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师》 1.天才相师 我叫陈一凡,爷爷曾是名震天下的卜卦天师,我在他身上学了一身本事,但我这辈子只卜过一卦,一卦却算死了全家人。 从出生开始,我便是陈家单传的相师,五岁便开始学习排卦观星,十岁便能知天命,改人事。天赋过人,偏偏爷爷立下了规矩,我绝对不能卜卦,否则会遭来大祸。 十二岁那年,陈家村出了五十年难遇的旱灾,全村上下吃光了几年的屯粮,旱灾依旧没有过去,村长带着村民来到了我家,跪在地上三天三夜让爷爷给一卦,给村子一条活路。 平时热心的爷爷抽了几口旱烟,无奈的摇摇头:“不行,这是天命,因果报应,不能改。” 看着村长在门口长跪不起,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不懂什么叫天命,偷偷拿出了八卦图、五行幡。 这一卦,害死了全家人。 当天晚上,久旱突然逢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天雷滚滚而下正好劈中了我家的房子。暴雨中,整个陈家熊熊燃烧了起来。 如果不是爷爷用命护住了我,便不会有今天的我。 爷爷告诉我,我命中该有此劫,偏偏逢上十二年大限,一卦洞察天机遭到了反噬,才会与如此报应。他临死前让我去青城山下找三爷,说那人会救我,还让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算卦。 可我分明看到,大火那天晚上,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站在村口,好久好久。我看不清她的眼睛,看不清脸,甚至连手都看不清。 但她,一直看着我们陈家,直到大火烧死所有人。 …;…; 一晃十二年又过去了,我已经快二十四岁了,这十二年我再也没有开过一卦。 “一凡,晚上将这些货送到门口去,有两个人要进山,你抄小路带他们进去,价钱都谈好了,一个20。”三爷点了旱烟对我说。 三爷,二十年前青城山上一个有名的牛鼻子老道,因为破坏了门规被逐出山门,在青城山下开了个香火铺,顺便赚‘门票’点小钱。 对于身后这座山,三爷是厌恶至极的,每天清晨的第一口浓痰一定要吐在山门前,然后狠狠呸上三口,人戏称霍三口。 三爷和我爷爷交情很深,膝下没有子嗣,爷爷死后他便对我如同亲孙子。 “知道了,三爷。”我点了点头,骑上了自行车准备去山门前。 “跑快点,这几年旅游的人多,咱们多存点钱,过两年就离开这破地方,去乡下盖栋楼房给你娶个好生娃的胖媳妇,我也可以早点抱孙子。”三爷又抽了一口烟,笑起来脸角很多尾纹。 我蹬走了自行车,因为我和三爷在山下做香火生意,基本没有女性生物愿意和我来往,前段时间有个女游客倒是对我挺有兴趣的,长得也漂亮。可是,听说我算卦算死了全家人,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这一行要找女朋友,比找干爹还难。 我拿着香蜡送到了买家,又将要进山的五个人带进了山,收了一百块钱就准备回家。 一天带两趟,一趟一百的话,一个月就能挣六千。再死皮赖脸跟阔气的游客要点跑路费,过两年就能赚钱盖栋小楼房。身为相师,抠门是与生俱来的,爷爷曾经说过,但凡算命子,一定要将身上的任何一个疙瘩都说成钱,能吃五块钱的面,坚决不吃六块的。 有便宜不占,这是违背天理,要遭天谴。 每天送完香火,我都会去山脚下打望一趟,一来是看看有没有游客匆忙,忘了拿随身携带的水果,或者丢了钱什么的。 二来,是山下老有人倒卖古玩。 说白了,就是骗钱。 胡胖子是我这十二年来最好的朋友,这家伙长得肥头大脸,收入却比我们爷孙俩还要高。批发市场五块钱一个的假古董,这家伙拿到山脚下,装成农民工,专找外地人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骗人都不带重样的。 “胡胖子,今天生意不错啊。”我卖完了香蜡,看着胡胖子那边人群都围成了团,心想这家伙又要狠讹一笔,吃半年了。 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就看到胡胖子正跪在地上,他身边还躺了一个人。 “哟,今天还演感情戏啊,竟然连卖身葬父这出戏都演出来了。”我干脆蹲了下来。 乍一看,我立马皱起了眉头。 躺在地上的人,怎么是胡胖子的表哥,张铁牛? 看到我蹲下,胡胖子急忙从地上爬了过来:“一凡,一凡你来了啊,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我本来还想埋汰胡胖子,可忽然发现不对劲。 但我清楚的看到,胡胖子的眼角挤出来的泪水,慌张而又恐惧的眼神,而躺在地上冰冷的张铁牛,显然是死了。 “怎么回事?”我问胡胖子,看了一眼他面相,面部正中央,鼻子‘财帛宫’前段红润证明他最近财源广进,狠赚了一笔。可末端却虎头蛇尾,证明他无福消受啊! 双眉正中印堂处的‘命宫’黑气萦绕,天煞之相,将死之人。 再一看‘疾厄宫’,疾病全无却厄运不断,我便猜到胡胖子这次遇见了大事。 看到了我,胡胖子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说:“一凡,你跟我过来,我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我跟胡胖子去了角落,他身体还在发颤,说:“就前几天,就前几天…;…;” “别咬舌头啊,快点说。”我说。 “就前几天,我从一货贩子手中买来了一箱货,里面有不少花瓶字画的古董,我寻思着自己应该是捡了便宜,能发点横财。可我没想到,花瓶一个没卖出去,可我家却死人了。”胡胖子绷紧了脸。 “就是地上的古董?”我回头看了一眼。 “对,你说邪门不邪门,这个花瓶我都卖了五次了,每次一千块钱,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花瓶就在我床边。而且我家里的人越来越不对劲了,先是我爸一天神神叨叨的,说我妈回来了。我妈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啊,然而又是我表哥来我家,跟我睡着一个床上,晚上就怪笑。我问他笑什么,他给我说晚上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叫他。可是我根本就没看过女人啊,就刚才他不知道怎么的浑身抽搐,不到一分钟就死了。”胡胖子眼泪都挤出来了。 我急忙问他,那他爸怎么样了。 胡胖子这才晃过神来,急忙往家里跑。 我也跟着他往他家里跑,他刚推开门就跪在了地上。 “爸,爸你怎么想不开啊…;…;”胡胖子的爸,已经挂在了横梁上。 这一天,胡胖子都要崩溃了,我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警察一定会还他清白的。 到了下午,三爷看今天生意还不错,让我早点关门,咱爷俩去整几个小菜,喝一杯。 正好,过一阵子我就要满二十四岁了。 我忽然想起,爷爷曾经说过,每隔十二年是一个轮回,也是我的劫。我想,三爷最近把我盯得这么紧,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就没说什么。 可我还没关门,胡胖子就来了,咚的一声给我跪在了门口。 “大宝,干啥?”三爷也听说了胡胖子的悲惨遭遇,放下了算盘说:“店里的纸钱、香蜡都不用给钱,你跟一凡这么好的关系。” “那怎么行呢,都是我的老婆本呢。”我条件反射的说。 胡胖子干脆磕起了头,血都磕出来了。 “好了,好了,给你打个九折吧,我以前从来没打过折。”我急忙说。 胡胖子却爬到了三爷脚边:“三爷,你救救我吧,我家就只剩我和妹妹了,我贪财死没关系,我妹妹什么也没干,她还在读书啊。” 三爷抽了一口旱烟,也不拐弯抹角,摆摆手说:“我以前在山上,那帮牛鼻子连煮饭都嫌我,我哪里有本事救你。这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山上找大能帮你吧。” 胡胖子磕得更厉害:“我知道以前赚黑心钱错了,可我那都是为了供妹妹读书,给我爸看病。三爷,你一定要帮帮我,胡大宝给您磕头了。” 三爷依旧摇头:“我要有这本事,就不会在这里卖纸钱了。” “可是一凡有啊,我都打听过了,陈家村陈天师后人,当初一凡可是一卦改了五十年难遇的旱灾,陈家村的人都说他是天才相师,你让他帮帮我吧,求你了。”胡胖子的头低到了地上。 但三爷却敲了敲烟枪,生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一凡,关门送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二十年前的胶卷 我虽然同情胡胖子,但我也知道三爷的意图。 关上了门,三爷许给我的一顿好酒好菜也没了。 我郁闷极了,却被三爷拉进了后屋,后屋供奉着一尊半人半鬼的佛像,我来这里十二年,三爷从来没给他断过香火。 三爷严肃的问我,是不是想帮大宝。 我急忙摇头,说九折已经够意思了,我们本来没什么利润,一半不到。 其实,看到胡胖子面相的时候,我的拇指就忍不住想捏中指和无名指,总想掐上一卦。 我手痒。 但我不能,我答应过爷爷不会再算卦,也知道今年又是一个十二,生死轮回。 “这就好。你的确一身相骨,是难得的奇才,不是那些山上用嘴瞎编乱套的算命子比得上的。不过,天机窥视一次就够五雷轰顶,再有下次别说三爷保不住你,就算你爷爷再世也没这本事。”三爷说。 三爷再次提起我爷爷,我心底一阵酸楚。 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爸从此变得疯癫逃出了陈家村,至今下落不明。 我全靠爷爷将我一手托大,他传了我一身相术,最后却因为救我死了。 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再动手开卦。 只是我一直不懂,五十年难遇的大旱,突然降落到房顶的天雷和雨中燃烧的大火,真是因为我算破了天机遭到天谴? 那个站在村口迟迟不走的红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十二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 这一夜,我又是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常开店,胡胖子又出现在了店门前,比昨天更憔悴了。 “大宝,你干什么呢?”我纳闷的问到胡胖子。 “一凡,三爷要还没起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帮帮我啊。”胡胖子哭着说。 我摇头说不行,他连实话都没说我怎么帮他。 我昨天就看出来了那花瓶有些邪乎,年代久远,上面还用小篆刻着字。 虽说,这些年的厂家为了将工艺品弄得更加真实花了不少心思。但纹路的年代,瓷器上的气息却不会说谎,这是真古董。 胡胖子似乎受不了了,无奈的摇摇头:“一凡,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批货的确有些怪异。” “是不干净的吧。”我说。 胡胖子愣着眼问我怎么知道? 望,闻,问,算,见小事而知天命是一个相师最基本的相法,我笑说:“你表哥,你爸,都是因为这批古董死的,别赚黑心钱了,哪里来的就让它哪里回去吧。” “实不相瞒,这是我在一座新坟里挖出来的。”胡胖子说。 可新坟怎么会有这么多古董。 光从花瓶年代上看,至少有五百年,而胡胖子那天在山门口叫卖的篓子里,可不止这点古董,甚至还有年代更久远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那人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帮他挖坟,结果挖出来的东西他一个都没要,全叫我拿走。整整装了一箩筐,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啊,我顶天就一个江湖骗子以次充好卖点钱,其实对古物一窍不通。现在,就只有你能帮到我了。”胡胖子说。 “让你挖坟的人是谁?你得先找到他。”我虽然发过誓不再起手算卦,但基本的常识还是能教点胡胖子。 再则,胡胖子脸上的阴云的确更重了,特别是印堂‘命宫’,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 昨晚睡不着,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观紫微天象竟然发现七星之首贪狼星微红,这是大凶的前兆,十二年前的旱灾,也是如此景象。 “找不到他啊,能找到他就不会来找你了。”胡胖子有些着急,他说他不怕死,自己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是他妹妹还小,他不能看着她就这样不明所以的死了。 警察昨天也查了,说等什么法医鉴定。但法医鉴定至少要四五天时间,昨晚上他妹妹又听到了女人唱歌,他生怕她就是下个死的人。 “行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先将挖出来的东西交给警局。然后青城山山上有牛鼻子老道,你别心疼钱,找鼻子最硬最黑的开坛做个法,说不定事就完了。”我说。 胡胖子喃喃无语,慢慢站了起来。 他先上山请了牛鼻子老道,给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晚上我和三爷唠嗑着,让他把昨天欠我的一顿酒补给我呗。 “补什么补,这两天因为胡胖子的事,山脚下旅游的人都少了,你还想吃好的?”三爷自己磕着小酒,夹着牛肉对我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盘子里的,也分给我吃点呗,吃不完明天又要臭了。”我看着三爷。 而此时,胡胖子又来了。 “大宝,你吃饭没,来一起整一口酒,精神一下啊。”三爷对胡胖子倒是客气。 胡胖子灰不溜秋的,走到我面前:“陈一凡,这次你可真要帮我了。” 我皱着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我去篓子里仔细翻了一下,除了古董还有一个东西。”胡胖子一把拉出来我,说:“还有一个东西,你必须得跟我来看看。” “得了,我答应过三爷不会再开卦了。”我立马摇头,紫微辨天,面相看人,天相不会骗我,这一年我的运气,可能还不如十二年前。 “你先跟我来,看了再说。”胡胖子直接将我拽到了他家里去。 推开门,一股扑鼻而来的尘气。 我嗅了嗅鼻子,的确是阴气,可胡胖子家明明向阳,采光很好,阴气竟然散不开。 打量了他家一眼,我冷不丁的问到:“胡胖子,你是不是有痔疮?” 胡胖子正着急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痔疮的?” “你家风水有问题,平时大多地方是阴阳调和,而你家却阴阳分布不均,这种现象叫阴阳分局,阳气和阴气各在一边。还有厨房生火处和厕所不能背靠,否则水火不容,这是安家风水上的大忌,就算你没有,住一个月也会长痔疮…;…;” 我没说完,胡胖子已经拿出来篓子,扔出来篓子里的古董,翻出了一个黑色的老式相机。 我眉头紧锁,古董堆里怎么会有相机? “一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跟你说实话。这篓子里的东西,以前全都是墓里的。”胡胖子说。 “古墓?”我想,难怪阴气这么重呢。 可是,挖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不要了呢?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偷出来的,但相机肯定不属于墓地吧,我昨天弄出来了胶卷,你猜里面是什么?”胡大胖子又说。 “不管是什么,我都没兴趣。”这相机铭牌上写着‘凤凰205’,显然是九十年代的家伙,质量真是过硬,胶卷现在竟然还能用。 我表面淡然,心底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可人这东西,终究还是犟不过自己的内心。 “我知道你有本事,我胡胖子走南闯北这么久,陈家村我也去过,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开坛算卦,但我保证你看了这相机里的东西,绝对忍不住。”胡胖子将胶卷插在另外一个相机上,画面自然而然出来了。 画面刚开始,是几个穿着九十年代衣服的人,头顶有个电筒,画面虽然模糊,但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伙人是专业的。 “老三,咱们这一趟可是赚大了,这么肥的墓,要不是有你这个神算子在,我们根本找不到。” “别说话,这里风水阴沉,四面环山,是天生的聚阴池,最适合不过的天然墓穴。不过,聚阴池阴气很容易滋生脏东西,我们的阳气会吸引阴物,东西拿到了赶快走!”一个年轻男人说道。 “老三,你这就多心了,有你和老二在,我们还怕什么啊?”中年男人哈哈笑着。 而此时,画面猛然变暗了,好像洞口的灯被什么东西吹灭了。 “怎,怎么回事?”异口同声问到。 相机忽然摔倒了地上,摇晃的同时出现了一个更加模糊的画面。 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像铅笔一样奇怪的,笔直的站在了洞口。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三爷的巨款 “一凡。” “一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胡胖子在我身边推了我好几次,我这才晃过神来。 摇了摇相机,问候面的影像呢。 胡胖子拿着鼓捣了一下,说:“不行了,估计时间久了,后面的胶卷断片了。一凡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足足叫了你十分钟,你竟然半点回应都没有。” 我张大了嘴问,十分钟?我发了这么久呆? “对啊,你到底怎么了?不要紧吧,一头的汗,要不要给你找个医生?”胡胖子又问。 我才发现,刚才自己太过于专注,脸上,手心,背部都是虚汗。 在相术上,又称这种汗为自汗,是由阳气徒然虚弱引起。 但我没想到,我竟然看了足足十分钟。而这十分钟里,胡胖子一直在叫我都没听见,他都快要被吓哭了,生怕我又像他爸和表哥那样,莫名其妙就出事了。 “的确有些古怪。”我拿着相机,琢磨了一下。这已经不是像的问题了,刚才相机上看到的女人,分明就是我十二年前在陈家村口看到的女人。 “让你挖墓的人是谁,你认得吗?”我认真问到胡胖子。 “认得,城里的张老板,和我有点交情,当时他来镇上找我,让我帮他请两个身体强壮,最好是干过坏事的男人,他一人出三百块一天的工钱。” “我寻思价钱还不错,自己长得也符合要求,那两天没生意就贪财帮了他一把。后来挖出来了东西,他啧啧两声之后就摇头走了,让我赶紧把东西处理掉。我没想到啊,竟然出了这么大一摊子的事。”胡胖子自责到,问我他家是不是着了脏东西。 真没想到,一天胡胖子就赚了六百。要是让我挖,我也愿意呢。 张老板故意让胡胖子找干过坏事的男人,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我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张老板肯定是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才会摇头。可他一个大老板,来这种穷山僻地挖新坟干什么。还有,胡胖子家也很奇怪,阴阳分局这种环境极其不适合人居住,我和胡胖子两个年轻人,血气正旺,按照道理来说进到他家,哪怕之前阴气沉积,现在也应该被冲散了才对。 可是,竟然没有一点改变。 “先带我去新坟看看。”我对胡胖子说。 自从看到了胶卷上的女人,我便知道,这件事情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胡胖子带我去了坟地,的确和他说的一样,土有被翻松过的迹象。 “你是两天前挖出来的?”我回头问胡胖子。 他立马摇头:“不是,有好几天了,快一周了吧。” 可是,地上的土,分明就是这两天才被动过的痕迹,而且三天前下过一场雨,胡胖子挖的土应该被冲散了才对。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不仅仅是胡胖子挖过这里。 “难道,张老板后来又回来了?可是之前他都没挖出来东西啊,而且这张老板看起来也老实,不会吧…;…;”胡胖子有些不相信。 我摇了摇头:“就冲着里面的古董和胶卷,我想就没这么简单。” “一凡,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帮我卜卦了?”胡胖子咧着嘴,激动起来:“太好了,我得救了,我得救了。” “不,我愿意救你,但并不需要卜卦。”我说,现在先去看看他家,这种程度还用不上泄露天机,然后再去找张老板,我必须知道这些古董的来历。 特别是那个红衣女人。 爷爷说过,道术讲究阴阳平衡,相术讲究因果循环。如果说十二年前我不懂事一卦改天命种因,爷爷的死却还不是果,我的因果循环或许能通过这件事解开。 到了胡胖子家,他刚读高中的妹妹已经回来了。 在门口,就能听到她妹妹在‘咿呀,恩呀’的唱歌,这歌旋律到是不错,可胡胖子却挠了挠头:“妹儿,你唱什么呢,哥怎么一句没听懂。” 他妹回了胡胖子一句:“刚学的啊,一个姐姐教我的。” 胡胖子的脸‘刷’的一下铁青了,急忙叫我:“一凡,怎么回事啊,这还没到晚上呢。” 我看了一眼胡胖子妹妹的面相,印堂扩润,耳肥唇厚,这要长在男人身上是憨愚之相,但要是女人,是标准的旺夫相。这说明,胡胖子妹妹命很好,不可能夭折。 旺夫相从面相上一共分为四种,金、木、水、火,胡彩蝶正是方面金相,在四种旺夫相中属于上旺之相。这种女人一旦有人娶到,必然步步高升,财源广进。至于土,属尖脸,三白眼,颧骨高,唯一的克夫相。 “姐姐?”我皱着眉头,在农村经常有闹鬼一说,特别是以前陈家村,整个村子都信奉鬼神,陈家村也是出了名的相士之村,所以我从小就听过不少光怪陆离的事。不过,鸡鸣退阴,日落薄阳,鬼一般只能在凌晨过后最为活跃,大白天她竟然敢出来教胡彩蝶唱歌? 我没回应胡胖子,从地上掐了一朵蒲公英起来,用力一吹。 胡胖子有些着急了:“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童真。” 我跟着蒲公英种子走了起来,掰着手指记着数。 等我数到了六十四,脚步停了住。 “这是怎么回事?一凡大相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啊。”胡胖子着急了起来,他也发现蒲公英籽飘了回来。 “刚才我试了一下,你家阴阳不对流,而阴气却在一直循环,这种情况非常少见。蒲公英籽会跟着风向飘动,我们最后又走了回来,这种阴气循环违背自然,必定是人为。”我踌躇片刻,说。 胡胖子更急了,问我:“那要怎么办,我妹妹不会有事吧?” “你妹不会有事,相反她还会因祸得福,以后有富贵之命。倒是你…;…;”我皱着眉头看了胡胖子,摇摇头说:“先别管这个了,你家门口我观察过了,柳树是谁种的?” 胡胖子告诉我是他爸种的,自从去年他妈死后,他爸就花了血本从外地运来了三十颗柳树。他很纳闷,他家阴气重,还能和柳树有关? “横七,竖八。”我默记着刚才的数字,说:“柳树属阳,是驱阴的利器,一般阴气重的东西都不敢靠近柳树。但是…;…;如果说在四周都种下柳树,里面的阴气便散不开,这就是阴阳分局形成的重要原因。我猜你爸应该是受人指点,另有目的,否则不会在家门口种这种东西。”我看完了对胡胖子说道。 胡胖子问我怎么办,我卖关子说这很好办,首先他要付我一天的车马费,否则我去山头卖‘门票’也能赚不少钱。 然后将四周的柳树在每天子时各挖一颗,挖够七天自然就好了。之所以选子时,是因为必须在深夜阴气最重的时候移走柳树,不能一天挖完,否则阴气会乱散,不能着急要细水涓流,过激改变风水是大忌。 胡胖子照着我说的做了。 那天夜里,他妹妹的确没再听到有女人唱歌,不住给我竖起拇指说我神了,果然陈家人都有本事。 我急忙溜回了家,心想今天也赚到了钱,三爷应该不知道我干嘛去了。 可我到了家却发现三爷在佛像前等了我好久,我一直没搞懂三爷好歹也是青城山上下来的道士,供奉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干什么。 “三爷,我今天赚了两百,收入很稳定,很快就要奔小康了。”我递给了三爷钱,这是我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心疼的一件事。辛辛苦苦赚的钱,最后还是跑到了三爷兜里去存着。 往常三爷都是吐点口水数一下钱,今天他却摇了摇头。 我才发现,在三爷的腋下竟然夹着一个厚木箱子。 “一凡,大宝怎么样了?”三爷吐口烟圈,直接了当的问我。 “啊,什么大宝?”我装糊涂,问三爷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想着护肤品啊。 三爷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却又无奈的摇摇头说这是命,陈家的人都是倔驴,二十几年前,我爸放着村支书不做装疯卖傻跟人跑出了陈家村,现在我放任着他给我勾勒好的前程不踏,竟然还是偷偷去帮了大宝。 看着三爷无奈的叹息,我心底却是很清楚。所谓的前程美景,无非就是去乡下找个炕,取个胖老婆做朴实的农民罢了。 “也罢,好在你爷爷早就算到了。这个箱子,是他在你出生时就交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吧。”三爷递给了我,然后又给了我两百三十块钱。 我惊呆了,爷爷竟然在我出生之时就能料到现在的事?难怪他从小就问我,读什么书,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教你的相术学会了吗? “不过,这两百三十块钱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三爷第一次给我这么大笔‘巨款’,往常买条内裤,都要跟三爷打半年报告呢。 三爷脸不红心不跳的给我说,这是他给我存的钱。 我当时就傻了眼,这两百三十块钱里,还有两百是我刚从胡胖子手里抠来的呢。 其他钱呢,十二年,他就给我存了三十? 我眼睛都瞪大了,照他的速度,我八辈子也娶不起媳妇啊。 “其他被我花了,每顿酒肉不要钱啊。”三爷嘿嘿的笑笑,反而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亏我还是相师,钱财这种东西是不可强求的,他能帮我存多少钱也是命中注定的。相书云,命中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这三十块也是上天注定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三爷这样厚颜无耻之人,简直和我爷爷有得一拼。不过想想三爷白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没和他计较钱的问题。 夜已经更深了,三爷给我说了一些关于我爷爷和陈家的事。 还没说完,我的电话又响了,是胡胖子打过来的。 我觉得不可能的问胡胖子,难道他妹妹又听到人唱歌了? 胡胖子却带着哭腔:“我妹没事,是我,我出问题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4.求卦之人 “你能出什么问题,别咋咋呼呼的。”我在电话里对胡胖子说,他这种肥头大耳的家伙,鬼都要怕三分。 他爸常年卧病在床,身体脆弱;他表哥干瘦得柴棒似的,比胡彩蝶还要瘦,两人都很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胡胖子声音像夹了沙,说:“我,我梦见我爸了,他脖子上套了麻绳子站在我面前,一个劲说我不孝。” 我一想,他爸前天才死,胡胖子会做噩梦应该不是巧合,或许是他爸真有事要跟胡胖子说。于是我便叫他不要慌张,毕竟父子局,他爸不会像花瓶里的女人一样为难他,让他安心睡觉。 被我这么一说,胡胖子才算安了心。 等我打完电话,三爷已经睡着了。 我感觉三爷舌根下还压了一长串话,因为胡胖子这电话都给搅黄了,不过再一想三爷没说出来这些话或许也是天命,我就在他呼噜声中拿走了箱子。 离开神像时,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佛像,黑漆漆的,比鬼还要吓人。 回到自己房间,我迫不及待打开了箱子,想看看爷爷到底给我留了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我爷爷也是抠门的鼻祖,偌大的一个箱子,竟然只有两本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陈一凡,二十四岁启。 不用想,二十四岁前我不能打开,开了也没什么用。 两本书,分别是《陈氏天演图》和《伏羲志》,这两本书我听爷爷说过,《陈氏天演图》又名行者录,是陈家世代相师行走大江南北记载下光怪陆离的事,而《伏羲志》却是一本相书。在算命这一行当,最重要的就是五行八卦,而八卦分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其中先天八卦又叫伏羲八卦,足以看出来,爷爷的确算出了自己命中有死劫,才会将陈家压箱底的东西都留给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就看到三爷在收拾行李。三爷脚底抹油一般利索,再加上他肩头的包袱,我想他多半是要跑路。毕竟,我的劫难就要来了。 我诧异的问到三爷是什么意思。 “一凡,你过来。”三爷语重心长的将我拉到了里屋,说相师是一门特殊的职业,用自己的福报换别人的福报。所以一般的相师,身上多少都有因为泄露天机带来的厄疾,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眼瞎耳聋,而我要去查的这件事,恐怕就不是厄疾那么简单,多半会引发大劫。三爷视我如亲孙,不可能坐以待毙,以前他也认识些厉害的老家伙,这次要出去找找他们,或许能帮我度过劫难。如果我二十四岁生日前三爷回来了,就是我的福报,如果他回不来,我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三爷说得很玄乎,我却感觉他分明是避难,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说他背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十二年不可能只存了三十块钱,现在三爷背上背着一捆砖头一样的块状物,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个啊…;…;”三爷的脸一硬,立马又说:“这是敲门砖,我要去找那帮老家伙,总不能空这手吧?”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三爷卷走了我所有的存款。 不过我并没有太多不高兴,毕竟三爷是真心对我,而我命中的确有了一劫。而且,现在三爷走了,也算是默许了我能开卦,这点钱或许以后一卦就赚了回来。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好胡胖子这件事。 果然,我刚打开门,胡胖子就来了,今天的他比昨天更憔悴,因为昨晚受折磨的不是他妹妹,而是他。 “一凡,我爸骂了我一晚上,说我不孝。还说我再这样,他就要死给我看。”胡胖子喘着气说道。 我差点将木门都砸在了脚上,问胡胖子难他爸给他托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胡胖子哪有心情笑,问我怎么办,这柳树今天还挖不挖? 我踩着自行车晃荡着跟胡胖子去了他家,这就家伙屁股大得像石磨盘,差点把后轮的钢圈给我压坏了。 昨晚胡胖子挖了四棵柳树,再次走进他家门,明显能阴气散开了不少。 继续挖,你家可能不止这一桩案子。 胡胖子‘啊…;…;’了一声,山根至鼻子中段的疾厄宫有所消散,印堂正中‘命宫’虽无杀生之祸,但黑气依旧萦绕,说明问题还没彻底解决。 啊完一声,胡胖子有些垂头丧气,问他爸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求了神人救了自己和妹妹的命,怎么他爸反而给托梦怪他。 “这不用着急,等到了晚上,你今天再多挖掉四颗柳树,到时候你爸必然会来托梦。我们问问他,便能知分晓了。”我信心十足的说道。相比于十二年前的天灾,胡胖子这事还真是鸡毛对令箭。 “真的假的,你能看到我爸?”胡胖子又是一声咋呼:“那你这么厉害,干脆救活我爸呗,我爸辛苦了一辈子,就盼着我能结婚生子,给他报个孙子呢。” 胡胖子一边说,还一边挤眼泪。 不过我并不心疼他,我天天看见他哭,每天在山脚下被他骗得稀里哗啦的人不计其数,这家伙就是投错了胎,要进军娱乐圈一定是个影帝。 我跟胡胖子交代完了,周围就有邻居围了上来,说:“大宝,你一天不务正业就算了,你爸死了也不找个好去处安置好,看他怎么收拾你这个瓜娃子!” 胡胖子当场就跺了跺脚,回骂那邻居:“死肥婆,你懂个屁,人一凡可是陈家后人,真正的相师,就是普照寺的那家伙,都比不上他。” “切,我看你是舍不得几个崽子请普照寺的大师吧。”邻居也毫不客气的骂道。 到了晚上,胡大宝挖了大半,家门口停过来一辆车,是城里来的警车,有两干警。 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就要带走胡胖子,说帮他查他爸和表哥的死因。 胡胖子呆愣的看着我,问我怎么办。 按照常理来说,警察来带走胡大宝和两具尸体,是负责的表现。但现在不能让他们带走,否则麻烦会烧到他们身上。 “警察同志,我们是青城山下的相师,胡大宝请我来帮他做趟法事,一晚上时间就好,您看,你们明天再来行吗?”我客气的说到。 可我却引来面前俩年轻警察的一震哄笑,似乎在说看你毛都没长齐,别说你是山下的相师,现在山上的都是一些冒牌货,人都死了不火化胡扯些什么。 胡胖子正要争论,我却拦住了他。这俩年轻警察一副平庸相,说话时而上望,显然是目中无人,跟他们解释也没有用。 而此时,警车副驾驶的中年男人听说我是相师,打开车门端详了我一眼,问到:“小兄弟,我叫魏国忠,你真是相师?” 我诺诺点头,说是啊。可惜这世界做什么都需要证,而我并没有相师证,无法证明。 “你是陈家村的人?”魏国忠又皱着眉头,急忙问我:“你和陈青山是什么关系?” “我爷爷啊。”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提起我爷爷的名字,忍不住用相气看了一眼魏国忠的面相,印堂丰隆平满稍带凹陷,说明他事业必将步步高升、加官进爵,但有一处凹陷,说明他还需要贵人相助跨过这道坎;鼻梁高耸连接,更是名利双收之相。 不过,他眼前好像有大麻烦。 “你爷爷?”魏国忠显然不相信,说:“现在江湖骗子都会假借陈天师的名号,二十年前我去过一趟陈家村,陈神算那可是真料事如神,你如果真是他的后人,不如给我算一卦,一试便知。” 我想,如果不打发走这几个警察,今晚或许会吓到胡胖子他爸,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点点头,问他想算什么。 魏国忠笑了笑,说:“陈先生的后人,你会不知道我想算什么?” 虽然有些老套,但魏国忠的确吸引了我的兴趣免费来一卦,我仔细注视着他的面相,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二。不过我并没有说,在算相中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叫抛砖引玉,因为江湖骗子多了,相信的人就少了,真正的相师一眼就能从面相中看出来人的祸福运势,用面相观大局吸引人信任自己算卦,而真正的细节末节有很多种算法。 “既然你认识我爷爷,我就免费送你一卦,相术有十种:卜筮、五行、干支、占星、八字、手相面相、生肖、测字、求签、黄雀。你随便选一个吧。” 魏国忠先是一惊,问我:“陈小先生,这些算法你都会?” 然后又毫不墨迹的选了测字,当下用手上的工作笔记本给我写了一个大字——巍。 我皱着眉头看,看了片刻。 周围的年轻警察还在笑呵呵的,完全当我在扯淡,魏国忠好歹也是一个局里队长,城里的老狐狸,算什么都不说,谁能知道他的心思呢。 不过,看相讲究的是心诚则灵,现在的魏国忠,相当急迫,诚之所至。 “怎么样,陈小先生?”魏国忠写完急忙问我,和我爷爷比起来,我的确算小先生。 “你儿子时间不多了…;…;”我将本子还给了他,魏国忠一下就傻眼了,急忙抓住了我的手,目瞪口呆。 “神了,仅仅一个字,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5.痛哭的胡胖子 我笑了一声,说我不仅知道他儿子有难,我还知道他儿子的职业,身上有胎记,身高不超过160,他有一儿一女…;…; 这一下,魏国忠周围的两年轻警察瞠目结舌,显然我是说对了。 如果魏国忠不是他们的队长,恐怕这俩年轻警察还会以为我和魏国忠串通来在骗他们。 魏国忠咕噜的吞了一口口水,急忙说,既然我已经算出来了他儿子命中有难,求我救救他。 我撇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俩年轻警察,将手架在了脖子上,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魏国忠也是明白人,立马叫身后的俩警察先回去警局,他有事跟我商量。 等两人灰溜溜的走了,我这才放下了手说:“你刚才写的巍字,上下结构,上面是山,下面是你的姓,说明你身上压着事,压力还很大。巍字一共二十画,除去8等2余4,本卦为泽雷‘归妹卦’,属金,卦象显示你所求之事堪比金石难破。你的面相我看过,节节高升之相,证明所求之事不是你。再将巍的下部分拆开,便有一女一儿,你应该是先有女后有儿,所求之事,无非儿女。刚才你写字的时候,委字写得流畅但鬼字拖得很长,关心之事都放在了儿字身上。不过,要知道你儿子的具体情况,我还需要八字。当然,能见到本人最好了。” 听到我的话,魏国忠更是惊呆了,抓起我的裤腿:“真是神了,这和当初陈老先生给我算的卦象如出一辙,他说我会官途坦荡但子女却一身祸疾,这叫祸福相承。他还说,要破解这个局只有等二十年后,自有贵人相助。” “看来,你就是我的贵人啊。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啊,找了好多医生也没看出来缘由。”魏国忠一个队长,为了儿子都跪下来了,我没理由不帮他,急忙扶起来了他。 我遮住了巍字的左边,让他自己看。 左边被遮住,巍字就只剩下了鬼字。 “你是说…;…;”魏国忠瞪大了眼睛,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我,急忙又问那要怎么化解? 这个就更简单了,这就是我说过为什么魏国忠会因祸得福。我遮住了巍字的下半部分,问他:“你看,一切都在你求的这个字里。” 这次只剩下了一个山字,魏国忠没刚才那么明了了,问:“恕我愚昧,山字到底要怎么解啊?” 我笑着解释到。相术讲究五行相生相克,巍字本属性为土,卦象却属金,土生金说明顺风顺水,这是好事。这件事如果处理好了,他儿子非但没有生命危险,还会因祸得福。 魏国忠脸上突然有了并不轻松的笑意,干脆问我:“陈小先生,既然这样,你能不能去帮我儿子一把?我一定会有重谢。” 整句话我没听太清楚,忙问魏国忠:“你刚说什么,重复一遍。” “你能不能去帮我…;…;”魏国忠还没说完,我摇头:不是,后面一句。 “我一定会有…;…;”他答。 “再后面一点。” “重谢啊。”魏国忠说。 这下,总算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诺诺的点点头。果然,这行当比三爷偷鸡摸狗的买点香火赚钱多了。 “既然你和我爷爷有缘,忙我自然能帮,不过,你先别叫我小先生,叫我一凡就好。再有,你儿子的事不急,我要先处理好胡大宝家的事。”我琢磨着时辰,子时就要来了,胡大宝他爸一定会回魂。 人有天地人三魂,死后地魂最先离体,会成为孤魂,进而诞生野鬼。刚死的人鬼魂很弱,连个小孩都怕。七天过后,人的魂魄足够强了就会回魂,这叫头七,又叫回魂夜。简单的说,越早问清楚胡胖子他爸,对我们就越有利。 “行,都听您的。”魏国忠因为我的一卦,对我信任暴增。后来我才知道,当初魏国忠只是一个穷小子,二十年前还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是听了我爷爷的指点用了三年时间重考了警校,混了现在的一官半职,倒还算是风光。 当然,我就很纳闷了,爷爷随便一个人都能指点加官进爵,他最疼的孙儿,为什么却要让我来山下和三爷做这种不起眼的勾当。 或许,冥冥之中的确有定数。 越是靠近子时,胡胖子哆嗦得越厉害:“一凡,今晚我爸真会来找我?我是他亲儿子,你说咱们会不会遇见麻烦啊?” 我没说话,胡胖子更怕了,又问:“你都说了我们院子里不止一起案子,我爸好说话,万一那个花瓶里的东西还没走,这就不好说话了啊。” 胡胖子声音刚落地,我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嘤嘤的,显然不是胡彩蝶的声音。连我都打了一个寒颤。 虽说我们现在三个男人阳气很重,但胡胖子家里的阴阳分局形成时日不是一两天,任何一个新鬼都会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女人虽没有再教胡彩蝶唱歌,但她绝不会轻易离开这种‘风水宝地’。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转身过去问魏国忠:“魏警官,你在公安局上班,你们要是抓到了杀人犯,凶器怎么处理?” “当然是收缴作为呈堂证据啊。”魏国忠对我说。 “咱们青城镇平时游客很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几年也出过几次命案,你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一把凶器。”我给魏国忠说,只要刀具,不要枪。 “这倒是能,警局有值班的警察。不过,一凡你找这个干什么?”魏国忠纳闷的问。 “我怕关了这么久的阴气滋生出什么厉害的玩意,有备无患,用不上的话最好了。”我转身又对胡胖子说,让他赶紧将剩下的两棵树挖了,再站在门口臭骂他老爸一顿,各种骂爹骂娘的脏话都使出来。 魂魄在离体后只有执念,没有智慧,既然他认定了胡胖子不孝,那胡胖子这样臭骂了他,他必然更想回来找他麻烦。 胡胖子说干就干:“我丢你雷母,你个老东西,一分钱的利益都没给我造出来就算了,还用我的血汗钱去乱嫖。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啊,别说我不会给你找坟埋了,就算你有坟我也要将你给挖出来。” 我听到胡胖子的骂声都觉得有点大逆不道,没想到这家伙演技竟然已经如此炉火纯青了,连骂爹都这么顺口。 可我扭头一看,才发现胡胖子竟然一边在骂一边在哭,堂堂七尺男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嘴皮都撅起了。我才知道,胡胖子这是想他爸了,他虽然成天招摇撞骗,但也是为了这个家。妹妹上学,他爸卧病在床,胡胖子才会铤而走险。 即使对他来说,他爸是块包袱,但他这个儿子当得却是没有半点怨言,自己受了委屈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别人骂也好,说他骗子也好,只要能给他爸换来一副中药,胡胖子都是充耳不闻。 估计这家伙骂着骂着就想起了他那卧榻在床,还没享过福的老爸,忍不住情绪就哭了出来。 我想这下糟了,他爸万一看出了端倪呢。可我就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阴冷很快就从挖掉的柳树旁蹿进去了院子。 “胡胖子,来了!”我大叫了一声,追了出去。 胡胖子擦了把脸就跟着我跑了进去,院子里正兜起了一个白色的小旋风,胡胖子忍不住叫了一声:“爸,你有什么事跟儿说啊,儿看不见你,一凡你也认识,他是陈家的后人,你给他说了他可以帮我们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6.阴间也要做夫妻 胡胖子一阵话下去,面前的小旋风还在院子里旋着。 基本可以确定,这小旋风就是胡胖子的爸胡德文,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个女人。 “一凡,怎么办,你跟我爸沟通一下。”胡胖子见他的话不灵,拉了拉我。 我回头问胡胖子:“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胡胖子拖出来箱子,说:“准备好了,你可小心点,别伤着我爸啊。” “我是相师,又不是道士,伤你爸做什么。”我拿出朱砂,沾了三滴鸡血在眉心,紧闭双眼。这是陈家相师祖传的冲阳术,是一种避鬼驱邪的方法,能将身上的阳气瞬间击中在眉心。当然,冲阳术不仅可以驱鬼,还能开阴阳眼,一般人要见鬼,只需要牛眼泪或者符粉兑水浸湿的柳条,但陈家的冲阳术不仅可以避鬼驱邪开眼,还能通鬼语。在天演图上有过记载,眉心是人体重要的穴窍,江湖相师又称为‘脑神’,而佛教称为‘精元上神’,位于眉心深处,极细微的一点,是肉身与灵魂连接的关键。 将相气集中在了眉心,我便看到了院子里小旋风处站着一个佝偻的中年人,脖子上还有勒痕。爷爷说过,人死七日后的魂魄为白色,执念会指引他们去做未完之事,大部分的魂魄都选择留在家人身边。 七日回魂之后,魂魄就会被鬼差钩去,带到阴曹地府去。 “一凡,你真的看到我爸了?”胡胖子不敢相信的问到我。 我点点头,慢慢朝着胡德文走了过去:“胡叔叔,我是一凡,你不要害怕。” 胡德文看了我一眼,哆嗦了一下身体。新鬼怕人正常,否则他不会深夜给胡胖子托梦,别说我现在开了冲阳术。 胡德文认出来了我,但他的身体却在不停的哆嗦,张开了双臂护着身后。 我本想接近胡德文,可忽然发现他身后竟然还有一人,阴气比胡德文重了不少,显然是女人。 “胡叔,大宝好歹是你亲生儿子,你现在虽入鬼道,但也不能助纣为虐帮着外人对付儿子吧。大宝这人我清楚,生性顽劣但…;…;” 我还没说完,就看到胡德文身后的魂魄,竟然是胡胖子他妈。 胡胖子他妈死了一年多了,怎么会还在院子里? 再回头看门外柳树‘回’字的阴局,我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爸明知道这个局可以关住阴气,一年前他卧病在床最怕的就是阴气,却逆天而行。难道就是为了保住他妈的魂魄不被勾走? “一凡…;…;”胡德文白色的身躯哆嗦了一下,总算开口了:“一凡,你别抓我走,我和你阿姨都没有害过人。” “回字阴局,是谁教你布的?”我皱紧了眉头。 胡胖子听到我在说话,但他却看不见他爸说话,想要问我又怕打扰我。 “以前一个江湖术士,叫柳琛,自称是柳庄神相。他说用这种方法可以圈住死人的魂魄,就算阴官也进不来。大宝她妈死后,我舍不得她走就用了这种方法,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每晚我们都可以在梦里相见。”胡德文护住老婆,就是不让我过去。 “混账东西,这他妈还敢自称相师。”我忍不住就骂了出来,“他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头七一过耽误了阿姨的回程良日,她以后就没办法投胎了吗?严重点可能会魂飞魄散,永世无生!” 胡德文一听,愣住了脸,即使一身白气也能看到他眉头紧锁:“这,这他倒是没告诉我。大宝妈死那几天我难过得不行,鬼迷心窍就照着他说的种了这些柳树,后来天天晚上都会梦见她,我还以为…;…;” 没想到柳琛这种败类也敢自称麻衣相士,这不仅还耽误胡胖子他妈投胎,因为院子里住了一个阴魂,胡德文才会躺在床上一病不起面露死相。 “一凡,你别让大宝再挖柳树了,我求你了。再挖阴气散完了,我和他妈都是死路一条,黄泉路又黑又暗不好走,我们一走就会散,下辈子谁是谁都不清楚呢。”胡德文固执的对我说道。 我没想到,他都成了鬼心底都还全惦记着他老婆,这种爱情恐怕只有他们那个年代才会视如珍宝。 “不行,柳树必须挖,阴气散不开根本没办法住人。”我很严肃,短时间的阴气回流会行成回字阴局,如果长时间不破除,就会成为聚阴池,是阴物聚集的乐园。 胡德文一听我这么说,脸色立马就变了,挖光了柳树他们便不会有藏身之地,他和他老婆都要去投胎。而且,像他老婆这种违背了规矩的孤魂,多少要受点苦才行。 见我怎么劝他也没用,我只好搬出来了胡大宝,说:“你这样胡来的话,必然会祸及下一代。胡大宝天生命贱暂且不说,你家胡彩蝶可是天生贵命,要是被你们这一糟蹋可就全没了。” 我说完,胡德文愣了愣。显然他不相信,胡彩蝶会有贵命。 我又叫过来胡胖子,让他跟他爸交流一下。他虽然听不到胡德文说话,但胡德文从进院子开始,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胡胖子当场就跪在了地上,让他们二老安心走,他会照顾好妹妹,也不会去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 起初胡德文没有要走的意思,胡胖子嘀咕了一阵,胡德文依旧担心她老婆出了这个院子会魂飞魄散。 趁着胡胖子跟他爸说话,我在他家院子里转了一圈。 “怪了,还有一个到哪里去了?”按照道理来说,胡胖子家里还应该还有一个东西,能够附着在花瓶上说明这家伙道行比胡胖子爸妈深多了,这种阴宅她觉不可能放过,现在不现身难道是怕了我? 等我再回院子,魏国忠已经回来了,带来了我要的东西。我虽然不会什么道术,基本的驱鬼本事还是有,花瓶里的女人要真出来我也有办法应对。 “情况怎么样了?”魏国忠急忙问我。 我没找到另外一个女人,进去看看胡胖子,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爸已经同意了挖走柳树,不过前提是要我帮忙送走他们两人。我答应了下来,让胡胖子准备点请神香,进行该有的仪式。 胡胖子说请神香在之前的纸筐里,让我自己去拿。 我拿出来了香,心想我顶多能帮个忙,至于胡德文和他老婆下辈子的情况,谁都预料不到。送走胡胖子爸妈的过程,胡胖子竟然反常的都没哭,连爸妈都没叫一声。 我扭头去看着胡胖子,发现有些不对劲。胡胖子的脸色有些奇怪,比平时看上去坚硬多了,还有一丝阴沉。 事情处理完了,我让胡胖子先别住在这宅子里,让他带上他妹和我先回去。一方面这里阴气太重,另一方面柳琛会让胡德文在自家布下如此恶毒的局,应该不是巧合。花瓶里的女人没出现,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魏国忠生怕我跑路,晚上跟我挤在了三爷破旧的铺子里。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起床,赶早去山门口带几个人上山。等我回来魏国忠已经起了床,着急忙慌的问我:“一凡,你都哪里去了,我们可是说好了今天要去救我儿子呢。” 这点我当然没忘记,魏国忠需要我办事,而三爷走后,我需要钱维持生活。可以说,现在魏国忠是我的金主。 “先不着急,我和胖子去把他爸埋了,再去处理你的事。”我给胡德文夫妇选了一块后山最好的风水宝地,将他们安葬了下去。风水术主要有两个用途,一个是个活人看房,一个就是给死人看墓。青城山是一座灵山,后山的风水自然不错,当然,在中国风水最好的山是邙山,民间有说法‘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这里的北邙就是指的邙山。 丧葬一条龙完了之后,已经下午六点了。我发现,胡大宝这鳖孙的确有些奇怪,之前我让他拿请神香,他不给我拿,他爹葬了也不上香,手里死活的抱着之前卖不掉的花瓶。 胡大宝的表现很容易让人察觉出事情有猫腻,不过和胡德文夫妇比起来,花瓶里的女人应该是怨念而生,没那么好对付。 要解开这个结必须要从源头入手,正好进城找一趟张老板,问清楚古董的来历。有魏国忠这警察在,办事也方便多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坐警车去了城里,胡胖子很没精神,中途还睡着了几次,虚弱极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7.死人的卦 到了县城,魏国忠就带我去了医院,他儿子躺在一间并不起眼的病床上,身体有些发白显然是阳盛阴衰的表现。 不过,他的面相和魏国忠差不多,尤其是福德宫极为出众。相书上记载,福德宫在眉毛上方之福堂及天仓位置,主宰一生之福禄、吉祥及财库。福德宫肉厚骨实,肌肤丰满明润的人可继承父母事业和福荫,一生之中运势良好。而魏国忠的儿子,正是这种面相。 魏国忠见我入神,急忙问我具体情况怎么样。 我轻松的笑笑说没事,他儿子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做法医接触的阴气又太重,所以造成了阴盛阳衰的局面。我这里有一张山上求的黄符,他研磨成粉让他儿子喝了就行。 我递给魏国忠,但这张黄符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听说他儿子的情况,我心里就有一个打算,就是不知道他儿子魏龙会不会同意。 “行。”魏国忠急忙点头,却又问我:“一凡,你的意思是,魏龙的职业让他接触阴气太重引起的?这可咋办,要不我让魏龙早点去辞了这份工作,否则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 魏国忠说这话的时候,病房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女人,长得很高挑,胸脯紧俏,身材火辣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吞两口口水,别说她还穿着一身制服。 看了一眼她的脸相,和魏国忠有六分神似。我想,这应该就是魏国忠的女儿。 果然,漂亮女人进门就问魏国忠:“爸,你在搞什么啊,弟弟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警察,要让他辞掉警察的工作,不如让他去死了呢。” “不干法医,也不用去辞职,可以慢慢换工作嘛。”魏国忠显然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刁蛮样。 不得不说,魏国忠的儿子虽然长得磕碜,一个大男人身体瘦骨嶙峋的,就他这样子除了当法医,估计很难在警局里找到正式编制的工作。不过,魏国忠这女儿到是长得很水灵,典型的现代美女。 看到美女,作为男人自然要激动一下,别说我快二十四年了,没有滚过床单不说,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包括我妈的手,都没有牵过,我生下来她就死了。 “魏小姐。”我拿出城里人的绅士风度去跟她握手,不过城里人好像并不吃我在电视里学来的这一套,反而将脸转到旁边冷哼了一身。 我抖了抖衣服,心想肯定是我穿得太老土了。毕竟我陈家的人,面相上都写着一个帅字。 “潇潇,你这是做什么,人家一凡可是陈家的相师,要不是当初他爷爷指点,你爸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落难呢。”魏国忠客气的说道,显然是在给我争脸。 “爸,你老是说陈家那人多厉害,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呢。”魏潇潇耸耸肩,说。 这下,魏国忠看向了我,显然他也很想见到我爷爷。 我摇了摇头,说:“显然不行,见不到了。” 魏潇潇一副打量江湖骗子的眼神盯着我,问我是不是怕露馅。 “不是,埋得太深,一时半会挖不出来。”我回答说。 魏潇潇这才愣住了眼,没说什么。 魏国忠兑好了符水给魏龙喝了,魏龙慢慢的恢复了些精神。见到有了起效,魏国忠直直赞叹我和我爷爷都是神相,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我竟然一碗水就解决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看姻缘是月老的事,但一般的算命子,大数的收入都是帮人合八字,算姻缘。所以看姻缘对于相师来说,又是一种难得的家常便饭。 之前我看过胡彩蝶的八字,面相,全都是典型的旺夫相。胡彩蝶虽然五大三粗活像农村妇女样,女人一般属阴,但胡彩蝶却是阴中偏阳。如果和魏龙的八字能合上,魏家要有胡彩蝶这种媳妇,对于胡彩蝶和魏龙都是一辈子的美事。 我让魏国忠给我拿魏龙的八字瞧一下,魏潇潇却拦在我面前,问:“你说什么,让我弟和这胖子的妹在一起?你开什么玩笑,骗媒钱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要是平常,有人像魏潇潇这样跟我说话,我肯定会生气。不过谁叫魏潇潇是美女呢,加上魏国忠在她身边不高兴的问到:“潇潇,别这样没规矩,去给一凡写个八字来。” 魏潇潇很不甘心,咬着嘴角思索片刻,在病房用纸笔给我写了一个八字,然后递过来给我。 魏潇潇的字写得很漂亮,大有笔走龙蛇的写着:丙戌、甲子、丙申、丙申,字如其人,和她一样带着美感。 我看了片刻,皱紧眉头问。 魏潇潇冷哼了一声,对魏国忠说:“爸,我都给你说了,现在是科学社会,你怎么还愿意去信这些江湖骗子。” 说完,魏国忠急忙摆摆手:“胡说,一凡是神相后人。”然后又急忙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仔细打量了魏潇潇一眼,乖巧的脸上泛着尘红,一脸戏耍之态。 “八字都合不出来?你说我弟弟到底和他妹妹合适不呢?”魏潇潇以为难住了我,抖抖胸脯问到。 我将纸一撕,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什么意思?”魏潇潇拍拍桌子。 我再也没有对美女的绅士,加大分贝问她:“你知道,把死人的八字给我合,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真不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 魏潇潇闻言打了个寒颤,魏国忠立马问她怎么回事。 “我…;…;我就拿前一阵子医院死的人生辰八字试试他而已,我以为他是骗子。我怎么知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嘛。”魏潇潇知道自己错了,冲我吐了吐舌头,这倒是挺可爱的,然后去写了他弟真实的八字。 看到她都可耻的卖萌了,我怎么好跟她计较。看了一眼魏龙的八字,和胡彩蝶而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过,姻缘这种事,有缘才有姻,具体能不能成,还得看着两人怎么想。 魏国忠知道胡彩蝶会给他家带来好运,说以后可以找人将她调到城里读书,等她高中毕业了再说两人的事也不迟。 至于结婚改命途这一招并不是我自创,而是自古便有,不少人娶童养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说完这事,转身过去看胡大宝,毕竟他是胡彩蝶的哥哥,爹妈死了他现在算是高堂。 我回头看见胡胖子在笑,可这不是高兴的笑容,而是讪讪的笑,脸很僵硬显得很诡异,笑得比哭还难看。 至于他笑容的解释,除了他家布下的回阴字局阴气比较重以外,医院也是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 “大宝,我要去找张老板,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对胡胖子说。 胡胖子神情恍惚,却捂着肚子,面色没有太大的改变,说:“一凡,我肚子有点疼,我在医院看看。”说完,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魏国忠担心我在城里不熟悉,让魏潇潇和我一起去,还嘱咐了她千万要照顾好我。 因为刚才的事情,魏潇潇对我多少有些歉意。也没为难我,跟我一起去找了张老板,路上还不住的往我身上看。 要不是因为我脸上有点脏,刚才没烧完的符飘到我脸上,我差点还以为魏潇潇对我有意思。 见我还在看她,魏潇潇急忙遮住了她胸口,问我:“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我急忙点头:“见过,山里也有女人。只是,我没见过母老虎,想多看两眼。” “你…;…;!”魏潇潇捏着粉拳看着我,却又没砸下来,问我:“你朋友到底怎么了,就是胡彩蝶她哥,整天神神叨叨的,你可别往我家引什么祸事。” “他啊,被鬼上身了,还是个厉鬼。”我对魏潇潇说道。 魏潇潇好歹是警察的女儿,她也不是吓大的,冷哼一声:“神经病,哪里有什么鬼。再说了,你是相师,要是他身上真有鬼你还不会帮他?” 我当然知道胡胖子现在的情况,不过要解决这件事,恐怕必须从张老板入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七星锁魂棺 到了张老板的铺子里,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店。现在这个年代,因为有了大量工厂的粗制滥造,古董店算是一种稀有的铺子。 “您好,找谁呢。”古董店开在城里的一个旅游景区,这样可以保证平日里店里有不少游客光顾,而且一般旅游的人对当地的风俗文化都很感兴趣,多少有人会来碰碰运气,这种逛买卖古董以前算是一个行业,叫淘宝。 “张老板在吗?”我问店员。 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告诉我张老板不在,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我心想哪里能找他,找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就让他给了我电话号码。 男子本来不愿意,但我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美女,加上魏潇潇平时刁蛮惯了,一言不合就要拿出警官证,他只好妥协了。 拿到电话号码,我给张老板打了过去。 电话通后我徐徐道来自己的来意,告诉他我的名字,说我想买个年代久远的花瓶,不过这来意是经过加工的。 来这之前,魏潇潇告诉我城里套路很深,我怕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张老板会躲着我。 我刻意提到花瓶,就是为了让张老板想起之前让胡胖子挖出来的瓶子,还装了一把土豪给他开了天价。其实,我已经穷得要靠胡胖子吃救济粮了。 也不知道张老板是真有事,还是他的套路比魏潇潇还要深,说了句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我琢磨这张老板挺聪明的,我一来他就躲起来了,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而且隔着电话,我的看相手法基本没用,看不出端倪。 “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问扣下来他家店,就说和命案有关,他还不回乖乖上门来?”魏潇潇说,这花瓶本来就牵扯着两桩命案,张老板这样算是不配合警方。 我却问魏潇潇:“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该不会你对我有好感,想故意靠近我吧?”我知道,魏国忠是真将我当成了贵人。不过魏国忠这人值得结交,之前给他看相,五官、三停和十二宫几乎都是贵相,所以我才敢断言他儿子不会有事,而他会不断升官发财。 相信当初爷爷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帮魏国忠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早点打发走你。你一个江湖骗子在身边蛊惑我爸,我爸还怎么升官啊。”魏潇潇白了我一眼。 碰巧,这时候张老板竟然回了我电话。 问我:“原来是陈相师啊,你说花瓶我倒是有一个,只是你这价钱有点低了啊…;…;不过,那花瓶虽然价值连城,还是宋代出土的,但上面有脏东西。我上次让人捞出来,一看不对劲就走了。你要是能处理好脏东西,我倒是可以低价卖给你。” “只可惜脏东西可不好处理,我之前就是沾了脏东西,在普照寺请了好几次大师,钱都花赔本了。”张老板又说。 我就很纳闷了,我也没给他说自己是相师,他是怎么知道的。 “行,你先回来我们谈谈。”我说。 挂断电话,等了一个多小时,魏潇潇还是很不明白的问我:“干什么,电话里说不是挺好的吗?你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想多和我待一会儿?” 我倒是没有这意思,急忙摇头说因为张老板在说谎,我必须要见到他本人,才能用相气看到真相。 魏潇潇不以为然,叉着腰纳闷问,怎么会有男人不想和她多呆一会。 我一脸苦闷,魏潇潇的确长得水灵。不过她和我的缘分上显然写着,点到为止。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张老板在说谎,你以为你是进口的测谎仪啊。”魏潇潇很不满意我的答案,又跺了跺脚,用手拎着我耳朵。这动作,有点像她平时擒犯人。 我跟魏潇潇说,算命的时候,很多人刚开始不敢说实情,或者隐瞒自己的隐疾。而算命讲究一卦成相,不能算第二次,更不能反复算。所以,要从对方语气中听出真假,这是算命先生的基本功。还有一点我没跟她说,但凡是人都不会承认去挖过其他人的墓。 我刚说完,魏潇潇的手还没发力,门口就来了俩人。 回头一看,我发现竟然是魏国忠和胡胖子来了。 胡胖子神情比之前更恍惚,四处打量着铺子里,好像有些熟悉,还用鼻子嗅了嗅。 这动作,让我更加确定瓶子里的女人就在胡胖子身上。人死后,魂魄拖离身体,五官模糊视觉全无。 而他刚才在嗅的,是阴气。死人可以比任何动物更精准的感觉到阴气的存在,《天演图》上记载过,鬼魂、僵尸、行尸、活死人等死物都存在强大的阴阳感觉能力,这种能力就好比蛇的热感,能更准确判断位置。 魏国忠看到魏潇潇拧着我耳朵,急忙遮住眼睛,比看了寡妇洗澡还要羞,嘴里还在叨叨:完了完了,这下又要多一门亲事了。 魏潇潇急忙回头瞪了一眼魏国忠,胸脯挺了挺,“爸,我倒是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觉得我的品味,会看上这农民工吗?” “你胡说什么,人一凡每天看相的人都能排一条长龙,你以后跟在他身边一定大富大贵。”魏国忠给我打广告劝道。 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他,那些排队在我面前的,都是等着逃门票,让我带进山的。 魏国忠来是为了找我帮忙,他说局里给他下了命令,胡胖子这案子由他处理。胡胖子他爸是自杀倒是好说,可是他表哥张铁牛离奇死亡,魏国忠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要是处理不好,局里一定会怪罪。 我让魏国忠放心,现在我就是为了张铁牛的事情而来。而且,胡大宝他爸,根本不是自杀。 “一凡,真的谢谢你了。”魏国忠感激的说道。 我听后倒是摇摇头,说这是他的命,他命中该有福相,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应该会升官。 魏国忠脸上忽然有了笑意,说升官了一定封我一个大红包。 魏国忠的出现让我没想到,但我更没想到的是,魏国忠刚一出现,张老板马上就回来了,就像在等他似的。 “哟,陈大相师。”张老板见面笑盈盈的,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叫我相师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张老板误打误撞。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巧合。 我打量了一眼张老板。 张老板一来,胡大宝立马激动了起来,手都在抖。 我按捺住了胡大宝,不想让张老板发现端倪。魏国忠开始以警察的身份跟张老板交流,我就在他古董店里四处看了下。 我发现,店里除了古董还有一种东西很显眼。 是相书! 而且标价也竟然不低,这种工业时代,张老板竟然还当古董来卖。 我本来也想淘两本,一来是自己没钱,二来是他店里的不大和我口味。相术从先秦开始兴起,大致分为两派,一派麻衣,一派柳庄。而陈家,世代都是麻衣的传人,可惜这里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 “陈先生也对这敢兴趣,喜欢的话可以随便拿。”张老板看到我在研究他的书,急忙转没过来招呼我。 我呵呵一笑,说学了一点,并不精通。 魏国忠这时却不甘寂寞的摇摇头,说,一凡,你这么谦虚要遭雷劈啊。 我正式打量了张老板一眼,瘦骨嶙峋,印堂发黑,不祥之兆。 “张老板,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让胡大宝挖坟?还有为什么挖了坟,什么都不要?”魏国忠开始用警察的身份询问张老板,而我继续打量他。 张老板没回答魏国忠,而是问我:“陈先生,你听说过七星锁魂棺吗?” 我立马皱起了眉头。 七星锁魂棺,这么偏僻生疏的问题,张老板怎么会问出来? 我记得,在陈家传下来的《天演图》上记载过,七星锁魂棺是一种邪术,让人永不超生的邪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9.阴婚不散 我还在思考,张老板立马就笑了笑说,看来你是知道的了,毕竟是陈家后人,果然有本事。 他的行为,和之前魏潇潇的蛮横行成了鲜明而又巨大的对比。 无奸不商,张老板第一次接了电话迟迟不肯回来,肯定是暗中调查过我。 “听说过一点,可这和你挖坟有什么关系。”我有所防备,对张老板保留有戒心。 听到我的话,张老板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实不相瞒,青城山脚下是一块风水宝地,这谁都知道,选丧葬的地点自然要近山近水。”张老板说话期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我纳闷了,难道坟里的东西,和他有关。 张老板这才对我说:“其实,埋葬的正是小女。” “啊…;…;” 我,魏潇潇,魏国忠,全是一脸的惊呆,是他女儿?这真让人,措手不及啊。 只有胡胖子,牙齿咬得咯咯的响。 可胡胖子身上的是花瓶里的女人,难道张老板是她爸?真是这样的话,她鹰一样抓着的手,扭曲的面孔和磨牙声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说完,她显然比之前更加激动了,嘴角还在抽搐,我生怕她天还没黑就从胡胖子身上蹦出来。 张老板回头望了一下店门口,路边人还不少,他就让店员先把门给关上这才吞了吞口水,说了出来。 “其实,我女儿在半年前死的,当时警方认定她是跳河自杀,这个案子魏警官应该还记得吧?” 魏国忠听后点点头,他的确有点印象,让张老板继续说。 “就是最近,我老是做梦梦见我女儿,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梦里。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在吓我,后来我才发现,每次梦里的她面色惨白,像面粉一样。身上全都是湿的,脚下还有水,她给我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兴趣了,让张老板继续说。她女儿是怎么被害死的,这和七星锁魂棺有什么关系? “我有点…;…;不敢说…;…;”张老板看了一眼魏国忠,摇摇头。 魏国忠还没开口,旁边的魏潇潇就拿出了手铐子,“不愿意说,你知道挖别人的坟是什么罪吗?要是放在古代,你这种女儿坟都要挖的人,可是社会的败类,要处以极刑的。” 魏潇潇这招倒是管用,张老板想了想,又看了看我,“陈相师见多识广,那我就说了,或许你可以帮帮我。其实在我女子死前谈了一份恋爱,男方叫刚子,是大学认识的,刚开始我不太认可这男的,后来听说他家也挺有钱对我女儿不错,我就同意了。可没想到婚事才谈好,刚子就在高速公路上飙车撞死了,这门婚事本应该不了了之。刚子家却没想放过我女儿,他家里挺有钱我女儿又长得漂亮,所以…;…;” 张老板还没说完,我牙缝里就挤出来两个字。 阴婚? 张老板点点头,算是默许。 魏国忠一听,急忙摇头说这怎么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国家虽然禁止这种行为,但却还不乏少数人愿意铤而走险。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一具阴婚的尸体都被炒到了十多万,这和卖肾都有得一比了。 可是,张老板的女儿是活的,难道刚子家里人为了配阴婚,将她淹死了不成?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的,活人结婚尚有缘分和造化可言,但死人阴婚,只需要八字合一。小女托梦说,她的八字和男方天造地设,对方完全没想过放过她。”张老板接着说,他女儿被害死之后,肯定也不愿意再跟刚子好,哪怕是去阴曹地府。 阴婚结不成,人也害死了,刚子家里更是不能善罢甘休,就找了一个厉害的家伙,将他女儿的魂魄给钉在了棺材板上。 “七星锁魂棺?谁他妈这么丧尽天良?”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狠毒的方法啊,我只在《天演图》上看过一次,自己都觉得恐怖。七星锁魂棺是一种用偏阳属性的棺材石特制的棺材,石棺内侧用朱砂垫底,防止阴气外出,这样人死后的魂魄会被死死关在石棺里。如果将张老板的女儿和刚子一起放在棺材里里,张老板的女儿魂魄出不来,只能在棺材囚笼里一般,永世为奴。 这还不是最阴险的,七星锁魂棺的真正恐怖之处在于,石棺上本来预留的七个孔,再用石钉钉住人对应的身体穴位,分别呼应北斗七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连阴气都没有办法回流,又称七星地狱棺,死了比活着还要痛苦。 七星锁魂棺最初是由道家风水师开发,用于克制极其恶毒的阴魂,但最后因为其功效太过于毒辣,而被列为禁术。 所以,刚子家里请的这位厉害的阴阳先生,不仅仅是道家的,而且是个败类。 “我也不知道是谁,女儿刚开始给我托梦,我就觉得奇怪,但警局已经定案了我也没当一回事。我以为是自己沾了脏东西,去找了普照寺找了些高人化解。没想到那些牛鼻子都是骗子,买了几百上千的东西还会梦见女儿,说我要再不去救她就会报复我。还给我留了具体的地址,刚子家将她埋葬在什么地方。”张老板说,然后他就去了青城山脚下,自己年老体衰挖不动坟,就找了胡胖子。 谁知道,挖开了坟只剩下一堆古董,根本没看到石棺。当时他难过极了,就没看这堆古董就走了。显然,刚子家的消息比张老板灵通,这才提前转移走了石棺。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但我却不明白,这刚子家到底干什么的,开银行吗?否则,这么大堆价值连城都舍得埋进坟里。 毕竟我这个人有点穷,注意力都放在了钱上。我没注意到,刚子家竟然连张老板女儿托梦给他都能提前有准备,这阴阳先生虽然是败类,但的确有些棘手。 听完了故事,魏国忠更是手足无措,急忙问我怎么办,要是案子真是如此扑朔迷离他肯定是办不了。别说他真能查个水落石出,局子里的人有谁能信呢? 我冷静了下来,再次打量了一眼张老板,带着一个圆框的小眼镜,颇有周星驰功夫里一对卖唱家伙的感觉。在他额头,有六害眉心之相,克六亲无疑,因此我推测他现在应该是孤家寡人。而他很瘦,在相术中瘦却不能一概而论,分为‘瘦’和‘寒’两种,而张老板显然属于寒这种。 面相显示,张老板应该活不过这个月底。从他的意思上看,他女儿的死肯定是刚子家所为。 可是我问到刚子家住哪里的时候,张老板却是极力的摇头让我别管这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会遭来一身祸害。 张老板连自己女儿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都不想管,这事自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我要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决心,也不是张老板只言片语就可以说走的。 晚上吃了饭,魏国忠在张老板店子对面找了个宾馆住下,说是要监视住他,他算一条重要的线索。 深夜,游人散完后,张老板的铺子就早早关门了,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我去追他。”魏国忠的业务做得很到位。 但我没去,一是胡胖子晚上不能出去,越是靠近午夜他身上的东西就越厉害,二是我感觉这张老板有问题,我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魏警官,你帮我找个绳子过来,我要把胡胖子绑在椅子上。”我转身对魏潇潇说。 魏潇潇一愣:“啊,你们平时都喜欢这么玩啊。” 我没懂魏潇潇在说什么,解释说:“我只是要将他绑起来,要问问张老板女儿而已。”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鬼遮眼 魏潇潇这才没说话,配合我将胡胖子绑了起来。 刚开始胡胖子还是很理性的,能听懂我说话,可我们刚把他绑了起来,胡胖子忽然颤抖一下我要干什么,眼神紧张泛着白,嘴角歪歪又要磨牙,有点吓人。 “大宝,你先别动,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情况。”我点了一炷请神香,刚插在香炉上,胡胖子的脸都红通了起来,身体不停的在摇摆。 “一凡,你他妈干什么,放开我。”胡胖子感觉出了不对劲,拼命的摇晃着身体,想要挣脱板凳。 魏潇潇怕胡胖子乱来,拿出手铐拷在了胡大宝手上。 胡胖子摆动的动作越发的剧烈,手变得僵直了起来,嘴里开始骂人:“一凡,我去你妈的,快放开我,我要死了!” 魏潇潇却变本加厉,又用另一个手铐将胡胖子铐在了窗子边上。 胡胖子好像被控制住了,我这才安心了不少,准备招魂出他身体里张老板的女儿。 可我刚准备好了符篆和桃木,胡胖子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都在哆嗦把我都给吓了一跳。 我一个没控制住,身体后仰竟然摔到了地上。 这下,我才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胡胖子,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眼睛里全是眼白,正满是恨意的看着我:“臭道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不肯放过我?”那声音,像尖针一样,在扎我的耳膜。 眼前的胡胖子,已经没有任何意识,说话都是女人的声音! 我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道士,但鬼哪里有闲心听我说这些,只好直入正题问她:“张铁牛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 胡胖子一听,发出了嗤嗤的一声冷笑,说:“可笑,这种荒淫无度的臭男人,死了又能怎么样。我被七星钉过魂,连三魂之中仅存的地魂都没办法聚积,只能依附在花瓶上,如果不是张铁牛色欲熏心,我便吸不走他的阳魂。如果不是你想着胶卷上的东西,故意留着我,我也没机会吸到这么多阴气。” 她说话期间,我都在观察胡胖子的手,脸还有眼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很坚硬,但又很可怕。 原来张老板没骗我,她真的被七星钉过魂,这下可糟了。七星钉魂有一种更可怕的用途,就是培养恶鬼。 正常人死,魂魄是白色,只留一丝执念;而张老板女儿这样被人害死,多半会带有怨气,死了叫怨鬼。为了能结下阴亲,用七星锁魂棺钉住她的魂魄,会不断增长她的怨气。 这两天在胡胖子家里吸收的阴气,加上今天医院里吸收的阴气,恐怕她已经超出了普通鬼魂的程度。 这下糟了,我在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还需要花瓶作为介质的鬼,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怨念。 再一看现在的胡大宝,连魏潇潇都吓了一跳。 “将你钉在棺材里的人是谁,你告诉我,我或许能找到破解七星锁魂棺的方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的尸体,我有办法将你的地魂再次招到尸体上。”我急忙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只是依稀记得《天演图》上写过这种方法,不过要招魂,也算是逆天行事,虽然逆天程度没有十二年前那么厉害,但也会加快我的劫难。 我这样有诚意,胡胖子却是对我冷声一笑:“哼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当初那家伙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说什么为了保护我的地魂,必须要用石钉钉上。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们这群人全都杀了!” 胡胖子狰狞的说完,脸上就闪过了一丝杀意。 板凳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我生怕胡胖子把板凳都挣坏了,眼看着胡胖子的手在手铐上都扯出了血迹,一边红一边紫,我怕凳子还没坏胡胖子的手先被这女人玩坏了。 “潇潇,香坛给我!”我朝魏潇潇叫了一声。 这次魏潇潇出乎意料的听我的话,快步将香坛拿给了我,也没问为什么。 我抓了一把香绕着胡胖子的凳子撒了一圈,准备画一个圆符。大致的思路和泄阴符差不多,我要在地上画一个巨大的泄阴符,以防张老板的女儿吸收阴气越来越强。 可我的香灰还没撒完,胡胖子忽然剧烈的咆哮了起来,一道白光从他眉心飞了出来,直蹦魏潇潇而去。 “妈的!”我骂了一声,朝魏潇潇叫道:“小心点。” 魏潇潇受过警局训练,她的反应速度倒不错,但她没开过眼看不见鬼魂根本不知道怎么躲。 我琢磨着张老板的女儿也挺聪明的,她怕我的泄阴符画完,挣脱不了手铐竟然要去上身魏潇潇。 魏潇潇是女的,比胡胖子容易上身,好操作多了。 来不及了,我也不撒香灰了,直接扑到了魏潇潇身上去。我一身相气,鬼都要怕我三分。 魏潇潇见我直接扑过来,更是慌张了。 好在我速度快,张老板的女儿并没有钻进魏潇潇的眉心,而是从门口飞了过去。 但我压在魏潇潇身上,这下就尴尬了,魏潇潇的胸脯起伏正好顶在了我的胸口。 我一阵胸闷,感觉出不过来气,猛吸了一口,胸腔又像是顶到了什么东西。 魏潇潇瞪了我一眼,也没捏拳头没掐我耳朵,只是很客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去摸了摸自己屁股。 在她屁股旁边别着有枪啊! “别开枪,自己人。”我急忙站了起来,魏潇潇却白了我一眼说:“陈一凡,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把我扑倒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给她解释,刚才张老板女儿要上她身,要不是我英姿飒爽、一身正气,恐怕她…;…; 魏潇潇才不信我的鬼话,掐着我胳膊说我完了,袭警就够判罪了,我还袭胸。 不得不说,魏潇潇的确是爸妈生得专心,颜值不是盖的,特别是那胸在警服的衬托下,啧啧。 “这下不好了,本来让她上胡胖子的身是缓兵之计,现在她跑了我们就很难找到她了。”我着急了起来。 魏潇潇却是不以为然,耸耸肩说是我很难找到她,不是我们。 我一顿语塞,小心翼翼出了房门,忽然感觉凉飕飕的。 理了一下思路,张老板的女儿现在肯定非常恨刚子一家,她凝实成鬼,最想做的事一定是去找刚子家里报仇。但刚子家有一个很厉害的道士,她要去就是送死,这次准会被打得魂飞魄散。 事事却往往让人难以预料,我刚出门,那冷气袭来的感觉如同将我置身冰窖。 没想到,张老板的女儿没走,难道她想先解决掉我,再去找刚子家里人吗? “陈一凡,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占了便宜就转移话题。”魏潇潇跟过来问我,一看到门口的景象,她也傻眼了。 刚刚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宾馆还好好的,现在地上竟然铺了红地毯。不仅如此,墙壁也变成了红色,还是血红色。 魏潇潇揉了揉眼睛,景象依旧没有变。 “看来她是个聪明的鬼,我们要小心了。这叫,鬼遮眼。”我警惕了起来,一般的鬼根本不可能造出眼前的景象。 “鬼遮眼?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鬼打墙。怎么办陈一凡,我是你带进宾馆的,你一定要带我出去。”魏潇潇拽着我的袖子,不得不说害怕时的她还是挺可爱的。 鬼遮眼的原理和鬼打墙差不多,是鬼最擅长施展的障眼法,要从这里走出去有两个要领,一是透过虚幻看到真相,找到真实的路。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不能回头。 老人门常说,鬼是顽性的,遮眼的时候会悄悄跟在你身后,叫你一声或者拍你一下。 如果这时候你回头,必然会被吓走三魂中的天魂,就相当于被吓死了。 我刚给魏潇潇讲完,耳畔就传来了声音。不是人叫的声音,而是抠门的声音,极其难听,好像有谁在用自己的手指甲抠木门上的木屑。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1.童子尿和杀生刀 作为警察,魏潇潇的素质虽然过硬,但她还是被抠木屑的声音吓得直冒虚汗。 “别回头。”我对魏潇潇说,自己急忙拿出来了罗盘,看了看方向。 “陈一凡,声音又来了。”魏潇潇听得耳朵有点发痒,拽拽我袖子。 这次的声音变了样,不是抠门的木屑,而是在抠玻璃窗,那声音简直让人骨头都在发麻。 魏潇潇有些听不下去了,伸手掏出了屁股上的枪就准备回头给她一击。 我知道,毕竟她是人民警察,我给她说这些玄乎的事她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拦住了她的手。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准出事。 魏潇潇有些气不过,但她还是听了我的话,收起来了枪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倒是给她一条出路啊。 我看了看罗盘,让魏潇潇跟我走,我准能带她走出去。 魏潇潇被我拉了拉手,她的手皮肤光滑,细嫩,摸着像婴儿一般的细腻。她有些不习惯男生牵自己的手,急忙抽了出来。 我脸皮也没那么厚再去牵她,就让魏潇潇跟在我身后,别走丢了。 快到了走廊口,魏潇潇突然裹紧了衣服。 周围的空气比之前更冷了,不过都是些阴气,是阴冷。 “陈一凡,我感觉身后有人在看我。”魏潇潇忍不住的对我说了一句。 如果我判断不错,前面就是出去宾馆的楼梯,走下去应该就没事了。 “别怕,继续往前面走,不要回头。”我对魏潇潇说,这时候我的后脊梁上也感觉到了一丝冷飕飕,像什么人在我背上不停的哈气。 我都这样,别说魏潇潇会怕了。 按照我的计算,本来应该是楼梯口,我们看在眼前的却是厕所门。这是障眼法,我让魏潇潇进厕所去,给她说这是出口。 魏潇潇‘啊’了一声,朱唇抖了一下,问我:“你说什么,要我进男厕所?” “这不是男厕所,这就是楼梯的出口。” 魏潇潇一副看下流痞子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也不愿意将脚迈进男厕所。 可就在这时候,她好像被谁推了一下,一下撞开了男厕所的门。她不仅进去了,门还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妈的。”我心想不好,肯定是身后的鬼推的。 “陈一凡,你个王八犊子,你竟然推我。”魏潇潇被推进去第一反应就是骂我,接着厕所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魏潇潇也不骂了,就大叫了一声:“一凡,救我,救我…;…;” 我摇了几下门,用力的摇了几下,竟然拉不开,踹也踹不开,而魏潇潇在里面救命的声音更大了。 魏潇潇跟我一起来,我肯定要保她平安,顿时集中了浑身相气冲到了眉心,打开冲阳术转身过去。 我虽然没办法收了身后的鬼,但她也奈何不了我。 可我哪怕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转身过去还是被吓了一跳。因为我身后根本没有鬼,而魏潇潇还在叫个不停。 我心想这下完了,鬼难道是冲着魏潇潇来的? 现在要救她,必须要先破开鬼遮眼。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公鸡的血和童子尿,条件有限我找不到鸡血可以用舌尖的血代替,人的舌尖是阳气最重的地方,而舌尖修复能力强,咬破也不用包扎。 至于童子尿,是指十二岁以下男子的尿,尤其是刚满月孩子的第一泡尿阳气最盛。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我也算个老童子,效果不好还能凑合着用,两样加在一起应该能破开鬼遮眼吧。 忍着痛,我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了出去,然后拉开了裤子掏出了那玩意,站在门口撒尿了起来。 别说,这感觉比犯罪还上瘾,我生怕现在鬼遮眼就被解除了,魏潇潇要看到,还不得给我割了不成? 刚尿完,我心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的确,鬼遮眼慢慢解除了,面前的走廊和楼梯也慢慢现形了出来。 然而我身后冰凉的感觉却没有消除,还有嘶嘶的声音,像在吐气。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用了冲阳术,心想照这样消耗下去,我的力气也会不够用的。毕竟,抓鬼我可是业余的。 但我身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准备伤害我,她只是慢慢的,慢慢的将自己的嘴唇往我耳边贴。贴到最边上,我感觉耳朵像冰箱里冻过一样,都要掉下来了,她却嘤嘤的笑了一声。 我没敢扭头,这样的感觉我也怕被吓掉魂。而且马上鬼遮眼就要解除了,我有一个杀招可以对付她。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贴近我耳朵却悄悄说了一声:“手伸得太长,人只会死得更快;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这显然是在劝我,不要太多事,安分一点。的确,在陈家不乏名声浩荡的相师,在我爷爷上面的几辈人都是神相,甚至还有人说陈家出过麻衣神相级别的。不过,记载上看,这些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她话音落地,鬼遮眼果然全都消散了。 我回头一看,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没时间去管他,因为我看到自己面前的魏潇潇,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竟然…;…;被我尿了一身,连衣服都湿了。 这下完了,魏潇潇要起来还不得按着我一顿爆头? 把了一下她的脉,心跳还正常并没有大碍,应该是被吓晕过去了。 “潇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救你。”我忙用卫生纸去给她擦了擦,连我都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这他妈,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擦到她胸脯上,魏潇潇竟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在干什么!”魏潇潇的语气徒然变陡,力气好大。 “我…;…;你摔倒了,在男厕所里,摔了一身尿,我也不嫌你脏就琢磨着给你擦擦。”我慌张的解释。 魏潇潇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嗅了嗅鼻子就闻到了一股骚味,大叫了一声就冲到了宾馆洗手间去。 魏潇潇走了,我心底松了一口气,至少躲过了几分钟。 我急忙下楼梯,魏国忠就着急忙慌的来找我了。 “找我干什么,张老板你跟踪了吗,他去哪里了?”我反问到魏国忠。 魏国忠一声叹气,说张老板倒是找到了,他去了坟地拜祭女儿,没想到回来就出了事,现在他被店里的伙计拿着刀追得满院子跑。看这张老板也算是好人,不会拖欠员工工资啊。 我立马摇头,肯定不是拖欠工资的问题。应该是张老板的女儿上到店员身上,可她追着她爸跑什么,难道真像梦里说的一样,她爸没及时去救她,所以他也是仇人? 我跟着追到了张老板店里去,张老板的女儿一看到我立马从店小二身体里跑了出来。店小二也恢复了正常,魏国忠直夸我神了,一来就奏效了。 可他们看不到鬼,我却能看到。现在张老板的女儿蹿出来,爬到了房檐上去,是要准备攻击我。 她还给我摇了摇头食指,似乎在说我不行,我一个相师绝不是她现在的对手。 “你别乱来,有冤有苦我都可以帮你伸冤,如果你要害人,我一定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我对张老板女儿说道,可她并没有回应我,脸上更加狰狞。 在她狰狞的面容下,我竟然看到她张开了嘴。 她嘴里面黑黑的,人死后舌头应该很长才对,她竟然没有舌头。可她之前附身在胡胖子身上能说话,证明她是在死之前才被人割掉的舌头。 院子里空荡荡的,张老板已经被吓趴下了,不停在角落里哆嗦着,说是报应,是他女儿来报复他了。 眼看着张老板的女儿就要扑过去,如果要做法送走她需要时间准备道具,别说现在没时间去准备,就算真的有时间她这么重的怨气也不会听我的。眼下只有一种办法,就是打散她。 “老魏,之前让你去警局找杀过人的刀,你放哪里了?”我问魏国忠,现在我必须要拿出点真本事了。 “在车里,你现在要用?” 我急忙冲到了门口警车上,杀过人的刀见过血除过魂,戾气滔天,称作杀生刀。在民间对付鬼的方法中,最厉害的一种,就是用杀过人的刀,鬼怕恶人,怕血,更怕戾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2、我的舅舅 然而我刚刚到警车上准备拿出杀生刀,却看到对面宾馆上魏潇潇气冲冲的走了下来,她显然发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陈一凡,你这个混蛋!” 魏国忠看到魏潇潇过来,就皱着眉头拦住她,刚问她大呼小叫的干嘛。说完又捂住了鼻子,显然是闻到了味道。 “陈一凡,你…;…;”魏潇潇都要气炸了。 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就问魏潇潇,宾馆有热水,她怎么不洗洗。 魏潇潇咬紧了牙关,捏着拳头问我,她没带衣服怎么洗,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来吧。 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我是好心救她,谁会好心往别人身上尿啊。 不过闻到了魏潇潇身上的味道,我有些窃喜,现在魏潇潇对于鬼本身就是一个杀伤性武器。 我拿出杀过人的刀就往院子里跑,魏潇潇也追了过来。 张老板的女儿在房檐上看到了我进院子,当下没有再犹豫就朝着张老板扑了过去,一团黑气从她身上蔓延,连手都变得极其佝偻,显然是要下杀机。 嘶…;…; 一阵凉气从张老板面前拂过,张老板浑身鸡皮疙瘩都在掉,直呼呼的叫我:“陈相师,你救我,救救我啊…;…;” 哎。我无奈的叹了一声,人一旦鬼化果然没有理智。张老板虽然没在第一时间去救他女儿,那是因为他觉得托梦这种事太玄乎。可她女儿,现在连他都要杀。 “混账!”我看到张老板女儿要飞过去,手握杀生刀朝她跑了过去。 有了冲阳术,加上杀生刀,这一刀正好砍在了她腰上,她本不以为然,毕竟一般的刀是不可能砍到鬼的。 可这一刀下去,她虚无的怨影却像被撕下来了什么东西。是阴气,杀生刀果然好用! 张老板女儿的手已经掐在了张老板脖子上,忽然抖了一下惨叫了一声,飞到空中去。 她的惨叫声很难听,很渗人,没有舌头的她只能靠喉咙发出凛冽的叫声。 飞到空中去,确认自己安全了,她咬着牙怨气滔天的看着我。可以看出来,她最先不是冲着我来的,但她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就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放下怨念,我可以保证自己能够超度你,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等不到刚子家的道士,我现在就要打散你。”我握着杀生刀,有这东西在她不敢靠近。 而此时,魏潇潇已经站在了张老板旁边,她也不敢靠近。 “啊啊…;…;”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感化她的作用,她嚎啕了两声,身体变得更黑,说明她的怨念更浓厚了。 院子里发出了怪异的叫声,让周围的邻居都打开了窗户,看到警察又看到有人拿着刀,他们立马又关上了门。 张老板的女儿最后一声嚎叫,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了起来,弥漫着的都是杀气。 但她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并没有选择和我硬碰,恨了我一眼转身就飞入了夜空之中。 院子里除了我,就只有张老板知道他女儿走了。我扭头过去,发现魏潇潇正怒视着我。 张老板嚎啕的哭了一会儿,刚才的事让他刺激不小。 魏潇潇要来找我麻烦,被她爸给拦住了,让她赶紧回家去将身上洗一下。 魏潇潇走之前瞪了我一眼,说陈一凡,我跟你没完。 哭也哭完了,张老板就爬到我身边,问我:“陈相师,我女儿怎么样了啊?” “没死,跑了。”我摇摇头说。 张老板急忙问我要怎么办,让我一定要帮帮他,如果我真像说的那样能够超度他女儿的亡魂,他一定会感激不尽。 说完,他就让店小二从店里收银台把今天的钱都拿出来。足足五千块钱,他全都塞给了我,说这是定金,事情办成了咱们再商量后续的价钱。 我掂量着手里的钱,五千,以前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不过张老板这事情,五千绝对是人情价。我没准备先收钱,事情没做成就收人钱,陈家没有这样的规矩,让张老板先收着等事情完了给我。 但张老板说什么都要先给我钱,生怕我跑票一样。 回到宾馆,魏国忠说我真是厉害,张老板这家伙绝对的老江湖,倒卖古董多少能懂点门道,竟然都要找我帮忙,这不是厉害是什么。 等事情要真成了,他这边也得给我出点车马费,这笔钱可不小,得有警局出。这样一来,我做这行当一趟可就比三爷倒卖门票和香蜡纸钱一年还赚多了。 我却摇摇头,给他说事情并不是他想那样简单,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相,没准真会丧命。 不过魏国忠的话,让我想起了三爷。他出去也有好几天了,以前三爷好歹也是山上的道士,应该能给我想点办法。 我给三爷打过去了电话,三爷在电话那头悄声问我有什么事,他现在正忙着。 我想三爷去给我找人帮忙,一定死累着了,说话都这么小声,于是也小声给三爷说我遇到了麻烦,张老板的女儿现在已经化成了怨鬼。 三爷听完了整件事,跟我的想法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张老板女儿既然在我这儿吃了亏,她一定会先去找刚子家的人报仇。 要赶在这之前去找到张老板女儿的尸体,否则事情会恶化。 “看相我倒是专业,但我不会驱鬼啊。”我对三爷求助道。 三爷到是满不在乎,我还能听到他那边依稀传来的声音:买大还是买小,老头你到底还来不来。 “怎么不来了,买大。”三爷又急忙对我说,他也是爱莫能助,自己现在都抽不开身,他可以教给我几句简单的咒语,至于能不能对付鬼就要看我造化了。 接完了电话,我一阵惆怅,三爷告诉我这些咒语在《天演图》上都有记载过,可光有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 魏国忠也看出了我的顾虑,忽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问我,我家的人真的死光了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爷爷为了救我死了,我爸疯癫跑出了陈家村,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 魏国忠琢磨了一下,说不对啊,当初他认识我爷爷的时候,我爷爷还提起过我有一个舅舅,以前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而且,他好像不是相师,应该就是道士了。 魏国忠一说,我眼睛放着光,心想我爷爷真是神了。这种事情肯定是他提前透露给魏国忠,等自己死后魏国忠再告诉我。 仔细回忆了一下,《天演图》里有一张陈家的族谱,上面好像记着我舅舅的名字。而陈家村死的发难的时候,我舅舅并没有在陈家村。 “叫什么来着…;…;陈,陈月月?”我皱着眉头问魏国忠认识吗,陈家老一辈的人多数都很厉害,没准我舅舅真能帮到我。 魏国忠一听,反问我:“是叫陈朋吧?” “哦,对,是叫陈朋。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每次来我家都是闹架,闹完了就走,我爷爷说他是个酒鬼,照这样他应该帮不上我什么。”我说,魏国忠关系宽,如果我舅舅还真活着,他应该认识才对。 魏国忠越发觉得这名字熟悉,说他能帮我想想。想了好久,他皱着眉头告诉我:“一凡,不是我有偏见,你这个舅舅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对他特别有印象,是因为他经常被抓进警局,进警局像进自己家一样。” “咱们还是先去将案子结了,如果后面你要去见他,我保证给你开个绿灯。” 我对魏国忠的提议没有异议,当天晚上我、魏国忠、张老板还有没苏醒的胡胖子坐在车上,直奔刚子家去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3.降头术 半个小时的车程,二十多分钟的山路总算是到了刚子家。 胡胖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头问我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睡过去了几天。 “你之前被那女人上身了,现在问题不大了。”我云淡风尘的说道。 胡胖子差点吓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指着他头问我:“你是说,我,我被上身了?我身上阳气这么重,她也敢上我身啊。” 胡胖子身上阳气的确很重,但和我比起来却不算什么,张老板的女儿自然更愿意上他的身。 在去刚子家之前,我问张老板要了他女儿具体的名字,八字,还有一些身前的信息。张老板事无巨细,全都给我说了。 一路上胡胖子还在纳闷,这刚子家这么有钱,怎么会住在这种大山里。 等我从远处看到了刚子家,这才明白了过来。相比于城里的有钱人,刚子家才是深藏不漏。张老板说,刚子家是挖煤矿的,之所以不住在城里完全是为了不露富。 将我们送到了门口,张老板就打了退堂鼓说他不能进去,要是他进去刚子家的人立马知道我们的来意,他在车里等我们,有事电话联系。 天还没有亮,刚子家却等火通明。 在很远处就能听到几声狗叫,我站在原地发憷,魏国忠就先拉了拉我,问我:“一凡,怎么不走了?” 其实我刚才是在看刚子家,住在半山腰,周围没几户人家,修了围墙。正门冲西,也不知道当初修房子的时候怎么修的门,西方可是极乐世界。他家靠山靠水,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家的围墙修得四四方方像一块大板砖。在风水局中,这种院子叫横宅。特指房屋东西过长,南北过窄,典型的比例不协调像一个矩形,这样的局面是风水局中的大忌。陈家关于风水流传过这样一句话,卯酉不足,居之自如,子午不足,居之大凶。横本身也不是一个吉利的词,风来横祸中的横本身就是意外的,不吉利的意思。 胡胖子最先走到了刚子家,他大概还不知道张老板的女儿已经比我们先到了这里来。 让人奇怪的是,凌晨四五点了,刚子家灯火通明不说,竟然还有吹拉弹唱的。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听到这种声音谁都会觉得渗人。 胡胖子急忙回头问我,是不是刚子家也中邪了? 靠近一看,门口摆着一大堆的花圈,显然最近做过丧事。 推开门,里面挂着白绫,正中间真的有一块石棺,周围环坐着一堆人,身上都穿着丧服。张老板之前说过,刚子老家是陕西和山西交界处的,那一带有一种很传统的风俗,家里但凡死了人,必须要披麻戴孝守灵七天。穿在身上的孝服,又叫‘成服’。 院子里的人本来是睡着的,听到我们的推门声,有人很警惕的醒了过来,还大叫了一声以为是撞见了鬼。 直到确认好了我们是人,刚子家的人全都醒了过来,将我们围了起来。 魏国忠拿出了警官证,刚子的父亲罗富贵这才站出来,问我们有什么事。 “石棺材里的是?”我在魏国忠之前问到他。 人都说有钱人天生总是带着慧眼,这种慧眼和看相差别不大,能一眼看出人和事的好坏,这种分辨事务的能力能让他们比别人更具有判断能力。 和相师不同的是,相师更多的是依靠相术也就是前辈们的经验和自身修为的相气。 罗富贵回头望了一眼石棺,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家门不幸啊,石棺里正是我那没结婚就夭折的儿啊,二十岁都还不到。” “你儿子在死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未婚妻?”我又问张老板。 罗富贵更加奇怪的看着我,问:“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冤孽啊,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做了什么措施,刚子出事了就不说了,还带着琴琴一起出事了,谈好的婚事…;…;哎。” 话音刚落地,我听到身后的胡胖子冷哼了一声,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事情的前因后果胡胖子是知道的,在他看来明明就是罗富贵他们还是了张琴,她才会有这么深重的怨气,现在还来装什么好人。可能张琴附身过胡胖子的原因,他更是感同身受。 不过我打量了一眼罗富贵,从面相上看他的确应该属于和蔼之辈,杀人越货这种事他真能做出来? “你节哀顺变,我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魏国忠倒是沉得住气,比胡胖子老练多了,说:“前一阵子警局接到了报案确定了张琴是自杀,可最近却有人说张琴涉嫌谋杀,张老板也经常做奇怪的梦,希望你们能配合调查。” 听到张老板的名字,罗富贵跺了跺脚说:“真是混账东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知道张琴是他女儿啊,要不是他,张琴会死吗?” “啊?”我和魏国忠几乎是同时长大了嘴巴皱着眉头。 我们都没想到,张老板的话竟然和罗富贵有这么大的差距。罗富贵说,张琴的确不是自杀,是他杀。而杀死她的人正是张老板。 本来我们应该将罗富贵的话当做一种诡辩,但忽然想起张琴对张老板的恨意,我忍不住又想听罗富贵会怎么说。 罗富贵说,张琴和刚子本来在大学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第一次刚子带张琴来他家的时候,刚子家的人都很喜欢张琴。 就现在,像刚子家一样有钱的家庭要娶个媳妇的确跟玩似的,但刚子却对张琴一片真心。张老板虽然有钱,但对于刚子一家来说,简直九牛一毛。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张琴她爹不仅不看好这桩婚事,反而狗眼看人低。刚子陪张琴回她家,没有待之以礼就算了,张老板竟然将刚子用扫把哄了出来。 刚子很喜欢张琴,张琴也不在乎他爸的意见,两人暗地里依旧在好着。 这让她爸知道了,将张琴给抓了回去。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张琴变鬼后为什么会憎恨她爸了。 后来也不知道他爸怎么给张琴做了思想工作,刚子再去找她,她也闭门不见。直到有一次,刚子实在忍不住了,就用钱找了一队人要去张琴家闹事,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谁都没想到,这一去,刚子再也没回来过。 “怎么回事?”我的悬念完全被罗富贵给勾了起来。 “那天刚子是找到了张琴,两人好久没见面,刚子直接带张琴准备回罗家。半路上,刚子就被杀了。”罗富贵难过的说道。 “啊?这事,你们怎么不报案?”魏国忠也很是纳闷,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他甚至都不知道刚子死了。 罗富贵越说越气,拍拍大腿:“你以为我不想报警啊,刚子死后好几天了,我们才知道他死了,尸体一直都没找到。他和张琴两人回的家,没人知道他死了。那晚我和他妈商量人失踪了先报警,然后就做了一个梦。” “刚子说了张琴杀害自己的过程,但他在梦里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报警,他和张琴是真心相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上的张琴特别反常,眼神也不带神光。即使死了,我们家刚子也不准我报警,他说张琴一定是无意的,他死也不想让她坐牢。” 罗富国说完,我们都木着脸。虽然我能六爻算进天下事,但也没曾想过刚子和张琴背后还有如此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可如果他们真的相爱,张琴到底为什么会对刚子下杀手呢? 正在我不明白的时候,罗家院子里一人朝我走了过来,郎朗的说道:“有一种方法,能让她对挚爱的人痛下杀手。” 我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草人,上面还写着生辰八字。 “你是说,降头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4.真假谎言 我打量着眼前这人,有些稀奇。他看上去比我大上几岁,却有点仙风道骨的范儿,身上穿着道袍,头发却扎着小辫子,像个不入流的艺术家。 看来,他应该就是罗富贵家里请的厉害道士了。我用相气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他额头上阴云缭绕,竟然看不穿他的面相。难道说,这是我道行不够,还是说他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自己的运势不成? 而这人立马注意到了我的举动,问:“没经过人同意擅自看相,这可是路边算命先生才会瞎算的啊。” 我嘿嘿一笑,说这是自己的老毛病,职业习惯,然后顺手将他手中的草人拿过来看了看,直接就傻了眼。 降术起源于宋末,最先是一种利用阴阳五行的特殊力量,残害具备某种必要条件的生灵法术,后来渐渐演化成了降头术,利用一根头发一个草人便能置人于死地。 而这个草人上,赫然写着张琴的生辰八字。 也就是说,张琴杀了刚子之后,自己选择了跳河自杀。而张琴之所以会杀刚子,并不是自愿? 我只听说过降术能杀死人,但我还没听过降术能指挥别人杀人呢。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至于刚子和张琴怎么死的,除非还原当时的场景,否则谁都说不清楚。”交给我草人的道士告诉我,他叫王森,是罗富贵家里请来的,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交接。 我立马告诉他说:“我要开棺,看看里面的情况。” 王森皱着眉头问我:“人都死了,你开棺做什么?” “你们也知道人死了,大老远从这里抬石棺到青城山脚下埋葬,时间隔了这么久又搬回来,这样都不闲费劲?”我反问到他。 王森虽然不想打开棺材,盖棺后再打开这是对死人的极端不敬,很有可能会冒出点什么幺蛾子。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开棺的话,魏国忠不会善罢甘休。 当下他找了罗家几个力气比较大的人打开了棺材,做这种事多少有点理亏,哪怕身边站着一个道士,抬棺板的人双腿都在颤抖着。 我借机再次打量了王森几眼,他看起来沉默寡言,人很俊美但面上却有胡渣没有修,这说明最近肯定遇到了麻烦所以才没时间去休整自己的边幅。光凭感觉的话,我觉得王森不像是会下七星锁魂棺这样恶毒的阴招的。 棺材板慢慢的被推了开,站在石棺旁边的人都是屏住呼吸,眼睛都咕噜得直直的,生怕里面就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 凌晨的风变得更冷了,我呼呼的才想起了自己赶了一夜的路现在都还没睡觉。 不过,现在显然没有任何一点空隙给我打个眼祭。 石棺刚推开,石棺旁边的人忽然就叫了起来。石棺板得有个几百斤重,八个男人都没有抬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正好砸在了他们脚上。 嚎啕声立马在房间里回响了起来,不少人的脚都被砸断了,石棺材板下面全都是被砸开的血。 我和王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叫了一声:“不好…;…;” 开棺见血,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我也不管自己的睡意,强行打起了精神。说实话,八个大男人都被棺材里的景象惊呆了,我不怕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这情况,我必须要咬着牙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怎么了。 可能很久没开过,石棺材板被挪开的瞬间,棺材旁边都是烟尘,还有一阵阵发霉和腐朽的味道。 我摆了摆手让鼻子好受一些,这时候就看到了棺材里竟然有两个红点,活像是眼睛。 难怪刚才会有人尖叫,连我都吓了一跳。正当我在想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嘶嘶’的声音,紧接着咻的一下就朝我飞了过来。 我着实又被吓了一跳,里面的东西是蛇,块头不大但反应极快。 “一凡,你小心点。”魏国忠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整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石棺里的蛇已经朝着我扑了过了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扑到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条白蛇,它张开了嘴里面竟然是乌红色,目标直接锁定了我的脖子。 饶是我在陈家见识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没见过这样的白蛇。 就在白蛇扑到了面前瞬间,忽然一柄木剑朝着白蛇插了过来,白蛇被直接打了开,但并没有被斩断,灵活的身子直接跑出了院子里。 王森替我挡住了白蛇,但他并没有准备放过这条白蛇,而是出院子外面追。 我急忙拉住了他,木讷的看着石棺里面。 王森皱着眉头问我:“干什么,你还怕棺材里的尸体不成?”他的语气里有些不高兴,似乎我挡住他去抓这条白蛇,是挡了他的财路一样。 石棺密封,需要八个成年男人同心协力才能抬起来。里面为什么会有蛇我很无法理解,而且白蛇在大多数情况都是不祥之兆。 但我更没想到的是,整个石棺里,除了白蛇以外空荡荡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罗刚的尸体呢?”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王森,其实我更想问的是张琴的尸体呢。张琴被我打伤之后多半是要来罗家报仇,如果王森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张琴应该会避开他先去找自己的尸体。 这一问,让王森都傻眼了。 他摇摇头,说:“不会啊,刚才我们一直都在院子里呆着,大家守灵晚上都挺怕的,没人睡着。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屏住了气看了一下棺材里面,果真有七个石钉预留的孔,只是石钉不见了。 七星锁魂棺,这点张老板也没有说错。 “张琴的尸体也是装在这个石棺里的?”我回头去问罗富贵。 罗富贵皱紧来了眉头,他很是谨慎的问我怎么知道,然后告诉当初张琴死了以后,张老板也没去安顿张琴的后事。罗家的人虽然挺讨厌张琴的,但因为刚子反复托梦希望张琴和自己能葬在一起,所以罗富贵就自作主张将刚子和张琴埋在了一起。 本来之前他们是用的上好紫金楠木,谁知道再去挖出来的竟然是石棺。 也就是说,罗富贵家根本没有预定这口石棺,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请过道士,王森都是他们为了重新启棺才请来辟邪的。 “埋在一起,有必要用七星锁魂冠这么恶毒的手法?”我摇了摇头,目前的情况上看来,张老板和罗富贵的说法显然不一致。 魏国忠急忙问我怎么办,有没办法看出两人到底是谁在说谎。 “石棺是我和他们一起去抬的,抬回来之前我还开眼看过里面一次,的确是男人的尸体,怎么会现在变成了蛇。”王森抢先对我说,“挖坟之前我看过,坟地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谁在说谎,而是搞清楚尸体去什么地方了,不然事情只会越发难办。” 王森的话提醒了我,罗富贵他家就住在这里,要真犯了事他们跑也跑不到。 可是,棺材里凭空消失的尸体,我们要怎么找? “大半夜尸体不会走远,不管是谁,多么深的道行,身上背着一具尸体多少会害怕。你们现在附近找找,罗家的每个角落都找找,今晚可不能睡觉!”王森的一句话像是命令,周围的人都急急忙忙的找了起来。 等人群都散开了,我才注意到王森这家伙竟然在观察着周围的人。 “你是在怀疑他们?”我问到王森。 王森摇摇头:“刚才还在怀疑,现在不怀疑了。你也看到了,八个男人才能抬起来的石棺材板,要一个人打开的难度就如同登天。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无声无息的打开,根本没有可能。” “哦?看你不慌不忙的样子,应该知道了尸体的下落吧?”我虽然不知道王森通过什么方法让我看不出他的面相,但他绝对不是简单的道士。 果不其然,王森看了一眼,点点头说:“本来应该装着尸体的石棺,现在却装着白蛇。狸猫换太子,窍门应该就在这里。”说完,他就拿出了一堆我似曾相识却看不太明白的东西。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树林黑影 王森先拿出了黄纸折成了一个纸鹤,然后又用另外一张白纸写上了八字:丁卯辛亥己卯丙寅。 用火烧掉了八字,念了几句咒语,大致是——天师之命,以我之名,三魂七魄,离体随行。急急如律令! 在王森念这几句话之前,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当他是在摆弄架子,无非是像一般的江湖术士一样,招架不住场子,所以乱念一通糊弄人。 直到王森手里的纸鹤摆了摆翅膀,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揉了揉眼睛。 “八字追魂术!”连我都惊呆了,我没想到罗富贵竟然真的请到了大拿,就王森这一手比绝对不是魔术,一般的道士根本做不到。 八字追魂术是魂术的一种,据说纸鹤能够感应到人的灵魂,刚才王森写下了刚子的八字,看来他以为白蛇的去向和刚子尸体的去向应该是一个地方。 “你也知道?”王森回过头来问我,此时他手里的八字已经烧干净了,红色的纸鹤抖了抖自己翅膀,竟然真的飞出去了院子。 王森拿上了桃木剑,跟着就追了出去。 我也忍不住追了出去,刚才的困意被这新鲜玩意一弄荡然全无了。在《天演图》上也记载过八字追魂术的奥秘,但一般的道士都是用白纸的一角象征人身体的很小一部分,将白纸放在手掌心寻找方向。 没想到,王森竟然有这种境界。 胡胖子看到我要追出去,急忙拉住了我:“一凡,我知道你厉害,但现在什么点了啊。深山老林,伸手不见五指,你跟着出去万一遇见个山魈什么的,怎么办啊?” “山魈有什么可怕的。”我推开了胡胖子,心想如果我现在不去,王森一定有危险。 “山魈要出吃人啊。”胡胖子叫了一声,我已经出了院子。我怕走慢了,就追不上王森了。 我出了院子,胡胖子在身后叫了我几声,哎了一句说:“真是的,你等等我啊,你一个人去多危险。” 我倒是没想到胡胖子竟然会跟上来我,还从魏国忠车里拿出了杀生刀。他说这玩意,说不定能再帮我一次。 等胡胖子追上了我和王森,我忍不住埋汰他,你不怕了啊? 胡胖子哆嗦一下,说他怕,但我如果出了事,张琴那女鬼要搞定了罗家的人,一定会再来找他。他才不想再被女鬼上一次身。 我们一直跟着纸鹤走,中途我又忍不住看了几眼王森。遇到这么大的事,这家伙却有一种让人想不到的镇静。 “我看书上说,八字追魂一般的道士根本不会用,至少要天师级别。难道,你现在已经是天师了?”我好奇的问到王森,天师是一种道家对名声和法力极强的人一种称呼。这种人到底有多强我不太清楚,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没出过几个厉害的天师,就像陈家也没出过几代麻衣神相一样。 这种东西,如同传说一般可望而又不可及。 “你想多了,我如果是天师就不会来倒这一趟。”王森话里冰凉凉的,说完他慢慢带上了口罩。 其实我挺羡慕王森的,依照他这本事收入肯定不错。重要的是,王森脸长得俊俏,就刚才他戴口罩的样子迷死了人。 我总感觉,这家伙现在一本正经,等赚到了钱肯定会去酒吧,花前月下。 纸鹤在我们身边漆黑的树林上停了下来,在头上盘旋着好像找到了目的地,又好像还在确认。 王森收起了神通,拿出了一块小铜镜在漆黑的树林里晃了晃。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完全不懂王森这是在干什么,但他晃了两下就回头说:“差不多就是这里了,我们分头找刚子的尸体吧。” 王森的话一说完,胡胖子就哆嗦了一下身体,对我说:“干嘛还要分头啊?一凡,我和你一起找吧。” “一凡,你能不能别对着一个男的这么看啊,我在跟你说话呢。魏潇潇这种大美人我也没见你这么看,你不会是…;…;”胡胖子见我不说话,又肘了一下我。 我也没想到,我特么竟然看一个男人入迷了。直觉告诉我,这个王森的缘分不比我和魏潇潇的浅。但王森太奇怪了,特别是带上口罩的样子。 我没和王森分头去找刚子的尸体,而是问到他:“你是在找白蛇吧?” 王森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问我怎么知道。 “这很简单,刚才你手里虽然是桃木剑,但依照你这种本事,要干掉一条白蛇不在话下。你是故意放了他一条生路。”我给王森解释到。 王森一声冷笑,告诉我白蛇能带我找到刚子的尸体,咱们也算是殊途同归。 可是,白蛇跳出来之前,王森并不知道刚子的尸体消失了。 王森也感觉自己瞒不过我了,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没长眼睛的白蛇。 “没长眼睛?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说声孩子没有屁眼啊。”胡胖子抢在我之前回答了王森。 胡胖子有点像愤青,就冲着王森出来找个尸体还要带着口罩,他就觉得王森架子太大,比我还要大。 王森没继续说,再往前面走是坟山,他也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没长眼睛的白蛇,我还真没听过。 正当王森要进坟地里去,胡胖子就叫住了我:“哥,不能再乱来了啊。你看那边绿油油的都是鬼火,这人和鬼都是相互尊重的,大晚上还是别去打扰人家睡觉了。” 胡胖子刚说完,我便叫住了王森。 “原来你也这么怂,想回去睡好觉干嘛来蹚浑水。”王森似乎懂我心思一般,冷笑一声。 我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帮人解决麻烦。但更重要的是,我想了解到红衣女人是怎么回事,十二年前陈家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要撤,我电话来了。魏国忠的。”我对王森说。 魏国忠好歹也是警局的队长,没大事他不会大惊小怪给我打电话。 王森屏住了呼吸,我接了电话。电话那头魏国忠叫了一声,一凡,快点回来,罗家出大事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王森问我怎么回事。 “罗家出事了,好像很急。”我咬着嘴皮子,没想到我们刚要找到刚子的尸体,竟然就出了事。 “没这么简单,有人故意在调虎离山。陈一凡,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幕后有一只操盘手,想将你我二人耍得团团转,我来罗家不到三天,怪事连连。”王森很不甘心,他都已经找到了这里来。说不定,就能找到刚子的尸体。 我点了点头,今晚的天象也玄乎不定,可如果王森的利益和我不冲突的话,我们可以说是强强联手。要有人想耍我们两人,这可需要不小的本事啊。 “先回去吧,万一出了漏子。”我对王森说道。 王森很无奈,望眼看了一下坟地,点头说走却很不甘心。他说走的同时,用手慢慢捏碎了黄纸成渣,从袖子里撒到了地上。 我们一起往罗家赶了回去,这时候还差一个小时才天亮。 刚跑出坟地,胡胖子就摔倒了。 “一凡,一凡。”胡胖子摔倒了不说,还仓促的不停叫我。 我去扶着胡胖子,发现他的手都在颤抖。 “一凡,树林里面有一个影子,我刚才都看到了,跳得老高了,你说会不会是山魈。”胡胖子喉咙像塞了馒头片一样,说就在我们身后,比人还跳得高。 我回头去看,好像的确有个漆黑的影子,在树林里,跳得好几米高一样的大影子,怪吓人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6.畜生降 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像割草一样难受,夜越是深天气越是怪。 黑影在树林里跳了一下,又消失在了漆黑的视线里。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了他的手臂无力的摆了摆,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看来对方并不准备让我们回罗家。”王森胆子很大,果决的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眼神直勾勾的转向黑影跳动的方向。 在王森身上挎着一个箱子,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木剑上还刻着一行大字:三清如一,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地,王森拿出了一张黄符夹在双指之间,正立眉心对我说:“陈一凡,你去处理罗家的事,我在这里会会这家伙。” 他的话让我和胡胖子都对他肃然起敬,只不过在胡胖子的心中还有一种情绪,王森这下可算是装大了。刚才那黑影怪吓人的,是山魈还好,要是行尸恐怕明年今天王森的坟头得有一米多高了。 “行,我们先走。”胡胖子一听有人给我们断后,立马抓起了我的手巴不得快点走。 我嘱咐了王森要小心,王森手持桃木剑,头也不会就往黑影方向跑了去。 和胡胖子到了罗家,也没听到怪叫声,黑影也没再出现。 罗家门口,魏国忠看到我急忙跑了过来,问给问打了这么多电话,我怎么都不接呢。 我摸出来‘砖头’一看,的确有几个未接电话,急忙说我跑路没听到,问魏国忠到底什么急事。 没等魏国忠说,我就看到罗家正院,门前大柱上竟然绑着罗富贵。他口吐白沫,眼睛里全都是眼白,长牙咧嘴的,像狗一样看见人就咆哮,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凡,张琴对罗富贵下手了,你快帮他驱走鬼,免得他被张琴折磨死了。”魏国忠再次着急的跟我说。 我慢慢朝着罗富贵走了过去,我发现罗富贵身上没有多少阴气,显然不是鬼上身。可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好像要说什么,还不停的磨着牙齿。 “他中了降术。”我摇摇头看着四周的人,惊叹到。 这和之前王森在离开罗家的时候眼神如出一辙。这一刻我也怀疑起来罗家的人有内鬼,哪怕是最简单的降术‘散魂降’也能在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散魂降能散走三魂七魄中最弱的一魂一魄,人便会精神失常,口齿不清,严重点的甚至能大小便失禁。时间久了,这人会死显然意料之中。 降术虽然施展起来杀人于无形之中,但施展条件十分苛刻。生辰八字、降术阵、还有触发降术的特定条件。 前两个,对于有心施展降术的人,都是提前准备。 而最后一个特定条件就比较难,比如之前张琴中了降术杀害了刚子,是因为张琴在张老板拒绝了婚事后伤心欲绝,三魂七魄因为心智紊乱受到了动摇。 而刚才,开棺后并没有刚子的尸体,罗富贵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中降术。 要达成这种特定的条件,施展降术的人有两种可能。一,常年呆在降术阵中拿着生辰八字做好准备,但这个极不现实。现在都快要天亮了,一般人这个点都在睡觉。 所以,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对方知道这时候罗富贵会受到刺激。 也就是说,王森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有人在牵着我们鼻子走。 如果他不认识我,我尚且可以原谅他。如果他认识我,还想牵着我鼻子走,说明他在故意挑衅我。 我在思考问题的时间,罗富贵又哈哈的出了两口气,舌头都伸到了牙齿外面来,连舌根都能看见,这样子难看极了。 顿了顿神,我正准备找点柳条来打散罗富贵身上的晦气,再召回他被降走的魂魄。 可我没想到,罗富贵竟然中的不是一般的降术,而是畜生降。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全他妈是阴招。”我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堂子,竟然遇到了这么多麻烦。 畜生降虽然不是降术中最大的杀招,却是最狠毒的手段。 一般的降术,哪怕是要人性命也顶多降走人的一魂一魄。而畜生降,却要在人被吓走一魂一魄之后用畜生的魂魄来填补这个空缺。 这样,我就算能招回来罗富贵的一魄,我也没办法让他重新回到罗富贵的身上。而现在的罗富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连畜生也不像。 魏国忠看我还在发愣,问我情况怎么样了,出了这种事罗家都挺着急的。 我斩钉截铁的对魏国忠说,先绑着罗富贵,施展降术还有一个条件,不能离被施展的人太远,距离越远效果越是微弱。所以,降术的施展着多半就在罗家。 能够准确的知道罗富贵和张琴的生辰八字,证明他在罗家的关系不浅。 “你是说,找罗家没动过的人?”魏国忠问完我,立马去罗家找了起来。 之前王森也说过,在场守灵的人没有。魏国忠一走,我找来银针让人按住了罗富贵,在他头上扎了几根针。以前陈家村也出过这种事,有人恶意施展了降术,爷爷就是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 后来爷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噬了施术者,这才挽回了一条人命。 我没有爷爷那种通天的本事,自然不敢在这么大晚上去反噬对方。 等罗富贵昏了过去,魏国忠却还没回来,我听到了后院传来了一声尖叫,是魏国忠的声音。 我急忙跑到后院去,看到魏国忠已经追出了罗家院子里,好像还鸣了两枪让前面的人别跑。 魏国忠突然跑出了院子追了出去,这让我和胡胖子都愣住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显然不能坐以待毙。 我和胡胖子也追了上去,跑了将近三公里,胡胖子已经气喘吁吁了,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他说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要了累死,还发誓以后要减肥,不然连个中年人都追不。 等胡胖子噼里啪啦的说完,魏国忠的踪影已经不见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么大夜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魏国忠? 漏屋偏逢连雨夜,我拿出电话发现地方太偏远,我的砖头竟然没信号。 “我看到他好像往那边跑了,这里就一条路,我们追过去试试。”胡胖子这次大胆了点,率先对我提到。 我也跟着他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发现面前起了雾,雾很白,牛奶似的,连路都挡住了。 “一凡,这雾有点诡异。”胡胖子对我说。 “一凡,我们再往前面走,路是直的,我们心正不怕影子斜。”胡胖子在面前笔直的走着,对我说道。 我心想,这真是奇了怪,胡胖子今天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不过胡胖子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朋友,我没办法选择怀疑他,就跟着走了上去。 可胡胖子刚才明明说自己很累,一身都是汗像狗一样在哮喘,怎么这时候走起路来如履平地一般。 我望向了胡大宝的脚,这才发现他走路脚都没摆动。我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还会轻功了。 等我再回过神来,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头想清醒一点。 陈家天演图上说过,走夜路不能看人脚,否则会吓破胆。 我又叫了一声胡胖子,他终于应我了,幽幽的说:“一凡,快点,我们就要到了。” 我一听这声音就诧异了,说什么我们就要到了,我们不是去找魏国忠的吗,到哪里了? “到棺材啊,你不是一直在找吗?”胡胖子又幽幽的应了我一句,我这才发现胡胖子的头发竟然变长了。 他回头来看着我,身子还是他肥胖的身子,脸赫然却是一张女人的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鬼的眼泪 我看到回过来这张诡异的脸,顿时就明白了都是什么情况。 是我中邪了。 在找魏国忠的半路上,我被张琴给缠上了。 罗家整晚上都是人,阳气太重,张琴不敢进去。加上自己的尸体不在罗家,她没必要去冒这个险,所以就在半路拦截了我。 张琴叫我的时候,我身后又回响起了一个声音:“一凡,一凡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快点跟我回去啊。” 这声音才事胡大宝的声音,我本准备回应胡胖子,可张琴的眼神灼灼的看着我。 我不敢说话怕把胡胖子阴了过来,转身去看着张琴,试探性的看她究竟要怎样。 张琴没说话,甩了甩头发接着往前面走。 身前有只留下了一个胡胖子的影子,我想这应该不是鬼遮眼了,分明就是张琴故意用胡胖子的样子来蛊惑我。否则,我刚才怎么会听到胡胖子说话。 我跟着前面的胡胖子一路走,身后的迷雾里还不停的传来胡胖子焦急的声音:“大哥,你别吓我啊,荒郊野岭的你要往哪里走。”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陈一凡,你不是有相气吗,怎么回事,快说话。” 我依旧没理身后的胡胖子,望着面前天空的云彩微微泛着淡黄色,我想天应该快亮了。 这一夜挺折腾的,张琴脚步很仓促,似乎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跟着张琴快步走了起来,胡胖子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怎么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没跟上来。 一晃眼,张琴就将我带到了一块苍幽幽的树林,她停下了脚步依旧没说话,唔唔两声就在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搞懂张琴怎么突然撅起屁股就在地上爬,样子吓死个人,头发都披在背上,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生怕我走了。 我在后面看了好久,才发现张琴不是趴在地上,而是在挖一棵槐树脚。 天快要亮了,张琴才在地上刨出一个坑。 第一缕晨曦从树叶缝隙中透过来,我便知道张琴对我不会产生任何威胁了。鬼都是畏光的,阳光照射在张琴的身体上,张琴的身影不停的在变白。 我以为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张琴却给我跪在了地上。双手作揖,磕了一个头。 我清楚的看到,张琴的脸庞流出了一丝莹莹的泪水。相书上倒是没告诉我,鬼也会哭? 不过张琴这一系列动作,显然是在求我什么事。 太阳的光范成霞红,张琴也呆不下去了,在走之前还不停的给我作揖求我。 我看了一眼张琴,哪怕她是鬼,但我也能感觉到她的诚心。 等我走过去看到槐树脚下的土被刨开了两个字:刚子。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照在了槐树上绿意盎然似乎在散发着生气,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鬼竟然会落泪,还会求人。 槐树乃木中之鬼,不祥之木,什么时候也能散发生机呢? 我顺着张琴留在土上的字挖了下去,彻底的傻眼了。我有双手,工作效率比一个鬼高多了,等我刨开了土发现松土下二十厘米处竟然是石棺! 石棺旁边有一块用槐树木头刻成半截牌位,也写着刚子的名字,罗刚。 不过,这并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还写着一行字:七星连珠,三魂附体…;…; 后面的字看不见,另外半截槐木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几个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按理说,我没有必要帮鬼。阴阳两隔,踏过一步就是鸿沟,万劫不复。而且我和张琴不认识,可我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刚才张琴虔诚的一跪。爷爷说过,陈家的人世代救人度鬼,张琴本应该怨念深重化为厉鬼,但她的眼泪告诉我,她正拼命保留着理智要做完什么事。 我如果不帮她,她仅存的一丝理智也会化为青烟,离万劫不复的厉鬼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刚才在槐木牌子上写的字眼我应该是在陈家独有的天演图上才见过。 我一边刨着地底的土,一边想着张琴引我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刚才我走神,张琴再次没杀我,说明她真是有求于我。 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眉头也跟着紧紧皱了起来,无法理解张琴怎么会知道天演图上的几句口诀? 再抬头看了一眼槐树,我发现槐树这种玩意真是邪门,面前的槐树竟然长得像个女人似的,花姿招展。 眼光注视到了槐树上,我却发现了更加惊奇的事。 刚刚太阳不是出来了吗,怎么天忽然又黑了,像一个大锅盖慢慢将太阳遮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天气就像是日食,阴风在顿时间咆哮起来了,呼呼的冲在我背上,连我衣服都要掀起来了。 妈的,好端端的,怎么大清早就日食了? 刚骂了一句,阴冷的感觉便像蚂蚁从我脊椎上爬了上来。 我这才明白,这不是日食,而是我身后的阴气太重,重得不怕太阳,甚至能让我在晨曦下都感觉到阴冷。 想到这里,我上下牙巴都在打架。也不知道谁规定的,陈家的相师不能修行道术,否则会乱了相骨,所以陈家的人千百年来只能看相不能驱鬼。 而此时,阴冷的感觉已经让我鸡皮疙瘩都开始掉了,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没有影子,但地面开始慢慢变红。 黑土慢慢红了,草红了,连腐朽的树根都红通了,一件飘红的衣服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陈一凡…;…;”冰冷的声音麻酥酥的刺激着我耳膜,但我却从她的声音中听了出来,这就是上次在宾馆施展了鬼遮眼的女鬼。 我的身体僵住了,她的身体却慢慢的贴近了我,朱唇缓缓贴在我耳朵边,哈了一口冷气。 我打了一个寒颤,她又哈了一口了冷气,似乎故意在刺激我。 终于,她幽幽的声音在我骨膜旁颤抖:“不是说了别乱插手吗,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前半段的话带着劝告,后半段的语气却充斥着杀气。 语毕,我发现胸前一直手慢慢的伸了过来,在我胸前游走。 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我感觉到有手在摸我,便顺着看了下去。 我看到她的手好白好嫩,竟然还有人形。如果不是这冰冷的声音,我或许不会以为她是女鬼,骨骼修长以手看人的话她应该天生红颜命。 但女人的红颜命并不是个褒义词,红颜命分为两种,一种像杨贵妃这样倾城祸国,另一种就是像西施这样,楚楚动人却又病乏累累祸及自身。在古代,红颜这个词更多带祸水之意。 气场变化了不少,她显然比上次生气多了,手在我胸膛游走片刻,就在我眼睛瞪大的同时她忽然一下用尖尖的手指插像了我的心脏。 我猛然一声大叫,手脚都在颤抖,以为自己要死了。 等我睁开眼睛,槐树不在,祥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大汗的我,胡胖子不停用警棍捅我胸口。 原来刚才是梦? “终于他妈醒了,我就说这警棍有用吧。一凡你到底怎么回事,按照你的道行应该不会叫不醒才对啊,你这都第二次了。” 胡胖子一说,我才想起之前在他家我也这样过一次,只不过这一次更严重了。 “你哪里来的警棍。”我看着胡胖子,要我再不醒来,感觉他会把我电死。 “我看你在前面乱走也叫不醒你,干脆就先去找了魏警官,没想到找到魏警官你还没醒,我就动刑了。”胡胖子说完见夜色还没散去,他急忙叫我快走,待会不知道又会遇见什么怪东西。 我却没走,坐在地上赶紧拿出了天演图。如果是梦,张琴引我去梦里,去槐树下一定有事相求。 刚才槐木上的字,《天演图》上真的有记载。 胡胖子有些着急了,说这里这么阴森我不能等天亮翻? 找了几页,一行大字就映入我的眼帘。我顿时惊呆了,《天演图》上果然记载着一个奇怪的事:七星连珠,三魂附体,祸福降兮,重见天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8.长生诀 重见天日。 再联想起刚子,难道张琴的意思是求我让刚子重见天日? 开什么玩笑,刚子已经死了啊。 继续天演图后面翻,我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天演图上关于这几句话的记载最先来源于秦朝。据说,先秦时期有一个叫鬼谷子的神人,是中国长生不死术研究的先行者,后世乃至秦始皇对于长生不老的追求都是源于此人。而这几句话,正是从鬼谷子《长生诀》里摘抄下来的。 关于鬼谷子,历史上有不少玄乎其说,有人说鬼谷子就是后世给秦始皇寻找长生药的徐福,又有人说鬼谷子创立了鬼谷派,徐福只是鬼谷子的一代门生。 这些学说我没有办法证实,但天演图上清楚的记载着从陈家麻衣神相发展至今的历史。麻衣神相从先秦时期的周公旦、邹衍、扁鹊、鬼谷子到秦汉时期的卢生、孟节、张角,到三国的于吉、华佗、诸葛亮。两晋南北朝的葛洪,陶弘景,乃至后世麻衣正道神算一派。 特别是秦汉时期,不少著名的人物包括庞涓、盖聂、张亮…;等人据说都是鬼谷子的门生。在相术上,还有一种相术叫鬼谷子神算。所以,鬼谷子会记载在陈家的天演图上并不稀奇,而陈家的天演图几乎记录了从麻衣神相发展至今的大事。 张琴留下的几句口诀属于起死回生术,是鬼谷子最初对不死之术的研究,《鬼谷子录》上记载过,七星蕴含有巨大能量代表生机,七星连珠七十年一见,阴阳颠倒,轮回大转,能让死人从阴间轮回到阳间。据说盛秦时期徐福也给秦始皇提过,可这种方法的前提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秦始皇位高权重他怎么可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再说,在这之前,并没有人实验过,后来这种方法渐渐就被人给遗忘了。 要不是张琴现在提起来,我也不会想起以前在《天演图》上看过。 抬头望了一眼天象,七星距离越发靠近,贪狼星闪烁耀眼。我都开始动摇了,难道七星连珠真的会倒转阴阳? “一凡,看得差不多我们就快走,这树林玄乎得很,我之前转了好几趟也没转出去。”魏国忠对我说道,他说都怪自己,如果他出警的时候带一条警犬,刚才就不会追丢黑影。 我却没怪魏国忠,拿出了八卦布和罗盘,坐在了地上。 “一凡,你要干什么?”胡胖子看到我更干脆的坐了下来,他以为我又中邪了。 “算卦。”我抓出了三个铜钱,深吸一口相气,熟练的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这些年虽然和三爷过着平静的日子,但这些基本功我却一个都没有落下过。 抛在八卦图上,三个都是正面朝上,为可变阴爻。再对应配天干、地支、六亲,我就皱起了眉头。卦象显示,天时地利,六亲不利却对应父母、妻财、官鬼。 对应完罗盘的方位,我立马站了起来。 “魏警官,大宝,我知道刚子的尸体藏在哪里了。”我拿出罗盘,六点钟方向七百米开外的距离,阴气最盛,应该就是我在梦里见到的槐树林。 张琴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她将刚子的尸体埋在槐树下,这种地方最适合阴物生长。 “你怎么知道的,神了。”魏国忠跟在我身后,着急忙慌的问到我。 但他很警惕,枪都已经握在了手上。 胡大宝的心也悬在了嗓子眼上,从地上找了一根大木头棍子当武器。 有了方向,我们快步朝着槐树林走了去。不过,梦里除了有张琴的引导带我去找了刚子的棺材,还有一件怪事。 从梦境上看,后来的女人显然比张琴厉害,她连光都不怕,因为她的出现张琴才会消失。 快要走到槐树林旁边,忽然听到了周围传来丝丝的声音。 “又他妈起雾了,一凡你的卦不准啊,不能选一条好走的路吗?”胡大宝哆嗦一声问我。 我们三人背靠着背眼睛都不敢转一下,胡大宝却抖了抖身子对我说:“一凡,你别摸我肩膀啊,吓我干什么。” 可我手都在自己面前,哪有去摸他肩膀。 胡大宝慢慢反应过来了,说好像不是我,手的大小不到我的一半,应该是个小孩子的手。 可胡大宝虽然身材臃肿不高,身高也差不多一米七,小孩子怎么可能摸到他的肩膀。 “大宝,你别回头。”我心想胡大宝肯定是中邪了,多半还是小鬼。 小鬼很顽皮,生性爱逗人并不会下杀心。附近槐树太多,聚集点脏东西实在太正常。 胡胖子哆嗦两下叫我快点,他后脖子痒得不行。 我咬破了舌尖,猛然转过去,一口血朝胡胖子喷了过去。 没想到这时候胡胖子刚好扭头过来,被我正面喷了一脸的血和口水。 胡胖子傻了眼,还咧着嘴,声音颤抖叫了一声:“一凡,你…;…;” 我也知道自己错了,急忙对胡胖子说我不是故意的。 胡胖子脸上还是惊恐,声带就像打桩一样不停震动,说:“不是,他,他在你身后了,根本不是人啊…;…;” 鬼不是人,这是常理。但我却没明白胡胖子怎么突然就看见了,还在说他不是人。 我没回头,耳朵边传来了嘤咯咯的笑声,活像个几岁的孩子快要笑岔气了。 他很调皮,双手来扯了我的耳朵,又用双手来盖住我的眼睛。刚开始我也不怕,小鬼只是顽皮,并不会害人。 可直到我清楚的感觉到,爬到我身后的小鬼竟然有四只手,这下我被吓了一跳。 四只手,那他的脚呢? 难怪胡大宝跟我说,我身后的东西不是人。 胡大宝傻眼了,魏国忠却很清醒,我身后的不是人也不是鬼,所以魏国忠也能看见。 他没开枪,而是拖过来胡大宝腰间的杀生刀,一个扫腿侧身劈了过来,动作流畅带着疾风。 身后的小鬼孩反应也很敏捷,轻松跳了开,蹿进了白雾里。 从他的反应上看他也怕杀生刀,这种戾气之物果然是块宝贝。 小鬼孩不甘心的从我身上下去了,我越发觉得阴冷,这片槐树林不能久待,急忙先找刚子的树。 绕进槐树林,我很快就看到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一棵树,树下的土的确还写着刚子的名字。 魏国忠很纳闷了,好好的土地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人名。但他也相信,刚子的尸体应该就在槐树下面,于是给罗家的人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找点人来带尸体回去。 罗富贵接的电话,他好像从降术种苏醒了过来,还自己找到给他下降术的人。 天还没亮,罗家人还没到我们却又听到了丝丝的声音。 这声音比刚才的声音还要频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明显的救命声,荒山野岭很容易听出来是张老板的声音。 张老板一直槐树林里跑,直到看到了我才扑到我身边大呼救命。 到了我们身边,张老板喘不过气说他本来在车上睡得好好的,半夜忽然有人在敲车窗子,他放眼看了一眼后视镜魂都要吓掉了,后视镜里看到的竟然是他女儿。 张老板下了车就跑,路上还有白蛇在追他,他蒙着头就跑到了这里。 等罗家的人来了,挖出来了刚子的棺材。 天已经亮了,开棺一看刚子的确被七个石钉钉住了身体,惨状的样子难以描述。 罗富贵看了一眼,当场就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连额头都被钉住了。 一阵痛哭之后,刚子的棺材再次被抬回去了罗家,而我和魏国忠都比较好奇,到底是谁害了刚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梅花印 罗富贵将刚子的尸体带回去了罗家,然后对我们说他在中降术的时候,罗家的人又搜索了一遍就发现了一个怪事。 罗富贵有一个哥哥,叫罗富民,前几年在广东那边做过几次生意全都亏本了。家里的煤矿一直都是罗富贵撑着,听说罗富贵在这边赚了钱,罗富民就回到了本地和罗富贵一起做起了生意。 但这个罗富民野心不小,罗富贵给他开出了不薄的工资他非但不知道感激还要到处钻空子,想方设法要从罗富贵的生意上赚点油水。 一次两次罗富贵就没去追究,但这却让罗富民的野心膨胀了,后来一次罗富民竟然看着煤矿有安全事故却让下面的人隐瞒不报,还从外地找了一些人来大力开采。 结果那个煤矿最后真的坍塌了,砸死了不少人。 本来一开始罗富贵以为这只是一件安全责任事故,后来从工人口中听说是罗富民故意从煤矿坍塌事故中找利润。 直白点说,就是骗保。明知道煤矿会出现事故,却从外地找一些流浪汉和无家可归的人,但都必须要超过十六岁。 表面上,罗富民给了这些流浪汉钱财和稳定的工作,算是社会的一个福利项目。所以,在矿山周围一带罗富民的名气比罗富贵还要大,人称善人罗。 只是,没人知道煤矿坍塌早就在罗富民的计划之中,罗富民和保险公司的人勾兑好了,只要这些流浪汉一旦出事了,他立马就会从保险公司获得一笔巨额的赔偿。至于背后是怎么分账,罗富贵并不清楚,因为这件事发生后,罗富贵就没再让自己这个哥哥着手煤矿的事。 本事同根生,罗富贵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罗富民饿死,也不忍心将他的罪行告知警局,所以一直隐瞒了下来。 骗保事件影响到了罗富贵的生意路子,现在罗家远不如以前景气。 可谁都没想到,这个罗富民却暗地不满,认为罗富贵挡了自己的财路,就在刚子和张琴的事情如火如荼的时候罗富民就生了坏主意,找了一个不正经的阴阳先生,主攻降头术。张琴,刚子,还有罗富贵的八字都是他给降头师的。 这家伙,也就是魏国忠在追出罗家时候看见的黑影。 至于罗富贵怎么知道八字都是罗富民要害自己,我们到罗富民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房间里有不少的红线,像蚕丝一样裹着一张床上,下面还有画了一个蜘蛛网密集的八卦阵。 “一凡,这是?”魏国忠见状立马就问到我。 我在房间走了两圈,端详一眼说:“这应该就是降术必须要用到的阵法。降术有一个副作用,施展降术的时候最怕被人打扰,一旦被打扰就有可能遭到反噬,所以降术师必须要寻找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施展降术。”而地上的八字,正好都是张琴和罗富贵的。 “这样说应该就是这家伙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魏国忠眼睛一下就亮了,说:“一凡,你说得不错,咱们现在不仅找到了这起事件的源头,还找到了当初煤矿坍塌事件的元凶。” 从魏国忠的面相上看来,他的确过不了多久就会升职。 天一亮,罗家的人就开始张罗着给刚子重新下葬,整个罗家似乎在一瞬间再也不欢迎我们。 胡大宝说,这是常事。我们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作用,在罗家只会碍眼。 回到城里的路上,魏国忠脸上都是笑意,还说会带我去找我舅舅。 我在车上给胡胖子讲了我梦中的事情,可没想到胡胖子根本没心思听我的故事,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到了就警局,魏国忠先将罗富民押了进去,说晚点再请我吃饭。 半个小时后,魏国忠从审问室出来了,他说罗富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韪,这桩案子算是了结了。 钱的事情他还不清楚能给我报到多少,毕竟过程太玄乎,他不能将真实的过程上报上去,否则上面的人肯定以为魏国忠脑子坏了。 不过魏国忠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打点了狱警将我舅舅给带出来。 我和胡胖子在审问室等我舅舅,胡胖子挠了挠头问我:“一凡,这事情真的这么就结了?我怎么感觉…;…;” 胡胖子话中有话,但我心底明白,就连胡胖子都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八字真的是罗富民提供的,但他顶多算个帮凶。而逃出罗家的黑影,张琴给我托的梦,七星连珠…;…;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都没看见着落。 “对了,还有那个王森,他去追山魈现在都还没下落呢。你说,他会不会被山魈给…;…;给吃了。”胡胖子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 我倒是没想到,胡胖子竟然还会关心王森。 不过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情会这么快解决,无非是有人想推罗富民出来当一个替罪羊。 我正和胡胖子讨论得激烈,胡胖子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再回去一趟,不把事情弄清楚晚上都睡不着实。 这时候魏国忠就押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进了审问室,刚进审问室那一刻我差点都恶心吐了。 我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我舅舅,我也没想到他可以邋遢到这种得天独厚的程度,不,准确的说他邋遢的程度我的词典都不够用。 “舅舅?”我透过他像刷过漆一样的头发,透过他头顶行星自转般的苍蝇,捂着鼻子看着他。 叫了一声没有回应,我又尝试叫了两声。 我舅舅依旧没有理我,我凑到他面前准备再叫他一声,他忽然站了起来拨开头发脸贴了上来。贴得很近,大概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鼻子都顶在了我鼻子上。正对着我脸的是他那张脏兮兮的脸,瞪大了的眼睛。 我没想到,时隔十二年再次见到我舅舅却是这样子。 “哈哈,有没有吓到。”我舅舅古怪的看着我,坐在了我对面,身上还散发着一阵暗臭。 我倒不是被他吓到了,而是他身上真的是太臭了。 “舅舅,陈家的人死光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也不管他臭不臭急忙问到,好歹也是陈家的一个长辈,懂的绝对比我多。 我舅舅听到这话,脸上窃喜,笑了:“怎么死的,谁他妈杀的。”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查。”我激动的对舅舅说,多希望能从他身上挖到一丝半毫的线索。 可我没想到,舅舅却不尽兴的回答到我:“你们陈家的人,死有余辜。” 我一阵无语,而我舅舅却在用指甲不停剃牙齿上的脏东西。 以前我听人说过,我舅舅也是陈家一个厉害的家伙,十多岁就出了山云游四方,当时我还挺羡慕他的,就想着长大后能和舅舅一样做一个厉害的人物。 在魏国忠口中听说了我舅舅的事,说他自从出了陈家村后就疯癫了,有钱就用点,没钱就抢点,十年的时间他在周边各地犯案近十起,什么偷鸡摸狗、骚扰妇女的缺德事他也没少做。 “我看你舅舅完全就是个疯子,你看完就赶紧走吧。”魏国忠对我说道。 我舅舅听到这话就和警察对骂了起来,说他出去一定会让魏国忠好看。 我无奈的出了审问室,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好不容易,陈家出事后我能找到一个真正的亲戚,可我舅舅样子疯癫就算了,他眼中完全没有我这个外甥。 情绪失落到了极致,魏国忠不停劝我早点忘了这个舅舅,他就是一个屡教不改的惯犯而已,放出去也是骗吃骗喝。 我在警局的走廊靠着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准备离开警局的时候魏潇潇却来了。她气冲冲的朝我走了过来,我面对着墙假装只是路人甲不想被她看到,可她还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就往办公室走。 到了她办公室,魏潇潇熟练的拉上了窗帘反锁上了门。 我还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又在做梦。这种场景,可是只有电视里才会发生的。 人算不如天算,魏潇潇不仅没用警棍杵我,也没有责怪我,反而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是毛衣,只剩下了一件打底的保暖衣。 大冬天,魏潇潇的身材又惹火,是个人都受不了。 “潇潇,这太快了吧,没想到你竟然也是性情中人啊。”我惊呆了看着魏潇潇几近完美的身材。 可魏潇潇还不听劝,连保暖衣也准备脱掉,严肃的说:“陈一凡,你看仔细点!” 什么,还让我看仔细点? 我哪里敢看,急忙遮住了眼,魏潇潇吊带都露了出来,性感极了。 “让你看就大胆的看!”魏潇潇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魏潇潇光滑的背上,吊带旁边竟然有一个红色的梅花印。 “上次我和你在宾馆回去,我洗掉了一身晦气,在洗澡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洗也洗不掉,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跟踪 魏潇潇身上的印记很奇怪,像被烧红的铁烫伤后留下的烙印。但烙印极其规则,更像是刻意烙上的梅花印。 “看完没有,看完我穿上衣服了。”魏潇潇皱紧了眉头。 我却没让他她穿上衣服,走到她身边小心问到:“那个,我能摸一下吗?” 魏潇潇转身就差要冒火,但我样子认真极了,魏潇潇只好让我小心点,最好别耍她,否则她会让我常回警局看看。 我先用手指触了一下魏潇潇光滑肌肤上的红印,问她疼吗? 魏潇潇摇摇头,说不会疼。 我又用相气触了一下魏潇潇背后的梅花印,她立马触电一样拉上去了自己衣服,怒视着我问我干什么。 情况不对劲,不仅仅是魏潇潇感觉到了疼痛,就连我手尖都传来了痛感。 “这个印,应该是鬼手印。”我一脸严肃,还记得在宾馆的时候,魏潇潇是被身后的女鬼推进了厕所里,这个红印大概是在她被推进了厕所的时候烙下的。 “陈一凡你别吓我,我魏潇潇不是被吓大的。”魏潇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让我别危言耸听。 我沉了一口气,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魏潇潇没有回答我,显然是睡得不好。她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问我:“陈一凡,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别慌,鬼手印是一种鬼特殊标记的印记,说明你被这个鬼给盯上了,我现在要再去一次罗家,你等我回来给你解决。”相对于张琴,给魏潇潇下鬼手印的,应该是另外一只厉害的鬼。 我出了魏潇潇的办公室,魏潇潇却紧跟上了我,让我别想着跑路。这东西是因为我而起,我必须要给她解决了。 我有些头疼,罗家的人故意支开了我和魏国忠,现在要回去一定要悄无声息才好。 但我实在拿魏潇潇没什么办法,只好带上她一起去了罗家。 魏国忠还在警局料理事,他脸色红润人也精神,升职应该八九不离十了,高兴得连我和魏潇潇去处也没问。 要去罗家必须要经过城里,魏潇潇借道让我先去找张老板。到了张老板的古董店,我们没进去,但从外面就能看到今天生意还不错,可张老板生意却一直没出现。 进山之前,肚子已经呱呱的饿了。我这才发现,没有张老板同路,我们根本找不到罗家具体位置。 吃了午饭,胡胖子在山脚下打听了一下罗家,周围竟然都没人听说过。后来他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个穿着朴实的老农,老农也没听过罗家,但他却告诉我们,他知道有一座山是这附近的风水宝地,如果是有钱人要葬子的话多半会去那里。 说完他给胡大宝指了指山的位置,叫我们小心一点,山上有野兽,附近好几个老猎户上去都没下来,后来那山也就没什么人上去了。 胡大宝听完唯唯诺诺的点头,说应该是那座山错不了。他将车开到了山脚下,从车上拿了一根铁棒,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个高亮手电。 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才到半山腰,偶尔的确能听见几声野兽的怪叫,胡大宝都格外警惕。 我们在半山腰歇息了片刻,我打量了一眼山坡上,可能那老农并不怎么懂风水。山脚下立了一块石碑,这山叫牛王山,周围都是荒地,山脚下本有一条河后来因为工业污染枯竭了,在风水中不占水。周围环山,而这座山正好是最矮的一座山,空气极难流通属于聚阴之地,所以山上还散发着烂臭味。 我还没歇完,胡大宝拉了拉我袖子,说:“一凡,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人影,从树林里面穿了过去。” “在什么地方?”我打起了精神,生怕自己看漏了。 “往前面走一点。”胡胖子也站了起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儿,我们就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跟近了距离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张老板,他走路惶惶的,很是匆忙。 “他怎么在这里?”我和胡大宝互相回头望了一眼,都惊呆了。 此时的张老板走得很快,脚下像生风了一般,我们三人在身后跟张老板,他在一个山洞面前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左右又看了一眼,确认好没人他才走了进去。 胡大宝又拉了拉我,指了指山下面。顺着他的手看下去,就能看到那一排苍幽幽的槐树。除此之外,我在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一些铁钎、洛阳铲、短柄锄,以及一些镦、镞、锥、竹签、粗麻绳,看来老农看错了,经常上山的应该不是猎户,而是不要命来找东西的家伙。 我琢磨着,难道张老板是来找她女儿尸体的? 可他之前胆子那么小,我们去罗家他都龟缩在车里,现在怎么还壮胆了。 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三人继续往前走,到了山洞门口是一片竹林。秋天地上纷纷落下的竹叶焦黄,人在身后走很容易就发出‘嚓嚓’的声音。 正在我们暗中观察张老板的同时,竹林像是起风了一样,泛黄的竹叶不停飘落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 什么东西滴在了我额头上。 我用手去擦了擦,抹在中指一看,是血。 “陈一凡,小心点,是白蛇。”魏潇潇警惕的提醒到我,她并没有拖后腿,而是用匕首横在了自己胸前。勇猛得我的咋舌,比旁边拿着铁棍瑟瑟发抖的胡胖子沉稳多了。 我抬头去看,这白蛇正是之前刚子棺材里爬出来出来的白蛇,眼睛泛红,嘶嘶的吐着信子。 不过,这次出现的白蛇却不是一只,足足有八只,浑身上下都是乳白色。 其中一只白蛇在我头顶,正在滴着血,嘴里还有一块破布。布的颜色是灰色,和王森身上的道袍是一个颜色。 难道王森…;…; “这群畜生,地上也有血迹,是朝着洞口去的。”胡胖子愤然起来,似乎觉得王森命数已尽。 在《天演图》上记载,白蛇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能够感知阴阳,一般白蛇会出现在阴气很重的地方,比如刚子的棺材里面。白蛇是一种比较稀奇的蛇类,头呈三角状,鳞片介于乳白色和浅粉色之间,眼睛为红色,腹部呈透明色,带有剧毒。 血液还没凝固,王森应该刚才被咬还有得救,必须要马上找到王森。 咻。 一声猛扑,竹林颤抖了一下,八条白蛇几乎是同时朝我们扑了过来,从各个方位包围住了我们。 情况紧急,魏潇潇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身子下蹲躲开了白蛇的攻击,一把匕首银光一闪斩断了白蛇。 “跑啊,愣着干什么。”魏潇潇冲出去立马回头看着我。 我拽住胡大宝就往洞里跑,剩下的蛇都追了上来。 好在白蛇的目标是我和胡大宝,魏潇潇慢慢追了上来,在中途又干掉了两只。 等我和胡大宝已经跑到了山洞里面,胡大宝才不停的喘息说他不行了,魏潇潇都这么能打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跑。 其实我知道,胡大宝是跑不动了。 他拿着铁棍像疯狗一样在地上一阵乱砸,周围的蛇也不敢靠近,胡大宝的气势更足了,追着几条小白蛇打了起来,五条蛇很快就只剩下了两条。 胡大宝像一个人生赢家,甚至还找到了乐趣说王森竟然连这几条蛇都对付不了。 可我知道,王森不杀蛇,是有原因的。 胡大宝和魏潇潇又围攻掉了一条蛇,只剩下最后一条,这家伙干脆也不躲了,直接朝我飞奔了过来,像弹弓般弹起跳到我面前。 我从小就有软体动物恐惧症,别说是蛇连蚯蚓都怕,看到蛇我只有逃命的份儿。 就在它血盆大口已经靠近我脸边要咬下来,我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很轻松的抓住了白蛇利索一拔像抽龙筋,狠狠往地上一扔,身手完全不在魏潇潇之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殄文 看着白蛇甩在了地上,我这才稳了稳神,心想自己躲过了一劫。 回头去看,让我没想到的是,救我的人竟然是张老板。 我和张老板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张老板身体硬朗我倒是看在眼里,可谁能想到他身手这么好。 见我呆在原地,张老板急忙说:“陈相师你别见外,年轻的时候跑江湖学了两手,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我暗地说,恐怕不是学了两手这么简单,他这本事不做生意都可以当一个武师。 张老板说完,胡大宝和魏潇潇都过来了,张老板先发制人的问:“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魏潇潇和胡大宝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应张老板。 我当然不能告诉张老板我们怀疑罗富民的事背后还有主谋,就说王森失踪了,警局也立案了,我们这才进山来找他。 这也合理的解释了,我们为什么没先去罗家这么一回事。 张老板听后‘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沉静了片刻,然后指着山洞里面说:“王森在那里,你们带他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清楚的看到洞里面泛着微光,的确是躺着一个人。借着微光,我扫了一眼山洞里的环境,墙壁好像有些特别。 “大宝,手电给我用下。”我转身过去对胡大宝说,胡大宝急忙掏出了手电筒给我。 我打开手电,洞口瞬间被照亮了。我没想到,墙壁上竟然还有如此精美的壁画,上面画着人鬼牛蛇,奇形怪状,有打架的,有生活日常,赫然像是敦煌石窟一般美妙。 “一凡,上面都写着什么啊。”胡大宝也倒卖过古董,对这些东西多少有些研究,如果是象形文他都能读懂一二,可这玩意他却看不懂。 “是殄文。”我在《天演图》上看过这种文字,又叫鬼书、水书,这是道教传承几千年一种特殊的文字。《天演图》上记载,殄文的价值相当于天书。之所以说是天书,是因为对于不懂的人来说他一文不值,可对于懂的人却能发挥出无穷的力量。殄文最先流行于茅山鬼术里,所以又称鬼书,一般用殄文多是书写咒语。但凡有认识殄文的人念出殄文,就能催发出无穷的力量。 我不懂,牛王山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洞窟? 拿着手电不停往里走,我发现墙壁上画着不少我都认识的鬼神,其中有一桩竟然是三爷一直没断过香火的佛像。 “陈相师,你认识这些文字?这山洞,古怪得很咧。”张老板跟在我身边问到。 我摇了摇头,对于殄文陈家很有研究。但陈家有一个怪习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会让族长将婴儿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学习相术,而剩下的大部分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显然,被选做学相术的人都是幸运的,从小就受到陈家的高待。 “不认识!”我果断的摇摇头。 虽然我不认识,但我能找到人破解殄文。而我对这上面的殄文极其感兴趣,就准备用手机照下来。 拿出我的‘砖头’,接着手电的微光,我却看到身后的张老板露出了一张诡异的脸。 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冷冷说道:“不认识最好…;…;” “老张,这些殄文怎么回事。”我诧异的问到张老板,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从张琴会对他出手这个层面,我就知道张老板有猫腻。 而此时,他站在我身后露出诡异的笑容,无非是在说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分明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当时罗富贵出事,在整个罗家都没找到过施展降头术的人。降头术施展过程中,施术者的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整个罗家的人神经都绷紧了,可张老板不一样。他在车里,没人知道他真的在干什么。 至于降头术需要的阵法,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只是分分钟的事。 我之所以会怀疑他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我刚找到了刚子的棺材,张老板就出现在了槐树林。 如果用巧合来解释这件事,不如说是安排,或许张老板心思缜密。 只是我一直没揭穿张老板,不敢下定论,是我觉得虎毒不食子,张老板就算真有什么坏打算,张琴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至于杀害她才对。 然而张琴中了降头术,亲手杀死刚子然后自杀的过程,可以说是细思极恐。 “你想知道殄文上写的什么?”张老板在我身后冷声问了一句,似乎已经露出了尾巴,他就不会在乎这张狐狸脸。 “一凡,离这个老家伙远点,他诡异得很。”连胡大宝都看出来张老板不对劲,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像是在说我们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一般。 “陈一凡,你让他,他要敢乱来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他。”魏潇潇比胡胖子霸气多了,也比魏国忠做事果断,一个女人在深山老林竟然丝毫不怕。 张老板却完全没将拿着枪的魏潇潇放在眼里,说:“你想知道殄文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在这个山洞里有三个人能看懂殄文,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要死的道士王森,还有一个在那里…;…;” 他的头扬了扬,我顺着看过去,在山洞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石棺,和刚子的石棺如出一辙。 刚子已经被带回去了罗家,那这一口里装的也就是张琴。 张老板看得懂殄文,他女儿能看懂也很正常。 “一凡,你别去,从一开始这老家伙就在骗我们,他一直在装好人。那五千块钱你先捏着,他肯定不会给你后款了,我们现在就抓他进警局。”胡大宝在身后叫我。 我继续往棺材旁边走,张老板遇见我们没选择跑,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信心我们三个人出不去山洞。说不定,刚才就是他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包括王森也是他引过来干掉的。 “一凡…;…;”胡大宝有些着急了,就要冲上去和张老板拼了。 我继续往前面走,嘴里一阵冷笑: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将古董放在你女儿的墓里,利用她想救刚子的心和她以前从你身上学到的道术,引诱她去了胡大宝家。 装作风水先生,让胡大宝的爸种下‘回阴局’,增强张琴的阴气好让她回罗家闹事。 如果所料不错,你知道我们会回来找王森,故意给他留了一口气,然后故意引我们来山洞。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却如此费劲心思,你这样做就不怕天谴吗? “哈哈,天谴?”张老板听后哈哈大笑,表情更加怪异,反问我:“恐怕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天谴,十二年前陈家的大难,这才叫天谴!” 张老板猛的提到了陈家十二年前的事,我的脸骤然起来变化。 看来他是冲着这事来的。 我还没走到棺材边,棺材板就开始剧烈的抖动,上面沉积了半厘米厚的灰全都被抖在了地上,棺材板已经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缝。 我透过缝隙看见棺材里张琴的脸,她穿着一身大红袍子,啪的一下将手搭在了棺材边缘,石棺都裂开了一道痕。 可以确定的是,张琴的确是死了,她的魂魄还在四处飘荡。眼前的张琴,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躯体而已。 “你竟然将她炼成了尸傀。”我回头去看着张老板,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可张老板却猛然拉开了自己的长衣,冷哼一声说:“那又如何,活着不听话,死了总得发挥点作用吧?” 我看到张老板拉开的衣服,左边画五星:金、木、水、火、土。右边挂着八卦,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不,准确的说,我现在应该给他换个称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柳庄神相 “柳琛?”我暗暗叫出了声,难怪之前我在他店里会发现那么多相书。 可是,我和三爷在山下这么多年一直都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并没有得罪过谁,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来对付我呢。 “哈哈,你还算是聪明,可惜陈青山太看得起你了,自己都担不起的胆子想往你身上放。天真!”柳琛冷声一笑,此时的他竟然有几分意气风发。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身边的石棺就抖了抖,我没有回头却看到胡胖子的腿也跟着在抖。 “一凡,快跑。”胡胖子着急得不行,我们可以说是被张老板给骗到了这个山洞里来的,他到底准备了多少手段,谁都没有办法去预料。 魏潇潇也傻了眼,但她在慌张之余慢慢掏出了枪,悄悄对准了他还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让我配合她。 柳琛依旧没有将魏潇潇看在眼里,他咧咧的看着我问到:“这下,你总算知道我铺子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相书了吧?” “因为卖不掉,而你脑瓜不灵活还想着囤货居奇。”我说道。 “哼。”柳琛冷哼了一声,说:“这些相书都是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收集下来的宝贝,任何一本书就算有人出到了我标出的价钱,我都不会卖出去。放在店里,只是为了看看会不会有有缘人而已。” 柳琛说完,我又是一阵惊讶。心想那些相书连翻都没人翻过,别说是有缘人了。这个年代,文字的价钱远远不如以前,大多人更喜欢看电子书。 当然,相书销量不及,最大的原因还是不少人已经开始忘记了相术这么神奇的学问,更多的少男少女嘴里天天念叨着的都是星座,塔罗牌,乃至西方的巫师知名度远远高于为数不多道士。 早在公元前134年,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道家和其他大家便相继淡出人们视线。在相术界,麻衣神相有着百家之中儒家的地位,而柳琛之所以会对付我,大概得从他的名字解释起走。 眼前的柳琛虽然消瘦如干柴,但却不乏气势。一身卦印和浓厚的相气,江湖三十年也难有现在这样棋逢对手的时候。 柳琛,应该就是柳庄神相的后人。 “我看你的面相,缘分相当稀薄啊,估计这些相书也没人敢享用了。”我沉了一口气,说道。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凝重了,王森微微动了一下,他的气息微弱到了极致,被咬伤的地方都已经泛着乌青。 柳琛连王森都能对付,对付我他自然不在话下。 “放屁!”柳琛立马还嘴骂道我,说:“不被世人认可的是陈家的麻衣神相才对,早在几十年前,街边算命随地可见柳庄神算,而麻衣一族却因为唐朝一战成名而隐于世人。” 没想到柳琛知道的事情竟然如此之多,我也听爷爷说过,在古代麻衣一族并没有这么大的名气,可陈家的先人曾经和李世民有交情,陈家在唐朝可以说是最风光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家的先人和唐太宗闹了什么矛盾,然后便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清流里。 后来不久唐太宗李世民便去世了,陈家麻衣神相之名便跟着慢慢淡出了历史的视线。 爷爷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以为是陈家的人的罪了李世民,毕竟在古代没有现在开明,伴君如伴虎,一言不合就可能灭个九族玩玩。 “陈青山那家伙可能是怕我来找他,所以提前死了。不过这样也好,陈家的人也死完了,这个老家伙一定会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你,我就更好拿到了。”柳琛说着,就给我摊开了手。 我一脸木然,心想爷爷走后就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伏羲志》,柳琛要的显然不是这个。剩下就只有《天演图》,我虽然不迷信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岂能随便给人。而且,天演图就是陈家时代记录发展的一卷闲书,柳琛要这个干什么? “你还在装糊涂?”柳琛冷眼看着我,手却已经爪了起来,像是鹰爪。 “我真不知道啊。”我爷爷走得很快,那天晚上他救了我,然后就联系了三爷,就只给我说了一句要听三爷的话,便将自己关在了禁闭里面独自死去。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心底都过不去,要不是柳琛提起,我都不敢去回忆。 柳琛刚开始以为我是在装傻,但他好歹也是柳庄神相的后人,看我了一眼我直白的面相冷声一笑说:“没想到陈青山这个老东西,连自己的孙子都信不过,你都是陈家最后的血脉,再不把秘密抖出来,他是想跟自己的老骨头一起埋进地底吗?” 我很纳闷,但同时又很好好奇。秘密,到底什么秘密?从出生到现在,我感觉我爷爷无非就是一个会算相的老头而已,平时锄地种菜一样没少,他什么能有什么秘密能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 “在陈家,有两样东西必须要奉承,一是陈家的血脉,相比于烂大街的柳庄神相,麻衣神相因为恶心的世俗流传着更加正统的血脉,第二就是陈家守护几百年的《神相天书》。”柳琛说完我就皱着眉头。 这两个事我都多少有所耳闻,陈家的孩子从出生开始便拥有相气,可柳琛怎么说这是恶心的世俗? 至于《神相天书》,我小时候也在陈家其他长辈口中听到过,可我每次去问爷爷他都是一脸木然,然后问我谁告诉我的。等我再回去问他们,他们就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东西了。 稍微懂点门道的人都会知道《神相天书》的重要地位,眼前柳琛指着我鼻子要,无非是在告诉我《神相天书》就在陈家。 就连我都忍不住想骂我爷爷一顿,他就我这么一个孙子,没想到人都死了最宝贝的东西都没有留给我。 “不在我这。”我忍不住耸耸肩对柳琛说道,如果我有这种东西早就拿去黑市卖了,以后就去开个干果店,每天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求赚多少钱,等到五点准时关门,回到市区五百平米的房。 柳琛听我说不在我这里,哈哈的瑶瑶头说:“你个兔崽子跟你爷爷当年差不多,要不是我被他骗了,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神相天书不在你身上,还可能在谁身上?你不说也可以,等我除掉了你,自然能从你身上找到。”柳琛瞪着眼看着我。 柳琛话音刚落地,胡胖子就又大叫了一声:“一凡,快跑那东西站起来了,快跑啊。” 我知道胡胖子所说的一定是棺材里的张琴,应该说是柳琴,她被柳琛做成了尸傀,没有魂魄的她完全只是一个听柳琛指挥的杀戮机器而已。 难怪柳琛看起来弱不禁风,站在我们三人面前却有说不出的淡定。不过,尸傀虽然厉害,但却不能靠自己行动,和真正的僵尸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必须要有柳琛来控制,眼下只要抓住了柳琛,自然能够控制住尸傀。 我朝着柳琛快步跑了过去,柳琛也看到我追了过去,急忙绕到了石棺后面。 “他没什么本事,先弄他!”胡胖子看到柳琛躲在来了尸傀身后,拿着铁棍就朝着柳琛砸了过去。 这一下没砸到柳琛,却砸在了石棺上。石棺上发出了‘当当’的声音,在山洞里不同的回响刺激着耳膜,吱吱的在响。 我的耳朵一阵难受,柳琛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下没打中柳琛,却让我身边的尸傀像是发了狂一样朝着我扑了过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滴血过气 尸傀朝着我扑了过来,那张血糊糊的脸和她修长锋利的手都直逼到了我面前,唰的一下就抓了下来。 我一个跃身勉强躲了开,尸傀‘嚓’的一下抓到了身后的石棺。 这下,我愣住了眼。 尸傀的手撞在石棺上发出的碰撞声,竟然和胡胖子的铁棍打在石棺上的力道如出一辙,还在石棺上打出很大的一个缺口。我以为尸傀只是不怕痛痒,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有这么强的破坏力。 “嗷嗷…;…;” 尸傀没抓到我,朝着我又猛然扑了过来。 一个猛扑,伴随着枪声在山洞里回响了起来。 魏潇潇的枪法很精准,面对如此情况她的手竟然都没有抖一下,子弹直接打中了尸傀的胸膛,发出了‘当’的一声。 没有谁会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来赞叹魏潇潇出奇的枪法,她虽然打中了尸傀却没对她造成任何一丁点的威胁。尸傀早已经没有了人体的机能,子弹打中她的身体无异于是针插进了海绵,不疼不痒。 不过,这一枪却让尸傀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魏潇潇身上。 尸傀的眼睛更加的红通,发出了愤怒的怒吼声。 魏潇潇看得瞠目结舌,知道枪对尸傀没用她后悔极了,怎么就跟着我跑了过来。 “潇潇,你快跑!”我大叫了一声,尸傀虽然刀枪不入,但灵活性和人是有天大差别的。 魏潇潇急忙点头,插上枪就往外面跑,可她还没跑出去,外面出现了一大群的蛇。之前的白蛇,不过数量可不止刚才的八条,现在出现的简直是蛇群,就像是被批量养殖过一样。 “你还可以控制蛇?”我诧异的看着柳琛,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呢。 洞口走不出去,后面又有一个打不死的尸傀,我站在原地顿时竟然想不出办法。 “陈一凡,今天就是你的宿命。”柳琛冷冷的笑着,说道:“要怪就怪你祖宗,本来陈家精通道法和相术,可偏偏陈家立下了规矩要将道法和相术分开学。而你,不巧的是学了防不了身的相术,在危急关头你的战斗力可是为零的。”柳琛似乎对陈家,比我还要了解。 这点的确没错,在陈家村本家的人学习相术,其他人学习道术是人尽皆知的。相术以爷爷为尊,而道术以二爷为尊。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夜之间陈家的人都化为了灰烬。 “如果我会道术的话,应该可以很轻松解开他的尸傀术。”我自言自语说道,可惜…;…;正当我可惜的时候,王森却跟我眨了眨眼睛。 我才想起,这家伙还没死。王森给我露了一手八字追魂术,我便知道这家伙不是一般人。只是王森不想对付白蛇,想找自己要找的东西,所以才会英雄落泪,虎落平阳。 蛇群猛的朝我们涌了过来,胡胖子已经胆怯到没办法挪脚,白蛇就已经要咬了上去。 我再看了一眼王森,他好像有一只手能动,正在用一块布将受伤的手绑扎了起来。 白蛇继续向我们靠近,将我和胡胖子死死的围成了一团,嘶嘶的声音和地上粘稠的液体看得我都恶心极了。 ‘嘶’的一声,一条白蛇朝着我和胡胖子跳了过来。 胡胖子大吼了一声,叫道:“妈的,跟你们拼了!”拼命挥舞着棍子朝面前的白蛇砸了过去。 第一条白蛇倒是被胡胖子这样轻松的打在了墙壁上,虽然第一战算是赢了,但胡胖子的行为却激怒了身后的白蛇。 在没有柳琛的命令下,一群白蛇朝着我扑了过来。 空中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线条,我已经能够预料到下一刻,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会一个牙印,王森现在这样的伤口可以在我身上扮演一次密集恐惧症。 “靠。” 胡胖子无奈的叫了一声,已经放弃抵抗了。 柳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我中毒,他立马就可以从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我身上真的没有《神相天书》,不过如果爷爷真没老糊涂的话,《天演图》应该就是柳琛要找的东西。《天演图》上记载着陈家成立到发生过的事,惟独关于唐朝那一部分不知道被谁给撕走了。 蛇群扑了过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运起了相气,即使自己知道没有用也想做最后的抵抗。 “陈一凡,你蹲下。” 我耳朵边听到王森的声音,条件反射一样的蹲下了身子,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一把桃木剑却势如破竹,如同在千军万马中冲了进来。 “疾!” 王森单手握剑,一声吼身边如同有气场冲击了过来,顿然震开了蛇群。 好强的气场! 我和胡胖子几乎在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王森,在这之前我或许想过王森很厉害,可我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 可是,王森却依旧没有下杀心,刚才的白蛇被他震开,但他却一条都没杀。 柳琛没想到王森绑扎好了伤口,一只手臂乌青都还可以站起来。 看着单手持剑的王森,柳琛多少是有点忌惮的。 “生为人父,竟然拿女儿开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不起眼的利益,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今天我必须要让你付出代价!”王森的样子,严肃到了让我都有些后怕。 “哼,臭道士,从你出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没有点真本事我会引你来这里?”柳琛一边不屑的说道,一边往石棺后面退。 在石棺后面,有一口枯井,周围全都是树叶,看上去很不起眼。 柳琛走到了枯井旁边,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追!”王森叫了一声,跟着就跳了过去。 胡大宝愣着眼,说:“这王森真是激动,柳琛跳井自杀了我们就直接跑啊,他干嘛还要买一送一。” 我到了井口看了一眼,下面全是沙,跳下去根本摔不死。 既然已经追柳琛到了这种地方,王森浑身是伤也追了上去,我自然不能怂,跟着跳了下去,让胡大宝在上面等魏潇潇。 等我跳下枯井,看到王森呆呆的站在我面前,而柳琛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家伙去什么地方了。”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等等。有血腥味。”王森将桃木剑竖在了我面前,我嗅了嗅鼻子的确有味道。 我拿出了一根红线,串上了一个五帝钱,将绳子绑在了井口防止脏东西进来。 血腥味还有,而且变得更浓了。 井底有一条通道,柳琛肯定是往里面走了。 可柳琛根本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血腥味? 就在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柳琛的突然出现在了我和王森的眼前。在井底还有一口石棺,比之前张琴和刚子的时间久远了太多,至少都有上百年的时间。 石棺里有一句尸体,看上去依旧腐朽了,躯体上已经毛茸茸的。 除此之外,井底还有几口空棺材。 而血气,正是从柳琛尸体旁边传来的。 “他在滴血。”王森的声带抖了抖,对我说。 尸体长毛,是尸变最直接的前提,之前我看过牛王山的风水,这里极其阴气过重极端不适合埋葬死人,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尸变。在牛王山上不少残骸,多是前来探墓的人。 阴物长时间积累阴气,会让阴物不断的增强,但这并不是尸变的必然条件,有的沉睡在地下几千年的女尸也未曾发生过尸变。 尸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阳气,说所以当古墓有人造访的时候总会遇见怪东西。 而现在,柳琛显然是在给长了毛的尸体‘滴血过气’,显然就是想要催发他尸变。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紫僵 在柳琛面前的是一具僵尸,朝着井底往上望去,此时正好能看见井面上的天空,日月星辰缓慢的变化着。相比柳琛女儿的尸傀,眼前的僵尸有着质的差别。 如果真是僵尸出棺,这事就不得了了。僵尸和刚死的人本质上有极大的区别,僵尸以你为常年躺在棺材里的缘故,身体僵化。而形成僵尸所必须的条件就是阴气,一般的墓穴修建需要干燥的环境,水分会剧烈的滋长阴气。 比如不少墓穴如果会因为地理变化,或者人为变化形成了聚阴池的话,就很容易产生僵尸。 当然,产生僵尸后本身没有什么危害,僵尸本处于三界之外不会危害人类,僵尸也不具备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本事。不过,如果僵尸接受过阳气,便会苏醒。阳气对于苏醒后的僵尸极其重要,所以苏醒后的僵尸会主动攻击人,甚至杀人饮血。 现在柳琛旁边石棺的僵尸,身上长着紫色的毛,应该算是紫僵。紫僵是僵尸中年代最短的,这种僵尸一般是人为用药物刻意保持身体不会腐烂。 石棺里面依旧有七个石钉,柳琛每拔出一颗石钉就会滴进去一滴血,石钉打下的部位阴气最盛,一旦接触到阳气的反应会非常大。 如果七星的位置都被滴进阳血,僵尸不仅会苏醒还会发狂。 我和王森脑子里都只想这一件事,必须要尽快阻止柳琛。 “没用,时间来不及了。”柳琛一声冷笑,嘴角微微往后翘。 柳琛拔掉了最后一颗石钉,又割掉了一根手指。血液啪嗒一下滴进了缝隙里,我和王森都打了一个寒颤,想要动身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你疯了,僵尸苏醒了,你还能出这个山洞?”我没想到柳琛竟然这么变态,难道他想和我们一起葬身在这里不成?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死了之后我自然有办法将他关在这里。”柳琛一边说一边往后面退着自己的身体,石棺里的僵尸似乎也要醒了过来。 “你先出去,我来对对付他。”王森给我说,尸体是被放在七星锁魂棺内,积累的阴气比其他的僵尸更重,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判断他。 在僵尸身上披着有铁甲,一般的人死前会穿寿衣,而眼前的僵尸却是穿的铁甲,多半是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计划会将他炼成死尸,才会故意装入七星锁魂棺里。这样一来,如果不是我们介入了这件事,张琴应该就是柳琛亲手种下的死尸。 本来僵尸的破坏力就惊人,如果再有贴甲我和王森,一个不会道法,一个身中剧毒,根本没人能对付他。 王森立起了桃木剑,在嘴里念叨着咒语: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赦令。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这个咒语我倒是听过三爷提起过,是道家的护身辟邪咒,可现在这种情况念辟邪咒有什么用,我们都已经撞邪了。 “陈一凡,地底空气混浊,你要小心不要吸入污气。紫僵还不算太厉害,但如果柳琛持续给他输入阴气的话,我们两人可能真的会交代在这。”王森单手拿起桃木剑,让我去对付柳琛,只要柳琛不在他自然有办法除掉眼前的紫僵。 我没想王森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但要我对付柳琛得有两个前提,一个是我要绕过紫僵,第二个是我要真的能够打过柳琛。 回头看了一眼王森,他的右手已经被毒得乌青,但王森却还咬着牙拼命的坚持,我怎么能不尝试一下呢。 “天罡地火…;…;”王森站在我身后又悄悄的念起了咒语,而此时的紫僵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不耐烦了,扭动着脖子呼的一下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急急如律令!”王森念完了咒语,忽然叫了一声:“陈一凡,快低头。” 我也不清楚王森要干什么,出于对他的信任就低下了头。 紫僵嗷嗷的叫着直面朝着我扑了过来,腾腾的杀气伴随着身边的一阵恶臭,让我忍不住就捂住了鼻子。 ‘哄’的一声,正在我以为紫僵已经扑到我身上的时候,背部却传来了一阵燥热。 我心想这下完了,抬头看却发现空气竟然在燃烧着,紫僵忽然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往后面连退了好几步。 危急关头,王森竟然催动了火符让紫僵远离了我。 这一个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哪怕是用是命去和柳琛换命,我也不能让我和王森两个人都交代在这里。 我朝着柳琛不要命的狂奔了过去,一个千斤压顶扑在了他身上。虽然我身体不够魁梧,但相比于柴棒似的柳琛来说,我能算半个怪物。 柳琛没想到我不要命的从火堆里扑了过来,他有些惊慌被我给扑倒在了地上,一个侧翻身也没躲开。 我压在了柳琛身上,从地上抓起了一块刚才紫僵扑碎的石块,朝着他天灵盖就是一砸。 柳琛看到我也发狂了,可能有点心慌,急忙叫停:“陈一凡,你看你身后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举起石头抬得更高,但我也怕直接将柳琛给弄死了,不然我手上就得摊上一条人命,这和我那没用的舅舅有什么区别。 柳琛看我不上当,急忙求饶说:“陈一凡,你别乱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刚说完,我正准备反驳他,一直以来动手的是他,暗地里使阴招的也是他。现在到好了,竟然来找我的麻烦。 可我还没来得及和柳琛打牙祭,这家伙竟然一巴掌朝我扇了过来。 这种下流无耻的进攻手段我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头往后仰自然就躲了开。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躲开了这一巴掌,忽然就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我不知道柳琛这毒物到底有多少后手,他竟然在自己袖子里藏了一条白蛇,就在我刚疏忽的一瞬间,白蛇直接扑在了我脸上来。 我从小就有软体动物恐惧症,看到白蛇的瞬间腿就软了。可我不想给王森拖后腿,眼看白蛇就要咬住我的鼻子,我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它,胡乱咆哮了一阵想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 等我缓过来,我才发现白蛇已经死在了我手里。而且死得很惨,我不懂什么七寸三分的,就是一个劲的抓着蛇尾巴往地上摔,没几下白蛇就被我摔得血肉模糊。看到地上泄气了一般的白蛇,我也没想到自己发起疯来也可以这么厉害。 我慢慢站了起来,缓缓的扭扭脖子,样子有点酷酷的,问到地上爬行的柳琛:“再来啊,我倒要看看你的袖子里能藏下多少条蛇。” 柳琛不住的往后面推,又说:“陈一凡,你别太得意,就杀我一条蛇而已,今天你们来这里我都是准备好了的。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连《神相天书》的秘密都不知道,我看你这辈子是白生在了陈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养那么多白蛇吗?”柳琛一副神秘兮兮的问到我。 我想了想,猛然摇头说:“不想知道,反正东西是我的,我回去可以慢慢研究,而你嘛,估计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柳琛听后却是一阵狂妄的笑,说陈家这么多年养了我这么大一个白痴:“如果你知道秘密,或许根本没有心思来杀我。神相天书在唐朝以前分为两册,一册是由柳家撰写,另外一册是有陈家撰写。可以说,只有陈家的《天演图》,你是绝对找不到宝藏的。” 我愣着眼看着柳琛,我甚至以为他说错了。 什么东西,宝藏? “不错,这就是我养这些白蛇的目的,也是你身后道貌岸然的王森不愿意杀我白蛇的缘由。”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5.兰亭序 柳琛的话让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王森,在我眼里王森怎么说也是正牌的道士,来罗家也完全是为了帮罗家忙而已。 王森也听到了柳琛的话,他木讷的看着柳琛,似乎在问:“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真有这事?”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王森。 王森在第一时间没有摇头,这说明柳琛没有骗我。 “到底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又问到王森,在这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好人来着。 我的话说完,连紫僵也很配合的一动不动,王森无奈的跟我叹了一口气说:“他说的是真的,我师傅告诉过我,白蛇出动是一种大吉的预告。至于你们陈家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师傅给我说过关于《神相天书》的事,早在唐朝唐太宗死之前有一件瑰宝跟着唐太宗一起消失了。” “十二年前,我师傅就让我下山寻找这件东西,我虽然还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但据说在他的失踪和《神相天书》有关系。据道家的史载说,唐太宗当年将这件东西和自己一起埋葬了下去,为了防止盗墓贼打扰自己的墓地,和唐太宗一起埋葬入墓地还有一条白蛇。” 王森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就打断了他,瞠目结舌的问到:“你说什么,如果真是埋进去白蛇,顶多活不过百年,你难道还相信白蛇会从他的墓穴里爬出来不成?” 蛇的寿命还不如人,这是谁都知道的。 但王森又是给我摇摇头,说:“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据说埋葬进墓穴的不是一般的蛇,而是没有眼睛的蛇,叫虬褫,在山海经上也曾今急在过这种蛇,属于灵蛇。” 虬褫? 我皱着眉头,难怪之前王森一直不敢杀白蛇,原来他害怕误杀了虬褫。这种蛇,准确的说是一种接近龙的存在,如果传说是真的话,别说王森不敢杀,他根本就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 难道王森是害怕误杀了虬褫的其他的子孙不成? “所以,你的目的也是这个?”我扭头去身边的柳琛,原来爷爷留给我的两本书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宝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当年就应该早点去挖出来,拿出国去变卖有点对不起中国人,但要是能够挖出来献给国家,也能当一方土豪啊。 柳琛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王森说道:“小子,我看你伸手还不错,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找好东西,找到了我负责卖,给你一成的利。” 王森似乎没听到柳琛在说什么,皱紧了眉头。 “行,你很有野心,给你三成。超过这个价绝对不行,你要知道里面的东西任何一件都是无价之宝。”柳琛继续说道。 难怪,之前胡大宝挖出来那么多的东西,他竟然一件都没有要。 我扭头去看着王森,说实话我现在特别怕他倒戈变卦,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对付紫僵都不是对手,王森要是再倒戈的话我完全只有等死。 王森愣在原地想了片刻,冷声笑了一句:“我是山上派下来的道士,完成任务是我的职责,我可是收了人工资的。” 王森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估计这家伙还不知道随便一个花瓶都可以卖他几辈子的价钱。 “你…;…;”柳琛听到王森这么一说,眉头皱了起来。 “顺便告诉你,十二年前曾经有一批精英的队伍带上《神相天书》去找过墓穴,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到过我不清楚,但这一批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活着回来。这些人里面,全都是各界厉害的道士、神算子、风水师,甚至还带了佣兵上,最后一个人都没有回来。”王森异常认真的说道。 可柳琛却觉得极端不信,哈哈大笑的说道:“你以为老子这么好骗?唐太宗当年一共有十八个墓穴,就连唐末的温韬都没曾找到墓穴真正的地址,那东西一直没有见过世。而虬褫真正的埋葬之地只有陈家和柳家的《神相天书》上才有记载。” 温韬这人我也有印象,据说是唐末一个有名的盗墓人。他之所以会出名是因为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兰亭序》在国内被视为国宝,也是大书法家王羲之得天神相助之作,是王羲之一辈子的巅峰没有之一。王羲之本人将《兰亭序》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临死之前命令王家必须时代相传。一直到王家的七世孙智永手中。智永出家为僧,将祖传真本传给了弟子——辨才和尚。 唐初,唐太宗李世民由于对王羲之的喜爱四处搜集王羲之书法珍宝,对《兰亭序》更是仰慕至极,多次重金悬赏甚至加官进爵也没找到真迹下落。后察出《兰亭序》真迹在会稽一个名叫辨才的和尚手中,从此引出一段唐太宗骗取《兰亭序》。 李世民得到《兰亭序》待之如国宝,在古代文人墨客对于书法有超乎现在千百倍的传统景仰,李世民死前曾下令要让《兰亭序》和自己一起入墓,永生享用。为了保护《兰亭序》不被世人盗取,李世民死前对墓穴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和防盗。 唐末温韬据说是一个天生的盗墓贼,一共盗取了昭陵十七墓,都未曾找到真迹,而就在他盗取第十八墓穴的时候,忽然天色大变风起云涌。温韬何许人也,在前面十七个墓穴里什么世面都见过,都能全身而退。 但他没想到的是,天暗下来后,自己刚进墓穴忽然天空出现了一条苍白的巨龙,一阵咆哮便把温韬吓得屁滚尿流,这才逃出了昭陵十八墓。 温韬回家不久后便发誓永不入墓地,不到一周的时间便卧床而死。 难道,柳琛现在要去找的东西就是兰亭序?没想到,这家伙的野心这么肥啊。 “你说什么笑话,《兰亭序》的下落只有陈家和柳家的《神相天书》才有记载,为了防止两家私吞才故意分成了两份,只有柳家和陈家的后人同时出现,才有可能找到真迹的下落。”柳琛冷冷的说道。 我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真的在这上面,为此这家伙研究了数十年的古董和墓穴。 对于盗墓我没有丝毫的兴趣,但王森的一句话吓到了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柳家和陈家的人同时有人偷看了《神相天书》,这样他们不就能找到了吗?” 王森这无心的一句话让我和柳琛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这不可能…;…;”柳琛不敢相信,已经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而我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相机里老胶卷,那一幕在我眼神里挥之不去。 我清楚的记得,老胶卷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提到过:“老二,有你这个神算子在,我们还能失手不成?” 十二年前,我爸疯癫的跑出了陈家村。难道,他就是老胶卷里的神算子? 听胶卷里的声音,好像通行的也都是厉害的人,这和王森的说法如出一辙,也就是我爸跑出陈家不久后,陈家村就迎来了五十年一遇的旱灾。难道说,这件事情和我爸有关系?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事实就是事实,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的。”王森将桃木剑反握在手里,对柳琛说道:“十二年前,那么强的队伍都没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难道你觉得你一把老骨头就可以做成这件事?” 柳琛又是摇摇头,他的动作似乎自己的信仰被打碎了一般。显然在他印象里,十二年的确有柳家的后人偷看了《神相天书》,离开了柳家。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6.附身 柳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显然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事情的先行者,现在不仅有人的在他之前进入了墓穴,还都死在了这里面。 当年关于我爸的传闻我也听说过,在陈家我爸也是一代才子,不过他没我这么懂事。 我爸生下来之后就受到了陈家教育的熏陶,他本应该继承我爷爷的事业踏踏实实做一个相师,可怪就怪在我爷爷让他接受了高等教育,读高中以后的我爸思想便像一头野马,完全经受不住我爷爷的控制,好几次都从陈家村逃了出去。 至于我爸和我妈的婚姻也是当时最流行的包办婚姻,我爸对婚事一点都不满意,结婚之前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妈。后来因为这件事情闹过不少次,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为我爸逃出陈家村是不满意我妈。 现在看来,多半是我爸也偷看了《神相天书》,而出现在老胶卷里的神算子,除了我爸还能是谁? 只可惜那胶卷因为时间太久了,加上拍摄的地点又是在地下墓穴,所以根本看不清除人脸,我连确认的机会都没有。 王森的一席话让柳琛整个人都不好了,柳琛不住的摇头说这不可能,这件事情应该只有陈家和柳家的族长知道才对。 他的深情越发的恍惚,我却没有管他怎么的不相信。对于我来说,现在要抓捕他,逃出井底比什么都还要重要。 我趁着柳琛不注意,慢慢朝他靠近。 柳琛这老家伙依旧还在摇着头,我琢磨着机会应该来了,一个高抬腿跳到了柳琛身后去,双手锁在一起架在了柳琛脖子上,将他反锁在地上。 柳琛‘哇’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可嘴里还在不相信的念叨着:“怎么会,那我怎么手里的半卷,岂不是是假的?” 我刚按住柳琛在地上,紫僵立马就像发了狂一样咆哮了两声,噗嗤着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毕竟柳琛给他喂了血,他现在有点护主的意思,直奔我跑了过来。 我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柳琛勒紧,要不是法律上规定了杀人是犯法的,我甚至都有想勒死柳琛的冲动。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柳琛都已经被我勒成这样了,却还在咧咧的笑着,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看着王森,柳琛这样疯癫的样子反而让我有些下不了手。 王森没有时间回答我,而是帮我挡住了面前的紫僵。 我继续看着柳琛,他的脸色都已经变了样,咳嗽了两声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了话,对我说道:“陈一凡,别杀他,杀了他你不仅出不去这里还会遭来祸害。” 柳琛的声音也变了样,我以为这家伙又是在耍炸,更加认真的看着他。 “问是柳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好心帮我挖出来了刚子的尸体,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柳琛的嘴里优柔出来的全是女性的声音,这让我更是没想到。 柳琴的鬼魂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我找到刚子的尸体,除此之外报复柳琛也是她计划之内的事。刚才听说了王森的事,柳琛的精神有些遭不住,可能就是在这时候柳琴的孤魂趁所有人不注意进入了柳琛的身体。 柳琛没想到,他这一辈子习惯了控制别人,现在却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女儿给控制了。 “你想怎么样?”我问到现在的柳琴,她附在柳琛身上的时间有限,柳琛一旦醒过来,依照他的本事不知道要对柳琴怎么样。没准会将柳琴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会超生。 柳琴似乎也读懂了我的内心,急忙对我说到:“我爸的厉害我是亲眼见过的,你虽然天生相骨但依照你现在的修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王森也受伤了。我现在控制住紫僵和外面的尸傀,你们赶紧将我带到警局去,只要我还附在他身上一刻,我就有办法让他将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声音落地,王森身边的紫僵也停了下来,动作没有刚才那么抓狂,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王森和我,还没准备要放过我们的意思。 柳琴在柳琛的身体里慢慢站了起来,朝着井口外面走了去。 我虽然不知道柳琴这个方法到底靠谱不,但我现在似乎只有孤注一掷的相信他。 从井底上去,外面的尸傀的确也没有再对我们出手,魏潇潇看到柳琛竟然老老实实的出了井底,愣着眼看着我不相信的问到:“陈一凡,这是怎么回事的,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我扭头看着柳琛,轻描淡写的说:“不是什么迷魂药,现在你看到的是柳琴,是她上了柳琛的身。” 魏潇潇一声冷笑,问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别一天鬼鬼神神的来糊弄我。” 我无语极了,竟然不知道怎么来反驳魏潇潇。 “时间不多了,你赶紧将他给铐起来送到警局去,这事情要结了,你爸可真是要升官发财了。”我对魏潇潇说。 魏潇潇铐上柳琴的过程,他也没有反抗,只是在他上车的时候柳琴愣着我看了一眼说:“陈一凡,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帮我一个忙吧。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恐怕不能去地府进入轮回了,但刚子是因为我爸才耽误了的,我希望你能帮我送走他。” 魏潇潇听到柳琴的话,这才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微微抖了抖嘴唇,似乎在问我怎么做到的。 我静静的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哪怕我的道行不够送走他,我也会去找三爷来送走刚子,毕竟这两人是无辜的。 只是看着柳琴匆忙离去的身影,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因为柳琛的私心和执念,柳琴和刚子两条人命都葬送了。如果没有这桩事,柳琴和刚子现在或许能够幸福的在一起,结婚,生子。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匆匆忙忙或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把握就已经过完了一生。可是,偏偏在这么匆忙的人生中,还要添上意外这两个词。 魏潇潇的警车开走后,我才转身去到洞口。 尸傀和紫僵都已经到了井底去,但王森却还守在了井口。 “你先走吧,我还不能走!”王森手上的毒已经黑化了,但他却还守在井口对我说:“紫僵已经复活了过来,如果不处理掉他,他会在夜里出来到处害人。” “可是你的手已经不行了,再不解毒的话可能就废了。”我摇摇头对王森说道。 王森却依旧一动不动,对我说:“废我一只手,挽救一条甚至更多的人命,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赶紧回去找看着柳琛,如果一个人的意念复苏的话,再厉害的鬼也不能附身,千万不要出了漏子。” 王森说完,胡胖子也拉了拉我,让我赶紧走,现在要不回去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小心点。”我终于点头准备走,王森让我在走之前将山洞里的壁画给烧了,这东西要是流传出去会祸害人。 我点起了火看着墙壁,忍不住问到王森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森一边在井口布阵,一边对我说道:“上面的殄文,又叫《长生诀》,传说中可以让死人死而复生的方法,至于怎么出现在这个山洞的我不清楚,不过应该和柳琛有关系。也就是柳琴写给你的,七星连珠,阴阳倒转。” 王森说完便让我出了山洞,我和胡胖子刚下了山,山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地震一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7.体贴的魏潇潇 我和胡胖子急忙回头,却没想到整个山洞都已经坍塌了下来。 “王森。”我和胡胖子在同一时间叫出了声,急忙追到了山洞外面去。 到了外面看了一眼,我和胡胖子都惊呆了。 “妈的,王森这个骗子。”胡胖子平时倒是挺看不管王森的,可他这时候鼻子都青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瞬间化为废墟的山洞。 “王森不是说他有办法对付紫僵的吗,我们才他妈走,他怎么就…;…;”胡胖子忽然哽咽住了,语气一顿一顿的。 我之前就应该想到,王森都已经受伤成这样子了,他怎么可能还是紫僵的对手。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支开我和胡胖子,这样自己方便炸掉洞穴。只是我没想到,王森年纪和我差不多,却有这样的奉献精神,而在这之前我都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存够钱娶个老婆,过上安稳的生活。 胡大宝叫了我一声发现我没有任何动静,又着急忙慌的说道:“一凡,怎么办啊,王森会不会出事,我们赶紧进去救他吧。” 胡大宝的语气斩钉截铁,但我也认真的摇了摇头。王森的面相并没有显示他会英年早逝,至少现在他不会出事。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放任他在山洞里吧。”胡大宝有些意犹未尽,刚开始他的确是讨厌王森这个家伙,现在说话的语气里却全都是关心。 我也担心王森,但一来我们现在掰不开洞口的石头,二来王森已经嘱咐了我要跟紧魏潇潇,否则柳琛要醒过来,这事情就难办了。 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卦象,王森命不该绝他不会这样就死去,而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下了山我和胡胖子打了一个车去了警局,魏国忠积极蛮忙出来找了我,让我跟着一起去审问室。 在审问室,我故意让魏国忠将灯光开得很低,这样对鬼附身在柳琛身上更有利。 半个小时的时间,柳琛交代出了自己所有的罪行,中途有几次他说话都神魂颠倒,我都害怕柳琛控制不住就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审问过后,魏国忠将柳琛再次铐了起来,押往了监狱。柳琛回头跟我笑了笑,显然这时候是柳琴冲我在笑,似乎在感谢我。 片刻之后,柳琴离开了柳琛的身体,柳琛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大叫了一声:“王森,别他妈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没人会比我先找到,没有人…;…;” 柳琛的一声巨吼震惊了周围所有的人,把周围的警察都吓了一条,都以为他是在被送进监狱前在发疯。 “你们干什么,别想动我。”柳琛反应过来,这是警局,但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妈的,快点放开我,信不信我…;…;”柳琛拼命的挣扎着,像一条发疯的狗。 “去你的。”魏潇潇当下一电棍就打在了柳琛的身上,说:“信不信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袭警?” 直到柳琛看到了我,神情顿然就呆滞了起来,看着我怒火都在燃烧着。 我很礼貌的给柳琛笑了笑,心想这点报应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便宜了他吧。 柳琛被气得糊涂,嘴里不停的谩骂他不会放过我,会让我付出代价的。 我没将柳琛的话当一回事,便准备离开警局。 和胡胖子一起回到了青城山下,三爷还没回来,而我心里多少有些担心王森,倒不是觉得他活不下来,而是感觉江湖太远,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等到了晚上,我才打扫了一下铺面准备明天开张做点小生意糊弄起走,而这时候魏潇潇就出现了。 “干什么?”我木讷的看着面前的魏潇潇,今天的她没穿工作服,显得更加性感动人。 “陈一凡。”魏潇潇叫了我一声,比以前认真多了。 “啊…;…;你要买什么东西,随便拿就好,不用给钱。”我将你对他说道。 魏潇潇一脸的愤怒,拽着小拳头横了横,又将手放了下来,说:“请你吃饭。” 我傻傻的看着魏潇潇,正好这时候胡胖子手上拿着一块烧饼就走了过来,看到我和魏潇潇饼子‘哗’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那啥,大宝你找我啊。”我看到胡胖子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胡胖子却没来得及跟说说话,直接扭头转身背对着我,说:“我可不是故意的啊,你放心,我胡大宝的嘴最紧了,十里八乡在一天之内保证不会知道你们的事情。” 魏潇潇更是不高兴的皱紧了眉头,说:“我爸请你吃饭,顺便问你点事,还不快点跟我上车。” 我看着魏潇潇的警车,摇了摇头:“魏警官,我可没犯法啊,你开个警车过来,以后要我怎么做生意啊。” 我以为,我至少能和魏潇潇周旋一下。 但我没想到,魏潇潇呼之欲出的一句话,差点将我的魂都摄走了:“叫你上车,还墨迹着干嘛!” 本来周围没多少人在看,因为魏潇潇破嗓子的一声叫,周围顿时就围过来了一大群人。不少的邻居在嘴里嘀咕着,没想到我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勾搭上魏潇潇这样的女人。 “没看出来,一凡平时不怎么说话,内心竟然这么狂热。”邻居张大姐看着我说道。 “对啊,还喜欢制服诱惑呢,简直跟当年的霍三爷那老东西一个德行。” 我一阵无语,赶紧关上了门跟魏潇潇走了,要再这样闹下去,别说我的名声被魏潇潇给毁了一地,估计以后生意都会冷清了不少。 不得不说,对付女人我一点手段都没有。 当天晚上我和魏潇潇一起去了城里,魏国忠早已经在辉煌酒楼包间等着我。 一起吃饭的除了魏国忠的家人,还有魏国忠的一个同事。 “一凡,这是我以前部队上的战友,没有提前给你说,这事你可别见怪啊。”魏国忠到饭桌子上才对我说道。 我表面点了点头,心底却有些不舒服。 打量了此人的面相,十二宫均无祸相,加上他的年龄看上去比魏国忠大上十多岁,我能猜出来他应该是魏国忠的领导。看到他没有灾祸之相,可他作为领导竟然跟魏国忠一起出席了这场酒席,说明他是有求于我。 倒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经过了柳琛这件事情,我决定要先搞定爷爷留下来的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天演图》真是半卷的《神相天书》,那他可是有无穷无尽的探索价值和意义。 “没事。”我笑着端起了茶,并没有去责怪魏国忠。 魏国忠先是一阵感谢的话,说这次他破案有功,局里已经给他提名升职的事情了。 然后塞给了我一个红包,不大不小说是他的一点心意。 我拿下了红包,这个红包我必须要拿,替人清理掉了祸福,收人钱财才能将祸福转移到自己身上。至于红包里的钱我并没有打开看,给多少钱是金主心意的问题,这个不能强求。 奇怪的是,等到饭吃完了,魏国忠的领导也并没有跟我说任何的事情,也没有准备好事情求我。我虽然很好奇,但心想能够避就避,毕竟我也不是菩萨。 等到饭吃完了,我喝了少许的酒,魏国忠就让魏潇潇送我和胡胖子回山下。 我和胡胖子回去了,魏潇潇顺路下了胡胖子,然后送我到了家里。 我头晕乎乎的有点晕车,下了车哇的一口就吐在了地上。魏潇潇急忙过来扶着我去了床上,我躺在才床上头还在晕,但我却还是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我拿出了电话给三爷打了过去,跟他讲自己最近准备回去一趟陈家村,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件事。 三爷听后沉思了片刻,让我路上小心,陈家村现在已经成了一块凶险之地。 我没搞懂好好的村子有什么凶险的,没将三爷的话当一回事,而这时候魏潇潇竟然淑女的给我打来了一盆热水,还放了些盐要给我热敷。 让我都没想到的是,魏潇潇竟然如此体贴。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8.神像坏了 魏潇潇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将毛巾放在水盆里刚朝着里面走,走过后房走廊刚要进卧室,忽然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连盆都掉在了地上。 我忍着头晕起了来,水都洒在了地上,还好她本人没事。 我刚想问魏潇潇怎么了,魏潇潇一脸疑云的问到我:“陈一凡,你家里都放些什么玩意啊。” 声音刚落地,我就听到了房间了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哗’的一声。 在我印象中,后房里只有三爷供奉的一尊神像,这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吓人的。别说是魏潇潇了,就连我都被吓到了好几次。 我听到声音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急忙从床上起来出去了后房。可能屋子里灯光太暗,可能魏潇潇真是被这东西给吓倒了,才会摔倒在地上。 不过她的摔倒,导致佛像也跟着摔了下来。 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酒意荡然无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道:三爷不知道给我说了多少次,在这个屋子里一定要小心,这神像要当自己的祖宗一样供奉着。 可现在,它不仅被魏潇潇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还有将神像给摔倒在了地上。 我像抱儿子一样抱起来了我的‘祖宗’,魏潇潇看到神像上一条裂痕,琢磨着这东西对我应该很重要,于是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以后赔你一个。” 连和魏潇潇贫嘴的时间都没有,我就看到了神像的头顶真的是裂开了一条口子。 这条口子不大不小,但在漆黑的黑夜里竟然散发着一点微光。 大半夜的,手里拿着这个怪东西我打了一个寒颤。这也让我想起了柳琛带我们进去的洞穴,洞穴上的壁画上也有这一尊神像。 这说明,神像不是三爷瞎扯糊弄,而是真的有来历。 神像坏了,魏潇潇又吐了吐舌头更加不好意思,说:“陈一凡,真的对不起啊。现在已经坏了,不如咱们砸开看看里面是装的什么东西?” 我瞪了一眼魏潇潇,这可是神像,三爷曾经说过他一天有香火我陈一凡就能活在世上一天,现在坏了就算了,如果我还去砸开它,这岂不是…;…; “你的想法不错,可是要用什么东西砸呢。”我立马变卦问到魏潇潇,反正现在都已经坏了,对老祖宗是不敬,干什么不让他坏得更彻底点呢? 魏潇潇一阵无语的看着我,将神像再次放回了之前的位置。天已经黑黢黢的看不见五指,山下夜里怪事也多,我就让魏潇潇先别回去了。 魏潇潇以为我骗她的,打开了门准备走,腿又缩了回来。 当晚,我本来准备让魏潇潇在三爷的房间里睡,结果打开三爷的房间却闻到一股霉臭味。 我只好让魏潇潇在我的房间将就一晚上,她睡床上我睡地上。 魏潇潇胆子比我还要大,手铐就放在床边上,说我要睡觉的时候敢动一下,她会让我这辈子都动不了。 我琢磨着魏潇潇这女人和我真的是八字不合,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刁蛮女人,要不是她爸现在当上了副局长,恐怕她都没人敢娶。 躺在地上好久,魏潇潇还没睡着,衣服也没有脱,皱着眉头问我:“陈一凡,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老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啊。” 我被魏潇潇的话吓坏了一跳,但我也感觉是有人在盯着我们,而且这目光就是从后房里传来的。后房里只有神像,可能是刚才魏潇潇无意间摔坏了它,现在我们才有这种不安的心里。 “你不是不信邪吗?”我站了起来,出门去给神像上了一炷香,说这次不是我故意的,等天亮我一定会找到人修复神像。 在青城山下,不少的能人异士,而神像是一块木头做的,虽然不能修复到原来的样子,但至少能八九不离十。 可我点完了香回去睡觉依旧不安稳,明明是关着门却总感觉有人在后房入口看着我。 事情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我急忙打电话给了三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半夜的,三爷也没有睡觉,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不方便说话。 偏偏这时候三爷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三爷,你到底还玩不玩…;…;” 我一阵汗颜,感觉头顶有无数只乌鸦在嘎嘎的飞,急忙趁火打劫一般给三爷说:“神像,神像被摔坏了,三爷怎么办?” 不知道三爷之前在做什么风花雪月事,但他一听到我的话立马就精神了起来,问我:“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就按着原话说了一遍,三爷直接就被气糊涂了,让我现在不要出门,在店里找一个大香坛,插上七七四十九柱香,等天亮用麻布裹上神像去陈家村。到了陈家村,如果有人知道怎么办,我或许能够平息这件事,如果不知道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我都照着三爷说的做了,将神像供奉在了香坛中间,每隔一个时辰还要起床看一下香坛里会不会有意外熄灭的香。这样,我和魏潇潇才相安无事的熬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了,我用麻布裹上了神像,叫魏潇潇跟我一起回陈家村。 一来她有车,带我回去要方便得多,二来摔坏神像的人正是魏潇潇,她最好跟着我一起才保险一些。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和魏潇潇总算到了陈家村,眼前的陈家远不如之前景气,站在村门口连个人都看不到。田和地基本都荒完了,我太久没有回来,见到的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拿着神像往陈家村里面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问了一下才知道最近几年收成不行,村里的人都基本到沿海一带去打工了。 一直走到了老家门口,中途连个叫我的人都没有,更别说主动来给我解决问题的了。 我心一阵凉,心想这下完了,三爷说如果没人帮我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 辗转反侧我还是准备去打开家门,这时候周围的邻居认出来了我,叫了一声小凡,又看到了魏潇潇,说:“小凡能干了啊,才十多岁就娶媳妇了。” 魏潇潇平时脾气火爆,但这时候她只是脸一红,也没说什么。 我很想解释,我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可这时候我家门也开了,魏潇潇害怕周围的邻居又说起,急忙往门里面进了去。 我老家里可比三爷的住处要寒碜多了,十多年没回来蜘蛛蚂蚁虫蛇几乎随处可见,魏潇潇也不嫌弃,就拿着扫把挨着打扫了一下。 她的行为看得我眼睛都瞎了,瞠目结舌用自己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潇潇,你没事吧?” “什么事?”魏潇潇诧异的看着我。 “从昨天开始,你态度有点不对劲啊。”我心想之前的魏潇潇可不是这样的。 魏潇潇直接将扫把砸在了我身上,说:“去死吧你,给你点颜色你就要蹬鼻子上脸啊,要不是我爸让我跟紧你,说你是个福星,我才不会…;…;哼。” 扫把砸在我身上带着灰,我一脸的郁闷,竟然不是因为我长得帅吸引住了魏潇潇,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魏潇潇打扫好了房间,我忽然看到在我家正房香坛前,竟然也有一个空槽,刚好能够放上去我手里的神像。 三爷说我有一天的时间来修复神像,如果帮我修复神像的人不出现我就完了。 而我刚弄好了房间,在远处就缓缓走过来了一个人。乍一看,这身影我熟悉得不得了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9.陈家的密道 他慢慢朝着老家走了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口罩显然是在耍酷。 真没想到,王森竟然只用了这么点时间身体就痊愈了,比之前更加精神。 看到了我,王森嘴角微微翘起表露出了高兴之色。 “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我心底也挺高兴的,没想到王森竟然这么厉害,发狂的紫僵也就算了,当时山洞已经坍塌了下来,他竟然都毫发无伤。 “早就听说陈家的相术远近闻名,没想到你连这个都能算到。”王森对我说,他当时叫我逃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能够活下来,山洞坍塌后砸死了尸傀但却没有能够砸死紫僵。 更倒霉的是,王森一只手中了蛇毒,一只手却又让石头给砸中了。偏偏没死的紫僵在山洞坍塌下来的片刻正好出现在了自己身边,那一刻的王森是绝望的,别说紫僵天生的破坏力和对阳气的渴望,就算是和紫僵一起被埋葬在乱石窟之下,王森迟早都会死于尸毒之下。 看着面前浑身腐烂的紫僵,王森的世界是绝望的,毒气慢慢蔓延到了王森身体里面,很快王森就要奄奄一息了。 紫僵却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连石头都给掀了开。王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听到的却是扑通的一声。 当时王森真的以为自己都死了,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紫黑色的血,溅在了周围的石头上。 王森傻了眼,他都没看清楚紫僵是怎么死的,但这个时候的王森已经毒气攻心,连意识都模糊了。 很快,王森就在麻木中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等王森醒来的时候,他头也不晕了,手上的蛇毒也被解了,王森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呢。 “这么厉害,当时你已经中毒成那样子了。”我惊呼的看着王森,虽然我知道王森命不该绝,但我也没想到他会被贵人所救。 中了那么深的毒还能活蹦乱跳,这级别得和华佗有得一拼啊。 “可是很奇怪,我醒来却没看到木屋里有任何的人,对方好像是在故意避开我。”王森说他的东西都在,对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是谁。他一琢磨自己醒来也没事,就想先来找我。 可他没我电话号码,也没有三爷的住址,只好凭着记忆来陈家村找我,没想到找到了最后一户人家,竟然真的遇上了我。 “真是太好了。”我哈哈的笑着,说既然他能活着回来咱们就不要去在意谁救的他,这种东西需要缘分,对方既然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能去强求。 王森听后点点头,也没说这事,就问我现在有没有事做,如果没有的话他想请我帮个忙。 我就知道,王森这种高冷的家伙不会主动来找我,一来找我肯定有事。 “你之前也看到了,看相我懂,但要真正打起来我只有当一个拖油瓶,你要求我的事,我可能是帮不上忙了。”我急忙对王森说道,十有八九,他来找我的事情多半和《神相天书》里记载《兰亭序》的下落有关,这东西的价值自然不用多说,可是唐末至今一千余年,温韬后来人无数无穷,成千上万人因为《兰亭序》的下落命丧黄泉,却没有一人能够瞥见它的下落。 我是陈家唯一的后人,不仅肩负着麻衣神相后人的文化传承要将玄学传授给后人,而且也是陈家香火的唯一继承人,我连恋爱都没谈过,这样死了的话简直对不起列祖列宗。 王森见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想再劝我,什么大道理都放在了舌尖上就是没来得及搬出来。 我急忙拿出手中的佛像告诉王森,我现在摊上了大麻烦,我连祖宗都摔在了地上,如果解决不了的话我可能命都没有了。 三爷给我说过神像摔坏的下场很严重,必须要等到人给我修复神像。我虽然不知道王森是不是这个人,可我等了这么久也只见到了他,只好将神像给了他。 王森拿着神像看了一眼,跟着就皱起眉头说:“一凡,你摊上麻烦事了。” 我点头说是啊,让他别说风凉话,又问他这东西他到底认识不。 王森摇了摇头,说他不认识,但这东西出现在了山洞石壁上,当时他被柳琛放倒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山洞上的殄文他看了大半。 “山洞山的殄文写的什么?”我急忙跟他取经。 王森说,山洞上的殄文写着关于《长生诀》的事,上面有一串咒语是催动长生诀的,还有关于七星连珠倒转阴阳的说法。他不怎么了解七星连珠是怎么回事,就问我能不能推算出七星连珠的日子,他倒是真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一直和王森聊这件事聊到了下午,我和他的肚子都咕咕的饿了,陈家别说是没来过一个人,就连鬼都没出现一个,我更加确定三爷口中的人就是王森了。 王森拿着神像一阵乱搞,他说在道家也有不少这样看上去吓人的神尊,又尤其是从地狱上去的神尊,多半都是鬼手佛心。山洞上的石壁上还写过‘鬼相’二字,王森对于相术领域没有专业的理解,就算能认识殄文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着,王森就已经将神像放在了香坛前的空隙,轻轻扭动了一下。 忽然,房间里出来了咯咯的扭动声音,好像天旋地转一般。屋顶的灰尘不停往下掉,屋里的虫鼠蛇蚁都跟着凌乱的跑了起来。 我愣着眼忽然感觉王森简直就是扫把星,本来正屋的灵堂在陈家就是禁地,一般都是爷爷这种长辈用来供奉陈家祖先的,可我没想到王森这么随便一弄,屋里全都乱套了,连我正屋里有一尊佛像都龟裂掉了灰下来。 这样的兆头,不用说多不吉利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王森急忙缩回来了手,可神像就像被桌子吞了进去一般,香坛前的大佛像也裂成了块状,整个屋子顿时就坍塌了下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屋子坍塌下来我们却毫发无伤,就像给我们留出了一条通道。房屋的坍塌才让我明白了过来,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不止两本书,木神像就像是他留给我打开陈家密道的钥匙一般。 “陈一凡,你家还有这种东西啊。”魏潇潇看到房屋倒塌后留下来的通道,不敢相信的问到我。 眼前黑黢黢的,说不清通向什么地方,我甚至都没有听过陈家任何一个人提到过这里。 但我相信,爷爷一定知道这个地方,否则他不会每次一来正屋就不会让其他人进来,而且基本一进就是好几天。小时候,我都以为爷爷是神仙,不用吃饭的。 “潇潇,你先出去,我和王森进去看看。”我对魏潇潇说道,虽然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毕竟,我摔坏了神像,要遭来祸害。 “为什么我要出去,你要出事了我还可以保护你呢。”魏潇潇蛮横的对我说道。 我扭头认真的看着魏潇潇,说:“里面常年没见过太阳,阴气很重。我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可如果一旦有脏东西一定先上你的身。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跟我们进去的好。” 我说完,魏潇潇沉思了片刻,转身对我说:“那你进去吧,小心点。” 等我和王森走了进去,魏潇潇又在外面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看着魏潇潇对我笑了笑,说她在外面等我出来。 和王森往里面走了几分钟,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和当时神像摔坏了盯着我一晚上的眼神,如出一辙。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0.神鬼八卦图 我和王森走着走着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王森还揉了揉自己的头说他有点晕,依靠在门边停了一会儿,问我:“陈一凡,这是你们家的禁地,你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吗?” 王森说他的修为在山上也算是不错,一般的妖魔鬼怪他都可以轻松对付,但他却没想到偏偏在我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去的压迫感,就像是大山压在他身上一样喘不过气。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也没看到任何跟踪我们的人,纳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以前爷爷从来不让任何一个人进这里。” 要不是现在爷爷死了,我也没有机会从这里走进来。不过想想,爷爷再世的时候是神算子,他到底能不能算到他死后,我会走进来这里呢。 话刚说完,王森的脸就木讷了住,他呆呆的看着我。 “我脸上应该没有米吧。”我更是纳闷的看着王森。 王森指了指我手里,问我怎么把这东西拿上来了,之前他不是放在桌子上看开门了吗? 我一看这才傻了眼,刚才明明放在桌子上打开门了,我也没有拿出来,怎么我们下了地下室,神像竟然还在我手。 左想右想也解释不通,我只好认为这是一种天意,是他故意想跟着我。或许这神像只是看起来吓人,却是爷爷暗中用来保护我的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回忆起了昨天神像刚刚摔坏时候里面发出来的金光。金乃五行之首,能发出金光一定不是坏事。 我和王森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才能从神像里拿出来金色的东西,一边就往更里面走了进去。 确定看我们的目光是从神像里发出来,我和王森的心都安稳了不少。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地下室下面的一层。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家平时过得那么磕碜,我爷爷平时神吃俭用一副都要缝缝补补又三年,地下室虽然说不上是金碧辉煌,但却相当有气派。一排精致雕纹的石狮,盘龙柱,灯火通明绯红地摊,像一条天上的街市一般看不见尽头。 “这么久了,都还亮着灯。”王森叹为观止的说道。 我好像听爷爷说过,雕纹石狮,盘龙柱,万街灯火这些景象以前在陈家随地可见,那是大盛时期的陈家。以前,爷爷每次提起这样的景象,我都会用手捂在他头上问他是不是发烧了,尽说些瞎话。然而我却没想到,这种景象竟然一直埋藏在地下。 “你看中间还有八卦阵,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东西。”王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我手里拿着木雕神像,心底却不安稳,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借着微光,我打开了《天演图》也就是半卷的《神相天书》,慢慢朝前面走了去。 王森到了八卦阵旁边仔细的研究了起来,上面又写着殄文。 “都是些什么?”我问到王森。 王森扭头过来一副奇怪的样子,问我怎么会不认识殄文。殄文虽然现在已经被世人遗忘了,但自身的道士和相师都会一点。从八卦图上的文字看,刻上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百年,也就是近代写下的。 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这些很有可能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否则他不会鬼鬼祟祟的,每次一来这里就是几天时间,门都不出。 但我不明白,爷爷和我这么亲,有什么话不能亲口告诉我,非要刻在地上。 “我认识的字少,你先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免得耽误时间。”我灵性的对王森说道。 王森点点头,看了前面一行字,写着:“一凡亲启。” 果然是我爷爷留下的,这跟留给我二十四岁才能看的那封信是一个道理。 我看了一眼殄文好像我多半都认识,而且这还是之前爷爷刻意要教我的。只不过,一时之间我想不起这些殄文都是些什么意思。我干脆坐在了地上打开《天演图》仔细研究起来,爷爷总得给我留下点什么线索吧。 不一会儿,我翻到了天演图上关于陈家的记载,说很久以前陈家的确风光堪比日月,后来因为一场劫难就搬迁到了陈家村。书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却能够感觉到这场劫难和《兰亭序》的失踪也有关系。 至于陈家灵堂下的地下室,书上也有描述,说这是陈家最重要的禁地,千百年来陈家由陈家的族长看管,也只有陈家的族长能进入这里。 现在我爷爷死了,我爸下落不明,族长这个重任毫无疑问的就落到了我这个陈家最精华的男人身上。 当然,有什么秘密,我也不用受爷爷的阻扰,可以肆无惮忌的看。 看了一会儿,我算是明白了,地下室就是陈家埋葬列祖列宗的地方,陈家千年的老祖先人全都被放在了这里,算起来陈家的灵堂下面应该是块风水宝地。 时间不早了,我的神像还没有修复,我只好走到八卦图旁边照着殄文读了起来。我认殄文没有王森那么快,只好一字一句的慢慢读。 等我快要读完了,地下室忽然摇晃了一下。 我骤然停顿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办,楼顶的灰也跟着停了下来没继续往下面掉。 我又读了一句,地面又震动了起来。我这才明白臧克家为纪念鲁迅而作的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却不想让别人活着。 爷爷应该就是这种人,费劲心思给我埋下了一堆的坑,就是为了不让我好好的活着。 前面的震动告诉我,如果我念完了这段殄文,一定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怎么办?”我看着王森,带着祈求的眼光。 王森愣了片刻,说:“既然你爷爷都安排好了,你就试试吧。我在这里给你弄几道馘魔咒,有再厉害的东西也难伤到你。” 王森说完,双指夹着一张黄符,另外一只手咬破了指间画了一道符。 在道教的法术里,用上了人血的纯阳之血一定不是闹着玩的,王森紧接着又念叨:馘魔大将,部领神兵。前有三千,后有成群。黑云叆叇,诛斩魔灵。若亲若疏,尽底收擒。不得违令,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王森念完这个咒语,神通顿时显现了出来,我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了不少人在支持者我,这种感觉就像是深处秦王陵,身后有千万兵马俑一般。 我趁热打铁一口气念完了八卦图上的咒语,忽然之间地下室的石狮全都坍塌了下去,就连盘龙柱哗哗的就往下面掉石块,不到五分钟时间本来霸气威风的盘龙柱全都散落了一地。 王森也傻了眼,没想到自己的馘魔咒都没有用,抓着我的手第一反应就是叫我跑。 可我们还没走,忽然看到八卦图上竟然发着光,忽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了我一声:“什么人在召唤我?” 我不知道是谁,但八卦图声音是从八卦图上传来的。 王森一个劲的叫我走,我却像是被磁铁一样被吸了过去。 殄文本身只能用来书写咒语,刚才一定是我读完了殄文催发了咒语,才会引起八卦阵发出这样的反应。 于情于理,我现在都不能跑。这里是陈家,我是陈家最后一个人,我必须要付出责任和担当。 我慢慢的走到八卦图旁边,应了一声:“在下陈一凡,陈家后人,请问前辈您是?” 我的礼貌似乎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待见,八卦图上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只怪手,愤怒的将我给拉了下去。 这下我懵了,好像掉进了黑洞一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1.打通阴阳之眼 “一凡!”王森发现我掉了下去,一直不停在上面叫我,可我就像是踩空了,面前突然变得漆黑。 刚才拉我的一只手,任凭是从力道还是从速度上,他都带着一丝不客气,就好像是在责怪我,侵犯了他们的领土一样。 等我完全掉进了黑洞中,我慢慢站起来才发现里面虽然黑黢黢的,但却能够踩着实地。 这说明我不是进入了梦境,也不是凭空出现了幻觉,而是真真实实从上面掉了下来。也就是说,在地下室下面,还有密室。 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竟然将好好的家搞得这么复杂,但我能感觉出来这背后一定是有隐情的。 “前辈?”我低声叫了一声,慢慢往前面走。 我想对方既然刚才没杀我,我就还有利用的价值。 摸着黑走了好几分钟,我也蒙圈了,非但没有出现什么人,而且眼前依旧是漆黑的一片。我琢磨着继续这样走下去也找不到出路,而这时候手中的神像竟然发着更加浓烈的金光。 慢慢松开了手中神像,八卦下面黑洞一样的区域竟然慢慢被照亮了,我这才看到底下的密室比上面还要大。不过,无论是装潢还是气派都不如上面一层,反而显得古老而又苍劲。 下面一层,见得最多就是青铜的器皿,什么四方鼎,五帝钱,几乎满地都是。这足以证明,下面这一层和上面一层地下室的修建年代都不一样。 而此时的王森正在上面叫我,我虽然能听到他的声音,王森越来越着急但他却没有下来找我。这又说明了一个问题,王森看到我从上面掉下来,可他却掉不下来。或许八卦图上有什么密道,不,更准确的说是阵法,只有陈家的人才能进来。 我更加确定了在这下面肯定藏有秘密。 神像的微光照亮了周围,我借着金色的光芒往前面走了起来。虽然还是很黑,但我不相信爷爷留下的这个东西真的会来迫害陈家唯一的后人。 一直走到了最前方,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木神像,再看了一眼眼前的雕像,我发现神像和面前的雕像竟然是一模一样。 当下我就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说道:“神像爷爷,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摔坏这东西的。” 也许是我对他说话他听到了,我手中的神像抖了抖,竟然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我差点没有崩溃。 我没想到,这次比之前摔碎得彻底多了,竟然碎成了渣。 “这…;…;”我连解释的理由都编不出来了,只好愣着眼看着面前的雕像。 从雕像的比例上看,刚好和一个成年人的比例相仿,可他身上的一切太过于惟妙惟肖,我甚至都不看不出来他真是雕像。 或者说,他有可能不是雕像,而是死了很久却还站起的人。他的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毁掉了,而左手却在掐着命门,显然生前是算命子。曾经佛教就有不少肉身坐佛,千年不毁的案例,难道这也是陈家死了不知道千百年的老祖先人? 想到这里,我便立马肃然起敬。 也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到手中的木像里的金光竟然飞了出来。 金光慢慢往天上飞,飞到我面前差不多的高度,又传来了一声闷响:“小子…;…;” 我没有再犹豫,立马叫了一声:“前辈。” 继续盯着眼前,是一颗金色的珠子慢慢飞到了我面前,一直以来都是它在散发着微光。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闷响声又在我身边传来。 我打量了一眼,远远的珠子,上面似乎有无穷的魔力一般在吸引着我。 昏暗的环境下我看不清珠子的真实面目,但我感觉这东西和《天演图》上记载过的舍利差不多,不过舍利是佛家弟子才能修成,而且只有圆寂才会拥有。如果是陈家的祖宗,死多少回都不会出现舍利这种东西。 我虽然觉得它应该是舍利,但我摇摇头说:“前辈,我不知道。” “既然你能打开上面的八卦图,证明你是陈家的弟子。能够有如此本事让舍利飞升来,证明的相骨修为不浅,看来我等了上千年的有缘人,终于来了。”们响声继续说道。 这下我蒙住了。我有相骨这事不假,但我还没怎么和爷爷修行过相骨。没想到木神像里的东西真是舍利,不过这哪里是我修为高升召唤出了它,分明就是摔坏的。 “前辈,陈家被灭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虽然我能力有限,不过只要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尽量帮你。”我虔诚的说道。 对方一听,忽然郎朗的笑了起来,说:“不错。不愧是陈天师的后人,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哈哈…;…;” “那我先走了啊。”我琢磨着,对方竟然自称他等了我千年,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故弄玄虚,要么就真的是千古大能。这种东西,我要不赶紧躲开,准不定他一个怪罪下来,我就十八层地狱来回跑了。 “不行,你还不能走。”果不其然,我还没挪开脚,他就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吩咐?前辈。”我只好停了下来。 “这颗舍利是我千年化出的结晶,你可想要它?” “啊?”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然要送我这种东西。舍利本身就很稀有,如果真有千年功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宝物。要卖的话,价值不菲,他竟然要送我。 但我总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东西存在。 “哦,我不要。”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到,如果他现在送我一个大屁股的媳妇,我说不定会感谢他祖宗八代。 “…;…;”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他好像对我有点无语,诧异的问我:“你知道千百年来,有多少人为了这东西赴汤蹈火都没能见到一面,你现在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我?” “对,不考虑。”我更加确定他没有安好心了。 可我话音刚落地,身体似乎突然变轻了,悬浮在了空中。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就将它送给你好了。”他话音落地,金光慢慢朝我靠近,竟然贴在了我的眼睛旁边。 果然,和陈家稍微沾边点的,都这么不要脸。我不要,他还非得送给我。 我忽然感觉一丝不对劲,怕极了,身体都在颤抖。我感觉这家伙没安好心,金光慢慢靠近了我的右眼,我感觉疼痛无比,眼睛要被这光芒给弄瞎我。 我用力的挣扎着,现在我还不到二十四岁,还没结婚生子继承香火,难道我要在这里瞎掉? 挣扎得越发厉害,疼痛越是疯狂乱窜上来控制我的神经。我发疯一样叫了起来,想什么东西在往我眼球里扎根。 “别再挣扎了,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劫数。陈家劫难,如果你真想渡过去必须要依靠我的力量。”对方暗暗的对我说道。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眼球变成了金色,疼痛疯狂撕扯着我的神经,我也再不管什么辈分,大骂道:“混账,你他妈到底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害我!” 对方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我乃陈家千年镇山圣兽怎么会害你,现在开始它不仅是我的眼睛,也是你的眼睛,我能带你打通阴阳。千年前,陈天师救过我一命,我答应守护陈家,现在陈家有难,等你有一天再登天师之位,我便能离开这里和你并肩作战。” 我听到他浑厚的声音,像不断在往我身体里涌来着力量。《天演图》上曾经写过,用神兽之脉能打开阴阳之眼,我在极度痛苦里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像龟壳一样的东西,尾巴长至天际,在龟壳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九天玄武。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2.给自己算命 强烈的剧痛让我浑身上下都抽搐了起来,我睁不开眼睛,疼痛很快就让我失去了意识。 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模糊了起来,我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只有那恍惚的龟壳还屹立在我面前。我知道,龟壳对于任何一个相师来说都是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在古代算相中龟壳和铜钱都具有特殊的意义,现代因为外圆孔方的五帝钱渐渐从市场上流失了,所以这种看相的方式也变少了。 视野渐渐变得漆黑,我耳边王森的叫声又回响了起来,可我极力想回应他,最后眼睛还是无力的关了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浑身都在疼,特别是脸上好像被铁钳夹了一下,耳畔还回想着魏潇潇和胡胖子的声音。 “潇潇,你这样子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胡胖子难为情的问到魏潇潇。 魏潇潇却反问胡胖子:“你是说我没做对了?他都在这里躺了七天了,明明心跳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再这样住下去钱你来给啊?” 说到钱这个问题,胡胖子敢才的强势顿时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呼,不停的拍打着裤腿高兴到:“潇潇,潇潇,真的醒了,一凡醒了,你这个方法真是太克制一凡了。” 我这才看到,魏潇潇的手像钳子一样夹在我耳边边,这就是我梦里的铁钳。 “陈一凡,睡好了?”魏潇潇刁蛮的问到我。 我咋呼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病房里。也就是说,我从陈家被他们救了出来,然后在医院里躺了七天? 这不科学啊。 王森也在现场,我急忙问到他:“王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你念完了八卦图旁边的殄文忽然就不见了。”王森说,他想房间里面一定是有机关,然后就在房间里不停的找我。可他没想到自己最后都没有找到我,又走回去了八卦图旁边,这时候正好听见了我一声惨叫。 王森琢磨着我多半是被人给袭击了,走到我跟前又看到了我浑身都是血,他直接就送我来了医院。 结果我在医院一躺就是七天,王森在中途还回去了陈家,也没有找到袭击我的人。 我心里想,哪里是什么人在袭击我,如果是人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诡异的消失在八卦图上,又出现在了八卦图上。 不过,眼前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魏潇潇的刁蛮让我有些吃不消。 “疼…;…;姐,大姐…;…;”我急忙跟魏潇潇求饶到,正好这时候魏国忠来看望我,看到我和魏潇潇亲昵的动作,魏国忠竟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 下午魏潇潇给我煮了粥,说是对大病初愈的人身体好。我哪有本事去管好不好,只要是魏潇潇弄的都一口吃了下去。 等我吃完了饭,魏潇潇就去洗碗了。胡大宝看不下去魏潇潇竟然可以这么贤惠,大冬天他也不想让魏潇潇一个人忙着,就跟了过去帮她洗。 病房再次只剩下了我和王森,王森刻意看了一眼房间里没有人,这才对我说道:“一凡,你和魏潇潇没有这么深的缘分。” 这话我当然明白,王森是在劝我要和魏潇潇保持好距离。 我没有继续说话,任凭谁都抵抗不了有人突然对自己好,何况是我这样单身了二十多年的人。 王森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就问我:“一凡,你的眼睛有没有问题,之前我看你眼睛上全都是血。” 我这才想起那坑爹的家伙竟然强行给我换了阴阳眼,可能就是因为眼睛需要融合的原因,我这今天才一直没有醒来。 听到王森的话我当时就用手掌去遮住了左边的眼睛,这下我被自己吓到了,左边眼睛遮下来,我的世界就像被关上了灯。 并不是全都看不到,但剩下的视线极其模糊,和白内障差不了多少。 什么守山圣兽,如果我这样了被人发现,以后还有哪个姑娘肯嫁给我啊。 王森看我不对劲,用手握住我的脉门把了一下,惊奇的对说说道:“一凡,你动用一下相气试试?” 我跟着动用起来了相气,王森看了一眼顿时就惊呆了。 “你的眼睛,在发光,这是天眼啊。”王森一副因祸得福的样子告诉我,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在道家的话都会是重点培养的人才,普通人必须要借助外物才能够看到阴界,而拥有天眼的人天生就能步履阴阳,这还不算厉害的,阴阳之眼能够让我身上的阳气达到最盛,就算极阴之物想要靠近我,都必须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王森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并不想拥有这样的眼睛,这意味着我晚上出一趟门很有可能就会看到很多怪事。而且这眼睛是那自称圣兽的家伙的,我都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王森却越说越兴奋,说这是我的命,也许是上天安排着我要去帮他。 我没明白的看着王森,王森给我说出了他的意图,昭陵十八墓的地点他都已经调查清了,现在正缺一个人帮忙。 早就知道王森来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就连温韬这么厉害的家伙都不能全身而退,后世更多像我爸这样莫名因为这件事死去的人,我才不想去蹚浑水。 王森劝不了我,他让我好好考虑,这次去或许能找到陈家村口站着那女人,了却我一桩心事,或许还能找到我爸的死因。等王森走了之后,我看到了魏国忠又来了,他在走廊上一边给身后的人说我醒了,一边给他吹嘘我有多厉害。 我看清楚了魏国忠身后跟着的人,正是之前他请我吃饭在他旁边的领导,就冲着他一头的白发精神却还郎朗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个人的官职不低,至少应该是一个省级干部。 但我没料到的是,这个白头发的省级干部,竟然跟王森来的目的是一样的,也是一个说客。他给我开出了一系列诱人的条件,甚至还说只要我有把握,可以动用任何地方的警力。 白头发的省级干部走了之后,魏国忠坐在床边一个劲的夸我,说:“一凡,这下你可是要出名了,省厅的局长都亲自来见你了,只要你帮了他,如果成功了以后一辈子都有权有势啊。” 魏国忠说这些我当然都考虑过,但我却轻描淡写的问到他:“如果失败了呢?” 魏国忠忽然哽咽着,没有说出来话,让我好好考虑下,毕竟这也是为国为民的事。 前因后果我都想得很清楚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出了院,回到了青城山下,三爷还没有回来,离我的生日却越来越近了。 我很好奇,有点想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我最后会有什么结局。俗话说,算命莫算己,算己死无疑。我想,爷爷多半就是算到了自己的死期,才会做了这么多手的安排,还用木神像将我引回了陈家村。 打开了卦象我却不敢算,一般相师都只会在感觉到死期时才会给自己算卦,而我非但没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反而觉得我命还长。 可我推算了一下七星连珠的日期,瞠目结舌的看着推算的结果,竟然跟我的生日在一天。 这让我一天都不安宁,到了晚上天突然下起了雨,我正准备关门睡觉,忽然一个女人躲进了我家门面里,拍了拍身上的水皱着眉头,说:“这什么鬼天气啊,刚刚天还好好的。” 我打量着她,身材修长而又细腻是一个典型的长腿美女,前凸后翘,身上又淋了雨看起来特别博人眼球,让我都忘记了自己要关门。 而女人正好也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3.李雪 我看到了面前的女人愣住了眼睛,不得不说这女人和魏潇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主要的是,个人比较喜欢文静的女孩子,所以看到她进屋的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迷住了一样。 女人也看到了我,又是甜涩的笑了笑。 我急忙跟她搭话,说:“一时半会雨应该不会停,你就现在我们店里歇着吧。”说完还主动拿出了一根凳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自己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谢谢。”她又对我笑了笑,说她叫李雪,我可以叫她雪雪,最近来青城山下有事,碰巧自己不熟路今天刚好有遇见了大雨。 我琢磨着来山下的人多半是有事所求,于是对她笑了笑说:“既然你有事求,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以前我都没想过我会有这么强烈的欲望给别人主动算卦,可没办法啊,谁叫对方是一个大美女。 李雪眉头皱得很死,显然一看就是有心事,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更死了,似乎在说告诉我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轻叹了一口气,李雪急忙问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旅店,她看这架势今天不能上山了,得等到明天。 旅店到是满大街都是,可我偏偏却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大半夜的路也黑她一个女孩子很难找的。 李雪听了我的话,打了一个寒颤说那怎么办。 我发现,这二十几年来自己终于聪明了一回,笑着告诉李雪说:“不然你住我这里呗,只要你不嫌弃,房钱什么的照着宾馆的价钱给就好了,五十。” 李雪诧异的啊了一声,似乎很看不起我家的环境。 我之所以要收钱,是为了让李雪住得放心,否则她还以为我对她有什么居心。二来是我的确缺钱,任何一点小钱我都不能放过,这是要遭天谴的。 看了外面黑下来的天和已经下起的雨,李雪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塞给了我五十块钱意思就是要住这里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李雪的钱包很乖巧,一个可爱的hellokitty,零钱也被她收拾得很工整。从这点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李雪接受过高等教育,能理性接受国外的文化,而是李雪家里以前很穷,应该也是和我一样从山村里出来的,所以浑身上下才会散发着一股纯正的气息。 以上的两点,都是我择偶里最标准的选项。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李雪亭亭玉立的乖巧样子吸引住了我。 李雪成为了在我家住上的第二个女人,但她和魏潇潇有本质上的区别,魏潇潇来住了一晚上摔坏了神像,而李雪住了一晚上却帮我和三爷收拾好了房间,从这点就足以看出来一个问题,李雪比魏潇潇和我更加有缘分。 第二天早上李雪也很早就起来了,她背上了一个登山包问我借了一把伞就准备上山。 我掐指一算李雪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要是走了的话以后我可再也见不到了。 “你要上山的话我帮你,你给我二十块钱的带路费就行了。”我窃喜着,用这个理由就能和李雪多呆一会儿,准不定就摩擦出了什么火花。更关键的是,我又可以赚二十来块。 李雪听了木讷在原地。 我以为她没听懂,就一副仗义的样子告诉她,俗称逃票,一般人我都不会带她去的。 李雪摇摇头,说她不要。 我看李雪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李雪说这样做是犯法违规的,她是诚心来求事的:“如果让山上的道长知道了,一定不会帮我。” 说完李雪给我投来了鄙视的眼神,我尴尬得要死。 李雪背着书包走了,我却还不愿意死心,就跟着李雪屁股后面一直转到了山门前,从路上一直跟这李雪在走,才从她口中打听到了她来山下要找的人,竟然是霍三爷。 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李雪这架势显然是慕名而来,但三爷说过自己在山上烧香的时候,连煮饭都被人嫌弃,怎么还会有人慕名而来。 “这你就找对人了,三爷和我认识很多年了,三爷待我就像亲孙子一样。”我急忙说道,她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找我来帮她解决。 李雪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显然觉得我是在搭讪她,然后买了票去了山上。这一天让我很不爽,本来以为和李雪能够发生点什么小摩擦,最后竟然全都是我的幻想。 整天,我在家里都闷闷不乐,可中午刚过,李雪就又出现在了我门口。 我喜出望外的看着李雪,说我没骗她吧。 李雪这才点了点头:“三爷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行吗?” “我也找不到他,不过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传达给三爷。”我对李雪说道。 李雪听到这话眼睛里闪过的全都是失望,似乎天都要垮下来了一样。这让我更加迷惑,三爷之前难道都隐藏了身手不成,不然怎么还会有人专门来拜访。 而且李雪去了山上,山上的牛鼻子告诉她三爷现在在山下卖香。对方愿意告诉李雪三爷的去向说明他们还在关注着三爷,明知道我们在山下做这种勾当,却一直没有查我们,说明这是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 李雪打量了我们店里,确认好没有错这才将事情给我说了出来,原来她这次来是专门找三爷帮忙的。 李雪住在一个叫宝塔镇的偏远山村,他们村里遇见了点怪事所以想找三爷帮忙处理一下。 这让我吃了一惊,原来三爷也可以处理怪事啊,不过我更好奇李雪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三爷不在,李雪也只好告诉了我,宝塔镇比较偏僻十年前才通的电,村子比较落后存在着很多鲜为人知的传统。本来这些传统影响不到现在,她作为先进的知识分子也不会相信这些,可最近两年宝塔镇却老是出人命。 “都是些什么人命?”我给李雪沏了茶,让她慢慢说。 李雪说了一声谢,说这些人全都是被淹死的。 “啊…;…;”我瞪大了眼睛,因为李雪告诉我的是每个月都会淹死一个人。 “而且都是神秘失踪,你说这件事情怪不怪。”李雪再次给我提醒到,每个人都是晚上失踪,到了第二天早上就会出现在湖中心。 “你们没有报警吗?”我诧异的问到李雪。 李雪给我摇摇头,说她本来是准备先报警的,可村子里的人不让,让他先出来找霍三爷,说他能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上特别有造诣。 我纳闷的问到李雪,三爷都有什么造诣了,我怎么不知道?从小到大,三爷给我的印象就是极度抠门而已。 李雪说她也不知道,村里的老人说的。至于村子里的人离奇淹死却不让报警是有原因的,因为这要从村子里的一个诅咒说起,据说几百年前宝塔镇有一个妖怪,是一方大能将他镇压在了宝塔镇。妖怪虽然不能活动,可却留下了一个血印诅咒。 以前宝塔镇都相安无事,可就是最近,诅咒好像应验了,不少人都开始离奇的摸黑去跳河。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事情玄乎。但如果真是诅咒,为何几百年都没有应验,偏偏这时候却出了事呢? 我给三爷打去电话,三爷的电话也在关机。我琢磨着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而我又想和李雪多呆一会时间,就主动请缨说我得了三爷的真传,可以去帮他们试试。 李雪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她说镇里的人告诉他整个青城山道观都只有霍三爷一个人能对付厉害的妖怪,要没请到三爷回去,镇上的人一定会怪罪自己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4、盘龙柱 我听到李雪这话觉得新奇极了,三爷以对山上的事都跟我决口不提,我一直没想到竟然有人在景仰着三爷。 “到底是什么样诅咒,你可以先给我说一下,为以后三爷回来了我也方便告诉他一声。”我极力挖空心思想跟李雪多说几句话,李雪看实在等不到三爷了,这才对我说起了他们镇上的事。 早在很多年前,他们镇上曾经闹过数十年的饥荒,饿死病死了不少人,就连当地镇府都没有任何办法,请了不知道多少道士全都没克制下来。镇里的人没有任何办法都要绝望的时候,镇上突然来了一个行者,不仅制住了饥荒,而且还救了镇里不少人。 “这是好事啊,怎么还会留下诅咒?”我更加好奇的问到面前的李雪,既然这个行者救了他们镇上,怎么还会留下诅咒这种怪东西呢。 “行者的心是好的,可行者说我们镇上之所以会闹饥荒是因为河底有妖怪,行者又不能常住在我们镇上,于是这就成了一桩麻烦事情。”李雪说,行者虽然制止住了饥荒,但行者一走就饥荒会再次发生。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行者在走之前在河提上立下了碑牌和寺庙,让宝塔镇的人年年供奉。几百年过去了,宝塔镇风调雨顺,不少人都说这是行者留下的神尊在保佑着真个镇子,丰收也不错。 可最近几年,高铁修路刚好从宝塔镇经过,这种事本来应该算是宝塔镇的福利,光是拆迁费都够他们用几百辈子了,可惜偏偏这种事我没有遇上。 这又是一件好事,但上天告诉我们,天地不会平白无故掉陷阱下来,几件好事加在一起总会出现点坏挣扎。 高铁修路的时候正好要路过行者留下来的河堤,经过政府的商量讨论这个河堤就被拆去了。 一年不到的时间,路就快要被修通了,可就在乙方通知甲方收方验工的时候,监理和甲方代表正在高铁桥上行走,忽然一个桥墩就坍塌了下去,监理和甲方代表还有建筑工程师全都掉下了桥去,不仅摔死了,死相还十分凄惨。 “动了庙子?”我觉得有点邪门,问到她。 她摇摇头说没有动庙子,庙子还好好的。高铁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重修,但这次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没能将桩打入地下,摔死了人本来就问题工程,桩还打不下去,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事情拖了将近一年,本来的的福祉也因为高铁工程坍塌下去变成了过眼云烟。拆迁款也没陪下来,说好的拆迁房也没了影子。 一年的时间过去,事情还没有着落,后来工地上请了一次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还会修高铁?”我听着更是诧异。 李雪又被我打断了,一下就气糊涂了,拍了拍桌子问我还听不听。 我立马虔诚的点头,李雪这才放过了我一般继续说了起来。高僧虽然不会修高铁,但却当场开坛做法,然后让施工单位定制了一墩龙纹墩,这才将墩打了下去。 听到这里我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可我恍惚记得这件事情之前的确有报道过。但桩也打了下去,事情应该也有了着落,怎么会还有诅咒呢? 事情也就是从这开始的,慢慢的后来不停有人半夜就莫名其妙的失踪。刚开始镇子里的人还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第一个月的时候人失踪了,镇子里的人就报警说人不见了。 警察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这人,将这人当失踪备案。 到了第二个月,又有人失踪了,依旧是没找到。连续半年,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整个镇子都开始惊慌了起来,而警局完全没有查到任何一点事情的头绪。 镇长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便组织了镇里的人轮回守夜。谁都没想到,平常若无其事的镇子,守了一晚上就让守夜人魂不守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掐指一算,事情有点不妙,可能远远不止李雪看到那么简单。 “半夜有人起来,神情恍惚的往外面走,一直就走到河边,中途还碎碎念的跟人说话。可是路上,基本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去哪里说话?”李雪紧张了起来,说道:“除了这,还有一点。晚上阴气特别重,跳河的人似乎在跟很多人说话,可偏偏镇子里的守夜人叫他们却听不到。长此以往,也没人敢守夜了,警察也派人去河底捞过一次尸体却没有任何结果。” “那你找三爷干什么,三爷就一个卖纸钱的。”我摇了摇头,这有点邪门,如果是鬼的话或许我能找王森帮他们解决,可要是诅咒我还真没有涉及过。 或许河底真有什么东西,因为高僧打下去了龙纹镇压到了他,他才会生气让诅咒灵验。 “镇上都有传言说了,霍三爷以前在倾城山上犯过事,他是一个出了名的妖道。”李雪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三爷厉害着呢,当年青城山下出了大妖怪都是三爷镇压下来的,谁能想到三爷竟然会离开山上。 听完了李雪的事,我想都没想就决定要帮她,这样我可以和她相处更长的时间,而且相比于王森的麻烦,李雪这个应该算是鸡毛蒜皮吧。 李雪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摇头说镇里的人只认三爷,如果我去他们肯定不同意。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能处理好这件事就是管用的。”我解释说。 李雪又看了我两眼,眼神里冲充满着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当天我收拾好了东西就和李雪一起去了镇上,李雪在路上跟我讲了很多镇上的事,这是一个封闭的镇子,镇上还保留着不少传统,读书人也比较少。 坐了一天火车,又倒腾了两趟车这才到了李雪家里的镇上。整整一趟旅行让我浑身都热血沸腾,毕竟能和李雪呆那么久算我的福气,光风景和李雪就已经够让我养眼了。这么远的距离,李雪还会来找三爷,说明三爷真不是浪得虚名。 到了宝塔镇,刚下车有了信号魏潇潇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是去哪里了? 我扯谎告诉魏潇潇我出门旅游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魏潇潇骂了我一通混账小子,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为了掩人耳目,李雪就告诉镇子上的人,我是她同学,放假没是做就来了她家。 晚上我借住在李雪家,正好今天晚上轮到李雪家守夜,李雪家里准备好了晚餐,吃完以后就让李雪和我都早点进屋子里,晚上听到什么响声千万不要出门来。 李雪的爸很晚就提着煤油灯出了门,我在后面打量着他,他故意提着煤油灯,灯上面还写了一个大字:魂。 “陈一凡,怎么办,今晚上要再有人跳河的话,咱们镇子里的人都会疯掉的。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怪罪我,说我没有请到霍三爷。”李雪着急的问到我。 我给三爷打过去了电话,本来准备问他要怎么办,但三爷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我悄悄的跟上了李雪的爸,他轻车熟路的去了镇子里的一个瞭望台,挂上了煤油灯又点了一根烟,身体不停的在哆嗦着,显然他是在怕。 晚上风平浪静,但过了一会儿周围就生气了风,我让李雪回家去早点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他爸看看会不会有怪事发生。 李雪点点头回去了家里,可她没走多久我就听到了她去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惨叫,我浑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追着李雪就过去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4.又死人了 我跟到了李雪面前要看看怎么回事,刚到她身边就看到李雪浑身上下正在颤抖着。李雪长得冰雪聪明,在半夜颤抖的样子病怏怏的,让人看了格外揪心。 看到了我过来,李雪似乎将希望放到了我身上,急忙对我说:“陈一凡,你让我爸别在那里等了,事情根本不出在那边。” 我顺着李雪的眼神看过去,在她们家附近有一个女人正在徘徊着,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眼神里一点神光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李雪着急的问到我,拽着的我的袖子慌极了,说这是她以前在乡下最好的闺蜜,李雪不想让她也出事了。 我慢慢走到了李雪闺蜜身边,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李雪闺蜜的样子很可怕,嘴里絮絮叨叨在念着什么:这是你们欠下的债,要用你们所有人的命来偿还。 我尝试了一下跟李雪说话,但她却没有回应我,只是静静的往前面走。 李雪更加着急了,问我怎么办。 感觉了一下李雪闺蜜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引起存在,她应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之类的,可她这样反常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以前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吗?”我一边跟着李雪闺蜜身边走,一边问到她。 李雪给我说每次出人命都是这样,刚开始他们就在院子里一个劲的走,到了深夜没人发现的话就会慢慢走出村子去,然后一直往河边走。 “你们发现后有没有试图阻止他们?”我继续问到李雪,对于李雪的闺蜜也没有放下丝毫的手脚,既然我答应了李雪要来帮她,就一定要帮到底,否则三爷这块招牌被我给砸了怎么办。 不过我并不相信诅咒真的有这么强悍的神力,一般来说诅咒是施术者主动给予人或者动物定下的一种契约,如果违反了契约就会遭到施术者的惩罚。这种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所以一般的施术者大多是受人敬仰的神灵或者道行高升的妖魔。 如果真有这两种存在的话,我刚来宝塔镇上就应该感觉到。 而宝塔镇上流传的传说,一个厉害的行者在这里困住了妖怪并且让他保佑宝塔镇风调雨顺。这种传说并不鲜见,当然中国大地宽广什么神奇的事都能发生,不过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想我也感觉不出来这个镇子上有人违反了什么规矩,所以诅咒一说暂时并不能确定。 “肯定有啊,我们谁都不想看着这些人慢慢的死去,因为死了他们,下一个很可能就会轮到我们。”李雪跟我说,他们之前也尝试了过用各种方法将被诅咒的夜行者绑了起来让他们远离河提。 可是这些被绑回去的人不久便会变得神经兮兮,就像是白痴一样慢慢变傻,精神异常连人都会咬。时间久了,他们要么就死在了房子里面,要么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了出去,最后又会在河提上发现他们的尸体。 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诅咒,竟然有这么强悍的力量? “那就先把你闺蜜给绑起来。”我对李雪说道。 “怎么可以,你不是三爷的孙子吗,你帮我看看雅雅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河妖选中了她,所以她才会在夜里慢慢走出来。这样绑起来她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减缓了她死亡的过程而已,必须要想办法和妖怪解除这个契约。”李雪着急的对我说道。 妖怪? 我自从在玄武身上得到了阴阳眼还没有用过,我敢保证哪怕是个冒牌的玄武,我现在也有打通阴阳的力量。但要和妖怪见面,我还真没有这个底气。 一般来说,鬼其实并不可怕,一般的新鬼甚至还会怕人,只有时间和怨气积累长了的厉鬼才会让人害怕。但妖怪不一样,但凡是修炼成型的妖怪都狡猾无比,而且大多的妖怪都厌恶人,所以我才会觉得宝塔镇的传说不真,哪有妖怪会心甘情愿守护人类。 “这是缓兵之计,目前也只有这样了。先控制住雅雅,我再想办法。”我立马认真了起来,用红线串上了五帝钱给雅雅挂在了脖子上,雅雅身上的气息依旧没有改变。 李雪没有办法,叫来了她爸将雅雅给帮了起来,放在了之前的石屋里。 我在屋子外面用木屑将红线围着房间定了三圈,在红线上都串好了小铃铛。降妖的方法我是一窍不通,但我却在《天演图》上看过陈家的长辈有过记载,用这种方法可以感觉到附近有没有怪物出没。 而且妖怪一般不会进这个阵里,一旦进去很难出来。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了试,等绑好了雅雅我拿着手电筒跟李雪去了河提,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雪的爸妈也跟了上来,我都能听到他们小声在嘀咕:“李雪这孩子以前都挺听话的,办事也让人放心,这次让她去请三爷,没请到就算了,怎么还叫回来了一个毛头小子。” 李雪的爸有些挑剔,但她妈却为了我说了话:“我看这孩子根子纯正,说不定应该是三爷的后代,没准三爷现在已经死了。”她爸叹气了一声,这才没说任何的话。 我们一直走到了河边,河水很污很脏显然是被污染得很严重。李雪说,她去城里读书之前,河水还是挺干净的,以前自己经常和雅雅在河边抓蝌蚪来着,最近因为要在附近修铁路的原因,不少工厂想借着交通的便利就都来这里开了厂棚。 后来可想而知,这条河就慢慢的被污染了。 可我不是环境资源管理部的,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到了河边,我看到了李雪口中的庙子,的确是有一个庙子,外面挂着红灯笼像极了两个巨大的眼睛,里面开着一扇木门,又像是一对嘴。 我看了片刻感觉问题不对劲,但好像是什么牵引着我一样,慢慢走进去了庙子里。 庙子很陈旧,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中间的帷帐都已经坏了好几个洞,香火也非常惨淡,就连香坛里的都看不见灰。 在庙子正中间,有一个石像,没有腿而是一种说不清尾巴还是鱼鳍的东西。在石像下面压着一个红色的封条,写着:天启之年,万民之仰,落之大河,服之扶摇。 我没太懂什么意思,但我看这字体却并不像是什么大能写的。之前我也说过了,一般的咒语和封印,正常人是不会用现代的汉子写的,都是用的殄文。否则,任凭谁上去虔心都一下,咒语上的东西都会应验。 “陈一凡,你到底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李雪着急的问到,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到了她闺蜜身上,她不能让她出任何一点事。 说着,李雪的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 我虽然没看出来端倪,但却告诉李雪不要着急,我一定会保住雅雅的。 回去的路上,我试图问李雪他们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镇子上的人有没有试图逃出去过。 李雪点头说当然有,可惜这些人后来都莫名的死了,有撞车死的,有跳楼死的,还有逃出镇子就发疯的人,屡见不鲜。 刚出庙子,我关上了门忽然却感觉面前好像门缝后面有人在盯着我。 我急忙推开了门,庙子里却什么没有,连鬼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李雪催着我回去,我就跟她一起回去了。 天刚亮,李雪就来叫我了,很着急,比昨天还要着急。 我问她怎么样了,李雪脸色苍白告诉我:“又死人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6.没有灵魂的人 “你,你闺蜜雅雅出事了?”我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快,我才去一趟河堤回来,半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竟然就死人了,如果雅雅真的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李雪交代。 好在李雪给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她闺蜜,雅雅被绑在了石柱上还动不了,但今天晚上不止雅雅一个人出来走去了河边。 这种事在之前闻所未闻,一般都是隔一段时间才会走出去一个人跳到河里,谁会想到今天晚上除了雅雅竟然还有其他的人走了出去。 “人呢?”我感觉不妙,问到身边的李雪。 李雪说是她妈妈先发现这件事情的,尸体已经从河上捞了起来,已经淹死了。 我跟着李雪的家人去到了镇子上的灵堂,整个镇子都已经沸腾了起来,有人不停絮絮叨叨的说诅咒灵验了,他们得罪了河里的河神,现在遭到了报复。 特别是一些老人,干脆就谩骂了起来,说李雪家里的人贪财,如果不是她爸和修高铁的人敲定了修高铁这事,他们根本现在根本不会遇到报应。 今晚的死者叫田悦,也是镇子里的一个年轻女孩子。 我在她身边观察了一下,从她的面相上看,十二宫都有福相,这种福相应该是高铁修路的赔偿带给她的。死者印堂之上并没有任何现实她没有福气来消瘦这种福禄,证明她死于非命。 如非天灾,必定人祸。 “陈一凡,你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以前绑着人也能管用好几天,可今天绑上了雅雅却害死了田悦,我们都是一个镇上长大的,我不想看着镇上的人都慢慢死完。”李雪着急的问到我。 周围的人听到李雪在问我,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愤怒:“李雪,让你去找霍三爷你没找到就算了,怎么还带回来了一个灾星?” “对啊,之前夜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好了,雅雅还是神魂颠倒,她的诅咒却转移到了田悦身上,这可怎么办?” 不少人在身边惊呼了起来,有人说诅咒之所以会转移是因为我这个外乡人来了,我不仅没有本事还让诅咒转移了。这样的话,以后他们再看见中诅咒的人都不敢去拦住他们。 李雪更加着急了,一方面是大家觉得她找回来的我不可能帮助到他们,另外一方面是现在的问题真的变得严重了很多。 就在周围的人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挤进来一个男人,吵吵嚷嚷着雅雅的名字是要去见她。 外面的人将他给拦住了,说雅雅现在中了诅咒谁都认不出来,如果让他见到了雅雅的话,万一跑了怎么办。 “这人是谁啊?”我看着来的青年男子打扮显然和镇上的人格格不入,问李雪。 李雪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没见过,但是好像是听过,雅雅回来镇上给我说过一次,她在外面谈了一个男朋友,长得多帅气的,杏眼梨窝的,不过她从来没见过。” 我诧异的看着李雪,她都说了雅雅是她的闺蜜,怎么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要见一个人就一张照片的事。 “你懂什么啊,小时候我和雅雅关系的确很好,雅雅是一个孤儿她爸妈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走了,雅雅被人给收养了,我们的联系也就从此中断了。”李雪说。 后来李雪去了城里读书,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遇见了雅雅,但这时候的雅雅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李雪千方百计才将雅雅带回来了镇子上,想要让雅雅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 时间过去了很久,雅雅依旧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过她也慢慢接受了宝塔镇上的生活,有时间就会跟李雪一起回镇子上。 可李雪哪知道,这次他们刚回镇子就会遇见这种事,早知道她就不会让雅雅跟自己一起回来,现在还会贴上小娅的命。 李雪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帮到雅雅,她从小就是苦命,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到李雪如此认真,一副我救了她会对我感恩戴德的样子,我更加确定了要帮她。 雅雅的男朋友在我的劝说下被镇上的人救了下来,他刚进来就扑到在了雅雅的怀里,不停的问雅雅怎么,别丢下他一个人。 我看着这一幕阵阵心寒,心底暗地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要将相爱的两个人活生生的拆散。 整个镇子上的人神经都绷紧了,谁都没想到,到了中午时分,雅雅的男朋友却从关着雅雅的棚子里走了出来,不仅如此还牵着雅雅。 周围的人立马警惕了起来,有人甚至拿上了锄头准备对雅雅动手,毕竟她昨晚上中了诅咒。 可没想到,雅雅却像什么都记不得一样跟大家打着招呼,还笑盈盈的。 难道,她已经忘记了这群人昨天将她五花大绑捆在了石柱上。 “雅雅,你没事了?”李雪也看出来了雅雅的神情变得正常了许多,惊喜的问到。 可雅雅却反问李雪:“什么事?”说完还挠了挠头。 李雪看雅雅的眼神,行为和昨天以及以前中了诅咒的人完全都不一样,这才高兴的抱着雅雅,差点就哭了出来。 等李雪感动完了转身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甜,就像是人间天使一般。 然而我却很奇怪,雅雅明明中了诅咒,我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她的诅咒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想起昨晚上我在雅雅石柱周围牵下的红线铜钱阵,难道诅咒真和妖怪有关,而我设下了阵法他进不来,所以将诅咒转移到了田悦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妖怪要诅咒人,又为什么每个被诅咒的人都去到了河中心,第二天早上在河中就会出现一具浮尸。 之前也流传过妖怪吃人的说法,可河中心的尸体浮上来以后浑身上下任何东西都没有少,也没有被吃过的痕迹。 我过去看了一下雅雅,的确好了,精神正常面相却有些不对劲。我没跟李雪说这件事,只是让她最近好好照看着雅雅。 如果我所料未错,雅雅的面相上写着将死之人。这事我帮不到李雪,面相可是天命。 因为昨晚雅雅奇迹般活了下来,镇上便开始流传一种诅咒转移的说法,也就是说我的办法只能防止一个人死,但救不了镇上所有的人。 为此李雪的父亲给我找来了打量的红线,让我将整个镇子都围起来,这样他们不都可以活下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昨晚守夜的人都没有听到铃铛响,事情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才对。再说了,如果真用红线讲整个镇子都围起来,那他们不就与世隔绝、永远出不去镇子了吗?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决定让李雪带我去找一下之前河里淹死的人。 “找他们干什么?”李雪诧异的问到我,人都已经死了,找来也没有用啊。 我却摇了摇头,人死后并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人死后还有灵魂存在,人魂会永远留在躯体里,直到转世投胎才会离去,三魂合一。 如果这些人死于诅咒或者其他非命,一定会带着怨气。 我到了镇上的公墓,布置好了招魂阵过后整个人都不舒服,估计敢在公墓招魂的人,我算是第一个。公墓不仅埋葬有私人,而且有不少的怨灵。我如果全召唤了出来,准不定追着我就是一阵乱咬。 然而,我在公墓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竟然一个鬼都没有遇见过。 “怎么会这样?”我回头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招魂阵也没有问题,可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他们都没有灵魂。”正在我诧异的时候,王森竟然阴魂不散的慢慢走到了公墓里来,果然这家伙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走到哪里他都能跟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7.田悦之死 王森的出现让我很是诧异,但我更是不明白他刚才说的话。 人死都有灵魂存在,否则将他们埋在地底将毫无意义,他怎么刚来就说这些人没有灵魂呢? “一凡,你过来我们说话。”王森却是很正经的对我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雪,急忙给王森说没事,李雪是自己人,再说了这次也是李雪叫我来帮忙的,李雪算是我的雇主,她当然能听我和王森的谈话。 王森走到我身边,这才对我说道:“其实我昨天就来了宝塔镇。” “你跟踪我?”我纳闷的看着王森,说不出来话。 王森立马摇头说:“这不是跟踪,我只是担心你出事,如果你出事了可没人能够跟我去昭陵墓了。” “我…;…;”我一阵无语,正想说王森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来我是不对的,但我还没张口王森却告诉他这样跟踪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好比昨天晚上他发现了一些其他人都没发现的事情。 王森的行动很隐秘,连我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正是因为这样,昨天宝塔镇也没人发现王森这个厉害的道士来了。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我着急李雪的事,也就没有去怪王森。 王森走到了我面前,问我今天除了他是不是还有一个男人来过村子。 “对啊,那是雅雅的男朋友,说是听说宝塔镇遇到了诅咒,所以千里迢迢要来带她走,可没想到刚好来的路上雅雅就出事了,要不是昨晚雅雅的诅咒转移了,可能他今天就只有见到雅雅的尸体了。” 我刚说完,王森邪邪的笑了一下,问我:“陈一凡,连你也相信诅咒转移这么一说吗?”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么回事,还有,这群人的灵魂怎么不见了?”我纳闷的问到王森。 王森告诉我,昨晚他刚来镇子外面的时候没准备进来,而是在外面等候了一会儿。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镇子外面遇见了一个偷偷摸摸的青年,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人是贼,仔细打量了两眼他穿得挺干净的。 没等王森说完,我大概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年轻人肯定就是雅雅的男朋友。 “虽然他为什么会在村子外面呆了一晚上我不知道,但我看他也不像是会阴阳道术的人,这些失去的灵魂应该和他没有关系。”我摇摇头说道。 王森也是这么认为,他说昨晚雅雅的男朋友在村子外面守候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在瑟瑟发抖。这说明雅雅的男朋友也怕黑,要是稍微会点道术的话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所以灵魂消失和他应该没有关系,你应该是多心了。”我对王森说道。 王森似乎看出了我有什么疑惑,但他没有说出来。和我一起去了宝塔镇,本以为宝塔镇的人看到来了一个正牌道士应该高兴才对,可这些人的嘴里依旧是唏嘘声。 “李雪,你在镇子上住的时间短,叔叔婶婶都可以原谅你,但你出镇子上之前我们都给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事只有霍三口能够处理好。”我们刚回去,就来了一大队的村民,开始说三道四。 “对啊对啊,让这种人来我们镇上,处理不好事情不得是浪费米吗?” 我和王森听得一阵汗颜,原来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已经到了浪费米的程度上吗? 李雪人很好,让镇上的人先回去了,回头也没有说我们,只是叹了一声气。从她的语气能听出来,她对镇子上的人都很关心。 我和王森进了李雪家的门,忍不住就问到王森:“别遮着掩着了,你好歹也是山上下来的道士,你肯定知道关于三爷的事情。” 王森嘿嘿笑了笑,显然是知道,但即使我现在跟他的关系这么好,他也不太愿意说。 “三爷当年是被逐出青城山的,道教门清规矩硬,如果三爷没有犯事一定这么轻易从山上被逐出山门来,而且从镇上的人口中听得出来,三爷以前是一个厉害的主。”我擅自推断到。 王森听了又是哈哈一笑,说:“不错,一凡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当年三爷在山上的时候的确立下过风光伟绩,可惜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这话怎么说?”我看王森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很干脆的问到他。 王森见包不住话了,就告诉我:“道教有七大长老,佛教有十大高人,这你应该都听过吧。这些人都是咱们这一行耳边经常流传却很少有人在真正目睹过。而三爷,就是道教七大长老之一,当年道教有五大分支,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你属于麻衣而我属于茅山,但三爷是一个例外,他不属于这五大分支中任何一支,反而独树一帜。” “这是什么意思?”这五大分支我自然也知道,现在我和王森都算是同道中人。 “三爷属于青城道教,至于他是一股清流还是一股浊流,恐怕没有办法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清。”王森无奈的摇摇头,说青城山本来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带领青城一派在成都平原驻扎上千年,但千年以前青城派主修的是妖术,千年以后整个青城山会降妖的却只有三爷一个人。 所以,一般山上的牛鼻子老道骂三爷,都是骂的:妖道。 至于三爷犯过什么错误,王森是真不知道,他进山那会三爷就已经离开了青城山,不过已经坐到长老之位还被开除,三爷算是开了先河。 至少,从王森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三爷以前的确是很牛逼,难怪宝塔镇的人中了妖怪的诅咒第一件事就是找他。 现在三爷也联系不上,或者说三爷已经听到了我们在找他的风声,所以故意要躲着我。 “事情有些棘手,不过我觉得在弄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必须要搞清楚雅雅的男朋友昨晚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王森说诅咒他昨晚也跟着我去河提庙子里看过了,庙子里并没有邪气,这说明诅咒是子虚乌有。如果诅咒真能杀人,一定会伴随着邪气。 晚上我和王森装作睡着了,等李雪和家人都睡下了我们又偷偷起了床。 昨晚是李雪父亲守夜,今晚轮到了隔壁家,也就是田悦的父亲守夜。 一想到田悦的父亲,我心里就膈应着。昨晚田悦死了,哪怕今晚不会再高频率的发生跳河的事,田悦的父亲一定要到了崩溃的极限。 但我却听说,田悦父亲跟镇长要求了,自己要守一个月的夜,他要找到害死田悦的妖怪,要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望着门口瞪大眼睛田悦的父亲,我无奈的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亲。 等我刚摇完头,我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一凡,你怎么了?”王森急忙问到我。 “我看到了灵魂。”我对王森说道。 王森急忙拿出了桃木剑,问我在哪里呢? “在河提旁边。”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对王森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离河提几公里呢。”王森一脸不相信的问到我。 “可我真的看见了,是田悦的鬼魂,她正在河里游泳,拼命的在游泳,好像有谁在追她。”我认真的对王森说道。 至于我眼前怎么出现了田悦的鬼魂,我自己也很没办法理解,或许这就是我从陈家密室里得到眼睛的缘故。 王森见我没开玩笑,急忙拿上桃木剑追了出去,对我说道:“我们去看看,田悦肯定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死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8.纸人 王森说完很激动就去了河堤,我在身后一边叫着王森的名字,一边就追了上去。 没过到多久,我和王森就已经到了河堤边,冷风静静的吹着,大半夜的河提竟然比我第一次来这里还要渗人。 “道法三清,急急如律令!”王森大喝一声,眼睛忽然闪过一道神光。 我知道王森在开阴阳眼,他想要在河堤下面找寻田悦具体的位置。 “一凡,你确定你看到了田悦?”王森看到了过来,诧异的问到我。 显然,他没在水底看到田悦的踪影。 我急忙点头:“肯定啊,当时她正在水里面往河提上跑,一边跑一边叫,后面水里面好像有什么人在追着她。” 我说完,王森就纳闷了,如果是鬼的话,他刚才用道法打开的阴阳眼也应该能看见才对啊。 “你再看看。”王森确定自己找不到,让开了河提边最好的望风位置,让我看看。 站在王森的位置上,左右打量了一眼,河里和河边都没有田悦的影子,难道她已经被人追到了? 还是说,刚才我根本没看到,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毕竟,隔着几千米看到一个鬼魂,这在《天演图》上都没有记载过陈家哪个祖宗能有这个本事。 我刚想到这里,忽然看到河对面闪烁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是鬼影,一个白色的影子刚好从河对面的水里爬了出来吗,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褂子,因为从河里爬出来有些湿漉漉的,而她的头发都被打湿了,根本就看不见脸。 但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田悦,来宝塔镇我就认识三个女人,她的身形和我刚才看到的田悦一个样子。 我大叫了一声她名字,声音吼破了夜空。田悦似乎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立马回头来看着我,但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就跑了。 她看到了我身边的道士,怕了。 “追。”王森手持桃木剑让我去追,可现在田悦在河对面,我们要怎么过河。 “宝塔镇的人靠水吃水,附近一定有船,咱们下去找一下。”王森率先往河边走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愣住了片刻,因为刚才只有我看到了河对面的田悦,而王森用道术打开的阴阳眼却没有看到,这让我都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一种幻觉。 不仅如此,我刚才好像还看到了水里什么东西在冒泡,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从我心底涌了出来。王森很快就找到了船,是一艘渔船。 我跟着王森上了船,其他的装备都很俱全,我将刚才看到水底冒泡的事给王森说了。 王森又是诧异的问到我:“真的假的,怎么我也没有看到水底冒泡。你是说,有东西在水底追田悦,所以她才会仓皇的跑?可刚才我看水面的时候,分明就是风平浪静啊。” 鬼追人的事情倒是经常听到,可又是什么东西能够追着一个鬼跑呢? “会不会水底下真的有东西,水鬼,或者是能够对鬼魂造成威胁的东西…;…;”夜很黑,我跟王森说话都感觉有些渗人。 在鬼里面,水鬼是最接近于厉鬼之一的鬼,一般被淹死的人要么是自杀,要么是被迫抛尸河底,他们死后产生的鬼怨气很重,水鬼虽然厉害但有一个特点,不能出水里。 可是转念一想,田悦也是被淹死的啊,她应该也算是厉害的鬼,为什么要往陆地上跑。陆地上对于田悦来说,并不是一个滋养阴气的好地方。 我刚给王森说完这些,忽然感觉船上忽然动了一下,周围也没有风,船却在晃动着。 王森魂不守舍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水面。 水面波澜起伏了一下,借着月色并不能看到水底下有什么东西。 “有影子?”王森的胆子一向比我大,可他此时也打了一个寒颤。 在水下面,的确是有个殷红色的影子。 “王森,你水性好吗?”我意识到了不对劲,且不说在陆地上我们两人是不是水鬼的对手,但我们现在船上,一旦水鬼生气了将我们的船掀翻,我的水性几乎为零,这样掉下河里去我和王森都很危险。 王森很冷静,他拿出了手电筒往水底晃了晃,对我说:“不是什么鬼,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他捞起来了河面上的衣服,是一件红色,中间已经烂了好几个洞,看不出来是谁的。 “谁他妈大半夜的将衣服丢在河里,真没素质。”我拍拍胸脯,心想这是虚惊一场就好了。这时候船也不晃动了,水底穿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离开了。 我和王森顺利到了河岸对面,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刚才的河,明明不到两百米宽,我和王森竟然坐渔船过来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现在田悦已经没了影子。 河面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夜色匆匆,面前只剩下了一片黑压压的树林。 “田悦看到我们为什么要跑,难道她怕你收了他?”我一边往前面走,一边跟王森说道。 王森没理我,问我能不能看到田悦的位置。 半夜雾太深,树林里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于是给王森摇了摇头。 我和王森继续往树林里走,大概走了十分钟,王森忽然也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之前在河面上我以为水鬼在弄我们船时候王森也没有怕过。 “一凡,好重的阴气。”王森对我说道。 我点头,说或许是田悦就在这附近,所以我们才能感觉到阴气。 但王森立马摇头说不可能,一个人的阴气绝对没这么重。 我猛吸了一口气,感觉还真是这样,鼻子都凉飕飕的。 难道…;…; “这么重的阴气我以前都只经历过一次。”王森认真的对我说道,以前他也经历过这种情况,是和他师傅出趟子的时候遇见过,那次如果不是他师傅道法高强差点就丢了他的命。 “那次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的问到他。 王森想了想,满色变得沉重,对我说:“阴兵过道,好几百个鬼魂从我们面前经过,阴气简直让人要窒息。” 所谓的阴兵借道分为三种。第一种阴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第二种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第三种则是鬼界战争,这种可能太少了,冥界的秩序和人界不一样,鬼和鬼之间很难打起来。 “前面有人。”我看着前面树林里,闪动着一个个的人影,还不止一个。 “小心点。”王森将背上的桃木剑横在了面前,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跟在王森身后,忽然起了点微风,树林里的人影跟着风晃动了起来,在树后面,像害羞的少女一样半遮着脸。 可惜,那张惨白的脸让人有些害怕。 “这他妈的。”王森先走过去,踹了一脚树,刚才的人影又倒在了地上。 “是纸人?”我惊讶的看着倒下去的纸人,不仅如此,在其他树旁边都有绳子捆着的纸人,只不过大部分纸人都已经被烧过了,留下了一点残躯,只有眼前这一个纸人还是完整的。 王森踹了一脚纸人,扭头过来问我:“你看这纸人像什么?” 纸人本来挺渗人的,我还是忍着头皮上的一阵麻蹲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发现竟然和田悦一模一样。 光这扎纸人的技术就能看出不是粗制滥造,而是有意扎成了田悦的样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9.铃铛声 我和王森的目光同时都落到了纸人上,说实话这样惟妙惟肖的纸人造价一定不简单,随意放在这种荒郊野岭的确不对劲。 更重要的是,田悦昨天才死,而且是中了诅咒离奇的死了,这个纸人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纸人,知道田悦会死。 “还有一点让人很不明白,如果是准备纸人的人杀害了田悦,他干嘛还要给她准备纸人?”王森不解的问到,纸人和花圈算是同类,都是给人死了以后当祭品烧下去的,一般只有亲近的人被邀请参加葬礼才会送这些东西。 我和三爷在青城山下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花圈倒是卖了不少,但是纸人却很少有人订购。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纸人的制作时间长,费用自然而然的贵。另外一个是纸人比较渗人,不管怎么做感觉都带着一点阴气,所以买东西的人也很忌讳。 “这边还有纸人,你过来跟我看看。”我恍惚间看似乎看到了黑色的树林里一群白色的影子在晃动,就像是在盯着我们一样。 王森跟着我往前面走,走了几步到了下一棵树前,背后也绑着一个纸人。 “李雪…;…;”我惊讶万分的说道,嘴巴长得大大的。 联想起刚才田悦的鬼影,我心里麻酥酥的,心想完了,难道说今天晚上李雪会出事?可我们现在已经过了河,就算马上回去找李雪,一时半会也赶不到她家。 “你先别着急,如果李雪真的会出事,她应该会自己慢慢走到河提上来。到时候她要跳河,就算河底有水鬼,我也会帮你救上来她。”王森先安慰到我说。 但让我心情平静下来的并不是王森的安慰,而是我继续往前面走,发现了更加让我诧异的事情。 在每一棵树后面基本都有一个纸人,而且做工和田悦的都一样的精细。不一样的是,有的纸人说烧过的,而有的纸人却还保存完整。 我虽然只来了宝塔镇一天,但因为平时看相识人的原因,我对镇上所有的人面孔都记了个大概,特别是之前站在李雪家门口埋汰我们的那些人。 我惊奇的发现,这些人的纸人基本都还尚在。 “也就是说,被烧掉的纸人都是已经死去的人。那田悦的鬼魂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人影。”王森问到我。 我再次看了一下地上,地上还有没烧光的灰烬,这就是说这些被烧过的纸人都是前不久才烧掉的。 或许,就在今天晚上。 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在今天晚上烧掉的,就像是在毁掉什么证据一样。 我一边想着,觉得事情更加的不对劲,刚才王森感觉到如同阴兵过道一样的阴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田悦,就在这里。”我对王森说道,王森走过来看到周围的纸人,问我在哪里,他怎么没有看到。 我也没有看到田悦的影子,但我能够感觉田悦就在周围,自从陈家守山圣兽给了我眼睛以后,我老能感觉到一些奇怪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阴气却又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身上都有。 扭头去看着田悦的纸人,又看了看树林里其他惟妙惟肖的纸人,我轻轻的用手放在了纸人上。 “就在纸人里面。”我对王森说道,王森的面孔立马变得僵硬了起来,手里的桃木剑对准了纸人的眉心,大喝一声:“出来!” 一声震慑树林,让我心中的恐惧也慢慢退散,可纸人却没发生任何的变化。 “混账东西,让你出来听到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烧了你。”王森又是一声怒骂。 这下,我才看到了田悦的纸人里,竟然真的慢慢分处一个人影。 我被吓坏了一跳,出来的人正是田悦,她的样子凄惨极了,脸上阴凄凄,手和脚都白得发丧,显然是在水里泡久了。 “你果然在这里,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先是一怕,看清楚了田悦后我便镇静了下来。如果我所料未错,从一开始我看到田悦,她并不是在被人追赶,而是一直在回望。 直到我看到了她,她才开始跑。可按照道理说,田悦应该比我跑得快才对,我和王森都已经到了河边,田悦还没有任何动静。 这说明田悦根本没没跑,如果真有让她害怕的东西,她不可能在河里呆那么久。 田悦刚从纸人里出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想,田悦是故意在河里等我和王森。 “道长,你救救我。”跪在地上的田悦直接对我和王森说道。 我和王森同时皱了皱眉,虽然田悦跪下了,但王森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鬼是一种让人可怕的东西,可怕之处不是他们吓人,而是鬼没有人性,一般的鬼极端的阴险狡诈,鬼言鬼语也就是这个意思,鬼撒谎起来远远比人厉害,甚至还能蛊惑人心。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死的,又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王森仍然一副马上就要打散田悦的样子,让田悦更加的害怕。 “我是被淹死的。”田悦急忙说,她并不想害我们,只是想让我们送她去投胎,她不想魂飞魄散。 “那你是被谁淹死的,如果说一句假话,我不仅不能保你,相反还要在这里打死你。”王森认真的说到。 这下,田悦慌张了,她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摇摇头回答:“我记不得了,好像昨晚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起尸一样从床上站了起来,神神叨叨就慢慢走到了河边。然后…;…;我,我就慢慢走进了河里。” 田悦说完,王森双指夹着一张黄符骂道:“还敢骗人!” “我没有,没有骗人。”田悦捂着头,生怕王森一张黄符就让她魂飞魄散。 看王森没闹着玩,黄符已经要打在了田悦头上,我急忙伸出了自己的手拦住了他,摇摇头说:“不对,她没有说谎。” 王森的手停下来了,扭过头来问我怎么知道。 “人有人相,鬼有鬼相。从她的面相,阴气的聚集度和说话的样子,我推断的。”我对王森说,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十有八九吧。关键田悦是现在死后人里,唯一一个灵魂尚存的人,这样打散她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王森扭头看着田悦,说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昨天要走到河边来,在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遇见奇怪的人。 田悦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看着周围的纸人,她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告诉我和王森:“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死的时候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铃铛声?”我皱着眉头,问她还有呢。 田悦继续沉思着,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雅雅被我用红线和铃铛控制在了石柱旁边的场景。不过田悦说,这并不是她听到的铃铛声,她一路到河边都能听到铃铛声,除此之外好像还真没遇见什么怪人。她只知道,自己很不想来河边,但最后还是走进了河里。 我还一头雾水,王森却冷冷笑了一声:“铃铛声,我昨天晚上也听见了。” “什么?”我记得,王森说他昨晚只见过一个人,就是雅雅的男朋友。 “对,就是雅雅的男朋友,这些纸人都是他来烧掉的,他还想连我的一起烧掉。”田悦听王森这么一说,立马点头跟着说。她看到了雅雅的男朋友,用火把将这些纸人烧了,一边烧一边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40.胡涛文 “数什么?”我连忙问到,之前看雅雅的男朋友,他面相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如果田悦说的事是真的,那雅雅这个男朋友真的有问题,包括昨晚王森在宝塔镇外面看到鬼鬼祟祟的他,都是疑点。 “数纸人的人数啊。”田悦告诉了我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被雅雅男朋友烧掉的纸人里面,以前都是住了人的。 我和王森听到这件事情几乎是瞠目结舌,纸人里面都住了人? “就是鬼魂。”田悦又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被淹死之后莫名其妙就想到这片树林子里来,可树林子里明明阴森森的,她更想呆在水里。 后来她感觉到了远处有人在看她,昨天我刚来镇子上的时候她还仔细听了我关于的我介绍,她知道我是青城山下的一个相师,别人虽然都说只有三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田悦相信我也可以帮到她,于是就想试探一下我。 她装作自己被人追的样子让我看到,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来找她。 没想到我真的来了,田悦就从水里出来,一直往树林里跑。 “对了,昨天雅雅的男朋友胡涛文来树林的时候,好像还故意在找我,而且还是我死后没多久他就过来了。”田悦忽然想起,说道。 从这点上,基本上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人为,哪有什么诅咒不诅咒的。 在田悦说话期间,王森胆子特别大,对树边的纸人挨个进行了检查,等他检查完了回来对我说:“一凡,纸人上面画了符。” “什么符?”我走过去一眼,的确是画了符,而且还是大红色,一看就是不祥之兆。 王森蹲下,用手电仔细照在纸人上看了看,却摇头说他不认识,这种符篆并不是道家里的,初步确定这是一种奇门遁甲,属于小众术士,他还没能涉及到这个领域。 不过,从他的功效上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我问王森,王森走到了被烧掉的纸人面前,细细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知到的东西比王森还要多。 “我们来这里之前都有阴气,我刚才数了一下人数至少有十几个人,但阴气却没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强,相反更强烈的却是怨气。”王森说,他见过死得最惨的人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怨气,这样强烈的怨气如果化成鬼的话,一定是厉鬼。 但我们来这里之后什么都没有,除了田悦没有一个鬼,王森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些人死后的鬼魂被装在了纸人里面出不来,但他不知道胡涛文要干什么。 胡涛文一定有目的,但昨天我和王森来了,胡涛文怕事情败露就将纸人给烧了。鬼已经死过了一次,如果在轮回的过程中死第二次,三魂聚集不在一起,这就是人们说的永世不得超生。 这种方法很邪恶,就连鬼都会怕,所以才会滋生出这么强烈的怨气。 要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胡涛文做的,我们必须要先回去,可我总觉得胡涛文这人文质彬彬,也不像是敢坏事的,他跟我和王森有本质上的差别,哪里像是学过奇门遁甲的人。 王森有一个坏想法,他说既然田悦的魂魄找到了,咱们就将田悦带在自己身边,一来田悦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二来或许田悦后面想起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的工作量就会大打折扣。 我也赞同王森的想法,可是要怎么才能将田悦的魂魄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镇上去,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森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点柴灰让田悦进这里面去,等有需要就会召唤她出来。 田悦很信任我们两人,点头就进到了盒子里去。 装好了盒子,我和王森再次坐船回到宝塔镇的河堤,不过这次回去有点不一样。渔船依旧有波动,我和王森用手电筒看了一下河堤没有之前的红衣服,也没有什么水鬼吓人的东西。但是,我们回去的时间竟然比来的时间少了大半,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推着我们。 夜色匆匆,到了河堤对面我也没有和王森讨论这件事,心里就想着赶紧去找到李雪他们,生怕李雪今天晚上就出事了。 停靠好了船,我拿着手电往回去,王森却木在了原地。 我诧异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王森摇摇头说没什么,应该是他刚才看错了。 “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王森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王森被我的语言攻击到了不行,摇头说他记得刚才我们过河的时候,庙子的门说关上的,现在怎么开着呢。 朝庙子的方向看了过去,还真是开着的。 “或许真是我记错了,咱们赶紧回去吧。”王森没有墨迹,直接往李雪家走了去。 等我们到了李雪家,一切还相安无事,我悬在心上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悄悄关上了门,我和王森就在琢磨要怎么办。 “李雪说过,雅雅以前是孤儿被人从镇子上收养了,她都有好多年没有见到雅雅。后来一天她们在街上遇见了雅雅,这才将她带回了宝塔镇来。”我说,如果雅雅是有预谋的话,李雪和她相遇也不是巧合,而是她精心安排的。 整件事情很难联系到胡涛文身上,毕竟他和镇子上的人无冤无仇,也犯不着来找事。 如果胡涛文出了手害死了人的话,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他在帮雅雅。 “但是雅雅昨天不是中邪了吗?”王森还是一脸惊讶的问到我。 我摆摆头说,这就更简单了,我昨天晚上亲眼看过了雅雅,她的样子狰狞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中了邪,就连眼神里都没有神光。我想,恐怕就算是最厉害的演员,也没有办法像雅雅一样绘声绘色的演得那么逼真。 唯一有一种可能,就是雅雅真的中了邪,直到胡涛文出现的时候,雅雅都还处于中邪的状态,但胡涛文进了房间不知道怎么的,雅雅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神情也恢复了自然。 从这点上,可以推断整件事情和诅咒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真是妖怪的诅咒,要解除诅咒也必须要妖怪亲自出面,胡涛文进去救雅雅的时候我布下的红线和铃铛都没有响,这说明胡涛文和妖怪没有任何关系,身上也没有妖气。 不是诅咒还好,如果真是诅咒,依照我和王森现在的能力,或许真没有办法和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怪抗衡。 “你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唯一要弄清楚的是,胡涛文和雅雅到底为什么要害宝塔镇上的人,这么多条人命啊。”王森叹息了一口气。 这么多条人命,按照刑法的话,雅雅和胡涛文肯定会被判死刑,所以我们要亲口去问他们,这不现实,他们一定不会承认。 而之前我们在柳琛身上用过的方法,现在显然不适用,胡涛文既然知道我们来了而他又会奇门遁甲,哪怕是田悦真有这个勇气和本事去接近胡涛文和雅雅,她也没有这个机会,还没到跟前就被胡涛文给解决了。 “那要怎么办?胡文涛这种方法太玄乎了,恐怕就算是现在报警来查,警察拘留了他也不会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他们胆子才敢这么大。”我问到王森。 王森却笑了笑,说:“既然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41.黑锅 我就知道王森肯定会有办法,不管胡涛文和雅雅用了什么方法,好歹他王森也是一个正牌道士,胡涛文能拿他怎么样。 王森拿出了纸鹤,又是之前去追踪的纸鹤。 “你又想追踪?”我之前就对王森的纸鹤追踪术极其感兴趣,还想让他什么时候教我来着。不过,要让纸鹤去追踪,可是需要被追踪者身上的气息的。 王森神秘的摇摇头,有点装逼的样子给我说才不是我想的这样,雅雅和胡涛文明明就住在镇子上,就在我们隔壁,何必许要去追踪呢。 “那你这纸鹤还有什么用?”这下我就纳闷了,真的想不出来一点作用。 “开光法物你有没有听说过,对于修行着来说法物是一种非常强大而又神奇的东西,就好比如蜀山的飞剑,少林寺的钵,道士背上的桃木剑,一般开光以后的法物会具有更加强大的能力,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开光,就好比我和你现在都不行。” 他一副很牛逼的样子,让我对他的纸鹤更加感兴趣了。但我这人见不得别人有比我好的东西,歪歪的斜视了一眼王森说:“纸做的东西,能有什么神奇的。别说这是你师傅给你的,说出来都丢人啊,谁的师傅会这样坑自己的徒弟。” 头虽然是被我强行扭过去了,但耳朵却没有办法关上,我能听到身边传来了纸鹤噗嗤噗嗤拍打翅膀的声音。别说,王森这次飞出去纸鹤和之前真的不一样。 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纸鹤,我的眼神都木住了,我没想到这只纸鹤竟然会动。身子、脚、头,都会动。这种场面,我好像只在香港的电视剧里看过的,就是小时候特别出名的《倩女幽魂》。 那时候的我眼巴巴的看着电视里,多希望我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纸鹤。 偏偏王森就有了,这让而我都要羡慕死了,却又不能说出来。 纸鹤飞出去,慢慢朝着雅雅他们那边飞过去,我终于是忍不住问到了王森:“你的纸鹤,是不是也能说话啊?” 王森摇摇头,说不能。法物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一开始选择纸鹤做自己的法物也是机缘巧合,因为这点他丧失了很多战斗的能力,不过他的纸鹤是一个出色的情报员。 就好比现在,纸鹤可以偷偷飞过去潜伏在雅雅他们窗子边,替他偷听两人说话。而且,纸鹤本身不带有任何气息,只受他控制,除非道行比他高上很多个等级,否则对方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的。 听着觉得好神奇的样子,我更加想有王森这样的纸鹤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还可以帮他去偷看女人洗澡,想象就是一个可怕而又超级棒的东西。 纸鹤飞出去以后,王森就地打坐了起来,他的耳朵不时在动着,似乎在听隔壁在说什么。 我也不打扰王森,就在他身边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王森还没反应,我肘了肘他问他听到没有。王森恨了我一眼,让我别打扰他。 又过了一会儿,王森忽然小声告诉我:“他们终于开始在说话了…;…;” “说了些什么?”我急忙问到他,王森便用电视剧一般的方式在我耳畔给我叙述了起来。 先是雅雅在悄声问到胡涛文,你有没有感觉到,隔壁的人好像起床了。 胡涛文立马点头回应雅雅,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我们起床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去了河边。 我大为惊讶,没想到我们的行动竟然都在胡涛文他们掌控之中。 雅雅又着急的问到,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 听到这里,基本已经能够确定宝塔镇的事和雅雅以及胡涛文肯定是摆脱不了关系的了。 胡涛文倒是很镇定,摇了摇头说不用,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应该发现不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我的情绪更是难以控制,真想现在就去把雅雅和胡涛文给抓出来。 两人后面没再说话,王森也识趣的将纸鹤收了回来,免得再外面放久了被胡涛文给发现了。 “这俩人不回镇子上就算了,一回来就大开杀戒,亏李雪之前还那么信任他。”我咬牙拽着拳头,王森拉住了我没让我出门,他说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我出去,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总不能让他们继续祸害人吧。”我虽然没有证据,可只要我出去,他们至少不敢再这样大肆的对镇子上的人动手。 “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他们还要动手肯定会留下证据。”王森摇头说,既然每次出事的时候都是晚上慢慢走向河提跳下去的,他就有办法防止会有人再出事。 王森的话总算是让我冷静了下来,这一晚上我和王森都没有太睡着。 一方面我们是在研究胡涛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人的,而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心胡涛文他们晚上会起来再行动。 到了第二天早上,事实证明了我和王森是想多了,但整个晚上我们都没有睡好。早上李雪叫我们起来吃饭的时候,我和王森困得稀里糊涂,两个人眼睛上都是黑黑的一圈。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偷牛?”李雪筷子上夹着咸菜,问到。 “我要会偷牛,我就不会来做这苦差事了。”我打了一个哈欠,无力的拿起筷子,又掉在了桌子上。 “那你们…;…;”李雪静静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王森也这么困,啧啧了两句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我不知道李雪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以来在我眼中她都是纯洁的,没想到她也有污起来连洗洁精都洗不掉的时候,听得我都大跌眼镜。 我们没将昨晚的事情先告诉李雪,吃完了饭我和王森坐在李雪家门口,隔壁就是雅雅的家。她家和李雪家有很大的区别,李雪她爸现在是镇长,多少也能算得上一官半职,家里也比较富裕,雅雅家就不一样了,因为多年没有人住的原因,她家房顶上的瓦片都挂满了青苔。 和王森在门口琢磨了一会儿,我想雅雅之所以会回到镇子上对镇子上的人出手,一定和她小时候是孤儿有关系,人一旦拖离了自己应有的交际圈,她的意识就很容易受到感染,又特别是往坏的方向感染。童年对于一个人心智的成长极其重要,这个节骨眼上雅雅最容易出岔子。 王森到没有兴趣来关心雅雅怎么走上歪门邪道的,他只对胡涛文怎么弄死这些人有兴趣,还有为什么人都死了他还要将他们的鬼魂附身在纸人上烧掉。 不一会儿,雅雅就出门了,这时候李雪也出了门,正好碰见了雅雅,李雪扑的一下扎到了雅雅的怀里,高兴得不得了:“雅雅,你没事了啊。” 雅雅轻抚过李雪的秀发,说:“还好胡涛文及时来找我了,我这才没事了,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眼里似乎就只能看到河提上的庙子,有个声音在呼唤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你看到的是庙子,听到的声音是什么呢?”李雪忍不住好奇问到。 雅雅样子楚楚,显然是不想说,但又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好像,好像是铃铛声!” 昨晚田悦说过,她也听到了铃铛声。但显然现在雅雅说出来的目的不一样,因为李雪知道铃铛是我给雅雅绑在身上的,她猛然回头看着我,一脸疑惑。 真没想到,雅雅竟然会在这时候将锅往我身上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关于更新公告和上架通知 接到上架通知已经好几天了,说实话,这本书的成绩不怎么好,不好到什么地方,有好几次我都有点写不下去,加上五号那天我的弟弟出了车祸,我基本每天都要去医院,一边安慰他一边写书。一个六岁的孩子骨头就被撞断了,我总感觉上天对他有点不公。 不过,这个世界可能一直就这样,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 《天才相师》是我写过书中第好几本了,忘了记具体是第几本,但是我第二次写悬疑,也算点灵异吧。 我记得第一次写书是在大二,有点迟,有一天我突然就想写书,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女朋友,当时的她不是很支持我,但还是让我写出来给她看看,不想夭折我的兴趣。 我写了,写得并不怎么好,当时最流行的是贴吧文,我去贴吧发了将近十天的帖子,并没有编辑来找过我。 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写书,我没有那么幸运一眼就被我的伯乐看见,于是我自己去找了一个小网站,将我耕耘了一个月的成果,一千块钱卖给了网站。钱虽然很少,但我却很开心,那是我自己赚的钱。 后来几经翻转,我又来到了黑岩。回想一下,我算是时间比较长的作者了吧,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我没能像他们一样大火。这几年,我慢慢的成长,毕业,参加工作,离开工作。很多事情,很多人,好像就在回头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这期间我尝试过很多工作,送过快递,卖过电脑耗材,搬过砖,去过部队…;…;还有很多我记不得了,对了,以前还卖过报纸,进价五毛的报纸卖一块,一天要跑好几十条街。 但唯独有一件事,我没有放弃过,就是写书。一天都没有放下过,不管我在做什么,每天回家一定要写点,不管钱多少,从我提起笔那天我就没有放弃过一次。 赚钱多少或许很重要,毕竟要有一口饭吃能有力气提起笔,而我碰巧属于钱没赚到多少的人。不过我还是比较开心,因为我写书我由外向变得比较内向,成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多了一个朋友,多了一群朋友。 我还多了一种每天会痛的脊椎病。 现在想起,有的人或许会说,既然没赚到钱,以前就不应该写书。其实不然,如果再这样来一次,我相信我还是会选择写,因为就算我这本扑了,我还会接着写,我相信我不抛弃它,它就不会抛弃我。 本来应该写点上架感言,可我打开窗口却特别想写点这个,算是写给自己看,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鼓励。路还长,世界也长,人没走进坟墓前身体再怎么衰老心态也要年轻,我还得继续走。 加油,每一个和我一起在路上的人。 还是简单说一下上架的事,写这本书我投入了很多,包括前期的研究在笔记本上都记了厚厚几十页,我不是专职的风水师,但我基本查阅了所有风水、六爻、八卦,还有一些民间的怪事异事,很不信的努力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成。 不过,庆幸的是,不少书友能和我追读到现在,这是我上架的动力,也是我接着写下去的勇气。即使我知道,这个社会很残酷,我上架达不到意想的要求,这本书就会被拦腰斩。 可我想鼓起勇气试一试,哪怕希望很小,我要继续将它写下去。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尽量支持一下糊涂。 说一下充值方式以及联系方式。具体内容很多作者的感言上都有,我就简单给大家说一吓特别要注意的事情吧: 1、首先,登陆账号(qq、微博、贴吧、手机号等方式都可以登陆),点击下一章会提醒充值。 a)充值方式包括:微信,财付通、支付宝。(不会的可以找我代充,十块五块都可以。企鹅在首页有,这里不能发0--,大家可以加我~)还可以进qq群找我:321815630 b)苹果用户尽量在网页充值,然后用客户端看。 c)海外用户也可以充值~ 2、登陆账号后希望大家能点击追书,这样更新后就会有提醒。当然,用黑岩阅读app看是最方便的。 3、每天都三张推荐票,以及钻石票,希望大家看书同时能投给我。 4、更新:每天三更保底,明天会有爆更,从早上十点开始爆,看大家的支持会持续爆更,应该至少有五更。 a)明天的章节会发红包,希望大家能来抢一下,不在多少图个喜庆。 b)首订很重要,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 5、谢谢大家的厚爱,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