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国师又有新发明》 第1章 死局求活 “陆沉你欺瞒上苍，戏耍王公大臣，调戏长公主和容嬷嬷，简直罪大恶极！现在将你鼎烹，以儆效尤！” 高台之上，一名身穿黑衣的宦官用尖锐的嗓音宣读着判词。 宦官的身旁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他身穿黄袍，头顶冕旒，一副威严不容侵犯的样子。 只是时不时的哈欠，证明这位的心思此刻应该不在这个地方。 陆沉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切，他是个销售，前一秒还在陪客户吃饭，为了能签下这一单，他一口气连吹了两瓶茅台，直接眼前一黑，等再睁开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我这是穿越了吗？”看着周围人的打扮，陆沉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就冲入了他的脑中。 他叫陆沉，是一名半路出家的道士，因为大齐这两年连年干旱，道观后山几亩田地颗粒无收，无奈之下，他只能下山讨生活。 在皇城脚下，他看见了求雨的皇榜，已经快要饿死的他想都不想，伸手就揭了榜。 当时他想的也很简单，横竖都是个死，那为什么不在临死之前先快活一把，至少也要混个肚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的小日子就过得相当滋润了，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什么山珍海味，什么极品药材，各色美女，只要他说得出来，王公大臣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又不是孙大圣，他会个球的求雨啊！ 一连开坛做法了一个月，别说是雨了，连片乌云都没见着啊。 这下王公大臣们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被骗了！众人叫嚷着要将陆沉煮了，他们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诵读完了陆沉的相关罪状之后，站在高台上的宦官用厌恶的眼神看了陆沉一眼，不情不愿的开口道：“陆沉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周围众人的愤恨的眼神，陆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这人际关系处的一般啊。 其实陆沉也能理解众人此刻的心情，毕竟身为大齐的统治阶级，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自诩为人上人。 可就是这样一帮人上人，却被他这样一个臭道士给戏耍愚弄成这般样子，换成谁也要生气上火。 “要了命了，这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 小宦官问陆沉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当然有想说的了，而且还很多！ 首先，为什么别人穿越了都能坐上瓜分世界的餐桌，凭什么他一穿越过来就要被端上桌？ 其次，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朝代啊？为什么还会有鼎烹这样残酷的刑罚！ 都说从一个国家的刑罚上，就能看出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这是野蛮的表现，本地的统治阶级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吧！ 最后，调戏长公主也就算了，调戏容嬷嬷是个什么鬼呀？我是真的饿了吗？ 当然这些吐槽也就只能留在心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陆沉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望着坐在最上首的皇帝道：“陛下，能不能再给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坐在皇位上的大齐皇帝李卓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朕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滴雨未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完李卓就百无聊赖的朝着身边的小宦官撇了撇嘴道：“行刑吧，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小宦官冲着行刑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点了点头，举着火把上前就打算点燃釜鼎下面的干柴。 陆沉见状，吓得亡魂大冒。 “好家伙，铁锅炖活人啊！” “且慢，请陛下再听我一言，陛下可知天宫在何处？” 陆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众人本以为陆沉再次开口，还是会说一些求饶的话。可谁能想到他这次开口，却抛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不少人就兴奋的望着眼前的陆沉。难道说这个道士为了活命，真的能说出点什么惊天秘闻吗？ 甚至就连坐在皇位上的李卓，也忍不住睁开了那双微眯着的眼睛。 见到这一幕，陆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可以确定自己暂时不用死了。 “好奇心是个好东西，它有时候能加速科技的发展，有时候能促进社会的进步，有时候还能救我狗命！” 作为一名销售，陆沉深知一个道理：顾客愿不愿意买你的东西，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顾客能不能听你把话说下去？ 果然，李卓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陆沉道：“说下去，朕在听。” 神仙传说，自古以来就是这片土地上最虚无缥缈也最神秘事情。 更何况大多数的神仙传说，还都和长生不老联系在一起。 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李卓觉得自己有资格知道这些东西。 陆沉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接下来的表演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天宫有三十六重天，第一重天距离我们1089万丈，第三十六重天距离我们1218万丈。” 陆沉说的这些数据还真不是在胡扯，虽然不知道天宫在什么地方，但是月亮距离地球多远他是知道的，这些数据就是月亮的近地点和远地点同地球的距离。 “月亮不就是传说中的广寒宫嘛，跟天庭应该同属于一个行政系统，大差不差的，我这真不算是在骗人！” 听了陆沉的这些话，李卓略略的思索了一下，就索然无味的摆了摆手道：“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你还是早点儿上路吧！” 他本以为陆沉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比如说天宫具体的所在，如何到达天宫之类的。 结果就是一些虚无缥缈无法验证的东西，这就没意思了。 陆沉哪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急忙再次开口道：“陛下，求雨的消息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传达到天宫，天宫再下命令也要等一些时日啊！” 陆沉尽其所能的胡扯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求活的手段。 根据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眼前的这位皇帝，其实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否则也不会等一个月才决定把他给煮了。 果然听了陆沉这么不靠谱的胡扯之后，眼前的李卓居然真的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看着陆沉点头道：“有道理！” 啊，这就有道理吗？陛下您是认真的吗？有一说一刚才那些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啊！ 陆沉心中一阵窃喜，心说难道就这么轻松过关了。 可就在这时候，旁边却站出来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行礼道：“陛下切莫听信这等乱臣贼子的谎话，还是早早的将他就地正法吧。” 尼玛，什么仇什么怨？你就这么想弄死老子吗？ 陆沉转头朝着说话的人怒目而视，如果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应该是端王爷李犰，是皇帝李卓的四叔。 原主的记忆里面可没有得罪这位端王爷的地方，对方这是图什么？ 听了自己亲叔叔的话，李卓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就听皇叔的吧。” 草是一种植物！ 合着老子忙活了大半天，最后还是要被你们煮了呀！ 陆沉一咬牙，干脆狂笑一声道：“本来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只有鄙夷和冷漠！算了！不装了，我摊牌了，山高人为峰，海阔心为界！emmm……后面的忘了，总之今天我陆沉，再入陆地神仙，雨来！” 第2章 这就是仙家手段吗? 呜～！ 霎时间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咔嚓！ 一声炸雷之后，云层之中银蛇乱舞，好似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正在其中兴风作浪！ 不少人看着陆尘的眼神都已经变了，从最初的愤恨，变成了现在的敬畏与惶恐！ 要不是自己身份尊贵，外加如今皇帝还在这个地方，说不定有些比较迷信的人已经跪在陆沉面前纳头便拜了。 哗啦！ 当第一滴豆大的雨水从天空落下后，整个落雨的过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顷刻之间，大雨倾盆，周围的能见度甚至都不足三米！ 在场的众人无不面露喜色，有一些官员甚至已经不顾礼仪了，直接从队伍当中冲了出来，指着天上落下的雨水哈哈大笑。 在这些人的带动下，宫娥太监也都纷纷欢呼起来。 “下雨喽，真的下雨咯！” “太好了，大旱三年，可算是降雨了！” “天佑大齐，天佑大齐啊！” 就在一群人忘情欢呼的时候，从队伍中间又冲出来了一名官员。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洪福齐天，天佑我朝啊！” 说话的人叫蒋涛，是礼部侍郎。 大齐采用的是三省六部制，礼部负责的就是礼仪\/祭享\/贡举这些事情。 大齐朝大旱三年，如今可算是迎来了甘露，之后皇帝陛下一定要焚表祭天的。 这时候礼部的二把手站出来拍个彩虹屁，很合理！ 李卓也从皇位上站了起来，他伸手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雨水，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道：“居然真的下雨了？” 等说完了这句话，他好似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指着还在釜鼎里面的陆沉道：“快！快去将陆仙师请出来！” 经李卓这么一提醒，人们也才想起来陆沉还被泡在锅里面呢！ 这要是提前放了点儿葱花什么的，说不定现在已经腌入味儿了。 “上仙上仙，快快出来。” “仙师稍等片刻，我这就来救您。” “混账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陆仙师请出来。” 一帮人手忙脚乱，甚至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朝着陆沉这边跑，而陆沉此时此刻看着自己的双手，却陷入了沉思。 “什么情况？我真的这么强呢，难道说穿越之后，给我开的金手指是那种言出法随类型的？” “我希望世界和平。” “男足勇夺世界杯冠军！” “大a变牛市！” “变成18厘米！” 陆沉低头看了一眼，很遗憾自己果然没有什么金手指，言出法随什么的都是幻想。 “上仙快从水里出来吧，水里凉～！”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一定要弄死陆沉的端王爷，此时此刻这人的一脸的老褶子，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与此同时，蒋涛也已经来到了陆沉的另一侧，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陆沉，把他从釜鼎里面扶了出来。 看着周围这帮人那谄媚的笑容，陆沉觉得老子的这条命可算是保下来了。 端王爷脸上丝毫看不见丝毫的杀气，笑吟吟地拉着陆沉的手道：“陆仙师真是好本事呀，我早就看出您不是普通人了，我大齐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了。” 蒋涛也在一边拍马屁道：“就是就是，有了陆仙师这样的通天手段，我大齐未来必定风调雨顺，开疆拓土也不在话下。” 啥玩意儿？还他妈风调雨顺呢？！听了这话陆沉就觉得自己的ptsd都要犯了。 这次只是运气好，刚好赶上了这场雨。 想让他再来这么一次，臣妾真的是做不到啊。 “不行，这种功劳可不能随随便便往自己头上揽。” 陆沉眼珠子一转，立刻推开了搀扶他的端庆王和蒋涛两人，朝着坐在上面的李卓一拱手道：“陛下贵为天子，自然是福泽深厚。正所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再加之陛下平日里勤政爱民，心系天下，自然会感动上苍，这才降下了此等甘露。” “这一切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全都仰赖陛下平日的一言一行，恪守明君之道啊。我始终坚信，在陛下的带领下，我们必定能戮力同心，开创一个全新的盛世王朝！” “就让我斗胆，提前为大齐贺，为陛下贺！” 说完这些话，陆沉就能明显感觉到，端王扶着他的那只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陆沉有些不解的看了端王一眼，心说什么个情况，让你们老李家国祚绵长，你还不乐意了？ 至于另一边的蒋涛，更是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盯着陆沉。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看到了同类的眼神。 蒋涛本以为也只有自己这种幸进之臣，才会对着皇帝不停的拍马屁。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臭道士也站在马腿后面了？ 更让蒋涛受不了的是，陆沉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居然迎来了众人的附和声。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蒋涛嘴都要气歪了！ 怎么个意思？ 我一个儒家出身的人拍皇帝的马屁就是佞臣，他一个道家出身的人拍皇帝的马屁就是窥测天机是吗？ 此时此刻，蒋涛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陆沉，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一生之敌。 这时候李卓也已经从皇位上走了下来，他来到了陆沉面前，也不讲究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拉着陆沉的手，得意洋洋的扫视了众人一遍道：“瞧瞧！瞧瞧！要不说人家出家之人看事情看得通透呢，你们一个个的整天说我玩物丧志，哪里知道我整日里面想的都是忧国忧民的事情。” “还有些人说我不体恤百姓，我要是不体恤百姓的话，如今能感动上苍，让上苍降下此等甘霖吗？” 陆沉闻言也急忙附和道：“陛下说的对，正所谓自助者天助之，正是因为陛下平日里面勤政爱民，这才会有此等甘露。” 听了这话，李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沉，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陆沉是那么的可爱。 “哈哈哈，陆仙师也不必过于自谦，该是你的功劳自然是你的。来人，传我的旨意，陆仙师求雨有功，我要册封他为我们大齐的国师，统领司天监。” 说着李卓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陆沉的肩膀道：“陆仙师，以后我大齐能不能风调雨顺，可就全仰仗您了。” 啥玩意儿？扯犊子吧你，还来啊大哥！ 陆沉深知自己一旦接了这个活，就跟从事了鹤顶红的品鉴一样，早晚是个死。 于是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贫道感谢陛下的厚爱，不过贫道的这点微末伎俩实在是入不了陛下的法眼。” “更何况耗时一个月的求雨，已经将我的心神耗尽，还希望陛下能开恩，放我离去。” 按照原主的记忆，大齐可算不上是什么风调雨顺。 内部有白莲教作乱，外部还有诸多强敌环伺。 西南的吐蕃诸部，西北的西夏，北边的辽国都在耗费着这个国家的国力。 要不是这群官员和皇帝的名字对不上号，陆沉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到宋朝了。 在这种国家当国师，说不定要996呢，累都累死了。 现如今他已经完成了求雨，就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即便是不当国师，回到了之前的道观，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到时候肯定有的是达官显贵来找他帮忙，自己只要装模作样的说几句话，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何必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个国师呢？ 什么圣人啊，国师之类的，这种职业被取缔不是没有原因的。 于是陆沉干脆一咬牙道：“陛下，我根本就不会什么道法，你还是让我离开吧。” 反正雨是求下来了，我说我不会道法，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陆沉一脸紧张的盯着眼前的李卓，他真害怕这个皇帝是个二百五，直接就下令把他咔嚓了。 还好看众人的眼神也知道，大家都觉得他肯定是会些道法的。 而且根据他对李卓的了解，这个皇帝脾气是真的好，好好和他商量商量，他应该会放人的。 果然见陆沉一定要走，李卓叹了口气道：“看来仙师去意已决了……也罢，那不如我帮仙师在城外修建一座道……”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道：“陛下，不好了，小皇子高烧不退，太医院那边的太医们说，人可能不行了！” 第3章 锅从天降 “大胆奴才，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李卓看着跑过来的小太监，满脸的怒容。 小太监口中的小皇子，是李卓和陈贵妃生的孩子，也是他如今最小最宠爱的孩子——李湘。 陈贵妃深受李卓的宠爱，可惜红颜薄命，生李湘的时候难产，孩子是保住了，大人却一命呜呼了。 也正因为这样，李卓才异常疼爱李湘，可能是把对陈贵妃的思念之情，全都倾注到了李湘的身上。 现在一听李湘居然有生命危险，李卓当时就慌了手脚。 “快摆驾潇湘苑！” 一群人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去了潇湘苑，只留下陆沉在原地，一脸的尴尬。 “现在这个情况，我到底是走呢？还是不走呢？” 就在陆沉思索着自己大摇大摆往外走，会不会有危险的时候，刚才宣判他的那个小宦官，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走了回来，冲着他点头哈腰道：“陆仙师，您还在这等什么呢？快跟我来吧。” 陆沉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道：“啊？我要去哪儿？” “瞧你这话说的，你可是仙师啊，陛下说了，如果太医们对小皇子的病束手无策，到时候还请您出手啊。” 啥？ 求雨也是我，拍马屁也是我，给孩子治病还是我？！ 不愧是封建王朝啊，我他妈一个人干三份工作是吧？996也没有这么狠的，资本家看见了都要甘拜下风吧。 在皇宫里给人看病也是个高危职业，陆沉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等到了地方之后如果真是让他出手，他就装模作样一番，然后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我又不是什么太医，再说我雨都已经求下来了，就算治不好病，也不能太苛责我吧？” 这样想着，陆沉就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到了潇湘院的门口。 此时此刻，潇湘院当中已经跪满了人，有太监宫女，也有一些太医院的医生。 见到李卓走了进来这帮人都高呼万岁，李卓非常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这些虚礼就免了，来个人跟我说明一下，相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年近六旬，满头白发的老者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躬身来到了李卓的面前道：“陛下，小皇子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他的高烧断断续续的持续了3个时辰，如今已经控制不住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人恐怕恐怕……” 太医没敢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再这么烧下去，人指定是没了。 听了这话，李卓的脸色异常难看。 当年没能保住自己的爱妃，已经让李卓心如刀割了，现如今就连陈贵妃留下的孩子都可能离他而去，这让李卓如何能接受得了。 纵然有仁厚之名的李卓，此时此刻也咬着牙发了狠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住小皇子的性命！” 说完他又盯着在场的太监宫女道：“小皇子是怎么生病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你们这些整日陪在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小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要给他陪葬！” 自古以来宫娥太监就没什么人权，一听李卓这么说，一帮人更是吓得亡魂大冒。 他们相信李卓是真的会让他们殉葬的！ 就连一边的太医，此时此刻也是满头大汗。 虽说现在李卓没有为难他们，可万一真的治不好怎么办？ 到时候李卓真是要砍了他们，他们也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好在这些太医能在宫里面给皇家看病，也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里说的不是他们医术多高明，而是说他们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有一套自己的保命说辞。 能不能治好病放在一边，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被牵连。 于是刚才出来答话的太医再次开口道：“陛下，小皇子的脉象如豆，脉短，这显然是受惊了。依我之见，不如去找几位法师来做做法，说不定能有奇效。” 太医的这些话就是要告诉李卓，小皇子的这个病压根就不能算病，而是受惊掉了魂儿。 这种事找他们太医没用，专业不对口，应该去找和尚道士一类的人过来。 你这东西压根就不是病，也就不能怪我们治不好了是不是？皇帝也是要讲道理的嘛！ 皇帝虽然富有四海，但是在专业领域缺乏相关知识，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是受了惊，那当然是要找和尚道士来招魂了，再加上关心则乱，李卓也没多想，马上就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让司天监的人过来。再贴出皇榜，在整个京中寻找能人异士，只要能治好小皇子的病，朕重重有赏！” 一听这话，一众太医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口锅算是甩出去了。 陆沉站在一边儿，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卓。 作为一个现代人，而且还是曾经的金牌销售，他自然能听明白太医们的这些话术。 估摸着这个什么小皇子是要完了。 “可怜啊，好不容易投胎到了皇家，结果没享受几天就嘎了，真是太亏了。”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万千普通穿越者当中的一员，只是掌握了一点点碾压这个时代的微末科技而已。你让我手搓个黑火药是没问题的，可治病救人就不是我的强项了。” 心里这样想着，陆沉就往后退了两步，太医都搞不定的事情，他也别跟着瞎掺和了。 可很多时候都是事情主动往人身上靠的，就在陆沉考虑着要用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一边的端亲王却突然朝着李卓拱手道：“陛下，你也是关心则乱，咱们身边就有一位大师，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说着端王爷就朝着陆沉拱了拱手道：“陆仙师，还请您施展仙法，救一救小皇子吧。” 原本都已经退到院子门口的陆沉突然站住了脚步。 被院子里众多的人盯着，他头皮发麻的同时也在心中狂吼道：“我尼玛，你这个老东西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这又是求雨，又是治病的，你真当我是哆啦a梦啊！” 第4章 有蓉乃大 同一时间被四五十双眼睛盯着，就算陆沉的脸皮再厚，心里面也是慎得慌。 更何况此时此刻，李卓看着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希冀。 如果眼睛能发光的话，陆沉觉得他已经被烤熟了。 “说了多少遍了，老子真的不会什么仙术啊，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陆仙师，还请您施展法术，救一救我的幺儿吧！”说话间，李卓已经走到了陆沉的面前，伸手拉住了陆沉的手，眼睛当中希望和绝望的神情在不停的转换着。 “就算是皇帝，也是当爹的呀！”陆沉忍不住感叹了这么一句。 这时候的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对方。 可要说治病，他真的没这个能耐。 “陛下，能不能先让我看一眼小皇子？不管是招魂也好，是治病救人也罢，总要先看一眼病人的情况吧。”陆沉沉吟道。 李卓也是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是朕关心则乱了，上仙快随我来。” 说着李卓也不顾什么礼法，亲自拉着陆沉的手腕往房间里走。 跟在李卓身旁的小太监急忙上前道：“陛下，您可不能进去呀，万一小皇子把病过到您身上……”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耳光，李卓冲着他怒不可遏道：“混账东西！朕的皇儿生病了，朕这个当父亲的难道连探望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说着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拽着陆沉就进了房间。 陆沉一脸的生无可恋，你这个当爹的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呀！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的时代，要真是得了点儿什么肺炎之类的，那下场肯定特别凄惨。 “不行！抽个时间我要把青霉素弄出来！没有这些特效药物，人活得实在是太憋屈了，随随便便划伤个小口子都有可能要了命啊。” 心念电转之间，陆沉已经走进了房间，此时此刻还有两名太医围绕在小皇子的床前，同时4名宫女站在一旁帮忙，有的端着一盆水，有的正在拧毛巾。 众人见到李卓进来纷纷跪地行礼，李卓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我的皇儿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李卓就打算拽着陆沉上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其中这一名宫女突然站了出来，拦在了李卓的面前道：“陛下，您怎么又将这个妖人带过来了？小皇子之所以会生病，说不定就是被这个妖人害的！” 一听这话，陆沉的头皮都炸了。 姑娘，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对方双十年华，眉目之间有一股成熟和青涩交杂在一起的味道。 虽然一脸的怒容，但这并不破坏她那温婉的气质。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胸怀异常的宽广啊！ “啧啧啧，难道说现在这个年代，就有排球这种东西了？” “姑娘的胸怀如此宽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言呢？这种杀头的罪名也是能随便往人头上安的吗？” 好在李卓并不是什么昏君，没有因为焦急和愤怒就丧失了理智。 他看着眼前的这位宫娥道：“有蓉，你先让开，陆仙师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并不是你口中的骗子。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刚才，陆仙师已经把雨求下来了。” 听着李卓对这位姑娘的称呼，陆沉将对方和一个名字对应了起来。 郑有蓉，这就是眼前这位姑娘的名字。 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女，而是小皇子李湘的乳娘，也就是别人口中的蓉嬷嬷。 是的，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曾经调戏过的蓉嬷嬷。 “原来如此，这下逻辑就通顺了，闹了半天是仇人见面啊。” 看见郑有蓉之后，一些回忆就出现在了陆沉的脑海当中。 回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以及那柔软之中略带弹性的手感，陆沉觉得郑有蓉没有马上刀了他，真的是素质很高了！ 这样想着，他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郑有蓉。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是很有品位的。 先把容貌和品行放在一边儿，光是这位姑娘宽广的胸怀就值得深交。 考虑到能给人当乳娘的人，肯定是结过婚的，陆沉突然就悟了。 果然，丞相他老人家才是最有品位的啊！ 郑有蓉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陆沉，之前就是这个登徒子调戏过她。 前不久还听说此人因为求不下雨要被鼎烹，可如今看皇帝陛下的态度，好像并没有要治罪于对方的打算，这是何故？ “陛下，这人真的有些手段吗？”郑有蓉心中存疑。 可既然皇帝陛下都觉得陆沉是有本事的人，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现如今小皇子生命危在旦夕，陆沉若真是能救活小皇子，郑有蓉也就不计较之前对方那些轻薄之举了。 于是她退到了一边，李卓急忙拉拽着陆沉上前。 一名五六岁的少年就躺在床上，此刻的他双眼紧闭，眉头微皱，面色潮红，同时额头和脖子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温度过高导致的。 陆沉看了看对方身上盖着的那些厚厚的被子，微微皱了皱眉道：“陛下，我能否触碰一下小皇子？” 龙子龙孙的身体娇贵，一般是不会给普通人碰的，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陆沉也是特殊身份，李卓随即就点头道：“还请上仙施为。” 陆沉微微点头，伸手拉开了小皇子的被子，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 还好身上并没有出疹子，排除掉了某些病毒引起的特殊疾病。 陆沉伸手在李湘的脖子和额头上摸了摸，的确是发烧的很厉害，而且这个脖子肿的也太大了吧？ 站在一旁的李卓一脸紧张道：“陆仙师，我皇儿他情况怎么样？你有把握吗？” 本来陆沉是打算进来装模作样的查看一番，然后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而出的。 可现在看着小皇子的这个症状，又看看李卓和郑有蓉的这个状态，最终他故意摆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我还以为是何疑难杂症呢，结果就这？” 第5章 仙术!一定是仙术! 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陆沉，在自己没有成为大腿之前，一定要先找一条大腿抱稳了。 在这个封建王朝林立的时代，在大齐这个国家，有哪条大腿能比得上皇帝更粗更壮呢？ 更何况如果是其他的疾病也就算了，眼前小皇子的这个症状陆沉认识，也知道什么药能对症，所以他决定再搏一把。 之前求雨就已经是单车变摩托了，如果这次还能博对了，那还不直接起飞咯啊！ 李卓和郑有蓉听了这话，皆是神情一震。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医生即便自己没什么把握，也要表现的很镇定的原因。 一个医生表现的从容淡定，是能给病人家属无限力量的。 郑有蓉激动地拉住了陆沉的另外一只手，一脸急切道：“陆仙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治好小皇子的这个病？请您一定要救救他呀。这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实在是太可怜了，他还这么小，还没有见识过这个花花世界的精彩，请您一定要用尽全力。只要您能治好小皇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郑姑娘言重了，我深受皇恩，现如今皇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自然是当仁不让了。至于当牛做马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你先让一下，让我再给小皇子检查一番。” 陆沉的这一席话说的李卓心中倍感舒坦，先不管陆沉能不能把李湘的病治好，就人家的这个态度，就比外面那些只知道推三堵四，甩锅别人的太医强了一万倍。 李卓上前拉开了郑有蓉道：“有蓉你稍安勿躁，先让陆仙师好好看一眼。” 陆沉笑着冲着李卓点了点头，又上前了两步，心中却无比遗憾。 他刚才真的只是客气客气，郑有蓉要真是铁了心的想当牛做马的报答他，他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毕竟家里要是养了头奶牛的话，嘿嘿嘿嘿嘿。 调整好了心态之后，陆沉再次上前，他先是摸了摸小皇子的脖子，又用手捏住了李湘的牙关，打开了他的嘴巴道：“蜡烛！” 此刻不管是郑有蓉还是李卓，都将陆沉当做了救星，所以他一开口，李卓就急忙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满足仙师的一切要求。” 旁边伺候着的太监宫女听了这话，急忙拿了一根蜡烛过来。 陆沉看了看这根蜡烛，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不愧是皇家呀，蜡烛用的规格都比普通人家的更粗更大，而且这味道还特别好闻。 他示意端着蜡烛过来的小太监上前，然后微微捏住了李湘的下巴让其侧头，等看清楚李湘口中的情况之后，陆沉就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离开了床边，陆沉示意李卓到外屋，郑有蓉留下来继续亲自照顾李湘。 等两个人走到外屋后，陆沉沉声道：“陛下，我对小皇子的病症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如请几位太医也进来，我们会诊一下。” 李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真是越发喜欢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跟外面那些慌的满头大汗的太医比起来，人家这个气度这个风采，一看就不是庸庸碌碌之辈。 甚至就连刚才说出来的“会诊”这两个词，在李卓听来都显得那么的专业。 李卓朝着一旁的小太监摆了摆手，很快太医院的太医们就都被带了进来。 看着太医们那如丧考妣的样子，李卓就又高看了陆沉几分。 “蔡太医，你们好好的和陆仙师交流一下湘儿的病情，不得有什么隐瞒，如果陆仙师有什么要求，你们也要尽量满足。” 被叫做蔡太医的老者急忙躬身道：“遵命，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又朝着陆沉拱手道：“不知道，仙师想要知道什么？” 陆沉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适应了别人对他仙师的这个称呼了。 微微颔首之后他开口道：“首先给我看一看你们这段时间给小皇子开的药，其次说一说你们对小皇子现在病症的看法，另外我还要知道小皇子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诊疗记录。” 蔡太医二话不说，马上就让人去拿了药方和诊疗记录，在这些事情上，他会100%的配合陆沉。 他现在巴不得有人跳出来，能接住这口锅。 翻看完了用药的情况和之前的诊疗记录之后，陆沉微微点头道：“嗯，药用得还算中正平和。”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太医院的医生们如释重负。 有了陆沉的这句话之后，不管小皇子出什么问题，皇帝都没办法砍他们的脑袋了。 所以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一众太医都朝着陆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陆沉也是冲着这些人微微一笑，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就要考虑怎么在这里好好生活。医生是必然不能得罪的，和太医们打好了关系，以后自己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也能让这些人帮帮忙。 更何况小皇子的这个病对现在这个医疗水平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办法，这不能怪人家太医们无能。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陆沉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道：“去弄点白桦树的树皮煮水，再去熬一碗参汤，要一碗小米粥。” 一众太医们一脸懵逼，心说既然我们的药方没问题，你要继续用药的话，是不是应该在我们药方的基础上稍作修改？ 现在突然要什么白桦树皮是什么意思？重新开药方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蔡太医沉吟了一阵道：“陆仙师，用药讲究的是配伍，您这单要一份白桦树树皮，是不是有点……” 蔡太医觉得眼前的这年轻人不错，既然帮他们说了好话，那他们也不能把人家给坑了。 可陆沉却直接摆手道：“我和你们所学的知识体系不同，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有问题责任归我。” 蔡太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一边的李卓点头道：“按照陆仙师的吩咐去做。” 太医院一众太医们也在疯狂给蔡太医使眼色，心说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多事，现在既然没有咱们的责任了，人家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 蔡太医想了想，最后也只能点头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白桦树煮出来的水就送到了陆沉的手上，陆沉进屋递给了郑有蓉道：“给小皇子喝下去，另外不要给他盖这么多被子，衣服也都敞开，用温水擦拭他的身体，重点要擦拭他的脖子腋下。” 吩咐完这些之后，陆沉就重新回到了李卓的身边，一帮太医们也老老实实的陪在一边。 谁知道陆沉的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万一一会李湘出现了什么病情加重的状况，他们这些太医也好进去救治。 陆沉倒是挺淡定的，他又让小太监给他拿了些纸笔，然后开始在一边涂涂画画。 一帮人就这么站着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太医们开始窃窃私语道：“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说一声，是不是用药不管用啊？” “我觉得不靠谱，医术讲究的就是药物的配伍，哪能按着一种药材给人猛灌。” “还是太年轻了呀，根本就不懂医术的奥妙。”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反正现在没咱们的责任了。” “可惜了，我听说他刚刚求了一场雨，正有一场破天的富贵等着他呢，这时候把小皇子治坏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看蔡太医刚才是想提醒他的，可惜没机会开口。” 然而这句话刚说完，郑有蓉就一脸狂喜地从里屋冲了出来。 “陛下，小皇子的烧退下去了，人也醒过来了，说是想吃东西。” “什么？快快！参汤小米粥送进去。”李卓一脸的兴奋，这时候也不需要陆沉提醒，他就已经让人将东西送了进去。 而一旁，那些太医们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 此时此刻一众太医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老子这些年的医术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尤其是蔡太医，更是一把拽掉了不少的胡子，声音颤抖道：“仙术，这一定是仙术！” 第6章 什么!陆仙师要炼丹? 看着一群人大呼小叫的样子，陆沉不屑的撇了撇嘴。 “没有文化是真可怕，这算哪门子的仙术，这只不过是化学和生物学的基本应用而已。” 之前看了蔡太医的药方，陆沉就知道这帮太医的用药思路是没错的，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药方里面有一味药材是柳树皮。 柳树皮里面含有水杨苷，水杨苷被人体吸收之后可以转化为水杨酸，能起到一定的镇痛和去热的作用。 不过中原地区的柳树水杨苷含量偏少，真想靠柳树皮退烧，最好使用新疆那边的柳树，或者是紫柳这种特殊的柳树皮。 和柳树皮比起来，白桦树树皮里面含有的水杨甘更多。 而且除了水杨苷之外，还含有黄酮类化合物\/苯酚类化合物等。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煮出来的水，味道更好一些。 至于要小米粥和参汤，是因为水杨酸对胃的刺激很大的，陆沉估摸着小皇子这段时间也没怎么正经吃饭，所以喝点小米粥喝点参汤，一是养胃，二是能补补气。 看着一众太医那崇拜的眼神，陆沉真的很想说一句，这不是仙术，这是科学。 “陆仙师真乃神人也，我皇儿的病是不是好了？”李卓一脸兴奋的拉着陆沉的手，大有一副想要和他八拜结交的架势。 陆沉却遗憾的摇了摇头道：“只是把热退下来了，病根并没有除掉。” 说着他就抖了抖手上的那张草纸，纸上是刚才他画画写写的一些东西道：“陛下，请让匠人帮我打造一副这样的器具，另外我还需要一些药材，我给您开个药方，可能要用的药材量比较大。” 说着陆沉就把另外一张纸递给了李卓，李卓随便的扫了一眼，上面都是些什么人参\/鹿茸\/灵芝\/天山雪莲之类的名贵药材，量的确是挺大的。 和这些药材比起来，里面提到的新鲜大蒜就不算什么了。 对于皇帝来说，钱不钱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把他儿子的命救活就行了，所以李卓想都不想，就把药方甩给了蔡太医道：“你和十二监的人去置办，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都弄过来。” 看着蔡太医拿着药方走了出去，陆沉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弯。 其实这所有药材里面，能用到的就是一些大蒜。 至于什么人参啊，何首乌之类的，当然是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捞点好处了。 “我以后就要在这里扎根生活了，钱肯定是要有的。虽说把求雨和治病这两件事情都办好了，皇帝肯定不会小气，但既然拿到了采购权，不给自己捞点好处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陆沉第一张纸上画的就是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不要小瞧古代先民的智慧，陆沉上一世所处的那个宇宙，类似的蒸馏装置早在东汉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陆沉画出来的这个蒸馏装置，不过是某些细节方面会更好一些。 此时此刻陆沉真的要感谢上一世那个互联网信息爆炸的好时代，作为一个穿越重生小说的爱好者，他在某些视频网站看过不少穿越后，如何用土法制造某些物品的视频，其中就包括如何用土法提炼大蒜素。 小皇子李湘得的病是传说中的白喉，大蒜素作为广谱杀菌药物，有着诸多优秀的特点，其中一条就是对白喉有着非常显着的效果。 刚才陆沉掰开了小皇子的嘴巴，就看见他喉咙上面有一层白膜，再加上病人的脖子粗大，形成了传说中的牛脖，陆沉判断基本上是白喉无误了。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啊，碰上了我，否则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技术，治疗白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皇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陆沉需要的一切就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眼前的蒸馏器具，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李卓一拱手道：“请陛下给我准备一间静室，我要炼制一些药物。” 一听这话，不管是李卓还是一旁的太医们，甚至就连那些皇亲国戚们，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炼制一些药物？！ 众人脑海之中瞬间就出现了陆沉身穿道袍，手持拂尘，脚踩八卦步，手中掐诀念咒，一连七七四十九天，终于炼出了一枚金灿灿的仙丹的画面！ 是的，当陆沉和“炼药”这几个字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人们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他是要炼制仙丹了。 “仙师还有这种手段吗？” 此时此刻，就连李卓都不淡定了！ 他一脸希冀的看着陆沉，希望对方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陆沉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误会了，他只是理所当然的解释道：“我刚好知道一种药物能治疗小皇子的这个病症，这个药物炼制的过程可能有些麻烦，需要一定的时间，还需要周围绝对的安静，希望陛下能给我找一个这样的地方。” “来人！快来人！马上给我清理出来一片这样的区域！你们几个都过去帮忙，不管仙师有什么样的需求，你们都要满足他知道吗？否则提头来见！” 现在不仅李卓的情绪异常激动，就连一旁那些皇室宗亲们，眼睛也都有些发红了。 那可是仙丹啊！ 传说中吃了就算不能让人白日飞升，也是可以延年益寿的东西。 如果陆沉真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一定要跟他好好结交一番，谁会嫌自己的命长呢？ 就这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陆沉一脸懵逼的被送到了一个非常安静的院落，然后他就要开始炼制大蒜素了。 其实大蒜素的炼制过程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将大蒜捣碎之后进行蒸馏提纯。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需要耗费一点时间，还要消耗大量的新鲜大蒜，大约一公斤新鲜的大蒜，最多能提取八毫克的大蒜素。 好在皇家不心疼这点东西，听说光是大蒜就足足拉了几车。 陆沉估摸着小皇子的这个病情，至少还能再坚持个一两天，所以两天之后，他才从静室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已经多了几个小瓶子，洗了个澡去除掉身上的大蒜味之后，就胸有成竹的重新回到了李湘居住的院落，亲手为李湘服用了大蒜素。 七天之后，原本被太医们宣判病入膏肓的李湘，就活蹦乱跳的站到了李卓的面前。 一时之间，小皇子被陆仙师用仙丹救活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城一片哗然！ 第7章 请诛妖道! “我跟你们说个秘密，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听说宫里这两天闹邪祟，小皇子不幸中招了。好在有陆仙师，他施展无上妙法，成功的把小皇子救回来了！”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秘密，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好不好？我跟你们说，我二舅的三表哥家的小姨子他大爷就在宫里面当差。他跟我说，小皇子半只脚都已经迈进鬼门关了，陆仙师硬是施展仙法去了一趟地府，跟那些鬼差阎王打了一通交道，把人给拉回来了。” “你这就纯属扯淡了，我一个朋友跟我说，陆仙师乃是半仙之体，人家会炼制仙丹，一枚仙丹吞服下去，不仅把小皇子救活了，而且还给他增加了9999年的寿命。据说小皇子若是能登上皇位，那正好可以再凑一年，真的就变成万岁了。” “这种话你也敢说，你不要命了？我告诉你们，什么半仙，人家陆仙师就是天上的神仙，前两天的那场大雨，就是人家陆仙师求下来的。人家压根就没去阴曹地府，只是随便烧了道黄纸，十殿阎罗就乖乖的把小皇子的神魂送了回来！” “我怎么听说陆仙师是东海龙王的女婿呢？” “不对不对，陆仙师明明是玉皇大帝的干儿子！” 陆沉用大蒜素救活了小皇子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被陆沉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你还说你不会仙术？ 普通百姓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仙术什么的，距离他们还是太远了。 整天一日三餐都不一定能吃的饱，哪有那个心思想着长生这种事情。 和普通百姓们比起来，达官显贵们的情绪就要狂热多了，要不是因为陆沉还住在皇宫里面，说不定已经有人拎着礼物上门了。 那可是炼丹之术啊！ 这玩意儿就算不能长生不老，让人多活两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至于炼丹材料什么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那根本就是毛毛雨。 陆沉这又是求雨又是炼丹的，已经在不少人的心中坐实了他仙师的名头。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清醒之人或自认为是清醒之人，他们出于某种目的，并不认为陆沉有什么仙术。 魏雍就是这样的人，作为御史大夫的他，手底下掌管了一群喷子，还都是经过皇家认证的。 之前魏雍和一众御史们就对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的行为颇为反感。 当初求雨无果的时候，按理说他应该是第一个带头冲锋的。 奈何前段时间家中出了点事情，所以水煮陆沉的时候，魏雍并没有在场。 后来听说陆沉非但没有被端上桌，反而还成了众人口中人人敬仰的仙师，魏雍简直怒不可遏。 在他看来，陆沉一定是又用了什么鬼魅伎俩蒙骗了皇帝，作为御史大夫的他，此时此刻怎么能袖手旁观！ 他要站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揭发陆沉的罪行，让这等宵小之辈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遁形。 所以这天早朝的时候，魏雍早早的就来到了御史台，跟手底下的一众御史们串联了一下，决定今天早上就对陆沉发难。 “哈哈哈，魏大人，您今天怎么上朝了？我听说您家中令爱身体不舒服？我那刚好有一株百年老参，等下了朝之后，你就让人去我那拿。” 御史的职责就是风闻奏事，他们有自己的圈子，很少跟其他官员有接触，但御史大夫再怎么说也是朝中的重要政治力量。六部尚书上朝的时候，和御史大夫聊两句，倒也没什么人能说闲话。 说话的人就是户部尚书梁立仓，他这话听着是拳拳热心，仔细一琢磨，可真不是什么好话。 你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这么关心人家闺女的病情，你想干什么？ 再说了，你当着朝中这么多官员的面，就给人家御史大夫送礼，这谁敢收？ 你要真想结交一下，偷摸的把东西送过去不行吗？ 所以魏雍也没有给梁立仓什么好脸色，他冷哼一声道：“梁大人，我听闻你家世受皇恩，你如今也算位极人臣，怎么朝廷之中出了奸佞小人，你却不闻不问呢？你不觉得自己愧受皇恩，愧对祖宗吗？” 你瞧瞧，不愧是能成为御史大夫的人，这就是喷子中的战斗机，一开始就先上升到了人性的高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疯狂输出。 梁立仓嘴角一阵抽搐，心说自己也是嘴贱，吃饱了撑的去招惹这个老疯子干什么？ 他只能朝着魏雍拱了拱手道：“魏大人刚正不阿的性子我是清楚的，不过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也不能你们御史台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他转头就走，跟这种疯狗对喷没什么好处，人家喷人是职业，能升职加薪的。 自己和他们对喷，除了生一肚子气，就再也不会有别的收获了。 再说生这个气干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陆仙师，看看能不能从人家手里面弄到一两粒仙丹。 这只是早朝之前的一个小插曲，随着小太监的一声上朝，文武百官分列东西两侧，缓缓走进了大殿。 站在李卓身边的小太监又说了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按照规矩接下来就是六部官员率先出班奏事。 可魏雍根本就等不了，看着仍旧全须全影站在那里的陆沉，他简直怒不可遏，当时就抢先出班道：“启奏陛下，臣听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今陛下沉迷于巫蛊之术，无心朝政，导致百业凋敝，民不聊生，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臣恳请陛下诛杀陆沉此獠，以正天下人心。“ 他话音一落，一众御史们就像是收到了信号一样，齐齐出班躬身朝李卓施礼道：”臣等请诛妖道！” 霎那间，整个朝堂所有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 陆沉：？？？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雨求完了，人救活了，现在用不着我了是吧！ 你们是真的狗啊！ 第8章 坚决反对封建迷信 陆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相当潇洒，因为要近距离的照顾小皇子，所以他也住在了潇湘苑，一日三餐都是跟着尚膳局吃。 什么山珍海味，什么飞禽走兽，只要是陆沉能想得出来的，尚膳局这边就都能安排。 不客气的说一句，他甚至比皇帝吃的都好。 毕竟皇帝每天吃多少饭都是有定量的，而且某些东西要是太爱吃了，尚膳局以后就不做了，免得被有心之人下毒。 随着小皇子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陆沉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也越发的恭敬了。 今天是大朝会，昨天早早的就有人过来通知他也要跟着上朝。 原本站在角落的他，正在思索酿制酱油的步骤。 是的，在这个位面空间还没有酱油这种东西，所以就算尚膳局做出来的饭菜，也略显寡淡。 一旦有了酱油，炒菜的味道就更好了，因为酱油里面的谷氨酸可以和盐产生反应，形成谷氨酸钠，也就是俗称的味精。 所以说穿越过来的人想要吃口好的，也不一定非要用味精，只要把酱油飞一下，炒菜的味道就不会太差。 可就在他想着要怎么为大齐的美食事业添砖加瓦的时候，就惊闻噩耗。 “这怎么还惦记着煮了我呢？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促进大齐美食的发展啊！” 说着陆沉就朝着魏雍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魏雍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 “我就不理解了，老子又他妈不是唐僧肉，你盯着我干什么？” “真是大阵仗呀，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些御史们集体弹劾一个人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他们弹劾的人应该是孙宰辅吧？”梁立仓颇为唏嘘的对身边的人这样说。 身边的工部尚书卢正平也点头道：“是呀，一晃就过去三五年了，时间还真快。你说这帮御史们这次能得逞吗？陛下会听他们的吗？” “陛下只是耳根子软，又不是不分是非曲直。雨人家陆仙师求下来了，小皇子的病人家也治好了，这时候再说要杀了人家，啧啧啧，我都替这些御史觉得牙碜！”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李卓的身上，他们也想看看皇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刚才魏雍的那些话，不仅是在批判陆沉，顺便连李卓也给骂进去了。 大齐皇帝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你也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刷声望吧。 果然李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容，他冷哼一声道：“魏卿说的好没道理，陆仙师不仅把雨求下来了，而且还治好了小皇子的病，这都是实打实的功绩，怎么到了魏卿的口中就成了巫蛊之术了？” “你说朕不问苍生，难道雨求下来了得利的不是百姓们吗？” 魏雍能当喷子的头头自然也是有些能耐的，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各种话术，所以面对李卓的反驳，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所谓的求雨本就是无稽之谈，是碰巧让这个妖道撞上了而已。至于说治好了小皇子的病，我之前也向一些太医们询问过了，他们已经为小皇子用药了，这其中到底是谁的功劳，还有待商榷。” “陛下既然贵为大齐帝王，理应将心思全都放在如何治国牧民上。我听闻陛下还给这个妖道送了很多的药材，想让他炼制仙丹？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情，对整个国家来说有害无益。君不见前朝帝王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吗？难道陛下也要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污点吗？” 陆沉看着侃侃而谈的魏雍，又看了看坐在龙椅上，气得面色红紫的李卓，心说这下完了，皇帝压根就不是这个大喷子的对手啊。 这个魏雍也的确是有些手段，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功劳抹得一干二净了。 “皇帝是靠不住的，这时候要我自己想办法了。”陆沉在心中暗暗思索。 估摸着李卓也是被这个魏雍给骂怕了，很清楚自己骂不过对方，所以他干脆点名道：“陆仙师，对于魏卿的这些说法，你有何高见？” 啊？这就把我卖了吗？ 终究还是要我一个人扛下所有吗？ 调整了一下心情，陆沉迈步走了出来。 事关生死，众人本以为陆沉出来之后，会跟魏雍争得面红耳赤，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陆沉出来之后，只是简单的看了魏雍一眼，淡然的开口道：“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困难吗？” 嘶！ 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陆沉这话看似轻描淡写，风轻云淡，实则是杀人诛心。 刚才双方明明争论的是陆沉是否真的会仙术，然而这句话说完之后，整个矛盾点就转移到了魏雍是否是在嫉贤妒能上面。 这是直接质疑魏雍的人品啊，这是要把魏雍从道德的高地上掀翻啊！ 陆沉面带冷笑的看着魏雍，不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吗？这我可太熟了，来呀，互相伤害啊！ 五十多岁的魏雍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指着鼻子骂人品不行，他哪受过这种委屈？ 就算养气的功夫再好，此刻他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怒容道：“妖道，任凭你如何牙尖嘴利，你蒙骗圣上这件事也不过去。我劝你还是不要冥顽不灵，乖乖伏法吧。” 陆沉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斜眼看着魏雍：“你吆喝什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明白有理不在声高吗？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陛下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在这里公然咆哮，眼里面还有陛下吗？还有王法吗？” 嘶！ 周围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谁也没想到这位陆仙师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每一句话都在杀人诛心。 本来御史大夫跟皇帝之间的关系就不怎么滴，现在陆沉再添了把火，众人都替魏雍捏了把汗，这老头子以后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死后会不会被挖开坟墓挫骨扬灰啊？ 然而能成为御史大夫的人，性子都硬的要死。 魏雍仍旧死死的盯着陆沉道：“任你今天口灿莲花，也休想轻松过关。我来问你，你敢说雨是你求下来的吗？你敢说自己会仙术吗？当着陛下的面，你要是说谎就是欺君，是要诛九族的！” 唰！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所有人都期待着陆沉的答案。 魏雍也准备好了，只要陆沉敢说会仙术，他立刻就要让陆尘施展仙术。 到时候如果找出了破绽，那陆沉一家老小可就要被杀得干干净净了。 那么接下来陆沉会怎么办呢？ 说真的，在场的众人都挺期待的，不管是施展仙术，还是被诛九族，这瓜都挺刺激的。 可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面对魏雍的诘问，陆沉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而是用一种更加匪夷所思的语气反问道： “什么仙术？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我当然不会啊！魏大人好歹也是个饱学之士，怎么还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呢？” “不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嘛，看来魏大人的书读的还不到位啊！”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正面亲口说过我会仙术啊，你可别污人清白！” “陛下，不仅我不会仙术，以后但凡有谁跟您说他会仙术，我都建议您先杀了再审问，我保证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毕竟封建迷信什么的，最讨厌了呢！” 第9章 不好啦!魏大人气晕啦! 啊？啊！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事情的发展方向和他们料想的好像有点出入啊。 谁也没想到，陆沉竟然会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他不会仙术了。 愣住的不仅是看热闹的这些人，就连御史台一众的官员们也都懵了。 什么个情况？这怎么还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他们刚才弹劾陆沉最大的罪状，就是他谎称自己会仙术，想以此来蒙骗圣听。 可现如今人家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根本就不会仙术，这个节奏不太对吧？ 陆沉的意思是，他压根就没说过自己会仙术，这帮御史是在血口喷人！ 御史台的最高长官带头搞事情，结果现在闹了这么个大乌龙，不少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大家都想看一下接下来魏雍打算怎么操作。 既然已经占据了优势，陆沉就不打算就此收手，他继续朝着李卓拱手施礼道：“陛下，从始至终我都不承认降雨和我有关系，我可是一直都说是陛下您洪福齐天，这才有这样的一场甘露啊。” 众人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初就算雨水落下来了，陆沉也是一直都在推辞，不敢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了。 当时众人觉得陆沉这是为了拍李卓的马屁，可如今再看，这分明是人家心思细腻，早就已经想到，之后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找他的麻烦，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啊。 魏雍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沉，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如此的厚颜无耻。 “奸佞小人，当初你在大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是怎么说的，你不是声称自己一定能求下雨来了吗？如今怎么不敢承认了。” 魏雍用颤抖的手指着陆沉，恨不得一手指把陆沉给戳死。 无耻之徒他见多了，但是像陆沉这样，敢在文武百官和皇帝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这还是第一次碰上。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当初陆沉揭了皇榜上到大殿，的确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把雨求下来。 这么多人都是见证者，陆沉是不可能抵赖的。 可陆沉脸上仍旧看不见丝毫的慌张，他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的：“是啊，是我说的，别说是当时了，现在我也敢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能把雨水求下来，怎么滴？难道前两天的那场雨你们没看见吗？” 啊？啊啊？ 这下不仅是魏庸无语了，就连看热闹的官员们也都糊涂了。 陆沉玩的这是什么把戏？ 既然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当时做出的承诺。那为什么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仙术呢？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李卓都眉头微皱，他都替陆尘捏了把汗。 如果陆沉不能自圆其说的话，就算他想要偏袒，也保不住陆沉，可不要小看御史台这帮言官们的能量。 面对众人或是疑惑或是震惊或是愤怒的眼神，陆沉呵呵一笑，两手一摊道：“我想大家弄错了一个问题，我能不能求下雨来跟我会不会仙术是两码事儿，谁说求雨就一定要用仙术的？” 说着陆沉还冲着魏庸玩世不恭的一笑，挑衅意味十足。 魏雍面色铁青，他就没见过有这么嚣张的年轻人。 此刻他手上要是有个板砖的话，说不定已经朝着陆沉的脸上飞过去了。 “竖子！你还敢狡辩！你若是不会仙术，又怎么敢口口声声的保证自己一定能求下雨来？” 面对魏雍的诘问，陆沉继续两手一摊道：“当然是用心了，魏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真诚是最强大的武器吗？” “诸位以为这一个月我站在求雨的台子上忙活什么呢？当然是用心和天地沟通，用爱向上苍祈祷，将百姓的苦难，将陛下爱民如子的心情传达给上苍啊。” “也正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一群虔诚的百姓，以及一位虔诚的君主。所以上苍才会感动到降下甘霖。”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说雨水求下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陛下洪福齐天的原因。” “怎么样，是不是逻辑闭环了吧。” 震惊，这他妈也成！ 一帮官员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大家总觉得陆沉在用一种很高端的方法拍李卓的马屁，可他们没证据！ 蒋涛恨不得找出纸笔把陆沉的方法记录下来！ 能站在朝堂上的官员哪个写不出一手好文章？ 要说拍马屁，他们也能拍的花团锦簇。 可像陆沉这样，马屁拍的没有一丝烟火气，而且还能做到完美的逻辑自洽，这就太恐怖了。 陆沉的这一计马屁好到了什么程度呢？好到李卓自己都含糊了！ “这……难道朕真是这样的明君吗？哎呀，以前怎么不知道，果然这个天底下最懂朕的还是陆仙师啊！” 李卓越看越觉得陆沉顺眼，这就是遇到了知己的感觉吧？ 魏雍简直要气炸了，他今天本来是满怀信心的，总觉得像陆沉这样的江湖骗子，在他面前就是跳梁小丑。 只要自己出手，分分钟把陆沉给办了。 可现在非但办不了陆沉，反而自己被陆沉驳的哑口无言。 好在常年喷人的经历让他内心足够强大，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道：“一派胡言，漏洞百出！什么逻辑自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既然你不会仙术，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尽人事听天命，那你当初又凭什么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把雨求下来？你凭什么觉得上苍一定会被你感动？” 说完这句话，魏雍就死死的盯着陆沉，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陆沉这套说辞当中致命的漏洞，只要加以利用，一定能将陆沉的谎言撕成碎片。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下来不管陆沉是否认也好，胡搅难缠也罢，他都要将对方直接钉死在律法的柱子上。 可陆沉接下来的回答，再次大大超出了魏庸的预料。 只见陆沉用颇为失望的眼神看着魏雍道：“魏大人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了，因为我真的不会仙术啊。” 说着他还一摆手，阻止了魏雍接下来的话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肯定想问既然没有十成的把握，我当初为什么敢放出那样的豪言壮语呢？” 魏雍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步好像都被陆沉算准了。 陆沉呵呵一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就算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这件事情也一定要做啊。” 说着陆沉就环视周围一圈道：“大齐大旱三年，很多地方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这时候我们一定要做点什么！” “难道陛下不知道让人求雨这种事情不靠谱吗？难道陛下不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吗？可即便是知道，陛下仍旧发出了皇榜，为什么？因为越是在这种危难的时候，我们越是要给下面的人信心啊！” “魏大人，您瞧瞧这满堂的诸公，为什么只有你们这帮御史有这样的疑问？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御史都是清贵的官儿，你们当中有几个真的去了民间了解过百姓的疾苦的？又有几个真正的治理过一县之地的？” “你们只会风闻奏事，只会纸上谈兵，只知道追求什么两袖清风，什么德行高洁。你们哪里知道治理一县之地有多麻烦？” “说白了，你们啊，就是政治格局太低了！” 说着陆沉还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就仿佛在说大齐朝廷真正的蛀虫不是他，而是魏雍本人。 魏雍面色泛红，呼吸加重，眼前不停有金星冒出来。 他只觉得陆沉这一句一句的话就像是一柄柄大锤，一次又一次轰击在他的心口，砸在他的脑门上。 陆沉先用“子不语怪力乱神”来指责他没有读透圣贤书。 又用诡辩的逻辑，讽刺他分不清是非曲直。 最后在政治格局这个方面，给了他致命一击。 一时之间，魏雍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那些骄傲，全都被砸得粉碎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政治格局太小，几乎直接封死了他一切上升的通道。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的政治生涯到头了，魏雍突然胸口一紧，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霎时间整个朝堂都乱做了一团，有人尖叫道：“不好啦，魏大人气晕啦！” 第10章 还说你不会炼丹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一群太医就拎着药箱冲了上来。 简单的给魏雍检查了一下，在一帮小太监的帮助下，魏雍就被送了出去。 至于魏雍的那些手下，如今连跟陆沉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本来今天想的是他们群起而攻之，直接将陆沉斩落马下。 可谁能想到人家陆沉直接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了！ 带头大哥都被干掉了，他们还摇旗呐喊个屁啊？ 如今这帮御史们看着陆沉的眼神，要多忌惮有多忌惮。 即便是当年的孙宰辅在面对他们的围攻的时候，也是力有不逮的。 反观陆沉居然能从容应对，此人着实可怕啊。 当然这仅仅只是御史们的看法，至于其他的官员，看着陆沉的眼神当中就多了一丝亲近。 在朝廷里面当官的，有几个没被御史们喷过？ 这帮御史平时干的那些事儿，也的确是挺招人恨的。 所谓的风闻奏事就是听见点儿风声就敢打小报告，他们最过分的一次，弹劾了一位工部的官员，理由居然是这位工部官员和家中妻子的房事不和谐。 在朝堂上讨论这种事情，这他妈简直是杀人诛心啊，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这帮言官有多肆无忌惮。 现如今终于有人能把他们喷的狗血淋头了，想想都觉得痛快啊！ 更何况陆沉还不是简单的骂娘，人家说的还有理有据，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直接点出这帮当御史的都是清贵，一个个的眼高手低，压根就不知道替天子牧民有多辛苦。 在御史们的眼中，那些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都是打工狗，天生就矮了他们这帮清贵一头。 如今陆沉毫不留情地扯掉了这帮人虚伪的面纱，直接点出来这帮人的政治格局不行，真是大快人心啊！ 此时此刻，不少官员都和自己相熟的朋友相视一笑，晚上暖香阁包场，不醉不归！ 其他官员们欣喜的表现自然瞒不过那帮御史言官，作为御史台的二把手，御史中丞咬了咬牙站了出来道：“陛下，这位陆道长承认自己不会仙术，那国师一职也不应该让他担任了吧？另外我听闻他之前的确是说要炼制什么丹药，也要了不少的药材，这种事情总做不得假吧？” 此话一出，已经有不少人冷哼出声了。 在其他官员看来。御史台的这帮文官，现在就是输急眼了，这是打算要损人不利己了。 他们虽然不能把陆沉给斩落马下，可阻止陆沉成为国师，应该还是可以的。 李卓的脸色很难看，他望着眼前的这帮御史们沉声道：“当初放出皇榜的时候，朕就有言在先，只要谁能求下甘霖，朕就封谁为国师，这跟会不会仙术没关系，诸位爱卿难不成是想让朕食言而肥吗？” “陛下身为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当然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这与礼法不合。” 身为礼部侍郎的蒋涛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站出来没毛病，他能混到礼部侍郎的位置，不仅是因为他会拍皇帝的马屁，更是因为他懂得如何揣摩皇帝的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出来帮皇帝说话。 李卓满意的朝着蒋涛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着说话的御史中丞道：“朕是九五至尊，怎么能说话不算呢？如果连朕都说话不算数，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御史中丞的战斗力显然比不上魏雍，至少他被李卓给压制住了。 既然在国师的问题上没办法占到什么优势，御史中丞就咬了咬牙退而求其次道：“国师的事情就不说了，但是炼制丹药求取长生这种荒谬的事情陛下万万不可做。” “为什么？”李卓差点没忍住脱口就把这句话甩出来。 他心里这个气呀，作为天底下数一数二有权势的人，他自觉富有四海，天底下什么样的好处他都应该占一点，凭什么身为皇帝的他不能长生。 可前车之鉴都写在史书当中，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句话。 这时候陆沉主动开口道：“陛下，关于这件事情，还是我来详细说明一下吧。” 陆沉终于要聊炼制仙丹的事情了？在场众多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是精神一震。 陆沉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在手中晃了晃道：“这就是我炼制出来的东西，它并不是什么仙丹，不会让人平白增加多少寿数。” 陆沉始终觉得不能将自己过于神话，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因为过于神话，就会让皇权所感受到威胁。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皇权可是会吃人的。 本来就是科学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硬往神学上靠。 可他这些话刚说完，站在最前头的端亲王就笑呵呵的出来道：“陆仙师不必自谦，您炼制的仙丹治好了小王子的病，这事情我们都知道的。” 一群人急忙也冲着陆沉笑呵呵的点头道：“是啊是啊，仙师手段了得，我们都懂。大家都是明眼人，像魏雍那样老眼昏花的老货并不多。仙师不必担心，我朝还是能容得下有能力的人的。” 你们好好听人说话呀！ 看着一个个恨不得把他供起来的达官显贵，陆沉无奈的又晃了晃手上的瓶子道：“我是认真的，这东西真不是仙丹，这是普通的药物而已，而且你们看，它甚至都不能算是丹药，只是一些溶液。” 见陆沉的态度如此坚定，这帮达官显贵们一时之间也含糊了，最后还是李卓颇为遗憾道：“仙师，这东西真的无法增加寿元吗？” 在这件事情上，陆沉是绝对不敢糊弄李卓的，他马上点头道：“是的，这东西的功效并不是增加寿元。” “那它具体有什么用呢？” “这正是我想告诉陛下的，这东西的主要作用就是抗菌消炎，当然你们可能不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我说的再直白一点。这东西对于伤寒\/疟疾\/锁喉风\/鸡咳等一系列的疾病都有很好的疗效。” “另外它还能起到解毒的功效，甚至就连士兵的外伤都能治，只要将这东西涂抹上去，就能大大增加受伤士兵存活下来的几率。” “同时这东西还可以调理肠胃，养护心脉，大约就只有这么多的功效了吧。”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们的眼神好奇怪啊。” 陆沉说完这话之后，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一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气氛十分诡异。 半晌之后，李卓才缓缓开口道：“所以说它能包治百病对吧？你还说你不会炼制仙丹！？” 第11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在大齐人民朴素的价值观当中，一种药物能治疗众多的疾病，那不就是包治百病嘛！ 既然是包治百病，约等于仙丹没错了。 陆沉给出的这个答案让众人非常满意，端亲王更是笑呵呵地望着陆沉道：“陆仙师真是太谦虚了，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还是那句话，大齐容得下有本事的人，嫉贤妒能的小人只是少数。” 端亲王这话刚说完，一众大臣王亲们就纷纷点头，恨不得扑过去拉着陆沉的手好好和他聊聊，让他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仙术展示出来。 众人的这股热情让陆沉难以招架，“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呀？我真的不会什么仙术呀，再说了，大蒜素只是对一些疾病有特效，真不是包治百病，你们对这个百病的概念是不是有点窄了？“ “陛下，说这种药物能包治百病就太夸张了，它仅仅只是对特定的病症有奇效而已。” 陆沉认真的解释着，他觉得把大蒜素吹成大力丸，这是对科学的一种亵渎。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众人就越是觉得陆沉是谦虚，是害怕自己拥有仙术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会给他带来麻烦。 众人都不由的朝大殿门口看了看，心说都怪魏雍！ 要是没这个老家伙这么多事儿，现在我们早就已经跟陆仙师相谈尽欢了，说不定陆仙师已经带着我们白日飞升了。 李卓更是哈哈大笑道：“陆仙师不必过谦，你刚才也说了，你手中的药物能够护人心脉，想必当初李湘病重的时候，您就是用这种药物吊住了他的性命吧。” 陆沉头皮一阵阵发麻，真是要了命了，这怎么还解释不清楚了呢？ “陛下，我说的这个护人心脉，是指能养护人的心脉，平时多吃这种药物能让心脉更加健康。如果心脏受到了外力的攻击，这种药物是没用的。” 大蒜素具有降血脂降血糖降血压的功效，而且还能降低动脉硬化的风险。 陆沉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专有名词解释给众人听，所以就笼统的解释为护心脉，没想到居然让这些人产生了误解。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如今自己越解释越麻烦了，一听他说大家都应该多吃这种药物，众人就兴奋不已，端亲王急忙追问道：“陆仙师，像这样的仙家神药我们也能吃吗？” 陆沉心说，不过是一些大蒜素而已，就算普通人家吃不起，你们这些王公大臣们买点大蒜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更何况你们一个个都吃得脑满肠肥的，想必三高问题肯定困扰着你们。你们吃点大蒜素，的确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他就点头道：“是的，诸位也是可以吃的，而且我很推荐大家都吃，这对你们的身体大有裨益。”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众人异常欣喜。 端亲王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道：“不知道我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拿到这样的灵丹妙药呢？” 陆沉一脸疑惑的看着端亲王，心说一点大蒜素而已，还用付出什么代价吗？大齐的统治阶级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吧？ 想到这里他就朝着李卓拱了拱手道：“这正是我今天想和陛下说的事情，这种药物对于人的身体的确是有好处，我建议由朝廷统一采购原料进行制作，并且负责贩卖，这样可以将成本压到最低。我已经计算过了，如果国家层面统一采购话，我们可以将一瓶的价格压缩到十文钱。如果真的能将这种药物推广开，我有信心将我们大齐百姓的平均寿命提高至少5年。” 说着陆沉也有些激动，古代百姓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各种天灾人祸层出不穷，战争疾病时不时的就会爆发，在这种情况下，大齐百姓的平均寿命不会超过四十岁。 这是一个相当可怕也相当残酷的数字，陆沉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伟大的人，但是在给自己捞好处的同时能造福众生的话，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十文钱！？ 朝堂诸公皆是一脸震撼的看着陆沉。 这样的灵丹妙药居然才卖十文钱，这合适吗？这礼貌吗？ 不过很快狂热就取代了他们脸上的愕然，因为他们听见陆沉亲口保证，平均寿命可以提高五年。 好嘛，现在已经不是包治百病的问题了，而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这种东西是可以增加寿元的。 陆仙师果然会仙术啊！ “陆仙师，您此话当真吗？” 李卓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几步就跑了下去，抓住了陆沉的手就不松开了。 几名御史本想开口提醒李卓，这样不合礼法。 可看了看现场的这个气氛，他们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陆沉也没想到李卓会这么激动，他多少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刚才十文钱的报价着实有些高了，按照他的计算，最终的成本价大约也就是三文钱一瓶，而且其中的大头还在瓶子身上。 也就是说只要陆沉能把这个活揽下来，他卖一瓶就能赚七文钱。考虑到整个大齐庞大的市场，他绝对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面对着情绪如此狂热的李卓，陆沉吞了吞口水道：“陛下具体说的是哪个方面？” “你说一瓶只需要十文钱，而且能让大齐百姓的平均寿命增加五年，这是真的吗？” 陆沉一愣，立刻就明白李卓为什么这么兴奋了，搞了半天是自己报价报低了呀。 失败！真是太失败了！ “作为一个金牌销售，居然会犯这种错误，我有罪啊！”心里面这样检讨着，陆沉嘴上找补道：“前期成本方面可能会略高一点，毕竟我们要考虑到刚开始的一些损耗。另外给诸位王公大臣们吃的肯定都是精品，就和小皇子吃的一样，都是顶配版，其中会加入各种珍贵的滋补药物，价格是要另外算的。” “但是在提高平均寿命这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且我建议这种药物大批量制作之后，优先要提供给军方。因为这种药物治疗外伤相当有效，可以让我们的军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和气势，并且能让我们老卒的数量增加许多。” 说真的，在听到百姓的平均寿命可以增加五年，并且能让军队里面的老卒变得更多的时候，李卓已经不在乎成本是多少了。 光是能让平均寿命增加五年，这一点就可以创造出多少的劳动力。 和这些劳动力比起来，区区的十文钱又算什么？ 至于军队里面的老卒，那更是宝贝。 一支军队强不强，其实看的就是老卒的数量。 至于一众的王公大臣，在听说给他们吃的药物都是顶配版的时候，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这才对嘛，他们要吃的东西怎么能跟那群泥腿子的一样呢？钱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彰显他们尊贵的身份。 所以当陆沉说出肯定的答复之后，朝堂上的一众大佬们立刻就意识到这种药物的重要性。 这已经不是在给区区凡人续命了，如果真的能做得好的话，这是在给大齐王朝续命啊！ 户部和兵部的大佬当时眼都红了，梁立仓立刻走上来道：“陛下，此等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推行下去。” 说着又看着陆沉道：“陆仙师，不知道您的这种仙丹是什么名字？” 陆沉当时脸都黑了，“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仙丹啊，它就是普通的药物。” 可陆沉越是这样着急上火，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就越发和善。 有几位上了年纪的，甚至还跟哄小孩一样道：“好好好，陆仙师说的对，您这不是仙丹，您也不会仙术，出去之后都给我这么说，我们一定不会让魏雍那个老匹夫知道的。” 看着众人的这副表情，陆沉真的想要仰天长叹，这他妈怎么还解释不清了呢？ 人生就这么寂寞如雪吗？ 第12章 圣恩丹 将一款药物进行全国性的推广，这可是大事情，其中涉及到的人力物力资源相当庞大，当然不是随随便便拍脑袋就能决定的。 即便众人对陆沉都很有信心，可程序上的事情依旧要走一遍，所以工部的卢正平站出来道：“陛下，是否可以让陆仙师先炼制一批这样的药物，我们找一些人来试验一下药效。这东西是要提供给军方的，还是要谨慎一些。” 李卓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他望着陆沉道：“陆仙师觉得呢？我们这样做不是不信任您，只是程序就是这样。” 陆沉也表示理解道：“陛下放心，其实在几天之前我已经让小皇子身边的人帮我去做这些事情了，现在已经有结果了。陛下把他们喊上来一问便知。” 李卓再次高看了陆沉两眼，明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几岁，但做事居然如此的沉稳，他早就将一切事情都想的面面俱到了。 更让李卓满意的是陆沉用的还是小皇子的人，如果这种药物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用的话，那么其中必然少不了小皇子的一份功劳。 李卓是相当宠溺这个小儿子的，但身为君王即便再宠溺，想要赏赐一些东西也要师出有名。 如果小皇子真的能有寸许功劳，那么李卓就可以想办法将他的封地再扩大一些。 很快负责实验的人就被喊了上来，同时还有二十几个人被押着推上了大殿。 为首的人李卓认识，就是小皇子身边的太监牟平。 小太监见到了皇帝之后先是跪地行礼，然后将手中的一份小册子举过头顶道：“陛下，几天前我们按照陆仙师的吩咐，带着药物去了刑部大牢找了一些囚犯做了实验。目前二十名死囚情况都十分稳定，身上的刀剑上也已经结痂，并没有红肿化脓的迹象，应该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权，所以一众大臣在听见了这样的汇报之后，并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陆沉不拿死囚的命当命，而是双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二十名犯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扒光他们的衣服。 二十个死囚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吓得如同鹌鹑一样。当初小太监告诉他们，只要愿意配合药物试验，并且能活下来，就可以被宽大处理。 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的他们，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接受实验的时候，好多人都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没想到涂抹了那些药物之后，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伤口感染，说这是神迹都不为过。 李卓看着下面站着的几名死刑犯，急忙一摆手道：“把衣服脱掉！” 很快在一众侍卫的帮助下，几个人就被扒光了。 众多官员走上前来，仔细的查看着这些人身上的伤口，纷纷啧啧称奇。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身上的伤口一定是最近才出现的，而且伤口都很狰狞，看起来伤的很重。 如果军中出现了这样的伤口，这人大概率是活不下来了，就算当时没死，后续的感染发烧也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看眼前这些犯人，一个个精神头还都不错。 这时候有人感叹道：“陆仙师不愧是仙人之姿，炼制出来的仙丹不仅便宜，而且效果还如此出众。” “是啊是啊，更难能可贵的是陆仙师心怀天下百姓，有这样的好东西愿意拿出来分享，真是大齐的福分啊。” 陆沉站在一边，越听越觉着不对味儿，他在这里面已经占了天大的好处了，一些虚名可不能揽到头上。 于是他立刻朝着李卓施礼道：“陛下，若是真的要推广开来的话，我建议将此种药物命名为圣恩丹。正因为有陛下这样的仁君明主，百姓们才能吃得起这样的药物。我希望百姓吃这种药物的时候，都能对圣上心怀感激。” 站在一旁的蒋涛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你明明可以靠自己的神仙手段飞黄腾达，又何必要抢我们这些拍马屁的饭碗呢？ 越想蒋涛越觉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的马屁圈真是越来越卷，越来越难混了。 “圣恩丹”这三个字一出，李卓就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什么琼浆玉液，心里面那叫一个痛快啊！ 有哪个皇帝不希望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能多写些好听的，如果真的能将圣恩丹这种东西推广下去，自己必然会名留青史。 不过李卓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陆沉道：“陆仙师，这样合适吗？” 是啊，毕竟丹药是人家陆沉炼制出来的，他什么都没干就把这个名头给占下了，这种事情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吧。 陆沉却不以为然的摆手道：“药方虽然是我出的，但是一众的材料都要官家给，如果没有陛下的恩典，天下百姓哪里吃得起这种东西？所以这枚丹药要叫圣恩丹，也必须叫圣恩丹。以后心中对皇家没有感激之情的人，都不配吃这种丹药。” 李卓再次龙颜大悦道：“好好好，名字什么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要将这种丹药尽快的推广开来。” 众人一听全都羡慕嫉妒恨的双眼冒火，李卓这话基本上就是将圣恩丹的名字定下来了。 一想到这孙子什么都没干就可以名留青史，一帮以名留青史为人生终极目标的文臣大佬们简直嫉妒的要发狂了。 既然不能在名字上打上自己的烙印，那就要在这件事情里面占据一定的主导权，一旁的工部尚书卢正平道：“陛下，这等事情不如让我们工部来负责吧，我们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 可他这话刚说完，一旁的兵部尚书崔善战就不爽了。 “卢大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们工部整日里负责的净是些兴修土木和水利的活计，什么时候会炼丹炼药了？让我说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让我们兵部来负责，毕竟我们兵部日常也要准备一些金创药给士兵们使用。” “哈哈哈，崔大人真会说笑，就你们的那些金创药是什么成色，还需要我细说吗？抓把土就敢说自己是金创药啊？陛下，这样利国利民的大事，当然是要我们户部来负责了，毕竟我们户部管着天下的钱粮和人口，人口的增加和寿命的延长，也是我们户部的重要工作之一。”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的一些官员也琢磨过味儿来了，这是六部的大佬准备要争权夺利了。 李卓也有些迟疑了，大齐朝可从来没有这种规模性的药物推荐活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很快他就灵机一动，转头看着陆沉道：“陆仙师，您觉得让谁来负责比较合适呢？” “回禀陛下，此等事情算是史无前例了，我个人的意见是从户部兵部和工部各抽调一部分人手，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专门来推进这件事情。”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带领着这群人将第一批药物炼制出来送到军方。” 第13章 大家一起来吃草 “带领”这个词就用得非常好，既向李卓表明了自己要负责这次任务的决心，同时也不会显得过于强势。 当然就算说的再怎么委婉，意思也不会变的，这个摊子陆沉要亲自掌控。 “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折腾出来这样的东西，还能让你们把桃子摘了去吗？”陆沉在心中冷笑。 如果说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心里面想的还是要躺平，仗着求雨的那点小功绩就悠闲度日，那么在经历了魏雍弹劾他的事件之后，陆沉就突然想明白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封建主义王朝，想要活得舒心，那手里面就一定要有权利。 权力这个东西很诱人，也很抽象。 诱人的地方在于，只要你手中有了些许权力，就会让你过得更好。 抽象的地方在于，好多人都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权利。 上一世陆沉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之后，才突然明悟了什么是权利，要如何获得权利。 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只要你手底下管着人，那你就是有权利的，而你权力的大小，取决于你手底下管着人的多少。 李卓说的没错，纵观这个世界的历史，国家机器直接下场推广某种药物还真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其中才有巨大的权力。 一个全新的部门将会被设立，作为这个部门的主管，在这个部门当中陆沉就是老大，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国民平均寿命提高五年，这个大饼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满朝的文武和皇帝想要把这张大饼吞下去，他们就会答应陆沉提出的各种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更何况自己连给这个丹药命名的大头都交给皇帝了，皇帝还怎么好意思在这件事上卡他？ 果然听了陆沉的这话，李卓哈哈大笑：“道路仙师愿意为了大齐多做一份贡献，这自然是极好的，而且圣恩丹就是你研制出来的，让你来负责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一听这话三部的大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知道这里面恐怕是没他们什么事了。 哪怕他们想要强行加入，或是将新成立的衙门收拢到他们的麾下，另外两部也不会答应的。 “既然诸位都没什么意见，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从今天开始设立一个全新的衙门，工作的重点就是推广圣恩丹。户部兵部工部都要大力配合，陆仙师需要什么样的人，就去这三个部门挑吧，另外户部先拨五十万两白银给新衙门用。“ 五十万两白银！？ 一听这话，梁立仓当场就不愿意了。 大齐朝廷的财政状况还算不错，可是也架不住病灾和干旱连续这么折腾。 现如今身为户部尚书的他每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精打细算着用。 好不容易手里面能有点盈余，他心里面是挺高兴的，结果现在倒好，皇帝陛下二话不说就许出去了五十万两。 梁立仓当时就反对道：”启禀陛下，户部今年的税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 ”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了吗？“李卓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自己的国库居然已经空虚到了这个程度。 一旁的工部尚书急忙出来帮腔道：”回禀陛下，这两年边疆战事紧张，不管是给士卒们发放兵饷钱粮，还是更换一些军械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在这种情况下，梁大人还能维持收支的平衡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是啊是啊，再加上这三年连年大旱，一些地方也要兴修一些水利，在这种局面下，梁大人还能维持收支平衡，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了。”卢正平也出来帮腔。 不是三个人想要针对陆沉，实在是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别说兵部和工部了，剩下的几个衙门每年也都需要大量的经费活动。 每年能不能争取到更多的活动资金，就是他们这六部主官最重要的工作任务之一。 手里的钱多了，下面的人才愿意听你的，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 在能吃饱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很愿意和陆沉结交，前提条件得吃饱了。 李卓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事情会卡在这一步，自觉富有四海的他居然没钱了。 思索了半晌，他叹了口气道：“那这笔钱就先从内帑出吧。” 一想到自己也没剩多少的内帑了，李卓心都在滴血，接下来宫中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陆沉看了李卓一眼，心说这哥们儿行啊，等我赚钱了之后也分你一份，让你知道哥们儿是个讲究的人。 心里这样想着，陆沉又朝着李卓拱了拱手道：“另外能否请陛下从宫中的近卫军中挑几个人过来？一旦被敌对国家知道了圣恩丹的存在，他们必定会派出细作来窃取配方的。” 李卓想了想，也的确有这个道理，于是他点头道：“行，那就再给你抽调一百近卫军供你驱使。” “谢陛下！”陆沉弯腰行礼，嘴角已经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这样一来，他的财政和军事大权就都有了，只要圣恩丹的效果不错，他在大齐不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少以后不会有人总惦记着要弄死他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啊！ 陆沉盘算这些的时候，李卓忍不住再次开口道：“陆仙师，我能否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不会炼制仙丹？” 李卓也是仗着魏雍不在这个地方，才敢问出这句话。 陆沉皱了皱眉头，一个皇帝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决定索性就断了李卓的这个念想。 “是的陛下，不仅我不会炼制，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人会炼制。” 说完陆沉就扫视了周围一圈到：“诸位以为修仙是什么，长生又是什么？诸位有没有见过那些真正的得道高人都是什么状态？” “我不清楚那些真正能白日飞升寿与天齐的人需要有什么样逆天的资质，但我可以确定这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简简单单吃了一粒丹药，就能达成这样逆天的人生成就的。” “在我认识的众多修道者当中，绝大部分甚至可以说所有人，过着的都是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修仙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若是能让你一边吃着火锅唱着歌，一边获得无尽的寿数，这是对修仙最大的侮辱！” 陆沉的一席话说的一众王公大臣哑口无言，大家仔细琢磨了一阵，也都觉得这话在理。 是啊，求长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哪能什么都不付出，只是吃颗丹药就能白日飞升，胡闹呢？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立刻就有人开口道：“陆仙师此言差矣，如果世间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我们是愿意耗费钱财和资源去获取，这也是一种付出啊。” 陆沉看着说话的人，呵呵冷笑道：“好，姑且就算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丹药，那么我敢问诸位大人，就凭你们现在的这个身子骨，这种丹药你们敢吃吗？不怕被那庞大的药力直接撑的爆体而亡吗？” 陆沉还故意在暴体而亡几个字上加重的读音，骇得王宫大臣们面如土色。 既然目的达到了陆沉的语气就缓和了不少道：“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我虽然不会炼制什么能让人长命百岁的灵丹妙药，但是诸位大人若是想多活个几年，我还是有办法的。” 啥？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什么仙法，现在已经开始要给人增加寿元了是吧，不装了是吧。 李卓比任何人都急切道：“陆仙师，不知道您的方法是什么？” “我这里有一套功法，大家都可以跟着练，只要每天练一练就能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另外在饮食上大家也要有所注意，多吃水果蔬菜，少吃肉类。在朝堂上讨论这些有些不合时宜，若是诸位感兴趣的话，可以私底下来找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了，我必须再重申一遍，我这不是什么仙术，这是最基本的医术，属于道家的医术，希望大家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说完陆沉心中就呵呵冷笑：“真没想到啊，当年为了讨好客户学的养生知识，如今居然还能用的上。就不相信你们这帮老头不动心，你们总不好意思空着手来找我吧？” 第14章 大捷 大齐的行政系统效率还是很高的，七天之后陆沉需要的一切设备都已经送到了他的手里。 一个月后第一批大蒜素，就如约送到了边军的手中。 二狗子今年十六，他是去年中秋之前加入边军的。 经过了几个月的历练，他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的气质，以及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少了一丝当初的稚嫩，和一小节儿无名指。 是的，二狗子受伤了，在昨天的守城战当中奋勇杀敌，连续砍翻了两个西北来的蛮子之后，身上也留下了众多的伤口。 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伤口在他的左肋，足足有半尺长。 虽然军医经过紧急处理，已经把血止住了，但他这一身的伤口，肯定会有感染化脓的风险，其实二狗子现在就已经开始发烧了。 此刻的二狗子就这么双目无神的躺在伤兵营里面，眼神木然的望着头顶。 虽然参军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有些事情看的多了，自己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估摸着自己这次恐怕是熬不过去了，军医都很长时间没来了。 “真是不甘心啊，我还没活够怎么办？家里的老娘还没人照顾，她听到了我的死讯该有多伤心。” “村口的小芳越来越好看了，去年我走的时候，她还说会等我回去。好想再回去呀，回去再喝一口家乡的水，再吃一口家乡的饭。” 口中这样喃喃的念叨着，二狗子就觉着眼前出现了一幕又一幕的回忆。 他听说人死之前会有回光返照，自己就快要死了吗？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句“二狗”。 随即他的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把！ “啊！”二狗子叫出了声。 其他的人一脸欣喜的看着他，有人嚷嚷道：“这个还没死，快快快，赶紧给他用药！” 二狗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从外面跑进来了不少人，粗手粗脚的给他清理着伤口。 等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一位军医从怀里面摸出了一个瓶子，将其中的一些药水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等药水只剩下小半瓶之后，军医将瓶子塞进了二狗子的手中道：“剩下的这些你口服。” 二狗子本想说军医这就是在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和这些药，不如去救治那些伤得更轻的袍泽。 然而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军医就已经转身去了另一边。 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二狗子打开瓶盖，轻轻的啄饮了一口。 味道不是很好，有一股臭臭的味儿，不过药的味道从来不都是这样嘛，就没有顺口的时候。 贴身藏好药，二狗子就虚弱的闭上了眼。 不管能不能活下来，至少在他受伤的时候有人管过他，这让二狗子觉得，自己终于像个人了。 二狗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 伸手撑着床板想要爬起来，这时候却有人拦住了他道：“兄弟你先别动，小心伤口崩开，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呀，伤的这么重都活下来了，我都以为你没戏了呢。” 二狗子微微抬头就看见了说话的人，他记得对方胸口挨了一刀，送进来的时候面如黄纸也快不行了，如今怎么活蹦乱跳的？ 转头又一看，二狗子彻底愣住了，在他周围都是那些重伤兵，大家基本上已经被军医宣判了死刑。 可现如今他们非但没有死，反而精神头还这么好，难不成是军医们良心发现，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第一个跟二狗子说话的人就哈哈大笑道：“什么灵丹妙药，就那几个废物军医能有那种东西吗？我呸！我告诉你，我听说是京城的陆仙师瞧不得咱们这些大头兵在外面砍杀没人管，所以才从天宫偷了能死人肉白骨的仙丹，给咱们这些苦哈哈用。” 听了这话，二狗子目瞪口呆道：“仙……仙丹？这种东西真的是咱们这种人可以用的吗？而且我看伤兵营里的伤兵这么多，陆仙师手中的仙丹真的够用吗？”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陆仙师给咱们用的仙丹是改良版的。我听说现在朝廷专门成立了一个这样的衙门，每天都能生产很多这样的仙丹。不仅咱们这些大头兵可以用，就连普通老百姓也能用得起，只需要十文钱就能包治百病。” 二狗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疤，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陆仙师真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可不是嘛，我听别人说陆仙师在圣上面前保证了，只要能将这种圣恩丹推广开来，他可以让咱们大齐朝百姓的平均寿命提高至少五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这个圣恩丹的，但是对咱们这些大头兵来说，这就是仙丹。” “我他妈被人砍了十几刀，本来以为这块烂肉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小瓶药就把我救活过来了。” “你那算什么，看见我身上的这个箭伤了吗？都已经开始化脓了，谁能想得到，一片吃下去之后三天我就好了。” “不光是咱们这个伤兵营，我之前出去溜达了一圈，好多伤兵营里面都是欢声笑语的，大家都说有了陆仙师的这些仙丹，只要不是当场被敌人砍死，就都能把性命救回来。” “如今我也不想别的，就想早点把身体养好，再杀几个蛮子，我还差三个蛮子的首级就能军功三转了。” “哈哈哈，那你可要抓紧时间恢复了，我听说轻伤的那帮杀才已经提着刀重新上去了，有人仗着现在有仙丹护身，嘴上嗷嗷叫着要为陛下尽忠，身中数十箭硬是不退！” 二狗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如果圣恩丹真的这么管用的话，那他以后杀敌的时候就可以更拼命了。 有这样想法的大头兵不止二狗子一个，但凡是被圣恩丹救活过来的士兵，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身怀大气运的，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在这里。 悄然之间，这些士兵们身上的那股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加锐利，更加有锋芒！ 十天之后，几匹快马风尘仆仆的冲进了京城，一进城门为首的骑士就扯着嗓子怒吼道：“大捷！大捷啊！禹州大捷！杀敌过万！”. 第15章 全城欢腾 大齐朝廷和南北宋差不多，在经济文化领域发展的相当不错，可军事层面上却被周边的邻居们打的那叫一个凄惨。 在大齐百姓的印象中，这十几年但凡边疆有什么战事，基本上都是输多赢少。 好在大齐的官员还是要点儿脸面的，目前还没有干出打赢了仗还要赔人钱财的事情。 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不强，是会严重伤害到这个国家百姓的民族自信心的。 每每说到边疆的战事，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下面的平民百姓，都会忍不住长叹一声。 城门口旁边儿就有不少的茶室酒楼，进出的行商都会在这里歇脚。 城门口的异动他们也察觉到了，见官兵将城门口的拒马都搬开了，有人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又是边关那边的八百里急报来了。唉，这两年和西夏的战事打打停停，基本上是输多赢少，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哪边儿兵败的消息。” 有书生打扮的人听了这话，当即义愤填膺道：“想我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居然被胡虏蛮夷欺辱到这种地步。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五脏俱焚痛彻心扉，恨不能弃笔从戎提刀杀敌。” “兄台真是好魄力，某家也正有此意，不如你我结伴前去投军可好？” “咳咳，科举在即，我寒窗苦读十年，还是想到考场上试一下自己的斤两的，此事容后在意！” “唉，你们说为什么咱们就打不过西夏呢？到底是咱们的士兵不行还是将领不行？” “我听说每年的军费也不少，咱们的装备也称得上精良，为什么战斗力差距如此之大？” “我说起这些事情来我就来气，当然是因为令出多门了，打个仗还要带这个监军，这仗还怎么打？” “唉，正所谓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啊！朝廷里面的那些尸位素餐之辈……” “小点儿声，你干什么？这种事儿你也敢随便说，不想活了吗？” “唉，看着咱们的士兵白白的死去，我心疼啊。这一场仗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这可都是咱们汉家的儿郎啊！” “这次又不知道要割地赔款多少了，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早晚国将不国啊！” “我听说南边儿出了个白莲教，他们其中的一条教义就是收复华夏失地。” “你说的这个教我也听说过，我还听说他们的教主有大气运，是上天选中之人。还有什么白色的蛇，三只眼的佛陀，刻着字的石碑……” 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还想再宣扬点儿什么，可就在这时候，人们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禹州大捷，斩敌过万！” 一众正在喝茶喝酒吃饭的人皆是面色大变。 有人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有人口中的饭直接喷了出来，更多的人则是急忙起身冲到了门口和窗台，看着正从这里经过的信使，一脸的难以置信。 “赢了？居然赢了！苍天有眼啊！天佑大齐！” “大捷！大捷啊！斩敌过万！”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京城就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人们呼喊着\/欢笑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奔走相告。 大齐的百姓实在是压抑了太久了，他们需要一场发泄，需要一场大胜。 这样一场大捷过后，至少能有三五年的太平日子可以过了吧。 这样的一场大捷说明大齐人也是能打胜仗的。 有了这样的一场大捷，证明了他们不是一头可以任人宰割的肥猪。 这样的一场大捷，让整个大齐的脊梁又挺了起来。 不过很快众人就意识到，他们并不清楚这场大胜的细节。 于是有门路的人就开始奔走打听，想要了解更多。 报捷的信使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兵部，骑手进门之后只来得及将手中的战报取下来，大吼一声“禹州大捷”，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值班的人吓得一哆嗦，还以为又是哪里打了败仗。 可一听是大捷，整个兵部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快快快，扶好送去休息。战报呢？战报送过来我看一眼！” “你看个屁，你有资格看吗？上官呢？上官在哪儿？” “我听说崔大人跑到户部那边儿扯皮去了。” “要了亲命了，这个时候他怎么不在呀？” “侍郎呢？哪位侍郎过来开一下火漆，让我们都看看。” “你少在这个地方扯犊子，这么大的事情一把手不在，你让我二把手来开，你这是想害我呀！”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把崔大人喊回来吧，有了这样的一场大胜，户部的那帮孙子敢不给咱们发钱粮吗？” 崔善战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回兵部的，一进兵部的大门，他就拽着身边的属下质问：“战报呢！战报在什么地方？还不快快拿来！” 有人急忙将还没有开封的战报递了过来，崔善战验明火漆完好无损之后立马打开了战报。 仔细并且贪婪地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周围的人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他，生怕出了一点声音惊扰到他，从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崔善战就这么足足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才合上了手中的战报一脸狂喜道：“没错，的确是大捷，斩敌过万。快，赶快准备一下，本官要入宫禀告陛下这一好消息。” 与此同时，此刻正在宫中批阅奏折的李卓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管理着偌大的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这个国家周边还强敌环伺。 国家的内政他还是能处理的，即便是大旱三年，大齐国仗着有些家底，靠着操作得当还真撑过来了。 但是在外事用兵这方面，李卓就有种瞎子摸象无处下手的无力感。 一想到每年要送给北边儿两个邻居的岁贡，李卓的心都在滴血。 祖宗的基业传到他的手中，竟然被外敌欺辱到这般地步，他心里面儿恨啊！ 李卓从龙椅上站起来，打算伸展一下筋骨。 前两天刚跟陆仙师学的那套强身健体的法门的确有独到之处，每天这样打上两遍，身体居然觉得异常轻松。 陆仙师不愧有仙人啊！ 可就在他站起来打算往外走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些喧闹之声传了进来。 他有些茫然的朝外看了看道：“来人，宫外这是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伺候在身边的小太监急忙低头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几息之后，小太监物理意义上的滚了进来。 一边滚，他还一边用尖锐的嗓音哭嚎道：“陛下，大喜！禹州大捷，杀敌过万！” 第16章 建立国家级药企 很快更确切的消息就从皇宫当中传了出来。 在苗森将军的带领下，禹州军民上下一心，在守城战当中奋勇杀敌，不仅击溃了来犯的敌人，苗青将军还亲自率众杀出城去。 一路上消灭敌人，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这一仗打下来，狠狠的挫败了西夏人那嚣张的气焰。 这样的一场大胜，斩敌是否过万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没有文官们也会捏着鼻子认了。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彻底变成了欢腾的海洋，各大酒肆挂出招牌，三天内酒水全部半价。 各大青楼更是宣称听曲儿免费，后续活动七折。 一场大胜总是能刺激男性的荷尔蒙疯狂分泌的，所以这三天当中不管是酒肆还是青楼全都爆满。 仔细算下来，就算有着各种优惠活动，他们也赚了不少。 人们在喝酒听曲儿的同时，也在继续讨论着这场大劫，更多详细的内部消息被披露了出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消息，就是这次之所以会大获全胜，全都靠着一种名为圣恩丹的药物。 据说正是有了这种神药，才能将一些濒死的士卒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大大降低了大齐士卒的死亡率。 生命得到了保障之后，三军将士气势如虹，硬是打的西夏的攻坚队溃不成军。 一时之间圣恩丹的风头无量，好多人都在打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药？ 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人，自然就成了酒桌饭局上的焦点。 “说起这个圣恩丹啊，我三舅的表哥就在宫里当差，他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听说这是陆仙人从天宫里面偷来的，专门给咱们大齐人用的。” “什么？你居然连陆仙师都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那场大雨知道吧？那就是陆仙师求下来的。” “我还听说这个药本来是陆仙师为了救小皇子才炼制出来的，后来觉得对咱们大齐百姓也有用，于是就说服了官家，由官方统一大批量生产。” “目前因为产量有限，只能优先供给边疆的士卒，等产量上来了之后咱们也可以用。” “家里的孩子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就再也不用担心人会没了。” “陆仙师还说，只要将这东西推广开来，他有信心将咱们大齐百姓的平均寿命提高五年。” “竟有此等神物？陆仙师真乃神人也！” “陛下也爱民如子呀！” “走走走，咱们去皇宫底下拜谢陛下龙恩！” 大齐百姓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就聚拢了一堆人朝着皇城脚底下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皇宫当中一众大臣也是满脸的喜色。 和西夏断断续续已经打了五六年了，像今天这样的大胜还是第一次。 甚至别说是大胜了，前两年的时候只要不是输的太惨都算赢。 这一刻的崔大人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选择主动出击，他志高气扬的抬着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李卓道：“陛下，我军大胜，禹城一战杀敌过万。此战打出了我军的威势，打出了煌煌天朝的气度，有效地震慑了西夏一众宵小之辈，成功的延缓了他们的各项战略意图。” “臣为陛下贺，为大齐贺！” 一众官员纷纷跟着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臣为陛下贺，为大齐贺。” 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大臣，李卓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这些年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这口气算是出了。 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做个被人称赞的明君呢？ 一想到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夏士兵，这次被打的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听着城门那边传来的山呼海啸的”万岁“声，李卓就狠狠的一拍龙椅的扶手道：“传朕旨意，犒赏三军！钱粮军饷一定不能少。” 户部尚书梁立仓急忙出班道：“请陛下放心，一切都已经在安排了，最多十天，一应奖赏就能送到军中。” “梁爱卿办事，朕还是放心的。对了，礼部那边这两天挑个好日子，朕要祭天，将这好消息告诉祖先。” 礼部的官员们也急忙领命，一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有活干就有油水捞啊，所以说打了胜仗真的是好处多多，就算他们这些文官也能跟着沾不少光。 礼部尚书颜平章出列行礼道：“臣遵旨。” 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道：“陛下这次祭天的活动是否要让陆仙师来主持？” 李卓想了想道：“这种事情你们下去商量就好了。对了，说起来陆仙师如今在干什么呢？怎么没见他上朝？” “回禀陛下，臣听说陆仙师这两天一直在圣恩丹的作坊那边盯着。前线战事吃紧，对圣恩丹的需求也增大了不少，而且这次之所以我军能大败西夏，圣恩丹的作用居功至伟。” “陆仙师弄出来的这个圣恩丹，的确是有利于江山社稷，臣认为该赏！”崔善战一脸激动道。 李卓也满脸喜气的点头：“是啊，陆仙师此举真是利国利民啊。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不贪恋权势，一心一意做事，只为造福天下苍生。” “和陆仙师一比，那些整天宣扬什么求长生的和尚道士，简直跟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 “来人呢，去把陆仙师请过来。”李卓命令道。 不多时，陆沉就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大殿。 李卓现在真是越看越觉得陆沉顺眼，当初他决定任用陆沉的时候，百官当中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 如今事实证明，他的确是知人善用，陆沉表现的越优秀，就越是说明他的眼光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陆沉做出的一切承诺都实现了，不管这个承诺有多让人匪夷所思，这就很吓人了。 如今李卓真的非常期待圣恩丹推广开来的局面，若真是能让大齐百姓的平均寿命提高五年，那他绝对是大齐历史上数一数二的明君。 想到这里也不用陆沉先开口了，李卓就笑盈盈道：“陆仙师最近在忙什么呢？” 陆沉朝着李卓拱了拱手道：“回禀陛下，臣打算将之前给小皇子用的退烧药物也加入到圣恩丹当中。臣希望陛下能发一道圣旨，以后天下所有的医馆遇到发热患者的时候，都应该用圣恩丹来为人退烧。” “甚至臣希望以后百姓在杂货店里面就能买到圣恩丹，这样就算百姓们有些头疼发热的小毛病，即便看不起大夫，也完全可以自己买药。” “这样一来，百姓们的负担就轻的多了。” 说完不等李卓有什么反应？陆沉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只要李卓下了旨，那他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啧啧啧，国家级别的药企就问你怕不怕？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你敢信？我倒是要看看以后哪个大夫还敢跟我这个医药代表甩脸子！” 第17章 我想要座摘星楼 作为一名销售，陆沉当年可卖过不少东西。 有段时间医药销售的行情好，他也跟着干了几年，那几年整天要在酒桌上给那些科室主任当孙子，生活过得非常压抑。 现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封建王朝了，好不容易封建王朝里面没有什么医药公司，那还等什么？ 当然要赶紧成立一家，然后垄断多种治疗特殊疾病的药物，以后最好能推出个什么全民医疗计划，然后就跟老美那些国家的医药公司和保险公司一样，躺着数钱咯。 这两天陆沉打听过了，京城几家着名的医馆也都有自己看家的药丸。 但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这些药丸也仅仅只在京城流行而已，去了外地就没人认了。 这就是缺乏推广啊！ 自己的圣恩丹靠着大齐朝廷这座大山，推广这方面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更何况如今不是还打了胜仗嘛，圣恩丹的名头可谓是一时无两。 陆沉觉得借着这股东风，自己一举垄断整个大齐朝廷退烧药的市场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他下半辈子就可以直接躺平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李卓今天心情好，还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到这其中的暴利。 反正没费什么功夫，他只是简单的思索了一下，就颔首道：“准奏！” 陆沉强忍着心中激动的情绪，他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 好家伙，也不知道未来史书上会怎么记载这一天，一个医药界的史前巨鳄，就这样降临人间了啊！ 你们倒是拦我一下呀，这么大的事情，这么简单的就办成了，我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魏大人呢？魏大人在什么地方？救一下呀！ 所以说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任凭大齐朝中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都不可能意识到陆沉想做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卖药，而是想要拿到制定标准的话语权，想要成立一个专业的药物公司。 这年头什么最赚钱，拿到了相应政策，掌握了行业的标准，这才是最赚钱的。 当然陆沉推广加入了杨苷酸的大蒜素也是为大齐百姓好，人体的修复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很多时候一些小病只要把体温控制好，等自身免疫系统生效后，病差不多也就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最害怕的就是高烧不退，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小皇子李相生病了，太医们会如此紧张的原因。 所以现在陆沉说什么要将退烧药推广到全国，在李卓和一众文武百官看来，这压根就不是给自己谋福利。 陆仙师到了这个时候，心里面想的仍旧是全天下的百姓，陆仙师真是品性高洁之辈呀！ 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会有人骂陆仙师是妖道，这些人现在不脸红吗？ 不少的目光都朝着魏雍和他身后的一众御史们飞了过去，魏雍没有说话，只是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就连他也必须要承认，圣恩丹的效果被证明了之后，陆沉就是对大齐朝廷的江山社稷有功，而且还是有大功劳。 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陆沉不求奖赏，仍旧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如何造福大齐百姓这上面。 说实在的，就连魏雍现在多少也是有些佩服陆沉的。 李卓哈哈大笑道：“陆仙师不必着急，这些事情慢慢来就是了。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告诉你，因为有圣恩丹的作用，所以边疆将士们都奋勇杀敌，如今边疆大捷，自然也有陆仙师的一份功劳，不知道陆仙师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呀？ 陆沉想了想，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想到什么特别想要的。 同时他也没想到，圣恩丹的效果这么好，不仅能拯救士兵的生命，而且还能提高他们的士气。 大齐朝廷有年头没有打胜仗了吧？如今好不容易赢了一场，难怪李卓这么高兴。 既然皇帝都说了，那自己要是不要点什么的话，是不是显得太大公无私了？ 想到这里陆尘行礼道：“陛下微臣还真有点想要的东西，微臣听闻在极南之地有一片大陆，那里生长着一些奇特的树木，不知道陛下能否让人建造几艘大船，让水手们操船去一趟将那些我需要的材料取回来呢？” 陆沉所说的极南之地就是南美洲，而他需要的东西就是橡胶树。 橡胶可是好东西，它可是现代工业体系当中不可或缺的原材料，是国家四大战略物资之一。 有了这东西，陆沉脑子里面的不少物件就能做出来了，生活品质方面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另外南美洲那边也是土豆和红薯的原产地，这种穿越者必带的高产农作物，那肯定要想方设法的入手啊。 和其他苦逼的穿越者不同，自己穿越过来就获得了朝廷一把手的绝对信任。现在有整个大齐朝廷在背后做靠山，陆沉觉得自己的步子可以迈的大一点。 别的穿越者提出这样的计划，前期还要做很长时间的铺垫，可他不需要，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甚至都不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南美洲有这些东西，自己要这些东西又是要干什么。 别问，问就是仙术，问就是仙家本领。 虽然老子自己不承认我会仙术，但你们自己心里面要有数，要抱有敬畏之心！ 一听陆沉居然要让人到海外去取特殊的药材，不少人的双眼都开始猛烈放光。 所以说陆仙师肯定是个仙人嘛，你瞧瞧说来说去的，这还不是准备要炼丹了。 仙人炼丹不是正常操作嘛，折腾什么圣恩丹，这才是不务正业啊！ 海外仙山啊，陆仙师连那种地方有什么土特产都知道，妥妥就是仙人传承吧。 李卓也挺兴奋的，他现在不怕陆沉折腾，陆沉折腾的越厉害越有本事，就说明他看人看得准。 于是李卓就点头答应道：“可以，不知道陆仙师需要的船要多大，又需要多少人手？他们大约要出去多长时间？” “陛下容禀，这是臣画好的设计图。海船的长度至少也要44丈，宽18丈。其他的船可以小一点，不过最少也要36丈。这些船加起来，有个240艘左右就差不多了。至于人手方面，我希望能派出大约名船员跟船，至于时间方面，我也说不准，主要看他们自己了。” 啥？ 朝堂上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陆沉所说的派人去海外求取仙药，撑死也就是五六艘船，几百人就差不多了。 谁能想到人家张嘴就是200多艘船，2万多人口。 这样的一批人，若都是悍卒的话，在国外足以横扫一些小的国家开疆裂土了。 而且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船，要花费多少钱粮啊？ 所以还不等李卓答应，魏雍就率先站出来，指着陆沉的鼻子怒斥道：“妖道！你果然不安好心！你如此耗费我大齐的国力，到底是何居心？是否想用这种方式来损害我大齐的气运？陛下，此等妖道，其心可诛！臣建义立刻将其推出五门斩首！” 李卓嘴角一阵抽搐，他也不可能真的满足陆沉这些要求。 200多艘船2万多人着实有些夸张了，于是李卓就硬着头皮道：“仙师，如今国库空虚，一时之间的确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财来，能不能换一个？” 陆尘捏着下巴想了想道：“身为大齐子民，我也没有考虑到如今国库如此空虚，给陛下添堵了，是我的错。那这样吧，既然咱们朝廷缺钱，那就派几艘船去一趟东瀛扶桑之地吧。我记得那里应该有一座储量惊人的白银矿山，若是能进行开采的话，应该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一派胡言！扶桑乃是不毛之地，那种地方怎么会有银矿这种珍贵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想带人出去开疆裂土自立为王，其心可诛啊陛下！”魏雍继续跳出来质疑。 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老子给你们指了条明路，你们不走是吧？说我祸国殃民，那我就祸国殃民给你们看！ “陛下，微臣昨日夜观天象，突然心中有感，掐算之下有些眉目。我大齐朝廷这些年之所以灾难多，皆因为风水不好，所以臣以为应该从京师开凿一条大运河，直通江南等富庶之地！这条运河就如同龙脉，可以将南北紧紧联系在一起。” 是的，陆沉口中所说的，就是那个让隋朝二世而亡的京杭大运河。 一个道士谈论风水问题，这很合理，属于专业对口了。 其实李卓也觉得这段时间连年灾祸不断，是不是真的跟风水气运有点关系，现在既然陆沉提出了解决方案，他就马上追问：“陆仙师所说的这条大运河，不知道需要征发多少的劳役？” 陆沉回想了一下上一世自己学过的历史知识道：“大约有个三百万农夫就可以了。” 三……三百万农夫？ 好家伙，在国内征召三百万农夫，让他们不从事生产，花个几年时间开凿一条运河，这是何等庞大的耗费。 这耗费程度和建造200多艘海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果然一听这话，魏庸再次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道：“妖道，你果真不安好心，这样的一条大运河，若真是开始修建，这是要破国的！” 陆沉捏着下巴想了想，这话也的确没错，所以隋二世而亡啊。 可一旦这条河建成了，对于后世整个华夏来说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自己的苦心果然没人能懂啊，于是陆沉再次叹了口气道：“行吧，我也看出来了，但凡是涉及国家层面的大工程，现在你们都不会让我做的，那我就退而求其次，恳请陛下帮我修建一座高楼。” 李卓其实挺尴尬的，明明是他说让陆沉提要求，结果人家提了两个他都没法满足，现在陆沉主动把要求降低了，他顿时松了口气，一座楼而已，就是再怎么壮观宏伟又能奢侈到什么地方去，只要不是让他建造阿房宫就行。 于是李卓笑呵呵道：“不知道陆仙师对于这座楼的规格有什么要求呢？” “其实也没有多少要求，高度大约100尺就差不多了。” “那不知道陆仙师打算给这个楼取什么名字呢？” “嗯，这个我倒是想过了，就叫摘星楼吧！” “竖子，你果然包藏祸心，居然想重现商纣王亡国景观，老夫与你拼了！” 第18章 懂不懂诗仙的含金量 今天的大朝会本来是要讨论如何犒赏三军，以及后续用兵计划的。 按理说这次大朝会的氛围应该是和谐美好的，然而根据某些官员的说法，朝会到最后不欢而散，主要原因是御史台大夫魏雍他老人家在朝堂上抡起了王八拳。 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一听陆沉居然要建一座高达百尺的楼，而且还将其命名为摘星楼，魏雍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挣脱开拦着他的六部尚书，朝着陆沉就扑了过去。 一边往冲，嘴里面还一边叫嚣着要打死陆沉。 陆沉当然不是能吃亏的主儿啊，肯定不能只挨打不还手。 当然要真是说把魏雍打出个好歹来，陆沉也不敢。 这帮老登的身体素质，陆沉但凡用点力，都能打的对方半身不遂。 于是面对冲过来的魏雍，陆沉一招接化发，一个四两拨千斤就将他推到了一边。 魏雍身体没站稳，当即摔了个狗吃屎，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之后，嘴上仍旧咒骂不断。 接下来一众侍卫就冲了进来，控制住了暴躁的双方。 李卓也急忙下来劝解道：“魏爱卿消消气，有什么事非得动手啊，都是我大齐的忠臣良将，就算有什么矛盾好好说不行吗？” 魏雍双手颤抖的指着陆沉道：“陛下，您听听这个妖道都说了什么？他居然想要建造摘星楼。当年商朝是怎么灭亡的陛下应该也清楚吧，若真是听了这个妖道的胡言乱语，真的要国将不国了！” 大齐对于前朝历史的记载还是比较详实的，在这个位面的历史当中，商纣王还真是给妲己建造了一座摘星楼，史书上都是能查到的。 李卓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头望着陆沉颇为无奈道：“陆仙师，咱能不能换个名字，干嘛非要这叫摘星楼啊，多不吉利啊。” 一旁的户部尚书梁立仓也开口劝解道：“是啊陆仙师，再说也没有必要非要建造百尺的高楼吧，矮一点不行吗？说实话以咱们大齐朝现在的建造条件，百尺的高楼着实有些难了。” 工部尚书卢正平也急忙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就以现在的这个材料和建筑水平来说，百尺的高楼的确是有些难度太大了。“ 听了这话，陆沉忍不住撇了撇嘴。 100尺的高度大约也就33米多点，这就难倒你们了？ 讲道理三十多米的楼高吗？陆沉觉得也就那样吧，黄鹤楼都51米呢，大齐的建筑工艺水平有待提高啊。 看着一帮文臣武将讨好的表情，陆沉撇了撇嘴道：”我要建这么高的楼，而且取名为摘星，当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了。诸位总不会以为我手里面只有圣恩丹这一样好东西吧？实际上我手里面的好东西还有很多，随随便便拿出一样来，都是能利国利民。但前提条件是必须给我一个优越的良好的安静的环境进行研究。把楼建的那么高，并且取名叫摘星，就是为了能有个安静的环境。” 一听这话，众人就更糊涂了，李卓好奇道：“陆仙师，楼高和楼的名字叫摘星，这跟安静有什么关系？您若真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朕可以让人在京城外的郊区划一片地供您使用啊。” 呵呵，你们终于问到这句话了，可憋死我了，陆沉心中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踱了几步，把仙风道骨道貌岸然这八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开口吟诵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个时代这个位面的历史，从黄巾起义那个节点开始就跟陆沉所了解的迥然不同了。 所以这帮文武当然没有听过李白他老人家的夜宿山寺了。 这样一首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五言绝句一扔出来，当时就震慑的百官哑口无言。 李卓更是两眼放光道：“好诗啊！没想到陆仙师居然还有如此诗才。” 陆沉摆了摆手道：“不敢不敢，这可不是我的诗，只是曾经听过一位李姓前辈吟诵而已。” 礼部尚书颜平章仔细的品味着这首诗里面的字句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陆仙师难道是想告诉我们，只要楼建得足够高，是可以和仙人沟通的吗？” 说完一众文武百官再次双眼放光，陆沉见状叹了口气，心说大齐朝这封建迷信的思想还是真是根深蒂固呀。 他摇头道：“仙人是否存在我不好说，我只是知道只要楼足够高，在其中活动的人就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说完陆尘心中就呵呵一笑，心说与其贴什么禁止喧哗的标语，还不如用封建迷信来让这帮人遵守相应的纪律。 这算不算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样的一首诗搭配上这样的理由，一时之间群臣们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角度。 更有甚者眼神当中竟有激动和渴望的神色，果然下一秒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陆仙师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他毕竟有大功于社稷，如今一没有加官，二没有晋爵，只是想要盖一座楼而已，我们为什么不答应呢？更何况陆仙师也说了，这座楼建成之后其中产出的各种东西都是利国利民的，陆仙师这一己为公的情怀，真是让我的佩服和汗颜。” 这个人说完，马上又有更多的人站出来表示坚决支持陆仙师建楼，而且这个楼一定要尽可能的高！ 一百尺怎么能够，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二百尺三百尺也是可以的嘛。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帮人哪里是支持陆沉建楼，这帮人明明就是想看看楼建成了之后，是不是真的能把仙人接引下来。 就算没有仙人，反正建楼花的也不是自家的钱，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损失。 魏雍自然能看明白这帮人心里的小九九，他当即就怒发冲冠道：“竖子！奸臣！老夫羞与尔等为伍。” 说着他又跪在地上向李卓叩头道：“陛下，若今天此等妖道的奸计得逞威，臣就一头撞死在殿上！” 啊？这……这是要死柬了啊！ 众人看着魏雍，真是越发膈应这个老登了。 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你跳出来捣什么乱呀？ 这要真让你血溅五步了，以后史书上怎么写我们？ 不少人的嘴都撇得老长，心说你为了自己的清名，就想坏我们的仙缘，良心真是大大滴坏了啊！ 见魏雍真的是打算往柱子上撞，工部尚书卢正平急忙出班道：“魏大人稍安勿躁，之前我就说了，从技术层面上来说，百尺的高楼真的是很有难度的，所以双方能否都各退一步呢？” 这话让魏雍冷静了不少他一抚衣袖道：“老夫之所以反对，就是担心这楼建的太高了会有危险，一旦倾倒就会造成严重的伤亡。若是能将楼层压低，保证建造人员的生命安全，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一听这话，陆沉眉毛往上一挑，呵呵一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只要我能保证这些人的安全，这座楼即便超过百尺也是没有问题对吧？” 工部尚书卢正平当即就呵呵一笑道：“若是陆仙师真的有此手段，我们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不过恕我直言，老夫研究建筑此道多年，就目前的技术而言，想要做到高楼建到百尺还不出现什么人员伤亡，真的是太难了。” 望着眼前的卢正平陆辰呵呵一笑道：“这就不需要卢大人操心了，届时我会给出方案以及建造材料的，希望诸位到时候能说话算数。” 呵呵，土鳖们，老子知道什么叫钢筋水泥，你们怎么跟我玩？ 第19章 仙术，又见仙术! 陆沉如此的信心满满，倒是让一众官员们含糊了。 没办法，谁让眼前的这位陆仙师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呢。 不管是求雨还是圣恩丹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现在陆仙师自信满满的说建造高百尺的摘星楼易如反掌，甚至还愿意跟魏雍那个倔老头打赌，这不得不让人好好思量，陆仙师在建造这方面是否也有其他的仙术傍身？ 如果陆沉真有这样的仙术，难不成整个大齐朝廷还真要倾尽全力支持他建造一座通天的高楼吗？ 一想到自己国库已经空虚成能跑马车了，李卓急忙打了个哈哈道：“此事容后再议，不如咱们先聊一聊大军之后的战略问题吧。” “对对对，毕陛下此话甚是在理，大军的犒赏也要尽快送过去。” “臣以为应该抓紧时间祭天告祖！” 整个朝堂瞬间又陷入了之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境地。 这一幕让陆沉微微撇了撇嘴，什么王公大臣帝王贵胄的，这就怂了吗？ 等大朝会结束之后，陆沉就回到了圣恩丹制造的工厂，现在这里就是他的大本营，他对这里拥有绝对的掌控权。 刚一进门，小太监牟平就带着谄媚的笑容凑上来道：“陆仙师，小皇子和郑嬷嬷来了。” 陆沉愣神了片刻，脑海中瞬间就浮现起了有容乃大的那位妹子。 说起来，有容姑娘不是说要给我当牛做马吗？还真是让人羞涩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呢。 来了大齐也有一个月了，如今可算是能发点福利吗？ “两位贵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圣恩丹的生产车间环境可不怎么好，可别冲撞了贵人。” 这话刚说完，郑有蓉已经拉着小皇子李湘从里面走了出来道：“陆仙师这段时间没有去皇宫，小皇子甚是想你，所以就向陛下求了旨意，让我带他出宫来找您玩了。” 因为之前要给李湘治病的缘故，陆沉可是和李湘相处了不少的时日。作为曾经的金牌销售，他不仅会哄大人，在哄孩子这方面也是很有水准的。 曾经就是因为他把一个客户家的孩子哄得很开心，从而签下了一个大单。 望着眼前身体还有些孱弱的李湘，陆沉咧嘴一笑道：“小皇子今天想玩什么。”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皇子殿下不必拘束。” 此话一出，小皇子李湘的眼神都鲜活了不少。 他上前两步拉住了陆沉的手道：“陆仙师之前不是答应要给孤表演召唤彩虹的仙术吗？不如就今天如何？” 上次李湘不想吃饭的时候，陆沉随手画了个大饼，说只要以后他都好好吃饭，就给他表演召唤彩虹的仙术，没想到这孩子一直记到了现在。 郑有蓉急忙搂住了李湘劝阻道：“皇子殿下，陆仙师的法力很珍贵的，怎么能让他将法力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呢。” 一听这话，李湘的眼神黯淡了不少，他很乖巧的点头道：“是孤错了。” 陆沉忍不住摇了摇头，皇家教育果然是有些变态，把这么点儿的小孩儿都快教育成木头了。 他伸手拍了拍李湘的脑袋说：“无妨，不过是一些小小道而已。我说了，在我这里你可以活得肆意一些。” “去弄一盆水过来。”陆沉对牟平吩咐了一句，就拉着李湘道：“走，咱们先去楼上坐一会儿，等准备好了就给你表演召唤彩虹的仙术。” 郑有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陆沉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道：“无妨的，你也随我来吧。” 这段时间陆沉也打听清楚了，郑有蓉的确是有夫之妇，不过她还没嫁过门，她男人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于是郑有蓉的身份就变得很尴尬了，夫家那边嫌弃她克死了自家的孩子，是个扫把星，不吉利，所以不让她过门。 娘家这边觉得既然已经下了三聘六礼，那郑有蓉自然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在大齐出现了这种情况，女子基本上就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找个尼姑庵出家，要么自行了断。 好在郑有蓉和李湘的母亲陈贵妃是手帕交，于是李湘的母亲就把她昭到了宫中。 陈贵妃的这一决定算是帮人帮己了，要不是有郑有蓉在，像李湘这样幼年就丧母的皇子，在那个波诡云谲的后宫里面，真的很难长大。 甚至这次伤风感冒，都有重重的疑点可以追查。 所以说人家有容乃大那真的是天生丽质，可不是生了孩子后天才形成的高尚品格。 所谓的乳娘，不过是个名分而已，等郑有蓉年纪大了，方便小皇子照顾她。 普通教养嬷嬷和乳娘的待遇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有了这层关系，陈贵妃觉得郑有蓉在照顾李湘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更加用心。 至于这样会不会坏了郑有蓉的名声，以后郑有蓉还怎么嫁人，别闹了好不好，这都已经背上克夫的扫把星称号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这样感叹着，三人很快就上到了三楼，走进了陆沉的办公室之后，李湘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道：“仙师，这就是您修道的地方吗？看起来和一般的道观很不一样啊。” 陆沉心说当然不一样了，因为老子压根就没想着要修仙啊，你见过哪个仙人手里面整天拿着量角器和三角尺的。 他笑呵呵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物件，扔给了李湘道：“送你个小玩意儿。” 李湘接过了这个长筒的物件，在手上左右摆弄了一番后一脸愕然地望着陆沉道：“还请仙师明示，这是何物，该如何使用。” 陆沉指了指窗口的位置：“把窄的一头对着眼睛，去那边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李湘绷着一张小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来到了窗边，按照陆沉的指示，把长筒的一端放在了眼前，然后他就忍不住尖叫出声。 郑有蓉一直陪在旁边，见状吓得心肝一颤，急忙上前道：“小皇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法力，用不了这种仙家法器。是不是被反噬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说着，郑有蓉还一脸幽怨的看了陆沉一眼，像极了妻子在责怪不靠谱的丈夫一样。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眼，让陆沉的魂儿都要飞了。 这小娘们儿真是太勾人了！ 这时候李湘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就像是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一样，一脸狂喜的拉着郑有蓉道：“郑嬷嬷，是仙术，是千里眼！” 第20章 仙人抚我顶 千里眼！？ 郑有蓉看着眼前的小皇子，真想伸手去摸摸对方的额头。 不是说病已经好了吗？这怎么还在说胡话呢？ 什么仙术？什么千里眼，这是在发癔症呢吧？ 见郑有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一脸激动的挥舞着手上的长筒道：“真的，郑嬷嬷自己来看一下，用这个东西可以看得好远。” 郑有蓉将信将疑的接过了李湘手中的长筒，站在窗口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眼前，然后她就如同李湘刚才一样，忍不住惊叫出声。 “呀！那是皇城吧，我看见那边的守卫了，他好像就在我眼前，妈呀！” 一声惊呼过后，郑有蓉慌乱的松开了握着长筒的手，长筒随即下落。 小皇子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长筒，并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道：“郑嬷嬷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可是仙家宝物，要是弄坏了怎么办？” 说着他脸上就出现了一抹狂喜，自从被陆沉救醒之后，李湘也多少的了解了一下眼前的这位陆仙师。 别人都说陆仙师是有大神通的人，只是碍于一些俗事的规矩，不愿意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本事。 之前李湘对这种说法还有些将信将疑，总觉得一个人若真是有神仙手段，那为什么还要去在乎世俗人的目光呢？ 然而现在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眼前的陆仙师的确是有仙家手段的。 你瞧瞧如今他手上拿着的不就是仙家宝物吗？ “这是千里眼，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千里眼！” 李湘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长筒，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向全世界宣布，他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不过转念又一想，为什么陆沉在别人面前不愿意展露这些仙家手段，在他面前却毫不避讳呢？ “难道说本王天生就是有仙缘之人？” 想到这里，李湘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狂喜，然后他就恋恋不舍的将长筒捧在手中，恭恭敬敬的弯腰递给了陆沉道：“陆仙师，此等仙家重宝，还是要收好的，免得被一些宵小之辈偷去。” 李湘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想把长筒还回去，可理智告诉他，这种仙家的宝物就算他一个皇子，也是没有资格据为己有的。 不过看在大家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以后自己来经常拜会陆仙师，不知道能不能偶尔借出来玩一玩。 “此等仙家重宝？”陆沉看着眼前这个绷着小脸，故作严肃认真的李湘，很随意的摆手道：“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就是做出来给你玩儿的，你收着就好。” 什么！？ 双手还捧着长筒的李湘当时就震惊了，此等逆天的仙家宝物竟是陆仙师随手做出来的，而且还十分不在意的就赏赐给他这样的凡人了，这真的合适吗？ 不都说宝贝有德者而居之，他虽然贵为皇子，可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他真的有资格拥有这样的仙家至宝吗？ 就连一旁的郑有蓉也惶恐的俯身下拜道：“仙师垂爱，我替小皇子谢谢您了，可这种宝物实在不应该留在小皇子的手中。” “行了行了，给你们就是给你们了，都说了是小玩意儿了，这东西我若是想做，要多少有多少。”陆沉摆着手，神情颇为不耐烦。 不过就是个望远镜而已，虽说放在这个时代，烧制玻璃和磨制镜片的工艺可能难度大了些，但是依靠着皇家，自己又掌握着一定的技术，想要烧制一些透明玻璃并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多次试错而已。 为什么后世官窑的瓷器是民窑的十倍甚至百倍？ 就是因为皇家用的东西，制作的时候是不计成本的。 懂不懂为了一个物件单开模具是什么概念？ 他如今圣恩正浓，皇帝对他十分信任，别说是找一群人烧沙子玩了，就算是烧皇宫，只要他说皇宫的风水不好，李卓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郑有蓉和李湘再次对陆沉察言观色了一番，确定对方并不是在说笑之后，李湘这才一脸狂喜的将望远镜收入了怀中。 同时他还不忘拱手道：“感谢仙师赐我法宝，不知道此件法宝有何名讳。” 陆沉想都不想道：“这东西叫望远镜，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看得更远。” “望远镜吗？”李湘口中喃喃自语着。 “算是通俗易懂，但这样从气势上来说，有些配不上仙家法器的威势啊。” 他决定以后还是管这东西叫千里眼，这个名字听起来顺耳多了。 等李湘把东西收起来的时候，牟平也已经端着一盆清水和一个喷壶来到了三楼。 陆沉拍了拍手道：“不是想看彩虹吗？咱们这就开始吧。” 说着他拿起喷壶盛了一些水，站到了窗户边，将水全都喷洒了出去。 细密的水雾就这样在空中飘飘洒洒，水雾源头的陆沉如谪仙人一般神秘优雅。 李卓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陆沉，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要召唤彩虹吗？往外洒水这是什么操作？ 好在因为有之前求雨以及现在赠送法宝的事情，三人即便满心疑问，现在也不敢随意出声质问，只是安静的待在那里看着。 看着看着，三人就渐渐的张大了嘴巴，他们看见一道绚烂的彩虹，缓缓地出现在半空之中。 那七彩的颜色格外扎眼，同时也深深震撼着三人的内心。 说召唤彩虹就有彩虹出现了，这就是仙家手段吗？！ 李湘眼中狂热的神采越发浓重，他崇拜的望着眼前的陆沉，身体都激动的颤抖不已。 明明别人眼中代表了幸运，可遇而不可求的彩虹，在陆沉这里，居然举手之间就召唤了出来。 难怪陆仙师刚才表示召唤彩虹不过是小道而已，看陆仙师的这个架势，的确是不需要耗费多少法力啊！ 难道陆仙师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咕咚一声，李湘居然直接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给陆沉磕头道：“仙师，我能跟着您学习仙术吗？” 一旁的郑有蓉愣了一下，猛然间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朝着陆尘盈盈一拜道：“请陆仙师垂怜，收小皇子为徒！” 牟平更是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开始砰砰磕头。 望着眼前的三人，陆沉没有着急回应，而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三人脸上的表情，最终才询问道：“怎么，如今小皇子在宫中的处境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一个皇子就算是再怎么不得宠，那也是天家血脉。他们混的再次，也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封地。 所以他们要拜的老师都是那些大儒，他们要学的是如何治国的方略。 拜一个道士为师，已经算得上是离经叛道了。 别看李卓如今对陆沉信任有加，一个劲儿的想让他当国师，可真要说起来，让自己的儿子跟着陆沉道术，李卓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心心念念的想着求长生不老药是一回事，真当个清心寡欲的道士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般的皇子都会有封地，更何况像李湘这种很得宠的小皇子呢，所以如今李湘和他身边的人突然提出要拜陆沉为师，这其中可说道的就太多了。 这说明李湘如今的处境很不乐观，为了保命已经不得不求助于他这种方外之人了。 甚至为了保命，就连自己以后的封地如何都不在乎了。 “看来后宫不太平啊！”陆沉这么一句话就点破了其中的关窍，牟平和郑有蓉两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复杂。 半晌之后，郑有蓉才艰难的点头道：“是的，如今单靠我们这些人，感觉已经护不住小皇子了。” 说着郑有蓉也跪在地上道：“求陆仙师垂怜。” 李湘的神情也有些动容，他一脸紧张的看着陆沉，期盼着陆沉的答案。 别看李湘年纪小，可在后宫长大的孩子，要是没点心眼儿，早就死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其实他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危险，若是陆沉不帮忙的话，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某个角落。 这就是他会主动求陆沉收他为徒的原因，他外公那边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能给他的帮助很有限，现如今他能接触到的“大人物”也就只有陆沉了。 李湘看着陆沉的目光当中充斥着希冀和哀求以及惶恐不安的神色，很快三人的神色就变成了绝望，因为李湘发现陆沉并没有要答应的苗头。 牟平继续哐哐的磕头，作为一个身份卑贱之人，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 郑有蓉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水，这些年后宫中勾心斗角所带来的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了。 最终，李湘眼中的神色全都转变为了绝望，他叹了口气，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给了牟平和郑有蓉一个灿烂的微笑道：“你们还是起来吧，看来我天生自知愚钝，入不了陆仙师的法眼，那就不要让仙师为难了。” 郑有蓉一把将李湘抱进了怀里，怀中这个五六岁的小人儿，竟然要比他们更加坚强。 郑有蓉抱着李湘默默的垂泪，牟平更是趴在地上强忍着喉咙中呜咽的哭声。 此刻的三人，简直绝望到了极点。 可就在他们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们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悠悠开口道：“做我的弟子很累的，你能坚持得下来吗？”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就生动了。 第21章 士林不满 “师父师父，为什么你能召唤出彩虹？” “这是利用了阳光折射和散射的原理。” “师傅师傅，为什么两个铁球同时落地了？” “因为物体下落的速度和自身重量无关。” “师傅师傅，我学会了这些能干什么？” “上可去九天揽月，下可入五洋捉鳖。” “师傅师傅，小明一边放水一边抽水，他是不是脑袋不正常？” “别问，问就是为师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起初决定收李湘为徒的时候，陆沉还担心这孩子面对高强度的学习教育撑不下来。 现在看来他真是低估这些未成年人的精神头了。 小孩子整天问题那么多，多半是闲的，加作业必须要狠狠的加作业！ 来吧少年，提前感受一下应试教育的恐怖吧！ 看着趴在桌子上，老老实实做算术题的李湘，陆沉心中颇为得意。 果然就是再怎么皮的孩子，在面对如山的家庭作业时，也要如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乖巧老实。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陆沉是不太想收这个徒弟的。 李湘身后的麻烦，肉眼可见，如今的陆沉只能说是自保有余，想要庇护他人，多少是有些力有不逮的。 可转念又一想，现在的李湘就是那种潜力股，只要能保证他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就藩的年龄，那收益可就无限大了。 纵观上一世的华夏历史，帝王这种生物，明君就那么几个，二百五还是居多的。陆沉身上又挂着一个仙师的名号，天知道哪天李卓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对于这个仙师的名头，陆沉从最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接受，态度上的确是有些转变的。 他发现用仙师的这个身份去做什么事情，好像更容易达成目的。 如今的他就是薛定谔的仙师，有需求的时候他可以暗示别人他会仙术，没有需求的时候他就极力否认自己懂得那些怪力乱神之事。 自适应仙师这一套，他自觉玩得还是挺溜的。 又不想丢掉仙师的这层身份，又不能对李卓百呼百应，那陆沉就只能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李湘就是他的退路！ 大齐对于师徒之情看的还是很重的，自己有了一个亲王的徒弟，怎么看都是好处多多。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真是哪天李卓人没了，换上一个新的皇帝并不怎么信任陆沉，陆沉还能去自己徒弟的封地上继续发展，逍遥度日。 若是一旦自己的徒弟真的成了皇帝，那就更不得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就现阶段而言，陆沉很清楚达成这一目的的条件并不成熟，所以他不会主动提及和参与这种事情，甚至还会防备着那些有这种想法的人。 说起来陆沉也没想到，身为帝王的李卓居然真的会答应李湘的这种请求，而且答应的还十分痛快。 当天晚上皇宫里面就送来了厚礼，说是李湘的束修。 甚至小太监还带来了李卓的口谕，李湘从今天开始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甚至可以在陆沉这里留宿。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整个皇城都是一片哗然。 百姓们自然是无比羡慕，随着圣恩丹的推广，陆沉仙师的名头算是坐实了。能跟随在仙师身边修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跟着一起飞升呢。 可是林当中却是骂声不断，很显然一个小皇子居然拜了一个道士为师，在这些儒家门徒们看来，这绝对是道门的一次反扑。 尤其是李湘以前的那些老师，更是直接将这当成了他们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宋谦就是这其中的代表，身为太子太傅的他如今在国子监教书，在士林当中有很高的人望。 大家都说守正先生，品行高洁，知识渊博，当初宋濂无意入朝为官，还是李卓三次下旨，才让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教授皇子的这份差事。 宋濂这个人倒也不算刻板，在皇子皇女们进学的这件事情上，他要求的并不高。 甚至有些孩子偶尔逃课，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逃课跟你转投道门是两回事儿，在宋濂看来皇子皇女们就应该读圣贤书，就应该接受儒家体系的教育，这样他们就藩后就算不能自己很好的治理封地，至少也能听从属官们的建议，不会瞎折腾。 “跟着道家的人学习，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若真是让这样的皇子就藩了，以后在他的封地上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情绪激动的宋濂站在李卓的面前高声咆哮道：“陛下，一个皇子跟随一名道人能学习什么？学习怎么炼丹吗？等小皇子以后就藩了，难不成他整个封地的人都要供养他这种爱好吗？如果真是到了这种地步，他封地会是何种景象？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都是轻的啊，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旁的魏庸这时候也站出来行礼道：“臣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其他六部尚书站在一旁小声交流着：“看明白了吗？宋濂肯定是被魏雍给撺掇过来的。”梁立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轻轻抖动了两下，就飘出了这么一句话。 卢正平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道：“好好看着吧，这件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那热闹可就大了，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儒家之中其实也是派系林立的。 而且在科举考试制度推广的前期和初期，读书人一旦真的当官了，他们和士林的关系就会变得相当微妙。 一方面一些读书人觉得当了官的人手中有了权力，能替天子牧民，这本身就是一种人生成就。 可也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读书就是做学问，当了官之后哪有那么多时间做学问？ 就连孔圣人都说学而优则仕，这句话的意思是学习上有余力可以考虑做官，而不是学习好就去做官。 空哼人也觉得做学问才是第一位的，所以有一部分士林的人认为既然当了官了，就不要自称自己是读书人了。 而且同样都是当官的，在士林当中的待遇也是三六九等的，像宋濂这样的太子太傅，能把未来皇帝变成儒家门徒的人，以及魏雍这样可以传达士林声音的御史大夫，那自然是自己人了。 至于六部尚书，那就是妥妥的门下走狗。 这次看起来是魏雍和宋濂两个人上奏，实则他们是在传达士林中的一些不满。 六部尚书觉得这跟自己没什么事，都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李卓无比头疼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两个人，就算身为皇帝，他现在也是有些发怵的。 下面站着的这两个老登，是真敢喷他一脸唾沫星子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故技重施的将皮球踢给了陆沉道：“二位爱卿稍安勿躁，小皇子跟着陆仙师学习本事是否妥帖？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看看他都跟陆仙师学了什么？不教而诛终归不好听吧。” 说完也不等，两人开口，李卓就马上下令道：“来人，去把小皇子带过来，就说朕要考校他的课业。” 第22章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几匹快马从皇宫之中奔驰而出，李卓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诸位大臣道：“诸位爱卿稍安勿躁，不如我们先来聊一聊其他的君国大事如何？” 此时养心殿当中站着的可不只有宋濂和魏雍两人，他们也不敢真的一直霸占着皇帝。 既然现在小皇子还没过来，他们自然很识趣的退到了一边，这时候工部尚书崔善战上前拱手道：“陛下关于西夏后续兵略方略，臣有一些想说的。” 李卓心说你快说吧，赶紧转一个话题，我他妈都要被那两个老薛就给瞪死了。 “崔爱卿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之前朝堂诸公讨论，希望苗林将军能带领将士们主动出击。不过根据前线发回来的战报，以及苗林将军本人的意见，他觉得主动出击的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此话怎讲？”李卓一脸的好奇，他总觉得这次大败敌军是个好机会，若是出城追击的话，说不定能消灭敌人更多的有生力量。 崔善战解释道：“我们的士卒更擅长守城战，一旦在野外和西夏的重骑兵遭遇，我们的骑兵是会吃大亏的。” 这话听得李卓一阵阵的胃疼，自从中原王朝丢掉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就没有了养马之地。中原王朝骑兵的质量从这一天开始，妥妥的被游牧民族碾压。 这也为什么大齐的士卒大多时候只能靠城坚守，因为一旦在野外遭遇了西夏的骑兵，大齐这边的步兵还来不及展开阵型，就已经被人家一波给冲垮了。 崔善战也有些气闷道：“别看西夏人是重骑兵，可一旦冲刺起来，速度真的太快了，不等我们的士卒展开阵型，他们已经杀到眼前了。” 冷兵器时代失去了阵型的优势，步兵在面对骑兵的时候那就是一场屠杀。 一时之间养心殿里面的诸臣全都沉默不语，大齐军队要真是能在平原上和西夏铁骑一较高下的话，那这些年也就不会被打的这么憋屈了。 李卓颓废的摆了摆手道：“哎，若是能有提前发现敌人的手段就好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说完又看着一旁的户部尚书粱立仓道：“送去前方的军饷和钱粮都统计好了吗？” “回禀陛下，都已经统计出来了，这是账簿，您请过目。” 李卓拿过来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有些头疼地将其放到了书桌的一角道：“这么多？” 虽说打了胜仗犒赏三军是应该的，可看见这个数目，再想想自己那已经是老鼠乱窜的国库，李卓心里面还是一阵哆嗦。 “主要是要考虑到这沿途的人吃马嚼，这已经是我们精简过后的数了。” “那就按照这上面的去办吧，爱卿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接下来李卓又跟群臣们谈论了一些这段时间的国家大事，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道：“陛下小皇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说完李卓还笑呵呵地对在场的一众大臣道：“诸位爱卿，一会儿你们也帮我考考这孩子。” 以宋濂和魏雍为首的一帮人纷纷点头，他们一个个的摩拳擦掌，今天一定要让皇帝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 不多时李相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家伙先是来到李卓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儿臣见过父皇，不知道父皇将儿臣唤来有何吩咐？”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小儿子，李卓神情有了那么一丝的恍惚，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这个儿子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上上下下的仔细了打量了许久后，李卓才确定这孩子的确是有些变化，身子骨好像比之前更硬朗了。 以前的李湘虽然在宫中锦衣玉食，但身子骨是相对孱弱的，隔三差五就会生病，总给人一种随时随刻会被一阵风刮飞的样子。 可现在的李湘样子还是那副样子，但整个人的真精气神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的李湘是一棵病柳，那么现在的李湘站在那里就宛如一棵青松。 虽然还是幼年的青松，但已经能瞧得出长大后挺拔的身姿了。 这一变化让李卓喜出望外，先不管李湘跟着陆沉学了什么，单单只是能把筋骨打敖好，李卓都觉得大赚了。 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李卓开口道：“今天喊你过来，是太傅想要问一问你跟着陆仙师都学了些什么。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李湘的神情还是有些紧张的，光是看他那紧绷的小脸就知道他心里也没底。 可是一听李说叫他过来，只是想问一问他跟着陆沉都学了些什么，李湘瞬间就淡定了。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中，不少大臣都啧啧称奇，陆沉这到底是教给了小皇子些什么样的本事，才让小皇子变得如此自信心。 “回禀父皇，儿臣跟着师傅学的是算术，物理，化学，地理，生物，政治，历史，同时师傅还会教儿臣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师傅还说我现在年纪小，等再过两年还可以再开音乐和美术这两门课程。” “对了，偶尔有时间师傅还会带着儿臣做做手工？”说着李湘就从怀里边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道：“父皇这是儿臣做的一样小玩意儿，希望父皇能收下。” 李卓接过了盒子并没有打开，只是将其放到了一边笑呵呵道：“我儿长大了，懂事儿了，知道孝敬父皇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物理化学，这具体教的是什么？” 不仅李卓不明白物理化学的具体内容，在场的所有大臣也都不懂。 李湘一脸兴奋的解释道：“物理和化学的概念有多大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师父说过只要学好这些东西，我们就能看得更远，跑得更快。能做出更好的药物，制造出更精良的铠甲。” 魏雍在一旁忍不住冷哼了声道：“哼，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怎么能和我们所学的圣人大道相提并论！小皇子糊涂啊！” 说完魏勇就朝着身旁的宋濂低声道：“宋太傅，你可要将小皇子重新带上正道啊！” 宋濂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准备说点什么。 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有个小太监快速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江南地区又出现了白莲教妖人的身影！” 第23章 白莲教 听见白莲教这三个字，满朝的君臣连带皇帝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说起来这个白莲教跟大齐朝廷的渊源还相当深，当初大齐朝廷的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就曾借助了白莲教的势力。 太祖在白莲教当中的地位还相当高，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太祖拿下江山后就跟白莲教闹翻了，后来更是直接将白莲教定性性为了邪教。 那一刻开始，双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白莲教成了整个大齐朝廷的附骨之疽。 天下不稳定的时候，白莲教总会冒出头来搞风搞雨。 白莲教势力最大的时候，甚至占据了南方地区的好几座重要城市。 这些年为了剿灭白莲教，大齐朝廷可是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好不容易经过了多年的打压，已经让白莲教在明面上不敢露头了，现在怎么突然死灰复燃了？ 李卓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今国库空虚，边境上强敌环伺，国内天灾不断。 现在白莲教，又突然冒头，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李卓朝着李湘掰了掰手：“皇儿先去一边歇息片刻，朕要和诸位爱卿商讨一下国家大事。” 李湘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书桌旁边，有些无聊的他，干脆随手拿起了桌旁放着的奏折随意的翻看着。 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身为御史大夫的魏雍应该呵斥他。 可现如今满朝文武全都忧心忡忡，白莲教的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扎进了他们的心里面，让他们没心思顾及别的事情了。 李卓检验过了火漆之后，将八百里急报打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表情越发凝重。 一旁的魏雍也焦急的询问道：“陛下，真是白莲教又开始作乱了吗？” 众人都忧心忡忡的看着李卓，整个大齐朝廷可以说是在风雨飘摇当中，真的经不起更多的折腾。 李卓将手中的急奏递给了身边的太监道：“传下去，给诸位爱卿都看看，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奏报上面写着扬州、苏州、江陵、江宁地区都出现了白莲教的踪影。 这些人是有一些鬼蜮伎俩，诱骗了不少乡下的愚夫愚妇，数量不少。 看完了奏报之后，不管是魏雍还是礼部尚书全都面色凝重。 梁立仓更是焦急道：“陛下，江南地区可是朝廷的粮仓以及赋税重地，这种地方可不能出乱子呀！臣建议，必须以雷霆手段将其杀灭之。” 作为户部尚书，梁立仓每年可就指望着从江南那边多收点儿赋税。 如果江南地区真的出了点乱子，那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朕自然知道江南地区很重要，白莲教这些年一直在我华夏神州作乱，朕也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可问题是咱们对白莲教喊大喊杀了这么多年。又何曾真的将其彻底剿灭了。更何况现如今边疆局势紧张，咱们真的能抽抽调出足够的人手去处理白莲教的这些余孽吗？” 兵部尚书崔善战急忙出班道：“回禀陛下，军中的悍卒如今都在边疆浴血杀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其余的地方了。而且微臣以为白莲教的错乱，毕竟只是国家内部的一些顽疾，现如今他们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叛乱，臣以为应该让刑部汇通大理寺，派遣专门的人去江南地区处理这些事情。到时候该抓抓，该判判，该杀头的杀头。事情也就有个了结了。” “爱卿此言有理，从节奏上来看，白莲教只是死灰复燃，并没有形成多大的规模。而且这些邪教之所以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因为在地方上有些心怀叵测之人资助他们。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徐彦闻言急忙出班道：“微臣在。” “徐爱卿，你们刑部在这件事情上要担起责任来。之后和大理寺以及御史台通个气，商量一下派什么样的人手去江南那边查一查。正如崔爱卿所说的，该抓抓该判判，乱世用重典，立几个典型，让这帮乱臣贼子知道祸乱朝廷是什么下场。” 徐彦二话不说就要接旨，他能看得出来皇帝现在很不高兴，后果非常严重，这次的差事他可要办漂亮了。 可不等他开口，一旁的魏雍却出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之前梁大人都说了，自古以来江南地区就是朝廷的粮米和赋税重地这个地方不能出乱子。臣自然知道乱世用重典的道理，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明辨是非的。朝廷若是一味的下重手，很容易引起民变。到时候反而随了白莲教那群妖孽的心意。” 李卓好悬没气死，眼前的这个臭老头怎么总是要跟他唱反调？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李卓出声质问道：“魏爱卿也看见走报上的内容了，正是因为有一些愚夫愚妇的资助和包庇，这才有了白莲教生存的空间。这样的人跟他们讲道理能讲得透吗？不如抓几个典型杀了以儆效尤。” “陛下也说了，那都是些愚夫愚妇，他们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也没什么见识，自然会被白莲教的妖人以一些鬼魅伎俩所迷惑。若就因为这等事情将其满门诛杀，那不就是不教而诛吗？陛下刚才处理小皇子的事情的时候，都说不能不教而诛，怎么到了您的子民身上就忘了这个道理呢？” 魏雍抖了抖手上的奏报继续道：“奏报上写的这些鬼域伎俩，就连微臣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其中的关窍，更何况那些渔愚夫愚妇呢？” “微臣觉得与其抓一些什么都不懂的愚夫愚妇杀了立威，朝廷更应该做的是揭穿白莲教的那些鬼域伎俩，让白莲教以后再也没法用这种办法发展信徒，这才是从根源上断了白猿白莲教的根。 李卓心中虽然有些气恼，可他也必须要承认，魏雍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杀人立威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真想要解决白莲教，还是要从他们那些诡异手段入手。 于是李卓就两手一摊道：“行啊，那你们研究一下他们这些诡异手段吧。” 众人一听这话，不管是徐彦还是魏雍，都是嘴角一阵抽搐。 白莲教都坐乱这么多年了，他们要真是能弄明白白莲教的那些手段，早他妈弄明白了，还用等现在吗？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气氛无比尴尬，简直难以控制。 就在礼部尚书考虑着要不要出来打个圆场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父皇户部的钱粮算错了！” 第24章 快去请陆仙师 刷！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李湘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拿着毛笔，小脸上全是认真严肃的表情。 李卓愕然的看着自家的这个孩子，半晌才摆了摆手道：“朕正在和众亲家商量国家大事，我儿不要吵闹。” 说着李卓就打算把精力重新放到怎么处理拜年教的事情上，至于李湘刚才开口说户部的账目算错了这件事情，李卓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为了引起他注意的一句玩笑而已。 可李湘却极其严肃认真地看着李卓再次开口道：“父皇，户部的计算出现了很大的错误。在儿臣看来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粮。” 如果说李湘第一次一众大臣还觉得他是年少无知，那么现在直接点名了户部的责任，而且其中还涉及到了钱粮的问题，李卓和一众大臣就不得不严肃认真的对待了。 他望着眼前的幼子颇为狐疑道：“你能看懂这些账目？” 要知道这些账目就算是在李卓眼里面，也如同天书一样。 李湘却自信的点了点头道：“我跟随师父学习了一段时间的算术，这上面的账目大略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一听这话，众人的表情就更加严肃认真了。 尤其是梁立仓，五官紧张的都要抽抽在一起了。 要知道户部就是他管着的，要真是在钱粮的计算上出了什么问题，他要负主要责任。 于是他率先开口道：“小皇子，这些账目可是我们户部十几位账房先生，算了三天三夜才算出来的。期间更是核对了数十遍，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吧？不知道您觉得我们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呢？” 这就是官场老油条，先说明这个账簿是大家努力做出来的，至少证明他们在工作态度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他这个主官也没有徇私舞弊的可能性。 同时也是在暗暗的警告可一下李湘，他们那么多专业的人算出来的账目，怎么可能还比不上他一个小孩子呢？ 李湘身上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即便面对着专业人士的质问，他仍旧自信满满道：“首先运送粮饷是要产生耗费的。这个耗费随着目的地的临近，也会逐渐降低。简单的说就是路上人吃马嚼消耗了一部分粮食，那么马车运送货物的整体重量是会减少的，速度也会加快。其次你们回来的时候就算不是空车，也不会沉到什么地方去吧？那么回来路上所耗费的粮食跟去的时候一个样，这就不合适了吧？” 李湘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一个复杂的数学问题变成了逻辑问题。就算其他的大臣在算术一道上没什么建树，也能听明白这里面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就连李卓都点头道：“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来去的时候拉着货物重量不一样，耗费的时间也不一样，那花费的钱量必定也不一样，梁尚书这是怎么回事？ 汗水很快就打湿了梁立仓的内衬，他急忙跪地道：“吾皇恕罪，这的确是我们户部的疏失，我这就回去让他们重新计算。” 一听这话，李卓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这段时间国库空虚，他可是从自己的内帑里面搭进去了不少钱。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后宫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你跟我说，往外花钱的时候你们没计算好，多花了！你这是在逗我吗？ 而且一想到这种问题不是只有这一次，之前的钱粮很可能都多支出了，李卓的心啊，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团稻草进去。 狠狠的一拍龙椅，李卓豁然起身道：“岂有此理！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出现这样的疏失？你们对得起朕的信任吗？” 梁立仓急忙跪在地上，叩头道：“臣万死！臣这就回去让人彻查。” 这时候一旁的李湘开口道：“父皇息怒，其实这种事情也不能怪梁尚书以及户部的诸位账房先生。军粮的损耗本来就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户部的账房们没有亲自参与军粮的押送，根本就拿不到一手的资料。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这种动态的损耗是没办法计算的。” 李湘这随口甩出来的几个专有名词，听得大殿里的一众大臣脑子晕乎乎的。 不过大体上他们还是能看明白李湘这是在帮梁立昌求情呢，单单就是这一点，就让众多大臣心生好感。 一个愿意善待大臣的君王，在士林看来就是仁慈的。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以后，李湘就藩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不少的读书人跑来自荐为臣。 李卓这时候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吾儿，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湘抬起那张稚嫩的小脸，用脆生生的声音一脸骄傲道：“这都是师父教我的呀，这就是他传授的算术之道。师父说了，天下无物不可测，算术一道学到精深之处，能量天之高，能量海之深！这是一门大学问！” 说着李湘还摇头道：“可惜户部的那些账房先生们没有跟着老师学习，否则这样的小错误肯定是不会出的。这一来二去的，每年至少能为咱们大齐节省下上万甚至数十万的银两啊！” 一听这话，堂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大部分人都一脸的难以置信。 至于李卓和梁立仓两个人，则是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一个是被气得，一个是被吓得。 好在李卓的脾气好，缓了半天之后，他总算是冷静下来了，然后就有些惊喜的看着李湘道：“吾儿，如此说来，你跟着陆仙师还真是学了些本事吗？” “父皇，这都不算什么，师父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他只是不愿在人前显露罢了。父皇可以看一看儿臣送您的礼物，那就是在师父的指点之下做成的。” 李卓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盒子，之前他只觉得这是李湘的一份心意，觉得自家孩子知道孝敬老子了，他挺高兴的。 至于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其实不重要。 说句不好听的，这里面就算是装着一坨屎，李卓也是很开心的。 可现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李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李卓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盒子，然后就看见了一个长筒状的物件躺在其中。 就在李卓摸不清其中要领的时候，李湘上前道：“父皇，您要将那个小的口对准眼睛，然后往远处看。” 李卓按照李湘的指点操作着，很快他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这！这这这！” 看着李卓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众大臣们顿时慌了手脚。 魏雍更是一脸急切的想要上前道：“陛下您怎么了，您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何物，是不是那个妖道炼制出来的邪物？” 看着一众大臣紧张的样子，李卓缓了缓才摆手道：“诸位爱卿不要惊慌，朕无碍，实在是手上的这件宝物太……太……” 李卓太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形容词，最后他干脆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了一旁的小太监道：“拿下去让诸位爱卿都看一眼。” 很快望远镜就送到了一众文武大臣的手中，这种跨时代的发明对于大齐朝廷的文武百官们，无疑又是一场降维打击。 “这是？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千里眼？！” “陆仙师真乃神人也！” “此等仙家至宝，真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用的吗？” “妖道！我就知道他是个妖道，这一定又是他的妖术！” 见过了望远镜的神奇之后，朝堂的一众大佬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其中以魏雍的反应最为激烈！ 本来今天就是来挑陆沉毛病的，结果人家陆沉人都没有过来，就结结实实的抽了他们这帮大臣的脸，这谁能受得了。 所以魏雍第一时间站出来道：“陛下，此物就是奇淫技巧，若是让小皇子沉迷其中，恐对天家社稷不利啊！” 本来一脸得意的李湘听了这话，下了脸当时就拉长了。 他一脸愤怒的瞪着魏雍，不明白眼前这个糟老头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们师徒。 好在大齐朝廷上也不都是魏雍这样的货色，武将当中立刻就站出来了一人道：“陛下，不知道此等神物能否量产？能否大量配给军队？” 李卓看着站出来的武将，情绪也有些亢奋道：“庞将军的意思是？” “臣觉得若是此等神物能大量装备到我们斥候的手中，我们就能提前发现敌人，这会给我们打来极大的优势，出城和敌人交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庞将军能想到的，李卓自然也能想到，他马上转头，眼中闪着精光道：“吾儿，此等神物可否量产？” “启禀父皇，只要掌握了方法，要制造这东西的难度并不大。如今诸位大臣传看的这件宝物，其实就是儿臣在师父的指导下，用了半天时间做出来的！” “师傅还说，若是这东西能给国家带来好处，那就让工部派人过去学习吧，他愿意教的！” 工部尚书卢正平一听这话差点没高兴疯了！谁能想到这破天的功劳就这么砸在他头上了！ 可还不等他出来说点什么，一旁的梁立仓就突然哭着跪倒在地道：“陛下，请允许我们户部也派遣人去和陆仙师学习算数之术！” 刑部尚书徐彦也立刻出班道：“陛下，既然陆仙师真的会仙术，那让他来处理白莲教的事情再好不过了，恳请陛下让陆仙师来指点一二，他一定能点破白莲教那些妖人的鬼蜮伎俩！” 看着自己的一众大臣们，又看了看手上的望远镜，李卓当时就拍板道：“快快去请陆仙师！” 第25章 羞煞我也 几个小太监骑着马，再次飞奔出了皇宫，目的地仍旧是陆沉的圣恩丹作坊。 该说不说，这几匹马今天算是遭了老罪了。 大齐朝堂的君臣们一边继续传看着手上的望远镜，一边听着小皇子李湘的解释。 “望远镜是通过物镜和目镜，使射入的平行光线仍旧保持平行射出的光学系统。” “它利用的是透镜对光线的折射和反射并且汇聚成像，再利用放大目镜进行观测。” 看着站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的李湘，一群大臣们不明觉厉。 李卓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虽说李湘如今年纪还小，可李卓总能从这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疼爱这孩子的原因。 虽然听不明白这孩子在说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夸奖李湘。 “吾儿说的甚是在理！若是此等物件真的能为朝堂，为咱们大齐做出贡献，吾儿当记一大功！” “朕记得皇儿封地的西北边还有一些土地对吧，也一并划归给你了！” 一帮大臣面面相觑，李卓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至少让李湘封地的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啊。 好家伙，李湘今年还不到七岁吧！就已经有这么大的一块封地了，这简直太离谱了。 照这个进度，真等到他成年可以就藩的时候，他封地的面积会大到何种程度？ 一个年幼的皇子拥有这么大的封地，对于国家，对于皇位传承而言，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于是魏雍不出意外的站了出来道：“陛下且慢！纵观我朝，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您这样重赏小皇子，对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更何况因为此等奇技淫巧之物奖励小皇子，这无疑会助长天下研究旁门左道的风气，到时候民心思变，对于朝廷的统治也不利。” 不少文臣听了这话都沉默不语，作为儒家门徒，他们自然清楚机关术和儒家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一旦涉及到学派之争，那么是非曲直都不重要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武将们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庞将军更是直接开口驳斥道：“什么叫奇技淫巧，但凡你们这些读书人看不惯的东西，是不是都可以冠上奇技淫巧的名字？” “老子是个粗人，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弯弯绕绕，我就知道自从有了陆仙师的圣恩丹，边疆士兵们的阵亡率的确是降下来了。” “我们这些带兵的，这辈子就两个愿望，一个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第二个就是能尽量把手底下的那些年轻人带回来。” “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对咱们大齐的军队意味着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一旦批量装备了这种东西，咱们就能掌握战场上的主动了！” “你们左一个奇技淫巧，右一个妖法的，你们这帮读书人有能耐倒是弄出这些东西来啊，让边疆上的儿郎们少死一些啊！” 面对着庞将军的质问，一帮文臣们全都沉默不语。 之所以沉默，不是他们被驳斥的哑口无言，而是不屑于和武夫们在朝堂上争辩。 前段时间边疆刚刚打了胜仗，魏雍也不想这个时候和武将们起冲突。 他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小皇子的教育问题道：“陛下，就算此等奇技淫巧之物对国家有利，可微臣认为小皇子身为天潢贵胄，他完全没有必要学习这些东西吧。以后小皇子治理封地，靠得还是儒家的学问。至于这些东西若真是有需要，那就让手底下的匠人们制作不就要好了。” 这话说的一帮文官纷纷点头，魏雍这老小子虽然经常不干人事，但关键时候身为文官当中的一员，他还是很靠得住的嘛。 他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陆沉种种神奇的手段归结到了匠人的范畴中，双方的层次一下就拉开了，也就没有冲突的可能性了。 既然魏雍都已经打头阵了，宋濂自然也不能退缩不前。 他适时地站出来道：“陛下，魏大人此言在理，为君者不需要精通某一个领域的具体事情，只需要知人善用就好。” “臣以为小皇子还是应该回到国子监继续学习的，总是跟在一个道人身边，不读四书五经，不明大义，长此以往下去，终究是会出问题的。” 李卓也没想到，本来高高兴兴的事情，结果被两个老登搞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李卓眼睛不瞎，他能看的出来，李湘跟在陆沉身边学习了这些时日，整个人已经变得和以往不同了。 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真会变得更加优秀。 可儒家教育体系在这片大地上的根基实在是太深厚了，一个皇子不读四书五经，整天跟着一个道士晃悠，的确是有些离经叛道。 那帮读书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这件事情，说不定连带着他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就在李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众人却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用疑惑的语气道：“父皇，为何诸位大臣们会觉得我不想学习儒家的学问了呢？” 嗯？！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小皇子的身上，然后就是一脸懵逼。 是啊，是谁说小皇子从此就不学习儒家的学问了呢？ 疑惑的目光很快就来到了魏雍跟宋濂的身上，魏雍嘴角抽搐了两下，心中顿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倒是身边的宋濂直接开口道：“你既然拜了陆仙师为师，自然就是道家的门人了，你的师父允许你继续学习儒家的学问？” “自然是允许了，不应该说是允许，而是师父要求我必须继续学习儒家的学问。这次来我正想要禀告父皇，之后我仍旧还要去国子监学习。” “师父说了，不管是做什么学问，都要先学会做人。一个人只有站得直行得正，他才能成为对这个国家，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才。否则一个人的本事再大，那也是个祸害，对这个国家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师父还说，儒家学说在塑造一个人品行的这方面还是有独到之处的，这是咱们千年文化积淀下来的瑰宝，可不能扔了。师父说如果我的儒学得不到国子监诸位大儒的认可的话，他是不会传授我更高深的学问的。” 说着李湘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盒子，来到宋濂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将盒子递了上去道：“宋师傅，以前我顽劣不堪，还希望您能不计前嫌，继续教导我。我听说您有眼花之症，这是我给您做的眼镜，能有效地缓解这一症状，希望您能收下。” 宋濂接过了盒子，看了看其中的眼镜，又看了看眼前的小皇子，最终对着满朝文武感叹了一声道：“我枉做小人啊，真是羞煞我也！陆仙师真乃神人！” 第26章 银子这不就来了嘛 再一次站到了大齐的朝堂上，陆尘整个人是有些懵逼的。 大齐朝的文武百官真都这么闲吗？整天不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吗？跟我一个假道士杠上了有什么意思啊？ 陆沉刚才还在跟一帮工匠们研究着怎么将眼镜度数标准化，才刚刚有了一点眉目，就稀里糊涂的被一帮小太监给拎了过来。 看着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陆沉的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他真的很想问一句“这次你们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 李卓看着陆沉整个人就跟吃了喜鹊屎一样，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他没有着急直接谈正事，而是笑着冲陆沉点头道：“陆仙师最近在忙什么呢？生活上可有什么不便之处？若是有的话尽管说出来，朕一定帮你解决。” 陆沉捏着下巴想了想，自己在生活上好像还真没有什么需要被特殊照顾的地方，毕竟该照顾的已经照顾了，现如今他是吃穿不愁，手底下还有一大帮人供他使唤，他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封建社会特权阶级的乐趣。 要说唯一烦恼的地方，就是他的人际关系不算广，如今认识的都是朝堂上的这些人，日常生活没什么乐趣可言。 前两天听说因为打了胜仗，青楼那边搞活动，他本想去凑凑热闹，可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可以带他去的人。 当时想跟牟平一起去，结果牟平的脸都绿了。 后来想想，让一个太监陪着他上青楼，这个要求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正因为没能去成那个地方，陆沉心里面颇为怨念。 明明是靠老子的发明打了胜仗，凭什么这种打折活动没我的份儿？ “回禀陛下，朝廷待我已经十分优厚了，再说我一个出家的方外之人，在物质生活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倒是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干起活来都很卖力，陛下若是想赏赐的话，不如就赏赐他们吧。” 当领导的不能吃独食，你想让别人爱戴你，真的愿意为你拼命，那你就要能带着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好。 如此浅显的道理如今被陆沉说出来，却让李卓非常感动。 扫视了当朝的文武百官一圈，李卓语调激动道：“都听听，都看看！什么叫高人做派！什么叫仙家风范！陆仙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了这些人的，其实您只需要把您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就行，其他人朕自会安排。” “是啊是啊陆仙师，不知道钱粮这方面是否足够？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让人清点国库的时候，刚好发现有一批款子没用，不如就拨给你们吧。” “陆仙师手底下的人可还堪用？要是人手不够的话尽管说，我们工部别的不多，匠人有的是，你要是需要就言语一声，我马上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陆仙师的圣恩丹可是救了不少的将士，不知道陆仙师这段时间是否有空？不如到我府上一聚如何？” “陆仙师实不相瞒，其实我姥爷也是个道士，我对道术也很感兴趣，不知可否跟您讨教一二？” 看着眼前这帮老小子们那谄媚的表情，陆沉心里面咯噔一下！ 什么情况？这帮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事出反常必为妖！ 能让这帮孙子如此谄媚的事情恐怕小不了。 想到这里陆沉干脆朝着李卓一拱手道：“陛下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做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李卓的眉梢往上一挑，一脸兴奋道：“的确是有些小事想要劳烦陆仙师，望远镜这等神物能否量产？” 陆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结果就这？ 他毫不迟疑的点头道：“只要人手和材料充足，量产绝对没问题！” 一听这话满朝文武全都面露喜色，李卓更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不知道这样的神物一支造价几何？” 就他妈两片玻璃而已，能有多贵？这东西就是沙子烧出来的！ 陆沉本来是想这么回答的，可转念又一想，自己上次在圣恩丹上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这次可不能再犯。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就目前而言，技术方面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造价会比较贵一些。若是能批量生产的话，贫道可以将成本压缩在一百两纹银以内。” 说完陆沉就不再言语了，他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慌的一逼。 望远镜这玩意儿的成本价撑死不会超过一吊钱，他张嘴就是一百两，说真的，连他都觉得自己真是黑了心了。 然而大齐朝天的一众君臣们的反应，再次大大的超出了陆沉的预料。 李卓眼中精光爆闪，一脸的亢奋道：“陆仙师此话当真？此等神物居然只要区区百两纹银？！” 区区百两纹银？ 好吧，陆沉只能表示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在他看来已经是黑了心的价钱，在李卓他们这边居然是良心价。 陆沉突然明白，当年兔子卖给狗大户导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看来下次自己报价可以再大胆点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心中这样想着，陆沉就朝李卓点头道：“是的，如果不考虑其他功能的话，一百两足矣。” “好！如此的话那就先制作一百件这样的仙家法宝，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做好？” 一百两纹银一把的望远镜，一百把也才一万两。 就算国库再怎么空虚，这点钱大齐朝廷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陆尘想了想道：“若是工部肯再调派一些人手给我的话，一个月之内应该能做得出来。” 卢正平一听这话立马就点头答应道：“没问题，我们工部方面一定会全力配合的，鹿仙师需要什么样的人手尽管去挑就是。” 卢正平简直要高兴疯了，这可是仙家法宝啊！他们工部的人若是跟着陆沉能偷学上那么一两手，那可就赚翻了！ 崔善战也笑意盈盈的看着陆沉道：“陆仙师，不知道此等仙家宝物我等是否也能购买？” 此话一出，朝堂上不少人的心思也都活络起来了！ 是呀，既然这东西是有价的，那他们也能买吧？ 区区百两纹银而已，大家还是消费得起的。 这东西普通人拿着好像没什么用，但身为大齐最上层的那一波人，这样的宝物他们家里面应该要有那么一两件的，哪怕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也是好的嘛。 可陆沉却摇了摇头道：“诸位，这东西用在军事方面能给咱们的军队带来多大的优势，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所以我认为这东西目前还是应该作为管制物资的，目前我们只特供给军方。而且我还希望陛下能下旨，民间若是查出这东西，一律从严从重判决！” 李卓以及一众武将们听了这话纷纷点头，他们认同陆沉的观点，这东西带给军队的战略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一定不能落在敌人的手里面。 以后斥候若是被人抓住，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砸碎手中的望远镜。 见不少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陆沉呵呵一笑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虽然望远镜这种东西目前还不能在民间流通，但是老花镜这东西，我觉得诸位有必要人手一副。” “当然了，因为是民用产品，其中涉及到各种配镜验光服务，所以价钱方面上了自然是要贵一些的，我觉得二百两就是一个很好的价格！” 第27章 让子弹飞一会 一个官员想在大齐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年龄这方面少说也是四十起步。 如果再考虑到这个时代人们的用眼卫生问题，老花镜的潜在用户可是非常多的。 而且跟近视眼镜比起来，老花镜对度数的要求不是那么的严格。 通常来说，老花镜的度数是通过年龄来推算的。 一般而言四十岁的患者佩戴一百多度的老花镜，年龄增长五岁老花镜的度数也增加五十度。 给这样的一群人配眼镜，可以省去验光的麻烦。 这就是陆沉给自己的新开辟的赚钱门路，这帮老家伙真的是个顶个儿的有钱，不坑他们坑谁？ 尤其是那帮王公贵族，为了彰显身份，他们宁肯多花钱也不愿意用普通的镜架。 到时候什么单镜片，金丝边镜框都给他们整上，充分满足这帮有钱人不要最好，只要最贵的人生追求。 在痛宰这帮狗大户这件事情上，陆沉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上一世那些什么暴龙之类的眼镜，一副动辄都能卖到上万的价格，那时候也不见有人出来说三道四的。 两百两按照购买力来计算，大约等同于地球上的十四万软妹币，这生意做的可就太过瘾了。 当然这里毕竟是朝堂，生意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大明大方的在这里聊，所以说完了这些之后，陆沉就退到了一边保持沉默。 这时候刑部尚书徐彦却站出来拱手道：“陆仙师，最近这段时间白莲教又死灰复燃，在江南等地十分猖獗！下面的人奏报上了不少白莲教的鬼域伎俩，不知道陆仙师能否给我等解惑？” 陆沉在记忆当中搜索了一下这个所谓的白莲教，大约清楚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非法结社组织。 你要说跟他聊什么深奥的天文地理，或者儒家典籍，陆沉是肯定不会搭腔的。 但是说到这些江湖骗子们的骗人手段，陆沉觉得的确可以聊上几块钱的，毕竟他曾经看过一个名为走进科学的节目。 所以陆沉就笑呵呵地点头道：“不知道徐大人想问点什么呢？” 见陆尘如此地配合，徐彦心中一喜道：“下面的人奏报上来说，那些白莲教的妖人能将鬼怪禁锢入黄纸之中，并用桃木剑杀死，不知道陆仙师是否明白其中的关窍。” 陆沉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个时代的人能有什么高深的技巧，闹了半天也都是这些玩剩下的东西。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大家稍等我片刻，我去准备点东西。” 这些所谓的白莲妖术，通常只不过是化学原理的基础应用而已，大齐朝的文武百官对于化学可能没什么概念，所以用嘴巴说他们很难理解，不如让他们亲眼见一见。 很快在万众期待之下，陆沉就拿着东西重新走进了大殿。 他抖了抖手上的一张黄裱纸道：“下面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下所谓的将恶鬼拘到这张纸中，然后用桃木剑杀死。” 说完陆沉就冲着一旁的牟平点了点头，牟平小心翼翼地将黄裱纸展开拿在手中。 陆沉从身后掏出了一个葫芦，灌了一口不知名液体，先是在手中的桃木剑上喷了一口，紧接着又冲着黄表纸狠狠的喷了一口。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黄表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狰狞的恶鬼头像。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一片哗然，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陆沉和这张黄表纸。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询问陆沉，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然而陆沉带给他们的震撼并没有到此为止，只见陆沉挥舞手中的桃木剑，在牟平手中的黄表纸上轻轻一划，一道赤红色的血痕就出现在了恶鬼的脖子上。 就仿佛陆沉这轻描淡写的一剑，居然直接斩断了恶鬼的头颅！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沉才收起了手中的桃木剑，望着刑部尚书徐彦道：“徐大人，你所说的可是这种把戏。” 徐彦自小就读圣贤书，很清楚子不语怪神乱力的道理。 他曾经也听说过白莲教的种种手段，这些年掌管刑部也见过不少的鬼域伎俩。 可如今看着陆沉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抓了一只恶鬼，就真的抓出来一只恶鬼。说将恶鬼斩杀，就真的让恶鬼流血了，这一操作简直要颠覆他的三观了。 面对陆沉的询问，他双腿都有些打颤道：“我没有亲眼见过白莲教的妖人是如何做法的，但想来应该和陆仙师的手段相差无几。我没有贬低陆仙师的意思，实在是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见徐彦还要解释什么，陆沉笑着摆了摆手道：“徐大人不必如此，这不是什么仙家手段，更不是什么妖术，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自然现象罢了。下面我给诸位大人详细的讲解一下，这其中的一些自然科学原理。” 说着陆沉就指着牟平手中的黄裱纸道：“这张纸并不是普通的黄裱纸，而是一张用姜黄水浸染过的黄裱纸。至于大家看见纸上的这个鬼影，是我让人先用白矾水提前在上面绘制的。” “等白矾水干掉之后，大家就看不到这个鬼影了，但是只要这张黄裱纸一遇水变湿，鬼影就会重新显现出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将恶鬼拘禁在纸中的把戏。” 一听这话，满朝的文武百官恍然大悟。 有些东西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戳破了就一文不值。 徐彦精神大振，急忙追问道：“那用桃木剑杀死恶鬼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刚才我在桃木剑上喷了一口水，这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碱水。”说着陆沉又将葫芦里的水倒出来一些沾在手指上，轻轻涂抹在了黄裱纸上面道：“大家可以看见，碱水遇到黄裱纸之后就会产生反应，黄裱纸的颜色会变成血色，在那些江湖骗子的口中，这就是他们让鬼受伤流出来的鲜血，这就是所谓用桃木剑斩杀恶鬼把戏的原理。” “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什么仙术也不是什么妖术，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化学知识应用而已，诸位不懂什么叫化学没关系，大家只需要知道这都是一些自然界常见的现象，不必大惊小怪。” 原本看见陆沉施展这些诡异手段的时候，魏雍还十分紧张，他生怕陆沉用这种妖术蛊惑圣上。 然而等陆沉把其中的原理都剖析清楚了之后，魏雍看着陆沉的眼神就变得格外复杂了。 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所谓仙师，跟他往日里面遇到的那些妖道的确是有些不同的。 身旁的宋濂更是忍不住感叹道：“这位就是陆仙师吗？当真是个坦荡之人啊。难怪对我儒家的学说有如此深的见解，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向他请教一二。” 别说宋濂想要跟陆沉请教一二了，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在见识了陆沉种种神奇手段之后，有几个不想跟陆沉促膝长谈的！ 李卓更是一拍龙椅道：“陆仙是真乃高人也！徐爱卿，你听明白陆仙师说的这些道理了吗？马上让下面的官员们都动起来，把白莲教这些妖人的手段公布于众！朕倒是想看看，此后他们还能用什么手段能蛊惑人心！” 徐彦急忙躬身行礼道：“微臣听明白了，不过想要将陆仙师揭露出来的这些手段公布于众，让天底下的百姓都知道，恐怕是要费一番功夫的，短时间之内应该没办法办到。” 文武百官纷纷点头，这年头还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怎么才能让每个大齐百姓都明白白莲教的那些手段，这的确是个问题。 就在文武百官一筹莫展的时候，陆沉却再次开口道：“陛下，若仅仅只是想让百姓们不再去信奉白莲教，贫道倒是有个办法。” “陆仙师快快请讲！”李卓的身躯一震，脸上又是一阵狂喜，他发现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好像那些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都能从陆沉这个地方找到答案。 若真是能把白莲教的事情摆平了，那李卓真的心甘情愿的册封陆沉当国师。 陆沉想了想道：“口说无凭，我还是做给诸位看吧。我需要一座雕像，曾经故去的我朝猛将也好，或者是以前的大儒也罢，他们的雕像都可以。贫道会将这些雕像埋入土中，我能让这些雕像自己从土里面长出来！等到那个时候，咱们再谈如何处理白莲教的问题！” 第28章 士林分化 拿到了军方大量的订单，陆沉和他的作坊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次他亲自去了一趟工部，又挑选了二三十位手艺灵巧的匠人。 同时李卓再次发话，又批给了陆沉一大块地。看着自己的地盘和手下越来越多，陆沉越发满意。 他这也算是渐渐成了整个大齐朝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吧？ 大齐朝堂上没有什么秘密，发生的事情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陆沉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施展的那些神奇手段，已经成了茶肆酒楼里面最热的话题了。 另外小皇子的教育问题，以及陆沉对于整个儒学的态度，也让众多的读书人议论纷纷。 “陆仙师不愧有先人之姿，当真是博古通今，对我儒家典籍也是有所了解的。” “之前有人口口声声说陆仙师是妖道，会祸乱朝纲，可你瞧瞧人家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如今更是要求小皇子一定要学习我儒家的学说，品性高洁到陆仙师这种程度，完全摒弃了学派之见，就冲这一点，我就信服他是个仙人。” “呸，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不过是说了几句好话而已，就真当他是我们儒家学派的知己了吗？我看他就是包藏祸心，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位兄台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陆仙师到目前为止做的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兄台如此无端猜测，恶意中伤陆仙师，非君子所为也。”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才在这里替他鼓吹！” “竖子血口喷人，真当老夫的拳头不硬否？” “夫子当年也曾向道家学派创始人求教过，要真论起来，我两家学派的确是存在一定渊源的，如今你们一个个的如此针对陆仙师，真正内心肮脏的人是你们吧？” “就是就是！再说了，陆仙师可是发明了眼镜这种东西，据我所知的东西对于很多老先生来说，都是神器一样的存在。有了眼镜，他们又能读写了，就冲这一点，陆仙师对我儒家学派也是有大恩情的。尔等如此诋毁陆仙师，真的年老之事时难道不用那眼镜吗？” “不过是一些匠人的物件罢了，有什么好吹嘘的？再说了我们都出钱了，都是公平交易，何来恩情一说？” “与尔等同为读书人，真是羞煞我也。我觉得陆仙是有些话说的很对，做学问之前要先学会做人，尔等的圣贤书真是读进狗肚子里了！” “竖子安敢饶舌，吃我老拳！” 这样的斗殴，这两天在京城之内发生了很多起，京城衙门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士林和儒家学派对于陆沉的看法已经产生了分裂。 宋濂他们家这两天门庭若市，有不少曾经的故交好友都来拜访他，一方面是因为小皇子想继续在他门下求学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大家都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下小皇子以及陆沉对于儒学的态度真的如同外面所传言的那样吗？ 另一个方面就是不少人都想来看一看，小皇子送给宋濂的那副眼镜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毕竟宋濂的这个岁数在这儿，他的朋友大多数也都有老花眼的问题。 胡世明就是其中之一，他和宋濂是同乡，两人是多年的知交好友。 和宋濂的境遇不同，胡世明倒是挺爱当官的，可惜他科举屡试不中，最终心灰意冷，也只能潜心研究学问了。 胡世明把玩着手上的眼镜，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如此反复了半天才啧啧称奇道：“只是两片薄薄的琉璃而已，居然能产生如此神奇的效果，当真是仙家手段啊！” 宋濂笑呵呵的给胡世明倒了一杯茶水道：“据我对陆仙师的了解，他可是不太喜欢别人将他种种神奇的手段，归为仙家手段之上，这才是真正的仙家做派呀！” 胡世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眼镜放到桌子上道：“越是得道之人，越是不在乎这样的虚名，越是那些半吊子，才越是会宣扬自己和仙家的关系。” 宋濂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道：“是啊，据我的观察，陆仙师当真是学贯古今之人，说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也不为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谦逊，我听小皇子说，陆仙师曾经说过，一个人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才知道自己有无知，真正的大师永远都有一颗学徒的心。” “好好好，陆仙师虽然是道家门人，但他的一言一行，都暗和我儒家的一些道理，就凭这句话，我等当浮一大白！可惜无酒，就先以茶代酒吧！” 两个人碰杯之后相视一笑，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胡世明才说出了自己这次的来意。 “其实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和你打个招呼。朱老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老人家年纪大了，看东西看不清。以前是没有什么办法，现如今陆仙师既然发明了此等神物，那咱们这些后辈自然是要在这件事情上上心一些的。” “朱老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您看能否跟陆仙师打声招呼，让他亲自走一趟，帮朱老配一副镜子。” 胡世明口中的朱老名为朱子寿，如今按辈分来算，可是整个儒家学派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这样的大佬即便是六部尚书和皇帝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执弟子礼。 这位老人家但凡有点什么需求，下面的徒子徒孙们自然是要尽力去办的。 可宋濂听了这话却颇是为难道：“朱老的事情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可陆仙师的身份毕竟也在这个地方，我真是想让他亲自走一趟，恐怕不妥。” 这其中的道理胡世明也明白，所以他压低了声音道：“朱老说了，陆先生所做的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他也觉得陆仙师品行高洁，另外若是他眼睛能重新视物的话，他很乐意亲自教导小皇子的。” 一听这话，宋濂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朱老这是打算给陆仙师背书了吗？ 他很清楚有了朱老的这句话，陆沉以后几乎可以在整个士林横着走了。而小皇子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透明了。 有一位仙师和一位大儒站在身后，小皇子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第29章 求陆仙师救命 就在整个士林都在想着如何给陆沉的身份和他的学说定性的时候，魏雍却在家中喝着闷酒。 他倒不是因为没能把陆沉给法办了而心情郁结，此时此刻的他正在为自家的事情发愁。 魏雍如今年近五十，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女，而且还是老来得女。 当老子的本来就心疼闺女，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儿，魏雍自然是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小小年纪就已经给她精挑细选了一门娃娃亲，问题就出在了这门亲事上。 当年看似门当户对，甚至是有些高攀的这门亲事，如今却成了他们家的拖累。 前段时间因为亲家受贿的事情败露，全家都被流放，这件事情还是魏雍亲自弹劾的。 这么一来，他铁面无私的形象是被固化了，可也把自家的闺女给坑苦了。 亲手把亲家一家送走之后，自家的闺女可就是个被退婚之人了。 在大齐一旦女孩子被人退婚了，名声可就臭了。 以后魏雍家的闺女再想嫁个门当户对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之计，要么是找个商贾之家嫁了，要么就让自家的闺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家中老妻因为此事天天垂泪哭泣，女儿这段时间更是忧郁成病，卧床不起，好好的家也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哎！” 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魏拥端起手中的酒杯，将其中浑浊的酒水一饮而尽。 想他堂堂御史大夫，如今家里面却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感慨唏嘘啊。 可魏雍从来都不后悔将自己亲家一家送走，身为御史大夫的他看见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不能闭口不言。 别说对方只是亲家，就算是亲儿子出了这种事情，他也不会留什么情面，当然前提条件是他要有个儿子。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了这把年纪，还没能生出儿子来，魏雍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的，他甚至考虑是否要纳妾。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下人突然从外面慌忙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就磕头道：“老爷，不好了，您快去后院看看，大小姐她……大小姐她想不开……” 话还没说完，魏庸已经慌忙的冲了出去，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后院，样子十分狼狈。 一跑进来后院就朝着女儿的闺房冲，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出什么事儿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 一声惨呼，老妻从旁边扑了过来，老眼垂泪道：“彩儿她……彩儿她割腕了，血流了一地，您快去求圣上，快让御医来救救她吧。” 一听这话，魏雍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都摔在地上。 他当时就老泪纵横道：“女儿啊，你糊涂啊！你要是出什么事情，让为父如何是好啊？” “老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快去找太医吧。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呀，她要什么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看着已经彻底乱了一家，魏雍狠狠的一跺脚道：“都慌了什么？有我在天塌不了！我这就去请太医！”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出门，御史大夫可是九卿之一，在朝堂上是很有地位的。就算李卓不怎么待见魏雍，可仍旧要表现的很重视他。 更何况人家魏雍还是为了朝廷的利益把亲家给处理了，现如今出事了，皇帝要是不闻不问，那就显得有些凉薄了。 所以一听魏雍家出事儿了，李卓马上就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跟着魏雍去了他家。 在一群太医的诊治之下，魏雍女儿的血是止住了，但是情况却没有什么好转。 蔡太医从其中走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魏雍的老妻见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道：“太医，我女儿如何了？” 蔡太医再次重重的叹气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令爱的状况着实不好。” 这话听得魏雍的手都直打哆嗦，他拉着蔡太医的手道：“您给我交个底，有几成把握能醒过来。” 蔡太医看了看魏庸，又看了看魏庸的夫人，最终嘴唇哆嗦了一阵，才吐出了几个字道：“也就两三成的把握吧。” 嗷的一声，魏雍的夫人彻底晕了过去。 魏雍也差点儿两眼一黑，他狠狠的咬了咬舌头，这才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死死拽着蔡太医的手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 蔡太医摇了摇头道：“令爱失血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是医术通天，如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除非我们会仙术。” 说到仙术，蔡太医突然一愣，然后忍不住看了魏雍一眼道：“魏大人，我倒是有个别的办法，就怕您不爱听。” “都已经这般光景了，蔡太医有什么但说无妨。”魏雍急的眼睛都红了。 蔡太医斟酌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道：“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去求陆仙师才能将令爱的性命救回来了，毕竟他是掌握一些仙家手段的，说不定能化腐朽为神奇。”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魏雍跟陆沉很不对付。 前段时间魏雍还憋着想要把陆沉给弄死呢。 现如今居然要去求人家，先不说人家能不能来，就说怎么有脸干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啊？ 果然听了这话，魏雍面露难色。 他是有自己坚持的，明明整天嘴上说着别人是怪力乱神，可出了问题还要去求对方。 对方若是拒绝也就罢了，万一真的答应了怎么办？ 那以后自己就是欠了别人天大的人情了，以后若是那个妖道要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还怎么理直气壮的出来指责对方？ 就连魏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考虑陆沉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他家闺女。 或者说他其实下意识的认为，陆沉恐怕真的有办法。 这时候魏雍的老妻悠悠转醒，抓着魏雍的手泣不成声道：“老爷，我们就彩儿这一个孩子呀！您当官清如水明如镜的，可您也不能不要自己家孩子呀！算妾身求你，求您救救你们家孩子吧。若是女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就自己独活在这个世上吧！” 说着魏雍的妻子就开始嚎啕大哭，魏雍脑瓜子嗡嗡的。 最终他只能狠狠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舍出这张老脸去求他就是了！” 第30章 道士上青楼 “镜片打磨的一定要到位，玻璃的通透性一定要严格要求，成本方面不需要你们操心，另外失败的那些琉璃我让你们留出来，你们给我留好了吗？” 站在新的望远镜作坊当中，陆沉意气风发地指挥着。 来到大齐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现如今他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一员了。 陆沉完话这些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伸手牟平就已经很有眼力见儿的把一碗茶水递了过来。 “陆仙师，这是雨前的新茶，您尝尝。” 陆沉接过茶杯，装模作样的撇了撇上面的浮沫，轻啜了一口道：“不错不错，味道味道淡雅，唇齿留香，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牟平嘿嘿一笑道：“这都是外面的人送过来的，就是想和陆仙师您结个善缘。对了，端亲王刚才让人送了拜帖，说是一会儿想要拜访您。另外这是其他一些王公大臣们的拜帖，大家都想和您促膝长谈。” 陆沉拿过这些拜帖看了两眼就扔在桌子上道：“你帮我筛选一下吧，我每天工作这么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的，三品以下的官员让他们把诉求写下来，三品以上的带他们来见我就好。若是端亲王来了，就请他直接进来吧。” 牟平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陆沉随手甩给他的可是一份美差。以后谁想要见陆沉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他能从其中捞到不少油水。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不要把事情搞砸了，所以他急忙点头道：“请仙师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 陆沉摆了摆手道：“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谋平躬身领命退了下去，陆沉又喝了一口茶水，美滋滋的翘着二郎腿。 如今的小日子过得吃穿不愁，着实滋润，自己是不是该有点更高的追求了？ 就在陆沉盘算着这些的时候，牟平再次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仙师，端亲王到了。” “快快有请。” 对于端亲王这个老登，陆沉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毕竟当初是这孙子极力主张要将他处死，后来他施展了种种神奇手段，这才彻底折服了这个老货，现如今端亲王已经是他的首席迷弟之一了。 前段时间端亲王就一个劲儿的往他这个地方送东西，大有一副想要和他重归于好的架势，现如今人都过来亲自拜访了，就冲那些金银珠宝，陆沉觉得自己都要给人家这个面子。 很快，陆沉就听见了端亲王的大笑声，片刻之后，端亲王的臃肿的身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面。 “哈哈哈，陆仙师，冒昧前来打搅，见谅见谅啊！” 说话间端亲王人已经到了近前，他拉着陆沉的手，那叫一个亲热。 “端亲王能来我这种简陋之地，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快快里面请，茶水伺候。” 等进了陆沉的办公室双方落座之后，端亲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盒道：“这次登门实属唐突，手上也没点像样的礼物，刚巧前段时间下面的人孝敬上来了一颗走盘珠，我对这种东没有多少的鉴赏能力，不如陆仙师帮我品鉴一二？” 陆沉笑呵呵的接过了这颗足足有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什么没有鉴赏能力，这都是客气话，一个堂堂亲王，走盘主这种东西还能没见过吗？ 这就是送礼的一种委婉说法，陆沉真是爱死这个时代了，你瞧瞧送礼都送的这么文雅，让人不忍心生拒绝之意。 上一世自从珍珠可以人工培育之后，价格就一落千丈。不过放在如今这个时代，这东西可是极其珍贵的，保守的估计就这么一颗珍珠，至少能换上千两的银子，还是有价无市。 把珍珠收下来之后，陆沉笑呵呵的回应道：“东西先放我这儿，鉴赏需要一段时间，不知道端亲王此次前来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陆仙师还真是快人快语啊，我喜欢！是这样的，我年纪大了，如今老眼昏花，身为皇亲国戚之首，实在是无法替陛下分忧。听闻陆仙师人能解决眼花症，不知能否施以援手？” 不就是配个眼镜嘛，至于如此郑重其事吗？ 陆沉哈哈大笑道：“既然在朝堂上夸下了海口，那自然是能帮这个忙的。若只是这点小事，亲王大可不必亲自走一趟，只要派人过来打个招呼，我自然会安排人去帮您配镜的。” “咳咳，实不相瞒，本王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自从上次跟随陆真人学习了强身健体之术之后，本王越发觉得身轻如燕，再也没有往日里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了。这次过来呢，就是想跟陆仙师打听一下。仙师这个地方不知道是否有那种能强身健体的药。 啊？ 陆沉一脸懵逼，什么叫那种强身健体的药，那种是哪种？ 他琢磨了一阵眉头微皱道：“亲王大人家应该不缺少补身子的药物吧？如果真是有需要也可以去找御医啊，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端亲王的老脸一红，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本王所说的强身健体的药物，是那个方面的。” 说着还冲着陆沉挤眉弄眼，摆出了一副你懂的架势。 陆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有些鄙夷的看着眼前的老小子。 你一个老头跟我眉飞色舞什么呢？换成你家的妾室来这一套说不定我还会着了道。 他干脆把话挑明道：“还请亲王大人明示，毕竟是用药，其中若是有什么误会，出了任何差池就不妙了。” 单亲王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最终咬了咬牙道：“陆仙师，本王的子嗣不旺，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你他妈…… 陆沉差点没骂出来，闹了半天，你这老小子是来我这儿找他妈的壮阳药了是吧？ 我好歹现在也是堂堂仙师啊，你能不能对我有基本的尊重？ 如此想着陆沉就想直接回绝了对方，可转念又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商机呢？ 要知道当年的西班牙苍蝇可是养活了一个庞大的制药公司啊，既然自己有心想要在大齐朝开创全国性质的医药公司，那各个方面的药物就都要涉猎一下吧。 说来也巧，他还真知道那么一两个能壮阳的药方，曾经接触到的客户当中，不乏有这方面需求的。 于是他心念一动就开口道：“亲王大人这就难为我了，我一个道士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怎么会有这种药方呢？” “唉呀，的确是本王考虑不周，本王唐突了，就当本王没说过此事可好？” “不不不，亲王大人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去一趟青楼，我一旦有了这方面的需求，不就能研制出相应的药方了嘛！” 你看，人吃饱喝足之后，果然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第31章 被人鄙视了 道士能不能结婚生子这个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首先道家也是分很多流派的，全真教就要规定门下的弟子是不能结婚生子的，但是正一教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门下的弟子是可以成家立业的。 可你要说逛窑子这种事情，端亲王嘬了嘬牙花子，他觉得哪个门派也不可能允许门下的弟子干这种事儿吧。 其实之前文武大臣以及皇亲国戚里面也有人曾经提出过这样的想法，要不要带着陆仙师一起去感受一下京城的繁华呢？ 后来这人被大家差点喷死，你带着个道士上青楼，这是献殷勤还是得罪人呢？到时候别人没能讨好，还惹得人家不爽，这就得不偿失了。 谁能想到现陆仙师居然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找谁说理去。 懵了半天之后，段亲王才回过神来，然后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想到陆仙师还有此等雅兴。” “主要是我听说京城最近出了一位花魁，号称琴诗无双。我是个喜欢听琴听曲的雅人，去拜会一下这位花魁姑娘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实在是太合理了！谁他妈要是敢说不合理，老子当场弄死他！那不知道陆仙师何时有空？”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陆沉，端亲王无比惆怅。 大齐皇室对于宗亲的要求倒也没那么严格，没有明文规定皇室宗亲不能逛青楼。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去这些地方中微服私访过，“深入”的了解了一下其中姑娘的疾苦。 可那都是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了，他现在都已经五十多了，这把年纪再跑到那种地方去，怎么说也不合适吧。 再说了，他堂堂端亲王真想要姑娘，也没必要往那种地方跑，他只需要言语一声，下面得人就会把众多的美女送进他的府中。 私家车开起来，不比公交车顺手多了？ 他想要交好陆沉没有错，但为了交好陆沉也不能不要这张老脸了呀。 于是端亲王尴尬的笑了笑道：“哎呀，我刚刚想起来昨天陛下交给我的一件事情还没做。今天恐怕是没办法陪陆仙师去那种地方了。不过陆仙师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扫兴的。我这就让我家三子过来，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那种地方他更熟悉一些，保证能让您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说完这些话，端亲王的心都在滴血，他堂堂皇亲贵胄，在大齐朝廷，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如今居然干起了这种拉皮条的行当，说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陆沉勉强点头，他去逛青楼主要是去看妹子，至于身边陪着的到底是端亲王还是别人，其实是不重要的。 见陆沉同意了，端亲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起身告辞。 不多时牟平又进来禀报报道：“仙师，端亲王家的小侯爷求见。” 陆沉二话不说，三步并做两步就冲了出去。 出门后就看见一位面如冠玉，身着白袍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不得不说老李家的基因还是挺不错的，这小模样长得，去了青楼也不用花多少钱。 对方见陆沉走了出来立刻拱手道：“陆仙师请了，在下李晶，奉父皇之命特来请陆仙师……” 说着说着李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话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自己说什么？特奉家父之命请陆仙师去逛窑子吗？这他妈也不像人话呀！ 就在李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的时候，陆沉已经上前来热络的拉住了他的手道：“有劳李兄了，你与我年纪相仿，不必如此生分，直接喊我本名即可。” 李晶嘴角抽了抽，心说这我可不敢。我老子都对你一口一个陆仙师的，我要直呼你本名，那算怎么回事？ 他沉吟了一阵道：“那我就称呼你为陆兄吧，陆兄，咱们现在就走？” 陆沉看了看天色道：“天还没黑，现在合适吗？” 李晶的嘴角再次一阵抽搐，心说原来你也知道不合适。 “咳咳，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等身份如此尊贵，去那种贱地是给她们面子，他们还敢有什么不满吗？” 陆沉忍不住朝着李晶比了比大拇哥，心说夭寿了，逛窑子从来不看时间，这就是帝都纨绔的气度吗？ 端亲王真的很贴心，居然还给陆沉准备了马匹。 陆沉翻身上马，两人在一群随从的保护之下缓缓前行，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名为暖香阁的地方。 李晶指着暖香阁道：“听闻陆仙师喜欢听曲儿，暖香阁的花魁紫烟姑娘就号称琴诗双绝。” 一旁的陆沉疯狂点头道：“啊对对对，我的确是喜欢听曲儿，我就是这样一个脱离了低俗趣味的高雅之人，那咱们这就进去吧。” 说着陆沉就从马上下来，买不就往里走。 李晶见状眉头一阵狂跳，看陆沉的这个架势，可不像是个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人啊。 如果知道李晶心中的这些想法，陆沉一定会不屑的冷笑。 这算什么？哥当年干销售的时候，可是请不少人去会所消费过的。天上人间知道吗？海天盛宴了解过吗？ 几很快陆沉和李晶就走进了青楼当中，时间果然还早，青楼大厅当中并没有多少客人，几个龟公正在打扫着卫生，姑娘们好像也刚刚起床，一个个显得无比慵懒。 李晶来到陆沉的身边低声道：“陆仙师，不知道你是想在大厅玩还是想去二楼的雅间玩呢？ 还可以直接在大厅玩吗？陆沉一脸的震惊。 看着四面透风的大厅，以及大厅里面众多的座位，陆沉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古代的人都这么开放吗？这么多人直接在这种地方开始群趴啊。 李晶急忙在一边解释道：“来这种地方玩的人，若是有比较相熟的姑娘，一般都愿意去楼上的雅间。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大家一般都会在大厅玩乐。因为大厅够热闹，如今刚好赶上是京城几大青楼选花魁的时候，这段时间每一家的当家花魁，以及陪选的姑娘都会在大厅献艺。” “我听说今天晚上紫嫣姑娘也会在大厅中献艺，若是仙师能获得紫烟姑娘的芳心，说不定今晚还能一亲芳泽呢。” 一听这话陆沉激动的，嘴角都湿润了，他急忙追问道：“那不知道怎么才能获得这位姑娘的芳心呢？你就直说，要砸多少钱了？” 一听陆沉打算直接用钱，还不等李晶开口，旁边就已经传来了一个机器轻佻的声音道：“这是哪里来的乡下土鳖，一身的铜臭味，就这种水平也敢妄图一亲紫嫣姑娘的芳泽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先照照自己！” 第32章 做人何必假正经 嗯？居然有人敢嘲讽老子？ 陆沉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想要瞧瞧是谁这么猛。 说真的，他是没想到这种装逼打脸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这个地方呢。 堂堂大齐国师，可不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些小卡拉米，这是谁还敢在他头上动土呢？ 就算对方不认识他，难道还不认识他身边的李晶吗？ 端王爷之前是怎么说的？李晶不是整个京城都出了名的纨绔吗？还有人不认识他？ 陆沉转头看了李晶一眼，他想要看看李晶是什么反应。 果然，李晶的脸色很难看，这位小侯爷估摸着也没想到，自己百忙之中抽空陪人逛一趟青楼，结果居然还被人鄙视了。 李晶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显然他动了真怒，可接下来他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陆沉的耳边轻声道：“是衡王府的老二。” 陆沉恍然大悟，果然能和这帮顶级纨绔对抗的，也就只有另外的一位顶级纨绔了。 这个衡王陆沉也是略有耳闻的，人虽然在封地上，但京城依旧流传着不少关于他的传说，听说有不少人都在替他鼓吹。 一个已经就藩的王爷，居然还在京城传扬自己的名声，谁能说他心里面没有点别的想法呢。 这也就是李卓脾气好，但凡换成个不好说话的，衡王他们一家子都应该被挂在城门口风干了。 “说起来这位衡王的封地就在江南地区吧，他的封地那边没有被白莲教祸祸吗？”陆沉好奇的问。 “应该没有，至少我们没有收到相关的奏报。”李晶低声回应。 见两个人窃窃私语并没有搭理他，刚才说话的人非常不爽道：“我说李晶，你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如今怎么开始跟这种满嘴铜臭的人厮混在一起了，也不怕坠了咱们天家的名头！” 陆沉有些错愕的看着对方，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都特么已经跑到青楼来厮混了，这时候还强调什么天家的名头跟颜面，你考虑过你们家老祖宗的感受吗？ 李晶显然是跟对方早有龃龉，他立刻冷哼一声回击道：“李光，你是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你那首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的诗句真是如雷贯耳，如今还在我耳边萦绕不绝呢。” 被李晶戳到了痛处，李光脸色一变，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道：“李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不也是想要见一见紫嫣姑娘嘛。我实话告诉你，本侯爷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的，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吗？这可是柳墨韵柳大家的真迹，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今天就是想用这东西博美人一笑，你拿什么和我比？那你的那点臭钱吗？” 柳墨韵可是前朝书法大家，擅长行书和狂草，如今的读书人都以能有他的一幅真迹为荣。 也正因如此，如今流传在市面上的真迹可不多了，即便是李晶这样的身份，想要弄到手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看来这个李光真是有备而来，李晶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反制手段。 见李晶不说话了，李光当时就放肆的大笑道：“怎么了，这就怂了？你的能耐呢？堂堂端王府的侯爷，不会有这么点能耐吧？” 被李光这么嘲讽了一顿，李晶的脸色很难看，可他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出什么对等的宝物来对抗李光。 这时候陆沉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道：“啧啧啧，拿一个死人的字帖来给自己撑场面，衡王府的格局不大啊。” 陆沉可还记得刚才对方是怎么嘲讽他的，这个仇还没过去呢。 什么衡王府，不过是一个有野心的藩王罢了。 别说人现在不在京城，就是在京城，陆沉也敢指着对方的鼻子喷。 陆沉的大腿是李卓，他很清楚自己越是往死里面喷这些藩王，李卓就越是欣赏他。 陆沉的话惹得李光勃然大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此口出狂言！来人，将这狂徒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李晶怒喝一声，身后的小厮们马上也都站了出来。 这时候陆沉才明白，为什么逛青楼要带这么多手下，就是为了防备这种状况啊。 李光眼神阴冷看了过来道：“李晶，他是什么人，你要为他出头吗？” 李晶想要说点什么，陆沉却拉住了他摇头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咱们还有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吗？” 李晶想了想觉得也对，现如今在大齐风头最盛的就是陆沉，他仙师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结果李光居然连陆尘都不认识，这说明了什么？ 看来他们的那位皇帝陛下，也不完全是个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老好人，衡王府获取消息的途径恐怕是被限制了。 见陆尘和李晶不搭理他，李光再一次气得哇哇大叫。 对于这样的人，陆沉就只有一个评价——野狗！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李晶点了些酒菜，就开始给陆沉讲解接下来的一些规矩。 “一会会有一些姑娘上台献艺，若是下面的客人觉得顺眼，则会打赏一二。客人们每打赏一百两银子，写着姑娘名字的那个牌牌下面就会增加一丈红绸。红绸越多越长，就说明这位姑娘的簇拥越多。” “另外青楼和普通的窑子可不同，尤其是这些能登台献艺的姑娘，不是用钱就能砸软了的。通常来说，你第一次来，姑娘们能请你去她们的闺房之中喝杯茶都算不错的了，很多人豪掷千金，可能也仅仅只是换来了姑娘的一个笑脸。” “通常想成为一个姑娘的入幕之宾，至少也要来个五六次，并且真的能和姑娘聊得比较投缘才行。” “当然作为这里也是有专门从事皮肉生意的，只要客人有需求，这里就会给安排。” 李晶这么已解释，陆沉就明白了。 他总觉得这种模式似曾相识，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这特么不就是后世的直播打赏嘛！ 姑娘们展示一下才艺，榜一大哥们给刷个礼物。 拿到礼物之后姑娘们笑语盈盈的说两句好听的，你要真是想跟姑娘们发生点什么，那至少要在榜一的位置待很长时间啊。 好家伙，人类的爱好果然就这点破事了！ 时间尚早，那些真正有资格争夺花魁的姑娘们还没有登台，李晶怕陆沉觉得无趣，就先找了两个姑娘过来陪酒。 本来李晶还怕陆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会有些拘谨，还想着一会怎么让陆沉放松下来。 结果没想到，姑娘才刚过来，陆沉就已经很自然的上手了。 只见陆沉三两句话，就已经逗得怀里的姑娘娇笑不已，这哪里还需要他李晶说点什么。 “这位公子，奴家再敬您一杯，您可真是海量啊。” “我自己喝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咱们两个来个交杯酒。你不会啊？没关系，哥哥我教你！” “哎呀，哥哥别动了，酒都洒了，你看我这都湿透了。” “还真是，快让我给你擦擦，不然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嘿嘿嘿，你别挡着啊！” 李晶在一边看得眉头狂跳，他觉得就陆沉的这个手法和不了脸得劲儿，三五个姑娘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很难想象，一位得道高人，居然可以在青楼之中如此的放浪形骸。 陆沉要是知道了李晶的这些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的。 得道高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啊。 再说了，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呢。 以前看穿越小说的时候，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那帮假正经的穿越者了。 明明最后还是要跟人家姑娘那啥，可偏偏非要表现的自己很不情愿一样，真是恶心！ “老子上一世已经活的很憋屈了，好不容易重生了，还不能活得肆意一点了？” 于是乎，短短的几盏茶的工夫，陆沉怀里的姑娘就换了三四个。 就在老鸨盘算着，自己手底下的姑娘还够不够陆沉折腾的时候，有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狂热的尖叫声道：“紫嫣姑娘出来了！” 第33章 紫嫣姑娘 一阵环佩叮当声中，一位身穿淡紫色罗裙的姑娘就这样轻移莲步的从三楼走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沉总觉得这个姑娘一出场，周围的光线都暗了几分，好似光线全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丝竹声缓缓响起，这位姑娘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乐点上，也踩在了不少人的心头。 绣花鞋上用金线勾勒着华美的图案，鞋子地下是元宝底，其中暗含机关，带着香粉。 每走一步，脚底下就是一朵莲花，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 陆沉忍不住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暖香阁的头牌啊，光是这个出场就用尽了心思，这一身装备恐怕不便宜。 这位紫嫣姑娘一下来，大厅当中的男人们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紫嫣姑娘，小生仰慕你许久了，特意为你做了一首诗，还望紫嫣姑娘品评一二。” “紫嫣姑娘，在下颇有家资，你说个数吧，我马上将你拯救出苦海！” “紫嫣姑娘，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此生非你不娶！” 看着眼前这帮癫狂的臭男人，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咱们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说什么花钱赎身，用什么才华去打动这位紫嫣姑娘，陆沉还能勉强认可他们的操作。 说什么天地可鉴，此生非你不娶，这位兄台你这就有些夸张了吧。 你说这句话得时候，能不能先让你怀里面的姑娘离开？ 今天陆沉也算是开了眼了，他对于大齐男人的无耻程度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这帮孙子真的可以一边对怀里的姑娘上下其手，一边冲着人家紫嫣姑娘诉说自己的情愫啊。 “这位紫嫣姑娘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就等着今年的花魁大赛结束之后，找人给她缠头。仙师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操作一二。”李晶在一旁低声道。 “不是说这位紫嫣姑娘更注重才华吗？花钱有用？”陆沉一脸好奇。 李晶看了一眼走下来的紫嫣姑娘，嘴角挂着一抹不屑得冷笑道：“她就是被人吹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过就是个妓子。说什么更喜欢有才华之人，不过是想要自抬身价罢了。” “这样的女人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找个有钱的富商嫁了，而且还是给人做妾。你别看大家现在这么追捧她，其实想跟她做的，也都是那些下三路的事情。” 陆沉忍不住多看了李晶两眼，这位小侯爷倒也是个妙人，挺实在的。 李晶的这句话让陆沉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句网络热语，不要觉得有人追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足球还有二十个人追呢，可他们想的都是怎么射门。 作为一个经历过信息轰炸的人，陆沉其实更喜欢那种快餐爱情。 所以他更喜欢怀里面的姑娘，只要给钱大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至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之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像李晶刚才介绍的，想要和一个姑娘欢好，居然还要前前后后的来好几次，我特么要真有这么工夫，我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谈恋爱好不好？ “我倒是忘了，现在这个年代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跟你谈恋爱。果然啊，有需求就会有市场，男人还真是贱皮子。” 就在陆沉在心中暗暗吐槽的时候，紫嫣姑娘也已经来到了一楼。 她先是朝着周围盈盈一礼，这才轻启朱唇道：“能得诸位如此厚爱，小女子真是惶恐。今晚我就为诸位献曲一首，希望能搏诸君欢心。” 说着紫嫣手指一动，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就从她的手中传出。 周围的人顿时表现的如痴如醉，一个个的坐在那里，端着酒杯就是一阵摇头晃脑，简直如闻仙乐。 就连李晶也忍不住点头道：“不愧是号称琴诗双绝头牌，这曲子弹得的确是很有水平，就算是宫中的乐师，恐怕也不敢说能赢过她。” 陆沉也点了点头，就连他这个不通乐理的人，也觉得这曲子弹得很好听，甚至有一种能让人那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的神奇功效。 不过陆沉并不喜欢，他要真是想欣赏高山流水的乐曲，他又何必来青楼呢。 虽然他嘴上说自己是个高雅之人，可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他更喜欢的是那种动次打次的音乐。 于是在众人把注意力放在紫嫣身上的时候，陆沉却把心思放在了自己怀里的姑娘上。 怀里的姑娘被陆沉逗得咯咯直笑，忍不住拦住了陆沉的手道：“官人别闹，紫嫣姐姐献艺呢。” “笑话，我是来花钱找乐子的，她弹个琴我就要老老实实的吗？那到底是谁玩谁？再说了，我觉得她也就那样，可比不得好姐姐你润啊！” 一听陆沉这么夸她，怀里面的姑娘身子就更软了，看着陆沉的双眼也满含秋水，简直恨不得马上就带着陆沉上二楼。 陆沉这肆无忌惮的声音，自然引来了周围不少不满的目光。 陆沉也一点都不怂的反瞪了回去，老子如今是堂堂仙师，谁不服就站出来说话！ 紫嫣自然也察觉到了陆沉的不同，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 这些年她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像陆沉这样对她表现的很不屑，实则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她注意的人她也是见过的。 所以紫嫣弹完一首曲子后并没有搭理陆沉，而是冲着台下那些狂热的支持者点头示意。 接下来就是榜一大哥们表现的时间了，这时候有钱的出钱，有才的展示自己才华。 果然有几个富商马上就豪掷千金，紫嫣名下的红绸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丈。 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送完了银子之后，接下来就是各种奇珍异宝。 在此期间，李光也将手中的字帖送了上去，紫嫣看过之后，还着重的感谢了一下李光，甚至还陪着李光喝了一杯酒。 自觉获得了没人青睐的李光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忍不住刺了李晶一句道：“李晶，你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来拜会紫嫣姑娘，总不能空着手吧。” 李晶冷哼了一声，从腰上摘下了一块玉佩就扔了上去。 端王府小侯爷的玉佩，自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紫嫣也是个眼尖的，见到这块玉佩后，急忙朝着李晶行礼。 这一幕让李光很不爽，他冷哼了一声道：“还以为你是个有身份的，干出来的事情必定不凡，没想到也是个拿钱砸人的。” 一听这话李晶就再也忍不了了，他也嘲讽道：“怎么，你的那份字帖是你自己写的？还是你从地里面挖出来的？不也是花钱买的！” “让我说你这人花钱都花不到点子上，紫嫣姑娘现在是缺一副字帖吗？她缺的是一首好词。我可听说了，燕来楼可是已经请动了张修之亲自为他们的头牌作词。紫嫣姑娘不是号称琴诗双绝嘛，若到时候在诗词上被比了下来，这花魁之位恐怕是拿不下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就连一直表现的无比淡然的紫嫣，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忧色。 见美人心忧，李光当时就拍着胸脯道：“紫嫣姑娘请放心，这次我来也带了不少朋友，大家在诗词一道上也是有些建树的，我们群力群策，一定能帮紫嫣姑娘写出一首好词，让你在花魁大赛上一举夺魁。” 只是这话刚说完，就有一名小厮拿着一张纸从外面跑了进来道：“燕来楼那边传出了张修之的新作！” 众人闻言急忙让小厮当众诵读，没想到今天晚上张修之居然在燕来楼，如今放出了这首诗词，显然是在向他们挑衅示威。 若是不能进行反击，那在花魁大赛开始之前，紫嫣姑娘就已经落了下乘。 于是在场的读书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想要在美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然而等他们听完了张修之的诗词后，所有人都哑火了！ 第34章 人前显圣去吧 四年一届的花魁大赛，算是京城比较热闹的一个活动了。 京城比较有名的青楼在这四年时间内都会着重培养一个花魁，到时候登台献艺打响自家青楼的名头。 所谓献艺，无非就是唱个歌，跳个舞，弹个小曲儿。 其中弹唱是人们最关注的，也是各大青楼头牌们要着重练习的。 好嗓子是一方面，能不能有新的词也非常重要。 每次花会大赛，各大青楼都会拿出重金，找一些京城知名的词人帮自家的花魁写词，今年也不例外。 紫嫣号称琴诗双绝，在作词这方面还是有些功底的。一般的文人骚客写的词，还真不见得有她的好，所以兰香阁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操多少心，紫嫣早就为了花魁大赛准备了好几首词。 到时候不敢说独占鳌魁，只要水平不比别人的词差多少，那估摸着花魁就非她莫属了。 毕竟一个是花钱买来的词，一个是自己写的词，光是这份才情就不是其他姑娘能比的。 可前提条件是，紫嫣写的词不能比别人差太多。 按理说在整个京城范围内，写词写的比紫嫣还好的人不多，而且那些人大多都自持身份，一般不会下场为一些青楼妓子作词。 可谁能想到，眼瞅着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张修之居然出手了。 这个张修之是江南人士，因为明年是科举大考之年，他提前过来熟悉环境，一来到京城就靠着几首诗词打响了自己的名头。 暖香阁这边万万没想到，燕来楼居然能花重金请动此人，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放出了这首词，这显然是冲着他们暖香阁来的。 虽然双方都没有见面，只是隔空斗诗词，但谁都能闻得见空气中飘散的那隐隐约约的火药味儿。 今天晚上暖香阁这边要是拿不出来一首像样的词，那在争夺花魁这件事情上紫嫣就已经落了下风。 一开始大家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在场有这么多文人墨客，紫烟姑娘本身也颇有才情。不过是一首词而已，怎么样折腾不出来。 可真等到看见了张修之的那首词，在场的众人都变得沉默不语了，因为这首词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少人都没有提笔的勇气。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哪个读书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可如今这样的一首好词就摆在眼前，他们要是贸然的动手作了另外一首词，两首词放在一起一比较，总会有个高低的。 平白被人比了下去，他们也不愿意。 李光还真是个草包，在听完了张修之的那首词之后。见众人都不说话。他有些急不可耐道：“都愣着干什么啊？我花钱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给紫嫣姑娘撑场面的，现在那个什么张修之作了一首词，有什么了不起嘛，咱们也作，作十首！” 这话说的周围众人一阵无语，李光分辨不出一首诗词的好坏也就罢了，这怎么还觉得只要数量多就能赢呢？这是出门没带脑子吧？ 虽然和李光很不对劲，但同为皇室中人，李晶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要是不懂诗词就少说两句吧行不行？你不丢人我都嫌丢人，这是数量的问题吗？” “我怎么了？我也是替紫嫣姑娘着急啊！你们倒是有水平，那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李晶不屑的撇了撇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能分得出一首诗词的好坏。 就张修之的这首词，说句实话，即便是京城中那些擅长作词的大儒出手，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紫嫣虽然号称琴诗双绝，那也仅仅只是说她在一帮花魁当中诗词水平是比较高的，真要拉到张修之那个高度，她肯定是比不过。 别说是她了，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比不上张修之！ 紫嫣神情复杂的看着李晶和李光，李光是真的替她着急也好，是草包也罢，她都不能让李光的面子落到地上。 于是她冲着李光盈盈一礼道：“多谢公子如此挂念紫嫣，张公子的这首词的确是极好的，我不如他。若张公子再替燕来楼的姐妹们写一两首这种水平的诗词，那这花魁之比，我不参加也罢。” 好家伙，这是被一首词打击的就要退赛了呀。 你紫嫣好歹也是如今呼声最高的花魁候选人之一，不至于这样吧？ 李光见状更是着急上火道：“紫嫣姑娘不用担心，不就是一首词嘛！他张修之写得出来，别人一样也写得出。他燕来楼出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我还就不信！” “我可是听说人家张修之跟燕来楼推出来的花魁宁媚儿看对眼儿了，你就是花再多钱，人家恐怕也不会帮忙的。”李晶在一旁冷冷的提醒着。 “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你要是帮不上忙就把嘴闭上行不行？” 眼看两位贵人就要为了她争吵起来，紫嫣急忙劝解道：“二位公子不要吵了，为了紫嫣的事情让二位伤了和气，紫嫣心中就更难受了。” 说话间这位紫嫣姑娘秀眉微颦，做出一副西子捧心之状，真是让人见了心生怜惜。 纵使李晶经常出入风月场所，见到紫嫣的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心生怜意道：“紫嫣姑娘也不必灰心，距离花魁大比还有一些时日，京城能人辈出，只要我们有心，总是有一个愿意出手帮你的诗词大家。” “公子就不必宽慰紫嫣了，现如今京城但凡是愿意出手的大家，又有几个能瞧得上紫嫣这个苦命人呢？为了小女子的事情让诸位费神，实在是不应该。让我再弹奏一曲，就当是给诸位赔礼道歉了。” 说着紫嫣就轻移莲步，再次坐到琴前打算抚琴。 可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听见一个小姑娘用激动颤抖的声音道：“公……公子，这首词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小生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当然就是送给你的了。去吧去吧。尽管拿去人前显圣吧！” 第35章 这就成入幕之宾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句话吸引了过来，很快大家就看见被陆沉搂在怀里的那位姑娘小脸羞红。 纵使经常出入风月场合的李光也忍不住骂了一声禽兽，这种场合你居然也能下得了手，真是不知廉耻！ 被这么多人盯着，姑娘的脸就更红了，等紫嫣的目光投了过来，她更是一脸慌乱道：“对不起紫嫣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青楼这种地方是存在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的，像紫嫣这种头牌，在青楼当中的话语权相当大，绝对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她要是看哪个姑娘不爽，只要歪歪嘴，对方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 刚才这姑娘的一声惊呼，算是抢了紫嫣的风头，这要是个不讲理的，那事情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好在紫嫣并不像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至少在众多宾客面前，她表现的很和善，上前来拉住了那位姑娘的手道：“春娘姐姐说笑了，都是苦命的人，你能有好的际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刚才你说这位公子给你写了一首词？不知道能否念出来给大家听一听，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说着紫嫣就忍不住朝着陆沉看了过去，她还记得刚才在她献祭的时候，这个男人表现的很不屑。 起初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个样子。 春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紫嫣，又看了看陆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沉倒是挺淡然的，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紫嫣一番，对于紫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觉心中有数了。 “公子，我能把这首词念出来吗？”春娘柔柔弱弱的问了一句，脸上全是哀求的神色。 陆沉很大度的摆了摆手道：“既然是送给你的，你自己决定就好。” 说着陆沉就端起了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他对那首词的水平还是很自信的。 见陆沉如此的从容，紫嫣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要知道之前可是有张修之的一首词珠玉在前啊，若是陆沉这首词被比了下去，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春娘姐姐，既然这位公子都说一切你来做主，那还是念给我们听听吧。”紫嫣笑语盈盈道，可心里面却有别的打算。 不管这首词的水平是高是低，他们这边好歹是拿出来了一首词，至少不会被人扣上一个未战先怯的帽子。 本来见这些文人墨客爱惜羽毛没人愿意帮她出头，紫嫣挺失望的，正打算咬着牙自己作一首词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有人主动跳出来帮忙了。 如果这首词的水平还不错，那他们至少输的不会太难看。 如果这首词的水平很一般，那也不算她紫嫣丢人。 至于这首词的水平会不会和张修之的那首词一样，甚至更好，紫嫣觉得自己若是抱有这种想法，还不如早点洗洗睡呢。 反正她看陆沉的那个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写词的样子。 既然紫嫣都这么说了，春娘当然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轻启朱唇道：“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春娘已经羞的低下了头。 然而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取笑她，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 谁能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轻飘飘的就写出了这样的一首好词！ 正所谓文无第一，每个人对于词的评判标准是不一样的，可通常来说，一首好词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朗朗上口。 想要做到朗朗上口，押韵就很重要。 如果一首词朗朗上口，辞藻还比较华丽的话，那基本上可以算做是上品了。 就是这首词的内容嘛，多少有些艳俗了。 你瞧瞧最后那一句“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啧啧啧，还真是露骨啊！ 可也正因为如此露骨的一句，才让众人震惊。 这说明什么，说明陆沉是即兴发挥，现场写下的这首词啊！ 其实很多文人骚客平日里面都会准备几首诗词，关键场合可以拿出来应景。 像曹植那样能七步成诗的神人终究是少数，很多时候一首诗词是需要打磨很长时间的。 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怀中姑娘相谈甚欢之后，居然就即兴写出了这样的一首词，对方诗词功力之深简直让人惊叹！ 这其中最震撼的当属李晶，他是知道陆沉身份的，他很确定陆沉以前不可能来过这种地方，也就是说陆沉的这首词真的是即兴之作，而且还是在短短的几盏茶时间内写出来的啊！ 看着众人那震惊的表情，陆沉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就给你们镇住了？这还仅仅只是柳永众多诗词里面比较普通的一首。 老子真要是把“为伊消得人憔悴”、“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弄出来，你们还不纳头便拜啊。 说起柳永，陆沉心中就感慨良多，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词人，可惜因为文风太过于露骨，而不被当时宋朝主流文化圈所接受，甚至都没能被记录在正史当中。 可纵观整个宋词的发展史，又有谁敢忽略掉那位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呢！ 你看，即便是如此艳俗的词，仍旧能将这些人震撼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水平啊！ 如此想着，陆沉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虚空遥遥一敬，敬这位宋词大家。 一杯酒下肚，陆沉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他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都别愣着了，说词啊！” 老子把这样的好词拿出来给你们欣赏，你们的彩虹屁呢？还等什么呢！ 一帮读书人面面相觑，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他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紫嫣，她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狂喜，紧接着就三两步来到了陆沉的面前盈盈一拜道：“这位公子大才，不知能否请公子去楼上一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是邀请陆沉做入幕之宾了啊！ 第36章 改日吧 要不为什么那么多的读书人喜欢逛青楼呢，在这种地方真是可以靠才华白嫖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是拿出了一首好词，紫嫣姑娘就亲自邀请他去楼上一聚。要知道很多的豪客在这个地方一掷千金，都不见得有这样的待遇。 一时之间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很多人恨不得将陆沉干掉，然后以身代之。 李光的表情更是扭曲到了极点，他之前是怎么嘲讽陆沉的，他自己记得最清楚。 当初还说人家是个乡下来的土鳖，只会用钱砸人，结果人家现在随随便便扔出来的一首词，都让紫烟姑娘异常欣赏。 反观他只会一个劲儿的宣称自己要花钱帮紫嫣买诗词，两人孰高孰低，孰优孰劣，相比之下真是高下立断。 迎着如此多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陆沉一脸淡然的转头对李晶道：“你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嘛。” 说完他就笑呵呵的起身道：“楼上的消费怎么算？我这次出来可没带多少钱啊。”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就更不淡定了，这小子不仅成了紫嫣姑娘的入幕之宾，甚至还想要白嫖！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然而紫嫣却笑颜如花道：“公子说笑了，您能去楼上坐一坐就是给了紫嫣天大的脸面，紫嫣又怎敢向公子讨要钱财呢。” 此话一出，场上不少的客人五官都扭曲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儿轮不到他们？ “紫嫣姑娘你糊涂啊！我哪点比不上他？” “紫嫣姑娘你往我这里看一眼，我其实也可以作词的！” 陆沉可不管这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晶的肩膀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这话惹的众人眼睛再次喷火，很多人都想站起来质问陆沉想要干什么？ 能让你这小子成为入幕之宾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你该不会还真想要跟紫嫣姑娘发生点什么吧？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紫嫣作为暖香阁的头牌，在没有参加完花魁大赛之前是一定不会破身的。 这些年暖香阁在紫嫣的身上砸下了那么多的资源，一旦出了这种问题，那就是大事件，到时候是会死人的。 众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陆沉跟随在紫嫣身后，慢慢走上了三楼，李光还站在一楼朝着他大吼道：“那小子，你最好对紫嫣姑娘客气一点，要是敢做什么逾矩之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沉想都不想，转身就朝着李光比了个中指，顺便还骂了一句傻逼，骂完之后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紫嫣的房间。 这位紫嫣姑娘的房间很是淡雅，其中的家具陈设也很简单。 步入其中陆沉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冒着袅袅烟气的香炉。 房间当中那似有若无的香味，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公子请坐。“”就这么短的时间，紫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和之前的罗裙比起来，此刻她的这身衣服更加清凉。 现如今的这副打扮，让陆沉忍不住点了点头，花魁这身材还是很有料的嘛。 这还是陆沉第一次和花魁备选人独处，这可是从来未有过的一种新奇体验。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紫嫣，反倒是给紫嫣整不会了。 好在房间里面不只有紫嫣一个人，她的侍女及时送上了一杯茶水道：“公子喝茶。” 陆沉看着眼前的茶杯撇了撇嘴，心说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紫嫣姑娘不会真是请我上来喝茶的吧？” 嘴上这样说着，陆沉还在心中疯狂怒吼：“来吧，让我见识一下封建主义的糖衣炮弹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紫嫣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媚态横生的一笑道：“这位公子还真是快人快语呢。那紫嫣就有话直说了。公子才情无双，不知能否劳烦公子为紫嫣写一首词？” 陆沉一脸懵逼，这跟他想象的剧情不一样啊！ 你都把我喊进你的闺房了，结果跟我说你只是想让我帮你写首词？ 这跟你把我约去开房，然后给我讲了一晚上地保险有什么区别？ 跟我装纯呢是吧？行啊！来吧，看看咱俩谁的道行更高！ “诗词一道对我而言，不过是小道而已，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词，我挥手即可作来。” 一听这话，紫嫣的双眼一亮，一脸兴奋道：“若当真如此？那小女子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说着紫嫣就起身打算再次向陆沉行礼，可陆沉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讥笑道：“紫嫣姑娘，你我非亲非故，你总不能从我这里白白的得了几首好词吧？” 他又不是那种刚刚接触女人的舔狗，不会因为对方给他一个笑脸，他就高兴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想从他这里拿到好的词，那就看紫嫣能不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一听这话，紫嫣立刻就笑意吟吟道：“请公子放心。规矩我自然是懂的。只要公子愿意为奴家作词，紫嫣定然会奉上纹银百两。” 好家伙，我直接就好家伙了。 陆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论起来还是你们狠啊。 这一晚上光是那些恩客的打赏就有上千两文银吧？结果从我这里拿到一首好的诗词才给我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生意做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啊！ “紫烟姑娘说笑了，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 紫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陆沉片刻后才尴尬的一笑道：“是小女子唐突了，公子的确不像是缺钱的人。” 这就对了嘛，老子浑身上下穿的可都是皇家御赐的东西。我这样的要是还缺钱，那天底下就没有不缺钱的人了。 陆沉还真有说这种话的底气，现如今他做的可是皇家跟军方的生意，他要是会缺钱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见陆沉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紫嫣纠结的咬了咬嘴唇道：“不知道公子如何才肯帮紫嫣写词呢？这些年紫嫣也收到了不少恩客的礼物，说不定其中就有公子喜欢的东西呢，不如我现在带公子去瞧瞧？” “算了算了，改日吧！” 第37章 魏雍老小子不当人子 显然，紫嫣并不了解改日这个梗，所以听了这话她只是颇为遗憾的叹息道：“可惜了，其实我这的确有几件不错的东西，说不定能入了公子法眼呢。” “我说了，我对身外之物并不怎么在意。”说着陆沉就起身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告辞了。” 就算听不懂改日是什么梗也没关系，陆沉有的是办法让眼前的这个小娘皮自己入套。 你叭叭的把我叫上来让我替你写词，现在我什么都没答应转身就走，就问你急不急？ 果然紫嫣当时就急了，她急忙起身道：“公子何不再稍坐片刻，让奴家再为您抚琴一曲。” “我看就不必了吧，曲子这种东西听一首能涤荡人的心灵，听两首可以让人身心舒畅，若是听的多了也就无味了。”说着陆沉转身就往外走。 真是搞笑了，老子跑到青楼这个地方来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真以为我是来听曲儿的啊！ “公子！”就在陆沉的脚要迈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紫嫣哀怨的呼喊声。 她语调当中带着哭腔，仿佛是被情郎抛弃的姑娘悠悠道：“难道奴家就如此入不了公子的眼吗？” 呵呵，这小声音，还真是给我整的有点手足无措了呢。 要不是老子记忆没问题，我真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跟我玩这手是吧？早就看出来你挺绿茶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不不不，紫嫣姑娘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就是个俗人，喝不惯茶听不惯曲儿，就喜欢和姑娘小酌两杯。我是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惊扰了紫烟姑娘，若是唐突了佳人可就不美了。” 嘴上说的是这样说的，可陆沉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是一副“你少跟我来这套”的样子，他就差把“老子想睡你”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紫烟见状微微一愣，紧接着她自己也有数了，今天这是碰上对手了呀。 于是她轻移莲步来到了陆沉面前道：“公子才华横溢，让紫嫣一见倾心，奈何紫嫣身在这风月场所，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公子愿意等的话，等花魁大赛结束，紫燕愿意以这蒲柳之姿侍奉公子。” 说着紫嫣就微微将头扭到了一边，一抹红晕已经悄然从她的脖子爬到了耳根。 “厉害了呀我的姑娘！”陆沉忍不住感叹，就冲人家这说脸红就脸红的技巧，高低也是个百花影后啊！ 是的，该什么时候脸红也在青楼的培训范围之内，你可千万不要傻乎乎的以为人家真的是羞涩了。 至于刚才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想表达一个意思，她是青楼选出来的花魁备选者，在这之前是不能让男人碰的。 只要陆沉愿意帮她争夺花魁职位，等比赛结束了，她是很乐意跟陆沉锦绣被里翻红浪的。 这要是一般的书生，听了这话再看看眼前这娇羞的女子，别说是心了，腿都软了！ 肯定当时就二话不说立马拍着胸脯，什么事情都答应了下来了。 可陆沉是什么人？陆沉可是经历过996工作制毒打的优秀社畜。，他这些年吃过公司老板画的大饼，比紫嫣吃的米饭都要多。 什么比赛结束愿意以蒲柳之姿侍奉他，这玩意儿说着好听，仔细想想不也是画大饼嘛！ 这种事情他又没办法让紫嫣立字据，万一到时候人家不认账怎么办？ 这么玩是吧！ 陆沉呵呵一笑，突然就伸手拉住了紫嫣的手腕道：“其实不瞒姑娘说，我对姑娘也是一见倾心的，姑娘有难处我自然也清楚。没关系，我可以等！来来来，咱们就别站着了，坐下聊，姑娘坐这里！” 陆沉说着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一举动直接给紫嫣和她身边的侍女整不会了。 这怎么突然就动上手了呢？！ 不是紫嫣她们心理素质不强，实在是这个场面从来没遇到过。 当初青楼培训的时候也曾经教过紫燕，该如何应对那些动手动脚的客人。可问题是她被青楼推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就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啊！ 往日里面和他接触的男人哪个不是文质彬彬谦谦有礼的，这说上手就上手呢，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陆沉重新坐了回去，并且拽着紫嫣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其实和妹子在一起，也不一定分要干那种事情，很多时候不做到底不就没事了。 上一世的某些会所里面，也不允许姑娘和客人发生那种关系，可是不做那种事情就不能玩一玩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个亲密接触怎么了？就是警察来了也没话说呀！ “哎呀，姑娘你的手真好看，难怪琴弹的这么好听呢，你瞧瞧这手指就跟春葱似的。”一边说着陆沉一边揉捏着紫嫣的手指，还时不时在紫嫣的手心当中挠一下，主打一个肆无忌惮。 “公子……”事实证明就是再怎么有心机的姑娘，一旦被上了手都会慌。 紫嫣现在就慌的不行，她用手轻轻抵住了陆尘的胸口道：“公子不要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的。” “这关门堵窗的，谁会发现？紫嫣姑娘不必担心，实在不行让你的侍女去门口站着，帮我们把风就是了，反正她在这闲着也是闲着。” 紫嫣人都麻了，我的侍女是干这种活的吗？她分明是留在这里，就是防备你们这些臭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啊！ “哎呀，公子您不要这样，您的手……” “没事没事，我就在外面动动不进去。” “公子您才华横溢，肯定前途远大，要是被人发现你和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在一起，对您的风评不好。” “你是怕别人说我嫖对吧？没关系的，只要我不付钱，那就不算嫖。” 紫嫣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更让她惊恐的是，眼前这臭男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整个人都要化了。 要是再没人进来管一管，她可真的就要让对方得手了。 “嘿嘿嘿！”陆沉笑得格外贱，自己果然是宝刀不老啊。 看怀里小娘皮的这个状态，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儿，说不定今天就能拿下。 可就在他打算加快速度的时候，却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不好啦，魏雍魏大人来了！” “要了亲命了，御史台跑到青楼来查房了！” 下一秒，房间的门就被魏雍一脚踹开，这老小子冲了进来，拽住了陆沉的领口，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陆沉：你他妈……！？ 第38章 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看着眼前的魏雍，路程想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他这眼瞅着就要得手了，要成功拿下花魁了，要完成在这个世界的首杀了，结果你这老小子这个时候蹦出来了是吧！ 愁什么怨啊！啊？ 你看不惯我你可以到朝堂上怼我啊，你可以让皇帝诛我九族呀！ 你现在跑到青楼里面抓我是什么意思呀？大哥，咱还能不能当个人？ 不仅是陆沉在骂魏雍，青楼里面所有的人都在暗戳戳的骂魏雍！ 有的客人老泪纵横道：“不当人子啊不当人子！你个御史大夫吃饱了撑的，跑到青楼里来干什么啊？难道在朝堂上风闻奏事已经无法满足你的表现欲了吗？老夫今年四十有七了，本想着来这里和姑娘们谈论一下诗词歌赋，聊聊风月之事。结果你这么不讲理的闯进来，还嗷嗷了一嗓子！这给我吓的啊，以后还能不能用都两说了！” 魏雍这事干得简直不讲武德，御史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的，尤其是在官员的品德这方面，他们格外严格。 跑到青楼这个地方来玩儿，说的好听点是风流，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了。 不过青楼这种地方自古有之，在这方面就算是朝廷要求的也不算严格。 这就像后世有些规定的确是落实在了书面上，但大家如果都不当回事儿那也就不算了。 在大齐朝，哪个官员还能不去青楼娱乐娱乐，很多人宴请朋友的时候，首选的不是酒楼而是青楼，很多官员去外地任职的时候，甚至一整个部门都会在青楼给他摆酒送行，这都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可要说真的当着御史大夫的面和青楼的小姐姐们激情互动，整个大齐朝堂恐怕都找不出一个这样的勇士。 虽然魏雍进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找人的，让大家不要在意他，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可又有几个真有这个胆子啊！ 这他妈还怎么玩儿？大家还是早早的回家，想想明天早上怎么面对御史的弹劾吧。 紫嫣站在三楼看着被魏雍拉拽着拖出去的陆沉，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娇羞和笑意，眼神之中一片肃煞。 这时候她身旁的侍女走过来道：“圣女，这个人胆敢如此的冒犯您，我去杀了他！” 紫烟愣愣的看了看对方离去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必了，大事在即，不要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既然来这个地方，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事情早晚是会发生，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说完紫嫣就忍不住夹了夹腿，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很不自然的红晕，紧接着她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恼怒的神色道：“你去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底细，他能跟着小侯爷过来，身份必然也不一般。” 等侍女离开后，紫嫣重新回到了房间，不仅洗了个澡，还里里外外的换了一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的她本想上床休息，可听着周围四处传来的那些靡靡之音，她突然又眼前浮现出了陆沉那张可恶的脸。 “该死的小贼，定不会轻饶了你！” 而在另一边，陆沉已经被魏雍塞上马车。 “放手！我告诉你，你这个老头赶紧给我把手松开了，不要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揍你。唉，唉，这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魏大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在朝堂上说不行吗？你去跟皇上告状，让他砍我的头，五马分尸都行。你这么大年纪了，你往个青楼里面跑什么啊！” 见放狠话不管用，陆沉只能一脸痛心疾首的给魏雍讲道理。 在朝堂上政见不合是一回事，你私下里跑过来打扰别人的私生活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自始至终，魏雍都冷着一张脸，摆出了一副不想和陆沉交流的架势。 他难道不知道他御史大夫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那个地方吗？ 他难道不知道他只要踏进了青楼的地界，就容易给很多的官员吓出毛病来吗？ 可他有什么办法，家里的闺女眼瞅着就要不行了，跑去陆沉的圣恩丹作坊找他没找着，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陆沉跑出来逛青楼了。 这种情况下，你让他怎么办？ 见陆尘还要说话，魏雍不耐烦的一摆手道：“不要聒噪了，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跟我去救个人，只要你能把这人的性命保住，以后你要做什么事，老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 魏雍的话让陆沉一愣，紧接着他心头就一阵狂喜。 国家最高监督部门的长官给你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 不过很快陆沉就一脸狐疑地看着魏雍道：“你这老小子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老小子…… 魏雍的嘴角一阵抽搐，他是万万没想到，在大齐居然有人还敢这么称呼他。 见魏雍的脸色难看，陆沉急忙解释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做出这样的承诺，另外你这承诺靠谱不？不会等我把人救活了之后你翻脸不认账吧？对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难度是不是挺高的，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对吗？” 面对陆沉连珠炮一样的提问，魏雍黑着一张脸，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是我的女儿！” 嘶！ 陆沉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难怪魏雍火急火燎的冲进了青楼呢，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家千金出问题了呀。 这就难怪了，就算再铁石心肠铁面无私的人，自己亲身骨肉出问题的时候。立场也总归会有所松动的。 陆沉突然就不生气了，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跟治病救人比起来，自己泡姑娘这种事儿简直不值一提。 更何况只要把人救活了，魏雍以后就不会烦他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大赚。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真的能把人救活吗？ “魏大人，令千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有没有找御医看过？” 魏雍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他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家闺女是自杀？ 沉吟了半晌后他才开口道：“是失血过多，等你去了一看便知。” 行吧，既然家属不愿意多说话，陆沉也就不再多问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魏雍的府上，等陆沉进了门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姑娘，他忍不住心头一震！ 还不等魏雍说话，陆沉就一脸激动的拉着魏雍的手道：“魏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令爱的。对了，我顺便打听一句，令千金可否婚配？择婿的标准是什么？实不相瞒，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还俗的事情。咳咳，我其实是想说，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第39章 夺血换命! 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是因为病榻上躺着的这位姑娘，实在是太好看了。 即便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陆沉都觉得对方美得不可方物了。 看了一阵陆沉又转头打量着眼前的魏雍，然后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要说魏雍长相也不差，至少长得挺规矩的。据说大齐录用官员的时候，对官员外貌也是有要求的，太歪瓜裂枣的压根就做不了官，因为长得太丑的没法参加殿试。 殿试的时候是皇帝亲自监考，你要是长得太丑了，吓到皇帝了怎么办？ 魏雍这种能成为九卿的人，相貌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皇帝也愿意找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做重要的大臣，否则整天要对着一张丑脸，想想都觉得闹心。 可你要说魏雍长得多漂亮，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陆沉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魏雍居然能生出如此美丽的闺女，这姑娘母亲的基因要强悍到什么程度，还是说魏大人头顶其实绿油油的？ 被陆尘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魏雍有些气愤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救人啊！” 陆沉两手一摊道：“你这话说的，我手上，工具都没有，怎么救人？不是我说你啊老魏，你跟我一个医生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吗？当时在马车上你要是把情况说明白了，我的人早就把东西送过来了。现在倒好，还要再等等，我倒是能等，我就怕令爱等不了啊。” 陆沉这话是当着所有人说的，魏雍的老妻听了这话，看着魏雍的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魏雍气得鼻孔都想喷火，他咬牙切齿道：“我这就让人快马去催促，还需要什么东西，你最好全都说出来。” “令爱是缺血了，所以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别人的血输入她的体内，所以我需要很多人！” 什么！？ 一听这话，不管是魏雍还是周围的人，全都觉得自己的头皮麻酥酥的。 果然出现了吗？陆仙师又要施展逆天手段了吗？ 站在一旁的蔡太医心惊肉跳的，他猜到了陆沉有办法救治病人，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沉的手段居然如此的极端！ 一旁的魏雍更是一甩衣袖道：“不可能！我不答应！若是为了救活我的女儿，就让你使用如此伤天害理的邪术，将病人的阳寿硬生生的加到我女儿的身上，我宁可她清清白白的去死！” 啥？把别人的阳寿加到你女儿的身上？呵呵，你特么想得美，阎王爷知道这种事情吗？ 陆沉觉得论起封建迷信，还是魏雍他老人家更胜一筹啊，这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吧，咋想出来的！ “魏大人，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个样子，我也不会伤害别人的性命。”陆沉极力的想要解释，可魏雍根本就不听，他冷哼一声，给了陆沉一个孤傲的背影道：“多说无益，我是如何也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魏雍老妻听了这话，当时就悲呼了一声道：“老爷，你可不能不管自家孩子啊！” “老夫身为御史大夫，守着的是大齐朝廷的道德底线，若是连我都要做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整个大齐朝廷早晚会道德沦丧的。魏雍不才，不敢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是清楚的。” “那你就不管咱家孩子的死活了吗？”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只能用这种办法救活她的话，我宁可她清清白白的去死。是她父亲没本事，护不住她，等以后我去了阴曹地府，会亲自给她赔礼道歉的！”魏雍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却十分决绝。 一听这话，魏雍的老妻悲凉的一笑道：“好好好，你想做清官，你想做好官，你想要名留青史，你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既然如此，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吧，让我陪着咱们闺女一起走，免得黄泉路上她孤单！” 说着魏雍的老妻就上前，发疯一样的撕扯着魏雍的衣服，整个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陆沉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一切，你说自己好好地花魁不睡，跑过来看这么一出家庭伦理剧干啥？ “丈母娘下手挺狠的啊，真往脸上招呼啊，我要不要上去拦一下？” “别打了，夫人别打了，别往身上打了，伤口在身上别人看不见！” 这边魏雍的家中一阵鸡飞狗跳，另一边的皇宫当中，李卓正百无聊赖的批阅着奏折。 好不容易把这一天的工作量都做完了，他伸了个懒腰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太医们回来了吗？魏雍的女儿如何了？” “回禀陛下，刚刚得到了消息，太医们勉强帮那姑娘止住了血，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魏大人去请了陆仙师。” “呵呵，这倒是稀奇了，魏雍居然能舍出一张老脸，难得啊！可惜了，失血过多很麻烦的，陆仙师恐怕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吧。” “是，陆仙师也说了，常规的办法是没有可能救活那位姑娘的。” “你看，朕就说嘛，其实朕也是略同医理的，那陆仙师打算怎么做？”说话间，李卓就端起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今年的新茶。 “所以陆仙师决定施展秘法，给那姑娘夺血换命！” “噗！” 李卓口中的茶水一点不落的全都喷在了眼前的小太监脸上，他剧烈的咳嗽着，就仿佛要将肺磕出来一样。 周围的宫女太监见状吓得急忙上前帮忙，又是捶胸又是拍背的，忙活了半天才让李卓缓过来。 等缓过来之后，李卓死死的抓着刚才说话的小太监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陆仙师他要干什么！？” 小太监急忙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我听下面的人奏报说，陆仙师打算把别人的血送进那姑娘的体内，用这种方法救活那姑娘。” “成功了吗？”李卓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没有，魏大人说了，这种方法不人道，他就算让女儿死，也不会用的！” “魏雍真是个老糊……咳咳，魏爱卿果然不愧是我朝的栋梁啊，御史台在他的掌控下，我实在是太放心了。” 说完李卓就站了起来，有些焦躁的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 很快他就一咬牙道：“你去刑部大牢，给我找二十个女囚犯，其他人准备一下，摆驾魏府！” 第40章 活了! 李卓到了魏府的时候，魏雍他老婆才刚刚结束战斗。 只见魏雍狼狈的坐在地上，脸上是一道道的血痕。 至于魏雍的老妻，则是因为用力过猛外加急气攻心，人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陆沉正帮忙救人呢。 见到李卓来了，魏雍老脸一红，跪在地上道：“微臣恭迎圣驾！” “魏爱卿免礼，朕听说你……噗噗噗，咳咳，朕听闻你家出了事情，特意前来……噗噗噗，看看！” 人家闺女生死不知，家里面乱成了一团，按理说李卓是不应该笑的。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往日里在他面前不苟言笑的魏雍，如今是这副凄惨的样子，尤其是脸上那一道道的抓痕，李卓就有些忍不住。 “咳咳，言归正传，我听说陆仙师有手段能救令爱，爱卿为什么不让陆仙师施展呢？” “陛下，那等夺血换命的邪恶手法我是绝对不会用的，一旦我开了这样的头，那以后别人也想用此等妖法怎么办，到时候是会天下大乱的。” 你可以指责魏雍这个人死板，这个人斤斤计较，但你不得不承认，魏雍的德行的确没的说，御史台掌握在他的手中，大齐朝的道德底线高了不少。 李卓摆了摆手道：“不至于的，朕这次过来，顺便还带了二十几个死囚，都是要秋后问斩的。既然陆仙师有这样的手段，那就让他施展出来给我等看看。若是能用二十几个死囚的性命，救活令爱，我觉得这是大好事，就算有罪责，朕也一肩担之！” 作为一个统治者，李卓很清楚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刷好感度。 显然被自身道德束缚的魏雍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李卓就替他决定好了。 魏雍还想说点什么，李卓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朕意已决，要是再说别的，那就是抗旨了。” 这时候陆沉也把魏雍的老妻救醒了，人家也是有二品诰命在身的，一听皇帝都答应了，她马上就跪地磕头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啊！” 李卓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站起来，他看着陆沉道：“陆仙师，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有什么手段你尽管施展吧。出了一切问题，朕来负责。” 就等你这句话呢！ 陆沉自信一笑道：“多谢陛下，如此那贫道就动手了！” 说着陆尘就朝着那些死囚招了招手，死囚们全都吓得如同鹌鹑一样的发抖。 身为死囚她们很清楚自己早晚是要挨一刀的，可被杀头是一回事，让人硬生生的夺去阳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谁知道那个道人接下来要施展的手段会不会伤害她们的魂魄？ 万一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怎么办？ 见这帮死囚快要被吓疯了，陆沉叹了口气解释道：“算了，我先给大家简单的说明一下我接下来要用的手段。每个人体内的血液是有一定量的，血液的主要作用是运输营养物质的同时将身体产生的废物从器官当中排出体外。还可以维持我们身体内环境的稳态，还能参与体液的调节，并且具有一定的防御保护功能。” “人体一旦失血超过了三成，就会出现生命危险，魏大人家的千金如今就失血超过了三成，所以她现在的生命是有危险的。同理一个人失血只要不超过三成，那他就不会出什么事。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施展手段的基础。” “我会从你们这些人当中挑选合适的人，取一些你们的血液输入到魏大人千金的体内。我取出来的这些血液只占你们总血液量的很少一部分，所以不会危及到你们的性命，明白了吗？” 其实陆沉也不想这么啰嗦的，可他终究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取血这种事情只要量控制得当，被抽血的人就没什么事。 可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了，在操作的过程中很可能会吓死那么一两个。 平白无故的沾了这种因果，陆沉是不愿意的。 经过陆沉深入浅出的讲解，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恍然大悟。其实道理很简单，可关键是把一个人的血液抽出来注入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当中，这种事听着就挺邪乎的。 这时候蔡太医开口道：“陆仙师，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其实从医者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您说的是对的。可我知道以前有一些前辈也这样尝试过，但结果都不怎么好，被输血的人最后好像都死了，这又是何故呢？” 陆沉看了蔡太医一眼，心说说老蔡这人真是能处，不仅会医术，而且还会捧哏，这问题问的太是时候了。 一边从牟平带过来的行囊里面拿着工具，陆沉一边解释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即便是输血也是有讲究的。别看人的血液都是红的，其实血液也是分很多种类的。只有两个类型相同的血液在一起才不会出现问题，一旦把异型血液输入到病人的体内，最终的结果就是病人体内的血液发生聚沉现象。” “你们不懂什么叫聚沉现象没关系，你们只需要知道，一旦发生了这种现象，人基本上就没了！” 蔡太医听得一愣一愣的，陆沉这小理论一套一套的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可谁又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陆仙师，既然您说不同血液进行输血会有危险，那您又怎么确定这其中哪些人的血液跟魏小姐相同呢？”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想要确定他们的血液是否和魏小姐的相同，当然是要进行一系列的实验了。”说着陆沉就已经把他需要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这位魏彩儿命不该绝，前段时间制造望远镜的时候，工匠们刚好磨制出了几片质量相当高的镜片，一台能放大100倍的简易显微镜就这样被陆沉带领着工匠们徒手攒了出来。 和望远镜不同，这玩意儿放在这个年代才是正儿八经的神器，绝对能颠覆人三观的那种。 他的确没有办法确定魏彩儿是什么血型，不过无所谓，血型这东西本来也是人为添加的概念。 只要利用手中的显微镜进行观察，找到不跟魏彩儿血液产生聚沉现象的血液不就行了。 具体的操作步骤陆沉就不详细的给众人解释了，他只是朝着蔡太医等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帮忙。 第一步自然是给那些死囚的手臂进行消毒，当陆沉将盛有酒精的罐子打开之后，所有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脑袋。有鼻子比较灵的更是嗅了嗅道：“这是酒？” 陆沉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解释道：“这是高度酒，进行了好几次蒸馏。” 蔡太医有些不解的问：“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说要让这些死囚喝下去，取血的时候不会太痛苦吗？” “用棉球蘸着这些酒水擦拭他们的胳膊，这一步是为了消毒。为什么要消毒？在我们周围的空气中有许许多多你们看不见的小虫子，如果不将这些小虫子杀死，人的皮肤一旦破碎，它们就会钻入血肉之中，这就是为什么伤口会化脓的原因，进行消毒之后会减少化脓的几率，明白吗？” 明明一个个太医们胡子花白，全都是爷爷辈的，可陆沉讲解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乖的就如同小学生一样，一直是不停地点头，顺便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陆沉。 见他们的态度这么端正，陆沉觉得也可以多讲点，于是再次开口道：“消毒的方式有很多种，用高度酒精进行擦拭和浸泡是一种，用水滚煮也是一种。另外用火焰消毒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当然这个方法仅限于给器械消毒。” 说着陆沉就拿出了几幅玻片开始进行配对，有了陆沉之前的解释，死囚们的心态平和多了。在太医们的安排下，一个个排着队伍上前进行配对实验。 这位魏彩儿果然是命不该绝，二十几个人的死囚当中，居然有七八个和她血型相同，可以进行输血。 陆沉把这几个人点了出来道：“好了，你们随我进来吧。” 这话说完，几个人都有所迟疑，虽说陆沉承诺不会有什么事，可进去了之后会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这时候李卓冷哼了一声道：“若是你们能帮助陆仙师救了魏家千金的性命，朕可以做主免了你们的死罪。” 一听这话，几名死囚就不再迟疑，争先恐后的跟着陆沉走进了魏彩儿的房间。 陆沉拿出了准备好的输血工具，这东西其实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不管是针头还是输血的软管，都是手底下的十几名工匠，浪费了极大的资源才攒出来的。 你不得不说大齐的工匠们手还是很灵巧的，陆沉只是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他们居然能想着方法的把针头做了出来。即便到现在，陆沉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法。 至于输血的软管，据说是用牛筋熬制出来的，具体的操作步骤陆沉也不知道，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当领导的潜质了。 输血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前期的工作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顺利。 陆沉唯一要做的就是控制着血液的输入量，说实话虽然用显微镜，确认了双方的血液不会出现聚沉现象。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让魏小姐立马醒过来，而是能保证她不死就行。 整个过程蔡太医都在旁边陪着，手指一直放在魏彩儿的脉搏上，查看着她的情况。 输血真的是非常有效的治疗手段，随着血液慢慢进入魏彩儿的身体，她呼吸的频率开始放缓，脉搏更加有力。 蔡太医坐在一旁，一只手捏着脉搏，一只手捏着胡子，神情从开始的凝重变为了惊讶，几个人轮流给魏彩儿输血后，确定魏彩儿没有出现什么排异反应，陆沉才带着我蔡太医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来还不等魏雍开口，一旁的李卓就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情况如何了？” 蔡太医急忙躬身道：“回禀圣上，魏家千金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目前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根据微臣的推测，只要再静养几个时辰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此话当真！？”一脸急切地魏雍拽住了蔡太医。 蔡太医若是牙里面敢说出半个不字儿，魏雍的老拳估摸着就敢招呼在他的脸上。 蔡太医刚想肯定给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时候负责照顾魏彩儿的丫鬟突然从屋里面冲了出来道：“醒了醒了，大小姐醒了！” 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这次绝对是仙法了吧！ 明明是将死之人，还真就让他硬生生的给救活了。 第41章 名动京城 就连陆沉也为魏彩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苏醒过来感到惊讶，一帮御医更是乌泱泱的就冲进了为采儿的房间。 他们打着为魏彩儿检查身体的名号，想要近距离的观察这一医学奇迹。 魏雍和老妻也早就冲进了房间，母女两人见面之后抱头痛哭。 李卓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地观望着。 他虽然贵为九五至尊，但人家的后宅，尤其是女儿的闺房，可不是他说进就能进的。 一旁的小太监倒是挺机灵的低声道：“陛下，我这就进去把蔡太医喊出来。” 等小太监离去之后，李卓才发现陆沉并没有进去，他有些好奇道：“陆仙师不进去看一眼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现如今把血液补上了，人自然就醒过来了，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说这话的时候，陆沉一脸的风轻云淡，他越是表现的这样淡定，李卓就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据说魏彩儿割腕的时候血可是流了一地，这样都能救回来，虽然陆沉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什么仙家法术，可李卓固执的认为这就是仙法，不然那么多医生为什么没一个会这种方法的？ 半晌一大群御医才恋恋不舍的从魏彩儿的闺房当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他们还一边啧啧称奇，表示真是活久见。 经过一众太医们的会诊，确定魏彩儿现在的确是没什么事情了，这帮子太医又给魏彩儿开了一大堆补血的药，这才跟着李卓一起回了皇宫。 也是在李卓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陆沉利用夺血换命之术救活了魏彩儿的事情，就在整个帝都传疯了！ “听说了吗？魏雍他家的闺女割腕自杀了，结果硬是被陆仙师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 ‘’我听说本来人已经没了，可是陆仙师从死囚当中挑了几个人，硬生生把他们的寿数加在了这位魏小姐的身上！” “我怎么听说是这位陆仙师去了一趟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给魏家小姐求了一颗蟠桃呢？” “净扯蛋，明明是走了一趟阴曹地府，改了个生死簿！” 坊间的传闻是越传越邪乎，不过也有一些掌握了真实情况的，此刻正在动别的心思。 端亲王坐在家中苦闷的喝着酒，本来今天是他去拜会陆沉的，他应该和陆晨一直在一起的。 若是中间自己没离开，那高低也能站在旁边亲眼见证陆仙师施展这般神奇妙法啊！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居然错过了，想想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此想着，端亲王就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时候李晶从门外走了进来道：“父亲您找我？” 端亲王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面沉似水道：“今天我让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你没有陪在陆仙师的身边？”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有些无奈道：“陆仙师被紫烟姑娘请上了楼，我也不好跟着上去啊。后来魏雍突然闯了进来，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时间，拉着陆仙师就走。” “您也知道魏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敢拦他呀！” 说着说着，李晶自己就觉得委屈，他堂堂端王府的小侯爷，陪着一个道士去逛青楼也就算了，这半道上居然还被御史大夫把人抢了，回来之后还挨了一顿臭骂，这叫什么事？ 听着李晶的解释，端亲王愤怒的拍着桌子道：“你不敢阻拦，你不会跟上去吗？人是你带出来的，你就这样让人把人劫走了？” 李晶心里面更委屈了，那可是御史大夫啊！在人家魏雍的眼里面，他这个小侯爷算个屁啊！ 自己跟上去，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李晶想要开口争辩两句，端亲王却再次愤怒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陆仙师去了一趟魏雍家，施展了仙术，居然硬生生将一些死囚的阳寿强加到了魏雍他闺女的身上。”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堂堂的小侯爷，自己是有身份的，带着一个道士去逛青楼不符合你的身份。可你也不想想，为父难道不懂这些吗？为父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结交陆仙师。” “陆仙师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你若是能跟他打好关系，以后何愁大事不成？结果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如此好的机会从你的手中溜走了，你居然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废物！” 在听到陆沉将死囚的阳寿强加到了别人身上的时候，李晶脑子就嗡的一声停止了转动，接下来端亲王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若是以后自己有这方面的需要，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找几个人让陆仙师帮忙施展法术？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如此愤怒了。 想必这样的仙术不可能经常使用吧，说不定有次数限制，用一次少一次啊！ 现如今魏雍的闺女已经用了一次了，谁知道还剩下几次？ 说不定本属于自己的名额，就这样被占用了呢！ 一想到这些，李晶就突然觉得父亲他骂的对呀！ 自己真是个蠢猪，怎么就让如此好的机会白白从指尖溜走了呢？ 怀着懊悔无比的心情，李晶询问道：“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端亲王沉吟了一阵道：“你去挑两根百年野山参，替我送到魏府上，仔细的打探一下看看魏勇他闺女是不是真的好了！另外你抽时间继续约陆仙师去青楼，他喜欢什么你就给我安排什么，一定要让他玩的开心，玩的高兴！” “哪怕他想把青楼拆了，你都要给我在一边鼓掌加油！” 就在端亲王训儿子的时候，紫嫣的侍女也急匆匆的跑上了楼。 一进房间她就迫不及待的喊道：“圣女大人，我查出来了，您猜猜那个人是谁！” 刚刚休息了一阵的紫嫣睡眼还有些惺忪，看着自己的手下她微微皱眉道：“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吗？” 侍女被她呵斥的缩了缩脖子，不过很快她就用压抑的兴奋声音道：“圣女大人，我调查出结果来了，今天来的那个登徒子，居然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风声正劲的陆仙师！” 原本慵懒的紫烟听了这话秀眉不自觉的往上一挑道：“居然是他？！” 小侍女疯狂点头，然后神秘兮兮道：“而且就在刚才，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您知道魏雍为什么会亲自跑到青楼来抓人吗？”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卖关子！”紫嫣秀眉紧皱非常不爽，也不知道这股情绪是冲着小侍女去的，还是今天对陆沉的火没发出来。 小侍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她缩了缩脖子，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魏雍的女儿割腕自杀了，因为失血过多，太医们束手无策，无奈之下，魏雍才跑过来请陆仙师出手的。” “失血过多这可是极其凶险的症状，圣教当中不少的兄弟都曾因失血过多撒手归西。既然太医们都没什么办法，那个登徒子恐怕也束手无策吧？” 小侍女疯狂的摇头道：“本来大家都觉得即便是陆仙师去了也没什么办法，可谁能想到陆仙师却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听人说他居然施展了夺血换命的手法，硬生生将一些死囚的阳寿加在了魏雍闺女的身上。” “听说刚才魏雍的女儿已经醒过来了，甚至还连吃了两碗米饭和一盘大肘子，看起来人是没什么事了。” “怎么可能！”原本还有些慵懒的靠在床上的紫嫣豁然起身，眼中全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可是失血过多啊！什么把死囚的阳寿强加给了别人，这事情听着就玄幻。 天底下难道真有这般神奇的法术？ 小侍女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的点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如今的魏小姐，但咱们在宫中的内线传出来了消息，按照各位御医所述，魏小姐现在的确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另外总舵那边还传来消息说，圣恩丹的效果的确非常好，吃了的人体质明显比之前好多了。有些孩子本来都救不活了，可是圣恩丹吃下去之后立马就退烧了。圣女大人如果可能的话，咱们要不要把圣恩丹的配方搞到手？或者直接把那个妖道给绑了？” 紫嫣的眼睛一亮，觉得自家侍女的这个提议就非常有建设性！ 若那个登徒子的确有这样的本事，将他绑了对整个圣教接下来的事业一定大有助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我们一直寻找的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杏儿，你拿一份我的拜帖送到他的府上，就说我想请他再来一聚。” “是！”小侍女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有些担忧道：“圣女大人，这个人可不好对付呀，他就是个无赖，是个混不吝，咱们是不是先想一想对策再说？万一他来了又动手动脚了怎么办？我可不能让您再吃亏了呀！” 说到动手动脚这件事情，紫嫣的脸颊上就出现了一抹嫣红，她狠狠的瞪了杏儿一眼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就别瞎操心，本圣女大风大浪见多了，这样的小贼难道还收拾不了吗？办你的事情去！” 杏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匆匆的就出门了。 等人离开之后，紫嫣才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是条大鱼！等着吧，本姑娘一定要把你最后一丝价值都榨干！不给我写词是吧，看我以后怎么让你当牛做马！” 第42章 拿捏文艺女青年 总之陆沉救活了魏彩儿的事情就这样又闹得满城风雨妇孺皆知了。 这下京城里面就算三岁的孩童，也知道有一位陆仙师的存在，这两天登门拜访的人简直要踏破门槛了。 无奈之下，陆沉就只能躲了出来，藏在了魏雍家里面。 就不信你们一个个的敢提着礼物到御史大夫家的门口来送礼！ 其实魏雍是不愿意让陆沉来的，本来双方在朝堂上就势如水火，他口口声声对陆沉喊打喊杀的，现在却让这个妖道整天出入他家的内宅，算是怎么回？ 奈何命魏彩儿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路程口口声声说，病情可能会有反复，吓得魏家老妻力排众议，一定要让陆沉经常过来探望魏彩儿。 为此魏雍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本来被夫家退婚了，姑娘就很难再嫁个好人家了，现在还天天跟个妖道混在一起，以后恐怕就连商贾之家都不想娶彩儿了吧！” 然而魏家老妻却有自己的想法，这两天陆沉和魏彩儿相处的很融洽，而且魏雍的老妻还发现自从魏采儿开始和陆沉聊天，她脸上的笑容可是越来越多了。 虽说她也觉得陆沉这个年轻人有些轻浮，嘴巴有些油滑，可只要能哄她闺女开心，管他的呢！ 跟生死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小事。 魏雍的老妻真是越看陆沉越觉得顺眼，简直恨不得直接将厢房打扫出来，就让陆沉住在家里。 今天早上陆沉又如同上班打卡一样，早早的就到了魏府，魏雍用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阿q精神，干脆早早的就去衙门点卯了。 在侍女的引领下，陆沉跨过了月亮门，走进了后院。 这时刚巧看见魏彩儿斜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远处怔怔的发呆。 睁开了眼睛的魏彩儿可要比睡美人状态下更美了三分。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饱含了愁思和哀怨，即便沉默不语，也会让人心生三分怜惜之情。 经过了这两天的相处，陆沉大约已经摸清楚了魏彩儿的脾气，这就是个古代文艺女青年。 此情此景，怎么能不作诗一首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陆沉将最后一个字吟诵完的时候，他也已经来到了二楼。 魏彩儿豁然转身，那原本哀怨的神情一扫而空，转而是一脸的欣喜道：“陆仙师您来了！” 陆沉很自然的从侍女手中接过了狐皮斗篷来到魏彩儿的近前，一边帮他=她把斗篷披在身上，一边脸上的表情多少带着点埋怨道：“不是说了你身体刚刚恢复还不能吹风吗？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有啊，都说了让你直接喊大哥的，什么仙师不仙师的，听着就生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斗篷的效果拔群，魏采儿的脸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他低着头神情羞涩道：“整天待在屋里面太闷了，就想开窗透透气。我爹说对你要尊重一些，还是要以仙师称呼的。” 陆沉帮魏采儿系好了斗篷后笑呵呵道：“你爹这个人啊，就是太一本正经了，算了，你是他女儿，咱们为尊者讳吧。” 魏彩儿点了点头，看着陆沉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首先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每日生活在深闺之内，接触异性的次数本来就不多。 再加上陆沉本身的卖相也很不错，相处的久了，自然会让魏彩儿心生好感。 而且陆沉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那感情就更不一样了。 本来在魏彩儿的眼里面，陆沉身上就挂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滤镜，现如今他又吟诵出来这样一首绝妙的诗词，魏彩儿自然是又喜又爱到：“陆大哥，刚才的那首词真好，是你写的吗？” 陆沉的脑袋当时就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道：“那可不是我写的，是因为姓李名煜的前辈所作，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刚才斜倚在围栏上眺望远处的情景和这首词挺契合的，忍不住就念了出来。” “彩儿妹妹，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轻浮了？” 魏彩儿摇头道：“怎么会呢，听到这样的一首好词，彩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果然和陆大哥相识的人都是有大才华的呀！” “哈哈哈，彩儿妹妹还真是慧眼如炬呢，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的确是认识了不少有本事的朋友。他们的作品都能称得上是旷世神作，有机会的话我都念给你听啊。” 魏彩儿急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好啊好啊，对了，昨天讲的石头记后面还有吗？黛玉进了贾府之后过得怎么样？姐妹们待她如何？有没有人给她脸色看？” 看着魏彩儿这急切的样子，陆沉心中感叹曹雪芹老先生的确是伟大呀，红楼梦这东西不管放在哪个朝代的女性群体当中，都是神作！ “好了好了，后面自然是有的，不过先不着急，咱们先回屋，外面的风实在是太大了，顺便让我帮你看一下身子。” 作为一名情场老手，陆沉很清楚你和女人交往的过程中，一定不能按照她们的节奏走。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红楼梦的后续剧情，那我偏不告诉你，我就这么吊着你，让你心里面痒痒的。 一听陆沉要替她检查身体，魏彩儿的面颊又红了几分。 等两人回到房间后，她就将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陆沉先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了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将两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了为采儿的手腕上，接下来就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随着沉默时间的增长，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仿佛都多了一丝暧昧。 就在魏彩儿想着要不要主动开口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的时候，陆沉那原本搭在她手腕上的两根手指，居然按住了她割腕留下的伤疤上！ 陆沉的指间在上面轻轻的划过道：“以后不要这么傻了，知道吗？”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搭配着陆沉那心疼的语气，就像是一把攻城锤，毫不讲理的直接轰开了那个魏采儿的心扉！ 第43章 让那帮土鳖开开眼 不是陆沉不讲武德，趁着人家姑娘内心空虚猛刷好感。 实在是魏雍这老小子不当人子，这段时间他都不跟陆沉碰面，大有一副想要赖账的架势。 整天被国家最高监察机关的头头盯着，这可不是件好事情，更何况陆沉还指望着未来派船去东瀛挖银矿，去南北美洲找土豆橡胶番薯，他还想要开凿大运河呢。 这些事儿哪一件不是劳民伤财的，魏雍肯定会跳出来指责他，所以要提前拿捏住魏雍的软肋，到时候就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了。 魏雍这老小子嘴上说这不让那不让的，实际上还是很心疼闺女的。 陆沉已经开始幻想了，某天他把摩托车攒出来之后，对着魏雍就是一句“老登，我的鬼火摩托放在哪儿”。 所以陆沉很不厚道的，并且毫无任何心理压力的朝着魏彩儿下手了。 上一世熟读过《如何让富婆爱上我》、《被富婆包养计》等一系列神作，陆沉有着充分的理论和实践经验。 拿下魏彩儿这样的文艺女青年，真的不在话下！ 这种刚刚被退了婚，还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姑娘，最怕的就是别人突然的温柔和关心。 魏彩儿对陆沉有好感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现在陆沉这么突然的关心，她在欣喜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她割腕自杀的原因是被夫家退婚了，在这个时代的价值体系当中，她几乎是不溶于世俗的。 甚至宁采儿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让陆沉如此关心，可她又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这种纠结的情绪让她内心很煎熬，十根手指都搅在了一起。 陆沉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道：“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父母该有多难受。” 听了这话，魏彩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采，喃喃低声道：“难道只是因为父母难受吗？” “当然了，现在咱们两个也认识了，所以以后你不要这样做了，因为我也会心疼的。” “呀！”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打得魏彩儿猝不及防，她捂着脸直接跑进了卧室。 看着魏彩儿的背影，陆沉的心情极其愉悦。 泡妞这种事情果然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每个姑娘的性格不一样，用的方式方法也不一样。 面对紫嫣的时候就要表现的流氓一些，让那个小绿茶的种种手段无法施展。 碰上魏彩儿这样的文艺女青年，那就要用温暖的攻势将其包围，而且还要注意节奏，不能太着急，要小火慢炖。 所以陆沉决定接下来的几天就不到魏府来了，要让魏采儿对他朝思暮想才行。 刚一走出魏府的门，就看见牟平正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 见到了陆沉他神情一震，疾步走上前道：“仙师，作坊那边出成果了，您快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陆沉也是精神一震！泡妞什么的只是对枯燥生活的一种调节，自己的心思果然还是要放在促进人类文明进步上。 “走走走，前头带路，这次是哪个项目出成果了？” “是水泥，师傅们昨天就已经烧出来了，进行了一晚上的实验，刚才他们派人过来说，已经出结果了，水泥加水之后彻底凝固了。” 陆沉心中大喜，现如今他手头上有好几个项目都在往前推，水泥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项目。有了这东西，不管是修建摘星楼还是修建其他的工程，就都事半功倍了！ 陆沉只知道简易的水泥是将石灰石和粘土进行煅烧，然后磨成粉末，再与铁矿石混合在一起。 至于这其中的比例，烧制的温度大约是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手底下有人有资源呢，就像之前烧制玻璃一样，无非就是个不断重复实验的过程。 这时候陆沉就不得不感叹自己穿越过来的职业选的实在是太好了，和那些其他的苦逼穿越者相比，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前期的经营和铺垫，有什么想法立刻提出来，下面就会马上有人帮他去实现。 陆沉鞭鞭打马，很快就来到了烧制水泥的作坊，下了马后他急不可耐的上前道：“管事儿了呢？出来一个能说话的！” 话音一落，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就急匆匆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陆沉仔细的打量着为首的人，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主要负责烧制水泥的大将张八郎，平时大家都叫他张老八。 他见到了陆沉一脸激动的跪在地上道：“陆仙师，幸不辱使命，我们真的成了！” 陆沉也非常激动道：“快快快，带我去看看，进行强度测试了没有？” 张老八急忙点头道：“已经对一面墙壁进行了强度测试，效果非常好，还剩下了一面墙，就等着您来呢。” “很好，你这事办得漂亮！老八你放心，只要这玩意儿成功了，我就去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张老八激动的浑身都在打哆嗦：“请功不请功的不重要，能跟在陆仙师身边做事，能将此等神物烧制出来，我张老八这辈子就没白活呀。” 张老八以前的主业是烧制砖块，不管是皇宫使用的块砖块还是边疆要塞使用的砖块，很多都出自他们家之手，他很清楚水泥这东西的出现，对于整个大齐建筑业会带来何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自己这个参与在其中的人，说不定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这简直就是族谱单开一页的荣耀啊！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试验场，面对专门用来测试强度的墙壁，陆沉二话不说摆手道：“砸！” 两名军士抡起大锤就哐哐的朝着墙上打，陆沉在一边看着，满脑子都是“八十八十”的幻音。 现如今跟在陆沉身边的这些军士，可都是李卓的近卫军，身体素质方面自然是没得说，不敢说两膀一晃有千钧之力，至少抡起大锤来砸墙不成什么问题。 可饶是如此，他们也足足砸了上千锤才将墙壁砸毁。 陆沉上前抓起了碎裂的砖块，拿在手中捏了捏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还没有达到最佳效果，但如今的强度已经可以用来修建摘星楼了！ 他意气风发的一挥手道：“今天有大朝会对吧？跟我走！咱们去让那群土鳖开开眼！” 第44章 必须给陆仙师建摘星楼 陆沉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他很清楚自己心眼儿挺小的。 上次在朝堂上说要建造摘星楼，那帮文臣们拦着不让，说什么楼建的太高了会有危险，说什么以现在的建筑水平，根本没办法实现百尺高楼。 今天陆沉就要去让他们长长见识，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神器！ 就在陆沉往朝堂走的时候，朝堂上也争吵的很热闹。 今天是大朝会，但凡能上朝的官员都站在了这里。 现如今大家正在为一件事情争吵，工部户部兵部的尚书们眼珠子都红了。 要不是李卓在上面管着，说不定现在已经撸袖子打起来了。 “陛下想要建造坚固的城墙，就必须用到糯米和鸡蛋，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这都是有资料记载的，可不是我们在这里胡说八道。”工部尚卢正平情绪激动。 他口中唾沫横飞，看的李卓一阵心惊肉跳。还好双方还有一点儿距离，不然这些唾沫不全都喷到他脸上了。 兵部尚书崔善战也出班道：“陛下，我们在战马这方面并不占优势，虽说如今有了望远镜此等神器，但作战方式还是以背靠坚城固守为主，所以对城墙的质量是有相当高的要求的。不敢说铁钉钉不进去，至少不能随随便便就让敌人拆毁了吧。” “用糯米水混合蛋清的确能起到加固城墙的作用，还希望陛下恩准，再拨付一些钱粮给边疆的战士们。” 古代修建城墙大多以夯土为主，想要增加其强度，在修建的过程中会掺杂入糯米水和蛋清。 不考虑成本的情况下，这的确是非常好的一个方法，可一旦考虑到成本，户部上上下下可要骂娘了。 “现如今国库是个什么情况诸位大人不是不知道，我也没说不拨发这个钱粮，你们就不能稍微缓一缓吗？如今国内百废待兴，哪里不需要用钱，大家都有困难，互相理解一下行不行？” 梁立仓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以前没升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做梦都想坐在这里。可真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他才知道这地方有多熬人。 这两年他身子佝偻了不少，再这么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任上。 “梁大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能等边疆的将士们能等吗？还是说那些敌寇会等到我们国库充盈后再来进攻？陛下，臣以为别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军国大事不能等啊。一旦等了就会打败仗，就容易危害江山社稷。” 李卓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国库空虚这件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这都已经空虚多长时间了。不用问这次事情闹到最后，最终的结局恐怕又是他从内帑当中拿出钱来补贴国库。 可有一说一，他内帑当中的钱也不多了呀！ 再说了，这些年这帮孙子口口声声说从内帑里面借钱，等国库充裕了就把钱给他补回去。可这都多少年了，他怎么一次也没见过这帮孙子把钱还给他？ 就在李卓有些惆怅的时候，一名小太监快步从外面跑进来道：“陛下，陆仙师求见。” 不知道为啥，如今只要听见陆沉这个名字，李卓就觉得心里面痛快。 好像每次他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的时候，只要陆沉出现，就都能帮他解决问题，难道这次也是如此吗？ “快快有请！”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陆沉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走进了大殿。 别人若是敢在李卓的面前如此嚣张，就算他脾气再好，也是要呵斥几句的。 可看见陆沉这么嚣张，不知道为什么李卓打从心眼里觉得高兴。 “哈哈哈，陆仙师此来又有什么好事吗？” 陆沉先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才开口道：“陛下贫道是来给您报喜的。” “哦，喜从何来呀？” 果然，只要陆沉一出现在他面前，肯定就都是好事情。 李卓有理由相信，一般的小事陆沉是不会过来打扰他的，更不会走出这种六亲不认的步伐。 陆沉指着牟平怀中的水泥道：“诸位大人，可否还记得当初咱们的赌约，若是我能安全地建造百尺高楼，你们就不会拦着我建造摘星楼了对吧？现如今我来让你们兑现诺言了，都看看这是何物！” 众人顺着陆沉的手指看了过去，就看见牟平的怀里面抱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大家虽然都承认陆沉有种种神奇的手段，可牟平怀里的那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仙家法宝吧。 这卖相实在是太差了，李卓有些急切道：“陆仙师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跟我们说一说这是何物？” “陛下，这东西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具体的制造过程是由将作监的众多大将们完成的，所以还是让他们来详细为大家介绍吧。” 说着陆沉就对身旁的张老八道：“你来说明一下这东西的作用。” 张老八觉得自家祖坟现在恐怕已经烈焰熊熊黑烟滚滚了，这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啊，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居然可以被陆沉推选出来，在这大殿之上向着衮衮诸公们介绍水泥的作用。 他知道这是陆沉在给他机会让他露脸呢，一时之间张老八心中无比感动，碰上这样的主官还有什么好说的，敢不效死力？ 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张老八就郑重其事的介绍道：“启奏陛下，此物名为水泥，是我们一众将作监的工匠在陆仙师的指导之下完成的。” “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修建城池，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快速凝固，并且凝固之后强度非常高。和普通修筑城墙的方法比起来，水泥大约1~2天就可以凝固成型，它的强度至少是糯米水和蛋清混合物的十倍。”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的成本相当低，如果国家层面采购的话，可以将成本进一步压缩。按照我们的计算，修筑一座普通城墙的成本，大约可以修筑十座同等规模的水泥城墙！” “什么此话当真？！” 第45章 这是你们要做实验的 什么是好东西？对于现在的李卓来说，只要能帮他省钱的，那就都是好东西！ 一听用水泥建造城墙居然如此的省钱，而且还坚固耐用，并且工程周期极短，李卓当时就心动了。 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好像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使用水泥啊！ 于是他就一脸兴奋道：“若当真如此，那你们都是有功于朝廷的！朕必定重重有赏！” 可还不等李卓说出打算奖赏些什么，一旁的魏雍就开口道：“陛下，水泥这种东西的效果是否真如陆道长所言还有待验证。” 陆沉眉毛一挑，心说自己对魏彩儿下手果然是对的，魏雍这老小子还真打算翻脸不认人呢。 不过从陆道长这个称呼来看，魏雍对他的态度又好像的确是有所好转。 “对对对，我觉得魏大人此言在理，水泥这东西是否真的有用，我们还是眼见为实吧。” 卢正平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非常紧张，按理说以后大家都能使用水泥了，这对工部来说可是大好事。 可站在卢正平的位置上，这却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要知道烧制水泥的这些大将曾经都是工部的人，为什么他们在工部的时候没能烧制出水泥来？为什么一换了地方，就拿出了如此惊人的发明？ 你可以说这完全是陆沉的功劳，思路是人家陆沉提供的，可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一点点工部自己的问题吗？ 更何况建造成本一旦下来了，他们工部能拿到的活动经费也就少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相反户部尚书梁立仓对于这种发明创造倒是乐见其成的，现在一听卢正平要拆台，都不需要陆沉开口，梁立仓就主动帮忙道：“卢大人此言差矣，陆仙师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他说这东西好用，那肯定就好用。” 说着梁立仓就朝着陆沉拱了拱手道：“陆仙师真乃神人也，有了此项发明，不知道能为我大齐节省多少钱粮，能拯救多少士兵的性命啊！” 这些话绝对是梁立仓有感而发的，他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想给陆沉磕一个。 如果水泥这玩意儿真的管用，而且造价还便宜的话，他这个户部尚书的日子可就好过太多了。 以后只要是建筑方面的支出都会锐减九成，这种事情梁立仓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他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一旁的崔善战也开口道：“若真是能在短时间凝固，那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以后我们就可以快速的在野外修筑防御工事了，这件给我们带来极大的战术主动。” 相较于户部，其实陆沉和兵部的关系更好，可以说是一荣俱荣。 所以不管水泥这东西的效果怎么样，崔善战都要先帮陆沉吹一波。 看着两个尚书同时出来帮他站台，陆沉忍不住感叹，心说自己在大齐这也算是有根基了吧。 看着还想说点什么的卢正平，陆沉呵呵一笑道：“没问题，不就是做实验嘛，我刚刚想起来，前段时间埋在国子监门口的石像差不多也到时候了，不如明天咱们把两件事情一起办了吧！” 李卓一脸兴奋的拍手道：“好，既然陆仙师都这么说了，那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卓也了解陆沉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他这种话都能说出来，那水泥这东西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早朝散去之后，一帮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一边走着，还时不时的转头朝身后看一眼，然后继续窃窃私语。 等他们全都走出了皇宫之后，很快陆仙师要在国子监表演仙术的传闻就在京城传播开了。 为了保证实验的公正性，让工部的这帮人无话可说，陆沉还特意邀请了卢正平以及工部的众多人前去观看。 当工部的人看见那些工匠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修建起来了一座箭楼的时候，他们的嘴角都在抽搐。 如果明天经过试验，证明这东西的确坚固耐用，那可就太可怕了，整个大齐的建筑业恐怕要迎来一场大地震了。 “父亲，若是水泥这东西真的如此有效而且廉价的话，那咱们必须要大批量的采购，咱们封地上的很多水利设施都要翻修，用水泥这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圣女大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明天就在国子监外面实验，我已经让人去给咱们占位置了。” 第二天中午，整个国子监是一片人山人海，这段时间一直听说陆沉会仙术，今天可算是能亲眼见识了！ 这可把负责京城治安的衙门和禁卫军忙活坏了，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现场，皇帝就带着一众文武大臣们来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身份的好处了，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能紧跟在李卓的身旁，近距离的观看这次的实验。 至于三品以下的官员，自己找个旮旯待着吧。 看着眼前这座足足有十米高的箭塔，李卓一脸惊叹道：“这真的是昨天建起来的？就花了一天时间？” “准确地来说，其实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箭塔这东西的结构并不复杂，所以建造起来很简单。” 听了这话，李卓跟崔善战以及一众武将们的眼睛都在放光。 他们的脑海当中立刻就浮现出了许多的骚套路，以后说不定都能用在战场上。 李卓伸手拍了拍眼前的箭楼，有些迫不及待道：“那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就有人拎着两个布袋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放在了箭楼底下，另一个安放在了国子监的墙根底下。 “诸位，我听说国子监当年的院墙可是花重金打造的，坚固程度不比京城的城墙差多少。那么今天咱们就来做一组对比实验，看看到底是用传统方法修建的城墙质量更好，还是使用了水泥的城墙硬度更高，诸位请往后退，退到黄线之后的安全距离，点火！” 轰！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两声巨响震彻了整个京城。 等爆炸过后，陆沉得意洋洋的指着箭楼道：“大家应该也看到了，在如此剧烈的爆炸之下，箭楼的损伤并不大，而国子监的院墙已经塌了，由此就可以证明，水泥的确是好东西，坚固耐用啊陛下！” “不是，水泥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你他妈给我聊聊爆炸这玩意的事情吧！这才是真正的神器吧！” 第46章 不氪金怎么变强 这怎么不声不响的还搞了个大新闻呢？ 看着坍塌了一半的书院院墙，再看看略微有些损坏的箭塔，在场所有的人，不管是皇帝和达官显贵，还是周围的百姓，大家都要疯了！ 紫嫣面色惨白的看着冒着黑烟的院墙，一脸难以置信道：“这是何物？大齐什么时候掌握了如此可怕的东西？”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因为大家也同样是一脸懵圈。 兵部尚书崔善战身子都在打哆嗦，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道：“这是火药吧？为什么威力如此强大？” 在这个时空，火药已经被炼丹的道士们发现了。 因为配比比例的问题，目前火药的威力还相当小，也就只能当个普通的烟花看个热闹。 崔善战是见过比较大的爆竹的，那东西也就听个响，真跟眼前的这个爆炸效果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弟弟。 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癫狂的冲上前就抓着陆沉的衣服摇晃道：“陆仙师，这是什么神物？” 难怪能当兵部尚书呢，这老小子手上挺有劲儿的。 眼瞅着陆沉就要被晃散架了，一帮大臣不干了，大家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崔善战拉开了。 崔善战却不依不饶的挣扎道：“全都让开，你们松手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你们知不知道有了此等神物，咱们得士兵能少死多少人！” “崔大人，我们可能不太清楚那东西的价值，可我们很清楚陆仙师的价值。陆仙师又不是你们兵部自己得，好家伙你这怎么还动上手了？你这要是给陆仙师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我们还用不用了？” “陛下，臣觉得崔大人乃至整个兵部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和陆仙师接触，恳请陛下下旨，暂时禁绝他们与陆仙师的一切互动。另外微臣身为工部尚书，心中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想要向陆仙师请教，恳请陛下安排一个工部的官职，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水泥和刚才的神雷量产出来！” “卢大人此言差矣，水泥也就罢了，神雷这种东西一看就是用在军事领域的，怎么能让你们工部负责呢？当然鉴于崔大人的精神状态，我认为不如先让陆仙师在我们户部挂名吧，我们户部有钱有人，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做的。” “我呸！你个无耻老贼，现在说你们户部有钱了？之前谁跟我在这哭穷呢？” “崔大人，注意你的官仪，圣上还在这里呢，这怎么还开始撒泼了？” “姓卢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昨天是谁质疑陆仙师的水泥的？陆仙师，你是了解我的，从始至终我都是非常信任您的，哪怕您说您会飞，我也信！” “我什么时候质疑陆仙师了，姓崔的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那只是为了替朝廷验证一下水泥的效果，我想看看这东西的极限在什么地方，这也是格物致知的一个方面，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兵部尚书，就不要插手我们工部的事情了，回去和那帮泥腿子玩吧！” “老匹夫，气煞我也，吃我老拳！” 陆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卓太过于宽厚的原因，反正他发现大齐朝堂好像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抡王八拳的风气，这样不好吧？ 如果是在朝堂上，两个尚书打起来了就，李卓倒是挺乐意看戏的。 可在场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你们现在撒泼打架，朝廷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李卓很闹心的让禁卫军把两人分开，这才神情热切的看着陆沉道：“陆仙师，刚才爆炸的神雷是何物？” “是炸药！”陆沉没有卖关子，直接就回答了。 “炸药是何物？这东西制作起来难度如何，能否批量生产？” “陛下，这东西的威力您也见到了，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如此神物，目前制造起来的难度还是很大的，成本非常高。如果不是为了让诸位知道水泥有多好用，我其实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当然了，如果陛下愿意拿出资金来研究的话，我们是可以将成本压缩下去的，并且能实现量产。” “研究！一定要研究！陛下，此等神物必须要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面。有了这东西，咱们大齐就再也不会有边境之患了啊！”被一帮人按着的崔善战歇斯底里道。 不仅崔善战情绪激动，一众武将们的表情也异常的亢奋。 一想到这东西可以在敌人当中爆炸，那画面简直太炸裂了。 可这时候陆沉却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道：“诸位冷静一些，不要被眼前的表象迷惑了。我承认这东西的威力巨大，可它现阶段只能用于攻城战。目前咱们好像还没有做好和敌人进行攻城战的打算吧？” “并且这东西的研发资金相当昂贵，至少也要是百万两的研究经费，考虑到咱们国库现在的状况，我个人是不建议现在就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研发的。” 不管是击发火药还是无缝钢管，以现阶段的科技水平是很难实现的。 陆沉估摸着就算朝廷方面全力支持他，想要实现火药的武器化也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没有相应的人才，这就是最制约陆沉科研进度的一点，这十年当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要用来培育人才。 要说把炸药包放在投石机上扔出去也不是不行，不过陆沉总觉得这样使用火药实在是low了。 陆沉之所以要在众人面前突然演示火药，就是要让大家对火药有一个高大上的基本概念。 至于炸药本身的制作，其实并不难，无非就是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一听研究炸药至少需要百万两的经费，不管是李卓还是梁立仓，手都忍不住的开始哆嗦。 好家伙，现如今的国库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啊。 而且陆沉说的也对，目前他们还没有要进行攻城战的打算，所以这笔投资在短期之内是看不见什么收益的。 见众人一脸遗憾的样子，陆沉再次开口道：“虽然在武器化的路上有些坎坷，但炸药用在民用领域，开山裂石修路什么的都有很好的效果，若是能给一些研究经费，咱们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兴修众多的水库等水利工程，这样就算再遇上什么大旱之年，咱们也不需要担忧了。” 大旱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悬在陆沉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是怎么发迹的，就是因为大旱了需要求雨啊。 上次是运气好，让他赶上下雨的时候了，可他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吧。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火急火燎的把炸药这东西展示出来的原因，与其等到干旱的必须要求雨，不如早做打算，兴建众多的水库储水！ 见李卓还没有意识到炸药跟水泥配合起来，对大齐基建有何等重要的作用，陆沉再次开口道：“陛下，按照贫道的计算，如果使用了炸药，那么修建一座水库的成本可以降低九成。” “若是能搭配水泥再修建一些其他的灌溉设施，很多没办法种田的地方就都可以开荒了，这一年至少可以为我朝再开拓万顷良田，到时候国库的收入至少可以增加一倍有余！” 第47章 老儒双持菜刀 “好好好！” 李卓容光焕发，一口气说了三个好！ 现如今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帮他省钱和赚钱的事情，就都是好事情，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其实挺恓惶的。 正如陆沉所说的那样，大齐的确有很多地方没有开垦，主要原因就是水源问题。 如果真的能解决这些问题，整个国家突然多出来了许许多多的良田，那国库的确要比之前充盈不少。 见李卓如此兴奋，陆沉就趁热打铁道：“另外贫道这段时间好改进了一些耕作工具，可以极大地提高耕作效率。” 李卓激动的拉着陆沉的手道：“陆仙师，您为了咱们大齐朝可真是费尽心力了啊。” 陆沉也是一脸找到了知己的表情道：“陛下言重了，能为这个国家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我觉得很荣耀！” 好人啊！真是大好人！ 李卓看了周围一众君臣一眼道：“看看，全都看看，什么叫高人风范，什么叫仙家气度！陆仙师的这些想法都非常好，你们六部合计一下，把事情推行下去，争取今年就兴建一些水利工程。” 六部的尚书们也很兴奋，如果真能让国家多出万顷良田，那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别的不说，国库充盈了，他们能拿到手的活动经费是不是也就增多了。 这其中唯一还有点理性的人就是魏雍了，他急忙开口道：“陛下，咱们国内这两年征发徭役过于频繁，百姓们苦不堪言，如果这个时候继续大规模的兴修水利，恐怕是要出问题的，能否等一等？” 这…… 众人有些不悦的看着魏雍，心说这老头怎么总是如此扫兴呢？ 前段时间陆仙师不是刚把你家闺女救活了嘛，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又在这里阻拦陆仙师办大事，你这老小子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陆沉没有反驳魏雍，而是顺着他的话道：“陛下，因为涉及到了炸药的使用，所以兴修水利开垦荒田这种事情并不能像以前那样，让徭役来完成。” “我个人的意见是炸药这种东西，还是要掌握在军队的手里面，所以这些工作干脆就让军士们来完成吧。” “贫道的意思是，从各地抽调一部分没有战事，本身作战能力也不强的士兵，让他们专职做这些事情。开垦的万顷良田除了养活他们自己，剩下的全都归国库所有。” “甚至连名字贫道都已经想好了，就管他们叫某某建设兵团吧！” 让军队兴修水利开垦荒地？李卓瞬间就行动了。 主要是陆沉说，在解决了军队自己供养自己的问题之后，剩下的产出就全都是朝廷的，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作为大齐朝的主人，李卓很清楚自家的军队是个什么德行。 真正能打仗的也就是边塞的那几支军队，国内剩下的部队全都是一帮软脚虾，否则之前也不会被白莲教打得抱头鼠窜。 既然在战斗方面没什么建树，那就老老实实的耕地吧，这样总比让他们吃白饭强吧。 对于这个提议，六部尚书之中有人欣然接受，有人则是强烈反对。 “陛下，士兵每天都要操练，已经很辛苦了，若是让他们把精力全都放到耕地上，那必定会导致军队的战力下降，这是在自毁根基！”崔善战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 “崔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吧？什么战斗力下降，就咱们地方上的那些军士，又有几个是把心思放在日常训练上的，有几个能保持强悍的战斗力的。那些真正的悍卒，不全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嘛，没听说训练能训练出强兵的。” “我觉得陆仙师的这个提议就非常好，既然平日里面那帮丘八也都是在混吃等死，那不如就让他们动起来。若真的能开垦出万顷良田，到时候再用这些产出支援边塞上的悍卒，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梁立仓极力的帮陆沉鼓吹着。 身为户部尚书，他觉得陆沉真可爱，尤其是听说万顷良田的时候，他只恨自家没有适合结婚的闺女。 崔善战知道梁立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跳出来支持陆沉不意外。 他更清楚如今皇帝在节流和开源这两件事情上的态度，所以李卓也指望不上了。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魏雍这个御史大夫了，他相信魏雍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于是崔善战就急忙转头看着魏雍道：“魏大人，您说句话啊魏大人，让军队去种田，自古以来我都闻所未闻！” 齐朝以及之前的朝代实行的都不是屯田制，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当兵的就是当兵的，需要脱产从事军事训练，这样才能保证战斗力。 所以崔善战的疑虑也是正常的，他觉得魏雍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 可让崔善战没想到的是，往日里面反对陆沉的急先锋，大齐朝道德底线的守门员，大朝会麦霸，圣·大喷子·魏雍此刻却格外的安静。 听见崔善战喊他后，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道：“崔大人，我觉得梁大人说的没错，国内那些士卒本来就训练废弛，让他们干点别的也挺好的。而且边境刚刚大胜，西夏那边也不想再打了，已经派使节前来商谈义和的事情，估摸着三五年之内是不可能再有别的战争了。” “不如利用这三五年的时间，好好处理一下国内的问题，等咱们国库充盈，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收拾他们！” 说完魏雍就不再去看崔善战，更是装作看不见众人惊诧的目光。 陆沉救活了魏彩儿终究还是有用的，如今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魏雍就真的选择了退让。 见一众大臣基本上已经达成了一致，李卓兴奋地拍手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六部要通力合作，把事情推下去。” “一旦诸位爱卿真的为咱们大齐朝增加了万顷良田，那朕一定重重有赏！” 可还不等李卓说要奖赏些什么，就看见一个老儒生披头散发的从倒塌的院墙出冲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把菜刀怒吼道：“敢坏我院墙，妖道你拿命来！” 第48章 孔夫子和我是八拜之交 “护驾！” 一声凄厉的嚎叫之后，禁卫军瞬间就将李卓围在了中间，另外还有几个手持盾牌的人，二话不说就朝着那名拿着菜刀想要行凶的狂徒冲了过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凶徒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口中仍旧还在不停地叫骂着。 李卓虽然没有受伤，可他着实被吓得不轻。 谁能想得到，他身边带着这么多的人呢，居然还会有凶徒想要冒犯天颜。 更要命的是，这人嘴里面骂的那叫一个难听，简直牙碜。 “把他带过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狂徒！” 李卓一声令下，人很快就被押送到了他的面前，等众人看清楚此人的容貌，全都愣在了当场。 魏雍更是惊呼出声道：“孙祭酒，您这是？” 是的，手里面拿着两把菜刀，无比嚣张的想要在御前行凶的人，居然是国子监的祭酒。 作为国子监最有权势，也最有学问，并且品德被人称道的祭酒，居然像个土匪一样的要出来拼命，这是什么原因？ 李卓的嘴角都在抽搐，他非常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孙祭酒道：“孙先生，我听闻您的学问卓着，我也一直都非常尊敬您，可您如今是在干什么？你的官仪呢？你还要不要朝廷的脸面了，简直不成体统！” 对于一位大儒，一个官员来说，李卓这样的指责已经相当严重了。 可孙祭酒却一脸生无可恋，老泪纵横道：“陛下，臣有罪啊，臣没能守护好国子监，让国子监蒙受了此等屈辱，臣对不起历代国子监的祭酒们啊，狂徒居然将我国子监的院墙炸塌了，此等举动简直丧心病狂，还希望陛下能严惩他，否则不足以平民愤啊！” 此话一出，一众官员们全都沉默了。 炸药和水泥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暇他顾，自然而然的就忘了，这可是在国子监外面，刚才炸塌的，可是国子监的院墙啊！ 好家伙，现在反应过来了，众人的神情就有些古怪，他们好像的确是干了一件蠢事啊。 李卓也十分头疼，他有些哀怨的看了陆沉一眼。 这位陆仙师也是，整个京城这么多墙，怎么就认准了国子监的墙炸呢？ 可陆沉毕竟有功于社稷，而且估摸着人家以后还会拿出更多的好东西，李卓也不好苛责他。 于是李卓只能和稀泥道：“不就是一栋院墙嘛，朕让人再给你修一个就是了。” “陛下，这可不是一堵院墙的事情啊！往大了说国子监是读书做学问的地方，这里是文化宝地，是清净之所在。今天这突然的一声巨响，让这里的文气荡然无存。往小了说，这堵墙上有众多大儒的文章和诗词，都是他们在国子监学习的时候留下的。现在突然这么一炸，这些东西全没了，这才是让微臣最心痛的啊陛下！” 此言一出，就连李卓都变了脸色。 他这才想起来，这座院墙里面，的确是留下过不少人的墨宝。 现在就这么直接炸没了，的确是很可惜。 如果被那帮子读书人知道了这种事情，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骂他是个昏君呢。 “陆仙师，咱们下次做实验的时候，能不能不选国子监这边了。” 陆沉耸了耸肩，他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下次还敢。 看着一脸无语的李卓，陆沉笑呵呵的拱手道：“陛下，把实验地点放在这个地方，自然是有道理的。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有两个，还有第二个实验没看结果呢。” “第二个实验，陆仙师说的是石像的那个实验吗？不知道陆仙师是打算施展什么仙法？”李卓瞬间就把郁闷扫到了身后，他此刻好奇的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孙祭酒一看李卓是这个态度，心就更疼了。 皇帝既然指望不上，那他就只能靠自己来讨回公道了。 于是他指着陆沉的鼻子怒骂道：“妖道！你将我儒家圣地糟蹋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何居心！” 好嘛，不愧是读书人啊，上来就直接来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挺压人的呢。 好在陆沉早有准备，来这个世界也有些日子了，他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能打败魔法的就只有魔法本身。 于是他很随意的冲着孙祭酒拱手道：“孙祭酒请了，这么大年纪了，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嘛，对身体不好的。” 来了！ 一旁的魏雍听了这话，心脏忍不住一阵突突！ 他总觉得陆沉这个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满满的都是既视感，当初这孙子就是这么对付他的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觉得有些棘手，陆沉为什么还能如此的风轻云淡？他真有什么好方法吗？ 孙祭酒可不管这些，他继续指着陆沉的鼻子怒斥道：“妖道，今天你横竖都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你就等着被全天下的读书人口诛笔伐吧！” 眼看这位孙祭酒越说越过分，陆沉也有些不爽了，他冷哼了一声道：“交代？什么交代，为什么炸你家院墙？当然是因为你们这院墙的风水不好，我帮你们改改咯。” “你知不知道现在请我出手一次要花多少钱，免费帮你们调整风水你们还不乐意了。” “一派胡言！此地可是我儒家的文化宝地，怎么可能风水不好，你少把你道家的那一套拿出来糊弄人，你这就是在胡言乱语，简直臭不可闻！” 哎呦，你这老小子还敢骂我放屁？ “好好好，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谁跟你说是我觉得你们风水不好的？我之所以要炸了国子监的院墙，是因为昨天晚上夫子给我托梦了，是他老人家说你们这里的风水不好。” “孙祭酒，你也是儒家门徒，你居然敢说夫子他老人家说话是放屁，你很勇喔！” “你你你，你一派胡言，你含血喷人，夫子他老人家怎么可能给你托梦！”孙祭酒脸都吓白了，陆沉扣过来的这顶帽子更大啊，他有点招架不住。 “我一派胡言，呵呵呵，放心好了，我一定让你哑口无言。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跟夫子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他昨天晚上不仅说国子监的院墙不好，而且还跟我说，他打算下来看看你们。” “夫子他来人家说，让你们再等等，他再有个三五天，就能破土而出了。来吧，亮个相吧小宝贝！” 话音一落，早就准备好的牟平大吼一声“砸”！ 众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在牟平身边，有一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大箱子。 随着几锤落下去，箱子被砸开了，其中藏着的，赫然是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夫子雕像！ 见到这一幕，不少官员都勃然变色，有人更是惊呼出声道：“我不是记得这东西前两天是被完全埋进土里的嘛，它怎么长出来了！” 第49章 雕像活了 当初讨论到如何处理白莲教的时候，陆沉就说他有个办法，可以用魔法打败魔法。 至于具体怎么做，他当时没说，只说需要准备一下，等过段时间才能有结果，到时候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陆沉只说他需要一个雕像，大一点的雕像，然后把雕像挖个坑埋了就行。 一开始选择的是麒麟的雕像，东西是现成的，只要找个坑埋了就行。 但陆沉看过了之后表示很不满意，主要是这东西的效果不够震撼，至于要追求什么样的效果，他当时没说。 后来精挑细选的，才选择了夫子的雕像，而且埋雕像的地方就在国子监的外面。 负责这件事情的是工部和礼部的官员，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整个夫子的神像都被埋进了土里面的。 甚至就连雕像外面的这些木板，也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钉下去的。 刚才打开的时候他们还上前来检查了，上面的封条都是完好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不会有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跑过来，把雕像从土里面挖出来再埋到半截，那岂不是说，这座雕像是自己从土里面长出来的？！ 听了礼部和工部官员的解释，几方印证之后，在场的达官显贵们全都惊了！ 尤其是孙祭酒，这里可是国子监的门口，这东西就在国子监外面摆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人过来动手脚，他再清楚不过了。 自从木板封死了之后，的确没有再打开过。 刚才陆沉说他跟夫子是八拜之交，两个人有过命交情的时候，孙祭酒还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上半身已经从土里面长出来的神像，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说夫子真的从天上下来了？真的显灵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妖术，你这妖道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你必然是让人偷偷将这雕像挖出来了！” “夫子是我儒家至圣，怎么会跟你一个妖道交好！更不应该给你托梦！” 孙祭酒歇斯底里的说出了不少人心中的想法，但凡是在场的读书人都觉得，如果夫子真有什么事情想要传达给天下读书人的话，那也应该找个德行高洁的大儒托梦啊。 找个道门众人，这算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孙祭酒的指责，陆沉并没有生气，他仍旧是一脸风轻云淡道：“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执拗，我要是没点准备，又怎么敢在你们国子监门口弄这么一出呢。” 说着陆沉就朝着李卓一拱手道：“请陛下再给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定然让这位孙祭酒哑口无言。而且这两个时辰之内，我还可以让人马上配置水泥，将国子监的院墙修起来，给诸位大人们看看水泥的效果。” 如此小的一个要求，就能看一场大热闹，李卓当然是很乐意了。 张老八早就准备好了，陆沉一声令下，他就带着十几个匠人开始调制水泥砌墙。 李卓带着几位心腹大臣去了国子监里面喝茶聊天，剩下六部的一些基层官员则是等在了外面，大家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张老八的操作，有几个和张老八比较熟悉的人，还上来询问了一些细节。 甚至有人还悄悄的抓了一把水泥藏进了袖子里面，看得张老八眼皮一阵狂跳。 “陆仙师，您打算如何证明石像不是你找人挖出来重新埋下去的呢？”即便已经坐在了国子监当中，李卓仍旧还不忘外面雕像的事情。 “很简单，既然他们不相信雕像是自己长出来的，那么我就当着这群人的面，让雕像再长一次不就行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孙祭酒自己在雕像最低端做了标记，只需要等两个时辰，咱们再出去查看这个标记，就知道雕像掉地有没有长。” 啥？！ 陆沉居然宣称，雕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以自己生长，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魏雍当时就忍不住开口道：“陆沉，圣上面前，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你应该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吧！” 别看魏雍说的很严厉，可实际上他确实在帮陆沉，不希望陆沉信口开河。 陆沉觉得他救了魏彩儿这笔买卖真的太赚了，这已经不是化敌为友了，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盟友啊！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盟友说话不太好听。 对了，如果以后自己真的把魏彩儿怎么样了，说不定双方还是要反目成仇。 “魏大人放心好了，我如此大费周章的折腾，肯定是有把握的，咱们拭目以待吧。” 六部尚书们站在一边，听着陆沉如此信心满满的话，顿时期待起来了。 从陆沉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始，这个年轻人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了。 虽然不好明说，但六部尚书之中的某些人觉得，别说是雕像能自己生长破土而出了，就算陆沉说雕像能生孩子，他们也是相信的。 因为雕像的事情涉及到白莲教，所以外围的吃瓜群众们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 后来还是有心人刻意传播，他们才明白接下来会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石头做的雕像居然能自己从土里生长出来，这也太玄幻了吧？ 如果陆沉真的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做到这一点，那他就真是活神仙了！ “圣女大人，您觉得这可能吗？”小侍女一边看着雕像上的标记一边问。 为了能让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看清楚，陆沉还特意把标记做的非常明显。 “不可能，要说到这一类的仙法，咱们圣教才是最拿手的。可即便如此，想要让雕像自己从土里面长出来，这也过于玄幻了，至少圣教之中目前还没人做得到。”紫嫣微皱眉头，她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可短时间之内她也想不明白陆沉为何如此有把握。 “可万一他真的做到了呢？”小侍女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是有些紧张的。 紫嫣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雕像道：“他若真是有这个本事，那可就是咱们圣教的头号大敌了，这种人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京城！”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前排有人指着雕像，一脸惊恐道：“你们快看，那个记号是不是往上升了！” “没错，一个时辰，升了一指，这雕像真的会自己动！” 第50章 儒家替我守门 国子监门外乱成什么样子暂且不表，李卓等人进了国子监之后，国子监当中不少的大儒都过来了。 虽说国子监是公立单位，皇帝是他们的最高领导，可其中很多读书人都是没见过皇帝的。 现在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皇帝的机会，若真是醉心仕途之人，肯定要想着办法往这里钻营的。 李卓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和这些大儒们讨论经文要义了，有时候和这些大儒聊聊天，是要比批阅奏章有意思的，于是李卓和他们也聊得很开心。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本来儒家的地盘上混进来了一个道家的人，就有人很不爽，更何况这孙子之前还炸了他们的院墙。 于是很快就有人向陆沉发难道：“陆道长，听闻你在算术一道颇有建树，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陆沉抬眼看了一下说话的人，对方四十岁的年纪，面容清瘦，眉宇之间有一股抑郁之气，一看就是那种争强好胜之辈。 “你是哪位？” “在下洪冲，自认为在算数一道上也有些建树，所以斗胆想和陆道长切磋一下。” “嗯，你最开始说什么来着？” “我说不知能否向陆道长请教一二？”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我说听闻陆道长在算数一道上颇有建树。” “嗯，就是这句话，怎么能说是颇有建树呢？那是相当有建树。我就这么说吧，就算学一道而言，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噗！”李卓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他听李湘说过，陆沉的确精通于算数，可眼前的这个洪冲他也知道，在算数一道也有颇深的造诣，陆沉说这话，是不是太托大了？ 果然听了陆沉的话之后，洪冲直接被气笑了，他也一改之前虚伪的神情，冷哼了一声道：“那倒是想请陆道长赐教了。” “好说好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先出题吧，免得说我欺负你。毕竟如果是我来出题的话，你恐怕一道题都答不上来。” 这话实在是太狂了，惹得一帮国子监的教授们对着他怒目而视。 至于其他的官员，则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国子监和御史台差不多，跟他们这些从事具体事务的官员有些不对付。 洪冲深吸了一口气，不希望被陆沉的话扰乱了心绪，他思索了片刻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就是那道非常经典的鸡兔同笼题，出自《孙子算经》。 洪冲觉的这题非常难，他当初也是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答案。用这道题考验一下眼前的妖道，一定能把他给难住的。 不仅洪冲是这样认为的，周围不少国子监的教授也纷纷点头，都觉得洪冲这道题出的非常有水平。 这时候崔善战悄悄的凑到了梁立仓的身边道：“老梁，这道题你会算吗？难不难？” 身为户部尚书的梁立仓也经常要跟数字打交道，他的算数也还可以。 听了这道题之后，他面色凝重的摇头道：“的确是很难的一道题，就算是我，也要耗费半天时间，我估计陆仙师很可能算不出……” “23只鸡，12只兔子。” 陆沉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反应，轻描淡写的就扔出了正确答案，那风轻云淡的姿态，尽显高手风范！ 在场的众人急忙朝洪冲看了过去，他们都想知道陆沉做对了没有。 洪冲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来非常难的题目，在陆沉的眼里面居然如此简单，人家甚至都没有想多长时间就回答出来了。 “不可能，他一定是见过这道题，这才知道正确答案是多少！”心里这样想着，洪冲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陆沉看对方这副丑陋的样子，不屑的一笑道：“该轮到我出题了吧？请听题！” “一辆马车一个时辰可以行进十里路，另一辆马车一个时辰可以行进十五里路。如果让第一辆马车先出发两个时辰，再让第二辆马车开始出发追赶，问需要多长时间第二辆马车能追上？” 这…… 此题一出，别说洪冲了，就连国子监其他教授的头皮都炸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真是人能想出来的题目吗？ 看着洪冲那便秘的脸，陆沉呵呵一笑道：“没关系，不着急，你可以去一边慢慢算，你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如果两个时辰你还没算出来，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呢，你可是国子监的教授啊，不会吧不会吧，国子监的教授不会连这点题都算不出来吧。” 此话一出，整个国子监的教授们脸色都变了。 他们 本想在皇帝面前给陆沉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 可谁能想到人家陆沉根本就不吃这套，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接给他们抽翻了。 怎么办，要是两个时辰之内解不出这道题，那他们可就丢人丢大了。 于是一帮教授们也没心思和陆沉继续斗了，赶紧去帮着洪冲算吧！ 看着国子监的人吃了瘪去了一边，端亲王忍不住朝着陆沉拱手道：“陆仙师的确是高人，对了，不知道陆仙师是否还愿意收徒，我家中的五子生性顽劣，还希望陆仙师能替我教导他一番。” 一听这话，在场不少的王公大臣们都动心了。 是啊，与其等到陆仙师施展仙法助他们长生，为什么不让自己家的孩子跟着学呢？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陆沉却摆了摆手拒绝道：“若真是性子顽劣的话，那还是不要送到我这边来了。之前我就说了，想学我的本事，品行这方面肯定是要过关的。” “别的就不说了，之前夺血换命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诸位知道我的老师是如何发现血型这种东西的吗？”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一个激灵，他们意识到陆沉很可能打算告诉他们一些仙门秘闻了，好多人已经兴奋起来了。 “陆仙师的师门是如何发现这些的呢？”端亲王急忙捧了一句。 “很简单，自然是把人的身体切开，仔细观察了人身体内部的构造之后，才推导出来的这一结果。” 什么！？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在场众人的认知，直接把人切开了是什么操作啊？什么神仙能干出这种事情，邪魔也不至于这么残忍吧？ 见这帮人如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陆沉不屑得撇了撇嘴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受震撼？我所学的医术，是建立在解剖学的基础上的。建立这门医术的那位前辈，至少解剖了上百具尸体。” 原来是解剖尸体啊！ 陆沉这么已解释，众人就淡定多了。毕竟切活人跟切死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然而陆沉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们如坠冰窟。 “我的那位师门前辈也算是学贯古今之人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有很多无法治疗的病症，大家以为这是为什么呢？” 还不等众人给出答案，陆沉就再次开口道：“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很多病症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切开才能看出端倪，人一旦死了，再切开口毫无意义了。” “如果不考虑道德问题，这门学问发展到最后，很可能真的会把人活生生的切开进行研究，我想诸位应该能想象得到那是多么可怕的场面，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再强调，要学我的这些本事，品行是一定要过关的，不然真的很容易坠入魔道。” “如果只是活切个把人还不算什么，我师门的某些学问学到高深之处，制造出来的一些东西是可以让百里无鸡鸣的。” “所以想学我的本事，在品行这方面，就一定要获得一些大儒的认可，要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要明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说魏大人守的是朝廷的道德底线，那么儒家守卫的就是整个大齐的道德底线了，在这一点上，我还是非常认可的！” 魏雍摸着胡子站在一边，他突然觉得，陆沉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 第51章 金蛋稀里糊涂砸头了 六部尚书等人也纷纷点头，之前陆沉说小皇子必须继续在儒家门下学习，他们还以为这仅仅只是陆沉对他们儒家的一种示好。 如今陆沉把他的那些学问大略的说了一下，这帮读书人才意识到，如果陆沉真有能灭世的本事，那他在传授这些本事的时候，的确应该找一个性子中正平和的人，否则天下可就要受苦了。 和这些儒家门人比起来，皇帝李卓则是更在意陆沉所说的千里无鸡鸣的手段。 他一脸好奇道：“陆仙师，你门中的前辈真的曾经拥有过能毁天灭地的大神通？顷刻间可以让千里之内的人都死干净？” 对于还处在冷兵器时代的人来说，他们真的很难想得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千里之内的人都死绝。 然而对于接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陆沉来说，这样的手段不要太多。 都不说核武器这种超出版本理解的东西了，就说从化学和生物学的角度，这样的武器也多了去了。 “陛下可知道天花吗？” 一听这话，不管是李卓还是房间内的其他大臣，全都忍不住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天花这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两年的时候，在衡州那边就曾出现过天花的踪迹。 那个时候衡州地方官下令封城，等城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全城死了一多半，能活下来的也是个个面目丑陋。 就连下令封城的衡州太守本人，也死在了那场浩劫当中，他们全家上上下下十七口，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想起这件事情，众人心中就是一阵戚戚然。 不过很快李卓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开口询问道：“难道说你的那位前辈对于天花这种东西也有了解？” 陆沉想了后世的传染病防治，点点头道：“是的，我的那位前辈在这方面很有心得，他不仅找出了防治天花的办法，而且还掌握了其他烈性传染病。陛下，其实在咱们的这片土地上，不仅只有天花这一种可怕的传染病，贫道就知道在极西之地有一座城邦，那里出现了一种名为黑死病的可怕疾病，得了这种病的人，死亡的时候往往浑身发黑，样子也相当恐怖。整个城池的人十不存一，那才是人间炼狱。” “所以说如果想学这些学问，那品行方面肯定是有要求的，否则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在咱们的土地上传播开，我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何种灾难。” 众人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都觉得陆沉描绘的那个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终于缓过来之后，李卓才一脸心有余悸道：“陆仙师既然有办法防治天花，那还请你速速施展手段吧，朕不想再看见衡州的惨案再现了。” 陆沉并没有答应，他遗憾的摇了摇头道：“陛下，贫道虽然知道原理，可想要完全将那东西复刻出来，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实验。而且想做到全国性防治，恐怕需要消耗大量的钱财，就目前的财政情况来看，恐怕是无法支持咱们做到这一点的。” 又是钱吗？ 李卓突然就惆怅了，抑郁了。 他以前总觉的自己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可自从认识了陆沉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是真的穷。 明明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就在眼前，可因为自己没钱，就是拿不到，你说气人不。 见李卓和一众大臣们想要打退堂鼓，陆沉心里面咯噔一下，心说坏了，自己吹得有点大了，这是把投资人吓住了啊。 这怎么能行，投资人要是害怕了，不给他投资了，他记下来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于是他急忙改口道：“想要全国性的铺开的确是有些困难，但是如果在京城地区进行试点，耗费的钱财应该不会太多。贫道觉得，咱们至少应该先让京城地区没有传播天花的风险，至于往全国推广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 “对对对，陆仙师这话说的非常在理。京畿重地，自然是要有特别的待遇了。陛下，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着重推广，若是朝廷资金不宽裕的话，我们也是愿意资助陆仙师的。” 说话的是端亲王，他的神情异常激动。 没办法，他的封地就在衡州旁边，当年他也是见识过衡州惨烈场面的，实在是被吓到了。 天花这玩意儿做到了真正的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家里有钱有势就对你网开一面，而且家里面一旦有一个人出现了这种症状，往往就是一死一户口本。 京畿重地要真出现了这种可怕的传染病，往小了说他们一家子都有危险，往大了说整个大齐朝廷很可能都会被团灭。 所以不仅端亲王对于这件事情很热衷，其他的大臣也都纷纷表示愿意资助陆沉的研究。 这个场面让李卓很惆怅啊，他发现自己得大臣好像比他更有钱呢，难道整个大齐朝廷上就他一个穷鬼。 “好好好，端亲王十万两是吧，徐侯爷五万两？诸位放心，你们是花了钱的，以后东西研制成功了，自然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到时候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肯定拥有有限使用权啊！” 说着陆沉又朝着李卓行礼道：“请陛下放心，贫道一定竭尽全力将成本压缩下去，争取让咱们大齐朝的每个人都能用的上。” “好好好，那就请陆仙师多多费心了！” “陛下言重了，这都是应该的！” 说话间陆沉简直要高兴疯了，全国范围的疫苗代理权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到自己手里了呢。 想想后世的那场疫情，有多少人发了国难财，那还是好多医药公司竞争的结果。 现如今整个大齐朝廷就自己一家疫苗公司，这种生意想不赚钱都难啊！ 甚至陆沉觉得自己的格局不应该这么小，怎么能把视线局限在区区的大齐呢，难道人家西夏就没有注射疫苗的权利了？人家辽金就没有注射疫苗的权利了？ 自己要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人家要是有需求，咱们的产品也是要卖的嘛。 至于价钱，那肯定是要高一点的，毕竟我们的研发成本也很高的，运输成本也要考虑在其中的。 所以说到时候定价就是国内的十倍吧，就这你还要提前预定，就问你服不服？ 就在陆沉满脑子都是自己以后要不要睡在黄金上面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地叩头道：“陛下，外面一帮国子监的学子朝着要见陆仙师，说是想要拜师！” 第52章 挖了儒家的墙角 啥情况，国子监的学生，儒家的门人居然跑过来想要拜一个道士为师？ 听了这话，孙祭酒的脸都绿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欺师灭祖的混蛋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李卓当时就来了兴致，他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竟有此事？既然如此，诸位爱卿不妨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看看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着李卓就往外走，一帮大臣急忙跟上，很快他们就走出了大殿，果然看见很多读书人都站在外面。 其实一开始这帮读书人过来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拜陆沉为师，而是要声讨陆沉的。 这是孙祭酒授意的，一个道家门人居然敢在他们国子监撒野，简直不知所谓。 今天要是不给陆沉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以后国子监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在书院求学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年轻人都热血，很容易被人蛊惑，很容易上头。 所以在听说有道门众人炸塌了他们的院墙，他们直接就炸了。 听说孙祭酒出去理论，非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还被那个妖道当着皇帝的面给狠狠羞辱了一番，这下这帮年轻人就更义愤填膺了。 “吾辈读书人，岂能受此大辱！” 不知道谁这么呼喊了一声，书院绝大部分的年轻人就都汇聚到了这里。 就在一帮人争论着，要让谁当领头人，带着大家出去找那个妖道理论的时候，陆沉给洪冲出的那道算术题就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 没办法，大殿里面所有国子监的人加起来，也解不开陆沉出的这道题，无奈之下，他们就只能向外界求助。 他们记得学生里面有几个也是精通算术的，还有几位在算术一道颇有建树的大儒今天没来。 当这道题传出来的那一刻，学生们就不闹了，因为在这一刻，整件事情的性质都变了。 如果说刚才他们义愤填膺，想要找陆沉理论，想的还是在皇帝面前揭发陆沉妖道的身份，让圣上不要被蒙蔽。 那么现在随着这道题传出来，这就是学问上的争斗了。 至少在他们解出这道题之前，他们是不能在德行上指责陆沉的，更不能提妖道的事情。 一旦提了，就是他们学问不行，解不出人家出的题，只能想着通过政治手段迫害人家。 这种名声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国子监的人就都别想直起腰来做人了。 孔夫子诛杀少正卯这种不确定的事情都被传了上千年，学派争斗当中的凶险可想而知了。 所以要解出手上的这道题，也必须要解出手上的这道题啊。 然后，整个国子监的人头全都秃了，这道题太难了，他们不会啊！ “为什么要去追第一辆马车啊，上面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不追行不行？” “能不能让前面马车上的人先停下来等一等啊，有什么急事分要这么跑吗？” “都别吵，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只要再给我五六七八九十个时辰，我就能算出来了！” “呵呵，真等你算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觉得这就是那个陆沉故意刁难咱们呢，这题根本就无解！” “年兄慎言，万一对方给出了答案，并且能自圆其说，咱们可就丢人丢大了！” “我听闻这个陆沉的确是有几分神异的，咱们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夫子真的给他托梦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吾辈读书人都没有此等荣耀，他一个炼丹的臭道士凭什么！” “还说自己和夫子是八拜之交，这简直丧心病狂，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吹呢。” “就是就是，与其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你们还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呢。” 就在一帮年轻人争吵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院墙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几个年轻人跑出去查看情况。没过多长时间，这几个年轻人就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又跑了回来。 “几位兄台，外面发生了何事？为何汝等神情如此慌乱？” “是啊是啊，这是又要炸了？” 最先冲进来的学生面色惨白，他抬起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外面道：“长了！真的自己长了！夫子的石像又长高了几分！” 什么！？ 这一消息就像是刚才引爆的炸药包，直接将这帮国子监的学生给炸蒙了。 什么情况，居然真的长了？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想必那个妖道是不可能动什么手段的。 那岂不是说，那个妖道说的都是真的，真是夫子他老人家降世临凡了？ 我勒个去啊，这是天大的事情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学生，已经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了。 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每天都要倾听夫子的教诲，夫子在他们的心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少人都恨自己没能生活在夫子的那个年代，没机会在夫子身边倾听教诲。 结果现在给他们说，夫子居然又降世临凡了，这是何等卧槽的事情啊。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国子监学生们往外冲的这个场面，像极了某些明星的粉丝见面会，这帮学生们的神情那叫一个狂热啊！ 等冲出了国子监，确认了夫子的石像的确是上长了一指之后，不知道是谁哭嚎了一声：“陆仙师真乃神人也！” 一边说着，这人就想继续往前冲，然后就被禁卫军给拦住了。 开玩笑呢，陆仙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啊，不能让人破坏现场，你们想干什么？！ 被阻拦的学生们义愤填膺，对着这些禁卫军就是一阵疯狂的口水输出。 可人家禁卫军穿着铠甲，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也是在这个时候，陆沉对于自己的学问有多大的破坏力，以及他选择徒弟的标准，还有儒家学说在其中扮演的重要作用的那些言论，全都被传了出来。 当时这帮学生们就兴奋了！ 要拜陆沉为师啊，一定要拜他为师啊！ 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只要拜陆沉为师，那就证明他们是品行高洁的君子，说明他们儒学学到位了啊！ 他们这些人这辈子求得不就是个这嘛，那还等什么啊！ 这时候什么国子监的荣耀，什么孙祭酒，全都靠边站吧，以后能成为陆沉的弟子，那就是儒家最高成就了！ 见到这一幕，陆沉简直要笑疯了！ 他为什么一个劲儿的鼓吹儒家学说，一来是为了在这个独尊儒术的社会给自己的学说谋求一席之地，二来就是为了挖儒家的墙角啊。 看着眼前的这些国子监贡生，陆沉两眼放光，这可都是上好的科研人才啊！ 第53章 见证奇迹 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孙祭酒的脸都绿了。 好家伙，当着皇帝陛下的面，陆沉这小子居然公然挖墙脚，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吗？ 更让孙祭酒窝火的是，从始至终，陆沉都没有提过要收国子监这些学生当徒弟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这帮学生自发的。 这就让孙祭酒想发作都发作不出来，那叫一个窝火啊！ “夫子的雕像真的自己生长了？快！带朕过去看看！” 跟国子监的这些学生是否要拜陆沉为师比起来，李卓更在乎的是夫子的雕像是什么情况。 他带着一众大臣急匆匆来到了国子监外面，就好见一帮禁卫军正围着雕像，生怕有人上前来破坏。 与此同时，周围有些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了。 而且这种人一旦出现之后，往往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始效仿，很快周围就跪倒了一片，那场面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场面让好多大臣都头皮发麻，不少人都觉得，白莲教的传教现场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见这个场面，李卓心里面挺不舒服的。 身为一位帝王，他是有掌控欲的，眼前的这个场面，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让他心里面很慌。 “陆仙师，这……” 陆沉也看出来李卓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早有准备，马上就高呼万岁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正因为有陛下的文治武功，这才让我们大齐朝的国力真正日上。夫子有感在陛下的治理下，咱们大齐文教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所以他才会显圣！” “就连夫子他老人家都觉得，陛下是个明主，从今往后，陛下就再也不需要在乎那些小人们在背后的诋毁了，什么大汉三年是天子不修德行这句话，是绝对的一派胡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陆沉的有心带领下，周围跪下来的吃瓜群众们也开始齐呼万岁。 场面瞬间就不再那么诡异了，至少李卓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现在的这个场景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看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李卓一脸激动。 在皇宫里里面被文武百官跪拜是一回事，出来之后百姓们能发自内心的跪拜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前者比起来，后者更让他激动，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为百姓做了点事情，百姓这是发自内心的爱戴他。 看着周围这一圈圈的百姓，李卓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于是他就开口道：“朕也是熟读圣贤书的，自继位以来，心里面想的也都是天底下的百姓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衣服穿。” “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下来，总算有了些许的功劳，可朕并不敢自满。因为我知道，这个天下很大，很多地方是我管不到的，有很多百姓很可能还在吃苦。” “就拿这三年的大旱来说吧，的确是辛苦百姓们了。不过大家可以放心，如今有了陆仙师献出来的种种法宝，我们将再次兴修水利。我们的目标是，以后争取让每个村子都能有属于自己的水库，这样就不必再惧怕干旱了。” 李卓的这番话，引得周围又是一片高呼万岁的声音。 能看的出来，李卓很享受现在的这个氛围，如果不考虑安全因素的话，他真是恨不得每天都来上这么一出。 看着周围的百姓，李卓情绪激动的对身边的大臣们道：“瞧瞧，民心可用啊！” “陛下爱民如子，百姓深感皇恩，这可真是一番天朝景象啊！今天的这一幕，在史书上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吧。”蒋涛急忙跑出来送上了一记马屁，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以后拍马屁的工作都没他的份了，陆沉实在是太卷了。 “陆仙师，不知夫子的雕像何时能完全从土里面长出来呢？”李卓一脸好奇道。 “按照贫道的估算，大约再有两天的时间就能完全出土了，刚好到时候水泥墙也差不多也就凝固了，到时候陛下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再来一次。” “来！必须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朕一定亲自过来检验水泥墙的质量。” 就这样，李卓一脸喜气的带着王工大臣们好回了皇宫，同时今天在国子监门口发生的种种神异，也已经被人传了出去。 整个京城再次沸腾，很多今天没能去看热闹的人都后悔的捶胸顿足，就仿佛损失了几百两一样。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伤心了，因为雕像就在国子监外面，他们如果想看的话，随时可以去。 除了不能靠得太近，基本上没人会阻拦他们，其实把雕像放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给人看的。 至于两天之后，更是有人早早的就已经来这里占好了位置，其中很多还是商人。 夫子是不是真的显灵了他们不在乎，他们更在乎水泥这东西是不是真如传言当中的那么好用。 商人才是对新技术最敏感的一个群体，但凡使用新技术能让自己多赚一个铜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老技术。 和上次比起来，这次可谓是人山人海，禁卫军的压力陡然增大。 好在这次是提前打了招呼的，所以他们一天前就已经开始布防了。 眼看太阳升起来了，在众人的期盼中，李卓带着文武百官们又来了。 这次他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了一身常服，因为今天他要亲自验证水泥的可用性，说的通俗一点，他是要上去抡大锤的。 看着抡起大锤的李卓，陆沉心中真是成就感满满。 咱就说有哪个穿越者，可以让皇帝跟个力工一样抡大锤的？ 李卓在新的院墙上面哐当哐当的砸了半天，硬是没能把新的院墙砸穿。 这一幕看在了不少人的眼中，好多人看着对方在旁边的水泥，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直到李卓没力气了，他才停了下来，神情有些亢奋道：“好好好，不愧是陆仙师带来的神物，当真好用至极！陆仙师，生产水泥的事情你跟工部商量吧，朕希望这东西能尽快用在边塞上。” 陆沉心中一喜道：“请陛下放心，贫道一定竭尽所能。” 说完这话后，他又话锋一转道：“对了陛下，夫子的雕像已经完全出土了，请问这雕像是留在国子监间门口呢，还是放到别处？” 人群当中的孙祭酒听了这话，表情比死了亲妈还要难看！ 第54章 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孙祭酒心里面真是哔了狗了，他愤恨的看着陆沉，心说天底下怎么还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眼前这帮人跑到他们国子监外面又是挖坑又是炸墙的，本来已经让孙祭酒非常不满了。 他现在看陆沉，真是横竖不顺眼。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那就是夫子的雕像真的完全从土里面长出来了，这的确是挺神异的一件事情。 虽说院墙塌了，很多名人的墨宝都没了，可如果国子监就此能多了这么一座夫子的雕像，他也勉强能够接受。 本来站在人群之中的孙祭酒，看着今天过来的这么多吃瓜群众，他心里面还挺得意的。 国子监就是国子监，在整个读书人群体当中的地位摆在这个地方，若是再有这座雕像的加持，那么以后天下人才都被他们搜罗到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的，华夏人对于教育看得就是这么重，即便在古代，也已经有了争夺生源的情况出现了。 如果能有这样的一座夫子的雕像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们国子监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教学单位了。 甚至孙祭酒这两天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利用这一优势进行宣传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刚把计划的草稿打出来的时候，陆沉却跟他说，这座雕像不打算放在他们国子监这边，这怎么可以！ 如果雕像真的被带走了，那他院墙上的那些名人字画不就白白被毁了嘛！ 想到这里，不等李卓开口，孙祭酒就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道：“且慢，陛下，这东西既然是在我国子监门口的，自然就应该留在国子监。相比夫子他老人家也是看见我们国子监当中的弟子读书刻苦，心生感动之情，这才有了这次的神迹。” “更何况我国子监作为朝廷的官学，掌管着六学，本来就是天下文华汇聚之所，让夫子的雕像留在这个地方，也不会辱没了夫子的身份。而且如果夫子的雕像留在这个地方，还能勉励学生们发奋图强，学成之后报效君王，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嘛！” 李卓想了想，也觉得夫子的雕像的确是应该放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这才算是应景。 可还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旁边就有人站出来道：“陛下，朝廷的官学也不是只有他们国子监一出，我们弘文馆和崇文馆也是研究许问的地方。而且夫子一只讲究克己复礼，我们二馆在礼仪这方面研究也是颇深的。” 孙祭酒的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在这种关键时候，二馆的人居然会跳出来拆台！ 他也承认，国子监和二馆之间一直都很不对付，主要是在生源这一块他们是有冲突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往日里面一直被他们压制住的二馆，这个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和他们争。 此时此刻的孙祭酒真的很想问一句，和我们争？你有那个实力吗？ 他觉得双方若是摆开架势，到时候赢得一定还是他们国子监。 可中间闹出来这么一出，总觉得有点恶心。 “陛下，曹大人也说了，二馆教授的重点在礼仪这方面，而我们国子监才是真真正正做学问的地方，教授的都是如何治国理政，如何帮天子牧民。真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国子监更重要，夫子的雕像应该放在我们这里。” “孙祭酒此言差矣，我们二馆当中也有诸多大儒，我们对经史子集的研究也非常深入。国子监既然已经是文化宝地了，那不如就把这次的机缘让出来，也好让我们跟着沾沾光。” 孙祭酒当时脸就拉了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曹大人今天是铁了心的要跟他争到底了。 他心里面这个气啊，为什么明明是手拿把攥的的事情，如今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如此想着，他就面色不善的朝着陆沉那边看了一眼。 他觉得既然陆沉选择在他们国子监门外搞这种事情，那夫子的雕像肯定是默认留在他们这里的啊，这样才合理嘛。 现在你居然说要把雕像带走，你瞧瞧你干的这叫人事？ “怎么了孙祭酒，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善啊，难不成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陆沉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得罪孙祭酒的，他就是故意的。 “说的好像老子不这么做，孙祭酒就会把我当成个好人一样。” 前两天孙祭酒是怎么对付他的，陆沉可是历历在目。 他这个人本来心眼就小，这个孙祭酒居然还要对他喊打喊杀的，今天要是不给对方长长记性，他以后还怎么混？ 看着陆沉脸上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孙祭酒突然意识到，人家压根就不怕他啊。 可要让他好声好气甚至卑躬屈膝的跟陆沉说话，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好歹也是国子监的祭酒，他也是要脸面的。 于是沉吟了一阵之后，他干脆冷哼了一声道：“陆道长，你用夫子的雕像，故意挑起我们国子监和二馆的争斗，你到底是何居心？” 一如既往的上来就扣帽子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陆沉心里面挺不痛快的。 一直以来都是他扣别人的帽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么往他身上招呼了？ 你要不要去打听一下，上次这么干的那个老小子，如今他闺女跟我是什么关系？你是没有女儿或者孙女吗？ 心中这样闷骚的想着，陆沉就呵呵冷笑了一声道：“孙祭酒这话说的就好没道理了，我怎么挑拨你们的关系了？” 不等孙祭酒开口，陆沉就一摆手打断道：“我想有件事情，孙祭酒恐怕是还没有搞清楚。你口中的夫子雕像可不是公家的东西，它从一开始就是有主儿的！” 说完在孙祭酒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陆沉朝着李卓一拱手道：“陛下，如今东西已经长出来了，证明贫道所言非虚，那么贫道就把这东西送回家了。毕竟当初找石匠雕刻这尊雕像，贫道也是花了不少钱的！” 啊？！ 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谁能想得到啊家人们，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是陆沉的私人物品。 就连李卓脸上也有些尴尬道：“咳咳，当然了，这东西是陆仙师的，朕一直都记得。只是想着这东西留在陆仙师那里也没多大用吧，不如陆仙师在这两家之中挑一个？” “咳咳，陆道长，或许我们之前有点误会，不过为人君子者不计前嫌，我就不计较你炸毁了我院墙的事情了，不如我们重归于好吧。” “不好，我很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你重新给我组织一下语言！” 第55章 不如就叫中科院吧 最终夫子的雕像也没有留给国子监，当然也没有给崇文馆和弘文馆。 用陆沉的话来说，夫子是天下人的夫子，不是某个书院的夫子，所以夫子的雕像应该摆在更显眼的地方，让百姓们都能瞻仰。 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也是有上进心的嘛，夫子都说有教无类了，国子监和二馆已经掌握了太多的教育资源了，这次就多给普通百姓的孩子一些机会吧。 陆沉把话说到这份上，孙祭酒他们还能说什么？ 如果他们还不同意的话，那就是想要垄断教育资源，想要成为学阀门阀了。 虽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可这种事情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为什么会有科举考试的出现？还不是为了打破世家门阀对于知识的垄断嘛。 这个世界历史是如何的陆沉不太清楚，可他知道在地球上，唐朝出去，山东门阀仗着手中掌握着知识，是可以跟朝廷抗衡的。 那时候即便强如李世民，对这些门阀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后来知道武曌成了皇帝之后，这位千古唯一的女帝才下狠手把这些门阀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李卓这个人虽然脾气好，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他也是不会退让的。 大齐朝要真是出现了这么一帮掌握了知识，想要为所欲为的人，他也是敢下狠手的。 陆沉的这个做法就让他非常满意，尤其是陆沉说了，夫子雕像旁边还要竖个碑，主要介绍夫子是怎么觉得李卓爱民如子功绩卓着，在他的治理下天下读书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追求文教，这才有了他显圣的场面。 总之就是说大家之所以能在这里祭拜夫子，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之所以有书读，全都是因为李卓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 谁都能看得出来，陆沉这明显是在拍李卓的马屁，拍的相当直接，没有一丝委婉的美感，好多大臣都表示自己是不屑于这样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可蒋涛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在拍马屁这一道上，陆沉简直已经登峰造极了。 这是随便立块牌子吹捧两下就行了的吗？当然不是了！ 你想把李卓拍的高兴，拍的舒服，前提条件是要先有这么一尊夫子的雕像啊。 就问问你，夫子的雕像是不是自己长出来的？ 只有做到了这一点，后面说的那些话才能成立啊。 有了夫子的雕像在这个地方，就算在不服气李卓的人，在这件事情上也必须要低头啊。 至于六部尚书，他们看的就更长远了。 陆沉这一手看起来像是在拍马屁，实际上却给大齐朝解决了很多的隐患。 如今士林的风气就是批判朝政，不管是什么朝政办不出来，总会有读书人评头论足的指责上两句。 所以说李卓是个脾气好的皇帝啊，对于士林的这些议论和批评声，他都是虚心接受的。 有时候虽然也有被骂急眼了的时候，但从来没说过不让天底下的人讨论。 长此以往，有些读书人总觉得朝中的文武大臣，乃至皇帝都是蠢得，只有后他们这些身在士林的读书人才是经世之才。 久而久之，有些读书人就觉得，皇帝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就行了，治理国家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这些读书人来。 这些人如果见到了李卓，嘴上虽然恭敬，但心里面肯定是不屑的，这些人大多都是门阀出身。 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态，时间长了就很容易滋生出别的心态 ，到时候天下可就不稳当了。 可若是在夫子的雕像旁边立一块这样的石碑，那可就大不一样了，至少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前来祭拜夫子的时候，都会顺带着感谢一下李卓。 久而久之的，读书人当中对李卓心怀感激的人自然就多了，风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扭转了。 李卓也有些激动的看着陆沉，一直以来如何跟士林，和读书人相处，这都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情。 这帮读书人是真的狗，你不能对他们太坏，也不能对他们太好。 他贵为皇帝，能不知道士林和读书人对他的评价吗？尤其是这些年边境连年败仗，有些情绪激动的，甚至已经开始喷他了。 现在好了，以后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科举，只要拜过了夫子，那就要承他的情，至少大家的关系不再那么对立了。 所以回去的路上，李卓看了看身后好奇道：“陆仙师打算将夫子的雕像放在什么地方？另外为什么不现在就运回来呢？” “不现在运回来，自然是要让百姓们都能上前祭拜一下，顺便让他们检查一下，看看咱们到底有没有耍什么手段。” “那陆仙师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朕真的无比好奇，石像怎么可能真的从土里面长出来，难道真的是夫子显灵了？” 陆沉看了看左右，一些禁卫军见状急忙去了一边，跟在皇帝身边，一定要有眼力见，什么事情能听，什么事情不能听，心里面是要有数的，只有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等人都走开了之后，陆沉呵呵一笑道：“那有什么夫子显灵，当然都是些手段了。其实我让人在雕像地下放了大量的黄豆。每天我都会让人趁着天黑在雕像的周围浇水，等其中的黄豆发芽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将雕像从土里面顶了出来。” “黄……黄豆？区区黄豆，居然有这样的力量？” 李卓一脸的震惊，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但他万万没想到，往日里面那不起眼的黄豆，居然可以将石像从土中顶出来。 陆沉也感慨道：“是啊陛下，可千万不要小瞧小草的力量，您难道没见过石板路中长出来的青草吗？” 陆沉的话让李卓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才感叹道：“朕明白了，看似弱小的事物，只要汇聚到一起，往往也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黄豆是这个样子，天下的百姓也是这个样子，我大齐朝能有现在的景象，多亏了这些身如黄豆的百姓们啊！所以朕要更加善待他们！” 惊了！ 陆沉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卓，心说自己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啊，这就是阅读理解高手的实力吗？ 好家伙，这点事情都能联系到国家和百姓，活该你李家王朝兴盛百年啊！ “所以说现在不搬走，是为了不让百姓们发现其中的奥秘对吧，等晚上在动手就没这方面的顾虑了对不对？那不知道陆仙师想要把夫子的雕像放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放在我的摘星楼外面了，毕竟我跟夫子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以后我那边也需要不少读书人。大家以后上班下班的，都能和夫子打个招呼，这是一件多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情，仙师有没有考虑给摘星楼换个名字？叫摘星楼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陛下此言有理，那不如就叫中科院吧！” 第56章 中央商务区的野望 地球上中科院的全名是什么陆沉不知道，他也不在乎。 反正在这个世界，中科院的全名就叫中华科学研究院了。 说出了这个名字之后，陆沉还把中科院的职能，以及未来可能得产出详细的跟李卓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只要李卓愿意支持中科院，那么以后大齐国力绝对会断层式的领先其他国家，到时候整个大齐就是天下最强大的帝国了。 陆沉是有信心做到这一点的，只要给他时间。 当然这个时间的跨度可能有些长，这一点他是没有告诉李卓的。 毕竟做ppt拉天使投资人的时候，也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投资人不是嘛。 李卓听了陆沉画的大饼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大笔一挥，就给陆沉又批了一大块京郊的地皮。 “陛下，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陛下亲自为咱们中科院题写匾额？” 你看，拍马屁也要拍全套，这一口一个咱们中科院，而且匾额还是你写的，以后咱们中科院要是遇到了些什么麻烦，你好意思袖手旁观？ 一听陆沉居然要让他题写匾额，李卓当时就龙颜大悦。 说真的，别看他身份珍贵，可给人题写匾额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干。 一般而言，只有那些书法造诣很高，或者是德高望重的人，才会被邀请题写匾额。 你要说皇帝算不算德高望重，那勉强也算吧。 可问题能跟皇帝扯上关系的部门，一般都已经有匾额了，总不能把老祖宗留下的匾额烧了重写吧。 其实李卓对自己的这笔字也是很有自信的，可惜一直都没能找到好机会显摆一下。 所以想都没想，他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等陆沉看着做好的匾额，他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某天又不开眼的跑到中科院这边来闹事，想要强闯中科院，然后他就站了出来，指着头顶上的匾额说，这是皇上亲笔题字的地方，谁敢在这里撒野。 “所以说啊，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狐假虎威里面的狐狸有多爽！”说着陆沉就把手中的匾额交给了牟平，并且叮嘱道：“先好好收藏着，等咱们中科院建好了之后就挂上去。” 嘱咐完了这些，陆沉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纸对身边的工匠们道：“都过来看一看吧，咱们的中科院大楼就要建在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周围这是什么？当然是一些相关部门了，你们总不会以为咱们就只有一栋孤零零的大楼吧。我这么说吧，以后至少工部是要搬过来的，兵部和刑部的某几个部门可能也要过来。” “你看他们都过来了，总要给他们留出位置来吧，另外这么多人在这里人吃马嚼的，这里有几家商铺很合理吧。既然有了商铺，那我多修建点房子就更合理了吧。” “谁跟你们说我只是建一座楼？我要修建的是一个大型的cbd！你们不知道cbd是什么啊，就是中央商务中心！”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给我预留出足够的空间，以后这里很可能要比京城还繁华！” “什么七角楼八角楼的，那玩意儿能装多少人，格局放大一点，眼光要开阔一点，这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大楼图纸，没错咱们就是要盖这种四四方方的大楼，暂定先盖个五层吧。” “太高了可能会塌？现代力学结构了解一下？” “太高了物料不好往上运送？简易版的起重机我还是会做的，就是个简单的杠杆原理。” “这东西对于建设城墙有巨大的作用，你们工部想要？你几品官？你懂不懂规矩？这些东西也是你能张口要的？让你们卢尚书亲自来和我谈，顺便再给我送几百个工匠过来。” “什么不能再要工匠了，几百个工匠而已，怎么可能把工部掏空？什么中科院都快取代工部了，这话我可从来没说啊，你别含血喷人。当然如果你们工部想改名字叫小中科院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答应的。” “谁来找我了？紫嫣的侍女？想让我去听曲儿？扯什么蛋呢？你没看我现在忙成什么样子了？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为这些儿女私情就耽误了正事，就说我没空！” “又怎么了？我不都说了大丈夫志在四方了嘛，原来是彩儿找我啊，这我要去，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儿女私情，主要是想看看彩儿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 “对了，魏大人在家吗？我这不觉得建造大楼的经费还是少了点嘛，就想问问他能不能在陛下面前帮我美言两句。如果他愿意帮这个忙的话，夫子的雕像我可以非给御史台一半。” “横竖一半都行，主要看魏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了。夫子？夫子他老人家肯定是没意见的，不信你让夫子自己来和我说。” 中科院的大楼建设的如火如荼，陆沉却来到了早朝上。 没办法，因为有了李卓的首肯，以及全新的地皮，陆沉的野心也开始膨胀了，他想要玩把大的。 结果玩着玩着就发现，自己手里面的钱不够了。 也不能说不够吧，就是花费有些大，陆沉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撒，他有些心疼。 中科院建成之后受益的可是朝廷，所以陆沉觉得，朝廷应该再支援一点。 就算要不到钱，那也要要一些政策嘛，比如说中科院可以自负盈亏，中科院的支出和收入是跟户部切割的，户部这边管不着什么的。 一想到自己这种科研机构的产出可以不受体制内的财政单位管控，陆沉的心脏就不争气的开始狂跳，若真是能把这件事情办成了，那他可就真的发达了！ 为此他已经想好了很多的话术，他觉得自己成功的概率很大，因为大齐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先进技术将会带来的财富。 只要能让魏雍闭上嘴，成功的概率就非常高。 至于梁立仓，陆沉是有办法对付的，不足为虑。 打好了腹稿之后，陆沉就走进了大殿，然后就看见崔善战正按着礼部尚书狠捶呢。 “好家伙，崔大人真是武德充沛啊！” 第57章 认作义父啊! 陆沉来到大齐朝也有一段时间了，期间他也参加了不少的大朝会。 大齐朝的大朝会给他一种感觉，那就是大家都很随心所欲。 和他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些古装影视剧不同，大齐朝的朝会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你在这个大朝会上，能看见放屁的，能看见偷偷吃东西的，也能看见打架骂娘的。 通常来说，骂娘的一般都是一些五品以下的官员，尤其是碰上了一些御史弹劾他们，或者两个部门之间相互甩锅的时候，说着说着急眼了，什么彼其娘之的就都出来了。 至于五品以上的官员，他们碍于自己的身份，是不屑于和对方对喷的，真是惹急眼了，人家直接动手，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 对于读书人到底应不应该动手打架，这一点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毕竟夫子当年带着学生们周游列国能不出什么事，主打的也是一个武德充沛。 一米九的大高个子带着一帮徒弟，你看看有几个敢不坐下来好好说话的？ 可六部的主管打架这种事情，陆沉还是第一次碰上。 他悄悄的凑到了魏雍的身边道：“魏大人，这是什么情况？您不管管？” 魏雍的嘴角一阵抽搐，他狠狠地瞪了陆沉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管？” 好家伙，御史大夫管了之后还能打成这个样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见陆尘一脸的不理解，魏雍叹了口气道：“西夏那边不想打了，想要议和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陆沉点了点点头，之前在书院那边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件事情。 “的确听说过，这不是好事情吗？西夏嚣张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总算是服软了，愿意和咱们议和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魏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知道了他们议和的条件，那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嗯？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出什么幺蛾子了？”陆沉心中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条件恐怕相当过分，否则两个尚书也不至于打起来。 “他们的条件是要我们每年给他们粮食十万石，丝绸三万匹，还有各种工匠两千人！另外他们的国主还想要迎娶咱们的一位公主。” 啥？！ 陆沉目瞪口呆的看着魏雍，真的很想问一句，老头你的脑子没有坏掉了吧？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之前使他们打了大胜仗了吗？ 这他妈的义和条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西夏那边攻城掠地了呢！ 看着还在厮打的两个尚书，陆沉皱了皱眉头道：“那咱们这边是什么意思？这些条件也太不当人了吧，让我说这还谈什么，直接把人轰走就是了。” 说完陆沉就发现魏雍不说话了，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道：“不是吧，你们不会想要答应吧！” 这要真是答应了，那可就太恶心了！这他妈的和鼻涕宋朝有什么两样？ 大齐要真是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他也就不在这里待着了，找个山沟沟自己发展，然后拉起一支队伍，直接给他们全推平了吧。 魏雍摇了摇头道：“这样的要求我们当然不可能答应了，谁也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是嘛。” “那这为什么打起来了？” “虽然没有全部答应，但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适当答应一些条件也是可以的，比如说可以开放两国通商，如果西夏国主愿意向我朝称臣的话，适当的赏赐一些钱粮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也知道，咱们毕竟是天朝上国嘛，面子还是要的，整天和他们那帮蛮夷打来打去的多丢份儿。而且打仗是要死人的，也同样要耗费钱粮，与其这样，不如适当的赏他们点钱。” 这叫什么屁话啊！ 陆沉火气直接噌噌的就上来了！ “这就是歪理，看似是在为咱们节省国力，可实际上却是在资敌。你要知道，战争双方都是要死人的，咱们耗费国力，西夏那边也同样要死人啊。战争打得就是消耗，就是双方的国力和补给。真他妈直接给人家钱了，那他们做梦都要笑醒了。” 越说陆沉越上火，这帮大臣要真敢干出这种事情来，他就敢直接在大殿上面指着这帮人的鼻子骂娘。 魏雍也没想到陆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看着陆沉好奇的问：“不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嘛，你怎么还想继续打仗呢。” “西夏人也算人？老子恨不得直接带人去灭了他们！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我说什么也不同意。魏大人可能觉得我人微言轻，但一会我一定会发表自己得意见的。” 陆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魏雍的嗨点，这老小子看他的眼神居然柔和起来了。 还不等陆沉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魏雍就再次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我都懂，可问题是，人家西夏国主不仅愿意称臣，而且很可能还愿意认陛下做父……” 啊？啊！ 陆沉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的看着魏雍，这他妈还能这么玩吗？ 你西夏好歹也是那么大的国家啊，国主好歹也是人上人啊，这怎么说当儿子就当儿子了？ 布飘零半生，威风明主，君若不弃…… 陆沉耳朵旁边马上就出现了这样的幻听，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朝堂上还在争吵的百官，以及坐在龙椅上面神情有些纠结的李卓，陆沉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看来李卓是真的动心了，毕竟有几个男人能抵抗住给别人当爹的诱惑呢。 更不要说这个儿子之前还整天爆捶他，如今终于被他打服了，愿意跪在地上喊爸爸了。 “哎，那咱们的陛下觉得，给他这个新儿子多少钱粮比较合适呢？” “咳咳，这不是正在商量嘛，就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兵部和礼部吵起来了。崔善战觉得给的多了就是在资敌，礼部却觉得给的少了有失我天朝颜面。” 听完了这些解释之后，陆沉叹了口气。 这就是儒家的毛病，就是太好面子了啊！ 这个时候陆沉多希望朝中的百官，都是西方那群强盗，主打一个不要脸啊！ 不能让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了，陆沉当时就站出来道：“陛下，可否听贫道一言！” 第58章 真·薅羊毛 以前陆沉看宋朝历史的时候就觉得很窝火，明明打了胜仗，却要跟个孙子一样的给人家赔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那时候他就一个想法，自己要是能穿越回宋朝，一定要给那些投降派的文官全都咔嚓了！ 顺便他还把当时宋朝的掌权者给狠狠地鄙视了一番，所以说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靖康耻真的就是他们咎由自取。 陆沉总觉得宋朝的皇帝是不是脑子有坑，正常的碳基生物能干出那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真的到了大齐，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陆沉又有了全新的感悟。 这就好比你玩dota2、英雄联盟、王者荣耀、csgo一类的竞技类游戏，一直被某个队伍按着头捶，捶了好几年。 期间他们不仅赢了你，还对你冷嘲热讽各种鄙夷，动不动就把你拎出来骂一顿。 结果有一天，他突然跪在地上对你说：“爸爸，你玩的真好，你才是最强的，我打不过你，我是个菜鸡，以前能赢你都是我运气好，以后你就是我亲爹了。” 就问问你，碰上了这种情况你爽不爽？ 甚至他还承诺，以后碰上你的时候，他老老实实的站着让你嘎嘎乱杀，而这唯一的代价，就是希望你能送他个皮肤。 如果换成是你，你怎么选？ 陆沉知道，大齐朝被打压了太久了，李卓也压抑了太久了，如今西夏突然服软了，而且还是那种愿意叫爸爸的服软，整个大齐君臣都出现了战略误判也是属正常。 他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纠正这帮人错误的嘛。 还好今天来参加大朝会了，不然还真就让这帮糊涂蛋子做出脑瘫的决定了。 于是陆沉出班拱手道：“陛下，能否听贫道一言？” 陆沉如今在大齐朝堂的地位还是很特殊的，虽然不是什么重臣，没有什么品级，但他说话大家都要听。 谁都能看得出来，经过了很多事情之后，陆沉在李卓心里面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果然李卓摆了摆手，吩咐人把两个还在抡王八拳的尚书分开后道：“仙师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就是在一些细节上有点自己的看法。我先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吧，我个人是不认可给钱粮的。” 一听这话，崔善战当时就来劲了，不愧是发明了圣恩丹和望远镜的人啊，陆仙师果然是跟他们军方站在一起的。 连带着大殿上的武将也都纷纷友好的朝着陆沉点头，如果陆仙师能站在他们这边的话，说不定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仙师说的没错，明明是我们打了胜仗，居然还要给别人赔钱，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是妥妥的资敌，克尚书该不会是收了西夏的好处了吧！” 崔善战一脸不屑的怒斥着，在他看来礼部尚书克复己就是个奸佞小人！ 收受敌国的好处，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克复己急忙站出来自辩道：“陛下明察，微臣这也是为了咱们大齐着想。若是给些钱就能避免战事，咱们大齐的儿郎就不必平白的去死了。” “以我大齐的国力，只要给我们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定能再现盛世之相。更何况和往日的军费支出比起来，这点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既然能帮咱们省钱，又能省去边境的战事，这有何乐而不为呢？梁尚书，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梁立仓也是神情纠结道：“钱肯定是能省下来的，可问题是咱们打了胜仗啊，为什么还要赔钱，我觉得不仅不应该赔钱，还要让他们割地赔款！” 崔善战指着克复己的鼻子怒斥道：“姓克的，你也知道儿郎们在边境拼命呢，你就是这么糟蹋他们的战果吗？你们礼部要都是这样的软蛋，下次谈判你们就别去了！” “笑话，我礼部的职责就是接待国外使节，你一个兵部的大老粗凭什么说这种话，你是想要夺权吗？” “让你们接待国外使节，不是让你们当狗，更不是让你们卖主求荣去的！” “老匹夫，还敢饶舌！一帮就知道打打打的粗胚，动不动什么叫家国大事？既然都已经决定要议和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这样才能体现我天朝的气度！” “天朝的气度是打出来的，什么时候天朝需要给别人钱来买这个脸面了？” 眼瞅着双方又要打起来了，李卓一挥手道：“够了，都闭嘴，既然西夏有意想要议和，那么作为天朝上国，咱们总要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再说国内是什么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确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军方要是有怒火，那就好好的操练，终有一日我们会让他们乖乖俯首称臣的。陆仙师，您有何高见？” 陆沉撇了撇嘴，看来李卓也倾向于议和，国内也的确是需要一段时间苟住发育。 想到这里，陆沉就拱手道：“贫道认为议和是可行的，但不能他们想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也不能白给。” “既然是谈判，那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贫道说一些自己认为合理的要求吧。首先工匠是绝对不可能给的，这一点想都不要想。” “作为交换的条件，我们可以增加丝绸的数量，还可以给一些瓷器茶叶和美酒。” 大齐的科学技术还是遥遥领先周边国家的，能和那些游牧民族对抗，靠得就是更为优秀的兵器和铠甲。 这要是把匠人送过去了，跟人家的技术代差直接就被磨平了，那以后还怎么打？ 再说了，他的中科院还缺工匠呢，可不能看着这帮人这么败家。 至于大大方方多给的茶叶美酒这些东西，都算是奢侈品，奢侈品可是能快速孵化西夏上层社会的。 若真的能让整个西夏上层文恬武嬉，那西夏也就不是威胁了。 顺带着陆沉这两天还在搞清香型的酒，这又能给中科院增加一些收入。 “第二，既然俯首称臣，那就让他们派遣质子过来，而且不能是一两个，至少也要挑选一百人左右，让他们来咱们大齐学习儒家经典。”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粮食可以给，但是数量要减半，而且不能白给。想要粮食可以，让他们拿羊毛来换！并且贫道希望能定下一个章程，以后两国都可以用羊毛换粮食、换茶叶丝绸瓷器和美酒！” 啊？ 听了陆沉的高见，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本以为陆沉是反对资敌的，可这一通操作下来，他们给出去的东西好像更多了。而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些不值钱的，扔在草原上都没人要的羊毛，陆沉这是图什么？ 看着这帮人不解的目光，陆沉心中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是不是看不懂本道爷的操作？看不懂就对了！老子想要复刻当年欧洲羊吃人的人祸！ 第59章 毒药外面都是甜的 所谓的羊吃人，是指新航路开辟之后，纺织业在快速发展，对于羊毛的需求量急剧上升，一些贵族和资本家开始侵占农民的土地，让很多农民无家可归，只能成为流浪汉的现象。 大齐的君臣们之所以目瞪口呆，是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对于羊毛的利用率并不高，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羊毛可是个好东西。 即便是游牧民族，他们养羊也只是为了吃肉。 就这个时代的科技而言，游牧民族目前只能对羊毛进行粗加工，什么毛衣、毛呢大衣，羊绒衫这些他们还做不出来。 所以大齐的君臣们才会觉得陆沉是疯了，用来像是去换羊毛，这是绝对赔本的买卖啊。 陆沉居然还想将这种事情定下来成为永利，崔善战突然觉得陆沉不是自己人了，这个妖道一旦资敌了，可要比礼部的那群废物狠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仙师，您是觉得西夏还不够强大吗？若是让他们拥有了大量的粮食，他们必定会成为我朝的心腹大患。魏大人，您说句话啊魏大人，这个时候玩什么沉默是金呢？” 魏雍的嘴角一阵抽搐，他也觉得陆沉这办法很不靠谱。 可这段时间和陆沉的争斗给了他很多经验，他觉得陆沉应该不会干出这么直白的蠢事，所以他的言辞并不激烈，只是拱了拱手道：“陛下，我觉得陆道长的这些方法不妥，粮食对我们和西夏都非常重要，另外陆仙师为什么点名要羊毛呢，这东西能做什么？” “魏大人果然机敏，一下就抓住了整件事情的重点。我之所以要羊毛，是因为羊毛可是好东西啊。” 说着，陆沉就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布料。 众人看着陆沉手中的这块布料，双眼都在放光。 如今的陆沉在大齐君臣眼中，俨然已经成了哆啦a梦般的存在。 他的口袋就是传说中的空间次元袋，你总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难以想象的好东西。 李卓双眼放光道：“陆仙师，这是何物？” 陆沉把东西交给了小太监道：“陛下，这就是微臣前段时间闲着无聊，用羊毛做出来的全新布料，这东西的保温效果相当好，若是能推广开来，我大齐朝的百姓冬天再也不用遭受酷寒了。” 李卓将布料拿在手中仔细的观看着，他的眼神无比贪婪。 如今的布料大约就只有丝绸棉麻这几种，若是能多出来一种新的布料，对整个大齐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情。 满朝的文武百官也都伸长了脖子，能在朝堂上的就没有几个蠢货。 谁还看不出来这东西的重要性，如果说刚才他们还觉得陆沉那都是些昏招的话，现在有了这种新的布料，那陆沉的一切操作就都能说通了。 六部尚书眼巴巴的看着皇帝手中的料子，他们也想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如陆沉说的那样好。 尤其是兵部工部和户部的尚书们，一种新的料子的出现，对他们这几个部门可是大事情。 李卓看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布料递给了小太监道：“拿给诸位大臣们也看一眼。” 很快毛料就传了下来，首先是六部的长官们围在一起仔细的研究，后来就是他们的副手，至于五品以下的官员，连上手的资格都没有！ 等大家都看完了之后，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新的料子出现了，那就意味着会产生很多新的行当，这里面可都是生意。 如今谁先知道了这个消息，谁就能先抢占先机。 这是全国性的大市场，若是能参与到其中，即便是喝口汤，都能让他们三辈不愁吃喝。 “陆仙师，工艺方面复杂吗？”李卓既兴奋又有些担忧道。 兴奋是因为他也看见了其中庞大的利益，担忧则是害怕这东西技术成本太高，难以推广。 “陛下请放心，只需要使用我们中科院研究出来的机器进行加工，就不存在什么技术上的难点。” 一开始陆沉还想着要垄断羊毛的生意，可后来想了想，这东西的技术壁垒的确是不高。 而且这么大的生意，他一个人吃不下，会撑死的。 索性他就大方一些，拉着大家一起发财吧。 到时候这些人找人纺织毛线，他主要提供设备和洗涤剂。 无数事实证明，挖金矿的矿工不一定能发财，但是在矿山旁边卖牛仔裤的肯定能发财。 说起来羊毛可真是个好东西，短毛可以粗纺低价卖给百姓，保证百姓冬天不会被轻易冻死。 长毛可以精纺，制成更加细腻柔软的毛料，做成高档的衣服薅大齐和周边国家有钱人的羊毛。 甚至就连洗羊毛清洗下来的羊毛脂，都是各种化妆品当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原料。 那可是化妆品啊，简直就是敛财利器啊！ 这样一想，陆沉直接就好家伙了，这是一门多好的生意啊，这个世界的这点钱都不够他赚的了！ “陛下，我觉得这个买卖可以做，若是能让整个草原都成为我们的羊毛供应地，以后我们也就不再会有边境之患了！”梁立仓果断站了出来，这时候他这个户部尚书应该说点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以后羊毛生意会给他的户部带来大量的税收。 刑部尚书徐彦也点头道：“西夏多年侵扰我们边关，无非就是因为国内的粮食不够吃。若是能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双方的通商，让西夏那边的百姓也都能吃上饭，那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南下来玩命了。” 崔善战也一脸兴奋道：“若是有了这东西，以后我们边塞的士兵日子也会好很多，到了冬天也不用苦挨了。就是这个粮食兑换羊毛的比例，还希望克大人和您的礼部要费心，好好的往下压一压价格。” 克复己也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一个眼睛虽然乌青，但并不妨碍他此刻挥斥方遒的气度道：“诸位请放心，我礼部在这件事情上必定竭尽全力。不过是一个帮蛮夷，我天朝上过可怜他们下面的百姓，愿意用粮食换点破羊毛，他们要是还敢狮子大开口，我就直接啐他们一脸！” “克大人霸气啊！”崔善战拱手。 “崔大人客气了！” “克大人辛苦！” “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嘛！” 看着整个朝堂顿时恢复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看着崔善战和克复己互相拱手，恨不得八拜为交的架势，陆沉不屑得撇了撇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们的功劳呢！”心中这样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他突然开口道：“陛下，既然要实行粮食换羊毛的计划，而且未来的一两年，咱们可以开垦出更多的良田，我觉得前期的这个兑换比例可以适当的高一点。” “一定要让西夏人迫不及待的和我们进行交易，并且从此开始依赖上我们的粮食。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们把他们仅有的耕地也都用来养羊，没错，我就是要冲垮整个西夏的粮食体系！” 诸位大臣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水泥炸药兴修水利开垦良田，用多出来的粮食换羊毛，冲垮别人的粮食体系，这一环套一环啊，难道陆仙师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而陆沉眼中全是杀意，真正的毒药外面，往往都是甘美的糖果，不知道西夏人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呢！ 第60章 文化入侵 粮食安全放在地球上，已经是华夏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国家划出的18亿亩耕地红线，是什么人都不能去触碰的。 粮食这东西看起来不贵，可一旦真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可以让一个家庭倾家荡产，可以让一个国家瞬间破产。 阿根廷的自然条件得天独厚，耕地面积众多，为什么国内的人仍旧要忍受饥饿，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整个粮食产业都被abcd几大公司控制了嘛。 漂亮国发动了叙利亚战争多年之后，某天突然提出要向叙利亚提供小麦种子，你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想要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实际上这些种子当中有40%是含有线粒虫的。 一旦这样的种子种到土地里面，不仅收回不了小麦，以后的这片土地就再也没有办法种植任何作物了。 上一世经历过不少事情的陆沉很清楚，粮食战争是最平淡的，也是最凶险最恶毒的，他所要掌控和剥夺的，是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最基本的生存资源。 用蝇头小利迷惑西夏普通人和他们的统治阶级，让他们为了赚钱疯狂的毁掉国内本来就不多的能耕种粮食的土地。 等整个西夏的粮食全都要依赖大齐的时候，陆沉会让西夏人明白什么叫予取予求！ 前期给出去的那点利润，陆沉到时候会连本带利的全都拿回来！ 到了那个时候，西夏想要翻脸，想要继续打仗，你他妈连出征的粮草都凑不齐，你打个蛋？ 就算勉强出征，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富足的大齐，是武装到了牙齿的大齐悍卒！ 那个时候的西夏统治阶级如果不愿意配合大齐剥削西夏百姓，陆沉他们不介意换一波统治阶级！ 又或者可以给西夏改个名字，以后在历史书上写上这么一段，羊毛换粮食的政策极大的促进了民族的融合！ 陆沉只是指出了一个大体的方略，可在场的都是人精，李卓已经脑补出了一整个庞大的计划。 一想到这个计划可能给自己，给大齐朝廷带来的收益，以后自己很可能会名留青史，他已经兴奋的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来到陆沉面前道：“陆仙师的这个办法好，不过这段时间国内的粮食也不算多，对方会不会趁机狮子大开口？” “这就要看礼部诸位的能力了，我相信在克大人的带领之下，这都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先和他们说好，前两年的属于试验阶段，我们也要看看这样做的成果，看看他们会不会拿了粮食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等两年的磨合期结束了，就可以放开兑换了。”说着陆沉的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他们进入西夏进行掠夺的时候了。 李卓急忙转头道：“克爱卿，这些事情就拜托你了。” 克复己激动的颤声道：“请陛下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对于一名文臣来说，通过谈判的方式帮国家争取到巨大的利益，这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族谱上必须单开一页！ 见克复己这么兴奋，陆沉还不忘提醒他一句道：“克大人可不要忘了，我前面还有两个条件呢。” 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陆沉的确是提出了三个条件。 如果参考第三个条件来看的话，他前面提出的两个条件肯定也是颇有深意的。 李卓干脆拉住了陆沉的手道：“陆仙师，不妨再给我们说说，你前面的两个条件目的又是什么？” “向西夏出送奢侈品这一点就不过多的解释了，无非就是想腐化整个西夏上层，同时从他们的手中收个财富。” “真正对我大齐有利的，是要求他们必须派遣学生来我们这里学习儒学。我管这叫文化输出，或者叫文化侵略。” “诸位可以想象一下，这一百多个学生来了我们大齐，见识到了我们大齐的繁华，他们会不会反思，为什么他们的国家做不到这些？” “然后他们就会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他们缺乏教化，不尊圣人之道。” “他们会自发的学习儒学，去拜访名师，自发的接受儒家文化的熏陶，从此明白什么叫忠孝仁义，什么叫礼义廉耻。” “等这样的人学成回去之后，文化程度自然要比普通的西夏贵族高吧，也一定会获得西夏国主的重用。在我们这里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文化熏陶，他们自然而然会心向大齐的。” “我不指望他们直接架空西夏国主，只要他们反对发动战争，坚持一切通过谈判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就好。” 韩愈有言：“中国而 夷狄也 ，则夷狄之；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 陆沉翻看过古代历史，也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别管是多茹毛饮血的民族，一旦进入了华夏，接受了华夏的文化，很快就会被同化。 不得不说，儒家在这方面，实力堪称恐怖。 就算到了那个科技发展的时代，人们已经不推崇儒学，不会刻意去学习儒学了，儒学仍旧在很多方面都影响着一个华夏人的行事准则。 儒学已经将它自己融入到了华夏人的血脉当中，融入到了这片土地的最深处，已经和一切的美好品德捆绑了。 什么尊老爱幼，什么诚实守信，你都能从其中看到儒学的影子。 一旦西夏人真的开始学习儒学，他们的社会风气肯定会发生改变。 可千万不要小看文化入侵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影响，如果这种事情微不足道的话，漂亮国每年也不会花费巨额美金来发动宣传攻势了。 陆沉一直觉得，寇可往吾亦可往。 再说了，和老美那种包藏祸心的宣传不一样，咱们儒家教的的确都是人性的光辉面啊，虽说其中也有一些糟粕就是了。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抵抗文化入侵的概念，那帮蛮夷巴不得接受更先进的文化呢。 陆沉就算拦着，这帮人估摸着也会求着他去入侵。 所以陆沉决定顺应时代的潮流道：“我听说士林的一些大儒不一致想对外宣传儒学嘛，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嘛，我这也算是为儒学，为夫子尽一份力了。不用谢我，千万不要感谢我，谁让我跟夫子是哥们儿呢！” 一旁站着的孙祭酒听了这话却阴阳怪气的开口道：“陆道长恐怕还有别的想法吧，等这些人进来之后，你该不会是想把自己的学说也交给他们吧？” “呵呵，想学我的本事？做梦去吧！谁学谁死！” 第61章 你们立字据啊 你才是国足呢，你们全家都是国足！ 一听孙祭酒说的那些话，陆沉差点忍不住想这么回怼一句。 陆沉对于双方文化交流的态度是儒家学说你随便学，你把所有的典籍全都搬走也无所谓。 可一旦涉及到科学技术层面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老子绝对严防死守！ 别他妈的跟我吹什么科学无国界，但凡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脑子都有点大病。 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 “儒家文化历史悠久，是人类文明的一颗璀璨的明珠，跟你们比起来，我这点东西算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估摸着人家也看不上，所以双方文化交流这方面，就不要加上这一条了。” “倒是孙祭酒不是一直都宣称自己为儒家殚精竭虑嘛，那你要不要考虑去西夏开办一个书院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孔子学院吧。” 孙祭酒是可以看见儒家文化对外传播的，可要说让他亲自跑出去传播这种文化，那还是算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混到了祭酒的位置，现在让他放弃一切出去吃苦，想想都觉得亏得慌啊。 见孙祭酒不敢言语了，陆沉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敢嘴他，他可是能跟御史台大夫打得有来有回的人，最强王者的含金量动不动。 李卓也不想让陆沉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吵上，他急忙询问道：“仙师，不知道您说的那些工具什么时候能完全铺开？” “咳咳，这个嘛，其实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陛下再申请一笔经费。您也知道，现在中科院正在建设，其他的项目也在推进，花钱的地方挺多的。梁大人，你说句话啊梁大人，之前不是说户部刚好还剩下一批款子吗？” “咳咳，实不相瞒啊陆仙师，前段时间别的地方要用钱，我当时觉得您短时间之内可能用不上，所以就把那笔款子批给别人了。”梁立仓一脸的尴尬，当初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谁能想到陆沉真的这么不客气，还要增加科研经费。 “陆仙师，您这前前后后的也拿了不少的经费了，您看咱们能不能再缓缓。”梁立仓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缓缓？行啊，我倒是可以再缓缓，反正手底下还有不少别的项目要研究，关键是朝廷这边跟西夏的议和能不能缓一缓？” 陆沉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让梁立仓很慌，如今可是大齐百年难遇的好局面，若是因为他的问题就破坏了议和，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于是梁立仓急忙望向了李卓道：“陛下，您看内帑……” “咳咳，梁爱卿，朕的内帑也不多了，你总不能让宫里面揭不开锅吧。” 李卓心说你们是真的狗啊，薅羊毛能不能换一只羊？我都快要被你们薅秃了。 “梁大人，陆仙师做的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咱们应该全力支持的。再说了，我估摸着陆仙师需要的经费也不会太多，户部努力的挤一挤，总归是有的吧。”崔善战在一边笑呵呵的说了这么一句，于情于理的，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帮着陆沉。 “崔大人言之有理啊，那不如就把明年准备要拨付给边军的粮饷先扣下来，先让陆仙师用吧。” 梁立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崔善战，什么层次也敢跟他嘻嘻哈哈的，懂不懂财政部门的含金量。 我不能给人家陆仙师犯浑，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了？ 一听这话，崔善战的嘴角一阵抽搐，他知道自己是得罪了梁立仓这个老货了，看来下半年自己又要去兵部撒泼了。 本来其他的尚书们也想帮陆沉说两句好话，狠狠地刷一波他的好感度。 可一听梁立仓的这个口气，大家就都偃旗息鼓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财政部门啊。 见众人都这么为难，陆沉直接把不爽写在了脸上道：“行吧，我也知道如今咱们困难，那我们中科院就自己想想办法。这样吧，干脆我以后也不给户部添麻烦了，以后我们中科院自己做买卖，盈亏自负好不好。” “好好好，陆仙师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真是太为陛下，为朝廷分忧了。” “是啊是啊，陆仙师真是高风亮节啊！” “以后陆仙师有什么事情要办尽管来找我，只要合理合法的，我都会让下面得人大开方便之门。” 六部尚书们简直要高兴疯了，从今天开始少了个抢经费的，他们睡觉都能乐醒了。 李卓也很高兴，这样一个重要的部门，能弄出如此多的好东西，居然还不需要他花多少钱，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吗？ 陆沉也高兴疯了，所谓盈亏自负，不仅是老子赔了钱不需要你们负责，还是老子赚了钱你们也不能过问。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把财政权抓在自己的手里面。 于是他急忙开口想要把这件事情定死了道：“那咱们可就说好了，以后户部就不需要管我们了。” 梁立仓疯狂的点头道：“好好好，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沉一拱手道：“请陛下下旨吧！” 干了，你们这帮老小子给我立字据啊！ 大朝会就有这点好处，六部的长官们都在这个地方，皇帝一下旨，直接就批复执行了。 拿着圣旨从大殿里面走出来，陆沉心里面那叫一个美啊！ 这中科院以后可就姓陆了，有官方背书的那种。 从皇宫走出来，牟平就迎面疾步走了过来，陆沉看见他心情愉悦道：“老牟啊，去订一桌子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我打算请那些将作监的大将们吃饭。” “好的仙师，一会我就去，那什么，有个西夏人来咱们圣恩丹的作坊了，说是想要见您，和您商量一下批量采购圣恩丹的事情。他还说他要采购的量非常大，希望我们不要不识抬举，尽可能的给他一个最低价！” “仙师，那个西夏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您下下令吧，我这就让人把他乱棍打走！”牟平一脸的愤愤不平。 可陆沉却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兴奋道：“别别别，怎么能这么对待客户呢，快带我去见见那个凯子！” 第62章 事成之后三七分账 一说到西夏，陆沉首先想到的，就是金庸老先生《天龙八部》里面的经典剧情。 不得不说，老先生还是厉害啊，虚竹在西夏皇宫的那段剧情设计的就特别棒，也连带着让陆沉觉得，西夏上层的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卫生层面应该不差。 可真见到了这个西夏人之后，陆沉就觉得自己一切的幻想都破灭了。 双方虽然相隔有五六米，陆沉都能闻得见对方身上的味道。 “这种主要吃肉的民族体味的确是挺大的，也不知道用香水之类的遮一遮吗？对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香水，那没事了。” 看着眼前这个骑在马上的西夏人，陆沉的脸上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即便是面对着李卓，陆沉的笑容都没有如此灿烂过。 没办法，人家是标准的用户，是要真金白银花钱的，而且陆沉还准备在人家身上狠狠地宰一笔。 既然都准备宰对方一笔了，那态度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嘛。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在下西夏使臣李驰翔，特奉西夏国主之命，来你这里采购一些物品，圣恩丹就是你这里生产的对吧，你报个价吧，我们打算要一百万枚！” 好家伙，名字挺脏的啊，是个姓李的，那应该跟西夏国主是亲戚关系吧，肯定也是个贵族吧。 明明是个贵族，怎么喜欢吃翔呢？ 当然了，这都不重要，在听见对方开口就打算要一百万枚圣恩丹的时候，陆沉就觉得肯定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一百万枚圣恩丹啊，就算以齐朝国内的价格来算，那也是十万两雪花银啊。 更何况做对外贸易，那肯定不能是国内的价钱了，陆沉要是狠狠地宰上对方一刀，都对不起对方千里迢迢的来到大齐。 于是陆沉面色一怔道：“圣恩丹目前是我们国家的战略储备物资，目前还没有要对外销售的打算，客人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我们的人已经提交国书尊大齐为宗主国，大齐也不忍心看着我们国家的百姓遭受疾病之苦吧。到时候大齐皇帝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这个请求的，而且我们也没说让你们白送，我们是花钱买的。” 陆沉捏着下巴，他巴不得李卓答应呢。 至于圣恩丹给了西夏，会不会助长他们的军事实力，这一点陆沉是不担心的。 只要能控制好对外输出的量，让他们没有办法大量囤积，这就不成问题。 更何况他要价会非常高的，而且其中还会掺杂着很多的其他条件，西夏那边就算是想要大量囤积，也不见得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啊。 想到这里，陆沉突然就亲切的拉住了李驰翔的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客人请跟我走。牟平，牟平呢？赶快去给我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一桌上等酒席，我要和李兄把酒言欢！” 牟平急忙点头答应，同时心里面还在替李驰翔默哀。 陆仙师的酒是那么好喝的？这个西夏人这次不脱张皮恐怕是走不出京城的。 对于陆沉的这个态度，李驰翔还是很受用的，他觉得陆沉这是尊重他的表现。 来之前他也跟鸿胪寺的官员打听了一些关于陆沉的消息，鸿胪寺的官员们都说这位陆仙师可不怎么好打交道，经常在大朝会上按着六部的尚书怼。 现在一看，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传言不可信！你瞧瞧人家这多客气多有礼貌，自始至终都笑呵呵的，还要请他吃上等酒席。 于是李驰翔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朝着陆沉拱了拱手道：“陆道长客气了，酒什么的就不必了吧，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你瞧不起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今天这顿饭必须吃，酒也必须喝，我这就让人把我珍藏多年的美酒搬出来！今天咱们不喝趴下了不许走！你是不是酒量不行？” 酒量不行？ 事实证明，北方男人就听不得这种话，原本还打算办正事的李驰翔听了这话，当时就决定先去喝酒。 菜市酒楼的菜，但酒却是陆沉自己拿的。 当盖子打开的一瞬间，一种白酒特有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一看李驰翔就是个老酒鬼了，闻着这个味道，他丝毫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一脸的陶醉。 他的喉头不停的滚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酒，陆沉都害怕他下一秒跳起来咬人。 “来来来，我与李兄一见如故，尝尝我珍藏了多年的美酒如何。” 李驰翔本来还打算推辞一二的，可一杯酒下肚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陆沉打算用来蒸馏酒精用的，属于高度数的蒸馏白酒，可不是李驰翔平时里面喝的那种二十来度的浑酒。 可能是体质问题，越是高纬度地区的人，就越是喜欢高度数的酒。 一杯酒下肚李驰翔就停不下来了，他一口气连干了五碗之后，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道：“好酒！” 陆沉又笑呵呵的给对方倒上了一杯酒道：“李兄，这酒还可以吧。既然喝了酒，咱们两个就是朋友了，我这个人对朋友自来都是肝胆相照的！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次我们两国议和，皇帝陛下会给你们不少好东西，其中就包括这种酒水。” “李兄觉得这酒在你们西夏会受欢迎吗？” 都说拿人家的嘴短，吃人家的手短，一听这话，反正也不涉及到什么国家机密，李驰翔想了想就点头道：“肯定受欢迎啊，陆道长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西夏人就喜欢这样的烈酒！” 陆沉眼前一亮道：“所以说如果后续能有这样的酒水在你们西夏销售，那销路肯定不差对吧。” 李驰翔疯狂点头，忍不住自己又倒了一杯道：“的确如此，这次大齐皇帝打算给我们多少酒水？数量不多吗？” “是啊，这东西是用粮食酿出来的，每年的产量有限。”说完陆沉就图穷见匕道：“我听说这次皇帝陛下还会给你们不少粮食，不知道李兄有没有门路，扣下一部分粮食？” “到时候我出技术你出粮食，咱们把酒做出来卖到你们国内，事成之后，咱们三七分账如何？” “什么？亏你还口口声声的拿我当兄弟，你就给兄弟三成？不行！必须五五分成！” “成交！” 第63章 有需求的客户才是好客户 陆沉本来的意思是，他三成李驰翔七成，毕竟材料是人家提供的，陆沉要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也是继续消耗掉一部分给西夏的粮食，免得有了粮食的西夏继续做大。 可谁能想到，李驰翔居然以为他只能拿三成，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人呢。 陆沉当即就答应下来了，赚钱不赚钱的另说，一定要把这门生意持续的做下去。 一旦西夏那些能参到这笔生意中来的贵族们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将这门生意维持下去。 没有了大齐赏赐给他们的粮食，他们就会自发的把西夏国内的粮食运过来。 这种趋势几乎是不可逆的，除非西夏国主下达禁酒令，并且以重罪论处。 即便这样做了，都不一定能拦得住这帮贵族，可千万不要小看资本的惯性。 一旦开始用羊毛换粮食，西夏能用来耕种的土地就会减少，再加上源源不断将国内的粮食运出来，陆沉都不敢想象到了那个时候，整个西夏的底层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炼狱景象。 等底层人民活不下去了，都不需要大齐亲自出手，下面得人就会将西夏上层的统治推翻。 更何况陆沉可是很了解高度白酒的危害的，这玩意很容易产生酒精依赖和酒精中毒。 陆沉小时候家门口就有一个修自行车的，他就嗜酒如命，四十岁的时候，两只手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西夏的上层要个个都是这副德行，那也就没有西夏铁鹞子的神话了。 看着还在继续喝酒的李驰翔，陆沉很贴心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道：“李兄，别怪兄弟我多嘴问一句，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不怕被你们的国主发现？” 此刻的李驰翔已经有点喝上头了，只见他面色泛红，口中散发着酒气，搂着陆沉的肩膀道：“兄弟，我也跟你交个底，我的家族在西夏也是很有能量的，否则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捞到这份差事呢。” “你放心，今天兄弟我就可以给你交个底，多了不敢说，三分之一的粮食我是能弄出来的。你也别怪兄弟我要的多，实在是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要上下打点的。” 陆沉当时就眉开眼笑道：“我懂，毕竟谁都不容易嘛。” 说着陆沉转头对牟平道：“现在就把东西给我端上来吧。” 牟平点点头推了下去，很快他就送上来了一个小盒子。 陆沉接过来看了一眼，又将盒子放在了李驰翔的面前道：“李兄，瞧瞧吧，这是我送你的小礼物，预祝咱们以后的合作都能非常顺利。” 李驰翔接过了盒子，嘴上还有些不好意思道：“陆道长太客气了，这又吃又拿的，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话还没说完，李驰翔就被其中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在这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八个造型各不相同的酒杯，而且这些酒杯全都是用无色琉璃做成的！ 是的，这个盒子里面就是八个造型独特的玻璃杯。 如果陆沉用这东西给地球上的人行贿，肯定是会被人乱棍打出去的，这玩意儿在地球上可没多少价值。 可放在齐朝这个时代，那这就是顶尖的宝物。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一块颜色不正的玻璃都能被炒出天价，更何况是质地这么干净的酒杯呢。 李驰翔连酒都顾不得喝了，他急忙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外人之后，他才有些惴惴不安道：“陆道长，这东西真是送给我的？” “那自然是了，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来来来，咱们再喝一个，喝完了之后开始下半场，我找几个姑娘好好陪陪李兄！” 一听还有下半场，还是去那种地方消费，李驰翔看着陆沉的眼神就越发亲切了，真是恨不得跪下来和陆沉结拜。 看着进姑娘房间之前，一个劲跟他保证生意绝对没问题的李驰翔，陆沉突然心生了不少感慨。 “谁能想得到啊，老子上一世干销售的那点经验和技能，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用的上。” “看来西夏的上层也不是铁板一块嘛，哪里都有蛀虫啊！” “估摸着等李驰翔回去之后，玻璃制品也就能在西夏上层打开市场了。到时候我该如何定价呢？毕竟都是些沙子烧出来的东西，要不然一个玻璃杯一百两吧，咱们也不能太黑心不是。” 这样想着，陆沉就转头看着牟平道：“让你们研制的香精进度怎么样了？” 香精可是好东西，能用来制作香水，还能用来制作不少上档次的化妆品。 之后不就有羊毛脂了嘛，这东西可是保湿防干裂的神器。 估摸着西夏那种酷寒之地，女人们肯定需要这种东西吧？若是其中在加入香精，调配出各种香型，陆沉都不敢想象这玩意儿在西夏的上流社会会有多风靡。 到时候他把玻璃杯和白酒卖给西夏男人，把香水和化妆品卖给西夏女人，他这是打算逮着西夏这只肥羊往死里薅啊。 “不行，不能让西夏在短时间之内垮掉，薅羊毛也讲究个细水长流啊。多好的顾客啊，有这么做的需求，关键还肯花钱，这可比朝堂上的那几个孙子大气多了！” “西夏，你可千万要挺住啊西夏，至少也要等我把内燃机研究出来，完成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你再垮啊！” 就在陆沉想着以后怎么躺在金子上面睡觉的时候，牟平却泼了盆冷水道：“不是很顺利。” “嗯？什么情况？有什么困难吗？” 陆沉皱了皱眉头，他还就不相信了，在大齐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敢给他添堵的？ 牟平急忙解释道：“主要是现在这个季节采摘不到什么花瓣，可能需要再等一两个月。” “赚钱这种事情怎么能等呢，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不是记得陛下有御花园嘛，那里面的花够不够？哎呦，你谁啊？” 陆沉是一边和牟平聊天一边下楼的，结果走着走着，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转头过去，想要和对方理论两句，没想到对方居然比他还横，当时就指着陆沉的鼻子开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撞我们徐总管！” 第64章 出卖色相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厮，一看就是狐假虎威的那种。 真正的正主儿应该是他身后那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对方细瘦的脸上长着两撮狗油胡，此刻正用手指摸着胡子盯着陆沉，一脸的桀骜不驯。 还不等陆沉开口反驳，对方就率先开口道：“看来这些年我没有回京城，京城已经没人认识我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挡我的路！” 啊？这么狂吗？ 陆沉当时就震惊了，他不记得京城还有这么号人物啊。 但凡在京城能上得了台面的，基本上都会出现在大朝会上，陆沉就算不认识，至少也能混个脸熟啊。 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陆沉确信眼前的这位的确没有出现在大朝会上。再说了，就算真的出现在了大朝会上，也不代表能这么跟他说话啊。 再看看眼前这位的穿着打扮，以及那股子气质，陆沉就更加确定对方不是个当官的了。 想到这里，陆沉就决定让对方长长记性。 他上辈子活的很憋屈，这辈子好不容易成了国师，谁他妈都别想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可就在陆沉打算动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牟平却偷偷的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小声道：“仙师息怒，这是长公主的人，叫钱通！” 声音虽然小，但这句话里面给出的信息量着实不轻。 陆沉微微皱眉，大齐的长公主的确算一号人物，至少陆沉是这么听说的。 牟平的声音虽然轻，可架不住双方离得近，眼前的老者听了牟平的话，得意的仰起下巴道：“不错，看来京城还是有眼睛亮的，没想到老夫离开京城三年有余，居然还有人记得老夫。就冲你的这句话，今天我便放过你们主仆二人。” 我擦嘞？！ 陆沉当时就惊了，自从穿越到了大齐，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别说是你长公主的一个手下了，就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啊！ 陆沉是想要动手的，可身边的牟平却死死的拉住了他，并且在他的耳边又小声嘀咕了一阵。 明明刚才还义愤填膺的陆沉，听了这话之后，当时就面色大变，二话不说拽着牟平就离开了。 钱通见状只是不屑得冷哼了一声，倒是身边的小厮不依不饶的叫嚷道：“怎么了，就这点能耐啊，软蛋！” 钱通一脸得意的冷哼了一声道：“算了，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泼皮罢了，不值得浪费我们的精力。你记住了，咱们是给长公主办事的，始终要顾及到长公主府的体面！” 身旁的小厮急忙低头称是，然后两个人就上了楼。 而另一边，从暖香阁跑出来之后，陆沉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之所以如此的惊恐，是因为牟平刚才的那句话。 “仙师，您忘了吗，之前您跟这个长公主还有些过节呢！” 是的，陆沉想起来了，自己其实是认识这个长公主的，而且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不知死活的调戏了人家。 当初李卓要把他煮了，其中的一条罪名就是调戏长公主。 这要换成是个渣男，什么调戏不调戏长公主的，这又能如何，老子现在是国师了，长公主也要靠边站。长公主手底下的奴才敢呲牙，老子直接把他的牙全部拔下来再让他吞下去。 奈何陆沉不算是渣男，他顶多算是个海王，他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还是挺高的，至少以如今这个时代的道德水准去衡量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说，调戏姑娘总归是不对的，郑秀荣也就罢了，长公主是能随随便便调戏的吗？ 不是怕挨打，主要是怕真的把长公主的火气挑出来了，她打算重新嫁人了怎么办？ 是的，和郑秀荣一样，长公主也是个寡妇。 大齐的公主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别看小时候锦衣玉食的，可命运一切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这些女人大多都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能开开心心过完一生的少之又少。 若是和国内的大家族联姻倒也还好，就算不是真爱，至少生活方面没什么问题，也没人敢随意欺辱她们。 可如果是外嫁的，用来和周边敌国和亲的，那日子可就不一样了。 两国关系交好还好说，可一旦关系紧张，最先倒霉的就是这些公主们了。 汉家江山这么多年，其中浸染着多少公主的血泪。 这也是为什么陆沉比较喜欢明朝的原因，因为大明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单指外嫁公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说回这位长公主，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她是最得宠的，同时身为李卓一奶同胞的妹妹，她和李卓的关系也不错。 所以这位长公主没有外嫁，也没有和国内某些大家族联姻，她最终的归宿，是找了一个读书人嫁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读书人，科举考试屡试不中，据说相貌还是挺不错的。 大齐的驸马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从太祖时期就有祖训，驸马不得参政。 但凡有点抱负的读书人，但凡能金榜题名的读书人，都不屑于做驸马。 他们的前程是靠自己的锦绣文章得来的，靠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说出去让人笑话。 更何况一旦和公主结婚了，这辈子就只能守着公主过日子了，而且还要住进公主府，爹娘都不能要了。 甚至每天还要给公主请安，人肉打卡了解一下，而且还是全年无休的那种。 甚至公主一旦心情不好了，是可以申斥你的，而且还不会自己开口，只是派宫女过来把你骂一顿。 甚至就连圆房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而是要看公主的心情。 要是能碰上个贤良淑德的公主倒也罢了，真碰上那种刁蛮任性的，那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而且公主是可以养面首的，有些嚣张的，甚至还敢当着驸马的面和面首们卿卿我我疯狂互动。 想想那个画面，陆沉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样的女人你敢招惹吗？ 真给人家招惹急了，人家跑到皇宫里面一阵哭诉，然后非你不嫁，你这辈子可就算是毁了！ “算了算了，惹不起啊，还是回去找我的蓉蓉妹子交流感情吧，这个比较安全。” 这时候牟平突然凑了上来，双眼放光道：“仙师，说起来这位长公主可是爱花之人，她中了不少奇花异草，或许您可以找她聊聊，那样咱们的香精不就有了嘛！” “嘶~你是想让我出卖色相？你个没卵蛋的心真是脏透了！” 第65章 咱爸咱妈想要啥 其实对于陆沉这种曾经干过销售的人来说，尤其还是个大老爷们儿，要是出卖色相能获得收益，他其实是不抗拒的。 可问题是要出卖色相的对象是长公主，这就有点麻烦了。 害怕真的被长公主套牢了这是其一，其二嘛，就是这位长公主的性格着实有些恶劣，至少在京城当中，这位长公主的名声可不太好。 这位长公主的驸马在两人结婚后的第二年就死了，说是偶感风寒暴毙的，可坊间却有不同的版本，传得很邪乎。 另外还有一则传言，是关于这位长公主的花有关。 据说这位长公主是个爱花之人，她有一座庄园，其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每到春夏就是争奇斗艳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这位长公主疯狂的痴迷一种兰花，甚至不惜将花园里面的花全部铲平，就只栽种这种兰花。 甚至那段时间长公主还亲自下地，精心操持着其中的一株兰花。 这株兰花也很争气，绽放的时候美得不可方物，它的美名甚至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段时间不少大家族的内眷都曾拜访过长公主，想要亲眼见一见这株兰花。 长公主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她干脆举办了一个赏花宴，邀请了京城不少的贵妇名流。 这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在赏花宴上，一位大长公主（皇帝的姑姑）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在没经过长公主同意的情况下，低头闻了一下那株兰花，然后长公主就下令，将所有的兰花全部铲除焚毁了！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还挺大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当时京城的人都说，这位长公主的性格果然有问题，不是贤妻之选。 陆沉觉得这何止不能当做良配，这是活脱脱的病娇啊！ 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倒也真是胆大，居然敢跟这样的娘们儿扯上关系，这是嫌弃自己命长了吗？ “也不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奔着作死去的，所以这种操作才合理。” 有些恼怒的瞪了牟平一眼，陆沉哼了一声道：“别在这个地方出这些馊主意！花的事情我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也开出几十亩地专门养花，反正等香精的需求量上来了，这种事情也是早晚要做的。” 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圣恩丹的作坊，陆沉洗漱了一番之后就准备休息。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郑有蓉柔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道：“陆仙师，您睡着了吗？” “没呢，有蓉姑娘今天怎么过来了？”陆沉打开了房门，一脸欣喜的望着眼前这位俏丽的女孩。 “仙师，听说你喝酒了，我特意熬了些解酒糖，您快来尝尝。” “那真是太好了，我刚想着要喝点什么呢，有蓉姑娘快进来吧。” 这样说着，陆沉就把郑有蓉请进了房间，顺便还将房间的门打开。 在这个讲究男女之防的年代，一个姑娘大晚上的来男人房间，本来就不合礼法。 就算郑有蓉结婚了，是个小寡妇，若真是被有心人嚼舌根，她恐怕也扛不住。 正所谓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陆沉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以背着人的，大家想看就随便看。 陆沉这一个细小的举动，让郑有蓉心中又生了几分好感，她感觉到了陆沉对她的尊重。 尊重……这个词已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很长时间了。 “多谢陆仙师了。” “嗨，这叫什么话，你来给我送醒酒汤，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对了，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也是难为你了，明明可以在宫里面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如今就必须陪着小皇子住在这里了。” “仙师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实不相瞒，我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更自在，而且说句大不敬的话，有些东西即便是皇宫里面也是没有的。” 说着郑有蓉就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油灯上，这盏油灯的外面包裹着透明玻璃，这样的油灯这个房间里面还有好几盏，这就让房间格外的明亮。 既然手上有了点权力，陆沉肯定不会委屈，他已经尽可能的优化自己的居住环境了，等天气热了，他还打算把土空调弄出来。 郑有蓉说的是实话，她在这里的确比在皇宫里面过的舒心。 虽说吃的东西可能比不上皇宫里面那些山珍海味讲究，但味道绝对不差。 在这里住着，少了宫里面的规矩约束着，没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让郑有蓉倍感轻松。 每天小皇子去上课之后，她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没人管她。 有时候她甚至会生出一阵恍惚之感，总觉得活了二十年了，如今可算是给自己活着了。 “话还是不能这么说的，皇宫里面咱们肯定是比不上的，无非就是有些精巧的小物件，能提升一下生活品质罢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抽空把咱们这边的一些小东西送到皇宫里面。毕竟皇家也占着咱们的股份呢，股东当然有优先使用咱们产品的权利了。” 说完陆沉就暗叫大意了，要是郑有蓉今天不来，他还真就把这种事情忽略了。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种小事情，这代表了你的政治觉悟。 “好，那我就准备一下，到时候回宫一趟。” “不着急，等我把香精研制出来，香水香皂还有护肤霜这些东西能批量生产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香水香皂是什么郑有蓉不知道，但她觉得陆沉前段时间做出来的那个什么肥皂是真的好用，洗衣服洗得特别干净。 “想必又是一些仙家之物吧，陆仙师不愧仙师之名啊！” 心中这样想着，郑有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痴迷的神色。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微微咬了咬嘴唇道：“陆仙师，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求你。” “有蓉妹子这话说的可就远了，咱们什么关系，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 说着陆沉就把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居然喝出了一股豪迈的感觉。 他就知道，郑有蓉这大半夜的过来，肯定是有所求的，就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有了陆沉的这句话，郑有蓉心里面就踏实多了，在灯光下，她的俏脸微红，颇为美艳的开口道：“是这样的，今天我娘家人来找我了，他们说想让我帮个忙，和您牵个线，想从您这个地方买点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那咱爸咱妈想要点什么？想要多少？要是数量少的话，也别说什么买不买的了，我直接送他们就是了！” 第66章 曹丞相审美天下无敌 陆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郑有蓉的脸直接红透了。 什么咱爸咱妈的，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这种关系了！ 郑有蓉又急又恼的开口道：“仙师不要取笑我！” “我没有啊，我可一直都是把有蓉你当成好姐妹的，你们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这有问题吗？” “啊？是这样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陆沉的一句反问，又让郑有蓉一阵手忙脚乱，她刚才还以为是陆沉在占她便宜呢。 看着郑有蓉那几乎红透了的脸颊，以及娇艳欲滴的耳垂，陆沉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难怪说灯下观美，越看越美呢，你瞧瞧郑有蓉现在这副娇羞的模样，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尤其这姑娘的身份还比较特殊，虽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已经算是他人妇了，这样的妹子调戏起来，总觉得更刺激了。 “果然啊，丞相的审美才是男人最终的归宿啊！” 这才是齐朝妹子该有的样子嘛，性子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哪像那个什么长公主，动不动就要弄死枕边人，这他妈是蜘蛛精转世了吗？ 见郑有蓉羞的说不出话来了，陆沉只能再次开口道：“咱们言归正传，你家里人找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听闻你家中和你已经许久不来往了吧。”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郑有蓉和娘家的关系的确挺紧张的。 陆沉认为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娘家的问题，你家姑娘还没有和对方举行婚礼呢，你们就直接不让她进家门了，这是什么道理。 当年如果不是李湘的母亲出手，郑有蓉说不定已经自我了断了。 据说郑有蓉这些年在皇宫里面过得很辛苦，她娘家人也不闻不问的，怎么现在却贴上来了？ 郑有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是这样的，我家里人听说，陆仙师这边能买得到纺织羊毛的工具，就想托我问一句，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对外销售，他们想要提前预定一百件。” 说完郑有蓉就一脸紧张的看着陆沉，生怕陆沉因为这件事情就心生不喜。 “嘿，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就这？跟咱爸咱妈说，最迟两个月之内就可以开卖了，到时候我会帮他们预留出来一百架的。给别人都是两百两银子一架，既然是咱爸咱妈开口了，我肯定是要给个优惠的，那就每一架机器省个二十两吧。” 每架机器节省个二十两，那一百架机器不就节省了两千两嘛！ 郑有蓉琢磨了一下，觉得陆沉给的优惠已经很大了，她有些感动道：“多谢仙师，因为我的事情，让仙师破费了。” 陆沉摆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泡妹子怎么可能一分钱都不花呢。 再说了，那些机器的成本其实非常低，用到的材料不过是一些木头，真正值钱的是其中的技术。 技术值多少钱，这弹性可就大了。 所谓的一百八十两，是陆沉之前就想好的友情价了，但凡是脸熟的人过来找他，那一律都是这个价格。前提条件是你们要大批量采购，如果就买个一两架，这种小事情就用不着过来讨人情了吧？ “另外我父亲想请您吃个饭，不知道陆仙师什么时候有时间？” “吃饭就算了吧，我手头上的事情挺多的，你也知道，而且每一样都很重要，尤其是纺织羊毛的机器，还有水泥这些东西，陛下催得都比较急。” 郑有蓉家里面是武将之家，仗着祖上的功绩，他们家还有个子爵的爵位。 这种家庭在普通老百姓看来，那肯定是高高在上的，可在陆沉的眼里面，也就那么回事吧。 他这段时间又不是没跟军方的人打交道，就算是军方里面的几位大佬，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更何况是郑有蓉她家的那些人呢。 说的再直白点，通过郑有蓉跟他要点好处，陆沉并不当回事，可如果想要跟他攀上关系，想要更进一步，那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而且因为郑有蓉娘家对待她的那个态度，陆沉对郑家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郑有蓉也清楚，的确是他们家高攀了，于是她就点头道：“那我就这样答复父亲了。” 见郑有蓉起身打算离开，陆沉还有些舍不得，他眼睛一转就开口道：“有蓉妹子且慢，刚巧我找你还有点别的事情，不如就一次性说完吧。” 原本都走到了门口的郑有蓉停住了脚步，一脸诧异的看着陆沉道：“陆仙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能帮得上？” “帮得上，肯定帮得上。是这样的，以后咱们中科院的产品肯定会越来越多，其中很多都是专门针对女性的产品。你也看见了，我手底下的人才并不多，若是要成立一个商行的话，恐怕没人负责这些。” “陆仙师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管理商行？不行不行！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别耽误了陆仙师的正事。”郑有蓉一脸惊慌的急忙摆手。 陆沉却不肯放弃道：“不耽误的，你在宫中能管理那么多的宫女太监，这足以证明你的管理能力。其实管理商行也是管理人，具体的事物你不用操心，下面自会有人办好的，我主要是想找个能信得过的自己人在那里帮我看着。” 这一句“信得过的自己人”，又让郑有蓉心中一阵小鹿乱撞。 陆沉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继续拒绝的话，好像就不礼貌了。 而且郑有蓉也不傻，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哪能看不出来，陆沉对她格外的好。 可惜自己是个寡妇，身份配不上陆沉，郑有蓉心里面还是很自卑的。 如今既然陆沉需要她帮忙，郑有蓉想了想就点头道：“那好，那我就先帮陆仙师看着商行，若是以后有更合适的人了，陆仙师就把我换下来。” 陆沉就等这句话呢，他一个健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郑有蓉的手道：“什么更合适的，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67章 钓鱼执法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模棱两可的话，让郑有蓉再次慌了。 她名义上是个小寡妇，实际上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从来就没有和男人如此亲近过。 现在被陆沉这么突然拉着手，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一抹红晕再次晕染了她的脖子，虽说也知道被陆沉这么拉着不对，可她心中并不讨厌。 既然郑有蓉没说什么，那陆沉就更不会松手了。 “这就是有蓉妹子的手啊，握着还挺舒服的呢，说起来手这东西可是很有用的，能干不少的事情呢。” 就在陆沉思绪纷飞的时候，两人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转头一看就发现牟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口。 郑有蓉惊呼了一声，急忙把手从陆沉那里抽了回来，一脸娇羞道：“仙师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郑有蓉就端着盘子，逃一样的跑掉了。 看着郑有蓉离去的背影，陆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怅然若失的感情。 果然啊，对付这样的妹子，就是要主动一点和她进行拉扯，要是不问不活的，那猴年马月能有个结果。 你还别说，有蓉妹子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呢。 这样想着，陆沉就转头狠狠地瞪了牟平一眼！ 要不是这孙子突然跳出来捣乱，今天晚上说不定他就能更进一步了。 “真是缺了大德了，你自己当不了男人，也不能挡着别人办事吧。” 牟平被这一眼吓得狠狠地哆嗦了一阵，他急忙开口道：“仙师，我什么都没看见！” “少说屁话，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下面的店铺有人汇报说，有人来咱们直营的那些店铺大量购买圣恩丹，咱们的那几家店铺里面的圣恩丹，几乎被他们一扫而空了。” 陆沉挠了挠头道：“这是什么操作？对方是什么人？西夏的？” “有西夏的，也有辽国的，就连吐蕃和大理那边的也有，都是从鸿胪寺那边出来的。” 陆沉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周边国家都想采购圣恩丹，这算不算是把圣恩丹的名声打响了？ 可陆沉真是不想把圣恩丹给周边的这帮虎狼，想了想他开口道：“跟下面的人说，圣恩丹不卖给那帮蛮夷。他们要真的想买，那就和朝廷去商量，然后商定出一个数量和价格批量采购。” 牟平忧心忡忡的摇头道：“仙师，这办法恐怕不行，就算咱们不卖给那些蛮夷，他们也可以找咱们大齐的百姓帮他们买。另外咱们的圣恩丹在医馆等地方也是能买得到的，咱们拦不住啊。” “那就限购，一个人一次就只能买两瓶，而且只能零售。至于那些医馆若是敢批量卖给那帮蛮夷，那就等着掉脑袋吧。” 允许普通百姓帮那帮蛮夷代购，这是陆沉早就想好的。 只要他把卖给蛮夷们的圣恩丹价格拉起来，那百姓们代购也能有得赚，就当是给大齐百姓一些福利了。 至于那些有势力的人想要帮蛮夷们大批量代购，陆沉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李卓也绝对不会同意。 要知道圣恩丹里面可是有李卓的股份的，如果能高价卖给那帮蛮夷，他也有的赚。 皇帝陛下这段时间都要穷疯了，谁要是敢破坏他的生意，他就真的敢杀人。 “你下去这么通知吧，等明天我去一趟宫里面，跟陛下还有六部尚书们好好聊聊这件事情。” 第二天陆沉早早的就来了皇宫，见到了李卓之后，陆沉就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卓也点头道：“这段时间朕的确是收到了礼部那边地上来的奏折，说周边的几个国家都想要采购一些圣恩丹。刚才朕还在和诸位爱卿们商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呢，既然陆仙师来了，那就不妨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圣恩丹给他们的定价多少才合适呢？” “一两银子一瓶，不二价！” 陆沉这脱口而出的报价，直接就把大齐的君臣全都给镇住了。 农业国家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资本商人的嗜血性。 饶是见过了不少钱的梁立仓，此刻也嘴角抽搐道：“仙师，咱们的成本不超过十文钱吧，一两银子一瓶是不是……” “成本可能不到十文钱，但炼制圣恩丹的方法价值千金。梁大人，反正是赚那帮蛮夷的钱，您跟着心疼什么呢？” “我这不是心疼，我是担心咱们这边要价太高了，万一把他们吓跑了怎么办。如今国库空虚，有这么一笔好买卖，咱们还是尽可能的要做成的，到时候赚了钱，也好补贴一下国库。” 一听这话，陆沉就十分同情的看着李卓。 好家伙，这还没赚到钱呢，李卓的内帑就又被惦记上了。 李卓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道：“若是在不资敌的基础上能赚到钱，那自然是极好的。” 陆沉想了想开口道：“陛下放心好了，别说是一两银子一瓶，就算是十两银子一瓶，他们也一定会买。” 曾经干过医药销售的陆沉很清楚，在生命面前，金钱真的不算什么。 就算那帮蛮夷的统治阶级不舍得把这么贵的东西给下面的百姓用，他们自己总要储存一点的吧。 这时候徐彦却出声道：“仙师可能不太了解下面的情况，若是咱们把圣恩丹的价格定的这么高，那帮蛮夷肯定会想方设法从民间收购的。” “徐大人放心，这种事情我早有预案。从今天开始，民间的圣恩丹开启限购，百姓只能凭路引购买，每人一次只能买两瓶。” “百姓想卖就卖，我是不会阻拦的，就当是给咱们大齐百姓谋福利了。但是如果某些商人或者门阀世家想仗着自己的力量，成批量的帮这帮蛮夷代沟，那贫道就恳请陛下下旨，但凡有这样的，就必须抄家灭门！” “想必敢做这种杀头买卖的人，家里面应该都挺富裕的吧？要是能多查抄这么几家，应该能很好地缓解咱们的财政状况吧，诸位大人觉得如何呢？” 如何？ 大家都用看妖孽的眼神看着陆沉，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能看不出来陆沉的打算。 陆沉这就是给朝廷递刀呢，他这是打算钓鱼执法，这是想让朝廷动手宰杀肥羊了！ 第68章 锦衣卫和食品药品监管 在华夏的这片土地上，商人的地位自古以来就不高。 具体的表现是商人不能参政，而且在吃穿用度这方面，还有很多限制。 当然最让商人们心凉的，就是每当国家缺钱的时候，总会挑那么一两个当肥羊宰了。 至于罪名嘛，那还不是随随便便想怎么罗列就怎么罗列。 所以如今大齐的商人，一般都会给自己找一个贵族当靠山，一旦真的出了事情，总有人能帮忙拉他们一把。 如今的陆沉就盯上了这帮人，通敌卖国的罪名啊，恐怕没几个贵族敢出来帮忙说情吧。 甚至陆沉都觉得国内贵族有些多了，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让李卓收回几个贵族的头衔，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能混到六部尚书这个位置的人，那个不是手狠心黑的主儿。 他们倒是觉得陆沉这个办法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真有人会这么傻，冒天下之大不韪，帮着那帮蛮夷批量采购圣恩丹吗？ 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众人就一脸好奇的看着陆沉。 陆沉哈哈大笑道：“诸位真是太小看财富对一个人的诱惑力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个地方，只要咱们把圣恩丹的价格定死在了一两银子，那肯定会有一大批商人乃至贵族帮忙倒腾这件事情。” “毕竟单凭商人，是没有办法和能量搞到那么多便宜的圣恩丹的。” “好，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陆仙师觉得此等事情应该让谁来负责呢？” “陛下，其中毕竟涉及到了圣恩丹，不如就让刑部和军方出点人，臣来牵头，一起组成一个全新的部门吧。圣恩丹还仅仅只是开始后，以后随着中科院研制出来的好东西越来越多，咱们要管制的也就越多，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 刑部不能主导这件事情让徐彦很遗憾，但好歹还是能参与到其中的，于是他马上就出班道：“陛下，臣以为陆仙师此言有理！” 庞将军也一脸兴奋道：“陛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下面的儿郎肯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陛下，若是涉及到了查抄罪证这种事情，那肯定要从我们户部调派几个账房过去吧？” “陛下，既然是新成立的部门，那肯定要有一系列的官员任免，我们吏部想派几个人过去学习一下。” “我们礼部这段时间也会严密监控那帮蛮夷！” “虽然这里面没有我们工部什么事情，但我总觉得不出来说点什么挺不合适的。大家要是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们工部就尽管说，我问一下查抄的钱打算怎么分配，我们工部这段时间的经费有些捉襟见肘了。” 果然，抄家，尤其是查抄某些贵族和富商的家，是整个朝堂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李卓很满意自己手下人的态度，他笑呵呵的对陆沉道：“陆仙师，新部门叫什么名字合适呢？” “因为目前主要负责的是药品，以后很可能还会负责一些军粮之类的食品，不如就叫食品药品监察局吧。” “食品药品监察局啊，虽然很直白，但总觉得不够霸气啊！”李卓感叹道。 想要霸气是吧？ 陆沉想了想道：“要不然，就叫锦衣卫吧！” “锦衣卫这个名字好！不知道为什么，朕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浑身有劲儿！” 就这样，后世臭名昭着的锦衣卫，就在这一帮君臣玩笑一样的讨论中成立了。 …… 葛明是京城的一个商人，年近半百的他在京城商圈还是很有威望的。 这天葛明做东，在京城最好的鸿宾楼宴请几位同行，把酒言欢了一阵之后，葛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诸位，今天请诸位过来，主要是有点事情想请诸位帮忙。” “哈哈哈，葛老客气了，在座的哪个不是您的晚辈，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们必定竭尽全力。” 见众人都这么知情识趣，葛明也高兴的点头道：“承蒙诸位看得起老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诸位也知道，我跟北边有生意上的来往，这段时间那边求我帮忙收购一些圣恩丹。” “本来这种小事情，是不需要诸位帮忙的，可奈何朝廷前段时间出了一纸禁令，圣恩丹限购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只能请诸位帮忙，让手下的人都去买一些。至于价格嘛，我给诸位市场价的三倍如何？” 一听居然是这种事情，刚才口口声声说想要帮忙的人都迟疑了。 有人更是直言不讳道：“葛老，要是别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二话，可圣恩丹这种事情不太好弄啊，朝廷毕竟已经下旨了。” “诸位放心，咱们也不会采购太多，另外只要诸位肯帮忙，以后北边的商路，我是可以让出一部分利益的。” 一听其中果然有利可图，商人们果然心动了。 等这顿酒喝完，事情也就定下来了，葛明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一进家门，葛明的儿子就凑上来道：“老爷，北边又送来了二十万两银子，说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多弄一些圣恩丹。对了，您这次出去和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葛明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道：“都谈妥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发动手底下的人帮咱们收购圣恩丹。” “就凭这几个商人，恐怕不够吧，这次北边的需求量相当大。” 看着自家的儿子，葛明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当然不够了，指望着那帮废物能成什么事情，让他们收购不过是障眼法，实际上我已经买通了好几家医馆，他们都会大批量的出货给我的。” 一听这话，葛明的儿子眼前一亮，紧接着又有些忧心忡忡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放心好了，这东西的消耗量相当大，到时候随便做做账，别人肯定看不出来什么的。” 话音一落，葛明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急促的敲打大门。 管家急忙跑了过去沉声道：“这大半夜的，谁？” “开门，锦衣卫查水表！” 话音一落，大门轰然倒塌，陆沉带着一帮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一晚上，相同的事情发生在大江南北的各个地方。 几天之后，捷报传来，这次的行动，锦衣卫共查抄各种财货踪迹七百万两！ 一时之间，朝堂沸腾了！ 第69章 魏彩儿的高端交友圈 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年头有什么买卖能比得上抄家灭族来钱快，陆沉算是真长见识了。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硬生生给朝廷弄了七百万雪花银，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朝廷一年的税收也就才三千万两，这还是好年景的时候。 去年的税收才不到一千四百万两，这一次抄家就是整个国家半年的税收，别说李卓眼珠子都红了，六部尚书的cpu也快要冒烟了，现在一个个就跟准备战斗的公鸡一样，主打一个谁也别拦着老子要钱。 你瞧瞧，现在工部和兵部这不就掐起来了嘛，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掐起来了。 刚才魏雍上去拉架，险些被崔善战来上一电炮。 之前没钱的时候，大家还都能勒紧了裤腰带坚持坚持，毕竟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可现如今有钱了，那个团结的六部瞬间就分崩离析了。 “凭什么他兵部能拿一百万两，凭什么我工部就只有八十？我们比兵部差在什么地方？地方上的水利工程不需要修建吗？道路不需要修缮吗？你哪怕让我先把欠着大家的俸禄发下去也行啊。” “就是就是，我们吏部这段时间也欠薪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那可是全天下的官员啊，要是不把这些官员喂饱了，谁帮着咱们陛下牧民？” “少扯那些没用的，我为朝廷流过血，我替陛下受过罪，今天就今天了，活动经费必须给齐了，不然以后六扇门还怎么去地方办事？” “皇陵要重新修一修吧，另外过两天西夏的使团来了，咱们也要准备接待的酒宴吧。最重要的是祭天，好不容易打了胜仗，上次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陛下要不要考虑重新来一次，咱们总不能糊弄祖宗吧！” “我他妈算是看明白了，就这点钱还喂不饱你们几个贪官污吏，啥也别说了，亮兵器吧！” “呸！你个喝兵血的臭不要脸的老货，接招！” “咳咳，诸位爱卿稍安勿躁，听朕说一句，其实朕的园子也很长时间没有修缮了，既然现在国库有钱了，那不如先把朕的内帑还上？” “不可能！”六部尚书异口同声。 李卓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诸位爱卿继续吵。” 李卓叹了口气，这就是当皇帝的无奈啊。 这个天下是你皇帝老子的，让你从内帑里面拿点钱补贴给国家怎么了？ 同理既然国家是你的，你还计较这些钱干什么，放在国库跟放在内帑有什么不同。 这七百万一时之间还真挣不出个一二三来，于是事情只能延后，眼瞅着西夏那边的使节团就要来了，关于酒宴规格的问题，大家还是要商量一下的。 等朝会结束之后，六部尚书不肯走，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打算去李卓的书房接着吵。 六部的官员们一个个也都精神抖擞的打算给自家老大摇旗呐喊。 倒是魏雍和一帮御史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少御史看着六部的人，眼神当中除了轻蔑之外，还有些羡慕嫉妒恨。 御史台需要的活动经费不多，魏雍也没办法找借口再要一些，这笔钱注定是跟他们无缘的。 所以御史们嘴上说的是为了一些铜臭之物争论，平白辱没了他们读书人的身份，实际上内心则是非常羡慕六部又能发钱了。 陆沉也没有留在这里继续看戏，这次抄家是锦衣卫负责的，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有锦衣卫的一份了。 等走出了大殿之后，魏雍这老小子居然主动的找了过来道：“陆道长果然高明，随随便便的一招，就帮助朝廷解决了钱财上的问题，老夫佩服啊。只是你用的手段过于阴损，难道陆仙师就不怕天谴吗？” 你们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我帮你们搞定了，然后你们开开心心分钱的同时，还不忘谴责一下我的手段，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一帮通敌卖国的蛆虫，死有余辜，就算真有天道，那老天爷肯定也只会夸奖我做的对！” 魏雍认真的打量着陆沉，半天之后才叹了口气道：“陆仙师的道心倒是稳固。” 陆沉眉毛一挑道：“魏大人，你这么急匆匆的追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聊这个？” 魏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自然，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彩儿的身体又不舒服，你若是有空的话就再去瞧瞧吧。” 说着魏雍飞一样的跑走了，谁不知道魏彩儿身体不舒服是怎么回事，真是难为这老小子亲自来传话了。 “真是看不出来啊，魏大人还是个女儿奴呢。” 仔细想想，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有去见魏彩儿了，估摸这丫头想他想的快要疯了。 摸了摸怀里面的簪子，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作为一个成熟的海王，身上随时都要带着那么一两件小礼物，随时都能讨姑娘们的欢心才行啊。 出了宫门，陆沉鞭鞭打马，很快就到了魏雍的府上。 经过通报之后，在丫鬟的引领下，陆沉跨过了月亮门来到了后院。 这时候魏彩儿正坐在凉亭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手中的一朵花喃喃自语道：“花已落，人未归，愁绪上心头。” 一听这话，陆沉就知道，小妮子想他想得快要抑郁了。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能不装一把呢。 于是他突然用温润的声音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听这话，魏彩儿突然惊喜的转身道：“陆大哥，你来啦！” 说完之后，她又琢磨了一下陆沉那句词的意思，顿时羞了个大红脸，跺着脚娇嗔道：“陆大哥你太坏了，刚一来就欺负彩儿！” 陆沉心说你这小娘皮虽然长得好看，可也不能随口无人清白啊，我这还没准备开始欺负你呢！ 心中这样骚骚的想着，陆沉就上前，摸出了怀中的一支碧玉簪子道：“彩儿，这是前几天我在外面看见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东西和你是绝配。” 魏彩儿看着陆沉手中的簪子，眼里面全是惊喜的神采，可她嘴上却推辞道：“这簪子一看就很贵重，我怎么能收陆大哥如此贵重的东西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太好。” 呵呵，小妮子开始学会跟我拉扯了呢。 陆沉当时就举起手中的碧玉簪道：“若是彩儿你不收的话，那我就只能将它摔碎了，因为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配得上它的人了。” 魏彩儿简直要心花怒放了，她娇嗔了一句道：“陆大哥真会哄人。” 这时候一边的丫鬟助攻道：“小姐，您就收下吧，正好过两天赏花宴，您可以带着这支簪子去啊。” 说到了赏花宴，魏彩儿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幽幽一叹道：“能去参加赏花宴的都是京城的贵妇人和贵女，我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再去参加就不合适了。” 魏彩儿毕竟是被夫家退婚的人，去了难免会被说闲话，她不想去也是正常的。 可陆沉却觉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大唐最上层女性圈的聚会，这要是能去参加，顺便把产品推销出去，那销售额肯定蹭蹭的往上蹿啊！ 所以魏彩儿要去，也一定要去！ “我知道彩儿在担心什么，交给我吧，我保证这次你去了之后，没人会为难你，那些人反而会将你奉为座上宾！” 第70章 海王也要当得堂堂正正 大齐是有钱的，你别管皇帝和百姓是不是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至少那些王公大臣们是有钱的。 和周边的国家相比，大齐的物质生活相当不错，具体表现就是大家整天吃饱了撑得，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 什么赏花会，歌舞会，品诗会等等，倒是挺热闹的。 以前魏彩儿也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可后来她被夫家退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再加上后来她割腕自杀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这就让她更加不敢出门了。 她害怕被人嚼舌根，害怕被人戳脊梁骨。 可这次是她的手帕交邀请，说是家里面给介绍了一个夫君，想让魏彩儿帮忙把把关。 这年头的闺蜜还算是正经闺蜜，很少有干出那种勾搭别人男朋友的事情。 而且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魏彩儿也觉得应该过去帮忙掌掌眼。 都说没说知名父母之言，夫妻双方在结婚之前是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子的，其实这话很偏颇。 或许小门小户是这个样子，但大户人家真想要偷偷的看一眼新郎或者新娘长什么样子，那肯定是有办法的。 就像现在这样，举办个什么聚会，把双方都叫过来，然后隔着老远地看上一眼，这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都快要成为一个夫妻了，以后就是一个被窝里的人了，你还不允许人家有一次偶遇了？ 本来魏彩儿还是心有不安的，她害怕去了之后，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可如今有了陆沉的话，魏彩儿突然就淡定了。 她对陆沉是有着一种非常盲目的自信的，虽然不知道陆沉口中的办法是什么，但她相信，陆仙师的手段必然不凡！ 于是她马上就回复了自己的闺蜜，表示过几天自己一定赴约。 接下来就是让人焦急的等待了，直到第三天，陆沉让郑有蓉亲自送了一瓶香水。 是的，他是让郑有蓉送的，就是这么大胆，玩得就是这么刺激！ 陆沉一直觉得，既然要当个海王，那就大大方方的，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又不是不允许海王的存在，而且就算是有修罗场，那他妈也是老自己触发的，我就是这么勇！ 当然这仅仅只是陆沉心里的想法，他嘴上的说法是魏彩儿毕竟未出阁，他一个大男人去看病也就算了，平白无故的跑去后宅送一瓶香水，这样不合适。 顺便陆沉也给郑有蓉准备了一瓶，并且附赠了一连串的彩虹屁。 郑有蓉出门的时候，李湘还好奇的问，为什么陆沉要让她去送香水。 郑有蓉想了想道：“陆仙师的确不适合去送，这样会有人传闲言碎语的，至于为什么要送香水，很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魏雍魏大人和解。至于为什么让我去送嘛……” 说到这里郑有蓉心中就如同小鹿乱撞，她觉得这很可能是陆沉在告诉她，他跟魏彩儿之间并没有什么。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那肯定是…… 想到这里，郑有蓉心里面就甜丝丝的。 你看，真正的海王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让姑娘自己脑补出很多剧情，并且帮渣男找出很多理由了。 更让陆沉没想到的是，可能双方都在婚姻上不幸福，所以郑有蓉送了香水之后，还被魏彩儿留下来吃了顿饭，两个人居然越说越投机，已经以姐妹相称了。 当陆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大笑了两声。 “很好，本海王在被砍死的路上又前进了一步，真是可喜可贺啊，真刺激！” 四天后，赏花宴开始了。 京城王公大臣的妇人小妾们今天都盛装出席，知道的今天是来赏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她们就是花呢。 别看今天来的很多都是女人，可你要说气氛会有多和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完全没有任何诋毁女性的意思，但陆沉很确定，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事儿可要比男人之间多多了。 一个女大学生宿舍六个人，有13个群这种操作他也不是没见过。 女人们之间的争斗，往往才是最杀人不见血的。 她们要是阴阳怪气起来，有些心眼小的，真的能死过去。 看着远处那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关系好的或者起过龃龉的，魏彩儿心中果然还是有些慌的。 可想起了陆沉给她的那瓶香水，那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的味道，魏彩儿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这时候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旁边，马车的窗帘打开，一个和魏彩儿年纪相仿的姑娘探出头道：“彩儿，咱们快下车吧，我听说今天还有不少才子也会过来，说不定今天你也能找到新的良配呢。” 说话的就是魏彩儿的手帕交沈碧君，今天就是她要看看自己的夫君长什么样子。 魏彩儿的脸色一红啐道：“你这死妮子自己想嫁人想疯了，又何必扯上我！” “哎呀好姐姐，是我不会说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过我说着的，我听说这次张修之张大才子也被邀请了，你不是想来喜好诗词嘛，说不定他今天还会有佳作出现呢。” 诗词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沈碧君说诗词，魏彩儿就突然想起了陆沉的那一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多美的一首词啊，虽然说的是男女相思之情，可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格外的大气，果然陆大哥的格局就是不一样呢。 如此想着，魏彩儿一边在侍女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一边微微摇头道：“这次就是陪你来的，你就不要操心我了。只要你能找到如意郎君，那比什么都强。” 话音一落，魏彩儿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略显尖酸的声音道：“是啊，这可是赏花宴，能来这里的不是风流才子就是达官显贵，又有谁能看得上一个被人退婚了的女子呢，看来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第71章 女人们的战争 都不用转头去看说话的人，魏彩儿就知道，这肯定是和她不对付的主儿来了。 当然具体是谁，魏彩儿还要看一眼才知道，毕竟她老子魏雍是御史大夫，这些年在朝廷里面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其实魏彩儿在京城名大小姐圈子里面，朋友并不多。 转头一看，一位生着一双吊眼的姑娘正带着一帮爪牙，气势汹汹的朝着魏彩儿这边走了过来。 明明都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深入风摆细柳的小姐，此刻却走出了一股黑涩会的感觉。 这要是再搭配上一首乱世巨星的bgm，那活脱脱的就是准备谈谈铜锣湾归谁的节奏。 看着上前来的这帮人，魏彩儿还没说什么，一边的沈碧君就率先开口道：“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鄂王府的三丫头啊。怎么，鄂王办事荒唐，被陛下下旨呵斥在家中面壁思过，你这个当闺女的倒是挺自在的啊，自己跑出来找乐子了？” “啧啧啧，我听闻鄂王素来疼你，可看你这样子，倒是不怎么心疼鄂王啊！你这是不是有些不孝顺了？” 在这个儒家如日中天的年代，不孝可是极其严重和恶毒的指控，所以一听这话，鄂王府的三姑娘脸色当时就变了，她立刻反驳道：“我父王和陛下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今天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向父王请示过了，用不着某些人在这里嚼舌根。” 沈碧君咯咯一笑道：“些许小事？也对，自己偷人被家里主母发现了，脸都被抓花了，这种事情在你们鄂王府的确是小事情。” 这位鄂王也是李卓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和留在京城能参与朝政的端王，以及身在封地却有其他想法的衡王不同，鄂王是那种彻头彻尾的草包，他的荒唐事情在整个京城都家喻户晓。 前段时间鄂王酒醉之后拉着身边的一个舞姬就打算探讨一下生物学，谁知道试卷才作到一半，鄂王妃就带着一众手下冲了进来。 这位鄂王妃可不是一般人物，当初这门亲事还是先帝特意给鄂王精挑细选的，选的是一位将门之女。 估摸着先帝也清楚鄂王的性子，如果家里面没个厉害一点的婆娘管家，那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甚至结婚的当天，先帝还赐下来了一根金鞭，只要鄂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鄂王妃就可以随意收拾。 从那天开始，鄂王可就没少挨鄂王妃的揍。 所以慌乱之下，鄂王随手抓起来什么就想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可谁能想到他抓过来的是一只狮子狗。 狮子狗惊慌失措之下张嘴就咬，据说当时的场面相当惨烈。 当然了，这都是传言，反正皇家是已经辟谣了。可很多时候，官方的辟谣更像是认证，这下流言蜚语传的就更厉害了。 沈碧君上来就是一个王炸，直接给鄂王府的三姑娘干蒙了。 看着这帮人那尴尬的表情，沈碧君不屑得哼了一声。 魏彩儿本来是不想来参加赏花宴的，是她硬拽着人过来的。 现在有人居然想找魏彩儿的麻烦，那沈碧君必然不能答应，她就是这样仗义的一个人！ “碧君，算了，今天难得出来一趟，不要坏了兴致。”魏彩儿拉了沈碧君一把，她今天出来之前，就已经料想到了会有很多的流言蜚语和指指点点。 本来她还是有些慌的，可如今被人当面说出了这种事情，魏彩儿突然发现，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仔细想想，自己跟哪个所谓的未婚夫也没见过，大家其实是陌生人，而且是他们家犯了罪，自家父亲做的没错，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惩罚。 连这种事情都接受不了，居然还要在她一个女儿家身上撒气，这样的人家不去也罢，说不定不嫁过去还是一件好事情呢。 更何况自己如今找到了更好的良配了，如此想着，魏彩儿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沈碧君却误会了魏彩儿的意思，她冷哼了一声道：“彩儿，咱们不怕她，不过是一个庶出而已，到现在还没有被册封，李庆春，拽什么啊！” 这也是李庆春心中的痛，鄂王和鄂王妃虽然心疼她，可她的确是庶出，母亲还是个卑贱的歌妓，她想要被册封，估摸着要到出嫁的时候了。 没了那层贵族的身份，单凭一张嘴想要战胜魏彩儿和沈碧君，的确不是什么容易得事情。 她索性冷哼了一声道：“懒得和这帮破落户争，咱们走，赏花去，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可不能学某些泼妇寻死觅活的！” “你！” 看着离开的李庆春，沈碧君气得就想再上前理论。 可魏彩儿却伸手拦住了她摇头道：“算了，嘴长在人家的身上，咱们拦不住的。” 沈碧君叹了口气道：“彩儿，你不能太软弱，这还没进去呢，就已经碰上了这种人，等进去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牛鬼蛇神呢。” 魏彩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忍不住就用手摸了摸装着香水的那个香囊。 等摸到了其中的香水之后，魏彩儿再次充满了信心！ 这次的赏花会不仅要吃吃喝喝，听听小曲，品评一下才子们做的诗词。 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这些闺女们会选择一些喜欢的花，亲手调配比例，让人做成胭脂水粉供大家品评。 因为每年的花期都会有细微的变化，所以每种花的品质也不一样，就算是同样的配方，最终出品的效果也是有差别的。这其中的不确定性，让姑娘们都乐此不疲。 若是能在赏花宴上拿出一份最受欢迎的胭脂水粉配方，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绝对是整个京城最闪亮的姑娘。 如果可能的话，魏彩儿是真的不想动用香水这种大杀器，她不太想把这东西跟人分享，毕竟这是她陆大哥特意给她调配的呢。 就在魏彩儿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碧君伸手拉了她道：“咱们也快进去吧，我可是听说了，今天长公主也会来呢！” 第72章 肚量太小了 既然是赏花宴，那重点肯定是花了。 这个时节能提供大量鲜花供众人品鉴的，也就只有长公主的地方了。 虽说长公主因为那株兰花的事情，把所有的兰花全都灭了，可赏花宴每年还是要办的，所以她第二年又重新种植了其他的奇花异草。 长公主也很清楚，身为皇帝的妹妹，她的身份其实也挺尴尬的。 一旦未来李卓不在了，新的皇帝登基了，她这个长公主的身份也就不那么好用了。 所以趁着李卓还在位的这段时间，想方设法的提升自己的名望，这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在沉寂了几年之后，今年她又打算亲自主持赏花宴了。 “长公主啊！” 说起长公主，魏彩儿的眼中就浮现出了一抹敬畏和艳羡。 虽说长公主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可在姑娘们心目中，长公主的形象可是很光辉的。 毕竟大齐朝能像长公主这样活的自在的人可并不多。 沈碧君也一脸兴奋道：“好久没见过长公主了，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走进了长公主的园子，沿着回廊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赏花宴的地方。 如今这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大家和自己相熟的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叽叽喳喳着，场面好不热闹。 而在回廊的另一边，那里站着一群文人墨客，此刻的他们手中拿着折扇，一个个对着这里的风景指指点点，有的还忍不住一阵摇头晃脑。 不少姑娘正用手中的团扇挡着脸，只露出了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十分好奇和渴望的看着这些风流才子们。 沈碧君兴奋的拽着魏彩儿的手，就如同追到了偶像的狂热粉丝道：“彩儿，你快看，是张修之张公子，他今天果然来了！天啊，我真是太喜欢他的诗词了，你说他今天会不会有什么佳作问世？” 魏彩儿无奈的拉了有些狂热的沈碧君一把道：“冷静点，咱们今天是过来看你未来夫君的，说不定你未来的夫君此刻也在悄悄看你呢。若是让他看见，你正对着其他的男人发花痴，你说他心里面会怎么想，以后会不会打你屁股？” “咦？彩儿你居然会跟我开这种玩笑了，看来你的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啊。你说的没错，我要淡定一点，矜持一点，不能丢了我家的颜面。可是张公子真的好帅啊怎么办，真是又有才华又帅啊！” 魏彩儿用手轻抚额头，她觉得自己的这个闺蜜真是没救了。 也是这个时候，对面的讨论声突然大了起来，让姑娘们都能听得见了。 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了，我仅仅只是描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你张公子既然跟燕来楼的姐儿好上了，还说要给人家赎身，那又何必来这里掺和呢？” “赵兄此言差矣，就算张兄和燕来楼的姐儿两情相悦，那也没办法娶为正妻，能做个妾室就不错了。张兄才华横溢，之后必然金榜题名，到时候还是要娶一位贵女的。” 听了这话，一帮姑娘们大约也明白这些才子为什么争吵了。 张修之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燕来楼，他跟燕来楼头牌的故事都可以写一本话本小说了。 他跟燕来楼的姑娘那不得不说的故事，即便是这些在深闺中的小姐们，也是听闻的。 在感慨张公子多情的同时，姑娘们也觉得那个姐儿的运气真不错。 可自始至终，只要对张修之有想法的贵女们，就都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正如之前某个人所说的那样，张修之就算再怎么爱燕来楼的那个姑娘，了不起也就是个妾室了。 他若是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正妻肯定是要从她们这帮贵女中选择的。 一旦她们成了正妻，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她们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她们这些贵女整日在家里面也不是吃干饭的，每天也要学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在后宅争宠，如何拿捏那些妾室。 大齐的妾室是不怎么受法律保护的，甚至都可以随意交换，对于这种人，她们这些贵女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争论，无非就是有人嫉妒张修之的才华，也知道有很多贵女都想和他喜结连理。 你看，人终究是动物，但凡和后代繁衍沾边的事情，雄性都会表现出相当强的攻击性。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起不到太好的效果，那人再次开口道：“说起来，上次你在燕来楼做的词本能艳压群芳，我听说暖香阁的紫嫣姑娘听了，差点直接退赛，可后来人家暖春阁那边也出了一位高人，随随便便的一首词就给你顶回来了，都说你张大才子的诗词很强，我看也不过尔尔嘛！” 聊和燕来楼头牌的事情，张修之是不会生气的，别人越是说这件事情，就越是显得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在很多姑娘的眼中，这其实是优点。 可突然聊起了诗词，尤其是说起了上次他本来信心满满的甩出了一篇斟酌良久的诗词，本想着是能一举让暖香阁的紫嫣道心破碎直接退赛，谁能想到这中间居然出了差池。 想到这里，张修之就神色不悦的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一首艳词罢了，凭什么和我的诗词相提并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那首词我也看过，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的确是一首艳词。可你要说没法和你的诗词比，我觉得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我观那首词的遣词造句都很讲究，文字功底可不比你张大才子差到什么地方去啊！” 被人如此的讽刺，尤其是自己的诗词居然压不住一首艳词，张修之更是火冒三丈道：“哼，事后我去打听过了，写这首诗词的人并没有留下名字，不过就是个藏头露尾之辈罢了，张某不屑与其相提并论！” 这边的姑娘们大部分都在不停的点头，显然她们是张修之的死忠粉，这时候肯定是站在偶像这边的。 可魏彩儿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秀眉微皱，她的脸上还是第一次浮现出了不悦的神情道：“都说这位张公子才情无双，可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嘛，这肚量着实是有些小了！” 第73章 陆大哥亲手设计的 为什么魏彩儿会给出这样的评价？自然是看这位张公子不爽咯。 至于为什么不爽，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位张公子刚才称那首艳词的作者是藏头露尾之辈。 而魏彩儿恰巧知道，那首词的作者就是陆沉。 当初陆沉和魏彩儿闲聊的时候，还曾说把这件事情当个笑话说起过。 是的，虽然我逛青楼，我喝花酒，而且我还写了艳词，但我是个好男孩。 陆沉就是这么坦荡的一个人，主打的就是真诚。 虽然我是大齐国师，但我也是以后儿女私情的，姑娘你可以了解一下。 反正这年头逛青楼都是上层人的基本娱乐方式，更何况陆沉去了也仅仅只是喝酒，甚至就连花魁邀请和示好，陆沉都没搭理，在魏彩儿看来，这非但不是什么污点，反而还是加分项。 我看好的男人面对花魁的时候，仍旧能坚守原则，丝毫不会因为花魁娇滴滴的几声软语就不知道东西南北，嫁给这样的男人才放心啊，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宠妾灭妻的糟心事发生。 更何况陆沉的那首词本来也是很好的，虽说最后两句的确露骨了一些，但你不得不承认，整首诗的遣词造句，充分的体现了陆沉强悍的文学功底。 你张修之是靠着诗词在京城扬名的，你是靠着诗词吃饭的，这是你的看家本领。 可我家的陆大哥仅仅只是把这当成一种爱好，是平日无聊消遣用的。 我陆大哥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国家大事上面，就这随随便便的一首词，都能把你折腾的如此失态，孰高孰低还需要多说吗？ 事实也是如此，陆沉如今贵为国师，有大功于朝廷，你张修之目前不过是个举人，就算真的金榜题名了，想要到达陆沉的高度，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你凭什么去跟陆大哥比？”魏彩儿越想就越是鄙视张修之。 可千不该万不该的，魏彩儿不该把这些话小声的嘀咕出来。 要知道此刻可是有不少张修之的迷妹在场的，而且为了能听清楚那边都说了些什么，她们这边可是相当安静的。 所以即便魏彩儿是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仍旧还是被一边的人听见了。 以李庆春为首的一众脑残粉们当时就不干了！ “魏彩儿，你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评论张公子，你有什么资格对张公子评头论足的？” “就是就是，你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心里面没数吗？张公子可是文曲星下凡，他也是你这样的人能随意置喙的？” “张公子的肚量小不小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前夫家的肚量不怎么大，否则也不会把你给退了！” “哎呦，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谁让人家摊上了个六亲不认的亲家呢！这要换成是我，我也不敢再让自家的孩子和这种女人结婚了！” “魏姐姐，我家和一些豪商也是有来往的，有些人家的确也有一些不错的年轻人，你若是有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面对着周围这众多的冷言恶语，魏彩儿紧抿双唇，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们。 这就是她之前惧怕的流言蜚语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果然女人的底气都是男人给的，魏彩儿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别人说什么都不可能伤到她，因为她很清楚，不管外面流传出了关于她多么恶毒的话，那个男人都不会相信的。 她的陆大哥，一定会坚定的站在她身边，无条件得信任她。 “这种感觉真好呢！” 估摸着陆沉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刚刚起手了一个平a，结果魏彩儿就自己放了个大招把自己攻略了。 一想到如今自己能和那样的神仙人物互生情愫，而眼前的这帮女人却只能为了对面那帮上不了台面的男人争风吃醋，宛如一只只野狗一般，魏彩儿别说愤怒了，现在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们。 看着还在七嘴八舌的这些人，魏彩儿突然展颜一笑道：“啊对对对！诸位姐妹说的真有道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他，那我预祝你们未来的夫君都是他这样的好不好？” 这…… 阴阳怪气这种事情嘛，一定要被阴阳的那一方气急败坏才有意思。 可魏彩儿现在的这副模样，可不像是生气啊！ 更让这帮女人受不了的是，魏彩儿明明说的是好话，可为什么她们听了就这么别扭呢？ 李庆春简直不爽到了极点，她听说魏彩儿今天也要来参加赏花宴，早早的就做好了战斗准备，想要了怎么阴阳魏彩儿。 可如今看魏彩儿的这个状态，简直刀枪不入啊！ 内心不爽的她再次开口道：“我们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为自己操操心吧。你难道不知道，出了那种事情之后，京城的高门大户可没人敢娶你为妻了，你还真想嫁给一个满身都是铜臭味的商人？”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如此心大，还有心思在这里对这帮才子们评头论足的，这些才子们是你以后能接触的到的？” “我突然明白魏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说了，是不是觉得反正自己也嫁不了这些人了，干脆就往坏了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说完这些话，刚才气势上被魏彩儿压制住的一众姑娘们，再次忍不住娇笑起来。 一边笑她们还打量着魏彩儿，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羞恼的神情。 然而她们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只见魏彩儿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有些不屑的吐出了四个字道：“井底之蛙！” “你说什么呢！” “真是不知所谓，没有教养！” “妹妹本是为了姐姐好，姐姐怎能如此恶语相向呢？” “魏彩儿，你把话说清楚了，不然今天没完！” 眼瞅着姑娘们越吵越厉害，也是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道：“长公主来了，大家快去迎接长公主啊！” 话音一落，这边也顾不得继续打嘴仗了，一帮大姑娘小媳妇急匆匆的就走出了回廊。 这帮姑娘都知道，若是能和长公主说上两句话，或者让长公主高看一眼，那以后在这个圈子里面，绝对可以走路带风了！ 很快众人就看见一帮诰命簇拥着一位容貌极其美艳的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就是长公主李明月。 这时候就算再不懂事的人也不敢造次了，纷纷都低下了头。 很快李明月就带着人来到了近前，看着站位有些泾渭分明的人，她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道：“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吵，到底在争执什么呢？” 这…… 李庆春她们心里面咯噔一下，她们很清楚刚才争论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就在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时候，魏彩儿却突然开口道：“回禀长公主，这些姐妹们都在争论哪位才子更好呢。” 魏彩儿居然把这种小女儿之间讨论的话题直接摆在了明面上，李庆春等人简直慌得要死。 李明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魏彩儿道：“嗯？那你觉得哪个更好呢？” “我觉得都很一般！”魏彩儿实话实说道。 李明月眼神颇为赞许的看着魏彩儿道：“哈哈哈，你是魏大人家的千金吧，头上的簪子不错，是没见过的款式。” “多谢殿下夸奖，这是我陆大哥亲手为我设计的！” 第74章 长公主李明月 本来一众姑娘们的心思全都放在看才子和如何撕逼上面了，再加上刚才是在回廊当中，光线并不强烈，所以众人并没有注意到魏彩儿头发上的簪子。 现在经过李明月的提醒，众人才猛然意识到，魏彩儿今天的确是换了一个样式颇为新颖的簪子。 簪子的顶端是两只天鹅双颈相交的依偎在一起，那两条修长的脖子刚好组成了一个心的形状。 天鹅的眼睛用了红蓝两种宝石进行点缀，每次光线反射，都让两只天鹅变得更加灵动，仿佛要真的活过来一般。 而天鹅的身下，是一串长长的流苏，流苏底端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在阳光下只要这枚簪子轻轻晃动，宝石就会反射出一片绚烂的火彩，简直美极了！ 看得出来打造这只簪子的工匠绝对是一位大师，那做工简直精细到了巅峰，人们甚至能看见天鹅上面一根根羽毛的纹理。 这样的簪子价格先放在一边，单单是这个造型以及这个做工，就已经非常珍贵了。 更何况魏彩儿还说了，这是她陆大哥亲手给她设计的。 虽说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陆大哥究竟是谁，但她们都能看的出来，魏彩儿一定是喜欢这位陆大哥的。 你别管这个陆大哥的身份如何，至少人家能亲自给魏彩儿设计簪子，这已经秒杀了大齐大部分的男人了。 更何况跟家世身份比起来，一份真爱才是最让人羡慕的啊！ 一想到魏彩儿刚刚被夫家退婚了，却又能找到心爱的如意郎君，刚才嘲讽她的那些女人们，此刻简直要裂开了。 李明月也颇感意外的看着魏彩儿，魏彩儿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当初在京城闹得还挺凶的。 这位姑娘能这么快的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看来她口中的那位陆大哥功不可没啊。 至于魏彩儿头上的簪子，就连李明月这个见过世面的长公主也不得不承认，这造型和创意是极好的。 如果陆沉在这个地方，他肯定会无比的得意。 这个簪子可是他亲手设计的，其中融入了不少地球上赞美爱情的创作元素。 整个簪子用纯金打造，簪子上面的宝石更是用了八心八箭的切割工艺，那火彩自然是杠杠的。 要不是因为如今提炼铂金的工艺实在是不成熟，铂金矿业不太好找，陆沉真想直接给魏彩儿打造一枚铂金的簪子，这样才更配她的气质。 “你倒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这样随口夸赞了一句，李明月就迈步朝前走。 她的感情生活并不成功，所以看着别人能找到如意郎君，她也不会太高兴。 用地球上的网络语言来说，就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赏个花的，怎么就突然被人塞了一口狗粮呢。 等李明月走进了回廊之后，李庆春开口低声冷嘲热讽道：“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刚刚被夫家退婚了，就又找到下家了，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嘛，是不是早就跟你这个什么陆大哥勾搭上了？” 面对这样的挑衅，魏彩儿呵呵一笑道：“你嫉妒的嘴脸真丑陋呢。” 暴击，秒杀！ 魏彩儿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直接将李庆春众人彻底击溃了。 李庆春咬着牙死死盯着魏彩儿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人。 一旁的人急忙拦住她摇了摇头道：“长公主已经来了，咱们就不要做口舌之争了。我让人请了万庆斋的师傅，特意给咱们调配了一款水粉，只要把这款水粉调配出来，今天自然能压那个小贱人一头！” 听了这话李庆春也冷静了下来，她冷哼了一声道：“光顾着和那个贱人争吵去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今天的重中之重，是要在李明玉面前露脸。 这位长公主不仅是个爱花之人，而且还喜欢胭脂水粉，喜欢一切香香的东西。 这要是能做出一款她喜欢的水粉，她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在皇帝面前美言两句，然后皇帝就给李庆春赏赐个什么县主郡主之类的名头了。 至于其他的姑娘，肯定也是有求于李明月的，所以大家都急忙跟了上去。 李明月就这么带着一帮子诰命和姑娘们，浩浩荡荡的开始赏花。 等一圈走下来，李明月也有些累了，她慵懒的躺在了贵妃榻上道：“好了，花赏得也差不多了，我也已经让人把风干好的花瓣准备好了，大家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花瓣开始制造胭脂水粉了。” 众人就等这句话了，所以话音一落，大家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看着下边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李明月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可眼中却全是落寞的神色。 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她的身份注定她身边不可能永远都这么热热闹闹的。 每当这些活动结束，她自己回到那座冷清的公主府，那股难以名状的寂寞之情就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她的内心。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往魏彩儿的身上飘，确切的说，是往魏彩儿的头顶上飘。 得知魏彩儿被夫家退婚了，李明月当时是有些同情她的。 可如今看来，自己是不是心疼错人了？人家魏彩儿哪里需要她心疼啊！ 若是有人也能送她一枚这样的簪子，她一定也会视若珍宝的。 真是羡慕魏彩儿啊，居然能找到心爱的如意郎君。 李明月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那个已经死了的丈夫，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实则内心龌龊，并且还包藏祸心的废物。 当初若不是她提前发现了苗头不对，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自己已经被那个废物给害死了。 “呵，男人啊，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如此想着，李明月就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她想要起身去挑些花瓣自己也磨制一份水粉的时候，钱通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了李明月之后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长公主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叫陆沉的妖道，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居然让人把我给扔出来了！” 第75章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谁？！” 原本表情还一直很淡然的李明月，在听见了“妖道”这两个字之后，眉毛当时就竖起来了。 如果说她的前驸马是让她最讨厌的男人，那么陆沉就是她第二讨厌的男人。 前一个她已经亲手埋了，后面这个嘛，短时间之内她还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想到了陆沉那张让她讨厌的脸，李明月就把手中的酒杯捏得咯吱咯吱作响道：“你怎么会去招惹上这个人，你该不会是也在打圣恩丹的主意吧？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钱通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殿下，老奴冤枉啊！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嘛。圣恩丹是国家的战略资源，陛下既然已经下旨了，那自然是谁碰谁死了。老奴就是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犯错误啊，这不是给殿下您丢人嘛。” 李明月点了点头，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只要不是涉及到圣恩丹的事情，她就不担心了。说真的，前段时间朝廷因为圣恩丹的事情大动干戈，真的把她都给吓到了。 “说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钱通可就等这句话了，他急忙情绪激动道：“这不是之前听说陆沉发明了一个能把羊毛纺织成布料的机器嘛，我听说大臣们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甚至还能帮助国家平定西北治乱，我就想着咱们既然是 皇亲国戚的家族，那自然也要在这上面出点力帮帮忙的。” “于是今天我就带着钱去找那个妖道，大大方方的跟他定了一千台这样的机器，并且很明确的告诉他，这是长公主府上要，让他抓紧时间，至于钱如果有剩余的话也不用找了，就当是长公主支持他们的工作了。” “可谁能想到，老奴居然连那个妖道的面都没能见到，就直接被里面管事的人给扔出来了！殿下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竟有此事？！” 李明月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她觉得自己不欺负人已经很不错了，这怎么还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呢？ 更何况她跟陆沉之间本来就有些过节，一想到当初陆沉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碰她的那只手，李明月的身体就有一阵异样的感觉，同时心中的杀意越来越重了。 见钱通还想继续哭诉，李明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以后没什么事情少往陆沉那边凑。他现在是皇兄眼里面的红人，咱们大齐朝有不少事情也的确需要仰仗他，那就再等等吧。”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李明月不是君子，但是等上个三五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通擦了擦脸上那不存在的眼泪，躬身退了下去。他其实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把实话全都说出来。他今天的确是去找陆沉买机器了，可他张嘴就是二十两一架。 听了他这嚣张的报价，陆沉压根就没打算见他，这才有了后来他被人打出来的事情。 钱通是李明月的手下，李明月很清楚这个人是什么德行，也知道他必然是没有说全了的。 可李明月并不在乎这些，她就是讨厌陆沉这个人，以前的那些事情，早晚她都是要跟陆沉算总账的。 钱通今天说的这些事情，无非只是又添了一笔而已。 就在李明月想着要等多长时间，找个什么机会收拾陆沉的时候，一旁的女官凑上来道：“殿下，大家的胭脂水粉已经调配的差不多了。” 李明月朝下面扫了一眼，看见不少小姑娘那期盼的眼神，慵懒的点头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品评一下，看看这次谁的水粉做的更好吧。” 说话间，她已经从贵妃榻上面站了起来。 看着李明月挨个的品鉴胭脂水粉，沈碧君一脸兴奋的拽着魏彩儿道：“彩儿，你说一会我的这些水粉会不会讨得长公主的欢心呢？若是她真的看上了我的这款水粉，你说我向她提一个什么要求好呢？” 既然想着要在水粉上一争高下，那沈碧君的家里面自然也是早有准备的。 她给出的这个配方，也是不少水粉师傅们研究了很久才弄出来的。 看着自己的这个手帕交，魏彩儿笑了笑道：“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嘛，不如就让长公主殿下赏赐你一支飞凤簪吧。” “若是你成亲的那天，头上能别着一根这样的簪子，那以后就算是去了夫家，夫家的婆婆、妯娌、小姑子之流也不敢小瞧你。” 凤簪这东西除非是贵人们赏赐，否则一般家庭可是不敢随便用的。 要是出嫁的时候真能有这么一支簪子，那的确是很长脸的事情。 往日里面这种赏赐一般只有皇后才能给出，她们这些小丫头想要见皇后，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好在李明月也是比较得宠的，她赏赐出去这样的一根簪子，皇帝和皇后倒也不会说什么。 “好！如果我真的能的第一的话，那我就要一根簪子！对了彩儿，你怎么没有调配水粉呢？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魏彩儿想了想，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暖道：“嗯，我没什么想要的，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有了。” 看着魏彩儿脸上的笑容，沈碧君想了想，也开心的一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美的嘛，下次偷偷带我见见你那个陆大哥呗。” 就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李明月已经品评过不少人的胭脂水粉了，目前获得赞誉最多的，果然是李庆春的那一款。 眼瞅着就没剩多少人了，李庆春越发自得。 只要自己能有个县主或者郡主的封号，那以后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面还不横着走。 什么魏彩儿，什么沈碧君，以后见到她都要老老实实地低头行礼，到时候就等着看她如何折腾这两个人吧！ 心中想着，她就跟在李明月的身边来到了沈碧君的面前。 李明月拿起了沈碧君的水粉闻了闻道：“淡雅有余，但香气不够持久，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水分中等偏上吧。” 这个评价让沈碧君泄了气，同时也让李庆春打了鸡血。 目前就只剩下魏彩儿了，如果她的水粉也不行的话，那自己就是第一了。 于是李庆春等人就朝着魏彩儿的水粉台上看了过去，然后她们就看见台子上空空如也。 “怎么，你没想好要制作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李明月好奇道。 魏彩儿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今天就没想着和姐妹们争，这种好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姐妹吧。” 李明月看着魏彩儿，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可就在她刚想宣布结果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李庆春用十分尖锐的声音道：“魏彩儿，你好大的胆子啊！这可是长公主办的赏花宴，你居然敢不遵守这里的流程和规矩，是谁给你的这个胆量，你眼里面还有长公主吗？” “如果以后人人都像你这样，那以后长公主的这个赏花宴还办不办了？还怎么办？” 一听这话，不管是魏彩儿还是李明月，全都皱紧了眉头。 魏彩儿是没想到，这个李庆春会这么的恶毒，她都懒得和对方争什么了，为什么对方还要这么咄咄逼人，甚至不惜砸下来这么一顶大帽子。 至于李明月嘛，自然也心生不悦了。 李庆春的这些话，等于是把她架起来了，她要是不处理魏彩儿，以后还真会出不少的麻烦。 于是她看了魏彩儿一眼，淡然的开口道：“你随便做点什么吧。” 这是李明月想给魏彩儿台阶下。 魏彩儿闻言，想了想突然开口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款水粉了，既然诸位姐妹一定要看，那我就献丑了！” 说着，她就从怀中掏出了香水，同时心中想起了陆沉经常说的那句话。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第76章 招蜂引蝶 魏彩儿觉得陆沉有些话说的很是至理名言，比如说“不作就不会死”！ 她这次过来，真的没想过要跟在场的姑娘们争什么，毕竟自己手中捏着仙家神器，在和这帮庸脂俗粉们争，多少有些欺负人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这么低调了，还是有人非往枪口上撞。 活着不好吗？开开心心的得个第一，从长公主殿下的手里面拿点好处不开心吗？ 魏彩儿叹了口气，既然李庆春的心思如此恶毒，给她扣上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那她今天还真就要让李庆春长长记性了！ 如此想着，魏彩儿就从怀中摸出了陆沉给她的那个小瓶子。 当晶莹剔透的瓶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都说女人跟龙一样，看见亮晶晶的东西就走不动路了。 魏彩儿手中的香水瓶子造型精美，居然是嫦娥奔月的样子，其中淡黄色的液体更是在阳光的映照之下熠熠生辉。 别说香水的品质怎么样了，在众人看来，光是这个瓶子就价值连城啊！ 虽然在场的众人都不太清楚，明明是在聊胭脂水粉，魏彩儿突然拿出了这样的一个物件是干什么，可她们都知道，这东西必然是价值不菲的。 李明月也是双眼放光道：“魏姑娘，你手中的东西是何物？这跟胭脂水粉有什么联系吗？” 其实不管是胭脂还是水粉，主要的作用都是用来提亮肤色的，增加独特的香气不过是一个次要的作用。 不管胭脂还是水粉，它们都是固态的，眼前的这帮诰命贵女们，什么时候见过液态的胭脂水粉。 李明月刚好问出了她们心中的疑惑，所以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魏彩儿手中那美轮美奂的香水瓶，等待着魏彩儿告诉她们答案。 魏彩儿也不卖关子，她今天就是要简单直接的抽肿了李庆春的脸，于是她伸手捏住了瓶口上方的滴管，并且笑着对李明月道：“请长公主伸出手来。” 一旁的女官闻言想要说什么，李明月毕竟是皇帝的亲妹妹，她吃的用的所有东西，都是要进行严格试毒的。 可李明月却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让女官不要多管闲事。 开玩笑呢，这可是魏雍的女儿，若魏彩儿都心存着想要谋害皇室宗亲的心思，那大齐朝趁早完蛋吧。 李明月伸出了手，魏彩儿笑着将一滴香水滴在了李明月的手背之上。 滴答！ 当香水从吸管中滴落，砸在了李明月的手背上，顷刻之间，一股清新的香气就笼罩了整个会场！ 与此同时，魏彩儿的声音也响起道：“这东西叫香水，大家可不要看只有这么小小的一瓶，就是这一瓶，就使用了整整一斗的花瓣。” “诸位应该也闻见它的香味了，和胭脂水粉相比，香水的特点就是留香时间长，反正一天时间是肯定没问题的。” “另外它的香味更加复合，不会像胭脂水粉那样寡淡，会给人一种萦绕在花丛间的奇妙感觉。” 其实魏彩儿根本就不需要说第二点，在场的诸位都是高端用户，她们用过的胭脂水粉不计其数，谁还能闻不出来这其中的差别。 让这帮女人最动心的不仅是这个香味很厚重，还有留存时间长。 目前大齐女人使用的胭脂水粉虽然有香味，但是香味并不持久。 尤其是水粉，这东西的主要成分其实是米粉，附着效果并不好，很容易脱粉。 若是自己能有香水这东西，那全天都是香喷喷的，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男人会去外面找狐狸精了。 李明月也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香水两眼放光，她发现香水这东西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吸收特别快。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滴香水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有些好奇的继续追问道：“我感觉这东西滴在皮肤上还有些清凉的感觉，这是何故？” “因为这其中还添加了一些薄荷精华，其实香水目前的主要用法，还是洗澡的时候滴入水中。这样不仅可以让我们浑身上下都自然的散发香气，而且还能降低夏天的燥热感，并且还有一定的驱蚊作用。” 这些功能是不是听着很耳熟，没错，陆沉做的不是纯粹的香水，而是花露水。 当初在地球网络冲浪的时候，他就看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梗。 问：我国出现最早的香水品牌是什么？ 答：六神！ 虽说这一问一答当中玩笑成分居多，可这个梗也给了陆沉不少的灵感。 就目前而言，他还没有办法制作出香水专用的喷口，所以香水还只能滴在水中稀释之后使用。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把花露水的功能也加入进去呢？ 试问有谁晚上不喜欢抱着一个香喷喷凉飕飕，甚至还能帮你驱蚊的美人睡觉呢？ 有了这玩意儿，就问你还怕什么狐狸精？又哪个狐狸精大晚上能帮你驱赶蚊子的？ “竟然如此神奇？”李明月继续把玩着手上的香水瓶，真是爱不释手。 李庆春见到这一幕，心里面真是拔凉拔凉的。 她万万没想到，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内心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要将她灼烧成灰烬了，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咬牙切齿道：“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难不成我们还能在这里等一天吗？” 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这是输不起啊。 众人纷纷朝着李庆春看了过去，那些眼神有同情，有讥讽，更有鄙夷。 也是在这个时候，空中突然飞来了几只蝴蝶，它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飘飘然的落在了李明宇的手背上。 这一幕直接给周围的一众女人们看傻了，片刻之后，这些娘们儿的眼珠子都红了！ 卧了个槽！老娘看见了什么，蝴蝶这种美丽的东西居然都因为香气，主动落到了长公主的手背上，香水居然如此神奇吗？ 夫君！夫君呢？奴家要这东西，不给我买就是不爱我了，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店铺地址给一个啊！这东西具体在哪里售卖，你敢不敢告诉我一个地址，老娘买爆好不好！ 也不怪这帮女人突然如此狂热，能吸引蝴蝶主动落到身上，这不是传说中的先天体香圣体嘛！ 能引发这样异象的女人，已经算是绝世美人了吧。 现如今自己只要花钱就能成为绝世美人，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买买买！ 李明月看着手背上的蝴蝶也顿时心情大好，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变得明亮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魏彩儿的声音适时响起道：“这瓶香水就送给长公主点殿下了，我的好姐妹就快要出嫁了，不知道能不能从您这个地方为她求一枚凤簪？” 李明月二话不说，一把就抽出了头上插着的凤簪塞给了魏彩儿道：“能为了自己的姐妹做到这一点，你是个好的，以后谁要是敢说你的闲话，本宫就帮你撕了他们的嘴！我宣布，今年的调香大赛第一名就是魏彩儿姑娘，你们谁同意谁反对？” 李庆春：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以后大家就别联系了！ 第77章 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没人在乎李庆春开心不开心，赏花宴是李明月举办的，只要李明月开心就好。 手中拿着香水的李明月显然心情好极了，她小手一挥道：“摆宴！” 魏彩儿趁机将凤簪塞给了沈碧君道：“拿着吧，这是我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 沈碧君看着手中的凤簪，情绪多少有些激动，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获胜的概率不高，因此也就没有过多的考虑若是自己真的能得到凤簪会怎么样。 可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讲理，这再一次说明找一个靠谱队友打晋级赛的重要性。 一旁的某些人看着沈碧君手中的凤簪，简直羡慕嫉妒恨的要疯了。 可更多的人则是把目光放在了魏彩儿的身上，如今的魏彩儿在她们的眼中，那可是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的魏彩儿因为退婚的事情，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加入高门大族的。 那么现在有了长公主的背书，只要不是那几家顶级豪门，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更何况魏彩儿手上还有香水这种东西呢，这东西现在显然是不对外销售的，若是自己过去套个近乎，说不定也能弄到一瓶，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里，马上就有人行动了，很快魏彩儿的身边就围满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大家都笑语盈盈的和她聊天，就好像在这一瞬间，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丑恶，剩下的全都是对魏彩儿的善意。 姑娘们这边如此热闹，自然引起了另一边那些才子们的注意。 看着被围绕在中间的魏彩儿，张修之有些好奇道：“那位姑娘是谁？这不是长公主的赏花宴吗，为何这位姑娘会被众人环绕？” 和张修之关系相熟的人朝着魏彩儿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显摆道：“张兄不认识那位小娘子吗？也对了，毕竟人家也不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过我刚好知道她是谁。” “嗯？还请吴兄多多指教，过两天燕来楼我请客！” “哈哈哈，吴兄真是性情中人啊，那我也就不能卖关子了。说起这位小娘子，那也是大有来头的，她就是咱们当朝御史大夫魏雍魏大人的女儿，唤作彩儿姑娘。” “原来这位就是魏彩儿姑娘啊！”张修之恍然大悟道：“说起来这魏彩儿姑娘这段时间在京城还是挺有名的。” 一旁的吴兄也感叹道：“是啊，倒是个美人，可惜却被退婚了，不知道张兄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评论一个姑娘的婚事可不是我等君子所为，不过我觉得魏大人做的没错，既然对方犯了王法，那自然是要接受法律的惩戒的。” 这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诸位公子，公主殿下请诸位过去赴宴。” 一听这话，众人全是精神一震。 他们来参加赏花宴，就是冲着那些闺女们来的。 刚才在这边如何的搔首弄姿，也都是为了能引起那边的注意力。 如今能过去赴宴，双方的距离也就更近了。能近距离的观察，总比远远的看要强多了。 于是大家先装模作样的相互谦让了一番，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携手揽腕，一起到了李明月他们这边。 李明月坐在最上首，姑娘们则是往下排，至于这些贵公子们的座位，则是在回廊外面。 因为光线的关系，他们还真看不太清楚房间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这可给他们急坏了，一个个抓耳挠腮的。 张修之也同样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个什么。 就在他打算想想办法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李明月的声音道：“诸位才子刚才在那里争论了许久，不知道有没有诗词？” 一听这话，张修之当时就乐了，这不是自己的强项嘛！ 于是他急忙起身道：“回禀长公主，小生偶得一首。” “进来念给我们听听吧！”李明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慵懒。 听了这话，张修之喜上眉梢，这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看了。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到了内殿当中，然后压抑着激动地心情开口到：“对西风、鬓摇烟碧，参差前事流水。紫丝罗带鸳鸯结，的的镜盟钗誓。浑不记，漫手织回文，几度欲心碎。安花着叶，奈雨覆云翻，情宽分窄，石上玉簪脆。 朱楼外，愁压空云欲坠，月痕犹照无寐。阴晴也只随天意，枉了玉消香碎。君且醉，君不见、长门青草春风泪。一时左计，悔不早荆钗，暮天修竹，头白倚寒翠。” 这…… 内殿当中的一众女子们看着眼前的张修之，张修之的这首词，分明是以一个女性的视角来写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女子对于爱人的哀怨和思念。 在赏花宴的这个场合，当着长公主的面，拿出来这样的一首词，这位张公子意欲何为？ 就在众人都一脸不解的时候，张修之洒脱的一笑道：“我就将这首词送给魏彩儿姑娘吧，希望魏彩儿姑娘不要嫌弃。” 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恍然大悟了！ 想想魏彩儿之前被退婚的事情，在看看这首词 ，倒也算是应景。 这个张修之原来是抱着想要讨好魏彩儿的心思啊，难不成他对魏彩儿有意思？ 于是一群人就羡慕的看着魏彩儿，若是魏彩儿能和张修之喜结连理的话，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也不算辱没了她们魏家。 一帮女人再次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魏彩儿，今天的魏彩儿无疑是人生赢家啊！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得了这首词的魏彩儿脸上丝毫没有开心的神色，反而还多了一层薄怒。 就在众人不知道这是为何的时候，魏彩儿突然开口道：“多谢张公子好意了，只是这首词并不适合我，我就敬谢不敏了。倒是彩儿的手中也有一首词，既然张公子擅长诗词，那不妨替我品鉴品鉴。” 这是要比斗诗词了？ 众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没想到赏花宴上还能看见此等有趣之事。 沈碧君迫不及待道：“那彩儿你快念吧，以后流传出去了，想必又是一段佳话。” 魏彩儿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开口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78章 我陆大哥是国师 什么叫落针可闻，什么叫死一般的寂静，看看如今的这个场面就知道了。 魏彩儿家学不错，偶尔倒是也能有那么一两首拿得出手的诗词，所以当魏彩儿说她手上也有一首词的时候，大家还以为这不过是小女儿的作品，只是想和张修之打个趣罢了。 可真等魏彩儿把这首鹊桥仙扔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炸翻了。 这他妈能是一个女子写出来的？大齐的女子诗词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别说是女子了，就如今的这个文坛，你问问又有哪个男人这样的才华？ 不少人都看向了张修之，如果魏彩儿拿出来的诗词水平一般，那就是在和张修之友好的互动。 可这种水平的诗词，那就是实打实的在抽张修之的脸了。 果然，张修之的嘴角抽搐着，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靠着诗词的才华在京城打出了名声，今天却被一个女孩子踩在脚底下了。 魏彩儿的那首词是真的好，好的让张修之想要撞墙。 遣词造句什么的也就罢了，主要是双方两首词想要表达的意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修之站在了魏彩儿的视角写了那么一首诗，就是想让魏彩儿觉得，他张修之是懂她魏彩儿的。 一旦得到了魏彩儿的认同，那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有的是办法能获得魏彩儿的芳心。 魏彩儿的父亲可是魏雍啊，若真是能成了魏雍的乘龙快婿，自然是好处多多的。 魏雍在士林当中的名声极好，这都有助于张修之在仕途上面走的更稳当。 至于魏雍过于刚直，得罪了不少重臣这种事情，张修之也不担心，反正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 再说以后自己为官了，自然是要圆滑很多的。 所以张修之在知道魏彩儿在这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出了要追求魏彩儿的决定。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若是魏彩儿当初没有被退婚，就以他的身份和家庭，绝对没有资格对魏彩儿有想法的。 如今只要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将眼前的这名女子折服，那他就能轻松的走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魏彩儿压根就没有郁郁寡欢，心中也没有对未婚夫的哀怨，至少现在没有了。 张修之的那首词字里行间写的都是男女离别之痛相思之苦，可魏彩儿扔出来的这首词，却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什么相思之苦，别这么矫情了！ 两个人若真是挨着彼此的话，又怎会在乎那些！ 张修之不仅是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顺带着连思想境界都被人家给鄙视了啊。 在这一瞬间张修之就明白，自己跟魏彩儿之间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真是哔了狗啊，不是说魏彩儿为了她的婚事都割腕自杀了吗？就这种反应，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哀怨之情啊！ 心中这样疯狂的嘶吼着，张修之脸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道：“魏姑娘的这首词真的好，小生甘拜下风。” 既然不能获取魏彩儿的芳心，那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人设。 不管魏彩儿拿出来的那首词能不能真的压住他，他一个大男人现在主动承认这一点，至少大家会觉得他这人气度不错。 至于诗词这种东西嘛，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只要之后自己在某些场合刻意的引导一下，就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不屑于和魏彩儿争，所以才会主动认输的，这跟他的才华没关系。 说完张修之心中还洋洋得意，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好的办法都给他想到了。 可还不等张修之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一个晴天霹雳就直接落到了他的头上。 “张公子谬赞了，这么好的诗词可不是我写的，我可没这个才华。你还不知道吧，这首诗词的作者，同上次在暖香阁写了那首艳词的其实是同一人。”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那首你瞧不上的艳词，就是你口中那个藏头露尾之辈。我陆大哥只是觉得诗词乃小道而已，平日都是拿来游戏的，所以那天并没有留下姓名。这一洒脱的举动，到了掌控自得口中，倒成了藏头露尾了，我觉得挺可笑的。” “说起来这首诗也是陆大哥见我心情不好，特意送给我让我心情豁达一些的。比起张公子那首期期艾艾的词，我其实更喜欢这首，诸位姐妹觉得呢？” 好家伙，直接暴击了啊！ 谁都没想到，这首词居然不是魏彩儿写的，而是魏彩儿口中的那个陆大哥。 不少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张修之，想看看他现在如何应对。 好多人都觉得挺解气的，这孙子仗着自己有几分诗词的才华就目中无人，今天可算是有人教训他了！ 张修之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首词的作者居然另有其人，而且还是和他隔空打过擂台的人。 若是上次他还能嘴硬，说两个人打了个平手。那么这次已经不需多言了，他就是输了，输得很彻底。 可张修之心中不甘啊，凭什么一个都没有露面的人就将他击败了？ 也是这个时候，一旁的李庆春突然用尖锐的声音道：“我们张公子至少还敢站在这里，可你口中的那个陆大哥呢，难道他的作品就只能假借他人之口公之于众吗？让我说张公子说的对，他就是个藏头露尾之辈！” 李庆春已经气疯了，所以她也不管什么逻辑是否正确了，她就是要跟魏彩儿对喷！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魏彩儿被退婚了之后，不仅能找到如意郎君，而且如意郎君对你还这么好。 这又是送簪子，又是送诗词的，嫉妒简直要让老娘有丝分裂了啊！ 听了李庆春的这些话，张修之也回过神来了，他也昂首挺胸道：“若是这位兄台能当面和我讨教一二，我自然是承认他的才情的，可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在我面前出现，这让我怎么说？” “呵呵，张公子不会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闲吧。我陆大哥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家国大事。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陆大哥全名叫陆沉，是当朝国师！” “诸位姐妹若是想要香水的话，可以走一走中科院那边的门路！” 咔吧！ 李明月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然后突然转头对身边的女官道：“我记得过两天接待国外使节会有一场晚宴对吧，去给我打个招呼，我要参见，位置就给我安排在陆沉的旁边！” 第79章 享受才是人类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魏彩儿口中的陆大哥居然是陆沉，这是何等炸裂的消息，这是何等无情的降维打击。 你张修之就是再有才华，你能比得上陆仙师吗？ 你张修之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个臭写诗的嘛，你的主业都干不过人家的业余爱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说刚才还只有李庆春一个人羡慕嫉妒恨到有丝分裂的话，那么现在在场大部分没嫁人以及刚嫁人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都已经快要变形了。 甚至就连一些结婚好多年，孩子都有一堆的妇人，也羡慕的看着魏彩儿。 那可是陆仙师啊，如今京城当中风头最盛的一位。 说起陆仙师，什么家世，什么权势，都已经不重要了。 人家陆仙师可是仙人啊，能有一个仙人的夫君，以后陆仙师飞升的时候，那肯定是会带上妻子家小的吧。 甚至都不说飞升这种遥远的事情了，陆仙师弄出来的新鲜物件，肯定是先给自己人用啊，香水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魏彩儿要真是能嫁给陆沉，那在她们的圈子里面，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真要比嫁的好，又有谁能比得上魏彩儿呢，就算嫁给皇帝也不是魏彩儿的对手吧。 就在众人感叹魏彩儿命好，就在李明月咬牙切齿的吩咐女官帮她安排位置的时候，陆沉正在他的圣恩丹工坊里面忙活着。 “硫酸钙不知道？石膏你们总应该听说过吧？利用硫酸钙和盐酸反应可以生成硫化钠，硫化钠这种东西加工木屑，就能快速得到大量可以用来造纸的原料。” 是的，陆沉这两天正在研究怎么造纸呢。 来大齐也有段时间了，他总体上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 自从成了国师，被李卓奉为上宾后，陆沉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有钱有权，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代，其实都能过得很舒服。 他现在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门有轿子和骏马，回来有人伺候着吃饭洗澡穿衣服，前一世在地球上，他可没有这个待遇。 可生活在这个年代，仍旧还是有很多让陆沉不适应的东西。 比如说夏天没有空调，比如说无聊的时候没有手机可以解闷，又比如说大齐朝的造纸工艺还是略显落后，没有能用来擦屁股的卫生纸…… 来了大齐后，陆沉才觉得衣食住行后面还应该加上个擦屁股，他也终于明白当年西方人民在疫情期间，为什么要抢卫生纸了。 没有卫生纸这东西，生活的幸福指数真的要下降一大截啊！ 如今的大齐擦屁股的方式大约可以分为四种，普通百姓没那么多讲究，抓把树叶子就能糊弄过去，有些不讲究的甚至都可以用石头。 比较高端一些的会用竹片子，之前陆沉用过，如今想想下半身还有些隐隐作痛。 至于档次再好一点的，也是有用纸的。 可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就那样，不仅用起来不舒服，而且还不太敢用力，一使劲就噗嗤了。 更何况这年头纸张也是很金贵的，能用得起这东西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 听说皇帝陛下用的是丝绸，那东西倒是软和了，可陆沉想想就觉得不好用，太滑溜了擦不干净啊。 所以说赶紧把卫生纸搞出来，是如今当务之急的事情。 想要弄出卫生纸，纸浆的获取就是个问题，现在的工艺是不太能行的，陆沉记得工业化制取纸浆应该要加入硫化钠这东西。 硫化钠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用来制作纸浆，纸皮也能用的上，布料染色也能用。 可问题是这东西怎么才能做得出来呢，陆沉知道的全都是理论上的，而且很多原料都不是现成的，需要其他的化学反应来生成。 事情一旦涉及到化学实验，陆沉就不敢像之前烧玻璃那样让人玩命的实验了。 所以在这方面的进度非常慢，慢的让陆沉都有些绝望。 看着身边那帮将作监的大将们一脸懵圈的模样，陆沉真的很想仰天长叹。 手底下没有人才啊，没有那种聪明的能研究学问的人才啊。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责怪这些将作监的大将，人家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弄得懂化学反应公式。 “不行，我要去拐带几个聪明的读书人回来帮我做事情。不是说明年要科举了嘛，现如今的京城里面，应该有不少人才吧。” 这样想着，陆沉就朝着外面的夫子雕像看了过去，这东西立在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也该发挥点作用了吧。 就在陆沉想着，自己要不要带着手下出去转转的时候，牟平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仙师，李驰翔想要求见您。” “嗯？不老老实实的在鸿胪寺里面带着等他们的大部队，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算了，谁让人家是优质客户呢，见一见吧，把他带到前厅，给他上茶，茶叶不用太好，这帮蛮子喝不明白的。” 一盏茶的时间后，陆沉见到了李驰翔，此刻的李驰翔正有些焦急的在前厅踱步。 陆沉走出来刚想要拱手打招呼，李驰翔就已经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急不可耐的拉住了陆沉的手道：“陆仙师，香水此物可是您弄出来的？” 陆沉愣了一下，然后从容地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我弄出来的，我……” “卖给我！不管多少钱，卖给我！” “李兄稍安勿躁，你听我说，这东西需要的花瓣数量过多，目前还没有办法量产。” “二百两一瓶！” “不是，你倒是先听我说啊，不是我不想赚钱，是花瓣现在不够啊！” “三百两一瓶！”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了……” “五百两一瓶！这次的粮食我分一半给你！另外我们草原上也有很多鲜花，目前正是盛开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弄一些过来。” “明天我们这边的使团就会过来，到时候我在给您引荐几位在我们国家能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到时候咱们一起发财！” “来人！牟平呢？你是干什么吃的！就给我兄弟喝这种破茶吗？给我重新上茶，上好茶！香水还剩几瓶？全都给我兄弟打包了，另外咱们的护肤霜做出来没有，也给我兄弟拿上！以后这就是我亲兄弟了知道吗？！” “好兄弟，我这里还有一些纯手工打造的擦屁股纸，你要不要也看一看？” 第80章 在下李明月 陆沉还是低估了这帮西夏贵族们的消费实力，一台羊毛纺织机才两百两，就这陆沉还觉得自己已经黑了心了。 结果现在李驰翔跟他说，香水五百两一瓶，而且他们还负责提供原材料，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陆沉其实一直都在发愁怎么给香水定价，他怕价格定的太高了，自己会被那些世家大族戳脊梁骨。 毕竟大齐朝的风气就是勤俭持家，至少表面上是这个样的。 你别管那些达官显贵们在家里面是怎么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可出门在外，尤其是上了朝堂上，那都要装成三餐不继，整日吃糠咽菜的样子。 所以如果香水定价太高，高门大族也会买，可他们绝对不会大鸣大放的用。 跟这些名门望族比起来，西夏的贵族们可就太可爱了！ 人家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呢，人家主打的就是一个穷奢极欲。 下面的百姓死活跟我们贵族有什么关系，就算大冬天的冻死了上万百姓，他们照样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这他妈才是优质客户啊！ 当着李驰翔的面，陆沉就直接拍板决定，香水和保湿霜这两样东西，以后会优先供应给西夏，而且李驰翔有专营权。 双方相谈甚欢，中午陆沉还请李驰翔吃了顿饭。 双方又商讨了一些合作上的细节，李驰翔拍着胸脯保证，等明天西夏使团的人来了，所有事情就都能定下来，到时候大家还要好好的喝上两杯。 对于西夏使团这次的到访，整个大齐朝都很期待。 毕竟是打了胜仗，这是战败国跑来求着他们议和呢，不管是民间还是官方，都相当重视这件事情。 礼部那边早就安排好了晚宴的规格和座次，听说今天晚上有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皇宫里面的厨子为了这次的晚宴，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了。 陆沉白天的时候没有去看这些所谓的使节，反正都是一些形式上的东西，章程大家早就已经商议好了，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 到了晚上他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这才到了皇宫。 一走进摆设晚宴的大殿，陆沉的眼睛都差点被亮瞎了。 光是看看大殿里面点着的蜡烛，就知道这次李卓也是花大钱了。 宴会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无非就是李卓作为皇帝，先举着酒杯说了两句。西夏这边的使节代表也起身端着酒杯回应了两句。 谈话的基调大体上还是很和谐的，李卓展望了一下未来，希望双方能以这次的和谈为契机，以后和平相处。 使节也表示他会将大齐的善意带回去，并且感谢了李卓陛下的慷慨。 然后歌舞就入场了，大家开始觥筹交错，互相串场。 李驰翔说到做到，给陆沉介绍了不少西夏的达官显贵认识。 其中重点认识了一些负责边境的家族代表，以后货物想要进入西夏，这些人能起到关键作用。 等一圈喝下来，饶是陆沉的酒量不错，他也有些微醺了。 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伸手抓了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陆沉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 进贡给皇帝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他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苹果。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让小太监给他打包几个回去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坐到了他的旁边，很自然的开口跟他搭话道：“这帮西夏人倒是挺能喝的。” 这人陆沉是不认识的，至少他重生后的这段时间没见过对方。 不过既然今天能在这里吃这顿饭，那肯定身份不会太差，既然是端着酒杯来的，那就是酒友了。 所以陆沉也很自然的回了一句道：“是啊，一个个跟喝水一样，苦寒之地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陆仙师也是好酒量啊，我刚才看你跟他们也喝了不少，如今还能保持灵台清明，陆仙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兄台过奖了，这算什么本事，兄台看着面生啊。” 对方放下了酒杯，微微点头道：“嗯，我是陛下的亲戚，平时不怎么参与朝政，陆仙师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哎呦，皇亲国戚啊，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劳勉强活着罢了。” “兄台这话可就过谦了，你们这帮皇亲国戚要是只能算勉强活着，那下面的百姓岂不是过得水深火热了。” 年轻人笑呵呵的递给了陆沉一个梨子道：“仙师别看我们是皇亲国戚，可大齐朝的皇亲国戚待遇着实一般，我们要想过的更舒服一些，那就只能自己找点门路。就比如说我吧，我家中有些地，种了些东西，就跟普通百姓一样，也是看天吃饭的。” 陆沉撇了撇嘴，心说我信你个鬼啊，你口中的有点地，该不会是有一州之地吧？ 老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地主的身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陆沉觉得眼前这小子不实在，索性也就不想搭理对方了。 可对方却来了兴致，很不会看气氛的继续开口道：“对了，我听说陆仙师能制作香水，刚好我家种了不少的花卉，不知道咱们能否合作一下？” 嗯？ 陆沉眉毛一挑，当即就来了兴致。 现如今限制他香水产量的主要因素就是花瓣的供应量，只要这东西的供应量提上来了，不管是香水还是保湿霜，他要做多少就有多少。 既然人家手里面有资源，那陆沉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他急忙给对方倒了杯酒道：“兄台早说嘛，不知道兄台家中有多少花？打算怎么合作？” “几百亩是有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几千亩也可以有！至于合作的方式嘛，自然是我这边提供原料，你这边提供成品，卖了钱咱们五五分账。” 五五分账，你在想屁吃呢！ “五五分账不可能的，香水就只有我这边会制作，花瓣可不是只有兄台家里有啊。往远了不说，长公主家中就种了不少的花卉。要不是那婆娘的风评实在不好，老子不想惹得一身骚，我其实可以跟她合作的。” “我听说她之前一把火把不少花都烧掉了，你说这婆娘是不是败家，不过好在后来又重新种上了，这种缺了男人的娘们儿就是能折腾。” “我听说她叫李明月，啧啧啧，真是白瞎了这个名字了，你说她哪里有点明月的高洁和孤傲啊！” “对了，我还没有请教呢，兄台你尊姓大名啊？” “呵呵，在下李明月！” 第81章 我爱一条柴 所以说啊，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容易误事。 陆沉是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一直想要躲开的李明月。 “不对啊，这不合理啊，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可是调戏过李明月的，既然调戏过，那肯定知道李明月长什么样子啊，可是为什么我对眼前的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算是女扮男装，那也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吧？即便她现在都说自己是李明月了，我脑海之中仍旧搜索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记忆，真是活见鬼了啊！” “我也是真的嘴贱，谈生意就好好跟人家谈生意吧，吃饱了撑的要提李明宇干什么。提就提了吧，我刚才提起李明月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好像不怎么中听啊。” 你瞧瞧现在这事闹得，多尴尬啊。 “哈哈哈，哎呦这酒劲儿一旦上来了，还真有些顶不住啊，兄台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算了不重要，我先去方便一下，回来之后再跟兄台促膝长谈！” 说完陆沉也不等李明月答应，起身就往外走。 李明月简直要气疯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被人家当着面指着鼻子骂，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上一个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已经被埋在花园里面了！ 今天她就是特意来见陆尘的，自从知道香水这东西是陆沉弄出来的，李明月的心情就很复杂。 她真的爱死香水这东西了，尤其是当天晚上回到公主府后，用了香水沐浴了一番，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是离不开这东西了。 她手中的那瓶香水味道略显淡雅，她其实喜欢更浓烈一些的，当时躺在水桶里面，她就有个想法，若是能让陆沉把制作香水的技术交给她，那她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就都有事情可以做了，这下不需要担心生活会很无聊了。 今天来的路上，她还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不就是之前在酒席宴前喝醉了调戏了她两句嘛，不就是手脚不老实了一下嘛，和香水的制作技术比起来，这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只要陆沉肯把香水的技术交出来，那她就大大方方的原谅陆沉好了。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好心好意的上前来示好，眼前的这个混蛋居然装作不认识她，居然还一个劲儿得阴阳怪气她，说她是什么败家娘们儿！ 她可是堂堂长公主啊，大齐朝皇帝的亲妹妹，老娘们儿这个词也能用在她的身上？ 更让人愤怒的是，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陆沉居然还想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溜走？你开什么玩笑呢！ 李明月二话不说就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宫廷礼仪，全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娘想报仇真是一刻钟都等不了！ 虽然心中已经全是杀机了，虽然想立刻把陆沉掐死，可李明月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还是低估了陆沉无耻的程度。 她刚追出大殿的门口，就看见陆沉已经撒丫子开始跑了，就这么短的功夫，人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 “小贼，你别跑！” 口中这样喊着，李明月就脚尖点地，人突然就像是没了重量一样，朝着陆沉这边就飘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陆沉吓得亡魂大冒！ “这娘们儿居然会武功！？” 陆沉见状就更不敢停留了，这要是被对方逮着了，那还能有个好？ 深吸了一口气，陆沉脚底下又加快了几分，他现在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就不信在大殿里面，这个疯婆娘也敢行凶？ 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飞！ 陆沉终究不是个练武的，来到大齐朝这段时间，也缺乏锻炼。 所以跑了一阵之后，他就开始气喘吁吁，眼前全是金星，口腔和喉咙里面也出现了血腥味。 “不行，不能再跑了，喝酒喝的太多了，再跑就要心律不齐了。咱是玩脑子的，要智取！” 心中打定了主意，陆沉慢慢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李明月。 李明月见陆尘停了下来，她也放慢了脚步，脸上挂着一丝狞笑道：“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公主殿下，我觉得咱们之间肯定是有些误会的，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不如我自罚三杯，以前的种种不愉快就一笔勾销吧！” “呵呵！你做梦！得罪了本宫，你还想全须全影的活着？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宫是什么脾气！” 陆沉两手一摊道：“何必呢，我现在可是咱们大齐的国师，我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你应该也清楚，你要真是把我怎么样了，你觉得陛下会原谅你吗？”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我是他亲妹妹，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了不起就是把我发配到封地那边去，这样正好，其实我早就在京城待够了。” “陆沉，念在你对我们大齐朝也算有些功劳的份上，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吧！” “草是一种植物，你这恶婆娘还真以为吃定我了啊！遗言是吧，我的遗言就是现在想撒尿，你能不能转过头去，让我先把水放了再说！” “呵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拙劣的把戏你也能用的出来？” “公主殿下，我没有和您开玩笑，刚才在大殿里面的时候，我就想撒尿了，当然如果公主殿下有兴趣，真想欣赏一下的话，我其实也不介意。” 一边说着，陆沉就一边开始解开了裤子上的腰带。 见陆沉真的打算要脱裤子，李明月的眉毛往上一挑道：“好啊，你脱下来让本宫瞧瞧，真当我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要了亲命了，碰上女流氓了啊！ “嘿嘿嘿，既然公主殿下如此有兴致，那贫道自然是要奉陪的。”陆沉也坏笑了一声，捏着腰带就朝着李明月那边走。 一边走嘴上还喋喋不休道：“公主殿下别离我那么远嘛，不是想参观一下嘛，那就近距离的看看呗，这样才看得真切嘛。” “哈哈哈，小贼，你真当本公主不敢？收起你的那套把戏吧，今天本公主不仅要参观，而且还要亲手给你切掉，把你送进宫里来伺候皇上。这样一来，我的仇也报了，气也出了，皇兄也不会处置我了，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啊！” “呵呵，果然是个阴毒的女人，那就别怪我了，看招！” 说着陆沉一抖腰带，一捧白色的粉扑直接扑在了李明月的脸上。 李明月惊呼一声，急忙后退，同时还有些不安的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哼哼哼，长公主听说过奇欢和合散吗？这就是它的姊妹版，我爱一条柴！” 第82章 一万两就想买配方? 李明月不知道奇欢和合散跟我爱一条柴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这俩名字，再看看陆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沉刚才出手非常隐蔽，速度极快，关键是李明月也没想到，陆沉居然敢在皇宫里面公然对她动手。 她虽然已经及时后退，并且用袖袍拍散了一些粉末，可口鼻之中仍旧还是吸入了一些。 李明月的脸色非常难看，陆沉能拿出来对付她的东西，想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货。 想到这里她就打算催发内力，看看能不能将这些粉末逼出来。 这时候陆沉却突然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研制出来的药物，可不是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能抗衡的。你越是挣扎，它生效的速度就越快。” 说完陆沉脸上突然露出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长公主殿下，你也不想被满朝的文武以及国外使节看见你搔首弄姿的丑态吧？” “友情提示，我爱一条柴发作的时候，你会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当，恨不得解放自己的天性，跳进水里面畅快的有用。” “知道为什么叫我爱一条柴吗？就是因为等这药物发作的时候，你会对长条状的物品格外感兴趣。个人觉得皇宫里面的廊柱就很不错，你到时候可以抱着蹭啊蹭的！” 李明月就是再怎么不懂男女之事，这个时候也听明白我爱一条柴和奇欢和合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 她当时就面色涨红的瞪着陆沉道：“你卑鄙，无耻，下流！” “呵呵，你别管上流还是下流，我赢了就是第一流。你看，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咱们之间的那点误会不算什么，不如这样吧，我把解药给你，你放过我，从此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你做梦，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劈死你！”李明月死死的盯着陆沉，她简直要恨死眼前这个臭男人了。 “我信我信，您多厉害啊，您可是大齐的长公主，我就是个不入流的臭道士，我真的很害怕啊！” “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若是妄动真气，就算把我杀了，你身上的毒也会马上发作，到时候大齐的长公主要在一群臭男人面前解放天性，说实话我觉的这笔买卖我可不吃亏，长公主您一定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吧，李明月必须要承认，陆沉拿捏住她的软肋了。 别看她平日里面做事有些肆意妄为，在京城的名声也不算好，可实际上她还是很看重自己某些方面的名声的。 她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说来说去，京城流传的关于她的那些负面新闻，总结起来就两件事情，一是她跟前驸马相处的不怎么愉快，第二件事情就是她脾气暴躁，生气了会干出很可怕的事情。 仔细想想，对于齐朝的公主们来说，这也能叫事儿？ 公主跟驸马的关系处的不好，这不是常规操作嘛。 她还算是比较克制的了，有些长公主甚至都已经给驸马戴上好几顶帽子了。往往驸马不在公主府的那段时间，公主都能生出来好几个孩子，你说魔幻不魔幻。 至于她脾气暴躁，那就不能叫暴躁，那叫神圣不可侵犯。 可如今天真要在这个地方，让一帮臭男人围观她的丑态，那她也就不用活了。 最可怕的是就算真的死了也不得安宁啊，天知道那帮记史官们会如何在书上编排她，真的很可能会遗臭万年的啊！ 想到这里，李明月当时就没有了干掉陆沉的心思，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解药！” 陆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以为你多牛呢，闹了半天也是个银杆蜡枪头啊！ “还好还好，这娘们儿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她要真是拼着跟我鱼死网破，我还真就白死了。” 什么奇欢和合散，什么我爱一条柴，陆沉哪里有这种好东西。 刚才他扔出去的，不过是自己随身带着的止血应急用的金疮药罢了。 还好把这母暴龙给糊弄过去了，不然今天老子命就休矣！ “解药好说，你先立个誓吧。” 李明月愤恨的看了陆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我发誓，若是陆沉肯给我解药，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皇天后土鉴证，我李明月若是违背了誓言，就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好家伙，万箭穿心呢，是个狠人！ 陆沉在心中默默的给李明月点了个赞，然后就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扔给了李明月。 接过瓶子李明月打开闻了闻，微微皱了皱眉头，就毫不犹豫的将瓶子当中的药物一饮而尽。 把药吃下去了之后，李明月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并且运功调息了一阵。 在确定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之后，她才狠狠地瞪了陆沉一眼道：“算是这个人讲信用！” 陆沉差点就笑疯了，怎么就这么多戏呢？ 他刚才扔出去的那瓶，不过是他用来给自己补钙的骨粉，你还真当是什么灵丹妙药了啊。 “咳咳，那是自然了，我这个人向来是一言九鼎外加三个香炉的，公主殿下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其实我是个好人。” “呵呵，好人可不会趁着喝醉酒了就把手胡乱的往别人身上按！”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明月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羞恼的神色。 我擦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么勇的吗？ 我就说为什么李明月刚才恨不得杀了我，闹了半天原来是上手了啊！ 为什么我一点这方面的记忆都没有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和断片了？ 我当时是朝着什么地方下的手，持续了多长时间，手感怎么样，润不润？ “咳咳，公主殿下在说什么呢，我这个人酒量不行，一旦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您……” “够了，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最好也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咱们聊点别的，你的那个香水我看上了，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把配方写下来给我！” 啥？！一万两就想买配方？ 第83章 我是个讲究的人 “一万两银子就想买我的香水制作配方？你在想屁吃呢？” 李明月是大齐的长公主，陆沉跟她说话的时候应该客气点。 李明月的亲哥哥是大齐的皇帝，陆沉跟她说话的时候应该客气点。 这些道理陆沉都懂，可架不住李明月自己不当人啊。 香水的配方啊，这东西放在任何一本穿越到古代的小说里面，都是价值万金的东西吧，你一万两银子就想买走？ 李明月被陆沉这么骂了一句，整个人都愣了半天。 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她才一脸恼怒的瞪着陆沉道：“陆沉，你放肆！别以为你现在被我皇兄器重，就可以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啊长公主殿下，脸面这玩意儿是 自己挣得！” “你也别觉得心里面委屈，西夏那边给我的香水开价是五百两一瓶，就这还不需要我操心原料和运输的成本。我只要卖个二十瓶就能赚有一万两的毛利，你现在跟我说要用一万两的银票换我的香水配方？你说你该不该挨骂？” 李明月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沉。此时此刻，她那早就已经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已经彻底崩塌了。 五百两一瓶？就那么一小瓶？ 纵然李明月真的很喜欢香水这东西，她都觉得五百两的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 那可是五百两啊，这要是换成粮食，足够让一个五口之家吃上好多年了。 甚至不客气的说，那些乡下的百姓，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出五百两，结果他们这一辈子的辛劳，连一瓶香水都买不到？ “你胡说！”李明月咬着牙反击道，可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其实李明月也清楚，这一切很可能都是真的，西夏那帮上层贵族其实是很有钱的。 “我真是笑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胡说八道的，要不要我现在把李驰翔喊过来，你亲自问一问？” 陆沉这有恃无恐的态度，再次让李明月沉默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用一万两就想买走香水配方的这种举动，还真是应该被狠狠地斥骂上一顿。 那就不是在正经做买卖呢，而是想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巧取豪夺啊！ 想明白了这些，李明月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还以为自己给一万两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刚才自己还满心得意，觉得陆沉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现在一看，自己就是个土鳖啊，自己压根就不清楚香水的经济价值到底有多可怕。 很显然，这就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自己这边就算给的再多，陆沉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别看她是个长公主，可实际上她还真不算是大齐最富裕的那帮人。 见终于把李明月给镇住了，陆沉松了一口气，朝着李明月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既然喜欢，那过两天我让人再送你几瓶就是了，刚好我们调配出了不少新的香型，就当是咱们两个和好的礼物了。”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贫道就告辞了，大殿那边还有些朋友等着继续跟我喝酒呢。” 就这样，双方算是和平分开了，这天晚上陆沉跟一帮达官显贵喝的昏天黑地，李明月回到了公主府则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第二天陆沉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宿醉让他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中午起来就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米粥。 喝完了小米粥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到下午三点左右，他才彻底精神了过来。 “安逸啊，这就是封建统治阶级的生活吗？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腐化了。” 这段时间陆沉发现，如果没有什么新的研究项目，工坊这边其实有他没他都一样。 甚至有时候没了他，大家干起活来的效率更高了，毕竟少了个指手画脚的人，大家心里面都痛快。 伸手摇了摇桌子上的铃铛，牟平就点头哈腰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仙师，您找我？” 看着牟平这卑躬屈膝的样子，陆沉摆了摆手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你现在也是咱们工坊的重要管理者了，能不能不要再摆出这么一副奴才相了，你也要培养自己的气度知道吗？” 说完陆沉就在心里琢磨，要不要也给自己配个女秘书。就是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干那啥的女秘书！ 牟平的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容道：“仙师的话我自然是记在心里了，我跟下面那帮兔崽子交流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怕我的。可在仙师您的面前，我再怎么样都是个奴才，仙师可要让我一直伺候您啊！” “行了行了，你这些劲儿都往你家小皇子身上使吧，今天下午和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牟平摇了摇头道：“回禀仙师，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因为要接待西夏使团，所以咱们手头上的工作早在前天就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这么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休假了？也行吧，那你说咱们去什么地方找乐子？” 陆沉也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不能都已经穿越过来了，还整天都996吧。 “仙师，其实前段时间紫嫣姑娘的侍女一直往咱们这边跑，说紫嫣姑娘想请您过去听小曲儿。” 紫嫣？ 陆沉琢磨了一阵，这才想起来是暖香阁的那个头牌。 没办法，他堂堂大齐国师，自然是要把精力全都放在治理国家大事上的，心里面自然不可能天天惦记着一个青楼女子。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伟光正的人！ “老牟啊，你说她们这么吧吧的上门请咱们过去，应该不好意思再跟咱们要钱了吧？” “那肯定啊仙师，您是什么身份，去那种地方等于是贵足踏贱地，他们要是还敢收钱，我就带人直接把她们暖香阁给拆了。” “冷静，淡定，你瞧瞧你这个人，你就不能跟我学学嘛，凡事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今天就走一趟吧。你去拿两瓶香水，再把香皂和护肤霜拿上。” “咱们的身份摆在这个地方，空着手过去不合适。收不收钱是她们的事情，给不给她们送点小礼物就是我的事情了。你看，我就是一个这么讲究的人。” 于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讲究人陆沉就带着一个太监上了青楼。 等见到了紫嫣姑娘，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众目睽睽堂而皇之的拉住了紫嫣的手道：“紫嫣姑娘，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小手还是这么娇嫩啊！咱们快去房间，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第84章 形象代言人 看着正握着她的手疯狂揩油的陆沉，紫嫣也是真的无奈了。 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既希望他能来，又不希望他过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大齐的国师，圣恩丹就是他弄出来的，那个什么炸药，以及水泥这些神器也都是他创造出来的，这些都让紫嫣垂涎三尺。 更何况这位陆仙师还在诗词一道上颇有建树，紫嫣想要夺得这次花魁比赛的头名，那就一定要请陆沉帮忙。 以上种种，就让紫嫣很期待陆沉能再来找她，只有这样，双方才能有接下来的故事。 可真等看到了陆沉之后，紫嫣心中那高人的形象就完全破灭了。 炼制出了圣恩丹拯救万民，炸药和水泥将仙家手段展示的淋漓尽致，紫嫣一直都觉得，能有这些神奇手段的人，那该是何等的仙风道骨啊。 再看看眼前这个拉着她的手，恨不得马上把她拖进房间里面就地正法的男人，紫嫣如何也没办法把这个货跟高人结合在一起啊。 “咳咳，陆仙师稍安勿躁，紫嫣早就已经准备了酒菜，咱们先坐下来一边吃喝一边慢慢聊。” “我整天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再说来这个地方有几个是为了吃饭的？”陆沉这么抱怨了一句后见紫嫣面色尴尬到有些不知所措，他又很大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都置办酒菜了，那就是你的一份心意，咱们上去一边吃一边聊，我其实也有不少话想和你聊的。” 说着陆沉还拍了拍紫嫣的手，同时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等发现不少酒客对着他怒目而视，陆沉心里面就痛快了。 “呵呵，继续生气吧，你们也是我娱乐的一环呢。” 很快两个人就上了三楼的房间，宾主落座之后，紫嫣侍女给陆沉倒了一杯酒道：“陆仙师，我敬你！上次没能认出您来，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在这里先向您赔罪了。” “哈哈哈，言重了！紫嫣姑娘真的言重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来来来，既然要喝酒，那我就陪一个，咱们干脆喝个交杯酒吧！” 说着陆沉就站了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紫嫣人都傻了，什么情况，我就说了一嘴想要喝个酒，你这怎么就顺杆子往上爬的把局面变成了要跟我喝交杯酒了？ 大哥，咱们的节奏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啊，我害怕！ 紫嫣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如何挡酒，如何放缓双方进展的速度她都学过。 可紫嫣发现她学的那点东西，好像根本就用不到陆沉的身上。 紫嫣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是一只刚刚炼化了横骨，能口吐人言的狐狸，那陆沉就是千年的狐狸精了！ 看着手足无措的紫嫣，陆沉很贴心的主动上前，用手臂挽住了她的手臂道：“来来来，我教你，交杯酒就是这么喝的。” 说着陆沉轻轻一推紫嫣手中的酒杯，两个人将酒水一饮而尽。 紫嫣人都麻了，等喝完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霎时间，一抹红晕从她的脖子上蹿了上来。 她是白莲教的圣女，青楼头牌不过是个虚假的身份。 就算她夺得了花魁大赛的冠军，她也不可能真的下场接客。 往日里面她和那些客人们相处，总能拿捏好分寸，既不会让宾客们觉得被冷落了，又不会吃亏。 可今天这是什么个情况，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人喝了交杯酒了？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交杯酒是什么意思。 她要真是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可她不是啊！ 一时之间，紫嫣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操作了，她到底是要继续和陆沉虚与委蛇呢，还是直接把陆沉弄死算了？ 就在紫嫣有些发懵的时候，陆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中得意的一笑。 心说小样吧，你以为哥当年红浪漫会所至尊会员是浪得虚名的吗？ 想在我面前拿乔，你还太嫩了。 这也就是老子不想马上收了你，不然今天晚上就能把你吃得渣滓都不剩。 和后世会所里面的那些姑娘比起来，你的段位还是太低了。 “紫嫣姑娘，其实我这次来呢，也不是单纯的想来喝杯酒，我还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陆沉的这句话让紫嫣回到了现实，她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着陆沉道：“不知道陆仙师有何指教？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您的地方，您尽管说就是了。” “痛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陆沉就拍了拍手，牟平立刻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木盒放在了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陆沉把木盒推到了紫嫣的面前道：“这是我们工坊刚刚研制出来的东西，这个叫香水，想必这两天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旁边四四方方的是香皂，最边上的是润肤乳，能滋养皮肤，让皮肤保持嫩白。” 看着木盒里面的东西，紫嫣和她的侍女都在两眼放光。 香水的名声这两天已经在京城上层圈子里面传遍了，她们这边自然也听说了，毕竟她们接待的就是上层圈子的人。 香水的种种神奇之处让她们向往不已，可高昂的价格又让她们望而却步。 而且如果只是价钱贵的话，对她们这些顶级花魁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问题是如今香水的产量有限，光是上层的那些贵妇大小姐们都不够分的，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流传到她们的手上呢？ 她本来还想请一些客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她弄一瓶。若是在花魁大赛上自己能喷上香水吸引蝴蝶，那绝对能大大的加分。 谁能想得到，还不等自己找人托关系呢，陆沉就自己送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香水和香皂，紫嫣突然觉得眼前的陆沉还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仙师将这些恩物赐予我，不知道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呢？” “简单，之后我会供应给你们暖香阁一批货，到时候你让每个姑娘都用一下就可以了。” “如此便好了？”紫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沉，这要求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是的，这样就好了，要让客人们都能感受到你们使用了香水和香皂之后的变化。” 说完陆沉就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如今香水在整个上层贵妇圈已经打出名声了，陆沉要做的，就是要让那些贵妇们的丈夫也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好。 只有这样，男人们才舍得花钱给女人买买买啊！ 至于让妓子先用这些东西，会不会让贵妇们觉得这东西下贱，这种担忧完全是没必要的。 贵妇们整天在后宅的主要工作就是争宠，说起争宠，说起怎么魅惑男人，又有几个能比得上青楼女子更专业的呢。 所以知道了青楼女子，尤其是花魁也用了这东西之后，那帮高门大院里面的贵妇们一定会更加疯狂的！ 这就是活招牌啊，这就是香水的最佳形象代言人啊！ 第85章 遇袭 都不需要和青楼真正的管理者商量，紫嫣就一口答应了陆沉的要求。 之后两个人相谈甚欢，陆沉表示只要紫嫣帮忙，他就愿意给紫嫣写词。 有了陆沉这样的答复，紫嫣觉得花魁的位置基本上是稳了。 之后双方就把酒言欢，期间陆沉主打一个花场老手，让紫嫣疲于招架。 好不容易把陆沉送走了，紫嫣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候身边的小侍女凑了上来道：“圣女，要不要现在下手？” 紫嫣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花魁大赛结束吧。再说了，他刚从咱们这个地方离开就出了事情，傻子也知道这肯定跟咱们脱不了关系，再等等。” “圣女英明！” 紫嫣看着陆沉离开的背影，想起刚才他那动手动脚的样子，脸上又出现了一抹羞恼的神情。 “哼，你这小贼给我等着！到时候给你把狗爪子砍掉了，看你还怎么使坏！” 说完又跑回去抱着香水和香皂傻乐，这可是好宝贝啊！ 已经走出去有段距离的陆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骂骂咧咧道：“娘的，这是谁在背后议论老子呢！” 一边的牟平急忙上前道：“是不是有些凉，都怪奴才，出来的时候也没想着给仙师加一件衣服。” 你看，在封建社会当人上人就是好，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有人主动跳出来给你背锅。 陆沉拍着牟平的肩膀颇为赞许道：“牟公公啊，你要继续这样下去，那简直前途不可限量啊。说起来你不陪在小皇子身边，整天在我这里转悠真的合适吗？” “小皇子那边自然是有人伺候的，可仙师这边同样也不能少了人啊您说是不是。” 这点事情牟平还是能分的清楚的，虽说不能陪在小皇子身边，他也担心双方的感情淡了。 可如今陆沉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他好了，小皇子的日子才会过得好。 陆沉觉得牟平这个人是个可造之材，至少他能把问题看得很清楚。 就在他打算再夸奖牟平两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就翻身下马拦在了陆沉面前道：“停下！陆沉，你堂堂大齐国师，居然去那种烟花柳地，简直成何体统！现在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跟我去皇兄御前，我要参你一本！” 看着眼前的李明月，陆沉撇了撇嘴，没完了是吧！ “长公主殿下，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彼此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现在你还继续这么纠缠，是不是不合适？” “哼，咱们之前的恩怨的确是一笔勾销了，可你现在贵为国师，却干出了此等有损国体的事情，我身为长公主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鬼扯吧你，真要说有损国体，你干过的事还少？ 陆沉直接翻了个白眼道：“首先，国师的名号并没有正式昭告天下，其次咱们齐朝也没有规定说国师不能去青楼吧？最后，我可是方外之人，我是要修行的，我门派的修行方式就是去这种烟花之地，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明月张大了嘴巴，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居然能将眠花宿柳这种事情说的这么伟光正。 “胡扯吧你，你是白云观的对吧，我倒要去白云观问一问，他们修的是什么道。若真如同你说的那样，我就一把火烧了那个道观！” 白云观啊！ 陆沉穿越这段时间，还真忘了这个地方了。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的确是在这里混日子。 不过身体的原主人对这个白云观并没有多少感情，若真是在白云观过得好，那他也不至于跑下山揭皇榜了。 “随便你咯，你开心就好。” 陆沉耸了耸肩，迈步打算继续往回走。 李明月见状急忙横移了一步，挡住了陆沉的去路道：“算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今天过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陆沉呵呵冷笑了一声，就知道这小娘皮没憋着什么好屁呢。 看着李明月还想说话，陆沉一摆手道：“好了长公主殿下，您不用说了，香水的配方我不卖。” 李明月差点被陆沉这话噎的翻白眼，她哼哼唧唧了半天，这才白了陆沉一眼道：“谁说要你的配方了，你这生意应该需要大量的花瓣吧，我用花瓣入伙行不行？” 见这个女人的态度总算像个正常人了，陆沉也点点头道：“这倒是能谈，你打算占多少股份？我话可是先说在前面，能提供花瓣的人有不少，所以你不是不可替代的，因此就不要想着狮子大开口了。” 李明月闻言气得又瞪了陆沉一眼道：“三成，我只要三成！” “噗，呵呵，你在想那啥吃呢？一成，至多给你一成！爱要不要！” 李明月气得直跺脚，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能让她这么不顺心的人。 可是看陆沉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有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她只能叹了口气道：“行吧，一成就一成，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陆沉笑呵呵的答应，其实只要李明月不作妖，陆沉还是很乐意和她合作的。 香水生意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己吃不下去，必须要多找几个盟友帮他分担压力。 李明月这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脾气差有脾气差的好处，至少李卓还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人敢随意招惹她。 有她挡在前面，那些想要染指香水生意的人，可就都要掂量掂量了。 再说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和大齐的长公主保持着恶劣的关系吧，所以分出去一成的利润，这买卖做得值，只要李明月接下来的要求不要太过分就行。 “以后我若是想要什么香型的香水，你必须让下面的工匠们给我优先研制！” “就这？”陆沉无法理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研制新香型本来就是匠人们的工作，这还需要对方特别要求吗？ “就这，能做到的话咱们就合作！”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花瓣什么时候送过来？” “明天！” “哈哈哈，长公主殿下真是个痛快的人。要不是今天我已经喝酒了，我真是巴不得再和公主殿下痛饮一番！” “喝酒就算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咱们的香水作坊？” “没问题，殿下随我来。” 说着陆沉就打算和李明月并肩而行，也是这个时候，李明月身边的女官突然惊呼一声道：“殿下小心！” 陆沉看了这个女官一眼，心说你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还能吃了你家公主不成？ 可是下一秒，陆沉就知道女官为什么说要小心了，因为街道两边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帮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劲弩，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这边扣动了扳机！ 第86章 绑架 噗噗噗！ 箭雨落下，李明月带来的护卫们应声倒地，顷刻间数十名护卫被杀得干干净净。 陆沉和李明月都懵了，这可是大齐的国都啊，在这种地方当街行凶，而且还是刺杀长公主，对方这是有多胆大包天！ 就在两人愣神的工夫，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接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同时房顶上的一个黑衣人大喊道：“收网！” 肩膀中箭的女官见状就想上前，这时候陆沉却怒吼道：“跑！去叫人！他们暂时不会杀了我们！” 话音一落，陆沉和李明月就被人装进了麻袋当中，几个黑衣人扛起他们就快速离开。 剩下的几个人想要围杀女官灭口，女官见状咬了咬牙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从怀里面拽出了一个竹筒，对着天空就拉动了机关。 一声尖锐的啸声后，一枚明亮的光弹腾空而起。 黑衣人们见状立刻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低吼道：“风紧，扯呼！” 几分钟后，巡城的兵丁就赶了过来，然后一个让大齐朝野震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陆仙师和长公主被带人掳走了！ “废物！一帮废物！光天化日朗朗强坤，在京城的大街上，居然有人使用强弩将长公主和陆仙师掳走，应天府尹呢？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一家老小的脑袋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李卓一脸的怒不可遏，简直恨不得上前直接摘了应天府尹的狗头。 这可是京城啊，是天子脚下，被绑走的一个是国师，一个是他的亲妹妹。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绑架了，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下面的一众官员也噤若寒蝉，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好那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长公主在陛下心里的分量有多重自然是不必多说的，那可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妹妹，是皇帝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而陆沉那就更了不得了，那可是大齐中兴的希望之所在啊。 虽然这种事情没有明说，但大家都能看出来，自从大齐有了陆沉，那国力是真的蒸蒸日上了。 陆仙师随随便便拿出点什么来，都能造福大齐的百姓，这样的仙人那绝对是个宝。 结果你现在给我说，这样的宝贝在自己家门口，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被人抓走了，你这是不是在扯蛋呢？ “查！马上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查！应天府、刑部、大理寺全都给我动起来，禁卫军也参与其中，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是没个结果，给我提头来见！” 随着李卓的一声令下，大齐京城的百姓们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野狗出栏。 整个京城一片鸡飞狗跳，大家都知道这次皇帝的怒火很旺，如果没办法找到长公主和陆仙师，恐怕真的要人头滚滚了。 同样火气很大的还有紫嫣，她死死的盯着侍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要现在出手了吗？是谁擅作主张做的这件事情！” 侍女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摇头道：“圣女，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啊，我们怎么干不听您的命令呢。再说了，陆仙师目前和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着急动手啊。” “而且就算是动手，那也没有必要连带着把长公主也抓了吧，抓这么个累赘干什么？” 紫嫣气得一脚就踹翻了旁边的凳子道：“混账东西，给我查！发动咱们一切的力量给我查，我要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让我查出来了，我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紫嫣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青楼的老鸨在下面惊呼道：“哎呦，各位官爷手下留情啊，这里可都是贵客，你们不能惊扰了贵客啊。不行啊，三楼是紫嫣姑娘的房间，你们要干什么？” 紫嫣的眉头狂跳，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一来是因为事情的确不是她做的，有人提前截胡了。 二来就是一旦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难脱干系，官府那边肯定是要来查问她的。 谁让陆沉刚才和她在一起呢，这刚出门就被人抓走了，不把她抓起来盘问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 侍女顿时一脸紧张的看着紫嫣道：“圣女大人，您先走，我断后！” 紫嫣狠狠地瞪了侍女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事情又不是咱们做的，咱们跑什么？” “可咱们的身份毕竟有问题，万一被查出点什么来怎么办？再说了，圣女大人千金之体，怎么能被这帮丘八粗鲁对待呢。” “稍安勿躁，马上通知咱们的人，让青楼的东家们想想办法，正好我也想趁此机会，打探一下官方这边都掌握了什么情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听好了，让咱们的人动起来，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居然敢搅了咱们的局！” 紫嫣这话是有底气的，她跟陆沉才刚刚达成了合作意向，陆沉甚至还很专业的和她签了一份契书。 当时紫嫣没把这份契书当回事，现在这玩意儿可就成了救命稻草了。 有这东西的存在，就能证明他们双方的关系很融洽，谁也不会在刚谈成一笔大买卖之后，就马上把自己的合作伙伴绑了吧。 更何况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开青楼，那青楼背后的老板势力肯定也不小，紫嫣不相信那帮大头兵敢对她如何。 就在紫嫣被带走问话的时候，鸿胪寺也不太平了。 李驰翔带着一帮西夏贵族品尝了陆沉提供的美酒，使用了陆沉给的香水跟香皂之后，全都爱不释手。 尤其是听说自己在这门生意里面还占有一定的股份，他们更是已经把陆沉当成了生死之交。 现在一听陆沉居然被人抓走了，最着急的居然是这帮西夏贵族。 开什么玩笑，眼瞅着找到了一条新的发财的门路，眼瞅着以后就要过上更有品质的生活了，现在财神爷突然被人掳走了？ “大齐的官员都是饭桶吗？自家国师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都能被掳走，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一帮贵族在住所疯狂的咒骂着，恨不得跑到应天府门口质问应天府尹是不是尸位素餐。 李驰翔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在齐国做了这么多年的使臣，就属跟陆沉认识之后收获最大。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只要能和陆沉多做几年生意，他家族在西夏的势力就会急速膨胀。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开端被人给抓走了，梦还没开始做呢，就直接破裂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不行，指望着那帮齐朝的废物肯定是没什么希望了，把咱们的探子也撒出去，让他们想办法找人！” 听了李驰翔的这句话，不少贵族都是心头一惊，更有人开口呵斥道：“李驰翔，你疯了不成？为了这种事情动用咱们在大齐的探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他妈当然知道了，我在保住咱们的金山，你们知不知道，只要能跟陆仙师做生意，一年可以给咱们带来多少钱？这些钱不需要咱们去打仗，不需要咱们的儿郎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你说我应不应该动用那些探子！？” 被李驰翔这么一吼，刚才反对他的人瞬间也不说话了。 要知道能站在这里的贵族，可都在陆沉的声音里面有股份，这时候出言反对，那就是跟所有人唱反调。 就这样，因为陆沉被抓走，整个京城黑白两道，国内国外的势力全都动了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陆沉被一盆凉水泼醒了！ 第87章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昏迷中的陆沉悠悠转醒，然后就看见一帮手持刀剑的人正一脸狞笑的看着他。 缓了个十几秒，陆沉才逐渐把昏迷之前的事情想起来。 “嗯，老子这是被绑架了啊。” 打量着眼前这些长相各有特点的绑匪，看了二十几年柯南的陆沉分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帮孙子没有挡着脸，他们根本就不害怕我记住他们的长相，这是压根就没想着让我活着离开啊！” 陆沉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对方绑架他的目的，所以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对面的这些人显然不懂心理学，见陆沉行了之后，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就开口道：“行了就别装死了，不然老子就真的宰了你！” “好汉饶命，咱们应该不认识吧，也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吧？如果几位好汉是想要求财的话，那给个数吧，我肯定让人送过来，只求几位好汉不要伤害我。” 一听这话，这帮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哄笑，大汉身边的一个小个子更是挤眉弄眼道：“老大，这小子骨头有点软啊，这就是堂堂大齐的国师吗？我看也不怎么样啊！不是好汉！” 一听这话陆沉就怒了，一帮不要脸的下三滥，靠着弩箭偷袭把他抓住了，这时候还敢说他不是好汉，你们的脸呢！ 大汉摆了摆手，双手环抱打量着陆沉道：“我们大费周章，甚至在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上动用了强弩，自然不是为了些许钱财。” 陆沉本来以为对方只是随便抓个狗大户想要求财，可既然他们知道了他国师的身份，显然就不可能是单纯为了求财来的。 于是陆沉也很光棍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把我绑了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绑着玩的吧？” “呵呵，没想到陆仙师还是个痛快人，那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两件事情想让你做。第一件事情，是希望你能帮我治好一个人，至于第二件事情嘛，就是将你夺血换命的种种手段都写下来，写的越详细越好。” 闹了半天，对方这是冲着他那些神奇的医术来的啊！ 陆沉真想给自己两耳光，早知道在这个世界展露如此超前的医术会惹来这种麻烦，他肯定要多低调有多低调啊。 “就为了这个？为了这个你们就肯冒着被全家诛杀的风险吗？”陆沉很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这付出跟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吧。 然而让陆沉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壮汉突然得意的大笑道：“没错，就是为了这个，等拿到了你的那些神仙手段，说不定我们就能从其中参悟出大道。到了那个时候，长生指日可待，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 长生？！ 陆沉人都傻了，自己不过是用输血的方法救了魏彩儿，这怎么就跟长生联系在一起了。 明白了，这帮人原来是把他那些现代医学的手段当成能长生的仙术了啊！ 这样就说的通了，为了能长生，别说是在京城动用强弩了，就算是在紫禁城里面直接开片，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啊。 陆沉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要对方有所求，那他就不会立刻被宰了，他也有了可以谈判的筹码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了一声，恢复了国师应有的气度道：“帮你们救人可以，谁让我这人自来就是宅心仁厚，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呢。可要想让我将平生所学全都教给你们，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这种欺师灭祖，出卖师门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会做的！” 说完这话，陆沉就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 听了他的回答，眼前的壮汉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呵呵，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我们也知道仙术不可轻易传授的道理，所以你看看这是谁！” 话音一落，李明月就被这帮人绑缚着双手推了上来。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李明月也跟我一起被抓进来了啊，这也算是殃及池鱼了吧。” 李明月的嘴巴上塞着一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抹布，她仰着头，愤恨的盯着壮汉，口中不停发出呜咽的声音，感觉就骂得挺脏的。 壮汉呵呵冷笑了一声，伸手就揪住了李明月的头发，冷笑了一声道：“陆仙师，这应该是你的小情人吧？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你也不希望你的小情人在你面前，被我这些兄弟们狠狠的糟蹋了吧。” 我擦嘞，你不知道牛头人都不得好死吗？ 陆沉其实很想说，李明月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恶婆娘还是早点死了省心。 可转念又一想，人家毕竟是被他牵连的，而且现在双方还是合作伙伴了，自己也不好这么绝情。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宁死不屈，而是想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利，以便能顺利的从这里逃出去。 见壮汉真的要去撕扯李明月的衣服，陆沉当时就怒吼了一声道：“住手！你们就不怕惹恼了我，我动用仙法，让你们不得好死吗？” “哈哈哈，当然不怕了，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怎么会害怕这种东西呢。而且我们提前也调查过了，陆仙师虽然有很多神奇的手段，但除了那个炸药之外，剩下的好像都是用来救人的，您会的攻击手段不多啊。” “更何况为了防备您，我们已经在您身上泼了黑狗血了。就算有什么法力，你现在也实战不出来了吧。” 操了，陆沉就说为什么身上湿漉漉还臭烘烘的呢，原来是这样啊，这他妈是封建迷信！ 既然仙术的名头都糊不住对方，他也只能服软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好，那就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是你不答应，那我们可就对不住了！” 说完壮汉就带着他的手下呼啦啦的走出了牢房，陆沉急忙上前摘下了李明月嘴巴上的布条道：“你没事吧？” “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嗯？解释什么？”陆沉一脸懵逼，心说自己刚才有什么应对失措的地方吗？ 李明月气恼道：“还能解释什么，解释我和你的关系啊！” 这…… 陆沉人都傻了，眼前这娘们儿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的这个局面，还在纠结这种事情嘛？ “你让我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我的小情人？告诉他们你是大齐长公主，要是不赶紧把你放了，他们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你觉得他们都敢绑架我，会在乎这些？” 被陆沉这么呵斥了一顿，李明月也有些颓丧，陆沉说的没错，这帮人都敢动用强弩，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如果这个时候表明了身份，那肯定死得更快。 于是她只能把希望放到了陆沉的身上道：“你还在等什么，赶紧的吧！” “啊？赶紧干啥？”陆沉又懵了，这位长公主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赶紧施展仙法把咱们两个弄出去啊！” “我他妈是道士，不是超人！我要真有这个本事，还能被他们抓过来？” 第88章 这个男人有点靠谱啊 陆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 不是说被歹人继续关在这里不行，而是觉得这大齐的权贵们继续把他当成神仙可不行。 朝堂上的那帮文武百官连带着皇帝把他当成机器猫也就算了，这怎么现在又有人开始拿他当超人使唤了？ 之前就让他掏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现在又说让他施展仙术直接瞬移出去，那以后还有什么要求？是不是要他一个人去前线对抗敌国的百万大军？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手搓核弹吗？ 看着陷入了慌乱的李明月，陆沉沉声道：“你冷静点儿，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坏的那一步，我们若是现在自乱了阵脚，那就更逃不出去了。” 李明月终究是接受过皇家高端教育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等！”陆沉简明扼要的回答了一句，可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李明月愿满意。 她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焦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如今在什么位置，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这帮凶徒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陆沉摇了摇头颇为笃定道：“能在京城动用只有军队里面才有的强弩，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必然不一般。而且对方敢从容的留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就说明他们认为自己如今的处境很安全。所以短时间之内，他们是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把你师门的那些仙术都写下来交给他们吗？” “如果一天之后还没有人来救咱们俩的话，那也只能如此了，毕竟和性命比起来。所谓的仙术不过是身外之物。” 李明月心情复杂的看着陆沉道：“你倒是想得开。” 陆沉无奈的笑笑，不开又能怎么样？胳膊扭不过大腿啊。 他也压低了声音道：“如今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他们对抗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有选择跟他们合作才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让人来救咱们。 ” 李明月想了想，觉得陆沉说的很有道理，她立刻回应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沉看了看周围，凑到了李明月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接下来两个人就安静的坐在牢房当中，从牢房的布局以及潮湿程度就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在地底下。 心中暗暗的用“1001、1002……2034”的方式计算着时间，等他默数到2803的时候，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凶徒拿着两碗稀粥走了下来，很随意的往牢房门口一扔道：“吃饭了！” 李明月瞥了一眼地上的稀粥，非常不满道：“你们就给我们吃这个？开什么玩笑呢！” “哎呦，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还想吃山珍海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阶下囚哪来那么多屁事！” 对方说着，还用刀鞘狠狠地抽打着牢房的栏杆，大有一副李明月若是还不听话，他就打算过去抽人的架势。 可李明月却浑然不惧的望着对方，拿出了自己长公主独有的那股蛮横劲儿道：“跟你们老大说，如果想让陆仙师把东西都写下来，那就好好伺候着，每顿饭至少六菜一汤，而且每次都不能重样。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也别想拿到仙家法门了，他不配！” “你！” 送饭的凶徒气得直瞪眼，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猖狂的人。 可他还真不敢说什么狠话，要是陆沉发神经不配合了，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听这女人的意思，陆沉是愿意配合了，凶徒想了想道：“你等着，我去跟我们当家的说一声。” 等凶徒离开之后，李明月就一脸紧张的来到陆沉身边道：“怎么样，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嗯，咱们是晚上被抓的，从他们离开再到给咱们来送饭，应该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而且他给咱们送的是稀饭，这很可能是早饭。” “另外他刚才对领头人的称呼是当家的，这是一个非常有江湖气息的称呼，说明这帮人很可能是占山为王强人，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李明月愣了好长一阵，这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道：“就刚才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这也太吓人了吧！” 陆沉呵呵一笑，心说这算什么，你要是经常看一些侦探类的影视作品，你也能这样。 看着眼前男人这自信的一笑，李明月心里面没来由的一突突。 总觉得陆沉在她心里面的形象变得更加高深莫测，更加从容洒脱了。 她急忙追问道：“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没了，接下来就看对方怎么回应咱们了。”说着陆沉就看着地牢的门口道：“我觉得他们不会让咱们等太长时间。” 果然，那个凶徒离开没多长时间，刚才和陆沉对话的大汉就重新走了回来。 同时他身后还带着几个人，这些人拎着饭盒，其中散发着阵阵饭菜的香气。 陆沉心中大定，看来对方是愿意接受他一些条件的。 果然大汉走到近前就笑呵呵的开口道：“陆仙师，真是招待不周，我手底下都是粗人，不知道怎么伺候人，怠慢了怠慢了。” 说着大汉一招手，手下的人就把饭菜从餐盒里面拿了出来，陆沉一看心说好家伙，八凉八热，这规格可比之前李明月的要求高多了。 陆沉也朝着大汉拱了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壮士怎么成浑噩？” “呵呵，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仙师叫我陈老六就行。” 陆沉当然不会这么没有情商，他再次拱手道：“陈当家的，我考虑清楚了，若你们只是想知道夺血换命的哪些手段，告诉你们也无妨。可你们如何保证，我将这些手段说出来之后，你们不会杀我灭口呢？” “呵呵，仙师说笑了，您可是仙人，我们又怎么敢随便伤害您呢。” “陈当家的这话说的可就不是在了，咱们还是捡干的聊吧，只要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帮你们看看病人！” 第89章 驾驭雷霆 其实陆沉本人是没有什么所谓的门户之见的，更不存在要死守着自己得那点学问过日子的想法。 就算这帮人不抓他，陆沉也打算过段时间将自己的学问整理成册，找几个聪明的读书人传授出去。 科学的发展是需要群众们群策群力的，他一个人不可能让科技出现跳跃式的进步。 更何况看这帮人有恃无恐，甚至还能给他们置办这么多菜的样子，陆沉就知道，这帮人应该是不担心他们会被查出来的，他们的布置应该是很周密的。 在这种情况下，陆沉就要想办法创造变数了，所以必须要跟他们交流，必须要能离开这个地牢。 如今说要给对方看病，这就是一个特别棒的办法，你总不能把病人带到地牢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吧？ 果然一听陆沉这么配合，陈老六喜出望外道：“若是如此，那就多谢陆仙师了，陆仙师先吃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一下。” 说着陈老六就带着手下离开了，李明月见状急忙凑了上来道：“怎么说？” 陆沉将碗筷递给了李明月道：“从他们能短时间内置办出这样的饭菜就知道，他们应该没有离开京城。而且他们的布置应该相当周密，这才会有恃无恐，居然还有工夫给咱们置办这些东西。” 说着陆沉就夹起了一块醋溜排骨道：“先吃东西，然后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一会我出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放出点风声去。” 见陆沉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要出去，李明月急忙拉住了他的手道：“那你小心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陆沉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说完陆沉就狠狠地拍了拍牢狱的大门，很快就有人回来查看了一下情况，并且将陆沉带了出去。 这帮人真的很谨慎，在出门之前，先给陆沉戴上了头套。 陆沉也没有挣扎，他很清楚反抗是徒劳的。 比起挣扎，他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想一想一会看见了病人之后，要怎么忽悠陈老六。 毕竟他就是个假道士，他根本就不会看病。 “实在不行的话，就施展本山大叔的绝学，让病人使劲跺脚，然后问他麻不麻，没病走两步。”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陆沉倒是从容了许多。 默念着四个阿拉伯数字，陆沉计算着时间和步幅，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等头套摘掉之后，就看见陈老六站在他的面前拱了拱手，指着躺在床上的病人道：“陆仙师，这就是你要看的病人，这是我家舍弟，前段时间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人已经昏迷了足足两年之久了。” 好家伙，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陆沉人都傻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他要看的病人，可比本山大叔他们家隔壁吴老二严重多了。 人家吴老二是脑血栓后遗症走路不利索，眼前这病人直接植物人了啊！ 显然之前的计划没办法继续实施了，因为眼前的病人肯定不可能配合你没病走两步。 深吸了一口气，陆沉急忙在心中调整着策略道：“我先帮令弟把把脉。” “陆仙师请！”陈老六马上就让开了位置。 陆沉把手指放在了病人的手腕上，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面却乱成了一团。 之前他还在想，情况最糟糕也不过是他趁机劫持人质。 看陈老六这么大费周章请他过来看病的架势，病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应该不轻。 可如今病人直接躺在床上了，这怎么劫持？陆沉对自己的力量和体力没什么信心，想拽着一个植物人从这里离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到底要如何利用眼前的病人，给自己制造能逃出去的契机呢？ 陆沉足足想了一盏茶的工夫，眼瞅着一边的陈老六都等得不耐烦了，他这才收回了手，面色凝重的看着陈老六道：“令弟的这个病，很麻烦啊！” 陈老六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当然知道自家弟弟的病很麻烦了，如果不麻烦的话，他也不会找陆沉来帮忙了。 “陆仙师，请你务必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弟弟，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不管是什么名贵的草药，我都能想办法弄到！只要你能想办法救醒我弟弟，那我一定重谢您。” 陆沉心中连连冷笑，心说你可拉倒吧，等我把你弟弟弄醒了，等我把输血的学问都写下来了，我的死期也就到了吧。 “你弟弟的这个病很复杂，他这是练功的时候不慎走火入魔，体内的经脉完全紊乱，尤其是脑子里面的经脉，已经被堵塞了。普通的药物药效不够，根本不可能疏通开这些经脉。” 陆沉回想着前世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以及陈老六自己的叙述，尽可能的给出了一个让陈老六觉得非常合理的病因。 果然一听这话，陈老六就疯狂点头道：“对，我弟弟就是经脉出问题了，很多医生也是这么说的，陆仙师您真是神了！” 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心说大齐的庸医这么多吗？建立现代化科学化的医疗体系真是刻不容缓啊。 “陆仙师，那您说咱们应该怎么办？不用药物的话，咱们应该用什么打通我弟弟的经脉？” 陆沉沉吟了一阵道：“为今之计，只有动用雷霆的力量，直接冲破你弟弟体内的层层桎梏才是正道。” “雷……雷霆的力量？” 陈老六人都傻了，雷霆是人类能掌控的力量吗？再说了，雷霆能给人治病吗？那不是用来杀人的吗？ 看出了陈老六的表情，陆沉也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继续开口忽悠道：“雷霆虽然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雷霆也拥有催发生机的作用。我使用的是乙木神雷，君不见雷霆过后，往往庄稼长得更好吗？雷雨发庄稼这个说法你总该听说过吧？” 陈老六仔细的琢磨了一阵，眼睛越来越亮。 他上山落草为寇之前，也是种过庄稼的，自然知道雷雨发庄稼的说法。 从这个现象反推，雷霆当中也含有一丝生机的说法应该也能成立。 于是他当时就大喜过望道：“那还请陆仙师赶快施展手段吧。” “咳咳，陈当家说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徒手召唤雷霆吧。我要真有那个本事，就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聊这些了。”说着陆沉就看了看左右道：“拿纸笔过来，我需要一些材料制作一件法器，这样才能控制雷霆之力。” 第90章 怕老鼠 雷电可以将空气中的氮转化成一氧化氮，一氧化氮与氧气结合，生成了二氧化氮。 二氧化氮溶于水，被雨水冲刷落到地上，和地底矿物结合，形成了硝酸盐。 硝酸盐可以作为氮肥使用，所以庄稼会长的比较好。 这看似是神迹的一面，内核其实是科学。 陆沉说想用雷电来刺激陈老六的弟弟，让其苏醒，也不是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 当时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就曾在一本科学刊物上见过一则文章，说是通过神经迷走装置低烈度的放电，唤醒了一名长期昏迷的车祸病人。 在那之前，医学界普遍认为，昏迷时间超过12个月的病人，几乎是不可能苏醒的。 试试呗，就现在这个状况，陆沉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需要的材料，陈老六拿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道：“铁匠，皮匠，铁矿石，需要这么多吗？” 陆沉耸了耸肩膀道：“是啊，掌控雷电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你弟弟的这个病你也清楚，真想要治好，的确是需要很大的投入的。” 陆沉是有恃无恐的，陈老六弟弟的这个毛病就目前的医学水平，肯定是治不好的。 对方如果真的想让他弟弟醒过来，那就必须要赌一把。 陈老六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刻他的神情非常纠结，犹豫了半晌之后他才点头道：“让我考虑考虑，你需要的这些东西太多了，我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 说着陈老六就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人带下去。 等人离开了之后，一个手下凑上来低声道：“老大，真的要相信这小子吗？他需要的这些东西太多了，如果咱们大张旗鼓的弄，很容易让别人察觉到点什么。” 陈老六看了看手中的这张纸，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弟弟，最终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弟弟的病，恐怕就只有他能治得好了。你去安排一下，尽可能找咱们信得过的人。” 等陆沉被带回了地牢后，李明月急忙迎了上来关切道：“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你还别说，可能是因为都身处困境的关系，陆沉觉得此时此刻的李明月要正常多了。 “放心吧，他们有求于我，暂时不会动我的。” 李明月见那些凶徒离开了牢房，再次询问道：“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反正饵我已经放出去了，就看他们会不会咬钩了。放宽心慢慢等吧，还有吃的吗？给我再盛碗饭。” 李明月愣了一下，急忙起身给陆沉盛了一碗饭道：“你的心可真大。” 陆沉夹了一筷子菜道：“不然怎么样，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很长时间呢，总不能先把身体熬垮了吧。这些菜都没怎么动啊，你也吃，孜然羊排真不错，一吃就知道羊肉肯定是北边的。” 看着陆沉那从容洒脱的样子，李明月也被感染了，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到了陆沉的对面。 陆沉很自然的就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李明月的碗里面。 李明月愣了一下，她很习惯吃饭的时候被人伺候着，可一个陌生男人给她夹菜，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 “吃啊，看我干什么，不喜欢酸甜口的？”陆沉一边吃着一边问。 见陆沉的神情很自然，李明月迟疑了一阵后，还是把东西吃了下去。 接下来陆沉偶尔还会给李明月夹菜，习惯了之后，李明月居然也会主动的帮陆沉添菜，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虽然身在地牢，可关系却要比在外面更加和谐了。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就坐在牢房当中聊天。 通过交谈李明月才发现，陆沉还真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只会坑蒙拐骗的妖道，陆沉的谈吐，眼界，格局，都是相当棒的。即便是她这个接受过正统皇家教育的公主，也要自叹不如。 甚至某一刻 ，李明月心中会升起一丝感悟，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那种生而知之者？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旦双方能聊到一起，时间就过得相当快。 等李明月回过神来的时候，陆沉看了看昏黄的油灯道：“差不多子时了，该睡觉了。” “啊？这么晚了吗？那咱们快休息吧，你今天和他们斗智斗勇，肯定也累了。” 陆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晚安！” 李明月愣了一下，一脸好奇的问：“晚安是什么意思？” “是我家乡的俚语，就是说能睡个好觉的意思。” 李明月点点头，也朝着陆沉道：“那晚安了。” 陆沉走到房间的角落，在一堆稻草上和衣而眠。李明月看了看他，也学着陆沉的样子，侧转身子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今天和匪徒斗智斗勇了，陆沉入睡的速度非常快。 可李明月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养尊处优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别看刚才一直都是一副从容的模样，其实她心里面是慌得一逼的。 一阵翻腾之后，李明月鬼使神差的就面朝着陆沉躺着了，看着陆沉的背影，李明月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一定是个极其有趣的人，若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很值得深入的探索一番。”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从心里面冒出来，她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黑影。 当双眼完成了重新对焦之后，李明月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后，她就爆发出了自己这辈子以来最高分贝的尖叫。 “老鼠啊！” 陆沉吓得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子就冲进了他的怀里面。 低头一看，才发现李明月正瑟缩的躲在他怀里面，指着另一个墙角的位置道：“老老老老……老鼠啊！” “没事没事，地牢里面有老鼠很正常的，你这一嗓子把它吓跑了，快回去睡吧。”陆沉拍着李明月的肩膀安慰道。 明明往日里面是谁都不怕的长公主，关键时候居然被老鼠吓成了这个样子，李明月果然也是个女人啊。 “我不去，我不睡了，打死我我也不睡了！你也别说，你陪我好不好！” “别了吧，我困得要死了，它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睡，陆沉我以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许睡！” “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跟谁俩耍长公主的威风呢，信不信给你扔进老鼠窝里面？” “别别别，我错了，算我求你了，就再陪我一会。对了，你不是说你会讲故事吗？讲个故事呗！反正只要不是我先睡着，我是不会让你睡得。” “我他妈真服了，女施主，你是老天派下来磨炼贫道道心的吗？算了算了，那我就给你讲个《倚天屠龙记》的故事吧。” “张无忌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天仙一般的女子，居然是位郡主……” 第91章 李明月的梦 “赵敏为什么不是公主？” “人家小说作者的设定就是这样的……” “我不管，给我改，改成公主！” “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要不要给你改成长公主，让你更有参与感？” “可以吗？” “草是一种植物！” “气死我了，张无忌这个废物，怎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小昭也是真的傻，她就不能找个机会从波斯逃回来吗？后来呢，张无忌怎么做的，有没有去波斯找小昭？” “哼，臭男人，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算是看透了。不行，这个结局我不喜欢，你给我换一个。” 看着理所当然躺在他怀里的李明月，陆沉嘴角抽搐了两下道：“我看你也不害怕了，行了睡觉了。” “别啊，再讲讲嘛，正到了精彩的地方，让人心里痒痒的。” “呵呵，咱们被关在这个地方，你害怕没时间听故事吗？睡了睡了！”说着陆沉就把李明月往外推。 李明月却死皮赖脸的贴在他身上道：“今天晚上让我在这里凑合一晚上，你也不想大半夜的再被我吵醒吧？” 陆沉皱了皱眉头，长公主这一嘴的流氓腔调是跟谁学的？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喔，原来是跟我啊，那没事了！ 在这种环境下，陆沉就算靠着李明月睡觉，心里面也生不出什么男女之事的想法。再加上今天白天斗智斗勇的，他也的确是累了，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李明月嘴上虽然说着不想睡，可真等闭上眼之后，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很显然她的精神也是相当紧张的，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就特别容易疲惫。 睡梦中的李明月不自觉的朝着陆沉这边靠了靠，她做梦了。 “父皇，我不喜欢吃肉。” “囡囡乖，吃肉才能长得壮实。” “父皇，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囡囡坐到父皇身边，父皇给你讲故事，咱们今天听一个一只绣花鞋的故事吧。” “父皇，我不想嫁人，我想永远都陪在您身边。” “哈哈哈，乖囡囡别说傻话了，姑娘家怎么能不嫁人呢。你放心好了，父皇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个如意郎君的，保准让你喜欢。” “父皇，您怎么瘦了这么多，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国事家事天下事都压在身上，怎么能不操劳啊，当皇帝就是个操劳的命。你不用担心，父皇没问题的。倒是你啊，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听说你和驸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那个人烦得很，整天在我耳边讲大道理，我头都要炸了。” “读书人是有这样的毛病，不过他说的若是一些圣人之道，你也的确应该听一听的。好了，父皇没什么事情了，你快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少往皇宫跑，多在家中学学如何相夫教子。” “公主殿下，你我身为夫妻，我自然是不会害你的！如今陛下年迈，至今还没有确立储君，这就说明陛下对诸位皇子并不满意。公主殿下何不效仿武曌，创下一番功业呢？” “李明月，你这个贱人！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老婆，你凭什么不让我碰你！哈哈哈，你父皇，你父皇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一定呢，你还以为他能护着你吗？识相一点的你就乖乖从了我，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贱人！你这个谋杀亲夫的贱人！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孤独终老，诅咒你一辈子都孤苦无依！诅咒你这辈子再也得不到爱，只要你活着，就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李明月，我在地狱等着你呢，你快来啊！” 啊！ 李明月猛的睁开了眼睛，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那个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梦，今天再一次侵扰了她的思绪。 从梦中惊醒的她浑身冰凉，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前驸马临死之前的诅咒历历在目，她果然要不得好死了吗？ 看着牢房的大门，李明月突然释然了。 “或许就这么死在这里也挺不错的，至少不需要每天都过得这么痛苦了吧，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可就在她心中刚刚生出一股死志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拥入了怀中。 呜~ 李明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陆沉。 陆沉居然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抱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紧紧的按在了他的胸口。 李明月当时就慌了手脚，就算刚才她主动跑进陆沉的怀里面，陆沉也没有如此放肆的拥抱过她，现在这突然搞什么呢。 被陆沉这么一抱，李明月心里面也不想着什么死不死的了，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陆沉的束缚。 结果陆沉非但没松手，反而一条腿直接搭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固定住了她。 李明月简直羞愤难当的想要当场自爆，可就在她想着要张嘴咬陆沉的时候，她却突然听见了陆沉的心跳。 咚！咚！咚！ 这是人的心跳啊，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一刻，李明月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不冰冷的，至少现在她不冷了。 陆沉的一只手不是简简单单的抱住了她，而是将她从无边的地狱当中一把捞了出来啊。 她就像是一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忍不住开始用鼻子贪婪的吮吸着陆沉身上那身为人的气味。 好吧，这气味真的不好闻，毕竟陆沉身上被人泼了黑狗血，可李明月却不舍得离开了。 她就这么感受着陆沉怀抱的温度，然后慢慢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睡着，她又看见了自己的父皇。 这一次父皇脸上没有了愁容，而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甚至李明月觉得，父皇身体周围的一切都光亮了起来。 “父皇！”李明月上前几步，想要拉住先皇的手。 可先皇却微笑着冲她摇了摇头道：“乖囡，一切都过去了，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或许这一次，你找到对的人了！” 第92章 这毒药我来吃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沉睡醒的时候，发现李明月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陆沉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发现平平整整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不解道：“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今天那些人要是再来找你的话，你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给你洗个澡，真是太臭了。”说话的时候李明月一脸的嫌弃，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坨屎。 陆沉这就怒了，你这个小娘皮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害怕老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杰瑞老师呢，赶快再来惩戒一下啊！ 其实陆沉也知道自己挺臭的，他也有些受不了，所以等早上有人来送饭的时候，陆沉提出了洗澡的要求，对方只是说往上面汇报一下，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陈老六才再次出现在了陆沉的面前。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陆沉，看得陆沉心里面都快要发毛了，这才开口道：“陆仙师，你要的东西我们快准备好了。” “是吗？那就开始吧，早点弄出来也好早点治好你弟弟的病。话说在这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 “可以！” “我不洗澡真的很难受，可能会影响成功率，所以你不让我……你说啥？”陆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老六，对方怎么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呢？这不合理吧！ “我说可以，其实这也是我接下来想和陆仙师商量的事情。您是仙人，自然有种种仙人的神奇手段了。我们真的很害怕，万一你洗了澡发力恢复了，或者把东西做出来了发力恢复了怎么办？” “所以，我们需要一份保障，保证你即便恢复了法力，也不会跟我们翻脸的保障。” 陆沉上下打量着陈老六，你别看这孙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可他的心思还真是细腻啊，各方面都想到了，难怪敢在京城动手抓人呢。 虽然知道对方没憋着好屁，可如果不继续的话，他也没什么机会向外求救，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答应道：“行，你说的保障是什么。” 陈老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顺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道：“陆仙师真是痛快人，既然如此，就请仙师将盒子里面的这枚丹药吃下去吧。” 盒子里面的是一枚龙眼大小的赤红色丹药，光是看这个颜色，陆沉就绝对不想让这东西进入他的体内。 这颜色一看就是掺杂了不少的朱砂，陆沉是真的不理解，朱砂这东西怎么能吃呢？ 见陆尘没有动手，一旁的陈老六解释道：“陆仙师放心好了，这虽然是毒药，但是发作期至少是十天。只要陆仙师好好地和我们合作，在此期间我们一定会给你解药的。” 陆沉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陈老楼，他真的很想问问对方，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不是人话？ 这里面哪句话是能让我放心的？ “不可能，我是不会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吃进肚子里的，你也别跟我说会给我解药。我压根就不信任你们的炼丹技术，恐怕你们自己也没办法保证这枚丹药的药效吧？” 先不说吃下这枚毒药之后，生死就操控在别人之手，这是相当愚蠢的举动。 就说这帮孙子的每一粒丹药所使用的材料数量恐怕是没有标准化的，这也就意味着药效不会标准化。 嘴上说什么十天之内，万一药效过猛，第八天就发作了呢？ 陈老六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情，看得陆沉心头狂跳，还真他妈的让我猜对了？ “咳咳，总之若是陆仙师想让我们放心的话，还请将这枚丹药吃下去吧。” 神他妈的总之，总之是这么用的吗？ “陈当家的，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病床上躺着的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这人你爱救不救！”陆沉一甩衣袖，表现出了技术人员该有的霸气。 听了这话，陈老六面色阴沉的看着他道：“这么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了？” “你觉得呢？”陆沉直接翻了个白眼，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拎不清事儿的人呢？ “哎，原本是想和陆仙师好好商量的，这样也不会伤了咱们的交情，可既然陆仙师这么坚持，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就不得不动用点强制手段了。” 说着陈老六就将手中的丹药交到了手下的手里道：“还愣着干什么，请陆仙师吃药！” 操！这帮孙子打算武力解决问题！ “你们别过来，士可杀不可辱，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陈老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沉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真不相信陆仙师能有这样的魄力，不如你表演给我们瞧瞧！” 马蛋，自己这是被看穿了吗？ 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凶徒，陆沉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枚丹药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吃的，天知道药效是不是真的如陈老六所说的那样。 万一这东西里面再有点什么成瘾药物，那他的生死岂不是都要掌控在这些人的手里面了吗？ 怎么办？现在的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陆沉突然后悔自己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学一两手功夫了。 总觉得仗着自己的头脑，就能平趟一切的问题，现在终于碰上铁板了啊。 实在不行，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可就在陆沉咬着牙打算拼命的时候，一旁的李明月却突然开口道：“等一下，这药我吃！” 在场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李明月。 半晌之后陈老六才皱着眉头道：“不过是陆仙师的情人罢了，你的分量还不够，你没这个资格！” 李明月也不生气，就这么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对方，淡然的开口道：“我也知道陆仙师情人的这层身份自然是不够的，毕竟男人都是狼心狗肺之辈，谁知道他会不会扔下我不管呢。可如果再加上大齐长公主的这层身份呢？现在我有资格吃这枚毒药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第93章 让他们生不如死! 大齐长公主？！ 陈老六这帮人直接懵了，当初动手的时候李明月身边的确有护卫，可那时候他们还以为这些护卫是来守护陆沉的。 谁能想得到，本来只想着抓陆沉，结果却捞到了这么一条大鱼。 惶恐不安的情绪是没有的，这帮亡命徒既然敢动手，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反正绑一个是绑，绑两个也是绑，别说长公主了，要是能把皇帝绑了，那就更好了。 于是陈老六兴奋地点头道：“有资格，绝对有这个资格！快，请长公主吃药！” 这些年朝廷也没少派人围剿他们山寨，若是手中有了长公主这张牌，那以后朝廷可就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了！ 陆沉一把就把李明月拽到了身后，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陈老六道：“陈当家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要撕破脸吗？” “陆仙师，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这个人已经很好说话了，既然长公主愿意替你吃，那就让她来呗。你放心，只要长公主把这颗药丸吃下去，我绝对以礼相待。” 李明月也在身后道：“陆沉，你让开，不就是吃一颗毒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闭嘴！男人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娘们儿插嘴了？” 陆沉狠狠地瞪了李明月一眼，这是谁吃的问题吗？ 这毒药不管是谁吃下去，都要被陈老六这些人拿捏，难道李明月吃下去了，陆沉还真能不管她了？ “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吃最合适了，这样可以让我的作用最大化。”说着李明月就看着陈老六道：“陈当家的，药肯定是不能给陆仙师吃的，万一他吃了药之后有点什么问题，肯很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治疗结果，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陈老六也疯狂点头道：“长公主言之有理，看来这药今天还真就要你来吃了！还愣着干什么，请长公主吃药。” 陆沉还想说什么，李明月却一把拽住了他，朝着他摇了摇头：“别意气用事，你知道这是最优解的。” 陆沉当然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两个人能不能逃出去，就全靠他了。 可身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却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挡灾，陆沉接受不了。 “你理智一点，不想让我有事，那你就抓紧时间把病治好吧。”李明月拿着药丸朝着陆沉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陈老六忍不住拍手道：“长公主殿下真是女中豪杰啊，在下佩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请两位贵客出去吧，准备好客房，不管是吃穿用度，全都给最好的！” 很快两个人就被转移到了新的房间，虽然四周也是密不透风的，但至少环境要比地牢好了很多。 从始至终，陆沉都十分紧张的守在李明月身边，天知道陈老六给的那颗丹药品质是否稳定。 李明月倒是挺看得开的，她有些嫌弃的摆手道：“你总是在我这里待着干什么，真想救我那就抓紧时间去做事情。” “你不该替我吃这东西的，从你目前的状况来看，即便我吃了药物，也不会影响咱们后续的计划。” “那可不行，你可是咱们大齐的国师，是大齐中兴的希望。大齐朝可以没有我这样一个名声糟糕的长公主，但绝对不能没有你这样一位栋梁。” “那也不需要你来替我挡灾，他们本来就是冲我来的，这是我的事情，你是被我殃及池鱼了。” “哈哈哈，陆沉，你可太小看我了！什么叫你的事情，他们既然把我抓了，那就是我的事情。再说了，大齐是我们李家的天下，你好就是我家的天下好，为了我家能江山稳固，我作为长公主付出生命又何妨？” “妈的，简直神经！”陆沉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见陆尘如此气急败坏，李明月居然咯咯大笑道：“哈哈哈，难得啊，总算看你生气了，怎么了，你是心疼我吗？你要真是觉得心里面过意不去，那就赶快把那个故事给我讲完吧，我怕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没能听完那个故事，那可就太可惜了。” “呸呸呸，胡扯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现在就去想办法！”说着陆沉就打算起身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明月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脸色有些苍白道：“先别走，我觉得有点晕。” “你别胡闹了好不好，我现在要争分夺秒的想办法呢，没时间陪你玩了。” “没闹，陆沉，我真觉得有些晕。” 陆沉看了看李明月的脸色，心里面也慌了，他急忙起来跑到门口大吼道：“来人，快来人，把你们当家的叫过来，不是说十天吗？为什么现在就出状况了？” 陈老六闻讯急忙带着人赶了过来，等他们这边的大夫给李明月诊脉了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长公主的体质特殊，对于药效吸收的比较快，这都是很正常的反应，陆仙师不用担心。” “人都他妈的已经这样了，你跟我说不用担心？”说着陆沉就转头对陈老六道：“解药呢？给我！” 陈老六皮笑肉不笑的摇头道：“陆仙师真会说笑，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好好配合，十天之内我给你解药。现在毒药刚吃下去就想要解药？没这个道理！” “你没听大夫是怎么说的吗？长公主体质特殊，可能不用十天就会毒发身亡，你先把解药给她吃了，我来吃毒药。” 陈老六不为所动的抱着肩膀摇头道：“这样岂不是更好，陆仙师真想救长公主的话，那就转进时间救我弟弟吧。只要我弟弟能早点醒，长公主就能早点拿到解药，这样也就杜绝了陆仙师您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吗？” 看着一脸不容商量的陈老六，陆沉算是彻底明白了。 果然，这帮人压根就没想着要让他们活着出去，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李明月的死活！ 这一刻，陆沉突然冷静下来了！ 看了看精神萎靡的李明月，陆沉点点头道：“好，我会尽快的！” “陆仙师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陈老六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陆沉走回了床边，伸手擦了擦李明月额头上的冷汗。 李明月突然抓住了陆沉的手道：“大齐的公主不受胁迫，我可能活不下来了，但你一定要活下来，记得替我报仇！” 陆沉也不管李明月愿意不愿意，他慢慢把人抱进了怀里，贴着李明月的耳朵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他们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第94章 仙术·无中生银 说出这句话得时候，一个计划已经在陆沉的心中成型了。 把李明月安顿好，陆沉就直接找到了陈老六道：“治疗计划改一下，本来我是打算慢慢来的，现在没那个时间了。这是我重新列的单子，你让人去把这些东西买回来。” 陈老六接过了单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上面的东西，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橙子？陶罐？炉甘石？要这东西干什么？” “治病，有问题吗？你想不想让你弟弟早点醒过来了？就算你不想，我还想早点拿到解药呢。” 对着单子段想了半天，陈老六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就不看了。 反正现在李明月吃下了毒药，他就不相信陆沉敢搞什么小动作，所以他将单子交给手下道：“听明白了吗？马上去置办这些东西。” 说完陈老六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好说话的样子道：“陆仙师稍安勿躁，这些东西应该很快就能弄过来了。”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陈老六也知道自己是把陆沉给得罪了，他嘿嘿一笑，也不上去讨嫌。 这帮人的能量果然很大，没过多长时间，陆沉需要的东西就都来了。 陈老六笑呵呵的冲着陆沉拱手道：“陆仙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现在就动手施展仙法呢？还是先吃点东西？” “先办正经事！” 说完陆沉迈步就往外走，等到了庭院，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堆材料，十分不满的对陈老六道：“人手呢？这么大的工程，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吧？” 一听自己的人也可以参与其中，陈老六当时就喜出望外。 大家跟着陆沉一起做，说不定也能学会那么一两手的仙术呢。 于是他急忙招呼道：“听见了没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去帮忙！能和陆仙师一起做事情，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即便是阶下囚，作为一个技术人员，该有的格调也还是要有的。 陆沉站在旁边指挥道：“先把炉甘石和烟煤装进陶罐当中，然后用泥封好口子。把这些管子堆成锥形，在他们的缝隙当中加上木炭或者煤炭都可以，然后给我开始烧！” 这帮人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很快陆沉的要求都达到了，他拿着火把亲自开始点火，很快熊熊大火就将所有的陶罐都吞没了。 看到这一幕，陈老六再次好奇的询问：“陆仙师，您这是打算炼制丹药？我看他们那些炼丹的都有丹炉，您别不好意思的，有需要就直接说，我们也是能想办法帮您搞到丹炉的。可千万不能因为图省事，就影响了丹药的品质。” 陆沉现在听见“丹药”两个字就冒火，他冷冷的看了陈老六一眼，不屑得冷笑道：“你拿那些江湖术士和我比？他们配吗？” 陈老六当时就被噎住了，好吧你是仙师你牛逼。 “别愣着了，这东西还要再烧一段时间，给我弄点吃的去。” “我还以为仙师不打算吃东西了呢……” 等陆沉酒足饭饱后，煤炭也烧得差不多了。 陆沉再次下令道：“把这些罐子弄出来，全都砸开！” 一听要砸开罐子，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很显然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了，大家都想看看，陆沉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咣当一声，第一个罐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其中的东西直接滚落了一地。 当陈老六他们看清楚罐子里面的东西后，所有人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陈老六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声音都有些变调道：“银子？居然是银子！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几块破石头加上煤炭，就能烧出银子来？” 咣当！咣当！ 又有几个罐子被打碎了，无独有偶，这里面的东西也都变成了银子。 霎时间，所有人看着陆沉的眼神都变了，这他妈真的是神仙啊！ 炉甘石是他们装进去的，烟煤也是他们装进去的，封口的人是他们，刚才继续添煤的人也是他们。 在这个过程中，陆沉根本就不可能动什么手脚。 这绝对是真本事啊，妥妥的仙术啊！ “陆……陆仙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陈老六用激动的手捧着手中的“银子”，脸上全是对知识的渴求之情。 陆沉不屑得撇了撇嘴道：“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弄了些银子，这就把你们给镇住了？那我一会要是变出金子来，你们的小心脏能受得了吗？” “还……还能变出金子来？”别说陈老六了，周围所有人听了这话，小心脏都不争气的开始加速跳动了。 有的人甚至决定一会要劝劝陈老六，这么厉害的仙人，还是不要杀了吧，留在身边帮他们变金子多好啊。 陆沉笑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吧，去给你弟弟治病！” 陈老六回过神来，也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快去看看我弟弟。” 等到了病房，陆沉把一个大橙子摆在了桌子上，将一根铜棒和一根“银”棒插进了橙子当中。 他折腾了这么一通，就是想做一个简单的化学发电装置。 刚才炼制出来的那些也不是银子，而是锌！ 而他所使用的方法，就是明朝宋应星老先生在《天工开物》当中提到的火炼法。 锌的色泽和银相近，也难怪陈老六他们会误会。 陆沉当然不会解释了，这帮人误会了更好，更有利于他下一步计划的展开。 陆沉需要一个简易的发电装置来完成下一步计划，当然一个橙子能提供的电流和电压肯定是不太够的。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多串联上几个就是了。 把自己需要的装置组装好之后，陆沉用铁丝连接住了发电装置的正负极，铁丝的最前端则是有两根银针。 就这样，在陈老六的注视下，陆沉毫不犹豫的将银针插进了陈老六弟弟的手中。 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昏迷了足足有两年之久的植物人，手指居然动了！ 围在房间里的众多匪徒们看到这一幕，直接疯狂了！ 第95章 仙术·黄金炼成 这一刻，所有人看着陆沉的眼神又变了！ “神了！真是神了！陆仙师不愧是仙人啊，这手段真是让我等折服！”陈老六欣喜若狂，恨不得用尽毕生所学的去拍陆沉的马屁。 可陆沉却非常不满的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闭嘴，治疗的时候要保持安静，谁让你们这些家属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陈老六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看着一屋子的闲杂人等，非常不满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全都给我滚出去！” 等把人都轰走了之后，陈老六才腆着脸继续上前道：“仙师，人我已经撵走了，您继续吧！” 陆沉点了点头，再次用手中的银针刺了一下病人的手指。 就如同上次一样，病人的手指再次动了一下。 陈老六在一旁简直欣喜若狂，他压低了声音道：“好好好，这就是有效果啊，仙师请继续，多扎他几针，您怎么不动手了？” 陆沉停了下来，将发电装置拆掉后摇头道：“今天只是检验一下我的手段是否有用，你弟弟两年没动了，第一次治疗不易太久。陈当家的，如今证明我的方法有效，这足以证明我合作的诚意了吧？” “证明了，当然证明了，我其实一直都很信任陆仙师的。”陈老六笑得是那么的憨厚，若是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你还真会被他这人畜无害的笑容给欺骗了。 “那好，既然我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诚意，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我也不要你完全给李明月解毒，至少先给我一半的解药吧。” “哈哈哈，陆仙师请放心，我这个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望的，肯定不会干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您能把我弟弟治好，那我就绝对不会为难你和长公主。” 这话再次让陆沉心中冷笑，这孙子果然没安好心啊。 陆沉想了想，呵呵一笑道：“希望陈当家的能说话算话，反正闲着也闲着，刚好外面还剩下一些材料，那我就再给陈当家的展露一手点石成金的法术吧！” 啥？点石成金！？ 陈老六的的眼珠子再次凸了出来！ 他知道陆沉的不凡，如今也见识了陆沉的手段。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那种传说中的本领啊。 “陆仙师，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呵呵，是不是开玩笑，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说着陆沉就走出了房间，重新来到了庭院当中。 此时此刻，庭院里面还有不少人，如今他们面对陆沉的时候，都表现的格外恭敬。 眼前这可是神仙人物啊，人家可是能用几块破石头和一些煤炭，炼制出白银的人啊。 更何况人家还医术高明，躺在床上两年不能动弹的人，人家一针扎下去，手指头居然动了。 这样的人可不能得罪了，万一哪天自己有个病什么的，也让人家帮忙给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嘛。 如果陆沉知道了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他肯定会非常得意，这证明他的计划已经把所有人都给骗过去了。 什么用雷电的能力刺激病人，让病人重新苏醒过来，这全都是他胡扯的。 至于为什么用通电的银针能让病人的手指产生反应，这完全是因为病人还有一定的肌肉记忆。 也多亏了才过去了两年，而且这两年当中病人被照顾的相当好，每天都有人给他做全身按摩。 否则病人的肌肉都萎缩了，那陆沉的计划也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陆沉重新站到了庭院当中，这次不少人都忍不住冲着陆沉抱拳行礼，陆沉也同样抱拳还礼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一会还要再劳烦大家一下，这次咱们炼制黄金！” 本来一听还要再干活，有人的确是心生不快。 这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怎么能行。 可等众人听陆沉说居然要炼制黄金，众人瞬间就不困了。 “三哥，我没听错吧？陆仙师刚才说要干啥？” “陆仙师说，他要炼制黄金！”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个黄金也能像刚才炼白银一样，用石头炼出来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真是邪了门了，要是炼金子都能炼出来，那他可真就是仙人了！” “陆仙师，您别客气了，让我们做什么尽管丰富吧。”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诸位兄弟把刚才炼制出来的银子和铜扔到炉子里面吧。” 在陆沉的指导下，很快众人就完成了物料的添加。 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只留下几个人开始烧火，剩下的则是在一边等着。 至于陆沉嘛，更是恶行恶相的坐在那里喝着小酒，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有人大喊了一声开炉，一条赤红色的“铁水”就从炉子当中流了出来。 陆沉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模具拿了过去，挨个装满，很快院子里面就摆下了足足上百个模具。 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盯着看，有人更是心惊肉跳道：“我滴个乖乖，这些都是什么？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些模具里面放的都是金子啊，这么多巴掌大的金条？” “呵呵呵，你是没睡醒吗？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金条。要真是用银子就能变出来这么多的金子，那咱们还整天过什么刀口舔血的日子，还当什么山贼。大家都回家炼金子当富家翁不就好了！” 然而这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已经用近乎于疯狂的声音怒吼道：“冷却了！你们快看，这成色，真的是金子！” 瞬间无数的火把就递到了模具之前，无数双眼睛贪婪的盯着模具里面的东西。 咕咚！ 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在这一刻同时吞了口水，这声音真是振聋发聩。 陈老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扑到了模具前面，他刚想伸手，就被烫的嗷嗷乱叫。 眼见又有人想要伸手，陈老六突然就抽出了腰间的横刀怒吼道：“全都退后！我看谁敢动我的金子！” 看着红了眼的陈老六，再看看其他人那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怨恨之情，陆沉呵呵一笑，计划差不多快成了！ 第96章 欲使其灭亡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都是俗人，面对这上百块“金砖”，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心如止水呢？ 看着拔刀的陈老六，陆沉呵呵一笑道：“怎么样子啊陈当家的，我的这一手点石成金，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吗？” 陈老六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他不仅握着刀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同样颤抖道：“陆仙师这是何意？” “如果我说，我愿意把这点石成金的仙法教给你们，唯一的条件就是从你这个地方换取半颗解毒的丹药，你愿意吗？” 陈老六看了看看了看地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上百块金砖，又看了看陆沉，眼神变得狂热无比道：“当真？” “我现在是阶下囚，又怎么会骗你们呢。只要你给我半颗解药，我可以保证你们能学会！” 面对着巨大的利益，陈老六险些就要答应了。 可最后他还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冷静下来道：“陆仙师何必着急呢，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我弟弟的病治好了，解药我肯定会给你的！再说了，我不是让你把你会的仙术都写下来嘛，这个仙术也要写下来。” 见陈老六死活不肯松口，陆沉也没有生气，他仍旧还是表情淡然道：“何必呢，我是不太清楚你抓住我，逼着我把我会的仙术写下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可我知道，很多跟着你的弟兄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看，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只要你点点头，你们就能掌握点石成金的法术，以后荣华富贵就等于是长在了你们的身上，这不比你们整日里面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舒服多了？” 说着陆沉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周围的人，他很满意的笑了笑，因为他发现很多人都心动了。 这年头胸怀大志的人不多，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谁又愿意去瞎折腾呢。 见陈老六还是不松口，陆沉又补充道：“再说了，我要真是铁了心的不合作，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啊。” 陆沉很清楚，当他展露出了这手点石成金的本事后，陈老六在没有拿到方法之前，是绝对不舍得杀他的。 就算陈老六想动手，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们也不会答应的。 果然，陈老六还是动摇了，他看了看周围，最终咬着牙道：“好，你把方法写下来，我给你半粒解药！” “你先给我解药，等确定有效之后，我再写！”陆沉冷笑道：“陈当家的，您的信誉可不怎么好啊。” 陈老六沉吟了一阵，最后还是点头道：“好！” 陆沉拿了解毒的丹药马上就回到了李明月的身边，等李明月把解药吃下去，确定有效果之后，陆沉才笑呵呵的把如何点石成金的方法写了下来，甚至还带着这帮人做了一遍。 等这帮人看着自己亲手操作之后，果然有金条从炉子里面流淌了出来，他们全都疯狂了，有人甚至不等金块完全冷却，就想伸手去触碰。 这时候陆沉开口道：“诸位，刚刚炼制出来的金块必须在露天放置七天，少了一天也不行。在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任何人触碰金块，一旦有人碰了，那金子就会重新变回石头，大家切记啊。”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全都紧张起来了，他们彼此警惕的看着对方，生怕对方这时候想不开。 这可是他们的金子啊，少了一块都是巨大的损失。 陈老六更是再次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道：“手脚都给我干净点，要是那个不开眼的乱动，别怪老子不念及兄弟情面！” 陆沉等的就是陈老六的这句话，他笑呵呵的将一张纸递给了陈老六道：“陈当家的，我说话算数，这张纸上记载着点石成金的详细步骤，你可要收好了啊。” 陈老六急忙接过了这张纸，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这才瞪了手底下的众人一眼道：“全都在这里好好守着，别让人随便乱动，不然有你们受的！” 说着他转身就走，应该是回房间妥善存放那张秘方了。 陈老六肯定没想到，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已经有无数道贪婪的目光，满怀恶意的盯上了他。 见到这一幕，陆沉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了笑容。 正所谓欲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一个人什么时候会疯狂呢？当然是面对他无法想象的巨大利益的时候了。 点石成金啊，这可是最浪漫的一种幻想。 之所以说是幻想，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作为现代人，陆沉很清楚金这种元素并不是地球本身就有的，而是被天外陨石带到了这片星球上。 据说黄金这东西，就只有在恒星生命的某个周期，以及超新星爆炸的时候才会产生。 别说是现在了，就算科学技术更发达的后世，人类也没有办法合成黄金。 陆沉弄出来的这些“黄金”，当然是假的了，这是铜和锌混合之后的合金，也就是黄铜。 黄铜这东西的单从表面上来看，和黄金的颜色几乎没什么区别，以前就有不少的犯罪分子用黄铜冒充过黄金。 想要不利用某些工具就辨别这两种物质，那就只能从重量上来区分了。 这也是为什么陆沉一定要让他们等七天之后再碰这些“黄金”的原因，如果这帮人现在就把金砖拿起来掂量掂量，那他们肯定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陆沉不太清楚外面的人能否发现他传出去的信息，李明月出事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与其等着外面的人来救，不如自己想办法从堡垒内部瓦解敌人！ 目前来看，自己找对路子了，这个陈老六居然想吃独食，他真是作死啊！ 接下来要做的，那就是等了，让子弹飞一会吧！ 果然当天夜里，几个凶徒就凑到了一起，有人不爽的啐了一口道：“妈的，都是一样出来卖命的，他陈老六往日里面拿好处的大头也就罢了，现在有这种能让人世代富贵的本事，他还想据为己有，他真该死！” “让我说，不如给他一刀，送他跟他那个死鬼弟弟一起上路，咱们大家把好处分了！” 第97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当天晚上，陆沉跟李明月都能听见，庭院当中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李明月原本虚弱的身体狠狠地一抖，眼中立刻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陆沉倒是很淡定，他笑呵呵的抱住了李明月道：“放宽心，不是冲我们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明月一脸的好奇。 陆沉笑呵呵的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明月，说到最后李明月微微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沉道：“这么阴狠的毒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沉耸了耸肩膀道：“什么叫毒计，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本仙师行得正站得直，怎么会用那些鬼蜮伎俩呢，我这是正儿八经的阳谋！” “你以为陈老六不知道拿了炼金的配方烫手吗？可面对着能点石成金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不动如山呢？” “你就等着看吧，这才只是个开始，陈老六以为杀人立威能有用吗？很快他就会发现，他杀得越狠，身边的人就背叛的越快。” 陈老六能成为这帮人的头，对于整个团队的掌控肯定是有一手的。 所以当有人生出反心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并且选择先下手为强了。 院子当中摆着六具尸体，剩下的人都举着火把站在一边。 陈老六面沉似水的扫视了众人一圈道：“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背叛兄弟的下场，不仅他们要死，就连他们的一家老小我也不会放过！若是以后还有谁敢干这种事情，我就把他活刮了！” 说完陈老六一甩衣袖转身就走，只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往日里面那些敬仰他的眼神已经不见了，转而全都是冰冷的视线，有的人更是丝毫不掩藏瞳孔当中那森森的杀意。 果然不出陆沉所料，第二天的时候，炼金炉那边又出事情了。 这次倒是没什么人去刺杀陈老六，而是有几个人再次点燃了炼金炉，他们想要凭借着记忆，复刻之前陆沉点石成金的步骤。 不过很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关键，所以最终连着烧了两三炉都失败了。 等陈老六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要气炸了。 他让手下把私自开炉的人抓起来，抓着马鞭狠狠地在这些人的身上抽打。 “王八蛋，我不是说了从今天开始，不许白天烧炉子了嘛！这么大的浓烟，你们是想把官差都招惹来吗？狗东西，还想着自己烧出金子来，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们配吗？” 这次开炉的八个人被抽打得体无完肤，有两个当天夜里就死了。 陈老六的这一行为再次惹得众人不满，而且是绝大多数人的不满。 “太过分了，不让咱们看点石成金的方子也就罢了，连咱们自己烧他也要管，他这就是不想让咱们也跟着发财，他这是吃独食呢！” “我早就看这个混蛋不爽了，什么豪气，什么义薄云天，都是平日里面装出来的，让我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看见利益就跟咱们兄弟翻脸了。” “娘的，人是咱们一起绑过来的，凭什么他陈老六一个人吃独食？” “就是，陆仙师当初说的可是把点石成金的方子给咱们，而不是跟陈老六他一个人。明明大家都是冒着同样的风险，都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他陈老六凭什么独吞好处！” “在场都是能信得过的兄弟，不如听我一言，咱们和他拼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圣恩丹工坊，一把就推开了牟平办公室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道：“牟公公，找到了！我们找到陆仙师的下落了。” 原本坐在座位上一筹莫展的牟平，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三两步上前，狠狠拽住了对方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厮狠狠地吞了口口水道：“我说我们找到陆仙师的踪迹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牟平把人放到了座位上，甚至还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这两天整个官方能动用的人手全都动用了，就是没能找到陆沉，好多人都说陆沉应该已经被人给带走了，或者是被宰了扔在那条臭水沟里呢。 现如今可算是有点动静了，牟平如何能不兴奋。 小厮也不顾的喝水，他急忙解释道：“您知道，显得是负责采购的，这段时间就在市场转悠。就前两天吧，我突然发现有人开始大量的采购炉甘石和煤炭。” “您也知道，炉甘石和煤炭这东西的用处有限，平日里面不会有什么人大肆采购这些东西，除非他们也跟咱们一样，掌握了炼制锌的方法。” “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直接跟上去看看他们还想买什么。后来我发现，这帮人不仅买了炉甘石和烟煤，而且还购买了大量的铜。” “当然了，这帮人还是很谨慎的，买的这些东西全都是分开的，而且还是让好几个人一起出面的。可这种事情怎么能难得到我，我马上就去了市场中卖这些东西的店家，这才确定这帮人要求的货量相当大，他们应该也是在炼制锌没错了。” “您也知道，整个大齐目前会炼制锌的人，就只有陆仙师自己，我猜这八成是陆仙师在向我们传递消息呢。” 一听这话，牟平简直两眼放光，他狠狠地拍打着来人的肩膀道：“好好好，你做的非常好，等事情结束了，我给你记头功！” 说完牟平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声道：“锦衣卫呢，全都出来，准备干活了！” 与此同时，紫嫣的侍女也匆匆的跑回了暖香阁，悄悄在紫嫣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闻言紫嫣眼前一亮道：“当真？” 小侍女疯狂的点头道：“应该不会错的，为了打探到这个消息，咱们很多暗桩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紫嫣霸气的一摆手道：“不重要，只能把陆仙师弄到手，这点损失算什么。你让下边的人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就跟着我去抢人！” “呵呵呵，小贼，你终于要落到我的手里了！” 第98章 好一对狗男女 是夜，庭院中喊杀声再起，而且这一次的规模要比上次更大更惨烈。 李明月缩在陆沉的怀中，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道：“看来他们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钱财的这道坎。” “呵呵，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在这红尘世俗当中打滚，又有几个能扛得住一夜暴富的诱惑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真是很有道理啊！” 口中这样念叨着，李明月就忍不住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和最初进入陆沉怀中的惶恐不安不同，经过了这段时间，李明月已经习惯了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抱着。 或许是因为陆沉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或许是因为她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放开了很多世俗礼法对自身的枷锁，总之她对陆沉的感情很不一样了，她也不想压抑这份感情。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陆沉那有了些许胡渣的脸庞道：“真是一个好男子，可惜了，可惜遇见你的时间太晚了。” 陆沉也明白李明月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毫不犹豫的拉住了李明月的手，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的扭捏。 毕竟他是一个第一次去逛青楼，就敢直接对人家花魁动手动脚的奇男子，普通小说里面那种没见过女人的小男孩状态，在他这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再说了，人家李明月为了他都愿意吃毒药，他要是再扭扭捏捏的，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不晚，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去天宫盗取长生不死药，哪怕去地府毁了生死簿，我也要护你周全！” 李明月眼波流转，抱着陆沉的那只手忍不住紧了紧，明明知道陆沉是在胡说八道，可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顶天立地，她就是觉得，那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情话。 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突然就变得伟岸起来了，仿佛那瘦弱单薄的身躯真能替她挡下所有的风雨。 李明月眼中含泪望着陆沉道：“就会胡说八道，还去地府篡改生死簿呢，你就不怕阎王爷怪罪你？” “哈哈哈，怕什么！他要真是敢带走你，那我就真敢去地府走一趟。”说着，陆沉突然豪情万丈道：“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嘶~！ 李明月的瞳孔巨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很清楚陆沉的诗才，不客气的说，陆沉就是个宝藏男孩，而且还是独属于她的。 可她就是再怎么给陆沉添加情人滤镜，她也想不到，陆沉在这种场合之下，居然还能吟唱出如此霸气的一句诗。 这不由的让李明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当初和先皇聊过的那些话。 “乖囡，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驸马啊？” “我不要找驸马，我要一直陪着父皇。” “傻孩子又说胡话呢，女孩子怎么能不成亲呢，你要是没什么想法，那父皇可就要替你决定了，给你找个书生如何？” “哼，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不要书生！以后我的驸马，一定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绝世奇才！” 回过神来的李明月望着陆沉，在心中喃喃自语道：“父皇，那个绝世奇才儿臣找到了，可惜太晚了，我恐怕没办法陪他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明月眼中就闪过了一丝晦暗的神情道：“你的计谋看来生效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厮杀到最后，终究是要有一方胜出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他们还会留着你这个知道如何点石成金的人吗？” 陆沉抿了抿嘴道：“只希望咱们的人能及时赶到吧，这段时间我对外放出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如果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咱们，那就只能说这帮人太废物了。” 陆沉对于锦衣卫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陆沉是专门给他们编写过一本教材的。 他相信只要这帮人好好的学习过了，就一定能从材料的采购上发现什么端倪。 当然了，就算这些人没有及时赶过来，陆沉也有最后搏命的手段。 只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情况会有些凶险，如今李明月的状况并不好，陆沉不想让她操心。 可李明月却有自己的想法，她看着门外道：“我如今勉强还留有一口真气，若是一会有贼人进来想要害你性命，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杀出一条血路，你一定要逃出去！” “别说这种傻话，既然是一起被抓来的，那就一起出去！” “陆沉，你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的，而且我现在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了，你是大齐国师，你不能有事！” 陆沉还想说什么，李明月已经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道：“就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陆沉其实想说，他有很大的把握带着李明月平安的离开这里，可看李明月现在的这个状态，他也不想和对方争辩什么。 反正一会趁着李明月拼命之前，自己把手段施展出来就是了。 所以他只是开口安慰道：“放心吧，你可是大齐的长公主，自有皇家气运护身。再说了，你的名字可是明月，那可是亘古永恒的东西，你不可能短命的。” 李明月痴迷的望着陆沉道：“就喜欢你这张嘴，真是什么都能让你说出三分道理来。既然你觉得我的名字好，那你就用我的名字做两首诗让我高兴高兴吧，我这辈字都会铭记于心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当她讨厌你的时候，你的甜言蜜语在她看来是油嘴滑舌 ，真是惹人生厌。可如果她喜欢你的时候，哪怕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不就是有“明月”的诗词嘛，这东西可太多了，那还不是随手就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明月出苍山，苍茫云海间。” …… 陆沉还想继续说下去，李明月却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脸泪水的摇头道：“够了够了，我不要这么多，我怕我记不住，我怕有太多的牵挂，不舍得去轮回。” 这句话是真的扎疼了陆沉的心，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啊，哪怕强势如李明月，都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陆沉搂着李明月，语气颇为宠溺道：“好好好，那就不说了，那我给你唱歌听吧，就唱前两天你特别喜欢的那首歌。” 李明月点点头，将脸贴在了陆沉的胸口。 这一刻外面喊杀声震天，可李明月的内心却格外宁静。 或许这就是属于她和陆沉最后的时光吧，她打算好好享受一下。 “每个城市霓虹都很美，哪一种是把梦点亮的颜色……遥遥的天空星星眨眼，有他的夜晚不会孤单……也许有一天，或许明天，幸福就会来到身边！” 一首歌唱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闭着眼睛的李明月突然鼓足了勇气开口道：“陆沉，如果有来世，你娶我好不好！” 陆沉很清楚，身为一个女子，哪怕是长公主，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或许是李明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刻该如何回答，所以陆沉笑着打算点头答应。 可就在这时候，两人突然听见了一个颇为冷淡，甚至还掺杂有那么一丝丝怒气的女声从门口飘来道：“哼，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第99章 天降师姐 这捉奸一般的内容和语调，吓得陆沉当时就脖子一缩。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怕个蛋啊，自己在这个世界单身啊！ “真是哔了豿，习惯了！” 反应过来的陆沉朝着门口怒目而视，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 你要说对方和柯南里面的小黑具体有什么区别，那也只能说人家蒙着脸的面罩是带蕾丝边的。 “这姑娘是个讲究人啊！” 房间里面突然多了个人，就算李明月心中再怎么不愿意，最终也只能从陆沉的怀里面退了出来。 她有些恼怒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刚才就差一点陆沉就要答应了，结果这个该死的女人进来这么一搅局，之前的一切铺垫就全都白费了。 “你是什么人！？”心中有火气的李明月语气当中自然带了几分怒意。 可对面的女人丝毫没有因为李明月长公主的身份就收敛自己嚣张的态度，她甚至变本加厉的嘲讽道：“真是没想到啊，堂堂大齐的长公主，居然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居然在背地里面和男人干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啧啧啧，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陆沉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从对方这些话当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对方既然知道李明月的身份，还对李明月却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那就说明这人应该不是朝廷的。 外面仍旧打得热闹，可这个女人却能如此从容的站在这里，要么就是这个女人的实力相当强横，能瞒过那么多的人自己闯进来，要么就是如今外面也有这个女人的人正在和陈老六他们厮杀。 看这个女人对他们的态度，陆沉就知道这娘们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刚离狼窝又进虎口了？ “这位姑娘请了，不知道姑娘是何身份，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呵呵，你倒是冷静，行吧，那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你准备一下跟我走吧！” 陆沉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对方这口气和态度都让他很反感。 你哪位啊，谁让我走就让我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姑娘说笑了，你我应该不认识吧，我怎么可能跟陌生人随便走。” “咯咯咯，陆仙师，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我劝你还是配合点，乖乖的跟我走。至少我不是陈老六那样的人，你跟着我走，我是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的，也能给你相应的地位。” 李明月早就看对方不爽了：“哼，藏头露尾的鼠辈，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身为大齐的长公主，李明月觉得自己是有资格鄙视除了皇帝的任何人的。 更何况听对方这个意思，也是要把陆沉绑走的，一看这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对面的女人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寒芒，她也毫不避让的针锋相对道：“李明月，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否则我不介意在这里就宰了你。毕竟对于我们圣教来说，杀一个长公主可是天大的功劳。” “圣教？你是白莲教的妖孽！”李明月惊呼了一声，同时脸色也变的非常难看。 白莲教和朝廷可是死对头，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陈老六是白莲教的人？ 仓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出鞘，就这么遥遥的指着李明月道：“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割掉你的舌头。” “别别别，这位女侠咱们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是不是。” 陆沉急忙拦在了两个女人中间，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他确定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还在京城当中，白莲教的人怎么就来了呢？ 陆沉在心里面大骂京城的官员都是废物，这他妈的都快让人渗透成筛子了。 对方收起了长剑，冷哼了一声道：“陆仙师，如果你想要保全这个女人的性命，那就乖乖跟我走吧，现在不横生枝节，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 李明月死死的拉住了陆沉的手道：“不行，你不能跟他们走，白莲教的妖人生性残暴，你若真是跟他们走了，后果难料。” “呵呵，且不说我们是否真如你说的那样不堪，就说现在的这个局面，你觉得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李明月也冷哼了一声道：“外面已经打成那个样子了，我就不相信京城的捕快和禁卫军发现不了，只要我们能多坚持一会，一定能等到救援的！” 说着李明月就站到了陆沉的面前道：“今天就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不会让你把陆沉带走的！” “呵呵，真是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对方手上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了李明月，大有一副打算下死手的架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突然开口道：“姑娘，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话音一落，陆沉就看见对方的剑尖出现了小幅度的抖动。 果然！ 其实从最开始，陆沉心中就有这样的疑惑，毕竟对方语气当中那捉奸一样的感觉是隐藏不住的。 陆沉觉得双方不仅见过，而且很可能还比较熟悉。 这时候对方开口道：“呵呵，的确是见过，不过陆仙师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只有一面之缘吗？ 陆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短时间之内也想不出对方究竟是谁。 对方显然也不想让他继续想下去了，她的长剑挑了挑道：“赶紧跟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做梦，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呵呵，真是找死啊！” 这位白莲教的妖人也是个狠角色，既然李明月一直这么阻拦，她也不想夜长梦多了。 手中长剑顷刻出手，一抹璀璨的剑光直奔李明月咽喉而来。 李明月状态不佳，根本就不可能躲过这一剑，陆沉见状大惊失色，用肩膀奋力撞开了李明月，可他的胸口却暴露在了长剑面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陆沉就会被这把长剑穿胸而过。 李明月和动手的女子全都大惊失色，难道说陆沉今天就要殒命当场了吗？ 也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仿佛听见了一声龙吟。 一道寒芒后发先至，直接撞在了白莲教妖人的长剑之上，将对方的长剑撞飞到了一边。 下一秒，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身影飘然出现在了陆沉面前。 “师弟莫慌，师姐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的背影，陆沉人都傻了？ 我他妈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师姐？这是春天来了，桃花开始泛滥了吗？ 第100章 你这负心汉 对方落地就是背对着陆沉，陆沉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的长相。 但陆沉总有一种感觉，对方绝对是那种绝世美女，还是非常出尘的那种，跟青楼里面的花魁小姐姐很不相同。 这种感觉很奇妙，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直觉的。 必须要在某高档会所成为钻石会员，才有可能开启这样的隐藏天赋。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位道姑身形站稳之后，微微侧身，朝着陆沉点了点头。 只是这片刻的回眸，陆沉连两个人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是洛神赋当中的一句诗词，陆沉觉得用来形容此刻的这位道姑，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像极了张曼玉在《英雄》当中饰演的飞雪。 那股出尘，甚至有点厌世的气质，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更让陆沉心惊肉跳的是，这位师姐一看就是胸怀宽广之人。 明明身穿道袍，可一个侧身，居然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胸奴人陆沉哪里能受得了这个。 如此一对比，李明月虽然也长得好看，气质更是没得挑，但在某些方面，其实已经输了啊！ 陆沉可以确定，自己包括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绝对不认识眼前这位道姑的，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凭这位师姐的相貌气质以及胸怀，陆沉都觉得大家是可以认识的，甚至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更何况人家摆明了就是来救他的，对于这种对你抱有善意，还没得冒泡的姑娘，你还意思说大家不认识？ 于是陆沉马上就拱手道：“多谢师姐出手相助，师姐小心，白莲教的妖人手段狠辣的紧！” “师弟放心，我全真教这些年也和白莲邪教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 “原来师姐是全真教的高徒啊！” 说着陆沉心中就颇为遗憾，前文就说过了，全真教算是道教当中比较讲究遵守清规戒律的一支，他们是不允许门下弟子有什么儿女私情的。 这位师姐若是正一教的门人该多好，那样的话，陆沉有信心在未来的十几年里面，给正一教生出一大批高层。 “没关系，全真教也是可以还俗的嘛。只要锄头抡得勤，就没有挖不塌的墙角。” “嗯，我是全真教的柳素心，师弟稍等片刻，我先处理了这个白莲教的妖女，一会咱们再叙。” 话音一落，柳素心手中的长剑就直奔白莲妖女而去。 陆沉看得眉毛一挑，心说这位师姐也是个狠人啊，能动手就不多哔哔。 当然白莲妖女的实力也不弱，她娇喝一声不退反进，迎着长剑就冲了上来。 霎时间，两个姑娘就斗做了一团，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陆沉是个外行，看不出什么门道，可李明月是练过的，她在一旁点头道：“这位素心道长年纪轻轻，在剑道上的修为居然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全真教果然卧虎藏龙啊。” “这么厉害吗？那白莲妖女不是素心师姐的对手咯？”陆沉一脸激动，他觉得稳了，自己这下得救了，还是被美女救出去的，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李明月摇了摇头道：“还不好说，这个妖女虽说根基不如素心道长扎实，可是手段过于诡谲，每次快要落败的时候，总能靠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扭转战局。” 陆沉一听事情还没完，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见状李明月安慰道：“不过没关系，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素心道长既然能闯进来，就说明外面很可能已经快要被咱们控制了。而且素心道长的招式堂堂正正，只要稳扎稳打，一定可以将妖女击败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虽说双方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莲妖女已经从进攻变为防守，而且整个房间就这么大，能供她辗转腾挪的地方也越来越小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段时间，白莲妖女就会被逼进角落，甚至直接活捉。 可就在这时候，白莲妖女荡开了柳素心手中的长剑，身体一扭，两道寒芒朝着李明月就飞射而来。 铛铛！ 柳素心手中长剑连续舞动，成功拦截住了这两枚暗器，也因为要照顾身后的人，让白莲妖女成功的脱离了她的剑网。 白莲妖女也清楚，自己不是柳素心的对手，她几个纵越就跳到了门口道：“好好好，全真教当真要和我们圣教为敌对吧，不怕那天被我们踏破山门吗？” 柳素心不屑得冷哼一声道：“尔等鼠辈若是敢来，我手上的三尺青锋定不留情！” 从妖女的声音就能知道，她显然是很不甘心的，可又有些无可奈何。 可若是就这么走了，她又有些不爽，尤其是看见陆沉此刻还在搂着李明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面有一股无名火在升腾。 尤其是想起了陆沉为了救李明月，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的画面，她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她心中仿佛有一个小人在愤世嫉俗的呐喊着。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对李明月就这么温柔，对待我的时候就动手动脚的。你就这么不把我当人吗？因为我妓子的身份，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吗？不过是个长公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说来说去你陆沉也是个俗人啊！” 你敢让我不爽，那你也别高兴了！ 想到这里，白莲妖女突然眼神哀怨的望着陆沉道：“陆郎，你当真不同我走？” 陆郎？ 陆沉一脸懵逼，心说刚才不还一口一个陆仙师嘛，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就连另外两个女子，也疑惑的看着陆沉。这年头男女之间，能用郎这个称呼，那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呵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堂堂大齐国师，怎么会和你这样的白莲妖人同流合污呢，你死了这条心吧！” 可陆沉这义正言辞的话并没有将对方击退，反而让对方更加哀怨道：“好好好，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人。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想要的是荣华富贵，你曾经的那些话也不过是骗我这个弱女子罢了。”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预祝陆仙师平步青云，大富大贵吧！至于咱们的孩子，我会一个人抚养长大的！” “我草！这娘们儿要坑我！” 第101章 海王的鱼塘炸了 尼玛，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说完这些话之后，白莲教的妖女居然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陆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大姐，你其实不是来劫持我的，你是来竞争奥斯卡小金人的对吧！ 就刚才的那句话，再加上现在的这番举动，可真是癞蛤蟆掉在了鞋面上，吓不死人也能恶心死人啊！ 女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天生热爱吃瓜的，一听白莲教的妖女居然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猛料，柳素心也不追了，她跟李明月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转头看着陆沉。 李明月的眼神当中有疑惑，有愤怒，柳素心的眼神当中有不解，有鄙夷。 陆沉心态直接炸了，他颇为恼怒的回瞪了两个女人一眼道：“都他妈看我干什么啊，她是白莲教的妖女啊，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你们的智商呢？喂喂喂，这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其实你们也想我跟她发生点什么事吧！” “陆郎，你好狠的心啊，你可以不认我，但你怎么能不认自己得孩子呢！”就在陆沉极力想要解释的时候，白莲教的妖女就如同杜鹃啼血一样的悲呼了一声。 “这位大姐，咱们能不能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刚才你也说了，咱们两个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谁家一面之缘能有孩子的，你让那些多少年都要不上孩子的家庭情何以堪啊！” 陆沉这么一说，李明月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白莲教的妖女的确这样说过，所以逻辑上是存在漏洞的。居然拿这种事情编排陆沉，李明月异常愤怒道：“呸！不愧是白莲教的妖人！一个女孩子，为了脱身居然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真是闻所未闻！” “陆郎，你可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你就让你的新欢这么和你孩子的母亲说话吗？相处的时间短怎么了，相处的时间短就不能有孩子了吗？我可是清楚地记得，陆郎你的屁股上可是有一颗痣的。” 你放屁，老子自己都不知道我屁股上有颗痣，你说这种无脑的谎言真的有用吗？ 陆沉真是恨死眼前这个女人了，他要当众揭穿这个女人的谎言，于是他急忙转头对另外两个女孩子道：“明月、师姐，你们别听她胡咧咧，那地方根本就没有痣，不信我给你看！” “呸！陆沉你下流！” “无量天尊，师弟你孟浪了！” 嘶~！ 陆沉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白莲教的妖女用心何其歹毒了。 这看似一戳就破的谎言，如今却让陆沉陷入了死局，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在别人面前自证。 就算他豁出去这张脸皮不要，可也要有人愿意看啊。 贱人，老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好好好，不是说咱们两个有孩子了嘛，等我把你抓住了，我就成全你！ 心里这样想着，陆沉就打算让柳素心帮忙先把白莲教的妖女留下。 然而这个妖女也早有准备，见陆沉没办法自证之后，她就咯咯的娇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三个圆球往地上一摔。 砰地一声，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等烟雾散去，房间里面哪里还有白莲教妖女的身影。 陆沉当时就绝望了，被告都跑了，这还让他怎么自证。 好在这个时候李明月不屑得冷哼了一声道：“妖女就是妖女，用的都是些瞎做手段，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陆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说李明月不相信就好。 可转念又一想，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刚才为什么要放对方离开？ 这时候柳素心开口道：“师弟放心好了，京城六扇门和禁卫军的人全都在外面等着了，就连你的锦衣卫也调派过来了大量的人手，这个妖女跑不了的。刚才我不阻拦，主要是害怕她狗急跳墙，绝对不是相信了她说的那些鬼话。” “师姐，你能这么说我实在是太感动了，要是你的眼神不那么怪异，那就更好了！” 一听外面都是他们的人了，李明月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然后她的身体就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陆沉眼疾手快，急忙抱住了李明月，柳素心也上前捏住了李明月的脉搏眉头微皱道：“她中毒了？” “嗯，是那个陈老六下的毒，你们没有弄死陈老六吧，要从他嘴里面问出解药的配方。” 柳素心点点头道：“这次整个京城的高手都出动了，甚至皇宫里面多年没有外出活动的供奉们，都出来了好几位，那个陈老六肯定死不了。不过师弟啊，你有把握一定能从他的口中问出解药的配方吗？事关长公主的性命，这可马虎不得。” 陆沉大喜过望道：“师姐放心，他陈老六会用毒，难道我陆沉就不会用毒了吗？我手里面有一种毒药，刚开始吃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人享受到极致。可一旦断掉了这种药物，他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我只是想知道解药的配方，我就是想当他爸爸，他也会乖乖跪下来给我磕头的！” 说话间，陆沉已经扶着李明月走到了门口，这时候李明月却轻轻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外面人多眼杂，先委屈一下陆郎了。” 陆沉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李明月可是个寡妇，他要是大鸣大放的抱着李明月，明天京城市面上还不知道要传出多离谱的艳俗故事呢。 再说人家李明月这声“陆郎”叫得那叫一个温柔，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见外了不是。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庭院之中，整个庭院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都将地面染红了。 一帮禁卫军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里警戒，陈老六等人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陆沉狞笑了一声，这就打算上前耀武扬威。可就在这时候，两个人突然从禁卫军那边冲了出来，高呼了一声“陆大哥”，就直接扎进了陆沉的怀里面。 陆沉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郑有蓉和魏彩儿嘛，她们怎么来了。 你瞧瞧这事闹的，没想到两个姑娘会一起扑过来，难道说她们姐妹之间已经如此和谐了吗？ 那岂不是说，自己以后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了？ 可就在陆沉这样骚骚的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心中惊恐的他急忙转头，就看见李明月正用吃人的眼神注视着他。 “咳咳，明月啊，你听我解释。” “呵呵，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原来是这么个成三人啊，陆仙师真是好手段！” “误会，都是误会，其实我跟……哎呦，我的脚！” “摆驾，回公主府！” 看着李明月的背影，陆沉心里面拔凉拔凉的，之前的苦算是白受了。 这时候牟平很不开眼的凑上来道：“仙师，刑部六扇门那边的人说，想让咱们把陈老六移交给他们，您看？” “让他们给我滚，一帮废物，什么时候六扇门的人敢在咱们锦衣卫面前嘚瑟了！去给我定制几个铁笼子，我要把他们吊起来挂在咱们锦衣卫的门口，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老子是个什么下场！” 第102章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咚的一声，陆沉重重将酒杯放到了桌上，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颓废。 牟平小心翼翼的在一边陪侍道：“仙师，您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要醉了。” 陆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亦或者是自己并不想听。 他重重的呼出了一个酒嗝，这才哀叹了一声道：“老牟啊，你说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本仙师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猜不透那群娘们儿的心思啊！” 被救出来也有个两三天了，陆沉发现事情的走向好像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李明月跟他翻脸也就罢了，魏彩儿和郑有蓉当初可是主动扑进他怀里的，怎么事后也不搭理他了？ 好家伙，他的海王之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淹死在小池塘了是吧。 一旁的牟平陪着小心道：“仙师说笑了，奴才是个阉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女人是什么心思了。不过平日里面就我所见，女人的确是挺难搞的。” “你瞧瞧，是我蠢了，居然问你这种问题，老牟你可别放在心上啊。”陆沉拍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醒酒，又像是在给自己缓解头疼。 这时候一边坐着的李湘也开口道：“师父，女人就是很难搞的，其实不仅您有这样的苦恼，我父皇有时候也会被那些什么贵妃嫔妃们弄的焦头烂额的。平日里面我身边的一些宫女在想些什么，我也时常想不明白。” 李湘的话非但没有让陆沉好受一些，反而让他更加抑郁了。 “哎，还是皇帝好啊，哪怕鱼塘炸了，人家仍旧可以心安理得的当海王。”心中这样想着，陆沉就伸手狠狠地揉了揉李湘的脑袋道：“呵，什么熊孩子，屁大点的年纪就想着猜宫女的心思了？给你布置的数学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还不赶快滚去写作业去！” 看着灰溜溜跑去写作业的李湘，陆沉的心情突然好多了。 这时候牟平才敢凑上来道：“仙师，那个陈老六您打算怎么处理？” “不是已经给他们吃药了吗？效果怎么样？” 说起给陈老六吃的那些药，牟平的身子就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语气更加敬畏道：“正如仙师您之前所言的那样，最开始的时候，陈老六这帮人还嘲笑咱们是啥子，说那种药吃了之后他们更舒服了，又说了不少的污言秽语。” “可这两天咱们给他停药了之后，他们就不成了，最开始先是哀嚎，疼得凄厉的惨叫，之后就是各种咒骂，骂得很难听。目前已经开始求饶了，解药的配方也叫出来了，我们已经让人验证过真伪了。” 回想起陈老六的那副惨状，牟平的瞳孔都在震动。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药物威力，居然可以让一个身中数十刀都面不改色的江湖好汉变成一坨烂泥。 当陈老六拿不到药物的时候，他那副疯狂的模样，以及他许诺出来的各种好处，让牟平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都一阵阵的发凉。 陆沉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心中冷笑不已。 这个世界的道德底线其实并不高，这里可没有什么所谓的日内瓦公约，不存在优待战俘这一说。 至于刑讯逼供，那更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用打骂的方式刑讯逼供效率实在是太差了，陆沉等不了，而且也觉得这样不解气，于是他就把某烟膏给陈老六用了。 现在看来，效果真心不错，陆沉放下了酒杯，目光森冷的看着牟平道：“这东西的威力你也看见了，这种手段终究是有伤天和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使用。” 牟平急忙点头，他也觉得这种方式过于阴毒了。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陆沉曾经告诉他，一旦染上了那种东西，这辈子就算是废了，人会一点点的被那玩意儿敲骨吸髓，吃得一点渣都不剩。 “另外跟咱们的人说，谁要是敢碰这种东西，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之前让你制定的锦衣卫家法你制定出来了吗？” “回禀仙师，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候我拿给您看一看。” “嗯，既然人已经废了，那就按照计划进行吧，把他们全都关进大铁笼子里面，然后给我吊起来示众。什么江湖好汉，什么武林草莽，我要让这些王八蛋知道，他们随便占个山头自立为王我不会搭理他们，可一旦招惹到我的头上了，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让你调查他们的妻儿老小，有没有眉目？” “人已经撒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把人带回来。” “走吧，咱们去瞧瞧这位木刀山的好汉，让我瞧瞧他现在软成什么样子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食品药品监察局的门口。 此刻两名锦衣卫正站在那里值班，他们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已经和陆沉记忆中的锦衣卫有了七分相似。 就是气质这方面还不够飞扬跋扈，陆沉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陆沉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牢房，牟平很有眼力见的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陆沉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伸手接过牟平递过来的茶水，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此刻因为烟瘾犯了，正所在牢房当中瑟瑟发抖的陈老六道：“哎呦，这不是陈当家的嘛，几天不见，怎么拉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陆沉就咂了咂嘴，心说自己这个腔调，以及如今的做派，还真是有点武侠剧里面大反派的感觉了。 听见了陆沉的声音，原本瑟缩在一边的陈老六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发了疯一样的扑到了门口。 他双手抓着牢房门，凄厉的惨叫道：“陆仙师，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收了神通吧，我混蛋，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了，求您放过我吧！” 一边说着，陈老六还不停的抽自己的耳光，整个牢房里面都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陆沉就这么安静的欣赏着对方的表演，内心毫无波动。 他不是圣母婊，不可能因为对方现在这副凄惨的样子，就轻易放过对方。 陈老六可是想要杀了他的，对于这样的敌人，陆沉觉得手段再怎么酷烈也没关系。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老六才停了下来。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还挺有喜感的。 陆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之前我就说了，那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它。即便是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那就再给我一口，就一口！我还藏着很多金银珠宝，我知道去木刀山的一条小路，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带你们去把山上那些人都杀光！” 牟平站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木刀山的盗匪是出了名的团结，即便是被抓了，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同伴。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神话就被一颗小小的药丸击碎了。 “呵呵，木刀山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刑部和兵部的事情，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若是没人帮忙，你们怎么可能在京城使用军方才有的强弩。” 说着说着，陆沉的声音就变得有些缥缈，宛如地狱中魔鬼的低吟道：“来吧，说出来吧，只要你说出来了，我我就让他们再给你一口。” 看得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应该很不一般，明明把家中妻儿老小，把山上兄弟都卖的一干二净的陈老六，此刻居然迟疑了。 陆沉也不着急，他重新拿起了茶杯，因为他知道，陈老六扛不住的。 果然，又痛苦的哼哼了很长时间之后，陈老六终于松口了。 看着他的供状，陆沉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道：“让他签字画押，然后明天咱们去朝堂上看好戏！” 第103章 满朝文武尽低头 大齐的官员其实都挺发愁上早朝的，因为一旦有大早朝，他们就要早早的起床。 夏天还好，若是换做冬天，天还不亮就要出门，天寒地冻的要瑟缩在城墙底下，想想就让人觉得头大。 往日里若是犯了懒，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向皇帝汇报，有些人是会请假的。 可今天的大朝会，文武百官基本上都到齐了。 今天的大朝会不一样，听说陆仙师被救回来了，并且还会在朝会上现身，大家都想看看陆仙师到底怎么样了。 另外大家也听说劫持陆仙师和长公主的贼人被被活捉了，那就意味着很可能他背后的人也会被揪出来。 好多人都等着看好戏呢，他们想瞧瞧是谁这么不讲究，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哼，若是能将背后的贼人一并揪出来，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陆仙师乃是我朝难得的人才，还好被救回来了，若他有个什么闪失，等百年之后，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先皇交代。” 说话的时候能把先皇拎出来，这位老大人的身份显然不一般，至少也是一位两朝老臣了。 能和这位老大人凑在一起的，也都是一些年纪颇大的老臣，听了这位大人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更有人义愤填膺道：“陆仙师自从出世之后，干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是真不明白了，到底是谁看陆仙师不顺眼，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也有人感叹道：“陆仙师是个好人啊，明明有仙人之姿，可平日里面却平易近人。之前老夫曾去拜访过他，他还特意指点了老夫一些修行上的不足，真是让我受益良多啊！” 这位老大人说着就一脸得意的摸着胡须，就好像能被陆沉指点一二比他当年金榜题名还要荣耀。 毕竟能被仙师亲自指点，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他也是有些慧根的。 当然了，这位老大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为了能和仙师见上一面，送上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老大人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说这些，都是修仙问道的高雅之事，谈钱就俗了。 再说了，那是钱吗，那是自己向仙神的布施。 你还别不服，就这种钱，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花的，听说光是这个名额，在京城就已经拍出十万两的高价了。 一听这位老大人居然被陆仙师亲自指点了，好多人都面露羡慕的神色。 有些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更是凑上前道：“年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否也跟我们说说仙师都指点你什么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不过就是一些修炼上的小错漏。你还别说，经过了陆仙师的指点，我的五禽戏大有长进，如今每天练一遍，都觉得神清气爽，我感觉自己又能多活几年了。” “年兄，我听说暖香阁今天有活动，等下职之后，你我不妨一起去探究一二！” “此乃小事，不值一哂，如今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操纵这件事情的背后之人身上。此人狼子野心，若是真能将其揪出来，诸位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那是自然了，陆仙师是咱们大齐的陆仙师，对方这显然是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简直不当人子！” “公器私用，此乃大忌！” 和这些品阶较低的官员比起来，六部尚书们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刑部尚书徐彦凑在魏雍的身边道：“魏大人，一会上朝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帮我多说两句。” 魏雍摸着胡子点头道：“放心好了，你也是秉公办事，这没有什么可指摘的。朝廷自然要有朝廷的规矩，若是人人都仗着自己的身份胡来，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徐彦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能说动魏雍，他自然就多了几分把握。 另外他也跟其他几部的尚书通过气了，等一会上朝之后，大家都会帮他的。 很快宫门就打开了，一众官员们迫不及待的走入了其中。 几声鞭响后，大家氛围文东武西排班入列。 等走进大殿之后，很多人都好奇的朝着前面看，众人果然看见身穿一身道袍的陆沉就站在那里。 这一幕让不少人都神情复杂，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具体在思量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常规奏对了，等一套程序走下来，徐彦这才出班道：“启奏陛下，刑部会同大理寺正在审理长公主被抓一案，可目前重要的犯人并没有归案，还请陛下下旨，命锦衣卫将犯人移交给我们。”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 谁不知道锦衣卫是陆沉的人，谁不知道重要的犯人现在都被锦衣卫那边扣押着，谁不知道之前抓捕过程中，锦衣卫和六扇门闹得很不愉快，谁不知道陆沉出来之后指着刑部和禁卫军骂了足足半天。 现如今徐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跟陆沉要人，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皇帝其实对京城各大暴力机构也非常不满，可让锦衣卫继续审问犯人，好像的确不算是名正言顺，于是李卓就咳嗽了一声道：“陆仙师，你看是否有必要将犯人移交给刑部？” “陛下，主犯身上还有些案件没有审问清楚，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关系重大，目前不适合移交给刑部。”陆沉呵呵一笑，摆明了是不打算给徐彦这个面子了。 徐彦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看皇帝的意思，这次他也不打算帮忙，于是他只能求助的向其他尚书，以及魏雍看了过去。 最先冲锋的果然还是魏雍魏大人，他冷哼一声道：“简直荒谬，你锦衣卫不过是一个管理药品和食品安全的部门，你有什么资格审理犯人？” 自从知道自家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进了陆沉的怀里面，魏雍看陆沉就更加不顺眼了。 如果说以前针对陆沉是一心为公的话，那么现在多少就带上一点个人恩怨了。 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魏雍，陆沉丝毫没有被女方家长找上门的惶恐，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还了一句道：“那个陈老六给长公主使用了毒药，既然其中涉及到了药物，自然就是我锦衣卫的事情了。” 说着陆沉就朝着李卓挤了挤眼睛道：“陛下，这合理吧？” 合理，实在是太合理了！ 李明月被救回来之后，李卓就去见了她，自己可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很上心的。 等双方见过面之后，李卓就越发觉得陆沉是真顺眼，可以当成自己人。 魏雍被陆沉这么一句给顶的没脾气了，他也是没想到，陆沉居然能找到这么刁钻的角度反驳他。 徐彦一看心说完蛋了，魏大人终究还是太规矩了，他就只能向其他尚书们求助。 另外几位尚书点了点头，和你陆沉关系不错是真的，你陆沉这段时间抢了不少六部的工作也是真的。 大家都觉得不能让陆沉这么继续下去了，否则岂不是显得他们六部太无能了？ 这种事情即便大家都知道，你也不能在朝堂上啪啪打我们的脸啊。 于是兵部尚书就打算第一个带头冲锋。 可他人还没有出来，陆沉就再次朝着李卓拱手道：“陛下，这次被抓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在被抓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物质。只要将这种物质涂抹在兵器铠甲的表层，就能起到有效的防锈作用。” “按照贫道的计算，只要我大齐以后的铁器用上了这样的技术，兵器铠甲的使用寿命就可以大大延长，以后每年至少可以帮我们节省一半的军资，从今往后，不仅户部压力骤减，兵部也能给士兵们添置更多的武器铠甲了。” “微臣打算和户部一起合作，将这项技术推广开来，此乃先祖庇佑，贫道觉得陛下应该让礼部安排一下焚表祭天的事情了。” 也是在陆沉说完这句话得瞬间，崔善战也迈步走了出来。 他停顿了片刻，突然神情狂热的冲着李卓拱手道：“陛下，臣也觉得让锦衣卫来查这件事情很合理，刑部的人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臣等复议！” 第104章 封爵 李卓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上早朝过！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嗨上天了！ 对味了，就是这种感觉，果然陆仙师一回来，就又开始帮朕省钱了啊。 李卓越看陆沉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满朝文武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想想陆沉这段时间干的那些事情，李卓不由得开始考虑，自己真的有必要继续留着六部吗？ “徐大人，陆仙师已经出价了，你这边能不能给出更高的价码?” 徐彦人都傻了，他能给个6啊！ 再说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那是皇帝能说出来的话吗？ 徐彦有些恼怒的盯着其他六部的尚书，不是说好了要同仇敌忾的吗？你们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其他六部的尚书心里面也有点发虚，毕竟之前的确是答应了徐彦，上朝之后就会帮他说话。 可他们毕竟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了，在短暂的尴尬之后，这帮人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 梁立仓笑呵呵的出班道：“陆仙师果然心怀天下，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忧国忧民啊。既然陆仙师说留着那个陈老六还有用，那就让锦衣卫继续审理吧。” “徐大人稍安勿躁，此时之中陆仙师都没说刑部不能参与其中啊。你们要实在是有事情想要询问陈老六，就派几个人去锦衣卫那边旁听不就好了。” 案件办理的过程中，刑部要去别人那里旁听，刑部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看看朝堂上诸位大臣的意思，徐彦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什么争辩的余地了。 没办法，谁让陆沉和长公主都是在京城出事的呢，而且最终还是靠人家锦衣卫才找到的人，他们刑部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丢人了。 就在徐彦想着，要用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显得自己不至于太狼狈的时候，陆沉却突然开口道：“徐大人想要问什么，我大约也猜到了，无非就是陈老六背后的人。” 说着陆沉就从怀里面掏出了陈老六的供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抖了抖道：“这是陈老六的供状，昨天晚上他就已经交代了幕后主使。”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表情都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陈老六背后肯定是有主使的，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否则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怎么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带着一帮手下摸到了皇城脚下，并且还配备了之后军中才能使用的强弩？ 这帮当官的更清楚，一旦这人被查了出来，那必定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皇帝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你今天敢绑架国师和长公主，明天说不定就敢直接调动军队把皇城围了。 谁也没想到，陆沉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这才抓起来多长时间，就已经把幕后主使问出来了？ 李卓也非常激动，他急忙吩咐身旁的小太监道：“呈上来！” 小太监一路小跑就来到了陆沉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这张供状送到了皇帝面前。 李卓快速的扫了一眼之后，就愤怒得以拍桌子道：“真是胆大妄为！” 在诸位大臣的印象中，老好人李卓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不少人都一脸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很想知道那张供状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把这份供状拿给诸位大人看一看，让他们瞧瞧咱们国家的贵族都是些什么德行！” 一听这话，朝堂上不少文臣都松了一口气。 闹了半天，原来是贵族们搞出来的事情啊，那没事了。 也对，能给那些贼人配备军中才有的强弩，那肯定是在军中能说上话的。 他们这帮文臣和武将自来就不对付，根本就不可能搞到这些东西。 想到这里，不少文臣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武将那边。 前段时间因为边境打了胜仗，很多武将都飘了。如今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打压一下武将们嚣张的气焰！ 陈老六的供状立刻就被送到了徐彦的手上，此时此刻徐彦整个人还是懵得。 什么情况，他们刑部这边才刚刚制定好了审问陈老六的计划，正等着徐彦今天要人呢。 结果现在跟他说，人非但不给他们，而且他们想问的东西人家锦衣卫已经帮忙问明白了，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简直就是朝着他们脸上吐口水啊！ 之前徐彦就跟下面的人通过气了，就算刑部当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行刑者，也表示最少需要十天时间才能敲开陈老六的嘴。 可你再瞧瞧人家锦衣卫，人家这是什么效率。 “徐大人，别愣着了，快瞧瞧供状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吧。”魏雍凑了上来一脸好奇道。 其他六部尚书可能还要避险，可魏雍倒是没有这种顾忌，他一个御史台大夫，是有资格参与其中的。 徐彦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这才缓缓打开了供状。 可等他看清楚上面的供词之后，他有一个哆嗦，把供状合上了。 其他六部的尚书一直在观察他，见他面露惊骇之色，立刻就明白这其中牵扯的人恐怕不少。 坐在上面的李卓见徐彦这副模样，当时就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了徐大人，为什么又把供状合上了，是不敢看了吗？” “也对，毕竟事涉一名国公，两位侯爵，你会这样紧张，也是正常的！” 什么！？ 这下别说徐彦脸色惨白，不少人也都面露惊恐之色。 他们知道这其中涉及到的人地位肯定不低，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一位国公！ 那可是国公啊，在贵族体系当中，仅次于王爷的存在。 甚至有些背景强大的国公，就连王爷的脸面也是不甩的，这样的人居然参与到了案件当中，整个大齐是要变天了吗？ 大齐朝如今就只剩下三位国公还活着了，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魏雍突然开口道：“陛下，这不过是陈老六的一面之词，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胡乱攀咬，臣以为事情还要从头慢慢查。” 魏雍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国公的事情，可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一个操作不好，很可能是会动摇国本的。 毕竟活着的那三位国公，在军队当中都是相当有威望的，而且如今手中也都握有实权。 李卓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冷哼了一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件事情刑部和大理寺再加上御史台，你们要一起查，先去给我把那两个侯爵抓起来！” 有了李卓的这句话，众人也就放心了，他基本上是给这件事情定调了，那就是这件事情只能查到侯爵的层面，目前他也不想动那三位国公。 这样做对大齐的稳定是有好处的，就是不知道陆沉会不会觉得委屈？ 李卓当然也担心陆沉会有所不满，于是沉吟了一阵开口道：“另外今天还要讨论一件事情，陆仙师这段时间对国家社稷都有大功，朕决定给他爵位！” 第105章 抄家抄上瘾了! 李卓说赐予爵位这句话得时候，朝堂上的一众大臣都生出了一种恍惚之感。 陆沉进入上层视野这才不到半年吧，这就已经要封爵了，这速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不过仔细想想，陆沉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情，也的确值得一个爵位，而且这个爵位绝对不可能是等级最低的男爵。 李卓若是连这样的一个爵位都不舍得给的话，那以后谁还愿意给大齐卖命？ 在场的百官可都知道，这段时间陆沉跟西夏那帮子贵族打得火热，听说是要一起做大生意呢。 如果大齐朝廷不舍的给好东西，西夏那边是很乐意挖墙角的。 再说了，这次陆沉也的确是受了委屈了，李卓如果不打算把这件事情一查到底，那肯定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 于是陆沉封爵的事情就异常顺利的通过了，只要等礼部这边把相关流程准备好，以后人家陆沉也就是贵族身份了。 陆沉最终的爵位是子爵，封地在临安县，以后他要是跟其他贵族碰面了，别人就会直接称呼他平安县子了。 能拿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陆沉还是很高兴的，作为一名贵族，他在自己领地上可是有很大权利的，以后就是在领地上造原子弹玩，理论上也是合理合法的。 不过让陆沉不爽的是，李卓除了给了个爵位和封地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上次了。 按照规矩来说，朝廷分封贵族之后，都会给一笔钱让贵族用于建设封地的。 可大齐朝廷目前的这个财政状况，李卓是真拿不出这笔钱来。 当然了，活人不可能让一泡尿憋死，正所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于是李卓大聪明灵机一动就开口道：“陆仙师，都说能者多劳，朝廷也还有很多仰仗你的地方。若真是查出了那两家侯府有什么龌龊之事，等到了抄家的时候，还希望陆仙师能把手底下的账房都带过去帮帮忙。” 一众大臣纷纷朝着李卓和陆沉侧目，有人更是心说皇帝可真是黑了心了。 你自己拿不出钱来奖赏新分封的贵族，就把抄家的权利直接给了陆沉了是吧，你们这买卖做得也太精明了，我们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了。 陆沉一听顿时心情大好啊！ 事实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没有什么买卖能比抄家灭族更赚钱的了。 李卓既然把这样的权利交给了他，那陆沉就一定不会辜负李卓的期望，他一定会把这两家侯府的最后一滴油水都榨出来！ “陛下放心，若这两家侯府真的存在什么损害国家利益之事，那我一定会尽可能多的为国家追回损失！” 李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瞧瞧这就是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这么简单。 两个人满嘴都是大道理，可实际上却已经把那两家侯府给瓜分了。 陆沉所说的追回国家的损失，就是在告诉李卓，抄家肯定也有李卓的一份，而且还是大头！ 在场的很多文武百官都听出了陆沉的言外之意，他们心里面是很鄙视李卓和陆沉的，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那两家侯府说话。 对于文官们来说，抄家灭族一个贵族，那可是值得弹冠相庆的事情。 下了早朝之后，徐彦就主动上前来和陆沉攀谈道：“陆仙师，真是恭喜了。” 陆沉很随意的拱了拱手道：“都是陛下抬爱，我如今心中感动异常，陛下对我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们就更应该尽心竭力的办好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徐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自然的了，陛下为人宽厚，而且赏罚分明，是难得的明君。所以这次审理两家侯府的案件，就以陆仙师为主导如何？” “不行不行，我身为当事人，自然是要避嫌的，具体操作还是你们刑部会同大理寺和御史台来审理吧，出了结果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也好准备一下带着人去抄家。” 一听这话，徐彦脸都绿了。 他之所以想让陆沉来审理这个案子，就是知道这两家侯府没有好下场了，陛下是铁了心的要弄死他们。 既然最终的结果都定了，那整个过程就不叫审理了，更应该叫罗织罪名。 最后抄家得了好处的人又不是他，他干嘛要费这个劲？ 可陆沉却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皇帝可是要把这件事情办成铁案的，你刑部想要置身事外，绝对不可能的好吧。 徐彦还想说点什么，陆沉却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徐啊，白莲教的事情怎么样了？还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的话，你尽管开口，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的热心肠。” 陆沉用白莲教的事情提醒徐彦，徐彦可是欠着他人情呢。 徐彦当时就哑火了，他必须要承认，就陆沉的这个能耐，他以后还真有可能要继续麻烦人家。 刚才在朝堂上，双方因为陈老六的事情，就已经闹得有些不愉快了。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没点表示，那他以后也就别想从陆沉这里获得任何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徐彦一咬牙道：“行，那就我们来审理，您什么时候把陈老六移交给我们？” “不不不，徐大人弄错了，我虽然不参与审理，但这次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必须关在我们锦衣卫的大牢当中，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徐彦人都傻了，犯人要真是关在你们锦衣卫的大牢里面，那他们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们说了算？那这还审什么？ 可转念又一想，徐彦就心头一惊，这不正是陛下想要的结果嘛。 算了，自己还是别再这种事情上唱反调了。 最终徐彦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尽快把这个案子了结了吧。” 徐彦的这个尽快，是说十天半个月之内把案子结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陆沉就已经拿到了所有人的认罪供状。 当陆沉把供状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陆沉则是跃跃欲试道：“徐大人检查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我这边可就开始准备了。” 徐彦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供状道：“陆仙师，您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我觉得徐尚书还是不要问为好，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是自愿签的认罪书，就算到了御前，他们也翻不了供。” 回想起见到了陈老六的那个画面，徐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陆仙师，我觉得有些手段还是不用为好，您是出家人，难道就不怕有些手段过于阴毒有伤天和吗？” “哈哈哈，徐大人这是担心老天爷看不过眼，一道天雷劈了我？” “徐某并无此意，只是觉得……” “呵呵，我就这么说吧，与其在这里谈论什么有伤天和，我更希望老天爷能珍惜我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否则……嘿嘿嘿！牟平呢，赶紧去召集人手，道爷我带你去抄家了！” 第106章 我对别人老婆没兴趣 带着一帮子手下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两座侯府，等看见那些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之后，陆沉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反派了。 没办法，谁让上一世接触的影视作品里面，被锦衣卫抄家的大多都是些忠臣良将呢。 好在陆沉这仅有的一丝愧疚，在看见从两座侯府查抄出来的财物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这是什么？这都是民脂民膏啊！ 是封建主义上层对下层百姓的无情剥削！ 自己的这种行为充其量只能算是黑吃黑。 如此想着，陆沉就朝着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别愣着了，都动起来，哪怕是一个铜板，都不准给我留下！” 手底下的一众账房纷纷领命，他们都是跟着陆沉学习过现代算术理论的，再加上多年的查账经验，如今已经让他们成了抄家的精锐了。 刑部和户部的人也都来了，之前在朝堂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这两家的财货朝廷要拿一份。 众人见到陆沉之后，都纷纷上前恭敬的打招呼。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大家更清楚陆沉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了。 可以预想到的是，未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陆沉的权势就会越发的如日中天。这样的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和他交恶。 尤其一些小道消息从刑部流传出来之后，大家对陆沉的某些行为就更加讳莫如深了。 蒋涛带着谄媚的笑容，上前躬身一礼道：“陆仙师，之前在朝堂上没机会和您说话，看见您能平安无事的归来，真的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当初听说您出事的时候，我这个心啊！” 说着蒋涛就是一阵捶胸顿足，就好像当初被绑架的不是陆沉，而是他亲老子的一样。 陆沉嘴角抽搐了两下，对于这位蒋大人，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见对方还想再煽情两句的，陆沉急忙摆手道：“蒋大人，私事就留作之后再说吧，咱们先把正事办了。” “对对对，您瞧瞧我这个人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陆仙师快这边走，财货什么的都已经让他们搬出来，就等着您来清点了。” 蒋涛一边在前面带路，还一边解释道：“这两家侯府刚好是挨着的，也省了兄弟们不少的力气。” “两家侯府是挨在一起的，他们祖上的关系不一般吗？” 蒋涛点头道：“的确如此，其实这两家侯府之前是一家。后来老侯爷把爵位传给了大儿子，小儿子在战场上又立了军功，于是就有了一门双侯的佳话。” 说完蒋涛就看着眼前的侯府似是感叹道：“只是可惜啊！遥想当年，淮阴侯是何等天骄一般的人物，后人却不争气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要靠着舔一个老鼙鼓过活，白白葬送了祖宗打下的大好基业。” 陆沉这才知道，原来这次要抄家的是淮阴侯的后代。 据说这位淮阴侯也是一枪一骑就能纵横万里的人物，的确可惜了。 老子好汉儿英雄这种美好的愿望，通常是不会实现的。 陆沉曾经看过一篇名为才气守恒定律的文章。 文章的作者认为这天地之间的才华之气是有限的，每一个家族能获得的才华之气也是有定额的。所以一旦家族当中出了一位惊艳绝才之辈，那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家族中都不会再出现同等级别的天才了。 放在大环境下也同样如此，如果某个时间段惊艳绝才之辈如井喷一般的出现，那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的人的才情就要差很多了。 纵观华夏的历史，这样的曲线的确是存在的。从春秋战国开始，到三国时期，再到隋唐，以至于后来的大明开国年间，都有不少的天降猛男。 可等到这些时代的末日，人才的数量和质量就大不如从前了。 至于蒋涛口中的舔老鼙鼓，应该是指这两家侯府为了讨好定国公，居然想要帮定国公从陆沉这里弄到长生不死的法门，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把他给绑了。 “当年淮阴侯即便是面对那些国公，也丝毫不惧的。再看看他们的子孙，真是丢人现眼啊！” 陆沉只是笑了笑，没有对蒋涛的这句话做过多的评价。 如今两座侯府都被抄家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淮阴侯这个爵位注定要消失在大齐朝的历史当中了。 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去看看都有什么宝贝落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存放财货的院落，刚一进门陆沉的眼差点被闪瞎了。 不愧是一门双侯爵啊！这几世积累下来的财富，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那成箱成箱堆成山的银子，已经不是什么稀罕货了。 旁边随意丢弃，就去路边随处可见的土块一般的金砖，则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可是在两尺多高的红珊瑚面前，这些金银就显得有些俗气了。 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猫眼儿一样的宝石，以及数不胜数的名人字画和古董瓷器，都证明这两家侯府之前过的是什么样奢靡的生活。 这时候蒋涛拿着一本账册上前来道：“仙师，除了这些金银财货之外，两家侯府还有田地若干，杂货铺子几十座，账簿都在这个地方了。” 陆沉拿过了账簿，随手翻看了两眼，心里面就不停的欢呼雀跃！ 所以说啊，果然还是抄家赚钱啊！ 眼前的这些金银珠宝的确值钱，可更值钱的则是他手上这本账册记载的那些田地和铺子。 若真是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干净了，至少可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舒舒服服的生活几十辈子？ 不过很快陆沉就发现了一个盲点，他转头看着蒋涛道：“蒋大人，我记得你不是礼部的人吧？你今天怎么在这个地方？” 陆沉觉得抄家灭族这种事情，再怎么样跟礼部的人也扯不上关系吧？ 蒋涛哈哈一笑，立刻拱手解释道：“仙师有所不知，除了要处理侯府的财货之外，侯府的一些女眷也是要充入教坊司。而教坊司刚好就是我们礼部的治下，我自然是来接收这些女眷的。” 陆沉恍然大悟，他也才反应过来，这个朝代的确是设有教坊司这种部门的。 这时候蒋涛舔着个脸道：“陆仙师，其实我们教坊司的姑娘也都很不错，而且以前的身份可都不一般。说不定陪着您喝酒的就是之前某位三品官员的女儿或妻子。若是仙师感兴趣，不妨来我们家教坊司坐一坐，我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看着还在朝他挤眉弄眼的蒋涛，陆沉大惊失色的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对别人老婆不感兴趣！你别瞎说啊！” 第107章 牲口啊!你连小女孩都…… 陆沉这就怒了，自己两袖清风真君子，不近女色谪仙人，怎么就突然被人编排成喜欢别人家老婆的登徒子了？ 是，陆沉承认郑有蓉是个小寡妇，可人家那不是情况特殊嘛，人家还没过门呢，老公就死在战场上了，这也能算是别人老婆？ 至于魏彩儿，那就更扯淡了，这位姑娘是直接被人退婚的，你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也是别人老婆吧。 至于长公主，虽说已经和驸马结婚了，可人家李明月在地牢里面亲口告诉陆沉，说她并没有和那个前驸马洞房，人家可是正经的原装十成新啊。 明明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的事情，怎么到了你们嘴里面，就成了曹丞相的那点爱好了？ 陆沉觉得这口屎盆子可不能扣在自己的头上，他以后还要正经做人呢。 蒋涛也察觉到陆沉的脸色不好看，他急忙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抽了一巴掌道：“哎呦，您瞧瞧我这张嘴，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我的意思是说，希望陆仙师能站在仙人的角度，到我们教司坊指导一下姑娘们的工作，争取能让姑娘们的才艺展示更具灵性。” “蒋大人，你是个能办大事的人啊！”陆沉看着脸上笑容已经谄媚到了极致的蒋涛，由衷的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感叹。 你瞧瞧这个不要脸的劲儿吧，甚至比牟平都更像个伺候人的太监，蒋涛以后要是不被皇帝重用，那简直没天理了。 “多谢仙师夸赞，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那咱们就说准了，仙师您有时间务必要来一趟我们教司坊啊！姑娘们知道您要来，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陆沉把手背在身后，四十五度角望天，给了蒋涛一个忧郁的下巴，语气当中全是悲天悯人的情怀道：“也罢，谁让我心软呢，就见不得姑娘们吃苦，那我就抽个晚上空闲的时间，到时候用心的反复指导一下她们的工作吧。” 晚上空闲的时间、用心、反复，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这几个词之后，蒋涛就感叹道：“陆仙师整日事务繁忙，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帮助那些可怜的女子，真是让在下敬佩不已啊！” “蒋大人身为礼部官员，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如今朝堂上就应该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好官啊！” “哪里哪里！” “过谦了，过谦了！” “哈哈哈，陆仙师请！” “蒋大人请！” 陆沉和蒋涛携手揽腕的来到了这些金银珠宝面前，和刚才相比，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更亲近了。 蒋涛继续一脸狗腿像道：“仙师，这些财货具体要怎么处理，还要您拿个主意啊。” 陆沉微微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些好东西，内心在疯狂的嘶吼：“还处理个蛋，老子都想要啊！” 可惜这种美好的愿望陆沉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他只能清了清嗓子，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忧国忧民的神情道：“现如今国库空虚，整个国家都是要用钱的时候，所以这些金银，就统统都给陛下送过去吧！” “至于这些珊瑚啊，珍珠啊，宝石啊，名人字画、文玩古董之类的，我就吃点亏，帮陛下处理掉吧。” “哎，咱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家里面摆个珊瑚有什么意思嘛，这东西真的好看吗？这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蒋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蒋涛的嘴角一阵狠狠地抽搐，心说你也太无耻了吧！明明占了大便宜，还非要表现的这么大公无私是吧？ 在场这所有的金银加起来，价值都比不上其他珠宝的三分之一啊！ 蒋涛的眼光还是狠毒辣的，这些珠宝如果不着急出手，放着慢慢卖的话，百万两银子肯定是有的。 蒋涛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陛下让陆沉来抄家，这个决定真的没问题吗？ 然而让蒋涛没想到的是，陆沉并不满足于这些，他又翻了翻手上的账簿道：“这些田地都是不错的良田，这东西的市场价是透明的，我出银子买下来应该没问题吧？” 蒋涛心中一喜，其实如何处理这些田地也是个挺麻烦的事情，真是要发卖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找关系压价呢。 如果陆沉愿意以现在的市场价吃下来，多余的银子再给皇帝陛下送过去，那这次的差事办得可就相当漂亮了。 “至于这些铺子嘛，这东西的价格就不太好估算了，我觉得干脆也别卖了，我手底下刚好有经营铺子的人才，干脆咱们把这些买卖继续做下去，这其中我给陛下四成的干股，年底分红吧。” “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和陛下说的，蒋大人就不用操心了。” 蒋涛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妥当，可陆沉既然说了会亲自和陛下聊，那他也就不多嘴了。 既然陆沉已经决定了分配方式，那账房先生们就有的忙活了。 趁着大家忙碌的这段时间，蒋涛再次凑了上来，神秘兮兮的对陆沉道：“陆仙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要不要去看一看侯府的女眷？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其中还真有一些姿色颇为不凡的。” “我一直觉得，陆仙师贵为国师，身边若是没个贴心的人伺候着，多少有失身份了。仙师若是看上了谁就尽管跟我说，我到时候直接把她的名字从名册上划掉就行了。” “蒋大人，你这样就过分了吧，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两袖清风真君子，不近女色谪仙人啊！” “仙师误会了，这怎么能是近女色呢，这是您在发慈悲心肠啊！让她们跟着您，总比去教坊司那种地方好吧？” 一听这话，陆沉的眼睛就亮起来了，他捏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道：“这么说起来，我若是收留了她们，其实是在做善事？” “那肯定是做善事啊，大大的善事！谁要是敢说别的，我立刻就跟他翻脸！”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蒋大人也知道，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就见不得别人吃苦的。那这样吧，右边的这个姑娘送到我那里去，你瞧瞧她的皮肤那么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我要好好的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左边的那个，腰太细了，一看就不健康，送去我那里，我帮她制定一份锻炼计划。” “哇，最过分的就是中间的这位了，这是受到了何种非人的虐待，怎么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呢？你看这胸口都鼓成什么样子了，一看就是胸腔积液了。快把她送到我那里，本仙师要亲自为她上药！” 陆沉一边说，蒋涛一边记，很快他就在名册上花掉了十几个人了。 就在他嘴角抽搐着想要提醒一下陆沉差不多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陆沉大跨步的朝着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蒋涛整个人都惊了！他手中的笔杆子更是捏的吱吱作响！ “禽兽啊！过分了吧，这么小的你也不放过吗？！” 第108章 它比满朝文武的性命都重要 教司坊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扭曲的存在。 教司坊的姑娘来路一般有三种，一是帝国俘虏，当然这种女人如今在大齐的教坊司是很少见的。 第二种则是自己卖身为奴的，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又长得有几分姿色，所以把自己卖了，钱给家里人，让家里人能活下去。 跟外面的私营青楼比起来，官方能给的价格会高一些。 至于第三种，就是犯官的妻女了。 那些犯了大罪的官员，家中男丁要么杀头要么流放，女子则会充入教坊司。 当初下旨设立教坊司的皇帝头顶是不是长着一对牛角陆沉不太清楚，反正他觉得那个皇帝的心理肯定挺扭曲的。 更让陆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这是一个儒教兴盛的时代，大家都讲究礼义廉耻，可教坊司这东西居然还存在着。 试想一下，往日里面人际关系不错的某个官员，某天突然犯了事情，全家男丁死绝，女眷进了教坊司，然后那些官员的同僚，之前被这些女眷称之为叔伯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客人，拉着女子在小房间里面彻夜畅谈，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作为教坊司的管理者，每天面对着这样的破事，蒋涛觉得自己心理就更扭曲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陆仙师，居然比他更加扭曲。 就算是在教司坊当中，年纪太小的女孩子也会被特殊照顾的。 这些孩子往日里面要做的就是学习琴棋书画，并且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至于陪客人这种事情，教司坊是绝对不会让她们去做的。 一个朝廷的下属部门如果连这点底线都没有，那会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所以在看见陆沉朝着小女孩走过去的时候，蒋涛震惊的同时，已经开始开动脑筋，想着怎么把这个小姑娘给保下来了。 陆沉可不好糊弄，蒋涛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若是拦着的话，说不定还会得罪了这位陆仙师，那自己的仕途岂不是到头了？ 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谄媚，他奸猾，他爱走捷径，可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于是蒋涛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追了上去，伸手就想阻拦陆沉道：“陆仙师，这孩子……” “你闭嘴，滚一边去！”陆沉面色一寒，丝毫没有了之前那好说话的样子。 见状蒋涛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看来今天就是我最后一天当官了。 可就在蒋涛打算拼命阻拦陆沉的嘶吼，陆沉却已经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女孩开口道：“地上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嗯？刚想再次上前的蒋涛愣住了，难道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也跟着陆沉的手指朝地上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地上有一些白色的种子。 这是刚才侍卫搜身的时候，从小女孩身上搜出来的。 难道自己误会陆仙师了？难道陆仙师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为的就是这东西？ 看着一脸急切的陆沉，蒋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给小女孩看棒棒糖跟抢小女孩的棒棒糖，这犯罪的强度完全不一样好吧。 你堂堂国师，不至于抢个小姑娘的零食吧，我宁可你丧心病狂的想要占有人家小姑娘啊。 陆沉才懒得去关注蒋涛现在是什么心理活动呢，他仍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女孩道：“回答我的问题，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被陆沉这么一嗓子，小女孩吓得身子都开始颤抖，根本就不会说话了。 好在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女人跑了出来，把小女孩搂入怀中的同时，低着头回应陆沉道：“这位大人，东西是我们的，是我给我家小姐的。” 陆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大呼一声老子来晚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个大洋……咳咳，居然是个胡姬！就是金发碧眼的那种胡姬。 当然对方长得好不好看不是重点，陆沉觉得自己早就脱离了低俗趣味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对方道：“这东西你还有吗？” “有，还有的……”女子搂着小姑娘，表情更加惊恐了，可能她也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大官为什么这么在乎一点点小零嘴。 “去拿，全都拿过来，立刻马上！” 胡姬哪里敢违抗陆沉，她在两个锦衣卫的带领下，急匆匆的离开，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等陆沉从她手中接过了一个小口袋，确定其中的东西并没有被弄熟之后，他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口袋当中的，是几十颗南瓜的种子！ 陆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派人去南北美洲呢，居然就能入手南瓜种子了。 胡姬是怎么弄到这些种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现在在陆沉的手里了，而陆沉刚好又有一大片封地！ 南瓜种子可是好东西啊，男人多吃南瓜子，对前列腺是非常有好处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了南瓜子就能种出南瓜了，而南瓜那可怕的亩产量，以及亦粮亦菜的特性，让它可以养活很多人。 陆沉曾经看过一些相关的资料，普通南瓜的亩产大约可以达到3000斤左右。 如果使用架杆吊着种植，那么亩产甚至能达到上万斤。 上万斤是什么概念，放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开挂的存在。 关于南瓜到底是外来物种，还是本土物种，学术界一直都有争论。 陆沉才不管到底谁对谁错，只要这东西能种活了就行。 想到这里，他就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布袋递给了牟平道：“好好保管着，它比满朝文武的性命都重要！” 牟平一脸懵逼的看了看陆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袋，一时之间他突然觉得亚历山大。 陆沉又转头指着胡姬和那个小女孩对蒋涛道：“善待她们两个，我去找长公主聊聊，说不定长公主有兴趣把她们两个要过去。” 一听这话，胡姬和小女孩都喜出望外，两个人急忙跪下来给陆沉磕头。 陆沉摆了摆手，转身来到了那对珠宝之前，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两件不错的饰品。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终究还是要去公主府走一趟的。 “哎，祸福难料啊！” 第109章 《如何让富婆爱上我》 初夏的午间已经能感受到太阳真火的那一丝灼热气息，李明月身上穿着一层纱衣，斜靠在贵妃榻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的气质。 昨夜贪饮了几杯酒水，日上三竿才起床，直到此刻，她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和陆沉一起经历过生死之后，精神极度紧绷之后突然松弛下来，这让李明月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如今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吃着侍女送到嘴边的水果，李明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皇家的这种环境，的确是容易把人养废了啊。” 身旁站着的女官急忙凑上来道：“公主殿下，需要召唤歌舞吗？” 往日里面李明月是很喜欢看歌舞的，可此时此刻的她总觉得那些慢慢悠悠的舞蹈真的没什么意思。 见李明月不说话，女官又想了一个办法道：“那要不去找几个擅长清谈的门客？” “好，那就喊几个过来吧。”李明月点头同意了，她其实是个害怕寂寞的人，能有人陪着聊聊天，总比自己躺在这里要强。 女官闻言急忙让人去喊还在公主府的那些门客，她们这些公主府的人，一身的荣华富贵全都系在长公主的身上，所以长公主一旦心情不好了，她们比谁都紧张。 去喊门客的人走了没多长时间，门房那边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 女官见状眉头微皱，刚想上前呵斥对方没规矩，斜躺着的李明月就用慵懒的语调道：“出什么事情了？难不成还有人敢来咱们公主府闹事吗？” 李明月觉得若真是有人来闹事，那正好可以解闷儿了。 进来的人跪在地上行礼道：“殿下恕罪，实在是情况紧急，陆仙师他就在门口，说什么也要见您，我们快要拦不住了！” 什么！？ 李明月一个翻身就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身上那股慵懒的气质荡然无存。 她脸上有着一种羞恼和欣喜掺杂在一起的情绪，想要直接跑出去，又觉得这样不好。 “他来了？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他是空着手来的还是带着东西来的？” 门房一脸懵逼，什么带不带东西的，这又不是去亲戚家串门子，再说你长公主真的在乎这点东西吗？ “自然是带着礼物来的，陆仙师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长公主您商量。” 一听陆沉是带着礼物来的，李明月的心情就更好了，可她嘴上却很不痛快道：“哼，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还有脸亲自找过来！” 说话间李明月就再次躺在了贵妃榻上，刚才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欣喜也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喝了一口侍女递上来的茶水，李明月转头对身边的女官道：“桂芝，你说我要见她吗？” 女官张桂芝在一旁一脸义愤填膺道：“当然不见了，您是千金之躯，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再说了这个陆沉之前就冒犯过您，后来对您也不怎么敬重，让我说就不能给这种人好脸子！” “而且我听说这个人奸懒馋滑，为人丝毫没有道德底线，还经常眠花宿柳，甚至连人家小寡妇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进入公主府呢，我这就让人把他乱棍！” 李明月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官，难怪这些年公主府的日子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啊，闹了半天自己身边都是这么一群蠢货啊！ 老娘问你这句话得目的是想让你给我个台阶下，不是让你越俎代庖的给我把事情办了。 你他妈要真是把人打出去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和陆郎成双成对比翼双飞？ 再说了，我家陆郎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都是外人对他的误解和无端诋毁罢了。我之前和他在牢房里面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难道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喜欢寡妇这种事情，这是一个多好的兴趣爱好啊。陆郎要是不喜欢寡妇，我还怎么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看着张桂芝那一脸视死如归忠心护主的表情，李明月简直要气炸了。 她朝着张桂芝勾了勾手指道：“桂芝，你过来。” 张桂芝还以为李明月是要吩咐她下手的轻重，她急忙凑了上来，然后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混账东西，本宫只是问你应不应该见，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本宫做主了？陆仙师贵为国师，也是你这样的人能随意驱赶的吗？” 张桂芝人都被打懵了，这跟她预想的剧情不一样啊。 之前长公主每每提起陆沉的时候，不都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样子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难道说外面得传闻都是真的？长公主被抓走的那段时间，真的跟陆仙师发生了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张桂芝的身子就开始发抖，她实在是太清楚自家的这个主子的性子了。 她急忙跪地磕头道：“是奴婢多嘴了。” 终究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人，虽然蠢是蠢点，但忠心这方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李明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去把陆仙师请进来吧，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公主府的人不通礼数吧。” 说完李明月又对身旁的侍女道：“你们去重新上一些瓜果，尽量挑些品质好的！” 看着长公主亲自下令，事无巨细的这么吩咐着众人，张桂芝的嘴角一阵抽搐。 这哪里是什么见国师啊，这分明就是会情郎嘛！ 自己也是真的蠢，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活该被打啊！ 很快陆沉就被带了上来，李明月隔着纱帘看着陆沉手中拎着的盒子，心中自然是无比欢喜。 张桂芝察言观色的能力虽然一般，但捧高踩低的能力还是有的。 既然自家主子现在这么在乎陆沉，那张桂芝马上就捧了一句道：“陆仙师真是有心了，来拜访还不忘给我们长公主准备礼物，您准备的这是什么啊？” 这是帮李明月问的，张桂芝知道李明月现在肯定也很想知道盒子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陆沉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容的打开了盒子，霎时间一片珠光宝气就映照满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璀璨的光华让所有人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片刻后等大家恢复了，陆沉才开口道：“今天去淮阴侯府抄家，见到了几样不错的首饰，就想着要给长公主送过来。” 张桂芝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这哪里是什么不错的首饰啊，这其中的每一件，都可以当做侯府的传家宝了。 纵然李明月贵为长公主，她这里也没有这样级别的宝贝啊。 如此想着，张桂芝就打算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不管长公主和陆沉的关系怎么样，好处总要先拿到手吧。 然而还不等张桂芝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沉居然很随意很不屑的就将这些绝世珍宝扔到了一边。 就在大家错愕不已的时候，陆沉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本来我想的是，这些珠宝戴在长公主的身上，一定会为您增色不少的。可真等见到您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您是这个世间最美丽的人，再漂亮的珠宝在您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这些俗物戴在您的身上，只会辱没了您的身份，您本身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珍宝。” 说着陆沉就从头上拔下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木质发簪道：“多余的珠宝戴在您的身上，只会起到画蛇添足的效果，可我又不能空着手见您。这枚木簪是我修道以来一直带着的物件，已经与我气息相连了，还请公主收下吧。” 看着陆沉手中的发簪，再看看他脸上那副虔诚的表情，张桂芝忍不住在心中惊呼。 “卧槽，他真的太会了！” 第110章 浮世万千 李明月是什么人，人家可是齐朝的长公主，人家是吃过见过的。 金银珠宝对人家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 虽说侯府的传家宝非常珍贵，可再怎么样，也脱离不了金石之物的范畴。 李明月拿到了这种礼物会开心，但绝对不至于感动的忘乎所以。 所以陆沉就灵机一动，直接拔下了自己的发簪。 普通的金石之物无法感动你，那我的贴身之物再加上我如此用心的情话，就不信你不感动！ 所谓气息相交，其实就是说木簪上有陆沉的味道，李明月收下了这东西，以后想念他的时候，就能拿出来闻一闻。 划重点，这一切的操作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陆沉先送了金银珠宝，然后再拿出木簪。 上一世他曾和前女友看过一部文艺片，电影里面的男主用草绳给女主编了个戒指，女主和前女友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后来陆沉求婚的时候也拿出了一枚草绳编成的戒指，然后，前女友咯。 这一招果然管用，隔着纱帘陆沉都能感觉得到李明月那欣喜的情绪。 是的，李明月此时此刻，真是恨不得直接在贵妃榻上打滚。 “他夸我了！快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珍宝！” “哎呀，那是他一直戴着的簪子吗？上面岂不是有他的味道？这算是送给我贴身之物吗？” “怎么办，好高兴啊，不行不行，我要矜持，我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能让这个臭男人得意！” “张桂芝这个废物，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还不赶紧给我把木簪送过来，难道要本公主亲自开口吗？” 见张桂芝仍旧呆在原地，李明月最终忍不住，尽可能用淡然的语气道：“国师费心了，既然是国师赠予之物，那我就不推辞了，呈上来吧。” 这时候张桂芝才如梦初醒，她有些崇拜的看着陆沉，接过簪子后恭恭敬敬的施礼，这才把簪子送到了李明月的手中。 李明月看着手中的簪子，真是爱不释手。 这只是一枚很普通的桃木簪，你可以说它的造型古朴大气，也可以说它的造型平平无奇。 从木簪包浆的程度来看，的确是有些年头了。 李明月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就把这枚木簪插在头上，她这一看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最后还是张桂芝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李明月。 李明月这才如梦初醒，有些慌乱的将木簪收好，这才开口道：“仙师的心意我收下了，不知道仙师此次前来公主府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李明月这么说，陆沉就知道这姑娘的气算是消了。 他趁热打铁道：“的确是有些事情要和长公主商量一下，今天我去查抄侯府，发现两座侯府在京城还有不少的店面和产业，刚好其中一部分产业还跟长公主的一些铺子在一起，所以我就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李明月一脸好奇，甚至有些急切，陆沉总能有一些奇思妙想，这可是整个大齐都承认的事情。 而且他还提到了铺子，难道说是打算合作？ 双方本来在香水上就有合作关系，若是能进一步合作，那岂不是亲上加亲了？ 呸呸呸，什么亲上加亲！ 李明月的脸色一红，不过心里面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情了。如果双方能加深合作，那以后陆沉来找她也就有借口了，可以经常来。 “仙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贫道打算将这些铺子连成一片，在京城打造一个专门的高档休闲娱乐购物区。” 当陆沉拿到账簿，知道两家侯府这些铺子的时候，他心里面就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以后他手上的好东西注定会越来越多，他手底下的商行规模也会越来越大。 与其去跟每个店铺谈销售的问题，为什么不自己干脆成立一个高档购物区，让那些有钱人，那些零售商的人自己过来买呢。 他的野心很大，他要打造一个专门的品牌，让整个大齐，乃至周边国家的贵族都知道他的这个高档购物区，并且能以进入购物区购物为荣。 以后他的商行出产的产品，就是最高端的代名词。 什么宜家的动线，山姆的布局，各种各样精巧的设计全都用上。 争取让那帮败家娘们儿来了就不想出去，出去了还想再来。 来了你不扔上个千八百两银子，你都觉得自己白来了！ 以后这里流行什么，天下就流行什么，一切的新鲜产物都会从这里推向整个世界。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新发明被人们接受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若真是能把这里打造成整个天下的时尚之城，那推广一些新奇的东西就简单多了。 听完了陆沉的介绍，李明月简直两眼放光！ 若真如陆沉所说，他们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日进斗金都是在侮辱这地方的赚钱能力。 “果然他是爱我的，有这种好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答应呢？” “不行，不能让这个臭男人太得意了 ，这生意里面可不止有我一个人，那个郑有蓉目前不就在帮他管理着商行嘛。” 想到这里，李明月就冷哼了一声道：“陆仙师的这个提议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我在其中能得了多少好处。别我又是出钱又是出人的，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毕竟对影成三人，陆仙师交友广阔，朋友的确不少呢。” 这娘们儿还真是记仇啊！ 看来不用点手段还拿捏不住你了，陆沉心中感叹了一句，已经要放大招了。 “长公主殿下，贫道其实还有些话没说，主要是担心人多嘴杂，泄露了咱们的商业机密。” “是嘛，既然如此，那你们都退下吧。”说着李明月还重点对一边的张桂芝道：“你也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张桂芝看了看李明月，又看了看陆沉，有些为难道：“殿下？” “还不快滚！” 李明月一瞪眼，张桂芝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等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陆沉这才笑呵呵的上前来，伸手挑开了纱帘道：“这怎么还在计较那件事情呢，你知道我心里面就只有你的。” 李明月盯着陆沉的那张脸，眉毛往上一挑，颇为挑衅道：“谁知道你这个臭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这句话有没有对别人说过，毕竟对影成三人嘛，我是真怕你忙活不过来呢。” 望着眼前这个欠收拾的小娘们儿，陆沉突然一笑，稽首行礼道：“殿下对三的理解显然是有所偏颇的。” “呵呵，是嘛？那我就想要请教一下国师了，您对三有什么更精妙的见解呢？若今天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的那些铺子全都交给你又何妨。” “哈哈哈，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贫道就斗胆说一说我对三的理解吧。” 说着，陆沉突然来到了李明月的面前，俯下身子双眼温柔的盯着李明月道：“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第111章 软饭硬吃 啊啊啊！李明月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她觉得即便此刻就直接去死，这辈子也值了。 经历过前驸马那些破事的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和爱情无缘了，自己不可能品尝到爱情的甘美了。 可谁能想到，老天爷并没有抛弃她。 回首再看看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苦难，更像是在为如今爱情的硕果积攒能量呢。 在这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即便两口子成亲了，互诉衷肠都要用十分含蓄委婉的语言。 结果陆沉直接就这么一发直球，实在是太犯规了吧！ 看着弯腰凑上来的陆沉，李明月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加速跳动。 怎么办，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我要不要拒绝？要不要喊人？ 可是他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珍宝，他还把我和日月相提并论呢。 他说我是他的朝朝暮暮，那就让他得逞一次吧。 这样想着，李明月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呢，颤抖的睫毛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和惶恐。 眼前的女子面含桃花，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陆沉也激动了。 “你要这么考验领导干部，那我可真就经不起考验了啊！” 正所谓花开甚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陆沉心中大吼一声，就想上前做点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桂芝突然端着一盘水果跑了进来高声道：“公主殿下，我也不知道陆仙师喜欢吃什么样的水果，我就都拿了一些，陆仙师快尝尝吧！” 这一刻陆沉就如同绝世高手一样，身法鬼魅的回到了之前站立的位置，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李明月受不了了啊，自己手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蠢的人。 “张桂芝，你说话办事不看气氛的吗？！” 张桂芝怎么可能不会看气氛，正因为她太会看气氛了，看得出来让陆沉和李明月独处，两个人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她才硬着头皮闯了进来。 长公主可是个寡妇啊，还是个在男女之事上并没有什么经验的寡妇。 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郎情妾意的，万一天雷勾动地火，发生了点什么水分的交换，那可真就是大事故了。 长公主若是怀孕了，皇帝会把长公主怎么样不好说，但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死！ 你以为长公主身边每天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是为了什么？一是长公主的确需要这样的排场来彰显身份，二就是为了防备长公主犯糊涂，干出点什么有损皇家体面的事情来。 扰了长公主的兴致，顶多被打一顿，可真要是搞出人命了，那可就要人头滚滚了。 陆沉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张桂芝，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解围道：“长公主殿下，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吼了一嗓子之后，李明月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之前和陆沉交谈的语调道：“国师但说无妨。” “贫道想要问一下，长公主的皇庄有多大，其中能用于耕种的田地又有多少。如果可能的话，接下来的一两年里，能否请长公主划拨出一部分土地，专门用来种植我提供的某种作物？” “仙师提供的某种作物？是鲜花吗？还是什么仙家灵植？”李明月一脸好奇的问。 “都不是，是一门新的粮食，我听说亩产至少有个二十五石的产量，若是真能将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的话，我大齐百姓以后再也没有饥荒之忧了。” “二……二十五石？” 李明月一脸见了鬼的看着陆沉，她还以为是陆沉说错了。 什么样的粮食能达到亩产二十五石，而且还是最低产量，这难道是天上的仙种吗？ “您没有听错，的确是二十五石，而且这还是在比较贫瘠的土地上所产出的。若是能用上等土地种植，再加上精心照料的话，这个产量翻一倍应该不成问题。” “张桂芝，快来扶着我，我有些晕！” 一点都不夸张，此刻的李明月真的觉得眼前金星乱冒。 二十五石是什么概念，若真能有这个产量，那些自耕农光是吃这东西就不会饿死了吧。 李明月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了，大齐可是她们老李家的江山啊，她当然希望能国祚延绵了。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和陆沉的儿女私情了，她急忙起身拉开了帘子道：“仙师此话当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你为什么不直接呈给皇兄？” “让百姓更换种植的粮食本来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所以我才想着要咱们先试种，等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了，再让朝廷开始推广。而且目前我手上的种子有限，一两年之内能把咱们的土地塞满了就不错了。” 李明月兴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她一点都不担心陆沉会骗她，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陆沉和她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根本就没有必要用谎言来增加跟她的好感，而且还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好，我皇庄的土地都可以交给你使用，只要你能把这个亩产二十五石的粮食种出来！” “所有土地倒是不至于，咱们还要种植一些花卉做香水呢。总之我不会让长公主吃亏的，我可以保证以后您的收入肯定会越来越多。” 一听眼前的男人居然这么为她着想，李明月再次感动的眼含秋水道：“仙师办事我自然是放心得，放一百个心！” 张桂芝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长公主这显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彻底丧失理智了。 亩产二十五石的粮食啊，这你也能信？ 那以后是不是陆沉说他能去天上摘星星你也信？ “呵呵，就这种恋爱脑我还拦个屁啊，来人呐，直接把我杀了给这两位助助兴！” 陆沉可不知道一边的张桂芝已经万念俱灰了，既然事情办完了，他就朝着李明月拱了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扰长公主殿下了，之后若是有什么问题，我再来向您禀告。” 李明月虽然不舍，可也知道继续强留陆沉在这里不合适。 好在双方现在合作的项目越来越多，陆沉要真是想来，随时都能来。 想清楚了这些，李明月的心情就又好了不少。 可就在她想着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刚才去请门客的侍女走了回来道：“公主殿下，陪您清谈的门客已经请来了，如今就在门口候着呢。” 听了这话，李明月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 与此同时，陆沉也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刚好看见五个手拿折扇，一脸骚包的文人站在门口，还时不时的向这里张望着。 “呵呵，公主殿下好雅兴啊，啧啧啧，原来公主殿下的府上还真养着一些门客啊！五个啊，这可比对影成三人刺激多了呢！您忙，在下就不打扰公主殿下的雅兴了！”说着陆沉转身就走。 李明月见状简直要急疯了，她居然上前两步道：“陆郎，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陆沉却洒脱的一摆手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您的事情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关于合作的事情，以后还是让咱们手底下的人谈吧，毕竟咱们两个都挺忙的。” 说话间，陆沉已经在心里面哼起了小曲儿。 原本还在考虑，以后要如何处理这个身份和性格都比较强势的李明月，要怎么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占据上风。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明月自己就把刀递过来了。 你都已经这么给机会了，那就别怪我icu……cpu你了！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软饭硬吃！ 第112章 你敢白票我? 两世为人的陆沉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相信什么在爱情中男女双方是平等的，最好的情侣状态是相敬如宾。 爱情中没有绝对的平等，因为爱意这东西是抽象的，它没有办法被衡量，两个人对对方的爱意不可能是完全相同的。 你去菜市场买个菜还要讨价还价呢，指望着爱情能童叟无欺，这不是想瞎了心了嘛。 既然爱情当中必定要有强势的一方，那陆沉觉得还是让自己来当这个强势的一方吧。 他好歹是有些经验的，只要足够强势就能控制住局面。 要真是让李明月拿到了双方关系的主动权，那才是真的乐子大了呢。 “这段时间就先不去见她了，要让这位姑娘好好地冷静一下，至少也要让她把家里面那些倒霉门客给清理干净了。” 一个长公主，家里面养着这么多门客，但凡有个脑子不正常的说几句谗言，说不定李明月就会行差踏错了。 回到了作坊这边，还不等陆沉下马，牟平就急匆匆的跑过来牵住了缰绳道：“仙师，刚才柳素心道长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几位道爷，我让人把他们带去客厅了。” 陆沉拍了拍额头，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又是忙着抄家，又是要组织打造兵器的作坊，陆沉还真是把这位柳素心师姐给忘了。 陆沉觉得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柳素心把他救出来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了，他就是想要表示感谢，也找不到人啊。 本来想的是等手上的这些事情忙活完了，自己就亲自走一趟全真教。 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以后的孩子不饿肚子，他也要去找找柳素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这还没有行动呢，柳素心就自己回来了。 不过让陆沉颇为不爽的是，柳素心不是自己回来的，这怎么还带回来了几个臭道士？ “一帮臭道士往我这里凑凑干什么？”下了马的陆沉喃喃自语，直听得一旁的牟平想要翻白眼。 牟平真的很想提醒陆沉一句，其实他也是个道士。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等到了客厅的时候，陆沉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和煦且亲切的笑容率先开口道：“亲爱的师姐，我可想死你了！上次怎么就不告而别了呢，今天来了可就别走了，要在师弟这里多住几天，好好让师弟感谢感谢你。” 柳素心那清冷的性格显然不擅长应付陆沉这种人，她见陆尘想要上来抓她的手，急忙伸手拦住了陆沉道：“师弟不要胡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在做的都是咱们道门的前辈。这位是我们全真教的冯善才，那位是正一教的岳红光，那边的老者则是龙虎山的方天健。” 陆沉打量着眼前的这些老者，以及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些道士，忍不住啧啧称奇。 全真、正一、龙虎山，大齐有头有脸的道教门派都来人了啊。 全真教的冯善才长着一张瘦长的马脸，表情严肃，一看就是那种不怎么好说话的主儿。 至于正一教的岳红光则是一个胖胖的小老头，正应了他的名字，满脸红光鹤发童颜的，看起来挺和气的。 至于龙虎山的方天健嘛，这里面最仙风道骨的就是他了，就那个模样，不当道士都可惜了。 陆沉冲着这三人拱了拱手道：“三位道长请了，不知三位道长找我何事？” “哼！不知礼数的东西，论辈分，你应该喊我们一声师叔！”冯善才冷哼了一声就这么呵斥道，甚至还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 陆沉当时人都傻了，这老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是跑到老子这里来耍威风了？ 什么玩意儿啊，长公主都快要被我拿捏了，你算老几？ 在他的地盘上敢这么嚣张，陆沉面色一寒就打算让人乱棍把冯善才打出去。 这时候一边的岳红光笑着打圆场道：“冯师兄还是如此的性急如火啊，这怎么还跟一个小辈生气了呢？白云观本来就和咱们的联系不多，听闻陆师侄在道馆里面修行的时间也不长，不清楚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属正常。” 一边的方天健也出来打圆场道：“是啊是啊，陆师侄修行时间尚短，不清楚咱们这些门派之间的辈分也是正常的。这不更能说明陆师侄是个天资卓绝之人嘛，短短一段时日的修行，就能将自身道法精进到如此地步，实属难得啊！” 听了两人这么说，冯善才又看了陆沉一眼，然后不屑得冷哼了一声，就把头转到了一边。 这帮人可把陆沉给恶心坏了，自己招谁惹谁了，家里面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几个傻缺装大爷呢？ 陆沉干脆转头看着柳素心道：“师姐，这什么意思？” 柳素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倒是一边的岳红光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听闻陆师侄你被人挟持了，同为道家一脉，我们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了，所以就带着人过来帮忙了。” 呵呵，我信了你个鬼，你这个老头子坏得很！ 什么来帮忙，全都是屁话，陆沉要真等到这帮孙子来帮忙，那他的尸首早都凉透了。 这帮人这个时候上来攀关系摆功劳，那显然是有求于他。 可陆沉并不想帮忙，大家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让你们用我的资源？ 你客客气气的和我聊也就算了，一进来就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用大义来压我，你们是不是过于高估我的道德水准了？ 陆沉也懒得和这帮老东西虚与委蛇了，他一摆手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诸位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吧。” 陆沉的直白让眼前的众人都有些无所适从，最终还是为人比较圆滑的岳红光率先开口道：“说起来我们也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找师侄帮忙？” “哼，和他废话什么！陆沉，既然当初你快饿死的时候是我道门给了你一口饭吃，那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就应该想着为咱们道门做贡献。既然陛下如此相信你，那你就要好好利用起来。别的先不说，你先去给陛下要两百个度牒吧！” 冯善才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以及命令的口吻让陆沉再次皱紧了眉头，他已经把冯善才划归为智障的范畴了。 懒得搭理这个脑瘫，陆沉看着岳红光道：“我个人对道门的感观还是不错的，帮道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些事情我要先问明白了，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身为道门中人，你帮道门做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居然还敢在这里要好处，你是想要欺师灭祖吗？” “卧槽，老东西！我他妈任你很久了！自己咋咋呼呼的搞不清楚状况也就算了，如今还他妈想白嫖我？！” 说着陆沉就抄起了板凳！ 第113章 看我干不干你们就完了 陆沉是万万没想到，这年代居然有人敢白嫖他。 他真的很想问问眼前这帮老小子，你们来之前就不先在京城里面打听打听行情的吗？知不知道想进我的门要花多少钱？ 现在让你们免费进来坐在这里喝茶，你们居然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是谁给你们惯出这种坏毛病的？ 在老子面前倚老卖老是吧，你真当这是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吗？ 这要是换成了一般小说里面的男主角，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畏首畏尾的。 对方是个老人，还用道门大义来压他，这可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很多时候等同于无敌。 按照一般剧情，这时候主角会忍气吞声的答应下对方一部分不合理的要求，暂时先拖住对方，然后慢慢寻找对方道德上的瑕疵，掌握具体的犯罪证据，从大义上证明必须要弄死对方之后才会下手。 这一连串的剧情下来，没个二十章恐怕是不太能行的，陆沉等不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重生就直接是国师了，凭什么还要跟你们这帮孙子磨磨唧唧的？ 陆沉坚信一个道理，当你不在乎道德压力的时候，压力往往会转嫁到对方的身上。 伸手轻轻抚摸着凳子的一个腿，他笑呵呵的望着众人道：“就只要两百张度牒就行了？还有什么要求，不妨一并说出来吧。” 其实两百张度牒已经很过分了，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如果陆沉真是那种有优柔寡断的性子，肯定会被这件事情难为死。 在大齐朝想要被官府认定为出家人，你手里面就必须要官府颁发的度牒。 有了这样的一张度牒，你就可以不交税了。 不是你自己不交税了，而是你所在的整个寺庙道观都不需要交税了。 两百张度牒，就是两百座不需要交税的寺庙和道观，很可能是上万亩不需要交税的田地。 皇帝就是再怎么器重陆沉，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得不慎重。 陆沉要真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无疑会给李卓一种不知进退的感觉，会严重的影响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 这帮道士想不到这一点吗？他们当然能想得到了，可他们不在乎。 反正度牒能到手就行，至于陆沉跟皇帝的关系，那又不是他们和皇帝的关系，关他们屁事。 趁着陆沉现在还是国师，还深受皇帝信任，就赶紧把好处捞够了，谁知道以后陆沉还会不会继续帮他们呢。 见陆沉并没有反对，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欣喜的神色。 有了这两百张度牒，道门又能兴盛了！ 巨大的利益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岳红光迫不及待道：“我们还想和你谈谈圣恩丹的事情，你的炼丹之术肯定是学自我们道门，所以这个圣恩丹其实是我们道门的产物。” “如今你用它收获了天大的名声，我们也就不计较这些了，可圣恩丹的生产不能让你继续把持着。你把丹方交出来，然后和陛下说一声，我们道门愿意出人成立一个专门的炼丹部门，以后圣恩丹的生产就交给我们道门吧。” 很好，不仅想利用他和皇帝的关系，如今还想把圣恩丹的生意也抢到手，果然啊，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 事到如今，陆沉反而不生气了，至少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对方。 他还想再看看，看看对方还能说出点什么厚颜无耻的要求来，看看对方能作死到什么程度。 见岳红光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陆沉居然都不生气，一边的方天健也兴奋起来了，他也急忙开口道：“我们龙虎山一脉擅长炼丹入道，这是我们刚刚炼制出来的紫阳益精丹，我们希望能通过你的手，将这枚丹药献给当今圣上！” 说着方天健就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当中盛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色丹丸。 看着这枚丹药，陆沉对于这帮人的无耻程度又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先是让他靠着自己的脸皮要度牒，之后又想把他的财路抢过去，现在更过分了，居然想让他帮忙献上这种来历不明的丹药给皇帝吃，这是想用他的性命来给自家门派搏前程啊。 这用心是何其歹毒啊！ 如果陆沉真的傻乎乎的把丹药送给李卓，李卓吃下去之后身体变得更好了，那自然是龙虎山的功劳，毕竟仙丹是人家炼制的嘛，你李卓以后还想继续吃，那就要封赏龙虎山。 可一旦李卓吃出来什么毛病暴毙了，那陆沉就等着杀头吧。 到了那个时候，再说这丹药是龙虎山炼制的，龙虎山绝对一推二五六。 你连个发票都没有，凭什么说这东西是我们的？ 这是把我当凯子了啊！ 看着眼前这帮得意洋洋的老东西，陆沉突然呵呵一笑，转头在牟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道：“今天锦衣卫那边谁当差？” “仙师，应该是马通。” “让他带着人过来一趟！” 牟平立刻就明白了陆沉的意思，他也看这帮臭道士很不爽了，所以二话不说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这些道士倒也没有在意一个太监的去留，长时间在门派当中说一不二的习惯让他们觉得陆沉不可能违抗他们这些长辈。 冯善才更是不耐烦的开口道：“这些事情你能不能办得到，若是能办得到，我倒是可以在掌教师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说不定可以把你收为关门弟子？” 噗！ 一听这话，陆沉是真的笑了，他一边拎着板凳起身，一边用看脑残的眼神看着冯善才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放着堂堂国师不做，会跑去当一个臭道士的关门弟子？” “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掌教师兄可是如今道门唯一真人，能跟着掌门师兄修道是你八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和飞升仙界比起来，区区俗世的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飞升仙界是吧，长生不老是吧，那么问题来了，你师兄会求雨吗？你师兄有千里眼的神通吗？你的师兄飞升了吗？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在这谈什么聊斋呢！你这已经不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了，你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 话音一落，牟平就已经带着锦衣卫的众人跑了进来。 他很狗腿的上前道：“仙师，人都在这里了，您说怎么办吧！” 陆沉把手中的凳子狠狠砸在了桌子上，砸得粉碎。 他手里面拎着一根凳子腿，指着冯善才道：“所有的人都给我控制起来，把这老小子的腿给我按住了，我要打断他的四肢，然后扔回全真教。我倒是想看看，他口中那神仙一样的师兄，能不能治得好他！” “狗一样的东西，还想要两百张度牒，还想要我圣恩丹的产业，还想让我给你们做嫁衣？看我干不干你们就完了！” 第114章 佛门表示哔了狗 凄厉的惨叫声一遍又一遍回荡在圣恩丹作坊的上空，让不少打算偷懒的人都菊花一紧。 陆沉把手上带血的板凳腿扔到了一边，朝着地上躺着的冯善才啐了一口，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所以说啊，我跟你们好好聊天的时候，你们最好给我听着，把我这样的斯文人惹恼了，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从牟平的手中接过了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又把口中的茶梗狠狠地吐了出去，陆沉这才缓了口气。 砰地一声，茶杯落在了桌面上，吓得在场的道士身子都抖了好几下。 陆沉冷笑一声道：“呐，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现在就给你们的掌门写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京城，就说我大齐国师陆沉要召开修行者大会。他们要是敢不来，别说以后没有度牒了，之前发下去的度牒我也能收回来。” “若是敢不配合，我就直接给你们定性成邪教，一个谋反的名头就扣在你们的头上，到时候大军压境，给你们杀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娘的，一个个民间组织居然敢跟官方叫板，你们脑子里面是进奶了吗？” “到时候让他们把道观的地契都给我带上，另外不是想炼制丹药嘛，可以啊，让他们把门派当中会炼丹的也带过来，机灵的小道士也可以一起带过来，我亲自教导他们炼丹！” 本来陆沉还在发愁去哪里找更多的土地种植南瓜，以及后续科技发展所需人才的问题怎么解决，没想到道门居然主动把他需要的东西送上门来了。 这些道观可都是有自己的田地的，而且还不需要交税，他身为大齐国师，理论上可以管辖大齐境内所有的道观和寺庙，让这帮人拿出一些地来种南瓜不过分吧？ 至于那些会炼丹的道士，那可都是现成的化学人才啊。 让他们背诵化学周期表，他们肯定是不会的，可说起一些物质之间的反应，他们甚至比陆沉还要清楚。 这样的一批人若是能进行系统化的学习，说不定就能把大齐的化学技术朝前推进个几十年！ 到时候什么无烟火药，什么燧发枪大炮，就都不是梦想了。 看着脖子上架着刀的这些道士，陆沉冷着一张脸道：“我话讲完了，谁同意？谁反对？” “我反对！”满脸是血的冯善才抬起手，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陆沉道：“陆沉，你殴打道门长辈，目无尊长，简直欺师灭祖，我要召开道门大会，将你逐出道门！” 陆沉从地上捡起了凳子腿，再次来到了冯善才面前：“欺师灭祖是吧！逐出师门是吧！” 看着地上进气多出去少的冯善才，陆沉扔掉了凶器拍手道：“告诉全真教的掌教，他们不用来了，全真教从今天开始，就不是道门正统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正一教还是龙虎山的人，全都吓得面色惨白。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交流。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会被他们轻易的几句话就给糊弄住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那种心狠手辣，而且做事毫无道德底线的人。 他们一开始想用身份和道德来逼迫陆沉，真是一着臭棋啊！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陆沉手中掌握着多么可怕的权利，天底下所有的出家人，别管年龄大小，在民间的威望如何，在陆沉面前最好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谁想要倚老卖老，那地上躺着的冯善才就是他们的下场。 想到这里，岳红光急忙尖叫道：“仙师，我们正一教愿意配合仙师的工作，我们一定为仙师马首是瞻！” “我们龙虎山也是，我这就给掌教写信，让他马上带着弟子来帮忙！” 陆沉扫了岳红光和方天健一眼，这才冷哼了一声道：“算你们识相，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很善良的，希望今天些许小小的意外不会影响到咱们今后的关系。” 岳红光跟方天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开始抽搐的冯善才，心说这叫小小的意外？ 不过很快两个人就都接受了这个现实，急忙躬身行礼道：“陆仙师的确宅心仁厚，我等佩服！” 陆沉想了想，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牌子扔给牟平道：“你去一趟僧录司，让他们跟下面的和尚通个气，就说我打算征用他们的田地种植一些农作物。人？人当然是用他们的和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创造点劳动价值怎么了？” 一听陆沉的这些命令并不是针对道门的，连佛门也被卷进来了，岳红光和方天健顿时眼睛一亮。 岳红光急忙开口道：“仙师有所不知，这帮秃驴可富得很啊，他们有着大片的田地，的确是应该让他们多出一份力！” “另外我听说很多寺庙的佛像都是刷金漆的，由此可见他们富裕到了何种程度。我觉得除了让他们出人出地之外，还可以让他们再出点钱。” 陆沉转头看着岳红光，心说教派之间果然勾心斗角的厉害啊。 “不错不错，岳道长的这个提议非常好，牟平你记一下，等到了僧录司那边，就告诉他们这主意是正一教的岳道长提出来的。” 岳红光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他本来只是想扇阴风点鬼火的坑一把佛门，他是想当个老六躲在暗处的，没想到陆沉简简单单的就把他给卖了啊。 佛门如果知道是他提出的这个主意，那还不恨死他了。 明明是你们道门分不清大小王，跟个脑瘫一样想占人家陆沉的便宜，现在出问题了，凭什么拉着我们佛门一起受苦？ 估摸着那些有德高僧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在心里面操翻岳红光的祖宗十八代。 真是阿弥娘了个陀佛的！ 岳红光还想说什么，陆沉就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全都下去吧，柳师姐你留一下。” 众人同情的看了柳素心一眼，就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柳素心才叹了口气道：“师弟，冯长老就是这么个脾气，你也教训过他了，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宗门？” 原本一脸怒色的陆沉听了这话，表情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笑呵呵的拉住了柳素心的手道：“师姐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就是吓唬吓唬那个老东西，我就是冲着你的面子，也不可能把全真教给怎么样啊。” “师姐的簪子用了有些年头了吧，也该换一换了。这枚发簪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一直都是我的贴身之物，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希望师姐看见它的时候就能想起我。” “师姐要是拿我当自己人，那就一定要收下，可别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话。只要是自己人，一些事情就好操作了，师姐的师门也就是我的师门了，您说是不是啊师姐！” 第115章 和尚急眼了也骂娘 柳素心走了，带着陆沉送的簪子和断手断脚的冯善才走了。 把冯善才的手脚打断，是在点全真教的掌教，让他对自己的定位有个清晰的认知。 以后想跟他谈事情，那就把姿态放得低一点，要是再敢让冯善才这样的脑瘫过来，那断手断脚的可就不是冯善才了。 至于送柳素心的簪子，则是告诉柳素心，他还是给全真教留下了一点机会的，只要全真教的掌教智商没什么问题，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随着道门三巨头的离开，以及僧录司的文件下发下去，一股暗流也在水面之下涌动。 岳红光有些话并没有说错，和道门比起来，佛门手中掌握的田地才是真的多，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地主。 这帮和尚嘴上说着不求外物，实际上兼并土地，放高利贷比谁都狠，所谓的长生钱就是这帮和尚发明出来的专有名词，意为源源不断能自己繁殖生长的钱。 其实土地兼并和高利贷往往都是成体系出现的，人们借了钱还不上，最终土地就被这帮人给弄走了。 以前看一些影视作品的时候，陆沉就有一种疑惑，为什么明明都是些和尚，一个个却白白胖胖的呢？ 当时的陆沉还以为这是导演在选角的时候失误了，又或者影片不够严谨，在群众演员这方面要求不高。 后来对佛门的来钱方式有所了解之后，陆沉就意识到还是自己片面了啊，原来吃素也能吃得白白胖胖的，甚至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真的吃素，“荤”的定义不也分成大五荤和小五荤嘛。 陆沉也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这个国师手中掌握着多大的权力。 既然手底下有这么多的大地主，那拿出一部分田地来帮忙种点别的粮食，这不过分吧。 而且还不让他们白种，等南瓜成熟了之后，他批量回收。 当然了，因为这东西还没有推广开来，市场定价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参考依据，陆沉觉得价格上不去也是正常的。 这完全是市场决定的价格，可不是他人为干预的。 再说了，你们帮领导办点事情，就没必要在钱财上斤斤计较了吧，到底还想不想进步了？ 可陆沉也没想到，他的这道命令刚发出去，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别说天底下所有的寺庙道观了，就是京城周边的一些寺庙，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都吵翻了天。 檀空是卧佛寺的一名住持，他身高五尺，肩膀宽厚，方脸阔口，整个人长得中正平和。 光是看人家的这个造型，你就感觉他应该是个得道高僧，如果不皈依佛门都可惜了。 此时此刻的他，手上拿着一串碧玉佛珠，每一颗佛珠都有龙眼那么大，一共十八颗。 身上的袈裟也是丝绸制成，压着一道道闪闪发亮的金线。 大脑袋溜光水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甚至还抹了油。 就这样的一副做派，怎么看也是大寺庙才有的派头，可人家嘴上却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依贫僧所见，施主家为女儿定下的这门亲事，一定是一桩好姻缘。” 眼前的香客是来求问姻缘的，各大佛寺都提供这样的业务。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别扭的生物，他们会去青楼寻找真爱，会请教断情绝欲的和尚姻缘。 一听大和尚这么说，这位范施主当时就眉开眼笑道：“多谢大师指点，来人啊，把香油钱送上去。”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一个小厮捧着一个红盘走了上来，红盘上面盖着一张红布。 行走之间带起了一阵清风，将红布轻轻掀起了一个角，其中隐隐有一道金光浮现。 檀空急忙双手合十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范施主真乃信士，我替佛祖谢过您嘞。” 有了这一盘金子，今年又能给佛祖的身上刷一层金漆了，或许自己也可以再换一件新的袈裟了。 这位范施主急忙摆手道：“大师不必如此，对了，听闻大师和吏部的苏侍郎是朋友，你们经常在一起谈经论道，不知可有此事？实不相瞒，在下非常仰慕苏侍郎的书法，不知道能不能请大师帮忙搭个桥，让我们见上一面？我想求一幅墨宝给女儿做嫁妆。事成之后，我必定重谢！” “阿弥陀佛，苏施主的确有一颗向佛中心，不过他平日里公务繁忙。这样吧，范施主既然对我佛如此虔诚，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帮您转达一声。当然苏侍郎会不会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只要大师肯帮忙说一声就行，那我就多谢了。” 说着范施主的袖口又很丝滑的滑出了一张银票，这就打算递过去。 檀空一甩衣袖，风轻云淡的将银票卷进了手中。 正所谓熟能生巧，这些年他可没少干这种牵线搭桥的事情，这才能将这一手练就的如此不带烟火气。 权钱交易嘛，不是什么大事情，自古就有之，也多亏了这样的一些交易，这些年卧佛寺才能从其中分润到不少的好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也会有人帮卧佛寺说话。 刚才檀空打眼瞄了一下银票上的金额，居然是两千两，看来这位范施主所求不小啊。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把两个都有向佛之心的人凑到一起了而已，他的目的是让他们聊聊佛法。 至于聊佛法的过程中，会不会谈点别的，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甚至连佛祖都管不着吧。 就在檀空心里面美滋滋的想着，今天中午要不要饮一杯素酒的时候，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进门后就大叫道：“师父，不好了！” “戒色，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等出家人，要温养自己得心性，不要遇见事情就咋咋呼呼的，这样不利于你的修行，容易坏了你的佛法。说吧，出什么事情了，不着急，你可以娓娓道来。” 小沙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学着檀空的样子，慢条斯理道：“刚才门外来了几个衙役，说是僧录司的，他们说要您过两天去见一下国师，顺带带着咱们的地契，说国师打算征用咱们一半的田地。” “什么！阿弥蛋了个陀佛的，这妖道竟然如此猖狂，老僧要替佛祖弄死他！” 第116章 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陆沉料想到他动了佛门和道门的田地，肯定会有反噬，其中的阻力必然不小。 可他没想到，阻力来的这么快，这么大。 第二天刚好是大朝会，上朝之后还不等六部的长官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就已经有御史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道：“启奏陛下，臣听闻陆仙师昨日下了命令，要让天底下所有道观佛寺将他们的田地拿出来一半献给他，此等索贿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当真丧心病狂！” 这名御史言官就好像是导火索，彻底引燃了整个朝堂。他这些话刚说完，马上就有其他的官员站了出来，纷纷斥责陆沉这种无良行径。 那可是全天下的佛门和道门啊，他们掌握的土地加起来，那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量。 现在陆沉直接要他们的一半，这个妖道是抄家抄上瘾了吗？ 崔善战皱了皱眉头，移动脚步来到了魏雍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情况，你安排的？” 魏雍是御史台的头头，而且之前一直跟陆沉不对付，如今出来率先发难的又是御史，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魏雍授意的。 魏雍看了一眼刚才弹劾陆沉的御史，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我看不惯陆沉的这种行径，我自己就开口了，何须借他人之口？” 魏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刚，有什么事情人家真敢自己上的。 “那就奇怪了，他动手之前没有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吗？”崔善战一脸好奇外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要知道陆沉现在可是天子宠臣，而且国师的身份也不一般，御史台要弹劾这样的人，而且还是跟全天下佛门道门索贿，这么大的事情理应跟魏雍打个招呼的。 魏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很显然手底下的这个御史并没有和他提前打过招呼。 见魏雍的脸色不好看，崔善战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他阴阳怪气道：“看来魏大人还是要好好地管教一下手底下的人，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魏雍这种大喷子哪能吃这个亏，他也看了出班弹劾陆沉的那些人道：“我没看错的话，这其中也有你们兵部的人吧？你们兵部和陆沉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没想到这个时候也能跳出来捅刀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果然朝堂上就没有一个好人。” 这就是直接上升到道德的层面进行加降维打击了，魏雍非常擅长这种手段。 果然听了这话，崔善战脸都绿了。 别管他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读书人心里面是怎么想要弄死对方的，可表面上他们都是以君子自居的。 陆沉给兵部帮了多少忙，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别人能出来弹劾陆沉也就罢了，你们兵部也能跟着凑热闹？ “呵呵，看来崔大人御下的手段也一般啊！” 面对魏雍的冷嘲热讽，崔善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自己也是嘴贱，吃饱了撑的招惹这个大喷子干什么？ 就在两个人聊这些的时候，站出来弹劾陆沉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整个朝堂三成的官员都出来弹劾陆沉，李卓也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可他知道，能因为一件事情调动这么多的官员，这背后肯定是有人主使的。 是谁有这样的手段？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李卓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开口道：“陆仙师，他们所奏是否属实？” 陆沉扫了一眼这些官员，把他们的样子都记在心里面了。 “陛下，贫道的确是让天下佛门和道门拿出一半的田产，不过贫道并不是要让他们把这些田产送给贫道，而是想用他们的这些田产种点东西，就类似于租借他们的田产。” “诸位大人也真是搞笑，你们是怎么想的，那些田产分布在天下各个地方，就算他们真想送给我，我又怎么拿到手？” 听了陆沉的解释，李卓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陆沉不是真的收受贿赂，那就没什么问题。 其实出来弹劾陆沉的百官们也清楚，想用这种听着就很荒诞的罪名弹劾陆沉，成功率几乎为零。 不过他们的目的也不是直接按死陆沉，而是想让陆沉收回昨天下的命令。 于是刚才带头弹劾的御史再次开口道：“陛下，即便如陆仙师所说，此举也是大大的不妥。那些田地是道门和佛门为数不多的财产，所有的和尚跟道士就指着田地里面的那点产出过活。一旦他们的粮食出了问题，那是会死人的。” “是啊是啊，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一旦死的人多了，说不定会惊动上苍。到时候满天神佛降下怒火，还不知道会给咱们大齐带来什么样的灾祸呢。” “是啊是啊，鬼神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也不可不慎重啊陛下！” 看着再次变成了菜市场一样的朝堂，李卓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看着陆沉用商量的口气道：“仙师，您看这事情？” “陛下，贫道身为国师，自然就要替陛下照看佛门和道门，其实诸位大人的顾虑也是我在思考的事情。佛门道门就指着田地里面的那点产出，可不能出现什么闪失。” “拿出一半的土地来，听从朝廷的指挥，这样能极大地避免它们盲目栽种造成的损失。有朝廷这边提供数据，能更好的帮他们分析种植什么样的作物才能获得更高的收益。” “在贫道看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别人想要获得朝廷在这方面的助力还没有门路呢，贫道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诸位大人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再说了，我不是给他们留下了一半的田地自主耕种嘛，那一半的土地也足够他们忙活了吧。毕竟我可是听说了，有不少的佛寺都有不少田产呢，而且还都不交税。” 如果陆沉前面的一些话还只是狡辩，最后一句话就是杀人诛心了！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提过佛道两家交税的问题，最终都不了了之了。 如今李卓都快要穷疯了，一听陆沉又说起这件事情，他的两眼之中明显开始放光了。 见到这一幕，好多官员心中都叫苦连天。 这不弹劾还能剩下一半，现在弹劾了，说不定连剩下的那一半都没有了！ 可陆沉的输出并没有到此结束，看着这帮官员，他嘴角带着和善的笑容，眼中却寒光四射道：“再说了，会不会触怒神佛这种事情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其实我昨天就已经跟神佛们打过招呼了，他们表示没什么意见。” “再说了，我要种的本来就是一些仙种，你们不让我种才是真的会触怒漫天神佛。” 说完陆沉甚至还笑着跟魏雍点了点头，知不知道什么叫用魔法打败魔法，都他妈懂不懂最终解释权的含金量！ 第117章 斩草除根的必要性 这话听得魏雍眉头直跳，他总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妖道终于不装了，这是打算正式开始祸乱朝纲了啊！ 然而满朝文武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仙种？ 好好好，就说陆仙师是仙人吧，果然开始使用仙家手段了啊！ 李卓也一脸兴奋道：“仙师，不知道您说的仙种是何物？种植之后生长出来的仙植又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看着满朝文武那求知欲爆棚的眼神，陆沉呵呵一笑道：“陛下，仙家之物自然神奇非常了，在种植出来之前，一切都不可说。” 怎样，老子摊牌了，你们想要知道种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用，那就让老子种，不然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所谓的仙种仙植是什么东西！ “启奏陛下，国师一直都是忧国忧民的，他肯定不会害了大齐。再说了，征用的不过是一些寺庙和道观的田地，并不会妨碍道百姓的正常耕种，臣认为应该让仙师试试。” “臣附议，仙种本就得来不易，若是我们不尝试一下的话，很可能会惹得上苍不喜！” 如果说刚才出来弹劾陆沉的官员占了整个朝堂的三成，那么如今出来支持陆沉的官员，就至少有官员总数的一半了。 而且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德高望重年龄相当大的，毕竟对于长生的需求，这些人更迫切一些。 李卓也觉得大臣们说的很有道理啊，反正用的是道门和佛门的田地，这两家又不给他交税，他为什么要阻止？ 于是他大手一挥道：“准奏，陆仙师尽管放手施为就是了！” “贫道遵旨！” 陆沉弯腰行礼，低头的瞬间，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他下令是一回事，皇帝颁布圣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其中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李卓的背书，那他就可以做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不仅能借着这次机会摸清楚天下道门和佛门究竟有多少田地，同时还能培养锻炼自己的团队。 随着陆沉手中掌握的先进技术越来越多，未来他要修建的全国性工程也肯定会增加不少。 一个靠谱的团队实在是太重要了，陆沉也不要求他们能把事情做得多漂亮，至少他手底下的人不能拖后腿。 当年隋朝为什么修了一条大运河就把国家修没了？一来是因为杨广好大喜功，二来就是因为负责修大运河的那帮官员是真的不当人。 麻叔谋吃小孩的传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传的，这简直就是陆沉儿时的梦魇。 推广南瓜种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很多，可以很好的锻炼团队。 同时这次主要祸害的是佛门和道门，就算自己团队当中真的有蛀虫，那也不会损害到百姓的利益，不会伤了大齐的根基。 借着这次的机会，又锻炼了团队，又能把团队里面的蛀虫清理干净，保持团队的健康，为以后更大的工程项目打好基础，顺便还能给天下百姓增添一门新的粮食，怎么看都是赚翻了的事情。 大朝会结束之后，皇帝的命令很快就传了出去，京城附近的佛寺一片哀嚎。 之后可能有人顺从，有人对抗，陆沉都有手段对付他们，这都是后话。 就在陆沉打算祸害道门佛门的时候，一群江湖客正护送着一对母子南下。 为首的汉子身穿灰色劲装，背着一把宝剑，星目剑眉看着很有精神，只是眼底时不时闪过的一丝阴郁之气有些破坏他的气质。 若是有北方的其他江湖人在此，必然能认得出此人就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手，穿云剑孟梭。 这个在北方武林闯出了一定名气的年轻人，此刻为什么会在此处？ “停一下吧，大家到树荫下休息片刻，等太阳下去一点了咱们再走。”孟梭抬手叫住了身后的人，看了看左右确定安全之后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身后跟着的一众江湖人士纷纷松了口气，急匆匆的就坐到了树底下，打开了自己得包裹取出清水和食物开始吃中午饭。 孟梭也来到了那对母子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两个肉饼递了过去道：“夫人，吃点东西吧。” 眼前的夫人神情憔悴，眼中更是有惶惶不安的神色。 面对孟梭，她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中道：“我没什么胃口，孟大侠，咱们什么时候能到？” 孟梭将手中的两个肉饼递给了一旁的小孩，看着远处的天空思索了一阵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再有个五六天就能到了。等到了之后，您跟小侯爷就安全了。” “请夫人放心，侯府的恩情我们不会忘，公爷也不会忘。现如今那妖道势大，我们只能暂避锋芒等待机会。” “公爷说了，如今的大齐看似平稳，实则是暗流涌动，小侯爷只需要安稳成长，学好武艺，早晚是有用武之地的。到时候恢复淮阴侯府的荣光也不在话下！” 这位夫人就是淮阴侯在外面养的小妾，她怀中的孩子，就是淮阴侯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 这位夫人神情落寞道：“我如今也不敢奢求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只希望这孩子能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 听了这话，正在大口吃着肉饼的孩童突然抬起了头，眼神愤恨道：“我一定会好好练武，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个妖道！” 孟梭闻言赞许的看着少年道：“小侯爷真是好志气！您放心，我们都会帮您的！” 可是他这边话音刚落，就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猖狂的笑声道：“哈哈哈，仙师说的果然没错，斩草要除根。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思，等长大之后那还了得？” “谁！？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出来！”孟梭取下了身后的宝剑厉声道。 “哈哈哈，你急什么，爷爷我这就送你上路。” 话音一落，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人更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孟梭道：“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退开！孟梭，束手就擒吧，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118章 妖道人人得而诛之 看着来人，孟梭的脸色异常难看道：“断魂刀郭北？！你曾经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子，没想到如今却投身在妖道门下为非作歹！你的血性呢？” “呵呵，你和我谈血性？朝廷不需要我们有血性，只需要我们守规矩就行了。正所谓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孟梭，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什么事情你都敢掺和进来吗？” “识相的就赶紧把这对母子交出来，然后束手就擒。看在咱们之前还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替你向仙师求求情。” “呸！白日做梦！淮阴侯乃忠良之后，就因为得罪了那个妖道，居然被那个昏君下旨抄家灭族，此等行径简直丧心病狂！但凡心中尚存一口正气的人，就不会坐视不理。”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表现的多么大义凛然了，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我们一清二楚。淮阴侯要不是鬼迷心窍的想要讨好你的主子，他们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再说了，淮阴侯绑架陆仙师和长公主的罪责证据确凿，这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顽抗到底？” 孟梭没有回答郭北，只是一按绷簧，长剑陡然出鞘。 “好好好，看来今天如何都要做过一场了，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穿云剑的厉害吧！”说着郭北就拿出了自己的鬼头刀，朝着身后的手下一摆手道：“杀！一个不留！” 从最开始郭北就没想着要留活口，陆沉给他们的命令是找到这对母子，然后斩草除根。 因为即便抓住了这对母子，也不可能扳倒那位公爷，既然如此，那还费什么劲。 陆沉要杀这对母子，一来是要斩草除根，二来是想告诉所有人，敢对他出手，不管你的靠山是谁，你都要死。 在这个法律不健全的时代，想要站得稳，那人就必须要狠！ 双方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刚一接触，这帮武林人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有五六个人倒在了地上，眼瞅着活不成了。 孟梭见状瞳孔巨震，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也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手。孟梭怎么也想不到，在面对朝廷鹰犬的时候，这些人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更让他惊恐的是，他和郭北交手几个回合之后，手中的宝剑就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缺口。 若是继续打下去，他手中的兵器很可能会被对方直接斩断！ 这帮人用的都是制式兵器，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种全新的打造兵器的方式。 民间武林人士的武器和锦衣卫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孟梭也看出来了，锦衣卫的人就是仗着自己兵器的优势和他们硬碰硬，他们一点招都没有。 “孟大哥，你带着人先走，我们拖住他们！” 就在孟梭思索着该如何破局的时候，他们这边有人吼了一声，硬挨了锦衣卫一刀，冲上去将锦衣卫扑倒在地，就开始和锦衣卫缠斗。 有了第一个人做表率，很快更多的人冲了上来用以伤换伤的办法跟锦衣卫们缠斗。 孟梭很清楚，这些人恐怕是回不来了。 他咬了咬牙，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子和小孩道：“快走！” 看着孟梭带人远去，有人上前道：“千户，让我带人去追吧！” 郭北看着孟梭远去的背影，伸手朝一边的人道：“神风弩！” 旁边有人立刻从一个长盒当中拿出了一把强弩，弩身漆黑，弩箭泛着幽幽蓝光。 郭北用绞盘上了弦，贴到了瞄准镜上，将十字准心锁定在了骑马奔驰的孟梭身上。 翁的一声，弩箭犹如一颗流星，瞬间就穿透了孟梭的肩胛骨。 “好箭术！千户真是百步穿杨啊！” “少说点屁话吧，有瞄准镜的加持，还有专门的工匠修正过弹道，就这样我还射偏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好箭术。” 刚才拍马屁的人尴尬的一笑道：“千户，我这就派人去追？” “不着急，先把这些江湖客处理干净了。让他跑一会吧，他要是不逃，咱们怎么能找到他们的接头人，找不到接头人，怎么抄家灭族。你要知道，南边那些人，可都挺有钱的！” 拍马屁的人一脸震惊道：“所以这次咱们出来的目的并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找借口继续抄家敛财对吧？” “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敛财？咱们锦衣卫办事，那能叫敛财吗？那叫对社会资源的合理再分配，国师就是这么说的。” “厉害了，国师这格局也是无敌了！” “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是千户，你是小兵，而人家陆仙师能当国师了吧，这就是差距！” 孟梭肩膀上插着一支箭，硬是以这种状态带着侯府母子跑了三个时辰。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孟梭这才体力不支，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一座破庙当中，肩膀的箭伤也被人处理了。 孟梭猛地翻身坐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又是一阵次牙咧嘴。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的伤势很严重，此刻还是不要随意活动比较好。” 孟梭闻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旁边坐着几个和尚，刚才说话的就是为首的大和尚。 对方是真正意义的慈眉善目，那眉毛都快要垂到下巴了。 对方的这副长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就算孟梭之前没见过，也听说过。 “这位难道是妙法宗的慧海禅师吗？” “正是贫僧，没想到施主居然认识我，不知道施主怎么称呼？” “在下孟梭，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穿云剑。” “原来是孟施主，真是失敬失敬，孟施主为何这般模样？” 被慧海这么一提醒，孟梭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急切道：“大师可曾看见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 话音一落，寺庙后堂就传来了妇人的声音道：“请孟大侠放心，我们没事。” 孟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向这些和尚拱手道：“多谢诸位大师援手了，不知道诸位大师这是打算去哪？” 慧海见孟梭不愿意谈及被伤的理由也不强求，他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大齐朝廷下旨，要征用我们寺庙一半的田地 。同时大齐国师还让我们去京城参加什么大会，这次我就是参会代表。” “一半的土地？那昏君和妖道岂不是要断了佛门的根？”孟梭义愤填膺的这么吼了一句，说完之后又急忙捂住了嘴。 可他的这句话却点燃了这帮和尚的怒火，尤其是慧海身后的小和尚，更是义愤填膺道：“我听说那个妖道自从出世以来，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霍乱朝纲。大齐朝若是继续下去，早晚国将不国。” “这次我们去京城，就是要替天行道，诛杀这个妖孽，还朗朗乾坤一片清明！” 第119章 荷官!发牌! “智丈，还不住口！” 慧海一声断喝，吓得小和尚身子都抖了三抖。 看着自己这个心爱的徒弟，慧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哪里都好，不管是对佛法的悟性，还是练功的进境都是同辈当中的佼佼者。 可惜啊，就是心思太单纯了，缺少江湖经验，难怪方丈要他带着这帮小孩子出来。 刚才那些话也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外人说的？ 普通人之间还讲究一个交浅言深呢，更何况对方还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武林人士。 他都不跟咱们说实话，你个瓜娃怎么就突然跟人家掏心掏肺了呢？ 慧海双掌合十对孟梭行礼道：“孟施主切勿当真，这孩子只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了而已。这次我们去京城，还是想和陆仙师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他打消之前的念头。” “大师此言差矣，我看这位小师傅心直口快，以后注定也是一位得道高僧。既然那个昏君已经下了圣旨了，那恐怕就很难收回去了。实不相瞒，我们也是被那个妖道和昏君迫害的人，我带着的那对母子，就是淮阴侯的小妾和最后的骨血。” “诸位应该也查看过我身上的箭矢了，那是锦衣卫专用的，刚才我才跟锦衣卫做过一场，好多江湖同道为了保护我们撤退，都已经惨死在那帮朝廷爪牙的刀下了。即便诸位大师不和那个妖道动手，等我将这对母子护送到安全地方之后，我也要上京城，亲自用手中的长剑和那个妖道讨回公道！” 一听这话，智丈当时就来了精神，他一脸得意道：“师父，您看吧，之前您一直说我没有江湖经验，可我也不是个傻子。刚才这位施主一直说什么妖道和昏君，他跟咱们这是一伙的啊！” 慧海当时就绝望了，并且考虑着亲手掐死这个傻徒弟重新收个关门弟子是否还来得及。 怎么就他妈一伙的了？你听听这个称呼，这不是妥妥的反贼嘛！ 好家伙，你这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稀里糊涂的带着咱们妙法宗在造反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是吧。 你搞清楚了啊，咱们是佛门，跟那帮乱世造反的臭道士是有区别的！ “智丈，罚你今天不许说话！去一边给我把法华经默诵一百遍！” 这样呵斥完了弟子之后，老和尚再次朝孟梭行礼道：“真是没想到啊，施主居然还是此等义士。淮阴侯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堂堂侯爷也会遭此横祸，朝堂上的确是出了些问题了。” “此次老僧前往京城，也要拜会一些诚信礼佛的官员，到时候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大师，若是有转机的话，圣旨就不会发下来了，我劝您还是不要抱有这种幻想了。大师 可曾想过，若是皇帝不肯收回成命，你们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真要将寺中一半的田地交出来？” 慧海低吟了一声佛号道：“到时候自然会和诸位武林同道商量一番，毕竟佛陀当中也有怒目金刚！” 孟梭忍不住感叹，这就是得道高僧啊！你看同样是一个意思，人家慧海大师说出来可就委婉多了。 孟梭点头道：“我听闻那个妖道修炼了邪功，实力已至化境，诸位同道若是要出手，可务必要全力以赴啊。”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就在孟梭介绍着陆沉武功如何如何了得的时候，陆沉正趴在办公室里面，次牙咧嘴的哀嚎着。 “停一下，太疼了，我说马通，你小子是不是坑我呢，武功是这么练的？” 马通一脸无语道：“仙师，练功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吃点苦受点罪怎么能把功夫练好。让我说您真的没必要练什么功夫，一来有我们保护，二来您自身也有仙法，何必学我们这些江湖人下成的功夫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陆沉也知道，可他在见识了柳素心和李明月的功夫之后，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别的就不说了，两位姑娘武艺高强，体力这方面肯定非常不错。 他以后要真是想要降服这两个女人，自己的体力也不能太差吧。 别的地方可以不练，腰怎么也要好好打熬一下吧。 真等要用的时候，结果一二三就缴枪了，那多丢人啊！ “哎，为了我兄弟的幸福，我也是拼了，当真是感动天感动地，狠狠地感动了我自己啊。不行，再这么练下去我就要废了，能不能想想办法走个捷径？” 就在陆沉为这些没谱的事情发愁的时候，牟平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仙师，人都齐了。” 陆沉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道：“长公主那边的人呢？来了吗？” “张桂芝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另外张桂芝还说，长公主知道前段时间钱通对您不敬，已经狠狠地教训了。另外我听说这段时间长公主把那些门客都赶走了！” 陆沉看了牟平一眼呵呵一笑道：“老牟啊，收了多少公主府的好处？” 牟平当时就吓得身子一哆嗦道：“奴才可不敢，奴才……” “行了行了，能收好处是本事，我这个人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只要不影响咱们的大事情就好，你自己心里面有个数就行。” 说着陆沉已经来到了楼下，看着下面站着的这上百号莺莺燕燕的女子，陆沉心中豪气万丈。 会所的钻石会员算什么，老子如今快要混成会所的老板了！ 这些女人中有一部分是侯府的家眷，有一部分是从人牙子那边买来的女仆，还有一部分是李明月送过来听从陆沉安排的婢女。 张桂芝见到陆沉来了，急匆匆的就迎了上来，一脸讨好的笑容道：“仙师，都已经安排好了，您来说两句吧。” 陆沉打眼扫了过去，对于这帮姑娘的平均颜值还是很满意的。 “行，那我就简单的说两句。你们的运气不错，被我选中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命运就要不同了。具体要做什么，我想牟平之前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吧，在这里我在多说两句。” “除了要给那些达官显贵的妇人小姐们服务之外，我这边还需要一些专门给那些老爷们服务的。” “不过你们放心，咱们做的不是青楼的生意，我所指的服务，是让你们穿上好看的衣服，给那些大老爷们发牌摇骰子，伺候那帮大老爷们开开心心的耍钱！” 第120章 请客!斩首! 作为曾经高档会所的钻石会员，陆沉一直觉得，会所里面要是没有能让人耍上两手的地方，那就太可惜了。 这帮阔太太们整天闲着无事，搓搓麻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既然喜欢玩麻将，那21点之类的是不是也可以涉猎一下？ 把这个想法延展开来，谁说购物娱乐区就只能购物吃饭听戏了？谁说就只能给夫人小姐们服务了。 专门划出来一个地方，让陪着夫人小姐们出来逛街的大老爷有个地方休息，这充分的体现了他们对于男人的人文关怀啊！ 有了这个想法，陆沉这段时间就乔装去京城各大赌坊考察了一番，然后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要真是想做这个行当，他能把整个京城的赌坊全都虐得哭爹喊娘。 转了那么多的赌坊，陆沉就一个感觉，不专业！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房间狭小逼仄，给人的感觉很压抑。灯光昏暗，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环境嘈杂，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味道难闻，其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的味道。 庄家都是一群糙汉子，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放心，百分之九十九会出老千。 就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让人开开心心的一掷千金呢？ 改！必须狠狠地改！ 陆沉觉得自己身为大齐国师，必须要给这个国家的博彩业做一个表率，制定出一个靠谱的行业规范！ 首先场地就不能抠抠搜搜的，要高大上，要金碧辉煌，要走进来不赌博你都喜欢在里面待着。 其中要能提供免费的酒水跟食物，不要抠抠搜搜的。 跟菠菜赚的钱比起来，这点支出算什么！ 周围不能有窗户，也不能有任何可以让人记起时间的物件。 坐庄的清一水全都是妹子，穿着好看的旗袍，开衩必须到腰，你看妹子的时间比看牌的时间多。 这样柔柔弱弱的妹子，你还担心她给你出老千吗？ 实际上陆沉也不允许妹子们出老千，就堂堂正正的和客人玩，主打的就是一个靠概率赚钱。 能来这里玩的都是有钱人，我们不怕你在这里赢钱。 你今天赢了钱，你明天还要再来，早晚会输回去的，而且会输回去更多。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赢了钱，你老婆女儿在这里的消费你不买单吗？ 你赢了一万两，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手镯卖你八千不过分吧？ 就这你还要偷着笑呢！还要出去帮我宣传，狠狠地夸我良心呢！ 这还不算完，您总不能一直都待在赌场里面吧，总要出来透口气。 等您赢了钱了，或者把钱输得差不多了，您从赌场大门走出来的那一刻，对面就是一个澡堂，这时候您怎么想？ 搓澡，必须搓澡！男人最终的归宿就是澡堂！ 搓澡的都是一米八的大壮小伙子，主打一个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两膀一晃千钧之力，一打听才知道，之前都是给人扛货的力工！ 进去之后先进第一个热水池子泡，等把身上的灰泡起来了，技师给你打上香皂开始搓澡。 狠狠地搓，往死里错！82年的老皮都能给你搓下来。 别的不敢说，这么一通搓下来，至少能让您轻二两！ 搓完澡之后，您浑身上下的毛孔也打开了，继续泡！ 喜欢泡温水的泡温水，喜欢烫的就泡热水。 您这边泡着，服务人员会送上一杯免费的冰镇的葡萄酒。 第一杯免费，想喝第二杯您就要花钱了！ 此时此刻您靠着池子，一边泡着澡，一边品着美酒，耳边传来了各种吹牛逼的声音，有人说今天赢了多少钱，有人在扯什么国家大事国际局势，就这地方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你要么这时候凑上去，也发表一下自己对国际局势的看法，要么心里面盘算，自己今天的最后一把牌打得不好，明天再去，肯定能赢！ 等您觉得汗出得差不多了，按摩！捏脚！保健！精油开背！火罐走肾！ 喜欢手劲儿大的，您给安排男技师。喜欢聊天谈心的，给您安排知心小妹。 当然了，不管是男技师还是女技师，主打一个干净，您也别想着要跟技师做点什么，咱们这里的技师不提供这种服务。 您要真是觉得浑身舒服有劲了，出门找您夫人回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当然如果您没有夫人，我们可以给您联系暖香阁，我们这里和暖香阁是合作关系，已经组建了帮扶对子。 您要是在那里有想好的，我们亲自用马车给您拉过来。 住的地方都是现成的，五星级大酒店。 别问五星级是什么意思，住进去您就知道了。 您要是真想住，来的时候就提前预约，房间紧张！ 也不是针对您，是所有大齐朝的人，想在这里住店都要提前预约，因为这里大部分的房间，都是用来接待那些国外狗大户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国外的那些狗大户花钱痛快呢。 国内的有钱人可能还会考虑什么性价比，人家国外的狗大户主打一个老子开心就行。 您要实在没地方住了，我们也可以给您送去暖香阁。 还是那句话，我们已经是帮扶对子了，暖香阁是我们优秀的合作伙伴。 就这样的地方，何止是销金窟啊，这简直就是吸金黑洞！ 以后来京城的达官显贵风流才子，要是不来一趟亿达购物广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京城！ 看着眼前的姑娘们，陆沉大手一挥道：“都跟着我好好干，我让你们三年买马车，五年在京城置办房产！” 一群姑娘们都崇拜的看着陆沉，眼神那叫一个狂热。 张桂芝更是一脸兴奋道：“仙师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教她们的。” 自从看过了陆沉的计划书之后，张桂芝就已经成了陆沉最大的死忠粉了。 她可以确定，公主府跟着陆沉，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等张桂芝离开后，牟平和马通两个人凑了上来，马通率先开口道：“仙师，刚刚收到了下面兄弟的飞鸽传书，说是有一帮江湖人正在往京城来，他们不仅想要劫法场就走陈老六，很可能还会对您不利，您看要不要在路上就把他们处理掉？” “别，让他们进来，严密监控。”说着陆沉又望向了牟平道：“老牟又有什么事情？” “仙师，如果咱们真要开赌坊的话，可能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京城有不少帮派都是指着赌场过活呢。而且这些人的背后，也都有一些势力的支持。” 陆沉沉吟了一阵道:“你请这些帮派的头头吃顿饭，先和他们好好谈谈。要是还不听话，那就全都杀了！” “罪名呢？”牟平急忙追问道。 “勾结江湖人士劫法场，意图谋害当朝国师，这够不够？老马，到时候你带兄弟们动手。” 牟平和马通都是一头的冷汗，国师不愧是国师啊，简直把能利用的东西利用到极限了。 牟平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如果帮派的那些人低头了呢？” “那就更好了，直接手下当狗吧！” 第121章 惠及百姓 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尤其是西城的一条街都被封了。 这条街上原本是淮阴侯府和长公主的店铺，也不知道哪位是如此的神通广大，居然连他们的铺子都敢查封。 跟这种事情比起来，秋后打算把陈老六等人开到问斩就是小事件了，根本就不足以让京城的百姓们耗费精力。 京城这种地方，哪一年不杀两个人，那些凑在刑场上看杀人的，一看就是些没见识的。 正经的京城人没事都不爱往刑场那边凑，有哪个闲工夫，找点赚钱的门路不好吗？ 丁三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从小就在社会的最底层混迹，什么三教九流都见过。 没读过什么书的他又不想卖力气，如今眼瞅着都要二十好几了，也没个正经营生。 说的好听点，他对自己的人生还是有些追求的，说的不好听，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前些年家里面还盘算着给他介绍一门亲事，结果女方家里面一打听，知道了他是个什么货色，躲他就跟躲瘟神一样。 丁三倒也不在乎这些，如今的他整日在各大赌坊厮混，手里面有两个钱就上桌赌一把，要是没钱了，那就伺候那些有钱的大爷玩牌。 他这个人机灵，嘴巴也会说，玩牌的大爷一旦赢了牌高兴了，都会赏他个仨瓜俩枣的。 指望着这个工作发财是不太可能了，充其量也就是个饿不死。 有时候丁三也在想，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其实他是有些不甘心的，他觉得自己要口才有口才，模样也长得很不错，为人也机灵，怎么就混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每天回到家，面对着长吁短叹的父母，看着家里面还年幼的弟弟妹妹，丁三心里面也挺难受的。 都说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丁三觉得自己这两天就挺不顺的。 在赌场不仅把身上的钱输得差不多了，而且还被人给打了。 刚才看见一个手气挺好的大老板用了不少钱，他本想上去说两句吉祥话，看看能不能混个仨瓜俩枣，至少吃顿饭。 结果还不等他考过去，人家大老板就直接一个大二贴子飞了过来。 至于打他的理由，那更是无懈可击。 人家说了，他手气现在非常旺，像丁三这样的，还是离他远点，免得把霉运传染过去。 丁三本来是想跟对方理论的，可看见对方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保镖，他也就只能灰溜溜的从赌坊跑出来，擦了擦脸上的鼻血，狠狠朝着赌坊的方向啐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爷爷我发达了，爷爷我直接花钱把你的所有买卖都买下来，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这话说的倒是挺有志气的，不过说完这话之后肚子传来的呱呱声，也的确让人挺泄气的。 丁三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有些发愁了，他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如今都到正午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他囊中羞涩，总不能去吃霸王餐吧。 要说被打一顿能混个肚圆，他也就认了。问题是他名声在外，大酒楼他不敢去，小的路边摊人家看到他来了，都要求先付钱再吃饭。 “饭还没上来就让人先付钱，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越想越郁闷，最后丁三叹了口气，打算找个水井喝两口凉水先垫吧垫吧。 可他刚走出巷子，就看见一群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管他干什么的，这是老天爷赏饭给我吃啊。这么多人凑在这里，我去摸他一两个钱包，接下来的饭钱不就有了嘛！” 这样想着，丁三就偷偷摸摸的往人群那边走，等他走到了近处，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道：“诸位，这可是长公主跟国师的买卖，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还告诉你们，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首先相貌不能太歪瓜裂枣，其次一定要干净。最后嘴巴要甜，要会来事，同时还要清楚赌场的一些玩法。” “只要满足这些条件的，就可以来我这边报名。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间每月一吊钱。试用期结束被正式录用之后，工资上涨到四吊钱，客人赏你们的都算你们自己的。” “另外我们还管一日三餐，也提供住宿场所。要是不住我们提供的地方，每个月还能再多拿半吊钱。不过我劝大家最好还是住在我们那边，你们家里的条件肯定比不上我们提供的集体宿舍。” “我刚才说的干净，不仅是要求你们手脚干净，同时也要求你们身上干净。衣服要得体，不能有异味，人每天也都要好好洗澡。你们是给贵人们去服务的，冲撞了贵人可不行！” “另外每个月有四天的假期，你们可以一次性休完，也可以分开休。要怎么休息，你们可以和同伴商量着来，灵活的调整休息时间。” “都别吵，我话还没说完呢。国师说了，只要大家干得好，到了年底的时候还会有奖励，这叫年终奖。” “好了，我话说完了，想要来试试的可以来我这里报名了。今天只是报名，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对你们进行审核。我还是那句话，名额有限，不是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全都疯了一样的往说话的人那边涌了过去。 丁三拼了命的往前挤，此时此刻他的脑子还嗡嗡的。 不愧是长公主跟国师的买卖啊，就是大气。就这工资待遇，在整个京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吧。 好不容易报上名了，丁三怀着忐忑的心情就回了家。 等到家之后，他破天荒的没有和父母顶嘴，而是出门打水，开始浆洗自己的衣服。 等衣服洗完了，他又把借来的刷子拿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把给马刷毛的刷子，丁三咬了咬牙，闭着眼就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招呼。 他不知道明天的选拔标准是什么，但他知道既然那人一再强调要干净，他就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的，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粗糙的毛刷在丁三的身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血印子，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可千万不要小瞧底层贫民往上爬的决心，为了能抓住那为数不多的上升通道，他们可以对自己狠得令人胆寒！ 丁三有一种预感，这很可能是他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死也要死在那里！ 第122章 李明月的邀请 像丁三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在京城上演了很多次。 陆沉打着李明月的旗号，给京城百姓提供了不少的就业岗位。 陆沉给的工资待遇非常优厚，这也导致竞争异常激烈，能从其中脱颖而出的，必然是有一定特长的人。 同时也保证了这群人非常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会更加用心。 别的就不说了，接受培训的时候每天都能吃三顿饭，而且中午晚上那顿都能喝到肉汤，运气好的还能从其中捞到一块骨头嘬一嘬，这就让很多人都羡慕嫉妒恨的眼红。 即便是京城这种首善之地，百姓的日子过得也不能说多富足，最下层充其量就是个饿不死。 所以当丁三把特意留下来的窝窝头拿回去给弟弟妹妹的时候，看着弟弟妹妹眼中那崇拜的眼神，以及父母那难以置信的模样，丁三就下定了决心，他要在长公主的产业干到死。 就在这么多人接受相应培训的时候，购物广场那边的建设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有钱虽然不能真的为所欲为，但有钱真的可以办成很多大事。 大批的工匠被雇佣过来，对之前的一些建筑进行改造或者拆除，又有新的建筑从其中拔地而起。 整条街都被木板围了起来，人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只能听见工人的喧哗声，却看不见其中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可把不少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也让长公主的新产业迅速成了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仙师，按照我们的计算，再有十天时间，所有的工程就能完成了。多亏了仙师造出了水泥这东西，它可真是建筑方面的神器。”张老八点头哈腰的向陆沉汇报着工作，那状态比面对自己亲爹的时候还要恭敬。 陆沉放下了手中的书道：“行了，你现在也是京城有名的匠作大将了，和我说话的时候用不着这个态度。” 陆沉是真的挺欣赏这个张老八的，这人不仅手艺好，而且还有一定的统筹管理能力，陆沉打算重点培养一下他。 等以后一些全国性质的大工程要展开的时候，陆沉还需要这个张老八发光发热。 陆沉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不过是了解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但他知道的东西都是流于表面的。真想要深入其中，想要将他知道的那些知识落实到实际应用中，甚至延展出一大片相应的发明，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就需要像张老八这样的人发光发热。 在此之前陆沉还以为水泥能轻松的弄出来，那钢筋肯定也不在话下。 可真等下面得人开始操作才知道，想要使用钢筋混凝土，他们需要做的研究还有很多。 产量是个大问题，陆沉知道怎么炼制品质更好的钢材，也知道如何利用土高炉增加钢铁的产量，可问题是这个时代的运力就那样，铁矿石想要从产地运过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材料他就是一身都是本事又有什么用。 另外焊接也是一个大问题，陆沉曾经考虑过利用铝热反应来做，但实际操作很不好实现，而且还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铝热剂倒是不难弄，无非就是铝粉加铁锈，可引燃是个问题。 而且一旦引燃了，铝热剂会瞬间释放出高达3000度的高温，在这种情况下，有几个勇士能站在那里进行操作？ 这玩意儿以前放在战场上，那可是用来制作能烧毁坦克的燃烧弹的！ 就在陆沉一筹莫展的时候，张老八给了一个思路。 其实在古代也早就存在钢筋结构，人们管这东西叫纴木，通常是用侧柏一类的木头做的。 一旦有了解决思路，剩下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无非就是个重复试错的过程。 先用侧柏试一试，实在不行就换成铁力木或者蚬木。 至于建筑成本会不会飙升，陆沉并不担心，这个时代木材这东西的价格还不至于像后世那样贵得离谱。 在陆沉的全力支持下，张老八他们还真是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了替代的木材，这才有了如今商业街各种新建筑拔地而起的场面。 李明月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张老八对陆沉道：“这就是之前你提到过得那位大酱？这里的建筑都是他负责的？本事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这个气度。” 陆沉呵呵一笑道：“气度这种东西，后天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现在的这个状态，比之前可要好多了。再说了，有您长公主在这个地方，又有几个人能傲气的起来呢。” 说着陆沉就摆了摆手道：“老八，还有什么事情吗？” “仙师，中科院那边也差不多了，您可以挑个时间剪彩了。” “知道了，下去吧。” 等张老八离开之后，李明月妩媚的白了陆沉一眼道：“就你会哄人。” 陆沉呵呵一笑到：“你这两天抽个时间去宫里一趟，就说中科院要落成了，希望陛下能出席剪个彩。” 李明月微微皱眉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去说不就好了？” “你这个傻女人，即便是亲兄妹，关系也是要经常维护的。再说了，你也不是只有一个兄长，你难道就不去和你的那些嫂子们聊聊？” 李明月知道这是陆沉在为她着想，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了。此刻要不是张桂芝在一边看着，看她恨不得直接扑到陆沉身上将他就地正法。 她忍不住凑到了陆沉的身边，看着周围忙碌的人道：“香水香皂漂亮衣服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让人把水果粮食这些东西弄到了这里？你觉得那些太太小姐们真的会来买这些东西吗？” “为什么不呢？收集果实是自然镌刻在女性骨子里的一种天性。相信我，就算她们不直接买，肯定也很乐意过来逛一逛的。” “咱们既然把摊子铺的这么大，那就不能只顾着自己捞钱，至少也要能让京城周边的百姓也跟着咱们沾沾光。” “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干嘛要打着我的名义去干？”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以前在京城的名声有多差吗？我不管你以前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么自污的，但如今不需要这样做了，因为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陆郎~！”李明月的双眼都快要变成桃心的形状了，她极力的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道：“今天晚上我在府上设宴，你来好不好！” 第123章 我现在上吊还来得及吗 李明月为什么要请他大晚上的去公主府赴宴，陆沉心知肚明。 看李明月这满面桃花，随时都能掐出水的样子，陆沉也动心了。 可就在他打算答应的时候，牟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仙师，紫嫣姑娘的侍女过来说想邀请您晚上去暖香阁。” 说完之后牟平又看了看李明月，这才继续道：“说是咱们双方合作上的一些细节还需要亲自和您敲定。” 一听还有人晚上打算邀请陆沉，而且对方还是个妓子的身份，李明月当时就怒了。 她狠狠地瞪了牟平一眼道：“狗奴才，你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已经打算……”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沉就已经伸手拦住了她，并且转头对牟平点头道：“你去回复她们一声，就说我晚上会过去的。” “陆郎，明明是我先邀请你的，再说了，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妓子吗？”李明月颇为委屈的搂住了陆沉的手臂，这一幕看得一边的张桂芝眉头直跳，她总觉得自己长公主这是被陆沉拿捏的死死的了。 照这么个情况继续下去，她早晚要被皇帝诛九族。 陆沉面色严肃的对李明月摇头道：“乖，我这是去谈生意，都是些正经事情。你也看见了，如今这条步行街的架子才刚刚搭起来，很多地方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我也想偷个懒和你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可咱们现在还都年轻，如今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 好吧，陆沉的这个理由很正经，如今步行街的情况和未来她也能看在眼里，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什么地方都需要陆沉。 而且和那些只知道躺在祖先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勋贵们比起来，陆沉这很有上进心的样子的确让李明月很心动。 跟着这样的男人，她内心有一种很充实的安全感。 陆沉越是上进，她的这种安全感就越足。 可以想到陆沉今天晚上要跟一个妓子在一起，李明月心里面又一阵阵的不爽。 她的陆郎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那些肮脏的妓子别说是陪陆郎喝杯酒了，就是看陆郎眼，也让李明月觉得自己心爱的东西被玷污了。 李明月忍着心中的这份不爽继续摇晃陆沉的手臂道：“那你快去快回，就去谈谈事情就行了，别在那里喝酒好不好？” 陆沉面色一沉，死死的盯着李明月一字一句道：“你在教我做事？!” 经典不愧是经典，达叔的这句话一出，直接就给李明月镇住了！ 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摆手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是天上的谪仙人，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会辱没了你的身份的。” “原来你也知道啊，你以为我愿意去吗？你好好想想，一边是大齐的长公主，一边是一群妓子，难道我不知道怎么选？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一边，非要去找那帮女人？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明月，你之前是个什么状态，在京城百姓和勋贵口中又是什么样子，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以前是没办法，以后我不许你继续这样了！你需要有个好名声，也必须要有个好名声。一个好的名声，在关键时刻，很可能会救你一命的明白吗？” 重话说的差不多了，陆沉就来了李明月的手，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道：“再说了，一辈子很长的，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在我们享受人生之前，我想先把那些可能阻碍咱们在一起的障碍全都扫清了！” 说完陆沉都觉得自己无敌了，在cpu李明月这方面，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先天圣体了。 先用强硬的态度把李明月镇住，然后告诉她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是享受最终成果的那个人。 然后又告诉她，之所以现在他们要这么努力，完全是因为李明月之前给自己挖的坑太大了。 如今自己这么不计代价的帮助李明月填坑，恰恰说明了自己对李明月的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告诉李明月如今的分离只是短暂的，一辈子很长，他们下半生可以长相厮守，做一对神仙眷侣，这样就给了李明月一个期许的目标。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等于有了行动的方向，就不会迷茫和烦躁了。 果然，听了陆沉的这些话之后，李明月的脸上果然浮现出了娇羞的笑容道：“对不起啊陆郎，我没想这么多，谢谢你为咱们做的这些事情，我该怎么帮你呢？” “你只需要好好地生活，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能每天笑颜如花。” “当然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妨去拜访一些王公大臣的女眷，跟她们说说咱们这条步行街的事情。另外还可以给她们发放一些试营业的名额。你若是能把皇后和娘娘们邀请过来，那就更好了。” “记住了，这个名额是有限的，一定要挑选那些有身份的女人过来，要让她们明白，试营业的名额非常珍贵。” 李明月兴奋的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京城能上得了台面的贵妇我基本上都认识！” 见李明月有了目标和方向，陆沉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觉得以前李明月性格恶劣，干出很多出格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闲的。 如今给她找点事情做，能分散她一部分的精力，这是好事。 别人陆沉不管，但李明月是一定要被icu的，一想到李明月下令烧了所有兰花的那个场面，陆沉就不由的想起了我妻由乃和桂言叶。 要真是放任这娘们儿自由发展，那破坏力真的难以想象。 “尼玛，诚哥这时候不会正注视着我呢吧？” 想到这里，陆沉决定再加把火。 他握住了李明月的手道：“明月，辛苦你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不仅是为了我们的现在，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说着，陆沉就朝着李明月的肚子那边瞟了一眼。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言，就让李明月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她瞬间就明白了陆沉这一眼的含义，然后一股羞怯掺杂着幸福的情绪就萦绕了她的全身。 陆沉这是不是在暗示她，以后他们会有孩子。 是啊，男女之间在一起，有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嘛！ 以前李明月根本就没想过孩子这种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肯定要孤独终老了。 可如今陆沉却给了她一个希望！ 自己可以有孩子的，甚至不止一个，因为自己找到了心爱的男人啊！ 她也是可以当母亲的人了，以后她的身边也会围绕着一群小家伙。 对！这就是他们的未来！她要给这些孩子最好的！ 果然，自己还是太狭隘了啊，自己思虑的没有陆郎多啊！ 自己以前总是自怨自艾，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自己亲近的人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不仅有了陆郎，自己还可以创造出和自己亲近的孩子！这一切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 这一刻，李明月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要去皇宫！要去邀请皇后和贵妃们，要让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贵妇都来这里购物！ 以后我要带我家孩子骑马打猎，我要带着孩子赏花饮酒，再让孩子的父亲教他们吟诗作对，我要把这个世界最好的都给他们！ 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弄死谁！ 看着浑身上下突然散发出了母性气息的李明月，张桂芝的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完了，这是彻底拦不住了啊，我现在上吊还来得及吗？ 第124章 直男天克绿茶 陆沉之之所以拒绝李明月，也不全都是为了p对方，他还真是有些事情要跟紫嫣谈谈。 随着众多风流才子陆续进京赶考，花魁大赛的日子也快到了，这本身就是个具备庞大流量的事件。 如果能好好利用的话，狠狠地蹭上那么一波流量，那可以让他省下一大笔的宣传费用，也可以让中科院产出的那些研究成果快速变现。 在陆沉看来，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消费能力并没有一个清晰地认知。 女性消费市场的这片蓝海，还有着很大的开发空间。 就这样，当天晚上，陆沉如约出现在了紫嫣的房间。 他觉得自己是个讲究人，明明是紫嫣有求于他，腆着脸请他过来的。可他每次来都不空着手，实在是太绅士了。 上次来的时候带着的是香水香皂，这次来直接拿了两首诗词。 诗词这东西有时候一文不值，有时候千金不换，陆沉觉得自己抄来的诗词肯定属于后者。 你看看紫嫣看见这两首诗词之后那兴奋地样子吧，简直恨不得当场就跪下来给他脱一个。 嗯，至少陆沉是这么认为的。 小心翼翼的将陆沉给她写得那两首诗词收起来，紫嫣这才神情动容道：“当初听闻仙师被歹人所掳，紫嫣心中惶恐万分，只恨自己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仙师做些什么。” “如今看见仙师平安归来，风华更胜往昔，紫嫣心中这才放心了，仙师吉人自有天相，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紫嫣就拿起了手帕，轻轻沾了沾自己得眼角。 那小动作，那小表情，那惶恐当中又掺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喜的语气，都让这位姑娘此刻的表演堪称完美。 陆沉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紫嫣姑娘不必如此，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不是全须全影的站在这里嘛。如今真正要伤心难过的，是那帮歹人，毕竟他们就要命不久矣了。” 紫嫣也举起酒杯，轻轻和陆沉碰了一下感叹道：“真是没想到，那些歹人居然敢在京城这种地方行凶，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不知道官府是怎么给这些人定罪的，主犯什么时候开刀问斩呢？” “呵呵，何止是主犯，他们犯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所有人都是死刑。至于时间嘛，差不多也就这段时间了。” “好了好了，咱们聊这种煞风景的事情干什么，不如说点风花雪月之事。” “仙师说得对，别让这样的人扰了咱们的兴致。”紫嫣说着就朝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道：“给仙师把酒水倒满。” 陆沉自然是来者不拒，青楼提供的这点酒水度数并不高，他再次将酒水一饮而尽道：“紫嫣姑娘特意请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的确是这样的，关于咱们双方的合作，我们暖香阁自然是很乐意的，不过有些细节上的事情，妈妈希望我能帮忙问一问。” “首先是马车接送的问题，我们的马车是否能直接开进去，还是要在外面等着？” 陆沉放下酒杯摇头道：“自然是我们这边派马车统一接送了。而且我们那里是不允许马车进入的，别说是你们了，就是王公大臣，也要老老实实的步行。” “那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姑娘们跑了怎么办？仙师千万不要误会，不是信不过您，实在是妈妈缠的紧，一定让我问的。我个人自然是很相信仙师的。” “我们接出来的，我们自然会负责到底。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了，我们也会按照规矩来。” “有了陆仙师这句话，我想妈妈那边应该能放心不少的。我还有几个问题，是替姐妹们问的。如果姐妹们完成了工作，刚好还有些时间，那能不能也在步行街里面逛一逛？” “完全可以，只要不影响其他的客人就行。在步行街当中，我们并不会限制你们的人身自由。” 紫嫣忍不住感叹道：“就凭这一点，恐怕就会有姐妹打破头的想要去你们那里工作了。仙师之前说的，想让我找一些身材好的姐妹当模特，这个模特是什么意思？” “就是向客人展示商品的人，只不过她们展示的方式，是把商品穿在身上，或者在客人面前直接使用商品。你顺便跟姑娘们说一句，如果她们模特的工作做得好，我们这边愿意为她们赎身。” 陆沉已经想好了，以后大齐朝也要有自己的时装发布会！ “仙师这话当真？若是姐妹们知道了，肯定会欣喜若狂的，甚至就连紫嫣也有些心动了呢。仙师对我们姐妹真好，姐妹们也都想好好的报答一下仙师，仙师今晚若是不回去的话，我去找几个相好的姐妹来服侍您吧。” “这倒是不用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的，谈完了时候就要回去。你跟那些姑娘们说一说，好好帮我做事情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紫嫣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两下，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陆沉各种不接招啊。 她是想跟陆沉多接触一下的，毕竟只有多接触了，才能从陆沉的身上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只有多接触了，她才有机会能将陆沉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 再说了，陆沉上两次来的时候，见面就对她各种动手动脚。 怎么今天来了之后手脚这么规矩呢？这不合理啊，难道是她已经没有什么魅力了？ 还是说陆沉的心思全都放在那个李明月的身上了？ 不可能！就李明月那种货色，凭什么拥有这样的魅力，她配吗？她会吗？ “听闻仙师最近和长公主走得很近，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间，紫嫣的脸上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紫嫣姑娘既然这么为难，那还是别讲了。” ？ 不是你等会，我之所以露出为难的表情，可不是让你直接拒绝我的啊。 “咳咳，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我不吐不快。”说完紫嫣也不等陆沉阻止她，急匆匆的开口道：“那位长公主在京城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仙师一定要多多防备她，我怕她伤了您。” “那些王公贵族心都是脏的，接触仙师必定是有目的的。” 听了这话，陆沉眼前险些出现了幻觉，他生怕下一秒紫嫣嘴里面就冒出一句“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陆沉摆了摆手道：“那倒不至于，和长公主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知道她这人还是不错的，外面对她的一些传言并不能当真。” 好啊，这就护上了？呵呵，男人！ “也是呢，人家毕竟是长公主呢，各方面肯定都比我优秀。不像我，除了会伺候人之外，就一无是处呢。仙师也一定更喜欢长公主这样的女人吧？” “嗯？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第125章 可恶的狗男人 陆沉以前觉得紫嫣这个人虽然是个妓子，但脑子还是有的，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喜欢和聪明女人聊天。 可如今看来，对方这也不算多机灵啊，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蠢话呢？ 你一个妓子凭什么跟人家长公主比，都不说能不能比得过了，只要有这样的心思，那就是大大的不应该。 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李明月是什么身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嘛。 你也别怪我说话这么直，这种比较本身就是自取其辱的行为，你敢比难道我还不敢说了？ 紫嫣的脸都绿了，她难道不知道两者的身份存在着差距吗？她难道不知道双方毫无可比性吗？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风月场所啊！不是什么公堂，没人要求你一定要瞎说大实话的。 在这种风月场所，男人女人不都应该挑好听的说吗？ 你七老八十大腹便便，在这里姑娘们也会说你貌比潘安。 你就是出门就把姑娘忘了，下次来会找别的姑娘，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你也要说只爱人家姑娘一人。 正常情况下，紫嫣要是说了这么一句，肯定有不少男人都会表示自己不爱权势，只爱紫嫣那绝世容颜。 最次也是宽慰紫嫣，说双方各有千秋，不能拿来比较。 可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这种大实话需要你来告诉我？ 就算紫嫣平日心机再怎么深沉，再怎么会伪装自己，此时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 “小女子不胜酒力，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就不继续接待仙师了，请容我去休息一下，实在是抱歉了。若是仙师没有尽兴的话，我可以让别的姐们进来替我。” “不必了，都说了今天还有别的事情，紫嫣姑娘要是不舒服，那还是早早休息吧，在下告辞了。” 说着陆沉就起身拱手离开了，等确定他走出了暖香阁之后，紫嫣才彻底的爆发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老娘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的！混账！畜生！奸贼！狗男人！” 一旁的侍女见状，吓得急忙上前道：“圣女大人，冷静！您一定要冷静啊！” “你让我怎么冷静？来来来，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冷静？！你看没看见他刚才的那副嘴脸？我说的是废话吗？我跟那个李明月没有可比性吗？” “我呸！她李明月不就是个大齐的长公主吗？我还是圣教的圣女呢！你去打听打听，大齐的公主都不值钱了，更何况是个长公主呢！” “大齐的长公主多了去了，圣女就我一个好嘛！” 侍女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她死死的拦着紫嫣道：“圣女大人，慎言！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去他大爷的隔墙有耳吧，爱谁谁吧，我懒得装了！什么玩意儿，我不就说了一句李明月的名声不好嘛，你瞧瞧给他紧张的，又是辩解又是维护的，他想干什么？李明月名声不好是我编排的吗？那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吗？” “那种亲手杀死自己前夫的恶毒女人他都敢招惹，他就不怕那天也被那个女人做成花肥了！” “还说什么我跟李明月没有可比性，她李明月配跟我比吗？” “是是是，圣女大人您说的对，咱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自己想要找死那就让他自己一折腾吧，咱们就看着他以后是你怎么被那个李明月给剁了的。”侍女努力的给紫嫣摩挲着后背，生怕紫嫣气出个好歹来。 “不行，这口气不出我心里面不痛快，我一定要让这个狗男人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付出代价。这样，你把消息传出去，就说陈老六这几天就会被开刀问斩，让那些江湖人给咱们的这位大国师多制造点麻烦。” 听了这话侍女有些迟疑道：“圣女大人，咱们和江湖人士的关系一直都是比较微妙的，真要在这件事情上帮助他们吗？” “废什么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种向江湖人示好的机会咱们还是要把握住的，江湖草莽当中也是有些人才的。若是能收归我圣教所用，以后说不定会帮上大忙。还有，短时间都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狗男人的名字，气得我胸口疼！” 紫嫣轻抚着自己的胸口，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冷静下来的她冷哼了一声道：“圣教这段时间有没有消息传过来？水泥和炸药这种东西他们是什么意见，到底要不要弄到手？” 侍女摇头道：“圣教那边对于水泥和炸药的兴趣不大，这种东西若是不亲眼见过，真的很难想象它们的威力。不过圣教那边昨天传消息来说，想让咱们多弄点圣恩丹。” “要那么多圣恩丹干什么？难道他们也想要倒买倒卖？”紫嫣非常不满，在她看来圣教的人都是一群废物。 水泥和炸药的神奇之处她可是实打实的看在眼里的，在她看来为了能得到这样的神器，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可圣教的管理层却没把这当回事，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不是这样的，根据圣教那边传来的消息，咱们后方出现了小范围的疫病，这次的疫病来势凶猛，好在圣恩丹对于这种疫病有一定的效果，所以圣教那边希望咱们能再采购一些。” “是这样吗？”紫嫣的脸色也变了，以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来说，一场疫病产生的伤亡，往往比兵灾更可怕。 “行吧，咱们尽可能的多受一些，也好让圣教的兄弟姐妹们不那么辛苦。” 说起圣恩丹，紫嫣眼前就又浮现出了陆沉那张可恶的脸。 她冷哼了一声道：“那个狗男人虽然挺气人的，可本事是实打实的。你让咱们的人准备一下，若是总部那边迟迟做不出决定，咱们就自己动手！” 紫嫣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把京城所有暗桩都葬送，也要把陆沉弄走。 想着想着，她就鬼使神差的开口道：“你说，我和那个李明月比，谁更漂亮？男人更喜欢谁？” 就在紫嫣问出这种送命题的时候，李明月也已经进入了皇宫，一脚踹开了皇帝书房的门！ 第126章 李明月的皇宫之旅 李卓正在书房里面把玩着自己心爱的瓷器，李明月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得他差点直接把手中的瓷器扔出去。 手忙脚乱的接住了瓷器之后，看见是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李卓皱了皱眉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谁让你擅自闯进来的，门口的人都死了吗？不会通报一声吗？” 以前李明月还是有些惧怕自己这个皇兄的，都说长兄如父嘛，既然老子没了，那李卓理所当然的就有管教她的权利了。 再加上她之前弄死了驸马，把自己的名声搞得一片狼藉，让皇家也跟着蒙羞，她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可心里面还是挺自卑的。 所以如果没什么必要，她一般不会主动来见李卓。 即便是见到了，李卓说什么她也就听什么，不会跟李卓争辩。 反正被骂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而且一年也骂不上几回。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李明月突然就没有这种惧怕的心理了，甚至她还想再李卓面前抬头挺胸。 因为有人给了她勇气，有人愿意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了。 看着一脸不悦的李卓，李明月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大大方方的冲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花不勒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搬张凳子过来。” 花不勒人都傻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嚣张的。 皇帝面前也是你说坐就能坐的？就算你是皇帝的亲妹妹也不行啊。 你跟皇帝一起坐着，你这是打算和皇帝平起平坐吗？ 在这种地方，即便是要坐，那也是陛下亲自下令赐座才行。 花不勒是李卓身边的大太监，他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源自于李卓，所以除了李卓之外，他谁的脸面也不需要看。 见花不勒不为所动，李明月皱了皱眉头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李卓却开口道：“去给她拿个凳子吧，再给她那些糕点，今天御膳房做的绿豆糕很不错。” 听了这话，李明月的心情就更好了。 李卓终究是她亲哥哥，这个亲哥哥还是心疼她的。 以前的李明月很抵触李卓的这种关心，李卓越是这么关心她，她就越是觉得自己丢了皇家的脸面，丢了李卓的脸面，越是不敢面对李卓。 可现在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接受李卓的这份关心了，因为从今天开始，她李明月要不一样了。 李卓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叹了口气道：“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咱们话先说清楚了，如果是太过分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你也知道把南瓜御史言官盯我盯得有多紧。” 吃了一口绿豆糕的李明月翻了个白眼，急忙用茶水将喉咙里面的绿豆糕送了下去，这才开口道：“放心吧，我可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两件事情，陆沉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什么中科院就要建成了，让你这段时间抽个空去剪彩。第二件事情，陆沉让我送五万两银子过来，说是你们生意的前期分红。” 李卓本来是想呵斥李明月的，对着皇帝直呼“你你你”，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可等到李明月说她这次来带了五万两银子，李卓突然就不生气了。 自家的妹妹，想怎么叫都行，只要钱给的足够多，现在就叫他小名都行。 “你说多少？我没听错吧？”李卓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了李明月的面前。 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哥，李明月心里面居然生出了一丝酸涩的味道。 这位大哥也不容易啊，整日里面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虑。现如今归为一国之君，居然连区区五万两银子都如此激动，实在是太可怜了。 “陛下没有听错，的确是五万两银子，陆沉说这是当初和您说好的第一批货物的分成，他没有联系户部那边，而是直接想把钱交给您。” 一听五万两银子成了自己的内帑，李卓顿时觉得天也亮了花也开了，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五万两真的不算多。 可对于现在的李卓，对于他的内帑，这五万块两可就太重要了。 如今他不仅是国库空虚，内帑也没剩多少了。 前段时间他还在发愁，若是仍旧找不到什么进项，那他皇宫里面可就真的要饿死人了！ 谁能想到，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天上突然就掉馅饼了。 李卓急忙追问道：“陆仙师有没有说明这是什么的进项？” “说是圣恩丹和一些香水的进项，都是西夏那边的银子。他还说这仅仅只是一部分，今年还会有的。” “好好好！”李卓再次连声叫好道：“真是没想到啊，陆仙师不仅会节流，而且还很擅长开源啊！” 李卓的内心一片火热，钱就是男人的胆气，有了钱很多事情就都好说了。 于是他一脸期待的询问道：“今年还会有？还能有五万两这么多吗？” 李明月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这个兄长真可怜，他好像对陆沉的生意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对于陆沉来说，五万两算什么，之后的计划如果全都能顺利的推行下去，就是五百万两也不在话下。 当然这种话李明月是不会提前说的，她可不想把陆沉给坑了。 于是她沉吟了一阵道：“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之后还有专门纺织羊毛的机器，这也是很大的一笔进项，而且还不需要走国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卓兴奋的站起来走了半天，最后狠狠地一挥手道：“太好了，陆仙师真乃神人也！你回去跟陆仙师说，朕随时有时间去剪彩，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真是有点事情，过段时间我名下的一个产业要试运营，我想跟皇兄求个恩典，到时候让皇后娘娘和一众贵妃们都去玩一玩。只要皇兄点头答应，我这就去跟皇后娘娘商量。” “好，你把心思用在这种事情上，为兄当然是支持的，快去吧。” 李明月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她急忙起身告辞了。 看着李明月远去的身影，李卓突然对身边的花不勒道：“花不勒，你说我要是把明月嫁给陆仙师，那我们应该算是实在亲戚了吧，你说到时候我分红的比例会不会上升？” 第127章 糟了!让她给装到了! 身为长公主，李明月对于皇宫是有着一份特殊感情的。 这里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她在这里留下过很多美好或者不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这里却成了别人的家，自己成了外人，只能如一个过客一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也是李明月这些年为什么不愿意来皇宫的原因，自从出了前驸马的那档子事情之后，她对这里，对整个世界都没了归属感。 她对如今的皇后，感观其实也挺一般的。 在李明月看来，大齐皇后的出身多少有些低了，属于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当初那位皇后进宫的时候，他们家最大的官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 后来也是靠着皇后的裙带关系，他们家才稍微有些起色。 更何况小姑子跟是嫂子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其关系之复杂性，仅次于婆媳关系。 所以李明月跟皇后的关系处的很一般，也是那种若非没什么必要，是尽可能不会见面的。 这都是李明月以前的心态，如今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确是有些消极了。 还好自己醒悟的还不算晚，为了她和陆沉的未来，为了他们以后的孩子，李明月要改变自己。 所以她带着手下，一路风风火火的就到了皇后的寝宫。 等待传唤的时候，李明月还特意吩咐张桂芝道：“再检查一下东西都齐全了没有。” 乔皇后刚用完早膳，此刻正躺在贵妃榻上睡回笼觉呢。一听太监进来通禀说李明月来了，她微微皱眉的起身对身旁的宫女道：“杜鹃，你说咱们的这位长公主今天闹得是哪一出？” “谁知道呢，我听说她刚从陛下那边出来，您说是不是没钱花来，跑到陛下那里哭穷，然后让陛下赶出来了？” 一听这话，乔皇后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要真是这样，那咱们可要防备着点，毕竟咱们的日子过得也挺紧吧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陛下这么做是对的，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占娘家的那点便宜呢，杜鹃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娘娘说的有道理，有些人就是拎不清自己，让我说陛下也是心软，总还姑娘一份兄妹之情。否则就按照那个女人办得那些事，她还有没有资格踏入皇宫都两说呢。” 对于自己这个知情识趣的侍女，乔皇后还是很满意的，她朝着四周摆了摆手道：“把这些瓜果点心什么的都拿下去吧，一会上茶也别太好了。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在为钱财发愁，咱们也都要多节俭一些替陛下分忧知道吗？” 看着底下的人纷纷应诺，乔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李明月叫上来。 等李明月刚一走进门口，乔皇后就已经主动迎了上来道：“我就说今天早上喜鹊怎么一个劲儿的叫，原来是长公主来了啊！长公主今天怎么有空来宫里转转？来来来，快坐下喝口茶。” 李明月可不管皇后是怎么想的，她主打的就是一个以我为主，所以面对皇后的假客气，她大大方方的坐下道：“皇后太客气了，咱们是亲戚，理应多走动一下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以后我还要经常来叨扰皇后娘娘了，您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一听这话，皇后心里面咯噔一下，心说搞什么啊，你还上杆子了是吧。 我们家就这点东西了，你这是看上什么了？ 难怪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有个好了？ 心里面虽然巴不得李明月赶紧股滚蛋，可皇后表面上仍旧很和气的笑着说：“那是自然了，你是长公主，这里就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就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其实能说出这种话，就足以证明皇后打从心里面不觉得李明月属于这里。你看什么时候父母跟孩子说过这种客气话，很多时候越是客气，双方其实就越是疏离。 这可能就是小姑子和嫂子之间的矛盾根源吧，明明一直都是自己的家，可某天突然就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然后跟你宣称你要从这个家里滚蛋了，她只允许你偶尔回来看看，这事情的确让人心里挺别扭的。 李明月笑了笑没有接话，如果是以前，她心里面肯定很不舒服，我回我自己家还需要你允许了？ 可如今李明月就没有这种感觉了，这里的确是别人家，她的家在公主府，她的家人是陆沉，她以后要好好经营公主府。 见李明月不接话，乔皇后尴尬的笑了笑道：“来来来，喝茶。” 李明月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就微皱着眉头将茶水放下。 见到这一幕，乔皇后急忙开口道：“是不是茶水不合口？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咱们大齐的国库空虚，内帑的银子都被用来填补国库了，宫里面的日子过得着实紧吧。” 说完这句话，乔皇后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整个人都通透了！ 这绕来绕去的，可算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这应该能堵的上李明月借钱的口了吧。 李明月要真是不要脸皮的还想开口，那她也有对策，到时候就给个几百两打发了吧，到时候看看谁更难堪。 可让乔皇后没想到的是，李明月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而是一脸笑意的冲着乔皇后点了点头，颇有一种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的意思。 乔皇后心里面咯噔一下，心说这是什么套路？ 就在她暗暗防备的时候，李明月淡然的开口道：“皇嫂掌管着整个后宫，也的确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你放心，这次我来见皇兄的时候，还特意给他带过来了五万两的分红。相信有了这笔钱，后宫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不少了。” “对了，既然是来看望皇嫂的，我自然也不是空着手来的，我带了十几瓶香水，以前也就五六百两银子吧，以后您可以用来打赏下人。” “咱们都是实在亲戚，皇嫂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等我回去了就吩咐下面的人，让他们送一车好茶叶进宫。您可是母仪天下的人，怎么能喝这种粗茶呢，太配不上您的身份了，您说是不是啊皇嫂！” 第128章 香饽饽的感觉还不错 乔皇后怕不怕李明月过得苦不好说，但她肯定害怕李明月开路虎。 听着李明月说出来的那些话，此时此刻的乔皇后，心里面真是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我他妈以为你是来哭穷借钱的，没想到你是来装大款的啊！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皇帝知道吗？ 乔皇后的嘴角一阵抽搐，她刚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明明是在针对李明月，可如今回头看看，怎么感觉是在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呢？ “我听说香水这种东西可是很紧俏的，长公主怎么会弄到这种东西呢？” 乔皇后表示自己不信，香水这东西是陆沉弄出来的，她可是听说了，陆沉跟李明月的关系不是很好啊，她凭什么能拿到这么多？ 还说什么赏赐给下人，这就是在纯纯的打脸了，她这个皇后都不舍得用，李明月却要赏赐给下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谁是下人呢？ 李明月又一次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摇了摇头道：“皇嫂还不知道吧，我和陆仙师冰释前嫌了，如今我们两个一起合伙做生意，关系还是很融洽的。否则陆仙师也不会让我把五万两的分红送过来了。” 看着李明月喝一口茶就摇一摇头的样子，乔皇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李明月不是来借钱的， 那她说什么也不会拿这种茶叶接待李明月啊。 现在倒好，真让李明月觉得她手里面没点钱了，本来皇室很多人都瞧不上她这个小门小户的皇后，等李明月从这里离开后，外面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呢。 李明月现在皱眉的样子不是在折磨她自己，而是在折磨乔皇后呢。 不过很快乔皇后就顾不得难受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李明月好像提了五万两银子的事情，而且还提了两次。 她当时就声音有些发抖的确认道：“他姑姑，你刚才说什么？多少钱？什么分红？” 从一口一个长公主，到现在他姑姑，从称呼上的转换也能看出来，乔皇后对李明月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这就让李明月更加鄙视自己的这位皇嫂了，真是太势利眼了。 她又不是个傻子，如何能看不出来乔皇后刚开始是打算给她点难堪的。 这里可是皇宫，就算再怎么没钱，也不至于给客人喝这种茶水。 自己皇嫂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明月大约也清楚，用了很短的时间，她就想明白乔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给出了反制手段。 看着求知欲爆棚的乔皇后，李明月却打了个哈哈道：“原来皇嫂不清楚这件事情啊，那倒是我多嘴了。皇兄既然没有和你说这件事情，那肯定是另有安排吧，我就不多嘴了。” “别啊他姑姑，你看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哎，其实你也知道，当这后宫之主不容易啊，我整天过得苦啊！又要母仪天下，又要替陛下节省，我真的很累啊。” “呵呵，皇嫂大可不必如此，其实就是陛下之前和陆仙师合伙做了笔买卖，今天陆仙师让我把一部分的分成拿了过来。” “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如今看来陆仙师还是有心了。早知道宫里的日子过得这么清苦，我说什么也要早点把银子送过来啊！” 看着李明月那一脸“皇后做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的表情，乔皇后心里苦，可她不能说啊。 看在五万两银子的份上，看在那么多香水的份上，忍了吧，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不要了？ “咳咳，其实宫里还好，我精打细算一下，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乔皇后觉得自己堂堂皇后，也不能被人这么糟践吧，她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要强行挽尊。 宫里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都知道，但在我的精打细算之下，才维持住了如今的局面，功劳在我！ “皇嫂会过日子我是知道的，这些年也多亏了皇嫂。我们突然送钱过来，会不会打乱了皇嫂管理后宫的节奏啊？要不然我跟国师说一声，让他下次别这么着急的往宫里送钱？” “别……有点钱总归是宽裕一些的，我就是再怎么会过日子，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到“会过日子”这几个字的时候，乔皇后的嘴巴当中全是苦涩的味道。 这四个字放在一般妇人的身上，那是妥妥的夸赞，可是放在皇后的身上，这就又让乔皇后想起了自己小门小户的那个娘家。 想到了娘家，她心里面就冒出来了一些想法。 “他姑姑，你说生意是咱们皇家跟国师合伙做的？那我怎么没听说咱们宫里面往那边派几个管事的呢？倒不是信不过国师，主要是怕下面的奴才们不用心。我手底下倒是有几个可用的人才，要不你顺便带出去吧，帮忙管管账也是好的嘛。” “对了，我家有两个兄弟也刚好成年了，如今整日里面游手好闲的，不如就让他们跟着陆仙师学习一下，就算学不到什么高深的仙术，跟着学学怎么做买卖也是极好的嘛。” “呵呵，娘娘万金之躯，整日里面后宫的事情就已经很耗费您的心力了，外面的生意都是小事，您就别操心了，陛下那边早有安排。” “至于国舅爷的事情，恐怕不合适，毕竟他们二人身份尊贵，要真成了商贾，那就太有失体面了。” 显然乔皇后的道行没有李明月深厚，她那点小心思，被李明月三言两语就打发回来了。 还想在她们家的买卖里面安插皇宫的人？你怎么不想屁吃呢！能给你们按时分红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再说了，你那两个弟弟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面没数吗？在京城都属于顶风臭十里的主儿了，还想往我家陆郎身边安插，你也不嫌撒泡尿照照镜子！ 被这么一个软钉子碰了回来，乔皇后的脸色显然有些不高兴，可看在每年分红的份上，她又不好立刻发作。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有时间就吹吹李卓的耳边风，至少要让自己的两个兄弟参与到买卖当中。 “皇嫂，咱们一个劲儿的聊这些铜臭之事干什么？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有别的事情想和皇嫂您商量。我跟陆仙师搞了一个购物中心，过两天试运营，到时候想请皇嫂和一众嫔妃们过去转转。” “这件事情皇兄已经答应了，皇嫂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那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去另外几位贵妃那边转转，就不打扰您了。” “啊？这就要走吗？你瞧瞧这时间，要不留下来吃顿午膳？杜鹃，杜鹃呢！你死哪去了，还不赶快送送他姑姑！好妹妹，有时间你可一定要经常来嫂子这里转转啊，嫂子长时间看不着你，心里面会难受的！” “皇嫂不必如此，过两天咱们就能再见面了。”说完李明月就从皇后的寝宫走了出来。 就在李明月站在走廊上，想着下一位去拜访哪位贵妃的时候，只见一群宫女太监急匆匆的朝着他跑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他们聒噪的声音。 “长公主殿下。德妃娘娘有请！” “殿下，淑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午膳！” “殿下啊，六公主想您想的茶饭不思了！” 看见这些人，张桂芝忍不住在一边感叹道：“长公主，您如今可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了。” 看着这些人脸上谄媚的笑容，李明月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微笑道：“回去之后你教我做菜，我晚上要去找陆郎陪他喝两杯！” “公主殿下，咱们试营业的时候真要请这么多人吗？” “那当然了，不然送过来的五万两银子咱们怎么赚回来？！” 第129章 穷人了解奢侈品的必要性 张桂芝觉得自家的长公主真的变了，只是她也不清楚这个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明月带着她拜访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内眷，发出去了不少的请柬。 长公主都亲自登门邀请了，这个面子那肯定是要给的。 如果说上次的赏花宴还仅仅只是一些想要巴结李明月的人前去，那么这次的规模就更大了，即便不想着巴结李明月，也不能得罪了她吧。 试营业的当天，最激动的不是李明月和陆沉，反而是下面的那帮打工仔。 他们很清楚，这次试营业的重要性，这条商业街到底能不能在京城一炮而红，关乎着他们能不能把现在的这碗饭端稳当了，关乎着未来的日子会不会越来越好。 这段时间他们进行了统一的培训，其中画大饼占据了培训内容的很大比重。 每天早晚一次集体高呼口号，让大家心中热血澎湃。 一开始可能还有些羞耻感，但是身边的人都这么喊，而且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久而久之的，他们就不自觉的也加入了其中，并且乐在其中，并且慢慢的深信他们喊出的口号一定能实现。 如今终于到了检验他们培训成果的时刻了，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一定要给那些前来消费的客人们最好的服务！ 上午十点，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之后，商业街两边的木板被拆掉了，整条商业街正式在京城人民面前亮相了。 看着商业街两边崭新的店铺，统一的制式招牌，还有里边移植的那一棵棵盛开的桃树，很直观的诠释了什么叫抓住了春天的小尾巴。 这画面简直太美了，美得让人恨不得融入其中。 尤其是当一阵微风吹过，桃花的花瓣纷纷飘落，那股子意境，让很多文人墨客都忍不住想要上前。 若是能置身于此等美景当中，自己说不定能吟诵出什么绝世名篇，从此青史留名，成为一代大儒。 不过很快门口的一众护卫就把他们拦了下来，并且用一个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他们和一代大儒的距离，可能还有个几千两银子。 “不好意思诸位，今天我们是试营业，所以只接待收到了我们邀请函的客人。另外这边的入口只接待女客，诸位才子请自重。” 这话说的就很得体，让那些本来想要发作的穷酸书生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喷的点。 就在他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都有哪家的夫人贵女被邀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道：“大家快走，男客入口那边发好好东西了！” 占便宜果然是人类的天性，此话一出，刚才还围在这里准备看热闹的人，瞬间就跑的干干净净了。 有人一边跑还一边询问道：“具体给什么东西？要是太少了我就不过去了，还不如留在这里看美女呢。” “听说去的人都会给二两酒，不是那种兑水的，是正经的好酒，我刚才闻了一鼻子，京城各大酒坊都没有这么好的酒水。” “另外还有一些瓜果和小吃，甚至有一些肉干，都装在一个小口袋里面，只要去了就送。” “我的天爷，不愧是长公主的买卖啊，就是大气，这些东西送下来，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了吧。” “这算什么，我听说今天拿到了邀请函的人，进去之后所有的娱乐项目都是免费玩的。其中就有耍钱的地方，人家已经放出话来了，第一天所有客人进去都会给一百两的免费额度，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人家的！” “啊？进去就送一百两？这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玩，直接把这一百两兑换出来不好吗？” “要不你拿不到人家的邀请函呢，今天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能为了一百两干出那么没品的事情，多让人笑话！” “我还听说了，就一会发给咱们的那些吃喝，在人家赌场里面都是免费的。只要你能进得去，随便你怎么吃！” “我听说里面有两家酒楼，前段时间把京城七大明楼的大师傅全都挖走了，那里面做的菜，必然是珍馐美味！” “可恶啊！我的祖宗当年为什么不能努力一下，这样说不定我也能拿到邀请函了。” “噗，兄台真是敢想啊，咱们还是务实一点，能拿到免费的吃喝就不错了。” 很快男宾入场的地方就已经围满了人，不过有专门的人负责维持秩序，倒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最关键的是这边说发东西就真的发东西，一点不带含糊的，这就给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就在众人排着队领东西，并且讨论着商业街里面布局的时候，一个管事的突然登上了高台道：“感谢诸位这么捧场，刚才我们东家说，要在诸位当中挑选十位朋友进入其中，也感受一下咱们的服务。” “下面我说一下挑选的规则，一会会给大家发一张纸条，上面会写着一个数字，接下来我叫到哪个数字，拿着那个数字的人就可以进去免费畅玩一整天。” “当然了，因为今天来的都是贵客，所以我们要求被选中的客人至少要着装整洁，不能冲撞了贵客，希望大家能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了！ 这个又吃又拿的，要求你穿的干净一点怎么了！ 不少读书人都挺胸抬头，觉得自己很有机会。 就在这边挑选幸运儿的时候，一家酒楼的三楼之上，李明月一脸不解的对陆沉道：“以后咱们主要接待的也是达官显贵们吧，咱们有必要让一些普通人进来吗？” 陆沉给李明月倒了一杯茶，笑呵呵的点头道：“有必要，当然有必要了，咱们走得虽然是高端路线，可名声不能只在有钱人之中流传。如果普通人都不知道咱们这个地方有多好，又如何能让那帮有钱人体验到装叉的快感呢。” 保时捷法拉利这种东西普通人虽然买不起，但普通人绝对听说过，这样买了的有钱人拿出来装叉才有感觉啊。 你要真指着身上的一件衣服，说这是意大利传统手工定做的，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装叉的感觉倒是并不怎么强烈。 “有钱人说咱们这地方好那不是真的好，只有全天下所有人都觉得咱们这个地方高贵奢华有内涵，那才是真正的好！” “你也准备一下吧，女宾那边很多项目她们见都没见过，你要亲自带着那帮土包子体验一番。” 第130章 老男人的需求就是财富 古代一个国家的首都通常也是这个国家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作为京城人，上到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吃过见过的。 可直到今天长公主的商业街开业了，大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吃的玩的那都是些什么。 上不了台面，真的太土鳖了。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那个赌场，就已经颠覆了很多老少爷们儿们的三观了。 原来赌场还能建造的如此金碧辉煌，原来内部的环境还能如此的优雅，原来陪着你玩的不一定非要是一帮大老爷们儿，也可以是穿着清凉的小姑娘。 “哎呦，李兄也来了啊，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还算顺风顺水，刚才小赚了三百两，赵兄手中的筹码也不少啊。” “我其实不善此道，只是刚才跟着别人下了两手，没想到就赚了这么多，全当是贴补家用了。” “哈哈哈，李兄言之有理，那咱们就继续？” “请请请！” “朱兄，您倒是下注啊，别看了，你他娘的到底是来耍钱的还是来逛窑子的？” “徐兄这叫什么话，简直有辱斯文，我不过是在欣赏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这有什么错？” “胡兄，别吃了，咱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哎呀，这可都是免费的啊梁兄，这不吃多可惜啊，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完全停不下来啊！” “记下来，我全都要记下来，这可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与那些同窗们的谈资啊！” “娘的，今天运气不好，等明天再战吧。走走走，我听说旁边还有个什么洗浴中心，咱们去见识一番。” “哈哈哈，今天我运气好，一会都别走，咱们旁边的酒楼去吃一顿！” 赌场的一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新奇的体验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亢奋。 与此同时，赌场的二楼上也站着一批人，他们正在注视着一楼，其中的某些人情绪也同样激动，甚至已经情不自禁的紧紧抓住了栏杆，硬是把栏杆抓握的吱吱作响。 陆沉就这么安静的陪在一边，等着这帮人消化完刚才看到的种种。 半晌之后，李卓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转头道：“仙师，我听说今天会给一百两免费的筹码，你这样做生意不会亏了吗？” 众人对视了一眼，其实答案已经在大家的心里面了。 你就看看下面那帮人狂热的神情就知道，这门生意绝对不可能亏的。 对于这帮赌徒来说，一百两算什么，想要输出去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刚才梁立仓就看见已经有不下二十几个人去重新兑换筹码了。 陆沉笑着回应道：“陛下放心，亏肯定是不会亏的，无非就是少赚一点而已。” “少赚点好，这种钱少赚点也没什么错。对了，你刚才说皇家在这其中占了多少股份？” “回禀陛下，这样的生意，皇家自然是占大头的，所以皇家拿了其中三成的股份。” 一听三成的股份，李卓喉咙里面的小舌头都要跳舞了。 李卓刚才估算了一下，这地方一天的流水怎么也要上万两银子吧。 一天上万两，那一年可就是好几百万两啊。皇家拿了其中的三成，那以后是不是都能过个富裕年了？ 如果陆沉知道李卓此刻的想法，他肯定会笑话这位皇帝没啥大出息。 如果这种地方一天才只能赚一万两银子，那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就在陆沉想要开口解释一下的时候，一旁的魏雍却冷哼一声道：“陛下，此等骄奢淫逸之所，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咱们大齐的皇城之中，简直有伤风化。” “一旦这种奢靡之风传开，势必会造成文恬武嬉的局面，真到了那个时候，对我大齐国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魏大人这种随时随地能给人添堵的本事，陆沉也是很佩服的。 李卓眼神复杂的看了魏雍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这种地方可能会助长一些不良之风？ 可那是一天一万两的流水啊，他现在穷啊！ 就在李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魏雍的时候，陆沉却笑呵呵道：“魏大人放心好了，您担心的局面应该不会出现，因为等这里正式开业的时候，是不允许大齐的官员入内的。” “实不相瞒，我们服务对象的主体也不是大齐的官员。说句不好听的，大齐官员的俸禄就那么点，他们身上能榨出几两油。未来这种地方将面向那些住在鸿胪寺的外国使节，以及来拜访咱们大齐的国际友人。” “一旦他们来到这里，我们就将给他们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让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来了就不想走了。” “另外大齐的一些富商，也是我们服务的主要对象，我听说很多人赚了不少钱，却不知道该如何花，这样是不对的。我认为咱们有义务教这帮富商如何把钱花出去，造福更多的大齐百姓。” “为此我们酒店那边还专门推出了包房服务，甚至只要这些人在这里消费够了一定的金额，他们还可以免费住。当然了，还是那句话，大齐官员是享受不到这些优待的。” 一听这话，魏雍的脸色就好看多了。 只要陆沉不是明目张胆的想要坑一些官员，他这个大齐的御史大夫在某些事情上，倒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员们是肯定不能来的，这一点没得商量，至于官员们家里的孩子会不会来这种地方，这就不是魏雍这个御史大夫能管的了。 听了陆沉的构想，李卓眼前也是一亮道：“对对对，仙师言之有理啊。咱们大齐的富商有不少，如何让他们把钱拿出来，这的确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咱们总不能每次都抄家吧。” “咳咳，陛下打算把这笔收入如何支配？” 一边的梁立仓狠狠地咳嗽了一声，这怎么还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装都不装了是吧？ 李卓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不过很快这一丝尴尬就变成了警惕。 他看着下面那热闹的景象道：“既然是皇家的股份，那自然是归为内帑了。” 开什么玩笑，国库已经让你们祸祸了，这钱要进内帑，也必须进内帑！ 梁立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遗憾的神情，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 内帑的钱就是你们皇家自己的了？呵呵，天真！ 整个天下都是你们姓李的，这个时候也别说什么你的我的了，都是大家的！ 就在诸位大人各怀心思的想着要如何瓜分这份收入的时候，陆沉笑呵呵的开口道：“诸位大人这边请，我强烈建议你们试试这边的按摩服务。另外我们还准备了上好的虎鞭酒和冬虫夏草。蔡太医说了，这东西对男人可是大有好处的！” “相信我，今天晚上诸位肯定用的上！” 第131章 这点钱都不够我赚的 据传说西地那非最早是用来治疗心血管疾病的，但临床的效果并不好，理论上它应该是一款很失败的药物。 可谁都没想到，这款药物的特殊副作用却给了它一个起死回生，甚至可以说是大富大贵的机会。 人们发现西地那非能有效地改善男人局部血液循环，恢复甚至增强男性的某些身体机能。 于是乎，后世赫赫有名的伟哥就此横空出世了。 据说1998年的时候，这东西就给辉瑞赚了232亿美刀，这已经不是暴利了，这已经是丧心病狂了。 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说明，男人在自己小兄弟的身上，是很舍得花钱的。 那么作为大齐朝唯一的国家级药企，陆沉涉足这个领域很合理吧？ 以他现在的工业基础，伟哥这样的东西是别想了，可各种鞭酒他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至于冬虫夏草这东西，目前还没有一部权威的医学着作能证明它在滋补男性方面有着确切的功效，可这并不是问题。 陆沉和各大太医的关系都非常好，大家坐起来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医术很合理吧。 一旦酒喝得多了，心情一好，说一句冬虫夏草对男人好，这也很合理吧。 太医就是这个时代医学界的权威，太医都这么说了，你还能不信？ 所以说啊，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跟那帮太医打好关系，真的是一步妙棋呢。 而且跟什么鞭酒比起来，冬虫夏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的产量低啊，而且产地就那么几个，陆沉完全可以垄断产地炒作产品哄抬物价。 后世冬虫夏草最火的时候，不是被炒作到一斤10-30万嘛。 那咱们就良心一点，一根冬虫夏草一两银子，这还是品质最次的。 您还别嫌贵，就这还不是您说买就能买的，要排队，要摇号，要托关系！ 至于这玩意儿到底真有用还是假有用，那就不是陆沉需要关心的了。 上一世食品药品监管局都把冬虫夏草踢出保健品了，不照样有人嗷嗷的花钱买嘛。 很多时候吧，这药管不管用是次要的，我吃得起别人吃不起才是最重要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什么用，不还能当个安慰剂嘛，安慰剂可是已经被现代医学证明，的确有用的。 就这样陆沉都觉得自己很良心了，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打算专门给各种鞭酒弄个行业标准，合格证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但凡拿不到合格证的药店，都不允许继续卖鞭酒了。 至于怎么弄到合格证，这也简单，只要肯花钱就行。 后来陆沉就把这个想法掐灭了，因为这样来钱实在是太慢了，他瞧不上。 至于陆沉为什么说这帮人今天用得上，自然是因为这帮人的妇人们今天也来了，此刻正在女宾的那条街上血拼呢。 “有蓉嬷嬷，此等华贵的丝绸，真的卖的这么便宜？” “是的呢张夫人，而且今天我们这边还搞活动，如今你们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有五成的折扣。而且一旦您买够了三件，还能再享折上折。” “而且我们今天还有充一千两送一百两的活动，特殊商品还享受十两抵一百两的活动。” “慢点慢点，优惠活动实在是太多了，我有点跟不上了！” “姐姐快来看，这么好的蜀锦，各种活动叠加下来之后，一匹居然只需要二十两银子，这不跟白送的一样嘛！” “这边的云锦才是真的精彩呢，什么？买一送一！快去家里面叫马车！” “这就是陆仙师弄出来的羊毛纺织品吧，摸着的确很柔软细腻呢，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止啊，你试试这个重量，冬天的时候肯定很压风。诸位姐姐，我家中的夫君身体较弱，这件衣服小妹就收下了，等冬天的时候给夫君穿。” “妹妹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都是文臣，谁家的夫君能和那帮武夫比，我们家老爷也很需要的。再说了，如今刚好是反季倾销，价格的确便宜。若真等到了冬天，那可就不知道要贵多少了，所以把这衣服放下，我买了！” “有蓉嬷嬷，你们这里的东西的确是好，优惠力度也是真的大，可我们一时也买不了那么多，凑不齐三件怎么办？” “没关系的妇人，您可以找相熟的妇人拼个单啊。逛街购物这种事情嘛，自然是和自己的好姐妹一起才更有意思不是嘛。” “对对对，哎呀这位姐姐，我和你一见如故，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不如咱们一起凑个单如何？” “这位妹妹，我观你刚才抽到了一张优惠券，不如咱们一起凑个单。妹妹好眼力，夫君的确是刘侍郎，妹妹以后若是有空，不妨多到府上坐坐。” 看着热火朝天的购物现场，郑有蓉对陆沉真是越发崇拜了。 这还仅仅只是试营业，她都不敢想象真等到正式开业的那天，整个场面会有多火爆。 “陆大哥说的没错，给这帮夫人提供一个良好的社交场所，她们的消费能力能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也不知道这帮夫人们花了钱之后，今天晚上回去会不会挨打？” …… “挨打是肯定不会挨打的，就算是挨打了，也只能说明你们的手段不行。虽说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可正妻也是要知道如何打扮自己的。” “和那帮纳妾进来的骚蹄子比起来，咱们要更加注意如何保养自己。经常来咱们会所泡泡汤池，做个面部护理，再用一用咱们特供的护肤霜，保证能让你的脸娇嫩好几岁。” “身材管理也很重要，我们这边有专门的教习，有几位还是皇宫出来的，能很好地帮助大家管理自己的身材。” 刚刚做完了保养的李明月，带着一群贵妇在会所里面逛着。 这帮贵妇一脸崇拜的看着李明月，同时还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尤其等她们看见了那些身上穿着清凉的青楼女子之后，好多人都忍不住啐了一口，可眼睛就是没办法从她们身上的那些衣服上挪开视线了。 有些年纪大的仗着自己有些身份，开始质疑李明月道：“长公主殿下，大家一起泡汤池我们还是能接受的，可为什么咱们的会所当中，会有如此有伤风化的东西？” 李明月看着说话的人也不生气，她表情淡然的指着正在展示身上衣物的那帮青楼女子道：“这可不是什么有伤风化之物，这东西的学名叫内衣，可是天上仙子们才会穿的样式，陆仙师可是为了咱们大齐的女性，才把这东西偷下来的。” 众人一听居然是陆沉弄出来的这东西，当时就肃然起敬，不过也有人在心里面嘀咕，陆仙师怎么连这种东西都要往下弄呢？会不会有失身份？ 李明月很快就给这些人解惑道：“按照陆仙师的说法，内衣种东西不仅穿着好看，有利于帮助女性保持体型，而且长时间穿戴，还更有利于诞下子嗣。就算诸位用不上，难道不提家里的姐妹或者女儿考虑一下吗？” 什么？！有利于诞下子嗣？买买买！ 第132章 一切尽在计划中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如何争宠以及诞下子嗣就是最重要的两件事情，而且这两件事情之间还有一定的联系。 如今的这个年代，谁不希望自家能多子多福，那些好生养的女人，在家中的确是更受重视。 然而让人心寒的是，因为生育理念以及医疗卫生条件的问题，这个时代妇人生孩子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要去庙里面拜送子观音的原因，一方面是希望能有个健康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妇人能平安生产。 既然为了生产连玄学的手段都能用上，那如今有人告诉她们换套衣服也能有同样的效果，你说这帮女人买不买？ 就如李明月所说的，就算这帮女人用不上，难道她们的姐妹，她们的女儿，她们的儿媳妇也用不上？ 至于说什么造型有伤风化，此刻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反正这东西是穿在里面的，别人又看不到。 再说了，这可是陆仙师从天上弄下来的，也就是说天上的仙女们穿的也是这个。 既然是仙女们穿的，那就不能用普通的世俗眼光去评判了，谁敢说仙女有伤风化？ 其实当初陆沉也曾考虑过是不是真的要把内衣这种东西拿出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齐就流行以平直为美了。 据说有钱人家的妇人都是比较平直的，为了让自己也变得平直，束胸这种逆天的东西就出现了。 陆沉觉得这是不对的，这是反人类的！作为大齐国师，他必须要为大齐的姑娘们做点什么。 当初陆沉看过一篇报道，强行束缚身体某一部分的生长发育，会对自身健康造成严重的危害。 其中让陆沉印象最深刻的一条，就是可能会导致骨盆变形，从而增加难产的可能性。 增加了难产的概率就会导致大齐新增人口减少，这直接影响到了大齐的国力，陆沉那颗正义的心蠢蠢欲动，解放妹子天性，吾辈义不容辞啊！ 至于价格贵了一点，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从天上弄下来的嘛，我堂堂国师去偷女人用的东西，我难道不要面子的？ 至于为什么这些衣服上会有蕾丝，陆沉表示别问，问就是问了正义。 这就是为什么陆沉觉得那帮大老爷们儿今天晚上可能会用得上虎鞭酒的原因。 你媳妇突然比平日里面更水灵了，身上还喷着香喷喷的香水，身上更穿着这种见所未见的新装备，你就说你迷糊不迷糊吧。 你就是不迷糊你也要装作迷糊啊，不然家宅不宁啊！ 于是第二天早上，大齐朝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们，上早朝的时候个顶个的揉着自己的腰。 就连平日里面身姿挺拔的魏雍，如今的身子都略显佝偻，战况之惨烈可想而知。 一想到家里的女人不止一个，这帮老大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在看见皇帝也是这个样子之后，他们心里就平衡了。 毕竟说起女人多这种事情，谁又能和皇帝比呢。 下了早朝之后，李卓甚至都没敢在皇宫里面多待，立马就去了陆沉的中科院。 那帮娘们儿简直要疯了，一想起昨天晚上淑妃摆出的那种种，李卓就心惊肉跳。 后宫的娘们儿要都是这个德行，吾命休矣啊！ 见到了新的中科院大楼的时候，李卓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然自己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吧。 “陛下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您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不能太操劳了。”见到李卓的第一时间，陆沉就送上了自己的关怀。 李卓有些尴尬道：“不碍事的，朕已经习惯了。” 为了能尽快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李卓灵机一动道：“对了，朕听闻这段时间有些江湖人士打算对仙师不利，不知道仙师是否有所准备？” “陛下放心，一切紧张掌控中，很多人其实已经被我们严密监控了，如今就等着收网了。” “仙师有数就好，都说侠以武犯禁，有些江湖人士着实可恶，这也算是咱们大齐的一个顽疾了，刑部那边一直拿不出什么可行的解决方案，真是可恼。” “哈哈哈，陛下不必担忧，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真想要收拾他们，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李卓眼前一亮道：“计将安出？” “现在还不好说，陛下不妨再等等，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 就在陆沉和皇帝商量着怎么坑害那些武林人士的时候，丁三也刚刚从赌场那边下职回家。 昨天赌场的生意之火爆，大大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他们可是足足忙活到了下半夜才能喘口气。 即便每个人累得身上都要散架子了，可大家却没有丝毫的怨愤之气，每个人脸上那灿烂的笑意如何也隐藏不住。 原因很简单，昨天晚上光是那些豪客的打赏，就足以让他们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吃穿不愁了。 此时此刻，丁三怀里面还揣着十两银子，这就是他昨天一整天的收获。 有了这十两银子，他们家这一年肯定是饿不死了。 丁三没有着急回家，他先到西市转了一圈，给家中的父亲打了一大壶酒，又给母亲买了一匹布，最后给小妹买了她心心念念的肉饼，这才拎着东西往家走。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旁边巷子里有人用极低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道：“丁老弟，这边！” 丁三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看着那边的小巷，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年轻人正朝他招手。 丁三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迈步朝对方那边走了过去道：“这不是朱二哥嘛，许久不见了，最近在什么地方发财呢？” “好说好说，哥哥我最近在南方活动，认识了不少的朋友，都是江湖豪杰，今天回了这里就想起你来了，想着也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好啊，我这个人就爱交朋友，朱二哥稍等片刻，我去把手上的东西放回去，今天小弟做东，咱们好好地吃喝一顿。” 可是话音刚落，朱二就扣住了丁三的手腕道：“兄弟这就见外了，哥哥来找你，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走走走，今天哥哥请，我手上刚好还有一桩赚钱的买卖，就等着和兄弟你一起谋划谋划！” 第133章 木刀山的悍匪(为神龙摇头晃脑大佬加更) 这个朱二跟丁三一样，以前经常在赌场里面厮混。 后来听说上头了，欠了赌场一大笔钱，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去了南方，看如今的这个模样，混的也算不错，居然敢回京城了，这是把钱都还上了？ 要说两个人的交情，其实也不算多好，撑死了算是狐朋狗友那一类。 现如今这个朱二突然找到他，还说什么有一笔大生意想和他谈，这让丁三不由的警惕了起来。 丁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觉得自己如今混的虽然也不错，但横竖看起来不像是个干大买卖的人啊。 再说了，就朱二这个德行的，又能有什么正经买卖找他呢？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长公主那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只要本本分分的做下去，这辈子肯定不会饿肚子。 说真的，就算朱二真有什么好买卖找他，丁三都不打算接，在他看来如今安稳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丁三是有心想要拒绝的，可架不住朱二的热情招呼。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一家不错的馆子，朱二拉着丁三的手就来到了二楼的一张桌子前，对着此刻正坐在那里聊天的几个人道：“诸位兄长，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好兄弟丁三，为人最讲义气！” 像丁三他们这种人，别管平日里面干过多少不当人的事情，可被人这么夸上一句为人义气，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于是就半推半就的被朱二按在了座位上。 众人落座之后，朱二先给丁三介绍了一下其他人，然后就开始推杯换盏。 按照朱二的说法，在场这几位都是江湖人，是响当当的好汉。 “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认识了这几位哥哥，几位哥哥不嫌弃我本事低微，愿意带着我赚钱。这次我们在京城有一笔买卖，缺一个熟悉京城的人，刚好我就想起了兄弟你了，几位哥哥就想见见你。” 江湖人士？在京城有买卖？还需要一个熟悉京城的人？ 丁三越琢磨越觉得味道不对，他警惕的一笑道：“朱二哥真会说笑，你就是咱们京城的本地人啊，还有比你更熟悉京城的吗？” “诶，兄弟此言差矣啊，哥哥我离开京城也有个三五年光景了。京城这种地方真是一年一个样，三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了。咱们这次的生意特别大，不能有半分差池，所以哥哥我不就想起你了嘛。” 丁三还想说什么，朱二却抢先一步道：“兄弟别急，先听哥哥说，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真的成了，我们也不小气，这次至少能分你这个数！” 说着朱二就比划了一个只有赌徒才能看明白的手势，见到这个手势，丁三大惊失色道：“一百两？什么买卖能分我一百两雪花银？” 见丁三面露震惊的神色，朱二的心情别提多爽了，他得意的一笑，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银子？兄弟说这话可就是瞧不起哥哥我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说的是黄金！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丁三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真的很想问问朱二，你瞧瞧我这条命值不值一百两黄金？ 此时此刻的丁三非但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反而觉得遍体生寒。 除了杀头的买卖之外，丁三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买卖可以分他这么多钱了。 于是他很干脆的一拱手道：“哥哥可真是太瞧得起兄弟我了，这么大的买卖兄弟我可不敢接。家中老父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就不打扰诸位哥哥的雅兴了。” 说着丁三拿起东西就打算走，这时候坐在他一旁的一个汉子伸手压住了他的手腕，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道：“这位丁三兄弟何必这么着急呢，至少也要听听我们打算做什么买卖吧？” 丁三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道：“别别别，我这个人本事没有多少，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懂事。诸位哥哥做的肯定是大买卖，我再次就先预祝诸位哥哥马到成功了。别跟我说是什么买卖，千万不要说，我怕听了之后我就走不了了！” 丁三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是不让他走。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大汉突然开口对朱二道：“你这个小兄弟的确不错，至少很懂事，那这次的买卖就带他一个吧。” 一听这话，朱二当时就眉开眼笑道：“我说老三，你还不赶紧谢谢韩大哥！” 丁三心说我谢你大爷啊，你这是往死里坑我呢！ “多谢韩大哥的好意，可我真的不打算做这趟生意。趁着如今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生意是什么，就让我走吧。” 这位韩大哥笑呵呵的给丁三又倒了一杯酒道：“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韩九霄，江湖上的朋友瞧得起我，送了我一个翻天鹞子的诨号。” 翻天鹞子？ “嘶！您是木刀山的大当家？”丁三一脸的惊恐，木刀山的悍匪怎么来京城了？ 韩九霄满意的点点头道：“没想到啊，京城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人知道我韩某人的名字，真是荣幸之至啊！” 丁三的嘴角一阵抽搐，心说我当然知道了，你们木刀山这些悍匪的通缉令，早就已经贴遍了各大城池了好不好。 韩九霄朝着丁三咧嘴一笑道：“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份，丁兄弟应该不着急走了吧。” 丁三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道：“诸位哥哥说说你们打算做什么买卖吧。” “哈哈哈，丁兄弟真是个聪明人啊，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其实我们的买卖也很简单，最近长公主开了好大的一个店面对吧，听说里面有不少的肥羊啊。我们打算进去走一趟，挑几个善男信女，让他们给咱们山寨捐点钱。” “听说丁兄弟如今就在那里面当差，肯定很熟悉其中的布置吧？你给我们带个路，事成之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第134章 谁的心更黑(为神龙摇头晃脑大佬加更) 丁三真的很想说，谁他妈跟你们是自家兄弟，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来沾边？ 他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不仅收入让人眼馋，关键还是在帮长公主做事情，说出去了也有面子。 现在你跟我说，让我和你们这帮土匪合作？而且还要去绑架场子里面的达官显贵？ 这种事情一旦事发了，我全家人的脑袋都保不住啊！ 可如今既然已经听了人家的计划，丁三就是想脱身也不可能了。 “怎么样啊丁兄弟，你考虑的如何了？”韩九霄喝着小酒，一脸的胸有成竹。 丁三闻言苦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 朱二及时的打圆场道：“哈哈哈，丁兄弟真是个痛快人啊，来来来，咱们大家一起喝一个，预祝咱们马到成功！” 等众人喝完了这杯酒之后，丁三像是彻底放开了，他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韩大哥，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段时间也观察了一下商业街里面的布防情况，那里的常规布防认识至少有个五十人，也不知道诸位这次来了多少？人数太少的话，恐怕不容易得手。” 韩九霄眼前一亮道：“丁兄弟放心好了，我们这次来的人也不少，而且还都是能以一当十的江湖好手。” “而且咱们也不是要打下那条商业街，只需要冲进赌场里面绑几个肉票就行。我们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快马，得手之后就一人三骑的快速离开，等京城那帮酒囊饭袋反应过来，咱们已经回木刀山喝大酒了。” 丁三的手指在桌沿上摩挲着，韩九霄并没有说出他们具体的人数，这是还不信任他啊。 “对了，我之前在赌场里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据说三天之后你们木刀山的陈当家的要被开刀问斩，韩大哥难道就没想着要救人吗？”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大笑，朱二更是拍着丁三的肩膀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丁兄弟你操心了，殊不知我们这就是在救陈当家的。” “嗯？这是何意呢？”丁三一脸的好奇。 可不管他接下来怎么打听，这帮人都不打算详说。 丁三很清楚，这帮人不可能把什么计划都告诉他，甚至事情结束之后，这帮人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为今之计，只能先虚与委蛇，然后再想办法把消息告诉长公主或者陆仙师。 可让丁三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比他想象当中的更心思缜密也更心狠手辣。 酒足饭饱之后，韩九霄拍着丁三的肩膀道：“丁兄弟放心，我们都是信守承诺之人，既然你帮我们做事情，我们就肯定不会亏待了你。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帮你接出去，等事成之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木刀山享福吧！” 丁三的瞳孔瞬间缩小了数倍，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直接跟眼前这帮畜生拼命。 不过他很快又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是这帮江湖人的对手。 “早就听说木刀山的诸位好汉都是急公好义之辈，我老早就想去投靠了，这次碰上了，也算是缘分，那我就多谢了。” 等这顿酒吃完了，韩九霄就让两个兄弟陪着丁三回家去了。 美其名曰是保护他，实际上却是在监视他，防备着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等丁三离开了之后，朱二朝着韩九霄挤眉弄眼道：“韩大哥，我给您找的这人不错吧？” “不错不错，朱兄弟果然有本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合用的人手。如果这次的事情办成了，你当记头功，回到了山上，哥哥我高低要给你找一把交椅坐坐。” 一听回山之后自己也能混个小头目当当了，朱二当时就喜出望外道：“那就多谢韩大哥了。对了，等事情办妥了之后，这个丁三要怎么处理？他那一家老小呢？” 韩九霄把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嘿嘿，这就很难说了，毕竟真打起来了刀剑无眼的，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这要是有个万一，磕了碰了的，说不定人就没了。” 一听这话，朱二当时就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刀剑无眼，所以说江湖还是很凶险的嘛。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一家老小可就没人照顾了，多可怜啊。” 韩九霄起身拍了拍朱二的肩膀道：“是啊，我也觉得挺可怜的，我这个人就是心善，见不得有人这么可怜。为了不让他们那一家人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我就行行好，到时候送他们一起下去见面吧。” “刚好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用来埋骨在合适不过了，你看我想的多周到！你说是不是啊朱兄弟。” “那必须是啊，能碰上韩大哥这样的人，可真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在这帮人想着如何谋划几天之后行动的时候，陆沉也在中科院的食堂给李卓布菜道：“陛下尝尝这个牛肉，炖的恰到好处。” 李卓吃了一口夸了一句，之后就兴趣缺缺道：“仙师还是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这件事情没个准信儿，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既然皇帝执意要知道，陆沉也不会死扛着，他呵呵一笑道：“其实对付这帮江湖人士，直接打压是最下成的手段。朝廷方面完全可以采用分化的手段，让其中一部分人为我所用。” “仙师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先诏安一部分？这个办法我们曾经也用过，可效果并不怎么好，那帮人拿了朝廷的封赏后，该占山为王依旧还占山为王。就拿木刀山的那帮山匪来说吧，朝廷在他们的身上，可没少花钱啊。” 陆沉摇头道：“诏安也是要分人的，木刀山的那帮凶徒心里面没有一点忠君爱国的想法，自然是不能为我所用的。” 一听这话，一旁的刑部尚书徐彦就忍不住笑道：“仙师玩笑了，但凡这帮土匪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忠君爱国的念头，也不至于跑到山上当强盗啊。” “这种东西就像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嘛。其实我想跟大家说的并不是诏安，而是另外的一个办法。” “实不相瞒，在下手中其实有一把化血神刀，其上记载着一部旷世神功，一旦修炼成，绝对可以称霸武林！” “这把化血神刀几天之后，就会被某个江湖人偷走，从此江湖可就不太平咯！” 第135章 山雨欲来(为神龙摇头晃脑大佬加更) “仙……仙师，我知道上次在暖香阁不应该扔下您一个人跑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饶我一命啊！” 牟平被马通等人按在了一张椅子上，正准备将他五花大绑在上面。 陆沉坐在一边，喝着郑有蓉刚刚送上来的热牛奶，一脸痛心疾首道：“老牟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再说了，现场有那么多锦衣卫的兄弟们看护着，你怕什么啊。就算真的有歹人前来劫法场，分分钟也会被消灭干净的。” 牟平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他哆哆嗦嗦道：“既然万无一失，那不如仙师您自己来吧，我在旁边保护您。” “老牟，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实在了，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保护得了谁？你要真是有这个能耐，上次我就不会被人抓了。说起来你上次跑的是真挺快的，人才啊！” “仙师，我冤枉啊，我当初是跑去求援呢，绝对不是临阵脱逃。”牟平声泪俱下的解释道。 陆沉却不想听对方这么聒噪下去了，他摆了摆手道：“你平时不一直都跟我表忠心呢嘛，如今就是组织需要你的时候了，你可要顶上去啊！” 说着陆沉就摆了摆手道：“行了，带走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牟公公的安全。” 马通有些为难道：“大人，毕竟刀剑无眼啊，我们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若是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牟公公人没了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前两天去挖桃树的时候咱们不是刚好发现了一处风景秀丽之所在嘛，正好挖桃树的坑还留着吧，你看这倒是省事了。” 等把牟平等人送走了之后，郑有蓉才一脸担忧的上前道：“陆大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沉呵呵一笑道：“放心好了，对付几个毛贼而已，能有多大的问题。这次要不是为了把他们清理的干净一点，其实我早就动手了。说起来有蓉妹子你煮的牛奶真好喝，是有什么特殊的配方吗？” “哪有什么特殊的配方，可能是比较新鲜吧。” “我觉得主要还是有蓉妹子亲自煮的，这才如此好喝，换成别人味道肯定就不一样了。” 陆沉明明是在夸她，可郑有蓉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她娇羞的白了陆沉一眼，接过碗就急匆匆得了离开了。 陆沉也伸了个懒腰对左右道：“让咱们的人出动吧，把刑场和步行街那边全都给我围起来。等他们进入包围圈之后，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出来！” 与此同时，韩九霄也开始跟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布置任务道：“丁三画出来的地图你们都看了吧，全都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面。” “一会老二会带着人和那些江湖同道一起劫法场救陈老六，剩下的人跟我走，丁三已经买通了里面的一个守卫，到时候他们会悄悄的将侧门打开把咱们放进去。” “进去之后咱们就直奔赌场，找几个穿着华贵，最好是上了年纪的直接绑了。记住了，咱们这次是去求财的，不要节外生枝，人绑了之后就马上撤！” “老三你记住了，一旦得手之后就马上放响箭通知咱们在城里的人，让他们开始在各个地方放火制造混乱，我要让城中的兵马守备乱成一团，咱们就趁乱杀出去！” 此时此刻，丁三已经站在了步行街的入口处，他身边站着两个木刀山的人，在丁三快要走进步行街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开口道：“丁兄弟动作可要麻利一点，今天的事情办成了，你也就能和家人一起去咱们木刀山上享清福了。” 丁三也笑容灿烂的回头道：“两位哥哥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丁三就迈步走进了步行街，等进了赌场之后，他马上就找到了管事的人道：“怎么样，仙师怎么说？” 管事的人给了丁三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仙师已经完全掌控了那帮歹人的动向了，仙师还让我跟你说一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家赌场的大堂经理了。” 从下面一个打杂的小伙计，突然就成了大堂经理，对丁三来说，这也算是三级跳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丝毫愉悦的神情，反而面色凝重道：“那之后仙师是怎么安排的，那帮歹人可是让我打开侧门把他们放进来啊！如果我到时候不照做的话，我的家人很可能会出问题的。” “放进来啊，仙师的意思也是让你全都放进来。至于你的家人，放心好了，我们的人已经出发开始营救了。等把这些歹人拿下之后，那边估摸着也已经营救成功了。” 看着眼前的管事，丁三想了想，最后一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大不了我就跟他们拼了。” 这位管事看着咬着牙在那里暗暗发狠的丁三，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人啊，果然就是命啊，谁能想得到，这样的好事情会落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头上。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不糊涂，居然把握住了。 身为锦衣卫中的一员，这位管事很清楚自家锦衣卫的战斗力，丁三的一家老小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等丁三离开了之后，这位管事才对身边的人道：“都安排好了吗？那些罪犯知道这次要他们干什么吗？会不会中途反水？” “大人尽管放心，来之前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如果这次他们能活下来，我们会适当的为他们申请减刑。其实这种好吃好喝的美差，很多犯人都抢着来。至于会不会中途反水，这一点我们倒是没办法保证，所以来之前他们都已经服用了软筋散，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管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脸兴奋道：“木刀山的歹人为祸多年，俨然快成了朝廷的心病了。刑部的那帮酒囊饭袋真是废物，这么长时间了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看来还是要我们锦衣卫出手啊。” “告诉下面的兄弟，把这趟差事办漂亮了，到时候老子亲自带他们去刑部耀武扬威！” 第136章 果然是妖道 每次有犯人要杀头的时候，都会被囚车推着在城里面游街示众。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警告其他不法之徒，让他们别轻易触犯王法，二来则是让城中的百姓也能有个发泄的机会。 所以陈老六等人在城里面走了一圈，车上就已经全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了。 等到了法场的时候，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一帮江湖人士就藏身在这些吃瓜群众当中，双枪将栾鹏就是其中的一员，这次他接到了江湖同道的邀约，带着两个徒弟以及女儿来了京城。 看着囚车里面的陈老六，栾鹏叹了口气道：“想当初我也曾在木刀山上和陈当家的喝过酒，当年的他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啊，如今居然沦落至此。” 听了这话，栾鹏的其中一个徒弟义愤填膺道：“还不都是那个妖道害得，我听说那妖道为了修炼邪法，已经开始暗中大肆抓捕咱们这些武林人士了，他甚至还丧心病狂的朝这佛道两门出手，为的就是抢夺人家门派的武功秘籍！” 这话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但凡是江湖人士，就没有不看重自家武功秘籍的，那是他们在这个江湖安身立命的本钱。 陆沉居然打着别人家武功秘籍的主意，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 栾鹏的女儿栾红燕手义愤填膺道：“像这样的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既然咱们来了，那就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栾鹏也点头道：“一会木刀山的朋友肯定会出手解救他们陈当家的，咱们趁机杀上去，将那个妖人当场格杀，为江湖除掉这个祸害！” 说完栾鹏又看着自家的女儿道：“一会你就不要上去了，这次带着你来，主要是让你跟着长长见识的。等我们杀上去之后，你就开始放火制造混乱。” “爹，我的武艺在年轻一辈当中也算是不错的了，我能帮得上你们，就让我和你们一起杀了那个妖道和这些狗官吧！” 栾鹏不容商量的摆手道：“听话，你没什么江湖经验，还是留在这里接应我们！不用争了，那个妖道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一顶八抬大轿从远处飘然而来，打眼一看就知道抬轿子的轿夫肯定是有功夫的。 轿子中途没有停，直接就到了监斩官的旁边，负责监斩的官员急忙起身行礼道：“恭迎国师。” 轿子当中飘出了一个声音道：“不必多礼，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行刑吧。” 见到这一幕，栾红燕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藏头露尾，果然是个鼠辈！” 栾鹏也压低了声音道：“准备好了，一会不要去管别的，先杀那个妖道！” 这时候监斩官已经开始诵读陈老六的罪状了，将所有罪状诵读完，监斩官面容严肃道：“陈老六，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你可认罪？” 听了这话，不少江湖人士都忍不住啐了一口，朝廷这是打算杀人诛心啊。 陈老六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罪伏法了，那对武林人士们的士气打击可是相当大的。 “哼，这帮狗官真是太小看陈大哥了，陈大哥铁骨铮铮的汉子，就算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会低头吗？可笑至极！”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有众多江湖人士打算来营救陈老六的原因，在他们看来陈老六这人的确是算条汉子，这样的好汉不应该死在朝廷手里面。 然而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原本应该是铁骨铮铮的陈老六在听了这话之后，突然就痛哭流涕的开始磕头道：“我伏法，我认罪，我甘愿受死，只求在我死之前，再赏我一颗逍遥丸！” “陆仙师，我知道错了，我混蛋，我畜生，我不该冒犯仙人威严，我死不足惜。求求您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在我临死之前再赏我一颗逍遥丸吧。” “啊啊啊，杀了我！快杀了我！疼死我了，难受死我了！” 一边说着，陈老六就开始用头疯狂的撞击地面，这一幕把周围的吃瓜群众都给吓傻了。 见过杀头之前跪地求饶的，也见过指天骂地的，可就是没见过想求速死的。 两个刽子手上前想要按住陈老六，陈老六若是在杀头之前就先把自己撞死了，对刽子手来说那可是大事故。 刽子手一般都是膀大腰圆的，两个人一起动手，按理说按住陈老六是很轻松的事情。 可真等上手了之后才发现，陈老六的力量大的吓人。 他挣脱开了两个刽子手，也不逃跑，只是在原地不停的打着滚，手指在身上死命的抓挠着，很快他身上就被抓出了一条条血印，深可见骨啊！ 见到这一幕，不管是普通的百姓，还是在场的武林人士，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沉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把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陈老六口中所说的逍遥丸又是什么东西！ 刚才还说要和父亲一起上阵杀敌的栾红燕，此刻吓得嘴唇都在打哆嗦。 栾鹏也表情复杂的看着还在打滚的陈老六道：“难怪都说那个陆沉是妖道，他果然掌握了一些鬼蜮伎俩，不杀此人江湖永无宁日了！” 监斩官慌乱的下令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犯人按住了！午时已到，行刑！” 其实现在还不到午时，可不管是监斩官还是刽子手，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刽子手一人按着陈老六，一人喝了口酒喷在刀上，这就打算让陈老六的脑袋搬家。 也是这个时候，人群当中传来了一声暴喝道：“陈大哥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 话音一落，二十几个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就朝着法场冲了过来。 栾鹏的眼前一亮低声道：“咱们也动手，杀！妖道，拿命来！” “哈哈哈，早就等着你们了，国师算的果然准！兄弟们，今天一个也不要放过，全都给我杀！弓箭手准备，放箭！” 第137章 山匪也讲究个论资排辈 “师父，您不亲自坐镇法场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李湘站在陆沉的身边，一脸担忧。 他听说这次来了很多强人，都是悬赏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若是没什么强力人士坐镇那边，恐怕很难过将那些人全都留下来吧。 陆沉却一脸淡然的喝着茶道：“放宽心，早就已经是天罗地网了，肯定跑不了的。我早早的就让人去跟城中的守备兵马打了招呼了，如果这还能跑掉，那就说明某些人是真的酒囊饭袋了。” “哼，师父你都已经这么帮他们了，他们若是还不能把这些歹人抓住，那我就要上奏父皇，让父皇治他们的罪，再把城中的守备兵马换成咱们的人。” 陆沉伸手摸了摸李湘的脑袋道：“傻孩子，这种话可不兴说啊！” 一个皇子想要接管京城的守备兵马，这要是传到了李卓的耳朵里面，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果然啊，这小子就是太闲了，要给他找点事情做。 “也不知道里面多久能出结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我给你出两道数学题你算算吧。” 李湘的小脸当时就垮了下来道：“师父，我知道错了，别让我做题了。” “乖，师父是在帮你长记性呢，身为皇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开口之前你要想清楚了。” 李湘虽然一脸的无奈，可最后还是躬身道：“是。” 李湘年纪虽然小，可心智要比其他的小孩成熟了很多，他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他很清楚，陆沉这样做的确是为他好，要知道在陆沉没有出现之前，是没有人会教他这些的。 犯错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最绝望的。 就在李卓闷头开始做数学题的时候，张老八急匆匆的从一旁跑了过来道：“仙师，人都已经放进去了，暗道的门也已经封死了。” 陆沉喝着茶笑呵呵道：“所有人都进去了吗？记下来一共有多少人了吗？” “一共四十四个歹人，全都进去了，外面把风的也已经被控制住了。” “行，那就让咱们的人推进去吧，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不想看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逃出去。” 张老八信心满满的点头道：“仙师放心，这次咱们动用的可是攻城级别的器械，就算这帮江湖人武功再高，也要饮恨当场。” 听了这话，李湘好奇的抬起了头，然后就看见张老八身后已经出现了一张张床弩，上面的箭矢居然和他的手臂差不多粗。 别说是直接射在人的身上了，就是被擦着一下，估摸着都是直接碎掉的结果吧。 难怪这次师父把牟平和马通安排到了法场那边，这边带的是一个将作监的大将，原来师父已经想好了用物理学碾压一切了啊。 韩九霄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四十几个人在丁三的带领下，顺着暗门走进了赌场当中。 等他们彻底进入其中，看清楚了这里面的布置之后，四十多个人全都愣在了当场。 有几个心理素质比较差的，此刻的两条腿甚至都开始打颤了。 进来之前他们就听过不少关于这里的传闻，有说这里面金碧辉煌的，又说这里面奢靡无度的。 可真等进入其中后，这帮人才意识到，之前自己听得那些传闻都是狗屁。 那所有的传闻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出这座赌场万分之一的奢华程度。 震撼！实在是太他妈的震撼了！ 就在韩九霄感叹的时候，已经有人忍不住用手中的刀剑敲打旁边的建筑了。 见到这一幕，韩九霄眉头微皱的呵斥道：“干什么，不是说了进来之后只绑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免节外生枝嘛！这东西你们敲下来有什么用，它不是金子做的，应该不是吧？” 说着韩九霄就转头看向了丁三，他发现以他这三十年浅薄的见识，还真不一定能下定论。 丁三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摇头道：“当然不是金子做的，真是刷了一层金粉而已。” 金粉啊！金粉也很了不得了好不好！ 这么大的一栋房子，这要刷多少金粉啊！ 看着周围的建筑，韩九霄也忍不住感叹，还是当官的好啊，当官的来钱比他们这帮土匪容易多了。 不过很快韩九霄就意识到，自己可不能在这里感叹了，他手底下的这帮人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明明说好了进来之后就直接杀向中央赌场，绑了人立刻撤退。 可如今被眼前的富贵景象所震撼，有的人居然已经脱离大部队，打算去自己捞点外快了。 见到这一幕，韩九霄火冒三丈，一旁的丁三则是不屑得撇了撇嘴。 难怪仙师说这帮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就这点场面就把你们给镇住了，让你们忘乎所以了？真是没出息啊，简直有组织无纪律！ 丁三突然就信心倍增，如果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还能从这里跑出去，那他愿意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 韩九霄冲上去对着所谓的兄弟一阵拳打脚踢，甚至最后都直接拔出了刀，这才将手底下的人控制住了。 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韩九霄厉声道：“都别愣着了，赶紧行动！等把这帮富贵的肉票绑了，咱们想要多少金银财宝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在韩九霄的心头萦绕了。 他总觉得自从进入赌场之后，仿佛一切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时候丁三也凑上来开口道：“对对对，韩大哥说的没错，诸位大哥还是快点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大家这边走，最大的赌场就在前面，推开门就是！” 韩九霄对于丁三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到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给丁三画大饼道：“丁兄弟是个识大体的，就是这扇门是吧，给我撞开！” 韩九霄一声令下，马上就有几个壮汉上前来推门。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大门缓缓打开，金碧辉煌的内场也展露在了这帮山匪的面前。 看着其中堆砌的一箱箱金银，以及身穿华服在其中肆意玩乐的那些贵族，韩九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兄弟们，别愣着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把这些肥羊给我绑了！” “嘿嘿嘿，我劝你们别反抗，爷爷们手上可都是有人命的，别不小心把你们弄死了！” 身后的一众土匪也纷纷欢呼一声，拎着刀就往里冲。 可还不等他们冲到近前，就看见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突然也掏出了刀，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 其中更有人不屑道：“现在道上的小崽子这么没有规矩了吗？见到前辈也不打声招呼了？ ”“孙贼，你吓唬谁呢！在场谁他妈手上没有三五条人命，你管谁叫肥羊呢！” “呵呵，悍匪？连牢房都没蹲过，算是哪门子的悍匪。” “老子当年占山为王的时候，你们还在撒尿和泥玩呢！” “跟他们废什么话，剁了他们！” 第138章 只要我先杀了人质 韩九霄人都傻了，怎么个事？什么个情况？为什么眼前的这帮贵族比他们还像山匪？ 大齐的贵族都这么尿性的吗？出来赌钱还带着刀？ 你们要真是这么有脾气，也不至于连年被人按在边境上爆锤吧？ 你们要一个个都这么武德充沛，我们木刀山不早就被你们夷为平地了！ 一些纷乱的念头瞬间就出现在了韩九霄的脑海当中，不过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来了。 很显然眼前的这帮贵族是真的敢跟他们玩命的，跟那些往日里面被他们绑票的土财主不一样。 而且他打眼这么一扫就发现，这帮贵族的点子还相当硬，若是这个时候分神了，说不定他今天也要栽在这里。 大齐贵族到底是什么德行跟他关系不大，韩九霄觉得自己还是先把局面掌控住了再说吧。 怒吼了一声，韩九霄拎着长刀就冲了上去。 他能在木刀山稳坐头把交椅，靠的就是打仗的时候悍勇无比，总是能冲在第一线。 飞起一刀就将眼前的敌人劈成了两半，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打仗打得就是一个气势，韩九霄觉得这先声夺人的一刀，足以将对面给震慑住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刀非但没有让对面的那些人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 其中一个大汉怒吼一声，朝着韩九霄就扑了过来。 对方用的也是刀，手中朴刀硬是被他舞出了水泼不进的意思。 很快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手中的兵刃你来我往乒乒乓乓不停对撞。 每一次交手都是全力以赴，每一次交手都异常凶险。 短短的几秒钟，双方的兵器就对撞了不下二十次，等两人分开后，双方的兵刃上全都是豁口。 韩九霄一边喘着气，一边警惕的盯着对方，片刻之后他大喊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彭家的五虎断门刀！？” 对方咧嘴一笑道：“不错不错，你还算是有些见识，居然能认得出来我的刀法。老子叫彭奎举，当年没被抓起来之前，江湖上都管我叫绝门刀！” 一听“绝门刀”这三个字，韩九霄当时就面色大变道：“是你，你是彭家的老七，当年连杀彭家一十七口的彭奎举！” “嘿嘿嘿，真是没想到，老子已经被关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你这人不错，一会我会让你死的没什么痛苦！” 韩九霄此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看着周围正在交战的众人，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在场的这些所谓的贵族，该不会都是当年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吧。” 这个彭奎举是彭家的老七，据说他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女，从小因为母亲的身份，他没少在家中被欺负，家中的那些兄长更是把他当狗一样的耍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像彭奎举这样的庶子在成年之后，就会被家族打发到某些产业当中帮家族赚钱，这辈子他是不可能接触到家族核心层的，更不可能学会家族高深的武艺。 然而这个彭奎举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仅仅只是靠着偷学，就让他练了一手好刀法。 刀法达成的那一天，他第一时间就杀回了彭家，硬是在整个彭家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一口气斩杀了十七名彭家的高手，然后靠着一腔血勇冲出彭家。 从那天开始，整个彭家一蹶不振，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彭奎举也靠着一手凶狠的刀法开始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这人下手极狠，得罪了他的人，几乎全都被他灭门了，这才有了绝门刀的称号。 “前两年听说你被六扇门的人抓了，没想到却是投靠了朝廷，成了朝廷的鹰犬，真是给咱们江湖人丢脸！” “哈哈哈，什么江湖，什么朝廷，在我的眼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分别。废话少说，借你人头一用，这样我就又能逍遥快活了！”彭奎举大吼一声，双方又战成一团。 很快木刀山的人就发现，像彭奎举这样的并不是个例，和他们交手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跟这些人比起来，他们这些木刀山的土匪简直就是大大滴良民啊！ 他们顶多就是绑个票，只要人家付了赎金他们就会把人送回去。哪像眼前的这帮凶徒，灭人满门都是标配。 一时之间，整个赌场之中喊杀声震天，木刀山的土匪们愕然的发现，眼前的这帮凶徒居然比他们的气势还要强盛，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陆沉站在赌场的外面，笑呵呵的揉着李湘的脑袋道：“我可是答应了里面的那些死囚，只要他们能活下来，我就放他们自由，甚至还会给他们高官厚禄。” “这么两相比较，木刀山的土匪就不太行了，这帮人进来之前是打算绑票的，可从来没想过要拼命，所以双方一旦交手，他们肯定是畏首畏尾的。” “所以说最终肯定是死囚会赢吗？”李湘一脸钦佩的看着陆沉，这种驱虎吞狼的计策实在是太精彩了。 陆沉摇了摇头道：“最终能活下来的肯定还是木刀山的人，我故意控制了死囚的数量，双拳难敌四手嘛！” 这话说完，赌场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浑身是血的韩九霄将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歇斯底里的大吼道：“都别过来，我手上有人质，你们干轻举妄动我就宰了他！” “给我准备快马，再给我一万两银票 ，放老子走！” 看着还在那里叫嚣的韩九霄，陆沉摇了摇头，颇为遗憾的对一旁的李湘道：“我还是高估了这帮土匪，我还以为他们能多活下来两个呢，白白浪费了我这一番准备。” “师父，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他手里有人质！”李湘一脸紧张，一直在皇宫里面养尊处优的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陆沉也挠了挠头道：“的确，匪徒手上有人质的确是挺麻烦的。” 说着陆沉就朝着张老八那边挥了挥手，张老八点头后抄起一柄木槌，就狠狠砸在了眼前的床弩上！ 嗡的一声，弩箭瞬间穿透了人质的身体，将他死死钉在了赌场的大门上，原地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韩九霄。 陆沉转头看着李湘道：“你看，这下没有人质了，问题解决了！” 李湘那张小脸上满是三观碎裂的神情，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悟了，只要我们先一步杀了人质，就没有匪徒能拿人质来威胁我们了，师父说的太他妈有道理了！” 第139章 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feng)才(gou) 韩九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此刻的他彻底绝了反抗的念头。 这还怎么跟人家对抗，身为一名山匪，和官府比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手段狠辣，能用残酷的手段震慑住普通人。 可如果对面的那个人比你还狠，你还能有什么胜算？ 不对，对面的那个人已经不是狠了，那简直就是变态。 至少韩九霄觉得，自己在杀人的时候脸上多少会显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 你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明明下令杀死了人质，可他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说明什么，说明眼前这个人要么是心理素质强悍到了极点，要么就是漠视生命到了极点，已经没有什么正常人的感情了。 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和这种怪物对抗？ “把他拉去一边重新干净，还江湖好汉呢，这就被吓尿了？” 陆沉用手绢捂着口鼻一脸的嫌弃，他也没想到韩九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之后会表现的如此不堪。 果然，自己对这帮武林人士的评价没错，都是一帮酒囊饭袋。 等韩九霄被带走之后，张老八前道：“仙师，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当然是打扫战场了，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口，能救活的就适当的救一下，救不活的就补刀。然后把地面的血迹都擦干净，该通风通风，该洒香水的洒香水，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教你们吗？” 张老八点点头，带着一队锦衣卫就冲进了赌场，然后他又很快跑了出来，扶着墙吐的稀里哗啦的。 他之前就是个将作监的工匠，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杀人的场面。 可就在刚才，他亲手弄死了一个人，这人如今还在大门上钉着呢，内脏都流了一地了。 至于赌场里面，那更是地狱场景，各种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死透了的死相恐怖，没死透的哀嚎呻吟。 在这一瞬间，张老八突然就明悟了，自己这辈子也就干个工匠了，想要进锦衣卫混个一官半职玩玩，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沉鄙夷的看了张老八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死了几个人嘛，瞧把你给吓得。” 说着他迈步就走了进去，张老板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他自己现场指挥了。 几分钟之后，陆沉也从赌场里面跑了出来，来到了张老八的旁边，一脚将对方踹到了一边。 “让开！呕！” 等把昨天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陆沉这才擦了擦嘴道：“他娘的，真是太恶心了，这帮人是怎么想的，你们手上不是有刀嘛，那就多用用啊！用牙齿咬着人家的肠子往外拽是什么操作，喜欢吃九转大肠也不能这样啊，呕！” 这时候就看出来有个徒弟的好处了，李湘急忙上前，又是帮陆沉拍背，又是给他递茶水，缓了半天陆沉才终于停了下来。 锦衣卫们也已经把赌场内部清理干净了，就在陆沉擦拭着嘴角的时候，几名锦衣卫架着两个人从赌场里面走了出来。 陆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是真没想到，赌场里面居然真的有活口。 锦衣卫的人冲着陆沉一拱手道：“仙师，此二人说是咱们自己人，哭着喊着一定要见您。” 陆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二位，因为两个人都浑身是血，一时之间陆沉还真分辨不出来他们是谁。 这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哀嚎了一声趴在地上哭喊道：“仙师，我是丁三啊仙师！就是那个将计就计，把这帮人引入包围圈的丁三！” 这么一说陆沉就想起来了，自己手底下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是说这个丁三没什么功夫吗？这都能活下来？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陆沉觉得这个本事要学一学，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呢。 “小的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就钻到了桌子底下，之后更是直接在脸上抹了些血水在脸上，这才躲过一劫。” 这个答案让陆沉很不满意，他还以为这个丁三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呢，结果就这？ 这种手段也就在这个场合用一用，要真是放在两军交战的时候，那肯定是没啥效果的，因为胜利方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会补刀。 “行了，起来吧，你这次做的很不错，以后这个赌场的大厅就由你来管了。赶紧下去把自己洗一洗，我的大堂经理可不能这么狼狈。” 丁三就感觉被一柄名为幸福的锤子狠狠砸在了脑袋上，他急忙再次磕头道：“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啊！我一定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别扯淡了。”说着陆沉就转头看着另外一个人道：“你又是谁？面生啊！” 眼前的大汉一看就不是装死才逃过一劫的，他身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刀口。 就这还能活得下来，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人类生命力之顽强。 “大人，在下彭奎举，之前是个死囚，因为大人开恩才让我来这里将功赎罪，此战我手刃十三名匪徒，请大人定夺。” 好家伙，陆沉直接就好家伙了！ 这是个猛人啊！ 这帮凶徒被抓进刑部大牢的时候，可都是要锁住琵琶骨的。再加上刑部大牢那边的伙食肯定不怎么样，所以这些人的实力能保留个五成就非常不错了。 即便这段时间陆沉给他们补了补身子，他们仍旧还是处在虚弱期。 在这种情况下，这位猛人哥居然还能干掉十几个悍匪，而且还活下来了，陆沉觉得这样的人才自己必须要收在麾下啊，以后放出去咬个人什么的多方便。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你能以一敌多不落下风，最后还活下来了，那就说明老天爷都不想让你死。你放心，本仙师想来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说赦免你的罪责，那就一定会赦免你的罪责。” “不仅如此，我还要重用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锦衣卫自家的兄弟了。来人啊，快带老彭下去清洗一下，让人给他处理伤口，用最好的药，我要看着他生龙活虎的站在我的面前！” 等彭奎举被带下去之后，李湘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的背影道：“师父，这人一看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让他加入锦衣卫真的没问题吗？” 陆沉玩味的看着李湘道：“少年，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呢？” 李湘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道：“就是觉得这种人收的多了，可能会有损师父您的名声。” “哈哈哈，我一个臭道士要那么多的好名声干什么。你记住了，就算是一坨屎，只要放对了位置，它也能展现自己得价值。更何况这些人不过是手套罢了，手套如果脏了，扔掉换一副就是了。” 陆沉的话再次刷新了李湘的三观，就在他细细品味这些话之中深意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激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仙师，劫法场的那些歹人也都伏法了，我们还抓到了一个姿色颇为不错的女匪，请仙师亲自审问吧！” 第140章 来吧，糟蹋我吧! 什么叫抓到了个女匪，需要老子亲自来审问？ 这种事情至于这么让你如此兴高采烈的吗？ 就算真的高兴，你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鸣大放的说出来吧。 陆沉很生气，他觉得社会给予牟平的毒打还不够，还要接着练！ “区区一个女匪而已，你们自己难道审问不了？那我整天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算了，送到我房……但我去看看，这次我就亲自审问了，下不为例知道吗？” 牟平赔着笑脸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仙师总是心疼我们这些下人的，仙师您这边请。” “安排几个人把小皇子送回国子监，听说这段时间各地的才子已经陆续往京城这边赶了，你要多跟这些人接触交流，正所谓山人行必有我师嘛。” “可是师父，我还想跟着您去看看怎么审问女土匪呢！” “乖，听话，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理解不了。牟平呢，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领走，屁孩子年纪不大好奇心倒是挺重的。” 送走了恋恋不舍的李湘后，陆沉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道：“走吧，带我去瞧瞧，具体是怎么个事儿，是不是嘴特别硬？” 牟平尴尬的一笑道：“的确是不怎么好打交道，不过情况有点特殊，我也说不明白，还是仙师您自己去瞧瞧吧。” 起初陆沉还以为牟平这是想用美色贿赂他，可如今再看牟平的这个表情，好像的确是遇到了点麻烦事。 这下陆沉就更加好奇了，这抓起来的是个什么女人？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锦衣卫的大牢，锦衣卫都才刚刚成立，这种大牢肯定也是新建的，再加上女囚犯本来就少，这里的味道倒是还行，也没见到老鼠蟑螂虱子这些东西。 在牟平的引领下，陆沉很快就到了一个牢房门口，看着里面正被龟甲缚捆着的女子，陆沉忍不住眉头一挑道：“这是谁绑的？” 后面立刻就跑出来了一个人跪在地上道：“回禀仙师，是小人绑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胡莱。” “可以的，是个人才，以后你就是这里的牢头了，多学学刑讯逼供的手段，以后肯定重用你！” 胡莱简直要高兴疯了，他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给犯人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居然就能得到仙师的赏识。 看来仙师是喜欢这个调调的，自己以后一定要研究出更多的花样，一定要让仙师他老人家满意。 陆沉不再理会被大运砸中了的胡莱，他迈步走进了牢房，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犯人。 你还别说，牟平这人虽然胆小怕事，可审美这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 穿越过来之前陆沉一直觉得，武林中的所谓美女，都是矮子里面拔将军。 一帮整日里面练习拳脚的糙娘们儿能好看到什么地方去，该不会是那种一身腱子肉的金刚芭比吧？ 可等见到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之后，陆沉必须要承认，他果然还是年轻了，草率了，片面了！ 眼前这姑娘容貌极好，更难能可贵的是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用后世互联网上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眼前这位小姐姐很飒。 唯一可惜的就是胸前的装甲强度不够，不是陆沉的菜。 想想也合理，毕竟是要飞檐走壁的主儿，要真是带着过于厚重的前置装甲，肯定会影响敏捷值的。 “也不对啊，那为什么柳师姐就如此豪放呢？果然跟个人的天赋有很大的关系对吧？” 心中如此想着，陆沉已经来到了此女的近前，还不等他开口，眼前这个姑娘就突然口吐芬芳道：“狗官！姑奶奶落在你们手里面是我本事不济，可想让我将同伴的行踪告诉你们，那就是白日做梦！” “你们这帮朝廷的鹰犬整日助纣为虐，你们是会遭报应的！来啊，杀了我啊，姑奶奶不怕你们！” 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扑上来咬他的女人，陆沉啧啧了两声道：“小妞儿性子挺烈啊！不错，我就喜欢性子烈的，我……” 说着说着，陆沉就说不下去了，看看现在的这个场景，以及两个人的身份，还有刚才的对话，陆沉心里面就是一惊！ “糟了，我成反派了！？” “不行不行，要优雅！” 陆沉在牢房里面看了看，牟平很有眼力见的搬了一把椅子道：“仙师，您这边请。” 说完又很贴心的送上了一杯茶水，这让陆沉觉得老牟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就这一手随时能送上一杯热茶的技能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之后，陆沉才再次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陆沉，如今是大齐朝的国师，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你就是陆沉！？” 显然这个答案让眼前的这位姑娘很惊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了。 陆沉点了点头道：“如假包换，我就是陆沉，听我手下的人说，你们这次是冲着我来的对吧。我其实很好奇，咱们双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算得上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你们就想杀我呢？” “呸！无耻之徒，你居然还有脸问！自己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难道不记得了吗？” “你为了长生，为了一己私利就残害我们武林同道，不仅抓了很多江湖名宿吸取他们的功力，而且还用极其残酷的手段逼问他们的武功秘籍，你这样的做法简直人神共愤！” “更不要说你这妖道还视色如命，不仅勾引别人的妻子，而且连八十岁的老妪也不放过，说你丧心病狂都轻了！” 此话一出，整个牢房鸦雀无声，牟平等人都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陆沉。 “都他妈看我干什么啊？这么离谱的谣言你们不会真信了吧？别人也就算了，老牟你是整天和我在一起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说完陆沉就转头，一脸愤怒的盯着眼前的女匪道：“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本来打算好好和你交流的，没想到你居然恶意中伤我，看来终究是我错付了！” 说着陆沉就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皮鞭道：“说，你叫什名字，同伙都在什么地方，今天要是敢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 “呵呵，你能怎么样，无非就是那些手段而已，真当我会怕吗？我告诉你，我既然敢劫法场，那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也不用这么道貌岸然了，不就想在我身上行那种龌龊之事嘛，来吧，姑奶奶不怕你们，尽情的糟蹋我吧！今天谁不使劲儿谁是孙子！” 第141章 拿捏个小丫头 好家伙，陆沉直接就好家伙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眼前这姑娘居然是这么个路数，这怎么还巴不得别人糟蹋你呢？ 难不成江湖儿女都这么豪爽的？不能够啊，我柳师姐就不是这样的。 “来啊，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不就是被糟蹋嘛，我连死都不怕，害怕你们这个？有一个算一个，你们一起来啊！” 看着仍旧还在叫喊不停的这位姑娘，陆沉心说难怪牟平说他搞不定这个女人呢，就这个女人的要求，一个太监肯定是没办法满足的。 “行了，你跑我这里来过瘾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们这是朝廷机构，都是正经的事业部门，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搞清楚了，你是匪，我们才是兵，我们为国为民，忠肝义胆，作风优良，能打胜仗。欺负老弱妇孺这种事情，也就你们这些江湖匪寇才能做的出来。” 不就是扣帽子嘛，这一招陆沉也会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多少是有点小变态的，属于抖m的那种。 这种人你要是对她用刑，那妥妥的就是在奖励她啊。 “呸，我们江湖儿女义薄云天，才不会像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一样，做事毫无下限。我听说你为了铲除异己，居然将两个侯府的男丁屠杀一空，女子全都供你玩乐，简直禽兽！” “胡说八道，女子现在全都被我安排到了商业街那边做事情，都是正正经经的工作，你可不要含血喷人。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一看，有些东西是经不住查验的。” “喔，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出不去了，谋杀朝廷命官，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让人不省心吗？” “呵呵，诛九族？我们江湖儿女何曾怕过这些，别说是诛九族了，你就是灭我十族又如何！” “我也是呵呵了，我只能说跟你成了亲戚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既然什么都不怕，那就报个名号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栾红燕！” 陆沉捏着下巴琢磨了一阵道：“栾红燕？没听说过，江湖上是怎么称呼你的？” “这……我才刚刚踏入江湖，还没有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江湖上的朋友目前还不太了解我。” “噗，说了半天，原来是个无名小卒啊，真是浪费时间，我估摸着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说着陆沉就突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刷刷两下砍在了栾红燕的镣铐上。 足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的铁链瞬间就被切断，断口还异常平整。 见到这一幕，栾红燕的神情剧震，这种不知道那个乡下野山沟里出来的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神兵利器。 牟平时机恰当的跳了出来夸赞道：“仙师的化血神刀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削铁如泥啊。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仙师称霸武林指日可待啊！” 陆沉风轻云淡的将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高人姿态道：“神兵利器固然重要，可真正厉害的还是功法，自从练了这把化血神刀上记载的《八荒六合唯吾独尊》神功之后，我的武艺果然进境飞快。” 栾红燕一脸懵逼的看着陆沉，什么化血神刀，什么绝世功法，难道说这个妖道之所以如此强悍，靠得就是这两样？ 是了，之前师兄就说过，这个妖道为了修炼邪功，不惜抓捕残害很多江湖同道，如今看来这邪功的威力着实了得啊！ 看了看自己手铐脚镣上的铁链那平整干净的切面，栾红燕也确认所谓的化血神刀的确是神兵利器。 就在她震撼于这一切的时候，陆沉再次开口，非常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你自由了，滚蛋吧！” 啊？ 栾红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自己刺杀朝廷命官，被抓起来之后就这么简单的放了？ 说好的糟蹋我呢，说好的要诛我九族呢？ “啊什么啊，我们人力资源有限，如今事情这么多，当然是要把有限的资源放在更重要的事上了。” “我说栾姑娘，相见即是有缘，如今你要走了，我就再多说两句。江湖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的这点功夫，也不适合在江湖上混。还是早点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这次你遇上的是我，我可以当做你不懂事，当你是在胡闹放你一马。如果以后你遇到了别的官员，他们真要跟你较真，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自己想想，为了这点破事就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是不是亏得慌。行了我说完了，你赶快走吧，我也要走了，我其实挺忙的，每天都忙着拯救天下的黎民百姓，圣恩丹就是我弄出来的，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 陆沉这朴实无华的言语，情真意切的情感，直接让刚刚接触社会不久得栾红燕糊涂了。 “他在关心我？” 看看陆沉的容貌，再看看他如今的做派，栾红燕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疑问，陆沉真如传言中的那样穷凶极恶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为什么要放过她呢？ 难道是欲擒故纵，现在说放了她，背地里面却派人跟踪她，等她和父亲他们汇合之后再一网打尽？ 可转念又一想，人家真需要这么麻烦吗？只要把她留在这里，父亲和师兄们难道会不来救她？ 再说了，人家可是制作出了圣恩丹，惠及天下无数黎民百姓的仙师啊，人家有必要这么针对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吗？ 仔细想想，外界对于这位陆仙师的传言好像都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可圣恩丹却是实打实的，她身边就有不少人因为吃了圣恩丹才保住的性命。 听说有些地方的人，已经偷偷在家里面供奉陆沉的牌位了。 这样忧国忧民心怀天下苍生，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呢。 不都说相由心生嘛，这么好看的男人，内心也一定是很美丽的吧。 就在栾红燕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的时候，陆沉突然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等她有所反应，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将一包东西拍在了她的手中道：“虽然不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想必不会太近。这包银子你拿着，路上能方便不少。” “不过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子，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家里人告诉过你吗？” 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陆沉，栾红燕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把银子推了回去道：“你之前说，侯府的女眷你都安排好了，给了她们体面的工作？能不能带我去瞧瞧？” 一听这话，陆沉的笑容就更加真挚了！ 呵呵，成了！ 第142章 重塑三观吧少女 陆沉是认识栾红燕的，不仅认识栾红燕，而且连她祖宗十八代都查的清清楚楚。 其实从栾红燕他们上京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严格监控了。 当时能在法场上出手，也是陆沉授意的，否则栾红燕和她老子早就死透了。 至于目的嘛，当然是希望通过栾红燕来完成某些事情了。 这个可怜的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当中，她直接被陆沉带出了锦衣卫的大牢，然后就真的没人管她了。 这下栾红燕是真的茫然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呢？真的只是瞎胡闹吗？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说着栾红燕就追上了陆沉道：“你要去干什么？” “都说了商业街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天下黎民百姓还等着我去拯救，你能不能赶紧走，我没时间陪着一个小丫头玩游戏。” “带我去，让我亲眼去看看那些姐姐过得好不好。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给了她们一个体面的工作，能让她们有尊严的活着，那我就承认你是个好人。” 一听这话陆沉直接笑了，他停下来盯着栾红燕，直到对方眼神闪烁，陆沉才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天下，为了咱们大齐不再受外敌欺辱，为了百姓能不再受冻饿之苦，为我华夏能重新站在世界之巅。” “你的承认？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呢。只要是对这个国家有益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哪怕会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侠客称为妖道。” “你们这些做侠客的自然只需要怒而杀人快意恩仇了，可我们这些在朝堂的要考虑的却很多。” “你们整天说朝廷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是说有用吗？用嘴说就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了？” “不好意思，我倒是片面了，你们也不是光会用嘴说，你们还会占山为王，还知道打家劫舍呢，你们可真是太棒了，大齐有你们这样的一帮江湖人士，可真是大齐的福分呢！” 此刻的陆沉可谓是火力全开，一通夹枪带棒的输出，直接打得栾红燕溃不成军。 她本来就不擅长语言交锋，再加上陆沉逻辑清晰，而且还占着理，她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尤其是陆沉最后的那一句话，简直阴阳怪气到了极点。可栾红燕又没办法反驳，因为的确是有不少人这么干了。 面对着陆沉的贴脸嘲讽，栾红燕只能无力的挣扎道：“你说占山为王的只是少数，我们江湖人也不全都那么的不堪。再说了，我们只是一群武夫，我们能给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笑话，边境就在那里，敌军就在那里，你们若真是有心，去边境偷偷的摸两个人头回来不算难吧？可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敌人入侵的时候，有什么江湖豪侠前往边境宰杀敌寇的？” 见栾红燕已经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了，陆沉无奈的一笑，颇为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跟你一个小丫头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行了你快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说着陆沉就直接钻进了轿子里面，可栾红燕却没有离开，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轿子后面。 这次陆沉并没有驱赶对方，很快他们就到了商业街这边。 等进入其中之后，陆沉就开始检查各个店铺的经营情况，在这个过程中，栾红燕也跟着逛了不少的店，看见了不少的女服务员，以及好多漂亮的商品。 那些精妙绝伦的商品让她驻足不前，那些笑得特别幸福的服务员也给栾红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她得知其中不少的服务员以前都是侯府的家眷后，她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栾红燕看来，这些人本应该是在侯府享福的，就因为陆沉她们才沦落至此。 可看她们的这个状态，丝毫没有怨恨陆沉的意思，这是何故？ “本来我们这些人是要进教司坊的，教司坊是个什么地方，小妹妹你应该清楚吧？” “好在陆仙师心肠软，见不得我们这些女人受苦，就给我们安排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我们还有些担心，可时间长了我们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女人的天堂啊。” “是啊是啊，这里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各种新奇的东西。我们在这里很自由，没有人限制我们。只要照顾好了客人，下职之后我们也能在这里逛。” “我们虽然是侯府的人，但跟侯爷没什么血缘关系，大部分都是侯府的丫鬟以及远亲，真正的近亲也不可能来这里。” “陆仙师真的没有欺负我们，还承诺三年之后表现好的会放良呢。可如今的姐妹们没有一个想走的，真要是从这里出去了，那才是真的要等着吃苦受罪呢。” 侯府女眷的这些话直接刷新了栾红燕的三观。 原来陆沉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女孩并没有被欺负，而且还过得很开心。 就在栾红燕被深深震撼的脑子都有些发懵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穿着普通，甚至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人从一栋建筑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抹眼泪。 “听说这里还有赌场，说不定这是在赌场里面输了钱的。” 栾红燕打算上去问问，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冤屈呢，肯定都是惨绝人寰的剥削和压迫。 她上前询问了原因，那个抹着眼泪的汉子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俺没有受委屈，俺是激动的。陆仙师说以后超市的青菜都是俺来送了，以后七天结一次账。” “你是不知道，那些青菜放在俺们自己的田地里面根本就卖不了几个钱，没想到在这里却这么受欢迎。” “仙师办事就是大气，给钱给的特别及时。” “有了这些钱，俺们家孩子就能去读书了，以后说不定俺们家也能出个大官。” “这一切都是托了陆仙师和长公主的福啊，真是想不明白，这样的好人怎么还会有人想要伤害他们呢。” “今天杀头我也去看了，让我说那帮江湖人就是活该，简直咎由自取，我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仙师和长公主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呢。” “对了姑娘，你是干什么的？” “我啊？咳咳，我是路过打酱油的！” 第143章 中年男人的心都脏 其实栾红燕心里是很有数的，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贼吗？她当然知道了！ 为什么要一个劲儿的强调陆沉是妖道？无非就是在给自己进行心理催眠，说服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自己身边全都是正义的伙伴。 现在看着普通人对他们的评价是这样的，栾红燕当然心虚了。 看着眼前的汉子，栾红燕还是不死心的开口道：“你去法场那边看过了吗？那个妖……仙师明显是给那些江湖人用了什么毒药了，这种手段未免过于酷烈了吧。” 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栾红燕道：“这有什么，对待敌人什么样的手段也不过分吧，我听说当初他们把仙师抓起来的时候，手段更恶劣。” “让我说就这么砍了头真是便宜那帮人了，就应该绑起来凌迟处死，这样才能震慑那帮宵小之徒！陆仙师可是仙人，仙人也是那帮土匪能随随便便动的？” 男人的话再次狠狠地额震撼了栾红燕幼小的心灵，原来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在普通人的眼里面，是这样恶贯满盈的形象啊，亏得她还整天自我感觉良好呢。 告别了这个男子之后，栾红燕又浑浑噩噩的在这条街上游荡了许久。和外面的世界不同，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欢声笑语，每个地方都能感受到幸福和欢快的气息。 这里的人但凡提到了陆沉，就没有一个人不赞美的。 如果说刚才和陆沉交流只是让栾红燕的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那么现在她感觉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一些价值体系彻底崩塌了。 为什么当初身边的人都说陆沉是妖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之后，所有人都夸陆沉是个好人呢，难道真是他们错了。 “她这是陷入了典型的思维误区，一个区域的舆论是会被大多数人所裹挟的。能在步行街里面讨生活的人，肯定都是受了我跟长公主恩惠的，他们怎么可能说我的坏话。” 正在楼二喝茶的陆沉这样评价了一句，而他对面站着的，就是刚才和栾红燕聊过的汉子。 放下茶杯之后，陆沉转头对牟平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她的父亲今天会来吗？” “我们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根据我们对栾鹏的分析，他十有八九是回来的。” “那就行，走吧，咱们下去给这姑娘补上最后一刀。” 牟平急忙跟了上来，还在身后好奇道：“仙师，咱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不过是一些武林人士，很要是怕他们惹麻烦，全都宰了就是了。” “老牟啊，杀人不叫本事，杀人也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的最终目的是要扭转这些江湖人的某些观念，不敢说让他们为我们所用，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在国内继续给咱们添乱不是。” 说话间陆沉就已经来到了楼下，没多久他就和栾红燕再次“偶遇”了。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栾红燕，陆沉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不都说了别跟着我了吗？” 和之前在牢房里相比，此刻的栾红燕再也没有了那副理直气壮的气势，她甚至都不敢和陆沉的目光对视，只是慌乱无措道：“我……对不起，我这就走！” 可还不等她离开，陆沉就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责怪，又有那么一丝关切道：“算了，我看你现在的心神不宁，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碰上坏人就麻烦了，你还是先跟我走吧。” 一听陆沉要带她走，栾红燕心里面就更慌乱了。 不是害怕陆沉对她不利，而是觉得陆沉对她有些太好了，她受之有愧。 尤其是陆沉那帅气的脸，再加上刚才责怪之中又带着一丝关心的神情，虽然有些霸道，可栾红燕并不讨厌。 “嗯，这姑娘不仅是个抖m，而且容易对比自己年龄大的男性产生好感，有点恋那啥的情节，并且多少被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影响了。拿捏这样的小丫头，真是没什么难度。呵呵，果然我的灵魂是个肮脏的中年男人啊！” 心里这样想着，陆沉就直接把栾红燕拽到了身边道：“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可就百口莫辩了，所以跟我走吧。” 很快陆沉就带着栾红燕回到了中科院，步入中科院后，陆沉指着周围的房间道：“这个区域你不能去，这是我们的良种培育中心，里面有很多实验种子，一旦培育成功了，能为我大齐粮食增产做出贡献，以后百姓就能少挨饿了。” “这里你也不能去，这里是我们的钢铁研制中心，我们正在研制钢铁增产的方法，一旦成功以后边疆的士卒就能换上更好的装备，儿郎们的死伤率就能降下来，他们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奋勇杀敌了。” “这里是药品区，除了炼制圣恩丹之外，我们还在研究别的药物，我们希望以后大齐的百姓能免受病痛的折磨。如今有一款新的药物快要被研制出来了，能大大减少婴孩夭折的概率。” “你可以在这边挑一间房子住，旁边就是锦衣卫的演武场，你要是有兴致也可以去玩玩。旁边有存放秘籍的房间，另一边是兵器库，你若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进去瞧瞧，只要不损坏其中的东西就行。” 栾红燕简直惊呆了，她刚才听见了什么！？陆沉居然跟她说，可以随意翻看锦衣卫搜集来的秘籍，可以挑选趁手的兵器？ “为什么？！秘籍可是每家的不传之秘吧，你为什么愿意随便给人看？”栾红燕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一天下来，颠覆她三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陆沉摘下了自己腰上的化血神刀，很随意的往旁边一扔，一脸不屑的嗤笑道：“姑娘，你觉得是一本武功秘籍能让国家富强呢，还是我说的良种钢铁和药品能让我大齐更加兴旺呢？” “说白了，其实就是咱们的格局不一样，这也是我瞧不上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的地方。整天想着自己那点蝇营狗苟的破事，你没听说过什么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吗？”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栾红燕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她的身体都开始剧烈颤抖，毫无疑问，她认识到了自己和陆沉的差距，也意识到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了。 看着栾红燕此刻的表情，陆沉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忧。 “我给这姑娘的刺激是不是太强烈了？不会把她玩坏了吧？果然这里对她还是太危险了啊，姑娘你还是赶紧偷了我的化血神刀跑吧！” 第144章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毁了栾红燕的三观之后，陆沉就很不负责的把这傻姑娘扔在了原地。 缓了半天栾红燕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就意识到，陆沉和锦衣卫的人真的不管她了。 只要她不进入良种区那些地方，别的区域随便她逛，期间甚至还有锦衣卫的人来询问她，要不要去食堂吃顿饭。 没有故意的刁难，也没有特别的优待，锦衣卫的人把她带到了食堂，告诉她怎么打饭之后就离开了。 栾红燕就这么端着盘子，有些紧张的来到了窗口。 窗口里面打饭的大叔一看居然是个姑娘，当时就心情大好的给她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勺肉，又给她添了两个素菜。 大叔就是大叔，手那叫一个稳，绝对不会出现食堂阿姨哆哆嗦嗦的毛病。 吃饭的时候栾红燕还注意观察着周围，来这里吃饭的还是男人居多，大家看到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吃饭，起初也都好奇的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个忙个的了。 期间也有些小伙子时不时的往这边瞟一眼，然后窃窃私语两声。 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又会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安静的就餐环境，文明的用餐人，这都给了栾红燕很不一样的体验。 她平日里面接触的江湖人，动不动就扯着大嗓子吆喝，三句话里面有一句半都是脏话，而且打量她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栾红燕很清楚那帮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和那些江湖人一比，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她甚至能从这些人的眼中看见一种名为平等的东西。 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这是很不正常的。 很多东西就怕对比，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反正此刻的栾红燕觉得，她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那些满嘴荤话的江湖人是好人，而如此有规矩有礼貌的锦衣卫是坏人。 吃过饭的栾红燕真的去看了那些秘籍，看着那些往日里江湖人恨不得争出狗脑子的秘籍，如今就这么被随意的堆放在库房当中，栾红燕的三观又乱了。 她觉得自己以前追求的那些东西，好像有些可笑了。 晚上回到了房间，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是她这种小姑娘短时间之内能想明白的。 她现在脑袋很乱，很想找人再聊聊，想让人为她解惑。 也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鸟叫声，她心头一惊，急忙起身来到了窗口，同样对着外面学了一阵鸟叫。 几个呼吸之后，身穿一身夜行衣的栾鹏就带着两个徒弟翻入了房间。 看着自己的女儿，栾鹏又有些惊慌失措的上前抓住了栾红燕的肩膀道：“红燕，你没事吧，那个畜生没把你怎么样吧？” 看见父亲能来这里救她，栾红燕也异常的激动道：“父亲放心，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嗯，没怎么样就好，记住了，出去之后也要这么说。好了，咱们赶快走吧！” 走？ 看着眼前的父亲和两个师兄，栾红燕恍惚了一下，心说是啊，的确是应该走，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大本营。 可就在她迈步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又有些迟疑了。 为什么要走呢，或者说为什么现在走呢？ 人家锦衣卫根本就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啊，她真想走随时都能离开。 反倒是父亲和师兄们如今的这副做派，倒是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此时此刻，栾红燕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或许自己现在可以不走，或许自己应该留下来再看一看，说不定很多困扰她的问题，就会有答案了。 见栾红燕愣在了原地，栾鹏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了，走啊？那个妖道不会给你下毒了吧？” 栾红燕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甚至都不限制我的自由，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女子，根本就不足以造成什么威胁吧。” 栾鹏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他们潜入的也太轻松了，另外周围的看守力量也太薄弱了吧。 见自家父亲那紧张疑惑的表情，栾红燕心情复杂的开口道：“父亲放心吧，根据我的观察，虽说这里靠近他们存放兵器和秘籍的地方，可他们的防备力量并不多，大部分的防备力量放在了另外的几个区。” “你说什么？！这里是他们存放兵器和秘籍的地方？” 一听这话，不管是栾鹏还是两个徒弟，眼睛都瞪圆了。 他们本来只是过来拯救栾红燕的，谁能想得到居然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这种地方。 当时栾鹏的大徒弟就一脸兴奋道：“师父，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拿一些兵器和秘籍？” 栾鹏更是直接盯着栾红燕道：“难道那个妖道的秘籍也存放在这里？” 栾红燕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今天的确是看见他把化血神刀放在了隔壁的房间！” 干了！ 霎时间栾鹏和两个徒弟的眼珠子都红了！ 谁能想得到，这种馅饼居然砸在了他们的头上。 “走！去拿化血神刀！” 栾鹏毫不犹豫的拽着栾红燕就往外走，两个徒弟也紧跟在身后。 “父亲，您不是说那化血神刀上记录的是邪功嘛，咱们要那东西干什么？” 此刻的栾红燕，其实有些抗拒去拿化血神刀的。 在她看来，那就不叫拿，叫偷。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这些自诩江湖正道的人，居然要行这种偷窃之事，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心中那个伟光正的父亲吗？ 此刻的栾红燕，不自觉的将父亲和陆沉放在了一起比较，然后就发现，自己的父亲被秒成渣了。 “咳咳，功法这东西其实不分正邪，关键要看修炼的人怎么用。而且咱们把刀拿出来之后，若是发现功法的确邪门，那也可以选择销毁不是嘛。” “对对对，师父说的有道理，红燕咱们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这里毕竟是锦衣卫的老巢啊。” 就这样，栾红燕带着栾鹏他们偷出了化血神刀，并且顺利的翻出了中科院。 也是他们刚刚离开中科院大院的时候，就听见中科院里面炸了锅，有人高喊道：“不好啦，仙师的化血神刀被偷了，快点找贼人！” 见状栾鹏等人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心头一阵狂喜的对望了一眼道：“是真的，走！” 栾红燕看了看瞬间灯火通明的中科院大楼，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舍，最后还是被师兄拽走了。 也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牟平跟陆沉汇报了这一情况。 陆沉伸着懒腰道：“妈呀，可算是偷走了，可累死我了。我说老牟啊，你确定宫里面的那些供奉都是切了丁丁之后功力才突飞猛进的？奇了怪了，这东西有什么科学依据呢？难道真的是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第145章 下面没有了 栾鹏出了中科院就带着自己的徒弟和女儿一路狂奔。 不跑不行，后面锦衣卫追得特别紧，这要是被抓回去了，最轻的也是个五马分尸吧。 趁着锦衣卫还没有完全锁定他们，必须马上逃出京城。 只要给他点时间，让他躲起来把手上这把化血神刀的秘密研究透了，到时候他练成神功必然能称霸武林。 到时候什么锦衣卫，什么朝廷，全都是渣渣当中的渣渣！ “说不定这化血神刀上记载的功法是一篇仙法，说不定这就是我的仙缘。凭什么他陆沉能成为仙师，我的资质应该不比他差吧！” 如果陆沉知道栾鹏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会狠狠地吐槽对方的迷之自信以及人生三大错觉。 “师……师父，我有点跑不动了，咱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锦衣卫也不见得就能确定咱们是往这个方向跑的。”栾鹏的小徒弟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道。 栾鹏看了看漆黑的身后，如今他们已经从京城里面逃出来了，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外的树林。 正如小徒弟所说的，锦衣卫不见得就能直接选对方向。 于是他点头道：“好，那就在这里暂时休整一下。” 栾鹏的两个徒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两人急忙收拾地方让栾鹏坐下。 栾鹏很满意弟子们的表现，他坐下之后借着月光打量着手中的化血神刀，忍不住赞叹道：“好刀啊，真是好刀！” 在月光下，化血神刀泛着幽蓝色的寒光，一看就是表面经过了特殊处理的。 这种工艺栾鹏可从来都没见过，肯定又是陆沉弄出来的仙家手段。 一想到仙家手段，栾鹏的心中就一阵火热，他急忙翻看手中的这把刀，想要找找其中的秘密，然后他就看见刀身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一段字。 “老夫刀魔仇听风，一生杀尽仇寇，败尽英豪，年近半百，感叹天下再无敌手，就此封刀。然我一身绝学通天彻地，与我一同埋骨竹林实属可惜，随将其刻于刀身之上，沿此翻转刀身→→！” “吾之刀法顿悟于被退婚之际，修炼吾之刀法，必须断情绝欲，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自宫后功法自现！” 看见了这句提示，栾鹏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化血神刀功法特殊，很可能有一些邪门之处，这一点栾鹏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部功法居然会邪门到这种程度！ 他低下头看了看，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真要切吗？多疼啊！ 当然疼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少了一块肉，还能叫男人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还是那里。 虽说自己已经有子嗣了，可以想到以后要面对妻子和众多小妾，栾鹏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更何况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了，江湖同道会怎么看他？ 可如果不切的话，后面的功法就看不到了，这个刀魔也是缺了大德了！ 就在栾鹏一脸纠结的时候，小徒弟好奇的凑上来道：“师父，这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您都已经盯着这把刀看了一盏茶的工夫了。” 栾鹏闻言心中一惊，他急忙将刀收了起来摇头道：“没什么，上面的秘密应该不是短时间就能破解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咱们就要继续出发。” 听了这话，两个徒弟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失落的神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个粗狂的笑声：“哇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让你栾鹏得手了！” 说话间，一个黑影几个纵越就来到了栾鹏等人的面前。 见到来人后栾鹏马上就一脸紧张道：“通臂猿周兴！你来做什么！” 周兴的身形还真像一只猴子，他的手臂耷拉着道：“嘿嘿，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听说你这老小子把化血神刀偷出来了，所以想要借来一观咯。” “白日做梦，你一个练拳脚的看什么刀，我劝你好奇心不要这么重，免得性命不保！”栾鹏咬牙切齿道。 周兴也狞笑了一声道：“那就是没得谈咯？也好，那你们就去死吧，动手！”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几位武林人士，他们同时朝着栾鹏就攻了过来。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 …… 三天后，通往南方的一条小路上，身受重伤的栾鹏被两个徒弟架着正在逃窜，栾红燕抱着化血神刀一脸的焦急。 这三天来他们遭受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场伏击，对方全都是冲着化血神刀来的。 本来栾红燕一直以为危险是来源于锦衣卫的，没想到真正想要了他们命的居然是那些武林通道。 好在化血神刀的确是神兵利器，靠着这把刀栾鹏才带着他们杀出重围。 可神兵利器就算再强，也架不住那么多人车轮战，更何况栾鹏还要照顾他们，于是再一次战斗中，栾鹏就被敌人联手打伤了。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大夫救治的话，栾鹏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停一下，他们短时间应该是追不上来了，咱们休息一下。”栾鹏虚弱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两个徒弟急忙将他放倒了一边，小徒弟更是掏出了身上的水壶道：“师父，您喝口水吧，小师妹也过来吃点东西吧。” 众人都坐下之后，栾鹏喝了一口水，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道：“大家再坚持坚持，等到了沧州的地界，见到了我师兄，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咦，天上怎么会有两个太阳，我好晕，这水！？” 说话间，栾鹏已经倒在了地上，一边的栾红燕也一只手撑着地面，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位师兄道：“你们！？” “小师妹，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能看明白，咱们继续和师父走下去肯定要死在这里。不如让我们带着化血神刀离开，你们留在这里帮我们拖延时间。” “你放心好了，等我们神功大成之后，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看着远去的两位师兄，栾红燕心中惨笑一声：“这就是江湖吗？” …… “然后呢，这位女侠和她父亲怎么样了？”李明月躺在软榻上，两眼放光的看着陆沉，听他讲述着这些她平日里面根本就接触不到的离奇故事。 陆沉耸了耸肩膀道：“锦衣卫及时赶到，救了他们两个，目前正被关在大牢里面呢，就看官府那边怎么发落了，当然主要也是看锦衣卫这边追究不追究。” “那带着化血神刀离开的那对徒弟呢？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真的那啥？” 陆沉凝重的点点头道：“根据锦衣卫传回来的线索，他们在山洞中的确发现了两片血迹。” “然后呢？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啊！” 第146章 我成备胎了? “你还坏呦，我好喜欢！”躺在软榻上的李明月媚眼如丝的白了陆沉一眼，看得一旁的张桂芝一阵心惊肉跳。 好啊，不装了是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宰了我给你们助助兴？ 陆沉掏出了两瓶香水放在李明月的面前道：“你要的桂花香型和茉莉香型。” 李明月眼前一亮，急忙起身将两瓶香水拿在手中把玩道：“没想到啊，你们的效率还挺高的嘛。” “那是自然了，长公主殿下有命令，我们当然要非常重视了。” “贫嘴！对了，那个姑娘其实挺可怜的，你还是好好给人家安排一下吧。” 你人还怪好的嘞。 “臣遵旨！” “死样吧！”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如此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了，张桂芝目光凶狠的扫视着周围的宫女和太监，考虑着到底要不要杀人灭口。 这时候一名女官从外面捧着几张纸进来道：“长公主，这是今天来拜访的人送来的文章，请长公主过目。” 一听这话，陆沉就微微皱眉道：“你还搞这些？” 之前李明月家里面就养着不少的门客，这让陆沉很不高兴，后来李明月很上道的把这些门客都赶走了，可如今怎么还有人不死心？ 一看陆沉的脸色不好看，李明月当时也急了，她急忙起身道：“陆郎，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看着李明月这副小女人的做派，一旁的张桂芝在心中疯狂的呐喊道：“长公主殿下，您的脾气呢，您的威严呢，您现在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了？” 李明月可不管这些，如今她的整颗心都在陆沉的身上，而且一个寡妇的门口整天有一群男人围着，这的确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不眼瞅着就要科举了嘛，各地的才子陆陆续续到达了京城，他们开始给有名望的达官显贵送一些自己的诗词和文章，想要以此先搏个好名声。” “有些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往我公主府送这种东西，真是不知所谓，我这就让人把他们都赶走！” 李明月这么一解释，陆沉就想起来了，大齐好像有这么个习俗。 其实不仅是大齐，隋唐时代也曾有这样的路数，这就是传说中的行卷制度。 举子将平日的文章呈送给京师的达官贵人，以采名誉，观素学，谓之公卷通榜。 有些举子考试当天可能发挥失常，有了这所谓的行卷制度，就避免了一部分人才的流失。 可同样因为行卷制度的存在，也会增加徇私舞弊的可能性，这本身就是科举制度不完善的一种体现。 以前看过一些历史资料，到了北宋时期，行卷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科举本身，而且整个过程还很繁琐，牵扯了考生大量的就精力，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而且行卷一般是要给那些大官大儒的，你来找一个不问朝政的长公主，这就有点扯了吧。 见陆沉没有回应，李明月急忙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东西全给我扔出去，再给我把门口那些混账乱棍撵走！” “别别别。” 陆沉急忙伸手阻拦，这位长公主的二愣子脾气一旦发作，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啊。 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给她扭转了一下在外人心中的形象，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作非为。 “你出去跟外面的那些举子们说，长公主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让他们另找他门吧。若真是有心想要科举中第，去中科院门口拜拜夫子的神像也比在这里钻营管用。”陆沉对刚才进来的女官吩咐道。 李明月也在一边疯狂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不过金榜题名的确是挺光耀的一件事情，仙师能掐会算，能不能帮我算一算，以后我的孩子能否也有这份殊荣？” 陆沉当然听明白了李明月的意思，他哈哈一笑道：“长公主的孩子必定是人中龙凤，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若是长公主愿意的话，贫道还可以将这一身绝学都传授于他。” 一听这话，李明月心里面简直美得冒泡，她在心中疯狂的大吼道：“陆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果然心有灵犀。” 站在一边的张桂芝脸都绿了，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真把我当个死人啊，我也是会打小报告的！ “好了，公主殿下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仙师。” “殿下请留步，您还是要多休息的。” “好，我听国师的！张桂芝，你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看扶我一把！” “哎呦，我这两天怎么总觉得睡不醒，还想吃酸的，有时候还觉得恶心，你说我该不会是有了吧？” 张桂芝脸都绿了，还他妈的没完了是吧！ 老娘要不是整天在你身边守着，现在还真怀疑你跟那个臭道士发生了点什么呢。 你们毛都没干，哪里来的孩子？要真是这样都有孩子了，那才是大事件啊！ “不行，我决定了，冲动今天开始要早睡早起调理身体！” 看着一脸兴冲冲的李明月，张桂芝突然觉得累了，爱咋咋地吧。 陆沉离开了公主府就直接回了中科院，路上他还询问牟平道：“老牟啊，这段时间进京赶考的举子很多了？” “是啊仙师，眼瞅着明年三月就春闱了，该来的差不多也要来了。” 陆沉点了点头感叹道：“要不说供应个读书人不容易呢，这小一年的光景什么都不干，就住在京城，有钱人家还好说，家中困难的那些举子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朝廷会给一些钱粮的，不过如果住的时间长了，那点钱粮恐怕是不够的，还要自己再想些办法。” “你说咱们要是挂出牌子去，想要招募一些人来干文书的工作，会不会有人来应聘。” “难说，文吏终究带了个吏字，有些读书人还是比较忌讳这个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中科院外面，然后就看见一群读书人正在门口对着夫子的雕像叩拜。 见到这一幕陆沉心情大好，心说自己这里以后就算不是什么文华宝地，那至少也是一个网红旅游景点了吧。 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其中一个年轻人低声道：“请夫子保佑，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进国子监和弘文馆，实在不行学生再回来到这中科院之中想想办法。” 一听这话，陆沉脸都绿了，比亚迪，把老子当备胎了是吧！ 第147章 抢夺生源计划 就很气，你国子监跟弘文馆是什么档次，也配跟我比？ 陆沉觉得眼前这帮举子肯定考不上，眼界不行！ 听口音就知道，这都是外地来的举子，从现在要一直待到明年的四五月，如果考不上而且离着家比较远，甚至还会继续待在京城，直到下一科开始。 就如陆沉之前所说，这些读书人不是生产，完全靠着家里面供养，家中如果富裕还好说，如果家里没什么钱，那压力肯定是相当大的。 朝廷的确会给这些考生发放补贴，最多的好像是十两银子。 而且这个钱一般是没有官员会克扣的，就算那些胆大包天到敢克扣救灾粮的官员，也不敢打这些银子的主意。 因为你不知道哪个考生会高中状元，万一真等人家发达了，回想起当初的那些苦难，这些克扣过他钱粮的人还能有好日子过。 相比较起来，克扣百姓的赈灾粮压力就不是那么大了，一来很多百姓投告无门，二来大灾之年很多百姓甚至都等不到救灾粮发下来就饿死了。 就算真的官逼民反了，那也是阶级矛盾，背后有整个阶级一起顶着。 可就算银子真的能发到每个考生的手里面，要在京城这种地方住上个一年半载，如果不精打细算好好谋划，那也是要出问题的。 所以住客店是最下乘的办法，有点门路的就会在京城找个书写的工作，在高端一点的就直接去大户人家教书，吃住都在大户人家当中，等临近考试的时候，大户人家还会再给一笔钱，就当是结个善缘了，万一这位高中了，那不就赚翻了嘛。 再有关系有才华的，会直接去国子监和弘文馆，这地方有多余的宿舍，也乐意接收一些外地来的真正有才学的才子。 大齐的学籍和后世的学籍不是一个概念，更不存在借读这一说。 你来投奔我国子监，一旦考出了好成绩，我国子监就敢说你是我国子监出来的学生。 至于你以前在什么书院就读过，那不重要。 很多举子也乐意宣称自己是国子监的学生，这个朝代的教育资源就是这么不均衡，国子监作为帝都的教育重地，拥有的资源和人脉就是比别的地方更雄厚。 光是国子监的这个学习的氛围，就不是外面能比的。这里有很多优秀的举人，大家平日里面谈论的，都是往年的考题和优秀的文章，一些外地来的考生进入国子监之后，提升速度的确飞快。 而且每年国子监能考上的考生也非常多，这都是同窗，以后进入官场，都是自己的助力。 相对而言弘文馆就差了点，可如果敞开大门的话，也是有无数的读书人愿意进入其中的。 当然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不算读书人的天花板。 真正有本事的强者，要么人家直接在京城有房，要么就是靠着自己的才华，可以直接住在青楼里面，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青楼的姐儿出钱。 这样的高人即便在大齐朝的历史上，也就出过那么两三位，即便这么多年不在江湖，江湖也一直流传着几位大佬的传说。 陆沉现在就很生气，他可是一直按照高标准打造中科院的，这怎么还成了国子监和弘文馆的备胎了？ 这可不行，一旦这种固有印象在读书人当中形成了，想要改变就非常困难了。 他还打算从这次的考生里面找几个能用的，将科学开枝散叶，大踏步进入第一次工业革命呢。 “抢生源！必须要抢生源！” 作为一个曾经身在华夏，接受过残酷应试教育的人，要说别的陆沉还不敢打包票，要说跟考试等一系列相关的事情，他还真没怕过谁。 不就是抢生源嘛，老子手段多了去了。 衡水模式你见过吗？ 黄冈密卷你做过吗？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听说过没有？ 更让陆沉动力满满的是，他突然意识到教育也可以做成一门生意，而且是一门非常好的生意。 华夏23年的时候教育产业的总经费投入就高达6.4亿万元，这是何等庞大的市场。 而且这年头寒门举子虽然有，可更多的还是有钱人，这钱陆沉能不赚？为了科学也要赚啊！ 想想地球上有人光是靠着如何教人报志愿就能赚上亿，陆沉就觉得这钱不赚真就该天打雷劈了。 于是当天陆沉就把手底下的大将喊了过来开会，然后看着这帮人，陆沉就突然意识到，可能抢生源的工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货，牟平、马通、郭北、张老八和丁三，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读书人组成的团体啊。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忠实的执行我的命令就可以。 如此想着，陆沉就敲了敲桌子道：“我要跟国子监和弘文馆抢生源，抢的还是头部生源，为此我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都他妈看着我干什么，拿出纸笔准备记啊！不是给你们配备了会写字的文书嘛，都别愣着了。” “第一，我们要先调查出这次要来京城赶考的各州府乡试的前二十名。这件事情牟平你来负责，以锦衣卫的名义去礼部那边调查一下资料，他们敢刁难你怎么办？那就直接带回锦衣卫大牢，你第一天跟着我做事情吗？” “第二，找到这些考生，一定要在他们进入京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他们，然后把拉到咱们中科院这边入驻，在这个过程中还要告诉他们咱们中科院的种种优势，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包吃包住包分配，有钱有势有女……要灵活理解 领导的意思明白吗？这件事情丁三你来负责！” “第三，给我出去传国子监和弘文馆的负面消息，包括不限于闹鬼，风水不好，贵族子弟嘲笑戏弄寒门举子。有现成的材料用现成的材料，没有现成的材料给我编相应的黑料，这件事情马通你来负责。” “第四，去京城的各大青楼楚馆留下墨宝，让那些考生也瞧瞧咱们中科院的实力。另外通过和青楼各大头牌深入交流，让她们也帮咱们中科院宣传，更是通过她们的口告诉整个京城，只要在我中科院读书的考生能高中三甲，我中科院奖白银十万两！这件事情我亲自负责！” 说完陆沉就满身匪气的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霸气的扫视众人道：“从今天开始，我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科举乱不乱，我陆沉说了算！” 第148章 儒家当中的异类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陆沉觉得十万两银子真不是小数目了，后世就算某地区考上个清北，地方上的奖励也不可能比这多。 在陆沉看来，只要这消息一放出去，那第二天中科院的门槛一定会被这帮举子们踏破。 可现实和他的想象存在着巨大的出入，第二天那万人空巷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门可罗雀。 之前没有喊出奖励十万两银子的时候，门口还有三三两两的读书人在那里祭拜夫子雕像。 可自从把十万两白银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这帮读书人就跟商量好了的一样，全都不来了。 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士林都觉得陆沉用金钱这样的腌臜之物来衡量他们的价值，简直就是在玷污他们的学问。 他们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如簇。 他们追求的是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屁的乐在其中，去他大爷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这帮孙子还能整天逛青楼，当了官之后还能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给自己捞钱？” “不是觉得十万两银子玷污了你们的学问，是觉得若真能拿下状元，完全可以用更文雅的方式赚到十万两，而且别人还不一定知道。” 陆沉很生气，他算是见识了这帮读书人的傲慢了。 如今的读书人身上有这种穷酸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这是整个社会共同的责任。 “老牟呢，你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礼部给名单了吗？” 牟平一脸憋屈道：“仙师，我已经去礼部那边打过招呼了，可礼部那边却说举子的信息都是机密，不能随随便便把资料给我，还说我们锦衣卫主管的是食品和药物卫生，没有权限调阅这部分资料。” “看看，都好好看看，这是不把咱们锦衣卫放在眼里啊！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兔崽子整天不争气，我才要受此奇耻大辱。锦衣卫都成立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办法在京城的大街上欺男霸女？有没有检讨一下是不是自身的问题，你们足够努力了吗？” “算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过两天我请礼部侍郎吃顿饭吧，张老八呢？你那边怎么样了，举子们住宿的房间都整理出来了吗？” 张老八急忙起身道：“回禀仙师，都已经安排好了，其实这对咱们来说并不是难事，中科院目前为止还空着很多的房间呢。” “那就是说你们现在空闲下来了？既然如此，我想在中科院主楼旁边在弄一个藏书楼，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咱们和国子监的主要差距，就是底蕴不深。” “什么叫底蕴，就是家底呗，像咱们这些做学问的地方，家底就是拥有的书籍数量。我听说国子监里面存放着不少古代的典籍，很多甚至还是孤本，有这回事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马通硬着头皮道：“好像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一些珍贵的典籍的确被国子监和弘文馆收藏了。” 陆沉捏着下巴想了想道：“没关系，实在不行我就去一趟宫里面，让陛下下旨，咱们去这两家誊抄一份就是了。他们要是敢说不，那我就带着你们去抄家！” “对了老牟，你说皇宫里面是不是也有一些经史典籍？会不会也存在孤本？” “仙师，其实皇宫里面的藏书并不比国子监那边差，甚至很多书籍国子监那边都不可能有，因为很犯忌讳。” 陆沉兴奋地一拍桌子道：“太好了，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好办了。你说就咱们和陛下的这关系，陛下难道好意思不给咱们看吗？” 现在书籍的问题解决了，那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教师的问题了？ 那些举子之所以对国子监和弘文馆趋之若鹜，就是因为那里有大儒坐镇，若是运气好，碰上个愿意为他们解惑的大儒，他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一个学校好不好，一看基础设施，二看生源，三看的就是教师的水平了。 基础设施这方面，陆沉觉得自己的中科院可以吊打国子监跟弘文馆。 至于生源这方面，这不是在抢呢嘛。 这两样陆沉都有思路来应对，可说起好的教师，他就有些犯难了。 自己明显是打算挖儒家墙角的，现在想找儒家的人来教学，谁又会来呢？ 一开始陆沉想用重金聘请一些大儒，可转念又一想，人家都已经是大儒了，会在乎自己给的那点钱？ 如果有什么问题是用钱无法解决的，那这就是真的大问题。 如果一个敌人过于强大，那应该如何战胜它呢？ 其实老祖宗已经给出了答案，第一，先从内部寻找分化敌人的可能性，第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陆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就朝站在一旁的马通招了招手道：“你去打听一下，如今京城当中，有没有荀子的拥趸？” 之前就说过，即便是儒家也不是特办一块，儒家内部也分为很多小的派系，其中就包括了荀子的性恶论。 和孟子的性善论不同，荀子认为人并不是天生就具有跨越不过去的道德，而是通过后续行为来约束所谓的道德。 要知道孟子能被称之为亚圣，就说明他在儒家体系当中的地位，也证明了他的拥护者数量之多。 荀子提出了和性善论相对的性恶论，显然是不符合儒家主流的，因此在儒家内部，也有很多人对荀子的学说颇有微词。 后来荀子更是打破了“儒者不入秦”的传统，这让一些比较激进的儒家门人更是喊出了要将荀子驱除出儒家的说法。 然而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陆沉更接受荀子的学说，他老人家才是把人性看得通透的人啊。 既然荀子的学说不符合现在的价值观，想必荀子的门人一定过得挺憋屈的吧。 既然如此，那伟大的国师来拯救你们，你们是不是应该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赶紧加入中科院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呢？ 第149章 这是要吃霸王鸡? 荀子是儒家一个相当有趣的存在，他虽然学问卓着，但在儒家体系当中，既不是儒家五圣，也不算孔门十哲。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大儒，却培养出了法家双雄。 他有两个徒弟，一个叫韩非，另一个叫李斯。 他的思想在当时的儒家看来不够正统，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在陆沉这种现代人看来，那才是最全面的学问。 其实当时的儒家跟法家都有些二极管了，一个崇尚用道德感化天下百姓，一个强调用冰冷的法律去规范人们的生活。 一个一旦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就再也没有能约束人性的手段。一个让整个社会体系就如同一架机器，冰冷的毫无感情。 当年荀子入秦的时候，就曾向当政者谏言，在法律的条条框框之上，其实也可以存在着一丝道德和人性的温度。 但那个时候的秦朝如日中天，统治者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话。 后来秦朝因为暴政二世而亡，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统治者，会不会想一想荀子当年的那些话呢。 至少陆沉认为荀子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他的学说就就应该有继承者，应该还有一寸供其成长的土壤。 这是一个思路，如果儒家其他的流派不受主流的重视，那他完全可以把这些流派的人拉拢过来嘛。 这样他就能解决老师的问题，那些小众流派也能有更好的存活空间，这就是双赢啊！ 把自己大概的想法和手底下的人说了说，让他们去寻找这样的人才，陆沉就出门直奔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把自己的难处和李明月一说，李明月当时就拍着胸脯保证道：“陆郎尽管放心，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这就进宫去跟皇兄讨要那些书籍。反正放在皇宫里面也没人看，不如给我们物尽其用。” “那中科院前面可是挂着皇家两个字的，皇家给予一定的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总不能白白收了咱们五万两银子什么都不做吧！没有这个道理的！” 看着风风火火出门的李明月，陆沉忍不住感叹，这就是皇家有自己人的好处啊，要东西都能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是啊，自己可是真金白银的往皇宫里面送呢，要你两本书怎么了？ 虽说这年头藏书也是很有价值的，可它就是在有价值，它能和真金白银相提并论？你一本书能买多少粮食？能给边疆的士卒换多少好的武器装备？ 都说知识就是财富，我今天真帮你把知识换成财富了，还不收你手续费，你就说厚道不厚道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别说什么誊抄一份了，干脆就把原本放在我们中科院得了，也算是造福天下士子了。 心里这样想着，陆沉就揉了揉腰对一旁的牟平道：“走吧，咱们去暖香阁。” “啊？现在吗？”牟平看着远去的长公主，又看了看眼前的陆沉，多多少少觉得陆沉有些不当人了。 陆沉继续揉着腰点头道：“是啊，就现在，那边还有一些生意要谈，我今天还约了克复己克大人呢。” “哎，老牟啊，真是羡慕你啊，没有哪方面的需求，你瞧瞧这一天天给我操劳的，我觉得自己肯定要少活好几年。” 牟平：“6！” 如今的暖香阁，和之前可是大不一样了。 自从跟陆沉的商业街成了合作伙伴，这里的格调明显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不管是姑娘们穿的还是用的，甚至这里的酒水和吃食，都是整个京城最顶尖的。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中科院专门给他们提供的各种独特的酒水，就是别的青楼喝不到的。 如今一切最新奇的玩意儿，都是从这里流行起来的。 既然格调和层次起来了，那价钱肯定也就起来了，如今一般的人可进不来，姑娘们的眼界也高了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谁，青楼的姑娘们知道，青楼的老鸨也知道，青楼背后的那些东家就更知道了。 所以如今只要陆沉一出现在这里，那简直就是亲爹闪亮登场，每次老鸨不管是在招呼谁，都要第一时间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恨不得跪在陆沉身前亲吻他的大脚趾。 “哎呦我的国师啊，您可足足有一天没来我们暖香阁了，是不是上次伺候您的小浪蹄子让您不更好行了，我这就去收拾她！” 看着老鸨那一脸谄媚的笑容，听着她那肉麻的话，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是出自真心地，可陆沉心里面就是那么痛快。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大爷我还不能花钱听人说两句好听的了？ “行了行了，花娘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今天约了人，你给我挑一个安静的包间，再找两个清纯一点的姑娘作陪就好，今天不要整些花里胡哨的。” “好嘞我的国师大人，您上面请，我这就让紫嫣去招呼您。紫嫣，你个死妮子去哪了，国师来了，还不赶紧的！” 紫嫣房间的窗户打开，侍女从里面探出头一脸无奈道：“知道了妈妈，总要给姑娘一点打扮的时间吧。” “你瞧瞧这一天天懒的，都说了让她早点起来准备，就是不听。”花娘嘴上这样埋怨了一句，可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都是国师您给宠的嘛。如今紫嫣在我们这里的身份，那可不一样了，除了要伺候您之外，别的客人她是一概不见，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了，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可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 陆沉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的，这小天聊得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说明了紫嫣如今已经不接待其他客人了，又暗中捧了陆沉一句，这样的女人若是放在后世，肯定不会只是一个青楼的老鸨，她的舞台跟空间是非常大的。 就在陆沉心中这样感叹着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紧接着一个人突然就从上面狠狠地摔了下来。 之后一群青楼的打手也冲了下来，其中还有人怒吼道：“跑到我们青楼来吃霸王餐了，你小子真有种啊，给我打死他！” 第150章 这个狗男人真该死 霎时间，整个青楼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这个地方。 除了此时此刻有特别的事情抽不出身子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伸长了脖子强势围观。 敢来暖香阁这种地方吃霸王餐，这可真是稀奇了，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光景了。 陆沉也停住了脚步，看着正在挨揍的年轻人，又转头对花娘道：“什么个情况？你们这里还有这种节目？” 花娘气得脸都绿了，上去就对着那些打手们连踢带打道：“真是要死了啊，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点脑子，这里这么多贵客，惊扰到他们了怎么办，还不赶紧拖出去！” 说着花娘又一脸荡意的跑了回来给陆沉赔不是道：“不知道那个乡下来的穷酸，居然跑到我们这里来吃霸王餐了，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今天也算是开眼了，您说他图什么，真想吃顿饱的，随便找个酒楼不好吗？” 一听这话，陆沉当时就来了兴致道：“什么意思，他来这里没有叫姑娘？只是单纯的吃饭？” “也不能说没叫吧，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哪能不叫姑娘，就算来了的客人没有什么相好的，我们也肯定会帮忙安排的。主要是我们给他安排了姑娘他看都不看，就一门心思的对付桌子上的吃食，搞得我家姑娘都不自信了。” 陆沉忍不住朝着躺在地上抱着头的年轻人那边多看了一眼，心说这位兄台你该不会是姓包吧？ 见那帮打手打算把人拎出去打，陆沉皱了皱眉头道：“一顿酒席罢了，成本能有多少，记在我的账上吧，别闹出人命来。咱们好不容易把档次提起来，就不要干那种焚琴煮鹤的事情了。” “哎呦我的国师啊，您瞧瞧您这话不是在抽我的脸嘛，既然您瞧得上这小子，那还说什么钱不钱的，这顿饭我直接就给他免了！” 陆沉点点头，花娘是个会办事的人啊。 如今暖香阁跟着他，那是真真切切的日进斗金。 最关键的是，如今银子比以前赚得多了去了，可姑娘们的工作却比之前少了，大家都轻松了。 所以花娘急忙上前又推开了那些打手，对着地上躺着的年轻人道：“你小子运气好，国师说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赶紧给老娘滚蛋吧。以后眼睛放亮一点，这里是青楼，不是饭馆，赶紧滚！” 本来事情应该就到此结束了，胡吃海塞了这么一顿饱饭，只是让人踹了两脚，按理说是赚了大便宜了，这时候就应该赶紧走人。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被打的这个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鲜血，居然梗着脖子道：“我没有吃霸王餐，都说了这次是我同窗请客，他只是回去拿银子了，一会就回来。你们怎能如此对我，真是有辱斯文。” 花娘也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整无语了，她挥了挥手上的手绢道：“你可真是个傻小子，你那个所谓的同窗明显就是在玩你呢，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什么人回去拿银子需要一个时辰？” 说完花娘就扭动着腰肢回到了陆沉的身边，可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还仍旧不相信道：“不可能，我和王兄一见如故，这段时间我们相谈甚欢，他是个君子，怎么会行此下作之事。” 陆沉看着仍旧不相信的年轻人，转头询问花娘道：“什么个情况？” 花娘撇了撇嘴道：“外地来的，可能是第一次出门，再加上读书读傻了，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让我说他那些所谓的同窗也真是坏透了，怎么能这么折腾人了。读书人不都好面子嘛，这样让人颜面扫地，以后他还怎么在这里考试。” 陆沉点点头，大约也能猜出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见年轻人的情绪有些崩溃，陆沉迈步上前道：“今天的课业做完了吗？有没有练字？研究过这几年的考题了吗？知道今年的主考官是谁吗？看你这一脸懵圈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研究咯，那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哭喊，你的夫子知道你如今是这副德行，会不会打死你？” 说来也奇了，刚才明明三观碎裂痛不欲生的年轻人在听了这些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下一秒他就身体颤抖的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陆沉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自己看人是真的准，这种人一看就是标准的好孩子，青楼这种地方肯定也是第一次来。 他们要是进了死胡同，讲道理是没用的，一定要把他们平日里面最害怕的人搬出来吓唬他们。 解决了这样的一个小麻烦后，陆沉迈步就上了三楼，此刻的紫嫣已经在门口等好了。 看着上来的这个男人，紫嫣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有能力有才华的，同时和别的臭男人不同，他心疼人的时候那是真的能把人疼进骨子里，看看平日里面只要伺候过他的一些姐妹，之后就能得到天大的好处就知道，这是个念情的。 而整个暖香阁里面的姐妹也的确因为他过上了舒心的好日子，如今谁不知道去会所那边是个美差，活儿轻松不说，赚的也多，最关键的是干完活之后暖香阁这边也不会催着赶紧回，她们还有时间可以在商业街里面逛一逛。 对于她们这些在青楼里面的姑娘来说，自由这种东西才是最宝贵的。 就冲这一点，都不需要妈妈和背后的东家发话，姑娘们都会把陆沉当成亲爹一样的伺候着。 可看着陆沉脸上那副痞里痞气的笑容，紫嫣心中又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怒气。 之前双方接触的少她还不敢确定，如今双方越来越熟悉，紫嫣已经能笃定陆沉就是不怎么待见她，至少在陆沉的眼里面，还真就没把她当成什么花魁。 她甚至觉得，陆沉对待普通姑娘的态度，都要比对待她更好一些。 紫嫣很不理解，自己这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个狗男人了吗？ 心里这样不爽的想着，紫嫣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仙师，我……” “仙什么师啊？你还知道我是仙师呢，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为什么没有喷香水？为什么好几个姑娘身上都没有喷香水？我请你们做赞助可是真金白银的花了钱的。” “怎么连口茶水都没有，紫嫣姑娘你可是越发的不专业啊！” “愣着干什么啊，杵在门口当门神吗？去给我准备点笔墨纸砚，我有事情要忙。” 紫嫣站在门口，脸上虽然依旧是笑意吟吟的，可心中已经要把一口牙给咬碎了。 她的一只手收拢在袖子里面，已经握住了一把匕首。 “狗男人，要不然还是直接宰了吧！” 第151章 懂不懂什么叫引流 考虑再三，紫嫣决定还是忍了，这臭男人毕竟是大齐的国师，若真是给他干掉了，会影响后续很多计划的。 有了陆沉在，这届花魁大赛的冠军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了，紫嫣肯定能稳稳当当的拿下来。 这又是最新潮的服饰，又是各种香水，再加上陆沉亲自操刀写了好几首词，这要是还拿不下来花魁的话，紫嫣自己都觉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 现如今花魁大赛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到了谁能拿下第二的位置。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紫嫣跟陆沉的关系，哪怕紫嫣拿到了花魁第一名，也不会有那个不开眼的敢跟陆沉抢紫嫣。 正如花娘所说的那样，紫嫣这段时间过得那才是真的逍遥自在。 她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靠着卖笑才能接近某些大人物，如今的她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可比以前轻松多了。 所以现在还不能动陆沉，这都是利益闹得，紫嫣是绝对不会承认她跟陆沉之间有什么感情的。 于是紫嫣就急忙吩咐侍女去准备笔墨纸砚，然后继续赔着笑脸道：“仙师是打算留下什么墨宝吗？” “我那笔字很一般，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嘛。”陆沉又顶了一句，气得紫嫣再次握紧了匕首。 好在陆沉马上就解释道：“先等着吧，一会礼部尚书克复己克大人要来，我听说他的那笔字可是很不错的，到时候让他帮我写点东西，就留在你们暖香阁里面，也给你们这个地方增加点文气。” 其实能科举中第进入朝廷为官的，谁的字也不会太差。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在某些方面的天赋，是别人如何努力也没办法超越的。 克复己在书法这一道上就是这种人，他那一笔字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上几句，甚至如今都有一帮人专门守在他们家门口，就等着翻找他们家的垃圾。 若是能找到那么一两张纸，上面恰巧还有一两个字，那可就发达了。 这样的书法大家，尤其人家还身居高位，他的墨宝可不是你仗着手里面的钱和权势就能搞到的。 暖香阁身后的东家虽然也很有本事，可他如果敢腆着脸去找克复己题字，而且还要挂在青楼里面，克复己敢直接把人打出来！ 可陆沉开这个口就没问题了，人家的身份特殊，仙师可是天上的人物，人家是吃过见过的，能瞧得上你的这笔字是看得上你，还不赶紧兜着！ 紫嫣突然又觉得眼前这个臭男人顺眼了不少，这个陆沉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而且如今和她相处的时候，好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可不得不说，他做的事情都是对暖香阁大有好处的，果然看一个男人就应该看他怎么做，而不是看他怎么说。 身为白莲教的圣女，紫嫣真的见过太多那一张嘴能说的天花乱坠，可真让他们做点什么的时候，就直接完蛋的废物男人了。 跟那些男人比起来，眼前的这个狗男人好像更靠谱一点，更能给人安全感啊。 此刻的紫嫣理所当然的认为，陆沉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毕竟在整个暖香阁，就属她跟陆沉最熟悉，如果不是为了她，陆沉又为什么要这么费劲的帮一座青楼呢，这青楼又不是陆沉的产业。 这样一想，紫嫣心里面就舒服多了，甚至还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甜蜜的滋味呢。 “呵呵，真是个狗男人呢，嘴上说着不爱，心里面其实还是很想讨好我的对吧。”看着陆沉的侧脸，紫嫣越发自信和得意了。 “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姑娘？还不去外面等着帮我迎接克大人？合着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说了？咱们能不能专业一点啊，我这也算是花钱了吧！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呵呵，这个狗男人真是一点都不坦率呢，明明这么关心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说出来呢？”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当她内心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之后，不管陆沉如何表现，她都觉得对方实在欲盖弥彰。 不多时，花娘就亲自引领着克复己走进了房间，看得出来克复己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 像他这种六部尚书级别的大佬，已经很少会来这种地方了，但今天国师相邀，而且旁边还有花魁作陪，这待遇配得上他的身份。 所以进门之后他就笑着朝陆沉拱手道：“国师，在下有礼了。” “克大人太客气了，咱们同朝为官，早就应该多多亲近才是了。其实还是我冒昧了，不知道贸然请克大人前来，会不会耽误了克大人的正事？” “哈哈哈，手上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这一点国师尽管放心就好了。国师这是在写什么吗？真是好雅兴啊！” “哈哈哈，刚好心里面想到了点东西，就想着要不要写下来，不过我的这笔字真是上不了台面，刚好克大人来了，能否有劳克大人为我代笔？之前紫嫣姑娘也说一直仰慕您的书法，不知道今天能否得偿一见？” 大家都是聪明人，克复己觉得这并不是陆沉在向他讨要墨宝，而是在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在紫嫣面前露脸呢。 这位国师果然也是个妙人啊，虽然不是我们儒家门徒，但也很明白读书人的那种调调嘛。 而且留下的这些墨宝很可能是花魁大赛上要用的，就算入不了正史，以后在野史当中也算是一件趣闻。 于是克复己就欣然上前拿起了毛笔道：“不知道国师打算写点什么？” “就写几副对联吧。”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金榜为梯智者时时晓征途。” “一大乔，一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纷，八分九分十信娇。”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一开始克复己还以为陆沉这不过是游戏之举，可等写到最后，他的脸色也已经凝重起来了。 最开始的前两个上联已经有些难度了，可越到后面难度就越大，简直已经是绝对了。 这样的对子扔出来，但凡是个读书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试一试，肯定要在这上面耗费不少的心神，这位国师是打算憋着祸害谁呢？ 就连紫嫣也站在一边皱紧了眉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些对联都是相当难的，她虽也略通诗词，但短时间之内，是想不出来下联的。 陆沉笑呵呵的将其中的两幅对联分了出来道：“克大人的这笔字，真是名不虚传啊。来来来紫嫣姑娘，这最前面的三幅上联就挂在你们这里，你告诉所有来的客人，能对出一副的，他当天晚上所有的消费我来买单。” “若是能对出两副的，科举之前他在暖香阁的消费我全包了。” “至于能对出三副的，他可以拿着我的令牌随意进出中科院，中科院当中一切的仙家法宝都对他公开，他可以随意把玩研究。” 一听这话，克复己首先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国子监和弘文馆恐怕要有麻烦了。 第152章 肮脏的利益交换 经过十万两银子的事情，陆沉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的这些读书人都是贱皮子，你就不能和他们和颜悦色的交流。 我直接拿出十万两真金白银你们不想要是吧，那行啊，那我就折磨死你们！ 来吧，一个个不都觉得自己挺有文化的嘛，那你们就给我把这些千古绝对对出来。 至于说什么三副对联全都对出来就能随意进出中科院那边，那只不过是个噱头，是为了引流的。 等这些对出了三副对子的才子们到了中科院那边，陆沉就会把剩下的对联也拿出来。 真想要进入中科院当中随意参观仙家法宝，那就要把剩下的也对出来。 什么？对不出来？不会吧，诸位可都是要来参加科举的才子啊，都是儒家的得意门徒啊，不会连这点小玩意儿都摆不平吧？不会吧不会吧？ 什么？你说我们不讲信用，说在暖香阁那边听到的版本是只要对出三副对联就行了？ 很显然这是暖香阁那边没有把意思传达明白，而且本次活动的最终解释权归我们所有。 再说了，不过是几副对子而已，不会真把你们给难住了吧？ 只要这帮人到了中科院，他们就会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 如果真有人能把所有对子都对出来，哪怕不是所有，能对出十之七八来，陆沉也是很乐意让他们进中科院参观一番的。 能对出这么多的对子，就说明这帮人的智商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知道对对子不仅要有扎实的文学功底，而且脑子还要灵活，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适合学习自然科学了。 等他们见到了凭空出现的彩虹，见到了望远镜，甚至见到了雷电都可以被掌控在凡人的手中，甚至有人能飞天！你说他们还觉得手里的圣贤书香吗？ 当然这些计划陆沉是不会告诉克复己的，人家毕竟是儒家的门人，要是知道自己写的对子被陆沉用来干这种事情，老克恐怕会跟他拼命的。 当初在朝堂上，因为西夏岁币的事情，老克可是敢跟崔善战抡王八拳的，这老小子也算是武德充沛了。 等写完了对子酒菜也上来了，陆沉很热情的招呼克复己入座。 坐下来的克复己手中虽然端着酒杯，但脸上却全都是苦笑道：“国师啊，早知道您让我写这种对子，今天这顿饭我是如何也不会来吃的。现在就算美酒没人当前，我也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几副对子。” 克复己能这么说，陆沉就彻底放心了。 看来这年头的千古绝对对于读书人来说，不亚于一些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对数学家的吸引，简直虐的他们死去活来又让他们欲罢不能啊。 陆沉是个俗人，不理解这种高雅的癖好，他笑呵呵的跟克复己碰了个杯道：“克大人果然是个读书人啊，在下是很钦佩的。不过您也说了，美酒美人当前，咱们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对子上面了。” “紫嫣，帮我们弹奏一曲吧，给克大人换换心思。” 紫嫣点点头就去挑弄琴弦，陆沉又给克复己倒了一杯酒道：“眼瞅着明年就要再开科举了，克大人作为礼部尚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是要辛苦了啊。” “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嘛，我辈读书人的梦想不就是替天子牧民嘛。再说陛下仁厚，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此等知遇之恩我们也是要好好报答的。” 你瞧瞧，要不然人家能做到礼部尚书的位置呢，人家说话这水平就是不一样。 当官的就是这样，不管你的顶头上司在场不在场，你都要想尽办法的去夸赞，说不定哪天某句话就传到了领导的耳朵里面，然后就给你加分了。 “克大人尝尝这盘羊肉，这可是上好的羔羊，不仅肉质鲜嫩，而且味道也相当好。”陆沉用公筷给克复己添了一筷子菜后道：“礼部向来是清贵的衙门，科举考试也的确是诸位露脸的时候。对了，我听说西夏那边又派过来了一些使节？” 克复己笑着吃了一口菜，咀嚼羊肉的同时，也在琢磨陆沉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跟其他六部相比，礼部的确算是这里面最清贵的衙门了，往日里面他们主要负责的就是接待外国使节，以及筹备各种祭祀活动。 为什么说是清贵，因为这里面能捞的油水相比较而言要少很多，工作看起来又挺高大上的。 以前礼部筹备祭祀活动的时候，多少还能捞一点，可后来李卓上位之后，国库一直挺紧张的，在祭祀这方面也就能省则省了。 至于接待外国使节这方面，其实也能收到一些好处，可周边蛮夷送得东西能有多好？身为天朝上国的官员，肯定是瞧不上的。 至于科举，那就更没有多少油水了，就算真的有，他们也不敢捞啊。 如今陆沉把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肯定不会单纯的想要这么夸赞礼部一句吧？ 想要弄清楚陆沉的意思，看来就一定要结合上下文了。 陆沉后面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西夏使者呢？ 克复己猜不透陆沉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道：“是啊，自从两国签订了盟约之后，关系缓和了不少。咱们这边释放出了善意，那边也就有更多的达官显贵愿意将子侄送过来学习我天朝上国的文化了。” “说起这一点，国师可是居功至伟啊！那个文化交换生的主意就是国师提出来的。也多亏了国师的那些神物，让不少西夏贵族都想来咱们这边转转。” “这一点我也听说了，你知道我有几个很不错的西夏朋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如今很多生意已经在边境那边铺开了，听说西夏不少的贵族都跟着赚了钱，现在大家都更倾向于友好交流了。” “那边对于某些产品的需求量很大，我打算往那边加派人手。当然了，虽说咱们和西夏现在关系缓和了，可谁也保不准以后还会不会有冲突，所以这次派人的时候，我想往里面安插一些钉子。” “这些人需要接受专业的训练，不仅要懂如何隐藏自己，如何获取情报，更需要了解西夏的一些风土人情。因此我觉得咱们两家是不是可以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专门培养这种人。” “这个部门的人咱们双方一人出一半，资金方面我来负责，等陛下批准之后，克大人只需要把名单给我就可以了。” “说起这个名单啊，我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之前我手下的牟公公去礼部想要看看各州府举子的名单，他真是太不懂事了，他那个身份怎么可能拿到这份名单呢，我再次先替我手底下的人赔个不是了。” “国师言重了，都是为了咱们大齐嘛，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两个应该联名上奏，等事情批复下来之后，国师需要的名单我一定双手奉上！” “哈哈哈，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克大人请！” “国师请！哈哈哈！” 第153章 今日无事 陆沉真是越发爱这个世界了，他超喜欢大齐的，这里的官员说话都很好听，和他们聊天实在是太愉快了。 陆沉说自己要一份名单，但没有明说自己要的到底是哪一份名单。 克复己说自己会提供一份名单，可也没有说明到底提供的是哪一份名单。 明明都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双方却都很开心，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份名单，一定也是他们认为的那份名单。 如果真的搞错了，那只能说明他们其中一人的层次还不行，那以后还是少交流吧。 把事情谈妥了之后，克复己就离开了。他这种级别的官员，和朋友应酬来青楼吃喝是没关系的，留下来过夜就没必要了。 人家家里面就有美妾等着呢，再加上这个年纪家里的都够呛能喂得饱，在外面浪费体力实在是不智之举。 等克复己离开之后，紫嫣就让人将酒菜撤了下去，她亲自给陆沉端上来了一杯茶，并且来到了陆沉的身后，帮他揉捏着太阳穴。 陆沉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位花魁的服侍，他先喝了一口茶，就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国师，您在想什么呢？”沉默了一阵之后，紫嫣好奇的发问，她对陆沉的脑子很感兴趣，因为对方的脑袋当中总能冒出很多神奇的想法。 “我在想啊，以后是不是能给读书人多找一条出路，以后穷苦人家的孩子能不能也读得起书。以后咱们大齐朝的百姓能不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大家能不能有更多的上升通道。” 紫嫣不明白上升通道是什么意思，可她能看的出来，陆沉是真心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 她相信这绝对不是陆沉在惺惺作态，因为陆沉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志向，他是真的希望这个国家能好。 虽说双方的立场不同，白莲教一直都把造反当成自己的终极目标，可他们造反的目的，不也是推翻大齐朝腐朽的统治，让百姓们过得更好嘛。 那么换个角度来想，如果大齐朝真的可以做到让百姓们生活富足，他们白莲教还有造反的必要吗？ 如果每个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那他们白莲教也就失去了造反的土壤了吧。 想到这些，紫嫣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让每个百姓都吃饱穿暖？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哪怕是历史上最好的朝代，每年冬天也都会有冻死的人。这跟朝廷还有官员努力不努力的没关系，如今这个生产力就是这样。 “国师为了朝廷操劳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还是不要过分逼迫自己。” 紫嫣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演员，如今她的身份是妓子，她说话和思维的方式也都如同妓子一样，应该用这种温柔的攻势宽慰男人的内心。 可陆沉却不领情的摇了摇头道：“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做得更好，你是不是觉得让天下所有人都吃饱穿暖，让所有小孩子都能有书读是天方夜谭？” 这…… 紫嫣不太想回答，因为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刀。 好在陆沉也不需要紫嫣回答，他呵呵一笑道：“也对，你没见识过工业革命，不知道蒸汽机内燃机是什么样的存在，更像想不到那种能取代上千人工作量的神器。” “我这段时间有些怠惰了，有点迷失在温柔乡里面了，差点失去了进取之心。” “陆沉啊陆沉，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你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沉醉在温柔乡当中了呢？你的人生就没有点追求了吗？从明天开始，我要加倍努力，趁着自己现在还记得住一些东西，把基础教材都编撰出来。” “高炉炼钢，锅驼机，青霉素，这些我全都要！” “凭什么我大齐百姓生下来就要忍冬挨饿，凭什么我们要忍受外族铁蹄的欺凌？老子要造飞机大炮，要让那帮孙子在炮火之下瑟瑟发抖，我要直接打到最西边，问问他们的上帝有几个师！” “以后大家的孩子都能读书，至少也要免费读九年，一个个的给我写作业，往死里写！” 说到这里，陆沉彻底兴奋起来了，他一把抓住了紫嫣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面抱住道：“你说我要真是能做到这一点，那夫子是不是都应该谢谢我，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全天地下的孩子都要学习他儒家的一些知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国子监，什么弘文馆，全都是渣渣。老子就是跑到他们门口随地大小便，他们也要捏着鼻子给我舔干净了！” 紫嫣不知道国子监到时候是什么态度，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紧张死了，身体都僵硬了。 之前陆沉和她的接触，还仅仅只局限在拉拉手的程度。可现在怎么就直接抱进怀里了？她完全没有准备啊！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一阵阵炙热的呼吸，以及那把剑柄，紫嫣整个人都麻了。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也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好不好。 现如今整个暖香阁对紫嫣和陆沉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之前还说就算陆沉想要动手，那也要等到花魁结束，就算你是国师也不能坏了规矩。 可如今不一样了，反正紫嫣争不争花魁都是她，也没人敢跟陆沉抢，陆沉到底是现在就把紫嫣吃了，还是等花魁大赛结束之后再吃区别不大。 可对紫嫣本人来说区别就大了去了，她可是白莲教的圣女啊，青楼妓子这层身份只是她的伪装。 不能你说想把我怎么样就真把我怎么样吧，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那些构想的确挺让人心潮澎湃的，我听着也挺兴奋的，可你突然这样，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至少也让我先去洗个澡吧。 “仙……仙师，能否容我先去洗漱一番再服侍您？” 紫嫣红着脸，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这么问了一句，然后她的侍女也同样红着脸小声提醒道：“圣女大人，他好像睡着了……” 啥！睡着了？！ 紫嫣的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可下一秒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 老娘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你居然睡着了？谁允许你睡着的！ “圣女大人，要把他叫醒吗？” “不用，让他睡吧！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把他抬到床上去。”紫嫣狠狠的瞪了侍女一眼，她才发现自己这个侍女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等将陆沉放到了床上后，紫嫣看着陆沉的那张睡脸，忍不住开口询问身边的侍女道：“你说真有那种可以让天底下人都吃饱穿暖的办法吗？” 侍女迟疑了一阵，然后小声道：“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信，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可这话是从陆仙师口中说出来的，我就有点含糊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说他为什么就有这样的魔力呢。若是他肯为我圣教所用的话，其实他可以提一些很过分的条件的。” 侍女没敢接这个话头，而是提醒道：“圣女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您也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不着急，他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应该不会来咱们暖香阁了，让我再多看看他，免得以后把他忘了，真要动手的时候再抓错人。” “对了，你下去把今天他说的那些话全都记下来，然后传回圣教，让他们查查典籍，看看有没有关于高炉炼钢飞机大炮什么的记载。” 侍女点点头，退出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晚上，陆沉准时出现在了暖香阁。 “紫嫣妹妹，我可想死你了！拯救天下黎民？天下黎民准许我请个假！” 第154章 地域黑一直都在 自从陆沉在暖香阁留了几副对子，想要挑战天下才子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暖香阁这段时间的宾客再一次爆满了，姑娘们重新想起了被700支配的恐惧。 好在这次的大部分客人都是读书人，大家还是相对斯文一些的。姑娘们应付起来也简单。 花娘再次笑得眼睛都跑到褶子里面了，这两天的营业额暴增，连带着她也拿到了不少的分红。 手里面拿着一把小团扇的花娘殷勤的给紫嫣扇着风道：“女儿啊，你可不能耍小性子啊，这怎么还能跟国师大人吵起来呢？人家国师大人愿意来找你，就说明心里面有你，这不正好证明了你的魅力嘛。” “我的小姑奶奶啊，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不就是卖笑的嘛，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又姑娘把客人往外撵的。听妈妈一句话，你可不能恃宠而骄啊，等过两天国师他消气了，你就主动去他府上赔个不是。” 明明刚才还有些心不在焉的紫嫣，听了花娘的这话之后突然就眼前一亮道：“妈妈说得好有道理，他总是往咱们这边跑也不能怪他，我主要还是应该进行自我检讨，谁让我的魅力这么大呢。” “你能这么想那可就太对了！听妈妈的，这条大腿你可无论如何都要抱住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天隔壁的燕来楼老鸨子一个劲儿的在那里骂娘呢！” 花娘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紫嫣还在他们暖香阁，那陆沉就一定会继续来，继续给他们暖香阁好处，她就能继续跟着沾光。 而且花娘觉得，陆沉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把紫嫣弄走的，人家毕竟是国师，还是个道士，各方面影响都要考虑到的。 一听同行不爽，紫嫣也顿时来了兴致道：“是吗？这是何故？”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咱们把他们的客人都抢的差不多了嘛。自从国师大人弄出来了那几副对联之后，京城但凡有点名望的读书人，就都想着跑到咱们这里来喝两杯酒，一睹那三副对联的真容。” “最可笑的是之前被燕来楼奉为上宾的张修之，如今也跑到咱们这里来听曲了，听说他那个相好的差点没气得吐血。”说着花娘还用手中的团扇指了指楼下，果然一个白衣公子就坐在那里左拥右抱，不是张修之又是谁。 此刻的张修之当真快活似神仙，心里面丝毫没有对燕来楼相好的愧疚之情。 在他看来男人出来眠花宿柳不是很正常的嘛，山珍海味吃的多了，你还不许我换换口味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单纯的来花天酒地的，听说这里有陆沉出的三副对联，他心里面是憋着一股气的，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几副对联对上来。 之前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魏彩儿拿出了陆沉的一首词，几乎将张修之的骄傲打得体无完肤。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额休养生息，他才恢复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把陆沉当成了自己的一生之敌，不管陆沉同意不同意！ 更何况陆沉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他跟国子监和弘文馆之间又有什么样的龌龊，目前身在京城的读书人应该都是门清。 若真是能对出来他的对子，不仅可以在京城扬名，还能在国子监那边狠狠地刷一波好感，简直一箭双雕啊。 可真等张修之来了之后，才知道人家陆沉敢把对子放在这个地方，并且敢许下重注，那自然是有几分底气的。 他身为人们口中称颂的才子，酒都喝了半天了，也就只对出了一副对子，剩下的那两副，他就是绞尽脑汁也没有什么头绪。 这让张修之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来之前他可是跟同行的朋友胯下海口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张修之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旁突然有人开口道：“听闻张公子的诗词是一绝，那在对联这上面肯定也颇有造诣吧？不知道张公子可否有佳对对出呢？” 张修之看了对方一眼，甚至还拱了拱手，表面上风轻云淡十分客气，可心里面已经把对方的祖宗都拖出来过了一遍了。 说话的那个人他有印象，是个河北的考生，这时候说这种话，绝对不是为了给他搭戏台捧他一把，而是想把他架起来在火上烤。 自从大齐开了科举考试，南北之争就一直存在。 近些年因为北方地区动乱不断，这边考生的水平明显比南方地区的低了一个档次。 前两届科举更是出现了前十名被南方考生霸榜的局面，这让北方的读书人都觉得很没面子。 张修之自从来了京城，仗着自己有点诗才，就混的风生水起的，北方举子看了心里面肯定不痛快。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发难还等什么？ 好在这段时间张修之也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也清楚南北举子是怎么看对方的，所以他不慌不忙道：“在下才疏学浅，就只对出了两副，我还打算继续研究研究。” “这位兄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器宇轩昂卓尔不凡，想必学问一定很高深了，不如就请阁下帮我们解惑吧，让我们瞧瞧你创作出了什么佳对！” 被张修之这么反将一军，说话的人当时脸色就涨红了。 他能对出来个屁，别说两副对子了，就连最简单的那副对联他都对不出来。今天跑过来，无非就是想跟着朋友看点乐子罢了。谁知道就刚才简单的一句话，居然直接捅在老虎屁股上了。 可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北方士子，他可不能认输，于是他也冷哼了一声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对出来了两个对子，不过一些细节的部分还要润色，暂时就先不给你看了。” “呵呵，怂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这帮北狗真是不学无术！” “南方佬，你给我闭嘴，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在此大放厥词的，有能耐你就把三副对子都对上。” “北方佬才是真的闭上嘴巴，你们要是但凡有点本事和血气，也不至于让人在边境上打得那么惨，给国家丢人现眼！” “竖子安敢饶舌！” “吃老夫一记窝心脚。” 霎时间，两帮读书人就物理意义上的打成了一片！ 第155章 万恶的自主命题 “科举考试南强北弱的情况这两年愈演愈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上一次的科举，前十名全是南方人，前三十名里面有二十五个是南方人，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北方时局不稳战乱四起，学子们不仅要读圣贤书，而且每天还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在学习的环境上就没办法和南方的举子们相比，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若是这种情况长此以往下下去，我怕北方的举子们会和朝廷离心离德，更何况这个朝廷难道是南方人的朝廷吗？” 魏雍站在大殿之上慷慨陈词，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李卓的脸上了，吓得李卓心惊肉跳的。 谁也没想到，不过是青楼里面的一场小冲突，最终居然演变成了整个京城范围内南北双方考生的对峙。 魏雍说的没错，会产生这么大的冲突，那肯定是之前就积怨已久了，这次的冲突不过是根导火索罢了。 身为北方人的魏雍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朝廷这些年选贤举能的确是有些太偏向于南方人了。 说北方的举子们和朝廷离心离德，这真不是在危言耸听，魏雍知道北方已经有不少的读书人跑去更北边效忠辽金去了。 辽金的铁蹄本来就强悍，若是再加上读书人的治理，让他们的国力更上一层楼，魏雍都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样可怕的局面。 “魏大人这话说的就过于危言耸听了吧，科举考试是选拔人才，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北方举子考不过南方举子，那也只能说是自己能力有限。如果因为考不过就撒泼耍赖，这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这样的人朝廷还怎么敢重用呢？” 户部尚书梁立仓针锋相对的站了出来，如果是平日里，梁立仓是不想和魏雍这个大喷子对线的。 可如今涉及到了南方举子的利益，身为南方人的梁立仓不得不站出来，他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另外卢正平和徐彦两人也点头附和，徐彦更事情情绪激动道：“陛下，规矩就是规矩，科举本来就是给国家选拔人才的，既然是选拔，那自然有个优劣之分。如果因为自己的水平不行就心生怨望，从而联合了那么多的举子想要逼迫朝廷，臣以为应该马上将这些人抓起来，带头的人下入大牢并且革去功名，永不录用。” 很显然，这两位也是南方人，涉及到了南方读书人的利益，他们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就吵成了一团，外面是南北两方的举子们在打架，朝堂上的大佬们同样也武德充沛。 互相喷垃圾话只是基本操作，吐口水那才是标配。 要不是因为李卓见情况不妙提前让殿前侍卫们进来了，恐怕已经有人动手了。 看着乱糟糟的朝堂，李卓的脑瓜子嗡嗡的。 他难道不知道这两年科举考试南北双方差距过于悬殊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北方的环境导致举子们的确是没太多的心思做学问吗？ 他难道没听说有不少举子已经逃到辽金那边去了吗？ 他难道不着急？ 他当然着急了，可着急有什么用，拿出办法来才是正经事情啊。 “够了，这里是朝堂，看看现在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出现了问题就解决问题，这么互相指责有什么用。”说着李卓就转头看着魏雍道：“魏大人，既然你觉得这其中有大大的不妥，那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 魏雍应该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他一拱手道：“微臣认为应该将国内教育资源适当的向北方倾斜，在北方多建立一些官学。另外每次科举三甲当中至少要有三十位北方举子，二甲当中要有十人，一甲中要保证有一人！” 一听这话，一旁的梁立仓直接笑了。 “呵呵，按照魏大人的这个说法，我看干脆也别举行什么科举考试了，不如你把科举的名额直接拿出来分给那些北方考生吧。” “真是闻所未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第一次听说科举考试居然还要规定必须录取什么人的。魏大人觉得科举考试是什么？那是国家的抡才大典啊，若按照你的这种做法，到时候给朝廷招进来了一下酒囊饭袋，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你能负责吗？”徐彦立刻就将问题上纲上线了，这是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常规手段。 魏雍也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道：“按照徐大人的这个说法， 但凡通过了科举考试的，做官就一定合格了？那朝廷为什么每年还要考核下面的官员？通过科举考试的就没有酒囊饭袋了？就不会耽误朝廷的事情了？那这些年查出来的贪官污吏算什么？这么说起来，贪官污吏的比例的确是南方人更多一点啊！” 不愧是御史台大夫，张口就是绝杀，简直杀人诛心！ 其实魏雍和徐彦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撇开双方南人北人的身份，御史台和刑部本身上就有一些职责的重叠，双方在日常工作当中，的确是容易产生冲突和积怨的。 只是平日里面大家都讲究自己重臣的身份，这些小事会被他们压下去。 可一旦有点什么事情引爆了这个矛盾，那大家就谁都别装了。 徐彦气得脸都绿了，什么叫贪官污吏的确是南方人更多，那还不是因为南方当官的人更多嘛。 徐彦可不知道比例的这个概念，如果非要硬着头皮说是南方当官的人更多，那就正中魏雍的下怀了，人家魏雍肯定会趁机论证他刚才提出方法的可行性。 徐彦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连带着其他一些南方官员此刻也觉得很被动。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克复己突然站出来道：“陛下，礼部这些年筹办科举的事情，也早就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妥。微臣冥思苦想了多年，再加上前段时间和国师进行了一番交流，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 李卓一听当时就来了精神，他没想到陆沉在科举考试这方面也有自己的见地，难不成这么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又要被解决了？ “克大人快快请讲！” “微臣认为，南北双方的教育资源和质量的确是存在差一点的，所以不如就出两套卷子分开考试吧！”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紧接着魏雍和梁立仓就同时开口道：“万万不可！” 第156章 国师，我悟了! 如果南北举子的水平的确有差距，那么最好的办法不就应该是给他们出两份卷子，让他们分开来考试嘛。 可文武百官们为什么如此反对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大家真的分开考试，那不就等于直接告诉全天下，北方的士子就是不如南方的嘛。 至于南方这边为什么不愿意分开考试，那自然是因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北方的读书人，现在突然说要分开考试，那怎么能行，我们的优势不就荡然无存了嘛。 所以克复己提出来的这个解决方案并没有获得百官们的支持，就连皇帝也眉头紧皱道：“分开考试？这种方法真是前所未闻，先前也没有先例，效果如何并不好说。” 为了照顾克复己的面子，李卓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当然了，方案既然是国师和克大人一起想出来的，那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不如之后我们再商量商量。” “陛下，如今的情况其实已经很糟糕了，外面的举子们闹得很厉害，已经无心考试了，还是应该早点拿出解决的章程。” 克复己拱了拱手，他本人也是一脸的不爽。 你们整天就知道瞎吵吵，有能耐你们倒是拿出个方案来啊。 现在我拿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你们又不同意，合着外面得举子们闹事，到时候科举考试出了问题，被问责的不是你们是吧！ 一帮官员面面相觑，他们能有什么好办法，他们要真是有办法，这个问题也就不会拖拖拉拉的这么多年了。 就在一帮君臣又一次陷入沉默的时候，魏雍突然开口朝着陆沉发难道：“陆沉，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 陆沉当时都震惊了！你怎么个事儿啊老登，是我这段时间不去找你闺女了，你又飘了？ 什么叫我弄出来的，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可以挑唆南北士子对立？ 再说了，我都已经被册封为正式的国师了，你怎么在朝堂上还直呼我的名字呢？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吗？还是没意识到我随时可以拐带着你家闺女私奔？ 魏雍这话刚说完，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朝着陆沉这边投来了期盼的目光。 正如魏雍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陆沉搞出了个什么对子，南北举子的矛盾也不会彻底爆发吧。 就连李卓也眼睛闪亮亮的看着陆沉道：“国师，除了这个分卷考试之外，您还有什么高见？” 陆沉心说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以后读书人要是骂娘的时候，你们可要跟我一起挨喷啊。 “陛下，其实克大人表述的有一定问题，与其说是分卷考试，不如说是分科目考试。” “就我的了解，目前科举考试并没有分数这一说，考生们试卷的排名，全看考官的喜好，这显然是不专业的。” “我大齐一共有进士、明经、明法、明算、明字五科，按照难易程度，以及日后为官的需求，可以给这五科赋予不同的分数。比如说进士科的满分就是150分，而明字科的满分只有60分。” “考生们的最终成绩，就是这五门加起来的成绩总和，这样一来排名就更加清晰了，也能更直观的体现出考生们的差距。” “而且之后各部门选拔人才的时候，完全可以依靠着考生各个学科的分数更精准的找到自己需要的人才。” 陆沉的提议让众人眼前一亮，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以前没有分数这种东西，排名全靠考官的主观判断。 而且后续很多部门选拔官员的时候，也会出现选拔的官员并不合适的尴尬局面。 如果真按照陆沉所说的去实行，那的确是好处多多。 李卓大喜过望道：“国师果然见识广博，如此方法甚好！” 各部门的主管也都觉得这样挺好，以后再也不会挑选到不适合他们部门的官员了吧。 可魏雍却还是很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个提议虽然好，可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吧。一旦有了明确的分数，那南北两边考生的差距不就更加直观了嘛。” 一听这话陆沉还没说什么，一边的梁立仓先不高兴了。 “魏大人，您这样逼迫国师就有些过分了吧？若不是国师，谁还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以后在卷子上清清楚楚的写上分数，最好在写上扣分点，到时候把卷子发给那些举子，让他们自己看，他们不就输得心服口服了！” “是啊，白纸黑字的分数落在卷面上，还有比这更直观的吗？魏大人，我承认多年以前的确是北方的文气更胜一些，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 魏雍气得恨不得把胡子拽下来，若真是这样，那北方士子的心气算是被毁了。 所以他一拱手道：“陛下，此法万万不可！” “陛下，臣以为此法精妙绝伦，请陛下马上推行。” 看着双方又要吵起来，李卓为难的看着陆沉道：“国师，您看这……” “陛下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诸位大人也别着急。” “诸位担心的南北之争，其实也好解决，只需要在进士科的三道测论题中出两道和北方治理有关的题目，并且提高策论在进士科当中所占分数的比重，自然而然就能抹平南北两方的差距了。” 一听这话，魏雍的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就连李卓都狠狠地一拍桌子兴奋道：“对啊，分数直观化了之后，就可以提高某些题目分数的比重，从而控制一些人的分数！” 南方的官员听了这话纷纷大惊失色，可一时之间他们又找不到好的反驳理由。 陆沉的这一套操作，实际上是将决定南北双方举子分数高低的权利交给了李卓。 如果李卓觉得南方举子过多，需要空一空，那在测论题就会偏向北方。 如果觉得北方这段时间入朝为官的人多了，那测论题就偏向南方。 蒋涛琢磨明白了之后，突然就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然后他一脸崇拜的看着陆沉，简直恨不得纳头便拜！ 明明是朝堂上难以解决的老大难问题，陆沉不仅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而且还给皇帝手上又增添了一个巨大的权利砝码，这就是拍马屁的终极形态吗？ 国师，我悟了！ 第157章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进士科的考试内容一共分为三部分，一是“帖经”类似于后世的默写和填空；二是“杂文”，类似于作文题，考察的是考生的写作能力；三就是“策论”了，考察的是考生对于国家政策以及一些时政的看法。 这里面最重要的是策论，最不重要的也是策论。 国家选拔官员，自然要看一个官员的执政能力如何，执政方针又是怎么样的。所以策论很重要，一篇好的策论是很加分的，甚至能让阅卷人或者皇帝破格录取。 那为什么又说策论不重要呢，因为就目前齐朝这些读书人的水平，想让他们写出一篇让人眼前一亮的策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帮人整天闷着头读圣贤书，又有几个能了解天下大事以及朝廷一些政策的深层含义的。 即便是每次科举考试的状元，也不可能马上就被朝廷委以重任，而是要先发配到一些清贵的衙门去好好学习，等他们有了自己的政治见解，对整个国家的状态有了了解之后，才会被重用。 既然大家的策论都不怎么靠谱，那大多数人都会把精力放在前两题上。 如今陆沉提出的这个办法，就是从策论上来控制南北两方举子的数量。 这些考生没办法了解整个齐国的事情，那对自己身边的事情总应该知道一二吧。 如果策论题问的是如何治理黄河水患，身在黄河流域的读书人是不是更有发言权。 或者询问边境问题怎么解决，要如何处理跟西夏辽金的关系，那是不是北方的举子更有发言权，他们也更能做到言之有物？ 你南方举子就是文章做的天花乱坠，所有的观点都浮于表面那也不可能得高分的。 听了陆沉的解释，李卓再次忍不住拍着手大喊了三声“好”！ 他真的太兴奋了，此刻真是恨不得马上就下旨给李明月赐婚。 多好的男人啊，李卓觉得这样的男人要是还不赶紧绑在皇家的战车上，那他的脑子才有病呢！ 你瞧瞧人家陆仙师的这个层次，这个格局，不仅很轻松的就解决了这么多年来的大难题，顺手还加强了中央集权，扩大了皇帝手中的权力。 若事情真如陆沉所说的那样办成了，那皇帝以后对这些官员可就更加的如臂使指了。 以后国家哪方面有问题，皇帝在科举考试的时候就可以加重这方面的出题量，只要皇帝的眼界看的够远，能提前发现问题，那他的夹袋里面就永远不会缺少人才！ 这帮读书的整天跟李卓咋咋呼呼的，李卓也是真心够够的了。 他倒是想看看，以后自己手中掌控着南北读书人的生杀大权，这帮读书人还敢不敢继续在他面前嘚瑟了！ 李卓是高兴了，可此时此刻其他的官员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陆沉是这么个主意，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陆沉开口啊！ 很多人都朝着魏雍怒目而视，心说你个老登真是吃饱了撑的，你说你好好的招惹他干什么？ 魏雍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他也没想到啊，他们这些人在朝堂上争得这么热闹，最后居然是给皇帝做嫁衣了。 地方和中央的权力矛盾，皇帝和官员的相互制衡问题是伴随着封建王朝一起诞生的。 官员们都很清楚，如果皇帝强势一些，他们手中的权力就会少几分，日子就会难过几分。 可事已至此，他们又能说什么呢？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样做对朝廷的确是大有好处的。 再说了，你瞧瞧皇帝那一副吃了喜鹊屎的表情，恐怕已经在心中批准了这个方案了。 既然没办法阻止这个方案的落实，那是不是能延后这个方案推行的时间？ 梁立仓上前道：“陛下，陆仙师的这个方法着实让我等耳目一新，我们相信这个方案对朝廷，对国家社稷也是有好处的。可问题是科举改革设计的面太多了，这眼瞅着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开始春闱了，现在更改，我们怕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啊。” 梁立仓这话一说完，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这突然的改革，恐怕会有很多考生无法适应，到时候再出了什么纰漏，闹出什么问题来，岂不是白白的辜负了国师大人的一片好意？” 其他的人也纷纷皱眉，你要说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真的很仓促吗？其实也不然，可时间充裕一些总归是好的。 而且这突然变革的评分方式，他们也需要让家中的子侄适应一下，若是能将这次科举拖过去，再等四年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还不等更多的人发表意见，陆沉就已经哈哈大笑道：“梁大人不愧是朝廷重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没错，突然要使用全新的评分系统，的确会让考生和部分官员无所适从。” “不过贫道也早就有了预案，之所以大家会惶恐不安，是因为不熟悉，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多加练习。” “所以贫道提议，陛下可以向天下发出邸报，告诉天下准备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们分数制的事情。另外从今天开始，每半个月朝廷就可以组织一次模拟考试，以此来让大家熟悉全新的考试流程。” 梁立仓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陆沉却一摆手打断道：“当然了，梁大人肯定会说，这都要用到钱，目前国库空虚，实在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已经考虑到了这点，所以这些模拟考试的费用，我们中科院出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我中科院出的钱，那模拟考试的地点是不是应该放在我中科院？我们甚至还可以为来参加模拟考试的考生准备一份午餐，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嘛。” “而且整个过程也不一定只是走个过场，若是陛下有需要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每次都进行真实的考试，一应笔墨纸砚我们也都提供。” “贫道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外面的那帮学子之所以会闹，完全就是闲的。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高强度的考试，一个个肯定都消停了！” 说着陆沉就朝着梁立仓这个朝廷的户部尚书两手一摊。 骚瑞啊！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呢！ 之前想的还是如何利用对联吸引一部分聪明的读书人，现在陆沉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第158章 我考死你们! 陆沉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大齐的科举制度存在问题，具体的表现就是考生们看起来很努力很紧张的学习了，可实际上过的还是太轻松了。 这帮孙子都有闲心去逛青楼，你敢说他们真的拼命学习了？你让后世那些整天坐在教室里面，一天闷着头刷卷子的学生们情何以堪啊。 对此陆沉的评价是火候不够，还得练！ 以后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是要帮天子治理国家的人啊，就通过几场考试就能掌握这么大的权力？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就算是通过考试，那也要通过很多场考试，给我狠狠地考，往死里考！ 李卓听了陆沉的说法，两只眼睛都要燃烧起来了。 是啊，那帮举子们为什么闹，就是闲的！ 一帮孙子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去青楼荷花酒，朕这个九五之尊整天却累得跟狗一样，凭什么啊！ 考！给我狠狠地考！全都给我考的目光呆滞，我看你们还有没有那份闲心。 “国师此话有理，那之后的每一场考试都真的进行答题吧，多考几场，让某些人认识到自身的差距，他们也就不会继续闹事了。” 一帮官员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很多人都庆幸，还好自己早就科举中第了，不然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有了分数值，再加上策论方面有所偏颇，以此你考不好还能说发挥不行，可如果连着考上个十几次，你都比不上人家，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还好意思再开口吗？ 魏雍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主要是在策论上有了偏重，的确能帮北方学子们建立不小的优势。 然而魏雍还是小看陆沉了，他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开口道：“另外臣提议，凡家中有军功者，科举考试的时候都可以加分！” 此话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再次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陆沉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帮那群丘八争取利益了。 可是在短暂的哗然之后，很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有人本能的就想开口反对，大齐朝的传统就是打压军方，这怎么还能给他们开这么一条口子呢？ 可转念又一想，陆沉说的可是有军功的人，这年头很多有军功的人都能封爵了，现在只是简单的科举加分而已，好像也不算过分吧。 再说了，陆沉这不是还没说要加多少分吗？ 李卓又一次兴奋了，他虽然不清楚陆沉接下来打算说点什么，可他总有一种预感，眼前的这个男人下一次开口，一定可以让他爽上天。 果然陆沉思索了一阵开口道：“按照加分几转，最高不超过二十分吧。我想一旦陛下通过邸报将这个消息告诉百姓，告诉军中的儿郎，大家一定会为陛下的这一决定欢呼雀跃的。” “有了这样的政策，军中的将士们一定能更加奋勇的杀敌。有了这样的政策，民间的百姓一定更惦念陛下的恩情。” 舒服了，这个味儿就对了嘛！ 赐婚！必须马上赐婚，简直刻不容缓！ 李卓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骨头都酥了，一股清气从他的脊椎直冲天灵盖。 就说陆沉不会让他失望的嘛，如果这项政策真的能推行下去，那对他的统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今知识大部分还掌握在一些世家门阀的手中，寒门想要出贵子的难度很大。 有时候朝廷的一些政策推行不下去，看似是皇帝在跟百官较劲，实际上却是百官背后的那些大家族在掣肘皇帝。 以后如果朝堂上寒门子弟多了，那就等于是变相的削弱了那些世家大族。 而且军中的将士们一旦知道了这项政策，也的确如陆沉所说的那样，肯定会更加奋勇杀敌的。 拿到了这么多好处，自己这边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动动笔，颁布一些政令，天底下还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啊！ “发邸报，一定要狠狠地发邸报，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如今朝廷给出了这样的好政策！谁能告诉朕，多长时间这个消息才能传遍咱们大齐朝的的每个角落？”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皇帝陛下现在的确是嗨了。 负责这方面事务的官员站出来道：“回禀陛下，按照正常的速度，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邸报就能传达到各个州县最下边的衙门了。” “不行，慢了，实在是太慢了！朕等不及想要和天下百姓都分享这件事情了，加快速度。” “陛下，咱们的驿站效率就是这个样，若是想在快一点，那可就要动用军队的红翎信使了。” 崔善战当时就站出来拒绝道：“陛下，红翎信使为军队专门配置的，在微臣看来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也不至于需要这么着急，还是让驿站的人慢慢跑吧。” 李卓也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就占据军队的资源有些不合适，可他实在是太想把这么好的政策昭告天下了。 这时候陆沉突然开口道：“陛下，在贫道看来，国家的驿站系统的确是有些问题的，另外贫道觉得国家的邸报能开发的价值还有很多。说来也巧，因为全国都有医药和食品问题，都会用到圣恩丹，所以锦衣卫也需要一个自己的驿站体系。不知道陛下能否让锦衣卫来负责驿站的工作，当然建设驿站的钱肯定不会再让朝廷拨款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啥？中科院连这方面的经费都愿意掏？这是什么活菩萨啊！ 梁立仓当时就跪倒在地道：“陛下，既然国师有这份心思，臣以为就应该让国师试试！” 每年全国各个地方的驿站会消耗掉大量的银子，影响到未来户部不需要套这笔钱了，梁立仓都想直接给陆沉磕一个。 李卓也声音有些颤抖道：“国师，驿站每年需要的钱粮可不少，你确定你真的要接手吗？” 李卓觉得陆沉早晚会是自己人，他可不能把自己人给坑了。 “陛下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的。只要陛下将驿站和邸报的编撰工作交给我，我保证从今以后驿站不会再多花陛下您一分钱了！” “准奏！”买定离手！ 看着李卓那一脸自己大赚的样子，陆沉也非常开心。 “全国性的物流体系和全国唯一的报纸发行权就这么轻松的被拿下来了？这个世界还真是没什么难度啊！我感觉在这么发展下去，我可真就要强的可怕了！” 第159章 邸报商业化的必要性 陆沉简直要乐疯了，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呢？ 国家性质的报纸啊，这不就是官媒嘛，而且还是唯一面向大众的官媒，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他掌握了？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陆沉太知道掌握话语权的重要性了。 一旦掌握了话语权，即便是黑的，也能通过话术变成白的。 至于平白无故的就得了一个全国性的物流体系，那就更是不敢想的了。 构建物流体系最困难的是什么？当然是如何将一个个物流网点在全国范围内铺开。 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很多，人员的雇佣，店面的租赁，和官方怎么打交道，内部人员如何管理。 这种级别的工程如果是个人来做的话，以现在这个年代的效率，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绝对办不到的。 十年二十年啊，陆沉哪有那个时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和国家合作。 本来他的目标是想跟国家的那些驿站合作，蹭一蹭他们的资源。 谁能想得到，他只不过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想要负责驿站，皇帝和梁立仓居然就真的答应了，简直跟闹着玩一样。 全国那么多的驿站啊，就这么白白的送给我们中科院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梁立仓的神情也非常激动，他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早朝，居然就让整个户部甩掉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全国那么多的驿站啊，里面人吃马嚼的，每年要耗费的钱粮不计其数，这陆沉都敢接手？梁立仓不得不感叹一下，国师真是大气啊，以后国师就是户部永远的朋友了！ 陆沉知道如今的这个年代，驿站存在着诸多的弊端，需要整改的地方也不少。 可是跟它所能带来的好处比起来，这些所谓的麻烦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三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很快李卓就下旨了，从今天开始，驿站会挂靠在长公主商行下面，由锦衣卫实际控制。 除了继续提供一些必要的军事作用之外，整个驿站全面转为民用。 为此当天下了早朝回了后宫之后，李卓还专门叫人去了一趟公主府，奖励了李明月不少东西。 虽说都不怎么值钱吧，但态度是在这个地方的，李卓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李明月，妹子啊，我这个妹夫是真的好，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其实李卓这就是在杞人忧天了，如今的李明月一颗心都在陆沉身上，哪里还需要李卓提醒这些。 此时此刻的李明月，就在殷勤的帮陆沉揉捏着太阳穴道：“陆郎，你真的没必要因为我就委屈自己。陛下的确是我哥哥，可咱们也不能做了赔本的买卖吧。” 躺在软榻上的陆沉用脑袋枕着李明月的大腿道：“你也觉得我这是在做亏本的买卖？” 陆沉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李明月道：“你也觉得我是在做亏本的买卖？” “难道不是吗？帮忙发邸报也就算了，花不了几个钱。可帮忙养着驿站，这可就太夸张了，你是不知道驿站每年要消耗掉朝廷多少的钱粮啊！” “我其实是知道的，在去上朝之前，我手上已经拿到了一份锦衣卫的详细报告。我更知道那些驿站之所以每年会消耗那么多的钱粮，是因为很多官员以及他们的家人，外出的时候都会住在驿站，甚至一些官员私底下做的生意，也会用驿站的资源。” “大齐朝这么多官员，要是每个都占一点驿站的便宜，就算是我大齐朝廷也扛不住，这才是驿站为什么每年都要耗费那么多钱粮的原因。” “可一旦咱们接手了驿站，驿站的性质就从公有变成了私有，那帮官员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占咱们的便宜了吧。再说了，就算真的敢来占便宜，咱们也要愿意给他们占才行啊。” “至于咱们接手了驿站之后，每年都需要再拿出一笔钱来供养驿站的那些人，维护驿站的基础设施，这完全就不是问题。和驿站能给咱们创造的经济价值相比，这些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见李明月还是眉头紧皱，陆沉就耐着性子道：“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你别看咱们的买卖打着皇家的名头，可咱们的商队在地方上，还是要遭到一些本地势力的盘剥。”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咱们的触手根本就触及不到那种地方，所谓的皇权对那个地方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 “可一旦咱们能掌控那个地方的驿站，那就等于是在那个地方钉下了一枚钉子，我会让锦衣卫的人进驻其中，这样一来，以后办什么事情可就方便多了，毕竟锦衣卫可是带着刀的。” 李明月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所以说你做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在为咱们的生意服务对吧。” “不不不，我是想着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情，至于赚钱这种事情，不过是顺带手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谁问我我都这么说！” 陆沉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李明月道：“而且建立一个统一的物流体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压缩咱们的运输成本，还可以整合整个运输行业，让行业规范化。从这一天开始，咱们就是这个行业的规范制定者了。你仔细想想，咱们又是参赛人员又是裁判的，有谁能玩得过咱们。” 李明月双眼放光，太深的东西她想不出来，可她明白一件事情，以后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大，哪怕一件货物在运费上能帮他们节省一文钱，那每年下来节省的资金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剩下来的这笔钱，最终都要落入他们的口袋，他们的钱，以后不就是他们孩子的钱嘛！ 想到这里，李明月的心情就美丽了，她见张桂芝没注意这边，突然低头狠狠在陆沉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乐呵呵道：“难怪你这么激动呢，这的确是一个好买卖。既然拿下了这么好的买卖，那帮着皇兄发两张邸报也没什么，费用咱们出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你弄错了，整合驿站很赚钱没错，但发邸报也绝对不会亏钱，甚至从赚钱的比例来说，发邸报赚的钱或许会更多，也会更简单。” “这可是全国性质的报刊，上面记录的全都是国家的一些政策，如果咱们能做到一个星期发一次，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那么以后这份报纸上的内容就是权威。” “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随便在报纸上开几个版面，增加两三个广告位，你觉得商人们为了这几个广告位，会花多少钱？” 第160章 行善积德 国家级的纸媒啊，而且还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媒体，怎么可能不赚钱的，陆沉是想不通的。 上一世央视新闻联播之前的那5秒钟的广告，都能卖到每天，自己也不贪，在他的报纸上打一次广告一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你还别嫌贵，就这个价钱还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那还要跟公主府这边关系好，有门路，会做人会办事，才能让你拿到广告位。 否则的话要么加钱，要么就慢慢等吧！ 听了陆沉给她讲解的这些道道，李明月的眼睛就更亮了。 如果说驿站能帮他们收获不小的财富，那么邸报绝对可以让他们名利双收。 真能将这份报纸做好了，那公主府的政治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的。 不敢说能影响朝堂中的某些决定吧，至少以后想让人办个什么事情，是不需要担心找不到人的。 想到这里，李明月又狠狠地在陆沉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啊，是个聪明绝顶到近乎于妖孽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眼光和格局之大，已经超越了如今的这个时代，不敢说后无来者，绝对是前无古人。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孩子会管这个男人叫爸爸，会跟着这个男人学本事，李明月就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一刻他觉得什么帝王，什么皇子之类的继承人，都不过是渣渣，如今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男人是她的夫君，未来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一定会是她的孩子。 一想到未来她膝下的孩儿们都将成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独当一面的人杰，李明月就恨不得时间快点走，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把第一个孩子生出来啊！ “陆郎，今天晚上留下来吧。” 说完这句话，李明月的整个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求欢了。 李明月属于那种一旦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的女人。而且就目前的这个社会环境来说，一个女人二十多了还没有孩子，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连李明月自己都觉得时间紧迫。 可明明对着紫嫣可以毫无心理负担上下其手的陆沉，在面对李明月如此直白邀请的时候，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 “你在担心皇兄那边吗？没事的，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去找皇兄说，你看皇兄专门送来的这些礼物也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了吧？” 这也是陆沉比较喜欢李卓的一点，这个皇帝真的挺有人情味的，不会为了所谓的皇家威严就看着自己的妹子守活寡。 “陛下向来仁厚，他那边我是不担心的，我是担心你生产的问题，前段时间我让中科院那边统计了一个数据，我发现咱们大齐妇人生产的死亡率十成里面占了一成。” “为了你和孩子，我也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给我点时间好吗？”陆沉伸手摸着李明月的脸道。 对于陆沉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李明月的心脏当时就不争气的开始剧烈跳动。 原本还以为陆沉不想和她亲近是嫌弃她，没想到陆沉已经把事情想得这么长远了。 她也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闯鬼门关，若是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出了点问题，那岂不是要天人永隔了？ “一成？真有这么高？”李明月有些难以置信道。 一成是什么概念，十个女人生孩子，就有一个女人会死，这也太夸张了吧。 陆沉凝重的点头道：“这个数据只低不高，有些地方妇人难产的概率甚至会超过一成半，而且越是富贵人家生孩子危险性就越高。” 李明月一脸难以置信道：“这是为何？” “因为富贵人家的营养好，孩子长得普遍都比较大，所以更容易出现难产的情况。而且就算孩子生下来了也不能掉以轻心，目前就我能拿到的数据，在这个时代婴幼儿的死亡率高达三成！” 在这个医学和物质极度不发达的时代，十个孩子里面有三个是活不过五岁的，甚至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没了。 陆沉为什么不想这个时候跟李明月发生关系，生孩子危险就是很重要的原因。 前段时间马通的小妾生孩子，听马通说他找了整个京城最好的稳婆，稳婆也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她自从干稳婆这一行来，经她接生的孩子，十个里面最多没了一个。 马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光是看着孙子的表情，陆沉就能想得到那个稳婆对自己的技术该是何等的自豪。 可就是这样的技术，却让陆沉听的浑身冷汗直流。 接生十个孩子就死一个啊，这他妈要是放在后世的医院里面，人家那些产妇的家属还不直接把你扬了！ 当陆沉拿到这个数据的时候，他也沉默了很长时间。从那天开始，他就很少去暖香阁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太高深的技巧陆沉也不懂，现在这个年代做剖腹产手术肯定是不可能了，可弄个助产钳，搞个侧切还是可以研究一下的嘛。 另外干净的产房，一切使用到的东西要消毒的概念，也可以给民众普及下去。 陆沉听说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除了难产大出血之外，还有产后的四六风。 四六风的医学名称叫新生儿破伤风，是指产妇在生产过程中接触到了破伤风杆菌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会接触到破伤风杆菌，剪断脐带的时候不是要用到剪刀嘛，当人们没有消毒这个概念的时候，往往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四六风又叫脐风的原因，中医认为是寒邪顺着胎儿的脐带进入母体。 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医找问题找的还是挺准的。 陆沉觉得自己是个念情的人，李明月要真是生孩子的时候出了点什么问题，他下半辈子也就活的了无生趣了。 所以他一定要把自己能做的，能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才会让李明月怀孕，他觉得这就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我希望通过一些手段，能让女人生孩子的死亡率降下来，能让新生儿的夭折率降下来，要真是能做到，我我也算是行善积德了吧？” 李明月突然就抱住了陆沉，又狠狠地在陆沉的脸上亲了好几口道：“何止是行善积德，你简直就要肉身成圣了。你这样做是对的，我全力支持你！” 一想到通过这些手段，真的能拯救不少女人和孩子的性命，李明月就非常激动。 若真是能做到的话，那可真是积了大德了，这份阴德肯定能庇佑子孙的，这可是头等大事，一定要抓紧时间去办！ 我家都已经这么照顾天下黎明苍生了，老天爷肯定会善待我们的吧。 想到这些，李明月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身边儿孙满堂的景象了。 等把陆沉送走了之后，李明月就突然对身边的张桂芝道：“桂芝啊，你说咱们公主府是不是要扩建一下？以后我肯定会多子多福的！” 张桂芝：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第161章 这一锄头有点狠 “所以说啊，男人出门在外的，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些女人总是觊觎我的种子，真是太可怕了。老牟，你说皇室的女人都这样吗？” 回去的路上，陆沉一脸好奇的跟身边的牟平聊着。 牟平吓得肝都在打颤，这种事情是他一个太监能随随便便知道的吗？ 回了中科院这边后，陆沉又召集手下人开了个会。 这次开会的气氛可就要比上次好多了，通过陆沉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必然会有大量的考生到中科院这边来参加模拟考和参观，只要能把人骗进来，陆沉就有一万种方法让这些人留下。 “服务工作一定要做好，要让这些考生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跟食堂那边打招呼，模拟考试的那几天，饭菜一定要做得好，我会把商业街那两家酒楼的厨师喊过来掌勺，让食堂的人跟着好好看好好学。” 商业街的两家酒店里面可是有大厨坐镇的，再加上陆沉提供的调味料以及先进的烹调理念，更是让这两家酒楼成了整个帝都酒楼行业的翘楚。 更关键的是你若是没资格进入商业街，那你就没资格去这两家酒楼，所以对于京城的百姓们来说，商业街的这两家酒楼，可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更是有人说那两家酒楼提供的都是琼浆玉液，是神仙才能吃到的东西。 如今陆沉居然要让那两家酒楼的大师傅来这边给考生炒大锅饭，这待遇真心是顶天了。 “卫生工作也要做好，一定要给这些考生们留下极好的第一印象，必须要做到窗几净。是不是还有一些房间没有装上玻璃的窗户？这段时间抓紧时间装上，玻璃油灯也要赶快安排上，一定要给我狠狠的震撼这帮土鳖。” “房间要安排好，四人间真是标配，而且每个房间都要配备上独立的卫生间和抽水马桶。别跟我说有困难，没有困难还需要你们？让你们过来就是解决困难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仅有考生会来咱们这边，同时还会有一些官员大儒也来咱们这里。毕竟考试嘛，他们总要出题和阅卷的。这次的科举改革不仅是对考生的改革，同时也是对这些人的改革，阅卷的考官同样也要熟悉分数制。” “但凡是能被安排来阅卷的，那肯定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在咱们这里待得舒心，万一选择留下来了呢。” 就在陆沉详细的安排各种事项的时候，科举改革的事情也终于传了出去。 一听科举居然要改模式，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是一片哗然。 要知道如今的科举制度已经使用了两百多年了，大家一直都是这么考的，你今天突然跟我说，以后的科举考试要改一改，你是在逗我呢吗？ 就算是要改，不也应该下一届才开始吗？眼瞅着我们这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考试了，现在改是什么操作，我们万一无法适应怎么办？ “更何况如今还有很多考生没有到京城这个地方来，他们没办法提前适应这种考试模式，这对他们公平吗？”有学子站在国子监的门口慷慨激昂的怒斥道。 他的发言引来了无数的应和之声，大家都觉得突然更改考试模式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可很快大家又不吵了，因为很多人都意识到，如果真的要更改科举模式，那么他们这些此刻在京城的人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啊。 他们可以参加多次的模拟考试，可以提前适应这种全新的分数制。 至于那些此刻还没有来京城的考生，对他们的确是挺不公平的，可这种话自己为什么要说呢？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啊！ 如今能来到京城的读书人，就没几个是笨的，很快气氛就诡异的安静下来了，然后就有人开始打听中科院怎么走，他们打算先去瞧瞧。 之后更有人喊出了口号，说是要在模拟考试上好好的教训一下北方人，让那帮北方的蛮子知道双方的差距。 直到这个时候这些考生们才猛然的意识到，原来模拟考试还有解决恩怨和打脸的作用啊。 之前就考那么一次，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了。 可如今距离科举考试还有小半年，小半年当中要考那么多场，总能分得出个高低强弱吧。 所以不管是南方考生还是北方考生，一个个的全都兴奋起来了，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其实了解过赋分制之后，大部分考生也就不怎么抵触了，这种制度的确是更公平更能让人信服一些。 只要科举考试的大框架不动，只要仍旧还是考四书五经，这帮读书人就不害怕。 好的文章就是好的文章，换成了分数制，那就意味着能得的分数更高。 一开始孙祭酒听说外面的考生都不满意科举改革，他心里面还是挺痛快的，所以就躲在自己房间里面，美滋滋的喝了两口小酒。 他自然能看出来陆沉的中科院想要抢人，他也有所防备，可等他看到考生们的这个反应，他就放心了。 国子监终究是国子监，它还是整个大齐朝的文华宝地。这种文化底蕴，可不是陆沉和他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中科院能比的。 这段时间他就发现了好几个不错的苗子，只要加以培养，金榜题名不在话下。 明年的科举考试，能拔得头筹的仍旧是他们国子监的人。 可就在孙祭酒打算喝完了手中的酒去小憩一会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却被下人粗暴的推开了，一个小厮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进来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有不少考生都打算一起去中科院那边转转了！” 一听这话，孙祭酒手中的酒水直接洒了一身，他慌乱的起身，一把抓住了眼前的小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厮一脸惊慌的支支吾吾道：“好多考生都去了中科院那边了，甚至一些讲习也去了，拦都拦不住啊！” 孙祭酒当时就怒气攻心道：“还愣着干什么，备轿！” 与此同时，整个中科院门口也热闹起来了，因为有一个年轻人再次长跪不起了。 第162章 木讷才是大神的标配 读书人死心眼的不多，但是能成大事的，一般都是死心眼的。 范增就是个死心眼的人，在家乡别人都管他叫范木头，可他觉得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并没有什么错。 他那亡故的父亲一直教导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从想清楚了自己的确是被同窗坑了之后，范增就跑过来跪在了中科院门口。 他觉得若不是那天陆沉帮他付了钱，他很可能会被打出个三长两短。 若真是身受重伤，在京城这种地方别说参加科举了，能不能有钱治病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更何况刚刚来到了京城的他，着实被京城这花花世界的种种景象迷住了双眼，是陆沉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干的不是和同窗们出来见识京城的繁华，而是应该继续埋头苦读。 范增觉得这就是再造之恩，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些，自己就不能没什么表示，于是他就跪在了中科院的门口。 一个读书人，居然跪在了一个道士的门口，就算对方是国师的身份，那也不好听啊。 这时候人们还没有进入中科院当中参观，并没有意识到中科院的就学环境是碾压级别的，很多人都觉得范增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甚至还有人说，其实国子监已经有好几位讲习夸赞过范增，已经显露了想要收其为徒的意愿。 可现在范增这么一跪，这份机缘可就没有了啊！ 好多人其实都乐于见到这一幕，尤其是范增的那帮同窗。 甚至有人更加恶毒的在一边揣度道：“该不会是听说科举制度要改革，所以想跑过来提前抱大腿吧。” “不过是改成了分数制罢了，考的还是四书五经，他跑到中科院这边来抱大腿，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这些人说话根本就没有避讳的意思，范增当然能听得见，可他丝毫不在乎周围人怎么说，仍旧跪在地上，宣称自己想要拜陆沉为师，做牛做马的侍奉陆沉。 知道这件事情的陆沉也惊呆了，一直以来他想的是给中科院弄些学生，而不是给自己弄些学生。 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最重要的差别是中科院的学生他可以当牛马来使唤，可如果是自己的学生，他就要多操心一些对方的前途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好人呢，有着很高的道德水准，老牟你说是不是？” “是！必须是，仙师的道德水准没的说，堪比圣人！”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低调懂吗？虽说你说的也是事实，可没必要 这么炫耀出来，下下次注意！” “谨遵国师教诲，那国师您看外面这个人怎么处理？” 陆沉捏着下巴想了想，对方毕竟是跪在地上求见他的，要是直接赶走的话，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现在外面还有不少的读书人在看着呢，自己操作的手段还是要含蓄一些的。 “先让他进来吧，然后给他安排一些比较有难度的工作。如果他做不好，再以他能力不足为由让他离开吧，这样就不会造成太大的舆论了。” “对了国师，另外现在外面还有一个帮读书人想要进咱们中科院参观，您看怎么办？” “呵呵，之前让他们来不来，现在知道着急了？真是一帮贱皮子！你出去告诉他们，目前中科院要忙着准备规划考场，现在不允许任何人参观，真想进来转转，那就等到模拟考试的时候吧。” “对了，为了避免这帮孙子闲得无聊搞事情，你去把之前写得对子贴出去让他们好好的头脑风暴一下。顺便告诉他们，这对子可是克大人代笔的，要是谁能第一个对上来，对子就送他们了！” 牟平领命急忙出去安排了，就如同陆沉所料想的那样，一听不让他们现在进去参观，这帮考生们自然是相当不满的，倒是藏在角落的孙祭酒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没有进到中科院里面去看一眼，可陆沉种种神奇的手段他多少也领教过。 既然陆沉如此有信心，那说不定还真能糊弄了几个学生过去。 这些学生可都是宝贝啊，国子监一个都不舍得给别人。 现在既然不让往里进，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倒是跪在中科院门口的范增有些惹眼了，孙祭酒朝着旁边的人撇了撇嘴道：“回去查查这个学生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没规矩，真是给我们儒家丢脸！” 孙祭酒的这句话，算是判了范增的死刑，好在这时候牟平点了范增一下道：“你跟我来吧。” 说着又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让人把对联挂出来道：“国师说了，这几副对联是他托克大人写得，你们谁要是能对的上来，就送给他了！” 一听这话了本来还在嚷嚷着要进去看考场的考生们瞬间就不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眼前的这几副对子上，眼神那叫一个贪婪。 这可是克大人的书法啊，不敢说价值千金，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自己来一趟京城，若是能弄到这么一张手书的话，即便是没能高中也不遗憾吧。 于是大家的热情很快就被对子吸引了过去，牟平见状呵呵一笑，带着范增就进了中科院。 陆沉既然说要给范增找个有难度的工作，那牟平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执行。 不过对于这个有难度的工作定义，双方可能出现了一定的歧义。 陆沉的意思是，给范增找点重体力工作，他一个文弱书生肯定撑不下来，到时候自然会离开的。 可牟平却觉得体力工作有什么难得，只要咬咬牙就能坚持下来，跟拜入仙师门下比起来，这点苦算什么。 真正有难度的，是那些要动脑子的，比如说用仙师传授下来的全新方法整理账本。 前两天户部的那些账房先生还跟他叫苦呢，听说如今的账房工作真的相当麻烦，难度非常高，这才是用来为难人的好工作啊。 连那些十几年的老账房都大呼太难了，牟平就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就很木讷的年轻人能胜任这种工作？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牟平的这样一个安排，居然让范增鹤飞九霄龙入大海了！ 就连陆沉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有些木讷的范增，居然还是个理科天才！ 第163章 这里是天国 既然模拟考试是陆沉提出来的，考场还在中科院，那这段时间陆沉就有的忙活了，简直累的跟狗一样。 他这个最大的领导都累成这个样了，那下面的人工作强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第二次动员大会上，陆沉直接提出了要把女人当男人用，要把男人当牲口用的口号。 这么一忙活，大家也就忘了中科院多了个范增了。 范增在经历了短暂的惶恐和不安之后，就彻底适应了中科院的生活。 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范增就确定陆沉真是神仙了。 只有神仙才能建设出中科院这样的地方，范增在这种地方，就如同在天国一样。 早上从舒适的床上爬起来，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看着能自己流出水来的管子，范增简直是惊为天人！ 想想自家吃水还要家里人挑着水桶跑二里地，人家中科院这边水都是自己跑到房间里面的， 这就是仙家手段吧。 用香皂和牙粉清理完个人卫生之后，范增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焕发新生了。 香皂这东西他曾听同窗提起过，那位同窗的亲戚在京城还是有些能量的，有门路能弄到香皂，据说如今使用香皂已经成了整个大齐朝上层的标配了。 你要是连香皂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身上要是没有那股子香皂的味道，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至于牙粉，这就更是了不得的东西了，范增觉得这东西才应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如今的这个时代，穷人家刷牙也就是自己用手指头抠一抠，将就一点的会去找一些软木的树枝，将一端弄毛躁了使用。 再讲究一点的，那就是用青盐来刷牙了。 在这个普通百姓家吃粗盐都吃不起的年代，能用青盐来刷牙 ，那绝对是达官显贵的象征。 范增的几个同窗平日里面用的就是青盐，可即便是用青盐，也没有如今他手上拿着的牙粉效果好。 使用了牙粉之后，范增才知道原来口气清新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如今再让他去跟那些没刷牙的人交谈，他多少是有些发愁的。 整理完了个人卫生，从宿舍出来，就到了美好的早餐时间了。 软乎乎的白面馒头，一咬能喷出水来的肉包子，炸得金黄金黄的油条，再配上一碗免费而且可以无限续杯的小米粥或者豆浆，这就是人间美味。 点睛之笔是咸菜，范增也不知道这里的咸菜是怎么做的，为什么那么好吃，脆爽的口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跟厨房的大师傅请教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秘诀在用油上。 是的，即便是这里的小咸菜，居然都用了油，这是何等的铺张，何等的奢靡，何等的吃了一盘还想再来一盘。 吃过早饭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就要开始工作了。 大家要先到自己所属的部门，在点名册上签上字，然后就各忙各的了。 范增的任务是协助账房先生们做好相关数据的统计，按照账房先生们的说法，如今中科院百废待兴，各个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统计人才的缺口相当大，他们这里绝对是香饽饽。 “你看见隔壁的吴老二了吗？之前在户部的时候，就是个狗都不理的账房先生，整天被上面的官员呼来喝去的，跟个孙子一样。那时候的他日子可没什么奔头，每个月领着微薄的工资，勉强能养活一家子吧，家里闺女饿的头发都是黄的。” “可等他交了狗屎运来了咱们这里之后你猜这么着，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将了！如今他的手上统管着三个项目，每一个都离不开咱们这些统计人才，三个项目经常为了争抢统计能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我听说为了能让吴老二多招呼一下他们的项目，那三个项目的负责人可没少请他吃饭。有的甚至还送礼塞红包呢，这小子来了咱们中科院才不到两个月，就已经从个瘦猴变成如今这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了。” “他如今每个月拿着一两银子的薪俸，逢年过节还有特殊补贴，家里人也跟着沾了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看病能有补贴，丧葬嫁娶也有咱们的人帮衬着。前段时间都有人跑到他家里去提亲了，说什么也要先跟他家那个黄毛丫头把事情定下来。” “他不过是熟练地掌握了四则运算，就能有这个待遇了，你再看看比他厉害的那些账房，小日子过得就更逍遥自在了。” “在咱们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交际，同僚之间的关系也简单，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了，你就能比别人过得好，这些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都仰赖国师大人啊！” 只要有空，带着范增的那个老账房就会在他面前说这些，看得出来这位老账房是想把心中的喜悦分享给别人，同时范增也觉得待在这里的确很舒服。 在这里没人叫他木头，也没有人会因为他不懂得人情世故就嘲笑鄙夷他。 正如老账房所说的那样，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你在这里就能活的很舒服。 更让范增开心的是，在这里是能学到真本事的。 之前就听闻国师在算数一道上成就极高，说是学究天人也不为过。 如今仅仅只是拜读了国师的《初级数学》，他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只是简单的将数学符号化，居然就可以让算数变得如此简单。 那些数学符号在范增看来，是那么的神秘又优美，简直充斥着无限的魔力。 尤其是当然运用新学到的数学知识，将所有难题解出来之后，他顿时就有一种身心愉悦的清爽感，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满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于是当他用了七天时间，就把初级数学学完之后，他就主动找到了陆沉，再次跪在地上，想要学习更高级的数学知识。 “你说你觉得这些符号很美？”陆沉看着眼前的范增，一脸难以置信道。 范增则是一脸狂热道：“即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也不及这些符号的千分之一。国师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当你利用公式将题目展开，然后一步步地合并缩减，最后答案出现的那一刻，简直可以让人的灵魂都飞上天。” “哈哈哈，的确的确，你可真是个变态……咳咳，我说你可真是个学习数学的好苗子啊！” “请国师收我为徒！传授我更高深的数学知识！” “这……” 陆沉犹豫了，不是觉得对方是个变态所以不想收，而是看对方这个旺盛的求知欲和天赋，他真的很害怕一两月之后，自己就没什么可以交给对方，的了。 就在陆沉犹豫的时候，牟平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国师，陛下有请，说是出大事了！” 第164章 开坛做法? 这还是陆沉穿越到了大齐以来第一次碰上这种紧急状况，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跟旁边前来传旨的小太监打听道：“这位公公请了，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哎呦，国师您这可就这啥小人了，在您这种神仙面前，我这种刑余之人哪里能当得起一个“贵”字啊！您叫我小李子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小李子？真是个好名字啊！李公公，不知道陛下这么着急召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间，陆沉已经不着痕迹的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小李子的手里面，同时嘴上还说：“李公公身子有些单薄了，一定要多吃点好好地补补身子。” 这些小太监都挺喜欢出宫办差事的，一来是因为可以走出皇宫，短暂的离开那个让他们感到压抑的地方。二来是出宫传旨，接旨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要表示一番的。 可让小李子收陆沉的钱，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开玩笑呢，这可是大齐的国师啊，如今正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这种人的钱你也敢收？你不要命了？ 可见陆沉的态度如此坚决，一时之间小李子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了。 更何况陆沉打着的名号还是关心他的身子，这钱是让他买点东西补身子的。 一时之间小李子心中百感交集道：“仙师真是仁厚，就算我亲爹亲妈也没这么关心过我，您真是比我的父母还要疼我。公若不弃，汝愿拜为义父！” 说着小李子也不含糊，跪在地上就是咣咣的几个响头。 好家伙，陆沉直接就好家伙了。 对方这下跪和磕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看就是专门练习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把一整套流程做完了。 陆沉脸都绿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收了个干儿子啊！ 这要是个正经干儿子也就算了，对方可是个太监啊。 当然了，陆沉是绝对没有鄙视这种伤残人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被太监认做干爹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这一刻陆沉仿佛看见了魏忠贤等人正在朝他点头微笑，简直太吓人了。 “照这么个节奏下去，老子迟早要成立东厂了。” 想想也是，既然锦衣卫都弄出来了，那东厂恐怕也不会远了。 见小李子还想继续磕头，陆沉摆了摆手道：“先起来吧，跟我说说陛下这次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陆沉真不介意在宫里面有个自己的耳目，就算李卓再怎么信任他，有些事情他也是要 提前准备的。 有个能及时传递出消息的耳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 你比如说这次吧，谁知道李卓这是抽哪门子风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找他商讨军国大事也就罢了，可万一宫里面又有哪位贵人出了什么问题，太医院的那帮酒囊饭袋束手无策，又让他顶上去怎么办？ 如果能有人提前把消息传出来，那他是不是也好早做准备。 说句不好听的，时间充足的情况下，就算治不好，那也能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小李子起身道：“儿子听说是南方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 你这称呼改得还真是润物细无声啊！ 心中这样吐槽了一句，陆沉紧张的心也放下来了。 南方能有什么事情，撑死了也就是个白莲教作乱，只要不是宫里面的哪位贵人出问题就行。 就这样，在小李子的带领下，陆沉很快就到了皇帝平日里面办公的书房，此时此刻六部的长官都已经到齐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今天晚上回家老婆一定要求他们交公粮一样。 就在陆沉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就听见魏雍扯着大嗓门在里面怒吼道：“正所谓天子不修德行，必有灾祸降临，如今整个南方一片糜烂，陛下自当反省！” 好家伙，陆沉再次好家伙了。 魏雍不愧是魏雍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猛啊，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你也敢说出来？ 李卓坐在上首，气得面色潮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人感应说他也学过，他也觉得很有道理。可问题是他自从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做事啊，从来就没有干过那些让人心动的荒淫无道的事情，他今天怎么就得了一个天子不修德行的评价了？ 陆沉站在外面也一头汗，老魏真是当官当糊涂了，这种话也是你一个臣子能说的？ 什么天子不修德行，这话也是能随随便便乱用的？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要是再往下聊，那就只能比这皇帝发罪己诏了。 那可是罪己诏啊，那可是皇帝这一职业生涯当中最大的污点啊，你这是打算跟李卓不死不休了？ 你这老东西可以不在乎生死，可能不能麻烦你考虑一下家里面闺女的感受？ 不行！不能让魏雍那个大喷子继续胡咧咧下去了，他急忙在外面高声道：“贫道陆沉求见陛下！” 李卓也快要被魏雍给喷的破防了，现在一听陆沉来了，急忙高声道：“快快有请！” 陆沉迈步走进了李卓的书房，看着一众朝廷大佬们那凝重的面色，陆沉就知道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上首的李卓行礼道：“不知道陛下这个时候召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中科院那边准备模拟考试的事情还挺忙的。” “仙师啊，模拟考试什么的，可以往后推一推，如今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想找你商量。” 陆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动，这是示意李卓说下去。 李卓本想让别人代劳，可想了想，最后还是自己一咬牙道：“南方发生瘟疫了，已经蔓延了四座府城，死伤者不计其数，很多都成了死城了！” “如今喊仙师过来，就是想问一问，听说疫病是由疫鬼导致的，不知道仙师能否开坛做法，帮我大齐斩去此等祸患？” 陆沉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卓，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自己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不过这次并不是宫里面的什么贵人病了，而是整个大齐朝南方都病了！ 第165章 你们可不能坑人啊 说起来大齐朝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这才刚刚旱灾过去了，居然又出现了疫情，而且这次疫情来势汹汹，居然短时间之内就已经祸害了四座城池了。 另外陆沉也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这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传染病怎么可能通过开坛做法的方式解决，你们是有多看不起传染病啊！ 陆沉很想解释一下传染病的成因，以及相应的预防手段，可是看着眼前这帮文盲，陆沉最后又放弃了。 “说了他们也听不懂，拜拜让我跟着生气上火的，何必呢。” “陛下，疫情来势汹汹，贫道单纯的开坛做法效果恐怕不大。而且我人在京城，南方的那四座城池应该距离咱们很远吧，我的发力不够啊。” 既然不想解释，那就只能在现有的条件基础上进行适当的加工了。 你还别说，从现有条件上来分析，陆沉还真是说的有理有据的啊。 就连李卓和一众大臣们都忍不住点头，京城距离事发的地点的确是太远了，其实就连他们也不相信隔着这么远，陆沉做法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候一旁的户部尚书梁立仓开口道：“那不知道能否请国师走一趟，去南方那四座城池当中做法？” 一听这话，陆沉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朝着梁立仓怒目而视，心说老子没有得罪你个姓梁的吧，你为何如此歹毒？ 那可是疫病啊，而且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传染了四座城池的传染病，其传染力之强可见一斑。 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让我亲自走一趟，去正在肆虐疫情的城池里面做法？你什么意思？嫌我死的不够快？ 这种把人往死里坑的主意你也能想的出来？你也敢说得出来，你就不怕以后在朝堂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其他几个人也一脸愕然的看着梁立仓，按理说能混到六部尚书这种级别的官员，就没有几个蠢货，梁立仓如今的这个表现，可太失水准了吧。 就连平日里面跟陆沉不太对付的魏雍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微微皱眉道：“如今那四座城池疫情肆虐，进去的人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我认为如今就应该直接封死那四座城池，不能继续让人进去送死了。” 魏雍的话马上就赢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支持，大家都觉得还是魏雍老实持重啊。 至于梁立仓刚才的那个提议，简直就是放屁，大家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赶紧忘了吧。 魏雍为什么关键时刻要护着陆沉呢，难不成是他不想看着自家未来的女婿去送死？难道说他突然良心发现了，意识到了陆沉对他们家的重要性？ 都不是，之所以不同意让陆沉去送死，是因为这道口子只要一开，那以后就刹不住了。 今天陆沉可以进入到死城里面就在，那明天是不是别人也必须要这么做？ 疫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啊，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中招了。 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朝廷大官，更不会管你身上穿的是不是绫罗绸缎，吃的是不是山珍海味。 要真是把这样的扣子开了，那以后大家就都不用活了！ 梁立仓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蠢了，他一脸悲切的朝着陆沉拱手道：“陆仙师勿怪，我不是有意想要坑害与你，实在是其中的一座城池就是我的老家，我家中的妻儿老小全都在里面呢！” 一听这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就想起来了，梁立仓的老家的确是在那个地方，老妻和家中的两个孩子以及老母都留在那里。 难怪梁立仓会这么着急，以至于提出这样昏了头的提议，这是关心则乱啊。 毕竟疫病来势凶猛，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把一家人都团灭的。 陆沉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展现完了自己的大肚之后，他就重新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前往疫区对我来说倒也不算什么，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有人做的。即便我真的中招了，没能活下来，可如果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一点微末的贡献，我就没算白活。” 一听这话，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骇然和钦佩的神色。 你瞧瞧，人家不愧是国师啊，就活该人家享受荣华富贵，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来的啊。 李卓也非常激动，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否真的要让陆沉走一趟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沉再次开口道：“当然了，我个人认为自己活着要比死掉的作用更大。” 说完陆沉又在心里面补了一句“就算我愿意，观众老爷们也不愿意啊！” “陛下和诸位大人先不要惊慌失措，关于疫情的急报能否给我看一眼？有没有提到具体的症状？有没有让太医们过来？正所谓对症下药，咱们至少应该先把症状确认一下吧。” 陆沉这么一说，李卓当时就感觉自己找到了主心骨，他立刻拍着桌子道：“对对对，赶快传太医！” 陆沉一脸黑线，心说合着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就在这里争论让谁去收拾烂摊子了？ 趁着太医过来的这段时间，陆沉又大略的扫了一遍急报。 上奏的官员还是有些脑子的，上面的确有关于这次疫病症状的描述。 虽说还是跟普通文人那样，只是寥寥几笔，重点还是放在了如何向朝廷求救这上面，但有了这些症状的描写，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突发性寒战，高热、大量出汗、浑身疼痛、胸痛腹痛、厌食呕吐。 看着以上的这些症状，陆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症状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该不会是他想象当中的那种疾病吧？ 若真是那种疾病，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啊！ 也就在陆沉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在暖香阁当中，紫嫣愤怒的一掌拍在了眼前的桌子上道：“简直是一帮饭桶，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传来消息，总坛那边是什么意思？不行，马上给我备马，我要回去一趟。” 侍女直接跪在了紫嫣的面前道：“圣女大人，您现在可不能回去啊，都不说花魁的事情了，如今整个总坛都是一片病雾，您回去了万一传染上怎么办？” “为今之计，还是赶快把陆沉那个妖道约过来，旁敲侧击的问问有没有好办法吧！” 第166章 国难财 疫情实在是太凶险了，李卓着急忙慌的让陆沉过来，就是为了能群策群力的拿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的方案是出不了了，因为大家都不想亲临疫情的第一线去指挥。 展示自己忠君爱国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没必要选这种玩命的方式吧。 在场的诸位可都是朝廷高官，是熬了多少年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如今你跟他们说，为了国家让他们去死一死，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事情就算要选个人出来干，那也是从五品或者四品官员里面选择。 这个级别的官员正处在仕途的上升期，他们也的确是有着那么一股子狠劲儿。 不仅是对别人狠，而且对自己也特别狠。 这样的人别说是直面疫情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们也敢往前冲。 朝廷不缺四五品的官员，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就算没有，特殊时期，也可以从下面破格提拔上来一批嘛，这完全是看各位大佬的心情。 现如今最大的麻烦，是哪个部门来负责疫病的事情。 按理说出现了疫病，太医院的人应该责无旁贷的过去，他们专业对口啊。 可太医院的人真是技术性的官员，他们没办法统筹全局，到了下面人家地方官员不配合，你就是一身的本事也没办法施展。 所以整个团队需要一个人来统筹安排，掌控着大局。 这样的一个人，手中肯定掌握着巨大的权力，按理说碰上了这种事情，六部一定是抢着要安插自己人的。 可现在聊起让谁去的这个话题，六部的长官们就如同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一个个羞涩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反正从陆沉的角度来看，当李卓问出哪个部门愿意负责这件事情的时候，六个部门的尚书应该都会在心中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梁尚书，你掌管着户部，不仅要征收天下的税赋，而且还要管理天下的人口，这件事情就让你们户部来负责如何？更何况你家老小还在城里面呢，你也想早点把人救出来吧。” 被皇帝点了名的梁立仓马上就跑出来，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哭喊道：“陛下，我的陛下啊！正因为我的家人在城中，我就更不能让户部的人来负责了。” “我手底下的那帮人是什么德行，我在清楚不过了。让他们管管账，打打算盘什么的，他们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您要说让他们去统筹全局，他们哪有那个能力啊！”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事情办的特别糟糕，如果因为他们能力不行，就让城中的百姓受苦，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父老乡亲们！” 李卓人都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给出的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你们家里人都被困在那里了，你当然要安排人去了。 可谁能想到，人家梁立仓居然用这么充足的理由就给顶回来了。 是啊，如果户部下面的官员都是一帮半吊子，真的耽误了事情，疫病一再蔓延恶化，真把梁立仓他们家里人全都送走了，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沉吟了一阵之后，李卓又点了刑部尚书徐彦的名字道：“徐爱卿，你统管天下的衙门，按理说下面的捕快衙役也归你们管，你们刑部接手这件事情如何？刚好可以方便调用人手。” “陛下，您是了解我的，如果我有十足的把握，都不需要手底下的人干什么，我亲自带队又如何？！可问题是我们是掌管刑狱的，我们擅长怎么抓人砍头，治病救人这方面，我们真是两眼一抹黑啊！” “而且说起手底下有人用，能只会捕快衙役什么的，我们就不如兵部了。干脆让崔大人去一趟吧，到时候指挥着军队里面的人赈灾救人也能方便很多，甚至都能帮忙维持治安，镇压一些不法分子。” 说着徐彦还朝着崔善战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崔善战的眼里面都能冒火了。 姓徐的不地道啊，你办不成就办不成吧，干嘛还要把祸水引到我这边？ 崔善战也是个心思机敏之人，所以还不等李卓开口 ，他就抢先一步道：“陛下，您是了解我的，如果朝廷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可问题是如今这个局面，真的不能出动军队啊。士兵们也是人，也是肉长的。疫病能侵害百姓们的健康，也同样可以侵害士兵们的健康。” “万一咱们的军队也成片感染这种疫病，那关键时刻谁来保家卫国？要知道南方这段时间可是在闹白莲教啊，说起来徐大人，你们刑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铲除白莲教啊？” 被崔善战反将一军，徐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道：“本来都已经要收网了，谁知道闹出了疫病这种事情，如今我们刑部在那边的人也都已经倒下的七七八八了。” “崔大人，如今我们在讨论的是如何治理疫病，您要是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就少说话吧！” 看着要吵起来的两个人，陆沉摇了摇头，心说这就是朝堂啊，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破事。 之后李卓又询问了其他几个部门，其他三部的长官也用同样的话术撇清了自身的关系。 反正皇帝找谁都别找他们，他们对于如何治疗疫病这方面真的不熟。 李卓也看出来了，这帮孙子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冷着脸道：“都回去询问一下，看看你们手底下有没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扛起这份担子的。明天大朝会上必须给我一个结果，疫情不等人，咱们耽搁一天，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死掉！” 从皇帝的书房出来后，大家的脸色都很凝重，疫病这东西一旦控制不好，那可是真的会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 可就算这样，陆沉也打算亲临第一线。 开什么玩笑，他是魂穿啊，这具身体根本就没打过疫苗，就现在的这个医疗卫生水平，去了被感染的可能性相当高。 这天下是他们姓李的天下，李卓虽然对他不错，可陆沉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李家的江山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 当然了，身为忧国忧民的国师，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于是陆沉转头就去了公主府，见到李明月之后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道：“用你手底下的商行开始收集药材还有大量的石灰和硝石。” 李明月甚至都没问陆沉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甩手就让张桂芝去做了。 等两个人吃过午饭后，张桂芝却面色难看的回来道：“殿下，国师要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开始涨价了，而且是疯涨！” 听了这话，陆沉忍不住骂了一句道：“大齐真是个大筛子啊，就这么半天的功夫，消息就泄露出去了？这是有人要发国难财啊！” 第167章 跟那帮狗东西讲什么道理 发国难财嘛，这陆沉可太熟了！ 上一世他也经历过两场非常可怕的疫情，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人跳出来发国难财。 对于这样的人，陆沉一开始是十分愤怒的，也在网络上用键盘挥斥方遒，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可后来陆沉渐渐就明白了，他就算在网络上喷得再怎么狠，也不会对人家造成任何影响。 尤其是看见对这些人的处罚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之后，陆沉突然就释然了。 有些事情，的确是不应该他来操心。 如今又碰上了这种事情，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把疫病的消息传出去了。 千万不要小瞧天底下的商人，他们的消息可是相当灵通的。 最关键的是，这帮人整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赚钱。拿到一个消息之后，他们最先考虑的就是这个消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既然有地方发生了疫情，而且看起来还挺严重的，那这其中必然是有利可图的。 药材跟石灰的价格一路飙升，这些可都是治疗疫病能用得上的东西。 至于陆沉特别叮嘱收集的硝石，目前的价格还是很稳定的。 一听外面的药材居然已经开始涨价了，李明月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道：“太过分了，皇兄真的应该管一管朝堂了。就算不能让那些官员守口如瓶，那也不能跟个筛子一样整天漏风吧。” “我这就进宫，让皇兄马上下旨，不允许那帮商人哄抬物价！但凡有不遵从旨意的，那就把他们抓起来，满门抄斩！我还就不相信了，在这种重压之下，还有人敢哄抬物价！” 见李明月真要去皇宫，陆沉伸手拦下了她道：“这种事情你是挡不住的，资本的贪婪和嗜血绝对不会因为几个人掉了脑袋就停下来，它是有惯性的。” “市场拥有自己的规律，即便陛下下旨，短时间能把药材的价格控制住，可时间一长，一定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马爷爷不就说了嘛，资本家这种生物，一旦利润超过了200%，他就敢卖绞死自己的绳索。 李明月是相信陆沉的，不管陆沉现在说出多离谱的话，她都会选择相信。 既然陆沉不让她去，那她就不去了，只是坐下来之后，她仍旧一肚子的火气道：“难道就这么算了？难道就让这帮混蛋继续发国难财？” 陆沉笑呵呵的给李明月倒了一杯茶水道：“稍安勿躁，其实就算你不去，陛下也肯定会下旨控制物价的，而且我觉得这帮商人哄抬物价也不是什么坏事。” “啊？这还不算是坏事？陆郎可能没见过这帮商人哄抬物价会到各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我听说以前缺粮食的时候，他们一袋粮食甚至敢买到一两银子。” 陆沉笑着摇摇头道：“这次跟缺粮的情况有所不同，其实只要他们能把药材和其他物资运送到疫区，就算多要点钱也无可厚非。毕竟进入疫区本来就是把头别在了裤腰带上，多赚些钱也合理。” 如今那四座城池可是疫区，就连周围的地方也不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把药材往里面送，这是何等的勇士。 如果没有了这些勇士，之后的救灾工作会更难，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听了陆沉的解释之后，李明月才意识到，如今可不是计较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要先让药材进入疫区。 如今能拯救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跟这个目标相比，区区黄白之物又算什么东西。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仔细想了想之后，李明月还是一脸不爽道：“可我一想到那帮人赚了好多钱，我心里面就不痛快。而且这帮人都是贪婪无度的，你就能保证他们到了疫区之后，不会借机再次哄抬物价？” “哈哈哈，我当然不怕了，我巴不得他们到时候继续哄抬物价呢。” “这是为何？” “因为我手里面有刀啊！” 这话可把李明月给噎住了，她缓了半天才一脸不解道：“之前你不是说杀人不管用吗？怎么如今自己倒是用起来这招了？” “不不不，公主殿下误会了，我的意思可不是用杀人的手段警告他们不准涨价。实不相瞒，在下手底下有一名江湖汉子，名叫彭奎举，这位老兄曾经跟我说过，南方地区匪患横行，说不定这些人走到半路，连人带药材都会被劫走呢。” “你看，我其实是个好人，只要在我和他们好好说话的时候，他们也跟我好好说话，那大家就能相处的很愉快。只要他们好好说话，我甚至都可以直接派遣锦衣卫的人保护他们。” 李明月瞬间就明白了陆沉的意思，如果那些药材商人不配合的话，陆沉不介意让手底下的锦衣卫客串一把山匪！ 想清楚了这些，李明月笑得眼睛弯弯，整个人都恨不得趴在陆沉的身上。 陆沉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摆脱了李明月，等回到了中科院之后，他就让牟平去请了一些人过来，开始给他们分配一些任务。 就在这时，范增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这才开口道：“仙师，初级数学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恳请仙师传我更高层次的数术！” 看着眼前这个求知欲旺盛的年轻人，陆沉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先去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再说你没看我在忙着呢吗？而且咱们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把真本事传给你？” “只要仙师能将高等数学传授给我，那我范增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年轻人，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现在说这种话不怕以后后悔吗？”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只要仙师将高等数学传给我，哪怕是下一秒就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请仙师收下我吧，我一定好好学习，一定为咱们门派增光添彩，我就是当年做马，也要报答仙师的恩情。” “你先等会，你上一句说什么？” “当牛做马？” “不是这一句，再往上！”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他妈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别反悔！李湘，你睡着了没？没睡着就赶紧去我书房，把里面那本传染病防治手册初稿拿出来！” 第168章 继续薅羊毛 陆沉收范增为徒了，就是这么突然，就是这么意想不到。 虽然收徒仪式很简单，围观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从今天开始，范增的确就是陆沉的弟子了。 陆沉在收徒仪式上郑重其事的将一本书交给了范增，并且还叮嘱道：“此书凝聚了为师半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好好研读！” 听了这话，范增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狂热的表情，无比兴奋道：“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殷切期望的。” 一边的李湘也很兴奋，随手就从身上拽下了一块玉佩递给范增道：“师弟，这是为兄送你的入门礼物，你好好收着吧。” 别看李湘人不大，可说出这话的时候派头是很足的。 他很兴奋，自己终于成了大师兄了，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陆沉看了一眼李湘递出去的玉佩，在心里面骂了一句败家玩意儿。 可想到范增之后可能要去干的事情，他又释然了。 罪犯临死之前都要再吃一碗断头饭呢，更何况是自己的土地呢。 陆沉也朝着一边的牟平吩咐道：“既然是我的弟子了，那待遇方面就都要提上来，你去给他换个单人间，每个月再给他安排一笔特殊津贴。让锦衣卫的兄弟去他家里面，跟他家乡的官员打声招呼，让他们好好照顾着家中老小。” 见陆沉将这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范增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他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人了。 “师父对我如此之好，我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 从某个角度来说，双方这也的确算是双向奔赴了。 等安排好了范增之后，陆沉转身就回了房间开始写奏折。 李湘陪在一边，好奇的伸长了脖子道：“师父，您这是打算要干什么？” “自然是写奏折跟你老子要钱了，南边出现了疫病，今天六部尚书凑在一起也没能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指望着他们是不靠谱了，还是咱们中科院想想办法吧！”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李湘心中的自豪感爆棚。 朝堂上那些所谓的大臣果然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一旦国家出了大事情，他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关键时候，还是要看他们中科院的啊！ 而自己身为中科院的一员 ，也是与有荣焉的，甚至李湘都觉得自己已经参与到了这个国家的治理当中，这也太高端了吧！ “师父为了这个国家真是付出很多，这笔钱可不能省，而且还要往多了要。” 陆沉欣慰的摸了摸李湘的脑袋，心说你可真是个好儿子啊！ 第二天一早，陆沉的折子就送到了皇帝的案头，同时在大朝会上，六部尚书不出意外的又吵作一团。 看着下面已经快要动手的六部尚书，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份折子，李卓就更闹心了。 见六部尚书争论了半天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李卓哼了一声道：“既然争论不出来什么，那就先听我说吧。” 说着李卓晃了晃手上的折子道：“这是国师递上来的折子，上面提到了几种物资需要朝廷置办。可据我所知，在昨天的时候，这些物资的价格都开始疯涨了，诸位爱卿对于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一听这话，几位尚书全都消停下来了，大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静默不言。 李卓气得又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六部不愿意担起这次的事情，那就让国师推选人来做吧。” 众人一听全是眼前一亮，好多人看着陆沉的目光又和善了不少。 你瞧瞧这事闹的，你要是愿意出手那就早说啊，弄得大家刚才都那么不体面，你可真是个小调皮！ 见六部尚书没什么意见，李卓就点头道：“不知道国师打算推荐什么人来做这件事情？” “贫道有一位弟子名为范增，他深得贫道真传，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忠君报国之心，贫道认为让他来办这件事情在合适不过了。” “当然了，我的那个徒弟目前还没有官职在身，甚至都没有参加科举考试，所以贫道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名不正言不顺。” 一帮官员面带笑意的看着陆沉，心说这有什么难得，不就是要个官职嘛，那还不是朝堂诸公和陛下歪歪嘴的事情嘛。 李卓也笑着点头道：“这不是问题，朕赐他钦差一职就是了。” 所谓的钦差，其实没有具体的官职，是个非正式称谓，为的就是应付如今这个局面的。 钦差的权力很大，可以说是如朕亲临了，陆沉拱了拱手，加把火道：“那就请陛下赐下尚方宝剑吧。” “准！” 李卓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面的一众大臣们虽然觉得这权利给的有点大了，可这个时候也没人出来说什么。 开玩笑呢，现在跳出来说什么是找刺激吗？ 你要是觉得这个提议不合适，那要不你去弄？ 就这样，明明很繁琐的一个流程，在大家的默认之下，就这么快速的过去了。 等李卓把尚方宝剑赐下之后，他就好奇的询问道：“国师，你折子上面提到了要对病患进行隔离，大约要隔离多长时间？”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疫病，所以贫道的人去了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症状，并且找出对症的药物。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那四座城池只许进不许出！臣希望陛下能调集军队，违令者杀无赦！” 一帮官员听了这话，纷纷在心中感叹，心说即便是国师，面对疫病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做了啊。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官员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原因，因为在这个医疗条件不发达的时代，出现了这种大范围的疫病，唯一能控制的手段就是封城。 什么叫封城？就是把城门封死，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等里面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全都产生了抗体，那疫病也就算过去了。 封城写出来只是两个字，可真正实施的时候，那绝对是一幅地狱景象。 几百万人的性命因为你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没了，史书上会怎么记载，你又要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这种事儒家不想沾，道门想要出头，那就让他们来吧。 李卓的心也在滴血，他很清楚封城之后，能活下来的人应该十不余一。 “国师，那都是咱们大齐子民，若是能救的话，还是要尽量救一救的。” “陛下放心，贫道一定尽力而为，另外既然天下苍生有难，贫道觉得佛门和道门就不应该袖手旁观，请陛下下旨，让他们下山救灾！” 佛门道门：喵喵喵？ 第169章 训徒 朝堂上一众官员们神情复杂的看着陆沉，大家都觉得如果陆沉一门心思在朝为官的话，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你瞧瞧人家这将手中权力运用到极致的做派吧，这可是很多官员学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国师有统管天下宗教的权利，陆沉就已经要把道门跟佛门当成狗来用了，在场的这些官员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哪天自己成了陆沉的手下，那会是一副何等悲惨的景象。 陆沉心中呵呵冷笑，大齐的朝堂不是个筛子嘛，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佛门跟道门的表情会是何等精彩。 尤其是佛门，整天嘴上不是念叨着普度苍生嘛，现在苍生遇到麻烦了，诸位大师出手吧。 盛世传教乱世闭门这种事情，陆沉是绝对不允许的。 佛门不一直宣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嘛，如今陆沉也不要求他们进地狱，只要进城帮忙控制疫情就好。 什么？你说和尚不会治病？那总有一膀子力气吧？ 不会治病不还不会抬担架？不会治病你还不会挖坑埋人了？ 什么？你说这种事情普通的壮丁也可以做？ 真是笑话，老子手底下的壮丁可都是好人，留着有大用，怎么能白白的折损在这个地方？ 既然决定要掺和疫情的事情，陆沉的工作强度陡然就增大了。 这段时间他不仅要忙着安排模拟考场的事情，还要负责调配各种物资，带着范增熟悉各种流程，累的他连自己心爱的青楼都很少去了。 “电和磁是一对亲密的伙伴，用铜丝缠绕铸铁块，等组合物遭受雷击之后就会形成强磁铁，这就是一种电生磁的现象。有了强磁铁和线圈，通过切割磁感线就能获得电流，这就是手摇发电机的技术原理。” “当然这只是理论知识，真正要投入到实际应用，需要做的实验还有很多。目前咱们中科院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我知道的一些理论知识转化为现实。目前我们的技术难点卡在了如何获得匀速的机械能，以及获得电力后的应用。” “我目前想到的办法是通过水车来实现廉价的机械能，但水车的水量总是控制不太好。至于手摇发电机的实际应用，目前除了制作电椅之外，能用到的场景还是比较少的。” 陆沉带着范增和李湘在中科院当中一边转着，一边给两个徒弟解释现在要做的各种实验，以及他们日后的实际应用场景。 两个徒弟一边听着，一边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虽然大部分的东西他们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自己的师父很厉害。 操控雷电啊，这不是神仙才能拥有的权柄吗？老师果然是个仙人啊！ 陆沉看着半成品的手摇发电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实际上他最初的计划是先把蒸汽机弄出来，毕竟地球上的科技发展脉络就是先有了蒸汽文明，再有电力文明的。 可真正操作才知道，蒸汽文明的发展难度其实并不低，反而手摇式发电机这种东西更好制作。 可惜涉及到后续的实际应用，电力文明的那些东西门槛实在是太高了，按照大齐现在的科技水平，铁定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目前的手摇发电机的场景应用，也就只能局限在电椅这种刑讯逼供的物件上面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东西用来刑讯逼供的确是挺有效的。 一来是真的能给受刑者造成巨大的伤害，二来雷电在大齐百姓看来，自来都是神仙能掌握的东西，所以那帮受刑者被一电，肉体还没崩溃的时候，信仰已经崩塌了。 但凡是上过电椅的人，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用户反馈一水的好评。 “给你的传染病防疫手册你看的怎么样了？”陆沉转头询问范增道。 “已经通读一遍了，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能全都背下来。” “背下来不是目的，能灵活应用才算是学明白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为师一定为你解答。” 范增听了这话，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当即就把书上一些不懂的地方提了出来，陆沉果然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给他讲明白了。 这下范增就更加感动了，他求学至今也有十几个年头了，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尽职尽责的老师。 对于范增的感激之情，陆沉觉得多少是有些受之有愧的。 他收这个便宜徒弟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之后范增要去做的事情也非常凶险，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如今能多给他普及一些医疗和传染病防治方面的知识，那就多普及一点，说不定就能保住他的性命呢。 一边陪着的李湘也不含糊，他吃着手上的东西道：“师弟，你这次去南方责任重大，为兄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就派几个得力手下帮你做事情吧。” 范增急忙躬身道：“多谢师兄的照拂，有了师兄的人帮忙，那必定是如虎添翼的。” “师弟不要这么说，你这也是为了我们皇家办事，是我应该谢谢你。你尽管用心做事就好，等回来之后，我一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 “其实为兄是很羡慕师弟的，若不是有这个身份阻碍着，我真想陪你一起去一趟。” 陆沉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心说你可拉倒吧。 你贵为皇子，要真是出了个什么差池，让我怎么给你老子交代？ “你很闲吗？功课做完了吗？眼瞅着八月份的秋闱，你也去给我考试，让我看一看你这段时间学习的成色。要是考得不好，我就在你脖子上挂个大鸭蛋！” 熊孩子就应该这么教育，李湘当时就老实了。 陆沉又转头看着范增道：“就算出去办事，学业也不要落下，回来之后陛下必然是会重用你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走科举的这条路。眼瞅着就要第一次模拟考试了，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自己的两个弟子道：“明天就是考生们看考场的日子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去接待一下吧。” 范增急忙点头道：“谨遵师命！” 倒是李湘有些好奇道：“那师父您呢？” “混账东西，为师日理万妓，这种小事也要我亲自出面吗？” “如今南方四个城遭灾，药品的价格疯涨，我总要去拜访一些女施主，从她们那边化点缘吧。” 第170章 这下完了 如今在京城的考生们都觉得这次提前来真是太赚了，不仅有花魁大赛可以看，而且还能提前适应一下全新的科举制度，甚至在考场里面还看见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 本来科举考试结束之后，没考上的考生有一部分会选择继续留在京城。 但这次考试结束之后，大部分考生应该都会选择回到乡里。 原因很简单，他们要回乡去找自己的那些没能来参加科举的同乡聊聊，吹嘘一下这段时间在京城的见闻。 有了这次的见闻打底，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吃喝这方面肯定不用发愁了。 考生可以提前一天去考场，这在大齐朝的科举考试历史上是闻所未闻的。 孙祭酒今天起了个大早，他找出了自己最贵的一件衣服，在老仆的服侍下，把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 第一次看考场，孙祭酒打算亲自带队。 他跟陆沉是很不对付的，对于那个什么中科院更是嗤之以鼻。他今天要亲自去看看，让陆沉引以为傲的中科院究竟是什么成色。 没错，孙祭酒就是去找茬的，但凡今天发现了一点不满意的地方，他一定要当着所有看考场的考生狠狠地批驳一番，让考生们知道说到底蕴，还是要看他们国子监的。 看着早早就集合在门口等候的考生们，孙祭酒黑着一张脸道：“今天去了要保持风度，要优雅，要把咱们国子监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不要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咋咋呼呼的，搞得很没见识的样子。你们只要记住了，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不是煌煌大道！” 说完孙祭酒就一挥手，带头一马当先的就上了马车，颇有一种帮派老大的既视感。 同一时间，曹馆长也带着两馆的学生朝着中科院这边进发，出发之前他说的话跟孙祭酒大差不差。 说来也巧，双方居然同时到了中科院的门口，空气中隐隐出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 好在夫子的雕像就摆在国子监的门口，双方带领着学生向夫子行礼之后，孙祭酒就忍不住率先发难道：“中科院这边的人呢，怎么安排的，考生们如何进入考场参观，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就没有提前准备章程吗？就没人引领吗？组织能力也太差了吧。” “陆沉呢，让他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来这个地方参观，他难道不应该迎接一下，还有没有礼数了？” 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是国子监祭酒，按理说身份上谁也不比谁高。 可孙祭酒觉得自己比陆沉的年纪大，就有拿乔的资格。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李湘就笑呵呵的从中科院的大门处走了出来道：“弟子李湘，这厢有礼了。” 孙祭酒完全没想到李湘会在这个地方，他急忙整理了衣衫还礼道：“老夫见过皇子殿下。” 李湘笑呵呵的上前，伸手扶着孙祭酒的手道：“祭酒不必如此，师父今天有事情脱不开身，特意叮嘱我来接待诸位，大家请随我来吧。” 难受啊！ 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李湘，孙祭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李湘之前可是在他们国子监读书的啊，甚至如今也隔三差五的会去国子监找一些教习讨教问题。 这位聪颖的小皇子本来应该打上他们国子监的烙印，可如今却被陆沉那个妖道挖角了，想想都让孙祭酒想要捶胸顿足。 更让孙祭酒难受的是，本来他今天是想和陆沉直接对位的，谁能想到陆沉居然把小皇子推出来了。 你要说小皇子的身份不够尊贵，不够资格来办这件事情吧，那肯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可是考虑到小皇子的这个年龄，如今却要用平辈的姿态和孙祭酒交流，孙祭酒也是挺难受的。 然而很快孙祭酒就来不及难受了，因为包括他在内，这次跟着过来参观的所有人，全都被眼前这恢弘的建筑给惊呆了！ 在李湘的带领下，众人穿过了影壁墙，走进了中科院当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个大广场，广场的四周种植着各种各样美丽的花卉，中间的位置则是一个旗杆。 大齐朝的龙旗在旗杆上猎猎作响，很有一股目无余子的霸气。 视线越过旗杆，就看见了三栋巍峨的建筑伫立在眼前。 这时候李卓开口道：“咱们正对面的这一栋是中科院的主楼，主要的功能是进行各种实验。不管是圣恩丹的后续研究，还是各种先进的技术，都是出自这个地方。” “左手边的这栋建筑是中科院的办公楼，一些项目的主要领导就在这里办公，中科院很多重大项目的决策也都是在这里完成的，诸位曾经听闻的那很多利国利民的项目，全都是在这里孵化出来的。” “至于右手边的这一栋建筑，这是我们刚刚修建好的图书馆，主要的作用是存放各种各样实验的资料，以及很多重要的典籍。目前中科院已经将皇家典籍全都搬到这边来了，国子监和弘文馆的藏书我们也都抄录了一份。” 说到抄录藏书，孙祭酒的心就在滴血，这件事情他是坚决反对的，可架不住皇帝下了圣旨。 在孙祭酒看来，陆沉这就是偷窃行为，他甚至在朝堂上公然的指出了这一点。 可是让他吐血的是，面对着他的指责，陆沉却用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偷呢？我真的很难想象这种不雅的词汇会从孙祭酒您的口中说出来。”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孙祭酒气得半个月都没能下床，差点直接被送走了。 如今看着眼前这栋恢弘的藏书楼，孙祭酒又感觉头晕眼花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其中还有我师父撰写的书籍，这可是在外面看不见的，诸位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翻阅一二。” 什么！？ 一众人听了这话全都惊呆了，这里面的书居然可以随意翻阅？ “皇子殿下，我没听错吧？这藏书楼谁都可以进？仙师的仙书我们也可以随意看？”说话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旁边很多考生，尤其是那些没能进入国子监和弘文馆的考生，也都紧张的看着李湘。 李湘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了，只要诸位看书的时候爱惜一些，看完之后放回原位就好。而且诸位若是自带笔墨的话，还可以自行抄录。当然就算没带笔墨，我们这里也提供，大家只需要给个成本就好了。” “至于我师父的书籍，大家也是可以随便看的，老师并不介意这一点，诸位若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成为师兄弟呢！” 完了！ 听了李湘的这话，孙祭酒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第171章 东海龙宫算老几! 关于陆沉是不是仙人这一点，大齐朝堂的百官们是各有各的想法的。 但是对于陆沉会不会仙术这一点上，大家的意见是统一的，陆沉一定是会的，因为人家已经用表现证实了这一点。 之所以有些人还不承认陆沉是仙人，那是因为陆沉还没有当着他们的面白日飞升。 之前陈老六那帮人为什么要绑架陆沉？ 不就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修炼仙术的方法嘛。 谁能想得到，陆沉压根就没想敝帚自珍，人家很乐意将这种方法传播开。 也不知道陈老六那些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跟着陆沉学本事呢，就算儒家门徒，也有不少人对陆沉的手段感到好奇。 现在陆沉居然敞开了让大家学，这还有不学的道理？ 更何况李湘也说了，一旦学了之后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是有悟性，那就可以拜陆沉为师。 成为国师的徒弟好处有多少可以先放在一边不谈，就说跟小皇子成了师兄弟，那这辈子荣华富贵就等于是长在你身上了。 只要抱紧了小皇子的这条大腿，日子可就一天比一天有盼头了。 小皇子的身份摆在这个地方，人家最次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封地相当大的王爷。 他的师兄弟最次也能在封地上就任一官半职吧。 若是小皇子有争储的心思，那就更了不得了，万一真的登上大宝，他的那些师兄弟们身份会和气尊贵！ 这就是孙祭酒眼前一黑的原因，读书人都是心思活泛的，大家为什么读书？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呗。 这里面能像颜回那样的少之又少，连夫子也说如果学习尚有余力，是可以考虑当官的。 既然目标是当官，那过程就不重要了。如果学习陆沉的知识也能让他们飞黄腾达，他们也不见得会抱着儒家经典不撒手。 再说了，人家陆沉从始至终都没说自己的本事完全属于道家，人家也是很推崇儒家学说的啊，你凭什么说人家陆沉的东西就不算是儒家分支了？ 果然，一听李湘这么说，好多人都兴奋起来了，有人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图书馆，好好地研究一番陆沉的着作。 有的人更是高呼道：“都让开，我必定是有仙缘的，不要挡着我飞升仙界！” 听了这话，孙祭酒气得差点没把胡子拽下来，他朝着说话有的人怒目而视道：“放肆，子不语怪力乱神，尔等在这里聒噪什么？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气度了？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要优雅！” 孙祭酒毕竟是国子监的头把交椅，威势还是在这个地方的，他这么一吼，还真是让那帮蠢蠢欲动的读书人冷静下来了。 可这时候李湘却在一边又添了一把火道：“祭酒也不必惊慌，师父虽然把他的本事都拿出来了让大家敞开学，可他的本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修仙问道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仙姿和慧根。若是没有慧根，就算将煌煌大道放在眼前，他们也学不会啊。” “用师父他老人家的话来说，那就是能学会仙术的人几乎是万中挑一，甚至比考个状元更难。毕竟大齐建国这么多年，状元已经出了不少了，可您看这些年出现了一个真正的修仙之人？” 一听这话，好多人都眨了眨眼睛，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狂喜的神情。 是啊，状元这些年的确是出了不少，可修仙的人却一个没有，这不正好说明修仙之人要比状元更加优秀嘛。 一些自认为考不上状元的人，马上就有了别的心思，自己完全可以另辟蹊径嘛。 孙祭酒脑瓜子嗡嗡的，他突然发现即便是李湘这样的年轻人，他也有些招架不了，这就是仙家门徒的手段吗？ 朝着李湘拱了拱手，孙祭酒有些心累道：“多谢小皇子解惑了，咱们还是继续看考场吧。” 李湘呵呵一笑，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 因为他很清楚，后面还有很多东西等着这帮土鳖呢，今天一定要把这帮土老帽震撼的三观碎了一地。 于是他伸手虚引道：“那就请诸位随我来，我带大家参观一下考场。” 说着他就一马当先的朝前走，一点都不在乎后面的人能不能跟得上。 孙祭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狠狠地瞪了身后这帮读书人一眼道：“瞧瞧你们那点出息，去取一点旁门左道，就让你们忘乎所以了？你们 难道忘记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了？难道忘记自己学的才是大道？” “成仙算什么？他陆沉就是再怎么厉害，不也还是在俗世打滚嘛。一帮蠢货，真是一叶障目，看不明白什么是好东西！你们学的是圣人之言，只要把圣人的话读透了，以后你们也同样可以成圣的，这不比追求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仙道靠谱！” 说着他就挺起了胸膛道：“跟上，咱们去前面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们是圣人门徒，不管何时，都要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要优雅！” 说话间，孙祭酒已经迈步跟了上去，剩下的这些读书人也继续往前走，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小声交流着，显然他们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很快众人就距离主楼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缩短，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他们从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疑惑，再从疑惑，变成了满脸的震惊。 等走到近前后，就连孙祭酒也维持不住脸上那风轻云淡的表情了，他看着眼前的主楼，看着窗户上那一块块透明的玻璃，声音颤抖道：“皇子殿下，这窗户……这窗户难不成是？” 李湘转身，咧嘴一笑道：“是的，这窗户就是用透明琉璃做的，不是一扇窗户，而是这里所有的窗户，一共七百四十八块，用的全是透明琉璃。我虽然没有见过龙王爷的水晶宫是什么样子，但我觉得水晶宫肯定比不上我们这！” 第172章 财大气粗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只能用窗户纸封窗的年代，整栋大楼当中所有的窗户用的都是透明琉璃，这就太夸张了，太奢靡了。 东海龙王的水晶宫是神话当中的地方，谁也没见过那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 可如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觉得李湘说的没问题，即便是东海龙宫，也不可能干得出这么奢靡的事情。 那可是透明琉璃啊！那东西就不是用来封窗户的，在大齐朝，乃至一整个周边地区，透明琉璃那就是顶级珠宝的存在。 别说是透明琉璃了，就算是带着一些杂色的琉璃，那也是稀世珍宝。 商人们往往会为此一掷千金，达官贵人们也会为家中有这样的一件藏品而沾沾自喜！ 甚至因为一件琉璃器件，往往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那上面不知道会沾染多少条人命冤魂。 不客气的说，这其中任何的一块玻璃放到外面，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买个上千两雪花银应该不成问题吧。 可现在他们看见了什么？眼前的这些价值连城的琉璃，居然就这么很随意的镶嵌在窗户上，这是何等令人发指的行为！ 你要不稀罕你可以给我啊！放在窗户上算是怎么回事？你就不怕被人打碎了吗？这里面随便哪块碎掉了，都足以让人心疼到心碎了吧。 一直强调要自己学生优雅的孙祭酒，此时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 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的人，通常都是没钱，或者极度有钱的。 普通人看见海量的钱财就是容易走不动道，这是人之常情。 这还没有走进考场呢，中科院就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先是用图书馆告诉所有的人，他们中科院不仅有底蕴，而且底蕴深厚，甚至已经不是凡俗势力能比的了，他们这里有修仙的法门。 然后就是财力展示环节了，没有什么铺垫，也没有什么缓冲，就这么毫不讲道理的，简单粗暴的将海量的财富拍在了你的脸上，就问你懵逼不懵逼。 而且通过这样的展示方式，中科院还向所有人都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人家不怕事。 和小儿持金过闹市不同，这些财富旁边守护着的，可是一头远古凶兽，谁来谁死！ 这时候李湘在一旁笑呵呵的解释道：“诸位可能也听说了，我的师父拥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些琉璃也是他老人家点化出来的。当然了，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重点是，若是诸位也能学习图书馆的那些仙术，你们也是能学会这种本事的！” 什么！？ 一众人一脸愕然的看着李湘，这种东西居然可以人为制造？而且他们也能学？ 一时之间，众多的儒家门人脸上都露出了狂热的神情。 他们努力的学习四书五经为的是什么，有几个是真的想要着书立说肉身成圣的？ 大部分人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嘛！ 若是能学会点石成金的仙术，那自己还需要整天辛苦的背书吗？ 此刻别说是一帮年轻人了，就连这次跟着来的一些国子监和弘文馆的讲习，也都不淡定了。 点石成金啊，这是一个多么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词，这是多少方士的终极追求。 如今方法就摆在那里，他们可以随意查看，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心动。 就在一帮人考虑着到底要继续看考场，还是直接去图书馆的时候，孙祭酒冷哼了一声道：“若这东西能够量产，那价值也就不如现在了，诸君难道没有听闻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众人心头狂震，好多人的眼神都恢复了清明。 是啊，若是这东西能人为制作，那价值肯定不如从前了。 可这时候李湘笑着摇头道：“孙祭酒说笑了，这种法门岂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学会的。即便知道其中的所以然，可有能力制造的，放眼整个华夏神州，仍旧只有我中科院一家！” 说着李湘就露出了目无余子的霸气，身为中科院的一员，他真的无比骄傲！ 孙祭酒嘴角抽搐了两下，仍旧还是嘴硬道：“不过是些外物罢了，吾等读得是圣人大道，修的是自身德行，外物对吾等无益处。”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就拿眼前的这些玻璃来说吧，诸位应该能看得出来，用玻璃来封窗户，可以大大的增加透光性，让房间的光线更好。” “若是春夏之际也就罢了，等到了冬天，家中门窗都要关闭的时候，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诸位都是读书人，房间是否明亮的好处不用我多做赘述吧？” “而且玻璃这东西还可以制作出不同的造型，诸位可以想象一下，若是能在油灯上做上一个玻璃的罩子，那油灯的光线会不会更明亮？” “其实答案是必然的，为什么我会知道答案呢？因为我们中科院如今已经用上了这项技术，诸位眼前的这些教室当中，每一间都拥有至少六盏这样的油灯。每到晚上其放出的光亮，足以让房间亮如白昼。” “诸位今天若是走得晚，完全可以等着天黑看一看，整栋大楼都灯火通明的样子，还是很震撼的！” 此刻的孙祭酒人都麻了，他本来想的是带着弟子们过来看看考场，顺便抖抖威风。要是能找到一些不足的地方，狠狠嘲讽陆沉一番就更好了。 整个过程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孙祭酒觉得两个时辰就足够了。 可谁能想到，人家中科院这边早有准备，这是想让他们这帮人从早逛到黑啊。 孙祭酒心中警铃大作，就目前中科院拿出的这些手段，对于心性不稳的年轻人来说，往往是致命的。 孙祭酒真的很担心，担心这帮人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被中科院种种手段吸引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到这里，他急忙冷哼了一声道：“小皇子，我们这次主要是来看考场的，其他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哈哈哈，你瞧瞧我这事情办的，差点耽误了正事。诸位请随我来，进了大门就是考场了。” “在进入考场之前，先请诸位考生更换衣物。所有的衣物都是全新的，是我们为诸位特意准备的。” “此举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夹带，和搜身比起来，这样的检查效率更高。而且考试结束之后，这些衣物都会赠与诸位做个纪念。” “如果诸位能连续参加十几次模拟考试，那就可以平白的得到十几套新的衣物，这些衣物的钱都由我们中科院负责筹集，没错，我们就是如此的财大气粗！” 第173章 只有孙祭酒受伤的世界 国子监为什么能吸引读书人，一来是因为这是皇家学堂，其中的确是有很多的古书典籍可以供人学习，有很多的大儒可以为人解惑。 更重要的一点是，皇家学堂的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 每天管一顿饭就已经让人很艳羡了，每年换季的时候还能有两身新衣服，更是让无数穷苦的书生眼馋的口水都要流成河了。 然而国子监那让人艳羡的待遇，在中科院面前，真是啥也不是。 你凭什么跟一个能自己有所产出的单位比？你配吗？ 此时此刻，李湘一点都不掩饰自己想要炫富的心思，他就是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想跟我们中科院比财富，我不是针对谁，在场的诸位都是弟弟！ 光是每年香水的分红，就足以把中科院所有的人养得白白胖胖脑满肠肥了，更何况还有其他部门的研究成果。 别说国子监这种指着上面拨款的清水衙门比不了了，就算大齐的户部，你问问他们有这个自信比一比吗？ 孙祭酒快要疯了，不是因为国子监被中科院在财力上碾压了，而是他清楚地看见，李湘拿出来的那件衣服上面，赫然绣着中科院三个字！ 一想到国子监以后会有大量的人穿着这样的衣服转来转去的，孙祭酒表示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手段？”孙祭酒表示想出这种手段的家伙如果是个人，他直接吃…… 孙祭酒没有统计过读书人当中大户人家和寒门贵子的比例，但他可以确定，没钱的读书人很多，大家的生活都比较拮据。 一年十几件新衣服，这就不是福利，这简直就是在做善事。 衣服你可以拿来自己穿，可以带回家给家里人改成别的衣服，甚至你还可以拿去典当行换成银子。 不管是哪种操作，都能让这些读书人的日子好过很多。 你猜猜这些读书人心里面会不会感激中科院，他们对中科院会不会心存一丝善念。 若是这些读书人当中有那么一两个真的金榜题名了，以后进入朝堂了，他们在立场上会不会更倾向于中科院？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穿着中科院的衣服在京城里面晃悠，这就是最好的活字招牌啊。 以后再参加个诗会什么的，其他读书人也就知道中科院这样的存在了。 而且一旦穿上了这身衣服，等同于进入了一个圈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中科院读书就学，只要你身上穿着这样的衣服，就会对穿同样衣服的人生出一种亲近感，大家会不自觉的抱团取暖。 这可比所谓的同乡会厉害多了，因为它囊括的读书人数量更多，范围更广。 孙祭酒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朝堂之上一定会出现一个全新的政治团体，那就是中科院派。 看起来发了这么多新衣服会赔不少钱，可跟他能获得的好处比起来，这点钱真是九牛一毛。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智力真的近乎于妖了。 只要这衣服的质量不太差，那这一招收买人心的手段就是无解的。 就在孙祭酒这样想的时候，旁边已经有考生几乎道：“这是什么料子，入手极其柔软！” 已经拿到衣服的考生急忙翻看手中的衣物，都对衣物的布料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李湘微微一笑道：“这是一种全新的布料，是我们中科院另外一项发明。至于这款布料的主要成分我就不透露了，毕竟事涉机密。诸位只需要知道，这布料不管是在舒适性上，还是在耐用性上，都不是以前那些布料能比拟的。” 说着李湘还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成本方面自然也要比之前的那些布料便宜很多，否则老师怎么舍得每人发个十几件呢。 这时候 又有人感叹道：“的确是好料子，不过可惜了，就是太薄了，冬天穿着挺冷的吧。” “这位兄台糊涂啊，到了冬天的时候，里面多加几件衣服就是了。再说了，人家不都说了可以发好多件嘛，实在不想就把很多件套起来穿。”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啊，听君一席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呢！” 看着眼前这帮人讨论着要把几身衣服套着穿才能御寒，李湘再次一笑道：“诸位再听我一言，如今你们手上拿着的是春秋款，等到了天冷的时候，我们会发放冬季款。” “我在这里可以提前给诸位透露一下，大家应该 都听说过国师弄出了全新的纺织羊毛的机器吧，到时候你们穿的衣物就是那种料子的。白天可以当做衣服来穿，晚上还能当成毯子御寒。” “到时候再拿出两件来给家里人改一改，这样一家人冬天就再也不怕冷了。” “都说书生再考上举人之前是帮不上家里一点忙的，我跟老师都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这次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家里人都跟着咱们沾沾光！” 李卓这接地气的话，让在场不少寒门书生心里面暖烘烘的。 不少人看向这位小皇子的目光明显更加亲切了！ 这一变化自然也被其他人看在眼中，负责李湘安全的侍卫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激动的神采。 小皇子能拜陆仙师为师，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之前这帮侍卫们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小皇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给这帮读书人当向导，现在就理解了。 这么好的施恩的机会，当然要给小皇子来用了。 一众侍卫们都，觉得，这是仙师在给小皇子铺路啊！ 以后就算小皇子登不上大宝之位，那也一定会是个英明的王爷。 只要小皇子以后混得好，他们这些侍卫日子肯定也会很滋润的。 为首的队长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跟这次陪着范增出任务的兄弟们说一声，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范增的安全。 那可是小皇子的师弟，以后都是小皇子的左膀右臂，兄弟们的家人未来能不能吃香喝辣的，就靠这些人了！ 看着周围欢欣雀跃的众人，孙祭酒彻底麻了。 他感觉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174章 对小皇子的教育卓有成效 孙祭酒人都麻了，他彻底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跟着过来，后悔为什么要让这么多学生一起过来。 就在刚才，他分明看见本应该属于他们国子监的学生，已经开始说起中科院的各种好了。 之后更是看见这帮考生换上了中科院的衣服，那场面真是牛头人行凶现场啊。 最让孙祭酒受不了的是，那些衣服穿在考生的身上，还他妈挺好看的！至少比国子监发得那些长衫好看多了，这还讲不讲理了！ 孙祭酒的脸色灰白，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难以招架了，要知道他甚至都还没能见到陆沉呢。 这时候崇文馆的曹馆长凑了上来低声道：“看明白了吗？” 面对着宿敌的询问，孙祭酒嘴角抽搐了两下道：“明白什么？” “还看不懂吗？中科院这种种手段，就是在收买人心啊！不过没关系，他能做的咱们也同样能做，这个校服的概念就非常不错，回去之后我也打算弄一弄！” 孙祭酒眼前一亮，心说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陆沉能做的，凭什么我们国子监就做不了？又不是多难得事情，照猫画虎就是了。 虽说国子监不能财大气粗的给个人都发那么多的衣服，可每个人增添一两件还是能做到的。 以后就出个规定，在国子监当中，不允许任何学生穿中科院的衣服，要穿也只能穿他们国子监的。 想到了这些，孙祭酒的心情就又好了不少。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优雅的做派，甚至催促手下的弟子道：“都赶快换衣服，换好了之后咱们就进去看看考场。” 弟子们欣然领命，很快一帮身穿中科院校服的学生们就出现了。 就连孙祭酒也必须要承认，这样看着的确是顺眼多了。 等大家都换好了衣服，李湘就在前面带路道：“今天只是模拟，等考试的时候诸位更换衣物的时候，旁边会有人检查的，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大家摇了摇头，心说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要知道之前他们进入考场的时候，不仅要把自己扒光了，而且还要被那些检查的大头兵上下其手，有些人甚至连他们的谷道都不放过。 陆沉一直觉得，大齐文官对武将有意见，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 和被人扒光了上下其手的检查比起来，只是让他们当面换身衣服，这已经算是很通融了。 就这样，一群人在李湘等人的带领下，分别进入了一间间的教室。 看着窗明几净的教室，好多人都微微有些愣神。 只有进入了教室之后才能看出来，玻璃这东西封窗户，好处究竟有多大。 此时正值上午，今天阳光也很不错，光线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让整个教室都异常明亮。 有人不由的开始想象，若是自己每天都能在这样的教室里面学习，那该是一种何等美妙的体验啊。 就连不少讲习也纷纷点头，别说考生了，他们这些当老师的若是能再这样的教室里面讲课，也都会感到心情愉悦的。 孙祭酒也必须要承认这些教室的光线真的很好，可他的注意力却很快就被教室最前面的一块黑板吸引了。 孙祭酒指着眼前的黑板道：“这是何物？又有何用？” “此物名为黑板，是用来书写的。”说着李湘就上前拿起了一根粉笔道：“师父觉得诸位先生平日使用的沙盘不够直观，于是就发明了这东西。” 一边说着，李湘手中的粉笔就刷刷刷的在黑板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赫然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看着这几个字，一帮讲习们眼睛都在放光。不是因为李湘的这笔字写得多好，而是眼前的这块黑板，真是教学的圣物啊！ 平日里面他们所使用的是沙盘，只能平放在桌面上，学生想看的话要围上来，而且写字用的大多都是树枝，没办法很好的展示他们的书法造诣。 可眼前的黑板就不一样了，学生们再也不用围上来了，同时他们可以肆意的秀操作。 这一瞬间，孙祭酒和曹馆长就都意识到了这东西的好，于是两人立刻拽住了李湘道：“小皇子，这东西可出售？” 李湘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的了，我们中科院想来不是什么敝帚自珍的地方。再说了，不过是一些黑板而已，我也曾在国子监和弘文馆就学过，之后我就让人送一些过去。” 一听这话，不管是孙祭酒还是曹馆长，都觉得老怀大慰。 你瞧瞧，这就是读过圣贤书的，小皇子如今有这样的心性和气度，我儒家功不可没啊！ 可如果孙祭酒和曹馆长知道此刻李湘是怎么想的，他们就不会这么欣慰了。 李湘只说要送黑板，可没说送粉笔啊！ 再说了，粉笔这东西毕竟是消耗品，若是连这东西都要让他负责，那也太过分了吧。 粉笔嘛，反正也不过，白色的十文钱一盒，彩色的二十文钱一盒，堂堂国子监和弘文馆，这点钱应该出得起吧。 至于数量多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那就不是李湘需要考虑的了，你们难道就不能省着点花？ “咱们中科院初创，虽然赚钱的项目不少，可花钱的项目更多，你作为我的弟子，要会过日子。知道什么叫过日子吗？就是开源节流。” 此时此刻，李湘想起了自己师父的殷切教导，他觉得师父说得对。 父皇当年就是因为花钱大手大脚的，这才导致现在国库空虚，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 至于赚弘文馆和国子监的钱，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赚钱呢。 就在李湘盘算着粉笔的销售一年能给他带来多少分红的时候，突然有人询问道：“皇子殿下，我们所有人都要在这一个教室里面考试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其中一名考生情绪有些激动道：“可考试不是三天吗？这三天我们吃喝拉撒怎么办？” “呵呵，既然是新的考试模式，那考试时间自然也要改一改了，经意和策论会分开，每项各考半天。至于吃饭和住宿的问题，之后会由我的师弟范增带大家去参观食堂。”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都炸了锅！ 第175章 论托的重要性 大齐的科举考试可是要考很多天的，考生们会有自己的房间，整个过程吃喝拉撒全都在其中。 每次大考对于考生们来说，都是一场生死考验。 这么说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每次科举考试，考场里面 都会死那么一两个，这甚至已经成了一种都市传说。 试想一下，在那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大部分书生的那点身子骨根本就熬不住，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生病了肯定是要尽快看病的。可科举考试四年一次，这是读书人唯一出头的机会，又有谁愿意放弃这个离开考场呢。 所以要坚持，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 很多人就在这样的坚持中魂断考场，亡魂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如今李湘突然说，每次考试只有半天时间，这期间是可以外出休息的，这种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好的一方面自然是能让考生更好的休息，这样一来病死在考场的考生数量应该会锐减。 至于坏的方面，那自然是答题的时间更紧了，这就更考验一个人的才思和功底了。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破题，并且构思出一篇精妙绝伦的文章，同时还要用一笔好看的字写下来，这都是需要练习的。 如果将考试时间压缩，再加上所谓的分数制，那么很可能会让优秀的考生更加优秀，直接把各个考生之间的差距拉得更开。 很多实力不强的考生自然是不愿意这样的，和死在考场里面相比，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金榜题名。 所以很快就有考生提出了质疑，认为改革不能胡改。就连孙祭酒等人也非常不满，这种改革为什么没有提前和他们打招呼？突然压缩了考试时间，会不会对他们国子监造成什么影响？ 见众人的反应如此激烈，李湘笑呵呵的拱手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在听我一言。” “我知道诸位都担心考试的时间不够，没办法展现出自己最高水平。诸位的这种想法完全是杞人忧天，因为我们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在缩短了考试时间的同时，我们也会减少答题量。” “之前诸位至少要写二十一篇文章，考试时间自然是要多给一些的。可如今科举改革之后，诸位只需要写十篇文章就足够了。而且其中以策论为重点，之前的经意答题量会大幅度的压缩。”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之前的四书五经是都要考的，可如今的题目，则是只会从四书五经当中抽选几项进行考察。” 一听这话，考生们再次一片哗然，孙祭酒更是直接出声反驳道：“真是荒谬，四书五经可是我儒家的经典，只有熟读四书五经，才能理解圣人的大道。如今听小皇子的意思，是只考四书五经当中的某几本，这天底下哪有听圣人之言听一半的道理？” “孙祭酒这么想可就错了，虽然考试只考四书五经当中的某几本，但具体是哪几本都是随机挑选的，而且每次科举都会重新选择。也就是说虽然我们是挑着考的，但考生们仍旧要熟读四书五经。” 被李湘的软钉子这么一顶，孙祭酒面色一滞，紧接着他就再次冷哼道：“可考生们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肯定是有所偏向，有人《大学》读得好，有人《中庸》的理解更到位，若是只考其中的某几本，又如何保证公平呢？” 一帮考生也纷纷点头，若是这样的话，科举考试岂不是成了运气游戏了。 李湘笑呵呵道：“诸位难道以为之前的科举考试就绝对公平了吗？富人家能给考生准备更厚实的衣服，准备更可口的饭菜，出来之后就有郎中等着跟他们看病。可穷人家的考生呢，这些可都没有，这算是公平吗？” “富人家的考生有钱有闲，自然能搜集更多四书五经的文章研读，可穷人家的考生呢？” “所以说啊，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我们能保证的，就是让科举相对公平。” “至于诸位所说的，万一有人就是某一本书学得好，刚好又考到了该如何？”说着李湘就转身，朝着中科院门口的方向拱了拱手道：“那岂不是说明，夫子他老人家就是想让你中第嘛！” 此话一出，好多人都忍不住一个激灵。 是啊，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场的读书人可都是经历过乡试的厮杀才脱颖而出的，谁又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呢。 “老子必定是天选之子，我就是文曲星下凡，刚才进门给夫子行礼的时候，我就看见夫子的雕像冲我笑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一刻大家都觉得自己才是大气运加身的人。 李湘的这句话说的没错，若是刚好碰上自己擅长的题目了，那就是老天爷要让自己金榜题名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刚才还满肚子意见的考生们，现在都安静了，很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去找自己那些还没来的好友，好好地跟他们炫耀一番自己的见闻。 这时候有人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每次只考半天就可以休息，那不知道我们吃饭和睡觉该如何解决呢？” 李湘笑着拍手道：“这位仁兄问得好，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带大家去看一看咱们吃饭和睡觉的地方了。说起来刚好也差不多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接下来会由我的师弟范增带大家去参观食堂和宿舍，我就失陪了。” 说完李湘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范增则是站了出来冲所有人拱手道：“请诸位随我来，我们中科院的伙食标准是三菜一汤，其中两荤一素，充分兼顾了营养和美味，我相信诸位一定会喜欢的。” “对了，还要特别说明一点，我们提供的饭都是免费的，陛下听闻很多学子生活过的艰难，特意从自己的内帑当中拿出了钱财来补贴你们的伙食。请诸位放心 ，陛下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 话音一落，只听考生当中突然有人高呼道：“陛下万岁！” 安静了三四秒之后，“陛下万岁”的喊声就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响了起来。 此刻正在中科院羊毛纺织项目考察的李卓脸上突然就出现了灿烂的笑容。 他转身对身后的一帮大臣们道：“都听听，朕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不得这样的赞誉啊，看来这届考生当中，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很多嘛！” “父皇勤政爱民心系天下，天下百姓自然都是知道的。举子们知道陛下如此关心他们，接下来也就不会闹事了，等科举之后，一定能挑选出很多忠君报国之人，儿臣再次恭喜父皇了！” 听了李湘的话，李卓再一次开怀大笑，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顺眼了。 一边陪着的大臣们也很有眼力见的纷纷送上了彩虹屁，甚至就连魏雍都笑着说了两句好听的，完全就是一幅君臣和谐的画面。 看着大齐朝君臣这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陆沉转头对一边的牟平道：“再上那个带头喊“陛下万岁”的人五两银子，另外告诉他，下次他带头这么喊的时候，我要听见颤音！” 第176章 马屁要拍倒位 曾经做过销售的陆沉深知一个道理，你要让客户知道钱花在了什么地方。 虽然陆沉拍着胸脯说这些模拟考试的费用全都由中科院负责，朝廷不需要操心，但你老李家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这可是给你们老李家选拔人才呢，以后都是要帮着你们老李家统治江山的，现在你不趁机邀买人心，你的脑子坏掉了吗？ 没钱是吧？没关系啊，你在中科院这边不是有分红嘛，我可以先从分红里面扣啊！ 于是陆沉大笔一挥，皇帝的分红就少了一万两。 你还别嫌贵，这一万两只是预付款，多退少补！ 今天是科举模拟考场面向公众开放的第一天，李卓嘴上说要带着大臣们视察一下羊毛纺织机的研究进度，实际上就是想来瞧瞧自己的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的那一幕让李卓非常欣慰，听着这帮读书人发自内心的喊他万岁，李卓就觉得这钱花的真值。 那必须值啊，陆沉已经把李卓的性格拿捏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为了西夏人的一声爸爸能豪掷千金的主儿，如今花个一万两银子让考生们归心性价比岂不是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李湘会急匆匆来这边的原因，是陆沉让人把他喊过来的。 这么好的刷好感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呢。 “陛下，眼瞅着也到了用中午饭的时间了，不如就请您和诸位大人一起移步去食堂那边，看看考生们吃的都是什么。” “好好好，朕刚好也有些饿了 ，这也算是与民同乐嘛。走吧诸位，咱们去看看考生们考试的时候吃的如何。” 很快众人就到了食堂，看着已经被安排好了正在排队的考生们，魏雍忍不住摸了摸胡子道：“不错，进退有据，不愧是我儒家的门人。” 听了这话陆沉就是一阵撇嘴，他可是知道的，刚才这帮读书人还乱哄哄的，要不是他安排人在这里引领这些读书人，说不定就要闹出什么笑话。 不过在场大部分都是儒家的人，你们人多你们有理，我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你们装就好了。 “陛下，您这边来，我让他们安排了特殊通道。”牟平跑上前来很狗腿的献着殷勤。 “你是牟平吧，这些年一直跟在湘儿的身边，把他照顾的不错，辛苦你了。”皇帝打量着牟平，这么随意的夸了一句。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差点就把牟平感动的泪尿齐流。 他强忍着心中这份激动的心情道：“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把主子照顾好不是应该的嘛，贱婢可当不起陛下这样的夸奖。当年贱婢不过是后宫的一直蝼蚁，幸得贵妃的赏识，所以贱婢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把小皇子照顾好！” 说起陈贵妃，李卓的脸上也露出了思念的神情。 他破天荒的拍了拍牟平的肩膀道：“好好干吧！”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牟平高兴的魂儿都要飞了。 咱家也是被陛下拍过肩膀的人了，你去问问后宫所有的太监，有几个有这样的待遇。 就算陛下身边的大总管花不勒也没有这份殊荣吧。 以后咱家再去皇宫，看看有谁还敢给我脸子看。 牟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提一下陈贵妃，会让李卓动情，但陈贵妃的名号可不能经常提，否则就惹人生厌了。 于是他急忙低头道：“陛下这边请，我带您去特殊通道。” “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是来看看考生们的伙食，那自然要和他们一起排队了，给我们开小灶算是怎么回事。”说着李卓就大步朝着一个人少的队伍那边走了过去。 李湘很有眼力见的追了上去，手上还拿着两个餐盘道：“父皇，用这东西盛饭。” 李卓欣慰的拍了拍李湘的脑袋，然后就把李湘撵走了。 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去了另外的队伍排队，不管是出于本职工作，还是考虑到自家后辈以后也要参加科举，他们都尽可能的和身旁的考生交流着，询问着他们对于这次科举改革的看法。 看着这些人和考生们打成一片，陆沉忍不住感叹，果然没有电视这种东西，大佬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见得能认出他来。 很快李卓就打好了饭菜，身为皇帝他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盛饭盛菜，感觉颇为新奇。 端着餐盘找了个人不算多的地方坐下来，看着旁边三五个凑在一起的考生，又看了看他们餐盘当中的食物，李卓颇有兴致道：“诸位，你们觉得这里的饭菜还算可口吗？” 大部分人都在猛猛的埋头干饭，并没有时间搭理李卓，只有其中一个皮肤白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开口道：“先生是中科院河边的教习吗？” 李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倒是在中科院这边有些事情。” 年轻的学子点头道：“伙食方面真是没的说，不瞒您说，我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平日里面吃饭也讲究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直到吃了中科院的这些饭菜，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吃的那都是些什么猪食。” 说着他就拿起了筷子，指着眼前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道：“就说这两道菜吧，明明是用猪肉做的，可丝毫闻不见猪肉当中的腥臊味，满满的全都是肉香。” “再看看这道青菜，真是清爽可口，又不会过于寡淡，我家中的厨子也干了二十几年了，可他绝对做不出这种味道。” 这时候另外一个吃饭的年轻人抬头道：“那是自然的，我听说为了给咱们做这些饭，仙师可是特意把商业街那边的大厨都抽调了过来。” “咱们这也就是沾了科举考试的光了，否则平日想要吃到这样的饭菜，就只能去商业街那里了。可商业街那种地方，是咱们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吗？” 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放声痛哭，这一哭可把李卓吓了一跳，就连一边伺候的花不勒都紧张起来了。 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歉意的朝着李卓一笑道：“这位先生勿怪，我的这位同乡的兄长，当年就是死在了考场当中。若是当初能有这个待遇，有何至于此啊。” 每年考场里面都会死几个人，这种事情李卓也是知道的。 可真正面对苦主的时候，他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哭泣的那个人擦着眼泪道：“当年若是能有这些饭菜，哪怕只有那么一口热汤，我的兄长也不会一命呜呼啊！” 说着，对方夹起了一筷子颤颤巍巍的红烧肉塞进了口中，然后就哭的更厉害了。 见状李卓也吃了一口红烧肉，果然是香味四溢。 他放下筷子，看着周围神态各异的考生道：“如此说来，这次的科举改革果然是做对了？” 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点头道：“上面的大人们是什么想法我不清楚，我就知道能吃得饱穿得暖，我们做文章的时候状态自然也是更好的。果然啊，还是陛下心疼我们这些人！吾皇万岁！” 看着眼前又有些情绪激动的众人，李卓忍不住点点头对眼前的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杜文忠。” “好好好，杜文忠，老夫记下了，老夫预祝你金榜题名！” 第177章 自荐枕席 除了孙祭酒和曹馆长之外，这次过来参观考场的人都非常满意。 考生们很满意，因为和之前的考场相比，中科院这边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别说只是让他们过来参加几次考试，就是天天让他们在这里待着，他们也愿意啊。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很满意，科举改革上马的时间比较仓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说明陆沉很有能力，他手底下的人也很有能力，这人办实事靠谱的。 陆沉也很满意，他作为指挥者，很多事情并没有办法亲力亲为。事情能不能办得好，主要还是看手底下的人能力如何。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手底下的这些人能力都是达标的，态度也是端正的。 之后如果有什么更大规模的项目，陆沉也能更放心的交给这些人。 当然这其中最满意的应该是李卓了，毕竟大齐是他们老李家的江山，科举考试弄得好，就意味着他们老李家的人才选拔机制会更好。 最关键的是，这次科举改革他其实没花多少钱，大头还是中科院那边出的，可好名声跟实际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落在了他的手里面。 尤其是当年被人夸赞，这让李卓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 国师真是个人才啊，困扰着朝堂这么多年的事情，被他这么轻松的就给解决了，真是太厉害了。 更让李卓欣喜的是，自己的小儿子有出息了。 虽说李湘如今才八岁，可从他说话办事的那个调调就能看出来，这孩子已经走上正轨了。 要知道几个月之前这孩子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渣渣，这不由让李卓觉得仙家教育就是不一样啊！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非常好，回到了宫中李卓就直接去了皇后那边，说今天晚上打算在皇后的寝宫吃饭。 乔皇后非常高兴，她跟李卓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随着这些年体渐衰老，她姿色不在，李卓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她这里了。 吩咐人去准备晚膳，乔皇后陪在李卓的身边，给他扇着扇子道：“陛下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跟着高兴高兴呗。” 李卓哈哈大笑道：“皇后不知道吗？今天我和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们去了一趟中科院，一来是去考察一下国师说的那个羊毛纺织机效果如何，二来则是去看看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的科举改革做的怎么样了。” 大齐朝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所以乔皇后一直都尽可能的避免打听外面得事情。 可如今一听科举都要改革了，她当时就心头一惊道：“陛下，科举考试可是祖宗之法，这也是能随便更改的吗？” “皇后稍安勿躁，其实也不算更改，咱们大齐选拔人才的手段仍旧还是科举制，只不过在一些细节上进行了微调，让选拔出来的人才更好用，也让考生们之间的差距更加清晰明了。” 说着李卓就吃着酒菜，把陆沉提出来的那些改革措施都说了一遍。 他放下筷子感叹道：“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去看了看那些考生，好多人都感动的痛哭流涕，说朝廷这样改革，可是让他们少受了很多罪。听他们诉说我才知道，之前的考试环境有多恶劣，每年在考场里面居然都要死不少人的。” “那可都是天底下聪明的读书人啊，还没有为朝廷效力，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考场里面，实在是太可惜了。他们都说朕下令整改科举制度，对他们是有莫大恩情的，简直不亚于再生父母。” “有时候我也在想，咱们大齐朝的有些制度是不是太僵化了？是不是已经不适合如今的这个时代了。你看看国师做出的哪些改变，每一项都卓有成效，朕觉得朝堂百官应该好好学学。” 乔皇后听了这话，赞同的点头道：“国师手段高超，这一点臣妾也是相当佩服的。别的就不说了，光是他短短几个月就能帮宫里面弄到五万两白银的手段，就应该好好倚重。” 李卓笑呵呵的摆手道：“五万两算什么，人家真不放在眼里，随着中科院那边的研究成果越来越多，以后每年的分红至少也是百万起步，这是陆沉跟我保证的！” 百万起步！？ 乔皇后的眼睛当时都有些昏花了，这是何等卧槽的消息啊！ 她心里面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盘算，百万两内帑都可以拿来干什么。 是不是应该把后面的几个园子重新修一修了？是不是应该把她住的地方翻修一下了？ “听说国师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是不是跟财神爷的关系不错？” 乔皇后的这句话逗得李卓哈哈大笑道：“皇后着相了，能赚钱自然是很有本事的，可朕更看重的，是他处理国事的手段，是他教育子弟的手段。” “湘儿不过跟着他学习了短短几个月，如今精气神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若是能跟在国师身边学习到成年，相信以后就藩必定会是个贤明的王爷。” 一听皇帝提起了李湘，乔皇后马上心念一转道：“陛下，眼瞅着太子就要从外面巡视回来了，臣妾还一直发愁太子学业的事情。既然国师教徒弟的水平这么高，那要不然让他去给太子当老师吧？” 乔皇后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很合理，太子也是皇帝钦点的，肯定会更多的照拂，应该能答应下来。 可李卓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朕也觉得国师能把太子教导好，不过很可惜，最近是不成了，因为南方闹瘟疫，国师这两天就打算亲自带人走一趟。等疫病平定了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不能耽误了太子的课程！” 乔皇后有些遗憾的点点头道：“如此的话也的确是不好多等，没想到国师居然愿意亲自带队去一趟疫区，他可真是咱们大齐的栋梁之材啊。” “是啊，若是朝堂上人人都像国师这样，咱们大齐何愁不兴盛呢？” “如果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像范增你这个样子，那么咱们大齐朝何愁不兴盛呢！这是陛下赐给你的尚方宝剑，你那好了。” “为师？为师当然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只不过为师主要是坐镇后方统筹全局。” “好了，时间不等人，你先出发吧，我随后就到。” “紫嫣姑娘，你好好的京城不待，跟着我去疫区干什么？” “实不相瞒，紫嫣的故乡就在南方，这次听闻南方有疫病，我真是五脏俱焚。紫嫣是个弱女子，也帮不上国师什么忙，只求能陪在国师身边，为国师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太客气了，我怎么舍得让紫嫣姑娘你铺床叠被呢，这些事情肯定有人做的，我现在就缺一个暖床的，你要是答应咱们现在就走！” 第178章 我为圣教暖过床! 前段时间京城艺术圈的老鸨们碰了个头开了个会，会上其他青楼的老鸨表示紫嫣的优势过于巨大，让花魁评选早早地就失去了悬念，这样很没意思。 所以她们觉得为了这个行业能健康发展，紫嫣说什么也要退出这次的花魁评选。 暖香阁的老鸨花娘自然是很不乐意了，我们家好不容易出来了这么一个可以艳压群芳的姑娘，现在你们说不让参加就不让参加了？ “笑话，这天底下还有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道理吗？我不同意！” 花娘在这次的技术交流会上挥斥方遒，气势一时无两！ 以前大家都是青楼的老鸨，你们凑在一起说点什么，我也就捏着鼻子人了。 可如今我花娘是什么身份，我们暖香阁是什么层次，也是你们这帮荡货能随随便便攀比的？ 我们家有京城最好的酒，有京城最可口的菜，我家姑娘用的是京城贵妇也不一定能用得上的香水，穿的都是商业街那边最新款的衣服。 来我们这里玩的大爷，那就不是来玩姑娘的，那是想要站在时代的前l线上啊！ 你们家的姑娘做的那叫皮肉生意，我们家的姑娘玩的是艺术！ 我们家好几个身材不错姑娘如今已经跟商业街那边签约了，以后她们就不接客了，每天想的就是怎么保持自己的好身材。 一个月也就需要工作那么一两天，只需要去了商业街，换上新潮的衣服，在一帮夫人小姐面前摆几个姿势，雪花银就哗啦啦的往口袋里面落啊。 伺候夫人小姐可要比伺候男人轻松多了，而且还干净，前段时间商业街那边又传话来了，说是让我们准备一些身材好的清倌人。 懂不懂商业街契书的含金量啊，那可是长公主的买卖！ 知道你们一个个背后都站着了不得的大人物，可你们能耐就是再大，身份地位就是再高，能高得过长公主？ 所以花娘毫不客气的回绝道：“不可能，今年的花魁大赛我们紫嫣必须参加，今年的花魁必然是我们紫嫣的，你们就不用想了。” 看得出来其他老鸨是提前就通过气的，花娘的态度如此横，除了让燕来楼的老鸨很不爽之外，其他老鸨都赔着笑脸。 其中一个跟花娘关系不错的老鸨开口道：“我的好姐姐，今天碰这个头也不是我们的意思，是我们背后那些大人让我们来的。” “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有逼迫您的意思，就是想给您说说，一旦花魁大赛失去了悬念，您觉得还有多少客人愿意在咱们这些地方一掷千金的为姑娘们打榜呢？” “客人们要是都不争榜了，那可是要影响到咱们的收入的啊！”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花娘也必须要承认，如果大家都默认今年的花魁是紫嫣了，那以前那些富豪肯定不会继续给他们喜欢的姑娘花钱刷榜了啊。 紫嫣如今都已经不接客了，指望着她赚钱那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再失去了这么大的一块收入，暖香阁背后的人肯定也不乐意。 这时候又有人开口道：“花姐姐好糊涂啊，你家紫嫣为什么能提前锁定花魁的名额，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要不是陆仙师护着，她能有这番成就？话又说回来了，那陆仙师为什么要帮她呢？难道真是喜欢看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向其他男人卖笑？” 这句话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了，花娘浑身上下一个机灵，急忙开口道：“诸位姐妹说的也有道理，其实紫嫣这段时间也说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好归宿，再跟姐妹们争花魁没什么意思了。这不刚好陆仙师打算去南方治理疫情嘛，索性就让紫嫣跟着过去伺候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家紫嫣体谅姐妹们辛苦，愿意主动退出这次的花魁大赛，你们总不能没点表示吧。” “花姐姐这可就把姐妹们看低了，只要紫嫣能退出这次的比赛，那我就在这里做主了，这次所有的缠头钱，有两成是你们暖香阁的！” “姐妹们实在是太客气了，那我就替紫嫣谢谢诸位了。” …… 坐在船舱中的紫嫣将一叠银票拿了出来，摆在了陆沉的面前道：“这就是妈预支给我的银票，若是之后还有，她会让人捎过来的。” 陆沉粗略的看了一眼银票的数额，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皮肉生意真是赚钱啊。 “既然是补偿你的，你自己收好就是了，拿给我干什么？” “仙师说这话就是有些瞧不起紫嫣了，紫嫣虽然是妓子之身，但位卑不敢忘国忧。如今药材涨价涨的很厉害，南方四城又急需治疗疫病的药物，这些钱是京城姐妹们的一些心意，希望大人能替我们把这些钱用在百姓们的身上。” 说真的，在听了这话之后，陆沉也是有些动容的。 一帮妓子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她们的这种举动着实可以让不少男人汗颜了。 这个钱必须要收下，这是姑娘们的一份心意，如果不收就是瞧不上她们了。 陆沉想了想道：“好，钱我收下了，你放心，不会让你们白白花钱的。等这次疫病结束之后，我会在四城之中立碑，但凡出过力的人，在上面都会有名字。” 不过拿了这钱之后，陆沉又有些为难了。 你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就不好意思让人家暖床了吧？ 于是陆沉想了想开口道：“紫嫣姑娘，我要去的地方毕竟是疫区，疫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是十分凶险的。既然心意送到了，你就没必要跟着我一起过去冒险了吧。” “仙师放心好了，既然跟着仙师出来了，那紫嫣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若是在治病的过程中，紫嫣能帮上忙，那也就不算白活一生。” 说着紫嫣就在心中怒吼：“你开什么玩笑呢，老娘这么费劲巴拉的又是塞银子又是塞妹子的，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两句好听的啊！” “如今圣教之中也是疫病横行，要是不跟你学会如何治疗疫病，那整个圣教可就都要完了！” 紫嫣有句话并没有说错，为了这次的疫病，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只要能留在陆沉身边，暖床就暖床吧！ 为了圣教，暖床又何妨！ 第179章 给国师下药 一想到自己为圣教付出了这么多，紫嫣自己都要感动了。 陆沉想了想，自己这次是去抗疫的，身边带着个花魁会不会不方便？ 若是让下面的那帮官员看见了他的这副做派，以后在史书上会怎么记载？ 可转念又一想，陆沉就释然了。 老子管他史书上怎么写呢，历史都是胜利者编造出来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那些腐儒，我一个大齐的国师，江湖人口中的妖道，出门在外身边带着个花魁很合理吧？ 很多时候其实只要说服了自己，人的道德底线就可以无下限的降低。 陆沉觉得自己身边也的确是需要个伺候的，就算紫嫣不亲自伺候着，她的侍女也是可以拿过来用一用的嘛，很正经的那种用法。 于是陆沉就让人给紫嫣安排了个位置。 因为这个世界的京杭大运河并没有开凿，所以众人需要先乘坐着马车抵达扬州，再在扬州乘船到达四座出现了疫情的城池。 在陆沉出发的时候，朝廷就已经下发了文书，目前四座城池属于封闭状态，外面也已经调派了人马防止有人逃出来。 一路上陆沉谢绝了沿途官员的各种问候和应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扬州。 等到了扬州之后，范增就带着尚方宝剑和人手换船继续出发，陆沉则在扬州停了下来。 在范增登船的时候，陆沉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为师就在这个地方调派各种物资，统筹全局，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传染病防治手册你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接下来就到了你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刻了。” 范增自然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一定不会给师父丢人的。 就这样，范增登上了船，陆沉站在码头那边看着船渐渐远去，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个好徒弟啊，老牟，你说今天晚上咱们吃点什么？” 此时此刻陆沉的心情是无比轻松的，反正他把自己知道的，能教的全都教了。 至于应用的怎么样，是否真的有效果，那就要看范增自己的造化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也的确就只剩下稳定军心了。 反正如果范增控制不住疫情的话，他去了也照样控制不住。 可是跟轻松的陆沉不同，看着远去的范增，再看看此刻站在码头上，已经开始无耻的和牟平讨论着想去见识一下扬州风月场所的陆沉，紫嫣险些要崩溃了。 不对啊！这跟她想象中的剧情不一样啊！ 她这么不辞辛苦贱兮兮的跑到南方来干什么，不就是想要见识一下陆沉的手段嘛，不就是想要偷师两手，然后拯救白莲教嘛。 结果陆沉居然在扬州停下了，这孙子压根就没想着跑去那四座城池当中。 “我真傻，我早就该知道的，这个妖道怎么可能会表现的如此大公无私，他可不是那种能慷慨赴死的人。” “我还以为是他转性了呢，又或者是我不够了解他呢。闹了半天，原来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啊，这个该死的懦夫！” 就在紫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绑人的时候，陆沉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道： “紫嫣姑娘，别在这里站着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我下面给你吃？” 紫嫣简直要气炸了，可她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的情绪显露出来。 长时间的训练在这一刻起到了效果，她仍旧笑颜如花的回应道：“听说扬州这边的鱼做的很好吃，不如今天晚上咱们吃鱼吧。” “吃鱼啊，吃鱼好，鱼肉高蛋白低脂肪，很适合姑娘们呢。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说完陆沉就去找牟平去了，紫嫣的侍女看着陆沉离去的背影，凑上来低声道：“圣女大人，如今该怎么办？” “稍安勿躁，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你给圣教那边传信，就说陆沉的徒弟已经带着治疗疫病的秘籍去了那四座城，如果可能的话，先安排人盯着，看看那个范增是怎么做的，让圣教的人照葫芦画瓢。” 侍女迟疑了一阵道：“圣女大人，您真觉得那个范增能治好疫病？根据我们的了解，那个范增拜陆沉为师的时间非常短，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能学到陆沉多少本事？” 紫嫣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侍女道：“你想说什么？” 侍女小心翼翼的回应道：“我想说，您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其实这个陆沉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控制住疫病，可朝廷给他下了命令，他又不能不来，所以就只能随便找了个替死鬼。” “反正只要范增进入了那四座城池，陆沉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若是能控制住疫病自然是好的，他当记头功。可如果控制不住，范增必然会死在那里，陆沉也算对朝廷有个交代了。” 紫嫣沉默了，这一刻她必须要承认，侍女分析的很有道理。 那毕竟是席卷了四座城池的疫病啊，谁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好？ 不过很快紫嫣就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有质疑的权利吗？总之不管怎么样，先仿照着那个范增的方法来，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说完她又咬了咬牙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找那个妖道，看看能不能用点手段，从他的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侍女顿时对紫嫣肃然起敬道：“圣女大人是打算用什么手段？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紫嫣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侍女，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不上道的人呢？ 老娘能用什么手段，当然是色诱对方了，不然呢？这种事情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吗？ 看着侍女那一脸求知欲的样子，紫嫣满头黑线道：“你去准备点幻云烟，他如果不肯配合的话，那就给他点一根！” 下药，用迷烟，即便是在江湖上，这也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一想到自己堂堂白莲教的圣女，居然要给一个臭男人下药，紫嫣就觉得自己的格局低了。 “呵呵，陆仙师啊，你最好配合一点呢，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丑态被长公主知晓吧！” 第180章 诸位比妓子如何?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华夏这片土地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年大禹划分九州，扬州就是其中一州。 大齐的扬州包括浙江省、江苏省、安徽省还有一部分的江西省。 从这个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出来，扬州的富哥们儿肯定不少。 陆沉为什么要把指挥的地方放在扬州，一来是因为这里属于南方重镇，交通便利物资充沛，陆沉在这里居中调度对于抗疫有着极大的助力。 二来就是这里富哥们儿很多，要是找人筹钱捐款也方便。 三来就是这里的官员体系搭建的比较好，有些能办事的官员。 四来嘛，自然就是这里的物质生活条件很好，在这里生活很舒服咯。 这其中的第三条要着重说明一下，扬州简直就是保护性贬官的最佳地点，大齐这几百年来，很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名臣都曾被贬到过扬州。 甚至在大齐朝还有个说法，一个没有被贬到扬州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做宰相的。 陆沉这一路来风尘仆仆的，一路上官员的孝敬他都没搭理。 如今终于到了扬州了，那自然是要大排宴宴了。 “不是我想这么铺张浪费，是我代表了朝廷的脸面，朝廷的脸面能不值钱吗？” 在侍女杜鹃的服侍下，陆沉一脸理所当然的这么给紫嫣解释着。 紫嫣也很上道的点头道：“国师的身份尊贵，就算平日来扬州，扬州的官员也要好生伺候着，更何况国师如今身担要职，下面的官员们都来孝敬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紫嫣姑娘，我真是越发喜欢你了，你可太知情识趣了！”说着陆沉就转身伸手道：“走吧，让咱们去见识一下扬州的繁华和奢靡。我听说这里的青楼别有一番风味，就是不知道面对你这个京城的花魁，扬州的姑娘们会不会被比下去。” “国师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蒲柳之姿，怎么能和扬州的姐妹们比呢，我听说扬州的姐妹们各个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是在音律这方面，的确要比京城的姐妹们厉害不少。”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在我看来扬州这里的靡靡之音的确更盛，可咱们京城的姑娘能陪着男人们聊国家大事啊，这格局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说的就是她们。” 紫嫣若有所思的看了陆沉一眼，这句商女不知亡国恨看起来实在说扬州的姑娘们只知道弹奏一些靡靡之音，可往深层次了想，这是不是陆沉对于整个扬州的官员体系以及扬州富商们心存不满呢？ 很快众人就乘船上了一艘画舫，这艘画舫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据说是整个扬州最好的。 “你看，这就是自然环境造成的区域文化差异，在京城大家都喜欢坐在四平八稳的青楼里面喝酒听曲儿，在扬州这个地方，大家就更乐意泛舟湖上了。” 末了陆沉还在心里面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在画舫上面做那种事情，是不是跟穿着攻速套一样，都有特殊的加成效果呢？ “恭迎国师大人。” 就在陆沉满脑子都是东瀛剧情的时候，一个身材矮胖的官员走上前朝着他躬身施礼。 来人是扬州的知州廖化升，在扬州这地方也经营了有个五六年了，听说在吏部每年的考评也算中上，就是不知道为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升上去。 这次陆沉在扬州的很多工作都是要跟廖化升沟通的，接待他的大部分安排也都是廖化升亲自负责的。 官场的讲究很多，下面的官员接待上面的官员都要小心谨慎，但凡出现了一点点纰漏，那都是会得罪人的，很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陆沉身为国师，深受皇帝的信任，这些事情即便远在扬州，廖化升等人也很清楚，所以接待陆沉的规格弄得非常高。 陆沉很满意扬州官员们此刻的做派，他点点头道：“有劳廖大人在此等候了。” “不敢不敢，能等仙师这样的神仙人物，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廖化升此言一出，身后马上就有无数的官员附和。 陆沉呵呵一笑，心说难怪都喜欢往上爬呢，当了大官被人奉承着的感觉真美妙呢。 陆沉点点头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这次贫道来扬州办事，还要多多仰仗诸位大人，咱们入座吧？” “好好好，国师这边请，国师请上座，我已经订好了酒菜，同时也选了扬州最好的姑娘再次作陪。” 迈步往里走的陆沉看了身后的紫嫣一眼道：“好酒好菜我自然是喜欢的，至于姑娘就不用了，我自己带了。” 这话说的廖化升当时就懵逼了。 这还真是活久见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逛青楼画舫还有自己带姑娘的。 出来玩儿不就是图个新鲜嘛，你这自己带了姑娘过来是几个意思，你咋想的？ 陆沉拉着紫嫣的手笑呵呵道：“这位紫嫣姑娘可是京中花魁，这次听闻南方有疫情出现，她也心急如焚，不仅亲自陪着我过来了，甚至还组织了京城的姑娘们捐钱捐物。”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我还在感叹，若是人人都有此等赤子报国之心，区区疫病何足道哉，诸位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呢？廖大人，我看在场的也不全都是官员啊，这些没有官身又衣着华贵的诸位是？” 陆沉看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可谁都觉得他这话里面有一股子图穷见匕的味道。 廖化升急忙解释道：“回禀国师，这次除了官员之外，还有当地的一些商人，他们平日里面最喜欢干的就是修桥铺路，可都是些良商啊！” 陆沉当然早就猜出这帮人的身份了，他笑呵呵的点头道：“扬州商人豪富，喜欢修桥铺路，这种事情我也是听说的。本来我还在发愁，即便有紫嫣姑娘这些人慷慨解囊，可物资的缺口仍旧很大。如今见到了诸位，我可就放心了啊！” 一听这话，一众商人当时就在心里骂娘了。 第181章 咨询费 一众富商们一脸懵逼，就说为什么陆沉来逛青楼还自己带着姑娘呢，就说为什么进门就说京城的姑娘们都捐钱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就连京城的姑娘们都捐钱了，你们好意思不捐钱？你们这些商人难道连青楼的妓子都不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肯定是要捐钱的。 其实一开始大家也都打算捐钱，毕竟这可是京城来的国师啊，人家背后可是皇帝。 国师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你们这些扬州的商人难道不意思一下？ 其实最开始这帮富商也是打算捐钱的，毕竟南方的那四座城池距离他们也不算远。 如果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到时候他们恐怕也会被波及。 还是那句话，疫病这东西不会因为你家有钱就不找你了。 只是这个捐钱的数量不会太多就是了，毕竟这两年大齐朝的情况也不景气，他们这些商人的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可现在陆沉把妓子都搬出来了，那他们捐款的数量就要往上抬一抬了，你们总不能连人家青楼的姑娘都比不上吧。 廖化升自然能听明白陆沉的弦外之音，他当时就哈哈大笑道：“国师请放心，我们扬州的商人可都是急公好义之辈，更何况这次事情还是出在我们南方，大家一定不会吝啬的。” “如此的话，那我就先谢过诸位了。”陆沉朝着众人拱手作揖，至少在姿态这方面做得很足。 一帮官员和富商们也急忙还礼，国师给你行礼你要是敢挺着腰板生受了，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就这样，在廖化升和一帮官员富商们有意的讨好之下，这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 酒席宴前廖化升叫了扬州很有名的几位姑娘登台吹拉弹唱，倒也让陆沉大开眼界。 不得不说之前紫嫣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说到丝竹乐器这一项，扬州这边的姑娘的确是要比京城的更高一筹。 吴侬软语搭配上柔柔的调子，的确是有一种让人想要沉迷在温柔乡的感觉。 期间有不少的官员上来敬酒，也有富商上前套近乎，陆沉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既然要指望着人家办事，总不能摆着一张臭脸吧。 但凡是有资格上来和陆沉喝一杯的，回去的时候心情都相当好。 以前听传闻说这位国师不是什么好人，特别喜欢残害忠良，现在一看事情和传闻是有些出入的，至少人家是能好好跟你聊天的。 更有一些富商壮着胆子直接给陆沉送礼了，有人就直接拿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送到了陆沉的面前道：“听闻仙师道法了的，甚至能炼制仙丹，我家中刚好珍藏了这样的一颗珍珠，也不知道仙师炼丹能不能用上。若是能用得上就尽管拿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不然留在我们的手里面，那是真的明珠蒙尘了。” 陆沉笑呵呵的拿起了这颗珍珠，在烛光下仔细的欣赏了起来。 科技不发达也有科技不发达的好处，就比如说珍珠这东西，你就不用担心会是假的。 正经的龙眼大小的天然海水珍珠啊，这玩意儿即便是放在后世那个能养殖珍珠的年代，也都是稀罕物，更何况现在了。 用价值千金来形容手中的这颗珍珠都不为过，这东西带回京城要是转手卖出去，那肯定能赚不少钱。 如果有心才做，拿去卖给那些西夏或者辽金的蛮子，那价值就更高了。 什么东西都讲究个物以稀为贵，越是内陆没见过海的地方，就越是宝贝珍珠这东西。 “等回去之后，是不是要在商业街里面弄个拍卖行了，到时候把西夏和辽金的蛮子全都骗进来狠狠地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送上了这么值钱的东西呢 ，陆沉和对方聊天的时候，就更加的和颜悦色了，甚至还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对方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什么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生意上有没有需要官府帮忙的。 送珍珠的这哥们儿人都傻了，说实话他送珍珠的确是有想要讨好陆沉的意思，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沉居然如此的直接。 按理说给大人物送东西，大人物就算收了礼物，不也是面不改色的嘛。 至于自己的需求是什么，下面管家之类的自然会询问，然后酌情帮你办了。 哪里会像陆沉这样，恨不得当场就给你把一切事情都摆平了，这可不是大人物办事的格调啊。 陆沉这突然不按套路出牌，弄的送礼的人都有些犹豫了，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提出自己的诉求呢？ 就连廖化升也有些发懵，眼前的这位国师也太官场小白了吧，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问呢。 先不说人家想要求你办的事情合不合法，就算真的合法，你就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把事情办成了？ 如果办不成，那不就丢人了，那不就让人知道你能力不行了，那以后谁还会给你送礼？ 于是廖化升就上前道：“国师，我郑善人只是觉得珍珠在他手里面没有多大的用处，这才想着献给您，至于索求肯定是没有的。” 可他这话刚说完，陆沉就很不悦的摆手道：“廖知州你先别说话，人家怎么可能没有诉求呢，没有大的诉求，难道没有小的诉求吗？你以为我这是收了礼才要帮人家办事？你错了，你把我的格局看得太小了。” “我这次来扬州，不仅仅是为了抗击疫情，更是为了传达一下陛下对于咱们扬州的一些指示和期盼。” “扬州自古以来就是纳税的重地，这里的商业氛围浓重，陛下也是很重视扬州的。所以在我来之前，陛下就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告诉扬州的官员，要深化改革，增强服务意识，为扬州的百姓们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对于商人们的合理需求，要尽可能的满足，对于商人们在经商过程中遇到得一些问题，要及时反馈。”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听说某些交易是要在官府备案的，但备案的过程很繁琐，那咱们是不是应该着重优化一下相关流程呢？这不就是为大家服务嘛！” 廖化升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高手啊！ 有了这些话，那陆沉以后收礼也就收的心安理得了啊！ 果然有人马上就开口道：“仙师，在下家中有一颗红珊瑚，听闻也是能用来炼丹的，在下也想献给仙师。不求别的，只求仙师能听听我们这一行这些年经商遇到得一些问题，希望仙师能向上反映一下。” 陆沉当时就笑了，你瞧瞧人家扬州的老板生意做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人家多会来事啊。 自己都还没怎么明说呢，人家就已经意识到咨询费这东西了。 他可是堂堂国师，咨询费高一点没什么问题吧？ 过来抗疫是朝廷委派下来的差事，可是帮商人们改善营商环境，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他收点钱不过分吧？ 第182章 谈钱多伤感情啊 大齐的官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公然索贿的手段，陆沉这简直就是官场的一股泥石流啊。 随行官员脸都绿了，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是要把陆沉的具体行程，一路上都做了什么向上汇报的。 现在陆沉这么公然索贿，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就已经收了很多金银珠宝了，这种事情也能往上报吗？ 然而这帮人还是太小看陆沉的格局了，他转头看着这些一脸便秘相的官员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记录啊，把今天我的所作所为全都记下来，八百里加急赶紧给陛下送过去。” 这是吃错药了吧！？ 廖化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当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勇的。 刚才给陆沉送礼的商人们也都吓傻了，这是什么操作啊，怎么大家聊得好好的，你突然就自爆了？ 我们行贿这种事情要真是捅到朝堂上，我们全家老小还能有命？ “国师，咱们可不能这样啊，我们这刚刚孝敬了您啊……”有商人已经沉不住气的跳了出来。 陆沉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诸位放宽心，我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就没什么事情。实不相瞒，这次南下治理疫情的钦差是我徒弟，我身上虽然挂着国师的名头，可咱们朝堂并没有国师这个职位啊，我是没品级的。” “说白了，我跟诸位一样，其实也是个白身。普通老百姓相互之间互赠礼物，这算是哪门子的行贿。” “至于诸位让我帮忙办的事情，无非就是向上提一些意见，我要做的就是把诸位的意见汇总起来送上去，这可不算是以权谋私啊。” 众人闻言急忙转头看着廖化升，希望他这个扬州最高的行政长官能给个说法。 廖化升的脸色也相当精彩，他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玩。 可仔细想想，陆沉说的的确没什么问题。 老百姓给官员送礼那叫行贿，可老百姓之间互赠礼物那就是单纯的人情世故了。 大齐建国以来，也的确是没有国师这样的官职，你要非说人家是有品级的，这显然是不对的，这玩意儿更像是个荣誉头衔。 牛啊！ 廖化升觉得眼前的这位国师别看年纪轻轻的，可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可不比他玩的差。 既然在法律上这样公然收受好处的行为是不被限制的，那剩下的就是道德问题了。 道德这种东西的弹性可就太大了，很适合进行反复拉扯。 别的就不说了，为了大齐，我堂堂国师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过，跑到了这种疫区，每天吃的是燕窝海参，每天睡的是软床，这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吃的老子现在看见山珍海味就反胃，每天睡醒了都腰疼。 更何况我其中的一个徒弟还深入到了疫区当中，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为大齐做贡献，我现在收点别人的好处怎么了？ 我收点别人的好处不也是为了让咱们大齐的商业环境变得更好吗？ 我都这么为大齐付出了，你们还好意思在道德上指责我？ 行了，啥也别说了，等八百里加急送到朝堂之后，老子倒是要看看，哪个孙子会出来指责老子，谁他妈指责我就让谁来治理疫情，让他们全家都过来！ 是的，陆沉就是在给朝堂的那帮废物们脸色看呢。 他发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齐的朝堂上就刮起了一股不正之风。 六部尚书整天不想着怎么为国分忧，一出了点什么破事就找他来帮忙。 整天破事一大堆也就算了，关键是也不见朝廷给他涨工资。 这也就算了，整天皇帝穷的一个劲儿的还来他这里打秋风，这就有点过分了。 陆沉估摸着，这八百里急报送到了朝堂上，不管朝堂的其他大臣是什么反应，李卓肯定是要死挺他的。 什么帮忙抗议，什么和长公主关系匪浅，都可以放在一边，就说他收的这些奇珍异宝回去拍卖，那其中也有皇家的一份分红啊。 你皇家不能有好处的时候就仗着大嘴，有麻烦的时候不往上顶吧。 有了陆沉和廖化升的这些话，这帮商人可就更加放心了，他们送礼也就送得更加大方了。 光明正大的送礼，然后向朝廷提意见，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遇见过。 也就是国师在这个地方才行，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国师说的没错，如今大齐的商业环境的确是有些地方亟待整改，他们只是向上提意见，最后拍板的还是朝堂诸公。 他们送得这点财物，还不至于左右朝堂诸公的想法。 于是这顿饭接下来吃的可就更加宾主尽欢了，到了后来，陆沉甚至已经开始和大家称兄道弟起来了。 “刘大哥有时间可一定要去京城，到了那里也不用找什么客栈，找了客栈那就是在打我脸呢。” “我在京城开了一条商业街，到时候全都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最好的美酒美食美女，这个世界顶尖的娱乐服务咱们那里都有！” “等去了就随便玩，把那里当成咱们自己家！可说好了，年前一定要去一趟啊，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什么钱不钱的，赵兄提钱就是瞧不上我了！再说了，兄弟那地方可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还要有身份。” “诸位肯定是有身份的，我和你们一见如故，过两天我就让人给你们送几张金卡！到时候带着家中的嫂夫人和大侄女一起去。” 看着陆沉在短时间之内和这帮人打成一片，一边的紫嫣也不得不承认，陆沉这个人能成功真不是偶然的，就光是这份人情世故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商业街那边的金卡每年可是有十万两的消费要求的。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陆沉看似大方的发出去了二十多张金卡，实际上则是给他的商业街每年都增加了稳定的两百万两收入啊。 而且紫嫣确定，这帮人肯定不会觉得这十万两贵，扬州的这群商人现在差的不是钱，是一种社会身份，一种社会认同。 为了这份社会认同，别说是一年十万两了，就是二十万两，这帮人也愿意拿出来。 要知道这钱可不是白交的，人家商业街那边是真的能提供各种各样奢靡的服务。 哪怕不去享受这些服务，每年在陆沉那边买一些香水转手卖掉也不亏啊。 紫嫣可以确定，今天晚上晚宴结束之后，陆沉发出去的那二十多张金卡一定会成为整个扬州商圈都热捧的东西。 有人甚至还会出高价从别人的手中求购，因为陆沉也说的很明白了，这些金卡是不记名的，谁拿着卡去消费都可以。 就因为这样的一个设定，说不定整个扬州商圈就能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这时候紫嫣才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在金卡之上还有钻石卡！ 金卡都这么抢手了，若是发出来一两张钻石卡，那还不直接秒杀切了！ 看看陆沉谈笑间就赚了上百万，再想想自己即便成了花魁，累死累活也不见得能赚到个几十万两，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在紫嫣有些惆怅的时候，画舫的船身突然一阵猛烈的震动，现场突然一片慌乱。 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之后，廖化升已经是面色铁青道：“怎么回事！” 马上就有小厮跑上来一脸惶恐道：“不好意思廖大人，刚才有条船从咱们前面超过去了。” “混账东西，你看不见在场都是什么人在船上吗？万一出了个闪失怎么办，前面是谁的船，我看他就是居心叵测，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让人给我把人抓过来！” 进来禀报的小厮急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抓不得啊！” “笑话，在扬州的地界上，还有我聊某人抓不了的人？对方是什么来头？” “前面是乔家四爷的船！” 第183章 黄金一两 不客气的说，如今扬州官面上有头有脸的人，此刻应该都在这条船上。 如果这条船真的出了问题，在水面上翻覆了，整个扬州的经济都会遭到重创。 如今就因为眼前的这条船，差点就让这一切变成真的了，船上的人简直要气疯了。 以这些人的能量，按理说不管前面船上的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最开始廖化升把话说的那么满的原因，整个扬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想对付你，你还能不死？ 可在听见乔家四爷这几个字之后，刚才还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进行跳帮战的廖化升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小厮，廖化升面色难看道：“哪个乔家四爷？” “大人，您可真会说笑，在扬州城还有几个乔家四爷啊！”小厮擦着头上的冷汗回应道。 这下别说廖化升沉默了，就连船上的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 看着众人这跟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表情，陆沉也好奇起来了。 他上前一步道：“廖大人，这个乔家四爷是什么来头，很大吗？怎么让您这位扬州知州都如此为难？” 扬州知州啊，这是什么样的存在，正儿八经的一方大员了。 在大齐的这个官员体系当中，知州就等同于手握兵权的省长。 大齐一共才几个州，能程威知州的无疑都是强力人士。 不仅自身拥有极大地能量，而且家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在听见“乔家四爷”这几个字之后，居然偃旗息鼓了，这可太有意思了。 廖化升神情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咳咳，这个嘛，就是当地的一个商人。” 陆沉好不要是自己那不悦的神色道：“廖大人，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居然跟我藏着掖着，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一个普通的商人就能让你这样的朝廷大员忍气吞声？商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权利了？” 廖化升其实很想说，咱们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 可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得罪人，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位乔家四爷自然是乔家的人了，至于乔家嘛，自然是扬州当地的名门望族了。” “国师可能不太清楚，我朝的众多宰相当中，有三位都姓乔，而这三位都是出自一个乔家，就是眼前这位乔四爷的乔家。” 这件事情陆沉还真是知道，一门出了三位宰相，这也算是士林当中的一桩美谈了。 当然这三位宰相并不是同一个皇帝治下出现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皇帝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即便是这样，那也足以让乔家成为地方上的名门望族了。 三位宰相，至少能让这个家族兴盛两百年。 一个望族兴盛了两百年，就足以让它将它所在的地区经营成铁板一块。 这百年的时间，扬州地区的官员和百姓都受了不少乔家的恩惠。 整个扬州官面上，基本上都是乔家培植起来的人。 那些外地前来为官的人若是想在任期上有所作为，那就要和乔家处好关系。 否则他的命令很可能连县衙都出不去，因为下面的那些小吏全都是乔家的人。 久而久之，乔家在整个扬州地区的话语权就越来越重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很多时候在扬州的地面上，乔家的一句话可要比皇帝的圣旨更管用！ 很多时候乔家的人出去办事，只需要拿着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当地的衙门就要给面子。 这种做派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让乔家人养出了一股霸道的行事风格。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手里面一旦有了锤子，自然看什么就都是钉子了。 陆沉觉得这不能怪乔家人，我嚣张跋扈一次你们没什么意见，我嚣张跋扈两次你们不说什么，那我以后要是不继续嚣张跋扈下去，是不是就有些太对不起你们了？ 陆沉从旁边抓起了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道：“呵呵，原来是乔家的人啊，我听说乔家这些年在做盐商？还是扬州最大的盐商？” “是这样的，因为有三位宰相的关系，再加上乔家这些年的经营，他们的确是拿下了盐商的一个名额。” 陆沉点了点头，心说难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有势啊！ “既然这样，那就让那个乔四爷上来敬杯酒赔个不是吧，我刚来这地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陆沉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很大度了。 他堂堂国师，在地方上受到了惊吓，如今只是让始作俑者过来敬杯酒不过分吧。 莫说是对方有错在先了，就算对方没什么过错，陆沉贵为国师，你们乔家吃的也是皇家的饭，我让你过来敬杯酒你就能有什么意见了？ 可陆沉这句话说完，却发现廖化升并没有动，这就很有意思了。 陆沉捏着苹果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道：“怎么了，这事情很难办？” 廖化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国师，如果是乔家的其他人那还好说，可这位乔四爷的性子的确是有些恶劣，并不怎么好打交道。即便是我们这些人，平时也是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接触的，平白辱没了身份。” “您放心，乔家不是没有明白人，咱们要谈就跟他们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谈，何必跟一个纨绔计较呢。乔家身为盐商，如今朝廷有麻烦了，他们家自然也要出力的，之后我会去跟乔家的家主好好谈谈，让他们多捐点钱。” 廖化升这话说得倒也算漂亮，可陆沉却从对方的话里面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乔四爷如果和我当面锣对面鼓的，很可能会干出更出格的事情？” “而且在座的这些人当中，居然没有乔家的人吗？呵呵，不愧是出了三个宰相的大家族啊，的确是厉害啊！” 说话间，陆沉的眼睛已经微微眯起来了。 廖化升心肝一颤，这位国师是什么性子，他多少也是打听到一些的。 若真是让双方对上了，那恐怕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廖化升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叫喊道：“京城来的紫嫣姑娘可在船上？我们家四爷说了，想请你去他船上喝杯酒，一杯酒黄金一两！” 第184章 我擅长不讲道理 啊？！ 陆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直接贴脸开大吗？ 好家伙我好歹也是当朝国师吧，就这种身份也有人跑上来跟我装逼打脸吗？这位乔四爷是没有脑子的吗？ 陆沉转头看着廖化升，他想看看廖化升是什么反应。 廖化升是本地的最高官员，那位乔四爷可以不懂规矩，可陆沉觉得自己还是要讲究一些的，要先看看廖化升的态度。 毕竟廖化升的态度，就等同于整个扬州官面的态度。 “廖大人，既然知道紫嫣姑娘在这个地方，那肯定也知道我在这个地方，这位乔四爷还真是挺有个性啊。” 廖化升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有些狼狈的擦着汗水道：“大人息怒，那就是个没脑子的，跟那种人生气犯不上，下官这就让人把他轰走。” 廖化升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别看他嘴上是在贬低那位乔四爷，可实际上却是在保护对方。 陆沉心中呵呵冷笑，怎么个事？在老子面前装完了就想跑？玩得这么刺激吗？ “廖大人，这段时间户部的梁尚书一直跟我抱怨，说国库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打算向陛下谏言，看看能不能在某些方面加点税。” 听了这话，廖化升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点头道：“这两年朝廷到处赈灾，花钱的地方的确不少，适当的加点税也是应该的，不知道梁尚书打算向圣上谏言加多少农税呢？” “农税？呵呵呵，廖大人说笑了，那些苦哈哈的身上能榨出多少油水来，跟他们收税再补贴到他们身上？折腾什么呢。” 陆沉的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着廖化升的眼神却有些冷。 如今整个大齐灾祸不断，百姓们民不聊生，朝廷费尽心思的在救百姓，结果这位扬州的一把手却想着要给百姓加税？ 别说什么价税也是那些大地主出，若真是这样的话，底层人民就不会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了。 这种封建王朝哪次加税不是大地主们继续扩张土地的大好机会，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将这些赋税强加到下面的百姓身上。 其实封建王朝的很多政令目的都是能让下面的百姓受益，毕竟把百姓逼得走投无路造反了对于统治阶级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大多数的问题都出在了执行阶段，这也是为什么陆沉很重视自己团队建设的原因。 看着有些愕然的廖化升，陆沉呵呵一笑道：“我们之前聊起了盐税，像盐这样重要的战略物资，每年才征收那么点税，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次过来的时候，梁大人还委托我帮忙查看一下扬州的确的盐商们收入如何，看看有没有加税的可能性。”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得非常难看。 扬州的盐商很多，说整个扬州一半的经济是盐商支撑起来的一点也不为过。 本来大家日子过得好好地，天天歌舞升平的，结果突然来了一个人，跟他们说要加税，这谁心里面能舒服了？ 廖化升作为利益集团的代表，马上就反驳道：“大齐盐税乃是祖宗之法，是大齐开国的时候太祖定下来的，国师想要动一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廖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都说了是户部尚书梁大人想要动了。我一个国师，国库的银子又不归我管，我在这件事情上操什么心，不过是聊到这个地方了，所以顺便就跟各位说一声罢了。” 陆沉倒是撇的干净，可在场谁看不明白，这就是被乔四爷驳了面子，所以才突然提出要加盐税的事情，这是想拿捏整个扬州城啊！ 可眼前的这些人不得不承认，陆沉这一招用的的确是很高明。 刚才廖化升说乔四爷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不值当跟这种人生气上火，否则就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那行吧，讲格调是吧，那我就跟你们玩点有身份有格调的手段。 拿捏一个乔四爷的确没什么意思，那我就直接拿捏你们整个扬州的盐商。 我不会亲自出手对付乔四，但你们这帮盐商，包括整个扬州的官方都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娘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记？信不信直接给你送进宫里面当太监！ 见在场的众人脸色都非常难看，陆沉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 他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眼的人，锱铢必较，冲上以直报怨。你他妈要是敢让我不痛快了，老子保证让所有人更不痛快。 所以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陆沉就直接起身道：“诸位，今天也喝的差不多了，该认识的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毕竟抗疫救灾的很多事情还需要我统筹安排呢。” 就这样，陆沉带着紫嫣潇洒离去，只留下了一船面色难看的扬州人。 等陆沉离开后，有人就 迫不及待的凑上来对廖化升道：“廖大人，您看这事情怎么解决，朝廷要真是增加了盐税，咱们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啊。” 廖化升也面色难看，他环视众人道：“都先散了吧，之后我会去拜访廖太爷的，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等陆沉回到了自己的楼船上，紫嫣秀眉微皱的开口道：“大人，我听说这些扬州的盐商可都是些不好相与的角色，以前朝堂上也不是没人提过给盐商加税的事情，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而且那些曾经提过这件事情的人，要么就是被贬谪了，要么就是遭遇了意外，我怕他们会对大人不利啊。” 陆沉手上拿着一份名册，笑呵呵的回应道：“紫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朝堂想要给扬州加税都不成功吗？” “为什么？”紫嫣立刻就精神起来了，她觉得陆沉肯定要发表一番令人眼前一亮的高见了。 陆沉将手上的名册放在了桌子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道：“因为啊，提出想加税的那些官员都太正派了，太想为这个国家做点好事了，所以他们失败了！” “你想对付这帮盐商，就不能和他们讲道理，说来也巧，刚好我就很擅长不讲道理呢！” 说着陆沉就将手上的名册递给了一旁的牟平道：“八百里加急送给陛下，让陛下和满朝的文武瞧瞧，让他们看看扬州盐商过得比他们好多少！” 第185章 长公主送礼 关于国库没钱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大齐朝堂的心病。 李卓也曾很多次在私下场合跟陆沉抱怨过这件事情。 是的，就是私下场合，现如今李卓隔三差五就请陆沉去宫里面吃饭，明里暗里的很多次都说他们是自己人。 陆沉不知道这是不是李卓在暗示他，和李明月相处的时候，或许可以更大胆一点。 总之李卓这个皇帝过得是真心惨，惨到皇宫里面的饭食还比不上商业街那边酒楼走的。 自从李卓微服私访的去了一趟商业街，就怎么看皇宫里的厨子怎么不顺眼。 说来说去，就是皇宫里面没钱了，听说皇宫的御花园都好长时间没有正经的修建了，如今都没法进人了。 陆沉也挺发愁的，国库里面没钱就要从皇帝的内帑当中借，借了不还都是常规操作了。 更过分的是如今梁尚书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中科院的头上。 就算中科院里面有皇家的股份，也架不住整个大齐朝都趴在中科院身上吸血吧。 再说了，中科院赚的那些钱陆沉还有别的用，科研这种事情本身就很烧钱的好不好。 当时陆沉就跟李卓还有六部尚书们聊过，要赶紧的开源节流。 农税什么的是别指望着征收了，就现在天底下这个情况，要真是再加重百姓的负担，用不了多长时间大齐的版图上就要烽烟四起了。 既然不能在农税上面做文章，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商税上面了。 后来陆沉还真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大齐朝的商税，只能说大齐朝廷的商税简直轻的令人发指。 就说陆沉研究出来的香水吧，一瓶香水在商业街里面销售，普普通通的也是二百两银子一瓶，如果卖到西夏和辽金这些地方，更是一瓶五百两银子都供不应求。 可你知道这一瓶香水要交多少税吗？五十文！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五十文！ 当初知道这个税率的时候，陆沉人都吓傻了。 这个税率，这个利润，这已经不叫赚钱了，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更让陆沉无法理解的是，就这五十文钱还是因为香水这东西是用琉璃瓶子装的。 如果换成了一般的瓶子，需要交的税更少。 了解了这些之后，陆沉就觉得重新修订大齐的商税势在必行。 当然要修订一个国家的商税，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于是陆沉就把主意打到了盐税上面。 扬州地区的盐商有多富裕，即便是在京城，陆沉也是有所耳闻的。 每年扬州地界的考生去京城参加科举，去了就各种炫富，真是让人牙根子都痒痒。 而且盐这东西的税率还是比较好界定的，一旦定下来，就能给大齐朝廷增加一大笔的收入，如果不在这上面狠狠地割一刀，陆沉都觉得对不起这帮盐商。 这次南下主要目的的确是为了抗疫，可如果能顺手把盐税的问题解决了，那就更好了。 本来陆沉还在发愁，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切入，才能把事情办了，没想到乔家的那个四爷迫不及待的就给他递刀子了。 我堂堂国师被你驳了面子，当然要报复你了。 不把你整得家破人亡，都对不起我妖道的名号！ 就这样，陆沉收到的那些礼物全被打包装好送往京城，顺带着还有陆沉的一封信。 几天之后，东西顺利的送到了长公主的手中，长公主看了看礼单，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奇珍异宝，忍不住啧啧称奇道：“难怪都说扬州城富庶呢，这帮人真是有钱啊，其中的一些宝贝，恐怕就连皇宫里面也没有吧。” 说完她就精神一震道：“张桂芝，赶紧给我更衣，我要进宫面见皇兄！”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长公主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外面的吃瓜群众全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心说长公主府这是要闹哪出？ 然后他们就看见，几个人抬着长公主的銮驾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帮身着甲胄的护卫，在后面则是一辆辆马车。 等看清楚马车上驮着的东西后，好多人的眼珠子差点都掉下来。 他们看见了什么！那都是些什么奇珍异宝啊！ 两米高的红珊瑚，用翡翠做成的假山，至于其他的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 看见这么多的好东西招摇过市，好多人都忍不住的想要上前。 可这个时候公主府的护卫们马上就抄刀出鞘，一脸杀气的看着这些人。 说实话，公主府的护卫们也很紧张，就算他们身在公主府，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啊！ 听说这都是国师弄回来送给公主的，要不说人家国师有本事呢，你瞧瞧前驸马什么时候送过公主这些好东西，果然跟着国师日子才有奔头啊。 如今整个公主府上上下下，除了张桂芝之外，大家都特别喜欢陆沉，都希望陆沉能经常来公主府。 自从陆沉和公主的关系变好之后，在公主府当差的人都发现，公主殿下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对他们这些人动不动就非打即骂，如今则是动不动就赏赐银子，赏赐的大家都心惊肉跳的了。 听说这全是因为国师帮公主赚钱了，连带着他们这些公主府的人才能跟着沾光，国师简直赛高！ 虽然不清楚公主把这些宝贝搬出来干什么，但一众护卫都打定了主意，谁敢上来摸一下那就直接乱刀砍死！绝不留情。 与此同时，李卓坐在龙椅上，揉着眉心一脸的苦涩。 至于朝堂上，崔善战和梁立仓又打起来了。 至于原因嘛，还是前闹得。 崔善战说东北边军需要开始筹备冬装了，让户部方面赶紧给钱。 梁立仓则是很混不吝的表示没钱了，就是有钱也不能给兵部。 然后崔善战就喷梁立仓，质问他是不是把国库的钱都自己搬回家了。 梁立仓也毛了，直接讽刺兵部的人喝兵血，这他妈夏天还没到，你们就开始准备冬装了？ 一来二去的，两边就吵出了真火，既然说服不了对方，那就只能动手了。 李卓也闹心，没钱啊！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是好得时候，外面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歇斯底里的哭嚎道：“陛下，长公主给您送金银珠宝来了！全都是绝世珍宝啊！” 第186章 制造矛盾 啥？长公主居然跑过来给皇帝送金银珠宝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文武大臣们纷纷皱紧了眉头，魏雍更是直接站出来怒斥道：“笑话，如今文武百官都在大殿之上商讨国家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登殿？” 是的，作为大齐最重要的政治舞台，大齐的朝堂是不允许女人出现的。 你别管大齐朝的爷们儿拉胯不拉胯，这地方也不允许女人上来。 别说只不过是个区区的长公主了，就算是皇后太后想要登殿，这帮文臣也会炸了锅的。 但凡有女人敢于这方面的想法，这帮文臣肯定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其喷成筛子。 李卓虽然心疼这个妹妹，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一旁的花不勒一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长公主带去后宫。” 说着李卓又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他的头越来越疼了，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本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和陆沉在一起之后，性子能安稳点了。 如今一看，还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陆沉这才刚刚离开京城多长时间，这就按耐不住固态萌发了？ 李卓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李明月，嚣张跋扈的性子改不了也就算了，公主府里面的那些门客可不能重新又喊回来啊！ 花不勒急忙领命跑出去了，可不等大臣们重新讨论军费的问题，他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样子可不比之前的小太监好多少。 “陛……陛下，长公主她给您送东西来了！” “混账东西，这种事情难道朕不知道吗？不是让你把她带去后宫了吗？” 花不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长公主说了，今天这东西必须要送到朝堂上，也要让诸位大人们也瞧瞧。” 一听这话，魏雍当时就火冒三丈道：“请陛下下旨申斥长公主！我大齐的长公主难道如此没有规矩吗？宫中教导礼仪的嬷嬷是干什么吃的！？” 一帮御史们也纷纷如此叫嚣着，以前长公主就是他们主要攻击的对象，现如今居然还敢跑到朝堂上来胡闹，震荡他们这些大喷子是吃干饭的？ 李卓也非常不悦的冲着花不勒摆手道：“她说要送到朝堂上就送到朝堂上吗？这里是她说了算的？” 花不勒再次擦着头上的汗水道：“长公主说了，这东西不是她的，是国师让她送过来，给诸位大臣开开眼的。” 啥？是陆沉委托她送过来的？ 霎时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都变小了。 如今大齐朝的官员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事情涉及到了国师，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小事情，而且还不能以常理去判断。 “嗯？居然是国师让她送过来的？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诸位爱卿，不然就让长公主送上来吗？” 李卓的这话主要是冲着魏雍去的，魏雍迟疑了一阵之后，也只能点头同意道：“若是陆……国师专门送回来的东西，那肯定是比较重要的，倒是可以破例一次。” 于是身穿华服的李明月，就这么嘚嘚瑟瑟的上了金銮殿。 走进大殿的时候，李明月心中还无比得意。 以前她就有个梦想，什么时候大朝会的时候，她也能去金銮殿耍耍。 可即便是她那威严的父皇，即便是心疼她的兄长，都没有办法满足她的这个心愿。 当初跟陆沉聊天的时候，李明月也仅仅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个玩笑说了，可谁能想到陆沉居然把这件事情记下来了，如今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她的这个愿望了。 这就是她选的男人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更让李明月心喜的是，陆沉心里面是有她的，哪怕她随口说出来的话，陆沉都能记在心里面，简直太暖了。 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周围的布局，以及一众文武百官，李明月的心中感慨万千。 文武百官们也相当配合，并没有出声打扰她享受这一时刻的美妙。 不是文武百官的素质高，也不是他们善解人意。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李明月身后的那些稀世珍宝给死死的吸引住了！ “我的天，那是颜圣的字吧？” “不会错的，一定是吴大家的画，你瞧瞧这个运笔，这个色彩，这个构图！” “那是什么，十八颗鸽子蛋大小的走盘珠？” “哎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被闪瞎了，那是什么宝石，为什么光芒如此璀璨！” 别说是下面的普通官员了，就连李卓都忍不住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看着李明月身后的金银珠宝。 不是李卓没见过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进来通禀的小太监说，这都是给他的？ 一想到这，李卓的小心脏就不争气的开始狠狠跳动了起来。 “明月，这些东西都是从何得来的？搬到大殿上又意欲何为啊？”李卓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温柔的周围一众大臣们都有点犯恶心。 李明月面带淡然的笑容道：“自然是国师让我送过来的，据说这都是扬州富商送给他的一些礼物，想让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看看能不能让朝廷调整一下对商人的政策。” “国师说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他可不敢拿，听说这段时间国库空虚，不如就交给我的商行进行拍卖，然后把钱拿给陛下用。” 一听这话，梁立仓的眼睛都绿了！ 钱啊！拿给皇帝用的钱啊！这跟户部的钱有什么区别。 虽说眼前的这些宝物加起来的价值可能也就个十几万两吧，可十几万两对如今的户部来说，简直就是救命钱啊！ 于是他立刻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衫，上前拱手道：“这种事情怎敢劳烦长公主殿下呢，其实我们户部也有专门的渠道，不如就……” “梁大人，国师说了，这东西要在我们的商业街拍卖，若是诸位大人有喜欢的，到时候不妨也过来参加一下。” “国师还说了，这些礼物不过都是些见面礼，由此可见扬州的商人有多豪富。之前提过的增加盐税的事情，诸位大人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了。” “对了，国师还让我给诸位大人带句话。国师知道有些大人每年都拿着那些盐商的孝敬，可看看眼前的这些珠宝，诸位大人是否有一种感觉，自己被那群盐商当成乞丐给打发了？” 第187章 这就是人心 李明月的这番话其实还算客气的了，陆沉的原话可是把朝堂上的诸位打成比作狗。 可即便李明月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在场的某些大人还是听得血气上涌。 “赵兄，你说扬州这帮富商当真豪富到这种程度了吗？那他们平时给我等的孝敬又算什么？” “张兄慎言，什么孝敬，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是没有收到所谓的孝敬。” “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呢？这帮盐商摆明了就是在把咱们当猴耍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他们上上下下都有关节要打通，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再说了，买卖终究是人家的，人家多赚点怎么了。” “屁的多赚点，好多事情咱们可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难道咱们的脑袋就值那么两个钱？” 商人做生意的本质是什么？是利用信息差赚取差价。 大齐的官员不清楚他们一年能赚多少钱，不知道他们给别的官员多少钱，这本身也是一种信息差。 一个五品的官员一年各种孝敬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五千两银子，这样的官员每一位盐商笼络个七八位也就差不多了。 几万两银子对盐商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九牛一毛而已。 可几千两银子对于这些一个月俸禄不会超过五两银子的官员们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了。 如果只拿钱不办事，那这帮人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关键是人家凭什么让你只拿钱不办事？ 一年到头在你这里花了这么多银子，关键时候你总要出份力吧？ 而这种所谓的关键时候，很可能就是作奸犯科的时候了。 什么事都怕对比，看着眼前的这些金银珠宝，在场的官员们肯定会有自己得想法。 李卓看着眼前的这些珠宝也是心惊不已，他多少也知道盐商赚钱，毕竟是垄断的买卖，这要是都不赚钱，那天底下就没有赚钱的买卖了。 可李卓万万没想到，盐商们居然赚钱到了这种地步。 这其中任意的一件宝物放出去，至少都能卖个上千两银子，而这些宝物不过是那群商人们给陆沉的见面礼。 这一瞬间李卓觉得异常憋屈，说好的四海共主呢？说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 这一刻李卓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了。 原因很简单啊，这个天下都是我家的，你却在我家里面赚的比我多，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没有什么高深的权谋，也不涉及什么阶级问题，就是单纯的人性。 加税！必须要加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就是祖宗们重新复活了，这个税也要加！ 李卓狠狠地一拍桌子道：“加税！户部三天之内给我拿出个章程来！” 一听这话，下面马上就有官员跳出来道：“陛下，我大齐的盐税是太祖他老人家亲自定下来的，此乃祖宗执法，不可更改啊！” “来人，拖下去，革职查办！”李卓红着眼道。 这一嗓子直接就给一众官员镇住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果决的李卓，看来这是铁了心的想要加税了啊。 这下朝堂上顿时就消停了，谁都能看得出来，李卓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如今他情绪激动，所以就算有反对意见，也不能现在提。 再说了，那帮盐商也的确是吃的太多了，让他们稍微吐出来一点也不是问题。 只要能在加税的金额上动一点手脚，大家的日子照样还能过得下去。 所以等下朝之后，无数的快马就从京城飞奔而出直奔扬州。 而此时此刻的扬州，一众盐商们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将面临什么可怕的劫难。 扬州最好的馆子翠峰楼的顶楼包厢当中，廖化升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道：“四爷，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平白的去招惹那个妖道干什么？他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承认的国师，而且陛下还很器重他。真要是跟他闹起来，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啊。” 坐在廖化升对面的就是乔四爷，看来这位廖大人说谎了，他不仅认识乔四爷，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眼前的这位乔四爷，可不像是廖化升口中说的那么纨绔，实际上他如今掌管着乔家不少的生意。 听了廖化升的这些话，乔四不屑得笑了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朝廷往年派人来扬州办事，哪个不是先去拜会一下我们家老爷子的。他倒好，来了之后别说是拜会了，连一封拜帖我们都没收到。” “既然他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教教他什么是规矩。他要是识趣一点，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要是真敢折腾，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 廖化升直嘬牙花子，他知道眼前这位爷脾气冲，可没想到这位爷居然目中无人到了这种程度。 那可是大齐的国师啊，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这次也是带着皇命过来的，你怎么敢和这样的人别苗头？ “我的四爷啊，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他撑死能在扬州待多长时间，咱们不看着他就是了。他毕竟是朝廷派下来的，真的没必要和他闹得那么僵。你说他要真是歪歪嘴，在朝堂上跟皇帝陛下说点什么不好听的，吃亏的不还是咱们。” “哈哈哈，朝堂？廖大人多虑了，他一个臭道士，不过是会几手障眼法，蒙蔽了圣听而已，真说他能左右朝政，那就太瞧得起他了。” “再说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在京城也是有不少门生故旧的。他要真是想在朝堂上对我们发难，我们家的那些朋友也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他身在扬州，这里可不是他说了算的。我可是听说了，有不少江湖人都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你说他要是走在路上，真是被人暗算了，那也怪不到咱们的头上吧？” 廖化升陡然一惊，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乔四爷，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爷已经膨胀到这种程度了！ 从酒楼出来，廖化升马上就把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喊了过来道：“你带着我的信物，马上去求见乔家的老太爷，把这封信也交给他，让他务必尽快定夺！” 第188章 已经开始布局了 乔四的这副做派让廖化升很紧张，他在京城也是有很多同窗好友的，当初陆沉来扬州的时候，就有不少的故交给他写过信，详细的说明了这次陆沉要来干什么，他办的事情有多重要，六部和陛下是什么意见，以及陆沉是个什么样的人。 通过这些信件，廖化升对陆沉的行事风格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他看来，这位国师被别人叫做妖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和一般的出家人比起来，这位国师那是真的锱铢必较，心眼小的吓人。 你别管其他道士是不是也一样的心眼小，可人家至少不会表现出来，仙风道骨的姿态还是要摆一摆的嘛。 而这位国师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一点，但凡是要打击报复别人，都会把事情搞得很大。 这样的一位主儿，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的脸，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乔四总觉得陆沉动不了他们乔家的根基，可乔四怎么不好好想想，如果大家能客客气气的，就根本不会有后面的那些破事了。 现在倒好，人家直接朝着盐税下手了，这要是处理不好，事情可就大条了。 廖化升本以为陆沉会让他马上给个说法，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那天吃过一顿饭之后，陆沉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这一举动自然让整个扬州城的官面都很诧异，陆沉在京城积累的赫赫威名，以及在船上的那些暗示，在此刻看来，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乔四在知道了这个状况之后，更是坐在他的楼船当中得意洋洋的喝着小酒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个没什么根底的野狗罢了。皇家愿意赏他一口饭吃，他就是大齐国师，如果皇家用不上这种人呢了，那他的下场就是被人扒皮抽筋！” “阿姐说的没错，让这样的一只野狗帮李湘那个小废物争取到了这么多的资源，想想这件事情都让人心里觉得不爽。” 一旁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摇晃着手上的折扇道：“四爷的这步棋走的妙啊！看似是莽撞无谋，实则是当机立断。在确定这个妖道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之后，这可是结结实实的在皇后娘娘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啊！” 被中年文士这么一吹捧，乔四顿时有些飘飘然。 他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闭着眼睛让酒水在口中滚动，结结实实的享受了一番之后，这才咬牙切齿道：“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个纨绔，都说我整日里面仗着家中的势力，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甚至就连家族当中的人，也对我这些年的做派有所质疑。” 砰地一声，乔四狠狠地将杯子砸在了桌子上，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道：“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心中索图的有多大！” “爷爷老糊涂了，整日里面说什么乔家诗书传家，不屑于做裙带之臣。我就想问一句，裙带之臣有什么不好的，历史上有没有裙带之臣位极人臣的？” 中年文士笑呵呵的给乔四斟酒，并没有接这个话头。 自古以来，当然有外戚成了气候的，别说是位极人臣了，就算摸一摸那个大宝，也是有人做到过的。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乔四爷，野心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 “四爷，你别怪我多嘴，你说咱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皇后娘娘献殷勤，她真的会认账吗？别到时候得罪人的事情让咱们干了，她一推二五六，那咱们可就亏大了。” 乔四胸有成竹的点头道：“放心好了，我的那位远房阿姐心里面可明白着呢，否则这些年也不会一个劲儿的派人来找家里的老爷子。” “可惜了，老爷子瞧不上那些手段，否则的话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不过也好，既然乔家大部分人不愿意参与在其中，那么以后大事成了，我自然当属头功，到时候乔家家主的位置也就非我莫属了！” 中年文士点头道：“既然如此，这逢年过节的，是不是应该往皇宫里面送一点孝敬？我可是听说了，这两年皇宫里面的日子过得可不大好啊。” 乔四摆了摆手道：“皇宫里面送东西这种事情很敏感的，如果阿姐没说，那咱们就不要多事。你放心好了，只要咱们能帮助大皇子登上皇位，那就是头功一件，没什么人能抹杀咱们的这份功劳的。” “别看皇后娘娘是我远房的堂姐，可只要咱们能在大皇子登基这件事情上出了力，那她就会把我当成亲弟弟看待！” 是的，乔四口中的阿姐就是如今大齐的后宫之主乔皇后。 为什么古代的人讲究个开枝散叶，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来说，那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从投资学的角度来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从社会关系学的角度来说，开枝散叶是一种稳定的，代价相对较小的变强方式。 乔家在大齐至少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这里两百年的时间，乔家曾经分出去无数的旁支。 有的还在扬州发展，有的则是已经去了外地。 乔皇后他们家就是乔家曾经的一脉旁支，因为某些原因去了外地，并且在外地开枝散叶了。 用符合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双方早就出了五服了，只能算是名义上的亲戚。 如果不是出了个乔皇后，扬州的乔家肯定是瞧不上乔皇后那一家子的。 因为和扬州的乔家比起来，乔皇后他们家的底蕴就太差了，她们家直到乔皇后老子这一代才发迹，当了个五品给事中。 对于家中出了三位宰相的乔家来说，一个区区的五品官员，就算逢年过节回家祭祖，都不能往前站。 好在这位给事中脑子灵活，把自己的姑娘送进了宫里面，居然成了皇后。 大齐自来就有一个规矩，皇后一定不能是那种名门望族出身的，皇家也担心外戚干政。 如今的乔皇后家世背景理论上来说不算好，乔家在大皇子争夺皇位的斗争中帮不上什么忙。 可很多事情都是架不住让人琢磨的，乔皇后肯定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孤军奋战，她想给自己找个盟友。 于是找着找着，就找到了扬州乔家的头上。 刚巧，乔家的这位四爷也有点野心，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给陆沉使绊子，就是双方的第一个合作项目。 这才是乔四爷去挑衅陆沉的真正原因，他是个纨绔不假，可纨绔不等于没脑子啊。 他这么做，是在向乔皇后递交投名状呢。 这种事情若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光靠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 陆沉也绝对没想到，李卓如今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着还挺健康的，可有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开始提前布局了。 大齐的政治环境，也同样暗流涌动啊！ 第189章 你不会栽赃嫁祸吗? 自古以来，别管是那个封建王朝，对于皇位的争斗都是相当血腥的。 一个封建王朝的权力能平稳过渡，那可真是邀天之幸了。 从乔皇后连李湘这个最小的皇子都容不下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大齐的皇储之争也是相当惨烈的。 按照这个烈度来看，李湘拜陆沉为师真是一步好棋，至少保住了他的性命。 也正因为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乔四才有了跟陆沉叫板的胆量。 别管如今到底是陆沉离不开皇家，还是皇家离不开陆沉，也别管陆沉为这个大齐做了多少事情。 反正在乔四这种人看来，陆沉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崛起，成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都炙手可热的人物，肯定是跟皇家的荣宠脱不开关系的。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能把陆沉扳倒，只要能撕扯掉他身上那层仙人的光环，他就能取而代之，甚至比陆沉混的更好！ 他们乔家做了盐商，就已经富甲一方了，若是能把陆沉的那些生意全都弄到手，若是以后能成为皇商，那富可敌国也不是梦想啊。 所以乔四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既然陆沉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不露面了，那自己就主动一点。 他朝着面前的文士招了招手道：“赖先生，你帮我跟下面递个话，就说……” 好好地叮嘱了一番之后，乔四爷才拍了拍赖先生的肩膀道：“好了，去办吧，一定要亲力亲为，要让我阿姐看见咱们的能量！” “四爷请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等赖先生离开之后，这位乔四爷就站到了船边，看着外面的滔滔水流自言自语道：“呵呵，救灾？我看看没有下面得人配合，你怎么救灾！若是一个救灾不力的帽子扣下来，你顶不顶得住？” …… 就在乔四算计陆沉的时候，陆沉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脸慵懒的对一旁的杜鹃道：“杜鹃啊，你家主人是让你过来照料我的，不是让你过来监工的吧。” 杜鹃端着洗脸盆，红着一张脸道：“国师，我家主人没有催促您的意思，可如今都日上三竿了，也该起床了。” “你不懂，懒床是人生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之一，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懒床的资格的。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不过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你也到床上来躺一躺就明白了，我给你让个地方，快来吧！” 看着挤眉弄眼的陆沉，杜鹃终于明白自家圣女为什么经常会咬牙切齿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惫懒到了极点，他这哪里像是来抗疫的，他这分明是跑到扬州来旅游的。 这两天他别的事情没干，整天就缩在船上钓鱼了，而且还是夜钓。 用陆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巨物一般都是晚上才上钩的，因为很多鱼类都是夜食性的。 听陆沉道理讲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他钓鱼的水平多高呢。 结果忙活了三晚上，愣是一条鱼都没能钓上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应该在这里钓鱼吗？你不管那四城百姓的死活了？ 就算你不管百姓们的死活，我们还要管圣教当中弟兄们的死活啊，你能不能正经点？ 见杜鹃不打算上床，陆沉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本来我还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你不打算和我一起乐呵乐呵，那就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嘛。” 杜鹃觉得自己虽然读书少，可夫子若是知道他的那些道理被陆沉用在了这种事情上面，肯定会气得复活的。 “我跟你说，钓鱼是个比拼耐心的事情，我前三天没有钓上鱼来，肯定是打得窝还不够，肯定是没有发窝，肯定是我用的饵料有问题，肯定是预感不顺手，肯定是我钓鱼之前没有洗手。” “好好好，知道了国师大人，总之和您的钓技没关系的对吧。”一边说着，杜鹃一边把毛巾递给了陆沉。 毛巾点点头道：“对对对，你很有悟性，和我学钓鱼吧。” “还是算了吧大人，我家主人让我问一句，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去那四座城池？她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擦着脸的陆沉含含糊糊道：“当然是等四座城池的疫情结束了。” 啥？ 杜鹃整个人都惊呆了，等疫情结束了还能有几个活人？等疫情结束了还用你去？ 陆沉把毛巾朝着杜鹃一扔道：“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冲进疫区去救人？听我一句劝吧姑娘，在疫情面前，你们这些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能帮倒忙。” “再说了，我可是堂堂国师，我的命金贵着呢，怎么也要等到范增他们找到了特效药才行吧。” “什么？有特效药？”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紫嫣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急切道：“国师，已经有思路了吗？真能找到特效药吗？” 此刻的陆沉外衣还没来得及穿好，他急忙抱着胸退后了两步，摆出了一脸惊恐和屈辱的表情道：“紫嫣姑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随随便便闯入一名男子的房间，实在是太不雅了吧！”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老爷们儿，就被你这么白白的看了，我不管，你要负责，至少也要让我看回来才行！” 见陆尘想要上前动手动脚，杜鹃急忙拦住了他道：“国师，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真能找到特效药？” 其实从最开始，不管是紫嫣还是杜鹃，都觉得陆沉处理疫情的手段应该是隔离为主，然后寻找能缓解症状的药物，让一部分人靠着自身的调节能力活下来。 可谁能想到，陆然居然说他能找到特效药。 难怪他一直不紧不慢有恃无恐的，原来是真的有把握啊！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加快进度呢？是缺少人手或者物资吗？只让范先生带着人去疫区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一脸急切的紫嫣，陆然呵呵一笑突然反问道：“奇怪了，紫嫣姑娘你对特效药的事情好像很上心啊，你可要比我这个国师更着急啊，这是为什么呢？你，或者你认识的人迫切的需要这种药物吗？” 第190章 我要他们老婆干什么? 紫嫣心头一凛，心说自己果然还是太着急了吗？ 因为圣教当中的局面相当糟糕，自己关心则乱，所以露出马脚了？ 还是说陆沉手底下的锦衣卫查到了什么？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应该傻乎乎的承认，坦白从宽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更何况她干得可是造反的买卖。 于是紫嫣脸上立刻露出了悲戚的神情道：“其中的一城毕竟是我的故乡，就算找不到我的父母亲人了，我也不忍心看着乡亲们受苦受难。更何况疫情若是控制不好，整个南方都会糜烂，如今我大齐边境还有强敌环伺，实在不能再出问题了。” 陆沉点点头，紫嫣的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不过这并不能打消他对紫嫣的怀疑。 实际上锦衣卫还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当初陆沉被陈老六抓走之后，紫嫣就被锦衣卫重点审问过一段时间，后续也有人持续的监视了一阵。 经过调查发现，这位紫嫣姑娘的某些信息有造假的迹象，她的来历很有问题。 至于究竟有什么问题，锦衣卫还在查，陆沉觉得这次紫嫣主动提出来扬州，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双方朝夕相处，说不定能让她露出什么端倪。 至于和紫嫣近距离的接触会不会有危险，陆沉认为紫嫣接近他肯定是有所图的，所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紫嫣应该不会对他下手。 更何况周围还有众多锦衣卫保护，除非紫嫣是打算和他同归于尽，否则危险系数是相当低的。 陆沉本能的感觉到这位紫嫣姑娘的背后藏着大秘密，值得他冒险一番。 再说了，若是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紫嫣背后的问题，他以后怎么放心和这位姑娘绣被当中翻红浪呢。 不过很可惜，这位紫嫣姑娘行事还是挺谨慎的，到目前为止，陆沉都没能拿到太有用的信息。 “看来还是要多从杜鹃身上下手啊，这姑娘心眼有点不太够用的。” “哈哈哈，其实已经找到方向了，这次范增他们入城，一来是为了控制疫情，二来就是为了检验药物是否有效。” 居然真的快要找到对症的药物了？！ 紫嫣心中一阵激动，她知道陆沉和他的中科院的确是有些门道的，可她没想到中科院居然如此神奇。 那可是突然出现的疫情啊，怎么能如此之快呢？ 紫嫣哪里知道，并不是如今的中科院厉害，而是陆沉上一世的记忆厉害。 根据疫区传回来的信息，了解了发病之后的症状，再结合上南方地区的环境，陆沉大约已经锁定了疾病的种类。 紫嫣也意识到既然差不多找到了对症的药物，那知道这是什么病了，于是她立刻追问道：“国师，不知道这次是何种疫病？” “是疟疾！” 疟疾，俗称打摆子，是由蚊子传播的虫媒传染病。 疟疾大体上可以分为日间疟、三日疟、恶性疟以及卵形疟等类型。 传播的蚊子是按蚊类，这种蚊子的特点是趴在水面上的时候，屁股是撅起来的，很有特点，很好辨认。 这种蚊虫生长繁殖的环境是水塘湖泊等靠近水源的地方，一旦温度和湿度达到了相应条件，就会迅速繁殖。 按照上一世的经验，贵州湖北安徽一带都算是疟疾的高发区，结合如今爆发了疫情的四城，应该是没错了。 陆沉上一世的那个年代，得益于官方的政策和科学家们的不懈努力，华夏的疟疾已经被控制的很好了，反正陆沉是没听说过身边有什么人得过疟疾的。 倒是他有个朋友是学土木工程的，老哥去非洲那边援建，刚去没多久就被感染了。 按照那位老哥的说法，大部分去非洲援建的人，都会有这么一遭，为此但凡是公派过去的，都会有打摆子补贴。 只要你得了这个病，就会有特殊津贴发到你的账户上。 钱多钱少放在一边先不说，就说能设立这样的津贴，就说明疟疾在非洲大陆上肆虐的程度了。 这也是为什么屠呦呦能获得诺奖的原因，她老人家是实实在在的拯救了无数的生命，这要是放在古代的华夏，那是绝对可以和袁老一样成圣的功绩。 至于青蒿素的专利被国外抢注这件事情，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反正陆沉如今肯定是不会让那帮洋鬼子得逞的，甚至有机会，还要让他们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有一个梦想，用坚船利炮轰开西方列强的国门，告诉他们什么叫贸易自由。 什么？我拿别人的研究成果去对付人家，这样不道德？ 哈哈哈，在另一个时空，老佛爷早就帮我付过钱了。 “疟疾吗？” 紫嫣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的家乡的确是南方，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说谎。 从小她也见过不少身患疟疾的人，这给她的童年留下过不小的阴影。 “国师，不知道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是什么，紫嫣也是认识一些商人的，其中不乏一些大的药材商人，说不定可以让他们帮忙筹集药材呢。” “这个嘛，按照太医院那边的说法，根据一些医书上面的记载，青蒿具有抗疟退疸的功效……” 陆沉这话还没说完，紫嫣就迫不及待的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写信给那些朋友，让他们帮忙收购一些青蒿。”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紫嫣和杜鹃，陆沉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这时候牟平从旁边闪出来道：“大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将药物提前说出来，会不会引起药材价格的波动？” 看着离开的紫嫣，陆沉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因为青蒿治不了疟疾，医书上的记载是错误的。” 是的，能治疗疟原虫的青蒿素并不存在于青蒿当中，而是存在于黄花蒿当中。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误，陆沉不太清楚，反正他知道这么回事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阻止紫嫣，那肯定是憋着打算坑人呢。 不是坑紫嫣，而是要坑那帮哄抬物价的商人们。 陆沉真的很想看看，当那帮商人费尽心机的抬高了青蒿的物价，然后发现手中的青蒿一文不值的时候，他们脸上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想到了这些，陆沉就忍不住转头对牟平道：“老牟啊，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坏了？” “当然不是了，国师这样做是为了我大齐，是为了天底下的黎民百姓，是舍弃了身后名也要拯救天下苍生的仙家气度。和您一比，那些哄抬物价的商人才是真的坏，应该被诛九族！” “哈哈哈，老牟啊，你以后肯定能成大事，跟在我身边真是可惜了！把咱们手头的资金全都借贷出去，让他们拿房产，拿田地来抵押！不要他们的老婆，我要他们老婆干什么，这股歪风邪气到底是谁带起来的？” 第191章 一碗粉 陆沉觉得这股不正之风要是刹不住，中科院跟锦衣卫早晚要出问题的。 前段时间有个商人找到了他，请他吃饭的时候，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几次他家夫人内涵乾坤，希望国师大人能帮忙鉴赏斧正一番。 你瞧瞧，这个年代的人说话都是这样文绉绉的，明明是一件极其背德的事情，也能说得像是在心上艺术品一样，陆沉还是第一次知道斧正这个词可以这么用。 说起商人，陆沉想起了一件事情道：“拿着我的名帖，去给那帮商人下帖，就说我今天想请他们吃个饭，顺便和他们谈一点生意，希望他们能赏个脸。” 很快消息就在扬州城传开了，陆沉居然要宴请一众商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打算瞧瞧，陆沉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物。 消息同样也传到了乔四爷的耳朵里，赖先生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端着茶水笑呵呵道：“四爷怎么看这件事情？那个妖道找商人们是打算做什么？” 乔四爷抿了一口茶水不屑得冷笑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和商人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帮疫区筹备物资了。他一个臭道士，就带了那么几个人来咱们这里，不依靠咱们本地人，他如何救灾？” “那四爷打算怎么做？这个宴会要参加吗？” “呵呵，参加？开什么玩笑，大爷我生意上的事情一大堆，哪有那个闲工夫。传话下去，告诉跟咱们有关系的人，全都不许去。上一次他们就没有公开站队，这次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另外你在下面安排的怎么样了，底下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四爷放心，咱们乔家要在扬州做点事情，自然是百无禁忌的，下面的人这些年可都是吃着咱们的饭，大家都表示一定会把差事办好的。” 乔四笑呵呵的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当天下午，陆沉没有继续钓鱼，而是穿戴整齐等待着客人上门。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请柬发出去了三十多份，最终居然只来了五个人。 而且这五个人当中，也不是都想留在这里吃饭的，有两位来是来了，可非说自己晚上还有事情，这次只是来拜会一下陆仙师，送上一份心意，饭就不吃了。 陆沉心中冷笑不已，来了我这里还想走？你要是走了，就让我跟三个人吃饭？我不要脸面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立刻让锦衣卫拔出刀来，架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上强压着他们两个坐下。 陆沉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一帮商人而已，谁给他们的勇气在他面前拿大。 等着五名商人落座之后，陆沉就笑呵呵的举起了酒杯道：“扬州这地方果然不一样，大家都很忙啊，我发出去了三十份请柬，最终之后诸位来了，其他人都在忙着赚钱吗？” 这种事情来的五个人可不敢多嘴，大家也只是陪着笑脸举起了酒杯。 陆沉看了看众人，又把酒杯放下道：“赚钱其实挺好的，钱赚的多了日子才能过得好嘛。不过工作也讲究个劳逸结合，要是太劳累了，把身体累垮了可怎么得了，可别到时候钱赚了一大堆，人却没了，也不知道会白白的便宜了谁。”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皆是一凛，陆沉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放狠话呢，还是真打算干掉几个？ 就在这时候，郭北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陆沉后就跪地行礼道：“国师，出了点问题。” 陆沉看着郭北，没有着急询问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笑呵呵的上前将人拉起来，指着他给在场的众人介绍道：“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锦衣卫的千户郭北郭大人，郭大人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清缴前淮阴侯的余孽，他可是为咱们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啊。” 一听清缴淮阴侯这几个字，在场的五位商人心里面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前段时间因为淮阴侯的事情，锦衣卫在南方杀得人头滚滚，这种事情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商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如今终于看见了带头的刽子手，这帮商人心里面如何能不害怕。 陆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看见这五位商人的脸色变了之后，他才拍了拍郭北的肩膀道：“老郭，出什么事情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是锦衣卫的千户，办事的时候就要有锦衣卫的气度，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也不能惊慌失措。” 郭北急忙低头道：“国师大人的教诲我记下了，不过事情有些紧急，还希望国师大人能赶快处理一下。” 陆沉给郭北递了一杯茶道：“说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咱们运送药材的一艘船被扣下了，当地的官府说要例行检查。” 陆沉点了点头，扬州这边地面上的官府的确有检查船只的权利，很多时候一些违禁品和江洋大盗就是通过船只转运的，所以就算是运送赈灾物资的船，也是要接受检查的。 按理说这不叫事，他们本身就是官方背景，只要好好配合，地方上也不可能为难他们。 可如今郭北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的确是出问题了。 果然郭北咬牙切齿道：“我们也的确是愿意配合接受检查，之前也有几艘船被检查过，相应的流程大家都懂。可这次情况不一样，等我们把船划到规定的位置之后，那帮负责检查的小吏就说有别的事情，然后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再去找人的时候，检查的就换了一批人。他们说我们的船不是他们扣下的，不归他们管，但我们不能就此离开，要等到扣下我们船的那帮小吏检查完之后才能放行。” “咱们的人问他们，扣下咱们船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那帮人一问三不知，就只知道咱们的船还没有检查完，所以不能放行。还有人上来腆着脸说可能是衙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让咱们稍安勿躁，花不了多少时间，甚至还有人主动掏银子，想请咱们船上的兄弟去吃喝，说等吃喝玩乐，也差不多就检查完了。” “咱们的那些兄弟也没想到下面得人敢使绊子，就傻乎乎的跟着去了，然后有个兄弟喝多了，给旁边一桌的人又发生了冲突，把人给打了，现在已经被管押进大牢里面了，这下船就更走不了了。” 听完了郭北的描述，陆沉的眉毛狂跳，他就说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商人敢不给他面子呢，闹了半天这是地方上有人想要和他比划比划了啊。 “娘的，这剧情怎么这么像让子弹飞？”陆沉看着郭北忧心忡忡道：“打人的那个兄弟，该不会是吃了一碗粉吧？” 第192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粉？什么粉？”郭北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的国师，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陆沉哈哈一笑道：“没什么，随便一说，就因为这种事情，咱们的船就被扣在那里了？” 郭北再次跪倒在地抱拳拱手道：“卑职无能！” “嗯，你们的确是挺无能的！堂堂锦衣卫，居然被地方上的一些小吏给拿捏了，你们可真是给我长脸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陆沉的这句话已经很重了，牟平等人听了心里面都是一阵哆嗦。 谁都能听得出来，国师大人这是已经失望到极点了。 同时一旁的那五名商人心里面也是一阵哆嗦，陆沉对自己人都这么凶，如果一会要拿捏他们，他们还能有个好？ 郭北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以前的确是军中的一员悍将，可惜不太懂人情世故，得罪了上官，差点被安排着去送死。 好不容易活下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在军队里面待了，花干净了全部家财，这才脱了军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也就只能蝇营狗苟的了此残生了。 可天无绝人之路，居然让他碰上了锦衣卫招兵买马。 进了锦衣卫他才知道什么叫高福利，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工作。 他非常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而且还很清楚如果自己连这样的机会都错过了，那这辈子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了。 所以如今陆沉说对他很失望，郭北甚至都有些绝望，他砰砰的朝着地上磕头道：“卑职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郭北都想好了，即便是挨一顿毒打，也不能离开锦衣卫。 周围的商人们见到这一幕，更是吓的亡魂大冒，心说这位国师果然如同传言当中的一样不好相处啊。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姓沈的商人咬了咬牙，站出来拱手道：“国师大人，能否容许小的说两句？” 陆沉转头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虽然脸上全是不耐烦的神色，可最终还是点头道：“你想说什么？说点有用的！” “小人觉得这位大人这次差事办砸了，其实并不怪他。” 此话一出，别说是那一帮商人了，就连牟平等人都替这位姓沈的商人捏了把汗。 谁看不出来陆沉正在气头上呢，说不定郭北要被执行锦衣卫的家法了，这时候你突然跳出来不咸不淡的说这么一句，你是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 果然，陆沉看着这位商人的眼神更加冰冷了：“是嘛，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怪他？” 姓沈的商人如今也吓得两条腿直哆嗦，可既然已经站出来了，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再说了，他如今的局面也不好，能不能翻身，就指望这一把了！ 于是他再次拱手道：“因为这位大人，甚至在座的大人们都没意识到，这事并不是一次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在刻意针对诸位。”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沉这边的人倒吸冷气，是大家觉得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怎么会有人敢于针对京城的钦差呢，怎么有人敢在抗疫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呢？ 其他的几个商人吸冷气，是因为他们没想到姓沈的这么勇，居然敢把这里面的门道说出来。 陆沉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他没有着急询问其中的内情，而是看着说话的人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先生不敢当，小的姓沈，名万山。” 嗯？嗯！ 陆沉忍不住多打量了眼前这人几眼，然后颇有深意地点头道：“沈万山？真是个好名字啊！” 沈万山也不知道陆沉为什么会突然间来这么一句，可他觉得陆沉这应该算是好话吧？ 而且看陆沉的表情，的确是比刚才和缓了不少啊。 于是沈万山就壮着胆子道：“国师大人，其实从您来到扬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布局针对您了。” “说下去，我在听！”陆沉回到了座位上，端起了酒杯道。 沈万山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一脸兴奋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四，今天您宴请了这么多人，可来的没几个，也是这个乔四打了招呼，他们不许来。” “我听说前段时间这个乔四还让人跟下面打了招呼，让他们在救灾抗疫这件事情上，可以不用配合的那么积极。估摸着这位大人遇到得那帮官吏就是乔家的。” 说完沈万山就闭上了嘴，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之后，陆沉才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道：“是这个样子的吗？” 陆沉出来抗疫的时候，其实考虑过这一趟或许不会太顺利。 毕竟抗疫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涉及到很多人，而且很多人要面临的还是生离死别。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先遇到得麻烦，居然是扬州这边的人给他制造的，居然有人敢阻拦抗疫。 说真的，陆沉其实很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疫病这东西可不会挑人啊，你拦着不让我抗疫，万一疫病传到了扬州这边怎么办？难道大家一起死？ 可转念又一想，陆沉就释然了。 历史上这种不合理的事情还少吗？ 有人为了赚钱，能把盐铁等重要的资源贩卖给外邦，有人能给敌军开城门，有人明知道继续斗下去华夏神州就要分崩离析了，可谁都不愿意退让，有人为了党政，已经不在乎是非曲直了。 跟这比起来，只不过是稍微阻拦了一下救灾的步伐，稍微多死一些人而已，这有什么。 反正只要有钱，扬州待不下去了就去京城，京城要是也出现了疫病，那就继续往外跑。 等疫情结束了之后，他们再回来，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的社会地位仍旧还是之前那样，甚至会更高！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现实往往要比艺术作品更加扯淡啊。 想到这里，陆沉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眼前的郭北道：“你亲自去一趟渡口那边，把船给我带回来。” “若是有人敢阻拦，你就给我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若是没人敢阻拦，你就想办法让他们阻拦，然后把他们地人头带回来，知道怎么做吗？” 郭北显然被陆沉这嚣张的话给镇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如果这次再答错了，自己这辈子可真就完了。 于是他立刻行礼道：“请大人放心，属下刚刚接到了消息，淮阴侯的余孽很可能潜藏在渡口那边，我这就带人过去！” 陆沉满意的点点头道：“去吧，来人，帮郭大人温一壶酒。” 说完陆沉又招呼几位商人，尤其是沈万山道：“诸位也请坐，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193章 还是搞金融来钱快 接下来宴会的气氛相当融洽，五位商人碍于陆沉的身份和行事风格，全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而陆沉则是觉得这五个人能来，那就是给他面子，更何况沈万山刚才还揭露了乔四的底细跟手段，也算是给他交了投名状了。 如果真想在扬州钉下一枚钉子，或者打开扬州的局面，当然是要从这些人的身上下手了。 于是陆沉对待几个人，尤其是对待沈万山的态度就更加热情了，他甚至还亲自起身给沈万山添了一杯酒道：“沈先生请。” 沈万山当时就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我干了，您随意！ 陆沉也很给面子，当场也就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几位商人也跟着激动起来了。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次算是来对了！ 来了可能会得罪乔四爷，可也同样能交好陆沉啊。 眼前的这些人，要么就是和乔家有点过节的，要么就是生意的主体不在这里，乔家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太大。 若是真的能搭上陆沉的这艘船，说不定他们的生意还会做的更好。 于是这帮人也纷纷开始给陆沉敬酒，陆沉自然是来者不拒。 等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之后，陆沉这才再次开口道：“我听诸位的意思，你们和乔家很不对付，这个乔家甚至仗着手中的权势还欺压过你们？” 沈万山喝得也有些上头了，他狠狠地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啊！他们乔家仗着自己在扬州的势力，简直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他们家做的是盐商，我做的是丝绸生意，本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谁能想到，随着这些年乔家家大业大，势力开始扩张之后，他们也想染指我的丝绸生意。” “本来嘛，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我也不能说不让他们进入这个行当。可谁能想到，他们进来之后，就开始耍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比如说暗中和蚕农签订契约，不许他们给我供货，又比如说通过官面上的手段找我的麻烦。” “像拦截国师的船，他们之前也用这种手段对付过我，我也是吃过亏的啊！”说着沈万山又气愤的指着在场的其他四名商人道：“国师大人也可以问问这几位，看看他们有没有吃过乔家的亏。”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的几个人也就不继续藏着掖着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这些年乔家是怎么欺负他们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听完了这些人的讲述之后，陆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举起了酒杯道：“真是没想到啊，乔家居然如此的霸道，看来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一群人啊，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个！” 一听这话，五名商人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陆沉这一句同病相怜，就瞬间拉近了大家的关系，而且还让五名商人产生了与有荣焉的感激之情。 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和国师成为同一类人，国师这是瞧得起我们啊，这个脸必须要兜住了！ 这其中以沈万山最为机灵，他立刻就拍着胸脯道：“国师大人，如果您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说。我手上还有几艘用来运送货物的商船，大人若是需要，我马上让他们过来听从调遣。” 众人一听也纷纷附和，有人甚至还表示可以出钱帮忙抗疫，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见众人纷纷想要慷慨解囊，陆沉反而拿捏起来了。 他摆了摆手道：“诸位谈钱可就是瞧不起我陆某人了，我是缺钱的人吗？咱们都是纯洁的友谊，别搞得好像我在趁此机会打劫你们一样。” 沈万山等人急忙连声说不敢，姿态再一次摆得十分谦虚。 “我不仅不会贪图诸位的钱财，反而还会送诸位一场泼天的富贵，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收下了。” 沈万山再次开口道：“能跟在国师这样的仙人身边，已经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可不敢贪图什么富贵，国师能给我们喝口汤就行。” “哈哈哈，沈先生真会说话，您以后必定大富大贵啊。”说着陆沉就拍了拍手道：“来人，换酒！” 话音一落，就有侍女抱着几个大盆走了上来，盆中盛放着的是葡萄酒。 产自西域的葡萄酒在扬州地区可是个稀罕物，价格自然不菲，甚至还有价无市。 可在场的都是大商人，他们若真是想喝，还是能喝得起的。 如今他们之所以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得可不是盆里面的葡萄酒，而是那一盆盆散发着寒气的冰块。 这都已经快要到七八月份了，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候，这种天气哪里来的冰块？ 你要说是去年的藏冰这也不对，陆沉又不是本地人，他哪里来的冰窖？ 而且他们可没听说谁家的冰窖这么厉害，如今还能剩下藏冰的。 见五个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陆沉满意的点头，指着面前的冰块道：“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谈的第一笔买卖，我们中科院刚刚掌握了如何在夏天制冰的手段，以后扬州地区的这门生意，就交给五位了如何？” 什么！？夏天居然也可以制冰？！什么！？这么好的生意居然交给他们来做了？！ 五个人同时抬头看着陆沉，再次庆幸自己这次把握住了机会，沈万山更是激动道：“国师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沈某人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至于不至于，这仅仅只是一笔小生意，接下来我还想和诸位谈一笔更大的生意。” “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中科院只需要随便拿出点东西来就能卖钱，所以说我们中科院才是会下金蛋的鸡。我如今成立了一家商会，主要对接的就是中科院的一些产品。” “可产品有了，销售渠道却不多，如今我正在寻找合作伙伴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入股我的商会，和我一起发财。” “我打算把商会的股份分成一万股，一股定价一万两银子，诸位意下如何呢？” 说完连陆沉自己都笑了！ “妈的，果然还是搞金融来钱快啊！” 第194章 随我去杀人 沈万山等人都惊呆了，合伙做生意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一股一万两银子的这种买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也承认，陆沉弄出来的那些产品的确是很抢手，可一万股啊，一股一万两银子，这是不是太贵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陆沉呵呵一笑道：“当然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强求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而且公司的股份也不愁卖，这也就是我和诸位一见如故，否则想要入股我的公司，没有一定的背景可不行。” “对了，我先给诸位介绍一下公司现有的股东吧，长公主就是咱们公司的大股东之一，陛下在咱们公司也有一定的股份，另外军方也是咱们的合作者，至于其他的一些地方上的势力我就不说了，太多了说了也没意思。” 陆沉这话说完，沈万山等人的表情和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陆沉是想要趁机从他们身上割肉敛财，其实这才是官府和商人们打交道的正常操作。 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只是一股一万两银子的价格着实让他们有些挠头。 可现在一听生意里面不仅有长公主的股份，而且陛下也参与在其中，更重要的是就连边军也是占了一成的，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生意都涉及到了周边国家跟地区，不仅要把货品运送出去，而且某些原材料也要从外面运进来。 若真是和边军打好了关系，那其中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不说别的，光是出入关口的时候不被刁难这一点，那就是很多商人梦寐以求的。 如果以后大家做的是同一门生意，那在边境地区甚至还会受到保护。 这年头做跨境贸易的商人最怕的是什么？ 一怕两国交恶，二怕边境上匪患不断，这两件事情可都是能让他们赔的血本无归的。 如今边军和他们是自己人，那匪患这一点应该就不用发愁了吧？ 就在几个人思索着要入手多少股份的时候，陆沉再次加码道：“对了，我听说诸位和西夏那边也有些业务？说来也巧，西夏的很多贵族跟我都是朋友，咱们也是有生意上的合作的，如今西夏的那条商路，算是打通了，而且还是他们主动打通的。” “小人家财有限，不知能否认购十股？” “小人虽然家中贫穷，但既然国师开口了，那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买一些股份，我买二十股！” “我看诸位就不要在这里一个个的报价了，不如咱们五个联手，一起拿下一百股如何？” 一百股就是一百万两银子，看起来很多，可对这五个商人来说，还真不算是伤筋动骨。 陆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股份卖的太便宜了，刚才就应该说十万两银子一股的。 想了想陆沉又打消了临时涨价的念头了，做生意没有这么干的。再说了，他拿出股份来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扩大自己的人脉，以及拉拢一部分扬州的商人。 于是陆沉就开口道：“诸位，我之前说了，股份这东西真不是谁都能买的，也不是谁想买多少就买多少的。我给你们透个底，整个扬州地区，我只给一百股。” 一听这话，五名商人这才彻底的意识到，陆沉的确是不打算利用这些股份敛财。 一万股看起来很多，可真的拆开分开撒在整片大地上，真就没剩多少了。 一百股不过是区区的一百万两，放在扬州这种富庶的地方算得了什么？ 真是让扬州的商人们联合起来消化，扔下去的银子对他们来说连个水花都不见得能溅起来。 你看，这就是语言和数据的魅力，明明之前还有些犹豫的沈万山他们，如今恨不得挥舞着手上的银票从陆沉手里面抢股份。 沈万山最机灵，他敏锐的意识到了陆沉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于是马上起身拱手道：“国师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对您的态度可要比那些墙头草好的多了，我们如今以后都会为您马首是瞻。” 其他四个商人听了这话，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也急忙起身道：“愿为国师马首是瞻！” 陆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诸位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我这个人向来是不会亏待了朋友的。” 说着陆沉故作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吧，这一百股里面，至少又六十股可以卖给你们，如何分配你们可以自行商讨。股份卖出之后，我希望能在扬州城里一个咱们的分公司，诸位要在咱们的买卖中任职。” 沈万山众人自然是同意的，他们都清楚这个所谓的分公司，其实就是商会。 扬州是有自己的商会，可这个商会一直被乔家这种老牌家族控制着，沈万山他们之前想要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可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也是他们一直被打压的原因。 如今陆沉利用手中的股份，为他们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赛道，这对他们来说，那就真是天赐良机了。 这或许是他们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翻身之机，必须要好好把握！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陆沉能在扬州站的稳，而不是被乔四搞得灰头土脸的回到京城。 而能否站稳的关键，就要看那个郭北这次过去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陆沉和沈万山他们进行肮脏的交易的时候，郭北已经带着锦衣卫的人，气势汹汹的重新杀向了渡口。 在进入渡口之前，郭北还专门下马给身后的手下训话道：“诸位，能在一起做事就是缘分，我这个人是什么人性，相信这段时间大家也应该清楚了。我不敢说自己做的多好，但绝对不会亏待了兄弟们。” “一会咱们可能要跟地方上的官府发生冲突，甚至还可能要动刀子。咱们锦衣卫是否有权利对官方的人动刀，这一点没有明确的规定，一旦动手了，诸位可就要做好被问责的心理准备。” “如果有兄弟不想冒这个险，那就提前说出来，我不怪大家。可一旦跟我过去了，再想退缩，可就别怪我手中的钢刀不讲情面了！” “千户放心，兄弟们肯定不会退缩的，我们也早就受够了这种鸟气了，今天就干他狗囊的！”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国师对我很好，我在锦衣卫待着很舒服，谁也别想让我离开。今天既然是国师下令了，别说是几个小吏，就算是这里的父母官，老子照样敢砍！” 郭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招手道：“儿郎们，随我去杀人！” 第195章 杀你全家! 郭北能在杀入渡口之前停下来给下面得人训话，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 他手底下的这些人也跟着他杀了不少人了，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淮阴侯余孽，他们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杀这些人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可如今要进入渡口杀人，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兵杀贼是一回事，兵杀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其中如果某个关节出了问题，一个处理不好他们的脑袋上可就要被扣上杀官谋反的罪名了。 这次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出，这让郭北挺意外的，他突然觉得“锦衣卫”这三个字，在这一刻升华了。 不管这些人跟随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大家能把力气往一个地方使，这就足够了。 此刻的渡口仍旧很忙碌，无数的力夫正在装卸货物，而一帮差役打扮的人则坐在一旁，有说有笑的喝着茶。 胡二水就是这帮衙役的头头，他能拿到这个差事，还多亏了自己的姐姐嫁给了当地主簿做小妾。 有了这层关系，他的小日子可是过得蒸蒸日上，守着这样一个繁忙的渡口，光是每天收受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孝敬，就已经让他吃的脑满肠肥了。 短短的三年时间，他不仅给自己置办了宅子娶了老婆，而且还躺着占了很多地，小日子可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如今他在渡口这边已经不需要亲力亲为的去忙活什么了，每天只需要坐在这里喝喝茶，下面得人就能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对于胡二水来说，这可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皇帝老子也就这样了吧。 心情一好，胡二水就开口道：“等一会下了值都别走，咱们去城里面吃顿好的。” 下面得人一听这话，自然是纷纷称赞胡二水仗义！ 胡二水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有些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你想让下面得人服你，那就一定要做到赏罚分明，而且还不能吃独食，有什么好事情，也要让下面得人跟着沾沾光。 就比如说这次吧，乔家的人过来发话，说要为难一下京城来的那些人，胡二水收了他们的银子就答应了。 可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成的，所以下面的人都有份。 既然人家出力了，那就要分给这些人一份，胡二水觉得自己继续这么做下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弄个更大的官儿当当。 可就在这时候，手底下的一个小兄弟急匆匆的跑过来道：“胡头，京城的那帮人又来了！” 闻言胡二水眯着眼睛朝远处看去，果然看见一帮身穿飞鱼服的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胡二水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狠狠将口中的茶梗啐到了一边道：“呸，这帮王八蛋还真能折腾！他娘的，一个个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是真的气派啊，要是能扒下来给兄弟们穿穿就好了。” 一旁马上就有人很狗腿的凑上来道：“头，这有什么难的，您要真是有这个想法，小的帮您弄就是了。这里可是渡口，几位大人若是落水了，咱们给他们换身衣服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胡二水先是满意的一笑，紧接着就狠狠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道：“胡咧咧什么呢，说这话的时候下次背着点人。行了，都打起精神来，这帮爷可不好伺候。” 说着胡二水就揉了揉自己的脸，马上摆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凑上前道：“哎呦，这不是京城来的几位大人嘛，怎么了，事情办妥了？” 除了要赏罚分明，不要亏待了下面得人之外，胡二水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的确是收了乔家的钱了，可为了那点钱就让他和京城来的官员死磕，那肯定是犯不上的。 所以他面对郭北等人的时候，一直都是笑意吟吟的，反正你们生气我就笑呵呵的陪在一边，你们想把船拉走那是不可能的。 郭北之前也烦透了眼前这个胡二水了，他是军方出身，就算后来混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可还是个直爽汉子，心里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更缺少和地方上小吏打交道的经验。 之前的郭北还真是被胡二水这副有话的样子折腾的没什么脾气。 那时候郭北就觉得，这种打不得骂不得，一直都和你笑呵呵，还想拉着你吃饭的人真是不好处理。 可现在他的心态不一样了，意识到对方就是故意刁难他之后，郭北已经动了杀心了。 看着眼前的胡二水，郭北也同样咧嘴一笑道：“胡头，今天我想把船拉走，你划个道吧。” “哎呦呦，瞧您这话说的，在您面前我怎么敢叫什么胡头呢。诸位都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按理说我们这种地方上的小吏，是没有资格在你们面前说三道四的。可规矩就是规矩，如今船已经停在这里了，那就要把相关的流程走完，其实我也很为难啊。” 说着胡二水就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道：“都怪张老三那个混蛋，这没用的东西也不把事情办完就跑了，平白的耽误了大人们的事情，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想得到他那个看起来还算硬朗的三叔说没就没了呢，谁让他三叔家里面也没有个男丁，只能让他顶上了呢。” 说着胡二水就开始诉苦，又说他们如何如何不容易，一旦破坏了规矩，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又说即便在这个渡口过了，没有他们的盖章，下面的渡口也一样过不去之类的。 这就是车轱辘话，郭北早就已经听腻了，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听这些话的。 于是在胡二水仍旧喋喋不休的时候，郭北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 噌的一声，一把雪亮的长刀就架在了胡二水的脖子上，郭北眼神冰冷彻骨道：“我今天不是来听废话的，船给我放了，章给我盖了，以后再敢扣我们的船，我杀你全家！” 第196章 黑警手段 胡二水人都傻掉了，他有想过对方会恼羞成怒，之前对方也不是没朝他发过火。 可胡二水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是赔着笑脸，对方也的确是没办法把他如何。 可如今对方直接动刀了，而且还扬言要杀他全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只是个小吏，可背后站着的也是当地的官员，他代表的是当地官员的脸面。 你这是对我拔刀吗？你这是想要挑战整个地方治理体系的权威啊！ 于是胡二水立刻就拉下脸来道：“这位大人，兄弟们敬重您是京城来的，所以一直好言好语的陪着，你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和这帮人撕破脸了，郭北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不少。 他盯着眼前的胡二水道：“是嘛，你来告诉我，如何不合适了？” “咱们都是官方的人说话办事要讲程序，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对我拔刀，往小了说，这会让人看了笑话，往大了说，这里终究是我们的管辖的地界，你们这算不算公然谋反？” “呵呵，公然谋反？不错不错，真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一个小吏，居然还会扣帽子，看来平日里面没少用这种手段坑害普通人吧。” 说着郭北就高声道：“全都听着，锦衣卫办案，我们这人勾结了淮阴侯的余孽，到现在寻找相关证据，但凡是提供了他作奸犯科证据的人，赏银十两！” 说完，郭北咧开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用刀背拍了拍胡二水的脸道：“知道和淮阴侯勾结是什么罪名吗？你看我这个人想来是讲信用的，说要杀你全家，就一定会杀你全家！”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你们这是在陷害忠良！我一定要禀告县令大人！”胡二水厉声嘶吼着，他慌了。 他本以为只要好声好气的和这些上面下来的人说话，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因为这些人是讲规矩的，君子可欺以其方。 可现在他才猛然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君子，他们真要是不讲道理起来，那后果真的相当严重。 “禀告你们的县令？你猜猜这种事情闹大了之后，最想让你死的人是谁？”郭北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有些跃跃欲试的百姓道：“你这些年，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干吧，但凡挑出那么一样，老子都能玩死你！” “而且你以为老子向你动手了，会没有考虑到你背后的那些人？不用问，这次扣押我们的船只，县令也有参与吧？” “其实参与不参与的已经不重要了，在我们的船出事之后他没有露面，那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我还告诉你，今天我们不仅要把船要回去，而且还要去一趟县衙，我的那个兄弟还被你们扣在县衙里面对吧，可千万别让我知道他吃了什么苦头，否则我一定百倍的在你们身上报复回来！” 听着郭北这些阴狠的话，胡二水的声音都变了。 他有些惶恐道：“这里可是扬州的地界，就算你们是京城下来的人，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你们还讲不讲规矩了！” “规矩？我们锦衣卫办事就是规矩，不服你可以随便去告！怎么样，有没有门路，要不要我指点一下你应该去哪里告状？” 果然失去了某些东西的束缚之后，郭北说话办事的态度就变得大不一样了。 胡二水一脸愤恨的盯着郭北道：“郭大人，真的要把事情办的这么绝？我不过是一介微末小吏，自然是人微言轻的，可这里毕竟是扬州，我劝您说话做事还是要三思而行。” 胡二水既然愿意帮乔家做事，那就说明他是认可乔家在扬州当地的能量的。 他觉的乔家足以摆平这些锦衣卫，所以即便刀架在了脖子上，他也不打算低头。 看着胡二水的这副表情，郭北呵呵一笑，突然就摘下了旁边同伴的佩刀，直接扔在了地上道：“怎么？不服？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要是不服的话，你可以把刀捡起来跟我比划比划！” “听说你也练过，你要是能赢我一招半式，我保证带着人掉头就走，船就扔在这个地方了，我们不要了。而且以后我们的船也永远都不从这个渡口走。” “可如果你不敢，那你就是没有卵蛋的孬种！我听说你刚娶了个婆娘，不如就借给我玩两天，我帮你们家留个种！” 胡二水这种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激将，他当时就气血上涌，二话不说把刀从地上捡了起来。 在他看来，哪怕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要狠狠地砍上两刀，让对方知道他也是个有脾气的。 如果真是窝囊的连个屁都不放，别说是郭北这帮锦衣卫看不起他了，恐怕就连他的手下和那些在渡口这边讨生活的力夫都瞧不上他了。 胡二水深知他们这种人混得就是一个脸面，所以这个脸面不能丢。 刀从地上捡了起来，胡二水一按绷簧就想拔刀。 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凉意，紧接着整个世界就天旋地转。 就在他失去了意识的前一秒，他听见郭北用略带兴奋的声音怒吼道：“胡二水聚众抗法，杀！” 直到这一刻胡二水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也是这个时候胡二水才明白，自己到底在跟什么样的存在别苗头。 这帮锦衣卫真的下了杀心的时候，做起事情来真的是肆无忌惮的。 他们欺负起人来，可要狠多了，乔家的那点钱真不应该收。 很可惜，胡二水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郭北等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直接砍翻了胡二水的所有人，然后带着一身的煞气和血气直扑衙门口。 接下来，整个衙门都是一阵鸡飞狗跳，衙门的主官都被从后面拎了出来一阵羞辱。 等折腾完了这帮人之后，郭北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胡二水等人的人头回去找陆沉复命。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扬州都炸了锅！ 第197章 你开什么车来的? 郭北的带着人去渡口把胡二水给宰了，甚至还去了胡二水所属的衙门，揪出了其中的主官，扬言要对方等着挨参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扬州城。 一时之间，整个扬州城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乔四要和陆沉过过手这件事情，扬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 之前扣了陆沉的船，就是乔四出招了，大家都等着看陆沉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化解。 其中大部分人认为，陆沉应对这件事情最好的手段，就是写信向京中求援，让京城再派下来一个官员进行调度和统筹指挥。 可即便是这样，在一些小细节上乔四爷要真是想继续恶心陆沉，也肯定是有办法的，谁让人家是坐地虎呢。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陆沉没有选择最稳妥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最酷烈的方式。 他直接把给乔家办事的人宰了，而且还拎出来了一串，打算全都处理了。 这种手段可不像是官面上的，更像是一些土匪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如今整个扬州的官面上都人心惶惶的，他们不怕在规则之内和陆沉扯皮，就怕陆沉突然直接把桌子掀了。 讲道理能当官的，背后谁还没有站着几个强力人物，大家在规则之内玩，无非就是比拼谁的后台更硬呗。 这需要一定的过程，要互相拉锯很长时间才能有结果。 而且即便真的出了结果了，大部分情况下失败者还是能留下一条性命的。 这个博弈的过程，本身也是他们这些当官的一种特权。 可如今你陆沉不讲规矩，根本就不拼后台，直接让人上门杀人，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乔四爷尤其愤怒，他听闻郭北的所作所为之后，直接愤怒的将桌子都掀了。 “太猖狂了，简直无法无天！他当自己是什么人，他的眼里面还有王法吗？给咱们的人传消息，让他们弹劾陆沉，弹劾郭北，让和咱们交好的那些官员把那个妖道给我喷成筛子！” 乔四爷之所以如此愤怒，一来是从来没碰上敢跟他这么硬碰硬的，二来则是有些恐惧。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心中是有些惶恐的。 他本以为已经给陆沉编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在这张网里面，陆沉几乎没有可以挣扎的可能，只会被一点点的收紧，最后灰头土脸的接受自己的失败。 可陆沉却根本就不跟他玩套路和战术，上来就以力破巧，直接一拳就在他编织的那张大网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关键这个口子乔四爷还补不上，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可以马上惩罚陆沉的方式。 就算让京城的那些官员帮他喷陆沉，即便京城的皇后娘娘发力，那至少也要等七天。 七天时间，足以让整个扬州的局面发生反转了。 这时候赖先生从外面走进来，也有些神情不善的开口道：“四爷，刚才收到了消息，好多之前答应不去参加陆沉酒宴的商人，此刻都已经动身了。” 一听这话，乔四爷气得直接踹飞了脚边的酒瓶。 可让他更加愤怒的是赖先生接下来的话。 “四爷，刚才门外来了个人，也给您送了一封请柬，说那个陆沉也邀请您过去赴宴。” “他这是挑衅，他这是示威，他真是找死！”乔四爷红着眼珠子吼出了这么几句。 赖先生也点点头道：“那我这就去回复那个人，就说咱们不去。” “慢着！他以为自己摆下的是鸿门宴，那就让我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敢把我怎么样！” 另一边，陆沉看着下面渐渐多起来的商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心中却对这帮商人愈发鄙视了。 所以说在这个时代，商人们被看不起是正常的，你瞧瞧他们这帮墙头草的德行吧。 沈万山等人看着这些匆匆赶来的同行，内心之中也充斥着优越感。 身为一名商人，眼光不行那可就太糟糕了。 他们能在陆沉不被看好的时候就押注在陆沉的身上，这不正好说明了他们眼光的独到之处吗？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都比不上雪中送炭，他们来的时候属于是烧冷灶，这帮人再来，效果可就差多了，否则陆沉也不会直接把一百股当中的六十股许诺给了他们。 陆沉虽然心中鄙视这帮商人，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每个来了的商人，都能收获他的一张笑脸。 等人都陆陆续续的到的差不多了，陆沉这才开口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诸位到的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在和沈会长商量公司股份的事情，沈会长说既然这是整个扬州地区的盛事，那还是要等扬州有头有脸的同行来了再说。” 这些人到的时候，沈万山他们就已经把之前和陆沉交谈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当这帮人听说陆沉愿意拿出一百股卖给他们，沈万山他们却独占了六十股的时候，很多商人都心痛的捶胸顿足。 那可是和皇家一起联手做生意啊，以后自己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称自己是皇商了。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早知道自己也应该提前过来的，说不定就能多分一杯羹。 跟陆沉拿出来的好处相比，乔四爷的那点好处算什么东西。 大家卖面子给乔四，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敬畏，不想招惹上乔家，乔四真能拿出来的好处并不多。 这么一对比，国师他老人家可就讲究多了啊。 就在众人想着，能不能让陆沉再抬抬手，放出更多股份的时候，牟平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道：“国师，乔家的乔四爷来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全都惊了，乔四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打算来跟陆沉和好？ 陆沉端着酒杯玩味的一笑，然后点点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说完之后，他又冲着旁边伺候的人努了努嘴道：“把如今还空着的凳子全都撤下去吧。” 这？ 一帮商人们眼珠子转了转，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果然，等这位乔四爷出现在大殿上后，陆沉就笑呵呵道：“这位就是乔四爷吧，真是一婊人才啊。别站着了，请坐吧。” 乔四本以为陆沉上来就会针对他，他也做好了被针对的准备。 可现在陆沉这么客气，还真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来之前打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乔四只能拱了拱手，打算重新找机会。 可等他放下手开始找座位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里哪里还有多余的座位？ “国师大人，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了，不如再让人添两把吧。” 陆沉却呵呵一笑道：“没有座位了？那就是真的没有座位了，乔四爷怎么不早点来呢？” 这时候乔四仍旧还没能听出陆沉话里面的选外之音，他愣了愣道：“外面来往的船只太多了，有些拥堵，所以就耽搁了。” “拥堵啊，不知道乔四爷坐的是什么船？” “四层的楼船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我们这些人坐得都是奔驰、劳斯莱斯，你一个坐楼船过来的肯定不赶趟啊。” “国师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吧，听不懂就对了，大家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圈子不同就不要硬融了，来人呐，送客！” 第198章 老狐狸 乔四爷是打算来看看陆沉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的，他哪能想到自己刚来就被陆沉给撵走了。 看着周围那些商人们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乔四爷气得血灌瞳仁。 这要是换成个普通的场子，说不定他已经开始骂娘打人了。 可如今这里的主人是陆沉，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在这里他不能发飙，否则一个不敬国师的罪名就会扣上来。 说白了，他终究是民，而陆沉是官，双方的身份地位是不对等的。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商人，乔四爷也没有废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如今的这个局面，他留在这里只能自取其辱，不如早点回去想想别的办法，看看如何能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舒坦了！ 看着乔四爷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陆沉就觉得自己的头发丝和脚指甲盖都无比舒适。 果然啊，极致的嘴臭才能带来极致的享受，这种当着好多人的面狠狠抽对方脸的行为，才有益于身心健康。 陆沉估摸着如果自己每天都能来上这么一次，他能活到两百岁。 “难怪道家讲究念头通达，这的确是很有道理啊！” 当着这么多商人的面打了乔四爷的脸，不仅能让这些商人认清现在的状况，更是能通过他们的口把消息传出去，让那些还打算站在乔四身边的人都掂量掂量，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掺和在其中。 “呵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诸位不要放在心上，来人啊，继续奏乐，继续舞！” 说着他就举起酒杯道：“诸位应该也知道我打算成立公司的这件事情，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股份分配什么的就没必要多做纠缠了，这件事情是定死了的。当然你们私下能把股份卖到多少钱，那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什么！股份居然是可以买卖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就更加精彩了，有人急忙追问道：“国师大人此话当真，股份真的可以出售？” “这是自然的，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财富这东西，只有流动起来了才会更有活力不是嘛。” “我甚至还会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就负责为大家提供股份交易的服务，而且每天还会更新股份的价格。”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事情，现在咱们说点正事，我打算推选沈万山为公司的总经理，谁同意？谁反对？” 陆沉预想当中的剧情并没有出现，在他杀了人又打了乔四的脸之后，他如今在扬州的威望已经无人能及了。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跳出来反对，那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就这样，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居然如此轻松愉快的就定下来了。 商人们的重点放在了沈万山的身上，却不知道那个陆沉随口一提的交易股份的地方，才是他以后要重点经营的项目。 就在陆沉端着酒杯和一众商人们觥筹交错的时候，乔四爷带着满腔怒火乘船顺流而下。 他没有回扬州城的宅子，而是直接到了乔家在乡下的老宅。 到了家之后，他迈步就往后院走，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大爷如今的心情非常不好，很多下人都急忙退到了一边，免得触了霉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躲着乔四爷，就在乔四穿过月亮门，打算继续往里走的时候，一名老管家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道：“四少爷回来了，您这是？” 看见面前的人，乔四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他朝对方拱手道：“赵管家，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我想要见一下老爷子。” “老爷子刚用了参汤，这躺下还没有多长时间，四少爷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先等一等，您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让人给您弄些吃的？” 乔四摆了摆手道：“吃饭就不必了，气都被气饱了。和老爷子说一声，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咱们乔家的脸面被人打了。” 赵管家闻言大惊失色，告罪了一声就急忙进了房间。 不多时，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四少爷随我来吧，老爷子让你进去。” 很快乔四就见到了乔家如今当家的老太爷，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虽说满头白发，但精神头相当好，皮肤红润，看见乔四他就哈哈大笑道：“你这猢狲肯定又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事情了。” 在外面嚣张跋扈的乔四看见这位老爷子之后，急忙跪下磕头行礼道：“老祖宗的身子还是这么硬朗，孙儿看着都高兴。” “行了，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乔四在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他当即就 添油加醋的把之前扬州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了乔四的话之后，乔家老爷子狠狠地一拍桌子道：“真是嚣张至极，我乔家诗书传家，祖上出了三位宰相，也算是大齐的一方文脉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一名道士站在我乔家的头上作威作福！” “孙儿放心，我这就给京城的一些朋友写信，定不会让那个妖道好过的！” 乔四兴奋的双眼直冒金光，老爷子写信的分量那可就不一样了，这下有那个陆沉好看了，同时也能向皇后娘娘展示一下他们乔家的肌肉。 既然目的达到了，乔四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时候赵管家凑到了乔家太爷的身边道：“老爷子，真的不需要敲打一下四少爷吗？他跟皇后走得的确是有些近了。” 乔家老爷子从桌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道：“走得近？走得近好啊，走得近妙啊，你知道妙在哪里吗？” “这……小的愚钝。” “呵呵，妙就妙在咱们和皇后娘娘已经出了五服了，妙就妙在小四是个纨绔，这是整个扬州城都知道的。” “以后若是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事情成了，那自然有咱们家的一份功劳。可以但不成，那就是家族的败类子弟自作主张，跟咱们乔家没什么关系。” “这些年小四该吃的也吃了，该玩的也玩了，也该轮到他给咱们家族做做贡献了！” 第199章 魏大人怎么看? 这段时间朝堂上非常热闹，要重新修订盐税可是一件大事情，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按照以往的办事流程，光是前去扬州考察的人员构成上，就可以扯皮个一两月。 税收是户部的事情，户部肯定是这次的主导，这里面应该大量安插他们户部的人吧。 盐是怎么做出来的，其中涉及到了什么样的工序，成本是多少，相关的技术你总要了解吧，这就需要工部的人出面了。 制定新的盐税，这其中需不需要增加一些新的官员，这种事情你总不能把吏部甩开单干吧。 新的盐税是不是要写进大齐律？要写进去那就需要有刑部的人在场吧，最次也要有个大理寺的吧。 甚至就连礼部在这其中也是有话说的，盐税乃祖宗之法，如今你们要更改，那是不是应该和祖宗说一声。 我们礼部负责跟祖宗们交流沟通，我们的人不在场合适吗？ 这样一圈下来，好像就只有兵部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一想到以后得盐税里面很大一部分会用在军队上面，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总之这段时间光是看着这些大臣们在朝堂上撕逼，就已经让李卓有些焦头烂额了。 他突然有些想念陆沉了，甚至忍不住思索如果陆沉在这里的话，如今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如果是国师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争论，他总能拿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案。甚至在这些人还在争吵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事情办成了。” 这样一看，李卓就越发觉得下面这帮臣子不顺眼了。 一想到这些臣子每个月拿的俸禄，再想想陆沉那点微薄的收入，双方的反差过于明显啊。 一看今天的朝会和之前一样，仍旧 争吵不出来什么结果，李卓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既然商量不出来个结果，那就回去之后再合计合计，退朝吧。” 这句话刚说完，就在李卓站起来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名御史突然站了出来道：“启奏陛下，臣有奏！” 皇帝都准备要退朝了，你突然来这么一嗓子是什么意思？这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吗？ 一帮大臣的目光立刻就汇聚到了说话的人身上，都想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得罪了这帮子御史。 李卓心说我都快要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有什么事情，简略点说。” “陛下，锦衣卫嚣张跋扈，以清缴淮阴侯余孽为借口，在整个南方地区胡作非为。前段时间更是直接在渡口公然杀人，还闯入当地官府，威胁当地官员，其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恳请陛下下旨，将相关人员押解回京，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处理！” 这名御史说完之后，又有好几个官员出班表示锦衣卫简直丧心病狂，他们犯下的罪行很多都违背了人性。 总之就一个意思，皇帝如果不抓紧时间处理锦衣卫，那大齐朝早晚国将不国，各地因为锦衣卫已经民怨沸腾，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人要揭竿而起了。 这就是乔家老爷子的高明之处，他没有直接攻击陆沉，而是朝着陆沉的手下下手。 无数的事实都证明，想要扳倒一个庞然大物，上来就攻击本体是没用的，必须先把它的触手斩断。 而且斩断爪牙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有些爪牙会反叛。 陆沉如今身负皇命，要治理南方地区的疫情，这个时候只要陆沉不是犯了谋反的罪名，皇帝和朝中的大员们就肯定不会动他。 所以这个时候直接和陆沉硬刚是不明智的，如今要做的，就是先给他的手下罗列罪名，先尽可能的削弱他手中的力量。 虽然这次大家弹劾的是锦衣卫，可谁不知道陆沉才是锦衣卫的最高指挥者，就算你没有直接下命令，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总该有吧。 大人物往往都是这样被击败的，先不停地罗织罪名，一点点的撕扯掉大人物身上的那层金光，等身上的脏水泼得差不多了，再一击必杀。 锦衣卫追查淮阴侯的权利本身就是朝廷给予的，这其中的道道朝堂上的大部分人都清楚。 当初陆沉为国家立下大功，大齐没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奖赏也就罢了，还让淮阴侯勾结江湖人士差点把陆沉弄死，事发之后背后真正的人朝廷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动，所以只能让锦衣卫朝着淮阴侯府下死手，给陆沉出出气了。 这件事情当初既然定下来了，那就是朝堂默许的，可如今看来多少有些不妥了，毕竟这都多长时间了，这份权利总不能让锦衣卫无休止的用下去吧。 如今既然有人这么带头了，那另外一些有心之人自然也都纷纷出声，觉得锦衣卫如今手中掌握着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下去的确不合适，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其实李卓也觉得锦衣卫的权力过大了，前段时间他也想着如何限制一下锦衣卫，可后来陆沉直接去了南方，手里面要是没点权力的话，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再说了，这样关键的时候，他这个当皇帝的突然削减掉陆沉手中的权利，这让陆沉怎么想，让扬州地方上的官员们又怎么想？ 不过看诸位大臣气势汹汹的样子，李卓还是沉吟了一阵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魏大人，您是御史大夫，您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刚才弹劾陆沉的那些人听了这话，全都眼前一亮。 如果李卓询问的是梁立仓这些人，那他们还真是有些担心。 可如果询问的是魏雍，那这件事情基本上就稳了，魏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啊！ 如今朝堂上有这样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这绝对不是朝堂的幸事。 果然，魏雍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准备发飙的征兆。 果然，他迈步上前，朝着李卓行了一礼之后，立刻开喷道：“锦衣卫上上下下不过两百余人，其中很大部分还没有去外地，如果这样的丁点力量就能搅乱我大齐，那我们应该反思的是大齐为何如此脆弱！” “另外我这里也收到了一封奏报，扬州地界上的一些官吏居然阻拦抗疫救灾的官船，并且各种刁难不肯放行，简直该杀！” 第200章 妖道遗毒京城啊! 皇帝：啊？ 六部尚书：啊？ 吃瓜官员：啊？ 御史台一众御史们：啊？ 甚至就连一旁伺候着的太监们也都：啊？ 谁能想得到，往日里在朝堂上一直和陆沉针锋相对的魏雍，一直防备着陆沉的魏雍，此时此刻全站出来挺陆沉了。 更值得玩味的是，最下发难的可就是御史台的御史啊。 从流程上来说，御史台的御史在弹劾某些官员之前，肯定会先把弹劾的奏章拿给自己顶头上司看一眼的。 政治总是讲究抱团取暖的，就算御史台的御史们也不能免俗。 御史台每一次的弹劾，很可能会让一名官员丢官罢职，一旦御史台发难了，人家不会认为这是某一位御史个人的意见，而是认为这是魏雍指使的，至少是首肯的。 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刚刚有御史弹劾了陆沉，你这个御史台的头头就出来力挺陆沉，痛斥这些弹劾陆沉的人，你啥意思啊？ 到底是御史台已经失控了，你管不住下面的御史们了，还是你觉得御史台不干净了，你打算整治一下下面的人？ 每一位政治人物的一言一行，必然是有着深层次内涵的，如果没有，那就是他的水平不行，如果你读不出来，那就是你的水平不行。 魏雍力挺陆沉只是一个表象，那更深层次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有了魏雍的这句话，所谓的弹劾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甚至李卓勃然大怒，居然还有人敢在这种时候阻碍抗疫救援，的确该死。 他已经下了死命令，让人立刻去调查，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那一定严惩不贷！ 退朝之后，等李卓离开了，一众官员们也晃晃悠悠的从大殿走了出来。 魏雍还是那副德行，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方圆三米之内都没人。 看起来他是被孤立了，实际上却是魏大人的威压太强了，让一众官员们都不敢亲近。 魏雍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他立志要做一名忠臣，一名孤臣，再说他的这个身份，和其他官员走的太近了也不合适。 回到御史台处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天。 等晚上下职后，魏雍准时起身回到了家中，洗漱一番后，居然带着老婆孩子出门了。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京城的夜生活虽然丰富精彩，可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玩的地方可不多。 再说了，魏大人这种两袖清风的人，一看也不像是会去那种花柳场所的吧。 有些好事儿的就这么一路跟着，然后就看见魏雍一家人去了中科院。 这下事情就明了了，魏大人这是打算去中科院的图书馆逛一逛啊。 自从陆沉开放了中科院的图书馆之后，这里简直就是天底下读书人的天堂。 什么国子监，什么弘文馆，在人家中科院的图书馆面前，全都要往后稍稍。 我就问你，你国子监有星象观天术（数学）吗？你国子监有道法初解（无力）吗？你国子监有炼金术的入门教程（化学）吗？ 你什么都没有，那你怎么有脸和人家中科院比的？ 前段时间已经有人做实验证明了我们周围是有气存在的，阴阳二气的说法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另外中科院对外实验室里面有一架显微镜，在其中滴上一滴水，就能看见其中有无数的小生命，这不正应了佛家的那句一花一世界嘛。 你瞧瞧那帮秃驴整天就会嘴上吧吧，不像我们国师大人，只玩真实！ 至于儒家学说相关的藏书，这里就更多了，你国子监有的我们这里有，你国子监没有的我们这里也有。 虽然很多儒家学派的学说之后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整个书架也空着不少，可就是这些话，却让天底下的读书人欣喜若狂趋之若鹜。 比如说其中一个书架的侧面就写着一句话“存天理、灭人欲”，当初国子监有一位讲习本是过来踢场子的，可等他看见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足足在这里站了一天，然后就疯魔了。 又比如另一边的书架上写着一句“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更是引来了儒家无数大儒们的称赞。 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儒林名士慕名而来，在这里一站也是一整天。 这件事情弄的整个中科院都如临大敌，生怕这些老人家太激动，一不小心就嘎在这里，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这真不是在开玩笑，现代人可能不太理解这个时代儒家学者对于学问的看重程度。 反正有不少大儒看见这些发人深省的词句之后，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就去找自己得知己好友品评一番，好好地抒发胸臆。 可等他们拿起了书架上的书，翻开了第一页，看着上面写着，此句为儒家某位先贤所着书籍的核心思想，书籍已经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万分可惜的时候，这些老人家的心态当场就炸裂了。 “五胡乱华！一定是五胡乱华！我儒家之痛啊，多少文华毁于一旦！” “一想起吾辈先贤殚精竭虑、皓首穷经写出来的着作，就这样毁于蛮夷之手，真是让老夫心肝欲裂啊！” 这段时间，这样的老先生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中科院的图书馆当中，弄得整个图书馆，整个中科院，乃至整个京城的士林圈子都如临大敌。 魏雍迈步走进了图书馆，先去那几个空着的藏书架那里看了一眼，发现果然又有人站在那里发癔症，又有老者坐在一边一脸的生无可恋，魏雍心头就突然用起了一团怒火。 “哼，这个陆沉就是个妖孽，老夫对他的评价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瞧瞧，即便他本人不在京城，仍旧能把京城的读书人祸害成这个样子，说他是妖孽难道还冤枉他了？” 一旁的老妻急忙上前抚摸着魏雍的后背帮他顺气道：“对对对，夫君说的对，那孩子的确是心思玲珑之辈，这样的孩子夫君还要多费心看顾着，可不能让他走了外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正是这样心思玲珑剔透之人，才能化解我大齐如今的种种危局，才能真正护住自己得妻儿老小，我听说这孩子好父母早亡了？彩儿是这么回事吗？” 第201章 谦谦君子魏大人 魏彩儿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母亲会突然这么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时候魏夫人就狠狠地瞪了魏彩儿一眼，心说完蛋玩意儿，关键时候指望不上你了？你要真是这么扭捏，老娘什么时候能指望着你嫁出去？ 见母亲疯狂的给她使眼色，魏彩儿愣了一下就急忙开口道：“之前听陆大哥说起过这件事情，他家清贫，小时候父亲就早早的没了，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后来年景不好，他母亲得了一场重病没能挺过来，所以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老爷，您说这孩子多可怜啊，让我说，他就该找个好人家入赘了，这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有个人心疼他才是。”魏夫人开始疯狂的给魏雍上强度了。 听了这话，魏雍冷哼了一声道：“赘婿？想什么呢，这小子虽然人油滑了一些，可本事是实打实的，人家嚣张那也是有嚣张的本钱。” 说着魏雍就指着那几个书架上的几句话道：“看见这些读书人的样子没有？你以为真是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斯文扫地？当初看见这些话，再知道那些典籍已经不见的时候，我的心也差点没疼死。” “人家能知道这么多我们这些儒家门人都不知道的儒家经典，这就证明人家的师承不一般，再加上人家能大大方方的将我儒家的一些经典思想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亮出来，让我们重新捡起来，那个读书人敢说自己不承这份情？” “你们可不要小瞧天底下的读书人，即便只靠着这么一两句话，我们这些读书人就能重新建立一个儒家流派。等这些流派真的发展壮大了，你再瞧瞧陆沉在儒家，在这些流派当中的身份地位。” 魏夫人急忙点头道：“是啊，这孩子是个大方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也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也正如老爷所说，就是有些嚣张了，有些事情做的不稳重，这一点他是比不上老爷的。” 都是老夫老妻了，魏夫人当然很清楚怎么说话才能把魏雍这头顺毛驴撸舒服了。 果然，听了这话之后魏雍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得意之色道：“那是肯定了，他的师门就算再怎么融汇百家之长，岁月的积累跟沉淀是不可能给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要真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还如同老夫这样沉稳，那老夫可就真的要担心了，担心他所图甚大啊。” “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年轻人嘛，又这么有本事，而且还有天大的功劳傍身，嚣张跋扈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嘛。” “那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退让啊，不然早晚会吃亏的，在这一点上，夫君还是要多多的提点一下他。我看他其实也挺愿意和您聊天的，等什么时候回了京城，就让他再来家里面坐坐。” “可怜的，这么多年也没个人心疼，听说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治疗疫病呢，结果朝堂上还有人使绊子，这帮人真是黑了心了。” 魏雍摸着自己的胡子哼了一声道：“有些人的确过分，为了自己的那点利益，甚至已经不管江山社稷了。不过夫人放心，今天在朝堂上，我也驳斥了那些人，另外我看六部尚书还有陛下都没有听信这些人的谗言。” “那就好，朝堂上总归还是有明白人的。老爷，您说国师他如今到底算是什么身份，道士的那些规矩还能束缚了他吗？他有没有想要还俗的念头？” “让我说啊，他这年纪轻轻的，总该想想以后的日子吧，总不能这个年纪就一辈子不婚娶了吧。” “我听说有些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不过是生了孩子后仍旧醉心修道罢了，没时间管孩子。” “让我说这也不算什么问题，能和国师结亲的，肯定也都是大户人家，就算国师不管，人家女方家里面难道能不管？说不定女方巴不得国师不管呢，这样人家女方家里面起不等于是给自己养了孩子！” 魏夫人的输出强度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简直就差明着告诉魏雍了。 魏雍也不是个傻子，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抓着胡子的那只手都颤抖了一阵。 自家闺女和陆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当地的难道不清楚？ 前段时间为了断了姑娘的念头，足足把她在家中禁足了好长时间。 本以为陆沉去了南方，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查，居然让闺女联合了家中老妻。 更让他惶恐的是，他觉得老妻说的话也有道理啊！尤其是那句等于给自己养的孩子，简直要勾起魏雍心中的魔鬼了！ 好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道：“这不是魏大人嘛，没想到您今天你也会在这个地方。” 魏雍转头一看，居然是礼部尚书克复己，他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克大人，真是幸会幸会，克大人这是？” “今天下职早，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就来图书馆这边坐坐，看点新奇的书籍。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魏大人，刚好我今天带了好茶，不如请魏大人同我一起谈经论道。” 礼部这种清贵衙门的官员，魏雍还是很乐意接触的，于是双方就携手揽腕去了二楼包厢。 是的，图书馆这里是有包厢的，一楼是散座，二楼是包厢。 当然包厢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要么你需要花很多钱充个年费会员，要么你要在朝廷身居要职，这样的话中科院这边会免费赠送会员卡的。 等双方落座之后，看着包厢当中的布置，以及眼前的茶具，克复己忍不住感叹道：“国师可能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你说这些东西他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魏雍撇了撇嘴评价道：“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 克复己也没有争辩，而是笑着给魏雍倒了杯茶道：“国师在扬州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好像是和乔家对上了。国师果然是个年轻人啊，性如烈火，眼里面容不得半点沙子，魏大人怎么看这件事情？” “还能怎么看，虽然手段有些酷烈了，但目的和结果终究是好的。再说了，朝堂上也需要有这样的人了，关键时候能快刀斩乱麻。” “这么说魏大人很欣赏国师的手段了？难不成魏大人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也想这么处理？” “哈哈哈，克大人这话可就过分了，我可是个好人，好人谁用这种手段啊！这就像一个家族一样，家里面总要有那种不怕得罪人，要干脏活累活的吧。” 嗯？说完魏雍自己都愣了，他总觉得在这一刻，他仿佛将自己说服了。 第202章 攻守易形了 克复己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眼前的这位魏大人，还真是个“谦谦君子”呢！ “魏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能将国师比作是大家族当中的那些纨绔呢，国师可要比那些纨绔有本事多了。” “别的不说，光是这个敛财的手段，就没有哪家纨绔能比得上，否则陛下也不会如此依仗国师了。” 这一点魏雍也是认同的，大家族的纨绔都是花钱的，陆沉却在短时间之内聚拢了大量的财富，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见魏雍微微点头，克复己再次开口道：“别的就不说了，您瞧瞧他弄的这个图书馆，我相信国师最初的目的肯定是想要传播自己学派的知识，也是想给天下读书人弄一个做学问的好地方，瞧瞧一楼大厅里面那些一桌朴素的读书人就知道这地方对他们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可是在做好事的同时，若是还能赚上那么一两笔钱，那就更美妙了，于是二楼的包厢就出现了。” “用国师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这叫维持收支平衡，也算是咱们这些愿意花钱的人为天下贫寒的读书人做的一件好事了。” “我发现国师总有这样的能力，他可以把一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同时，还能把钱赚到手，你甚至明知道他赚钱了，心中也升不起对他的一丝反感。” 魏雍喝了一口茶，表示不用再夸了，这天这通高强度输出的确太猛了。 “赚钱的本事他的确是有的，你瞧瞧他弄得那个商业街就知道了，可这终究是小道，就不必放到台面上来谈了吧。” 魏雍觉得他是御史大夫，克复己是礼部尚书，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难道不应该谈论一些国家大事？ 总是在钱上打转，真是辱没了他们的身份。 克复己却好不介意的笑了笑道：“如果是以前，我也觉得张嘴闭嘴的谈论钱很没有格调。可自从认识了国师，自从知道咱们大齐朝廷缺钱，什么地方都要用到钱，没钱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时候，我才知道谈钱真的很有必要。” “他的那个商业街可不是什么小道，您贵为御史大夫，可能不清楚这条商业街每天都能给国师带来多少银子，更不知道天下的有钱人对这地方有多趋之若鹜。” “而且这地方已经不是单纯的做买卖的场所了，其中还涉及到了很多利益上的交换。当然了，这都是合法合规的，朝廷的法律肯定是管不着的。” “甚至在国家邦交这个层面，商业街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身为礼部尚书的我就知道，鸿胪寺那边的外国使臣已经递上了不少的折子，希望咱们这边能多开放一些名额，他们国家的某些贵族也都想来咱们京城转一转。” “我听说国师和西夏人的生意已经全面铺开了，商队在西夏的土地上横行无忌，往日里面咱们探子都进不去的地方，商队却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其中行走，听说西夏的贵族们对于咱们生产的商品更是趋之若鹜，这无形中可是将咱们的国力拉升了好几个档次。” 克复己是礼部尚书，他的确有渠道了解这些事情，他说出来的话也是能让人信服的。 魏雍也没想到陆沉那看似玩闹的布局，居然带来了这样不可估量的影响。 他突然想起来陆沉曾经和他聊起过的“文化影响”和“文化侵略”，当整个上层统治阶级都更加亲近华夏文化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的命脉也就等同于掌握在华夏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魏雍突然开口道：“让番邦外国知道咱们是天朝上国，知道咱们有很多好东西固然能提升咱们国家在这帮人心中的地位，可我就怕蛮夷食古不化，不尊圣人教诲，满脑子都是掠夺和杀戮。” “他们要真是觉得咱们的好东西太多了，会不会直接挥师南下劫掠咱们？” 克复己摆了摆手道：“这是军方的事情，魏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再说了，总不能因为担心蛮夷的入侵，就不宣扬自己的文化了吧。” 魏雍想了想开口道：“之前陆沉提出的羊毛换粮食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克复己摸着胡子笑呵呵道：“这件事情也在稳步的推行中，目前第一批羊毛换粮食的计划已经完成了，西夏上层那边对咱们的要求非常配合，您是没看见他们真正拿到粮食时候的那个样子，满脸都是难以置信，顺便看咱们的眼神也跟看傻子一样，很是让人不爽快。” “哈哈哈，若是没有见过新机器纺织出来的毛料，老夫也会觉得咱们大齐的文武百官都是傻子，怎么会有人用珍贵的粮食换那些不能吃的羊毛呢。” 克复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是啊，由此可见国师的心思何等玲珑剔透，在谋略上更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没有一步是多余的操作。” “我听说西夏那边的贵族已经开始扩大养殖规模了，这势必会侵占到西夏为数不多的耕地，天长日久下去，整个西夏的文化和粮食安全都要依仗咱们大齐，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就真成了咱们的属国了，而且还是最忠诚的那一批。” 说到这里，两位大人都有些无言，儒家多少年来追求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小道士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实现了，这是不是显得他们这些儒生都太废物了？ “整个西夏朝堂对咱们国家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有好感的人如今占了多少？”魏雍一脸凝重道。 克复己脸上的神情也颇为感慨道：“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如今对咱们有好感的贵族，至少占据了整体贵族三分之一的规模，而且这个数量好在急速扩大。” “这么说吧，国师的商队可要比军队好用多了，商队所过之处，那些西夏的大贵族很快就会成为咱们的支持者，前段时间西夏朝堂又有人提出想要入侵咱们边境的打算，结果硬是被一些贵族给连起来否掉了！” “听说因为这件事情，西夏国主大为恼火，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这件事情，陛下那天晚上好像好多吃了两碗饭。” 魏雍点了点头道：“难怪陛下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错，看来以后要头疼的就是西夏国主了。” 第203章 真香 李英霄是西夏皇帝，为什么大齐皇帝姓李，西夏皇帝也姓李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呢？ 之前陆沉也曾考虑过这件事情，后来跟有文化的克复己请教过之后，才知道这两家还真是有那么点渊源。 当年西夏还没有建国的时候，李明勋他们家还不姓李，那时候的西夏国力并没有如今强盛，所以还是乐意当大齐的属国的。 之后当年西夏的首领就来了个骚操作，说自己仰慕汉家文化，所以也想要一个汉姓，希望大齐的皇帝能赐个姓。 你看李卓这么好面子的样子，就能知道他老祖宗是个什么德行了。 当时大齐的统治者一听直接就来精神了。 怎么个事儿小老弟？想要个汉姓是吧，这还不简单嘛，赐，必须赐！ 然后当时的皇帝就大笔一挥，不仅赐给对方“李”这个姓氏，而且还专门发了一道旨意分封了王爷的封号。 当然了，这个王爷是没有俸禄的，真就只是个称号。 用当时皇帝的话来说，人家不过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统一西夏的名头，自己这边不出一兵一卒，不花一分钱，就能让它国俯首称臣，这肯定是好事情。 从那以后，西夏和大齐就进入了蜜月期，双方交流十分频繁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的关系都相当和睦。 直到大齐的国力开始衰弱，西夏将跟先进的一些技术学的差不多了，双方才开始反目。 既然都已经反目成仇了，那为什么西夏的最高统治者仍旧保留了李这个姓氏呢。 一来是因为西夏统治者真的很仰慕汉家文化，二来他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自从大齐衰微之后，西夏就连年侵犯边关。 这不仅是为了打草谷掠夺资源，同时也是对大齐的一种试探。 纵观这几千年的历史，周边游牧民族哪个没有打着入主中原的主意？ 西夏的统治者还保留着李这个姓氏，也是有说法的。以后若真是有机会入主中原了，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宣称自己的统治拥有合法性，那是当年大齐皇帝承认的，圣旨他们都保留着呢。 反正只要大齐的李氏皇族死干净了，他们的执政地位就不应该被指摘。 至于大齐的李氏皇族会不会死干净，怎么死干净，那就是技术层面的事情了。 李英霄烦躁的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大殿下面还跪着不少大臣。 走了半天之后，李英霄重新回到了御案之前，狠狠地一拍桌子道：“都已经让你们商讨了足足七天了，究竟要如何，能不能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咱们到底要不要趁着这次大齐国内暴发疫情，撕毁之前的盟约大军压境？” 是的，十天前西夏这边就收到了大齐爆发瘟疫的消息，然后整个西夏的朝堂就沸腾了。 毫无疑问，这对于西夏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说不定扯着大齐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国内，他们能在边境上占到大便宜，甚至拿下一些土地和重要的关隘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英霄本人是很想出兵的，作为西夏的国主，他自然是万人之上了，可以想到自己身上还挂着属国皇帝的那个名头，李英霄心里面就有些犯恶心。 若真是能借此机会一路攻城掠地，直接将大齐纳入西夏的版图，那祖宗们多年的梦想岂不是要被他实现了？ 百年之后见到祖宗们，他们能挺直了腰板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朝堂上居然有近乎三分之一的人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国主，此事万万不可啊！我们刚和大齐签订了盟约，如今反悔，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 一名官员站出来痛心疾首的这样说，一看就是儒家学徒。 对于这样的言论，李英霄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相信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自己能打胜仗，能把大齐灭了，以后历史上怎么记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李英霄正想出声呵斥这人，一旁就有有人站出来道：“国主，老臣也认为如今不适合开战。这些年不仅大齐灾害频发，咱们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再加上之前和大齐的战斗损失了不少的士卒，如今咱们国库的财力也的确是支撑不起一场全面战争了。” 是的，大齐现在穷的叮当响，西夏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们为什么愿意在名义上给大齐当儿子，还不是因为真的拿不出多少战争赔款了嘛。 说起军饷的事情，李英霄也有些头大道：“如果让下面的首领们自筹粮饷呢？每次破城之后，我允许他们大索三日。” 一听可以大索三日，不少人都兴奋地抬起了头，不过很快又有人站出来摇头道：“国主，就目前大齐军队表现出来的高昂气势，咱们想要攻破他们的城池并不容易。一旦打成了消耗战，我们也吃不消。” “是啊国主，而且咱们双方的关系如今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听说边境税收开始大量增加，这时候再起刀兵，好不容易就建立起来的上路可就又要断了。” “去年的草长势就不好，今年同样出了一些问题，咱们国内的粮食存量不太够用了，还指望着用羊毛换粮食呢。” “是啊陛下，如今我们已经收集了许多羊毛，若是突然开战，咱们这些羊毛不就白瞎了？” 李英霄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这些人就是不想打仗，因为即便不打仗，他们也能吃的脑满肠肥了。 游牧民族南下劫掠，大多数是因为国内遭灾，不抢夺就活不下去了。 可如果不需要抢劫就能获得很滋润，每天小肉吃着，小酒喝着，小舞看着，小妹子睡……咳咳，你就说这样的日子谁还想出去玩命？ 别说是李英霄了，估摸着就算大齐的官员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也会惊讶于这帮人孵化堕落程度之快。 李英霄再次重重的一拍桌子道：“不过是一些羊毛而已，以前都巴不得扔掉的废物，如今怎么还成了宝贝了。难不成不要这些羊毛，你们就活不下去了？” 大老板发怒了，下面得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了。 可不少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说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们为了收购这些羊毛，花了多少钱吗？ 你知道这些羊毛如今占了多少地方吗？ 最关键的是，你知道这些羊毛运送到大齐那边去，转手能卖多少钱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跟老子哔哔什么呢？ 有些人更是心中一阵冷笑，心说真要开战，最先不答应的就是边境上的那些士兵。 他们如今靠着收商税和倒腾羊毛，一个个脑满肠肥的，他能允许你们开战？ 就在众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又有人站出来朝着李英霄拱手道：“国主，大食那边的使臣前两天传话，他说他们愿意出双倍的价格购买香水，丝绸和茶叶，有多少收多少！” “来人呐，快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亲自修书一封给我的李卓父兄！” 真他妈香！ 第204章 第一块租界 这两天朝堂上一直在争论的事情，就这样神奇的解决了。 退朝之后官员们从大殿走出来，大家还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大部分人都觉得李英霄就是吃饱了撑的。 “本来就是嘛，如今都能用羊毛换粮食了，这还有什么好打的？一想到我那一屋子不值钱的羊毛，很快就能换成一袋袋上好的粮食，我高兴地睡觉都要笑醒了。” “说来说去的，还是国主太贪心了，香水对外的直营权都把控在手里面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了，说起羊毛，天底下最大的羊毛商人就是他，咱们顶多算是喝口汤，真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如今我再也不用操心下面的那帮贱皮子冬天会不会饿死了，只要他们能按时收剪羊毛，总能分到一些粮食，如果这样还会饿死，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太懒了。” “每次打草谷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啊，碰上那种防守森严的城镇，要么可能不下来，就算能啃得下来，伤亡必定也很大。虽说答应咱们大索三日，可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吗？” “前两年张家不就在外面死了好几个儿子嘛，弄得他现在哪里都不敢去，只能闷着头在家里面造小人，真是可怜啊。” “我今年眼瞅着都四十了，胳膊腿什么的早就抬不动了，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着孩子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时候你让我继续披甲厮杀？开什么玩笑呢！凭着好日子不过啊！” “什么攻城略地开疆拓土？就算真的打下来了那些城池，难道国主会把这些城池分给咱们？” “就算真的能分给咱们，咱们又不会管理，到时候还不是要交给那帮文官，甚至大齐的读书人帮咱们管理。折腾了一大顿图什么，就图多赚的那仨瓜俩枣？” “可千万别了，真打成那个样子，咱们的生意也没法干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那仨瓜俩枣哪能轮得上咱们。” “今天我给诸位透个底，反正我是不想打仗的，我就想老老实实的剪羊毛换粮食，天底下哪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明年我打算把羊群的规模扩大一倍，羊毛剪了换粮食，羊肉就留着自己用。” “嘘，都小点声，这么让让也不怕让国主听见。”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最大的好处都被他拿走了，难道我们说的有错？” “就是，我听说那些大食人都富得流油，而且人傻钱多，他们身上的羊膻味更重，我正打算把香皂推荐给他们呢。” “这位世兄有门路？快快跟我等分享一下！” 每一个政治体制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西夏的政治体制优点在于国家承担的压力并不算太大，很多时候西夏百姓的死活都不需要李英霄负责，管理着他们的那些大贵族才需要操心这种事情。 至于缺点嘛，那就是中央集权的程度不够，地方上的力量是可以跟中央叫板的，所以下面的大贵族们对于李英霄的尊重程度也就那样吧。 如果说陆沉的商会和李驰翔他们算是民间交易，那么羊毛换粮食这就是两国的国策了。 而且李英霄也的确是这其中获利最大的，也难怪下面的一些贵族们会很不爽，都觉得李英霄吃相太难看了。 李英霄也知道下面得人有所怨言，尤其是他让自己家族垄断了香水生意之后，这种怨言就更多了。 可他不在乎，在他看来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就能压倒这些不满，而金钱是维持力量的必需品。 回到了后宫之后，李英霄叫了歌舞，美滋滋的吃喝了起来。 一边陪侍着的妃子躺在他的怀中道：“国主，人家听说大齐那边有做出了兰花型的香水，不知道咱们这边什么时候能用得上。臣妾知道国主最喜欢兰花的香气了，到时候臣妾一定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 又提到了香水的事情，李英霄神情更加兴奋了。 香喷喷的美人固然诱人，但是和财富比起来，还是金钱更能让他迷醉。 大食那边已经开出了双倍的价格，他真的很想赚这笔钱，可惜他手中香水的存量也不多啊。 主要是大齐那边的供货量一直上不去，西夏人的确瞧不起大食那帮人，觉得他们身上都是羊膻味，可西夏人身上的味道同样也不怎么好，也一样需要香水。 光是西夏国内就能消化掉很多的香水，能卖给大食的真心不多。 这事情的确挺难办的，他总不能不让国内贵族使用香水吧，要真敢这么做，他很确定明天自己的统治就会被推翻。 思来想去，还是要在源头上想办法，然后他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就有大臣跟他说，大齐那边的中科院想进一步合作，想在西夏这边建立花卉培育基地。 一旦基地建成了，花卉的产量上来了，香水的供货量也能大大的提升。 当时李英霄还有些犹豫，毕竟西夏的耕地面积本来就少，别的地方也还要养殖牛羊，如果单独开出一片地方来种花，到时候西夏的百姓会不会缺吃的？ 可今天看见大食人的报价之后，李英霄瞬间就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开什么玩笑，双倍的价格啊，香水这玩意如今在西夏都炒到了五百两银子一瓶，这要是双倍的价格，李英霄自己都不敢想。 一旦能把香水生意持续的做下去，那还担心什么没饭吃？粮食要是不够，直接拿钱去买不就行了。 更让李英霄心头火热的是，和大食人挂上钩之后，只要大食那边能稳定的购买香水，他也就是香水供应链当中的一环了。 喝了一口酒的李英霄美滋滋的想：“这样算起来，香水也算是咱们自家的生意咯！自家的生意，那肯定要上心一点的，应该赶快以国书的形式告诉中科院，告诉大齐皇帝，我答应租借土地给他们了！” 远在扬州的陆沉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块租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到手了！ 第205章 好姐妹 就在李英霄 想着如何帮助中科院扩大香水生产规模的时候，在大齐，在京城着名的商业街当中，郑有蓉也在和魏彩儿讨论着香水的事情。 “这款兰花香型是咱们刚刚研制出来的，和之前的那些香水不一样，这一款闻起来更加的淡雅，很适合彩儿妹妹。” “另外这是中科院刚刚研制出来的面霜，和之前的护手霜相比，面霜更容易吸收，而且涂抹了面霜之后，再用胭脂水粉的效果也会更好。” 郑有蓉如数家珍一样的将各种大齐尖端流行的产品拿了出来，在魏彩儿的面前，那真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魏彩儿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上的玻璃瓶道：“这造型也真好看，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朦朦胧胧的琉璃呢，正如陆大哥所说的，它有一种朦胧的美，就如同被彩云半遮住的月亮。” 如果陆沉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不就是个毛玻璃嘛，至于夸成这个样子？ 魏彩儿也笑着点头道：“陆大哥当初就说，你肯定会喜欢这个造型的，他果然懂你呢。” “哎呀，有蓉姐姐你真是的，就会取笑人家！”魏彩儿捂着脸，一脸的娇羞状，半晌之后她才幽幽的开口道：“也不知道陆大哥这次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我听说他在南方的事情不是很顺利，当地有些人给他下绊子呢。” 郑有蓉也感叹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疫病要是控制不住，遭殃的还不是他们嘛。” “老爷说地方上有些人已经鬼迷心窍了，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都敢下绊子，朝廷是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说话间，魏夫人就在一帮侍女的陪同下，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换成了如今大齐最潮流的服饰，是商业街这边推出的夏季全新款。 魏夫人的这一款是针对四十岁的妇人设计的，雍容大气，华美异常，而且设计用心，穿着很凉快，材料也很好，非常的亲肤。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魏夫人满意的，魏夫人最满意的，是这里侍女以及郑有蓉对她的态度。 当时郑有蓉的一句话，就让魏夫人心花怒放，郑有蓉跟她说，来了这里就当是来了自己家。 是啊，这可是陆沉的产业啊，要是自家闺女争气一点，以后这不就是自己家嘛。 一想到京城有名的那些豪门贵妇想要进来，想要试穿一下今年最新潮款式的衣服，还要提前预约，还要拉关系找门路。 而自己想穿这些东西，只需要跟自家闺女打个招呼，魏夫人心中的优越感简直要让她飘起来了。 其实魏夫人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摊上个魏雍这样的老公，她真的很难融入到大齐上层贵妇们的圈子。 她一个御史大夫的夫人，怎么去跟其他人家的女眷相谈甚欢？ 说不定今天亲热的好姐妹，明天就被她的御史大夫老公送进教坊司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两次了，久而久之的，那些高门大户的妇人和小姐们也都对魏家人敬而远之了。 魏夫人心里面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吃的就是皇家的这口饭，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年外人在她背后的指指点点，流传出来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也就当是听不见了。 否则要是什么事情都跟那些婆娘较真，她早晚要被气死。 魏夫人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热闹什么的和她无缘。 唯一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就是自家姑娘的婚事，她本以为自己要死不瞑目了。 可谁能想得到，自家姑娘争气啊，居然找了个这么靠谱的年轻人，居然让她都连带着沾光了。 自从魏彩儿那次鼓起勇气去接陆沉，整个京城都知道魏家大小姐和当朝国师可能有不得不说的秘密了。 从那一天开始，多少年都不曾联系的老姐妹们，又重新开始走动了。 魏夫人当然知道这帮人的心思，连郑家已经出嫁的丫头都能在陆沉这里当个管事，手中掌握着很大的权利，他们家不过是被退婚而已，以后要真是和陆沉好上了，那话语权岂不是更重。 一想到那些老姐妹们巴结的样子，魏夫人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活了这么多年，老了才活通透了啊！ “这件衣服穿在婶婶身上可太合适了。”郑有蓉上前帮魏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由衷的这样感叹了一句，同时吩咐旁边的人道：“就按照这一身重新做一套，十天之内送到魏府上知道吗？” “这样可不行，侄女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东西我们可不能收。老爷一直教导我们，无功不受禄。” 身为御史大夫的妻子，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魏夫人还是很清楚的。 她虽然很喜欢身上的这身衣服，很期待穿上这身衣服和老姐妹们聊天，那些人脸上会出现何等羡慕的表情，可魏夫人最终还是拒绝了。 可郑有蓉今天却铁了心的想要送礼，她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道：“愣着干什么，上茶水点心。” 说完又扶着魏夫人坐下道：“我和彩儿一见如故，如今的关系可要比亲姐妹还亲，更何况刚才您都叫了我一声侄女了，这是我这个小辈孝敬您的一份心意。” 魏夫人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一听魏彩儿在“姐妹”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她当时就心领神会道：“好好好，彩儿自幼就是一个人，如今能多你这么一个好姐妹照顾，我以后也就放心了。” “说起来我和你这孩子也是一见如故，不如我认你做个干闺女吧，这样的话，以后你们就真是姐妹了！” 郑有蓉眉开眼笑道：“我自然是欢喜的，可这种事情不需要先跟魏大人商量一下吗？” 魏夫人霸气的一摆手道：“这种事情，我能做得了主！” “干妈！” 郑有蓉这一声干妈喊出来，三个女人的关系仿佛更亲近了。 魏夫人拉着郑有蓉的手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既然你喊我一声干妈，那干妈可要提醒你一句。我听说这里面还有长公主的股份？你在这里做事情，可要把账记好了，谁家的就是谁家的，要分得清清楚楚了，可千万不要让长公主殿下吃亏啊！” 郑有蓉脸上笑容不减道：“干妈放心，我明白。” “好好好，干妈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如果陆沉在这里，肯定会忍不住感叹，女人果然天生就是宫斗的高手，真是字字机锋啊！ 第206章 宫里有人的好处 商业街有一半的店铺是人家李明月的，所以李明月占得股份比重很大。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部分股份，公主府这段时间的小日子过得相当舒适。 别说李明月本人了，就连公主府的下人们，都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生活品质可是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以前一天就只能吃两顿饭，一个月才能吃一顿肉，现如今一天三顿饭，七天一顿肉，而且是真正的肉菜，不是那种肉汤。 现如今能进入长公主府当差，那可是美事一桩，甚至就连皇宫里面的太监宫女们，面对李明月的时候，态度也好的不要不要的。 但凡长公主来皇宫办事情，这帮太监宫女们都会上赶子的往上凑。 今天的李明月又来皇宫了，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车。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来给皇帝送钱了。 坐在车上陪着的张桂芝看了看死气沉沉的皇宫，有些嫌弃道：“殿下，其实没必要来的这么勤快吧，国师也说了，三个月结算一次就是了。” 李明月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频繁的往这边跑嘛，还不是下面得人不省心。陆郎他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你再看看地方上，朝堂上的那些混蛋都干了什么。” “不就是打杀了一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嘛，让我说杀得好！区区一个小吏，凭什么敢坏了陆郎的好事。” 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性格跟价值观，李明月就属于只要是自己心爱的人，即便杀了人，她也会帮忙挖坑的那种。 张桂芝急忙提醒道：“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在陛下面前说啊。” “行了，这种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我听说我的那个皇嫂跟扬州的人还有点联系，枕边风不得不防啊。” “桂芝，一会看见了小李子 ，记得赏他些东西，宫里面有这么个机灵的在，还是很有好处的。” 就在李明月和张桂芝编排着乔皇后的时候，乔皇后也的确是在给李卓吹枕边风呢。 “陛下，这是我娘家那边送来的绸缎，臣妾这边也用不上，就请陛下赏赐给其他的嫔妃吧。” 乔皇后在没有大家族支持的情况下，能混到皇后这个位置，人家也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这个恩出于上，人家就做的很好。 李卓笑呵呵的点头道：“这些小事，皇后自己看着办就好了，说起来岳父他在那个位置也待了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乔皇后当时就一脸惶恐道：“陛下，臣妾可没有邀功的意思，再说家父也很近多次告诉我，他对自己现在的职位非常满意，他自知能力有效，若是继续往上升，只会害了他，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倒是稀奇了，别的人当官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上钻，怎么到了我岳父这里，倒是安于现状了。也罢，既然他喜欢这样，那就随他吧。” “臣妾多谢陛下，说起来我父亲年纪也大了，其实也干不了几年了，前段时间他还带书信进来说，再过个三五年，他就打算回扬州老家养老。” “扬州？对了，你们老家是扬州的啊，扬州可是个好地方。” “是啊，扬州自古富庶，而且文气也足，咱们大齐不少的官员都出自扬州。听说陛下打算重新厘定盐税？这是好事情啊，可以增加国库的收入，咱们大齐的方方面面都需要钱呢。” 说起钱来，李卓就有些发愁，他也感叹道：“是啊，真等做到这个位置上我才知道钱的重要性，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乔皇后又给李卓倒了杯茶水道：“陛下且放宽心吧，只要盐税收上来了，一切就都好说了。对了，我听说扬州如今官面上可不太平啊，会不会影响到商税的征收？” 乔皇后很清楚，如今陆沉身负皇命，在抗疫这种事情面前，任何的政令都要往后稍一稍。 所以现在短时间之内拿下陆沉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先找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来均衡一下陆沉手中的权利。 乔皇后能想到的，就只有盐税了，从这上面入手，暗示李卓如果继续让陆沉在扬州折腾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扬州的稳定，从而导致盐税收不上来，相信李卓就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支持陆沉了。 果然，李卓当时就皱起了眉头，盐税收入的确是国库税收的大头，否则他也不会要求重新厘定盐税。 若真是盐税出了问题，后续的确会很麻烦。 见李卓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乔皇后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给李卓剥了个水果道：“哎呀，臣妾说的这些都是妇人之见，听说国师如今就在扬州，我相信有他坐镇，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这话也十分高明，明面上是在夸赞陆沉，实际上却是在暗戳戳的告诉皇帝，扬州盐税的不确定性，正是因为陆沉在扬州。 到了乔皇后和李卓的这个层次，很多话都只能点到为止，说的太深入，自然会让别人看出你有别的目的。 乔皇后很清楚自己这个丈夫是什么性子，她觉得自己这些话说出来，就算不能真的直接将陆沉召回京城，那也一定会限制他手上的权利。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趁机给自己的皇儿争取点权利的时候，花不勒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道：“陛下，长公主求见。” “嗯？难得啊，赶紧让她进来吧，正好也到了饭点了，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顿饭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花不勒点点头，转身去安排晚膳的事情，同时吩咐小李子出去迎接长公主。 小李子自从认了陆沉做干爹，在宫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的。 他再一次证明，选择大于努力这句话的正确性。 见到了李明月之后，小李子就很狗腿的凑了上来道：“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进去呢，陛下如今就在皇后的寝宫。” 说着，他又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刚才给干爹使绊子了。” 第207章 直接上嘴脸 “哼！这个贱人！” 是的，李明月直接就开骂了，我们长公主只玩真实。 “老娘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要闹幺蛾子，没想到居然是她，我看她是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待得太安稳了！” 张桂芝和小李子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这种话李明月敢说，他们可不敢说，甚至都不太敢听。 李明月冷哼了一声道：“走，跟我进去，对了小李子，你去问一下王贵妃，看看她今天有没有时间，就说过后我想去拜访一下。” 李明月之前名声不好，是因为她行事过于嚣张，她本身的智商是没什么问题的。 皇后为什么掺和在其中，她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想清楚其中的症结所在。 “纯纯就是闲的，真以为你皇后的这个位置固若金汤了？真以为大皇子就是天命之子了？” 李明月打算给这位皇后找点事情做，让她没那么多闲工夫管外面得事情。 小李子急忙点头道：“小的这就去。” “回来，桂芝，把东西给他！” 张桂芝点头，从袖口当中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银票塞给小李子。 小李子急忙诚惶诚恐的跪地道：“小的不敢。” “拿着吧，你是自己人，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再说了，你在宫中活动，不也要花钱嘛。花钱的时候记得大大方方的，别丢了我们的脸。” 小李子千恩万谢的收下了银票，李明月从銮驾上下来，一脸霸气道：“跟我走，咱们去会会皇后！” “长公主到！” 随着一声高呼，李明月走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笑吟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拉住了李明月的手道：“妹妹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我可是想得紧呢。” “呵呵，你是想我的银子吧。”李明月在心中这样腹诽了一句，紧接着也亲热的挽着皇后的手道：“最近这段时间正在统计上个月的收入呢，所以不怎么得空。” 一听事关收入的问题，皇后当时就眼前一亮道：“妹妹真是辛苦了，怎么样啊，统计出来了吗？” 李明月点点头道：“昨天晚上统计出来了，这不我今天一早就来皇宫了嘛。”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寝宫当中，看见坐在那里装模作样看书的李卓，李明月呵呵一笑道：“皇兄，我来给你送钱了。” 李卓放下了手中的书道：“什么钱不钱的，咱们是皇家，要注意身份，不要总是把这些腌臜之物挂在嘴边。既然来了，就先吃饭吧，咱们也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李明月敏锐的发现，李卓放下书本的那一刻，他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李明月呵呵一笑道：“还是别了吧，毕竟十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皇兄还是尽快让人查收吧。” 多少！？ 李卓和乔皇后同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明月。 他们不理解，上一次送钱的时候不是才五万两嘛，那还是三个月累积下来的。 如今这怎么一个月就十万十万两了？ 十万两啊！这到底是什么买卖，居然能如此赚钱。 如果这个月就十万两了，那下个月呢？ 看着皇帝和皇后脸上那震撼的神情，李明月心里面别提多痛快了。 “陆郎那话说的对，光是在国内转圈有什么意思，国内能有几个钱，和全天下做生意才是真的赚钱。” 李卓的手已经不加掩饰的开始颤抖了，五万两和十万两，区别还是相当明显的。 这不仅意味着收入翻了一倍，而且还意味着月收入已经突破了六位数。 虽然在心里面不停地提醒自己，商贾之道是小道，不应该沉迷其中，可李卓还是忍不住问：“这个月为什么这么多？” 李明月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她从容的回应道：“咱们的销路已经铺开了，产品也 得到了客户的认可，所以销售额猛增很正常。” “而且我还听说，吐蕃、大理、辽金乃至更远地方的大食都知道了咱们的产品，以后月销售额只会更高。” “好好好！”李卓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的兴奋。 之前还说钱很重要，如今每个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收入，李卓再一次觉得，自己就是天命之子啊！ 见李卓这么高兴，李明月就趁热打铁道：“另外我们收到了消息，西夏国主李英霄已经打算划拨出一片土地专门来帮咱们种植花卉了，相关的国书后续应该会送到皇兄这边。” 说着李明月就朝着李卓盈盈一拜道：“小妹恭喜皇兄了，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开疆扩土了，纵观我朝，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太祖之外，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皇兄了。” 飘了！李卓彻底的飘起来了！ 他发现让李明月多跟陆沉接触接触真是正确的选择，你瞧瞧自己这个皇妹，如今怎么就这么会说话了呢！ 开疆拓土啊！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每个帝王都有的至高梦想吧。 谁能想得到，这样伟大的梦想，自己在不费一兵一卒的前提下，居然就完成了！ 李卓一直以为自己死后的谥号肯定是文号，肯定是和宽仁之类相关的。 因为他在位这些年，对外战事打得真不怎么样，武谥号他之前是想都没敢想的。 可如今有了这样的功绩，他要个武谥号怎么了？谁敢说不同意？谁能说他不够资格？ 一想到他很可能是大齐朝为数不多能开疆拓土的皇帝，李卓就兴奋地浑身发抖。 李明月看出了李卓的心思，她再次加码道：“皇兄，这种事情未来肯定还会有，所以我建议您明天早朝还是和大臣们商量一下，拿出个具体的章程，将这件事情规范化。” “另外这样的功绩，这样的好消息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明天我就让中科院那边专门出一份邸报，让整个大齐百姓都知道皇兄您的功绩。” “明月啊，你有你可要多多来宫里走动啊！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还不端上来？”李卓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觉得李明月要是能经常来皇宫，他肯定可以多活好几年。 李明月笑着摇头道：“饭就先不吃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找王贵妃谈谈，晚膳就在她那里吃了，臣妹暂且告辞了。” 说着李明月转头就走，她就是要用这么直接的方法告诉皇后，她非常不满意，你以后做事掂量一点！ 第208章 中央银行 皇帝要请你吃饭，你居然拒绝了？ 整个大齐估摸着也就只有眼前的李明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关键是人家说出这种话，李卓还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还要关心的问上一句：“贤妹和王贵妃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王贵妃他们家和一些药材商人的关系不错，四城那边不是正好缺草药嘛，如今草药被炒的行情挺高的，我打算和王皇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由他们家出面，把价格往下压一压。” 一听这话李卓也马上起身道：“这的确是正经事情，不容耽搁，为兄就陪着贤妹一起去吧，今天的晚膳就在王贵妃那个地方用了。” 说完两人起身就走，这一幕把乔皇后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急忙追上来道：“陛下，商量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吧，不如先吃完饭再去吧。” 李卓一边走一边摆手道：“皇后留步吧，疫情瞬息万变，朕心急如焚，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再说了，这段时间草药的价格奇高，民间怨声载道，也的确是需要压一压了。” 说完两个人就已经走出了乔皇后的寝宫，乔皇后只能看着两个人扬长而去。 她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气得身子都在哆嗦。 她哪能看不出来，这就是李明月在给她上嘴脸呢。 本来都已经跟尚食局那边打了招呼了，结果又不在这里吃了，按照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狗奴才的德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呢。 更让乔皇后惴惴不安的事，李明月什么时候和王贵妃扯上关系了？王贵妃可是三皇子的生母，这会不会影响到大皇子继位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立刻转身回了寝宫道：“来人，笔墨伺候！” 她要给在外巡视的大皇子写一封信，让他尽快回来！ 陆沉出世的这小半年，朝堂上的变化有点大啊！ 在前往王贵妃寝宫的路上，李卓忧心忡忡道：“贤妹啊，关于药材的事情，的确是要好好的管一管了。前段时间朕已经出手整治了一批哄抬药品物价的人，可效果微乎其微，这些人好像不怕杀头，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话虽然是冲着李明月问的，可李卓实际上却是想知道陆沉有没有好的办法。 李明月也非常上道的回答道：“关于这一点，国师其实早就已经有过建议。他说市场是具有一定规律的，一旦价格被哄抬起来，即便开始杀人，也控制不住。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导市场做出正确的选择。” “嗯？计将安出？” “前段时间国师就已经放出了风声，说青蒿能治疗如今的疾病，所以现在市面上都在炒作青蒿，其他药品的价格自然而然的就降低下来了，这样至少能保证普通人的用药。” “可如此一来的话，青蒿的价格不就变得很离谱了？这样四城那边的抗疫就在怎么办？”李卓眉头紧锁道。 李明月呵呵一笑，脸上的神情无比得意道：“这就是国师高明之处了，青蒿的价格疯涨不会影响抗疫，因为真正能治疗这次疫病的药物并不是青蒿。” “厉害啊！”李卓兴奋的拍着手，一想到那些哄抬青蒿物价的商人们会血本无归，他就由衷的开心道：“的确应该狠狠地教训一下那帮不知死活的商人了。贤妹去和王皇后好好谈，让他们家也出点力，朕就在一边看着。” 李明月笑呵呵的从袖口掏出了一份契书道：“谈当然是要谈的，我相信王皇后也是个识大体的，一定会配合我们的，可是在这之前，还请皇兄把这张契书签了吧。” “这是什么？”李卓接过了契书，看了两眼之后有些诧异道：“你们打算开一家钱庄？这也需要皇家入股？” 李明月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是的，这是国师特意交代的，皇家一定要在这其中占有股份，而且必须要占有很大比重的股份。” 说着，李明月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卓一眼道：“国师还说，只要这个钱庄能做起来，以后朝廷除了国库和陛下的内帑之外，就有了第三处可以拿钱的地方了。” 天下竟有此等好事？！ 这是李卓的心声，他强忍着没有吼出来，快速的在契书上看了一眼，就马上吩咐道：“拿笔墨和朕的印玺来！” 等签完了名用完了印之后，李卓将其中一份契约书还给了李明月道：“贤妹，不知道这个中央银行何时能成立？” 李明月看着手中的契约书感慨道：“国师说怎么也要等他回来，因为这件事情他必须亲自盯着。再就是，有些债他要亲自登门收！” “阿嚏！”陆沉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的不爽。 紫嫣急忙上前道：“国师大人，水面上早晚水汽很重，您还是要多穿点衣服的，小心着凉。”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问问你，青蒿的价格为什么会突然涨起来？这件事情我就只跟你说过，是不是你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紫嫣脸上的神色无比惶恐，她跪在地上道：“小女子冤枉啊，这等大事，小女子自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我联系友人购买青蒿的时候，也没有说是治疗疫病要用的药材。” 陆沉哼哼了一声，不爽的摆手道：“那些商人精明得很，眼睫毛拔下来都能当哨吹，如今你跟着我到了扬州，你突然要买青蒿，仔细想想也能推测出来目的是什么。” 说着陆沉就痛心疾首道：“紫嫣姑娘，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个决定，可能会导致咱们这里缺医少药，很可能会害死大量无辜百姓的！” 一听陆沉把结果描绘的这么严重，紫嫣当时也慌了手脚。 她倒是不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可圣教当中的兄弟姐妹们怎么办，那也是数量庞大的一个群体啊。 和朝廷比起来，他们圣教更穷，如今青蒿的价格已经高的看不懂了，就这个价格，圣教的人能活下来十之一二都是邀天之幸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举动，居然让圣教蒙受这样的损失，紫嫣就心丧若死。 她快要被这种愧疚的情绪给淹没了，只能绝望的看着陆沉道：“求求国师想想办法吧，小女子结草衔环也会报答您这份恩情的！” 陆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却美滋滋的。 “你瞧，pua花魁的第一步这不就已经成功了嘛！” 第209章 有恃无恐 紫嫣是真的慌了手脚了，以前的她觉得自己是白莲教的圣女，身份尊贵，即便是皇帝老子她都不放在眼里面。 整天和陆沉虚与委蛇，不过是觉得陆沉是个人才，存心想要拉拢。 别看她身在青楼，可如果想要离开，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可如今紫嫣才突然意识到，离开了圣教，她其实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不过是弄一些药材，她都能将事情搞砸了，这一刻她已经开始深深怀疑自己得能力了。 关于青蒿涨价的这件事情，她也很恼火，也动手杀人了。可就如同李卓所说的那样，市场一旦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动手杀人是不可能控制住局面的。 一想到圣教里面那么多兄弟姐妹因为没有要就要身死道消，紫嫣的心里面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狠狠撕咬一样。 看着紫嫣脸上那痛苦的表情，陆沉觉得也差不多了，再这么玩下去，很容易把花魁姑娘玩坏了。 就在他打算让紫嫣起来的时候，牟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道：“国师，外面有一些草药商人求见，说是想要和您谈点事情。” 陆沉呵呵一笑，心说自己还没去找这帮人，这帮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沉吟了一阵点头道：“先带到客厅吧。” 很快双方就在客厅见面了，这次足足来了十位药材商人，看来所图甚大。 陆沉出来之后这帮人就起身见礼，陆沉坐下后抬了抬手直奔主题道：“虚礼就免了吧，诸位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再次弯腰道：“听闻国师大人在扬州这边主持抗疫，我等见华夏大地疫情肆虐心中也无比较急，所以就运送了一些药才过来，希望能帮得上国师大人，尤其是治疗这次疫病所需的青蒿，我们收购了不少。只要国师大人一声令下，我们绝对开足马力把药材全都运送过来。” 陆沉放下手中的茶水哈哈大笑道：“真是没想到啊，诸位居然还有此等的爱国之心，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在座的商人都懵了，什么你就收下了？你倒是问个价啊！你难道看不出看来，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要商量一个好价钱的吗？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中年人脸上不满的表情一瞬即逝，紧接着他就继续笑呵呵的拱手道：“我们这次带来的药材，国师尽管收下就好，若是有必要的话，我们还能帮忙运送到四城那边。” “不过这点药材恐怕杯水车薪，接下来应该需要更多的药材吧，不知道国师能否和我们现在就定下一个价格？我们虽然也心忧国家和人民，但我们做生意也是有本钱的，更何况还要冒着风险进入疫区。” 后面的几个商人听了这话，也纷纷点头。 这次带来的几船药材虽然也值钱，可若是能用这些药材交好陆沉，那还是很值得的。 再说了，不管这次陆沉贪了他们多少药材，他们都能从后续的生意当中赚回来，反正他们不会吃亏就是了。 听了这话，陆沉点头道：“当然了，商人逐利天经地义，不知道诸位想要个什么样的价钱呢？对了，还没请教这位先生贵姓呢。” “不敢当，小人肖金权，靠着倒腾点药材养活一家老小。至于药材的价格嘛，您看既然咱们都是来为疫区百姓做贡献的，那我们也不能要的态度，就以如今市场价的五成来定价如何？我们只要一了一半的价钱，已经很良心了。” 如何？ 陆沉觉得不怎么样，很不怎么样！ 他将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扔到了桌子上道：“肖掌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青蒿的价格，已经被无良的药材商人们炒到了二十两银子一钱了吧，你口中所说的五成，那也是十两银子一钱啊。” 大齐的一钱约等于后世的5克，由此可见这次药材商人们有多凶狠，已经把救命药的价格炒作到了何等逆天的程度。 根据陆沉的了解，之前青蒿的价格，大约在五钱银子一斤左右，这是多么可怕的利润差。 被陆沉点破了小心思，肖金权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解释道：“国师大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药材的价格本来就是浮动的，市场上药材的价格上涨，我们拿货的价钱也跟着上涨，我们是做生意的，您总不能让我们赔钱吧。” 陆沉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美滋滋的喝了好几口，最后才看着眼前的肖金权这些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整个华夏有头有脸的药材商人，应该都在这个地方了吧。” 肖金权拱了拱手道：“南方有几位没来，可北方能说得上话的，能决定市场走向的，基本上已经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青蒿的价格，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炒起来的对吧。” 肖金权没有说话，可是从他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应该是这么回事。 陆沉放下了茶杯，冷冷的看着这些人道：“诸位，你们这样哄抬物价，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你们难道不怕报应吗？” 不等这些人回应，陆沉就自问自答道：“也对，你们都是商人了，早就没有良心了，更不会在乎什么报应。那我还想问一句，你们这样哄抬物价，就不怕朝廷砍你们的头吗？” 说完这话，陆沉的脸上就浮现出了腾腾杀气，可他的这副表情并没有吓住在场的商人们，这帮人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里，有的脸上甚至还有轻蔑不屑的神情。 肖金权应该是他们推举出来的话事人，他也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国师说笑了，我们是商人，您也说了，商人逐利是天性，放着钱不赚才是天大的罪过。” “至于您说的哄抬物价可能会被斩首这种事情，我们也怕，可比起来斩首，我们更害怕手里的东西卖不上好的价钱。” “再说了，华夏商人这么多，杀了我一个，难道别人就不涨价了？再说了，我们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大，身后自然也是有贵人支持的，想要砍我们的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让陆沉差点骂娘，他也是当年经历过那场可怕疫情的人，原来疫情里面出现的那些破事是有传承的啊，这也算是自古以来了吧！ 第210章 你们可千万不要死 难怪这些人要联袂前来拜访他，难怪这些人摆出了一副吃定了他的架势，难怪就连大齐皇帝都不能把这帮人怎么样。 说来说去，还不是这帮人的身后站着的很可能就是某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亦或者是某些大贵族。 想到这里，陆沉呵呵一笑道：“诸位，你们提出的这个价钱实在是太离谱了，若真是有心想要做生意，那就实在点。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个地方，你们把青蒿的价格炒起来，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这种高价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早晚是要崩溃的，还是早点出手比较好。” 对于陆沉说的这些话，一众商人们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他们既然能把青蒿的价格炒起来，那自然就有办法让这个价格维持一段时间。 多了也不用太长，只需要等到朝廷这边好不下去了，等到四城的疫情控制不住了就行。 其实在这个时代，哄抬物价的手段有很多，比如说用高价收购市场上所有的商品，又比如说通过一些手段，让其他人的货物无法进入某个地区。 不管是哪种方式方法，他们刚巧都能办得到。 于是肖金权也笑呵呵道：“国师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趁着高价的时候将青蒿卖出去啊。实不相瞒，青蒿这各种东西的存量本来就不大，指望着市场上出现新的青蒿，恐怕真要等一段时间了。” “我们这些人是无所谓的，可以等一等，就是不知道疫区的百姓们能不能等了。” “呵呵呵，肖掌柜这是打算将我的军啊！”陆沉笑意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肖金权，可他的眼里面全都是杀气。 肖金权被陆沉身上的气势所慑，往后退了半步，转念一想自己身后的实力，又继续不卑不亢的开口道：“不敢，主要是担心疫区出什么问题。” 陆沉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而是看着对方道：“诸位的身份我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诸位的实力我大约也有数，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垄断了整个青蒿，控制住了行情，恐怕砸进去了不少钱吧。” 青蒿能治病的消息传出去不会超过七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直接垄断青蒿市场，必然是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的。 不是陆沉瞧不起这帮药材商人，他们或许有钱，可是要在短时间之内办到这些事情，那所需的资金量可是个天文数字，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 此话一出，众多商人的脸上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这次的动作这么大，想要瞒过别人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肖金权也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没错，为了这次的计划，我们这几家的确是将身家性命都压上去了，所以国师大人也别跟我们说什么怕不怕死了。如果我们赚不到钱，我们一样要死！” 陆沉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如今看来，这就是个死局，双方都不可能退让。 他又喝了一口茶，神情越发淡然道：“我这个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家破人亡。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们吃亏，我现在用之前两倍的市场价收购你们手中的青蒿如何？” 都不需要听这些商人们的回答，光是看着这帮人脸上那“你在想屁吃”的表情，陆沉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果然肖金权摇头道：“以现在市场价的五成，不能再低了！而且国师大人最好要再做打算，根据我们的消息，目前入场炒高青蒿价格的商人可不止我们这十家。若是再耽搁些时间，青蒿的价格恐怕会更高的！” “是这样吗？居然还有人往里跳？” “这是自然了，商人逐利，既然这其中有利可图，那为什么不呢？” 陆沉再次点头表示认同道：“可你们也知道，这个价格是虚高的，万一哪天突然崩盘了，你们的下场岂不是要很凄惨？” “所以啊，我们要趁着高价的时候赶快将手中的青蒿处理出去，我相信国师大人一定愿意帮我们这个忙的吧！” 听了这些话，陆沉叹了口气，心说果然贪婪才是原罪啊。 他上一世曾经接触过一位大学教授，这位教授还是专门研究数学模型的。 这样的一位教授，按理说就算不会大富大贵，至少可以做到衣食无忧。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教授在晚年的时候突然一贫如洗，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碰上了p2p暴雷。 当时陆沉就很诧异，按理说以这位老教授的文化程度，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从事数学领域研究的，怎么可能会被那些p2p平台给骗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嘛。 他难道不知道那些平台许诺的高利息根本就不可能持久吗？ 用他专业的数学知识一计算，应该就能看出来这些平台耍的是什么把戏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被骗的血本无归，陆沉当时简直三观尽碎。 可后来和这位老教授接触的时间多了，他才了解到了其中的内情。 其实很多被p2p平台搞得血本无归的人，本身都不是什么傻子，甚至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场骗局。 可既然既然知道是一场骗局，又为什么要入局呢？ 原因很简单，他们看透了这场骗局的本质就是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而高额的利息引诱着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会是最后的倒霉蛋，他们相信在这场骗局暴雷之前，他们可以成功的从其中抽身。 这就是人生的三大错觉之一，一旦涉及到了这个领域，所谓的专业知识其实就没什么用了。 又或者说，越是专业知识丰富的人，越是自信的人，就越是容易在这上面踩坑。 如今的这帮商人就是这样，他们相信在青蒿价格崩溃的时候，他们能抽身而出，并且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陆沉就咧嘴一笑，看着眼前的十名商人道：“有自信是好事，希望诸位一直能这么自信下去。对了，我由衷的祝愿诸位长命百岁，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第211章 最终解释权的含金量 这场商业会谈可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以肖金权为首的十名商人黑着一张脸从陆沉的住处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还忍不住嚷嚷道：“真是不知好歹，咱们已经退让这么多了，他居然还想以之前的价格从咱们手中拿货，简直是白日做梦！” 肖金权此刻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他笑呵呵的朝着说话的人拱了拱手道：“年兄稍安勿躁，生意这种事情嘛，就是你情我愿的，谈不拢太正常了。咱们不能着急，我相信总有人会比我们急的。” 说完他又朝着周围的众人拱手道：“诸位都是行业当中的翘楚，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今天小弟做东，在城中的酒楼定了一桌子酒菜，还希望诸位能多多赏脸！”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肖金权请客吃饭是假，想要拉着他们继续商量之后的对策是真。 于是一众人嘻嘻哈哈的上了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中最繁华的酒楼。 进入包厢后，肖金权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门外守着，然后坐下来摔下开口道：“诸位，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如今大家手里面掌控着大量的青蒿，咱们都指望着能从这里面狠狠地捞一笔，所以我提议咱们成立一个联盟。” “之后咱们要共进退，一起维持青蒿的高价，是要大家能齐心协力，青蒿的价格在短时间之内非但不会降低，反而会继续上升。” 肖金权很清楚，如今市面上的青蒿已经被他们扫荡的差不多了，只要这些人能咬住牙，相信价格一定可以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个道理在场的众人也清楚，大家纷纷点头道：“肖兄这话说的在理，大家以后要共进退，想要发财就一定要咬紧牙关。俺老张今天在这里表个态，只要大齐朝廷一天不松口，那俺手中的青蒿就一天不会抛售。” “对对对，兄台们说的很有道理，咱们一定要步调一致，可不能干出出卖同伴的事情。” “以后大家在价格上要共进退，若是谁想要提前抽身离场，那可就是对不起咱们所有人了，以后他可就别想在这个行业立足了！”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样子，肖金权得意的笑了。 他还就不相信陆沉能稳得住，如今市面上大部分青蒿都被他们掌控着，陆沉难道真的不管那四城百姓的死活了？ 有人见肖金权笑得这么开心，急忙追问道：“肖兄，不知道接下来你有什么高见，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肖金权端起了酒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道：“我个人的意见是再等一等。” “等什么？” “一来是等陆沉松口，二来嘛，是等更多的人入场，将青蒿的价格炒的更高。” “还会有人入场吗？” 肖金权自信满满的点头道：“当然了，如今谁看不出来，青蒿这东西的价格会继续走高，即便现在入场，仍旧是有利可图的。” “那届时咱们要不要出手一部分手中的青蒿？” “万万不可，一旦开了这个头，青蒿的价格必定要下跌。再说了，诸位愿意在价格还在上涨的时候出售手中的货品吗？” 听了这话，包厢当中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是啊，他们这些做商人的，有几个愿意在价格还在猛增的时候出售手中的商品呢，他们又不傻。 这时候有人开口道：“如果那个陆沉坚持不收咱们手中的青蒿呢？” “不可能的，除非他真的不管四城百姓的死活了。话又说回来了，他若真是不管四城百姓的死活，那他又为什么要来扬州呢。就算他不管了，难道当今圣上也不管了？” “诸位放心好了，我跟诸位透个底，我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就算这个陆沉能咬住了牙，皇帝不见得能坚持得住啊。要知道咱们这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软，也是出了名的朝令夕改。” “真到了那个时候，还希望诸位能和背后的大人物们打个招呼，咱们一起发力，让朝廷接受咱们的价格！”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道：“对对对，也是时候让那个臭道士瞧瞧咱们的能量了。” “哼，不过是一时得势的小人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还是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底蕴。” “到时候大家一起发力，一起赚钱，大家都要财源滚滚才是！” “哼哼哼，说到那些鬼蜮伎俩，陆沉这个妖道可能很厉害，可真要说到商贾之道，还是要看咱们的。这一次，咱们就给那个陆沉好好的上一课，至于学费嘛，自然就是青蒿的价格了！” 就在一帮商贾觥筹交错的时候，陆沉也在船上吃喝着。 紫嫣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陪着，见陆沉仍旧吃喝的很香，她忍不住开口道：“国师大人，把那些商人直接赶走真的好吗？” 陆沉抬眼看了看紫嫣，笑着反问道：“有什么不好的？” “我听说青蒿大部分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他们要是不松口，难道咱们真的不买了？四城的百姓不救了？” 说着紫嫣还在心里面嘀咕，你可以不救那四城的百姓，可我不能不管圣教的兄弟姐妹啊！ 陆沉美滋滋的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舒爽的开口道：“谁说不救了，当然要救了。你放心好了，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的，青蒿的价格早晚是要崩的。” 见紫嫣一脸不解的表情，陆沉就大发慈悲的解释道：“之前就说了，这帮商人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垄断青蒿，他们可是砸进去了很多钱的。这些钱很多都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借的，是要付利息的。” “如今青蒿积压在他们的手中，每一天他们都要支付巨额的利息，只要青蒿一天不出手，他们的压力就会一天比一天大。等他们发现即便将青蒿出售，也弥补不了亏空的时候，他们就会彻底崩溃。” “知道什么叫崩溃吗？就是像雪崩一样的溃败，那个场面可是相当壮观的，不死几百上千的人，都对不起崩溃两个字。” “那这个时间大约需要多久呢？” “这个嘛，主要看我的心情咯。” “这话怎么说？” “因为青蒿能治疗疟疾是我说的，所以说不定明天我就会发现可以替代青蒿的药物呢。” “嘶~那这帮人到时候要赔多少钱啊！” “本金加利息其实不多，多的是违约金，粗略的估计，十家加起来，至少要赔三千万两！” “三千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他们会不会赖账？” “放心吧，当时的契约签的很详实，不存在任何的漏洞。” “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哈哈，自然是因为那些钱都是我借给他们的！” 第212章 药物起效了 范增脸上戴着面巾，就这么徒步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有官差打扮的，也有普通人，甚至这其中还有和尚老道。 “公共厕所的数量仍旧不够，今天我还是能看见有人随地大小便。我再重申一遍，一定要建立公共厕所，对于那些随地大小便的人，必须要从严从重处理！” “石灰粉准备的怎么样了？周围的那些水坑有没有填埋？驱蚊的药物有没有有备好？” 当地官员拼命地擦着头上的冷汗，低头哈腰道：“范大人，公厕我们正在抓紧时间修建，石灰也已经向上面申请了。至于填埋水坑，人手实在是不够啊，驱蚊药物也有些紧缺。” 范增非常不耐烦的摆手道：“张大人，驱蚊药的事情我可以去协商，人手不够那就发动更多的人，调动灾区人民的主观能动性，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说完范增又看着身边的和尚老道：“我需要更多的人手。” 和尚老道一脸的如丧考妣，这才带队的和尚是慧能禅师，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范大人容禀，我们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了症状，如今已经有一半的人倒下了。” 说着慧能的手都在颤抖，在他看来这次所谓的救灾，就是拿人命往里面填啊！ 这次跟着他来的，可都是佛门的年轻一代，是未来的希望。 若是就这么折在了这里，他想想都心疼。 一边的岳红光也开口道：“大人，我们也已经往门中以及各位同道那边传了消息了，可等他们赶过来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范增的脸色稍霁道：“能来就行，疫情猛如虎，我想诸位来之前也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诸位放心，来之前师父已经告诉我该如何防疫，这段时间成果大家应该也看在眼里了，患病人数的确是有下降的。” 说到这里，范增就恨不得跪下来给陆沉磕一个，师父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范增自认为他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以前也想过考取功名利禄之后，为官一方，一定可以保一方的安宁。 可真等来到了四城的地界，开始着手抗疫的时候，他才知道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统筹管理这么多人，让大家劲儿往一处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这个抗疫的主官要负责的事情很多，事无巨细都需要他拿主意。 若是没有提前拜读过师父撰写的《传染病防治条例》，范增觉得自己肯定是两眼一抹黑的。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每日统计患病人数这一点，就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初他刚来到四城这边的时候，那个场面真是太惨烈了，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看见这一幕，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员，心里面全都一片冰凉。 很多人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想法，这还救个屁！这些城镇已经没救了。 那死了一地的人让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希望，当时就有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了。 可随着各种防疫手段的介入，并且分析每天的各项数据，大家惊讶的发现，情况的确是在好转的，这就给了人们巨大的信心。 范增跟在陆沉身边学习的时候，陆沉就不止一次的向他强调数据的重要性。 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数据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如今实地操作，顿时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想起了陆沉，想起了《传染病防治手册》，范增就急忙对身边的张大人道：“张大人，虽说朝廷会下大力气抗疫，可我们这些身在疫区的也不能干等着。你传令下去，就说咱们大量收购艾草，家里面还能动弹的都去割艾草，用艾草换粮食。” 说完范增又看着佛门和道门的人道：“诸位大师，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次抗疫可是你们传教的好机会，你们的所作所为，百姓们可都看在眼里呢。” 慧能和尚跟岳红光急忙点头，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若是能将四城的人拯救，以后他们两教就算是又有了新的道场了。 可问题是这次抗疫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想想如今还躺在医馆里面的那些门人，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可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岳红光一咬牙道：“我马上再写信去催他们。” 慧能也双掌合十道：“关于药材的问题，我佛门之中还是有些存量的，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的运送过来。” 范增满意的点头道：“诸位大师辛苦了，我也不和诸位玩虚的。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一定上报朝廷，为诸位大师请功。想必到时候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度牒什么的，应该不会少发。” 一听这话，慧能和岳红光都面露喜色，他们突然觉得，为了这件事情死一些门人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草棚旁，范增看着此刻正在其中忙碌的太医们，拱了拱手道：“蔡太医，情况如何了？” 往日里面养尊处优的蔡太医，此刻形容有些憔悴，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累了。 不过他的眼睛却十分明亮，看见了范增就一脸兴奋的上前道：“范大人，好消息，国师给出的药物的确对症，国师提出的对照组实验效果也相当清晰，这次疫情真是多亏了国师的这些方法，国师真乃神人也！” 不知道为什么，听蔡太医这么夸赞陆沉，范增觉得比直接夸他更让他心情舒爽。 他眼前一亮道：“果真有效果？病人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根据我们的实验，目前服用了对应药物的患者身体状况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之前都下不了地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能恢复如初了。” “好好好！如此甚好，我这就给师父和朝廷写信说明此事，诸位都辛苦了，疫情一旦结束，你们当记头功！” 第213章 天下云动 蔡太医的话不仅让范增精神一振，就连身后跟着的那些官员，那些和尚们，也都精神亢奋。 有特效药就好啊，有了特效药，他们就能看见希望，有了特效药，抗疫就简单多了。 人们之所以畏惧疫情，正是因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对症的药物。 没有对症的药物，就等于士兵上了战场没有穿戴铠甲，一旦被感染了，基本就是个死。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人敢往疫区跑。 可如今有了特效药物，那局面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特效药物，那就是有了保命的底牌，朝廷不用担心往这里派遣人手是添油战术了，民间的人也能动起来了。 张大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天佑大齐！天佑大齐啊！” 张大人这么一喊，好多人也反应了过来，也都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天佑大齐，有一些机灵的，甚至直接开始喊陛下万岁了。 看着这一地老泪纵横的官员们，范增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对于当地官员是没什么好感的。 用陆沉的话来说，这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这么多的官员，居然会让疫情严重到这种程度，陆沉甚至都想直接动手砍了几个。 可等范增看见了这些官员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怪这帮官员了。 这帮官员也想着抗疫救灾，也想着保护治下的百姓，可他们不得要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防治看不见的疫病。 范增听说有个县令为了救治百姓，甚至不惜朝着上苍高声咆哮，然后一把火把自己和瘟神塑像给烧了。 什么叫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哪怕不将这些官员们的行为赋予人性的光辉，就用最基本的道理去分析，哪个当官的不想升职？治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处理不好他们这辈子就别想往上爬了。 本来张大人这帮人已经绝望了，有的人已经遣散了奴仆，有的人则是写好了请罪的折子，更有甚者，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可现在他们突然就不想死了，突然就不悲观了，因为终于找到特效药了。 高呼完了“天佑大齐”之后，张大人一个轱辘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伸手拽过了身边的衙役，红着眼道：“去！把县衙的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全都给我动起来，让他们发动家里人，全都给我参与到抗疫救灾当中。马上把找到了特效药的好消息传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没有放弃咱们，咱们有救了！” 按理说最高长官范增还在这里，这位张大人着实不该这样。 可范增并没有责怪对方，他很清楚张大人身上背负着多大的压力，更能理解他如今为何如此失态。 治下出现了疫情，并且传染了四座城池，这本来可是大罪，可如果能将疫情治好，那就是大功一件。 朝廷也不能不讲理，疫病这东西谁能防得住？传染不可怕，只要能灭杀掉就行。 此时此刻的张大人敏锐的意识到，在这件事情当中，自己非但不会受到惩罚，反而很可能有了加官进爵的机会。 范增只是个钦差，他在朝廷里面没有品级，甚至都不算是官员体系的人。 他立下了大功劳，满朝文武当然也看在眼里面，但如何奖励，大家还要再商量一下。 可他张大人是文管体系的人啊，功劳多大，怎么升迁，这都是有例可循的。 张大人和范增并不存在什么抢功的问题，所以范增也愿意做这么个顺水人情。 用陆沉的话来说，那就是只要把疫情平息下去，整个四城，乃至整个扬州的确的官员，都要承范增的情。 这是什么，这就是政治资本，这就是以后范增入朝为官的人脉基础。 想到这些，范增就忍不住感叹，自己可真是拜了个好师父啊，自家祖坟上面简直冒青烟了。 别的读书人还在想着如何科举中第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一个地区的官员们有了交情了。 如今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坦途，只要把手上的事情做好了，等回到京城，他甚至都不需要参加科举，就能入朝为官。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事情都在陆沉的预料当中，所以范增来四城之前，陆沉已经详细的告诉了他遇到什么事情该怎么做。 这就好比是拿着攻略玩游戏，简直不要太简单。 于是范增也一挥手道：“诸位 ，利用你们的途径，将这一好消息传出去，我叫让天下百姓尽快知道，咱们战胜疫情，咱们大齐国运不衰！” 身后的众人精神一震，脸上全是喜色，纷纷点头表示一定照办，他们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没发现特效药的时候让他们来抗疫，那是让他们来送死，那么如今发现了特效药再来抗疫，那就是纯纯的来捞功了，而且还是泼天的功劳。 更让他们激动的是，这份功劳就是长在他们身上的，别人抢不走，他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让身边亲近的人赶紧过来分功！ “特效药物一经发现，治愈人数正在上升，如今疫区仍旧缺乏人手，请住持赶快修书给诸位同道，这将是我佛门的一大盛事！” “特效药物被证实有效，泼天的功劳就在这里，速来！别让那帮秃驴抢先！” “马上把家中的人手和物资全都调集过来，操作得当甚至能拿到陛下御笔钦赐的“良善人家”！” “想办法进入调集物资的队伍，最好能亲自押送来疫区，能不能连升三级就看这次了！” “药物的确有用，继续增加持有量，咱们这次一定能发大财！” “诸位绿林同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特效药已经出现了，我等也不能干看着，请诸位同道前来助我一臂之力！让天下人也看看，吾辈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此时此刻的四城，再也不是人们眼中的地狱魔窟了，而是一块大蛋糕，让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 整个天下的人都闻风而动，好戏终于开场了！ 第214章 疯狂的青蒿 一封朝走九重天，当范增的奏折送到朝堂上的时候，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李卓红光满面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帮大臣们，脸上得意的神情如何也隐藏不住了。 奏折上说因为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所以整个四城抗疫的局面一片大好。 现如今已经发现了特效药物，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疫情就会平息下去。 这可全赖陛下的天恩浩荡，四城百姓无不跪地磕头高呼万岁，有的人甚至已经偷偷供上了陛下的长生牌位。 这封奏折自然是被陆沉润色过得，指望着范增能写出这样直白的马屁那是不太可能的。 当师父的嘛，总要为自己徒弟操心的，给徒弟安排个好前程，也不枉师徒一场。 看着下面吵吵闹闹的文武百官，李卓一脸嘚瑟道：“诸位爱卿，对于范增的这封奏折，你们如何看？” “陛下天恩浩荡，选贤任能，这才能将此次的疫情压制下去，微臣为陛下贺，为大齐贺。”蒋涛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着，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撇嘴。 蒋涛的这一记马屁显然是拍到了李卓的痒处，他哈哈大笑道：“主要还是国师和范增的功劳，不过我大齐百姓终究是良善的，他们心里面是念着朝廷，念着朕的。” “诸位爱卿，你们一直都说朕任用奸佞，可如今又如何呢？天下百姓显然都是明白人，知道谁对他们好。” 这已经算是贴脸开大了，以李卓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属难得。 一帮官员站在下面，心里面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卓说的没错，之前不管是陆沉还是范增，他们都不怎么瞧得上。 你别看陆沉有种种神奇的手段，可在这些读书人看来，那就是奇技淫巧，不是大道。 至于那个范增，更是个幸进之辈，一个连科举考试都没有参加的读书人，能有什么本事。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居然真把事情给办成了，还让皇帝这么嘚瑟，不少人都发现，自从陆沉出现在了大齐，朝堂上的风向好像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当然这些都是龌龊的小心思，是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的，毕竟现在皇帝正在兴头上，你要是说点什么难听的，把不是找死，是犯贱了。 更何况大家还指望着陆沉的仙丹延年益寿呢，就算你心里面瞧不上那些奇技淫巧，可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 见以前挺能嘴炮的一众官员现在安静了，李卓脸上嘚瑟的表情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魏雍站在一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道：“陛下，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目前抗疫形势一片大好，还望陛下能下旨，让范增乘胜追击，一口气将疫情扑杀干净！” “对对对，魏大人言之有理，朕这就下旨，该调集物资的调集物资，该增派人手的增派人手。” “陛下，国库空虚啊！”梁立仓稳定发挥的站出来哭穷道。 李卓的好心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叹了口气道：“朕的内帑刚好有一笔盈余，就先补贴到国库吧。” “陛下英明！”梁立仓由衷的赞美道。 一想到自己刚刚入手还没来得及捂热的银子又没了，李卓突然就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他摆了摆手道：“这些事情就交给诸位了，你们商定出来个章程，尽快落实吧。” 说完他起身就离开了，一帮官员们见退朝了，神情渐渐鲜活了起来。 范增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今天在大殿上，按理说是应该论功行赏的。 可如今陛下没说，那就说明他打算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统一进行赏赐。 一众官员们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有功劳可以捞，大家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等官员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四城那边疫情被控制住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 京城百姓一片欢腾，果然上苍是护佑大齐的，大齐将再一次度过难关。 在一些酒肆茶馆之中，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版本的评书。 比如说什么《范大人洗冤录》、《范大人夜断冤案》、《国师和寡妇女鬼不得不说的故事》等。 “且说那国师手上掐诀念咒，遥遥一指天空，一道炸雷就从天而落，直接劈在了疫病鬼的头上。疫病鬼当时就被劈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作恶了。” “至于已经感染了疫病的百姓，国师也没有放弃，他先去了一趟幽冥地府，和阎王爷商量了一下，让黑白无常暂时先不要去勾魂。又去了三十二重天的都率宫，找太上老君求了能治病的灵丹妙药。” “什么灵丹妙药？其实大家应该都见过，就是青蒿，据说这东西可以治疗疟疾。如今各大草药商人都已经开始疯狂囤货了，这一次肯定又要让这帮人赚的盆满钵满了。” 这是在百姓当中流传的版本，比起事情的真实情况，老百姓们更喜欢听这种神神鬼鬼的。 “哼，真是一帮愚夫愚妇，什么上天入地的，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等读书人的智商。” “这位兄台勿恼，老百姓懂什么，他们愚鲁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事情的是非曲直，我辈读书人心中有数就好。” “说起来国师还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那个范增我是认识的，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说他凭借着自己得能力，能把疫情控制的这么好，我是不相信的，肯定是受了国师的指点。” “诸位兄台还不知道吗？范增临走的时候，国师给了他一本《传染病防治手册》，就是靠着这本书，他才在四城那些地方立下了这样天大的功绩。” “我听说当初他是死皮赖脸求国师收他入门的？真是奸佞小人！那样的愚蠢之辈，国师当初必定是瞧不上他的。可惜啊，可惜我来得晚了一步，否则我定然也能拜入国师门下，和小皇子成为同门师兄弟。” “这位兄台也不必气恼，小皇子早就放出话来了，咱们这些读书人若真是想要拜入国师门下，只需要通过相应的考试即可，至于考试的内容，全都在图书馆当中了，国师是不藏私的。” “刚才说话的这位兄台，不如你试试？” “哈哈哈，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做的是药材生意，这段时间还是很忙的，此等大事容后再议！” “兄台家中还有这种门路？我听说如今青蒿的价格已经到头了，市面上已经没有青蒿了，可有此事？” “一派胡言，青蒿的价格肯定还会涨，而且我拿到了最新消息，很快就会有一批青蒿投入市场。” 第215章 疯狂的杠杆 前两天炒作青蒿和其他药草商人都做出了判断，青蒿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最高位，短时间之内恐怕不会再有什么波动了。 可当范增的这封奏折传出来的时候，市场再一次告诉了这些商人，什么叫疯狂。 短短的两天时间，原本二十两银子一钱的青蒿，再一次打着滚儿翻着番儿的往上蹿。 如今的行情价是八十两银子一钱，这还是今天一大早的价格，说不定现在已经变了。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啊。 不管是不是从事药草行业的人，这一刻全都疯狂了。 全新的热钱涌入了这片市场，直接造成了青蒿有价无市的局面。 原本手中就掌控着很多青蒿的人，此时却没有趁机抛售手中的青蒿。 根据确切消息，青蒿的价格还会继续涨。 这个时候若是套现离场了，那以后恐怕要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稳住！一定要稳住啊各位！我们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可不能在最后这一哆嗦上面倒下了。金山银山就在咱们的面前，只要能咬牙坚持，就一定能发大财的！” 又一次的会议上，肖金权情绪激动的对着在场的众人叫嚷道。 当初大家说好了共进退，这个时候肖金权就想给这些人提个醒，可不能关键时刻背叛他们。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也面色潮红，有人兴奋的拍着桌子道：“肖掌柜的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傻子，能在这一行干到一定规模的人，谁还不知道这个道理。既然最肥美的部分已经出现了，那就没必要盯着没肉的地方。” “不过我手中的资金已经不够了，没有办法吃进了。我听说朝廷方面已经调集了一批青蒿，他们打算把这部分青蒿放入市场当中，想要把价钱压下去。” 肖金权点头道：“诸位，我的人也给我发了消息，说这是朝廷最后的挣扎了，只要青蒿的价格抗住这一轮的冲击，就算是国家层面，也没办法阻止咱们发财了！” “其实我正发愁该去什么地方寻找亲的货源呢，没想到他们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钱的事情大家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相熟的一些钱庄打好招呼了，他们理论上是愿意借钱给咱们的，只要咱们能拿的出靠谱的抵押。” “是哪家钱庄？肖掌柜的就不要卖关子了，这次能不能发财，可就看对方愿不愿意借钱了！” 也有人比较谨慎道：“肖掌柜，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多少利息？” “他们要三分息！”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说一，三分息实在是太高了，高到即便没有借钱，听了的人都会产生一种想要扭脖子的冲动。 看着众人面露迟疑之色，肖金权急忙开口道：“诸位，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知道你们手中的资金紧张，不过没关系，咱们还可以抵押别的东西嘛。当然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强制性的，诸位觉得合适就投钱，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请默默离开吧。” 离开？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这时候谁走谁就是傻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场的这些掌柜就已经默算出了一个月要交多少钱。 虽然利息的确是高一些，但是和如今青蒿的价格相比，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即便钱庄那边把借钱的利息再提高个一两倍，对他们来说也是毛毛雨。 只要能大量吃进青蒿，在青蒿价格的最顶点抛售，那么利息的那点钱，还不是分分钟就赚出来了。 于是这帮人急忙打探究竟是哪家钱庄，一定要加尽快和他们取得联系，免得到时候钱庄里面的银子不够。 有人更是将自己的帽子狠狠摔在了桌子上道：“借！这次说什么也要借！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借钱。” “呵呵，砸锅卖铁算什么，只要钱庄那边收，我连我的老婆孩子都能抵押过去！” “我家里的宅子也不要了，全都拿出来抵押！” 肖金权笑呵呵的点头道：“既然诸位都有这个想法，那我就去联系钱庄的人了，到时候大家和他面谈吧，能从他手里面借到多少钱 ，那就看诸位的本事了。” 当天晚上，大量的银子被这些人从钱庄当中借了出去，钱庄也在这个过程中，拿到了很多人名下产业抵押的契书。 只要这帮人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款，那么他们抵押的不动产和金银珠宝，可就算是陆沉的了。 手里面有了钱就有底气了，这帮人再次杀入了药材市场，将朝廷故意放出来的青蒿搜刮的一干二净。 好多人粗粗的盘算了一下，如果这次的买卖真能做成了，他以后算不算是富可敌国了？ 甚至就连身在扬州的乔四爷，在听说青蒿的价格再一次暴涨之后，他也按耐不住了。 乔家是有自己的商队的，他们家也涉及一定的药材生意。 如今听朋友们说，炒作青蒿居然这么赚钱，乔四爷当时就动心了。 他知道陆沉势大，这段时间他都是躲着陆沉走的。 可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情，这么真是缘分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陆沉那如丧考妣的表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蹭陆沉的车，狠狠地捞上一笔了。 倒是一边的赖先生极力的劝阻道：“四爷，我觉得青蒿的价格应该已经到头了，这个时候再入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乔四摇了摇头道：“先生这就不懂了，谁也扛不住眼前利益，我收到了消息，有更多的人入场了，更多的热钱涌入其中。朝廷想要通过放出一部分青蒿的配额，就想拿下咱们，想阻止咱们继续炒作，真是白日做梦！”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给家中的老爷子送回去，告诉他老人家，我现在缺钱，真的很缺钱。” “如果家族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全力配合我，那我就只能变卖我手中的股份，以及我手中的产业。 “我要告诉下面的钱庄，这次我就要玩把大的，只要肯给钱，多少利息都无所谓。” 可就在这些人将钱全部都砸出去的时候，噩耗传来了！ 第216章 准备收网 如今青蒿的这个行情这么高，再想入场的人，需要的资金量就更大了。 由此就能看出，乔家的确是富可敌国，如今的这种生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 很快赖先生就把乔四爷的信送到了乔家，乔家老太爷看着手中的信，又对比了一下他这段时间收到的情报，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乔家不是他一个人的乔家，这次动用的资金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要是赚钱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一旦赔钱了，那可就麻烦了，家里面这么多张嘴还等着吃饭呢。 于是乔家的老太爷叹了口气道：“把人都叫回来吧，去祠堂！” 很快乔家的核心成员齐聚乔家祠堂，乔老太爷坐在最上首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拿个主意吧，看看这次的生意咱们家是否要掺和在其中？” “肯定要掺和啊父亲大人，现在外面已经传疯了，青蒿的确能治疗疟疾。如今四城那边的疟疾这么严重，正是抬价的好时候。” “是啊，而且就算这次四城的疫情过去了，难道以后别的地方就没有疟疾了？让我说青蒿这东西，以后就跟圣恩丹一样，一定也是硬通货。” “圣恩丹这种东西咱们家是没有染指的可能了，可青蒿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看着一大家子人都这么兴奋，乔老太爷沉吟了一阵道：“可我听说朝廷打算再放出一批青蒿，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万一朝廷手中存有大量的青蒿怎么办？” “父亲，那您有没有想过，整个大齐可不止咱们一家想要把青蒿的价格继续炒起来。朝廷就算手中存有一定量的青蒿，可也架不住咱们这么多商人一起下手吧。” 乔老太爷沉吟了一阵点头道：“老三家说的对，这次整个大齐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商人都开始朝这里面下手了，如今调动的资金，已经庞大到了一个异常可怕的地步。” 乔家老大有些焦急道：“所以啊，现在趁着市面上还有青蒿，咱们家也要抓紧时间收购，如果晚了恐怕花多少钱都收不到了。” 即便是这样，乔家老太爷还是有些犹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跑进来了一个乔家下人，他跪在地上磕头道：“老太爷，刚刚收到的消息，陆沉在扬州已经发话了，扬州商会的商人不允许炒高青蒿的价格，否则逐出商会！” 一听这话，乔家太爷那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可以了，看来青蒿的价格的确是控制不住了，否则陆沉小儿也不会这么蛮不讲理的以势压人。” 乔家太爷虽然说不出官方否认的消息才是可信的消息，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旦官方系统开始通过政令的方式干预市场，那就说明官方是真的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最后拍板决定道：“行，那就这么定了，老大你去账房看一看，咱们家如今能拿出多少钱财出来。” 乔家老大急匆匆的去了账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道：“父亲，如今咱们家能拿出来的现银只有一百八十万两。” “不够，想要在青蒿市场上占据主动，八十万两肯定是不够的！你们出去问问，看看现在有没有钱庄接受田地之类的抵押，咱们家不动则以，一旦要动，那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时候乔家的老三开口道：“前两天听说，如今市面上又多了一家钱庄，钱庄的掌柜姓丁，前段时间还跟我吃过饭。若是家中需要拆借钱财的话，可以找他。” 乔家太爷皱了皱眉头道：“这人靠谱吗？咱们要用的钱财数量庞大，至少也要凑出个三百万两才行。” 乔家老三急忙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和他商谈！” 此时此刻乔家老三口中的丁掌柜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手上端着酒杯，对着身边的一圈商人，十分豪气道：“诸位应该也知道，我是从京城来的，我身后站着的可是某些贵人，你们可能不清楚那些贵人有多大的能量。” “这么说吧，我知道诸位跟我借钱，都是想要趁着青蒿的价格高，狠狠地赚上一笔。尤其是这段时间官方也打算放出来一批青蒿稳定市价，大家都盯着这批青蒿对不对？” “我们钱庄之所以敢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底气就在这里，我们和官方也是能说上话的，我们家的银票官方也是认可的。” “诸位从我这里借钱，根本就不需要费劲巴拉的带着现银，只需要拿着银票去找官方的人，他们就会把青蒿卖给你们，这就是本事。” “诸位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大齐有几家钱庄敢说这种话，有几个钱庄的银票是朝廷也认可的！” 一听丁掌柜说的如此神乎其神，在场好多的商人眼睛也越来越亮。 这个年代携带着大量的银子出门的确是一件很不方便，而且还相当危险的事情。 如果真的用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就能解决问题，那可再好不过了。 可双方是第一次合作，彼此之间没有信任，有些人终究还是有所顾忌的。 这时候丁掌柜再次开口道：“知道诸位有顾虑，所以我今天才把廖大人喊了过来帮咱们做个见证啊。我想有廖大人作保，诸位就不需要担心了吧。” 说完这些，丁掌柜就话锋一转道：“当然了，既然我们能提供这么多的便利，在借款资格审批这方面，肯定是要比别人严格一些的，而且名额有限，诸位还是抓紧时间吧！” 等酒宴散去，这位在酒席宴上挥斥方遒的丁掌柜，老老实实的来到了陆沉的面前道：“国师，事情已经办妥了。” 陆沉喝着酒一点都不避讳的开口道：“今天有多少人从咱们这里拿了银票？咱们囤积的那些青蒿全都运过来了吗？” “至少有五十个商人从咱们这里借了钱，抵押物我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至于青蒿，全都已经在路上了，预计再有三天就能送过来。” “乔家呢？” “也已经借钱了，他们家大部分的土地也已经抵押给咱们了。” “很好，那就准备收网吧！” 第217章 提前了千年的股灾 这段时间整个扬州都非常热闹，各个地区的药材商人来来往往，直接拉高了扬州地区的gdp。 尤其是扬州的各个画舫青楼，这段时间生意好的爆棚，姑娘们累得简直合不拢腿。 虽说商人们把自己大部分的身家都压在了青蒿上面，但平日里面享乐的钱还是有的。 即便真的囊中羞涩，青楼这边也很乐意让这些大商人们赊账，或者说是月结。 在青楼这边的人看来，只要这些商人将手中的青蒿转手一卖，钱还不有的是！ 然而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的对手，是一个何等无耻之徒，他们也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他们将面对的，是何等的灾难。 肖金权坐在茶楼的二楼，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下面说书先生谈古论今。 他身边坐着的也都是一些大商人，大家手里面都拿着大量的青蒿。 如今市面上的青蒿已经不多了，但凡有人愿意放出来，马上就会有其他人将其收购。 肖金权笑呵呵的放下了茶杯道：“诸位，听说朝廷运过来的三船青蒿就快到了，你们与其和我坐在这里，不如赶快去码头那边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 “肖掌柜说笑了，这种东西去码头怎么可能弄得到，但凡真有门路的，在船来之前，就已经拿到份额了。” 这是实话，在场这十个药材商人背后都是有人的，在运送药材的船出发之前，他们就已经拿下了一定的比例。 这也是这些人如今能如此安稳的坐在这里的原因，那些小一点的商人，如今早就跑到码头那边等着抢货了。 肖金权得意洋洋的一笑道：“我听说这可是朝廷能拿出来的最后一批青蒿了，等这批青蒿卖完之后，咱们差不多也要开始再去找找那位国师谈谈价钱了。” 众人闻言全都心潮澎湃，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要看见收益了。 真等将朝廷运过来的那些青蒿也扫荡干净之后，他们的议价权就稳稳当当掌握在手里了，到时候青蒿到底是个什么价格，那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别说八十两银子一钱了，就算一百两银子，有人为了活命，也照样要卖！ 什么？买不起？ 买不起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你应该检讨一下这些年有没有好好工作，为什么赚的钱不够多。 买不起你不会卖儿卖女吗？买不起你不会把你家的房子和田地卖了吗？ 就在肖金权想着，这次将手中的青蒿处理干净了，自己又能买多少上等田地的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码头那边来的不是三艘船，是四艘！” “混账东西，你号丧什么！四艘船怎么了，四艘船更好，我手里面还有些闲钱，正好再收一些就是了。” “哈哈哈，没想到朝廷还能挤出来这么多青蒿，不错不错，那就白白便宜了我等吧！” 肖金权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盟友，心里面无比的踏实，如今在扬州的商人们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就算朝廷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于是肖金权也笑呵呵道：“是啊，哪怕再来一艘，我们也吃的下。而且不光是我们，这里还有不少的商人，都等着补货呢。” 当天晚上，身在扬州的药材商人们又摆了几场酒席，场面弄的相当大，仿佛是在向陆沉示威一样。 在酒席上，喝多了的肖金权更是直接放出了话，不管这次朝廷能运送过来多少青蒿，他们都照单全收！ 一时之间，这帮商人们风头无两，他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们觉得自己才是大齐最有话语权的一拨人。 然而当他们第二天从宿醉状态醒过来之后，就被告知，朝廷那边又来了三条船，三条船上拉着的也全都是满满当当的青蒿。 这一消息让一部分商人心中咯噔一下，不过更多的则是欣喜和不屑。 “你们看，这次只有三艘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朝廷手中的青蒿也不多了，大家只要在加把劲儿，胜利就在眼前！” 事情也的确如此，第三天的时候，运送青蒿的船已经变成了两艘，再过了两天，运送青蒿的船成了一艘。 此时此刻，已经把身家性命都砸进去的商人们眼珠子都要红了，他们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 继续摆宴，继续喝的醉生梦死，这两天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真是太刺激了，值得用一生去回味。 之所以如此的醉生梦死，是因为这帮商人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信心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 他们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需要从同伴的身上汲取力量跟信念。 乔家老太爷的年纪大了，没办法醉生梦死了，所以这段日子对他来说，真的很煎熬。 尤其是这两天每天都有一船青蒿运送过来，那感觉就像是他的夜尿，断断续续哩哩啦啦的，让人很不痛快。 “老爷，喝碗参汤吧，您总是这么熬着，身子会受不了的。” 管家很贴心的端过来了一碗参汤，可乔家太爷却摇了摇头道：“先放在一边吧，扬州那边有新的消息吗？” 管家摇了摇头道：“咱们的人还没有回来，估摸着应该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乔家太爷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以后这种事情自己就不应该跟着操心，这样还能多活两年。 管家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煎熬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油尽灯枯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喝了参汤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另外一名管家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太爷，大喜啊！朝廷的船今天没来，朝廷的青蒿终于被消耗干净了！”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乔家太爷为之一愣，紧接着脸上就出现了一抹狂喜道：“好好好，看来活该我乔家发财啊！去，让家里人都过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一起高兴高兴。” 一旁的管家点头，这就打算下去。 可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又跑进来了一个人，他哭爹喊娘道：“太爷！不好了，出大事情了！青蒿，青蒿不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四爷，四爷他跳楼了！” 第218章 团结就像个笑话 前一天的扬州有多歌舞升平，今天的扬州就有多尸横遍野。 对于绝大部分的药材商人们来说，这一天是灰暗的，是没有希望的，是活不下去的。 其实青蒿价格崩盘早就已经有预兆了，只不过众多药材商人汇聚于此，大家都不相信，还在不停的给彼此打气。 当初朝廷那一船船的青蒿运送过来的时候，扬州的商人们就已经倍感吃力了。 要不是因为后续船只在逐渐减少，当时就会有很多人扛不住抛售手中的青蒿。 那个时候大家就都在咬牙，咬牙坚持着，希望能撑过来。 后来朝廷终于没有船只往这边运送青蒿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弹冠相庆。 然而让所有人绝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料想过青蒿的价格可能会崩盘，因为价格的确是高得离谱，这不符合青蒿本身的价值。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崩盘的理由居然是青蒿并不具备治疗疟疾的功效！ 当这个釜底抽薪的消息一出现，所有的药材商人都知道，自己完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青蒿不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肖金权神情癫狂的怒吼着，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同样表情的还有其他一些药材商人，他们有的神情落寞，有的目光呆滞，有的则是同样的癫狂和歇斯底里。 青蒿价格之所以会被炒起来，就是因为他们听到了消息，说这东西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 如果现在这东西没有任何效果，那它还有什么价值，这不就跟普通的干草一样嘛。 不，它的价值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干草，因为普通的干草最起码还能用来喂养牛羊这些牲畜，牛羊可不见得喜欢吃晒干的青蒿。 有脾气急躁的已经冲到了肖金权的面前，双手死死的拽着对方的领口道：“当初这个消息可是从你这里流传出来的，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话算是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也都是眼珠赤红的看着肖金权，大有一副肖金权今天要是拿不出来个说法，他们就打算把肖金权生吞活剥了！ 肖金权面色灰白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青蒿就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这一点绝对没错！我在陆沉的身边有人，四城那边也有人，他们说治疗疟疾的药物叫青蒿素，这东西就是从青蒿当中提取的啊！” 说完肖金权就一脚踹开了他面前的人，他目光凶狠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咬牙切齿道：“当初一起赚钱的时候都是兄弟，如今要赔钱了就成了仇人了？所有问题都在我身上？我就不信你们这些敢要生意的决定下重注之前，没有去找个郎中打听一下青蒿的用处，医书上也记载着青蒿可以治疗疟疾吧！” 这是实话，不可能你陆沉说一句青蒿能治疗疟疾，大家就都信了。这次投入的资金这么大，众人当然要提前做一些功课了。 青蒿能治疗疟疾，的确是记录在医书上的，既然有记载，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吧。 说到这里，肖金权突然面露凶光道：“骗子，谎言！这肯定是陆沉小儿的谎话！他见手中的青蒿全都放出来了也没能把市场价打下来，于是就出此下策，真是卑鄙无耻！” 听了这话，身边一圈商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也纷纷点头迎合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真是下流无耻的手段，我啐！这点就上了这小子的恶当了！” “对，这个时候大家可一定要稳住，心态不能崩，更不能抛售手中的青蒿。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在这件事情上，大家要共进退。只要咱们能咬住牙，继续维持青蒿的高位，那咱们就不会亏钱！” “没错，啥时候团结起来了，大家不能退缩，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朝廷见没什么效果，一定会低头的！” “我就不相信朝廷能放着四城的百姓不管，他们这是打算官逼民反吗？” 很快酒楼当中的商人们就达成了共识，大家一定要维持住青蒿的高价位。 可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见肖金权就大呼道：“老爷，不好了，青蒿的价格降下来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一众商人们脸色都变了，肖金权急忙上前拽住了小厮道：“降了多少了？” “之前是八十八两一钱，如今已经降到了八十两一钱了。” 一听这话，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显然已经有人在悄悄出货了。 肖金权皱着眉头道：“大家不要慌，这不过是正常的市场波动，还在咱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如今我们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将流通出来的这部分青蒿吃下去，一定要维持价格的稳定。” “我手中还有一些钱财，诸位也都拿一些出来吧，其实就算是八十两一钱，我们也仍旧能赚的盆满钵满。” “对对对，肖掌柜说的没错，当初咱们收购青蒿的时候价格低的让人发指，别说是八十两一钱了，就算是八两银子一钱，我们仍旧能赚的盆满钵满。” “什么也不说了，我也收购一部分，想要赚大钱，就要舍得下本钱！” 肖金权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你放出消息，八十两银子一钱的青蒿，市面上有多少我收多少！” 可是他这话刚说完，又有另外一名商人的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匆匆的对自己的主家道：“老爷，不好了，青蒿的价格已经降到了六十两一钱了，而且市面上的青蒿根本就没人收，您快点想办法吧！”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有人突然站起来道：“诸位年兄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家中老母正在产子，容我失陪片刻。” “对对对，我家中的狗也要配种，我要是不在旁边守着恐怕不行。” “我死了多年的好友今天打算来拜会我，我也要回去瞧瞧啊。” 几乎是几盏茶的工夫，之前还热热闹闹的酒楼，如今就变得空无一人。 肖金权看着已经人走茶凉的场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中全是绝望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全都完了！” 一旁的小厮一脸焦急道：“老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呵呵，怎么办？”肖金权一脸惨笑的看着小厮道：“家里还剩多少钱？去给老爷我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吧……” 第219章 我全都要! 扬州的百姓这段时间可算是长了见识了，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日三变了。 甚至用一日三遍来形容青蒿的价格都不准确，这玩意儿的价格真是喝口水的工夫都在发生变化，就像是被扎漏了的水囊一样，狂泻不止啊。 最开始价格是从八十八两跌下来的，价格跌倒了六十两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据说是有人开始大量收购市面上的青蒿，想要稳定住青蒿的价格。 因为有这种人的出现，青蒿的价格在短时间之内，甚至还有小幅度的提升。 然而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的陆沉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心情和身边的紫嫣打赌，青蒿的价格一定会在今天一泻千里，今天一定会死不少人。 “应该不至于吧，市面上如今已经没有多余的青蒿了，只要有人肯花钱将市面上的青蒿全都收下来，价格一定能稳定住的吧？”紫嫣发表了自己浅薄的看法。 “呵呵，紫嫣姑娘应该不知道什么叫恐慌性抛售吧？” “恐慌性抛售？”紫嫣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脸茫然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旦某件被炒作的商品维持不了高价，那么进行炒作的一部分人就会恐慌的抛售手中的产品。一旦这种现象形成了风潮，那就是谁也拦不住的事情了。紫嫣姑娘见过雪崩吗？在雪崩面前，普通人渺小的就如同蝼蚁。” “另外我需要说明一下，朝廷从来就没有拿出过青蒿稳定物价，所有的青蒿都是我放到市面上的。” 说着，陆沉朝一边的丁三撇了撇嘴道：“去，再放出一批青蒿，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紫嫣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她身子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当初借钱给这帮商人收购青蒿的是陆沉，把青蒿卖给这帮商人的人也是他。 这里外里的，钱全都让陆沉赚去了啊！ 一想到前两天那帮商人们还高兴的载歌载舞，以为自己能赚大钱，紫嫣就替这帮商人感到心酸。 见陆沉又要让丁三出去放火，紫嫣心中感情复杂的开口道：“你手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青蒿？”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你是知道的，青蒿这东西的价格本来就不高，前段时间我心血来潮囤积了一批。至于具体是多少，我还真没有什么概念，其实这主要看那帮商人手里面还剩多少钱了。” 此刻紫嫣看着陆沉的眼神都变了，以前别人骂陆沉是个妖道是个祸害，紫嫣直觉的这是一个形容词。 可如今再看，说陆沉是个妖道简直太文雅了，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陆沉就成功让稳定下来的青蒿价格再次一泻千里。 而且这次开始下降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青蒿的价格一路从六十两银子一钱，跌到了一两银子一斤，而且看这个架势，还要继续往下跌。 此时此刻的这个价格，已经让中途入场的很多人都跌的血本无归了。 扬州那些临江的馆子，如今生意格外的火爆，今天很多商人都在这里吃饭。 不过和之前呼朋唤友的场面不同，今天他们来这里，都是自己要个包厢自己吃。 等酒足饭饱了之后，这些人把账结了，整理了一下仪容，就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江里的鱼虾河蟹算是过年了。 肖金权等人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的如丧考妣。 当初吆喝着要共进退的十个人，在发现青蒿价格暴跌的时候，全都选择抛售手中的青蒿。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抛出去的青蒿根本就没有人接。 别说是六十两银子的价格了，就是对半砍，也没人愿意要。 无奈之下，几个人又回到了肖金权这里，其中有人咬牙切齿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如咱们站出来稳定住市场价格，就把市场价稳定在一两银子一斤吧。” “是啊，当初咱们的收购价也比这个低了不少，即便是一两银子一斤，咱们也有的赚，只是赚的少了一些。” “我现在都不指望着能赚钱了，只要不是赔的太厉害就好。诸位可不要忘了，咱们可是还借着钱庄的钱的。” 说起借钱庄的钱，在场的商人们脸色都异常的难看，钱庄可是要收他们利息的啊。 当初觉得三分息没什么，可如今的三分息，真的会要了他们半条命的。 这时候肖金权也点头道：“没错，一定要稳定住价格，不能继续跌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咱们能咬住牙，青蒿的价格一定会涨起来的，我相信青蒿一定能治疗疟疾。” 可是他这句话刚说完，外面就又跑进来了一个小厮。 看见这人脸上慌张的神情，肖金权的心就一点点的往下沉，显然对方带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见到肖金权之后，对方立刻哭丧着脸道：“老爷，市面上有了新的风声，大家都说青蒿不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真正能治疗疟疾的，是黄花蒿，咱们炒错了。” 咣当一声，肖金权仰面倒了下去。 “你看，我并不是有意想要骗你的，主要是医书上有错误，医书上记载的的确是青蒿，可经过我们的实验发现青蒿的确是没什么用，能治疗疟疾的药物是黄花蒿。” 坐在船上的陆沉一边钓着鱼一边给身旁的紫嫣解释，同时还不忘安慰道：“所以啊，这也是好事情，出了这么档子事情，那帮商人们肯定没钱继续炒作黄花蒿了。” “如今我的手中也收购了大量的黄花蒿，船差不多已经停靠在四城那边了，这次的疫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复了。” 紫嫣的身子都在发抖，她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 陆沉能提前收购大量的青蒿，这个时候抛出去赚钱，那这一切肯定是早有准备的。 当初之所以直接告诉她青蒿能治病，也是想通过她的口，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如今外面那些商人们赔的这么惨，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啊，而且还是大功劳。 估摸着当初听信了她的那些商人，此刻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和陆沉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紫嫣现在终于服气了，她承认玩心眼自己是玩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 她本来是应该恨陆沉的，因为陆沉让她背黑锅了。 可以想到圣教的兄弟姐妹们有救了，紫嫣又恨不起来了。 这时候丁三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陆沉转头瞥了一眼道：“情况怎么样？” “青蒿的价格已经跌到了之前的正常水平，即便这样，仍旧没人愿意收，估摸着价格还要继续跌。扬州地区死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商人，场面挺惨烈的。” “欠了咱们钱的商人们都还活着吗？其实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契约在咱们手里面。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心善，见不得别人家破人亡，即便他们之前对我的态度并不好。” “这样吧，你放出风声去，就说我愿意不限量的收购青蒿，至于价钱嘛，就以青蒿最低价格的一成来吧。” 说着陆沉手腕一抖，一条鱼就上钩了。 “哈哈哈，挺肥的，今天晚上就吃它了！紫嫣姑娘，陪我一起吃啊！” 紫嫣急忙点头，此刻她彻底失去了和陆沉对视的勇气，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第220章 开始上嘴脸 吃过了晚饭，紫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这副表情可把一边的杜鹃给吓坏了，她急忙上前道：“圣女大人，您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是不是今天吃的鱼不合胃口？您的确一向不太喜欢吃酸甜口的。若是真的不喜欢，下次直接拒绝就是了。” 紫嫣的目光幽幽回转，看着眼前的杜鹃道：“杜鹃，我是不是很蠢？” “圣女大人何出此言，您钟灵毓秀，秀骨天成，天人之姿，姿容卓越，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奇女子。能成为圣教的圣女，也说明了这一点，圣女大人为何如此妄自菲薄呢？” 紫嫣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眼前的侍女道：“杜鹃，我发现你跟在陆沉身边的时间长了，夸人的水平真是见长啊！” “圣女大人说的哪里话，我这都是真心地，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行了行了，现在越说越让我觉得你像他了。咱们言归正传，你知道这次他赚了多少钱吗？” “这……奴婢不知，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去打听的。” “你的确不可能知道。”紫嫣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别说是你了，就算我知道他详细的操作步骤，也没办法算出他到底赚了多少钱，数额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商人把青蒿炒起来的过程中，陆沉就已经赚了第一笔钱。之后他又把手中赚到的钱重新借给了那帮商人，让那帮商人继续买青蒿，帮他炒高青蒿的价钱，这一来一去的，他又赚了一大笔。” “而且账还不能单纯的这么算，你仔细想想，如果他自己花钱去炒青蒿的价钱，是不是需要巨大的成本。如今他借商人之手完成了这步操作，这一手真是妙到毫巅啊！”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同时还拿到了那些商人手中最有价值的产业或者财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进入那些商人垄断的产业，这是多少人这辈子都办不到的。” “如果再考虑到他通过这件事情，成功将自己钱庄推广开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钱庄的能量，算下来他赚得就更多了。” “后面一船一船的青蒿运了过来，把商人们手中最后的钱财也榨干了，由此就能看出他对整个计划的把控有多强，把人心看得有多透彻。”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我还不觉得他多智近乎于妖，真正让我胆寒的，是他再赚了这么多钱之后，居然还不满足，连那帮商人最后的一点价值也要压榨干净。” “如今青蒿的价格已经跌得不像样了，就在大家都想逃离这个领域的时候，他却重新杀了回来，以一个低的令人发指的价格，将市面上的青蒿一扫而空。他以最少的价钱，拿到了最多的货物，一件事情能让他来来回回的吃这么多遍，这才是最可怕的。” 紫嫣这么掰开了揉碎了的给杜鹃解释完之后，杜鹃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紫嫣道：“圣女大人，您说的都是真的，这人也太敲骨吸髓了吧，他最后收了青蒿，真的还能赚钱？” 紫嫣有些颓然的点头道：“别人可能赚不了，但他一定可以的。你知道今天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他说青蒿这东西肯定还是有用的，目前来看市场价明显低于它的价值，所以未来涨价是肯定的，而且涨多少都是他说了算！” “当初他说要来扬州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明明之前说什么也不肯靠近疫区，为什么突然就改口了呢？” “当时我还真以为他心系天下，至少是想帮着大齐朝廷稳定局面。可如今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啊，我怎么能相信这种鬼话呢。” “恐怕他早就发现黄花蒿这东西能治疗疟疾，同时也发现医书上的记载有错，然后才策划了这样的一场惊天阴谋。” 说完紫嫣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杜鹃，我现在很无力，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不等杜鹃开口，紫嫣就自问自答道：“我在想，陆沉可是大齐的国师啊，他跟大齐朝廷是一伙的，他跟皇家的关系非常好。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白莲教就是反对朝廷的啊！咱们跟他是站在对里面的！” “以前我一直觉得他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手上没什么功夫，我想要杀他是分分钟的事情，他对咱们构不成威胁。” “可今天我突然发现，我在他面前甚至都没有动手的勇气，这个人的心思真的是太可怕了，如今只要他露出破绽，我就觉得他是在故意引诱我动手。你说咱们圣教面对这样的敌人，真的能战胜吗？” 听了这些话，杜鹃也沉默了。 陆沉这次的操作，可以说是将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一个青蒿他来来回回的吃了好几遍 ，割韭菜也没有这么割的啊！ 杜鹃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了陆沉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想着陆沉那些不着调的玩笑，杜鹃突然也心慌了。 半晌之后，杜鹃才勉强笑着开口道：“圣女，咱们应该多往好的方向想，至少目前他还不知道您的身份，至少圣教的兄弟姐妹们有救了不是嘛。” 紫嫣苦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至少圣教的兄弟姐妹们没事了，药物都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教主还说这次多亏了您，您辛苦了。另外教主派来了一个使者，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面谈。” “面谈？” 紫嫣皱了皱眉头，她的身份目前还在保密阶段，按理说圣教那边不应该派人直接过来接触的。 “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他们打算在什么地方见面？” “就在城里，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见面。” “那你跟他们说说，最近扬州城可不太平，让他们都惊醒一点。对了，我听说这次乔家也掺和了？他们情况怎么样？” “损失惨重，已经快要输红眼了，乔老四不也从丁三那个地方借钱了嘛，听说陆沉已经让丁三带着人去上嘴脸了！” 第221章 喂三老爷吃纸 乔四绝望地躺在床上，周围哭闹声，喝骂声，叫叫嚷声围绕着他，他却听不清任何一句话。 此刻的乔四，甚至只能看见这群人的嘴巴在不停的张合，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原本的他内心应该是繁杂的，应该像是长满了野草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纵身一跃没有死，仅仅只是摔断了两条腿之后，他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圈的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无足轻重。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富可敌国，什么权势滔天，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死之后，一切都是虚的，就算你是皇帝老子又能如何，百年之后不赵燕人死鸟朝天嘛。 钱财再多有什么用，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算家财万贯，两腿一蹬之后这东西还能帮他卖命不成？ 于是乔四就释然了，他突然觉得即便是将家中的钱财赔掉了十之八九，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笑！你还有脸笑！你这个畜生啊！我乔家百年家业，全都毁在你手上了！” 乔家的大老爷指着乔四，一脸怒容，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 乔家其他的人看着乔四的目光也非常不友善，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乔家的三老爷更是在一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诈，我就知道是不可为，当初真不应该借钱，如今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的乔四也回过神来，他终于能听见周围嘈杂的吵闹声了。 看着自己的叔伯们，乔四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怎么只有你们过来了，老太爷呢？” “孽畜，你还有脸提老爷子，他已经被你气得卧床不起了！你这个畜生啊，我乔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会生出来你这样的败类，偌大的家业，就被你这样轻轻松松的败干净了！” 乔四看着眼前的这些所谓的亲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我就奇了怪了，当初要炒青蒿的时候，家里可是商量过的，你们那个时候也是同意的。怎么了？当初觉得能赚钱的时候就是你们自己有本事，现在赔钱了就是我的问题？” “我当初给老太爷带话，说的也是我自己想试一试，我可没有拉着整个家族一起往这里面跳吧。”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们自己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如今出了事情了，就想把所有罪责都一股脑的推到我身上？难怪老爷子瞧不上你们几个，就这点担当，乔家就算交到你们的手里面，也会慢慢败落的！” 乔四把一切都看淡了是一回事，让人直接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说了，他凭什么要替眼前这帮废物背黑锅？ 乔四的话再次惹得一众乔家人大为光火，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充斥着房间。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乔四，可正如乔四所说的那样，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人背锅吧。 如果乔四不背黑锅，那黑锅就要他们来分摊。 先不说败掉了家中大部分财富这个罪责他们能不能担得起，就说心理上的这份压力，都让他们不愿意扛下这个黑锅。 你以为乔家的老太爷真的病倒了？这里面有没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他也不愿意承担这个可怕的后果？ 就在众人又吵作一团的时候，一个小厮匆忙的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道：“三老爷不好了，外面有个叫丁三的人指名点姓的要找您，他说您欠了他的钱该还了。” 一听这话，乔家的三老爷想心里面咯噔一下，紧接着他就面色惨白的看着另外一位乔家的男丁道：“几位哥哥，如今债主上门了，这可如何是好？总要想出来一个应对之策吧。” 乔家大爷摸着胡子的手都在颤抖，可嘴上却故作淡然道：“老三你要稳住，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慌。不就是欠了些银子嘛，咱们乔家诗书传家，肯定不会赖账的，让他通融两天，咱们借的数额那么大，总要给咱们一点筹措的时间吧。” “对对对，就用这个借口，三弟你先顶住，为兄刚刚想起还有点别的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乔家的三老爷一看这场面，当时也不淡定了。 “诸位哥哥，咱们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啊！我顶？我拿什么顶，放贷的是什么德行，难道诸位哥哥不清楚吗？” 是啊，这年头大户人家，尤其是像乔家这样的地主，自然很清楚放贷的德行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放贷。 若真是钱还不上了，卖儿卖女都是最基本的操作。 当初借钱的时候你们都同意，如今出事情了，要还钱的时候你们都跑了？开什么玩笑呢！ 乔家的三老爷不愿意让这些人走，丁三更不愿意让这些人走了。 所以还不等这些人走出大厅，丁三就已经带着人堵住了大门。 他迈着八字步，神态从容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嚣张的走进了大厅，看着乔家的众人轻蔑的一笑道：“哎呦，都在呢，那倒是省了我的力气了。诸位，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吧。” 说着丁三就将手中的一张借据拍在了桌子上道：“当初这位乔三老爷从我这里借了一些银子，按照约定，如今到了还钱的时候了，诸位看看是不是应该把账清了？” “我们和乔家不一样，我们毕竟是小本生意，可拖不起啊，诸位还是快点吧！” 听了这话，乔家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钱都已经砸在青蒿上面了，他们如今哪里来的钱？ 事情毕竟是乔三经手的，如今他想躲也躲不开了，于是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道：“丁爷，当初借钱的时候咱们约定的可是一个月，如今这才半个月您就过来催账，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 丁三笑呵呵的看着对方道：“三老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乔家是什么局面，大家心里面都清楚，你们恐怕是拿不出这笔钱来。既然如此，我们自然要提前下手，看看乔家有什么之前的，也好抢先占下，免得便宜了别人。” 乔家的人脸都绿了，他们本来还想让丁三宽限一段时间，可人家已经将乔家的底细摸透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们该如何破局呢？ 乔家三老爷眼珠子转了转，盯着桌子上的契书，突然灵机一动，扑上去就把契书塞进了嘴里，三下五除二居然吞了！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位三老爷才迎着丁三有些错愕的目光，神情颇为得意道：“你说我家欠了你的钱？有什么证明？有契书吗？” 见状乔家人都是眼前一亮，有人甚至已经高声叫好了。 乔家大老爷更是摸着胡子欣慰道：“三弟真是长进了，是我乔家之幸啊！” 可就在乔家人欢喜鼓舞的时候，却见丁三将手伸进了袖口，又从其中掏出了厚厚一沓的契书道：“听闻乔家诗书传家，没想到也能用的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不过还好，我早有防备，刚才的那张契书是副本，这里的副本还有很多，三老爷喜欢吃是吧，我一次性让你吃个够！来啊，吃啊！” 乔三老爷的脸都绿了，看着眼前那厚厚一沓契书，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摆着手道：“误会，都是误会！” “呵呵，误会？我看不是什么误会！三老爷自己不吃吗？行吧，那我帮帮你！来人呐，喂三老爷吃纸！” 第222章 白莲教要动手了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 乔家大老爷手指颤抖的指着丁三和他的手下，一脸的目眦欲裂。 看着趴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脖子，在那里拼命干呕的乔家三老爷，所有乔家人也同样的义愤填膺。 他们乔家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土皇帝，他们家曾几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然而丁三却一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笑呵呵的看着乔家人道：“怎么，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不对吧，我听说你们乔家催租的时候，干的那些恶心事情可比现在这厉害多了。” “也对，催租的时候是你们对普通百姓用这种手段，现在是你们自己被整治了，那感觉的确是不一样的。” 说着丁三就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椅道：“王八蛋，敢在老子面前耍里格楞！你们他妈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对吧！” 看着丁三那一脸嚣张的样子，乔家老大一脸悲愤道：“不就是欠了你们一些钱嘛，何至于此啊！我乔家百年来诗书传家，为何要遭逢如此的羞辱和责难！” “呵呵，一点点钱，这位爷说的可真是轻巧，你们家欠了我们足足三百万两，你们拿什么还！” 三百万两用嘴说出来不过是四个字，可真正的含义，却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了所有乔家人的心头。 是啊，那可是三百万两啊，他们拿什么还？要真是砸锅卖铁的把这三百万两全都还了，那他们家还能剩下点什么？ 见乔家人不说话了，丁三再次冷笑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三百万两只是本金，你们最好抓紧时间还了，这要是时间拖得久了，再加上利息，那就不是简单的三百万两了。” “今天我来呢，其实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乔家到底能不能还上这笔钱？如果还不上，那你们抵押在我们那里的房契地契之类的，我可就要处理掉了！” 一听这话，乔家人的脸色全都变了，那可是他们乔家这上百年积攒下来的东西啊，这要真是没了，他们乔家诗书传家的底气也就没了。 乔家老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道：“还请这位先生再给我们几天时间，钱我们一定还！” “行，咱们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彼此的脸面的确要照顾一些。也别说我逼你们逼得太急，我就在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再来可就要看见银子了！” 说完丁三就带着一帮手下嚣张的离开了，等他走之后，在场的乔家人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很多人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这时候一帮乔家人围上来七嘴八舌道：“大哥，真要还钱啊，咱们去什么地方找三百万两银子？” 乔家大老爷面色阴沉道：“我不这么说，这帮人能善罢甘休吗？马上回老宅那边，这种事情咱们拿不了主意，还是要请老爷子出马！” 说着乔家大老爷就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乔四道：“把他给我看管好了，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咱们乔家能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就全都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说着乔家大老爷就带着一帮人回了乔家老宅，傍晚时分，一封封书信就从乔家老宅之中发了出去。 这些书信去往了乔家的门生故旧那边，其中还有一封，更是直接送到了皇后的手中。 乔家人如今就一个意思，借钱的是乔四，跟他们乔家没什么关系，你丁三要找，那也去找乔四吧。 至于抵押的那些房契地契，那都是乔四自己偷出去的，乔家还想要问问丁三，乔四又不是乔家的家主，丁三凭什么觉得乔四可以处置这些东西，丁三该不会是和乔四商量好了，想要联手坑乔家吧！ 这种说辞能不能有用先放在一边，至少能把这件事情再拖上一段时间。 只要有时间，他们就能想办法再进行一些操作，比如说打点一下受理这件事情的衙门，又比如找一些其他的朋友帮忙。 “刘长老，您这边请。” 乔家的某处庄园当中，乔家大老爷一脸殷勤的给一个人带着路。 这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者，面容干枯的如同树皮一般，那绿豆一样的眼睛之中，时不时的会爆发出一抹精光。 很快双方就到了大宅子的深处，乔家大老爷很殷勤的给刘长老拉开了椅子道：“您这边请，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酒菜了，马上就送上来。” 刘长老满意的点点头道：“大爷有心了，圣女大人很满意你的这些布置。” 乔家大老爷当时就心花怒放道：“圣女大人能满意，那就再好不过了。刘长老，我多嘴问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种事情就不劳大爷操心了，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敏感，知道的太多对您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您只需要给我们提供一个落脚之处就够了，至于别的，还是别打听了。” “对对对，是我多嘴了，实在是陆沉那个妖道逼迫的太紧了，让我乔家都要没有活路了。如若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想要跟他鱼死网破。” “呵呵呵，大爷稍安勿躁，自从知道丁三就是陆沉的手下之后，想要陆沉命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时候你要沉住气，说不定有人就会出手帮你解决麻烦呢。” 看着眼前这个说了很多话，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老者，乔家大老爷咬了咬牙道：“我能不能再多嘴问一句，咱们圣教抓了那个妖道之后，打算如何处置？” 刘长老沉吟了一阵，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就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多犯忌讳一样。 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道：“圣女说了，这位国师乃是我圣教的一脉，只不过路走偏了。既然都是圣教的兄弟姐妹，那我们自然有义务将他带回正道。” “等把他带回去之后，我们会让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错得有多离谱，然后让他余下地年月里面，用自己的所学好好为圣教服务，以此来洗脱他身上的罪责。” “阿嚏！” 陆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眼前的紫嫣道：“你想去扬州城里面逛一逛？” 第233章 原来我他妈是个好人啊! 对于紫嫣想要去扬州城转一转的要求，陆沉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觉得这样合情合理。 很显然作为一名女人，不管是现代也好古代也罢 ，逛街都是她们刻在了骨子当中的本能。 再说了，自从来了扬州这么长时间，他们就一直窝在船上，也是时候下去转悠转悠了。 于是陆沉就点头答应道：“没问题，你等我安排一下，老牟呢，你点二十个锦衣卫的兄弟和我一起出门。这段时间扬州地面可不太平，尤其是丁三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我估摸着不少人都恨我恨得牙根痒痒，你们可要保护好我。” 紫嫣心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招人恨啊？ 穿戴整齐之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下了船，主打的就是一个嚣张。 进了城之后，陆沉和紫嫣走在前面，牟平跟郭北带着一帮手下跟在后面，看见这帮人的普通行人都吓得纷纷退到了一边。 “你还别说，扬州城的确是好地方，这繁华程度可不比京城差多少啊。” 说话间陆沉就已经走到了一个水果摊位前，抓起一颗桃子道：“这东西怎么卖的？” “不要钱，大人能瞧得上小人摊位上的东西就是小的的福分，大人想吃多少随便拿。”摊主一脸惶恐不安的这样说，说话间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看看，就连扬州城的百姓都是如此的知情识趣，老牟，那这个摊位上的东西全都收了。” 陆沉笑呵呵的从怀里面摸出了一锭银子，直接扔给了一脸懵逼的摊主道：“拿着吧！” “这……这这这！小人这一摊位的桃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啊，我找不开啊。”卖桃子的小贩脸上的神情更加惶恐了。 见对方都快要给他跪下了，陆沉撇了撇嘴道：“刚说你机灵，怎么又开始犯蠢了？爷什么时候说让你找钱了，全都收着吧，多了的就当是爷赏你的。” 见摊主人都傻掉了，一旁的牟平急忙上前恨铁不成钢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谢谢国师赏赐。” “国师？您是国师！您真是国师大人？” 看着眼前这个原本还唯唯诺诺的汉子，突然眼神狂热起来了，陆沉悄然的退后了半步，让紫嫣挡在他的身前道：“我想应该没什么人敢冒充我吧。” 一听陆沉承认了，这汉子直接跪在地上咚咚的给陆沉磕头道：“拜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万福金安，国师大人福泽延绵，谢谢国师大人救了我小女儿的命，谢谢国师大人能来扬州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陆沉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对方的女儿啊。 可还不等陆沉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周围更多的人跪在了地上，开始不约而同的给陆沉磕头，口中说着各种各样感激的话。 陆沉麻了，紫嫣也麻了，就连牟平等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周围，大家都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郭北更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道：“国师，您说他们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这平白无故的是干什么呢，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陆沉瞪了郭北一眼，伸手把眼前磕头的汉子扶了起来道：“这位兄台，你说我救了你的小女儿，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眼前的汉子一脸激动道：“国师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肯定不记得了，去年我小女儿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发烧，眼瞅着人都不行了，送到医馆的时候，里面的郎中都说没用了。就在我们万分绝望的时候，有人给我们用了圣恩丹，没过多长时间，我小女儿的烧就退下来了。” “从那往后，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但凡有发烧退不下来的情况，要赶快吃一粒圣恩丹，您的这种药不知道救活了十里八乡多少孩子的性命啊，我们家里面都供着您的长生牌位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经过了眼前汉子的解释，众人终于明白了，然后大家地面色就都古怪起来了。 要不是眼前这汉子解释了，陆沉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圣恩丹是他穿越过来之后搞的第一个大动作，这东西的功劳他自觉是吃的差不多了，如今他对圣恩丹的概念，就是每个月都能给他增加一笔进项的货品。 可他心目当中的货品，如今却成了大齐百姓们心中的神药，更是因为圣恩丹，他在大齐普通百姓当中的形象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 “果然啊，大齐上层和普通百姓就是两个阶层，大家的生活以及思想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就连陆沉都没想到，自己在大齐民间百姓当中的形象会伟光正到这种程度。 说实话，就他干的那些事情，怎么也没法和伟光正牵扯到一起吧。 可仔细一想，他杀得是淮阴侯全家，灭的是江湖绿林匪帮，坑的是那些哄抬物价的商人，他还真没有对普通百姓做过什么坏事。 非但没有做过坏事，因为圣恩丹，大齐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最起码婴幼儿夭折的几率下来了，从这一点来说，他的确是比庙里面的那些泥胎更有资格接受百姓们的香火啊。 想清楚了这些，陆沉就狠狠地瞪了郭北一眼道：“你小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百姓们这样敬重？你特么的回去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去北海牧羊！” 周围的锦衣卫等人听了这话，全都神情复杂的看着周围。 别说是郭北了，他们大部分人也都打从心眼里面觉得，陆沉不应该被百姓们这么爱戴。 他们敬重陆沉，愿意给陆沉卖命，那是因为陆沉对他们是真的好，各方面待遇都没得说，而且还护犊子。 可就陆沉让他们去办的那种事情，怎么也跟正派扯不上关系吧。 杀人的刀都沾满了鲜血，握刀的人还能干净了？ 可如今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的头头在百姓心中，简直就是万家生佛一样的存在啊，这太不合理了吧！ 看看锦衣卫这帮孙子们脸上的表情，陆沉就知道他们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就突然觉得，自己未来有必要加强一下锦衣卫的精神建设了。 如今百姓们对他的态度，给他提了个醒，上层斗争玩出花花来都没事，可对百姓们一定要好。 以后锦衣卫杀人放火的手段只能对上层用，对待普通百姓，那就要当人民的子弟兵！ 之前陆沉还发愁，想要把锦衣卫的消息网铺开，恐怕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可如今一看，自己已完全可以利用群众们的热情嘛，让敌人见识一下人民战争的可怕吧！ 第224章 全场的消费由陆公子买单 紫嫣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现场的这个局面，她三观都碎了，人都傻了。 陆沉是怎么发迹的她知道，圣恩丹的攻击下她也了解，可百姓们居然如此爱戴陆沉，这是紫嫣怎么也想不到的。 在紫嫣的价值观当中，能被百姓这样奉若神明的人，那都是品行高洁之辈。 你要说陆沉聪明，陆沉手段高明，陆沉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紫嫣绝对不会说什么。 可你要说这货品行高洁，这他妈就有点开玩笑了吧，你要不要问问他自己承认不承认啊！ 自从和陆沉第一次接触，紫嫣就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 你瞧瞧他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些手段吧，你要不要去问问那帮商人，那帮读书人，那帮江湖人士，看看他们是怎么评价陆沉的，看看他们的评价里面能不能找出半分好话。 这也是最让紫嫣震撼的地方，因为紫嫣本能的认为，商人、读书人、江湖人士就是整个大齐，他们对陆沉的认知，就是大齐对陆沉的认知。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些跪倒在地，发自内心感谢陆沉，心甘情愿把额头碰的红肿的百姓们，紫嫣才突然意识到，能代表大齐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也不是那些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草莽，更不是那帮只会耍弄笔杆子的读书人。 真正能代表大齐的，是眼前这些跪在地上的普通人，是枯瘦如柴的老者，是衣服破烂的汉子，是蓬头垢面的妇人，是嘤嘤啼哭的孩童。 是他们组成了大齐，是他们让大齐有了骨骼血肉，他们对陆沉的认知，才是大齐对陆沉的认知。 紫嫣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她也曾是那个吃不饱饭的黄毛丫头，有着勉强维持体面的母亲和沉默寡言的父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脱离了这个群体了？是从什么时候，自己理所当然的认为，大齐所有人的认知就应该跟着他们这些上位者走了？ 自己有什么资格这么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处满是优越感的俯视这些人？ 读书人、武林人士、商人、异邦人、甚至有一些官员都在鄙夷陆沉的种种做法，可仔细想想，他们有什么资格鄙夷陆沉。 和陆沉比起来，他们又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是，陆沉的有些手段的确上不了台面，甚至可以说阴损，可这又有什么问题呢，他的那些手段，对付的又不是普通人。 仔细想想，陆沉出世之后做的种种事情，对百姓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跟他们这些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的人比起来，人家陆沉的确更高尚一些，至少人家手中有了权力之后，是真的在为百姓们做事情。 想到了这些，紫嫣就觉得眼前陆沉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了，她都不太敢直视陆沉了，因为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她总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紫嫣姑娘？紫嫣姑娘！想什么呢？” 陆沉的声音把紫嫣唤醒，她急忙调整了一下心态道：“国师对大齐百姓的恩情，足以让您肉身成圣了。” “嘿嘿嘿，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圣人这种职业都已经被取缔很多年了。”说着陆沉就大手一挥道：“都别跪着，走走走，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本国师今天高兴，全都跟我下馆子去！” 说着陆沉就看着刚才跪拜他的男子道：“你们扬州最高的馆子是哪一家，你牵头带路，都把消息放出去，在那地方我要摆三天的流水席，觉得我这人还行的，都来吃饭，三天之内一切的消费，由我陆沉买单！” 看着冤大头一样的陆沉，再看看欢呼的众人们，紫嫣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真是脑瘫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陆沉的形象伟光正起来了呢。 “国师，这里最好的馆子只接待有钱有势的人，流水席恐怕……”眼前的男子一脸为难道。 “呵呵，只接待有钱有势的人？那是因为我还没来，我既然来了，那就要改一改这种规矩了。我让他摆流水席，他就要摆流水席，敢不听话，腿直接打断！” “国师威武！” 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嗓子，周围“国师威武”的声音就不绝于耳了。 紫嫣人都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啊。 她今天为什么约陆沉来扬州城，还不是为了设计把他掳走。 本来陆沉出门带着二十多个护卫，这就已经让任务难度大大提升了，现如今身后再跟着这么一帮人，紫嫣想想脑子都炸了。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和包围下，想要把陆沉给弄走，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想到这里，紫嫣急忙开口道：“国师，最贵的馆子摆三天流水席，恐怕要花很多银子。” “花很多银子？花的好啊，花的对啊！要是不花很多银子我还不乐意呢。”陆沉一脸别跟我提钱的表情道：“十万两够不够，不够就二十万两，千万别替我省钱，钱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王八蛋！” 陆沉这次在扬州的一波操作，赚到的银子可是千万级别的，现在拿出点钱来请客吃饭算什么。 别说是三天流水席了，就是连着摆一个月，他也不心疼。 其实赚到的现银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手上拿到了很多值钱的产业，并且中央银行已经初具规模了。 一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印钱，以后打通了周边国家的上路之后，把印的钱搞成国际货币，自己也能体验一把坐地抽税的感觉，陆沉整个人就有点飘飘然了。 这么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了。 紫嫣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钱人是这么的面目可憎，是这么的惹人生厌啊！ 关键是你小子赚了钱，也没见你给我多少啊，你这是打算白嫖到底了是吧！ 紫嫣只能无奈的朝着某个角落隐秘的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计划有变，暂时放弃行动！ 第225章 你是知道我的 今天的扬州城热闹非凡，甚至可以说是普天同庆，一听国师大人居然要请全城的人吃流水席，所有人都激动坏了。 “吃归吃，咱们可要先说好了，只能在现场吃，可不能连吃带拿的。” “另外什么鱼翅海参之类的就不用上了，老百姓不爱吃这东西，没什么味道又不顶饱，上肉菜，大量的肉菜，二指厚的猪头肉往上端，都给我吃的满嘴流油。” 陆沉抓着酒楼的老板吩咐着，核心思想就一个，一定要让百姓们吃饱吃好，又不能花太多钱。 紫嫣在一边嘴角不停地抽搐，她很想让陆沉把她的感动还回来。 “来来来紫嫣姑娘，这里不愧是扬州最好的馆子，菜炒的真不错，你尝尝这条鱼，滋味异常的鲜美！”说话间陆沉就给紫嫣夹了一筷子鱼肉道：“等吃完了饭，咱们再去周围转一转，看看扬州这边的衣服款式如何，看看这里的胭脂水粉怎么样。” 女人嘛，逛街不就喜欢这些东西嘛。 陆沉也有自己的打算，说起来紫嫣在他身边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眼瞅着也不用操心花魁大赛的事情了，那是不是也该抽个时间拿下了？ 带着妹子出来逛个街，送些礼物，然后再弄点什么浪漫的场面那气氛超热，差不多就可以下手了。 如果拖得时间再久，我不说是谁，但肯定有人要着急的。 紫嫣笑颜如花的点着头，和陆沉有说有笑的交谈着，心里面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眼瞅着周围至少围着几百号人，在这种局面想肯定是不能动手绑票的，这次任务难度真的太大了。 毕竟绑票是个细致活，在没成功之前，一定要保证肉票的生命安全。 这跟刺杀的区别就相当大了，如果是打算刺杀陆沉的话，那么场面越热闹，人越多越好。 思来想去，紫嫣都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悄悄的又对身边的杜鹃道：“跟咱们的人说一声，计划有变，暂时不要动手。” “圣女大人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这个场面，也的确不好动手。” 等酒足饭饱之后，陆沉就带着紫嫣离开了酒楼，临走的时候，吃席的群众们还热情的和陆沉打着招呼。 陆沉估摸着有了这次的操作，整个扬州城里面有不少百姓能认出他来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热情的吃瓜群众，陆沉的手很自然的就搂住了紫嫣的腰道：“紫嫣姑娘，接下来想去哪？咱们是先去买衣服，还是先去买胭脂水粉，又或者我带你去看看金银首饰如何？” “国师大人，奴家听说在扬州的西城住着一位扬琴大家，奴家想要去拜访一下她，看看能不能和她请教一些扬琴上的技巧，希望能让奴家的技艺再上一层楼。” 可能是担心陆沉不答应，紫嫣再次开口补充道：“到时候奴家也可以经常给国师弹奏一曲，给国师解解闷儿。” “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谁还惦记着听小曲儿解闷，我真想对你干点什么，你心里面没点数吗？” 心里面虽然是这样想的，可陆沉嘴上却说：“这自然是好的，你是知道我的，我也很喜欢音律，那咱们就一起去拜访那位大家吧。” 男人嘛，在得手之前，总归是要装一下的。 于是几个人就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和两件首饰就带着人往西城走，买胭脂水粉的时候还闹了个笑话，店家居然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他们假的胭脂水粉可是中科院那边给的配方，和香水的配方相差无几。 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他娘的就已经出现假冒伪劣产品了？ “不行，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刑部赶紧制定打假的法律，不能放纵这种行为的出现。这将严重影响了我的收入，从而导致咱们国家攀科技的进度减缓。” 见陆尘的情绪如此激动，一边的紫嫣安慰道：“国师不要生气，不过是一些无良商人赚钱的手段罢了小惩即可。” “你懂什么，如果发昂仁这种事情发展下去，早晚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会沉下心来研究新的香水，研究更好的护肤产品！” “什么！影响到香水和护肤品的研制了？丧心病狂，灭族！” 小插曲过后，在紫嫣的带领下，陆沉他们这一群人来到了西城的一座独栋独院的小楼前。 看着眼前的见状，陆沉忍不住感叹道：“紫嫣姑娘，真是难为你还能找到这种地方，你们也有内部交流群？” 陆沉的确想不明白，一个在京城都不怎么出门的头牌，为什么会知道扬州这边的某位扬琴大家？ 紫嫣有些不好意思道：“回禀国师大人，每年妈妈总会请一些精通音律的大家来楼里面教导我们的，这些人在外面也会经常和同行交流，我也是听人说的，这才找了过来。” 陆沉点点头，不疑有他的对身边的郭北道：“上去敲门吧。” 郭北点点头，这就打算上前，这时候紫嫣却突然上前拦住了郭北，她转头看着陆沉道：“国师，这位大家的脾气有些古怪，不喜欢太多人前来打扰，不如就让我自己进去吧。” 啊？这…… 陆沉挺不愿意的，开什么玩笑呢，老子都走到这里了，你跟我说你一个人进去？那我大老远的跟进来干什么？ 见陆尘脸色不好看，紫嫣再次开口道：“这位大家是一名女子，曾经也是扬州这里的头牌，后来自己给自己赎身了，所以她不太方便和外男见面。我听说这位大家的身材丰腴姿容秀丽，就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样，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规矩，还请国师多多原谅。” 开什么玩笑，陆沉心说你不说这个也就算了，你一说人家长得好看，那我可就不困了。 “咳咳，我既然都到这里了，不进去拜会一下，多少有些不尊重人家了。紫嫣姑娘你是了解我的，我可不是冲着人家姿容秀丽去的啊！” “这……好吧，国师对天下都有大功，我想这位大家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应该也是乐于和您见面的。” 说完这话，紫嫣却在心里面怒吼：“狗东西，我就知道你喜欢大的是吧！你就是冲着人家身材丰腴去的对不对！” 第226章 我在等技能冷却 陆沉没有丝毫会被拒之门外的担忧，这可是封建社会，自己堂堂国师想要进一个妓子的门，那还不跟玩一样。 他只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对方不跑到门口来迎接都算是失礼了，更何况是将他拒之门外呢。 事情也的确如此，官方的人永远都是不好惹的，陆沉让人进去通报之后，主人家很快就派人请他们进去了。 “大人，需不需要我也跟进去？”郭北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他可是还记得，之前自己好像把国师大人给得罪了，也不知道国师大人那句让他去北海牧羊是不是气话。 其实当时郭北很想跟陆沉说，北海如今还不是大齐的地盘。 可想了想，按照国师那个小心眼的性子，自己要真是说了，那恐怕连去牧羊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呢，能有多大的事情，我是来探访扬琴大家的，这都是风雅得事情，你们这帮大老粗跟着我进来干什么？帮我按着手吗？” 说话间陆沉就和紫嫣迈步进了院子，别看这小楼的占地面积不大，可其中还真是自成天地。 小楼的整体环境相当清幽，前面种着各种花卉，后面是一片竹林。 小楼的旁边是一架小水车，走在鹅卵石铺就得小路上，很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在侍女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小楼的客厅中，不多时一位身穿紫色纱衣的妇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这名女子，陆沉只能说，真是慷慨且富有啊！ 淡紫色的纱衣披在身上，让她有一种华贵跟神秘的气质，妇人的发髻非但没有给她减分，反而让她显得越发雍容。 褐色的抹胸遮挡的恰到好处，真是多一分没什么看头，少一分过于奔放，如今刚好卡在了卡在男人某个奇怪的点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一番。 妇人来到了陆沉面前盈盈一拜道：“小女子郝敏见过国师大人。” “哈哈哈，郝大家快快免礼，不必这么客气，这次是我们前来叨扰了。” “国师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为天下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是我这个久居深闺之人都听闻过，您能来我这里，着实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你瞧瞧，不愧是曾经的头牌，人家这话说的格局就是不一样，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陆沉微微颔首道：“我不过是跟随师傅学了些微末伎俩，能让天底下的百姓受益再好不过了。” “国师的胸怀真是让小女子敬佩，国师快请坐，请用茶。” 双方落座之后，侍女送上了茶点，郝敏介绍道：“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用的还是几十里外的山泉水冲泡的，国师大人可以尝尝。” 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位郝敏虽然已经不在青楼干了，可人家的日子过得仍旧相当滋润。 陆沉笑呵呵的点头，然后拿起了茶盏，慢慢的抿了一口点头道：“的确是好茶，郝大家是个懂茶之人。” “平日里面闲来无事，瞎研究的。这都是些小道，在国师面前算不得什么，国师的手段才是大本事，实不相瞒，您的那些着作我也正在拜读，其中有不少地方不得要领。” 陆沉把一些初级科学的书籍放在了图书馆当中，就是放开给全天下的人看。 如今在中科院的图书馆当中，专门有这么一种人，就是给别人抄书的。 陆沉还特意规定，这些书可以抄录，但绝对不允许刊印。 之所以这样决定，一来是觉得基础科学在大齐还没有完全铺开的基础，二来是觉得读书人都是贱皮子，得来不易的东西他们才会珍惜，要是印得满大街都是，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第三点就是大齐没有版权意识，真要是放开了刊印，最终的好处落不到陆沉的袋里面。以后即便是同意大规模刊印了，那也要中科院来牵头。 能来中科院抄书的都是一些贫寒子弟，与其让那些书商拿了好处，不如给这些寒门子弟找点新的进项。 以后一旦这些人考上了，心中总会对中科院留下一丝感激，未来陆沉再想推点什么政策的时候，朝堂上总会有人帮他说话的。 “真是没想到啊，我的那些书居然已经传到扬州这边了。” “何止，我听说岭南那边也有不少世家大族出高价钱求购您的书，” “呵呵呵，大家能有如此的想学之心，我也倍感欣慰啊。不知道郝大家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今天刚好碰上了，我可以帮您解惑。” “如此的话再好不过了，小女子很想知道，以后真的会有不需要牲口托拉就能自己跑的马车吗？” “这是肯定会有的，其实技术难度并不算高，我估摸着再有个五到十年的时候，我们就能搞出来。” “那将人的腹部切开，取出其中的东西之后，真的能让人活下来？” “这也是真的，只要条件合适，这并不是多难得事情。” “我看您书中曾经提到过，一些发光的石头其实是很危险的东西，经常待在身边会招致不祥，是因为那个叫辐射的东西吗？实不相瞒，我手中有一颗朋友送的夜明珠，如今我都不敢把那东西放在身边了。” “自然界中能发光的矿石基本上都是存在一定风险性的，当然是否会对人体造成影响，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了，说起来其实我家中刚好也有意见能自行发光的物件，郝大家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我那边看看。” “晚上去拜访国师会不会有些唐突？” “其实白天也是可以的，只要在一个比较昏暗的环境就好。怎么，你不知道怎么制造昏暗的环境？巧了，我刚好知道，只要咱们藏在被……” “咳咳！” 见陆沉越说越离谱，一旁的紫嫣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醒一下。 陆沉回过神来，表情淡然的一笑道：“我倒是忘了，这次过来主要是紫嫣姑娘想和郝大家请教一下琴艺，我有些喧宾夺主了，你们聊。” 紫嫣瞪着陆沉，冷哼了一声道：“没关系，你继续，怎么开心怎么开，我不着急，我可以再等一等。” “嗯？等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说话的态度跟之前不一样了？哎呦，地震了吗？为什么房子晃起来了？” “呵呵，我自然是等蒙汗药起效咯！” 第227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沉咕咚一声就晕倒在了地上，紫嫣和郝敏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欣喜的神采。 不过此刻的两人都没有动，而是又等了一会，等郝敏喝完了手上的茶水，确定陆沉是真的彻底晕过去了之后，这才起身恭敬的朝着紫嫣行礼道：“圣女大人，咱们该离开了。” 紫嫣也起身点点头，此刻的她身上再没有了之前在陆沉面前的那种温婉，转而是一脸冷漠的点头道：“都安排好了吗？” “嗯，这个房子地下是咱们挖的地道，一路可以直接跑到城外。城外有马车等着咱们呢，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 紫嫣满意的点头道：“你们准备的倒是充分。” “当初您传消息回来，说有可能抓住这个妖道的时候，教主大人就已经吩咐我们了，必须要全力配合您。其实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目前看来，事情超乎寻常的顺利。” 两个人的闲聊就到此为止了，郝敏喊进来了两个侍女，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陆沉抬到了一副担架上，抬着他就进了密道。 在一阵晃悠后，陆沉慢慢的醒了过来，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他许久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逼仄的小房间，他只能勉强的站起来，要是幅度大一点，很可能会撞到脑袋。 房间当中的陈设也异常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角落里面好像还放着一个恭桶。 这逼仄的环境，昏暗的光线，以及简单的陈设，又让陆沉想起了之前被陈老六抓住的那段时光。 “什么个情况，我记得前一秒还在喝郝敏和茶呢，怎么下一秒就到这种地方了？”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陆沉开口喊叫道：“来人，有没有人！” 然而他的喊叫声并没有马上引来人，他只能晃晃悠悠的来到门口，伸手想要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很显然，他被囚禁了，而且囚禁他的地方，很可能是某艘大船的底部。 这段时间他一直生活在船上，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他非常熟悉。 再加上空气周围那潮湿的水汽，陆沉觉得做出这样的判断没啥毛病。 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紫嫣说的那些话，陆沉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失算了啊，没想到这娘们儿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难道这么长时间，本国师还没有用心感化这个女人吗？” 就在陆沉满心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紧接着房间的门就被打开，紫嫣和杜鹃主仆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紫嫣看见已经睡醒了的陆沉，表情复杂道：“醒了啊，先吃点东西吧。” 陆沉心说老子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他看着紫嫣道：“我知道自己的仇家不少，可我万万没想到，对我下手的人会是你。” 视线在紫嫣和杜鹃两主仆身上扫视了一圈后，陆沉才呵呵一笑道：“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吗？” 杜鹃放下了手中的餐盘，站在紫嫣身后，一脸傲气道：“你眼前的这位，就是我教圣女！” “教？白莲教？” 陆沉一脸错愕的看着紫嫣，锦衣卫之前给他提供过一些资料，资料上显示紫嫣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可陆沉万万没想到，紫嫣居然会是白莲教的圣女。 “把圣女送去京城的青楼当花魁？你们白莲教还真是有想法啊！”陆沉输人不输阵的嘲讽了一句。 面对陆沉的挑衅，紫嫣也不生气，继续风轻云淡道：“不过是一层身份而已，看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只要能为无生老母做点事情，让真空家乡早日降临人间，对我来说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真他妈神经病！ 陆沉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两种人其一是被传销洗脑的，其二就是被邪教洗脑的人。 哪怕再次遇上江湖人士，陆沉觉得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被动。 至少江湖人士的三观和逻辑思维是正常的，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而不是像这些信了白莲邪教的人，动不动就打算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行吧，那不知道圣女大人抓我干什么，我和白莲教无冤无仇吧，不如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把我放了，我就当没这回事。” 紫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陆沉，自从认识陆沉以来，这还是陆沉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这让紫嫣心里面别提有多痛快了。 “放是不可能放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人抓了过来，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放走呢。” 陆沉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只能两手一摊道：“好吧，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沉，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是哪门哪派，不知道你到底是受了哪位仙家的指点，可既然大家都是仙修，那自然要互相帮衬的。只要你愿意利用你手上的仙术，帮我们圣教拿下大齐朝廷，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陆沉低着眼皮笑呵呵道：“所以就是想让我帮你们造反对吧，真是白日做梦，我陆沉贵为大齐国师，怎么可能和你们这帮邪教徒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呢，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陆沉就抬起了头，他一脸的义愤填膺，一脸的毅然决然。 紫嫣盯着眼前的这个臭男人，不屑得冷笑了一声道：“大齐国师好大的威风啊，真是吓到小女子了呢，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来人，拖出去剁碎了喂鱼吧！” “且慢，圣女大人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单单只征服一个大齐朝有什么意思，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大一些，周边的国家咱们也都要吞并，到时候直接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教主他老人家就是天下人的教主，您就是天下人的圣女了。” “其实我老早也看大齐朝廷不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造反，赶紧的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228章 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 紫嫣人都傻了，她愣愣的看着陆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的确是想要策反陆沉的，她的确是想让陆沉为他们圣教所用。 为此在陆沉昏迷这段时间，她已经和手下人想了很多的手段，做了不少的计划设计。 其中就包括不限于色诱，利诱，威逼等！ 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陆沉居然这么软蛋，她这才刚刚威胁了一句，人家就投降了！ 早知道你这么好对付，那本圣女之前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心中有些不爽的紫嫣忍不住嘲讽了一声道：“呵呵，我还以为国师大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呢，您的风骨呢？说好的宁死不屈呢？” 面对这样的嘲讽，陆沉却一脸的风轻云淡道：“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并且打算用一生去实践。” “再说了，我又不欠大齐朝廷什么，相反我还帮他们干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也没必要一定要愚忠于大齐朝廷吧。” “呵呵，说来说去，不就是贪生怕死嘛，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光正呢。”紫嫣仍旧毫不留情的嘲讽，甚至说话间已经带上了那么一丝怒意。 站在一旁的郝敏见状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按理说陆沉愿意弃暗投明帮他们白莲教，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 郝敏实在搞不明白，紫嫣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或许就连紫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生气，是觉得自己的某些幻想破灭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陆沉在她的心中，形象应该是那种大是大非上绝对能站直的人，能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的人。 可如今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叛变了，你对得起李明月吗？你对得起我吗？ 紫嫣一时半会还转不过这个弯来，倒是一边的郝敏急忙上前打圆场道：“国师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正如您所说的，咱们一定可以让圣教的光辉照耀整个世界。” “对对对，以后我在圣教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圣教做大做强，再创辉煌。”陆沉一脸的兴奋，然后用贪婪地眼神打量着郝敏道：“既然我都皈依咱们圣教了，那该走的步骤是不是也该走一下了？” “步骤？什么步骤？”郝敏一脸的愕然。 “还能是什么步骤，你们策反别人难道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比如说金银珠宝啊，比如说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啊，又比如说美女之类的啊？”陆沉非常直接的这么说了出来。 郝敏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然后又急忙转头看着紫嫣，就好像在说，圣女大人，人们口中称颂的那位国师，难道就是这副德行？ 紫嫣当即就把头转到了一边，她甚至还有点心虚，不太好意思去跟郝敏对视。 丢人，丢人啊！ 她真的很想告诉郝敏，眼前的这个陆沉，才是撇开了众多别人加在他身上的光环之后，最真实的陆沉。 郝敏能被白莲教派过来配合紫嫣，那肯定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笑呵呵的对陆沉道：“国师这说的是哪里话，您的身份尊贵，只要肯为咱们圣教办事，您在圣教当中的身份层次自然不会太低的。” “别说这些虚的，拿出点真东西来吧，我在大齐可是国师，到了你们白莲教里面，我手中能掌握多大的权利？金银财宝什么的我就不要了，你们给的那点我也瞧不上眼，美女总不能少吧，我看你就挺不错的，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办事吧！” 开玩笑，这年头皇军诏安难道不给点什么好处？ 你可千万别说没有，该不会是你小子把皇军给我的好处吃了回扣了吧！ 紫嫣跟郝敏两个人的脸都绿了，她们在陆沉昏迷的这段时间，设想过要怎么让陆沉屈服，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在叛变大齐这件事情上，陆沉会比她们更积极主动。 开口就指名点姓的要郝敏，目的是什么就不用细说了吧，懂的都懂。 郝敏可不是那种以色娱人的角色，她在圣教当中也是掌握着一定权力的，自然不可能陪着陆沉做那种事情。 于是她只能陪着笑脸道：“我也很想陪在国师身边倾听您的教导，可惜圣教还有别的事情安排我去做，所以就只能以后找时间了。不过国师大人可以放心，我会马上安排女……” “咳咳！国师的这些要求都是正常的，等回到了圣教内部，我会亲自给您安排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请国师随我们去一趟扬州分部，那边不少的兄弟姐妹也遭受着疟疾之苦，希望国师能施展手段帮帮他们。” 紫嫣截住了郝敏的话，给出了自己的说辞，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了。 陆沉撇了撇嘴，心说怎么个事？你们是不是打算白嫖我？ “呵呵，没钱也就算了，现在连女人都不给？那你们倒是跟我说说，我要是帮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一看陆沉的脸色不好看了，郝敏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陆沉接着开口道：“你们当我的手段是什么，我凭什么让你们白嫖？来来来，不如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老子不伺候了！” “国师息怒，您放心，在待遇这方面，我们圣教是绝对不会亏待您的，您要求的东西，以后都会有的。其实让您去扬州分布，也是移交权利的一个过程。以后整个扬州分布就归国师您管辖了，那里面的人手和物资您都可以随意调配。” 呵呵！ 陆沉心中冷笑，真当老子是毛头小子呢，不用问也知道，如今的扬州分部肯定是伤兵满营，说不定到处都是窟窿。 等我把窟窿补好了，说不定你们就翻脸了，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把扬州分部的控制权拿回去了。 “不行，要想些办法，怎么能在破局的同时，还能把利益最大化呢？” 这样说着，陆沉就在郝敏和紫嫣两个人的身上扫视。 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一个放在这个时代不算是违反法律，但绝对非常不道德的办法。 “哼哼，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武德了！” 提问：能和邪教对抗的是什么？ 第229章 乔皇后真是贤内助 就在陆沉想着怎么祸害白莲教的时候，扬州城早已炸了锅。 陆沉失踪了！ 国师失踪了！ 身怀异术的国师失踪了！ 身怀异术还刚刚赚了上千万两银子，手底下掌握着无数发财门路的国师失踪了！ 当廖化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这样重要的人物，在他治下失踪了，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就这么说吧，陆沉能找得回来，他们最好的下场也是罢官夺职。 一旦陆沉找不回来了，整个扬州城上上下下大小官员全都给他陪葬！ 如今陆沉的身份和地位跟之前被陈老六抓起来的时候比，那可是要重要多了。 牟平惶恐的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嘴上不停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国师大人找不回来，长公主她老人家肯定会扒了我的皮的！郭千户，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郭北此刻也面如土色，国师居然丢了！国师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 一想到国师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敲烂。在一想到其他锦衣卫的那些同胞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愤怒之情，郭北已经开始考虑自我了断的方式方法了。 就在他们万分惶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范增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牟平等人之后，他也同样面色铁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 一看范增来了，牟平和郭北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范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快点想想办法，拟定个章程吧，您给拿个主意！” 此时的范增看起来可要比之前黑多了，这段时间在四城那边抗疫救灾，让他清瘦了不少的同时，也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坚毅果敢了。 看着一帮人惶恐不安如无头苍蝇一样，范增沉声道：“给长公主写信，给我师兄写信，让他们马上掌控住京城的产业和中科院！” “马上去欠咱们钱的那些人那里催收，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钱收回来，哪怕手段酷烈了一些也没关系！或者说这时候就应该让人知道咱们的手段有多狠辣！” “师父之前的计划要继续往下推，不能半途而废，这时候谁挡着咱们，谁就是咱们的生死大帝！” “把师父失踪的消息传给朝廷，看看陛下是什么态度和反应！” “封锁扬州城，挨家挨户的排查，让所有扬州官员都动起来，要让他们知道如果找不回师父，他们全家一个都别想跑！” “让锦衣卫动起来，查紫嫣的身份和来路，查暖香阁的底细！” 牟平和郭北听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万分庆幸，还好把范增叫回来了。 和他们相比，显然范增想的更加全面更加仔细，眼光和谋划也更加深远。 就在他们还想着要如何找寻陆沉的时候，人家范增已经开始考虑一旦陆沉回不来，要如何想方设法保住陆沉的那些产业和心血，如何保证他们这些围绕在小皇子身边的人以及小皇子的利益了。 既然有人拿主意，牟平就急忙点头道：“好，咱家这就给长公主和小皇子去信。” 一旁的郭北也点头道：“我马上就让兄弟们散出去，组织那些衙门的人一起挨家挨户的排查。” 范增沉吟了一阵之后开口道：“郭千户，我和你一起去排查，另外放出消息，谁要是能提供师父的线索，赏银十万两！” 随着范增的加入，整个扬州城的官方实力就变成了一架高效的机器，开始超负荷的运转了起来。 同时仰赖陆沉在扬州城百姓当中的好名声，现在一听陆沉居然失踪了，扬州的百姓们也相当配合。 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他们就找到了线索，确定陆沉是被白莲教的歹人掳走了。 与此同时，这一消息也快马加鞭的被送到了京城。 据说拿到这个消息之后，小皇子直接进了皇宫，不久之后皇帝陛下就召集了六部尚书。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我大齐的国师在扬州这种富庶之地，居然会被白莲教的歹人掳走？徐彦！你来告诉朕，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是他白莲教的吗？” 徐彦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天了，缉拿白莲教一直都是他们刑部的工作，这些年一直没能彻底的扑灭白莲教，已经让皇帝非常不满了。 如今连国师都被白莲教掳走了，当徐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很清楚，就算这件事情能妥善解决，他这个刑部尚书也干到头了。 “陛下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国师找回来。锦衣卫在扬州的人手恐怕不够，我建议马上增派人手过去，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调集当地驻扎的军队。”魏雍出班提醒道。 “准！” 李卓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他得知陆沉被白莲教抓走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惶恐不安起来了。 和之前在京城失踪不同，这次可是白莲教动的手啊。 李卓性格上虽然包子了一点，但绝对不糊涂，他很清楚如今的陆沉对于整个大齐意味着什么。 他更清楚自从陆沉出现之后，他都帮大齐解决了多少大麻烦。 这其中任何的一项麻烦处理不好，都会耗损国运甚至亡国的。 这样的一个人才，居然被白莲教抓走了，想想李卓都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陆沉投靠了白莲教，那整个大齐还有好日子？ 这也是李卓为什么如此痛快的答应调集军队的原因，如果是不可为，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 打发走了六部尚书等人后，李卓有些烦躁的回到了寝宫，就在他想一个人静静地时候，乔皇后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李卓面色不好看，乔皇后急忙上前行礼道：“陛下，出什么事情了？” 李卓叹了口气，把陆沉失踪的消息告诉了乔皇后。 乔皇后眼前一亮，紧接着就一脸担忧道：“国师可是我大齐的栋梁啊，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真是我们大齐的损失。别的就不说了，光是国师那一手捞钱的本事，就不是别人能有的。” “是啊！” 说起这件事情，李卓就更惆怅了，他之所以如此看中陆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陆沉能帮忙捞钱，能帮他改善内帑的环境，让他的生活品质更好。 如今陆沉被人抓走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又要不好过了。 这时候乔皇后适时的开口道：“对了，我听说国师手中可是有不少产业的，如今他不在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人过去看着，免得一些人动了什么小心思，想要把国师的产业据为己有。” “有咱们皇家的人在，至少某些宵小之辈能收敛一些，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啊！” 你们是真的骚，传销这种方法都能想的出来，想想都觉得有点兴奋呢。 第230章 给我打 啥？现在派人去接手陆沉的产业？ 李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摇头道：“这样做不合适，国师如今生死未卜，咱们就派人过去，多少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 见李卓直接拒绝了，乔皇后马上就俯身行礼道：“是臣妾考虑不周了，臣妾也是觉得国师孤家寡人，在京城无依无靠的，之前还帮咱们办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咱们皇家自然要帮他守住那些买卖了。” “我也是考虑到那些生意里面有咱们皇家的股份，派人过去算得上是名正言顺。既然陛下觉得不合适，那臣妾自然是会遵从的。只是京城这种地方，老虎狮子有，野狗也不少，我很担心有些野狗会趁着国师不在，在国师这些产业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若真是这样，到时候国师回来知道了，或多或少会埋怨咱们没有帮忙看护好他的产业吧。” 听了这话，李卓的表情就纠结起来了，正如乔皇后所说，陆沉可是为李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果在这种特殊时期，真是被一些宵小之辈占了便宜，等陆沉回来了，他们的确没法跟其交代。 想到这里，李卓就摆了摆手道：“那就让宫里去几个供奉在国师的产业里面坐镇吧。” “臣妾遵旨！” 领命之后的乔皇后嘴角都快要压不住了，她急忙告罪了一声，转身就出门去安排了。 这位乔皇后可是对陆沉的那些产业垂涎已久了！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沉虽然每个月都往皇宫里面送金银，可就是送的再多，也填不满皇后贪婪的胃口。 一想到那么多赚钱的买卖，居然还要跟别人分，乔皇后的那颗心啊，简直跟被狗啃了一样难受。 更让乔皇后窝火的是，上次她就跟李明月提过，想把家里面的兄弟安排到产业当中，结果被李明月夹枪带棒的给堵回来了。 为了这件事情，乔皇后可是足足难受了大半个月。 现在好了，陆沉终于不在了，她倒是想看看，还有什么人能阻拦他！ 安排完人手去接手陆沉的产业后，乔皇后就对身边的宫女道：“吩咐尚食局那边，就说本宫今天想吃点好的，让他们拿出看家本领来准备着。” 乔皇后手底下领了差事的太监和宫女们兴高采烈的出了城。 对于这些卑贱之人来说，陆沉出事对整个大齐的影响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沉失踪了之后，他们能捞到多少好处。 即便是在皇宫当中，他们也听闻陆沉开的那个商业街有多赚钱。 李明月以前不过是个疯癫的公主，就是因为抱住了陆沉的这条大腿，小日子这才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之前在皇宫里面，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看见了李明月都要赔着笑脸，李明月要是看谁顺眼了，赏赐下来的东西绝对能让这些卑贱之人高兴的卖主求荣。 因为是皇后身边的人，他们很少会被李明月奖赏，之前这帮人心里面怨气还是挺多的。 可如今看来，还是跟着皇后有前途啊，你瞧瞧现在陆沉一失踪，他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赏赐下来的那仨瓜俩枣算什么，他们能直接掌握那只下金蛋的鸡！ 很快这一帮人就到了商业街，门口负责查验身份的守卫上前拦住了这帮人的去路，刚想要说点什么，脸上就已经挨上了耳光。 几个太监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人对准了护卫的脸，左右开弓一阵输出，直到打得护卫嘴巴里面的牙都吐出来了，这才停手怒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爷爷是什么身份，你就敢随便阻拦？” 说着他又十分嚣张的看着从商业街里面冲出来的护卫道：“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给咱家听好了，我们是皇后娘娘的人，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手国师的产业！尔等速速退去，我就不计较你们的冒犯之罪了，另外让你们这里管事的出来！” 在这里干护卫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听人家一口一个陛下，这帮人当场就怂了。 其中一个人上前赔着笑脸寒暄着，别人已经飞快的去找郑有蓉了。 郑有蓉此刻正在查账，说是查账，其实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这个上面。 既然陆沉失踪的消息传到了小皇子的手中，她自然也就知晓了。 一想到陆沉在扬州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失踪了，郑有蓉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算账，要不是因为商业街这边实在是太重要了，真的离不开她，真想马上收拾东西，亲自去扬州寻找陆沉。 “老天爷，陆大哥这样的好人，您可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啊！” 就在郑有蓉盘算着，要不要去找个庙烧香拜佛许个愿祈个福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婆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道：“有蓉姑娘，您快去看看吧，不好啦！” “张婆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郑有蓉眉头微皱，本来就心烦着呢，这怎么还出别的幺蛾子了？ “刚才外面来了一帮人，男的女的都有，他们说是奉了皇命，要来接手咱们的产业。” “什么！？” 饶是郑有蓉的脾气再好，这时候也是眉毛倒竖！ 皇家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陆沉失踪的消息才刚传回来，他们就打算玩这个了？ 郑有蓉一脸气恼道：“走，跟我去瞧瞧，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很快郑有蓉就来到了商业街的门口，然后就看见了这帮嚣张跋扈的奴才。 毕竟是在宫里面待过的老人了，郑有蓉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都是皇后的人。 郑有蓉没有着急和这些人掰扯他们是否有权来接手这里，而是指着跪在一边，满嘴鲜血的护卫道：“这是谁打的！？” “呵呵，这不是郑嬷嬷嘛，许久未见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啊。这人不懂规矩，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不用客气。” 说话的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郑有蓉，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不过是郑家不要的一个女人罢了，之前仗着国师的身份，别人还会敬他三分。 如今陆沉都失踪了，谁还会在乎郑有蓉的感受。 见对方这副做派，郑有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一摆手道：“给我打！” 第231章 我李明月回来了 商业街那边打起来了，打得相当热闹，最终连城防军都惊动了。 等好不容易将打架的双方控制住之后，城防军也傻眼了，他们发现这两边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乔皇后的那些人被打得嗷嗷乱叫，有的人捂着身上的伤口不停的嘶哈着凉气，有的人则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刚才还无比嚣张的那个太监，此时此刻正捂着自己的大腿拼命的号丧道：“我们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接手这片产业的，你们居然敢抗命，你们是打算欺君吗？” 这个帽子着实太大了，若真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刚才还想当个和事佬的城卫军们听了这话，当时也不敢和稀泥了，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郑有蓉，希望她给个说法。 郑有蓉也不是那种无脑莽夫，她一个人能带着小皇子在那种波诡云谲的后宫中生活那么长时间，自然也是个谋定而后动的。 既然敢动手打人，那肯定已经找好了给自己开脱得了理由。 果然一听这话，郑有蓉就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奉命行事？什么命？皇命吗？有圣旨吗？如果没有圣旨，是什么罪责你们心中应该清楚吧！” 一听这话，城卫军的人马上又转头看着乔皇后的这些手下，等待着他们给个答复。 被打的那个太监气急败坏道：“这是陛下的口谕，哪里来的什么圣旨！郑有蓉，你不要以为和小皇子的关系很近就可以如此猖狂了，要真是坏了陛下的好事，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一听对方手中果然没有圣旨，郑有蓉当时就冷笑了一声道：“好好好，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圣旨对吧，我现在怀疑你们假传圣旨！我现在就去皇宫，去面见陛下，当着他的面问一问，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一听郑有蓉要去皇宫面圣，被打了的那个太监马上就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哎呦，郑嬷嬷真是好威风啊，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想见皇上就能见到皇上了？” 郑有蓉也不恼，一样冷笑着回怼道：“你还别说，我还真不一定能见得着陛下。谢谢这位公公提醒我了，我人微言轻，的确不适合进宫，那不如就让小皇子或者长公主去问问陛下吧。” 郑有蓉不可能让这帮人轻易的染指商业街以及陆沉其他的产业，这帮人要真是想下手也行，那就让皇家出具书面文件。 有了这些书面文件，以后陆沉回来了，她对陆沉也有个交代。 同时郑有蓉也确信，李卓一定不会给出这种书面文件来的，一旦真的下了这种圣旨，那他就要被全天下的让人戳脊梁骨了。 人家陆沉为了你大齐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人家这才刚失踪没多长时间，你们李家就开始惦记人家的那点产业了？还要不要脸了？ 一听郑有蓉把小皇子和长公主都搬出来了，在场的这些狗奴才终于知道怕了。 郑有蓉的确没那个资格见皇帝，可小皇子和长公主就不一样了。 小皇子或许还需要请示一下，李卓同意了他才能觐见，可李明月就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真要是给这位长公主惹急了，她能直接打上金銮殿。 这帮在皇后手底下办事的奴才能不知道圣旨请不下来吗？ 要真是把事情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肯定不会承认是他授意的，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就要成替罪羔羊了。 假传圣旨是什么罪名，这些人一清二楚，当时不少人的额头就见汗了。 可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又有人骑着快马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声道：“皇后娘娘懿旨到！” 周围的人哗啦啦的让开了道路，一个小太监高举着懿旨快步走了进来。 见皇后的懿旨来了，刚才被打的这些太监宫女们纷纷面露喜色。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乔皇后觉得他们来了会被阻拦，这才特意补上了最后的一道手续。 懿旨的大体内容也就是这么回事，说什么皇家担心有宵小之徒会趁机侵占国师的产业，所以特意派了皇家的人前来接手。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件事情在明面上，算是办得没什么毛病。 如今既然有了皇后的懿旨，那郑有蓉就没办法拦着了。 乔皇后的人嚣张至极的进了商业街，开始接手各项产业。 与此同时，中科院那边也去了一帮太监，明目张胆的开始索要香水的制作方法，嘴上说什么担心香水制作的方法失传，要好好记录下来。 一时之间，陆沉展开的摊子全都进了乔皇后的人，这种局面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能扭转的话，恐怕这些产业早晚都要姓乔了。 郑有蓉的心腹纷纷凑到了她的身旁，有人一脸焦急的询问道：“郑嬷嬷，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大的一片产业，难道要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郑有蓉咬了咬嘴唇，她也同样气得浑身发抖。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郑有蓉招呼了一个平日里面办事比较伶俐的人过来道：“你马上去找公主府找长公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长公主，让长公主拿个主意！” 郑有蓉最开始想的是去找小皇子，可仔细一想，小皇子毕竟是儿子，身份上天生就比乔皇后矮了一辈。 他要真是因为这种事情就去找乔皇后理论，不管怎么样，一个不孝的名头会先扣在头上。 可长公主不一样，长公主和乔皇后是平辈的，再说长公主的名声在京城那可是家喻户晓的。 手下人领命之后就骑着马朝着长公主府那边飞奔，可等到了长公主府一问才知道，长公主她老人家并不在府中，今天早上就带着人去暖香阁了！ 此时此刻的李明月，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暖香阁的大厅当中。 老鸨就跪在她的面前，瑟瑟发抖的把头压在地上。 李明月的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道：“说吧，你背后的东家都有谁，让他们赶紧给我过来，不然我今天非但要拆了你们暖香阁，而且还要扒了你们的皮！” 第232章 谁也别想好 能跑到人家青楼里面，还扬言要烧了青楼，整个天底下也就只有李明月这位公主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了吧。 当得知陆沉被白莲教拐走的消息之后，李明月简直要疯了！ 这跟当初被陈老六抓走可不一样，当初被陈老六抓走的时候，至少李明月还是陪在陆沉身边的，再说当时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如此亲近。 现在陆沉简直就是李明月的天，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 如今老天爷突然把这个希望弄没了，李明月如今没有直接大开杀戒，已经是在极力的控制了。 扬州实在是太远了，如今就算她快马加鞭的过去，也不赶趟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暖香阁这里下手，逼问出紫嫣的来历，看看是谁安插进来的，然后顺藤摸瓜的抓更多的人，抓更重要的人，以此作为筹码，希望能把陆沉还回来。 从公主府杀出来的那一刻，李明月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如果陆郎出了事情，那这个该死的世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她会自行了断去陪陆沉，当然在死之前，她也一定要把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让无数人给他们陪葬！ 其实李明月一直都没有变，她仍旧是那个性格极端的长公主，仍旧是那个为了爱可以疯狂的病娇。 花娘吓得身子都抖成了筛糠，身下更是出现了一滩不知名的液体。 其实在听闻紫嫣是白莲教的人，她还把陆沉拐走了的时候，花娘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可直到李明月亲自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她才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何等的凄惨。 如今已经不是她会不会死的问题了，而是她能不能死的问题。 她背后的确有很厉害的人给她撑腰，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开青楼的，谁背后没几个王公大臣。 可这些人再厉害，难道还能有李明月厉害？这些人再怎么身居高位，难道还能比得上陆沉重要？ 既然比不上，那就只能乖乖的低头，赶紧想办法保命。 如何保命？自然是推出来一些替死鬼了！ 李明月不就是想杀人嘛，那就让她狠狠地杀！ 花娘很清楚，自己恐怕就是第一个替罪羊了。 见花娘趴在地上不说话，李明月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挥了挥手，一帮人就抬着油桶冲了进来，桐油被这些人泼洒的到处都是，李明月说要一把火烧了暖香阁，看来是认真的。 更让暖香阁的众人惊恐的是，从始至终李明月都没说让这些人离开，她把所有人都锁在了房间里面。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打算一把火把她们也都烧死吗？ 霎时间，无数的哭喊声就充斥了整个暖香阁，往日里面这莺声燕语的地方，此时此刻全是惨嚎和痛哭。 花娘继续砰砰的给李明月磕头到：“长公主殿下，您发发慈悲，这可都是些人命啊，都是些无辜的姑娘啊，您不能把她们都烧死啊！” “无辜？但凡和那个紫嫣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个无辜的。她们无辜？难道国师就不无辜？国师平日里面是怎么照顾你们暖香阁的，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活该给烧死！” 李明月一阵怒骂，甚至还把手中的茶杯砸在了花娘的头上。 花娘惨呼了一声，可仍旧不敢起身，仍旧不停地往地上磕头。 见花娘这副凄惨的样子，李明月冷笑一声道：“你想救她们是吧，你想让她们活命对不对？没关系，只要你把你背后那些人说出来，哪怕说出来一个，我就放过你们！” 李明月当然要杀人了，可杀一些妓子有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这些妓子就是死上千万人，也抵不上陆沉的一根汗毛。 要杀也要杀位高权重的，要杀他全家，要灭他九族。 别说什么无辜不无辜，你们既然入了暖香阁的股，分了暖香阁的钱，现在出事了就要承担责任。 想要撇清关系？可以啊，那就派出你们的人手去查！ 李明月不会去主动分辨是非，她没那个功夫，这些人想要自保，那就自己想办法！ 花娘跪在地上不停地哭嚎，她真的很想救暖香阁的姑娘们，这些人可是和她朝夕相处了很多年的，她怎么能没有感情。 可她不敢说出背后的人啊，她唯一的孩子就在这些人的控制当中，一旦把这些人都搂出来了，她的孩子就活不成了。 这样一个两难的局面摆在了花娘的面前，花娘真的绝望了。 最终，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在李明月的注视下缓缓抬头道：“长公主殿下，知道暖香阁东家的不止我一个人，这些姑娘里面，还有人知道。” 听了这话，李明月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花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祸水东引吗？这是想让她去审问别的女子吗？ 李明月不屑的一笑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我今天问的是你。” 一直趴在地上的花娘这时候抬起了头，她看着李明月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不能杀这些姑娘。您要是杀了她们，就在也不知道暖香阁背后是谁了。” 李明月微微皱眉，有些不理解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能笃定我撬不开你的嘴？我告诉你，天底下就没有撬不开的嘴，除非她是个死人！” “是啊，天底下只有死人的嘴才撬不开，所以我该死啊！” 说完花娘就突然站了起来，飞身一跃，就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李明月霍然起身，目光森冷的看着躺在地上脑袋汩汩流血的花娘，气得一脚就踢翻了眼前的桌子。 “来人，传御医！把她给我送到中科院那边去，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这个人不许死！” 等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花娘抬走之后，张桂芝心惊胆战的凑了上来道：“长公主，咱们还烧吗？” “烧！为什么不烧！一把火给我烧干净了！” “那里面的这些姑娘呢？” “先给我押回公主府！给我大刑伺候，给我挨个审问！” 眼瞅着李明月越说越激动，就快要彻底发飙了，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了一名侍卫道：“长公主，商业街那边出事了，皇后派人接手商业街了！” “这个贱人！跟我进攻，谁他妈都别想好过了！” 第233章 公主有喜了 “驾！驾！驾！” 李明月骑着快马，带着一帮手下，在大齐的皇城肆意奔驰着。 京城的老百姓见状，纷纷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有些人更是大胆的议论道：“这是什么情况？可是有些年头没见长公主这么暴躁了。” “你还不知道吧，国师出事了！” “不是吧，国师不是去扬州那边抗疫救灾了嘛，我听说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还听说国师把那帮炒货的商人给狠狠地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听我在宫里面当差的朋友说，国师被白莲教抓走了！” “什么？！国师怎么会被白莲教的抓走啊，他不是在扬州吗？扬州那种地方也能有白莲教？国师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也不理解啊，反正就是被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了。” “哎呀，真是造孽啊！自从国师出世之后，咱们大齐百姓的日子可是蒸蒸日上了，这眼瞅着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啊，怎么人就被抓走了！” “不行，我这就走一趟扬州，我扬州还是有些绿林道上的朋友的，让他们帮帮忙。” “我也去！当初我家孩子眼瞅着快不行了，就是吃了国师的圣恩丹才缓过来的。要是没有国师，我们家可就绝后了，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其实不止京城这边的绿林人士，各地不少绿林人士在听说陆沉被抓走了之后，也都纷纷动起来了。 其中最积极主动的，就属道教和佛门了。 这种事情听着很匪夷所思，明明陆沉把他们坑的不要不要的，他们才应该是最想陆沉死的人，为什么他们会积极主动的寻找陆沉呢。 原因很简单，这次佛门和道门在四城真的是出人出力，也算是李霞汗马功劳了。 这样的付出也有了极好的收获，现如今这两家在四城当中的群众基础相当扎实，大家在称颂陆沉的同时，也会称颂这两家，他们和陆沉的利益已经绑定了。 再说了，他们费心费力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把事情办成了，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当初陆沉可是给他们承诺了不少美好的条件，如今人突然没了，他们也慌了啊。 没有陆沉作为中间人，他们怎么跟朝廷要那些好处，说好的度牒怎么能发到他们的手上。 如今的他们，就像是被欠了几个亿的债主，真的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欠债人。 陆沉要真是没了，他们可就亏大了啊！ 更何况白莲教也是宗教，自古以来同行是冤家，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大家都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之内规规矩矩的传教，可就你白莲教不按套路出牌，整天用一些神神鬼鬼的手段来糊弄信徒，以极快的速度壮大自己，真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像这样的行业败类，必须要打掉啊！ 于是这段时间，佛门和道教可是抄了不少白莲教的老巢。 你白莲教不是扎根普通百姓当中嘛，我们佛门和道教的群众基础也不差啊！ 这段时间白莲教的众人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佛门的怒目金刚，见识了什么叫道教的斩三尸求一个念头通达！ 总之陆沉的失踪，彻底搅动了天下风云。 李明月的马一路飞驰，直接就冲到了皇宫门口，皇宫的守卫见状想要上前来阻拦，被李明月狠狠地一鞭子就给抽了出去。 好在只是李明月一个人冲进去了，跟着她一起来的护卫们老老实实的停在了皇宫门口，否则皇宫的护卫都要发信号了。 李明月在皇宫之中策马狂奔，引得宫女太监，以及一些前来办差的大臣侧目观看。 很快她冲进皇宫的消息就传开了，皇后派人接手陆沉商业街的消息也传开了。 花不勒带着脸上的鞭痕，一脸惶恐的跑到了李卓面前道：“陛下，不好了，长公主来了，提着马鞭进来了。” 一听这话，李卓也慌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那样做有多不地道，即便是借皇后之手做的，他仍旧很心虚。 很快李明月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帮太监和护卫，大家刀剑出窍，可没有一个人真敢把李明月怎么样。 等见到李卓之后，李明月把马鞭往地上一扔，看着李卓道：“你什么意思！” 李卓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眉头一皱道：“放肆，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哈哈哈，皇家的体面？你也知道咱们皇家要体面啊！我的皇兄，你要真是在乎皇家的体面，你会干出这种事情来？陆沉才刚失踪没多久吧，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李卓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有些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呢，皇后派人过去也是担心陆沉不在，下面的人办事不用心，担心有其他的卑鄙小人觊觎陆沉的产业。”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百姓们口中可没什么好话。我不管你是真的想要帮陆沉守着产业，还是有别的想法，如果你还在乎皇家的脸面，你最好把人撤回来。” 一听这话，李卓就更不高兴了，他一甩衣袖道：“朕做事，难道还需要征得那些百姓的同意吗？” 李明月仰起头，丝毫不惧的望着李卓道：“陛下，你虽然是天下共主，可说话办事还是要讲究一些的。陆沉的产业是陆沉的，你凭什么帮他看着？就凭你在其中有一部分的股份？” “要真说起股份，我才是最有资格的，因为我手里面不仅有股份，而且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有股份！” 说着李明月双手掐腰，把平坦的肚子往前一挺，一脸的骄傲和霸道。 李卓见状人都傻了，他伸手指着李明月，声音颤抖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了？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糊涂啊！你让我们皇家的颜面往什么地方放？” “呵呵，皇兄，你现在说这个？当初是谁不停地暗示我，可以和陆沉更进一步的？” “能一样嘛！这能一样吗？当初陆沉还在咱们这边，如今他在什么地方？打掉！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李卓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李明月就知道对方如今的态度了。 她当即冷笑了一声道：“不可能，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他爹留给他的那些产业，谁也别想染指！皇兄，你可别逼我，你知道我疯起来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陆沉这次从那些商人手中搜刮了至少上千万两，这些都会存入了钱庄当中。皇兄若是不想要钱庄的股份，直接跟我说就行！” “贤妹说的这叫哪里话，花不勒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御医过来帮长公主瞧瞧身子！拟旨，朕记得国师封地的旁边还有一块封地，现在是这孩子的了！” 第234章 皇帝没文化 李卓笑呵呵的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拉着李明月来到绣墩旁让她坐下。 他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明月的肚子道：“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以后如果是个男孩子，那就是天生的亲王，如果是个女孩子，那必定也是一位贵不可言的郡主。” 李卓变脸快吗？当然快了，不快不行啊。 那可是上千万两的雪花银啊，那可是中央银行啊！ 当初陆沉离开京城之前，就曾经和他谈过银行的事情。 虽说只是大体的聊了一下， 但基本的逻辑构架和运行模式李卓是清楚的。 就这么说吧，如果陆沉口中的中央银行真的能建起来，那以后大齐朝就再也不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了。 以后一些大型工程，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国库的钱，光是银行这边就能搞定，李卓的内帑也再也不用隔三差五的被户部尚书薅羊毛了。 这样的好东西，哪个皇帝能不要？ 所以李明月肚子里的孩子要身份尊贵，也必须身份尊贵。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很可能是陆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独苗，李卓都想直接把这孩子过继过来，这样以后陆沉的产业照样也是皇家的产业了。 这个想法骚得很，可惜李明月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看着李卓那讨好的神情，李明月呵呵一笑，转头朝着站在角落里面，专门负责记录皇帝一言一行的起居郎道：“听见了吗？陛下说这孩子贵不可言，好好地记下来，我要让后世人都知道！” 李卓的嘴角疯狂抽搐，他怎么把这一岔给忘了。 是的，大齐朝是有起居郎这个官员的，主要的任务就是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编撰成起居注流传后世，给后世史学家研究历史提供参考资料，也让大家知道当初的皇帝大约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笔如刀这四个字写在纸上轻飘飘的，可真要放在现实，就算皇帝也不得不谨言慎行。 你是天子，你金口玉言，你可不能胡咧咧。 既然你说这孩子贵不可言，承诺又是亲王又是郡主的，那等着孩子出生之后，你的这些承诺就一定要兑现。 而且你能说这种话，就有了看护的意思，以后这孩子如果不能顺顺利利的成年，那就是你这个皇帝的问题，你食言了。 你一个皇帝，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你猜猜那些御史大夫，那些史官会怎么编排你？ 李卓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分封出去了一个亲王呢。 不过往好的一方面想，一个亲王就能换来一座中央银行，倒也不算吃亏。 而且以后等着孩子长大了，自己这边还可以帮忙操办婚事，到时候从皇室挑个秀丽的姑娘嫁过去，既能亲上加亲，又能更好的掌控那些财富，这也挺好的嘛。 是的，在古代这种骨科医院的剧情可不少见，尤其是一些高门大户为了保证所谓血统的纯净性，格外的愿意干这种表兄妹结婚的事情。 当然我知道大家对这种事情肯定没什么兴趣，此处就不展开细说了。 “贤妹，你看如今国库空虚，朕能不能先从中央银行借一笔钱？” 李明月呵呵一笑道：“可以啊，但是要先说明白了，是你个人从中央银行借钱，还是以朝廷的名义从中央银行借钱？” “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如果是你个人，那就以你个人的信用背书，能借到的钱是有一个上限的。” “如果是以朝廷的名义借钱，那就是以整个国家的信用来背书，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想明白，这样借钱的上限要高很多。” “自然是以朝廷的名义了，这笔钱都要花在朝廷众多的事情上，你能借给我多少？” “那就要看陛下想借多少了。” “一百万两可以吗？”李卓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当皇帝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如此谨慎过。 他已经做好计划了，如果李明月说太多了，那就八十万两，最低也是五十万两，他堂堂皇帝开口借钱，不能再少了。 可让李卓想不到的是，李明月二话不说，很痛快的就点头答应道：“可以，立字据吧，明天我就让人把钱送过来。陛下是想要现银还是银票？” 啥玩意儿？这就可以了？ 李卓当时就惊呆了，一百万两这么轻松的吗？那早知道我就多借一点了。 大齐皇帝终究还是要脸的，踌躇了半天之后，咬着牙点头道：“行，我要银票就可以了，反正都能兑换。” “那陛下想借多长时间，多久能还？按照借款的年限不同，利息也是不同的。” “啥？还要收朕的利息？”李卓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可是大齐的皇帝，是大齐最大的地主，这年头还有敢收地主利息的人？ 李明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卓道：“不然银行怎么盈利，这人吃马嚼的，你以为支撑这么大个摊子容易？” 李卓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想了想道：“那你介绍一下利息吧。” “你要是贷款一年的话，那就按照一分息来算，如果贷款时间超过五年，我们可以按照半分息来收。” “我个人是比较推荐五年以上贷款的，这样还款压力会小很多，利息也会少很多。” 李卓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五年期的比较好，光利息就少了一半。 其实说起来，在这个时代，一分息都已经是很良心了。 如果陆沉知道了李卓的想法，一定会感叹这可真是个商业野蛮生长的时代。 所谓的一分息，就是10%的利息，放在后世哪家银行敢这么放贷款，那是要被请去喝茶的。 见 李卓有所意动，李明月趁热打铁道：“另外你借的这笔钱肯定不可能一瞬间马上花光吧，你还可以存在我们中央银行里面，我们可以每年再给你1厘的利息。” 啥？存钱还能赚钱？ 李卓当时就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他这个当皇帝的真是闻所未闻啊。 要知道这年头你在钱庄里面存钱，可是要给人家钱庄保管费的。 现如今中央银行存钱居然还反过来给你钱，这是什么倒反天罡的设定。 这样算下来，那自己借了钱之后，每年只需要支付不到半息的利息就够了啊，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那就再借我二百万两！” 李卓大手一挥，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行了！自己再次富有四海了！ 李明月也二话不说，立刻就掏出了契约拍在桌子上。 她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她也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好糊弄。 果然啊，没有文化真可怕。 第235章 欢迎来到对抗路 当初陆沉把这个想法跟具体的执行套路告诉李明月的时候，李明月也同样惊呆了。 陆沉的这一套商业模式，已经超出了李明月的认知，太过于跨时代了。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时代，你去钱庄存钱，那是要给钱庄钱的，谁见过钱庄不收你的钱，还反过来给你钱的，这样做不会亏吗？ 然而等陆沉把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李明月听之后，李明月才恍然大悟，然后她就越发敬佩自己得男人了。 这到底是长了一颗怎么样的七窍玲珑心，才能想出这种吃人不吐骨头，把人家卖了人家还要转头一边帮你数钱，一边跟你说谢谢的套路。 其实即便陆沉掰开了揉碎了，其中的一些道理李明月仍旧还是一知半解的。 可对于陆沉的信赖让她愿意百分之百的去执行陆沉安排下来的任务。 更何况李明月别的不明白，可陆沉的一句话她却理解的很深刻，而且深以为然。 “这年头什么买卖最赚钱？当然是垄断的买卖最赚钱了。咱们这个中央银行一成立，咱们的这种存款和贷款模式一推出，你觉得天底下还能有和咱们抗衡的钱庄吗？” “等那些钱庄都死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放贷者，到时候想怎么赚钱，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嘛。” “和国家做生意！一定要跟国家做生意！不仅是大齐，咱们还要跟西夏，还要跟辽金，还要跟周围所有的管家都做生意。跟他们做生意才是最赚钱的，因为以国家的体谅来说，就算咱们收的利息再怎么滴，累计起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因为现阶段有其他钱庄的存在，更能体现出咱们的利息有多低，咱们的买卖做的有多良心。喔我亲爱的巴依老爷，年息不过四厘的贷款，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跟白捡的有什么不同。” “什么？家里面用不着这么多钱，你不会从我这贷款之后再放贷给那些牧民嘛！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教你？” “我趴在牧民的身上吸血？我这分明是在做慈善，你怎能平白污人清白！” 想起当初陆沉说这些事情那激动的神情，李明月的心情就十分复杂。 在为自己男人奇思妙想骄傲的同时，又有些感伤。 其实李明月自己也很清楚，陆沉恐怕是回不来了。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李明月对李卓道：“陛下，您以后没钱了可以继续在中央银行借钱，利息我们也可以再压低一些，但时间到了，您可一定要还钱。” “陆沉说了，这个银行是国家的，而不是皇家的，这些钱不是皇家自己的，而是整个天下的。如果哪天您借的钱太多了还不上，那就等于您欠了全天下人的钱，这是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这件事情您要在朝堂上和大臣们说清楚了，要让他们都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而且以后的每位储君，也都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这要定为永利。” 原本还无比兴奋的李卓琢磨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表情异常严肃道：“行，朕知道了，明天我就把这件事情在朝堂上提一下，让户部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 “其实我老早也看户部的那帮人不爽了，每次借了朕的内帑，总是想方设法的赖账。以后有了中央银行，可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不还钱了。” “至于储君，朕以后会对一众皇子说的。” 李明月点了点头，她很满意这次的皇城之行，从李卓刚才说的话就能看出来，他还没有想好究竟要立谁为储君。 既然如此，那这其中就存在着无数的变故。 这次商业街的事情，让李明月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做就可以不做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身边的人，有些旋涡不得不往里跳。 既然有人出手了，那李明月也不会坐以待毙，她起身道：“好了，没有别的事情臣妹就告辞了，我还想去王贵妃那边转一转。” 等李明月离开之后，李卓沉吟了一阵，将花不勒召到了面前道：“你去跟皇后说一声，让她把她的人都撤回来吧。” 花不勒点了点头，急忙就去了皇后的寝宫。 当花不勒到了皇后寝宫的时候，乔皇后正在用膳，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证明乔皇后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当然很不错了，她刚刚可是掌控了商业街，已经将一只下金蛋的鸡攥在手里面了。 这年头有钱就能办很多事情，比如说帮她的儿子结交外面的大臣，让她儿子在争夺皇位这件事情上占据主动。 然而还不等她高兴多长时间，花不勒的消息就直接将她打落了凡尘。 把花不勒送走之后，乔皇后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之前不曾拥有，和拥有了之后被人再夺走，这完全是两种感受。 别看商业街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乔皇后，可如今乔皇后就是觉得，是李明月把她的钱财抢走了。 她狠狠地一拍桌子道：“李明月那个贱人现在在何处！” “回禀娘娘，长公主去了王贵妃的寝宫！” “好啊，这个贱人果然心怀叵测，我就知道不能让她过的那么舒服！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梳妆，我要去堵她！” 就这样，乔皇后带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李明月出宫的必经之路。 很快她就见到了李明月，然后就笑着上前道：“妹妹今天来宫里了，怎么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实在是家中有事情太忙了，所以没时间去皇嫂那里，等下次有机会吧。” “哎呦，妹妹真是日理万机啊，什么事情忙成了这个样子？” “家里面进了一群臭虫，我正想回去把他们都清理出去呢。另外我这段时间喜欢上了养狗，家里的狗要配种，我要盯着点。毕竟我养的都是一些名贵的品种，可不能让他们跟野狗胡乱配对。” “说起来也有趣，前段时间我家门口来了一只土狗，母的！土狗就是土狗，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这还一门心思的想往我家狗身边凑呢，皇嫂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所以说啊，畜生就是畜生，根本就分不清什么高高低贵贱，她难道以为生了和野种，就真的可以母凭子贵了？” “就她那个品种，生出来的也是一只癞皮狗，一辈子都难登大雅之堂，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狗东西进我家门的！” 说完李明月就带着一众手下潇洒而去，只留下乔皇后在原地气得瑟瑟发抖。 喂喂喂，在吗在吗？开麦啊！欢迎来到他妈的对抗路！你选的嘛偶像！ 第236章 有欲望就有可操作的空间 就在整个大齐因为陆沉的事情鸡飞狗跳的时候，当事人已经乘坐着船一路南下，来到了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这里就是我们扬州分部，因为你刚刚加入我们圣教，对于圣教当中的一些组织架构和具体事项还不太清楚，所以你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彻底明白了我们圣教的诸多事情之后，我在安排你和教主见面。” 紫嫣带着陆沉熟悉这环境，同时对他进行了安抚。 看着周围这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环境，陆沉真的很难把当成邪教的聚集地。 不过对于紫嫣说的那些话，他是一句都不相信的。 什么不了解组织构架，不就是对他不放心嘛。 所以说白莲教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成气候是有原因的，你瞧瞧这些教主和圣女这股子小家子气吧。 就这种格局和办事风格，再给他们一百年的时间，他们也成不了事。 “见教主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好，我现在更关注的是如何让扬州分部的人尽快好起来，我需要要的东西都送到了吗？” 紫嫣点点头道：“最快的一批这两天就会送到，剩下的会分批送过来。你也知道治疗疟疾的东西如今需求量很大，我们若是大量采购，很容易被盯上。” 说着紫嫣就话锋一转，表情极其严肃道：“陆沉，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眼，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紫嫣妹子，你这么说我可就太伤心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我对你的一片痴心你难道不明白吗？其实根本就不用说什么大道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愿意陪着你造反，我就是这样的爱你！” 大齐的男女表达自己感情的时候讲究的是一个含蓄，即便是青楼的小姐也没见过陆沉这么直白的告白。 紫嫣只觉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狠狠地瞪了陆沉一眼道：“你少在这个地方跟我插科打诨！” “好好好，我知道你对我不信任，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那就先做事情吧，等我把扬州分部的人都治好了，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紫嫣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伸手招呼了远处的一个人。 等对方来到近前，紫嫣给陆沉介绍道 ，这位是黄大牛，以后他就跟着你了，你在这里的一切需求和命令都可以跟大牛说，他会负责传达和落实的。 陆沉看着眼前这铁塔一般的汉子，心说这人恐怕是紫嫣精心挑选出来的。 有这么个人跟在他的身边，就不用担心他跑掉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可陆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真诚。 他拍着黄阿牛那宽阔的肩膀道：“大牛是吧，以后那就辛苦你了。” “嘿嘿，仙师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俺就是了。俺娘听说俺要伺候您这种神仙一般的人物，昨天高兴的都没睡着。” “老太太也是个善良的人啊，白莲圣母一定会保佑她老人家长命百岁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这位黄阿牛喜笑颜开，同时也让紫嫣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发现陆沉这孙子还真没什么立场，前两天还要和白莲教不共戴天，今天就突然理所当然的帮白莲圣母传教了啊！ 陆沉这臭不要脸的举动还是很有用的，他很快就跟黄阿牛勾肩搭背了起来，这一幕看得紫嫣惴惴不安，自己真的能控制住陆沉这个人吗？ “阿牛啊，你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吗？就是不忙的时候都干什么？” “俺没有不忙的时候，俺娘说俺一身的力气就要狠狠地用，力气这东西用完了还能再长出来。” “那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最幸福呢？” “仙师，俺姓黄，不姓福。” “……好好好，跟我玩这么古早的烂梗是吧！” “那你今天吃的什么，你娶媳妇了没有？”盯着黄阿牛那张憨厚的脸，陆沉心中一阵冷笑：“老子还他妈不相信了，你能一点弱点都没有？生存和繁衍是人类的天性，你就是再傻这种事情总知道吧。” 果然一说起这种话题，黄阿牛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嘿嘿一笑道：“俺最喜欢吃饭了，可俺娘总说俺饭量大，要控制，俺从小到大就没有吃饱的时候。” “至于婆娘嘛，俺自然是想要的，俺看隔壁的赵寡妇就挺好的，俺娘说就找寡妇那磨盘一样的腚，肯定是个好生养的！” 陆沉都惊呆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黄阿牛，心说没想到你浓眉大眼憨了吧唧的黄阿牛居然也喜欢别人媳妇。 “居然有人会喜欢寡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喜欢寡妇的人都下贱！括号：除我之外！” 陆沉再次兴奋地搂住了黄阿牛的脖子道：“你很有品味嘛，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赵寡妇娶回家？” “啊？娶回家？”黄阿牛一脸震惊的挠着头，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陆沉也一脸震惊的看着黄阿牛道：“不娶回家？难不成你打算爬寡妇的墙头白嫖？” 邪教果然是邪教啊，真是道德沦丧，这种事情你也能干的出来，你这样对得起你那副憨厚的样子吗？你这样跟我有何异？ 陆沉表示他对眼前这个憨厚的汉子很失望。 好在黄阿牛及时的开口解释道：“俺娶不起，赵寡妇说了，她要一头牛，可俺家拿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陆沉知道自己冤枉赵寡妇了。 他欣喜的拽着黄阿牛道：“的确，娶媳妇不能没钱，以后过日子也不能没钱，你想不想以极快的速度赚到一头牛？” 黄阿牛挠了挠头道：“俺当然想了，可一头牛实在是太贵了，俺就是再怎么卖力气，没个十年是赚不出来的。” “用你的方法自然是不行了，可用我的方法就不一定了。我和你一见如故，觉得你这人真不错，我现在有一个发财的门路，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我把话放在这个地方，只要你愿意跟我干，我保证你一年之内能买得起一头牛！” 第237章 毒瘤是怎样练成的! “所以说啊，成功不是必然的，想成功先发疯，脑袋简单往前冲。” 陆沉坐在篝火旁侃侃而谈，他身边围着一圈人，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就像是在看神一样。 陆沉到白莲教扬州分部也有七天的时间了，这七天里面他除了把分部环境搞了一下，治好了扬州分部这里大部分人的疟疾，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告诉大家，只要跟着他，就一定会成功，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仅仅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就让周围不少人对他死心塌地，紫嫣在一边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能在扬州分部的可都是白莲教当中的精锐，他们的信仰非常虔诚，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快就信任一个外来者的。 可事实胜于雄辩，陆沉还就做到了。 关键是在紫嫣看来，陆沉也没有用什么很邪乎的手段，他不过是每天带着这些人一起劳动，一起救治生病的病人，然后再忙碌了一天之后，招呼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给大家讲一些趣闻，再给大家加油鼓劲，告诉众人苦难总会过去，光明的日子就要来了。 不过是一些心灵鸡汤罢了，为什么会这么有效果呢？ 就在紫嫣如何也不明白的时候，陆沉已经让其他人回去休息了。 他笑呵呵的来到了紫嫣的面前道：“紫嫣姑娘，我之前说想要看一下咱们白莲教的教义，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 看着眼前笑呵呵的陆沉，紫嫣的神情就更加复杂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陆沉道：“拿着吧，这就是本教的教义，这本还是当代主教大人亲自注释的，你可以回去慢慢研究。” “太好了，有了教主大人的注解，想必我一定能更快的理解咱们圣教教义，我也能更快地融入到圣教的这个大家庭当中，想想我就激动的想哭！” “那你倒是哭啊，我怎么一滴眼泪都没见到？” “如今我已经身处在这个幸福的大家庭当中了，如果再哭就有些不惜福了。” 说完陆沉就挥了挥手上的教义回了屋子，一旁的杜鹃见状凑上前来忧心忡忡道：“圣女大人，我总觉得事情有反复，他真能这么认命？” 紫嫣也觉得陆沉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倒向他们，不是觉得陆沉的品性有多好，是觉得陆沉肯定不舍得抛弃他的那些产业。 毕竟到目前为止，圣教还没有给陆沉多少好处，而且以后能给的好处也必然不多。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紫嫣有些疲惫道：“这段时间你让下面得人注意观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他不是直接逃跑，就不需要过分干涉，全都记录下来，等我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杜鹃点了点头，一脸忧色道：“圣女，您真的要一个人去？不如还是让我陪着吧。” “你的级别太低了，那种地方你目前还没资格过去。放心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就这样，第二天紫嫣就离开了扬州分部，再也没有在陆沉的面前前出现过。 起初陆沉还有些担心，以为对方这是故意躲起来试探他。 可等过了三五天，他就可以确定紫嫣真的走了。 一想到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终于松动了，陆沉心里面就乐开了花。 “逃走？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逃走？像我这种雁过拔毛的人，我来都来了，还能空着手离开？” “喜欢抓我是吧，行！希望你们不会后悔，不会有哭着求我离开的那一天！” 这一天陆沉照常带着所有人上工，可在开工之前 ，他却让所有人列队整齐，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喊口号。 “努力努力努力！” “奋斗奋斗奋斗！” “加油加油加油！” “成功成功成功！” 负责监视陆沉的杜鹃见到这一幕先是懵逼了一下，这一变化显然是她没想到的。 本来她是打算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的，可转念又一想，这好像也没什么。 大早上的带着大家喊了喊口号之后，下面的人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了，比之前精神多了！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于是杜鹃就没有阻止，也没有记录。 杜鹃根本就没想到，这是她阻止陆沉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可惜就被她这样放炮了。 一天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到了晚上杜鹃检查了一下，发现今天白天人们的工作效率明显提上来了，难道喊口号真这么有用？ 等到了晚上，众人吃完饭之后就围坐成了一圈，又到了大家最喜欢的陆沉老师脱口秀时间了。 “为什么说陈胜吴广是伟大的？因为他们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跟你们说，千万不要神话那些贵族，我之前在京城经常和他们吃饭，大家都是一样的，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吃多了也吐，喝多了也吹，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被家里发现了，照样鸡飞狗跳。”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我就是想告诉大家，只要大家肯努力，以后咱们也是王侯将相。” “如果说王侯将相太遥远了，那是不是可以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说先成为圣教的长老。” “你看圣教里面也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只要咱们给圣教立下了功劳，咱们在圣教的身份和地位就能提升。” “我知道这很难，可天下哪有什么简单的事情，至少有一条路摆在咱们的面前，你们到底是想做富人的祖先，还是想当穷人的后代？” “做富人的祖先！做富人的老子！以后我家孩子也要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看着教众们的情绪再一次被调动起来了，杜鹃发自内心的认为陆沉这人真厉害。 照这个趋势，陆沉只要再和这些底层教众聊上一段时间，这帮人就敢去攻打扬州城了。 杜鹃回了房间之后，打开了小册子，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家的劳动积极性果然更高了，杜鹃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晚上再一次凑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陆沉主动开口道：“我知道大家觉得一点点的积累功劳上升得太慢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现在想出了一个办法刚好的方法，可以让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成为长老级的人物。” “我管这种方法叫五级三进制，具体的操作就是拉人头，拼命的往咱们扬州分部拉人！” “只要你们能拉五个人进入咱们扬州分部，那你就是小队长，如果你能拉二十个人进来，你就是执事，一百个人就是长老，一千个人就是大长老。” “如果能拉来一万个人，扬州分部以后你说了算！” “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赶快行动起来吧，把你们的亲朋好友，把你们认识的熟人都拉进来。” “附近没有熟人？那就给你们的熟人写信，让他们脱离他们之前所在的分部，都来咱们扬州分部！”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们是在帮他们，帮他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还是那句话，想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往前冲！” 第238章 正经人的日记 “七月十一日，按照圣女大人的吩咐，今天我看是记录陆沉的言行。” “早上一起入场，他和下面的人一起吃了早饭，干活之前还一起高喊了加油的口号。” “口号喊完了之后，下面的人精神面貌明显不一样了，上午工作的热情也非常高涨。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圣女大人回来了之后可以和她探讨一下，将这个方法在整个圣教都推广开来。” “晚上的时候大家又围坐在了篝火旁，陆沉的确是吃过见过的，给下面得人讲了很多的趣事，还讲了以后咱们圣教胜利之后，大家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从每个人脸上洋溢的表情我就能看出来，大家是很向往那种生活的。或许和圣教宣传的死后能进入真空家乡比起来，人们更希望活着的时候日子可以过得更好。” “七月十三日，和往常一样，今天在吃早饭之前，陆沉又把大家召集了起来讲话，还带着大家做了一些小游戏。” “我发现今天过来做游戏的人数增加了，一些很内向很不合群的人，今天也开始尝试着朝这边靠拢。” “我又一次在他们的脸上看见了纯真的笑容，如同孩子一样的笑容让我有些心情愉悦。” “上午陆沉带着人去山里面抓了一些野味，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居然知道如何高效率的打猎。明明我们守着这座山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一口肉都吃不上，这让我对大家的智商产生怀疑了。” “吃饭的时候，陆沉给我们讲了个笑话，说有个圣教的教徒非常虔诚，每天早中晚三次都要给无生老母上香，每天都祈求无生老母保佑他能一夜暴富，能在赌场里面大杀四方。” “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这个人非但没有变得富有，反而越发的穷困潦倒。就在他饥寒交迫将要死去的时候，他悲愤的举起双手质问苍天，为什么他如此虔诚，无生老母却不给他任何回应？” “这时候无生老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脸无奈的回应了他，其实无生老母早就已经听到了他的祈求，也做出了回应，只要他去一趟赌场，他就能一夜暴富。” “可这个人从祈求的那天开始，一次赌场都没有去，所以饿死了也是活该。” “乍一听这个消息，我觉得非常荒谬，无生老母是全知全能的，祂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些呢？” “可陆沉却说无生老母虽然全知全能，可祂每天的事情也有很多，不可能把精力只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祂还要去照顾其他的信众。我们这些信众能被无生老母关注，就已经是天大的气运了，这时候不能再多奢求什么，更应该做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今天中午吃到的野猪肉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好东西就在眼前，这头野猪肯定就是无生老母安排的。”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自己行动起来，日子才能过得越来越好。等吃完了猪肉之后，陆沉就开始安排下午的工作，他们要把居住场所翻新一下。” “七月二十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整个扬州分部就焕然一新。” “全新的排水系统，公共厕所，这里再也没有了之前污水横流的样子，空气中也没有了恶心的屎臭味。” “两口全新的干净的水井，井水很甜，比旁边河里面的水好喝了不知道多少倍。” “崭新的房子，里面全都用硫磺熏过了，看着从里面跑出来的那些虫子，我现在想想还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环境好了人的精神就好，再加上这段时间陆沉带着大家隔三差五的就上山去打猎，大家有了一口肉吃，一个个状态越来越好，就联想孩子的脸上也越发红润了。” “如今大家吃得好睡得好，好像曾经的梦想已经实现了，陆沉说的没错，即便不进入真空家乡，只要是在无生老母注视着的地方，我们只要靠自己的双手，就能过上好日子。” “七月二十二日，我发现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我本以为吃饱穿暖就是大家最终的追求了，可今天陆沉却告诉我们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比如说在圣教当中谋求更高的职位，更好的传播无生老母信仰，传播白莲圣教的理念。” “陆沉还说，别人认为我们在圣教当中是什么位置无足轻重，我们自己认为在圣教当中是什么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他建议从今天开始，大家都以执事或者长老的称谓称呼彼此，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扬州分部就多出来了十位长老，二十多个执事，一百多个小队长。” “能看的出来，大家的热情都很高，都觉得有了这层身份，自己的确能更好的为圣教服务了，能更好的传播 无生老母祂老人家的信仰。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人狂热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即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就跟过家家一样，没有圣教的首肯，这些人手底下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可看见这些人的眼神，我就是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尤其是今天晚上临睡之前，看着这帮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拍手跺脚的高喊成功的口号，一股寒意就从我的脚心直接蹿到了天灵盖。圣女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亲眼看一下了。” “七月二十五，疯了！全都疯了！我看见了什么，大早上的我就看见黄阿牛带头在地上爬，还有人站在一边互相扇耳光！” “我想上去阻止他们，他们却把我推开了，然后更加狂热地互扇耳光。就好像每扇一个耳光，他们就会距离幸福更近一样。” “这时候陆沉来到我的身边，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笑着对我说不用担心，这都是成功之路上必须要走的步骤，不需要经历的磨难。他还说我之所以觉得这一切怪异，是因为我没有完全投身于其中，没有领会无生老母的思想，我还需要继续修炼。” “今天晚上张老三从别的分部拉来了几个同乡，晚上的时候陆沉特意把张老三拉上了台，当着所有人的面着重的表扬了张老三，还承诺等他恢复自由了之后，一定会兑现之前的承诺，会狠狠地奖赏张老三，张老三可以去京城着名的商业街随便消费！” “是的，大家都知道陆沉很有钱，在京城也很有权势，大家都相信他的承诺，相信跟着他一定能过得越来越好！” “我能想象得到，再这样下去，整个扬州分部一定会成为除了总坛之外，最强大的分部，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我真的越发不安了，尤其陆沉对我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七月三十日，加油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努力！奋斗奋斗奋斗！成功成功成功！” 嘿嘿嘿，我对这一章非常满意，通过第三人的视角，通过日记的方式，把邪教和传销结合在一起对人洗脑的可怕场面呈现了出来，加重了那种三观扭曲和强行洗脑的既视感。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有一种克苏鲁的恐怖氛围。上次写得这么满意的章节，还是坑武林人那个剧情的最后一章，陆沉说下面没有了的时候。 写了这么长时间的书，还能看见自己的进步，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一个作者写出来的东西能被人认同，，能引起大家的共鸣，真的很开心。 尤其是看了各位的书评，发现大家比我还骚，我就更开心了。 第239章 越来越有趣了呢 黄昏，官道，几匹骏马在上面飞驰而过。 紫嫣身穿一身白色的纱衣，头戴斗笠，主打的就是一个英姿飒爽。 肆意的奔驰了一会之后，紫嫣渐渐放慢了速度，这时候后方有人鞭鞭打马的跟了上来，与紫嫣并肩而行道：“圣女大人真是好骑术啊！” “刘公子谬赞了，些许小事还要劳烦刘公子亲自跑一趟，紫嫣心中着实不安。” “圣女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为了圣教嘛！说起来圣女大人这次能用计智擒陆沉，整个圣教上上下下无不一片交口称赞之声，就连一直都在闭关的教主大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也出关了。” “因为这点事情，就打扰了教主修炼神功，是紫嫣的过错。” “教主大人说了，神功固然重要，可若是能有陆沉作为助力，圣教谋夺大齐的这片天下就更有把握了，所以陆沉一定要带去圣教总部。” 听了这话，紫嫣藏在斗笠当中的嘴角不由的撇了撇，她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过去了？ 老娘和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不会真把老娘当成软柿子了吧。 “陆沉这个人生性狡诈，我才刚刚抓到他，还摸不清他的路数，必须放在扬州分布多调教一段时间，等驯服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桀骜不驯之气之后，再送去给教主大人也不晚。” 听了这话刘公子沉吟了一会，紧接着就展颜一笑道：“这种事情不重要，等到了见到陆沉之后再说也无妨。” 说完他话锋一转道：“圣女大人，您这次把陆沉抓了，京城恐怕就回不去了吧，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继续为我圣教做贡献了，我打算扎根在扬州，以此作为跳板，将我们圣教的触手往北方延展，最好能触碰到大齐的京畿地区。” “额……圣女大人真是志向远大，难道圣女大人就没考虑过会圣教总部做点事情？” “暂时没想过，我认为在基层更能发挥我的主观能动性。” 这位刘公子被紫嫣突然冒出来的新词整的一愣一愣的，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读书少，所以才没听说过这个词。 虽然没听说过这个词，短时间也搞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他总觉得这个词很厉害的样子啊。 你连人家说的是什么都听不懂，那这个天就没法聊下去了。 于是这位刘公子只能故作洒脱的一笑，找了个借口就打马离开了。 等他走后，紫嫣藏在斗笠当中的脸就更难看了，她是没想到这次回总部不仅被某些人给诘难了，而且还带了这个么祸害回来。 这时候紫嫣的人凑上来道：“圣女大人，这次圣教派大长老的孙子前来到底是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当然是没憋着好屁了！肯定是过来各种找事，然后找借口削减咱们扬州分部的经费。” 一听那个姓刘的居然是来干这种事情的，紫嫣的手下当时就火冒三丈道：“狗日的，当初咱们扬州分部被疫病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不见总部那边帮一把，最终还是圣女大人您近水楼台先得月，搞到了治疗疟疾的药物，这才把咱们整个圣教的人都给救了。” “如今这帮孙子的病好了，居然干出了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简直畜生不如！他要是敢在咱们扬州分部耀武扬威，我就带着弟兄们直接把这个小白脸给宰了！” “反正如今道上也不太平，真死了个把人，往山沟沟里面一扔，很快山林里面的虎豹就会把尸体吃的干干净净，直接来个死无对证！” 看着自己充满了匪气的手下，紫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着急，先瞧瞧他们打算怎么耍。我自认这些年没有做过对不起圣教的事情，为了圣教我堂堂圣女在京城那种烟花之地和臭男人虚与委蛇，我为圣教做了很多。” “他们要真是不开眼，想要搞点什么小动作，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你说的没错，一帮废物出了事情的时候自己解决不了，如今好了倒是敢朝着我呲牙了。” 说完紫嫣又叹了口气，语气当中充斥着惆怅道：“也怪我，治好圣教众多兄弟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如今这个功劳让我一个人占了，我在圣教当中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他们也的确应该紧张。” “圣女大人，这怎么能怪您呢，若不是您出手，咱们圣教上上下下不知道要 死多少人呢。但凡这次活下来的人，大家心里面都跟明镜一样，都对圣女大人感恩戴德。” “圣女大人放心吧，如今扬州分部被我们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全都是咱们自己人。只要我们登高一呼，大家都会响应圣女大人的！他们若是敢有什么异动，直接剁成肉泥了事！” 紫嫣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她真是越发期待回到扬州分部了。 而在另一边，这位刘公子回到自己队伍当中后，马上也有人凑上来道：“公子，和那妖女谈的怎么样了？” 刘康冷哼一声道：“那妖女果然已经有了反心，我跟她要陆沉，她居然推脱这不肯交出来！” “哼！如今谁不知道，得陆沉者得天下，她想要把持着陆沉 ，究竟是什么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听了这话，刘康身旁的人忧心忡忡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现在直接诶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若真是到了扬州的地界上，就等于到了他们的地盘，再动起手来，咱们恐怕不占优势啊！” 刘康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事情还不到那一步，圣女派和咱们这些教主派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现在就动手，那就是撕破脸皮了，圣教很可能就此分裂。” “等到了扬州，我会再提让她把陆沉交给咱们的要求，若是她仍旧不肯，那咱们也就有借口了，到那时候再动手，圣女派的那些人应该也找不出什么借口了。” “至于你说扬州是他们大本营这件事情，完全就不需要担心，教主大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布局了，如今扬州分部里面，有大量咱们的卧底。真到了那一步，只需要我摔杯为号，顷刻间就能将这些叛徒剁成肉酱！” 说着刘康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眼神之中更是充斥着嗜血暴虐的神采道：“我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看见紫嫣那个贱人脸上是何等精彩的表情了！” “阿嚏！”陆沉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站着的众人道：“什么圣女，什么教主，凭什么他们能当，凭什么咱们不能当？你们应该信谁的？谁能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国师！国师！国师！” “有人想伤害我怎么办？” “杀！杀！杀！” 第240章 索性就反了! 三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扬州分部，当他们踏入扬州分部所在山谷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幅鸟语花香的和谐景象迷住了。 虽说扬州分部的自然环境一直以来也不错，可放任野蛮生长跟有人精心打理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的。 就连心中憋着坏的刘康看见了眼前的这幅场景，都忍不住感叹道：“圣女大人真是治理有方，居然将扬州分部这里打造成了此等的人间天堂啊！” 说完这话刘康的心里面就动了歪心思，他觉得这么好的地方，把持在圣女派的手里面着实有些可惜了。 回去之后就跟爷爷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谋划一下，以后把他调到扬州分部这边来。 若是能将扬州分部掌控在手中，那他们这一系的势力可就更加庞大了，以后在圣教的话语权也会加重不少。 一旦圣教真的起义成功了，那他们的地位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看着周围那用鹅卵石铺就得整齐路面，围着周围清新的草木香，再看看此时正在田间劳作的教众们，紫嫣也有些蒙圈了。 扬州分部的环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扬州分部教众们的精神面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昂扬向上了？ 以前就算她带着下面的教众们诵读圣教的经典，解释无生老母的里面给这些人听，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兴奋。 是什么让他们的身上出现了这种改变，是什么让他们的眼睛当中又有了希望？ “圣女大人是如何调动分部信众的积极性的？我能看的出来，他们不是被逼着劳动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应该这样做。圣女大人一定要把这种方法告诉我们，我们觉得这种方式方法可以大力推广。” 刘康能被委派过来和紫嫣虚与委蛇，那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能看的出来，和白莲教糊弄那些愚夫愚妇的手段不同，眼前的这些人眼中没有迷惘，也不像那些愚夫愚妇一样，只知道烧香磕头等着无生老母来救她们。 眼前的这些人，是真的在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圣教的信徒若都能这样，那可就太棒了！ 紫嫣自己现在还一头雾水呢，怎么告诉刘康这是怎么做到的，她只能打了个哈哈道：“诸位舟车劳顿，还是先住下来休息一下吧。至于这里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等一会我把手下的人喊过来，大家一问便知。” 刘康想了想，心说也对，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样想着，刘康就朝着紫嫣拱了拱手道：“那就劳烦圣女大人为我们安排了。” “刘少客气了，你们是总不来的贵客，我们自然要好好接待。” 说完这话之后，双方就笑吟吟的彼此看着对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了河边的柳梢，吹动了紫嫣的秀发，可就是吹不散萦绕在双方周围那尴尬的气氛。 这是何等漫长的一分钟，紫嫣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她的确应该给人家总部来的人安排住处，可这种事情不应该让她一个圣女亲力亲为啊。 按理说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扬州分部的人就应该发现他们了。 她和刘康都已经站在村口聊了这么时间了，扬州分部的人为什么还没出来迎接？ 杜鹃呢？黄阿牛呢？ “咳咳，可能是分部当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如咱们往里再走一走。” “对对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那个陆沉如今不也在扬州分部嘛，说不定大家都在严密看守陆沉呢。” 有了这样的一个台阶，紫嫣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我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要对陆沉严加看管 ，还要把他的一言一行全都记录下来，如今没人来迎接咱们，不正说明扬州分部的人不打折扣的执行了我的命令嘛！” “圣女大人真是御下有方啊，在下佩服！” 双方这么互相吹捧着，之前尴尬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很快一群人就走进了村子里面，这时候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杜鹃带着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紫嫣之后就急忙上前道：“圣女回来了。” “嗯，这位是圣教总坛那边过来的刘公子，你之前应该也见过的。” 紫嫣给杜鹃介绍着这次来视察的人，同时心里面也在犯嘀咕。 她总觉得眼前的杜鹃好像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紫嫣也说不上来。 杜鹃看着眼前的刘康并没有恭敬行礼，只是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道：“大家舟车劳顿辛苦了，我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你们先稍微休息一下，吃的东西很快就会送过来。” 说完杜鹃又一脸欣喜的对紫嫣道：“圣女也快点休息吧，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扬州分部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还要向您一一禀告。” 这是双方之前就商量好的，紫嫣也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等刘康和他的属下离开之后，紫嫣也跟杜鹃回了她们的住处。 一进房间，杜鹃就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四周，然后关上房门面色凝重道：“圣女，总坛那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干什么！” 紫嫣有些诧异的看着杜鹃，她没想到因为总坛派遣刘康过来这件事情，会让杜鹃如此的光火。 仔细想了想，紫嫣有些不确定道：“以前在总坛的时候，这个刘康欺负过你？” “这不是欺不欺负我的问题，只是总坛那边摆明了不信任您。扬州一直都是咱们圣女一系的传统势力范围，他们现在把人派过来，明显是过界了。” “更何况您之前还为圣教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若是没有您的话，整个圣教不知道还要死多少的兄弟姐妹。他们不奖赏你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派来了这么一个钉子恶心咱们，我觉得咱们的态度不能继续温和下去了，不然他们还真当咱们是好捏的软柿子了！” 紫嫣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圣教是咱们大家的圣教，教主也不是天生就是教主。他要是事情办得公允，我们自然是服他的。可他要是把事情办的很难看了，我们大可以换一个教主！又或者，我们自己来当这个教主！” 第241章 都快成教主了 紫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杜鹃 ，她总算明白杜鹃什么地方不对了。 眼前的杜鹃，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自信，比以前更加有自己的主见了。 圣女系和教主系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大家表面上至少还要保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而且就算是不对付，那也是高层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侍女在这里说过三到四搞风搞雨了？ 紫嫣虽然不太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她很清楚这样的苗头可不太好。 如果下位者失去了对上位者的敬畏之心，那整个组织构架是会出大问题的。 今天杜鹃敢说教主办事不公允就把教主换了，那明天若是她这个圣女事情办的不符合杜鹃这些人的心意，杜鹃他们是不是也要把她这个圣女换了？ 为什么两国交战，一方攻破了另一方的王城，破城的将军没有资格定夺灭国君王的生死？ 理由同上，就算是被灭国的君王那也还是君王，能定夺他生死的就只有另外一位君王。 下面得人要是敢越俎代庖，那就是犯了大忌讳，自家的君王也不会饶恕他的。 于是紫嫣当时就厉声呵斥道：“混账东西，圣教高层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多嘴了？滚下去，掌嘴二十！” 杜鹃的神情一滞，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是！” 说着杜鹃转身就打算下去领罚，这时候紫嫣却再次开口道：“等一下，之前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让你记录陆沉的一言一行嘛，把你记录的东西送过来，我要查阅一下。” “是！” “另外今天晚上我打算宴请刘康，我要跟他好好聊聊陆沉的问题。你去找一些心腹手下，扮作刀斧手埋伏在大殿两侧。如果我们谈的好那也就罢了，如果谈不拢，到时候我就摔杯为号，你们直接冲出来将他剁成肉酱！” “是！” 看着杜鹃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紫嫣的心头没来由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与此同时，刘康这边也没有闲着。 他和他的人才刚刚安顿下来，就有人领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见到对方后，刘康颔首道：“你就是杜石头？” 来人拱手行礼道：“在下杜石头，不知道这位贵人可曾带了信物？”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和少爷说话的，还不跪下磕头！” 刘康身边的人呵斥了一句，这就想上前来将杜石头按倒在地。 “好了，我们还没取得他的信任，人家这个态度已经很客气了。”刘康开口阻止了手下，同时伸手从怀中摸出了半块玉佩递给了杜石头。 杜石头接过玉佩后，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了半块玉佩，二者对在一起后，他才点了点头道：“总坛怎么才派你们过来？” “大胆，你是在质疑教主和大长老做出的决定吗？” 再一次被刘康身边的人呵斥，杜石头皱着眉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来的有些晚，如今扬州分部的变化你们也看见了，若是你们来得再晚一点，恐怕就不用来了。” 刘康摆了摆手，示意手底下的人不要多嘴，他笑呵呵的对杜石头道：“杜兄弟在扬州分部也有些时日了吧，在你看来圣女一脉对于扬州分部的控制力度如何？” 杜石头思索了片刻道：“如果圣女没有去总坛述职之前，我可以说她对扬州分部的控制很强，很多重要的位置几乎都安插了她的人。” “可如今她从圣教回来，对扬州分部的控制力还剩几成，那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的刘康心花怒放，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就打开了，很骚包的扇了两下后又合上，一脸得意道：“你看，所以说圣女一系就是浮萍，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扬州分部的兄弟们还是心向教主的。” “如今我一来扬州分部，扬州分部人的立场就开始向咱们这边转移，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杜兄弟，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次我来扬州分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陆沉带回到总坛那边。不过一路上通过和紫嫣交交流，我发现她并不打算放人，这就很麻烦了。” “我估摸着紫嫣今天晚上很可能会跟我摊牌，你联系一些信得过的兄弟，今天晚上带着刀斧和我一起去赴宴。到时候一旦我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你们就直接冲上去把紫嫣那个妖女剁成肉酱！” 杜石头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等杜石头离开之后，刘康的手下凑了上来低声道：“少爷，这人靠不靠得住啊？” 刘康得意洋洋的扇着折扇道：“放心好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在咱们手中捏着，没有人比他更能靠得住了。你也准备一下吧，今天晚上咱们就拿下扬州分部！” 不管是紫嫣还是刘康，他们都没想到，杜鹃跟杜石头离开他们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去找陆沉了。 而此时此刻陆沉正在和一个人闲聊，对方是刘康的随行人员，今天跟着刘康一起进入的扬州分部。 等他私下里面找到了陆沉，他简直要激动的哭出来了。 “国师大人，您受苦了，小的来晚了！”说着对方就跪在地上打算给陆沉磕头。 陆沉皱了皱眉头摆手道：“行了，咱们这里不兴那套虚礼，先说一下你的身份吧。” “小的是刑部六扇门的人，前两年奉刑部的命令进入白莲教卧底。自从知道您被白莲教的妖人掳走了，我们所有潜伏在白莲教的密探全都被激活了。” “如今见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回去，陛下一定会万分欣喜的！” 见对方啰里吧嗦的还想说点什么，陆沉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先别说这些，有时间把消息传到京城，不如先想办法传给锦衣卫，让他们想法来救我。” “大人放心，我一会就马上通知刑部和锦衣卫，他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商讨营救方案的，请大人再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 “不行，时间恐怕不够了，你一定要让他们抓紧时间！” “大人是担心这段时间会有歹人对您不利吗？请大人放心，有我在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能伤害大人您的！”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大人担心什么？请大人明示，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一帮废物玩意儿，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再耽搁一段时间 ，老子都他妈要成教主了个屁的！” 第242章 我有一个项目 陆沉是认真的，他也没想到用传销来对抗邪教的效果会如此之好。 先用无生老母的名头确认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再用传销的手段给这帮人洗脑，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大家就都疯魔了。 现在扬州分部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在白莲教当中的行政层级和总坛那边是平行的。 这就是为什么，刘康来了之后，扬州分部这边的人表现的并不怎么恭敬的原因。 你是总坛下来的又怎么了？老子也是长老，大家是平级的。 什么？你问我是谁册封我为长老的？当然是无生老母他老人家了，我为扬州分部拉来了不少的人，被封为长老很合理吧。 陆沉觉得照这么个状态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扬州分部这边的人就会拥立他当教主，然后去攻打白莲教的总坛了。 让白莲教直接分裂这种事情当然是好的，可攻打白莲教总坛这种高风险的事情，陆沉是不愿意亲自去做的。 再说了，他要真是成了教主，以后怎么跟朝廷那边交代。 平白无故的和朝廷之间产生了嫌隙，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这个教主不能当，就算要当，那也要偷偷的。 眼前的六扇门密探一脸敬佩的看着陆沉道：“国师大人不愧是国师大人啊，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当中，仍旧能觅得一线生机，在下真是佩服！” 陆沉看着眼前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胡俊林。” “小胡啊，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锦衣卫当差？” “谢大人栽培！”胡俊林一脸激动的跪倒在地抱拳拱手。 “行了，起来吧，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尽快去做，我总感觉扬州分部这边不太平。” 等把胡俊林打发走了之后，杜鹃和杜石头两个人就找了过来。 他们大体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陆沉说了一下，陆沉笑呵呵的摇头道：“你瞧瞧，这就是为什么白莲教已经存在这么多年了，可仍旧没有成事的原因。一个个有组织无纪律的，嘴上说的是主意，心里面想的全都是生意。” “国师大人，那咱们晚上要怎么办？”杜鹃压低了声音，她的语调之中又隐藏不住的兴奋，总觉得只要跟着陆沉，肯定能搞出点什么大事情，这可比跟着圣女刺激多了。 “今天晚上不是要设宴嘛，我身为国师，而且讨论的还是我的归属权的问题，我应该有资格出席吧。” 杜鹃和杜石头都点头，这肯定是有资格的，不管是紫嫣还是刘康，都要摆出那种礼贤下士的姿态。 “先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若是冥顽不灵的话，嘿嘿嘿。” 入夜后，扬州分部的大殿灯火通明，紫嫣坐在上首的位置，刘康坐在左边，陆沉坐在右边，剩下的一些扬州分部重要的人员也都陪在左右。 紫嫣端起酒杯道：“刘公子远道而来，我们大家敬你一杯，希望你回到总坛后，可要替我们扬州分部的多多美言几句啊！” 刘康来扬州分部主要目的是想办法把陆沉带回去，可明面上的理由则是来扬州分部考察，看看扬州分部这些年发展的怎么样。 这个考察结果对扬州分部的影响不大，顶多也就是影响一下总坛那边每年调拨资金的多少。 本来这些年扬州分部在紫嫣的手上，总坛那边就已经有意打压了不少的经费了，扬州分部这些年也能做到经费的自给自足。 不过若是刘康能帮忙说上两句好话，让上面拨发的经费多一点，这不也挺愉快的嘛。 刘康端着酒杯笑呵呵道：“好说好说，我看扬州分部发展的的确不错，圣女大人功不可没，我也敬您一杯。” 双方喝完了酒之后，刘康又笑呵呵的举起了酒杯朝着陆沉示意道：“早就听闻陆仙师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我在此还要多谢陆仙师找出了治疗疟疾的办法，您可是拯救了我们圣教无数兄弟姐妹的性命啊。” 话虽然是好话，可当着扬州分部，尤其是紫嫣的面说出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今在整个圣教当中，谁不知道是紫嫣把治疗疟疾的药物带回来的，圣教当中的疟疾能治好，都是紫嫣的功劳。 可现在刘康这么一说，那功劳就全都到了陆沉的身上，在这个事情里面，紫嫣就被边缘化了。 就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将紫嫣天大的功劳给抹杀了，这位刘公子也的确是有些道行的。 紫嫣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怒意，不过很快她就控制住了。 和陆沉的拥有权比起来，这点功劳算什么。 陆沉也笑呵呵的抬起了手中的酒杯道：“不过是用我学到的一些微薄伎俩，为天下苍生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仙师不要妄自菲薄了，您给天底下百姓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教主他老人家也说了，等您去了咱们圣教的总坛，我们必定将您奉为座上宾。到时候您一切的需求，我们都会满足。” “教主他老人家说，希望能和仙师您共创一个辉煌的时代，让仙人的光辉再次撒遍人间！” 这话说的陆沉心里面一阵撇嘴，老子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学的是唯物主义，你跟我扯什么犊子呢？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敷衍对方的时候，一边的紫嫣却开口道：“没想到教主大人如此重视陆仙师，为什么当时我在总坛的时候教主不早说呢。如果早说的话，我早就安排人把仙师护送过去了。” “我不是记得教主说，仙师才刚刚进入咱们圣教，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吗？刘公子这话作数吗？要不要再请示一下教主？”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现在把国师带过去，会惹得教主他老人家不高兴。” 好家伙，这就是直接拆台了。 刘康的笑容当时就僵在了脸上，端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歪头看着紫嫣，摆出了一副思索的样子，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摔杯为号。 眼瞅着双方已经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了，这时候陆沉却哈哈大笑道：“去见教主这种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比起这个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咱们圣教横扫天下的办法，二位要不要听一听？” 第243章 喝嗨了 陆沉会不会仙术这种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暂且不谈，他赚钱的本事不管是紫嫣还是刘康，都是信服的。 如今他说自己有个计划，那一定要听一下，说不定可以让他们受益匪浅呢。 于是刘康轻轻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面上，确定杯子稳稳当当了之后，他才拱手道：“不知道仙师有何高见，在下愿闻其详。” 陆沉拍了拍手，让人马上来了几幅巨大的画布，指着画布上面的内容道：“首先我们要确认一点，无生老母的理念是好的，是最棒的，这一点二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刘康和紫嫣都是白莲教的高层，他们怎么可能挖自己的根。 陆沉这么聊天，他们当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见两人没什么异议，陆沉就指着第二张画布道：“虽然理念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我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在实际操作层面，还是有很多厄待解决的问题。” “说先咱们白莲教一直都说要推翻大齐朝的统治，可诸位有没有想过，若真是推翻了大齐朝的统治，那么接下来咱们白莲教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统御天下的百姓呢？” “难不成还像之前的那些王朝一样，也搞个什么三公九卿、三省六部？继续让那些读书人上来治理国家？” “若真是这样的话，咱们还费这个劲干什么？” 陆沉的这个问题非常有深度，刘康和紫嫣当时就面露思索之色。 是的，这些年大家一直都喊着要推翻大齐的残暴统治，可上到白莲教的高层，下到普通白莲教的信众，又有几个人考虑过，并且能条理清晰的说出推翻了大齐统治之后，又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权呢？ 白莲教的教义是信奉无生老母，死后就可以回归真空家乡。 可活着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推翻了大齐朝的统治，就马上让所有人都抹脖子自杀吧？ 见两个人都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了，陆沉就加了一把火道：“我认为咱们白莲教这么多年都没能成事，主要的原因就在这里，大家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指导性纲领的存在，没有办法给百姓们描绘出一个推翻大齐统治的美好世界。” “这些天我在扬州分部冥思苦想，还真让我想出了一些解决的方法。我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关于这一点，咱们时候参考目标的，其实如今的吐蕃就算是政教合一的国家，而在他们更西面，也有着众多政教合一的国家。” “在那些国家当中，教主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存在，皇帝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在那些国家当中，传教之人的层级才是最高的，贵族也要排在他们后面。” 说着陆沉就扫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用极具煽动性的言语道：“想一想吧诸位，如果某天你走在路上，迎面走过来了一群骑着马的贵族。等他们走到你的近前之后，都要乖乖的下马向你低头行礼，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那些已经被陆沉洗脑的扬州分部人员，听了这话脸上纷纷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就连刘康新带过来的人，一想到陆沉描绘的那个画面，也忍不住有些失神。 就连刘康也忍不住点头称赞道：“仙师的这个想法非常棒，我们这些神的侍从，的确应该凌驾于那帮贵族的头上。那些贵族都是囊虫，没了我们的压制，他们会把这个国家变得破烂不堪的。” “对了，仙师刚才说这是第一种方法？那第二种方法呢？” 陆沉摆了摆手，示意换一张画布，他指着全新的画布道：“在说第二种方法之前，我要先给诸位科普一些概念，诸位觉得咱们所在的这片大地有多大？这上面有多少个国家？” 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刘康和紫嫣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当陆沉把地球的实际面积，以及现阶段可能存在的国家数量以及人口规模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惊呆了！ 刘康难以置信道：“竟……竟有这么多的国家？竟然有如此庞大的面积？” 陆沉打了个响指道：“所以说过，我认为咱们白莲教一直追求推翻大齐的统治真的很无聊，明明世界这么大，有如此众多的国家和人口可以让我们去统治，为什么一定要把目光局限在大齐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种方法，我们可以不成立具体的宗教过，但我们一定要能统治所有人的信仰。不管以后哪个国家的皇帝国王要登基，都必须我们圣教的教主为他赐福，这样才算是名正言顺，否则就都是违法的，天下人皆可攻之。” 刘康和紫嫣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显然他们已经被陆沉描绘出来的场景惊呆了。 虽然他们是白莲教的人，虽然他们一直都说要推翻大齐的统治。 可以想到以后所有王位的更替，都必须要征得他们的同意，刘康和紫嫣就激动的浑身颤抖。 在这片大地上，皇权自来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最顶尖的权利。 可按照陆沉的说法，有一天他们可以轻易地将皇权玩弄于手掌中，这是何等哇塞的事情！ 刘康已经兴奋的鼻尖发红了，如果皇权都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皇妃呢？ 紫嫣狠狠地吸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道：“这样的操作难度很大吧，万一有不愿意听从我们的皇帝出现呢？” “所以啊，我们圣教需要掌握军权，我们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我暂时就将这支军队定名为十字军吧。我们还要在内部设立一个宗教裁判所，但凡是敢质疑无生老母权威的，统统都要处以极刑！” “但凡有敢不信仰无生老母的，兵锋所过之处，一定让他们鸡犬不留！将无生老母的荣光洒遍世界，吾辈义不容辞！” “区区大齐算什么，整个天下都是无生老母祂老人家的！” 吹着吹着，陆沉自己都兴奋起来了，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来！我敬二位一杯，愿我们有生之年，能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 刘康和紫嫣闻言，也纷纷端起了酒杯，一脸狂热道：“为了无生老母，为了白莲圣教！” “哈哈哈！痛快！” 陆沉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豪气万丈地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第244章 无间道中道 四大名着当中，陆沉从小最喜欢的不是西游记，而是水浒传。 水浒传里面给他印象最深刻的镜头，就是宋江等人出战之前喝完酒，一帮人酒碗摔碎的画面。 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陆沉觉得自己要是喝完酒之后不把手中的酒杯摔碎，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果然，这一把摔下去，一股江湖草莽的豪气油然而生，陆沉觉得自己也算是个道上的人了。 这样想着，他就看向了紫嫣和刘康，聪明人此刻难道不应该捧一句吗？ 然而陆沉想象当中的称赞和吹捧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则是紫嫣跟刘康一脸的愕然和惊恐。 陆沉忍不住挠了挠头，心说什么个情况，这个我想象的好像不一样啊，难不成是我摔杯子的姿势和角度不同？ 就在陆沉考虑着重新摔一次的可能性的时候，大殿两侧屏风后面直接涌出来了二十多个壮汉，他们一个个手中拿着刀斧，一看就不似善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沉一脸懵逼，可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这帮人从屏风冲出来的同时，刘康带来的人也纷纷起身，各自从怀中掏出了武器。 看着明明刚才还和和气气，打算一起打江山的双方，现在已经变得剑拔弩张，恨不得直接弄死对方，陆沉心痛啊！ “真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啊！” “说好的都是圣教的兄弟姐妹，要互帮互助呢？说好的要一起打天下，你们就是这么打天下的？就算要对自己人动刀，那也应该是把天下打下来了再动刀吧？” 然而刘康和紫嫣如今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陆沉身上了，看着周围埋伏着的这些刀斧手，刘康面色阴沉道：“紫嫣，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代表教主前来扬州分部视察的，你现在准备了这些人是打算要干什么，你想对教主不利吗？” 紫嫣不屑得瞥了刘康一眼道：“教主？呵呵！真当挂这个教主的名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陆沉是我设计抓来的，你们说要就要，当我是凯子呢？” “妖女，我圣教以教主为尊，你不过是一介圣女，圣教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是事情，简直就是畜生行径！”刘康怒斥。 紫嫣一脸冷笑道：“怎么了，这是觉得在武力层面不占优势，所以想在道德层面给我压力了？我告诉你，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吧。本来想的是你若是知进退，我可以放你活着离开这里，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不知好歹，那今天就别走了，留下来吧！” “呵呵，你觉得稳吃我了？真以为这点人就能拦得住我？” “这点人还拦不住你，那再多一些呢？” 说着紫嫣就一拍手，外面又呼啦啦的冲进来了二十多个人，而且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强弩，进来之后就把弩箭对准了刘康等人。 弩箭这种东西果然是大杀器，刚才还面色如常的刘康，在面对着如此多的弩箭的时候，脸色终于变了。 他盯着紫嫣恶狠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弩箭还是总坛那边支援你们的扬州分部的吧。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总坛那边尽心竭力的支援你们，结果却养出来了一批白眼狼！” 紫嫣不屑得撇嘴道：“你也别把话说的这么漂亮，当初你们不仅送过来了弩箭，还派过来了众多的弩手，这些人不就是想用来分化我们扬州分部嘛。” “只可惜我棋高一筹，这些兄弟如今都是我们扬州分部的人了，你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你们的人？哈哈哈，我看不见得吧，你当我们总坛的兄弟是那么好收买的？瞪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说着刘康一摆手，冲进来的这些弩手又纷纷把弩箭朝向了紫嫣他们。 局面瞬间就发生了变化，紫嫣的脸色一片铁青道：“这不可能，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他们的！” 刘康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得意洋洋的扇了扇道：“当初在总坛的时候，我们就考虑过这种事情，所以这些兄弟的家人，我们可是一直都在好好照料着。而且当初他们离开总坛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如果那天总坛真的派人到了扬州分部，他们必须服从命令，即便我没有见他们，他们也知道应该听谁的！” “圣女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弩箭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真在您的身上扎上几个窟窿眼，那多可惜啊！” 一边说着，刘康的表情还一阵的眉飞色舞，看得出来此刻的他简直兴奋到了极点。 紫嫣看着这些弩手，又看了看刘康，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吧，用兄弟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也就只有你们总坛那边的人能干出这种破事了！” “兄弟们，不用忍了，今天干掉他，明天我就带着你们杀去总坛！” 紫嫣的话音一落，那些弩手当中至少有一多半的人又调转了枪口对着刘康和剩下的弩手。 见到这一幕，刘康脸上得意的神情立刻僵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你们难道就不在乎自己的家人了？” “呵呵，家人，在总坛的家人是家人，在扬州分部的家人难道就不是家人了？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我难道会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些人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让他们在这里娶了新的媳妇安了家。和你们那家人胁迫他们比起来，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了吧！” “贱人，原来你早就有反心了！” “呵呵，这都是你们逼得！” “怎么，你觉得自己已经稳赢了？” “至少能先干掉你！” “干掉我你也别想活！” “我怕你吗？” “来啊！” “你过来啊！” “哎，难怪白莲教这么多年都干不过朝廷，就你们这逼样，能干得过就怪了！” 第245章 你拿什么和我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女性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嘲讽，自然是格外刺耳的。 所以众人的视线很快就汇聚到了嘲讽者的身上，然后他们就看见陆沉。 此刻的陆沉重新换了个酒杯，坐在那里，两条腿搭在桌子上，嘚嘚瑟瑟的看着两方要打生打死的人，就宛如在看两只为了争抢食物和互相撕咬的野狗。 见众人把视线转了过来，陆沉笑呵呵的抬起另一只手示意道：“别管我，你们继续，先分出个胜负来，也好继续谈接下来的事情。” 陆沉的话仿佛点醒了刘康和紫嫣两个人，他们也意识到在这里斗得两败俱伤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于是刘康当时就转变了思路，他笑着朝陆沉拱了拱手道：“仙师，教主大人说了，您和他都是神仙的徒弟，他愿意称您一声师弟，只要您跟着我去了总坛那边，你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可刘康这句话刚说完，紫嫣就在一边拆台道：“呵呵，这句话我听着可真耳熟啊，当初那个教主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你看他现在是怎么对付我的。国师啊，您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要被卑鄙小人的一些话术给糊弄了。” 刘康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怒意，他死死的盯着紫嫣道：“呵呵，不跟着我去总坛，难道留在扬州这种地方吗？像国师这样的人物，留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那可真是屈才了。” “只有跟着我走，去了总坛那边，才能将国师的才华完全发挥出来，到时候名留青史也不是不可能的！” “名留青史？就你们总坛那帮人的德行，遗臭万年还差不多吧。国师留在我这个地方，至少能收获我们的尊重，我们不会逼着国师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哈哈哈，真是笑话，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眼瞅着两个又要吵起来了，陆沉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二位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或许我想回大齐的国都呢。” 此话一出，不管是紫嫣还是刘康，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之后，刘康脸上的表情变得倨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沉道：“我本以为仙师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客客气气的称呼你一声仙师，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紫嫣也在一边点头道：“真是任性啊，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虽然没有给你带上手铐脚镣，可你仍旧还是个阶下囚啊！” “说白了，两个厨子争论怎么做菜，什么时候轮得到砧板上的鱼来发表意见了？”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个人，陆沉突然就笑了。 “呵呵，现在不吵了？统一立场了？不吵了就好，那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我要回京城！” 刘康面色阴郁的看着打量了陆沉半天，最终挥了挥手，示意效忠于他的那些弓弩手把弓弩对准陆沉道：“别给脸不要脸。” 紫嫣也微微颔首，让自己的弓弩手也将手中的弩箭对准了陆沉道：“有些人就是应该经常敲打一下，否则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着对准自己的那些寒芒，陆沉脸上丝毫不惧，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嘲讽道：“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底气？觉得几把弓弩就能逼我就范？是不是谁手底下的弓弩手多，谁就是老大？” 刘康也不装了，他得意洋洋的看着陆沉道：“没错，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看谁的拳头更大，别看我现在只有这些人，可用不了多长时间，总坛增派的人手就会赶过来，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冥顽不灵了。” 紫嫣也点头道：“是啊，谁的弓手多，谁的拳头硬，自然就是谁说了算的。以后你有多少人会赶过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的人就是多，所以我要先弄死你，然后带着陆沉走人！” “精彩！实在是精彩！”陆沉拍了拍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紫嫣，又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刘康，他突然一笑道：“你瞧，早这么聊天多好，之前何必装出那副恶心的样子呢。” “其实我也觉得，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这很公平，所以现在扬州分部，我说了算，谁同意，谁反对？” 说着陆沉就抬起了手，在虚空当中朝着紫嫣和刘康挥动了两下，然后在紫嫣和刘康惊恐以及难以理解的注视下，那些原本对准了陆沉的弩箭，纷纷调转枪口，闪烁的点点寒芒瞄准了他们周身上下各个要害！ “这不可能！”紫嫣和刘康几乎是异口同声，此刻他们的表情已经惊恐到了扭曲的程度，就好像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是的，这怎么可能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为什么他们辛辛苦苦培养的弓弩手，他们费尽心思拉拢的弓弩手，此刻却会听从陆沉的命令？ “你们疯了吗？知不知道谁给你们发的银子，知不知道你们的家小在谁的说里面。” 刘康伸着脖子嘶吼着，因为太用力，他脖子和额头上都有一条条的青筋暴起。 紫嫣虽然没有说话，可她眼中那惶恐的神色是隐藏不住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能给这个妖道机会，给他一丁点机会，他就能把天下都搅得鸡犬不宁！” 紫嫣猛的转头，死死的盯着站在一边的杜鹃道：“杜鹃，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站在阴影当中的杜鹃，此刻迈步走上前来，笑吟吟的看着紫嫣道：“圣女，这段时间我们跟随在国师的身边学习，突然明悟了很多的道理。白莲教的正统在国师这里，只有国师才有资格解释白莲教的教义。” “不管是你这个圣女，还是总坛那边的废物教主，之前都将无生老母的理念曲解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咱们白莲教仍旧没能成功的原因。” “所以跟着你们是不会有前途的，从今天开始，扬州分部全员教众都为国师马首是瞻！” 说着杜鹃就一脸遗憾的摇头道：“圣女，你的理念太过时了，你知道什么叫上市吗？你知道什么叫五级三进制吗？你知道什么叫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吗？”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怎么能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呢！” “紫嫣，我劝你还是早点醒悟，早早的皈依国师门下吧！” 等杜鹃说完这话之后，紫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爽啊！ 陆沉觉得如今真是心情舒爽，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笑呵呵的来到紫嫣和刘康面漆那，伸手拍了拍紫嫣的脸道：“和我比人多是吧？大齐朝廷、扬州分部、西夏边境全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第246章 投名状 整个扬州城普天同庆，因为国师回来了。 国师不仅一个人回来了，还把白莲教的圣女带回来了。 扬州城的官员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国师没死，而且全须全影的回来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虽然出了这么档子事情，整个扬州城官员们的考评恐怕都是下下等，主要官员也肯定要吃瓜落的。 可只要人没事就好，只要他们的乌纱帽没有被摘掉就行。 在扬州这种地方当官，最不缺的就是功绩。只要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三五年的时间，他们该升迁的照样可以升迁。 所以国师回来的好啊，国师这次回归来，可真是把整个扬州城官员的命都救了！ 请客！摆宴！必须狠狠地吃喝一番！ 为此廖化升打算拿出公款来专门包场，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商人们早就闻风而动，整个扬州最好的酒楼全被包下来了，就等着诸位大人前去赴宴。 商人们也高兴啊，这些商人可都是加入了陆沉商会的，只要陆沉还在，他们就有靠山。 更何况扬州城的商人们和扬州官面的人捆绑的很紧密，官员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他们这些商人也别想好过。 如今这批扬州城的官员，可是已经被他们喂熟了，这要是突然更换一批，他们要花的钱可就海了去了。 跟这些钱比起来，包下酒楼那点钱真不算什么。 “廖大人，您这边请，千万不要说什么钱不钱的事情。国师是咱们大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他老人家没事，是咱们整个大齐的福分。为了这种事情，我们花点钱怎么了，我们高兴。” “别别别，您这钱要是不让我们花，那就是打我们的脸呢。有我们这些商人在，哪能让您破费啊。公家的钱留着花在百姓身上，百姓可都说您是好官啊，我听说过两天还有人想送您万民伞。” 廖化升本以为自己已经山穷水复疑无路了，没想到如今却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也心情大好的拍了拍沈万山的肩膀道：“沈先生有心了，我在扬州为官这些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和沈先生成了朋友啊。” 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廖化升肯定不能在扬州继续待着了，本来他已经遣散了家仆，就等着被问罪。 没想到啊，陆沉居然回来了！ 这样一来，他虽然不能继续在扬州享受生活了，可官帽子至少还保留了下来。 前两天他通过关系，走了一些门路，已经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他就要去京城的某个闲散衙门混个差事了，至于以后能不能重新起来，那就是后话了。 看着周围一片欢腾的景象，廖化升忍不住感叹道：“国师就是国师啊，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对他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我这次是真的服了。” 这是大部分扬州人的想法，国师真的太猛了。 虚假的国师，只会躲在躲在道观里面炼丹，偶尔跑出来糊弄一下皇帝，碰上敌军攻城，偷摸摸的跑去给敌人开城门投降。 真正的国师，被敌人抓走之后，不仅自己能安全脱身，而且还能顺手把敌方的主将也抓回来。 就在廖化升感慨这些的时候，陆沉已经出现在了楼下，廖化升等人急忙迎了上去，神态可要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恭敬。 “哈哈，诸君，好久不见啊！” 陆沉也心情大好的和每一位上前来的官员以及商人们打招呼，他这次可是大破了白莲教扬州分部，这也要是放在军队里面，那也算大胜归来了。 廖化升一脸激动的上前道：“国师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我可想死您了！” “哈哈哈，老廖这话我信，这次我被白莲教的人抓走，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倒是连累你了。” 一听这话，廖化升顿时就眼泪婆娑了，国师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你放心好了，等我回了京城，一定会禀明圣上的，不会让他苛责你们扬州的官员。”说着陆沉就话锋一转，指着站在他身边的紫嫣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紫嫣姑娘你们之前也认识，不过如今她的身份可不一样了，人家是白莲圣女。” 这…… 饶是廖化升身为官场老油条，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紫嫣。 上一次见面，紫嫣还是京城的花魁，是个妓子，这次再见面，人家就成了白莲教的圣女了。 最关键的是，他一个大齐的官员，还要对白莲教的圣女客客气气的，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看着廖化升脸上那便秘的表情，陆沉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廖大人不必如此，如今在我的游说之下，圣女已经意识到了以前白莲教对天下的危害。如今的她已经带着整个扬州分部投效朝廷了。” “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一路人了，希望咱们能齐心协力，共创美好未来。” 陆沉的话让廖化升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在他们这些官员的心目当中，白莲教可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啊。 结果就这么简单的被收服了？这合理吗？ 看着紫嫣去了一旁，廖化升压低了声音道：“国师大人，白莲教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啊。” 陆沉看着远处的紫嫣，笑呵呵的回应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这批白莲教众，很快就不会在大齐待着了。” 如今扬州分部的白莲教，那可是叠加了邪教和传销的双重buff。 这样恐怖的存在，就算廖化升不说，陆沉也不敢让他们继续留在大齐的境内。 这帮人最好的去处，就是边境，是别的国家。 一旦各个国家的商路打通了，大家能友好的交易，那就是这帮人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当然了，为了分化白莲教，陆沉还打算从这其中抽调出来一批人，专门去蛊惑其他白莲教的心中，让他们为爱发电，自发的去边境为无生老母传教，为传销之神布道。 “国师大人心中有数就好，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就非要让紫嫣来当圣女，咱们可以重新选一个嘛。毕竟这个紫嫣以前也是白莲教的高层，难保她手里面还掌握着什么隐秘的力量。” 陆沉摇了摇头道：“紫嫣暂时还不能动，我还指望着她去白莲教的总坛多帮我拉些人。当然了，想要获取我的信任，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说着陆沉就看着酒楼外面感慨道：“今天扬州城很热闹啊，下面百姓挺多的，那就让她当着这些百姓的面，把刘康宰了来祭旗吧。” “旗？什么旗？” “当然是我刚刚为全新白莲教设计的教旗了。” 说着陆沉就朝外面招了招手，一面红底白圈，圈里面印着一个黑色反万字佛印的旗帜就被竖了起来！ 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一夜暴富。 第247章 还没来得及栽赃陷害呢 生活要想浪漫，那就一定要充满仪式感。 陆沉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呢，同时也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仪式感的女人。 所以他精心为紫嫣设计了这么一个场面，今天的紫嫣不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刘康，而且还要把刘康的血液涂抹在白莲教旧的旗帜上，然后一把火将其烧得干干净净。 之后紫嫣会把剩下的血液涂抹在全新的万字旗上，并且举起来高高的挥舞几圈，以此来证明全新的白莲教成立了。 一想到那个场面，陆沉都激动了，这可真是仪式感满满啊，紫嫣知道了肯定会激动的痛哭流涕吧。 一想到自己哭着感谢自己的场面，陆沉还有那么一点小激动呢。 实际上当杜鹃将接下来的流程告诉了紫嫣，紫嫣的确是哭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正常人无法理解这些信教人士对于宗教符号的虔诚度，亲手焚毁了自己信仰之物，对于三观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当然了，前提条件是这个人对自己所信仰的东西足够虔诚，陆沉觉得紫嫣就挺虔诚的。 这一天扬州的百姓真的长了见识了，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扬州百姓餐桌上的谈资。 第二天中午时分，陆沉从杜鹃和紫嫣中间爬了起来。 在杜鹃的服侍下他穿戴好了衣服，然后撇了撇嘴道：“倒是便宜你们了！” 是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晚上是紫鹃主动的。 这话听着有些不像人，但仔细分析一下，其实一切都合情合理。 当紫嫣亲手宰了刘康，并且在那么多扬州百姓的注视下，亲手焚毁了白莲教旧的旗帜，不管她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她都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想要继续在大齐好好的活着，那她就必须要依靠陆沉。 那么问题来了，陆沉凭什么要让她依靠，陆沉凭什么信任她？ 如何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付出自己能拿出来的代价，来取得陆沉的信任呢？ 考虑到了这几点，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一个阶下囚的圣女，还是背叛了自己宗教信仰的圣女，除了身子之外还剩点什么。 所以在杜鹃的帮衬下，陆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这两个女人占了便宜了。 看着撑着手臂起身的紫嫣，看着她那香肩微露的样子，陆沉再次撇嘴道：“这可是我的第一次，便宜你们了。” 紫鹃差点气笑了，说的好像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一样，眼前的这个狗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啊！ 可她能怎么办，她现在就只能指望着这个下贱的男人顾念一下鱼水之情了。 于是紫嫣再次变为了当初那个花魁，楚楚可怜的看着陆沉道：“国师……您打算如何处置小女子呢。” “嗯，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在扬州分部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听了这话，紫嫣气得牙根子都痒痒，要不是为了苟活下去，要不是如今杜鹃已经对陆沉死心塌地了，她真想和陆沉同归于尽。 没法，紫嫣只能再次施展自己在青楼当中学到的表演技术，用手背沾了沾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哀怨的看着陆沉道：“国师好狠的心啊，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您怎么一点都不姑娘我们……” “你打住！少来这套，我睡了你，保证你以后能过得不比现在差就是了，这怎么还想着要跟我谈感情了呢？我希望咱们以后就保持这种纯洁的肉体关系，什么你请我爱这种耍流氓的话就别说了。” 紫嫣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她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无情无耻无下限的男人。 如果陆沉知道紫嫣的这个想法，肯定会嘲笑对方头发长见识短，她要是生活在21世纪，那肯定就会知道什么叫只走肾不走心了。 “那我是不是要跟着国师您回京城？”紫鹃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哀怨且无害，也没想到，她活了这么大，如今最有用的技术居然是在青楼学到的。 “那肯定了，我说实话，虽然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而且还跟我睡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放你自由发挥。再说了，你如今可是全新白莲教的象征符号，你要时不时的露个面，我还给你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 说着陆沉就迈步向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紫嫣咧嘴一笑道：“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圣女的！” 看着陆沉那森白的牙齿，回想着他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坐在床上的紫嫣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她突然觉得自己未来的生活，恐怕不会太平啊！ 从房间里面下了楼，牟平黄阿牛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看着眼前憨厚的黄阿牛，陆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啊大牛，来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俺娘说跟着国师真是跟对了，俺娘还说让俺以后要保护国师的安全，谁也别想对国师不利。” “好了好了，这里是扬州城，周围都是咱们的人，你可以放松一些。跟着咱们的兄弟姐妹们都安顿的怎么样了？我陆沉想来一个唾沫一个坑，说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那就一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兄弟姐妹们也都觉得这里很好，要不是跟着国师，他们哪能住在城里。” “这算什么，以后好日子多了去了，过段时间我给你们安排一下，没结婚的小伙子都来我这里报名，我给你们安排相亲。” 说完陆沉话锋一转道：“当然这些事情要先往后放一放，今天你们要跟着我去收债。牟平把事情跟你说了吧，等去了乔家之后，你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指着乔家的老太爷，说他是你们白莲教的同党就好了。” 黄阿牛点了点头，他这个人虽然憨了一些，但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好的。 陆沉咧嘴一笑，一挥手就让众人出发，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和身边的牟平聊天道：“笑话，以为我回不来了，所以就敢欠着我的钱不还？今天老子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锦衣卫抄家！”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了乔家老宅之前，先来一步的郭北已经将这里控制起来了。 见陆尘过来，郭北急匆匆的跑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大人，从乔家抄出来了白莲教的众多信物，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陆沉笑呵呵的拍着郭北的肩膀道：“老郭啊，你办的很不错，不过下次不用这么着急，咱们不是说好了嘛，等进去之后再栽赃陷害也不迟。” 是的，他们已经提前让锦衣卫拿了一些白莲教的东西过来了，准备搜查的时候塞进乔家，以此来陷害他们。 至于白莲教的东西从哪里来的，这不是废话嘛，整个白莲教扬州分部现在都是陆沉的，他 有点白莲教的东西很合理吧。 然而郭北却面色凝重的摇头道：“大人，我们还没来得及栽赃呢，这东西真就是乔家的，他们的确和白莲教总坛那边有联系。同时我们还搜查到了一些信件，和皇后娘娘来往的信件！” 第248章 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嗯？嗯！ 陆沉一脸懵圈的看着眼前的郭北，最后挠了挠头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大人，这种事情属下怎么敢开玩笑！” 陆沉点点头，也觉得郭北应该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他挥了挥手道：“走，带我去瞧瞧。”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乔家的库房，这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白莲教特有的东西，还有几封信摆在了桌子上。 郭北指着那几封信解释道：“这都是皇后和乔四之间的通信。” 陆沉拿起了信件查看了一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见陆尘是这副表情，郭北马上开口道：“我也觉得皇后实在是太过分了，大人为他们皇家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不感谢国师大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背地里面搞这种小动作！” 陆沉摆了摆手道：“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不能心存怨望，谁让人家是皇后呢。你啊，就是读书太少了，等回了京城之后，多去中科院，多跟那帮读书人接触一下， 了解一下什么叫说话的艺术，什么叫话里有话。” 见郭北低头受教，陆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件扔到了桌子上道：“可惜了，不过是皇后和乔四的一些通信，其中并不涉及到白莲教，没办法把白莲教和皇后联系到一起。” “大人，咱们锦衣卫当中有擅长模仿笔迹的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 “你蠢吗？都说了她再怎么样也是皇后了，你真觉得有两封信就能把她搬到？再说了，搬到她有什么用，她既然盯上咱们了，那就意味着整个皇后一脉的人和咱们都是敌人了，皇后一脉真正的核心是谁，好好想想！” 郭北再次低头受教，可想了半天他又抬头道：“那这边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咱们处理什么？咱们只是来追债的，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干净就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刑部来办，毕竟事涉白莲教，这就是他们的职权范围。” “老郭啊，你要知道，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越俎代庖了，咱们可不能抢了人家刑部的活。” “信件也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刑部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东西我全都要，锅我一点都不背，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国师大人高明！” “这件事情倒是提醒我了，如今咱们手里面掌握着白莲教扬州分部，我看看以后朝堂上还有哪个孙子敢跟我瞪眼，瞪眼就是白莲教的奸细！” “走吧，跟这些东西比起来，我更想知道咱们能从乔家获得多少好处。这帮孙子可是欠了我很多钱的，他们居然还想赖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咱们的账房呢？算出来没有，利息也要给我好好地计算上！” 在郭北的引领下，陆沉很快就见到了乔家的一众男丁，其中就包括躺在担架上的乔四。 然而陆沉看都没有看一眼乔四，径直来到了乔家老太爷的面前道：“啧啧啧，这就是诗书传家的乔家吗？这雕梁画栋的房子，这富可敌国的钱财，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啊，百年积累下来的底蕴真吓人，光是名下的那些良田，就已经多的让人咂舌了。我说乔老头，你们家要这么多地干什么，能种得过来吗？吃得了吗？” 乔家老太爷嘴唇颤抖的看着陆沉道：“竖子，我家三代宰辅，我家饱读圣贤诗书，岂实汝等小贼能轻辱的！我家不过是欠了你一些银子，你就带着锦衣卫破门抄家，我一定要上书禀明陛下，让陛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在了乔家老太爷的脸上，直接把他抽的如同一个陀螺一样，在地上转了好几圈，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陆沉冲上去抬脚就踹，朝着乔家老太爷的脸狠狠地招呼着。 霎时间，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乔家大院。 一边踹陆沉还一边怒骂道：“王八蛋，龟儿子，你他么真当老子是那种正经主角？会站在这里听你龟儿子把那些废话哔哔完？” “别说真从你家搜出来了和白莲教相关的东西，就算没搜出来，我锦衣卫想要整治死你们家，还需要花什么手段吗？” “知道你嘴硬，知道你老小子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你乔家还有这么多男丁呢，我就不相信他们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嘴硬！” “你看，这就是大家族的好处，老子只要让这些人其中的那么三四个开口，你乔家就没有秘密可言！” 说完陆沉就蹲下了身子，凑到乔家老太爷的面前，伸出手抽打着对方那张老脸道：“老东西，还敢跟我别苗头，你看看你配吗？” 噗的一声，乔家老太爷把仅剩的那几颗牙吐了出来，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陆沉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不过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既然是乔四得罪了你，你去找乔四不就好了，何至于连带着要让我整个乔家都为他的过错买单。” “屁话，乔四不是你家的人？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家族的路数，养几个纨绔子弟等着背锅用嘛。我告诉你，这招在我这里没用！” 说着陆沉就凑到了乔家老太爷的耳边道：“这个天下姓李，不姓乔，你有些过了！” 乔家老太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一脸难以置信道：“是……是……是陛……” 话说到这里，乔家老太爷两眼一翻，就再也没了气息。 陆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头对郭北吩咐道：“乔家的老太爷畏罪自杀，把乔家的其他人抓起来好生看管，可不能让他们再有自杀的机会了！” 郭北领命下去了，牟平却凑了上来道：“国师，您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京城可是出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陆沉昨天晚上已经看过京城和这边来往的书信了，他大体上也知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生气是真的生气，可作为一个成年人，陆沉很清楚，生气是没什么用的，所以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来做。 于是陆沉拍了拍牟平的肩膀道：“不着急，昨天是扬州的人宴请我，按照礼节来说，今天也该我回请他们了。另外佛门道门，还有那些这次过来帮忙的江湖人士我也要请一请。” 宴请官员牟平是能理解的，可宴请那些和尚道士还有江湖人士是为什么，按理说他们身份可上不了台面的。 陆沉看着牟平那迟疑的神色道：“去办吧，未来咱们要做一些大事情，很难的大事情，所以我要开始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了！” 第249章 跟对了领导的重要性 陆沉又在扬州多待了两天，一天回请了扬州当地的官员，一天宴请了那些和尚道士和江湖人士。 第一天宴请官员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美酒美人，玩了命的祸祸。 第二天宴请那些和尚老道和江湖人士倒是有点意思，说是宴请，不如说是开表彰大会。 当天的酒席宴上，紫嫣也是在场的，她是白莲教的代表。 是的，只要是宗教，那就归陆沉管理，谁让他是大齐的国师呢，这可是皇帝当初给他的权利。 若不是有这么个权利，陆沉也不敢名不正言不顺的折腾。 万一折腾了一大顿，最后果子被人摘走了，他可是要杀人的。 和前一天宴请官员们的酒席比起来，今天的这场酒宴陆沉的话语权就更重了，几乎都是他说着，下面得人听着。 “来来来诸位，我提一杯，都是素酒，诸位请放心。” “我来总结一下，这次四城抗疫是一次伟大的行动，成功的行动，可以名留青史的行动。” “诸位为四城老百姓所做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面。” “我一直认为，虽然咱们都是出家人，是方外人士，可咱们毕竟是来自于老百姓当中的。如今百姓受苦受难，我等就应该挺身而出。” “我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直接给在场不少江湖人士都说得热血沸腾了。 都说侠以武犯禁，练武之人一身的本事，总渴望做点什么。 可一直以来他们自己出手办事情，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很容易被人诟病。 如今有了陆沉的这句话，他们突然就给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找到了理论依据，找到了核心思想。 这一句话，可要比什么奖赏更让人心热啊！ 当即就有一名武林人士激动的站起来，朝着陆沉抱拳行礼道：“国师大人言重了，都是我大齐的百姓，如今四城出了事情，我们理当出力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诸位能来帮忙，可见大家都是一诺千金的义士。诸位义士把事情办好了，那我这边也不能差着事儿。正所谓为百姓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我这个人在朝堂上没什么官职，太重的许诺我也做不出来，可我能保证，等诸位回家之后，一块由陛下亲笔御题的《良善人家》的牌匾，是一定可以送到你们家中的。” 一听这话，在场的一帮武林人士再一次沸腾了！ 其实武林人一直都是一帮很拧巴的存在。 他们有一身的本事，不少人都想为天下苍生做点什么，可他们桀骜不驯的性子，就注定他们大部分的人很难和朝廷相处。 久而久之的，江湖人士群体当中，居然出现了一种风气，谁要是跟朝廷合作，拿着朝廷的俸禄，那就是朝廷的鹰犬，是要被整个武林同道唾弃的。 所以对于武林人士的奖赏就很有讲究了，太大的官不太好给，太小的官人家也看不上。 如今由皇帝亲笔御题的牌匾，刚好就挠到了这群人的痒处。 以后这东西挂在家里面，但凡有个客人来了，他们都能指着牌子吹嘘一阵。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家当年为天下苍生做了好事，连皇帝老子都知道了，这才赏赐了这样的牌匾。 本来朝廷是想让我家去当大官的，可我家世代都是江湖豪侠，受不了朝廷的那些规矩的约束，说来说去，我家就是朝廷的一股清流啊。 陆沉开始就宣布了这样的好消息，让整个宴会的气氛都热闹起来了。 牟平在一边看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国师，陛下真的会御笔亲题吗？” “事在人为啊，再说了，我钱都收了，陛下只要动动笔，就能有钱拿，又不是卖官，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这些之后，陆沉又笑呵呵的朝和尚老道们点头道：“诸位大师，诸位到道长，这次也辛苦大家了。” 有了上一次和陆沉接触的经验，和尚老道们如今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他们马上还礼，口说不敢当。 陆沉摆了摆手道：“我这个人向来不玩虚的，诸位有功我肯定会往上报的。另外之前答应了诸位的度牒，等回了进程之后，我也会马上安排的，请诸位放心就好。” 这句话是这帮和尚老道们最想听见的，有了这句话的打底，他们这次救灾就没算白忙活，他们今天的这场酒宴也没算白来。 这次佛门的代表是五台山那边的智空禅师，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国师心系天下苍生，我们只不过是跟在国师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在是不敢贪功啊。” 全真教这次派过来的人叫楚鹤真，他也朝着陆沉行了个道礼道：“是啊，要说功劳最大的，自然还是国师了。若不是国师您找到了治疗疟疾的药物，我们就是再怎么折腾，也是白忙活啊。”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全真教还是有会说话的人嘛，比上次那个什么冯善才强多了。 他摆了摆手道：“我的功劳陛下自会看在眼里的，诸位的功劳也不能埋没了。这样吧，之前承诺给诸位的度牒数量再多个一成，诸位意下如何啊？” 还有意外收获！？ 佛门和道门当然愿意了，简直愿意的要哭了。 之前就说了，这一张度牒就等于是一座庙宇或者道观，这些庙宇和道观都是免税的。 陆沉这一系列的操作，堪称大撒币行为啊！ 这些度牒要是真的发出来了，大齐每年要少收多少的税。 见众人都这么开心，陆沉也笑着点头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诸位应该也了解我是个什么人了吧。以后大家好好跟着我干，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对了，之前让诸位种植粮食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办得怎么样了？如今我给你们发了这么多的度牒，诸位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一听这话，智空当时就起身表态道：“国师只要有吩咐，我们一定办到！之前的粮食我们已经种上了，若是国师还有需要，我这就让人再开垦一些土地出来。” 道家那边也同样这样表态，大家都觉得在陆沉的英明领导下，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看着大家如此热情高涨，陆沉也很开心。 他开始在心里面盘算，农税才几个钱，以后若这些寺庙道观都开始种植他提供种子的作物，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收种子钱了？ 第250章 怒刷好感度 清晨，京城，负责打扫城门的百姓拿着巨大的扫帚扫着地面上的碎石。 看守城门的士兵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推动城门，。 天不亮就等候在城门口的百姓们见状，也纷纷凑了上来准备进城。 打着哈欠的看守骂骂咧咧道：“都抢着去投胎吗？赶紧给老子排好了队，否则谁都别想进去！” 在士兵的喝骂声中，百姓们很快就自发的组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这就是京城百姓的日常，这种日常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了，京城百姓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忙碌却井井有条的生活，并且以此为一种荣耀。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就在百姓们已经排好了队，打算陆续进城的时候，城头的官兵突然胡喝了一声发出信号。 远处几匹奔驰的骏马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路上带起了大量的烟尘，隔着老远都能看见。 当当当！ 城墙上的士兵敲响了手中的铜锣，站在城门口的士兵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是八百里加急才会发出的信号，他急忙拿着水火棍上前，将正在排队的百姓们驱赶到了一边。 “滚开，全都去一边去！八百里加急，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吗？撞死你们都是白死！” 士兵虽然嘴上骂的凶，可但凡是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要是不赶紧闪到一边让出地方，那是真的会被撞死的。 等百姓们退到了一边之后，士兵们也马上城门口的拒马挪开，站在一边看着红翎信使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有人伸长了脖子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边关又打仗了？” “不一定，说不定是南方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了。” “哎，咱们大齐朝这两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红翎信使招摇过市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的时候，准确的消息终于从皇宫当中传出来了。 国师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而且还把白莲教的扬州分部一窝端了！ 霎时间，整个京城再次欢腾起来了，不仅因为国师平安无事而欢腾，更是因为国师给了祸害百姓的白莲教沉重的一击。 “国师不愧是国师啊，自己单枪匹马居然能把整个白莲教的扬州分部都端了。” “这还用你说，人家国师可是有大神通的，会仙法你怕不怕！” “大齐能有国师这样的人才，真是咱们百姓的福分，国家的福分啊，国师出世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帮大齐解决了多少事情了。” “让我说朝廷的那些官员都是尸位素餐的废物，果然什么事情只要国师出手，就总能简单轻松的解决！” “啥也不说了兄弟们，今天我要去国师的那些铺子里面狠狠地消费！” “哎，可惜小弟财力不足，进不去商业街啊。不过为了聊表心意，我决定多买几瓶圣恩丹备着。” 其实就在红翎信使进城之前，李明月和郑有蓉就率先得到了消息，中科院和锦衣卫是有自己内部渠道的。 当得知陆沉没什么事情，甚至还把扬州分部给一锅烩了的时候，郑有蓉不顾形象的放声痛哭。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陆沉拉了她一把，把她从深渊当中拽了出来，给了她希望，让她活得又像个人了。 如今的她每天过得都很精彩，再也不像当初在皇宫里面那样谨小慎微，那样看不见前路了。 陆大哥是个好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在郑有蓉的眼里面，他都是个好人。 整个大齐朝，直接或者间接受了他恩惠的人简直不知凡几，这样的好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郑有蓉对这个世界也就失望透顶了，这狗屎一样的世界也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她要跟她陆大哥一起走。 她甚至连身后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一个消息。 万幸，陆大哥没事，他还活得好好的，老天爷可算是开眼了。 “吩咐下去，今天商业街大酬宾，所有产品一律五折起！” “另外准备一下，京城附近的哪座庙香火最好？我要去上香还愿！” 这突如其来的五折，打得京城一众贵妇们措手不及，更让她们欣喜若狂的是，据说为了纪念这一天，以后每年的今天，商业街这边都会举办五折活动。 一时之间，整个商业街的入场券被炒到了一个逆天的价格，商业街这边vip卡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据说当天甚至整个京城的gdp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真是正儿八经的普天同庆了。 另外郑有蓉去了寺庙上香后，小手一挥就打赏了巨量的香油钱，听说方丈激动的直接抽过去了，榜一大哥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同时也有不少人都挺眼红的，商业街居然如此赚钱，一个寡妇居然都能一掷千金，这找谁说理去？ 如果说郑有蓉这种行为是因为情绪激动的反常之态，那李明月这边就是常规操作了。 当她得知陆沉没有死，反而反手把白莲教的整个扬州分部都给祸害了的时候，她大笑三声，紧接着一拍桌子要求摆宴！ “吃！喝！今天公主府没有上下尊卑，今天不吃吐了谁也不许走！张桂芝呢，去把整条街上都挂上大红灯笼，本公主高兴，去给我摆流水席，但凡来了说一句好话的，都可以进来吃饭！” 从中午开始，公主府门口就热闹非凡。 最初的时候，大家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皇家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平日里面搭粥棚就算是做好事了，什么时候舍得给全城摆流水席了？ 更何况长公主的凶名在外，前段时间有国师压着还能好一些，这段时间国师出事情了，她又有些固态萌发了。 这时候她说要摆流水席，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别去了之后一家子都被留在那里，让长公主埋进土里面当花肥。 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胆大的，京城也从来都不缺没饭吃的人。 所以当第一个饿急眼了的人进去恭喜长公主之后，百姓们的热情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挡不住了。 国师大人平安归来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了，看在二指厚的肥猪油的面子上，那也一定是好事啊。 什么？居然还有排骨，那肯定要普天同庆了！再加上一条鱼，那以后家里面逢年过节都要供上长公主跟国师的长生牌位了。 一个个吃的满嘴是油的百姓，明明都撑的翻白眼了，仍然不舍得让开位置，而是手上拎着鸡腿和排骨闲聊着。 “以前听说长公主脾气不好，为人暴虐，鱼肉百姓，现在一看全都是谣言，不知道是哪个烂裤裆的传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长公主脾气不好是肯定的，人家可是皇女，是龙种，龙有脾气好的？可你要说人家鱼肉百姓，这就有些过分了，仔细想想，长公主就从来没有鱼肉过百姓，她鱼肉的可都是那些达官显贵啊！” “鱼肉达官显贵能叫鱼肉吗？那叫替天行道！” “让我说那些得罪了长公主的达官显贵就是活该，长公主多好的人啊，刚才还过来笑着和咱们喝酒呢。老头子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公主啊。” “嘿嘿，以后我下半辈子就有的吹嘘了，我也是能跟长公主喝酒的人了。以后谁要是敢说一句长公主的不是，老子直接跟他拼命！” “哎，国师没事可太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国师在，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我听说这段时间周边国家的一些贵族发了疯一样的往咱们这边递折子，说是想来什么参观学习。” “看见没有，那边跪着一帮人呢，我听说都是当初觉得国师回不来了，就想侵占国师的产业，一帮黑了心的，真他娘的恶心！” “嘿嘿，我听说国师可不是个大肚的人，这些人就等着吧！” 估摸着就连决定摆流水席的李明月也没想到，她这一波操作，彻底扭转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简直赚翻了！ 第251章 我大齐不能没有国师 是的，当初那些想要侵占陆沉产业的人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彷徨。 正主儿是不可能出面的，他们还想要自己的脸面，所以只能派手底下的商人过来赔礼道歉了。 这些贵族手下的商人本来也是做这种事情的，所以他们带着东西上了门，轻车熟路的就在门口跪成了一排。 起初一个生意做得比较大的商人还觉得自己也算有些身份了，就算你是长公主，你也不能这么折辱我们吧。 李明月也没跟这些人废话，不想跪着的就赶紧滚蛋，公主府这边不欢迎这些人。 这些人回去把事情跟身后的大佬说了一下，大佬就直接让人把他们的双腿打断，又重新扔到了公主府前面。 剩下的一看居然是这个后果，于是所有人都老实了。 反正大家都跪着，那就等于大家都没跪，咱们以后见了面，谁也别嘲笑谁。 张桂芝拿着一份礼单来到了李明月的面前道：“公主殿下，这是外面那些人送来的礼品，请您过目。” 李明月接过了礼单，只是随便的扫了一眼，就直接扔到了一边道：“可笑，他们是觉得我李明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吗？” 说着李明月就从软榻上面坐了起来，一脸倨傲道：“以前或许是这样，他们得罪了我之后，拿个仨瓜俩枣过来，我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老娘穷的就省下钱了，我男人每个月还会给我一大笔钱，他们这点东西算个狗屁！” “让他们滚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当初想要占咱们什么便宜，如今就吐出来多少东西，国师很快就要回京了，不想全家死的不明不白的就快点行动！” 是的，李明月现在就是如此的猖狂，毫不遮掩自己对那帮人的恶意。 本来就是那帮人不占理，既然你们敢做，那就别怪别人反击！ 至于陆沉有没有弄死他们全家的能力，李明月不清楚，这些人也不清楚，但这些人肯定不敢赌！ 张桂芝点头应下来了，然后一脸愁容道：“公主殿下，外面那些百姓也送了礼物，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该如何处置？” 京城百姓还是很讲究的，他们来吃流水席也不空手，不管礼物贵重与否，都要带一些的。 有人带了一些米，有人带了一些面，还有人带了些野果，总之就是一份心意。 和那些商人们带来的礼物相比，这些东西简直贱得都不能称之为礼品，可在李明月的眼中，这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遥想当年自己的公主府，那可是京城百姓的禁区，整天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狗都不太敢从这里经过。 再看看如今，百姓们来了都不空手，这就是变化，这就是差距啊。 虽然东西不值钱，可这其中的情谊是无价的。 此刻的李明月又想起了陆沉当年跟她说的那些话。 “一个人富有算什么富有，只进不出那叫貔貅。只有让你周围的人全都富裕起来了，让大家都能跟着你沾光，那才是正道。” “如果哪天你的公主府有什么杂活需要做，周围的百姓都帮着你做，那你的公主府才是固若金汤的。” 想起这些话，李明月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对身边的张桂芝吩咐道：“去告诉咱们这边的里长，就说以后公主府外面的卫生就包给他们了，让他们每个月来公主府这边零工钱。” “另外传出话去，以后谁要是没有营生了，就可以来公主府这边看看，在公主府外面设个摊位，专门给人介绍活。” 说完这话，李明月就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天空。 “也不知道他到哪里了，快点回来吧！” …… 此时此刻想念陆沉的不止李明月一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也很想念他。 有些人只有不在的时候，你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整个六部都要炸锅了，六部尚书们忙活的焦头烂额，最关键的是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拿出个什么接过来。 “陛下，上千万两的银子啊，这不应该收归国库吗？国师身上毕竟是领着朝廷差事的，这算是给朝廷办事吧？” 梁立仓红着眼睛，官帽都歪了他也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已经快要疯了。 自从知道陆沉的一波骚操作之后，居然赚到了上千万两白银，梁立仓就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这些钱如果不能收归国库，他就直接吊死在大殿上！ 上千两白银啊，这能让国库充盈到何种程度！有了这些钱，他五年之内都不必为钱财操心了。 然而他才刚提出这个想法，一旁的魏雍就冷笑了一声道：“梁尚书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了，买卖花费的都是国师的钱财，这个国库有什么关系？不能因为国师身上带着朝廷的差事，那他赚到的什么就都是朝廷的吧？若真是这样，以后还有什么人敢为朝廷效力？” 如果陆沉在这个地方，他一定爱死魏雍这个正直的老登了。 你不得不承认，当你做的事情的确是利国利民又合乎法律的时候，魏雍就是你坚定的盟友。 李卓一看魏雍都站在了陆沉这边，他也急忙点头道：“魏爱卿言之有理，我知道这是一笔巨款，可就算钱再多，咱们也要讲道理吧，总不能明抢啊！” “是啊，当初诸位可是和国师有言在先的，中科院盈亏自负。当初往里面贴钱的时候大家没什么意见，如今赚钱了你们就眼红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满朝文武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魏雍这种担忧可不是空穴来风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士林对于陆沉的评价更高了。 自从图书馆对外公开之后，就连当初对陆沉颇有微词的孙祭酒，如今也闭口不言了。 更何况儒家背地里面是什么样的先不说，表面上人家的确是讲究君子之道的。 你们这样出尔反尔，而且还是为了一些钱财就放弃了圣人之道，你们这帮当官的还要不要脸了，是想被士林喷成筛子吗？ 满朝文武听了这话，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在魏雍也是当官的，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听说陛下在其中也占了股份，不如就先将您赚到的那笔钱充进国库里面吧，等国库有钱了再还给陛下。” 又他妈从我这里拿钱啊？ 李卓原本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自从知道他能分到很多钱之后，李卓睡觉都能笑醒了，结果你现在跟他说，这些钱他没焐热就有没了？ “咳咳，其实朕的内帑也不富裕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咱们就讨论一下另一件事情吧，就是之前朕所说的成立国家银行，朝堂可以和国家银行借款的事情。” 这件事情之前就提过了，可户部这边一直拿不出来一个章程。 没办法，这种新兴事物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再谨慎。 于是梁立仓就只能拖延道：“关于国家银行的一些细节，我们还需要跟国师再了解了解，这件事情还是等国师回来之后再说吧。” 李卓点头道：“那就等国师回来吧，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就退朝了。” 李卓一秒钟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生怕下一秒自己手里面的那点钱又被这帮人给弄走了。 这时候礼部尚书克复己出班道：“陛下，各国使臣都递了折子上来，说是他们国家有不少的贵族想要来京城拜见陛下，另外还有一些贵族想把自家的子侄送到咱们大齐来学习，您看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陛下，工部这边刚刚从中科院那边拿到了一些图纸，有一些地方需要国师给出意见我们才能动手制作，都是能提高农耕效率的好东西，不能耽搁啊！” “兵部这边也希望国师能给全新的军械提出一些指导意见，另外国师编撰的一些战法我们也已经推行下去了，希望国师能来检阅一下。” “陛下，您是知道的，我们刑部一直都在负责白莲教的事情，如今国师策反了白莲教的圣女，不知道能否让我们……” 国师，国师，还是国师！ 李卓揉了揉眉心，心说原来整个朝堂上都是一帮饭桶啊，没有国师就不会做事了是吧？ 难怪国师没出世之前，整个天下都被搅和的一团糟呢。 本以为是自己无能，现在看来，是自己手底下的这帮官员废物啊！ 想到这里，李卓转头看着身旁的花不勒道：“国师到哪里了？让他抓紧时间吧，我大齐不能没有国师啊！” 过渡章节，总结一下前面，然后点一下后面具体要做的一些事情，不算剧透。 写书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能把过渡章节写的有意思才是本事，其难度不亚于贤者时间仍旧能硬如铁，懂的都懂。 话说我突然意识到，我为啥要把每一章的字数卡得那么死呢，以后字数要为剧情服务，两千字写不完的剧情，那就写到两千五六七八。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当然是为了凑个三千字了，哈哈哈哈！ 第252章 成长的李湘 “儿啊！你可要替你母后做主啊！” 后宫当中，乔皇后哭的昏天黑地。 当她得知陆沉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惶恐不安到了极点，等知道乔家被陆沉的锦衣卫抄了，而且还从其中搜到了一些和白莲教相关的东西，乔皇后简直活不成了。 刚好大皇子前段时间代天巡狩回来了，乔皇后着急忙慌的就把大皇子喊了过来。 在听到自家母亲的这一番操作之后，大皇子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啊，自己才出去了不到半年的光景，他的母后怎么就给他招惹了这样强大的一个敌人呢？ 他在外面代天巡狩的时候，就听说过陆沉的威名，也知道陆沉帮大齐朝做了不少的好事。 本来回到京城后，他就打算去拜会一下这位国师，看看能不能将其拉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结果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情，这还谈什么拉拢，对方不给他使绊子就不错了。 看着哭的已经喘不上气来的母后，大皇子阴沉着脸道：“母后稍安勿躁，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过两天陆沉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本王亲自去迎接他。相信他看在我如此礼贤下士的份上，之前的事情应该就不会计较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是的，这就是皇家人特有的神奇逻辑，我身份如此高贵，只要我给了你面子，那之前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不愉快，就都一笔勾销了。 这种人活得太自我了，觉得天底下的事情都应该围着他转，从这一点上来看，大皇子不愧是乔皇后的种。 乔皇后有些惴惴不安道：“这样能行吗？” 大皇子霸气的冷哼了一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臣，一个当臣子的，难道真能给咱们皇室脸色看吗？母后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办法赶紧撇清和乔家的关系吧。” “好好好，我晓得了，我这就让人去办。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情，无非就是跟一个叫乔四的通过几封信，心里面也没谈到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如此就好，那母后安歇吧，我告辞了。” 从皇宫当中出来之后，大皇子吩咐手下道：“安排一下，我要去中科院那边转转，通知一下那边的负责人。” 自从回来后，大皇子就一直想着要去中科院那边转上两圈，他很敏锐的意识到，中科院未来对于整个大齐朝，将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作为皇家的长子，太子位置的有力争夺者，大皇子觉得自己应该过来了解一下中科院的具体情况，包括不限于他们的运行模式，经费收入以及研究成果。 而且听说中科院那边还有个什么图书馆，如今被很多的读书人追捧。 现如今来到京城备考的年轻人们，最先去的不是什么国子监弘文馆，而是要先跑到中科院的图书楼这边来打卡。 更有一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来了之后，就直接放出话去，说是不打算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了。 因为他们突然在图书馆当中看见了某些儒家名言，这让他们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们要在图书馆潜心研究儒家的学问。 总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去一趟中科院，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哪怕不能让中科院的那帮人站在他这边，去了结交几个读书人，在士林当中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也是好的嘛。 于是大皇子就去了图书楼，他在图书楼当中和很多读书人亲切友好的交谈了很长时间。 又去了一趟中科院的食堂，对于食堂做出来的种种美味赞不绝口。 他甚至还去了一趟中科院的考场，检查了一下考场的种种配置。 一切正如他料想的那样，是那么的美好，他甚至都生出了想要在这里学习的念头，这里的物质条件真的太棒了。 可等他想要进入中科院一些核心部门看一眼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 门口的守卫毫不留情的就将他挡在了门外，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放肆，你眼前的这位可是大皇子，你居然敢阻拦殿下，你不要命了吗？” 大皇子身边的侍卫对着门口的守卫怒吼着，在他看来这天底下除了皇宫当中的某些地方，就没有大皇子进不去的。 然而门口的守卫也很尿性，他一梗脖子道：“事涉机密，别说是大皇子了，就算是陛下亲自来了，想要进去也必须有工部兵部和国师一起陪同才行！” “你！” 大皇子的护卫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直接吃了眼前的锦衣卫。 可眼前的守卫却一点都不害怕，还狠狠的瞪了回去。 眼瞅着双方就要闹起来了，这时候李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朝着大皇子拱手施礼道：“这不是皇兄嘛，皇兄要来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 大皇子转身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弟，当时就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小弟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见到什么人都眼神闪烁，很害怕和对方对视。 可如今你在看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名为自信的东西。 回过神来的大皇子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道：“听说这里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所以想要过来转转。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进不去！” 虽然只是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大皇子现在很不开心。 李湘笑呵呵的上前道：“皇兄也不要责怪这些护卫，实在是里面研究的东西过于危险了，皇兄的身份尊贵，您要真是在里面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中科院上上下下可都担不起责任。不瞒您说，就这个月里面已经死了三个研究员！” 什么！？ 大皇子的护卫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 开什么玩笑呢，为什么中科院里面会有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是说这里是研究学问的吗？研究学问还能研究死人？ 大皇子的瞳孔也是剧震道：“此话当真？” “皇兄您瞧您这话说的，我还能糊弄您嘛。就前两天这里还炸过一次，您看墙上这不还有焦黑的痕迹嘛。再说了，您只要出去找个人问问，他们就都知道这里不安全，您看这周围是不是很少有人。” 大皇子看了看周围，和其他建筑不同，这栋建筑周围的确没什么人围着。 这时候李湘又适时的开口道：“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皇兄咱们还是先离开吧，您想要参观中科院，我带着您就是了，我对这地方熟！” 李湘的话听着都挺客气的，可大皇子就是觉得不舒服。 思来想去，他才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李湘这是把中科院当成他自己的家了，如今是家主人在接待客人呢！ 自己的这个小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一片产业了？ 第253章 青蒜! “呵呵，听说了吗？老大前两天跑去中科院想要拉拢那边的人，结果被老七连削带打的给顶回来了。” 二皇子站在皇城门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只是抽动了两下，一句话就飘进了三皇子的耳朵里面。 三皇子闻言嘴角也勾勒出了一丝不屑得笑容道：“咱们这个大哥啊，总以为他是老大，所以天底下的东西以后就都是他的，真是不知所谓。” “国师在扬州出事的时候，皇宫里面的那位可不怎么消停啊。这都还没来得及跟人家化干戈为玉帛呢，就又盯上人家的产业了？这是脑子让驴踢了吧！” “让我说啊，小七现在也不简单了，年纪轻轻的，居然都能让老大吃瘪，国师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何止是有些手段啊，你这两天和小七长时间接触过吗？人家可是已经长成了翩翩美少年了，而且不管是谈吐还是气度都相当大气。这小子运气好啊，找了个这么靠谱的师傅，以后就算是不争那个位置，这一辈子也会过得相当精彩的。” “能不能把他争取到咱们这边，一起对抗老大？” “过两天我去试探一下吧，其实我觉得小七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师的态度。” “说的也是，好了好了，国师来了！” 远处的官道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行来，其中有一顶八抬大轿最为显眼，陆沉就坐在其中。 人还没到，敲锣打鼓的音乐已经到了，仔细一听，居然还是二手玫瑰的《耍猴》！ “停停停！娘的，在这么吹下去就真给老子整成反派了，吹点喜庆的！” 吹唢呐的人一脸苦相道：“国师，不是 您说要吹点霸气的嘛。” “我现在让你吹点喜庆的，到底你是国师还是我是国师？不想干就滚蛋，有的是人干！” 说完陆沉就恼怒的转头看着牟平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些歪瓜裂枣的？一天多少工钱？” “钱倒是不多，只要肯管饭就行，主要是想跟咱们一起来京城。当初也是他们说自己水平很高的，据说不管村里面是孩子出生还是老人头七，都是他们给吹的。” “国师，这种乐师还是要用自己人的，小女子粗通音律，可以帮国师调教一批。”紫嫣适时的上来刷存在感。 “好了好了，这都是些小事情，你们看着商量吧，前面的那些人是不是来迎接咱们的？” 说话间队伍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大皇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翻身下马来到了陆沉的轿子前道：“恭喜国师顺利返京！” 有大皇子这么一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口恭喜陆沉。 这时候陆沉才掀起轿帘子走了下来道：“劳烦大皇子亲自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啊。” 嘴上说着愧不敢当，可谁都能看得出来，陆沉一点愧不敢当的意思都没有。 老子替你们老李家出生入死，去了南方治好了疟疾，又顺手帮你们削弱了白莲教，这种功劳就算皇帝亲自出城迎接都不为过，区区一个皇子算什么？ 更何况通过往来的信件，陆沉知道大皇子和皇后的那些骚操作，如今他看这个大皇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估摸着皇帝安排大皇子过来迎接他，肯定也是知道双方之间有些龌龊，想要给双方创造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可两世为人，见识过了太多的人，陆沉很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觉。 他看见大皇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双方八字不合，凑不到一块去。 虚与委蛇的寒暄了几句，陆沉就进城了，从礼节上来说，他做的无可挑剔，可大皇子也能感觉得出来，陆沉对他并不算热情，双方的客气只是表面上的。 这让大皇子很恼火，他觉得陆沉有些不识好歹了。 京城的百姓知道陆沉回来了，全都跑过来看，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陆沉估摸着当个状元跨马游街也就不过如此了，不过为什么没有可爱的小朋友跑上来给他献花呢？差评！ 按理说回京之后是要立刻去皇宫觐见皇帝复命的，可陆沉却特意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自己商业街那边看了一眼。 等他看见郑有蓉、魏彩儿以及长公主都在那里的时候，这个骚男人毫不避讳的朝着几个姑娘抛了个媚眼，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皇宫。 三个姑娘也有千言万语想和陆沉说，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只能给了陆沉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沉战胜了瘟疫，这不亚于大军得胜归朝，文武百官别关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此刻都要老老实实的站在大殿上等着。 很快陆沉就走了进来，先是一整套的礼节流程走完之后，李卓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国师，你这一路辛苦了，能有国师护佑我大齐，真乃我大齐之幸也！” “陛下言重了，我这次能成功治疗疟疾，并且能在白莲教的老巢当中化险为夷，主要还是陛下洪福齐天，我经常在陛下身边，所以多少就沾染了那么一点点的福气！” 啊对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这一瞬间，李卓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整个人都通透了。 果然还是要国师啊，别人拍马屁的感觉都不对！ 看着李卓龙颜大悦的样子，蒋涛等一众礼部的官员都暗暗垂泪，终究还是错付了吗？ “国师也不要妄自菲薄，这次国师功劳最大，朕重重有赏！” 于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注视下，陆沉的爵位就变成了侯爵，封地又增加了不少，能用的仪仗的规格也提升了。 等赏赐完了这些之后，李卓又笑呵呵的看着陆沉道：“国师对于这些赏赐还满意吗？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皇帝能这么问你，那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陆沉当然不会不识好歹，他急忙点头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赏赐给我什么，我都会当成宝贝供起来的。不过相较于对我的赏赐，我觉得陛下更应该好好的上次一下这次参加抗疫的其他人员，大家这次可都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说来惭愧，其实贫道并没有深入到疫区当中，这次抗疫，我主要是在筹措药材。” “说起筹措药材，贫道突然想起来，有些人欠了贫道好多钱，结果就因为贫道被白莲教抓走了，他们就不打算还钱了，陛下您来评评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众大臣一听这话，纷纷咂舌，心说你这话题转换的相当生硬啊。 你这是心眼有多小啊，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这是回来就打算清算是吧！ 第254章 时间紧任务重 陆沉为什么冷不丁的在朝堂上说起这件事情？ 他是想要一个态度，一个皇帝的态度，一个满朝文武的态度。 老子帮大齐办了这么多事情，结果我出事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站出来帮我说话的，你们还是人？ 既然当初别人想要谋夺我的产业的时候你们没说什么，那么现在我回来要找这些人算账了，也请你们把嘴闭上。 李卓的神情有些尴尬，他很清楚当初动手的都是哪些人，其中不少还是跟他沾亲带故的。 现在陆沉回来打算找这些人帮忙，他能怎么办。 李卓心里面也有些恼怒，当初就已经明里暗里的提醒过这些人了，事情不要办的太绝太难看，结果这帮人压根就不听他的，一个个的都在阳奉阴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讲亲戚之间的情面了，他也不管了！ 于是李卓点点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没什么可说的，欠了钱就应该要回来，而且还要把利息算上。” 陆沉满意了，他要的就是皇帝的这句话。 有了皇帝这句话备案，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只要不是太天怒人怨，那就都是合法的。 于是陆沉就拱手行礼道：“陛下圣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贫道就先告退了。关于这次扬州之行的详细经过，贫道会写个折子地上来的。” 大朝会就这么散去了，陆沉笑呵呵的从朝堂上走了出来。 周围的一众官员们此刻想要上前来攀谈，又不知道这时候合适不合适。 显然人家陆沉是带着怒火回来的，自己这个时候凑上去，会不会触了霉头？ 要不说还是人家魏雍魏大人为人刚正不畏强权呢，这时候魏雍走到了陆沉身边道：“你打算怎么做？” 陆沉笑呵呵的回应道：“还能怎么做，自然是把我的钱要回来了。您也听陛下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某些权贵，也不能不讲道理了吧。” “权贵的钱的确是应该狠狠地刮两下，我只希望你办事的时候能多想一想，不要伤到了无辜百姓。” “哈哈哈，魏大人真会说笑，哪里来的什么百姓！” 魏雍想了想，无奈的摇头道：“你说的也对，你之前说要建立中央银行的事情，这段时间朝堂一直都在讨论。你应该准备一下了，说不定你下次上朝的时候，各部官员就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一下了。” “多谢魏大人提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中央银行做准备。相信我，这个东西若真是能弄出来，对我大齐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情。多了不敢说，有这东西的存在，至少能保大齐百年的安稳！” “因为这东西过于复杂，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若是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和您详细说明一下。” 一听“亲自登门拜访”这几个字，魏雍的嘴角就一阵抽搐。 最后他只能不冷不淡的甩下一句“记得看见彩儿之后就让她赶紧回府”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见魏雍是这样的表现，陆沉捏着下巴思索道：“这是默认我和魏彩儿的关系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陆沉心中就一片火热。 他上了轿子，急匆匆的回到了商业街这边，这时候三个女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在陆沉的印象中，这应该是三个女人第一次凑到一起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此刻的这个场面，陆沉心里面还有些小紧张呢。 有时候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见面之后到底要先抱谁后抱谁这都是问题。 好在三个姑娘因为彼此的存在，都显得比较矜持，这就给了陆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于是陆沉决定先发制人道：“彩儿，刚才下朝的时候伯父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不要在外面留宿，晚上吃完了晚饭我就把你送回去。” 一听这话魏彩儿的脸都红透了，她小声的啐了一口道：“谁要留宿了！” “咦，我以为你和有蓉关系这么好，你经常会留宿在她的房间里呢，难道不是这样吗？” “啊？魏大哥说的留宿是这个留宿吗？” “不然呢？你以为呢？” “我……有蓉姐，他欺负我！” 郑有蓉一边抱着魏彩儿，一边嗔怪的白了陆沉一眼。 她刚想开口说点关心的话，陆沉却抢先开口道：“有蓉姐，你去问一下，看看现在咱们手中究竟有多少钱，中央银行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郑有蓉还是识大体的，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于是就马上起身道：“好，我这就去问。” “有蓉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魏彩儿急忙追上了郑有蓉，李明月的气场有些强大，她一个人面对李明月的时候有些心虚。 看着离开的两个女人，陆沉心中无比得意。 想要在池塘里面养鱼，那就要有相应的手段。 问：如果遇到了修罗场怎么办？ 答：首先不要慌，一定不要给这群女人先开口的机会，而是找一个更加迫切的借口把她们分开各个击破。 于是陆沉就笑意吟吟的来到了李明月的面前，拉起了李明月的手道：“明月啊，你可想死我了！” “呵呵，真的吗？我还以为国师陷入了白莲教圣女的温柔乡里面，乐不思蜀了呢。” 陆沉再次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如果没有把郑有蓉和魏彩儿支开，此刻面对着有脾气的李明月，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如果另外两个女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吃醋了，那他可真就束手无策了。 好在现在只有两个人，陆沉能施展的手段就多了去了。 他一把将李明月搂入怀中，耳鬓厮磨道：“你瞧你这话说的，妖女哪有公主好。” “呵呵，那可不一定，臭男人不都喜欢外面那些骚的臭的嘛。” “得得得，再说下去剧情可就要跟红楼梦一样了。你也知道我是被抓去的，你真以为他们能给我什么好的待遇啊。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非打即骂，有时候还要大刑伺候，每天我的身心都被折磨着。” “那时候唯一支撑着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想要回来再看看你啊！你是不知道我在路上有多么的归心似箭，我对你是何等的魂牵梦绕。可我万万没想到，回来之后你居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也罢也罢，终究是我错付了。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你走吧，这所有的罪责，以后振兴大齐的重担，我一个人来背负就是了！” 你想要养鱼，你就要知道每条鱼是什么脾气，要制定相应的对策。 李明月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发脾气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想让你多哄哄她。 对付这种姑娘，陆沉真的太有经验了，果然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李明月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变成了恼怒，又从恼怒变成了欣喜，最后欣喜的神情变成了惶恐不安和心疼。 李明月反手就抱住了陆沉道：“好哥哥，我不知道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心了。” “我哪里伤心了，我只是担心你伤心，我是心疼你啊妹妹。我觉得吧……不是你等一下，你这是干什么？哎呦这怎么还脱起衣服来了？” “别别别，这是客厅啊，张桂芝在外面守着也不行啊，你这突然要干啥啊！聊天就聊天，这怎么还动手动脚上了呢？” “啥？你说啥？你怎么能撒这种谎呢？怀孕这种事情也是能胡说八道的吗？” “好一个时间紧任务重，我是没想到这句话还能放在这上面，你都还没备孕呢，这怎么来？要多为下一代的质量考虑啊！” “啥？已经备孕了？好好好，你算计我是吧！” 第255章 全城一级战备 “公主姐姐，您刚才是用了什么东西吗？怎么觉得您的气色比之前更好了几分呢？” 晚饭的时候，魏彩儿眨巴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李明月，总觉得李明月突然就变得光彩照人起来了，身上的气质也不同了。 李明月有些心虚的含糊回应道：“没……没什么，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吧。” “心情好就能变得漂亮吗？”李湘坐在一边也有些疑惑。 “咳咳，子曰食不言寝不语，都赶紧好好吃饭。”陆沉开口打断了这段对话，再这么聊下去，还指不定要聊出点什么来呢。 这时候郑有蓉开口道：“陆大哥，我刚才让下面的账房统计过了，如今咱们能拿出来的现银是一千五百万两，若是有需要的话，将手中的一些产业拆卖掉，还能拿出更多。” 一听居然有一千多万两的银子，众人无不朝着陆沉这边侧目。 这个男人敛财的手段真的太恐怖了，这还不到半年时间吧，就已经赚下了偌大的家业。 陆沉摆了摆手道：“差不多够了，中央银行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总不能只让咱们这些人出力吧。扬州商会那边的商人眼巴巴的等着想要买点银行的股份呢，等过两天朝堂上通过了之后，相信京城这边也有不少人想要入股。” “咱们这点钱放在天下真不算什么，只有把大家的热情都调动起来，才能把事情办成了。” “陆大哥，如果让外人入股的话，会不会影响到您今后的一些计划和布局？”魏彩儿忧心忡忡道。 显然陆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他自信满满的一笑道：“放心好了，这些人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而且这次中央银行的每一股价格一定会相当高，高得让无数人都望而却步！” “为此咱们也要准备一下，李湘你明天就不要去国子监了，跟着为师去讨债！” 讨债吗？ 李湘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听说讨债都是可以欺男霸女的，听说锦衣卫讨债的手段很过分呢，明天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了吗？ 晚上陆沉强忍着某些冲动，将恋恋不舍的魏彩儿，以及食之知味的李明月送了回去。 一回公主府，张桂芝就忙活起来了。 “都愣着干什么，眼瞎了吗？没见公主殿下回来了，还不赶紧过来扶着！” “去，准备热水，公主殿下要沐浴。” “把厨子给我叫过来，从今天开始，寒性太大的食物不许做了，要是公主殿下出了点什么闪失，我扒了他的皮！” “吴管家呢？你对京城比较熟悉，你去找几个稳婆来咱们公主府随时待命！” “收拾出来一间干净的屋子，标准我一会会给你们的！” 看着张桂芝把整个公主府的人指使的鸡飞狗跳，李明月脸上的笑意渐浓道：“桂芝，不至于的，这才第一天呢，还不一定能怀上呢。” “公主殿下，很多事情都要未雨绸缪，真等事到临头的时候就晚了。”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不想让陆沉碰我的，你不是一直严防死守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啊，您都跟陛下那么说了，那您就必须要怀上啊，不然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再说了，以前我拦着，那是害怕出了问题皇家会怪罪下来。现在一看，陛下好像巴不得这样呢，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另外张桂芝今天吃饭的时候也在一边伺候着，在听郑有蓉说他们手里面如今有一千多万两的雪花银的时候，张桂芝的眼珠子都红了。 她很清楚这笔钱不是她的，可这笔钱有李明月的一份。 如果李明月怀孕了，若是能生下来一个男孩子，那这笔钱里面很大的一部分都是这位小祖宗的了。 自家长公主有后了，那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就能继续跟在长公主身后吃饭，能跟着长公主一起享福。 这该死的世道乱的很，能有个在前面顶着的，下面得人就有活路了。 而且张桂芝还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陆沉手里面的产业会越来越多，钱也会越来越多。 要知道陆沉如今身边明里暗里的可就有四个女人了，竞争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啊，她现在就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看得这么紧呢？ 如果当初松懈一些的话，说不定如今的小郡主小王爷就已经满地乱跑了呢！ 见张桂芝这紧张的样子，李明月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暖了。 她伸手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一刻，自己体内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在孕育。 这种感觉真好，那种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全身，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看着周围那些忙碌的侍女和太监，看着大家小心翼翼无比紧张的样子，李明月就更加期待这个孩子降临了。 她能看的出来，这些太监和侍女们的紧张有别于之前面对她的那种紧张。 这种紧张当中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关心。 “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他有个有本事的爹。你们都好好伺候着吧，等着孩子出生了，你们的日子也一定会跟着蒸蒸日上的！咱们公主府，一定是这些王公大臣们当中日子过得最好的。” 一听长公主都这么说了，下面的一帮侍女太监们伺候的就越发用心了。 国师自然是好的，脾气也好，出手也大方。 自从和国师在一起，长公主的脾气也好了很多，再也没有打骂苛责下人的情况出现了。 若是小主子的脾气也这么好，老天爷，真是不敢想象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能过上什么神仙一样的日子。 所以一定要保证小主子顺顺利利的降生，公主府全员一级战备警戒！ 这段时间一级战备警戒的可不止公主府这一家，有很多达官显贵的家中，也都弥漫着一种紧张到窒息的氛围。 原因也很简单，陆沉回来了，开始收债了，当初欠了他钱的人，都别想好过了。 这一天，陆沉带着李湘，来到了一家名为何春堂的医馆门前。 他打量了一下医馆当中的布置，迈步就走了进去。 正在医馆当中伺候着的学徒见状，急匆匆的跑了上来道：“可观，您是来看病吗？” 陆沉望着对方，笑呵呵道：“你们这里跌打损伤治疗的怎么样？” “那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绝对是整个京城治疗跌打损伤最好的医馆。”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动手吧，给我打！” 第256章 我这个人心善 “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怎么话说的啊？” “诸位客官且慢动手，这里是恭亲王的买卖，请诸位留点情面。” 医馆的掌柜跑了出来，对着陆沉等人就是一阵作揖。 本来想这种背后有大人物的买卖，若是碰上什么人前来闹事，他们肯定是直接招呼伙计出来干仗的。 可掌柜的出来一看，发现陆沉这帮人的气度也着实不凡，他就知道自家这是碰上什么硬茬子了。 此刻的陆沉已经坐到了医馆的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手里面端着茶杯，美美的品着香茗，看着眼前说话的掌柜道：“没什么误会，砸的就是你们恭亲王的场子，不服就让你们恭亲王过来，我和他好好聊聊。” 好家伙，这里可是京城啊，怎么还有人敢直接和一位亲王叫板。 掌柜的头上汗都下来了，这段时间也没听说自家的主子得罪了什么同级别的人啊。 另外这位客人出门都自己带着茶壶的吗？这排场也太尿性了吧。 “这位客人，小店不过是恭亲王的小买卖，要是小店有什么做的不对不好的地方，您尽管说，小店这就给您赔礼道歉。” 猜出对方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掌柜的也不敢和陆沉来硬的，他只能这么陪着笑脸。 陆沉却一脸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赔礼道歉有用吗？别跟老子废话，要么你把恭亲王喊过来，要么老子把这里拆了。你赶紧的，我今天挺忙的，还剩下好几家没去呢！” 掌柜的人都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位爷今天是打算大闹整个京城吗？ 就在掌柜的想着要不要直接耍横的时候，有人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了这些话之后，这位掌柜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简直跟死了亲娘一样。 “原……原来是国师当面啊，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我……” “都他妈跟你说了别废话了，恭亲王欠了我的钱可有段时间了，连本带利的五百万，他是不是不打算还了？要是不打算还了也没事，他在京城的铺子可就归我了！” “愣着干什么，把这地方给我拆了，以后老子要在这里开一家新的青楼！” 锦衣卫的豺狼虎豹们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陆沉这么一挥手，他们就扑了上来，对着这个店铺就是一阵打砸，很快招牌都被他们卸下来了。 掌柜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家医馆在京城可是有百年声誉了啊，如今就这么被毁了。 “不能砸啊！不能砸啊国师！这可是百年老店啊，这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啊！” 陆沉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时候你跟我扯百年老店了？老子当初被人抓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有百年老店的信誉还钱呢？ 已经起身走到门口的陆沉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的空地对马通说：“等以后这边的新馆子开起来了，在旁边给我立个牌子。” “好的大人，不知道牌子上要写些什么？” “就写本店距离百年老店还剩九十九年！” 说完陆沉就摇着折扇，晃晃悠悠的朝着暖香阁的位置走去。 因为李明月的那一把火，如今的暖香阁已经不成样子了。 说断壁残垣有些夸张，但里面乌漆嘛黑的，到现在还没修缮，里面的姑娘们也已经被安排到公主府那边去了，这地方可有段时间没有营业了。 据说因为这件事情，京城的青楼行业简直普天同庆，硬是足足搞了五天的大酬宾。 没办法，谁让前段时间暖香阁这边的生意太火爆呢，她们在后边只能跟着喝点汤了。 看着眼前有些冷清的暖香阁，陆沉忍不住感慨道：“想当初啊，老子在这里面酣战不休，我一人一枪，杀了个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啊！这地方可是有我不少美好的回忆的，如今荒废了，着实有些可惜。” 说完陆沉就转头看着一边的丁三道：“怎么样，这地方的地契房契拿下来了吗？” “按照咱们的契约，他们还不上钱，已经把手中的地契房契赔给咱们了，以后这地方就是咱们的了。国师大人，咱们手底下的泥瓦匠水平都相当不错，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就能把这地方重建起来。” 陆沉摆了摆手道：“格局动不动？始终要记得你是在跟着谁做事呢。既然我要插手这个行业，那肯定就要玩得大一点，不能再像暖香阁那么小家子气了。把周围这些地方也都给我买下来，过两天我让中科院那边给你出个整体的设计图。” 说完陆沉又转头看着一边的马通道：“京城那几家比较大的钱庄怎么说，什么时候还钱？” “大人，他们说至少也要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否则这钱是还不上的。” “三个月？笑话，老子今天就要让他们还钱！要是没钱，那就直接给我把他们的店拆了！” “从今天开始，京城只有一家钱庄，那就是咱们中央银行！” 说完陆沉又看着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赵掌柜，咱们的银行筹备的怎么样了，三天之内能开业吗？” 这位赵掌柜名为赵公明，以前是户部那边的一个账房。 后来对陆沉的算学之术惊为天人，毅然决然的辞掉了户部的工作，跑到了中科院那边学习。 你还别说，这老小子在这方面还真有一定的天赋，银行那一套让他玩的明明白白的。 如今他就是中央银行的第一任行长，一听陆沉询问，他马上就一脸激动的回应道：“国师大人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就绪了，我们时刻准备着！”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道：“咱们催着京城那些钱庄还钱，那些钱庄肯定也会催着别人还钱。所以中央银行能开还是尽早的开吧，这样能烧死一些人。” “哎，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心善，见不得明天护城河上飘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陆沉心地善良，陆沉菩萨心肠，生怕回答的慢了，他们就跟郭北一样，被一脚踹到西北吃沙子去了。 对了，不应该说是吃沙子，用国师的话，那叫未雨绸缪，那叫战略性布局，那叫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想必此刻已经在路上的老郭，心里面一定很感激国师给他这个机会吧！ 第257章 大基建时代开始 陆沉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两天京城的确有很多跳河的商人。 这些商人大多都在钱庄里面借了钱，现在陆沉催着让这些钱庄还钱，这些钱庄自然就要催着这些商人还钱了。 要是还不上钱，那就只能想办法把手里面值钱的东西卖了，很多人的买卖因为这种事情就直接黄了，有的甚至都被逼的要卖儿卖女了。 大齐朝的商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金融海啸的恐怖之处，整个商圈都是哀鸿遍野。 死得商人越多，烂账就越多，钱庄的损失就越大。 钱庄的损失越大，他们就越要让更多人还钱，这几乎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在逼死了众多商人之后，这些钱庄也绝望的发现 ，就算他们再怎么想办法辗转腾挪，也没办法还清欠了陆沉的那些钱，钱庄的一些掌柜也开始考虑着要不要跳河了。 有些掌柜的跑去找了他们背后的大老板，希望那些达官显贵能把家中的钱财拿出来支援一下他们。 只要把这次的风波扛过去了，他们钱庄照样能赚大钱。 然而陆沉这次的动作太狠，打击面也太广了，再加上有李卓和朝廷百官的背书，大有一副要不死不休的架势。 面对这种情形，很多人都怂了，不少人都觉得即便这个时候拿出钱来支持钱庄，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自己的财富守住，至少可以保证他们这辈子能活的很体面。 再说了，一个钱庄倒了，以后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钱庄不就好了。 所以京城的几大钱庄在象征性的支撑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纷纷宣布关门了。 这些钱庄关门的速度，甚至超出了外界的预期，好多人都觉得这些钱庄的规模很大，肯定能再苟延残喘的支撑一段时间吧。 然而事实却是大家都不想撑下去了，背后的大佬都懒得管了，钱庄工作的活计也被人挖走了，那还坚持个屁。 于是在所有钱庄都关门的第二天，中央银行成立了，办事处就设在商业街的旁边。 选在这个地方，那可是很有讲究的！ 中央银行开业的当天，场面那是相当宏大的，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因为提前十天就已经做了预热的活动，京城大部分的商人今天都汇聚在这里。 各行各业的商人凑在一起，彼此交流着手中的信息。 “年兄，你所言属实？真的借三年真的只需要一分息？” “你我二人兄弟，这种事情我能糊弄你吗？何止是三年一分息，我听说如果借五年的话，甚至才半分息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说话的人手都在颤抖道：“这哪里是做买卖啊，这简直就是在做善事啊，这是哪位活菩萨的生意啊！” “是啊，和外面那些动辄就吃人的印子钱比起来，这个利息实在是太良心了。如果以后都是这个利息，天底下还有什么人会在别的钱庄借钱。” 这时候旁边又凑上来了一个商人道：“这家钱庄的神奇操作还不止如此呢，我听说这里存钱还能赚钱呢。如果你在他这里借了一大笔钱，短时间又花不出去，那就把这笔钱再存在这里，他还能倒给你钱呢。” “天底下竟有此等好事？那如果我把自己的钱存在这里呢？” “也是一样的，而且按照三年五年的存款时间不同，利息也会逐渐变多。” “这样里外里的一算，那岂不是给白给的一样？不知道这位年兄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实不相瞒，我家和这家银行已经达成了某些合作意向，所以我才知道这种事情。”说话间，对方就悄悄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鎏金的卡片，得意的炫耀道：“两位请看，这可是这家银行的黄金会员卡，持有这张卡片，就可以享受排队优先，独立接待室，免费瓜果饮品，以及美女业务员服务等。” “就这么说吧，只要有这张卡，哪怕在我前面排队的是个贵族，他的会员等级没我高，也要乖乖的让我先办业务。” 什么？！ 众人一听全都震惊了，在这家钱庄里面，居然不认贵族的身份？这是何等的离经叛道啊！ “堂堂钱庄，居然还提供美女服务？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办卡的地点又在哪里？” 事实再一次证明，能让人感觉到自身阶级跃迁的东西，那就都是好东西！ 于是银行开业的当天，从这里贷款的人疯狂了，来这里存钱的人也疯狂了。 尤其是听说在这里办卡之后，凭卡就能进入商业街各种场所消费的时候，整个京城的有钱人都恨不得跑到这里来存钱。 当天的营业结束之后，众人算了一下收支，差点没惊掉下巴。 他们本以为今天肯定会借出去很多钱，可一算之后才发现，今天存款数甚至比贷款数还要高！ 这样的结果让赵公明等人都非常满意，中央银行算是立住了。 照着这么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中央银行的业务很快就能横扫整个华夏。 当众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陆沉的时候，陆沉却很淡定的表示这算什么，不过是基本操作而已。 “我筹备了这么长时间，坑死了这么多商人和大贵族，如果拿不到今天的结果，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老赵啊，格局要大一点知道吗？大齐算什么，咱们的目标是天下！” 于是第二天在朝堂上，陆沉就提出了自己的五年规划愿景。 “陛下，这次去南方地区救灾，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其中急需解决的，就是交通运输的问题。” “南方地区的陆路交通条件并不好，可水路交通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我建议开凿一条大运河，利用这样的一条大运河，将京畿地区和南方地区连通，让南方地区和中原地区联系的更加紧密！” 一听陆沉又要修建这样的大工程，梁立仓的脸都绿了，他急忙站出来诚惶诚恐道：“陛下不可啊，这样的大工程一定会耗费国力，如今的国库已经经不起这样折腾了！” “陛下不必担心，修建大运河的欠款，可以从中央银行贷款支出，等大运河修建完成之后，只需要将二十年的营运权交给中央银行就行。另外扬州商会的众多商人都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一旦运河修建成功，对他们也大有好处，所以他们也愿意出一部分钱。” “至于民众，白莲教扬州分部的信众已经弃恶从善，他们愿意为大运河的修建出出力，大运河修建沿线的百姓也可以参与进来。和征发徭役不同，这次他们都是有工钱的，大家一定会对陛下歌功颂德的！” 一听大运河居然不需要朝廷出钱，梁立仓一改之前悲苦的表情，急忙堆满了笑容道：“此事真乃利国利民啊，陛下不要再犹豫了！” 第258章 经营权到手了 六部的官员们都很兴奋！ 梁立仓一听修建这样的大工程，居然不需要户部这边出一分钱一个人，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吗？ 要是每个工程都这样，梁立仓觉得户部尚书就是天底下最好干的工作了。 工部尚书卢正平也很兴奋，这可是举国之力的大工程啊，他们工部必然是要参与在其中的。 只要工程完成了，加官进爵什么的都是小问题了，他们工部可以直接名留青史了。 不客气的说，只要这条大运河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天，只要这片土地的人还在享受着大运河带来的便利，那他们就都要记住卢正平领导的工部。 兵部的人很兴奋，有了大运河，以后兵力调动可就方便多了，这给了他们极大的战略机动性。 礼部的人很兴奋，这种大工程开始到结束，那肯定都要举行祭天仪式的，这时候可是礼部露脸的时候。 吏部也很兴奋，大运河一旦开通，围绕着大运河的管理，必然会出现很多的职位，吏部的权力又增加了啊！ 陆沉都已经在朝堂上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可算是沾到陆沉的光了。 刑部也很兴奋，大运河的出现，必然会改变很多的法律法规，肯定要制定全新的法律，刑部露脸的时候到了！ 能让六个部门都非常高兴，这种事情可不多见，所以六部尚书急忙纷纷站出来表示，吾皇英武圣明，这种事情不需要再等了！ 李卓也很兴奋，之前听李明月将银行描述的那么美好，他心里面其实是有些犯嘀咕的。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爹亲妈之外，有谁会无偿得把钱借给你。 甚至很多时候，亲爹亲妈都不见得会这样做。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机构，国家以后用钱都可以从这里拿，只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还上就好了，这种好事真的可以落到他的头上吗？ 可如今陆沉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李卓，这种事情是真的，根本就不需要怀疑。 这种机构不仅可以把钱借给你花，而且还想要帮你建设国家，帮你搞一些如果国家出面搞，很可能会闹得天下大乱的工程。 大齐朝南北交流不畅这种事情难道李卓不知道吗？ 大运河的种种好处难道李卓看不见吗？ 之前为什么不修建大运河呢？因为花钱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要征发徭役。 所谓的征发徭役，就是把百姓喊过来干活。 这可是免费干活，不存在工钱这种东西的，甚至吃的东西都要自备。 试想一下老百姓家里面能有几个钱，家里的顶梁柱出来干这种事情，一家人就没了进项。 一两个月还能熬一熬，可举国的大工程少说也要三五年，这三五年的时间，你让家里面的老婆孩子指着什么过活？ 这就是为什么一旦有了全国性的大工程，就很容易导致天下大乱的原因。 想想当年的长城，想想陆沉那个历史线上的京杭大运河吧，哪一样不是让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 天底下的百姓都吃不饱饭了，你不死谁死？ 可现在陆沉却跟李卓说，挖一条大运河，全程不需要你出一分钱，甚至都不需要征发徭役。 在大运河工地上干活的人，全都有钱拿，绝对不会出现那种饿殍遍野的惨剧。 而朝廷这边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让出所谓的经营权二十年。 即便陆沉没有详细解释，李卓也理解所谓的经营权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大运河开通了之后，他要在大运河上面设置关卡，过往的船只都要交钱嘛。 李卓觉得这很正常，简直太天经地义了。 要换成是他花了那么多钱，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等大运河建成的那一天，他也要开始收钱收回成本的。 二十年的时间，李卓觉得陆沉真是太良心了。 一艘商船才能收几个钱，李卓觉得陆沉要真是指望着收过路费赚回成本，那就不应该定个二十年，而应该定个两百年。 更何况大运河现在还没赢呢，也就是说自己用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就从中央银行手中拿到了千万两资金，李卓越想越觉的这事情有些玄幻了。 对于陆沉这种近乎于做善事的经营方式，他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陆沉，他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这大齐朝的满朝文武觉得大运河的经营权 不重要？ 那是什么，那可是百万槽工衣食所系啊！ 他承认如今扬州到京城的商船数量并不多，运送的货物也不多，可这都是暂时的。 首先南方地区并不只有扬州，其次一旦大运河开凿成功之后，它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繁忙的水道。 商人们只要尝到了大运河运输的甜头，他们就会趋之若鹜，以后都尽可能的使用水运运输货物。 一旦成了规模，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三瓜俩枣了。 到了那个时候，其实赚钱都已经是小事情了，陆沉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通过这条大运河，操控整个大齐某些产品的物价。 更何况拿到了这条大运河的经营权，他就能在运河两边安插自己的人手。 二十年的时间到底能不能收回成本，其实陆沉根本就不在意，之所以提出了二十年的经营权，是他盘算着二十年之内，他一定可以将大运河上上下下打造成铁桶一个。 等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二十年过去了，他只要想要经营权，那经营权一定还在他的手里面，无非到时候给朝廷多分点钱就是了。 还是那句话，百万槽工衣食所系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既然经营权这么轻松就拿到手了，陆沉也不打算横生枝节，他笑呵呵的行礼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抽个时间我让中科院出个方案，然后再和六部的大人们碰个头。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要看看陛下最后的意见。” 李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觉得陆沉真是太上道了。 陆沉这样知情识趣的，就让李卓越发期待大运河建成的那一天了。 若真是能将这样浩大的工程顺利完成，天底下的百姓生活也没受到什么影响，那他百年之后去见祖宗们，可就有的吹嘘了。 “对了陛下，贫道还有一事，既然是中央银行，那就要有气吞天下的格局，所以贫道不仅咱们国家的人可以来银行借钱，其他国家的人或者国家，一样也可以来咱们这里借钱！” “陛下，万万不可！陆沉，你这个妖道果然没安好心！” 第259章 推行纸币 说话的魏雍，此刻他怒目圆瞪的看着陆沉，简直恨不得生食其肉。 六部尚书见状，急忙上前拦着魏雍道：“魏大人，冷静冷静啊！不至于的，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家伙，就从来没见过魏雍这么愤怒过，这要是给陆沉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给他们修建大运河？ 这时候坐在上面的李卓也咳嗽了一声道：“国师，银行是咱们自己的，你也说银行里面的钱是天下百姓的。咱们自家的用一用也就算了，借给外人用算是怎么回事？” 一众官员纷纷点头，大家都认为陛下说的很有道理。 大齐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好东西，自家人都不见得能享受到中央银行的福利呢，凭什么白白便宜了那帮异族？ 魏雍更是气得浑身哆嗦道：“我看这小子就是包藏祸心，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喂喂喂，熟归熟，可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骂我，我也是会生气的。银行是新兴事物，你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运作过滤，这种时候就不要随随便便的出来发表意见了，免得露怯。” 被陆沉这么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句，魏雍都气笑了。 他甩开了抱着他的卢正平，冲着陆沉冷哼了一声道：“来，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样做对我大齐有什么样的好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你就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他心说你这个态度你家闺女知道吗？ 你这也太狠了，上一个女婿就已经被你给送走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一个能瞧得上你家姑娘的，你居然又想对我动手？女儿奴果然是没救了。 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包括皇帝在内，还就只有陆沉不害怕魏雍。 面对着魏雍咄咄逼人的气势，陆沉从容淡定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我在资敌，可你们也不想想，每年咱们都要给出去多少岁币，这难道就不是资敌？” “如今开放贷款业务给周边国家，然后把岁币取消掉，这是不是能帮陛下，帮国库省下一大笔钱！” 一听这话，李卓和梁立仓的眼睛都亮了。 对他们俩来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啊，不管周边国家想要多少钱，只要这钱不是从内帑和国库里面出去的就行。 一想到每年的岁币，李卓和梁立仓的确是心都在抽抽。 然而魏雍听了这话却嗤之以鼻道：“你也说了岁币是白得的，既然如此，人家又为什么要舍弃掉岁币，而选择从你这里贷款呢。贷款可是要还的啊，我想没人会这么傻吧？” “因为岁币的数量是有限制的，而他们用国家背书，理论上从中央银行能贷到的款是无限的。我想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们还是能明白的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马上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拿给西夏的岁币来说，每年也就花个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对国家来说，真的也就那么回事。 如今只要西夏放弃这三十万，他们就能从中央银行这边得到上百万甚至更多，这笔账该怎么算，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吧。 陆沉的这个回答让魏雍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陆沉的准备还挺充分的。 不过荒谬的事情就是荒谬的，他觉得不管陆沉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这件事情就是不靠谱。 “好，就按照你说的，他们愿意放弃岁币，然后从你这里借钱。万一到时候他们不想还了怎么办，他们想要赖账怎么办？” “可千万不要太高看周边的这些蛮夷，只要事情对他们有利，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根本就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魏大人说的对，我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我们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一支要让对方忌惮的军队。” “我要加大军队的开支，未来中央银行的一部分收入，将直接划归给兵部。我要把咱们边军的儿郎全都武装到牙齿！” “要让那些人知道，一旦和咱们闹翻了，咱们这边就会取消很多东西的供应。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们领兵来袭，面对着咱们的队伍，也不可能讨得到一丁点的便宜。” “更重要的是，通过羊毛换粮食的活动，估摸着那时候他们国内的粮食也在咱们的操控当中了，他们甚至连远征的粮食都准备不起，只能坐下来和咱们好好谈。” “当然也不能总是大棒伺候，总要给人家一点甜头嘛，所以只要他们肯按时还钱，就可以提高他们的信用度，可以让他们从咱们这里贷更多的钱。” 听了陆沉的这些方案，魏雍等人都迟疑了。 尤其是听说要加大军队的投入，要把钱直接划给兵部，崔善战就觉得，今天在朝堂上为了国师大人血溅五步又何妨！ “加强军队建设这种事情我们也同意，就算你说的都对，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发展下去了，可我来问问你，你的钱庄里面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借给他们吗？”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陆沉有钱，可他也不至于有钱到这种程度吧。 这才刚刚说了要全款支持修建大运河，现在又说可以把钱借给西夏，这需要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 陆沉笑呵呵的点头道：“魏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啊，在下佩服！好在我也早有准备。” 说着陆沉就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张纸片递给了李卓道：“陛下请看，这就是我们银行发明的纸币，其上有相当复杂的防伪工艺，可以说目前是这个世界上安全系数最高的货币。” “货币？朕没听错吧，国师说这是货币？” “是的陛下，这就是货币，以咱们国家信用为基础的货币。周边国家想要跟咱们借钱，就只能借到这种东西。” “用这些纸币，就能从咱们这边购买到相应的东西。” “这东西是否有价值，都是咱们说了算的，如果周边国家真想要耍横，咱们直接说他们手中的纸币不合法，咱们不承认就是了。” “一旦大家都接受并且承认了纸币，那么我手中有多少银子，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第260章 货币发行权 说手里白银多少不重要只是一句玩笑话，纸币这东西还是需要锚定物的。 当然这是对于国内而言，至于对于国外，那就无所谓了。 听完了陆沉的解释之后，李卓仍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纸币道：“他们真的会接受这种东西？” “陛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真的能用纸币从咱们这个地方换到相应的货物，那么这种纸币就是有价值的。” 这还有梁立仓也一脸兴奋的站出来道：“陛下，纸币这东西也不是国师突发奇想的产物，据臣所知，前朝就曾短暂的出现过这东西。” 作为户部尚书，梁立仓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发行纸币，谁不喜欢随便印钱的感觉呢。 可这时候魏雍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道：“原来梁大人也知道前朝曾经出现过纸币啊，那你为什么不跟陛下说说，为什么纸币这东西没能推广开来呢？” 说着魏雍就朝着李卓一拱手道：“陛下，纸币这东西听起来很美好，可实际上推行起来还是相当困难的，尤其是朝廷一旦遇到了什么问题，就会增发纸币，这件直接造成纸币贬值，最终民间不再承认纸币的价值，纸币最终会沦为废纸，朝廷的信誉也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臣以为，发行纸币真的是昏招，对于朝廷而言，这无疑是饮鸩止渴，陆沉这厮果然是狼子野心，臣建议将他捉拿下狱，施以宫刑！” 宫刑？！ 陆沉浑身一抖，只觉得下半身有些发凉，你个老毕登果然不安好心啊！ 商讨政事就商讨政事，你在这里人身攻击是什么意思？ 李卓显然是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一边是可以随便印钱，一边是国家信誉，他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可他真的很喜欢手中的这张纸币，因为纸币上面印着他的头像。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旦推广开来，他很可能就会成为大齐朝最成功的皇帝，以后去了地下，又有能和祖宗们吹嘘的资本了。 于是他决定再征求一下陆沉的意见道：“国师，对于魏大人的说法，您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陛下，其实魏大人的顾虑也是正确的，引发纸币的确存在着超发的可能。当然了，贫道也已经想出了解决的方案。” “首先就是要给纸币选择一个锚定物，贫道认为白银就是非常好的锚定物。咱们发行纸币的量，是要根据能掌握白银的数量来决定的。” “其次必须要设立一个专门的纸币发行机构，贫道提议由中科院牵头，从六部当中选取优秀的官员，在中央银行当中设立一个专业的部门。这个部门要做的事情，就是计算纸币发行量的问题。” “这个部门将独立于六部自称体系，纸币发行量的评判标准，也只以中央银行掌握的数据为基准。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强行命令他们超发纸币！” 一听自己都没有权利命令这个部门，李卓的脸当时就绿了，天底下还能有这样的部门存在？他是相当不愿意的。 可六部的人一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机构存在，大家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年头能当官，而且还可以不理睬皇帝的命令，这是清贵的官职啊！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需要跟那帮御史一样过着苦日子，跳槽！必须要跳槽！今天回去就给上官们打报告！ 六部尚书一听也格外的兴奋，虽然这个部门是独立于六部之外的，可人是要从六部当中选的，那就直接增加了他们手里的权利。 只要是能增加他们手中权力的事情，就都是天大的好事，这必须要支持啊！ 于是六部尚书同时向李卓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此法可行！不要再犹豫了！” 李卓人都麻了，他也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居然给他架起来了。 这时候他就想起了魏雍的好 ，于是急忙转头看着魏雍道：“魏爱卿，你看此事？” 魏雍也面沉似水，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若是如此的话，倒是能解决纸币超发的问题，可这种就是新兴事物，其中的风险如何谁也说不好，我仍旧觉得还是要慎重，不能操之过急，不如再等等。” 陆沉心说真要等你们这帮保守派想通了，那黄花菜都凉了。 他急忙再次开口道：“陛下，贫道也觉得魏大人所言极是，这就是为什么贫道要把纸币给那些外族用。诸位试想一下，一旦他们上层接受了这种纸币，势必会慢慢的在他们国内的底层流通开来。真到了那么时候，有什么问题也是他们那边先出问题，咱们可以观之改之！” “陛下，此法甚好，不要再犹豫了！”梁立仓着急的眼珠子都红了，他死死的盯着魏雍，大有一副这老小子再敢哔哔，他就直接上去拼命的架势。 李卓看向了魏雍，魏雍沉吟了一阵后道：“可以先和那些异族的交易当中试一试，不过要严格控制他们能用纸币兑换的商品，另外也要尽可能快的加强咱们的边军建设。” 见魏雍松口了，陆沉就笑得更加灿烂了。 “魏大人放心，我想在这件事情上，崔尚书肯定比您更着急。而且我再多说两句，其实一旦他们接受了咱们的纸币和银行体系，他们赖账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要知道银行这地方，可不仅仅只是往外借钱的，还可以让他们往咱们的银行里面存钱。至于如何吸引他们往里存钱，区区不才，这种手段我还是有很多的。” “诸位可以想一想，真等那些上层大贵族都在咱们银行里面存了巨款，他们的皇帝还敢赖账吗？一旦他敢赖账，咱们这边就可以直接冻结那些贵族的钱财。真到了那个时候，都不需要咱们自己动手，那帮大贵族都能直接推翻他们皇帝的同志。” “诸位可以再想一想，若是他们的粮食要指望着咱们，他们的文化无限趋近于咱们，他们的钱都存在了咱们这里，那他们还是他们吗？” 说完陆沉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总觉得自己如今说话办事怎么越发的鹰里鹰气了呢？ 第261章 昏招迭出的皇后 李卓很兴奋，从他继位登基以来，就没有这么兴奋过！ 陆沉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一旦货币真的能在周边推行开来，那么他就是实质上的天下共主了！ 太宗太祖都没能做到的基业，他却完成了，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下去见祖宗们的冲动，想要在祖宗们面前美滋滋的吹嘘一番。 六部的长官，乃至整个朝堂的文官们也相当激动！ 这是什么，这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帮国家开疆扩土啊！ 这难道不是儒家门人的至高追求吗？ 若真能做到这一点，他们这些文官死后都可以用上武谥号了，这是何等的荣耀，不敢说后无来者吧，那绝对也是前无古人啊！ 陆沉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需要六部所有官员齐心戮力，大家一起才能完成，这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参与在其中。 一想到未来那万国来朝的场面，一想到自己以后也是天朝上国的大臣了，一想到等自己老了，小孙子围绕在身边，自己可以拿这件事情吹嘘，文官们的血都沸腾了！ 发行纸币！必须他妈的发行纸币！ 强军，必须就要强军！ 武将们也很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不需要唯唯诺诺夹着尾巴做人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要钱要人要武器了！ 魏雍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看着神情狂热的满朝文武，纵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也不该再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了。 他刚才分明看见自己下面的几个御史，神情也无比狂热起来了。 魏雍心中哀叹，总觉得陆沉去了一趟扬州，这份鼓动人心的本事比之前还强了，这是如何成长成这个样子的？ 可身为御史大夫，魏雍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要说点什么的。 于是他再次开口道：“既然有了具体的章程，那就按照章程执行下去吧，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小事，我要求至少有五名御史进驻中央银行，监察中央银行的日常运作。” 此话一出，一众御史们差点给魏雍跪下，自家的老大可算是开窍了，终于知道给手底下的人谋福利了啊！ 魏雍本以为在这件事情上，陆沉还要和他好好地拉扯一番。 没想到陆沉居然直接就点头答应道：“没问题，本来中央银行的责任重大，我也准备设立一套内部检查体系，既然魏大人愿意让一些年轻有为的御史过来，那就更好了，就让他们和锦衣卫的一部分人成立一个联合执法部门！” “既然成立的这些部门都是为中央银行服务的，那自然是不能让户部再出钱了，以后他们的粮饷就都有中央银行自己负责吧，这样也能减轻国库的压力。” 好人啊！真是个大好人啊！ 梁立仓看着陆沉，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卓也心情大好的拍着大腿道：“好好好，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此事可行，那就按照章程推行下去吧，朕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 陆沉自信满满的一笑到：“请陛下放心，最迟今年年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必定可以让您过一个舒心的年。” 陆沉这最后的一句话，可以说是颇有深意的，回了后宫之后，李卓还在不停的琢磨着。 越琢磨，他就越觉得这句话很有味道，说不定陆沉年底的时候还真能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花不勒，你说究竟是这满朝的文武太废物了，还是陆沉这个人太妖孽了。为什么任何事情交给他，他总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甚至都不能用妥帖来形容了，他总能给朕意外的惊喜。” 花不勒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听了这话也陪着笑脸道：“国师自然是非凡之人，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洪福齐天，您的仁德感动了上天，这才让上天派国师来辅佐您。” “可以啊花不勒，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拍马屁了，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前途了！”还不等花不勒告罪，李卓就眼中充满了希冀的神采道：“其实我一点都不贪心，国师给我描绘的那些未来，哪怕只能实现十之三四，我都已经心满意足了，咱们大齐的日子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想着陆沉描绘的那些未来的场景，花不勒也忍不住心生感慨道：“是啊，若真能如同国师所说的那样，那咱们大齐就真是人间仙境了，陛下也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仁主了。” 说完这主仆两人的嘴角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笑容，若是陆沉在这个地方看到两人这副表情，一定会忍不住拍手大笑。 论讲故事和ppt在争取投资过程中的重要性。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主仆二人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小太监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哭着来的！” 一听这话，李卓这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还不等他说点什么，皇后的哭声就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多时，乔皇后哭哭啼啼的来到了李卓的面前道：“陛下，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李卓的眉毛忍不住的往上挑了挑，本来今天全都是好消息，他心情畅快的很，就不能让他这一整天都高兴下去吗？ “皇后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情了，难不成在这皇宫当中，还有人能给你难堪？” “陛下，今天有几位王妃前来拜见，本来我以为她们只是闲来无事，过来找我聊家常。可谁能想到，聊着聊着她们就开始哭，说家里被人欺负了，如今赔钱赔的都揭不开锅了。” “我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欠了国师的钱，前段时间被国师找上门了。” “她们就求我，说咱们家跟国师有生意上的来往，大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说什么也要帮帮他们，我刚想推脱两句，他们就说咱们见死不救。” “臣妾心里苦啊，那些钱又不是进了咱们的口袋，凭什么要让咱们背这个黑锅？” “陛下，不如您跟国师说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整天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也不怕撑死了！我也没见他把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说他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混账东西，你说谁是貔貅呢！” 第262章 我兄长天下无敌! 大皇子被申斥了！ 是的，毫无征兆，没有一点苗头，他一脸懵逼的被申斥了。 当申斥的圣旨传到大皇子府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自己辛辛苦苦的代天巡狩，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吧？ 结果回了京城，嘉奖的圣旨没有等来，却等来了一道申斥的圣旨，这找谁说理去？ 更让他难受的是，申斥的圣旨上面还写的云山雾罩的，听了一大顿，大皇子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才惹得皇帝老子申斥他。 反正通篇圣旨总结下来就只有一个意思，还得练！ 大皇子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是他的那位母妃又给了他一记神助攻。 大齐的朝堂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上午他们才刚刚把中央银行的政策给定下来了，下午就已经妇孺皆知了。 陆沉下朝回家的路上吃豆腐脑的时候，卖豆腐脑的摊主都腆着脸上前来问：“国师大人，以后咱们的钱真的要借给那些异邦外族吗？那利息是不是应该高一点？” 陆沉当时就虎躯一震，觉得指望着朝堂上的那些官员，恐怕是办不成什么事情了。 总之朝堂上做出决定之后，各方官员和势力就行动起来了，有的心思活泛之辈想要进入到中央银行任职。 有些手里面还有些闲钱的势力则想趁机入股，他们本能的觉得中央银行未来大有可为。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觉得陆沉的这个办法不靠谱，他们等着看陆沉的笑话呢。 毕竟中央银行和纸币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产物，大部分的人是不具备跨越时代局限性的眼光的。 即便像魏雍这样的饱学之士，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都慎之又慎，哪怕陆沉已经把有些话说的很明白了。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同样的问题，如果放在现代，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的。 用本国的货币取代了别国的货币，这种事情想想都能笑醒了好不好。 当年把自家货币和美元直接挂钩的那些国家被坑得有多惨就不用赘述了吧。 所以说个人的才智真的很难和时代对抗，若是把魏雍扔到二十一世纪，他肯定两眼一抹黑。同理如果把这本书的读者扔到古代，一个个的绝对都是宰辅之姿，是不是啊诸位丞相们。 “让我说这么好的买卖，何必让别人入股呢，咱们自己又不是做不起来。” 李明月用手撑着腰在大堂上溜达着，据说孕妇要多多走动，这样才有利于后期分娩。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摊子实在是太大了，别说咱们，就算是陛下，也不见得能吃的下，所以还是要拉拢一些人的。”看着李明月那平坦的肚子，陆沉一脑门子的黑线，生孩子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啊。 “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要让敌人变得少少的，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在扬州办的那些事情有多招人恨，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要适当的放出一些好处的。为此，我甚至都打算拉拢一些其他国家的贵族进来。” “好好好，这种事情还是让你们男人来决定吧，我去找有蓉了，她说要给孩子缝制两身衣服。” “有这个必要吗？咱家裁缝铺不少的。” “那不一样，自己家里人用的东西，还是自己家里人过手的比较放心。有蓉以前又是在宫里面待过的，她做的东西我放心。” 在这件事情上陆沉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如今家里面的这几个女人能和平相处，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强。 这时候牟平从外面走进来道：“国师，李驰翔来了！” “嗯？这小子不是在忙活着大齐和西夏的商路嘛，他现在跑过来干什么？让他上来吧，准备上茶，茶叶不用太好。” 不消片刻，李驰翔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放声痛哭道：“兄长！我的兄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自从知道你被白莲教的歹人掳走了，我真是茶饭不思啊！上天垂怜，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陆沉打量着眼前的李驰翔，你还别说，这小子如今的穿着打扮，可真是越来越像个大齐人了。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这一身行头应该是商业街这段时间的最新款吧。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那个猥琐的李驰翔穿上了这身打扮，还真有那么一份翩翩公子的感觉了。 于是陆沉就忍不住夸了一句道：“衣服真不错，很适合你！” “是吧，我也觉得很满意，商业街那边的新品呢，产量优先，我要不是咱们的合作伙伴，也拿不到的。上次我穿着这一身回西夏，在宴会上，不知道有多少个贵妇朝着我抛媚眼呢。” 嗯？贵妇？ 陆沉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然后就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贤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娶妻生子的事情了。为兄前段时间被白莲教抓了之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男人没有子嗣是不行的。” “你瞧瞧我当时就因为没有子嗣，名下的产业差点都让人给霸占了！” 说起这件事情，李驰翔就义愤填膺道：“大齐也太过分了，您这样劳苦功高的人，出了事情居然没人管，当初我在西夏得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领兵一路南下，直接荡平白莲教！” 这话就是吹牛逼了，大齐边军如今可不是吃素的，李驰翔这种纨绔的军队能不能入关都难说。 不过陆沉可以确定，李驰翔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安危的。 原因无它，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李驰翔的生意就能继续下去，他的好日子就不会断。 “好了好了，你的心思为兄知道，为兄很感动，好在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对了，这么晚了，贤弟前来是为何事啊？” 李驰翔眼睛一亮，心说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要不说就愿意和陆沉聊天呢，你瞧瞧人家这多知情识趣的。 “咳咳，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过来探望一下兄长，另外我听说兄长打算搞个什么中央银行，这家银行甚至可以向周边国家提供贷款，不知道可有此事？若是有的话，不知道贷款的条件是什么？” “自然是有的，至于条件，你我兄弟之间还谈什么条件，想贷多少你直接说吧！” “兄长果真天下无敌！” 第263章 什么活善人 “你我兄弟，提钱就远了，其实你若是缺钱，只要跟我说一声，直接从我这里拿就是了。”陆沉摆了摆手，很场面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驰翔当然也不可能不知好歹，他急忙回应道：“兄长想错了，不是我缺钱，是我们国家缺钱。您也知道，我们那些牧民可都是看天吃饭的，保不齐有个天灾什么的。” “这眼瞅着夏天就要过去了，我看草场上的草不够肥沃，牛羊要是长不上膘，冬天可就难熬了。” “前段时间我们也想收购一些粮食，可如今粮食价格也居高不下，我们也有些力有不逮啊。” “怎么会呢，之前不是制定了粮食换羊毛的计划嘛，那些粮食还不够吃？”陆沉一脸疑惑，其实他之前就让中科院那边的人计算了，每年给西夏的粮食不会太少，也不会太多，一定要维持在一个能让他们吃个半饱，不至于饿死太多人的标准上。 可现在听李驰翔这话，好像是粮食缺口很大啊。 李驰翔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怪异，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憋在体内不太好意思排出一样。 过了半天，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其实下面的百姓能不能吃得饱我不太确定，如今收粮食的都是我们国家的大贵族……” 懂了！ 陆沉一脸震惊的看着李驰翔，他发现自己对人性的阴暗面还是缺乏认知啊。 “所以说粮食换羊毛的那些粮食，全都掌握在大贵族的手里面是吧，如今他们又想再收购一些粮食，等冬天的时候趁着粮价高卖给下面的牧民是吧！” 什么叫剥削，这他妈就叫剥削啊！ 别问万一牧民买不起粮食怎么办，因为总会有办法的，买不起你就把手里的牛羊卖了啊，买不起你就去找贵族老爷们借贷啊，还不上钱你就卖儿卖女啊，这不是基本操作嘛！ 和下面的牧民死活比起来，大部分的贵族更在意的是他们手中的财富是否增长了！ “畜生啊！禽兽啊！我整天这么辛苦的折腾为的是什么？我整天在朝堂上被魏雍指着鼻子骂，被好多人说成是西夏的奸细又是为什么？我不就是想让天底下的百姓都过得好一点嘛，至少不会被饿死。” “结果你瞧瞧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能干出这种囤货居奇的事情，他们就不觉得良心有亏吗？那些牧民到底是我大齐的百姓还是他们西夏的百姓？他们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陆沉愤怒的咆哮声即便是在外堂的人都能听得见，眼前的李驰翔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连跟陆沉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人家陆沉都会心疼下面的牧民，可他们国家的那些大贵族，却不把牧民当人，对比之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贤弟啊，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赚再多钱一天也只能吃三顿饭，睡觉的地方也就只有三尺宽，他们这么剥削下面的民众，真就不怕下面的人反了吗？” “本来这是你们国家的内政，我是不该多嘴的，可如今咱们双方合作的越来越紧密了，你们那边一旦出了乱子，也会影响到咱们的生意啊。而且真要是闹出乱子来了，很容易会波及到我们这边啊，我们表示严重关切。” 陆沉的这些话给了李驰翔极大的触动，他也忍不住开始思考，那帮大贵族们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哪怕稍微从指头缝里面漏出一点来，都能让下面的牧民轻松一些，都能让这些牧民对他们感恩戴德了，为什么没有大贵族这么干呢？ “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情来借钱的话，这笔钱我是不会批的，我们成立中央银行的本质目的是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也不是让某几个大贵族赚的脑满肠肥的。” 李驰翔再次无地自容起来了，他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陆沉见对方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术管用了，他趁热打铁道：“对了，关于贷款的细节你肯定不清楚吧，我们这次给的不是白银，而是纸币，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代金券。” “这些纸币可以购买的某些特定的东西，比如香水，比如丝绸之类的，但是不能购买粮食，因为我们也害怕某些大贵族这样趁机哄抬两家。” 李驰翔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心说这都已经被您算到了吗？ “对了，你可以给你们的国君传个消息回去，我们陛下有感底层百姓的不容易，所以特批了一笔款子，如果你们国君想要修建水库，或者铺设道路的话，可以申请这笔款子，同样也是纸币，不同的是利率相当低，五年三分息！” “甚至五年之后如果你们没钱换，可以用矿产代替，比如说煤矿，比如说铁矿铜矿之类的。” “直到你们不舍得那些方便开采的铁矿铜矿，我们也不要那种可以直接挖的。总有那种废弃的矿井吧，总有那种不方便开采的矿产吧，你们可以将这些地方承包给我们。” “我们提供技术支持，采出来的矿产咱们两家可以五五分账，我们拿到的拿五成就用来偿还你们的贷款。” “用你们根本就开采不出来的矿产，来换取一条条笔直的大路，换成一座座可以用来储水的水库，这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吧。”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见不得百姓们受苦，要不是担心你们把下面的百姓折腾的太惨，万一引发暴动我们这边也受到波及，我们是真的懒得管你们国家的那点破事。能不能让你们国主和下面的大贵族上点心，你们的基层治理如何还需要我们大齐帮你们出人出钱，简直离谱！” 李驰翔人都晕了，他也觉得很离谱，大齐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居然愿意花钱帮他们西夏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 这就是父国吗？这是什么活善人啊！ 不过很快李驰翔就意识到了陆沉话里的问题，他疑惑的看着陆沉道：“出人出钱？” 钱李驰翔是理解的，人又怎么说？ “当然了，修路修水库建需要用到水泥和炸药，这可都是我们这边的管制物资，是不可能交给你们使用的，自然是需要派我们的人过去了。” “这些人的工资也是你们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与此同时，已经到了边境的郭北对自己的手下咧嘴一笑道：“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装扮成技术人员，进入到西夏境内，将西夏的地形图绘制出来，把西夏四季的气候也记录下来，明白了吗？” 第264章 绿卡算不算是大杀器 当初商讨给西夏修建公路和水库是否要使用炸药的时候，中科院里面的意见并不统一。 水泥也就罢了，炸药这东西真不能随随便便的流出去，这东西万一被西夏人学会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陆沉当时也有些迟疑，目前大齐的军事实力还不足以碾压西夏，西夏那边要真是想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那还真不好说。 可最后陆沉还是拍板决定，可以在修建水库上使用炸药，因为他得知其实周边国家也早就有了炸药相应的技术，只是在威力上面差了一些。 而且中科院这边已经完成了炸药的迭代，密封装备也进一步升级了。 西夏人要真是想要强行拆开炸药，唯一的结果就是直接引爆。 若是再配合上严格的监管监察，陆沉相信西夏人吃了几次亏之后，就不会再头铁的想要研究这玩意儿了，毕竟他们手底下的工匠也经不起大规模的死伤。 至于西夏国主会不会乖乖的过来贷款，陆沉从来就不担心这种事情。 只要西夏国主的脑子没有坏掉，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他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五年三分息本来就低得令人发指了，更何况还可以直接用矿产换。 煤矿铁矿铜矿都是战略性物资，但在这个时代跟粮食比起来，它们都要往后稍稍。 如果能省出来钱买粮食，西夏一定会相当乐意将这些矿产拿来交换的。 更何况陆沉要的还不是他们那种便于开采的露天矿，而是有极高开采难度的矿藏。 这些矿藏放在西夏境内他们自己也挖不出来，还不如交给大齐来开采呢。 陆沉也说了，开采出来的矿产他们五五分成，他们都不需要出人出力出钱，就能白拿五成的好处，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吗？ 至于用的是纸币，根本就不是银子这种事情也不重要，反正大齐这边承认就好了，人工材料都是大齐这边的，不管是银子还是纸币都过个手。 李驰翔横竖都觉得这不是在做生意，这他妈简直是在做慈善啊。 如果大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整个西夏高层都希望大齐国祚能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 “兄长放心，我一定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去，相信当我们国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大齐和我们西夏的关系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陆沉点点头，示意李驰翔喝茶，紧接着就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听说大食那边对咱们的香水和香皂也很感兴趣？” “是这样的，他们那边的贵族很乐意出高价，就是咱们这边的产量一直提不上去，实在是让我很苦恼啊。” 本来大齐这边每年给西夏香水的配额就有限，他们国内的贵族就要消耗掉很大一部分，能卖给大食的香水实在是太少了。 放着钱赚不到，整个西夏都要急疯了。 “我听说你们国主已经同意专门开辟出一片地方来种植花卉了，这是好事情，到时候会在你们那边建立工厂，并且雇佣你们那里的牧民，这样一来还能创造不少的工作岗位，养活不少的牧民，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另外修桥修路修水库的时候，也需要雇佣当地的牧民，你要提前跟当地的贵族们打招呼，可不能让他们给咱们的计划添乱。” “兄长放心好了，这绝对没问题的，在他们那里修路修水库本来就是一件大好事，他们一分钱都不用出，就能有这样的好事情，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要真是有人不开眼，那就把工程暂停下来，到时候看看这人敢不敢犯了众怒！” 陆沉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李驰翔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和西夏贵族进行切割了。 “对了，咱们的银行还提供存款服务，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每年在咱们银行存钱的客户，都能有一定比例的分红。另外只要存款比例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可以拿到我们这边的绿卡。” “绿卡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以后拿着绿卡的人来我们大齐，再也不需要提前申请了，可以畅通无阻的直达京城，甚至还可以在京城置办房产。” 说着陆沉就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绿色封皮的小本子递给了李驰翔道：“诺，这是我给你办出来的绿卡，以后即便你没有了使节的这层身份，也可以随意进出大齐，以后边军要是敢阻拦你，你就可以直接把这个小本子甩在他们的脸上。” 李驰翔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绿卡，这东西对有的人来说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对某些人来说，真的是价值千金。 这年头两国交流其实挺麻烦的，西夏的人可不能随随便便来大齐，你至少也要有一层使节的身份。 即便是这样，你也只能先进入到边境城市，然后向大齐朝廷申请，等朝廷这边答复了之后，你才能到京城。 这个过程往往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 而且每次通关的时候，边军的态度简直恶劣的令人发指。 若西夏贵族手里面有这东西，李驰翔可以肯定，那帮人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大齐的国度来住上一段时间。 游牧民族为什么一直向往中原地区，把经济和文化放在一边不谈，光是中原地区的气候，就让他们垂涎欲滴。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中原地区的冷跟北方游牧地区的冷又是两个概念。 如果真的能随便来京城居住，李驰翔可以保证，冬天的时候西夏国主开大朝会，都不见得能凑齐人。 更何况拿到了绿卡之后，还允许西夏人在当地置办产业，如果时间久了，那他们和大齐人又有什么区别？ “贤弟啊，这福利可是我跟陛下单独申请的，朝堂六部那边对此很有意见，所以名额有限，你回去之后可要跟他们说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对了，只要能拿到绿卡，就能自动升级为生活娱乐区的黄金会员，拥有两张五折节当天的入场券，家中的一位晚辈还可以获得国子监或弘文馆的免试入学资格。还是那句话，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第265章 量变引发质变 别管这些年西夏和辽金在军事上对大齐取得了什么样的胜利，可他们在文化上就是崇拜大齐的。 从西夏和辽金的文官也多是儒家出身这一点上能看出来，他们对于儒家学派也是相当推崇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老董提出了君权神授这一大杀器呢。 别管儒家存在着多少弊端，只要有了这句话，那就是统治阶级的心头好啊。 而且一旦家中有钱了，长辈们就都希望家族的下一代能有些文化，这好像是有点见识的人类的共性。 如果能到大齐这边，在国家承认的高等学府跟随大儒学习，那就等于出国留学了啊。 别管他在大齐这边是不是整日里面花天酒地，反正回去之后，那也是镀金边的。 又能置办自己的产业，又能把家里的孩子送到这边来上学，陆沉这一套组合拳真是把某些贵族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这次他就只放出来了二十个名额，估摸着为了这二十个名额，西夏这边能打破头。 耶律杰是辽金常驻大齐的使节，他平日的工作就是负责翻译两国来往的书信，同时也要收集一些大齐国内的情报。 比如说前段时间的干旱，又比如说之前的疫情等等。 在这个黑暗丛林的时代，扩张是大部分帝王心中的野望。 辽金整体崇拜大齐的文化，所以他们很想把大齐吸收进自己的体系当中，让大齐的文化变成他们自己的文化。 耶律齐来大齐也有五年时间了，这五年他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因为辽金在军事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所以大齐的官员对他非常客气，他甚至还能时不时的面见大齐朝的皇帝，在对方面前耍耍威风。 平日里面的工作也不算多繁忙，这个帝国看似庞大，但每天需要记录的事情并不算多。 可最近这半年时间，耶律齐的工作量突然就多起来了，经常忙得他焦头烂额。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半年大齐出现了海量的新兴事物，其中有很多东西单靠文字的描述，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清楚。 一旦涉及到了这一类的东西，耶律齐往往需要观察很长时间，还要耗费大量的笔墨。 反正这半年下来，他手上的老茧都厚了不少。 这天耶律齐又埋头案牍奋笔疾书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把这段时间的见闻，以及大齐中央银行的具体政策都记录了下来，将这一切装入信封打上火漆，他叫了个手下进来道：“下次商队来的时候，让商队把这封信送回去。” 手下人急忙点头道：“好的大人，对了大人，之前大王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今年的牛羊并不肥壮，希望你能在大齐这边收些粮食。” 耶律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这件事情我正在办呢，不过因为西夏那边也需要粮食，所以最近大齐的粮食价格有些高了。” “我听说那个什么中央银行可以贷款，您看咱们要不要也去贷点钱？” “我早就已经打听过了，目前贷的钱并不能用来购买粮食，再说事关国体，还需要大王那边首肯才行。” “再说了，买的粮食哪有抢的粮食香？实在不行的话，等到了深秋的时候，就让边境的勇士们再下来一趟打草谷就是了。” 听了这话，手下的人有些忧心道：“我听说大齐自从掌握了水泥之后，修建城池的速度就快了不少，儿郎们这次南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作为辽金的老牌贵族，耶律齐对于自家的军队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屑得冷哼了一声道：“以前又不是没见识过这帮人的城池，不过是些乌龟壳子罢了。实在攻不破，绕过去就是了，咱们的目标是劫掠财物，又不是攻城掠地。” “不过你所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我再修书一封，你让人送去西夏那边，让咱们在西夏的人去游说，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动手，这样压力就会小很多。” “这……我听说西夏今年在大齐这边吃了大亏，而且双方好像开展了很多合作，他们这次还能站在咱们这边吗？” 耶律齐大手一挥道：“吃了大亏才要报复回来啊，再说咱们也不让他们白忙活。这样吧，就跟他们说，如果他们这次愿意出兵配合，咱们可以和大王申请，到时候多分给他们五万两的财货！” 下属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点头道：“嗯，五万两的确很多了，他们一定非常乐意出兵的。” “行了，你去办吧，顺便出去瞧瞧，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果然话音一落，一个女子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耶律齐之后，马上上前行礼道：“爹爹，女儿回来了。” 看着自己这如花似玉的闺女，耶律齐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自己这个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在大齐待得时间长了，越来越像个大齐的姑娘了，没了他们辽金女孩子身上那股子野性。 你说好吧，这也是真的好，耶律齐也觉得小姑娘就应该这样，整天招猫逗狗的那算什么。 可一想到自己国内的那些年轻人，他又有些发愁，自家姑娘能和那帮野小子凑到一起吗？以后夫妻双方如何和谐相处呢？ 就在他为这些事情操心的时候，女儿耶律婉君从侍女的手中拿过了一个包袱，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件全新的衣服。 耶律婉君抖了抖手上的衣服道：“父亲，这是商业街那边的最新款冬装，据说是用羊毛纺织而成的，是全新的工艺，您快来试一试，冬天穿着很暖和的。” 看着自己女儿手中的衣服，耶律齐的笑容越发慈祥了，闺女知道心疼人了啊。 “这天才刚过去，那边就已经开始出冬装了？” 耶律齐知道京城有个商业街，他也进去消费过一两次。 怎么说呢，纸醉金迷啊，那里的确是有钱人的天堂。 若是让国内那些有钱的大贵族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想尽办法也要来一趟的。 衣服入手之后，耶律齐心中就是一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揉捏着手中的衣物道：“这是用羊毛编织的？如此柔软？” “是啊，说是用了最新的工艺，这是这种工艺当中最顶尖的一批料子。据说那些一般的料子其实有些扎手，不过保暖效果也是很好的，听说这些衣物已经开始在民间推广开了，今年大齐军队换装的冬装里面，也都有这种布料的衣物。” 听了这话，耶律齐的心就沉了下来，若是手中这种衣物的御寒效果真的很好，那大齐边军的战斗力至少也要提升个三成吧！ 若是再配合上坚固的城墙，优秀的铠甲和兵器，以及有效治疗刀剑伤的圣恩丹。 突然间，耶律齐对自家的军队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好家伙，看了各位宰辅的评论，我突然觉得我果然是个好人了。 第266章 国际贸易掠夺的雏形 “贤弟啊，此去山高路远，风大寒重，为兄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身新的衣服吧。” 十里长亭之外，陆沉手上捧着一身的羊绒大衣递给了李驰翔，上面还有帽子围脖和口罩，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本来李驰翔并不打算亲自回一趟，眼瞅着这就要到冬天了，冬天他更喜欢待在气候相对温和的中原地区。 实际上他是初夏的时候来的，大齐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新兴事物也太多了，他还没玩够呢。 可陆沉交代他的那些事情都太重要了，尤其是那个国家层面的贷款，只要办成了，对他而言已经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了，而是加官进爵，能在西夏国主面前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他们家这一支之前眼瞅着就要败落了，是他硬着头皮讨来了一个出使大齐的差事，当时想的是来了大齐多少倒腾点东西，至少还能有条活路，勉强可以让家里面维持贵族的体面。 谁能想得到，他碰上了陆沉，陆沉直接带着他起飞了。 因为香水和白酒贸易，他们家已经在西夏的贵族当中又有了相当的话语权，如今若是能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李驰翔觉得以后西夏谁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兄长请放心，这次我必不负众望！” 说着李驰翔就亲手接过了羊绒大衣，摸着这细腻的料子，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道：“这就是商业街这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毛呢大衣吧，果然是好东西。” “贤弟这可就错了，这是羊绒大衣，是要比毛呢大衣的档次更高一些的，我给你随行人员们准备的才是毛呢大衣，以及一些质地更加粗糙的毛衣。” “兄长有心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咱们来年再见。” “好，那我就等着你胜利凯旋的消息！” 有人说为何故人对于送别总是有着各种独特的感情，陆沉觉得恐怕是因为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再加上外部环境并不好，有时候一次简单的送别，很可能就是永别。 “一想到我的贤弟要顶风冒雪的去为我们的事业打拼，我的心就疼得厉害，若是以后再也看不见我的贤弟了怎么办？不行，我要尽快把火车弄出来，拉不拉矿运不运兵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不谈，只要能让我的贤弟少受些苦就好。” “什么？钱谁出？既然是为我贤弟修建的，自然是我贤弟出了。当然这笔支出肯定很庞大，这一点我理解，所以也不一定非要给钱，矿产、牛羊、铁路经营权都是可以的。” 说着陆沉就转头看着身边的牟平道：“老牟，你感动不感动？” 牟平：…… 且说李驰翔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他和陆沉现在的生意做得很大，沿线的官员和军队早就已经被他们喂饱了。 这一路上李驰翔走走停停的，到了一些重要的关隘是肯定要停下来和当地官员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番的，喝点酒听听曲儿这一类的社交活动是必不可少的。 等他出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天早上，李驰翔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之后抽了抽鼻子道：“管家！管家？” 管家伸手挑开了马车的帘子谄媚的笑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驰翔伸了个懒腰道：“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么冷了？话说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 “这啊？这是国师大爷临走的时候送咱们的啊，叫毛呢大衣。您还别说，这东西是真暖和啊，比咱们以前穿的那些破羊皮袄暖和多了。您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下雪了，大雪！” 一听这话，李驰翔的心就沉了下来，他急忙从马车里面跑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见到这一幕，李驰翔心里面咯噔一下道：“这么大的雪可如何是好，调头！马上调头！咱们往回走！” 李驰翔也没想到，这才刚过了八月节，居然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今年果然不是什么好年景啊。 “爷，您冷静一点，不至于的，咱们准备的很齐全，即便是顶风冒雪的往前走，也能平安的到达国都。外面冷，您也先把衣服换上吧。” 被管家这么一安慰，李驰翔的确是冷静下来了，他一边在管家的服侍下换着衣服，一边询问道：“咱们的人都更换了冬装了吗？” “全都更换了，国师大爷把这些都给咱们准备好了，他是个知道疼人的。” “这是自然了，我兄长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到了。你还别说啊，这衣服真暖和，这真是用羊毛做出来的？感觉很柔软啊，完全没有往日里面羊毛那种刺挠的感觉。” “听说是新工艺，而且您这都是最好的，下面得人用的那些就一般了，不过也比咱们一直用的强。只要里面搭个内衬，穿起来都很暖和。您别看现在下着大雪呢，刚才我下去走了一圈，下面那些兔崽子一个个热的汗流浃背，有几个小子还不知死活的把衣服脱了，老奴上去就狠狠的给了几鞭子，一点都不知道惜福。” 李驰翔点了点头道：“这个天气脱了衣服，一个不小心就要得风寒的，还是让他们注意一点。” “老奴也是这么说的，一个个的真是不知死活，这种情况下得了风寒，那可真是会死人的，可您才这帮混小子怎么说，他们说车上带着国师的圣恩丹呢，就算得了风寒，只要吃下去几颗，睡一觉就没事了。” “混账东西，虽然我兄长做的圣恩丹疗效非凡，可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他们不清楚吗？再说了，这东西从大齐运到咱们国都能赚多少钱，让他们都带一些回来，就是想着换了钱能娶个媳妇什么的，一个个的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爷您别生气，这种事情那需要您跟着着急上火，一会我去教训他们就是了，晚上您打算吃什么？” “吃什么啊，就吃铜锅涮肉吧，上次在兄长那个地方吃了一顿，还真是带劲儿啊！记得多放点麻汁！” 看着匆匆离去忙碌起来的管家，再看看车队上其他闲聊嬉笑，完全没有将这场大雪当回事的人，李驰翔突然觉得今年冬天也不一定会很难熬。 “不行，要马上修书一封给兄长，让他赶紧多准备一些毛衣，这东西不管是我们西夏还是辽金那边，市场需求肯定都是巨大的！” 第267章 开眼看世界了家人们 七天之后，一队人终于到了兴庆府。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别说李驰翔了，就连队伍里面的普通人，都没有赶路的那种迫切感。 即便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可大家心里面都很有底，一路走回来，硬是一个减员的都没有，这对于常年走这条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陆沉给他们做的充足准备，不少人都在私底下传，大齐的国师真乃神人！ 李驰翔回来的这天，兴庆府外面那叫一个热闹，不仅是那些年轻人站在这里翘首以待，就连一些大家族的族长，也同样伸长了脖子看着。 年轻人在这里等着，是因为知道李驰翔要回来了肯定会带着很多新奇的玩意儿，这些东西都是大齐最流行的，是潮流。 这些人都是李驰翔曾经在兴庆府的狐朋狗友们，全都是些纨绔子弟。 而那些大家族的族长在这里等着，则是李驰翔会带来最新的商业消息，会有全新的赚钱门路。 总而言之，如今的李驰翔，已经成了整个西夏上层眼中的香饽饽。 如果不是要顾及到自己得身份，李英霄甚至都想跑出来迎接李驰翔。 既然有那些大家族的族长在这里，那李驰翔自然要先跟这些人交流了。 他一个大小伙子，要跟这帮老家伙虚与委蛇，的确是挺心累的。 “哈哈哈，贤侄啊，当初你还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相貌不凡，前度不可限量，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啊，老夫真是替你们家老祖宗高兴啊。”这种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的。 “贤侄啊，我和你的父亲可是老交情了，有什么赚钱的好门路，你可不要忘了伯父啊！”这种是上来就套交情的。 “贤侄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老夫家中育有一女，不敢说天仙一般，至少也是如花似玉，你若有时间，不妨来我家中拜访一下。”这就属于也没什么交情，于是就只能想办法创造交情的流氓了。 李驰翔心中百感交集，想当初自己在兴庆府这边，也是狗都不理的存在，再看看现在，去了哪家不是座上宾？ 这一切都多亏了兄长啊！李驰翔心中对陆沉的感激之情又增长了不少。 李驰翔朝着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叔伯，诸位兄台，在下有礼了，这次急匆匆的回来，自然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传达给各位，也有一些生意要跟诸位谈一谈。” 刚才说要把自己闺女介绍给李驰翔的老者急忙摸着胡子道：“好好好，贤侄有心了，咱们也别在城门口站着了，大家赶紧进去吧，今天老夫家中设宴，诸位都来，咱们好好的听听大齐最近又出了什么新鲜事情了。” 酒席宴上，几杯酒水下肚之后，原本还有些拘谨的李驰翔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以下对话请自行带入醉酒状态） “诸位！听我一言，最好的时代来临了！你们猜我这次带着什么好消息回来了？香水增产？这都是老黄历了！全新的商品？大齐哪天不出个全新的商品。” “好了好了，诸位不用再猜了，就算你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大齐又出了个什么东西！” “中央银行，是的！它的名字就叫中央银行！怎么样，是不是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厉害？” “它这个中央银行的作用是什么呢？借钱，贷款！狠狠地往外借钱！”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一般的钱庄也能干这些事情。关键在意，他不仅可以把钱借给普通百姓，而且还可以把钱借给国家。不仅大齐朝廷可以从其中借钱，甚至就连咱们西夏，也是可以从其中借钱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大胆！” “我临走的时候兄长还跟我说，让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说明白了。大家以后缺钱，都可以去中央银行那边申请贷款，只要你们的信用合格，想贷多少就贷多少，一贷到底！” “当时兄长这么说的时候，我们都很兴奋！所有人都很兴奋！” “周边国家啊！全都可以贷款啊，一年的不过三息啊！一次审批，一贷到底，是不是很大胆！”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意味着咱们可以拿大齐的钱来做咱们自己的生意，你们说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什么，你觉得还要给利息吃亏了？我呸！你到底还要脸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好好好，你可以不借，你千万别去借钱，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 “兄长说了，西夏的路不太好，严重影响了物流的速度，商品从大齐运送到西夏要耗费的时间太长，路上的耗费也太多了，所以要修路，必须狠狠地修路。” “兄长还说了，都对下面的百姓好点，百姓也是财富，他们能帮咱们创造财富，好的农奴你们舍得让他们饿死？” “所以要修水库，哪怕不为了下面的人着想，咱们以后得花场总是要用水的吧。” “以后咱们西夏的定位就是货品转运中心了，要承接一些大齐那边的产业，让他们带着咱们一起发财。” “什么？还打仗啊，打仗干什么，打仗不就是为了抢点钱抢点粮食嘛，现在人家都把钱送到你手里面了，你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对了，兄长还说了，他还想收一些废弃的铜铁或者煤矿，又或者谁家的领地上有那种不太好开采的矿产，也是可以合作的。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出，只需要整天在家里面坐着吃喝玩乐，每年都有一半的分成。” “如果以后赚的钱太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花，那就存到中央银行里面，银行每年还会给你算利息，是给你的利息呦。” “另外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二十张绿卡，什么叫绿卡？有了这东西，以后你去大齐就再也不需要等待通关文书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诸位，都好好想想吧，若是那天你在西夏待得有些倦怠了，觉得西夏的景色看你了，突然想去大齐的国都喂喂鸽子，逛逛他们的商业街，你说走就走，一路潇洒而行，飘然就到了那里，这是何等哇塞的一种体验。” “另外只要拿了绿卡，你家孩子就可以去大齐读书，你还能在大齐置办自己的产业，我再说一遍，一共就二十张，这是兄长争取来的，以后还有没有可就说不准了！” “我存二十万两，给我一张！” “我存五十万两，也给我一张！” “我村三千只羊，两百头牛，能不能拿一张？” “贤侄啊，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就在伯父家中住下，我让小女伺候你！” 第268章 青年才俊谁不爱 当天晚上李驰翔在酒宴上说了些什么，被西夏的特务机构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很快就送到了西夏国主李英霄的面前。 原本这个时候李英霄应该是要随便找个妃子的寝宫睡觉的，可今天晚上他却没有去寻欢作乐，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等着。 等宴会记录送过来之后，李英霄略显贪婪的拿了起来，逐字逐句的阅读着。 当李英霄看见李驰翔说要加大香水产能，李英霄眉开眼笑，作为西夏最大的地主和牧场主，他在这次的合作中肯定是赚的最多的。 看见李驰翔说毛衣的御寒效果相当好，而且最高档的呢料手感相当棒的时候，李英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要知道他们西夏还不算是最北边的，真到了冬天，北边还有一些国家比他们还冷。 这要是能批量的进口毛衣，然后出口到那些国家，这么一倒手，岂不是和香水一样赚翻了。 一想到这些，李英霄就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他在书房里面转来转去的走了好几圈，这才将这股兴奋的劲头压了下去。 就在刚才，他差点忍不住想要让人连夜将李驰翔召唤进西夏皇宫了。 重新坐下后，李英霄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这就打算继续往下看。 然而等他看见李英霄说大齐现在向周边国家提供低息贷款，这些贷款可以用于修建道路，修筑水利设施，购买一些药品和奢侈品的时候，李英霄就再也坐不住了！ “来人！宣李驰翔进宫！我不管他现在醉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就是抬也要把他抬进宫！” 就这样，李驰翔前一秒还在期待着能和叔伯家的姐妹们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下一秒他就被几个壮汉粗暴的扔上了马车，一路疾驰进了皇宫。 在马车上的时候，李驰翔还觉得西夏国主太过分了，他不是大臣，是贵族啊，这怎么还干起996的工作了。 国主也不能不让人睡觉吧，等进了皇宫之后，他一定要说道说道。 不过等真的进了皇宫，见到了李英霄之后，李驰翔就十分圆润的从软轿上面滚了下来，趴在地上给李英霄行礼道：“参见国主。”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来人，看座！” 好家伙，李驰翔直接就好家伙了，能在国主面前坐着，这是什么待遇啊。 “臣不敢，我站着就好。” “让你坐你就坐，我知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而且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本来是不应该这个时间让你进宫的，不过有些事情太过于重要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来问你，这个中央银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驰翔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想要问问中央银行？ 李驰翔打了个酒嗝道：“不知道陛下是想知道什么？” “年利息真的只有三息？确定不是三成？”问这话的时候，李英霄的双拳紧握，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李驰翔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没错，的确就是三息，三成那不成了喝血的印子钱了嘛！” 李英霄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询问道：“为什么给的是纸币？” “这一点之前我也问过，大齐的国师解释说纸币便于携带，不会产生过多的火耗。国主可以想一想，如果真的换成了银子，别说这一路运送过来不安全，就说这一路上光是人吃马嚼的就要耗费多少。” “所以说纸币真是个好东西，贷款的数量越大，就越能证明纸币的好，我想国主也想把更多的钱财用在该用的地方吧。” 这个说法相当合理，李英霄被说服了。 的确，这年头如果是运送上百万两白银，那需要的车船人马海了去了。 而且这一路行来，消耗是在所难免的，丢了的掉了的磨损的加起来，千八百两的不过分吧。 可如果换成是纸币，那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至于纸币这东西到底值钱不值钱，其实他们说了不算，只要大齐朝觉得这东西值钱就足够了。 李英霄的心已经开始加速跳动了，他继续追问道：“那么如果咱们国家想要贷款的话，需要什么步骤？” “很简单，只需要提出申请就可以了，然后提交需要借贷的数额，大齐那边的中央银行研究完之后，会提出相应的抵押物。又或者咱们直接拿出抵押物，问问中央银行那边能借贷到多少钱。” “想必国主也知道了，所谓的抵押物，就是一些矿产之类的，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难以开采的，这对咱们来说，真的一点都不吃亏。反正东西放在那个地方咱们也用不了，不如拿出来还点钱，而且他们开采只收五成，剩下的五成还是咱们自己的。” 李英霄的呼吸急促，他真的很想告诉李驰翔你别说了，老子已经很心动了。 “不行，我好歹也是西夏的国主，我不能表现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李英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大齐这么做到底图什么？他们的国君和大臣难道都是白痴吗？为什么要做这种花钱帮别的国家提升国力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嘛，其实我也曾问过大齐的国师，当时他跟我说，世界很大，容得下大齐，也容得下西夏。从最近这段时间的香水生意就能看出来，咱们两家相互合作，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与其咱们两家争得你死我活，不如联合起来，赚别人的钱。既然和平相处就能过上好日子，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打打杀杀呢。” “以后大齐那边就出技术，咱们这边就出原材料和人工，赚了钱大家一起分岂不美哉？” “所以他们愿意花钱帮咱们修路，就是为了能让货物更快的运送到大食那边，所以他们愿意花钱帮咱们修建一些水利设施，这样可以更好的养花，更好的让牧民牧羊，更好的获取原材料。” “国师还说了，希望咱们的贵族能善待下面的牧民，那可都是财富，再说万一逼迫的太紧，让牧民们造反了，也会影响到大家的生意。” 说完双方就陷入了沉默，显然陆沉的这些论调深深的震撼了李英霄。 半晌之后他才有些怅然若失的开口道：“大齐不愧是中央治国，人杰地灵啊，像陆沉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是我西夏之人呢！他若是肯辅佐我，百年之内我一定可以横扫天下！” 这话可就没法接了，李驰翔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听着。 发完了感慨之后，李英霄又突然转头看着李驰翔道：“驰翔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远亲了，这些年没有走动实在是不应该。对了，我听说你还未婚娶对不对？不如咱们亲上加亲如何？” 第269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两天李英霄的心情非常好，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耳边还总时不时的出现一阵阵的幻听，幻听的内容则是“西夏自古以来就是大齐的好伙伴”！ 你别管我西夏建立了多少年了，问就是自古以来，以后也一样要友好的发展下去。 李英霄觉得陆沉的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既然不打仗就能赚的盆满钵满，那为什么还要打仗呢？难不成是喜欢看着死人？ 游牧民族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想着南下打草谷的，打草谷的原因也是当年的牧情不太好，不抢自己国家就会饿死很多人。 人类发动战争最大的原因，本质上就是对生存资源的一种争夺。 若是大家都能吃得饱穿得暖，又有谁会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去跟人家玩命呢。 这天坐在书房里的李英霄看完了一份奏折之后，就朝着身边的人摇了摇头道：“去跟辽金的使臣说，我们和大齐刚刚签署了一系列的友好条约，我们西夏向来都是信守承诺的民族，不会出尔反尔的。”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又回来道：“国主，辽金的使者说想要和您见一面。” “哼！这帮辽金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他们也跟大齐接壤，就不能和大齐好好学学礼仪吗？蛮夷就是蛮夷，还是一帮不上进的蛮夷！” 嘴上这么说着，可李英霄最终还是召见了这名使节，谁让辽金现在的军事力量最强大呢。 很快辽金的使臣就来到了李英霄的书房，对方神情倨傲的朝着李英霄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礼道：“我家大王说了，最多两个月，我们就打算南下打草谷。你我两国想来都是友好邻邦，不知道国主到时候有没有兴致一同前往呢？” 李英霄非常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使节，对方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敬重，现在想想，还是人家大齐的使节好啊，最起码懂礼貌。 “之前我就已经说了，我们和大齐已经签订了一系列的友好条约，我们自来是信守承诺的好汉子，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所以多谢你家大王的邀请，这次我们是不会去的。” 可即便李英霄又把自己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眼前的这位使节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的继续自顾自的开口道：“我家大王还说了，这次南下抢夺的一切财货当中，可以让国主先挑选价值五万两的东西。” “是的，国主没有听错，就是五万两，而且还是让您先挑选，我想着足以证明我家大王的诚意了吧！” 按照往年的经验，辽金一次南下打草谷，大约能抢夺三十万两左右的财货，现在他们拿出来五万两，的确很有诚意。 若是放在以前，五万两的确足够让西夏的人拼命了，这五万两能买很多的粮食，能救活很多的人。 可如今的五万两放在李英霄的面前，就跟个屁一样。 今年上半年光是香水生意，就已经让李英霄赚了快有二十万两了，更不要说之后双方还有其他层面的合作。 前两天的晚上李驰翔给他算了一笔账，只要他能好好的和大齐合作，每年的收益至少也是一百万起步的。 现在你却跟我说给我五万块钱，让我把这一百万扔了，你当我是傻缺吗？ 所以李英霄的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道：“这位使节难道觉得区区一些铜臭之物就能让我铁骨铮铮的西夏男儿改变立场吗？” “我西夏的好男儿想来义薄云天，一诺千金，一个唾沫一个坑！既然是答应了朋友的事情，别说是区区五万两白银了，就是五十万两也不会让我们改变立场的，这位使节请回吧！” 辽金的使节直愣愣的看着李英霄，心说你发哪门子风呢？ 你们西夏人信守承诺？放你妈的屁呢！ 有些事情骗骗兄弟就行了，这怎么还把自己给骗了呢？ 老子一个游牧民族能不了解游牧民族是什么性格？就算你们是半农耕半游牧，那也一样是游牧啊！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这里跟我讲什么聊斋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于是从西夏皇宫出来之后，辽金的使节马上就找到了和他相熟的西夏贵族打听消息。 一听辽金的人居然只打算给五万两，西夏贵族简直笑不活了，鼻涕泡都出来了。 直到辽金使臣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西夏的贵族才开口道：“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家国君做的没错。” 辽金的使臣喝了一口闷酒道：“这是何故呢？” “很简单啊，因为如今我们和大齐合作的相当好，每年光是对外售卖那些大齐的商品，都能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我们又何必去跟他们打仗呢。” “对了，最重要的是大齐成立了一家中央银行，如今可以以极低的利息向周边国家提供建设贷款。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国君已经向大齐朝廷提交申请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春天五百万两的基建费用就会到账，到时候我们整个西夏会大面积的开始修建各种水利设施。” “噗！多少！？你说多少？” “五百万两，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五百万两，而且这还是前期投资。只要我们能按时还钱，双方的合作很愉快，大齐那边是愿意提高我们的贷款额度的。” “所以别说是什么五万两了，就是五十万两，我们的国君也不可能答应的。就算我们国君答应了，我们下面的这些贵族也不会出兵的，我们现在恨不得把大齐供起来你知道吗？” 啪！ 辽金使臣重重的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他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怒吼道：“太过分了！堂堂君王，堂堂大臣，一个国家，居然因为一点点铜臭之物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中央银行又在哪里？！” 七天后，耶律齐直接出现在了大齐的朝堂之上痛哭流涕！ “想我辽金一直尊大齐为父国，然大齐处事并不公允，君主因何故厚此薄彼啊！” 翻译：“爸爸啊！既然都是儿子，你们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是他西夏浓眉大眼，还是我辽金不够能歌善舞？他凭什么能有五百万的贷款？我也要！” 第270章 闪亮登场 贷款给辽金这种事情不是不能谈，这本身就是生意。 不过借着贷款的机会，让辽金端正一下态度也是必须要做的。 当耶律齐在朝堂上说出这种话之后，大齐的官员们眼睛都亮了。 你看看同样是花钱让人喊爸爸，国师这钱花的就太值了！ 关于怎么贷款给辽金的事情，自然由赵公明等人去研究了。 陆沉既然让赵公明做了中央银行的行长，那就不会指手画脚。 说真的，他懂的不过是些皮毛，银行体系到底要怎么运转，最终还是要这帮人自己去摸索。 陆沉能保证的，就是在大方向上不出什么问题，不让银行的那帮人搞出什么金融危机就是了。 陆沉这段时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首先就是播种，期待来年能有个好收获。 这段时间他经常进出公主府，有时候晚上还在那里留宿，没日没夜的和李明月讨论插秧姿势的问题。 李明月认为正着朝前插秧才是正确的，陆沉却觉得应该倒着插秧，至少他看过的很多影视作品里面都是这样表现的，倒着插秧能保证秧苗排列整齐，你看我说的真是插秧。 把播种的事情忙活完了之后，陆沉就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了教育上面。 他当初去扬州的时候，可是将自然科学的基本知识都已经编撰成册放在图书馆了。 只要人们想学，在图书馆当中就能很轻易的查询到相关的资料。 已经让这些人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的自然科学了，陆沉也想看看如今大齐的读书人水平如何。 于是陆沉就出了一份卷子，声称只要能将这份卷子八成的题目做对的人，就可以拜入他的门墙，和小皇子，以及当朝最红的钦差做师兄弟，这诱惑杠杠的吧。 结果让陆沉绝望的是，来参加考试的人很多，至少也有一两百，可真正能达到要求的却一个都没有！ 是的，你没有看错，真的连一个都没有！ 最好的一个，才勉强考到了七十分，这让陆沉很受伤，看来大齐人对于自然科学的认识还不够深啊。 这怎么能行啊！ 长此以往下去，自己猴年马月的能看见栓动步枪，什么时候能坐上火车，啥时候可以驾驶着铁皮船去东边西边耀武扬威一番？ 至于大伊万什么的，陆沉现在想都不敢想了。 “愚蠢啊！为什么会如此的愚蠢，这些题有什么难的，李湘你觉得这些题目难吗？” 拿着手上一份份的试卷，陆沉多少有些绝望了。 李湘坐在旁边，刚才他也参与了试卷批改工作，看着自己师父痛苦的样子，李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师父，这试卷对我来说或许不难，因为我是您的亲传弟子，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可对于那些自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或许您还不知道，目前很多人连一元二次方程都还没有搞懂，您的算学之术在他们看来，简直就跟天书一样。” “更不要说之后的物理跟化学了，这东西没有进行直观的实验，单纯看书是根本就形成相应概念的。” 听了李湘的解释，陆沉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以己度人了。 他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他对自然科学的概念，可是用了九年才养成的。 如今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要求这些大齐的读书人理解众多的自然科学概念，而且还是在纯理论的基础上，这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样一看，那几个能通过自学就考到七十分的人，的确算是聪明人了。 “老师或许还不知道吧，如今您的仙术在所有读书人的眼中，都已经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了。但凡是来到京城备考的读书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跑到读书馆当中拜读您的大作。” “老师这个时候若是开口收徒的话，肯定有大批的读书人会拜进您的门下！” “我要这么多傻子干什么？”陆沉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既然是仙家的学问，那自然不能随随便便传授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在中科院进行一些实验的演示以及公式的推导，也好让这些人有个直观的感受。” “这几个考了七十分的人重点关照一下，让他们做前排。等一个月之后再来一次考试，标准照旧，我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惊喜。” 很快国师打算在中科院做法的事情就传出去了，而且越传越邪乎，最后陆沉甚至都不得不让人贴出告示来辟谣。 即便是这样，进行教学演示的当天，也照样是人山人海的。 什么王公大臣，什么名学大儒都来了。 至于普通的贩夫走卒，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孙祭酒和曹馆长今天也来了，两个人坐在最前面，笑呵呵的彼此寒暄着。 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和陆沉别苗头的心思了。 不说陆沉解决了四城的疫情，如今已经是万家生佛般的存在了。 就说陆沉的这些学问他们也看过，的确和儒家不是一个路数的，而且能学会的人真的少之又少，这就直接决定了陆沉他这个学派的规模不会太大，不会对儒家产生影响。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从陆沉宣扬可以让外国人到大齐读书，国子监跟弘文馆就又成了香饽饽了。 尤其是陆沉发明的那个所谓的借读费，在孙祭酒和曹馆长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才一般的想法。 我儒家的学问可不便宜啊，你们想要学没关系，总要有束修吧？ 这可不是欺负你们，就算是我们大齐的人拜师求学，这样是需要束修的，无外乎你们的束修贵了一点。 对于那些能来到大齐的外邦贵族来说，束修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对于国子监和弘文馆来说，这就是额外的进项了，有了这笔钱，他们的日子可要比往日里面更滋润了。 如今陆沉掌握着绿卡，大家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陆沉第一次登台讲课，于情于理的他们也都要过来帮忙站站场子。 再说了，他们也很想看看陆沉的种种神奇手段。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学不会，可这并不妨碍他们来看光景啊。 “孙祭酒，您说今天国师大人会讲些什么呢？” “不清楚，不过国师第一次面向公众讲课，一定会展露些真本事吧。” 这话刚说完，众人就听见了一阵乐曲声，紧接着天空中就飘散出了丝丝水雾。 等雾气尘埃落定之后，一道彩虹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陆沉就这样从彩虹地下走了出来，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下提出了一个问题。 “人能否凭借自己的力量，将自己举起来？” 第271章 来同行了? 人能否靠自己的力量，将自己举起来？ 众人虽然不明白陆沉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进行思考。 “很不错的问题，普通人应该是办不到的，但是相传霸王当年就有一抓之力。”孙祭酒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一脸自得的给身边的弟子解释道：“所谓的一抓之力，就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就能将自己提起来。” 一边的曹馆长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古今中外，也就只有楚霸王才有这般的威能了。” 听了陆沉的问题，以及孙祭酒等人的解释，不少人都尝试着去抓自己的头发。 不过很快他们就放弃了，因为他们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只手抓着头发就把自己提溜起来。 别说一只手了，就算两只手一起上也不可能啊！ 甚至就连跟随在陆沉身边学习了一阵的李湘都皱了皱眉头，他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力的作用会被抵消掉。 陆沉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就没再说话，而是任由下面得人进行讨论。 等下面讨论的声音从喧闹逐渐变为寂静后，陆沉才笑呵呵的开口道：“答案是可以的，不过需要用到一点点工具。” 说着陆沉就伸手一指道：“大家看，这是一套滑轮装置，以及一个能掌握平衡的武林高手，下面他将向大家演示，人如何靠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提起来。” 说着陆沉朝着一边准备好了的马通点点头，马通大喝一声，抓住了绳子一发力，就将自己站立的木板连同自己提了起来。 见状众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虽说看得出来马通做的挺吃力的，木板也晃晃悠悠的，可终究是离开地面了。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他本来是打算自己亲自上这个实验的，奈何这个实验实在是不怎么好掌握平衡，最终也只能让马通代劳了。 不过效果都是一样的，足以证明人通过滑轮装置，是可以将自己提起来的。 看看下面人这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陆沉就知道自己这个亮相成功了。 孙祭酒和曹馆长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之前都说了，纵观华夏的历史，这上千年当中，能做到抓举自己的也就只有霸王一人。 那可是霸王啊！那几乎已经是人类战力的天花板了吧。 你陆沉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凭什么也能有这种本事？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陆沉笑呵呵的解释道：“这就是物理学当中的力学，是一种简单的力学应用，只要掌握了滑轮和杠杆，你们就能用更小的力量，完成更多的工作。” “至于之前的彩虹，则是光学的一种应用，你们现在使用的老花镜和近视镜，也都是光学的应用。前段时间的显微镜实验你们应该也看见了吧，那就是目前光学应用的极限。光学若是能学到高深之处，千里之外取上将首级就如同探囊取物。” 一帮想要拜入陆沉门下的读书人都兴奋不已，这就是他们想学的仙术啊！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站在高处俯视苍生的感觉才是他们想要的啊。 就在众人想要高呼国师大人威武的时候，陆沉再次拍了拍手道：“力学和光学的应用都给你们看了，下面再给你们看看电磁学的应用。”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一根两米长的钢针搬上了讲台，紧接着一条半米长的蜈蚣也送了上来。 陆沉让人把蜈蚣串在了钢针上面，指着那只蜈蚣道：“在民间传说当中，雷霆自古以来就是神明才能掌握的力量。雷霆能破煞诛邪，可以荡平世间一切的污秽，雷霆是煌煌天威！” “可如果我跟你们说，普通人也可以掌握雷霆的力量呢？” 什么！？ 包括孙祭酒和曹馆长之内的很多人都猛地站了起来，他们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那可是雷霆之力啊，这东西是普通凡人能随随便便掌握的东西吗？ 陆沉很满意这帮人震撼的表情，他笑了笑道：“不用惊讶，普通人的确也能掌握雷霆之力，就是有点费人。” 说着陆沉就朝着旁边的牟平点了点头，牟平马上下令道：“都使点劲，给我摇起来！” 随着一群人摇动那根粗壮的摇杆，人们听见了一阵吱吱声。 就在众人疑惑这是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串在钢针上的蜈蚣道：“你们快看，那是雷霆！” 是的，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蜈蚣的脚向外喷射而出，场面异常的壮观。 明明已经死掉的蜈蚣在电流的刺激下，身体居然开始不停的摇摆。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仍旧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孙祭酒一把拽掉了他那为数不多的胡子又，双眼发直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雷天不是上天的权柄吗？他难道真是仙人？” 看着众人这一脸震撼的表情，陆沉呵呵一笑，心说老子要是不给你们整点花活，你们是不是快忘了我是神仙这个设定了？ “大家也看见了，蜈蚣身上出现的这些细小的电流就是雷霆，至于形成的原因，那就是电磁学要讨论的范畴了。我在这里简单的说一下，你们看见的这台机器就是非常原始版的手摇发电机，其原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切割磁感线。” “当然因为缺少很多重要的条件，所以目前手摇发电机仅仅只能用于教学，还无法实际应用于日常生产。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很努力去研究，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今天展示的这些，都可以归纳到物理学当中，明天我会再给你们展示一下化学要学的是什么。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写的那些书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这样的本事，你们觉得是随便个什么人能学会的吗？” 陆沉的话引得下面一阵窃窃私语，很多快要放弃自然科学的读书人此刻又重燃了信心。 可就在大家想着下次要如何考个高分的时候，却听见人群里面有人高声道：“陆仙师果然手段非凡，我大辽的国师听闻也欣喜异常，他不日就会仙驾大齐，到时候一定会向陆仙师请教一二！” 第272章 信息量略大 辽金的国师居然打算过来挑战陆沉？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在场不少人都兴奋起来了。 这算不算是现实版的神仙斗法？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陆沉也没想到自己在这边讲个课，居然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 他看着下面说话的人，盯了半天之后才不确定的开口道：“你哪位？”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耶律齐，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他自觉在京城还是比较出名的，可陆沉居然不认识他，那他刚才慷慨激昂的那些话算怎么回事？人家压根就没听懂？ “我乃辽金使者，今天特地来通知陆仙师一声，我们的国师不日即将抵达此地向您请教一二。” “嗯，知道了，你跟他说一声，来了自己好好看好好学，不懂的可以问我。” 陆沉这样简单的回了一句，大体的意思是已阅。 耶律齐捂着自己的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陆沉的这些话，他隐隐觉得心脏有点抽抽。 向你请教的意思不是真的要把你当做老师啊，我是想说我家国师打算来挑战你啊。 你这一句好好看看好好学是什么操作，你把我家国师当成小鬼了吗？ 耶律齐心里面这叫一个气啊，可在场大部分都是大齐的人，他又没办法争辩什么。 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开口，已经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现在要是继续喋喋不休，恐怕会引起众怒的。 接下来陆沉继续开始讲课，他把很多的物理原理和知识都深入浅出的剖析了一番，让很多懵懵懂懂的少年恍然大悟。 看着众人这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陆沉心中多少还是感到一丝欣慰的，看来大齐也不是没有科学的种子嘛，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白费力气。 于是他开心的宣布道：“接下来中科院会设立一些单独的小项目，感兴趣的可以提交书面申请，一旦审批通过之后你们就可以加入其中。同时根据你们在项目当中的贡献，考试的时候可以给你们酌情加分。” 是的，陆沉还没有将这些人收入门墙，就已经想着让这些人怎么给他做事情了。 其实陆沉这么做也不算多过分，你家老板也是在没有发给你工资之前，就让你狠狠地为他工作，这样一想是不是就觉得很合理了？ 从现场这些读书人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大家都很兴奋。 那些老学究今天过来听课，是为了给陆沉捧场，同时也怀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 可今天来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真的喜欢理科的。 数理化这东西很神奇，不明白的是真糊涂，可一旦入了门学进去了，那就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更何况陆沉如今还给数理化进行了包装，将它们包装成了仙门的知识。 能学会仙门的知识，就让这帮读书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现在儒家学说已经不是最高层次的知识了，数理化才是。 陆沉已经放出话去了，他只收二百个门徒，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当然每个门徒以后肯定是可以带一个科研项目的，他们手底下也会聚拢一大批优秀的人才，这些人才陆沉是不会承认他们是仙家门徒的，可这些人却是科技发展的骨干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陆沉在中科院中开了好几天的课，将一些基础的知识讲了个通透。 对陆沉来说 ，这只不过是一次基础性的教学，可对于整个大齐，乃至整个世界来说，他的这次讲课活动，无疑是为现代科学奠定了基础。 未来的史学家每每研究到这个地方，都会忍不住拍案叫绝，那时候的陆沉，也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现代科学的奠基人了。 “你将一个时辰等分为七千两百份，光在这一份当中就能跑米，你如果能超过这个速度，你就可以回到过去，甚至能穿越到未来。” 完成了一天讲课的陆沉躺在摇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跟身边的两个徒弟吹着牛逼。 李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人怎么可能跑的这么快！” “所以说啊，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后悔药，你们还是要珍惜当下懂吗？” 说着陆沉就转头看着范增道：“你是什么个情况，陛下想让你入朝为官，你为什么推辞了？” “是啊师弟，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入朝为官替天子牧民吗？你是什么个情况？” 范增又给陆沉的茶杯里面添了些茶水后，才神情淡然的开口道：“通过这次抗疫的事情，我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不见得非要入朝为官。” 陆沉的眉头挑了挑道：“怎么，难不成你是打算跟随为师修仙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二徒弟，陆沉的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当初之所以收范增入门，为的就是让范增代替他跑一趟疫区。 说真的，当时陆沉都觉得范增能活着回来的几率不大。 可谁能想到，这小子的气运真不是一般的强，居然真的全须全影的回来了，而且当初抗疫的工作做得还相当漂亮，李卓对他青睐有加，甚至都不需要他参加科举，就想让他直接入朝为官。 陆沉也希望范增能走这条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二徒弟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同时读书做文章的水平也稀松平常。 这你要参加科举考试，即便考上了，基本上也是最后几位了，好不如现在直接入朝呢。 陆沉觉得师徒一场，而且人家范增还替他扛了那么大的雷，他这个当师父的理所应当的帮弟子考虑一下后面的事情。 不过既然范增有自己的想法，那陆沉就打算听听，他这个当师父的，自来都是很民主的。 “我听闻西夏那边要划出来一个租界，专门给咱们种花，我想去那边常驻，希望师傅能成全。” 啥？！ 陆沉有些惊讶的看着范增，他是真没想到啊，自己的这个二徒弟居然还有这份心思，这是打算跑去别的国家在租界里面当土皇帝了？ 仔细想了想，陆沉就点头道：“这样也好，你现在的这个年纪，即便是进入朝堂，也不会担任什么要职，不如就出去历练一些时日，日后回来不管是我还是你师兄，都能给你重新安排位置。” “只是这山高路远的，你这一去就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回来了，你家中的父母怎么办？”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若真是这样做了，多少是有些不孝的。” “说起不孝，你是不是还未结婚生子？那就更麻烦了！西夏那边环境不好，万一出了点问题怎么办，让我如何跟你家中交代！” “这样吧，你想去我也不拦着你，只要你能在短时间之内找个姑娘成亲，并且让人家姑娘怀上孩子，你就随便出去浪！” 说完陆沉就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随口还吐出了一颗枸杞子，扶着腰就进了房间。 看着陆沉的背影，范增有些不理解道：“师父一个方外之人，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事情了？” “嘘，我听说这两天我姑姑缠师傅缠得紧，师父有些魔怔了，总之你要去的话还是按照师傅说的来办吧。师弟啊，你这样真的值得吗？”李湘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范增道。 “师兄对我恩重如山，这一切自然是值得的，师兄且等我回来！” 第273章 享乐是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对于自家两个弟子的小心思，陆沉是知道的，可他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破。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个世界是我们的，这个世界也是你们的，但这个世界终究会是那帮孙子们的。 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说起来这世界正在被陆沉逐渐改变成他希望的样子，他也不希望这么美好的国家，最后落进大皇子和他那本白痴母亲的手里面。 接下来的日子，陆沉的生活基本上是三点一线，这三点分别是中科院，公主府，商业街会所，他真的很操劳。 毕竟每天一边揉着腰，一边和科研人员们一起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这可真不是每个科学家都能做到的。 “煤炭是个好东西，目前我们对它的使用途径还是太单一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咱们加大投入继续研究，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拿出更多更丰厚的成果。” “碎渣渣不要扔掉，全都收集起来，这也是好东西，和泥巴搅和一下做成蜂窝煤，卖给那些穷苦百姓，也可以赚……咳咳，也可以帮助他们更好的度过冬天。” “我甚至都觉得这些碎渣太少了，过段时间还要专门雇人过来敲煤。人力成本算个啥，大齐最廉价的就是人力成本了，本国师看他们日子过得苦，给他们找一门全新的营生，我可真是心系天下啊，你怎么还能要工钱呢？” “铜管全都研究好了吗？排压装置设计好了吗？太好了，那就赶快给本国师安排上吧，中秋节一过，这天起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我当然不是为了享受，这个项目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那自然要我来第一个做试验了，这是什么样为科学无私奉献的精神，想想我就感动的要尿了。” 这个时代有钱人家取暖是用地龙的，不过地龙的缺点也很明显，取暖效率低，烟道容易阻塞，不卫生，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如果换成暖气，那就不一样了。 夏天卖冰让陆沉狠狠的赚了一笔，这让他意识到，真正赚钱的不是什么高科技项目，而是那种民生项目。 柴米油盐的利润看起来不高，可胜在量大。 既然夏天卖冰能赚钱，那冬天卖煤卖炉子卖暖气片就更赚钱了吧。 穷苦百姓家里面就用廉价的蜂窝煤，普通家庭用正常的煤炭，有钱人家里面给你铺设暖气，整个大齐别想有一个人逃出我的商业体系！ 至于怎么推广，陆沉早就已经有预案了。他手底下那么多的产业，搞个联动还是很简单的。 “卖煤怎么可能不赚钱，你这话说出来，不怕那些煤老板抽你吗？让你在城外搞得那几亩地你弄出来了吗？”陆沉转头询问身边的牟平道。 “回国师的话，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房子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布置的，用了加厚的玻璃，墙壁也是双层的，地底的管道位置也流出来了。国师，您这是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搞一点温室大棚了，这大冬天的要是没一口绿叶菜吃，要是没点瓜果什么的，怎么补充维生素。我倒是没什么，可长公主殿下和小皇子都需要好好的补补身子，前两天还跟我说想吃黄瓜，让我去什么地方给她找。” 牟平不太清楚温室大棚是什么，但是一听大冬天的还能吃绿叶菜，他是相当震撼的。 这年头就算皇宫里面，大冬天的也不见得能吃上两口绿叶菜，仙师已经不装了吗？这是打算逆转四季了？ 想到这里，牟平一脸感动道：“国师真是用心良苦，我想长公主殿下和小皇子知道之后，一定会相当感动的。” “光感动有个屁用，我这么说的意思是，这个大棚建造的钱需要她俩出！” 陆沉的确是赚钱了，赚了好多钱，可架不住他手上的项目多啊。 这又是修建大运河，又是筹备银行，再加上手底下前段时间开了十几个项目组，那花钱真就跟流水一样，哗哗的！ 虽说每个项目都是好项目，成果出来之后一定可以让他赚更多的钱，可后世的很多公司不也是这样嘛，明天很美好，可大部分都死在了奔向明天的路上。 更何况李明月的肚子也是个不争气的，这都已经心情操劳了多长时间了，也没听见个动静。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陆沉心里面还是很慌的。 这年头医疗技术不发达，如果夫妻双方生不出孩子来的话，根本就没办法通过医学手段检测出到底是男的不行还是女的不行。 陆沉现在很害怕，会不会是自己的这具身体不行？ 毕竟自己可是借尸还魂的，这其中难免会有些影响吧。 这一个两个的都没点动静，陆沉真是越想越烦躁。 “难不成老子折腾出的这么大一个产业，最后就要便宜别人了？” 陆沉觉得这可不行，抽时间再去和紫嫣杜鹃交流一下，检测一下究竟是谁的问题。 就在陆沉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李明月也在公主府当中长唉短叹。 她刚刚喝完了一碗药，据说是可以增加怀孕的几率，而且只要怀上大概率就是个儿子。 可这都已经连着喝了一个月了，自己的肚子怎么丝毫没有动静？ 想到这里，李明月就气得一拍桌子道：“张桂芝，你他娘的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秘方，到底靠谱不靠谱！” 张桂芝吓得往地上一跪道：“公主殿下，这可是宫中的老供奉给的秘方，这东西皇家一直都在用，效果肯定是有的啊。” 李明月想了想觉得也对，她是什么身份，随随便便的方子下面的人怎么敢给她用。 她有些无奈的躺在软榻上道：“这都已经一个月了，怎么也没个动静呢？” “会……会不会是国师的问题？”张桂芝在一边小心翼翼道。 “放屁，我男人天下无敌，猛地很！”李明月红着脸这么啐了一句，不过脸上那担忧的表情是藏不住的。 就在两个女人相顾无言，李明月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检测一下陆沉质量的时候，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公主殿下，陛下传口谕来了，说是今天晚上让您进宫，太后想您了。” 第274章 我坐这里合适吗? “太后想我了？” 李明月微微皱眉，就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她跟李卓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李卓是当今的皇帝，可当今太后并不是李卓的亲妈。 所以李卓和李明月现在的妈，并不是他们的亲妈。 这种事情放在皇家还是挺常见的，无非就是李明月的亲妈死得早，现在的太后又是当年的皇后，有抚育皇室后代的责任，所以李明月他们就理所当然的管人家老太太叫母后了。 既然是名义上的，那双方的关系自然就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卓和这位太后还能保持着礼节性的客套，往日里面面子上的事情也能做足了，可李明月就不一样了。 自从她成亲之后，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位太后可就不怎么待见她了。 再加上李明月之前也懒得往皇宫里面凑凑，所以双方能不见面就尽量见面，这已经成了一种默契了。 可今天李卓突然派人过来说，太后想要见见她，这就有些玄幻了吧。 “太后怎么突然想见我了？”李明月从软榻上起来，在张桂芝的服侍下穿戴着衣服。 她是儿臣，既是儿又是臣，所以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清楚，兴许是今年中秋宫里面没有大操大办的，所以想今天晚上补上吧。” 说起来也恓惶，因为财政状况不佳的原因，这两年中秋节，皇宫里面都没怎么大操大办，皇宫里面可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 李明月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月的分红还没有给皇兄送过去吧，那你们赶紧准备一下随我出门吧。” 张桂芝急忙上前，抖了抖手中的羊绒大衣道：“殿下，穿上吧，自从中秋过了之后，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可不比之前了。” “用不着，我还不至于这么娇弱！” “可这是国师亲自吩咐的，而且这身衣服还是国师亲自给您挑选的。” “那你还冷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与本宫穿上！” 张桂芝强忍着笑意，服侍着李明月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当初那个霸道的长公主，面对陆沉的时候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自从皇帝默许了陆沉和李明月的事情，张桂芝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充满阳光了。 自从长公主府和中科院那边拉上了关系，她出门在外都多了三分面子。 往日里面对他们爱理不搭的人，现在一听说是公主府的，笑容都谄媚了三分。 就比如说如今眼前的这些皇宫守卫吧，当初她跟着长公主进宫，这帮人可是凶得很。可逆如今再瞧瞧他们，一个个老实的就如同鹌鹑一样，甚至还朝着她点头哈腰道：“是张嬷嬷啊，这是又来给宫里送钱了？” “这种事情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吗？不要命了？要不要我把银子全都亮出来给你瞧瞧？” 张桂芝朝着对方一瞪眼，吓得这些城门守卫当时就一缩脖子道：“不敢不敢，都愣着干什么，快快放行！” 看着缓缓消失在城门尽头的张桂芝等人，守卫们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人有些担忧道：“头，马车上没怎么检查呢，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是脑子有坑吗？那可是长公主的车架，你要怎么检查？打开看看里面的长公主吗？” “再说了，现在说不知道，长公主这一个月来一趟皇宫，肯定是要给陛下送钱的，你是打算检查陛下的银子吗？那万一少了点怎么办？算你的算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陛下如今把钱看的多重！” 一听这话，刚才说话的人也缩了缩脖子，陛下的确是挺爱财的。 不过陛下有钱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这样他们的福利也能提高不少。 今年的冬装下发的就比较快，而且还有毛衣这种好东西，前段时间他们试穿了一下，那叫一个暖和啊。 有了这东西，冬天在这里守城门应该就不会那么难熬了，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 李明月没有去李卓的书房，而是直接来到了宴会厅。 宫里不少人都知道她每个月来给李卓送钱，可真正见到这些钱的人并没有几个。 李明月今天就是打算在人前显圣一番，谁让她这次送过来的银子更多了呢。 财神爷在谁的眼里面都是可爱的，经过一番通报之后，李明月走进了宴会大厅，李卓已经笑呵呵的站起来道：“快快快，家里这个最有出息的来了。” 今天晚上皇家的家宴，不仅有李卓和他的妃子们，还有皇室的其他成员。 李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夸赞李明月，的确是给她长脸了，也是跟今天的宴会定一个基调。 没办法，谁让利李明月之前办了很多不靠谱的事情呢，李卓也不想在宴会上有人提起那些事情。 皇家可能有狂的，也可能有傲的，但绝对没有蠢的。因为如果真是太蠢了，那基本上是活不下来的。 所以大家也纷纷起身恭维，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热情且虚假的笑容，和李明月套着近乎。 李明月也回应了虚假的笑容，然后把手中地册子递给了李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开口道：“皇兄，这是上个月的分红，一共十万四千两，现在都在外面了，你让人查收一下。” 好家伙！李卓直接就好家伙了！ 这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吧？收益就已经翻了一番啊！ 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李卓都不敢想象自己有多富有！ 周围的皇亲国戚一听这话，眼珠子也都红了！ 啥？！ 一个月的分红就十万四千两？这也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吧！ 一个月就这个数，那一年呢？ 很多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皇族，现在是真的要发疯了。 别说一个月十万两，就后面那个零头，都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若是自家一个月能有个四千两的进项，那该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李卓虽然都要高兴疯了，可他自持身份，此刻也仅仅只是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道：“这种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来来来，小妹快入席，今天你就坐在我旁边。” 李明月扫了周围一圈，然后略显羞涩地开口道：“这……合适吗？” “合适合适！太合适了！”皇后笑呵呵的急忙让出了位置！ 李明月笑了笑刚想坐下，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宣和：“太后驾到！” 第275章 陆沉的师叔 大齐的太后今年快要到六十岁了，看她那满面红光的样子，好像至少还有个十几年好活。 众人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就连皇帝也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亲自搀扶住了太后的手道：“母亲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啊。” 眼前这个微胖的老太太笑呵呵的拍着李卓的手背道：“我倒是觉得皇帝你的身子不如之前了，瘦了许多，也不知道下面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该罚！” 一听这话，花不勒在一边简直要吓疯了！ 正所谓君无戏言，既然太后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要责罚他们的。 身为太后，上来就要处罚皇帝身边的人，虽说找了个照顾不周的借口，可这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僭越了。 李卓拉着太后朝前走道：“母后不必这样紧张皇儿的身子，皇儿觉得清减了一些倒是舒服多了。再说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就不说责罚的事情了。” “好好好，一切都依皇儿的，我这个老太太啊，就是太爱操心了，你们还不赶紧谢谢陛下！” 太后这话说完，周围的一众宫女太监纷纷口尊万岁。 李明月在一边看着，心说这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你瞧瞧仅仅来了这个短的时间，就成功的向周围的人宣告了她在皇帝心目当中的位置，同时还小小的捧了皇帝一把，这种如春风拂面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跟这位太后比起来……李明月又看了看身边的皇后，心说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位简直就是个二傻子。 就在李明月心里面暗暗鄙视乔皇后的时候，李卓和太后已经来到了近前。 太后看了看四周，笑呵呵道：“陛下，这座位是怎么安排的？” “母后来了，自然是母后坐在最上首了。” “哈哈哈，陛下是一国之君，礼法不可废，我还是坐在陛下的下首吧。” 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就汇聚到了李明月的身上，太后口中的那个位置，可是李明月的，大家都想看看这位跋扈的长公主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明月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挽住了太后的手道：“母后，我扶您入座。” “哎呦，是明月啊，你瞧瞧我现在这个眼神，真是不济了，你这丫头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我听说你最近做了不少的大买卖？可是连你皇兄都跟着沾光了？” 这…… 饶是李明月有心理准备，听了老太太的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首先什么叫“你这丫头”？ 她可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能用丫头这个称呼呢，太后说的话必然是有深意的，难不成太后是想告诉她，其实之前的那门婚事，太后也不太满意？ 之后又提到了买卖的事情，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贬损她去做那种商贾的事情，有失皇家体面呢？ 意识吃不准的李明月也只能先笑呵呵的跟太后虚与委蛇道：“儿臣自幼聆听母后的教导，我能有今天，全赖母后之功。” 这是一个很万金油的回答，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吃亏。 你要真是夸我呢，那我也反过来夸你，就是因为你教导的好，我才能出落的这么好。 你要是暗戳戳的贬损我，那我这句话就是还击，因为你教导无方，我才变得混蛋，你有工夫在这里嘲讽我，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她李明月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这么多年的粮食可不是白吃的。 如果陆沉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忍不住拍案叫绝！果然女人这种生物，天生的宫斗属性就是拉满的。 太后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什么，大家很快就入座了。 等大家落座之后，李卓下令传膳，一盘盘的珍馐美味就被送了上来。 看着端上来的这些菜肴，李卓还特意给太后解释道：“听闻母后这段时间的胃口不太好，我还特意吩咐了他们，多做一些好克化的食物。” 太后看了看眼前的食物，满意的点头道：“皇帝有心了，今天的宴席的确是要比往常丰盛一些。” 说起这件事情，李卓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道：“国家最难得日子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想到自己如今不仅在李明月的生意里面有股份，而且还拥有中央银行这样的大杀器，李卓就有些飘飘然。 礼部的那帮废物真是吃干饭的，为什么也不见他们跳出来吆喝着要祭天呢？难道这种事情还要朕亲自下令吗？ 太后闻言也百感交集道：“是啊，前段时间天灾不断，国家的确很艰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前两天我请一位道长卜了一卦，他说接下来我大齐将有龙腾之势！” 嗯？ 听了这话，众人无不侧目看向太后。 李卓也一脸好奇道：“母后还信这种东西？” 太后微笑着点头道：“以前是不相信的，可如今国家能风调雨顺，我就不得不信这其中有那么几分神异了。当初这位道长可是说了，他可是一直都在我为大齐祈福的。” 嗯？！ 李卓看着太后的眼神都变了，李明月的眼里面更是有点要冒火了。 怎么个意思？合着大齐如今变得这么好，全都是那个道士的功劳咯？这事儿陆沉知道吗？ 李卓余光看见李明月有些不爽，他急忙开口道：“是啊，说起来我大齐能中兴，还真和他们道门脱不开关系。若不是陆仙师出世，很多麻烦朕还真是焦头烂额呢。” 说完李卓还给了李明月一个安心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李明月稳住，究竟谁的功劳最大，朕心里面有数。 李卓有数就行，李明月就放心多了。 可还不等她消消气，一旁的太后再次开口道：“你说的这个陆沉我也听说过，说起来这两位道长还有些渊源呢，就算那位陆仙师见到我口中的那位道长，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师叔呢！” 纳尼！？ 众人闻言再次一惊，心说原来是陆沉的师叔啊，那本事应该比陆沉还高明吧。 好家伙，不愧是太后啊，玩得这么高端吗？ 第276章 起死回生? 啥？陆沉的师叔？ 一听这话，李明月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比她更了解陆沉吗？她怎么不知道陆沉还有个所谓的师叔？ 这段时间两人运动完都会促膝长谈一番，有些事情陆沉一点也不避讳李明月。 比如说当初为什么去道观做道士，又比如说他是因为什么才下了山揭了皇榜的。 李明月很清楚，陆沉对于所谓的道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他的那些本事，也不是从道家的身上学到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道家的师叔。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看似精明的老太太，肯定是被忽悠了呗。 本来别人怎么忽悠太后，这跟李明月的关系不大，只要不折腾到她的头上就行了。 可现在对方居然拿着陆沉的名头招摇撞骗，这可就忍不了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大能吗？不知道这位仙长的名讳是什么，若是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去拜会一下。” 李明月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她心里面想的却是等找到了人，老娘要直接弄死对方！ 一旁的李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李明月的意思，他也笑呵呵道：“是啊母后，不知道这位仙长的名讳，不知道能否一窥仙容，朕也好赏赐一番。” 太后闻言哈哈大笑道：“就知道陛下不必着急，说来也巧，今天他刚好来我宫中拜会了，陛下若是想见一见的话，我这就让人传他上来就是了。” “嗯？没想到仙师就在宫中，是朕失了礼数了，快快有请吧！” 哎呦，居然就在皇宫当中，这可太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李明月也笑意吟吟道：“母后，不知道这位仙师都有何种的神奇手段呢，要知道国师大人的手段可称得上翻云覆雨啊，既然这位道长宣称自己是国师的师叔，想必他的本事也不会小了吧。” 也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分辨出李明月这句话当中的险恶用心，她只是淡然的一笑道：“这是自然了，这位仙师的法力无边，陆仙师会的东西他都会，陆仙师不会的东西他也会。” “喔？还有国师不会的东西吗？” “这是自然了，陆仙师不是一直宣称他不会长生不老之术嘛！我认识的这位仙长就会！” 什么！？ 这下不仅是李卓和李明月震惊了，在场其他人也都一脸骇然的看着太后。 长生不老之术在皇家自古以来就是禁忌，多少贤明的君王就毁在了这上面。 如今关起门来皇家本部聊聊倒也没什么，可这种消息一旦传入了文管体系的耳朵里面，整个文管体系都要炸了锅的！ 我们服用丹药，我们延年益寿那是我们读书人自己的事情，你当皇帝的可不能这么干！ 李明月听了这话，突然就淡定了。 她本以为太后不过是被某个道人给蒙骗了，那个道人也不过是想要求点钱财。 谁能想得到啊，那个道人居然敢提这种长生的诛心之言！ 陆沉对于长生不老是什么态度，李明月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道人要真是敢在朝堂上妖言惑众，陆沉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对方的。 不多时，外面就有人禀报，李卓一挥手道：“快快有请。” 很快，一名身穿一袭青袍，手上拿着拂尘，红光满面鹤发童颜的老者就走进了大殿当中。 你还别说，光看人家的这个卖相，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比陆沉更像个仙人。 此人站定之后，朝着皇帝和太后躬身行礼道：“贫道阳虚子，见过圣上，见过太后，见过诸位贵人。” 李卓点了点头，至少从卖相上来看，他觉得这个阳虚子算是过关了。 “道长免礼，来人呐，赐座！” 等阳虚子坐下之后，李卓有些迫不及待道：“刚才听母后说，阳虚子真人和国师系出同门，不知道可有此事？” 阳虚子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仙门一脉同气连枝，所以说我二人系出同门也没什么错。” 这话听得李明月一阵皱眉，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不过李卓显然不在乎对方的答案，他急忙追问道：“那之前母后说仙长掌握了长生之术，此言可作数？” 阳虚子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自然是作数了，陛下难道不知道，我道门最终的追求就是长生吗？” 有道理啊！ 李卓眼前一亮，突然对于长生这条路又有希望了。 之前陆沉一个劲儿的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长生之术，搞得他对这种事情都不自信了。 可现在听人家阳虚子这么一说，李卓就觉得还是阳虚子更可信一点啊。 是啊，如果长生这种事情不存在的话，那道门这些年到底在折腾什么？以前的那些传说又算什么？ 见李卓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了，李明月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她急忙开口道：“可我听国师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但凡宣称自己能长生的都是骗子。” 长公主勇敢的a了上去！ 在场的众人面色都变了变，李明月的这个指责非同小可，一旦坐实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可即便是面临着这么严重的指控，眼前的这位阳虚子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的神色。 他仍旧一脸淡然道：“陆沉说我仙门没有长生之术，是因为他学艺不精，还没有完全学会我仙门的法术，就急匆匆的下了山。老夫身为他的师叔，所会的本事自然要比他多了。” 一听对方居然敢贬低她的男人，李明月当时就急眼了，她冷哼了一声道：“好一个本事比他多，那当初我大齐缺水的时候，为何不见这位仙长出山为我大齐求雨？当初我大齐疫病肆虐的时候，为何不见仙长出面？”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汇聚到了阳虚子的身上，在场就没有傻子，大家也觉得李明月说的有道理。 你既然这么能耐，那当初大齐遇到这些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面？ 现在麻烦被解决了，你倒是跑出来说三道四了？ 可即便是被人这样质问，被这么多人盯着，阳虚子仍旧一脸的淡然道：“贫道知道诸位心存疑惑，不过没关系，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贫道究竟有没有起死回生之能，就让我展示给你们看好了。” 第277章 蔡太医:这把高端局 啥！？居然要现场演示长生不老之术？ 在场的众人全都神情一震，人家居然敢现场演示，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吧？ 这样想着，大家就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位阳虚子道长打算如何表演。 李卓也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还请仙长快快施展仙法，让我等瞧瞧仙家手段。” 甚至就连一边的李明月都有些不自信了，难道天底下真有长生之术？ 阳虚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笑呵呵的起身道：“那请陛下准许老道拿些东西上来。” “准了！道长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阳虚子点点头，不多时一捧干草和一条鱼就被送了上来。 这捧干草样子灰白，看起来像是被晒干了的草药，用手轻轻一碰都会变成飞灰的那种。 至于那条鱼就有些意思了，它身体洁白，脖子的位置上长着六根红色的尖刺，更重要的是这条鱼居然是有手有脚的！ 阳虚子起身来到了这两个物件前面，指着它们对在场的众人道：“世人都说生死皆是命数，世间万物没人能逃得过这一轮回。其实却不尽然，天下之道无奇不有，老道这些年遍访名山大川，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神奇植物。” “诸位请看，老道手上的这捧干草，名为九死还魂草，如今它看似已经完全死透了，用手一掰就会变成飞灰，然而只需要贫道施展法力注入其中，就能帮其完成重生。” “至于我眼前的这条鱼，这就更了不得了，它名为六角夔龙，乃是龙种。和九死还魂草一样，六角夔龙的一大特点就是能与法力产生共鸣。即便是将它砍断手脚，窃取脑袋，斩成两半，只需要贫道掠视法力，它就能断肢再续！”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阳虚子，李卓更是难以置信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多说无益，贫道为陛下演示一下吧。” 说着阳虚子将九死还魂草捧在左手当中，右手掐诀念咒，在其上一阵比划。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阳虚子，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在这种高强度做法之下，一盏茶的工夫，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道：“绿了！好像真的绿了！” 究竟是什么绿了呢？当然不会是李卓的头发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阳虚子的左手之上，众人清晰的看见原本还是一片灰白之色的九死还魂草上面，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抹翠绿之色！ 这怎么可能！ 在场的众人无不面色大变，纷纷起身伸长了脖子。 李卓更是迫不及待冲了过来，近距离的观察着眼前的这株九死还魂草！ 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眼前这株灰白的干草，居然真的一点点的变绿，一点点的焕发生机了。 阳虚子将这株九死还魂草递给了李卓道：“陛下可以让人将其移植到花盆中，大约十二个时辰之后，它就会完全焕发生机。” 李卓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手中的这株九死还魂草，递给了一边的花不勒吩咐道：“小心伺候着！” 说完又转身对阳虚子道：“道长真乃神人也！” “呵呵，陛下稍安勿躁，九死还魂草您看过了，如今再来瞧瞧这只六角夔龙吧！请陛下命一侍卫砍断这只六角夔龙的手脚。” 李卓眼睛一亮，如果是自己让人砍断这只六角夔龙的手脚，这就杜绝了阳虚子做手脚的可能性，那最后的结果就更具有可信度了。 于是他马上让人上来执行命令。 皇宫大内的侍卫，谁手上还没点功夫。 只见寒光一闪，这条鱼的手脚就都被切断了。 阳虚子像之前那般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了一番，最终伸手一指，来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朝着李卓拱手道：“陛下，六角夔龙乃活物，所以它断肢再生的时间会长一些，这东西就暂且寄养在陛下这里吧，也好让它沾一沾陛下的龙气。” 李卓自然是很愿意的，若是放在自己身边，那岂不是可以随时看见这只六角夔龙的恢复情况了！ 而且人家阳虚子敢这样，不更加证明人家坦坦荡荡嘛。 于是李卓对阳虚子的态度又客气了几分，他拉着阳虚子道：“道长快请入座，今天就同我们一起用膳，朕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道长呢！” 说着李卓就吩咐人再安排一张桌子，刚好把李明月往下挤了一个位置。 李明月见状气得脑瓜子嗡嗡疼，她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可对方的这些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她找不出什么破绽。 脑子用的多了，李明月就觉得有些头晕，然后就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李卓有些担忧道：“皇妹是觉得身体不适吗？若是如此的话，今天的晚宴你还是别参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明月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她也想赶快回去把事情告诉陆沉，让陆沉来好好分析一番。 可还不等李明月开口，一旁的阳虚子却笑呵呵道：“陛下不必担心，长公主这并不是生病，我要恭喜陛下，恭喜长公主了。若是贫道没有看错的话，长公主这是有喜乐啊！” 静！死一般的寂静！人们甚至都能听见烛火燃烧的轻微爆炸声。 显然这一好消息并没有让大家喜笑颜开，反而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李明月居然怀孕了？开什么玩笑呢！ 所有人看着李明月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复杂，简直能拿到高考语文里面做一次阅读理解了。 你李明月居然怀孕了，你李明月怎么敢怀孕呢，你李明月可是个寡妇啊！ 一个寡妇公主居然怀孕了，这对皇家来说根本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这是天大的丑闻啊！ 一边坐着的太后面色铁青道：“明月，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怀孕了吗？” 李明月人也傻了，她虽然很想有个陆沉的孩子，她虽然知道皇帝也默许了这种事情，可你不能在这种场合大鸣大放的说出来吧。 于是她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道：“回禀母后，明月怎么可能怀孕呢，定然是这位仙长看错了。” 可眼前的阳虚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看出来场面不对，他仍旧摸着胡子，笑呵呵道：“老道略通医理，即便不伸手，也能看出长公主此刻应该是喜脉。诸位若是不信的话，不妨让宫里的太医过来帮长公主诊治一番就是了。” 太后闻言点点头道：“传太医！” 不多时，蔡太医就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在路上的时候，蔡太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整个人也凌乱了，这尼玛叫什么事啊！ 自己一会到底说是说实话呢，还是不说呢？ 这把真是高端局啊！ 第278章 你听我给你编 一根红色的丝线系在了李明月的手腕上，蔡太医站在一边，两根手指捏住丝线的另一端，另一只手摸着胡子，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讲真的，人家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在太医院这种地方干下去？ 然而此时此刻，蔡太医还真巴不得自己不在太医院做事情。 给这帮皇亲国戚看病，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对于一名有经验的老中医来说，喜脉这种脉象实在是太简单了，几乎一搭手蔡太医就可以确定，长公主这就是喜脉。 可问题是这种事情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吗？长公主可是寡妇啊！ 这年头农村里面寡妇怀孕了都是塌天的事情，更何况还是长公主呢。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蔡太医大约也能猜出来，毕竟陆沉和李明月现在，多少已经有些不背人了。 可这种事情要是经他的嘴说出来，难保不会得罪对方啊。 你再看看现如今的这个场面，如果说出来了，今天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来。 陆沉这人挺不错的，之前替他扛过雷，之后带着太医院去抗疫，最终人家也不贪功，回来在朝堂上把太医院的人一阵夸，太医院上上下下都要承他的情。 可要是不说实话，那就是欺君之罪了，那么是要诛九族的。 陆沉对他们的恩情，好像还不至于让他们 把一家老小都豁出去吧。 就在蔡太医无比纠结的时候，李明月却说话了。 她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全是慈母的光辉道：“蔡太医，你不用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其实我还是挺期待能怀上孩子的。”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大家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明月，心说你这是脑子坏掉了吗？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太后更是气得浑身哆嗦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皇帝，这种事情你管不管！” 李卓也一脸无语的看着李明月，心说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嘛。 这种事情你我二人知道就好了，弄的天下皆知，你让我怎么解释？ “咳咳，明月，不可胡言乱语，你也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情啊。”一边说着，李卓还疯狂的给李明月使眼色。 这时候蔡太医放下了手中的丝线，朝着皇帝等人拱了拱手道：“回禀陛下，长公主这的确是喜脉无疑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神情复杂的看着李明月。 有嘲笑，有讥讽，有幸灾乐祸，有焦急，总之就是没有祝福。 阳虚子摸着胡子，一脸得意的坐在一边，，大有一副“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的架势。 太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道：“李明月，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干出这种让天家蒙羞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明月的身上，大家很清楚，今天李明月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然而李明月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她的脸上甚至全都是幸福的笑容。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了，她才一只手轻抚着小腹道：“自然是陆沉陆仙师……” 什么！？ 虽然大家都能猜到这个答案，可李明月能这么大鸣大放的说出来，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李卓疯狂的给李明月使眼色，这是干什么啊，自暴自弃了吗？ 是什么伤的你这么深，让你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啊妹妹！ 一旁的阳虚子听了这话，眼中的精光一闪，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至于兴奋什么，就只有他心里面清楚。 太后听了这话，气得狠狠拍着桌子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皇帝，这种事情你管不管，我天家的脸面到底还要不要了！” 大家再次看向了李卓，想知道他要如何破局。 要真是上纲上线，陆沉死个一百次也不过分。 李卓也一脑门子的汗，他当然知道这孩子的父亲很可能是陆沉了，可问题是你不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啊。 他肯定不能弄死陆沉啊，一来这种事情是他默许的，二来大齐想要中兴，离了陆沉可不行。 就在李卓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李明月却再次开口道：“母后何必如此慌张呢，不如听我将话说完。” “你！好，你说！我也不做那种不教而诛的事情，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辩解出个什么花花来。” 李明月悠然自得的喝了口水，这才缓缓开口道：“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轮，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极西之地，有一子母河，妇人若是饮了此河的水，便会怀孕。我每次看见皇兄儿女成群，又想到自己到现在还形单影只，恐怕要一个人了此残生，就很想要个孩子。” “国师感念我有此母性，就亲自走了一趟女儿国，帮我取回了子母河的水。” “当初我也不信这些的，可如今一看，果然有效，母后说我该不该高兴呢？” 一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明月，心说这也行？ 阳虚子更是直接拽断了自己的胡子，凑到了太后身边小声道：“太后，她在耍你诶！” 太后气得面色铁青，她觉得李明月这已经不是在侮辱天家的颜面了，她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于是太后再次狠狠地一拍桌案道：“一派胡言，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事情！” “呵呵，你们都相信人可以起死回生，为什么不相信女人不靠男人就能怀孕呢？” 说完李明月的嘴角就浮现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她突然想起了陆沉经常说的那句话，“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是秦始皇”？ “这……” 太后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阳虚子。 阳虚子恢复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道：“咳咳，老夫的手段可是在大家面前展现过的，大家可是都看见的。倒是这个什么子母河，老夫闻所未闻……”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学艺不精？都说术业有专攻，这位仙长就能保证自己的一切手段都要比国师高明？”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场求个雨吧，你去疫区治个病吧，你到前线给士兵们疗个伤吧，你在不加赋的情况下，让国库和陛下的内帑变的充盈吧！” 第279章 皇宫里面无好人 “这……” 阳虚子迟疑了，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自己最清楚了。 求雨？开什么玩笑呢，老子要真是有这个本事，还能在这里坑蒙拐骗？ 不加赋就让国库充盈？老子要真是有这个点石成金的手段，我还跑到你们面前来折腾什么？我自己偷摸的找个地方发财不好吗？ “母后，我觉得皇妹言之有理，这样神奇的事情，也只有国师能办得到！”李卓适时的站了出来，李明月的那些话不仅是说给阳虚子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以后还想不想让国库充盈了，他以后到底还想不想经常开这种宴会了？ 想？想就赶快帮忙！ 太后现在是不相信李卓说什么的，她转头看着一边的阳虚子道：“道长，您看此事……” “咳咳，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而且修仙之术博大精深，纵然老夫研究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面面俱到，我那个师侄有些我不会的神通和手段也说得过去。” “既然如此，那老夫可就要恭喜长公主了！” 显然阳虚子这是退让了，他知道这次没办法一口气干掉陆沉和长公主了。 一旁的皇后和大皇子见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采，李明月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这一点。 她就说太后这种深宫里面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接触到阳虚子这样的人，闹了半天这是有人给引荐的啊。 也就是说，太后现在已经站在了皇后和大皇子这边吗？ “这个贱人，果然一给她点机会，她就要闹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山不转水转，这事情咱们没完，走着瞧吧！” 心里这样想着，李明月就起身道：“既然事情解释清楚了，我也就不在这里久留了，皇兄，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李卓松了口气，他也希望李明月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就很痛快的点头答应道：“皇妹慢点走，一会我让宫里面给你送点补品过去，另外再挑些有经验的嬷嬷，让她们去伺候你。” “那就多谢皇兄了。”李明月行礼之后转身就走。 等出了门上了轿子，她才面色阴沉的对一旁伺候着的张桂芝道：“让小李子打听一下，这个阳虚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的公主殿下，那宫里面送过来的东西和人怎么处理？” “东西你们分着吃了吧，人就留在外院，别让她们进来。” 一听这话，张桂芝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她急忙点头道：“遵命，公主是我们一直照顾着的，可不能让宫里的人插手，谁知道她们的底子干净不干净呢。” 李明月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也是在皇宫里面住过的，可是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情，见过不少下作的手段。 想到这里，李明月就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可是她的孩子，可不敢有什么闪失，一旦出了问题，就是杀光那帮人也不解气。 想到这里，李明月又掀开了帘子道：“去把国师请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对对对，这种事情国师一定也要知道，毕竟他可是孩子的父亲！”张桂芝跟身旁的护卫打了个招呼，护卫就快马加鞭的冲了出去。 等李明月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陆沉也已经赶到了。 “哪呢？长公主在什么地方，快让我瞧瞧，我把中科院那边最好的大夫带过来了！” 是的，中科院如今也有自己的医学院了，而且还是中西医结合的那种，就是这样的洋气。 自从显微镜人前显圣之后，那帮大夫简直要疯了！ 这么多年一直说阴阳二气，一直说寒邪入体，这都是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可自从显微镜出现之后，他们的理论依据也跟着出现了。 你难道没看见水里面的那些小虫子吗？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他们一直所说的邪嘛。 这些东西要是进入了人的身体里面，人还能有个好？ 黄花蒿的汁液能杀死疟原虫，这更加证明了用草药治病的正确性。 如今整个大齐医疗水平最高的地方不是太医院，而是中科院，现如今即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也要经常分批次的去中科院那边学习。 显微镜和解剖学的引入，让这帮人的医学水平突飞猛进，大齐的医疗水平有了跨越式的发展。 陆沉甚至都打算过段时间直接开个对外的医院，让京城的百姓和医馆们都感受一下世界的参差。 进门之后，先让大夫给李明月做了详细的检查，等拿到了结果之后，陆沉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不是他不行，看来魂穿并没有改变这具身体的基本功能，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要提重物，从今天开始干什么都要慢慢来，别像之前那样上蹿下跳的。生冷的食物就不要吃了，太甜的食物也不要吃，容易导致胎儿过大，到时候生产会有困难的。” 这是李明月第一次生孩子，也是陆沉的第一个孩子，李明月很紧张，陆沉也很紧张。 不都说第一胎当宝养，第二胎当猪养嘛，直到这一刻，陆沉才深有体会。 在这个医疗条件还不发达的年代，陆沉可不希望李明月生产的时候出点什么幺蛾子，所以前期能做的他都要做到。 见陆尘紧张的样子，李明月心里面跟吃了蜜似的。 这就是有人心疼的感觉啊，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啊，她确信在这一刻，陆沉绝对是整个世界最关心她的人。 这样想着，李明月就忍不住轻抚自己的小腹，再过一段时间，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东西，想想都觉得开心。 之前想做的很多事情，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李明月皱着眉头把今天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跟陆沉说了一遍。 一听对方声称是他的师叔，还说拥有长生之术，陆沉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李明月见状急忙追问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我看不透。” “不过是卷柏和蝾螈罢了，神他妈的六角夔龙，搞得还挺高端的。” “等一下，这玩意儿不是只在墨西哥那边才有吗？那老东西是怎么弄到的！” 第280章 关门放魏雍! 六角蝾螈这东西应该分布在美洲地区，陆沉之所以知道这种事情，是因为上辈子有个客户比较喜欢养这东西，陆沉在某宝上买过，十块钱一条。 是的，就是这么便宜，你还别说这小东西长得的确是挺别致的，的确挺适合当宠物来养的。 可这东西放在现在这个时代，那可就是无价之宝了，物以稀为贵嘛。 更何况陆沉真的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弄到这玩意儿的，难道说有人去过美洲？ 那可是神奇的美洲大陆啊，物种繁盛，千里沃野，矿产丰富。 不管是北美的大平原，还是潘帕斯平原，乃至巴西的热带雨林，都是天然的宝库。 这要是玩某个文明游戏出生点随机到了这种地方，那绝对是天胡开局。 那种地方不仅适合耕种，而且还适合养殖，养牛，养羊，养鱼，养印第安人…… 土豆，红薯，烟叶，橡胶等等原产地都是美洲大陆。 这要是能把土豆红薯弄回来，大齐百姓就真的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这要是能把橡胶弄回来，大齐的工业水平绝对飞速发展。 这要是能把烟叶弄回来，嗯……为了国防事业，再抽一根吧！ 总之在这一瞬间，什么媳妇，什么以后的孩子都不香了，陆沉很自然的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某个老男人的身上。 陆沉真的很想马上让锦衣卫把人抓起来，然后严刑拷问，可考虑到那个老道如今可是太后的座上宾，这就有些难办了。 “相公，你可不能放任那个老道继续留在宫中，我看他们就是想针对你，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陆沉也看出来了，这是觉得他在皇帝这边的话语权太重了，所以想要找个同行来制衡他？ 真是太天真了，陆沉冷冷一笑，自己真要是会被这帮人如此轻松的控制住，那他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好了，男人的事情你少操心，我早晚会把那孙子收拾掉的，安心在家里面养胎就是了。” 陆沉说的话，李明月自然是相信的，她一脸幸福道：“相公，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陆沉觉得李明月飘了，这才刚刚怀上孩子，就已经敢用相公这个称呼了。 “想什么呢，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了，咱们又不是只生一个，一个多孤单啊，总要给孩子再弄两个弟弟妹妹吧。” 陆沉果然深谙如何哄女人高兴，一听这话，李明月的脸笑得就如同一朵花一样。 “好了，你先好好养胎吧，我要去准备一下。”说着陆沉就起身，对一边的张桂芝吩咐道：“好好伺候着，我留两个医生在这里，有什么问题随时和医生沟通。” “相公，你要去忙什么，晚上回来吃饭吗？” “自然是要先去找找咱们的御史大夫了，宫中出了妖道，居然蛊惑陛下，身为御史大夫的魏大人，这个时候难道不说点什么吗？” 闻言李明月的眼睛一亮道：“对对对，魏大人自来就很反感这种事情，他肯定会管这种事情的。对了，我这里还有两棵不错的人参，你给我彩儿妹子送过去。我瞧她身子瘦弱得很，这可怎么能行，这样下去可不好生养啊。” 陆沉有些无语的看着李明月，果然女人在显摆这件事情上，能有八百个心眼。 就刚才李明月的这些话，要是拿出来做高考的阅读理解，至少能分析出七八个意思。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好好待着。”说完又转头对一边的张桂芝道：“过两天我让人过来安装暖气，你记得协调一下。” 说完陆沉就出了门，兴冲冲的就去了魏雍的府上。 他很兴奋啊，和魏雍对抗了这么长时间，大齐可算是又出来一个妖道了。 这下魏雍可有事情干了，不需要整天盯着他了。 这老小子实在是太闲了，所以只要陆沉提出什么样的方案，他都要过问一下。 前段时间中科院要成立医院这种事情，魏雍也掺和了半天。 陆沉就不明白了，我们中科院搞医院，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花了你的钱。 兴冲冲的找到了魏雍，把陛下沉迷求仙问道这种事情一说，魏雍果然炸毛了，立刻就去了御史台，这是要召集手下准备大战一场的节奏啊。 陆沉美滋滋的又去跟魏彩儿聊了一会，直到李明月居然怀孕了，魏彩儿看着陆沉的眼睛都红了。 陆沉可算是明白当初唐僧掉进盘丝洞是什么感觉了。 所以就算魏彩儿再怎么想要留他吃顿饭，陆沉也都婉拒了，谁知道饭里面会不会下点什么东西。 男孩子嘛，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 至于离开的借口嘛，自然是很忙了，忙着要做很多事情。 陆沉这可不是在瞎说，眼瞅着天越来越冷了，关于煤炭的销售也该提上日程了。 现如今京城周边的人冬天还都烧木柴，煤炭不是没有被发现，实在是没有太好的取暖器具直接烧煤炭，很容易造成煤炭中毒。 为了大齐百姓大冬天的不挨冻，身为国师的陆沉呕心沥血，经过多日的苦心钻研，终于找到了好的办法。 于是中科院，商业街，全新的暖香阁全都开始铺设暖气。 暖香阁目前还没有恢复营业，可中科院和商业街却一直都人满为患。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图书馆的温度也开始下降，可读书人的热情还是很高的。所以你就能看见一个个读书人冻得跟寒号鸟一样瑟瑟发抖，可他们仍旧抱着书本啃着冰冷的馍馍在那里学习。 有些老先生身子本来就弱，这要是冻出来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 国师深感大家钻研学问的不易，于是马上就把暖气安排上了。 至于商业街那边嘛，陆沉可是立志要将那个地方打造成世界上最奢侈的休闲场所，暖气这东西当然早早的就已经铺设好了。 当暖气开通的那一刻，整个大厅都四季如春，这可把过来消费的达官显贵们给深深的震撼住了。 没有呛人的煤烟，早上起来鼻孔里面不是黑乎乎的，这是何等的恩物啊，这玩意家里面必须安装一套啊！ 钱不是问题！ 一不小心我又三更了，我看谁还说我短！ 第281章 国师真是心系百姓啊! 穿越到大齐这么长时间，陆沉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大齐的皇帝可能没钱，但是大齐的达官显贵每绝对是有钱的。 只要你的东西足够好，他们就愿意花钱。 暖气真是个好东西，当初在北方上大学的陆沉对此深有体会。 那时候他们学校旁边就是一个火电厂，大冬天他们就跟着沾光了，那时候学校的走廊上都有好几个暖气片，躺在宿舍里面更是热的只需要盖一层单被子。 总之暖气是真的好，用了之后大家都说好。 端亲王是商业街这边的常客了，皇亲国戚嘛，手里面有点钱，就喜欢来这里耍两吧。 本来天冷了他还发愁，他有点怕冷，如果商业街那边烧火盆的话，他就不打算去了。 结果还没等天彻底冷下来，人家商业街就已经拿出了解决的方案。 暖气，大量的暖气管道，让整个会所里面都温暖如春。 别说你穿着衣服了，你就是那啥那啥，也绝对不会冷的。 “这可真是好东西，给我的王府那边也弄一批！”端亲王拍着暖气，对一旁的丁三吩咐着。 是的，丁三如今接触的已经是这个层次的人了，他急忙点头道：“好的王爷，我这就给您记录一下。” “嗯，大约多长时间能弄好，眼瞅着天就要凉下来了，可别耽误了。” “您放心，目前就长公主那边排在您前面，等那边施工结束之后，我直接把施工队拉到您那边去，肯定耽误不了。” 本来端亲王一听自己前面还有人，他还有些不高兴，觉得丁三真是没点眼力见，你就不会让我插个队？ 可是听前面排队的人居然是长公主，他当时就觉得这没什么毛病了。 毕竟长公主可是人家丁三的东家，而且还跟陆沉不清不楚的，有什么好东西，陆沉肯定要紧着长公主了。 “我听说明月怀孕了是吧，好事情啊！既然是个孕妇，那的确要特别照顾一下，我那边刚好有两株上好的百年人参，还有点天山雪莲什么的，等过一会给她送过去，也算是我这个当长辈的一点心意了。” 丁三当然按着端亲王就是一阵猛夸，人家这可是在示好，这给的不是李明月面子，而是在给陆沉面子。 要知道李明月当初没和陆沉在一起的时候，李明月整天胡闹的时候，端亲王可没把这个侄女看在眼里面。 “王爷真是好人啊，我想长公主知道之后，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对了，咱们这边刚好搞了个活动，您既然安装了暖气肯定就要用到煤炭，王府的用量挺大的，这边给您打个八折。”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别跟我说，你去跟管家聊吧。对了，这个煤安全吗？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以前我可听说了，不少人烧煤把自己熏死了。” “王爷放心，咱们家这些煤，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全都是优质煤。另外咱们还有专门烧这种东西的装置，装置还不是安装在咱们睡觉的房间里面，所以绝对没问题。” “对了，如果您再加点钱的话，我们还能给您安装个热水器，到时候家里冬天可就一直有热水用了。” “嗯嗯嗯，这个好，这里卫生间的那种水龙头我也要，就是一转就出水的那种！一转就能出热水，这样冬天可就不难熬了。” 中科院图书馆当中，孙祭酒笑呵呵的给旁边的学生讲着论语。 等他给这些学生解惑之后，曹馆长端着个水杯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啧啧啧，我远远地就瞧着眼熟，这是谁啊，这不是孙祭酒嘛，您不老老实实地在您的国子监待着，跑到人家中科院的图书馆来干什么？” 孙祭酒一脸鄙夷的瞪了曹馆长一眼道：“怎么，你弘文馆的馆长能来这里，我就不能来这里了？” “呵呵，我可没动不动就给人家陆仙师上嘴脸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横竖都瞧不上人家陆仙师。” 说起以前的事情，孙祭酒的脸色一红，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道：“老夫在这里给年轻人解惑何错之有？倒是你在这里乱逛了这么长时间，有年轻人向你请教你也不搭理，难不成你只是来这里蹭暖气的吗？” “呵呵，老夫只是来这里视察一下暖气的可用性，若是不错的话，我弘文馆打算也批量采买。” “呵呵，你那个穷酸的弘文馆，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孙祭酒一脸的鄙夷，他觉得暖气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报价不菲，中科院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曹馆长这肯定是飘了！ 可曹馆长却得意的一笑道：“的确价值不菲，不过人家中科院这边说了，看在咱们是教育机构的份上，可以给咱们打个八折，而且还可以分期付款。” “并且只要现在下单了，他们还送一千斤精品煤炭！” “竟有此等好事！？” “那可不，我听说人家陆仙师弄这么个买卖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就是觉得百姓冬天过得太苦了，所以想着办法的要给百姓们找条活路。” “咱们用的精品煤价格可能贵了一些，但是专门给那些穷苦百姓们用的煤球可就便宜了，我听说是用泥巴和碎煤渣子煤粉弄出来的，就是再穷苦的家庭也用得起。” “而且只要买了煤球，人家就给免费提供炉子，陆仙师已经喊出口号了，说是今年冬天别的地方他管不了，京城范围之内，他不允许有一个冻死的人！” 一听这话，孙祭酒当时就惊为天人道：“这可是大宏愿啊，能办得到？普通百姓有个遮挡风雪的地方也就罢了，可那些流落街头的百姓怎么办？” “也好办啊，我听说煤场那边需要大量的人手，只要去了的就都能吃口饱饭，而且晚上还有地方给他们睡觉，你说这是不是万家生佛的举动！” “这种事情老夫一定要鼎力支持，若真是一个冬天没有任何冻饿而死的人，那绝对是教化之功，绝对可以载入史册了。快，老夫也要一套暖气，给我安装到国子监那边去！” “精煤也要送老夫一千斤吧？话说精煤是什么煤？” …… “煤开采的过程杂质多，那你用水洗一洗不就好了。人手不够？给我去大街上抓啊，那么多流民乞丐放在京城的地面上好看吗？工钱？开什么玩笑，我管他们吃管他们住的，他们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跟我要工钱的？” 第282章 文学院和医学院 最近陆沉经常往图书馆里面跑，隔三差五就请那些在图书馆的老学究们吃饭。 等大家的关系已经数落了，陆沉就把自己得想法说出来了。 “我想在中科院当中成立一个文学院，希望诸位能加入其中。” “理论上我们文学院是不进行基础教学的，主要目的是让诸位能更好的研究儒家经典，推动儒家学说的发展。” “诸位都是儒学的大师，在儒学上都有一定的建树。你们也看见了，儒学很多的思想都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这些璀璨的文化若是不能继承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要打造的文学院和国子监弘文馆那种地方是不同的，我们这边只研究最高深的学问！” 这件事情陆沉早就想干了，自从知道自己弄得这个图书馆吸引了无数的儒学大家之后，他就想把这个中科院之文学分院搞起来。 若真是能让天底下最顶尖的那批研究儒学的人都加入到文学院当中，以后不管是孙祭酒还是曹馆长，见到他连抬头的勇气都不会有。 我也不跟你们抢学生了，老子现在直接抢老师！ 很显然，能和陆沉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这么长时间的人，对陆沉还是很有好感的，对中科院这边也非常有好感。 实际上陆沉前期布局的时候，就已经跟下面的人打过招呼了，但凡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图书馆，他们这边都免费提供住宿。 老先生年纪大了，来来回回的跑多不方便，不如就直接住在我们这边。 我们这里提供单间，全天候的热水，舒适的大床，窗明几净的房间，您还可以带两个仆从。 每天来来回回的奔波，路上要浪费多少时间，若是能将这些时间省下来，全都投入到儒学的研究当中，那是何等哇塞的一件事情啊。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图书馆晚上的时候是一副什么灯火通明的样子吗？ 老先生们自然乐意接受这种好意了，都是些一心研究学问的人，他们其中不少人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多富裕。 这里不仅提供住宿，而且还提供免费的食物，简直太贴心了。 当时牟平还因为这件事情和陆沉商量过，他觉得提供住宿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吃饭也免费，会不会太过了。 陆沉却表示这算什么，只要这些人能慢慢喜欢上中科院，别说是吃饭免费了，就是送房送车他也能干得出来。 “这一计划的关键是什么？关键是要让这些老先生觉得这里就是他们的家，让这些老先生对这里产生依赖。” “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当他们在一个环境中待得时间久了，就会不自觉的维护这个环境。” “等他们觉得自己剩下的岁月就不想折腾了，只想待在咱们图书馆研究学问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还会拒绝我的邀请吗？” 事实也正如陆沉所料想的那样，当他将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老先生们仅仅只思索了片刻，就欣然答应了。 没办法，不是他们不爱儒家，实在是陆沉给的太多了。 陆沉承诺，只要他们加入文学院，那么中科院立刻分他们一套房子，那种可以全家都住进去的房子。 什么？你说现在没有这种房子？这不是问题，后面还空着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呢，修建点家属楼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另外就是工资，他们的工资直接按照五品官员的薪俸走，还有各种福利，包括不限于给家中的孩子安排出路，逢年过节的有礼物，提供免费医疗等。 这其中最吸引这帮老头的要数提供免费医疗了，这段时间经常在图书馆看书，难免会有个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他们就会去医学院那边找人帮忙看看，你还别说，经过那些大夫的调理，他们身体的确比之前好多了。 更让他们欢喜的是，医学院那边的设施和制度都相当高端，至少他们是从来都没见过的。 很多老先生都觉得，跟人家医学院那边比，什么百年老号的医馆，全都上不了台面。 关于这一点，一些皇亲国戚们深有体会。 这不这两天端亲王就跑到医学院这边来求医问药了嘛。 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个三高是在所难免的。前段时间应酬比较多，大鱼大肉的，直接给老头子干的内分泌失调了。 那两天端亲王真是浑身难受找不出来哪刺挠，最终来医学院这边一看，医学院这边给出的建议是清淡饮食，注意休息。 端亲王在大齐也算是有权势的人了，在大齐很少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可清淡饮食和注意休息这两方面，他还真是很难做到。 就他们家那个生活条件，炒个青菜都要用高汤吊一吊，馒头都是栗子面的，他怎么清淡饮食？ 至于注意休息，那就更扯淡了，他家中娇妻美妾一大堆，他倒是想休息，可老婆们不同意啊！ 最后一合计，干脆他不回去了，就在医学院这边住着。 他发现医学院这边的病房特别干净，饭菜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休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他，能让他清静清静。 这一住就直接住上瘾了，三高的人开始控制饮食之后，效果很明显，两三天的功夫，端亲王就再也没有了那种整天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是越来越精神了。 白天的时候去图书馆找那些儒学大师们聊聊天，又或者在里面下个棋什么的，诱饵去一些对外开放的实验室看看光景，晚上喝一杯牛乳，然后美滋滋地睡一觉。 没过多长时间端亲王就悟了，难怪得道高僧一个个都挺高寿的。 人一旦戒掉了某些欲望，心态也比较平和，每天吃的还清淡，的确能长寿啊！ “你也别催我了，我是不会走的，不到过年我不回家。你有这个时间跟我扯，不如想想你的大运河怎么办吧，我听说耗资巨大啊，而且沿途还要征发许多的民夫，你确定不会激起民变？” 端亲王美滋滋的喝着蔬菜粥，他面前站着的是过来劝他出院的陆沉。 陆沉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蔬菜粥道：“民怨？一看王爷您就是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外界了，没了消息来源。现如今能去大运河的工地上干活那可是美差，我听说都有人给监工塞钱也想去的。” “啥？那帮贱皮子疯了吗？” 第283章 技术垄断的必要性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齐朝这个冬天的景象和往年有所不同了。 往年里面等秋粮收了之后，农家人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 只要天一冷，一家人就缩在家里面猫冬，尽可能的减少活动，避免能量消耗。 这个时候人们普遍只吃两顿饭，这样能节省粮食。 对于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每一次过冬无疑都是一场战争。 家中有余粮还好说，一旦没有什么存粮了，那么这个家很可能就不再是家了。 对老百姓来说，谁家冬天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可今年不一样了，至少修建大运河沿岸的百姓们今年日子不一样了。 大壮早上起床喝了一碗粥，伸手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行囊道：“你跟孩子好好在家里待着，我去运河那边找点活，今年看看能不能过个肥年。” 往日里面窝在家里面猫冬的男人们，如今把大部分粮食留给了家中的老婆孩子，一个人去运河那边找营生，这是现在大部分家庭都会出现的状况。 以往服徭役是百姓们最发愁的，服徭役是义务，没有钱拿，有的甚至还要自备干粮。 若是能赶快把徭役做完也还行，可很多时候徭役都会影响第二年的播种。 一旦家中有男人去服徭役了，家里面的日子就会过得相当艰难。 所以每年服徭役的时候，大家都是想尽办法的能不去就不去，很多人为此还逃进了深山当中。 可如今的情况可不一样了，去修大运河不是服徭役，是有钱可以拿的！ 听说在大运河的工地上，不仅有暖和的房子可以住，而且一天吃三顿，顿顿都是白米面，可不是那种糊弄人的稀粥了。 大壮的大舅哥前两天就在工地那边干了一段时间，回家的时候不仅带着钱回去，还拎着一条二斤的腊肉，以及一坛子好酒。 有了这样的好事，他自然要拉一把自己的妹夫了。 陆沉说的没错，现如今运河的工地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真要想进来，没点关系可不行，的确有人给监工塞钱。 说来说去，究其原因就是在这里能赚到钱，能赚到比种庄稼还要多的钱。 这笔钱是中央银行直接下拨的，中科院、锦衣卫、御史台、工部一起负责！ 大家相互监督，谁也别想在这里面占便宜，所以工钱会一分不少的发到百姓的手中。 至于待遇为什么这么好，自然是因为干得都是体力活，不吃饱了怎么赶工期。 沿途的官府虽然没办法插手大运河的修建，可大运河修建起来之后，他们也是能沾光的。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沿途的税收，以及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这一块，就让他们哈喇子都流的老长。 再加上好几个强力部门的人整天在自己管辖的地界晃荡，就算没什么事情发生，那也挺吓人的，索性地方的官府也拿出了一部分钱，希望工人们吃的好点，赶快把他们这一段的运河修好。 当官的就没有傻子，一个个精明的跟猴儿一样，哪个不是雁过拔毛的主儿。 既然钱财上捞不到好处，那就捞名声呗。 果然百姓们吃得高兴了，还能把钱带回家，家里人都过上肥年了，百姓们也就自发的给一些官员送万民伞了。 听说这两个月，已经几十个官员收到百姓的万民伞了，这都快成了一种风潮了，也让大齐的万民伞价值大打折扣。 可不管怎么说，沿线的百姓的确是从大运河身上获得了好处，大运河的修建并没有出现那种狼烟遍地的景象，这才是最关键的。 为此李卓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谁能想得到啊家人们，这样倾国之力的工程，居然推进的如此顺利，最关键的是他好像一分钱都没花吧，这找谁说理去？ 其实李卓有时候也在思考，陆沉的这个中央银行为什么能如此的神奇，为什么仅仅只是印了点钱，就能够支撑起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 于是李卓就把李湘提溜了过来，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李湘。 “父皇，我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老师是这样回答我的。要搞清楚这个问题，首先要将财富和金钱的意义搞明白了。” “什么是财富，什么是金钱，或许在普通人看来这是一回事，可实际上两者并不相同。” “金钱是货币的一种具象化，是财富的衡量单位，而财富是物质本身。也就是说缺少了财富的支持，金钱不过是一对破铜烂铁罢了。” “银子也好，金子也罢，甚至咱们印出来的纸币，如果花不出去留在手里面，那就是一堆破烂，不能吃也不能喝的。” “只有花出去了，变成羊毛，变成煤炭，变成钢铁，变成粮食，这才是转化成了真正的财富。” “中央银行现在做的就是这种事情，它用一些废纸，从西夏，从辽金那个地方换来了很多的物资。在通过大运河这种大型工程，将这些物资分发到百姓们的手中，这样一来百姓们手中的财富就增多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至于西夏人手中的那些废纸，当我们说它有价值的时候，它就是有价值的，当我们说它价值降低的时候，那它能买到的东西就会变少。” 李卓瞪大了眼睛，李湘说的虽然不全面，但基本的逻辑已经表达出来了，李卓已经明白了。 他思索了一阵之后，忍不住拍案叫绝道：“国师真乃神人也！” “这就是老师为什么要收购外面得羊毛，把羊毛收购进来，让咱们大齐百姓将其制作成毛衣，然后再卖给西夏那些人，这样一来一去的，又让咱们大齐百姓赚了一些钱，我估计今年不少家庭真的能过个肥年了。” “嗯？如今百姓们也开始制作毛衣了？” “是的，父皇可能不知道，普通百姓冬天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如今家中的妻女全都烤着火炉织毛衣，就算赚得再少，那也是一笔进项，可要比以前多多了。” “这种事情西夏应该也知道吧，他们难道就没什么意见？他们的百姓就不会自己织毛衣了？” “他们当然会了，织毛衣其实很简单，可毛线的制作工艺却是我们垄断的，他们做不出来！老师说这叫技术垄断，垄断就能赚钱！” 第284章 西齐经济合作开发区 “宁大使，您看能否和贵国的国师商量一下，将羊毛编织的产业放到我们西夏。我们西夏是原料产地，若是能在我们这里建厂，可以节省大量的运输成本不是吗？” 李英霄和一名面有长髯的老者交流着，今天是西夏和大齐合作共同开发种植园的第一天，按照大齐的说法，因为是两国的首个官方性质的合作，所以最好能搞个仪式，弄得隆重一点。 李英霄当然是千肯万肯了，大齐越是这样要求，就越是说明他们重视和西夏的合作。 这证明西夏在大齐的心中是很有分量的合作伙伴，那双方以后合作的领域还会增多，赚得钱也就越来越多了。 金钱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明明半年前李英霄想的还是要弄死大齐，将大齐的土地据为己有，可如今他已经成了正统的保齐派，他也希望大齐的国祚能延绵不绝。 没办法，谁让大齐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宁德询就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一名礼部官员。 他摸着胡子笑呵呵道：“其实国师也早有此意，国师说以后若是能将羊毛纺织的产业挪到西夏，这样不仅可以让咱们的成本进一步压缩，同时也能让西夏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听这话，李英霄眼前一亮道：“是嘛，国师真乃圣人也，我替西夏的百姓谢谢国师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李英霄心里面却在盘算，若是下面的百姓都能通过纺织羊毛赚钱，那自己是不是要重新定一个纺织羊毛税了？ “陛下不必着急，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办嘛。您应该也听说了，国师其实挺忙的，每天都连轴转，我看着都心疼。” 这倒是实话，李英霄每天都要关注大齐那边传来的消息，通过这些消息李英霄得知，陆沉每天的行程的确都被塞满了，他这个当皇帝的看着都害怕。 相较而言，好像大齐皇帝李卓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了，听说这段时间都有闲心和闲钱修园子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陆沉是西夏人，那该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陛下？陛下？” 宁德询的声音让李英霄回过神来，他微微颔首致歉道：“抱歉，刚才有些走神了，大使说什么？” “我说鲜花培育基地这边建立了，自然是需要人手的，到时候是要从当地雇佣的，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是自然的了，这一点请大使放心，我已经和当地的贵族打过招呼了，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是可以直接从我的家族当中调派人手的。”李英霄急忙保证。 虽说如今西夏的大部分贵族都心向大齐，可难免有一些没能从跟大齐的交易当中获得好处的，又或者获得的好处比较少，所以他们心中有所不满，很可能会破坏两国的合作。 所以李英霄的这个保证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是大齐在向西夏要一个官方的态度。 “这样的话就好，另外关于我们这边想要个租界的问题，陛下是否同意呢？” “这个嘛……”李英霄有些迟疑道：“独立的司法体系和执法权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驻扎军队是不是就有点过了？” 驻军的权利过分吗？当然过分了！当初陆沉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连大齐的文武百官连带着皇帝都觉得这很过分，这简直就是骑在西夏的脸上拉屎啊。 反正如果换成是大齐的文武百官，就是死也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别说是驻军权了，就算独立的司法权和执法权，大齐的百官都觉得这很过分啊。 可让大齐的文武百官都没想到的是，西夏那边居然表示立法权和执法权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驻军权多少有些过分了吧。 所以关于这件事情，就一直都卡在这里了。 可西夏的皇帝哪里知道，其实大齐能拿到独立的司法权就已经很满意了，驻军权不过是他们拉扯的一种手段。 这其实是一种谈判的策略，当你想要开窗户，又担心别人不想让你开的时候，你可以先说觉得房间里面有点热，不如我们把房顶掀了吧。 显然大部分正常的人，都不会让你掀开房顶，这时候你再提出一个不那么离谱的要求，说只想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你的这个要求看起来就不是那么过分了，很容易被满足。 当然这一招最好不要用在老妈的身上，以免受伤，因为老妈这种生物，是不会和你讲逻辑和道理的。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眼瞅着合作就要开始了，宁德询自然就故作为难的点点头道：“我们是相当尊重西夏这边的主权的，所谓的驻军权也不过是为了维持租界内部的治安。” “这样吧，我们只要一百人的一支小型队伍，而且这支队伍不会负责平日的治安，只会保护我们这些在西夏的官员和家眷。关于治安的问题，我们希望能从当地雇佣一些牧民建立治安队体系，我们也更倾向于使用当地人管理当地人，这样更方便一些不是嘛！” 关于双方合作让李英霄最头疼的就是驻军权的问题，身为一名帝王，谁会同意让别人的军队驻扎在自己的国家当中。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他要真是答应了这种事情，以后怎么跟祖宗们交代？ 好在大齐在这方面没有太坚持，直接退让了，这就好办了。 更让李英霄心花怒放的是，大齐虽然把司法权要到了手，可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还是需要下面的西夏人来完成，这跟没要有什么区别？ 李英霄相信，只要是西夏人，就都在他的控制当中，大齐这边等于是花钱帮他养着一批治安队伍啊。 于是双方就非常愉快的签订了契约，皆大欢喜。 等双方分开之后，李英霄笑得脸上花都开了，回到皇宫还不停的念叨着：“真是一帮凯子啊！” “真是个傻子啊！”回到了住处的宁德询这样感慨了一句，旁边有人马上追问道：“大人，让西夏人来执法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奶就是娘？咱们在西夏，当然要用西夏人了。不仅要用西夏人，而且还要让他们觉得只要是给咱们办事，他们就是人上人，这一来二去的，矛盾不就出现了，国师真乃神人也！” 接下来对西夏的斗争大体就是西方的那套路数，请诸位宰辅们在评论区集思广益，都说说西方有哪些恶心人的手段，我借鉴一下。 顺便说一句，西红柿真他妈脑瘫，这两天就给我一千的流量，真是恶心死我了。 第285章 二五仔的养成 古玛是一名流浪者，他的日子过得很艰难，每天只能靠给一些牧民打个零工换口吃的。 曾经他家也是有一群羊两头牛的殷实家族，可惜碰上了一场灾荒，家中的牛羊全都被贵族拿走了，父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纷纷离世，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苟活在世间。 像他这样的人，几乎是活不过冬天的，因为到了冬天没什么活，谁也不会雇佣他这样的人。 他要么去偷去抢，然后被人打死，要么就找个角落窝着最后冻饿而亡。 就在他都要绝望的时候，却突然听说新成立的大齐租界招人，需要大量的人去工作，古玛觉得自己要抓住这个机会，这很可能是他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因为父亲早年曾在边境做过生意，所以古玛多少是会说一点汉话的，这就成了他的优势。 当面试的官员知道他居然精通汉话，马上就把他录用了。 古玛本来只想找个力气活养活自己，熬过这个冬天，可招收他的官员却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治安小队长的职位。 当古玛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制服，他的眼眶都湿润了。 已经多长时间了，自己终于又活的像个人了，而且比以前更像人了。 此时此刻再听着周围的汉语，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归属感。 当被命运折磨的时候，周边的人向他投来的都是冷漠的眼神。 在他将要绝望的时候，这帮说汉话的人却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中扎根了。 “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带着手底下的人巡逻，解决矛盾维持治安。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要来这个地方学习相关的法律，以便能更好的处理纠纷。如果还有多余的精力，那就学着识字，我们这边有专门教这个的人。” “住的地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是小队长，所以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吃饭的地方就在后面，早饭是免费的，午饭晚饭你要自己花钱。” “你一个月的工资大约是二十张金元票，大约是能一个普通的牧民家庭三个月的花销，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现在问吧。” 古玛疯狂的摇头，他能有什么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觉得自己不值这个钱。 又是给新衣服，又给安排住的地方，还是单人间，而且一天还要吃三顿，他这是到了天堂了吗？ 不，就算是传说中的天堂也没有这么好，因为天堂不会教他识字。 “要把这份工作做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了！” 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了个气，古玛咬了咬牙，就拎着发下来的棍子出了门。 此时此刻，门外已经有八九个人等在那里了，这就是他小队的成员。 看见这帮人懒懒散散的样子，古玛皱了皱眉头直接喝骂道：“全都站好了，你们现在已经不是那些下贱的牧民了，要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人服务。既然做了这份工作，那就要对得起你们拿的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全都去给我洗澡换新衣服了，一会上街巡逻。” 古玛不知道，此刻宁德询正站在二楼的窗户后面看着他们，刚才负责安排古玛的官员就在宁德询的身边道：“大人，我看这小子可以的，他对西夏人够狠，对咱们足够尊敬。” 宁德询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微微颔首也颇为满意道：“不错，国师说的的确有道理，有奶就是娘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都知道谁对他们更好。而且这才是第一天，他们就自觉的在自己和牧民之间划分出了一条清晰的界限，未来可期啊！” 专属经济区筹备了很长时间。所以一旦动工，发展的就相当快。 当初划出来一片土地给大齐种植花草是李英霄先提出来的，所以相关的一些基础建设早就提前开动了。 等双方正式签订了契约之后，租界的雏形立马就被拉了起来。 古玛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天了，这天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而且还是不想醒过来的美梦。 如今他每次出门，身后都要跟着七八个手下，他身上的制服笔挺，身上干干净净，再也看不见当初落魄的样子。 走在路上，那些曾经对他横眉冷眼的西夏人，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这让古玛有了一种人上人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被现实影响。 想要捧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不停的在他身边夸他就好了。 一次两次对方可能还会虚假的谦虚一下，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你说的是对的，我就是这样的优秀和高贵。 古玛现在就觉得自己很高贵，绝对不是那帮脏兮兮的牧民能比的。 别说是他了，就连他身后的那些手下也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这帮人再去看曾经的同胞，看着同胞们身上毛发里面的虱子，眼睛里面全都是厌恶的神情。 有时候古玛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跟那些肮脏的麻木的人是同胞呢，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如果自己是个汉人那该多好，汉人总是那么的彬彬有礼，总是那么的心地善良。 每次回到住处，看着那些文雅的先生们，古玛就觉得这样真好，他以后也想这样，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去属羊。 他不过是会说些汉话，就已经被这样厚待了，若真的能拥有汉人的身份，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获得多大的好处。 就在古玛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街边传来了一阵惊呼，紧接着就有人大叫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一听这话，古玛的面色狂变！ 因为对方说的是汉话，求救的显然是个汉人！ 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居然有人敢伤害汉人，这是不想让他好过啊！ 不仅古玛，就连他身后的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大家都已经自觉地抽出了棍子。 古玛更是一马当先道：“跟我冲，我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第286章 跟我姓你可愿意? 等古玛等人冲到了近前，推开了眼前围观的众人后，他们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幕给气疯了！ 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站在那里，双手掐着腰得意洋洋的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汉人道：“这个人居然还敢骗我，他难道不知道我西夏的勇士是不该被这样侮辱的吗？” “上！打！” 古玛根本就不关心是非曲直，只要有对方的这句话，证明眼前的汉人是被他打的就足够了。 话音一落，古玛身后这一帮小伙子就都扑了上去，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壮汉招呼。 壮汉本来还能反抗一二，可后脑上重重的挨了两下之后，就直接躺在地上再也没了反应。 可即便是这样，古玛等人手中的棍棒仍旧还是不停的抽打在对方的身上，扑哧扑哧，发出了一阵阵如同抽打破麻袋一样的声音。 古玛也趁着这个机会，急忙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汉人扶起来道：“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被扶起来的汉人仗着两撮狗油胡，他从地上爬起来哭天喊地道：“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啊，老夫不过是想来这里才买一些羊毛，既然价钱谈不拢，生意不做便是了，为何要动手打人啊！” “先生消消气，这帮蛮夷是这样的，脑子一热就喜欢动手。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我这就把他抓回去！” 说完古玛就转头对自己的手下道：“把人抓起来！” 古玛的手下都是些小伙子，如今一天三顿饭，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几个人用棍子将躺在地上的壮汉架起来，一群人就回了县衙那边。 可等到了县衙，他们把人往公堂上一扔才发现，那个壮汉已经没了气息，人被活活打死了。 这一幕让古玛在内所有的年轻人都惶恐不安，他们的确是容易冲动，可也没想着要闹出人命来啊！ 都说杀人偿命，他们现在把人打死了，那是不是也要偿命？ 就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坐在堂上的主管在询问过了事情经过之后，却摆了摆手道：“既然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可审问的，拖下去埋了吧！” 这样轻描淡写的处理方式，让古玛等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一颗种子又开始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第二天县衙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围着县衙叽哩哇啦的就是一阵吼。 等古玛他们出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昨天死掉的那个大汉的家人，他们来县衙这边要个说法了。 毕竟家里的一个人死了，可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那可是家里的壮劳力啊！ 听着这帮人口中喷吐出来的污言秽语，古玛微微皱眉，他觉得这帮人有些过分了。 更何况昨天的事情其实很清晰，就是那个西夏人想多要点钱，结果买卖没谈成，人家汉人打算离开，他却恼羞成怒的动手伤人。 真要算起来的话，的确是那个西夏人有问题，可话又说回来了，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人打死了，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让这帮人继续闹下去的话，他肯定也是要有麻烦的。 就在古玛思索这些的时候，这边围着的西夏人越来越多，俨然有一副想要冲击县衙的架势。 很快县衙里面就冲出来了很多的衙役，也都是西夏人，不过他们也跟古玛一样，全都穿的很干净，精神状态也非常好。 有几个年纪大的走出来，听见这些人说的那些话就面色一变，指着其中的某个人破口大骂。 很快双方的争吵就变成了互相推搡，死了人的那帮西夏人越骂越难听，不知道是谁骂了他们一句狗腿子，然后就升级成了流血冲突。 双方大打出手，很快就鼻血与牙齿齐飞。 这里毕竟是县衙，是这帮衙役的主场，一听打起来了，县衙里面其他的衙役马上就冲了出来。 一阵棍棒加老拳，闹事的人不出意外的打跑了，甚至还留下了两具尸体。 当大齐的官员知道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仍旧没有当回事，还是叮嘱西夏的衙役将尸体处理掉。 事情是上午发生的，尸体是中午埋的，等到下午的时候，一个小型部族的两百多人就冲到了县衙门口，将县衙直接围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县衙的人都惊呆了。 西夏衙役之所以会震惊，是他们觉得对方人数太多，打起来他们肯定会吃亏，很可能会被打死。 大齐的官员震惊，是觉得这帮人好勇，居然敢来围堵县衙，这就是在挑战司法权！ 古玛一脸的惶恐不安，他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前途算是完了，肯定要被扔出来顶罪吧。 他看了看自己的住处，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顿生一股豪气。 如果真的是不可为，他宁可自己出去！ 可就在他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跟上官说一下的时候，上官却发出了命令。 一百名披甲持锐的士兵出现在了县衙之外，很快外面就杀声震天。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就有人进来吩咐他们出去打扫战场。 等古玛出去才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那些围堵县衙的暴徒已经被杀干净了。 这是何等的效率，这是何等的强大！ 就在其他人都为这件事情瑟瑟发抖的时候，古玛却异常兴奋，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东西吗？ 屠杀了西夏一个小型部落，如果放在是从前，那妥妥的就是外交事件，大齐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大出血的。 可这次不一样，宁德询非但没有隐瞒这件事情，反而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了李英霄那边。 李英霄知道之后火冒三丈，直接让人带兵又去了一趟那个部族，直接将剩下的男丁全都杀干净了，女的送到了宁德询的面前。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之后，宁德询第二天特意给所有西夏衙役开了个会。 在会议上，宁德询一脸和善的拉着古玛的手道：“你做的非常好，古玛应该是你的名吧，你之前没有姓对不对？” “是的大人，姓是贵族才能使用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贱民并没有。”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姓宁了，你可愿意？” 第287章 文学院成立 “所以说，人的价值观是可以被塑造的，如果某天有人跟你说，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很多的灰色区域，那么这种人肯定是想更改你的价值观。” 中科院，陆沉的书房当中，他正在给李湘讲着做人的大道理。 李湘和范增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瞪着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陆沉，总觉得陆沉在传授他们什么非常了不得的知识。 范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了，他这次跟随陆沉去抗疫，在四城当中也见识到了不少丑恶的事情，所以他也点头道：“但凡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内心里面不知道饱含着什么丑恶的念头。” 李湘眨了眨眼睛，其实他现在的这个年龄，还不适合接触到这种论调，他的小脑袋瓜子也不见得能想明白。 可陆沉不管这些，李湘毕竟是皇子，让他早点接触到人性的丑恶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教育完了大弟子之后，陆沉又看着身边的范增道：“你怎么个情况，之前不是说要去西夏那边做总督吗？媳妇找到了吗？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不留下后代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提到这件事情，范增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陆沉弯腰行礼道：“师父，弟子正想向您汇报这件事情，前些日子我去信家中，将这件事情说了一下，家里面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门亲事，不日我就要返回家乡将婚事操办了。” 这倒是个喜庆的事儿，陆沉拍了拍自己二徒弟的肩膀道：“就挺突然的，什么时候回？” “打算后天就启程，早点把事情办完了，我也好早点去西夏。” “有些匆忙了，可惜为师这段时间比较忙，没办法抽出时间陪你一起回去。” “徒弟的私事，怎么敢浪费老师的时间。”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次就先这样吧，你以后要是再结婚什么的，到时候我一定去。” 一旁的李湘听了这话嘴角一阵抽搐，他总觉得陆沉这说的不像是人话啊。 更让他无语的是，一边的范增听了这话，居然激动的都要哭了。 他这个师弟，这是巴不得多找几个媳妇吗？ “不过既然是你大婚，我人不到礼也要到，后天我让马通把你送回去，顺便把我的贺礼也带回去。”眼看范增打算拒绝，陆沉摆手道：“长辈赐，不可辞！” 既然这话都说出来了，范增肯定是不敢推辞的。 等教育完了二徒弟之后，陆沉又转头看着李湘道：“你是怎么个情况？” “我！？” 李湘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才七岁啊，师父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虽然我是皇家的人，可就算是皇家的人，七岁就给安排婚事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娃娃亲。 看着自己大徒弟脸上那精彩的表情，陆沉翻了个白眼道：“我是问你秋闱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还要不要考秀才了？你明年春天还要不要参加春闱了？” 好吧，原来是这种事情…… 李湘遗憾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紧接着就一脸笃定道：“师父放心，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区区秀才不在话下。” “我当然知道以你的水平，秀才不算什么了，你如果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你对得起我的谆谆教诲吗？你对得起国子监的那些日日夜夜吗？你对得起你皇子的身份吗？” “我让你参加科举不是仅仅追求当个秀才的，我要你拿第一！” “不仅秋闱的时候要拿第一，而且春闱的时候，你也要给我拿第一！” “谁？我！？” 李湘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了，他觉得自己师父是不是太瞧得上他了。 “师父，秋闱第一我还可以想想办法，可春闱……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一边说着，李湘还在心中不停的怒吼：“老子才七岁啊！你让个七岁的娃娃当状元？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离谱？” 可陆沉却一脸的理所当然道：“你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拥有的资源比别人丰富，你凭什么不能拿第一？” “说别的都是借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当状元吧！” 李湘心说您这不是开玩笑嘛，那可是状元啊，哪个读书人不想高中状元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沉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就试试吧！” “怎么试？”李湘一脸好奇。 陆沉高深莫测道：“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成立文学院了吗？那里面可都是些水平相当高的老学究啊。” “可您之前不是说，文学院原则上不搞基础教育吗？” “你也说了，是原则上，我是中科院的院长，难道就不能搞点以权谋私的事情？”说着陆沉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李湘的肩膀道：“你看，为师为了你付出很多啊！” “谢谢师父，为了我就让师父的德行有染，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就好好学，加油努力，也不要求你非要考个状元，要求可以放低一点，你能考个前三甲就好了！ ” “这……”李湘心说这跟状元的差别也不大了。 “让文学院的那十几位老先生给我开小灶，会不会太奢侈了？”李湘仍旧有些惴惴不安道。 “想啥呢？能有那么三四个愿意教你的就不错了，剩下的那些可都要有正经事情要研究呢。这次你主要是跟着米有恒米先生学习。” “这位米先生是？” “荀子流派的代表人物。” 之前陆沉就一直想要寻找荀子学说的传人，可惜那时候他的门路不广，所以一直没能碰上。 后来还是中科院的图书馆越来越出名，被动的帮他吸引了不少儒家的人才，这个米有恒就是其中之一。 光是看名字，你就知道人家是一个多么质朴的人了。 这位老先生也是文学院的中坚力量，当初陆沉想要成立文学院，最先找到的人就是他。 实际上如今文学院当中的那些老先生，大部分都不是当今儒家主流学派的人。 想想也是，要真是主流学派，按照他们这个年纪和水平，怎么还会混得这么惨。 说起中科院，李湘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陆沉是如何在儒家身上敲下来这么一块的，那些老先生怎么就答应了呢？难道真就因为那点月俸和房子？ 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李湘就一脸紧张的盯着陆沉。 陆沉则是哈哈一笑，卖了个关子道：“等明天文学院那边剪彩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什么房子不房子的，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那可都是些品德高尚的老先生们啊！” 第二天，李湘看见文学院旁边立着的一块石碑，所有的疑惑都被解答了。 只见石碑上写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第288章 蒸汽机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帮老学究被那群自誉为正统的压制了这么多年，心里面能有不跟对方别苗头的想法？ 夫子传下来的学问，最终的追求是什么？关于这一点，这些年一直都有争论。 可等这帮人看见陆沉扔出来的这句话之后，他们都觉得这才是他们这些儒家门人的终极追求。 有了这样的一块石碑立在文学院门口，他们文学院就是整个大齐，整个世界最高贵的儒家学派，需要人仰望的至高殿堂。 更不要说石碑上的这些字，还是李卓亲自提笔写的。 这帮老学究现在或许还看不上李卓的字，可以后呢？等他们百年之后，等李卓没了，那这块石碑可就更赚钱了。 “这样一想的话，皇帝和那些书法家一样啊，都是人死了墨宝才能快速升值。” 文学院成立的这天，李卓笑意吟吟的站在门口，被一群人簇拥着剪彩。 这一剪刀下去，李卓仿佛听见了金币跳动的声音。 大齐的皇帝嘛，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他的润笔费是一万两，出席活动的出场费是五万两。 当然你不能说是给人家的工钱，而是下面人送上来的孝敬。 拿了钱的李卓是真办事啊，他今天比谁来的都早。 剪完彩之后，他还非常热情的跟这帮老学究亲切交流。 目的很简单，他也意识到文学院的成立，很可能会进一步的分化士林，这对他这个皇帝是有好处的。 好像陆沉出世之后，一直都在操作这件事情，现在已经颇有成效了。 想到这里，李卓就转头对身边的陆沉道：“国师，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有上朝了。” “我一个方外之人，又不懂什么治国理政，去了也不过是当个泥胎罢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待在这里帮陛下盯着，能多生产出一瓶圣恩丹也是好的。” 这当然是鬼话了，如果是双方刚认识，陆沉这么说李卓还会相信。可如今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陆沉已经表现出了他的神奇，再说这种话可就不合适了。 之所以这段时间不去朝堂的原因，是因为阳虚子也在朝堂上。 陆沉有心想要捏死这个骗子，奈何对方背后站着太后，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拿捏的。 所以陆沉在等，等一个机会一击必杀。 在此之前，就让魏雍在朝堂上和阳虚子打擂台吧，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耗费心思，平白的惹自己生气。 反正他不着急，阳虚子就算要祸害朝堂，祸害大齐跟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他也乐得在一边看着，看这个孙子还有什么手段。 经历了上次白莲教的事情，有些事情陆沉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这大齐是你们老李家的大齐，你们要真是不想好了，我跟着操什么心着什么急？ 如今的中科院已经立住了，如今他的名声也传出去了。 就算真的改朝换代了，难道下一个朝代的皇帝就不重用他们了？ 再说了，若真是改朝换代的话，谁能当皇帝还真不一定呢。 所以陆沉现在表现的很淡然，不争不抢，那个阳虚子要是喜欢国师的这个名头，他甚至都愿意让给对方。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陆沉就等着看那个骗子和太后能疯狂到什么时候，想看看那个妖道把李家的江山祸祸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会是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于是陆沉就微微一笑道：“陛下，现如今我大齐朝的众多磨难都已经过去了，政事上又朝堂的衮衮诸公，他们能把一切都处理好的。贫道毕竟是方外之人，还是尽量少的参与朝政比较好。” “和朝堂上的那些事情比起来，贫道更想做的是发明点什么东西，能让我大齐的百姓过得更好，让咱们大齐更加富足。” 陆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卓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了。 就算脾气再好的皇帝那也是皇帝，皇帝这种生物，对于权力有着一种天生的掌控和独占欲。 陆沉不愿意过多的涉足朝堂，在李卓看来这是非常好的一种品质，相当的知情识趣。 那个皇帝愿意下面的臣子手中拥有巨大的权利，很多事情是不能赌对方人品的。 更何况陆沉不去朝堂也没有闲着，人家这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在搞钱嘛。 于是李卓呵呵一笑到：“既然国师志不在此，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国师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好，朕一定鼎力相助。” 陆沉笑着点了点头，双方的这次交谈还算愉快。 等李卓走后，一个人从中科院研究楼的一楼跑了过来，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道：“国师，成了！” “成了？什么成了？话说你是哪个部门的来着？” 没办法，现在中科院的项目太多了，参与其中的人也相当多，而且很多都是陆沉在扬州那段时间招收进来的，他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认全了。 对方有些尴尬道：“我是蒸汽机项目组的陈升啊！”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家是做茶壶生意的对吧！” 听说当初之所以要把这个陈升招收进来，就是这个陈升对蒸汽转化成动能有一定的理解。 至于为什么能有这样的理解，因为人家家里面是做茶壶的，他经常看见茶壶盖子被水蒸气顶起来的画面。 一听陆沉记得人，陈升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道：“是的国师大人，您能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让我荣幸之至啊！” 陆沉拍着他的肩膀也兴奋起来道：“说说，蒸汽机那边有什么样突破性的进展了？” “我们找到密封圈适合的材料了！” 一听这话，陆沉的眼睛直接瞪圆了。 他本以为蒸汽机那边是解决了镗床的问题，没想到他们居然先一步的解决了密封圈的问题。 “拿出成品了吗？”他抓着陈升的手，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陈升兴奋地点头道：“是的，已经有成品了，就是想让您过去看一看，国师您真是神人啊，那东西真的太震撼了！” 陈升还想抓着陆沉继续吹嘘两句，结果陆沉已经一路小跑的消失不见了！ 第289章 跨时代的产物 蒸汽机！ 那可是蒸汽机啊！ 那可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发动机啊！ 陆沉也没想到，这东西的进度居然如此之快，不得不说大齐的能工巧匠还是非常多的，居然真的徒手攒出来了一台蒸汽机。 其实这个项目陆沉早就在推进了，只是他觉得像这种级别的技术，应该还需要至少等个三五年。 谁能想得到，现在居然就拿出成品了。 当他走进实验室的那一瞬间，他就被眼前的东西给震撼到了。 那流畅的外形，那机械独有的美感，简直太棒了。 你真的很难相信，在没有现代工具的情况下，这些匠人仅靠自己的手和眼睛，再加上一点点测量工具，就几乎将他画出来的图纸还原了。 见陆尘进来了，这些工匠们也纷纷的凑了上来和他打招呼。 “国师您来了！” “国师快来瞧瞧咱们做出来的东西。” “您看看是不是合乎您的要求？” 在场的众人都很兴奋，因为如果这东西真如同陆沉所描绘的那样，那么他们绝对开创了一个时代。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有资格上正史的。 以工匠的身份上正史，想想都让人兴奋，以后家谱里面必须给老子单开一页！ 陆沉没有着急查看蒸汽机的各项数据，而是挨个的和这些人握手道：“诸位辛苦了，我听说为了研究这些东西，你们已经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是我对不住你们了。” 说完他就对身后的牟平道：“今天这东西不管成功还是不成功，所有人都加三个月的工资，然后给他们十天地假期，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为首的大将一听这话，早就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他们这些匠人说好听点叫大将，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手工业者，在封建王朝的身份，甚至比农民还低。 往日里面给工部干活，不仅给的工钱少，而且时不时的还要被大骂一番。 若是工程出了纰漏，他们全家都别想有个好。 可自从来了中科院，自从跟着陆沉，他们的小日子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钱提升了这是最基本的，而且还是之前工部那边的五倍。 居住环境也改变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房子，独门独院的那种。 所有人都记得自己老婆孩子第一天搬进新房子的那个神情和状态，一想到那个场面了，好多人的眼眶都湿润了，都觉得这些年很对不起老婆孩子。 至于工作环境，那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要知道他们很多人在工部做工的时候，甚至连最基本的防护服都没有，还有人需要赤膊上阵。 现如今做一些危险工作的时候，他们浑身上下都要穿戴整齐，陆沉把他们当宝贝。 至于孩子能读中科院的私塾，他们有五险一金，受伤了免费看病这一类的待遇，更是让他们有了一种自豪感。 为这样的中科院工作，为国师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们没什么可后悔的！ 邀买人心了一波之后，陆沉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办正事了。 他看着眼前的机器道：“之前试验过了吗？” “刚刚做过实验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大人请稍候片刻，我们这就重新演示。” 陆沉点点头，他就说摸着有些温热呢，这帮人还是很靠谱的，的确是拿出了成果才把他喊过来的，而不是做了个样子货。 老师傅一声令下，几个年轻人就光着膀子拿起了铁锹往里面送木炭。 另外几个人操作着鼓风机，很快熊熊的火焰就开始燃烧，锅炉开始加热了。 和内燃机比起来，蒸汽机启动一次的时间的确是长了一些，但陆沉有这个耐心。 一盏茶的工夫，锅炉里面就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紧接着陆沉就看见连接在蒸汽机上面的活塞和杠杆系统动了起来。 随着活塞一上一下的运动，杠杆也开始前后运动，眼前摆放着的磨盘开始转动。 陆沉的眼睛一亮，这东西果然动起来了！ 随着磨盘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陆沉的眼睛也越发明亮。 他有心想要上前看一看密封圈的效果，可又不太敢。 这种级别的蒸汽要真是泄露了，不管喷在身上什么地方，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初中物理就告诉我们，水蒸气的温度可是要远远高于一百度的！ 于是陆沉就转头，理所当然的看着身边的马通道：“你去瞧瞧，连接口那边有没有白色的水汽喷出来，如果有，大约描述一下喷出来的量。” 马通倒是胆气过人，二话不说直接就走了过去，不过陆沉觉得这更应该称之为无知者无畏。 马通来到机器前，凑近了在连接口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陆沉道：“大人，只有少量的水汽出现，隐隐约约的并不明显。” 陆沉满意的点头，如此说的话，这台机器的密封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这时候一边的陈升道：“大人，关于密封圈我们还可以继续打磨一下，争取做到一丝蒸汽都不漏出来。” 陆沉满意的点头询问道：“这样的一个密封圈，大约需要做多长时间，成本是多少？另外这个锅炉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能批量生产吗？” “密封圈材料的成本倒是不高，可就是需要大量有经验的匠人细致的打磨，这方面比较费时间。至于锅炉嘛，这个也是我们这些师傅手动攒出来的，量产是不太可能了，大约一个月一台还是能做到的。” 陆沉心说果然是这个样子，在没有镗床的情况下，这个效率已经不低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瑕不掩瑜，他咧嘴一笑道：“挺好的，既然能有第一台，那就能有第二台。很多时候，0到1的突破才是最难得。” 说着陆沉就转头对牟平道：“去把跟咱们交好的商人全都请过来，我要给他们演示一下什么叫蒸汽机，让他们知道这玩意儿多有用。别人ppt都能拉投资，我现在实物都做出来了，没道理他们不在这上面砸钱吧！” 第290章 来吧，展示!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当蒸汽机实物被发明出来的那一刻，陆沉就打算广发英雄帖。 这么好的东西，商人们一定非常感兴趣吧，陆沉直接把消息放了出去，一个月之后就在京城，他要举办第一届蒸汽机发布会！ 估摸着蒸汽机也没想到，自己也有开发布会的这一天。 京城的商人们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大家都表现的很兴奋。 谁不知道陆沉自打出世以来，不管拿出来的什么东西，都是能赚钱的。 之前他们苦无没有门路，根本就没机会和陆沉认识，现如今人家陆沉主动放出消息，给了一条明路，那他们就必须要把握住啊！ 于是发布会的邀请函价格就直线飙升，听说如今已经有人喊出一万两的价格了。 七天之后，扬州那边的商人们也得到了消息，沈万山开了个会，挑了几个人就跟着他一起北上了，他们代表的是扬州地区的商人。 至于再远一些的南岭地区，陆沉只能说声抱歉了，他等不了。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陆沉一直都泡在了中科院这边，他和匠人们同吃同住，一起尽可能的完善着蒸汽机的各种设计，并且还推导出了很多蒸汽机的应用场景。 忙里偷闲的，他还跑去把发布会的会场布置了一下，总之他相当重视这件事情。 毕竟是蒸汽机啊，这东西可是能开创一个时代的产物！ 中秋过后的一个月，北方的天气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沈万山穿着羊绒大衣从马车上伸出脑袋，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道：“这一路，可算是到了，走吧诸位，咱们也去感受一下京城的气象。” 与此同时，一些京城的商人也摩拳擦掌：“国师就住在京城，他发明了什么东西，理所当然的应该是给咱们京城人的福利，可不能让外面那帮乡巴佬占了便宜。” 这两天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都在谈论陆沉的这个发布会，大家都很好奇，陆沉这是又搞出来了什么东西，居然弄了这么大的阵仗。 李卓批阅完了奏折之后，也好奇的询问身边的花不勒道：“知道国师这是打算做什么吗？” “听说是打算卖一台什么蒸汽机，总之就是用来代替牲口拉磨的。” 牲口？拉磨？ 听见这两个词，李卓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他觉的但凡能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事情，都不是多高端的事情，还不够资格让他这个皇帝去关注。 就连一些官员听说陆沉卖的是这么个东西，他们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难怪陆沉这次只是给那些商人发了邀请函，而不是给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发函，看来陆沉也知道拉磨的那种东西跟他们的身份不符啊！ 陆沉不给这些人发邀请函，倒不是因为觉得蒸汽机和这帮人的身份不符。 他只是觉得大齐的达官显贵们没那个脑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蒸汽机这东西是何等跨时代的产物。 相较而言，商人们在这方面就敏锐多了，他们一定能明白蒸汽机这东西的价值所在。 一个月之后的这天晚上，陆沉和中科院一些重要人员早早的就来到了发布会的举办现场，这地方以前叫暖香阁。 陆沉不厌其烦的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表格道：“都检查了？” 陈升也非常严肃的核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表格道：“全都确认了，而且是确认了三遍，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陆沉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开始吧，可以把客人们放进来了。” 会场的大门打开，手持邀请函的商人们鱼贯入场。 刚一进来，众人就被这个会场的装修给震撼到了。 这是何等的奢华，何等的金碧辉煌，到处都是水晶和琉璃打造，周围点着无数支蜡烛。 在烛光的映照下，整个会场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 在一声声的惊叹声中，众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陆沉也走上了台，他朝着上方打了个手势，很快周围的光线就弱了下来，应该是有人把两边的蜡烛熄灭了，同时两道更加强烈的光线照射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下一样。 大齐商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一时之间都惊为天人，心说国师不愧是国师啊！ 这时候陆沉开口了，他手中端着一个玻璃杯，玻璃杯当中盛着红酒，他朝着在场的众人举杯道：“这是我们和西夏合作的一个项目，品质极佳的红酒，等发布会结束之后会有宴会，到时候大家可以尝尝。” 说着陆沉就把酒杯放到了一边，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缓缓开口道：“诸位一定很好奇，我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你们喊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要向你们展示一个跨时代的产物，它能极大地提升工作效率，能将之前不可能的变为可能，能让我们的梦想插上翅膀，能改变这个世界。” 陆沉这一席话直接给一众商人们整懵了。 讲道理他们知道陆沉肯定是又研究出来了什么新的好东西，这东西也必定能卖不少钱。 可陆沉把这东西描绘的如此神奇，就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商品，具有这样可怕的能力？ 无数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陆沉，等待着他揭晓答案。 陆沉也不磨叽，说完这话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蒸汽机的旁边，伸手抓住了盖在上面的红布道：“诸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请允许我龙种向你们介绍，这就是我们中科院的最新发明……蒸汽机！” 说着陆沉狠狠一拽手中的红布，红布倏然落地，足足有两米高的蒸汽机正式和这个世界见面了！ 陆沉骄傲的指着眼前这台庞大的机器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眼前的这台机器名为蒸汽机，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提供动力，提供源源不断的，庞大的动力！” 说完他就朝着一旁的陈升打了个响指道：“来吧，展示！” 第291章 高情商:畅想未来 陆沉也清楚，单纯将蒸汽机这种东西拿出来，在场的这帮商人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因为蒸汽机本身不过就是一个大号的茶壶，茶壶这东西能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让这帮人看一眼蒸汽机，他们唯一的反应无非也就是说一声“好大”罢了。 要让这些人知道蒸汽机究竟有多厉害，那就要让蒸汽机开始做功。 陈升等人早就准备好了，陆沉话音一落，大家就操作起来了。 有人开始往蒸汽机里面添加燃料，有人开始操作风箱。 为了这次的发布会，陆沉特意吩咐将煤炭换成了焦炭，说起来中科院已经掌握了批量制造焦炭的技术，这也算是一个技术突破。 有了焦炭，炼钢方面就更加如鱼得水了，陆沉已经开始让负责炼钢技术的部门开始研究高炉的设计了。 炙热的焦炭疯狂的输出着热量，很快水箱当中的水就开始沸腾了。 随着蒸汽逐渐增多，蒸汽机上面的活塞被推动，带动着连接杆开始运动，一把巨大的铁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根连接杆拉了起来。 这一幕直接给下面的商人们看傻了，举起来的这柄锤子至少也有个百十来斤吧，就这么轻松的被提起来了？ 好不等他们发散思维，一块被烧红了的铁锭就从焦炭当中拿了出来，放在了铁锤的最下方。 当的一声，铁锤重重落下，狠狠地砸在了铁锭上。 这是在打铁？ 在场所有人心头都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大家就忍不住开始盘算，蒸汽机难道就是用来打铁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它的优势在什么地方呢？这东西和水车比好在哪里呢？ 之前就说了，古人的聪明才智往往会让今人拍案叫绝。 人们早就学会了充分利用自然给自己牟利，水车锻造钢铁就是其中的一种。 如果这个所谓的蒸汽机和水车差不多的话，那他们可就不感兴趣了。 陆沉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站在一边，让铁锤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很快有商人的脸色就变了，他一脸凝重的转头询问身边的同伴道：“这已经敲打了多少下了？” 说话的人家中做的就是铁器生意，能把这种生意做得这么大，家里面也是很有能量的。 他身边的同伴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道：“两百一十七下，而且频率相当稳定，力度几乎一模一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这意味着使用这东西，能锻造出品质更高的铁器！” “何止啊，锻造效率也大大提升了，老师傅再也不用亲自抡大锤了，只需要在一边调整细节就好，而且这东西是不需要休息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狂热的神情。 买下来！这东西无论如何都要买下来。 只要能把这东西买下来，他们的生意将独步天下！ “相信诸位应该能看得明白，这台机器是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的。”说着陆沉就给陈升打了个手势道：“换一个展示方式。” 陈升点点头，在一边操作了一番，很快连接杆就连接到了一个巨大的磨盘上面。 随着连接杆开始运动，巨大的磨盘也开始转动起来，有人急忙上前，将一些谷物送进了入料口。 不多时，谷物的粉末就从出料口那个地方缓缓流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很多专门卖粮食的商人眼珠子都瞪圆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看着眼前的蒸汽机，这些商人心中也是一片火热。 有人小声的交流道：“这可比马骡的效率高多了，而且还不需要草料。” “草料什么的倒是次要的，你们看那边用的是焦煤嘛。这东西真正厉害的地方，是不需要休息。马骡干活的时候它能干，马骡休息的时候，它依旧可以运转。” “买下来，一定要买下来！这白天晚上一起干，出货量足足是之前的一倍啊！” 见众人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神情，陆沉也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手，扯着嗓子道：“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东西不仅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而且还能提供远高于牛马的动力。” 说完这话陆沉又看了众人一眼，见所有人都认同的点头，他咧嘴一笑。 如今能实际应用的场景已经给这帮人看了，那么接下来，也该到他画大饼的时候了吧。 他不徐不疾的从一边端起了红酒，美滋滋的抿了一口，这才重新开口道：“目前我们展示的，只是蒸汽机的初级应用，这东西能应用的场景还有很多。” “诸位可以想象一下，既然这东西可以替代牛马，那么如果我用它托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是不是就能不眠不休的动起来了？” “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技术，至少可以保证这样的马车一个时辰能跑四十里地。” 一个时辰四十里地，也就是一个小时一万米，陆沉笑了笑道：“我知道这个速度绝对算不上快，可诸位也应该知道，这不过是蒸汽机的初级应用，很多技术都是有迭代空间的。” “我们有信心在一年之内，将这个速度提升一倍，两年之内让这个速度提升四倍！” “诸位可以想一想，到了那个时候，一辆不需要休息的马车，这是何等恐怖的运输效率。” “想象不出来？那就这么说吧，以后扬州到京城，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大家这下就有个概念了吧！” 什么！？ 这种马车走得快也至少要走三四天的路程，以后居然一天就能到达？ 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片火热。 若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出个门可就方便多了。 他们这些商人可是经常在外跑的，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很多商人出门进货一趟，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这个时代离别才是主旋律。 现如今你跟我说，从扬州到京城不过一天的时间，这是什么神话啊！ 也就是说我早上出发，如果事情办的快，不用等到第三天我就又能在家里吃早饭了？ 看着震惊的众人，陆沉笑得格外灿烂道：“我们目前的设计是铺设铁轨，以后铁轨所到之处，就都是官道，大家的货物和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匪徒了。” “想一想吧诸位，你们那天心血来潮，突然想吃一口京城的胡辣汤，又或者想去扬州的花船玩一玩，早也不用提前好几天准备了，甚至行礼都不需要带，只要买一张车票，上车就走，玩一圈第二天就能回到家，这是一种何等神仙的享受啊！” 第292章 畅想燧发枪 高情商：畅想未来。 低情商：画大饼。 看着下面这帮商人们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陆沉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成功了。 有谁能拒绝第二天早上在巴黎喂鸽子呢？ 商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注重效率的群体，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效率提升上来了，赚的钱自然而然就多了，这可比勾心斗角的打商战简单多了。 更何况这种朝发夕至的感觉，实在是太浪漫了。 是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都说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能一天时间游遍大好河山，这本身就是一种浪漫，仙气飘飘的浪漫。 一想到自己在江南水乡那种地方待得有些腻烦了，就找三五好友，大家结伴而行，一天时间就跑到京城甚至更北边的边陲喝一碗羊肉汤，吃一条烤羊腿。 第二天从这种粗狂的饮食文化中脱离出来，又回到了那个江南水乡，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 他们这些做商人的，吃穿用度方面朝廷都是有规定的，不能逾矩。 可坐车总没有问题了吧？ 于是有人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国师大人，您说的这个马车，究竟什么时候能做好，先给我来个十辆，钱不是问题！” 看着说话的人，陆沉马上眉开眼笑。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去找达官显贵，而是要找这帮商人的原因。 和那帮瞻前顾后的抠啵比起来，商人们就可爱多了，人家是真掏钱啊，一点都不含糊。 “这位朋友稍安勿躁，我之前也说了，蒸汽机才刚刚发明，很多技术都还没有进行实际应用，所以你们还需要等一等。” “这就是本次邀请诸位过来的原因，一来是向你们介绍蒸汽机，让你们看看蒸汽机的一些应用场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和丁三联系一下，我们会安排尽快发货，并且提供为期三年的质保。” “第二件事情嘛，就是我打算在中科院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以后专门负责铺设铁轨，提供蒸汽机的出行服务。这个部门是面向社会寻求投资的，不知道诸位感不感兴趣，想不想成为这个部门的股东呢？” 什么？！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台下坐着的人眼睛都红了！ 这年头谁不知道陆沉手眼通天，谁不知道中科院就是陆沉的所有心血，其中的每一个项目，都是陆沉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样发明都是仙家宝物。 这种地方别说是他们这些商人了，就连那些达官显贵，听说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 这帮商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拿到中科院的股份。 在他们看来，陆沉愿意松松手，从指缝里面流出来那么一两个全新的发明，就足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然而现在陆沉居然直接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入股中科院。 那可是中科院啊，这地方真是他们这帮商人有资格染指的？ 这里就不得不说，陆沉玩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虽然这个部门的办公场所是在中科院当中，可这个部门究竟是否隶属于中科院，那还不是陆沉的一句话。 再说了，他可没说大家拿到的是中科院的股份，这些人只能拿到铁路公司的股份，而且还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铁路工程可是个庞大的工程，庞大就意味着烧钱。 如今他还在推大运河的工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资金推动铁路的发展了。 资金是一方面，人才也是一方面。 别看中科院整天人满为患的，但各大项目组的负责人仍旧还天天跟陆沉诉苦，说手底下没什么可用的人。 陆沉找到这些商人，一来是让他们投资，二来就是想让他们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再网罗一些能工巧匠。 可别小看了这些商人的能量，他们走南闯北的，人脉很广，而且很容易对接到那些手工业者。 谁真正有手艺，他们比谁都清楚。 就比如说之前打铁那一家，他们家里面肯定就有不少的铁匠，这些铁匠都是有丰富经验，以及一两手绝活的。 说不定这些绝活就能帮陆沉解决某些当前科技还无法解决的难题。 陆沉的这场发布会，其实也有一个全国技术大摸底的意思。 一听真的可以入股，众人的心态和积极性又不一样了。 发布会结束之后就是酒会，酒会上人们将陆沉和一系列的负责人围在中间，纷纷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陆沉和其他负责人也早有准备，不厌其烦的向这些人介绍着整个项目。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商讨股份占比的问题了，这种事情不需要陆沉操心，赵公明那边有专业的团队。 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入股了，这让陆沉再次感叹大齐民间的财富还是丰厚啊。 “师父，蒸汽机真有这么神奇吗？”看着楼下正在签约的众人，李湘一脸好奇的这样问。 陆沉点了点头道：“都说了，这东西可是能改变时代的产物，它所提供的持续的强大的动力，能让很多不可能变为可能。”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下垂锻造法吗？” 李湘快速点头，当时介绍这个锻造法的时候，陆沉还专门画了一张草图，李湘对这种锻造法记忆犹新。 “有了蒸汽机，下垂锻造法就可能实现了。另外有了蒸汽机之后，冷轧技术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再加上咱们现在掌握了批量制造焦炭的能力，你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李湘知道这是陆沉在考他，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一脸喜色的抬头道：“无缝钢管的可能性出现了，而且效率会大大提升，再也不需要老师傅用手敲了对不对？” 陆沉满意的点头道：“孺子可教也，效率一定会大大提升的，像之前那样，一个工匠一个月只能敲出一根钢管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等过两天我再倒腾一个手动车床，终于可以畅想一下燧发枪了！” 第293章 八字不合 有了蒸汽机，开始尝试锻造无缝钢管，畅想燧发枪的可能，下一步该干什么呢？ 是车膛线吗？是准备制造光学瞄准器吗？还是准备制造米涅弹？ 都不是，陆沉决定先发展制糖业。 很多技术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有了真奇迹，想要批量的制造燧发枪，也需要很长时间的技术积累。 如果在一年之内能拿出成品，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在此之前就有敌人来犯又该如何呢？ 如何利用现阶段掌握的技术，打出武器的代差优势呢？ 陆沉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办法，变成大炸逼吧！ 什么火弩流星箭、一窝蜂、白虎齐奔箭、火龙出水、火神飞鸦等等。 和燧发枪比起来，这些东西的研制难度真不算大，而且效果拔群。 只要不遇到下雨天，它们就都是大杀器。 就算遇到了下雨天，在守城战当中，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一位先辈曾经告诉我们，爆炸就是艺术。 在这个时代，能把炸药玩明白了，也就等于无敌了。 虽然火药所一直都在研究这东西，可进度却不能让陆沉满意。 到目前为止，他们仍旧只能想到利用白糖提高火药的威力。 所以整个中科院对于白糖的需求就大大增加了，如何更加高效的制糖，就是现在大家要面对的问题。 两个月之前就有人将这个问题摆在了陆沉的面前，那时候陆沉觉得这都不叫事，让中科院牵头，去找一些大的糖商商量一下。 他们是大批量的采购，希望尽可能的将价格压下来。 可惜谈判了足足一个月，糖商最终给出的价格都不能让陆沉满意。 陆沉也理解，现在这个年代，白糖可是顶尖的奢侈品，那是达官显贵才能吃得起的好东西。 你想用白菜价买奢侈品，这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可陆沉最擅长的就是把这个时代的奢侈品变成白菜价，一看价格实在是压不下来了，陆沉就只能自己设置了一套白糖生产工艺，并且开始办厂。 这次来参加会议的商人，离开之际都会获赠一大包白糖，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以后家里没有了还可以继续来拿，只要不嫌麻烦。 不仅这些商人能领到白糖，整个中科院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就连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的老婆婆，都有一份。 白糖在这个时代真是好东西，不仅能快速补充能量，而且还能用来腌制食物，防止食物变质。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值钱啊，很多在中科院打杂的人拿到白糖之后，第一时间就给转手卖掉了。 京城地区的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白糖，自然而然就引起了白糖的价格波动。 白糖商人们做梦也没想到，陆沉偷偷摸摸的就给他们把家偷了！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糖商都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前几个月药材商人们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 大家都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否则恐怕真的会步了药材商人们的后尘。 思来想去，还真让这帮人想出来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控制上头的原料。 他们这些商人几乎把持着大部分的原料，只要他们这边收紧了原料，中科院那边就是无米之炊。 于是大齐的市场又出现奇景了，用来炼制白糖的甜菜和甘蔗价格突然就高的离谱了。 本来众人以为这次把陆沉拿捏住了，终于将自家的篱笆园扎紧了。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长时间，市面上就出现了大量的甜菜和甘蔗，这一度引起了糖商们的骚乱。 至于这些甘蔗和甜菜是从哪里来的，还记得道门佛门的一些土地在陆沉手里面吗？ 随着他跟佛门道门关系向好，那些地里面种什么，还真就是他说了算的！ 如同上次的青蒿事件，这次事情闹了起来，居然又让陆沉赚了个盆满钵满。 好在有了药材商人们的前车之鉴，糖商们见势不可为，纷纷退让了，至少在市场上是这个样子的。 摆平了这些糖商，炸药的事情就算是没什么波折了，至少陆沉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这天他居然上早朝了，这可真是个稀罕景儿。 在宫门外面等候的时候，文武百官见到陆沉居然也在这里，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情。 让陆沉有些疑惑的是，这帮人居然没像之前那样，围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 就在陆沉疑惑之际，魏雍迈步来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听见什么风声了？” “什么风声？关于我的？”陆沉此刻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脑袋。 魏雍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你发明了一个什么机器，可以用来替代马车，这段时间正到处找人入伙，打算搞个大动作？” 陆沉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避讳的，之前在发布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心人只需要查一查就能知道。 魏雍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恐怕不容易过。” 陆沉有些诧异的看着魏雍，这种级别的大工程，即便是放在后世，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通过的，光是专家研究论证的时间就需要好几年。 陆沉也不着急，如今蒸汽机的技术还没有完善，就算朝廷批了，他这边也拿不出成品。 今天上朝，就是想给李卓通通气，同时看看文武百官们的反应。 再说了，你一个御史大夫跑过来告诉我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你不应该是那个带头输出我的？ 就在陆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城的大门打开了，文武百官分列左右，缓缓的走进了大殿当中。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流程，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大殿上面站着的，不止陆沉这一个道士。 看着就站在他对面，此刻正朝他微笑的阳虚子，陆沉眉毛往上一挑。 上方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也没有什么书信往来，按理说彼此应该完全是陌生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阳虚子的那个笑容，陆沉就是想要弄死他！ 第294章 陆沉包藏祸心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吧，否则陆沉实在是找不出能解释的理由了。 其实阳虚子长得不差，很符合道貌岸然这个描述，否则太后也不会老糊涂到什么都相信阳虚子。 可陆沉就是觉得，阳虚子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讨厌，双方是不可能友好相处的。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陆沉还是回了阳虚子一个微笑。 自己果然是个肮脏的大人啊！ 早朝的程序还是那样，首先皇帝说说他对接下来百官们的工作安排，然后就是文武百官们自己上报一下这段时间国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官们可以讨论这些问题，并且给出自己的看法。 皇帝可以参考这些答案，最终决定事情该怎么办。 今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百官们只是简单的喧嚣了一阵，向皇帝证明自己并不是白拿俸禄后，一个个的也就都消停了。 陆沉见状，直到该自己出场了，他出班拱手道：“陛下，关于贫道昨天提交奏折，说筹建铁路局的事情，不知道陛下以为如何？” 原本昏昏欲睡的李卓听了这话，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他一脸兴奋道：“国师，你在奏折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陆沉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不敢欺瞒陛下，虽说目前还在试验阶段，但我们有信心，一定可以在三年之内拿下这一项目。” 先说个三年，只要项目能审批下来就行。 至于后续会不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到时候就再申请呗，反正搞科研的不都这样嘛。 “陛下，修建铁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而且铁路运输以后必然是最主流的交通运输方式。” “它可以极大地缩短我大齐各个地区的空间和时间距离，那些铁轨镶嵌在地上，可以将我大齐的疆域牢牢捆绑在一起。” “最关键的是，这些铁路不需要花费朝廷一分钱，目前我们已经筹集了大量的民间资本。” 陆沉连不需要花钱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他觉得李卓应该要同意了吧。 一边的梁立仓简直要急疯了，李卓同意不同意的他不敢说，反正他是一万个同意。 就如同修建大运河一样，铁路一旦开始修建，户部又能增加不少收入了。 于是他也急忙站出来帮腔道：“陛下，从大运河的修建来看，国师以及他所管辖的中科院，有足够的能力完成这种大型工程，而且还不会劳民伤财影响到国家的根基，我认为这种利国利民的工程，就应该多多的推广。” 其他几位尚书也纷纷点头，大家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之前修建大运河的时候，还有些人心存疑虑，担心这样一个偌大的工程，很可能会掏空整个大齐。 然而事实证明，陆沉当真有神仙手段，这样的工程非但没有让朝廷花钱，还让朝廷赚了不少。 虽然他们没有见识过铁轨铁路是什么，可自然是陆沉说出来的，他们就愿意相信，他们甚至已经有些盲从陆沉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项目很好，就在李卓眼瞅着打算要点头的时候，一旁站着的阳虚子却突然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 什么？！ 满朝文武一脸愕然的看着阳虚子，心说你这老头怎么回事，你难道看不见我们都赞同吗？ 刚想答应的李卓也停下来，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阳虚子道：“不知道阳虚子真人有何见教？” 阳虚子捏着自己的胡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道：“贫道昨天看了一下那个什么铁路示意图，回去之后我查阅了我道门当中的众多典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铁路这东西万万不能修啊，一旦修了，是会伤及我大齐龙脉和气运的！” 哈？！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阳虚子这个时候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大家都十分古怪的看着阳虚子和陆沉，事情涉及到了龙脉和风水，那就是道士们的专业领域了，阳虚子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说这么一句，这不就是想跟陆沉打擂嘛！ 之前就有人听说，阳虚子对于陆沉这个国师的位置相当不服气，今天他这是打算在陛下的面前狠狠地落陆沉的面子啊。 阳虚子看着陆沉，心中一阵阵的冷笑。 他之前就已经对陆沉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知道陆沉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在一个老破小的道观里面待了几年，就被扫地出门了。 别看外面把这个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可阳虚子知道，说到对道家经典的解读，陆沉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他。 他今天不打算和陆沉争论那些奇技淫巧，他今天就打算用道家的理论，狠狠地驳斥陆沉，让陆沉落了面子，让陆沉提出的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铁路计划泡汤。 于是他有些痛心疾首的看了陆沉一眼，就仿佛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后辈一样，紧接着朝李卓拱手道：“我看方案上写着，要将轨枕和铁轨固定在地面上，就必须打入铁钉，陛下有没有想过，这些铁钉有没有名头？” “我看过铁钉的示意图，那哪里是什么铁钉，那分明就是锁龙钉！” “锁龙钉”三个字一出，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虽然不知道锁龙钉究竟是什么东西，可光是听名字，大家就觉得这玩意儿很厉害，而且还是冲着皇室去的。 也不知道从哪个朝代开始，皇帝就称自己为真龙天子。 既然是龙，那锁龙钉肯定有效果吧？ 见众人这一脸震惊的吃瓜表情，阳虚子心中得意地一笑。 他知道，自己把“锁龙钉”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全场都镇住了。 接下来就是他表演的时候了！ 李卓的嘴唇有些颤抖道：“阳虚子仙长，这所谓的锁龙钉究竟是什么？” “陛下，锁龙钉顾名思义，就是锁住龙脉用的钉子。” “我看过铁路的规划路径，那分明就是在一条龙脉上，若真是在这上面修建铁路，不就等于是将这条龙脉用锁龙钉锁住，让它困住不得升天，造成困龙于野的格局。” “陛下，陆沉此人包藏祸心，还请陛下速速将他拿下！” 第295章 还是老丈人给力 把铺设轨枕需要用到的铁钉说成是“锁龙钉”，把铁路的铺设说成是困住大齐的龙脉，这些话听起来扯淡嘛？当然扯淡了！ 可这些说辞有用吗？其实是有用的！ 尤其是在这种科学并不发达的封建王朝，如果想往一个人的身上泼脏水，那么巫蛊之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进攻角度。 翻翻历史吧家人们，在这条名为历史的长河中，被这样冤枉死的人还少吗？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是冤枉的！ 陆沉知道他和阳虚子之间早晚会有一战，这跟八字没什么关系，单纯只是因为同行是冤家。 可他没想到，阳虚子动手的这么快，这么决绝，还这样的狠辣。 这是一上来就打算直接将他弄死的节奏啊！这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他了？ 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白了，如今的他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手中也拥有一定的权力。 真想凭着巫蛊之术就把他冤死，恐怕不太靠谱吧，至少光靠阳虚子的一家之言是不太可能的。 果然，李卓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怪异，他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又看了看阳虚子道：“仙长言重了吧？” “陛下啊，贫道句句属实啊，这种大型的工程，本来就很容易改变风水格局，陛下可曾听说过黄河夺淮，那就是龙脉和龙脉之间的倾轧，每一次都会损伤王朝的元气。” 李卓仔细想了想，黄河夺淮这种事情他还真在史书当中见过，而且的确是每一次都会引起天下的动乱。 见李卓的脸色有些异常，百官当中突然站出来了一个人行礼道：“陛下，臣以为阳虚子仙长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所以微臣觉得，应该暂缓铁轨的铺设。” 陆沉朝着说话的人那边瞟了一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吏部的五品官员。 很好，看来阳虚子已经在朝堂上找到自己的盟友了，他今天骤然发难肯定是有预谋的。 虽然站出来的官员没有像阳虚子那样激进，一定要当场干掉陆沉，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今天的朝堂，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人人都想要交好陆沉的朝堂了。 就挺神奇的，其实陆沉也挺好奇的，阳虚子这究竟是拿出了什么样的好处，才完成了利益交换？ 吏部的五品官员发表完了意见之后，又有不少人跳出来表示支持阳虚子的说法。 陆沉一一将这些人给记下来了，从今天开始，这些人将会被他排除自己构建的体系，躺着赚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随着站出来支持阳虚子的人越来越多，李卓也逐渐感到头大。 他看了看手上这份诱人的计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国师，事关重大，我觉得咱们还是要慎重对待的，这件事情不如暂时搁置，反正你也说了，如今的技术还不成熟。” 行吧，既然李卓是这么个态度，陆沉也不强求。 还是那句话，大齐是他们老李家的大齐，跟陆沉的关系不大。 所以陆沉就拱了拱手道：“是贫道思虑不周了，倒是让陛下难做了。” “国师说的哪里话，你也是一心为国，我是知道的。”李卓的情商是没问题的，所以在否掉了陆沉的方案之后，他给予了适当的安抚。 阳虚子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用手轻轻的捻动自己的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恶心样子。 刚才站出来力挺阳虚子的官员们也同样面露喜色，很显然他们认为在这次的政治博弈当中，他们赢了，至少也是占据了上风的。 陆沉在李卓心中是什么分量大家都清楚，他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多长时间了，李卓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否定陆沉的意见了？ 在很多官员看来，这不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胜利，同样也证明陆沉并非无懈可击的，在李卓的心中，陆沉很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用游戏术语来说，那就是他们看见陆沉的血条了。 只要有血条，那就好办了，慢慢的磨就是了。 只要他们坚持不懈，早晚有一天能去掉陆沉身上的金身，将他重新拉到凡人的层次，然后用充分的经验战胜他。 可陆沉是那种能吃亏的主儿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反击。 你阳虚子在朝堂上有盟友，难道我陆沉就没有？ 于是就在某些官员暗暗窃喜的时候，一个颇为愤怒的声音突然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震！ “陛下，铁路的修建乃是国家机密，他阳虚子为何能看到草图？！” 魏雍一个健步站了出来，双目喷火的死死盯着坐在上方的李卓。 李卓看见魏雍的这个样子，没来由的就浑身一哆嗦。 周围的文武百官见状，也纷纷避开了对方灼热的视线，同时心中大叫道：“来了！出现了！魏雍的战斗形态开启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陆沉上的是折子吧？阳虚子一个方外之人，有什么资格查阅百官的奏折？他想干什么！？是谁给他的这个权利？妖道是打算祸国吗？此等狂悖之徒，臣建议直接推出去砍了！” “我听说他不是声称自己有长生不老之术嘛，那就把他砍成好几截，也让臣等开开眼，看看他是怎么长生不老的！” 陆沉默默的在心中给魏雍点了个赞，果然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靠得住啊。 “岳父放心，以后我肯定会好好待彩儿的！” 魏雍不愧是御史大夫，总能抓住关键点。 这段时间阳虚子经常初入皇宫，俨然已经成了皇帝眼中的红人，偶尔皇帝也会和阳虚子聊聊国事，不讲究的时候，奏折也就随手给他看了。 这种事情若是没人追究还好，可一旦上纲上线那就麻烦了！ 好巧不巧，魏雍就是那个特别喜欢上纲上线的人。 李卓嘴角有些抽搐道：“魏爱卿言重了，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而且如今已经否掉了，有什么打紧的。” “陛下此言差矣，国师的规划图上涉及到了我大齐的各大名川要塞，这已经算是军事机密了，怎么能随意给不相干的人看呢，臣建议灭口！” 崔善战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第296章 将守旧势力扫进垃圾堆 好好好，都玩得这么大是吧！ 李卓坐在龙椅上，看了看陆沉，又看了看阳虚子，脑瓜子嗡嗡的疼。 谁能想得到，不过是一次很平常的大朝会，居然就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如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陆沉和阳虚子在朝堂上，已经有了分庭抗礼的架势。 说分庭抗礼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从目前六部尚书的态度来看，陆沉还是占据了很大优势的。 支持阳虚子的，都是一些底层官员，或者是目前还没有得到重用的官员。 听说阳虚子和太后太子都是有些关系的，很难说这帮官员有没有提前站队，想要搏一个从龙之功的念头。 阳虚子毕竟是太后的人，而且李卓还指望着人家炼制不死药，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阳虚子仙师看奏折是朕首肯的，这件事情就不必讨论了。” “陛下，那不知道这位阳虚子仙师身居何位？他是以什么资格看奏折的？即便陛下是九五之尊，可规矩就是规矩，若是大家都入陛下这样恣意妄为，那以后这天下到底还要不要规矩了？” 这就是魏雍，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陆沉觉得以后高低要给老丈人在海边弄一套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敢指着当朝皇帝的鼻子骂，魏雍就想问一句，还有谁。 “这……” 李卓就知道，魏雍肯定要找他的麻烦，他现在也有些头大，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咱们就继续往下聊，前段时间太后和我说过，也想给阳虚子仙师册封一个国师的为主，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啥？！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有的人已经怒不可遏了。 李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可是相当大的。 首先太后凭什么说这种话？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朝廷官员的任命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画脚了？ 魏雍更是直接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太后这是打算垂帘听政了？” 后宫干政本来就是很犯忌讳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大齐皇室的力量还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你现在突然跳出来说，你对朝堂上的官员任命有什么看法，你配吗？ 其次在一个儒教盛行的国家设立国师这种位置，本来就挺离谱的，没有大功绩者是压不住这个位置的，文武百官也不会服。 如今有了一个国师，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现在你又来？ 克复己上前一步道：“陛下，正所谓天无二日，从古至今，就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国家有两个国师的！” 梁立仓也冷笑一声道：“陆仙师能成为国师，是因为他有大功于社稷，这位阳虚子何德何能，他为我大齐朝做了些什么，他凭什么成为国师？” 李卓人都麻了，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这帮大臣按着头输出，已经多长时间没这种感觉了。 好像自从陆沉出现之后，他就没再经历过这种糟心事了。 这时候李卓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站在了陆沉的对立面了啊。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干挺不是人的，正如梁立仓等人所说的那样，人家陆沉能拿到国师的名号，不是你皇帝奖赏的，而是人家实实在在对江山社稷有功劳。 你阳虚子是什么层次，能配得上国师这个称号吗？你对国家对百姓做了什么？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阳虚子承诺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啊！ 眼瞅着大齐朝的国力蒸蒸日上，苦日子都已经熬过去了，李卓当然想多享受享受了。 不过既然一众大臣们都反对，那李卓也不能继续坚持，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这只是一个想法，既然诸位爱卿有异议，那以后再说吧。” 是以后再说，而不是事情到此结束，果然还是不死心吗？ 陆沉看了李卓一眼，也没多说话，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退朝之后，梁立仓主动的凑了过来道：“国师，这个阳虚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陆沉耸了耸肩道：“不清楚，不认识。” “可我听他说，他是您的师叔啊！” “我还是他爹呢！”陆沉简单粗暴的输出了一番。 梁立仓神情一滞，紧接着就点头道：“那我就清楚了，国师可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个阳虚子要跳出来针对您，针对铁路计划吗？” 陆沉压了摇头道：“我也正纳闷呢，按理说我还没朝他发难呢，他怎么就突然开始自爆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前两天有不少糖商去找过阳虚子，还送给了他不少好东西。” 陆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全新的制糖技术，让这帮糖商心中惶恐，之前想要截断上游原料的方法又失败了，所以这才找到了阳虚子这个地方对吧。 阻止铁路计划的实施，就是那帮糖商在警告陆沉。 可陆沉是那种会被吓唬住的性格吗？显然不是啊！ 就算是，至少你也要有能吓唬住他的能力吧！ 于是陆沉不屑的一笑道：“不过是一帮因循守旧的势力罢了，在时代的洪流之下，这样的人早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陆沉的这一番话，给了梁立仓极大的信心，他也觉得陆沉肯定不会将阳虚子这种跳梁小丑放在心上的，于是急忙开口道：“计将安出？” “这个嘛，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我家弟子正准备秋闱呢，我打算让他连中三元，狠狠地给皇家，给陛下长长脸！” 嗯？ 梁立仓一脸愕然，刚才咱们不是在讨论怎么对付阳虚子嘛，你这突然聊起小皇子李湘是几个意思？ 咱们先不说李湘有没有连中三元的水平，就算真的有，这对现在的局势又有什么改变呢？ 见梁立仓想不明白，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梁大人啊，办事情的时候，是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作战的时候也是要直取中军的，总是对付一些外围的爪牙有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梁立仓心头一惊！ 他突然想明白陆沉培养李湘的目的了，看来大齐朝要不太平了。 第297章 帮你头悬梁锥刺股 阳虚子只是一个代言人，他背后站着的是谁？是太后啊！ 那又是谁把阳虚子介绍给太后的？皇后和大皇子啊！ 也就是说阳虚子这些人，是站在大皇子那边的，他们的最终目的，也是想把大皇子送上皇位。 那么现在陆沉培养小皇子，就是在跟他们打擂台，只要李湘越优秀，大皇子那个派系的人就越难受。 梁立仓一脸钦佩的看着陆沉，他觉得虽然自己比陆沉痴长了几岁，也比陆沉多在朝堂上混迹了几年，可论到政治直觉，他是真的比不上陆沉。 回了中科院之后，陆沉召集了自己的手下，简单的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开始下令道：“现在开始扩大白糖的产能，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给我把白糖打成白菜价！” “对了，现在想办法去那些糖商的手里面赊白糖，想办法把他们手中的白糖弄出来，钱不是问题。” “白糖到手之后就马上转手卖掉，这件事情赵公明你来亲自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公明一脸兴奋道：“明白，大人是想要做空白糖对不对！” 陆沉满意的点了点头，赵公明果然是很有天赋的。 “去查一下有多少糖商在咱们的银行里面进行了借贷，准备一下，等他们资金紧张的时候上门让他们还钱！” 陆沉也很无奈，自己其实不想玩的这么高端，用21世纪的经验去打压古代的人，多少是有些欺负人的。 可谁能想到有人就是这么不开眼呢，送上门的钱没有不收的道理。 安排好了做空白糖的事情之后，陆沉又转头对身边的李湘道：“少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接下来就要开启连中三元的英雄之路了，有没有信心？” 李湘人都麻了，那可是连中三元啊，纵观华夏科举考试的历史，又有多少人能完成这种成就呢。 陆沉知道在他上一世的那个历史线上，从科举考试出现到取消，也就仅仅只有17个人完成了这样逆天的成就。 说起来连中三元这种事情，其实比继承皇位的难度更大。 见李湘面露难色，陆沉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整个中科院都是你坚实的后盾，只要有我们在，你一定可以的！” 陆沉为什么如此有信心，因为他是个饱受现代应试教育折磨的受害者啊。 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各种应对考试的方式方法，简直碾压这个时代。 他知道如何总结经验，知道怎么摸清楚出题的规律，明白怎么答题才能拿到高分。 如果再加上文学院的那些大佬们的帮忙，陆沉觉得如果李湘这样还拿不到连中三元的成就，那就太废物了！ 于是一个名为连中三元的计划，在文学院当中悄悄展开了。 本来文学院的那些大儒们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陆沉之前也承诺了，文学院理论上是不从事基础教育的。 可说的不是理论上嘛！ 现如今整个中科院都内忧外患，唯一的破局方式就是让李湘连中三元，就问问你们要不要帮忙吧。 你们以后还想不想继续待在文学院里面安心研究了？还要不要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坐而论道了？ 要不要睡在舒舒服服的暖气房里面了，要不要继续过着有人伺候的日子了？ 要？那好啊，赶紧帮忙吧！ “再说了，如果李湘真的能连中三元，那岂不是证明了诸位的水平要比那些儒家主流学派强得多嘛！” 陆沉的这句话，才是真正打动了他们的地方。 文学院不从事基础教育，但高端教育要不要了解一下？ 小众流派总有一颗想要证明自己，想要逆袭的心啊。 “我是这么想的，以后大齐的各项技术肯定会突飞猛进，朝廷的官员要了解这些技术，最好以后翰林院的人能来咱们这里进修一下，每个部门每个项目都看看。到时候他们就挂靠在文学院这边，由诸位领导，大家觉得如何？” 觉得如何？实在是太好了！ 一想到自己手底下全是一帮翰林，都是那种最顶尖最优秀的读书人，这帮老头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层次也提升上来了。 “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名头挂靠过来的？”其中一位老者好奇的问。 陆沉捏着下巴想了想道：“只要能从这里顺利毕业，就给他们颁发硕士学位，证明他们在学问这条路上硕果累累。如果在此期间能有什么特别的建树，在给他们颁发一个博士的称号，就是博学之士的意思。” 说完之后陆沉又看着在场的众人道：“诸位以后在中科院的职称就是博导了，博学之士的导师！” 说完这些之后，陆沉再去看眼前的这帮老头子，就发现他们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红了。 很显然，这帮人兴奋起来了，比起什么金钱，他们现在更想要的就是社会身份。 一想到自己即便不从事基础教育事业，以后自己的门生故旧也遍天下，这帮人就跟三伏天吃了一碗冰沙一样，从里到外都那么舒服！ 于是整个文学院的人全都参与到了计划当中，这已经不是帮着李湘连中三元的问题了，大家这是在给自己谋福祉呢，所以大家的积极性都非常高。 陆沉牵头，去了一趟六部，从他们那里拿到了近些年三甲考生的卷子，以及这些年的考题。 然后大家就开始分析，并且制定表格，将得分点全都剖析出来，以供李湘参考。 当所有数据全都以表格的形式呈现出来之后，人们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科举考试并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难，也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玄乎。 说拿着这份表格直接连中三元有些夸张了，但是对照着这张表格有目的的去研究，肯定是可以拿到不错的成绩的，考上进士是没啥问题的。 不过真想要更进一步，拿到前三甲的名额，那就需要准备些别的了，陆沉给李湘制定计划道：“还有两个月就要秋闱了，前一个月夯实基础，后一个月进行提升，去给我买把锥子，我要帮你头悬梁锥刺股！” 第298章 懂不懂金卡的含金量 和当初刚刚穿越过来那一阵相比，现在的陆沉可不是光杆司令了。 以前有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如今有了中科院和锦衣卫，他再想做点什么，只需要吩咐下去，把计划安排好，自然就有人去执行。 文学院的一众大佬们围着李湘，开始进行填鸭式教育，赵公明则是换了一身员外服，晃晃悠悠的到了京城糖商聚集的地方刺探情报去了。 这次做空计划陆沉交给了赵公明，赵公明也非常兴奋。 怎么说呢，跟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的在银行上班相比，这种坑人的事情果然更刺激啊。 在赵公明看来，金融市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们这些人也是在其中厮杀。 一想到这些，赵公明就血气上涌，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上次这样兴奋，还是当年入洞房的时候。 摸了摸假的络腮胡子，赵公明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就打开了，他晃晃悠悠的走进了眼前的酒楼。 “客官里面请，里面有雅座，贵客两位！” 店小二殷勤的在前面领路，他们这些酒楼的伙计，一个个眼睛特别尖。 光是从赵公明的穿着打扮，以及他身上那股子气度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个一般人，肯定是有钱的。 赵公明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笑呵呵的上了二楼，坐下之后直接掏出了一块碎银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见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也更加殷勤了，伺候亲爹都没有这样过。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 “嗯，我刚从外地过来，打算进一批糖霜，你知道京城最好的糖霜是哪家的吗？” “哎呦，您这可就问对人了，别的东西我还不敢说，可您要是问起糖霜谁家的好，我肯定知道啊，西市那边的孟家糖霜就一顶一的好，人家是老字号了。” 赵公明捻着胡子道：“是嘛，可我打听过了，还有人说东边宁家的也不错。” “宁家的当然也好，可跟人家赵家的比还是差了点，赵家的糖霜可是号称赛白雪的，人家那是给宫里面供应的，您想想这能差得了吗？” 赵公明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自古以来给皇家用的肯定就是最好的。行了，去上菜吧，把你们的拿手菜都端上来。” 店小二心说果然是有钱人啊！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跟后厨说！” 就在店小二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旁的随从开口对赵公明道：“老爷，我也觉得赵家的糖霜更好一些，就是价格贵了点。” “嗯，比宁家的高了两成，价格的确是有些高了。不着急，咱们再看看，反正糖霜这东西最好冬天往回运，几千斤的糖霜，咱们还是要慎重一些的。” 店小二的耳朵都伸长了，听见这句话后，他急匆匆的就下了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不多时，一个身穿蜀锦的中年人就上了二楼，他径直来到了赵公明的面前道：“这位先生请了，在下宁泽，是宁家糖霜的东家，我听说二位打算买些糖霜，不知道能否让在下坐下聊一聊？” 赵公明当然愿意让对方坐下了，他朝着面前的凳子伸了伸手道：“宁东家请坐。” “小二，拿手的酒菜都送上来，这顿饭算在我账上！”说完这话，宁泽才重新朝着赵公明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客气客气，鄙人姓赵，单名一个宏字，齐鲁人士。” “原来是圣人故乡，难怪兄台气度如此不凡！真是失敬失敬。” 花花轿子众人抬，有了这么一句话，赵公明跟宁泽之间就亲近了不少，至少宁泽是这么认为的。 赵公明摆手道：“不敢当，虽然也读过几年书，奈何天资有限，没能考取功名，只能继承家族产业了。” 翻译：因为不好好读书，所以只能继承家里面的百万家产。 宁泽也是走南闯北过的，从赵公明的口音上就能确定他没有撒谎，的确是齐鲁人士。 接下来就是简单而随性的闲聊了，比如聊一聊齐鲁大地的趣事。 双方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能一上来就谈买卖，这样显得不专业，也有些过于急切了。 直到饭菜都送了上来，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之后，宁泽才开口道：“听说兄台想要买一些糖霜，不知道具体能吃下多少？” 赵公明呵呵一笑，一副淡然的表情道：“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这…… 这句话让宁泽拿不准了，什么叫多多益善，糖霜可是个稀罕物，真的不便宜，你手里面的资金足够吗？居然敢说这种话！ 见宁泽有所迟疑，赵公明呵呵一笑，袖口当中滑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宁泽见到这抹金色，顿时精神大振，急忙拱手道：“兄台手中的，可是中央银行的黄金贵宾卡？” “宁东家果然见识广博！” 好家伙，宁泽直接就好家伙了。 作为京城人，他当然知道中央银行的一些事情了，可这种黄金卡他也只是在银行的展示柜台那边见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私人持有的。 据说这种卡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办下来的，至少要在中央银行存款超过百万两才有这个资格。 宁泽有心想要要过来仔细瞧瞧，可又觉得这样非常失礼。 这时候赵公明就表现的相当知情识趣了，他直接摸出了这张卡，拍在了宁泽的面前道：“宁东家可以慢慢看，说实话这东西的做工的确相当好。”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宁泽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金卡，好像生怕把它弄坏了一样。 拿在手中仔细的研究了许久，宁泽恋恋不舍的将金卡推了回去道：“让兄台见笑了，我真是第一次见到私人持有这种卡片。” 赵公明将金卡收起来，心说我堂堂中央银行的行长，想要这种卡片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宁东家，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财力了，那咱们就聊聊糖霜的价钱那吧。我能吃进大量的糖霜，但价格绝对不是现在的市场价，你至少也要给我便宜个三成！” “这……”宁泽有些犯难了，三成实在是太多了。 可还不等他说点什么，赵公明再次开口道：“而且我这次要的量非常大，你们一家恐怕满足不了我，你可以再去联系别人，我仍旧低于市场价的三折收，至于你能多少钱从他们那边拿到货，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当真！？” 第299章 先把合同签了 一听赵公明不仅要在他们这边收，而且还要在其他人那边收，宁泽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三成真的没什么赚头，可如果能拿下这笔生意，再从别人的手里面收糖霜卖给赵公明，他们宁家吃下那一成的利润，那肯定是能赚钱的。 想到这里，宁泽就有些紧张道：“赵兄此话当真？” “呵呵，自然作数的，要不然我大老远的跑过来，难不成是为了消遣兄台吗？” “是了是了，是小弟不会说话，小弟再次给您赔个不是了。小二，把这些酒菜撤下去，重新端一桌上来！” 宁泽看着赵公明的眼神已经亮起来了，他再次举起酒杯道：“赵兄，我敬您一杯！” 赵公明自然是来者不拒，酒水下肚之后，宁泽觉得他跟赵公明之间又亲近了几分。 宁泽有些微醺道：“不知道赵兄打算什么时候要这些糖霜？” “这个嘛，就近期吧，按照这个价格先收一批，然后宁东家可以帮我再张罗一些。我的钱存在中央银行，是定期存款，宁东家知道定期存款吧？” 宁泽急忙点头，他当然知道了，中央银行可是这段时间最大的新鲜事物，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如何能不知道。 定期存款的利息更高一些，不过想要往外取有些麻烦。 “老哥应该在银行里面存了不少钱吧，要是现在取出来，可是会损失不少利润的。” 赵公明摆了摆手道：“跟糖霜的利润比起来，那点利息又算什么。” “总之我是要大量收购糖霜的，可资金都在银行里面，所以宁东家张罗的时候也别太着急了。” “兄长说这话可就是小瞧我了，您都是拿着金卡的人了，这点事情我还能信不过您嘛。其实只要中央银行那边能出具一份您的存款合同，我就能帮您操作一下，让您提前拿到这些糖霜。” 虽然中央银行是个新兴事物，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大齐商人都确认这家银行的实力深不可测。 最关键的是，它的背后是由国家背书的。所以只要能出具存款证明，证明赵公明的确有这么多钱，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赵公明也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出具证明绝对没问题的，明天我就让人送一份过去。” “哈哈哈，如此甚好，只要有了兄长的这份证明，咱们倒时候再签个契约，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宁泽家里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肯定也不是个小白，在商场上多长个心眼没什么坏处，很多事情用合同定下来了才能放心。 一听要签契约，赵公明的面色就郑重了不少，他放下酒杯询问道：“不知道宁东家打算签个什么契约呢？” “其实很简单，我自然是信得过兄长的，只要兄长保证能继续付了尾款就行。” “如此甚好，可契约应该是限制咱们双方的，糖霜这东西我不可能一次运走，万一到时候你们反悔了，不想卖了怎么办？是不是也应该有个什么措施？” “是这么个道理，那不知道兄长觉得怎么样才合适呢？” “你看这样如何，若是我没法及时付尾款，我以双倍的价钱赔偿你们。可若是你们到时候不想卖了，那你们也要赔给我双倍的钱。” 双倍吗？这是不是有点狠了？ 宁泽皱了皱眉头，他看赵公明的这个架势，应该是奔着上百万两银子去的，这要是赔了双倍…… 可转念又一想，契约限制的是双方，只要他们不违约，那这笔钱就稳稳当当的会落入他们的口袋。 于是他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定了！” “呵呵，宁东家还是不要答应的这么快，你还是先回去跟同行商量一下，咱们先君子后小人，这样对谁都好。” 宁泽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火急火燎的拜会了不少糖商。 第二天一群人就找到了赵公明，在官府官员的见证下，双方签了契约。 同时中央银行的人也在场，不仅证明了赵公明的确有钱，更直接给出了期限。 三天之后，赵公明的存款就可以使用了，到时候百万两银子会被散出来，全都落入这些糖商的口袋。 这算是一场很成功的交易，交易双方都非常满意，算得上是双赢了。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大摆宴宴，一帮糖商陪着赵公明吃喝玩乐好不痛快。 酒席宴上，喝多了的宁泽拉着赵公明道：“兄长，你为何要入手如此之多的糖霜呢？” 端着酒杯的赵公明笑着摇头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宁泽也不是个糊涂人，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可人家赵公明不说，他也没招。 双方酒足饭饱散去了，宁泽等人打算去找个青楼进行第二场，赵公明则是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宁泽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就在他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所在房间的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紧接着昨天晚上还跟他把酒言欢的那些同行，如今已经红着眼冲了进来。 宁泽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他一边捂住自己的要害，一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帮人道：“诸位，这是作甚？” 其中一个脾气比较急的人上前就揪住了宁泽道：“干什么！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糖霜是什么价格？” “什么价格？我这才刚睡醒，如何能知道是什么价格。” “涨了三倍！足足比昨天涨了将近三倍你知道吗？！” 什么？！ 宁泽一脸震惊，糖霜怎么会突然涨这么多，这不合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等宁泽开口，已经有人为他解惑了。 “嘿，今天早上从中科院那边传出了消息，说糖霜是炼制某种药物的重要材料，随即糖霜的价格就一路疯涨！姓宁的，你知不知道，因为昨天和你一起签了那份契约，如今我们都赔惨了！” 听了这些话，宁泽的脑瓜子嗡嗡的！ 是了！是了！ 难怪赵兄会花大价钱收购糖霜，原来在这里等着啊！ 第300章 都疯了 一天时间，糖霜的价格就涨了三倍，宁泽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疯狂的市场。 一群人把宁泽围在中间，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宁泽的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这帮人想表达的意思就只有一个，要回来！一定要把卖给赵公明的白糖要回来！ 开什么玩笑，这一天时间就已经涨了足足三倍了，过两天那还了得？ 可这话却让宁泽犯了难，他看着左右愁眉苦脸道：“可咱们已经和人家签了合同了啊，如果咱们违约的话，那是要双倍赔偿人家的。这东西可是在官府和中央银行的见证下签的，咱们可没办法毁约啊。” “不过是两倍的赔偿罢了，就算呸给他，咱们也有得赚吧！” “是啊，如今已经是三倍的价格了，你能保证明天不继续往上涨？” “昨天他在咱们市场上一阵扫货，把大批的糖霜全都收走了，现在市面上糖霜的价格必然会一直紧俏下去。只要咱们能把糖霜握在手里面，价格肯定还会继续往上涨的！” 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宁泽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冷哼了一声道：“都别说了，不过是一两倍的差价，就能让你们食言而肥了吗？咱们是干什么的，是做买卖的！做买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信誉了。” “今天你们因为东西涨价了，就让我去跟人家撕毁契约，那以后还有什么人敢跟咱们做生意？你们让我如此去做，又置我们宁家百年声誉于何地？” 越说宁泽越气愤，简直要怒发冲冠了。 不过不要误会，他之所以如此气愤，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在乎自己的那点商誉，而是想告诉在场的这些人，你们想让我去撕毁合同没问题，但是要加钱！ 在场也都是些人精，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 有些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们觉得这笔买卖本来就是你宁泽张罗的，现在让大家亏了这么多钱，你要负责的。 可更多的人觉得就算给宁泽点好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看如今的这个行情，白糖的价格还要继续往上涨就是了。 于是众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宁泽必须马上去找那个赵公明撕毁合同，他们每家都拿出一部分的糖霜来补偿宁泽。 有了这些人的保证，宁泽心里面就痛快了，于是当天中午，他又摆了一桌酒宴，专门宴请了赵公明。 虽说是来撕毁合同的，可宁泽觉得自己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其实不能算是撕毁合同，我们想把糖霜要回来，至于违约金嘛，我们照给就是了。 这样也算是履行合同了，那双方就不需要撕破脸了吧。 双方见面之后，宁泽就如同之前一样，没有着急谈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先和赵公明喝酒聊天。 等气氛差不多了，宁泽这才笑呵呵的开口道：“赵兄啊，关于糖霜的事情，可能出了点变故。” 赵公明的眉毛往上一挑，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道：“不知道是什么变故，诸位该不会是不想卖了吧？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啊，毕竟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到时候你们是要双倍赔偿我的。”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作为一个商人，撕毁契约这种事情终究好说不好听，宁泽的头上还是见汗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我也不和赵兄您绕弯子了，今天早上糖霜的价格出现了大幅度的波动，如今糖霜已经涨到了前一天的三倍，如果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卖给你的话，那可就赔大了！” 听了这话，赵公明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好奇的看着宁泽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不卖了？直接赔钱？” 宁泽咬着牙点了点头道：“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在赔偿金额上，不知道赵兄能不能松松口？” 赵公明呵呵一笑道：“既然是你们毁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宁东家准备好了钱就行，不知道钱什么时候到位？” 其实宁泽这次来是拿着钱的，他们这些糖商都觉得事情不能拖。 如今已经是三倍的价钱了，谁知道明天又是什么样的价格，夜长梦多啊！ 所以宁泽很干脆的就拿出了中央银行的银票道：“这是赔偿，您看咱们的合同能否到此终止？” 赵公明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并没有着急伸手去拿，而是慢悠悠的喝了口酒道：“宁东家啊，你确定糖霜的价格会继续往上涨？你既然是干这一行的应该也能明白，这东西算是奢侈品，它的价格是相对稳定的，能消费得起的人并不多。” “糖霜如今毫无理由的涨价，你不觉得这种现象很奇怪吗？咱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是因为我前一天在市场上大量的扫货，所以才导致糖霜的价格异常上涨？” “如今我不扫货了，你觉得它还有继续上涨的空间吗？” 听着赵公明的这些分析，宁泽也有些迟疑了。 赵公明说的也很有道理，他们家干糖商这么多年了，糖霜的价格的确一直都非常稳定。 就算真的有波动，那也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波动的幅度不算大。 如今突然出现了这种剧烈的波动，这肯定不是毫无原因的，那原因是什么呢？ 宁泽眼珠子转两下，急忙询问道：“不知道赵兄可否指点一二，您为什么要大量收购糖霜？” 赵公明只是笑呵呵的喝酒，并不打算说什么，他又不是宁泽的亲爹，凭什么告诉他？ 见赵公明不打算说，宁泽也就放弃了，不过他这次可是代表很多糖商过来的，所以糖霜是一定要要回来的。 于是他再次将手中的银票推到了赵公明的面前道：“还请赵先生收下吧。” 从赵兄变成了赵先生，这已经足以说明宁泽的态度了。 赵公明见状，只能从袖子当中掏出了一份契约递给了宁泽，又将银票收进怀中道：“如此的话，咱们就两清了！” 宁泽颤颤巍巍的拿回了契约，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点头道：“嗯，两清了！” 赵公明起身拱手道：“告辞了！祝宁东家发大财！” 看着离开的赵公明，宁泽没有动弹，而是继续坐在这里喝了半天酒。 等有了半分醉意之后，他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回到家中，倒头就在床上睡。 自己又办成了一件大事，自己在糖商当中的威望又提升了吧。 可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被推选成糖商商会会长的时候，他又被人摇晃醒了。 睁眼一看，就是今天早上喊他的那帮人，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宁泽多少有些起床气，他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其中一个人急切的询问道：“契约！契约解除了吗？” 宁泽心说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就这？ “你们也太着急了吧！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说着宁泽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契约，在众人的面先前晃了晃，一脸得意道：“看见没有，已经要回来了，咱们的合同作废了！” 然而回应宁泽的不是赞许，而是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惨叫！ “完了！全都完了啊！” 第301章 技术代差的碾压 完了？什么就完了？怎么就完了？ 宁泽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心说我都已经帮你们把契约要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们不应该狠狠地夸我吗？ 见宁泽的脸上有疑惑之色，一旁的老仆痛心疾首的解释道：“少爷，就在刚才，糖霜的价格降下来了。” “降了？降了多少？不会降回到之前的价格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发了啊！” 一听糖霜的价格降下来了，宁泽也有些慌了。 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价格一旦下降的很离谱，他们恐怕要赔惨了！ 不过宁泽有心理准备，之前赵公明离开的时候，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再说了，这帮人还说好了，要给他一些糖霜的，那他算是这些人里面赔的最轻的了。 然而很快宁泽就没办法保持淡定了，因为从老仆的口中，他听见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 “一成！不是降了一成，而是如今的价格，就只有当初糖霜价格的一成啊！” “一……一成？！” 听到这个价格，宁泽只觉得自己眼前全是金星！ 难怪这帮人如此失态，难怪他们表现的就如同天塌了一样。 糖霜的价格降到了之前的一成，这不就是天塌了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宁泽从床上爬起来，抓紧这老仆失态的这样追问。 老仆唯唯诺诺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旁边有人解释说：“是中科院，中科院那边放出了消息，说他们优化了糖霜的工艺，以后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糖霜了，糖霜的价格被他们打下来了！” “这不可能！” 宁泽的双眼赤红，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技术，居然可以让糖霜的价格变成之前的一成。 他们在场的这些人可都代表了大齐制糖的最高水平，这里面有谁敢说自己能创造出一种技术，让糖霜的价格下降十倍？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这个人就不是人了，而是传说中的神明！ 对于没有接触过现代科学以及现代工业的人来说，现代的生产工艺和效率，的确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就是屠杀一般的存在，之前的枪管已经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了。 “可消息的确是从中科院那边流传出来的啊，那可是中科院啊，他们应该不会撒谎吧？”有人心丧若死的这样说了一句，如今中科院的确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可宁泽仍旧狠狠地摇头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咱们都是干这个的，这种事情诸位相信吗？” 一众商人也不住的摇头，显然他们也不相信。 “阴谋！一定是阴谋！他们就是想利用这种消息把糖霜的价格打下来，然后收割咱们！只要咱们都拿稳了，不把糖霜放出去，他们就没什么办法了，到时候糖霜的价格还会涨起来的！” “诸位，只要咱们不进行货款的交接，就算糖霜的价格下降的多离谱，咱们也不会赔钱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个时候诸位一定要团结啊，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听信外面那些人的谣言！” 宁泽很清楚，做生意很多时候做的是信息差，做的也是对市场的信心。 只要有信心，东西就一定能涨起来。 这个道理即便是放在后世，也一样是真理一般的存在，货物是这样，股票市场更是这样。 操，扯远了…… “总之大家要坚持住，我建议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建立一个价格同盟，大家共进退！” “对对对，宁东家说的非常有道理，一定要共进退！我加入这个同盟！对了我家里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我也加入这个同盟，大家相互扶持，我也有些事情，告辞告辞！” “就这么说好了，大家以后就是盟友了，看见大家如此有爱，我就放心了，我也走了！” 眼瞅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宁家的老仆这才惴惴不安道：“少东家，您真的相信这些人吗？” 宁泽苦笑了一声道：“不相信又能如何，我也不指望着他们能办成什么事情，只要不拖后腿就行。马上去赵家送拜帖，我要和他们好好聊聊，能不能稳住糖霜的市场，就看咱们两家了！” 很快拜帖就送到了赵家，然而赵家却没有答应宁家的拜访请求，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操蛋，据说是家中养的一只蚂蚁，赵家的老爷子正在伤神呢。 得到了这个答复，宁泽差点气得三尸神暴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家的老爷子正恭恭敬敬的陪在陆沉的身边，点头哈腰的样子宛如一条狗。 陆沉走在中科院当中，指着面前的一整套生产设备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研制出来的全新的制糖工艺。使用了我们的这个工艺，不仅能让生产效率提升五倍，同时还能降低三倍的成本。” “你们赵家是制糖的行家，应该能看得懂其中的一些操作步骤吧。这段时间也让你们的人来这里熟悉了整个工艺流程了，现在轮到你表态的时候了。” “国师大人要用小的，那是瞧得起我们，我们自然是肝脑涂地了。只要国师大人一声令下，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至于这套设备，我们买，连带着整套制糖的工艺，多少钱我们都买！” 陆沉转头打量着眼前的赵老爷，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更喜欢跟知情识趣的人打交道，你这人就很不错，这笔买卖就跟你跟赵家合作了。” 一听这话，赵老爷心花怒放，虽然全新工艺的出现会导致糖霜的价格下降。 但只要把最新的工艺掌握在手中，他们赵家依旧还是制糖业的霸主。 甚至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把之前不顺眼的一些同行全都干掉。 从此以后，整个制糖行业，就是他们赵家的天下了！ 跟这比起来，现在花点钱算什么，这个钱还真不是谁都有资格花的。 不信你瞧瞧宁家，他们不就只有挨宰的份儿嘛！ 第二天，一大批白糖出现在了市场上，整个大齐的制糖业迎来了第一波致命打击！ 第302章 大皇子:喵喵喵 是的，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白糖！ 出现的很诡异，几乎是一夜之间，糖霜这玩意儿就变成了烂大街的东西。 在帝都这边活动的糖商人都傻了，原来之前的一成价格还算是高的，现如今价格已经跌到了半成。 而且在京城地区糖霜行业最有话语权的赵家，居然站出来公开为中科院的新项目站台，这对于所有糖商们的信心造成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他们发现如今的糖霜市场，已经不是赔多少钱的问题了，而是一个赢家通吃的游戏。 先一步掌握了先进技术的赵家，对他们形成了技术碾压，这种代差是让人绝望的。 这一天，无数的糖商跳了楼，跳了河，这一天无数的制糖作坊关门大吉。 大皇子烦躁的在大殿当中踱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相当暴躁。 很快一名家丁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皇子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将对方从地上拎了起来道：“怎么样！现在糖霜的价格如何 ？那些商人又是怎么说的？” 仆人面色惨白道：“太惨了，跌的实在是太惨了，如今的糖霜价格已经不足之前的半成了。” “至于那些商人，现在已经死了不少了，如今还有一些正跪在咱们门前，想要见一见您。殿下，您看要让他们进来吗？” “不不不，别让他们进来！见本王有什么用，本王难道能让糖霜的价格重新起来吗？” “真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阳虚子仙长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仙长去皇宫拜访太后了……” “赶紧让人去皇宫里面传个消息，把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去皇宫里面拍马屁。咱们一旦缺少了经济来源，我看他到时候还拿什么拍太后的马屁。” 看得出来大皇子是真的急眼了，他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假装尊重阳虚子了。 其实他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糖商可是他如今重要的资金来源。 一旦断了这个来源，大皇子府的生活档次肯定要下降好几个档，而且之后去结交大臣也就更加麻烦了。 当初大皇子和皇后为什么愿意将阳虚子介绍给太后？ 除了阳虚子的确是有些手段之外，也是因为阳虚子给他们指了一条来钱的明路。 自从听了阳虚子的，大皇子觉得自己的小日子的确是过得滋润了不少。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让大皇子回到从前，过那种紧巴巴的日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一想起之前的苦日子，大皇子就对李卓有些许微词。 当初国库空虚，只能靠着内帑过活的时候，大家都很难，这一点大皇子理解。 可如今朝廷赚了钱了，听说内帑也充盈起来了，为什么他府上还过得那么紧吧，这就不合理了吧。 不多时，阳虚子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那些糖商不仅是大皇子的资金来源，同时也是阳虚子的供养者。 现在金主爸爸出了问题，阳虚子当然非常着急了。 看见了阳虚子，大皇子就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急忙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道：“仙师，事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现在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 看着急的满地乱转的大皇子，阳虚子缓了口气道：“大皇子稍安勿躁，且让老夫想一想。” 说着阳虚子就对一旁站着的侍者道：“去外面找两个人进来，我要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一听阳虚子要让那些糖商进来，大皇子当时就有些不悦道：“仙师，有必要让那帮卑贱之人进来吗？” “殿下，很多时候细节决定成败，所以我必须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嘴上这么说着，阳虚子心里面却在鄙视大皇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差不多也摸清楚了大皇子是什么性子。 他真是因为商人卑贱才不愿意让人家进来的吗？ 他是怕那些商人进来之后让他想办法，可他却拿不出什么办法来，觉得丢人，这才不敢让人进来吧。 见阳虚子如此坚持，大皇子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道：“那行吧，去叫两个。” 很快有两个糖商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见到阳虚子和大皇子之后，两人立刻跪在地上哭天抹泪道：“皇子殿下，仙师，快点救救我们吧！那和陆沉真的不当人子，他居然要把我们整个行业都毁了！” 是的，在这些糖商看来 ，陆沉就是这样狠。 他这哪里是在更新制糖的工艺，他这分明就是要把整个制糖业全都敲碎了重新捏起来。 看着眼前这两人的惨状，大皇子非但没有同情他们，反而觉得烦躁。 “行了，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让你们进来是有事情想要询问你们的，给我把嘴闭上！” 大皇子一声暴喝，吓得两个商人浑身一哆嗦，这时候阳虚子开口道：“你们两个说一说，事情的具体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要错过每一处细节。” 两个商人算是全程跟下来的，所以急忙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述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听到中科院那边开发了全新的制糖工艺，能优化制糖效率降低制糖成本后，阳虚子就知道，这件事情没什么办法了。 可其中一个商人却非常没有眼力见道：“仙师，您跟那个陆沉不是同门吗？他能拿出仙器来对付咱们，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用仙器对抗？” 一听这话，大皇子也是眼前一亮，他急忙看向阳虚子道：“仙师，您那边是否有可以对抗的神器？” 阳虚子的脸都绿了，他心说自己有个粑粑啊！ 我他妈要真是有这个本事，我还需要天天跑到皇宫里面去舔那个老女人？ 可这种话阳虚子又不能明说，他只能故作高深的摸着胡子道：“我们虽然系出同门，但手中掌握的仙器并不相同，此事之后再议。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皇子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尔等放心，既然你们跟着大皇子办事，那大皇子是肯定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大皇子：喵喵喵？ 第303章 我要去送考 大皇子人都傻了，他是把阳虚子叫回来处理问题的，不是让阳虚子把他变成问题啊。 现如今这帮糖商赔的裤子都看不见了，现在你跟我说，要让我为他们负责？ 我怎么负责？我要真是有这个本事，我还用找你？ 见大皇子的脸色变的很难看，阳虚子疯狂的给他使眼色，这才让他没有当场爆发。 不过等这两个商人离开之后，大皇子就忍不了了，他直接开口质问道：“仙师，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为这帮废物兜底吗？” 阳虚子笑着摇头道：“殿下当然不需要这么做了，他们能帮殿下办事，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如今既然差事办砸了，那就是他们福泽不够深厚，殿下没必要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那你刚才为何要这样说？” “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总归要做点什么吧。若是什么都不做，传出去了，让外面那些人如何看咱们？” 大皇子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的确，咱们是应该要做点什么，可要做什么才能把场子找回来呢？” “殿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宝之位争得是天下，很多时候不要去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抓住重点。您觉得最终能决定大宝归属的认识谁？” “这还用问嘛，自然是父皇了。” 阳虚子笑着点头道：“没错，不管外面有什么样的变化，最后究竟谁能成为太子，谁能继承皇位，还是陛下说了算的。所以现在咱们的重点不应该放在如何对抗中科院上面，而是应该放在如何让陛下更看重您，以及如何让陛下看轻小皇子。” “有道理啊！”大皇子狠狠地一拍大腿，摆出了一副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道：“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首先咱们要先从自身说起，您这段时间要好好表现，多多的在陛下的面前露脸，让府上的谋士们多帮您出出主意，在一些政事上也要积极发表意见。” “其次就是要去调查一下，看看小皇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能不能想办法阻碍他的脚步，让他在陛下的面前不要表现的那么耀眼。” “好，就按照仙师说的去办！我这就让人去调查小幺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说着大皇子就掏出了自己的腰牌，扔给了一个下人，要求他调动自己养着的门客去办这件事情。 本来大皇子还以为调查李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门客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又回来了。 见状大皇子不悦的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探查小幺的情报嘛，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的人急忙低头道：“回禀殿下，我已经查到了。” “胡说八道！中科院距离我的府邸至少也有个两三里地吧，你这才去了屁大点的工夫，就探查到了？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殿下息怒，您听我解释。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去中科院那边探查，中科院那边自己都放出话来了，说小皇子打算参加秋闱，明年还要参加春闱，他要来个连中三元！” 噗！ 一口水直接从大皇子的嘴里面喷了出来，喷得阳虚子满脸都是。 本来还一脸淡然笑容的阳虚子，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抱歉抱歉，仙师原谅则个，是孤失态了。”大皇子也有些狼狈的拿起了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之后，这才瞪着眼前的门客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幺准备要干什么？” 门客战战兢兢的回应道：“中科院那边说，小皇子打算参加科举，而且这次一定要连中三元！”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离谱！简直离了大谱！ 就连大皇子这种读书不太行的人，都觉得这事情过于玄幻了。 你什么成份啊，你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皇子而已，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有这样的天资？ 你知不知道历朝历代能拿下连中三元成就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一个个的都是文曲星下凡。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你还要不要脸了？ 再说了，科举考试是人家读书人的事情，你一个皇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你真的考上了还要去翰林院，以后还要入朝为官？ 别说大皇子不理解了，就连一边的阳虚子也是一脸懵逼，心说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他面容严肃的看着门客道：“你这消息来源准确吗？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门客急忙点头道：“准确！外面已经传疯了，这是中科院自己放出来的消息。据说是为了验证中科院的教育和科研水平，虽然中科院文学院不从事基础教育，但他们真的打算研究如何教书，那绝对能碾压天下所有的学院。” 这下阳虚子是彻底不明白了，陆沉这到底是什么套路，你一个好好地中科院，怎么突然开始操心去教书育人的事情了？ 大皇子真是越听越糊涂，他只能转头求助于阳虚子道：“仙师，您看这事情咱们该怎么办，咱们怎么破坏？总不能拦着不让小幺去科举吧。” 阳虚子人都麻了，他也没想到剧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啊，历朝历代好像都没有这种情况吧，没办法借鉴啊。 无奈之下，阳虚子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据您所知，小皇子他的学问如何？是否有连中三元的可能呢？” 大皇子马上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阳虚子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觉得谁家的八岁孩子能学问好到连中三元，仙师你清醒一点啊！” 好吧，阳虚子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度紧张了，八岁的孩子连中三元，这种事情别说是真的发生了，但凡是敢这么想，那都是犯罪！ 于是他沉吟了一阵道：“我估计这就是他们在故弄玄虚，咱们不必理会，殿下最近还是要以自己为主，多多在陛下面前表现。当然了，若是有时间，您甚至还可以去看看小皇子，甚至可以去送考，向陛下展现一下您身为长兄的气度。” 大皇子眼睛一亮，当时就兴奋道：“好好好！等他放榜那天，我就去瞧一瞧，然后当场嘲讽他！” 第304章 李湘的春天 李湘最近很痛苦也很绝望，因为陆沉想让他连中三元。 即便是在梦里面想起这件事情，李湘还是觉得陆沉有些不是人了。 连中三元啊，这真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在下区区皇子，真的办不到啊！” 可陆沉不听这些，已经给他配备了强大的师资团队，同时还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把李湘的退路全都封死了。 这下李湘就是不想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最近的一个月，李湘每天就只能睡两个时辰，每天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做题。 陆沉把题海战术拿了出来，对着李湘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大齐朝的小皇子有幸提前了几千年体验到了应试教育的可怕。 “师兄，这是厨房那边熬得参茶，你先喝一点吧，这样精神会好不少。” 说话的人不是范增，而是一个和李湘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这姑娘是文学院那边某位老先生的孙女，因为父母早亡，所以被老先生带在身边抚养。 如今老先生已经成了文学院的大佬，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都拥有了自己的住处，小丫头自然也要跟着住过来了。 因为李湘这段时间跟随着文学院的大佬们在学习，称呼这些大佬都是师傅，所以小姑娘就理所当然的喊李湘师兄了。 李湘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参茶，喝了两口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道：“玲花，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 “师兄说的哪里话，能帮上师兄我非常开心，师兄稍微等一等，早饭很快就好，今天食堂那边做的是油炸鬼，是宋师傅亲自掌勺的，他做饭可要比牛师傅干净多了，我到时候给您多拿过两块来。” 李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低头开始做题了。 玲花没有继续打扰他，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并且缓缓的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心情极好的蹦蹦跳跳离开了。 陆沉等人站在二楼，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其中一位老者忍不住开口调笑道：“戴老头，之前就跟你说让你把孙女看好，如今怎么样，孙女的魂儿都要被人家勾走了吧。” 被叫做戴老头的先生冷哼一声道：“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想小皇子和我孙女，他们两个都是孩子，这个年纪知道点什么！” “啧啧，年纪小才好啊，两小无猜嘛。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孙女现在特别喜欢待在小皇子的身边，小皇子也很喜欢让她陪着。我跟你说，也就是两个孩子年纪还小，真等再过个三五年，你瞧瞧两个小人儿又是什么状态吧。” “哎，能有什么办法，说起这件事情来，我也挺发愁的。玲花这孩子自小就父母双亡，一直都是跟着我的。我身边能接触到的人就那些，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玲花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玩伴，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也是正常的。” “你说这时候我要是强加干涉，孩子心里面会怎么想，我真怕她再也走不出自己的内心了。” 说着戴老头就转头看着陆沉道：“陆仙师，您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陆沉也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参茶道：“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罢了，不需要过度的介入和感觉。再说了，我看他们两个也挺般配的，若是再过两年，两个人的感情仍旧这么好，那我可就要恭喜老先生了。” 戴老头的脸色一红道：“怎么连国师您也消遣我。” “我这可真不是在消遣，我是实话实说。皇家的规矩你们也清楚的，储君的第一位妃子家境不能太显赫，我觉得玲花就挺适合李湘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也觉得玲花这孩子相当不错，配李湘那是绰绰有余了。” 这话从陆沉嘴里面说出来，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 戴老头看着孙女远去的背影，脸上突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国师看人真准，那不知道能不能请国师给他们两个批一批八字，看他们若是在一起的话，这个八字合不合。” 一听这话，刚才旁边还在看热闹的几位老先生，纷纷转头就走。 有人更是怒斥道：“真是羞于与此人为伍！平白的辱没了斯文！” 陆沉当然不可能真的给两个孩子批八字，再说了，他也不会啊。 等大部分老先生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陆沉也去了中科院的实验楼，这两天他又一个重要的实验要做。 至于李湘，三天之后秋闱，他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了。 李湘其实已经准备的相当充分了，春闱他或许没什么把握，但是春闱不一样。 本来京城地区的春闱就简单，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如此刻苦，第一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名落孙山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是京城地区的秋闱，又有李湘的参加，陆沉索性大笔一挥，同意今年的秋闱在中科院这边举办。 相关负责的部门当然是欣喜若狂了，一个个纷纷表示陆仙师真是大气，考生们都有福了。 陆沉也觉得自己挺大气的，当然更关键的是一旦将秋闱的考场安排在了中科院，那就能省去李湘不少的精力，不用想着每天怎么赶考场了。 为了能让李湘连中三元，陆沉觉得自己是真的拼了。 有一说一，即便是当年高考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积极过。 考试当天，大皇子真的出现在了中科院的门口。 他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群，眉毛不由的皱紧了一下。 一旁的阳虚子看出大皇子有些不耐烦，他只能安抚道：“皇子殿下不要着急，我相信很快就能入场了。” 大皇子撇了撇嘴道：“我能不着急嘛，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见过小幺呢。” 京城人就是不顶念叨，几乎是他这句话刚说完的瞬间，背后就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不是兄长嘛，您怎么来了？” 说着李湘就施施然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大皇子见状心头一喜道：“小弟啊，为兄听说你今天要参加秋闱，为兄特意来这里给你加油助威！” “是嘛，那我就多谢兄长了。” “好了，如今招呼也打了，兄长是不是该离开了？” “不着急，再等等，我听说秋闱改制了，如今的秋闱，两天就能吃结果？” 第305章 对不起没忍住 走？ 大皇子心说你跟我搁这开玩笑呢，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打压你的机会，怎么会老老实实的离开呢。 于是他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马上就有人送上了桌椅板凳和瓜果梨茶。 大皇子就这么恶行恶相的坐了下去，然后朝着李湘摆了摆手道：“好了，你赶快去吧，我看那边是不是还要排队。为兄这边就不需要你照顾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默默的给你打气，你一定可以的小弟！” 自己这个兄长是什么德行，李湘再清楚不过了。 大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居然还知道帮他站台，给他鼓噪声势了。 “不就是想要干扰我嘛，身为大皇子，身为兄长，整天想的就是这些歪门邪道，难怪父王迟迟不愿意将皇位传给他。” 跟着陆沉学习了小半年的时间，李卓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缇娜了。 陆沉不敢说如今的李湘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至少李湘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面对他的那些兄长的时候，只知道唯唯诺诺的避让。 他朝着大皇子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兄长能为我做到如此之多，请您放心，区区秋闱而已，根本就不在话下！兄长且在此安坐，就让小弟连中三元一波！” 说完李卓一撩衣袍转身就走，还真让他走出了个虎虎生风，走出了个威风八面！ 大皇子看着李湘的背影，整个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半晌之后，他才不确定的转身询问一旁的人道：“他真是我的小弟？真的是那个之前整日就知道躲在房间里面哭鼻子的小幺？” 大皇子其实是想问 ，李湘这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这也太神奇了吧！难道说陆沉真的有什么神仙手段，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陆沉手中还有仙家手段，可以让一个孩子在短时间之内掌握大量的知识，成功连中三元。 “不可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天底下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小幺要真是能办到，那么古今中外的读书人还不都要吊死了。” 这时候一名老仆凑上前来道：“殿下，小皇子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就在刚才，我感觉心里面咯噔一下，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湘是上午进入考场的，直到天都快要黑了，考生们这才慢慢走出了中科院。 经过了一天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这帮人的精神面貌本来应该是相当萎靡的。 可等这些人靠近了之后才会发现，他们根本就不累，而且还很兴奋。 原因很简单，这些往日里面住的比较远的，这些白天不怎么出门的年轻人，这些恨不得经常钻壁偷光的读书人，还是得第一次看见高科技是什么样子。 今天的所见所闻，已经狠狠的震撼到了他们的三观，所以他们出来之后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找自己朋友聊一聊。 “你们看见了吗？本来天黑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一会天彻底黑了，咱们又该怎么完成考试？难不成要摸着黑？” “结果就在我稍微有些看不清卷子的时候，一束光，不！应该说是无数的光芒差点晃瞎了我的狗眼，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的那个场面可是相当壮观的。” 旁边有人马上点头补充道：“是啊，活了这么多年，长了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蜡烛如同一个小太阳一样，真的太壮观了。” “一个小太阳没什么，关键是成千上万个小太阳，整个教室就跟白天一模一样。” “好家伙，用了这么多的蜡烛，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行了，你就不用看三国流泪——替古人伤心了！” “是啊，什么要花多少钱，对人家来说，钱这东西真的重要吗？中科院从来都不缺赚钱的生意。” “真是羡慕那些能住在这里的人啊，他们应该每天都会泡在图书馆里面吧，我听说图书馆是十二个时辰都营业的。”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申请进入了，当初我其实拿到名额了，结果因为自己蠢放弃了，我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次参加秋闱的学子，对中科院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的好评。 唯一的差评，或者说让吃瓜群众们在意的点，那就是今年的中科院已经没有录取任务了。 坐在一边的大皇子都快要睡着了，他敲了敲自己发酸的肩膀，有些不理解道：“阳虚子仙长，你说我不过是坐了一天，也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为什么会腰疼呢？” “这个嘛，殿下不妨经常起来走动一下，这样做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 “嗯，你这个想法很不错，等下次进宫面见父皇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发现跟他老人家说一说，让他老人家自己也注意一点。” 说着大皇子就转头，准确的在人群当中找到了李湘。 他有些兴奋的举起手，大声的叫着李湘的名字。 从李湘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此刻肯定相当的懊恼。 因为李湘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走起路来，也犹如行尸走肉一样。 这一看就是没考好啊，肯定是某个点出了大问题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这样思索着，李湘已经来到了大皇子的面前。 大皇子马上摆出了一副故作关心的表情道：“小弟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考试不顺利？没关系的，正所谓失败是成功她妈，你如今年纪还小，还可以失败很多次，你可一定要再接再厉啊！” 听着大皇子这滔滔不绝，也不管他想不想喝，就这么一个劲硬灌的鸡汤，李卓就只有一个想法，他想吐！ 李卓真的很想告诉大皇子，他一点都不会装。 仔细想了想，李湘就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面颊道：“不好意思啊兄长，刚才是太累了，您不用担心我，我考得挺好的，保守估计，也就第一吧！皇兄，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不太好看啊，哈哈哈哈，对不起没忍住，我不是在嘲笑您，我是高兴，谁让我考得太好了呢！” 第306章 父亲的溺爱 什么叫好学生？ 好学生就是考试结束之后，能精准的估算出自己大约是第几名。 李湘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好学生，当他看见今天的考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拿第一。 “在此我要感谢我的师父，文学院的众多先生，我的父皇和母后，以及好多好多的人。” 是的，当看见这道考题的瞬间，李湘连自己的获奖感言都想好了。 原因无它，这次的考题他之前做过，当然不完全是一样的，只是类似的。 可即便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占了很大的优势了。 要知道他这段时间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整个文学院研究的对象。 那些在外人眼里面的高人名士就是他的老师，每天不厌其烦的帮他批改卷子，给他指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应该怎么做。 在这样的高强度学习和练习之下，李湘就想问一句还有谁。 当然这也是李湘沾了考试地区的光，就大齐而言，北边的学子水平明显比不上南方的。 可不管怎么说，李湘都觉得自己这次稳了，而且稳得可怕，都可以提前准备庆功宴了。 大皇子的脸色异常精彩，他本以为自己坐在这里能给李湘制造很大的心理压力，对方才八岁，肯定会受不了崩溃的，这会直接影响他的考试成绩。 可谁能想到，面对他制造的压力，李湘非但没有崩溃，反而越战越勇了！ 他虽然不清楚李湘是不是真的能考第一，但他能看得出来，李湘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给的那点压力，甚至都有些不尊重他了。 既然已经被人识破了目的，大皇子也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上了轿子还在骂骂咧咧道：“娘的，这小子是让人换了灵魂了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了？” 看着大皇子远去的身影，李湘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师父在担心些什么，就这样的能比得上我？” “别说是跟我毙了，跟其他的几位比起来也差得远了吧，他除了比我们年长几岁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父皇要真是把皇位传给了这种人，那才是稀奇事呢。” 嘀咕完这些之后，李湘就开开心心的去找陆沉了。 今天师父可是答应了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虽说食堂里面的大师傅收益也不错，可怎么能比得上师父的小灶呢。 师父光是前期准备工作就要做很多，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自然不一般。 而且师父做的东西，整个大齐朝有这个福分想用的人屈指可数，甚至就连父皇都没吃过呢。 且说大皇子回了家之后，就跟阳虚子抱怨道：“你这一招真不怎么样，我看那小子一点都不紧张，好有心思和我逗闷子。仙师啊，你说这小子该不会真的能考个第一吧？” “这种事情就不好说了，我并不了解小皇子的水平，不过殿下可以放心，反正过两天就放榜了，他是不是真的有能耐，到时候一看便知！” …… 深夜，皇宫当中，刚刚小睡了一会的李卓正在处理奏折。 当皇帝其实很累的，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压力有多大。 说好听点的他是九五之尊，是天下共主，说不好听的，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地主。 把国家管理的好，大家会叫他一声皇帝陛下，可一旦把国家治理的乱七八糟，让整个国家遍地狼烟，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到时候之前拥护他的那些人，都会揭竿而起，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然后重新推举一个皇帝坐上去。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着身边已经所剩无几的奏折，李卓终于松了口气。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继续睡觉了。 伸手端起了旁边的参茶喝了一口，精神果然好多了，于是放下茶杯的他就跟身旁的花不勒闲聊道：“听说今天的考试小幺也参加了？情况如何？” 花不勒很清楚，现如今李湘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很重，关于李湘的情报，他都是第一时间处理，并且牢牢记在心里的。 现在陛下疑问，他就马上回应道：“回禀陛下，小皇子天资聪颖，深的陛下您的真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能参加科举了。从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小皇子这次考的非常好，甚至可能问鼎。” 一听这话，李卓就眉开眼笑。 他对于李湘，终究是多了一丝偏爱的。 这不仅因为李湘的母亲是他最疼爱的妃子，而且如今已经天人永隔了。 更是因为李湘长得像他，非常像，看见了李湘，就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样。 小时候李卓过得可不怎么舒心，现如今手中掌握了权力，他就希望李湘能过得更好一些，过得更自在一点。 你说这是他对李湘的关心也没错，说他是为了弥补儿时的遗憾也对。 天底下的家长就是这样，都喜欢听自己孩子的好。 见花不勒把李湘夸成这个样子，李卓满意的点头道：“没错，这孩子随我啊，不过和我比起来，他有个好老师，以后他的成就绝对不会在我之下。” 听了这话，花不勒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卓见状眉毛一挑道：“你这老狗，跟我还需要藏着掖着吗？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花不勒急忙跪在地上道：“本来这种事情，我这个当奴才的是不应该开口的，可我知道陛下心疼小皇子，所以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陛下您说一声，今天考试的时候，大皇子也去考场了，而且见了小皇子。” “大皇子？”李卓眉头微皱，说实话因为上次皇后娘娘自作聪明，连带着大皇子也没在李卓这里讨到什么好脸色，双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他去干什么？”李卓的声音低沉道。 花不勒见状，缩了缩脖子道：“说是去给小皇子打气助威，可实际上大皇子却是去给小皇子增加压力的。” “混账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给我下旨！下旨狠狠地申斥他！” 第307章 还真让他成了! 其实李卓都觉得申斥已经不过瘾了，而且好像也没什么用。 此时此刻的他，真想抽出七匹狼，直接登门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那个逆子。 不过最终他还是被花不勒劝下来了，虽然大皇子做的事情挺不是人的，可人家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更何况这种事情算是花不勒在打小报告，现在直接就冲上门去跟人对峙，他心里面也是发虚的。 从他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出来，在大皇子和李湘之间，花不勒选了李湘。 人家花不勒也有自己的想法， 也有自己选择的标准。 首先就是大皇子这人绝对不是明君，他办的那些事情花不勒就算是没见到，也听说过不少，真的很让人齿冷。 现在李卓还活着，自然是没什么事情了，可哪天李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真是让大皇子继位了，他这个大内总管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和大皇子比起来，李湘的就好多了。 李湘算是花不勒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面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李湘终究是个小孩子，他善良与否，花不勒还是能看明白的。 花不勒很清楚，如果李湘能上位，那他以后告老还乡日子可就舒服多了。 更何况，人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小李子这前前后后的，已经不知道给他塞了多少钱了。 “陛下，您稍安勿躁，正所谓不教而诛是有问题的，咱们不如等等，等这次考试的结果出来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李卓想了想，觉得花不勒说的也有道理，他冷哼了一声道：“倒是要瞧瞧那个孽障到时候有什么可说的。” 与此同时，在大皇子的府上，大皇子越发焦躁道：“可万一呢，万一他这次真的中了怎么办？” 阳虚子智珠在握的摸着胡子道：“无妨，如果在某个专业领域比不上对方，那么可以狠狠地质疑对方的人品。” “咱们可以提前找一些考生，如果小皇子真的得了第一，就让这些考生跳出来，质疑考试的公平性，质疑小皇子的真实能力。” “咱们也不求真的能把这件事情坐实了，只要能往他的身上泼一盆洗不干净的脏水就足够了。” “殿下可以想一想，若真是被人质疑，真的出了这档子事情，以后就算他真的能连中三元，咱们也可以放出风趣说中科院提前泄露了考题。” “这样不仅可以贬低小皇子考得好的含金量，同时还可以往中科院的身上泼脏水，正所谓一箭双雕也不过如此吧！” 大皇子双目逐渐明亮，他兴奋地狠狠一拍手道：“好，就这样做！国师真乃神人也！” 阳虚子得意的摸着胡子，心说阴损的手段老夫这边还多的是，你这个小辈就慢慢学吧。 两天的时间一闪而逝，这天早上，中科院门口可是围了不少人的。 有些是等着看放榜的，有些是已经取得了秀才的身份，如今正在备考春闱，刚好今天要来中科院的图书馆学习，那就索性也来凑个热闹，看看自己的这些后辈们考的怎么样，顺便凸显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当然还有众多的小贩，都等着在这里做生意呢。 这么多读书人大早上的就往这跑，肯定还没吃饭呢吧。 实际上自从图书馆对外开放之后，中科院的门口就多了好多摆摊的，基本上都是卖吃食的。 虽说中科院也有食堂，可人家那是内部食堂，主要是满足工作人员的。 这些跑过来看书的，他们是不愿意伺候的，他们做的饭菜，要先紧着那些工作人员，等工作人员的用餐时间结束了，他们才会对外销售。 有些读书人等不了，就会跑出来买点吃的。 对于外面有人摆摊，中科院不少人是颇有微词的。 尤其是一些文学院的人，都觉得这里是读书的圣地，门口有那么一群小贩算是怎么回事，平白的辱没了这个地方的文华之气。 后来事情反映到了陆沉这边，陆沉却很大度的一摆手，表示没必要驱赶。 “若是因为咱们中科院，就能让京城的一些百姓和一些家庭日子好过一些，那就让他们继续摆摊吧，就当是做好事了。不过要去跟他们说，可以在这里摆摊，但卫生工作要搞好了。要是让我知道他们把门口弄的脏乱差，那我可是要赶人的。” 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高层去亲力亲为，随便找了个下面的人，就把陆沉的想法传达出去了。 “国师说了，以后大大方方的在这边摆摊，不会有人驱赶你们的，不过你们要自觉把这里的卫生维护好，不能弄脏了这块文华宝地。嘿，真是不知道你们这帮泥腿子上半辈子干了什么，居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你们推选个人出来，把大家组织一下，以后每天买卖结束了，留下几个人打扫卫生。” 陆沉本以为这些做小买卖的会有所抗拒，可事实证明这个时代的下层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抗拒。 不给钱不给粮食，让他们去服徭役他们都要去，更何况现在还能赚钱呢。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中科院的门口就比以往更干净了，有些地方甚至都快要能照人了。 看着学子们都紧张的围在中科院门口，几个小贩凑到了一起，小声聊道：“今天就放榜了？我听说前段时间国师已经发话了，这次考试的第一名一定是小皇子的，对此你们怎么看？” “这还用问？既然国师都说了，那肯定没跑了。你也不想想，国师是什么样的人，普通人说话才叫说话，人家那叫言出法随！” “我也想让小皇子拿第一，如果小皇子真的拿到了第一，以后来中科院这边看书的人就更多了，咱们的买卖不也就更好了。” 其余两个人一脸震撼的看着对方，着实没想到身边的同伴居然能有这样的格局。 这时候中科院的门打开了，几个工作人员拿着红榜走了出来。 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其中一人开口道：“挂的高一点吧，这样看得才清楚。” 另一人挠了挠头道：“高一点也可以，就是咱们人手不够不好操作啊。” 这时候小贩们纷纷凑上来道：“大人，我们可以帮忙的！” “行行行，那就来俩人，帮忙把东西挂上去！” 一听忙活之后，榜单终于挂出来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先朝着第一名的位置看了过去。 那里赫然写着“李湘”二字！ 见到这两个字，无数读书人的心中都冒出了一个声音。 “还真让他成了啊！” 第308章 现场做题 “李湘”这两个字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榜首，是那种科举考试的榜首，不是女主播直播间里面的榜首。 一时之间，整个中科院外面都沸腾了！ 李湘今年才八岁啊！八岁就能在这种级别的考试当中位列榜首，这已经不是天赋和努力的问题了，这肯定是有独特的方式方法吧！ “不愧是皇子啊，龙子龙孙就是不一样，天生就是人上人！” 这是在一边围观的吃瓜百姓们发出的感叹，现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觉得达官贵人之所以是达官贵人，很多都是天生自带富贵的。 自家之所以要在土里面刨食，那就是命中注定的，没有那个命。 可读书人却不这样认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嘛，他们相信通过读书，通过学习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李湘是龙子龙孙，你就真的比我们聪明？不见得吧！ 你们皇家要真是都这么聪明，血统都如此的优秀，那天下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帮忙治理？你直接从你们皇家挑人不就行了。 所以说肯定是有特殊的方法，甚至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当然这种过于阴暗的想法，大部分读书人是不会说出来的。 反正开始已经结束了，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李湘就算名列榜首，对于参加这次考试的读书人影响也不大，横竖不过就占了一个名额，第一名和第三百名都一样。 如果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多少是有失身份的。 然而大皇子可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没想到李湘居然真的把事情办成了，此时此刻他的脸色简直阴沉到了极点。 皇子从小都是要读书的，大皇子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他甚至觉得自己所有兄弟姐妹当中，都没有读书的材料。 可今天李湘横空出世，直接让他认清了现实，同时也更加紧张了。 李湘如今已经是秀才了，如果再进一步成了举人，那场面就更加不一样了。 龙子龙孙在大齐不算稀少，可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的龙子龙孙那就不一样了。 李湘只要拿下了举人的名头，以后整个士林，整个文官体系，就自然而然的和他站在了一起，这对于一心想要登上皇位的大皇子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好在自己之前早有准备，于是他马上就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人又跑了回来，附在大皇子的耳边道：“全都办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只听有人高声叫嚷道：“舞弊！这一定是舞弊！一定是考题提前泄露了，不然他一个八岁的娃娃，凭什么能考的这么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将人们心中的阴暗面唤醒了，马上也有人开口道：“没错，一定是徇私舞弊，考试的地点在你们中科院，你们肯定知道卷子的内容，一定是你们提前泄露了考题！” 这样的指控非常恶毒，不仅在否认李湘取得的成就，同时也把脏水泼到了中科院的身上。 看着周围群情激奋的读书人，大家都知道现在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骚乱的。 大皇子端着茶杯，笑意吟吟的看着楼下热闹的场面，他呵呵冷笑道：“以为考个第一就了不起了？为兄今天就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本来李湘是不打算在这里露面的，因为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 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当事人不站出来说两句怎么能行？ 和之前相比，如今的李湘的确是更有担当，更像个男子汉了。 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李湘走出了中科院的大门，他扫视了一圈沉声道：“我听说有人不认可我的成绩，说我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来，我今天出来了，就站在这里，这话是谁说的，你站出来，我给你个交代！” 其实在这件事情当中，大部分的人都是被裹挟的，想的并不是要对付李湘和中科院，只是凑个热闹。 谁也没想到，李湘的反应居然会如此的激烈，当即很大一部分人就不再出声了。 甚至就连刚才带节奏的几个人，如今也偃旗息鼓了，别看李湘不过才八岁，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 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胆大的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人高声道：“皇子了不起吗？皇子就可以通过卑劣的手段考取榜首的位置吗？若是皇家要这样做，那么我们这些人多年的寒窗苦读又算什么！” 人类就是这样盲从的生物，有人这样带头了，刚才还有些心虚的人，马上又觉得自己行了。 他们居然开始围攻李湘，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站在李湘身边的侍卫死死的握着刀柄，大有一副只要李湘下令，他就直接砍人的架势。 大皇子站在楼上，也俯身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他目光之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他希望李湘动手，最好能砍死几个读书人。 这样一来，李湘在读书人当中的名声可就完蛋了，就算父皇再怎么喜欢李湘，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这样的人，否则天下的读书人还不反了天了。 然而李湘并没有按照大皇子的想法走，他脸上甚至看不见丝毫怒意。 面对着这些人的质疑和谩骂，李湘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呵呵的看着，顺便还朝着身边的侍卫说了些什么。 “把刚才声讨我的人全都记下来，之后慢慢跟他们算账。” 李湘这么不说话的冷处理方式居然还挺有用的，这帮人吵吵了一阵之后就自己停下来了。 毕竟他们的目的是逼着李湘表态，李湘要是什么都不说，他们不是白忙活了。 李湘很清楚，他一个人是吵不过这么多人的，要真是扯着嗓子和这些人争辩，他能累死。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的方式，这些人终究是要让他说话的，你看现在的效果就挺好的。 见这帮人终于安静下来了，李湘这才面带讥讽的笑容道：“不说了？没关系的，你们可以继续，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其实也没有义务非要回应你们，你们还可以继续吵吵！” 说着李湘就扫视周围，他这头幼龙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威压，目光所过之处，还真是无人敢和他对视。 见这帮人的丑态，李湘嘴角的讥讽就更明显了，他看着刚才带头的一个人道：“既然你们不说了，那我就说两句。虽然你们毫无证据的指控很滑稽，但我身为皇家子弟，绝对不能允许你们如此诋毁皇家的声誉。” “你们不是觉得我水平不行嘛，那今天就在这个地方，你们可以随便出题，我现场作答，咱们坐而论道，我让你们瞧瞧咱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第309章 第一家教育培训机构 别看李湘没有信心能连中三元，但是在京城地区的秋闱当中，拿个第一的信心他还是有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突击训练，想要碾压这次考试的人，真不是多难得事情。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能考一百分，是因为你的能力只够支持你考一百分的。 而我能考一百分，是因为卷面上一共只有一百分！ 经过了两个月的魔鬼特训，李湘觉得自己如今无比强大，某些连秀才都考不上的人，真是不配和他聊天。 众多的考生一听李湘居然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场做题，他们简直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年头科举考试答题的时候，谁不是深思熟虑，谁不是斟酌再斟酌。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至少也要有一个私人的空间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题，状态能好？ 再说了，你这是打算用多长时间进行构思？你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都等着你吧？ 李湘也不想解释什么，他眼神睥睨的扫视了周围一圈道：“你们可以一次性的出多个题目，我挨个作答，今天就在这里当着这么多读书人的面，咱们来聊一聊，看看我这个榜首是否实至名归！” 听着李湘这掷地有声的一席话，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的大皇子突然生出了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 开什么玩笑，现场答题啊，有必要玩的这么高端吗？ 他虽然在读书这种事情上没多少天赋，可大皇子好赖还是能分的出来的。 李湘敢说这种话，要么就是他的脑子真的坏掉了，要么就是他真有这个能耐。 大皇子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后者实在是太离谱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挂在榜首位置上的那两个字，大皇子又有些心虚。 然而事情挠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了。 一个八岁的孩童提出了这样的挑战，这帮读书人若是不敢迎战，那以后还不被圈子里的人笑话死。 于是一直都在带头挑唆的那个读书人站了出来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我先来一题，我的题目是素隐行怪。” 说完对方就洋洋得意的打开了折扇，一副我很有水平，你们赶快来夸我的架势。 他自觉这个题目相当难，李湘肯定要考虑很长时间。 期间他可以再冷嘲热讽一番，打乱李湘的心绪，这样李湘恐怕就拿不出什么亮眼的文章了。 只要有了这次的战果，他在士林当中也算是出名了。 能把皇子以及榜首难为住，这种战绩他能吹一辈子。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个几秒钟，那边的李湘就已经开口了。 “素隐行怪，出自中庸第十一章，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所谓的做文章，不了解的觉得它玄之又玄，可真正了解的就知道，这东西是有固定套路的。 拿到一个题目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破题。 光是破题这一步，就有很多的技巧可以谈，其中最基础的，就是你要知道这句话是出自哪里，是什么意思。 出题的这个书生自觉这个题目的水平很高，难度很大，可在李湘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吧。 和这段时间陆沉给出的那些题目相比，这种题目简直就是稳定送分的。 他现在已经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随便从其中摘出来一句，他就能立刻想到出处。 所以这样的题目对他根本就没有难度，现如今真正能难倒他的，是那种从两本或者两本以上的典籍中各摘抄出一个词，组成一句新的话，然后让你作文章的题目。 李想有些同情的看着在场的这些读书人，心说这样的题目要是放出来了，你们还不被难为的去跳河。 既然已经破题了，那接下来就简单了，只需要按照相应的套路，把答案填上去就是了。 只要稍微调整一下用词，这就是一篇高水平的文章！ 仅仅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李湘就已经将自己的文章做出来了。 他没有落到纸面上，只是口述，可旁边早就已经有人拿着纸笔开始整理了。 等一篇文章作完，不少读书人都凑了上来，然后他们就一脸惊容。 他们看见了什么，一篇辞藻华丽，立意高深的文章，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啊。 他们不是没见过好的文章，可这种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能做出如此质量的文章，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刚才提问的读书人看着这篇文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等他把整篇文章都通读了一遍之后，他才颓然的发现，自己跟李湘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的。 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题目，自认为是水平相当高的题目，在人家这边，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本来他是想拿李湘刷一波声望，没想到居然被人家反手就教育了。 一时之间，他羞愤难当，用折扇挡着脸就匆匆离开了。 李湘身边的护卫朝着手下努了努嘴，其中一名手下就急忙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流程基本上一样了，读书人出题，李湘作答，然后大家送上彩虹屁，表示大佬的文章实在是太厉害了，大佬真是才思敏捷啊！ 于是现场的氛围突然就变了，从最开始这帮读书人兴师问罪，到现在他们当中的不少人都来虚心请教。 现在他们拿出来的题目，已经不再是为了难为李湘才想出来的。 很多人都是拿着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题目来请教，一旦得到了回应，就会兴高采烈的如同自己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一样。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相信大家现在应该不会觉得我是通过作弊的手段，才拿到这个榜首的吧？” 众人纷纷摇头，通过接触交流他们才意识到，人家李湘是真有水平的。 见这些人都不说话了，李湘这才呵呵一笑道：“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我答题都是有套路的，而这些套路，就是我们文学院的最新研究成果。只要学会了这些套路和答题方式，你们也可以当状元。” “诸位，还等什么呢，还不赶快报名参加我们的专业培训，没人十两银子二十堂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诸位！” 第310章 课外补习班必须取缔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小皇子学识丰厚，才思敏捷，面对众多儒生的提问对答如流，已经隐隐有了仁王雄主的样子了。” “以后小皇子若是到了封地，一定可以将他的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蒋涛陪在李卓的身边，很自然的就送上了一套彩虹屁。 其他六部的大佬则是撇着嘴站在一边，到了他们这种位置，这样浅显的马屁他们已经不屑于去拍了，否则说这话的就不是蒋涛这个礼部侍郎了，而是礼部尚书克复己。 今天这个放榜的日子，不仅大皇子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李卓也带着大臣们悄悄的跑了过来。 毕竟是他儿子的考试，而且考试之前就扬言要拿第一，李卓觉得自己必须来给儿子站站场子，顺便跟自己这些手下炫耀一番。 哪怕李湘没能考第一，能进个前十，李卓都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 瞧见没有，这就是我儿子，学了你们文官的那套学问学的这么好，就问你们服不服！ 这就跟后世的很多家长一样，就仿佛儿子有出息有本事，就是他们有本事一样。 李卓天天被这帮文官吊打，他就想让儿子找回场子。 李卓想的是，只要李湘能考上，哪怕名次低了点，他都会狠狠地夸耀。 毕竟李湘才八岁啊，你们家孩子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这就是龙种的优势。 如果能进入前二十，那就更了不得了，李卓打算直接骑脸输出。 可李卓万万没想到，李湘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不仅直接拿下了第一，而且还当场跟着帮读书人坐而论道，说的他们哑口无言，一问一个不知声。 蒋涛的夸赞显然不能让李卓得到满足，他呵呵一笑，转头看着克复己道：“克爱卿，朕记得当年你那一届科举，你好像就是探花吧，你觉得我儿的文章水平如何啊？” 克复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虽然不想过度的吹捧，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小皇子才思敏捷，水平的确是相当高。有这样的水平，明年春闱的时候高中也不在话下。说真的，臣在小皇子的这个年纪，还不识字呢，我不如小皇子啊。” “哈哈哈，爱卿过谦了，这种话可不能在他的面前说，我怕他骄傲。” 克复己无奈的看着李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对吧，他在心中腹诽道：“呵呵，不能在他的面前说，所以就要在你面前狠狠说是吧，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的那点小心思！” 显然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能让李卓过瘾，他又看了看身边的诸位大臣道：“诸位爱卿，你们家中也有子侄，不知道明年春闱可有人参加啊？如果有的话，可以让他们跟李湘多交流交流，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你可拉倒吧，我们是有多贱啊，才这么找不痛快。 就在李卓想要继续嘚瑟一下的时候，一旁的魏雍开口了。 “陛下，若是如小皇子所说，中科院掌握了一定的答题技巧，并且愿意以金钱为代价传授的话，这恐怕非天下幸事啊！” “嗯？此话怎讲？”李卓皱了皱眉头道：“让更多的人知道如何科举，怎么才能写出好的文章，这不是好事情吗？” “如果是免费传授给世人，那的确是好事情。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想学他们中科院的这套东西，是要花钱的。中科院人为的设置了一个门槛，这就把众多的寒门子弟拒之门外了。” “若是这套方法真的行之有效，那么长此以往下去，朝堂上就全都事高门大户之人了，从此再也不会有寒门出贵子的事情发生了。” 魏雍的这个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科举本身就是一个实现阶级跃迁的途径，而且是最简单最直观最有效的途径。 为什么历朝历代的掌权者都如此重视科举呢？因为一旦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阶级固化了，那么这个国家一定会出问题，会出大问题，会分崩离析的。 当掌权者的圈层变成了固定的一潭死水，那么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使用手中的权利，无限制的压榨下面的底层人民。 当他们不在乎下面人民死活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所以科举制度不能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真的会动摇国本的。 这就是为什么后世国家会限制课外补课的原因，教育和高考的目的是让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可有人能开着飞机在起跑线上等着，有人却只能光着脚，背后还要拖着一架名为家庭的马车，这怎么比？ 李卓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他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道：“那魏爱卿的意思是，不让中科院传授这种知识？这种事情你去说？” 纵然铁骨铮铮的魏雍，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头皮发麻的。 开什么玩笑呢，这套方法可是文学院那边研究出来的，文学院里面如今住着的都是些老怪物好不好。 如果从辈分上来算，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也算是魏雍的师叔。 更何况这些人的学派在儒家当中算是小众，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好不容易老了找到机会了，鼓捣出这样厉害的东西，现在你跟他们说，让他们把这些知识封存起来，不让他们传播了？ 他要是敢说这种话，文学院里面的那些老头子就敢提着刀和他拼命！ “陛下，臣不过是一介御史大夫，人微言轻的……” 是的，此时此刻身为九公之一的魏雍表示，自己区区御史大夫，放在后世充其量也就是个全国检察院的检察长而已，跟本就不算什么，说话没人听的。 说完魏雍还在心里面暗暗吐槽：“老子一个风闻奏事的御史，挑毛病我在行，解决问题是你们的货好不好。我一个月才拿多少薪俸，我为你们拼什么命啊！” 李卓也看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都不打算出头。 仔细分析，他们其实是这件事情当中的受益者，在场的诸位谁家拿不出来几两银子啊。 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要跳出来反对这种事情呢？ 李卓非常头疼的看了看众人，最终只能无奈的对身边的花不勒道：“让国师过来一趟吧，就说朕有事情想和他谈谈。” …… 以后还是白天写白天更新吧，太晚了状态不好，写出来的质量也不太行。 第311章 助学贷款 很快陆沉就到了李卓的面前，李卓语重心长的把道理跟陆沉说了一遍，陆沉也表示皇帝陛下的担忧的确不是空穴来风的，不过中科院这边早就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 “几两银子买的不过是一些教材，真正想系统的进入文学院学习这种答题技巧，那就不是几两银子的问题了。我就明说吧，一个名额十万两，数量有限。” 啥玩意儿？ 跟在李卓身边的大臣们人都傻了，十万两一个名额？你怎么不去抢！ 虽然读书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你这个黄金屋，它也太黄金了吧！ 十万两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十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啊！十万两能修建好几个文学院了。 陆沉两手一摊道：“没办法，你们也说了，这种知识一旦传播开，很容易将上升通道封死，所以个人认为只有把价钱拉高，才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更何况诸位可以想想，那些真正有把握的人，会花这个钱吗？又或者说，真的花了这个钱的人，它本身水平就不怎么样，即便是进入文学院学习，最终高中的可能性也不大。” 陆沉就是在模仿上一世的某些重点高中，搞那种花钱就能来上学的模式。 要花钱，而且要狠狠地花钱。 十万两怎么了，后世这样的名额，卖个十万二十万的还不是很轻松的嘛。 克复己等人思索了一阵，也都认同了陆沉的这个说法。 如果家中子弟真的就在进与不进的边缘上，家里面肯定不会花这个钱，大不了逼一逼孩子就是了。 那可是十万两啊，省下来干点什么不香。 真正愿意花这个钱的，肯定是那种孩子本身不学无术，可家里面就想让他读个书考个功名，而且自家也不怎么懂这些道道的。 对于这些人，诸位大臣的态度就宽容多了，想必他们是没什么机会能考上的。 若真是祖坟冒烟了，真的考上了那么一个，那也是可喜可贺啊。 既然不会造成什么问题，那李卓就淡定了，然后就有些眼红了。 那可是十万两啊，一个学生就十万两，那十个学生不就一百万了嘛。 可惜了，这是人家文学院赚的钱，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那些老学究分钱啊。 而这时候魏雍又开口道：“陛下，虽说不用担心有太多人进入文学院学习，可流出去的那些教材也是麻烦事啊，几两银子一份的教材，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那也是非常重的负担了。” “可若是他们不看这种教材的话，他们就无法掌握更好的答题方法，在考试过程中，天然就吃亏了。这样一来二去的，最底层的那一批读书人的前途不也就被断送了嘛。” 李卓点点头，表示是这么个道理，然后看着陆沉道：“国师，计将安出啊？” 陆沉打了个响指道：“好办，精装版肯定是几两银子一本了，其中还附赠了诸位文学院老师的签名，但是普通版就便宜了，一吊钱就可以了。怎么样，文学院诸位大佬们联手撰写的考试密题，只需要一吊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李卓眉开眼笑的点头道：“国师不愧是国师，您恐怕早就已经将这些事情想好了吧，所以说事情交给您来办，我心里面这叫一个踏实啊！” 李卓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大齐的嘛。 今天陆沉带着文学院多赚点钱，明天他就能少给中科院送些钱，一来一去的，肉早晚还是要烂在锅里面啊。 然而魏雍却很不买账的摇了摇头道：“即便是一文钱，对于一些贫寒之家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如同大山一样的负担。陛下，您可能不知道，有些读书人光是为了求学，家里面就已经过得非常艰难了，一吊钱很可能就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卓虽然不知道民间疾苦成什么样子了，可他知道被钱难住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于是他转头对陆沉道：“国师，您看价格方面还能不能再往下压一压？” 陆沉很为难的摊了摊手道：“陛下，讲道理一吊钱已经是很良心的价钱了，您想想撰写这本书的先生都有谁吧，再想想往日里面想听一听这些先生讲课，需要花多少钱。” “这里面很多的先生即便是花钱，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现在用一吊钱就能拜读他们的着作，这也就是如今大齐国运长隆，陛下励精图治才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啊！” “我个人对于卖多少钱其实并没有要求，可问题是卖的太便宜了让我怎么跟这些老先生交代啊，人家的学问是很值钱的啊，我要是贱卖了，那不是侮辱人嘛，以后人家在士林还怎么混？” 说着陆沉就朝着魏雍一拱手道：“要不然魏大人去跟那些老先生商量一下？” 魏雍一听头都大了，陆沉说的没错，考虑到那些老先生的身份，他们联合着书才卖你一吊钱，简直便宜疯了。 都已经这么便宜了，自己这边如果还要继续讲价的话，那的确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去跟那些老先生们聊肯定是不可能的，可他可以耍无赖啊。 于是他一撇嘴道：“御史大夫风闻奏事，具体如何处理，还是让相关部门来做吧。” 陆沉不屑的撇了撇嘴，心说也有你个老登害怕的时候啊。 这段时间我看你又有些固态萌发了，是不是你闺女没怎么给你上强度了？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陆沉再次拱手道：“一吊钱肯定是不能再降低了，可普通读书人日子过得艰苦也是真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中科院这边牵头，联合中央银行搞个助学贷款，专门用来扶持那些读书人，让他们在考取功名之前，不用太为自己的生活发愁。” 李卓眼前一亮，中科院和中央银行联合搞个助学贷款？那这里面是不是没有户部跟内帑的事了？ 只要能不花钱就把事情办了，那肯定是好的！ 于是李卓立刻点头答应道：“如此甚好！” 陆沉心里面也笑开了花，中科院和中央银行的权利又增加了啊！ 第312章 出题权 既然成立了银行，怎么能不发展贷款业务呢。既然发展了贷款业务，怎么能不发展助学贷款呢。 想想老美那高的吓人的助学贷款吧，背上了就要做一辈子打工人，这就是福报啊！ 陆沉觉得自己这么良心的人，助学贷款肯定不能跟老美学，让人家一辈子都搭在这上面，就简简单单的搞个二三十年意思意思就行了。 一想到以后满朝文武都欠了自己的钱，想想陆沉都觉得刺激！ 李卓和六部尚书们也很兴奋，中央银行是新兴事物，这段时间朝廷里面也一直都有讨论，可他们怎么就没想到，中央银行还可以提供这种助学贷款啊！ 读书人苦啊！十年寒窗真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人读书，这家人就等于缺少了一个壮年劳动力，而且还要负责这个人的口粮。 有钱人家也就算了，这种事情放在穷苦人家，那是真的能把人愁白头的。 要不说为什么穷苦人家里面出个秀才举人不容易呢，那真是咬着牙供出来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每天自己坐在家里面读书，看着家里人过得这么辛苦，这帮读书人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范进中举之后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真的只是因为中举之后有诸多的好处吗？ 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长时间穷愁潦倒的生活，早就已经把他的神经压迫成一根细线了。 可如果有了助学贷款，那就不一样了啊！ 正如陆沉所说的那样，哪怕给不了多少，每个月给个仨瓜俩枣的，至少不用让家里人饿肚子，这就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不管是李卓还是六部尚书，都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好处。 正所谓恩出于上，这个点子虽然是陆沉提出来的，可最终点头的人是李卓。 以后对外宣传，那也是李卓觉得天下读书人们过得太苦了，所以才想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这叫什么，这就叫皇恩浩荡啊！ 跟圣恩丹一样，但凡是用了助学贷款的人，那以后谁还敢对大齐对朝廷不忠？ 要真有这种人，都不需要李卓说什么，士林就能把这帮人喷成筛子。 跟岁币比起来，养自家的读书人一年真花不了多少钱，更何况这笔钱还是借出去的，是要还的。 这样一想，这不就等于是自己一分钱没花，却让天下读书人都归心了嘛！ 这一波，简直就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啊！ 至于六部的人，现在也很兴奋！ 原因很简单，这里面有利可图啊！ 他们所说的这个利，是权利，是名声，至于钱，其实是这里面最不值钱的东西了，而且陆沉也不见得会让他们插手。 皇帝可以对外宣称要给天下人发放助学贷款，这是陛下的善举。 可实际操作的不还是他们这些官员嘛！ 你中央银行才几个人，最终在地方上落实肯定还是要文官体系去做啊。 想一想吧，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贫苦的读书人家庭穷愁潦倒缺衣少食，一家人都缩在炕上用彼此的体温取暖，怀里的孩子还嗷嗷待哺，明天吃什么也毫无着落。 就在一家人无比绝望，觉得日子已经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在外面喊道：“老乡，开门啊，送温暖了！” 战战兢兢的打开门一看，就发现是当地的官学派人过来了，官员们顶风冒雪，从怀中掏出尚且带着些许体温的铜钱道：“这是你申请的助学贷款，今天刚刚批下来。我怕你着急用，干脆就连夜给你送过来了。” “对了，我想着这么大的雪，你出去买粮食也不方便，干脆就自作主张，用其中的一些钱买了粮食。” “你放心，都是官仓的粮食，新鲜谈不上，但胜在便宜。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好几家呢，都等着助学贷款救命呢，我先告辞了。来日兄台若是能高中，你我再把酒言欢也不迟！” 这叫什么，这就叫雪中送炭啊！ 这种事情一出，当地官员的名声简直要好上天了。而且如果其中真的有人高中了，这以后不就是人脉了嘛！ 这次负责处理助学金的官员，那以后在读书人的群体里面，都是可以横着走的。 甚至以后他们的子孙，也可以一脸骄傲的告诉所有读书人，这个助学贷款制度，就是我家老祖宗一起参与完善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但凡用过助学贷款，就都是承了我家老祖宗的情了。 这样的人家，以后哪怕家族败落了，家中的子弟出去要饭，那也一定比别人更加硬气。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万民伞的价值恐怕又要大打折扣了，说起来自从陆沉出世之后，万民伞就开始泛滥了。 陆沉就是有这种本事，总能把一件事情做的让整个朝堂所有人都获益。 如果有人没有获益，那一定是你自己本事不行能力不够，这可怨不得别人。 “好好好，国师又提出了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啊，那就按照国师的意思推行下去吧，你们六部要全力配合知道吗？” 六部的人纷纷点头，他们配合，他们这次一定相当配合，不让他们配合都不行！ 开什么玩笑呢，这么好的刷政绩的机会，怎么能不要呢。 或许以前六部的人还想着在合作的过程中，想要争夺主导权。 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他们也看明白了，在主导权这件事情上，不要跟人家中科院叫板，人家中科院那边才是真正赚的，随随便便一个点子，就能轻松吊打他们！ 看着众人都如此欣喜，陆沉想了想道：“对了，我还有个特别的想法，诸位应该也看见了，我们这边虽然不从事基础教学，但我们的教育质量是绝对不差的。如果再考虑到以后天下的读书人都会阅读我们编写的教材，如果科举的难度不进行调整的话就不合适了。” “所以我就在想，以后编写考题的任务，是不是也由我们中科院接下来？毕竟考试地点都设在我们这边了，考题如果在别处编写，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当然了，如果诸位觉得我们文学院这边的水平不够，那大家也可以交流切磋一下的嘛！” 第313章 三省六部御史台都是我的人! 和文学院的那帮人切磋？你可拉倒吧，我们还要脸的！ 文学院的那帮老妖怪一个个都是干什么的，那都是研究了一辈子儒学的！ 按理说他们这些当官的学问肯定也不差，否则当初是不可能考上进士的。 可问题是考上进士入朝为官之后，他们的精力就要放在朝堂上，放在人情世故上，放在吃喝玩乐上。 不能说完全不学习了吧，至少读书学习的时间会降低不少。 这跟后世的情况也差不多，其实大部分人的学问巅峰期，就是高三的时候。 高三一结束，整个人就废了。 一边无心学习，一边整天把自己泡在学海里面，在这种情况下，天赋不天赋的已经不重要了。 真要让现在朝堂上的这帮官员和文学院的大佬们比划比划，文学院的大佬们能虐的他们哭爹喊娘。 说真的，文学院的大佬们其实是很乐意这样的，这帮人对当官的可是充满了怨念的。 想要争夺出题权可不容易，科举本来就是朝堂非常重视的事情，出题权和监考权更是不少权臣争抢的香饽饽。 现在你中科院监考权拿走了，出题权也拿走了，那我们还剩什么了？你该不会是想把阅卷的权利也拿走吧？ 要知道负责科举考试的主官权力很大，但凡是这一届考上的进士，都要喊人家医生恩师。 往年皇帝让谁负责这件事情，那就是有意想要栽培谁呢。 结果你中科院想把这个权利永久的固化在自己手里面，这合适吗？ 陆沉表示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是我中科院没有这个实力，还是你们打算出钱办助学贷款？ 老子又出场地又出人的，现在连钱都出了，我要点权利怎么了？ 我要是真一点权力都不要，表现的跟个圣人一样，皇帝能放心？ 今天我中科院这些好处不要，明天那些好处也不要，那我中科院到底想要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整个大齐的天下吧！ 官员们面面相觑，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要说不同意吧，那就是瞧不起文学院这边的水平，就要跟人家比划比划。 在朝堂上对喷没问题，哪怕问候对方全家都没问题，这种行为伤害不了他们的根本。 可跟文学院的打擂台就不一样了，一旦输了就是学问比不上人家。 读书人的学问比不上人家，这可要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啊。 以后再出去吃喝玩乐的时候，碰上了不对付的，人家突然来一句，就是那个在学问上输给了文学院的，他们能直接跳河。 你要说在资金上卡一下人家吧，人家自给自足，人家还给国家出了不少钱，谁卡谁还不一定呢。 最后众人发现，他们好像还真没有能制衡文学院的手段了。 好在陆沉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辈，又或者说以退为进是他早就想好的套路。 所以就在大家都很为难的时候，他主动退让道：“当然了，既然场地和出题权都是我们的，那么监考权和阅卷权我们就不要了，要避嫌的，而且权利过于集中就是滋生腐败的温床。” “说得好啊！都听听，全都听听，什么叫高瞻远瞩，什么叫明得失知进退！” 李卓就觉得满朝文武都说自己有些过于信任陆沉了，可这帮人为什么就不想想，他为什么这么信重陆沉呢。 你们一个个的要是帮把事情办的跟人家陆沉一样，我也一样器重你们啊！ 好好想想吧，瞧瞧你们干的那些事，整天朝堂上为什么乌烟瘴气的，每次上朝就跟上了菜市场一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帮人不知道进退，总是互相掐架。 想着这些，李卓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 虽说出题权在中科院的手里面，但阅卷权在朝廷手里面，这就足够了。 不管你的题出的简单也好难也罢，最终要录取哪些人，还是朝廷说了算，这就没什么影响。 于是他当场就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以后这些事情就移交给文学院了。” 一旁陪着的文学院的某位大佬听了这话，简直要欣喜若狂，谁能想得到，出题权这么重要的权利，就这样到手了。 你的备考资料再怎么吹得天花乱坠，要是考试的时候用不上，那就是白扯。 如今出题权进了他们的手里，他们的备考资料要怎么编写就有方向了啊。 再说了，监考权算个屁，所谓的恩师都是名义上的，跟着什么人才能学到真正的本事，读书人心里面门清。 他们文学院虽然不从事基础教育，可谁能否认他们在儒学当中的地位？ 谁能想得到啊，他们这些儒学当中的边缘人物，也有能登上台面的那一天。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不需要参加科举，不需要去官场上阿谀奉承，和人勾心斗角。 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在文学院里面研究学问，做他们最喜欢最擅长的事情，就能官运亨通，这找谁说理去。 陆沉也很开心，今天又办成了好几件大事，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一想到未来满朝文武，读得都是他们中科院出版的备考书籍，身上都背着中央银行的助学贷款，陆沉就想问一句，还有谁！ 真等这批读书人都进入了朝堂，陆沉就成为这个国家超然般的存在了。 这样一想，陆沉还有点小飘呢，以后他是不是可以戳着某个官员的胸口说，三省、六部、御史台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这时候李湘也过来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仿佛在告诉在场的人，不过是区区乡试而已，拿个第一不过是基本操作，诸位都坐稳了，勿六。 “父皇，诸公。” 大臣们纷纷向李湘行礼，如果说之前碰上李湘行礼，是因为李湘是皇子，同时还是陆沉的学生，那么这次行礼就完全不一样了，李湘已经是他们读书人当中的一员了，而且能拿到乡试的第一，学问方面他们是承认的。 这才八岁啊，想必几年之后，李湘的学问一定会更加精深，这也是他们儒家教育的成果啊！ 看着特别像他的这个儿子，李卓心情大好道：“你很不错，朕重重有赏。” 站在大皇子那边的大臣们听了这话，心都在哆嗦。 李湘如今的封地面积已经很大了，还赏啊！ 就在这时候，花不勒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陛下，有消息说辽金的国师再过两天就要到京城了！” 第314章 陛下学坏了 辽金的国师要出使大齐这件事情之前就定下来了，耶律齐当初当着陆沉的面宣布了这件事情，然后两国地外交部门就开始协调这件事情。 不过距离上次耶律齐宣布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这里可是京城，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尤其是有了陆沉之后，这种新鲜事物更新的频率就更快了。 久而久之，京城的百姓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可百姓忘了，大齐的文武百官却不能忘，不管怎么说，辽金都是目前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人家的国师来了，大齐这边是一定要重视的。 于是整个大齐朝堂，除了陆沉之外，剩下的官员全都动起来了，尤其是礼部，这可是露脸的时候，各种程序都要确定好，免得把露脸的事情变成露怯的事情。 这天整个帝都都异常热闹，无数的人挤在城门口，等着辽金的国师到来。 那场面，说一句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一点都不夸张。 克复己穿戴整齐，今天特别的精神。 大齐对外的宣称，是辽金的国师向往大齐文化，所以想过来交流一番。 总之就是用话术将大齐的位置摆在了辽金的上面，辽金国师这次出使的性质算是代表了辽金的国主来拜见大齐的皇帝。 这种说法自然让大齐的百姓心情愉悦，毕竟前两年大齐对外战事真是没眼看，说是被人按着头在地上摩擦都不为过。 今年好不容易在边境打赢了西夏，如今西夏变得老实了，大齐百姓的自信心也跟着起来了。 现在连辽金这种军事强国都要派人过来称臣纳贡，果然这就是我大齐啊！ “屁的称臣纳贡，多半又是过来打秋风的，说不定又要增加岁币的金额了。” 长公主府当中，陆沉躺在了李明月的腿上，美滋滋的吃着李明月送过来的水果。 李明月眉开眼笑，她跟陆沉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了，越发觉得当个女人挺好的。 随着李明月的肚子开始显怀，她身上那股子暴躁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则是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兄长就喜欢这种场面，主要也是前两年实在是被欺负的惨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嘚瑟嘚瑟，这还不狠狠地往回找找场子。” “说起来啊，还是夫君您有本事，这大齐朝可多亏了您！” “这种话就咱们两个说说行了，哪怕是在张桂芝面前也不要说，小心隔墙有耳。”陆沉急忙提醒了一句。 李明月乖巧的点头道：“都听您的，对了，您今天不打算上朝吗？” “上朝干什么，不过是个蛮夷国家来的国师，我可是仙人，还需要我亲自去接待吗？给他脸了？” “可我听说他前段时间不是指名要挑战您嘛，您不打算应战？” “笑话！想挑战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想要挑战我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着击败我，来打压咱们大齐的气焰，压制大齐百姓的自信心，我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 “想挑战我也行，先扔上来个百八十万两的黄金，然后过五关斩六将，把我在中科院门口设置的题目全都答出来，他这才有资格见我一面。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挑战我，我整天还不烦死了。” 李明月想了想，觉得陆沉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我家夫君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人间仙人。 别说挑战了，普通人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你说挑战就挑战了？ “那如果他真的愿意给个几万两黄金呢？夫君真要接受挑战吗？” 一听这话，陆沉当时就来了兴致道：“他要真是能拿出这么多的黄金，我倒不是不能答应，毕竟人家给钱了嘛，也算是有诚意了。” “再说了，他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让我坑，我又岂有不坑他的道理。”说着陆沉就伸手轻抚李明月微微隆起的小腹道：“这年头养个孩子不容易啊，各个方面都要花钱，咱家孩子生下来就是享福的，我可不能委屈了他，到时候就勉勉强强的帮他赢几十万只牛羊吧，你觉得怎么样？” “臣妾自然是什么都听夫君的了！” 李明月的眉眼笑得越发妩媚，她就喜欢陆沉这么和她聊天，仿佛全天下的英雄豪杰在陆沉的面前，都是一帮土鸡瓦狗一样。 就好像只要她肯开口，陆沉就能把天上的月亮给她摘下来一样。 几十万只牛羊啊，听着很夸张呢，可李明月相信，陆沉一定有这个能力。 此时此刻正在大齐朝堂上拜见李卓的辽金国师刚铎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拱了拱手致歉道：“抱歉了陛下，是我失礼了。” 嘴上虽然说着失礼，可刚铎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歉意。 李卓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训斥辽金的国师，反而还要故作关心道：“国师舟车劳顿，一路风霜，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一会朕让人送你两颗人参，你回去好好补补。” “多谢陛下的好意，不过人参这种东西，我辽金自然是不缺的。” 这倒是实话，想想辽金所在的地理位置，人家那地方出产的人参的确比大齐的好，甚至大齐不少的药材商人都要去人家那里买人参。 李卓说这话，多多少少有些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李卓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总之来了就是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这本来是一句客气话，可刚铎却非常认真道：“大齐天宝物华，是天朝上国，这里自然有很多我们辽金不曾拥有的好东西了，就比如说圣恩丹这种东西，就非常好。” “来的路上我偶感风寒，若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调理，至少也要七天时间才能恢复，可吃了圣恩丹，只是简单的睡了一觉，就病痛全无了，着实神奇无比。” “这次来就是想和陛下商量一下，每年的岁币能不能缓一缓，我们想要将圣恩丹也加入其中。” “若是陛下肯答应，那辽金上下的黎民百姓都会对您歌功颂德的！” “我自然也是心疼辽金百姓的，可若是在岁币当中加入了圣恩丹，其他的东西就要相应减少一些了。刚铎国师可能不太清楚，圣恩丹这东西来之不易啊！” 多少了解圣恩丹成本的梁立仓听了这话，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心说陛下学坏了啊！ 第315章 都是仙师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刚铎点了点头道：“的确，像圣恩丹这样功效显着的丹药，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可我听说大齐百姓购买圣恩丹，是有补贴的对吧，不知道我们能否也享受到这种补贴？” 你在想屁吃呢！ 梁立仓当时脸都绿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们辽金百姓又不给我们大齐交税，凭什么能享受这种待遇？ 好在李卓也不是个饭桶，不会因为别人几个马屁就晕头转向的。 他呵呵一笑的摇头道：“刚铎国师，这话就过了，大齐百姓购买圣恩丹，那可是我们户部和内帑拿出钱来真金白银补贴的，我虽然很同情辽金百姓，但让我们大齐拿钱补贴你们的百姓，这也太夸张了。” 刚铎难道不知道这种要求很没道理吗？他当然知道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要求不会被答应吗？他也知道啊！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这，而是另有所图。 于是他马上就换了个口风道：“是我唐突了，不过我听说贵国有个中央银行，可以在银行那里贷款，不知道我们能否在银行贷款购买圣恩丹呢？” 李卓皱了皱眉头，中央银行那边的确是有这个那面的业务，西夏已经享受到这项业务带来的便利了。 之前西夏那边购买圣恩丹，是需要从百姓手里面收的，很零散，而且花钱也多。 后来直接从银行贷款买圣恩丹，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能一次性满足采购的需求。 看来西夏和辽金之间还是有联系的，辽金应该是仔细打听过这件事情了。 李卓微微颔首道：“原则上是可以的，只要你们能通过中央银行那边的验资审查。” 刚铎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那不知道所谓的验资审核都是验证什么，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要计算一下你们能一次性借多少钱，是否有偿还的能力，抵押物是什么。这就跟普通借贷一样，只是流程更清晰了，而且利息也更少了。” 刚铎心中一喜，然后朝着李卓拱手道：“皇帝陛下，您应该是知道的，我们辽金还是有些财富的，所以审核这方面，应该不成问题，还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这个嘛……”李卓有些为难道：“中央银行的存在很特殊，即便是我也不可能直接下令强行通过，这件事情还需要我大齐的国师点头，然后交由中央银行核算。” “刚铎国师不必着急，你也不可能只在我大齐待个三五天，我估计一切顺利的话，你离开的时候应该可以带着一些圣恩丹一起回去。” 刚铎也知道这种事情记不得，而且刚才李卓又说起了他比较感兴趣的事情，于是他就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说道：“皇帝陛下，我在辽金的时候就曾听闻陆仙师的威名，这次前来大齐出使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拜会一下这位仙长，希望能和他切磋交流一番，不知道陛下能否为我引荐一番，不知哪位是陆仙师？” 朝堂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有些尴尬。 他们当然知道刚铎此行的重要目的是什么，可人家陆沉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也是不上劲儿啊。 最后还是李卓咳嗽了一声道：“刚铎国师来的不巧啊，我家国师最近正在闭关修炼，好像说是到了紧急关口，所以没办法前来。还是那句话，要不您再等等？” “无妨，陆仙师有那么多的神通手段，平日里面注重修炼是肯定的，说起来倒是我唐突了。”刚铎一边说着，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这显然是冒着坏水呢。 果然他马上就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那能否容许我先去中科院那边参观一下，我听说那是陆仙师的产业，想必其中一定有不少神奇之处吧？” 这…… 李卓有些犯难了，自己已经拒绝了刚铎好几次了，如果继续开口的话，可就有些得罪人了。 好在这时候魏雍站了出来道：“中科院那边是我朝的机密重地，其中存在着众多昏天灭地威能的大杀器，目前还不对外开放，请刚铎国师见谅。” 闻言刚铎一惊、百官一惊就连李卓也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魏雍。 中科院那边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了？还毁天灭地，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啊？ 其实魏雍也见过，只是听陆沉说起过。 更关键的是他记得陆沉曾经告诉他，中科院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让外族蛮夷知道的，因为这些东西是可以让大齐领先世界几百年的。 一个辽金的国师，居然想去看这种东西，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你就不先过过脑子吗？ 魏雍这么生硬的拒绝，这让刚铎的脸色很不好看，整个朝堂的气氛也变得非常糟糕。 一帮官员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心说不愧是你啊魏大人，原来你不仅会恶心咱们大齐的官员，就连人家辽金的使者，你也照样能恶心的对方不要不要的话，实力之强简直恐怖如斯！ 李卓见气氛有些尴尬，他急忙打圆场道：“的确，中科院算是国师的道场，没有他的首肯，我们也不能随便答应你。还是那句话，刚铎国师不如再等等，等什么时候国师出关了，我相信他一定也有兴趣见您的。” “对了，其实我们大齐不仅有陆仙师，同时还有阳虚子仙师，刚铎国师若是有兴致的话，不妨多和阳虚子仙师交流交流。” 听了这话，阳虚子上前半步，摸着胡子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刚铎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 大朝散去，等回到了鸿胪寺为他们准备的住处之后，耶律齐就凑了上来道：“国师大人，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陆沉明显是不想见您啊，咱们要是一直等下去，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没个结果的。” 刚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屑得冷笑了一声道：“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了，明天你就陪我在京城的各大书院走走，我要去和他们坐而论道。” 耶律齐点头道：“好，我去准备一下。对了，那个阳虚子想要拜访一下您，您看这事？” “呵呵，一个江湖骗子，有什么资格见我，让他给我滚！” 第316章 刚铎的京城见闻1 你看，很多时候同行之间才是红果果的仇恨。 刚铎来之前并不了解阳虚子这个人，但在朝堂上看见阳虚子的第一眼，刚铎就清楚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那是一种同类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刺鼻。 别看阳虚子现在打扮的道貌岸然，可就算隔着八百里，刚铎也能闻见对方身上那股子人渣味儿！ 他来大齐是干什么的，是来学习大齐的先进技术，尤其是圣恩丹的制造工艺，这玩意儿他的确吃过，当时就惊为天人。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神药吗？ 而且刚铎还知道，其实圣恩丹的制造成本并不高，这就很吓人了。 这意味着大齐的军队的确是可以批量的装备圣恩丹，可以让每个战士人手好几粒。 他在辽金的时候就曾经分析过西夏和大齐的那一战，他发现正是因为有了圣恩丹，所以大齐士兵才气势大振，这才杀得西夏士兵丢盔弃甲。 一想到这样好的东西是出自大齐，而不是他们辽金，辽金上上下下就气得浑身难受。 他们的国主更是感叹，大齐的气运果然没有走到尽头啊，大齐也的确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总是能跳出来一些妖孽一般的存在。 刚铎就很想把陆沉弄到辽金，只要陆沉肯去辽金，他很乐意将国师的位置让出来。 可惜通过线报就能知道，陆沉对于大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这种人没办法策反。 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刚铎就打算退而求其次，想要得到陆沉的那些本事。 奈何陆沉防备森严，刚铎就连去中科院拜访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窃取那些这技术了。 这让刚铎很烦躁，这时候突然有个江湖骗子凑上来，刚铎能给他好脸色看就怪了。 阳虚子被喷了一脸整个人都傻了，老子好声好气的来找你交流一下行业经验，你居然这么不待见我，简直岂有此理啊！ 真当你是辽金的国师就了不起了吗？我虽然没有被正式册封为大齐的国师，可陛下和太后都很信任我的好吧，我要是说两句闲话，你就不怕你的那些事情办不成？ 阳虚子怎么愤愤而走的刚铎可不管，他要求耶律齐配合他，继续推行自己的计划。 于是第二天，刚铎就换上了大齐人的装扮，在耶律齐的带领之下，开始在京城地区游山玩水。 他们游览了京城各种知名的景点，品尝了京城的各种美食，还去国子监跟弘文馆拜访了一番。 要知道这两处地方，以前也是不对他们辽金人开放的。 当初用孙祭酒的话来说，就是国子监乃大齐的文脉所在，是人杰地灵之所，蛮夷来了算是怎么回事，那不是辱没了祖宗的身份嘛。 据说当初因为这种事情，辽金差点又跟大齐打了一仗。 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辽金来这边的使臣，都会绕着国子监走，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自从陆沉说可以多吸收一些外族之后，国子监跟弘文馆对外国人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或者确切的说，他们对于外国有钱人的态度是真的不同了。 真正和这些番邦外族接触之后，两家人才发现，这帮孙子是真有钱啊，又土又有钱的那种有钱！ 这也就算了，一个个的还特别热心肠，不仅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而且对于学校的很多事情都非常上心。 比如说前段时间国子监想要给所有的教室和宿舍换上暖气，这本来是个花钱的大工程，孙祭酒都已经做好出血的准备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外族的学生一听还有这种事情，二话不说就找到了孙祭酒，表示他们愿意承担一部分开销，只希望能给他们画出一部分单独的宿舍，他们和大齐人的习惯不一样，真的住不到一起去。 这种要求很合理，它就是不合理，看在钱的面子上，也必须要很合理。 于是孙祭酒大手一挥就批准了，然后安装暖气地钱就到位了。 如今孙祭酒窝在有暖气的房间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以前难熬的冬天，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吧，好像也挺舒适的。 刚铎国师到国子监拜访，孙祭酒自然是全程陪同的。 看见客客气气的刚铎国师，孙祭酒笑得也很开心。 这就对了嘛，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不如坐下来研究研究儒学经典。 尤其是听刚铎国师说，未来他还想让更多的辽金贵族子弟前来国子监学习的时候，孙祭酒就笑得更加热情了。 “来学习交流好啊，人和人之间沟通很重要啊，只要大家接受的文化教育水平相当，那就有交流的基础，只要能交流，就能避免很多战略误判，两国也会更加的和睦友好了。” 说着孙祭酒自己都要感动了，他为大齐做了太多了，真是殚精竭虑啊。 以后大齐周边能太平下来，他功不可没，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了，孙祭酒绝对不会问具体有多少人要来，每个人又能给多少学费。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钱呢，真是有辱斯文！ 在国子监足足逛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刚铎才从其中走了出来，耶律齐就应了上来道：“怎么样啊国师大人，今天可有收获？” “有收获，但是不多。”刚铎遗憾的摇了摇头道：“国子监的确是儒家的文脉所在，可惜他们教授的那些学问，并不是我想要的。” “学了他们的学问，可能会提高咱们内政的效率，但要说可以让咱们国家兵强马壮，可以征服整个世界，那是不太可能的。” “大齐能在短短一年时间之内就完成蜕变，根子不在这里，我们终究还是要想办法去拜会一下那位陆仙师啊。” 耶律齐长时间待在京城，更清楚陆沉的种种神奇手段。 他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我再想想办法。如今时间也不早了，不如请国师随我来，我在商业街那边准备了节目，国师可以去品鉴一番。对了，说起来商业街也是陆仙师的产业，说不定国师在那个地方，就能想到好的办法呢。” 刚铎也颇有兴致的点头道：“我在辽金的时候，就听说了商业街的神奇，今天定然要好好的感受一番！” 一旁陪同的鸿胪寺翻译听了这话，嘴角一阵抽搐。 “去商业街？那你们完了！” 第317章 刚铎的京城见闻2 现如今整个大齐，连带着周边一些国家的高层，谁不知道京城有个陆仙师，陆仙师名下有个产业叫购物广场。 那是一条商业街，其中有各种各样新奇的商品，每一件都是绝世珍宝。 那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据说只要你有钱，你在其中就能享受到神仙一般的待遇。 可如果你没钱，不好意思，你连看一眼天堂的资格都没有，没扣的保安会非常凶狠的提着棍子把你赶走。 刚铎在辽金的时候，也听说过这里的大名。 没办法，这里流出去的东西真的太好了，但凡有意见流落到民间，说不定都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据说西夏已经和大齐缔结了盟约，如今很多西夏的高层都可以随意来大齐玩耍，很多人一头扎进了商业街当中，再出来就是十天半个月之后了。 虽说出来之后身体有些虚浮，但个顶个的喜笑颜开，没一个说这里不好的。 甚至就连辽金贵族都蠢蠢欲动，可惜西夏贵族还拿不到绿卡，想要来这里逛逛，就只能提前申请。 所以能顺利成行的人其实不多，可只要真正来过这里的地方，再回去的时候，一定也会成为辽金所有贵族的座上宾。 光是谈一谈他们的见闻和感受，就足够让他们在所有辽金贵族圈子里面转上半年的了。 若是还能带回来那么一两样珍宝，那更是能卖出天价。 刚铎很清楚，不少年轻人嘴上说是想来大齐求学，可实际上就是想要去商业街里面瞧瞧。 刚铎也非常好奇，他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名堂，居然会让人如此着迷。 刚铎一直觉得，成大事者一定要有坚韧的毅力和自控能力，不管眼前是什么样的诱惑，他都能扛得住，谁让他是辽金国师呢，他觉得自己就是如此的优秀。 然而很快刚铎就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可他在踏入商业街的那一刻，他就和一个刚刚见世面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 周围那些装修奢华的店铺，简直要亮瞎他的眼睛，明明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此刻却突然狠狠抓住了耶律齐的手臂，指着一旁的玻璃橱窗道：“他们疯了吗？如此完整，如此大的琉璃，就这样摆在这里？没人偷？” 耶律齐看着眼前的玻璃橱窗，也心生感慨道：“周围陆仙师办事的确大气，店铺用透明琉璃做窗户，采光就是不一样啊，里面可亮堂多了，走入其中人的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 刚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尝尝一条街上的店铺，每家的格局好像都一样，也就是说陆沉光是在这些店铺上面，就砸下了可怕的金钱啊。 商业街内部的风气很自由，刚铎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一阵女孩子的笑闹声。 他微微皱眉道：“大齐的女子都是可以随意出来玩的，家里人不管？” “如果是去别的地方，家里人肯定不同意，可来这里，家里人非但不会管，而且还会鼓励。毕竟能进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至少是有钱的，多出来走走，说不定就能碰上个如意郎君呢。”耶律齐解释道。 刚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刚才转了两家店铺，卖的全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他对此兴趣缺缺。 不过很快他就鼻子一抽，喉头不受控制的蠕动了一下。 “好香，这是谁家的酒？”就在刚才，刚铎闻见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耶律齐急忙解释道：“这里卖酒的只有一家，就是中科院的直营店，我听说他们有个部门是专门研究酒水配方的，这应该是他们的新品。” “走，去看看！”说着刚铎也不管耶律齐，一马当先的就走进了店铺。 辽金人好酒，酒对他们来说是好东西，冬天喝上一口，能暖和半天！ 刚铎也是好酒之人，他身为国师，自然喝过很多好的酒水，可像今天这样酒气浓郁芬芳的，他还是第一次闻见，这必定是什么琼浆玉露啊！ 门口接待的不是什么小厮，而是一位姑娘，她穿着打扮得体，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见到刚铎之后，并没有因为刚铎的相貌就面露异常之色，而是仍旧一脸热情的微笑道：“客人里面请，今天小店上了新品，就您务必要尝一尝。” 说着女子就拿过酒勺，沽了一勺酒，倒在了一个精美的瓷杯当中，双手捧着恭敬送到了刚铎的面前。 刚铎伸手接过酒杯，先是放在了面前闻了闻，确定味道芬芳，并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异味之后，他这才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酒水下肚，刚铎忍不住叫了声好。 他喝的这一杯酒水甘美异常，最难得的是香味持久，可谓唇齿留香。 刚铎从来就没有喝过这种酒水，味道非常好，而且还很干净。 入口除了辣之外，就只剩下一阵清香了，或许回口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杂味了。 刚铎将酒杯还给侍女，刚想说点什么，侍女已经笑着又给他打了第二杯酒。 看着眼前的酒水，刚铎自然也来者不拒，他没有问价钱，因为他相信自己给得起，也相信即便是在京城，也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坑他。 这第二杯酒下肚，刚铎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虽说从品相上来看，两杯酒水都干净如水，但第二杯酒水明显比第一杯更加醇厚一些。 不能说谁更好，只能说萝卜青菜各取所爱吧。 刚铎更喜欢第二种，他喜欢度数高一点的。 刚铎刚想指着第二种酒水说，给我来上一百坛，我要到回去，侍女就已经将第三杯酒送到了刚铎的面前。 就这样，刚铎在侍女的引领下，在店里面转了一圈，居然一共尝了十七种酒。 等他喝完第十七杯，他已经有些微醺了。 刚铎搂着耶律齐的肩膀道：“耶律大人，你做的很好，这里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难怪他们都说这里是天堂呢。” 听了这话，耶律齐突然很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什么就很好了？你不过是喝了几杯而已，这就很好了？ 你堂堂辽金的国师，被几杯酒就摆平了？这多少有些丢人了吧？ 见刚铎打算 打道回府，耶律齐急忙凑上去道：“国师大人，咱们这才刚进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嗯？还有高手？” 第318章 刚铎的京城见闻3 刚铎觉得自己这不是不务正业，自己这是在刺探敌国的国情。 “你看看，小小的一家酒馆，居然可以拿出种类如此繁多的酒水，而且每一种的味道都相当好，这说明了什么？”打着酒嗝的刚铎这样对身边的耶律齐道。 耶律齐想了想道：“嗯……说明国师是个爱酒之人，很会喝酒？” “不，说明大齐的酿酒工艺很发达，这间接说明大齐的国力强盛啊！” “酿酒是需要粮食的，需要大量的粮食，如今大齐的酿酒业如此发达，恰恰说明大齐已经不缺少粮食了！” 听了刚铎的解释，耶律齐简直肃然起敬！ 他是真没想到，自家的国师还真的能从吃喝玩乐里面看出这么多的门道啊！ 要不然人家是国师呢！耶律齐很佩服，然后两个人就进了澡堂子！ 刚一进澡堂子，刚铎看什么地方都觉得新奇。 别看他是贵族，可辽金地区冬天苦寒，到了冬季就算是贵族也不怎么洗澡。 本来嘛，都不出汗，洗什么澡。 像现在这样，一进来就换了衣服拿着手牌找池子泡，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 “这一进门的第一个池子是温水，就是让您适应一下温水，在这里不用泡太长时间，意思意思就行了，咱们赶紧去下一个池子。” “这第二个池子就不一样了，水温是不是特别烫，这个池子要多泡一会，到时候身上的死皮油壳全都能泡起来。” “等在这个池子里面泡的脑门子上都见汗了，咱们就往里走，您往这张床上这么一趴，就等着搓澡的师傅给咱们搓澡吧。” “国师大人不用担心，这东西叫香皂，是现在大齐非常流行的，如今在咱们辽金的贵妇圈子里面也很流行。” 刚铎按照耶律齐的指引，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搓澡的台子上。 此时此刻他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牛羊。 不过见耶律齐也趴在一边，好像对这一切都很熟悉的样子，刚铎又冷静下来了。 正所谓入乡随俗，自己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洗澡和搓澡有什么神奇之处，能让耶律齐这样的贵族都流连忘返。 哗！ 一盆热水泼在了后背上，刚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仿佛轻了三斤。 再看看从自己身上搓下来的那些灰条，刚铎多少有些脸红。 原来自己身上这么脏啊，一直都没察觉到呢。 难怪大齐的人都不爱跟他们辽金的人待在一起，总嫌他们身上有味，现在终于找到根子了。 刚铎刚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块毛巾就披在了他的后背上。 转头一看，耶律齐没有动，而是继续闭着眼享受着。 很快刚铎就感觉到正有人在敲击他的后背，力道不算大，不是在攻击他，而且敲击的极有规律，这显然是一种技艺。 这时候一边的耶律齐开口道：“怎么样啊国师，这师傅的按摩手法可以吧。我跟您说，大齐别的东西我都不稀罕，唯独按摩这一套，我是真的离不开了。平日里面要是累了，就来这个地方泡个澡，让师傅帮忙敲个背，整个人都能舒服的飘起来。” 刚铎点点头，这种有节奏的敲击感觉的确不错，让他往日里面不自觉绷紧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了。 随着敲击，刚铎不知不觉得居然睡过去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是一惊，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呢。 就在他有些茫然，有些惶恐的时候，一旁又传来了耶律齐的声音道：“国师醒了啊。” “我睡了多久了？”刚铎的脸色不好看，他在心中安安责怪自己没了防备之心。 耶律齐呵呵一笑道：“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而已，我见国师睡得很香，就没让他们打扰您。” 刚铎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骨节咔吧作响的声音。 “这两年我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怎么好，倒是让你见笑了。” “国师言重了，您这些年为了咱们大辽付出了多少，咱们都看在眼里的，我们能帮您的地方不多，您能安稳的睡一会是极好的。” 刚铎做了两个扩胸的动作，有些惊奇道：“你还别说，虽然只是睡了一盏茶的工夫，可我觉得我现在精神头好多了。” “那就好，那咱们就继续吧！” 说着耶律齐就拽着刚铎进了桑拿房，一勺水泼在了炙热的石头上，水汽瞬间弥漫了狭小的房间。 耶律齐红着一张脸道：“这个项目考验的就是男人的忍耐力了，只有好汉才能在这里待下去。” 原本打算起身出去的刚铎听了这话，默默地又坐了下去。 他可是辽金的国师，那肯定是人中龙凤，他说自己是好汉，应该没什么人会反对吧？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在桑拿房里面，你一勺我一勺的加着水，直到两个人快要晕倒了，这才一起从桑拿房面跑了出来，这该死的胜负欲。 “蒸完了桑拿，这时候毛孔都打开了，咱们再去池子里面跑一跑，体内的脏东西就能排出去，这大体上就是大齐人洗澡的一套流程。” 亲身体验了一圈，就连刚铎也不得不承认，大齐人真是太会享受了，商业街这边提供的服务太棒了，难怪那么多贵族都想来这个地方，来了之后就流连忘返了。 “我大约已经知道那个陆沉的手段了，不得不承认，他建造的这个地方，的确很容易让人堕落腐化，大齐的皇帝难道就不担心吗？” “若是贵族们长此以往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早晚会生出懈怠之心的。” “堕落？腐化？”耶律齐一脸愕然的看着刚铎，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国师想错了，真正能让人堕落和腐化的东西，我还没带您见识呢。” “什么！？” 刚铎当时就惊了！他觉得刚才在澡堂里面，就已经是无上的人间享受了。 哪怕给自己个绝世美女，他都不想换。 现在你你跟他说，前面那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开胃菜，真正的好东西还在后面？ 说话间耶律齐已经带着刚铎到了赌场这边，他从侍者托盘中取了两杯酒道：“想必国师身上的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就带您看看天下豪杰是如何在这里厮杀的。” “对了，这里的一切酒水和食物都是免费的，国师可以尽情取用！” 说完耶律齐就兴冲冲的朝着一张桌子那边走了过去。 麻将，是麻将啊！而且还三缺一呢，这谁能受得了！ 第319章 竟恐怖如斯! 刚铎以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至少在辽金的时候，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真正到了大齐，到了陆沉的产业当中，他才猛然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这天底下众多土鳖当中的一员罢了。 看着周围这帮人豪掷千金的样子，刚铎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他是有钱的，在辽金他也算是个富豪。 然而跟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穷。 什么才叫有钱？拿钱不当钱的那才叫有钱。 就比如刚铎身边的这位，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这位已经输掉了一万多两银子。 这可是一万多两雪花银啊，如果拿到市场上去，能卖多少粮食，能养活多少的牧民，有多少人冬天有一口吃的就不用死了。 可放在这个地方，不过是给你换成了一种精美的小卡片，然后在短短的几息当中，这东西就是人家赌场的了。 看着周围这些神情或是木然，或是兴奋，或是暴躁的人，刚铎突然觉得把辽金的年轻人送过来学习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年轻人为什么争着抢着的想要来大齐？还不是因为大齐如今有很多的新鲜东西嘛。 而这些新鲜东西，大多是先从商业街这边流传出去的。 要真是让辽金的那些孩子来到了这种地方，他们的三观都会被重塑的。 还骑什么马，射什么箭，管理什么牧民。 只要运气好，来这个地方一把就能把你想要的全都赚到手。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看着有人因为赢钱了放声大笑，也看见有人因为输得请假当场而放声大哭，刚铎就觉得脑门子上又见汗了。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如果把辽金有天赋的年轻人送到了大齐，让他们接触到了这种东西，他们这辈子恐怕就完了吧！ “这位客人您好，我看您在这里已经愣了很长时间了，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一个穿着得体，气质颇为不凡的女子来到了刚铎的面前，刚铎浑身一震。 刚铎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肯定是读过书的，文化程度非常高。 这家赌场里面连接待的侍女素质都如此高了吗？的确和他见到的那些粗俗的赌场不一样呢。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各种玩法都不太熟悉，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刚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很自负。 面对花样繁出的赌场，他没有退缩，而是直接a了上去。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剖析出每个赌局的规律，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同时也能彻底将这些小把戏揭穿，让辽金的儿郎们知道，这些东西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一盏茶之后，看着空空的两手，刚铎的世界观已经开始动摇了。 就在刚才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输掉了上百两。 这上百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又要卖多少的牛羊才能赚回来啊！ “这位先生请下注，如果手中的筹码不够了，您可以去那边兑换。” 荷官小姐姐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硬是让刚铎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看了看赌桌上的众人，又看了看手中仅剩不多的筹码，刚铎咬了咬牙，真就去又兑换了一千两的筹码。 有了之前输钱的经验，这次刚铎下注就谨慎多了，这次一千两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 等耶律齐打着哈欠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面已经是五千两的筹码了。 耶律齐见状哈哈大笑，拍着刚铎的肩膀道：“国师果然大才，这种小把戏您一学就会啊！果然大杀四方了，可喜可贺啊！” “走走走，既然赚了钱了，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天晚上国师说什么也要请客，咱们就直接在这边的大酒店吃了，吃完在这里开两个房间好好休息。” 看着手中的筹码，刚铎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东西真的可以换成钱？” 刚铎真的很难相信，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赚了几千两，这也太夸张了。 耶律齐却哈哈大笑道：“能不能换成银子，您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在耶律齐的带领下，刚铎来到了兑换筹码的地方，等刚铎把筹码送上去，这边的工作人员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银票递了出来。 看着印有中央银行标志的银票，刚铎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了，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吗？ 晚上两个人的确是在商业街这边的酒店吃的，菜肴相当美味，即便是辽金的大贵族，也不曾吃过如此好的东西。 酒足饭饱之后，耶律齐拉着刚铎不让走，说已经在这里订好了房间，晚上还给他安排了节目。 当刚铎走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 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房间，刚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这奢华的程度，辽金皇宫也比不上吧？ 就在刚铎还有些发懵的时候，一群莺莺燕燕就在侍者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很快就将刚铎淹没在其中。 第二天一早起床，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刚铎还有些发愣。 他不确定昨天晚上那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在做梦？ 浑浑噩噩的吃着早饭，身边的仆从道：“大人，今天咱们去什么地方？” 是啊，今天有什么安排呢？该去什么地方呢？好像是要去找一些华夏的读书人坐而论道吧？ 心里面虽然是这样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铎眼前出现的却是昨天晚上他在赌局上大杀四方的画面，是昨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后那如梦似幻的场景。 自己这些年一直在为辽金殚精竭虑，或许也是时候休息两天了。 “那就再去赌场里面转转吧，我今天早上的感觉特别好。” 果然今天刚铎又赢钱了，晚上回到酒店的房间，莺莺燕燕们又一次出现了。 如此循环往复，当刚铎猛然惊醒的时候，他才愕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浪费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了！ “陆仙师的法术竟恐怖如斯！” “今天再去最后一次，明天我就开始做正事！” 第320章 军方来人 早上起来的陆沉还有些不精神，坐在桌子前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对付着早餐，顺便听着属下的回报。 “刚铎这十几天别的事情没干，整天净泡在咱们买卖里面了。据说前两天幡然悔悟，觉得自己虚度光阴了，然后第二天又去了。” 听完了牟平的回报，陆沉非常满意的点头道：“很不错，加大力度，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能拖延多长时间就拖延多长时间。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计划，只要没有足够的时间实施，那就是失败的计划。” 坐在一旁的李明月给陆沉拿了个包子道：“哎，夫君真是日理万机啊，整天总要为这天底下的事情操劳，我看着都心疼。按理说这种事情，都应该是我皇兄来管的，可你看他这整天沉迷修仙不可自拔，想想我都觉得生气。” 嘴上虽然说生气，可谁都能看得出来，李明月现在的心情相当好。 想想也是，自家男人这么有本事，在这个国家几乎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顺带说一句，陆沉今天是在公主府听牟平汇报工作。 是的，他跟李明月现在已经不背着人了。 牟平急忙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跟丁三说一声，让他好好地伺候着。” “不用这么着急，我估摸着刚铎现在还没醒呢。你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点，新鲜的荠菜包子，味道非常好。” “哎呦，小的可不敢……”牟平急忙点头哈腰，这里不仅有陆沉，还有李明月，一个国师一个长公主，身份何其尊贵。 再看看他，不过是一个刑余之人，即便是面对普通人，他都要矮上三分，更何况是在这两位面前呢。 这时候李明月不耐烦道：“让你坐你就赶紧坐下，哪来那么多臭毛病。你整天办的那些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了，的确是辛苦了。我之前还跟国师说，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把你从李湘那边要过来。” “李湘眼瞅着也是个大人了，他身边以后能用得上你的地方不多，你还能帮我们再带带孩子。” 一听这话，牟平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是李湘的人没错，可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李湘身边伺候着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陆沉办事情，李湘身边的位置早就已经被人填补了。 前段时间他还发愁，要是未来陆沉用不上他了，他还能再回到李湘那边吗？李湘还会像以前那样器重他吗？ 现在李明月的一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 让他继续照顾小王爷或者小郡主，他是一万个愿意的。 别看都是王爷，他们也是有差距的。 就李明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客气的说，别说是王爷和郡主了，就算是一般的皇子皇女，也没有人家尊贵啊。 你瞧瞧人家的爹妈，那一生下来绝对就是横着走的主儿。 照顾这样的人儿，那是他牟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牟平也看出来了，陆沉和李明月觉得他用起来顺手，这是打算把他往家臣的方向培养了。 这是给他脸呢，他必须要兜着，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半边屁股都是悬空的，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啧啧称奇道：“国师，现在这个季节，还能有荠菜？” “要不说我是国师呢，你们整天一口一个仙长的叫着，我能不施展点神技。这点东西算什么，大棚里面的新鲜蔬菜多了去了，以后想吃就自己去摘。” 就在几个人闲聊的时候马通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陆沉一拱手道：“国师，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 “军方的人！” “嗯？” 陆沉和李明月同时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马通，直把马通看得浑身不舒服。 陆沉和李明月这么看着对方是有原因的，这里可是公主府啊，大清早的陆沉在这里不合适。 虽说如今京城里面的百姓都知道，陆沉跟李明月有点关系，可很多事情宁叫人知莫叫人见啊！ 这大清早的就被人堵在了这里本来就不好，如今堵他们的人居然还是军方的，这就更过分了。 虽然圣恩丹在军队当中非常受欢迎，虽然陆沉跟崔善战的关系相当好，可他还真没直接接触过军方的人。 毕竟是军队啊，这东西太敏感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把军权看得非常重的。 连李明月都能看得出来，他如今在大齐的权势可谓滔天了，他要是自己不收敛一点，早晚会引起皇帝的猜忌的。 你别管李卓这个人的性子怎么样，他就是性格再好，那也是皇帝，始皇帝就会在乎手中的权利，就要提防下面得人。 按理说如果有军方的人前来拜访，马通就应该直接打发走，现在怎么还进来通报了呢？你难道意识不到其中的麻烦？ 马通尴尬的笑了笑道：“大人，我们本来也是打算把人赶走的，可还不等我们动手，那帮人就直接跪下了，兄弟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竟有此事？” 陆沉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军方的人这是要闹哪样啊，来了就直接跪下是几个意思，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面了啊？ 一旁的李明月忧心忡忡道：“夫君，要不要我让人去把他们打发走？” 陆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算了，既然人都已经跪在外面了，我还是出去看看吧，毕竟都是为我大齐流过血的好男儿，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夫君真是深明大义，那我就让人再准备些吃的，人家来一趟，总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让人回去。” 陆沉点了点头，迈步就去了前面，牟平抓了个包子扔给了马通，两个人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门口，大门敞开，陆沉就看见果然有一帮穿着铠甲的汉子跪在那里。 见陆沉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国师出来了，然后这帮人就纷纷抬头，用炙热的目光盯着他，宛如大型粉丝见面会。” 陆沉硬是被吓得退了半步，半天才回过神来道：“你们这是？” 第32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国师！国师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您要给咱们这些汉子留条生路啊！” 一个人突然窜了出来，搂着陆沉的大腿就不放手了。 马通的刀都抽出来了，可定睛仔细一看，他又把刀收起来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将军，而且当初还统领过马通，算是以前的老长官了。 面对老长官，马通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陆沉一脑门子黑线，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抱着大腿。 “咳咳，还没请教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呢，您先别哭了行不行，先把事情说明白了，咱们也好继续往下探啊。” 陆沉的这句话提醒了军方的人，你光哭没什么用啊，你要说词啊！ 又上来了两个汉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拖到了一边，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才开口道：“国师，我们这些糙汉子是不是咱们大齐的百姓？” 陆沉心说怎么突然聊这个了？ “老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卫国戎边，不仅是咱们大齐的百姓，还是大齐的好儿郎呢！” 看得出来，这帮人等的就是陆沉这句话，所以这位老将军接着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孩子有没有资格进入中科院学习，有没有资格拜入您的名下？” 啥？拜入我的门下？ 陆沉好像在回到这帮人为什么来了，他摆了摆手道：“但凡是咱们大齐的百姓，都有资格进入中科院学习，只要考试达标就行了。至于拜我为师这件事情，我目前还不想过多的收徒弟，讲究的是个缘法，也讲究一个天资。” 陆沉有真本事，可他不怎么收徒弟这一点，京城的百姓都知道。 从他出世到现在，他一共才收了两个徒弟。 小皇子李湘就不用说了，绝对的天纵奇才，才八岁就已经拿到了第一名。 至于范增在天赋方面可能差了一点，可人家的这个身份，真是拿命拼出来的。 当初四城疫情，那么多人都不敢去，范增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人和物资就冲了进去，范增在四城那边的名声，简直好得不像话了。 天下的人才很多，可谁又敢说自己能稳压这两位的？ 于是其中的一个将军就开口道：“我们也没期待家里面那些不成器的东西能被国师看重，我们只求国师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家的孩子也进入到中科院学习吧。” 陆沉这下明白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学生家长来这闹事了啊！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家里面的孩子成绩不达标，没有被中科院录取，所以这才来求情了。 是的，前段时间第二次考试已经结束了，陆沉将标准一降再降，终于招收够了一百个人。 这一百个人里面，儒家占了大多数，当然也有其他一些门派送过来的年轻人，陆沉一点都不在意，照单全收。 能被那些门派推选出来的人，天资方面肯定没得说，陆沉还想谢谢这些门派送的人才呢。 可这一百个人里面，好像还真是一个军方的子弟都没有啊，难怪这帮人这么着急呢。 要知道如今他会仙术已经是公认的了，而且中科院也越发成了神秘的存在，简直就是仙人的居所。 可这样的好地方就在他们的面前，却因为他们学问不够被拒之门外，这就太可惜了。 说话的老将军急忙拱手道：“国师啊，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人的难处啊。我们这些人常年提国家戎边，一年能回家的时间不超过十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哪里能抽的出来时间教育孩子啊。” “再说了，我们这些武人没有什么家族传承，老子都不识字，指望着小子读书能多好也不现实，可中科院里面传授的都是天大的本事，如今整个大齐上层，就把我们军方排除在外，您说这让我们多寒心啊！” 陆沉心说怎么个事呢，这是大齐办的留守儿童吗？ 说起为什么陆沉如此重视军队建设，却没有给军队额外的名额，那也是有原因的。 前段时间他在京城遇害，陈老六手中的弓弩是怎么回事？ 虽说最后跳出来一个淮阴侯顶缸了，可大家都明白，真正的幕后之人并没有被揪出来，就更不要说伏法了。 那个人的确是军方的高层，非常非常高的那种。 当时虽然杀得很爽，也从淮阴侯的家里面抄出来了不少有钱的东西，可这件事情始终都是陆沉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进入中科院读书这种好事，军方就想都不用想了，陆沉不可能培养出来一个一心想要对付他的人。 这帮人应该是被人指点过的，见陆沉面露迟疑之色，他马上就开口道：“国师大人请放心，军方当中也是分很多派系的。得罪了您的那家人，跟我们可没有太密切的交往。” “是啊，我们也觉得那个老东西非常过分，一想到他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我们也浑身难受。国师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帮您出这口气的。” 其实知道这些人所求为何的时候，陆沉已经打算给十个名额了。 如今这帮人给出了这样的保证，那陆沉觉得这笔买卖没有亏本。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本来按照规矩来说，不达标的人中科院这边是不会接收的。可看在诸位卫国戎边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 “不过咱们话可说明白了，你们要挑几个像样的送过来。如果来的是一些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招猫逗狗的，那我也是能随时辞退的。” 一听陆沉居然真的答应了，这帮当兵的喜出望外，他们纷纷表示一定全力配合中科院的工作，敢说半个不字，都不需要陆沉动手，他们就先把这几个小子的腿打断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沉就更加满意了，他直接拍板道：“好，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和我们签一个合同，表示你们推荐过来的人愿意做任何的实验，承担任何的风险。只要这个合同一签，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对了，你们尽可能挑一些精壮的小伙子过来啊，这样还抗造！” 第322章 分析了个勾八 关于和军方合作的这种事情，陆沉一直都是很小心的。 不是害怕什么，主要是没必要。 他如今在大齐已经站的稳稳当当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搞点麻烦。 之所以最后答应了，主要还是他这个人太善良了。 这些军方的人说的没错，他们卫国戍边，在边疆地区吃沙子，家里的孩子没时间管理，长此以往，将门的人才肯定会越来越少。 这直接决定了大齐未来军人的素质跟质量，陆沉觉得他不能不管。 因为不管是对外贸易，还是给周边国家贷款，都需要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一支强悍的军队。 如果没有一支强悍的军队做保障，人家外族说不给你钱就不给你钱，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甚至有些脑子有问题的异族觉得你过于软弱，那我还从你这里借什么钱，我直接把你打败了，你的一切东西不都是我的了！ 所以军队建设不能含糊，陆沉心里面甚至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要怎么走，他决定再看看。 先答应给军方一些名额，这种事情倒是可以提前做，也好看看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一些精壮抗造的，那自然是因为某些实验有一定的风险性，实在不行的话还真需要这些人上。 天底下就没有只占便宜不付出的好事情，破例让你们进来，那你们付出的要比别人多，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再说了，陆沉可还记得呢，之前军方的某位大佬找他麻烦，最后把淮阴侯推出来顶缸了。 当时陆沉没有继续计较这件事情，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强，所以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实力正以别人看不懂的速度迅速膨胀，他觉得现在可以找那个老东西算算账了。 于是陆沉收了军方一些孩子的消息，当天就传了出去，霎时间整个大齐上层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中科院的身上。 很多人都想知道，陆沉这是闹得哪一出，怎么就突然跟军方联系上了？ 当天晚上魏雍就找到了陆沉，两个人在书房当中长谈了很长时间，据说其中还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最后魏雍黑着一张脸出了陆沉的书房，回家之后就请了十天的病假。 魏雍这一离奇的举动，让很多人都看不懂了，原本他们打算进行的计划，也不得不先暂停了。 现如今整个大齐，乃至周边的国家都明确了一个观点，陆沉要么不折腾，他要是一旦开始折腾了，那动静肯定消不了，甚至会改变周边地区的格局的。 第二天李明月就被叫进了皇宫，直到傍晚时分，她才从皇宫出来，跟她一起回公主府的，还有两辆马车，据说全都是皇帝陛下赏赐的安胎药物。 皇帝的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应该是在安抚陆沉。 很多人都猜测，陆沉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应该是不满李卓如今亲近阳虚子。 在知道了这一消息之后，阳虚子哈哈大笑，一旁的大皇子十分不解道：“仙师为何发笑？” “我笑那陆沉小儿不过尔尔，亏我之前还当他是心思阴沉之辈！” “嗯？此话怎讲？” “我不过是和陛下多探讨了一些长生之术，没想到那陆沉小儿就按耐不住了，居然昏招频出，你说我之前是不是高看他了！” 大皇子沉吟了一阵道：“仙师是觉得，陆沉不应该和军方的人接触？” “这是自然了，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把军权看得比天还重，陆沉这可是触到了陛下的逆鳞了。” “可父皇明明奖赏他了啊？” “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处，现在处理陆沉还不是时候，他的存在对于大齐的确非常重要。可一旦陆沉是可以被取代的，那么陛下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 听了这些话，大皇子一脸兴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对不对！一旦等陆沉失势了，小幺也就不足为虑了！” “哼哼，本来我还以为陆沉和魏雍是一伙的，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要么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双方直接闹崩了。” “这样好啊！这样实在是太好了！一直以来魏雍都防备着我，有他在朝堂当中，很多手段我都施展不开。现在他请了病假，那咱们就要抓紧时间，趁着这个时候安插咱们的人到一些重要的位置上！”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人，让他们马上行动！” 就在阳虚子和大皇子密谋这些事情的时候，回到家的魏雍正脸色难看的吃着饭。 这时候魏彩儿和魏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臭着一张脸的魏雍，两人对视了一眼，魏夫人上前道：“老爷，您不是去中科院那边了吗？怎么回来了？” 魏彩儿也急忙上前给魏雍倒酒道：“是啊父亲，陆大哥难道没有留您在那里吃个饭？” “哼，还吃什么饭，我气都气饱了！” 一听这话，魏彩儿和魏夫人心里面都咯噔一下，这显然是谈崩了啊。 魏夫人马上打听道：“怎么了这是，之前出门的时候心情不还挺好的嘛！是因为陆沉没听你的？让我说人家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主意很正的，而且之前按照他的想法去办，事情也都办的挺妥帖的。” 魏彩儿坐下来给魏雍布菜道：“不过说起来，这次接触军方，的确是陆大哥不对，有些事情操之过急了，他应该在乎一下上面那位的感受的。” 听了这话，魏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了，他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陆沉和军方接触没错，而且已经和陛下通过气了，陛下也同意了。” “啊？既然这样，那父亲为何要生气呢？” “是啊夫君，这不是好事嘛，您这气什么？” “我气什么？你们说我气什么！你们知道那小子跟我聊什么了吗？他居然问我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他要接彩儿过门！” “什么狗东西，他当我魏家是什么人了，三媒六聘都还没有走一遍呢，就想着直接来我家接人？我呸！” “对对对，老爷说的一点都没错，咱们可是正经人家，怎么能一点规矩都没有呢！彩儿，你明天去给你陆大哥说一声，让他赶紧找人过来提亲！” “哎呀，母亲，这种话女儿如何说得！”魏彩儿捂着脸，风一样的逃走了。 魏雍见状，颓然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姑娘恐怕是留不住了。 第323章 没安好心 陆沉迎娶魏彩儿的这件事情，还是李明月先提出来的。 陆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某天她突然开口，说起了陆沉和魏彩儿的婚事。 “夫君，我这眼瞅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以后能伺候您的时间也不多了，整天看着您一个人独守空房，我心里面也难受，不如您哪天把彩儿取回来吧。” 李明月很清楚，即便皇家同意了她跟陆沉有个孩子，陆沉也不可能做她的驸马。 当驸马几乎等同于圈养，陆沉这么有本事的人，谁能圈养？ 所以陆沉未来肯定还是要娶妻的，而且还要娶正妻。 既然这种事情阻拦不了，那李明月就打算主动一点，为什么不给自己挑一个顺眼的姐妹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魏彩儿这人就很不错。 人家是魏雍的女儿，光是这个标签，就已经让魏彩儿嫁给什么人都合适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退婚的时候，陆沉还真不一定有资格娶人家魏彩儿，至少魏雍肯定是瞧不上陆沉的。 所以说真的都是缘分，就好像老天已经安排好了一样。 不过陆沉却摇了摇头道：“再说吧，至少等你孩子生出来之前，我都不打算考虑这个那面的事情。” 是的，陆沉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好男人。 即便老婆都说要给他介绍个女人了，他都拒绝了。 不是真的冰清玉洁，主要是没那个心情。 这年头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在李明月平安生产之前，陆沉什么心思都没有。 听了陆沉这样的回答，李明月简直心花怒放。 有几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分享出去，要不是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李明月恨不得天天跟陆沉绑在一起。 在陆沉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李明月帮他整理着头发道：“我听说那个刚铎这两天开始有动作了，闹得挺热闹的？” 关于刚铎，陆沉可是一直有关注的，他点点头道：“是的，听说这两天正忙着和国子监的大儒们辩经呢。” “怎么样，他的水平如何，赢了吗？”李明月继续好奇的追问道。 “赢？开什么玩笑，就凭他？太夸张了，顶多打个平手吧，要说赢肯定是没可能的。他就算是再怎么样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和大齐人在儒学上一争高下。” “那他为什么还要比呢？” “可能是为了先证明他们辽金也不是蛮夷之邦，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铺垫吧。” 果然如同陆沉所说的那样，刚铎这几天在国子监当中辩经，虽然没有将国子监踩在脚底下，可他的学问也已经受到了国子监的认可。 有了这样的基础，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果然几天之后，刚铎突然又出现在了朝堂上，然后朝着李卓一拱手道：“我们国主听闻大齐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刚巧前段时间有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国主，不知道大齐能否有人将这三个问题破解。” 李卓这两天也在关注刚铎，直到刚铎一直泡在陆沉的产业里面流连忘返，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现在一听有些问题难倒了辽金国主，他当时就来了兴致道：“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难题让你们的陛下伤神，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你看着满朝文武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一定能帮你解惑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李卓如此的大包大揽，六部尚书心里面都咯噔一下。 可如今没了陆沉，没了魏雍，皇帝说话还真没人拦得住。 刚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嘿嘿一笑道：“请陛下容许我拿一些东西上来。” 李卓大气的一摆手道：“准了！” 很快东西就送了上来，刚铎先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道：“我们国主很喜欢贵国的酒水，某天他足足喝了一瓶，然后醉倒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瓶子当中有一颗剥好了的，完整的熟鸡蛋。我们国主很想知道，这可鸡蛋是怎么进去的！” 其实刚铎将这个瓶子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察觉到瓶子里面有东西了。 等刚铎介绍完，不少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瓶子。 这个瓶子可是个窄口瓶啊，一颗鸡蛋如何能完好无损的塞进去，这怎么可能，除非是仙法！ 原本神态慵懒的李卓，此刻也已经正襟危坐了。 他突然意识到，刚铎接下来的问题，恐怕都不简单。 果然，刚铎又拿起了另外的两样东西道：“诸位请看，这是两个半球，合在一起就能变成一个完整的铁球。我听闻大齐的将帅都异常威猛，那么一会等这两个半球合上之后，能否请诸位把它拽开？” 文官们还在纠结鸡蛋是怎么进入到瓶子里面的，武将们却哈哈大笑的表示这有何难。 刚铎也笑呵呵的点头，然后就命令人将两个半球合在一起。 半球的两端都连接着一根管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等两个半球合起来之后，刚铎就朝着武将那边一拱手道：“诸位请吧！”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先来！”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岁往上的大汉，看他那等同于身高的腰围，就知道这位肯定是个猛将。 只见这位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圆球，然后拽住了圆球两侧的把手，扎稳了马步，沉肩发力，大喝一声开！ 然后众人就发现，圆球纹丝未动，倒是这位将军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骚的！ 一众武将面面相觑，按理说但凡能站出来的，都是对自己的力气有信心的，谁能想到居然翻车了。 这时候又站出来了一个人道：“一边去，丢人现眼，这有什么难的，给我开！” 又是一声大喝，可跟之前的情况一样，铁球纹丝未动，反而拉拽铁球的武将憋得满脸通红。 见到这一幕，刚铎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百见不如一闻啊，不过是区区半球，诸位怎么都拉不开了，难不成大齐的武将就只有这点水准？” 六部尚书对视了一眼，心说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啊！ 第324章 怀念陆沉 现在满朝文武看着眼前的玻璃瓶子和圆球，就一个念头，恶心，真是太他妈的恶心了！ 什么叫癞蛤蟆掉在了脚面上，什么叫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你要说破解不了这些难题大齐就会亡国那倒是不至于，可比人家一个人把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给涮了，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了，大齐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民间刚刚建立起来的自豪感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以后再想重拾信心可就不容易了。 这种事情的影响一定是深远的，或许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未来必定会有恶果出现的。 李卓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他也是得意忘形了，还以为自己真是那种八方来潮的明君了。 谁能想到啊，对方居然包藏祸心！ 现在怎么办？难道承认整个大齐就没有一个能人了吗？ 看来是时候使出拖字诀了！ 这样想着，李卓就开口道：“刚铎国师之前不是说有三个难题嘛，现在怎么才两个？第三个呢？不妨一并说出来吧。” 刚铎一改之前谦恭的态度，呵呵冷笑了一声道：“大齐皇帝，若是你们国家的人连前两个难题都解不开，那也就不用在听第三个了。” 刚多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和蠢人交流，在场的威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有资格知道第三个难题是什么的。 没错，他就是在羞辱大齐的文武百官，而且大齐的文武百官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李卓的脸都绿了，被人这么堵着门打脸可还行？ 他有些愤怒的看着下面站着的满朝文武，老子整天花钱养着你们，难道是为了让你们这个时候表演沉默是金的？ 见满朝的文武是指望不上了，李卓只能转头看着缩在角落里面的阳虚子道：“仙师，您见识广博，不知道能否解决眼前的难题呢？” 阳虚子他们解决个屁的难题，他要真是能解决，那不早就出手了。 刚铎站在原地，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阳虚子在他面前根本就玩不了聊斋那一套。 阳虚子非常尴尬，他也能看得出来，刚铎是瞧不上他的。 可李卓都已经问到他的头上了，难不成他还能退缩？ 这一退可不要紧，他之前在李卓心目中营造出来的那种无所不能的形象可就荡然无存了。 果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样想着，阳虚子就一咬牙，上前一步道：“刚铎国师，不知道能否容许贫道仔细的端详一番您的这两件宝贝呢？” 要先定个调子，一定要先把这两件东西的层次拉起来。 这是仙家宝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仙家至宝。 既然是仙家至宝，他研究不明白，也就情有可原了吧。 刚铎倒是不阻止别人上手，他很随意的将瓶子塞给了阳虚子道：“什么仙家法宝，不过是我们国主偶然弄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而已。” 一听这话，众人就心说果然啊，什么搞不懂其中的道理，这分明是打算来为难我们大齐满朝文武啊！ 阳虚子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拿起了玻璃瓶，仔细的在面前端详了许久。 不光是看，而且还伸手不停的在瓶子上面摩挲。 他想要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暗门什么的，说不定用的是障眼法，这瓶子上面肯定有其他的窟窿吧，不然为什么一颗鸡蛋会完整的进入瓶子当中？ 然而很快阳虚子就失望了，因为不管他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他想象中的机关暗门。 整个瓶子就只有一个口，那个口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让鸡蛋完好无损通过的样子啊。 既然弄不明白是什么原理，阳虚子就决定先放一放，他要去看看那个圆球。 若是能破解这个难题，那大齐多少也是能赚回一些面子来的，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废物。 不过等阳虚子将圆球拿在手里拽了一阵之后，他就绝望了。 他发现这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机关和暗门，他拉拽了一下，圆球纹丝未动。 要不是刚才他亲眼看见这是两个半球合起来的，他还真以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了。 虽然心里面已经慌得要死了，可阳虚子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将两样东西又放下了。 这时候李卓迫不及待的询问道：“阳虚子仙师，您有什么发现吗？” “呵呵，陛下稍安勿躁，贫道已经有些眉目了，能否请陛下给贫道一些时间，贫道还需要再斟酌一番。” 闻言李卓大喜，他满意的点头道：“仙师这话很有道理，既然是难题，那自然不可能一天就勘破的，朕也觉得应该给你，也给满朝文武一些时间，刚铎国师觉得呢？” “这是自然了，免得别人说我们辽金小气，不过总要有个具体的日子吧，我不可能在这里等上个一年半载的。” 说着刚铎就朝着阳虚子拱拱手道：“这位仙长，您觉得呢？” 阳虚子额头上都冒汗了，他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才一咬牙道：“十天！我只需要十天时间，就能搞清楚其中的所以然！” 听了这话，刚铎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到时候，我可要等您的好消息了，您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大齐也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说完刚铎转身就走，甚至连东西都没有拿。 他就仿佛是在告诉大齐的满朝文武，就算把这东西留给你们，让你们研究，十天时间你们也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 见刚铎走的如此嚣张，李卓又想起了以前被辽金使臣支配的恐惧了。 他急忙询问道：“仙师，你真的有把握吗？” 阳虚子面露苦涩道：“陛下，此等神物我也是闻所未闻，说十天时间，只是不想坠了我大齐的威名。您放心，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我一定会潜心研究的。另外诸位也是见多识广之辈，还希望大家勠力同心啊！” 阳虚子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直白了，这是辽金在挑战大齐，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到时候丢人也不是丢他自己！ 一众大臣纷纷点头，在朝堂上被番邦外国的使臣打了脸，他们也觉得丢人。 可十天时间就破解这其中的秘密，真的能做到吗？ 众人看着眼前的瓶子和圆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有些怀念陆沉了。 第325章 去人前显圣吧 如何破解刚铎给出的两道难题，现在对于整个大齐朝堂来说，这是顶天的大事了。 十天时间！他们只有十天时间！ 一旦十天之内没办法破解，那么整个大齐朝堂的脸也就丢光了。 这还只是颜面上的问题，如果往深处想想，万一整个大齐的文武百官都没办法破解这两个难题，那辽金那边的人会怎么看他们？ 会不会觉得将帅无能，百官尸位素餐？ 一旦辽金人开始轻视他们了，说不定就要再起刀兵了。 大齐好不容易才把局面稳定下来，如果边境再出点什么乱子，那可就麻烦了！ 想清楚了这些，六部这次空前的团结，大家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总之一句话，一定要在十天之内攻克这两项难题。 工部那些将作监的大将们纷纷前来观摩，大家看着瓶子里面那颗白嫩嫩的鸡蛋，一个个的都陷入了沉思。 如何才能将一颗剥了皮的鸡蛋塞进这样的窄口瓶，而且还不损伤鸡蛋本身。 “有没有一种可能，先把鸡蛋放进去，然后在烧制瓶子？”其中一位工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别扯淡了，这东西是用什么材质烧成的你心里面没数吗？你以为还跟烧砖窑瓷器一样啊。再说了，什么样的鸡蛋能扛得住高温的烘烤？” “你别光顾着否定我啊，那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要是有看法，我不早就说出来了嘛！” “喂，你在想什么呢，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 “别吵，我在思考！” 最终一帮工匠们摇头，他们也束手无策了。 这时候有人悄悄的开口道：“要不然拿去中科院那边问问吧，他们那边应该有办法的。” 不过他们的这个说法马上就被自己的上官否定了！ 整个六部都解决不了这种问题，传扬出去他们还活不活了。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阳虚子仙师嘛，他不是吆喝着跟陆沉是同门嘛，那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陆沉应该也解决不了吧。 如今的阳虚子，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当初吹什么不好，非要吹自己是陆沉的师叔，吹她们两个都出自仙门。 现在好了，遇上麻烦了，陆沉不出手，李卓只能指望他了。 可他哪有那个本事啊，他现在也真的很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陆沉，苦于没有办法啊。 这边大将们研究不明白瓶子里面塞鸡蛋的原理，另一边，一众武将们脸红脖子粗的，一个个轮换着拉拽眼前的圆球。 他们今天可是把军中那些以力气闻名的将士全都喊了过来，让他们轮番上阵，挨个实验。 结果一圈轮下来，没有一个能将面前的铁球拽开的，这让他们开始怀疑人生了。 最后不知道是谁出了个主意道：“既然人拉不开，那不如咱们用牲口试试吧，牲口的力气总比人的大吧。如果牲口都拉不开，咱们趁早还是放弃吧。” 众人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马上就让人牵来了两匹马。 这两匹马一看就是好马，浑身上下各种腱子肉，主打一个年轻有力。 用锁链将马匹和铁球连接在一起之后，两名武将分别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这两匹骏马。 唏律律！ 两匹马朝着反方向飞奔而出，锁链瞬间被绷紧！ 然而人们想象当中圆球被拽开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纵使如何抽打这两匹马，这两匹马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将铁球分开。 这一结果让在场的武将们全都瞪大了双眼。 开什么玩笑呢，这可是两匹马啊，这样的力量都拽不开？那什么人还能把这个铁球拽开？ 这一结果汇报到了李卓那边，李卓人也傻了。 当初可是他亲眼看着刚铎将两个半球合在一起的，这应该做不得假。 也就是说那个圆球的确是由两个半球构成的，对方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前五天的时候，李卓还能耐着性子听下面的人汇报进度，可等到第七天的时候，他发现这帮人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等到了第九天的时候，这帮人还是一筹莫展，李卓就彻底不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了。 “快去请国师！” …… “师父，刚才宫里面来人说，想请您过去商量点事情。”李湘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给陆沉地过去了一把小锉刀道。 陆沉忙活着手上的东西，头都没抬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宫里来的人没有明说，就说父皇想请您过去商量点事情。” “那就去跟外面的人说一声，我最近正在闭关修炼，眼瞅着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没办法出门。” 李湘嘿嘿的笑了两声就出去了，不多时他又回来道：“已经打发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如果您出关了，请您务必要去皇宫一趟，十万火急的事情。” 正在忙活的陆沉不屑得撇了撇嘴，心说能有多大的事情，还十万火急呢。 真当他现在手里面的锦衣卫是摆设？如果大齐真的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锦衣卫早就过来禀告了。 “你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陆沉低着头问。 “我听说好像是那个刚铎，他闹出来的幺蛾子。好像是前段时间在皇宫里面出了两道题，把满朝文武都给难住了。” “呵呵，什么难题，难吗？”陆沉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李湘也哈哈一笑道：“难什么啊，不过是涉及到了一些大气压的问题而已，对于没接触到这方面知识的人来说肯定挺难得，但对咱们中科院的一些人来说，别提多简单了。” 陆沉终于忙活完了手上的东西，接过李湘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手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过两天要是宫里面再来人，干脆你走一趟吧。” 李湘不屑得撇了撇嘴道：“让我说就不应该去帮他们，一个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居然把阳虚子那种骗子和师父您相提并论。” 陆沉伸手摸了摸李湘的脑袋道：“好了，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国体，涉及到陛下的面子，我可以不当回事，但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能不管。我大齐还是很讲究孝道的，再说这样好的一个平台，你怎么能不去人前显圣一番呢。” 李湘思索了一下，觉得陆沉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头道：“好，那过两天我就去一趟吧。” “去吧去吧，好好表现，让满朝的文武都瞧瞧你，不敢说别的，至少也要把你那个白痴大哥比下去吧！” 第326章 骑脸输出 听了陆沉的这些话，李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喜的神色。 这是陆沉第一次明确的表示对他争夺皇子之位的支持。 在李湘看来，只要有了陆沉的支持，那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于是李湘就朝着陆沉深施一礼道：“谨遵师命。” 十天时间很长，对穷困潦倒的百姓来说，十天简直度日如年。 十天的时间也可以很短，短到六部的人还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时间久一晃而过。 就在李卓等人还在商量着，要如何再拖延两天的时候，刚铎已经在中科院的门口打出了横幅，摆开了阵仗。 刚铎可比大齐的某些人明白多了，大齐真正有学问的地方是中科院，而不是那帮腐儒们所在的国子监。 大齐能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崛起，靠的就是陆沉和他的中科院。 这也是为什么刚铎费尽心思的想要进入中科院的原因，他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地方，也想看看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之前不管他如何出招，陆沉都不搭理他，那他就直接在中科院门口叫板。 我在你家门口打了大齐朝堂百官的脸，这种事情你总不能不管吧？ 当李卓等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这怎么还不按套路出牌啊，十天时间到了，你不应该上朝来和我们这些文武百官交流吗？ 你现在直接去叫板中科院是什么操作，这不就等于是默认我们解不出来这些难题嘛，你这是打从心底瞧不上我们这些人的智商啊，简直太羞辱人了！ “诸位爱卿，现在该如何是好？阳虚子仙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还能怎么办，估摸着现在就算传旨让刚铎来朝堂上，人家也不会搭理了。 辽金跟西夏可不同，人家的使臣是真的敢翻脸的。 再说了，本来就是学问上的较量，难不成你们还打算用强？ 于是梁立仓出班道：“陛下，为今之计，只能是咱们去中科院那边了。” “啊？朕也要去吗？” 李卓多少是有些犯愁的，下面的人都告诉他了，两个难题一个都没破解，他去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可看看在场这帮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个当皇帝的要是不去，下面得人肯定也不会尽心竭力的办事。 都是丢脸的事情，凭什么只让我们丢脸？ 什么主辱臣死，别搞笑了好不好，这年头哪有这种说法，天塌下来了高个子的顶着才是正道。 最后就算心中有万般不愿，李卓还是硬着头皮带着群臣出了门。 就耽搁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之前耶律齐就曾当众说过，他们的国师来了，是要和陆沉切磋一下的。 现在居然直接切磋的擂台摆在了中科院的门口，这是在骑脸输出呢。 不管是下面的贩夫走卒，还是上面的达官显贵，火气都是噌噌得往上冒。 什么叫嚣张，什么叫欺人太甚！ “他刚铎算个什么东西，他能炼制圣恩丹吗？他凭什么挑战陆仙师。” “穷乡僻壤里面跑出来了个跳大神的也想挑战仙师，真是不知所谓，这种人朝廷难道不管一管吗？” “走走走，咱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可以去壮壮声势，要让国师知道，咱们和他同在！” “同去，今天就要让那帮异族蛮夷知道什么叫天朝上国，什么叫人杰地灵！” 听手下汇报说整个京城都民意汹涌，刚铎非但不担心，反而开怀大笑。 耶律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国师，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万一真的激起了这些百姓的凶性，惹得他们恼羞成怒了，难保他们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呵呵，凶性？大齐的百姓还有凶性这东西吗？若真是有，每次交战的时候，他们还会被我辽金的儿郎撵得跟绵羊一样吗？” “我这来，就是为了打掉他们为数不多的那股凶性，他们要真是敢直接动手将我如何，我反而还高看了他们几分。”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辽金也就有了出兵的理由了！我们的将士会一路南下，横扫整个大齐，杀光他们的军队，霸占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 耶律齐一脸震惊的看着刚铎道：“国师居然是激进派？” “我本来不是激进派的，但大齐这段时间的种种手段，不得不让我激进起来了。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让大齐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的整个上层都会被腐化，早晚有一天，大齐想要拿捏咱们，甚至不需要费一兵一卒。” 不得不说，不管是西夏还是辽金，能在这片大陆上占据一定的版图，那这个族群当中肯定都是有猛男的。 虽然限于时代的局限性，刚铎并不能完全看透这段时间大齐的种种手段，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能放任敌人这么顺利的发展，哪怕敌人愿意把钱借给你花。 耶律齐有些动容道：“即便是这样，也不需要您以身犯险吧？咱们想要和大齐开战，能找的借口还是很多的。” 刚铎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国了，所以不知道现在国内是个什么局面。自从大齐向西夏提出了羊毛换粮食换钱的合作计划之后，咱们这边也有很多人都动心了。” “我听说大齐这边已经表态了，只要咱们国内的贵族愿意和平相处，他们给西夏是什么条件，给咱们就是什么条件是，甚至还愿意给更多的让利。” “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可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动心了。我来之前大王就曾召集部族首领们商讨今年南下的事情，结果响应者居然寥寥无几，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耶律齐的神情有些动容道：“国师，您……” “不要再说了，大王对我有知遇之恩，能为他做点事情，哪怕我身死道消也值得！” 说完刚铎就一跃来到了擂台上，看着周围愤怒的大齐人，他哈哈大笑道：“听闻陆仙师手段通神，辽金刚铎特来请教！” 第327章 封神榜一般的出场方式 也不知道这位刚铎是不是练过什么功夫，他的嗓门很大，即便不利用什么扩音设备，声音也照样传遍了整个中科院。 正在中科院里面读书的、做实验的，此刻全都开始骂娘了。 谁啊这么没素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你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刚才就有人正在做小范围的爆燃实验，本来点火的时候就紧张的跟个孙子一样，现在被刚铎这一嗓子，直接吓得抽过去了。 刚铎这么吼了半天，也没见陆沉出来，于是就一脸不屑道：“听闻陆仙师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尔尔嘛，居然连出来应战的勇气都没有，莫不是一个藏头鼠辈？” 一听刚铎这么诋毁陆沉，下面的京城百姓马上就开始切换成了祖安模式。 陆沉可是他们的偶像，你敢这么诋毁我们的偶像，你妈没了！ 面对大齐百姓的辱骂，刚铎丝毫不惧，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就仿佛在说你们骂吧，你们骂的越厉害，就说明你们越心虚，陆沉就是个废物！ 大齐百姓心里面这叫一个气啊，也就是今天过来的匆忙，没有带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否则定然要让刚铎好看。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理性的声音，有一位读书人越众而出，朝着刚铎拱了拱手道：“这位辽金的国师，既然来了我们大齐的土地，那自然要遵守我们大齐的规定。人家陆仙师有言在先，凡事想要挑战他的，就都要先解开他在门口挂着的这五道题。” “你若真是有本事，而且还想挑战陆仙师，那不妨先在我们面前做题吧。只要你能把这五道题目解开，都不需要你开口，我们就会帮你把陆仙师喊出来！” “对啊！果然是蛮夷，不知道什么叫规矩吗？陆仙师这规矩可是立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就能打破规矩吗？” “想必陆仙师肯定也知道，天底下有不少沽名钓誉之辈，想要通过挑战他来扬名立万。人家陆仙师要是天天搭理你们这帮废物，那还不累死了。” “赶紧的，别废话了，想要见陆仙师还不简单嘛，快点解题吧，也让我们瞧瞧你的成色！” 刚铎狠狠地瞪了出来的这个读书人一眼，看对方的气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三两句就将他之前造的势化解了，对方很可能就是陆沉的人。 刚铎冷哼一声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以做陆仙师出的题，相对的，陆仙师是不是也应该出我做的题？” 刚铎知道中科院门口的这些题目吗？他当然知道了，还没来大齐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研究过这五个题目，很遗憾没有任何一个题目是他能做出来的。 但这不重要，只要陆沉也做不出来他出的题就好了。 双方打了个平手，那你陆沉就不要整天吹嘘的自己好像天下无敌一样。 一听这话，大齐的百姓当然不乐意了！ “扯什么蛋呢，你做完了这五道题，才有见仙师的资格，你真以为自己做完了这五道题，就能和仙师平起平坐了？” 刚铎撇着嘴道：“他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道理，反正我这两道题已经把大齐的满朝文武难住了，他要是不出来作答，那就证明你们大齐无人！” 啥？就这两道破题，就把满朝的文武都给难住了？ 吃瓜百姓们当时就怒了，满朝文武都是酒囊饭袋嘛？ “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现在没有什么人和他对质，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啊，你现在就说自己是秦始皇，我们也不相信！” 可这边刚打算闹腾起来，远处就有一队士兵分开了众人，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道：“陛下驾到！” 军队立刻将人群分隔开，李卓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他身后果然还跟着满朝文武。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卓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惹得眼前这些百姓心里面不痛快了，为什么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呢？ 能不充满了怨念嘛，我们这边刚说刚铎在胡说八道，没有人和他对峙，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跳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打算帮他背书吗？ 刚铎看见了李卓，当时就笑了，而且还笑得特别灿烂。 他朝着李卓拱了拱手道：“陛下，十天之约已经到了，不知道您是否破解了我给出的两道难题？” “这……” 李卓当时人都麻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难道说自己没能破解？难道说大齐的满朝文武都是废物？ 虽然他也觉得这帮人都是废物，可这种话有伤国体啊！ 就在李卓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刚铎哈哈大笑道：“其实陛下和诸位没能破解这一难题也是属正常，这本来就不是凡人能掌握的知识。只要陛下肯让陆沉陆仙师出来，说不定他有破解之法呢。” 这时候李卓也看出来了，刚铎就是想让陆沉出来和他打擂台。 李卓觉得挺丢人的，满朝文武都没办法，最后还要求到人家陆沉的头上，那你们整天一个个表现的好像大齐没了陆沉，有你们在也一样是干什么？ 李卓转头看着阳虚子道：“阳虚子仙师，你可有答案？” 阳虚子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仍旧强装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抚摸着胡须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这次的难题，刚好不在我熟悉的范围之内，我师侄在此道之上倒是颇有建树，陛下不如就让他出来和刚铎国师切磋一二吧。” 然而在场的文武百官并不是真的傻，你阳虚子就是把话说的再怎么好听，也掩盖不了你是废物的事实。 李卓看了看左右，一个个平日里面不是吹得自己挺厉害的嘛，现在这是怎么了？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这些人，李卓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中科院的大门。 就在他打算下令让陆沉出来的时候，中科院的大门缓缓打开，李湘从其中走了出来，朝着李卓拱手道：“父皇，师父算到今天有此麻烦，特让我来助父皇一臂之力！” 第328章 易如反掌 李卓肯定是没看过封神榜的，但这并不妨碍此时此刻的他心情异常激动。 这种眼瞅着已经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亲人，告诉你前面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皇儿快来！” 李卓朝着李湘招了招手，他以前是非常疼爱李湘的，可现在他要在之前疼爱的基础上，再翻个一倍！ 虽说陆沉没有出来，但李湘既然出来了，那就说明陆沉觉得，李湘足以应对现在的局面了。 这一点李湘没有明说，可李卓就是敢如此的确定！ “哈哈哈，刚铎国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儿子李湘，今年八岁，目前就在陆仙师的门下学习。” 起初刚铎还是不以为意的，毕竟李湘就是表现的再怎么成熟，那也终究是个小不点。 这样的一个孩子，能对他构成什么样的威胁？ 可一听李湘居然拜在了陆沉的门下，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之前就曾听闻，陆仙师并不怎么喜欢收徒弟，没想到小皇子居然有这样的福分，居然能拜在他的门下。” 怎么说呢，你跟一个皇子这样说，多少是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的。 毕竟皇子皇女是这个天底下最优秀的人，你的学派再怎么被推崇，也不能说手下皇子皇女是瞧得起你。 可听了这话，不管是李湘还是李卓，脸上都没有什么不快的神色。 李湘反而一脸认同的点头道：“这位刚铎国师是个明事理的，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能拜在师父的门下，真乃三生有幸。” 啊？这么耿直的嘛？ 刚铎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自己这明明是在阴阳怪气，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算了，自己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刚铎整理好了心情道：“反正这两道题我就放在这个地方，不管是大齐的哪位能解出来，我都是服气的。怕就怕陆仙师爱惜羽毛，怕自己解不出来丢了面子，所以才派你一个小娃娃出来的吧！” 李湘看了刚铎一眼也不生气，真是淡然的回应道：“你这两道题不过是小道尔，何须我师父亲自出面。” 一听李湘把话说的这么满，李卓心中的自信心可就更爆棚了，他急忙开口道：“既然皇儿有解题的方法，那就快快说出来吧，也好让我和众卿家都长长见识。” 李湘转身朝着李卓躬身施礼道：“父皇且慢，在我解开这两个难题之前，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做的。” 说着李湘就转头看着一旁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阳虚子道：“这位道长，我师父让我问一句，你可有办法破解眼前的两道难题。” 阳虚子的胡子都在颤抖，这属于是当面开大了。 他强装镇定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老夫更擅长丹道，这种制器的法门，的确非老夫所长。” “呵呵，半吊子水平就是半吊子水平，什么更擅长丹道，师傅说了，你不太行还要继续练啊。说起来就你这样的半吊子水平，还敢给我的父皇炼丹？父皇，这种人炼制出来的丹药，您敢吃？” 一听这话，阳虚子的脸都绿了，这是直接打算刨断他的根啊！ 他强装镇定道：“小皇子此言差矣，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即便是您的老师，也不敢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全才吧。” “我在其他手段上或许比不上您师父，但在炼丹这一道上，还是有些建树的，陛下可以给我证明，我之前拿出的九转还魂草以及那条鱼，如今都活的好好地吧。” 起初听了李湘的话，李卓的确是有些怀疑阳虚子的水平了。 可听阳虚子又提起了那棵草和那条鱼，李卓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正如阳虚子所说的那样，这两样东西就摆在他的案头，长势一天比一天好，这足以证明阳虚子的能力了。 李湘仿佛知道阳虚子会用什么样的话术辩驳一样，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道：“父皇，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刚铎国师已经出题了，咱们自然要应战了。在我看来，单单只是答题没什么意思，等我把两道题目解开之后，咱们也要出个题目难一难刚铎国师。” 一听这话，刚铎哈哈大笑道：“小皇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好好，你若是真的能解开这两道题，那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出题，我都会作答的。” 李湘听了这话，当时就咧嘴一笑，慢悠悠的来到了圆球的面前道：“你这不过是利用气压的小手段而已，上不了台面的。” 说着李湘就伸出手，他的手中捏着一根极细的绣花针。 只见他只是轻轻在圆球的中间缝隙上扎了两下，都没有用手去拉拽圆球，两个半球就突然从中间裂开了。 咣当一声，两个半球砸在了地面上，砸的大齐一众武将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操作，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弄开的圆球，居然就这样被小皇子轻描淡写的给搞定了？ 你这样不好吧，我们很蠢的样子啊！ 所以说还真是打开方式的问题？ 刚铎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他知道这些难题不可能难得住全天下的人，但他绝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就将这些难题给解决了！ 大齐的孩子一个个的要都是这样，那他们辽金也就别想着什么挥师南下的事情了，老老实实的跟大齐做生意才是正经道理。 李卓兴奋了！ 他噌的一下就蹿了上去，伸手抓起两个半球仔细的在面前打量，细细的研究着两个半球的边缘。 半球边缘除了光华之外，还专门拱了两条牛筋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伸手在上面摸了摸，好像也没有胶水浆糊之类的东西，所以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粘在一起了的？ 虽然李卓心中有一万个问号，但当着刚铎的面，他并不好问，只能拍着李湘的脑袋道：“不错不错，这些年没有白读书，朕很欣慰啊！” 说完他就指了指李湘，又指了指周围的朝臣们道：“怎么样，我儿子不错吧！” 下面的朝臣们可给恶心坏了，说的好像是你的本事一样。 “哈哈哈，我儿你跟诸位爱卿们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李卓进入了晒儿子时间。 李湘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兴奋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道：“父皇稍安勿躁，这才解开了第一个谜题而已，下面还有第二个呢，且容我将第二个谜题也解开，再一并给父皇分析。” 第329章 给你个机会去死 天底下的父母都爱好的孩子，见自家儿子这么有出息，李卓简直要美得冒泡了。 尤其是偶尔和大臣们闲聊起来，直到谁家出了个不孝子，如今再看看自家的儿子，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你瞧瞧那风轻云淡的做派，就仿佛第二个问题真的就是毛毛雨，也像第一个问题一样，挥手之间就能解决一样。 先不说能不能结局，就说这个做派李卓就很喜欢，他觉得皇家就该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威仪，这才是天家气度啊。 看看眼前的李湘，再想想自己其他的那几个皇子皇女，李卓突然意识到，皇家教育恐怕真的出问题了。 否则为什么李湘才跟着陆沉学习了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眼神不停闪烁的小幺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当着满朝文武，当着敌国使臣，当着京城的百姓，也可以侃侃而谈的翩翩少年郎。 更关键的是，这孩子今年才八岁啊！他才八岁啊！ 想到这里，李卓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真的不敢想象，再过个几年，等李湘十八岁的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气象。 这一刻，李卓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大皇子站在一边，仰望着此刻正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李湘，他感觉自己要有丝分裂了。 露脸，实在是太露脸了，这种事情为什么就轮不到他呢？ 他急忙凑到了阳虚子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道长，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阳虚子当然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不行了呢，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道：“皇子殿下稍安勿躁，咱们不能在不擅长的领域和他们争斗，我们要等待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大皇子还是有些急切道。 “等这位小皇子解开了第二个谜题，轮到咱们出题的时候，机会就来了。到时候我帮您想一个特别难的题目，只要把刚铎难住了，咱们的面子不就找回来了！” 大皇子闻言心中一喜道：“您能想出来这样的题目吗？” 阳虚子得意洋洋的一笑到：“这样的题目不要太多啊，比如我问问他天有多高，我问问他地有多厚，我再问问他黄河当中有沙几何，您觉得他能答的上来吗？” 这…… 大皇子想了想，心说这种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所以说阴险还是你们这些老东西阴险啊。 他朝着阳虚子拱拱手道：“那我可就全都指望着仙师了。” 阳虚子微微颔首，表示一切尽在掌控中，他又恢复了之前道貌岸然的样子。 反正对他来说，只要他炼制仙丹的这件事情不被拆穿，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李湘已经开始当着众人的面，破解第二个难题了。 他先是拿出了一个同样的玻璃瓶，并且在玻璃瓶的瓶口涂抹了香油。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又剥好了一颗鸡蛋。 等准备好了之后，他拿出一张纸条塞进了玻璃瓶中，将其中一段露在外面并且点燃。 等在玻璃瓶中的纸条也开始燃烧的时候，李湘立刻将剥了壳的鸡蛋放在了瓶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颗鸡蛋就这样啵的一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直接拽进了玻璃瓶中。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仙术！ 有人狠狠地搓了搓眼，难以置信的拽着旁边的人道：“兄台，我没有看错吧，那颗鸡蛋居然是自己跑进瓶子里面的？” “隔得太远了，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胡说八道，我明明看见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鸡蛋塞进瓶子里面的！” “你都说是无形的大手了，既然没有形，你又是如何看见的？” 很快各种嘈杂声质疑声就响彻周围，争论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更有些表夸张的，觉得李湘这是表演了什么仙家法术，已经忍不住要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了。 刚铎也神情复杂的看着李湘，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解法的？你以前遇见类似的情况？” 说话间，他口中已经满是苦涩了。 本以为凭着这两个难题，他就足以难倒大齐的所有人，谁能想得到，最终一个八岁的顽童，就轻而易举的将难题解决了。 看着如丧考妣的刚铎，李湘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继续补刀道：“一听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对这两个现象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你不过只是发现了这两个现象而已，而我家老师已经就这两个现象展开了深入地研究，并且已经有了相应的研究成果。我是真不明白，你就这点水平，也好意思来我老师面前碰瓷？” 刚铎虽然不太清楚碰瓷是什么意思，但他能看得出来，李湘是相当瞧不上他的。 可输了就是输了，当着大齐这么多人的面，他难道还能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赖账不成？辽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道：“好，你成功的破解了我的两道难题，按照约定，你也可以出两道难题，我来解答！” 一听这话，一旁的大皇子和阳虚子就开始疯狂跳脚了，心说这题我会啊！ 见李卓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阳虚子干脆上前一步主动开口道：“陛下，说起出题，贫道这边也有一个难题，希望刚铎国师能赐教一二！” 李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阳虚子，刚才解题的时候你一个屁都不放，现在出题的时候你倒是跳出来了啊。 按理说题是李湘解出来的，那之后出题的权利就应该掌握在李湘手中。阳虚子现在跳出来，往小了说是不要脸，往大了说就是想要夺权。 李卓当然不能让这人为所欲为了，他这个皇帝还不至于昏聩到这种地步。 于是李卓看都没看阳虚子，而是转头轻声对李湘道：“皇儿，既然是你赢了，那就你来出题吧。” 李湘笑呵呵的行礼道：“多谢父皇，不过师父一直告诉我，要尊老爱幼，既然阳虚子前辈想为咱们大齐分忧，那不如就给他这次机会吧。” 一听这话，阳虚子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怎么可能，李湘居然把机会让给他了？ 这是什么路数？以退为进？还是说李湘代表了陆沉，这是打算和他修复关系？ 不管怎么样，这种机会一定要先抓住。 这样想着，阳虚子就想行礼应承下来。 可还不等他开口，李湘的声音幽幽道：“听说阳虚子前辈有长生不老之能，水火不侵之功，那不如咱们就从这个方面出题吧。” “不如二位仙师都在这里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大家看看，然后放回去，谁能活下来就算谁赢！” 第330章 下油锅 李湘很庆幸自己能拜在陆沉的门下，作为一名皇子，而且还是自幼丧母的皇子，李湘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 在皇宫的时候，每天晚上如果郑秀蓉不陪着，他都不敢自己睡觉。 从皇宫出来之后，郑秀蓉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再加上他也都八岁了，所以他开始尝试自己一个房间休息。 可那段时间，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精神状态非常差。 陆沉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从那天开始，他晚上会给李湘讲故事，直到李湘睡着。 对于李湘来说，虽然李卓是他的父亲，但天子日理万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所以在李湘的幼小心灵当中，那个真正给了他安全感，如山岳一般守护着他的男人，其实是陆沉。 都说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湘觉得陆沉虽然平日里面喜欢开玩笑，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师父。 如果没有遇到陆沉，李湘都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 说不定会毫无察觉的被人害死，又或者被某位兄长清算掉。 即便勉强活下来了，他也可以肯定，自己下半辈子一定过得相当糟糕，自己一定会是个相当差劲的人。 然而自打陆沉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切就都不成立了，陆沉改变了他的未来，陆沉让他成了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让他变成了一个骄傲的人。 这份骄傲并不来源于血统，而是一种对世界的认知，就像儒家所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哪怕今年只有八岁，可李湘很清楚，有了陆沉在，即便他以后不坐到皇位上面去，他也会成为一个非常棒的人。 想到这里，李湘的嘴角就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道：“师父他老人家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名为西游记的故事，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跋山涉水来到了一处名为车迟国的地方，那个车迟国也有三名国师，他们想和主人公斗法。” “诸位猜猜，他们当时比的是什么？算了，你们肯定猜不出来，我就直接说吧，他们比的是砍掉脑袋再长回去，挖出心脏再塞回去，跳进油锅里面洗个澡！” “二位既然都说自己的本事通天，那不如就来比一比这三样吧，看看二位到底谁的道法更高！” 啊？ 啊！ 刚铎跟阳虚子人都傻了，玩的这么大吗？ 两人本以为李湘出的也是那种解谜类的题目，没想到这直接就整上下油锅了。 阳虚子的嘴角一阵抽搐，他本来还以为李湘这真是想向他示好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呢，实在是太坏了！ 阳虚子能砍头看是能下油锅？他能个粑粑啊！ 他要真是有这个能耐，他还需要在大齐朝混迹朝堂吗？他不早就白日飞升了！ 就他这把老骨头，真的扔进了油锅里面，最后能剩下几两油还不一定呢。 于是他急忙摆手道：“小皇子说笑了，只不过是两国友好的交流，没必要闹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吧？您说是不是啊刚铎国师？” 说着阳虚子就看向了刚铎，他还就不相信了，刚铎敢答应这种比试的请求？ 果然，刚铎的嘴角也在疯狂的抽搐，听了这话，他干脆一咬牙道：“我也觉得两国友好交流，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不过正所谓客随主便，若是小皇子一定要比这个的话，我倒是愿意试试，当然了要贵国先来！” 说来说去的，刚铎也不相信李湘或者阳虚子敢先这么玩。 那可是下油锅啊，开什么玩笑呢，嫌自己命长了？ 可就在两个人都觉得李湘会换个题目的时候，李湘却哈哈一笑道：“行吧，那我先给刚铎国师打个样，来人啊，把油锅架起来！” 卧槽！？ 刚铎和阳虚子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哥们儿，你来真的啊？ 没必要吧，混口饭而已，你玩什么命啊？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很快一口油锅就被端了上来，柴火也架起来了。 点火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油锅就开始冒起了滚滚浓烟，油面上面好不停地又气泡翻涌，一看温度就相当高，吓得刚铎都往后退了两步。 李湘笑呵呵的上前，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枚铜钱扔到了油锅里面道：“当着这么多的百姓，咱们脱光了下油锅有些不雅，不如就换成捞铜钱吧。” 不是，这是不雅的问题吗？这他妈下去命都没了，还说什么不雅！ 刚铎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湘，心说大齐到底还有没有正经人了，没人来管管这位皇子吗？ 你们就任由他这么胡闹？ 你们一定是在吓唬我吧，到最后肯定会有人跳出来阻止李湘吧？ 然而事情并非如刚铎所想的那样，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湘挽起袖子，直接将手臂插进了油锅里面。 甚至李湘还在油锅当中搅动了两下，这才将一枚铜钱捞了出来。 捏着这枚铜钱，李湘呵呵一笑道：“如何啊刚铎国师，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要检查！当然要检查了！这肯定是什么骗术，就像他在辽金骗人的把戏一样。 最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异力量的，其实就是他们这帮神棍。 所有的神奇现象，说白了肯定都有破绽，都是人为的。 刚铎三两个健步就冲到了李湘面前，他抓住了李湘手中的铜钱查看了一番，感受着铜钱上面的温度皱了皱眉头，又抓住了李湘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李湘不愧是皇子，人家这条胳膊长得，那叫一个白白嫩嫩，整条胳膊完好无损，除了有些油之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地方烫伤了。 所以说，油是真的，李湘也的确把手伸进了锅里面对吧？可为什么铜钱的温度不对呢？难道说这一锅油的温度其实也没有那么高？难道说，这是勇敢者的游戏？ 如此想着，刚铎就一咬牙，将铜钱重新扔进了铁锅里面。 他这次来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怕这个？ 想到这里，他也挽起了袖子，将手臂伸进了油锅。 滋啦！ “啊！” 第331章 臭不要脸了 嗷的一声惨叫，震得周围的百姓耳膜都疼。 刚铎整个人一蹦两丈高，落地之后就捂着他那满是燎泡的手臂惨叫。 那惨叫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看着都觉得浑身发麻。 甚至距离擂台最近的那些人，已经隐隐的闻见了一股肉香味，这让好多人都发出了一阵阵的干呕。 见刚铎的这副惨状，李卓急忙开口道：“刚铎国师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传太医！” 蔡太医拎着他的装备急匆匆的就冲上了擂台，查看了一下刚铎的伤势，他都有些头皮发麻道：“快，取獾油过来！” 獾油就是鼬科动物狗獾的脂肪熬制成的油膏，这东西对水火烫伤有奇效。 这东西放在古代还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如果放在现代，那可就不好找了。 下面的学徒急忙给蔡太医拿出来了獾油，蔡太医刚想操作，一边的李湘就开口道：“等一下，先用大量的清水冲洗伤口，狠狠地冲，一直冲洗到他感觉浑身发冷为止！”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湘这边早有准备，他这句话刚说完，中科院的门就打开了，有人居然推着水车出来了。 哗哗的清水冲洗着刚铎红肿的患处，水流带走了多余的热量，刚铎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不少。 见状李卓就放心了，他虽然看刚铎不爽，可如果真让刚铎死在这个地方，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烧烫伤看着不流血，可放在如今的这个年代，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很容易造成感染。 好在现在天气冷了，感染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 足足冲了小半个时辰，刚铎终于开口说自己有点冷了，这时候众人才停手。 蔡太医早就已经调配好了獾油在一边等着了，他马上上前，三下五除二就给刚铎把伤口处理好了。 看着包着纱布的伤口，刚铎的神情晦暗道：“这一局我输了，咱们来第二局吧，若是我再输，那我也就不说第三个谜题了。” 阳虚子一个健步就冲了上来，一把扶住了刚铎道：“刚铎国师，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大齐是礼仪之邦，从来不会趁人之危。你今天的状态不好，不如早些回去养伤，等什么时候伤养好了，咱们再进行第二场。” 阳虚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刚才李湘可是说了，第一场他来打个样，第二场就轮到他阳虚子上台了。 而且阳虚子上台要表演的可不是什么油锅捞钱，他要表演砍头啊！ 开什么玩笑，脑袋这种东西是说砍就砍的？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刚铎劝回去，挑战的人都不在这个地方了，他就没道理表演这种杂技了吧。 对于阳虚子来说，当场被砍头是万万不可能的，能拖一阵是一阵吧。 实在不行，就想点办法把刚铎弄死，毕竟刚铎受伤了嘛，这年头总会出现点意外的。 反正只要刚铎死了，比试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刚铎死了之后，辽金那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兴兵来犯，和大齐打得你死我活，那就不是阳虚子在乎的事情了。 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只要自己活得好，别人死活关他什么事情？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铎居然一把将他推开，并且怒喝道：“滚开，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们辽金人没有孬种！” 卧槽！？ 阳虚子人都傻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人。 你在干什么啊？我在救你啊，你怎么能把我推开，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阳虚子哪里知道，刚铎的确是不想活了。 如果说下油锅之前他还有一分犹豫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今天大齐的人要是真的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们辽金的勇士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此时此刻的刚铎，就差没把“弄死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阳虚子的心中简直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算是服了！ 你这不是害人嘛，你要是想死就自己找个地方吊死，何必祸害别人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啊！老子刚刚攀上了高枝，我还不想死！ 于是阳虚子二话不说，转身就对着李卓叩拜道：“陛下，不能在比试下去了，刚铎国师分明就没有把握，若真是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装不回去，那可就是大事件了！” 虽然心里面想的是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可此刻阳虚子的神情却悲天悯人。 李卓本来正看得起劲儿呢，可以听这话，他也有些犹豫了。 是啊，辽金的国师要是在他们大齐被砍了脑袋，这种事情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可别说什么双方是赌斗，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 人家辽金那边要是不承认，大齐那边能找谁去说理？ 于是李卓就摆了摆手道：“刚铎国师，我觉得阳虚子仙长说的有道理，这么凶险的比试还是算了吧，不要伤了咱们两国的和气。” “您看您今天也伤的不轻，不如就先回去休养一下吧，比试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行，我们辽金的汉子，自然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既然说了今天要分出个胜负来，那就必须做到！陛下该不会是瞧不起我们辽金人吧。” 这话说的…… 李卓一阵无语，这是碰上不讲理的了？ 他听说民间就有这么一类人，和人喝酒的时候一定要让人家干了，如果不干就是瞧不起他。 李卓也没想到，他堂堂大齐皇帝，居然也会碰上这种破事。 李卓一筹莫展的看着李湘道：“你这孩子，好好地比试何必用这种方式呢，你瞧现在这事……” 李湘急忙躬身道：“是皇儿考虑不周了，那不如这样，刚铎国师不妨先说第三个谜题，若是我们做不到的话，咱们再来讨论砍头的事情。” 一听这话，刚铎的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们做不到，就算我赢是吧！” 说着也不给李湘等人反悔的机会，他马上开口道：“我的第三个题目就是，你们大齐可有人会飞？”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这已经是耍流氓了啊！ 第332章 荣耀与你们同在 中科院，最高的实验楼天台之上，一群人正在陆沉的带领之下紧张的忙碌着。 陆沉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拿过了一张表格，一一检查着上面的种种数据。 “喷嘴的稳定性可靠吗？” “已经进行了上百次的实验了，这是一千多个样品里面最好的，也是目前我们工艺的极致了。” “燃料的情况怎么样？” “经过我们的测试，燃烧率可观！” “密封性测试呢？” “前两天已经秘密的试验过了，目前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非常好，那么这次负责实验的人员都到了吗？他们的心理状态如何？” “根据心理组的分析，目前的实验人员除了有些亢奋之外，没有其他严重的负面情绪，不会影响到实验的最终结果。” “亢奋吗？”陆沉沉吟了一阵，最终点头道：“很好，我去见见他们，给他们做最后的训话。” 很快负责这次实验的三名成员就已经站在了陆沉的面前，清一水的壮小伙子。 陆沉站在这三人面前，先打量了一下这三人的样子，然后才点头道：“你们的父辈当初来求我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愿意把你们收进来的，知道为什么吗？” 三人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其中一人开口道：“报告国师，知道！” 陆沉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国师，我叫卫明！” “行，那你就说说，这是为什么？” “报告国师，因为我们这些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国师瞧不上我们！” 陆沉也没有避讳什么，他哈哈一笑道：“没错，卫明，霍启星，项天问，京城出了名的三个纨绔头子，狗见了都要躲开的存在，要是让你们进了我的中科院，你们说说我中科院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放？” 被陆沉这么一说，眼前的三个纨绔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红的。 当初他们干的那些事情，的确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关键是当初没有进入中科院的时候，他们还觉得他们仨挺厉害的，做的那些事情都很长脸面。 可真的进了中科院之后，在接触到了中科院的系统教育之后，他们就知道自己当初的那种行为有多脑残了。 也知道他们三个在京城人的眼里面，到底是有多二百五了！ 见三个人都知道丢人了，陆沉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们通过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完完全全的扭转了在我心中的形象，我现在不得不说，你们都是非常不错的小伙子，扔出去之后会被各大家族豪门争抢的乘龙快婿。” 陆沉这转变的相当突然，而且夸得也太狠了，饶是这三个纨绔，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 当然他们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确转变了很多，正如陆沉所说的，放出去之后谁家看了，不夸一声好男子。 那么问题来了，三个人为什么能有如此的转变呢。 其实不光是他们三个人，这次从军方那边招收进来的所有人，不管从气质还是从性子上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眼前的这三位，就是转变最大的。 陆沉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军事化管理，让他们和正在接受现代化军事训练的锦衣卫同吃同住。 部队果然是最锻炼人的地方，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眼前的这帮纨绔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天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那就给老子站军姿，天天在太阳底下站着晒着，不用半个月，保证这帮纨绔行走坐卧都非常有规矩了。 有组织无纪律？那就给我训练列队，天天练，练到吐！ 每天太闲了，有无穷的精力想要发泄？给我负重越野跑，跑得慢了就没饭吃！ 就在这样的魔鬼训练之下，就是烂泥也能拍在墙上。 两个月之后，陆沉检验了自己的训练成果，他相当满意。 陆沉走上前，亲自给眼前的三个小伙子整理了衣领道：“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一听这话，三个人明显激动了，霍启星嘴唇哆嗦道：“知……知道！之前就已经进行过无数的模拟训练了，是飞天！” 陆沉点点头，表情严肃的看着三个人道：“没错，的确是飞天，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话，你们将会是整个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飞上天空的人类！” 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在听见陆沉肯定答复的时候，三个年轻人的心还是到了嗓子眼！ 兴奋，真的太兴奋了！那可是飞天啊！是所有人类的终极梦想！ 而如今他们三个，就要完成这一伟大的成就了。 一想到未来的史书上记录着三个人的名字，三个人现在的两条腿都有些发飘了。 这样的成就，甚至要比灭国更值得夸耀啊！ 要真是能拿到这样的成就，以后他们哥仨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面，那就是横着走的主儿了！ 见三人如此兴奋，陆沉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道：“当然了，在巨大的名利之前，危险也是存在的。你们要知道，飞天这种事情就是逆天而行，万一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你们可能会粉身碎骨的。” “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害怕的话现在就说，我随时可以找人替换你们！” 一听这话，站在三人远处的另外几个预备役人员眼睛都瞪圆了，他们巴不得从这三个人的嘴里面听到什么。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卫明他们毫不犹豫的表态道：“请国师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也跟家里面打好招呼了，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陆沉点点头，重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站好之后抬起了右手道：“祝你们好运，勇士们，荣耀与你们同在，点火！” 眼前的三人也一脸激动的向陆沉回礼道：“坚决完成任务！” 就这样，三位勇士踏上了他们的征程，而一个庞然巨兽，也在中科院的天台之上缓缓成型。 此时此刻，大齐的人们，上至达官显贵大臣天子，下至平头百姓贩夫走卒，再加上刚铎等一众的辽金人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他们将会见证怎么样的历史！ 第333章 飞! 飞天？！ 听明白了刚铎的第三个问题之后，众人全都无语了。 有些官员已经忍不住开始怒斥道：“你们辽金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听了这话，李卓也有些无语道：“刚铎国师说笑了，人怎么可能飞呢，那是神仙才有的手段，难不成刚铎国师自己能飞？那我们可要见识见识了。” 大齐的众人纷纷点头，皇帝陛下说得好啊！ 你既然提出了问题，那么理论上你是不是应该知道问题的答案？ 否则闭着眼胡乱提出问题谁不会，你现在可以要求人会飞，我能不能要求男人可以生孩子？ 然而刚铎却嘿嘿一笑道：“大齐皇帝，您刚才没有听见吗，您的这位皇子可是说得很清楚，他并没有要求我也能做到，只说他能做到。” 一听这话，就算是涵养再怎么好的人都有些想要骂娘了！ 这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魏雍此刻站了出来摇头道：“刚铎国师，您也算是一代人雄了，现在玩这样的把戏有意思吗？就算这样，您真的赢了又能如何。本来是两国交流的一场盛世，何必到最后闹得这么虎头蛇尾呢？” 此时此刻的刚铎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他当时就冷哼了一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若是没有大包大揽，我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今做不到，就想反悔了？大齐的人就这种格局？” “你！”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武将听了这话，已经想要上前来跟刚铎亲切交流了，好在一边的人及时将他们拦住了。 一帮文臣们面面相觑，眼前的刚铎明显是打算耍无赖了，他们该如何处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李湘却突然开口道：“飞天啊，的确是人类最美好也是最终极的愿望。不得不说，刚铎国师的这第三个问题，真的很有难度啊！” “呵呵，这位皇子现在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漂亮，能不能做到，给句话吧！若是做不到，就乖乖的认输！以后你们大齐，也再也不要在我们辽金面前以天朝上国自居了。” 天朝上国这个词，是多少人心中的骄傲，现在刚铎居然要把这个词摘掉，这怎么可以！ 不少人眼睛都红了，有人已经盘算好了，如果李湘没有办法应对这个局面的话，他们就一拥而上，把这些辽金人全都干掉。 只要消息不传出去，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李湘真的有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吗？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那可是飞天啊，李湘要真是能做得到，那还不成神仙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李湘的时候，李湘却笑呵呵的开口道：“我说了难度很大，又没说做不到，不就是飞天吗，诸位朝那边看！” 说着李湘就朝着中科院的方向伸出了手指，众人沿着他手指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了中科院最高的那栋楼。 就在众人有些不解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升起来了！” 闻言众人急忙看了过去，隐隐约约的确见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天台上升起来。 见状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李卓更是直接下令道：“快！把千里眼给我拿过来！” 很快大齐版的望远镜就送到了李卓的手中，他放在眼睛上面一阵调试，最终锁定了焦距。 很快他就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一个正在充气的巨大圆球，整个圆球都是明黄色染成，上面画着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眉毛，这好像是一个简易的人脸表情。 这张脸的嘴巴两个嘴角往上弯曲，眼睛的四个眼角往下弯曲，同时眼珠子往右边斜视，眉毛也不自觉的往上挑着弯曲着。 看到这个表情，李卓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收到了精神污染！这个表情真的好欠揍啊，他突然好想打人怎么办！ 最初这个气球还没有完全充气，除了李卓之外，别人看的并不真切。 可等气球完全股涨起来了之后，即便隔着老远，用肉眼也能看到这副表情。 刚铎的嘴角一阵抽搐，就在刚才，他也感受到了一阵精神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而且还是那种极致的羞辱！ 他有些恼怒的望着李湘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们大齐的气度吗？你们是在羞辱我和我的国家吗？” 众人紧张的看着李湘，他们也觉得那个表情多少有些气人了。 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妥妥的就是一个外交事件！ 然而李湘却一脸淡定的一笑道：“刚铎国师不必着急，你刚才不是想看飞天嘛，现在我就表演给你看！” 话音一落，就有人突然指着气球所在的方向惊呼道：“起来了！飞起来了！那东西真的飞起来了！” 一听这话，刚铎急忙转头去看，然后他的眼珠子就瞪的老远。 在远处的高楼之上，一个气球正在缓缓往上升！ 而在这个气球的底端，用绳子捆绑着一个竹篮，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正在朝着他们这边招手！ 这怎么可能！ 刚铎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因为疼痛，自己产生幻觉了。 然而随着气球慢慢朝这边飘了过来，众人看得也越发清晰了，气球上面真的有人！真的飘起来了！ 别说刚铎了，就连大齐朝这边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已经张大了嘴巴！ 飞天啊！真的飞起来了！这也太扯淡了吧！ 此时此刻，气球上那个表情已经无所谓了，大齐百姓简直要疯狂了，他们的国家居然掌握了飞天的力量！ 李章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在那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道：“飞了，真的飞了，人真的可以飞上天的，那还有什么是人不能做的？” 同时一旁的武将们也都仰着头，流着哈喇子看着这一切。 突然其中一个老将军捅了捅身边的同僚道：“老卫，我怎么瞧着篮子里面的那个小子，有点像你们家那个不争气的啊！” 这位卫将军也抓了抓脑袋道：“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两三分像！哎呦，旁边的那个是不是你们家的小子啊！” 第334章 这东西可不便宜! 这一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气球从他们头顶飞过。 虽说气球上的突然让人有些难以评价，但知道这是大齐的东西，下面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明明刚才还打算继续和大齐人讨价还价的某些外族商人，在看见了这东西之后，也都没了别的念头。 这个气球横跨了整个京城，最后在皇宫前面的广场缓缓降落。 这时候李卓等人已经追了过来，这里不仅有达官显贵们，而且还有平头百姓。 甚至就连刚铎也跟着过来了，此时此刻，他仍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如今已经没有人在乎刚铎了，和飞天这种事情比起来，刚铎算个什么东西。 当气球稳稳当当落在擂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疯狂了！ 尤其是看见了框子里面坐着的那三个人，将门这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要不是有侍卫拦着，不少人已经冲上去了！ “儿子！那是我儿子！都看见没有，我儿子刚才飞天了！” “好好好，是是是是，卫将军我们知道了，您冷静一下，陛下还在这里呢，就算要上前询问和查看，那也应该让陛下先来啊！”侍卫肯定认识这些人的，他们也不敢暴力驱赶，只能一边拦着一边这样提醒。 卫将军听了这话也恍然大悟，他不再继续往前冲了，可仍旧很兴奋的拽着眼前的侍卫道：“那是我儿子卫明啊！别人都说他是纨绔子弟，可我看他就是内秀，平日里面不善言辞，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的，否则怎么能完成飞天这样的壮举呢！” 其实卫将军的这个表现还算是好的了，一旁霍启星的老子早就已经哭得涕泪横流了。 他狠狠地敲打着胸口，硬是把胸口砸的如同擂鼓一样响道：“苍天开眼啊！真是苍天开眼啊，可算是让我老霍家后继有人了！诸位，都去我家，今天我请客，咱们一醉方休！” 和这两位比起来，项将军就稳当多了，看见自己的儿子也坐在篓子里面，他只是微微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错，就再也不多言了。 可没人知道，项将军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现在还在颤抖。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飞天啊，他们老项家以后可要出名了！ 明天就去找媒婆，让她赶快去之前几家小娘子家中提亲。 什么？我儿子是纨绔子弟？配不上你家闺女？ 你放屁！我儿子能飞天，别说是娶你家闺女了，就是把你家的女眷全都娶了都不过分！ 李卓在一边兴奋的直跳脚，他很想自己亲自上前看看，瞧瞧这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的物件，可花不勒打死也不让他上前。 开什么玩笑呢，这玩意儿刚才可是在天上飞的，能在天上飞的大东西能有善茬？ 你要不要去瞧瞧那些老鹰之类的，万一伤着陛下怎么办？ 花不勒一边拦着李卓，一边赶紧让身边的侍从上前查看情况。 这一刻，大齐朝的所有人，终于表现出了对科学应有的敬畏。 从天上下来，卫明三个人就在不停的打哆嗦。 一来是上到了高空给他们冻得，二来是意识到自己完成了一项什么样的壮举，激动的！ 等三个人被侍从们搀扶出来，李卓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道：“三位壮士如何称呼啊？” 卫明三人自报家门之后，李卓就更加开心了。 他拍手称赞道：“好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卫爱卿，恭喜你家孩子这么有出息了啊！” 卫将军虽然也觉得自家的儿子很厉害，可当着皇帝的面可不敢这么说。 他急忙行礼道：“多谢陛下夸赞，其实他平日里面顽劣的很，跟小皇子一比，那就差得远了。” 一听这话，众人才意识到，眼前的三个勇士固然勇气可嘉，可真正研究出来这东西的，那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李卓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李湘，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做完的。 于是他就大手一挥道：“你们三人扬我国威，对江山社稷有功，就封你们三个一个男爵吧！” 卫明他们三个简直要高兴疯了，谁能想到不过是去天上溜达了一圈，竟然有如此丰厚的收获。 三人谢恩之后就退到了一边，这时候李卓才有心思询问李湘道：“我儿，你跟父皇说说，这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李湘早就在心里面打好了腹稿，他指着眼前的气球道：“这东西叫热气球，是师傅觉得如今只有陆路交通和水路交通太不立体了，所以才做出来的。” “具体原理是军事机密，在这里我就不做详细的解释了，诸位只需要知道，乘坐这东西，是真的可以飞天的，甚至速度要比车马更快，因为它用的不是牲口和人的力量。” 李卓满意的点着头，紧接着追问道：“那它能飞多高？” 李湘当然知道李卓想问什么，他遗憾的摇了摇头道：“父皇，这东西仅仅只是个低空飞行器，飞不了太高的，更不可能见到仙人。” 一听乘坐着热气球居然见不到仙人，李卓当时就有些颓然了。 可一边的崔善战却一脸兴奋道：“小皇子殿下，不知道这东西是否能量产？能否配备到军中？” 作为兵部尚书，崔善战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东西有多大的军事价值。 有了这东西，情报的传递速度会更快，有了这东西，战场就能从平面变成立体。 哪怕只是让这东西飘在大军的上空，光是提供一个观察视野，就能让敌人无所遁形。 以后在遇到什么两山夹一沟的地形，就在也不怕敌人埋伏在山体两侧往下扔石头了。 只需要热气球飘起来观察一下，就知道哪里有敌人。 李卓微笑着点头道：“目前制作工艺方面还有些欠缺，但是给主要部队装配上这东西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当然了，这东西的造价可不便宜，希望兵部能有些准备。” 崔善战心说自己准备什么，真正要准备的是梁立仓好不好，于是大家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梁立仓的身上。 第335章 该你表演了 其实都不用李湘提醒，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肯定不便宜啊。 那可是飞天啊，飞天能便宜了？开什么玩笑呢！你是多瞧不起仙人啊！ 现在一听崔善战要大量装备军队，梁立仓就知道，户部又要大出血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梁立仓的小日子是过得真滋润，自从有了中央银行之后，户部的支出省掉了很多。 现如今户部可算是能存点钱了，他每天翻看账本，都高兴的睡不着觉。 可还没等他把这点银子捂热乎呢，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啊！ 军队换装，那肯定是不一样的，这笔钱必然不能从中央银行里面出啊。 否则以后这些军队是谁的军队可就不好说了，所以这笔钱梁立仓是想拿也要拿，不想拿也要拿！ 梁立仓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低空飞行器不要贵得太离谱，一个一百万两，不能再多了！ 就在梁立仓在心中预设好了底线的时候，李湘也开口了。 “我也就不和诸位绕圈子了，如果是官方采购的话，一个十万两。目前只对军方和官府开放购买权，别人就算给再多的钱，我们还不卖呢！” 十万两一个？！ 梁立仓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十万两虽然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是跟眼前这个能飞天的东西比起来，十万两可就太便宜了！ 难怪李湘后面还要再加上一句，说只卖给军队和官府。 如果这种东西放到了市面上，梁立仓相信一定会有无数的豪商挥舞着手中的银票，求李湘卖给他们的。 十万两都不算什么，五十万两，一百万两他们也愿意。 那毕竟是飞天啊！人这一辈子，谁不想上天去看一眼，上去摸云彩一把呢。 跟这一比，十万两实在是太划算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知道你们中科院一个月能交付多少？” “两个，这已经是中科院目前的极限了，希望诸位能善加利用！师傅说了，这东西我们也不是为了赚钱，是希望大齐能靠着这东西，变得更加国富民强。它以后该用在什么地方，还需要诸位大人群策群力！” 你瞧瞧！你听听！什么叫格局！这就是格局啊！ 跟某个整天想着求长生的老道比起来，陆仙师果然一如既往的为国为民啊！ 这样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居然只卖十万两银子，简直太良心了吧！ 其中不少人都有些惭愧，他们觉得如果换成是他们，这东西一百万两都打不住。 而且很多人都会把这东西藏起来，飞上天的事情，我凭什么跟你们分享？ 卫将军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师的气魄和胸襟我们是了解的，请转告国师，边关的众将士一定会妥善利用这些气球的。就是一个月两个会不会太少了，不知道能否扩大产量？” 李湘摇了摇头道：“目前来说很难，这东西需要大量的熟练工，学徒至少要学习一年，诸位想要大规模的装备，还是再等等吧。”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还请劳烦再转告陆仙师，我们不着急的，请仙师务必要保重身体，一个月两个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我呸！你到底还要脸不要脸了？刚才说两个都是你们的我没吭声，你现在还来劲了是吧！你刚才难道没听见小皇子是怎么说的吗？这东西不仅可以用在军事上，用来传达朝廷的政令也是非常好用的。” 说着魏雍就迈步走了出来道：“陛下，这东西可不能都给军队那边，至少也要留下一些给咱们用。有了这东西传递政令，那咱们的效率不知道要提升多少！” 一帮文官们疯狂的点头，都说这年头速度太慢，一个人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如果有了气球这种东西帮忙运输信件和货物，那可就太棒了！ 刚才他们都询问过了，其实驾驶这东西的操作难度不大，而且上天了之后要做的事情也不算多。 那就是说人上去之后完全可以说叫，让这东西自己跑就好了。 这效率可就太高了，哪怕它跟马车的速度一样，可它胜在不用休息，马车就是拍马也跟不上它啊。 更何况这是在天上飞的，不需要考虑地形，直接走直线距离就行，这东西真的太棒了！ 想到这里，众人就不由的想起了当初陆沉提出的那个火车构想。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阳虚子极力反对，还拿出了龙脉来说事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吧！ 见双方就要吵起来了，李湘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这东西会慢慢普及的，师父的意思是，优先交付军队。” “至于给官方传递消息的事情，师父建议重新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不知道诸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同意！那必须要同意啊，简直举双手赞成了。 有了新的部门，就有了新的位置，很多人就都可以活动一下了。 这边大齐的官员们兴高采烈，另一边的刚铎等人简直如丧考妣！ 家人们，谁懂啊！我真的是闭着眼选了个自认为最难的题目啊，谁知道对方真的解出来了！ 那可是飞天啊！ 当时看见那个怪物的时候，刚铎感觉他的灵魂都要被冻结了。 崔善战能看出来这东西对于战场格局的改变，刚铎自然也能看出来了。 一想到大齐若是大量装备了这种怪物，一想到未来他们的勇士要面对这样漫山遍野的怪物的时候，刚铎就一阵阵的绝望！ 同样绝望的还有阳虚子，他本来以为陆沉不过是会一些小手段，他虽然看不懂，可他觉得那也不算什么。 然而今天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陆沉的差距有多的！ 自己究竟是在和什么样的存在作对啊？当初的那些手段，陆沉会不会记恨啊？ 就在阳虚子和刚铎两人想着以后该怎么走的时候，李湘呵呵一笑道：“今天咱们是切磋对吧，你瞧我们门派拿出来了真东西，两位是不是也该显显身手了？我听说阳虚子道长能炼制长生不老药，听说什么脑袋被砍下来了依旧会活蹦乱跳的，能不能表演一下？” 第336章 棋盘和牛 当众表演砍头？ 好多人都兴奋起来了，今天又是见识了飞天，又能见识砍头，当真此行不虚啊！ 听了李湘的话，阳虚子的脸色难看异常，他没想到李湘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陆沉还表演了这等飞天的神技。 如果自己再不表现一下的话，他就真的要被比下去了。 于是他沉吟了一阵，从怀中掏出了一捧干草道：“道，砍头什么的太血腥了，也太伤和气了，我就给大家施展个小把戏吧。” “大家看，我手中的这蓬干草是不是已经完全枯萎死亡了？可是老道只需要施展手段，后能让其起死回生！” 说着阳虚子就将手中的九死还魂草举在身前，另一只手掐诀念咒。 周围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们，之前就听说阳虚子有这种神通，在皇宫当中施展了一番，直接把皇帝给镇住了，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些破事。 传言不少人都听说过，可阳虚子的真正手段，他们今天才见到，大家都想知道，阳虚子的神通是不是真如外面传的那么神奇。 阳虚子掐诀念咒了好长时间，最后一摸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水之后，对着九死还魂草狠狠地喷了一口，然后就将九死还魂草放在了地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九转还魂草还真就慢慢变绿了，这引得周围众人惊呼连连，就连刚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来这个阳虚子能蛊惑大齐皇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崇拜以及渴望的眼神，阳虚子心中无比得意。 你能飞天的确了不起，可老道能让东西起死回生，那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忍不住朝着李湘扬了扬下巴道：“如何啊小皇子，老道的这点微末伎俩，还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吗？” 说微末伎俩是阳虚子在自谦，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得意的都快上天了。 然而李湘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给他干懵了。 “嗯，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微末伎俩啊，的确挺一般的，拿了个卷柏就真当自己接触到长生的秘密了？简直可笑！” “不就是遇水重新焕发生机嘛，哪有什么仙法，我这里也有，我给大家表演一下，大家也可以自己试一试！” 说着，李湘就从怀中摸出了一些卷柏分给了在场关系比较好的王公大臣，然后取了些水，很随意的洒在了上面。 其他人学着李湘的样子，照葫芦画瓢的也这样做了。 然后他们就惊奇的发现，自己手中的卷柏的确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就狐疑的看着阳虚子。 如果真是你一个人能做到，那你可以说自己发力高强。 可如今大家都能做得到，你这可就不咋地了。 阳虚子的脸都绿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居然被人家三两句话就给说破了。 更要命的是，如今大齐上上下下，都对他陷入了信任危机。 这时候不能认怂，也不能后退，一退就是万丈深渊，就是欺君之罪！ 于是他一咬牙道：“这东西乃是当年仙门灵植，后来妖邪窃取流落人间，你们也能做到，是因为它其中的确是存着一丝仙灵志气的。而我们外丹一道，讲的就是将这些残留在动植物身体当中的灵力提纯汇聚，让人服用下这些灵力，从而改变体质，达到白日飞升的目的。” 听了这话，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则是凝眉沉思，更有人点头认同。 阳虚子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所有人都质疑他就行，他马上侃侃而谈道：“植物起死回生的场面也就那样，诸位若是能见到六角神龙断肢再续的场面，那才是真的震撼呢。” “可惜啊，这东西实在是过于珍贵了，贫道这辈子遍访名山大川，最终也只得了一条，如今就养在了陛下的书案之前，能否请陛下将神龙请过来，我再给大家表演一番？” 阳虚子这招以退为进玩的漂亮啊！他算准了六角恐龙那东西过于珍贵，李卓肯定不舍得。 事情也的确如此，这段时间六角神龙可是李卓的心头好，每天看一眼，李卓都觉得自己能多活好几年。 他也知道这东西相当稀有，他不会傻到阳虚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之后也曾派人去全国各地探访过，的确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现在你说要拿出来再给这些人表演一下断肢再生？开什么玩笑呢，这要是给弄死了怎么办，朕的长生梦不就要醒了嘛！ 于是李卓急忙摇头道：“阳虚子仙师既然已经施展手段了，那就不需要再自证什么了。而且大家的重点好像也弄错了，今天咱们要讨论的，是刚铎国师对咱们挑战的问题。” “刚铎国师，如今这几场比试你都输了，你可服气？” 见大齐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刚铎心里面颇不是滋味。 他真的很不想承认，然而事实就这样残酷无情的摆在面前。 双方的知识储备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这次是被碾压了！ 叽叽歪歪不是他们辽金人的性格，所以他一咬牙，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好！大齐不愧是天朝上国，这次我们输了！” 此话一出，整个气氛就瞬间轻松了，明明没出什么力的文臣武将们，此刻居然有脸相互拱手，甚至弹冠相庆。 就好像这次能赢，全都是他们的功劳！ 就在大家纷纷庆贺的时候，李湘却突然开口道：“父皇，既然是比试，那总该有个彩头吧？” 李卓想了想，笑着点头道：“不知道我儿想要点什么？” 李湘没有直接回答李卓，而是看着一边的刚铎道：“刚铎国师，既然比试输了，那你是不是应该输点东西给我？” 刚铎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冷哼了一声道：“小皇子不妨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是想要上好的战马，还是想要精美的战刀，亦或者是我族的美女，只要我给得起的，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刚铎国师真是个痛快人！既然咱们是比试的彩头，那就不要太俗套了，战马美女什么的我就不要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围棋这东西你知道吧。” 说着李湘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围棋的棋盘，他指着其中的一个格子道：“我想让国师在第一个格子里面放两头牛，第二个格子里面放四头牛，第三个格子里面放八头牛，以此类推下去，直到将所有的格子都放满，如何啊？” 第337章 你连让我针对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玩？！ 众人看着李湘都一脸的疑惑，他们不明白李湘提这种要求的目的是什么。 尤其是大皇子，在听到李卓打算赏赐李湘的时候，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他真害怕皇帝老子再增加李湘的封地，又或者直接将李湘立为太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湘居然不求李卓上次什么，而是想从刚铎这边获取什么好处。 只要不是李卓奖赏什么就好，就算李湘真的向刚铎提出了政治联姻，大皇子也不担心。 辽金的军事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左右大齐的王位传承。 甚至大皇子都希望李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李湘一旦这样做了，那在李卓的心里面一定会减分的。 此刻所有人也都紧张的盯着李湘，生怕他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要求。 瞌睡都没想到，李湘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要牛，而且还是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要牛。 李湘的意思在场的官员都能听明白，刚铎自然也能明白。 他粗略的判断了一下，第一个格子里面是两头牛，第二个格子里面是四头牛，第三个格子里面是八头牛，第四个格子里面是十六头牛。 这样算下来，想要塞满整个棋盘，用的牛也不算多吧，有个几千头就差不多了？ 有一说一，几千头牛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对于辽金的国师来说，他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而且他也觉得，这笔财富是符合李湘身份的。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皇子，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漫天要价，他给出的条件都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有一说一，刚铎此刻居然还生出了一分感动。 这种手段在他往日看来，真的是妇人之仁，可一旦站在了李湘的对立面，刚铎也不得不承认，这感觉还挺好的。 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了！等回去之后，我就会马上安排这件事情！” 李湘笑呵呵的点头道：“对于国师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不过兹事体大，你看要不要先签个契约记录一下，咱们把数量定死了，免得后面出现了什么扯皮的事情，影响了咱们两国的交情。” “纸笔！” 刚铎很痛快的答应了，他觉得大齐人就是矫情，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很快双方就签了契约，李湘美滋滋的将契约收进了怀里。 好多人都羡慕的看着他，虽然大家也没有算明白最后刚铎到底要给李湘多少牛，可大家都有一个大体的估算，这批牛的数量肯定不会少。 大齐缺牛啊，耕牛的数量是衡量一个农业文明是否发达的重要指标。 虽说草原上来的都是肉牛，不太会耕地，但只要到了农民的手里面，他们总会有手段教会这些牛怎么好好耕地的。 有了这批牛，不知道能开垦出多少好的耕地，如今这批牛全都进了李湘的手里面，以后他的封地当中可耕种土地的数量又要上升了，综合实力必然会提升很多。 此时此刻，已经有人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了，谁都能看得出来，在陆沉的支持之下，李湘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定的气候，谁能保证未来争夺皇位的时候，人家没有机会？ 要不要在李湘还没有彻底发迹的时候烧冷灶呢？那可是从龙之功啊，想想都让人心动！ 李湘的优势是什么？ 他最受李卓的疼爱，年纪也最小。 如今李卓正值壮年，正所谓年轻就是本钱啊！ 仔细想想，等李卓不太行的时候，其他的几个皇子年纪也都不小了，他们真的适合继续当皇帝吗？ 另外李湘的一大优势就有陆沉的支持，那就等同于有了整个中科院的支持。 这种支持的好处在于中科院不算朝堂上的势力，相对更干净一点，不会掺杂过多党派的政治诉求。 而且陆沉对于李湘的支持没有一丝烟火气，不像别的皇子的那些支持者。 自始至终，陆沉和李湘表现出来的态度只有一个，皇位我可以争，也可以不争。 即便我以后不是皇帝，我的人生也可以很精彩。 李卓喜欢什么样的，他肯定不会喜欢那种对他皇位虎视眈眈的儿子啊。 难怪李湘现在的恩宠越来越隆了！ 家中不少子弟以后也要出仕，如果在大齐朝堂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就不妨先去李湘的封地上面历练一段时间。 这又是有土地，又是有牛的，听说如今还在大肆的兴修水利，李湘未来的封地，必然也是沃野一片啊！ 当然也有人在打别的主意，他们觉得李湘拿到了这么多的牛，自己肯定消化不了吧，不知道能不能从他的手里面买到一些牛呢？价格方面会不会便宜一点呢，毕竟大家都是实在亲戚嘛！ 更有一些人在盘算，自己家里面刚好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小皇子还没有结婚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什么？小皇子才八岁？ 爱情这东西就很神奇，年龄、身高、财富、权势、性别、甚至物种有时候都不重要。 即便放在这个时代，八岁也的确不适合结婚，但可以先一起上学一起生活，放在一起好好地培养感情嘛！ 就在众人思索这些的时候，刚铎开口道：“我们只负责将牛群送到边境，剩下的要小皇子自己操作了。这可是不少的牛啊，不知道小皇子的人能否照顾好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说不定有不少都会生病的。” 李湘笑呵呵的摇头道：“这种事情就不劳刚铎国师操心了，我的封地上已经开始筹备建设铁路了，等铁路建造完成，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牛群就能运送到我的封地，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什么！？ 众人一脸愕然的看着李湘，他们万万没想到，陆沉和中科院仍旧没有放弃铁路和火车的事情。 而且火车的这个运力也太恐怖了吧，那么长的路程，居然只需要一天一夜？ 刚铎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这还仅仅只是运送牛群，以后如果需要运送士兵呢？那是不是只需要一天一夜，大齐的所有军队就都会大兵压境？ 在见识了热气球之后，人们对于燃料动力代替人力和动物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他们也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阳虚子同样脸色惨白，他发现自始至终，人家陆沉好像都没有打算正面针对他。可人家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都可以将他踩在地上狠狠摩擦啊！ 第338章 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如果说之前陆沉提出火车和铁路，整个大齐朝堂的文武百官对这东西还没有个具体的概念。 那么今天在见识了能飞天的热气球后，大齐的官员们第一次明白化石能源所带来的动力有多可怕。 同时大家也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陆沉说要建设铁路的时候他们没有支持。 若是当初支持了，这条铁路就是朝廷的功绩了。 你别管当初建设的时候我们出没出力，反正东西建成了，该享受的成果我们一样都不会少。 可现在倒好，这东西建在了李湘的封地上，那就不是大齐朝廷文武百官的功劳了，而是人家李湘高瞻远瞩，是人家封地上的官员治理封地很有办法。 大齐朝廷的官员想要跟着沾光？不好意思，咱们其实不算一个体系的，别来沾边！ 李卓有些尴尬，他总觉得自己被儿子给比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卓就十分不满的朝着阳虚子那边看了一眼，当初若不是因为这个老道，他也不会拒绝建设铁路。 现在想想，龙脉一说都是阳虚子自己的一家之言，谁又能证明呢？ 不过让李卓当众承认错误，那是不太可能的。 铁路和火车这东西是个新兴事物，好不好的除了陆沉谁也说不准。 不如就先观望一下，拿着李湘的封地做个实验。 李卓心中刚有这个相反，一边的李湘就开口道：“父皇，请您宽恕儿臣擅专独断之罪，儿臣也是想为咱们大齐做点事情。东西先放在我的封地上试验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再全国推广，如果有问题，也就只有我封地那边收了点影响，不会波及全国。” “实不相瞒，如今中科院不少的东西，都是先在我封地那边实验的，如果真的好，我们才会向朝廷推荐！” 李湘这话一说，在场的文武百官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这种顾全大局的同时，又能另辟蹊径的手段，真的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皇子，可只有八岁啊！ 八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七窍玲珑心，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 反观…… 站在一边的大皇子脸都绿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输的很彻底，真的一点闪光点都没有了。 一听李湘的心思居然跟他不谋而合，李卓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很不错啊，能有这样的心思，朕很欣慰。来人，赏！把地图拿过来，喜欢那块地方，皇儿你自己挑！” 一听这话，文武百官们全都惊呆了，这是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话？ 大皇子差点就流泪满面，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湘的身上，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小皇子会如何选择。 是在地图上狠狠圈下来一块土地肥沃之地呢，还是随便选一块贫瘠之地意思意思就行了。 李湘从宦官的手中接过了笔，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在上面画了个圈。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湘将毛笔放下行礼道：“多谢父皇赏赐。” 宦官将地图又送到了李卓的面前，李卓看着地图上的那个圈，有些意外道：“真的只需要这个地方就行了？” 李湘点点头道：“是的，只需要这样的一点地方就足够了。” 听了这话，众人急忙伸长了脖子朝着地图那边看了过去，只见李湘圈定的，是一小片沿海地区，就在他封地的下方。 有一说一，这地方即便是划给了李湘，也不会改变什么。 见状大皇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果然是个小屁孩啊，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知道利用。如果他多圈定一些地方，那他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以后我就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没什么政治头脑啊！” 李卓很满意李湘的表现，这孩子如今明事理，知进退，温文尔雅的同时，又不失天家的威严，李卓真是越看越高兴，这不典型的别人家父母口中的孩子嘛。 对于李卓来说，今天的一切就两个字——尽兴！ 他摆了摆手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朕决定摆宴，今天晚上都不要走了，留在宫中吃饭吧，刚铎国师，您也一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关于你之前提出想要圣恩丹的事情，我觉得是可以的，价钱方面只需要在提高一些就行。” “还有，你们要的高度酒水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你们也可以享受到和西夏同等的贸易待遇。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咱们不妨签个契约。咱们两国是邻邦嘛，只要咱们和平相处，肯定是可以做到互利互惠的。” 听了这话，刚铎的脸上勉勉强强出现了一丝笑容。这是他来到大齐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这次至少是有些外交成果了。 当天晚上皇宫里面很热闹，听说酒席上面的菜都相当好，规格是近几年最高的。 毕竟李卓这段时间终于有钱了嘛，可以嘚瑟嘚瑟了。 晚上的酒宴上，并没有见到阳虚子的身影，听说是去太后那边了。 至于陆沉嘛，他也没有出现在酒宴之上，还是那句话，国师大人闭关了，正在寻求突破的契机呢。 …… “夫君，这个热气球真的可以带我们上天吗？天上有什么东西啊！”李明月搂着陆沉，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道：“能不能带着我去摘星星呢？” 陆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摇了摇头道：“低空飞行起，恐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不过我们早晚有一天是可以去星星上面看看的，我坚信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这句话说得李明月身子都要软了，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啊，真是太有才，太霸气了。 她继续挂在陆沉的身上道：“对了，今天三叔过来和我套近乎，话里话外的都想让我问一下，夫君还收徒弟吗？” “怎么，今天飞天的这一幕，又给他们刺激到了？” “是啊，那可是飞天啊，从古至今，能完成这一创举的，就只有夫君您一人了！” 陆沉笑着摇头道：“想入我们的门墙那可不容易，皇家有李湘一个就足够了，我怕我的气运不够分的，总要给咱家孩子留点嘛！” 一听这话，李明月就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道：“对对对，这才是正经道理，他们老李家能有一个李湘，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怎么还想着来咱们家占便宜呢！” 说完她就话锋一转道：“夫君，要不哪天我帮您去魏府上提亲吧！” 第339章 我太想进步了 李明月这段时间一直在推陆沉和魏彩儿结婚的事情，目前已经推进到只要陆沉点头，他就随时可以把魏彩儿娶进门的阶段了。 陆沉其实也觉得差不多了，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是空闲了，有空在百忙之中抽时间结个婚了。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陆沉想着第二天要不要和李明月一起去魏雍府上的时候，又有事情找到陆沉了。 “国师，您快出去瞧瞧吧，那一家家的达官显贵，最次的也是个二品啊，我真是扛不住了。” 马通站在陆沉的面前瑟瑟发抖，他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今天早上马通就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整理个人卫生，又去操场上带着锦衣卫的小崽子和学员们进行了早操，然后去了食堂，吃了一顿热腾腾，而且很合他胃口的早饭。 他本以为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可谁能想到，这顿饭才刚吃完，就有人过来说，门口来了不少的达官显贵。 中科院肯定不会将这些人拒之门外，实际上如果这些人是单独前来的，只需要在门口登记一下，他们就能进入其中，图书馆，考场教学楼那边是对外开放的。 可今天突然一次性的来了这么多的达官显贵，而且一个个声称都要拜访陆沉，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马通急匆匆的出去拜见这些人，别看他现在跟着陆沉混的风生水起，可眼前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的。 等他出去一问才知道，这都是来拜见陆沉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进中科院。 拜陆沉为师这种事情，这帮人已经绝了这个念头了。 其实仔细想想，别说陆沉收徒很严格，就算陆沉真的愿意开个口子，他们就真好意思将家里面的纨绔送到陆沉面前？ 是的，今天跟着父母来的，都是京城很有名的纨绔子弟。 之所以会闹的这么大动静，全都是因为昨天飞天的那件事情。 一次飞天不仅能让卫明三人名留史册，而且还能让他们的家族也跟着沾光。 更让无数人羡慕的是，这三个人下来之后，直接就有了爵位，这找谁说理去？ 大齐的爵位非军功者不可得，考虑到这两年大齐军队外战的那个成绩，爵位真的就是个稀罕物。 这帮人其实也不指望自家的孩子能获得个军功什么的，只要能让家中这些纨绔子弟长进一些，以后不把家业败了就行。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次可是这些纨绔自己提出来想到中科院里面学习的。 原因也很简单，昨天卫明他们三个得了赏赐之后，陆沉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这可给兄弟三人美坏了，中午回家吃了顿饭，给家中的长辈们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在中科院的长进，就领了家里大人的赏赐，去外面找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去了。 三个人做东，请了不少的狐朋狗友，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三个人俨然成了焦点。 三个人这段时间也是憋坏了，终于见到了往日的那些小兄弟，这哪能忍得住，有人起了个话头，他们就开始吹起来了。 “知道什么叫军事化管理吗？就是军队什么样子，我们在中科院就是什么样子。” “我说的军队可不是那些酒囊饭袋的边军，而是锦衣卫的那种，而且还是锦衣卫最精锐的那种待遇。” “每天早上至少是十里地的负重跑，不怕你们笑话，哥哥这些年净在女人身上使劲了，当初我那个身子骨，哪能跑的下来，真的是爬回来的。就这还是两位兄长帮衬着。” “可你们现在再瞧瞧我，不是跟你们吹，我背着背着二十斤的东西，跑个十里地跟玩儿一样！” 说着霍启星就露出了自己的手臂，给在场的众人展示道：“瞧瞧，这就是两个月连起来的！” 一帮纨绔看着霍启星手臂上的腱子肉，简直要馋疯了。 有人一边盯着这些腱子肉，一边崇拜的询问道：“霍哥，你们去了就是练这个的？” 霍启星抓着羊腿，狠狠地咬下来了一大块肉，都没怎么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主打的就是一个豪爽道：“就练这个？怎么可能！我们教官说了，国师是按照训练特种兵的方式来训练我们的。” “知道特种兵是什么吗？那就是兵中之王，一个能挑战一百个的那种。什么伏击、突围、暗杀、爆破，都是我们要学习的。” 说完霍启星就拍了拍一旁项天问的肩膀道：“老项，给他们展示一下。” 项天问点了点头，一抖手腕，手中的筷子就飞了出去，嘟的一声，结结实实的钉在了门板上。 有人上前查看了一番，忍不住惊呼道：“好家伙，入木三分啊！” 霍启星撇了撇嘴道：“这都是最基本的，我们还有很多手段没施展呢。你们看见老项头上的这顶虎皮帽子了吗？这就是上次我们去林子里面训练，哥几个合力宰了的老虎身上剥下来的！” 什么！？ 一听这些人居然连老虎都杀过，眼前的纨绔们彻底坐不住了。 他们这帮人整天招猫递狗走马飞鹰的，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可跟人家这些能猎杀老虎的人比起来，自己算个六啊！ 完了，这要是不想想办法，以后他们都不好意思在霍启星他们面前聊这些东西了。 要想办法进中科院，他们也要接受军事化的教育和训练，不训练都不行，一定要狠狠地训。 如果说在听完霍启星的这些描述的时候，这种想法还仅仅只是一个萌芽。 那么当天晚上霍启星在姑娘房间足足折腾到天亮这件事情，就彻底点燃了所有纨绔的热情。 霍大哥果然没吹牛啊，他是真的强！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陆沉脸都绿了。 他冷哼了一声说：“行，就跟这帮人说，人我收下了，让他们签生死状，而且没人一年学费一万两！” 陆沉本以为双管齐下，就足够将这些人拒之门外了。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痛痛快快的就签了生死状，而且当场就给了银子。 什么？一万两银子就可以让家里的孩子成才？简直太便宜了啊！ 至于万一练死了怎么办？那就练死吧，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看着站在歪歪扭扭的这几十个纨绔子弟，陆沉气得直咬牙，占便宜占到我头上来了是吧！ 马通在一边陪着小心道：“国师，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陆沉冷哼了一声道：“一个个的贱皮子，喜欢受罪是吧，行，今天都跟着我去搬南瓜！” 第340章 生物实验的必要性 当初陆沉征用天下寺庙道观的土地种南瓜这件事情闹得还挺大的，朝堂上还有不少官员反对了。 不过在陆沉强硬的手腕震慑下，事情最终还是推行下去了。 那个时候他这个国师，和天底下所有寺庙道观的关系都搞得挺僵硬的。 甚至有些道士和尚还想弄死他。 可后来经历了绞杀武林人士，以及四城的疫情，陆沉和佛门跟道教已经和解了。 尤其是在四城那边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之后，尝到了甜头的佛门和道教，简直将陆沉当成了亲爹。 跟着国师走，虽然付出可能有些巨大，但收获的好处同样是泼天的。 如今陆沉再去哪家的寺庙道观，那绝对是座上宾的待遇。 就比如说今天来的这家玉佛寺，这就是京城比较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整天总有些痴男怨女过来上香。 可这一天痴男怨女们却被拦在了寺庙之外，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有贵客登门。 一开始痴男怨女们还很不高兴，什么样的贵客，能拦着我给佛祖说话？ 我还想让佛祖保佑我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呢！ 我还想让佛祖保佑我能科举高中呢！ 我还想让佛祖保佑，家里的主母快点死掉，我好上位呢！ 我还想让佛祖保佑，我贪污受贿的那些事情，千万不要东窗事发呢！ 我还想让佛祖保佑，隔壁的小娘子能晚上来找我呢！ 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被耽搁呢！ 可等这帮痴男怨女们见到陆沉的时候，所有的怨气就全都没了。 陆沉往寺庙里面走的时候，旁边围观的痴男怨女还在疯狂尖叫，有的跟陆沉打招呼，有的兴奋地抱着身边的同伴诉说着什么，还有的更是想伸手摸陆沉一把，就好像摸了这一把，他们也能跟着沾点仙气儿一样。 陆沉还不知道，自从热气球在京城首飞之后，他在人们的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不少，已经有人在私底下流传，说吃了他的一块肉能长生不老了。 吃国师的肉这种事情普通百姓肯定是不敢的，可趁着国师与民同乐的时候，摸上一把的胆量他们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我摸到了！我摸到国师了！哈哈哈，我今年科举必定高中！张家的小娘子，等着我回去迎娶你吧！刘家的小娘子，等着我回去迎娶你吧！赵家的小娘子，等着我……哎呦，别打别打！” 好不容易摆脱了狂热的痴男怨女们，陆沉等人进入玉佛寺的时候颇显狼狈。 玉佛寺的住持站在门口，一脸殷勤的凑上前来行礼道：“阿弥陀佛，恭迎国师，国师能来我们这里，真是……” “行了行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静海禅师不用客气了，全都准备好了吗？” 静海点头道：“按照您的吩咐，如今种了南瓜的田地，全都已经整理好了，就等着您来称量了。” 陆沉非常满意的点头道：“去跟外面的那些人说，今天咱们要为天下收取祥瑞，但凡过去围观的，都能获赠一块祥瑞。” 静海急忙点头道：“贫僧这就去办！” 看着匆匆离去的静海，马通在一边撇了撇嘴道：“好家伙，就他身上那一身袈裟，都能抵得上我半年的薪俸了，真不明白这帮和尚有什么脸自称贫僧。” 陆沉呵呵一笑道：“多说缺什么才强调什么，这不很正常嘛！” 比起马通，牟平的关注点就更专业更朝堂一些了，他有些忧心忡忡道：“国师，让外面得那些无知百姓见到祥瑞真的合适吗？而且还要分一些给他们，我怕他们无福消受啊。” 陆沉看了牟平一眼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我弄南瓜就是为了能让天下的普通百姓多一口吃的，以后遇到灾荒的年景，不至于想之前那样椰瓢遍野。” 陆沉这话说的声音很大，跟着他来的那些纨绔子弟，以及他们的家人听了，纷纷动容。 这其中有不少的人是不去朝堂的，以前就听人说，这位国师虽然手段通天，但不求长生，只心系天下百姓。 当时有些人还不相信，总觉得要么就是世人夸大其词，要么就是陆沉沽名钓誉。 可今天一看，他真的，我哭了啊！ 有人马上就开口道：“国师整日心系天下，真是我大齐之福啊！” 毕竟是有求于陆沉的，一个人这样开头，马上就有人开始跟进，一时之间，周围一片的歌功颂德。 陆沉也表现了适当的谦逊，他很低调的表示自己只不过是仗着有些见识，为这个国家和人民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能成功，主要还是要仰仗陛下天恩浩荡之类的云云。 在场的不少人又纷纷点头，之前就听某礼部官员说国师的马屁功底十分了得，如今一看传言不虚啊！ 看着这帮无知的人，陆沉心中嘿嘿一笑。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他也没想到要收南瓜的这天，有这么多达官显贵会来中科院。 产量高的惊人的南瓜，自然能称得上是祥瑞了，如今陆沉还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如何在世家大族当中进行推广，这些人才是掌控天下土地的主力。只有他们也跟着种南瓜，天底下的百姓才能跟着一起种。 小民经济是相当脆弱的，要在全国范围推广一个新的作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百姓们就指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要真是种植失败了，直接就家破人亡了。 第二个问题嘛，就是大范围生物实验的问题了。 一个全新的作物种植出来之后，最先要考虑的，就是它能不能被大众普遍接受。 会不会有毒素，会不会引起大范围的过敏反应之类的。 这需要一个庞大的实验群体提供数据验证，陆沉不可能拿着整个中科院或者锦衣卫做实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家当，可不能因为这种实验就全都砸进去。 这里不是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嘛，不是迷信嘛，那就都来给老子当小白鼠吧！ 果然静海出去没多长时间，众人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陆沉嘴角露出了一丝万事尽在掌控的笑容，拿捏了！ 第341章 碾压级的祥瑞 今天是个好日子，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国师说的。 今天要收祥瑞，场面不可谓不大，说一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点都不为过。 玉佛寺的人，锦衣卫的人，中科院农业部的人，还有一帮达官显贵和他们的孩子，以及他们的家丁，站在了田间地头严阵以待。 给神农上了香，完成了一整套的流程，陆沉一挥手道：“开始！” 看着这满地的南瓜，陆沉心中也有些澎湃。 其实这边的南瓜早就应该收了，之前因为太多的事情给耽搁了。 不过好饭不怕晚，现在收也来得及。 这一个个硕大的金黄色的南瓜，看着就就让人觉得喜庆。 跟红薯和土豆比起来，收南瓜的好处显而易见，这东西不是埋在土里面的，收获的难度并不算大。 关键是上面不沾泥土，那就更容易估算一亩地的产量了。 可一声令下之后，陆沉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陆沉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是怎么个事？ 这时候牟平就十分狗腿的凑了上来道：“国师大人，既然这是您弄到的祥瑞，那么第一个肯定是要您亲自来收获的，也好给我们打个样，让我们瞧瞧祥瑞是怎么收的。” 众人纷纷点头，心说是这么个道理，这可是仙家之物啊，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收了。 听说抓人参还需要用红布包着呢，也不知道这些祥瑞有没有这方面的讲究。 陆沉嘴角抽搐了两下，心说不就收个南瓜嘛，能有多复杂。 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抓住了南瓜的梗，十分粗暴的这么一摆，南瓜就直接被他掰了下来。 陆沉将拳头大小的南瓜扔给了牟平道：“扔到筐子里面吧，就这么收，可以直接掰，也可以上剪刀，这样效率能快一点。” 既然陆沉给他们打了个样，大家就都开始动手了，眼前的这十亩地，就是他们今天的任务。 看着现场热火朝天的场面，不少的达官显贵站在地头上窃窃私语。 “年兄，您说这东西靠谱吗？真是祥瑞？这其中该不会是有假吧？不是信不过国师，主要是前几年地方上报上来的祥瑞太多了，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国师可不是那种需要靠着祥瑞哗众取宠的人，而且这件事情可是推了很长时间的。” “也对，国师现在的这个身份和层次，已经不需要靠着祥瑞这种东西来赢取陛下的信重了。” “是啊，而且这次收祥瑞的人里面还有咱们自己，一会是不是真的，看看不就知道了。人家敢这么大大方方的摆明了车马，肯定是有把握的！” 就在这帮人闲聊的时候，京城府尹带着人急匆匆的也跑了过来。 一来他就赶紧往陆沉的身边凑道：“国师大人，此等盛举怎么也不通知一下，下官来晚了，我这就让人去帮忙！” 在京城当官可不容易，尤其是管理京城本地事务的官员，那就更难了。 在这种地方，但凡揪出来一个人，背后就都有一定的关系，能在京城主官的位置上坐着的人，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位张府尹早就盯着这些试验田了，在别人还在怀疑是否真有祥瑞的时候，张府尹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政绩，板上钉钉的那种。 别人不相信陆沉，他是相信的，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让人盯着试验田，经常给他汇报祥瑞的长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确定，这其中没有任何猫腻了。 “本来想着要先统计出来一个结果，然后再去请张府尹，由您上报上去的，没想到您居然来了。” “国师这可就见外了，这样的盛世，当然要从头开始参与了！” 陆沉他们倒是不用一直都站在田间地头，很快就有人搭好了凉棚，请这些达官显贵们进去休息。 等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十亩地终于全部收割完成了。 看着远处堆放得满坑满谷的南瓜，即便是坐在凉棚当中，不少人也都被干沉默了。 虽然现在总的数据还没有统计出来，可大家心中大约都有一个数。 因为每家都有家丁在下面，他们也会偶尔的上来汇报一个数据，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潮红。 众人意识到今天可不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很可能会见证一个奇迹！ 张府尹的屁股下面就跟坐着个钉子一样，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努力的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自己数一数。 陆沉见状呵呵一笑道：“张府尹稍安勿躁，中科院的账房先生们正在统计呢。” 不仅中科院的账房们在统计，东西收到了一半的时候，众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了，所以把自家的账房也拽了过来，如今都快搞成京城账房们的业务交流会了。 张府尹尴尬的笑了笑道：“让国师大人见笑了，我养气的功夫果然还要再练练。” 不多时，账房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确切的数据，中科院的人捧着小册子来到了陆沉的面前。 陆沉却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张府尹道：“张大人，还是您来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是当初第一次入洞房，张府尹也没有现在这么激动。 他嘴上说着这样不合适吧，可手已经放在了本子上面。 当他将封面打开，看见上面那个数字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五……五十九石！？” 咣当，哗啦，啊！ 旁边竖着耳朵等结果的达官显贵们面色大变，手中的茶杯纷纷掉落在地。 五十九石啊！换算成公斤的话，那就是3500公斤！ 一亩地的产出是3500公斤是什么概念？！简直逆天了好不好！ 要知道水稻的产量大约是一亩地400-1000公斤，麦子的产量大约是一亩地700-1000斤。 3500公斤，这简直碾压啊！ 这他妈是祥瑞啊，妥妥的祥瑞啊，这东西要是能推广开，肯定能救不少人的。 一想到自己家里面的那些田地，达官显贵们心里面就是一片火热，多好的发财机会啊！必须要趁着南瓜还没有普及开来抓住啊！ 然而还不等众人为此狂欢，陆沉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们的大脑宕机了。 “就只收了南瓜吗？南瓜的叶子也能吃啊！这个的产量也要算上吧！” 第342章 挥向地主老财的镰刀 地里长出来的可不只有南瓜，还有南瓜的叶子，南瓜的藤蔓。 把南瓜的藤蔓切成丁，大火爆炒也是一道菜。把在南瓜叶子上洒上点面粉一蒸，沾着大酱吃，倒是也能饱人。 好不好吃的放在一边先不说，没东西吃的时候来上这么一口，至少能活命。 再说了，如今大齐的这个生产力水平，下面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指望着吃什么龙肝凤髓了。 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谁还敢奢求味道可口？ 真正饥荒的年景，野外寸草不生，草根子都能给你薅出来，树皮都能给你啃没了，房顶的茅草都可以扒下来煮着吃，更何况是这么好的果腹之物呢。 前段时间陆沉曾研读过一些地方志，真的灾荒之年，百姓真的太惨了。 易子而食放在史书里面不过是四个字，可真的在现实当中，那就是人间惨剧！ 有些地方志上面还记录了吃观音土活活涨死的，以前陆沉很不理解，为什么明知吃那玩意儿是在自己骗自己，明知道吃多了会死，为什么还有人去吃呢。 看过了那些地方志，翻过了一些史书，真正挨过饿之后，陆沉才知道，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忍饥挨饿。 真的饿极了，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填饱肚子，哪怕这只是一种假象。 陆沉希望南瓜这东西可以铺开，至少多了一门粮食和蔬菜，百姓们就多了一条活路。 也不知道大齐的远洋舰队什么时候能组建起来，到时候把什么玉米红薯土豆之类的全都弄回来。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张府尹的声音让陆沉回过神来，望着眼前同样情绪激动的张府尹，陆沉点点头道：“劳烦张府尹将这里的事情上报上去吧。” 一听这话，张府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简直就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急忙拱手作揖道：“不辛苦，分内之事，何言辛苦！” 说完这老小子屁股上就像是安装了什么氮气喷射器一样，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这时候马通抱着两个南瓜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道：“国……国师，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马通很激动，他感觉要不是腰间还挂着个佩刀，他现在都能飘起来了。 五十九石的亩产啊，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作物吗？ 虽然已经无数次的见证了陆沉种种神奇，可今天的这一手，着实把他给镇住了。 哪怕之前的热气球飞天，都没有此刻他捧在手中的南瓜给他的震撼大。 热气球是怎么制造的，他多少知道，搞清楚了原理，也就不觉得其中有多神奇了。 可南瓜不一样啊，这玩意儿就种在地里面，和其他的粮食一样，可它怎么就这么能长？ 马通很清楚能亩产五十九石的粮食，对朝廷，对大齐百姓，对整个天下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南瓜面前，圣恩丹这东西都不算什么了，国师这是打算要立地成圣的节奏啊！ 陆沉看了看有些恍惚的马通，耸了耸肩膀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试吃了。东西好不容易种出来了，咱们要尝尝味道怎么样，人吃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边的牟平急忙送上了马屁道：“国师真是深谋远虑啊，快快快，全都动起来，大家把这东西做熟了咱们都尝尝。” 很快几口大锅就架起来了，中科院的厨子今天也都来了，今天可是露脸的时候，大家都打算大干一场。 什么烤南瓜，蒸南瓜，南瓜饼，南瓜粥，南瓜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不敢做的。 东西做好了，陆沉第一个上前，牟平很狗腿的急忙给他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些蒸南瓜和刚刚煎好的南瓜饼，伺候陆沉去一边吃东西。 其他人的手里面也都多多少少的分到了一些吃食，大家现在都紧张的看着陆沉。 毕竟是新的食物，谁也不敢保证这东西有没有毒，所以还是让陆沉先吃吧。 人家毕竟是仙人，抗毒属性应该挺高的吧。 哪怕不高，真的出了点什么问题，了不起以后祭拜神农氏的时候，把他也捎带上就是了。 陆沉端着南瓜小米粥闻了一下，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全是舒爽的表情。 就是这个味儿，多长时间了，终于又能吃到这个味道了。 吹凉了粥，陆沉美美的喝了一口，又吃了两个南瓜饼，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味道很不错，没有什么酸涩苦之类不好的味道，大约可以确定这东西是可以被人接受的。 陆沉将一块蒸南瓜推到了牟平的面前，又指着旁边的南瓜饼道：“很不错，你们也尝尝，跟厨子说，以后中科院的早餐可以加上这些东西了。” 牟平跟马通自然是百分之百信任陆沉的，陆沉这么一说，两个人马上就拿起了南瓜，两三口就吃完了。 吃完了之后，两人立刻朝着陆沉比划大拇哥道：“好东西啊，味道好，而且还顶饱，最关键的是又能当粮食又能当蔬菜，而且还可以储存一定的时间。” 众人见陆沉这边已经吃了一阵了，也没见口吐白沫躺板板的情况，于是那些达官显贵们就开始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进食。 很快这几口大锅的周围就热闹起来了，显然南瓜在后世能推广开，味道方面自然是不差的。 那些来看热闹的吃了一碗发现味道不错，就会凑上去再要一碗。 等几口大锅里面的东西都被分干净了，达官显贵对于这一新的粮食就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 的确是好东西，这样的好东西，家里面的土地一定要种上！ 那么问题来了，种子该从什么地方搞？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陆沉的身上。 而此刻的陆沉，却坐在那里喝着茶，一脸优哉游哉的样子对牟平道：“都说饿死爹娘不吃种粮，按理说南瓜的种子是要收集起来继续播种的。可谁让这东西对男人好呢，你说这样的好东西，我多卖点钱应该不过分吧？” “听说不少达官显贵前段时间给阳虚子送东西了，为的就是求个灵丹妙药，你说咱们该给南瓜子定个什么价呢？中老年人的保健品市场啊，咱们要是不去占领，敌人早晚会占领的！” 第343章 国师快成金字招牌了 南瓜籽富含氨基酸，矿物质，维生素等，是非常有益于人体的食物。 它的不饱和脂肪酸、植物甾醇等成分，能有效地预防高胆固醇症和高血脂症。 南瓜子中的不饱和脂肪酸和维生素e等成分具有抗凝血作用，能够预防血栓的形成，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 南瓜子含有大量的磷质，可以帮助防止矿物质在尿道系统凝聚，从而达到预防肾结石的目的，并且还可以促进已有的结石排出 南瓜子有很好的杀灭人体内寄生虫（如蛲虫、钩虫等）的作用。对血吸虫也具有很好的杀灭作用。 南瓜子含有丰富的泛酸，这种物质可以缓解静止性心绞痛，并有降压的作用 南瓜子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和锌等抗氧化成分，能够帮助抵抗自由基的侵害，减缓细胞老化过程，具有抗衰老的作用。 这里要划重点，可以利用这一特性，疯狂的收割贵妇们的钱。 光是看上面这些功效，南瓜子这东西作为保健品的作用就已经很强大了。 然而真正让陆沉觉得这东西可以在大齐的保健品圈子里面大杀四方的原因，是他对男人的下面非常好！ 南瓜子富含脂肪酸，可使前列腺保持良好功能。每天坚持吃一把南瓜子有助于治疗前列腺肥大，能使第二期症状恢复到初期，明显改善第三期病情，其活性成分可消除前列腺初期的肿胀，还有预防前列腺癌的作用。 此外，南瓜子中的活性成分和丰富的锌元素，不仅有保养男人的作用，而且还能提高小蝌蚪的质量！ 前段时间中科院做过一项调查，因为这届时代卫生条件的限制，再加上男女比例的问题，达官显贵的老爷们，年纪大了之后，通常都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包括不限于频繁起夜，尿频尿急尿不净等。 陆沉不太清楚在座的彦祖们有没有这样的困扰，反正一旦遇到了那种淋淋拉拉总是不干净的问题，真的很烦人的。 若真是有特效药，可以治疗这种问题，你就说多少钱吧，你想要多少钱他们就能给你多少钱。 更何况这东西还涉及到子嗣的问题，若是七老八十了还能生出孩子来，以后去了下面，在祖宗面前也能挺直了腰杆了。 说起来魏雍这些年为什么就只有魏彩儿一个闺女？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不行，抽时间我要去给我老丈人送点南瓜子，这不比什么彩礼都强？” 一想到万一魏雍老来得子，到时候整个京城的大老爷们还不直接炸锅了。 什么阳虚子，在南瓜子面前都是渣渣，越想陆沉越觉得靠谱，老年人嘛，本来就是保健品的主力消费群体，反正整个大齐都没有保健品的概念，这波韭菜他要是不割，那可就要扔在地里面黄了。 “小了！格局小了！我对天底下的富人可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怎么能只收割大齐的富人呢，周边这么多国家，达官显贵们的妻子小妾那么多，偶尔还要去青楼场所支持一下里面的姑娘，想必他们也非常需要南瓜子来关爱一下身体吧。” 听了陆沉的计划，纵然是没有这方面需求的牟平，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搞头，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些细节要完善一下。 比如说包装方面，品相方面，他们肯定不可能直接给这些人提供南瓜子，至少要将南瓜子做成药丸，让这些人看不出来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当然这都不是问题，有了圣恩丹的经验，陆沉手底下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制药团队供他驱使，他们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就在陆沉跟牟平等人商量着，要怎么继续收割有钱人财富的时候，张府尹已经跑到了皇城。 此时此刻，文武百官正跟刚铎商量着两国互市的一些细节，就在李卓听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在花不勒耳边嘀咕了两句。 很快花不勒就浑身颤抖的来到了李卓面前，哆哆嗦嗦的说出了张府尹要奏报的事情。 原本已经在打盹的李卓听了花不勒的回报，眼皮猛的就睁开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道：“此话当真？” 花不勒吓了一跳，只能嗫嚅道：“反正张府尹是这么说的，不如现在传他进来问一问吧。”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传！” 在场的六部尚书一脸愕然的看着李卓，心说陛下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很快张府尹就被带了上来，他跪在地上先是给李卓狠狠磕了两个头，紧接着就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痛哭呼嚎道：“陛下！天佑大齐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天降祥瑞，粮食亩产五十九石！” 噗！ 原本坐在一边喝茶的刚铎听了这话，茶水混合着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你他娘的要不要听听自己再说些什么，五十九石啊！你是没睡醒吗？ 过分了吧，就算你们想要彰显自己国家的国力，也拜托你们想个靠谱的方法。 你们觉得我是傻逼吗？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一边的六部尚书看着张府尹的神情也十分复杂，他们倒是希望张府尹说的是真的，可理智告诉他们，这他娘的的确是扯淡。 想想这些年最好的一亩水稻田的收成，你就能知道张府尹吹得有多夸张。 五十九石？这种牛你也敢吹？你要真是想报个祥瑞，还不如给一只猪浑身上下贴上金箔冒充麒麟呢。 魏雍简直要气炸了，他最讨厌地方官员用祥瑞的名头来歌功颂德了，个顶个的都是骗子。 于是他立刻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陛下当面，你也敢说这种没谱的话，你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吗？” 一听魏雍上纲上线了，梁立仓急忙上前劝阻道：“魏大人何必动怒呢，肯定有事下面的人搞得一些小动作。张府尹年纪尚轻，没什么经验，他这也算是心系国家，想让咱们大齐更好嘛，我想就不必过度苛责了吧。” 很显然张府尹是梁立仓的人，这时候梁立仓出来帮忙站台了。 和梁立仓关系不错的尚书们纷纷开口帮张府尹求情，魏雍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可因为这种事情就把一个京城府尹定死，也的确是有些离谱了。 他想了想，就打算再呵斥张府尹两句，让他长长记性。 可还不等他开口，张府尹就抢先道：“是国师大人搞出来的，下官敢以人头担保，真的是祥瑞！” 嘶~ 这里面还有陆沉的事？ 六部尚书和魏雍面面相觑，如果事涉陆沉的话，好像、大概、可能也没有那么离谱。 这一瞬间，众人心头一片火热！ 五十九石啊！不会是真的吧！ 第344章 还有高手! 如果这个消息是张府尹自己汇报上来的，那肯定就是胡说八道，魏雍一定会建议李卓诛九族的。 可如果这件事情是陆沉让张府尹报上来的，那处理的方式就不一样了。 魏雍一改之前愤怒的样子，有些急切道：“此话当真？！” 说完他就朝着李卓拱手道：“陛下，既然这件事情和国师有关，那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李卓也疯狂点头道：“对对对，诸位都是我大齐的国家栋梁，办事还是要严谨一些的！” 梁立仓已经迫不及待了，等李卓下令之后，他马上就嗷嚎了一嗓子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陛下要出宫了！” 刚铎人都傻了，明明刚才大家还在讨论互市的问题，而且讨论的人热烈，大家对于互市的热情都相当高。 可现在怎么突然就都想去看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了？ 亩产五十九石啊，你们大齐是缺粮食缺疯了吗？这种屁话你们也能相信？ 大齐上上下下的官员要都是这种智商，刚铎觉得他又行了，又可以让他们家的大王赶紧挥师南下了。 见重臣都要往外走，刚铎只能拉住了克复己道：“克大人，这是不是太儿戏了，咱们刚才还在商讨两国的国事呢。” 克复己是个君子，所以虽然他也很着急想去看看祥瑞是否是真的，但既然刚铎拉住了他 ，身为礼部尚书的他还是要解释和安抚的。 “刚铎国师，您难道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吗？如果陆仙师他老人家真的搞出了能亩产五十九石的粮食，那对我大齐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我承认咱们两国互市也是大事情，但是在亩产五十九石这件事情面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稍一稍。” “不是克大人，这种事情您真信啊？我和你们大齐官员接触了也有段时间，我觉得您可是大齐官员当中少有的聪明人。” “这种一看就很不靠谱的事情，您怎么能相信呢！亩产五十九石啊，您种过地吗？您了解现在最高产的作物亩产是多少吗？他报的这个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简直匪夷所思！” 听了这些话，克复己也不生气，他笑呵呵的朝刚铎点头道：“我的确没种过地，我也不太了解作物的产量这种事情。因为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了解陆仙师就足够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以前我也不觉得人可以在天上飞，可前两天陆仙师不是已经表演了嘛！以我对陆仙师的了解，他说出来的话你是不需要怀疑的，你只需要考虑，他这其中是不是藏了小心了，实际的亩产量是不是更高！” 刚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以前他也不相信人能飞到天上去，可如今怎么样，他不信也要信啊，前两天这种事情就这样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了。 这时候，刚多的脑海当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大齐真的出现了亩产五十九石的粮食，这意味着什么？！” 刚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因为这种情景真的太可怕了。 这将意味着整个大齐的国力都会蒸蒸日上，辽金跟大齐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在某一天会攻守易型啊！ “不可能！绝对是假的，肯定是他们想趁着我还在这个地方的时候，给我放烟雾弹！不要相信，都是幻觉！要坚持本心！”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刚铎跟着大齐的官员到了玉佛寺的地头。 静海大师简直要高兴疯了，因为皇帝居然亲临玉佛寺了！ 虽然皇帝只是来看亩产五十九石的粮食的，可看完之后是不是也应该尝尝？ 既然要吃，那就不能糊弄，毕竟这可是给皇帝做的饭啊。 说来也巧了，他们玉佛寺的素斋就挺有名的，皇帝陛下总不能只吃一口南瓜吧，也尝尝我们这边的素肉什么的。 只要皇帝陛下能吃那么一口，静海就敢对外宣称，陛下都喜欢他们这里的素斋，以后玉佛寺还不财源广进！ 想到这里，静海心中就无比得意，顺带着还把当初赶陆沉下山的道观给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没脑子啊！这样的大神，你们道门居然往外推，简直脑残！ 你瞧瞧我们佛门就不一样了，讲究一个与人为善，虽说当初跟陆仙师有点误会，可误会解开之后，大家不就成了好朋友了嘛。 不过是区区土地而已，陆仙师要是想用那就继续用，不够的话他还可以把寺庙里面的土地全都贡献出来。 前段时间还听说，某个佛门大宗对于陆仙师的命令仍旧有所抵触，真是糊涂啊，以后有机会，静海禅师打算亲自去喷一喷这些人！ “或许还可以再大胆一点，既然陆仙师是被道门赶下山的，那我佛门为什么不可以将其收入门墙呢？” “让陆仙师拜哪位高僧大德为师就算了，这是彻头彻尾的馊主意，再说放眼整个天下，有哪个高僧大德敢说自己可以当陆仙师的师傅，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直接在佛教当中封陆仙师一个菩萨果位？以后我们就对外宣称，陆仙师其实是菩萨转世！你别管陆仙师承认不承认，反正我们承认了，而且还非常认可！” “陆仙师要是同意，我们就大肆宣扬，陆仙师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在私底下悄悄的跟信徒说。嘿嘿，这办法简直完美，无敌了！” 陆沉可不知道静海已经把他升级成菩萨了，此时此刻的他，正微笑着站在李卓的面前，神情从容淡定的回答道：“是的，陛下您没听错，这东西的亩产就是五十九石。” “知道诸位可能还是不太敢相信，刚好我这边剩了几亩地没收，不如诸位就自己动手称量吧，这样也就不存在我作弊的可能性了。” 一听这话，李卓简直要高兴疯了，他觉得不用称量了，陆沉敢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真事。 魏雍倒是比较谨慎，他马上就让人去称量，两个时辰之后，天都黑了，周围都竖起火把，户部那边的账房终于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哭嚎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们称量的结果，是亩产六十三石！” 什么！还有高手？ 第345章 几家欢喜几家忧 作为社会人的陆沉，很清楚做戏做全套的道理。 这么高兴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给皇帝表现的机会呢。 那几亩地哪里是剩下的，就是陆沉专门留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李卓自己收一下，让他有点参与感。 有些事情，被人告诉你终究是你没有什么实感的，只有亲自下场体验一番，才明白有多震撼。 陆沉留出来的这几亩地，还是专门精耕细作，用了不少有机肥料的，长势自然要比其他的地好，产量高也是正常的。 六部尚书和一些闻讯赶来的重臣看见面前满满当当，金灿灿的南瓜，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 原来陆沉真的在数据上面加了小心啊，亩产五十九石根本就不是这种新作物的极限，而是这种新作物的底线啊！ “好！好！好好好！” 李卓连着说了好几声好，此时此刻的他，激动的脑子都迷糊了！ 这么好的东西，真是他们大齐的？ 这的确是祥瑞，那种可以马上祭天告祖的祥瑞。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走上前，伸手摸摸这个南瓜，又用手拍拍那个南瓜。 陆沉在一边看着，心里面忍不住犯嘀咕，估摸着李卓对待他后宫的嫔妃，也没有此刻这样温柔。 足足这么折腾了半天，李卓才终于松开了手，他转头看着陆沉道：“国师，不知道此物叫什么名字呢？” “回禀陛下，此物名为南瓜。” “南瓜？如此神奇的祥瑞之物，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普通平凡的名字呢？” 一听这话，陆沉就知道李卓是什么意思了，他觉得李卓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不就是想要这个作物的命名权嘛，这样李卓就能在史书上跟南瓜一样，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以后史书上必定是这样记载的，皇帝见南瓜，欣喜不已，又觉南瓜颇为粗俗，遂赐名…… 行吧，谁让人家是皇帝呢，陆沉觉得自己的确应该配合对方的表演。 于是他很敷衍的拱了拱手道：“陛下言之有理，那就有请陛下赐个新的名字吧！” 李卓嘿嘿一笑，脸上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一点点的尴尬。 不过跟名留青史这种事情比起来，这点小小的尴尬并不算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南瓜，左右打量了一番最终道：“我观此物色泽金黄，甚是喜人，不如就叫金瓜吧！” 陆沉点了点头，心说还行，你还好没有管这东西叫黄瓜。 “多谢陛下赐名，从今天开始，这东西就叫金瓜了！” 一听陆沉这样说，一边的大臣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珠子都红了！ 无耻啊！简直无耻至极！这里面有你皇帝什么事情吗？从始至终都是人家陆仙师自己弄的！ 现在出成果了，你大齐朝廷拿了最大的好处，以后国力蒸蒸日上，你个当皇帝的，居然连这种东西的命名权都要抢，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真是可恶啊，这样的好机会，为什么就轮不到我的头上呢？ 李卓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办的很不地道，所以等聊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就凑到了陆沉身边道：“妹夫，这件事情可多谢你了！” 这还是李卓第一次这么称呼陆沉，陆沉的嘴角一阵抽搐，最终也只能点头道：“自家人，客气啥！” 也不知道怎么了，陆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自家人，突然就让李卓的心情更好了。 皇帝为什么称孤道寡的，因为当皇帝真的很孤独。 自从坐在这个皇位上，他已经许久都没有体会到亲情是什么滋味了。 可李卓突然发现，在陆沉这边，他好像不需要端着，李明月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当成皇帝，而是将他当成了兄长。 甚至就连李湘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面也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对父亲的亲近。 一开始李卓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他的确是在这三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珍贵的亲情。 想清楚了这些，李卓的心情就更好了，他悄悄的用肩膀撞了撞陆沉道：“明月什么时候生，到时候提前通知朕啊。” 陆沉也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我还想和您说一声呢，我想让明月去中科院的医院生，这样安全系数能高不少。” 中科院的医院水平相当高，环境也相当好，这一点李卓夜有所耳闻，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随着天气变冷，不少上了年纪的王公大臣身子骨都不怎么痛快，很多人已经住进去调养了。 可生孩子这种事情，不是妇道人家才能处理的吗？难道中科院也有稳婆？ 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陆沉笑着点头道：“中科院那边刚刚成立了妇产科，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清一水的全都是女人，这一点陛下可以放心。过两天我就打算开始面向京城收治产妇了，前期都是免费的，为的就是积累经验，好为之后明月的生产做准备。” 李卓眼神复杂的看着陆沉道：“能为明月做到这份上，她果然没看错你啊，在这一点上，朕不如你！” 李卓突然就想起了李湘的母亲，他虽然贵为天子，可当初李湘母亲离开的时候，他也一样毫无办法。 现在看着陆沉对李明月的生产这么上心，李卓表示很欣慰，自己妹妹的确是找到了一个良人。 于是他就点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全力支持！” 陆沉点点头道：“陛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一会就直接在玉佛寺这边用膳吧，就让人给您做点金瓜尝尝，也让大臣们都尝尝，这真是一门好粮食。” “好！准了！一会你坐在朕的旁边。” 李卓这么痛快，也是想和陆沉搞好关系。 自从上次阳虚子的事情之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陆沉不太想沾朝堂上的事情了。 作为皇帝，他是既高兴又懊恼，他很清楚陆沉对大齐有多重要，如果跟陆沉关系搞得不好，人家要是撂挑子不干了，那他可就麻烦了。 好在今天陆沉的一句“自家人”，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惶恐不安。 当天晚上，他硬是喝了三碗南瓜粥，还不停的夸赞金瓜真是好东西！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忧，李卓这边高兴的要起飞了，在酒席宴前还拉着陆沉载歌载舞。 可一边的刚铎却面如死灰，他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回到鸿胪寺！ 他要给辽金的大王写信！一定要把这段时间的见闻全都告诉大王！ 第346章 一个国家需要有一场战争 当天晚上，整个京城灯火通明，祥瑞降世的消息传遍了千家万户。 而且随着第二天邸报的发送，很快整个大齐的百姓就都会知道，他们有了一种全新的，可以亩产六十石的作物。 以后家里的田地里面种点金瓜，至少能帮他们扛住一年的灾荒。 鸿胪寺，刚铎的房间亮了一夜的灯，他俯首案前一夜未眠，看着眼前的书信，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力求上面的文字表达清楚了他的意思，不会让辽金的大王产生歧义。 刚铎很庆幸自己能来大齐亲自看看，或许之前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打压大齐的气焰，又或者是挑起两国的争端。 可等来到了大齐，看见了大齐种种日新月异的变化之后，他心里面一阵阵的后怕。 如果没有来大齐，只是按照往常的经验制定对大齐的战略，那一定会出问题的。 来了大齐之后，刚铎就一个感觉，大齐的各行各业都欣欣向荣，大齐百姓的脸上都充斥着一种名为希望的神采。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再给大齐三五年的时间，这个国家就要腾飞了。 三五年，这是刚铎之前的判断，可如今有了金瓜这种东西，他觉得后面的那个五可以去掉了。 只需要三年的时间，将金瓜的产量在全国铺开，那大齐就是无敌一般的存在了。 之前辽金的外交政策，显然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大齐了。 如今摆在辽金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调整对大齐的策略，从此和大齐和平相处，为此甚至还要让出一部分的利益。 至于第二条路嘛，就是趁着大齐现在没有完全发展起来，倾整个辽金的国力，一举南下，将大齐消灭，将他们如今的成果据为己有。 到了那个时候，真正插上了腾飞翅膀的国家，就是他们辽金了，整个辽金必将站在世界之巅。 说实话，刚铎觉得第二条路诱惑力很大，可同样难度也非常高。 如果倾国之战失败了，那辽金的下场恐怕不会太美。 可辽金会失败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刚铎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年年打草谷，也不见大齐能翻腾起来什么浪花。 可是现在嘛，刚铎有些没底了。 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刚铎叹了口气。 他能做的都做了，之后要如何选择，还要看辽金上层社会的那帮贵族。 辽金的政治构架就决定了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做主的，而且在效率这方面，其实挺低的。 现在的刚铎，只求那边能尽快的拿出一个方案，从这两条路当中二选一。 信件写好了之后，刚铎就唤过自己的随从，吩咐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件送出去！ 能跟着刚铎出来的自然也都是精英，他们也不含糊，这封信的确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辽金大王的手中。 在这个过程中，至少在大齐的地界，锦衣卫是全程监控的，马通还以为这件事情找过陆沉，询问是否要进行拦截。 陆沉最终的决定是放行，他也想看看辽金那边是如何反应的。 “师父，按照锦衣卫传回来的消息，刚铎建议辽金那边要么和咱们友好相处，要么马上兴兵南下，您觉得他们会选择哪一种？” 李湘跪坐在一边，乖巧的给陆沉添着茶水，同时还瞪着好奇的大眼睛。 这段时间他跟在陆沉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沉带着他推开了一扇扇数理化的大门。 这些知识看似不涉及政治斗争，可仔细一想，当他的世界观变得宽广了之后，看到问题的格局也就不一样了。 陆沉不会教授他什么帝王之学，但是在平日的相处当中，陆沉的一言一行，总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李湘的思考方式。 李湘也知道，自己的师父并不是不精通于朝堂斗争，恰恰相反，他是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所以不屑于去碰这些东西。 师父他老人家有着自己的规划，这些规划当中，就包括了对周围异族的策略。 李湘觉得这些都是他要去学习的，而且很可能是终其一生都没办法学会的。 陆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悠然的呼出了一口气道：“我觉得他们两条路都不会选，他们仍旧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带着兵马南下打草谷，然后得了点好处就马上回去，并且仍旧觉得咱们大齐不过如此，不足为据。” “可是刚铎在心里面已经把咱们这边描绘的相当可怕了，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给咱们时间，让咱们发展起来吗？”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战略判断的问题了，想要做出准确的判断，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料，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不可能做出准确的判断的。” “你可以说这是封建主义的弊端，也可以说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李湘点点头：“师父说的有道理，毕竟像师父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几百年恐怕也出不了一个。” “呵呵，不用拍我的马屁了，我是什么水平我自己很清楚，能做出精准的判断，不过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好好学我教你的那些东西，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听了这话，李湘激动的身体都在打摆子。 在他的心中，陆沉简直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 一想到某一天自己也可以这样，李湘的心头就一片火热！ 不过很快李湘又冷静下来道：“可是打仗终究是要死人的，边城的士兵和百姓们要受苦了。” 听了这话，陆沉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波澜道：“打仗的确是要死人的，可死的也不仅仅只是我们的人。你要明白，一个民族想要屹立于世界之巅，不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是不可能的。” “我也心疼大齐的百姓，我也担忧大齐的儿郎，可这是咱们大齐崛起的必经之路，只有走过去了，大齐才有未来。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将咱们的人武装到牙齿，让他们有和敌人一战的资本！” 这是陆沉真实的想法，纵观整个历史，那个世界级强国没有经历战争的考验？ 前一世一直都说什么和平崛起，陆沉是不相信的，这种话糊弄糊弄三岁小孩就得了。 之所以没打，那是时机没到，他穿越过来之前仍旧相信，他的祖国要实现伟大复兴，终究还是需要一场战争的。 百年的屈辱，只有血与火才能洗刷！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场血与火的祭品会是谁。 这一点陆沉不想做出判断，因为诸位宰辅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陆沉和李湘闲聊这些的时候，刚铎的信也已经送到了辽金大王耶律颂的手上。 拿到了这封信之后，耶律颂也是彻夜未眠，他时而坐下来，仔细研读这封信上的信息，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掰开了去看。 时而起身，来到了地图面前，打量着眼前这幅粗陋的地图。 时而在大殿当中不停的踱步，显得异常焦躁。 时而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炉火发呆。 直到天边蒙蒙亮了，耶律颂才起身道：“来人，传令下去，让各个部族的族长前来见我！该准备今年打草谷的行动了！” 第347章 平分大齐 耶律颂个人是比较推崇大齐的文化的，所以他也想着给自己弄了个宫殿。 但很多部族的首领都不怎么喜欢，大家还是愿意在帐篷里面围着火炉商讨事情。 习惯是一个潜移默化的事情，耶律颂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可有些事情却必须马上拿出个章程来。 把刚铎送过来的信件给这些人看了，耶律颂就沉声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需要诸位拿个主意了。”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点兵！备战！本来每年都要打草谷，今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即便没有刚铎国师的这封信，咱们不是一样要行动吗？” 一名壮汉粗暴的撕扯着手中的羊腿，瓮声瓮气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现在的这个季节，辽金地区已经很冷了，可他吃东西的时候依旧光着膀子，一看就是那种火气特别旺盛的。 “博古纹，一直都说你没有脑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进，难道我们不知道要南下打草谷吗？这次大王让咱们研究的不是去不去打草谷，而是要不要直接把整个大齐都占领下来。”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和壮汉相比，他的身材也不遑多让，不过从气质上来说，人家可要表现的稳重多了。 见有人反驳，博古纹当时就恼怒的一扔手中的羊腿道：“叶图让，我忍你很久了，上次你们不足抢我们草场的事情我就没跟你们算账，现在你还打算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老东西，你真以为自己多吃了几年牛羊肉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瞧瞧你那个缩头乌龟的样子，看着我都觉得恶心！” 此话一出，现场就成了菜市场，各种和骂声不绝于耳，那叫一个精彩。 耶律颂见状眉头紧皱，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道：“够了，要真是有能耐，那就等南下打草谷的时候给我使！这次谁要是能拔得头筹，我重重有赏！” 说完耶律颂就转头看着另一边的一位老者道：“韩先生，关于这次的事情，您是怎么看的？” 这位韩先生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都像个汉人。 实际上他也的确是个汉人，如今在辽金当官的汉人其实也不少，如今最有名的就是韩赵刘马。 韩先生的风格就跟那些部落的首领不一样了，他很文雅的喝了一口酒，将酒杯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开口道：“大王，在我看来南下打草谷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要说直接把大齐灭国，咱们恐怕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一听这话博古纹就不愿意了，他一拍桌子指着这位韩先生的鼻子怒骂道：“汉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辽金的儿郎不如你们汉家的那些鹌鹑吗？” 就连刚才一直跟博古纹不对付的叶图让都冷哼了一声，他们这些辽金的部族首领，其实是瞧不上这些在辽金当官的汉人的。 因为连年来对大齐朝用兵的胜利，让这些人觉得天底下就没有用战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来两场战争。 说来说去，这些汉人在辽金，终究是二等公民罢了。 辽金的士兵都觉得大齐读书人要真是有本事，也就不会连年被他们压着打了。 这位韩先生应该早就已经习惯被辽金人鄙视和呵斥了，所以即便对方指着他的鼻子骂汉狗，他也仍旧陪着笑脸道：“我辽金的勇士自然是天下无敌的，可再无敌的勇士，也是要吃饭的吧。” “咱们并没有做好灭国战争的准备，粮草方面有很大的缺口，诸位也不想自己的勇士出门作战的时候饿肚子吧。” 韩德荣很清楚和这些辽金人应该如何交流，跟他们聊什么孔孟之道那就是对牛弹琴，真正能让他们听进去的，就只有粮食和女人。 果然现在一说没有准备多少粮草，不管是哪位辽金的勇士，就都不再多说话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为什么要连年打草谷，还不是因为有利可图嘛。 不足里面的粮食储备不够，冬天过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去抢。把别人的粮食抢过来，自己就能度过寒冷的冬天了。 动身之前，谁也不敢保证抢到的粮食足够，所以按照规矩来说，辽金大王要先给他们准备一份吃的。 现在这份保障没有了，那这件事情可就要重新研究一下了。 看着众人都沉默了，耶律颂皱了皱眉头，理智告诉他，刚铎信上说的都没什么问题，如果不能遏制住大齐的发展，那以后也就别想着这种打草谷的事情了。 他个人更倾向于来一场灭国之战，如果能一举将大齐给干掉的话，那他们就能入主中原。 到了那个时候，辽金的国运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可以趴在大齐的身上将大齐吸收殆尽，化作自己的养分，成为一个全新的庞然大物！ 于是他沉吟了一阵道：“打草谷还是要打的，至于粮饷的事情，我这边会尽量让人筹措。同时我也允许你们自由发挥，每攻破一座城池，就可以随意掠夺，能抢到什么东西全是你们自己的！这次我们不抽成！”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眼睛都亮起来了。 往年大王这边会给他们准备粮饷，同时他们抢到的东西，也要上交一部分给大王，这也是规矩。 现在居然不要这部分抽成了，那岂不是说抢到什么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这时候耶律颂又加了一把火道：“另外这次咱们打草谷的范围不设限，只要你们有本事，你们就是打到大齐的都城我也没什么意见！我可是听说了，大齐的都城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地方，那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香车美人！” 听了耶律颂的话，这些部族的首领口水都流下来了，能随意掠夺，这可真是太棒了！ 同时耶律颂又转头对一边的韩德荣道：“你去跟西夏那边通个气，等咱们和大齐打起来，尤其是咱们大胜之后，再去问问他们是什么意思，就说我愿意和他们的国主平分大齐！” 第348章 敌袭! 霜降过后，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尤其是在大齐的边境，今年冷的格外快。 往年这个时候，中午的时候大家还需要穿着单衣，可如今不管是早上还是中午，人们早早就已经换上了厚实的衣物。 按照这个寒冷的程度，真的入冬之后，尤其是到了小寒大寒的时候，恐怕真的会冻死人的。 好在今年军资和粮饷发放的非常及时，军队这边早早的就换上了冬服。 尤其是今年的冬服之中，还特别加了两套毛衣，和一件毛呢大衣，天一冷大家就换上了，然后就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毛衣这东西贴身穿是不舒服的，很扎人，就好像浑身上下长了刺一样。 可只要里面穿件衣服再穿，那就相当好了，就跟怀里面揣着个小火炉一样。 纵然人走在外面都能哈出白气了，身上仍旧暖呼呼的。 至于毛呢大衣，那就更是神器一般的存在了，这东西足够长，足够大，平时守城的时候往身上一套，不管刮多大的风都吹不透。 尤其是晚上守夜，要是再搭配上一个同样材质的帽子，把耳朵嘴巴一捂，就算外面的风怎么吹，也吹不跑身上的热乎气。 等换班的时候，也再也不用缩在墙角里面苦熬了，只需要找个被风的地方，往地上那么一蹲，宽大的毛呢大衣就能把你整个包裹住，就跟一顶小帐篷一样。 尤其是上大号的时候，往地上那么一蹲，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冻得屁股青紫一片了，而且还不用背着人。 往往蹲在地上一边解决这个人生理卫生，还能一边跟路过的人打招呼。 等处理完了一擦屁股，和你聊天的人就会一脸惊讶的发现，地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这玩意儿还能当被子盖在身上，压风，而且暖和。 也有人尝试着垫在身子下面，软和，也暖和。 总之但凡是换装了毛衣和毛呢大衣的部队，在冬天的战斗力至少提升了三成。 大家纷纷表示，如果再有敌人来犯，一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很多人已经将毛呢大衣当成武器之外的第三生命了，有人还宣称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把毛呢大衣当成传家宝一样的传下去。 潘二嘎就是就是这么个人，他是家里面的老二，上面有个三十多了还没成家的哥哥，下面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家里为了能给老大找个媳妇，把家里面能卖的全都卖掉了。 为了不让家中的弟弟妹妹饿死，潘二嘎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军了。 穷人家的孩子，参军的时候能有双鞋就不错了，过冬的衣服肯定是没有的。 本来潘二嘎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没想到前两天军需官把他们喊过去，居然给他们配发了冬天的军装。 摸着身上的身上的毛呢大衣，感受着自己如同火炉一样的身体，潘二嘎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当兵好啊，当兵吃得饱穿得暖，在家里面他可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东西。 “所以说啊，要多多感谢兵部的大老爷们，要不是人家批条子了，咱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东西。说起来这次他们也是下了血本了，我当兵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兵部这么大方过！” 一个老兵蹲在火堆前面侃侃而谈，潘二嘎知道这个人，他叫老橛子，队伍里面的人都管他叫橛子叔。 这的确是个老兵，听说在这边已经驻守了七八年了。 七八年的时间，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战斗，居然还能活着，这是个有本事的人。 平日里面潘二嘎就喜欢和老橛子叔聊聊天，他觉得仅仅只是聊天，就能让他长不少本事。 往日里面只要老橛子叔发表意见，大家就都要认真听着，几乎没人会反驳。 可今天情况不太一样，老橛子这话刚说完，旁边一个汉子就瓮声瓮气道：“叔，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兵部的那帮大老爷是什么德行，你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清楚吗？您觉得他们能发这个善心？” “哎呦，我说柱子，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有内幕消息？” 柱子挠了挠头，憨厚的一笑道：“前两天俺姐夫来边境做买卖，顺便来这边看了看俺，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你姐夫还偷偷的给你塞了一壶好酒，你请兄弟们尝了，这件事情咱们还要谢谢你呢，你这汉子可以的！” 柱子摆了摆手，他自来是个大方的人，一壶酒而已，他真没放在心上。 “重点不是酒不酒的，重点是俺姐夫说了，不管是毛衣还是毛呢大衣，都是国师他老人家发明的，那可都是仿照着仙家的宝贝做出来的。” “你们想想，那可是仙家的宝贝啊，能差得了吗？反正第一批做出来的，已经被京城的那些大老爷们买走了，第二批刚做出来，听说周边异族的那些有钱人也都想要抢购。” “可咱们国师说了，这东西要优先满足咱们这些驻守边疆的战士，只要咱们当中有一个人还没有穿上这种好东西，不管异族给多少钱，国师都不卖。” “大家可以想想，连异族那些上层人都想要的东西，这价钱能便宜吗？可国师害怕兵部那些吝啬鬼不舍得花钱给咱们换装，所以国师都是赔本卖的。” “所以我才说老橛子叔说的不对，咱们要感谢也是要感谢国师，而不是兵部的那帮大老爷，他们整天除了会和兵血之外，还会干什么。” “我听说甚至就连兵部这两年手里面的那点钱，也是国师大人他老人家想方设法倒腾出来的。” 老橛子点了点头道：“这话是真的，你们才来这里没多长时间，所以不知道前两年欠薪欠的多厉害，咱们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俺还听说，前段时间辽金的国师去了咱们大齐，想要找咱们大齐的麻烦，就出了三道题，声称咱们大齐没有聪明人，这三道题咱们绝对做不出来。”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最后国师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弟子，就把三道题搞定了。” 听了这话，众人哄堂大笑，这两年他们被辽金的军队压制的太厉害了，现在一听辽金人吃瘪了，大家自然是高兴的。 可就在众人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潘二嘎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道：“老橛子叔，你看看远处是不是有火光？” 老橛子闻言从堆垛之后露出头道：“哪呢，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吧，就算蛮子们打草谷，现在也太早了吧，我看……” 老橛子话还没说完，他的眉心就被一只箭矢穿透了！ “敌袭！点狼烟！”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辽金人打草谷行动开始了！ 第349章 昏招频出 一天时间，和辽金接壤的边境就烽烟四起！ 今年辽金人打草谷的规模格外的大，大队的骑兵在田野之间奔驰，袭击着周边的瓮城。 各种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到了京师，整个大齐上到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全都震惊无比。 整个大齐一片哗然，民间和朝堂上都已经吵翻了天。 面对辽金这次突然的打草谷，整个大齐朝堂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觉得辽金这么做就是背信弃义，毫无信用可言，简直丧尽天良，无耻至极！ 大齐必须要以雷霆的手段还击，给他们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至于另一派，那自然就是主和派了，他们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双方明明还在商讨着互市等一系列合作的事情，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主和派认为应该马上召见刚铎国师，询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大齐是文明之邦，就算要动手，也要先礼后兵。 于是刚铎就被叫到了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卓阴沉着脸道：“刚铎国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要和我大齐永结同心，修万世之好呢？结果你们的军队在我们的边境上烧杀抢夺，这就是你口中的万世之好？” 刚铎国师显然早就有了腹稿，他不慌不忙地朝着李卓弯腰行礼道：“大齐皇帝，请息怒，稍安勿躁。您所说的事情，我也已经了解了，并且我会马上修书询问我家大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您放心，我们和大齐修万世之好的目标是不会改变的，我认为这次很可能是地下部族私自的行为，不能上升到整个辽金的高度。” “大齐皇帝您是知道的，我们辽金的中央集权做的好不够好，地方上保有极大的权利。他们要真是想要自扰边关，我们其实也很头疼，只能派人去申斥，效果恐怕不会太好。” “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其所能的，毕竟咱们两国交好，肯定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一点我们是坚信的，请给我们好一点时间，三五天就好。” 李卓面色很难看，可刚铎的态度这么好，他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于是他只能冷哼一声道：“那就给你三五天的时间，崔善战呢，兵部马上开始研究接下来的策略，开始准备调派人手的去增员。” 李卓也不傻，不能你这边说要我们稍安勿躁，我就什么都不做。 此时此刻，整个大齐朝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以为这次打草谷跟往常一样，辽金的部族只会侵扰边境上的一些城池，抢得差不多了就会退走。 他们绝对没想到，这次辽金南下，是抱着灭国的心思来的。 于是第五天的时候，噩耗传来，辽金的大部队已经在军事重镇霸州前面完成了集结。 一旦霸州被破，后方就是一片开阔的大平原，几乎无险可守，整个大齐的都城就会暴露在辽金的铁蹄之下。 这下大齐上上下下的老爷们终于坐不住了，李卓直接在朝堂上拍了桌子，重重的处置了几个抗敌不力的将领，然后让崔善战赶快拿出应对的方案！ 同时他又召见了刚铎，此时此刻的李卓，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份从容，他眼珠子赤红的盯着刚铎道：“你们辽金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开启不死不休的灭国之战吗？”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双方算是刺刀见红了，李卓也不想再惯着对方了。 今天刚铎但凡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李卓就打算把刚铎拖出去咔嚓了。 本来留着刚铎的原因，就是担心他死了之后辽金有借口南下。 现在既然辽金都已经南下了，那他是死是活对两国的关系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刚铎自然能看明白李卓的情绪不对，也知道李卓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可他却丝毫不惧道：“大齐皇帝稍安勿躁，我们大王已经给我回信了，他说这次完全是下面的部族自发的行为，他已经下令申斥这些人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回返的。” 李卓心说你当我是傻缺吗？你们都已经打到霸州城下了，我要是再相信你们，我就是二傻子了！ 他愤怒的一拍桌子道：“回去？都已经打到霸州城了，这一路上烧杀抢夺，伤害了我大齐多少的子民，如今他没说走就走？” 说完李卓愤怒的转头质问崔善战道：“崔善战，我要把这些人全都留在这里，你能不能拿出个章程来！” “陛下请稍安勿躁，打仗不能意气用事，而且事情远没有到这般地步。霸州城坐拥数十万精兵强将，再加上资源充足，坚守几个月都没什么问题。” 崔善战的意思是，只要固守城池不出，当缩头乌龟，就算辽金的铁骑再怎么厉害也无济于事，因为马不会爬墙啊。 只要坚持一段时间，等天气越来越冷，辽金人见霸州城攻不下来，自然而然就退走了。 可这并不是李卓想要的，李卓这段时间很膨胀，随着他腰包里面的钱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自己是天下共主，谁也不能骑在他的脑袋上拉屎。 如今辽金都打到霸州城了，他要是再忍气吞声，那就真被人看扁了。 于是他冷哼一声道：“我要的不是固守不出，我要的是主动出击削减敌人的有生力量，至少也要把敌人打疼！诸位爱卿，这次谁能为朕分忧？” 说着李卓就期待的看着下面的一圈文武大臣，结果大臣们全都低着头，硬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见到这一幕，李卓的心态直接炸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道：“怎么了，一个个平时不是挺有能耐的嘛，一个个不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吗？如今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了，一个个的怎么都怂了？” 李卓的心态能不炸裂嘛，刚铎现在还站在一边呢，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嘛！ “难道说我满朝文武一个能用之人都没有，你们要点脸吧，咱们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去麻烦人家陆仙师吧！” 一听李卓提到了陆沉，人群当中突然站出来了一个人道：“陛下，贫道愿意走一趟！” 第350章 只能相信自己。 众人闻言，急忙朝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阳虚子站在那里，神情无比的郑重，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见状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崔善战更是面色一沉道：“阳虚子仙长，如今正在商讨的是军国大事，如何派兵遣将，我们兵部自然会安排妥当的，这一点就不劳您费心了。” 可阳虚子这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居然毫不退让的据理力争道：“你们兵部若真是能有什么办法，之前的那些城池也就不会失守了。你们兵部要真是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也就不会被辽金压着打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阳虚子这些话说的就很不合适，属于把人往死里得罪。 兵部的人对阳虚子怒目而视，其中一些脾气比较暴躁的，已经开始怒喷道：“我们兵部就是再如何不济，至少这些年保证可以让辽金人越过霸州。” “你一个修道炼丹的方外之人，不老老实实的研究你的丹术，竟然也敢在这种军国大事上大放厥词？怎么，难道阳虚子道长已经参悟透了长生的奥秘？所以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听着对方的这一声声嘲讽，阳虚子简直肺都要炸开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请战的原因，他发现自从上次陆沉弄出了飞天的神迹之后，朝廷当中的文武百官，对他的态度可大不如从前了。 往常那些经常邀请他去家中坐而论道的贵族，这段时间也不怎么找他了。 李湘当初在朝堂上的那些话，虽然没有直接将其打入地狱，可也已经动摇了他的基本盘了。 他如果再不找机会彰显自己的存在，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差。 本来阳虚子还在为这件事情冥思苦想，他到底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证明自己，结果机会就自己送到眼前来了。 当他听说霸州有数十万大军的时候，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阳虚子不是个酒囊饭袋，他多少也是读过书的，明白一些事理。 霸州这些年都没能被辽金人攻破，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里不仅城墙坚固，而且驻守的士兵数量极多，再加上作为重要的城池关隘，那里的物资储备也足够，只要依托主城，守住辽金人的进攻应该不成问题。 在阳虚子看来，这就是个捡功劳的好机会，别说是放个人在主帅的位置上了，就算放条狗在上面，也一定能守住霸州的。 唯一的区别，不外乎就是守城的时候死了多少人。 数据这方面，阳虚子认为是可以使用春秋笔法的，所以这次的任务说什么也要拿下来。 为此他不惜在朝堂上疯狂的给大皇子使眼色，大皇子心领神会，也急忙站出来道：“父皇，孩儿愿意为父皇分忧。这些年我也勤练武艺，今天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情如果涉及到了大皇子，那意义又不一样了。 刚才还出声反对的崔善战，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天下说白了，终究还是人家老李家的。现在老李家的大儿子要去驻守边关，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嘛。 他们不仅不应该阻止，反而应该感到欣慰，至少帝国下一代的掌权者不是孬种。 李卓见自己的大儿子主动请缨出战，心中也十分感动。 他站起来走到了大皇子的面前，伸手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好，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那就这样吧，你和阳虚子仙师一起前往霸州，负责抵御辽金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朕尽可能的满足你们！” 一听终于将这个差事拿下来了，大皇子面露兴奋之色道：“请父皇放心，我一定将敌酋的首级带回来给您当酒杯！” 当天下午，大皇子打算带兵出征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大部分的人都在夸赞大皇子勇气可嘉。 李湘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忧心忡忡的找到了陆沉道：“师父，您看我要不要也跟父皇说一声，我也领兵出去？” 陆沉拿着手中的线装书正看得起劲儿呢，听了这话，他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屑道：“你领兵？给狗的脖子上挂两个馒头，都比你带兵带的好。你今年才多大，别去添乱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以为领兵出去打仗就能给他加分？别搞笑了，你觉得他一定能打胜仗吗？” “这个嘛……”李湘有些迟疑道：“按照我门下幕僚们的分析，这次战而胜之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霸州城易守难攻，再加上有十万兵将在那里驻守，如果再加上我大哥带去的五万精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陆沉一个咕噜爬了起来，一脸震惊道：“什么？五万精兵？他哪里来的五万精兵？” “自然是我父皇给他的了，父皇调派了京城军队的精锐给我大哥使用了。” “完了完了完了！陛下糊涂啊，他把这些精锐都派出去了，万一敌人打到了京城怎么办？” “啊？打到京城？这不至于吧，那毕竟是十五万的精兵强将，又依托着霸州城，怎么想也不可能会输吧。” “少年，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你距离输就已经不远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准备一下，老子可不敢把自己得身家性命放在那帮不靠谱的蠢货身上！” “马通！马通你死哪去了，马上召集锦衣卫，我要开会！还有，立刻给郭北写信，让他立刻联系西夏的国主李英霄，就说我们这边希望他们出兵到辽金的国境线！” “不需要他真的和辽金开战，只需要在那里把军队展开就行了，我们可以按天给他发钱！” “牟平呢？赶紧准备准备跟我走，咱们去火药工坊那边，让我瞧瞧他们的进度怎么样了，老子什么时候才能用上马克沁！” 第351章 两厢对比 好吧，就大齐现在的工业基础和科技发展程度，马克沁这种东西绝对是一种奢望。 目前能完成燧发枪的换装，陆沉都要谢天谢地了。 不过陆沉手里面仍旧还有很多的好东西能派上用场，比如说一窝蜂、火神飞鸦之类的东西。 只要天气条件允许，在守城战中，这些东西就能爆发出巨大的威力。 当然了，如果能不用的话，那最好是不要用的，可陆沉觉得国之将乱，必出脑残，纵观历史，每个朝代更替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自以为是的大聪明。 希望这位大皇子不是那种大聪明吧！ 大皇子和阳虚子领兵出征的当天，整个京城相当热闹，无数百姓在城门口欢送他们。 骑着高头大马的大皇子心情无比舒畅，看着周围不停向他欢呼的百姓，大皇子人都快要飘起来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感觉嘛，这种被万千人注视，万千人心中的希望。 大皇子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不仅要赢，而且还要赢的漂漂亮亮的！ “我要让父皇好好看看，能替他分忧的，未来能帮他守好江山的人一定是我。至于小幺那种还没断奶的孩子，他能干成什么事情，屁都不是！” 这时候阳虚子的马车凑了上来，阳虚子掀开帘子道：“皇子殿下，既然已经出城了，不妨就来马车上坐一坐吧，骑马终究是太累人了，贫道刚好也有些事情想和您讨教。” 这次能拿到这么好的机会，阳虚子居功至伟，大皇子二话不说就翻身下马，很快就进了阳虚子的马车当中。 阳虚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他给大皇子倒上了一壶刚刚热好的黄酒道：“皇子殿下请。” 大皇子也不客气，抓起酒杯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还大呼一声痛快！ 阳虚子有笑呵呵的给大皇子倒上了一杯黄酒道：“这次咱们一共可以统领十五万的精兵强将，按照攻城战来说，若是没有十倍的兵力，是不用想着能吃下咱们的。所以这场仗从一开始，咱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道长说的没错，就算把整个辽金的家底掏空了，他们也不可能拿出一百五十万的士兵，所以在他们确定拿不下霸州城之后，他们一定会退去的。” 阳虚子也点头道：“我听说辽金的政治生态和咱们大齐不一样，很多的部落头头都不怎么服从管教，一旦他们损失的人手太多，就算辽金的大王急需要求他们进攻，他们也不会听从命令的。” “如今咱们需要讨论的，不是这一战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要想想怎么才能赢得漂亮。” “这个嘛，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如今能想到的，就是多多的储备守城物资，并且给将士们许诺下高官厚禄，同时在战斗的时候，要合理的对守城士兵进行轮换。” “至于能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那要等到去了之后，实地考察一下才能知晓。说来可惜了，如果我们能有那种飞天的神器，战斗可就方便多了。” 阳虚子自然知道大皇子说的是什么，一说到那件东西，阳虚子就浑身难受。 他急忙转移话题道：“殿下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一战肯定能胜，胜利之后战报谁来写，伤亡数怎么统计，皇子殿下在战场上又是何等的英武，这种事情又应该让谁传播出去呢？” 大皇子立刻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诚挚的对阳虚子表示感谢道：“多谢道长提点，您要是不说，我还真就把这方面的事情忽略了。” “哪里哪里，即便贫道不说，以大皇子的聪慧程度，肯定也迟早会想到的。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贫道就再多说两句吧。” “我觉的等到了霸州城之后，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宴请霸州城大大小小的将军。皇后和太后已经帮您准备好了礼物，到时候您可以靠这些礼物和他们拉近关系。” 听了这话，大皇子微微皱眉道：“这，皇子私自结交在外领兵的大将，这不合规矩吧？” “是啊，私自结交当然不合规矩了，可现在咱们不是有皇命在身嘛。您要通常所有的军队，自然是要跟这些将军接触的，我想就算陛下知道了这种事情，也不会责怪的。” “只要跟这些将军们打好关系，他们向上奏报战报的时候，自然会多多的的替您美言两句。” 两天之后，大皇子已经到达了霸州城，与此同时，耶律颂带领的辽金军队也已经兵临城下。 双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交战，因为彼此都有所顾虑。 坐在帅帐当中的耶律颂看着手上的信件，不屑得撇了撇嘴道：“大齐在战争方面实在是太弱了，我都不敢想象，在战争期间，他们居然还能让刚铎国师这么随意的将信件送出来。” 韩德荣起身道：“大王，不知道国师在信件上是怎么说的。” “国师说了，这次大齐皇帝居然派他的儿子和一个臭道士领兵，这是看不起我们辽金的勇士们啊。” “道士？这个道士可是姓陆？我听说这段时间大齐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国师叫陆沉，我一直都想会会他！” “你说的陆仙师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也很佩服此人。不过可惜，这次来的道士并不是陆沉，而是一个叫阳虚子的老道。” “阳虚子？他是何人，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他的名讳？” 耶律颂不屑得摆了摆手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江湖骗子罢了，大齐真的是到头了，明明有陆沉这样的能人不用，非要相信一个骗子，这样的国家不灭亡谁灭亡！” 通知下去，休整两天，三天后开始攻城，率先杀上城头的部族可以大索三天！ 命令传达下去，耶律颂这次到来的四十万人马全都沸腾了。 他们眼珠子泛着红光，都想当吃肉的狼！ 而此时此刻，霸州城当中，却是一片的歌舞升平，大皇子端着酒杯道：“诸位，之后的守城战，我可就要多多仰仗你们了。” 第352章 报军功 大皇子请客吃饭，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就不冲着大皇子的这个名头，单说人家之后还要指挥整个守城战，霸州城的军官们就要给这个面子。 别看整个霸州城已经进入了战备阶段，很多物资都已经开始管控了，士兵们现在一天也只能吃两顿饭。 但是对于这些将军们来说，他们是不缺吃的的，酒席宴上各种鸡鸭鱼肉一样都不少。 “诸位，来之前父皇已经跟我说了，此战朝廷一定会倾尽所能的支援咱们，大家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尽管跟我说，我之后会修书一封送到京城，让六部给咱们安排。” “另外父皇还说了，希望此战能打出咱们大齐的威势，让那些辽金的狗贼看看咱们大齐儿郎的气魄。” “这次谁要是能摘得头功，我一定亲自为他在父皇面前请功，到时候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当然此次参加战斗的所有人，不管是将军还是下面的小兵，军功皆上调一级！”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多将领们眼睛都直了。 军功自动上调一级啊，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马上就有人跳出来表示道：“请皇子殿下放心，我等一定勠力同心为陛下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对对，另外国公他老人家前些天也修书一封给我们，提点了我们应该如何做城防布置，也让我们认清了此战的重要性，我等一定尽心竭力！” 大皇子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满意的点头道：“诸位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还是那句话，之后的仗怎么打，我就要仰仗诸位了。” “皇子殿下大可放心，我们城中的悍卒足足有十五万之多，地方想要攻上城池，那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皇子殿下尽管可以看我们如何杀得那帮辽金野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大皇子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总觉得军心可用，他也非常愉快的下令道：“好，那我就等着诸位将军的表演了，来来来不要停，大家继续喝，你们也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当天晚上，大皇子喝得酩酊大醉，整场宴会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据说将军们离开的时候，都不是空着手的，大家都比较满意。 所以说大齐这些年被辽金压着打，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很多时候领兵的不行，不就不能苛求士兵们的战斗力有多强。 这些年吃空饷、喝兵血才是常态，其实大家跟大皇子的心态也差不多，借助着霸州城的地利，只要死守就行。 等天冷了，辽金人觉得没什么便宜可占了，就会自己滚回去。 他们这些当将军的，照样可以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反正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混过来的，众人觉得他们还可以继续混下去。 至于前段时间西夏边境传来的捷报，辽金这边边军上上下下都觉得那只是一场意外。 一年就那么仨瓜俩枣的，玩什么命啊！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在这两天当中，没有什么偷袭，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双方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城墙上边的严阵以待，城墙下边的抓紧时间修整。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辽金的军队动了。 站在城墙上的大皇子能清晰地看见，远处突然就出现了茫茫多的一片人，乌泱泱的，简直望不到尽头。 纵然是站在城墙上，有城墙的保护，可这一刻大皇子仍旧觉得小腿有些抽筋。 都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眼前的场面就是这样。 这还仅仅只是一万人，大皇子真的不敢相信如果五万甚至十万人同时朝着城墙扑过来，那会是何等恐怖的场面！ 他忍不住拽住了身边的将领道：“如果这些人同时攻城，咱们能防得住吗？” “请皇子殿下放心，对方人再多，咱们的城墙就只有四面，他们是不可能第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涌上来的。只要咱们这边不出什么纰漏，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攻上来的。” 听了这话，大皇子的心态就平稳了不少，这时候一旁的阳虚子道：“此乃险地，皇子殿下还是不要在此处多做停留了，不如先回统帅府，静待佳音吧。” 大皇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才他还在想，自己要不要站在城墙上带领大家一起扛敌。 可等他见到外面那么多人后，他就彻底绝了这个念想。 抗什么敌，他堂堂皇子，怎么能立于危墙之下呢。 于是他拍了拍身边将领的肩膀道：“好好好，这边的事情就交给诸位了，你们办事我放心！” 其实将领们也不希望大皇子在这个地方，万一对面有什么神箭手，一箭射中了大皇子，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一看大皇子要走，众人纷纷表示大皇子英明啊！ 大皇子只需要在统帅府里面等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 大皇子点点头，从善如流的下了城墙。 等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大皇子一阵哆嗦，紧张的拽住了身边的阳虚子道：“道长……打起来了！” 阳虚子拍着大皇子的手安慰道：“皇子殿下大可放心，刚才我已经看过了，在城墙上驻守的全都是精兵悍将，而且我们准备的守城物资也非常齐全，不管是滚木礌石还是金汁箭矢，全都足量供应，绝对能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大皇子听了这话心思安定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道：“物资方面一定要足量供应，再去弄些热油过来！” “殿下英明威武，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果然，到了下午，就有人跑过来跟大皇子汇报道：“敌人此次攻城持续了两个时辰，一共扔下了七千多具尸体，最终退走了！” 一听这话，大皇子眼睛一亮，兴奋地拍着桌子道：“好好好，那咱们这边的伤亡呢？” “咱们这边伤了两千多人，因为有圣恩丹的存在，其中大部分的伤员休息一段时间就又能上战场了！” “两千多人？多了！多太多了！一千人，通知下去，就说战报上面写咱们只伤了一千多人！马上给京城发捷报！” 第353章 优势在我 这封战报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李卓的手中。 李卓一脸得意的抖着手上的信件道：“诸位爱卿，这是霸州城那边发来的战报，因为咱们准备得当，辽金的第一波进攻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们扔下了七千具尸体退走了，而咱们这边的伤亡仅仅只有一千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只需要休息一下，吃两颗圣恩丹就能恢复的。” 一听这话，不少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了。 这两天因为前线的事情，好多人都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终于有好消息了，大家的心也总算放进肚子里面了。 有人立刻站出来道：“恭喜陛下，此次大胜，全都仰赖陛下洪福齐天，以及大皇子指挥得当，臣觉得应该狠狠地奖赏大皇子！” 这一看就是大皇子那个派系的，之前李卓动不动就奖赏李湘，可让大皇子这一系的人眼馋坏了。 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那还等什么，赶紧要赏赐吧，你这个当老子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听了这话，李卓哈哈大笑道：“不用着急，朕心中自有分寸，我儿这次很风光，当然要奖赏了，等他班师回朝的那一天，我一定会重重的奖赏他。” 听了这话，不少大皇子这一系的人心思都开始活泛起来了，陛下所谓的奖赏会是什么呢，会不会直接将大皇子立为太子？ 毕竟大皇子这次拿的可是军功啊，这是帮他们老李家守住了江山，这功劳可真不小。 跟这种功劳比起来，李湘那点东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就在众人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的时候，李卓笑着开口道：“拟旨，嘉奖大皇子以及诸位将军！” 这封嘉奖的圣旨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大皇子的手中，大皇子专门召集了重要的将领们，当着他们的面，将圣旨读了一遍。 这些将领们自然跟打了鸡血一样，自己的功劳被皇帝看见了，这可太好了！ 既然皇帝都说了之后必有重赏，那肯定不能太差吧。 “诸位，父皇的意思你们也知道了吧，只要大家勠力同心，将这一战打好，荣华富贵就跟长在大家身上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辽金那边又组织了好几场进攻，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就这几天的时间，他们已经扔下了至少三万具尸体了，战况不可谓不惨烈。 而霸州城这边，因为守城出现的伤亡人数也突破了七千的关口。 有的将领对此表示忧心，毕竟这样的战损比比他们预期的要高了不少。 当然还是乐观者居多的，因为从之前的攻城强度就能看出来，辽金前几波派出来的，算是精兵强将了，像这样的士兵，他们肯定不会有太多。 所以只要顶住了最开始的几波进攻，接下来进攻的质量一定会大打折扣。 事情果然如同他们所料想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辽金人的进攻稀稀拉拉的，完全没有孤注一掷的那股气势。 有人就看是分析，觉得辽金这边恐怕到头了，大家都不想继续在霸州城上填人命了。 果然，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就有斥候来报，说发现辽金那边有几个大的部族已经开始撤军了。 大皇子兴奋得上了城头，用望远镜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远处安营扎寨的规模变小了。 他兴奋的挥舞了两下拳头道：“阳虚子仙师，看来他们熬不住了，应该是有些大的部族觉得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平白的浪费粮食和族中士兵们的性命，于是撤退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内讧了，看来辽金大王对手下人的控制力一般啊！” 阳虚子也觉得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他得意的摸着胡子道：“我看的确是这样的，不过最好还是能抓两个俘虏问一问。” 大皇子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当然这也简单，之后的攻城战，我让他们注意一点，尽量抓几个活口！” 又是一天攻城的消耗战，等到天都快黑的时候，有人拎着两个辽金人来到了大殿当中。 此时此刻，大皇子正在听诸位将领汇报今天守城的消耗和成果。 见辽金人进来了，大皇子顿时眼前一亮道：“我来问你们，是不是有些大部族已经离开了？” 一旁的舌人急忙进行了翻译，两名俘虏最开始还撇着嘴不想说，后来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就老实多了。 其中一个人不再犹豫，叽里呱啦的将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果然如同他们所料想的那样，辽金人的确是没有耐心了。 而且因为之前攻城的时候用的都是某两个部族的施斌，损失过于惨重，已经让这两个部族心疼了。 最后他们一合计，直接拉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部族离开了，据说耶律颂也开始考虑是继续进攻一段时间，还是撤退。 就在一帮人分析着耶律颂之后会怎么做的时候，外面又有士兵跑进来道：“回禀大皇子，外面辽金的军队又有调动的迹象，这次离开的更多了，看来他们打算撤了！” 大皇子再次急匆匆的登上了城墙，然后就看见又有不少的帐篷不见了，好像其他部族都撤走了，就剩下耶律颂自己的队伍了。 这时候大皇子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急忙让人把之前的俘虏带了上来询问道：“耶律颂这次带了多少军队？” 俘虏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二十万的数，这让大皇子的心脏狂跳。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打算继续观望一阵，他觉得耶律颂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果然接下来的三天，耶律颂又让自己的军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足足死了五万人之后，耶律颂总算是知道疼了，终于打算撤退了。 这时候大皇子却精神一震的拍着桌子道：“他那二十万人当中，肯定不能全都是战士，而且之前已经扔下了五万精锐的尸体了，再加上是败军，此刻必定气势低落。” “如今我们手中有至少十二万的精兵悍将，对上十几万的败军，优势在我！开城门！给我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