓尿,这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之前的梁美丽,而是在迎亲途中棺材里掉出了的那具女尸,面色苍白无血,两眼深红发黑,再看嘴角,竟有鲜血流出,两只手上的指甲也“吱吱”变长。 此时的我,脑袋一懵,后背凉到了骨头,身子一颤竟从凳子上掉了下去! “我不美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9:锁魂罗现 那女人竟问我她美不美,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命,美不美的还他娘的哪能顾得上。猛的一站爬到门口开门,这才发现门竟从外给锁上了,无论我怎么用力的敲打门,门外喝酒划拳的醉汉谁也听不到。 我后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女人,不料她竟早已站在了我的身后,两颗头的距离塞不进来一张纸,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时不时发出森冷的笑,不禁让我头皮一麻,冷汗不止。 “我不美吗老公”? 她依旧问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呼吸,以及她嘴角血迹的腥臭。 “你不是,你不是梁美丽,你,你到底是谁”? 我几乎崩溃,甚至就快到了要哭的边缘,我问了她一句,接着又是一通的冷笑,那种笑没有一丁点的生息,反倒像冬夜里的冷风,直刺肉骨。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要背叛我,我要让你下去陪我”! 那女人说完,两只有力的手紧紧勒住我的脖子,让我说不出话透不过气来。 这一勒,脑袋更是嗡嗡直叫,两只眼睛也胀痛的厉害,眼前的那女人的头也开始模糊起来。最后我把吃奶的劲也使了出来去拍打着靠在身后的门,希望门外的胖子和大伯能听到赶过来。 突然,门外有人再问:“清扬,怎么了”? 是大伯,我想出声呼救,不料那女人的手劲越来越大,直到把我勒的没有了直觉,隐约觉得门外进来了人。 醒来时,周围围满了人,我一下跳了起来,拉着胖子和九叔说有鬼,有鬼,就是下午棺材见到的那具女尸。我这边饱受惊吓,而胖子却来了一句风凉话:“你小子又撞见鬼了?我看你就是鬼,是个胆小鬼”! 听出了他们的不信,我忙指前面的那个恐怖女人,却不料,回头直看到了梁美丽坐在墙角哭着,新娘妆都给哭花了,成了个大熊猫。 “你小子酒量不行还爱逞能,快洗洗睡吧”!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恐怖至极的女尸不见了,只有娇弱无比的梁美丽,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那样,我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或许真像大伯说的那样,我是喝多了眼花,还一惊一乍地把新娘子也吓哭了。 那晚,我愣是没有睡着,更没敢与梁美丽行房事儿,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要死要活的恐怖画面。从那以后,我是再也不敢沾酒,先不说酒量如何,肚子里的那颗心是再也承受不住惊吓了,就这样,活生生的把酒给戒了。 就像大伯说的那样,母亲的病因我的婚礼而有所好转,某一天竟听到了叫我的名字,这让我高兴的不得了,而身边的这个新媳妇她也十分的喜欢,每次见到她,母亲都会漏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王胖子和我是穿开裆裤玩大的,县城的公司开了我,他也就再没有回去,而是我和一样,留在了村里,干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自己琢磨着准备做养殖的行当,说自己也算是自主创业,带动了一方经济。 村里有个先天条件,就是村口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荒废多年没人过问,胖子却打上了它的主意,说是打算养殖草鱼,不仅可以将村里的有力之人带动起来,还能改善村里生活。 “哎,我说清扬,你觉得这鱼塘是不是该取个名?”,胖子低估了一句,我还没有想好回答,却被身后的梁美丽抢了先:“就叫胖子鱼塘,寓意鱼肉肥美”。 胖子拍手叫好,直夸他这个嫂子有文化,说干就干,雇来了机械,准备将池塘里的淤泥再挖一挖,不然这池塘的深度不够,鱼苗饲养起来成活率估计高不到哪去。 雇来的的挖掘机没挖几勾子就停了下来,说是在这池子的淤泥里遇到了什么硬东西。我让司机老伯试着再用力挖一挖,看那个东西能不能给它挖上来,而那司机,两眼一眯笑了笑说:“小伙子,这东西估摸着不小,你也懂得,劲使猛了它喝油就厉害,试试到也行,得加钱”! 我无奈点了点头,他这才开始挖,也不知道这底下的东西太重还是被这淤泥给吸住,挖掘机费了大半天的劲愣是没有挖上来,司机为了加钱,又是一通的使劲,你还别说,真挖了出来。 一个大约一米立方的黑东西被挖掘机给刨了上来,举到了池塘半空,池水哗哗的从上面淌下来,久久没有流干。 等到了岸上,我和胖子连忙跑到那东西跟前,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出个道道儿来,胖子是个急性子,拿起手里的铁锹就是一通地乱敲。 几声过后,这东西的表面就发生了变化,随后我俩才明白,这外面的这层应该是在池里待久了被包裹上的淤泥杂质。等到被胖子都敲掉后,这东西也就没有之前那个大个了,看上去顶多和人脑袋那么大。 “乖乖,这该不会是挖到宝了吧”? 胖子一脸阴险地看着我,我忙说胖子是想钱想疯了,他却说有了钱才能娶老婆,还说我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没几下,那铁疙瘩就被王胖子给清理了个干净,外面的污垢去掉后个头也就小了不少,这会儿再看,才把那个疙瘩瞧了个清清楚楚,竟是一个比较大的王八壳子。 心想,是谁如此无聊,用铁浇制一个乌龟壳玩,我试着用力摇了摇,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响动,谁知这就像个实心的铁疙瘩,没有半点动静。 胖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间就要举起手里的工具砸下去,说是砸开来看看,也就在他要手起锹落的时候,铁壳子中央的一图案刺到了我的眼睛,这个我认得,是一极小的阴阳八卦图。 我连忙叫停胖子,对他说这事儿还得让大伯来看,咱俩吃不消。 大伯的猜想是这铁王八壳子是与道术有着某种关联,当然,大伯口中的“道术”我自然是陌生的,听都没有听到过,大伯叫我追问,就随意说了几句,说这道术自打问世,被人称其为邪术,认可的更是没有几人,这邪术专与邪祟打交道,主要以驱魔收鬼来谋利。 再到后来,掌握道术的人能帮民众解决一些灵异鬼事儿,所以才被慢慢待见,直到后来的尊敬,当然,这道士是没人敢惹的,倘若让他不高兴了,随意使个法子,轻则让人生不如死,重则全门惨死。 听到这,我忙问大伯,这事儿是不是得让六婆瞧瞧,大伯说六婆属于巫术,当然,巫术也是由道术演变而来,可以听听六婆的看法。 我和胖子准备动身请六婆过来,并将这铁王八壳子交给我老婆梁美丽,不曾想老婆见到这壳子竟像遇到了吃人的野兽一般,惊恐至极,连连摆手说让我赶紧把那东西拿开,别靠近她。 女人胆小是天性,我也没有在意什么,随后就丢到了墙角没管。等到六婆过来,仔仔细细琢磨了大半天,对着这铁王八壳子说出了个名儿:锁魂罗! 锁魂罗是道术者常用的锁魂之物,说白了也算的上是一种封印,可以将一些不干净的邪祟给震慑住,从而让它们不能在阳间为所欲为,做出有损生人的事儿,不同的邪祟得用刻有不同符咒的龟壳来抑制。 说到这儿,六婆恍然大悟,想起了她小时候从大人口里听到过的一件诡异的事儿。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0:破棺取骨 六婆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叫我去把村头整天疯疯跌跌的王麻子找来,谁也没顾得上问缘由,说完我就奔着村头去了。 等到王麻子老头被我带来后,一旁王胖子竟一身不自在起来,两只眼睛也躲躲闪闪,更没敢正眼瞧王麻子一眼。之前我是问过胖子的,动这个池塘之前,有没有请示过长者,他连口答应说是有请教过,都说这就是一普通池塘。想到这儿,我越觉得不太对劲。 “胖子,你他娘的敢骗我”! 我立马破口大骂,王胖子这才松了口,说是村头的王麻子曾经制止过他,说是这池子动不得,下面有东西,可这王麻子全村人都是知道他的,整天胡言乱语,大伙都认为他是脑袋出了问题,他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没有谁愿意相信的,王胖子也就没拿这老头的话当真。 六婆的父亲曾与王麻子很熟,按辈分算起,这六婆还得称王麻子为叔。见到六婆手里的锁魂罗,王麻子两只眼睛睁的老大,嘴里神叨叨个没完。 “王叔,这东西叫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六婆胸有成竹的样子问了一句,王麻子这才猛的回过魂来说:“这东西碰不得,得赶紧放回去”。全程就这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差,来来回回地说了好几遍这才停下,用干枯的双手抚摸了大半天那铁壳,嘴里又开始碎念个没完。 我和胖子以及大伯三人期间没说一句话,就等六婆如何将这一把年纪的王麻子嘴给撬开,从里面能得知一些有关这铁壳子的信息,可这老头儿软磨硬泡都不好使,愣是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六婆见这王麻子没什么反应,就从兜里摸出了一串珠链,走到王麻子跟前,递到了他的手里。王胖子见状呵呵一笑:“这老头儿油盐不进,或许他真不知道”。 然而,并不是胖子说的那样,老头接住那串珠链,换换抬头,两眼湿润地看着六婆,嘴巴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你是王天舒的闺女”? 你还别说,这珠链也算得上是信物了,在王麻子这里还算管用,见到这东西,王麻子完全不是之前村民所说的那样,顿时清醒了许多,往事勾心,潸然泪下之余,说出了这锁魂罗的由来。 那年,村里来了个过路道士,年纪轻轻就自高自大,拿着一些皮毛之术在村里大肆求财,还说能让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富裕起来,让村民更是常年无灾无病,直到百岁。 村里的村民大多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听那小道士这么一说,动心的还不少,家里钱自然是没有多少,而这青年道士竟连米面粮食也不嫌弃,捞了不少。 一天夜里,王麻子从远亲家归来,路过自家坟头时,竟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年代,偷盗阴骨的多了去了,而且专偷女尸,把土里的女尸刨出来,背出去就能卖个好价钱,而买阴骨的无非是家里有夭折的男孩,生前未曾娶妻,所以才拿买来的女阴骨配阴魂。 王麻子想到这,不由地心里一紧,莫非真是遇到那有损阴德的偷尸贼了?王麻子孙女生下来就只有一斤八两,医院的保温箱待了将近半个月才有了哭声,谁知天不如意,十岁生日刚过就突发先天性心肌梗,没了,前不久刚埋到这山头上。 王麻子越想心里越是发毛,虽说胆子不大,但一想到孙女的尸体有可能被顷刻间盗走,心一横,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就猫上了山头。 这不看则已,一看差点没把老头给吓死过去,孙女的坟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来村不久的青年小道士。王麻子趴在半山坡,虽说这小道士正双手使劲地刨着孙女的坟头,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冲过去,他是清楚的,贸然冲出去不但阻止不了小道士,估计自己的一身骨头架都会散掉。 年轻有力,没几下,这孙女的棺材就给刨了出来,棺材不大也不重,小道士撅着屁股就拖了出来。随后就撬开了棺材,将手里的一把长刀伸进了棺材。 看到这儿,王麻子才断定这小道士根本不是来偷盗阴尸的,不然怎么会用刀开尸,孙女入土没几天,想必尸体都为腐烂,竟遇到如此损德之人,没犹豫半刻,立马爬上了山坡,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小道士跟前,一把拽住小道士握刀的手! “你这畜生,对阴尸都如此残忍,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麻子这猛地一吼,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道士吓了一哆嗦,那把不短的利刀瞬间脱手,“噌”的一声插进了地面。而再看小道士的另只手,一根白生生的肋骨在月光的照射下让人寒毛直立。 毕竟上了年纪,小道士用力一推,这王麻子就滚下来山坡,也就是那回,他就成了村里的瘸子,而那小道士和那根肋骨都消失在了深夜的黑暗之中。 再看棺中,阴尸凌乱不堪,王麻子事后再请阴阳先生过来安葬了孙女。也就是从那儿以后,这王家怪事连连,先是麻子老婆投井身亡,最惨的数他儿子,竟不知被何利器割去了头颅,安葬都没落得全尸,随后,儿媳妇也莫名的被吊在了村头槐树,唯独王麻子安然无恙。 一大家子比较封建,对神头鬼脸的事儿深信不疑,家人渐渐死去,他想到了之前的阴阳老先生,准备请他来看看家里风水,不曾想那个阴阳老头儿也死于非命,不在了人世。 也就是王麻子儿媳妇死去得第二天,村头这池塘竟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寒冰竟呈绿色,看上去就像附有深毒,要知道,那会儿可以是酷暑时节,竟有寒冰出现,而池塘边上的那棵老槐树一夜之间枝枯叶落,没有了生机。 村长当时害怕至极,总觉得这事儿就是王麻子孙女的阴魂作祟,派人三叩九拜地请来高人,这才解开了小道士的鬼胎。 湘江老林多有归隐道士,擅长养小鬼谋财利己。养小鬼其中一常见的法子就是“追魂骨”,将夭折的小童,开棺撬出,再开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女童,就取右边第四根骨,如是男童,则取左边第三根骨,取得骨头之后,用特殊符咒包裹,再念咒作法,就可以将鬼魂收纳,供己差遣。 高人猜测,那小道学艺不精,不但没有收纳成功阴魂,反倒把那邪祟给激生了过来,这才屠害了王麻子一家,至于那东西为什么没有动这王麻子,那就不得而知了,随后就用处子男血刻画了铁龟壳上的符咒,置于池底,封印了那阴孩的魂魄。 听到这,我心里一嘀咕,这不就是传说中收鬼?之前听大伯说起过,但一直就当是个传说,不曾想在这疯老头的嘴里又再次听到。六婆随后又问了那高人的行踪,我也没太在意六婆如此关心所为何事,就是两眼盯着那个锁魂罗看,盯了大半天,竟觉得那表面上的咒语浮动了起来。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才知道是自己犯困眼花。 六婆临走吩咐,第二天天一亮将那个锁魂罗当回原位,没曾想,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事儿。 先是梁美丽,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面黄肌瘦,走路也是摇摇晃晃,接着又是母亲,再加上年纪已高,这样一来,呼吸都有了困难。大伯见状问我是怎么回事,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着急要哭,大伯则是狠狠地给了我一大嘴巴子:“都他娘的娶过媳妇的人了,成天哭哭啼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1:灵堂少女 那天,我是紧赶慢赶找神婆,等到和六婆回了家,母亲就没了气息,大伯一把搂我在他的怀里,抚摸起了我的头。 之前看到母亲呼吸困难时都鼻涕四溅,现如今望着冷冰冰的尸体,却再也没有哭出声来。母亲的灵堂就设在了我家的院子里,所有的都是大伯帮忙张罗的,病情好转的梁美丽和我一起双膝跪地给母亲烧纸,偌大的院子,静的让人发毛,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半句话,只能听到纸钱燃烧的沙沙声。 “咯吱” 是身后的门开了,都大半夜了,难道是大伯?我扭头去看,身后竟空无一人,心想应该是夜风吹开了门,而当我回过头来时竟发现身旁的梁美丽不知了去向,莫非是我那会儿犯困打盹梁美丽回了屋?我也没有再多想,将桌上的两根蜡烛挑了挑准备回屋。 手里的针还没碰到烛苗,突然,两只阴烛被身后的一股凉风瞬间吹灭,灵堂顿时暗了下来,头皮一紧,我开始慌了起来。 “美丽,美丽!梁美丽”! 我对着里屋吼了我老婆梁美丽大半天,屋内竟毫无动静,而身后的大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阵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 “是你吗美丽?” 我把声音尽量压低,对着大门问是不是梁美丽在门外,可无论我怎么低声细语,门外除了一阵阵的高跟鞋声,再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梁美丽的回复。 头顶的月亮不满,光亮也是微微弱,我本能地摸索着放在灵位旁的的打火机,打算把阴烛再点起来,可是光线实在太暗,根本摸不着,而身后的那阵阵高跟鞋声却是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听大伯说过的,这棺材前的灵坛不能没有阴烛,更不能让其熄灭,这烛光就是来维持尸体尚存的阴阳之气的,两者稳定才能让尸体稳定,倘若灭了太久,那尸体阴气就会骤然加剧,后果凶险万分。 “娘,您在天之灵得保佑儿子啊” 我拼命地摸着灵桌,桌子上的食物瓷盘掉落一地,那跟鞋声也已几乎到了我身后,感觉相距不到一米,一股股明显的寒气直吹着我的后脑勺,让我不由的缩起了脖子,两眼紧闭,就连口气儿都没敢喘,两只手还在桌上游走。 当我握到打火机的那一刻,就像坠落悬崖的人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着阴烛,握在手里一转身。 之前的感觉都不复存在,身后除了来来回回煽动的木门外,空无一物。而那高跟鞋的声音再也没有听到,我回过头,连忙捡起刚才被自己打翻的东西,整理好灵桌去关大门。 突然! 那高跟鞋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寂静的深夜里,听上去是那么的清脆又那么的让人恐惧,我再次低声问道是你吗美丽?依旧没人回复。 双膝跪地,对着棺材给母亲磕了几个头,握了把阴烛朝着大门慢慢走去。 原本没有几米的距离,我愣是走了十多分钟,额头不争气的冷汗又挂了上去,我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精神点,然而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那种本能的痛被内心的恐惧掩盖,毫无保留。 门口是没有东西得,而那声儿是从门外传进来得,站在门口许久,我愣是没敢跨出那一步,两扇木门还在“咯吱咯吱”的煽动。 出于担心自己的老婆遇到什么事儿,我还是跨出了那一步,哆哆嗦嗦地将手里的阴烛举过头顶,这才将院外照了个清清楚楚。这一照,我双腿一软,差点没尿出来。 不远处,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正在原地踏步!那恐惧的声音直击我的脑袋,嗡嗡直叫。 本来就对红色敏感,更何况是只有两只鞋,并没有看到腿和身子!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遇到了邪祟,没有停顿,一把将手里的阴烛朝着那会动的高跟鞋扔去,两手一推门,插了木销,跑回了里屋。 而屋内并没有老婆梁美丽,她去哪里?难道出了门?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个家,也就只剩我和梁美丽了,母亲也刚刚离开,更不能让梁美丽遇到不测。 为了壮胆,我提了把家里的菜刀,将院子里槐树的叶子扯了一片,浸泡在了灵桌上用来除尸气的糯米水盆里,这些法子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最多就是见大伯和六婆使过一两次,他们管这法子叫“阴阳眼”,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阴间的东西。 不怕大家笑话,结婚都一个月了,我愣是一次都没有碰梁美丽,也不是我那方面不行,结婚那晚的红衣邪祟我仍历历在目,心上的那个膈应现在都还没有过去,也就因为这,母亲临走时也没能让老婆怀上仔。 随后用浸泡过的槐树叶子涂蹭了我的双眼,有用菜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将处血滴了几滴在刀刃,院子外的那声音一直没有消息,想到梁美丽,我再也没有敢耽误,一把推开门,就朝着高跟鞋的方向看去。 这“阴阳眼”果然显了灵,这比再看,不光是双红色的高跟鞋了,不远处而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龄少女,挥舞着一身艳红纱衣,乌黑的头发垂直地披在双肩,手脚并用,翩翩起舞,朱色红唇在苍白异样的脸上更加的显眼,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我,几乎忘记这完全不符常理,深更半夜,哪来的一少女在此跳舞,如果是老婆梁美丽,那就更不合适了,这母亲才刚刚死去,她就穿如此鲜艳的衣服出来,要知道,家里有人去世,跟前的人是不能穿着鲜艳的衣服,一来是不得体,二来是不吉利,古有言:丧亲者衣着素,生死皆百顺。再想,还有这夜里的温度也是极其的低,她穿着如此单薄,就不怕中风感染风寒。 而当我再次再到看那双发声儿的鞋子,顿时寒毛直立,那双鞋子很特别,也很熟悉,清楚记得那是我给自己老婆买的,是梁美丽的,对,肯定是! 老婆梁美丽的那双鞋我是可以认出来的,那是结婚的那天我买给她的,由于是双便宜货,没穿几天,那右脚的那双就断了跟,想着打算过几天给她去修的,结果遇事儿就被耽搁忘记了。而再看眼前那少女的右脚上,穿的正是一只断了跟的红色高跟鞋,天底下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这点我敢肯定,是老婆的鞋子。 “是你吗美丽?” “是你吗,不要吓我,赶紧回来”! 她一句也没有回复我,由于鞋子的事,内心的恐惧感似乎少了些,我边叫着梁美丽的名字,别慢慢的往她跟前靠着,可无论我怎么向前走,我和她的距离一直没有缩短,她也在向后退着。 我也没再多想什么,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也不知被脚底的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就直直的面朝地面贴了上去,也没顾得上痛不痛,抬起头,这才发现那双高跟鞋就在眼前,顺着腿看上去,直到她的脸庞。 “白可心”? 我不由的惊呼,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老婆梁美丽,而是之前附身与我的邪祟白可心。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我美吗老公”? 一张苍白异样的脸凑到了我的眼前,脑门上冷汗淋漓,二话没说,挥起手里的菜刀就朝着白可心砍去,可她竟像一团雾气,怎么砍都觉得是空中挥刀,根本伤不到她半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2:通灵酒吧 原本以为这处子之血可以伤到邪祟,现在来看,都他妈是骗人的,索性把手里的菜刀一扔,爬起来跑回了院子,将整个身子压在大门上,回过神来才突然发现面前竟站着一人! “你怎么了”? 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婆梁美丽,她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忙问原因,而我却迟迟没有离开大门,总觉得门外还有东西。我没有回答梁美丽,而是慢慢的低下了头,去看她脚上的鞋子,她穿的正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我越想心头皮越是发麻,正要一把推开她的时候,贴着后背的大门竟传开了敲门声! 门外的动静让我打消了对眼前这个梁美丽的恐惧,顺手拾起了门口的一根木棍,使着眼色让她赶紧回屋,还没等进去,这后背贴着的大门就被一股力量缓缓推开,力量不小,我愣是没有压住! 看着即将推开的门,握着木棍的那只手已经出了不少汗,我又使劲握了握,心想,管他娘的是谁,一棒子招呼过去再说。说话间,就将手里的木棍举过了头顶。“去你娘的”!我一声怒吼,将棒子从门缝挥了下去。 “嘭”! 听到这声儿,我可以肯定这次没有扑空,砸着了,完罢,我连忙丢掉木棍,拉着梁美丽往里屋跑。 “我去,你狗日的要干啥”? 刚拉起梁美丽的手,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谁也不会想到,使出吃奶劲砸下去的一棒子竟落在了王胖子的头上,捂着受伤的额头就是一顿的臭骂,我是连连道歉,他呢还是一直在骂,说我眼睛装在了裤裆里,分不清好坏人儿。 梁美丽连忙找来了消肿祛瘀的药给胖子擦上,这次消了点气。 被胖子这么一闹,我竟忘记了刚才自己看到的“白可心”!我故意支开梁美丽,把刚才所听到的怪声儿以及见到的红衣白可心都说给了胖子听。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缠着你呢” 就如胖子所说,这白可心的事儿也算过去了好久,原本以为那魂魄索命让四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没曾想今儿母亲才刚刚过世,这鬼东西竟又找上了我。 “对了,她竟穿了梁美丽的高跟鞋,还一口一口的叫我老公”,给胖子说到这,我不禁背后又是一个激冷。王胖子一脸的嫌弃,说我这人老是能惹一身邪,原本是来给阿姨磕头烧纸的,却被我当头一闷棍。 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合眼天就微微亮了,按理说,家里人去世,远的不说,这一个村子里的,总得过来烧点纸钱啥的,然而,直到下午,院子里就我们三人再加一大伯。 其实也不用多说,都能明白,之前父亲去世时,大伙一直说是母亲克夫,再到后来,有怀疑我带回来了邪祟,现在母亲也已离世,这样一来,他们就把屎盆子都扣在了我的头上,谁叫我是“猛鬼开闸”的那晚出生的,也就是我们说的鬼节。还会有谁来我家院子,来了就是找死! 六婆倒也什么都不怕,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风家三代,无一百顺”,六婆说从我爷爷那辈起,就没有平平安安过一代,生不过五,都没能活过五十岁,爷爷我是不清楚,但我的爸妈确如六婆所说,没有活过五十岁,听她的意思,我将来也是一样,五十而止。 曾听母亲说过,爷爷风老狗生前做的是挖坟掘墓的行当,那个年代,这行当极损阴德,虽然是倒腾古物赚了不少钱,但也得罪了不少人,是阴人。有人说风老狗被他盗过的墓主人给盯上了,而且在他的“生死劫”上定下了刑咒,所造下的孽让祖孙后代偿还,筹码就是每人半辈子的阳寿。 “人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是你小子身上的咒,再不解开,只能和你离去的家人一样,还有你背上的那只女鬼,她可对你的半辈子阳寿清楚的很,待你死去之前,会一天天吸走你的阳气”。 听到这儿,我才想起母亲临走之前,面黄肌瘦,就像没了血气一样,莫非就像六婆所说,是被我身后那邪祟吸了去。随后我又把昨晚遇到的怪事说给了六婆,听后眉头一紧。 “六婆,您无论如何都得保住清扬啊,老风家不能断了香火”,大伯苦苦哀求六婆,而我却各种自责,自打结婚,都没碰过一次梁美丽,能怀上娃那就怪了。 听大伯这么一说,六婆神色一变,一把拽住梁美丽的手腕,久久没有放开,正当大伙不解的时候,六婆开了口:“风清扬身上的咒没有解开之前,切勿同房,这咒刑除去后才能接代,要不然,你的子孙也要受此劫难”。 大伯一脸着急,忙问梁美丽有没有怀孕症状,六婆忙说:“刚才我给这闺女把过脉了,无事”。 六婆说想要彻底驱散我身上的邪祟,她这儿只有一个办法,而这个法子她还是头一遭用到,继承先师衣钵后,还未曾开刃,随后说那叫“通灵之术”!是可以和死去的人的灵魂对话,或者在梦中互通信息,这样一来,就可以从原根把这鬼魂看清,因何怨气而穿梭阳间,又因何爱恨而不愿轮回,这种法事就被叫作通灵之术。 当晚,六婆取来所用法器,并摆坛点烛,又用柳枝编织长鞭,浸泡于黑狗血之中,之后让我握在手中,以防不测。一切准备就绪后,便要送我入梦。临做法之前,给了我一道符,再三嘱咐我,如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儿,就咬破左手食指,滴血在符,然后吞到肚子里,便可从梦中醒来。 躺在床上,任由六婆各种听不懂的咒语贯穿大脑,又用沾了鸡血的毛笔在我眉心画点,双眼紧闭的我渐渐听到耳边传来了阵阵的音乐声,而且还是那种县城里歌舞厅里的曲子,劲爆而又节奏强悍。当我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边的胖子,大伯他们都不见了,眼前竟是一所酒吧。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各式各样香水的味道,音乐大到几乎要震聋了我的耳朵,眼前的舞池里全是疯狂的扭动的腰肢。打扮冷艳性感的女人,混在人堆里面喝着酒唱着歌。 吧台前的调酒师玩弄着各式各样的酒瓶,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又矫情。 “喂!哥们,这手里拿根树枝是几个意思”? 我正看的入迷,被身后一人拍了下肩膀。一头褐色短发,留着高于眉毛的齐刘海,样子帅气利落却又不失甜美,尤其是那一双像电影一样的眼睛。虽然没有长发,但看上去也没有假小子的那股野劲。 听她一说,我这才发现入梦之时六婆给我的柳鞭,现在竟成了一支柳枝。 “这个啊,我拿它来赶蚊子” 我故意说笑和她搭讪,她到也没顾虑,看上去像是喝多了,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说:“走,陪姐再喝它三百回合”!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到了吧台前,你还别说,这女人虽说喝了不少,手劲还挺大,就连我一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我说那个调酒的,你这儿的酒都太柔了,我要最烈的,给我开一瓶二锅头”! 我这一听,差点没笑昏过去,人看上去那么高大上,却在这金碧辉煌的酒吧里吵着要喝二锅头,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在我这儿故意装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3:人渣阴谋 看她连句话都说不清,我趴在她耳边说:“小姐,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就出事儿了”,心想,这酒吧乱人不在少数,更何况你长的还算漂亮,要是遇到那个酒后乱性的,不把你糟蹋了才怪。 我好意劝她,不料竟吃了她的一个大嘴巴子。 “啪”! “管谁叫小姐你,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这妮子一嚷嚷,把那调酒师也逗了个高兴,脸蛋热辣刺痛的我一把松开那女的,想着你随便喝,管我啥事,老子还不伺候了。 刚转身要走,那女的身子一倾,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嘴里喃喃自语:“你别走,我错了好不好,我改,求求你不要和我分手,求求你”,一听我就楞了,估摸着她应该是把我当做他朋友了。 “先生,你还是把她想办法送回家吧,不然真怕出什么事儿”!调酒师一说,我忙推辞,说我也只是路过而已,并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家在哪,总不能带回我家吧? “也不是不行,最起码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调酒师的话让我又气又恨,但想想,除此之外,再就是送警局,那样一来的话,警察不会怀疑我图谋不轨吧?然后就让我在局子里待上几天,想想还是算了,将她的胳膊架在我的脖子上,两人扭扭捏捏地往外走。 “行啊小子,捡漏王啊你,我这前脚刚去趟厕所,你就准备下手了?我是她男朋友,知道吗”? 刚到酒吧门口,就被一横冲直撞一男的挡住了去路,说话更是不堪入耳。我也不是个吃干饭的人,抬头准备大骂这杂碎,女友都喝成这样了,也不管不问。 这一抬,竟没把我吓出了好歹,眼前这西装革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死去的同事,对,就是已经死去的李强,车祸身亡。 “强子,是我!我是风清扬啊”!我忙做介绍,说我认识他,而且还是同事关系。而对面的李强更是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正眼都没有看我一下。 “我是叫李强,可我他妈的不认识你”!李强花话音刚落,一拳就招呼在了我的脸上,那一拳哪是旧友重逢的友好,更像是世仇相遇,大打出手。 “你他娘的有病吧?打我干啥”? 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无缘无故就挨了一拳,满肚子气,对着李强就是大吼,而他呢,还是不认识我的样子,一把从我身边把那女孩拉了过去,并伸手指了指我:“要敢再碰她,老子让你不好活”!说完便走出了酒吧。 我也没和他一般见识,既然他俩认识,爱咋咋地,我多管那些事儿干啥,一脸丧气地坐回了吧台。 “你真就不管了”? 那个调酒师也是八卦的很,一直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没了,还说那个男的就不是个东西,好的姑娘根本不懂得珍惜,愣是在外面捏花惹草,脚踩好多只船。 “好好调你的酒,话这么多能赚钱啊你”! 我也莫名地冲着调酒师大吼了几声,这才消了点心头气,静下心来才突然想起,我是利用六婆的“通灵之术”来到这的,而刚才那个李强现实生活中早已死去,刚才的他,只是六婆有阴咒幻化而出,难怪没有认出我来,这样一来,这酒吧里保不齐还有几个是“死人”呢,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既然李强出现了,那白可心也就在附近,想到这,我脑袋痛的厉害,里面嗡嗡直叫,我用手拍了拍,还是痛的厉害,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在激撞着我的大脑。 “对” “是红色高跟鞋”! 我不禁喃喃自语,刚才那个女孩穿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忙拉着调酒师问,是否知道那女孩的名字,还真没让我猜错,调酒师说那个女孩几乎每天都会到这儿来喝酒,每次醉了都会说同样的话:“不要离开我,我错了,不要和我分手”! “她叫…;…;对了,她叫白可心”! 以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都会表现出一副极为恐惧的表情,而现在,却毫无那种感觉,一听刚才那女孩就是白可心,我二话没说就追了出去,而是怎么样呢,那李强拉着白可心不知了去向,长长的一条街道,头尾看不到人,有的只是夜的黑与冷。 我再次回到酒吧问调酒师,可知道他俩任何一人的住处?当然,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毕竟来着喝酒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没多少人,也不会有谁把家的地址告诉一个陌生人。 “说一句,你别不爱听啊” 那调酒师好像有话说,又不敢贸然说不来。 “既然你知道那男的名字,要不你去对门的华纳酒店前台问问”? 这小子话里有话,我也不是实心眼,能听的出,他猜想这李强应该是把这白可心给带去了酒店。 酒吧出来,不远处的对面还真是一所星级酒店,其他的店铺都早已人去冷清,唯独这酒店门口进进出出的姑娘小伙子不在少数。更是有些毫不避讳的情侣,在门口大街上就热吻了起来,搂搂抱抱的那就更是普遍。 想到这,我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连忙跑到酒店前台,假装是李强哥哥,给他送钱的缘由,问了前台是否有位叫李强的在此入住。 调酒师猜想的没错,他俩还真来了这里,随后就是各种软磨硬泡,从那前台小姐那儿问来了李强的房间号,二话没说,就坐电梯来到了房间门口。 到了门口,我没有冒冒失失地去敲门,而是像小偷一样,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想先听听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估计也是隔音比较好,爬了大半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着,这让我更加担心了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敲了大半天,门也没开,我是越想越担心,一直拳头也是越来越用力的去敲打房门。 “你小子想死啊你”! 门开了,李强露出了个头,张嘴就骂,还说要让我等着,一定弄死我,我也没有管他说什么,这才发现,他上身光着,没穿衣服,坏了,这狗日的估计动了那女孩。我连忙偷着门缝看去,白可心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醉的不省人事。 我再也没有克制住,一拳就挥了过去,我敢保证,那一拳的劲足以打掉他的门牙。倒地的李强说话间又站了起来,我又是狠狠地一个勾拳,再次把他打倒在地。 也没顾上看掉了几颗牙,我就着急忙慌地冲进了屋子,将不省人事的白可心衣服整理好,一把扛在了肩膀上,就走了出去。 身后的李强双手捂着流血的嘴,咧着嘴大声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谁?老子和你没完”! 我也没有示弱,回了一句“老子叫风清扬,别忘记了”!说完就扛着白可心走下了楼,一楼大厅的人不少,看到我扛着一个美女下楼,一双双眼睛像是盯贼一样的目送我离开。 深夜的大街上,我也不知去哪,我是通过“通灵”来到这的,没有谁认识我,更不会有谁收留我,想住店,更是囊中羞涩,没有一毛。 想着或许这肩上的白可心带了钱,背着手摸了半天,还真找到了一个钱包,往开一打,一张相片插在里面,一个是白可心,另一个是一比较帅气的男生,想到这,我才恍然大悟,这白可心根本不是李强的正牌女友,如此看来,的亏是我走的快,要不然这女孩真就被李强给侮辱了。 钱包里的钱不多,但足够在小旅馆住一晚,也没管什么男女不便,更没想六婆走时的嘱咐,开了一间房,放白可心睡下,盖好了被子,随后又打了地铺,倒头就着。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透过窗子射到了我的眼睛,这地铺还真不是人睡的,一晚上下来腰酸背痛,刚要伸懒腰,床的的白可心没把我吓个半死!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更不知道她这样直直坐立死盯我看了多久。 “说,你昨晚干啥了”!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一鸡毛掸子,直直地指着我问,我是一脸的冤枉,好说歹说地解释,她愣是不信,还说要报警,不准我出门,什么禽兽,畜生的词语在我身上用了个尽。 “你还别说,这禽兽不如的是那个李强”! 我这一提李强,她这才把昨晚的一些事儿想起来了点,白可心欲言又止,静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过一会又说:“谢谢你,你是好人”! 我直奔主题:“你经常路过文化巷”?所谓地文化巷,就是那条百米多长的步行街,也就是那晚,我碰到了“白可心”,后来才知道她已不在人世,这会儿问她,就是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经过那里,而经过那儿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这些才是我“通灵”的真正目的。 “每周五晚上,怎么了”? 我忙说没事,就随便问问,然后为打消她的顾虑,故意骗她说我也住文化巷附近,所以随便问问。白可心说自己租的房子离单位太远,太近的又太贵,所以周一至周五都是在单位宿舍住,没周五下午回去过周末。 “这个还你,你的钱包,借用了点你的钱,改天还你”! 白可心倒也没有在意,拿出了里面的照片在我眼前晃了晃:“不好奇吗”? 还别说真被她说中了,挺好奇她和李强是什么认识的,而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她也没有保留,都说给了我听。 照片上的男人是她丈夫,对的,白可心结过婚了,丈夫有了新欢,为了让白可心死心离婚,就背着白可心花钱找来李强,让李强玷污白可心,那样一来,这离婚就不是她丈夫的原因了,把这些全都扣给了白可心。 一开始她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李强喝醉了酒才说漏了嘴。 听到这,我被气的火冒三丈,天底下还竟有如此肮脏龌蹉的男人,为逼迫妻子同意离婚,竟让另一个男人玷污自己的妻子,真是猪狗不如。 白可心越说越是伤心,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她已经怀了丈夫的孩子了,孩子!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在我老家后山出现的小女孩,那个一脸森冷笑容的小女孩,莫非就是白可心的女儿? “那样的人渣,你干嘛死缠着他”?此时的我也是一肚子气,说起话来也是冲地很,她也没有嫌弃我多管闲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哭哭啼啼说了一句:“不能让我女儿没有爸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4:阴阳结界 周五的那天,我早早就将那根柳鞭攥在了手里,还有那道“回梦符咒”。文化巷的步行街,情景和几个月前完全一样,两边高耸的围墙,一排排微弱的路灯,还有刺骨的夜风,整条巷子就我一人,依旧只有脚步声儿。 为了便于观察,我找了个角落,打算先藏起来,静等白可心的路过,这才刚到树后,耳后竟“噌”的一声伸出了只手,一把捂住我的嘴和鼻子,顿时连呼吸一口气都困难了起来,更别说呼救了。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把我吓了个好歹,我拼命扭头想看清身后的人,怎料他手劲十足,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心想这他妈的该不会是劫财的吧?然后右脚一抬,向后狠狠地踹了过去。 只听身后嗷嗷直叫,转身才发现那人双手捂着私部大骂:“算你狗日的心狠”,骂完,也不知从哪跑来的三个人,齐刷刷的把我给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喘着粗气问着:“强子没事吧”? 随后借着他们手里的手电筒,我才看清楚可地上的那个人,竟是李强,而另外三人也不陌生,都是前不久死于非命的那三个。 “把那狗日的往死里打”! 李强说罢,那三人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就是一通的拳脚相加,虽说我平时也有锻炼,但毕竟寡不敌众。打罢,李强把脑袋给我凑了过来:“想英雄救美?真把自己当英雄了?上次揍我那两拳老子还记得呢,你他妈就是一狗熊,在这装什么”!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才想起裤腰带上还有那条柳鞭呢,顺手扯了下来,用力向李强脑袋抽了过去,原本以为这一鞭子下去,不死也是残废,可万万没想到,这鞭子真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它只适合赶蚊子,对李强毫无杀伤力。 不会是被六婆给坑了吧?当真是让我拿来赶蚊子的吗?我哭笑不得,李强一把拽住柳鞭:“英雄,等着瞧,看我怎么享受你的女神”! 满脸阴险的李强说完就笑了起来,然后让另外一人看着我,其余三人去蹲点,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是打算对白可心下手。 说话间,步行街的另一头就缓缓走进来一人,步子轻盈可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和女孩,等到慢慢靠近时才发现,这女生并不是白可心,这让我心里暗喜,也祷告这白可心今晚不要过来,不然真就成了羊入虎口了。 再看李强,也是按住可纹丝未动,这是铁了心了要赚那白可心老公给的肮脏钱,就躲在树后死等着白可心,时不时的扭头对我说一句:“你小子最好知趣点,要不然,我做残你”。 “当当当”! 这话音刚落,一阵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儿穿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直到可以看清整个脸的距离,没有错,就是那晚酒吧见到的白可心,一身的红衣红裙,看上去是那么的清纯可爱,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正在一步步地走向黑暗,暗到让人撕心裂肺。 随后,他们四人用绳子把我绑在了一棵树上,为的就是不让我出声破坏他们的“好事”,竟将一大团卫生纸塞进了我的嘴里。而我,则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还是于事无补,手上的绳索却越来越紧,根本挣脱不开,我想吼出来,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许那声儿只有我可以听到,喊着:“白可心,赶快离开这,这里危险”。 “李强?你要干嘛”? 低头走路的白可心被梗冲出来的李强吓了一跳,忙说他不要胡来,不然她就要叫人了。 “我要干嘛?你问我?我猜你一定知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摊上了那个成天花天酒地的丈夫,拿人钱财,替人分忧”! 李强没再多说什么,说话间就扑了过去,白可心呢,一个弱女子,再加上穿的是跟鞋,更是跑不了,没几步,就被李强死死地抱在了怀里。一脸淫荡地将白可心拉到了我的身边,对着白可心的脖子就亲了一口。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还手能力。 路灯下,我清楚的看到白可心泪如雨下,两只无力的手不停地拍打着她身边的李强,而一点力气,对李强来说简直就是按摩捶背。 我没有停止半刻,用力挣扎的绳索,嘴里的卫生怎么也唾不出去,索性就用唾液浸泡,一点一点地吞下了肚子。然后身子一倾一口咬住了身边李强的一只耳朵,我是抱着咬下来的力气去的。 手心的汗,再加上挣扎久了绳索也开始松松垮垮,脱离大树的我一口咬下了李强的半个耳朵,嘴里顿时血腥无比,紧接着就对李强的私部又是一脚。 眼看另外三人要扑了过来,我将手里的柳鞭顺手一挥,三人竟瞬间连连倒地,直喊着痛,我这才反应过来,要想让这柳鞭起效果,还得加上处子血,而我的手腕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正好擦破了几处,血染到了这柳鞭之上。 倒地得李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从后背抽出了一把西瓜刀,架在了白可心的脖子上,威胁我说只要敢靠近,就要了白可心的命。 “英雄,真他妈的是个英雄啊,来啊!” 我再一次停了手,妥协了李强,看着他们四人控制着白可心一步步离开街道,我只能远远跟着,生怕那个李强手里的西瓜刀碰到白可心的脖子。 眼看五人就要开车离开,我一脸的着急,连连跺脚,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而李强也看出了我的着急,竟咧着大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上去就像一种惨叫,听上去让人有一种刀子缓缓划破肚皮的惨痛。 突然! 就在他们将白可心拉入汽车门时,只见白可心身子向前一倾,紧接着其中一人大喊:“强哥,出人命了”!说完,就把白可心丢在了一边,匆忙开车离开了。 我一听,坏了!忙要冲过去,就要到了车前,却被一层莫名的东西挡住了去路,那东西看不见但能摸的着,像一层玻璃将我和白可心隔了开来,无论我左右怎么去绕,都没能将这莫名的结界给绕开,只能相隔数米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可心。 不忍惨遭侮辱,她选择了自杀,脖子被西瓜刀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不止,很快就不再动了。 清楚记得,二十多年来,我是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母亲去世那天,第二次就是今天了,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总之挂满了我的脸。 “谢谢你,你是好人,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谁!是谁在说话”! 我忙环顾四周,周围却空无一人,再看躺在地上的白可心,两眼明亮地看着我,在她的眼里我似乎看到一把勾子,一把可以勾去人魂魄的利器,看上去是那么的冰冷。 “是你在和我说话”? 我吃惊的一问,她竟回了我,眼前的尸体一动不动,就连嘴巴也没有动,可听这音色,确实是白可心的。我刚要再问,突然一阵阵救护车的声音传来,而那死去的白可心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随后,警察与医生在尸体面前转来转去久久没有离开。 “真是可怜,肚子里这个恐怕也保不了了”! 这时我才想起,白可心曾说过,自己怀了女儿,现在听医生来说,估计是大人小孩都没了,我拼命地喊着保住孩子,而数米处的医生和警察像是聋了一样,无论我怎么拼命地喊着凶手的名字,他们连个屁都没有当做,随后便拉走了尸体。 车子刚走,面前的那结界就瞬间消失了,走到白可心刚才躺着的地方,原本流下来的鲜血也不知了去向,一股夜风掠过,竟传开了阵阵笑声,这笑声即熟悉而又森冷,不让不禁寒毛直立。 连忙摸出事先装起来的符咒,按照六婆的方法,左手食指咬破,滴三滴血在符咒上面,两者一起吞下便可走出这个幻梦,本来打算去警局留一些李强信息的,然后又想起了六婆给我的嘱咐,入梦不可改变顺其发现的食物,不然事儿就会更加复杂起来。 吞下后猛然回神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周围都是人,除了之前的哪几位,又多了一个陌生的老汉,听谈话的内容应该是请大伯过去料理白事儿的,说完忙从胸膛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条红塔山香烟,大伯忙推辞,老汉依旧不依不饶。 见我通灵回神,大伙都凑了过来,除了弄清白可心的死因,再一无所获,没有如六婆所愿,弄清白可心四魂八魄的去向,更没有找到让她轮回的方法。 “如此看来,她附着你,并无恶意”! 六婆说我一路相助,魂魄也有灵感,可以感受的到好与坏,更能分的清是与非,既然我对她并无恶意,附我体内只是为了“阴复阳仇”,应该不会对我有所恶意。 “嘿嘿,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想给你生个小僵尸”? 胖子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一旁的梁美丽一听,立马白了他一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5:姜庄怨铃 第三天,母亲就匆匆下了葬,村里讲究,父母去世要守孝三年,这三年时间里不仅要简衣素食,还得换向供位,也就是在信阳先生的定位下,将母亲灵位各个方位进行供奉,随后再请到村里的老祠堂里面,这叫落魂归尘。 就像我想的那样,母亲下葬当天,也没多少人来送,一共加起来还不到十人,也得亏有大伯和胖子帮忙,这才顺利地让母亲入土为安,那一晚,我坐在母亲的坟头说了好多没有来得及说的话,直到深夜,才拉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 家里的梁美丽也没有睡,说是这么晚担心我出事儿,就一直呆呆坐着等我,还给我端来了热饭,看着灯光下的老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大伯那会过来了,说是让你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去姜庄接活儿”。 听梁美丽一说,我才想起前两天有外村人来请大伯打棺材,还说让大伯前去料理一下,这一次算是我第一次跟着大伯去“跑丧事儿”,也希望正如六婆所说,多积阴气,让那死去的“白可心”母女早点脱离我的身子。 第二天早早我就醒了过来,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就奔着大伯家去了,院子里人不少,说是过来拉棺材的人,都是些陌生的青年汉子。 “风叔,这一口…;…;”? 其中一男子称大伯为叔,并指着角落的一口棺材,想说什么来着,却又停在可嘴边,大伯呢,早已知道了他的疑问。角落的那口棺材是用柳木打造的。听长辈说过,这棺材用柳木是大忌,尸呈阴柳呈阳,用柳木做棺,不但能加重尸臭,而且能让尸体发生变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尸变,当然,我只是听长辈们说试过,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狗拿耗子,赶紧办事儿”! 大伯立马白了一眼那个青年,而我也没敢多问,生怕再碰一鼻子灰,忙去帮大伯收拾东西。 我自然是不用带多少东西的,虽说姜庄距离这里不近,谁叫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呢,除了老婆出门给带的几件衣物,再就没了,而大伯不一样,他是去了帮人家主持丧事,家伙事儿少了不行。 有定穴用到的罗盘,有定坐位的指北针,还有各种祛除尸臭的粮食等等,大多数都是见过的,可唯独一连串的小铃铛我是一次也没见过大伯使过。 “大伯,这铃铛该不会是送魂魄用的吧”? 我胡乱猜测,毕竟现在的灵异小说里都这么写,什么小赶尸招魂都会用到铃铛,我这刚说完,大伯就一脸严肃的说让我不懂别瞎说,到了地儿就更不能胡咧咧了,不然正主会有所介意的。 至于那串铃铛,大伯说是叫“怨铃”!趴在我的耳朵根细语:“姜庄那地儿邪乎的很,这怨铃用的着”。 由于有外人在,我也没多问大伯什么。完罢,就随着拉棺材的一伙人去了姜庄。到了地儿,我才对这个村子更加的好奇,因为在这个村子里我看到了很多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看。 这里的人,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一只动物,原以为是狐狸,大伯说那叫黄鼠狼,又叫黄皮子,老一辈的人都叫它黄大仙。还说黄大仙不仅似狐狸般狡猾,还十分的邪乎,要是谁家里跑进了黄皮子,千万不能将其给打死,因为黄皮子还有一特征,那就是特别的记仇,不光是你这一代,好几代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它会一直去报复,轻则让人神志不清,重则让人神经错乱,胡言乱语,见过的人都说是那黄皮子上了身,因为那些中邪之后的人说起话来就像黄皮子的嘶叫声儿,几日后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说到这,我才明白这大伯临行前执意要带那串怨铃了,还说这村子邪乎,看来大伯说的没有错。 进村到主家一路,两旁的村名指指点点,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后来从一十多岁的小男孩嘴里我才得知,这主家先是丧妻,又是丧子,接着丧女,三人死因至今不明,村里人都认为是这主家蛮横欺人,仗着县城有亲戚,就放纵蛮儿村里惹事,多行不义这才得罪了邪祟。所以怎么去请丧葬师,都吃了闭门羹,没谁愿意来这村子做法。 后来从姜庄村子嘴里得知,这家的情况根本不是那小男孩说的那样,之所以这家家户户把黄皮子挂在门口,这事儿还得从主家女主人说起,这个村子大多数都是做饲养的,多数养鸡养鸭,而这村子多出黄皮子。 说也奇怪,这家饲养的鸡鸭隔一段时间就会丢几只,从来就没有例外过,女主人怀疑是被山里的黄皮子给吃了,就从县城里买来不少毒药,将药与饲料参合匀称,在鸡舍的四周外撒了一大圈,效果不错,第二天一推门就看见鸡舍的圈外死了不少黄皮子。 也自打毒死了几只黄皮子,他家的鸡就没有再丢过,第二天又继续下了毒,然而并没有像头一天那样,竟然没有看到一只毒死的黄皮子,女主人不死心,一连几天下毒。 一天夜里,院子里怪声不断,听上去像极了人在哭,女主人催了大半天男主人去看,正要动身,哭声却消失不见了,可这头还没有沾到枕头,那哭声就再一次传了过来,哭声比之前的更加凄惨,更加洪亮。 “他爹,你听这大半夜的谁在院子哭呢”? 无论女主人怎么叫醒男主人,呼噜声就没有断过,见状,女主人提了提胆子,拿了一盏风风就准备推门出去。 “咯吱” 门被推了开来,女主人一愣,手里的灯也瞬间掉地,在门的外面,一双绿油油的诡异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看,直勾勾的对视着,随着女主人一声尖叫,那双绿眼睛这才消失在了黑夜中。 家人说她是看见了夜猫子,别太当回事儿,不曾想第二天就出了事儿,中午小儿子从门口跑了进来,手里提了一只死了的黄皮子,惊奇的叫着父母来看,女主人这才发现,那一晚的绿眼睛正是这黄皮子的眼睛,随说这只已经死去,但眼睛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吓人。 没出几天,姜庄就出了大事儿,女主人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全身腐烂不堪,腥臭无比,脸部更是长出了一小片黄毛,两眼泛白,全身只剩一空皮囊和一副白骨架子,毫无血肉。 也就是从那儿以后,这姜庄里家家户户请高人来看,说是村里有黄皮子作祟,也正因如此,我们进村才看到了每家每户门前的黄皮子。 主家叫柳城西,是姜庄数一数二的大户,虽听说为人不怎么样,但在外人跟前也算懂得礼数,端茶敬酒的一样没少。说起来也算是个苦命人,才年过半百,就满头的白发。 灵堂设在了院子里,烧钱跪拜的人进进出出。大伯亲手打造的那口棺材使用的是檀木,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由于丧者是一二十出头的女孩,所以这棺材也比以往的要短一些。 各村有各村的乡俗,在姜庄这里,停尸得七天,也就是头七那天才入土,而我和大伯是来帮人家主持丧事的,所以这一周都得住在这主家里,大伯自然是没有问题,而我,却被之前听到的黄皮子给惊着了,一听说要在这主家房子里住,心里都忐忑的不行。 那天我们忙到了很晚,临睡的时候大伯取出了那串铃铛。 “这东西得挂在你我的脑袋上面,这皮一很是邪乎,害人还挑人,想必今天也就数咱俩动静大,不得不防”! 大伯说话的样子十分严肃,这让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我心里就更没底了。 “大伯,这铃铛真能震慑的住那东西”? 我这一问,大伯竟笑了起来,罢后忙说:“你小子真以为这铃铛能驱鬼辟邪?我是说这铃铛可以提醒咱俩,提醒周围有邪祟靠近”。 大伯的话不难懂,他的意思是说这怨铃只能感觉的到周围的邪祟,根本没有震慑的功效,想要保命,还得看自己的造化和本领。 “行了行了,早点睡,里的夜里去续灵棚里的阴烛”! 大伯催着我早睡,还说主人有过吩咐,夜里帮忙续阴烛。 我这哪有睡意,就连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也特别像黄皮子的模样:“大伯,您见过黄皮子没”?原以为大伯早已睡着,随口一问,他还真回了我,说是就给我讲讲五鬼的传说:世上有五种动物容易成邪,被人统称为五鬼,而五鬼也叫五仙,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动物,有老鼠,狐狸,刺猬,长虫(蛇),最后一个就是黄皮子。 大伯说他家世代都是做木活的,从小就听人说这做棺材的都会与平常人不太一样,说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还别说,有一次就看到了一幕,深夜,家里灶台下的手拉风箱竟响了起来,拉杆也进进出出的抽动着。当时大伯还小,吓得被子一蒙头,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6:半脸老妇 这风箱一个成年人拉起来都有些吃力,而此时竟自动拉动了起来,大伯连忙叫醒了睡梦中的父亲,父亲自然是有些胆子的,没有任何顾虑的跑到风箱前,用了一根地上的柳枝用力敲打了几下风箱。 “跐溜”! 突然从风箱的后面跑出来了一只黄皮子,奔着门口就溜了出去。 “清扬!清扬!” 也不知道大伯讲了多久,更不知道我听了多少,结果竟呼呼睡了过去,没多久又被一阵阵急促的叫声给吵醒。 我两眼一睁,是大伯,他给我做着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挂在天花板上的“怨铃”,门窗都是紧闭的,也就是说不会有什么风从外面进来,而此时的怨铃竟摇摆了起来。 “叮铃叮铃”…;…; 深夜里清脆的铃铛声让我和大伯没了一丁点的困意,两人就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彼此注视着,恨不得把耳朵再伸长一些,听一听这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拿着这个”! 大伯轻拍了我一下,随后递给我了一道符,我还没来得及问这东西有什么功效,更是怎么去使用,大伯就早已跳下了土炕,并挥了挥手让我跟上。 那晚的月亮很满,月光撒满了整个院子,也照亮了院子门口的灵棚,大伯挑头,而我就像一小偷一样,低首弯腰的跟在大伯的屁股后面,一个不留神,竟将自己的大脑袋顶在了大伯后背。 “兔崽子看着点”! 心里暗语,就没必要看清楚了吧,既然都说这姜庄不太平,又说这怨铃是感受阴气的东西,这两者加到一起,那就说明一点,这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半夜的跑出来,大伯啊大伯,你在想什么。 “大伯,阴烛要灭了”。看着门口灵棚里的烛光越来越暗,我拽了拽大伯,忙说阴烛得换了,随后又跟在大伯的身子后面,慢悠悠地向着灵棚挪动着。 算起来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我俩愣是走了十多分钟,觉得迈出每一步之后都会有什么东西从周围某个角落奔出来似得。跟着大伯,在灵桌上翻找了一番,当我握住那根刚找出来的崭新阴烛时,就像握住了一线希望,心里想着,阴烛一续,就掉头回屋,管它什么“风起怨铃鸣”! 就在新烛点燃的一瞬间,一股夜风从背后吹来,路过我的后背,直到烛焰,整个院外顿时暗了下来,别说能不能看见五指了,就连身后的大伯也被突如其来的黑暗给吞噬。 我忙喊大伯,两只手胡乱的挥动着,希望摸到大伯的身子,还好,我摸到了,一只手向我摸了过来,二话没说,我拉起大伯的手就向亮着灯的屋子跑去,连一口气都没顾得上换就跑了回去,一路愣是头也没敢回。 “小伙子,我想喝口水”! 突然,一陌生的音色进入了我的耳朵,是谁?我环顾四周,想找出那个躲在屋子里的陌生人,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直接把我给吓尿了裤子,我身后拉着的那个人并不是大伯,而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我立马撒开了那只犹如枯木的手,再一次用眼睛把整个屋子翻了一遍,愣是没有看到大伯的身影。 “你是?” 我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她也没有回答我,对了笑了笑说自己口渴,想喝水。还没等我指水壶给她,她就自己慢悠悠地走到了储水缸边,停顿了一下,竟将整个头伸进了水缸,只听“哗哗哗”的生声传了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她在用舌头舔水喝! 看着那个喝水妇人的背影,我从后脑勺瞬间凉到了脚跟儿,没有一丁点去多想的时间,推门准备要跑,那妇人竟又说了话。 “小伙子,谢谢你” 这短短的六个字,就让我彻底地感受到了身心皆惧。那还顾得上和她客套来客套去,先他妈的跑出这个屋子再说,管它屋外是不是黑暗无比。 我这手刚触到门把手,那只枯木般的手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一把抓住我的肩,将我硬生生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这一转,我愣是眼睛都没敢睁开一下,更不敢去看这一妇人。 突然! 只听这一妇人呵呵笑了起来,随着笑声,我撕破胆子将自己的眼睛稍微拉开了一条缝,这才将眼前的这一陌生人看了个请清楚楚,这东西竟只有半张脸,一半白生生的骨头都露在了外面,时不时从白骨缝里滋滋流出血来,另一半虽有血肉,不长不短的黄色绒毛满脸都是,头顶竟的头发也只剩十来根儿,胸前湿漉漉的,应该是她伸头喝水时给打湿的。 冷汗瞬间从头到脚冒出,心跳更是前所未有的快,这他妈的那是人,简直就是一猫人,娘生胆子不大的我双腿一软,根本不听使唤,猛的转身要跑,却狠狠地一头磕上了门框,没了知觉。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串怨铃,叮叮当当的还在响,刚要坐起身子去找大伯,头顶竟猛地伸来了一颗脑袋,之前的惊吓还未彻底消失,又来这么一下子,不禁地大叫了起来。 “啪” “你小子撞邪了你”? 吃了一巴掌才看清,那是大伯的脑袋,随后说我是个怂货,被一股夜风就吓跑回了屋,又说我心大,也不管他在外面如何了,竟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然而,在我的记忆力,根本不是大伯认为的这样,那个一半脸全是黄毛的妇人,还有那与众不同的喝水姿势,还有犹如死神的问候,这一切都凭空消失了,我连忙坐起身子,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没有理会身边的大伯。 “你小子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我正要把刚才见到的一切说给大伯,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先不说了,别到时候为了我,而耽误了主家的丧事儿,也就是这个时候,头顶的那串怨铃静止了,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刚才就是两只黄鼠狼,我把那刚赶走,转身你就不见了” 在大伯跟前,我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也不怕他瞧不起我的胆子什么的,就说刚才眼前突然一黑,吓到了自己,这才跑回了屋。 “汲取门前鉴湖水,酿得绍酒万里香”,古有藏酒为等嫁的习俗,也就家里生下女儿时,需要自己的父亲亲手用自家糯酿造三坛子烧酒,并找家附近的桂花树,深埋与树下,等到女儿十八岁成人出嫁之时,这桂花树下的糯米酒就是必要的陪嫁礼,寓意长久平安之意。而在这儿的姜庄,也有着类似的习俗。 姜庄头七出殡下葬,这泼洒糯米酒得在下葬前完成,来者都聚集在灵棚之前,由丧者直亲用水瓢泼洒酒到每个人的身上,说是还有着驱魔辟邪的说法,最后还要留三大碗敬黄大仙。 灵桌前像家户门口一样,放置着三只黄皮子,当然,这些都不是村名捕杀回来的,都是在后山坡捡回来的死尸,身体内用一根筷子竖直插着,这才让那黄大仙像活着一样,笔直地坐在灵桌上,敬酒结束,还得磕头。 出殡当天的具体时间由阴阳先生算定的。而这姜庄的邪乎劲,就连专治神头鬼脸的阴阳先生都不愿意来,所以这算定时日的担子就落在了大伯身上。 “大伯,你说这姜庄随处可见黄皮子尸体,就不怕招惹来活的黄皮子吗”? 我低声问大伯,他也没有扭头过来,就是直直地看着灵棚里的东西说:“招不招惹的来不是你我要管的事儿,我这行当,得罪邪祟再平常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完事就回”。 听着这话,完全不符合大伯的性子,平时他对这灵异事件最为关注,也只有彻底解决了才安心的,现如今竟像一怕惹事上身的无能老头。 “我不管,你也别问”! 随后他又嘱咐了我一句。 大伯打的那口棺材被停放在灵棚门口,这地儿死了人,下葬入土之前是不会直接把尸体放进棺材里的,而那棺材,还的进行一系列的程序,就比如得用干柳枝烘烤,在用狗血调制的血墨汁来勾勒棺材的每一条接缝。 这用血墨糊住棺材缝隙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就连大伯也是闻所未闻,经打听才知道密封缝隙是不让尸体的尸气从棺材里跑出来,还说那尸体能招惹来黄大仙! 更让我和大伯吃惊的是只要尸气走了出来,不管棺材埋了多深,招惹来的黄大仙都会把棺材给刨出来,然后把腐尸给撕扯成碎末。听到这儿,我觉得这村名就是满嘴跑火车,越说越是离谱。 那村民也瞧出了我的怀疑,然后呵呵一笑说:“小伙子,夜里没事儿别在外面转悠,这儿不比其他地方,邪的很”!随后还说他们这姜庄几代过来了,都和黄皮子没有扯开,还说祖上估计是把这大仙给得罪惨了,这才和这姜庄几代人没完没了。 大伯也没有多问,半天没有说话,就看着他们烘烤着棺材,又仔仔细细的糊着棺材接缝,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又不说出口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7:窑洞遗照 原本是听着大伯和六婆的话,我才踏上了这做死人的活儿,可这根本不是我想到的那样,先别说这尸气积没积多少,就昨晚那一幕,差点没把我给我吓死过去。 “给你这个” 大伯低头递给了我一条红丝带,我问他哪来的,他却说就是晚续阴烛,我提前跑回了屋,他随后回去,发现我早已睡着,而肚子上竟放着这条红丝带,想着应该是我的,这才还给了我。 而眼前的这条丝带对我来说,即熟悉而又陌生,总觉得是哪里见到过,却又怎么也没能想起来。 由于是客,男主家把我和大伯一直安排在了上房居住,而他一人却在隔壁院子的西房,还说这上房本来是留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用的,却不料儿子夭折,而女儿也随后没能保住,短短的一年时间,一家四口就只剩男主人了。 这天,他家还请来了唢呐队,十来个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团坐在一起吹了起来,唢呐声我还是喜欢听的,但毕竟是丧曲儿,听起来多少有点死沉的味儿。 “喂,小伙子,还来搭把手” 由于人手不够,我被当地村民叫去抬棺材,说是先要把烘烤完后的棺材抬入西房,也就是男主住的房子,等到头七再抬出来装尸入土。 虽说这装孩尸的棺材个头不大,但大伯打的这口采用了名贵木材,这也是主家特意花钱做的,这木材抬起来还真重的很,四个大小伙子抬起来都有些吃力,摇摇晃晃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这才将棺材落在了西房。 西房是一典型的土窑洞,从外面十分的普通,但到了里面,却别有洞天,横竖交叉的小门也不少,墙面漆一涂,把本来比较暗的窑洞瞬间带亮了起来,门窗通风,空气也流动的挺好,家具应有尽有,虽说是西房,但我觉得这土窑洞子要比隔壁的上房高大上的多。 我一时好奇,就在里面多待了会,其他人都早已出去了,就我和这棺材留在了里面。毕竟打小没见过土窑洞,更别说住了,所以一时兴起,就逗留了一会,把这土洞子的前前后后瞧了个遍。 “谁”? 这些天,我的神经系统被磨炼的十分敏感,即使再小的动静,我都能第一时间听见,我正看的起劲,背后只听轰隆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掀翻打出来的声儿,我猛地回头忙问是谁,却半天再没听到声儿,唯独我肚子里的那个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快跳着。 而当我再回头的时候,柜台上的一张黑白照片瞬间进了我的眼,顿时觉得那张照片能散发出让人惧痛的气息,直刺着我的双眼,那个黑白的人我认识。 是她!就是那晚被我拉回屋子的妇人! 虽然那晚我只见到了她的半张脸,但眼角的那颗痣却十分的明显,再看整体轮廓,我敢肯定这照片里的人就是那晚我见到的那妇人,伸头喝水,诡异的笑容,流血的白骨,这些几乎就要忘记的东西又再一次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正思绪万千,背后的门竟咯吱的一声被推了开来,这一声响,让我瞬间回神,哆嗦之余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后背用力的碰到了那个柜子。 “噗嗒” 那张黑白照片连同相框被我碰翻,扣在了柜台上。 “小伙子,出来吃饭了”。 门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男主人,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说是饭熟了,让我出去吃,然后见我把那照片碰倒在了柜台上,连忙伸手扶了起来,然后又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落尘说:“这是孩子她妈,也走在了俩孩子的前头了,估计下一个就是我喽”。 我听了半天,愣是没敢回他一句,确却得说,我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话上,满脑子都是那相片上的妇人,以及那晚见到的一切。我连忙点头,没敢再多待半刻,连忙跑了出去。 按理说,这不管是红白事儿,都得有酒有肉,而这家,一样没有,吃的也是一些粗茶淡饭,我也不明白,这家的条件也不是那么的揭不开锅,庄里还算富裕人家,可这在吃的上面却十分的小气,满桌子竟是一些煮土豆,煮扁豆,和一些瓜汤水。 “风师傅,对不住了,这姜庄的规律,第三天直到入土,都是吃素,家里也没啥好的,您就别嫌弃”,我正不知怎么下手,旁边过来一村民,连忙招呼大伯,说粗茶淡饭不要嫌弃,多少吃点。 或许我也是饥不择食,听着肚子咕咕叫,也没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手一土豆,一手一碗瓜汤就吃了起来,想着顶饱就行,好吃不好吃的也顾不上了。 那晚,躺在怨铃下,眼睛久久没有合上,满脑子都是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儿,而这些事儿也只有我知道,就连大伯我也没有告诉,也没考虑这样妥不妥当,就是觉得这姜庄就像当地人之前说的那样,邪乎着呢。 难不成是被黄皮子上了身? 不对啊,这妇人都死去一年多了。 莫非是被刨出来了?然后黄皮子附了死尸? 我这虽说盯着怨铃一眼不放,但心里却盘算着之前的事儿,老妇人半张脸全是黄皮子的毛发,喝起水来也是伸头用舌头舔着喝,这和我所知道的黄皮子不差一二,可至始至终我只听说过黄皮子上活人的身子,莫非这东西连死尸也不放过? “小兔崽子,这眼睛圆溜溜的想啥呢”? 一旁的大伯拍了我一下,说我今儿不太对劲,和以往完全判若两人,死追着问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想这瞒着也不是个事儿,就从头到尾说给了大伯。 大伯听后,也是一脸吃惊。 “当真见过那个毛脸妇人?” 大伯忙问,我点了点头,还说那晚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门口晕倒的,最后大伯发现我时却是在土炕上熟睡,这一点我愣是没有想明白过来,还有那根来路不明的红丝带。 “对了对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我们家的后山上见过的那个小女孩,消失的时候就是有这样的一根红丝带在空中摇曳,莫非这很儿和之前的有所关联? 我把我想到的都说给了大伯听,他寻思了大半天,然后点着了支男主家送给的香烟,吸了口说:“黄大仙进了死尸,然后回来复仇,最后是白可心救了你”?当然这只是大伯按照我的回忆猜测出来的,要想弄清楚,还得一些功夫。 第二天,大伯叫来主家,故意说是这“怨铃”有所异样,恐怕要出事儿,说必须得去他家坟地上瞧瞧风水。这姜庄被这黄皮子折腾的够呛,一听大伯说要去查勘坟地,男主人没有一丁点的顾虑,满口直说没问题,现在就走。 正所谓“入山寻水口,登穴看名堂”,选择墓地这地儿,风水学起着至关重要的地位,通过来水与去水的方位,可以推测出土地神位的大致方位,再根据座向及分金五行的几者配合,就可以找到土地神位的精确方位,经过上述方法得来的土地神位既符合阴宅风水的形势,又符合其阴阳理气,风水要求达到了顶点,这样一来,便可更好地荫益子孙后代。 当然,这些我也是从大伯手上的那本残书学来的一些皮毛,这里面的道道儿还得让大伯来看。看这东西,必须得有罗盘,再借着八卦样板分金才能将墓地的凶吉推测出来。分金分山,变化甚多,好比一个庞大的数据库。 主家坟头儿设在了房后的山坡上,也不知道这家平日里是怎么到坟头去祭拜的,沿路杂草众多,高者竟有一米左右,行走起来很是不便,一会过后,来到了一片林子,树木高低一致,就像被人刻意修剪过一般,这树种我还没有见过,说是松柏,却有着小白杨的挺拔高度。 “两位就跟在老汉身后,隔太远容易跟丢的”! 我和大伯也没有吭声,两眼直直地盯着脚下的路,顺着男主人的屁股走着。 “到了到了,就快到了” 随着老汉的话,我们这才看到了一个小山坡,山坡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从底一直到了坡顶。 还没到他家坟前,只见老汉一脸的慌张,随后飞快地迈开了步子,跑到一堆新翻出来的土堆上,失声痛苦,接着用两只握紧了的拳头狠狠地锤打着身边的土壤。 我和大伯一头雾水,等到走近这才发现,一个墓坑竟敞开着,掩盖的土壤早已被翻了出来,撒的周围满地都是,土壤里还夹杂着一些破碎的衣料,而坑中的棺材还在,就是上面的盖子早已不翼而飞。 老汉痛哭着跑进墓坑,双腿一软趴在了棺材上,老伴儿的尸体早已不在棺中,剩下的就只有一只红色的绣花鞋,还有一撮泛黄的毛发。 大伯见状,立马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看,从他的眼神里我竟看到了冰冷,对视了大半天。我想他和我一样,再联想着那深夜里的半张毛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8:黄皮子坟 那老汉怎么也没有想到,死去的女儿还没下葬,这入土一年的老婆竟被刨了坟,就连一根骨头都没剩下,两只手紧紧抱着那只绣花鞋泣不成声,而我和大伯周围勘察了大半天,更是没有发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唯独棺材里的那一撮黄毛。 “是大仙儿的,一定是大仙儿,它是回来复仇来了” 老汉突然起身,指着大伯手里的毛发大声喊叫着,说完就跑进了来时的林子中。大伯见状,连忙让我去拦,说也怪了,此时的老汉竟像一精壮的小伙子,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我说大伯,该真不会是黄皮子刨了尸吧”? 这问题听起来是多么的荒唐,但还是被我说出了口,想着或许是碰到了偷尸贼,但周围除了我们来时留下的脚印,再没有一个多余的印儿。 “这会儿还不好说” 大伯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解开自己的上衣,从里面摸出了各式各样得器物,见过的没见过的还真不少,这是把杂货店带在了身上。 罗盘我自然是认识的,还有一把尺子,大伯管它叫阴阳尺,握在手里那叫一个熟练,“刷刷刷”地在手里转个不停,接着将阴阳尺平置在了墓坑边儿,前后左右比划了一番,随后又用中指在阴阳尺的外三点连线标记,最后这才把罗盘放在了最上面。 我刚要开口,却被大伯挥手示意。原本打算现场直学的,多多少少总能学到些大伯的看家本事,不料竟被他当场拒绝,那叫一个尴尬。 只见大伯将罗盘旋转了不同的角度,观察其指针变化,随后又掏出那本残书哗哗哗地翻找了起来,方法照旧,将八个方位都做了记录,也查了古书。 突然,大伯就像被什么动物咬了一般,瞬间笔直地站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记录,又将那把阴阳尺举到眼前,对着墓坑的口又是一通的比划。 “清扬,得走了”! 原以为这大伯得在这坟破逗留一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说要赶回去,当然,这种鬼地方还是少待的好,我俩随着来时的脚印,回了村。 到了庄上,已经接近傍晚,找遍了整个院子和周围,都没有发现男主家的影子,就连周围的邻居也说没见着他回来,毕竟是村里的老人,路子什么都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而女主人尸体失踪,除了那老汉,也就只有我和大伯知道了,大伯说此事蹊跷,先烂在肚子里。 回到屋里,大伯迅速地在一张白纸上胡乱画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就喊我过去,走近一看,他竟将后山所有坟墓的座向与神位给标记了出来,星星点点,不在少数。 “不要眨眼”! 大伯嘀咕了一句,然后用笔将白纸上那些点按着一定的先后顺序给连了起来,当最后一点与头一个点触碰到的时候,我差点吃惊地叫出声来! 白纸上竟出现了一颗类似狐狸头的画像! 不对,应该是黄皮子! 从大伯手里的图纸来看,这姜庄的坟墓分布竟是按照黄皮子头像来定的位,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 大伯说,只是听过用四神兽来布坟一说,地势与环境的特殊性有可能散尽生气,因而才需要青龙白虎玄武朱雀来护卫穴庭的生气,倘若没了生气,传言死尸阴魂就会破棺而出,威胁后人,而从这黄皮子头像来看,姜庄多数坟墓处于中间的高丘,前后过于空旷,这种高丘的生气就会被风吹飘净尽,实为大凶之位。 本来想着等男主家回来告诉这一切的,没曾想那一晚,竟没有看到他回来。第二天庄里就又出了事儿,放羊的村民在后山树林水沟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姜向天,男,56岁。 难怪男主家一夜未归,不曾想死在了臭水沟里,当时见到他就没了气息,除脖子那道伤痕外,其他没任何异样,就连衣服都是一尘不染的。大伯说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利爪给抓破了喉咙, 什么叫死不瞑目,这姜向天的那两只眼睛那叫一个大,凸起明显,瞳孔占据了眼球的全部,想必遇害之时见到了什么令他害怕至极的事物,手里的那双绣花鞋还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天傍晚,姜向天家门口乌央乌央地都是人,纷纷叹息,说这家也不知造的是什么孽,短短一年,原本完美和睦的一大家子,今天竟全部死去。听到这,我才突然想起那天下午在姜向天西房的窑洞里,他说下一个估计就是他喽,怎么也没有想到,还真应验了他那句话。 “这鞋子不是大花的吗”? 人群里,一个少妇认出了死者手里的那只绣花鞋,所说的大花是灵棚里躺着的那个,也就是男主家姜向天的女儿,而我和大伯看的是清清楚楚,这只红色绣花鞋是姜向天昨天在他老婆棺材里捡回来的,怎么这会成了小女孩大花的了呢。 “二狗子,快过去瞧瞧”! 一大早就死了人,村长早早就来到姜向天家,推了推旁边的一个小伙,让他过去瞧一瞧灵棚里的孩尸,那个叫二狗子的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一只手抓住蒙盖尸体的百布,久久没敢掀开。 看着这货哆哆嗦嗦,大伯竟让我去看,我也没拒绝,也不是没有顾虑,就是希望不在外人面前跌份,更不能让那个五大三粗的二狗子瞧不起。 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那块尸布,下面的女孩早已皮包骨头,两只眼睛也塌陷了下去,全身整个欺负呈黑紫色,一身刺绣红衣让我又顿时膈应起来,从头到脚看下去,这才发现这大花的一只脚赤着,没了鞋子,而另一只看上去,和姜向天怀里的那只一模一样,都是红底金线刺做而成。 得知这大花丢的那只鞋到了她母亲的棺材里时,村民唏嘘不断,说什么都有,说是黄大仙刨了母亲的坟,又杀死了姜向天,接着又拿走女儿大花的鞋子以做威胁。 而一旁的大伯并不这么认为,等到村民散尽之时,他一把拉住了村长让他多留了一会儿,大伯向村长打听了这姜庄墓地选向的问题,又问了他们所用的先生是哪位! 所谓的先生,就是和大伯差不多的先生,懂得阴阳风水术。距离姜庄不远的伍河村有一秃顶老道,一手操办着两村的丧事儿,可就自打这姜向天老婆死的头几天,宣布了金盆洗手,说是不再主持白事儿,但墓地都是那老道给看的。 大伯也没有说破那墓地的诡异布局,村长又请教了大伯,看这姜向天一家两尸能不能尽早入土,好让这姜庄村民得以安心。大伯则是掐了掐手指,定了个就近的日子,父女同时入土。 次日,村民齐聚,抬棺动尸那叫起灵,得由长子或者长女将灵前多日的纸灰瓦盒对准棺头摔碎,叫做摔纸盆,依照姜庄当地的传统,丧女未嫁得“搭阴桥”,也就是给死者配阴魂,倘若碰不到搭阴桥的异性死者,就只能请一只公鸡在棺材盖上打鸣,又称“叫魂”,为的是让魂魄回头接亲。 一大家子都死绝了,那还有什么长子长女,当时就随意找了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扛起了灵杆。 出殡队伍最前面有开路的,沿途插放“路旗”,都是用五色纸或白纸糊成的小三角旗,指引死者亡魂,随后再抛撒引路纸钱,以示买通沿路鬼魂。经途多人处或大路口,还要停灵路祭,鼓乐也要停下来演奏。 大伯和村长打着头,我跟在两人屁股后,身后则是一些前来送行的村民,八仙最后,吃力地抬着两口棺材。 就快出了村口,却叫村口的大树上黑乎乎地挂着一物,由于太远,也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等到走近了一瞧,众人瞠目结舌连连退步,那黑乎乎地东西竟然是一具干尸。 一行几十人,没谁敢贸然向前,只有大伯硬是拉着我走了过去,来到干尸的正面,一颗白生生的骷髅头露在外面,看样子也死去了多年,上下没看出一丁点的血肉。从脖骨到脚,被一件破烂不堪的旧衣服包裹着。 大伯正要看耻骨辨别性别时,这悬空的干尸竟左右摇摆了起来,见状,大伯一把将我推开,让我连忙捂住口鼻,说是多年的干尸会自然形成一股独有的尸气,这干尸尸气又与刚死去不久的尸气有所差别,毒性也是一重一淡。 “该不会是姜向天老婆的尸体吧”? 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大伯也没有否认,思索半天也没说话,叫来了几人,说是先将干尸放下来,姜向天父女二人必须在十二点之前入土,不然就错过了时辰,不吉利。 “唰唰唰”! 就在几人靠近干尸的时候,那干尸又开始了剧烈的摇晃,接着从那破旧不堪的衣物里钻出来了两只黄皮子,四只眼睛圆溜溜地盯着队伍看了大半天,随后扭头跑进了草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9:盗取精魄 被这黄东西一惊,都有撂棺材逃跑的人,说是别为人帮人埋尸,到时候引了黄皮子上了自己的身,那就划不来了。 大伯见状,也没顾得上怎么处理那具干尸,而是连忙转身安抚身后的村民:“大伙不要惊慌,这干尸其实是姜向天的老婆,前些日子被偷尸贼刨了坟,这才尸体跑了出来,至于怎么会挂在这棵树上,大家也无需理会”。 可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哪能说服胆子脆的人,说不干就不干,把手里的花圈纸活儿都丢在了棺材上,顺着小道跑回了村。也能理解,就我这一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对着神头鬼脸的事儿胆颤,更别说村民了,信这世上有鬼魂的多不胜数。 “我说村长,何不再将老道请来算上几卦,这样下去,指不定还会死谁” 那个叫二狗子的一脸愁劲,歪嘴斜眼地对着老村长说了一大堆,就是希望能让老道士回来,大伯一听,那道士来了,也正好可以对质一番,问一问那诡异的墓点是何用意。 “秃顶的道士?该不会是个和尚吧”? 想到这,总觉得村民口里的道士有些问题,什么小说影视看了不少,从未见过秃顶的道士,不都是头顶扎一小朵头发嘛,要是个光头,还真保不齐是个水货,一个行骗的秃子。 十二点之前,姜向天父女二人入土,而那具干尸在大伯的提议下带回了村子,随便找了个木箱就装了进去,再没有弄清楚尸体的信息,是不能胡乱入土。 没一会,那个传说中的老道就来了姜庄,一进村就住进了村长的家,一连几天也没有出门,更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一天中午,大伯叫上我一起去村长家,临走时还提了一件代农家种植的旱烟叶,我也纳闷,难不成这大伯掐指一算,算中了这秃子好这口?我也没多问。 一进门,土炕上就坐着一人,虽说背对着门,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那脑袋还真是够亮,没有半根头发在上面。 “别来无恙”! 突然,身前的大伯开了口,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伯铁定认识这个秃顶老道。 未见人先闻声,我和大伯还没进去卧室,那老道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转身,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大伯进屋。这一转身,差点没把我给搞糊涂,眼前这所谓的老道竟和大伯的面容如此相像,就像孪生兄弟一般,当然,头发除外。 逐渐聊开,才得知这老道竟是大伯的远方表弟,师出同门的师弟。虽说多年未见,但愣是没有看出一丁点的激动。 老道,名北风,人称北风道长。出师茅山重师九阳子,即为亲戚,又属同门师兄,自然两人的看家本领也不差一二。等到大伯提起姜庄坟墓一事儿时,老道竟半天没有说话,大伯也是个耐心之人,也愣是再没有多说一句,就坐等着他师弟的回复。 “自作孽不可活,他姜向天的老婆得罪过大仙,就必须赎罪” “赎罪”? “生前门挂大仙身,死后入土遁空门”,老道说不光生前得赎,死了也要赎,不然几代都会不得安稳! 说到几代,大伯冷笑着说这姜向天家人都死绝了,没有一人存活,这罪为谁赎?而赎罪后又得到了什么?还留有后人吗? 那老道听了大伯一番话,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黄大仙只喜欢女人,母女俩死有余辜,而姜向天父子俩则是自己找死”! 听到这儿,我脑子一热,眼前这狗屁道士说的话那叫一个臭,正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他呢,满嘴的活该、该死。说话间就要冲到大伯前和他理论一番,不料被大伯拦了下来。 “师傅他老人家眼睛还真好使,能看的清人,传授了你我不同的东西,为的就是让你我在以后得日子里没有交集,可他还是少算了一点,人是会越来越贪的”! 大伯的话我没怎么听懂,说完他就将手里的那袋烟叶丢到了桌上:“这个就给你,就当还你当年的一饭之恩了”!说罢,就叫着我跟他离开,临出门时,我又看了一眼那人,他的眼睛看上去竟如同死人的一般,毫无生息。 原本以为大伯回到姜向天的房子是要收拾东西走人,毕竟这下葬之事也算了了,忙乎了好几天,不到没有吃到一口饱饭,就连那口名贵木材的棺材钱也砸进了土,一家人都已成亡魂,又能找谁算钱呢。 我忙要收拾东西,大伯却说不急,这儿的事还没完,这才刚刚开始。 大伯话里有话,我这急性子哪能让人藏着掖着,追问大伯,他却没有再理我一句,而是翻开了那本残书,翻阅了大半天,竟从残书里取出了一枚铜钱,看着那东西,大伯两眼湿润了。 第二天,还真被大伯给说中了,这姜庄的事儿还没完,才刚刚开始。一大早就发生了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全村将近八成的村民瘫软在家,两眼紧闭,嘴里更是不停地胡言乱语,一句都听不清,有人说这些村民是中了毒,也有说是中了邪的。 一连两天下来,滴水未进的村民面黄肌瘦,皮肉也开始泛白,全身的骨头顶着皮囊清晰可见。后来我和大伯才吃惊地发现,这些神志不清的人都是经过姜向天灵堂的人。想到这,大伯一刻也没有耽搁,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北风道长。 “师弟好雅兴,这外面的村民都乱成粥了,你还在这酒肉”,这人,酒肉不忌,红光满面地坐在桌前。 “都给你们说过了,这大仙的劫还没有渡过,想无事儿,就去把那姜向天的老婆给烧了祭拜大仙,祈求收手”! 一旁的村长一听,连忙跑出了屋,召集了些村名说要把那具干尸给烧掉。很显然,这姜庄的人,还是很相信这道士的。大伯见状,回头狠狠地看着老道:“你不收手,我就奉陪到底”! 一旁的我,越听越是糊涂,两人的对话我根本听不懂一句,一开始是说着村民发疯的事儿,可这会儿怎么听也和那事儿不沾边。 老道一听大伯发了脾气,脸色也瞬间大变,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桌上,茶水撒的满地都是:“那就看你我各自的看家本事了,不送”! 说罢,单手一挥,让我和大伯离开。 出来后,大伯见我糊涂,这才把那北风道士的狐狸皮给扒了下来,大伯猜测这黄皮子之事纯属人为,是有人借此来偷取活人精魄,促成养鬼之术,倒买倒卖,以此牟利。可这大活人要是没了精魄,那就会很快的死去,为掩人耳目,这才造出了黄皮子复仇之事儿,而这背后黑手正是大伯师弟:北风道长。 “养小鬼”我是听过的,但这倒买倒卖活人精魄还是头一次听,如果让我自己来理解这事儿,就是贩卖人口,前者是精魄,后者是肉体,这种勾当,不是一般心狠手辣之人就能做出来的,最起码一点,你得有那金钢钻。 照大伯的话,这期间发疯痴跌的村名很快就会一一死去,此时我才体会到了大伯身上的担子。大伯说这盗取活人精魄也没那么难,只要在村民饮用的水里下去一种蛊,待蛊完全进去活人体内后,就会陆续吸收体内精气,每个蛊极为细小,吸收完寄体精魄后,便可从口鼻逃出,回到母体蛊。最后再将母体蛊收集的精魄分散重组,形成一个个言听计从的小鬼。 大伯说一般养小鬼的人也被人称为“鬼”,都是一些吃喝嫖赌抽、生活落魄的老鬼才能做出来的勾当,为一己之利,而利用鬼魂助自己逆行。 回到姜向天家门,村长早已召集来了村民,手里举着火把,说什么也要把那木箱里的干尸给烧点,殊不知,这烧干尸也是北风的阴谋。 大伯苦口婆心地去拦,怎料这老村长竟像着迷一般,死活听不进大伯的话,一声令下,几个壮汉就将燃烧正旺的火把丢在了木箱之上,整个木箱瞬间被熊熊大火给吞噬,炙烤着村民连连向后退步。 没一会儿,烧为灰烬。 大伯慢慢靠,用手里的木棍拨了拨后突然转身大喊:“不好”! 众人被大伯一惊,正要听大伯说事儿,竟被身后跑过来的一妇女抢了先:“见鬼喽,见鬼喽,村头拉回来的那具干尸在后山河边散步呢”! 那妇人满头是汗,嘴巴更是不听使唤,一句话磕磕绊绊说了大半天才说了个清楚。而大伯正要说的也是此时,被烧后的灰烬里没有碎骨,很显然,这木箱被点燃之前,干尸早已不在了里面。 大伯忙叫我回去取怨铃过来,说是要去河边一看究竟,那一路,怨铃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赶到那妇人所说的河边,我和大伯并没有看到什么散步的干尸,而是碰到了一个大活人,北风道长。 在他的手上,有着和大伯一样的怨铃,站在河边用力摇晃着!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0:人鬼殊途 北风道长见我和大伯过来,手里的怨铃摇地更加响亮。 “你究竟想怎么样”? 大伯别走别问,那老道像是没有听见的样子,对着身边的河水喃喃自语,念了一大串后拿着手里的怨铃往河里一舀,满满的一怨铃河水被端了起来,接着又用力向上空泼出,谁也不会想到那一怨铃的河水竟停在了半空,一滴一滴的水粒悬浮了片刻又汇聚成了一大滴,老道一伸手,落在了手心,瞬间风化。 “多亏你们的那具干尸,这才让我提前完成了小鬼的炼制,还是师兄对我好,哈哈哈…;…;” 那笑声夹杂着阴险与毒辣,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了喉咙。 “尸体呢”? 大伯质问,他没有回答,收了怨铃,慢悠悠地走到大伯身前,爬到了大伯的耳边:“师兄,精魄与侄儿你选哪个”? 听到这话,大伯和我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和这姜庄百十个精魄联系在了一起,而大伯则不同,他的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北风道长不放,很显然,死秃子的那句话直戳到了大伯的心脏。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九十九精魄和你大侄子相比狗屁不是,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不侵犯不是很好吗”?很显然,大伯被死秃子拿住了把柄,我连忙上前,一把推开了秃子:“用黄皮子打掩护,小心今晚它上你的炕”! 我故意拿话吓他,却不想那秃子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将鼻子和嘴巴凑到了我的后脑勺,用力地吸了几下说:“女人香~”!说罢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而大伯呢,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去的半道上,大伯恍然大悟,今晚十五,也就是月圆之夜,养小鬼的有一铁规,就是收集回来的精魄必须在第一个月圆夜提炼,如若逾期,不但精魄浪费,所散发出的生气还会招来夜行的百鬼! 照这么说,想要将收集起来的精魄分散回尸,就得在月圆之前破坏掉死秃子的小鬼计划。 那天,天还未黑,死秃子竟一脸怨气地冲进了我和大伯的屋子,晃动着手里的一块红布指着我说:“别想着让你的鬼媳妇坏我好事,再敢靠近我,定让她万劫不复!到时候,让她三魂七魄都没得保”! “鬼媳妇”? “女鬼”? “谁媳妇”? 死秃子胡言乱语了一番就离开了,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更不知道他所说的那鬼媳妇是谁,大伯则是坐在桌前吸着烟,秃子一进一出,大伯像是看都没有看到的自然。 “六婆说的没错,她复了仇,现在开始报恩咯”。 大伯的一句话,让我把秃子今儿一整天的话都解开了,他是以我身附邪祟为由,逼大伯在精魄两者里做选择,而刚才的那番话,则也是在说我,莫非这白可心的鬼魂真去找了他? 看着死秃子丢在地上的衣角,我竟开始担心起了一个女鬼,一个曾经吓尿我多次的女鬼,也是自打进入六婆的幻梦之中,我这才将那已死去的白可心了解了个透彻,也正是因此,在某个时候,我开始对她没了恐惧之感。 “北风说到做到,但愿白可心可以保住她的魂魄,得以轮回”,大伯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人鬼殊途,别说在一起了,就是待太久了也会彼此相损。我不希望她再靠近我,更不希望她再去靠近那个死秃子。 大伯为了稳妥一些,让我事先通知所有村民,就说是找到了治疗发疯村民的方法了,让他们天一黑就到村口集合。而当我和大伯赶去的时候,村民早已赶了过来,而那个秃子也到了。 我还没有走近人群,北风道长突然横指着说:“这一切事情的源头都在于风清扬,是这小子阴阳紊乱,自身不净,后背趴着一女鬼就来到了姜庄,打着为姜向天办理丧事为由,大肆刨坟偷尸,就不怕遭报应吗”? 万万没有想到,这死秃子倒打一耙,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姜庄上下无一不信这死秃子的话,每个村民恐极生怒,不管大伯的劝说,把我团团围住,拿来了几条绳子对我进行了五花大绑,说是要将我大火烧死,祭拜黄大仙,祈求大仙能还村子平安。 而大伯呢,满脸的无助与着急,嘴不停地对着村民解释,说这北风就是一盗取精魄养小鬼之人,千万不能中了他的阴谋。而我却认为大伯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对着一大帮连自己姓名都不会写的村民说“精魄”,确定他们能听得懂吗?; “烧死他,烧死他…;…;” 看着村民非要烧死我的那股劲,我竟没了那种好冲动的劲,就像案板上的猪肉,全听别人的安排。 道貌岸然的死秃子站在人群的面前,挥动着手里的火把,说话间就要将火把丢到我的身边,却不料,一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叮铃叮铃叮铃铃…;…;” 一声声清脆的铃铛人此起彼伏,是秃子的那一串,怨铃瞬间断落在地,六个同大小的铃铛滚落在了脚下,再看北风,一团黑气游到了他的眉间,眼睛也像两只刚打着的绿光灯笼,直刺着众人。接着整个身子就开始了颤抖,随后满嘴呢喃,音色更是男女同出,听起来更像是一男一女在此吵架。 有那么一瞬间,在北风的身体上竟看到了一件红色风衣,若隐若现,与北风的黑袍来回交换着。 原本打算烧我的人不少,被这死秃子一闹,都怕死地躲了起来。此时的北风道长竟被一条红色布料从头到脚缠绕了个结实,就连那颗秃头也没给留出来。我正看的起劲,估计是来了高人相助,心里暗喜之时突然一声怒吼,那秃子竟一破缚而出。 “白眼毛鬼,竟敢在爷面前耍手段,我要把你三魂七魄打散,永世不得轮回”! 秃子说罢,快速捡起了脚底的怨铃,接着又从后背拔出了一把血红剑,怨铃腰间一拍,竟带出了一道符来,紧接着又将自己手指咬破,滴血在符,贴于利剑,随后就左右挥舞了起来。 死秃子说的那“白眼毛鬼”我自然是看不到的,只见他挥动着手机的血红剑,就像击打着周围的空气一般,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某物碰撞到剑的声音。 大伯借机将我松绑,并指着北风腰间的说:“看到那一闪一闪的东西了吗,那就是锁魂罗,这东西你是见过的,姜庄精魄便在里面,趁北风被缠,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锁魂罗这东西我是见过的,之前王胖子挖池塘不就给刨出来了一只,没想到这死秃子也有这么一只,而且竟还会发光,看上去就像有灵性或者生命一样。 我疑惑的看着大伯,心想您也算是有些手段的前辈,这怎么开始指使我一手无寸铁的黄毛小子去抢呢,就不怕我被那死秃子逮住不撒手吗?你还是那个百般爱护我的大叔吗?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大伯,然而他却早已看出了我的内心,慢悠悠地对我说自己中午在河边就被死秃子下了蛊,一种叫“软筋蛊”的东西,无色无味,身体任何处只要一接触,纵使再有多大能耐,也万万不敢使出来,越是想动,那蛊越是攒动的厉害,游走全身,最后直到心脏。 “噗通”! 这大伯的话音刚落,从死秃子身边竟飞来一人,狠狠地摔在了我和大伯的脚前,是个女人! 看着衣服,竟像哪家的新娘子一样,高挑的身子披着一件刺绣红装,乌黑的秀发搭在两肩膀上,把娇小的脸庞遮了个精光,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朱色艳唇。 我刚要去扶她起来,大伯一把拽住,只见那女人正准备起身,不料身子猛地前倾,一口血从嘴里瞬间喷出,缓缓抬起头来,我这才一眼认出了“她”:白可心! 没了之前的仓皇乱逃,用力甩开大伯的束缚去拉她起来,眼前的她就如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清纯可人,是人是鬼早已不再关心,我只认了一点,她刚才出手相助这才受了重伤。 可当我碰到她的一瞬间,那只手竟发麻的厉害,而地上的白可心也发出了一声惨叫,我这才意识到,我和她就不属于同一个空间,两者之间的阴阳结界之前也是遇到过得,这时再看她,才发现她手心染到的血竟是黑灰之色。 我连忙转身双膝跪地,对着大伯求救,希望他救救这软瘫在地上的“女人”,鬼魂都尚且知道复仇报恩,更何况我们活着的人呢,然而我的可怜没有再打动大伯。 “你小子不想活了!万般理由她也是个鬼,碰不得”! 大伯中了死秃子的蛊毒,就连骂我也是有气无力,而我呢,死秃子远处奸笑不断,跟前大伯和白可心深受疼痛,我却无能为力。 “我说师兄,你这侄子早就被这白眼毛鬼蒙了眼,其实也不错,郎才鬼貌,你就别再费心阻挠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1:缝尸手艺 “我要杀了你这个老秃驴”! 死秃子一脸看热闹得劲,我实在是没有忍住,扑到了他身前,拔出了一把事先藏好的西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把刀是离开屋子是藏到裤腿里的,这事儿就连大伯也没看到,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大伯必死”! 秃子用大伯的命威胁我,当然,我也知道孰轻孰重,大伯中了他的蛊,想必只有他才知道解蛊的法子,杀了他只能图我一时痛快,别无他用。 “清扬,不要鲁莽”! 大伯再三劝阻,我这才把西瓜刀收了回来,秃子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夜空,随后跑到了对面的一块空地上,双腿盘地而坐,取下腰间的锁魂罗,以及一根白生生的人肋骨,看到这儿,我才明白这死秃子白天说的那句话,说是多亏了那具干尸才让他顺利地提炼了精魄前期,想必这根肋骨正是从那具干尸身上得来。 地上的白可心突然开了口:“师傅,您身上是否带了同心符”?大伯恍然大悟,连忙取出身上带的黄纸与朱血,用中指迅速画了一道符出来给了白可心。 我虽不懂,但也没有插嘴,只见白可心将大伯刚画好的那道符咒二话没说吞下了肚子,随后就消失在了眼前,我一脸茫然,忙问大伯她去了哪,大伯指了指远处的北风道长没有说话,随后也像死秃子那样双腿盘地而坐,嘴里开始喃喃自语。 没几秒,远处的那个死秃子就跪倒在地,两只手不听使唤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不听地喊着说热,不一会,秃子的上衣就被自己撕了个精光,即使那样,还是不停地在胸膛上挠着,一道道划痕很快就布满了他的胸膛,直到血肉模糊。 之前只是在报纸或者网络上看到过“人体炸弹”一说,不曾想那晚我竟亲眼目睹了一次,死秃子灼热难耐,身体挠破也没能缓解,最后随着一声的巨响身首异处。 而那枚锁魂罗却完好无损地掉在了地上,光芒依旧耀眼。 北风一死,大伯的蛊也缓解了不少,早知如此,那会就该亲手宰了那死秃子,为姜庄的村民抱不平,说到姜庄,我才想起那九十九只精魄,连忙取来锁魂罗,在大伯的一段咒语后,锁魂罗自动打开了,闪着光亮的精魄瞬间脱出,飘到了上空,一闪一闪的就像夜里的萤火虫。 村民得救,大伯也慢慢得到了恢复,可我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对了,白可心呢”? 我转身急问大伯,那个白可心怎么样了,大伯告诉我说和北风的下场一样,没了!今晚就是她的轮回夜,与其做一只满腹仇恨的女鬼,倒不如安安稳稳地重新做人! 北风死了,我却得到了赏金。 几日后才得知,这北风竟身负这几条命案,公安机关费尽心思却迟迟没有抓捕到他,都说他是人间蒸发了,殊不知他竟是躲进了深山老林,做起了倒卖精魄的勾当。 大伯归根究底都是一个大善人,看着身首异处的北风,纵使他有万般罪恶,大伯还是为他掉下了眼泪,还说他的命是北风小时候救的,而他却亲手杀死了北风。 一晚,大伯一宿没合眼,忙活了一夜,第二天就赶工赶出了一口棺材,还说这就算报了北风的嗯情了,刨个土坑,放进棺材给埋了,这也就算两清了。 北风整个秃头都掉了下来,大伯说得给缝上去,还说死人最忌讳的就是没有全尸,说着就拿来了一木盒,木盒看起来十分的精美,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刻在外面。 大开后我才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木盒就是这针线盒,里面全都是针线活儿,有粗细长短不一的针,也有着颜色不一的线。 “臭小子,可别小瞧了这个木盒,一般人还不配用呢”,大伯说这盒子看似普通,但也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拥有的。还说这东西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早些年属于乱世,土匪猖獗,每个月都会下山几趟,而我们村的不远处正是有一山寨,名黑风岭。里面的胡子多不胜数,每次下山都是把村里洗劫一空,有抢牲畜的,有抢粮食的,有抢女人的,当然也有杀人的。 那时候,生老病死的人太少,大多数死了的人都是被土匪给弄死的,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所以那时候有一种很特殊的职业,叫做“缝尸匠”! 说白了就是把那些残缺的尸体给缝合完整了,之后下葬才说不会变成厉鬼。 大伯说我爷爷当时就是一有名的缝尸匠,不光缝人的尸体,牲畜的也在行,做个什么小手术之类的都不在话下。而这个木盒上的花纹正是缝尸匠的标志。 爷爷临死前把父亲和大伯都叫到了跟前,最后说父亲命硬,这才将缝尸匠的家伙事儿传给了大伯,当然,乱世早已远去,所以这盒子大伯也是好久没有去触碰了,印象里也就动用过一次,北风这次就是第二次。 拿着木盒子大伯就来到了院子里。 “轰隆隆”! 大伯吃力地将一口新棺材盖子给推了开开,里面躺着的正是北风。 “清扬,搭把手”! 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慢悠悠地有问了一遍大伯,没有听错,他是叫我来着,还说让我帮他扶住北风的那颗断头。 我本来是找了借口开溜的,却被大伯调侃了一番,还说我有了媳妇后成天想着往家里跑。 我也是做过手术的,小时候小腿骨折,缝了二十多针,可那自己也是看不到缝针的画面,而今天,我不光看到了针线来回的穿梭,还用手按着一颗左右滚动的头颅,一双至死都没合上的眼睛从头到尾盯着我看,不禁让我感到阵阵阴风刺骨。 “瞧你那样,我还打算死后把这盒子就给你呢,按个头颅就把你吓成这样?”一听大伯的话,我连忙摇头,这东西我可不想要。 离家数日,不曾想这王胖子把养殖场办的有声有色,池塘里的鱼不光长势好,还个头大,每天进出村子的货车也跟着多了起来,都是奔着胖子渔场来的。 拉鱼的师傅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好话,要是聊起来,那叫一个没完美了,什么都说,也什么都不避讳,就连邻居偷偷往家带小三都说给我和胖子听,我自然是不喜欢听人八卦,而胖子不同,每次听起来都会前俯后仰的大笑,有时候聊高兴了还会另外赠送几条给这姓刘的师傅。 我看这刘师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做点水产生意,还把一整条胳膊都给纹的花花绿绿的,也就因为这,我曾多次劝说胖子,让他和刘师傅断了合作,总觉得这个人不是正经的生意人。 “你这一天天的瞎琢磨些啥呢,他给钱,我卖鱼,两者共赢,出不了事儿的”,每次都一样,胖子就会用这句话来推开我。 最后我也懒得搭理他,多说没用。 一天夜里,我路过胖子渔场,竟发现刘师傅的大货车停在渔场门口,车里没人,胖子的值班室灯却亮着。 按理说,这水产车都是早上进村,下午就回拉鱼回去,可这车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停在这里,一时好奇,就偷摸摸地爬到了胖子值班室的窗子边,只听一阵阵的划拳声从里面传来,胖子和刘师傅早已醉的不成样子了。 我也没多管,这都成这个样子了,那就继续喝吧,醉了就躺这睡,也出不了什么事,完后我也就匆匆离开了渔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了过去,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胖子不怎么喝酒,酒量那就很不行了,如果还是没有酒醒的话,我就过去帮忙打理一下鱼塘也好。 进了门,胖子光着膀子,两脸蛋红扑扑的睡着,我也没有客气,拍了拍他的肉脸:“胖子,胖子!” 胖子一身肥肉颤了颤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问我咋了。 “你问我?昨晚烧酒喝过瘾了”? 我这一说,胖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衣裳都没顾得穿,拉了两只拖鞋就跑了出去,鱼塘周围转了一大圈这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清扬,一池子的鱼都没了”! 胖子的话把我一惊,我连忙爬到鱼塘边上去看,胖子的话是真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那个刘师傅给偷走了。 “刘天阳你个狗日的,老子和你没完”! 报了警,立了案,来到警局,由一络腮胡子的警官负责调查。他慢悠悠地问胖子:“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狗日的叫刘天阳”! “先生,请注意的言辞,还有什么信息吗,比如车牌号什么的?” 原以为合作这么久了,胖子最起码知道那货车的车号,没曾想他竟一无所知,唯一记住的一个名字警察还说是假名儿。 后来实在是没了办法,就叫来了专门画犯人头像的一女警,通过我和胖子的努力回忆,那个叫“刘天阳”的人出现在了画纸上。 “是不是这个样子”? “是是是,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胡子警察一脸无奈,把手里的记录册一摔大吼:“这个人死了都快一年了,昨晚又活过来去偷你家的鱼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辣椒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辣椒,占用你两分钟可好。 你好,棺人。今天,《阴阳棺人》第十二天了。 有人说“你写的这是个屁”! 我想说,即使是屁,我也要放出“响儿”来!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信仰,我的信仰就是创造世界(写小说)! 哪怕这个世界没接近完美! 但我 用了真心、 用了时间、 用了真情、 用了实感! 不要再说这本书没有升华的东西, 我想说它就是一本普通的传统灵异文, 爱它的请继续爱它, 不喜欢它的请留下你的原因, 我试着让它接近你的意愿, 努力试着。 26夜22:45 辣椒书 晚安我的黑岩亲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2:细丝断头 胖子和我一样,听了那警官的话,两人就瘫在了那儿,一块合作了大半个月,然后趁胖子酒醉捞走了整池塘的鱼,现在竟然说没这个人,说他早就死了。 “莫非这鬼也爱吃鱼”? 我故意拿话逗胖子,胖子着急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自己安慰自己说是记错了刘师傅的模样,他肯定活着,也肯定是个贼。 那天,我和胖子在池塘待到了晚上,就在两人睡意正浓时,只见从值班室的窗户里透进来了微弱的红光,顺着看去,竟是池塘边上的一棵大柳树着了火。 我和胖子拿起能舀水的东西就往外跑,途中还因不留神摔了个狗吃屎。怎么说呢,那棵大柳树不光是陪着我和胖子玩大的,在胖子眼里,那就是一棵摇钱树,虽说如今被盗,但这鱼塘还是赚了不少钱,原本正旺的大柳树,竟被大火给团团包围。 等到我和胖子赶到的时候,早已没了救,那火焰足足有三层楼高,就我俩手里那点桶,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胖子你快看”! 就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看到了一个东西,是辆车,刘师傅的那辆,车屁股我是认得出来的。我连忙叫胖子往里看,他也被吃了一惊。 “那狗日的不会也在里面吧”?被胖子这么一说,我也是猛地一愣,这车里可别真有人,到时候烧死了算谁的,我和胖子还能说的清吗? 胖子没有多想,站在烈火边缘大声吼叫着“刘师傅”,可任胖子怎么叫喊,里面除了燃烧发出的咯吱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我拉着胖子不让他再去靠近。就在这时,我后背一凉,在那烈焰之中竟看到了一张脸,一老头正站在烈焰之中。 我不由脱口而出,胖子忙问在哪,可我无论怎么指给他,他还是说看不到,而我看到的那张脸,没有半点遭受灼热痛苦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喜悦,嘴角上扬直到耳根,随后又竖起了三根手指给我看,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我在原地发愣,胖子也没再去关心那辆破车,扛着我就回了值班室。 “你小子看到啥了?” 胖子递给我一杯热水说“就算是那狗日的车,烧了就烧了,谁叫他偷鱼来着,报应啊这是”。 “我刚才好像看见刘师傅了”! “什么”? “火焰里”? 胖子两眼睁的老大看着我,说我是不是看花了眼,还说要是真的,那咱俩不会是活罪难逃吧,见死不救也会判刑坐牢吧。死胖子一口气说完了他瞬间顾虑到的东西。 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燃烧正旺的柳树与货车,不由的心里一颤,联想到今天局子里大胡子警官的话,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有些邪乎,也并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轰隆隆”! 一道闪电从夜空劈到了地面,要下雨了。 “嘿,这天儿真及时”! 胖子说这雨下的及时,这大柳树也就不用泼了,没一会就将大柳树的火给灭了,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23点多了。火是灭了,可这雨还下着,不管有多晚,那会儿看到的东西我得再去看看,不然这心太闹腾。 胖子被我硬拉到跟前壮胆,走近一看,我俩都傻了眼,之前两人都看到的大卡车根本没有踪影,倘若那会的火焰里真有车辆的话,大火过后,这车的铁框架总会留下一些,而眼前呢,只有一些烧焦了的木炭而已。没有车子,更没有刘师傅。 站在烧焦了的大柳树残木前,我满脑子都是那会的那张脸,还有他莫名给我示意的三根手指。 “估计你小子是困了,这才看花了眼”。 看到眼前的场景,胖子说我那会儿是太困了,估计看花了眼,小偷怎么会自投罗网呢,又怎么会自身入火。 “噗通”! 我俩理论正憨,突然身边的池塘发出了声,我连忙用手电筒照了过去,竟然发现池塘的水面出现了好多翻腾的鱼,胖子一脸不信,噗通跳进池里,双手打捞着,摸到了真真实实的肥鱼,这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胖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啊”。 我这话才说完,池塘里的胖子就忙叫着我,回头一看,在胖子身体的周围竟漂满了鱼,刚才还好好的肥鱼,竟瞬间死在了池子里,将池子里的胖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那一晚嘎嘎冷,胖子从水里出来,早就成了冰人,全身哆嗦着往奄奄一息的大柳树边上靠,希望可以取点余热。这刚一过去,就被大柳树上的一物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棵被烧的没有样子的大柳树上,竟挂着一个人。 胖子一声大叫了出来,我忙赶过去,这才发现尸体是被一根细钢丝吊着,细钢丝锋利无比,早已硬生生勒断了他的脖子,脑袋就在我和胖子的脚边,他不是别人,正是偷胖子鱼的那个刘师傅! 这时,雷电也更加勤快了,除了不小的雨点,夜风也是急了起来,我俩站在老柳树下早已成了落汤鸡,而悬在树上的尸体也因风的原因掉了下来。 “噗嗒”! 这一动静,远远要比雷电更加的吓人,瞬间掉地的尸体将地面的淤泥飞溅了我和胖子一身。 “死了”? 胖子目瞪口呆地问了我一句,头都掉了下来了,能不死吗? “这事儿你我都不知情,不会摊上事儿吧”? 胖子和我的担心是一样的,我让他再一次确认一下头颅,看是不是那个做水产生意的刘师傅,此时的胖子早已成了死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尸首分家的刘师傅,我去怎么说他都没听进去一丁点。 我急忙跑回了值班室,回来扔给了胖子一把铁锹:“别他娘的发愣了,埋了”! 很显然,胖子被我的话给惊着了,看了看我说:“真要埋?不会出事儿吧,我可不想坐牢,我还没娶媳妇呢”! 我是一脸的无奈,竟没有想到这个死胖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心里总想着媳妇,把娶媳妇当做了头等大事。 “既然警察都承认没这个人,我们把他埋了能有什么事!再说,这也不是我们杀的,他是上吊自杀的”!我没有去想编造一些什么理由去摘干净我和胖子,但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 我俩手忙脚乱,也没有找别的地儿,就近在池塘边上挖了个坑,将那具断头的尸体抬了进去,最后将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也扔了进去,胖子嘴里一直没停,神叨叨个没完,说是怕这刘师傅回来找我俩,还说他本来就是个死人,怎么会再死一次,难不成自杀还能上瘾。 那一晚,我俩几乎没睡,直到凌晨三四点,我和胖子才困得不行,睡在了值班室里的单人床上。 估计也没有睡多久,被尿憋醒的我起夜撒尿,由于心里的不安,撒尿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看了一眼池塘边,这一看,竟把我老大的一泡尿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池塘边上的那棵看柳树竟然完好地在夜风中摇曳,之前不是被莫名的大火给烧了吗,怎么这会又活的好好的呢,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裤子一提,就赶忙往屋子里跑,心想着得赶紧告诉胖子,实在不行的话,就现在动身回去找大伯。 刚一进屋。 背后一个激冷,都能结出冰溜子来。 熟睡的胖子边上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会我和胖子亲手埋进土里的刘师傅,他没有看到我进来,而是认认真真地在做一件事儿,缝头! 借着屋里的灯光,刘师傅一针一针地在他脖子上缝着,那不短的银针每每刺穿他的皮肉时,我都觉得痛,而他却好像没有丝毫的感觉,还竟带着微笑!一个尸首分家的人,竟半夜出现在我的面前,竟拿着缝尸的那套家伙事儿,一针一线自己给自己缝头。 门口的我早已冷汗淋漓,拖下一只鞋来,用力地砸向了胖子,可那力气再大,胖子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提了提自己的裤子,慢悠悠地靠近了胖子。我这人有一毛病,就是感到害怕或者紧张,裤子就会掉下来。 可当我还距离胖子一大截时,那个正在缝头的刘师傅猛地回过头来,一张苍白异样的脸,再加上两没有眼球的黑窟窿,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没有再去担心胖子,大难临头各自飞,二话没说,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到了村头,池塘里竟十分喧闹,原本死去的那一片鱼,这会儿竟有过了过来。 “你不是缝尸匠的后人吗,快来帮我缝缝头”! 是刘师傅的声音,那声儿无论我跑在了哪里,那声音就像是从我耳边出来的一样,清晰而又阴森。 我没敢回头,一直的跑,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知道身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我才停了下来。 “清扬,快回来,他就是来买鱼的,没有恶意的”。 当我再次壮着胆子回过头来时,胖子的五大三粗的身材上竟顶着刘师傅那颗七窍流血的头颅。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3:治病棺材 看这全身异样的胖子,我要跑,刚一转身,竟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 “你他娘的中邪了?” 是胖子得声音,原来只是个梦。 “睡个觉还不消停,吓老子一跳”! 被胖子骂了几句这才清醒了一些,揉了揉眼对着胖子说“我见到刘师傅了,他自杀了”! “哪”? “梦里”! 胖子一听,又是狠狠的臭骂,还说我不够兄弟,他现在都我破产了,说我不安慰,还尽说一些有的没的。 胖子的话我没有在意听,而是慢慢靠近了窗户,这时才发现,池塘边的那棵老柳树被烧了。刚才不是梦吗,怎么这树和梦里一样被烧了呢,那刘师傅缝头是真是假? “胖子,那树什么时候烧没的”? “不就刚那会嘛,你还说在里面看到了车什么,最后呢,连个屁都没有,我们就回来睡了”。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就更搞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二话没说我钻进了被窝,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把胖子叫到树下,指了指埋藏尸体的地方问他:“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吗”? 他连连摇头,本来是试探的,结果他还真是不知道昨晚的事儿,也就是说,大柳树的燃烧他是看见了,而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无所知,这也让我越想越乱,越想越头痛。 到了午饭的时候,我往回赶,在回家的路上竟碰到了一个陌生人,这人一身长衣拖地,脑袋上还扣着一顶草帽,这就叫想看啥都看不到,说起话来嗓子那叫一个粗狂。 “小兄弟,风师傅家是住这个村子吗” 本来着急回家吃饭的,被他这么一叫我就只好停了下来,还说他要找风师傅。 “你找谁?我就姓风” 我们村,姓风的是大户,要是只听姓氏找人那就有些困难了,还好他记得名,是找大伯的人。 “找我大伯?我正好要去,你跟着我吧” 说完,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一路上道路崎岖不便,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身后的陌生人,年纪也不小了,走起道来也没大口喘气,步子轻盈的更是惊人,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就像双脚不沾地的走着。 “您是从哪来的”? “找我大伯所为何事”? 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会淡淡提一下,根本不会多和我说一句话,就那样板着脸跟在我屁股后走了大半天。 “大伯,有人找”! 屋里的大伯听到我的叫喊,连忙走了出来,头一抬就看到了这个陌生人,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却不说一句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注视了大半天。 “您就是风先生”? 见到了大伯,这陌生人瞬间激动了起来,连忙取掉头顶的草帽和大伯握了握手,随后就说可算是找到您嘞。还没等大伯说话,这个陌生人就取下了腰间的一皮包,从里面取出来了五个信封,信封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五个外形一模一样。 没等大伯反应过来,那陌生人就把信封放到了大伯身边的桌子上:“风先生,家里遇难了,还请风先生帮忙”。 大伯一听就愣了,一来是不认识这个人,二来他自己觉得也没什么可以帮人的本领,这人显然是了解大伯的,不然也不会找到这儿来。 那陌生人的袍子一直没解,见了大伯说完了来意这才把袍子给脱了下去,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人的袍子里竟藏着一个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趴在陌生人的胸膛上,两只大花眼一眨一眨地看着周围。 “您这是”? 大伯一脸疑问,随后又连忙打开信封,这才发现里面竟是厚厚一打的人民币,五个一样,无一例外,看样子得有五六万。 这些钱在城里的话还算不多,但在我们这个村子里,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大伯二话没说,一把将桌子上的信封推给了那个陌生人。 “先生,有事你就直说,这是什么意思”? “您是不是嫌少?少了我回去再凑”! 陌生人的话让大伯很是无奈,忙做解释,不是钱的事儿,最起码你得告诉我,要我帮你做什么。 “寒冰棺”! 那个老头说了三个字,我没有听错的话是“寒冰棺”,我也和大伯待了不少日子,这三个字也是闻所未闻,更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这老头一口说出,再看大伯,一脸的吃惊,更是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呵呵,老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大伯呵呵一笑,忙说听不懂老头说的东西,而那个老头则是再一次跪了下来,并拉着身边的小女孩一起跪了下来。 “砰砰砰” 几个响头过后:“风先生,我也是托人打听才知道了你的下落,我想这普天之下只有您可以救我孙女了,她还小,不应该承受上辈人的罪孽,求求风先生伸手救救她”。 这老头说到这我才听出了个所以然来,他带的这个小女孩估计是得了什么怪病,现在是花钱求大伯帮助救他孙女,可也是怪了,这大伯只懂一些阴阳之术,医术什么的从未听起,该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什么寒冰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不懂什么救人的医术,还希望你手起钱早点带她去医院救治”,大伯一再推辞,而地上的的老头和小女孩怎么也不起来。 我见状忙去劝说,可这老头就是一根筋,怎么说他都不站起来,而是继续磕起了头,嘴里还说:“我孙女从小就和别家孩子不一样,一生下来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白天还好,夜里就会胡言乱语,被吓到哭泣那都是常事,学校学校不敢收,周围的孩子也不愿意和她玩,都说她是个不祥之物,就连她的父母也抛弃了她”。 听到这我才完全的明白过来,这不就是传说中嗯阴阳眼吗,能看到阳人看不到的阴物,而老头又不知从哪听来有“寒冰”棺一说,这才找到了大伯。 “老先生,这你得找高人相帮,我就一破做棺材的,根本不懂这些啊” 大伯说他无能为力,还说得带着孩子去找六婆,或许六婆能解除这孩子的异样,而那老头像是一句话也没我听进去。 “我都打听好了,您风先生是这里有名的棺材匠,这寒冰棺想必只有您可以做的了,求求您就救救她吧,她还小”。 那天,我也不知道大伯为什么那么狠心,见死不救不是我认识的大伯,无论他们爷孙怎么求大伯,还是被他给推出了门外。 “大伯,干嘛不帮帮他们,看着真的很可怜” 我有些不高兴,心想这大伯也真是的,一来有钱赚,二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乐而不为啊。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伯那天竟怒吼了我,还说我不懂就别跟着瞎参合。 被大伯说的我也是一肚子气,回到家梁美丽问我怎么了,我随后把在大伯家的事儿都说给了她听,梁美丽和我想的一样,能帮到的话就应该帮帮。 傍晚,我不放心胖子一人,就朝着鱼塘的方向走了过去,半道上还碰到了尽早在大伯家碰到的爷孙俩。 小女孩见我过来,连忙向我打招呼,等我我走近了,她却哭着躲着我,还对着她爷爷说我身上有一团黑气。 老头连忙拦住小女孩,说她没有礼貌,又忙对我道歉,还说小孩子不会说话,让我不要往心里去。 我看天也要黑了,爷孙俩也没个住处,就索性把他俩带到了胖子的渔场,胖子也没介意,反正值班室不小,住的下。 说也奇怪,这小女孩和胖子聊的很来,而却和我不怎么说话,之前她说我身上有一团黑气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长的丑脸上有黑?不至于吧,至少比那个死胖子好一些吧。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和胖子收拾了一下,把靠窗子的那张床留给了他们爷孙俩,老头连连感谢,说是遇到了好人,而我呢,也帮大伯说了几句话,说不是他不帮你们,或许他真的不会,又或许他也有难言之隐。 老头看了看我笑了笑没说话。 “爷爷,那树底下有人”! 我一听,猛的回头,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那小女孩说是那棵老柳树下有人,莫非她真的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而在我昨晚的那个幻觉里,是我和胖子把一个断了头的刘师傅埋在了树下,这么说,那尸体这小女孩都能看得到? 老头连忙拉住小女孩说让她别胡说,随后还连忙解释,他的孙女每天都是胡言乱语习惯了,让我和胖子别在意。 那会在大伯家我就十分的好奇,尤其是这老头说的那个寒冰棺,就单从名字上来说就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这会也没别人,索性就追问了起来。 “叔,您那会说的那个什么棺来着”? 老头见我也是一脸的随和,也就没有顾虑什么,这才把心里的那口“寒冰棺”说给了我和胖子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4:灵童鬼眼 所谓的寒冰棺,其实就是用极其属阴的木材打造的棺材,而所用到的木材得有七七四十九种材质,不光材质讲究,就连打造的时间也是有所规定的,这寒冰棺从准备到完工必须是夜里三更到五更之间,早不行,迟了也不行。 随后老头又说了自己身边的女孩,说她从小就得了怪病,求医问药无数,都没能得到救治,后来就到处找偏方什么的,还是没有根治,有一天无意竟碰到了一个和尚,他说这孙女的病得找阴阳先生看,还得是个木匠手儿。 老汉说他家是姜庄得,自从上次大伯惩罚北风救了姜庄的人,他就觉得大伯不是一般的人,他孙女的病大伯准能治,可没曾想,竟吃了闭门羹,他也打听了,要做这寒冰棺,还得有一关键东西,就是打造棺材的人必须拿出一小部分的精魄来涂抹棺材缝,所以这才借了不少钱,希望大伯可以帮帮他。 听到这,我才明白了大伯拒绝的原因,或多或少是跟精魄有关,但话又说回来了,人要是没了精魄,那不得死吗? 老汉看出了我的顾虑,忙说不打紧,大伯死不了,他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 “我说老伯,我可是我大伯带大的,这点我比你了解,他就是一普通的老百姓”! 被老汉一说,我觉得他的话都是没有根据的,我自己的大伯,我能没他清楚? 老头一听我说,呵呵一笑:“我老汉还真比你清楚,当年的天巫子可是捉鬼大师,一提他的名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擅养鬼,会收人做徒弟”? “天巫子”这个名我是听大伯提起过的,他是大伯和北风的师傅,祖籍湘江,可这老头说天巫子擅长收鬼一说我是从未听大伯给我说起过,还说收鬼之人又怎么会收活人为徒,他的意思我能听的出,是我我大伯也不是“活人”! “小女孩,过来,你看看叔叔,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啊”? 一旁的胖子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连忙叫小姑娘看他,还说看对了叔叔给糖吃。 “胖叔叔,你后背有只猫,黑色的”! 胖子一听,脸色大变,猛的一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更没有小女孩说的猫,然后面色僵硬地看了看小女孩说:“淘气的孩子,不准,但也有糖吃”,说完给了小女孩两块糖,然后躲的远远的坐了下来。 那晚上,老头的话让我没有任何睡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放,时不时还坐起来看了看池塘边的那个大柳树。 “胖子,你真不记得咱俩在那柳树下埋了什么吗”? 犯困的胖子弱弱地回了我一句:“你他娘的怎和那小女孩一样了,一整天胡说八道,赶紧给老子睡”! 在我的记忆里,是我和胖子埋了断头的刘师傅,而却胖子没有一丁点的印象,那个小女孩却又能看得到,我是越想越乱,越想心里越是慌的不行。 “胖子胖子,我睡不着,起来聊会”! 此时的胖子早已睡的一塌糊涂,呼噜声也打了起来,我也就再没搭理,收拾了下被子也准备装睡一会,临了又看了一下窗外。 突然! 那个挨窗边睡的小女孩竟直直的坐立着,两只眼睛竟像动物的一样,透着残酷与冷血,死死地盯着我不放。被她这么一看,我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全身,忙推身边的胖子起来,可是怎么推也是没有用,就在我毫无办法避开那凶残的眼神时,那女孩竟又睡了下去,再次平躺在了床上。 再看自己,竟然早已是一脑门子的冷汗。 我立马钻进了胖子的被窝,死死地搂住胖子的大肚子没撒手,说实话,就是梁美丽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随后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胖子还在我的怀里,而那对爷孙早已不在了值班室,我下地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原本以为他俩是悄悄离开了,没曾想竟在池塘边上看见了他俩。 我忙叫醒胖子和我出去,远远看去,他俩似乎再找着什么东西,可当我走近可才发现,那个小女孩竟用着一个搞头再树下狠狠地刨着,嘴里还喃喃自语,一句都听不懂。 我手忙脚乱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搞头,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几岁的小女孩此时的力气竟十分的打,就连我身边的胖子也不是她对手,愣是没有阻止了她,身后的老头也是一脸的抱歉给我说,这孩子天还没亮就又犯病了,老是说树底下有东西,她要找出来玩! 说到这,我不禁后背一凉,说到这树底下,我想在场的也就只有我和这个小女孩知道了,和我一起埋尸的胖子竟像失忆了一样,根本想不起来。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吗”? 看着小女孩越来越有劲,而脚下的坑也是越来越深,我这心就跟着越跳越快,忙叫老头有什么办法阻止,不曾想两头伸出了兜里的左手给我和胖子看,那只手竟只有两根手指,其他的三根像是被什么利器给断了去,刀口十分平整。 “看到没,我也不是没有阻拦过,没用,前不久刚被她断了三根手指”! 听到这,我和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中了邪了,不然怎么会做起事儿来就六亲不认了呢。嘴里更是没有停下半刻,而我们三人是谁也都没听懂,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咒语。 没一会,那个坑就被刨了出来,而底下的那具断头尸也就跟着出来了,胖子和老头一副吃惊害怕的样子,连连退了几步,而我呢,早就知道了里面是啥,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娘的,这是谁死在了这里”,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很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断头尸把胖子吓了个好歹,老头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就唯独那个小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确却得说应该是表现出了一副十足的成就感。 没等我们仨反应过来,那小女孩就噗通的一声跳进了土坑,一旁的老头更是一脸的着急,爬到土坑边上伸着手:“小花乖,上来和爷爷回家”! 无论这老头怎么说,那个小女孩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两只呆呆的眼睛回头看了看又转到了那具断头尸上。 我是真想不通,这女孩究竟是中了什么邪,胆子竟如此的大,就连平日里说胆子大的胖子也开始了哆哆嗦嗦,趴在我的身后不敢出来。 断头尸埋了没几天,但脖子的伤口太大,埋在地下,没几天就开始腐烂,不光是血腥,就那散发出来的腐肉气息也足以让人呕吐不止,可这些对那个小女孩来说简直就没有一丁点的杀伤力。 老头见他怎么呼喊都没有用,就一屁股坐在了土坑边哭了起来,再看小女孩,竟慢慢伸出可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具尸体,从脖子到脚,随后又将那颗断头抱在了怀里抚摸了起来。 上面的三个人则是瞠目结舌,不敢看也更说不出话,正不知所措时,小女孩扭过头来,一脸森冷,开口说:“怎么,不认识我了?不就偷了你们的鱼嘛,埋我的时候也不说帮我缝一下头”! “鬼上身”!? 手忙脚乱的我拿出了大伯让我随身带着的阴阳符,举过头顶对着小女孩,不料这符竟是坑人的东西,不到没有奏效,还把那个小女孩彻底给激怒了,说话间就扑了过来,狠狠地将我压在了身下,力气之大我根本动弹不得。 原本以为胖子会帮我一把,没想到这女孩扑过来后,他竟拔腿跑了开来,而旁边的老汉也是哭哭啼啼不敢靠近。 “害怕我?你不也是一样,对了,还有你的大伯”! 那女孩似乎知道些什么,我正要回问,不料头顶竟伸来一手,是大伯。 “阴阳两界不相容,人鬼殊途各自行”! 大伯朝着那女孩这么一说,那女孩竟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只见那女孩一软,趴到可地面,一动不动。 “走了走了,那东西走了”,老汉立马跑了过来说那东西走了,还说他孙女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期间就像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而当爬到地上不动的时候那就说明那个东西离开了他孙女身子,安全了。 就像老汉说的那样,那女孩没过多久就慢慢醒了过来,而刚才发生的什么事儿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随后我和胖子把那对爷孙带回来值班室,也将埋尸的事情说给了大伯,大伯一脸怒气,还说我俩是藏了一副鬼魂在老柳树下,时间一久,属阳的柳树就会将魂魄激活,从而断头的尸体也会跟着尸变,但那时候,我俩性命不保。 至于那个小女孩嘛,大伯说他见到的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属于阴阳眼,而这样的小孩管她叫“灵童”。随后大伯又将老头叫了过去,两人说了些话,看样子是不想让我和胖子听到,回来后就见老头一脸高兴,还说她孙女有救了,大伯愿意出手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5:口吐黑发 那晚,在大伯的提议下,我和胖子把那具断头尸给烧了,烧的时候竟没有一丁点的异味,本来这尸体都成了一坨腐肉,可这烧了起来,反而没有了味道,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烧尸的火焰竟呈绿色,就像一团团瘆人的鬼火。 大伯随后带回了女孩和老头,让我们最近夜里别瞎转悠,待在鱼塘就行。 次日,就见老头带着孙女离开,还说大伯帮了他这么大的忙,竟没有收一分钱,我说就对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大伯就是这样的人,拍完大伯的马屁往回赶,竟碰到了我媳妇梁美丽,她紧缩成一团坐在小路上,两只眼更是疼痛的睁不开,知道是我过来就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紧张的忙问她怎么了,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还说不要让我担心,一会就好了,我能不担心吗,虽说这梁美丽我不怎么待见,但毕竟我是风清扬的媳妇,而且还是母亲在世时明媒正娶的,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她受到委屈,更不能受到伤害。 可这梁美丽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见她渐渐好转,我这才把她扶回了家。 “你个小兔崽子,整天无所事事,家里媳妇的死活也不管不问是不?看我不打死你”。 一进屋,大伯也就脚前脚后跟了进来,看见身子虚弱的梁美丽一时怒火就上来了,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对我又打又骂。 我自然是理亏,任凭大伯处置,可这话又说了回来,她究竟是怎么了呢?见大伯追着打我,梁美丽也是一脸的着急。随后大伯给梁美丽把脉,这脸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随后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小子真行,要当父亲了”! 这话一出,我想和我一样吃惊的还有梁美丽,之前我是说起过的,这梁美丽自从嫁给我,我是碰也没有碰过一次,每晚休息也都是分房,这会大伯竟然说她怀孕了,这能不让我胡思乱想吗? 再看梁美丽,也是一脸的吃惊! “说,是谁的”? 我一问,一旁的大伯就愣住了:“什么是谁的,当然是你的了”! “不可能,我一次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 我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去,这一说,大伯也是一脸的疑惑,忙转身看着梁美丽,而梁美丽呢,开始痛哭起来,和我一样,承认了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但也说自己不可能怀孕,说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这话刚一说完,梁美丽就呕吐不止,再看她的呕吐物,竟是一团黑乎乎的头发! 我和大伯更是被吓地一哆嗦,这肚子里怎么会有头发呢,而且还不少,每每呕吐都会呕吐出来一些,就像把假发吃进了肚子一样,随后肚子也开始大了起来,程度远远要比怀孩子的大。 “快去叫六婆”! 看到这一幕,我和大伯心里都有点底了,这绝对怀的不是孩子。 六婆匆匆赶来,见状二话没说就取出黄纸画符,然后入茶水让梁美丽服下,没一会,这梁美丽的呕吐才有所缓和,整个人也有了点精神。 我忙问六婆这梁美丽是怎么了,只见六婆也是一脸疑问,然后摸了摸梁美丽的肚子说:“这东西,得有几十年没见了吧”。 说罢,这才告诉了我们,这梁美丽是被人下了尸蛊,随后六婆又说了这尸蛊是百蛊中最为恶毒的蛊,不仅可以入侵神经,就连皮肉都会发生巨变,长出头发来还算是轻的。 我脑子飞速的旋转,可还是没有想起最近有谁接近了梁美丽。 “那就只能是那对爷孙了”! 胖子说了一句,我这才想起,带那对爷孙曾到我我家吃饭,难不成是他俩在饭菜里下蛊,这才让我的媳妇梁美丽中蛊?也不对啊,他俩有求于大伯,后来还是大伯出手相助救了小女孩,他俩不会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吧。 随后我又问六婆这蛊最坏能到什么程度。 六婆想了想说,肚子里面的头发飞速增长,不出几天,肚子的大小就满足不了了,到那时候,头发就只能破肚而出,人就没得活了。 我越听越是害怕,忙问六婆有没有什么破除尸蛊的办法,六婆却拉下了脸说没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尸蛊的配置方法很特别,不仅所需要的药引子多,而且每一味的下配顺序都不能错,一但其中一味错误,那么这尸蛊的配置也就失败了,而这东西的解药就是以毒攻毒,所以必须找到下蛊之人才能配制出解药,不然只能坐等着死。 “就没有第二种办法”? 六婆停顿了下,然后摇了摇头,随后又把大伯叫到了一边,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到。 看到梁美丽的痛苦有所缓解,我也露出了微笑去看她,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竟对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问,刚才还怀疑她那啥,想想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胖子一旁叨叨个没完,说怎么也要想办法找到那对爷孙。 “姜庄”?! 我突然想到那爷孙说过自己是姜庄得人,那一晚,我和胖子连夜赶了过去,找遍了整个姜庄都说没有那个老头,更没有那个孩子。 垂头丧气的我和胖子准备返回,却在姜庄村头碰到了一个老人,胖子多了一嘴,结果那个还真认识那爷孙,胖子再三形容,最终确定和那老人说的是一个人。 “那对孙女也是可怜之人啊,一个孤寡老人,一个留守儿童,竟被大火给活活烧死了”! “烧死了”?! 这老汉话一出,我和胖子就傻在了一边,该不会是这老汉老年痴呆胡说八道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儿就说他俩死了,还是半年前烧死的。 再说大伯是什么人,要是那爷孙有问题,大伯能瞧不出来? 见我和胖子没能将爷孙找回,大伯这才说了第二个法子,也就是六婆偷摸给他说的那些话。 “得用阴年阴月阴日的小孩血”! 大伯一说我就傻了,六婆说的那个办法就是饮用小孩血,但这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的孩子,先不说谁家愿意让孩子出血,就这阴年月日的孩子也是千里挑一,所以六婆也就没有把这个办法当做一个办法。 再看床上的梁美丽,脸色苍白异样,身子更是不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大伯见我伤心难过,忙安慰我说他有办法找到阴孩儿血,让我不要担心。被大伯这么一说,我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里算是有底了,因为我知道,大伯答应我的总会办到。 第二天醒来,竟见梁美丽都能下地行走了,我喜出望外地跑了过去问她怎么恢复地这么快,无论脸色还是精气神都好了许多,看样子很快就能康复。 梁美丽告诉我是大伯找到了阴孩血,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帮我入药后就离开了,还说让梁美丽告诉我不必担心,药到病除,不出几天,就会完全康复。 吃过饭我连忙跑到了大伯家,想当面再次谢谢大伯帮忙,竟不想门一推,炕头儿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背对着我,我忙问我大伯不在家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句,他这才颤颤巍巍地扭过身子来,这一回头,我心里直发毛,这眼前的老者竟然就是我的大伯,可看样子去,足足要比昨天相差二十岁,此时的他不光头发花白,就连去松弛的脸上都布满了皱纹。 “清扬,你来了”。 大伯见我,连忙问我,短短的五个字,他说起来竟是那么的吃力。 “大伯,你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看成这样了”? 看着一把年纪的大伯,我不禁落下泪来,而大伯,还是像以前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能哭,都是娶过媳妇的人了,再哭会让人笑话的,所有的情景都是那么的熟悉,唯独拍我的力度远远不比以前。 无论我怎么去问他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他总是微微一笑不告诉我缘由,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时不时地抚摸着我的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又合上了嘴,欲言又止,看上去像是有心事瞒着我。 “清扬,有些事可以不说,但有些事我得告诉你,那本残书里有天巫子的信息,也就是我师傅,但愿他老人家在世,可对你有所照顾”。 听到这儿我是听出来了大伯的话里话,他是再给我交代后事呢,我不懂大伯为什么要我去找天巫子,之前我身体上的东西不都清除干净了嘛,还有,还有大伯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至于衰老的如此之快,而他又是不是为了救梁美丽而成了现在的样子,好多的问题我都没有来的急问。 也是在那天夜里,大伯没有挺住,离开了我们。去世的大伯带走了一切秘密的答案,留给我一颗辟邪驱毒的珠子,一本祖传的阴阳残书,对了,还有那包雕刻着怪异花纹的缝尸工具。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6:易容老头 大伯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让他入土,而是风葬,也就是把尸体放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就行,然后让风吹日晒。 我不知道大伯为什么要自己的身子遭罪,人死了都说是入土为安,这不入土又是什么讲究,为了妥当,我问遍了村里上年纪的长者,他们也不明白大伯的用意,但都说大伯生前做的是死人的活儿,该怎么做,怎么做好他都应该比我们谁都清楚,所以说,大伙让我按照大伯的遗愿来做,让六婆挑了日子,将大伯的身子装进了自己打的那口棺材里,几个人抬上了后山。 一边梁美丽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好,我知道,她的命是大伯用他的身子骨换来的,在我眼里,大伯远远要比我自己的父亲印象深刻,那天,我靠在棺材边,陪他直到晚上。 大伯的走,带走了好多未解之谜,有些话我也没有来得及问,留到现在,只能在这坟头上说给他听了。 夜里阴风很凉,再加上放心不下梁美丽,毕竟她还未完全康复,临回时又给大伯磕了几个头就准备下山,转身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身后的棺材有响动。 “轰隆”! 我连忙回头,微弱的月光打在大伯的棺材上,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虽说里面躺着的是我亲大伯。 心想或许是这风吹动了什么,也就没敢多待,转身刚要走,那声音就再一次响起,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此时的我脊背阵阵发凉,这大半夜地听到这声音还真有点害怕。 我慢慢回头,这一回,差点没把握吓瘫在那儿,就在大伯的棺材旁,黑乎乎的站着两个人,一高一低,两人还说着话。 “孙女,记住这风先生,是他才让你我得以轮回,我们得知恩图报”! 夜里,两人的谈话我听了个清清楚楚,根据两人的内容,我第一反应就是那对曾经来村子找过大伯的爷孙俩。 我刚要上前问清楚他们为何要给梁美丽下尸蛊,从而使大伯离开了我,就在这一瞬间,我又突然想到他俩刚说的“轮回”二字。轮回不是死人才用到的吗,想到这,我没有敢在想下去。 我扭头就跑,一路上没敢停一下,时不时还回头看了看,再看,那棺材又是一声响,随后两人的身影我不见了。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胖子,还告诉他,在大伯的棺材边上碰到了爷孙俩,还说什么轮回的。胖子怪我放走了人,还说要是抓回来,多少能问清楚点事儿,可他不知道,这爷孙俩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是我能抓的住的。 “我说清扬,那爷孙该不会是…;…;” 胖子猜想的话没有说出来,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这对爷孙很有可能不是人,还说什么轮回的,还说是大伯帮他俩轮回的。可这顺着想的话,既然大伯有恩于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加害梁美丽呢? 胖子又接着问我,还记不记得爷孙俩曾经单独和大伯说了一些话,而且大伯从未和你我提起,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毕竟那对爷孙已经无处可找了,我和胖子也就再没去多想什么,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胖子的家里就出了事。那天,胖子哭天抹泪的跑来告诉我,说她他的姐姐死了。 胖子的姐姐比胖子大一岁,是我们村里有名的漂亮女孩,你还别说,我没结婚的时候,胖子还主动要求我追她姐呢,还说那叫亲上加亲,可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和胖子连忙去了他家,这才发现他姐竟是死在了自己的炕头上,一大家子泣不成声,胖子的母亲也因这事儿昏了过去,被送去了县城医院。 胖子姐叫二妞,家里就他和姐两孩子,父亲也是死的早,母亲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两个孩子,不曾想一个女儿竟走在了前头。 炕上的二妞是被布盖着的,我刚要拉开,他母亲就一把拉住我,也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不想让我碰她女儿的尸体,不曾想立马又放开了我的手,还做了个可以掀开的手势。 当我掀开时,才知道她母亲为什么要阻拦我了,这布下的二妞竟浑身长了毛,脸部胳膊到处都是,猛的一看,还真和猴子不相上下,他母亲的阻拦或许是不希望女儿的样子吓到我。 随后我就发现了这二妞的肚子也是大的吓人,母亲哭哭啼啼说本来是这个月打算嫁人的,孩子都怀上了,这下不到大人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从胖子家出来,这些怪事要是有大伯在就好了,可惜现在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了,他家的意思是先让死者入土,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 突然想到了大伯之前说的,天巫子! 对,要是找到他老人家,这一切事会不会就迎刃而解了呢,我忙回到家,找出了大伯留给我的那本残书,里面夹着一张纸片,是县城某地方的地址。 二妞的后事一完,我就和胖子去了县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找到了纸片上的那个位置。是这大杂院,一进院子,就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冲击着。 院子总共十层,而那个地址是在九层,还是没有电梯的老房子,我和胖子气喘吁吁跑上了楼,敲了大半天的门没人开,正要和胖子离开去打听,不料身后的门开了,是个小女孩,看到我俩也没有害怕,直接问我俩找谁。 “天巫子老先生在家吗” 小女孩也没有说在不在,然后又接着问找先生是什么事。 我和胖子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小女孩,然后小女孩二话没说,“砰”的一声竟把门给关上了。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好没礼貌”! 胖子见小女孩甩脸,一脸的忙说这女孩不懂礼貌,这话刚说完,门竟然又来了,还是那个小女孩:“进来吧”。 胖子立马收住了嘴,和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本来这楼光线就不怎么好,这屋子大白天还拉着窗帘,光线十分的暗,走起路来都得靠感觉。 “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还没有看到人,这声音就来了,很显然是个老头的声音,颤巍巍的感觉。 我和胖子异口同声说到是大伯风先生让我们来的,也就是您的徒弟,见老头没有再说话,我又忙说自己带着信物呢。 随后老头又说话了,还问了一句北风是否见过,这名字我当然见过,他不光丧尽天良,还打的白可心魂飞魄散,这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最后我也说了是大伯清理了门户。 说到这,我和胖子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而身后的那个小女孩也不见了。 “还请高人露面” 胖子说了一句,顿时黑暗的屋子一下亮了起来,那种刺眼的天亮让我和胖子的眼睛半天没有适应过来,揉了揉这才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符咒,贴的到处都是,还有一香炉,后面立着灵位。 我和胖子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灵位上写着“北风”,另一个是“风不语”!看到这,我立马惊了一下,这大伯这才刚刚去世,他的老师傅就算到了?还给他立了灵位? 我正思绪混乱,身后走过来一人,随着阵阵的脚步声,我俩转了过去,不是别人,还是那个小女孩。可当她再开口说话时,我俩都吓尿了,刚才一直以为是老头的声音竟是从这个身后小女孩的嘴里说出。 “老头我命不好,两个爱徒都走到了我前头咯”! 女孩一开口,依旧是老头的音色,我和胖子连连后退,不料竟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香炉,小女孩大怒,瞬间就移到了我和胖子的面前,近到都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呼吸。 “我就是你要找的天巫子” 小女孩说她就是天巫子,可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大伯与北风都一大把年纪了,他们的师傅竟是一小孩?还是女的?再说大伯临走之时说过,但愿他师傅没有驾鹤西去,所有的结合起来,都足以认定这个小女孩是在耍我和胖子。 “你凭什么说自己就是天巫子”? 胖子话还没有说完,这小女孩就袖子一挥,门窗瞬间就被全部打开,外面的阳光打了进来,直接射到了小女孩身上,慢慢的,小女孩的面容就发生了变化,从那细腻的脸蛋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脸。还有个子,也在慢慢长高。 没几秒,眼前的小女孩早已不在,而是成了一位颤颤巍巍的糟老头子,笑了笑对我和胖子说“易容术懂吗”? 这一听,易容术当然懂,小说和电视机经常看到,但那种易容术也只是可以改变脸的样子而已,而面前的天巫子,竟将自己的个子都可以改变,甚至性别。 我俩还没有缓过来,这天巫子老头就让我俩开门见山,还说他的午休时间就要到了,再不说就要下逐客令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7:巫子收徒 地址没错,而这个老头又什么也都知道,我和胖子认为错不了,这才把大伯去世和不村子里来了一对不明爷孙,还对我媳妇梁美丽下了尸蛊所有的事儿都说给了他。 当我说到大伯前两天去世时,他也吃惊了一番,随后又给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灵位说我大伯已去世二十多年,还说我一派胡言,说话间就要把我和胖子轰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被惊了一下,我可是大伯带大的,两人也相处可二十多年,他竟说我大伯死了多快三十年了,还说我要是不信的话就看身后的灵位,我和胖子接着光看去,大伯灵位的左下角还真是三十年前的日期。 天巫子随后又说那对爷孙也不是活人,就是一对孤魂野鬼,之所以他们找我大伯帮忙,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我大伯不是活人,这才想让大伯用阴气续他孙女的命,而我媳妇的蛊毒也并不是他二人所下。 听到这,我这才听出了名堂,大伯之前和那对爷孙的悄悄话,还有大伯无故离去,这一切无法用科学知识解释的东西只能用天巫子的话来说明了,难道大伯真的早已离去,而一直在村子照顾我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清楚得,不料那天巫子就下了逐客令,我急忙回话,说大伯临终前让我找您,说您可以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我看他是让我来救你吧”? “救我”?! 一听我也傻了眼,我的身体吃嘛嘛香,也就是之前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不都已经处理好了吗,还有那个白可心也去轮回了,我还有什么需要人救吗? 一旁的老头呵呵一笑:“小伙子,之前的事儿是过去咯,但那断头尸的事儿你想隐瞒到啥时候”?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曾稀里糊涂地埋过一个断头尸,印象里是我和胖子一起的,可是他像是没有参与一样,提起那雨夜里的断头尸,他只会摇头说是不知情,只知道有人偷了他的鱼,是个姓刘的师傅。 “还请高人相助” 我一个激灵,忙叫他高人,他呢,见我这样,就转过了身上:“救你不难,但你得做我徒弟”! 天巫子后来说,自己的一身所学都没能留下来,唯独两个徒弟,还都已过世,如今的他也是要死的人了,学到的本事要是带进了棺材那就可惜喽。 胖子一听,拜师是好事啊,连连同意,而我呢,也没回答同意不同意,总觉得这个老头儿怪怪的,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择日不如撞日,来来来,就现在,这茶也有,香也有,你大伯的灵位也在,就这儿了”! 我还没有表态,那老头就一把拽住了我,把我拉到桌子前,递给我茶后,自己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他这是要我给他敬茶呢,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 “喂,前辈,我这还没有答应呢”?我忙追问,谁知老头竟没有回我一句,顺着光就走进了后屋。 我忙对着胖子说,这算什么?这就算成了? 一旁的胖子呵呵一笑,还说他老人家估计是多年寂寞的慌,这次抓住你不放,怕你跑喽,敬茶之前跑,那叫没事,可他喝了你的茶后你再跑,那就是叛徒,得惩罚。 我忙拍胖子的后脑勺,说他到底和谁一起的,正说呢,老头就从后门出来,而这一次见他,竟短时间换了身行头,一身黄色长袍,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顶在头上,手里还拿着一铁棍。 “既然是我天巫子的徒弟,就得盖戳”! “戳”?! 我一听,再看他手里的铁棍,并不是单单的铁棍,而是一个铁烙铁,一头竟是一个“巫”的标志。 “巫人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龙,地处大荒之中,它与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称作十巫…;…;” 老头叨叨个没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将手里的那根铁棍戳到了我的手腕,一个“巫”字印了上去,看后我才想起之前的大伯,他也有同样的一枚。 “我也没有想勉强你,你现在也可以反悔,当然,你不想活下去的话”! 天巫子的话就是不和他待在一起,那就是死路一条。 从老头住处回去后,我与胖子一起去给二妞烧纸人纸马,也算是去看看她,毕竟是胖子的亲姐。 那天我和胖子一脚高一脚低地去了后山,还没到地儿,远处竟看见二妞的坟头被刨了,胖子一口气跑了上去,双膝跪地痛苦了起来,嘴里还不忘谩骂:“是哪个狗日的不干人事,让老子逮着我操你八辈祖宗”! 棺材被拖了出来,尸体也被搬到了棺材外,之前听胖子说过,他姐已怀了孩子,此时再看,二妞的肚子竟被刨了开来,腹中的孩子更是不翼而飞,如此丧尽天良的畜生,就他娘的该下地狱。 那天,胖子整个身子都哭软了,没了一点力气,空有了一身肥肉。悲痛之余,我和胖子一起把兰儿的尸体带下山,回到了胖子家,看着不完整的尸体,我想起了大伯留给我的缝尸工具,想着帮二妞把尸体缝完整了,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为人缝尸。 将二妞肚子缝好已经是半夜两点了,胖子也没早睡,一直在旁边看着,随后我俩把二妞重新装进了棺材,停在了胖子家的后屋,前屋我就和胖子倒头睡着了。 应该是没多会,就听门外有人嚷嚷,抬起头来呗发现天还没亮,我忙叫醒胖子,好在他也没有睡死,和我一起出了门,那嘈杂声在大门外,是隔壁家的鸡大婶,一养鸡的老妇人。 “胖子胖子,你可算出来了,你快看,看那山头,像不像你姐二妞”? 我俩本来还困意十足,可被这鸡大婶一说“二妞”,我和胖子就瞬间精明了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去,山头还真有一人,在月光下是那么的清晰,慢慢的走在山头上,走过来走过去,像是在散步。 “我说大婶,这可不能瞎说,这胖子的姐还在棺材里呢,怎么会跑到山头呢”? 我忙让老妇人不要胡说八道,最起码也得顾及一下胖子的感受,你这么一说,不就是说二妞诈尸了嘛。 我扯了扯旁边的胖子,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山上的那个女人,胖子说那两条辫子好熟悉,他姐二妞也有两条,胖子这话一出,身边的鸡大婶就想见了鬼一样的跑了开来。 我和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屋,看看后屋里的棺材,临进大门的时候,我还回头又看了看山头,那山头的女人竟不见了,而胖子跑过来说二妞好端端的在棺材里,别听那神经病胡说八道。 可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我俩前脚刚一回屋,门外竟又来了怪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唱着山里的山调子,你还别说,这深更半夜的听人在唱歌,多少有点发凉,身边的胖子一听大喊:“是我姐”! 我被他一惊,只见他连忙下地跑到了棺材前,一把拉开了棺材盖,里面竟空荡荡的,别说尸体了,就连一根毛都没有。 胖子拉着我往外跑,情景还是和那会一样,一个女人在山头过来过去的散步,而唯独不同的就是这会唱起来歌,而这山歌胖子说他熟悉,是他姐二妞自己编唱的,除了她,没谁会。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紧了,难不成就像鸡大婶说的那样,诈尸了? 前几天还嫌弃天巫子收徒鲁莽,而现在却恨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本事,要不然遇到这种事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就在我和胖子不知所措时,想起了大伯之前给我说过的话,“遇到事儿不要慌张,往往让人琢磨不透的事,看上去像是鬼魂作祟,而事实往往是人为造成”。 想到这,我俩没有鲁莽,连忙叫醒了六婆,六婆说是有诈尸一说,但她也不敢确定,只能试试,也就是在六婆帮助下招魂,看看这二妞的魂魄还在不在身子内。 所谓的招魂,就是用同心术,将施法者与死者魂魄相连,然后用上咒语呼喊死者的姓名,如果能听到死者魂魄的回答,那说明这魂魄在尸体内,也就是说诈尸,尸魂合一,阴阳不和。 六婆说罢就在自己身体上贴了不同的符咒,还让胖子拿来了二妞的生辰八字,随后在写有二妞八字的纸上扣有一银碗,再在银碗上压符咒,随后点燃符咒并嘴里念了一连串的咒语。 “二妞,回来了吗二妞”? 六婆呼喊了二妞好几遍,我和胖子一旁傻傻的听着,生怕听不到二妞的声音,让我和胖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不但没有听到二妞的声音,六婆反而大变。 六婆两眼一睁,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嘴角上扬,慢慢站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对着我和胖子走来,直到把我和胖子逼到了墙根。 “我的头都断了,你都不帮我缝一下,就把我给埋了”? 是刘师傅!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8:灵孩血咒 胖子见状,连忙大喊:“鬼上身了…;…;”! 难不成真是被刘师傅上了身?可怎么想也只是他对不起我和胖子,偷了胖子的鱼,我俩并没有得罪他啊,他干嘛要符到二妞的身上找我俩。 见六婆也不灵,我和胖子也没敢再去多管什么,脚底抹油就留了出去,大半夜跑到马路上,花钱搭了个车就到了天巫子的家里。 这次开门的竟成了一个小男孩! “我说他师傅,总是变来变去的有意思吗”? 胖子忙调侃天巫子,天巫子随后取出了易容针,这才恢复了真身,我没敢多耽搁,忙说胖子的姐二妞被鬼缠上了,而且村里的神婆也被上了身,我俩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找高人相助,我大伯死前说过你会帮我,求高人出手。 我一连串说了多个“高人”,当然也有溜须拍马的意思,你还别说,挺管用,天巫子知道缘由后告诉我和胖子,那个刘师傅其实并不是什么鬼魂,前些年犯过事,所以为了不进局子,就毁容改名,还花钱做了死亡证明,这才逃过了警方的追捕。 鱼自然是他偷的,可惜了,他老婆不守妇道,外面找小被他发现了,他这才气急败坏地拿着杀鱼刀找上了门,不曾想他压根不是那个的个儿,刀子竟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随后凶手怕被发现,这才将头割下来,尸首分开了埋,这才有了断头尸一说。 “那您倒是管不管啊”?胖子早已着急,忙问天巫子。 一旁的天巫子摸着手里的一串珠子说:“清扬,第一堂课就教你收鬼如何”?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胖子就说是高人答应了,说是要和我们一通回去收了那东西。 天巫子说,魂魄不见了的可能有两种,一,投胎转世,二,烟消云散,刘师傅死了还没过头七就被分尸,肯定不可能转世投胎,可能性只有一个,烟消云散了,这样一来,就成了满腹怨气的孤魂野鬼了,这种鬼他管叫“白眼鬼”! 他还说这鬼都是分等级的,从“白”“黄”“绿”“蓝”“黑”“红”依次分为六种不同梦里的鬼魂,当然,一般来说都是“白眼”,能耐小,好收拾。 胖子一听爬到我耳边说:“这老头子该不会是收鬼专业户吧”? 胖子这话一说完,那边的天巫子眼睛一转:“再叫我老头子信不信敲破你的头”! 真没想到,这天巫子一大把年纪了,听力还真是好,别说他了,就我听那也有些模糊,毕竟胖子没有大声说出来。 没敢耽搁多久,我们三人就回了村子,听鸡大婶还说,头一天晚上整个村子被一阵阵阴险的笑声给笼罩了,村子里谁也不敢出去看,直到第二天,胖子家的棺材就不见了,尸体更不知道去了哪,而六婆也是缓了一天才好了点,回了家,还说这事儿她也管不了了。 也就是第二天下午,村里就又出了怪事,村里的人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失踪,有男有女,还在后山小树林里发现了不少失踪人的尸体,男死状恐怖,女则皆为孕妇。 天巫子问我和胖子二妞的坟墓在哪,可这还哪来的坟墓呢,前段时间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刨了,随后我们三人到了二妞的墓坑,这天巫子二话没说,整个人就爬到了地上,将脸贴近地面闻了起来。 “嘿嘿,还果然在这儿” 他的话我和胖子是一句也没听懂,只见他拿出了一面八卦镜,将太阳光反射出来,在这墓坑里一照,突然,这个墓坑里竟出现了两个人! 不对,不应该是人! 是那对爷孙! 我和胖子听过天巫子说,他俩也不是什么活人,见他俩在坑里,我和胖子连忙躲到了天巫子身后,不料天巫子竟大喊:“清扬,用我腰间符咒刀一刀砍下去”! 我一愣,这是要我杀人吗,说不是人,但看上去还真像是两个大活人,我怎么敢用刀砍下去呢,就算是两只鸡,我也没那个胆子。 天巫子说我窝囊,一脚将我踢开,顺手取下了他的符咒刀,就在这刀子就要落下去的时候,那爷孙迅速爬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还请大仙放我我们爷孙,我俩并没有加害于人”! 天巫子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他俩还说只是为了报我大伯的嗯,这才没有迟迟离开,可是大伯生前有过道行,所以他的墓穴他俩没能耐靠近,这才藏到二妞的墓里来了,至于二妞的事儿,他俩连连否认,说不是他俩干的。 “你俩说这事儿不是你们干的,那一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不说我就”! 我狐假虎威地吓唬他俩,还别说正管用,他俩见我手一抬,这才说出了一个让让我们三人都为之一振的事儿:北风没有死! 老头说上次姜庄一战,原以为风先生杀了那个叫北风的道长了,却不想那个北风压根没有死,竟跟着风先生到了村里,还说我老婆的尸毒就是北风所下,为的就是让我大伯出手,因为他很清楚,这尸毒只能用灵气来驱散,如果我大伯出手了,那他就必须死,这样一来,北风的那口怨气也算是消了。 还有那刘师傅,也是北风所杀,杀后收为贴身小鬼,留在村里铲除大伯的亲侄子,也就是我! 听到这,我才完全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北风道长下的套,他就是希望那天姜庄坏他好事的大伯和我都死去,当然,大伯也不是活人,他的目的就是想杀了我,再吸干大伯的灵气。 二妞全程只是个北风的幌子,也就是北风的肉身,他想着借助二妞的身子带乱整个村子,最后再一一杀死。 听到这,天巫子也是一脸的怒气,原本以为他要收了面前的爷孙,谁知他镜子一收就撤了手。 其实那个北风也不是没有死,而是应运自己的道行,将自己魂魄留在了阳间,这样说来,天巫子说想到他并不难,但是…;…; 一听,觉得天巫子另有所虑,随后又说这事不像北风所为,他担心的是怕北风被其他人所控制,这才吸取村民阳气养鬼。那天我们三人在后山一待就到了晚上。 刚走到半道,天巫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掐了掐说二妞的尸体已回棺,胖子是着急,刚要转身去看,不料被天巫子给拦了下来,还说去不得,去了就得送命。 后来他才说起,这二妞的身子是用一些阴气重的小鬼送回去的,虽说他们也惧怕阳气,但毕竟他们多数,人去了只会受损,又说那些小鬼都是他养的,还说我和胖子不要误会他,他不比其他人,养鬼为了图财什么的,他只是为了帮助一些活人去做一些活人做不了的事儿。 当天晚上,天巫子就在院子做法,正起劲,只见他身子一摇晃,随后就坐在可地上,嘴里还吐出了一口老血来,见状我和胖子连忙去扶起他来,随后天巫子说是有人冲撞他,在某个地方,也有像他一样的人在做法,两者之气一东一西,一邪一正,接触了这才两者都受到了损伤! 随后还说对方应该比他损失严重,说话间,他有连忙爬了起来,再次施咒做法,还说无论如何今晚都要把那个有损阴德的玩意儿给找出来! 没几下,天巫子面前的那张桌子竟着了火,仔细一看,原来是桌上的一盆符咒燃烧了起来,那火焰不比寻常,颜色接近绿色,将我们三人的脸也照射成了绿色,看上去就如死人一般吓人。 “拿着桌上的东西跟我走”! 突然。天巫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叫我和胖子拿着东西跟他走,我和胖子根本没有时间问怎么一回事,拿着东西就跟在了天巫子的屁股后面乱跑,直到村头外的一座庙里。 还没有劲,就听见一阵阵咒语传出,我是个急性子,连忙探头瞧了瞧里面,里面竟是一长发披肩的女人,盘腿坐在蜡烛的中央,穿着倒和这个天巫子有所相似。 “谁”! 我被一惊,连忙将头收了回来,天巫子见被发现,这才走进了庙里。 “天巫子?您还活着呢”? 那女人说话那叫一个毒,天巫子倒也沉得住气,微微一笑说:“坏人都没有死,阎罗王说暂时不收我”! 天巫子叹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他的师妹,还说这也就是我和大伯,第一次查证的那个养鬼团伙中的首领,也就是北风的上司。 道门之中,邪法巫法亦甚多,他们之中的法术之中,也有很多的奇形练法,这种道法叫做血咒。而要修血咒这种妖法,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取的灵孩,所谓的灵孩,也就是孕妇肚子里没有出世的孩子,借用了孩子尚未出世的纯净的血去修炼,往往修一个血咒,要用上九个灵孩血。 而这女人的面前已经得到了八个瓶子,想必已经收齐了八枚,天巫子笑着说谢天谢地提前找到了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29:死人胖子 说话间,做法女人竟站了起来,飘飘忽忽地就到了我们三人面前:“集齐九个,我就是猎妖界老大”! 还没等那个女人说完,天巫子就将手里的符咒一挥,八道不同颜色的符咒就飞到了那女人周围,瞬间引燃,可没停留三秒,那符咒就熄灭点到了脚底。 “我说师哥,还用你的八卦符呢,雕虫小技”!那女人说就飘到了胖子身边,一把就抓了起来,二百来斤的胖子就被活生生的提了起来,可想而知那女人的力气之大。 “用死胖子的命换这八枚灵孩,值不值”? 那女人一脸阴险的笑,一只手死死控制着胖子然后对着天巫子说着,天巫子明显有所顾虑,这才没有大打出手,而是使起了软的。 “还记得你离开山的那天吗?那天飘起了雪花,记得你说过,雪花像棉花糖,哦对了,那是你十二岁时候说的。我问师傅你去了哪,他老人家说你出师下山了,而我,却留在了山里半辈子,师傅说我有责任在身”。 “你知道我的责任,知道你的吗”? “让我来告诉你,你答应过他老人家,你说你会还世人九十九个人情,因为你的命是他们给的,是他们用精气续了你的命,你都忘了吗”! 天巫子越说语气越是高亢。 那女人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手劲更是大了,手里的胖子直喊着痛。 看着我也是着急,忙让天巫子想法子,可这天巫子纵使有再多能耐,也保不齐胖子的命,说到这,那女人腰间的八个瓶子竟亮了起来,此时再看那个女人,一脸的慌张,这才松了胖子去顾及瓶子。 也就是这时,天巫子见那个女人顾及不暇,两手一挥,一个真气打出,直到庙顶的两个木梁,木梁瞬间击折,朝着那个女人射去,就在那木梁将要击打到那个女人身体的时候,两个木梁停在了距离那个女人身子不足五厘米,是天巫子收了手! 天巫子原本要给那女人改过的机会,不曾想那女人借着天巫子的收手,用力将两根木梁反击了回去,天巫子自然是可以躲的过得,而胖子,竟被一根击中,直穿了胸膛。 我拼命跑过去去拉胖子,谁知,还是迟了一步,满嘴是血的胖子重重倒在了我的面前,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来,后来我也没有去管什么女人收妖之事儿,当我回过神儿来,那个女人也不见了,身边的天巫子也元气大伤。 胖子的事让我对着那个所谓的高人怒气大发,口口声声说自己走收鬼降妖的本事,却连一个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竟对一个身心狠毒之人手下留情,要不是这样,胖子也不会死去。 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胖子死后没有几小时,尸体就快速腐烂成了一堆白骨,天巫子告诉我说,胖子其实就是大伯为了给我找个小伙伴,做出来的一团气,根本不是什么活人,只是他自己习惯了做人的样子,这才久久没有现行。天巫子还告诉我,胖子全家没有留下一个活人,说是应该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受了阴险之人的阴阳术。最后,他说让我不必替胖子感到伤心难过,还说这是他的劫数。 我不愿胖子死的不明不白,天巫子答应我找出胖子一家死因,这才到他家一通的查找,别说还真有所收获。竟在胖子家老房子后面挖出了许多猫的尸体。 我这人,从小就对猫没有什么好感,更觉得那东西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看到那么多尸体的时候,二话没说就躲在了天巫子身后,他问我想不想给胖子报仇,我说当然,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管他是人是鬼,谁知天巫子趁火打劫,让我磕头认他做师傅,我没有犹豫,答应了他。 可我老是觉得这天巫子没有个正行,原以为他查事儿当前,可他竟说带我去看个东西,到了地儿我才证实了我的猜测,他还真是个没有正行的老头,把我带到一条小河边去看什么小猫打架!一只大点儿的猫在欺负另一只小猫,大猫用爪子挠小猫的背,小猫就开始喝水,喝的肚子撑的滚圆,喝到再也喝不下,往外吐,来来回回地就这样循环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村子里有很多猫,可猫这么欺负猫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只小猫被逼迫着喝了吐,吐了喝,最后无力的瘫软在河边,大猫这时候做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他一爪子下去,剖开了小猫的肚子,把小猫的五脏六腑剖出来吃掉,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河边。 随后天巫子告诉我,大猫不是猫,而是狸子,是猫的天敌,喜吃猫内脏,他还告诉我,他怀疑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猫,是因为这附近有一座猫冢,如果我们能找到猫冢,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天巫子在找猫冢的时候,竟感应到了有另一个人也在找猫冢,那人不但会控猫术,而且也懂阴阳之术,胖子一家的死,这个人难逃嫌疑。 那晚,天巫子将挖到的死猫尸体带回了家,还说是要研究,可那股腥臭之味我是根本无法忍受,所以就躲在了门外不搭理他,没一会,他叫我进去,说是这些猫生前都是被人下过蛊的,而这种蛊他是见过的,无论是何生物吞下,都拜托不了下蛊人的控制。 随后又说,这种蛊想必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他师妹可以做出来了,他的师妹,就是那个破庙里的那个女人,原本她早已被天巫子给打散了,不曾想那天还是被她跑了。 待在门外,我竟想起了我的大伯,天生胆小的我那晚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一个人就摸到了后山的坟墓上去了,坐在大伯的坟墓边就是整整的一夜,夜里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们都在,有大伯,有胖子,还有我的母亲,我们说说笑笑。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刚要起身回家,身后竟伸来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就和天巫子好好学,成了就可以拜托这些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大清早的,是谁和我一样找死,一大早就来到了坟头,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对不是活人的爷孙,他俩说大伯有嗯于他们,这才来再看大伯一次,然后就要步阴间了。 天巫子曾经说过,如果可以找到一座猫冢,那么就会出现大机缘,而我也真的得到了天巫子口中的大机缘,让我哭笑不得的是,那机缘竟然是只能吃能睡的猫,天巫子呵呵一笑忙说他不在的时候,这猫可以保护我。 前脚刚说这机缘会保护我,可第二天我就浑身不适,身体有开始热了起来,先是微微热,随后那种热简直可以灼心,我实在难忍那种煎熬的痛苦,无奈之下,吞下了那个大伯留给我的灵丹,当时就立马见效,不但不热了,还竟寒冷了起来,这种寒冷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无论是炎热的大夏天,还是冰冷的大冬天,而且一次要比一次厉害。 天巫子知道后,说是要带着我我出村子,说是得去找一引子,只有找到了这引子,才能克制的住肚子里的灵丹,天巫子门清,还说那引子在一个岛上,当然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海岛。 那个岛不但神头鬼脸的事儿多,而且这个海岛竟不是死岛,它竟可以漂移,天巫子告诉我,那岛上有阴阳结界,必须得从水下进去。 别的我还能将就,可这说到了游泳,我竟害怕可起来,刚要问问天巫子有没有另一个办法的时候,他竟一把将我推进了海里,那速度让我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进了水,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眼睛可以睁开,耳朵可以听见声音,就连呼吸也可以正常着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子上竟多了一个巨大的气泡笼罩着我,旁边的天巫子也是一样。 深海之底竟有多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在岛的底部,猛的看上去,这岛竟像是一豪华游艇,被固定在了这片海域之上。而当我和天巫子上了岛之后,这才发现那是一座浮墓,天巫子告诉我不能退缩,还说这墓里的引子不但可以增强我的体质,还能弄清楚胖子一家的死因,所以这墓岛还必须得上去。 我心想,都他娘的到了这一步了,回头是不可能了,只能醒着头皮上了,上了岛后,天巫子叫我跟在他身后就行,千万可别冲到了前面,还说要是遇到了千年古墓,还得跪地磕头,就要说是借地办事,无心打扰,要是惹怒了这岛上的东西,他们每个吹一口气都能将我吹到海里去。 “把这个拿着”! 天巫子递给我了一直类似石笔的东西,我正纳闷怎么使用时,他回头说这是一件法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0:入殓新职 要是不听这天巫子这句话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可以打开。 墓岛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和我家的坟圈子也不差上下,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每个坟头的碑竟然没有刻字,方圆几里内,完全一致。而天巫子此时又告诉我,所要找的引子其实就在某个墓碑之下。 “某个”?! 这放眼看去,周围的墓碑不下二三百,难不成挨个地去刨开找吗?天巫子看出了我的担心,说这倒不必,只有用八卦罗盘再加上风水秘术,找一个地下有灵引还是比较简单的。 说完就取出了他的家伙事儿,那些东西,让我想起了大伯,之前他也是和这眼前的天巫子一样,擅长摆弄这些东西,而我,却对这些没有好感。 “清扬,躲在我身后,没事可别回头”! 心里总是有些叛逆,他老头让我别回头,我怎么就那么想回头看一眼呢,他说身后有可能跟着一群鬼怪,可别让他们的眼睛迷了心,那样的话就是他也救不了我。 听着他的话,跟在做法的天巫子屁股后面,还真被他给吓着了,真没敢回头,只听天巫子嘴里碎念着一些听不懂咒语,然后摆弄着手里的罗盘,那个夜静的吓人,我和天巫子大气也没敢喘,就听见罗盘指针“沙沙”直响。 或许跟的太近,竟一个不小心踩了天巫子得脚跟,平衡一下失去,就狠狠的来了个狗吃屎,可当我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身后一黑色的影子竟飘了过来,我后背直凉,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突然又想起天巫子得嘱咐,说是千万别回头,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可我在担心,这身后的鬼东西会不会压倒我,我忙喊天巫子,他猛的回头,这才用手里的符咒将我身后的黑影击退,随后没有转多少圈,他就说有了眉目了,停下了一个不到没有墓碑,就连墓堆也没有的地儿,然后扔给了我一把铁锹! “刨开它”! 我是前怕虎后怕狼,深怕身后有什么毛东西,又怕这地底下崩出一个什么东西来,但在这老头面前,有找到了一丝的胆色,没费力,几下就将脚底的地刨出了个大窟窿。 窟窿下面看到了一块黄布,好像是紧紧地包裹着什么东西,天巫子二话没说就伸进了手,将那东西用力一提,打开黄布里面竟是一个木盒子。 天巫子见到盒子格外的高兴,忙说:“没错了,就是它,没想到还留着呢”。 后来又说这东西其实是他自己埋在地下的,他说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用到这个东西的,可没想到会是捏么快。我出于好奇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那老头竟白了我一眼,说不妨告诉我,里面其实就是一节骨头,他父亲的骨头。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引子”? 我一听就不耐烦了,这不就一根死人骨头嘛,把它说的那么神奇,既然又是自己埋到这里的,还前奏那么长,又是做法又是驱鬼的,有那个必要吗。 回到村里,天巫子将带回来的那根骨头磨碎敷在了二妞的棺材盖上,胖子的也是,还有大伯的。天巫子告诉我,这骨灰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倒也不是能让死人复活,只是可以问一些死人的问题,而且死人也会如实回答给你。 我还真不信有这种鬼东西,天巫子说着就将骨灰撒了三个棺材上,突然只见这三个盖子缓缓推开,从棺材里腾出团团绿色的气物,天巫子忙问。 “徒儿,可曾是北风”?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伯竟然说话了,他的声音我可以听的出,千真万确,一定是大伯。还有胖子,二妞也是,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昔日被大伯击退的北风道长竟不知悔改,对他们痛下狠手。 虽然找到了凶手,但天巫子说如今的北风早已成魂魄,来去无影,找到他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还说如今又出来了个师妹,这样一来,那可就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前面就给大家说过,我父亲是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被土给压死了,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父亲在医院,是个精神病医院。 当时也没想什么,更没想是真是假,去了就会知道,然后我就风尘仆仆的跑去看,见到那个说是我父亲的男人,他的年龄竟然跟我的大伯一般大,可无论我怎么看,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印象,毕竟父亲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小,根本没有记事,打小对父亲的事儿都是母亲闲来无事说给我听的。 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您是”? 我爬到那个男人的耳边,无论我怎么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然后嘴里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后来我又找医生问,说他是怎么了,还有没有好的可能性,医生都给我否认了,还说我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做亲子鉴定,这样一来,就可以用科学方法证明这男人是不是我失散多年而没有死去的父亲。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犹豫的,我怕他真的是我父亲,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他还是母亲,我都有所愧疚,相认他,何尝不是给我的痛苦再加深一层呢。 后来我还是做了,而结果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他是我父亲,真真的父亲。医生说我父亲的病情恶化严重,得留院观察,可每日昂贵的医药费让我发了愁,我呢,没一丁点的本事儿,更没有赚钱的门道,双手抱着头蹲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一句话把我从梦里惊醒。 “小伙子子,夜里凉要不到我值班室坐坐”?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以为医院职工,大约五十多岁的一位大叔,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屋子里的父亲,这才放心和那个大爷去了他的值班室。 到了地儿我才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个半死,这老头所说的值班室竟是医院的停尸房,也就是太平房。不知不觉,我竟被一两百具死尸围了起来,我忙问身前的大爷说这就是您的值班室? 大爷呵呵一笑说,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害怕个死人?随后他就告诉了我,他是这医院的入殓师,所以经常和死人打交道,随后还说这死人远远要比活人好打交道,如今的活人还不如死人,心眼多,贪财狠心的太多。 “那房子里躺着的是你父亲吧”? 我也没有多疑这个老头怎么知道我父亲住了院,还说他要给我指条明道,说是医院一直是两个入殓师,现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了,另一个前段时间遇了事儿,没了,有时候这停尸房忙起来一个人还真有些吃力,所以才把我叫到这儿问问我的意思,看有没有做入殓师的打算,一来可以照顾医院里的父亲,二来入殓师工资不低,医药费绰绰有余。 你还别说,我真是被这老头抓住了要害,他说的照顾与工资都是我如今眼前的难题,如果同意他的提议,和他做同样的工作,那么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我是个现实的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过,给他说在了前头,我可没什么经验,老头得教教我里面的道道儿。 老师傅说现在的医院也算是人性化,人死了医院就可以直接入殓,省去了麻烦,不然还得拉着尸体去殡仪馆,那开开回回的多费事。 老师傅又说了,这做入殓师的第一步就得学会给死人洗澡,把身上的污垢清洗点再穿上衣服,这才可以继续进行,那天,老师傅竟用了一具女尸给我教学,张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这样看一个女人,所有的恐惧感都没有了,竟不知羞耻的有了加速的心跳。 “我说你小子可别动了什么念头,这地方说好没事,说不好那还真有点邪乎,所以专心做事就行,其他的想也别想”。 我这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这就被这老头子给看出来了?我没敢多想,认真地看着他做些一系列的事儿。 那天下班,老师傅拍了拍我说今晚轮我值班! “值班”?!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太平房要值班,难不成还有人偷尸体?还是怕尸体自己活过来跑出去。 我还没有问清楚,老师傅就哼着小曲儿就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我不值也得值咯,我去看了我的父亲,病情算是稳定了,但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好在现在不用愁医药费了,不然,这可真是能愁破脑袋。 随后就听了老师傅的话,穿了件厚衣服就到了太平房,前几次不懂这房子阴暗,这次穿了件厚衣服来值夜。 停尸房的前面是一间小房子,里面茶水桌子椅子都有,之前都是老师傅的东西,今晚属于了我,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就摇了起来。 “啪踏” 一声巨响,我让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去,才发现是窗外的风把窗子给吹开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1:停尸危机 我把身上的厚衣服有裹了裹,站了起来去关那窗户,这窗户才给关上,身后的停尸房竟穿开了一声轰隆声。 “谁在那儿?出来,别吓唬人啊” 我无论我怎么招呼,愣是再没听到动静,说实话,就这么一下,我满脑门子的冷汗,擦了擦也没敢走近去看,进了值班室,窗帘一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一莫名的动静惊醒,还是从停尸房穿出来的,我心有余悸,连忙翻找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找了大半天就找到了把剪刀,当然,虽小我也没有嫌弃,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才有了些胆子,偷摸地朝着那个声音的地方走去。 “谁在那儿,别乱动昂,我手里可有家伙事儿呢” 这话说出去我都没有底气,毕竟手里只有一把非常短小的剪刀,这真要是打起来,那还不得被人打残废了。 我边说边往前面摸着,手心里的汗也越来越多,生怕剪刀掉到地上,但还是掉了下去。 “哐当”! 那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晴天里的霹雳,那么的惊恐与无助。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剪刀刚一落地,不远处竟黑乎乎地站起来了一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人立马就说:“兄弟,自己人,别动手”! 你还别说,这人要是不说话的话,我还真以为这尸体活了呢,要不然老师傅也不会安排我值夜啊。 “你是什么东西”? 没有看清楚之前,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大声问他,他也颤颤巍巍的说:“我是你的头儿,馆长”! 听到这话我才心里有了底,回想之前,是见过馆长的,现在听来,还别说,这音色听上去还真像他。 说完,我将手电的光亮打在慢悠悠站起来的那个人的后背上,从后面看上去,就是一老头,花白头发,歪曲的身子,还有那伸不直的腿。 “馆长,您在这儿干嘛呢”? 馆长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慌张了起来,吞吞吐吐地忙说没事,说他就顺路进来看看,我这话一听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谁又不是脑子有病,有事没事跑这地方转悠,难不成是打算找死人聊天不成? 我连忙扶馆长到值班室,到了值班室,他端起了我的茶杯就喝了起来,也没有什么顾及,随后看我还站在身后的时候,忙转身对我说:“小伙子,挺灵动啊,我就是打算考验考验你个新来的如何,不错不错,说不好听点我们是看死人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想不到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我连连点头说批评的是,随后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完偷偷瞄了一眼停尸房的门,他这一细微的举动,更让我觉得有什么事儿,心里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还真灵,第二天就出了事! 老师傅来接班,把我从值班室里叫醒,怒发冲冠对我大吼着说丢了两具尸体,还说我竟像死狗一样睡的一塌糊涂,消气后又问我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可我无论怎么想,也只是见了馆长一面,其他的都很正常。 一说到馆长,老师傅让我停顿了一下,忙催着我去给馆长报告,如实报告,就说昨天夜里丢了两具尸体。 我不敢怠慢,忙跑去找馆长,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了他,我刚要开口说事,他似乎好像知道我要说啥,竟立马制止了我,硬生生把话给我岔开了。 我也是个较真的人,随后又是努力的将话题提了出来,说完我问馆长,要不要向上面报告一下,我这话一出,馆长连忙摆手阻止了我。 昨晚就对馆长有些疑虑,现在他又连连阻止我不要给上面说,这样一来,我对馆长的怀疑就更重了,当时也没有硬着来,就顺着馆长的意思说着,随后就跑回了值班室,找到了老师傅。 我随后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说给了老师傅,老师傅让我不要多想,还说既然馆长要压下去,那就不要再过问了,还说让我把这个事儿给烂在肚子里。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一次轮我值班的时候,我就提前猫进了停尸房,原本面对死人我是害怕的不行,但一想到一会馆长说不准又会进来做什么事,好奇心死死的把我的恐惧心压死了。 我事先准备好了手机,如果馆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就偷拍下来,然后报告到上面去,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得到一笔奖金呢,想到这,我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怎么等也没有等到馆长过来,原本是打算起身去值班室的,不料身子一半还没起来,停尸房的门就被缓缓推开了。由于停尸房没有开灯,走过来的那个人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看上去个子和馆长不差一二,我没有打草惊蛇,慢慢的盯着他,看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那个黑影慢慢来到了其中一个停尸抽屉,慢慢拉了开来,虽说距离我不近,但我足以感受到了停尸抽屉的冷气扑面而来。 我正纳闷,那人竟开口说话了! “玉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没有早一点娶了你,想不到你竟被那禽兽害成这样,我发誓,一定为你报仇”! 我一听,瞬间就愣住了,这个音色根本不是馆长,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我忙忙对这个人说的话进行了录音,当然这个远远不够,我还想拍几张照片的,可惜光线太暗。 只听那人说完话半天没有出声,还以为我就这么暴露了,正担心之际,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闭着眼都可以知道是什么,是吻声,这个黑影男人竟对着死尸深情的亲吻了一口,我越想心里越是发麻。 “亲爱的主人,你有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安静的停尸房突然晴天霹雳,我手里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这声音,别说屋子里了,就是屋外的走廊里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我连忙关掉手机,当然,这一切都太晚了。 “谁在哪里装神弄鬼”?! 那个男人对着我的方向喊了一句,我正要逃跑,不料他竟抢在了我的前头,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连忙上前打开灯,那个被拉开的停尸抽屉还开着,一头长发达拉在抽屉的边上,直到地面。 我被这东西吓了个好歹,连忙跑去把抽屉推了进去。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死者是个女性。 我连忙拨通了老师傅的电话,想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儿,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师傅的手机竟在走廊的尽头响了起来。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刚跑出去的人莫非就是老师傅?我不敢想,忙问:“师傅,是你吗”? 随后我又问了好几次,最后,那个铃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走来的人正是老师傅,我还没有开口,老师傅就抢了先。 “清扬,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本来想把刚才见到的一切说给老师傅的,但我犹豫了,思索了半天,强忍欢笑对着老师傅说:“没事师傅,一切正常,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一晚,我想了好多,把手机里的录音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却怎么也没能分辨出音色的特征,也没能确定是不是老师傅,手机质量不好,所以录音效果差。 听了大半天也没能听出个什么东西来,反而觉得身后的窗户外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至少像是一双眼睛,一双冰冷如雪的眼睛。 我猛的回头,却空无一物。 第二天,老师傅一如既往的来接班,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这让我的猜测更加深了一步,我慢慢试探,而老师傅也十分谨慎,愣是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随后,老师傅还提起说这里之前也发生过尸体丢失的事件,而且丢了不少,也不是不报警,上头馆长压下来了,这医院停尸房把尸体给丢了,受到的处分绝不会小,花点钱安抚一下家属,这都是馆长的常事,随后又告诉我,他一直怀疑尸体的丢失是守夜的马伯干的,还说这马伯一天神叨叨的,每天尽看一些神头鬼脸的杂志小说,还说他相信这个世上是有鬼存在的。 说到这,我也想说我也相信有鬼魂,之前遇到的那些事,也只能用迷信的东西来解释了。 “行了行了,干我们这行的,有工资拿就成了,天塌下来有馆长顶着呢,管他是谁动了里面的尸体,与咱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老师傅给我洗脑了大半天,随后才催着我离开,说我上了一天的夜班了,早点回去休息,还有生病的父亲等着我照顾呢。 我也没有多想,刚要走,竟被老师傅给叫住了,说是要用我的手机打电话,还说自己的丢家了,可在他的兜里明显可以看到有手机,这老师傅说谎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知道里面有昨晚的录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2:异人王伯 “师傅,我这手机昨晚玩了一夜的游戏,今儿早就没电了”! 我也故意说谎,愣是没有把手里的手机拿给老师傅看,因为我不太相信这个人,最起码现在不相信,但我还是顺着老师傅答应他监视王伯。 老师傅所说的王伯就是看医院大门的老头,都说这王伯很是奇怪,而我呢,一开始也没打算调查他,可被老师傅说多了我就加重了好奇心,跟了两天,竟然发现这个马伯不但为人很神秘,而且他的饮食习惯也特别的怪异,医院里有餐饮楼,可他却从未在里面吃过饭,一开始我以为他自己在房子里做着吃,可没多久就有人看出了我的跟踪,还提醒我,说千万不要和王伯走的太近,更不要吃他给你的东西。 我忙问为什么,那人竟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再没有说一句话,连连摇头就跑了开来。心里暗语,我看你才是个神经病呢,王伯至少看起来还算正常。 那天刚下下午班,我一出门就迎面撞到了王伯,还差点把他给撞到。 我忙去扶他,竟把我吓了一跳,王伯的脸竟像白纸一样,确却得说看上去不像活人,这一次,还是我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王伯,不禁连连后退了几步。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出门打算出去逛逛,路过王伯地值班室时,不禁来了好奇,这老头虽说拉着窗帘,但里面的灯还亮着,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外,把耳朵贴了上去。 大半天没动静,正准备离开,不料里面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我吓的一哆嗦,里面像是在敲击着什么东西,,砰砰砰的直响,我生怕白脸王伯出门看见我偷听,匆匆就离开了。 那晚,我和城里的几个朋友去了ktv,他们老吵着说是要去找公主喝酒划拳,当然,我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和他们去纯属是消遣,之前都是胖子带我去的,说起胖子,大伙都说不出话来,随后就都在酒里了。 由于第二天不能请假,所以无论多晚,我还得回医院宿舍,不然第二天肯定旷工,因为迟到被扣工资,总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工资就是父亲的救命钱。 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打车更是不可能,这城里的司机,没几个愿意拉喝醉酒的人,到地儿不下车就算了,就连路费都有可能打水漂,所以,我只能拖鞋软弱的两条腿走着,四点多才到医院大门。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伯的宿舍灯还开着,走近了才让人更加吃惊,之前听到的声音现在还响着,砰砰砰的没完,借着酒劲我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随手就敲了敲王伯的门。 “王伯,王伯,这大半夜的是要炖骨头吃吗”? 我故意调侃,不料门突然推了开来,一个头发凌乱的白脸伸出了门缝,是王伯。 “你小子喝酒喝到现在,回不回去休息,小心碰到什么”! 王伯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刚关上,那个声音就立马响了起来。我刚要再敲,突然身后竟伸来一只手,把我衣领一拽就向后走。 “谁啊这是,放开”! 我有些不高兴,毕竟他把我的衣服撕扯成了一团,送手后才看清那个人正是老师傅。 “师傅,您不是今儿值班吗”? 我问他,他只说了一句这不是说话的地儿,然后就把我带回了宿舍,还说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不能迟到,还说以后更不能和王伯走的太近,不然会遇到事儿的。 老师傅的担心都写在了脸上,我也没有多问,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算清醒了点,匆忙的去接老师傅的班,不料老师傅竟不在值班室,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医院职工过来对我说老师傅失踪了。 可在我的印象里,老师傅昨晚还在值班,怎么一大早就失踪了呢?我大胆猜想,会不会停尸房又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个陌生男人又进了停尸房?然后老师傅就出事了? 我没敢多想,而是把老师傅的宿舍找了个遍,还有他平时联系的人以及家人,谁都说没有见到老师傅,回来时,王伯竟站在走廊里,呆呆地看着停尸房,看我过来,忙说:“是不是出事了”? 我还没有点头,王伯就接着说:“你小伙子还真以为这入殓师工资高是个好活儿?敢做这一行的真不多,哎!” 王伯说完叹了口气,就要走,我连忙跑上去,感觉王伯好像知道些什么,所以一再追问,王伯最后同意告诉我,还让我进了他的宿舍,也就是那个夜里发出怪声的宿舍。 之前没进去的时候就听其他人胡说,说王伯房子里的声音类似于剁东西,从而怀疑马伯偷了停尸房的尸体,然后夜里给分尸了,想到这,我竟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跟着王伯走了进去。 没想到,王伯的屋子里还有个里屋,里屋落着锁,王伯取出钥匙打开,一股阴森的冷气就跑了出来,活像一个冰柜。 “进来吧” 随着王伯,我进了那个犹如冰柜的小屋子,这一进,没把我吓尿,屋子的两边还真有数口冰柜,只是这冰柜和我们家里的不一样,是竖着摆放的,而且是玻璃材质,里面的东西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总共六口,每一口里面都放着一个人! 是的,是死尸! 我当时脑子直嗡,二话没说拔腿就跑,不料出口竟被王伯给关上了,怎么开也没能打开,还说让我稍安勿躁听他把话说完,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医院里丢失的尸体真是被王伯给偷了出去,而且放在了他的宿舍,想到一个人每天和六具死尸待在一个房间睡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瞬间出来了。 “其实吧,把它们偷出来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是把这六位还放在停尸房的话,那这个医院可就完了”! 此时再听王伯的话,是那么的没有根据,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没有搭理他,可他还是接着说,还问我有没有在停尸房遇到一个陌生人,还问我师傅是不是失踪了? 他的这两个问题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好奇心,我让王伯继续说,他说医院妇产科曾经出过一次事故,接生的时候,一个产妇和孩子都没能保住,随后接生医生也被辞职了,而死者的丈夫还是三番五次的来医院闹。 没办法,尸体也没能交回去,就将死者暂时放进了医院里的停尸房,后来的两天里,那个丈夫竟然死在了医院门口,是上吊自杀的,这事儿一出,上面就来了人,把医院给停了,调查了大半个月这才又正常营业。 原以为这个事就算过去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给那个产妇做接生的五名医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有出车祸的,有溺水身亡的,有自杀身亡的,一开始医院没有注意到,知道最后一个死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五个人都曾经给那个产妇接生。 后来警察也没能查出什么来,医院里就开始传言,说是产妇丈夫自杀成了鬼魂回来复仇来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这个医院的停尸房是谁也不敢管,都说这里面半夜有男人的哭声,还有婴儿的哭声。 说了一大堆,王伯说他之前是村里的阴阳先生,他知道如果是鬼魂作祟,就有办法治它,所以就将产妇和另外五名死去的医生尸体偷了出来,是为了引来鬼祟的视线。 当然,还有第二种原因,他听人说过,只要将死尸带到地下,就能和其他鬼魂隔绝,而王伯的这个后屋,正是一个地下室,再看地下室的门口,各种符咒贴的到处都是。 “这真的能行?” 王伯没有回答,只是说死马当活马医,别到时候祸及了整个医院。 此时的王伯,脸依旧白的吓人,虽说和他说了大半天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害怕王伯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而他又或许在密谋着什么。 “拿来吧”! “什么”?! 王伯伸手向我要一样东西,我却不知道他要什么,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他又接着说把手机拿出来,里面的录音赶紧删除掉。 王伯这话一出,我竟被惊了一下,这事就连老师傅和馆长都不知道,而他只是个看大门的,怎么会知道我手机里有录音?想到这,我想起了那个,一双诡异的眼睛似乎透着窗户偷看我,莫非他就是王伯? 我连连摇头,王伯却一把死死拽住我的裤兜,说话间就将我的手机取出,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几千块的新手机一瞬间就成了几块! “你要干嘛”? 我有点生气,对着王伯大吼,他却说我留着这手机只会害到自己,还说让我把今天的事儿烂到肚子里,谁也别说,又对我说老师傅也遇难了,昨天夜里,医院后河被人给打捞上来了,初步认定是跳海自杀,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个东西回来复仇。 我一听就愣了,忙要问老师傅尸体在哪,却被王伯硬生生推出了门。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3:艳遇不浅 从那天以后,我还真就没见过老师傅,王伯的话或多或少我听进去了一些,但还是不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儿。 现在想想自己,无论是做不做这个入殓师,那都得把今年做下来,因为之前的老师傅带我签了合同,合同明确标注,违约者,必须返还前后半年的工资,另付三万违约金,现在想想,自己竟不知不觉上了一条贼船,上下不得。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去上班,不为别的,就为父亲的医药费我也不能离开这个停尸房,管它有没有什么东西,管它还会死谁,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我说你这胆子是铁打的吧,为了那点破工资连命也不要了?” 一同事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没了,说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在入殓师的岗位上工作一个月,有那也是个死了的人,我是头一个,头一个这么不怕死的人。 “吃这碗饭的,没办法,但愿老天有眼” 我说这话也算是真心话了,现在的我,还真的仰仗神仙来帮我了,这个地方我不得不去。 那一晚,我泡了一大杯茶,打的是今晚不睡觉的心思,既然有东西,那就让我看个清楚,到底王伯说的是真是假,还有我的老师傅,他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坐在值班室,盯着墙上的钟表,总觉得这个时间太慢,而我呢,已经喝完了两大杯,刚续了第三杯,对面的停尸房只有微微的冷藏声,没开灯,依旧漆黑无比。 手机的屏幕光亮打在我的脸上,死死的盯着手机玩,就是希望自己不会困,就这样坐上一晚,可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两眼皮打架了。 “请问,这是太平房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声惊出了一声冷汗,一哆嗦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进来的是一女生,个子不高,但足以把门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短头发,瓜子脸,眼睛也不小。 “你找谁”?! 我被惊的不轻,忙问她找谁,却忘了她是怎么进来的了,这都是晚上十点多了,来这停尸房干什么。 那女生没有说话,一双高跟鞋走起来,那鞋声清脆的吓人,没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请问你是入殓师吗”? 我点了点头,她随后又说:“我可以看看我的男朋友吗”? 说到这,我似乎想来了点什么,莫非这女生的男朋友死了?她找到这儿来看他?我疑问了一问,她也点了点头。 女生说他男朋友是自杀身亡的,说是不知道怎么就走了抑郁症,这才做出了让人想不到的事儿,本来他俩下个月就要结婚可,可万万没有想到,现如今只能阴阳相隔,她说她没来得及看男友最后一面,这才跑到这来看看他。 “小姐,这都是晚上了,医院有规定,探尸只能白天,现在不行,对不起啊” 虽说她长的还可以,但我还是没有受到影响,医院就是有规定,这个是我不能随意改动的,所以也就给她说了个清楚,原以为她会被我一说离开的,但竟没有想到她哭了起来。 你还别说,这大半夜的,在停尸房听一个女人的哭泣,多多少少吓的不行,我连忙让她不要哭泣,并问她的苦衷,她这才给我说了个清楚,说男友家人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男友生前就对她不好,死后那家人就更变本加厉了,还说他们儿子的死竟是她引起的,所以白天根本不敢来探尸,要是被男友家人撞见了,非打死她不可的。 听到这,我也心里有了个大概,既然都说成这样了,一方面也为了阻止那女人的哭哭啼啼,我就答应了她,说是让她进去探尸,并问了死者的信息,然后在电脑的记录里找了大半天,这才找到了那个男尸的抽屉。 那天也奇怪,这停尸房的线路竟出了问题,灯打不开了,我俩只好借着微弱的手机光亮走进了停尸房,这刚一进去,就被一股阴森之气所包围,怪冷的。 “谢谢你帅哥”! 这女生竟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谢谢,还叫我帅哥,这句话听的让我没有了丝毫的恐惧感。随后她又介绍了自己叫甜心,当我问起他男友是哪里人时,那个女生竟停顿了,半天没有说上来。 找到那女生说的姓名尸体时,我还没有出手,甜心就自己伸出了手,一把拉开了抽屉,一具男尸就出现在了我和甜心的面前,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甜心的表情凝固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就将头一探,在男尸的脸上亲了一下。 在没有别的,大老远来看,没有说一句心里话,更有说说起什么为了心愿,就单单为了一个吻?大半夜的跑到尸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甜心就走出可门,我也随着跑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她还回头告诉我,说明天还会来找我。 第二天下班,还真碰到了甜心,她站在大门口向我挥着手,我也挥了挥手给她,而一旁的王伯却死盯着我,有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听见他说我是不是发神经,怎么一个人在傻傻的挥手。 当然,我也没有在意王伯的事,连忙跑过去和甜心打招呼,随后也没有说别的,她一直再说自己饿了,想让我请她吃饭,我也没有拒绝,因为我这也是刚下班,还没有吃饭呢。 那天,我俩吃到了很晚,她和我也聊了很多,最后应该是说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儿了,又开始了哭哭啼啼,还对着服务员吵着要红酒,说是让我和她不醉不归,我一直劝她少喝点,而她却好像故意要灌我,让我喝了不少了酒,整个人也开始晕晕乎乎。 “帅哥,都喝成这样了,要不就别回去了,去附近酒店祝一晚得了”! 甜心今天的样子,完全和昨晚见到的不一样,让人觉得就是大变了一个人,无论说话还是现在的走路姿势,活脱不是一个人了,听她一说,我骄连忙拒绝,还说明早的上班,得回宿舍。 回去后的第二天,王伯就找急忙慌的来找我,我是用各种理由推辞他,但还是被他堵了起来,还说我什么印堂发黑,问我昨晚去哪了。 我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他也就一直的盘问,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叨叨个没完,我出于打发他,就把昨天甜心来找我的事儿说给了王伯。 王伯一听,两只眼睛瞬间睁的老大,看着我说:“你这混小子,竟敢和甜心混在一起”! 听王伯的话,似乎他认识甜心,我一再追问,他却说是自己说漏了嘴,说是昨天见我就不太对劲,还说我一个人从大门出去,自言自语了一路,最后又说那个甜心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产妇。 听到这,我后背直发凉,王伯的意思是那个甜心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死了快有半年的那个产妇,接生时出了医疗事故。我没敢相信王伯说的这些,一个女鬼和我吃了饭,甚至差点那个?越想心里越是凉的吓人。 “我知道你小子不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话,那这样,你把这个带身上,下次试着触碰一下她,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说着,王伯递给了我一枚符咒,看上去竟和之前大伯所画的不差一二。 “你懂符咒”? 我一脸不相信地问着他。 王伯没有理我,慢悠悠地从门口走了出去。我手里握着那到符咒久久没有撒手。 第二天,我又准时的坐在了值班室,手里的符咒一直握着,也不知道那个甜心今儿会不会再来,还有王伯说的那些,在甜心来之前,这些都是未知数。 八点,九点,十点直到十一点,空荡荡的值班室还就只有我一人,也不知道今怎么了,竟然没有一点睡意,喝喝茶,玩会手机直到十二点,门开了。 是甜心,衣服也没变,还就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我故意低着头装睡,她呢,也没有出声,慢悠悠地靠近我,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别装了,我都看到你手机里的游戏了” 甜心说看出了我的装睡,让我赶紧醒来,我抬起头,她竟身子一个前倾向我扑来,而我呢本能的躲了一下,让甜心扑了个空。 “你要干嘛”? 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主动的女人吓的不轻,连忙们她要干嘛,或许是我心里在想着王伯的话,所以这才对这甜心有所恐惧。 甜心看我被吓,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说我是个木头,笑话我这都看不出来。 被这突发的事情一吓,我却清醒了一些,想起了兜里的符咒,连忙拽在了手里,等待着甜心第二次的和我接触。 “怎么,今来了还是探尸”? 我故意问她,他却呵呵笑了起来,还说之前什么男朋友的都是骗我的,为的就是和我搭讪。 我觉得机会来了,立马转了风,忙说:“那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说完心里还有有点没底,但左手有王伯的符咒在,还是伸了右手等待甜心的握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4:阴婚谋利 这妮子说也奇怪,你不怎么搭理她时她主动的很,你主动一点吧她又不予理睬,我的那只手伸出了老半天她愣是没有回应我。 “我知道你叫什么,你叫风清扬,这个我老早就知道了,所以没必要再认识了”。 她的一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 随后她就和我各种套近乎,各种找话题,我当然也顺着说着,因为我手里的符咒还握着呢。也没有聊到一些有用的话题,甜心转身说是帮我去续杯,可当我喝下没一会,就觉得头晕晕的,而身边的甜心却对着我笑了起来,当我发现这妮子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重重倒在了桌子上,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身边的甜心早已不在了身边,我努力的爬起来,用一盆凉水洗清醒了自己,就在这时,我竟发现停尸房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门也开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甜心又偷跑了进去。 我急忙跑了进去,这时才发现几百个存尸抽屉竟全部被抽了出来,一具具死尸暴露出来,让原本就阴森的地方感上去更加阴冷。 “喂,你在干嘛”! 仔细一瞧,那个甜心正俯着身子在一具尸体之上,我被吓的不轻,被我这么一吼,甜心也猛的抬头,扭头向我看来,此时再看甜心,脸色竟和躺着的尸体一样苍白。 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去,对着尸体的头部就是一通的猛吸。短短的几秒,那具尸体竟像是没了气的气球一样,我背后直凉,但还是又对着她吼了一句:“你这是要干嘛,快住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甜心竟瞬间移动到了我的面前,依旧没有说话,两只充满血腥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不禁冷汗淋漓。 “你不是人”! 我两眼紧闭的说了一句,那个甜心就来了一声冷笑:“我给你说过我是人吗”? 我这句话一听,两眼一睁,眼前的甜心除了身上的衣服,其他早就不比之前,就连那张俊俏的脸蛋也早已成了枯木树皮。我刚要跑,不料被甜心一把拽住,再看肩膀上的枯手,指甲长的惊人。 虽说手里有王伯的符咒,但我心里还是被这鬼东西吓的不轻,我顺手一推,没有想到那个鬼东西竟莫名的被某种力量推到了老远,爬起来的时候还吐了一老口黑血,我还没回过神来,那个甜心就关掉了停尸房里的灯,整个房间瞬间又暗了下来,当我摸着黑再打开灯时,甜心那个鬼东西早就不在了,留下的只有我和那些凌乱的死尸。 第二天,我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王伯,并连连点头认可了王伯之前说过的那些,王伯说了,不怕活人惦记,就怕阴人死缠,说是要想彻底拜托那个女鬼,就得找到甜心的破碎灵魂,让她早日轮回。 就在我与马伯一起寻找解救甜心灵魂的法子时,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殡仪馆里送来的人,竟然是好多年轻男孩,这一点瞬间就让我想到了前几日吸取男生精魄的甜心。 王伯问我猜,说是大胆的猜,说是问我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可这我哪能知道,就这样的事,我也是遇到没几次。毕竟这个老王头见多识广,在这个问题上,我对王伯的话深信不疑。 “王伯,最近这医院您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我故意试探了一下王伯,他抬头白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少管事,认真工作就行,别到时候惹的一身怪儿,到那个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咯。 话糙理不糙,那几天的停尸房,进进出出都均是精壮男子,这现象要是不怪那就出了怪了,可王伯的意思是让我别搭理,还说该出事儿的时候怎么去拦都没用。 一天,两天,三天,送来的尸体越来越多,直到天巫子出现后就再没了,天巫子,就是之前那个强行让我拜师的怪老头,见到他的第一面,他直接给我说了一句:“小子,我算到你遇到了事儿,所以就赶了过来”! 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我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随后,天巫子在我的值班室一待就是一下午,还说这个地方鬼的很,最后取出了身上的罗盘算了算说是极凶之地,让我小心点。 我也就卖了他一个人情,忙说不是有您天巫子在嘛,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这话说的老头眉开眼笑。 某天夜班,天巫子怎么也要跟着我来,还说今晚就要把那个甜心给逮到,不然就不配做我的师傅。 我也没有搭理他,我在值班室喝茶玩手机,他呢,竟在停尸房里转来转去,最后竟拉开了尸体的抽屉看,看这个看那个,几乎把整个停尸房的门都给摸清了,出来对我说今晚他不走了,就在抽屉里睡。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天巫子就把一个空抽屉拉了开来,然后左看右看的躺了上去,先别说这有没有胆子睡,就是里面的冷气都让常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呢。 我刚要说些什么,谁知老头子一眨眼就没了人,而是完全躺了进去,还关了抽屉。 我心里暗语,这老头子不死也得冻掉一层皮。 没一会,那抽屉就推了开来,是天巫子。 “我说臭小子,这抽屉怎么没冷气了”?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老头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还嫌弃里面暖和?我没搭理他,他就有点生气,走了过来对我说,他要在里面运气,而那种异能必须在极寒呃呃呃地方来运,不然不到没有功效,还会惹的一身红痘,奇痒难忍。 “真的假的?好吧,我给你开到最大”! 既然他要,那我就满足他,他躺的那个抽屉是空抽屉,所以冷气开关没有打开,没管他受了受不了,就给开到了最大,最后就又进了值班室,就当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停尸房的门竟然慢慢开了。 “师傅?” 没有回应,我继续问着,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值班室的门也开了。 “是你,,。是你吗甜心”? 我说话声也有些颤抖,忙问,结果值班室灯就暗了下来,我被吓的不轻,从凳子上就摔了下来。 天巫子听到了响动,连忙问我还好吗? 我一声尖叫,师傅跑了过来,打开灯,我和他竟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物,是一支口红,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在口红底部竟有两个字母:“tx”,不难想,这不就是甜心的名字吗。 天巫子一听,同意了我的猜测,还说这个甜心不会放过我了,就像之前的白可心那样,除非我死了。 “师傅?我是你徒弟吧”? 我也不是个楞瓷,不难听的出天巫子说的那些,他的道行是不容置疑的,他说那鬼东西会缠着我,那就不会放过我,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打出感情牌,他不是一直想收我为徒嘛,上次也没有正儿八经地答应他,现在就是个机会,如果成了师徒,我的死活和那个甜心他就不会不管。 然而,这老头早已看穿了一切,呵呵一笑,说我这小子太鸡贼,还说我是见风使舵,当然,我也没有猜错,他还真就没我不管我,说是给他一天时间,准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次日,天巫子在停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从早上到黑夜,愣是连饭都没有吃一口,我想这种道行吃饭与不吃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吧。临下班,我问他走不走,他没回我一句,你还别说,这时再看天巫子,还真和这停尸房里的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就连呼吸声都几乎没有听到。 我也没功夫多搭理他,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说完就奔着门要出去,抬起的脚还没有落地,就听一声巨响,再看身后的天巫子,竟倒在了地上,虽说是倒了地,之前的姿势却没有变,依旧像打坐一样,僵硬的倒在那里,我连忙跑过去。 “师傅,师傅?” 可无论我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听到,我又推了推他两把,依旧没有啃声,随后只听轰隆隆的一阵响动,停尸房里的所有抽屉都来来回回地抽动了起来。 甜心回来了! 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急忙想叫醒身边的天巫子,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为何要对活人下手”? 是谁?! 一阵阵的提问声突如其来,让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再看天巫子,全身热的吓人,不能触碰。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切都应该问问那个畜生馆长”! 这对话不难听出,是天巫子和甜心的对话,而身边的天巫子愣是动也没动,就连嘴巴也没颤动一下,随后又接着说出了前因后果,说是那些死去的年轻男孩竟然都被馆长做死人生意,配了阴婚。 可最后,天巫子还是没能看在她报仇有因的份上饶恕甜心,而是依旧将其魂魄打散,后归尘轮。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5:盗墓世家 馆长被抓后,我的生活开始不太平,经常会遇到莫名的危险,屋子里遭贼,身边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到来,都是觊觎我家祖传的那两件东西,而那东西,也就是大伯留给我的一死沉死沉的木盒,青龙木材质。里面有三样,一把刻有樱花的日式指挥军刀,一镀铜罗盘,还有一本十多来页的风水残书。,用大伯的话说,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 父亲的痴呆病是有所好转了,但还没有出院就被警察给带走了,临走时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就说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打听盒子的事儿。 天巫子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父亲之所以被警察带走,说是参与了偷盗,还是偷死人的东西,我一听老头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盗墓,接着就给我讲了讲之前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一些事儿。 说是挖坟掘墓,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有损阴德的行当,有门派的组织会定一个规律,就是盗者不连传三代。 大凡盗墓贼,可分为官盗和民盗。官盗,即为那些明刀明枪大肆挖掘古墓的军阀组织,多则为充军饷。而民盗又称“暗偷”,它不比官盗那样明目张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偷摸地探洞取物,最后讲到了我爷爷,说是只要哪里听到有人说有好东西,总不会不管不问,第一个就冲在前头,他叫风胡子,后来说是盗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索性就改了名,叫二马那个冯!冯胡子! 爷爷冯胡子原本家底还不赖,祖上是出了名的地主老财,霸占了不少田地宅子,现大洋也不在少数,死后都留给了他。 怎料冯胡子深染烟土,那烟杆子就是一烧钱的主,再多的家当,也没经得住他抽,很快挥霍一空,每逢烟瘾,抽搐难耐,这烟瘾一来,抓耳挠腮的难忍,也正因这烟土,才让他动了偷死人东西的歪念,蹿动了几个啥也不懂缺钱挨饿的人,拿着家里的农具,再加上一盏煤油灯就奔着“洞子坡”去了。 “洞子坡”一词是当地人给取的,距离村子十几里地,一片荒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当地人都说是早些年偷死人东西的贼刨开的,也有人说这里半夜还有阴邪之物出没,这一个个的黑洞就是那些孤魂野鬼的家。 相传的话有很多,什么闹鬼之类的多不胜数,但真假无从考证,但这里确实埋葬着数不清的死尸,早些年,附近的村民就说过家里的土狗叼回来过死人的脑瓜子和胳膊之类的人骨头。也有人见过村民中邪,口吐白沫,喃喃自语,拿着利器自残。正因如此,洞子坡一带早已荒芜人烟,别说是人了,就是牲畜经过都会绕开了走。 冯胡子一伙九人,早已被大烟与金钱糊了脑袋,先别说有没有经验,就连一把像样的工具都没有,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摸到了洞子坡。 打头的冯胡子见其他人退退缩缩有所胆怯,停下了脚:“我说都他娘的爷们点,活人都不怕,断了气的到把你们一个个的怂成这样”。 后面的一个大个子压低了声音:“我说冯爷,这,这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冯胡子白了他一眼:“妈了个巴子的,提起钱一个个地比谁都精明,到了地儿了,一个比一个怂,这样,想退出的他娘的趁早滚蛋,爷还嫌人多好东西不够分呢”。 一伙九人,按着年龄排了位,彼此称“爷”。冯胡子岁数最长,其他人都尊称他“冯爷”。冯胡子这么一说,有人接着说了一句:“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可是把没钱的日子过够了,冯爷,干!”。 夜里,冯胡子一路没有点灯,生怕被什么人盯上,再加上阵雨刚过,那叫一个寸步难行,抹黑好几个时辰,这才到了地儿。 年纪最小的老九后背一直,一破烂不堪的麻袋从后背掉到地上,里面都是冯胡子他们行前准备的农具。冯胡子嫌动静太大,抬脚就冲着老九的屁股去了:“九儿,你龟儿子轻点”。 “我说冯爷,这么多的洞,当真是埋死人的?”,一个癞疤脸汉子问了一句,洞子坡一带,虽说有坟墓存在,但无一坟墓立碑,更没有堆起来的坟堆,只有数不清的无底黑洞。 冯胡子喊来了老八,排第八的是一个江湖郎中,人送外号“夺命郎中”。 早些年军阀府上请他去瞧病,手脚不干净的他偷了府上贵物,导致军阀司令抓其妻儿致死,一怒之下,一人单刀,破了几十条枪的司令府,鲜血涂染了整个大院,亲戚托人花钱,牢房过了半个人生才出来,出来后早已是一个胆小怕事儿的主儿了。 从那以后,茅老八这个名字无人不晓,无人不惧。原本是救死扶伤的主儿,却成了了屠杀满门杀手,得了一“夺命郎中”称号,现如今只能苟且偷生。茅老八除了偷盗过人的绝活,还熟读阴阳八卦,风水之术。所以冯胡子此刻想起了他,该让他来寻一寻这洞子坡一带比较灵的墓穴。 裤兜里摸了大半天,茅老八摸出来了一木质罗盘,罗盘是风水师的必备工具,可以说是风水师的饭碗。这些年,茅老八也就凭着这脑袋大的一罗盘,吃的那叫一个肥头大耳。 “老八,你这破铜烂铁也该换换了,这都生锈了,你就不怕它哪天不灵了”?小老九嘀咕了一句,茅老八呵呵一笑:“没有的事儿,兄弟们就瞧好吧”。 冯胡子点着煤油灯让老八用,但还是极其小心,生怕灯太光亮了,一只手严严实实地遮挡在灯的玻璃罩外,留给老八了一道微亮。 只见茅老八单手端罗盘,嘴里碎念着“入山寻水口,登穴看名堂…;…;山管人丁水管财”。老八说所谓的风水宝地,既得有山,还得有水。提着灯找了大半天,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山丘后面发现一干涸小溪,虽说早已没水流动,但以前的流水痕迹却清晰可见,最后又掏出了龟壳卜了一卦。 “怎么,是这个?”冯胡子追问老八。茅老八思索了半天说:“吃的准,就这个”,说完指着人群前面的一个黑洞。 小老九拿着事先带来的绳子,将亮着的灯慢慢从洞口放了下去,足足百米长的绳子,放到了头愣是没有到底,更看不清东西有啥名堂,漆黑一片。 “八爷,玩儿呢你,这就你定的地儿?这不就是一枯井洞子吗”,说话的这个人叫李达,也是他们九人当中唯一的大块头,又是个急性子,看着半天丝毫没有进展,转身对着茅老八臭骂。 老八见状,点头哈腰地讨好着这个李达:“二爷,二爷,卦象显示这洞的下面定别有洞天,您得撑得住气,好饭不怕晚嘛”。冯胡子扭过头来,让小九子。把几捆绳子系到一起,就不信到不了底。 按着冯胡子的说法,几个身强体壮的留在上面拽着绳子一头,他与另外两人顺着绳索滑下去,看看这洞的下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一伙人里,冯胡子知道,老八算是可以帮上忙的,还有小老九,虽说岁数不大,胆子却不小。李达李老二力气大,负责上面拽绳子。 “冯爷,底下太黑,万事小心,如有什么不太对劲的,记得拉动几下绳子,我们兄弟几个就拉你们上来”,李达对着冯胡子说着。 提着灯,背着两把铁锹和镐头,三个人就顺着绳索溜了下去。三捆绳索长达三四百米,可见这黑洞之深。 到了洞底,就没有了其他的路。茅老八纳闷:“不应该啊”,冯胡子在四壁用手敲了敲:“小九子,镐头!”。冯胡子接过镐头,然后又把耳朵贴在壁上,好像能听出点什么名堂。 “你俩退后”冯胡子说完便用着吃奶得劲一镐头砸了过去,没两下,洞壁一侧就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里面依旧深不可测,好像通往某个未知的空间。 洞口的李老二好像听到了凿壁的动静,只听微弱的声音从洞口传了下来“冯爷~发生什么事儿了~?”,而冯胡子被尘土扑了一脸的灰,抬起头向着洞口喊了一句:“安全”。 茅老八见状,呵呵一笑:“就说准没错嘛,这条暗道,一准是通往墓室的”。 冯胡子看了茅老八一眼“要不,你先进?”,老八听了冯胡子的话,立刻双手抱腹,说是自己忽然肚子痛的厉害。小老九一眼识破了他,对着冯胡子说:“早知道就让二爷下来了,他懂的虽不多,至少比某些人胆子壮”。 茅老八听出了小老九的嘲讽:“你个小兔崽子,啥时候轮到你对八爷指手画脚了,八爷我闯荡的时候你还吃你娘奶呢,有能耐你龟儿子先请”。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6:绿眼灯笼 老八话一出,小老九一脸的怒气,也丝毫没有犹豫,一个大步就跨进了刚刚挖开的暗道口。 三个人,一盏灯,昏暗的通道里,他们每走一步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微弱的灯光几乎毫无作用,再加上暗道里莫名的存有积水,眼前的路根本无法判断,只能靠估测。 大概半袋烟的功夫,暗道被一木制的栅栏给拦住了。栅栏密不透风,后面有没有什么古怪,根本看不出来。 “老八,接着”冯胡子转身把手里的镐头丢给了茅老八,示意让他把这挡了去路的木栅栏给刨开,而茅老八眼巴巴看着小九,打算让其帮忙,不料小老九头一扭,都没搭理他。 老八身子板弱,这种苦力的活儿他干不了,更干不出一个样,小老九虽说二十刚冒头,干起活儿来一点不比其他人差,有模有样的。没两下,木栅栏的木板被他俩一块块的抽了起来。 冯胡子接过了煤灯,举过头顶,两只睁大一瞧,这不看倒好,一看差点没把他老命的魂儿给吓飞了。灯光下,两只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瞅着他们三人,眼球布满了血丝。竟是一尊足足有两人多高的雕像。手握利器,凶神恶煞的样子犹如恶鬼。 “我滴个娘啊,这是啥玩意儿啊,吓老子一跳”冯胡子还算有些胆色,不慌不忙地抽出裤腿边的匕首,绕着这雕像转了一圈。而老八还不如小老九,两排牙齿竟哆哆嗦嗦地磕出了声响,楞是吓地没说出半句话。 雕像的身子上面布满了破烂不堪的布条,各种颜色的都有。突然,一股莫名的寒风吹进了暗道,雕像身子上的布条随风煽动,令人后背一凉,不由地绷紧了神经。 茅老八一哆嗦,手里的镐头也吓掉在地,弯腰慌乱在积水中摸了出来,此刻的暗道,出奇的安静,只回响着湿漉漉的镐头滴水的声音。老八低头看了一眼,灯光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已成了血红色,这才明白,一路过来的暗道里,根本不是什么积水,而是一种颜色鲜红的液体,犹如鲜血。 老八大叫一声,丢了手里的镐头准备向后退,不料脚底一滑,噗通一声,一屁股实实的坐了下去。这样一来,老八更是慌乱无措,双手来回起伏拍打着液体,好像这水随时能把他吞噬了一样。 冯胡子见状,将煤油灯提到老八的脑袋旁对着就是大喊“老茅子,你他娘的看清楚了,就是一摊积水,啥都没有”,冯胡子骂后,茅老八依旧坐在水里大喊大叫个不停。 小老九见老八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走过去用手狠狠地将老八的头给按进了水里,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连串的泡之后,老八这才清醒了点。 “妈了个巴子的,丢人”。见老八有所好转,冯胡子对着又是一通的臭骂。 “冯爷,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小老九忽然回头对着冯胡子说了一句,说是自己听到了什么声响。顺着灯光看去,黑乎乎的暗道了,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就只有这雕像了。 “这声音,像是铃铛声”缓过神来的老八用手指着雕像说着。 老八蹿动着小老九,说这是个极凶之地,多留无益,得赶快离开。小老九呢,眼巴巴看着冯胡子,而冯胡子却丝毫没有想返回的意思,他呵呵一笑说:“铃铛?我到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这装神弄鬼”,说完便走向了雕像。 怪声若隐若现,三人围着雕像转了好几圈,老八突然喊了一句:“冯爷,你看这里”。顺着老八所指的方向,借着微弱的灯光,他们三在雕像的头顶发现了一个布满尘土的铃铛当空悬挂。 “还真他娘的是个铃铛”,茅老八似乎又忘记了刚才所感到的恐惧,对着冯胡子说笑着。 小老九用镐头取下了那个铃铛,老八竟一眼认了出来:“是三清铃,乖乖,还他娘的是个纯金的”! 茅老八精通八卦易经,也熟知阴阳之术,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叫一个痴。他说这三清玲往往由高功法师使用,施法时单手持柄摇动,其发出叮呤叮呤的声音,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有震魔驱鬼之说。 “冯爷,莫非这洞里面真有什么鬼祟之物?这雕像和这铃铛都是用来降它的不成?”老九问了一句,冯胡子说:“到底有啥,瞧瞧便知”。 雕像的后面有一破烂不堪的桌子,老八猜想应该是阴阳法师用来做法的法坛。 “看来,下这地洞子绝非只有我们三人,之前,吃不准也来过一些倒斗之人,但又为何设置一法阵?莫非…;…;”冯胡子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茅老八接住冯胡子的话茬接着说:“除非他们怕这洞里的某种东西跑了出去,这才又是做法事又是堵洞口的”。冯胡子没有再吭声,老八正说中了他的怀疑。 三人正不得其解,忽然,一团团绿油油的东西从雕像的底座下面爬了出来,眼睛犹如灯笼,把整个暗道照的发绿,边跑还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朝着他们来时的洞口跑了出去。 老八见状,连忙后背贴墙:“这又他娘的是啥玩意儿啊,我说冯爷,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该撤了”!冯胡子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老八叫喊,估计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的够呛! “这~不会吧”冯胡子嘀咕了一句,小老九追问这是什么东西。冯胡子停顿了一了下接着说:“这绿东西,应该是我父亲在世给我说起过的鬼鼠”。 “鬼鼠”二字一出,其余两人眼睛那叫一个又圆又大。 冯胡子的父亲说过,这洞中耗子,多半食腐肉为生,而这存在的腐肉无非就是腐尸,长年累月,厚积尸气而变异,这才有了犹如绿灯笼的眼睛。 “这也亏了我们仨命不该绝,遇到的都是小喽啰,要是命不好,碰上了大个的,我想我们得折在这洞子里喽”。冯胡子擦了擦脑门子的汗对着老八老九说着,说这大个的鬼鼠足足有一米长,嘴里的獠牙更是锋利的很。 摸索了半天,小九子发现雕像底座下面有一洞口,这口子正是鬼鼠跑出来的地方,也是这唯一的通道。 茅老八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说冯爷,这洞口下不得,那绿东西就是从这出来的,那这下面肯定有那腐尸啊,要是再遇到一个百年不死的,那咱三可就陪了葬了”。 冯胡子白了他一眼骂到:“妈了个巴子的,大老爷们一路上叽叽歪歪的,老子真后悔带你下来,你走中间便是,爷挑头,小九子断后”。 三个人吵了大半天就下了洞子,这洞口之下,突然宽敞了起来,灯光下,大到根本看不到围壁,由于灯光越来越弱,脚下的路也几乎看不清,一个不留心,茅老八“噗通”的一声,实实地来了一个狗吃屎。 “真他娘的臭啊,我说小九子,你是不是又偷着放屁了?”老八一脸嫌弃地问着小老九。 “只有死尸才有这种腥臭”冯胡子低估了一句,然后让小九子取出了留着最后用的火把,点燃的一瞬间,三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所处的位置前后左右布满了数不清的墓室,而棺椁却完好无损地放在刨出来的墓土旁边,周围横着二十多具死尸,一阵阵的腥臭扑面而来,先别说看这尸体的表面,就这气味,几个人都能闻出来一些信息,这气味告诉他们,这尸体死去刚不久。 “我说八爷,你怕个啥啊,有咱冯爷在,可包你我无事”。小老九的命当年是冯胡子捡来的,兵荒马乱,父母都被杀了,冯爷路过发现了寒冬雪地里的九子,用马驮回来的。小九子说他没爹没娘,就认了冯胡子做叔,二十多年过去了,小九子深信只要有冯爷在,他定会无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血尸洞子 “小九子,把八爷看住了,别到时候没跑出去却喂了那群鬼鼠”,冯胡子说完,举着火把,握着匕首在尸体的周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许久。 在一墓土堆里,冯胡子发现了一物,这让他更加肯定之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八爷,你瞧这是啥”?冯胡子举起那个东西,这东西,他们仨虽说没有使过,但都能认得,是一把沉甸甸的洛阳铲。 “我的个娘啊,这么沉,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一般的盗墓贼可真用不起啊”老八刚一说完,又突然明白了什么:“莫非这些死尸和我们仨一样?也是来这洞子里淘宝的?” “看着不假,但,为何又命绝于此?”冯胡子不解,茅老八接过话:“我说冯爷,在前面的暗道里,我就算了一卦,这地儿可是极凶之地,现在看来,我算的一点不假啊,我们真得撤了”。 冯胡子一副没有受到一丁点惊吓的样子,用手里的匕首翻了翻死尸的破烂衣物,每一具尸体都已没有一点血肉,剩的只有破碎腐烂的衣物和一副白骨架子以及一股股臭气。 棺椁完好无损,就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而地上散落的陪葬品也几乎被沙土掩盖,八爷说无论是从墓室的尺寸还是棺椁材质以及散落的葬物来看,这片应该都是陪葬墓室。 而正真的主墓室极有可能在不远处紧闭的石门之后,冯胡子走了过去,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这石门,这门竟冰冷至极,犹如寒冰般刺骨,石门高宽足数丈,无不透着宏伟壮哉。 “这写的是什么鸟语,歪歪扭扭的”,石门两旁刻有的奇异文字引起了茅老八的注意,但看的再是清晰,三人无一可以认得。 “真就不明白了,这古人费这般功夫干啥,又是机关又是石门的,到最后,还不是被贼人连锅端走”,老八的话一出,冯胡子扭头就骂:“我说老八,你他娘的见了好东西胆子就肥起来了是不?” 茅老八一脸的轻松,举着火把挨个墓室的捡,也没管值不值钱、认不认识、是否完好,只要是老东西,他就都装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 冯胡子发现这石门左右两侧都有凸出一物,此物有碗口那么大的石盘,花纹甚是好看。他隐约觉得这两个凸出来的石盘是打开这石门的机关,几次伸手去转动,触碰之后又停了下来。 “冯爷,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身后的老九对着冯胡子说了一句,茅老八停了手:“待我算上一卦”,说完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罗盘,前后左右地转了一大圈然后急忙跑到了冯胡子跟前。 “冯爷你看,这…;…;”,茅老八手中的罗盘出现了异样,盘中指针竟飞速的旋转了起来,速度那就一个快。 “爷爷哎,我就说过了,这地儿真不是活人待的,这我也装的差不多够大伙分了,我们还是原路撤出去吧”,老八又是祷告又是祈求的,而冯胡子则说这是洞里的矿石带有磁性,这才扰乱了罗盘。 三人石门旁坐了片刻,冯胡子又说:“我说都他娘的到了门口了,真不进去瞧一瞧了吗?怪他娘的可惜的,吃不准,这门后的东西就连我们的子孙都够吃的了”。 老八呢,一个劲地拉扯着小老九,让其一起劝冯胡子离开,可这冯胡子是王八吃了称砣,又想到自己后半辈的大烟,一个猛劲地站了起来,二话没说,伸手就转动了其中一个石盘。 转动的一瞬间,三人静止了,屏住了呼吸,他们总觉得会发生什么离奇事件,但事实上并没有等到,而石门也纹丝未动。 “老八,被你他娘说的老子也吓了一跳,瞧这一脑门子的汗”,三人刚松了气,只见老九扯了一下冯胡子的衣角:“冯爷,后面,后面的棺椁动了”。 冯胡子和老八慢慢回头,只见身后数口棺椁盖正被某种诡异力量缓缓推开,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冯胡子没有多想任何,大声吼了一句:“给老子撤”! 老八说什么也要带上点东西出去,哪怕是被棺椁里的东西抓住,不然这一趟真算是白忙活了。 三人早已乱了阵脚,还没等爬出第二道洞口,所有的棺椁“砰”的一声巨响,盖子竟飞到了半空,里面窜出来的团团黑气把整个棺椁缠绕地严严实实。 冯胡子再三叮嘱不要回头,一股脑地往出去跑就是。可这无论是谁,到了这地儿,再碰上这事儿,那再大的胆子也会颤一颤,两条腿也就更不听使唤了,一软又是一个狗吃屎。 冯胡子见小老九摔倒,连忙伸手去拉。就在此时,火把的光亮不知被何物遮挡了个精光。猛地一抬头,一只血糊糊的东西立在了他的跟前。 冯胡子背后一个激冷,心想这该不会就是从那棺椁里爬出来的千年血尸吧。没等他多想,只见那血肉模糊之物“嗷”的一声怪叫,上半部倾斜,说话间就要扑过来,冯胡子根本来不及防备,本能地将那只匕首向前一挡,另一只手把小九爷拉到了身后。 忽然,茅老八用手中的火把在那血尸脖子上一横,这鬼东西力大无穷,老八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将其死死牵住:“冯爷,快带小九子走”。此时在火把的照射下,三人这才看把这血尸看了个清清楚楚,半个脑袋上面竟然没有了眼珠子,两个深黑的眼窟窿滋滋流血,浑身上下竟无半点皮毛,像是被活生生从头到脚扒了皮。 “妈了个巴子的”,只听冯胡子一声臭骂,手中的匕首对准那血尸胸膛就是一通的猛抽,来来回回数十刀,腥臭难忍的血浆溅的冯胡子满脸都是。 看到血尸被冯爷的匕首捅成了一摊烂肉,喘着粗气的老八这才放了手,没曾想,刚一松劲,那摊烂肉竟又瞬间恢复,比起之前更加高大凶残,再看身后,数不清的血尸也在逐步逼近。 冯胡子见状,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把,对准了那血尸的血盆大口,用力一插,直穿了血尸的后脑勺:“带着小九子快跑,老子断后”,冯胡子说话间一把揪起小九子,丢给了老八。老八一刻也没有多想,拉着老九就往外跑,没了火把,脚下的路只能凭着直觉。 “二爷,快拉啊”茅老八对着百米深的洞口喊着,洞口的李达李老二听到下面的呼喊,将绳子的一头拦腰绕了几圈就转身拼命的向后跑,六人齐力将老八和老九拉出了黑洞子。 看到他俩一身的血浆,李老二急问:“冯爷呢?啊?”,茅老八没有啃声,一旁的小九子泣不成声,哭着说他们底下遇到了血尸,冯爷可能悬在里面出不来了。 正当大伙不知所措时,洞口竟穿出来一有气无力的声音“把绳子放下来快拉老子上去”,大伙一听,是冯胡子,他还活着。 之后,谁也不知道这冯胡子是怎么逃出那血尸洞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用一把短刀摆脱的那些千年鬼祟,只是知道大伙拉他上来的时候,一条腿裹满了腥臭的浓浆,老八认得,那是血尸身子上的分泌液,毒性极强,为保性命,不得已挥刀断腿。 冯胡子的腿没有白折,茅老八冒死拖出来的半麻袋古物足以让他们九人改头换面,洞子坡一行,他们也算是“开了冲”,九人名声在外,人送外号“贼九”。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女扮男装 天巫子一说就是一下午,然而听他所说,根本不像是讲故事,那种细微让我觉得他像是经历过一般,前面那些诡异的事儿,那个叫风胡子的爷爷我自然是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就连父亲也才见过两面,天巫子说也许他们九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倒斗一干就是大半辈子。如今,九个老家伙所剩无几,冯胡子也已不在人世,留给下的就只有他们那些年视命如宝的随身物件,还有一间铺子,因兄弟共九人,故铺子取名为“九龙堂”。 除九龙堂外,唯一珍贵的就是一死沉死沉的木盒,青龙木材质。里面有三样,一把刻有樱花的日式指挥军刀,一镀铜罗盘,还有一本十多来页的风水残书。 没有耽误半刻,天巫子就带我来到了那个九龙堂,在那里,还见到了他的旧相识。 九龙堂本为当铺,是爷爷风胡子创始经营的,主要收集一些旧物,如清明陶瓷,春秋青铜,进来的物件,无论是什么年代什么质地,爷爷都是一个价,而再找人转出去,那价格可就能翻好几翻儿。 爷爷临逝之时再三嘱咐天巫子守住这间铺子,现如今,守是守住了,却活生生把它改变成了一间茶馆,而这茶馆的常客不是别人,正是前面回忆到的“小九子”,天巫子说他长我二十岁,九龙堂排行老末,让我称其为:九叔就行,他没有多呆,说自己野游习惯了,既然我找到了爷爷的故人,就在这里留着,他们会照顾我的。 后来我才慢慢理解了这个场所,来这“九龙堂”喝茶的,都是奔着馆子里古玩字画来的,懂的人,一壶茶,一碟瓜子,一待就是一下午。而九叔,来这却是寻回忆的,九叔说过,这儿每一件东西的背后,都有他们九兄弟的故事,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听他们那些地底下离奇诡异的故事。 “我说大侄子,你这馆子也忒寒酸了点吧,故事得有酒来配才是,老喝茶也不是个事儿啊,这点,你可离你爷爷冯胡子差远了”,九叔对着我说想喝酒,我故意压了压他:“九叔啊,这酒有的是,身体可就这一个啊,你可别贪酒,就您一身的毛病,喝多了可就真的要和我爷爷团聚喽”。九叔早年好酒,现如今落的一身病,不喝心痒痒,喝了浑身疼痛难忍,医生说是酒精依赖症,少沾酒最好。 九叔扭头白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团聚是迟早的事啊”。我俩聊的正欢,突然光线一暗,门口一汉子把亮儿遮挡了个精光。 我眯眼一瞧,是一年纪和我一边大的男子,虽说正是炎夏,这小伙子却披着一件羊皮大衣,两条裤腿磨的破烂不堪,头戴着一顶用稻草编织的草帽,一条横胡又黑又长。走起路来微微颤颤,好像一股微风就可以把他给吹倒在地。 我看他不是什么客人,连忙摆手让其走开,原本以为他能懂我的意思,是在打发他走,不曾想,那小伙子一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进了馆子,对着两旁木架摆放的古物左看右看。 “您瞧个啥”?九叔见状连忙问他,小伙子依旧没有啃声,拎着个破提包来来回回盯着架子上的古物不放眼。 这人给我的感觉说不出的奇怪,我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大兄弟,打尖还是住店?”,这话搁以前,是客栈招揽顾客的话儿,到了我们这儿,也算的上是黑话暗语了,意思就是打算喝茶聊天随便坐坐呢还是鼓捣古物。 那人好像瞬间回了神儿,呵呵一笑:“这儿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说完向着我和九叔这边走来,问我俩谁是老板,九叔指了指我。 小伙子贴近了我,爬到我的耳根边上:“我这儿有一生玩,绿头”,我一听,原来他是来卖东西的,我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怎么看也没看出来他会有什么宝贝,打量期间,小伙子时不时地把怀里的包儿往紧抱了抱,生怕那包长了翅膀自己飞走。 我索性顺着他,瞧瞧他到底能掏出来什么宝贝:“要不,咱见见光?”,小伙子听到我说要看东西,扭头环顾了一圈,看了看九爷,又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忙说:“不碍事,自己人”。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从破包里取出了一拳头大的绿翡翠,正如他所说,是绿头,看上去还像是个老种。 在石头这方面,我虽说不是那么懂行,但眼前的这一块确不一般:翠绿欲滴,浑然天成,浑体通透,晶莹剔透。我抬起头又看了看那小伙子说:“几只数”?我问他多少钱出手,他没有回答我,望了望我身后摆放的一件说:“要不打仗得了”。 他的意思是想以物易物,我忙问他瞧上了哪一个,他指了指最高处放置的那一青铜四耳樽,我故意调侃他:“您就不怕这樽不值您的绿头价”?他又是一笑:“没有值不值的,我好青铜,对这绿头没多大劲,如何?”。 小伙子急问我的意愿,我心里一阵暗喜,虽说这战国青铜樽在市面上也价格不菲,但这拳头般大的老种绿头我还头一次见,姑且不说这成色,就单凭这个头,也挺值钱的,我转身打算让九叔把关。 九叔灭了手里的香烟站了起来:“我说小伙子,你这疙瘩怎么来的”?小伙故意压低了声音,低声细语:“家里挖土窖子,刚挖了一半它就奔出来了”。 九叔没怎么听他讲话,摸出了自己兜里的放大镜,前后左右地把那绿翡翠看了个遍,然后用手又摸了摸,忽然另一只手的茶杯竟一不小心倾斜,茶水撒了翡翠一身,九叔连忙赔不是,而那小伙子一脸的不高兴,伸手一把拿回了翡翠说:“行不行一句话,别耽误我去下家”。 我看了九叔一眼,见他直摇头。我呵呵一笑从后搂住他的脖子:“兔崽子,看着你憨厚老实,这做事儿很不地道啊你”。这小伙子竟一脸尴尬地推开我,忙退了几步。 九叔说这绿头是老仿,其他地方都算仿的不错,但却偏偏忽略了绿头一特性,遇水成珠不散,然而这块并非如此,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民国以前的仿品,但做旧不是很好。 九龙堂待了不少年,我也吃了不少药(买进假货),老是觉得爷爷把它留给我是老年痴呆犯下的错误,九叔也是个懒散之人,我曾几次请求他来打理,都吃了闭门羹。他说还是静静地喝茶比较舒坦。 此时小伙子东张西望,浑身的不自然。我走过去对着他指了指门口。小伙子见我要轰他走,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九叔说:“别别别,两位爷,好东西怎么能随便往出来掏啊,都说这一带的水深,您说我不得探探深浅嘛。您瞧瞧这是啥”。 说完,他脱下了身上的羊皮大衣,我和九爷都看傻了眼,只见这人用力将脱下来的大衣撕破,伸手从里面摸出来了一件类似轴体的物件,青铜材质。 我故意笑着说:“你小子不会是倒假货的吧,一会绿头一会青铜的,还有啥破铜烂铁的一起拿出来让我们叔侄俩开开眼”。他一听,拉着脸白了我一眼:“非也”。 我看了九叔一眼,此时的九叔,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那青铜轴不放。我问九叔如何,他伸手接过了青铜轴,拿着放大镜又是仔仔细细瞧了个遍,之后靠近耳朵敲了敲听声儿。 九叔收回了放大镜,将青铜轴递给了他,然后对着他说:“姑娘,我问你,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姑娘”?九叔的称呼惊到了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小伙,怎么称呼他为姑娘呢,我一脸的茫然看着九叔,又看了看那个我所谓的小伙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诡秘起源 那人低头半天不语,忽然双手捂着脸,然后深深叹了一声气说:“好吧好吧,终究还是被您老给认出来了”,说完,只见她破草帽一摘,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朴素而又自然。 接着又用破羊皮大衣胡乱擦了擦脸,这才隐约流漏出女性的特征: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端正,瞳孔清澈明亮,眉毛如柳叶,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脸蛋也透出来了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我更是吃惊,原本邋遢穷酸的小伙子竟瞬间成了一美女。我不由地围着这个女孩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的同时问了九叔,是怎么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 九叔喝了一口茶说:“只见她穿着破烂邋遢,身上却没有散出酸臭之味儿,可以猜出她衣服是刚穿不久,并不是自己的,还有,你有没有听到她老是咳嗽,很不自然的咳嗽,那是她可以改变音色而导致嗓子不舒服”。 最后,九叔说她最大的漏洞就是我搂她脖子的时候,她脸瞬间变色,红了。那种红是无法刻意伪装出来的。听到这我才想起刚才她尴尬的反应,如此想来也是合情合理。想到这,我不由地笑了笑我自己,细微的东西我总是无法发现,无论是之前她拿出来的“假绿头”,还是她的伪装。 女孩也没有再顾虑什么,紧紧抱着那根青铜轴说:“这个是我在一酒店的拍卖会上拍来的,足足花了我这个数”,她说着对着九叔伸出了五根指头。 九叔让我侧耳过去,他说这件青铜轴无论是锈色还是手感和声响、花纹与款识、铜质与器型,极为珍品,要价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它黄了。 我不由地一笑:“行啊你,装得挺深啊,怎么,是怕我们叔侄俩欺负一个女生啊”?我故意问她,她白了我一眼也没有搭理我。我又问她怎么称呼,她依旧没有正眼看我。 她走向了九叔,伸出手,手心手背五指伸直的拍了两下九叔前面的茶桌:“这个数不多吧”? 九叔没有直接回答她,吐了口嘴里的烟说:“九龙堂从来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钱有的是,但谁也不想招来祸”。 九叔话一出,那女孩急了,忙说刚才不都说了嘛,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来路既明又正。 我在旁边就像一看热闹的,没插一句话。只是九叔刚才低声对我说一定要想办法拿到这青铜轴,怎么这会说话感觉是要轰走这女孩呢。 “你这女娃,满嘴谎话,你真以为老头子我只能品出茶的好坏吗?就这青铜物件,想必普天之下,也没几根”。我一听九叔这话,可以断定这东西极为稀有,怎么会公开拍卖呢。 九叔又接着说:“你先不要回答我,让老汉我先猜一猜,是偷的吧”?九叔话音刚落,那个女孩一脸的茫然,张皇失措的抢着说:“这可不能乱说”。 我呵呵一笑:“我说这位姑娘,我九叔的那双眼不比孙悟空的差,什么妖魔鬼怪、真假奇异,他老一瞧便知”。那女孩听我说,然后又收了收怀里的青铜:“既然你俩没有打算,我得赶去!下家了”,女孩说完就要跨门而出,九叔给了我一个眼色,欲意让我想法子留下。 我刚要伸手示意让其留步,不曾想她竟大喊了起来:“抓流氓啊~”,我和九叔顿时傻了眼,她高喊了一句然后来了一个鬼脸:“怎么二位?买卖不成这是要动手抢了吗”?说完便像个汉子一样大摇大摆地又出了门口。边走边说了一句:忘记告诉你俩了,本姑娘叫凌梦琪。 我和九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彼此尴尬地笑了起来。事后,九叔说“凌”姓在当地并不多有,再加上她熟悉倒斗暗语,没有猜错的话她爹应该是古文物研究院院长,凌修涯。 九叔让我关上门,我正纳闷大白天关门为何,突然背后“轰隆”一声,我连忙回头,背后两书架竟从中缓缓拉开,再看九叔,他手正握着顶阁一琉璃花瓶的瓶口慢慢转动。 在九龙堂,我也待了不少年头,不知这置宝阁的背后竟有一暗道,我急忙要问九叔怎么回事,只见他忙做手势,让我安静,伸手拉我进了暗道。 暗室漆黑一片,九叔触动机关,亮起了灯,原本以为这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下室会藏满宝贝,殊不知空荡荡一片。“我说九叔,就这地儿,至于设置那么多机关吗,又没有藏什么宝贝”,我好奇问了九叔一句。 九叔笑我说:“你小子当真知道什么是宝贝?”,我随口回了一句:“哪个值钱那就是宝贝”。九叔叹了一口气:“宝贝再多,没命欣赏岂不窝囊”,我知道,这谈话又让九叔又回忆起了从事。 暗室不算太大,四面墙壁都是用一块块方砖堆砌而成,除了灯光外,毫无生机。地下室的中央有一石台,上面是用小木块拼凑成的一些小木格,格与格之间环环相扣,错中复杂。我急忙问就说这是什么地儿,而这石台上面的又是什么。 九叔没有搭理我,只见他提着一盏灯,来来回回地在北墙之上看了半天,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又在墙壁上左敲了敲,右拍了拍,三下两下的,最后在背对着的墙壁上缓缓自动推出一石块,这石块里面是空的,犹如抽屉。 “青阳,你看这是啥”?顺着抽屉看去,九叔从里面取出了一物,不大不小,虽说灯光微弱,但我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九叔取出来的东西正和那个叫“凌梦琪”拿着的“青铜轴”一模一样。印象中就连通体上的花纹文字都如出一辙。我惊讶的问九叔怎么回事,九叔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劫数啊”。 九叔说这青铜轴,是祖上先人在藏区一带的洞里带出来的,出手好多次,没人肯给价,老道的买家只要一瞧,都说这青铜轴是阴邪之物,不干净,携带久了必定丧命。毕竟是提着脑袋刨出来的,再看此物制作也是煞费苦心,做工考究,大伙一致认为此物不凡,所以没人愿意扔掉,一直保留至今。 如今,竟有一模一样的青铜轴出现,这让原本不再过问尘事的九叔傻了眼,十多年前冯爷一伙六人昆仑山一行,就为了这东西,六人一个都逃出来,死因不明。每每回想都让他精神恍惚、判若两人。从那以后,我对“九龙堂”这地儿有了新的认识,这儿根本不是安逸品茶的地儿,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 “九叔,这轴这么多年了,它有没有因它死过人”?我问九叔这阴邪之物有没有害人致死,九叔虽说没有,但他却觉得这青铜轴有一股说不出的灵气,确切的说觉得这物件有生命。 他又问我有没有听过“魂魄守恒”?我连连摇头,九叔说所谓的魂魄守恒,就是在这人世间,魂魄的总量是一定的,不会因为有新人出生而增长,也不会因老者去世而减少,换句话说就是人死魂魄尚在,魂魄分“清浊”,清者保众生,浊者化鬼魂。 我问九叔有是否见过“鬼妖”,他说传言藏区昆仑山中居住着一妖,名“雪妖”,人头豹身,由两只青狐侍奉,它们百年誓守昆仑山,说是这雪山里面有一“灵眼”,是阻断人界与妖界的的大门,待它们冲破自身封锁,便是打开这“灵眼”之时,到那时,地球再无人类。 说着说着,九叔停了下来,我忙催他继续,只见他起身走向了自己房间的书架,翻了半天,抽出来一本书扔给我说:“这里面写了好多,你有空自己看看去”,我拿起那本书,书名叫作《灵族鬼事》,作者“凌修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烛龙异梦 虽说九龙堂规矩森严,禁令三代,九叔也不愿意让我鼓捣那些古玩意儿,说是爷爷临了给他下达的命令。但我还是偷偷地把自己房间做了修改,什么柜子桌子都进行了重组,一拉一抽便可展现出多个暗格,暗格里面便是我对盗墓的各种认识与收集。 我,从小就不经意间可以接触到一些东西,也正是因此,“盗墓”二字对我有着说不明的吸引,借着八爷遗留的风水残页,再加上自己收集到的一些东西,让我对古墓的格局讲究和墓室机关术以及风水定穴术都有了粗矿的了解,这种了解,更加牵引着我,让我对地底下的东西更加痴迷。 或许它真像九叔所言,那东西是有灵气,自打青铜轴出现,之后的每个晚都会有一个诡异的梦缠着我,一遍又一遍: 坐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之中,借着一缕月光,我绝望地看着高处的井口,直到月光消失,恐惧与黑暗吞噬了我,背后伸出一只皮如枯木的手,紧紧捂住我的嘴巴,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逐渐被拖入更加黑暗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接着眼前一亮,一穿着奇特的男子出现眼前,拼命呼唤着我的姓名跑过来,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穷住不舍,我伸手去拉,还没够到他的手,他竟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半空,再看前方,一只浑身火焰的怪物出现,青面獠牙,双眼血红,一张口,一股恶臭熏来,在它凶煞的眼神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刚才那化作青烟的男子,依旧呼唤着我的姓名。 后来,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怪种,竟出现在了凌教授的那本《灵族鬼事》:烛龙,灵族神兽,又名烛阴,烛龙睁眼便白昼,闭眼便黑夜,吐气便秋冬,呼气便春夏。不吃、不喝,也没有气息。身形长达千里如龙,面孔似人,周身布满红色火焰,异常凶猛。 几日过去,我实属无力抵挡这每日重复的噩梦,关了九龙堂的大门,就奔着九叔的宅子去了。 九叔宅子距离九龙堂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外有丈高红墙环绕,内有奇花异树密布,宅子取名“清平居”,九叔说过,是“一生清淡平山平水”的意思。 敲了半天,九叔才开了门,“你小子一天到晚瞎跑啥,茶馆也不顾了?”,他问了我一句,我也没工夫打理他,话说这老家伙的家里又添了不少宝贝,古玩字画玲琅满目,我故意笑着问他“九叔,您这些又没少赚吧”?他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说这只是兴趣爱好,赚不赚真的不打紧。 我稀里糊涂的扫了一遍屋子,九叔身后的桌子竟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张没有掩盖全的图纸让我又是熟悉又是好奇,我刚要伸手去拿,不料被九叔用手中的尺子拍了一下:“你小子不要乱动”,我忙问那是什么,他却随意说了几句搪塞与我,随后就岔开了话题。 我灵机一动,忙说:“九叔,前段时间您不是说自个藏了极品茶叶,不拿出来也让大侄子尝尝鲜?”,老头儿果然上道,忙去取茶,嘴里还不停的嘀咕这茶怎么个好。 九叔后屋一进,我忙走到桌前,翻开了图纸,这才看了个清清楚楚。这图纸所绘正是那青铜轴的分析图,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那叫全面,还没看全,突然耳根一痛,九叔揪着我的耳朵不放。 “叔,快松手,掉了掉了”,我急忙哀求,九叔骂到:“行啊,小兔崽子,算计到你叔头上了,还挺鸡贼”。后来我才知道,另一只青铜轴出现后,九叔对九龙堂的那只做了全方位的解析,分析图纸就多达十多页。 “我说九叔,您不都金盆洗手了嘛,怎么?”我问了九叔一句,他没有立刻回答,松开我的耳朵,开始整理凌乱的书桌,把那些图纸也按一定顺序整理了一番。 然后走到书架前,取下来一本用报纸包裹起来的书,可以看的出这本书有段时间没被打理了,报纸外面满是灰尘。九叔吹了吹尘土,然后从那本旧书里翻出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九人,还有一条狗。上沿印有“九龙堂成立留念”,九兄弟每个人都洋溢着微笑,说不出的开心。九叔看完把照片递给了我:“走的走,散的散,九人只剩下三个喽,对了,那条狗也不在了”。 我没有打断九叔,只见他把看照片擦了又擦,呆呆地看个出神,之前听九叔说起过,九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人在世,四娘和六爷。四娘是九人唯一女性,现已百年之寿。六爷,九人当中身手最为上乘之人,只可惜一次下墓中,遇到了暗箭机关,为保其他人撤退,伤到了筋骨,空有一身能耐,也再无力可施。 “还记得最后一斗,去了九个,只回来三人,如今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又能夺走多少条命”九叔说着给我指了指图纸上的青铜轴。我追问九叔,这东西的背后到底是藏着什么诱人的东西,九叔笑了笑说:“没啥,或许那山腹之中连个屁都没有,都是一些传说罢了”。最后九叔在我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给我说了说那个所谓的传说: 几千多年前,是有妖存在的,统称为灵族。随着时间推移,每个物种都放生了演变,人杀妖取利,妖报复食人。再到后来,妖的全部邪性被人类所完全激发,一夜之间,人亡大半。血染大地的那晚,九天道人施法立阵,击退了妖,并将残余压于昆仑山。 首领雪妖,山腹铸一灵眼,传言浸泡灵眼之水,可返老还童,得永生。这才有好多不怕死的前去昆仑山送命。而这青铜轴原本有两根,正是横插在百丈石门的两侧,也是打开灵眼三重门的第一门钥匙。当年我们祖上先人冒死带出来了一根,不曾想,之后又有人到过那里,取走了另一根。 九叔说完,把照片放在了他绘制出来的图纸上:“原本是打算不再过问陈事,谁知这东西竟找上了门”。 我似乎听出了九叔话中有话,忙问:“当年下墓先人死因不明,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顺意,前去再探个究竟?”,随后我也把近日所做的噩梦说给了九叔听,九叔没有多问什么,就一句话“这墓你下不得”! 九叔说九龙堂规律不能破,连三代,必天谴。我和九叔辩论正激,突然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九叔急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之后点头示意让我开门。 “我说这是谁呀,合着不是你家的门就不心疼是吧”,我嘀咕了一句,打开门,一个女孩冲了进来,差点栽了个跟头,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凌梦琪”。 她一进门,上气不接下气着急忙慌地说了一句:“有没有藏身的地儿”,说是有人在跟踪她。看着急,我和九叔也没有多问,九叔打开了自家地下室的门,让她藏了进去。这边刚一进去,门外就来了人。 “请问这位先生,刚才是否有看到一女孩进来”,说话的这位是个洋人,一口并不流利的中国话扭扭歪歪,身后还跟随着一男一女,着装看起来十分精神。 “这位是?”九叔上下打量之后问了一句。洋老外并没有说话,身后的那个女人倒是抢了先:“这位是驻华地质研究院,史密斯博士”。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雪山迷踪 “从事什么的我老汉倒是管不着,不知三位来我这清平居所为何事”?九叔带理不理地嘀咕了一句,老外忙说:“我和凌教授是同事,最近在做一项地质研究,教授女儿贪玩,拿走了一些研究资料,所以我们三人才追到此处,多有冒犯”。 虽说这话说的不是很溜,但也算是有些礼貌,九叔呵呵一笑:“女孩倒是没有看见过,这屋子,只有你身后这么一个女人”,老外身后一男一女,都为中国人,无论是从着装还是走路的架势,不难看不是个练家子。 很显然,他们仨没人相信九叔的话,身后的那个青年男子说话间一步跨到了我和九叔的面前:“老家伙,你拿我们仨当瞎子啊?”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根长约二十公分的利器,顶在了九叔的身后。 自打他们进来,我就觉得他们来者不善,我时刻观察了那男子,看他抽出利器的同时,我也紧张而又不敢怠慢地拔出了靴子边上的匕首,这把匕首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无论洗澡睡觉,我从未让它离身。 像他一样,我把紧攥的匕首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来啊,动一下试试”。那女人见况,想要上来帮忙,不料被身前地老外伸手挡住:“休得无礼,岂能对鼎鼎大名的九爷无理,退下”。 我收回了匕首,没想到的是这老外竟认识九叔,九叔则叹了一口气说:“老喽,再早一两年,敢拿利器近我身的,我会捏爆他的喉咙”。九叔说完把手中的烟头一弹,就中了门口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最后补了一句:“不送”。三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之后我和九叔问凌梦琪所发生何事,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跑到桌前拿起九叔的茶壶就是畅饮。“喂喂喂,你还真不简单,老外你都惹,说吧,你是不是又偷人家啥东西了”?我忙问凌梦琪,她喝早茶,袖口嘴一抹:“他们三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她说完我们才知道,那老外是勘探地质员不假,不仅熟知中国几千年文化,而且中国古物颇为喜爱,也不知从哪得到的那根青铜轴,青铜轴内部构造多样复杂,这才找到了凌修涯凌教授,让其破解其中奥秘。 凌教授虽不知这青铜轴的背后究竟埋藏着什么,但他知道无论何物,都不属于国外,中国千年瑰宝,岂能落入国外。起先还被老外披着的狼皮所蒙蔽,后来才得知他们的狼子野心,凌教授说就是丧命也不会和老外合伙偷到先人古墓,这才让女儿凌梦琪带着那根青铜轴和一些研究图纸去找“九龙堂”的人。 九叔接过凌梦琪带来的研究图纸,然后又急忙取出自己的那些图纸,这才发现,自己多日没有研究出的点,凌教授竟已完全破解了出来:每根青铜轴的表面都有八条青铜环并排缠绕,而每一环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九叔说是金文。 环环相扣,每个环都可以转动,任意将一环转动任意角度,都可以组成一句话一段文字,八环巧妙组合就可以得出其中的奥秘。 九叔把两份图纸放到一起做了比较,然后嘴角微微一翘:“不愧为研究院副院长,阴阳八卦术都如此精通”,九叔说,每根青铜轴上都有八卦,代表着八个卦象,按照一定的顺序旋转,就会得到其中正确的指引线索。 “怎么样九叔?”,九叔白了我一眼:“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青铜棒子里的道道还真他娘的不少”。九叔话音刚落,一旁的凌梦琪猛然伸手夺回了她带来的青铜轴和图纸,然后对着九叔说:“我爸拿命换来的东西,岂能让你捡了便宜”? 九叔头一抬:“怎么讲”?凌梦琪抱着东西扭扭捏捏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没什么,就两点,一是行动得带着我,二是淘到东西得分我一份儿”,也许凌梦琪所要求的,九叔早有预料,忙说:“好说好说”。 直到第二天,我们才知道,那个老外没有得到凌教授所研究出的东西,竟将教授掳走,说是要让教授带路去往昆仑山,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头。 盗掘古墓一方面靠人的技术、经验,另一方面靠工具操作,爷爷那辈儿,锹、镐、铲、斧和火把、蜡烛不可缺少。寻龙定穴时利用特制的铁锥,向地面无标志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据锥上带上来的金属气味,选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盗掘,当然,可以将这铁锥应用自如必须技术经验过硬,九叔就是一人。 “给你这,你俩娃娃出去买全乎了,明早我们就动身”。 九叔递给了我一张单子,是他列出来的一些工具,什么下矿头灯,苍狼手电,三爪勾,户外帐篷,牛筋绳索等等密密麻麻的一张,我激动不已:“九叔,您这是要出手了啊?得带我啊”,我问九叔是否带我一起前去,他没有回答我,就说了一句:“都要真品,别贪便宜”。 我是了解九叔的,其他的不敢保证,但一点,九叔守规矩。既然之前都说了九龙堂规矩森严,我吃准了他不会带我去,与其让那老头同意带我,倒不如我自己使些法子。 之前提起过,九龙堂如今仅生三人,杜四娘年事已高,但排行老六的六爷却只长九叔几岁,虽说没有了力气使出功夫,但论起下墓,经验还是不少于任何人。 九叔除了当年挖到的那支歪把子,还有一宝,是辆二手威利斯,这家伙可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全车里外上下,每个零件都是九叔从废旧厂捡来的,各种修理组装,就整出来了一辆与众不同的老古董。 我估摸着,明早的出行九叔定会开着它代步,索性头天晚上我偷摸地收拾好了一切,干粮工具什么,就藏进了车子屁股里,将就一晚,别到明早儿让九叔这老头把我给甩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车子摇晃的厉害,我揉了一把眼睛,这才看到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灰蒙蒙的。车子前头,谈话声不断。 “我说两位爷,为啥不带着那小伙子一起前去呢,一路说不准还有个帮衬”。可以听的出来,声音是凌梦琪的,一人咳嗽了两声忙说:“那龟孙,本事没多少,惹事的能耐却大的很,再说祖师爷有规定,他去不得”。 不难听出来,说话的这人正是六爷。 车子大概行驶了四五个钟头,人有三急,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双腿一伸,轰隆的一声,暴露了。 “小九子,车后有动静”,六爷的耳朵是出奇的灵敏,说完,九叔就拿着匕首爬到了车的屁股,后门猛的一开,这才发现藏在别屁股里的我,我尴尬一笑:“嘿嘿,九叔,自己人自己人”。 六爷和九叔看到是我,两眉一竖,破口大骂:“你个龟孙,九龙堂的规矩岂能儿戏?立马停车,给我滚回去”!九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六爷已经把我骂到面目全非,满脸唾液。 我忙做无辜,对着六爷说:“到时候我不下墓就得了,你们尽管去就是了,我就留在车里啥的给你看东西还不行吗”?无论我怎么说,六爷还就那个意思“让我滚回去”。 “青阳大侄子,你不懂,这下墓入穴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但凡决定下去的人,都早已把一条腿迈进了棺材,生死已成未知,如今你又参合进来,万一…;…;那这九龙堂可就真无后喽”。九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毕竟我是和九叔说的来的,说起来也自然是轻松应对:“我向您保证,绝不下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白骨河水 毕竟这破车子行驶了将近一天,少说也接近百里,这把我丢这儿,两老家伙也是不放心,虽然嘴上臭骂我不该去,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给,拿着这个,防身”,六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小圆墨镜,然后扔给我我一把王八盒子,日式半自动手枪。之前听九叔说起过,这六爷在入九龙堂之前就是一土匪。再到后来,也加入了抗日战争,带兵打仗的事儿他门清,几年下来,没少缴获日军枪支,而这王八盒子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六爷最爱,虽然有点了年头,但它还是被擦的发亮。 我两眼一亮:“我说六爷,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可惜喽,我还是使这个比较顺手”,说着我拔出了靴子里的短匕首,对着六爷挥了挥:“这东西要是不灵了,还有我后背这个呢”。身后这把樱花日式指挥刀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那把,临行前,连同茅八爷的阴阳残页和罗盘都带在了身上,已备不时之需。 一旁的九叔笑了笑:“鬼知道这地底下会遇到什么东西,保不齐这王八盒子都不灵,你那些短刀长剑恐怕更不行哦”。 再看对面的凌梦琪,双目紧闭靠在车厢,一动不动,也没说一句话。我踢了踢她的脚说:“怎么,你这是准备去游山玩水?一个女娃娃跟着瞎参合啥,到时候可别拖累两位爷”。我故意挤兑,她两眼一睁,说话间将一袖子挽起:“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我爱理不理的瞟了一眼,瞬间吞了口口水,这女孩胳膊上的肌肉竟跳动了起来。 我连忙岔开话题:“开车的这个伙计是?”,一个平头,不胖不瘦,穿风衣架墨镜,一路没有听他讲一句话,看上去倒精神的很。九叔说他叫“萧炎”,是六爷带来的徒弟,身段不少。 车子跌跌撞撞行驶了大半天,驾车的萧炎扭头说了一句:“六爷,到地儿了”。不是去昆仑山吗,这好几千里,说到就到了?我正值纳闷,下车一瞧,这才看见,是一悬崖峭壁挡住了去路。 “我说兄弟,这就是你带的路?你告诉我,这怎么走”?我哭笑不得地问了萧炎一句,他还是没有搭理我,六爷却开了口:“莫急莫急,是我让他这么走的”,六爷这么一说,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到喽,与十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九叔叹了口气说,这悬崖正是通往昆仑腹地的必经之路。顺着悬崖下去,接着是一长宽百丈的河流,后面的路地质复杂,汽车根本不能再走,只能丢到这里徒步。我拿出来事先备好的绳索,一头栓在汽车,另一头顺着悬崖放下,其深目不可测。 没用多少时间,五人一个接一个的溜下了绳索,没走几步,九叔所说的那条河出现了,远处看去,河面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岸。 六爷接过九叔手里的分析图纸,摘下墨镜瞧了大半天,说是青铜轴分析所得,这百丈河有一百丈桥,就架在悬崖下不远处。跟在六爷的屁股后头,没走多久,就到了河边,再一瞧,差点没丢了魂,这河面之上竟漂浮了一层层白生生的人骨,放眼看去,根本没有尽头。 浸泡的白骨腥臭阵阵袭来,我潜意识的连退几步,捂住了嘴鼻。河面白雾微微散去,大伙这才发现河面不远处竟立着一座拱桥,六爷和九叔盯着图纸不放,原因是这图纸标记的天桥处,竟有一醒目的红色骷髅头。 再看,桥头立一碑,刻有三字:白骨河 九叔一瞧,整个脸都拉了下来,掐了掐手指骂到:“真他娘的臭,这才刚开始,就惹了一身的腥”。 我拽了拽九叔的衣角:“叔,这神神鬼鬼的东西您比较熟,这是怎么个情况”?九叔接过了罗盘,桥头左右转了一圈,只见罗盘指无规律的旋转起来,久久不停。 “六爷,这地儿有点邪”,九叔没有下什么结论,罗盘拿到六爷身前,六爷抖了抖手里的烟斗:“这地儿邪性的很,水自然是没有问题,这风却不见半点,再看桥上不明白雾笼罩,无风恶水白雾绕,此地儿极凶”。 我拍了拍九叔后背的歪把子说:“管它是个啥,撞面了就给它一梭子”。六爷一听,冷笑道:“你这娃,真还天真的很,运气好了,我这符咒术还能搞定,要是点背遇到个大个的,就咱身上的所有家伙事,都使出来也是白搭,就连小命儿可能都不保”。 一旁的凌梦琪也没有说话,其父所研究的事物,神头鬼脸不在少数,想必她也有所了解,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不简单,两眼圆溜溜地看着六爷,等六爷的破解之法。 “萧炎,取我银针”,六爷口中的符咒术,其实就是七七四十九根银针,经过六爷的阴阳八卦秘术的处理之后,才能起震魔锁鬼之效,到最后,谁也没有弄明白图纸上所标记的骷髅头是怎么个意思。 “我挑头,小九子殿后,其余的走在中间”,六爷说了,没弄明白最后,真要是知道这后面会遇到啥,哪还有胆子向前走,都他娘的跑回去了,话音刚落,没怎么说话的萧炎却开口了:“我打头,你们走后面,记住,握紧手中的家伙事”。 其他人用的都是土枪短炮,唯独我哆哆嗦嗦拿着一把没有多长的匕首,就连凌梦琪也抢着要走我前头,她说自己的枪法还行,说不准还能照顾我一下。 这一脚踏上去,眼前就一片灰暗,白雾遮眼根本看不清桥面,五人即使轻声碎步,这桥还是左右摇晃了起来,让人头开始发晕。“我说后面的,跟紧咯,别被啥不干净的东西给拉下了河,那可就栽大了”。九叔时不时提醒后面的我们,生怕出个什么岔子。 “喂,我怎么看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一旁的凌梦琪轻声的给我说了一句,说是感觉她背后有个东西在跟着我们,她听到了后面有脚步声。 我不由得手里一紧,虽说握着一把匕首,但手心早已湿透,越是恐惧就越想握紧,到头来只会让手心出汗更多。我回过头,朝着凌梦琪说的后方望去,白雾比起之前更加浓密,什么也看不到,更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脚步声。 “哪有什么东西,别吓唬人,跟紧点”,我回头对着凌梦琪说了一句,让她赶紧跟上。谁知她竟指了指脚下的桥面,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桥面上的白雾,低至膝盖以下,高无法目测。她是叫我蹲下身子向后看看,有没有啥东西跟在身后。 我心想,既然我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看到我胆小如鼠的一面,二话没说,按照她的方法,双腿一停,蹲了下去。 这一蹲,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忽然面前蹲着一只遍体长毛,红目黑面的怪物,两只眼睛如铜铃般大,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在我吞了口口水之后,只见它撑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顷刻间向我扑来,我连忙后退,不料一屁股坐在了桥面。 眼看那鬼东西扑了上来,我无助地吼了一声“九叔”!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阵的枪响,开枪的是凌梦琪,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打中,只见那长毛鬼“跐溜”的一声,钻进了河里。 九叔三人听到叫喊连忙跑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被那鬼东西一惊,回了大半天的神儿,这才把刚才见到的红目黑面怪物形容给了他们仨。一旁的凌梦琪早已吓傻了眼,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枪,我想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稀里糊涂地打了一梭子。 “水鬼”,六爷一口咬定刚才我俩所看到的是这白骨河里的水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3:飞天少女 六爷说这东西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类似伥鬼的鬼怪,想要轮回重生,必须再以溺毙一人来代替。入水力大无比,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吸取血液,吃眼珠,指甲…;凶残至极。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 “得加快脚步咯,刚才放了枪,保不齐这河里有多少只那鬼东西,闻声游过来,那可麻烦大了”,九叔催促大伙赶紧赶路,别再遇到个其他的。 没走多久,桥竟穿进了一石洞,虽说没有了白雾,但洞里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光线,依旧漆黑一片。九叔让我和萧炎打着了苍狼手电筒,洞里豁然一亮,这才发现这两边的石壁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彩画。 “这东西也是有些年代咯,搁现在,也能卖个好价钱”,九叔摸了摸两边的壁画,笑了笑。而一旁的六爷却眉头紧锁。 “怎么,六爷”? 九叔问六爷是否发现了什么,只见六爷摇了摇头:“没什么,就觉这壁画上的人物有体温”! 体温?我半信半疑的将手也按在了,不曾想还正如六爷所言,这壁画上的人物个个都有温度,用手触摸有微热的感觉,男女老少也有稍微的差别。 “莫非这壁画后面藏着什么东西”?萧炎的话提醒了九叔,他接过我的匕首,火把往壁画上一飞天女子处一照,说是要用匕首划破瞧个仔细。 只见刀刃刚碰石壁,忽然一道不明白光从石壁投射出来,刺的五人谁也睁不开眼,片刻过后,那到光这才有所减弱,我连忙揉了揉眼睛。我们五人回过神来,再看石壁,“飞天女”壁画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而身后的石洞口,竟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玉步飘逸。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虽说这少女出现诡异,但九叔他们几个似乎谁也没有感到恐惧,深深被她优美的步姿,以及大方得体的妆容所吸引,放下了心里最后一丁点的防备,任由她在我们周围飘飘忽忽,久久没有停下。而在九叔手里的手电筒下,我才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少女竟无半点影子。 “两位爷,这壁画活了”?凌梦琪忙问,谁知这六爷和九叔竟没有吭声,两人微微一笑,似乎在欣赏着这突如其来的飞天女。而一旁的萧炎却左顾右盼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壁画女上下左右围绕我们五人转了一大圈,身子看上去犹如泉水柔软轻盈,慢慢流淌,最后飘落在了萧炎的后背,像一位知书达理的美女,依偎在了恋人身旁。 就在这时,只见这少女面容突然一变,原本粉嫩嫩的脸蛋,此时竟成了枯树皱皮,两只水灵的大眼睛也成了没有眼珠的黑窟窿、一股股浓绿的粘液滋滋地从里面流出,再仔细一瞧,好家伙,这鬼物竟只有半张脸,另一半没有半点皮肉,白生生的骨头清晰可见。 见状,我连忙吼了一声萧炎,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萧炎快步向前,同时从后背抽出了那把歪把子步枪,上膛瞄准抠动扳机一气呵成,洞里回荡着三声枪响,洞里的蝙蝠被惊,黑压压一片从身后掠过头顶,飞出了洞口,而那白衣少女,顿时化作星火。 点点星火缓慢飘落,落地的一瞬间,每一点竟又幻化成之前的白衣女,十多个腾空而起,挥舞着洁白的衣袖,悬在半空。一人尚且如此,何况这十多个呢,我心想这萧炎已无力对付,连忙跑到六爷三叔面前,试图让他俩清醒,但还是没能。 再看身后,萧炎已被群袖紧紧缠绕,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或许那东西越来越紧,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坚持,就连惨叫声也是那般的有气无力。 我没有再去摸索靴子里的短匕首,不快不慢地从后背刀盒里取出了爷爷留给我的日式指挥刀,用袖口的布带把手和刀柄紧紧地缠绕了好多圈,走向了生死不明的萧炎。 只见此刻萧炎浑身上下绕满了花火,无力挣扎地跪倒在地。“小凌,照顾好六爷与三叔”,话音刚落,萧炎身体上的花火竟松开了他,飞速向我袭来,我下意识地用手中刀去挡,瞬间感觉胸膛一震一热,花火竟直穿我的胸膛,破背而出。 接着,身体像是被掏空的我精力全无,重重的躺在了洞里。 昏昏沉沉不知躺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九叔在叫你“青阳,醒醒,青阳”,使出了浑身力气,我还是醒不过来。忽然脑袋一亮,我猛地坐了起来。 “你们”?我坐起来,这才发现六爷三叔四人好端端的蹲在我的面前,就连萧炎也不是之前那样,受尽折磨。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更加清醒:“我是做噩梦了?”,九叔笑了笑:“非也”。一旁的萧炎站了起来,说我是中了沿路摄魂草的迷香,这才大脑失去意识,幻化出各种噩梦,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就你这身体素质,我还真不知道你非要跟来的原因,就是好奇?好玩?”,凌梦琪一脸嫌弃的对着我说:“还有,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刚才朝着你脑袋泼了一盆水,你这会还在那噩梦里呢”。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竟湿透了,发梢滴答滴地还在滴水。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给你说一声感谢”?她头一扭,接着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她说也不用感谢,只不过就是一盆降暑洗脸水而已。 “九叔,我们还得坐这车多久”?我问了九叔一句,这旅途说远不近,摇摇晃晃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旁的六爷咳嗽了两声:“怎么,吃不消了?活该!”,我是知道的,六爷肯定在幸灾乐祸,一开始就不同意我去,这不,晕车了吧,让你再不听说教偷着跑。 司机萧炎扭头说了一句:“没多远了,这车也就最多行几里,三叔图纸所标,前面的路崎岖多变,汽车肯定是没法儿走,得腿儿着”。 我一听,一脸的不自然,那得走破多少双鞋啊,再说,这么多东西,就只能背着了呗,走路没被累死,到有可能被身后的行李压爬。 汽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山路很窄,也很险,所以行驶的很慢,凌梦琪的一首《请到天涯海角来》打破了车厢里的无聊与乏味:“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啦呀啦呀啦呀,啦呀啦呀,啦呀啦…;…;”。 “嘿,小九子,你带的这个姑娘还真没白带,值得表扬”,六爷熄灭了手里的烟斗呵呵直笑。 正如萧炎所说,后面的路车子根本不能通行。九叔说,这老家伙跟他好多年了,现在说完扔掉,还真心有点舍不得,我忙安慰说:“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得靠它呢,先让它歇息歇息,丢不了”。好在接近晚上,这天儿也慢慢暗了下来,凉了下来,不然真不知道这靠两条腿能走到什么地儿,走到什么时候。 “大伙都加把劲,赶在天黑色到达当地村庄,这地儿别看白天热的很,到了晚上能让人哆嗦,昼夜温差太大,得早点找到借宿的地方”。九叔的提醒是没有错的,毕竟他是到过藏区的,被人誉为“雪域”也不是空讲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4:赤耳怪物 听爷爷说起过,昆仑山一带就是一聚宝盆,相传南方一支四人武装敢死队进入腹地,历经生死寻得一天然石矿,雇佣百人,动用众多机械挖的一巨型奇玉,曾有人出一亿购买未果。 能冒死到这雪域神秘之门来的,目的几乎没差,就像我们一伙五人,为这深埋山中的千古绝墓里埋藏的秘密,不一样的一点就是,我是来保护古物不被流落国外。诸多缘由,这才让我们一起去靠近它,探索它,感受它。 要不说人倒霉啥都不灵,我们紧赶慢赶,一路上还是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就连一只活着的动物都没碰着,眼看天暗了下来,大伙也是精疲力竭,索性就找了个可以挡避冷风的山脚安顿了下来,各自吃了些自带的干粮啥的就呼呼着了都。 就如六爷所说,这藏区昼夜温差太大,天才微微放亮,我就被冷了起来,睡意全无,而再放我醒来时,周围却空无一人。就在我左顾右盼不知所措时,九叔他们跑了回来,唯独没有凌梦琪。 “发生什么事了九叔”,我忙问九叔,九叔还没来的及回我,一旁的六爷就破口大骂:“还睡个犊子,东西都他娘的被偷走了!”我一脸茫然,随后九叔才说,他们一早醒来凌梦琪就不见了,两只青铜轴还有那些图纸都不翼而飞了。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凌梦琪偷走了。 “我说小九子,你就不该带那丫头来,一路就觉得那兔崽子有些鬼祟。真他妈的耻辱,四个大老爷们,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六爷心情久久没能平静,唾沫星子直飞。 九叔眼珠一转:“会不会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那老外和这丫头也是一伙的,跟着我们一起伺机下手,然后抢独食?”,九叔的话六爷没有否认,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也气急败坏的跟着骂了一句:“小丫头片子,别让小爷再逮着你”。 萧炎干咳了一声:“六爷,想必她已走在了我们的前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今早赶上去,别到时候就剩空土坑咯”。他的话提醒了六爷,只见六爷猛的起身:“工具都他娘带好,走了”。 九叔说了,虽说没有图纸,但脑子里的印象还是有的,陵墓所在地有一特征,东南几里方位有一山峰,因高耸入云,故取名:云顶峰,也就是说我们四人只要找到云顶峰,寻找昆仑陵自然不会很难。 越往后走,越是寸步难行,路面坡度增加不算,刚入秋竟刮起了白毛风,冻结成冰的雪花拍打在脸上那叫一个难忍。九叔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用匕首划成四块,说是蒙在头上还能感受一些,而我脑袋上的眉毛胡须早已结冰成了白色,两排牙齿也不听使唤地打了起来。 “叔,我好渴” 我将身体每一角落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但腿脚还是不争气,慢慢软了起来,更让我难忍的是口渴嗓子难受,嘴唇也裂了皮。我问九叔水喝,九叔把怀里的水壶抱的更紧了:“大侄子,不是叔舍不得给你,这天儿喝不得水,别到时候渴没解,把嘴巴给冻粘住咯”。 一旁的六爷更是体力不支,好在旁边有萧炎扶持,不然一身的老骨头也就此散了架了,他点了点头同意九叔的说法,然后有微弱的骂了一句:“凌家小娘们,害苦了老夫,要是有图纸在,我们也不知道找不着正道啊”。 说也奇怪,我们三人都多少有些不适,无论是刺骨的寒冷,还是高海拔稀薄的氧气都会让我和两个老家伙各种难忍,可萧炎却不然,放眼瞧上去,他似乎感觉不到一定的不适,而行走起来的劲也似乎使不完。 “兄弟,怎么样”?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扭头冲着我说了一句:“坚持住,晚上请你吃烧肉”。我一脸的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能联想到烤肉?他的思维和平常人差别那么大吗?有时候真该好好看清楚一下,他是不是凡人。 九叔说,遇到白毛风就对了,云顶峰是藏区有名的雪域山峰,山峰一带常年大雪覆盖,积雪更是无法消融。看着这现在的天儿,说明我们的方向大概是没有错的。 微微颤颤,几乎要累趴到雪地的时候,突然,从前面飞来一只不明生物,掠过头顶,消失在了后方。我也没太注意,嘴上嘀咕了一句:“就这鬼地方,你也省省力气,别飞了”。这话刚从嘴里跑出去,前方竟又飞过来几只,和之前那只看上去没有差别,头顶经过时发出声音一种怪响,像是婴儿的哭泣。 没走几步,只听“噗嗒”的一声,脚前竟掉下来一只,我们四人这才把这只不明生物瞧了个仔仔细细:活生生一长耳朵红色老鼠,其耳朵犹如翅膀,雪地里不停地拍打。 我出于好奇,准备伸手去碰,六爷一声吼制止了我:“你这娃,胆子肥了点吧”。我的手停在了距离未知生物上方不足十厘米,突然手心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灼热,再看那只生物的周围,雪已经融化了不少。 九叔双眼瞪大,连忙蹲下,想近距离看一看这是种什么生物,体内竟有如此高的热量。但无论怎么瞧,还是没有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六爷说了话:“这,这东西姑且先不说它是啥,就刚才这热量来看,要是撞到我们的身体上,不死也得烫成重伤”。说着说着,脚底的那只竟然凭空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摊雪融化之后的水,水温奇高,腾起团团热气。 见状,我不由得握紧了背后的刀,九叔呵呵一笑:“大侄子长大咯”,说完话也把手里的步枪上了膛,并嘱咐了大家一句:“我说一句,尽量背贴背,相互有个照应,别给那东西咬了屁股”。 原本精疲力竭,被这东西一惊,大伙又提起来了十分的精神,像九叔说的那样,背贴着背,慢慢的移动着。 我天生耳朵就好使,能比常人听力好三倍,你能听见一百米以外的动静,我就能听三百米,断断续续四人又走了不足百米,忽然听到了一种哗哗哗的声响,我听下脚步想听的更加仔细,六爷忙问我何事,我说前面有动静。 他们仨一听,也连忙停了脚,四个人团团靠紧,一人一个方向的寻找,看有什么东西过来。停脚没多久,好家伙,血红血红的一片贴着地面从前方白米处袭来。只听萧炎一声大喊:“十二点钟方向”! 顺着萧炎枪口,数以千计,血红一片。当机立断,我把军刀收了起来,九叔也分了一把步枪给我,印象里那是我第二次摸枪,也没顾虑会不会操作,能不能打中,忙手忙脚学着他们仨,快速上膛,架在了肩膀上拼命瞄准。 “等靠近了再打,别浪费了铁蛋子”,九叔说罢,那东西就距离我们不足二十米,只听六爷一声令下,四支枪杆子冲着头顶就是一梭子,当时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只听两只耳朵嗡嗡直叫,直到打空了弹夹才停了手。 事实上我们四人并没有打中几只,看着脚底,零零落落也就十来只,我想绝大多数也是被这枪响吓跑的。原本以为就此消停了,没曾想九叔一身惨叫,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小腿一处灼烧出了一个大窟窿,流血的同时还冒着白烟。 萧炎没有多想,连忙跪在脚前用手揽了一雪球,按在了九叔的腿部,这一碰,九叔虽然没有吭声,脑袋上的汗珠却如同雨水一下流下,面部狰狞。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5:分金定穴 之后他又熟练地给九叔进行了包扎,这才缓解了疼痛,咧着嘴:“多年没有碰枪了,都退步了,不然也不至于让这鬼东西伤了身体,真他娘的倒霉”。 我突然感觉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同时也听到一种如同引擎轰鸣从不远处的某个雪坡传来,声音越来越响。突然听到六爷大叫;“雪崩了,快给老子跑”,六爷话音刚落,一巨型雪块冲着我们所站着的地方飞速扑来。 我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太多,冲着其他人说着“往高处跑”!拉起受伤的九叔往后背一背,连滚带爬地向雪坡中部的一较高石头山跑去,九叔捶打着我的后背说:“大侄子,把叔放下,不然谁也别他娘的想活下去”。 我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我只希望不远处的这个雪丘足够高,可以让我们四人不被大雪吞噬。就在此时,九叔竟掏出了自己的王八盒子,顶着我的脑袋:“把爷放下来,这他妈的是命令”!我还是没有打理他,我只想着自己的力气足够跑到那座石头山上。几秒后,我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传来,而这种压力远远超过了背后九叔的体重,这让我五脏六腑疼痛欲裂,紧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时候,人们都说生命是脆弱的,而在我这里,却不然,我竟成了一个怎么去折腾都不会挂掉的人,睁开眼的那一刻,原本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而事实上,我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其余三人也在不远处躺着,一动不动,推了推他们,都醒了过来,和我一样都是被摔晕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地儿,我们谁也不知道是哪,只是猜测我们四人逃命时一不小心掉到了这个洞里里。洞里光线昏暗,看不清远处的地方,我打开了手电筒,这才把这个未知的山洞照了一大圈,愣是没有看到洞口之类的,而头顶的那个洞,早已被枪声震响引来的雪崩积雪完全覆盖。 “青阳,你和萧炎去周围瞧瞧,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我和六爷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折腾咯,切记小心”,九叔叹了口气说着:“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条老命竟这么大”。 打着手电筒,我俩兜兜转转大半天,这才在一角落看到了一起光亮,用手里的搞轻轻一敲,听声儿里面应该是空的,没两下萧炎就打开了洞口,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后面确实是一个洞口。 “九叔,这里有出口”,我连忙招呼了九叔,他和六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伸头进去瞧了瞧,脸一拉:“不好,这儿有人来过,且刚离开不久”。 六爷这话一出,我们三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忙问六爷何出此言,六爷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然后指了指刚打通的洞口说“往这瞧,这边儿上的土很显然和其他地儿不一样,明显泛新,想必是有人经过此处,怕什么跟上去,这才掩埋了洞口,断了后路”。 “莫非是那伙人”?我脱口而出,所说的那伙人,大家都能听的来,说的就是那老外史密斯,或许小丫头片子凌梦琪也在! 九叔说那可吃不准,或许也是些倒斗的主儿,奔着这雪山下的陵墓而来,九叔还说,要是真是盗墓贼来过,那这暗道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没有听出他所说的意思,拿着工具行李,说话间就要入洞,不料,被六爷给拦了下来。 “说你年轻,你还真不怕死,到后面去”,六爷白了我一眼,然后让我走到中间,九叔挑头,他断后,我和萧炎夹在了中间。暗道很矮,所以我们四人行走起来速度很慢,再加上洞里氧气含量有限,没有几步我就胸口发闷,很不是个滋味。 我扯了扯最前面的九叔:“叔,这不就是一普通盗洞嘛,真有六爷说的那么邪乎?”,我这还没说完,九叔就伸手示意停下,回了一句“安静点”。 只见九叔贴着地面,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随身的包,取出了一些固定东西用的铁卡子,在地面上前前后后插了不少。 “怎么九叔?”我忙问,九叔笑了笑说:“雕虫小技,爷玩这个的时候,你还吃奶呢”,九叔稀里糊涂的谩骂更让我摸不着头脑,接着他又说这暗道被先来者设下了机关,然后指着地面那根不是很容易发现的发丝说这就是触动机关的细丝,只要脚稍微一碰,这暗道两边的土壁定会射出不计其数的钢钉。 我心里打鼓,真有这么厉害?只见九叔示意向后退,然后轻轻一拉那细丝,顷刻间众多钢钉从两壁“刷刷刷”地喷射出来,直接又打进了对面,可见其杀伤力之大。 要不说这倒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没有一定的经验,你恐怕还没到墓室就已一命呜呼。比起六爷九叔,我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顺着光线过去,这才找到了出口,出了洞口,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意:百转千回,几经生死,大雪埋了都没死,看到了洞外那座雪峰,陡峭险峻,高耸入云,四个人都挂上了笑容,九叔指着它说:“我们到地儿了,这就是他娘的云顶峰”。 眼前的这座峰,比我想象的还要险还要陡,其海拔更是不容小觑,远处看去,活像一把利剑从天而降,深深插入了大地。九叔的印象里,陵墓就在云顶峰南方不远处,我们四人没敢耽搁太久,离开暗道匆忙往云顶峰方向走去。 或许是地处海拔太高,没走几步我就动不了了,嘴里喘着粗气,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九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能不能坚持,我没有认怂,心想两个老家伙尚且都能挺住,我可不能跌份,况且九叔还受了伤。 六爷瞟了我一眼:“能啥能啊你,就你那身子板,还不如我老头子呢,不过也怪不得谁,是你龟儿子硬要来”,六爷的臭骂让我无言以对。一路积雪颇厚,大约四个钟头才走完了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好在山脚下地势渐平,积雪也薄了些。 老八生前也没有留下什么,心头宝就是他用来帮人算风水看墓地的罗盘,这东西虽说常见,但九龙堂还是保存至今,九叔随身携带,遇到了什么神头鬼脸的事儿,还能用它来化解一二。 九叔继承了八爷的风水学术,他掏出那个锈迹斑斑的罗盘,指着它说:“这东西你可不能把它小瞧咯,这里面的道道儿多了去了”。 接着有对着我碎念了一大串:盘度分三百六十度,每三十度为一山,共二十四山。所谓的分金,就是在二十四山上再分出等份,共一百二十份。所以也叫作,一百二十分金。风水学中用这个分金来定一个墓穴方位朝向,根据不同的方向,会得到不同的分金度数,同时得到不同的干支组合,再结合分金断语,就可以得到吉凶的判断。 六爷说这古时候称山脉为龙,所以才有了“寻龙定穴”一说,讲明了就是你想找到墓穴所在,必须得找到龙脉。寻龙有好多种,什么行度寻龙,星峰寻龙,抱水寻龙,交水寻龙,水口寻龙一大堆。 六爷看我糊涂,呵呵一笑:“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说的正是这定穴之难,九龙堂不能断,你小子肩上的担子孰轻孰重你自个掂量”。两老头说了一大堆,我愣是没听懂几句,忙说:“两位爷息怒,本来就缺氧头晕,被您俩再这一通的说教,这会头都开始痛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6:八卦索桥 九叔把罗盘放置平稳于手掌,来来回回好几圈,最后确定了两个位置:“大侄子过来,拿着这个把这两个位置的土质掏出来点”,说着,九叔递给我了把洛阳铲,这东西我是清楚的,通过来回地向地面打坑,将底下的土壤带出来观察。 我正打的起劲,萧炎竟一把夺过洛阳铲说了句:“还是我来吧”,短短五个字,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他是在小瞧我,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是在侮辱我的力气,我一脸的不服输,刚要夺回,竟被六爷用烟斗敲了一下后脑“龟孙耽误事,一边待着去”。 之后的工作就看九叔的了,然而并没有那么顺利,第一个点失败了,虽说地处风水不错,但从土质其他方面再看,竟是一普通的空穴。方法一致,试了第二点,根据阴穴的风水格局和龙脉走向来确定方位,以及洛阳铲带出来的土质, “六爷,您快过来瞧”,最后的一点,土质含有夯土层,且夯土层的质地土质符合,风水格局极佳,九叔说吃的准,一炸便知。“萧炎,拿炸药”,六爷让消炎拿来了开山的炸药,接着墓穴标记处埋好了多个炸点,我们后退百米,引了导火索。 随着一声巨响,脚下抖的厉害,一股白烟夹杂着火药味腾空而起,待烟雾渐散,我跑过去打开手电筒一瞧:洞底很深,下面的空间不小,像是通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两老家伙高兴的说是对了,十有八九可以通往墓室,九叔叹气:“老喽,不然也不至于这冰天雪地待这么久。 九叔说过,如今的倒斗,不论是从技术上还是工具上,都已有了实质性的进步,但九龙堂历史以来,用的还是老方法老家伙事儿,说老的东西才是经历了多年的考验,靠得住,也懒得换。 随后,我们借着各种工具绳索,一个个地进了盗洞,洞口小,根本掉不转身子,九叔走在了最前,六爷断了后,我处于第二,紧挨着萧炎。我想低声说一句,不料竟被洞里的回音吓的一哆嗦,和其他地方不同,这洞里的回音竟改变了原有的音色,音速也降低了不少,很难让我相信这是回音,而不是有另一个东西在这洞里发出的不类惨叫。 大约一百多米,我们这才双脚点地,到了里面。各自打开了头顶的头灯,将周围原本漆黑一片的暗洞瞧了一遍,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出奇异样的地方,就是一条普通的暗道,有着前后两头通道。 “走哪边”?我问了九叔一句,九叔停顿了一下,嘀咕:“走上不走下,走左不走右,走暗不走明,走杂不走静”,说完指了指左手边的暗道:这边。 六爷让我和萧炎走在后头,他和九叔带头,说如果这是通往墓室的墓道,那先人设有的机关少不了,再三嘱咐:“你俩后脑勺得长双眼,万事小心,紧跟着我俩就是”。我没敢回话,生怕一丁点的动静都会吵醒这里的某种东西。 走了大概几百米,前面竟出现了三个洞口,我们竟在地底下遇到了十字口。“妈的,鬼打墙不成”,九叔对着三个洞口看了一番,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后来只好在洞口做的个标记,插了枚银元。 活见了鬼,转了大半天竟又回到了刚才的十字口,银元还在。六爷脸一黑:“还真是鬼打墙了,刚进来就他娘的进了迷宫咯”。九叔没说话,两眼竟闭了起来,我心里直发毛,连忙推了推,忽然两眼一睁直勾勾的看我说:“拿着这个,半个钟头我要是还没出来,你们仨按原路撤出”。 九叔递给了我一绳索,一头让我拉着,另一头栓在了自己的腰间,没听六爷的阻拦,就冲着另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六爷随后嘱咐了一句,也不知道九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一溜烟地消失在了盗洞里。我们三人再没敢分开,生怕走乱了困在这群洞之中。我们三人尽量不发出声音,都竖着耳朵希望可以听到九叔的动静,顷刻间,盗洞出奇的安静,就连我额头滴下的汗水声儿都能听得到。 “我说六爷,这洞真有那么玄乎?九叔应该不会有事吧”,我尽量将声音压的老低,问了一句六爷,六爷连忙捂住我的嘴巴,爬在我的耳朵边上说了两个字:头顶。 说的字我是听明白了,但用意我却稀里糊涂,只见萧炎用手指指了指我的头顶,接着又做了一个让我安静的手势,我没有多想,慢慢抬起头来,突然,竟看到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在我头顶的洞壁上,上面清晰可见一条条红地发黑的虫子,来来回回地游走,没几秒,一条竟生吞了另一条进腹。 我连忙扭头看着六爷,六爷挥了挥手让我们萧炎往后退。我俩刚一挪脚,只见那虫子一跃而下,爬行速度极其的快,我俩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弯着身子就跑,还没跑出两步,突然后脑勺的脖子处微微一痛,我本能地用手一拍,再看满手竟成红色,像是一个屠夫的手,鲜血淋漓。 这一拍,让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袋更加了迷糊,晕头转向之际,身后竟传来了九叔的声音:青阳,用火烧!听着九叔的话,萧炎点燃了带着的火把,身子周围挥了挥,只见其余的血虫仓皇逃窜,消失在了洞里。 “这是腹游虫” 萧炎说了一个很拗口的名儿,说是那血虫的名字,九叔也认识,此虫繁衍极快,同伴相互吞食,之后便生出四条幼虫,牙齿利器锋利,瞬间便可钻进尸体内,来回游走,食其内脏,而且携带剧毒。 九叔的“剧毒”一出,我似乎瞬间就没有了力气,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一旁的萧炎二话没说,蹲下身子就对着我的脖子亲了上去,说是要帮我吸出了伤口处的淤血,再看地上的血,几乎没有半点红色,完全是一些粘稠的黑色浓汁,一口口地从萧炎嘴里吐出。 没几下,身体中的那种不适就慢慢缓解,看着满嘴是血的萧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说了我和他的第一句客套话:谢了兄弟。他没有理会我,站了起来:“九爷,怎么样”? 九叔说那迷宫盗洞里机关不在少数,能全身而退,离不开他多年探险的经验,对一般的机关术还是应对自如。当然也有一些机关只能避而绕之。 没有多耽搁,九叔一路做了不少路标,这才安全地走出了暗道。“真他娘的黑,萧炎,掌灯”,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这越是往深处越是漆黑一片,不见五指。火把下,面前出现一青石桥,探头望了望桥下,谷底竟是滚烫翻江的红色液体,粘稠程度与岩浆不分上下。 “瞧这鬼东西,死人用可真是可惜咯”,九叔摸了摸拱桥两边的青石板,晶莹剔透,绿如青笋。接着又说“可别来个晚节不保,越是快到地儿,我们得越是精神,来不得半点马虎,听到了没”?我连连点头。九叔说着就要一脚踏上去,六爷着急去拦:“我说小九子,这桥你就这么放心”?说完捡起一碎石,用力一扔,小球顺着青石桥的前头滚到了桥尾,然而桥却没有任何异样。 以为毫无危机,突然青石桥发出阵阵清脆声响,紧接着整个桥面竟像破碎的玻璃,“嘭”的一下,皆成碎末,掉落进了谷底,前后不到两秒,眼前的拱桥面目全非。“此路是留给死人的,不是你我的路,得换边走”,六爷说这桥就是给短命之人所留,绝非通往墓室的路,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路,可这放眼看去,周围都是石壁,哪有什么通道可言。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7:不朽传奇 “脚下没有,那就在头顶找”,听着九叔的话,我抬头举着火把瞧了个遍,还真就看出了点端倪,就在断桥的桥头正上方,有一方形石块,刻有流畅线条花纹,看上去甚是出众,也没考虑那么多,手里的火把顺手就捅了捅。 这一捅,没惊个半死,石块“跐溜”缩了回去,紧接着就是桥头顶部一整片的巨石刷刷的掉下来,将谷底的岩浆击打四渐。我扭头对着他们说:“这古人做事还真绝,桥都断了,还怕没死,又用石头来砸,落井下石就出自这儿吧”。 好在飞石落罢,头顶还真开了个口子,口子不大,但钻一个人上去还绰绰有余,四人叠罗汉,萧炎自愿打地基,蹲到了最下面,我和九叔六爷爬了上去,再用绳子拉萧炎上来。上面依旧是个暗道,看上去不是很深,等到出了暗道才知道,这暗道其实就是这青石桥的天桥,长度与其石桥相同,直达桥尾。 洞口一出,所看到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一座青石桥过后竟出现了八座铁索桥,八座通往中央共同的地方,一巨型石体柱顶端,顶端隐约可见数口棺椁,而在正对我们的那座钱头悬一石牌,扭扭歪歪地刻了“亲兵殿”三个大字。 “这次绝非那么简单,搞不好,真的撂这儿了”,六爷干咳了两声:“是八卦!乾天上,坎地下,艮地网,震五墓,巽天罗,离三坵,坤禄绝,兑马倒。天上地下人不死!天罗地网并留连!三坵五墓命难保!马倒禄绝丧黄泉。” 老头说了一大堆,虽说朗朗上口,但我是一句没听懂,说完,六爷对照着罗盘的分金分山,然后两眼紧闭,口诀又顺溜地读了一遍。我看半天没有动静,忙问九叔:“叔,这六爷不会睡着了吧”。 他白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凑了凑脑袋到六爷前,不料他猛的一睁,吓我一哆嗦,九叔忙说:“上乾下坎人不死,走这边”,说着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座桥。铁索桥摇晃的厉害,原本以为他们要比我胆怯一些,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然而事实呢,只有我紧紧握住两边的铁索,行如龟速。 渡过这桥,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中央石柱顶的一切,足足九九八十一口棺椁伫立,而眼前的这些棺椁只有半截置于石坳,多半裸露在外,无一不是。 “两位爷该不会打开几口瞧瞧吧”?我虽天生好奇,曾自嘲取名“冯好奇”,但当我面对着这么多口棺椁时,第一反应还是心里一紧,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看牌子所写,这个坑应该是个陪葬坑”九叔说是陪葬坑,可我却愣是没有瞧见一样之前的东西,出了破烂不堪的棺椁,就只剩下一些长相奇特的花草了,莫非就是这花?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被乱动,不然没人能救你的小命儿”,六爷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一路过来,什么奇特诡异的事物没碰到过。 就在我没留意之际, “卡擦”。背后一棺椁竟发出了响声,我连忙后退,跑到了九叔身后,指着那口出声儿的棺椁给俩老头,他俩也是一惊? “莫非这里边的东西活了”?六爷一嘀咕,我更是心里发毛,这棺椁里无非就是死尸,这都上了千年了,再活过来,那不就是爷爷提到过的“粽子”吗?我没敢去想,也没敢再去看那口棺椁。六爷和九叔也没贸然靠近,毕竟这棺椁太多,倘若真是惊着里面的啥了,九九八十一口齐开,四个活人都不够垫牙缝的。 萧炎给了六爷一眼神,意思要靠近了看个究竟,六爷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他一只手握王八盒,另一只持一短匕首,两步并做一步,慢慢靠近了那口棺椁,虽然洞里光线不是很好,但在火把的照射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炎一额头的汗珠,滴滴落下。 他没有再去顾及什么,用力将匕首插入棺椁盖下面的缝隙,然后用力向下一压,整个盖子瞬间弹了起来,掉落一旁。就在这时,忽然,一黑不溜秋的东西一跃而起,算是萧炎反应即使,向后一撤步,巧妙地躲开了那东西,它跳到了地面,跐溜一下没了踪影。 “这就一老鼠,真他娘的吓人”九叔呵呵一笑,说是一只小小老鼠竟吓到了四个大活人,尴尬之后,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萧炎刚打开的那口棺椁上,棺椁里的东西很满,上面用了一块黄色绸缎覆盖,根本看不到下面是啥。 九叔说着就要扯开那布,我忙说,就是一老鼠吃剩下的白骨,有什么可看的,怪恶心的。我的话九叔压根没有听到,伸手慢慢折起了那块布,再用火把一照,心脏不经一颤,里面竟躺着一具毫无衣物的尸体,双目紧闭,干枯发黑的长发贴在耳边,两只胳膊环抱于胸,皮肤呈青灰色,看上去只能用活死人来形容。 六爷和九叔连忙凑近,好奇心让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用手摸了摸死尸的皮肤,竟像活人一样附有弹性。“真他娘的怪,这都几千年了,尸体竟没有腐烂,保存完好”,这现象,搁现在真是匪夷所思。 这让我不经想起凌教授《灵族鬼事》里所提到的“六层棺椁”,内三层是棺,外三层是椁,一个套着一个,棺椁板是整料,最大的椁板达千斤,封闭非常结实、严密,里外都涂有特殊液体,椁的外面有白膏泥封固。再加上外层木炭层,封土层即可永存尸体不腐。尸体亦可七窍灌酒,衣物喷酒处理,既可杀菌又可防虫,死者生前服朱砂,有抑制分解酶的作用,棺中再放大量香料杀菌,这样一来,整个墓穴保持稳定干燥。 尸体的周围堆积满了各种金银珠宝,多不胜数。随后六爷让萧炎连连打开数口,里面的尸体和陪葬品接近相同,心想,这墓主人还真是仗义,虽说拉了这么多人陪葬,但论陪葬室来说,有如此之多的贵重葬品,这还头一次见,我想六爷和九叔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吧。 “看来我们还真是够快,没落到那老外屁股后,要不然这些值钱的玩意儿早就被洗劫一空咯”,九叔话音刚落,这身后的洞口竟又出现了怪声儿:“噗嗒” 觉得不太对劲,我们四人立即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一动不动的对望着彼此,就连粗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紧接着六爷使了眼色给萧炎,随后便架着一双管猎枪与萧炎并肩小碎步摸了过去。 没几下就摸到了洞口,洞外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发出声响,而刚才那声儿此刻也已消失,顷刻间周围安静的吓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都是那么的明显。 只见萧炎一个快步,猎枪对准东外就扑了过去,就在这是,东外竟出现了另一只手,一根铁棍伸了出来,一下就将萧炎的猎枪枪口挑的老高,萧炎顺势将另一拳头直挥过去,这一拳,竟打出了一女人的声音。 “你还真够狠的啊,招招致命,我就一女生,至于你下手吗”,话音落下,竟走出了一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夜里偷着我们身上的图纸与钥匙的人,凌梦琪。 九叔一见是她,毫不客气地向前,一把手看看抓住她的手腕,控制的严严实实,让她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就问你一句话,可是与老外一伙”?半弯着腰的凌梦琪连连叫痛,死不承认是和他人一伙来欺骗我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8:黄金棺椁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学会了偷东西,东西呢”,说完我伸手和她要回青铜轴与图纸,她却说没有放在身上,藏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头底下。 我相信了她,忙让九叔松手,竟不知身后的萧炎竟一把扯下了她腰间的一个布包,包胡囔囔的,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凌梦琪见包被抢,更是一脸的着急,针扎着要夺回。 另一边,萧炎早已打开了她的布包,青铜轴和图纸一样没少,都在里面。 “怎么讲,你得好好说说” 六爷坐在了身后一棺椁上,点着了手里的烟斗,要听凌梦琪解释。而这女孩说起来犹如口吐瓜子,连连不断。还好她解释的通,说是其父亲被抓,想拿东西换回她父亲,最后愣是没有找到父亲和老外的下落,所以才尾随我们屁股后,跟到了这儿。 六爷并没有关心她说的那些,一把接过图纸,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用笔在图纸上画了起来,突然一惊,叫大伙凑过来,说是顺着来时的路线,在这图纸上竟奇迹地形成了天然八卦极图上的两个阴阳鱼眼,周围标注山峦以四灵之形定名:龙、虎、龟、凤。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用四灵兽喻四方,有着后泽万世的讲究,而我们所立脚之地,正是图纸所标注的一个红色问号。 古代的风水格局甚是讲究,藏风聚气,来龙去脉,墓地依山傍水,山青水秀,祖先下葬之后,骨肉气息,与阳气地气结合,形成生气。墓地风水布局好者,风生水起,而墓风水坏者,则无延无伸。通过地质土壤,以及各种陪葬物件,九叔断言这斗该属战国时期,而且这墓主人来头不小。 “从现在起,以防万一,我说万一啊,这些图纸与两青铜轴都得有九叔保管,你呢,不能再接触接触,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搭伴同行,不行的话那就转身儿,看到那个山洞了吗”?我说着将所有的东西按在九叔怀里,并指了指身后桥头的那个山洞给凌梦琪。 “凭什么,一半的东西都该属于我爸,且因这些东西,他老儿都下落不明了,凭什么都让你们带着”?凌梦琪一脸的不情愿,竟对我吼了起来,我连忙回她:“就凭它们在你手里就是个废物”。 她再没有说话,竟两眼发红泪花打转儿,九叔见况,连忙安慰“这地儿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次简单的探险,背后都关系着一些人的生命,比如你的父亲,青阳的父亲”。九叔的话提到了我的父亲,我一听,心里一颤,忙问其中的缘由,九叔也不好回避,这才给我说起了我都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父亲,名叫冯奇才,冯家世代倒斗,没有断过一代。开冲之后顺风顺水,每次的行动都称父亲为“掌眼”,不因为别的,就凭他懂得多,深知这地底下的各种道道儿,什么风水秘术,什么墓室格局,什么机关术等等颇有研究。 说也奇怪,自从父亲带回这青铜轴之后的每一次行动,都没有之前那么顺利,不是盗洞塌方压死了人,就是碰到了鬼祟被索去了小命,甚至还有中邪发愣神志不清的。 从那时起,这东西(青铜轴)就被家人视为不祥之兆,众人一致决定毁掉这鬼东西,不曾想这东西竟在一天夜里不翼而飞。父亲心想,既然被盗走,说不准还是天意,也就再没打理过问,随即找来了阴阳先生祛鬼做法,先生说是挖坟掘墓阴德巨损,这才事事不利。 也就是从那天起,冯家定了严规:倒斗者,禁连三代,谁也不曾想到,随后的一次下墓,父亲也没能出来。直到第二年,大伙这才知道,是冯胡子偷偷把青铜轴藏了起来,保留至今。 倘若九叔今天不给我说这些陈年旧事的话,我会一直认为自己是冯爷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孤儿。 “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人”,还有人?凌梦琪对我我们大伙说着,桥头漆黑的山洞口竟又走出了一人,身体微胖,二十来岁的样子,平头圆脸,身后背着一个比他大肚子还要大的背包,胡囔囔的,看上出还真像一专业探险家,数不清的工具挂满了腰间腿部。 “这是什么东西”?我本能反应地问了凌梦琪一句,还没等凌梦琪回我,那个陌生人一脸阴险:“呵呵,大伙好,我是大活人,不是个东西?出场有点冒失,吓着你们了”。我忙笑:“不是东西”?那人见我损他,也没顶撞,直接报了他的名字“王二狗”。 这名字一听我想到的是这熊孩子小时后估计体弱多病,不好养活,这才家里给取了这么个名儿。我问他:“你俩啥关系呢”?凌梦琪刚要开口,却被王二狗一把拦在身后,忙说:“也没啥关系,我俩一个庄的,从小玩大的,单纯的友谊”。 这人倒也胆子肥,把身后的背包一扔,连忙跑到了被萧炎打开的棺椁旁:“哎呀,我的亲娘,这么多的宝贝,可够胖爷我花几辈子了,再娶上个媳妇,生几个娃,嘿嘿”,六爷见状,干咳了几声,王二狗这才有所收敛,站了起来。 “提脑袋的事儿,前赴后继的跑进来,不拦你们,这队伍也是越来越壮大咯”六爷谈谈的说了一句继续勘察这周围的东西,希望尽快找到进主墓室的洞口。 “想必这就是九龙堂两位爷”?王二狗问了一句,谁也没有搭理他,尴尬的氛围异常安静,他又接着说“听说九龙堂个个都是倒斗的好手,不像我们业余的,啥都懂,只知道刨开拿东西”。这人还是自来熟,嘚吧嘚嘚吧嘚地说了一大堆,吵地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不耐烦的吼了一句:“朋友,消停点,别把棺椁里的老祖宗给吵醒咯”,我故意拿这棺椁吓他,竟没想到话音刚落,洞顶又出现了动静,吓的我也一哆嗦。 在幽深暗黑的山洞里突然传出泉水激石的叮咚声:滴答滴答,原本清脆的水滴声,此刻是这麽的沉闷,勾起了我内心的惧意,延水滴向上看去,顶上竟爬满了黑漆漆的蝙蝠,个个倒着脑袋红着眼睛。 水滴的下方,击打到了一口棺椁盖。顺着水滴这时我们才发现,这口棺椁与周围众多棺椁截然不同,棺椁四周刻着古怪符文,在符文的正中央设有一原型石盘,手掌般大小。 我吸了口气,轻轻一吹,棺椁盖上的尘埃瞬间飞走,原本暗淡无光,经我这么一吹,竟显金黄,活像一口黄金棺椁。六爷抖了抖手里的烟斗:“这还是口纯金的,少说也有好几吨,真他娘的下血本”。 “有了这,还有继续往里走的必要吗?合力拉出去,用锤子一砸,每人分上几块”王二狗眼看哈喇子流一地,望着这棺椁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故意对着他说:“值钱的往往都是这棺椁里面的东西”。 我这才刚说完,只见王二狗一只手就伸向了那盖子上面的石盘,九叔见状立马吼了一句“不要乱动”想阻止他,然而,嘴巴并没有他的手快,只听“轰隆”一声,石盘就被王二狗用手向里压了下去。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见那棺椁盖猛的一翘,与棺体一分为二,两者瞬间拉开了一手掌宽的缝隙,顿时一股黄绿色的气体从缝隙中涌出,恶臭十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致歉 无论好坏,谢谢各位的追看。 大纲出错,初稿丢失,如若有缘,必会再见。 辣椒 7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