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老板娘,萌萌哒》 第一章 天下掉下个老板 叶玉儿站在街角的拐角处,时不时地抬头望望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今天认识一年的紫陌如画约她出来见面,她对他,的确动心,所以如约而至。 他们是在一个qq群里认识的,聊着聊着觉得合得来,两人总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快去。 饶是叶玉儿也怀疑这人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会那么清楚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等了都快一天了,也没等到,不由地有些垂头丧气。 “丑丫头,你在这等谁?” 就在叶玉儿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这声音,真好听。 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看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 叶玉儿抬起头看了看那声音的主人,这张脸,让她错愕不已! 白衣墨发,明明是很平常的白衣,穿在这男子身上却硬生生地穿出了一股飘飘逸逸之感,肌肤如雪,隐隐有光泽流动,眼里闪着琉璃似得光芒。容貌如画,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却不带一点妖媚之感。 叶玉儿迅速地把她从小到大学过形容男子好看的词语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词可以形容眼前这男子的容貌。 好似所有的词到了他这,都黯然失色了。 “你怎么知道?” 也许是被这声音蛊惑了,叶玉儿竟然没有怀疑来人的身份,而是直接脱口而出问这人为何知道自己的目的。 这话刚出口,叶玉儿就后悔了,这样一来不是显得她太不矜持了吗?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不是什么矜持之人。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知道的事多着呢。你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那男子的嘴唇上上下下的启合着,似带着魔法一般让人不由地想按着他的话做事。 叶玉儿本来是想拒绝来着,但是那男子眼里貌似有一抹光芒闪过,她就直接点点头,跟着这男子懵懵懂懂地走了。 丫的,有诈! 叶玉儿在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这人仅仅是眨了下眼睛,她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即使是明白过来自己的不对劲,却发现她现在全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跟着这男子走。 靠,难不成是要劫色? 这么瞎眼? 叶玉儿一边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男子走,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不过能被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子劫色,她好像也不亏来着。 嗯,要是他要劫色的话,她就勉为其难从了吧…;…; “到了。” 那男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叶玉儿光沉浸在自己的yy之中了,冷不丁就撞上了那人的后背。 那男子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叶玉儿心中那些小九九瞬间就没了…;…; 妈呀,这眼神太吓人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抬头一看,只见一家客栈出现在她的面前,很是古典,让人一看就像是回到了古代。 红色柳木上是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灵魂客栈。 这名字,还真是有些奇怪…;…;估计是老板为了弄些噱头,吸引客人…;…; 这要是在这开个景点,怕是又要大赚一笔。 叶玉儿在心中默默地yy着…;…; 别说她掉进钱眼里去了,她,根本就没从钱眼里爬出来过。 虽然这家客栈跟她没什么关系…;…; 不过yy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这客栈倒是整洁,走进一看就是一张红漆柳木桌放在客栈中央,方方正正的,四周放了四张比手掌宽一些的板凳,前方站了个身穿蓝衣的男子,正在拨弄着算盘,像是账房先生。 还真是复古,连伙计也是复古的穿着。 叶玉儿暗暗想着。 “你以后就在这当小二吧。”那男子走近客栈,头也不回地就直接跟叶玉儿说道:“我姓胡,名梓墨,你叫我胡老板就行。这是账房王先生,还有白大娘在后院做菜,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客栈一般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在,你平时就负责打扫客栈就成。” 啧啧啧,叶玉儿一听这人的语气当下就不舒服了,这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让她留在客栈做事啊? “给个理由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叶玉儿十分不服气地抬头看着胡老板恶狠狠地说了句…;…; 就算长得好看也没权利随意命令人吧?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那姓胡的男子回过头,嘴角微微勾起,颇为玩味地看了看叶玉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用美色勾搭下——” 说完,还朝着叶玉儿抛了个媚眼,眼睛眨了眨,摄人心魄。 这…;…; 叶玉儿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该死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长了张勾人魂魄的脸吗? 还朝她抛媚眼! 可是,别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稀里糊涂地留在这个地方给他做事,她可不傻,这地方,鬼知道是什么地方! 她可在这读了两年的大学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客栈,甚至都没听人提起过。要是她来过这,这般别致的客栈,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还有,这男人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法竟让她不知不觉地就跟了过来,八成不是什么善类! 要让她留下来,一个媚眼肯定是不够的,至少要两个…;…; 咳咳…;…; 叶玉儿对着眼前这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哼哼地说了句:“切,你的美色,又不能换钱花,我可不稀罕!” “是吗?”那男子突然逼近了叶玉儿,薄唇轻轻地在叶玉儿耳边轻轻地说着,呵气如兰:“要不试试?” …;…; 丫的,在靠近一点,她的小心脏就要爆了! 叶玉儿使劲地把这男子往后推了推,脸蛋爆红,有些慌乱地说道:“谁,谁要跟个丑八怪试试啊!你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 看她多柳下惠,美男主动都可以坐怀不乱,定力好吧? …;…; 好吧,她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小家伙,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胡老板看着自己的阴谋得逞,很不厚道地笑叶玉儿…;…; 没办法,这姑娘,很对自己口味。 也不枉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功夫…;…; “别废话,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说吧,为什么要找上我?” 叶玉儿争不赢这家伙,索性把话挑明了。 她要是相信这男人把她引过来就是为了打趣她,她叶玉儿就该重新去读个幼儿园了,没那么笨!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胡老板慢慢地走到那红漆柳木板凳前,坐下,赞许了叶玉儿一声,接着说道:“你天生阴阳眼,这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叶玉儿大惊,这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从小把她带大的舅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能一清二楚? 难不成这人跟她的眼睛有什么瓜葛? 因为自己有阴阳眼,时不时会看到有些常人看不见的——鬼魂啥的,所以她对于这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的事,仅仅只是吃惊了下,然后就坦然接受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掉的。 她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她有时可以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然,那些东西不知道她可以看见他们。 所以一直以来,也就相安无事。 除了最开始,她很惊讶之外,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你怎么知道?” 这话,是叶玉儿今天第二次问这男子了。 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说了,我知道的事可多了,比你想象的,更多。” 那男子淡淡地回了句。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叶玉儿在心中默默地鄙视这种说话只说半截的人,卖什么关子啊!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这双眼睛,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叶玉儿不想跟着男子在啰嗦,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尽干些捉弄人的事,转身就准备离开客栈。 “一千——” 胡老板拉长了声音说了个数字…;…; “什么一千?” 叶玉儿一头雾水。 “你留下,一个月工资一千。” 才一千,这么低,她没那么傻,明知道这客栈有古怪还留下来。 一不小心就没命的事,她不干。 “两千——” 切,两千也不能卖她叶玉儿的骨气! “五千——” “噗通!”刚刚走到客栈门口的叶玉儿被这男子的这句话直接惊得摔倒了,四脚朝天,姿势很优雅,动作很迅速,就是角度不怎么好…;…; 嗯,有点丢人…;…; 这也不能怪她啊,五千,这句话一出口,简直就是各种致命诱惑啊…;…; 谁不知道她叶玉儿平生最爱的男人就是毛爷爷了…;…;简直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真的?”叶玉儿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这很丢人,但是她依旧十分高兴啊,五千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于是乎,叶玉儿就看着胡老板两眼放精光,一闪一闪亮晶晶地问了句:“可是你有钱吗?” …;…; 胡梓墨被叶玉儿这话问的硬生生地落了一滴冷汗,他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 “小家伙,在你眼里,我很缺钱吗?” 胡梓墨摇手一晃,再伸开手,手掌心就出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毛爷爷,晃得叶玉儿眼里的精光更甚从前,看胡梓墨的眼神跟看那什么一样…;…; “行,我做!”叶玉儿这厢见了钱,马上就答应了,恨不得立马就能拿钱,哦,不,上班! “这就乖了嘛!”胡梓墨站起身来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表情十分满意:“你没课的时候就来客栈守着,有客人上门你就让他们先割破中指滴一滴血滴到那个瓶子里,然后让账房记下他们的名字,就可以让他们住下或者吃饭都行。” 叶玉儿顺着胡梓墨手指指向的位置看去,就看见账房先生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个蓝色白底的瓶子,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颜色很是好看,隐隐约约还有光泽透过瓶身传了出来。 “这瓶子真好看!”叶玉儿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碰这瓶子,这瓶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人。 “别碰它!” 叶玉儿的手刚伸到半空中,就被胡梓墨伸手重重地打了下,而后胡梓墨恶狠狠地看着叶玉儿,一脸警告:“如果你不想早死,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 “切,不碰就不碰!小气,不就一个瓶子,有啥大不了的!” 被胡梓墨这么一说,叶玉儿的火气也上来了,这瓶子有啥大不了的,怎么连碰都不能碰了? 说完就转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愣愣地看着胡梓墨,吹胡子瞪眼的。 “你这小家伙,好奇心太强会害死人的。”胡梓墨倒是没跟叶玉儿计较,而是跟着她坐了下来:“除了滴血,来我们客栈的客人还有一种付费方式,就是有这种珠子的主,可以免费。” 叶玉儿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注意力很快被胡梓墨的话转移了,一看胡梓墨手上的珠子,暗暗称奇,这珠子浑身发黑,浑圆饱满,且棱角分明,隐隐约约之间透着一股正气,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虽然她一个学生,家里又没钱是不可能接触到什么珠宝的,但是这珠子一看就绝非凡品啊,除非是瞎子才会觉得不值钱…;…; “哇,胡老板,你这珠子真漂亮!”叶玉儿由衷地赞美道,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久,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胡老板,我可以摸一下这珠子吗?” 一看有好东西,叶玉儿瞬间就改口了,“胡老板”“胡老板”地叫的那叫一个顺口…;…; “可以。”胡梓墨这次倒是没有像叶玉儿说的那种小气吧啦了,而是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随之喃喃自语了一句:“越好看的东西,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啊,什么代价?” 叶玉儿没听清胡梓墨的话,懵懵地看了看胡梓墨,而后拿过珠子仔细地看着珠子。 “没什么。” 发现自己一时话说漏了,胡梓墨连忙摇头岔开了话题,半是严肃半是打趣地说道:“你好好看,看仔细了,免得以后被别人拿来的假货给骗咯!” 那珠子静静地躺在叶玉儿手中,有些温凉,静静地,就像一个美人睡着了,沉淀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历久弥香。 这种珍宝,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因为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不会忘记。 叶玉儿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把这珠子看了一遍,然后依依不舍地把这珠子还给了胡梓墨,这珠子,真心好看啊…;…; 嗯…;…; 是个女的,见了都能走不动路…;…; 不是她定力好,而是她知道要是自己一直不还给这胡梓墨的话…;…;后果很严重…;…; 毕竟这人不是一般人…;…; 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让她有钱赚的,就是她叶玉儿的财神。 “你这小家伙,倒是个识趣的。”胡梓墨接过珠子,笑眯眯地看着叶玉儿说道:“要不要考虑下做我夫人呐?客栈缺个女老板呢。” 又仗着他这张脸打趣她,真是…;…; 不要脸…;…; “算了吧,我怕死。” 叶玉儿瘪瘪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着胡梓墨,然后果断地摇头。 “啧,你真的不考虑吗?要知道喜欢我的女子能从绕着地球转个圈,当年多少女子对我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追我追了八条街都没放过,更甚者,每天晚上都有女子莫名其妙地爬到我床上来…;…;” “那个追你八条街的女子是不是因为你欠了别人的钱没还,或者是拿了别人的东西啊?每天晚上爬你床的女子是你得罪了别人,别人来暗杀你吧?” 叶玉儿直接打断了胡梓墨各种吹嘘自己,淡淡地补刀。 虽然这男子长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但是这样夸张也太过分了…;…; 嗯,当初第一眼看见这男子就觉得他惊艳了时光的人,一定不是——她来着! 她肯定不会让这他知道这事! “咦,你属蛔虫的啊,这你都知道?” 胡梓墨张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模样。 “噗——” 一直在后面算账的账房这时彻底地绷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而后直接变成了大笑,明明是副儒雅的模样,此时却笑得没有半分儒雅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个一直抱着肚子捧腹大笑,脸皱的像朵菊花一样的男人是刚才那个一直默默地在那算账的账房先生…;…; 果然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账房,你在笑,这个月工资就没了!” 胡梓墨看了看账房这般嚣张的笑声,直接冷冷地说了句。 “嗝——” 账房笑到一半,被胡梓墨一句话活活地憋了回去,捂着嘴,低着头,但是肩膀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账房叔,其实你不用憋着这么辛苦,想笑就笑嘛,没关系的。” 叶玉儿本来以为这账房是个高冷的货,结果他这笑一出,立马就暴露了他二货的本质,叶玉儿心中那点敬畏瞬间就没了。 直接走向前去拍了拍账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反正扣的不是她的工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章 缺少温暖的人,总是容易感动 叶玉儿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其实她也是胡梓墨的伙计,工资…;…;貌似也是归胡梓墨管来着…;…; 嗯…;…; 账房没有回答叶玉儿的话,只是很同情地边摇头边看着叶玉儿,一脸惋惜地模样,然后默默地抱着算盘往后院走去。 “干嘛用看倒霉鬼的表情看着我啊?”叶玉儿看着账房远去的背影,煞是不解:“大叔,你说我是不是要倒霉了?” 叫他老板感觉生疏了些,相比起来,她还是比较叫他大叔。 虽然,他好看地委实不像个大叔…;…; 不过,他心怀不轨地把自己引诱到这客栈,一定是有阴谋的! 她总要占点便宜的! 不然心里怎么能平衡呢? “玉儿…;…;你叫我大叔?嗯?” 胡梓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道,而后一步一步地逼近叶玉儿…;…; 叶玉儿再笨也发现眼前的事情不对劲了,这画风不对啊…;…;这么咬牙切齿…;…; 难不成这人讨厌她叫他大叔?他很老吗? 呃…;…; 叶玉儿挠了挠头,她好像说错了什么…;…; “木有!木有的事!”叶玉儿连忙使劲地摇头,捂着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账房先生笑到一半就硬生生地把笑意憋了回去的原因了…;…; 这气势,丫的,太特么的吓人了! “哼,小丫头,你要是想要这个月的工资的话,你最好不要叫我大叔!”胡梓墨看了看叶玉儿,恶狠狠地说道:“不然扣你工资!” 这就是所谓地现世报吗? 来的要不要这么快? 万恶的资本家,果然在那个朝代都是吃人的恶魔! 叶玉儿在心中暗骂,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词:“那老板,可不可以先支付工资啊…;…;” 眨巴着眼睛,叶玉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模样,企图扮可怜来获得一丝同情心。 “不可以!” 胡梓墨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叶玉儿的请求,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样子。 “那一半?三分之一?” 叶玉儿仍旧没有放弃,继续抱着希望问道。 胡梓墨笑了,冷不丁一张脸就出现在叶玉儿的面前,然后手指轻轻地勾了下叶玉儿的下巴:“你咋想的这么美呢?” …;…; 流氓,不可以就不可以,干嘛还调戏她! 不要脸! 害的她心脏都乱了节奏了!这男人,真是动不动就美色诱惑她! 关键是,她还吃这招! …;…; 好吧,这么好看的男子,一言不合就诱惑她,她还是很愿意接受的…;…; …;…; “不给就不给吧,那我先回学校了。”叶玉儿在美色面前很快就接受了这事,站起身收拾了下衣服,就准备离开客栈。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黑漆漆地一片。 完了,刚才一番交谈完全忘记了时间,摸出手机一看,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妈呀,这可怎么回去? 寝室十点半就关灯了,现在就算赶回去也坏事了啊! 再者,这么黑的天,她瘆得慌啊。 天知道她叶玉儿什么都不怕,就怕两样东西,一样是鬼,另一样就是黑。 完蛋了,怎么办? 叶玉儿脑海中迅速地过了一遍明早被宿管大妈查出自己夜-不-归-宿的样子,想想那可以刺破耳膜的分贝,高昂的教训声,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妈呀,死定了! 那大妈要是知道自己夜不归宿,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的! 到时候她的名声啊! 阿西吧! 叶玉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急死她了! “你确定这么晚还要回去吗?”胡梓墨好奇地看了看叶玉儿手上屏幕正亮着的手机,然后走到叶玉儿面前,语气不明地问道: “这么晚了,那些属于黑夜的东西八成现在也出来了,虽然他们不会伤害你,但是看到他们各种模样的死像,小玉儿,感觉也不好受吧?” 叶玉儿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胡梓墨,还真被他说中了,从小她就可以时不时地看见这些东西…;…;所以她才怕黑…;…; 一到黑夜,这些东西就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地,要是个正常的样子,她也不那么瘆得慌了,可是每次这些东西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惨兮兮的模样,血淋淋地…;…; 导致一般超过九点,她就弄死都不会一个人出门,就算迫不得已出门,也得和几个好友一起。 不然就算是外面掉金子,她也不出门! 谁受得了这种三天两头的恐吓啊,是个人都受不了好吗? “我…;…;” 叶玉儿语塞,本来就不确定要不要现在走,结果现在又被胡梓墨这么明里暗里一吓,她就更加瘆得慌了! “不敢了吧?”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脸上一副害怕又硬着头皮不敢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我…;…;”叶玉儿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了句让胡梓墨喷血的话:“我就是不敢,怎么了?!” 怕黑一点都不丢人,不丢人,嗯!就酱! 叶玉儿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这世界上怕黑的女子一定不止她一个! “哦——”胡梓墨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缩回客栈,坐在板凳上的叶玉儿。 “要是你是想笑话我的话,呼——” 叶玉儿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站起身在原地蹦了蹦,再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时把眼睛闭上,一脸就义的模样:“那你就笑话吧,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 几秒钟地静默之后,想象中的嘲笑声并没有传来,叶玉儿不解地睁开眼看了看…;…; 却看见想象中的嘲笑没有传出来,出乎她意料的是胡梓墨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今晚就在客栈睡吧,以后你都可以不用回学校睡,学校那边我自然会帮你掩盖过去的。另外,要是晚上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我会帮你的。” 叶玉儿有些没反应过来,按照她对胡梓墨的了解,也谈不上了解,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呢。 但是怎么看,胡梓墨这货也不像那种暖男啊,还会安慰人,他要是不落井下石嘲笑她就高兴不已了,更别说这么细声细语,轻言阮语地安抚她的小情绪…;…; 虽然这话很是平常,但是里面不小心透露出来安慰意味她还是可以感受出来的。 心中蓦然有股暖流流过,很暖很暖…;…; 她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同学们形容她都是女汉子,坚强,独立,冷静啥的,就连…;…;她的父母也是这样认为的…;…; 要不然怎么会即使把她生了下来,也是直接扔到路边…;…;幸好被舅舅捡了回来,是舅舅把她养大的…;…; 舅舅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舅舅说,他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件大衣包着仍在路边,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一张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却没有哭,看着他就摇晃着小手,张着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巴“咯吱咯吱”地笑着。 舅舅没有娶老婆,所以也没有孩子,见她可怜,就收养了她。 有时候,叶玉儿会想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要活下来才会有希望,所以才这么努力地活着。 但舅舅是个大老爷们,生活简单粗暴,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决定了做什么就一股脑地往前冲,她深受舅舅影响,性子也像个男孩子。 所以,久而久之,她也觉得自己很强悍,强悍地不需要别人照顾…;…; 只是,心骗不了人。 因为没资本当软妹子,所以才只能变成女汉子。 胡梓墨那句“我会帮你的”,突然让叶玉儿觉得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只是刀子嘴,毒舌了一点罢了。 “原来你也会安慰人啊?”叶玉儿语气忽地软了下来,对胡梓墨的态度也好了些:“学校那边你怎么处理啊?” 缺少温暖的人,总是很容易感动。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少女心爆棚,满足 “小屁孩,问那么多干嘛?”胡梓墨摸了摸叶玉儿的后脑勺,然后拉着叶玉儿的手说道:“走吧,本老板带你去看看你以后住的地方。女孩子,熬夜熬多了,对身体不好,老的快,以后没人敢娶你!” 果然,对付胡梓墨这种又欠揍,又自恋的人来说,帅气只能维持三秒! 看吧,那个臭屁的老板又回来了! “没人娶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 叶玉儿被拉着往客栈的二楼去,在胡梓墨背后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反正你呢,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好了,你的老板是无所不能的,处理你这点破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胡梓墨也不知道是没有听见叶玉儿那句嘀咕,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没有跟叶玉儿拌嘴,反而是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跟叶玉儿说句话让叶玉儿摸不着头脑的话。 “知道了,自恋的家伙!” 叶玉儿倒是没把胡梓墨这句话放在心上,随口答了一句就跟着胡梓墨往二楼走去,也不知道她的房间在这个不解风情,又自恋的老男人手下会弄成什么样…;…; 不过她对房间也没什么要求,在别人手下讨生活,要求肯定不能太高,能住人就好了。 只是叶玉儿也没有想到,很多年过了之后,胡梓墨这句话还真是实现了,而且他做的比他承诺地更好。 “这就是你的房间。”胡梓墨拉着叶玉儿走到了二楼楼梯的拐角处,然后推开拐角处的那间房对叶玉儿说道:“我的房间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叶玉儿从胡梓墨身后盼出个头,往房间里东张张西望望,然后直接发出了一声赞叹声! “哇哇哇,好漂亮!” 一连三个“哇”字,足足可以看出叶玉儿对着房间是有多满意,这房间,简直是不能再符合她的喜爱了好吗? 太好看了! 整个房间是以绿色作为底色的,床很大,足足有两米宽,可以让她在床上使劲地扑腾,床边一左一右放了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放在离门的位置,窗子是那种她很喜欢的落地窗,其余的还有些毛绒绒的熊仔什么的…;…; 简直是完全满足了她所有的少女心好吗? 就是没有她什么现代电器,没有电脑,也没有洗漱台啥的,不过没关系,现在这些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主要是那张床够大,能满足她的各种睡眠啊,可以让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在上面翻滚啊! 本来以为胡梓墨这种不知道什么来历,活的跟个老狐狸的人,一定不会知道她的喜好,没想到这布置还挺符合她的口味呢! “喜欢吗?” 胡梓墨淡淡地说了句,不过叶玉儿已经完全处于兴奋地状态了,直接朝着床冲了过去,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那张床上,根本就没有回答胡梓墨的话。 就在床上扑腾来,扑腾去的…;…; “哇哇哇——大叔,你眼光真好!” 叶玉儿一时激动之下,冷不丁地那句大叔就脱口而出…;…; 然后…;…;胡梓墨的脸成功地变色了…;…;嗯…;…;很难看…;…; 呃…;…;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叶玉儿话都说出去了,才发现自己的话貌似又说错了…;…; 呃…;…; 完了…;…; “那个胡美男,胡老板,天色不早了,咱们男女有别还是不要待在一个房间里,免得别人误会!”反应过来的叶玉儿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直直地冲到胡梓墨年前,满脸笑意地说道。 然后…;…;然后…;…;一使劲“啪啦”地把胡梓墨推了出房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了…;…; 这才觉得心安了些…;…; 免得他又是一阵阵阴风,让她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 然后继续跑回床上,翻滚啥的。 胡梓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玉儿推了出来,本想发火来着,结果又看着这小丫头这么开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现在推门吓她好了。 他就扣她点工资好了…;…; 叶玉儿一个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想了想自己这一天,突然觉得有些蒙圈,还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就跟拍电影一样。 本来她是去见网友的,顺便表露下自己萌动的春心,结果等了那么久,没等到那个传说中约她见面的网友,等来个大尾巴狼,也不知道这店主把她留在客栈是何目的? 客栈付房钱用那种很珍贵的珠子抵押她还可以理解,但是用血液,故事,名字当房费的,她就无法理解了。 不过,有钱拿就好,这样就可以不用为学费发愁了。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私心,在这复杂而又恍惚的世界中,一路前行。 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不记得的坏事不代表没有做过,记得的也不代表就能得到救赎。 人,本来就不仅仅是好人和坏人,更多的,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至于那个没有见过面的网友,那个声音很好听的主人,她还是忘了好了…;…; 既然他选择不来见她,她也不会强求什么,不如相忘于江湖。 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叶玉儿想到这事,默默地把手机从兜里摸了出来,然后打开qq,看着那个平时都亮着的手机发了会愣,点开那个灰色头像,屏幕就弹出了一句话: “是否删除该好友?” 叶玉儿犹豫了下,还是轻轻地暗了那个“确定”。 她做不到那种“做不成恋人不如做朋友”的境界,在她心中,要割舍,就要割舍地彻彻底底地,这段不为人知的暗恋就让她画上句点好了。 她的春心,来的悄无声息,去的也悄无声息。 还未萌芽的爱,被她亲手,哦,不,是被他们亲手扼杀在摇篮中。 索性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娃,陷的不深,所以想要脱身也不是很困难…;…; 就让这声音化作她储存在她记忆中的一个角落吧,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随着时间地流失,慢慢地忘记…;…; 删除了那个还没有见光就死的网友,叶玉儿躺在床上,原本满满的睡意却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也没睡着。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网友失眠,而是那该死的,认床的毛病又犯了! 她都不想鄙视自己了,你说说,这床这么大,这么少女心爆棚,那点不比她寝室那张床好,寝室那床,又小又破,一动还“咯吱咯吱”地响,结果…;…;结果,她居然可耻地怀念了! 怀念那张小破床! 叶玉儿,你说你是不是傻? 叶玉儿默默地低估了一句。 “嗯,知道就好。”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清明婉扬,水润深沁的声音从门的方向传了进来,言语之间还带着些不满地意味。 叶玉儿先是惊了下,然后听到这声音之后又平静了下来,这声音,除了那个自恋的胡梓墨,别无他人了! 他来干什么? 不会是想跟她秋后算账吧? 不过就是是算账也不用半夜三更来吧? 还是要扣她工资? 阿西吧,不要啊! “老板老板,你不要扣我工资啊!”一想到这种可能,叶玉儿一张小脸马上就皱了起来:“你说啥我都照做,千万不要扣我工资啊!” “如果你在再床上翻来覆去的话,吵得我睡不着的话,我不介意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扣光!”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这时叶玉儿才发现胡梓墨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熊猫眼吗? 哎呀,还黑的很均匀,很匀称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一言不合就赖床,不走! 如果那双眼睛此刻不是正在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话就更好了…;…; “好的!我保证不在动来动去了!” 叶玉儿碍于胡梓墨这么红果果的威胁,立马举起右手的三指,做发誓装,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 胡梓墨恢复了高冷的样子,点点头就走进了叶玉儿的房间,直直地朝着床的位置走去。 然后…;…; 一头就倒在床上…;…; 好像没什么不对的…;…; 叶玉儿小嘴微微张开,一脸惊愕地看着胡梓墨朝着她的床走去…;…;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问题? 话说他不应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吗? 为毛趟她床上睡觉啊? 他睡了她的床,那,那她睡哪里啊? 叶玉儿一脸懵逼地看着倒在自己床上,看起来像已经呼呼大睡的胡梓墨,犯难了。 要不要把他弄醒,然后告诉他,这是自己的房间来着? 可是大叔脾气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刚才那副凶巴巴威胁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要是把他弄醒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给踹出去,然后将她这个月的工资一口气给扣光啊? …;…; 叶玉儿心里默默叫屈,眼下好像怎么做都不对的样子…;…; 弄醒? 不弄醒? …;…; 叶玉儿经过了一阵天人交战以后,还是决定不要弄醒大叔了…;…; 要是弄醒了,五千块的毛爷爷就要跟她说再见了…;…; 为了她最爱的男人——毛爷爷,她就委屈自己一下好了,不就是在地上睡一夜吗? 她叶玉儿从小就是个命贱的,这点苦算什么? 这样想着,叶玉儿当即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棉絮,被子啥的,在地上铺了起来。 “妈呀!” 正在铺床的叶玉儿突然发出了一阵尖叫,因为铺床铺的铺的就从地上升级到了床上…;…; 她手上还拽着床单呢,结果往下一看,就看见自己的腰被胡梓墨这个大叔搂在…;…;其实说搂在不太贴切,真实的情况是她像是个小鸡仔一样被胡梓墨拎了起来…;…; 嗯…;…;是拎…;…; 没有一点点防备…;…; “吵死了!” 胡梓墨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然后把叶玉儿往被窝里一扔,然后被子就胡乱地盖在叶玉儿的身上,半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 呃…;…; 真是个什么情况? 大叔这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呃…;…; “胡老板…;…;”叶玉儿轻轻地叫了一声,动都不敢动,因为此时胡梓墨就躺在她旁边,一只手还随意地搭在她的肚子上,她怕她乱动弄醒了这脾气暴躁的家伙…;…; 好吧,其实她是怕被扣工资来着…;…; “别吵!睡觉!再吵,我就扣你工资!” 胡梓墨依然闭着眼,不过喜欢用工资来威胁她这事可是一点都没变。 …;…; 丫的,有没有搞错? 这家伙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床上来,莫名其妙地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以后,还莫名其妙地不要她说话,真是莫名其妙的! 到底谁吵谁睡觉啊? 特么的,要是她是老板,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出胡梓墨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 叶玉儿躺在床上,一脸憋屈,十分不满,各种不爽…;…; 但是…;…;她不是老板,她是伙计…;…; 为了她最爱的钱钱,她忍了! 就当是旁边放了个巨大的熊仔好了!叶玉儿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特么的,谁家的熊仔这么大,这么凶,还会威胁主人的?!! 一分钟简直要原谅这老男人,臭大叔十万八千次,她才能让自己淡定下来,不掐死他! 这老男人,简直是让她想弄死他! 好吧,事实上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实力摆在那,她干不掉…;…; 相反的,被这老男人干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技不如人啊…;…; 叶玉儿恨得牙根都痒痒了,结果没办法,还是只有把这口气给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呼——吸——呼——吸——”叶玉儿默默地在心中念叨了几遍,一颗怒气冲天的心脏才平静了下来…;…; 只不过被她自己这么一折腾,旁边的胡梓墨就睡得更死了…;…; 呃…;…;虽然吧,现在是新时代了,男女之防没那么严重了…;…;但是…;…;叶玉儿还是个很保守…;…;很传统的娃的…;…; 平时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啥都不在意的样子,跟男生都敢称兄道弟的,但是…;…;要真是动刀动枪论实战的话,她还是不敢的…;…; 所以现在旁边冷不丁地躺了个大男人,即使这男人美的天怒人怨,她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天知道她有多憋屈…;…; 不过,既然这男人已经睡着了,那她悄悄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从这床上爬下来应该没什么事吧? 反正他睡着了不知道来着…;…; 叶玉儿打着如意算盘,这想法一出,叶玉儿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把胡梓墨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然后就开始轻手轻脚地往床下移了,一点点,一点点,一寸一寸地移动…;…; “呼——” 叶玉儿在心中暗暗地喘了一口粗气,眼看着就要成功地爬下床了…;…; “啪——” 胡梓墨左手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叶玉儿的肚子上,弄得叶玉儿一阵腹痛…;…;偏偏她还不敢吭声…;…; “小丫头,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介意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叶玉儿正想着要不要继续实行她的逃跑计划的时候,胡梓墨那双琉璃般的眼突然睁开了,正直愣愣地看着她,动也不动的,怪渗人的。 等等,什么叫做少儿不宜的事? 纳尼? 握草!! “呵呵,呃…;…;咳咳…;…;” 叶玉儿接连发出一串感叹声以后,然后捂脸,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说大叔你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调戏她啊? 她好像…;…;貌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是调戏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怎么就让人不觉得轻浮了呢? 叶玉儿继续懵逼中…;…; “放心好了,我眼不瞎,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的,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你那啥那啥的!”看着叶玉儿一脸警惕的样子,胡梓墨冷冷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叶玉儿一番,然后直接说道: “之所以在你床上睡,纯粹是因为我怕我一走,你又开始翻来覆去吵得人心烦罢了。你好好睡觉,不许再动了!” …;…; 毒舌男,她诅咒他不举,阳痿,千年光棍,万年备胎! 叶玉儿被胡梓墨这番话气的心脏都疼了,阿西吧,什么叫做“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 虽然她承认她身材不好,样貌平平,但是这话从一个男的嘴里亲口说出,特么的,简直是伤人自尊到不行好吗? 叶玉儿今晚被胡梓墨气得,都气糊涂了,到了最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听着身旁之人的呼吸渐渐地匀称下来,胡梓墨原本紧闭的眼猛然间睁开了,侧过身去暗自打量着叶玉儿熟睡的脸,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我等你这么久了,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黑夜中,胡梓墨暗暗地说了一句,而后也跟着叶玉儿沉沉地睡去了。 清晨,叶玉儿悠悠地转了转眼珠,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懵懵懂懂的,只觉得平时放在床上的熊仔好像变大了些,但是有些冷…;…; 什么味道,好香! 叶玉儿鼻子动了动,空气中一股饭菜特有的香味在叶玉儿鼻尖晃动着,“咕嘟——”肚子宝宝很识趣地唱起了歌谣。 不行,这味道太香了,她要起床去找找看,这味道来自哪里,就算是能多闻闻也是好的啊…;…; 眼皮晃动,睁开,闭上,再睁开…;…;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老板娘,你把老板那啥了啊? 然后房间里就传出了一股穿透力可以和原子弹媲美的尖叫声,惊得楼下的账房手上的算盘都落了…;…; “啊——” “这年轻人啊,也不知道将节制节制,这大清早起来就做些少儿不宜的事…;…;”账房弯下腰去捡起落在地上的算盘,然后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行,等会儿我得让白大娘做点补身子地给老板和那小姑娘吃。还是年轻人好啊,哎…;…;” 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再看看楼上—— 叶玉儿醒来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被子,结果反反复复闭眼几次,都看见…;…;她整个人像一个球一样缩进了胡梓墨的怀里…;…; 妈呀! 居然是她缩进了老狐狸的怀里! 是她缩进了老狐狸的怀里! 她啊! 她想静静…;…; 一个女孩子睡着睡着,居然就往别人怀里钻,像个无尾熊一样趴在别人怀里,而且这人还是个男的…;…; 这要是说出去了,岂不是变成了“深更半夜妙龄女子耍流氓,死皮烂脸缠上美男子”的戏码,妈呀,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活脱脱就是个饥渴的妹子啊…;…;昨天还满心满意地担心被别人占了便宜,结果今天就变成了自己抱着别人不放…;…; …;…; “小丫头,醒了啊?”胡梓墨看着叶玉儿一张小脸从懵懵懂懂变成惊恐,隐隐约约还有红晕透出,本想捉弄一下她来着,现在想想还是不要了…;…; 好不容易骗到手的,他怕逼太紧了,把这丫头吓跑了。 毕竟昨天晚上是他偷偷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来着,一步步引导她抱着自己来着…;…; 当然,这是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嗯…;…;” 被胡梓墨这么一问,叶玉儿做贼心虚,现在就变得更加做贼心虚了…;…; 闷闷地回了一声,咬着嘴皮,把头别过去,然后就不说话了。 还要什么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人弄醒了还要丢人的事吗? “那我们下去尝尝白大娘的手艺?” 胡梓墨努力憋着笑意,清明婉扬的声音响起,淡淡地,好像没有发现叶玉儿的窘迫一般。 原来刚才那股浓烈的香味是白大娘做的菜啊,昨天老狐狸跟她说过白大娘来着,这手艺,必定很好。 不知道能烧的一手好菜的人长得怎么样,白大娘,想必年纪已经不小了,毕竟能被老狐狸叫大娘来着。 再说了,要是年纪不大,没有岁月的沉淀怎么能烧的这么香的饭菜? 叶玉儿在心中默默想到,但是她绝对绝对不会跟老狐狸一起下去吃饭的! 这人,她丢不起! “你先去吧,我先整理下再去。” 叶玉儿低垂着头,小声说道。 “行吧,那你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吧。” 胡梓墨清明婉扬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起伏,但是要是叶玉儿是抬着头的话,必定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因为胡梓墨此刻是笑着出去的,那种下一秒就要憋不住的模样,只要抬眼一看就可以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但是叶玉儿怂得不行,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胡梓墨…;…; 自然是不会发现这些异样…;…; 此刻她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来着…;…; 女子就算胆子再大,遇见这种事,也无法淡定啊。 好半天,叶玉儿才调节好心态,暗骂自己怂,不就是抱了老狐狸睡了一觉吗? 平时她也是抱着熊仔睡觉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她,居然为了这件事,放弃了去尝美味的机会! 刚才那味道多香啊,都能把她从梦中唤醒,还能勾起蛔虫,而她,竟然因为不好意思,没有第一时间去吃! 叶玉儿,你看看你怂的! 现在再不去,说不定都被别人吃完了! 于是乎,叶玉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仅仅两分钟就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收拾好了,然后直接打开门朝着楼下冲去! 这才是她吃货的本性嘛! 呃…;…; 不过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老狐狸,账房,还有一个身穿蓝色折叠裙的年轻女子三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三边,正齐刷刷地看着她。 “呃…;…;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叶玉儿被几人目不转睛的目光看着心慌慌,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 没什么不对劲啊,她还以为自己太过于匆忙,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呢…;…; “没啥没啥,你就是昨晚把老板那啥那啥的姑娘啊?”叶玉儿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就朝着桌子旁边没人的那方走了过去,刚坐下,那位蓝裙女子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那啥是那啥啊?” 叶玉儿一头雾水,看着这蓝裙女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为什么她从这双眼里看见了崇拜? “就是上了老板啊!这你都不懂啊!” 蓝衣女子心直口快,直接就脱口而出。 “噗——” 叶玉儿平时起床有喝水的习惯,因为每天早上起来嗓子都觉得特别干燥,正好看到桌上有一杯水,也没多想就直接端起来喝来着…;…; 结果被这蓝裙女子一说,直接全部吐在坐在她对面的…;…;账房脸上…;…; …;…; 这事真的不怪她…;…;真的不管她的事…;…; 主要是这女子说话太…;…;简单粗暴了…;…;什么叫做她上了老狐狸…;…; 她就算有那心也不敢有这胆啊!!!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冷异常的女子,为什么一出口居然是这样…;…;耿直的…;…; 还没等叶玉儿缓过劲来,账房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不停地咳嗽…;…; “老板娘,就算白大娘说出了事实,你也别这么激动嘛,要淡定,淡定,知道吗?” “咳…;…;咳…;…;” 叶玉儿那口气直接憋在嗓子眼里,不停地捂着嘴咳嗽,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通红的。 一个人打趣她就算了,怎么这两人都合起伙来打趣她? 等等,白大娘? 纳尼? 这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居然是老狐狸他们口中的白大娘啊? 有没有搞错? 在她印象中,白大娘这种能烧的一手好菜的不应该是半老徐娘吗? 和食堂的大妈一个年龄的才对啊…;…; “账房,大娘,你们两很闲是吗?” 仿佛是在印证叶玉儿的想法,胡梓墨悠悠地开口,眼神里都是满满的警告。 这两人,小丫头才来,他们就这样打趣她,万一把她的丫头吓走了,他一个人怎么办? “没有!” “没有!”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响起,而后这声音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啧,看来这老狐狸在客栈的威慑力很有威力呐…;…; 看把别人吓得,不过,为什么她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呢? 让他们打趣她来着,不得不说,老狐狸这次干的很漂亮! 只是,窃喜归窃喜,但是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叶玉儿好像并没有意识到—— 刚才她喷出来的那口水…;…;没有一点落在地上的,全部都落到了桌上的饭菜里…;…; 呃…;…; 这饭菜好像不能吃了…;…; “大娘,去重新做一份菜吧。” 就在叶玉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胡梓墨已经提前替她开口了。 看来这老狐狸除了毒舌一点,其他的也还好嘛。 “好嘞,为了庆祝老板这个千年老光棍摆脱单身狗生涯,本大娘就勉为其难去做一份咯~~”白大娘站起身来,就朝着后院的方向飞速地飘了过去。 没错,是飘得,不过叶玉儿从小见过的那玩意多了去了,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 叶玉儿被这句“本大娘”雷得不要不要的,本来别人都是本姑娘本姑娘的…;…;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老板,你还会接生呐? 而且这自称是本大娘的,还是个妙龄女子,这落差不要太大好吗? “老板,为什么白大娘那么年轻,却…;…;” 叶玉儿正想抓着胡梓墨问个清楚,话还没说完,一抹淡黄色突然出现在客栈门口,而后“噗通”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让叶玉儿乖乖地闭嘴的并不是这女子的突然出现,而是这女子此刻下半身,原本是黄色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血红血红的,亮眼得紧。 叶玉儿在抬头往上看,只见这女子肚子胀鼓鼓的,一看就是怀胎十月的,而且马上就要生了。 还是难产,不然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她头有点晕,这么多血,瘆得慌。 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耀眼。 且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老板,快救人!”叶玉儿直接就往那女子的方向跑去,不管了,救人要紧! 只是叶玉儿还未沾到那女子的衣角,就被胡梓墨给拉了回来,然后胡梓墨恶狠狠地看着叶玉儿吼了一句:“你做事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莽撞,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 “我…;…;” 叶玉儿一时语塞,她的确不认识这女子,只是这姐姐,流了这么多血…;…; “你什么你,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你就敢随便碰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叶玉儿还没反应过来,胡梓墨的责备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 “胡老板…;…;救我…;…;我的孩子…;…;” 饶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那女子捂着肚子,艰难地扶着身子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她脸颊上往地上落。 叶玉儿本来还被胡梓墨的一顿指责弄得有些发愣,她知道胡梓墨的担心,能在这家客栈里进出的一定不是一般人,但是看到这女子这样,她那颗心,蓦然间激动了起来。 “是,我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但是你看到了吗?”叶玉儿指着那女子,大声地对着胡梓墨吼了回去:“你没看到她马上就要生了吗?要是我们见死不救的话,就是两条性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还没有看见过这个世界,就死去了!你怎么这么冷血?!” 胡梓墨被叶玉儿这句话气的不轻,他冷血? “要是我冷血的话,你认为她——”胡梓墨指着跪在地上的那女子,冷冷地说道:“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叶玉儿,我告诉你,只要我想,她随时都可以消失在这客栈里,连点骨头渣渣都不会剩!” “见死不救不是冷血?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新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不是冷血?你不冷血吗?” 叶玉儿没有被胡梓墨吓到,反而是更加生气地看着胡梓墨,气呼呼地说道。 并非她不理智,而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新生命对这世界,有多渴望。 不管这女子是什么人,或者不是人,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有权利来看这个世界的,谁也无法剥夺。 这个孩子比她幸运,他的妈妈是那么渴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她,连妈妈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所以,她一定要救这个孩子。 生命,是值得尊敬的。 “你们别吵…;…;我这里…;…;有这个…;…;”那女子见叶玉儿跟胡梓墨吵得不可开交,奄奄一息地掏出了三颗珠子,颤巍巍地捏在手上:“胡老板,我知道你在找这个珠子,只要你,只要你救我的孩子,这珠子,就归你。” 叶玉儿定睛一看,顿时被惊呆了。 这珠子,不就是胡梓墨以前让她看的那种珠子吗? “这珠子,怎么会在你手上,你从哪里得到的?” 胡梓墨比叶玉儿还要惊讶,不过他惊讶的并不是这珠子本身,而是这珠子居然会出现在她手上! “胡老板,这你就不用问了,你只要救下我肚子里的孩子,这珠子就是你的。”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胡梓墨的话,而是咬紧牙关跟胡梓墨谈条件,眼神有些缥缈。 即使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也坚持跪在地上,颇有胡梓墨不答应她就不起的模样。 “她有珠子,是不是可以救她了?” 叶玉儿走到那女子面前,蹲下身子扶着那女子,轻声说道:“姐姐,你起来,跪着对孩子不好,咱们去医院,不要待在这里,这里的人都冷血得要命!” 一直坐在桌子旁边的账房被叶玉儿这句指桑骂槐说的脸通红通红的…;…; 老板没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 老板娘还是太年轻了,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 只是如今老板娘铁定了心要救这女子,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因为老板娘改变主意。 “没用的…;…;”那女子扶开叶玉儿的手臂,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对着叶玉儿说道:“小妹妹你不懂,这天地间,只有胡老板能救我们母子二人了。” “你回去…;…;” 胡梓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开口想要那女子回去,只是话还没说完…;…; “噗通——” 叶玉儿扶着那女子的同时就重重地跪了下来,红着眼对着胡梓墨说道:“老板,我不管她是什么来历,都请你救她和她的孩子!叶玉儿也在此跪下来求你了!” “你以为你有资格求我吗?” 胡梓墨本来就被叶玉儿气得不行,再加上叶玉儿这一胡闹,脸一沉,说话也就变得伤人起来了。 “我知道,我没资格。但,只要你能救她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叶玉儿淡淡地说道,她承认,刚才胡梓墨那句话真的有伤到她,可是,没关系,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是可以轻轻松松得来的。 她知道,胡梓墨千方百计地让她留下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换言之,就是她还有存在的意义,这就行了。 “你——” 胡梓墨被叶玉儿这股倔强劲儿气的不行,一甩袖子就转头离开。 “账房,把她抬到1号客房去!”胡梓墨转头的时候闷声说了句,叶玉儿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胡梓墨这是答应出手救这个女子了。 “姐姐,来,我扶着你。老板答应了呢!” 就算开始对胡梓墨有再多的不满,可叶玉儿现在都是开心的,连带这语气都带着些欢呼雀跃的味道。 她可以看见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了呢! “你开心什么?”胡梓墨明明没有回头,背后却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得,略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扶别人呢?让账房来,你去厨房让白大娘来接生!” “老板,难道不是你接生吗?” 叶玉儿一头雾水,这姐姐不是说只有老板能救她吗? 虽然她也没想到,老板还兼职接生这活来着。 “叶玉儿,我什么时候说我会接生了?”胡梓墨转过身来看着叶玉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又不是接生婆,怎么会接生? “啊,老板你不会啊,那姐姐怎么办?” “咳咳…;…;” 正从叶玉儿手里抱过那女子的账房被叶玉儿这句话弄笑了,真不是他不厚道,而是老板娘的思想都异常…;…;跳跃…;…;嗯…;…; 他跟着老板快千年了吧,还从未见过那个女子能让老板一天之内脸色变化这么多次的,跟个调色盘一样的! “叶玉儿,你再不去叫白大娘,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胡梓墨被叶玉儿气的,直接下杀手锏了。 他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叶玉儿,欢脱地…;…;让他一天都被气晕n次的女子,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代表全世界欢迎你 怎么差别这么大? “是,老板,我这就去!” 叶玉儿一听工资要飞了,立马就朝着后院跑去,那速度,堪比刘翔跨栏,直接撞到刚从厨房出来的白大娘身上…;…; 呃…;…; 好像还是大娘肚子以上,脖颈以下的地方…;…; …;…; “谁叫本大娘呐,本大娘在这呢!”白大娘似乎没有注意到叶玉儿撞到她那地方,直接就飘到那女子面前了,一看那女子的脸,立马就憋嘴,语气不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狐族公主梦莲呢,想不到你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那女子看着白大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神释然,倒是没有把白大娘的讽刺放在心上。 胡梓墨倒是没有对白大娘这般说话感到诧异,据他了解,白大娘似乎跟狐族有点私人恩怨,点点头便直接说道:“大娘,你接生,我跟账房在一旁帮忙。” “那我干嘛?” 叶玉儿插嘴,眼下她貌似是最不顶用的,什么事都让他们做了。 “去烧开水,这狐媚子马上就要生了。一会儿得用开水洗身子。” 白大娘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得很,让账房把那叫梦莲的女子抱上床去,一层纱帐转眼就落在床的四角,把那女子笼罩在其中。 “啊——”一声凄厉的交换声从纱帐中传了出来,紧接着是起起伏伏越发凄厉的叫声,听得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用力,深呼吸,别紧张。” 纱帐内白大娘的手被梦莲握紧,白大娘一边被捏着疼的直皱眉,一边安抚着梦莲。 同时,一道淡蓝色一道淡紫色的光从蚊帐外飞速地飞向了蚊帐内,光芒将梦莲整个地包裹了起来,仿佛在给梦莲力量一般。 胡梓墨手掌心赫然出现的是一串粉色珠子,那白光,正是从珠子上散发出来的。跟黑色珠子除了颜色,其他的,一模一样。 这光,才是梦莲不顾一切前来求救的原因。 对这一点,胡梓墨清楚得不得了。 能让他胡梓墨耗费气力出手相助,这孩子真是个有福之人,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有这待遇了。 要不是看着那丫头的份上,他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这梦莲,背后的恩恩怨怨多了去了,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那光在梦莲身上流转,随后缓缓地朝着梦莲的肚子飞去,形成一个漩涡,而且慢慢地变小变小。 这孩子,倒是个眼力劲好的,知道什么是好东西,竟然能一点点地转化成已用。 白大娘看着梦莲的肚子,准确来说是梦莲肚子里的孩子慢慢地吸收光,而且速度越发快,不由地感叹道。 “老板,咱们走吧。” 账房对着胡梓墨道,胡梓墨轻轻地点点头,刚消耗了百年功力,有心虚弱,得尽快调节过来。 他们能做的如今已经做完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着孩子造化了。 “咦,老板,账房叔,你们怎么就出来了?” 叶玉儿端着一大盆热水,恰好遇到从房间内走出来的胡梓墨,歪着头有些不解。 老板出来了,谁给那姐姐接生啊? 胡梓墨看见叶玉儿,想起她刚才理直气壮地叫他接生的事,顿时太阳穴就“突突”直跳,一头黑线,外加一肚子怒火。 于是乎,胡梓墨理都没理叶玉儿,面无表情地就从叶玉儿旁边走过去了。 “切,小气鬼,不说就不说。”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远去的背影,估摸着她说两句坏话不会被胡梓墨听见,暗暗低估了一句,转身就把热水端进房去。 账房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累,难道这孩子不知道这客栈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老板的视线吗? 他们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老板娘骂老板的声音…;…; 他都能听见,何况是老板啊…;…; 老板娘,我敬你是条汉子,能让老板一天之内嘴角抽搐无数次…;…; “白大娘,水来了。” 叶玉儿推开门,把水放在桌子上,朝着白大娘说了一句。 白大娘头也不抬地对着叶玉儿说道:“放那吧,你先出去,这里不适合你待。” “嗯。” 叶玉儿点点头,随即就退到房外了。 她在那,的确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也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样的…;…; 叶玉儿站在门外,思绪蔓延,当年父母不要她,是不是也是另有苦衷的? 像电视上演的那种,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把她扔到路边的? 一定是这样的,你看,梦莲姐姐这么辛苦都会要她的孩子出生,当年妈妈生她想必也是极为辛苦的,那么辛苦地生下她,一定舍不得扔下。 一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叶玉儿,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才对得起妈妈当年十月怀胎之苦…;…; 蚊帐内,白大娘眼见时间过了这么久,这孩子就是没出头,顿时急了,直接对着梦莲急吼吼地吼了一句。 “用力啊,你再不用力,你孩子就出不来了,出来也被憋死了!” 这倒没有半分夸张,孩子都还没出来,很有可能就会被闷死在母亲肚子里。 “哇——” 白大娘话音刚落,梦莲被白大娘一吓,顿时就急了,一用力,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就响变了客栈。 “生了,老板,生了!” “姐姐生了!” “你这个狐媚子,非要人激你两句才肯把孩子生下来是不?” 一时间,客栈里的气氛仿佛都融洽了起来,孩子的到来给客栈带来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大娘,是公主还是王子啊?”叶玉儿激动下,推开门,就冲到白大娘面前问道。 “是个带把的。” 白大娘此刻正变出一条婴儿毯,弯腰要给婴儿系上。 叶玉儿走进仔仔细细地看着这才出生的小宝宝,这小宝宝眼睛还没睁开,小脸皱巴巴的,白皙的皮肤上口水还在四溅,小手小脚在空中飞舞着,精力十足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生命最初开始的模样啊,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小孩生下来就会眨眼睛,会可爱到爆,可眼前这孩子,虽然很是可爱,但是和想象中还是有差距的…;…; 比如皱巴巴的皮肤,不停地流口水,已经紧闭的眼睛…;…; “我来抱抱。”叶玉儿虽然觉得有些落差,但还是迫不及待地从白大娘手中接过孩子,笑眯眯地看着这刚出生的孩子:“小家伙,姐姐代表全世界欢迎你的到来。” “梦莲姐姐,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好呢?” 叶玉儿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将宝宝放在梦莲身旁,然后看着躺在床上的梦莲,问道。 “承俊。” 梦莲躺在床上,用力地转过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而后看着叶玉儿笑了:“这是他取的名字,说是以后要让孩子继承他的帅气来着,免得以后勾搭不上媳妇儿。” 叶玉儿看着梦莲满脸的笑意,突然间觉得有些心寒,这个时候,梦莲姐姐都还对那个男人痴心不改。 那男的要是真的爱梦莲姐姐的话,怎么可能让梦莲姐姐一个人跑到客栈来求助,一点男人该有的担当都没有。 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亏得梦莲姐姐这般痴情,叶玉儿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那没见过面的男人。 也许不是男人,而是男狐。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白大娘见着梦莲的第一眼叫的是狐族公主…;…; 不过,眼下她还是不戳穿为好,让一个刚刚生了宝宝的母亲接受这事实有些打击人。 “行了,都生了也没我啥事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章 老板受伤,小二着急 白大娘用热水擦擦手,然后指尖轻轻一动,房间里就恢复了整洁:“你这两天就待在客栈好好休息,记得付房费,我们客栈,从来不接收白吃白喝的。” 说完,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姐姐,你别介意啊,白大娘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 看着躺在床上的梦莲被白大娘这一句话弄得脸色有点微变,叶玉儿立马解释道。 梦莲随即摇摇头,低声说道:“我知道的,她能出手相助,已经是对我们母子两的恩惠了。要是我,估计还不会出手呢…;…;” “不会的,梦莲姐姐,你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像这客栈老板那么冷血的人。” “小妹妹,你误会了,胡老板可不是冷血之人,他救我们母子两人花费的精力可不少…;…;” 一听叶玉儿这样说,梦莲连连急急忙忙地反驳着,这孩子,愣是个二愣子。 看不出其中的门路,恐怕灵魂客栈里也就这孩子不知道胡梓墨救人的代价了吧…;…; 说来也是奇怪,灵魂客栈开了上千年,她只听说过胡梓墨,白大娘,和账房先生的名头,这姑娘,应该是才来的吧? “切,他也就叫来白大娘帮忙,然后给姐姐输了一道白光,其余的,都是大娘在忙活,他哪里帮忙了?” 叶玉儿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还有些冲。 这老板,真是冷血,区区举手之劳,却要别人跪下来求才答应! “傻姑娘,你知道那光有多珍贵吗?” “不就是一道光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那光是胡老板百年的功力,凡人要是被这光照下,就能长命百岁,而胡老板和账房先生可是整整给我输了一刻钟,你说,珍不珍贵?” “额…;…;真的这么珍贵?比姐姐的那三颗珠子还珍贵?” 叶玉儿被梦莲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蒙圈,又想到那三颗黑色的珠子,当下开口,道。 “傻妹妹,那三颗珠子还没有那道光一半的珍贵呢。”看着叶玉儿一头雾水的模样,梦莲忍不住想要点醒她,这孩子,难道没有发现胡梓墨对她的不同? 灵魂客栈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她这桩,恐怕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件吧…;…; “傻妹妹,胡老板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其实今天我来,也没想到胡老板会出手的,还是多亏了妹妹的求情呢。” “怎么可能,姐姐,你不知道他有多莫名其妙,非要我留在这客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玉儿一听这话,头立马就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老狐狸会为了她改变决定? 开哪门子玩笑? 只要老狐狸不说扣她工资,她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就留下,这客栈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她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狐狸都能来这,这做的买卖恐怕是妖魔鬼怪的吧? “安心待下来,胡老板让你留在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过,她看这孩子什么都不懂,估计还不知道胡梓墨的身份吧? 不然也不敢对胡梓墨这么无礼,她今天看着都心惊胆战…;…; “呐,这是猪蹄汤,你喝点去吧。” 叶玉儿和梦莲的谈话中,白大娘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放在床头柜旁边,语气颇为不善。 “谢谢。” “不谢,看你可怜巴巴又没男人在身边,算是本大娘同情心泛滥,赏你了!能喝到本大娘亲手炖的汤,这天下也没几个!” “大娘…;…;” 叶玉儿轻轻地拽了拽白大娘的衣服,她知道,白大娘并不是像她说的这般凶巴巴的…;…; 只是这样…;…;有些不好…;…; 毕竟梦莲姐姐才生了孩子,身体还有些虚弱…;…; “玉儿,走了,这忙活了这么久,老娘还没吃饭呢,饿死老娘了!” 白大娘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拉着叶玉儿往外走。 “可是,梦莲姐姐没人照顾呢…;…;” 被白大娘一路拖着往外走,叶玉儿一步三回头地往回看,有些不放心才生了孩子的梦莲…;…; “玉儿啊,你当老板百年功力是白输的啊?那些功力,足够让这狐媚子母子平安了,别人要是想得到这功力,得花多少功夫去了!” 白大娘也是要被叶玉儿这个傻孩子给气糊涂了,看来老板的调教小娇妻的道路还漫长而艰巨啊…;…; 老板为毛要找个凡人来客栈啊? 白大娘有些怀疑,但也只是在嘴上说说罢了。 “哇哇哇,好香!” 叶玉儿还没走到饭桌前,就闻到那股浓浓的香味,叶玉儿一双眼睛就跟饿狼见着了食物一样,泛着绿光,喉咙上下动了下,口水一个劲地朝下咽。 此刻,叶玉儿就只要一个念头:把这些小可爱统统倒进肚子里! “肚子饿了吧,快吃点。” 账房坐在板凳上,看着叶玉儿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可以吃吗?” 叶玉儿就是礼节性地问问,虽然很想吃,但是身为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好吧,她主要是地皮子还没踩熟,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跟同事第一次吃饭就留下她是个饭桶的印象,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 “嗯。” 账房看着叶玉儿明明已经馋的不得了了,结果还要硬生生忍住,心里当下觉得有些好笑。 这天下,能在忍住不在第一时间吃了白大娘做得菜的,也没几个。 饶是他当年第一次吃到大娘做的菜的时候,也没忍住。 当年的他,可比叶玉儿现在的样子馋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叶玉儿立马拿起筷子,双眼放光地朝着桌上的饭菜,蓄势待发。 不对啊,毒舌老板那去了? 叶玉儿正准备吃,突然发现有些奇怪,抬头一看才发现,平时有事没事就毒舌的老板,这个时候却没人了。 “老板呢?” 叶玉儿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有必要等等幕后大boss的,不然打boss一言不合就扣她工资怎么办? “那个…;…;老板有点不方便…;…;” 账房表情有些奇怪,叶玉儿这一问他,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老板今天为了救梦莲,耗散了百年法力,正是虚弱的时候,此刻正在房间里疗伤呢。 可老板离开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给他说了,他疗伤的事不能让叶玉儿知道,不然就会扣他的工资! 他要是没工资了,怎么去买酒喝? “什么不方便啊?还不是为了救那个狐媚子耗散了太多精力,这个时候八成躲在房间里疗伤呢!” 账房没有把这事告诉白大娘,所以现在白大娘想也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在白大娘看来,“老板受伤奄奄一息,暖心小二心虚照顾”这种戏码简直是汉子勾搭妹砸的必备法宝啊,尤其像老板这种为了满足老板娘心愿受伤的,简直不要太撩妹啊! 要是有个像老板这么帅气的男的,为她受伤,她一定以身相许! 哪里还像老板娘这般,愣愣地,傻乎乎的。 “啊?” 白大娘这句话,成功地激发了叶玉儿心中的内疚感…;…; 原来,梦莲姐姐说的是对的,老板真的耗费了很多心思来救她…;…; 原来,老板真的不是冷血…;…; 不行,她要去看看大叔! “哎,老板娘干嘛去了?” 账房还在想怎么给老板交代这事,结果叶玉儿就猝不及防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急地朝着二楼冲去! “账房,你是不是傻?老板娘肯定是去看老板了啊!” 白大娘淡淡地说道,到一旁去拿了个碗,将每样菜都往碗里夹了一些。 “啊?” 账房大吃一惊,然后就是慌张:“妈呀,我的工资啊!” 说完,也跟着急冲冲地往楼上冲去。 “你干嘛去啊?” “去拦住老板娘啊!” 白大娘手上的筷子直接就从手上飞去,直接拦住飞速朝着二楼跑去的账房,然后一个闪身就飞到了账房的面前:“不许去!坏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不要撩,撩的后果很严重! “大娘,你别拦我!我的工资啊,要被老板扣完了!” 账房一脸悲痛欲绝,再不去,工资都没有了! “你现在去了,才是没工资!你信不信?” 白大娘拽着账房就往回走,按着账房的肩膀,让账房坐在板凳上,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坐在着,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老板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加工资呢!” “大娘,你别开玩笑了,老板可是明令禁止老板娘去看他的!” 账房眼睁睁地看着叶玉儿这个时候已经冲进了胡梓墨的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 他的酒钱啊…;…; “走——” 像是印证账房的想法一般,下一秒,胡梓墨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一声责备。 “完了…;…;” 账房生无可恋地瘫坐在板凳上…;…; 他的酒钱…;…; “完什么完,你没看见老板娘没有出来吗?亏你还天天老板娘老板娘地念着,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独自待在一起,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地事吗?” 白大娘朝着账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快被账房的低情商蠢哭了…;…; 不亏是跟在老板身边,单身了千年的单身狗! 好歹老板现在已经走到脱单了,可账房呢,还是这么蠢…;…; “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啊?老板现在可受伤了,一个大老爷们受伤了,还被人看见了,老板自尊心肯定受挫了…;…;” “…;…;” 白大娘真的是无语了…;…; “那你现在先吃饭吧,反正你酒钱没了,现在多吃点,不能便宜了老板是不?” 白大娘无力地说道,账房这情商,一定不能勾搭到妹砸…;…; 笨死了,老板娘都没出来,就证明老板并不排斥老板娘的接触啊,说不定现在房间里还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呢!可账房这二愣子,不识爱情滋味的,还在这担心…;…; “嗯!我得多吃点,不然老板一会儿生气了,肯定会罚我接下来几天都不许吃饭!” 白大娘这句话,账房倒是听进去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吃。 酒钱都没了,再不给饭吃,以后可怎么办? 账房惨兮兮地想到,动手夹菜的速度也越发快速…;…; …;…; “老板,你没事吧?” 叶玉儿站到门前,就听见了胡梓墨那句凶巴巴的“走”,懊悔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 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后悔又不后悔,整个人都纠结着…;…; 如果当初不救梦莲姐姐,她会后悔自己没有挽救一个新生命,可现在…;…; 她也后悔,她没有想到救那个孩子付出的代价那么大…;…; 让这个平时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老狐狸,受伤了…;…; “傻愣在门外干什么?要么进来,要么离开!” 叶玉儿呆呆地站在门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胡梓墨水沁如玉的声音响起…;…; 叶玉儿细细地听了这话,发现胡梓墨声音是比平时虚弱了那么些…;…; 推开而入,就看见胡梓墨此刻正盘腿坐在床边,闭着眼,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老板,你没事吧?” 看着胡梓墨这般,叶玉儿就更加心虚了…;…; “有事…;…;” 胡梓墨张开双眼,看着叶玉儿在他说了这句话以后,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懊悔。酝酿好的怒气忽然间就消散了,他看不得这种表情出现在叶玉儿脸上。 “有事才怪,骗你的,你看你家老板,像有事的样子吗?” “老板,你骗人,你脸色那么苍白,怎么可能没事…;…;你当我傻啊…;…;” “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老板,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只是想要那个孩子出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代价这么大的…;…;对不起…;…;”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像平时一样毒舌,突然觉得心里一酸,明明受伤了,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有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没事。”胡梓墨笑了笑,拍了拍叶玉儿的脑袋,阴阴地说道:“要是小家伙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可以以身相许,我不介意的。” …;…; “没个正经的。”叶玉儿瞪了一眼胡梓墨,脸有些微红。 “我很正经呐,这还不正经呐?哎,我家小家伙竟然一次次地拒绝本老板的表白,哎哟…;…;本老板这小心脏啊…;…;”胡梓墨一边说,一边拉着叶玉儿的手往自己胸口摸: “小家伙,你摸摸,本老板这颗脆弱的玻璃心啊,马上就要碎了…;…;” “老板,你没节操!我不管你了!” 胡梓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朝着叶玉儿伸过来的时候,叶玉儿呼吸都紧促了一秒…;…; 尼玛,一个男的手生的这么好看,简直是逆天啊! 再想想她那一双粗壮的小胖手,别人不看脸,还以为这是一个男孩的手呢! 这老板,一张脸生的倾国倾城,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就算了,连手都这么好看,还给不给人留点活路啊? 所以,自然而然地,叶玉儿再次被胡梓墨的美色引诱了…;…; 所以,连自己的爪子被胡梓墨抓过去也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爪子都不知道在胡梓墨胸前停留了多久了…;…; “咚,咚,咚咚…;…;” 胡梓墨胸腔里强劲有力的跳动声传到叶玉儿的手心里,叶玉儿的手这才跟触电似得往后缩,心里慌得不行…;…; 她的小心脏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啊! 胡梓墨同学,我跟你讲,不要随意撩她,撩她的后果很严重的! 叶玉儿在心中默念,下一秒就从胡梓墨房间冲了出去!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后果很严重…;…; 好吧,她承认她很怂…;…; 美色当前啊,她居然一次次放弃了! 放弃了! 简直是太怂了! 叶玉儿,我鄙视你鄙视你一百次! 叶玉儿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边看着鄙视自己怂,一边惋惜刚才没有趁机揩油…;…; 胡梓墨拦着叶玉儿冲出去的背影,嘴角暗暗勾起,暗笑,这小家伙,太不经撩拨了。 这下,剩下的那些怒气愣是一点都没有了。 本来是想马着脸,让这小家伙紧张一下的,但是眼下,这点捉摸小家伙的心思都没了。 跟自己的女人较什么劲啊? 只是,受伤是真的,百年功力猝不及防地从身体中被抽了出去,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胡梓墨暗暗地调理着呼吸,闭目养身,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让他迅速地恢复,而且功力可以再上一层楼,但是他现在,突然不想用了。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会找上叶玉儿的原因…;…; “老板娘,你下来了啊?”账房看着叶玉儿一脸红彤彤地从楼上跑下来,气呼呼地坐在板凳上,连白大娘的饭菜都对叶玉儿没有吸引力的时候…;…; 顿时就慌了…;…; 完了,老板娘肯定是被老板骂了…;…; 连老板娘都被骂了…;…;那他,怎么办啊…;…; 酒钱…;…;酒…;…; “嗯!” 为毛她没有做点啥才下来啊! 叶玉儿深表遗憾,所以回答也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那老板有没有…;…;对你态度不好啊?” 账房不死心,继续试探着问道。 “有!” “那老板是不是…;…;对你语气不好啊?” “嗯!” 叶玉儿重重地点头,可不是吗? 开始让她走,后面就没个正经地调戏她,那语气能好吗? 弄得她小心脏都一蹦一蹦快炸裂了! “那老板有没有对你…;…;动手啊?” “有!” 当然有,拉着她的手就往他胸腔上摸去,关键是,摸到一半她居然跑了!跑了! 多好的机会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贱男渣女,天长地久 账房刚试探完,发现这下他真的是死定了,老板娘都被老板打骂了,何况是他啊? 不行不行,他得快点收拾收拾,出去避避风头,不然到时候,老板的怒气发到他身上可怎么办啊? “那老板娘你多吃点…;…;” 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老板啊! 账房在心中默默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加上…;…; “嗯!” 没有吃到豆腐,当然要好好安抚安抚她的胃,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自己啊? 叶玉儿重重地点点头,往嘴里一通胡乱塞,弄得腮帮子胀鼓鼓的…;…; 一阵风卷云残,将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然后擦擦嘴,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突然发出一阵尖叫! “阿西吧!” 叶玉儿懊悔地摸摸头,最近真是忙坏了,她都忘了今天有课来着! 重点不是有课,重点是这节课的老师太可怕了! 每年都有无数学子挂在了这老师的红笔之下,挂科率高达80%,学生们送了个外号给她“第一挂”,挂挂更健康…;…;哦,不,更拉仇恨…;…; 和灭绝师太有得一拼的高数老师…;…; 如果她迟到的话,估计期末就别想过了…;…; 叶玉儿捂脸,生无可恋…;…;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叶玉儿一脸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模样,白大娘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要迟到了,还有十分钟我就上课了…;…;然而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 叶玉儿这话可一点都没错,她的确是被胡梓墨拐到这地方来的,要是知道怎么离开才怪了…;…; “老板娘,这简单啊,我送你回去啊!” 账房一听这话,直接就站起身来,立马表示他可以送叶玉儿回去! 他正想着怎么才可以溜之大吉,老板娘要回学校,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没用的,来不及了…;…;” 叶玉儿趴在桌子上,继续生无可恋…;…; “走吧。” 叶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一辆轿车上,连安全带都绑好了! 纳尼? 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坐好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账房坐在驾驶位上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纳尼?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觉得,灵魂客栈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说不定是妖魔鬼怪啥的,她是拒绝不了加上有毛爷爷的诱惑才在客栈当小二的,但是,但是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账房为什么会开车? 而且这车技好像还不赖的样子? 一般的鬼魂妖怪啥的,不是应该融入不了现代生活吗? 为什么,一袭长衣打扮地像个古人的账房先生竟然带着她飙车? 对,飙车! 而且车是悬在半空中的…;…; 叶玉儿往下一看,就看见了无数缩小版的汽车和高速公路,在她的脚下川流不息…;…; 妈呀…;…; 看来这客栈里的人都不简单啊…;…; 仅仅是眨眼的时间,账房就成功地把叶玉儿送到了学校门口,然后朝着叶玉儿挥挥手说道:“老板娘,你回去跟老板说,我要出去溜达溜达,暂时不回客栈了!” 还没等叶玉儿缓过神来,账房就开着轿车,离开了。 额…;…; 她还没答应呢…;…; 醉了…;…; 叶玉儿摇摇头,然后朝着教室走去,走进教室就看见好友段碧朵正朝着她挥手,叶玉儿赶紧走到段碧朵旁边坐下。 “玉儿,你说,你昨晚上那去了?” 叶玉儿刚坐下来,段碧朵就拉着叶玉儿悄悄地咬耳朵问道,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要如实回答,不然你的高数书宝宝这节课就只有放在我这待着了啊!” “去客栈当小二去了!” 叶玉儿如实回答。 “骗人,这学校周围哪有客栈,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 段碧朵拍了下叶玉儿的肩膀,明显地不信,一脸暧昧地看着叶玉儿道:“玉儿,你夜不归宿,说是不是和网友见面,然后顺便那啥去了啊?” …;…; 叶玉儿被段碧朵这么一问,活生生地问出了两滴冷汗…;…; “好吧,我跟一个超级帅的男鬼开房去了,可以把我亲爱的高数书宝宝给我了吧?” 叶玉儿胡乱说了句,天知道胡梓墨是不是阿飘,就算不是阿飘,也绝非常人。 所以她这也不算撒谎不是? “切,开什么玩笑?”段碧朵推了叶玉儿一把,把书扔给叶玉儿,挑眉道:“这次就先放你一马,下次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看吧,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叶玉儿这般想着,拿出笔准备好好听课,却被段碧朵用胳膊肘捅了捅,叶玉儿不解地看了看段碧朵。 段碧朵示意叶玉儿看前方。 叶玉儿一看,她勒个去,不是这么衰吧? 杜鹏,吴书月! 奸夫淫妇,叶玉儿狠狠地咬牙低估一句。 特么的,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才莫名其妙当了个小二,转眼回学校就碰到前任和他的新欢,用不用这么衰? 天地良心,她对那啥渣男一般的前任真的没有留恋,但是一坨狗屎被另外一个女的抢走了,还时不时在她面前晃悠炫耀啥的,这就让她非常不爽了! 坐在叶玉儿前面的一男一女正是她的前任,已经前任的现任。 叶玉儿在高中是迷迷糊糊地喜欢过杜鹏,而且高考过后两人就在一起了,还很有孽缘地到了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专业,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当年,她可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把杜鹏伺候跟个瘫痪一样,现在想想就觉得瞎眼了! “碧朵,下次选位子注意一点。” “得嘞,小的遵命。” 段碧朵撇撇嘴,当年玉儿这傻妞对杜鹏有多好她可是知道的,简直堪称鞍前马后,跟杜鹏的老妈子一样,她有时都说玉儿太宠着杜鹏了,迟早会宠坏的。 结果后面,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他们了,好好听课,这种人,别浪费表情。” 叶玉儿看着段碧朵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面前的两人,比她这个当事人还不淡定,顿时失笑了。 她都放下了,就是时不时地看着,觉得有些尴尬,其他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是,我就是被两坨狗屎弄得有些恶心。” “噗——”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地碧朵损起人来,也是毒舌得有一拼呐! 不过,她喜欢! 可就在这时,吴书月居然回过头来,先是看了看叶玉儿,眼角微微地上挑,一脸挑衅,然后头还往杜鹏肩膀挨了挨,整个身子都恨不得贴上杜鹏的身体。 这是,跟她秀恩爱? 恶心。 叶玉儿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听课,做笔记,免得眼睛被辣着。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为了防止被恶心到,叶玉儿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拉着段碧朵就准备撤退。 “哟,叶玉儿,听说你昨晚没回宿舍?啧,也是昨晚宿舍阿姨没查寝,不然的话…;…;”刚走到门口,吴书月这阴魂不散的,就主动地走在叶玉儿面前,跟叶玉儿打招呼。 “我夜归不归宿跟你有关系吗?” 叶玉儿直接翻了个白眼看着吴书月,道。 吴书月一副无辜的样子,委屈地对叶玉儿说道:“是没关系,就是想提醒你别天天都在外面勾三搭四地,到时候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嘛,好歹你以前和鹏鹏在一起,传出去对鹏鹏的名声不好…;…;” 哎哟她去,特么的,她就算出去勾三搭四也不管这对狗男女的事吧? 啊呸,她哪里勾三搭四了,真是,被这蠢到家的吴书月给气糊涂了! 叶玉儿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三根黑线从额头掉了下来! “月月,你说什么呢?” 杜鹏拉着吴书月的手,嘴上是责备的语气,但透露出来的却是没有半点责备的样子。 叶玉儿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三根黑线从额头掉了下来! “月月,你说什么呢?” 杜鹏拉着吴书月的手,嘴上是责备的语气,但透露出来的却是没有半点责备的样子。 倒是旁边的段碧朵看不下去了,直接张嘴心直口快地讽刺道:“吴书月,你说你这个撬了别人男朋友墙角的,当了三儿,还有本事天天都跑到玉儿面前来炫耀的小三,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碧朵这么一说,嗓门大了些,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叽叽喳喳地一群人就开始议论开来。 典型地看热闹不嫌事大。 “也不怪杜鹏甩了叶玉儿攀上了吴书月,人吴书月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大方,家里又有钱,是个人都会选吴书月…;…;” “就是,是我也选吴书月,杜鹏这么帅气,叶玉儿的确跟他有点不合适…;…;” 你妹啊! 听到周围同学这样说,叶玉儿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她叶玉儿好欺负是吧? 她就算没有吴书月好,但是也不用这么鄙视人吧? 再说了,她现在对杜鹏没感觉了好吗? “切,谁说我家玉儿配不上杜鹏了?是杜鹏配不上我家玉儿吧?我家玉儿的男朋友可是比杜鹏帅一百倍!” 段碧朵直接反驳,一张脸红扑扑的。 …;…; 菇凉,虽然这话说的很解气的,但是菇凉你知不知道你家玉儿现在没男朋友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脸打得疼不疼? 还比杜鹏帅一百倍,虽然杜鹏这人的确是挺渣的,但是比他帅一百倍的,她还没见过…;…; 除了…;…;胡梓墨这老狐狸…;…; 叶玉儿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胡梓墨那张棱角分明引人犯罪的脸,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哎呀,叶玉儿你这大白天做白日梦呢!”吴书月嗤笑了一声:“要是真有,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他陪你来上课啊?” “吴书月,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做人不要太过分!” 叶玉儿有些恼怒。 吴书月拉着杜鹏的胳膊,一脸无辜地说道:“鹏鹏,你说我过分吗?” “那过分了?我家月月说什么都是对的。” 哎哟我去,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她面前秀恩爱! 真是哔了狗了! 段碧朵看着眼前秀恩爱的两人,挽着叶玉儿胳膊,出口淡淡地讽刺道:“玉儿,你说,是不是狗觉得屎好吃,就觉得人也喜欢吃屎啊?” “可能是吧。” 叶玉儿点点头,很是肯定地说道:“碧朵,我们走吧,我有些反胃。” 她向来都不是个良善之人,没道理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还淡定自若的。 “叶玉儿,别走啊!”看着叶玉儿拖着段碧朵就要走了,吴书月当下出口大声说道,说完还拉着杜鹏的手,满脸好奇地说道: “鹏鹏,我想看看叶玉儿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段碧朵不是说叶玉儿的男朋友很帅吗?我才不相信有比鹏鹏更帅的男的呢!” …;…; 明显是想看叶玉儿的笑话…;…; 叶玉儿被这对狗男女气得暴走,就在这时,一个水润如玉,清明婉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小家伙,你一个人跑来上课,也不跟我说一声,为夫很是担心呐。” …;…; 叶玉儿微微愣了一下,而后顿时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了…;…; 这么妖孽的声音除了那只老狐狸还有谁…;…; 而后胡梓墨那张美艳绝绝的脸就出现在教室门口,不是叶玉儿初见时的白衣墨发,而是一身合体的西装,裁剪得当的衣服更衬得胡梓墨身材坚挺,惊得教室一群花痴女不停吸气的声音。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好吧,以老狐狸的姿色,这种出场方式的确在她意料之中。 的确是比杜鹏帅了一百倍,也许还不止…;…; “玉儿,这就是昨晚你出去见的那个网友?妈呀,这么帅?要我,我也不回寝室了!!!太帅了,天哪…;…;玉儿,可不可以让你男友给我签个名啊?” 段碧朵直接就惊呼了起来,叶玉儿甚至都可以看见碧朵眼睛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十足的迷妹…;…; “看来是杜鹏无福消受美人恩啊…;…;真是羡慕…;…;” “原来叶玉儿已经重新找了个帅哥啊,怪不得呢…;…;” …;…; 对于班上这群八卦妹子,叶玉儿表示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叶玉儿额头落下三滴黑线…;…; 此时,胡梓墨已经直接忽视掉周围妹子向他偷来的注目礼,直接走到叶玉儿面前,对着叶玉儿笑道:“小家伙,上了这么久的课,饿了吧?为夫带你吃饭去。” “这,这是你男友?” 吴书月此刻嘴巴张着,足足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很明显,是被胡梓墨的外貌给惊艳到了。 叶玉儿倒是很想埋汰吴书月两句,但是她更想知道的是,老狐狸找到学校是什么鬼?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也没心思去讽刺吴书月了。 “对啊,我家玉儿的男友帅吧?是不是比杜鹏帅一百倍啊?” 倒是段碧朵迫不及待地回答,言语之间都是解气的意味。 “碧朵,别乱说,我跟他不熟。” 叶玉儿冷了脸,摇头道。 她倒是想要一个这么帅的男友,但是,胡梓墨这种连来历都不知道的,连是人还是不是人的都不知道,她敢要吗? 胡梓墨一听这话,脸色微微变了,一把就把叶玉儿搂在自己怀里,而后略带愧疚地说道:“玉儿,昨晚为夫就是凶了一点,弄得你没睡好,你早上起来发发脾气就算了,咱们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为夫留点面子是不是?” 胡梓墨一脸悲伤的表情,好像叶玉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 没睡好…;…;尼玛,没睡好的是她吗? 明明是老狐狸好吗? 叶玉儿头顶一阵天雷滚滚而过,为毛老狐狸这话一说,就感觉他们之间关系变得不纯洁了呢? “哇,叶玉儿她男票好温柔,好贴心,好帅…;…;” “玉儿,答应他吧…;…;” “就从了吧…;…;” …;…; 感情这群看戏的,比她本人还激动呢…;…; 叶玉儿瞪了一眼这一切的根源——胡梓墨一眼,这家伙,半点都不觉得自己撩了一群妹子嫩嫩的少女心吗? “你们要去吃饭?” 吴书月的失礼仅仅是在刹那之间,而后就变得优雅大方起来,直起身来,朝着胡梓墨伸出一双芊芊小手笑道:“我跟玉儿是多年的好友了,玉儿也真是的,有这么帅气的男友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的。” …;…;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 叶玉儿彻底被吴书月的无耻刷新了三观,简直是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胡梓墨冷冷地看了看吴书月伸出的手,然后就直接看着叶玉儿,一脸宠溺的表情。 把吴书月冷在旁边,让吴书月有些难堪。 “玉儿,我跟月月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站在一旁的杜鹏被这么一打击,显然是坐不住了,复杂地看了眼叶玉儿,就跟叶玉儿道别。 虽然吴书月很不情愿地,但是还是听杜鹏的话,跟在杜鹏后面离开了。 “小婊砸,看不出来你还真的勾搭了一个大帅哥,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看着杜鹏他们都走了,段碧朵也很识趣地在叶玉儿耳边说道,最后还不忘低语着: “晚上可以不用回来哦,宿管阿姨那,我会帮你应付过去的!” 尼玛! 这可真是亲闺蜜啊! 就这么把她扔给一个陌生男子了,丫的,就算这男的长得很帅气,但是也不用这样吧? 这是推销自家的猪,生怕卖不出去吗? 这下好了,她不得不跟着胡梓墨这老狐狸走了。 叶玉儿出了教室,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淡淡地说道:“老板,不是说我只有下课才用去上班吗?” “我有这样说嘛?” 胡梓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叶玉儿,装傻。 他今天疗伤出来没看见这小丫头,还以被他吓走了,立马就追到学校来了。 …;…; 得了,这是一本正经地说胡话呢。 “木有,老板说啥都是对的!” 叶玉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坚决拥护老板,老板说啥都是对的! “嗯,那我们回客栈吧,你今天的课都上完了,该回去跑腿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课了?” 叶玉儿诧异,纳尼,难不成这是知道她课表的节奏? “我说了,我知道的事很多啊。” 胡梓墨挑眉,抱着叶玉儿就飞向半空中,眨眼之间就把叶玉儿带回客栈。 …;…; 她还能说什么? 那岂不是以后她都没借口溜出去了? 连课表都知道了…;…; 叶玉儿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胡梓墨这老狐狸要不要这么腹黑…;…; “玉儿姑娘,你上完课啦?” 梦莲此时抱着刚刚生下的婴儿从客房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叶玉儿,寒暄道。 “嗯,梦莲姐姐你身体怎么样了?” 叶玉儿走到梦莲旁边逗了逗承俊,承俊正挥着小手,吐着口水泡泡玩。 “还好。”梦莲点点头,把婴儿让叶玉儿暂时抱着,然后就转身走到桌子那蓝色白底瓷瓶前,一道淡蓝色的光闪过,梦莲的手指就要血涌了出来,一滴鲜血,直接滴到那瓶子里。 叶玉儿本想阻止梦莲的,却看见那瓶身有浅浅的紫色光芒流转,转眼就把梦莲的血给吸收了,更让叶玉儿奇怪的是,梦莲的血明明滴进了那瓶子里,可是瓶子里仍旧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鬼? 叶玉儿诧异。 “胡老板,这是房费。”梦莲转头看着胡梓墨说道,然后三颗珠子就出现在梦莲的手掌心,梦莲将珠子恭恭敬敬地拿给胡梓墨:“多谢胡老板对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胡梓墨接过那三颗黑色的珠子,眼也不眨地说道:“不必客气,这只够一天的房钱,若是姑娘没有故事当做明天的房费的话,今天就恕灵魂客栈不接待了。” “能不能请胡老板多宽限两日?小儿尚小,我又是一个弱女子,怕是还没出客栈就被奸人害了去…;…;” 梦莲看起来,似乎十分不想离开客栈。 叶玉儿有些惊讶,为什么出了客栈就会有人害这孩子呢?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要么支付明天的房费,要么就只有让姑娘离开了。” “胡老板何必为难人呢?你明知道我的故事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狐族必定会追杀!” 见胡梓墨不肯松口,梦莲显得有些愤怒。 “灵魂客栈的规矩姑娘想必是清楚的,昨日我已经破例救了你一次,亏本的买卖,灵魂客栈向来是不做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三章 死于深爱人之手 叶玉儿抱着婴儿,看着胡梓墨一脸严肃,这样的大叔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甚至有些冷血。 梦莲见胡梓墨不肯松口,一个闪身就飞到叶玉儿面前,手指飞速地伸向叶玉儿,死死地掐着叶玉儿的脖子,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 “胡老板,她的命够不够让我多住一晚?” 这女子,对胡梓墨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意味。 只要能取得这女子的性命,别说是多住几日,哪怕是让胡梓墨为自己所用,他怕是也不得不从吧? 叶玉儿正在逗着承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梦莲当做人质威胁胡梓墨了。 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叶玉儿只好喘着粗气,咳嗽不停,眼泪都给她憋出来了。 看着前后转变这么大的梦莲,叶玉儿心里就跟吃了一坨翔一样…;…; 有没有搞错,她救了她们母子,现在倒好,反而被利用了! 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你觉得,在灵魂客栈,你能威胁到我吗?” 胡梓墨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眼中一丝鄙夷闪过:“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自己放开她;第二个,我先要了你的命!” “她对你肯定不一般,要想我放过她,那就多让我们母子住一晚,我明天就走!” 梦莲虽然有些害怕胡梓墨,但是一想到叶玉儿在她手上,瞬间又变得有底气了! “好话不说二次!” 胡梓墨怒了,一道白光朝着梦莲攻去,梦莲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光打在她的手背上,吃痛之下直接松开了对叶玉儿的控制。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 胡梓墨飞身将叶玉儿抱在自己身旁,看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梦莲冷冷地说了一句:“立刻,带着你的孩子,滚出客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叶玉儿怀里的孩子就被胡梓墨抱着,放在梦莲旁边。 叶玉儿立马自己揉着脖子,刚才被梦莲掐得那一下,疼的她现在嗓子都痛。 “胡老板…;…;” 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仿佛刚才那个要置叶玉儿于死地的,不是她一般。 梦莲见自己手上没有筹码了,立马又恢复了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哎哟我去,叶玉儿看着梦莲这变脸的速度,不去演戏简直是浪费人才啊! “故事,或者离开。” 胡梓墨明显地不耐烦了…;…;眉头皱成一团,就差直接动手将梦莲赶出去了…;…; 梦莲垂下眼帘,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那我就讲一个故事,关于我的故事。” 梦莲做出了这个决定,让胡梓墨有些惊愕,但是也仅仅是一时间而已,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说吧。” 抱起在自己旁边的孩子,逗了逗那孩子,突然眼泪就猝不及防地从眼眶里滑落,像是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之中: “很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狐族了,大概有一百年了吧。故事就得从百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只小狐狸呢,如果划算成人类的年龄,就跟玉儿姑娘一样大呢…;…;” 梦莲指着叶玉儿说道…;…; 梦莲第一次见那男子是因为她调皮从狐族世代居住的青丘山跑到人间,那个时候,人间还没有这么繁华,时代很乱,战火纷飞,但是她是修炼百年的狐狸,这些所谓的战火对丝毫没有影响。 但是那个男子,那个时候,正受着战乱之苦…;…; 他是个道士,一个不受重用的道士,那个年代,人们自顾不暇,根本没人会相信道士的存在。 人们不相信道士,所以,道士也渐渐地从受人尊崇的神坛被拉了下来,最终过的比普通人还不如。 初次见面,他就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却不敢对她动手,一把桃木剑都拿不稳。 她看着一个道士,却被一只妖吓得落荒而逃,觉得好玩,还有道士怕妖怪的,便有心要吓吓他。 于是道士走到那,身边都会时不时冒出个狐狸出来。 桃木剑上会时不时地趴在一只狐狸; 口袋里会时不时装了一只狐狸; 睡觉的时候,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会出现在道士的鼻子前,挠醒他…;…; “你这狐狸,别欺人太甚,小心本道士那天收了你!” 道士被欺负得忍无可忍了,就对着梦莲恶狠狠地凶上一句。 “我不信,我这么可爱的狐狸,你怎么忍心收了?” 梦莲笑笑,然后对着道士做了个鬼脸,整个身子蜷缩成一个球,往道士怀里一蹦。 “我说你一只狐狸,不在青丘好好修炼,偏偏跑到凡间来,小心那那天把我惹生气了,炖了你信不信?” “切,你敢吗?” 梦莲恶狠狠地问道,道士一哆嗦,顿时就不说话了。 倒不是他不敢炖狐狸,而是跟梦莲相处久了,觉得这狐狸本性不坏,就是贪玩了一点。 反正在这尘世间,他没有一个伴,一个人也怪寂寞的,这狐狸也算是解解他的寂寞。 所以对于梦莲的捉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顺理成章的,他们相爱了…;…; 道士有了凡心,自然也就当不了道士了,抛下了他多年的修为,脱下一身道袍,彻底变成一个平凡人。 很快,他们就拜堂成亲的,但是成亲以后,梦莲一直不肯让道士碰自己,直到有一天…;…; 道士喝醉了,意乱情迷,半醉半醒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第二天,道士醒来之时,却发现梦莲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道士四处寻找梦莲,后悔自己糊涂,犯下了如此滔天大错…;…; 却不知道梦莲之所以离开的原因,是因为狐族女子不能和人类有纠缠,一旦被狐族察觉,就会受到追杀。 梦莲之所以选择离开,是怕道士被追杀。 一路追寻,直到死了,也没有找到…;…; “他傻,真傻,日日夜夜都在不停地找我,一天也不曾停息。”梦莲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大颗大颗地,不停地掉: “我是妖,妖要是不想让人找到,就是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不放弃?不都说人类是最自私又无情的东西,为什么他不是?” 叶玉儿看着梦莲满脸泪水,心下悄悄地升起一股叹息。 情深,缘浅。 这世间到底有多少情缘是这样蹉跎的? “是啊,那个道士真是可怜,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胡梓墨忽然感叹了一声,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梦莲: “你说——道士知不知道,害死了自己的那个人是自己一直深爱的枕边人呢?”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他!” 梦莲被胡梓墨这一句话刺激得突然大叫了起来,丝毫没有平日那般优雅大方的样子,抱着头,不停地摇头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是没有在你们圆房之夜亲手娶了他的性命?还是没有故意勾引他动了尘心还俗,褪去道袍?或者,没有亲手掐死你们的孩子?” 胡梓墨仍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淡淡地语气,就像是在称述事实一般。 叶玉儿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转折,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在说谎? “你胡说,我没有杀了他!我没有!” “是吗?” 胡梓墨冷笑了一声,手掌心里一道白光闪过,一卷羊皮就出现在胡梓墨的手中:“你要是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在这卷宗上,会显示你在说谎?” 叶玉儿好奇地看着胡梓墨手上的那羊皮卷,有些泛黄的纸张,却有光芒在流动,和那瓶子是一样的紫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梦莲像是疯了一般,抱着身旁的孩子就往客栈外跑去,嘴里还在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她…;…;真的杀了道士吗?” 叶玉儿看着梦莲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客栈,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回头看着胡梓墨问道。 胡梓墨收起手上的羊皮卷,笑眯眯地问:“想知道?” 看着胡梓墨这笑容,再想想刚才他对梦莲的态度,让叶玉儿一阵胆战心惊,原来这才是真的演技派啊! “算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是去打扫客栈吧。” 叶玉儿坚决地摇摇头,倒不是她真的不好奇,而是怕胡梓墨这老狐狸又给她挖坑! 等着自己跳下去,他就好笑话自己! 她才不会上当呢! 所以叶玉儿转头就拿起擦桌布,乖乖地擦着桌子。 “哎,还想告诉你来着,你要是不想知道就算了。” 胡梓墨略微惋惜地摇摇头,而后一张俊脸猛然间凑到叶玉儿面前:“小家伙,真的不想知道吗?” “啊!”叶玉儿正乖乖地擦着桌子,胡梓墨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叶玉儿被吓得直接把擦桌布往胡梓墨脸上一拍! 重重地! 刚好,那帕子完美无瑕地把胡梓墨的脸给覆盖上了…;…; …;…; 乌鸦声过…;…;呱呱呱…;…; 呃…;…; 这…;…;叶玉儿都想哭了…;…; 这次估计扣工资是小,没命是大…;…; 怎么会这么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 我爱你,比恨更多 “那啥,老板,我突然想到我作业落教室了,我得回去找找!” 叶玉儿索性将手上的另一张擦桌布继续往胡梓墨脸上扔,然后脚底抹油似地往客栈门口冲! 尼玛! 她最近老是惹老板,得赶紧走,不然命都没有了啊! “碰!” 叶玉儿只顾着往前冲,连路都没来得及看,头直接撞上了一坨肉上! “谁啊,阿西吧!没看见这在逃命吗?” 叶玉儿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大吼了一声,简直是够了! 是那个倒霉鬼,没看见她最近已经够衰了吗? 还敢在她气头上撞来! 却没有想到那人比她更慌张,理都没理她就直接往客栈内冲,那速度,跟逃命似得! 他丫丫的! 还有往客栈里冲的,这是嫌命不够长是吧? 谁爱找死谁去,她得赶紧离开这地方,不然老狐狸反应过来,她不死才怪! “胡老板,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吧!” 叶玉儿正想继续往外冲,却听着刚才撞了她那人的声音…;…; 不对,这声音,好生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转身一看,咦,尼玛! 这不是刚才受不了刺激跑出去的梦莲吗? 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浑身还脏兮兮的,本来黄色的衣裙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伤口,头发乱糟糟的,像她小时候调皮被舅舅吊打的模样…;…; “我说了,故事可以当做房费,但是你不肯,我也救不了你。” 胡梓墨正把脸上的擦桌布拿下来,肚子正堆了一堆火气没处撒就看见梦莲跑了进来,语气更加不好,一道白光扬起就把梦莲往客栈门口甩去! “玉儿姑娘,你行行好,让胡老板收留我一日行不行?”梦莲被胡梓墨扇到门口,慌乱之中直接抱着叶玉儿的大腿,苦苦哀求:“就一日,一日行不行?” 哎哟我去!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叶玉儿心中叫苦不迭,有没有搞错,没看见她的处境比她好不了多少吗? 眼下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救她,那谁来救她啊? 她敢肯定,胡梓墨这个时候一定更想掐死她! 别抱这么紧啊,抱得这么紧,她想走都走不了啊! “你给我过来!” 胡梓墨恶狠狠地说了句,脸都被气红了! “是是是!” 梦莲一听胡梓墨这么说,立马就松开抱着叶玉儿的手,飞速地跑到胡梓墨面前。 “没说你!”胡梓墨抬眼一看,盯着正悄悄往外溜走的叶玉儿,冷冷地说:“亲爱的,你这是打算往那里去呢?” 叶玉儿回头一看,胡梓墨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妈呀妈呀,老板你不要这么温柔地叫她! 老板你有正事要处理,她这种小喽喽,可不可以当个屁给放了啊? 她不傻,这么明显的杀气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老板…;…;” 叶玉儿抱着客栈的门框,哭丧着脸:“我可不可以回去拿个作业啊?” 她还小,她还不想死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难不成她要英年早逝了吗? “你说呢?” 胡梓墨继续保持微笑,淡淡地问道。 呜…;…; 叶玉儿默默地滚回胡梓墨的身边…;…; 苍天啊,大地啊,请让她不要死的太惨! 阿门! “你还不出去?” “我不出去,他在外面!我不出去!” 梦莲站在门前,不停地摇头,眼神惊恐,好像她只要走出这客栈就会丧命一般。 这狐狸怎么这么不识趣,还不想出去? 没看见她想出去都出去不了吗? 叶玉儿很是鄙视梦莲,这天下还有比胡梓墨更吓人的吗? “由不得你!” 胡梓墨冷冷地说了句,梦莲的身子就呈一道抛物线往外飞去,都不带一点停留的。 然后叶玉儿就看见一道屏障出现在客栈门口,流光溢彩的,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客栈外的情景。 梦莲被甩出客栈以后,连忙爬起身来,使劲地朝着客栈冲! 却一次次地被打了回去…;…; 叶玉儿觉得画面太血腥,有些不适合看,正准备回头想怎么逃过胡梓墨的责罚之时,却看见梦莲身边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不能说是东西,因为那样子,分明是人的身影,但是人怎么没有脸,脸的位置一片模糊? 也没有影子,且双脚离地? 最让叶玉儿觉得害怕的是那人的心脏处,正不停地往外喷着鲜血,跟不要钱似得! 那黑乎乎的东西一步步地逼近梦莲,他每近一分,梦莲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惊恐一分…;…; “不要,不要过来!”梦莲抱着头,蹲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父皇有命,必须要我取了你的性命,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要是不杀了你,父皇就会杀了我!” “所以,你就勾引我破戒,毁了我的童子身,然后趁机取走我的心脏献给你父皇,是吗?” 那黑乎乎的影子,将梦莲围绕了起来,质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梦莲似乎怕急了,不停地道歉。 “不是故意的?” 叶玉儿虽然看不清黑影的表情,却听出了这句话那黑影是带着讽刺意味的。 “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取了我的性命?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杀了我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你亲手做的!” 黑影激动地说道,那团黑影因为他的激动变得更加浓郁,仿佛都要幻化成水,下一刻就要滴落下来! 怨气冲天! 饶是叶玉儿在客栈里,也感受到了那股冲天的怨气。 “孩子?” 叶玉儿听着黑影这样说道,喃喃自语一声,孩子? 对啊,孩子去哪儿了? 梦莲昨天不是才刚刚把孩子生下来吗?怎么现在那孩子没在梦莲身边? “我们的孩子没有死,你相信我!”仿佛也被这孩子给刺激到了,梦莲突然间不再瑟瑟发抖,而是站起身来看着那黑影,肯定地说道: “他没有死,我舍不得的,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死的!” “那他在哪里?你说啊?他在哪里?” 那黑影丝毫不为梦莲的话所动,而是继续问道,语气咄咄逼人。 而心脏处也随着她情绪的波动,鲜血喷出的速度越发快! “我,我…;…;” 梦莲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那黑影。 “你说啊?你说啊!” 那黑影又开始情绪激动地围着梦莲转,声音一次比一次尖锐,仿佛下一秒,梦莲一个不注意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似得! 胡梓墨大手一挥,客栈门口的屏障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很黑,黑得什么都看不清。 “老板,我…;…;” 叶玉儿急急地伸出手,使劲地拽着胡梓墨的袖子,这黑色来的不正常。 她怕,因为她看见那团黑漆漆的东西了! 那模糊不清的脸,那是脸啊? 惨白的吓人,其中一只眼眶,还是烂掉的,有一条长长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的,嘴唇殷红若红豆般,正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加尖锐的质问声。 那质问声,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地挤出一般,毛骨悚然。 “小家伙,知道怕了啊?”胡梓墨看着叶玉儿闭着眼睛,死死地拽着自己,好笑地问道。 “没有!” 叶玉儿一边死鸭子不怕嘴硬地,不肯松口,一边更加用力地拽着胡梓墨。 他丫的,这黑影,比她之前看过的所有阿飘,都还吓人好吗? 她不怕就有鬼了! 啊呸! 不是有鬼,是不怕才怪啊! “别怕。” 胡梓墨安抚地握了握叶玉儿的手,朝着那黑影道:“身前既然是道士,死后何必装作厉鬼吓人呢?我家小二可是被你吓的不轻啊!” 那黑影停下质问声,似乎有些诧异,胡梓墨知道他的来历。 “你是什么人?我只要她。”那黑影幻化出一只手,指着梦莲道:“我要她,陪着我!” 黑影的声音,嘶哑中透着一丝深情。 怪异得很。 “你要她吗?”胡梓墨悠然一笑,把叶玉儿护在怀里,然后诡异地笑了笑:“你确定你能要她吗?她可是狐族公主,你要不起吧?” “对,我要她陪着我,这辈子都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不管她是谁!”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像表白吗? 要是换个地方,换个场景,一个美男朝着自己心爱之人,拿着一束玫瑰,深情款款地单膝跪地求婚…;…; 倒不是叶玉儿想多了,而是这黑影的意思分明就是如此! 不然怎么会这样说,要真是恨之入骨,怕是早就要了梦莲的命了! 何必一直迟迟不肯动手,梦莲这么怕黑影,恐怕这黑影要她的命,只是眨眼的时间而已。 叶玉儿睁开眼,有些惊怕地往胡梓墨身后退了退,问:“你是不是还爱着梦莲?”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像她,对杜鹏并非恨,只是觉得恶心罢了。要是他不天天在她眼前忽悠,估计她八成都已经忘了这人了。 记忆是有限的,会自动删除那些不重要的。 可这黑影纠缠了梦莲这么多年,不是爱,是什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不爱,恨也不会给你 那黑银闻言,果然愣了愣,望着梦莲的目光中,的确出现了只有对情人才会出现的深情。 叶玉儿继续说道:“既然还爱着,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对她呢?她不好过,她害怕,她惶恐,恐怕你也好不了多少吧?” 黑影被叶玉儿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但是几乎是同时,就飞快地摇头:“不,我怎么可能还爱着这个蛇蝎女人?我怎么可能还爱着她!不可能的!” 叶玉儿突然不害怕这黑影了,只是叹息他一颗真心所遇非人,明明是深爱着,却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要是不爱她,那为什么不杀了她?何必一直追问她,你在追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是她为什么要骗你,还是为什么要对你动手,你到底是恨她抛弃了你们的承诺,还是不甘心死于自己深爱人之手?” 叶玉儿幽幽地说道。 “我,我…;…;”黑影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盯着梦莲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我是恨她,但更多的是爱她…;…;” 梦莲被黑影这句话惊得抬起头,看着黑影这般无奈又肯定的话,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迸溅出来…;…; 满脸泪痕,止也止不住…;…; 看来,梦莲有句话没有说谎,那就是道士对她的一片真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其实,梦莲怕是也是深爱着道士吧,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鸿哲,你这是何苦?”梦莲眼泪哔哩哗啦地流着,手伸出来想要触摸那道士的脸,却怎么也摸不着。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恨她? 为什么她挖他的心,毁他容,连同他们的孩子也被她封印,他还是爱她? 你知不知道,你的爱对我而言是千刀万剐的悔…;…; 梦莲在心中无声地说道。 “可我现在不爱她了…;…;不爱了…;…;”鸿哲低声喃喃地说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从今以后,不会爱你,恨也不会给你。” 爱,太昂贵,代价太大,他等了太久,等不起了…;…; 鸿哲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一张脸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鲜血蛆虫神马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只是双脚依然离地,在空中飘荡。 原来这货生前还挺好看的,何必化成这模样,出来吓人嘛! 对于这种有事没事就出来吓人的,叶玉儿表示强烈的谴责! 不知道她胆小吗? 怨气散去,围绕在叶玉儿身边的黑雾也层层散去…;…; 一切,都恢复正常。 “可我是真的,真的爱你。鸿哲,你原谅我好不好?”叶玉儿看到梦莲眼底,那突如死灰般的悔意。 合着氤氲的泪,如雨滴落。 “我不恨你,又哪来的原谅呢?梦莲,我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黑影的身影越来越淡,像是一层雾,即将消失的雾。 “不,不要!鸿哲,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带着我,去看着大千世界好不好?我不管什么七巧玲珑心了,也不要去继承狐族的王位了,鸿哲,我只要你,只要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鸿哲的身影升到半空中,缓缓地,一点点地化作光晕。 “啊——” 梦莲撕心裂肺地嘶吼了一声,转眼之间就化作一只巨大的狐狸,想要追随着鸿哲而去。 奈何,鸿哲那化作光晕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的,然后彻底地消失在半空中。 一只巨狐从空中重重地摔落,眼角分明还带着眼泪。 “我为什么要相信小人的话,什么得七巧玲珑心者得狐族?都是骗人的!”梦莲摊在地上,四只爪子不停地在地上扒着,原本坚固的地面被梦莲扒着分崩离析,鲜血顺着雪白的狐狸毛往外冒,毛都被染成一缕一缕的。 这又是何必呢? 鸿哲爱着梦莲的时候,梦莲算计着鸿哲的七巧玲珑心;鸿哲不爱梦莲的时候,梦莲追悔莫及。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是这般,在身边时不知珍惜,离开了,才追悔莫及。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迟来的后悔,有什么用? “胡老板,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化作狐狸的梦莲嘴一张一合,口吐人言,声音嘶哑,道。 胡梓墨淡淡地看了眼梦莲,不带半点感情色彩地说道:“灵魂客栈不做亏本的生意,要是你想我出手,请付出等价的代价。” “可不可复活鸿哲,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交换,只要能让鸿哲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梦莲慌不迭地说道,仿佛看到了希望,仿佛有光冒出。 “这个要求,灵魂客栈做不到,他已经死了,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消散在这世间了。哪怕你用狐族的禁术复活了他,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那我的孩子呢?” 梦莲不死心,继续问道。 “你的孩子,不是被你亲手杀掉了吗?” 胡梓墨淡淡地说道:“当年你接受不了自己怀了一个凡人的孩子,他还没出生,就被你用法力禁锢在肚子里,然后取出来放在百年寒冰里,百年寒冰之下,你认为一个不足月的孩子,有生存的可能吗?这一切,难道你忘了吗?” “什么?老板,那那天她来客栈难产的样子,都是假的?” 叶玉儿一听也被胡梓墨惊了,那天她明明看见梦莲难产啊! 还是白大娘帮着接生的啊! 难不成她也出现幻觉了? “那是狐族的幻术,能周围的人出现幻觉。” 胡梓墨笑笑,不置可否:“至于她为什么要亲手设置这个幻觉,大概也只有她知道吧。” 不过,胡梓墨没有告诉叶玉儿的是,幻术里所消耗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就是说,那一日胡梓墨消耗百年功力是真的…;…; 如果不是胡梓墨过后带着客栈的人出了幻境,他们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幻境里,出不来。 “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梦莲巨大的狐形瘫坐在地上,软柔无力的模样:“我的孩子是我杀的?哈哈,我竟然亲手杀掉了我和鸿哲的孩子,我真是该死啊!” 梦莲记起来了,她的孩子的确是被她亲手取出来,封印在百年寒冰中…;…; 他那么小,她刚发现那孩子的存在时,就亲手将他封印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狠心? “你怕孩子的到来会让你老去,所以连他出生的机会都没给,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 胡梓墨将叶玉儿护在怀里,一袭月牙长袍,风度翩翩,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梦莲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串血红色的泪,落在她雪白的毛上,在这夜间格外显眼。 “后悔有什么用呢?” 胡梓墨淡淡地说了一句,一道白光就出现在手掌心中,叶玉儿清楚地看着那白光里包围着的分明是一块蓝色的冰块,冰块里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蜷缩在里面。 这是? 那个被梦莲封印的孩子? 那天客栈出现的孩子不存在,那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叶玉儿好奇地看着那冰块,一点点地被白光包围,散发出温暖的气息,连在旁边的叶玉儿也感受到了。 然后胡梓墨就把那冰块放到梦莲身边。 “我们走吧。” 胡梓墨拉着叶玉儿回客栈,叶玉儿回头看了看,那冰块里面的小孩仿佛在动,还没看仔细,就被胡梓墨拉进了客栈。 “老板,其实你还是给梦莲留下了那个孩子是不是?” 叶玉儿眨眨眼,道。 胡梓墨笑而不语。 “这个你就不用多管了,亲爱的,我记得你——”胡梓墨刮了刮叶玉儿的鼻尖,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我们还有笔账没算吧?” “什么账?” 叶玉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要不要本老板帮你回想回想啊?” 胡梓墨阴森森地笑了笑,不怀好意。 “额…;…;” 叶玉儿被这笑意惊得什么都想起来了,尼玛,她都忘了,为什么老狐狸还没有忘? 擦桌布啊! 老板的脸被擦桌布给完美地覆盖了啊! !!! “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叶玉儿哭丧着脸,感觉她马上就到大限了:“再说,老板你没打招呼就凑了过来,这事不能怪我是不是?” “这么说,这事还要怪老板我咯?” “没有没有,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老板怎么可能犯错是不是?” “呵呵。” 胡梓墨冷哼了一声。 弄得叶玉儿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哟,老板,我刚被撞了下,额头好疼啊!” 叶玉儿灵机一动,指着自己刚才被梦莲撞到的额头,青紫青紫的。 “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 胡梓墨瞪了一眼叶玉儿:“出个门都能被撞到,你说你,真是的!” “还不是被你吓的…;…;” 叶玉儿辩解道。 要不是被他吓这么厉害,她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 不跑得那么快,怎么可能被撞到? “本老板又不是老虎,不吃人,你跑这么快是想要去投胎吗?” 胡梓墨一脸鄙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悲剧的开始 叶玉儿顿时被这boss气到了,浑身不舒服,“我才不想去投胎呢!正是因为不想去投胎,才跑的嘛!” “噗——” 胡梓墨没忍住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叶玉儿越是生气,他就越是高兴,见着叶玉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反而笑的更加开心。 “笑,笑你个大头鬼啊!” “等着。” 不过胡梓墨还算有良心,身影一闪,就离开了。 一分钟后,胡梓墨再次出现,手中还多了一个热鸡蛋,让叶玉儿坐在板凳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蛋在叶玉儿额头揉着…;…; “嘶——疼,轻点儿…;…;” 叶玉儿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深吸了一口气,不满地看着胡梓墨。 还没等叶玉儿反应过来,胡梓墨已经低下头,唇就猛然间覆盖在叶玉儿的额头上。 他的唇,温热又舒服。 叶玉儿猝不及防,猛打了一个机灵,匆忙就往后退了一步,连额头上淤伤的疼痛感都忘了。 却被胡梓墨一把拉住,胡梓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映在叶玉儿眼影中。 尼玛,这画风有点不对劲啊! 是不是太香艳了点啊? “你干嘛呢?” “我这是为了你好,特意给你输法力疗伤,你可别不知足啊!“ 胡梓墨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叶玉儿,白皙俊朗的面容,那般直愣愣地看着叶玉儿,涌现出的是另外一种异样的俊美,浅浅的笑意,水沁如玉,叶玉儿的小心脏,瞬间就爆了! 哎哟妈呀,真的不要随意勾搭她! 要是想占便宜就直说嘛,反正她不会介意的…;…; “别打着疗伤的名义占我的便宜啊!” 叶玉儿嘟囔了一句,额头上的淤青也渐渐地消散开来。 “就你这身材,我可没兴趣,你放心好了~~”胡梓墨懒懒地笑了,伸手掐了掐叶玉儿的脸蛋,劲却是不小。 “那你可得这辈子都对我没兴趣,我还怕你对我有兴趣呢!” 叶玉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起身就去做事了。 “那可不一定哦…;…;” 胡梓墨低低说了一句,声音小的叶玉儿根本就没有听见。 叶玉儿还是一个很尽职的小二的,该做啥还是会做啥的,比如擦擦桌子,洗洗碗,扫扫地啥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等叶玉儿从一楼扫到二楼,再从二楼扫回一楼的时候,忙活了大半天,也没看见客栈有一个客人来…;…; “老板,我们客栈客人这么少,会不会关门大吉啊?” 叶玉儿第n次跑到客栈门口往外看,再次确定客栈外面根本就没人的时候,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忧心忡忡地回到客栈看着胡梓墨问道。 “放心好了,养你这头白白胖胖的,本老板还是养的起的。” 胡梓墨一句话直接戳穿了叶玉儿心中的想法,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是担心自己的工资没着落! “…;…;” 什么叫做白白胖胖的? 当她是猪吗—— 再说了,她胖怎么了? 又没让胡梓墨这老狐狸养着! 叶玉儿撇撇嘴正要说什么,忽然门被敲响了。 “请问,有人么?”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来嘞!” 叶玉儿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看了眼胡梓墨,一路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叶玉儿好生惊讶,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学——端木蓉。 印象中这孩子是很安静的人,在大学,逃课很普遍,可这孩子,从来没有逃过课。 而且平时待人也很谦和,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活泼开朗。 也不会跟人争什么,平和有礼。 怎么她会来这里? 叶玉儿清楚,灵魂客栈肯定不是一般的客栈,端木蓉来这,肯定不好。 “蓉蓉,你怎么来这里了?”叶玉儿上前去拉着端木蓉的手,却是一片冰凉:“快回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端木蓉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碰到叶玉儿,有些微愕。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玉儿,我是来住店的。” 端木蓉有些不安地扯着书包带子,脸上还有些慌张:“听说,这家客栈的房费很便宜…;…;玉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最便宜的房间是多少钱啊?” 叶玉儿注意到,端木蓉手腕处有个十字架一样的印记。 不过,这十字架,是血红色的。 “不要钱,只要你讲个故事,一滴血就可以了。” 胡梓墨换上那副温和的表情,从叶玉儿身后走出来,淡淡地说道。 “天下还有这种事?真的假的?” 端木蓉一脸的怀疑,明显地不信。 胡梓墨仍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只是带着些疏离:“再说了,你身上不也是没钱?我们能骗你什么呢?” 端木蓉伸头,往客栈内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叶玉儿,以及站在那算账的账房先生,缓缓地点点头。 至于账房先生怎么跑了又回来的事,咳咳,这是个秘密。 胡梓墨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很是绅士地说道:“进来吧,我是客栈的老板,你可以叫我胡老板,这小丫头是我的小二,以及账房先生。” 胡梓墨指着叶玉儿和账房,道。 踏进客栈,端木蓉身上的冰凉似乎也被客栈的温暖驱散,白大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在桌上,冲着端木蓉笑了笑。 端木蓉也走过去坐下,回了白大娘一个笑容。 “先吃碗热面,暖暖身子。这些天,东逃西躲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够累的吧?” 胡梓墨顺势坐在一旁,道。 “我没有…;…;”端木蓉想辩解什么,又低下头不说话,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吃完再说,不着急。” 一口气喝完碗里最后的汤汁,端木蓉抬起那张小脸:“我吃完了,谢谢你们。胡老板,你说,只要讲个故事我就可以在这家客栈住下…;…;” “那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东奔西跑好了…;…;” 端木蓉的手猛然间攥紧,关节处泛着青筋都崩裂了出来:“我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淳朴的人,老实,甚至有些木讷,不善言辞,我性子很大一部分都是随了父亲。 我小时候被人拐了,幸好遇见了父亲,他见我可怜,就偷偷地带走了我,把我当亲生女儿养着。 日子也就这样平淡地过,勉勉强强也算幸福,直到十二岁那年…;…; 我遇见了一个人,一个邻居,其实也算不上邻居。 因为他住在富人区,而我住在离他不远的贫人区,每天都会碰到他一两次。 我已经记不清他叫什么名字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姓张,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妻子好像去世了。 刚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他开始一步步地接近我,从开始的打招呼,到后面总是不小心,或者貌似无意间碰了碰我的大腿,胸…;…; 从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但是我不想把事情弄大,就有意避开他,减少给他接触的机会。 可是,有些人,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会觉得你好欺负。 “蓉儿,今天这么晚才放学啊?”他出现在那条小道上,朝着我挤眉弄眼的,一只手搂过我的腰,另一只手取下我的书包,“怎么最近都没有走到以前那条路了?接连几日我都没看见你,怪想你的。” 那条路,小而窄,很少有人经过。 为了避开他,我还是选择走这条路。 可我没想到,这条路变成了一切悲剧的来源…;…; 而那只搂着我腰的手,越发的放肆,不停地向下,直到到了我的私密地带。 这个情况,就算我笨,我也知道不对劲了。 我咬了他一口,他吃痛甩开了搂着我腰的那只手,慌乱之中不择路地往前跑…;…; 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就存在力量上的悬殊,我根本跑不过。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狠狠的把我往回拉,一巴掌就直接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被他按在地上,那个禽兽,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死死地控制着我。 我想用力挣扎,对他又是踹,又是打,但是这些显得很无力,对他根本就没有影响! 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眼里,都显得这么弱小。 绝望,从我的脚底蔓延到全身,一点一点地把我淹没。 眼泪从我眼角滴落,烧得我皮肤生疼。 这条路,人太少,根本就不会有人从这经过。 “雅儿,你别哭,我会好好疼你的。”他伸手擦干我眼角的泪,捧着我的脸:“你哭,我心疼。” “你这个砍脑壳的,禽兽不如的东西!”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父亲的声音响起,我睁开闭着的眼,看着我的父亲的身影出现,朝着我狂奔而来。 暴怒之下的父亲,随手抄起路旁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用力地朝着那个禽兽的后脑勺敲下去。 父亲敲的很用力,所以一击致命。 鲜血从那个禽兽的大脑处缓缓地流出,流到我的脸上,眼睛上,我的眼前都是一片血红色。 父亲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但父亲抑制住了指尖的颤抖,走到我身边,推开那个禽兽,用颤抖的双手擦干了我脸上的血,那个禽兽的血。 “怎么办?爸,你快走,你快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父亲出狱 我意识到父亲杀人了,杀人会被判罪的,会被判很重很重的罪! 我不要父亲被判刑,他那么淳朴,连跟别人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脸红的庄稼汉,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去坐牢呢? 监狱里人蛇混杂,什么人都有,父亲要是去了,肯定会被欺负! 父亲抱着我不停颤抖的身子,安抚着我的情绪,嗓音中都带着颤抖:“蓉蓉,你快点离开这里,你还小,你不能被这个禽兽毁了!” “我不要!爸,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肯离开,看着父亲的手上一滴滴鲜血滑落,心痛不已。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 像父亲这么善良淳朴的人,都会被逼成杀人犯? 不,父亲不是杀人犯,那个人,他不配被称为人,是禽兽! 禽兽不如的东西! “蓉蓉,你记得,走了就不要说你是我女儿了,你要说你不认识我,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还小,不能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杀人犯的女儿,这样别人会看不起你的!” 父亲一边推搡着我,一边急急忙忙的嘱咐。 “不,蓉蓉这辈子都是你的女儿!爸,你走啊,我还小,我没有满十八岁,即使是判刑也不会判多少年的!” 要让父亲离开这里! 当时我就只有这一个想法,我推着父亲让他离开。 父亲抹了把泪,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像是要把我的样子记到记忆深处。 “你走!蓉蓉,听话,你快点离开啊!” 最后一句话,父亲几乎吼出来的。 我不肯,不肯离开。 父亲就突然举起手,反手朝着我的后脑勺敲了一下,我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了。 在我的身下,压着一堆钱,零零散散的,有些钱还皱巴巴的,没来得及整理。 我知道,这是父亲给我留下的,这些钱,都是他平时做零工挣来的,他舍不得用。 说要留给我当学费。 他说,这辈子他没有读过书,不能让我也像他一样,认不到字。 读书少,以后出去会被人欺负的,会吃亏的。 我没有办法,事到如今,我只有收拾东西快点离开。 因为那个禽兽,很有钱,有钱人,官官相护,一会儿一定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的。 我不能让父亲的牺牲白费。 我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装进书包,最后看了眼我和父亲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是,我刚刚走出门,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朝着我的方向赶来,气势汹汹。 那些人一个个都拿着刀,二三十厘米的刀,那种切西瓜的,在一个白衣男子的带领下,朝着我的方向冲来! 我躲在屋前的麦草垛里,用稻草掩盖住我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闯进家。 他们很凶,很残忍,砸坏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碗筷盘子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衣服被他们拿出来,踩在地上,用刀砍坏床,毁掉一切能毁掉的东西。 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是我住了很多年的地方,看着他们毁坏我的家,我心就木木的疼。 可是,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毁了我的家。 “那个小贱人呢?”那个为首的白衣男子,什么都没做,只是围着我家转了一圈,看着满地的狼藉,怒气冲冲地朝着手下人吼道。 “老大,那个小贱人估计是跑了…;…;”一个小喽啰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没找到那小贱人,家里也没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拉下去,剁掉一只手!” 为首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眼也不眨地命令。 “真是晦气,还不够兄弟们出手的费用!”那男子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不过这家人,敢害死我的兄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小安,你去告诉上面的,要那个杀人凶手坐一辈子的牢,让里面的那些人,好好调教调教他!” “是,老大。” 那个叫做小安的男人回答了一句。 这个男人,只是一句话,就毁掉我的父亲一辈子。 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我就重新变成了一个孤儿。 接着,这群人就扬长而去。 即使周围的人看见他们这样,也没人出来阻止他们。 看到的,都匆匆忙忙地走开,就算有小孩好奇想来看看,也会被大人呵斥回去。 可我不怪他们,如果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的举动跟他们是一样的。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要怪就怪这群禽兽,怪那个姓张的东西! 死了还要作怪! 让人不得安宁! 我记得那个带头男子的脸,他的脸上下颚处有颗痣,是红色的,芝麻大小。 也许你们会奇怪,凭一颗痣就可以将一个人的长相牢牢记在心里。 可那种人,长相太突出,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就算是一身白衣,也掩盖不住身上的杀气,在人群中能让人一眼就记住。 我恨他们,我要他们都去死! 这群人渣怎么配活在世上? 而且活的这么嚣张,难道穷人就该受欺负吗? 难道这个社会就是有钱人的天下,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我不服,我恨,我怨,可怜我的父亲,还要被他们买通关系在监狱里受苦! 可我太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试过去找那个男人复仇,想着威胁他把我父亲放出来,可那个男人警惕心太强了! 端木蓉激动了起来,紧紧攥住叶玉儿的手,急促地说道:“你知道吗?他无时无刻都带着保镖的,就连上厕所也会有人在外面蹲点,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了他的身!” “没事没事,蓉蓉你淡定一点,坏人会遭天谴的。” 叶玉儿没有想到端木蓉还有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平时的她是那么和善,开朗,跟眼前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你一个小孩,就算进得了他的身,你也没办法制服一个壮年男子。”胡梓墨把玩着修长的手指,指尖细嫩,幽幽地说道:“我更好奇的是,你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怎么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 “生存?”端木蓉笑了,嘴角弯起,一抹苦涩蔓延开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是啊,我要生存下去,父亲留给我的钱,只能解一时的燃煤之急,后面的,还要靠我自己。” 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想想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尝试过去找一份工作,可别人看我太小,跟本就不要我。 为了生存,我什么都做过,捡垃圾吃,一个一个的垃圾桶去翻矿泉水瓶,收集起来,卖给收废品的。 我没有再回到学校,我怕那些人去学校找我,我一直到处流浪。 过的跟原始人一样,每年父亲入狱的那一天,我都会回到家,去监狱周围看看。 我知道,父亲就被关在里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受苦,我那淳朴老实的父亲,就被关在里面! 可我还是幻想着,幻想着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只是出去了一趟。 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然而生活不是只有眼前的苟且,连带着后面的苟且也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都说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但我的世界没有门,也没有窗,黑暗而又潮湿,就像地狱一般,没有阳光,也没有温度。 我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地活到了十八岁,每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活着,好像变成了我人生中所有的意义。 我想,我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期许,我没有读书了。 就连活下来都这么困难,哪里还有闲钱去读书呢? 十八岁那年,父亲入狱的那一天,我想最后一次再去看看那座监狱,然后就此了断残生…;…; 连自杀的方式我都想好了,就从一栋建筑楼跳下来,那栋楼是那个白衣男子名下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背上骂名。 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来,我要让这栋楼即使是修起来,也没人愿意来买! 一个死了人的房子,谁会买? “蓉蓉——” 熟悉的声音,在我到达监狱的时候响起,我回头,有些懵。 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他是我的父亲——那个因为我在监狱待了六年的男人…;…; 尽管他变老了,从一个壮年男子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明明才四十不到的年龄,却像六十的样子。 这几年,他在里面,过的究竟是怎样一种非人的生活? 父亲没有告诉过我。 “爸,你出来了啊!” 泪花一瞬间从我眼中流了出来,我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他们怎么肯放你出来了啊?” 我记得,那个白衣男子说过,要让父亲坐一辈子的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父亲出来? “我在里面表现的好,上面的就给我减刑了。”父亲拉着我,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慌忙地说:“蓉蓉,我们快回去吧,这里晦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原来你也会害怕? 我当时没有多想,也没有怀疑父亲说这话的真实性,只是懵懵懂懂地就跟着父亲离开了。 看着父亲拉着我往家的方向走,猛然间我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家,早就没了。 父亲入狱的那一天,就没了。 “爸,我们的家,没,没了。”我低头,看着父亲,鼻尖一酸,喃喃地说道。 “没了?”父亲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我,有些懵:“怎么没了呢?” “被那群人,毁了。” 六年前那场悲剧又在我眼中闪过,那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恶狠狠地在心中想到! “哦,毁了啊…;…;”父亲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咬紧了牙齿,而后安抚着我:“没事的,蓉蓉,我们去酒店过一夜,明天爸在想办法。” 我有些难为情,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钱去住酒店。 我悄悄地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就只有几块钱,别说是酒店了,就连下一顿的饭钱都勉强应付不过来。 父亲才从里面出来,怎么可能有钱去住酒店,可我要怎么给父亲说,我没钱的事实? 我要怎么开口说,我这些年,浑浑噩噩只为活下来?没有按照他的想法,上学,好好读书,我终究还是负了他的期许。 父亲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窘迫,拉着我就朝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走去。 走到酒店门口,我尴尬地拉了拉父亲的袖子:“爸,我们换一家店吧…;…;” 我有些犹豫。 “没事,爸隔了六年才看到你,应该请你住一顿好的酒店,一会儿我们看好了酒店,就去吃一顿大餐。”父亲拍了拍我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么多年没看到你了,我闺女都瘦了。爸有钱,以后我闺女都有钱了。” 听到父亲这样说,我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不傻,一个刚刚从监狱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有钱住五星级酒店? 父亲在说谎。 而且这谎一定不小。 他一定不是被放出来的。 父亲没有看出我的疑惑,而是直接拉着我往酒店走,我看着父亲从兜里摸出很多钱,扔给前台,说要住最好的房间,不能让我委屈了。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连前台,也没让父亲出示身份证,就直接放人了。 不正常,这些都不正常。 我听别人说,做什么都要身份证。 因为她没有身份证,所以就算满了十八岁,也没人肯招我。 “走啊,闺女,还愣着干嘛?”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地一样就跟着父亲上楼了。 一切,都显得这么不真实。 金碧辉煌,寸土寸金,什么都是最好的。 我无法用词汇来形容眼前见到的景象,我从未来过这么豪华的地方,眼前的一切,言语无法表达。 甚至,我都不敢放下脚去。 这里太干净,而我的脚太脏,我怕弄脏了这里。 “闺女,走啊,不要怕,我闺女配的上这里,是这破地方配不上我闺女。” 父亲拉着我,一步一步地朝房间走去,我推开门,看着房间里面的摆设,天花板上吊着水晶灯,一张大大的床,沐浴室内还有一个浴缸,好大好大,床前有一台很大很大的液晶屏…;…; 很多很多,还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 一切,都应有尽有。 虽然我经常在城市的显示屏上看到酒店的样子,可这里,比我看到过的所有酒店都更美…;…; “蓉蓉,这是五十万。”父亲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摞钱,塞到我手上,“你先拿着用,不够的,爸给你想办法。” 那摞钱,沉甸甸的,压的我踹不过气。 我看着,心里突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底升起。 “爸,这钱是那里来的?” 我没有接过那些钱,而是盯着父亲问道。 一个坐了六年牢的人,出狱不但没有穷困潦倒,反而身揣重金,怎么可能? “闺女,你先拿着用,别问钱是哪里来的,听话。” 父亲硬是把钱塞给我,并且很是肯定告诉我,不用担心之后生活的开支。 开始我并不明白父亲的底气是哪里来的,虽然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但是后面我明白了。 可惜,这明白来的太晚,晚得我失去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父亲是越狱出来的,为了见我一面,他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挖地道,就凭着一块瓦片,整整六年,没日没夜的挖。 当然,父亲这六年并没有挖出一条道路,他能出来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替人——顶罪了。 他的钱,也是顶罪得来的。 出钱让父亲顶罪的那个人,是那个毁了他们家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惹上了人命官司,玩死了一个女人,要是平常女子也就算了,可那个女子的来头不小。 据说,之所以隐瞒身份,是为了寻找真爱。 但非常不幸,她的隐瞒造成了她的死亡。 只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父亲已经被抓了,被判刑,不久,自杀了。 这一切,都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那张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杀人犯逃出狱,谋杀某某女儿”,底下什么不思悔改,本性难移,杀人犯终究是杀人犯,狗改不了吃屎,字字诛心。 我看到那张报纸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 说的是那么证据确凿,一字一句,笔力流转之间,就可以轻描淡写地给一个人的一生下定义。 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可以这样大肆宣扬,像是真正看到我父亲杀人一样。 可我父亲,连那个女人都不认识。 为了见我,照顾我,不让我四处流浪,不为生计发愁,我的父亲,用生命做了筹码。 所谓的公正,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即使我已经十八岁了,我还是很弱小,跟我的敌人相比,我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们可以轻易地要了一个人的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在那个年代,五十万,物价什么还没现在这么高,足够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了。 我用这五十万做了一件事,我买了一张录取通知书,告诉父亲,我完成了他的愿望。 我安安分分当一名学生,我学着去融入这个圈子,我一步一步地筹划我复仇的路…;…; 没有人可以比一个不要命的人更加狠,这种人,对自己够狠,所以通常这种人都会达成自己的愿望。 我想过,要接近那个男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美色。 可我不够美,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用剩下的生命给一个神秘人做了交易,他告诉我,只要完成了心愿过后,带着十字架自杀,让鲜血染红十字架就行。 而他,会助我完成心愿。 很诱人的条件,我几乎只思考了一秒钟,就答应了。 反正我不想活了,能用这条命,让那个人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如我所愿的,我达到目的了。 “玉儿,我跟你说,你不知道那个人死的多惨!”端木蓉笑着握住了叶玉儿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痛快: “你不知道他死前看我的眼神是多么恐惧,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真让人痛快啊!” 看着陷入痴狂的端木蓉,叶玉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手心一片冰冷。 端木蓉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用一根烧红的铁棒,细长细长的,足够我到达目的了,那铁棒冒着烟,“嘶嘶”作响,听着,都觉得开心。 “怎样?这铁棍适合你吧?”我看着他面上惊恐的表情,,血液中的那些嗜血因子就开始跳动,兴奋不已。 “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我?” 他慌张不已。 “我是谁?呵呵,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看着那烧红的铁棍,欣赏着他面上的惊恐,笑了: “就是杀死你兄弟那个男人的女儿,你没想到吧?我竟然回来索你命来了吧!那年,你一句话就让我父亲入狱了,现在我只要一个动作,你就可以去见阎王!” “你是来要钱的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多少钱都可以!” 看着我时不时拿着铁棍接近他的身体,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拼命地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他被我用尼龙绳绑着的,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一如那年,我既挣脱不了那个禽兽的侵犯,也挣脱不了我和父亲的命运就此改变。 他用钱诱惑我,想让我放过他。 真是解恨啊,原来他也会怕!可这种人,除了钱,还有什么呢? 到这个时候,没人来救他,而他也只会用钱无力地求我! 我微笑着,拿着铁棍,让铁棍的热度一点点地升高,慢慢地靠近他,“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不会损坏你一点点躯壳的,我晕血,看不得别人流血。” “你要干什么?” 他惊恐地看着我,被绑着的身体像是死鱼一样动着。 不可否认的,这个过程让我觉得很舒服,特别是看到那个人的表情。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不悔 恐惧,害怕,惶惶不可终日,这些表情交织在他的脸上,好看至极,真是比我见过最美的风景还美上三分。 “我要干什么,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微笑着,用钳子夹着铁棍,一步步逼近。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知道动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也许是害怕,他开始慌不择词。 我心里觉得好笑,难道我能站在这,还怕他的背景? 没有能威胁我的,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好笑。 “不知道。”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既没兴趣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说完这句话,我就迫不及待地实施我的动作,“滋滋”的烤肉声响了起来,这声音,竟让我觉得愉悦至极。 这种杀人手段,在民间叫做“铁注”。 刚好能让人内脏全部被烧毁,但是又从外表又无法看出来身体的损坏。 要想弄清楚死亡原因,就只有一种方式,剖开尸体。 但,肯定不会剖开尸体的,即使是在现代,能接受剖尸的人也很少,入土为安,指着是完整的尸体。 古时的算命先生经常用这种方式装神弄鬼,因为这种杀人方式最为诡异,离奇,悄无声息而又天衣无缝。 任何一种方式都没有这种方式诡异,无论是枪,刀,毒,绳,都会留下痕迹。 枪有枪眼,刀有刀眼,毒会让骨头变黑,绳有勒痕…;…;这种方式,最完美的,就是没有外伤,没有痕迹。 我选择这种方式,倒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是要让别人以为,他是被鬼魂索命的,是因为坏事做多了! 我要让他死后也背负流言蜚语,父亲自杀后,不但没有人觉得同情,反而觉得父亲是罪有应得! 父亲死后都没有脱掉一身冤屈,那么,他凭什么要这么痛快地死去? 我静静地,冷眼看着他慢慢死去,受尽痛苦死去,唯有这样,才可以解我心头之恨! 死亡,从来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种无力感,能让人深深的绝望。 一如多年前的我。 杀掉他后,我一点都不慌张,相反的,我觉得释然,开心,痛快! 要说后悔,我是真的没有,一点点,一丝丝都没有! 我看着躺在一旁冷冰冰的尸体,走近,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并且在被捆绑处揉了揉,不至于事后让人看出淤青。 然后,扬长而去。 事实上,我早就准备好刀片了,十字架也一直戴在我的手腕处,从那个神秘人给我提条件开始,就一直戴着。 轻轻地划开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十字架…;…; 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我没有。 我没有死,相反的,我活了下来。 没有被追杀,也没有被逮捕,活的很好。 可是,后来,我莫名其妙地被追杀了,一个男人,总是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的笑容,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我到处逃离,东奔西走,花光了父亲给我留下来的钱,走投无路。 直到我听说这家客栈不用付钱就可以住下,只需要故事就可以。 “蓉蓉…;…;”听完这一切,叶玉儿只觉得心里木木地疼,心疼这个叫蓉蓉的女孩,她是那么和善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 为什么要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儿,本是活泼开朗,花一般的年纪,却凋谢了? “玉儿,你不用替我感到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只是我的,悲惨了些。”端木蓉拍了拍叶玉儿的背,尽量用轻松一点的口吻,“何况,我已经报仇了,此生无憾。” 叶玉儿回身抱住了端木蓉,眼泪夺眶而出,这个女孩,明明受了这么多苦,到头来,却可以这般从容。 不是哭泣,也不是抱怨,而是淡然。 本该她安慰她的,却变成了她过来哄她。 公正,到底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胡梓墨没有叶玉儿的多愁善感,而是轻轻地说了句。 “怎么可能?蓉蓉没有死!老板,你别胡说!” 端木蓉有些发愣,而叶玉儿已经急急忙忙地开口了,虽然她心里也没底。 “没死?”胡梓墨嗤笑了一声,指了指端木蓉的脚尖:“你见过活人双脚离地的?你见过活人浑身发冷的?你再看看她的手腕处,那刀疤,是真的还是假的?” 叶玉儿低头一看,端木蓉的脚尖果然像胡梓墨说的那般,双脚离地,而手腕处还有鲜血滴落,“啪嗒啪嗒”地响着,而刚才,她摸着蓉蓉的时候,蓉蓉的确是浑身发冷…;…; 蓉蓉,她…;…; 叶玉儿哭不出来,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么好的一个女子…;…; 蓉蓉,愿你来世可以不再这般辛苦,愿你来世生如夏花,璀璨夺目,炽烈温暖。 “你愿意重新活过来吗?”胡梓墨挑了挑眉头,抬眼道:“我可以让你重新活过来,但同时,被你杀掉的那个人也会活过来的。你可愿意?” 端木蓉沉默了一秒钟,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蓉蓉,你犯什么傻呢?你要说愿意,愿意!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叶玉儿大声吼着,说端木蓉犯傻,老板都说能让她复活,为什么还不肯? “玉儿,你不懂,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牵挂了,我也报了大仇,活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端木蓉慢慢地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 “何况,我复活的代价是让那个人也复活,这怎么可以呢?我在答应那个神秘人之前,就已经放下生死了,现在,我依然选择当初选择的。唯一遗憾的,便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女儿…;…;” “蓉蓉…;…;你这是何苦呢?何苦呢?” “玉儿,你真的不必为我难过,我想,我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的,要好好照顾自己,一辈子幸福快乐。” 端木蓉的身形在空中晃动了下,手腕处的十字架血色更加浓,像是马上就要有鲜血从上面滴落一般。 “你还不出来吗?准备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叶玉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又任何办法,在一旁干着急的时候,胡梓墨突然对着空气冷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看戏? 不仅是叶玉儿觉得纳闷,就连飘在半空中的端木蓉也觉得不对劲。 “哈哈,不愧是胡老板,我隐藏得这么隐秘都被你发现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客栈门口,一袭黑袍从头到脚将那人的身体包裹了起来,那人干笑了一声,就缓缓地走进了客栈。 “是你!” 端木蓉看着来人将帽子揭开,吃惊不已:“你为什么要追杀我?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自然是来收取当日你许下的承诺的,还记得血染十字架吗?”那人走到板凳前,一屁股坐下,左脚踩到板凳上,另一只手放在踩到板凳上的那只脚上,笑眯眯地问道。 “星海,如果你不想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话,你最好把你的脚从板凳上拿开!” 胡梓墨皱着眉头,看了眼星海,不甚在意,却威胁味十足地说道。 “我不是按照你要求的做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端木蓉不解。 “不就是踩踩板凳嘛,这么凶,胡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这不是有小二吗?”星海指了指叶玉儿,但是看到你胡梓墨似笑非笑的脸,还是默默地把脚放下来了,转而看着端木蓉: “小丫头,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游戏的规则。你剩下的生命,可能你还没付清。” “我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生命?” “这你就错了,这还不是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吗?剩下的生命,是指你所有的生命,包括来世,简单来说,就是我要的是你的灵魂。”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叶玉儿一听就急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蓉蓉这辈子已经够苦了,这个叫什么星海的,居然还要她的灵魂! 灵魂都没了,那蓉蓉还有什么来世? 星海不动声色地听着叶玉儿的指控,而后轻声说道:“胡老板,你家小二貌似不是很礼貌啊?” “怎么,你对我家小二有意见吗?” 胡梓墨淡淡地回话,重点强调了“我家小二”这四个字。 “咳咳,不敢不敢。”星海活了几百年,早就是人精了,怎么可能听不出胡梓墨语气中的威胁? “你要,就拿去好了,我无所谓了。”相比叶玉儿的不淡定,端木蓉显得很从容,根本就不在意。 “我就喜欢这么识趣的,那么,我们开始吧。” 星海站起身来,走向端木蓉,笑着说道。 “不可以!”叶玉儿直接走到端木蓉面前护主端木蓉,急冲冲地对着星海吼道。 蓉蓉本来已经够命苦了,为什么连她的来世都不放过? “小二同学,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星海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叶玉儿,开玩笑似得说道:“除非是你家老板开口,也许我会考虑考虑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章 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那你就放过这个姑娘吧。” 胡梓墨看了眼叶玉儿护犊子似的,抬头对星海说道。 “真的假的?你胡大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居然为了个不相关的小姑娘开口?”星海听到胡梓墨真的开口,惊讶地回过头,想确认这话是不是,真的从胡梓墨口里说出的。 “啧,还真是胡大老板开口的啊?”星海确认是胡梓墨开口说这话时,惊讶不已,打趣道:“哟,什么时候,胡大老板从良了?” “就说你放不放吧,别在这油腔滑调的。” 胡梓墨没有理会星海的打趣。 “你胡大老板都开口了,星海那敢不从啊?”星海重新走了回去,坐下,叶玉儿一看星海离开了,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星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种事,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胡老板,这,恐怕还是要收取点费用的。” 星海敲着桌子,一下一下,淡淡地说道。 “星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什么都能让你敲上一笔,不去做奸商简直是浪费人才。” “哪里哪里,这不是穷的没办法了嘛。” 胡梓墨看了眼打着算盘的星海,道:“说吧,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我就答应你。” “爽快,跟胡老板做交易,就是省心。”星海环抱着胸口看着胡梓墨,眼角微微上挑,“至于条件,很简单,只要日后我有事来找胡老板帮忙时,胡老板不要推辞就好。” “那要看是什么忙了,要是星海大人一个不小心就要了胡某的命,那胡某恐怕就是自掘坟墓了。” 胡梓墨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正眯着眼的星海,意味不明地说道。 “怎么会?只是小忙而已,胡老板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办到的。” 星海打着忽悠。 “行,我答应你。”胡梓墨低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答应了,然后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这下,你可以离开了吧?” “痛快!”星海起身,手一伸就到了端木蓉的手腕处,把叶玉儿吓得连忙往端木蓉那边跑。 “你要干什么?”叶玉儿使劲地拉着星海的手,“你不是都答应了老板要放过蓉蓉的?你这个人,怎么不讲信用!” “小二同学,你不用这么紧张。”星海声音清冷地说道:“我,只是取回一点东西而已。” 一道红光闪过。 叶玉儿低头一看,只见端木蓉手腕处的红色十字架消失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冷了。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小二,胡老板,我先走了。”星海挥挥手,路过客栈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叶玉儿:“小二同学,真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样子呢。” “谁要见你了?”叶玉儿看着星海离开的背影,撇撇嘴,低声咕哝:“谁见你,谁倒霉!” “那可不一定哦,小二同学。” …;…; 不是已经走了吗? 耳朵这么尖,怎么不去当特务! 不可理喻! “蓉蓉,来坐下。“叶玉儿扶着端木蓉坐下,虽然端木蓉已经死了,但是叶玉儿出人意料地可以触摸到她,就像端木蓉还没有去世一般。 “玉儿,胡老板,谢谢你。” “这有啥,你人这么好,应该的。”叶玉儿摇头,想起端木蓉已经不在了,有些伤感,“只是,想着以后都不能见着你了,我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见不到才好啊,我一个死掉的,你要是天天看见,非吓死你不可!” 端木蓉开着玩笑,说着,还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蓉蓉,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叶玉儿翻了个白眼,生气地说道。 “来,别憋屈着个小脸了。”端木蓉伸手,捏了捏叶玉儿的脸颊,“大妞,给小爷笑一个先。” “蓉蓉!” “笑一个笑一个嘛”端木蓉继续捏着叶玉儿肉嘟嘟的脸,手感颇好:“你看我,这么好看漂亮小家碧玉眉清目秀人白皙娇嫩晶莹剔透,你忍心不笑吗?” “你当你是玻璃珠子啊?还晶莹剔透呢,你怎么不说透亮澄清呢?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叶玉儿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反驳道。 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成天冷着个脸,是要变成怨妇的节奏吗?” “去你的,你才是怨妇呢!” 胡梓墨看着端木蓉捏着叶玉儿的脸,不知怎么,有些不舒服,冷不丁地说了句:“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就幻化成一个界面来,叶玉儿和端木蓉齐齐地朝着那画面看去。 画面上,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孩子正在吃晚餐。 “也不知道慕秋过的好不好,孩子他爸,我们找了秋儿这么多年,也不见秋儿的踪影。你说,秋儿是不是…;…;”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端着饭碗,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一双眼睛慢慢地充满了泪水。 “孩子他妈,你不要乱想,我们秋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被好心人收养了,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那妇人的老公听着妇人这么说,拿着筷子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险些就要掉了。 那汉子,连续强调了两次不会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妇人,还是自己。 那汉子,脸色比妇人好不了多少,只是作为家庭的支柱,强撑着。 “爸,妈,你们放心好了,姐姐一定在另一个家庭,活的很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姐姐,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姐姐为止。”一张小脸从饭碗中抬起,带着些稚嫩,语气却很坚定:“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 “冬儿,我的好孩子。”那妇人把那孩子抱紧怀里,紧紧地,搂着孩子的背,“你要记住,你还有个姐姐,叫慕秋。她长得很好看,有大大的眼睛,特别漂亮,是个很好的好孩子。当年妈妈没有照顾好,让她被坏人拐走了,以后你找到姐姐了,一定要替爸妈好好照顾她。” “嗯!” 那孩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都是坚定。 “这是你的亲生父母和你的弟弟,你原来叫慕秋,因为被人贩子拐卖,而被养父收养。”画面消失,胡梓墨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的父母找了你很多年,但是一直无果。每每你的生辰,你的母亲都会去庙里祈福,祈求能找到你。你的房间也一直被留着,你母亲常常偷偷背着你父亲抹眼泪,没事就给你做衣服,说免得等找到你以后,你没衣服穿。你弟弟的名字是你父母因为怀念你取得,他们怕老了记不住你了,就让你弟弟记得,长大一定要去找你…;…;” 胡梓墨一边说,端木蓉捂着脸哭,眼泪从指缝流了出来…;…; 原来,在远方,还有一个家,家里的人都很想念她…;…; 她不是一个人,原来,她存在是有意义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已经死了,不能再去尽孝了…;…; “胡老板,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端木蓉红着眼,看着胡梓墨,“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这件事,胡老板一定要答应,端木蓉求你!” “蓉蓉,你站起来说话。” 叶玉儿上前扶端木蓉,道:“老板很好说话的,蓉蓉,你别这样。” 天知道她这话有多违心! 老板人很好,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是为了让老板答应,必要时说说违心话也是可以的! 嗯! 就酱! “端木姑娘还是起来说话吧。”胡梓墨淡淡地说了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叶玉儿:“免得某人在心里说我冷酷无情呢!” …;…; 这都知道? 胡梓墨,你是属蛔虫的吗? “我不属蛔虫,但是对于某些人把表情写到脸上的,脚拇指都不用动就能猜出好吗?” …;…; 老狐狸! “那就谢过胡老板了,端木蓉只有一个请求,请胡老板消去我家人关于我的所有记忆。” 端木蓉起身,朝着胡梓墨拜了拜,道。 “什么?蓉蓉,你疯了吗?” 叶玉儿惊呼。 “为什么呢?” 胡梓墨淡淡地问道:“给我个理由。” “我从未侍奉过双亲,也没宠爱过我那没见过面的弟弟,他们却记得我,想念我,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而且我的弟弟长大以后还要来找我,可是我已经死了,他又怎么能找到呢?难不成到时候带着一具自杀的尸体,回去给我父母说,我是自杀死的? 自杀,就意味着这些年,我过的不好,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反而是糟糕。我不想让我的父母内疚,伤心,自责,当年不小心弄丢了我,不是他们的错。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忘掉我,也好过这一日日地苦等,没希望…;…;” 端木蓉擦了擦眼角的泪,淡淡地说道:“能在走之前见他们一面,已经是端木蓉的福气了,多的,端木蓉不求了。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就行,我这个不孝的女儿,还是忘记的好。” “蓉蓉,你真的要这样?”叶玉儿听完端木蓉的话,大为感动,蓉蓉真是太好了,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一切的利弊都分析好,一切后果都能想象到。 可是,蓉蓉,你为什么不替自己考虑下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消除亲人的记忆,那么,除了她,这个世界再也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端木蓉的女子存在过,她善良,勇敢,坚强,独立,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如玉一般的女子。 只是,命运对她太苛刻了,为了雕琢她,给了她太多的不幸。 “真的,玉儿,我都想好了。” “要不要重新考虑下?蓉蓉,你要知道,老板一旦答应,这个世界,就真的给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谁会记得你了。” 叶玉儿苦口婆心地劝说,就差替端木蓉做决定了。 可是,这个决定,除了端木蓉,谁也无法替代。 没有谁可以替谁做决定。 “至少,玉儿会记得不是?” 端木蓉浅浅地笑了,和叶玉儿记忆中初次见端木蓉的样子重合了起来,一如初见时的腼腆,风清如玉,淡泊美好。 “你都走了,我还怎么还会记得呢?”叶玉儿抬头望了望上空,有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别想我还记得你,你这么没心没肺,谁还会记得你啊?” 泣不成声。 叶玉儿从未想过,端木蓉会以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 “不记得也好,记得了,徒添伤悲。” 端木蓉伸手抹去叶玉儿脸颊上的眼泪,有些无奈:“平时可看不出你这么爱哭啊,刀子嘴豆腐心的。” “我才没哭,只是风进了眼罢了。”叶玉儿拍开端木蓉的手,愤愤地说道:“我是刀子嘴,刀子心,才不会为了你伤心呢。” “是,风迷了我家玉儿的眼。” “我答应你,你就安心上路吧。”胡梓墨揉了揉额头,这腻歪得,怎么比情侣还腻歪啊? 莫名觉得不舒服…;…; 端木蓉划破手指,指尖就有鲜血流出,只一滴,落在了那蓝底白瓶里,“多谢胡老板,这是住客栈的房费。 端木蓉起身,那滴血落进瓶子时,她的身体也跟着不知不觉升到了半空中,然后化作一缕魂魄,散去。 连同地板上的鲜血一并消失不见。 “蓉蓉…;…;” 叶玉儿看着端木蓉的魂魄渐渐地变成透明,消失,她想去触摸,去挽留,却硬生生地从端木蓉的身体里穿过去,扑了个空。 端木蓉的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安慰叶玉儿,不要她伤心一般。 可是,叶玉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什么也没剩下…;…; 连个念想都没有,蓉蓉,你可真是狠心啊。 叶玉儿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婴儿缺少保护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没有眼泪的哭泣,要怎么做,才能冲刷掉一个人所有的悲伤? 她以为,老板可以救蓉蓉,以为蓉蓉还可以复活,她是那么善良,可是一切和她想象的,背道而驰。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生命只有一次,就算是轮回,也不是最初得了…;…; “小丫头,别伤心了。”胡梓墨看着叶玉儿这般无助的样子,心木木地疼,想要伸手抱抱她,却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里,“其实,这种结果,对她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哭有什么用?一切,不都无法挽回了吗?” 叶玉儿强逼着自己站起身,与胡梓墨对视,“你不是可以救蓉蓉吗?为什么你不救她?为什么你不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呢?玉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幸的人太多了,我要是每个都救,要救到什么时候?我给了她选择,是她自己不愿意的。” “你不是很强大吗?我知道,你不是人,你救她,只是眨眼间就可以办好的事!为什么你不肯,为什么你不肯!” 叶玉儿捶打着胡梓墨的胸膛,一下一下,使劲地捶打。 “玉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连神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叶玉儿哭泣着,无声无息,痛入骨髓。 她知道,凡事都有代价,她现在这般,纯粹属于无理取闹。 但是,她就是觉得压抑,深深地失望。 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胡梓墨。 “何况,她的来世也许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胡梓墨手指在空中一点,很快,一个界面出现在叶玉儿眼前,是原来那对夫妇,身边站在一个男孩,那男孩眉眼已经长开,有几分端木蓉的样子,夫人挺着一个大肚子,快要生了的模样。 “这是蓉蓉?” 还是蓉蓉的转世? “是,也许也不是。玉儿,你要记得,每个人的灵魂是不同的,即使是前世和今生也有差别,只会保留最珍贵的东西。” 胡梓墨淡淡地解释道,将叶玉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叶玉儿的背,安抚道。 也许,这才是蓉蓉真正想过的生活吧,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不用再独自一人,孤独寂寞。 蓉蓉,这一世,你一定要过的幸福安康,平安喜乐。 后来,叶玉儿在那妇人生了之后,悄悄地看了一眼孩子,那孩子,眉眼和蓉蓉长得差不了几分,见着她,嘻嘻哈哈地吐着泡泡笑。 只是,那妇人一家,已经不记得当年有一个叫慕秋的女孩,被他们弄丢了。 能够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蓉蓉,当年是我错了。 你的选择,才是对的。 “老板,老板,救命啊!”本来在客栈好好待着的叶玉儿,临时接了个电话,瞬间被吓尿了。 哭丧着脸,直接蹦跶到胡梓墨面前。 “嗯?” 胡梓墨正坐在板凳上翻报纸看,翘着二郎腿,旁边还放在白大娘做的糕点。 胡梓墨顺手拿起一块芙蓉糕,在叶玉儿面前晃了晃:“怎么,又饿了?” 你妹的! 她这里有十万火急的事,十万火急啊! 然而胡梓墨居然问她是不是饿了! 丫的,这可比饿了还要严重的事啊! 说是这样说,但是叶玉儿还是非常淡定地接过胡梓墨手上的芙蓉糕,塞进了嘴巴里,吧唧吧唧的。 看来也不是很严重嘛,这小丫头还有心思吃,哪里算严重? …;…; “老版,吧唧吧唧,我就要来了,吧唧吧唧…;…;”叶玉儿一边吧唧个嘴,腮帮子鼓得满满的,一边含糊不清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 胡梓墨蒙圈了,这说的是那门子语言啊,“吃完了再说,你吧唧个嘴,谁知道你说的是啥?” “吧唧吧唧…;…;” %&@…;…; 胡梓墨突然有点后悔了,他这是找了个什么样的小二啊? 是他这个老板比较重要,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胡梓墨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老板,我舅舅要来看我了!”叶玉儿好不容易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然后抬头,急匆匆道。 “叫梓墨。” …;…; 重点不是叫什么,重点是她舅舅要来了啊! 等等,叫老板梓墨! 什么! 叶玉儿懵逼了,她没听错吧? “叫我梓墨,不然,我就告诉你舅舅,你跟一个陌生男子住在学校外面的事!” …;…;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跟一个陌生男子住在学校外面? 哪里来的陌生男子啊? “老板,我明明是住在客栈的好吗?” “难道我不是男的?” …;…; 老狐狸,有没有搞错,当初不知道是谁非要让她住客栈的! 而且客栈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白大娘和账房好吗? 为什么被老狐狸这么一说,就感觉他们之间有不可描述的事一样啊! 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胡梓墨这老狐狸! “老板…;…;” “梓墨!” “好吧,梓墨老板,你知不知道我舅舅要来的事吗?要是让舅舅知道我敢溜出来不好好读书,我舅舅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揍的啊喂!” “是梓墨。”胡梓墨执着地纠正着,“你舅舅还会揍你啊?” “对啊,小时候我舅舅可凶了,有一次我偷吃了邻居家的樱桃树上的樱桃,我舅舅整整追着我打了一块菜田,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还要被揍!” “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调皮了啊?” …;…; 等等,为什么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这老狐狸一直都没抓住重点好吗? 重点是舅舅要来了,重点是她这一个星期都是在外面住的,要是舅舅问下室友,她什么都暴露了啊! 就算室友不说,吴书月那也不是吃素的,要说吴书月“不小心”泄露了什么,那她怎么办? 阿西吧!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 叶玉儿觉得生无可恋…;…; “走吧。” 胡梓墨起身,双手插兜,跟叶玉儿道。 “哦。”叶玉儿跟上,一头雾水:“等等,梓墨,我们去那啊?” “找房子啊。”胡梓墨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回答着:“不然你以为我刚才看房子干嘛啊?” “你看报纸是在找房子?” “对啊,你不是说你舅舅要来了吗?难不成你要让你舅舅知道你在这住的?其实让你舅舅知道也没什么,就是你舅舅可能会以为你有男朋友了,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你舅舅可能会来砍死我。嗯,但是你舅舅肯定拿我没办法,继而就只有拿你动手了。” …;…; 叶玉儿持续无语中…;…; 然后蒙圈地跟着胡梓墨找地址了,接下来的时候,叶玉儿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处女座的完美主义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你图什么? 第一栋房子是在叶玉儿学校旁边的一处学区房,本来这房子是一对夫妇买来,方便自家孩子学习来着,但是现在孩子考上了国外的大学,这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于是老两口就决定把这房子卖了,跟着儿子出国享福去。 这个好,叶玉儿在心中默默点头,离学校近,方便啊。 然而,胡梓墨直接一票否决了。 “门太低了,而且颜色还不好看,厨房和厕所隔得太近,一做菜就能闻到臭味,卧室里还挂着风铃,还粉嘟嘟的,客厅不朝阳,不透风,对身体不好,关键是那个黑色的白色中还带着紫色的沙发,简直不要太难看…;…;“ 胡梓墨哔哩哗啦,咕嘟咕嘟,巴拉拉地说了一大堆,都不带喘气的! 幸好,胡梓墨用了隐身术,不然叶玉儿都不敢保证旁边这对夫妇会不会直接拿刀砍死他们…;…; “大妹子,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呃…;…;” “是不是现在不太方便做决定啊?” 女房主很和蔼地说道。 “嗯!对,房子这个还是要多看几家,才能做决定不是?”叶玉儿几乎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个,阿姨,我先走了。” 她能说,是boss不同意吗? 十分钟后,在胡梓墨的带领下,叶玉儿他们到了第二个小区,小区修的很雅致,是那种独立的院落,有点像别墅,风景优美,绿化很好,而且还有电梯,七楼,装修没有第一个温馨,但是还算不错。 然而,胡梓墨刚进屋,第一句话就是,“这房子,太小了,不要。” “反正也是将就着住两天,咱们不用这么挑剔吧?” “不要,我不喜欢!” …;…; 好,你不喜欢,你是大爷行了吧? 叶玉儿耐着性子,陪胡梓墨到了第三个小区,但是这次,胡梓墨因为死过人,坚决不要这房子…;…; “梓墨,咱们不要这么挑剔吧?再说,你见过的阿飘那么多,还怕死人?” “晦气。” …;…; 你妹,她忍。 第四处,被胡梓墨用窗帘有花纹pass掉了…;…; 第五个…;…; 第六个…;…; …;…; 眼看着舅舅就要到了,叶玉儿想掐死胡梓墨的心都有了…;…; 再找不到,就死路一条了! 她本来是想跟舅舅解释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理由嘛,就是为了好好学习,寝室人多,吵。 好吧,她承认她违心了,但是她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 还不是被胡梓墨这老狐狸害的! 幸运的是,终于在叶玉儿舅舅就要赶到的时候,胡梓墨这尊大佛终于松口了,同意入住一个学区房了,距离学校也近。 叶玉儿赶紧把屋子收拾了下,尽量弄出已经有人住了很久的样子,避免被舅舅发现蛛丝马迹。 “舅舅,你来了啊?”叶玉儿收拾了一番,就去车站接自家舅舅去了,这厢,正在厨房弄菜呢。 说起来,舅舅叶元正对她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从小宠到大,硬是没让她受半点委屈。 所以,她都不肯定她这点伎俩能不能瞒过他? 要是瞒不过,就死不承认! 反正就是不能说了,说了,舅舅的那个碎碎念,简直不要太吓人。 “嗯,闺女啊,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叶元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搓了搓,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叶玉儿,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 !!! 叶玉儿被这话吓得,差点切到手,舅舅,咱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是有老板啊! “没有啊,舅舅你想那去了?” 叶玉儿稳了稳心神,继续切菜,若无其事地说道:“舅舅怎么突然想起这么问了?” “哦,没有就好。”叶元正点点头,嘴角弯起,满口的方言:“舅就是怕你像村里的小怡一样,年纪轻轻的,就谈恋爱了。舅可不想你这么早就谈恋爱,你不知道,外面那些男人,就知道甜言蜜语的,哄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 叶玉儿汗,舅舅你这话是不是说晚了…;…; 你不知道你家侄女早就签了卖身契了…;…; 而且,自从刚才她说了自己没男朋友之后,老狐狸就走到她面前,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叶玉儿。 仿佛叶玉儿刚才那句话,是犯了多大错一般。 叶玉儿瞪了一眼胡梓墨,然后继续切菜。 幸好舅舅看不到胡梓墨,不然…;…; “舅舅,来吃饭了。” 叶玉儿把菜端上桌子,对着叶元正喊了一句,叶元正应了一声,坐到桌子旁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了。 胡梓墨坐在叶玉儿旁边,想吃,却没有动手。 主要是要是让小家伙的舅舅看见,饭菜可以自己飞来飞去,恐怕…;…; 想想,还是决定不要把老人家下的为好…;…; “闺女,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啊?”按照叶玉儿的说法,因为寝室吵搬出来住,叶元正一边夹菜,一边看着叶玉儿旁边的位置,随意问道。 “嗯,怎么了?” 叶玉儿看着叶元正一直盯着自己旁边看,有些瘆得慌。 舅舅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没什么,就想问问这租金贵不贵来着。” “哦,不贵不贵。”叶玉儿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舅舅察觉了什么呢,“再说了,侄女在外做了份兼职,还能应付呢。” 原来舅舅只是担心租金呢。 她还以为舅舅也像她一样,能看见坐在旁边的胡梓墨呢。 接下来,叶元正聊家常似的,跟叶玉儿聊着叶玉儿最近的生活啥的。 很快,一顿饭就吃完了。 “闺女,你去给舅舅买盒烟,舅舅这烟瘾犯了,好久没抽了,怪想念的。” “舅舅,你又抽烟!” 叶玉儿马着脸,不满地道:“说了不要抽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哎哟,闺女你这么凶啊?舅舅这不是看见你,高兴嘛,就抽一根,就一根好不好?” 叶元正耍无赖中…;…; “好吧。” 叶玉儿无奈,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得。 “现身吧。” 叶元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胡梓墨的方向,淡淡地说了句:“说吧,你缠着我闺女,是什么目的?” 没有人回答。 胡梓墨纳闷了,这老人家能看见他? 这年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看见他了? 说不定是错觉。 “还不现身?难不成要我一个老人家亲自来请你?” 原来这老人家是真的可以看见他…;…; “老人家,你怎么可以看见我?”胡梓墨现身,走到沙发处,歪着头问道。 “我是怎么看见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缠着我家闺女干嘛?是什么居心?”叶元正没有回答胡梓墨的问题,而是语气非常不善,道:“要是你想做什么对我闺女不利的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人家,我想你是误会了。玉儿是我客栈的小二,我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胡梓墨对于叶元正的不善,没有生气,相反是客客气气的。 “什么客栈?” 叶元正严肃地看着胡梓墨,冷冷地逼问道。 要是叶玉儿在,一定会发现现在的叶元正和平时差别太大了。 平时叶元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就一脸好好先生的样子,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可现在的叶元正,眼睛里冒着精光,一双眼睛看着你,仿佛一眼就能察觉你是不是在说谎。 这是属于强者自带的气势,就在那,不动,也能让你觉得压抑。 “灵魂客栈。” “你是胡梓墨?” “正是在下。” “你找我家闺女,图什么?是我家闺女的阴阳眼,还是别的什么?” 叶元正咄咄逼人。 “在下没有图什么,只是觉得玉儿很可爱,所以请来客栈当小二罢了。没别的意思。” 胡梓墨摸不清叶元正的态度,想要糊弄过去。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胡老板,这世界上人千千万万,你为什么找上我家闺女?灵魂客栈做的买卖是三界的大买卖,能让一个凡人去当小二?你是在糊弄我这乡下来的,懂得没你们城里人多吗?” “舅舅,你一个人在屋里嘀咕什么呢?” 叶玉儿拿着一包玉溪,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当即推开门问道。 几乎是同时,胡梓墨就隐了身形,而叶元正也恢复了平时淳朴的样子,不再盛气凌人。 “没什么,我就唱唱家乡的民谣,怪想念的。”叶元正起身接过叶玉儿递过来的烟,笑眯眯地说道:“还是我家闺女好,知道舅舅喜欢抽玉溪。” “就只许抽这一包啊,今年都不许抽了!” 叶玉儿虎着脸,严肃地说道。 “是是是,我家闺女的话,舅舅那敢不听啊?” 叶元正笑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闺女,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啊?比如遇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啥的?” 遇见奇奇怪怪的人,事多了去了,她总不能跟舅舅说,她还看见过鬼魂,狐狸说话什么的吧? 这话要是说出去,舅舅非得以为她不正常,要带她看医生去不可。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三章 女婿上门? 叶玉儿连忙矢口否认,这话,她哪敢承认? 今天舅舅怎么这么奇怪? 老问她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闺女,有什么事要告诉舅舅,不要瞒着掖着。” “嗯,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叶玉儿收拾好碗筷,端进厨房,心里犯着嘀咕。 “小家伙,我来吧。”胡梓墨现身端过叶玉儿手上的碗筷,柔声说道。 !!! 这是什么鬼? 老板现身了? 啊! 舅舅还在外面啊,老板这一现身,舅舅岂不是知道她刚才在说谎了啊? 叶玉儿手一滑,碗筷就齐刷刷地往下掉…;…; 然而意料之中的碗筷碎了的声音没有响起…;…; 胡梓墨成功地接住了,然后厨房就响起一阵碗筷对撞的声音…;…; 这个世界是玄幻了吗? 老板居然动手洗碗了? 那个高冷的老板哪去了?被附身了吗? 后来,叶玉儿才知道,当年的老板就是为了在未来岳父面前做做样子,好收卖未来的岳父! 舅舅待她像亲生女儿,在叶玉儿心中,舅舅和她的亲生父亲无异。 只能说,叶玉儿和胡梓墨不是一个段位上的,被人坑了都没发现…;…; 还有,舅舅那边她要怎么解释…;…; 叶玉儿现在满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一个问题…;…; …;…; 生无可恋…;…; “别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了,玉儿,您舅舅能看见我。” 胡梓墨一边洗碗,一边淡淡地说道。 比起叶玉儿的紧张,胡梓墨显得很淡定。 纳尼? 舅舅能看见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舅舅知道她刚才撒谎了? 不对啊,舅舅怎么能看见老狐狸的? 她是因为有阴阳眼,那舅舅是因为什么啊? “你喜欢我家闺女?”既然胡梓墨都开口点明了,叶元正也没有继续装傻,而是直接问道。 “噗——” 叶玉儿只觉得胸口的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 老狐狸会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别欺负她读书少不知道。 “嗯。” 胡梓墨一脸严肃认真,很是肯定。 “噗——” 叶玉儿这次是真的把老血都喷出来了。 握草! 舅舅糊涂,老板也跟着糊涂啊? 还一本正经地答应,要不是太清楚老板平日的模样,叶玉儿几乎都要相信这话是真的了。 “你可知道,我叶家是那个叶家吗?”叶元正点燃一支烟,烟雾缓缓地升起,将叶元正的脸弄得有些模糊:“我的祖上叫做叶滔,这人的名字,相信你不会陌生。” “的确,叶滔前辈的名字,三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胡梓墨点头,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尊敬,是那种晚辈对前辈的尊敬。 “既然知道,你便应该知道,我叶家女儿不是好娶的,代价可不小,你付得起吗?” “停停停,你们两说什么呢?”叶玉儿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叶滔,什么代价,她怎么听不懂啊? 而且,他们两明明是在讨论她的事,可是为什么,她听不懂? 就像是个局外人,什么都由他们决定了一样…;…; “舅舅,你说什么叶家人,什么祖上?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叶家,千年玄学之家,祖上叶滔是阴间的判官,每一代人都会出不少有才能的阴阳师,是让所有玄学弟子尊敬的大家。” 胡梓墨抬眼,解释道。 “啊?” 叶玉儿微微挑了挑眉,明显地不信:“叶家要是阴阳大家,怎么会一贫如洗?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让叶玉儿觉得不可思议至极。 他们村,大部分人都姓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一个小山村里,过着贫穷的生活,连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的。 你见过那个阴阳大家日子过得这么清苦的? 骗谁呢? 舅舅胡闹,老板也跟着胡闹,两顽童。 后来,叶玉儿才知道胡梓墨说的是真的。叶家,的确是玄学大家。 至于为什么一个玄学大家会过的如此清贫,是因为祖上有命,凡是接受过叶家传承入道之人,不得离开村子,要世世代代守护着村子。 但是,叶玉儿真心无法想象,村里的叔叔伯伯他们,都是高手? 阴阳师啊,在叶玉儿心中,就是行走的高大上好吗? 平时,她可真是没看出来…;…; “你倒是对我们叶家挺清楚的嘛!” 叶元正口气中都是满满的不快,都要溢出来了,然后看向叶玉儿的时候,表情又变成宠溺的模样,“闺女,你们要放假了吧?” 舅舅,你这脸真的不用变得这么快的…;…; 她瘆得慌…;…; “嗯。” 叶玉儿点点头。 “那你这两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免得到时候到了时间,别到时候,又是手忙脚乱忘了带东西啥的。” “嗯。” 这些日子被胡梓墨压榨得太惨,她都险些忘了这事了。 幸好叔叔提醒她来着。 每年这个时候,叶家会举行年前祭祖,所有晚辈都是要必须回乡的,祭拜逝去的先人。 “你也跟着一起吧。” 叶元正十分嫌弃地看了看胡梓墨,然后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正好让阿杰和太老爷试试你,他们看人可比我毒辣多了。” 那模样,颇有几分逼良为娼的感觉,像是带着胡梓墨一起回去,是多让他丢人的事…;…; “是,叶前辈,晚辈一定护送你和玉儿回去。” 胡梓墨对叶元正的不满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是毕恭毕敬地回答,言语之间还有…;…;几分开心? “哼,谁要你护送啊?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有,不许叫我闺女玉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叶元正冷哼了一声,就去卧室休息了。 …;…; 叶玉儿十分不解,怎么平时看起来和蔼的舅舅,今天对老狐狸的态度怎么…;…;有点恶劣? 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伤感,几分不由人? 而老狐狸被舅舅这般对待,好像也不生气? 难不成老狐狸有受虐倾向? 好吧,老狐狸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性格有点奇怪也是正常的,不就是有受虐倾向吗? 这有啥? 然而叶玉儿后面才知道,当时舅舅就已经察觉她动心了,看着胡梓墨的眼神都不对劲,像是看着恋人的眼神,才对胡梓墨百般刁难,像让胡梓墨知难而退的。 要是胡梓墨是常人,也许叶元正都不会这么激动,可偏偏,胡梓墨不是。 长得就一副让人不放心的样子,要是把玉儿嫁过去了,玉儿指不定多吃亏呢! 而且还是灵魂客栈的老板,以后少不了是非,怎么能让玉儿嫁过去! 对于叶元正这些想法,叶玉儿是半点都没察觉,只想到要回家,见到家里熟悉的亲人,叶玉儿就打心眼里开心。 只是今年,叶玉儿有些慌,老狐狸跟着一起,怎么感觉有些女婿上门的感觉? 幻觉,幻觉…;…; 叶玉儿打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欢欢喜喜收拾好行李,跟着舅舅去市场带上过年的年货,就往家赶了。 因为人数不多,最后叶玉儿他们就决定自己开车,拎着一堆大包小包就回家了。 快到村子的时候,胡梓墨盯着叶家村外的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若有所思地问着旁边的叶玉儿:“丫头,你们村外这片荒地有多少年了?” “好久了,打小这片荒地就存在。”胡梓墨这样一问,叶玉儿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村里的地不是很多,这样一大片地,好像一直都没开垦过,怪事怪事! “那块荒地,不能动。” 叶元正看着那块荒地,悠悠地说了一句:“那里面,有东西,动不得。” “什么东西啊?难不成还埋着神仙骨?” 叶玉儿好奇,开着玩笑。 “什么神仙骨?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不该关心的就别瞎操心。” 叶元正略微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说道,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入了一条颠婆的乡村小路,一路摇摇晃晃的。 弄得叶玉儿的胃都有些不舒服了,本来不长的路。硬是开了小半个时辰。 “元正叔。” 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想起。 叶玉儿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就看见路边蹲着一个跟叶玉儿差不多大的姑娘,身边还放着一堆行李,此刻正苦着脸看着叶玉儿他们。 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掌大的小脸…;…; 这不是叶灵儿那家伙吗? 叶灵儿是叶玉儿的发小,叶元杰的女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只是当初叶元正执意让叶玉儿进城读书,叶灵儿则是选择在村子附近找了一份活做,所以叶玉儿也只有过年能看到叶灵儿一次。 不过,还是断断续续有联系的,连叶玉儿大一跟杜鹏谈恋爱的事,叶灵儿也是知道的。 当年,灵儿就跟她说过,杜鹏不是她的良人,让她早早断了,免得日后后悔。 奈何,当年她沉迷于爱情中,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叶灵儿这话说了没多久以后,杜鹏这厮就劈腿了。 事后,她还说叶灵儿铁口直断,啥都被她猜中了。 叶灵儿却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副神棍的样子。 这厢见了,叶玉儿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灵儿,你怎么蹲在这?”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四章 叶家村 “玉儿,我本来是叫了车的,但那司机临时有事,就只把我送到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正在想怎么把这堆东西搬回去呢。” “还好你遇见我们了,不然有你哭的。”叶玉儿打趣,卷起袖子,就帮着叶灵儿把东西搬到车里去。 叶元正和胡梓墨也下车帮忙。 “可不是吗?要是没遇见你,我就只有在这哭死了。” 几人收拾好后,汽车又开始摇摇晃晃开始行驶了。 大约又颠婆了十来分钟,叶家村村口那棵醒目的梧桐树就出现在叶玉儿他们面前,那梧桐树,遮天蔽日的,树身要五六个汉子才能合抱起来。 梧桐树后是几个巨大的井,叶家家家户户喝的水,就是来自这几口井。 井后是一排排整齐的石屋,不高,但是很宽敞。 刚下车,就看见村口站了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脸庞黑瘦,一件穿了很多年的军大衣从头裹到膝盖处,脚上还穿着用毛线织的毛拖鞋,头发大概有半个月没理过。 饶是这样,也给人一种严肃端庄的样子。 像一颗笔直的大白杨。 “杰舅。” 叶玉儿挥手,喊了一声。 那汉子抬头一看叶玉儿他们,顿时一张黑瘦的脸上笑容就出现了,“玉儿,阿正,你们回来了啊。”又看了看叶灵儿,语气柔和,“灵儿,你怎么和阿正叔一起回来了?” “啊,走在路上看见灵儿蹲在路旁,就顺带一起回来了。” 叶元正回了一句。 这时,叶元杰才发现走到后面的胡梓墨,脸上的柔和瞬间就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时的淡漠严肃,目光徐徐地将胡梓墨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才是平常的杰舅,不言苟笑。 叶玉儿难得看见叶元杰笑,所以眼下看见叶元杰这般,倒是觉得无比亲切。 要那天,杰舅跟舅舅一样嘻嘻哈哈的,她才觉得不对劲呢! 但是胡梓墨就没有叶玉儿坦然了,觉得眼前这中年汉子的眼神甚为凌厉,甚至让他有些微微地紧张。 不过想想,这好歹是千年玄学大家,传承了千年,这玄学底蕴可不是一般野禅狐子能比得上了,能让叶元正都尊敬的人物,有这一身气势倒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胡梓墨也就坦然了。 挺胸直背地看着叶元杰,不卑不亢的。 好半天,都让叶玉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叶元杰才转过头去,道:“回来了就进村吧,我家那口子正在煮饺子,阿正,你把东西弄好了,过来喝酒。” 往年回家,也是舅舅先到学校去接她,然后收拾下家里,挂上对联什么的,收拾完了,几乎就到了饭点,通常这个时候,灵儿就会来,让去她们家吃饭。 不同于往年,今年胡梓墨跟了回来,她总不能带着胡梓墨去杰舅家蹭饭吧? 这多不好意思? 而且,杰舅刚才也只叫了舅舅去,她就更不好意思去打扰了。 所以,叶玉儿决定在家里做点吃的,而叶元正则是去了叶元杰那喝酒。 房子还是去年的老房子。 叶元正因为叶玉儿的原因,一直在外坐着零工,供叶玉儿上学。所以即使是隔半年就会回来一次,中途也有让亲戚帮忙看着打理一下,但每次回来,叶玉儿还是会收拾下。 “家里太久没人住了,有些乱糟糟的,老板,你不要介意。” “比这更艰苦的,我都住过,介意啥?还有,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梓墨。” 胡梓墨一边帮着打扫屋子,一边一根筋一般地纠正着叶玉儿对他的称呼。 梓墨什么啊? 她还是习惯叫老板…;…; 叶玉儿在心里吐槽,接着就去村上的小卖部买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忙活了两个小时,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胡梓墨问。 “这我就不知道,反正他们一喝酒就吹牛,吧啦吧啦说个没完,等他们吧啦完,估计得半夜了。” 叶玉儿一边铺床,一边回了胡梓墨一句。 “丫头,你可真有福,能生在叶家,多少人想出生在叶家都没这福气呢。” 胡梓墨笑着说道。 “我没有生在叶家,舅舅说,我是他在路边捡来的。” 提起这事,叶玉儿就有点淡淡的伤感,虽然舅舅对她很好,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对此,叶玉儿是觉得遗憾的。 “怪不得,你这体质,居然没有接受叶家的传承。” 胡梓墨一脸的了然,像是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般。 “什么传承啊?” 叶玉儿一脸懵逼。 “玄学的传承啊,不过,既然你舅舅没有让你知道,想必是有原因的。”胡梓墨闻言,笑着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 “恐怕不仅是你舅舅察觉了我的身份,就连刚才你那个杰舅,八九不离十也猜出我的来历了,还有你的那个发小,叶灵儿,今天可是看了我几眼。叶家,不愧是千年玄学大家啊!” “有这么夸张吗?” 叶玉儿嘟囔了一句。 舅舅他们都是极为淳朴的老实人,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哪有老狐狸说的那么玄乎啊? “你仔细想想,你们村是不是极少有外人来?” 胡梓墨这样一问,叶玉儿倒是想起来了,打她有记忆开始,村子里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时间都静止了。以前觉得是村子太穷,太偏,所以才没有外人来。 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外人都没有吧? 对,的确是从未有外人来过,即使是偶尔碰到一两个外人,也是从村口过,不进村。 村子,像是被一团烟雾笼罩着,外人看不见。 “也许只是巧合呢。” 叶玉儿稳了稳心神,都怪老狐狸说的这么严肃,都让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丫头,哪有那么多巧合呢。我有种感觉,要不是今天跟着你和你舅舅回来,我估计都进不了村子。” 哪有这么玄乎? 叶玉儿想开口反驳,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叶玉儿点亮屏幕一看,是叶灵儿那丫头。 “我先出去一下,我朋友找我,你自己先弄点吃的应付下。” 说完,叶玉儿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完全没看见身后之人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模样,就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叶玉儿每次回来,都会跟叶灵儿在村口的那几口井下见面,雷打不动。 “玉儿。” 叶玉儿刚到,就看见叶灵儿坐在一口井井边等她了。 “大半年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叶灵儿一开口就是肉麻兮兮的,接着就扑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勒的叶玉儿都要喘不过气了。 “灵儿,你是想勒死我吗?” 叶玉儿打趣。 两人坐下来,互相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自然而然地,叶灵儿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玉儿,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老板。” 叶玉儿回话,想着胡梓墨今天的话,又抬头看看叶灵儿的表情,却见叶灵儿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是那种从未见过的认真。 “哦,那还好,玉儿,你不喜欢他吧?” 叶灵儿又看了一下叶玉儿,追问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灵儿,我会喜欢他?除非我脑子被驴踢了!” 叶玉儿摇头,使劲地摇头,确认自己没听错。 这种老狐狸,要是喜欢上了,简直是噩梦好吗? 说不定,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 “这就行,反正你不要喜欢他,千万别喜欢啊!” 叶灵儿不放心地又说了一句,就差让叶玉儿发誓啥的了。 “知道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跟我舅似得…;…;” “还不是因为你那老板不是…;…;” 叶灵儿突然这样说了一句,不过只说了一半,就被杰妈叫回去吃饭了。 叶灵儿只好起身,不好意思地朝叶玉儿笑了笑,就走了。 叶玉儿继续坐在井边,想想今天灵儿和老狐狸的话,越发觉得叶家村神秘起来了。刚才灵儿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老狐狸不是人?这个她早就知道了,但是灵儿能看出来,这就让叶玉儿觉得不对劲了。 灵儿,在提醒她,她的老板不是人。 这还是那个,小时候跟她一起玩泥巴,一起画地图的灵儿吗? 为什么这次回来,让叶玉儿觉得村里好多事她都看不清了呢?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一个声音,猛然间从叶玉儿背后冷不丁地响起,吓得叶玉儿直接跳起来了! “老男人,别有事没事吓人好不好!” 叶玉儿摸着胸口,胆颤心惊地埋怨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我这么帅气,你居然叫我老男人?”胡梓墨瞪了眼叶玉儿,吹胡子瞪眼的,但还是顺手把手上的衣服给叶玉儿披上,“这么大人,出门也不知道带件衣服,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又不冷。” 虽然叶玉儿嘴上是这样说的,但还是乖乖地把衣服穿上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然而,对于胡梓墨这种帅不过三秒的人来说,下一句话直接让叶玉儿心中的那点感动烟消云散了…;…; “丫头,我饿了…;…;” …;…; “所以,梓墨同学,你出来找我是因为肚子饿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出来干嘛啊?这么冷,我又没病!”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五章 挖心剃骨,执念一人 胡梓墨一脸理所应当,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因为怕叶玉儿冷着,又怕这丫头跟那什么叶灵儿太腻乎了,还想吃这丫头做的菜才跑出来的。 但是,这种事,胡梓墨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嘴硬! “你不会自己做吗?” 叶玉儿给了胡梓墨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些恼恨地看着胡梓墨,愤愤地说道:“毒死你得了!” “不怕,就算被你毒死我也愿意。”胡梓墨淡定得很,接着添了一句:“那天我看你给你舅舅做的菜色不错,闻起来挺香的…;…;” 说完,还吧唧了吧唧嘴。 丫的,后面才是这家伙的重点吧! 叶玉儿被胡梓墨说的越发磨牙了:“吃吃吃,撑死你算了!”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妹儿!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调情? 明明是威胁好吗? 叶玉儿万般无奈之下,回家随手给胡梓墨做了几份菜,接着就给胡梓墨端去了。 “这可是我家丫头第一次给我做菜,我一定要吃完。” 胡梓墨眸光闪了闪,拿起筷子就一顿狼吞虎咽,那模样,生怕别人跟他抢似得。 叶玉儿托着腮,看着胡梓墨以风卷云残的速度…;…; 等等,丫的! 这眼看着就要吃完了啊! 她也没吃好吗? 老板就是老板,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随时随地都能剥削她这种平民,连吃的都不给! 万恶的资本家! 还用美色诱惑她! 丫的,不要脸! 反应过来的叶玉儿,立马就拿起筷子,吃饭! 她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她真的没想到胡梓墨能吃这么多…;…; 明明她做的没有白大娘好吃好吗? 明明她是随意做的好吗? 胡梓墨,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胡老板,太老爷请你到祠堂走一趟。”叶玉儿正气的不行的时候,叶元正的声音传了进来,隐隐约约还有些不满。 胡梓墨当即就出门跟着叶元正。 叶玉儿觉得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出去。 叶家村并不大,太老爷的屋子就在叶家村的中心,几步路,很近,叶玉儿他们几分钟就到了太老爷屋前,却意外看到了叶元杰。 就站在门前。 “杰舅。” “玉儿来了啊。” 叶元杰看了一眼叶玉儿,像是知道叶玉儿要跟来一般。 叶玉儿微微地喘了一口气,问:“杰舅,太老爷找他干嘛?” 说话间,还用手指了指胡梓墨。 “就问他几个问题而已,怎么,心疼你的小男朋友了?” “杰舅!” 叶玉儿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一张脸绯红绯红的:“你别乱说,他是我老板。” “哦。” 叶元杰淡淡地回了一句,叶元正也没有吭声,像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般。 叶玉儿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想再问清楚的时候,叶元杰已经带着叶元正离开了。 “胡老板,请进吧。” 屋子里传来太老爷苍老的声音,在叶玉儿的记忆里,太老爷很少见外人,连他们这些叶家村的人也很难得见到,更多的时候,太老爷就待在这件屋子里。 不出门,也不见客。 但每逢村里有孩子出生的时候,太老爷就会出来抱抱那孩子,并用龟壳为了那孩子算上一卦。 推算这孩子以后的命运啥的,很准。 所以村里人对太老爷有种莫名地敬畏,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叶玉儿也不知道太老爷有多少岁了,在她记忆里,每次见太老爷,太老爷都是一副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模样,颤巍巍的手,杵着一条拐杖慢悠悠地走着。 “玉丫头,你在外面等着,不许进来。” 叶玉儿想跟着胡梓墨一起进去,但是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太老爷阻止的声音。 太老爷在村子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就连杰舅也要听他的。 既然太老爷都开口了,叶玉儿没法,只好站在门外等着。 不知为何,叶玉儿心中的那股不安一点点地变大。 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但是她又无法阻止一般。 屋内,除了太老爷和胡梓墨两个人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 “你就是杰娃他们说的胡老板?灵魂客栈的老板?” 太老爷杵着拐杖,坐在板凳上,虽然老了,却仍是正襟危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树,笔直的树。 看着胡梓墨淡淡地说道。 一双眼睛眯着,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嗯,晚辈见过前辈。” 胡梓墨弯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听正娃说,你喜欢玉丫头?看上我们玉丫头的阴阳眼了?” “回前辈的话,晚辈的确是喜欢玉儿,单纯的喜欢,与其他无关。” 胡梓墨点点头,一双眼看着叶老太爷,清澈透明。 “那有把刀,把你的心脏留在叶家村,这就算是你给玉儿的聘礼了。要不要留下,取决于你自己。但是,如果你没留下,我叶家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带走玉丫头的。别说是跟你当妻子,就算是当小二都不行。” 太老爷徐徐地说道。 而后,屋子里就陷入了沉默。 来之前,胡梓墨已经预料到了,这次来叶家村注定会坎坷,但是没想到是用心脏来交换。 但,只是犹豫了一下,胡梓墨就拿起那把刀,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衣服下,白皙精装的胸膛。 然后胡梓墨就当着太老爷的面,在他的胸口上缓缓地划开了一个窟窿,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眉头都没皱过。 “前辈,可以了吗?这样我可以带走玉儿了吗?” 胡梓墨将心脏捧在手中,那心脏,还在跳动,沾染着鲜血。 饶是叶太老爷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也觉得有些敬佩。 玉丫头,你可真是个有福的。 太老爷点点头,转身,揭开一个托盘上的红布,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黑黑的,徒手将那东西,捏成了心脏的形状,塞进了胡梓墨的心口。 胡梓墨胸口处有白光缓缓地流转,那被他在胸口挖开的狰狞伤口,就自动愈合消失了。 “你不后悔?” “不悔。我的心脏留在叶家村,玉儿生,我生;玉儿死,我亦随她去。” “值得吗?为了一个凡尘女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何况,玉儿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你就一定确定,她一定会爱上你?” 叶太老爷叹息,想起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为了一个女子,付出所有。 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最后的最后,他仍旧是败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胡梓墨捂着胸口,脸色有些发白,“叶老爷子,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撕心裂肺?只要想到有朝一日会失去她,心就木木地疼?” “我懂了。” 叶太老爷坐在椅子上,想着当年,自己何尝不是这般年少轻狂?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懂了胡梓墨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这个世界,人心难测,你永远都分不清,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哪怕沧海桑田,哪怕岁月变迁。 是爱,爱让生灵有了灵性,有了欲望,有了前进的动力,也有了堕落的借口。 “叶老爷子,这下,你可以将玉儿放心交给我了吗?” 叶太老爷耳边传来了胡梓墨低低的声音。 “去吧,以后好好地对待玉丫头。” 叶太老爷挥挥手,杵着拐杖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吧,玉丫头就麻烦你照顾了,拜托了。” 叶老爷子,一生极少求人,哪怕是请求的语气。 也少的可怜。 “一定。” 叶玉儿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次胡梓墨来叶家村付出的代价会这么大。 除了她,叶元正他们和胡梓墨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选择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导致叶玉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追悔莫及。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现在没有带胡梓墨回叶家村,宁愿他没有得到长辈们的承认。 因为她错误的决定,她失去了她这一生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太老爷,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都不让我进去!” 叶玉儿等在外面,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地扩大,看着胡梓墨安然无恙地出来,心里的那块石头不知怎么就放了下来。 “太老爷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难不成玉丫头这都不许了?” 叶太老爷摸了摸叶玉儿的头,笑眯眯地道。 这丫头,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担心吧? “问什么问题,都不要玉儿进去听?”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那么多。太老爷累了,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叶太老爷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叶玉儿觉得今天太老爷怪怪的,这次,破天荒地出屋子了,但又只送到门口。 平时都是把她送到家里的。 “怎样,梓墨,今天太老爷有没有为难你?”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有些发白的脸,心里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啊,为难我啥?我又没带走什么,做错啥不是?” 我带走的是叶家村最珍贵的,付出点代价也是正常的。 心甘情愿。 胡梓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六章 暴走的叶元正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叶玉儿狐疑。 “脸色苍白吗?”胡梓墨反问,而后又点点头,揣测道,“大概是今天某人在饭菜里下毒了吧,弄得我现在啊…;…;哎…;…;浑身无力啊…;…;” 说完,还全身无力地朝着叶玉儿的肩膀上倒去…;…; “喂,别装了…;…;” 叶玉儿一脸无语,有这么无赖的吗? 只接往身上倒? “丫头,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就让我趴会儿,趴会儿好不好?” 胡梓墨叽叽歪歪的,随口回了一句,语气颇为虚弱…;…; “…;…;” 叶玉儿张了张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半依半就之下,也就让胡梓墨这家伙趴在自己肩膀上。 不知怎么,心就软了下来。 叶玉儿扶着胡梓墨,感受这胡梓墨的胸腔,而一阵阵狂乱的心跳。 胡梓墨原本闭着的眼,悄悄地睁开了,听着叶玉儿的心跳声,心中蓦然是一股柔情。 真好,他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不在那么无聊了。 他在灵魂客栈当了千年的老板,为的,不就是能遇见她吗? 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听过很多人讲述自己的悲喜,他是羡慕的,以为他们都可以感受到悲喜,而他没有。 他有的,只是漫长的时间。 像是静止了一般的时间。 是她,让他第一次觉得人生开始变得有趣。 “你答应了太老爷的条件了?” 胡梓墨他们回房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叶元正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旁边还歪歪倒倒的放了不少酒瓶子,酒气冲天的。 一双眼睛看着胡梓墨,直愣愣的。 那表情,像想胡梓墨答应了太老爷的要求,又想胡梓墨没有答应一样,纠结得很。 “嗯。” 胡梓墨低低地应了一声。 “闺女,你先回房。” 叶元正站起身,满身酒气,“舅舅跟你老板有点事要说。” “怎么今天你们都和他说话,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叶玉儿有些不解。 “听话。” 叶元正哄了一句。 叶玉儿不解地回房了。 一道消声符从叶元正手掌心飞出,叶玉儿刚走进去,那符纸就牢牢地粘在门上。 而后,叶元正气势汹汹地,一张脸黑的跟木炭似得,顺手提起了刚喝完的酒瓶子,朝着胡梓墨大步走来。 胡梓墨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敢动。 “你个活了千年的死怪物,老子养了这么年的闺女,捧在手心里当亲闺女疼的小白菜,最后就让你这老怪物给拱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把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叶元正气的语无伦次。 拿着酒瓶子就要往胡梓墨脑袋上敲。 “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晚辈实在是太喜欢玉儿了,心不由人,前辈要是觉得打我能消气,就打吧!” 胡梓墨站在原地,不卑不亢。 “别以为你是灵魂客栈的老板,老子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一酒瓶子就打在胡梓墨的肩膀上,“碰”地一声。 胡梓墨闷哼了一声。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你要是个平常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偏偏你是,是灵魂客栈的老板!结了那么多仇家,你要是哪天嗝屁了,你要我闺女怎么过?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闺女!” 叶元正气的浑身打颤颤。 “因为喜欢。”胡梓墨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前辈消气没,前辈要是没消气,就继续。晚辈皮糙肉厚的,禁得住打。” “你!” 叶元正重新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子,又要朝着胡梓墨的肩膀砸去。 “哟,阿正,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急了?这是上演棒打鸳鸯吗?” 叶元杰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瓶子,悠悠地说道。 “你给我滚犊子!” 叶元正正在气头上,直接气的大骂。 叶元杰缩了缩脖子,一张国字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我说阿正啊,当初是你执意要把玉丫头送到城里去读书,说是不能要让玉儿多读点书,长大后免得吃亏。我不是没劝过你,要是你让玉儿待在村里,在村里待两年,去县城上两年学,回来就找个婆家嫁了就完事了。可你不听,累死累活地要把玉儿送出村去,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太老爷都答应了,还能怎么着?你也就别气了啊…;…;” “滚粗,你个马后炮!” 叶元正气的,直接拿起酒瓶子,朝着叶元杰扔去。 叶元杰一看这不对劲,立马就跑了。 不过经叶元杰这么一闹,刚才僵硬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你过来!” 叶元正抽了一根烟,坐在石凳上,气的一拍大腿,指着胡梓墨说道。 一双眼瞪着胡梓墨,使劲地瞪着,瞪着瞪着,就变成了无可奈何了。 “造孽啊,要是当年我听了阿杰的话,让玉儿待在村里,也没这门子糟心事了…;…;!~” 说着,又拍了一下大腿。 “前辈消消气。” 胡梓墨乖乖地走到叶元正面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让叶元正生气了。 “别叫我前辈,你这个千年老怪物!” …;…; 难不成叫晚辈? 还是算了,估计叫晚辈,更生气…;…; 胡梓墨默默地站在那,不说话。 “算了,反正你都答应了玉儿她太老爷的要求了,我也不能怎么着了…;…;” 叶元正掏了掏兜,掏出一块玉佩,盯着那块玉佩看,半晌才说道:“这是当年我捡到玉儿时,在玉儿身上挂着的,现在把这玉佩给你,你要替玉儿好生保管。” 胡梓墨接过,看着那玉佩,恍惚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玉佩。 “嗯,谢谢前辈。” “我叶元正一生都没求过人,没亏欠过人,现在,”叶元正突然站起身来,握着胡梓墨的手,眼眶湿润:“请你以后好好照顾玉儿,我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恐怕不能照顾她太久了…;…;” 一个差不多快半百的人,为了自己的闺女,第一次,对着人服软。 就算是当年发生那事的时候,叶元正也没掉过半滴眼泪,更别提,求人了。 “嗯。” 胡梓墨点头,半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是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才能接受这么大的恩情? 玉儿,你有个好舅舅。 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叶元正再不情愿,也只有这样了。 气的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到床上挺尸去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破天荒地没起来,就连叶元杰来找他喝酒,都没吭声。 父爱如山。 不言,不语,不代表,不在乎。 在叶玉儿不知道地方,叶元正已经为她想好了一切。 只是,这一切,叶玉儿都不知道。 不善言表,不会把爱字挂在嘴边,因为只是默默无闻的付出,所以,只有等到灯火阑珊,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蓦然回首,才知道亏欠得太多。 而且,这一切的亏欠,没有机会弥补。 所谓父爱,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他渐行渐远。你站在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然后,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胡梓墨回到房间的时候,叶玉儿已经睡了。 笑笑,轻轻地在叶玉儿的额头落了一个吻,胡梓墨就去隔壁房间躺着了。 “呼…;…;” “呼…;…;” 一声比一声厚重的喘息声,从村头传来,一次比一次剧烈。 这厚重的喘息声,让叶玉儿从梦中醒来,晃了晃脑袋,拉开被子。 出门,去找叶元正。 这喘息声,并没有让叶玉儿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每年的年前祭祖,她都会听到这喘息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昨天舅舅喝了那么多酒,她像是迷迷糊糊地看着了,又像是没有看到。 可她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去看看。 一步一步,叶玉儿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奇怪,怎么出了这么大的雾? 舅舅呢? 胡梓墨呢? 什么时候叶家村会有这么大的雾了? 难不成是今年气温太冷些? 叶玉儿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朝着村外的那块荒地走去,那块荒地里,仿佛有东西召唤她。 到那块荒地的时候,叶玉儿只见那荒地出现一片血色红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叶玉儿心生疑惑,为什么她从荒地前过了这么多次,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那天舅舅说,这块荒地是不能动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不能动? 不过,舅舅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她还是回去找舅舅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叶玉儿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往回走了,她的脚不听她的使唤,一个劲地朝着那荒地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叶玉儿开始害怕,想要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往后退。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朝前走。 像是另一个人,在旁边冷冷地指挥着她,往前往前,不要停下来,向前走。 “不要!” 叶玉儿在心里无声地叫喊,但是没用。 “呼…;…;” 正当叶玉儿惶恐不安的时候,那厚重的呼吸声又在叶玉儿耳边响起,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 “你是谁!” 叶玉儿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寒风瑟瑟,吹得叶玉儿觉得有些冷。 当叶玉儿踏上那荒地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力量朝她涌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玉佩 还没缓过神来,叶玉儿的脚已经不听使唤地,直接踏上了那片荒地。 刚踩上去,周围的血雾更加浓郁了,而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伸着手,一步一步地摸索着朝前走。 而脚下的土,十分的松软,感觉就像是,稍微用点力,整个人就会陷入这片泥土当中…;…; 越走越远,叶玉儿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走到哪里了…;…; 只觉得她自己走了好长一段路,眼前的雾终于淡了些,让她隐隐约约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不就是以前的叶家村吗? 虽然跟现在比,有些变化,但是还能能看出这是叶家村的。 梧桐树在,村口的那几口大井也在。 这层层叠叠的薄雾中,依稀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背影,莫名地让叶玉儿觉得好生熟悉,太熟悉了,像是才见过一般。 这是? 舅舅年轻的时候? 叶玉儿恍惚,看着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子来,看着她,但是又不像是看着她。 准确来说,是看着叶玉儿的方向,像她所站的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一般。 是什么? 叶玉儿回头一看,一块玉,正悬在半空中。 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耀眼得很,几乎是瞬间,就让叶玉儿觉得这块玉,邪乎的很。 人常说,好玉能替人挡灾避难,宁愿自己碎,以此来保全主人的安全。 但是,世间有好便有坏,眼前这块玉,明显属于后者。 这玉,是块邪玉,一看就透着邪气。 叶玉儿还没想明白,就看见叶元正一步一步地走来,眼神里时不时地冒出点红光,和那玉的光是一样的颜色。 他想干什么? 叶玉儿隐隐约约地觉得舅舅现在要干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叶元正走到那玉面前,眼神里带着饥渴,仿佛多年被关押的人终于找到了解脱一般。 “不,不要!” 叶玉儿冲到叶元正面前,朝着叶元正大吼了一声。 然而叶元正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伸手,就将那玉从空中拿了下来。 在一步步地走回去,准确来说,是一步步地朝着村口的那几口井走了过去。 叶玉儿这个时候,才看到原本古老的井,这个时候却泛着丝丝绿光,而几个井口都有一股绿光冲天而去,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点。 那玉佩直接地朝着那光点飞去,在半空中悬浮着。 在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和那玉佩一样的凹槽,叶元正走到那凹槽处,就要将玉佩放上去。 叶玉儿竭力想阻止叶元正,但就算叶玉儿不停地在叶元正面前挥着双手,张开手指不停地在他面前挥舞,叶元正依然无动于衷。 就像,看不见叶玉儿一样。 那模样,恍恍惚惚,就像是…;…;被附身一样。 “舅舅!舅舅,停下,不要!不要!” 这样子的叶元正让叶玉儿内心十分不安,她有一种不祥地预感,要是舅舅真的把玉佩放上去,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事。 “你是谁?为什么要控制我的身体?”叶元正对着空气,大吼了起来,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搏斗一般。 没有人回答。 一片寂静。 果然,叶玉儿心一惊,舅舅被附身了。 只是这片刻的清醒,会改变后面的结果吗? 舅舅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叶玉儿心中煞是不安。 “我不会,不会让你放出那个东西的!” 叶元正左脚在朝前迈,右脚却在死死地向后退,看起来就像是有团空气在无形地拉扯他一般。 而叶元正一张脸憋得通红,右脚在地上几乎都要药踩出一个脚印子,和那陌生的东西,一点都不退让。 这是属于一场灵魂和身体的较量,灵魂是舅舅,身体是那个陌生人,谁也不让睡! 最后的最后,是灵魂赢了。 但是灵魂能赢得代价也不小,因为叶元正是在自己那片刻的清醒下,直接将那玉佩吞进了肚子。 是吞进肚子! 叶玉儿眼睁睁地看着那玉,一点点地进入叶元正的身体,使劲地咽进去。 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叶玉儿,心都像是有密密麻麻地扎着一般,疼。 这块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能让舅舅这般,就算是吞进肚子,也不填进那凹槽? “你该死!” 天空中忽然想起一个粗狂沙哑的声音,让叶玉儿听着十分不舒服,虽然猜到自己也许是在舅舅的记忆里,但是这似人非人的声音也足足让只是灵魂状态的叶玉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属于强者的味道。 能摄入灵魂。 “呼——” 叶元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有些年轻稚嫩的脸庞上,却显现出一种非同常人的决绝。 “你以为,控制了我的身体,就能控制我的灵魂了吗?我告诉你,我们叶家人,就算是全族灭亡,也不会让你碰到那封印的!” “我杀了你!” 那声音幻化成一阵风,直接朝着叶元正的攻去,叶玉儿清楚地看着叶元正的脖子被死死地掐着,一点都不留情。 很奇怪,风也成为杀人的利器。 “你杀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叶家人会阻止你们的。”被风掐住脖子的叶元正,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害怕,反而是很痛快地说:“你这么着急,是因为你拿我没办法了吧?哈哈,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死了,那个封印就彻底地被封死了,这块玉佩也会跟着我去,这玉佩,是唯一可以解开的封印办法。” “你!你以为我真的那你没办法了吗?大不了,我杀了你,剖开你的身体,取出那玉佩!” 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叶玉儿听出了其中的气急败坏,原来舅舅说的是真的,那个人,拿舅舅没办法。 “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叶元正双手握着那风,吼道:“来,朝这,使劲掐!老子要是怕了你,老子就是孙子!” 叶玉儿看着好生心疼,舅舅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个铁血的汉子。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是她的舅舅,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能让她骄傲一生。 “哈哈!”那风忽地离开了叶元正的脖子,在空中形成一个漩涡,忽然大笑了一声: “你以为,被邪玉沾染了身子,你的命还会久吗?那玉佩在你身子里,一日取不出来,就会不断地吸食你的精气,一日比一日吸的多,你怕是活不过半百,身体就会彻底地衰败了,玉自然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会再来取这块玉的!” “那也的看你等不等到这一天!怕是我还没有嗝屁,你就先去见阎王了吧!” 即使脖子被那风,掐着生疼,叶元正也没有认怂,大骂着回了回去。 输人不输阵。 那风笑了,然后在空中消散。 随着那风的消散,村口的血雾也渐渐地消散开来。 叶玉儿这才看清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远离叶家村,她走了那么多路,仍旧在叶家村。 从村口到村口。 就像是,遇见了鬼打墙一般。 “阿正!” 血雾散去之时,叶玉儿听见了叶元杰的声音,抬眼一看,竟然出人意料地看见了太老爷。 太老爷平时不是不出门的吗? 这次,怎么到村口了? “杰…;…;” 叶元正话还没说完,就缓缓地倒下去了。 像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 “阿杰!”此时的叶元杰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跟现在严肃正经的杰舅,完全像是两个人。 虽然脸没变多少,但是气质相差的太多了。 要不是看到叶元正现在的模样,叶玉儿都一直以为杰舅一直是个少年老成的样子。 原来,杰舅也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 “阿正!”叶元正目眦尽裂地吼了一句,抱着躺在地上的叶元正,眼里有泪水流动:“太老爷,你快来看,看看阿正有没有事?” 老太爷二话不说就抓起叶元正的手腕,手指在脉搏上号脉。 太老爷倒是没什么变化,白发苍苍,一双耗子眼里都是精光。 太老爷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太老爷,阿正怎么了?你别摇头啊!” 通常情况下,事情只有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叶太老爷才会摇头。 所以,当看到叶太老爷出现这副表情的时候,叶元杰立马就慌了。 他和叶元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难兄难弟,生死兄弟,要不是阿正替他…;…; 要不是阿正在紧急情况下,推开了他,那么,现在躺在这个地方的人,就是他了…;…; “杰娃子,正娃子这情况,很是棘手啊…;…;” 叶太老爷子摇了摇头,眉头皱的跟座小山一样,“杰娃子,你帮我把正娃子扶正。” 而后叶老爷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符,上面画着些叶玉儿看不懂的符号,然后那符被无火自燃,化作一道光飞到叶元正身体里。 “这道符可以护正娃二十年平安,二十年内,正娃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 叶老爷子缓缓地说道,那张符化了,他有些力不从心,原本花白的头发,瞬间全白。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往事 “那二十年后呢?” 叶元杰听到叶太老爷这样说,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抬头,看着叶太老爷问道。 “二十年后,我要你亲手除了正娃子。” 叶太老爷,闭着眼,犹豫了很久,内心挣扎,半晌,对叶元杰这样说道。 叶家,存在的理由,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吗? 玉佩碎了,那东西就会永永远远被封印在里面,这样,叶家世世代代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公平的,你拥有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就像叶家,外人看起来是隐士的阴阳大家,但是事实上,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呢? 谁也不知道。 很多人,只会羡慕你成功时享受的,却没有转过头来,看看当年你是付出了多少,才会有今日的成就。 没有一种成功,可以随随便便。 “为什么?不,不,我不会的!”年轻的脸庞上,闪动的都是不屈地光芒,他怎么可能会对阿正动手?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由不得你!你明知道,明知道那玉佩进了阿正的身体,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了!” 叶太老爷比叶元杰沉得住气,脸一沉,重重地说道。 “太老爷,难道阿正的命就不是命了?谁的命不是命!阿正在阴阳上那么有天赋,他是下一代内定的接班人,是叶家的希望,怎么可以?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了吗?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太老爷,你需要什么,才可以取出阿正身体里的玉佩,杰娃子就算是死,也给你取回来!” 也许,那东西可以救正娃子一命,但是…;…; 那东西太珍贵了,已经有上千年没有踪迹了…;…; 太难了…;…; 不能让正娃子出了事,杰娃子又出事,叶家不能再出事了…;…; “没有!那玉佩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了!” 叶太老爷坚决地摇了摇头。 …;…; “闺女,闺女,醒醒!” 叶玉儿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眼珠动了动,就悠悠地醒了过来,看着家中熟悉的一切,有些懵。 刚才那个…;…;是梦? 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会让她觉得这么真实? 要是那梦是真的话,今年她已经要二十了,那么…;…;舅舅…;…; 后面的,叶玉儿不敢去想…;…; 太老爷的那句话,还在叶玉儿耳边清楚地响起,舅舅只有二十年的生命…;…; 舅舅说,他捡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半岁…;…; 这意味着…;…; 不要! 叶玉儿慌忙地站起身来,拉着叶元正的手,急急地问道:“舅舅,你以前…;…;以前…;…;” 叶玉儿说了半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事毕竟她是在梦中梦见的,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舅舅说只是她想多了怎么办? “舅舅,我刚才梦到你有生命危险,把我吓死了…;…;”叶玉儿语无伦次地拽着叶元正的手:“舅舅,你知道吗?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叶玉儿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傻闺女,天天胡思乱想什么?你舅舅吃嘛嘛香,像是短命的吗?” 叶元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接着就笑眯眯地拿着自己开涮了。 “呸呸呸!”叶玉儿连“呸”了三次,嗔怒地看着叶元正,“什么短命,胡说什么!“ “舅舅这不开玩笑的吗?让你没事自己吓自己的,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信梦啊?” “可是,那梦…;…;” “没啥可是的,起来吃饭,一会儿要去祭祖呢!” 叶元正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叶元正离去的背影,叶玉儿心思恍惚。 “你打算瞒她多久?”叶元正刚走出房门,就看见胡梓墨站在门外,顺手递给了叶元正一支烟。 叶元正接过烟,默默朝着空中吐了一个烟圈,半晌,才缓缓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烟圈缓缓地朝着空中蔓延,让叶元正的脸显得有几分模糊,几分悲凉。 “嗯。”胡梓墨点点头,“前辈,我们换个地方聊吧。玉儿心思敏感,我担心她…;…;” “行。” 叶元正将门打开一条缝,看着坐在屋子里正在吃饭的叶玉儿,满足地笑了。 烟要燃尽了,落了一地的烟灰。 叶元正将那烟灰掐灭,很是不舍地将门关上了,点点头,跟着胡梓墨朝着叶家村的村口走去。 “说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梓墨又给叶元正点了一支烟,递给叶元正,眺望着远方,心思悠远。 “当年…;…;” 那个时候,我和阿杰都还是二十出头的二愣子,但是已经对叶家的使命很了解了。 我是叶家内定的继承人,不仅要继承叶家阴阳术,也要继承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守住村口的那块荒地,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 我是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却会被选为继承人。 我们叶家,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让太老爷算命。 这命,就是适不适合学阴阳,走阴,给死人打交道,而不是荣华富贵。 叶家沐浴天恩,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是一生无病无灾的,也算是过得去。 但是当年太老爷给我算命的时候,就说我是叶家下一辈的掌门人,他走了,就是我来担当大任。 太老爷还说,我命中有一劫,熬过去了,一辈子平安喜乐,熬不过去…;…; 我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并没有把太老爷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就算是放在心上又能怎样呢? 结果早就注定好了,既然是命中注定,人定怎么会胜天? 即使我知道我会落到现在这种结局,当年我也会推开阿杰,我不后悔。 比起让阿杰死,我更愿自己死。 反正都要有人去死,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二十年前,在捡到玉儿的不久前,我跟阿杰从村外回来的时候,看到村口的那块荒地上,隐隐约约有股阴气,我们把牛眼泪擦在眼睛上,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荒地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当时我和阿杰都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且这股阴气隐隐约约有扩大的趋势,马上就要蔓延到村子里了。 我们当下就慌了。 要是这股阴气蔓延到村子里,村里那些不懂阴阳术的乡亲,八成都逃不过。 所以我们当时就决定了,让阿杰回去叫太老爷来,而我守在这里,观察情况。 但是,阿杰刚刚转身,那股阴气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我直直地袭来。 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我和阿杰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下我就使劲地推了一把阿杰,让他回去找太老爷! 阿杰也发现了,他想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回去,却被我挣脱了! 我当时意识很清楚,但是身体已经被这股阴气控制住了,只能眼睁睁被这阴气控制着,按照他的想法做。 在他要达成最后的目的时候,我拼命摆脱了他的控制,将解开封印的玉佩吞进肚子里,我的身体,有叶家未来掌门的印记,能暂时压制住那玉佩。 我知道,我要是吞了这玉佩,我肯定会命不久矣。 我怕死,很怕。 但,我更怕叶家村遭受毁灭,怕叶家就此全族陨落。 后来,太老爷给我续命,让我活了下来。 二十年。 多了二十年的命。 “那现在距离二十年之期,还差多少?” “一个月…;…;” 叶元正抬头看了看远方,继续说道。 后来,我醒了。 阿杰不敢告诉我真相,是太老爷告诉我的。 太老爷是村里最让人尊敬的长辈,最稳重的,一个硬气了大辈子的男人,但是他给我讲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说,都怪他,没有早点发现异常,才让我受了此劫。 从那以后,太老爷就不出门了,常年把自己关在那间屋子里。 除了村里有孩子降生。 我知道,太老爷是在自责,内疚。 可这些都不是太老爷的错。 他是族里的掌舵人,他做什么都要为族里考虑,凡事都要以族为第一。 我要是他,也会跟他做同样的选择。 再说了,要是什么都可以提前预见,这个世界那还会有这么多遗憾? 上天终究待我不薄,不久后,我就遇见了玉儿。 是在叶家村村口捡到的,大冬天的,玉儿就裹着一件棉袄,脸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还有鼻涕,躺在村口。 这孩子机灵,不怕生,看着我看她,挥着小手,“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 我当时就想,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二十年的寿命,肯定不能娶老婆了。 娶了,耽误人姑娘,以后我要是走了,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不如收养了这孩子。 反正这孩子,看着也怪机灵的,我不如就抱回家养着。 多一双筷子,多大的事。 后来,我也抱着这玉儿去找太老爷算命,倒不是想让这孩子跟我一样入道,学阴阳,就想让太老爷看看这孩子身体怎么样。 太老爷一听我要收养这个孩子,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给玉儿算命。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温柔 但是,当年太老爷说,玉儿不能入道,不仅不能入道,而且连道都不能碰。 嫁人也要嫁一个普通人,这样才能保玉儿一辈子平平安安。 我心里嘀咕,不让学就不学,反正我不想让玉儿学阴阳术,就希望她一辈子平平安安过就好了。 这一晃眼,玉儿都要二十了。 我一天天地看着她长大,玉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小小的,一点点大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给我留着。 我记得有一次,她读书回来的时候,非要蒙着我的眼睛,说要是给我惊喜。 我还说,一个小屁孩,能给我什么惊喜,结果,是玉儿考试考得好,得了第一,老师奖励了一块糖给她。 她就一路捂着给我带了回来,那糖都被她捂化了,明明自己馋的不得了,还舍不得吃,非要给我留着。 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一边不停地跟个小喇叭似得,让我吃。 我一个大老爷们,肯定不喜欢吃糖,但是,那颗糖,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糖。 这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真甜啊,甜到心底了。 现在想想自己要命不久矣,突然有些不舍了。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看着玉儿结婚,没看到玉儿的孩子,没看到…;…; 不过我看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我什么心愿都没有了,就是放心不下玉儿。 她这孩子,最让人放心不下了。 “想继续活下去吗?”胡梓墨的声有些悠远,就像是一株罂粟,正散发着诱人的芳香,一点点地,让血液中的因子变得不安分起来。 “你知道的,我是灵魂客栈的老板,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筹码,一切皆有可能。” “皆有可能?” 叶元正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使劲地朝着他的肺涌去,让他一阵阵地使劲咳嗽起来。 “对,皆有可能,再说了,前辈你要是不在了,玉儿会很伤心的。” 胡梓墨劝说着,不是很明显,却是一击致命。 玉儿,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他牵挂的人了。 “不愧是灵魂客栈的老板,知道我的弱点啊…;…;”叶元正笑了,“可是,胡老板,你已经违反了灵魂客栈的规定了,灵魂客栈是不能劝说客人的。” “是啊,我知道啊,可我更舍不得丫头知道事实后接受不了…;…;” 胡梓墨眸光深沉了下,想着那个有点犯二的叶玉儿,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很多。 “她不会知道的,今天祭祖以后,你就带她离开吧,离开叶家村,不要再回来了…;…;” 叶元正掐灭了手中的烟,淡淡地说道:“胡老板,你也不用劝我了,我是舍不得玉儿,但是我也舍不得叶家村…;…;以后,就请你好好对待玉儿…;…;”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头也不回,都是决绝。 胡梓墨看着叶元正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庄稼汉,背影好生高大。 我能给你最后的温柔,就是静静地离开,不打扰,也不要你哭。 胡梓墨回去的时候,叶玉儿刚吃完饭,在洗碗。 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知道的,未必是幸福的;不知道的,未必是不幸的。 祭祖过后,胡梓墨就带着叶玉儿离开了叶家村,回了客栈。 一切,像是雨过天晴,叶玉儿还是那个时不时犯二的小二,而胡梓墨还是那个高冷的老板。 客栈的小厨房里,白大娘在小厨房里皱着眉头,一次次地数着什么,每次数完都会摇摇头,一脸不解地重新在数一次。 “白大娘,你在数什么呢?”叶玉儿端着菜盘子从大堂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白大娘皱着个眉头,还在用手指数东西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跟客栈的人待久了,叶玉儿也没有初见时的拘束了,性子也变得活泼了几分。 说话间,扎头发的红丝带,还跟着她头晃了下。 “厨房少了一只鸡,那鸡我才做好,就放在蒸笼里,可出去找了瓶料酒,转眼就没了。” 白大娘撩起围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急急忙忙地说道。 叶玉儿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在灵魂客栈吃了太多好吃的,这不,脸上的肉都肉滚滚的了。 “少了只鸡?咦,今天客栈没来人啊,昨天的客人一大早就走了。” 白大娘不甘心地又四下找了找,把蒸笼再次揭开看了看,蒸笼里面依旧空空如也,啥都没有:“算了,不找了,今天咱们就凑合着随便吃点吧。” “嗯,行,我去给老板说下。” 叶玉儿摸了摸头发上的红丝带,边说着边外走。 这红丝带是现在学生中比较流行的一种发带,扎在头发上飘着,跟仙女一样。 大厅里,胡梓墨和账房正在验算账本,看看最近买了多少酒出去,比对账目,叶玉儿刚走过去,就听见账房的声音:“老板,少了一瓶梅酒。” “确定酒少了吗?” “是啊,我记得今天早上我才看到那酒放在那,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呢?” 账房摸着脑袋,又四下看了看,果然那酒不在了。 “怎么大堂也掉东西了?刚白大娘才说厨房掉了一只鸡呢。” 叶玉儿走到胡梓墨面前,也低着头帮着找,胡梓墨顺手摸了摸叶玉儿头上的那根红丝带。 “嗯,账房说掉了一瓶梅酒,说是找不到了。” 胡梓墨低声回答。 “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记错了啊?” 叶玉儿一边找,一边揣测道。 “说的也是,说不定是我记错了,我看看抽屉里有没有…;…;咦…;…;这是啥?” 账房打开了身旁的抽屉,挨个挨个地检查,忽然在一个抽屉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 叶玉儿踮起脚,就跑到抽屉面前,“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了啊?” 叶玉儿往抽屉里一看,彻底地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了…;…; 拿起抽屉里的东西,就递给了胡梓墨。 “冥币?” 胡梓墨拿起那张冥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还是天地银行的。 “哎哟我去,咱们这也不是这样收账的啊!谁要收冥币啊!” 账房气呼呼地说了一句,结果又从抽屉里摸出了几张一模一样的冥币。 “咱们客栈,看样子是遭偷儿了啊。” 胡梓墨拿起那张印刷有些粗糙的冥币,弹了弹,冥币就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音。 “偷儿?”叶玉儿疑惑地重复了下,“也不定啊,说不定那个拿了鸡和酒的人,是用冥币来付账呢。只是他不知道,咱们客栈不收冥币…;…;哈哈…;…;” 叶玉儿一想到那偷儿是想用冥币付账,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可爱的偷儿啊…;…; 胡梓墨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手上的冥币,点点头:“也许吧,但是我们客栈拒收这种付账方式。” “不过,梓墨,今天要吃的鸡没了,中午的饭可怎么办啊?”叶玉儿还是比较关心肚子的问题,有些担忧地看了下厨房,不安地问道。 这句梓墨,让账房的下巴落了…;…; 然后账房又淡定地把下巴给扶了上去,老板娘叫老板梓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反正当初他们都那啥那啥了…;…; “凑合着吃点吧,我倒是想看看这偷儿是什么,竟然敢偷到灵魂客栈了。” 账房说着,“啪啪啪”地打着算盘,咬牙切齿的。 该死的小偷,居然偷吃了客栈的鸡,你说,吃什么不好,非要吃鸡! 吃了可让他们吃啥! 还偷酒,不知道那酒是自己想要的吗? 让他逮着了,非得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说不定那偷儿都走了…;…;” 叶玉儿弱弱地说了一句。 “哪有那么容易,灵魂客栈可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好,等了会儿,白大娘就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叶玉儿伸长脖子看了看,盘子里就装着一盘炒青菜…;…; 剩下的,就是四碗白米饭…;…; 四个人,一盘炒青菜…;…; 一盘炒青菜…;…; 难不成她叶玉儿花了几千年爬到食物链的顶端,就是为了吃素的吗? 无限心塞…;…; “白大娘,今天就吃这个吗?” 叶玉儿拉长了声音,忧伤,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大娘…;…; 当然,账房也是这个模样…;…; 只是他一个老大爷们,不好意思说出口…;…; …;…; 白大娘点点头,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厨房没菜了,只有一把青菜了…;…;” 胡梓墨看了看叶玉儿一脸的幽怨,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冥币,有些磨牙地说道:“今天一定要抓住这个小偷。” 叶玉儿跟着使劲地点点头,头发上的红丝带也跟着晃了晃,幽怨地夹起一根青菜,放在嘴里:“一会儿吃完,我就去楼上看看,去看看这偷儿到底躲哪去了!” 这小偷,把她的口粮都吃了,非抓住他不可! 胡梓墨夹起一口青菜,吧唧吧唧地吃着,咽了下去,慢悠悠地说道:“我家小二想的可真是周到,一会儿你就去楼上看看。” “梓墨,那你呢?” 坐在一旁的账房和白大娘,正在夹菜的筷子齐刷刷地停了下,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了。 心里都齐齐地咆哮:不用在这虐他们这两只单身汪了吧! “我回房睡觉啊~~” “不公平!” “为夫呢,要好好休息,晚上才有体力那啥是不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俺,俺给了钱的! “你无耻!” “我说的是,休息好了,晚上才有力气抓偷儿,别乱想。” 胡梓墨浅浅地笑了笑,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嘴角:“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你虐待员工!!!” “咦,菜里有肉。” “哪儿呢哪儿呢?” …;…; 一盘青菜里面怎么可能有肉,简直是太天真了…;…; 饭后,胡梓墨说到做到,跑回去睡觉了,白大娘在收拾餐桌,叶玉儿憋着嘴,上楼一一检查客房。 二楼一共有八间房,楼梯左边的四间没什么异常,窗子紧紧地关着,地面光滑干净,一看就是没人来过的样子。 叶玉儿叹了口气,懊恼她多嘴。 又转回身走到楼梯的右边,接着查看剩下的四间房,走到第三间的时候,看见窗子是打开的,咦,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把所有窗子都关上的啊。 叶玉儿多长了个心眼,轻轻地关上门,四下查看。 柜子里,没有;窗帘后,没有;床下,也没有。 难道她记错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她关了窗啊! 不行,还是要去给老板说说! 叶玉儿推开胡梓墨的房间门,急匆匆地说道:“梓墨梓墨,我找到小偷了!…;…;&%~!!!” 后面的话,叶玉儿直接卡在嗓子眼上了!!!!! 妈呀,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老板的果体啊!!!!!! 才洗完澡的老板啊!!!! 阿西吧,她会不会长针眼啊…;…; 胡梓墨换好衣服,一脸迷离地走了出去:“哪儿呢?这不就你一个人啊?” 叶玉儿还在捂着眼,站在门外转圈圈,沉浸在刚才那么…;…;的情景中…;…;现在看到胡梓墨一张脸红的不行…;…; “你跟我来吧…;…;” 叶玉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右边的三号房,我记得我明明是关了窗子的,但是现在窗子开了…;…;所以我怀疑偷儿是从窗子出去的…;…;” 语无伦次,逻辑不清,叶玉儿现在满脑子都是胡梓墨的果体…;…; 有力的胸肌…;…; 光滑的皮肤…;…; 线条分明的大腿…;…; …;…; 不能在想了,她要流鼻血了啊! 一股血气直直往大脑冲! “从窗子里出去?”胡梓墨走到房间,看着窗子外,若有所思地说道:“敢在灵魂客栈偷东西,我一定要把他捉到,扒皮抽筋,油炸清蒸煮样样都要来一次!” 胡梓墨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十分凶恶地看着那打开的窗子说道。 “对!千刀万剐再油炸!” 叶玉儿符合,让她找这么久! 非抓住打死不可! 忽然,胡梓墨的余光看见了叶玉儿头上的红丝带一直在动,虽然很轻微,但他还是发现了。 别过头去看了眼站着稳稳的叶玉儿,房间无风,胡梓墨猛然间伸出手,把叶玉儿头发上的红丝带扯了下来! 叶玉儿吓了一跳,“啊!干嘛呢!” 胡梓墨把那红丝带抓在手掌心里,使劲地捏了捏,回头对叶玉儿说:“干嘛,抓偷儿。” 叶玉儿眼睁睁地看着胡梓墨手上拽着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很小,整个身子还没她巴掌大,身后还带着个大大的尾巴,有它身子的一半大,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维持身体平衡的。 叶玉儿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叫啥。 但是叶玉儿目光向下移的时候,眸光突然就变得深沉了起来! 这个家伙的肚子!丫的,这么大,那只鸡都进了这家伙的肚子里! 丫的,这么小一个家伙是怎么能吃下辣么大的一只鸡! “你,说,我的鸡呢!”叶玉儿气势汹汹地走到那家伙的面前,“啪”地一声拽着那家伙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你这么小,还学着偷东西啊!长得这么萌,居然跟我抢饭吃!” 叶玉儿说着说着又不淡定了! “俺没偷!俺给了钱的!!表脸,就会批酸人,俺给了钱的,给了钱的!!!”叶玉儿这话一说,那小家伙直接蹦跶了起来,尖尖的嘴巴一张一合,一股浓重的四川口音就出来了。 而且声音还是大叔的那种。 “冥币也是钱?” 胡梓墨扯着这小家伙的尾巴,问道。 “你个臭流氓1你要爪子!别动俺尾巴!” 那小家伙伸着小爪子把尾巴收了回来,小脸红扑扑的对着胡梓墨吼道。 胡梓墨的太阳穴跳了跳,他想掐死这小家伙! 暖融融的客栈里。 胡梓墨双眼朦胧地眯着眼,手放在火炉上烤,叶玉儿暗自叹息自己被扯坏的红丝带,憋着嘴,不开心,账房看着那瓶被喝光的梅酒,双眼怒视着前方,白大娘则是看着一堆被啃得干干净净啥都没剩下的骨头。 四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桌子中心——的笼子里关着的白毛小东西。 “说,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账房双手颤抖地指着那小家伙,质问。 “爪子,不就是喝了你小娃娃一瓶酒,你生那门子气哦!” 巴掌的家伙,挠了挠下巴,一开口就是一嘴的四川口音飘了出来。 “你偷了酒就算了,还给我留这个,你是诅咒我早点去见阎王吗?” 账房一手举着空酒瓶子,一手拿着冥币。 “老头儿,俺都给了钱了嘛,你还凶俺爪子,看你小家子气的!” 那小家伙抖了抖毛,摇着尾巴,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的鸡啊!!!!!!” “大姐,不就是只鸡吗?赶明儿俺去给你重新买一只去!” 那家伙舔了舔前爪,瞟了一眼白大娘,看样子就是犯困的模样。 “白大娘,去把这家伙拾掇拾掇,别弄坏了毛,留着给丫头做头饰,然后扒了皮,咱们晚上加餐。” 胡梓墨看着笼子里的那家伙那么嚣张,悠悠地说道。 “别别别,大兄弟,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这啥子事不能解决,舞刀弄枪地多伤感情嘛。咱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那小家伙一听胡梓墨这么一说,立马就跳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到而来笼子上面,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胡梓墨。 “商量?”胡梓墨接过白大娘递过来的刀,手摸了摸刀刃,正泛着白光,斜眼看着笼子。 “嗯嗯嗯,商量!” 那家伙猛点着头,白绒绒的尾巴也跟着点头。 “从那来?” “不知道…;…;” 那家伙看着胡梓墨手上的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道。 “看来咱们没商量的余地了…;…;”胡梓墨对着刀子吹了口气,刀光闪闪,闪着那小家伙一阵心慌。 “真的不知道啊!” 那小家伙猛点头,一双粉红色的爪子捧在心口,泪水都要被胡梓墨吓出来了。 “名字?” “言泽。” “年龄?” “不知…;…;” “你说吧,这事怎么解决,偷了客栈的鸡和酒,弄坏了我家小二的发饰,你说怎么赔?” “木有!俺不是给了钱么?大兄弟,俺给了钱的。” 言泽两只粉红色的肉爪子扒着笼子的栏杆,站起身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笼子外的四个人。 “咣!” 胡梓墨手里的刀猛然插到了桌子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再说一次。” 言泽被胡梓墨这个动作吓得直接就一屁股坐下去,一张毛茸茸的脸上写满的都是绝望:“不不不,俺说错了,俺不该偷酒喝,不该偷鸡,不该弄坏你家小二的发饰…;…;俺俺俺俺错了…;…;大舅子…;…;” 言泽尝试着套关系…;…; “谁是你大舅子,好好说话!”胡梓墨双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怎么赔?” “…;…;大兄弟,不陪行么?俺,俺身上没东西可以陪给你…;…;” 言泽两只爪子握在一起,合十眼泪汪汪地看着胡梓墨。 “账房,走,扒皮去!”胡梓墨拿起刀,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言泽一看胡梓墨这凶狠的样子,立马打了个哆嗦,啪叽一声就跪倒了:“大哥!俺俺俺给你跪下了。俺一个不懂事的,啥都不晓得,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老人家的,你就饶了俺吧!” “赔偿。” 胡梓墨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 “做牛做马,什么都听大哥你的!” “既然没钱,就肉偿好了。”胡梓墨一口白牙阴森森的,一脸阴险的笑容。 哎哟,灵魂客栈的老板,居然连动物都不…;…;放过! 真是饥不择食啊! 坐在一旁的叶玉儿默默脑补…;…; “我说你什么时候走,你才能什么时候走。你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知道名字,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的!” “那个大哥,俺不喜欢男人,而且没哪方面的癖好…;…;” 言泽弱弱地说道。 …;…; 胡梓墨额头齐齐地冒了三根黑线,他真想掐死这货! “我说的是,留在客栈打工还债!!!” …;…; 看着面前暴怒的胡梓墨,言泽背后的毛都炸起来了,一根根竖了起来,当时他就怎么这么不长眼啊! 居然手欠进了这家黑店啊! 都怪那香味太浓了! 胡梓墨打开笼子一把就把言泽抓了出来,拿过叶玉儿刚才被刚才被弄坏的红丝带拴在言泽的脖子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信 “现在就去把楼上楼下所有的窗子都擦一遍,擦不干净就拔了你的皮做围巾!好了,我要去睡觉了。” 言泽看着胡梓墨逐渐走远的背影,暗暗地深吸了几口气:“哎哟妈呀,吓死本猫了!” 这家伙是猫? 叶玉儿惊讶了,看起来不像啊!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个猫偷儿,我的红丝带,你打算怎么办?”叶玉儿拽着言泽的尾巴,手指绕着尾巴转圈玩,轻声说道。 “哎哟,你这个水灵灵的妹砸,俺都给你们客栈打工还债了,还要俺还!强盗强盗!” 言泽抬爪挠了挠被叶玉儿拽着有点疼的尾巴,气呼呼地说道。 “酱紫啊,你打工还债是给老板,又不是给我~发饰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说吧,怎么办?”叶玉儿摸了摸言泽的耳朵,略带威胁地说道:“我要拔了你的毛,做发饰!!!!看我不扒光你的毛,让你成秃尾巴猫!!!” “救命啊!杀人了!喵喵喵!谁来救救本猫!吱——” 暖暖的客栈大堂里,叶玉儿追着只白色的猫上蹿下跳的,大堂里都是言泽的毛…;…;上下飞舞…;…; 晚上,白大娘从厨房端着晚餐出来,言泽直接从二楼“啪叽”一声就跳了下来,叶玉儿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划破空气,然后就稳稳地落在餐桌旁。 那速度,比她还快了三分。 “干嘛呢?” 叶玉儿从楼上走下来,就看见言泽蹲在桌子上。 毛绒绒的一团,跟个毛线团子一样。 言泽伸出粉红的小爪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吃饭么!这人是钢饭是铁,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造么?” 胡梓墨等人到齐了,随手夹起只鸡翅塞进嘴里,看着言泽冷冷道:“谁说要让你吃饭了啊?” 言泽闻着鸡肉散发出的阵阵香味,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菜:“俺打工还债,还不给俺一口饭吃么?” “谁告诉你我们客栈要提供吃食的?我开的是客栈,又不是善堂。” 胡梓墨斜眼瞟了瞟言泽。 “俺要是饿死了,就没人给你打工了!” 胡梓墨吐出刚才的鸡骨头,看着言泽馋的不得了的样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早死晚死不都是一样的吗?再说,你一个灵,还要吃饭?据我所知,只要创造你的主人没死,你依附的东西没有受伤,你就不是死吧?” “俺饿~!”言泽可怜兮兮,一双猫眼满含泪滴,“胡老板,你行行好,让俺吃点吧!” 胡梓墨挑了挑眉,道:“想吃饭吗?” “嗯!” 言泽猛点头,大尾巴也跟着一摇一摇的。 “想吃就要遵守我这客栈的规矩,讲个故事,就让你吃,还能留下来,不然你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言泽搓了搓前爪,看着鸡肉,又摇了摇尾巴:“不就是讲故事么?谁不会啊?讲个怪事吧,有只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稀里糊涂的,就知道自己的要去一家客栈,遇见一个老板。但是它迷路了,糊里糊涂就进了一家黑店,吃了点东西,就被黑店的老板狠狠地威胁了一番,还要它留下来打工还钱!!!” 很明显,言泽说的正是它和胡梓墨之间的故事。 叶玉儿看着这么…;…;童言无忌的言泽,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敢这么影射…;…; “看来你是不想早点走啊?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客栈,想多待两天啊?” “大兄弟,俺求你了,俺这一路上跋山涉水的,来送信,在这里逛了好多圈,也没找到收信人,俺不容易啊!我家主人就说了,到了我自然就找得到了。可我这找了半圈也没找到咧!” 言泽黑色的眼睛里都是悲凉的泪水。 胡梓墨看着言泽,也无意再去逗它了,好奇地问了句:“谁让你来送信的?” “星海。俺记得勒,就是叫星海!” 言泽抓起爪子,扣了扣脑袋,想了下,信誓旦旦地说道。 “行,信拿来,我看看。” “嗯?为什么俺要把信拿给你呐?” 言泽蒙圈。 “我没告诉你,我就是你们老板要找的人吗?” 胡梓墨笑了,这猫,还真是蠢萌蠢萌的,当然,更多的是蠢。 “啊咧,你们都欺负俺读书少,不识字是不是?你让俺怎么相信你咧!”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胡梓墨阴险地笑了笑:“来啊,今晚加餐吃猫肉!” 言泽委屈,一想到自己头次被人欺负得这么惨,当下就缩成一团,不理人了。 …;…; “拿来。” 胡梓墨手一伸,对着言泽说道。 “啊咧?什么?” 言泽还在心塞中,一想到它这么聪明伶俐的猫咪,居然被欺负了!还被压榨了,一个猫心就无线心塞中…;…; “信,蠢猫。” “啊咧,俺不蠢,你才蠢呢!” 言泽嘴巴上虽然不承认,但还是乖乖地把信从兜里摸了出来,乖乖地递给了胡梓墨。 “有事,速来。” 胡梓墨拆开信一看,只有这四个字,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你家主人找我什么事吗?” “不知。” “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出趟远门吧。”胡梓墨提溜着言泽,转身看着叶玉儿说道。 叶玉儿正在和言泽为最后一块鸡屁股做斗争,胡梓墨这话一说出口,叶玉儿一晃神,最后的那块鸡屁股就被言泽抢了去! 一口闷气从叶玉儿心尖尖直接升了上来,憋着叶玉儿踹不过去来! 纳尼? 给老板一起出远门? 有没有搞错,她还有上学啊! “梓墨,我还要上课…;…;”叶玉儿眨巴下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胡梓墨…;…; 她可以拒绝吗? “就这样,明天出发。” 胡梓墨放下筷子,上楼。 留下一脸生无可恋的叶玉儿…;…; 羊肠小道上,一男一女和一只短腿的猫正在飞速前进。 那猫,还没巴掌大,迈着四只小短腿,不停地跟在那一男一女后面,不停地奔跑。 “俺滴个神啊,累死俺了。胡老板,你们这腿长的走慢点,我这短腿的,为了跟上你们,累死累活的咧!” 忽然那猫累瘫倒在路边厚厚的草丛上,一张小嘴张张合合的,一口流利的四川话直接脱开而出,在看着这小小的身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诡异得很。 “你不是灵吗?直接化身成人不就行了?”叶玉儿蹲下身子,捡起落在一旁的树丫戳了戳言泽毛绒绒的身子。 言泽累趴在草丛上,怎么也不肯起身了,眼睛悠悠地转了转,看着叶玉儿道:“俺这不是道行没道么…;…;你这女娃子长得水嫩水嫩的,怎么老是戳人家痛处呢?” “砸了?不服呐?” 叶玉儿学着言泽的口音回话,看着言泽一摇一摇的尾巴,又戳了戳。 “哎呀,俺不给你这女娃子计较!”言泽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胡梓墨,软绵绵地说道:“胡老板,前面就要到了,俺们商量商量,要不你抱着我回去?行不行勒?” “行啊!” 胡梓墨伸出手就拽着言泽的尾巴,言泽直接就被倒立了起来,胡梓墨拎着就走。 “噫噫噫,停停停,胡老板,不带这样提溜着猫的!你别拽我尾巴,是抱,抱,抱懂吗?” 言泽扒拉着四只小短腿在空中划动,不停地挣扎。 “你说让我带着你走的。” “俺说的是抱,抱,抱你懂吗?你这是虐待动物!虐待!” 言泽的身子在空中晃荡,不服气地说道。 胡梓墨换了个手,拽着言泽的耳朵,放在自己的眼前和言泽对视:“马上就要到了不是?你就别在意这么多了,毕竟…;…;要是你家主人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当偷儿,估计…;…;也不会饶过你的…;…;” “俺突然觉得,就这样待着也不错…;…;呵呵呵呵…;…;呜呜呜呜…;…;” 言泽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的生无可恋…;…; “嗯,乖。” 胡梓墨点点头,笑眯眯的。 叶玉儿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暗暗地把胡梓墨定义为坚决不能惹的人物,没有之一…;…; …;…; 寒风呼啸的原野上,胡梓墨拎着言泽向前走去,风吹着有些冷,让叶玉儿不由地缩了缩脖子,胡梓墨便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叶玉儿身上。 叶玉儿有些诧异,回头一看,胡梓墨和言泽已经走远,连忙跟了上去。 触目之处尽是皑皑白雪,山间有条轻幽幽的石板路,看得出来很久没人来过了,积满了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颇有几分“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感觉。 沿着这条小路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山路的尽头有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还有两个石狮子门栓。 胡梓墨上前扣了扣门,里面便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二章 玲珑心,断肠符 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里面出来个身穿浅黄色衣裙的妖娆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灵气逼人,那女子看见胡梓墨脸上顿时带上了欣喜的笑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还带上了三分水汽:“你来了,梓墨。” “嗯,好久不见了,玲珑,我还是习惯你叫我胡老板。” 胡梓墨别过眼去,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叶玉儿,松手放开了拽在手上的言泽。 叶玉儿倒是觉得没啥,这女子看起来好像认识胡梓墨来着。 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来着…;…; 该不是胡梓墨那老狐狸始乱终弃,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仍在这荒山野岭吧? 啧~~真是狠心~~ 这么一个大美女呢,真是狠心。 “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星海大人找你回来,你恐怕还不会回来吧?” 玲珑叹了口气,背挺的直直的,像是在这大雪中傲立的一株寒梅。 “我这不是来了吗?” 胡梓墨尴尬地笑了笑,避重就轻的回了句。 言泽转着小脑袋看了看眼前气愤诡异的两人,低着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一溜烟地跑进了大门里。 叶玉儿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点尴尬…;…; 她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你又不是为了我回来的,如果是我要你回来,你会吗?”玲珑向着胡梓墨走了几步,双眼含泪的问道。 “玲珑,有些事,强求不得,你清楚的。” “你!”玲珑被胡梓墨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算了,星海大人已经等你很久了,你们,随我进去吧…;…;请——” 玲珑用余光看了看在胡梓墨身边的叶玉儿,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胡梓墨点头,拉着叶玉儿迈过门槛就跟着玲珑走了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视了玲珑红红的眼睛和哀怨的神情。 倒是身旁的叶玉儿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自己站在这,怪怪的。 就像是…;…;小三插足? 胡梓墨趁着玲珑没注意,在叶玉儿身边低语道:“别多想,我跟她没任何关系。” 听得叶玉儿一阵无语,这话不用跟她说…;…; 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啊…;…; 跟着玲珑走到正厅,就看见星海端坐在主位上,看见胡梓墨走了进来,站起身就走了过去,一拳砸在胡梓墨的肩膀上:“胡老板,总算把你盼来了。” 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妮子也来了啊?看胡老板把你宠的,真是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身啊!”给胡梓墨打完招呼过后,星海又转身旁边的叶玉儿打招呼:“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星海,让你的灵跑来给我传信是怎么回事?” 胡梓墨直入主题问道。 叶玉儿站着一旁没吭声。 “我说胡老板啊,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看看兄弟们也就算了,玲珑可是天天想着你,早想晚也想,你就这么狠心啊?” 星海饶过胡梓墨的问话,倒是指着玲珑,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再不说,我就走了。”胡梓墨有些动怒了,尤其是在叶玉儿用看着一个负心人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也就变重了。 星海一看胡梓墨真的生气了,当下也恢复了严肃的模样:“上面有消息说,那位出逃了。” “嗯?怎么会?” 胡梓墨一听,当下就脸色就严肃了。 “可不是吗?上面下命令了,最迟明天找到他,要是找不到,咱们这些兄弟,就等着送死吧!”星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兄弟们已经连续找了好几天了,这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也没看见那位的踪迹,没办法才想到让你出手。” “那位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胡梓墨低声问了句。 “兄弟们说没有啊,常年在地狱的最后一层待在,能有什么反常的?” 星海想了想,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们地狱的最后一层看看吧。”胡梓墨思索了下,说道:“玉儿,你就带着星海这休息一下,我们去去就回。” “嗯!” 叶玉儿点点头。 她才不想去地狱呢,刚才胡梓墨说什么地狱最后一层的时候,她还在想,要是让她也跟着去,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记住,不能吃这座院子,不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能保证呐。” 星海对着叶玉儿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 转身,两道光在空中打了个圈,就跟胡梓墨消失在原地了。 星海那句话,不知怎地,让叶玉儿觉得有些不安。 “梓墨他喜欢你?” 叶玉儿还没想出来星海临走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玲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坐在她旁边就问道。 吓得叶玉儿一个哆嗦。 “没有没有!”叶玉儿深怕眼前的女子误会,猛摇了摇头,抓着玲珑的手就说道:“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啊!” 要是因为她,两人错过了一段姻缘,简直是罪过大了。 “有空听我说个故事吗?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这了,没有好好跟人聊过天了。” 玲珑柔柔的声音响起,对着叶玉儿说道。 “嗯,你说吧。” “当初,我对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本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落到情爱这张网里,不得脱身…;…;” 一生换你一日爱,不知君可愿? “你若是愿意,便可用余下的寿命换他一日爱,你可愿意?” 那日我从远方赶回来的时候,路上遇上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有些落魄,却冷不丁的出现在我面前,如实问道。 我有些惊讶他为何会对我的心事如此了如指掌,继而想想,自从千年前他救过我那时算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想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书生见我点头,就递给我一节断情草,和一张磨得半旧的纸,“这是断情符,你拿好,将你的心头血滴在这断情草上,然后心里默想那个人的容貌,或是有关他的情节,便会得偿所愿。但是,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二十四个时辰。” 说完,那书生就走了,跛着脚佝偻着背,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许是那书生的影子太过苍凉,我竟有些同情他。 我将那符和断情草放在怀里,连连赶了回来。 星海大人前些日子告诉过我,他要回来一次,这样想着,我就有些迫不及待,越发快速地往回赶。 “你…;…;” 叶玉儿半响没想到要说什么话,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对…;…; 这个故事,说的不就是她和老狐狸的故事吗? …;…; 要让她怎么评价? “我说的的确是我和梓墨的故事,我要死了,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已经取了心尖血来滋润来断肠草了。”玲珑凄凉地笑了笑:“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我就只占他一天的时间而已。即使是对不起你,我也要做!” 看着玲珑这把坚决的样子,叶玉儿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知怎的。 她要去追胡梓墨,要为了胡梓墨做牺牲,要死要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非要在她面前说? 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即使已经猜到胡梓墨和玲珑有段她不知道的往事,可是听见玲珑亲口说出,叶玉儿就觉得不自在。 这时的叶玉儿还没发现自己内心的那点焦躁,不爽,是因为什么,是单纯的不喜欢,还是夹杂了嫉妒? 或者是,隐隐的不安? 可是,不安,是为什么不安? 不可否认,胡梓墨的确很优秀,长得帅气,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完完全全符合了她对未来伴侣的期待。 可是有一点,那就是,胡梓墨肯定不是人。 她有阴阳眼,都看不清胡梓墨本身,这样的胡梓墨,不是她能接受的。 做朋友可以,但是离爱人,还差很多。 “嗯,我出去透透气。” 叶玉儿起身,离开了大厅。 背后,玲珑表情意味不明。 心烦意乱的叶玉儿完全忘了星海走时的叮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门前,伸手就要推开门出去。 “啊咧,你这女娃子,怎么溜达到这了?”叶玉儿的手感刚刚放上门栓的时候,言泽叼着条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叶玉儿道。 “你又偷吃了?” 叶玉儿看着言泽叼着一条比他自己还大的鱼,好笑。 真不知道这个吃货猫是这么做到的,这么大的一条鱼被它叼着到处跑…;…; 也不嫌累得慌…;…; “啊咧,俺这是拿俺应得的东西,不叫偷!” 言泽弓起身来,用前爪吃力地抱着鱼,十分不服气地对着叶玉儿说道。 “好吧,你个吃货猫…;…;” 叶玉儿无语…;…; “啊咧,你怎么走到这来了?星海大人没有告诉你,不能单独离开院子吗?”言泽转了转脑袋,一双大眼睛看着叶玉儿,十分不解。 “哦,我刚才有些无聊,不知怎么,就走到这了。” 叶玉儿蹲下身子,让她的视线和言泽齐平,摸了摸言泽的脑袋:“谢谢你提醒我啊,不然我就出去了。” 虽然叶玉儿不知道星海为什么不要她出门,不过客随主便,她还是入乡随俗好了。 “别摸俺脑袋!”言泽不满地晃着脑袋从叶玉儿手掌心钻了出去,黑眸颇为屈辱地看了看叶玉儿:“不知道摸了,俺会长不高吗?” …;…;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三章 你知道孤独是什么感觉吗? 丫的,就你这身高,就算长了,也可以忽略不计吧? “言泽,你又偷吃?”玲珑拿着扫帚,看着言泽抓着一条鱼,立马就气势汹汹地举着扫帚朝言泽奔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咧!俺没有偷吃!”言泽迈着四条小短腿,立马将鱼朝叶玉儿怀里一扔,然后扑腾扑腾地溜之大吉。 这猫,居然转移证据…;…; 叶玉儿气的牙痒痒…;…; “叶小姐,没事还请你不要到处乱跑,要是叶小姐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下做下人的,可是担待不起。” 玲珑回头幽幽地看了眼叶玉儿,冷冷地说道。 那眼神,分明是在责备叶玉儿的不守规矩,让叶玉儿心里很不舒服。 说完,就转身回去捉言泽了。 留下叶玉儿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门外,到底有什么? 看看也不行吗? 叶玉儿在心中暗暗想到,想不明白,一切就像是笼罩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方向。 “丫头,我回来了。”叶玉儿正是不解的时候,胡梓墨突然出现了,拍了拍叶玉儿的肩膀。 叶玉儿本来因为玲珑的那番话,心里堵得不行,眼下看见胡梓墨,心里的那股无名火不知怎么,就更大了。 一把拍开胡梓墨的手,气冲冲地就往前冲。 就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丫头…;…;” 胡梓墨在背后喊了句,怎么感觉今天这丫头,火气这么大呢?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叶玉儿不知道,她气冲冲往前走的时候,后面跟了什么东西…;…; 亦没有注意到她身下的影子有两个…;…; 星海和胡梓墨去了趟地狱,发现那位住的地方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会时不时传来一个女子歌唱的声音。 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胡老板,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找冥王?要是再找不到,冥界非得乱成一团不可!” 星海急的满头大汗,再找不到,冥界估计就大乱了。 “那歌声…;…;” 胡梓墨若有所思…;…; “什么歌声啊,胡老板,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急啊?” “星海,你体会孤独吗?真正的孤独,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孤独,你体会过吗?” “孤独…;…;胡老板,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你觉得,我们这种接近于神的存在,会有这些情感吗?” 胡梓墨自嘲地笑了笑,而后猛然间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星海:“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悲喜,没有感觉的类似于怪物的东西,怎么会有孤独呢?” “是啊,我们是怪物啊!”胡梓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连笑都是讽刺,“我们是不死不伤,不悲不喜的怪物,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工作,孤独,真是太高贵了…;…;” “千百年来,看惯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喜怒哀乐,分分合合,我们,早就没有情感了。” “冥王千百万年都待在十八层地狱,从出生开始,就不曾离开过。有这个机会,他会去哪?他那里唯一能感受到的,不也只有那歌声了吗?” “太滑稽了,冥王怎么可能为了歌声抛下冥界不管?你在开什么玩笑?” 星海被胡梓墨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反驳胡梓墨。 胡梓墨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冥王千百万年都待在地狱的最后一层,怎么会为了一种不知名的歌声,抛下冥界? 可是,潜意识里,他又觉得,是有可能的。 就像他,像胡梓墨…;…; “是不是,何必急的下定义呢?我们去找找那歌声不就行了吗?反正现在我们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 比起星海的不敢置信,胡梓墨显得很淡定,没有人,比他更懂孤独的滋味了。 不管是人,还是接近神的存在,都逃不过孤独的惩罚。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无欲无求,真正无欲无求的,是没有生命的。 只是求的多少,好坏,大小不同罢了。 “行吧,就试试吧。” 星海想了想,还是应下了胡梓墨。 “嗯,我去看看我家小二今天是怎么了。” 胡梓墨想起刚才叶玉儿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就带上了一抹的笑意。 留下星海傻傻地站在原地,思考这胡梓墨刚才说过的话,孤独吗? 他做了几百年的摆渡人了,每天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孤独,是什么滋味? 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也只一人罢了。 其他的,早就不重要了。 “丫头,你今天…;…;” 胡梓墨推开叶玉儿的房门,话没还说完,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鼻尖传来的是熟悉的味道,嘴唇被完完全全地封上了,这是??? 本来浑身紧绷的胡梓墨,这一瞬间,身体立马软了下去。 完全放下防备,接受。 炽烈的吻,猝不及防。 叶玉儿双眼迷离,胡梓墨推开门的瞬间,便抱紧了胡梓墨,不由分说,红唇映在胡梓墨的嘴唇上,辗转反侧,牙齿轻轻地碰撞着,流连忘返。 “丫头…;…;” 胡梓墨轻轻地呢喃了句,理智是该推开叶玉儿的他,身体却比心里更加诚实地加重了这个吻。 也许是这个丫头开窍了呢? 终于知道他的心思了…;…; 丫头,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错过你。 永远不会。 胡梓墨一边紧紧地抱着叶玉儿,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丫头,因为有了你,我才感受到了温暖。 “啊!” 一个黑影从叶玉儿的身体猛然间退了出去,紧着叶玉儿眼一睁,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眼下是什么情况? 她强吻了胡梓墨? 不对,是她的身体强吻了胡梓墨? …;…; 要不要这样? 而且,老狐狸好像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 这还要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叶玉儿还没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身体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推开胡梓墨就朝外冲! 管他外面有什么,总比眼前这尴尬的一幕来的好! 叶玉儿慌乱中直接打开了大门,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千奇百怪的“人”站在她面前,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男的,女的…;…;各式各样的人,看到她打开门的瞬间,眼睛都亮了下,齐刷刷地看着她。 叶玉儿惊愕地不知作何反应…;…; 这些人,干嘛整整齐齐地站着这? 而且叶玉儿注意到了,他们手腕处都有个十字架,不同的是有些人的十字架是黑色的,有些人的是红色的,剩下的则是介于黑色和红色之间的颜色。 “小姑娘,你还不走,再不走,可就要被眼前这群人给撕了你信不信?” 正在叶玉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边忽然出现了个身穿黑色斗篷,带着帽兜的男人,黑色的斗篷映衬着白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男人步履轻盈,脚步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等走近了,叶玉儿才反应过来。 叶玉儿回身,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纵然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好惹,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她可不认为是巧合。 “我是谁,重要吗?你只要答应我,我带你出去后,跟我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那男人勾起了好看的笑容,淡淡地看着叶玉儿,仿佛笃定了她会答应一般。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好,先说好了。对我性命有威胁的事我不做。” 即使叶玉儿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并不好招惹,但是还是只有答应了。 这男子说的对,她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因为那些手腕带着十字架的人,正在一步步地朝着她逼近。 眼下的情况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权衡利弊。 “痛快!” 那男子,抓着叶玉儿的衣领,一个飞身就离开了。 叶玉儿往下一看,没有看到胡梓墨追来的身影,心里不由地有些失落。 但,很快,叶玉儿的理智就回笼了。 “刚才是你在其中作怪吧?”叶玉儿看着眼前这个带斗篷的男人,淡淡地说道。 “不错,我不是看你对他有意思,撮合你们吗?”男人没有辩解,直接承认了。 …;…; “我有吗?” 叶玉儿愣了半晌,才反问。 只是声音都有些小,显得理不直,气不壮…;…; 她对胡梓墨那老狐狸有意思? 不会的,叶玉儿,你不要多想,你不会爱上一个不是人的家伙的! 叶玉儿摇摇头,接着自问自答:“我才不会喜欢他!” “喜不喜欢,不由你决定,是由你的心决定的。你问问你的心,哪里有没有他的位置?” 心决定吗? 她,真的喜欢上了老狐狸吗? 不喜欢,那么为什么她听着玲珑说他们的往事,心里会好难受好难受,会莫名地不舒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男人招了一辆小车出来,摸着那小车的车身,道:“宝贝儿,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吧!” 那车居然很人性化地回了句:“是,主人。” …;…; “你这车,还挺有灵性的。” 叶玉儿拉开车门,做了进去,赞叹地说说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四章 她是聋子! 叶玉儿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当然,它跟了我几千年了,没点灵性怎么可能?” “几千年?” 叶玉儿疑惑,眼前这男子是什么来历? “嗯,我活了很多年了,以至于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叫什么了。”男子点点头,继而说道:“你知道胡梓墨,已经没有心了吗?” !!!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没心?” 叶玉儿当下就急了,使劲地推车门,急急地说道:“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去问他,怎么可能没心!” 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没心? 骗人,她不信! 没有了心,还能活吗? 都是骗人的! 车门任凭叶玉儿怎么拍打也打不开,让叶玉儿急得不得了。 “你答应我的,要先跟我去一个地方的。” 男子对叶玉儿的请求无动于衷,反而说道:“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车子一抖,速度更快。 “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看梓墨!” 叶玉儿脱口而出,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子说胡梓墨没心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 “聒噪!” 男人直接手指一点,叶玉儿就不能说话了。 无论叶玉儿嘴巴怎么张张合合,使尽了全身的解数,也没让嗓子发出一丁点声音。 “果然安静了很多。” 男子满意地说道,叶玉儿在一边不停地“呜呜呜…;…;”,挣扎不了。 “快点!” 胡梓墨开着车,紧随其后,对着驾驶室上的星海道:“玉儿在他手上,我担心他拿玉儿做威胁!” 胡梓墨被叶玉儿那主动的一吻,乱了心智。 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叶玉儿早就不在了。 这个时候,星海才打电话给她,说找到了冥王的下落了。 就在门前,等到他们追上的时候,就看见两道人影消失在半空中。 该死的! 冥王竟然在他眼皮子下劫走了丫头! 还上了丫头的身,想到刚才是个男的亲了自己! 胡梓墨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身体是玉儿的,但是这件事不是玉儿本意! 恶心死他了! “我们走阴间的路!” 男子灵机一动,对着车一说,那车就消失在地面上了。 “胡老板,他们不在了!” 星海开着车,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车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想踩刹车来着。 “别停!一直沿着这条路开,他们走的是阴间的路,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路走,路的尽头就是能找到冥王!” 胡梓墨按了按星海的大腿,说道。 路的尽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蔚蓝的。 冥王带着叶玉儿下了车,胡梓墨和星海随即赶到。 “冥王,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被冥王拉着,嘴上还用法力封印上了,立马乱了阵脚。 要不是星海拉着胡梓墨,恐怕胡梓墨早就冲上去了。 原来这个男子是冥王,要是放在以前,有谁告诉她自己是冥王,判官什么的,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和胡梓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她不仅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也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放了她?”冥王笑了笑,黑眸中闪过一丝光,“我见着那个人之后,就放了她。” “好,但是在此之前,冥王您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冥王您收下留情!” 胡梓墨直勾勾地看着叶玉儿,深怕叶玉儿受到伤害,语气都紧张不已。 “伤不伤害,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不过,胡梓墨,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心怎么会没有的?” 冥王看了眼叶玉儿,“难道是因为她?” 这个问题,也是叶玉儿想知道的。 所以叶玉儿也直勾勾地看着胡梓墨,她现在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这个什么冥王说的到底是是不是真的,老狐狸真的没有心了吗? “这个属于我的私事,我有权拒绝回答吧?冥王殿下,难不成你也对你属下的私事感兴趣吗?” 胡梓墨没有回答,反而是把话题引到冥王身上。 “没有,单纯的好奇罢了。” “这样最好。” 胡梓墨看了眼叶玉儿,看着叶玉儿脸上都是担心的表情,又觉得他这颗心没有白掉…;…; 至少,她会因此担心…;…; “她来了。” 冥王看着海岸线的前方,一个穿着白衣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那女子赤着脚,踩在沙子上,走到海边的一块石头上,坐在那石头上,一阵美妙动人的歌声就传了出来。 叶玉儿还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听她唱歌,让人烦躁的心,不由自觉地静下来。 像是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 尽管这女子只是咿呀咿呀地重复着几个她不知道的调调。 冥王睁着眼,静静地听着那女子唱完,而后缓缓地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子说道:“姑娘,你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 那女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明显是被突然出现的冥王吓了一跳,大眼睛里都是慌乱。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冥王说着,就去抓住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则是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用力地挣脱冥王的手。 “你们别白费劲了,这姑娘是个聋子,听不见你们说什么的。” 一个妇人,端着一个洗衣盆从冥王他们面前经过,听见冥王的话,好心地提醒道。 “她是聋子?” 胡梓墨插话问道。 “是啊,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的?”那妇人放下手中的洗衣盆,指了指那女子,“说起来,这姑娘还挺可怜的,生下来就是个聋子,前些日子,她的父母双双遇难,就留下她一个人了。依靠做点零工,勉强过日子。” 说完,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原来是个聋人,怪不得她的歌声她听不出歌词。 叶玉儿在心中暗暗想道。 冥王看着那妇人远去的背影,手指一动,在那女子的耳边划动了下。 “姑娘,你现在能听见了吗?你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吗?在那个地方可以长生不老,没有时间,没有生死,可以一直活着。” 冥王拽着那女子的手,急切地说道:“你的声音真好听,是我几千万年来,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我在哪里待了太久了,没有声音,没有味道,也没有人,太孤独了…;…;直到那天我听见了你的歌声,才觉得日子没那么单调,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真的很孤独…;…;” “咕嘟…;…;咕嘟…;…;” 那女子重复着,满脸不解地看着冥王。 这个女子从来没有听见过声音,刚才冥王给她开了听感,所以现在的她,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在感受着这个世界。 欢呼雀跃,带着出生的喜悦。 冥王太着急了,这女子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冥王的意思? “冥王,她是聋子,听不懂你的话的。” 刚才冥王听见这女子声音的时候,就顺手解开了叶玉儿的封印。 “原来如此。” 冥王点点头,看了看这女子,道:“聋子更好,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带她走了。” 说着,就去拉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却不愿意,甩开了冥王的手。 “岚儿,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冥王和那聋女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那男子拉着那女子的手,一脸憨笑地看着冥王这一行人,“实在对不住啊,岚儿是个聋子,要是有什么对不住各位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啊。” 岚儿看着那男子,便喜滋滋地冲上去抱住了那男子的手臂,满脸的幸福,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傻岚儿。”男子摸了摸岚儿的脑袋,继而看着冥王说道:“岚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到这来玩,我见海边没什么危险,也就随着她了。” “你是?” 叶玉儿看着男子,问道。 “我是她哥哥,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她父母去世后,我们家就常常接济她一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了。” 男子憨憨地笑着说道,身上还传来了海边打渔人家身上特有的鱼腥味。 “我要带她走。” 冥王显然是没多少耐心了,直接说道。 “你是谁?”男子一听冥王这句话,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下意识地把岚儿拉到自己身后,道:“不管你是谁,都休想带走岚儿,除非岚儿自己愿意!” 冥王额头中央隐隐地显出一个月牙印,上面有黑气流转,这一看,就是要强行带走岚儿。 “冥王,不可!” 胡梓墨和叶玉儿齐齐地说道,胡梓墨直接上前抓住了冥王的手。 “冥王,你自己都在下面待了几千万年了,难道也想要这个女孩子跟你一样,忍受着千百万年来不变的孤独?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剥夺她的快乐?难道冥王是想要自己的悲剧重复在别人的身上吗?” 叶玉儿看着冥王,冷冷地说道:“难道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就只会勉强别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 “你们这些凡人懂什么,她跟我走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冥王一个眼刀子朝着叶玉儿飞了过去,不知道是被叶玉儿的态度激怒了,还是被叶玉儿的话激怒了,隐隐地动了杀心。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五章 带她走 “长生不老,呵,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冥王也不放过?”叶玉儿没有害怕,反而是上前一步,直视着冥王说道: “她现在之所以能在耳聋的情况下,还能哼出这么好听的歌,是因为她心平静,灵魂纯净,要是你带她走了,你觉得,她还是她吗?” “那又这样?你个凡人居然来给我谈灵魂?难道你不知道他——”冥王回头指着胡梓墨,声嘶力竭地说道:“也没有灵魂吗?不仅没有灵魂吗,也没有心,他还不是活着好好的吗?!!!” “冥王!!!” 胡梓墨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冥王已经脱开而出了。 “你胡说!” 要是梓墨没有灵魂,那么,那个为自己布置好房间,会替梦莲留下一个孩子,护着端木蓉重生的老板都是假的吗? 要是没有灵魂,梓墨怎么会这么做? 虽然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但是只是刀子嘴而已。 他那么善良,那么好,怎么会没有灵魂呢? 叶玉儿捂着耳朵,情绪激动,拽着冥王的衣领:“你胡说!梓墨怎么可能没有灵魂?你胡说!没有灵魂的人是不完整的,梓墨跟你不一样,他会爱人,会帮他人,而你,只会凭自己的意愿去剥夺他人的想法!!!你不配做冥王!” “那只是在你面前而已,你没有看过他的另一面,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呢?我不配做冥王,对,我早就不想做冥王了,你以为做冥王是我愿意的吗?我生下来就是冥王,根本就没得选!!!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神的歪理,但是至少我不会去勉强别人!” 叶玉儿不加思索地反驳着,胡梓墨一听,直接扶额…;…; 这丫头,真是死脑筋…;…; 不知道她面前站着是冥王吗…;…; 真是童言无忌…;…; “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就让你看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冥王手掌心汇集出一道黑光,黑光幻化成绳索,眨眼间就把叶玉儿捆绑了起来。 “说不赢就把人捆起来,还真是神的做法!” 叶玉儿不服气,看着冥王冷冷地说道,硬是没有半点害怕。 所以…;…;很自然而然忽视掉了胡梓墨的眼色…;…; “胡梓墨,管管你家小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冥王直接把叶玉儿扔给胡梓墨抱着,这凡人,竟让他无端地生出一股烦躁。 “家教不严,让冥王笑话了。” 胡梓墨赶紧接住从空中飞过来的叶玉儿,大喜。 同时也不解,冥王为何会突然放过叶玉儿,不是一直想用叶玉儿来威胁他不要插手吗? “你跟我走吧。” 冥王上前拉住岚儿的手,说道。 那男子想要阻止,结果被冥王一个眼神就吓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男子眼里有道精光闪过,指尖有些微微地发抖,抬眼看着冥王:“你都知道些什么?” “哼,我知道什么,你们做过的我都知道!刚才从我们的对话中,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你想好了,要不要我带走她?” 冥王嘴角勾了勾,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是冥王?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男子歪着头,还是有些怀疑。 或者说,不敢置信。 他居然真的遇见神了…;…; “你觉得呢?” “你带岚儿走,会剥夺掉岚儿的灵魂吗?想剥夺掉你这些属下的灵魂一样吗?” 男子看着胡梓墨他们,问道。 “不会。” “你发誓。” “神说话算数,不会像你们这些凡人,总是出尔反尔,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的承诺,殊不知违背自己誓言之人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那你带走岚儿吧…;…;” 男子看了看岚儿,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一般,“你带她走!走!离开这,永远地离开这!” “为什么?你不要以为他是冥王,你就害怕啊!!!” 叶玉儿听见男子说出这话时,整个人都呆滞了,这男子看起来对岚儿不错,为什么要答应冥王啊! 难道还真的被冥王说中了,人都是自私的,只会为自己考虑吗? 她不信,不信! “你果然很明事理,知道她待在这,迟早会受伤的。” 冥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而后施舍般地问道那个男子:“说吧,你要什么好处?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原来你就是个卖妹求荣的懦夫!” 叶玉儿一听这话就急了,对着那男子大吼,十分不屑。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 “没有,只是希望冥王大人能让岚儿一生平静度过就好,不要剥夺她的灵魂,也不要给她无休止的生命,就让她这辈子好好地过下去就好。”男子拉着岚儿的手,最后转头再看了眼岚儿,又抬头道:“如果可以,请让她下辈子投胎真的做我妹妹,我会像她哥哥一样,护她一辈子。” “好。” 冥王点点头。 “岚儿,你跟着他走吧。”男子不舍地看着岚儿,眼里有泪光闪动:“我都忘了你听不见声音了。” 男子伸手摸了摸岚儿的脑袋,仔仔细细再看了一次岚儿,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岚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男子的离开,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哥哥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叫岚儿是吗?” 冥王温和地笑了,看着岚儿,问道。 岚儿歪着头看着冥王,笑了。 但是没有回话,因为她不知道冥王在说什么。 只是单纯地觉得今天好像和昨天有所不同,今天她能感知到更多的东西了。 这个人嘴巴动的时候,她耳边就会有风吹过,那感觉很好。 叶玉儿看着那男子离开,心里颇不是滋味。 为什么这些和她想象的有所偏差呢? 那个男子,为什么要把岚儿拱手让人? 可是那个男子,看起来是那么不舍,看起来也不像那种贪慕荣华的人…;…; 要是贪慕荣华,就会对冥王有所求了,可是那个男子为什么什么都没求…;…; “现在服气了吧?真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会着眼于眼前的情况,不知道背后的事实,就瞎嚷嚷。”冥王白了眼叶玉儿,又道:“胡梓墨有你这种小二,我真是挺心疼他的…;…;” …;…; 谁心疼谁啊…;…; 有没有搞错…;…;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多谢冥王体谅,只是属下现在觉得还好。”胡梓墨在一边笑着回答,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气的叶玉儿直翻白眼。 “我先回冥界了,再不回冥界,冥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了。”冥王带着岚儿,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后来叶玉儿才知道,事情的确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岚儿天生耳聋,父母因为她耳聋的缘故,所以对岚儿也格外照顾。 那男子一家人是后面才搬到海边的,那男子最初也是被岚儿的歌声吸引了,后面慢慢的熟悉起来了。 也就是平时说的青梅竹马…;…; 但是后面岚儿的父母去世以后,只留下岚儿一个人,就算男子想帮助岚儿,也帮不了什么…;…; 岛上的人本来就不算富裕,一顿饭可以接济,那么两顿呢,三顿…;…;每天都要接济…;…; 男子家里根本就养不了这么多人…;…; 不是有那份心,就能办好这些事的…;…; 而且岚儿因为天生耳聋,几乎没有人愿意收养她,她一个人也无法自力更生…;…; 更何况,岚儿长得这么好看,出落得又水灵,男子担心就算有人来收养岚儿,也是抱着其他目的…;…; 毕竟有一次他都看见自己的父亲对岚儿…;…; 也亏得那次他看见了,不然真的发生点什么,他怎么跟岚儿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 这才是那男子为什么要答应冥王要求的原因。 如果能让冥王带走,至少他不会对岚儿做什么,至少岚儿可以健健康康的…;…; 活着,才有希望。 而冥王出来被追,是因为冥界有个东西,必须要冥王在冥界才能镇压住。 除了冥王,别人都无法镇压。 所以冥王一走,胡梓墨他们才会这么慌乱。 “星海大人。”胡梓墨一行人办好这件事后,就回了星海的住处,玲珑打开门,弯腰恭敬地开了门,一一打招呼:“胡老板,叶小姐。” “嗯。” 胡梓墨淡淡地应了声。 叶玉儿上次被玲珑的话膈应得心里不舒服,也就点点头,没吭声。 “玲珑,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辰吧?” 倒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星海拉过玲珑的手,准确来说,是抓着玲珑的手,温和地问道。 “星海大人…;…;” 玲珑被星海这么一拉,顿时觉得有些不自然,不由地把手往回缩。 一张小脸,瞬间就爆红了。 “玲珑,你来这多久了?” 星海不知是没看出玲珑的不自然,还是装作没看见,拉着玲珑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是拉着更紧了…;…; 甚至把玲珑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 从叶玉儿他们的方向看,这不像是上下属,反而像是…;…;情侣?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六章 就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叶玉儿看了眼胡梓墨,胡梓墨的眼中是和叶玉儿一样的疑惑,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为什么? 星海,他认识了几百年了,从未看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般啊…;…; 别说是主动拉过来,就算是被别的女子碰一下,他的表情都像是吃了屎一般。 “从那次受伤以后就在这里了,大概有二百多年了吧?”玲珑一边被胡梓墨拉着,挣脱不得,一边眼珠往上翻了翻,回忆道。 “是二百三十五年八个月二十五天,那你受伤后,也是这种天气,寒冬腊月,你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裙子,裙子上面还点缀着些珍珠,到了这。那时的你,浑身是血,脸上却还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星海摇头,摸了摸玲珑的脑袋,笑着回答。 拉着玲珑的手很自然,看起来,就像是老夫老妻。 “星海大人,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玲珑回头,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今天星海大人看起来这般…;…;不正常? “想知道原因吗?我怕说出来吓着你啊。” 星海拉着玲珑的手,略带着些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那星海大人还是别说了吧。” 玲珑摇头,转过身去,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可玲珑啊,我今天特别想告诉你,虽然我知道结果可能会吓着你。”星海看着玲珑这样说,反而是关不住话匣子,特别严肃认真地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听好了,下面的话我都只说一遍,这辈子都只说一次。” “那星海大人就说吧。”玲珑有些不耐烦,盯着星海的手,“麻烦星海大人先放开我的手再说。” “要是我不放呢?”星海痞痞地笑了笑,接着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看着玲珑说道: “因为从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我爱你,爱你的温柔,爱你会洗手为我做羹汤,爱你嘴角浅浅的笑意,爱你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我爱你,爱你整个人!玲珑,你知道吗?我爱你,爱了整整二百三十五年八个月二十五天!星海爱玲珑!” 星海拉着玲珑的手,痴痴地看着玲珑,抬手想要摸摸玲珑的下颚,却被玲珑别过头躲开了。 “星海大人,你别…;…;别开玩笑了…;…;” 玲珑使劲地摇头,显然是被眼前的星海给吓坏了。 “不要叫我星海大人,叫我星海!玲珑,你知道吗?每次你叫我星海大人的时候,都像是在凌迟我,一刀一刀地凌迟我的心,你的每一声大人都在提醒我,提醒我们之间的差距!玲珑,为什么你不可以像叫胡老板“梓墨”一般叫我星海?我知道,你喜欢胡老板,可是他对你无意,你做这些都是徒劳的!徒劳的!“ 星海声音猛然间激动了起来,也没顾忌到胡梓墨就在旁边,直接吼了出来! “星海大人,请你注意言辞!” 玲珑一气之下,气急败坏,手猛然间一甩,直接将胡梓墨的手挣开了! “胡老板,我跟星海大人之间…;…;” 玲珑转身,一边朝着胡梓墨的方向跑来,一边在嘴里慌乱地对着胡梓墨解释。 胡梓墨跟叶玉儿因为觉得现在的情形过于诡异,还有些暧昧,所以也是远远地看着。 因此胡梓墨跟玲珑之间的距离还是蛮远的…;…;至少在玲珑还没有跑过来之前,已经被星海拉了回去。 “玲珑,你听我解释!”星海跑过来,拽着玲珑的手不肯放,急急地解释道。 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走开!别碰我!” 玲珑挣扎着,却被星海一把搂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迎面砸下,星海不知怎么头脑一热,就直接对着玲珑的唇亲了上去,一点犹豫都没带! 软软的触感,让星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很温暖,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还温暖。 只要他的唇不离开,玲珑就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了,对! 只要他一直这样吻着玲珑,玲珑就不会说不爱他了! 星海脑子里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紧接着在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挥之不去。 “啪!” 玲珑使劲推开星海,一个巴掌直接就对着星海的脸挥了过去,满脸的泪水。 “星海,我这辈子都讨厌你!” 玲珑说完,转身捂着脸就跑了。 “玲珑!!!” 星海连忙追了上去,拉着玲珑的衣服,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挣扎之下,玲珑身上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 星海弯腰捡起那块玉佩,放在手上仔细端详,感觉这玉佩好生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给我!!!” 玲珑一看星海捡起了那块玉佩,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跳起脚就来抢,比刚才被星海强吻的表情更加激动。 那块玉佩,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值得她用尽一切去珍惜…;…; 星海一个不慎,那玉佩在玲珑撞击下,直接从星海手中飞了出去,刺破空气直接落到了胡梓墨面前。 因为强大的冲击力,玉佩直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胡梓墨捡起其中一块碎片,看着玉佩的轮廓,想了想,说道:“星海,这不是你两百年前遗失的玉佩吗?当年你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怎么会在玲珑那?” “胡老板,你说什么?” 玲珑跑过来,正准备捡起另一半碎片,却听到胡梓墨这么一说,手一顿,连剩下的那块玉佩都没来得及捡,就直勾勾地看着胡梓墨。 眼也不眨。 “怎么,我说错了吗?”胡梓墨被玲珑的神情吓到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又把那玉佩递给星海:“星海,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两百年前遗失的那块麒麟玉,就是在救下玲珑的那天?” “好像是。” 星海接过那玉佩,又仔细看了看,而后指着玉佩上一个小黑点,肯定地说道:“这玉佩就是我遗失的那块啊!你看这的小黑点,是我以前不小心弄脏的。” 星海指着玉佩上的那小黑点道。 “这真的是你的玉佩?” 玲珑回头,眼里带泪,看着星海,神情明显的不敢相信。 “对啊,我两百年前就掉了。不过玲珑,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 星海不解,为什么玲珑会用一双含泪的眼看着自己,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告诉我?” 玲珑的眼泪当下就落了下来,“啪啪”地掉,泪珠落在星海的手背上,烧的星海生疼。 “你别哭啊。”星海抬手就去给玲珑擦眼泪,心疼不已,“你没问过我啊,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你要是喜欢玉佩,以后我替你收集好不好?天下的美玉都送给你,只要你喜欢。” 玲珑的眼泪不仅没有止住,反而是哭的更加厉害了。 眼泪“刷刷”地,怎么也止不住。 “别哭,别哭…;…;” 星海手忙脚乱地给玲珑擦眼泪…;…; “为什么我知道得这么晚,一切都迟了…;…;迟了…;…;” 玲珑扑进了星海怀里,抱着星海,眼里哗哗,不停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星海被玲珑这一抱,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如何是好。 手微微弯曲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抱住我好不好?抱抱我好不好?” 玲珑拉着星海的手,抬头,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就映在了星海的眼里。 “好好好…;…;” 星海连说了几个好,把玲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是梦吗? 如果是梦的话,就让他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他宁愿一辈子沉醉在这梦里,什么摆渡人,什么交易,什么十字架,去特么的! 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玲珑更重要的! 一辈子沉醉在梦里都行,他做的一切,也仅仅是因为她而已! 不去想为什么玲珑会这样,不去想玲珑为什么会去抱他,不去想玲珑喜欢的是胡梓墨这些,只要记住现在就好了! 时光啊,你慢点走,你不要走,就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星海,让我再仔细地看看你,我要把你记在灵魂里,等我过奈何桥的时候,不喝孟婆汤,我不要忘记你。” 玲珑抱着星海,抬头看着星海的脸,一双手颤抖地摸着星海的脸,一寸一寸地。 像是要把星海的脸刻在灵魂里…;…; “好好好,以后我们在一起,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怎么摸就怎么摸,随便捏好不好?” 星海笑着握着玲珑的手,手掌覆盖在玲珑的手上。 “没有以后了…;…;”星海的这句话,让玲珑感刚刚有所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我们没有以后了…;…;” “傻玲珑,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才开始,怎么会没有以后了?” 星海刮了下玲珑的鼻子,嘴角都是宠溺的笑容,说玲珑傻。 “星海,是真的,我们没有以后了…;…;没有了…;…;”玲珑板正了脸,对着星海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什么最后一天?” 星海被玲珑严肃的脸吓住了,又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叶玉儿突然想起了玲珑对她说的那番话!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七章 试探 “没什么,就是开开玩笑而已,看把你吓得。”玲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摸着星海的脸庞道:“星海,你给我做顿饭吧,我还从来没有吃过你做的饭。” “好好好。” 星海对于玲珑突然间发生的改变,虽然觉得奇奇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 或许潜意识里就不想去多想…;…; 就这样吧,好好接受就好,不去想那么多,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吗? 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就好。 没有交易,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就两个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即使现在发现了不对劲,也会下意识地忽视,不愿接受这些显而易见的不对劲。 人啊,在自己喜欢的事物面前,对于不正常的现象会下意识地避开。 一种很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本能的趋利避害。 其他生灵,也不例外。 都说人心难测,其实,只要有生灵的东西,心性都难测。 只要有利益,就会有江湖,就会你意想不到的残忍。 在利益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单纯简单。 只是利益分很多种,金钱,权利,美色,当然爱,关心,幸福其实也是一种利益。 星海之所以忽视掉玲珑的不对劲,不就是想像现在这样,一直得到玲珑的关心爱护吗? 不就是不愿失去吗? 叶玉儿看着星海他们,心里突发感叹,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要不要告诉星海,关于玲珑的那些事? 关于玲珑只剩下这一日的生命了? 可是,要她怎么开口? 而且玲珑现在看起来状态还不错的样子,兴许是她想多了呢? 兴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一日咒呢? “丫头。”胡梓墨伸出手揉了揉叶玉儿的脑袋,打断了叶玉儿的思路,道:“我们走吧,把这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吧。” 最后的时间? 叶玉儿有些迷糊地被胡梓墨拉走了,但是恍惚之间还是在抓住了胡梓墨言语间的漏洞。 难道老板知道玲珑的事? 不然怎么会说最后的时间? “梓墨,冥王说的是不是真的?”走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出乎胡梓墨意料的,叶玉儿没有问他关于玲珑的事,而是问起了冥王。 “冥王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那句啊?” 胡梓墨装傻充愣中。 “别装傻,那句你没有灵魂,也没有心,你不觉得该向我解释解释吗?” 叶玉儿直接戳穿了胡梓墨的胡说八道,开门见山。 胡梓墨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摸着自己的左胸腔,可怜兮兮,“玉儿,你看我像是没有心的人吗?我家玉儿不相信我,真是让为夫伤心啊——跟玉儿相处了这么久,居然还被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玉儿,我真怀疑你有没有智商这玩意啊——” 胡梓墨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了…;…; “去你的!” 叶玉儿一拳捶在了胡梓墨的肩膀上,抬眼对胡梓墨说道:“要是你真有心的话,敢不敢让我摸摸?” 胡梓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晃过去了。 在叶玉儿还没发觉不对劲之前,就晃了过去。 伪装得很完美,险些连自己都骗了。 “玉儿,你今天怎么和玲珑一样,这么色色的,是不是想通了,要嫁给我了啊?”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笑着打趣道。 云淡风轻。 那模样,仿佛真的就是打趣而已。 他都没有心了,怎么敢让玉儿摸,一摸,什么都露馅了。 要是玉儿知道他是无心无魂,他们之间的可能又少了一分。这个风险,他冒不起。 “去你的,谁要嫁给你啊!” 叶玉儿白了眼胡梓墨,嘴角一瘪,红着脸说道。 “真是伤心啊,我家小二怎么就不从了我这个老板呢?哎——” 胡梓墨叹息地摇了摇头,颇为失意。 “你知道玲珑的事。”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看着胡梓墨一脸的淡然,叶玉儿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把话题重新引会了玲珑身上。 目光却还是在胡梓墨的胸膛处,隐隐地转动着。 “自然知道,她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了,开始我以为我弄错了,但后来又仔细地感觉了下,才发现没有感觉错。这股死气虽然很淡,很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变得越发重了起来。” “你都能闻到,那星海不会感觉出来吗?” 叶玉儿不解,星海跟老狐狸他不知道谁厉害,但是至少知道的是,星海差不了老狐狸多少,老狐狸能感觉到不对劲,星海应该也可以…;…; “平时或许能,但是现在…;…;估计就算是感觉出来了,星海也会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胡梓墨摇摇头,猜测道。 “也许这就是爱吧…;…;让人捉摸不透…;…;” 叶玉儿喃喃地说道,想了想,又抬起头接着问道:“玲珑身上的咒有办法解吗?” “有倒是有,只是怕玲珑估计不愿意。” 胡梓墨又揉了揉叶玉儿的脑袋,最近发现他是越来越喜欢去揉叶玉儿的脑袋了,这小脑袋,真是能让人上瘾。 叶玉儿的眼睛亮了下,道:“什么办法?” “前尘往事消,忘字绕心头。” 胡梓墨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又看着叶玉儿一脸不解的样子,接着解释道:“就是忘记星海,永远都不会记得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简单地来说,就是失去了七魄中的爱魄…;…;” “怎么这么厉害?忘记自己深爱的人,失去爱的能力…;…;那还是玲珑吗?” 叶玉儿一听胡梓墨这样一说,心中那股叹息又幽幽地延伸了起来,从脚底延伸,一直蔓延到了心间。 这天下的有情人,怎么就老要经历这么多苦楚呢? 难得捅破这层窗户纸,还没来得及尝尝幸福的味道,怎么转眼间就失去了呢? 上天啊,你怎么就这么残忍? “她用自己的心血养断肠草,断肠草沾染了她的精气,自然是断肠绝心,这是要命的。即使用法力勉强挽回她的性命,三魂七魄必然会受影响,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没有例外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当初她就应该知道的。” 胡梓墨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叶玉儿那么多感叹,他看多的悲欢离合多了,没感觉了。 能牵扯他情绪变化的,也就一人而已。 偏偏这人,到现在还迷糊着。 这要他如何是好? “哎——” 叶玉儿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亦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的一会儿的星海。 “算算时间,星海应该会来找我们了…;…;” 胡梓墨摸着下颚,看着星海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嗯,梓墨,我突然发现那株梅花很好看,你去帮我摘过来吧。” 叶玉儿忽然抬头对着胡梓墨说道,指着远处的那树梅花说道。 指尖微动,正是寒冬腊月,让她的鼻尖有些通红。 “好。” 胡梓墨虽然对叶玉儿突然提出这个怪怪的要求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朝着远处的那树梅花走去。 “啊!” 叶玉儿突然大喊了一声,手直接向胡梓墨的胸膛抓去,紧紧地抱着胡梓墨,花容失色,道:“梓墨,有蛇!蛇!” 说完,脑袋还埋进了胡梓墨的胸膛,一脸的慌张。 “没事的没事的。”胡梓墨先是把叶玉儿往自己怀里一抱,这心仪之人投怀送抱,他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不是? 再回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愣是没看见蛇在哪里。 分明是片白茫茫的大地,雪还层层叠叠地覆盖在上面,别说是蛇了,就连些小动物也难得看见。 “看你把自己吓的,哪有什么蛇啊?这寒冬腊月的,蛇都冬眠了好不好?玉儿,你最近智商是真的没在线呀~~” “没有吗?”叶玉儿伸出头去看了看,手掌又无意间在胡梓墨的胸膛上摸了摸,小声地说道:“哦,那我看错了吧…;…;” 叶玉儿脑袋一扬,手从胡梓墨的胸膛离开,而后若无其事地抓了抓耳朵。 心神却是不宁的。 从小她就不怕蛇,这个世界,她怕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鬼,一样是黑。 蛇,看见她,都会跑,她又怎么会怕呢? “丫头,想往我怀里扑就直说嘛,为夫不会拒绝你的。” 胡梓墨贱贱地笑了笑,就朝着那树梅花树走了过去。 梅香扑鼻,叶玉儿却站在原地失神,等胡梓墨回来的时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什么梅花,什么蛇,都是骗人的! 她要梅花,无非是个借口罢了,就连蛇,也不过是她的试探。 冥王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心了! 她刚才摸着他的胸膛,那里很暖和,暖着她心里都是寒气直冒。 为什么会没有? 没有心了,他还能过的好好的吗?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他的心哪里了? 告诉她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缺失的心脏? “想什么呢?”胡梓墨拍了下叶玉儿的肩膀,把手上的梅花递给叶玉儿,道。 “没什么。” 叶玉儿接过胡梓墨手上的梅花,低着头嗅了嗅。 那梅花上,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泪。 晕染开来。 “胡老板!”胡梓墨觉得今天叶玉儿有些不对劲,可是还没理清楚哪里不对劲的时候,言泽已经蹦跶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胡梓墨:“星海大人找你有事!急事!” 就算没有去看,胡梓墨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了,八成是玲珑的咒发作起来了。 言泽是星海衍生出来的灵,受星海本身的精魄影响,星海情绪不稳,言泽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厢,言泽正在一个劲地刨雪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八章 我不愿忘记 那架势,就像是,非要把雪地挖出一个坑才罢休的样子。 不过等胡梓墨他们赶过去,看到星海的时候,猛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言泽一个劲的刨坑了…;…; 因为此时的星海正抱着玲珑,跪在雪地上,神情肃穆,是他认识星海几百年来,星海第一次出现这种表情。 严肃中带着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 就像是溺水的人,死死地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根稻草,是玲珑。 “星海~~咳咳…;…;”玲珑的嘴里喷出一口血,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格外刺眼,“其实我有件事一直,一直没告诉你…;…;咳咳…;…;”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即使是这样,玲珑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那块碎成两半的玉佩。 “咱们有话等好了再说,不急不急。”星海一边揉着玲珑的背,一边急红了眼,“胡老板,你快帮我看看,看看玲珑怎么了!!!” 星海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着急。 “不用了,星海…;…;咳咳…;…;”玲珑拉过星海的手臂,缓缓地说道:“胡老板也救不了我的,时辰就要到了…;…;咳咳,星海,其实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只是我们缘分太浅太浅,我还没好好去爱你,就要走了…;…;咳咳…;…;” “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玲珑,你别吓我,别胡说,我不想听,不想听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你不可以,也不能离开我!” “星海,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时间不多了…;…;咳咳…;…;”一口血又随着玲珑的剧烈咳嗽给咳了出来,染红了玲珑胸前的那朵梅花。 “好,你说,我听着。” 星海把玲珑紧紧地抱在怀里,抬手擦干了玲珑的嘴角的血迹,道。 “这块玉佩,是两百年前,那个救我的人掉下来的。当时我重伤不醒,晕在了雪地上,中途我有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地看见救我的那人身上掉勒一块玉佩下来,我就…;…;咳咳…;…;就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想着要报答救命恩人…;…;” 玲珑抬眼看着那碎玉,示意星海将那碎玉拿给自己,星海一把抓过那玉佩,放在玲珑的手上。 玲珑拿着那块玉佩,捏在胸前心脏的地方,又虚弱无力地说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胡老板,咳咳,胡老板在旁边给我疗伤,我就误以为是胡老板救的我…;…;我没有想到,我这两百年都认错了人…;…;星海,我对不起你,让你苦等了两百年…;…;”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有好多个,好多个两百年可以在一起,这个两百年错过了,还有下一个两百年。” 这话,也不知道星海说出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玲珑。 “没有了…;…;星海,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抱着我,抱着我好不好?” 玲珑喘着粗气,拽紧了星海的衣袖,留恋不舍。 “好,只要你不走,我就一直抱着你,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星海紧紧地抱着玲珑,悲痛欲绝,回头看着胡梓墨,声嘶力竭:“胡老板,你还记得你上次说,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现在,我请你,请你救救玲珑,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任何代价都愿意吗?即便玲珑从此以后,会忘了你的存在,失去爱人的能力,你也愿意吗?” 胡梓墨看着星海这般,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是灵魂客栈,不管是谁,要得到什么,都要先付出什么,谁也不例外。 “我愿意!” 星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不愿意!” 几乎是同时,玲珑轻轻地却又决绝的声音响起,虚弱地摇了摇头,“胡老板,我不愿意,咳咳,我要是失去了这些,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这百年间的执念,也仅仅是他一人罢了。当年认错了人,若不是因为这咒,我也许会一直错下去,现在,我找到了那个我心心念念了百年的人,而且,她也爱我,玲珑此生无憾,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了。 “什么不敢奢求其他的?玲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留下你!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不许留下我一个人,让我一辈子都孤独寂寞下去!” 星海抱着玲珑,跪在胡梓墨面前,“胡老板,我答应你!若是救活玲珑的代价就是消除她的记忆,剥夺玲珑的爱魄,你尽管下手!我星海在此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星海,你答应没用的,要玲珑答应才行,你知道的,灵魂客栈做的买卖,要买卖双方都同意才行,别人是无法插手的。”胡梓墨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即使是,至亲至爱之人也不可以。” “谢谢胡老板,我不愿意。” 玲珑听着胡梓墨这么说,嘴角勉强地勾起一抹笑意,道谢。 “玲珑,听话,答应他,答应胡老板,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星海将脑袋缓缓地埋进玲珑的怀里,说道。 那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不好。”玲珑头靠在星海的肩膀上,手和星海的手,十指相扣,道:“你就让我在最后任性一次好不好?我还没尝到你做的饭,你去给我把饭端过来好不好?我想尝尝。” “好好好,我带你去,带你去吃。” 星海抱着玲珑就要离去,玲珑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动了,星海,你去给我带过来好不好?” “好。” 星海幻化出一张毛毯,抱着玲珑,将玲珑缓缓地放上去,“玲珑,你在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 “嗯。” 玲珑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星海远去的背影,目光痴恋。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了…;…; 此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这是何必呢?连最后一面都不要他见吗?” 叶玉儿走到玲珑面前,抓住玲珑冰凉冰凉的手,叹息道:“你是怕他伤心,崩溃,还是怕自己心软?” “都怕。”玲珑奄奄一息地说道,抬眼看着叶玉儿:“之前的事,很抱歉。让你误会我对胡老板的心思,真的抱歉…;…;” “没什么的…;…;” 叶玉儿握着玲珑的手,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无非是失去爱人的能力罢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没用的,胡老板都说没办法了,就是真的没办法了。玉儿,你不懂,我宁愿死去,也不要忘记他,我会记得,好好记得有个人曾经那么那么爱…;…;” 玲珑的话还没说完,握着玉佩的那只手忽然间缓缓地松开…;…; 翠绿色的玉佩猛然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碎声。 “玲珑!!!”雪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星海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拼命地朝着玲珑所在的方向跑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最后,是过爬的。 饶是血迹渗透了裤子,染红了这片雪白色的大地,星海仍是使劲地爬…;…; 这条路,仿佛是他这辈子,最长的路,怎么也爬不到。 “玲珑!!!哇哇哇!!!我的玲珑啊!!!”星海死死地贴着玲珑的脸,眼泪哗哗哗地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刚才我走的时候,玲珑还是好好的,还是好好的,她跟了我两百年了,怎么就舍得从我身边离开…;…;” 星海挣扎着抱着玲珑,想看着玲珑那双眼再次睁开,对他说,没事。 “玲珑啊…;…;玲珑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哇哇!!!” 星海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抱着惊恐,双眼瞬间充血,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悲恸欲绝。 胡梓墨悄悄地走了过去,拍了拍星海的肩膀。 “胡老板,你告诉我,告诉我玲珑没死没死!她只是睡过去了而已,她还会醒的是不是?”星海的意识开始不清,看着胡梓墨问道。 “对对对,玲珑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对!没有死!” 胡梓墨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但是星海没等到胡梓墨的回答,自问自答,笃定玲珑没有死。 叶玉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难受得紧,捂着嘴转过身,不去看。 …;…; 可是死了就是死了,时间是不会倒流的。 “星海,你能不能清醒点?玲珑死了,不是睡着了,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胡梓墨上前使劲地晃着星海的肩膀,大吼出声。 “你胡说!”星海一把甩开了胡梓墨的手,拳头对着胡梓墨的脸就挥了上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九章 你对我,是不是真的? “要不是因为你,玲珑怎么会死?”星海怒睁着一双眼,拳头像是雨点一般“霹雳哗啦”地砸在了胡梓墨的肩膀上,“你明知道玲珑对你的心思,为什么就不肯给她一点点回应?” 胡梓墨扯了扯嘴角,凌厉的目光看着星海,对着星海的脸就是一拳,嘴里骂道: “星海,你他妈的是有病吧!玲珑明明一直爱的都是你,你个懦夫,是你的懦弱害死了玲珑!!!你要是早点告诉玲珑你的心思,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对!我特么的就是个懦夫,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告诉玲珑我喜欢她的事?为什么我没有告诉玲珑?为什么?” 胡梓墨的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迎面浇在了星海的心窝里,星海本来就接近崩溃的神经,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 蹲在地上,双眼充血,嚎啕大哭,像个小孩。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们走吧。” 胡梓墨拉着叶玉儿离开,叶玉儿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星海:“让他一个人待在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的,给他点时间静静,发泄出来就好了。要是一直憋在心里才最让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 胡梓墨摇了摇头,刚被星海砸在脸上的那一拳可真疼,害的他现在都还在扯嘴角。 “梓墨,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幸?” 想着玲珑临死前的模样,叶玉儿心里又不是滋味…;…; 就算临死,也要骗星海…;…; 星海亲手做的那碗酒酿元宵,玲珑终究还是没尝上…;…; 如果当初玲珑或者星海都勇敢一点,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若是当初不那么含蓄,不那么矜持,结局会不会有改变? 玲珑误认为当初救自己的人是胡梓墨,稀里糊涂就爱上了,却忽视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星海…;…; 星海爱着心头口难开,爱着却不敢说,不仅不敢说,还给心爱之人做媒,要多少爱,才会做到这般?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哎…;…;” 叶玉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别叹气了…;…;等明天星海的情绪稳定一点,咱们就回客栈吧。” “嗯,好久没吃白大娘做的菜了,怪是想念的…;…;” “…;…;” 胡梓墨无语了,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家小二吃货的本性啊…;…; 他都受伤了,也没看见这货关心关心自己呐? …;…; 说话间,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在雪地上留下一段长长的脚印,半晌,又被后来的积雪覆盖了。 这雪,是星海见过最冷最冷的雪…;…; 那一夜,星海在雪地里,抱着玲珑整整,整夜没有离开。 那碗玲珑没有吃上的酒酿元宵,结成了冰,经久不化。 后来,那块碎玉再也没有离开过星海,星海一直待在身上,却再也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过玲珑了,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过。 只是胡梓墨知道,星海只是把这份爱,深深的压在了心底。 因为,每年的这天,星海都会做份酒酿元宵,带到玲珑坟上祭拜。 客栈里,白大娘正在做饭,胡梓墨和叶玉儿褪去一身寒气走进客栈的时候,叶玉儿鼻子灵,转了转,就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咚咚咚”地跑到厨房里,小脑袋一个劲地看着白大娘手,准确来说是看着白大娘手下的糖醋排骨…;…; “咕嘟…;…;” 叶玉儿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咕嘟咕嘟…;…;” 还叫个没完了…;…; 能不能争点气? 叶玉儿摸着肚子,暗想。 “饿了?” 白大娘一边放着调料,一边看着叶玉儿问道。 “呃,有点。” 叶玉儿摸了摸脑袋,低着头,颇为不好意思。 “好嘞,走,吃饭去。”白大娘用铲子将菜放在盘子里,笑眯眯地说道:“这趟跟老板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 叶玉儿愣了下,收获? 收获没有,倒是老狐狸的心不在了,灵魂也不在了…;…; 思及此,叶玉儿忽然间就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大娘,我问你个事。要是人没有了灵魂,也没有心脏会怎样?” 叶玉儿拽着白大娘的手不松,有些紧张地问道。 “会…;…;” 白大娘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盘子就忽然间被一个人影给抢走了! “好香好香!这排骨闻起来味道真好香啊!!!” 那人吧唧个嘴,看着那盘糖醋排骨,眼也不眨,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 等叶玉儿反应过来,正想打量下是什么样的客人竟然这么无理,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什么玩意? 仅仅只有一个脑袋悬挂在半空,脑袋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 应该说是,脑袋还是真的,而脑袋以下的部分,是透明的,最让叶玉儿觉得恶心的是,这东西的四肢,都在胃里,叶玉儿能清楚地看见胃里那些肢体的残渣…;…; 手指,骨头,甚至是完整的皮肤…;…; “呕…;…;” 叶玉儿打了个干呕,见过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这还是第一次能把她恶心成这样…;…; “客人,是来住店的吗?” 白大娘倒是没什么反应,而是客气而又温和地对着那脑袋说道。 “嗯,听说你们这只要将故事就可以住店休息,而且有位姑娘做的菜天下无双,我是专门来看的。” 那脑袋点点头,嘴巴围着那盘糖醋排骨不停地流口水…;…; “嗯,那客人先讲故事吧。” 叶玉儿实在觉得恶心,便转头去了厨房,拿了个热鸡蛋,去找胡梓墨了。 她记得,胡梓墨那老狐狸被星海的那一拳给揍的…;…;还是揍脸上的…;…; 所以胡梓墨最近都不出门见客了,他嫌弃自己那张带着淤青的脸…;…; 真是天蝎座男,死傲娇啊! 叶玉儿偷笑了下,推开胡梓墨的房门,就看见胡梓墨拿着个手机,对着脸照啊照的。 “咳咳,你来了。” 胡梓墨偷偷地把手机往身后一藏,看着叶玉儿,颇不自在。 想着自己一个纯爷们,照手机这种娘兮兮的事居然被妹子看见了,就觉得有些…;…;尴尬…;…;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好不好?” 叶玉儿觉得现在胡梓墨的样子,跟小孩子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而警惕心起,真是十足的像。 其实不高冷的老狐狸也挺好的,至少看起来没那么想揍了不是? “哪有的事,我就是正常地玩玩手机。”胡梓墨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继而转头看着叶玉儿:“上来有什么事?” “躺下,把衣服脱了!” 叶玉儿走近,对着胡梓墨淡淡地说道。 “哇!!!”胡梓墨抓了抓有些散乱的被子,继而又捡起刚才被自己扔在一边去的手机,用手机的屏幕对着自己的脸,道:“不错不错,还是这么好看!” …;…; 叶玉儿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无语了。 “不过,玉儿,咱们这是不是太快了点?”胡梓墨笑了笑,然后又道:“不过只要是玉儿,快点慢点都无所谓,我这就从了夫人你!” 说完,胡梓墨就飞快地把上身的衬衫扣子全解开了,接着就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啊!~~流氓!” 叶玉儿惊叫了一声,捂着眼就背对着胡梓墨,气呼呼地说道:“你干嘛呢你!!!” “不是你让我脱衣服吗?” 胡梓墨也被叶玉儿这一声惊呼给吓懵了,满脸不解地看着叶玉儿。 “我是说,让你脱掉肩头的衣服,我用鸡蛋敷下淤青,没说让你全脱了啊!!!” 叶玉儿叫苦不迭,心里默默怪自己没把话说清楚。 被断章取义了…;…; “哦。”胡梓墨重重地“哦”了一声,觉得自己顿时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感情自己误会了玉儿的意思…;…;而且,还自作多情了…;…; 这人丢大了…;…; 不吭声,默默地把衣服穿好…;…; “你衣服穿好了吗?” “嗯。” 听到胡梓墨的回答,叶玉儿慢慢地捂着眼,别过头来先从手缝里看看胡梓墨是不是真的穿好衣服,确认后才敢把手指松开。 “那我给你敷下?” “嗯。” 原来自家小二还知道他带着伤呢,哼,算她有良心,没白养! “梓墨,你脸上的伤是不是有点严重?” 叶玉儿一边低着头看着胡梓墨的脸,一边用鸡蛋在胡梓墨脸上淤青处滚,道。 “嗯,可严重了。要多敷敷。” 胡梓墨非常不要脸地回答着。 …;…; 叶玉儿手下故意使了使劲,引得胡梓墨不停地吸冷气。 “在吸冷气,在吸,我可就不跟你敷了啊。” 叶玉儿故意抬头说道。 顿时,吸气声就没了。 哼,让你装,让你装! 叶玉儿心里暗爽。 “玉儿,你就这么喜欢谋杀亲夫吗?” 胡梓墨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房间立马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半晌,都没人开口。 连呼吸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我不该问的。就当我开玩笑说的吧,玉儿,你继续给我敷吧。” 还是胡梓墨先打破了沉默,虽然是俏皮话,在叶玉儿的耳朵中,却有别样的悲凉。 “梓墨,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叶玉儿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胡梓墨,低声问了句,却带着认真。 满满的认真。 这话刚出口,叶玉儿就气恼自己说错话了,这话,本是不该问的。 可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出来。 而且现在她还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虽然隐隐约约是有感觉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剥魂抽魄 可是有感觉和听着别人亲口说出是两码事。 没有说出口,关系就会不好不坏地维持下去。 而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后果有两个,一个是更近一层,另一个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离情侣只差一步,离陌路人也只差一步。 不咸不淡的关系,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然是真的,玉儿,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眼神真挚,只是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原因,还是因为生气。 玉儿,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呢?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执念啊,千百年来,唯一的执念。 能找到你,对你好,就是支撑着我存在的意义。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人?”叶玉儿抬眼看着胡梓墨,肃穆认真,“如果不是人,你又是什么身份?”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事。 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梓墨,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梓墨,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想知道吗?” 胡梓墨习惯性地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揉了揉,还是那么让人上瘾。 “嗯。” 叶玉儿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原因,胡梓墨看着眼前的东西都是黑色的,一片漆黑。 没有一点点光。 什么都是黑的。 我这是在那? 我一点点地摸索着前进,这好像是条空荡荡的走廊,狭窄而又幽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不知道飘荡了多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即使他在飘荡,周围的景象也没有变,但是就是找不到尽头。 我飘着,飘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这样一直盲目着往前飘。 我好像已经死了,但是是怎么死的,我记不得了…;…; 只记得一个叫玉兰的女子,她好像对我很重要,但是她长什么样,我忘了…;…; 除了这些,我的意识模糊得不得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我怎么一直都走不出去? “冥王,你看那个游魂好像有点奇怪,怎么在奈何桥上飘了这么久,魂魄还不散的?这在们冥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恍恍惚惚之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什么冥王?冥界? 冥王是什么东西? 冥界又是什么地方? 我还没有弄清楚,就感觉有道炙热的目光在打量着我,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好深的执念,居然能支撑他在奈何桥上飘了五百年!”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浑厚有力,语气里都充满了惊喜,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样。 “是啊,平常执念深点的,在奈何桥上最多也不过待了一两天,就受不了孟婆汤的药力,忘了前尘往事,乖乖地投胎去了。这游魂居然待了五百年,这执念,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景辉,去把他带过来,我们冥界最近刚好缺少一个灵魂摆渡人,看看他能不能做这事。” 那浑厚有力的男声又响起了,而后我就感觉自己身体被一股力气束缚了,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随着那股力气牵扯拽拉着我不停地往前走,我居然隐隐约约看见光了,但是这光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和鲜血一样。 这是那?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我好像是站在一座桥上的,桥下有水流,但是这桥看不到尽头,而且也不是石头或者木板做的,我踩在上面,感觉很柔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过来。” 一个男子对着我招手,我身体不由自主地就飘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问我。 我摇头,我记不到我叫什么名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那男子好像知道我什么都忘了,所以直接问我还记得什么。 “有一个女子,叫玉兰,很重要。” 我低声说道,一脸肯定。 “那你想找到她吗?” “想!” 我使劲地点头,这是本能。 因为这个男子问我的时候,我本能地就冒出了这个想法,要是能找到她,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那你愿不愿意用你的灵魂来交换,如果你愿意贡献出你的灵魂,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好。”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不后悔?” “嗯。” 灵魂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能找到那个叫玉兰的女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景辉,把他的灵魂剥夺了,然后送他去接手灵魂客栈吧。” 那个男子说完,就走了。 留下那个叫景辉地看着我。 “你这游魂,还真有意思,你知道灵魂是什么吗?就敢随意剥夺?以后有你后悔的。” 那男子不屑地笑了笑,看着我,好像有些不忍,又道:“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可以直接过了那座桥,去投生。但是一旦被剥离了灵魂,你就没有退路了,永远都只能做灵魂客栈的老板,永生永世!因为你不会死,不会受伤,没有爱的能力,所以等待你的只有孤独!” 那男子看着我,越说越激动。 我有些害怕,害怕他一气之下就灭了我。 “灵魂是什么?孤独又是什么?” 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盯着那男子问道。 “哈哈,我跟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游魂说什么,真是醉了。” 那男子听我这么问,先是愣了愣,接着就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一样。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赶紧剥夺那个什么什么灵魂,这样我就可以去找那个女子了。 “你快把我的灵魂带走吧。” 我甚至开始急不可耐地对着那个男子说,带走了我的灵魂,我就可以去找玉兰了。 那男子听着我说出这话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紧接着一道黑光就从他手心里飞了出来,笼罩住我的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每一处随着这光的到来,都好疼好疼,疼的我在地上打滚。 仿佛要把我身体分碎,每一处都分碎,毁灭,彻底地毁灭一般。 但是我一想到我不要这什么灵魂之后,我就可以见到那个女子,我又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身体里有丝丝缕缕的丝状物朝着那个叫星辉的那个手上的瓶子飞去,蓝底白瓶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我缓缓地睁开疲倦的眼皮,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了声谢。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就在那个男子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很多记忆朝着我飞奔而来,我知道自己现在待的地方,知道我已经死了。 也知道为什么那个叫玉兰的女子到底是谁了。 “不用谢,你现在,应该恢复记忆了吧?”那个男子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你现在恐怕后悔了吧?不过,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不悔。”我摇头,甚至觉得很轻松,“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这般?” “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我回答道,想起玉兰的脸,玉兰的笑,玉兰的好,又道:“可她比这世界上所有的风景都还美,也比天下任何一个女子还要倾国倾城。” “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为了一个女子,执念这么深的。”那个男子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显然他不像再和我聊下去了,对我说道:“走吧,我送你去灵魂客栈。”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拽着我,飞身离开了冥界。 然后眨眼之间,到了一家客栈面前。 “那家客栈,是不是就是今天的灵魂客栈?”叶玉儿托着腮帮子,插话问了一句。 “嗯,就是今天的灵魂客栈,也是景辉说,灵魂客栈的收费方式是这样的。” 胡梓墨点点头。 “那你现在是人,还是…;…;?” “瞎想什么呢?我当然是人啊,我不是被冥王救了回来,不是人是什么?” 胡梓墨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看着叶玉儿道。 “那你找到玉兰了吗?” “你不就是玉兰吗?” “不。”叶玉儿摇头,反驳道:“我是叶玉儿,不是玉兰,我们是两个人。” “你们就是一个人啊,你是玉兰的转世,我花了千年时间来找你,怎么会弄错呢?”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满脸严肃地说道。 “我是叶玉儿,不是玉兰,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吃醋? “千年前,你是玉兰,千年后,您是玉儿,你们本就是同一个魂魄,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呢?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听着叶玉儿的反驳,胡梓墨有些生气,说话间的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玉兰!” 叶玉儿一听胡梓墨的语气,语调不由地拉高,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委屈。 凶她干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那什么玉兰,就算是一样的灵魂,性格也不是一样的! 叶玉儿也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十分不舒服。 老狐狸居然为了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的跟她吵吵,当她是什么?老狐狸,你爱的,究竟是谁? 她还是千年前的玉兰? 她算什么?替身吗? 她这算在吃醋吗? 原来当初老狐狸的故意接近,只是因为她是玉兰的转世,那要是有一天,老狐狸发现自己弄错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想到这,叶玉儿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就是玉兰,你为什么要区分得这么清楚?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胡梓墨摊了摊手,看着叶玉儿,有些无奈。 “因为我不是玉兰,我是叶玉儿,是现代人,不是千年前的那个死人!” 叶玉儿直接把话点明了,什么玉兰,什么转世,她对玉兰这个名字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关于玉兰的记忆,怎么能说就是同一个人呢? 她是叶玉儿,是完完整整的叶玉儿,不是谁的转世,也不是谁的替身。 她永远的一切,都是关于叶玉儿的。 不论是记忆还是其他的。 “不许你说玉兰是死人,玉兰没有死!” 胡梓墨突然直直地盯着叶玉儿,目光冷冰冰的,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几度。 叶玉儿一看胡梓墨这样,没说话,直接推开门,就下楼去了。 留下胡梓墨一个人在楼上。 叶玉儿越想心里就越委屈,胡梓墨居第一次这么凶她,居然是为了个女人,一个死了千年的女人。 “咚咚咚”地径直走下楼,叶玉儿心里这口闷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上下不下,让叶玉儿心里特别不舒服。 楼下那个只有一个脑袋的男人,还在楼下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只是叶玉儿实在没有心思去听这男人讲了什么。 安静地在板凳上坐了会儿,叶玉儿默默地看着客栈外,来客栈这么久了,她也该回学校去看看了。 也许,回学校会让她的心情好点。 “大娘,我回学校一趟。” 叶玉儿抬头对白大娘说了句,也没等白大娘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白大娘她的去向…;…; 是想着让他来找她吗? 要是他生气了,不来找她了,她又要不要回客栈呢? “玉儿,你可不能走,你得听这个人把故事讲完了才走。” 白大娘伸手把叶玉儿的肩膀给按了下来,笑眯眯地对着叶玉儿说道。 接着,直接就撤人了。 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一定得把老板娘留在客栈啊!回头找老板涨工资去! 老板,你可是差了我一个大人情啊! 留下叶玉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叫什么名字?” 叶玉儿无奈,只好留下来,对着面前这个脑袋说道。 “谭戈。” “说说你的故事吧。” 叶玉儿头也不抬地在账本上记下这个男子的姓名,姓名,有时候很重要。 人这一生,只有一个名字,不可复制,所以灵魂客栈的客人都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以防不时之需。 故事发生在冬日的某一天,天气很冷,下着大雪,雪花一片一片地从半空中飘了下来,砸在窗子上。温暖奢华的大厅里,谭戈肥肥的身体挤成一妥,那把看起来很豪华的椅子有些摇摇欲坠,一旁的侍女有些担心那椅子会不会突然间就坏掉。 那像一根胡萝卜的手指正轻轻地握着一只高脚杯,谭戈正在浅酌着高脚杯里的从法国顶级葡萄庄园运来的顶级红酒。 他在等今日的晚餐。 侍女给他引进了一个厨师,据说这厨师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厨师,能做的一手好菜,据说吃了这菜的人,都赞不绝口。 “我的晚餐呢?”大约等了几分钟,谭戈就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对着侍女大声问道。 他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老板,等等,我去厨房看看。” 侍女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理了理额头落下的头发,弯着腰对谭戈道了个歉,就迈着缓缓地步子朝着厨房走去了。 几分钟后,侍女慌慌张张地从厨房跑了出来,对着谭戈道:“老板,对不起,厨师说还要等等,他正在给你准备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希望你能多给他一点时间。” “废物,从今天中午他就开始准备了,到现在都还没准备好吗?都是废物,再准备不好,就给我卷铺盖滚蛋!”谭戈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红酒,把杯子摔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肥胖的脸因为愤怒变成了紫红色。 侍女飞快地将落在地上的碎片给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正处于暴怒中的谭戈道:“老板,厨师说,要是你生气的话,大可以去厨房看看他正在做什么,他说要给你个惊喜。” 显然,侍女对于谭戈这种暴怒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吧,我就去看看这个不入流的厨师到底在做什么,要是让我失望的话,你就和他一起滚蛋吧!”谭戈顺手抓起了桌上的牛肉啃了一口,慢悠悠地拖着肥胖的身子朝着厨房走去。 虽然他很不耐烦,但同时也对这位厨师手下的美食感到奇怪,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做什么,做了这么久? 刚进厨房,谭戈就闻到了一股清香甜美的气息,让谭戈食指大动,一块块带着晶莹汤汁的排骨,整整齐齐地放在白色的瓷盘上。 只有排骨,没有其他的。 不像以往厨师给他做菜的时候,还会放上些许的菜当做装饰。 但就是这点肉,让谭戈觉得这肉很好吃,这味道,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味道。 只需闻上一点点,就足够让人意乱情迷。 “老板,请让你再等等,再等等排骨就做好了。” 厨师的身材很是精廋,小小的个子,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带着光,闪动着,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陷进去。 “好。”谭戈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这味道,真是太好闻了。 做出来一定很好吃,为这,等多久都可以。 最后一道工序,厨师将自己的手指给划破,滴了几滴血在那些排骨上,而后把盘子端在谭戈的面前,对这谭戈说道:“老板,现在可以享用了。” 谭戈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将排骨一块接着一块送进了嘴里,那肉,就像是梦中的香味一样。 让谭戈觉得这是一种他从未吃过的肉,美味至极。 排骨只有十块,只用了七八分钟,谭戈就把面前的排骨洗劫一空。 意犹未尽。 “这排骨真好吃,厨师,你还做的有吗?”抓起餐桌上的餐巾,谭戈擦了擦嘴角的油滴,那双被肥肉挤压着几乎要看不见的小眼睛放出贪婪的光,肆无忌惮。 “有是有,但是要等到明天了,我一天只做一次。” 厨师微微笑了下,脸上是冷漠冰凉的表情,一边收起盘子,一边回答着。 “哦,是吗?我给你加公子,你马上再去给我做一餐,立马,我立马就要!” “对不起,老板,我一天只做一次。” 厨师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于谭戈说要加工资的事,丝毫没放在心上。 “你是嫌我加得不够多吗?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谭戈眯着他那双和老鼠差不多的眼睛,带着警告的样子看了看厨师,又说道。 在他眼里,这种条件,能拒绝的人不多,而眼前这个厨师,显然不在能拒绝的范围内。 “对不起,老板,我说了,我一天只做一次。” 依然是那句话,这个厨师再次拒绝了谭戈的要求。 谭戈第一次被厨师拒绝,在他眼里,厨师这种不入流的职业,给他提鞋都不配,而现在,他居然被一个厨师给拒绝了。 这让谭戈感到十分的生气。 “你知道拒绝我要求的后果吗?”谭戈冷冷地斜着眼看着眼前的厨师,气势汹汹。 他手上掌握了这么多的财富,还控制不了一个厨师。 “不知道。”厨师仍旧冷漠的表情,继而抬着眼看着谭戈,道:“但是你要是对我不利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食物了。这天下,只有我能做出这种味道。” 厨师欠了欠身,一语直接掐住了谭戈的软肋。 这话,直接让谭戈讪讪地闭上了嘴,闷声闷气地看着厨师收拾好东西,扬长而去。 谭戈看着这个矮小的厨师慢慢地离开,转身就拽着侍女的衣领吼道:“去,去把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给我查出来,我要控制他!” 这个男人,他必须要得到,要让他做他的私人厨师! 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控制着这个男人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二章 最后的食物 “老板,这个男子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独自一人。”侍女上前,盈盈笑了笑回答。 她早就猜到她会被问这个问题,所以早就想好了托词。 “哦~~” 谭戈拉长了声音,不怀好意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有什么软肋吗?” “回老板,据我所知,没有。” 侍女弯了弯腰,继续回答。 “好吧,你下去吧。” 谭戈脸上出现了一种淡漠的神情,侍女知道,他这是要休息了。 这个老板,每天除了进餐,就是睡觉和剥削压迫穷人。 侍女行了行礼,转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鞋跟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半夜的时候,谭戈突然间醒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他居然在半夜醒了。 坐在华丽的床上,看着四周迎风吹动的床幔,谭戈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奇异的香味在他鼻尖流动。 自从今天吃了那个厨师做的菜以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狂热中。 对食物的需求到达了一种更加鼎盛的境界,特别渴望那个厨师给他做的下一餐。 可是那个厨师要早上才来,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谭戈下床,将他那双像是两条正在蠕动的虫子一样的脚费力地塞进了拖鞋里,穿好睡衣,直接就跑到侍女的房间,将侍女从睡梦中弄醒,大吼道:“去给我把那个厨师找回来,不然我就弄死你!” 侍女显然还在睡梦中,被谭戈突然间弄醒,显得很是不耐烦。 但这不耐烦,很快就被侍女给压了下去。 “是,我这就去给您找厨师去。”侍女恭敬地弯了弯身子,很快,就穿上衣服去找厨师了。 谭戈继续不耐烦,甚至是焦灼地在宽大的大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那股香味更加浓郁了,这香味,到底是来自于哪里呢? 他怎么找不到? 谭戈在大厅里疯狂地暴走,围着大厅一圈又是一圈,但是就是没有找到那香味的来源。 “不得不说,你做菜的手艺果真是一绝,谭戈已经坚持不住了,这才是第一天呢。” 侍女来到那个厨师住的地方,很显然,厨师还没睡。 “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个小时呢。”厨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淡淡地说道。 厨师其实就住在谭戈的楼下,谭戈闻到的那股香味,就是从他这里散发出去的。 “谭戈找你去给他做食物,不然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侍女身子慢慢地贴近了厨师,在厨师耳边轻轻地低语着,呵气如兰。 “哦,是吗?”厨师的语调有些荒诞不经,冷冷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我对我的手艺可是很有自信的,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那您去吗?” 侍女侧着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低声问道。 厨师看了看窗外有些漆黑的夜色,脸上很是平静:“去,当然要去,你不也是等不及了吗?” “爽快,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你试验菜单,我要谭戈的命。” “当然,但是我们的食材要没有了。” 厨师平静地说道。 “什么?”侍女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尖锐了起来,看着厨师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成年人,怎么一次就没有了?” “顶级的食材,当然要用顶级的肉来做,一个人,能有几块好肉的?” 说完,厨师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侍女低声说了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怕。” “快快快,请您快给我做点吃的吧。”谭戈双眼发光地看着厨师,为了吃,居然用上了“您”这个词。 为了吃,他什么都愿意,一个“您”算什么。 他为了吃,连妻子儿女都可以不要,食物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的眼里,只有食物。 “好。”厨师点点头,“但是…;…;” 厨师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看着谭戈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谭戈急不可耐地看着厨师说道,好似厨师说什么,他都可以做到一般。 谭戈边说,边努力地吸着空气中的香味,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身上油腻腻的肥肉在空气中不停地颤动着,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食物的食材有些不好找。” 厨师低声说道,语气就像是恶魔,在勾引人心里住在的那个恶魔。 “不好找?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现在,立马,就想吃你做的菜。一刻,一刻我都等不了了!” 谭戈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脸色涨红地追问着。 “这道菜的做法其实很简单,不管是怎么做,清蒸或者红烧,都十分的简单,但是唯一困难的就是它所需要的食材,是品尝者自己或者亲人的肉。” “什么?!”谭戈的眼神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谭戈使劲地咬了咬牙,道:“好!” 厨师看着谭戈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笑。 谭戈从案板上拿起把锋利的菜刀,认真地看了看这把刀,拇指轻轻地摸了摸刀刃,然后在自己的大腿处比划着,狠狠心,直接拿起刀…;…; 厨房传来一声惨叫声,厨师知道,他的目的完成了一半了。 这个谭戈的意志力,比他想象中的更薄弱。 这样也好,更加利于他下手。 薄薄的红色肉片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白色瓷盘上,空气中的香味更加浓郁,血腥味很快被这香味掩盖了过去。 这股香味很快弥补了谭戈刚才对自己下手的痛,比起这香味,那点痛对于谭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好吃好吃,真香真香!”谭戈低着头,一刻也不停地在往嘴里塞着肉,肥厚的面颊不停地动着,那些肉不停地在他的腮帮子来回晃动着,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把他的腮帮子撑破了。 直到最后的肉块消失在谭戈的眼前,谭戈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前方,“肉呢?” “所有的肉都被你吃了啊,对此,你还满意吗?” 厨师淡淡地说道。 “什,什么?吃完了?这就没有了?” 谭戈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惊恐地看着厨师。 “是的,没有了。”厨师盯着谭戈,继续说道:“但是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为你做一次,但是同样的,需要您的肉。” 厨师知道,谭戈没有亲人,因为他只爱吃,其余的,都不爱。 “这…;…;” 谭戈一想到又要割了自己的肉,有些犹豫。 厨师侧了侧身,语调像是黑夜中的幽灵,“这有什么?难道谭戈先生还在乎这一点点肉吗?这点肉对于谭戈先生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吗?肉可以再长,但是美食是不能错过的。” “好,你做吧!” 谭戈点点头,“是的,是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对美食的喜爱,对,为了食物我什么都可以做!” 谭戈挤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眼睛不断地在厨师身上流转着。 厨师没有再说话,他在想,他已经成功了。 “所以你最后把自己吃了吗?”叶玉儿打断了谭戈的故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她也喜欢吃,但是不至于为了吃,连人肉都不放过,这个谭戈,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是!没人可以怀疑我对美食的尊敬和喜爱!”谭戈点点头。 这个时候,胡梓墨从二楼下来了,叶玉儿一看,眼睛都亮了亮。 她希望胡梓墨可以主动和她说话,但是胡梓墨并没有,而是看了看她,径直走开了。 “你要是不喜欢听,可以回学校,我没意见。” 胡梓墨第二次出现在叶玉儿面前,端着一盘食物面无表情地对着叶玉儿说道。 这话一说,叶玉儿顿时觉得她很多余,一起身,直接就从客栈走了。 叶玉儿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是没有感觉的,叶玉儿能清醒地感觉到,她的情绪正在被胡梓墨影响,而且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这意味着什么,叶玉儿清楚得很,意味着她快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就这样,一点点地看着她沦落进去,万劫不复。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喜欢的是玉兰,是玉兰的魂魄,不是她叶玉儿。 而且,他没有心,也没有告诉她他的心丢在哪里了。 这算什么事? 叶玉儿心里乱糟糟的,连走到学校了都不知道,低着头,就直接撞上了一个人的身上。 “碰!” 叶玉儿一个不留神,直接撞上了面前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叶玉儿捂着自己的脑袋,连声对面前的人道歉。 “叶玉儿,你要点脸好不好?都给鹏鹏分手了,还故意鹏鹏身上撞。你说,你是不是对鹏鹏还有想法?”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叶玉儿抬头一看,是吴书月。 和那个什么什么鹏来着。 太久没见了,她忘得差不多了。 “哦。” 叶玉儿点点头,面无表情,绕开吴书月就走了。 丝毫没有一点想要跟吴书月计较的样子。 沉默,往往是最有利的报复方式。 吴书月这般,无非就是想显示那一点点根本就不存在的优越感而已,她要是较真了,岂不是显得她很low?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三章 不言不语,不忘不念 狗咬她一口,她没必要再去咬狗一次。 这样又和狗有什么区别呢? “喂,叶玉儿,你怎么不道歉,没礼貌!” 有些时候,你想息事宁人,但是某些人,偏偏就不会给你机会。 这不,吴书月拉着杜鹏直接挡住叶玉儿前面的路,气势汹汹的。 倒是杜鹏低着头,时不时打量了叶玉儿,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 叶玉儿没有心思去猜。 “你是耳聋了吗?我道了那么多次歉,都没听到吗?”叶玉儿被挡了下来,本来她今天心情就不好,加上吴书月这么作,叶玉儿心底的那股无名火彻底地爆发了。 当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啊? 她叶玉儿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惹! “你,你说谁耳聋啊?” 叶玉儿平时都不怎么生气动怒,大大咧咧的,对人也是客客气气,极少发火。 所以这一发火,足够让吴书月张着嘴,吃惊不已。 “说你耳聋怎么了?mdzz,别以为自己跟狗一样喜欢吃屎,别人就都喜欢和你一样喜欢吃屎!!!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行不行?离我远点,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玉儿这积压了很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噼里啪啦爆了一串粗口。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吴书月和杜鹏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两人的脸色就变了,很不好看的样子。 叶玉儿却觉得很解气。 “你说谁是狗呢?嘴巴放干净点!” 吴书月被叶玉儿这一刺激,脸都被气的通红,指着叶玉儿质问道。 “我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你要是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啊!是不是不服啊?不服咬我啊!”叶玉儿盯着吴书月,一字一句,而后脚尖轻移,挪动到杜鹏面前,道:“管好你的女朋友,不然让人笑话了!” “玉儿,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粗暴无礼的,怎么现在说这种话都可以这么流利了?” 杜鹏直愣愣地看着叶玉儿,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怎么,你女朋友为难我的时候就是理所应当,我回敬一句就变成了粗暴无礼了?我当初真是瞎眼了!!” 叶玉儿眼也不眨地回了回去,真是哔了狗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还能不要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真是哔了狗了,怎么离开了老狐狸,事事都变得不那么顺利了? 上次吴书月刁难她的时候,还是老狐狸帮忙解围的,如今没有人…;…;来帮她解围了…;…; 杜鹏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没怎么说话,只是拉着吴书月离开了。 为什么一出门就能看见她不喜欢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破事? 照常回寝室拿书,上课,下课,吃饭,一切又恢复了叶玉儿以前的生活。 平淡,无波澜。 要不是清楚地记着以前发生的一切,那些让人不解的故事,老狐狸那些毒舌话,那些暖心的镜头,叶玉儿都觉得她这是在做梦。 恍惚如梦。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有些不习惯。 但是缺少了什么,无从得知。 “玉儿,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天,叶玉儿照常上完课,跟她走在一起的段碧朵却突然间嘴唇张合了下,突然间对着叶玉儿说道。 她的情绪有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连碧朵都看出来了? 叶玉儿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站了会,半响没开口说话。 原来,这就是爱吗?会因为一个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明显的让旁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老狐狸没有来学校找她,她现在才发现走出了灵魂客栈,她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就连思念都无处发泄。 叶玉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一直都无法接受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脏,还不肯对你说实话的人吗? 你不是一直在逃避着自己的心吗? 那你,现在,又在失落着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矫情到家了? 叶玉儿蹲在原地,仰头看了看天空,张开五指看着冬日难得出现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却让叶玉儿觉得浑身冰凉。 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无助。 老狐狸不要她了,不会来找她了,从此,她就是一个人了。 毫不防备,眼泪从叶玉儿的眼眶里哗哗地流下,有那么一瞬间,叶玉儿觉得天都塌了。 坚持了这么久,委屈了这么久,却被碧朵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全然击溃。 她一直觉得生活没有什么区别的,离开了客栈,离开了老狐狸,没有什么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情绪失控…;…; 叶玉儿的眼泪,让段碧朵有些慌乱,连忙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叶玉儿,“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她没有被人欺负,她只是失去了恋人…;…; 以后都不会有人对她像老狐狸一般了…;…; “哇…;…;”叶玉儿抱着段碧朵放声大哭了起来,不顾来往行人异样的目光,整个人都像是忽然间癫狂了,又哭又笑,“碧朵,我爱上了一个人,可他不要我了…;…;” 她要怎么办? 在她不知不觉间,老狐狸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生活,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不断地融入你的骨髓。 融入的太温柔,所以她都没有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心早就丢失了。 但是,突然间让她拔除掉,却是挖骨焚心,痛入心扉。 “没事啊没事,那是他眼瞎,我们玉儿这么好,都不喜欢,以后有他后悔的!”段碧朵拍了拍叶玉儿的肩,安抚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小妮子遇见了什么事,就算当初跟杜鹏分手的时候,这小妮子也没这么颓废…;…; 是因为那天出现在教室帅的惨无人绝的男子吗? “可是,碧朵,我后悔了,好后悔…;…;” 叶玉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睛红肿。 是啊,她后悔了,可是有什么用? 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 就算回到了从前,他们之间也隔了一个玉兰,她不是玉兰…;…; 老狐狸爱的是玉兰的转世,不是她叶玉儿啊…;…; “忘了他吧,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嗯。” 叶玉儿收拾下自己的情绪,擦干泪,点头。 她不会忘记,但是会把老狐狸锁在她心底最深最暗的角落,这辈子,都不会再放他出来了。 不言不语,不忘不想。 万丈红尘,露水情爱。 终究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不可捉摸的客栈老板,她还是那位学业奔波的学生。 没有任何联系。 他们的缘分,不多不少,只够走到这了。 “走吧,去吃饭了。”段碧朵拉着叶玉儿的手,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叶玉儿像是一具木偶,被牵扯着往前走。 午饭后,叶玉儿和段碧朵照常往寝室走,走到路上,没有一点点防备,叶玉儿就被一只手给拉过去,抱在怀里。 叶玉儿本想挣扎的,但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传来的时候,她放弃了。 是他。 老狐狸。 在她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他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给她一点点准备。 “碧朵,你先回去吧。”叶玉儿缓过神,对着段碧朵道。 段碧朵拉着叶玉儿的那人,是上次的那个,当下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那个让玉儿伤心痛哭的人。 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走时恶狠狠地瞪了眼胡梓墨,眼神凌厉,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胡梓墨估计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小丫头。”胡梓墨站在叶玉儿的面前,淡淡地看着叶玉儿,恍惚他们之间那么长的冷战都不存在,好似刚刚隔了几分钟没见。 但事实上,他们整整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整整一个月,叶玉儿没有向别人提起过他,也没有伤心难过,除了今天。 “嗯。”叶玉儿低着头应了一句,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心境去面对胡梓墨。 高兴,还是尴尬? 想伸手抱住,却发现她连伸手抱抱他的理由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欢迎我吗?” “没,没有。” 叶玉儿连忙摇头,下意识地抬头。 一双红肿的眼就这么毫无防备出现在胡梓墨的眼里。 “谁欺负你了?”胡梓墨语气突然凌厉了起来,急急地问道。 “没,没。” 叶玉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刚有所止住的泪又有复流的趋势。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她。 可是这份关心,到底有几分是对她叶玉儿的?几分是玉兰的? “没人欺负你,你还哭?”胡梓墨拉着叶玉儿的手,像以前一样,大手将小手紧紧地覆盖着,“就这些天没见你了,怎么就瘦成这样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是啊,没有他的日子,她把自己照顾着一塌糊涂。 无论做什么时,脑海中中都是他的脸,他的笑,他毒舌的样子,怎么可能照顾好自己? 想念一个不可能的人最可怕的不是想念,而是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二章 回去 “所以你不别让我一个人待着。” 不知道怎么的,叶玉儿的这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话刚落,叶玉儿就觉得她这话没经过脑子,怎么什么都说? 胡梓墨听了这话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直白的话是从叶玉儿的嘴里说出的,愣了愣,才高兴地对着叶玉儿说道:“好,以后不让叶三岁一个人待着了。” 一场冷战就这样落下帷幕,没有谁认错或者是不认错,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和好。 吵架的开始,莫名其妙,和好的瞬间,也是莫名其妙。 “我才不是三岁的孩子。”就这样被老狐狸拉着,叶玉儿翻了个白眼,心情顿时又大好了起来。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在一瞬间,或喜或悲。 会因为一个人,情绪变化如此大,患得患失。 “你还不是三岁的孩子啊?也只有三岁的孩子才会这样,没事就生气跑了。本来是等你回来认错的,结果等了一个月也没等到,我怕你这三岁的智商,出什么事,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胡梓墨缓缓的沉默了,然后抬头轻声说道。 理所当然得很。 …;…; “我没有生气…;…;” 叶玉儿口是心非。 “嗯,没有,就是突然消失了,让我天天念着,想着是吧?” 胡梓墨说着话的时候,就静静地看着叶玉儿,眉眼间都带着淡淡的伤,一脸的委屈。 看的叶玉儿当下心就软了,觉得她真是太任性了。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看你还任性不?”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拉着叶玉儿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紧紧地。 叶玉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往后缩了缩,胡梓墨反而拉的更紧了。 回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叶玉儿,道:“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 叶玉儿的小脸在这一瞬间,变得通红。 她总不能说,是她不好意思所以礼节性挣脱了一下吧? 又暗自后悔她的小动作,万一这一缩,老狐狸就放开了她的手怎么办? 艾玛,节操呢? 算了,她早就没这玩意了。 “你不理我,打算不理我几分钟啊?” 叶玉儿开着玩笑问道,其实是为了缓解刚才的紧张。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像是小偷做贼时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这点小甜蜜,心里美滋滋的。 她这点窃喜,生怕被胡梓墨发现了。 胡梓墨不说话了,隔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对叶玉儿说道:“就这么久,怎样,怕了吧?” …;…; 这才多久啊? 有没有一分钟啊? 叶玉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心里的喜悦,满满的。 “嗯,怕了。”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收敛了收敛笑意,稳了稳脸上的表情,认真严肃地说道。 “知道怕了就好。” …;…; 幼稚鬼。 叶玉儿在心里暗暗地说了句。 可是她喜欢啊,嘿嘿。 怎样,她就是这么没节操,不矜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矜持都神马都是浮云。 喜欢就是喜欢,开心就是开心,没必要故作矜持。 “梓墨,你还有件事没告诉我。”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突然想起那日她摸着他的胸口,他没有心跳的事。 据她所知,冥王只是拿走了老狐狸的灵魂,并没有拿走老狐狸的心脏,那老狐狸的心脏呢? 去哪了? “什么事?” “你的心脏怎么没了?”叶玉儿清楚地看见在她这句话问出来以后,胡梓墨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继而说道:“别跟我说,我弄错了。那日在星海那,我摸了你的胸膛,清楚地感觉到,哪里没有心脏的跳动。” 没等胡梓墨反驳,叶玉儿就直接切断了胡梓墨的后路。 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做好了准备接受。 她必须知道,老狐狸的心脏去哪了? 那日,她偷偷地问过星海,如果灵魂摆渡人没有了心脏,会怎样? 星海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时间久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会下降,而且记忆力会衰退,最重要的是会消失。 他们的消失不同于一般人的消失,而是完完全全消失在天地间,没有轮回,没有下一世。 因为他们本就没有灵魂。 所以她必须知道老狐狸的心脏去哪了,才能给老狐狸找回来。 “真想知道?”胡梓墨愣了愣,完全没有料到,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叶玉儿已经试完了他。 他本不想让她知道的,可眼下,又要怎么才能瞒过去? “说吧,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 叶玉儿轻轻地点点头,看着胡梓墨,坚定地点了点头。 “要是我说,我留在叶家村了,给你做聘礼你信不信?” 胡梓墨淡淡地说道,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一般,“叶太老爷说,只要我把心脏留下来,就能娶了你。我觉得这买卖挺划算的,所以就答应了。” 叶玉儿却觉得心里难受得紧,没忍住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她想过很多种结果,就连他留给千年前的玉兰都想过了,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结果是这种。 原来那日去叶家村,舅舅之所以那么气愤的原因,是因为当初的老狐狸就打定主意要娶她了,甚至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暗自安排好了一切。 原来,他爱她,比她更多。 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可她还跟他任性,吵架,她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糊涂啊糊涂…;…; “梓墨,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找错了人怎么办?万一我不是玉兰,你岂不是就亏了?你怎么这么傻?” 叶玉儿泣不成声。 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心,或许,两者都有吧。 “就算你不是玉兰的转世,我也爱啊。用一颗心脏就能换来一个媳妇儿,多划算的买卖,干嘛不做啊?” 胡梓墨不以为然,面色如常地回答。 “今儿个,你嘴巴是抹了蜜饯吗?说话都是甜得要腻死人了。” “你要是愿意,我天天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好。” 好吧,再次节操碎了一地。 经不起撩拨啊…;…; “手机掏出来给我用用。”叶玉儿一边说,一边就直接从胡梓墨兜里掏出了手机,手法熟练得很。 让胡梓墨都怀疑以前叶玉儿是不是练习过? 背着他摸了他多少次手机了? “干什么呢?查岗啊?” 胡梓墨说话间,就主动靠近了叶玉儿,看着叶玉儿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的,道。 “就你,用得着查岗吗?除了我这个眼瞎的能看上你,其他的妹子才不会看上你呢!”叶玉儿白了一眼胡梓墨,淡淡地说道:“我这是买票。” “是是是,就我家丫头会看上我,其他妹子都看不上我。不过,丫头,你买票去那?” 胡梓墨一边说,一边手臂不安分地往叶玉儿的肩膀上搭,还没搭上,就被叶玉儿的下句话吓得直接把手给缩回去了。 “回老家啊。” 叶玉儿回答着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意识到话有什么不妥。 “啊?” 胡梓墨诧异了下,然后使劲地摇头,“不要!” 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活脱脱像是叶玉儿在逼良为娼。 “放心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叶玉儿以为胡梓墨是担心她又跑了,连忙安抚着胡梓墨。 “不要!” 胡梓墨继续猛摇头。 就是因为要和丫头一起回去,他才不放心的好吗? 天知道,上次去叶家村,是他第一次见女方家长好吗? 就算是千年前,跟玉兰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家长好吗? 他都有阴影了,一听叶玉儿这么一说,心里就慌张得不行。 “去不去?” 叶玉儿抬头看了眼胡梓墨,低声问道。 “不去。” 胡梓墨语气有点松动,但是依然坚决地摇头。 “真的不去?” 叶玉儿撇了一眼胡梓墨,然后笑眯眯地威胁道:“不去,我就回去给舅舅说,让他给我安排相亲对象好了,反正上次舅舅说邻村的那个小伙子还不错来着…;…;” “你敢!” 胡梓墨瞬间就急了,急吼吼地说道:“你要是敢去,我就,就立刻办了你信不信?反正太老爷答应了的,我聘礼都给了,玉儿,你可不能反悔…;…;” 越往后说,胡梓墨的声音就越委屈…;…;中气就越不足…;…; “我又不知道你给了聘礼,再说,我要是重新找一个的话,太老爷和舅舅他们肯定很支持的。”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第一次吃瘪,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还是稳起的。 故意说话气胡梓墨。 “丫头,你耍无赖!” 胡梓墨无奈了…;…; “那你说,去不去吧?” 叶玉儿继续严肃地问道,反正就是一个劲地磨着胡梓墨。 “那…;…;去吧…;…;” 胡梓墨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委屈极了。 “嗯,乖。”叶玉儿阴险地笑了笑,然后收起手机,对着胡梓墨说道:“走吧,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咱们撤吧。” “啊?” 胡梓墨一脸懵逼。 一脸诧异。 一脸惊恐。 “玉儿,我这衣服还没换,也没洗漱,礼品也没买,这样不妥吧?”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五章 哀莫大于心死 胡梓墨下意识地理了理衣服,手足无措,声音都有些颤抖,是叶玉儿从未见过的慌乱。 就是上次回去,老狐狸也没这么不安…;…; 这次是怎么了? “不用准备,我们到了再去弄这些,他们又不是没看过你什么样,怎么,我的大叔难不成怕了不成?” 叶玉儿故意用激将法,想激下胡梓墨,让胡梓墨爱面子,一怒之下就直接答应了。 出人意料的,胡梓墨这次没有跟叶玉儿纠结大叔这个称呼。 相反地,胡梓墨犹豫了下,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叶玉儿,弱弱地问道:“如果说大叔怕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去了?” …;…; …;…;天呐,有没有人来告诉她,这个这么怂的人到底是谁? 这不是她熟悉的老狐狸吧? 平时的老狐狸都那么腹黑,又毒舌,老是给他挖坑跳,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幅模样?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不可以,走了!” 叶玉儿直接拉着胡梓墨就朝车站走去,一路上,叶玉儿显得很兴奋,但是胡梓墨却是沉默寡言,不怎么说话。 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说话。 叶玉儿一个叽里呱啦了一大番,觉得没人搭理她,也就讪讪地闭了嘴,看着车窗外面了。 只是,叶玉儿没想到,这次她回来,抱憾终身。 才知道胡梓墨之所以拦着她不让她回来的原因…;…; 不过,如果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利,她依旧会回来的,因为不回来,她会更后悔。 这种后悔,比遗憾更加可怕。 因为无法弥补。 刚走到叶家村村口的时候,叶玉儿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但是走进村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村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到一种可怕的境界…;…; 以前每次她回来的时候,村里人虽然不多,但是每次她回来的时候,村里都有人,见到认识的,会打声招呼,站下来寒暄几句。 可现在,她村口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看见。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村里有喜事了,另外一种就是…;…;白事…;…; 叶玉儿心里有些不安,特别是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的时候,这种不安就阴魂不散地越来越浓…;…; 胡梓墨能清楚地感觉到,叶玉儿的手不停地在冒汗,黏糊糊的汗沾了他一手,尽管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现在除了一直陪在玉儿身边,也不能做什么事了。 终于,在叶玉儿的坎坷不安中,他们缓缓地到了家门口。 迎面而来的就是挂在木门上的丧幡,门的两边还摆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花圈,很多人聚集在她们的家门口。 有师傅在吹着唢呐,吟唱着大悲咒,烧纸钱的…;…; 模糊了叶玉儿的眼。 有人去世了? 这是叶玉儿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为什么会把花圈放在她和舅舅家门口? 第二个想法快速地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舅舅呢? 她的舅舅呢? 为什么今天她回来,舅舅没有出来接她? 她发了短信告诉了舅舅,为什么舅舅没有出来? 她的舅舅呢?!!! 她怎么没有看见舅舅出来,没看见舅舅的背影? 门口聚集了很多同村的人,有人看见叶玉儿拉着胡梓墨的手站在门口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下的活,看着她的目光,各有不同。 有同情的,也有安慰的,还有…;…;可怜。 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着她!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她! 她不需要人同情,不需要可怜,她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有舅舅的! 即使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叶玉儿仍旧选择了自欺欺人。 下意识地就冲进了灵堂,看着棺材里躺在的那张熟悉的脸,一瞬间,就懵了。 泪水簌簌地流。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舅舅? 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她走的时候,舅舅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她这次回来,舅舅就躺在棺材里了? 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怎么一个好好的舅舅就不在了? “啊——舅舅!!!” 叶玉儿的泪水像是决堤的堤坝,扑在那棺材上,哭的撕心裂肺。 她竟然,连舅舅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舅舅一手把她带大,对她像是亲生女儿,从小疼到大,硬是没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所以,就算从小就没有父母,知道自己被抛弃,她仍旧心怀感激,仍然觉得上天待她不薄,因为让她有一个舅舅。 不是父女,胜似父女。 可现在,就连她唯一的亲人也要被带走了。 有没有可以来告诉她,躺在那个棺材里面的,不是她的舅舅。 不是的!!! 她一定是在做梦!!! 能不能不要带走她唯一的亲人,能不能当成一个梦,醒来,一切都会好好的。 叶玉儿伸着手,颤巍巍地伸向叶元正的脸,这张脸啊,她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她从来没有这样好好地坐下来,摸摸舅舅的脸,那张和父亲一样清瘦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你亲切的笑容,柔和的目光,那么真真切切! 想不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淳朴善良的舅舅,竟以这种方式离开了! 我的舅舅! 真正痛到心底的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无助,孤独! “玉儿,我还在。” 胡梓墨上前,轻轻地搂着叶玉儿的肩膀,轻声说道。 当初玉儿说要回来的时候,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局,他想过不要玉儿回来的。 可是,又觉得他不应该替玉儿做决定。 叶元正是玉儿最亲的人,玉儿有权力回来参加葬礼的。 他怕玉儿以后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会怨恨他。 “嗯。”叶玉儿擦干了脸庞上的眼泪,回头看着胡梓墨点点头,一张小脸苍白得吓人。 眼神空洞。 “我们一起送舅舅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好。” 胡梓墨没有任何异议。 在帮着处理叶元正后事的时候,叶玉儿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办事利落,跟着守灵,接待客人,平平静静地送走了叶元正离开。 每一个人客人来的时候,叶玉儿都会跪下去,恭恭敬敬地行礼。 不管地上有没有石头,都跪。 舅舅没有孩子,她就是舅舅的孩子,男孩子能做的,她一样能做。 绝不会让舅舅差别人一点。 她不会哭,舅舅不希望她哭,从今以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不能让舅舅走的都不心安。 叶元正的头七以后,打理好一切,送走了来祭拜的村民亲人,叶玉儿呆呆地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 这里,有舅舅和她所有的回忆。 这是舅舅跟她一起吃饭的桌子,这是舅舅为她做饭的厨房,这是舅舅用过的农具…;…; 叶玉儿手轻轻地抚摸过这些她熟悉的,不熟悉的…;…; 面无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 从今以后,她没有舅舅了。 没有父亲了。 摸过叶元正睡得那张床的时候,叶玉儿忽然想起,舅舅以前经常跟她说,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就把枕头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有他留给她的东西。 叶玉儿迅速地把枕套拆开,掏出里面的棉花,在一堆棉花里面,找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这盒子,看上去年代很久远。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个信封,叶玉儿打开信封,里面是叶元正用铅笔写的字,歪歪曲曲的,却让叶玉儿觉得好生温暖。 “玉丫头,当你看到这信封的时候,舅舅可能要先走了,不能以后在操心照顾你了。你不要太伤心,也不要哭,舅舅不想看着你哭。其实舅舅很久之前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了,只是你一天天的长大,舅舅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可是现在舅舅不得不离开了,以后你要一个人好好的,坚强地活下去。不要听舅舅的话,不要想着报仇,你能平平安安过下去,舅舅就很知足了。盒子里的东西是舅舅这些年的积蓄,你留着,以后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至于饿死。 还有,舅舅虽然不喜欢那个叫胡梓墨的,但是他对你还不错,舅舅看着你也喜欢他,你们要是能成的话,舅舅也不反对…;…;玉丫头,舅舅爱你…;…;” 再往盒子的下面看去,是些皱巴巴的钱,一百的,五十的,还有她从小到大的奖状。 这些她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奖状,还被舅舅留着…;…; …;…; 她的傻舅舅…;…;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替她打算好一切了…;…; 叶玉儿愣在原地,睁着眼,流不出眼泪。 “玉儿…;…;”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像个木偶人,整天不笑不哭,就坐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跟任何人交流,就算是叫她,也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看着你。 心疼得紧。 他宁愿玉儿可以像一般的女子一样,哭出来,质问他当初叶元正和她说了什么,疯狂的爆发出来。 也不要看着她像一个空心人一般,失了魂魄。 “我没事。” 叶玉儿回头,看了看胡梓墨,摇头。 脸比之前更加苍白。 没有一点点血色。 “玉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的难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六章 不安好心 “你难受什么?这一切,跟你没任何关系。” “玉儿,你知道的,上次我跟你回来的时候,舅舅单独跟我聊了聊。”胡梓墨继续说道,看着叶玉儿那张苍白的脸,就更加心疼,“如果你想知道舅舅最后跟我说了什么,我可以给你说的。” 胡梓墨咬咬牙,还是把这话说出口了。 不是他想将玉儿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而是他要给玉儿力量。 而这股力量,来自村外的那片荒地,那里面的东西,可以给玉儿力量。 如果让玉儿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害死叶元正的罪魁祸首,玉儿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有时,仇恨,也是一种力量。 一个未知的敌人,会让玉儿有目标。 “我知道啊。”叶玉儿勉强地扯开了嘴角笑了笑,这笑,比哭还难看,“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就可以让舅舅复活吗?” 然后,回头,继续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可是,舅舅的死不是自然的,而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件事造成的。” “什么?是谁?二十年前?” 果然,胡梓墨这话一落,叶玉儿的眼神就亮了亮,目光里都是凌厉的杀气。 和胡梓墨平时看见的叶玉儿,大不相同。 于是,胡梓墨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给叶玉儿说了一遍。 叶玉儿听完,只是点点头,紧接着,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胡梓墨 然后继续呆在原地,发呆。 没有胡梓墨想象中的生气,大发雷霆,愤怒,只是平静。 可恰恰就是这平静,让胡梓墨觉得太不正常了。 刚才那么凌厉的杀气,绝对不是假的,玉儿不可能这么淡定的。 不可能的。 胡梓墨不放心地陪在叶玉儿身边,一直知道凌晨,叶玉儿对着胡梓墨笑了笑,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就要休息了,你不会想看着我睡觉吧?” 胡梓墨狐疑地看了看叶玉儿,不说话,总觉得哪里不正常。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真要看着我睡觉啊?”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还不走,推着胡梓墨就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笑。 胡梓墨没法,只好去了叶玉儿旁边的房间。 “早点睡,明天我就跟你一起会客栈了。” 像个没事人,仿佛已经从伤痛中走了出来。 “嗯。” 胡梓墨也没把他的怀疑表现出来,而是推开门,听话地走了进去。 大概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叶玉儿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胡梓墨睡得那间房,听着胡梓墨均匀的呼吸声,确认胡梓墨已经睡着了以后。 轻轻地带上门,往叶太老爷家的方向走了去。 叶玉儿开始还会不放心地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但是后面也就没有回头看了。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会跟在她后面了。 却没有注意到背后悄悄地跟了一个人影。 夜间的风特别的凉,吹起了叶玉儿的头发,在风中飘荡。 “太老爷。”叶玉儿轻轻地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回答,又轻声喊道:“太老爷太老爷。” “谁啊?” 叶太老爷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叶玉儿。” 然后屋子里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穿鞋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缓缓地朝着门口走来。 “是玉丫头啊。”叶太老爷打开门,揉了揉眼睛,看着叶玉儿说道:“早就猜到你这孩子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晚来找我。说吧,来找太老爷有什么事?” “太老爷。”叶玉儿进门,把叶太老爷扶到椅子上坐着,然后认真地看着叶太老爷,道:“舅舅的死,太老爷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元正不是正常死亡吗?” 叶太老爷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太老爷,这个你大可不必瞒着我,过程我都很清楚。今日深夜来打扰太老爷,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舅舅离开了,我不会让他白白牺牲的,我一定会为舅舅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完,叶玉儿的情绪有些激动。 没错,白天她的淡定都是假装的,她自从听到胡梓墨说了舅舅不是正常的死亡后,就一直在酝酿着复仇。 她就觉得她走时的舅舅还是好好的,怎么她再回来的时候,舅舅就不在了? “玉丫头,元正不会希望你为他报仇的。你听太老爷的话,回去吧。平平静静过完一生不好吗?那东西,太老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应付,何况是你呢?” 叶太老爷说的破口婆心,颇有叶玉儿再不走,他就要赶走的样子了。 “要是太老爷不告诉我如何对付那个东西,玉儿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叶玉儿“噗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去。 一双眼睛,充满血丝,直愣愣地看着叶太老爷。 “玉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叶太老爷伸手就要去扶起叶玉儿,叶玉儿却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太老爷,你是看着玉儿长大的,自然是知道我玉儿的,你要是不答应,玉儿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 叶玉儿再次重复。 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倔强。 她知道怎么才能对付那个东西,也不会跪在这里,为难叶太老爷。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太老爷是叶家村懂得最多的,当年舅舅被那东西袭击,他也在旁边,一定知道怎么对付那个东西。 至于舅舅说的要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她是真的做不到了。 她不可能知道舅舅是被人下了黑手之后,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生活。 所以,舅舅,原谅玉儿这次,没有好好听你的话了。 “你这丫头,怎么跟元正性子一样,又倔又犟的。” 叶太老爷看着叶玉儿这般,也没了办法,顿了顿说,“既然你执意要对付那个东西,太老爷就告诉你方法吧。” 叶太老爷摸了摸胡子,讲起了一个年代很久的故事。 在叶家村还不是叶家村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的时候,村子里有两个年轻男子。 本来可以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的,但是不久过后,发生了一件事。 也就是这件事,彻底地改变了两个年轻男子的生活轨迹…;…; 村子里来了一个外地人,说是要改善村子里的生活,带领他们发家致富。 他们看这年轻人,脾气好,性格也好,久而久之,也没有当初的防备了。 这男人口才很好,把未来的生活说的天花乱坠,各种富丽堂皇,他们也就受不了这诱惑。 那男人甚至说,要是目标完成以后,可以长生不老。 这简直是神仙才能过的生活。 自然而然的,兄弟两也就决定跟着男人做了。 但是这男人,总是让他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在各家各户的门上挂上一条红布,红布宽两尺,长两尺,要严格按照规格来做;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时候,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要划破自己的中指,把中指血放出来,统一装在一个碗里,然后进行祭拜;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还要进行沐浴,洗干净身子,对着那碗血进行跪拜…;…; 反正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兄弟俩刚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是世间久了,也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偏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 兄弟俩再次聚到一起,商量着这件事。 一个兄弟就让另外一个兄弟,去外面问问,这些奇奇怪怪的,到底是些什么? 于是村里就只剩下了一个男的,另一个男的出去多方了解之下,才知道那个外地人的心思并不单纯…;…; 他要求村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招魂,只是那个男子觉得奇怪的是,村子里有什么值得那个男子招魂的? 据他所知,村子里并没有掩埋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难道是…;…; 男子一想到这个,突然就反应过来,那个外地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急匆匆地往村子里赶,回去的时候,村子里正在发生一场异常激烈的战争…;…; 冷兵器时期的战争特别可怕,可怕到让人觉得恶心。 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那个外乡人每杀死一个人,都会把头颅给割下来,然后让头和身子分开,然后弄上黑狗血,这样一来,灵魂就得不到救赎,生生死死都无法投胎。 那个男子回来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外乡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鲜血落在他脸上,温热温热的。 那血,烧的人心都疼了。 而那个从小就跟他玩的好的男子,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去了…;…; 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复活地下的那个人,你要杀光我们村的所有人吗?”男子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癫狂地看着那个外乡人。 “哈哈!对,没错,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这是你们祖先欠下的,是你们欠下的,应该还回来的!” 那个外乡人,被男子一问,疯狂地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还说着男子不懂的话。 什么叫祖先欠他们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七章 她从来没骗过他! 祖先跟这个男子到底有什么恩怨? 能让这个男子煞费苦心,要让全村人陪葬? “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觉得心里愧疚吗?”男子对着外乡人吼道,气急败坏。 其实,男子除了气愤这男子这样对村里人之外,还气愤他自己引狼入室,亏他还把他当做兄弟,以礼相待,坦诚相待,但是得到了什么呢? 这个男子杀了他的父母,杀了他的乡亲,现在还要屠杀全村人! 这种感觉,比欺骗更加可怕,是一种他更加痛苦的背叛! 被他信任的人所背叛的感觉,痛入骨髓! 想到这,男子就狠狠地瞪着外乡人。 然而外乡人只是冷冷地看了眼男子,屠杀,并没有停止。 任凭男子瞪着他,那眼神,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以他的体力,就算两个男子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有足够的资本去为他报仇了! 村子里的人都被那外乡人关在村子边的山洞里,而且每个人的中指都被划破了。 “想报仇吗?”外乡人冷冷地看了眼男子,讽刺地说道:“但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哈哈,这个村子里的都得死!” 外乡人笑的很嚣张,根本不把男子的愤怒放在心上。 “小宇呢?” 男子与外乡人对视着,双眼充血,眼神里都是杀意。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跟你从小一直长大的男的啊?就是那个长得比你魁梧一点,结实一点的?” 外乡人翻了翻眼,看着天空,像是在努力的回想。 “对!你把小宇带到哪里去了?!” “他啊,你说你这个兄弟吧,真是不识抬举,真的太不懂事了!”外乡人伸出左手,摸了摸下巴,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本来我是想给他一个痛快的,让他痛痛快快地去死,但是他呢,非要跟我较劲,甚至上来要跟我决斗! 你说,我能放过他吗?一甩手,他就不小心撞死了…;…;啧啧啧,那个血浆啊,迸溅了一地呢!呢!啧啧啧,太惨了!” “你个禽兽,我跟你拼了!” 男子气不过,明知道不是那个外乡人的对手,还是朝着那外乡人冲了上去。 真是狗娘养的,小宇对他这么好,他居然恩将仇报! 真是猪狗不如! “哎哟哟,我好怕怕哦~~”外乡人装作害怕地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直接在半空中拦住了那个男子,直接将男子提到半空中。 “你还真是跟那个小宇一样,不自量力!” 外乡人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男子,道。 “总比你这种狼子狗心的人好!村里人好心好意地招待你,拿你当亲人对待,可是你却利用大家对你的信任做不齿之事!” 男子输人不输阵,对着外乡人的脸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说道。 颇为解气。 “呵呵,你们要是没有欲望,会被我利用吗?这一切,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们自己!亏你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你好意思吗?” 外乡人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以为然地看了看男子,讽刺道。 “要不是你一直蛊惑大家,我们会被你利用?做梦吧你!” “算了,反正你们都要死了,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看着你以前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带你去看看你们村里人都怎么样了吧。” 外乡人完全不受男子影响,直接提着男子就朝着村背后的山上去。 远远地,男子就看见了一个山洞,离那山洞越近,血腥味就越浓。 男子的内心也就越发的不安,该不会村里人都…;…; 但是走进洞口,男子才发现眼前的一幕,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令人发指…;…; 村里所有人都被关在这个山洞里,大人小孩,年轻的,年老的,甚至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都被关在这里,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 孩子饿的嗷嗷待哺,哭个不停,老人饿晕了过去,年轻人好点,不过这个时候也奄奄一息了。 所有的人,中指处都被一根红线给牵着的,红线汇集到一起,聚集在人群的中央,中央有一个祭台,血都在往祭台上流去。 显然,刚才村里人都被男子取血了。 祭台上的血一桶桶的,不知道放了多久…;…; 何其残忍! 就这样一直放着,血流不停!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祸不及妻儿! 男子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出去查这件事始末的时候,知道这种祭祀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就是用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全阴之人的性命去化解。 要这个男子,切断所有筋脉,全身流血而亡。 而那个男子,就是全阴之人。 而随着他的死亡,那个布置祭祀的人,也会受到反噬。 本来他还有些不忍,想着能不能好好处理这件事,可现在,就算他死,也要托着他一起陪葬! 男子趁着外乡人一个不留神,直接冲向了祭台,然后在他进入祭台的瞬间,祭台就自动升起了一哥屏障,将男子和外乡人隔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去得了!”外乡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子,喃喃道:“难道你就是天地间仅存的那个全阴之人?这么小的概率,怎么可能?” 男子看着屏障外的外乡人,笑了笑。 最后,再看了看村里的乡亲,毅然决然地躺在了祭台的中心。 只要他躺在了祭台中心,祭台会自动完成下面的步骤,断筋脉,全身流血而亡。 能救下全村人,他的死,是值得的。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救下小宇。不过,他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后来呢?那个前辈有没有…;…;”叶玉儿看着叶太老爷,被那位前辈的精神所感动,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嗯,先辈用自我的牺牲救了整个村的人…;…;”叶太老爷低着头,对着堂前的牌位拜了拜,“这就是那位先辈的牌位,当年,他没有留下尸身,村里人给他做了个衣冠墓,以此来纪念先辈。” “哦。”叶玉儿点点头,站起身来,同样对着那牌位拜了三拜。 “从那以后,叶家子孙就会选一部分人来修习,为的就是防止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时,无谓的牺牲。”叶太老爷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叶家子孙被严禁用阴阳术来谋财,免得被钱财迷了心智。” 原来这才是叶家虽然是阴阳大家,还是过得很清苦的原因。 不得不说,先辈们很有先见之明,也正是因为这样,叶家人才会一直保持这本性中的那份淳朴,没有沾染到外面的那些欲念。 “那村外的那片荒地在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吗?” 叶玉儿想起了村外的那片荒地,又问道。 “嗯,那片荒地存在了很久了,只是当初村里人少,没怎么用那片荒地,直到后面被那个外乡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之后,那片荒地就成了叶家人的禁地。”叶太老爷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每每有人靠近那荒地的时候,就会大病一场。身体差点的,还会发羊癫疯。” “原来如此。” 这片荒地的来源,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竟然存在了这么久。 老狐狸说,叶家是阴阳大家,存在了上千年,但这荒地,在叶家人还没有开始学习阴阳之前就存在了…;…; 这得有多久? 连太老爷都不清楚,这天底下,恐怕没人知道这片荒地存在了多久了…;…; 当年先辈牺牲了自己来镇压这荒地,难道,如今也要牺牲吗? “太老爷,镇压那片荒地的办法除了牺牲全阴之人,还有其他办法吗?” 叶玉儿抬头看着叶太老爷,若有所思。 “没有了,其余的办法,都是去送死。”叶太老爷摇了摇头,盯着前方说道:“所以,玉丫头,你放弃吧。别天天想着报仇了,去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太老爷,别劝我了。没用的。”叶玉儿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玉儿还有一个请求,请太老爷将胡梓墨的心归还给他。这是玉儿今日前来的第二个请求。” 老狐狸的心脏在太老爷这里,没有了心脏,老狐狸会有危险的。 这就当作她为老狐狸做的最后一点事吧。 反正她这一走,凶多吉少,不把这些事处理好,她心里堵得慌。 她就算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梓墨,原谅我这辈子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原谅我们此生注定有缘无分了…;…; 其实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和老狐狸断了联系了…;…; 可是,她要为舅舅报仇,不能让舅舅含冤九泉。 何况,老狐狸是灵魂摆渡人,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一定会比他先走的。 早晚都要接受分离,所以早一点也没关系。 “玉丫头,这是他给你聘礼,你确定要还回去吗?还了,你们之间就没有联系了…;…;” 叶太老爷抬眼看了看那用红布遮住的盘子,幽幽地说道。 没有联系了…;…; 他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了。 “嗯,我不想耽误他。” 叶玉儿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坚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八章 玉镯 比起纠缠不清,她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不能相守,不如相忘于江湖。 更重要的是,她担心等她走了以后,老狐狸不好找太老爷,太老爷也未必会将他的心脏还给他。 她怕老狐狸张不开嘴。 “行吧。” 叶太老爷点了点头,答应了叶玉儿的要求。 叶玉儿心底的那块石头忽然就放了下来,她之前还担心太老爷不答应。 想了好多方法来说服太老爷的。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太老爷,玉儿就此拜别了,请恕玉儿不孝。” 叶玉儿对着叶太老爷拜了拜,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子,很快就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个丫头,真是太倔强了。 不愧是跟着元正长大的,当年他没有能阻止得了元正的那场劫难,如今,他也阻止不了玉丫头的劫难吗? 难道,悲剧要再次上演?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胡梓墨可舍不得玉丫头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去报仇,要是他刚才没看错的话,一直跟着玉丫头背后的那个男人就是胡梓墨这老狐狸吧? 有他在,他还有啥不放心的? 当年的错误,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再犯一次? 失去一个元正已经够他后悔一辈子了,难道还要一个玉儿来让他的罪恶加重? 这才是他为什么要答应玉儿要求的原因。 他老了,没有精力再去处理这些恩恩怨怨了,这些事,注定要交给年轻人来做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 让他们现在去历练历练,有经验,总是好的。 叶玉儿一路偷偷摸摸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村口。 身后的影子也跟着她一直往前走。 这就是害死了舅舅的荒地吗? 叶玉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荒地,思绪蔓延。 为什么她对这片荒地感觉很熟悉?就像很久以前来过一样? 以前不是没有从这片荒地经过,但是每次因为舅舅有意无意让她远离这片荒地,所以她还从来没有离这片荒地这么近过。 这是她第一次离这片荒地这么近。 那种熟悉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熟悉到让她觉得这片荒地对她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说道:“去吧,去吧,来了,就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叶玉儿的脑海中盘旋着,让她向着荒地前进,前进,走进去,走进去,就可以发现秘密。 发现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的秘密。 叶玉儿伸出左脚,听从蛊惑,就要朝着荒地走进。 “玉儿!” 就在叶玉儿就要走进那荒地的时候,后面有个人重重地拍了下玉儿的肩膀,叶玉儿顿时如梦初醒,怔住了。 回头看了看那个人,出乎她意料的是胡梓墨。 顿时就觉得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睡着了吗? 她还专程查看了一番,现在居然又出现在这里了。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装睡! 她一直都没有骗过他! 她太不小心了,太大意了,如今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清楚? “梓墨…;…;”叶玉儿讪讪地看了眼胡梓墨,弱弱地回答。 特别是在看到胡梓墨一脸严肃,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的时候,一颗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刚才的视死如归,在看到胡梓墨的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心虚。 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她骗了胡梓墨,就这么把他扔下了,对不起胡梓墨。 那日他对她说,他在。 她就懂他话语中的意思,他说的意思是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 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怎么?能耐了?敢背着我到这里来报仇了?”胡梓墨看了眼叶玉儿,冷冷地说道,语气冰凉。 就知道这丫头不会那么安静,幸好今天多留个心眼,不然就铸成大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这么乖巧地看着她,晚了! 胡梓墨在心里暗暗想,看着叶玉儿,直愣愣。 “我就是出来走走,刚好走到了这里而已。” 叶玉儿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看着胡梓墨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这理由…;…;太蹩脚了…;…; 连她自己都不信…;…; “哦,玉儿,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梦游出来的吗?” “可能吧…;…;咳咳…;…;” 叶玉儿理直气壮地说谎…;…; “呵呵。” 胡梓墨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直接用气场碾压叶玉儿。 “那啥,天气这么冷,我们先回去吧…;…;”叶玉儿弱弱地建议道,然后自然而然地拉着胡梓墨就往前走。 “呵呵。” 胡梓墨继续冷哼,身上的冷气开了个十足。 就这样就想胡乱糊弄他过去了? 他又不傻,这次被他发现了,下次呢? 再趁他不留神,又跑来,他又没注意到,这可怎么办? 这次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小丫头不可,不能让她下次再犯了! “呃…;…;梓墨…;…;梓墨…;…;墨…;…;”叶玉儿一声比一声叫的娇媚,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胡梓墨的底线瞬间就有所松了…;…; 但是,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坚决不能妥协。 嗯,不能妥协! 胡梓墨在心底默默地念叨。 “呵呵。” 胡梓墨不为所动,继续冷哼。 “好吧,梓墨,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叶玉儿嘟了嘟嘴,颇为憋屈地看着胡梓墨。关键是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这错,不认也的认啊…;…; 再次鄙视她走之前没有给老狐狸下点蒙汗药啥的,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她就应该制备一套完整的方案去应对老狐狸! 也不至于现在处处受制于老狐狸了…;…; 憋屈死她了…;…; “呵呵。”胡梓墨继续冷哼,但这次的冷哼有所缓解,冷冷地看了眼叶玉儿,道:“先回去再说,回去了我才给你算总账!” 叶玉儿想象着胡梓墨发火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默默地被胡梓墨牵着往回走。 老狐狸发火的时候,真的好吓人。 回去的路上,叶玉儿回头看了看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只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很朦胧,隐隐约约之间竟然带了点红色。 叶玉儿盯着那轮圆月看了看,但是恍眼之间,那月亮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清幽冷清。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 叶玉儿想着,也就没跟胡梓墨说了。 胡梓墨一直拉着叶玉儿的手掌心,往回走,一路上,都没吭声说话。 即使是叶玉儿想要打破沉默,但是一看胡梓墨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她还是不要说话了,不然老狐狸指不定拿什么话来堵她…;…; “说吧,怎么解决这事?”在叶玉儿的提心吊胆之中,两人终于到家了,然后胡梓墨坐在床边,盯着叶玉儿,问道。 “呃…;…;” 叶玉儿额头硬生生地滴了一滴冷汗,这情景,怎么像是家长在审问犯了错小孩…;…; 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关键是,她不是那个家长,她是那个犯了错的小孩呐…;…; “这样吧,你要是以身相许,今天这事咱们就算了了。”胡梓墨看着叶玉儿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的坏主意立马就升了起来,对着叶玉儿淡淡地说道。 虾米! 这,这,剧情转变是不是有点快? 叶玉儿蒙圈了,虽然她已经确定了她对老狐狸是什么心态了,但是,要是两个人真的坦诚相对的话,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而且现在还是舅舅的头七之中,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个不行,换一个!”叶玉儿的脸突然有些难看,沉下脸看着胡梓墨。 有点生气,在舅舅头七之中,还给她开这个玩笑!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提这个要求?”看着叶玉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胡梓墨当下也就认真了起来,对着叶玉儿说道:“来,把手伸出来。” 叶玉儿有些不解,伸手干嘛? 但还是乖乖地把手给伸了出来。 胡梓墨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手镯,玉做的,晶莹剔透的,直接给叶玉儿戴在手腕处。 叶玉儿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处就多了个玉镯子。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叶玉儿看了看,试着摇了摇手腕,大小刚好合适,颜色,款式她也喜欢。 看不出来,老狐狸的眼光还不错嘛。 叶玉儿在心中窃喜,嘻嘻,这是老狐狸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嘿嘿。 “戴上了这个玉镯,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感应到你在哪里了,以后就算你想逃跑,出来干坏事,也不能瞒过我了。”胡梓墨抬起叶玉儿的手腕,试着看能不能取下来,确认这玉镯不能取下来以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淡淡地说道。 …;…; 叶玉儿心中一万字草泥马奔腾而过…;…; 原本以为这是老狐狸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结果只是个监视仪器,有没有搞错? 阿西吧…;…; 她果然还是太嫩了一点…;…; 叶玉儿不服气,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这个玉镯子取出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玉儿,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刚才已经取过一次了吗?我都没取下来,你怎么觉得你能取下来?”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的动作,觉得好笑,然后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 难道她就不能试下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九章 狐狸 这东西,要是真的弄在手上取不下来了,以后她怎么办? 岂不是一举一动都在老狐狸的掌控之中,这也太亏了! 可她就是取不下来…;…; 好吧,算他狠…;…; “玉儿,其实我知道怎么对付荒地里的那东西,不过代价可能有点大,而且要准备的东西也比较复杂。”胡梓墨看着叶玉儿气呼呼的样子,于心不忍,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而且这东西和他一直在收集的东西还有些关联…;…; “嗯?是什么?”叶玉儿一听重点来了,也不跟手腕上的玉镯做斗争了,而是抬头看着胡梓墨,认真地问道。 “比起取下这个玉镯来说,她更想知道怎么才能弄死荒地里的那东西! 不然这辈子她的良心都不会安!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我就让你收集的珠子吗?那珠子一共有十二颗,然后我已经收集了十颗了,还剩下两颗。有传言道,能集齐十二颗珠子,就可以逆转四孔,回到过去。我想,只要能回到过去,应该就可以找到那荒地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了根源,才会有解决的方法。” 胡梓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就算能回到过去,玉儿也未必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可他之前已经说了,他得给玉儿一个理由继续走下去。 眼下,这样说是最好的,能让玉儿冷静下来。 比起突然消失,一个人跑到荒地来,好得多。 这片荒地,邪乎的很,连他在靠近之时都会或多或少地受些影响。 要知道,他没有心脏,也没有灵魂,这都能影响,说明这荒地里的东西的力量到达了一种很可怕的地步。 不是靠影响灵魂,也不是靠影响情绪,而是直接影响身体,然后间接地作用人的感官之中。 换句话说,不管有没有灵魂,都会被他影响。 无一例外。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回客栈,回客栈拿珠子,然后去找剩下的两颗!”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直接就站起来了,那样子,像是立马就要离开。 说起风,就是雨。 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嗯,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回客栈。” 胡梓墨看了看重新充满斗志的叶玉儿,嘴角不由地勾起,高兴。 这样的玉儿才是他熟悉的样子,就要活蹦乱跳的,一直死气沉沉地,不像他的小二。 “好,那我们睡觉吧。” 叶玉儿点点头,麻利地脱了鞋,直接就钻进了被窝,那速度,跟刘翔跨栏有一拼。 这些天来,为了处理叶元正的后事,叶玉儿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忙进忙出,该有的礼数愣是一样都没落下。 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丝疲惫,直到现在,才沾枕。 可想而知,这是得多疲倦,才能在不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呼呼大睡。 看着沉睡中的叶玉儿,胡梓墨表情柔和,这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女子,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静静地。 这心也够宽的,当着他的面就这样七倒八歪地睡了,也不怕他忍不住。 不知道是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诱惑力,还是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胡梓墨将身子往叶玉儿的身子处移了移,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叶玉儿的脸颊,然后蜻蜓点水般地在叶玉儿的脸颊处轻轻地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随即就转身离开了,门外,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呢。 这次就放过这小丫头了,下次,丫头,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叶太老爷,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要指教?”胡梓墨轻轻地掩上了门,一出门,抬眼就看见了在门口杵着拐杖的叶太老爷。 一双浑浊却炯炯有神的眼,正直愣愣地看着胡梓墨。 像是打量,又像审视。 长辈对晚辈的审视,或者说,是对未来女婿一般的审问。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这个晚辈聊聊罢了。” 叶太老爷杵着拐杖,随意地说道。 “那晚辈可是荣幸了,能得到叶太老爷的亲自接见。” 胡梓墨听着叶太老爷这么说,微微愣了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有些受宠若惊。 “客套什么?论年龄,你怕是比我大吧?”叶太老爷杵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别把玉丫头吵醒了。” “嗯。” 胡梓墨点点头,跟着叶太老爷就离开了。 其实胡梓墨内心有些坎坷,不知道叶太老爷这么晚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本来他们年龄差不多,不过胡梓墨做了灵魂摆渡人后就没有发生过容貌上的改变了,看起来年轻了些。 按理来说,两个同龄人是不会有心虚这种感觉的,但是叶太老爷是叶玉儿的长辈,有这层关系放在这,身份之间的微妙很快就表现了出来。 “玉丫头今天找了我的事,你知道吧?” 叶太老爷和胡梓墨一路向着村口走,直到走到了村口的那几口井面前,就近选了一口井,坐在井边,叶太老爷率先开口。 “嗯,我不放心玉儿,一直跟着的。” 胡梓墨点点头,幸好他一直跟在后面的,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同时也暗暗感叹叶太老爷的敏锐的观察力,他都没走进去,叶太老爷都能察觉到他。 不愧是叶家村的第一把手。 叶家村能一直屹立在阴阳大家之中,让各方人都忌惮,不是没有原因的。 “玉丫头今天跟我说,让我把你的心脏归还给你。”叶太老爷脸色晦暗莫名,看着胡梓墨缓缓地说道。 胡梓墨试图从叶太老爷脸上看出叶太老爷的情绪,但是,这不太可能。 想知道叶太老爷对此是不是不高兴,毕竟,归还了心脏,身为长辈,应该担心玉儿会不会受了委屈,他会不会对玉儿不好之类的。 同时,叶太老爷也在缓缓地打量着胡梓墨,同样,想从胡梓墨的脸上发现点什么。 叶太老爷的确很担心,担心玉丫头是否会受委屈。 毕竟,爱一个人,只会爱一时,爱一世的有,太少了。 可是这要是不还给胡梓墨,估计玉丫头也会一直吵闹,硬逼着他归还。 恋爱中的人啊,总是缺少了理智。 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猜测着,气氛在这么一瞬间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玉儿这么说,是觉得她今天要是回来不到,担心我以后过得不好吧?” 还是胡梓墨先打破了沉默,看着叶太老爷缓缓地说道:“要是叶太老爷不放心的话,心脏可以一直放在您这,反正那玩意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胡梓墨说的很是违心。 明明没有心脏的他,会过得不好。 却还是选择了说谎,比起那些以后不确定的,他更想处理好眼前的事。 以后的事,以后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据我所知,灵魂摆渡人要是没了心脏,后果很严重。胡老板,你说谎了。” 叶太老爷毫不犹豫地戳穿了胡梓墨的谎言。 “呵呵…;…;” 胡梓墨打着太极,不吭声。 当场被人揭穿,这的确让他十分地尴尬。 “罢了,我应了玉丫头,要把心脏还给你的,总不能说话不算数,食了晚辈的言。”叶太老爷晃了晃头,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然后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用红布盖子盖着的盘子。 这盘子,正是当初叶太老爷用来盛放胡梓墨心脏的盘子。 没曾想,在他这待了一圈后,里面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叶家村的阴土还在胡梓墨胸膛处待着,如今也能物归原主了。 “劳烦太老爷了。”胡梓墨拱拱手,然后直接剖开了胸膛,解开红布,将那颗心脏又完完整整地塞回来胸膛,而当初那块黑乎乎的泥土自然也就交给了叶太老爷。 叶太老爷看着那泥土,若有所思。 思绪蔓延。 “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听完我这个故事,你应该可以收集到一颗珠子,这样也不用玉丫头到处奔波了。” “求之不得。” 胡梓墨听着叶太老爷要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有些诧异,要知道这天下有多少求着叶太老爷讲故事,但叶太老爷从来没有跟谁讲过。 都是打着太极地绕了过去。 今日竟然破天荒地要给他讲故事了。 倒是真的让他诧异不已。 “你这狐狸,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救你就是顺而已,不用想着报恩的。”叶太老爷走到一个水潭边坐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打开,喝了一大口,说话声中都带着一股酒味。 叶太老爷年轻的时候,放荡不羁,常年在外游荡,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那日,他路过一山野时,看到一只狐狸被夹子夹住了,不断地哀嚎着。 叶太老爷见那狐狸生的可爱,白绒绒的毛煞是好看,眼神又带着一股无辜,当下也就顺手把这狐狸给救了下来。 但没曾想,这狐狸就一直跛着脚,跟在他屁股后面。 这厢,叶太老爷实在没法了,就直接跟那狐狸说了。 那狐狸从一小堆落叶中钻了出来,墨色的眼睛里都是讨好的神色,抖了抖身上还挂着的枯叶,就一跛一跛地走到了叶太老爷面前。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章 无语 叶太老乖巧地蹲着,用蓬松的胡巴,包着肉呼呼的小爪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叶太老爷。 鼻尖有幽幽的梅花香传来。 叶太老爷被这萌萌哒的狐狸给逗乐了,憋着嘴笑了笑,然后又举着酒壶喝了一口。 “你这狐狸,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修道不易,自当好好珍惜。” 叶太老爷放下酒壶,看着这不肯离开的狐狸,颇为头疼地说道。 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不开窍的狐狸呢? “你这男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呢?”一阵微风吹过,伴着阵阵微香,胡梓墨怀里突然多了个柔软的身体。 叶太老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怀里的那女子直接被叶太老爷…;…;仍在了地上…;…; 这才看清怀里的女子的模样,明眸皓齿,算的上极品。 当前这要忽略这女子是个妖精的事实。 没错,就是一株梅花精。 刚才还是树,站在那,散发着清香,转眼就跳进了叶太老爷的怀里。 “姑娘还是自重些好,男女授受不亲,这艳福,怕是消受不起。” 叶太老爷满脸的严肃,出来历练就听说了有很多妖精会乱人心思,引诱男子,然后吸光男子的精气,却没曾想,还真是遇上了。 那女子抬起袖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笑的更加妩媚动人:“亏得你长得这么风流倜傥,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不解风情,扫兴的家伙。” 说完,女子还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在叶太老爷胸膛前画了个圈圈,轻轻地。 叶太老爷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小狐狸就直接一跃而起,对着那女子龇牙咧嘴的,喉咙里也发出阵阵低吼。 “你这狐狸,还没嫁给他就知道护着他了,生怕你的心上人受到伤害了啊?” 女子站起身来,扬了扬手,转眼就扎进了小狐狸面前的土地里。 那女子话音刚落,小狐狸就直接一跃而起,对着那女子本身的那颗梅花树又挠又抓的,奈何就是身子小了点,伤不到那梅树的根本。 叶太老爷看着这两只妖精一言不合就动手,也没说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连夜赶路。 本来是想着走这田野间人少的地方,能少些繁杂,没曾想,他竟然这么衰,遇到妖精了。 一遇见还是连着遇见了两只。 一只非要跟着他的狐狸,一只直接投怀送抱的花妖,你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拿起酒壶,就打算离开了。 “你这小子,怎么说走就走啊!”梅花精一看叶太老爷准备离开了,立马就不逗那小狐狸,直接化作人形,站到叶太老爷面前,双手叉腰,拦住了叶太老爷的去路。 小狐狸一听花妖这么说,当下也不挠花妖了,跛着脚就转悠到了叶太老爷背后。 明显是要跟着他一起走的节奏…;…; …;…; 叶太老爷内心很崩溃,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开不行吗? “我不走,难不成还留在这山野间,跟你们作伴啊!” 被拦下来的叶太老爷很是气愤,急吼吼地对着那花妖说道。 “看你像是个机灵的,没想到却是个榆木疙瘩,这小狐狸一直跟着你,从你救下她之后,就一直跟着你。这妖精跟着人,不是爱上人了,就是要害人。你这呆子怎么就不懂呢?” 花妖幻化出一朵巨大的花,直接坐在那花朵上,衣裙飘飘的。 叶太老爷头顶一只乌鸦飞过,“呱——呱——呱——” …;…; 有没有搞错? 他居然被一直狐狸看上眼了? “你说,你是不是想害他?”那花妖以为叶太老爷不信,伸手指着旁边气闷不已的小狐狸,问道。 小狐狸赶紧使劲地摇了摇头,大大的尾巴使劲地还跟着头摇晃,嘴里“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花妖从花朵上一跃而起,挑起了叶太老爷的下巴,道:“你看,我说到她心里去了。” 叶太老爷被这花妖纠缠着没法,一别头,干脆不说话了。 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喝着闷酒,直到榨干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 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那花妖道:“我得继续赶路了,你别跟着我了!” “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这相逢就是有缘,公子要赶路的话,多一两个伴也没关系啊!” 说完,还掩着嘴嗤嗤地笑道。 “我就是一个过路人,要到前面的镇子去住店,你一个女子跟着我,多有不便。”叶太老爷当然不会让两只妖精跟着自己,将酒壶随手放进行李包里,说着说着就要离开了。 “嗯?女子不便吗?”花妖软着身子就倒在了叶太老爷的怀里,在叶太老爷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气鼓鼓的小狐狸,挑衅般地笑了笑。 然后起身,转了个圈,就变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 “这样公子可以带着我们走了吧?” 叶太老爷被花妖这一捉弄,身子还是僵硬的,看着花妖,冷冷道:“你非要跟着也行,但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不管我事。” 实在是被这妖精缠着不行,叶太老爷只好点头答应。 但丑话说在前头,出事了他才不负责。 说完,叶太老爷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 一边的小狐狸见状,也扑腾扑腾地跟了上去。 花妖跟在后面,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手帕,飘在空中,嗓音柔柔地唱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歌,本是相思之歌,却被这花妖硬生生地唱出了恨意…;…; 空灵的歌声在山野间飘荡着,任谁也能听出这歌声中的怨恨…;…; …;…; 没多时,叶太老爷就到了前面的镇子。 但是仔仔细细地看着这镇子一下,远远地,像是人住的地方,但是仔细一看,就发现并非如此。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可这些行人多数是妖精,只是和花妖一样,用术法掩饰了自身的本体。 “都到了镇子上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叶太老爷看着眼前的景象,暗暗地在心口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背后幻化成男人的花妖和蹲在地上的狐狸道。 那花妖习惯性地摸了摸她如墨的长发,感觉到四处投来的异样目光,恍然之间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男儿身,连连把手放了下来。 颇为委屈地看了看叶太老爷,道:“莫非公子就想把我二人扔下,独自一人离开?” 叶太老爷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我都把你们带到镇子上了,你们何必还要跟着我?” 这花妖,着实太难缠了些。 快把他仅有的耐性磨光了。 “公子,你就带着我们嘛,带着我们有啥嘛?“ 花妖指尖变出一朵梅花,上面还带着些露珠,抬手插在了叶太老爷上衣的口袋里,道。 “你干嘛非跟着我啊?” 叶太老爷揉着有些钝痛的额头,道。 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是这么不要脸的妖,他还是头一次见。 “难不成公子与奴家春风一度之后,就忘了奴家的好?奴家可记得公子在那啥上不是这么说的…;…;”花妖拿着手中的手帕低着头,在眼角处擦了擦,委委屈屈地说道: “那日公子可是说了要疼奴家一辈子的,怎么这转眼间就变脸了?莫非公子是嫌弃奴家的男儿身不成?” …;…; 叶太老爷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满头黑线…;…; 本想拒绝来着,但是一看见周围不知不觉间聚集起一堆行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里面都是蔑视…;…; 到嗓子眼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我算是怕了你。走吧走吧…;…;” “奴家就知道公子对奴家情深义重,舍不得奴家离开。”花妖拿着手帕遮住了阴谋得逞后勾起的嘴角,洋洋得意地跟在叶太老爷后面离开了。 那小狐狸被遗忘在后面,也扒拉着四只小短腿,跟了上来。 “几位可是来住店的?”刚刚走到第一家客栈,一个机灵的小二就朝着几人寒暄着,脸上挂着笑容招呼着他们。 叶太老爷率先迈着步子走进了客栈,看着客栈里灯火通明,光洁干净,满意地点点头,“行,住店,来三间房。” “不,小二,两间就行。我和这小哥住一间,这小狐狸单独住一间。” 叶太老爷的话刚刚说完,花妖就对着那小二眨了眨眼,柔柔弱弱地说道。 “三间。” 让他跟一只花妖住一间店,怎么不上天呢? 他拒绝! “两间!” 花妖声音提高了一点。 “三间!” 叶太老爷怒了。 “等等,两位客观,到底是听谁的啊?” 小二看着面前争吵不休的两人,有些发愣地问道。 千万别再客栈打起架来了,不然老板会扣他工资的! “我的!” “我的!” 两道异口同声的话同时从两个方向传了过来。 一道是叶太老爷的,一道是花妖的。 两道视线在空中炸开来,直直地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公子,莫非让奴家单独住一间,公子你放心吗?” 花妖拿着手帕,在叶太老爷面前晃了晃,柔声说道。 当下,小二看两人的表情就发生了改变,原来是两口子吵架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一章 绛株仙子 亏他还担心砸坏了客栈的东西呢! 在妖界,对于性别的概念很模糊,所以小二也没觉得眼前两个男子调情有什么不妥的。 …;…; 只是叶太老爷当下就没话说了,这花妖…;…;简直是…;…; 刷了他的三观了…;…; “好嘞,就给三位开两间房,我这就带两位上去。”小二是个懂眼色的,暧昧的眼神在花妖和叶太老爷的身上转了转,当下就说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你忙你的吧。”叶太老爷挥了挥手,对着小二不甚在意地说道。 小二看着花妖一张比女子还美颜三分的脸,脸色了然,弓着身就下楼去了。 叶太老爷晃神的功夫,那花妖已经走进了客房,软绵绵地化作女子身,躺在了床上。小狐狸也机智地跟了进来。 “开两间房,你和小狐狸睡一间,我睡一间,就这么定了吧。”叶太老爷坐在圆木桌旁边,道。 “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就不开窍呢?奴家才不要跟着骚狐狸住一间房呢,奴家要与公子共度这良辰美景,自然是要有个好氛围的。”花妖一脸幽怨地看这叶太老爷,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 分明是在勾引他。 只是这送上门的艳遇,他是万万不敢要的,这要是要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妖精缠人,必定是有所图的,他可不认为他有那容貌,能让妖精一见钟情。 叶太老爷有些无语,直接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那花妖见状也就跟了上来,小狐狸紧随其后。 总不能带着两只妖精回房吧? 叶太老爷本是要回房休息的,但看着身后的两只小尾巴,改变了主意,一摇一摆地朝着楼下走去。 楼下人声鼎沸,小二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中,客栈外面时不时还有客人走进。 叶太老爷随意挑选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那花妖见状也坐在叶太老爷的身旁,单手托着腮看着叶太老爷,嘴角一嘟:“你倒真是无趣得紧。” “要说咱们这小镇,可是大有来历,你们知道镇主有一件珍藏的金缕衣吗?据说可医死人,肉白骨,是这世间难得的宝物呢。“叶太老爷正在自酌自引,却听见邻座的一妖精正对着另一妖精道。 叶太老爷正在想,这座小镇的来历,有这么多妖精居住在其中,便没有和花妖计较,静静地坐在那,听那两只妖精的谈话。 “只知道这小镇有一件宝物,是上面留下来的,但是要说这宝物是什么,还真是不知道。” 另一只妖精一听,便有了兴趣,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妖精。 先前说话的妖精一听这话,就显得有些得意:“看来道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便和你讲讲这金缕衣的来历。” 上古有颗仙草,生长在天之涯,日日夜夜吸收天地精华,接受天地造化,时间久了,这仙草就生出了灵智,会人言,只是依旧没有动的能力,就待在天之涯。 一日,来了一上仙,觉得这仙草有灵性,便指点了一二。那仙草倒也是争气,若干年后就修炼成妖化作人形,后又渡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受过雷劫,得道成仙,位列仙班。 天帝嘉奖她,便封她为绛株仙子,管理仙草灵药。 因着绛株仙子是先得了妖身,后修成了仙,妖界众妖对她也是尊敬至极,尊称她为前辈。 绛株仙子因着要时不时下凡替天帝搜寻灵草灵药,对人间各处的妖族也多有照顾,知道在人间,大妖欺负小妖的事屡见不鲜。 虽是于心不忍,常常救助些小妖,但也只是救得了一些,不能庇护所有的小妖,因着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一日,绛株仙子又下凡,在云上飘荡的时候,听见地上有个小妖正在对着她呼救。 绛株仙子心地本就善良,最是见不得弱小者受苦受难,自是出手相助了,飘飘然就落了地,地上是一只刚化形的狼,后腿被打断,此时正血流不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散尽魂魄,归天了。 绛株仙子于心不忍,便出手救治。那狼崽子的断腿被绛株仙子用法力接好,随后又送上了上等灵药给他修复元气。 那狼崽子被绛株仙子医治好了后,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绛株仙子便问,为何一只狼会落得如此田地。 那狼崽子跪在地上,道:“仙子有所不知,身为小妖,不仅要受大妖的起伏,还要受人族的欺负。人族逐渐强大了起来,武功高强,对于他们这些刚刚化形的小妖,赶尽杀绝,族中已经死了好多小妖了…;…;”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就从那狼崽子的眼眶中滑落。 委屈不已。 他们虽然是妖,可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人类怎么就容不得他们呢? 绛株仙子叹了一口气,身为上仙的她自然懂这天地间的法则,人和妖以一种杀戮来维持着奇异的平衡,谁也不能赢了谁。 说到底,最后受伤的也只是这些才化形不久的小妖,真正的大妖怎么可能落到人族手中? 可看着眼前哭泣不止的狼崽子,想着她受着后背的供养,理应庇护后背。一时的思虑之下,便在此地建了一座小镇,又在镇外雕刻了无数的法阵,以此来保护这镇中法力低微的小妖。 等到这些小妖法力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法阵就会自动将他们送出小镇,以免小镇的妖精数量太多,镇子妖满为患,坏了天地平衡。 绛株仙子做好这一切之后,又觉得那狼崽子可怜,就让那狼崽子守护着小镇。 而那金缕衣就是绛株仙子留下来庇护小镇法阵的,可保法阵万年不灭。 但是没有谁知道那金缕衣到底被绛株仙子藏在了哪里,就连守护着小镇的狼崽子也不知道。 而后,那绛株仙子就御风而行,回了九天之上的天宫上去了。 作为唯一不被法阵清除出去的狼崽子如今已经是小镇的守护人,受小镇里所有的妖尊敬。而绛株仙子留下来的那件金缕衣据说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助长生,法力无边。 “咱们可以在此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日日夜夜在这小镇湖心安心修炼,说到底,也得感谢绛株仙子和狼大人的恩赐。”那妖精说完,摸着下巴处仅存的几根胡子,对着虚空晃了晃手。 另一只妖赞同地点点头,感叹道:“现在天地之间的灵气越发稀薄,幸亏小镇中又绛株仙子加持过的法阵,不然咱们恐怕是连化形成人都困难。还真要感谢那绛株仙子。” 那两只妖精说完这些后,就谈论其他关于阵法心经的心得去了,叶太老爷听不懂,索性也就收了心思,回头随意地看了眼花妖和小狐狸。 “哼,什么绛株仙子,不过是些骗妖的鬼话罢了。” 那花妖愤愤不平地嘀咕了一句,脸色颇为难看。 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似得。 “你说什么?”叶太老爷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缓缓地问道。 “没什么。”花妖收起了脸上的情绪,看着叶太老爷摇了摇头,“我饿了,小二。” 花妖对着小二打了个响指,将小二唤了过来,点菜。 菜上来的时候,叶太老爷先是夹了几块鸡肉放在那小狐狸面前,然后将小狐狸捞了起来,道:“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鸡肉,跟了一天了,你估计也饿了。” 小狐狸的眼睛眨了眨,半蹲着身子双爪合十在身前摇晃了下。 那花妖见了,还打趣叶太老爷,“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面,也不知该说你是多情,还是无情呢?” 没等叶太老爷回答,那花妖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无情如何,多情又如何?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几块鸡肉,哪里谈得上是多情,还是无情?” 叶太老爷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甚在意地说道。 花妖看着棕黄色的茶水,“哗啦”一下就落在了白瓷杯中,“说到底,你这榆木疙瘩还会没开窍,白白辜负了这小狐狸的一片芳心。” 叶太老爷把茶杯举到唇边浅浅地饮了一口,道:“此话差矣,话可不能乱说。” 花妖伸手摸了摸在桌旁蹲着的小狐狸,软软的毛在手心里撩拨着,“你们男人都是这幅德行,撩拨了女子的一片真心,转眼回头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害的女子痴等。” “寝不言食不语,少说话,多吃饭。吃了早点回房休息。” 叶太老爷不想与这女子争辩,低着头,吃饭。 “哼,你就是理亏才不跟我说话的,说不赢我了吧!”花妖对着叶太老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也默默地吃饭。 “这个是你的。”叶太老爷将鸡肉推到狐狸面前,看着狐狸狼吞虎咽地吃着,他也低下头夹在菜吃饭。 …;…; 本以为回房之后,还要应付下那难缠的花妖,叶太老爷正头疼呢,谁知道那花妖洗漱完后就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没在调戏叶太老爷,而是关上了门,自己睡觉去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二章 梅花香 相反的是,那只一直都很安静的小狐狸摇头晃脑地跟在叶太老爷后面,寸步不离。 叶太老爷回头看着蹲在地上困着打晃的小狐狸,还不离开,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把小狐狸抱在床上,他则是将几根椅子拼凑在一起,凑合着过了一夜。 床上的小狐狸轻声打着鼾,叶太老爷难受得动了动酸疼的四肢,最后也抵不住疲倦,沉沉地睡去了。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前面的那个小偷站住!” 叶太老爷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的动静,惊醒。翻身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穿上衣服走下楼,往客栈外看去。 客栈的其他客人也跟着接二连三地走了出来,纷纷睁着眼往外看去。 一个小二从客栈的大门外跑了出来。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狼大人被人打伤了!” 小二气喘吁吁地说着。 客栈里的客人也议论纷纷。 “狼大人,怎么会被人打伤?” “这小镇上还有人能伤的了狼大人吗?” 小二咳嗽了几声:“听镇上的守卫说,有歹人闯进了狼大人的练功室,趁着狼大人修炼不备,直接抓着狼大人问金缕衣在何处。害的狼大人差点走火入魔,最后那歹徒不敌狼大人,趁乱逃跑了。” “那歹徒没有抓住吗?”掌柜看了看周围的人,又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要去看看狼大人怎么样了,小二,你先看着客栈,我去去就回。“ 说完,一个闪身,然后就消失在客栈的大厅里。 客人见没什么好看的,自然也就散开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了。 叶太老爷看事已至此,也不在逗留,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的瞬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旁边花妖住的那间房是大大地开着的,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花妖的影子。 叶太老爷一个箭步地冲进了客房,伸手撩起了床边的帘子,却发现本该睡在床上的花妖没了踪影。 “你找我有事吗?”花妖的声音出现在叶太老爷的身后,语气中忽地有出现了打趣的意味:“莫非你这榆木疙瘩是开窍了,有意来跟我结秦晋之好?” 叶太老爷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底气不足道:“刚刚镇上出了点事,我有些担心…;…;” “我没事,刚才我也跟着出去看了看。”花妖只穿了件薄外套,站在叶太老爷面前,又道:“你这榆木疙瘩还不走,难不成真要跟我结为秦晋之好不成?”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解开那薄薄的外套,露出肩头。 叶太老爷瞬间就觉得有些尴尬,连连转过头去。 “你无事就好,我这就回房休息去了。”叶太老爷按下心中的怀疑,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撞上了房门。 花妖不动声色地拉好了帘子,想着初见那人时,他也是这般不开窍,只是现在…;…; 嘴角不由地勾起,笑了笑,而后猛然间花妖就捂住了嘴,绿色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房中特有的梅花香味也越发浓烈了。 那梅花香传到叶太老爷的鼻尖,叶太老爷猛然间就惊醒了,睁开眼,嗅着房中忽然浓烈起来的梅花香,而后悠悠然闭上了眼。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贪念,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可救药的恶魔。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动了动酸胀的后背,叶太老爷继续睡觉。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的时候,叶太老爷才从沉睡中醒来。 睁眼,就看见那只白色的小狐狸正睁着一双狐眼,舔着自己肉呼呼的爪子看着他。 叶太老爷心情大好,便摸着小狐狸的毛,开口问:“你到底是狐狸还是猫?怎么一只狐狸却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小狐狸也吓了跳,放下爪子颇有些害羞地抓了抓地板,嘴里发生低低的呜咽声,好似在和叶太老爷争辩着什么。 “我们下去吃点东西,昨晚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吵着你,不过看你这慵懒的样子,估计也没吵醒你,倒是个命好的。” 小狐狸闭上了眼睛,颇为惬意地在叶太老爷手掌上蹭了蹭。 摇头晃脑的。 那模样,跟一只懒猫一样一样的。 叶太老爷从凳子上起身,接过小狐狸讨好送过来的外套,提在手上抖了几下,一甩手穿在身上,走人了。 身后有双微冷的手,从叶太老爷背后突然还了过来,“榆木疙瘩,昨晚睡得如何啊?” 叶太老爷回头一看,就见花妖那张妩媚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苍白的颜色:“脸色这么苍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公子要是知道奴家身子不好,不如让奴家吸上公子几分阳气,说不定奴家身子就好了。”花妖伸手替叶太老爷扣上扣子,顺带着,还朝着叶太老爷抛了个媚眼。 千娇百媚的。 叶太老爷笑了笑,心下了然,“你这折损的,可是我几口阳气就能补好的?” 花妖神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强颜欢笑:‘奴家这生的不好,怪不得得不到你的喜爱,连一点点怜惜也不肯给奴家。“ …;…; 身旁的小狐狸呜咽了一声,神情很是低落。 叶太老爷无语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妖精都是这么直接吗? “吃饭。”叶太老爷推开门,走了出去。 蹲在原地的狐狸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花妖,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刚还带着妩媚笑容的花妖,强撑着靠在门边,捂着胸口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跟着走了出去。 大厅里,掌柜正站着凳子上,和客栈中的妖魔精怪高声说着什么,叶太老爷随意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边。 就听见掌柜的正高声说道:“…;…;狼大人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再修养一阵,如果这里有精通医术的,倒是可以去看看狼大人。” 一只蛇妖扭着身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抱着一个盒子扶了扶身:“掌柜的,我们就是一群小妖,怎么会有精通医术的?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大家合着凑齐了一枝五百年份的灵芝,还望能帮上点忙。” 盒子一打开,便是枝翠绿的小草。 掌柜摇了摇头,叹息了声道:“狼大人说了,大家修行都不易,坚决不要大家送东西,药石灵丹他概是不收的。” “哎…;…;这,这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希望狼大人能尽快痊愈了…;…;”那蛇妖听掌柜这么说道,也只能叹了口气退了回去,“哎…;…;最近镇上的灵气一日比一日稀薄,上次也有人闯进了狼大人的祠堂…;…;现在又有人,怕是咱们这最后一点庇护也要丧失了…;…;” “这有什么办法,哎…;…;大家也早点散了吧…;…;” 掌柜跟着叹了口气,旁边的小二也低头不语。 叶太老爷不动声色地听完了眼前几人的谈话,若有所思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还真是有趣至极啊。” “什么有趣?”花妖坐在一旁,插话。 “你说,这歹徒要这金缕衣作甚?难不成还是个女妖,图好看不成?” 说完,叶太老爷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花妖一眼。 花妖理了理散落在脸颊处的头发,“这事,我怎么知道?” “随口问问,别介意。”叶太老爷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了。 静静地吃完了早饭,便想离去。 却不料花妖突然指着叶太老爷,回头对着掌柜说道:“刚才掌柜的可是在找精通药石之人?他就会看病!” 说完,还在柜台处轻轻地扣了几下。 掌柜停下了正在记账的手,惊喜地看着叶太老爷:“这话可当真?” 叶太老爷正想拒绝,但是花妖却一口应承了下来:“对对对,他可厉害了,给很多人都看过病!都治好了!” “这可是极好极好的,大夫切随我走一趟。”叶太老爷还没来得及否认,就被掌柜拉着从柜台处跑出。 花妖化作一枝梅花,插在了叶太老爷上身的衣兜里,也跟着去了。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叶太老爷转眼之间就到了一间朴素的小屋前。 “到了,大夫。”掌柜笑着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线。 大概在想,找到了一个能给狼大人治病的,开心吧。 叶太老爷也着实被这镇上妖精的智商给感动了,都不问下他,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带来了,也不怕他是坏人吗? 不知道是天真无邪,还是天真地可怕…;…; 不过,眼下,怕是想解释也来不及了。 因为叶太老爷看着小屋的门已经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守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掌柜的,你不是才来看过狼大人吗?怎么去而又回了?” 掌柜搓了搓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守卫大哥,我客栈里有个客人会医术,我就想着带着他来狼大人这,看看能不能治好狼大人的病。”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下叶太老爷,然后侧着身子道:“那就请进吧。” 叶太老爷无奈,只好往那小屋走去。 走到一半,却被那守卫给拦下下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三章 神像 叶太老爷不解地回头,看着那守卫,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怎么会有梅花香?”守卫看了看叶太老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叶太老爷:“怎么胸前还带着梅花?” 指着叶太老爷的胸前的梅花说道,神色不安,显然是对叶太老爷身上的梅花香很是忌惮。 “守卫大哥,你别生气,这大夫不知道我们镇里的规矩,不知道不能带梅花进来的。”那掌柜一看守卫生气了,立马上前解释道:“不过这梅花已经没了生机,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那守卫犹豫了半刻,然后对着叶太老爷兜里的梅花瞧了又瞧,确认叶太老爷身上的梅花并没有什么生机,才点头放行, 就算是放行,也紧跟着叶太老爷,未曾离开半步。 叶太老爷没吭声,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他选择静观事情发展。 这小镇,奇怪地很,居然明令禁止出现梅花。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那守卫单独对梅花过敏什么的,但是那掌柜后面一说,才知道是小镇的禁令。 真是稀奇古怪的规定。 低头看了看胸前兜里鲜艳欲滴还带着些露珠的梅花,叶太老爷在心中暗暗思索,你到底,和这小镇有什么纠缠? 他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 怎么感觉他被卷入了一场看不清的,模糊的阴谋阳谋之中? “你是大夫?”在叶太老爷思索之中,前面带路的守卫突然间停了下来,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略带着审视的味道。 那守卫还专程上前解释了为什么叶太老爷会带着梅花的原因。 那个男声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狼大人了…;…; 这个叫狼大人的,倒是没怎么介意叶太老爷身上的梅花,只是点点头,挥挥手就让那守卫下去了。 “嗯。”走到这一步,叶太老爷也没办法了,点点头也就应下了。 走一步看一步,他倒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掩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我这身体也没什么大碍,都是镇上的同伴对我太过于担心,大惊小怪地,其实上,哪里有那么严重。只是修行速度减慢了些,休息休息叶就好了。” 那狼大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叶太老爷,缓缓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我刚才听掌柜他们说,镇上来了小偷?”叶太老爷也随着坐下,整理整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袖,貌似随意地问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问的如此含蓄。”那狼大人弯起嘴角笑了笑,直接点破了叶太老爷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这小镇,最值钱的也只有那件绛株仙子留下来的金缕衣罢了,那小偷来,也只是为了金缕衣而来。” “不知那小偷有没有得手?” 被戳穿了心事,叶太老爷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之间,觉得问这个也没什么不妥的,随即就眯着眼,又问道。 “没有,要是得手了,小镇的法阵就消散了,我们这些小妖哪里还有容身之处?但是如今看来,法阵并没有消失,所以金缕衣应该还在小镇那个不知名的角落的待着呢。” 狼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叶太老爷子觉得胸前有阵密密麻麻地疼痛,低头一看,那梅花的枝丫不知什么时候就插进了他的胸前。 狠狠地瞪了眼那梅花,知道是那花妖幻化的,这个时候,居然扎他! 成心给他过不去是吧? “连狼大人也不知那金缕衣藏在哪里吗?” 叶太老爷忍着胸前的疼痛,看着狼大人,又问了一句。 “不知,这金缕衣是绛株仙子亲手藏在小镇里保护小镇安全的,又怎么会让我们这些小妖知道?” 说着,狼大人还伸出双手,对着虚空拜了拜,语气,神态都十分尊敬。 看来那些小妖说的是真的,狼大人的确不知道金缕衣的存在。 只是,这金缕衣,绛株仙子真的都存在吗? 这世上真的有心地善良普度众生的绛株仙子吗?也真的有肉白骨医死人助长生解百毒的金缕衣吗?眼前这个口口声声都是正义的,被小镇上的妖精歌颂的狼大人,又真的是善吗?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世间,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人吗? “不知狼大人可否带我去看看那绛株仙子祠堂看看,我想给她上柱香。” “很抱歉,绛株仙子并没有祠堂,只有一处供信徒供奉的地方,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在下可以带你去看看。”那狼大人做了个“请”的姿势,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劲,但是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麻烦狼大人了。” 叶太老爷点头,笑了笑。 心中却暗暗生疑,只要是神灵,就一定需要信仰和供奉之力,日日夜夜不断的香火就是他们力量的来源,如果没有这些,神灵会很弱,和平凡人一样。 这镇上,那么多妖精信奉着绛株仙子,却没有祠堂,这说不过去…;…; “绛株仙子一定生的很好看吧,都说相由心生,心地善良的女子大多生的好看。”叶太老爷一边跟着那狼大人往供奉的地方走出,一边打量着四周古朴的景色,叶太老爷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 胸前却又猛然间传来一阵疼痛。 比刚才的更加剧烈,叶太老爷皱了皱眉头,暗暗用手掐了下衣兜里的那束梅花。 果然,衣兜安静了很多。 “我也只是见了绛株仙子一面而已,长得不算很好看,只是清秀罢了。” 狼大人的表情变了变,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那供奉的地方坐落在小镇的最高处,只是几块木头随意搭建起来的小楼,比叶太老爷住的客栈还要简陋,但是随着他们越靠越近,却不由地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情。 若只是一座普通的小楼,这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震慑力是从何而来? 小楼的大门处,一左一右像狼大人的住宿处一般站了两个虎背狼腰的汉子。那两名侍卫见着狼大人,瞬间点头行礼,恭恭敬敬的。 “大人。” “你们先下去吧,我带客人参观下。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吧。”狼大人挥了挥手,就让那守卫下去了。 狼大人说完,就带着叶太老爷走进了这幽暗的木屋,“这就是绛株仙子的供奉之地。” 叶太老爷抬头看着脸上带着一层面纱的绛株仙子神像,最让叶太老爷觉得不对劲地是那神像的头顶还带着一截红布。 看着,诡异得很。 木屋里并没有其他太多的装饰,只有那绛株仙子的神像和一张供桌,三个蒲团而已。和其他神灵的庙宇啥的比起来,简直是不能再简陋了。桌上连最基本的香炉长命钉都没有,只是一些应季的水果,鲜花罢了。 而且离那神像越近,叶太老爷居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悲伤,还有怨恨之气传出来。 太简陋了,真不像一个神灵的供奉之地。不经意间回头的瞬间,叶太老爷突然就看见狼大人正痴痴地看着那绛株仙子的神像,那种目光,不是信仰者的神情,而是一种深深地思念和爱恋,但又不完全是,还带着一种野心,势不可挡的野心。 叶太老爷没说话,那狼大人久久之后才收回了那复杂的目光,道:“太久没来这里了,所以多看了会儿。” “敢问大人,绛株仙子的神像怎么会用面纱覆盖着,而且头顶还有一截红布?” 叶太老爷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她不想让世人看见她的真容。”狼大人又抬头看了看那神像,道:“至于那红布,则是绛株仙子最爱之物。绛株仙子临走前,特意要求加上的。” “那,绛株仙子不需要供奉之力吗?” “不需要,绛株仙子说过了,她不需要这些。”狼大人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还有神灵不需要供奉之力的吗? 叶太老爷正在奇怪的时候,衣兜的那束梅花突然间飞到了半空,然后眨眼之间化成了花妖的模样,直接跃上了供桌,伸手就去触摸那神像的金身。 神像之上忽然泛起了一波绿色的光,将在供桌上的花妖直接击翻到地。 但是花妖没有放弃,想要继续朝着那神像飞去,但是在一旁的狼大人却没有给她机会了。 直接出手,凌空朝着那花妖飞去,一挥手就打飞了眼前碍事的花妖。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来偷取金缕衣的吗?”狼大人瞬间变了脸色,对着叶太老爷恶狠狠地说道。 “狼大人,误会误会,怎么会是偷取呢?”叶太老爷用余光看了眼跌落在一旁口吐绿色血液的花妖,“只是来看看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绛株仙子和金缕衣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说到底,你还是来打金缕衣主意的,昨日来偷取金缕衣的贼是不是你们?” 狼大人看着地上躺着,奄奄一息没什么力气的花妖一眼,没什么顾虑地,一步步地逼近了叶太老爷。 两人对视着,互相防备着。 突然,躺在地上的花妖直接一跃而起,飞到供桌上,一脚踢翻了供桌,一抬手就击碎了绛株仙子的神像。神像的金身瞬间四分五裂地朝着各个方向爆裂开来,淡绿色的光芒犹如水波一般在小小的木屋中四散开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四章 当局者迷 “不!~~”狼大人瞬间从和叶太老爷的对视中抽身而出,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绛株仙子神像大吼道。 “哈哈,你如今也落到这般下场,真是痛快!”花妖不顾身上的伤,只看着狼大人,疯狂地笑了起来。 明明浑身是伤,可那表情,却是欣喜若狂。 等到木屋中所有淡绿色的光芒都如同水波散去后不留一点点痕迹的时候,叶太老爷才看清了,那神像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株略带着一点生机通体漆黑的枯藤。 说是略带生机,不如说是那点生机也是虚幻的,因为在那些淡绿色的光芒去除之后,那点淡淡的绿色也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截干巴巴枯萎地不能在枯萎的枯枝。 “你是谁?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为什么!”狼大人猛然间飘上了神台,抱着那截漆黑的枯木,发狂地问道。 那表情,有悲痛,也有不得志。 “哈哈,你居然忘了我是谁?”花妖趴在地上,吐了一口碧绿色的血液,饶是这样,也是恶狠狠地看着狼大人:“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花妖说话的时候,由于因为自身本体灵力波动过快,恍惚间,花妖不再是那个妩媚动人的花妖,而是变成了一个媚眼清秀的花妖。 比起之前艳丽的容貌,花妖如今的样子显得很是清汤寡水,属于那种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出的。 “你,你是寒梅!”狼大人此时才认出了花妖,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你怎么会,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张凯仇,你终于想起我了吗?想起被你抛弃的妻子了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说会对我好,一生一世都对我不离不弃,转眼间你就爱上了这个从天上来的绛株仙子!我们之间的誓言诺言都只是一纸谎言,说什么白头,永远,都是谎言谎言!” 花妖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根本就不足以支撑着她站起来,只能用手指指着狼大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现在毁了这个绛株仙子,毁了你的念想,我要你也尝尝撕心裂肺的痛!可惜,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没有爱,只有恨,哈哈,绛株仙子并不爱你!!你就是个可怜虫!” 说完,花妖灵力散尽,人体都不能维持,化作一株梅花,落在地上。‘ 那鲜艳欲滴的花朵,生机勃勃的枝丫,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漆黑,了无生机。 就连如此,那狼大人也没有放过花妖,升起一股绿光,将那株梅枝丫化成粉末,随风飘走。 叶太老爷看着狼大人这般狠厉的手段,心下叹息。 好歹是夫妻一场,到头来,下手却如此毒辣,半点情都不讲。 化成粉末,就是彻底地消失在天地之间。和魂魄被毁没什么区别。 陷入爱河的时候,都是各种甜言蜜语,天天恨不得能黏在一堆,在一起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对对方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碰上了天,眼里除了对方,谁也容不下了。 但是一旦不爱了,便是决绝地离开。为了离开,什么都可以做出来,抛弃妻子,谋财害命,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人啊,妖啊,有心智的生物啊,在心底到底藏了多少影子,多少面? 爱你的时候,你是我手心里的杯子,把你捧在手心,生怕你碎了,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玻璃渣子。 多残忍,又多真实。 “张凯仇,这么多年,我终于解放了。”狼大人刚毁掉那截梅枝,供桌上的那截漆黑的仙草突然发出了一声虚弱却又带着些许解脱的味道:“当年,我好心救你,你却心生歹念。将我囚禁在这个地方,整整几百年了,不放我出去,日日夜夜都从我这里吸收力量,吊着我,不让我死,也不让我好好活,这般半死不活的,几百年了…;…;” 随着绛株仙子声音的越发低声,越发虚弱,那截枯木中冒出了大股大股的碧绿色的鲜血,就连枯木也越发透明起来。 “绛株仙子,我是真的爱过你,真的爱过,你不要走…;…;”狼大人嘴唇不停地上下张合着,脸色紫红双目还紧紧地看着那截枯木。 眼眶有些泛红。 “你的爱太过于厚重,太过于廉价,我要不起,也不想要。”那截枯木又冒了一些绿色出来,透明的枯木也越发透明,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这镇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缕衣。 绛株仙子心心地善良倒是真的,救助了很多小妖也是真的,但是最不该出手相助的就是眼前这狼大人。 叶太老爷看着绛株仙子消失,从她最后一抹意识中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 绛株仙子当年下凡的时候,救了狼大人一命,那狼大人却对绛株仙子暗生情愫,希望可以让绛株仙子留下。绛株仙子自然是不肯的,她念着九天之上的天帝,何况当时她已经知道这狼大人是有妻子的,就更加不可能答应了。 狼大人一看绛株仙子不肯,趁着绛株仙子不备,偷袭了绛株仙子,然后将绛株仙子囚禁在此。几百年了,编造了一个完美的谎言,引诱着四方的小妖来此修炼,等这些小妖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在抢夺他们的灵力,希望可以以此来提升修为,有朝一日可以跟绛株仙子双双回天宫。 所以,法阵的存在只是为了那给狼大人养灵力,那些小妖到最后都会被夺舍而亡。 一切,都是一个完美的圈套。 叶太老爷了解了这一切的真相以后,看着匍匐在地上痛哭不已的狼大人,嗤笑了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摇摇头,就准备离开了。 “站住,都是因为你们的闯入,我的绛株仙子才离开了我,我要你们偿命!”说时迟,那时快,狼大人捏出一个法决就朝着叶太老爷打了过去。 然而这一击并没有打在叶太老爷身上,而是打在了一条白色的影子上。 那白色影子横在叶太老爷的身前,替叶太老爷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你怎么来了?” 那白色的影子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跟在叶太老爷身后的那小狐狸。 小狐狸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直接喷在那雪白的绒毛上,被狼大人的灵力击打着皮开肉绽,狐眼看着叶太老爷,里面都是泪水。 “我当是什么玩意呢,原来是只没化形的狐狸,也干跑出来跟我作对。”狼大人飞身过来,看着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狐狸,丝毫没有一丝恻隐之心,淡淡道。 叶太老爷缓缓地蹲下身子去抱起了小狐狸,看着一直不停流血的小狐狸,心里悲痛不已。 他原本以为这狐狸就是贪玩了些,所以才一直跟着他不放,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狐狸对他情根深种,居然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他是何德何能,能让这狐狸如此? “小狐狸,你怎么这么傻?”叶太老爷抱着生死不知的小狐狸,眼眶泛红,手颤巍巍地抚摸着小狐狸的皮毛。 “能为你死,是小云的荣幸。”那小狐狸张开眼,看着叶太老爷,裂开了狐狸嘴,带上欣慰的笑容:“我本来是狐族的公主,一时贪玩离开了青丘,四处游玩之间不小心中了猎人的圈套,幸亏你救了我…;…;” “别说了…;…;别说了…;…;” 叶太老爷把头埋在小狐狸的身上,有眼泪染到小狐狸的皮毛上去,听着小狐狸这一声比一声轻的说话声,心里的悲痛就加上了一分。 “不行,再不说我就没机会说了…;…;公子,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对一只叫做小云的狐狸动过心?有没有?”小狐狸的眼睛里都是迫切的希望,急切地想听叶太老爷的回答。 叶太老爷沉默了,他虽然感激这狐狸,看着这狐狸这般也心疼,可这是感激,不是爱…;…; 眼下,要他怎么回答?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爱上一只狐狸…;…;是我奢求了…;…;”小狐狸的眼睛里又盛满泪水,悄悄地对着叶太老爷说道:“你把头低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叶太老爷把头低下的瞬间,便觉得有道杀气朝着他攻来。 回头一看,是双目被恨意覆盖的狼大人又捏了一个法决对着他攻击,也就在这个瞬间,叶太老爷抱着小狐狸消失在半空之间。 空留下狼大人一妖。 绛株仙子的真身被毁了,牵制着法阵的灵力也随之毁掉了,这个小镇,终究和妖族其他居住之地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要假以时日,这个狼大人必定会被那些反应过来的妖精联合起来杀死。 他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个问题。 他担心的是小狐狸。 因为小狐狸在他耳边的最后一句话是,亲吻她的额头,他们便可离开。 “所以叶太老爷最后是亲吻了小狐狸的额头吗?”胡梓墨看着叶太老爷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叶太老爷也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 只是叶太老爷真的没有对那小狐狸动心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五章 紫陌如画 如果没动心,那又为何终身未娶一女子? 情爱之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到最后,连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何种心思。 “嗯。”叶太老爷抬头,眼眶泛红,像是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当年,我们出来的时候,小云已经…;…;去了…;…;” 就那么,死在了他的怀里…;…; “太老爷,还请你节哀。” 胡梓墨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 这种事,他见过太多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小云…;…;”叶太老爷喃喃说道,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 当年小云若是没有替她当下那一击,死去的就是他了…;…; …;…; 胡梓墨本想安慰安慰叶太老爷的,但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虚的,没有什么用的。 安慰的话,要从合适的人口中说出,显然,他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他可以肯定,若非必要的话,叶太老爷怕是不想见他。 他也相信叶太老爷今日让她前来,并不是单纯地来给他讲故事的,应该还有别的事要麻烦他。 “当年,狼大人并没有死…;…;” 果不其然,等到叶太老爷调节好情绪以后,看着胡梓墨道:“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说是那狼大人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哦,是吗?他没有被那些妖精追杀?” 胡梓墨疑惑地问道。 那些妖精要是知道狼大人口中的法阵只是困住他们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等他们羽翼丰满之时在将他们击杀掉,会不联合起来干掉狼大人?这可能不太大…;…;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当年青丘一族知道小云的死因之后,曾经立下誓言,若是谁能奉上狼大人的头颅,青丘将赠予青丘至宝——黑佛珠。”叶太老爷摸着下巴的胡子,缓缓地说道: “如今我老了,要守护叶家了,没有精力去手刃仇人了…;…;所以只有拜托你了…;…;” 叶太老爷这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丝丝的感叹,感叹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黑佛珠? 有趣有趣,没想到青丘还有黑佛珠。 叶太老爷不愧是活了大半年的人精了,轻而易举地就撩起了他心里很想得到的东西…;…; 这黑佛珠就是之前他一直收集的,上次得到这黑佛珠还是在梦莲哪里,这一次,是在叶太老爷这里听到那黑佛珠的下落。 给他画了一个大饼,放在那,吃不吃随他。 偏偏这大饼他还非要不可。 就差最后两颗了,无论有什么风险,他都非要试试不可。 “太老爷,你把我叫来,怕是早就猜到我肯定会答应你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花费这么多时间来给晚辈讲故事呢?”胡梓墨淡淡地说道,波澜不惊。 “果然是聪明人。”叶太老爷点点头,看着胡梓墨:“如今看来,你的确是最佳的人选,我老了折腾不起了,你不也是一直在收集这黑佛珠吗?说吧,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现在看来我恐怕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胡梓墨笑了笑,朝着叶太老爷拜了拜,便道:“不知道,太老爷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吩咐的,要是没事的话,晚辈就先退下了。” “去吧。” 屋里传来一阵悠扬的叹息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你回来啦?”胡梓墨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刚打开门,就看见叶玉儿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中忙活着,看着他推门而入的瞬间,笑眯眯地回头看着他。 “嗯,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了?”胡梓墨愣了愣,然后走到叶玉儿背后,抱着叶玉儿的腰,有些慵懒地道。 叶玉儿一把就拍开了胡梓墨的爪子,瞪了胡梓墨一眼,顺手举起手上的锅铲,对着胡梓墨说道,“别动手动脚的,不然小心我让你跟灰太狼一样去青青草原做客!” 一脸的凶狠。 “灰太狼是谁?” 胡梓墨蒙圈了,看着叶玉儿,愣愣地待在原地。 应是没有反应过来,叶玉儿口中的灰太狼是谁…;…; …;…; 叶玉儿无语了,好吧,她的错,不该跟老狐狸说这些新鲜词汇的,老狐狸这种老古董一般的,会懂这个就怪了。 “去坐着,吃完饭咱们就回客栈吧。”为了防止老狐狸一个劲地逮着她不放的问问题,叶玉儿果断地推着胡梓墨,让他坐在桌子旁去了。 胡梓墨就不明白了,为啥玉儿一直憋着笑意? 有什么很好笑的吗? 直到叶玉儿让胡梓墨吃饭的时候,胡梓墨也没想明白这事…;…; 那天有空了,他一定要去问问灰太狼,认不认识玉儿?是不是也被玉儿打过? “吃饭吃饭。” 叶玉儿端过了两碗薏米粥,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盘泡菜,招呼着胡梓墨吃饭。 卖相看起来没有白大娘做的好吃…;…; 颜色也没有白大娘弄出来的好看…;…; 味道貌似也没有,一点都不香…;…; 胡梓墨嫌恶地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玉儿做的饭菜即使不好吃,但也得必须吃完…;…; 嗯,这导致了胡梓墨之后的好几天都不想吃包子啥的…;…; …;…; “梓墨,太老爷有没有把你的心脏…;…;”说到这,叶玉儿略微停了停,看着胡梓墨的脸,“还给你?” 看着胡梓墨那张风清如玉的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叶玉儿突然有些想哭。 在她还没确定她对他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就处理好了一切,只等她跟他在一起…;…; 真的,这是这世间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第一个,是舅舅。 他是第二个,什么都替她考虑好的人。 “嗯。”胡梓墨筷子微微停了下,有些不安地抬头,以为会看见叶玉儿那双责备的眼,但没有,所以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淡然了下来。 叶玉儿起身,直接走到胡梓墨的面前,一双手直接就覆盖上了胡梓墨的左胸膛,胡梓墨强有力的心跳声就从胸膛传出,”咚——咚咚——咚——“ 听着让人心安。 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声音都好听。 她是这么迫不及待地验证的,她生怕这一次,梓墨又笑着给她说谎,她要她亲手看过才相信,他说的,她不信。 听着那清楚有力的心跳声,叶玉儿把脸贴近了胡梓墨的胸前,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她叶玉儿是何德何能,能让他这般相待? 她之前顾忌着,他不是人,会对她不利,会对她不好,可事实上,这些都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出来的,比起他为她做的,她为他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如今静下来想想,就算是夫妻,像老狐狸这般用尽心思的,也没多少吧? 换句话说,就算她嫁了个凡人,就一定能得到幸福吗? 她嫁给老狐狸,得到的,就一定是不幸吗?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绝对? 她不想去顾虑那么多了,就这么一直爱下去吧…;…;就当作她中毒了吧…;…; 人生苦短,为何要顾忌这那的,错过了,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给的毒,她含笑饮下。 “怎么又哭了?”感觉到胸前的衣服被打湿了,胡梓墨捧着叶玉儿的脸,看着叶玉儿红彤彤的眼眶,心疼不已:“最近是越来越喜欢哭了…;…;” 一副怎么的了的表情。 “梓墨,当初你让我去客栈当小二,是不是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就知道我会爱上你?”叶玉儿抬眼看了下胡梓墨,突然闷声问道。 她突然有种感觉,老狐狸估计早就给她设下圈套了,就等着她跳进来了。 不然怎么会时不时勾引她一下? 她才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 “没有。”胡梓墨坚决地摇了摇头,一脸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真的?” 叶玉儿总觉得不相信,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真的。”胡梓墨使劲地点点头,然后默默地说道:“这都是胡说,在让你给我当小二之前,我就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了。” …;…; 胡梓墨这句话,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让叶玉儿石化在原地了…;…; 什么叫做在这之前,就在打她的主意了? 难道他们不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记得之前,他们貌似不认识吧? 一定不认识的,要是认识的话,就凭着老狐狸这张惊艳绝绝的脸,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老狐狸的容貌,属于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那种。 这话,她可一点都没有夸张。毕竟当初她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惊呆在原地了。 “还记得紫陌如画吗?”胡梓墨低声说出了名字,在叶玉儿诧异的表情中缓缓地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紫陌如画,那天你见的网友。” !!! 等等,这…;…; 世界是玄幻了吗? 紫陌如画?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网友?不对,见过,这不是天天都见着的吗? 额滴个神! 怪不得当初让他发照片,他一直不肯发,说要给她个惊喜,结果给了她一个惊吓! 当时没见到紫陌如画,她还一直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才让紫陌如画爽约的,结果不是因为她做错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六章 太岁头上动土 天天就在她面前晃悠,结果都不肯给她说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紫陌如画的?”叶玉儿缓缓神,看着站在她面前憋笑的胡梓墨,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捏着拳头问道。 “因为…;…;不告诉你…;…;”胡梓墨一脸严肃地说道,说道最后他自己都笑了起来,哈哈大笑。 他要怎么说,当初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她,看着她那般带着希望,又急迫又焦急地站在那呆呆地望着街头,一看就是在那等人,而且还是等情人的样子…;…;要是当时他就直接告诉她是紫陌如画,告诉她,他要让她跟她一起回客栈,给他做小二…;…; 估计她肯定接受不了…;…; 而且他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看到鬼魂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 所以为了不让她发现事情的真相,他选择了隐瞒他的身份。 现在才来告诉她,是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了…;…; “切。”叶玉儿白了一眼胡梓墨,个幼稚的男人,还给她玩猜猜猜,幼稚不幼稚?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会追问的,她足够信任他。 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有什么好怀疑他的? “幼稚的男人,收拾收拾屋子,我们就回客栈吧。”叶玉儿看着在一旁笑眯眯的胡梓墨,淡淡地说道。 胡梓墨收敛了笑意,对着叶玉儿冷哼了一声,接着就默默地去收拾东西去了。 他才不幼稚呢! 行人来来往往的街上,有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香味气息的女人在慢慢地走着,魅惑气息十足。 叶玉儿和胡梓墨在回程的路上,叶玉儿不经意间回头,就看见这女子和她擦肩而过,不由地驻足了片刻。 这女人,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她认识的人中,貌似没有这么美丽魅惑的女子…;…; 这女人身材真是极好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比那些名模还有美上几分,让街上来来往往男人的目光都粘在这女子身上,根本就移不开。 就连她,身为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呢?走了。”叶玉儿的肩膀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神过来,看着胡梓墨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这动不动就美色诱惑,也不怕她把持不住…;…; 反正她的自制力不是很好…;…; “哦哦。”看着胡梓墨拉着行李箱要走远了,叶玉儿连忙应了两声,紧接着就急吼吼地跟了上去。 “白大娘,账房先生,我们回来了!”刚刚看到客栈的牌坊,叶玉儿就跟一头脱缰的野马往客栈冲,一边跑,一边还在喊着白大娘他们。 只是都到了客栈的门口,大门却是紧紧地关着的。 这不正常啊,往常白大娘他们都在客栈的,怎么今儿个一个人都没有? 没多想,叶玉儿就推开了门,然后一阵灰尘就扑面而来,“咳咳…;…;”叶玉儿一边伸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边不停地咳嗽,“这是多久没打扫客栈了?怎么这么多灰尘啊?” 胡梓墨跟着叶玉儿后面,抬脚走进客栈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准确来说,是有人来这里带走了白大娘和账房先生。 呵呵,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子不小嘛。 回到大厅的胡梓墨四处看了看,空无一人,又望了望紧紧关闭的窗子,冷清在客栈里蔓延着,前台也没有账房熟悉的身影。 桌面上账房常用的算盘倒是还在,但是上面的珠子少了几个,小厨房里,白大娘经常用的那把刀也不在了。 冷冷清清。 “玉儿,我给白大娘他们放了几天假,所以客栈才会有这么多灰的。”胡梓墨将行李箱放到一边,扬了扬头,搂着叶玉儿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叶玉儿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冷炙,心里有些怀疑,要是放假了,这桌上怎么会有剩饭? “梓墨,你老实给我说,白大娘他们是不是出事了?”跟白大娘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有感情了,眼前的这一幕,显然不像是白大娘的做事风格,就算她会离开,也会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地在离开的。 而且,白大娘不是人,是鬼,就算梓墨给她放假了,这大白天的,她能去哪里呢? “本来想瞒着你的,不让你担心的,结果还是被你识破了。”胡梓墨摇了摇头,走到前台,拿起桌面上的那算盘,道:“玉儿,知道这算盘账房从来不离身的吧?” “嗯。”看着那熟悉的算盘,叶玉儿点点头,自打她第一天认识账房的时候,这算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账房身,这算盘是可伸缩的,可大可小,所以账房时时刻刻都带着的。 想来,这算盘对他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 “这算盘不仅是账房拿来算账的工具,也是他的武器。算盘上的珠子,可以直接刺破敌人的喉咙,百发百中,从未失手过。可现在,算盘在这里,而且还少了几个珠子,说明有人闯入了客栈,和账房动起了手脚,账房出手了。可最后输了,所以把算盘留下来给我做暗示,这个人,能力不低,能同时掳走账房和白大娘。” 胡梓墨拨弄了那算盘几下,又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在桌脚处,前台前都发现了算盘上的珠子。 “梓墨,你是怎么判断出白大娘也被带走了的?” “因为白大娘的菜刀不在了…;…;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一定是被人掳走了,不然不会离开客栈的。” 胡梓墨又四处检查了检查,除了发现账房的算盘有问题,白大娘的菜刀不在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不对劲。 这里面,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灰尘这么厚重,说明白大娘他们被带走了很久了…;…; 没有打斗的痕迹…;…; 为什么会没有打斗的痕迹呢? 不正常,账房和白大娘如果是两人联手的话,就算是他,应付起来也得颇废一番功夫,可客栈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那个出手的人,很厉害,厉害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可这世间比他还厉害的,除了冥王,就只剩下叶家村外的那片荒地里的东西了。 冥王不能离开冥界,不然冥界里的那东西会跑出来,叶家村,他才刚从叶家村回来,叶家村还是正常的,所以不可能是叶家村里的东西。 那,到底是谁? 除了这两方势力,还有谁可以让账房和白大娘加起来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他忽略了什么? “那怎么办,我们快去找白大娘他们吧!”叶玉儿一听胡梓墨这般肯定的回答,立马就急了,瞬间转身,想出去找人。 “回来。” “碰!” 胡梓墨阻止的声音和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同时响起。 胡梓墨不由地扶额,这…;…;是又被撞了?叶玉儿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胳膊,抬眼,就看见她今日不经意间看见的那个女人,一身红衣,站在她面前。 “我是来住店的。”比起叶玉儿龇牙咧嘴的表情,那女人显得很淡定,淡淡抬头看着胡梓墨说道。 “客人对不起啊,今天我们客栈出了点小问题,所以可能不能接待您了。”叶玉儿听着这女人的声音,觉得她的骨头都要被苏化了。 但是想想满是灰尘的客栈,叶玉儿当下就婉拒了这女人的要求。 现在要是有客人住下了,估计会发脾气吧? “怎么,灵魂客栈连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了吗?”那女人听了叶玉儿的话后,没有像叶玉儿想象中的那样转头离开,而是视线直接越过叶玉儿,看着坐在板凳上的胡梓墨,妩媚一笑,我见犹怜地问道。 说完,还当着叶玉儿的面对着胡梓墨抛了个媚眼。 声音比之前还媚上三分。 “你!”叶玉儿当下就生气了,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当着她的面就勾搭老狐狸,真不要脸! 真是当她不存在啊! “这有你一个小二说话的份吗?”女人拨了拨长长的,波浪状的头发,很是不屑地看了眼叶玉儿。 叶玉儿简直是气炸了,她没说话的份是吧? 那老狐狸总有了吧? 叶玉儿直接气呼呼地冲到了胡梓墨的面前,问道:“我在这客栈没说话的份吗?梓墨,你说我有没有说话的份?” 哼! 一会儿就让老狐狸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给赶出去,气死她了。 太嚣张了! “当然——没有。”在叶玉儿满心期待的目光下,胡梓墨拉长了声音回答,然后目光移向了客栈门口的那个女人:“请问,客人要是想在灵魂客栈住下,是灵魂客栈的荣幸,住多久都没问题。” 目光深情款款,一脸沉迷的样子。 “可是,你这客栈好像不是很干净的样子~~”女人摇曳着杨柳般的细腰,细长的眼打量了下客栈,然后张着一张红艳艳的嘴唇说道。 “爱住不住,又没人强迫你住!” 看着胡梓墨对着女子的表情,叶玉儿就觉得不爽,十分不舒服地说了一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一层皮 “不可对客人无礼!”出乎叶玉儿预料的,胡梓墨居然对她这么说话,这般生气,甚至带着些不可反抗的气势在里面。 这,是老狐狸吗? 是她熟悉的那个老狐狸吗? 怎么变得这么陌生?老狐狸不会凶她的,不会这般看着一个女人的…;…; “多谢胡老板,我这就上楼去了。”女人张着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妩媚到了极点。 胡梓墨嘴角浅浅地笑了笑,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请便。” 女人摇曳着腰肢,步步生莲地踩着十多零米的高跟鞋,“咯吱咯吱”地上楼了。 而胡梓墨一直看着那女人上楼,目光没有移动过半分。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这般,气的心里很是窝火。 这,是移情别恋了吗? 呵呵。 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对,老狐狸不会这般的,不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她该相信老狐狸的。 “吃醋啦?”看着那女人关上了房门,再看看在原地独自生气的叶玉儿,胡梓墨猛然间凑了上来,捏了捏叶玉儿的鼻尖,痞痞地说道。 心里却是欢喜的,原来他家丫头会生气来着!~~ 就怕他家丫头看着他勾搭其他女的,都还淡定得不行,那就不好了…;…; “哼!” 叶玉儿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胡梓墨。 看他一双神志清明的眼,再看着他这么淡定的神情,就知道刚才他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哼! 明知道她会不开心,结果还要这样,还真当她不会啪啪屁股转身就走啊? 吃定了她是不是? 好吧,她就是怂…;…;都这样了,还是没有想要抛下他不管的心思~~ “别生气了,乖。”胡梓墨顺手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叶玉儿翻了个白眼,决定要坚决抵制胡梓墨这种像摸阿猫阿狗一样摸她脑袋的习惯,哼! 坚决不理他! 敢当着她的面撩妹! 别以为嘻嘻哈哈就可以忽悠过去了,她又不傻! 看着叶玉儿这么坚决抵制自己的触摸,胡梓墨心下一阵好笑,然后轻声在叶玉儿耳边说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这个女人身上有账房先生和白大娘的味道吗?” 昂? 纳尼? 白大娘和账房先生的味道?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感觉? “你是属狗的啊?什么味道都能闻到?”叶玉儿心下了然,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带有白大娘和账房先生的味道,老狐狸才这样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原因,她还是想酸酸他,让他撩妹的! “嗯,我还能闻到某人身上的体香呢!”胡梓墨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下叶玉儿,色痞痞地说道。 明显地打趣她,红果果的调戏! 叶玉儿白了眼胡梓墨,没说话。 企图用眼神杀死胡梓墨。 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 活了千年的老狐狸,脸皮也是厚到了一种程度了,一点都不受影响。 “白大娘他们呢?”叶玉儿看着胡梓墨一脸平静,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白大娘他们的下落,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胡梓墨指了指楼上,又用力地吸了吸空气中那个女人遗留下的味道,对着叶玉儿说道:“不是在楼上待着吗?只要好好看着楼上的这个女人,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气定神闲得很。 像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店的账房和厨娘不见的事~~ “梓墨,难道你就不担心白大娘他们吗?”看着胡梓墨坐下板凳上,还捏了个法决在清扫大厅,这淡定的样子,真是…;…; “不担心啊,他们是抓走了白大娘他们,而不是当场解决,客栈也没有什么东西丢失,就说明他们不是为了钱财,必定是有所求。只要求的东西没有到手,白大娘他们就不会有危险,最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胡梓墨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又望了望二楼。 呵呵,敢动他的人,就要做好承受他怒气的后果。 皮毛吗? 呵呵,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既然知道是那个女人做的,为什么还要让她上楼去?”叶玉儿不解地看着胡梓墨,明明知道凶手,为什么不抓起来审问? 还让她去楼上,这不是明摆着放纵凶手吗? 这个女人,身上的风尘气息太浓重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来历吗?” 胡梓墨看着叶玉儿一脸的不解,笑了,轻声问道。 “不知道,可是…;…;” 难道这女人背后还有势力,不能轻举妄动吗? “她是一层皮。”胡梓墨淡淡地说道,叶玉儿蒙圈,这一层皮也能变成人,出来作怪吗? 一层皮不应该是软绵绵的吗? 怎么还能站起来行动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些动物被扒皮以后形成的怨气,这些怨气聚集到一起,就会幻化成各种形状来诱惑人,形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一旦有人受不了诱惑,被他们附身了,就会…;…;” “就会被他们控制吗?”叶玉儿托着腮,看着胡梓墨猜测道:“然后去帮他们完成各种事吗?” “嗯。”胡梓墨顺手摸了摸叶玉儿的脑袋,继续解释道:“因为他们只是一层皮,需要血肉的支撑,所以会不停地吞噬各种生灵的身躯来满足他们自身的需求。” “哦,知道了。” 叶玉儿点点头。 “他们对血肉的需求太强烈了,上去了这么久,也该下来了。”胡梓墨从兜里掏出账房先生留下的那些珠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话音刚落,那楼上的女人就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地走了下来。 风情万种。 那女人转了转眼珠,扶着楼梯的扶手,一副勉强行走的模样,走到胡梓墨的面前的时候,身子忽然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胡老板,我这身子有些不舒服…;…;” 胡梓墨伸手扶了女人一把,巧妙地避开了女人的接触,转手之间就让那女人坐在了板凳上。 “身子不舒服,就坐在板凳上休息休息吧。” 说完,眼疾手快地站了起来。 “胡老板,哎哟,我这头有些晕~~哎哟~~”胡梓墨站起来的时候,那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说话间身子又朝着胡梓墨倒下,还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模样,像是真的弱不禁风。 “这样的话,我送你去医院吧。”叶玉儿看着那女人死乞白赖地往胡梓墨身上靠,一激灵,就把那女人往自己身上移了移,让那女人靠在她的身上。 免得那女人一直往胡梓墨身上黏糊着,她看着心里不舒服。 “别,我不想去医院。”女人虚弱又楚楚可怜地看着胡梓墨,指着胡梓墨道:“他,就是我的药。我得了相思病,只有他能救~~” “你身体不舒服,不能让你一直在这里待着,走,我送你去医院。”叶玉儿直接忽略了这女人对老狐狸的小动作,毕竟老狐狸一点表情都没有…;…; 说着,就要把那女人往外推着,送走。 这狐狸精哪里来的,真是给脸不要脸,一直缠着还有完没完了? “你!”那女人被叶玉儿推着,气急败坏,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受她蛊惑的,眼前这男人,怎么无动于衷? 谁要这个女人送她去医院了? 她又不是男人,没有阳气给她吸,那个男人,看起来阳气很强盛,要是吃了他,她可以有很久一段时间都不用寻找食物了。 那个神秘的声音果然没有骗她。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看着胡梓墨蠕动的喉结,女人就觉得腹中的饥饿感更甚,只想直接扑上去,咬断胡梓墨的喉结,撕扯掉血肉,然后一点点地吞噬掉身体中的血肉…;…; 这种感觉,简直不能在棒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还不显出原形吗?”胡梓墨看着那女人的大衣一点点地张开,变成一条条的,在风中舞动着,眼看那些布条就要飞到叶玉儿的身前,一伸手把叶玉儿搂在怀里,然后转身恶狠狠地对着那女人说道。 居然想对他的玉儿下手,是不想活了吗? 那女人听着胡梓墨这么说,还以为是她幻听了,故作镇定,满脸无辜地说道:“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 “一层皮也妄想跑来诱惑我?说,谁派你来的?”胡梓墨直接一道白光朝着那女人打了过去,毫不留情。 那女人原本虚弱无比,然后在看着胡梓墨发出的那道白光以后,立马就变得精神了。 一个闪身躲过了白光的大部分,还是有些白光打在身上,慌乱之间,女人匆忙地朝着客栈外跑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看了胡梓墨一眼。 那眼神,恶狠狠地。 “想跑?”胡梓墨追了出去,跟随其后。 但是脚刚抬出,立马就收了回来。 他不能莽撞,要是他去追那层皮了,客栈就只剩下了玉儿一人,不能让玉儿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这,胡梓墨连忙转身,看着叶玉儿还好好地待在原地,一颗不安的心立马平静了下来。 没有什么比丫头更重要…;…; “梓墨,你怎么放她走了?”叶玉儿看着去而又返的胡梓墨,不解地问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八章 流浪汉的恐惧 老狐狸怎么不去追那个女人,追到了就可以知道白大娘他们的下落了。 那个女人被梓墨伤了,这个时候出手,绝对是最佳时刻。 事半功倍。 “没事,我在那个女人身上放了追魂香,她逃不掉的。”胡梓墨将叶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淡淡地说道。 熟悉的温度,让他觉得很心安。 幸亏他刚才回来的及时,因为在转身的瞬间,他分明看见了玉儿身边有一个多余的影子正在一步步地逼近玉儿,幸亏他回来的及时…;…; 幸亏,幸好。 要是玉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那影子在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以后,立马就从客栈门口窜了出去,慌不择路。 转眼就消失在胡梓墨的视线里。 “怎么这么腻歪…;…;”叶玉儿趴在胡梓墨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第一次被老狐狸抱,而且抱了这么久…;…; 弄得她小心脏都“噗通”“噗通”地跳…;…; “就是想抱抱你…;…;”胡梓墨把头放在叶玉儿的头上,低声说道。 闷闷的。 幕后之人,要有多了解他? 才知道利用玉儿来威胁他? 如果说白大娘他们消失,他还能保持镇定的话,而玉儿消失了,他则是真真切切会疯掉…;…;疯掉…;…; 无法镇定…;…; 白大娘他们好歹活了这么多年,有防备的能力,而玉儿…;…;要是被抓住了他不敢想象后果…;…; 而且玉儿的那双眼睛,更加让他不放心…;…;坚决不能让别人知道玉儿是阴阳眼…;…;这双阴阳眼,对不安好心之人,可以和唐生肉媲美…;…; 玉儿的这双眼,人得到的话,可以长命无绝衰,而妖得到的话,则可以增加千年修为…;…; 虽然很少有人知道玉儿有阴阳眼的事,但是,他还是担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贪念,永远也无法满足。 “傻瓜~~”叶玉儿埋在胡梓墨的胸前,闷闷地说了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老狐狸,老男人,越来越会撩妹的…;…; 撩拨得她不要不要的。 恨不得立马就可以嫁给他…;…; “想看看掳走白大娘的是什么人吗?”胡梓墨捧在叶玉儿的脸,问道。 叶玉儿点点头,“嗯。” 她很担心白大娘他们…;…; 胡梓墨的手指在空中捏了几个法决,然后叶玉儿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画面,类似于看电影的那种大屏幕。 屏幕渐渐地清楚了起来,就是刚才在客栈里勾引老狐狸的那个女人,此刻正站在一个人烟稀少废弃的公园里,有几个流浪汉躺在公园的长椅上。 那女人走了过去,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邋遢的流浪汉,朝着那流浪汉急促地走了过去。 “帅哥,你怎么躺在这里呢?”女人伸出一双芊芊细手,把手搭在了那流浪汉的肩膀上。 “你谁啊…;…;”流浪汉被人吵醒了,很是不满,直接破开大骂,语气不善,但是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后面的话就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这寒冬腊月的,你就睡在这里,天气这么冷,要死冻感冒了多不好啊~~”女人柔柔弱弱在男子的耳边说道,呵气如兰。 那流浪汉身体某处瞬间就有了反应…;…; 当然,面上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不会的,不冷,不冷…;…;”流浪汉呆呆傻傻地看着眼前妩媚动人的女人,这腰肢,这身材,这容貌,简直是女神级别的…;…; 这种美人,只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流浪汉为了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还暗暗地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知道那剧烈的疼痛传来的时候,才敢肯定他不是在做梦…;…; “真的不冷吗?”女人的手在流浪汉的胸前画着圈圈,身体微微下斜,在流浪汉的耳边说道:“你看你,冷的身体都发抖了,还说不冷~~这样吧,跟着我去我房间暖和暖和吧~~” 说话间,口中的热气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烟雾,飘散开来。 流浪汉呆呆地看着女人,没有回答。 不是不愿意,而是他只是一个流浪汉,居然能被这么一个美女看上? 这么落魄的他,会有这种艳遇? “说话啦~~愿不愿意~~这挺冷的,一会儿把你身子冻坏了~~人家会心疼的~~”女人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又上下启合着,看着流浪汉又说了一次。 流浪汉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急切地说道:“愿意愿意,我好冷~~好冷啊~~” 这种艳遇,就算是死了,他也愿意!! 女人弯下纤细的腰肢,拉起了流浪汉脏兮兮的双手,柔声说道:“走吧,这多冷~~咱们不要在这里待着了~~” 魅惑十足。 公园里的其他流浪汉,看着这从天而降的艳遇,居然降落在他们面前,但这艳遇不是他们的,这一点尤其让他们觉得不平衡。 暗暗恨道这种艳遇怎么不会发现在他们身上~~ 连带着看着那流浪汉的眼神都变得怨恨了起来~~ 女人一步步地带着流浪汉快速地消失在公园里,然后屏幕一晃,叶玉儿眼前就出现了另一幕~~ 一废弃的建筑工地,那女人扭着腰肢,走在前面,那流浪汉紧随其后。 叶玉儿分明看见那女人的大衣一条条地分开而来,然后分成一条条的布条,每一根布条上都有有一张小嘴,不停地在空中飞舞着,龇牙咧嘴。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那流浪汉一见四下无人,立马就变得异常亢奋了,直接上前抱着女人的腰肢,胡乱地在女人身上动手动脚的。 迫不及待。 女人有些不爽,扭了扭头,身后的小嘴也跟着扭动着。 “别急别急。”女人转过身,用冰冷的手指点了点醉汉的嘴唇,“咱们先商量商量点事。” “好好好,商量什么?”流浪汉放开手,看着眼前的美女,身体热得不行。 但还是强迫自己淡定了下来。 他必须要淡定。 不能坏了他在美女心中的形象。 “你是不是真心对我的?”女人的手指轻轻地在流浪汉的脸上滑动着,而后伸出手抚上了流浪汉的后颈。 “当然是真心的。”流浪汉猛点头,搓了搓手,走上前去抱住了他想了一路的曼妙躯体。 “是吗?”女人温柔地问了有句,然后在流浪汉身前呵气如兰,“那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哦~~不要走哦~~” 说完,女人还温柔地对着那流浪汉笑笑。 “不走不走,我又不傻,才不会走!”流浪汉连连点头,又四处张望下,迫不及待地说道:“不是说来取暖吗?两个人抱着一起,肯定会暖和的。不要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啊~~” “好啊~~”女人神秘地笑笑,然后就抚上流浪汉的脖子,就像猎人捕猎时,抓住了猎物致命的位置。 “这可是你说的…;…;啊…;…;是什么东西在咬我?”流浪汉狠狠地推开附在他身上的那帮人,捂着鲜血淋漓的后颈,惨叫地跌倒在地上。 不仅是后颈,就连后背,小腹,只要刚才和女人有接触的地方都变得鲜血淋漓。 就像是被什么动物狠狠地撕咬了一番…;…; “你不是说要暖和暖和吗?现在够不够暖和了?”那人舔了舔手指上刚刚沾染上的鲜血,一张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点,这红艳艳的血点,在这寒冬腊月中,衬得女人更加妩媚魅惑。 那女人身上厚厚的大衣,现在已经彻底地分成了一条条,每条上面都张着一张尖利牙齿的小嘴,有些小嘴在急切地张合着,有些小嘴则是在咀嚼着刚从流浪汉身上撕咬下的肉。 “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妖怪!~~”流浪汉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脸色惨白,用一只胳膊撑着身子慢慢地往后退去,鲜血从腹部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人家才不是要妖怪呢~~你可真没礼貌,刚才不是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离开我的吗?怎么到现在,这么快就食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啊~~”女人看着慌张的流浪汉,笑了。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好似一个痴情女子,在指责抛弃自己的负心人。 “大仙大仙,你不是妖怪~!请你,请你饶了我吧!”流浪汉惊恐地看着眼前妖异恐怖的一幕,不顾身体上的伤势,直接跪在女人面前,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 坚硬的水泥地面把他的额头磕得鲜血淋漓,而他不敢停下来,生怕眼前这个妖怪,只要他一停下来,就会要了他的命。 眼也不眨。 “可是——我饿了啊~~”女人拍了拍身上躁动不安的大衣,一脸无辜地看着在她面前求饶的流浪汉,楚楚可怜地说道:“你还是从了我吧~~” 说着,就慢悠悠地朝着流浪汉走去。 女人每靠近流浪汉一点,流浪汉心中的恐惧就加剧一点,身体跟个筛糠似得,抖个不停。 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不不不…;…;你别过来…;…;”流浪汉惨叫着,哭泣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一点点地往后瑟缩着。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九章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股尿味…;…; 怂货,居然被吓尿了…;…; 女人身上的布条像是一条条蛇,正张着嘴,飞快地朝着流浪汉飞去。 那些张着小嘴的皮毛层层叠叠将流浪汉围了起来,嘴巴不停地张合着,呼气吸气之间还散发着阵刺鼻的血腥味儿。 流浪汉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作何解释。 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刚才他还觊觎着的女人,转眼就变成让人害怕的妖魔。 女人在流浪汉身前几步之遥,安安静静地站着,只是…;…;没了皮肤…;…; 本该是皮肤存在的地方,是血淋淋的肉还青色的经脉覆盖在肌肉上,还能看清楚里面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动着。 女人这模样,和一只被剥皮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空气中的尿骚味更加浓烈,流浪汉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女人:“你到底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流浪汉整个身躯就被女人身上的那些小嘴团团围住,转眼,消失在这众多的小嘴中。 甚至连呜咽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也无法动弹了…;…;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女人舔了下红色的唇,一脸痴迷的模样,“真好吃…;…;” 嘴角还有血液鲜艳欲滴…;…; 只是眨眼的时间,那流浪汉脸骨头都不曾留下,地上只剩下一堆完整的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那些还带着血肉小嘴的布条重新涌动着,爬回了女人的身上,完美地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血管和肌肉。 冬天的风,总是异常寒冷。 冷风夹杂着路边枯黄的草杆,穿过没有墙壁的烂尾楼,空气中浓厚的血腥气也在这寒风中渐渐地消散开来,不在盘踞。 饮了血的大衣比刚才更加光鲜亮丽,女人的手轻轻地覆盖了上去,手感比之前好点,但还没达到极致,掩住薄薄的嘴唇,女人伸出丁香小舌在雪白的牙齿上轻轻地舔了下。 牙缝里隐隐约约还沾染着些肉。 “这肉还挺黏牙齿的~~”掏出牙缝里的肉,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四下无人的建筑废地。 只有身后的风还在呜呜地吹着,就像是…;…;枉死的怨魂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 只是这悲鸣,不会被人听见的。 在这个世界上,人门都这么匆忙,每天匆忙地上班下班,会遇见很多人,但是过心的,没有几个。 谁会去在意一个流浪汉的生死呢? 太匆忙的时代,不曾停下忙碌的脚步。 …;…; 女人走出了建筑废弃地,飘到了一处灯红酒绿的ktv前,远远地往里面看去,一片吵吵闹闹,灯光,美女,嘈杂的音乐声汇集在一起,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疯狂地摇摆着自己的身躯,分泌过盛的荷尔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揉着还有些饥饿的肚子,女人莞尔一笑,就摇曳着腰肢一摇一晃地走了进去。 灯光照在女人白皙的脸上,显得女人更加妩媚多姿,男人们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一双双眼珠子死死地黏在女人的身上。 想剥开女人身上的衣服,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样一副美丽的画卷。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嘴角上扬了些,满脸自信,向前台要了一杯鸡尾酒以后,就迈着步子,缓缓地走到了女人身边:“嗨,美女,一个人吗?” “嗯,一个人。”女人笑了,又是一个上钩的鱼,只是不知道这条鱼,能在她这活多久? “没有男朋友吗?怎么放心一个人来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男人若无其事地问道,酒杯里紫色的鸡尾酒颜色更加浓烈,就像血液的颜色,手却不安分地搭上了女人的肩膀。 还有像下的趋势。 女人余光看见了,却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顺势往男人怀里一趟,接过男人手上的鸡尾酒就往口中一倒,滴酒不剩,仿佛醉晕晕地说道:“家里的那个死鬼不管我了,只知道出去玩女人~~嘤嘤嘤~~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喜欢在外面玩女人啊?我不好吗?为什么你还要出去玩女人?” 犹抱琵芭半遮面,美人醉酒最心疼。 女人的这番抽泣,让男人心里好生心疼,只想好好宠爱下这个被冷落许久的女人。 “哪里哪里,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女人,绝对不在外面乱来!”男人说着,手就沿着肩膀继续向下,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君子谦谦的模样。 女人没有反抗,仍由男人对她的小动作,心里却在冷笑。 虚伪的男人,人类果然是狡猾无比的。 “胡说,你明明都不要我了!你还要骗我!”女人指着男人,一字一句地控诉着,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扑倒在男人怀里小声地抽泣着。 像个孩子一样,委屈极了。 原来这个醉酒的女人,是把他当做了她男人了啊,不过眼下这样,不如将计就计。 能在ktv里捡到这么极品的美女,真是赚的不行啊。 “我哪有不要你,这不是出来找你了吗?”男子看着女子羞红的脸庞,喉结上的口水在不停地吞咽着,“走,我们有事回家说,宝贝儿~~” 男人扶着女人,一步步地往外走。 那声宝贝儿,叫的极为自然婉转。 “不要,你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女人装疯卖傻地推开了男人扶着自己的腰,步履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 一身酒气,迷迷糊糊的语言,一看就是醉酒的人。 周围有人不停地往女人的方向看,但是又极为淡定地转头,在这地方,这种场景太常见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 “宝贝儿,胡说什么呢,我哪有不要你啊?”男人极为熟练地扶着女人,将女人控制在自己的怀里,一步步地往外走。 出了ktv,男人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眯着眼,扶着女人上了车,让司机急速往就近的一家酒店开去。 开房的时候,服务员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男人开了房,扶着醉晕晕的女认上楼去了。 上楼的时候,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按下了一张张着嘴的布条。 “美人儿~~想死老子了~~”打开房,刚才还能勉强在外人面前装作稳定的男人,这厢那点所谓的绅士风度可是一点都没有了,毛手毛脚地就在女人身上摸来摸去。 急不可耐。 “别急,急什么,猴急~~”刚才还迷糊着眼的女人,这厢,却是轻轻地推开了男人的手,软着身子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么着急就没什么意思了…;…;”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轻佻地看着女人裸露出来的,纤细的脖颈:“好,宝贝儿,你说,要怎样?原来你这小妖精没喝醉啊,是故意的啊?” “这不是看你长得好看,人家忍不住吗?”女人冲着男人笑了笑,食指在男人胸前画圈圈,“先去洗个澡吧,我不太喜欢不干净的食物~~” “什么食物?” 男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女人。 “我的意思是,偷吃的时候,要洗洗干净,难道不是吗?” 女人背对着男人,坐在梳妆台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道。 “对对对,瞧我这么心急,都忘了这事了~~我这就去洗,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回。”男人说着,就快步向浴室走去。 浴室很快传来了水声,女人听着很舒坦。 男人恐怕只有等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他口中的吃和女人口中的吃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吧? 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一会儿,男人就用浴巾裹着下半身,上半身还滴着水,从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浴室中走了出来,一出来就伸手环住了女人的脖子:“不是说要尝尝我是什么味道的吗?现在就开始吧~~” 男人魅惑地眨了眨眼,就附身上来。 “那我就尝尝了~~你可别后悔哦~~”女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整个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脸上就挂着妩媚动人的笑容看着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只是,那笑,渗人的很。 “你,你是什么东西!啊!救命啊救命啊!”男人在女人的头能转了一百八十度还能完美地转动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后跑,却直接跌倒在身后宾馆柔软的床上。 “哈哈,不是你说让我好好尝尝的吗?现在你躲什么呢?”女人再次说话的时候,又默默地向后转了回去,只是动作有些生硬,站起身来,歪着头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男人。 “不不不!神仙神仙你揉饶了我吧,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的,而且我有性病,不能吃的!!” 男人为了让女人不吃掉自己,慌乱之中各种急不可耐地说道。 连他有性病这种事都说了出来。 女人嘟起了嘴巴,双手抱拳地看着男人,一脸不相信:“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很好吃,而且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肉质应该不错的~~你骗我~~” 满脸的委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章 钻石 “不不不,大仙你误会了~!!我真的不好吃,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看着门口,想要伺机逃跑。 “是吗?”女人低着头,思索着。 男人趁着这空隙,拼命地朝着门口跑去,想要拉开门把手,离开。 但是门像果冻一样在不停地抖动着,但是就是打不开。 任凭男子怎么拉,怎么踹,都没有办法打开。 “要不要我帮你啊?”女人飘到了男人面前,看着男人,若有所思地问道。 语气和善,却让男人硬生生地不停地冒着虚汗。 “不用了~~大仙…;…;” 男人两条腿抖着跟筛糠似得,不停地抖,看起来特别滑稽。 之前还是个风流男子,想着要怎么占女人的便宜,可眼下,就怂的不行了。 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在ktv的时候,可是你自己跑来搭讪的,说要带我回来的,现在,我跟着你回来了,开心吗?”女人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乖乖地,不要跑,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女人身上的小嘴再次迫不及待地张开了,顺着女人的手腕一路爬到了男人的身上。 接下来,房间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但是门被女人封印了,外面的人根本就无法感知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床上的男人已经被女人吞噬掉了一半,皮肉都所剩无几,惨白的骨架上海带着些许的肉,静静地附着在床上,还有些小嘴在吸附着床上的肉。 舌头海意犹未尽地舔过尖利的牙齿,这个细皮嫩肉的吃起来感觉是比刚才那个流浪汉的味道好多了,就是少了点,根本就没几口可吃的。 但幸亏她刚才已经吃过一个的,不然今晚估计还得出去觅食。 血液顺着床单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是不是溅起一个又一个小血花,只有一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躺在血染红的床单上。 “麻烦,虽然好吃了些,但是还得清理清理。”女人喃喃地说了句,然后指尖升起了一束火焰,将那副骨架烧的干干净净的,连骨灰都不曾留下一点。 在眨眼,整个房间已经恢复了原样,没有血迹也没有骨架,床单是整整齐齐的,唯一可以证明过有人来过的痕迹就是浴室还是湿的。 女人在确认已经弄好这一切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个在ktv碰上的男人不同于先前的那个流浪汉,失踪了还是会有人调查的,所以一定要消除痕迹。 只是,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她身上的,因为登记酒店的不是她的身份证,整个过程中她的脸是埋在那人怀里的,没有被摄像头拍下,所以,即使是发现这个男人失踪了,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虽然她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但当今人类的消息传输得太快,太多人知道她的样貌,对她以后觅食不利。 倒不是害怕人类。 区区人类,能奈她何? 不过眼下,她得按照约定去见那个人了。 那个人说,如果没有抓到叶玉儿或者胡梓墨也没关系,反正胡梓墨的账房和厨娘在他们手上,不怕他们不来。 只要等着自投罗网就行。 想着那人要求的时间就要到了,女人赶紧快步往前走。生怕迟了,若是迟了,怕是又免不了一番责备了…;…; 女人穿过一条漆黑的小巷,快速地往前走,越走,在另一端看着的叶玉儿就觉得有些奇怪,这路,好熟悉。 随着女人继续往前走,叶玉儿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这条小巷不就是学校寝室后面的那条小路吗? 这个女人是他们学校的? 这,这! 叶玉儿先是愣住了,然后不敢置信,最后变成惊恐,要是这个女人是学校的,那碧朵他们岂不是有危险了? 想着刚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叶玉儿就觉得全身发抖,活生生地把一个人给吃掉…;…;! “别慌,这个女人像是要去见她幕后之人了,我们先看看这幕后指使她的到底是谁再说。”感觉到叶玉儿激动的情绪,胡梓墨拍了拍叶玉儿的肩膀,安抚道。 叶玉儿身子不停地瑟缩,特别是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地往学校走去,离学校越近一步,她的心就越发的紧张,蹦着蹦着,眼看着就要跳出来了。 但是强忍着,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要看看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她要帮着老狐狸找出那个凶手,从而确保碧朵他们的安全。 要保持镇定,不能慌。 这不是叶玉儿第一次看着非人类的东西了,却是叶玉儿第一次看着非人类的东西离她在意的人那么近,近的让她害怕。 以前的那些黑暗生物,但是对人都没有什么伤害,但是眼前这个不一样,是一层皮,要靠着血肉来支撑着。 她不能不怕,也不敢不怕。 女人丝毫没有感觉出来她背后有一个像监控器一样的东西在监视着她,依然朝着那人的住处走去,快速,小心翼翼。 在小心,也抵不过胡梓墨的监视。 黑漆漆的天,映着那女人的脸更加阴森恐怖,在女人的绕了很多个圈子以后,终于七拐八弯地走进了一家地下室里。 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叶玉儿他们也无法看清楚女人到底经过了地下室的那些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女人要找的那个人,那个幕后黑手,住在地下室,而且在地下室的深处。 因为女人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 只有女人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朝着外面传来,不知道里面的情景。 终于,不知道绕了多久,女人到了。 黑暗中,只有一丝丝光。 照在那个幕后黑手的脸上,但是,无论是叶玉儿,还是胡梓墨,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 倒是叶玉儿在无意间看见了那人手腕处有条黑色手链,在那丝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且反射那光的东西,叶玉儿只觉得形状貌似在哪里见过…;…; 也是奇怪了,这光这么微弱,居然还能反射那手链的光? 叶玉儿心下好奇不已。 但是随着那丝灯光的亮了起来,很快,胡梓墨他们面前的画面就熄灭了。 同时还胡梓墨他们耳边说了句:“偷窥!” “我们被发现了吗?”叶玉儿还想着要仔细看看那人到底长什么样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 硬是愣了一秒钟,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抬头看着胡梓墨,呆呆地问道。 难不能这种监视,还能被发现? “嗯。”胡梓墨点点头,看着叶玉儿点点头,然后又道:“有些对自身行迹很注意的,或者修为在同一个档次的,就能感觉的出来。不足为奇所以不用担心。” “哎,那怎么办啊?”叶玉儿托着腮帮子,把手放在桌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又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那个女人还在学校待着,碧朵也在学校…;…;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叶玉儿愁得不得了。 “既然那个女人没有去教学楼和寝室,就不能说明她是你们学校的人,再说了,那层皮很需要肉来支撑身体,但是即使是这样,都没有选择你们学校的人,就说明他们现在应该还不会对学校里的人动手。所以不用担心了。” 胡梓墨安慰着,看着叶玉儿愁容满脸的,加上账房和白大娘都没有消息,胡梓墨的心情也不好很好,眼下还在打起精神安抚着叶玉儿。 账房和他之间是有联系的,要不然上次账房逃跑怎么会那么快就乖乖回来了? 但是之前他已经尝试着联系了好多次账房,依然没有账房的消息。 信号传出去了,却没有传回来。 这就只能说明他跟账房之间的联系被人故意掐断了…;…; 事情,变得很棘手起来…;…; 地下室,没有光…;…; 但是还能反射…;…; 反射…;…; 就这能说明被反射的东西有很强的反光性,可什么反光性很强呢? “玉儿,你说什么反光性比较强?”胡梓墨想不出来,随意地问了叶玉儿一句。 “钻石啊,没有什么比钻石的反光性还强的。”叶玉儿想也不想地回答。 等等,钻石,手链?手链,钻石? 这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想起来了! 之前吴书月为了秀恩爱,专门跟杜鹏买了条手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有意无意之间就把那钻石手链在她面前晃荡着…;…; 说什么情比金坚,他们之间的感情和钻石一样珍贵…;…;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专门看了看她。 她也是很无语,也因为吴书月这般,叶玉儿才记得特备牢。 她们学校,虽然有钱人家的子女很多,但是像杜鹏这样,会把钻石戴在手上的还是很少的,整个学校估计也只有他一人。 而地下室是位于操场体育器材处的旁边,地方比较偏僻,平时也很少有人去,只有本校的学生和老师才知道…;…; 只有情侣会在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在那拉着小手,聊聊天啥的,但是过了九点半也就没人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一章 养人皮 但是杜鹏一直以来都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类了…;…;难不成还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叶玉儿想不通,索性就把这些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胡梓墨,老狐狸比她聪明,肯定可以想出来的。 “杜鹏是谁?”胡梓墨的眉头皱了下,明显地不开心了,语气都变得重了起来:“是你的前男友?” …;…; 叶玉儿无语了,现在不是应该关心那个神秘男子是谁吗?什么来历?到底能不能干掉吗? 怎么变成了关心杜鹏跟她的关系了…;…; 这醋坛子也是没谁了…;…; “嗯。”叶玉儿微微地点点头,看着胡梓墨,不知道胡梓墨是什么心思。 “哦。” 胡梓墨闷声说了句,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去你们学校看看吧。” 倒是没有叶玉儿想象中的生气啥的…;…; “嗯。” 叶玉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挽着胡梓墨的手臂。 这个动作成功地取悦了胡梓墨,本来对叶玉儿还记得前男友手链这事有些耿耿于怀的,但是眼下,玉儿是他的。 此刻,正挽着他的手,他完全没有必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 人生苦短,为太多不值得的事计较,对自己其实是不公平的。 虽然他介意她的过去,可更加珍惜她的现在,期待他们的未来。 这大概就是爱一个人吧~~爱她的全部~~ 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造就了现在的玉儿…;…; 已经夜深了,天色沉沉,万籁俱静,叶玉儿挽着胡梓墨的手,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街上很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就连商场也关门了,只有些许的行人在路上忙着赶路,也没抬头去看胡梓墨他们。 就算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也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一男一女深更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出来寻求刺激,那啥那啥? 叶玉儿看着这些行人异样的眼神,有些醉…;…;这是什么眼神啊…;…; 本来她就怕黑,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简直是不能再过分了…;…; 要不是因为和胡梓墨待在一起,又着实担心碧朵他们的安全,她才不会出来。 还记得以前在叶家村的时候,每次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裤脚处相互摩擦传出来的“嘶嘶”声都足以让她心惊胆战的,更别说看见些孤魂野鬼在她面前飘来飘去的,简直不要太刺激…;…; 所以叶玉儿是各种使劲拽着胡梓墨的胳膊,半边身子都靠在胡梓墨身上…;…; 叶玉儿没有发觉,胡梓墨子自然是不会去提醒…;…;他对叶玉儿这般,可是求之不得…;…; 很快,他们走到了先前那女人消失的地点,也就是学校的操场边。 刚走进这操场,胡梓墨就敏锐地感觉到这操场的与众不同之处,一阵阵浓烈的阴气扑面而来,连带着空气中的温度都像下降了几度。 叶玉儿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这里可真冷。 “真冷啊——”叶玉儿又往胡梓墨的身上靠了靠,这么冷的天,后悔出门没多加几件衣服…;…; “这里阴气好浓…;…;”胡梓墨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叶玉儿穿着,然后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盏小巧精致的青铜宫灯,在这漆黑的天色显得格外明显。 有了这盏灯在前面照路,叶玉儿心里也没那么恐惧了,拽着胡梓墨胳膊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来,只是还没缩回来,胡梓墨又重新给拉回去了…;…; 叶玉儿抬头不解地看了看胡梓墨,胡梓墨却是一脸的无辜,好像他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若无其事得很。 …;…; 傲娇老狐狸…;…; 在灯光的照耀下,叶玉儿才看清了她现在是处在什么场景下…;…;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叶玉儿只觉得头皮发麻…;…; 让她心惊胆战…;…;恶心…;…; 大一的时候,她来过一次地下室,跟碧朵一起,因为好奇,所以也就三三两两地约了出来,跟探险似的。 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些蜘蛛网,地上,墙壁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就像是荒废了很久的模样。 那个时候也是冬天,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冷。 而眼下,不仅是冷,这简直可以用修罗地狱来形容…;…; 虽然地上,墙壁上的蜘蛛网,灰尘什么没有了,但是却出现了更加让人崩溃的一幕…;…; 太可怕了…;…; 你能想象在这狭长狭长的通道里,墙壁上都挂满了人皮吗? 你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当然也能听见这些人皮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每走一步,叶玉儿就能看见悬在墙壁上的人皮,完整的人皮,整整齐齐地排在墙壁上,有些皮正鲜活有光泽有弹性,就像是新生儿的皮肤;有些皮衰老了,上面布满了褶皱,像是一截干枯的树枝;有些皮还会在半空中动来动去的,不知道是因为风在吹动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皮都是从人体上完完整整地剥离下来的,没有伤口,却统一地往下滴着血…;…; 看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渗人。 这些皮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样,看着叶玉儿他们从他们面前走过,张开嘴无声地笑,叶玉儿仔细一听,甚至能听出他们口中无声的话语,他们在笑,在讽刺着她。 讽刺她敢走进来,讽刺她离死不远了! “梓墨——我怕——”叶玉儿拉长了声音,紧紧地抱着胡梓墨的胳膊,瑟缩不已,抖个不停。 害怕得都不敢大叫,生怕会出现什么东西,冷不丁地冒出来,然后在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这些皮到底是哪里来的,居然还会动,会嘲笑她! 若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她说不定都以为在她面前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谁能想到这些都是一层皮肤呢? “没事的,有我在。”胡梓墨当然也看间了墙壁上这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胖有瘦的皮,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比起叶玉儿的不淡定,胡梓墨显得淡然多了。 说完,抬头看了看这些挂在墙壁上的人皮,指尖直接升起一抹火焰,那抹火焰很快在空中升了起来,星星点点地分散开来,落在了那些人皮上。 很快,当火焰落在那些人皮上时,熊熊大火就开始燃烧了起来,空气中不停地散发出阵阵浓烈的烟臭味。 各种尖叫声,小孩的,老人的,男人的,女人的,好听的,不好听的,清脆的,嘶哑的,都在空气中来回回荡,有些皮甚至想要上前攻击叶玉儿,却被胡梓墨烧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 那些皮在火焰中挣扎着,大叫着,哭泣着,抱着头,瑟缩在一起,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却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 “死了也好,落了个干净。”胡梓墨伸出手,嫌弃这些惨叫声过于难听,捂住了叶玉儿的耳朵,看着眼前差不多被烧成灰烬的人皮,冷冷地说道。 这些人皮,被囚禁在这里,烧了也好,这样才能轮回,再次投生。 将他们困在这里的人心也是真狠,这些皮如果不能被烧毁,灵魂就被囚禁在人皮中,不能转世投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不由己地去害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这简直比死了更加难受。 一阵微风吹过,胡梓墨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谢谢。” 接着,成千上万句“谢谢“在胡梓墨的耳边响起。 那些灵魂飘荡在半空中,围绕在胡梓墨的身边,上下飘荡,不停地有人对着胡梓墨说着谢谢。 胡梓墨知道,这是那些亡魂在跟他说着谢谢,谢谢他让他们得到了转世投胎的机会,谢谢他让他们不在害人…;…; 风飘过,那些灰烬就夹杂着,往地下室的出口飘去,然后落在地上。 身体得到了救赎,灵魂才能再次轮回。 “这背后之人,也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囚禁灵魂,逼迫着这些皮为他卖命。多少年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主。”等到最后一块人皮也被烧掉了,在空气中化为灰烬,胡梓墨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地说道。 “每一张人皮的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么多人皮,得杀了多少人…;…;”叶玉儿看着,也是感叹。 杀了这么多人,也没被人发现吗? “少说也得上千个吧。”胡梓墨粗略地估计了下,拿着青铜宫灯继续往前走。 叶玉儿看着眼前干净了不少的通道,至少没有那些人皮,叶玉儿觉得心安定了很多,咬牙切齿:“不知道那人拿这些人皮来做什么,真是丧尽天良!” “类似于养小鬼,只是这的小鬼变成了人皮而已。” 胡梓墨淡淡地说了句,叶玉儿蒙了。 养小鬼是什么样的? “养小鬼是什么?” 叶玉儿看着胡梓墨,问道。 “就是去找死了的小孩,将尸体经过层层炼制,最后可以用来帮养鬼人做事,只是这种方式养鬼人容易被反噬。”胡梓墨感觉到空气中有些不正常,但还是继续解释道:“而养人皮这不会被反噬,不过这种术法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如今居然又重现江湖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二章 杜鹏 “这种方式难道对身体没有影响吗?这么邪门,也不怕遭报应!” 叶玉儿冷冷地说了句,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杀人,剥皮,还有压榨别人的灵魂! 出了禽兽,她真的不能想象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出来。 “有,养这些东西的人本身的寿命会缩减一半,但同时修为也增长得很快。”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阴气传过来,但是很快消散开来,胡梓墨闻了闻,“这玩意还有种不好,就是…;…;” “就是什么?” 叶玉儿正听得入神,胡梓墨却不说了,而是警觉地看着四周。 胡梓墨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把叶玉儿抱在了怀里,警惕不已。 “怎么了?”被胡梓墨紧张的表情给感染到了,叶玉儿也压低了声音。 “既然出来了,阁下怎么不出来见一面?”胡梓墨看了看四周看似像是没人的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紧接着,把叶玉儿更加死死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气息,让他感觉很不妙。 “是那个人来了吗?”叶玉儿被胡梓墨抱在怀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空气中的阴气更加浓烈,极度不安。 “嗯。” “玉儿——是你吗?”有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陌生又熟悉,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玉儿,我终于再次看见你了!” 这人是…;…;杜鹏? 叶玉儿听着这声音,猛然间反应过来…;…; “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好意思叫玉儿吗?”胡梓墨在叶玉儿身体周围升起了一团火焰,火焰形成一个圈,将叶玉儿圈在其中,而后回头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不对…;…; 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人的身体,住的灵魂却不单纯是人的灵魂…;…; 叶玉儿看着眼前的杜鹏,只觉得诧异,没有一点点怀念什么的。 之所以说是诧异,是因为眼前的杜鹏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皮肤煞白,两个眼睛跟个黑窟窿一样,没有眼白,嘴唇红红的,跟杜鹏以前十足的糙汉子模样一点都不像。 真是让她分分钟有些刷三观的感觉,太特么的丑了。 至于怀念,担心什么的,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于一个劈腿的男人,她有必要怀念,担心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同时,她也不会怨恨什么的,不值得,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生气,一点点都不值得。 再说了,现在她有老狐狸了,幸福还来不及,哪有那心思去怨恨呢? “你是什么人?”杜鹏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放大,看着胡梓墨,问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很不安。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胡梓墨不答反问,盯着杜鹏,冷冷地问道:“那个女人呢?” “我的目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男人不回答,继而笑了起来:“至于那个女人,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 说着,就飞身跑到了叶玉儿面前,张开手想要抱住叶玉儿,却被叶玉儿周围的火焰灼烧了手臂。 顺便,被胡梓墨狠狠地踹了一脚。 敢在他面前对玉儿图谋不轨,当他是瞎子吗?不弄死,是因为留着还有用,不然早就弄死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啊。 “玉儿,你如果知道他不是人的话,你还会爱他吗?”杜鹏被胡梓墨这一踹,就躺在地上,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看着叶玉儿,有些心痛地说道。 那个人跟他说,跟玉儿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不是人,他不信。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主义者,这个世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前人幻想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 但是那个人在他面前转着头,然后笑,做出了一系列人类根本就做不到的事,他彻底地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神存在的。 因为那个人,车撞不死他,扔在海里也不会死,就算被石头碾压一次,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由不得他不相信。 “你想知道吗?”叶玉儿嘴角弯了下,看着杜鹏这略带这心疼的神情,笑了:“我知道他不是人,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他,爱他所有的一切啊。而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一句话,直接击溃了杜鹏的心理防线。 他本来以为玉儿爱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因为这男人长得帅气,但是玉儿只要知道这个男人是非人类后,自然而然就会跟这男人分手了…;…; 倒是,只要他稍微对玉儿好点,玉儿就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当初劈腿,跟吴书月在一起,只是因为吴书月家里有钱而已。 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只有叶玉儿一个。 他以为,等他架空了吴书月家中的钱财,就可以和叶玉儿在一起,比翼双飞,他以为,叶玉儿一直会等着他,不会变心的。 至少,玉儿曾经对他极好极好。 怎么会舍得离开他呢? “玉儿,你是在骗我的吗?你说谎是不是!”杜鹏突然间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对叶玉儿说道,“你曾经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你宁愿和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在一起,也不愿跟我在一起吗?” “呵呵,说的你就是人一样!”叶玉儿生气了,可以说她的不好,但是要是敢说老狐狸不好,这就让她十分生气了,简直不能忍受! 当下想也没想就还了回去:“当初是你劈腿在先,现在却又在这里控诉,你脸皮这么厚,真是世间罕有!我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你啊,你那里来的自信啊?我特么的被狗咬了一次,难不成还要被狗咬第二次啊?” 骂起人来的叶玉儿,十分的彪悍,这彪悍,让胡梓墨惊呆了,愣愣地站在一边,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叶玉儿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反抗,相反的,很窃喜? “我后悔了行不行?玉儿,我后悔了行不行?你原谅我好不好?”杜鹏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也不去攻击胡梓墨了,只是跪到在叶玉儿面前: “玉儿,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我每次一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就觉得心痛,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现在好了,我跟吴书月这个女人已经彻底了结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这情深义重,语言之感人,动作之深情,如果不是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她的,叶玉儿说不定会掉两滴同情的泪水呢! 劈腿的人不是她,护着现任在前任面前耀武扬威的不是她,不是她…;…; “你心疼啊?” 叶玉儿突然间笑了起来,看着杜鹏,轻声问道。 杜鹏以为事情有好转了,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丝毫没有听出叶玉儿声音中的讽刺,看着叶玉儿的脸连忙说道:“心疼,真的心疼…;…;就跟刀割一样的心疼。” 看吧,只要他稍稍认个错,哭诉一下,玉儿就会回来。 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次玉儿生气,他不是这样解释的? 只要他态度好点,然后再稍微表现出来心情不好,玉儿立马就会心疼,然后就原谅他了。 “那你活该啊!” 叶玉儿冷冷地看着杜鹏,直接开口说道。 没有一点点感情色彩,为了这么一个渣男生气,没必要。 “玉儿…;…;你,你怎么这么说…;…;” 以前百试百灵的方法,这次却不管用了。 杜鹏反应不过来,还呆呆地看着叶玉儿。 显然,接受不了这么冷酷的叶玉儿。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着吴书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你们出去玩,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勾搭,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生病了,我给你买药,给你端茶送水,亲手做饭给你;你打篮球腿受伤了,我每天陪着你换药上药;你每天的早餐是我买的,你说你喜欢吃学校外的那家灌汤包,寝室门一开,我就去给你排队买…;…;” 想起以前这么卑微地爱了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一个人,叶玉儿就觉得,当初的她是有多瞎眼。 没有流泪,只是冷静地说道。 “我…;…;” 杜鹏被叶玉儿的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叶玉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他无法反驳。 “你什么你呢?你现在来后悔了?想和好了?”叶玉儿歪着头,看着杜鹏,接着说道:“晚了。我爱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是不是我杀了他,你就会回来了?”被叶玉儿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的杜鹏,转身指着胡梓墨,大吼道:‘好,我现在就杀了他!我杀了他,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一把刀就凭空出现在杜鹏手里,杜鹏紧紧地握着那把刀,朝着胡梓墨冲了过去! “不要!” 叶玉儿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这一幕! 如果梓墨出了问题,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舅舅走了,在失去梓墨,她也活不下去了…;…; 胡梓墨冷冷地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不自量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什么玩意,居然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杜鹏忽然发狂了起来,连带着将脸上的脸皮也扯了下来,没有肌肤遮盖的血肉立马就暴露在空气里,牙齿和眼球看起来格外阴深深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恶心。 “你这是想先恶心掉我,然后再攻其不备吗?”胡梓墨淡淡地说了句,叶玉儿本来紧张的不得了的心情,一听胡梓墨还在打趣,立马就放心下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打趣,就说明老狐狸很淡定,对杜鹏的威胁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别忘了你的账房厨娘还在我手上,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杜鹏看着胡梓墨,一口失去了嘴唇遮掩的白牙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渗人的光。 胡梓墨嗤笑了一声,直接一道光发射了出来,杜鹏就被顶死在红砖墙上,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出现了,怎么什么货色最近都敢来威胁我了?” “放开我,不然我就让他们都死!”杜鹏一张脸变得很狰狞,恶狠狠地看着胡梓墨,语言之间都是凶狠的味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胡梓墨连话都不想跟杜鹏说了,狠话谁不会说啊,实力才最重要。 直接用光把杜鹏钉在墙上,死死的,然后一抬手就扯掉了杜鹏的左臂,胡梓墨把手上的残肢丢到地上,看着那残肢在地上瑟缩着,痉挛着,试图重新回到杜鹏的手上。 真是阴魂不散,顽固不化,胡梓墨看着杜鹏的残肢,又直接在指尖升起了一团火焰,落在地上的残肢上。 “别,别杀我!”知道自己不敌胡梓墨以后,杜鹏立马就开始求饶,刚才的那股狠劲瞬间就收敛了。 杜鹏捂着伤口声嘶力竭地叫着,他得伤口处不时地冒出些黑色的皮毛。 就像人皮被烧焦的模样。 呵呵,如此不堪一击的实力,却能让账房和厨娘都敌不过,真是不敢相信。 胡梓墨暗暗想到,这不符合他之前推导的。 “本来是想给你个痛快一点的死法的,但听了你刚才的那番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胡梓墨温和地笑了笑,指尖在杜鹏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风轻云淡。 笑着,抚摸着,像是温和地问好。 只是杜鹏看清楚了胡梓墨眼里的杀意,满满的杀意,让他不由地胆战心惊。 “不,不…;…;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杜鹏颤抖地像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背后是冷冰冰的墙壁,在这里,曾经挂了那么多张人皮,而他现在也像一张人皮挂在墙壁上,只是比人皮厚上那么一点罢了。 面前是一张笑着,却散发着寒气的脸,比起这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杜鹏觉得背后墙壁的温度更高一些。 害怕,恐惧,敬畏…;…;在杜鹏的心里交织着。 “你,怎么这么贪生怕死呢?”胡梓墨笑着,指尖从杜鹏的脸上划到了杜鹏的心口处,“你这颗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呢?” 胡梓墨看着杜鹏被吓得不停起伏的胸膛,继续笑着:“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挖出来看看好了。” 胡梓墨的话音刚落,就直接用青铜宫灯里的刀剖开了杜鹏的胸膛,而后顺便封了杜鹏的嘴,让杜鹏吼不出来。 杜鹏的身体被层层叠叠的人皮覆盖着,那些人皮在胸膛处不停地旋转着,绕着胡梓墨手中的刀刃不停地蠕动着。 杜鹏在墙壁上挣扎着,反抗着,但是这些都没有用,无声地嘶吼,吼叫着。 但是胡梓墨即使已经在杜鹏的身体里转了几圈以后,仍旧没有找到杜鹏的心。 这是…;…;没有心吗? “你的心呢?”胡梓墨看着杜鹏,解开了杜鹏的封印,冷冷地问道。 “被那个人拿走了…;…;” 杜鹏哆嗦着嘴角,直接招了。 叶玉儿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么怂的杜鹏,觉得当年她真的是瞎眼了…;…; 不是被劈腿之后,就不停地诽谤前任,而是杜鹏这个人,真的是不值得。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爱的只是自己而已。 以前,她对他那么好,他没有珍惜她,现在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求复合,也只是贪图她对他的好罢了。 他不爱她,爱的这是那份被别人爱的虚荣,爱的只是她对他的好而已。 即使是吴书月,他也从来没有爱过。 他爱的是钱,是虚荣,是被人宠爱的感觉,被人追捧的面子! 说到底,吴书月也只是个受害人,她以为得到了杜鹏这个人的全部,实则,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知。 杜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只爱他自己! 你以为感动了他,殊不知,只是感动了自己。 就像现在,刚才还在各种求原谅,说什么离了她就过不好,会死人,但是真的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苦苦求饶的,而他,只为他自己求饶。 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死活。 “没有心了吗?”胡梓墨继续温和地笑着,“那你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用呢?” 说完,指尖就升起一道白光,朝着杜鹏的身躯烧了上去。 “不!”一道红色的身影瞬间从半空中窜了出来,拦在杜鹏的面前,替杜鹏挡住了那道白光。 被白光击中了胸膛,直接穿膛而过,心脏处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这抹红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连吃了两个人的女人,那个妄想勾搭胡梓墨的女人。 只是,她跟杜鹏是什么关系,居然会为杜鹏挡?受死? 叶玉儿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但又着实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了。 “是不是好奇她是谁?”胡梓墨看着叶玉儿不解的神情,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就解开了叶玉儿身体周围的火焰,抱着叶玉儿才觉得心安了。 还是抱在怀里好,什么防护都没有他的防护来的好。 主要是抱着可以取暖来着…;…; …;…; “嗯,梓墨,我总觉得她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就是觉得熟悉…;…;”叶玉儿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逻辑有些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 胡梓墨揉了揉叶玉儿脑袋,轻声说道:“她是吴书月。” “啊?” 叶玉儿一脸蒙圈,额…;…; 这是吴书月?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叶玉儿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红衣女人,还别说,五官真的有些像吴书月,但是比吴书月好看多了。 无论是肌肤还是五官,都更加精致。 “吴书月不是这样的啊?”叶玉儿看完,回头看着胡梓墨,不解地问道:“这个女人比吴书月好看多了…;…;” “吃了那么多人肉,又加以邪法修炼,比以前好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胡梓墨淡淡地回答,指着心脏不停喷血的吴书月:“你知道那次为什么我们只看了一会儿,她就吃了两个人吗?” 那天,仅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差不多也就两个小时,吴书月就吃了两个人。 这平均下来,是一个小时一个人,常人的胃哪有这么大啊? 两个成年人,再瘦,加起来也得两百多斤呢,就算能吃完,但是也不能消化啊。 而吴书月在吃完一个人以后,还恍恍惚惚地说了句,好饿…;…;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范围…;…; “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叶玉儿抬头,看着胡梓墨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只吸收了每个人最好的部分,其他的,都直接抛弃了。所以才会不停地吃吃吃,越吃越想吃!” 胡梓墨冷冷地看了眼吴书月,淡淡地说道。 “哦。” 叶玉儿点点头,不再吭声了。 她觉得她一吭声吧,就透露了她的无知。 这样不好,不好…;…; 索性还是不要说话而来…;…; “杜鹏,我,我爱你…;…;”倒在地上的吴书月上气不接下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停冒血的窟窿,又看着被钉在墙壁上的杜鹏,虚弱地说道。 杜鹏面无表情地看着为他挡下一击的吴书月,倒在地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他又没要她这样那样,为他受死…;…;真是多余…;…;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不爱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爱的是你们家的钱财!” 要不是因为现在被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的话,杜鹏甚至想上前去踹吴书月两脚,就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才害的他跟玉儿分开,要是他没有跟玉儿分开的话,哪还有她的事? 他也不至于落在现在这个下场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贱女人害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吴书月颤抖地伸出手,身子瘫软在地上,一点点地往墙壁的方向爬去,鲜血流在地上,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卷。 即使是因为血液流失的速度过快导致她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苍白的,四肢已经开始冰冷,无力,吴书月仍旧在朝着杜鹏一点点地爬去。 仿佛是一种信念,只要能触摸到他的脚,她就能赢得什么似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赢到,等待她的,只是杜鹏毫不留情的脚,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你走远点,别碰我!”看着吴书月像个血人一样爬了过来,杜鹏很是不爽地用脚尖踹开了吴书月,即使是这一踹,让他的伤口也跟着流血。 他也丝毫不介意。 在他眼中,吴书月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死,都是便宜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是为了钱吗?”吴书月看着这么嫌弃她的杜鹏,感觉整个人都心如死灰,比死更加难受:“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也那个对我?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当初,为了得到她,她不惜做了小三。 介意进了他和叶玉儿的感情之中,为了他,她委曲求全,他说什么,都答应。为他,不惜放下自己的矜持,一个女孩天天跟在他后面,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好像爱上了一个人,就拥有了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可最后,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吗? 她知道,他一直都没忘记叶玉儿,可她傻傻地以为,只要她对他足够好,他的心里迟早会给她留一个位置…;…; 她以为,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她的位置的…;…; 可这一切,只是她以为罢了,他心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一点点都没有。 在爱情里,率先动心的那个人,爱的最深,伤的也最重。 你所有的主动,在他眼中都是徒劳,甚至是恶心。 “我怎么不可以说出这些话了?你不知道你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时候有多恶心,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香水味让我觉得有多恶心,你不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厌倦!我每天看到你的时候,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像吃了一坨屎,还得假装像吃了一块巧克力一样做出享受的样子!我看着你,就想起你父母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觉得是我高攀了你们家,每次去看你父母的时候,你父母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杜鹏缓了一口气,继续吼道:“我忍气吞声这么久,就是想得到你家的财产,可是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你那个老不死的父亲也没有把你们家的财产给我,而是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你说,我还有必要讨好你,忍受你的坏脾气吗?你说,有必要吗?” 从未见过这么生气,吼人吼道脸红脖子粗的杜鹏,吴书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半天,想不通为什么平时温文尔雅的杜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像是一个粗鄙的乡下人的模样,而他发火的对象居然是她? 不是他说喜欢她的吗? 不是他明里暗里暗示她,他受够了叶玉儿吗? 不是他让她横刀夺爱的吗? 不是他说叶玉儿土里土气,配不上他,只有她这种真正的名媛淑女才能配得上潇洒英俊的他的吗? 不是他说,他很满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不是他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的吗? …;…; 太多的他说,怎么到了现在,到了他们都要死的时候,全部变成了她压迫他,勾引他,利用他,变成了他不情,不愿,不想,一切都是她的错的吗? 她那么在意他的感受,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怎么会舍得让爸妈为难他呢?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谁可以给她一个解释? “可我,是真的爱你啊…;…;为了你,我甚至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因为这个样子,我只能在夜间出没,我都不敢回家去看爸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绝情冷血?” 吴书月听着杜鹏嘴里冷冰冰的话语,感觉她的心脏都被人拽紧了,这种感觉,太伤,太痛,太不可秒速,超出了她能形容的境界。 “你的爱,跟厕所里的蛆一样,不仅恶心,而且招人厌!”杜鹏吼着,想要挣脱绑在他身上的光,像钉子一样的光。 这样,他就可以亲手解决眼前这个让他生厌的女人了! 多看她一眼,都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你说什么?” 吴书月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一刻,她心死了。 没有感觉了。 这大概就是心如死灰吧…;…; 抬起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两只眼睛完全不能对焦地看着杜鹏,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点光泽地看着:“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杜鹏可以骗骗她也好。 她不介意的,就算是谎言她也可以选择相信的。 真的。 她信。 “我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加不会有!这一辈子,我不会爱你,下一辈子,我也不会爱你,生生世世,我都不会爱你!” 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丝犹豫。 杜鹏的这些话,直接脱开而出了。 言语要是伤起人来,比刀子,绳子,剑,枪,导弹…;…;比一切能让人死亡的武器都更加伤人。 世间再厉害的武器,伤人也不过是伤身,流血,最多不过死亡,而言语带来的伤,是无形的,能让你生不如死,死不下去,活不起来,让你像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感情地活着。 最大的痛苦不是痛苦,而是连感受痛苦的权利都失去了。 “那我们就一起死吧!”吴书月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叶玉儿有些毛骨悚然。那种笑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绝望,没有生机,只有满满的绝望。 “我活不了,那么,你也别想活了,咱们一起死!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果然不出叶玉儿所料,吴书月像是回光返照般捡起刚才被胡梓墨仍在地上的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点点地朝着杜鹏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尖就这样朝着自己一点点逼近,杜鹏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还不想死,他还想活,不想死在一个让他厌恨的女人身上。 “鹏,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吴书月嘴角的笑容更加诡异,也许是因为脑海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她的脸色居然变得红润了起来,像是恋人的私语一般:“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鹏,永远永远,你都别想摆脱我了!” “噗——”刀子插入物体的声音,一道鲜血从杜鹏的额头直接流了出来,温热温热的,杜鹏看着吴书月,不敢相信。 “你讨厌我,就算是你讨厌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吴书月拨出刀,继而又狠狠地刺着,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 刀刀狠厉,刀刀毒辣,每一刀都用尽了吴书月最大的力气,平生最大的力气。 “你这个疯女人!”被额头处传来的疼痛疼的挣脱了胡梓墨封印的杜鹏也发火了,直接从墙壁上掉了下来,然后爬起来和吴书月争抢。 这对昔日在人前恩爱不已的恋人,此时此刻正在地上翻滚着,厮杀着,红衣和白衣在地上翻飞,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这对恋人的眼。 昔日种种,皆成过往,今日今时,只剩怨恨。 他们争抢着那把刀,谁抢到了,谁就朝着对方致命的伤口上划去,朝着对方的脸,手,心脏,凡是眼能见到的地方,都可以变成他们下手的地方。 在人前的恩爱,都变成了一场虚无。 终于,这场厮杀结束了。 以两个人的两败俱死结束了,谁也没有赢了谁。 吴书月最后用刀插进了杜鹏的额头处,而她自己的心脏也被杜鹏拽在手中,捏碎了,变成粉末,散在地上。 到死,杜鹏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他最讨厌的女人杀了。 那个他全然不屑的女人,最后要了他的命。 “…;…;我还真没看出来,吴书月对杜鹏的爱,已经爱到这个地步了…;…;”叶玉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胡梓墨燃起火焰,将杜鹏吴书月两人的尸体都烧毁了,才喃喃地说道。 以前,在她眼里,吴书月就是个富家小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像个小孩子一样,争抢着杜鹏,和所有人炫耀着杜鹏。 可她没想到,原来,吴书月爱杜鹏,已经爱到了这个地步,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愿一个人独自活下去。 “情爱,不愧是世间最毒的毒药。”胡梓墨轻轻地搂着叶玉儿,一边朝着地下室的前面走,一边说道:“再说,吴书月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已经不是人了,她要靠在吃人才能活下去,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呢。” 和叶玉儿的感性比起来,胡梓墨永远都是理性地让人觉得可怕。 这些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跌宕起伏的人生在他面前,就像是海滩上的一粒沙,眨眼之间,就会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没有什么值得感叹,或者惊讶的。 “可是,这样的死,未免太惨烈了些…;…;” 叶玉儿蠕动了下嘴唇,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五章 别动,老实点 这般惨烈的死法,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之间是有多大的仇恨,可他们明明曾经那般恩爱…;…;人性,真是这世界上最复杂,也最难测的东西了…;…; 转眼之间,恩爱的人就变成了仇人,瞬息万变。 “所以你对杜鹏的死很惋惜吗?”胡梓墨忽然回头,看着叶玉儿笑了,就是那种吃醋的笑,皮笑肉不笑,“还是你还想着他?” …;…; 她就单纯地感叹下而已,怎么到了他这,就变成了另一个味道了? 这醋坛子,千年的老陈醋啊,酸的不得了…;…; 不得不说,老狐狸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这点,不是很讨人喜欢~~ 这是有多怕她跑掉啊? 哎…;…; “没有没有。”叶玉儿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番过后,面上却是赶紧摇头,看着胡梓墨连连澄清:“我就是单纯地感叹下,坚决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时候,还不否认,估计某些人要跳脚了。 幼稚的老狐狸,在感情这方面,真是单纯地跟个孩子一样,还没她懂得多。 “嗯。”胡梓墨点点头,一只手拉着叶玉儿往前走,另一只手拿着青铜宫灯照亮着前方的路。 在这黑漆漆的通道里,青铜宫灯发出的光有些幽暗,不足以照亮着晦暗的空间,却让叶玉儿和胡梓墨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近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叶玉儿莫名地有些小紧张。 手心里是他传来的温度,温暖,心安。 这大概就是爱情本来的模样吧…;…; 叶玉儿抬头看着他侧着头认真寻找的模样,觉得老狐狸的颜值又高了一个层次…;…;认真起来的男人真心帅气啊…;…; “这里面还有多深?”看着幽深的通道,叶玉儿有些不解地说道:“这里面,是什么?” 无法理解,他们走了也有一小会儿了,结果还没到在,这是什么鬼? 而且老狐狸也没告诉她,他们这样一直不停地往前走,是在找什么啊? “快到了。”胡梓墨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回头看了看叶玉儿,问道:“累了吗?” 他只顾着寻找账房和白大娘的下落,都忘了顾上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玉儿了,她毕竟是凡人之躯,跟着他一直走,走了这几个小时,也应该累了。 他着实着急了些…;…; “还好。”叶玉儿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细微的汗,又回头看了看,有些奇怪:“走了这么久了,还没到吗?而且我感觉我们也没走多远…;…;” 回头一看,都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在刚才杜鹏倒下去的地方…;…; “这是另外一个空间了…;…;”胡梓墨看了看叶玉儿额头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蹲下身子对叶玉儿说道:“上来。” 这是要背她的节奏吗? 叶玉儿有些蒙圈,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这个…;…; 她有些…;…; “上来啊,你以为蹲着不累啊?”胡梓墨半蹲着,催促了叶玉儿一句,这丫头,没人催她,就一直慢吞吞的。 还倔,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她累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哦。”叶玉儿俯身上了胡梓墨的背,手搭在胡梓墨的肩膀上,能清楚地听见胡梓墨心脏传来的心跳声,强劲有力。 有时候,叶玉儿会想,上次冥王来的时候说过,老狐狸没有灵魂了,可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老狐狸却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 究其原因,是因为以前那个长的很像她的玉兰的原因吗? 是因为老狐狸对玉兰爱的太深沉,所以才会这般,就算剥夺了灵魂,却还是深深地爱着? 有些时候,她很嫉妒那个女子,可又觉得没什么好嫉妒的,老狐狸现在爱的是她,她没有必要去计较…;…; 只是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感到好奇。 说不好奇,淡然都是假的,真的爱一个人,恨不得能镶嵌进那人的生命里,灵魂深处,又怎会不好奇? “再走几分钟,我们应该就可以找到账房他们了。”胡梓墨耸了耸肩,手往上一推,让叶玉儿不至于从他的背后往下掉,“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了,就在附近。” “他们有危险吗?”叶玉儿轻轻地晃了晃头,趴在胡梓墨宽厚的背上问道。 她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的。 “没有,好像是被人绑在了柱子上…;…;”胡梓墨摇摇头,目前他也无法准确定位账房他们的位置,但是账房他们的生命气息还在,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 但是有没有受伤就说不清楚了。 “你要不放我下来,背着我,挺耽误时间的…;…;”想着她一个女子,将近一百斤趴在老狐狸的背上,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估计老狐狸也累了…;…; 叶玉儿弱弱地建议道…;…; 毕竟胸一直搁在老狐狸的背上,她觉得有点害羞…;…;虽然她不是个矜持的人…;…; 但是胸不大啊…;…;骨头搁着疼啊…;…; 这才是重点啊…;…; “费什么话,好好待着!”胡梓墨听见这话心中不以为然,要是玉儿真是那种害羞的人,就不会趴上来了,现在说要下来,怕是自己某些部位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这才是这小丫头不好意思的根本…;…; 他的丫头,他能不清楚吗? “哦…;…;”叶玉儿弱弱地锤了下胡梓墨的背,然后继续趴在胡梓墨的背上。 反正不用自己走,有这么好的代步工具,她才不会拒绝呢。 这时,趴在胡梓墨背上的叶玉儿忽然看见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屏幕,横在他们的面前,正想要提醒老狐狸的时候,老狐狸却背着叶玉儿直接迈了进去。 仿佛根本没有看见那道屏障一样。 “梓墨,那道屏障…;…;”叶玉儿趴在胡梓墨的背上,呵气如兰,在胡梓墨的耳边轻声低语:“你们看见吗?” 蓦然,胡梓墨立刻就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分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有点反应了…;…; 莫名地有点热…;…; …;…; “玉儿,你离我远点…;…;”胡梓墨没有回答叶玉儿的话,而是淡淡地说了句,但是声音中的火热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股浓浓的欲望的味道…;…; “啊?”叶玉儿没有反应过来,一仰头,胡梓墨有些没抱稳,叶玉儿又重重地倒在了胡梓墨的背上,嘴唇冷不防就亲到了胡梓墨的耳根子上,凉凉地。 感觉还不错…;…; 叶玉儿愣神了,就一直趴在胡梓墨的背上,嘴唇当然也亲在胡梓墨的耳根子处…;…; “轰——”胡梓墨只觉得她脑子一热,脑海里开出了一副绚丽的烟花,美好真诚。 心,不停地跳,快要冲出胸膛了。 打鼓般的声音,不停。 “咦,怎么热了?”叶玉儿的嘴唇感到了一股温热,然后抬头,才发现她的嘴唇正…;…;贴在胡梓墨的耳根处…;…; 蓦然,脸就红了。 她这是干的什么事啊? !!!脸啊,面子了,都没了! 这,这…;…; “玉儿,你老实点,别乱动。”还是胡梓墨率先反应过来,又换了换手,背着叶玉儿前行:“别把我不当男人。” 而后,低声说了句。 …;…; 她哪里没有把他当男人了…;…;刚才的那一幕纯属意外啊…;…;意外啊…;…; 希望这种意外可以多来几次…;…; …;…;好吧,这,她不要脸了…;…; 被这一打断,叶玉儿也不在去纠结刚才那什么屏障了,屏障什么都不重要。 “到了。”胡梓墨背着叶玉儿到了一处四面都是墙壁的房间,然后把叶玉儿放在了地上,淡淡地说道。 叶玉儿围绕着四周看了看,除了墙壁还是墙壁,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到了啥? 叶玉儿蒙圈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没看见账房先生和白大娘他们啊?”叶玉儿围绕着这房间走了一圈,确定这里只有她和胡梓墨两个人之外,啥都没有了,抬头看着胡梓墨不解地问道。 这四处都是墙壁,人总不能藏在了墙里吧? “不要用眼去看,玉儿,用心去看,去感受。”胡梓墨揉了揉叶玉儿的脑袋,轻轻地说道:“闭上眼睛,去感受,你看到了什么?” 叶玉儿不解地看了看胡梓墨,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 “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你感觉到了什么?” 胡梓墨水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在叶玉儿耳边低声说道。 一片漆黑…;…; 等等,她好像听到了呼吸声,在哪里呢? 叶玉儿闭着眼,跟着那呼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这里? 手轻轻地放在了墙壁上,感受着墙壁和手接触粗糙的磨砺感,是在这吗? 不对,呼吸声好像不在这里…;…; 那呼吸声响了一遍后,又消失了…;…; 到底在那呢? 叶玉儿有些急了,但是却强迫自己静了下来,要安静下来,才能感觉到账房他们的存在,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她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受苦…;…; 深吸了一口气,叶玉儿继续扶着墙壁,摸索着前进,感受着墙壁的温度。 这里…;…;不对…;…;不是,没有呼吸声,粗糙的手感…;…;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六章 白大娘的心思 她听见了! 她再次听见了呼吸声! 是真的,呼吸声! 叶玉儿转头回身,朝着那呼吸声前行,就是这里了! 她听见了一个重重的呼吸声,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出气多回气少。 猛然间睁开眼,叶玉儿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所以眼前看着的是一面墙壁,粗糙的墙壁。 !!为什么是一面墙,难道是她感觉错了吗? 叶玉儿回头看了看胡梓墨,手不由自主地在墙壁上敲了敲,墙壁里传回了空荡荡的回声,这是…;…;空的? 抬眼看着胡梓墨胡梓墨轻轻地点点头,肯定了叶玉儿的想法。 胡梓墨站在那面前墙壁前,摸了摸,手指在那墙壁上摸了摸,点了点,画了一个圈,然后往外一钩,那墙壁就轰然倒下了。 然后叶玉儿抬头一看,就看见账房先生被五花大绑地绑在里面,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最让叶玉儿觉得恶心的是,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账房先生放在棺材里,棺材立着,封闭在这墙壁里面。 幸好胡梓墨可以感受到,不然账房先生在这封个成千上万年,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 倒时候估计就是一堆白骨森森了。 胡梓墨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看着账房先生被这样放在墙壁里,脸色铁青。 手指一划,指尖一点,就把绑在账房先生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 因为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账房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就要往下落,胡梓墨赶紧上前想要扶着账房。 但是账房这个时候醒了,睁开眼看着向着他冲过来的胡梓墨,微弱地摇了摇头,然后大声说道:“老板,别过来吗,危险!” 在胡梓墨就要靠近账房的时候,却听到了账房先生的警告。 瞬间就停下了步子,不解地看着账房。 相处了几百年,胡梓墨太了解了账房先生的脾性,账房先生不是那种暴脾气,失去理智的人,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账房先生的道理。 “这是葬魂皮,老板,你别碰…;…;”账房睁着眼,脸色很差,虚弱地说道。 说完,就靠在棺材,站立在棺材里。 说是站立,不如说是靠在棺材的棺壁,若是没有这棺材,恐怕账房先生连站都站不稳。 叶玉儿看着账房这奄奄一息的样子,不敢置信,是什么人,能把账房先生伤的这么重? 居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是受了什么折磨? “梓墨,什么叫做葬魂皮?”叶玉儿别过头去,看着胡梓墨,表情疑惑。 不是不关心账房的生死,而是要先弄清楚这葬魂皮是什么玩意,才能救账房出来啊。 “玉儿,你平时吃东西,都是在哪里消化的?”胡梓墨看了看叶玉儿,丝毫没有诧异叶玉儿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就连他,几乎也要忘了葬魂皮这回事了。 要不是账房先生这个时候提起了,他已经抛之脑后了。 “先到胃里,被胃酸溶解,然后经过大肠,小肠吸收在排出体外。”叶玉儿对胡梓墨没有回答她葬魂皮是什么东西有些诧异,“这跟葬魂皮有什么联系吗?” 不跟她讲葬魂皮的来历,却问她怎么消化食物,这个关头,还有心思开玩笑。 叶玉儿瘪瘪嘴,实在不解。 “所谓葬魂皮就是把人的胃割下来,只要外面的那层皮,清除里面的内容物,然后经过炼制,转化,缝制,形成一种极其邪恶的术法。”胡梓墨盯着账房先生,有些担心账房先生的身体,淡淡地解释道。 “是因为肠胃是消化的原因,是食物的葬身之处,所以才邪恶的吗?” 叶玉儿眨了眨眼睛,猜测道。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胡梓墨点点头,这葬魂皮着实厉害,账房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住。 “那账房先生怎么办?” 叶玉儿急了。 如果她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人在这葬魂皮里,不就是相当于食物在人的胃里吗? 被酸溶解掉,粉身碎骨,变成粉末? 那账房怎么办? “不用管我,老板,你快走!”账房勉强地睁开眼,看着胡梓墨,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冲着胡梓墨吼道:“老板,小心白大娘!小心…;…;!” 本来表情平静的账房,这个时候,表情却在忽然之间变得惊慌失措,看着胡梓墨,大吼道。 准确来说,是看着胡梓墨身后惊慌失措! 在账房开口的瞬间,胡梓墨就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一股强大的阴气,警惕心起,立马抱着叶玉儿躲闪到了一边。 只是晃眼的瞬间叶玉儿就被胡梓墨抱着躲闪到了墙角。 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偷袭她的人有多可怕,长得有多恐怖,而是这个人,他们太熟悉了。 谁也没有想到,偷袭他们的人是——白大娘。 那个烧的一手好菜,脾气冲冲,会时不时语出惊人的白大娘,现在居然在他们面前,拿着一把斧头,高高举起。 如果不是刚才老狐狸抱着她,躲闪得快,梓墨估计已经葬身在这斧头之下了。 为什么…;…;是白大娘…;…; “白大娘,你怎么了?”被白大娘这个样子惊得,半晌,叶玉儿才开口问道。 她实在不敢相信对他们举刀相向的是白大娘…;…; 白大娘偷袭不成,缓缓地把斧头放了下去,看着叶玉儿他们不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不屑。 “她被人附身了,身上这么重的阴气!”胡梓墨把叶玉儿护在了怀里,看着白大娘,云淡风轻地说道:“只是我不太明白,白大娘做了几百年的鬼了,被附身的机率很小,不知道是谁竟然敢动我客栈里的人!” 原来是被附身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白大娘变成了这样。 恐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只有附身能解释了。 “老板,你不用替我找理由。”白大娘把手上的斧头,直接扔了下来,然后看着胡梓墨淡淡地说道:“你明明知道的,我没有被附身,不用替我找借口了…;…;”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脸淡漠。 有种生死有命的感觉。 “啊?” 叶玉儿诧异了,眼前的唱的是哪出? 老狐狸说白大娘被附身了,白大娘说她没被附身,她该相信谁? 叶玉儿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谁在说谎? “玉儿,你不用看了,也不用猜了。”白大娘以为胡梓墨会置她于死地,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胡梓墨对她下手,便睁开眼睛,就看见叶玉儿狐疑的目光: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最后肯定会跟老板走在一起,老板看你的眼神太宠溺,这天下没有几个女子可以不受老板影响的。所以才叫你老板娘的,可现在想叫你玉儿了,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叫过你玉儿…;…;” 啊??? 叶玉儿继续懵逼,白大娘不是喜欢上了老狐狸吧? 还喜欢了很久,然后因爱生恨,抱着得不到就要毁去的念头,就黑化了吧? 那她岂不是横刀夺爱了? 叶玉儿在脑海中自动脑补了一出年度撕逼大戏,然后继续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胡梓墨和白大娘…;…; 胡梓墨一看叶玉儿的表情就知道叶玉儿的思想有不正常了,白了叶玉儿一眼,不说话。 这妮子,不学好,就喜欢胡思乱想,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也不嫌累。 居然敢怀疑他对她的真心,这是想回去跪搓衣板的节奏啊…;…; “玉儿,你想多了。”像叶玉儿这种把表情写到脸上的,不用说胡梓墨这种千年的老狐狸,就连她都能看出…;…; 恋爱中的女孩子啊,总是把表情写在脸上,一看就知道。 呃…;…; 捂脸…;…; 被老狐狸知道了没关系,可是被白大娘知道了,这就很尴尬了…;…; “我的确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老板…;…;”白大娘想着那个人,心就觉得碎了一地,然后对胡梓墨说道:“老板,杀了我,然后我的血浇筑在这棺材之上,就可以把账房救出来了。” 叶玉儿继续懵逼中…;…; 这都是些什么啊? 为什么她看不懂这剧情的走向发展了? 为什么要杀了白大娘,白大娘做错了什么吗?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胡梓墨沉默了半晌,而后抬眼看了眼眼前这个阴森森,浑身都冒着阴气的白大娘,问道。 “确定,老板,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白大娘决绝地说道,身上散发的都是一种死气,那种人要死了的气息。 胡梓墨没说话。 叶玉儿不解,也没说话。 这个只有墙壁的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之中。 “值得吗?”愣了半晌,胡梓墨开口了,问着眼前执迷不悟的白大娘:“白大娘,你跟了我也有几百年了吧,看过的情情爱爱,痴男怨女还少吗?难不成,你也步他们的后尘?” “老板,爱,半点不由人。”白大娘抬起头,看着上空,却看不见一丝希望,“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是,身不由己啊。” “能告诉我,他是谁?” 胡梓墨看着这么不听劝的白大娘,无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