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末路》 第1章 鸿门惊变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飞鸿派弟子闻声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屋内漆黑,但窗外月光皎洁,照入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又该作何应对。 “出去看看!”大弟子刘启翻身下床,披件外套冲出屋外,径直奔向声源处,其他弟子见状也纷纷赶去。 张虎身形矮胖,动作缓慢,众人都叫他胖虎。胖虎起身下床后其他弟子早已远去,赶紧穿上外衣准备外出,却见身旁李鸿不为所动,仍在酣睡,忙伸手不断推搡将其唤醒。 李鸿被人吵醒后很是恼怒,正待发作,却被胖虎拉住,“快走,好像出事了!”不由分说,拉着一脸懵逼的李鸿赶了出去。 屋外便是个约五亩地见方的院落,类似他们休息的这种卧室共有三排,皆是南房,中间一排住房是掌门及各位师长住处,两侧皆是弟子住房,每排房约住十五六名弟子。对面北向还有左右两排房间,中间是院门所在,两侧房间乃是厨房、仓库以及茅厕。现在弟子三十余人都围在院门处,不知发生何事。 胖虎拉着李鸿挤入人群,来到院门前,看到院门上方吊着一人,身穿一袭夜行衣,月光昏暗,看不清长相,可看这状况,应该早已死去多时。夜风吹过,那身体还随风轻摆,众人看的惊悚不已,无人敢上前一步,最前面一位弟子,坐在当地,浑身颤抖不止,股间地上还有一摊水洼…… 坐在地上弟子名叫孙玉,起夜去茅厕小解,原本睡眼惺忪并未注意上方,路过院门前时肩头被碰了一下,随手拨开,忽觉有异,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当场瘫坐在地,股间一股热流缓缓流出,接着,就是那一声惊恐万分的惨叫…… 少时,掌门赶来,“何事喧哗?”掌门已经年过七旬,须发皆白,但是腰杆挺拔,步伐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虽声音不大,但在场众人都听得真切,慌乱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弟子纷纷抱拳施礼,同时向两侧闪身,腾出一条道来。掌门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快步前行,身后一男一女紧随前行,这二人正是掌门的大弟子及四弟子鲁晨和顾婉欣,李鸿等众弟子的师伯及师叔。 掌门行至门前,向上观望,不由眉头紧锁,向身后招手,“快放下来。”顾婉欣也不答话,纵身一跃便有四五丈高,同时手中寒光一闪,绳子瞬间断裂,吊着的人随之落下,鲁晨一个箭步向前,单手凌空抓住那人腰带,随即轻放到地上。 众人不由都凑上前去观望,见到那人面容,不由发出一阵惊呼,李鸿和胖虎更是目瞪口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二人的授业恩师,掌门二弟子,秦安。 可秦安此时的容貌却令所有人惊恐万分,双目爆出,满眼通红,瞳孔早已涣散,舌头伸出老长,七窍均有血流出,死状凄惨。 掌门上前蹲下,伸手轻轻解开尸首上衣,看了眼身上,先是一怔,随即收手将衣服掩上,冲众人摆手,“都散了吧。” 见众弟子都愣在原地,鲁晨怒道:“掌门发话难道没听到吗?还不快回去睡觉!早课要是谁迟到了要多挑五担水!” 众人这才悻悻离去,回去路上,众人一言不发,李鸿回头又看了眼门前,远远看见掌门仍蹲在师父秦安身旁,似乎伸手从秦安衣衫内取出了什么东西收入手中。 回到屋内,众人哪里还有睡意,不知谁起了头,众人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李鸿一言不发,脑中不停闪过想着师父秦安的死状,又回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教导,心中思绪万千。转身看向胖虎,他也睁着双眼,直盯着屋顶,不知想些什么。胖虎似乎感觉到李鸿的视线,扭头看向李鸿这边,两人四目相对,都一言不发,似乎其他弟子的议论与自己无关。 次日清晨,师叔顾婉欣带领众弟子习武锻炼,可以明显看到师叔双目红肿,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师傅秦安的尸体似乎安放到了北面一间仓库中,掌门就在屋内一直不见出来。 直到中午,师伯鲁晨带着一人前来,直奔仓库而去,李鸿看那人眼熟,思索片刻想起他是山下郎中,据说是神医袁英的徒弟,颇有本事,当初有弟子受伤就是请他医治的,而且据说他还帮助衙门做验尸工作,看来掌门这次就是请他来帮忙的。 晚饭过后,李鸿正在院内与其他弟子们聊天闲逛,这一天整个飞鸿派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憋的李鸿难受,与其他弟子交流也是舒缓下自己的情绪,讨论话题自然是昨晚发生的种种。 对于师父之死,李鸿自己其实没有太过难受,并非师父对自己不好,其实师父对自己一直关爱有加,只是自己闲散的性格经常惹得师父发火,但眼下师父突然离世,而且就在自己眼前,现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仓库门打开,那郎中出来,和掌门及师叔师伯拜别离开。师伯鲁晨送郎中下山,师叔顾婉欣又回到仓库内,掌门独自在园内踱步,说是踱步,却一直低着头,似在思索些什么。 掌门偶然抬头,发现李鸿等人正在对面。李鸿及众弟子其实本想离开,可见掌门竟向这边走来,转身离开颇感不妥,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参见掌门。”众弟子抱拳,向掌门深施一恭。 “你们这些小鬼都在干嘛呢?” “刚吃完饭,散步消消食。” “哦,”掌门意味深长的看向众人,视线落到李鸿,又瞥了眼对面的仓库,问道:“李鸿啊,最近功课可有勤加练习?” “哈哈,”李鸿尴尬的笑了笑,“弟子愚昧,悟性不及众师兄弟,还要掌门及师叔师伯多多指点。” “是吗,”掌门上前伸手轻拍了拍李鸿肩头,“咱门派这功法不只要学,更要勤加苦练,方可领悟其中奥妙,似你这般闲散,又怎能有所成,你说是也不是?” “多谢掌门教诲!”李鸿忙倒身下拜。 “行啦行啦,快起来。”掌门微微一笑,转身对众人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安到底怎么了,其实我也想知道,现在还都在调查,我也不清楚,相信不久就会有答案,权且都耐心等待几日。”言毕,背手转身回房。 众弟子都互相观望,不知道掌门究竟想说些什么,也不敢过多揣测,大部分都散了回屋休息去了。 但还是有几名和李鸿关系不错的弟子来到近前调侃:“李鸿,早叫你别这般懒散了,今天被掌门说了吧,跟你说,掌门可是很严厉的,再这样下去,没准就得被赶出师门了。” 李鸿也不恼,笑着揉揉后脑勺,“师兄说的是,多谢提点。”看着众人离去,李鸿看向掌门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当夜三更,万籁寂静,一个身影快步来到掌门房间门前停下,四下回顾无人,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入。 此人正是李鸿,他进到掌门屋内,发现掌门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凝神打坐,赶忙双膝跪地,倒身下拜道:“弟子李鸿拜见掌门。”说罢便长跪不起。 约摸一盏茶功夫,李鸿见没有回音,不由疑惑,抬头看去,掌门依旧盘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自己意会错了?李鸿有些疑惑。下午掌门轻拍自己肩头三下,拍完还暗在自己肩头捏了一下,又背手离开,定是有所指,自己暗猜就是让三更独自前来有所交代。可现在这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李鸿不由得心生疑惑,起身探步来到掌门近前,却隐隐听到鼾声,原来掌门早已睡熟。李鸿暗叹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转身离开,正待开门,但思虑一番后,转身回来,再次跪于一旁。 大约半个时辰后,“何人在此?”掌门的声音传来。 “弟子李鸿,参见掌门。” “李鸿?你小子不睡觉来我这里作甚?” “掌门昨日下午拍我肩膀三下,背手回屋,不是让我三更独自一人过来见您嘛?”李鸿摸着后脑笑道。 “哼,小鬼不好好练功,整天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掌门语气十分严厉,“你练功总是出工不出力,整日无所事事,就是想鞭策一下你而已。说说,你现在都多大了,你来飞鸿派多久了?” “启禀掌门,弟子十三岁上山,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 “嗯,十年了,”掌门捋了捋胡须道:“那本门功法你掌握的如何?” “弟子愚钝,只学了些皮毛。” “是吗,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练一套我给看看吧。” “就在这里?”李鸿惊道。他想过掌门可能会说的种种,却没想到会让他在这里练功。 见掌门言语肯定,李鸿只得起身,身形收拾利索,拱手道:“那弟子献丑了。”接着便打起了鸿门短拳。 飞鸿派武功有很多变化,总体思路讲究短、稳、快。要求是拳脚幅度要小,减少移动,使得身形稳健,出招要快、准、狠,集中力量于一点爆发。 李鸿练到一招回身探手,转身一周再出拳,再看掌门,却发现掌门已经不在蒲团上。李鸿一愣,忽觉背后一股力道直奔自己后心,连忙闪身躲过,回身看去,却无一人,接着又是身后一股劲风横扫过来,忙一个就地翻滚躲过。不待李鸿喘息,那人又从身后袭来,一掌直劈天灵盖,力道极大,李鸿脚下转动,手中不停,躲避同时反击,这正是鸿门功法的精髓——守中带攻。 但那人早有防备,闪身躲开,又从侧面攻来,李鸿忙抵挡,就这样两人插招换式较量了约有一炷香时间,李鸿早已知道是掌门在试探他,可自己就是见不到掌门正脸,而且掌门出手速度极快,连喘息时间都没有,几次想发声提问,却因攻势太猛,都没机会开口。 就在李鸿招式混乱,遮拦不定时,却发现掌门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如刚进来一般。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瘫软在地。这次交手虽然时间不长,但李鸿已是大汗淋漓,可再看掌门,依旧稳坐那里,气息不乱,甚至没有一丝汗水渗出。这真是古稀之人的状态?李鸿心中暗惊。再看周围,屋内狭小,四周还有桌椅床柜,活动空间其实不大,自己左右遮拦躲避,却未曾碰到任何一件器具,自己的出招移动早已被掌门掌控。 这就是掌门的功力吗?简直深不可测…李鸿心中暗惊。自己也猜过掌门会测试自己本领,但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这不练的挺好的嘛,”掌门笑道,可随即沉脸问道:“为什么总要自己夜晚偷练?” “掌门您……?”李鸿身体一震,原来自己一举一动早在掌门眼中。赶忙跪地叩首,“弟子知错了。” “为何认错?能够自觉加练有何过错?”掌门道:“我问的是你既已练到如此地步,为何在他人面前不肯显露,总要示弱?” 沉默半响,李鸿回道:“弟子只是不想太过招摇,省的太多麻烦。” “嗯,这确是实话,你说的麻烦我也知晓,但你一味这样藏着你师父就不知道你进展如何,功法又怎能精进?”掌门叹口气,“现在你师父也不在了。” 李鸿抬头急道:“掌门可知师父死因?凶手又是何人?” “你真想知道?”掌门言语中竟有一丝诡异。 “当然,还望掌门告知。” “但如果知道原因的话你就不能再留在飞鸿派呢?”掌门突然睁开双目,盯着李鸿。 李鸿一愣,不知该做何回答,一脸疑惑,看向掌门,就这样僵在当场。 次日清晨,众弟子起身早课,独独缺了李鸿。鲁晨见状大怒,去屋内查找,发现李鸿依然鼾睡不醒,当即怒火中烧,伸出双手直接将他拎出被窝,摔于地上。 李鸿起身,但眼神迷离,明显还没清醒。只见李鸿揉了揉被磕疼的手臂,抬头看到鲁晨。瞬间怒火升腾,直接向鲁晨打去。 “反了你了!”鲁晨大怒,侧身躲过来拳,伸脚一绊,李鸿直接栽个狗啃泥。可李鸿立马起身,又要开打。 此时胖虎正在窗外,见其他弟子都扒在窗口往内看,却无人出手制止,甚至还有嬉笑之声。再看看鲁晨明显已经怒发冲冠,再见李鸿又要上前,忙翻身进屋,过去一把拉住李鸿,“快住手,这是师伯!” 可李鸿根本听不进去,伸手反抓住胖虎手腕,指尖发力,胖虎“诶呦”一声,拉住的手立时放开,李鸿同时手腕一翻,反制住胖虎手腕,顺手一甩,就要把胖虎丢向鲁晨。可没想到胖虎太胖,李鸿竟没有甩飞,只是让胖虎脚步不稳,倒向鲁晨。 胖虎身体不受控制,想双手挥舞保持平衡,不想距离鲁晨太近,直接撞了上去,而挥舞的手臂正好打中了鲁晨下体,同时整个人压到了鲁晨身上…… 正午,李鸿站在飞鸿派门外,眼看着大门缓缓关上,院内众弟子都远远望着他,窃窃私语,李鸿倒身下拜,转身下山。 第2章 归途奇遇 “李鸿啊,早让你不要睡得那么死了,这下咋弄?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能睡的那么迷糊,连师伯都敢打,虽然我也看不太惯他那破脾气,但这事弄到这个地步——”胖虎叹口气,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掌门平时虽然和咱们接触不多,但感觉应该是比较随和的,但竟然直接把你逐出了师门,这有些过了。是不是因为昨天师父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掌门拿你来正门规?这你也太惨了,就连那个暴脾气鲁晨都给你求情了也不行……”胖虎这张嘴在下山这一路上就没停过,这家伙本来就是个话痨,这次奉掌门命令送李鸿回家这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李鸿却根本听不进去,脑里还在回忆昨晚掌门说的话语—— “掌门是要赶我下山吗?”李鸿跪地磕头,“弟子不敢再懈怠了,掌门千万不要赶我下山。” “那你师父的死就这么过去了吗?” 李鸿看向掌门,掌门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愤怒。 “掌门需要弟子怎么做?”李鸿一下就明白了掌门的用意。师父死因定有蹊跷,掌门需要有人前去调查,看来掌门选择了自己,为师父报仇,自己也有责任有义务去查明真相。 掌门将一张碎布递于李鸿,看来这就是掌门从师父秦安怀里取出的东西。李鸿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用血写着几个字:灵山……私通外敌…… 这块布被汗水血水浸染,好多字迹已经不清楚了,只能看清这几个字,具体其他都看不清。 “掌门,这——” “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掌门叹口气,“你师父前阵子说有些私事要外出,具体原因没和任何人说,已经有一个月了,直到今天。” 掌门看着李鸿,“你小子头脑机灵,又是秦安徒弟,再加上你父亲的背景,前去调查我是放心的。” “只是调查师父死因的话为什么掌门要把我赶出鸿门派?”李鸿不解。 “因为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师父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而且——”掌门小声说道:“白天请人来验尸,秦安是被人毒杀的,而且没有一丝抵抗打斗的痕迹。检测出来的毒药不是中原常用毒药,应该是来自西南少数边疆的一种植物提取的。但这问题就出来了——” “灵山位于东北,怎么会有西南地区的毒药呢?”李鸿说道。 “正是如此,此事疑点太多,”掌门起身来到李鸿近前,扶起李鸿,紧紧抓住其双手,“你师父为人谨慎,能被人这样悄无声息下毒致死,说明必是相识之人,要是我、鲁晨亦或婉欣下山,必会打草惊蛇。但你不同,虽然在门派呆了不少时间,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名气。要是你因为这件事心生恐惧,怕惹火上身,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前途,找个理由离开门派回家的话相信不会有太多人在意。也正因为如此,你去调查此事才是最有可能的。” 李鸿知道这是掌门这一天的思虑结果,而且也是目前的最优解。唯一的问题是在自己这里,自己究竟有没有意愿和能力做这件事,所以特地来试探自己。 “李鸿在飞鸿派已有十年,早已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师父便是我的父亲,即便掌门不说,我也要查到师父死因,为其报仇,今日之事,李鸿义不容辞!”李鸿一改平时懒散状态,眼中放光,言语铿锵有力。 “好,秦安没白收你这个徒弟!”掌门言语也有些激动。“不过,就你一人还是有些困难,我这里有封信,你去江南找寻封皮上所写之人,相信他定会出手相助。”掌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于李鸿,李鸿就着烛火看那封皮,上面写着一个人名——秦民。 “这是……” “你师父秦安亲弟弟,也是我曾经的徒弟,你的师叔,据说现在江南做着保镖的生意,你可以去江南那些镖局打听下。”掌门回道。 “弟子知道了,掌门还有什么交代吗?” “没了,你去吧。”掌门挥挥手,示意李鸿可以走了。 “弟子告辞。”李鸿转身离开。 “等下,还有一句话,”掌门叫道,“凡事切莫勉强,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弟子明白。”李鸿开门离开。 “想啥呢?”胖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把李鸿的思绪拉回,再放眼望去,已下山大半,下方隐隐传来一阵“隆隆”声。 随着下山道路越来越平坦,两侧树木渐渐稀疏,视线越来越开阔,此时已近黄昏,鲜红的晚霞通过两侧树木之间的间隙撒向道路,两人如同走在这片晚霞之上,而前方目标,正是那火红的夕阳。 继续前行,前方道路似乎被切断一般,走近才看到道路瞬间变陡,下面都是巨石林立,仅有稀疏的树木从石缝间伸出,和上面丛林密布形成了鲜明对比。再看下方,一条宽约十丈的河流盘山流过,在夕阳的照耀下,泛起斑斑红晕,正好一群候鸟飞至,落于河面上,喝水嬉戏,不时潜入水中,清洗身上的尘土,而平静的湖面,被搅扰的再无宁静。 两人矗立良久,胖虎也难得不再说话。这条河正是他们每日清晨练功打水的地方,从他们所在位置到下面的河水,不过一里多路,却是所有弟子的噩梦,多少次打好水却上不来这个陡壁,打翻水桶脚滑摔跤都是常事,为此放弃离开的弟子也不在少数。 眼前这条河名字叫做鸿河,缘由正是河面这群嬉戏的候鸟,这些鸟名字叫做鸿鸟,每年初春就会从南方飞来此处避暑、筑巢、交配,再待深秋一家老小飞往南方。由于鸿鸟经常从此山飞出,所以周边人就叫这座山为飞鸿山,飞鸿派也是由此而来。 鸿鸟,那些笔墨之人称其为鸿鹄,因其优美的身姿成为那些名门显贵追求的目标,经常开以高价购买,掌门曾说当年初春这里可以看到万鸿归巢的盛况,但现在数量锐减,很多都被当地人抓捕卖钱,剩下的大都逃离此地,选择其它水域去了,只有少数还能在此地看到,但是一见到人立马就飞走了,当年的盛况真是一去不返。 李鸿胖虎二人看着河中的鸿鸟,它们用脚掌划着河水向前游,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粼粼的裂碰波纹,远远望去好像一只只白色的帆船在水中荡来荡去,又像天上的朵朵白云映在水面上,真的美极了。以往只顾打水上山,生怕晚了赶不上早餐,谁会刻意看眼前这番美景?眼下再看,才发现这里是多么的美好。 我还有机会在看到这番景象吗?李鸿暗自问自己。 下到山下,此时太阳已然落山,天色已暗,不过山下不远就有个村镇,就叫飞鸿镇,有百余户人家,虽然人口不多,但住户生活大都比较殷实,因为这里人大都是商人小贩。这里原本地处荒凉,飞鸿派初代掌门选这里也是为了修行清净,不想多年后官兵打通了北方通道,与北方各国开始了贸易往来,而这里依山傍水,商队多在这里休整歇息,渐渐形成规模,最初的简单村落也成了规模,成了现在的样子。飞鸿派弟子也常来这里采购生活物资,与这里住户也都大多熟识,这里有数间客栈,资历最老、规模最大的就是鸿鹄客栈,南北客商经常在此歇脚,李鸿二人就来到这里过夜。 此时天色已晚,二人进店,店内已经掌起灯烛。大厅摆着十余张餐桌,只有三桌有人仍在吃喝,四周雅间也只有两间掌着灯。 鸿鹄客栈共有三层,每层四面都设有房间,一层中间是大厅,摆放十余张餐桌,四周房间有厨房、掌柜和伙计们的房间以及几间雅间,二三层中间是天井,四周房间都是客房,总共有二十来间。 看见有人进门,一个正在收拾桌椅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吗?”言语满是殷勤。 “一间双人房,”胖虎道,“还有吃的吗?” “住房是有,就是这饭菜够呛,现在天色晚了,厨子都走了。”小二道歉。 二人看了下,“你去看看还有啥能吃的,我们走了半天路也累了,好歹吃口就行,早点休息了。”李鸿说道。 “那好,二位先在这儿歇会,我去看看。”小二说完拿搭布把旁边的桌椅简单擦擦,招呼二人坐下,接着一溜小跑赶往后厨。 李鸿胖虎二人把行李放在一旁,这时前台掌柜拎着个大铜壶过来,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温水,二人也是走了半天渴坏了,都是一饮而尽,掌柜见状忙又一人倒了一杯,同时把铜壶放在桌上,与二人攀谈起来。 在得知他们是鸿门派弟子下山办事后,十分亲热,因为这里刚繁荣起来后,有不少歹人也来这里偷盗抢砸,更有不少山寨匪徒前来掳掠,官府官兵都来过,但都额止不住,为了伺候这些老爷,镇里又开销不少,最后都落在他们这些商户身上,后来有人请来了飞鸿派弟子做保镖,许多盗匪都被擒获,还组织当地百姓操练自卫,打退了数次山贼来犯。现在这里已经太平,但本地人都记得当年之事,但是飞鸿派下山采购,都以礼招待,所购之物,价格都比市面要便宜些,这个掌柜也不例外。 交谈之际,小二端着四个馒头、一碟小菜、一小盘熟肉和一小壶酒过来。李鸿见状忙说:“我们明日还要赶路,这酒就算了。” 掌柜的一听,笑道:“二位少侠哪里话,贵派掌门我也认得,要是得知我对你们怠慢不周,你让我哪还有脸再上山去?这酒你们就放心喝吧,一会好好休息,明日好赶路。” 二人见话已至此,只得拱手道谢,掌柜又招呼小二找些瓜果给二人下饭,自己也不打搅二人,回柜台算账去了。 二人也确实饿了,话不多说吃了起来。虽然没有热菜,不过现在这些也不差了,再喝上一口小酒,俩人顿时舒坦许多,特别是李鸿,自下山刚开始眉头紧锁,现在也舒缓不少。 正待二人吃饭过半,“吱呀”声响,店门被推开,又进来一伙人,总共约有十多人。 “掌柜的,还有房吗?”为首一人面色黝黑,额头还有一道疤痕,身材魁梧,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说道。 “有,有,有!”掌柜忙搓着手小跑过去,“请问各位大爷都是要住店吗?” “当然,给安排六间房,再单独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刀疤男说道。 “一共七间房是吧,没问题,现在是开春时节,客人比较少,房间有的是,”掌柜陪笑着说,“三儿!快去收拾七间房,一间上房!” “好嘞!”楼上一个正在打扫的伙计应声道。 “这里有啥吃的?”刀疤脸又问道。 “真是不巧,厨子今天正好不在,这热菜是没有,后厨只有主食了。”掌柜的道歉道。 “无妨,这附近有卖熟鸡熟鸭的没有?” “隔壁倒是有家熟食店。” “那叫人去买几只来,再给我们弄些主食就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交给掌柜,“再来两壶好酒!” 掌柜接过银子,顿时喜笑颜开,招呼其他小二去买肉,同时亲自帮忙擦拭桌椅,又招呼端来上好的热茶供众人饮用。不多时,酒肉上齐,这帮人立刻吃喝起来。 李鸿胖虎对望一眼,赶紧匆匆吃完,让小二领着进了房。待收拾利索,透过门缝往外看,这群人已经开始划拳猜令,连吼带叫,行为举止极其粗俗,其他几位食客也都匆匆付钱或是回房,或是离开。 但李鸿注意力却不在于此,这群人刚进门时李鸿曾无意瞥到后面一人背包内有一道寒光闪过,后来他们把行李放下,那人还特意紧了紧包口,现在这群人虽然闹得欢,但是始终有两个人滴酒未沾,看着所有人的包裹,而带头的那个刀疤脸也就小呡了几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鸿把情况和胖虎说了,胖虎也看了过去,悻悻道:“你小子眼睛咋长得?这么远能看到啥?”确实,他们住在三楼,又只开一道门缝,李鸿是透过门缝再通过门外木质走廊木板间的缝隙看的。 “算了,”李鸿也不想多纠结这些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还要赶三天路才能到他家所在的地方——鸿关城。 午夜时分,李鸿被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他侧耳倾听,声音正来自隔壁房间,隐约还有些许对话声。 “他妈的,不是说三日后才来的吗?怎么今晚就来了,害的老子觉都睡不好!” “就你他妈的事多,这票成了后半辈子就不愁了,抱怨个球!” “吃喝不愁?咱们这拼死拼活的到时候也就分个零头,真要是栽了咱们就是个炮灰的命,我是看透了!” “可不兴这么说,”另一个声音忙制止道,“要是老大那几个亲信听到咱俩绝没有好果子吃。”接着,二人声音越来越小,再听不清楚。 李鸿悄悄起身,轻轻来到胖虎身边,将他唤醒,胖虎见李鸿模样立马会意,李鸿指指隔壁房间,示意胖虎听着动静,自己来到窗边轻推开窗户,翻身到屋顶,一个倒挂金钩透过窗户偷看对面房间情况。 这两个人正是晚上那伙人中的两人,他们正在擦拭两把钢刀。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两人立刻将刀收入床下,其中一人来到门边轻声问道:“谁?” “开门!” 听见声音,门边那人轻开房门,进来的人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人。 那人看着二人低声道:“镇门外集合,别从正门走,路上别让人看到!”说罢转身离开。 那人走后,二人立刻取出钢刀,同时用黑布遮住口鼻头脸,只留一双眼睛,接着便向窗边走来。 李鸿立马翻身上房,躲到坡屋顶另一侧趴下,看二人也从窗户翻身上房,左右看没人,径奔镇门方向而去。 李鸿回到屋内,将事情和胖虎说了,胖虎听后很是激动,要去看看热闹,李鸿却嫌麻烦,又怕惹上事端,但禁不住胖虎软磨硬泡,只好一同前去。 这不去还好,一去就惹上了无尽的事端。 第3章 夜半惊魂 李鸿胖虎二人收拾利索,也从窗户翻身上房,向镇门外而去。 今夜月明星稀,正好又是个月圆之夜,整个大地照的亮如白昼。二人翻墙而下,顺着街道疾驰,因为下过几次山,对这里路径还是比较熟悉,三拐两拐,就来到了镇门边。 李鸿远远示意胖虎停下,在个隐蔽角落藏好,远远看去,那十余人正蹲在门边一个不起眼角落,个个都穿着夜行衣,要不仔细观察,实难发现。胖虎正待上前看得清楚些,却被李鸿伸手拦住。 不久,那群人中传来一声暗哨响,接着,距李鸿他们不远处墙角慢慢走出一人,与门口众人汇合,不止如此,其它路口处也有人前去汇合。 胖虎看向李鸿,一脸的崇拜,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如此敏锐。李鸿瞪了胖虎一眼,让他专心,二人慢慢向前移到更近的位置。 那些人汇合后,来到城墙边,其中一人掏出一捆绳索,向城墙上丢去,就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绳头上绑的钢爪卡在了城墙上的石缝处。接着,这群人立刻攀缘而上,都翻墙而出,又听得墙头一声轻响,钢爪及绳索都被收回。 李鸿胖虎也紧跟着过去,看着一丈多高的城墙都是一皱眉头。李鸿看向胖虎,指了指旅店方向,示意返回,但是胖虎很显然还想去看看,低头思索了下说:“李鸿,来!”说完自己背靠城墙,双手交叉紧握,准备自己当台阶托李鸿上去,这事他们俩在门派里偷偷溜出去倒是常干。 李鸿见状眉头紧皱,其实不想再趟这浑水,但看胖虎这么积极,知道拉不回来这货,深吸了口气,飞奔过去,一脚等在胖虎双手交叉形成的平台上,胖虎猛的一托,李鸿借势一跃,双手扒住墙头,翻身上墙。接着胖虎后退几步,加速冲向城墙,接着猛的蹬墙一跃,李鸿伸手握住胖虎的手,借势用力拉他上墙。两人骑在墙上正准备翻身下去,却发觉这墙体似乎有些松动,李鸿叫声不好,拉着胖虎,翻身下去,接着身后就是墙体塌落的声音。 原来这墙体本身就是夯土墙,时间一久就容易松动,而且早已年久失修,之前那十多人攀爬就已经有些松动,李鸿再一上,最后胖虎的一蹬再一压,成了压垮这段城墙的最后稻草。二人都有些纳闷发呆,就听的远处传来一阵跑步声,“那头传来的,去看看什么声音。”应该是门卫来了!二人不敢再多停留,往前追去。 这飞鸿镇是东南诸多道路汇总路口,再由此北上,顺着鸿河到达北方重镇鸿关城。鸿关城原本是北上过鸿河渡口,军队驻扎口岸,随着中原国力强盛,北方诸国臣服,成为藩国。这里就成了北方各藩国进贡的通道,后又成为南北通商必经口岸,渐渐形成规模。 正因为如此,这些通往鸿关城的道路就成了许多劫掠之人的最佳选择。 不久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两人停下,不知该去哪里。李鸿蹲下,看向地面脚印,然后起身,指着中间道路向胖虎示意,胖虎点头,两人立刻前行。 行不过二里路,李鸿停下脚步,拉着胖虎闪进旁边树林中,用手指向前方一棵树后。胖虎顺着望去,那树后隐约有个身影闪动,看来是个哨探。 “怎么办,干掉他吗?”胖虎低声问。 “现在撤还来得及,别引火上身了。”李鸿回道,“这帮家伙绝对是惯犯,杀人不眨眼的。” “这可是咱们飞鸿派山下,他们这么干咱们怎么能置之不理?要不咱们抓住这个家伙带回山让掌门处理?”胖虎道,“要是立了功你没准可以将功赎罪不用再走了。” “你还嫌咱门派事情不够多?这事最好让官府处理,咱们只要打听到他们要做什么,哪里落脚然后告诉官府就完了,别惹的太多麻烦。” “你就是啥都嫌麻烦才成这样的,”胖虎一脸嫌弃,“咱们习武多年不就是要惩奸除恶吗?” “这群人不仅人多势众,纪律严明,而且都有功夫在身,就凭咱俩,能活着逃走都难。” “你怎么知道?我看那些人动作也就一般,你又何必这么贬低自己。”胖虎有些不服。 “昨日那刀疤脸说话声音及其洪厚,但是脚步却十分轻盈,绝非等闲,咱们不行绕过这个哨探去看看他们怎么行动,但是有什么情况咱们赶紧离开。”李鸿看向胖虎。 “行,都听你的。”得到胖虎回答后二人悄悄潜入林中,绕过那名哨探继续前行,不过一里多路,前面传来一阵厮杀之声。 二人躲在树后望去,两拨人已经混战在一起,路上停着一排车队,四辆马车一字排开,车上都拉着一个个大箱子,车尾处都点着火把,车头上插着两面旗子。李鸿仔细看去,一面旗子上写着“黄”字,另一面写着“镖”字。 黄门镖局?李鸿一愣,这黄门镖局自己是比较熟悉的,东南地区最大的镖局,总镖头黄胜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看眼下这局势,镖局的人和这帮贼人交战似乎处于下风,那些躲在镖车附近的人应该是雇主派来的人,光在那里瑟瑟发抖,什么忙都帮不上。 “怎么办?我看那几个镖师够呛啊。”胖虎看的着急,拍了拍李鸿。 “着急也没用,看那些人的身手,咱俩去也白搭。”李鸿回道,“看那镖旗,这是黄门镖局押的镖,赶紧通知他们才是正事。” 胖虎气的用拳捶地,但他也不是莽夫,知道李鸿说的没错,他们这身手真的拿不出手。 随着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一名镖师倒在血泊中,其余战局也渐渐明朗,押镖的八名镖师渐渐抵敌不住,且战且退,其中一人翻身上了其中一辆车,想驾马离开,但还没等他抖动第二次缰绳,一支袖箭已经刺穿他的胸口,接着,其他镖师也被斩杀,其中还有一个下跪求饶的,黑衣人根本不理睬,一刀劈死。 接着,这群人来到马车前,把躲在车后的那些雇主派来的人全部聚在一起,还有两个逃跑的被追上杀死。 几个黑衣人到马车上,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些丝绸布匹。一个黑衣人道:“老大,这东西怎么整?” 另一个黑衣人问声来到车前,看到里面的东西,眉头一皱,来到被抓起来的人前,“这是要送到哪里的?你们老板是谁?” 这些人都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谁敢吱声?这黑衣人见没人回应,也不废话,手起刀落,身旁一个蜷缩的人倒地不起。 “还没人回答吗?”这黑衣人再次举刀。 “等等……等一下!”只见一个年纪稍大的长者站起身来,“这是锦绣堂的货,要送到鸿关城的。” “看这布料不便宜吧,要卖的话多少钱?”黑衣人问道。 “这都是精品丝绸,一匹最少也得五两银子。”长者回道。 “那一共有多少匹?”黑衣人来到马车前,看向车内那一匹匹丝绸,不由眼中放光。 “一车有六十匹,一共二百四十匹。” “那些这就是一千多两银子!”黑衣人笑道,其他黑衣人也跟着笑起来。而那名领头的黑衣人伸手抚摸那些丝绸,紧接着脸色一变,来到长者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人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倒地,口鼻鲜血直流。“快说!你是何人?这里究竟是何物?再有妄言,别怪我这刀不长眼!” 那长者显然没有料到这下,整个人都有些慌乱。黑衣人一眼捕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直接把刀架到了长者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快说!老子没时间和你磨叽!” “别别,别杀我,我都说,都说!”长者显然被吓着了,慌乱不已,盯着脖子上的那把刀,冷汗直流。“我是史郡王家监工,奉命送着四车礼物给鸿关守将王将军的。” “为什么呢?”黑衣人追问。 “这——”长者欲言又止。 黑衣人把刀贴住长者的脖子,由于贴的太近,有血顺着刀刃滑下。长者吓得面如土色,忙喊道:“壮士饶命,我实在是不知,不过我家郡王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王将军。”说完,从怀中取出信件。 黑衣人一把夺过,开封查看里面的信件,看完后沉吟不语。 “老大,啥情况?”旁边其他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拉着另一个黑衣人来到一处僻静角落,摘下面罩,正是刀疤脸。他对旁边的黑衣人轻声说:“这批货不简单,怕会引火上身,但放了的话兄弟们肯定不干。依我看这些人都不能留,干利索点,完事拉上马车回咱们山寨,不回旅馆了。你带俩人回去取东西,回山寨汇合,这次的活做的有点大,千万别走露风声,不然咱们以后真就麻烦了。” 另一个黑衣人有些疑惑,不过是一千多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于吗?走向马车,也摸了下里面的丝绸,也是一愣,看了眼刀疤脸,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刀疤脸走向那长者,也不发话,手起刀落,那长者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音。其余数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尖叫连连,随即躁动起来,还有一人直接起身,撞开身旁的黑衣人撒腿逃跑。刀疤脸一摆手,一名黑衣人抬起右手,紧接着袖中一支短箭飞出,正中逃跑之人,那人一个踉跄倒地,紧接着一名黑衣人赶去,补上一刀。 “不留活口!”刀疤脸话语轻微,却冰冷异常。那些黑衣人得令,一拥而上,砍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众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李鸿胖虎听得胆颤心惊,趴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接着,刀疤脸一声长哨,不多时道路两边各有一名黑衣人赶来,就是之前的哨探。人齐后,刀疤脸命人拉着马车离去。 待马车走远后,李鸿胖虎才缓缓起身,来到路上,看着一地的尸体,李鸿感到浑身发软,谁能想到就这短短时间,几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胖虎也是抖个不停,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走吧。”李鸿拉了拉胖虎,“这事儿咱们管不了,回去吧,别再招惹更多事了。”二人转身准备离开。 “咳咳!二位少侠留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二人都是一愣,立刻转身望去,镖师中竟有一人还未死去,立刻赶去查看情况。 只见那人从肩头至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胸前肋骨都隐约可见,全身已被鲜血染红,地面都已经洇红一大片,人眼瞅就不行了。 “这位兄弟,别怪我们无情,你这模样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李鸿抱歉道。 “我早知道自己不行了,我刚用闭气功勉强骗过那帮人,只为能留些线索,既然碰到二位少侠,相信这是天意。”那人颤抖着说道,“我是黄门镖局刘雄,门掌黄新是我师父。我们黄门镖局押镖从未失标过,不想今日却栽在这里,我是这趟标的主镖师,难辞其咎,死不足惜,但是黄门镖局的名号不能这么被毁了。” 刘雄猛地伸手抓住李鸿的衣袖,死死盯着李鸿恳求道:“希望二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门掌,让门掌定夺,在下万分感激。”说着另一只手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放入李鸿手中,“这是我们黄门令牌,每名弟子都有自己的专属令牌,门掌见了定会相信你们说的话,事关黄门声誉,全靠二位了。” 刘雄双眼死死盯着李鸿,直到李鸿轻轻点头道:“好的,刘兄,我们尽力而为。”才放下紧抓着的手,接着一口血喷出,整个人瞬间没了生气,眼神也迷离起来。 刘雄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怀里还有些盘缠,二位可权当路费,全靠二位了......”后面便没了声音。 李鸿缓缓起身,看着手里那个带血的令牌,是一块红木雕刻的令牌,十分精致,一面刻着一个“黄”字,另一面刻着“刘雄”的名字。胖虎过来问道:“鸿,咋整啊?” 李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都说了别管这事,你偏不听,现在惹出这么多事,想想都头疼。” “那把这牌子一丢,咱们一走了事不就得了?”胖虎言语明显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李鸿其实早知道胖虎的想法,但是看着手里的令牌,又看向躺在那里的刘雄,双目依旧没有闭上,眼神中满是不甘。 叹口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应了这事,就不能坐视不理。” “这才对嘛!”胖虎笑道,接着来到刘雄尸首旁,手直接伸进怀里摸索,不久就取出一个小包,打开看,里面有五两左右银两,还有些许铜钱,两块用油纸包裹的烧饼都被血水浸湿。胖虎丢掉烧饼,把银两擦干收入怀中,接着又去其他尸体上摸索,李鸿看着胖虎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胖虎过来问道,看他应该是搜罗完毕,手上捧着约有15两银子。 “那群黑衣人走的时候把这些镖师们的武器都带走了,但为什么没有搜查这些人的身上?”李鸿疑惑道。 “这有啥好奇怪的,他们这次劫的钱财比这多多了,根本看不上。”胖虎不以为意。 “就算首领不在乎,那些手下肯定会搜查的,这帮人却很奇怪。” “有啥奇怪的?”胖虎疑惑道。 “你看,通过昨晚发生的事情可以知道,他们知道今晚会有这趟镖,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李鸿分析道:“而且这帮人虽然也抱怨,但行动迅速,做事条理清晰,有哨探侦查,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就像——嗯——,怎么形容呢?” “就像官兵,嗯,不对,就像纪律严明的军队一样。”胖虎一下子也有同感,随即回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李鸿也说。 “那又怎样?”胖虎不解,“这和咱们有啥关系?” “既然要做,就要查的清楚明白。”李鸿对胖虎说:“胖虎,你再回一趟客栈,偷偷进这帮人的屋内看看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再和店内伙计们询问下这帮人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去追上他们,看他们去哪里,咱们还是客栈内集合。” “你去追他们?太危险了。”胖虎说道。 “没事,我不靠近,能找到他们的落草地点最好,实在不行也没办法。”李鸿回道:“我自有分寸。” “那千万注意安全,”胖虎说着把约十两银子给了李鸿,“我留些够房租吃喝就好,你快点回来。我在客栈最多等你三天,要是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李鸿略一思索点头同意,接着冲胖虎一摆手,向前追去。胖虎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回客栈。此时,东边天空已开始微微泛白。 第4章 初入京都 胖虎回到镇外,东边天空已开始微微泛白。胖虎怕被人看见再惹什么麻烦,又来到塌落的城墙处,这里已经被简单的砌筑起来,不过高度也就四五尺高。 胖虎看左右无人,一个助跑加速,双手扒住原来的城墙凸起处一发力,整个人从砌筑处翻身而过。结果刚一落地,就听身后一阵“轰隆”声,原本堆砌起来的墙体再次倒塌,而且旁边的墙体又塌落了不少,胖虎见状赶紧溜走,心中暗道是该减肥了。 胖虎再度上房从窗户回屋,看看周围没有异样,又翻身上房,再次从窗户进到旁边那些黑衣人的房间,但查找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接着又去其他房间,同样一无所获,直到最后一间,可能是出发时有些匆忙,窗框角处挂着一截黑色腰带。 胖虎拿在手里,发现腰带质地优良,腰带端头绣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胖虎看着眼熟,接着好像想起什么,愣在当场,整个身体不由自主抖个不停——红血莲,这可是整个江湖都闻之色变的暗杀组织“莲花帮”的标志。据说这个组织十分神秘,好像背后还有朝廷的势力,他们会穿戴绣有莲花的衣服,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等级,从下往上是黑、红、白,但胖虎从没见过标志的样子,如果这个是真的,那他们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胖虎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太阳已经开始露头,街上已经有三两行人,胖虎整理好衣衫,出屋下楼。碰到正在打扫的伙计,假装闲聊打听了下昨天来的这帮人,但没有更多的线索,只知道这帮人出手比较阔气,吃饭直接就给了一两银子,接着住店又是直接拿了二两银子当押金,他们说自己是贩马的客商,也没多说其他。胖虎听后觉得有些奇怪,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奇怪,加上一晚没睡,肚子又饿,出去找个摊位吃了些早点就回房睡了。进店就听到掌柜的和伙计们在那里说那帮人突然不见的事情,还问了胖虎,胖虎随口说了句没见过就回房睡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胖虎开始越来越焦躁,难道李鸿出事了?越来越后悔自己的决定趟这趟浑水,把李鸿给害了。心想如果明天还见不到李鸿,就也去找寻一下,不能再等下去了。 次日清晨,胖虎起身,突然觉得不对,扭头一看,旁边床上躺着一个人,正在酣睡,除了李鸿还能是谁?胖虎先是一愣,随即感觉心里一块巨石落下,赶忙过去,想把李鸿唤醒。 推搡半天,李鸿好容易才醒来,但却没有起身,只对胖虎说道:“有事一会再说,我先再睡会。”说完转身又睡过去。看来这两天是真的累得不行。 “好好,你先歇着,我出去给买些吃的就回来。”见李鸿和自己摆了摆手,胖虎才转身出屋。 正午时分,胖虎呆坐在床边,看着正狼吞虎咽的李鸿,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李鸿这么能吃,自己都甘拜下风。 酒足饭饱,两人相对而坐,李鸿终于开口,“我跟了他们两天,这帮人就和牲口一样,根本不带停的,而且根本不觉得累,要不是他们拉着马车,还要让马吃草休息,我根本追不上。”李鸿喝了口水,“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拉着马车竟然进了徐州城。” “啊?”胖虎惊道:“徐州城可是进入中原门户,据说盘查的极严。就他们那群人,还拉着那么多东西,都能进去?” “不止进去了,而且没有任何盘查,他们当中那个刀疤脸的,好像亮了一个什么东西,就直接放行了。”李鸿苦笑,“后来我也想混进去,没有通牒怎么都不行,那城墙又高又立,没有办法,只能回来了。” “你回的路上可以歇会啊,咋弄的这么狼狈?”胖虎疑惑。 “唉,”李鸿探口气,“那伙人绝非等闲,我跟踪离的时候已经离的很远了,但好像还是被人发现,我回的路上就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后来路过一个村落我假意去一个饭馆吃饭,从后门逃离,发现跟踪我的正是那群人中的两人,见他们向店家打听情况,我之前和店家说了我去茅厕,那两人去找寻无果就离开了。我等他们走远,确定没人跟踪后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胖虎也听的心惊胆颤,接着把自己的事情说了,拿出来那段腰带。李鸿接过去看了看,放到桌上,一脸的无奈,“这回是真摊上事了,咋办?”李鸿看向胖虎。 胖虎也沉默了,当初在门派里,他是有名的爱热闹,啥事都有他一份,但这次他也犹豫了,这次的事可大可小,真要惹祸上身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鸿,你怎么想?”胖虎有些拿不准了。 “还能咋办?去趟黄门镖局,把事情说清楚,咱们走人,别的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了。”李鸿回答的很干脆,也说明自己的立场,要尽快了解这事。 “好,听你的,那咱们现在去哪?”胖虎问道。他知道李鸿家在鸿关城,其实再有两天路程李鸿就可以回家了。 “先去报信吧,要是回家再去来回就半个月出去了。而且,”李鸿靠近胖虎,“我回来的时候又路过出事的地段,尸体都不见了,而且一点血迹都没有,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真的吓人。” 胖虎听的也紧张起来,“这事儿这么玄乎?” “这倒没什么,毕竟已经过了两天,可问题是这么多死人,官府竟然没有来调查,外面的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事,那里距镇里也就半个时辰,还是来这里的必经之路,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到底是谁善后的?”李鸿说道,但更像是自言自语,“那车里到底是啥?又要送给谁?”李鸿拍了拍头,不再想了,随即起身,“走了。” “去哪?”胖虎疑惑道。 “京都,黄门镖局!”李鸿整整衣衫。 一路无话,三天后到了徐州,二人来到城门口,想再去打探下。但依然不让进,没法,只能绕过徐州,直奔京都而来。 从飞鸿镇到徐州,再到京都,这一路上道路越来越宽阔,也变得越来越好走,来往的行人也逐渐增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周围的村镇越来越多,经常行不数里就是一个新的村镇,所以这一路上吃住倒不成问题,但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这十余天的路程物价涨了不少,他们那里一个馒头也就一个铜板,有些地方还更便宜,徐州城附近就变成了三个铜板两个,个头还更小,京城附近已经是两个铜板才能买一个,据说城里更贵,住店也是一样,也贵了快一倍,店家脾气还特差,一副爱住不住的嘴脸,但是对于那些出手阔绰或是一看就是达官显贵的来人都殷勤接待,一副市侩嘴脸。 终于到了京都,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还能看到许多车官马轿往来,来往的行人穿着打扮比起飞鸿镇那里的人们漂亮时尚了许多。看看来往公子们都是束发白面,青衣绸缎,腰系丝绦,玉佩吊坠,脚踏云纹履,手持纸扇,一步三摇。再看自己布衣麻鞋,和那些种地长工何异?自己和人家一比,简直土到家了。 李鸿胖虎都是二十多岁年轻人,本就喜爱漂亮,只是在山上练功,对外界知之甚少,这次进城路上,真是大长见识。 到了京都,两人更是惊讶,飞鸿镇占地约二百公顷,已是很大了,但是路过徐州城,仅从外围绕过,发现这城池大的吓人,至少上千公顷,但是来到京城,才发现京城之大远超他们想象,虽然只是远远望去,但这城至少有四五个徐州城大小是不成问题的。 走近看去更是雄伟,光是城门高度就有一丈多高,都赶上飞鸿镇城墙高度了,城墙高度更是有二丈左右,都是青砖砌筑,城墙上部还有楼宇墙垛,士兵巡逻。城墙外部有一圈护城河围绕,宽度也有一丈多宽,须过吊桥才能进城。 二人来到城门前,本以为会像徐州城那样不让进入,但是守门士兵只是看了下他们的身份牌就让进城了,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身份牌是每人都有的身份证明,所有出生人口都要去当地府衙报道,即使村落也要和当地村长或是地保通告,颁发当地的身份牌,虽然只是一个不到手掌大的圆牌,上面内容却十分齐全,标注着一排数字,代表着每个人的出生地、出生时间以及所属家族和姓名。 无论高低贵贱,都有这样一块身份牌,有钱人的身份牌可以用金、银或是玉制作,但穷人的只能是铜、铁、甚至是木质的,从身份牌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高低,而身份牌从高到低在人们口中也有着不同的称呼,身份高贵的人们的都被称为龙牌、凤牌,等级差些的被称为虎牌,而那些破铜烂铁、甚至是木头制作的被人称为狗牌。 现在,很多人初次相见都要看他腰间挂的身份牌,来确定对方的身份。所以,很多寒门子弟哪怕家境贫寒也要花重金制作好的身份牌,为的就是满足自身的虚荣,能够在更高的阶层圈内交流。不过,有很多人同时制作两个或更多不同材质的身份牌,分别在不同场合使用,这种人以商人居多,多是为了自身安全。 身份牌只能由官府统一制作,价格比自身材质高出五倍十倍都不止,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要是查出没有身份,直接押入大牢,你必须拖人找到自己家人开具当地府衙的证明才能出来,这前前后后都是钱,要是你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直接发配边疆改造,基本上这辈子就交代在那里了。为此,出现了很多仿造身份牌的私人作坊,但是仿制很难,因为看似普通的一块圆牌,上面的纹路,周边的凹凸造型,选材都十分讲究,因为金属都被官府把控,所以除了木牌,其他身份牌想要仿造都不容易,而且官府对仿造身份牌打击力度极大,一旦发现,直接下狱,要是没人赎,直接发配边关,成为带甲奴,等待的命运几乎就是死亡。 李鸿胖虎的身份牌都是铜牌,不高不低,门卫问了他们前来的理由,得知是去黄门镖局办事,也没多问什么,直接放行,就这样,二人进入了京城。 一进城,发现道路都是青石铺设,两侧房屋也都是砖石结构,二层、三层楼房随处可见,两侧都是商铺,沿街都是商贩的叫卖声,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有些繁华路段都人满为患,行走都很困难。 两人在繁华的街道穿梭,眼睛都快看花了,各种布行酒庄、饭店客栈、亭台阁楼、甚至花楼赌庄都随处可见。 一路打听,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黄门镖局。上前敲门,不久一名弟子开门,听说要见门掌,接过李鸿递给的令牌,看过后大惊失色,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自己飞快进去汇报。 等候的时候二人四下张望,镖局在城的东南角,从门外看,占地应该和飞鸿派差不多,但青砖墨瓦房和土砖茅草房一对比,高下立判,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不多时,大门再次打开,十多名弟子分列两侧,中间站着一人,看面相年纪约五十上下,脸颊消瘦,面色蜡黄,下巴一撮山羊胡,身材矮小,但身姿挺拔,一袭暗蓝长衫,左手背后,右手中拿着的正是刘雄的那枚令牌。 李鸿胖虎见状知道是掌门来到,赶紧上前,抱拳拱手参拜。 “请问是黄门镖局门掌吗?”李鸿小心问道。 那人点点头,“你们是何人?为何会有我派弟子的令牌?” “我们是飞鸿派弟子,额,奉师父之命下山,途中正好遇到贵派押镖遭遇贼人劫镖......”李鸿还没说完,门掌黄新伸手打断,“二位一路辛苦,先随我进屋内歇息,再说不迟。” 正厅内,黄新居中,李鸿胖虎坐在一侧,另一侧坐着四人,黄新介绍,分别是自己的两位师弟黄良、黄达,以及自己的两名弟子刘曦、黄亮。 “二位少侠能详细说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待二人喝过茶水之后,黄新才张口问道。 李鸿正了正身型,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下山的原因说成回家省亲。李鸿说完,胖虎又补充了些他那里的情况,又把那段腰带拿了出来,黄新等人听后,见到腰带,都坐不住了。 “师兄,这就是那个莲花帮的标志,我绝不会看错的,这帮家伙杀人后都会留下这样标志的手帕,当初大师兄尸体旁就有这样一个标志,我和师父当时就在现场,后来师父追查到他们的线索和其他派高手一同前去围剿,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黄良愤愤道。 黄新盯着那个标志,一语不发,约摸一盏茶功夫,才缓缓说道:“多谢二位少侠前来送信,现在天色不早了,就在我们这里吃口便饭,歇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刘曦,给二位少侠准备一间客房,让后厨多做些菜,二位少侠就交由你照顾,可不准怠慢了。”掌门指着坐在最后的那名弟子说道。 “得令,二位少侠,请跟我来!”刘曦声音高亢,举手示意李鸿胖虎随他走。 二人起身同门掌及其他众人告辞,随刘曦出了正厅。 到了客房,刘曦忙着收拾床铺,打扫卫生,又给端茶递水,弄的李鸿胖虎都有些不好意思。刘曦却笑笑道:“来者是客,你们这一路也很辛苦了,好好歇歇吧,特别是给我们带回这么重要的消息——”刘曦笑容渐渐消失,话也不再说下去。 李鸿胖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坐在那里局促不已。 “刘雄是我的族兄,虽然以前家里没有什么来往,也不熟悉,但是我们是一起来这里习武的,多少都有感情,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刘曦歇了一阵说道,但更像是自言自语,“啊,抱歉,让二位见笑了,我去看看饭做了没,一会给二位端来,请稍候片刻。” 刘曦走后,李鸿胖虎互相看了看,二人都能感觉到,这黄门镖局肯定要有动作了。 “明天一早就快点离开这里吧。”李鸿道,胖虎点头。 第5章 一探徐州 李鸿胖虎二人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胖虎去厕所方便,准备休息了。从厕所出来,却隐隐听到一阵阵喧闹声。 胖虎叫李鸿出来一同听去,声音来自城中心,因为距离城中心较远,所以只能勉强听到些许。此时正好刘曦也出来如厕,胖虎忙问这是什么声音。 刘曦听了下笑道:“二位想必没有来过京城,这里不比别处,即便晚上也是热闹非凡,现在应该是夜市的喧杂声。” “哦,”胖虎应了一声,但整个人似乎已经被吸引过去,不只胖虎,李鸿也被那声音吸引,这也难怪,二人久在山中习武,少有下山,更别说京城这种繁华都市。进城这一路上就不停的左右观望,只是因为有事在身不敢停留,现在事已办妥,听到这热闹声音都有些按耐不住,又不敢明说,俩人都是心痒难耐。 刘曦看二人的表情变化就猜出了大概,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道:“二位少侠,要是不嫌疲惫,咱们出去转悠一圈,权当消食散步如何?” 二人听后都是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同意。三人立刻回屋换衣收拾利索,刘曦带着二人悄悄从后门溜出。 行不多时,远处就看的火红一片,喧闹声愈发嘈杂。继续前行,京都展现出一番令人陶醉的景象。璀璨的灯火照亮了大街小巷,宛如一条条金色的长龙蜿蜒伸展。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声不绝于耳。 夜市中,各色摊位琳琅满目,香气扑鼻。摊主们高声叫卖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整个市场,映照着人们欢乐的脸庞。丝绸、珠宝、古玩等珍贵物品在灯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不远处的酒楼中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窗边的食客们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城市的夜景,好不惬意。而在河岸旁,停泊着一艘艘装饰华丽的画舫,船上的灯火与水中的倒影交相辉映,犹如点点星光坠落凡尘。 抬头望去,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洒下银辉,给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此时的京都,灯火辉煌,美不胜收,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李鸿胖虎二人跟随刘曦游走在喧闹的人群中,也不觉心神荡漾,这京都的繁荣景象真的让他们大开眼界,心生向往。 刘曦带他们来到一间不大的酒楼,小二迎了上来,看到刘曦,忙殷勤问道:“刘少侠来了,快快请进。” “二楼还有雅间吗?”刘曦问道。 “有有有,正好还有一间,请随我来。”说着带领三人上楼。 这酒楼分上下两层,一层有五六张桌椅,二层是四间雅座,虽然不大,但生意很好,一楼已经坐满,二楼也都包出去了,他们这间,一看是刚有人吃完离开的,他们正巧赶上,不然也是没有地方。 刘曦点菜轻车熟路,小二记完立刻下楼准备去了。李鸿四下张望,这楼虽小,但位置极佳,正在河边,过往船只尽收眼底,抬头望去,明月当空,星空璀璨,如同画卷一般。 等菜时间,三人唠起闲嗑,各报了家门。李鸿家正在鸿关城,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父亲经商,颇有家资;胖虎来自东北,家里是皇室宗亲,只是到他这里关系早已疏远;刘曦祖上乱世起家,还曾经割据一方,只是后来战败导致没落,自己的心愿就是出人头地,重塑先辈荣光。 三人年纪相当,聊的非常投机,不觉酒过半酣,三人正在高谈阔论,畅谈各自理想,忽听得外面有人喊道:“船上起火了!” 三人都是一惊,向窗外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漂亮的二层花船船尾处已经火光冲天。其它船只距离较远,而且这么大火势,去了也没办法。两岸许多行人都在那里观望,但除了大声叫喊,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鸿看着花船,眉头紧锁,借着火光,他看到船内人头攒动,众人都在往船首处奔逃,但由于人多,发生了推搡踩踏,还有些会水的人直接跳水逃生了。最让李鸿惊讶的是,他看到人群内有人突然倒地,接着被奔逃的众人踩踏而死,可李鸿却分明看到那倒地之人是被身后一人推倒,而且倒下后没有任何反应。按理说人摔倒后会下意识用手臂护住头脸,可那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众人踩踏,仿佛早已死去一般。而且众人逃走后,倒下之人似乎恢复些许意识,但推倒他的人就在身旁,在他脖颈处猛的一脚,倒地之人再也没有动静,那人接着跑向船边,跃入水中。 李鸿把看到的告诉另外二人,都惊讶不已,胖虎早知李鸿眼神好过众人,惊讶的是发生的案件,刘曦却不止惊讶于发生的案件,对李鸿有如此视力也是惊异。 但眼下之事该如何处理?要是报官肯定没戏,一面之言肯定当不了证据,可证据都在船上,可这火越来越大,已经烧了大半船身,船身已经开始倾斜,眼瞅就要翻沉,船头众人很多都开始跳水逃生,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游泳了,待在船上死路一条,跳水还有可能获救,毕竟周围其他船只都在靠近,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死去的人,都已淹没在火海之中...... “京都之中,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就没人管吗?”胖虎愤愤不平。 “咱们刚管了一件事,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李鸿淡淡说道。 “这——”胖虎被呛的无话可说,抬头看向刘曦。 “那人跳水逃生,肯定要从河堤上岸,距离最近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酒楼前面不远。”刘曦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李鸿明显不想再蹚浑水,胖虎犹豫不定,刘曦想了想,“要不这样,反正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一块去河堤那里看看,要是没有发现,咱们就也该回去了。” 李鸿胖虎点头同意,三人结账下楼,一起顺着河堤往下走,迎面碰到很多人去花船那里观看。三人回头看去,花船已经完全被烧毁,只剩船头在火光中缓缓沉入河底...... “这样一艘花船可不便宜,”刘曦感叹,“这种船内都是当红歌姬歌舞之地,能上船都是达官显贵,要真是人为纵火杀人,里面定有隐情。” 李鸿胖虎听后都深以为然,正行走间,忽听得河岸处有异响,三人赶去,只见一人从河内爬出,趴在河堤边直喘粗气。 “没事吧?”刘曦忙问道,“你是从花船跳水逃生的吗?” 那人正在休息,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看到三人,呆了半晌才道:“是。”就没了下文。 “花船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起这样的大火?”刘曦再度发问。 “不知道!”那人语气冷漠,转身就要离开。 “这位兄弟,先等一下,”胖虎伸手一下抓住他的肩头,“我就问个——” 话未说完,只见那人一挥手甩掉了胖虎的手,也不搭话,转身就走。 李鸿见那人甩手时,掉落一物,上前伸手要捡还给他,那人也已发觉,抢先一步捡起塞入怀中,转身就走。 虽然只瞟了一眼,李鸿立刻惊叫道:“快拦住他!”那人听后也不回头,撒腿就跑。 三人立刻追去,胖虎边跑边问:“什么情况?” “莲花帮!”李鸿喊道,“这家伙是莲花帮的!” 听到这话,刘曦眼神瞬间变得坚毅,只见他深吸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盈,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几步就追到那人身后,一掌劈下。 那人听到身后掌风,一个缩身躲过,手在腰间摸索,接着一道寒光刺向刘曦。身后的李鸿眼见不妙,疾步追上,冲那人后心就是一拳。那人反应极快,立刻收手,侧身躲过。李鸿见一击不中,立即稳住身形,与那人战在一处。 刘曦回身,也惊出一身冷汗,深吸口气,平稳心情,也加入战局。圆月当空,映照的地面一片惨白,河堤之上,三个人影穿梭跳跃,均使出平生本事,战作一团。 约二十余合,李鸿刘曦渐渐处于下风,一是那人手持兵器,乃是一枚峨眉刺,上下纷飞,二人皆是徒手,自然有所顾忌,再者此人极善暗夜交战,许多招式极为隐蔽,稍不注意就会中招,而且此人武功确实高强,无论功力还是实战经验远在二人之上。 眼瞅二人败相已现,那人出招更加迅速,想要速胜,对周围观察有些松懈,没有发现一个身影从河堤下面缓缓上来。 来人正是胖虎,他冲李鸿举手示意,李鸿心领神会,逐渐往河堤处败退,胖虎看准时机,一个饿虎扑食飞扑过去,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峨眉刺也掉落一旁。不过那人反应极为迅速,倒地同时就地一滚,要是被胖虎压住,再挣脱恐怕就难了。 那人就地滚了两滚顺势起身,看到三人都向自己扑来,还想再战,胸口一阵刺痛,原来被胖虎扑倒时撞伤了肋骨,就在这一犹豫的瞬间,三人已经冲到身前,忙一咬牙,运气护住身体,抬手护住头脸,硬接了三人的拳脚,同时借力向后一跃,一手捂住口鼻,一手伸入怀中猛地一甩,一把白色粉末散在空中。 刘曦冲在最前,见状顿觉不妙,立刻后退,同时伸手挡住身后的李鸿胖虎二人,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吸入少许白色粉末。吸入瞬间就觉喉咙奇痒难耐,咳嗽不止。 见三人停下,那人转身奔逃。胖虎还想去追,被李鸿一把拦住,“刚才的粉末貌似有毒,刘曦兄弟现在状态不好,继续追下去别有闪失,而且要是他还有同伴咱们反倒危险。现在先带刘兄回去医治才是正事。” 胖虎看向刘曦,刘曦还是咳嗽不止,嘴角还有些许鲜血流出,情况不容乐观。当下胖虎背起刘曦往镖局跑去,李鸿则来到刚才打斗的地方,撕下一块衣衬,用木棍拨了一些粉末收起来,又找到那人丢的峨眉刺,收拾利索,也赶回镖局。 清晨,镖局内,十余人围在刘曦床前。刘曦此时已经睡下,面色平和。 “应该没有事了。”掌门黄新说道,一旁的李鸿胖虎长出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那白色粉末应该是西南边疆一种植物提取,能刺激人的口鼻,让人咳嗽流涕不止;要是进入眼睛,轻则双眼通红肿胀,泪流不止;要是大量吸入,痛痒难耐,也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治疗方法也很简单,清水反复清洗漱口就可减轻症状,盐水效果更佳。不过刘曦这次吸入不多,回来后赶紧清洗漱口数次,症状就基本缓解了。 “二位少侠也一夜未睡,先去歇会吧。”二人听到刘曦没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黄新一说这话,感觉整个人都疲惫不已,也不再推辞,向黄新拜别,回屋休息去了。 “师兄你看怎么办?”黄达看向黄新。 “徐州吗?”黄新低头半晌,看向黄良,“刘雄是你的弟子,你带几人先去打探一番,不要打草惊蛇,这莲花帮水很深。” “好的,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黄良转身就要离开。 “师父等下,弟子想一同前往。” 众人回身看去,说话的竟是刘曦。 “刘雄是我族兄,我也和莲花帮那人交过手,同去定能有所帮助。”刘曦一脸诚恳。 黄良看向黄新,黄新看了看刘曦,“这样吧,午后出发,要是到时候你身体可以,就可以同去。” 午饭时间,李鸿胖虎刘曦三人一起吃饭,李鸿胖虎已经和掌门说了午饭后离开,刘曦也说了要前往徐州,正好可以同路,三人聊得投机,可以同行都很开心,但是刘曦脸色还是不好,偶尔还会咳嗽,这样子去徐州,不免让人担心,但是刘曦很决绝,二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黄良带领四名弟子出发,其中就包括刘曦,李鸿胖虎也顺路同行。结果出来却发现整个京城都戒严了,路上到处都是官兵巡查,来到城门处发现已经封城,所有人出城必须严格排查,没有府衙的印章一律不准出城。一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死了一名朝中高官,现在全城排查中。 “这死的人不会就是昨晚花船上死的人吧?”其中一名弟子惊讶的看向刘曦。 黄良一愣,赶忙示意那名弟子住口,但还是晚了,守门将领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刚才谁在说话?” 众人见状立刻噤口不言,一个个都像做错事似的低头站在那里。 将领走到众人面前,“都跟我过来下!” “我们什么——”黄良话还没说完,那将领回身就是一巴掌,黄良一个撤步躲过,那将领一愣,没想到自己挥掌竟会落空。守卫士兵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几十名士兵手持刀枪把六人围在当中。 “这位老爷,我们是黄门派镖师,出城办事的,不想打搅了诸位办事。”黄良见状立马堆出笑脸,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双手递上,同时还有一袋子银两。 那将领伸手接过,看了看身份牌,又掂了掂钱袋,哼笑一声,一摆手,包围的士兵后退两步,刀枪都放了下来。 “黄门镖局的?不管是谁,现在没有朝廷批文都不让出城。”将领解释道,语气缓和了些,“刚才是谁说的花船上死人的?” 众人先看向那说话的弟子,接着又转向李鸿胖虎刘曦三人。事已至此,三人只得把发生的事情告知将领。 将领听后大惊失色,看向三人,“此言当真?” 看到三人点头确认,立刻叫来一名士兵,耳语几句,士兵立刻小跑着离开。没过多久,一支十余人的骑兵部队赶来,“是谁和昨晚放火杀人的贼人交手过的?”为首的一名年轻将军问道。 守门将领立刻上前,和马上将军简单说了下情况,又指向李鸿三人。 六人随着来的十余人来到士兵轮岗休息的房间,把事情又详细问了一遍,然后让他们出去等待,接着这些人就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约摸一刻钟时间,六人又被分别叫了进去,出来的人不能和其他人接触,看来是要分别审问确认真假。全部都问完了叫六人全部进去,这时日已西沉,前后耗了约有两个时辰。 “多谢你们的消息,这对我们破案有很大帮助,”那将军说道,“我们需要去徐州调查,还需要诸位配合,本身你们也要去徐州,这二位原本也是江湖中人,和你们同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说罢伸手指向旁边的两人,“而且他们都在朝中任职,做事也会方便很多吧?” 黄良苦笑,看似问询,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只得答应。 众人正准备离开,“那二位飞鸿派弟子,也请帮忙同去,没有问题吧?”将军看向李鸿胖虎二人。 “为朝廷出力,我辈义不容辞!”李鸿抱拳施礼答道。 第6章 再会莲花 徐州城外,一支八人商队和守门士兵一番交涉后进入城内。这八人就是黄良一行四人加上李鸿胖虎二人,另外还有两人,一位是是京都那位将军派来一同调查的。而进入徐州城这么顺利,正是二人交涉的结果。 徐州城是进入北方边关鸿关城后第一城,倘若边关失守,这里就是守卫京都的前线,所以历代皇帝对于徐州城都极为重视,戒备森严,任何人出入都极为困难。 进入城内,可以看到和其他城镇有显着不同,街边商贩很少,行人不多,饭馆旅店也少的可怜。能够看到零散的商铺,这里与其说是村镇,更像是个巨大的村落。 一行八人走在路上,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都感觉浑身不适,匆匆赶到城中府衙,进去见到了当地县令秦知府,一听说是京都来人,慌忙下堂跪拜,那二人和秦知府说明来意,知府不敢怠慢,带领众人到后堂休息,又命人通知守城将领。 不同于其它城池军队在城外驻守,京都周边城池都是军队直接在城内驻扎,徐州城就是其中之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城池的安全,但弊端也很明显,城内的居住生活都会产生影响,军民间的矛盾也很容易激化,这城中的景象就显示了这一点。 没有多久,外面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十名顶盔掼甲的将士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虎须倒竖,双目有神,年纪约五十上下,他扫视一眼屋内众人,“京都派人来此所为何事?”声音极为洪亮。 “在下司马吕常,这位是别驾张谦,奉命前来调查梁亲王三子张寿死因。”吕常起身拱手答道。 “怎么?梁亲王是怀疑我杀了他儿子还是我这里窝藏罪犯?”那人听后大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嘴里不住地发出怒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爆炸一般,“奉命?奉何人之命?就算陛下亲临也得拿出证据来!” 吕常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张谦倒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雷鸣将军何必动怒?若是没有此事又何必动怒?我们也只是打听到那些贼人有可能潜伏在此处,若是不在,自然还将军一个清白,倘若在此,一举拿获,大功一件,梁亲王也会感激将军的。” 雷鸣被怼的无话可说,恨恨问道:“你们来我这里调查是何原因?” “喏,”张谦指了指李鸿六人,“这些人当夜和贼人交过手,得知那贼人是江湖中莲花帮成员,而莲花帮正在徐州城内,所以我们也是来调查真假。”简单说了下那晚经过,还示意黄良拿出那截腰带,黄良也是心领神会,将腰带拿出。 “莲花帮?”雷鸣疑惑道。一直在旁边站立的秦知府低声道:“将军,城北是有一个莲花派,约有几十人,平时给人看家护院,教人些拳脚功夫,掌门好像是史春。” 雷鸣狠瞪向秦知府,秦知府吓得退后一旁,不敢再多说什么。又回头看向张谦,“既然如此,你们可随意调查,要是没有找到犯人,就赶快给我离开!”指向秦知府,“有事找他就好,但是要私闯军队驻扎营地,别怪士兵刀剑无眼!”说完转身离开。 看到雷鸣等人离开,众人都长舒口气,秦知府更是直擦额头汗水,忙招呼人准备房间休息。张谦却摆摆手,“准备两间房就好,我和吕大人在此等候,调查的事就交给各位了,在这里住宿,想必各位也会不舒服,这里有些银两,你们拿去,有事来这里找我们就行。”说罢将一袋银子递给黄良,众人忙叩手道谢。 张谦示意众人都坐下,继续说道:“秦大人,我们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您给我们简单介绍下城里情况,再说说这莲花帮的情况如何?” 秦知府忙道:“好好好,没问题,老刘,快叫人给各位大人上茶!”旁边一位老者忙领命出去,不多时,没人桌边都有一杯浓浓的热茶,众人一路早已饥渴难耐,都端起一饮而尽,接着又给众人都续上,还上了果盘糕点,众人吃喝已毕,秦知府支走家丁侍卫,关好门窗,屋内仅剩九人,秦知府才缓缓开口,就这一席话,听得众人脊背发凉。 这徐州城位置特殊,是鸿关城与京都间唯一大型城池,是京都的北方咽喉,相比其它京都周围的城池都要重要得多,守卫将领都是皇帝的亲信部将,这些人来此之后权利就都落到这些人手中。雷将军就是和先帝当年关系密切,才成为了徐州守将。但是先帝过世,太子登基,势必要提拔自己的圈里人,徐州城的守卫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雷将军现在的位置就很尴尬,但是徐州城又很特殊,即使现在这种和平时期,外人介入都很困难,城内驻军几乎都是雷将军的铁杆亲信,要是真被逼急了,无论是北上外逃,还是南下攻打京都,都十分便利,所以处理起来十分棘手。所以你们的到来雷将军才会这种反应,他肯定认为这是借题发挥,是陛下借机除掉自己用的伎俩。而各位来此,能否查到什么并不重要,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必将成为陛下调动雷将军的理由,即便活着回去,也肯定会编造出各种理由对雷将军下手,而各位,只是此次事件的一枚棋子而已。 众人听后都默不作声,还是张谦先开了口:“秦大人这样和盘托出不怕雷将军对你有什么不利吗?” 秦知府苦笑道:“我在此地说是父母官,却没有任何实权,而且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而且这些事谁人不知?我只是怕提醒下各位,切勿枉送了性命。” 随即就是一阵沉默,这时李鸿开口问道:“秦大人,能和我们说说莲花帮的情况吗?” 众人都看向秦知府,秦知府叹口气,“你们还想继续调查下去吗?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理由,最好离这个帮派远些,他们的背景很复杂。” “秦大人,您就给我们说下吧。”刘曦催促道。 “唉,和你们说实话,要想在这里能够待的长久,只要做到两点就好,第一,小事自己处理,不给上面添麻烦,大事一定禀报,你没有任何处置的权利。这第二点就是,莲花派做的任何事,都不要深究,只要做好这两点,你的位子就是稳的。到了任期结束,赶紧离开,你只有告老还乡这一条路,要是还想再走仕途,你就有可能再没有路可走了。”秦知府看向众人,“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抱歉,我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我也想安度晚年。”秦知府向众人抱了抱拳,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打搅了。”黄良起身道。 “那我和吕大人在此等候各位的消息。”张谦说完,六人道别。 出屋之后,门口两侧侍卫环立,见人出来,立刻分列两侧,看来他们都在门口偷听。 离开府衙,众人都长出口气,其中一名叫林忠的弟子刚要开口说话,黄良立刻打断了他,“今天好累,先找个饭馆好好吃口,再看看哪里有馆驿之类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黄良边说边瞟眼示意,李鸿立刻应道:“黄师傅这一说,真有些饿了,我记得来时有一家饭店,看着不错,咱们去吃一口如何?”声音说的很大,同时用手指向去的方向,与此同时,手指尽头道路拐角处,一个身影一闪消失了。 餐馆内,六人边吃边谈,好不快活,从门派趣事,到琐事见闻,从沿途风景,到人文地理,喝到酣处,两名弟子还猜拳,闹腾不已,惹得周围食客都远离他们。而且他们还不在自己位置坐着,这俩喝完又换人,最后喝的都不知道原来谁坐哪了,喝到后半夜,才起身离开,来到定好的旅店,共两间三人房,都回屋睡去。 次日清晨,店小二敲门送水,刚一敲门,门就自动开了,两间屋内都空无一人,不由大惊,赶紧下楼禀报两名正坐在一旁喝茶的人,两人听罢猛地起身,飞奔上楼查看,气的捶胸顿足,一人冲着小二就是一顿嘴炮输出,两巴掌直接招呼。小二捂着通红的脸,低头缩在那里一言不发,二人继续在屋内翻找,这里不再赘述。 天已大亮,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三名官兵正在街上巡逻,他们左右观察,看着周围情况,不时还互相耳语几句,到了中午,三人来到一间酒楼,这里人很多,已经没有空位了,他们左右观察,发现有张桌子只有三人,没有坐满,就过去拼了一桌,两拨人各自吃饭说话,互相聊着熟络起来,就开始互相攀谈,这六人正是黄良一行人,官兵三人正是黄良带着两个弟子,李鸿胖虎刘曦三人就是先前吃饭的客人。 六人昨日吃饭时就定好了摆脱之法,六人趁着夜色离开旅店,李鸿三人负责探查秦知府那里,黄良带着两名弟子去探查兵营,约好了正午在这里碰头。 六人汇总了消息,秦知府那里没有什么情况,但是发现他的一名家丁去了一个大户人家,约一个时辰才出来。黄良他们发现这里的官兵似乎都有些不满,而且他们离开驻地去居民区是常态,好点的花钱买货,脾气差的直接拿,如有反抗就拳打脚踢,十分霸道。他们趁守卫不备,从营帐里偷出三套官兵穿戴,穿在身上,大摇大摆的来汇合了。 那户人家难道就是莲花帮?众人都有此想法。吃完饭,他们还是三人一组分别离开,七拐八绕,到城边一间破旧废弃的茅草屋内集合,李鸿和刘曦放哨,其他四人休息,都太累了。 夜幕降临,李鸿刘曦休息,胖虎负责照顾二人,黄良带着另外二人去那户人家打探。 到了凌晨,李鸿首先醒了过来,却发现负责守卫的胖虎早躺在一旁鼾声如雷。自己起来出去小解了一下,回来又喝了口水,吃了点东西,却再也睡不着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其实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师父之死疑点重重,掌门说是让自己调查,又介绍了师父的弟弟秦民,其实就是让自己跑腿报信而已。眼下和莲花帮的恩怨,都是黄门镖局的事,和自己更没半点关系。自己一心就想过个平稳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咋不睡了?”刘曦不知何时也起来了,看到李鸿没睡,也坐了过来。 “没事,不困了。”李鸿应道。 “真的抱歉把你们卷进这事,谢谢你们这一路的帮助。”刘曦言语满是感激,李鸿苦笑两声,算是回应。 “我一直有个疑问,一直没时间问,也没人说,”刘曦像是对李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们本来的任务就是来偷偷调查的,但为什么非要走正门,半夜偷偷翻墙也未尝不可,或者偷偷买通守卫,也是可以,既然看到门口盘查,还这样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不就是等着被问嘛?” 李鸿听后点头:“刘兄,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我们是外人,不好多问什么,像莲花帮这种游走在暗地里的帮派,警惕性肯定极高,特别是又刚杀了梁亲王之子,而且还被我们发现,必然会更加小心,这种情况下我们即使去也不可能查出什么,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李鸿压低声音,“如果是我,咱们这批人其实就是幌子,吸引对方注意,再派另一波人暗中调查,才是上策。” 刘曦恍然大悟,点头称是。李鸿伸个懒腰,无意碰倒旁边的扫把,正好打到睡在一旁的胖虎头上,正打呼噜的胖虎一下子被打醒,揉着头骂道:“谁?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子睡觉!” 李鸿冲他就是一脚,“吼什么吼,老子揍儿子,你还有啥意见?” “什么?”胖虎一听就怒了,“敢占老子便宜,你真是皮痒了!”接着就以一个和他身材不符的灵活翻滚一跃而起,扑向李鸿。李鸿也是一跃而起,转身就跑,俩人就这样追逐打闹起来。 刘曦在一旁看着,起初不以为意,但发现二人动作越来越大,有真打的意思,赶紧过去阻止。李鸿一拳打向胖虎,胖虎闪身躲开,却正好打中刘曦面门,鼻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刘曦这下也恼了,挥拳加入战团。三人打斗间,李鸿不敌,逃回屋内,胖虎边骂边追过去,刘曦见状也追进去,却发现二人正在隔空挥拳,嘴里不停叫骂。 李鸿小声对刘曦道:“动作别停,继续叫骂,咱们被人盯上了。” 刘曦听后大惊,也忙学着他们的样子做起来。“你们快收拾东西,”李鸿来到门边向外偷窥。胖虎立刻开始收拾,嘴里依旧叫骂不停,刘曦也忙照做。 收拾利索后,李鸿已经各个方向都检查了一遍,带着二人从后面厨房窗口翻出,钻进林中,找了处杂草茂密处隐蔽起来。 约一盏茶时间,有三个身影从三个方向慢慢靠近茅屋,观察一番后进入,没多久都气哄哄的出来了,一人还把本已破烂的房门一脚踹烂,三人转身离开。 “走,跟上去,这回该咱们了。”李鸿低声道。 东方泛白,那三人七转八转竟然回到了府衙。李鸿三人翻墙而入,躲在角落看到三人正向二人禀报,为首不是别人,正是秦知府,而旁边一人,一袭黑衣,腰带赫然绣着一朵白色莲花! 第7章 绝处求生 李鸿三人远远看到监视他们的那三人和秦知府以及一名莲花帮成员说话,由于距离太远,无法听清说些什么。胖虎想要离近些能听些内容,却被李鸿一把拉住,带二人离开。 出了府衙,来到一处僻静角落,才开口说话:“胖虎你刚才要是真出去,咱们仨就交代在这里了,那一袭黑衣的人就是莲花帮成员,而且还是白莲花,上次那个红莲华成员咱们就差点栽了,这次再冒然行事绝对有死无生。” “而且,那三人回去同时那人就已经开始四处留意,特别是咱们这个方向,他注视良久,要不是天色还有些昏暗,没准咱们已经暴露了。” 胖虎忙认错表示再也不会如此,可是现在该作何打算? “咱们分头行动,”李鸿说道,“胖虎,你回到茅屋那里,记得躲在暗处,如果黄师傅一行人回去,和他们说下咱们的情况,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没回来,下午申时这里集合。” 接着又看向刘曦,“刘兄去下张吕二位大人那里,别让外人看见,周围定有暗哨,切记别让发现。如有机会,就问下此次案件有哪位大人全权负责,也是申时这里集合。”刘曦点头应允。 “我在这里跟踪那三个莲花帮成员,看能有什么发现。”李鸿拍拍二人肩膀,“看情况这里不善,凡事多加小心。” “嗯——”刘曦欲言又止。 “刘兄要说什么?”李鸿问道。 “我只是纳闷你年纪不大,为何如此冷静,做事又如此心思缜密?”刘曦疑惑。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识判断的,你说为何人生来就有高矮胖瘦?为何会有高低贵贱?有些东西是无法解释的。”胖虎回道,“我只知道这家伙眼神超好,做事稳妥,跟着准没错就是了。” “刘兄不必多疑,等事情告一段落咱们再好好聊聊。”李鸿笑道。 三人不再说话,分头行动。 下午申时,刘曦赶到集合地点,胖虎已经在那里等候,手里还拿着块馒头就着根大葱咀嚼,看到刘曦过来,丢给他一个馒头,刘曦也是饿了,大口啃食起来。 大半个馒头下肚,又喝了两口水才互相问了下情况。胖虎那里黄良一行一直没有回来,但是正午时候还有两人悄悄前去检查,不久就离开了,自己跟了一段,发现他们最后进了兵营,自己就回到市集,买了些吃的过来了。 刘曦那里却有些复杂,发现张吕那里到处都是监视之人,无论是守卫还是仆从,个个都贼眉鼠眼,左顾右盼,几乎就明着说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老实待着吧。 刘曦溜进库房找了套仆从衣服穿上,趁张大人上厕所的时候翻窗而入。 听到响动张谦一惊,“张大人,别出声,我是黄门镖局的,”刘曦低声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下。”张谦点头。 “张大人,这次案件是哪位大人负责?还有在京都遇见的那位将军是谁?我们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真的是调查案件吗?”刘曦悄声说道。 “怎么了?调查遇到问题了?”张谦微笑着小声回道,“我可以告诉你直接负责案件的人就是我和吕大人,至于上面由谁指派你们就不必细问了,至于那位将军,乃是三皇子殿下,现任御林军校尉,虽然官职不大,但谁都知道这是陛下对其历练,毕竟现在三位皇子争太子之事世人皆知,三皇子就是其中之一。” 张谦顿了下又道:“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们此来确是为了调查案件,但如何调查,多久要求结案,都没有提及,但是——”张谦突然脸一沉,“这件事要是查不出任何线索的话我们都无法离开这里。” “那这里的情况您有多少了解?”刘曦又问。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甚至还不如你们呢。但是,这个莲花帮尽量不要深入调查,找到犯事的人即可。”张谦盯着刘曦,盯的刘曦有些发毛。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大人还没好吗?小人这里也有些着急。” “稍等片刻,有些腹痛,可能有些受凉,马上就好。”张谦高声回道。 刘曦见状,忙向张谦抱拳,准备翻窗离开。 “你们竟然来找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谦低语道,“记住,你们凡事只能靠自己,任何事情我这里都爱莫能助。” 刘曦回头望了眼张谦,满是疑惑,转身离开。 胖虎听完,大骂张谦这狗官不厚道,刘曦却摇摇头,“这段时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在镖局呆的久了,对这世道不是很了解,真的有种无力感。” “不是有你师叔嘛,不行的话交给李鸿处理就好,担心那么多干嘛。”胖虎满不在乎。 “对了,这么一说我真有些好奇,李鸿兄弟看岁数应该与我相仿,可能还没我大,但做事沉稳老练,真不像他这个岁数该有的表现。” “这我还真不清楚,李鸿岁数比我小两岁,但是比我早入飞鸿派,当时他就是这个样子,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做事稳得很,门派里也有几个刺头,但好像都有些怕他,也不知道为何。但有一次我被人欺负,是他出面替我解围,我才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一来二去就熟识了。”胖虎回忆道。 二人还在闲聊,就听得远处似有一阵骚乱之声,两人起身向路尽头望去,一个身影从他们身边跑过,二人都是一愣,这人不是李鸿是谁?但是他跑过二人身边根本不停,只是路过时随手将一包东西塞给胖虎,还没等胖虎打开查看,就见后面追来十几名官兵,边追边喊:“抓住他!莫让偷食的贼人跑了!”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跑过。 后面一名体型略微肥硕的官兵,手中还拿着炒饭的大勺,边挥舞边大喊:“快抓住他,刚烤好的烧鸡都被这个贼人抢去了!” 那官兵扭头看到胖虎刘曦二人,二人都是心头一紧,胖虎将那包东西悄悄藏于身后。不过那官兵并没有过多停留,看了二人两眼就着急的追上去了。 二人赶紧离开,到了一个僻静处赶紧打开那包东西,里面是一些吃的,还有一张纸,里面字迹十分潦草,看来是仓促写上的,内容也很简单——立刻离开徐州城。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什么情况?”胖虎看向刘曦,很明显,他已经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刘曦也是一脸的迷茫,“刚才过去的确定是李鸿兄弟吧?” “是,”胖虎回道,“不然他也不会给我这个包。” “看来他是查到什么情况了,”刘曦思索着,“李兄弟现在情况很危险,我的去帮他。”说完就要冲李鸿跑去的方向赶去。 “等下,”胖虎一把拉住刘曦,“你忘了我对你说的吗?李鸿这小子做事十分稳重,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咱们冒然前去反而会添乱,还是按照纸上的要求做就好。” “我不能走,这事本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但是和我们黄门镖局关系重大,刘雄是我族人,我怎么也要查出个结果。”刘曦想甩掉胖虎的手,但胖虎力大,几次都没有甩掉。 “你是不是傻,我都看出来这里问题太多了,咱们现在是众矢之的,再耗下去都得栽在这里,”胖虎也急了,“而且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们门派也得知道这里什么情况不是?总得有人报信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曦也有些犹豫,胖虎也不再多说什么,拉着刘曦就往城边走,正门出城肯定是不可能了,他们来到城墙边,又犯了难,这城墙高约一丈半,想过去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胖虎倒是有准备,腰间缠着绳索,端头绑着飞虎爪。看看左右无人,飞爪往上一抛,牢牢固定住城墙,就开始往上爬。 胖虎刚爬到一半,忽觉一阵劲风袭来,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左侧啪的一声响,胖虎忙扭头看去,一只手掌长短的短箭射入墙内,距左耳不过一寸距离,吓得胖虎全身直冒冷汗。 下面刘曦也看到了,忙回身望去,没有任何人影。刘曦这下也慌了,敌暗我明,形势太不利了。“快往上爬!”刘曦大吼道。 胖虎反应过来,急急两窜,爬上城墙,期间又射来两箭,过擦着身边过去,都未能命中。 “快上来!”胖虎叫喊着。 刘曦再次左右看着,还是没见一个身影,来到绳边,一个纵身便顺着绳索向上爬去。忽听得声响,就在手臂旁边射入一根短箭。刘曦不敢停留,两个纵身上墙,接着收回飞爪,顺着另一侧城墙出了城,接着又狂奔数十里,才都敢歇着,大口喘着粗气。 “我们一直被人盯着?”胖虎问道。 “很明显是的,看来我们并没有摆脱对方的盯梢,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刘曦有些懊悔,“没准李兄弟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让我们赶紧离开的。” “现在这里可能也不安全,我们快回京都,找到你们师父再做打算。”胖虎提议。 刘曦点头同意,现在师叔和两位师兄弟情况未知,自己能力有限,赶快回去让师父做主才是正事。二人稍微休整一番,就踏上了回京都之路。 走了大约半天,两人一语不发,越走越急,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们,可四下望去没有任何人影,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真的让人感到绝望。两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直到崩溃的那一刻,就是猎杀的时机。 这就是莲花帮的暗杀手法吗?刘曦心中暗道。该怎么办?他看向胖虎,胖虎更是呼呼直喘粗气,作为习武之人,走上半天路程,怎么会如此疲惫?都是神经太紧张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也差不多,可眼下又不敢放松,真是煎熬。 来到一个岔路口,本该走左侧,胖虎却无意发现右侧晃过一个身影,拉着刘曦就追了过去。 “不是这条路。”刘曦忙喊道。 “我刚看到个人影,应该是李鸿。”胖虎低声道。 两人飞奔,后面追踪的人很明显没有预料到他们改变方向,而且二人一加速,后面的脚步追的急了,露出了些微的身影,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猛地窜出,和追踪的人打了个照面,接着就斗在一起。 刘曦胖虎听见路边林中动静,忙回头准备去帮忙,却听得一声大喊:“趴下!”两人反应也是迅速,立马趴下,几乎同时听到头顶几只暗器飞过。 与此同时,又一个人影闪过,向着发暗器方向飞奔而去,路过刘曦身边时说道:“你们快去帮那头。” 刘曦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师叔黄良,立刻起身去帮另外正在交手的两个身影。过去一看,正是李鸿在和一人交手,也不多说,立即加入战团。胖虎也随后赶来,四人战做一团。 刘曦看向那人,正是那日夜里暗杀梁亲王三子之人,不由血脉喷张,这几日在徐州城内那种无所适从和无力感全部转化为愤怒,全部招呼出来。 黄门派招数大开大合,以稳、准、狠、享誉江湖,和鸿门截然相反。再次交手,双方都有所了解,特别是李鸿三人,配合愈发默契,刘曦主攻,李鸿配合,胖虎偷袭,三人联手,那人遮拦不定,手中峨眉刺也被击落,他心知无法取胜,虚晃一招,转身就要逃离。 刘曦怎能让他跑掉?紧追上前,一记势大力沉的出拳直奔那人后心。听的后面声响,那人一个侧身躲过,李鸿赶到,一记侧踢正中那人肋骨,还是上次击中位置,那人闷哼一声,站立不稳,但反应迅速,就势一个后滚翻,爬起来准备继续逃跑,却不想胖虎已到身前,一拳正中面门,胖虎本就力大,那人直接仰面倒地,再没了动静。 “下手为何这么重?要留活口,还有许多事要问询呢!”李鸿埋怨道。 胖虎挠头,自知做错,也不争辩,一起过来查看。李鸿测那人鼻息,良久才长出口气。刘曦也赶过来测了下脉搏,气息微弱,但是还算稳健,悬着的心才算放下,看到李鸿,正要问话,却被李鸿阻止。 “有事一会再说,”李鸿说道,“胖虎一会把这人绑好,嘴一定要塞住,我和刘兄去看下黄师傅那里怎样了。”说罢招呼刘曦赶去帮忙。 二人赶了有二里地,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哀嚎声,赶去一看,黄良站在那里,身上满是血迹,双目盯着地上那人,怒火中烧。再看地上那人,右腿和左臂都扭曲成奇怪的模样,脸上满是血迹,哀嚎声正来自地上之人。不过哀嚎声越来越轻,那人竟然发出一阵冷笑,看着黄良,黄良怒不可遏,一脚踩在那人右腿上,那人又是一阵惨叫。 “快说话!”黄良怒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哈哈!”那人又干笑两声,结果嘴里全是血,呛得咳嗽半天,一咳嗽震的身上抖动,又是一阵哀嚎。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人冷冷说道,“敢找莲花帮麻烦,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你们都死定了!”那人开始歇斯底里的吼道,“不止你们,你们门派所有人都得死!还有你们的家眷!到时候都得被莲花帮杀掉!哈哈——!” 不等那人再说什么,黄良踩在那人腿上的脚下加力,那人瞬间又是一阵惨叫。 “你真想知道?”那人缓了半天才张口,“告诉你也无妨,你们这些人啥也不知道就敢闯入徐州,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又缓了一阵,那人突然冷冷道:“莲花帮杀的人何止千百,你们已经是个死人了,和死人说再多有什么用?” 黄良一愣,一个闪身后撤,自己刚才所在处飞过一把飞刀,速度极快,直直插入旁边的树干上。 “出来!既然来了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黄良吼道。 “咳——”一声清咳从黄良身后传来,三人都是一愣,忙顺声望去,就在黄良身后不到三丈距离站着一人,但三人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那人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阿飞,这模样太狼狈了吧?” “师兄救我!我什么都没说!真的!”地上那人忙讨好般的喊叫着。 “莲花派不需要废人,你这个门派的废物!”那人手臂一抖,数道寒光飞来,众人忙闪身躲开,地上那人眉心正中一镖,当场死亡。 “好了,该你们了。”那人冷笑道。 “快!快跑!”黄良大吼,“我来拖住他!你们快走!” 刘曦还在犹豫是否帮忙,李鸿一把拉住他,“快走!”说罢飞奔而走。 “想跑!”那人冷笑,接着一挥手,数个身影飞奔追去。 两人狂奔,身后那些身影紧追不舍,很快到了胖虎那里,此时被捉住那人已经醒来,胖虎正在问些什么,李鸿大喊:“胖虎,快跑!” 胖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正要询问,看到后面追击的十余名敌人,当下脸色苍白,颤抖的说道:“我、我这里可有你们的人,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李鸿急着喊道:“别管那人了,快跑!这帮家伙杀人不眨眼的!” 胖虎见那帮人来势极凶,也不再考虑其他,转身狂奔。 三人一直往前跑,前面是一座吊桥,三人急急跑过,后面追兵已到,李鸿当即从腰间拔出匕首,砍断绳索。 第8章 各奔东西 随着吊桥断裂,眼前只剩下一道宽约二丈,深有三丈的鸿沟。追赶之人见吊桥断裂,停下脚步,看了眼对面的李鸿三人,转身离开。 看到追兵离开,胖虎长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喘口气,就见刘曦一把揪住李鸿衣领,双目通红,太阳穴青筋暴起,怒道:“为什么要砍断吊桥!你不知道我师叔还在那里吗?” 李鸿看着刘曦,一言不发。胖虎见状,赶紧过来,“刘兄弟快放手!刚才情形你也看了,要是不这么做,那些人过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刘曦依旧暴怒着,不过手上力道慢慢变小,直至无力地垂下。 “这是你师叔的意思,”李鸿整了整衣衫,“我在府衙追踪那些莲花帮时,早已被人跟踪了,是黄师傅在暗处引导我摆脱的,把你们二人引出城也是和黄师傅一起商议的,本想抓住跟踪你们的人打探些消息,没有想到他们竟来了这么多人。而且,和黄师傅交手的那人绝非善类,黄师傅是知道的才说的那些话。” 李鸿看着刘曦,冷冷地说道:“而且,这事自始至终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去你们镖局告知消息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我能处理的,我觉得你们镖局要是再深究下去都有危险。” “我们镖局?现在开始分你我了?”刘曦语气也变得冰冷,“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无法救出师叔?无法为我族兄报仇?告诉你,我们镖局众人没有一个孬种!” “是吗,那祝你能手刃仇人。”李鸿言语充满不屑,冲刘曦一摆手,“就此别过。” “再见!”刘曦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喂,等一下,”胖虎显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刘兄,先别走!”转身看向李鸿,“到底咋回事,李鸿,这是什么情况?” 李鸿一语不发,看着刘曦身影慢慢消失,转身看向胖虎,“咱们走吧。” “走?去哪?”胖虎疑惑道。 “从哪来回哪去啊,你回飞鸿派,我回家啊。”李鸿看向胖虎,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胖虎看着李鸿,已经有些愤怒了。 “我刚才说了,自始至终,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已经多次身陷险境了,趁还陷得不是太深,尽快抽身吧。”李鸿看着胖虎,淡淡说道。 “……”胖虎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张口,已经有些迷茫了。 “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选择。”李鸿拍拍胖虎肩膀。 胖虎看着李鸿,“李鸿,你真的和我年纪相仿吗?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年纪相仿吗?我入飞鸿派可比你早,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的,可你总是直呼我的名字,太没礼貌了。”李鸿看着胖虎,并没有正面回答。 “但算年纪的话你还比我小两岁,总觉得叫不出口。”胖虎挠挠头,“而且你现在被逐出师门了,我可是正经飞鸿派弟子,再叫你师兄也不合适不是吗?” 这下李鸿被呛住了,为了和掌门的约定自己要放弃好多,现在开始慢慢显现了。 “走吧。”李鸿转身离开。 胖虎回头看了眼鸿沟对面,似乎有些不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李鸿离去的方向追去。 五天后,李鸿胖虎终于又回到了飞鸿镇,两人道别,胖虎回飞鸿派报到,李鸿继续北上去鸿关城,他的家就在那里。 又过了三天,李鸿终于进了鸿关城。鸿关城并不大,但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看到各地方的人,天南海北都有,北疆外族往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在少数,在这里你可以听到人们操着各地方言交流,连说带比划交流,还有人拿着纸笔写画,更有不少专门的翻译官在这里挣钱。 李鸿对此却不感兴趣,绕过繁杂拥挤的街道,来到一间商行,也不抬头看下,迈步进入。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吗?”进门是一间大厅,一名伙计跑过来问道。 “李店主在吗?”李鸿四处打量着问道。 “您是哪位?我好去禀报。” “你就说李鸿回来了。” “我宝贝儿子回来了?”约一盏茶时间,一名身着名贵锦衣,大腹便便,年纪约四五十岁的男子小跑着来到前厅。 “爹,我回来了。” 李鸿父亲名叫李江,当年他的父亲,李鸿的爷爷,常年在江边打鱼,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李江也有样学样,自己的孩子都以出生地附近的山川河流命名,李鸿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来来,儿子,累了吧?快吃点东西,快喝点茶,上好的龙井茶。”二人进入后厅,李江嘴巴就没停过,“你妈前日回去省亲了,过个一两天就该回来了,你大哥出去查点铺子了,早点就回来。” 李鸿的回来让李江十分开心,“早和你说功夫啥的学学就好,早该回来了,就你妈非让你一直学,有啥好学的。而且你也是无意伤人,没事的,赶明天我去趟山上再多给些香火钱就好。既然回来了就帮爹打理生意嘛。” “三弟回来了?”李江还在不停说着,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美,穿着十分考究的男子走了进来。 “大哥,我回来了。”李鸿起身施礼。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子李岳。 “回来的好,这些年在山上受了不少苦吧。”李岳上前一把抱住李鸿,“嗯,不错,这身子果然很结实。”又回头问李江,“爹,派个人通知娘一声三弟回来的消息吧,到时候回来晚了要埋怨咱们呢。” “对对,说的没错,”李江应道,“小李子,快来!”李江招呼一个家丁立刻出发。 “爹,大哥,我待一阵子可能还要离开,既然下山了我想先出去转转。”李鸿说道。 “离开?哪都别去了,”李江一听就急了,“离开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学到什么,还不如回来和你哥一起帮我呢。” “是啊,三弟回来了就在家多待阵子再出去也不迟。”李岳也在一旁说着。 李鸿也不再说下去了,转移了话题,晚上吃饭格外热闹,自家能来的亲戚都来了,还有好多和李江的合作伙伴以及当地官员武将都被请了过来,一共有四十来人,李江索性包了一家酒楼,为李鸿接风洗尘。 觥筹交错,喝酒行令,所有人都兴致极高,只有李鸿是个例外,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是为他准备的接风宴,但所有人都是冲着自己父亲的面子来的,而且这里面他又认识哪个?不过是自己父亲和众人拉关系找的由头罢了。 李鸿找个借口出去清静一下,在酒楼门外找了块石墩坐下,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得楼上有声音。这酒楼二层有外挑露台,正好就在李鸿头上。 “你弟弟这个时候回来是什么意思?”一个女声传来,语气中明显带着怨气。 “都说他在山上习武,说是被赶下山的,其实咋回来的不重要,他是我弟,你总不能不让他回来吧。”一个男声回道。 “我和你说,你给你爹帮衬了十多年了,好容易到了现在,要是你弟一回来就要分财产,我可不答应!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我和你的两个孩子可都靠着你呢。”女生越说越委屈,后面都快哭出声了,“而且你不是还有一个二弟,要是他也回来该咋办?你辛苦半天就让他们回来落现成?” 男的赶忙连哄带劝,声音渐渐轻微,接着二人回到屋内。李鸿在底下早已看清,说话的二人正是自己的大哥大嫂,心中不禁一阵苦闷,暗想道:真是个狗血的家族啊! 随即回忆起自己的二哥李津,二哥很早就离开家了,小时候大哥总是跟着父亲帮忙,自己和二哥经常一起玩耍,自己的性格也和二哥很像,对父亲的事不感兴趣,却总是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很着迷,外人都认为这俩孩子有问题。结果自己十二岁那年,来了一个道士,李津和他交流之后,仿佛入迷一般,每日去找那道士,三个月后,道士离开,二哥说什么要一起离开,父亲李江怎么说都不行,无论威逼利诱都不好使,甚至想要派人收拾那道士,最后还是被母亲阻止,最终不得不妥协,同意二哥离开,但条件是不能出家,二哥直接答应,一走再无消息,父亲为此还迁怒于母亲,二哥一旦离开,就算出家谁能阻止?可后来派人四下寻找也全无音信。二哥一走自己变得寡言少语,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父母急得不行,真怕自己步二哥的后尘,可自己对读书经商都毫无兴趣,最终决定把自己送到了飞鸿派习武,离家不远也不至于找寻不到。 李鸿正在回忆,酒楼内出来一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自己的一个远房表亲,拉着他回去喝酒。 直到后半夜,众人散去,李鸿只记得自己喝了不少,是被家丁用轿子抬回来的,多会回的家,谁换的衣服,全没印象了。 次日,李鸿前往厅堂向父亲请安,接着就在鸿关城闲逛起来,经常看着那些商贩如何叫卖,苦工搬运货物,还有自家伙计如何做活,一看就是一天。 他们家商行是以丝绸起家的,李鸿之前对丝绸没有研究,山里面生活清苦,丝绸这种奢侈品太少了。现在下山,和伙计们好好问了丝绸的各种问题。一周后,自己都已经可以对新到的丝绸进行鉴别分类了。 他们家商行贩卖的可不止丝绸,几乎囊获了各个产业,食物、药品、厨具、武器、都贩卖,除了国家管控的军粮和食盐,他们几乎都有涉足,而且很多时候官员都要来他们这里购买。 三天后,母亲回来了,见到李鸿激动不已,都哭出来了,紧紧抱着李鸿。李鸿再次说了想出去闯荡,父亲坚决不同意,母亲却最终同意了他的要求,最终父亲也同意了,但提了要求,一是不能出家,二是必须经常来信,不能一走就没有任何消息,而且要对列祖列宗承诺。李鸿二话不说,家族牌位前磕头立誓,父亲这才无奈放人,不过还是让李鸿在家多待了一阵子,大约四十多天,李鸿终于和家中众人告别,踏上征途,这次的目标很明确——灵山。 灵山位于东北,现在天气最热时候已经过去,要去灵山必须加紧,再过两月温度会直线下降,就不适宜再做调查寻访了,太冷了,那里的冷是真的会把人冻成冰棍的。而且灵山据说很邪乎,山上的灵山派众弟子更是诡异,但是怎么个问题去过的人也说不出来,只有亲自去体验才能感受到。 李鸿独自一人上路了,父亲本来给他安排了随从,都被他拒绝了,有个帮手肯定会方便些,但是行动可能会受限制,没准还会成为累赘,权衡之后,还是决定独自上路。不过李鸿也猜到父亲会派人暗中跟踪,不过这对于李鸿来说轻而易举,摆脱跟踪后,独自出发。 灵山位于东北,鸿关城在北疆,两地相距不是太远,步行大约半月,但是灵山到底在哪,还不清楚。不过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 首先李鸿简单进行了乔装打扮,父亲给他准备的盘缠都收好,金银铜钱都有,总共约有四五百两,其实李江给他准备了许多,被李鸿拒绝,一是怕太多招摇,而且携带也不方便,再者路上多是山路,多带粮食比银两更加重要。 一路风餐露宿,相比京都鸿关城这些城市,沿途路过的村落就要寒酸得多,连飞鸿镇都显的繁荣。这些村落大都是土坯房,甚至茅草房,这里可是北方,严冬到来村民该如何度过?不过,这些村落中还是有一两户特别显眼,占地数十亩,青砖围墙,红漆大门,远远看去,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百花争艳,相比那些朝廷高官,达官显贵的府邸也不遑多让。 李鸿摇摇头,这些村民连个栅栏围栏都没有,却要为这些村霸老爷卖命,努力一生可能都换不来这些人的一顿酒饭,一件锦衣,真是可悲。 李鸿摇头叹息,可自己眼下所带口粮已经见底,只得找户人家借住。 李鸿敲开一户人家房门,是个年纪大约四五十的妇女,她上下打量李鸿,“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吗?” “大姐您好,我是黄门镖局弟子刘雄,奉命去保镖的,路过贵村,天色已晚,想借住一宿就走,还望留宿,放心,我会付房钱的。”李鸿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约摸着有个半两,递于村妇。 那村妇见钱后立刻喜笑颜开,招呼李鸿进来,将一间存放草料的库房收拾出来让李鸿住下。接着又是送水送饭,又是准备被褥,殷勤备至。 洗漱完毕,李鸿倒头睡下,这十多天不停赶路,疲惫不堪,根本不管环境如何,能够展身休息就已知足。 午夜时分,两个身影悄悄靠近李鸿休息屋外。 “婆娘,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小子身上有的是细软?”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我听得清楚,他取的时候有金属的碰撞声,那绝对是银两的声音。”女人信誓旦旦的说。 “好,反正也是晚上来的,没人见过,一刀宰了,院里埋了,谁也不知道。”男人握了握手中的砍刀说道。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男人蹑手蹑脚走入,女人在门外扒着门往里看。 男人缓步靠近床前,举起砍刀,一刀劈下! 第9章 诡异灵山 男人一刀劈下,接着再次举刀,连砍数刀,再猛的掀开被子,里面却空空如也。 男人瞪大双眼,左右张望,突然脚腕被人抓住,站立不稳,栽倒在地,接着床下钻出一人,正是李鸿。 “小兄弟——”不待男人继续说话,李鸿过去一拳正中那人面颊,男人一声不吭,栽倒在地。 门外的女人看到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杀人啦!贼人杀了我家汉子!” 李鸿追上,一把抓住女人后脖颈,手指发力,那女人直接瘫软倒地。 这时外面已有数家掌灯,一些人出来喊道:“贼人在哪里?” “好像是老丁家!” 李鸿进屋收拾好行囊,绕道屋后,听得门前人越聚越多,“??——”门被撞开,自己一提气,翻墙而过,顺着围墙阴影绕出村外。 李鸿叹口气,这一路上的村民对自己的防备心都很强,个别对自己殷勤的也都是不怀好意,为了不太突兀自己都没带兵器,就是怕太过招摇,自己从小就在城里生活,后来上了山,基本没和山村百姓有过交集,现在看来,自己对世人的幻想太过美好,真正底层的百姓生活自己根本不了解,要不是自己警惕性高,都被害好几回了,再回想老爹在自己走时说的话,自己独自行走的经验太少,肯定会有危险,万事都要小心,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真的是经验之谈。 正行走间,就听得“嗖”的一声响,接着脚腕一紧,整个人就倒挂的吊了起来。 “哗——” 一盆冷水将李鸿浇醒,李鸿抬头张望,四周围了几十个村民,刚想用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就是这个小子!”一个女子尖声叫着。李鸿望去,正是留宿自己的女人,“就是他!我看他可怜留宿他,结果他半夜进我们家偷东西,被我家老汉发现,他竟然下手把我们都打伤!还想偷东西跑路!”女人嘴巴不停说着,听的周围村民个个义愤填膺。 “抓他见村保!”一些人喊道。 “对!这种贼人不能便宜了他!”很多人都附和道。 接着,李鸿就被几个村民拎起来,推搡着往前走。李鸿刚一迈步,就发现左脚和踩棉花一般,稍一动弹脚腕就疼痛不已。 这个状态想跑都跑不了。李鸿暗道不妙。踉跄走了两步,瞥眼发现那女人手里正死死拿着自己的包袱,脸上止不住的窃喜。 “各位!听我说句话!”李鸿大声道,“我是村保派来的!” 一听村保,众人都停下脚步。 “各位村民,前日村保家中丢失了一些钱财,应该是某个村民所盗,雇我暗中调查,昨日我发现老丁家夫妇行为异常,前去调查,果然找到,正要去村保那里汇报,被他们发现,要杀我灭口,我只得逃跑。各位要是不信,那老丁媳妇手里拿的,就是我在他们家找到偷盗村保的银子,各位要是不信,让她打开一看便知!” 李鸿话毕,村民们都呆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领头一人看向女人,女人一脸惊恐,“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拖延时间,这种贼人,就该死掉,免得再有人受害。” “丁嫂,那个包袱打开看下。”领头人说道。 女人没想到李鸿会反将一军,不知该如何应对,死死抱着包袱,不停后退,而村民在领头那人带领下步步紧逼。 “都离我家婆娘远点!”老丁不知何时醒来,看到媳妇被众人围困,情急之下,操起砍刀,冲了过来。 众人见老丁来势汹汹,又有刀在手,纷纷后退,但又不愿远离,形成一个圆,围住老丁夫妇。 “老丁,你这是要做什么?”领头人上前,“把刀放下来,有话好说。” “你们是宁肯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信不过我吗?这家伙分明是在挑拨我们!”老丁举着刀,护着媳妇在身后。 “既然你说你们没偷,那敢打开包袱让大家看看吗?”李鸿问道。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丁嫂手中的包袱。 “话都说到这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打开看下嘛。”领头人说道,“还是,里面真有什么东西?” 众人包围圈越缩越小,老丁越发紧张,手中砍刀不停左右挥舞,与此同时,身后一村民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丁嫂手中包袱,丁嫂一惊,失声尖叫,死死抓住不放手。老丁听到后面有动静,忙回头看,领头人趁机手中木棍打下,正中老丁手臂,砍刀掉落。几乎同时,包袱在拉扯中撕裂,里面东西掉落,一阵金属碰撞声。 众村民都看呆了,这些银两至少几百两,几个忍耐不住的村民就要上去抢。“这可是村保的银两,有胆的就拿吧。”领头人淡淡说道。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那些头脑发热的村民,他们纷纷把到手的银两不情愿的放回包袱内。 老丁夫妇此时已被众人制住,领头人问道:“这些是什么?可否解释一下?” “这、这些是我的嫁妆!”丁嫂答道。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丁嫂脸颊瞬间通红,一股鼻血喷流而出。领头人右手停在半空,随着这声清脆的巴掌,原本骚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你有这些嫁妆,还会心甘跟着这佃户老丁?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领头人言语间已满是怒气。 “是、是这个外来人的,”丁嫂明显被吓怕了,“我看他随身带着不少银两,就动了歹心,想据为己有,不过我们真的没有偷村保家银两,借我们个胆也不敢啊!”丁嫂话语中都带有哭腔了。 “哦?”领头人听完,看了眼李鸿,李鸿并未说话,只是用下巴示意领头人去看包袱。 领头人拿起包袱,里面有数百两银两,一些衣物,两封信,一封是飞鸿派掌门写的,还有一封是李江的手书,写给自己名下所有商行的。 看到第二封信,这人眉头一皱,又看到里面有两个身份牌,分别是李鸿、刘雄,名字身份都不同。当下把包袱收起,“这人应该是村保派来的,带着他和老丁两口子一起去见村保!” 众人簇拥着来到一座巨大的宅子前,领头人敲开门,和里面说了些什么,不多时,正门打开,一位老者出来;“张毅,带这个人去见老爷,那对夫妇先押进柴房,其他人都可以散了。” 张毅就是领头人的名字,他带着李鸿跟着一个侍女绕道后院,进了一家书房。不多时,一个精瘦的老者进来,“张毅,那个人在哪里?” 张毅起身拱手,一指李鸿,“就是此人。” 老者拿出李江的那封书信,“这信上说你是全国首富,丝绸大王李江之子李鸿,是真是假?那这块刘雄的身份牌又是怎么回事?” 李鸿也不说话,整个身体扭动了几下,再一提气,那绳索竟然自动脱落下来,张毅和老者见状大惊。 “老先生不用紧张,那封信确是我的,”李鸿揉了揉被捆绑已久的手臂,“我正是李江三子李鸿,这刘雄是怕招惹麻烦用的假名。” “你父亲富甲一方,可你怎么孤身来此?”老者疑惑道。 “我要去东北办事,不想劳烦家父,毕竟这是我的私事。”李鸿也不避讳,简单说了下自己门派之事。 “我叫张亮,是这个村的村保,张毅是我这里的领班,和我之前出村办过事,听说过家父的大名,所以看到信后不敢自己私断,特来找我商议。” 果然还是自己老爹好使,李鸿心中暗道。却不动声色,把来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些刁民,之前就是对他们太好了,差点误伤了三少爷。”张亮随即怒骂那些村民毫无素质,贪得无厌。 这些村民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你盘剥的太过厉害。李鸿心中这么想,但是嘴上却笑着说:“多亏村保大人为我正名,”又看向张毅,“多谢张大哥的相救。” 张毅看着坐在椅凳上轻松喝着茶水的李鸿说道:“其实我不出手,相信以你的本事脱身也不难吧?” “哪有,”李鸿笑道,“那么多村民,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三少爷能来我这里真是缘分,折腾一晚,现在都快天亮了,想必都饿了,我让人弄些吃的,咱们一起吃口,边吃边说如何?” 李鸿确实饿了,等饭菜上齐就大吃起来,让他惊讶的是这种穷乡僻壤吃的一点不差,甚至一些食材味道因为是山中野味比城中味道更好,想起昨晚在老丁家里吃的窝头咸菜,真是天上地下,不由对老丁夫妇有了一丝同情。 “村保大人,那对夫妇现在怎样?” “三少爷这是怎么说话,我这村保之名哪里说得出口,敢称大人?我年纪应该长你父亲一些,叫我张伯就好。”张亮回道,“那对夫妇惹了少爷真是罪该万死,现在柴房中,不给他们点教训怎么可以。” “他们想必也是一时财迷心窍,张伯就别太难为他们了。” “少爷不知,这些人不止一次如此了,如果来是有些身份的人,在我这里出事,我这个村保首当其冲,离我们不远的一个村里就发生过类似事情,后来军队来了,整个村子无一幸免,村保也在其中。”张亮叹口气,“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只有手段强硬,才能过得长久。” 李鸿听后,不再说话,一时间厅堂陷入寂静。 “小兄弟不知要去何处?”张毅也在一同陪酒,开口问道。 “我要去灵山办些事情,”李鸿回道,“你们对灵山可有了解?” 张亮张毅听到灵山,对视一眼,张亮示意让张毅说话。 “不知小兄弟去灵山是做何事?可以和我们简单说下吗?”张毅试探性问道。 “有些事情要去探访一下,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李鸿看出二人似有话说。 “这灵山和其它地方不同,兄弟要不是万不得已,真不建议前往。”张毅说的慎重。 “能详细说下吗?”李鸿听得有些疑惑,既说有问题,又为何这般遮掩。 “兄弟可曾听说灵山有个灵山派?”张毅问道。 李鸿点头,“我之前也是门派弟子,也算个江湖中人,当然听说过。” “既是江湖中人,那就好说了,”张毅抱拳,“在下张毅,少林俗家弟子,这位是家父,也曾在少林学艺,都算半个江湖中人。” 李鸿一听,忙抱拳还礼,三人再坐在一起,一下子就亲近不少,特别是张亮,三十年前武林大会,自己作为少林俗家弟子也去参加了,和当时身为飞鸿派弟子、现在的掌门胡良义有过一面之缘,而张毅原是此地一户人家孩子,张亮当时路过此地,正遇山贼来袭,张亮出手相助击退山贼,故全村百姓推举张亮成为此地村保。而张毅父母却被山贼杀害,家里只剩自己,被张亮收留,教授武艺。李鸿也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说到自己师父秦安被害,不禁黯然,就再次问到灵山情况。 “孩子,和你实话说吧,要去这灵山,十分危险,”张亮叹口气,“这灵山本是平平无奇,因为东北山脉相连,十多座山峰此起彼伏,相比之下,灵山真的没什么特点,不过山上一个灵山派使之改变。” 张亮喝了口水,“还记得我之前说三十年前的武林大会吗?当时就是各名门正派联合发起对抗灵山派的。” “为什么呢?”不待李鸿问话,张毅反而着急起来。原来他也是知道灵山凶险,但是前因后果也是一知半解,加之在村里也没有人谈及江湖情况,也就淡忘了。今天李鸿提到此事,当即来了兴趣。 张亮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具体什么原因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我也没去灵山,只是去参加了当时的武林大会。因为灵山派发出消息,灵山派真人要传功后人,要有缘人前往灵山,若能得真人见面,就有可能习得灵山派绝世神功。” “这又有什么?很多江湖门派不都如此吗?”张毅听后嗤之以鼻,“故弄玄虚而已。” “如果在那之前灵山派下山半年,专门和各派切磋,几乎和所有门派都交过手,并且,各派掌门都没有在灵山派真人手上走过十招!” 李鸿张毅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再后来,武林各门派高手都来挑战,其中号称最强的几人都去了,因为当时是私下比武,没人知道结果,只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见证,”张亮直勾勾看向二人,“一切结束后,灵山派众人就回去了,没过多久,就传出了这个消息。” 李鸿张毅都已经听得入神,张亮接着说道:“再后来,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开始前往灵山,包括那些在武林中有响当当名号的也都赶着前往。但是,灵山派收徒十分怪异,他们既不看资质,也不看年龄性格,而是全靠运气。” “但凡来到灵山派的武林人士,都能收到一块号码牌,刻着一串数字,每隔三天,就有灵山派弟子出来,拿着一个罐子,里面有许多同样的牌子,由那些弟子现场抽取,有同样号码的就可以进入学习灵山派武功。”张亮说完,看着李鸿,示意李鸿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问。 “张伯,为什么各门派要组织武林大会对抗灵山派呢?”李鸿发问,张毅也点头表示同样疑问。 “其实很好理解,以小兄弟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张亮看着李鸿笑道。 “招弟子方法、时间都是确定的,那么谁能成为弟子全看自己本事了。”李鸿看着张亮,试探着说道。 “说说看!”张亮笑着。 “规则说的有相同号码的牌子就行,又没说每个人只能有一个牌子,所以,为了自己的几率增大,只需要——” “抢别人的牌子!”张毅恍然大悟。 “没错,这正是灵山派选拔弟子的方法。”张亮点头。 “但争斗不免死伤,”李鸿皱眉,“而且可能还会不择手段。” “这不但会造成死伤,还会使得各门派间冲突加剧,”张亮摇头,“有不少门派就在灵山大打出手,整个武林都卷入其中,中原武林终于下决心要对抗灵山派,才有了三十年前那场武林大会。但没想到,这一切都在灵山派计算中!” 第10章 群魔乱舞 李鸿张毅都看向张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中原武林大会是灵山派预料之中的,又有什么阴谋。 “江湖门派都有些什么收入来源呢?”张亮反问李鸿。 “额,”这句话问的李鸿一头雾水,“很多啊,像帮人送货押镖、看家护院,有些大点的门派帮当地抵御贼寇侵犯,有些帮当地官府捉拿盗贼,都是收入来源。” “还有像你这种当地富豪之家不时前往当地门派交好的,为的是有贼人的话当地帮派能出手相助。”张亮接着说道,“还有更有权有势的,那些门派就是自己手中的武器,平时养着,需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出手,朝廷不让养私兵,所以达官显贵大都有自己养的江湖门派,越大的门派背后的势力越大。” 李鸿一下就想到了徐州城的莲花帮,而飞鸿派自己父亲经常前去,每次都带不少财物,其实都是一样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要是这些门派都去灵山的话——”张亮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 “会怎样?”张毅不解其意,着急问道。 “要是有人暗中埋伏,这些高门大派都被消灭的话,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也会受到很大打击。”李鸿回道。 “没错,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中原武林为此大受打击,”张亮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数百名武林高手死在灵山脚下,中原武林许多门派都因此散了。” 三人都不说话,良久,张亮又开口道:“直到现在,灵山派背后是谁的势力没人知晓,那次众多武林高手的死因也是个谜。但现在知道的,灵山派还在,还在招弟子,很多人还为了那绝世武功前往,所以,”张亮看着李鸿,“你要去灵山的话很有可能碰上那些想要入派的人,他们为了能够入选无所不用其极,你有可能山都上不去就被那些人给陷害了。” 李鸿不再说话,这些都是三十年前往事,按理说自己掌门也是亲历者,那日为何不对自己细说?不过掌门让自己先去找师父的弟弟秦民,再去灵山的原因知道了。自己想先去灵山探查一番再去找人,只是因为这样比较顺路,先去江南再来灵山有些浪费时间,可现在发现自己真是太单纯了,才知道掌门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眼下该如何安排?是绕道江南找人,还是继续去灵山?李鸿沉默了。 “要不我陪你去灵山看看?”张毅突然转头看向李鸿。 “臭小子,你去干什么!”张亮一下子怒了。 “我觉得吧,去灵山问题应该不大,”张毅信誓旦旦解释道,“你们想,我们只是前去,不领牌子,对那些人就不构成威胁,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万一他们就不想有人上山威胁到他们,半山腰就下手呢?”张亮怒道。 “应该不会,不是所有人都去加入灵山派的,要是他们早早下手会误杀不少人,树敌过多,我觉得可行。”李鸿思索道。 “那就说好了,今天歇息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出发如何?”张毅兴奋着说道。 “额——”张亮伸手想要阻止,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臭小子,你是早想离开这里了吧?” “你看李兄弟这么小就出来了,我都快三十了,跟爹学了这么久,还从没离开过村子,就让我也出去看看嘛。”张毅看向张亮,满脸的期待。 “注意安全,”张亮叹口气,又看向李鸿,“这小子从没出去过,啥也不懂,小兄弟路上多帮衬着点,差不多就让他回来了。” 李鸿点头应允,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李鸿又问了些灵山的情况,但是张亮没有去过,之前的事也都是听说,所以没有更多消息可以提供了。 不过这些已经很多了,比起之前的一脸茫然,现在有了些许线索,对情况也有了一定了解,还有了一个帮手,虽然入村有些不顺,但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李鸿开始有些信心了。躺在床上,揉了揉被吊起时的脚腕,还有些微肿,已经不是很疼了,没有伤到筋骨,但是走长路怕还是费劲,眼下就剩几天路程了,倒不是很急,沿途多打听些消息,可以多有些准备。 次日上午,李鸿张毅二人告别了张亮,继续向灵山出发。张亮送到村外,直到再看不到身影。叹口气道:“终究还是留不住啊!”旁边随从安慰道:“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张亮转身,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那老丁夫妇在哪?” “还在柴房。” “走,是该给这些刁民一个教训了!”转身回村。 灵山路上,张毅是比较细心之人,一早发现李鸿脚不利索,也不着急催促,二人走走停停,沿途路过村落就停下休息,问人打听灵山的消息,但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很多人只知一小部分,基本都和张亮描述相符。 四天后,二人来到一个村落,这里明显比之前的村落大上不少,找人询问,才知道已经到了灵山脚下,村子名字也很接地气——灵山脚村,从这里出发不到半天就到灵山了。 二人一听,都警觉起来,这里有几间驿站,模样都不大,二人挑了一间住下。吃饭时这里人讨论的话题都是山上的情况,哪个门派的人又上山了,谁的尸首又被发现了,谁又成为了新的灵山派弟子,等等之类。 李鸿张毅趁机打听情况,才知道上面远比想象的乱,现在江湖中名门正派都不让弟子前来,只有少数偷来,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小门小派或者邪魔外道、亦或是番邦外国的人来此,这些人根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山上死斗暗杀不断,除了灵山弟子上下山,其他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不齐就被谁暗中杀害。 二人听后都是苦笑,这上山也太难了,自己本事本就一般,正面交手都没有胜算,更别说还有偷袭暗杀之人,灵山就在眼前,怎样才能上去却成了麻烦。 商议一晚也没有主意,只得次日再在村中打探,溜达半日,简单购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但没有任何收获。 中午,二人来到一个面摊吃面,发现百姓都往村口奔去,叫住一个人问才知道,外面来了好多人,好像是一个教派,再给众人传教,还给人分发讲义和食物,加入的人还给钱财衣物,好些穷苦之人都加入了。 张毅两口吃完面,“我也瞧瞧去。” “别去惹上麻烦了。”李鸿阻止张毅,怕再惹上什么事端。 “看看能惹什么事,”张毅不以为意,“难得出来,多见识些事也算是历练嘛。” 不等李鸿再说什么,张毅已经跟着人群而去。李鸿赶紧几口吃完,付钱后追去。他知道所谓的教派都是些狂热分子,和他们这些门派弟子不同,这些人有些坚定的信念,甚至是疯狂,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张毅几乎没有行走江湖经验,很有可能惹事或是吃亏。自己虽然也不多,但小时候和父亲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在飞鸿派也经常下山走动,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 村门外已经乌泱泱围了上千人,嘈杂不已,哪里还能找到李毅的影子?李鸿只能往里看去,众人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有百余人,高举大旗,写着“黄天教”。所有教众都身穿土黄衣裤,男子头上围块黄巾,女子头发上扎块黄色发带,向众人散发传单。教众当中有四人推着一辆花车,上面端坐一位少女,头戴花冠,身披薄纱,穿着与教众相同黄色衣裤,浓妆艳抹,但从眼神眉角可以看出,也就是个二十上下少女。只见她双手平展,收于胸前,手心相对,表情肃穆,一动不动,如同泥塑一般,只是口中不停说着黄天教义:“苍天不仁,旱雨频发;大地不义,震洪不断;灾疫无情,千里白骨;众生不等,民永为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地破碎,黄土填补;宰疫肆虐,黄衣护体;众生皆等,教化众生!” 那些教众一起高喊:“人生平等,天公地道;人生自由,无拘无束。劳有所得,同耕同食;黄天护佑,天下大同!” 很多穷苦百姓听的激动,也跟着大喊:“黄天护佑,天下大同!”不少人跟着一起前行,有些人当即决定入教,领头之人就给他们分发一块黄巾戴在头上,一块馒头充饥,让他们跟随前行。 随着越来越多穷人加入,队伍越来越大,不到一个时辰队伍已经扩展到千余人。 李鸿看这情况,心中暗道不妙,此地不宜久留,左右张望,找寻张毅。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战马嘶鸣之声,接着就是齐刷刷奔跑脚步声。 李鸿看向远处,一队军马飞驰而来。不少百姓也看到了,吓得仓皇逃窜,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妇女惊叫,孩童哭闹,呼唤声、吵闹声、咒骂声混成一团,黄天教众也是一阵骚乱,特别是刚加入的教众,好多吓得扯掉头上黄巾,转身就跑。 “啊——!”一声惨叫,一名逃跑没几步的新入教众被赶上来的原教众一刀砍死,其他想要逃跑的都待在当场,吓的不知所措。 “慌什么?”领头黄天教徒淡淡说道。说完迎着过来的军队,昂首挺立,其他黄天教众紧随其后,站成一排。 不多时,军队赶到,此时百姓早已跑回村内,李鸿最后终于找到张毅,这货为了看的清楚爬到不远的树上,后来百姓大乱,下面乱成一团,张毅不好下去,等到人少,才跳下来,此时军队已经赶到,村子大门已经关上。张毅想翻墙而过,被李鸿拉住,躲到角落一个草垛后面。 “咋不回村?”张毅不解。 “现在翻墙回去,只会增加恐慌,村内百姓才不管你是什么人,肯定要赶你离开,都怕牵连自己。”李鸿悄声说道,“这教派和军队都不是善茬,看到咱们举动。要是有所怀疑,一会肯定会进村找咱们麻烦,这里猫着是最好的选择。” “看不出你年纪不大,老江湖啊!”张毅感叹。 “知道就别乱跑,现在啥情况还不知道呢,要是情况不对赶快溜。” 张毅也不说话,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据说有一个邪教在到处蛊惑众人,就是你们吧?”领头一个骑马的军官来到黄天教众人面前,用马鞭指着众人,“赶快解散回家!倘若迟疑,一律押入大牢!”后面约二百余名士兵拔刀出鞘,严阵以待。 可是这帮黄天教众,面容坚定,双手平展,收于胸前,手心相对,表情肃穆,一动不动,如同泥塑一般,和花车上少女动作相同。为首那人大声喊道:“黄天厚土,护我教众,天教圣女,赐我神力!” 众人一起大喊:“圣父圣女,护我神教!” 这时花车上女子站起,紧接着表情痛苦,双手放于嘴边,紧接着嘴角鲜血流出,不久就聚满一捧,轻咳一声,那些教众立即仰头闭眼,然后圣女双手往空中一撒,献血均落在教众脸上、身上。那些人睁开双目,一个个情绪亢奋,还有人不停涂抹鲜血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还有的伸出舌头舔舐,看的那些官兵都惊惧不已。 没等官兵反应过来,教众为首那人举刀高呼:“圣女赐我神力,杀尽狗官昏君!这些都是昏君的走狗,杀——!” 教众闻言,如同饥渴的饿狼一般,都举刀冲杀过去。那些数年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士兵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为首的军官连声都止不住,此时,为首的那名教众已经跑到他身前,一跃而起,手中刀光一闪,那名军官瞬间身首异处。 众士兵本已被吓破了胆,又见领军身首异处,哪里还有战心?个个转身奔逃,不少人被追赶上的教众砍杀。 这一战,教众共百余人,死亡两人,受伤五人,官兵二百余人,死亡四十余人,受伤二十余人,其中还包括领兵军官的死亡,交战时间不过一炷香而已。 李鸿看的目瞪口呆,张毅惊的汗毛倒竖。看到众人远去,李鸿拉住张毅,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客房,两人都是心跳不已,几十条生命就这样瞬间消逝,谁都难以承受,相比之下,李鸿平复的更快,“看来我们真的见识太少了。”李鸿苦笑。 张毅听后也挤出一个笑容,随后一下子感觉整个人舒缓了许多。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两人开窗看向外面,黄天教已经进了村,沿街边走边传教,而且他们身后的教众越来越多,已经有五六百人,所有人都大喊着:“人生平等,天公地道;人生自由,无拘无束。劳有所得,同耕同食;黄天护佑,天下大同!”两侧百姓都在探头张望。 李鸿看向那些教众,又看了看花车上的少女,眉头紧皱。突然,教众队伍对面来了十余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青衣薄纱,体态轻盈,长相更是俊美,简直是仙人临凡。 这些人手中都拿着一柄宝剑,来到黄天教众前,拦住去路。教众领头人见来者不善,摆手停住队伍,问道:“来者何人?为何阻我教徒前进道路?” 其中一位女子冷冷回道:“我不管你什么教派,这里是灵山脚下,是我灵山派的地界,你们在这里收教徒、杀官兵,可曾问过我们?” “黄天之下,皆是我教范围,阻我教者,尽是倒行逆施之辈!”说罢拔刀在手,那女子也不说话,拔剑出鞘。 第11章 绝处逢生 看到对面拔剑,黄天教众立刻按捺不住,所有人都拔出刀来,疯狂叫嚣。领头那人却摆手制止,独自上前,对面灵山派女子也独自上前。 黄天教领头那人看对面来的是名女子,心中不悦,“你且退下,我不和女的打,胜之不武!” 那女子听罢一阵冷笑,随后越笑声音越大,笑得前仰后合,那人被笑的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随着笑声越来越大,突然觉得站立不稳,身体摇晃,立马感觉不对,再回头看,教众们也都是如此,一些根基浅的教徒直接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李鸿张毅都惊得说不出话,他们距离两派位置已经很远了,还是在二楼窗口观看,听那笑声都觉得直灌天灵盖,站立不稳,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黄天教领头人情知不妙,也不管自己之前话语,迈步上前,举刀就砍。 那女子收起笑声,侧身躲过,手腕一抖,一个剑花刺向教头。教头慌忙闪身,身体躲过,前襟却被剑尖划破。教头惊出一身冷汗,缓了一缓,举刀再次扑来,二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那女子步伐轻盈,出招迅速,那柄宝剑剑身极软,如同一条银蛇一般,行踪诡异,教头刀劈不到,自己却被剑身划出多条血痕,自己的外衣也是破破烂烂。 十余合后,教头跳出战团,此时他衣衫褴褛,身上满是血痕,气喘吁吁。再看那灵山派女子,依旧稳站在那里,衣衫不乱,气不长出,微笑着看向教头。 那黄天教领头人怒火中烧,双手高举叫道:“黄天圣女,赐我神力!” 只见那花车内女子又吐出一捧鲜血,这次没有散开,全部倒入那教头口中。 再看那教头,咽下鲜血后整个人不停抽搐,“啊——!”的一声惨叫,接着跪倒在地,双手捶地,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他,须臾,教头猛地站起,双目通红,青筋暴露,嘴中不停流出口水唾沫,嗓子中还发出“咕、咕”声,样子十分瘆人。 接着,他大叫一声,挥刀直冲那女子而去。女子不以为意,一翻手中宝剑,剑尖如同游蛇一般直刺过去。不想那教头竟然毫不减速,迎着宝剑冲去,任凭剑尖刺入胸膛。 女子也是一愣,她本没有伤人之意,却不想对面主动冲上来,手中卸力,剑身一抖,从胸前弹开,但依旧在那人胸前划出一条长约二寸,深约半寸的伤口,胸前肋骨清晰可见。可教头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没有感觉一般,挥刀劈下,而且速度、力量瞬间提升好多。女子完全没有防备,连退数步方才躲开,可教头攻势不减,紧跟上来,连砍数刀,刀法凌乱,没有任何章法,但是速度奇快,力道极大,女子只得躲避,自己的宝剑剑身柔软,不敢接架对方的兵器,只能一味退让,但对方速度奇快,现在只能用身法躲避,瞅准时机出剑攻击。可此时柔剑的劣势就显露出来,柔剑的特点在于招式难以捉摸,即便看到出招,但是剑身走向依旧难以判断,软剑的优势在于均势或者顺势,不停地给对方身体造成伤害,消磨对方的意志。可眼下的对手天克柔剑,对方对于柔剑造成的伤害毫不理会,除非对要害造成致命伤,否则毫无用处。再者对方速度力量都占优势,使得自己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躲避对方攻击,自己出手机会极少,必然陷入被动。但是柔剑一旦陷入被动,极难翻身,武器不敢招架,不敢随意出手,只能被动躲避,一旦有个闪失,必将陷入险境。从刚才开始,那女子就不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起初听不以为意,但听久了就觉得思绪烦乱,周围一些离得近的黄天教众都有些怪异举动,可这教头完全不受影响。 眼下情况基本习武之人都能看出端倪,女子情况极度危险,再不出手相助,很可能有危险。同来人中,一名男子明显有些着急,提剑想去相助,却被身后一女子拉住,对他耳语几句,又指了指对面黄天教众,意思是要打群架,自己这里人数太少,可能吃亏。 突然,女子在后退中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没有站稳,教头已经跟上,一刀力劈华山直奔女子砍下! 眼看女子要命丧当场,就听得一声“嗖——”的响声,一块飞石正好打中教头的手腕,那块飞石力道极大,直接打进教头手腕里约有半寸,骨头都被打断! “当啷”,教头的手指不受控制,刀随即落到地上。但教头只是看了眼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的手掌,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直接扑向女子,用另一只手抓住女子的脖颈,死死掐住。女子丢下宝剑,双手全力想挣脱教头的锁喉,手指在教头手上抓出了深深的血印,但毫无用处,那只手仿佛钢钳一般,不为所动。眼看女子脖颈被卡的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久,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命在旦夕。 之前那名想要帮忙的男子再也按捺不住,提剑飞奔而来。黄天教圣女厉声叫道:“教众听令!敢阻我教众前行,必是异徒!杀!”说罢又将一捧鲜血撒向教众,那些教众贪婪的舔舐吸吮着身上的鲜血,接着一个个两眼通红,高举钢刀,口中大喊:“杀掉异徒!”冲着那十余人奔去。 男子一剑刺向那教头,教头断手抬起,剑直接刺入手臂,男子拔剑,却发现拔不出来,再看那教头,抬头看向自己,双目已经血红,额头青筋跳动不已,表情已经极度扭曲,看的人不寒而栗。 男人应变极快,一脚踹去,正中教头胸膛,本意是想将他踢开,却感觉踢中一块磐石,坚硬无比,教头没有动,自己反被弹开。再看女子,舌头已经伸出,貌似没了呼吸,男子怒火上涌,整个人飞扑过去。 就在同时,耳边又传来“嗖——”的声响,再看教头,另一个手腕也被打中,拿手也再动不了。 教头起身,抬脚踹下,非要置女子于死地。脚未落,男子已到,直接把教头扑倒。 “杀!”与此同时,黄天教众已经冲杀上来,男子闭眼,等待死亡降临。 “穆宏,快带萱玲走!” 男子睁眼,十名灵山派弟子挡在身前。身后一人,缓步向前。 “陈师叔!”穆宏忙低头拜见。 “没听我说什么吗?快点走!”陈师叔厉声喝道,穆宏起身,同时一记重拳打在教头下颚,教头头一歪,不再动弹。穆宏一把拉起叫做萱玲的女子,向后奔去。 这时几名黄天教众已经杀出了灵山弟子组成的防线,飞奔而来,陈师叔手伸进腰间一口袋内,抓出三枚石子,手腕一抖,石子飞出,正中三人额头,应声倒下。刚才飞石救人正是来自他手。 但是这群黄天教众根本不理会,踩着倒下的人继续冲来。陈师叔也暗暗惊讶,这群人到底怎么了?回想过往,都是喝了那个圣女的鲜血之后才会如此疯狂,抬眼望去,那名圣女已经瘫坐在花车上,面色惨白,看来消耗了太多的血,身体虚弱。 没准把她除掉,可以使这帮人不再疯狂。陈师叔暗想,跳出战团,气沉丹田,脚下发力,一跃而上旁边一间商铺的遮阳棚,再高高跃起,人已跳至半空,抓出三枚石子,“搜——搜——搜——”如同连珠炮一般,冲圣女掷去。 那圣女此时疲惫不堪,倚在花车边护栏休闲,忽见一人腾空跃起,便知不妙,急待躲避,奈何身体太过虚弱,应变不及,侧身躲过前两枚石子,但第三枚还是没有躲开,正中肩头。 “啊——!”圣女一声惨叫,仰面栽倒。听到圣女叫声,所有黄天教众都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圣女方向,灵山派弟子趁机赶紧撤出人群,有几人已经受伤,还有一人伤势严重。 “快撤!”陈师叔对众人暗道,众弟子听令转身就走。 “伤了圣女还想走!”声音来自身边,灵山众弟子都吓了一跳。循声查找,竟然来自脚下,竟然是黄天教众领头之人发出的。 只见他艰难地坐起,那双血红的双眼看着众人,嘴里发出“嘿嘿”的冷笑,听得众人不寒而栗。 “快走!”陈师叔大喊。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教头额头青筋急速跳动,紧接着全身抖动不已,身体开始慢慢膨胀,接着就是“啊!”的一声惨叫,这黄天教众领头之人竟然瞬间炸裂! 爆炸溅起的碎石尘土、体内的碎裂骨骼及血肉四散炸开,灵山众弟子都在旁边,多数都被波及,特别是那名受重伤的弟子,一根骨刺插入头颅,当场死亡! 黄天教众见状纷纷骚动起来,不知何人大喊道:“黄天在上,佑我神教,黄土在下,护佑苍生!” 众教徒紧跟着喊道:“顺我教者,天公相助,逆我教者,万劫不复!”言毕冲杀过来。 “还不快走!”陈师叔怒喝道。灵山派众人立刻互相搀扶着撤退,陈师叔和两名没有受伤的弟子奋力阻挡,但是面对数百名疯狂的教徒,哪里抵挡得住?一名弟子反应不及,被一刀砍倒,随即数十名教徒乱刀砍下,被砍为肉泥。 陈师叔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看到另一名弟子也身陷重围,纵身一跃来到身前,拖住腰胯,用力一拖,“走——!”那名弟子跃至半空,抓中旁边客栈二楼外墙,看到窗口敞开,翻身而入。教众看到,十余人直接冲入客栈内。 这间客栈正是李鸿张毅所住客栈,那名弟子进入的房间正是他们的房间。三人六目相对,气氛有些凝重,这时,外面一阵嘈杂,黄天教徒冲进客栈内引起的。 “事不宜迟,先躲起来!”李鸿低声道。左右张望,一共七八平米见方的房间哪有什么地方可藏? “当——!”隔壁房间门被踹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吵闹声、哭喊声、叫骂声。 “开门!”一阵暴力的敲门声传来。三人目目相觑,死一般寂静。 “哐、哐!”敲门声越来越大,“快开门!” 就在一名教徒准备暴力撞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有什么事情吗?”李鸿穿着内衣,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少啰嗦,快让开!”教众不由分说,夺门而入。 “发生什么事了吗?”张毅从床上坐起,一脸的迷茫。 屋内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空空荡荡教众打开唯一的柜门,只有两件衣服,床底也没有任何人。 “刚才是不是有人翻窗而入?”其中一个教徒狠狠问道。 “什么人?”李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众人,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 一名教徒打开窗户,外面只剩零散几人,多数人追逃跑的灵山弟子去了,窗外上下左右没有一人。 “你们到底是何人?快点出去,不然我要叫店家了!”李鸿清醒了一些,看到这么些人,明显十分气愤,但又不敢太过招惹。 “喂,真没人进来过吗?”一名教徒喝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啊,随便闯别人房间还吆五喝六的!”张毅从床上起来,语气明显高了几分。 “刷——”一名教徒抽出钢刀指着张毅,张毅吓得当即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各位大爷,我兄弟言语冒犯,恕罪恕罪!”李鸿赶忙上去,好言相劝,“我兄弟二人一直在睡觉,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人进来。” “那你们为啥大白天睡觉?外面那么大动静你们都不知道?”一名教徒盯着李鸿,继续逼问。 “我们连着几日奔波赶路,好容易到个村镇,早就疲惫不已,这刚躺下没有多久,就被叫醒,真不知发生了什么。”李鸿一脸堆笑,卑躬屈膝的说道。 “难道进了其他房间?”那名教徒疑惑,“去旁边屋再看下!”众人转身离开。 “你们是做什么的?”走到门口,那名教徒突然回头问道。 “我们是从鸿关城赶过来取货的。”李鸿笑着说道。 “鸿关,是不近。”那名教徒又看了眼二人,转身离开。不多时,隔壁房间又传来同样的呵斥声。 房门关上,李鸿快步赶到窗前,打开一道缝隙,看了眼外面,发现一名教徒出去招呼剩下的一些教徒推着花车进了这间客栈。那名圣女躺在车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不时发出轻哼声。 等到街上看不到黄天教徒后,立刻来到衣柜前,轻敲几声,不一会柜门打开,那名灵山弟子探出头来。 原来这衣柜内板早已松动,李鸿来时就注意到,当时情况紧急就让他躲到里面。 “快走,这帮人要住在这里,没准要赶人,一会就出不去了。”李鸿悄声道。 那弟子悄声出来,看眼窗外,回头抱拳道:“灵山弟子长虹,大恩不言谢,如有用到,万死不辞。” “鸿门派李鸿,这位是少林张毅,有缘再见。”李鸿抱拳还礼,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长虹翻窗而出,跃上屋顶,不多时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李鸿慌忙开门,一名教徒站在门前怒喝:“所有人都出来!” 第12章 灵山探秘 “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已经被我们黄天教包了!” “怎么回事?我们交了房钱的。” “哪有这样,你们到底什么人?” “老板,老板呢?咋不出来管管?” 客栈大厅内乱成一团,几十名住客熙熙攘攘,抱怨牢骚声一片。店主和小二都站在角落,低头不语。 “给你们一炷香时间,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一名黄天教徒怒喝,手中钢刀一举,“谁再言语,别怪刀剑无眼!” “可我的押金得退吧。”一人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一名教徒手起刀落,那人当场倒在血泊中。 “啊——”一女子一声尖叫,立即被身旁人捂住嘴巴。 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赶回屋收拾东西,一个个低头离开客栈。 “快走!”李鸿轻声对张毅说道,“这里不能待了,灾祸将至。” “怎么了?”张毅问道。 “我一路上就听说这黄天教声势浩大,这些人不过极小部分,要是还有教众赶来,再想脱身就难了。”李鸿边走边说,“他们刚杀了官兵,又伤了不少灵山派弟子,你想这事少的了?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哦,”张毅看着李鸿,“我发现了,这一路上发生事情,别人都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只有你唯恐避之不及。”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李鸿笑道。 两人快步行走,不多时就出了村。行不数里,李鸿拉住张毅,躲进旁边树林中,前方不远处黄烟滚滚,一支数千人军队浩浩荡荡而来。 “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村中百姓?”张毅看向李鸿。 李鸿摇摇头,“这事咱们管不了,先去灵山吧。” 二人一路前行,这里距离灵山也就半日路程,二人却走得小心谨慎,日落方才到达。 山下有一家住户,二人前去敲门,不多时一个小童前来开门,“二位来此何干?” “我们有事要上灵山,但天色已晚,想在贵庄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李鸿抱拳施礼。 “你们也是要上灵山学艺的吗?这边来。”小童轻车熟路的引着他们来到一间房间,二人进入,发现里面已有八人,各自坐在一个角落,屋内大约有二十见方,屋内采用木板地面,高出外面约有十寸,而且木板和地面间是中空的,而且一看就有一定时间了,脚踩在上面就发出一阵阵的“咯吱”声响。 “二位可在这里休息,这里都是要去灵山办事或是学艺的人,一会我会送水和一些食物来,各位请在这里安静休息,我家主人最厌恶喧闹,各位要是口角或是想要交手,请离开房间,出到院外,最高离房间越远越好,要是惹得主人发怒,各位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就不好讲了。” 说罢小童离开,加上李鸿张毅,这里共有十人,分为五队,一队三人,三队二人,还有单人一队。 李鸿张毅二人坐在一个角落,收拾东西,其余众人都有意无意瞟向他们,除了二人收拾发出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吱呀——”门被打开,小童进来,提了一个大桶,背着一个箩筐,踉踉跄跄进来。 众人都静坐不动。只有那单独一人起身过去,帮忙提桶,小童连声道谢,从筐里给每人发了两个馒头,又取出一摞碗,桶里是稀粥,“这粥你们自己盛吧,不过就这么一桶,都分着点喝。”说完把一个木勺递给那个帮忙的人,“我半个时辰后来取东西,你们自便。”说完转身离开。 小童走后,所有人目光转向那个拿着木勺的人。那人看了看手中的木勺,看了眼桶里的粥,又看了看其他人,微微一笑,自顾自盛了一碗粥,在桶边一坐,吃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着那人,有人还咽了口唾沫,但谁也不敢动弹。此时,李鸿走了过来,往旁边一坐,笑呵呵地说:“这位兄弟,能借下木勺盛碗粥吗?” 那人看了眼李鸿,又瞟了眼木勺,示意自便,李鸿点头称谢,盛了两碗,招呼张毅一块过来吃了起来。另外四人见状也赶了过来,各盛了一碗,吃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舒缓好多。不过,还有三人,依旧坐在角落,吃着自己带的东西,显得格格不入,而且三人穿着打扮也与别人不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看样子应该来自少数边疆。李鸿看了看他们,特意盛了三碗,给他们端过去,三人警惕的看着李鸿,李鸿笑着点点头,将粥端过去,其中一人警惕的接过粥,李鸿也不多留,转身回到桶边继续吃起来。 不久,小童再次过来,看到空空的木桶微微一笑,“这不挺好的嘛,刚才屋内多沉闷。主人之前说的,请大家遵守,千万不能在这里惹事,主人喜欢安静,有什么事出去处理。茅厕就在之前进门的旁边,希望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好上山。”小童拎着空桶离开。 此时天已经全黑,屋内正中仅有一盏油灯微微跳动。 那名单独之人来到油灯前,从包里取出两个青果子,擦了擦就吃起来。他瞟了眼李鸿,举了举另一个果子,李鸿点头,那人直接将果子丢过去,李鸿接住,点头称谢,那人又取了一个丢给张毅,二人用衣服简单擦拭一番,就吃起来。 吃了两口,李鸿来到油灯前,双手抱拳,“多谢,在下鸿关城人李鸿,这位是张毅。” “我叫陈陆,应该比你们大一点,叫我陆哥就行。”那人边吃边说,“两位来这里也是准备学艺吗?” 就着烛光,李鸿仔细看着陈陆,看相貌年龄约四十上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很多痕迹,面色漆黑、伤痕密布、沟壑纵横,穿的也是粗布麻衣,而且上面都是补丁,脚踏草鞋。 “那倒不是,我来这里是替商铺办事,这位张毅兄弟是我那里的伙计,他是想出来见见世面。”李鸿说得轻描淡写,但能感觉到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上山办事?你是没上过灵山吧?”陈陆看着李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上山还有什么问题吗?”李鸿疑惑的看着陈陆。 “当然有问题,这山上什么情况你们也多少听说过吧?”陈陆死死盯着李鸿。 “肯定听说过,说是山上很多人都想去学艺,争斗很厉害。不过我们是去跑生意的,应该没事吧。”李鸿面不改色,言语没有任何起伏。 “哦?是吗?去灵山派做生意?”陈陆上下打量着李鸿,“去他们那里做什么生意?” “我们家是做绸缎生意的,灵山派弟子在我们商行买过不少,家父觉得这是个商机,江湖上大门大派人数都不少,要是能打开这个市场,销路应该差不了。”李鸿侃侃而谈,“灵山派在江湖上话题度一直很高,要是能让他们穿上我们的绸缎,肯定能起到宣传推广作用。” “真亏你们想得出来!”陈陆笑道。 “陆哥别笑,像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经常要舞刀弄剑,伸手抬腿幅度都小不了,这穿着打扮真省不得,既要穿的得体,又要结实耐用,都是门学问。”李鸿开口便说个不停,其实这些话当初他听了数遍,都是父亲说给飞鸿派掌门和自己师父的,再加上回家后厅堂伙计们都是这般言语,自己悟性又高,当下正好用到。 “停、停,打住!”陈陆打断李鸿说话,“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穿的起绸缎的人吗?” “是、是,”李鸿笑着挠挠头,“这不习惯了嘛,其实我之前也在山上学艺过,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所以才来跑这趟买卖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千万别上山,枉丢了性命。”陈陆拍拍李鸿。 “啊?什么情况?”李鸿一脸疑惑。 “现在那些名门正派大都不来了,山上多是小门小派甚至邪门歪道之流,那些人可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之说。偷袭下毒,陷阱机关,三教九流之法都是家常便饭。”陈陆严肃地说道,“不知情者盲目上山,最后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因何丧命。” “这、这么凶险?”李鸿惊道,这次是真的吓到了。这灵山派三十年一直在收徒?三十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鸿觉得有些头疼,“那我们怎么才能见到灵山派弟子呢?” “其实很简单,”陈陆撇撇嘴,“距这里大约半天路程有个村落,灵山派弟子常去那里采购各种生活物资,你在那里找到他们,说明你的情况,让他们通知灵山派负责人来和你联系,要是谈妥的话他们会直接带你们上山,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只要有灵山派的人带着就没事?”李鸿问道。 “我记得是,”陈陆点头,“不过据说以前上山的人也袭击过灵山派的人,后来灵山派下来一位掌门,一路下山,所有阻拦的人据说都被解决了,非死即伤,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上超过十合,而且所有的陷阱暗器都被破坏躲过,真的厉害,这趟下山让灵山派的名声又高了几分,来的人更多了。最主要的是再也没有人敢拦灵山派弟子的路了。” ——这个消息无疑震撼,灵山派真的难以捉摸。 “陆兄你刚才说下山的是一位掌门,那他们灵山派有几位掌门呢?”张毅在一旁发问。 “灵山派内部其实非常混乱,据说有三派人员,虽然都是灵山弟子,但跟随的派别不同,彼此内部也有摩擦,各自有自己的掌门,这三派人互相明争暗斗,内部也争的厉害,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老黄历了,现在的灵山内部早已合到了一起。”突然角落里的一个人开口,“你说的都是他们明争暗斗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据说灵山派真人结束闭关出山,三派人立马老实了,后来据说被真人使了什么方法,三派人又整合到了一起。现在的灵山上,一共有三个掌门,但是又一人全权负责,而实际掌权人灵山真人,仍在闭关,选拔的弟子据说可以直接进入闭关处见过真人,只有挣得真人认可才能成为真正的灵山派弟子。” “这位兄台好像知道不少灵山派的事情,能否不吝赐教?”李鸿言语很是谦卑。 刚才说的是一个二人组中的一员,两人也来到油灯旁,那人开口道:“诸位见过面,我们兄弟是西北阴山派弟子,我是方虎,他是方豹。”说话之人介绍道,“我们兄弟现在习武都遇到了瓶颈,这次来灵山,就是想看看是否与灵山派有缘。毕竟,江湖各大派都忌惮的灵山派武功绝对错不了。” “我们之所以对灵山派了解原因也很简单,我派掌门三十年前也参加了围攻灵山派一战,至今下落不明,同去的几位派中高手只有一人返回,而且身受重伤,不久便死了,使得我派一下子断档,现在我们这批弟子都是当初那些剩下的弟子教授的,他们本身都没学到家,我们又怎么能学得好?”方虎看了眼方豹,“索性我们兄弟就离开阴山派,来灵山派试试运气了。” “那你们怎么上山?不是万分危险吗?”李鸿反问。 “既要习得绝世武功,这些必然是要承受的,若是不能通过,便是与我兄弟无缘,要是不幸受伤哪怕身死,只能说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方虎回答十分干脆。 “身在江湖,若是没有一身绝世武功,何苦来这一遭?”方豹言语更加激烈。 “像你们二人这般想法若去灵山必死无疑。”另外一个二人组中的一员冷冷说道。 “你什么意思?”方虎一听就怒了。 “就你们二人这种半吊子本领,去也是送!”那人继续说道,“你们的本事甚至连这位买卖人都不如。这屋地面是木质的,而且还是悬空的,走在上面必有声响。” “我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刚进屋就发现端倪,”那人指了指陈陆,“此人绝对武艺超群,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做事干脆利落。”接着又指向李鸿,“这二人看模样也确实有功夫底子,而且不差。至于你们兄弟,我只能说,多回去打磨下自身基本功,不要好高骛远。” “你这混蛋竟敢小瞧我们兄弟!有本事来过过招!”方豹已经怒不可遏了。 “那个小童可说了这里禁止大声喧哗、禁止打斗,不然就赶你出去呢。”那人既不恼,也不受他言语挑拨,甚至还微微发笑。 方虎顿时怒了,“走!有本事出去过过招,咱们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可是我们早困了,有事明早再说!”说完那人已经开始解衣准备休息。 “混蛋!竟敢小瞧我们!”方虎一看就怒了,两步上前,一拳就打了过去。 那人就地一滚躲开,同时一揪地上的外衣,方虎脚正踏在上面,一个站立不稳,仰面倒下。与此同时,那人迅速起身,一拳冲着方虎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陈陆上前,伸手揪住方虎衣衫,使他不曾摔在地上,另一只手抓住那人手腕,那拳头停在方虎眼前停住,再也无法下去分毫。 “此处主人有话,禁止打斗,”陈陆将二人分开,“谁要是再有违反,我就替这家主人出手了!” 方虎见状,缓缓起身,口中依旧低语着一些话语,还是和方豹回到角落去了。 “时候不早了,都休息吧!”陈陆发话,说完吹灭了油灯。 第13章 夜上灵山 午夜时分,李鸿猛的睁眼,一个人影站在旁边。李鸿正待问话,那人食指贴嘴,示意不要说话,指了指张毅,又指了指他们的包袱,让他们收拾好行囊。李鸿点头,借着窗外月光,已经看清此人正是陈陆。陈陆又指了指对面角落,李鸿看去,原本睡在那里的边疆三人组都已不见踪影。 李鸿立刻叫醒张毅,二人收拾利索悄悄出屋,陈陆已在屋外等候。 “陆哥,什么情况?”李鸿问道。 “那三个外疆人不简单,他们刚才偷偷出去,定有所图,咱们跟上去看看。”陈陆边跑边说。 “他们想要趁夜上灵山?”张毅有些疑惑,“晚上不正是机关暗器偷袭的最佳时机吗?这样贸然前去是头脑秀逗了吗?” “应该不是,那帮人做事十分严谨,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李鸿回忆,“他们昨晚听我们对话,早已知晓灵山的危险了。” “那群人说话谁都听不懂,他们能听懂咱们的话?”张毅不是很相信。 “当然能,昨晚我给他们送粥的时候试探过了,他们能听懂咱们的话,虽然不清楚他们假装听不懂的原因,但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李鸿回答,“那他们半夜偷偷溜走,是要上山吗?” “八九成吧,有人替咱们趟路,岂不是好?”陈陆笑道。 “这不好吧,他们啥都没说,没准是以上山为由头,背地里另有目的呢?”张毅有些不解,“要是想成为弟子,白天堂堂正正闯山不好吗?” “你们不是也一样吗?”陈陆看着李鸿,“虽然说得天花乱坠,但你来灵山肯定有别的原因,之前说的做生意不过是个借口,你这种说辞骗骗其他人可以,我这里可行不通。” “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李鸿能见到前辈,也是三生有幸。”李鸿恭恭敬敬说道。 “哈哈,前辈不敢当,还是叫我陆哥吧!”陈陆笑道,“你们猜我现在年纪多大?” “也就四十上下吧。”张毅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问的,李鸿却不说话,看着陈陆。 “哈哈,不和你们卖关子了,”陈陆看向李鸿,“我不仅亲历过灵山派下山单挑整个武林,还去参与过围攻灵山派之战。” 李鸿听后定在当场,陈陆回头看了眼,“快走,路上说话。”李鸿才赶紧跟上。 灵山派下山,回山收徒,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也就过了不到一年,发生了围攻灵山派的事情。如果说见过灵山派下山是个刚入门的弟子,几岁十几岁都可能,但是参与围攻灵山的都是各门派大佬,特别是见识过灵山真人本领的众人,没有几十年功力怎么敢去?可眼下这人怎么看都是四十上下,三十年前也就是个十岁左右小孩,去参加围攻灵山,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用怀疑,我当年二十七岁,现在五十有九了。”陈陆回忆道,“我当年是江南第一大派苍穹派三大弟子之一,当年灵山真人到我门派,全程青纱遮面,没人见到相貌,但可以肯定是个女子,而且年纪不大,但是眼神平静,无论做任何事都没有一丝波澜。” “我与她手下三大护法之一交手,约有二十合,不分胜败。不是自吹,我当时的本领,在派内应该是掌门之下第一人了,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年轻一辈的翘楚。”说到这里,陈陆言语也有些得意,但随即话锋一转,“灵山另外两大护法击败另外两位师兄,其中一人想来再和我交手,结果被灵山真人拦住,伸手示意我和她交手。” 李鸿张毅听到这里都咽口气,特别是李鸿,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见到当年的亲历者讲述当初发生的事情,虽然和师父的死因关系不大,但对了解事情的脉络很重要。 “我当时手持钢刀,和我交手的护法也是手持宝剑,而那灵山真人却赤手空拳,我有些疑惑,不知是否交手,空手我感觉没有胜算,但是用武器的话又怕胜之不武,正纠结间,突然脑中传来一句话:“就这样出手吧。” 我整个人都惊在当场,声音出现在我脑中,但我当即能够肯定就是对面的灵山真人在和我说话。那真人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受控制,挥刀冲了上去——”陈陆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了回忆。 等了一阵发现陈陆还在回忆中,张毅有些等不及了,刚要张嘴发问,被李鸿一把拉住。 “是一阵香味,”陈陆停了好久,缓缓说道:“真的好香,让人陶醉沉迷的香,就在我靠近灵山真人时闻到的。” 李鸿看了眼陈陆,又看了看张毅,安静的等着。 “仅仅一个照面,我一刀挥空,真人伸手在我手腕上轻轻一击,我手中钢刀掉落。所有弟子当时都在现场,我呆呆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陆叹口气,“我不知道其他门派是不是同样遭遇,但我真的不是因为武功太低而一招落败的,我当时已经无法集中精神了,那香味让我心猿意马,感觉自己头脑中满是男女之事,而对象正是眼前轻纱蒙面的女子——” 陈陆陷入沉思,李鸿和张毅四目对视,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陆一摆手,三人立刻停下,眼前已到上山道路,仅仅上山路口,就躺着三具尸体,但都不是那三人,地上还有一些暗器粉末及几件兵器。 “你们都擅长使用什么兵器?”陈陆问道。 “有短刀或是匕首吗?”飞鸿派出招动作幅度很小,短兵器是首选。陈陆从一人腰间找到一把带着刀套的匕首,又从地上捡起一把小臂长短的短刀,一并递给李鸿。 “我喜欢用枪棍类的长兵器。”张毅忙说,自己也在左顾右盼寻找。 “这还真没有,”陈陆看了一圈,捡起一把长柄砍刀,“这个先凑合用吧,等有合适的再换,赶路要紧。” 李鸿下山一直没有携带兵器,主要是怕带着兵器会引人怀疑,现在走村串乡要是带着兵器百姓都会重点关注,打听各种消息也很难,现在这世道兵器是身份的一种象征,若你是农商之流,必定不会带兵器的,这样和同为农商的百姓走得近,但你要是携带兵器,就说明你身份不同,很受百姓排斥。 三人不再停留,继续赶路,“都别分心,集中精力,”陈陆命令道。 其实不用他说,李鸿张毅二人早已精神紧绷,相比李鸿,张毅初入江湖,兴奋、紧张、渴望都溢于言表。 现在正是寅时,晚上最黑的时候,月色也显的黯淡无光,上山道路石阶很少,多数都是土路斜坡,两侧都是灌木丛林,极易设伏。 三人快步前行,不停观察周围情况,陈陆突然停下,三人站定,张毅一脸疑惑:“为何不继续前行?” “仔细听,好像有声音。”陈陆低声道。 李鸿闭目倾听,确实隐约有轻微声音,与周围草木蚊虫声响不同。 “这里!”陈陆转身一头扎入林中,李鸿张毅紧随其后,行不二里路,声音越来越大,吆喝声、叫骂声、兵器碰撞声不断,看来数人正在酣斗。 三人悄悄靠近,在一片空地,那三名外疆人正在被七八人围攻,看来之前路口死去的那三人就是被三名外疆人所杀,山上埋伏的人无法阻止这三人,于是一起合围他们,但纵使众人围攻,依然战不倒这三人。 三人背身相依,互相依靠,而包围的共有八人,不远处还有一人站在外围,盯着战局。 包围的其中一人怒喝一声,八人同时出手,刀砍斧剁,围攻过来,而三名外疆人毫不慌乱,高接低档,丝毫不乱,而且他们武器怪异,还能反击,就在酣战之时,单独那人突然出手,手臂一抖,一道寒光闪过,直奔其中一名外疆人,那人反应也是迅速,看到战团中突然出现空隙,已有提防,又见一道寒光划过,忙举手中盾牌抵挡。 “??——”一声巨响,那名外疆人全身都是一抖,这一击力度极大,外疆人手拿不住盾牌,丢在地上,与此同时,单独那人已经冲到近前,一剑刺了过来。 这一剑速度不快,但是外疆人接那暗器时吃了亏,身形不稳,只能闪身躲避,就这一躲,阵型散开,每名外疆人被三人包围。 一对三和三对九完全是两个概念,有人帮助可以不用考虑身后,专心眼前,还有一战之力,可一对三就凶险的多,你无法顾及身后,很容易被偷袭,李鸿想起京都那一战,不禁捏把冷汗。 “看他们的身手你们俩能对付几人?”陈陆低声问道。 “一个吧。”李鸿支吾道。 “武器趁手的话两个没问题,这把刀的话一个可以,两个差不多能拖住吧。”张毅死死盯着战场。 “好,我帮左边,奸商中间,伙计右边,我解决完会过去帮你们,听懂没有?”陈陆问道。 李鸿张毅听到陈陆对自己的称呼都是一脸问号,最后还是都点点头。 “上!”陈陆一声低喝,率先冲了出去,李鸿张毅紧随其后。 三人突然插入,使得战团再次混乱,特别是陈陆,一个闪身进入战圈,手中一挥,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宝剑,同时一人应声倒地。 看到同伴被杀,另外二人放弃外疆人,同时奔向陈陆,陈陆并未躲闪,反而迎了上去,一手接住挥刀劈下之人的手臂,一个借力,用这把刀接住另一个人砸下的木棍。 “啊——!”一声惨叫,挥刀人的手臂被陈陆扭转180度,当场脱臼,在地上翻滚不停。 使棍人见一击未中,立刻提棒再战,棍未到,陈陆宝剑已至,正中咽喉。 李鸿杀入战团,和其中一人战在一起。李鸿其实功夫基础扎实,之前掌门也有提过,但是实战经验缺乏,这也是之前交手看着对手不强,却总不能克敌制胜的主要原因。 眼下情况更是凶险,自己杀进来后,那名外疆人当即瘫软在地,原来刚才交手中他已受伤,早已站立不稳,之前只是强撑口气,此时再也站立不住。这可苦了李鸿,一下子成了一对三,只能边打边撤,不使自己处在三面包围的境遇。 就在自己遮拦不定的时候,陈陆赶到,出手如电,两人当场倒在血泊,最后一人吓得转身就跑。陈陆也不追赶,转身帮助张毅。张毅这头情况好了许多,这位外疆人应该是首领,功夫不差,三人围攻依然游刃有余,张毅赶来截住一人,这位外疆人开始发力,打的围攻二人节节败退,一人正退时,陈陆赶到,一剑解决,另一人吓得转身撤退,却被外疆人追上一刀砍了。张毅交手的那人,眼看形势不对,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张毅正要追去,却被陈陆拦住,“这里地形复杂,贸然前去,恐遭暗算,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赶快离开才是正事。” 陈陆看向外疆人首领,征求意见,首领点头,向那二人招手,其中一人腿部受伤,行动不便,另一人将他背起,继续前行。 陈陆一把拉住首领,“这里不过半山腰,形势已不乐观,继续向上,只会愈加凶险,你的人已经受伤,不宜再上山了。” 首领看了眼陈陆,本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没有成功,眉头一皱,正待发作,李鸿赶过来,把陈陆拉开,“这位兄弟,我们没有恶意,至少把你的人腿部伤势处理一下,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那人沉默片刻,对自己同伴说了句听不懂的话,把受伤的同伴放下,李鸿过去查看伤势。 伤口不长,不过二寸,但是深已至骨,万幸骨头没断,应该是被刺枪类利器所伤。 “陆哥,还有酒吗?”李鸿问道。 “我就剩一壶了,用别的不行吗?”陈陆从昨晚开始就没停喝过,身上一直背着两个葫芦,里面都是酒,嗜酒如命。一听要用自己的酒,当下就不乐意了。 “这位大爷,麻烦帮下忙。”外疆人首领开口道。 他果然会说中原话,李鸿暗道。就是语气别扭,说话僵硬,但是发音很清晰,完全能够听懂。 陈陆见状,也不好再拒绝,拿出葫芦递给李鸿,“少用一些。” 李鸿找到一根木棒,让受伤之人咬住,告诉他会有些疼,一定忍住。说罢就将酒倒到伤口上,那人眼睛瞬间瞪得巨大,牙齿死死咬着木棒,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李鸿又用火折烤了下匕首尖部,剥开伤口,将内部杂质挑出,又用针线缝好伤口,又用酒消毒,涂上创伤药,用布巾包裹好,方才结束。期间那人疼的重拳捶地,不停挣扎,众人全力才能固定住,期间几次晕厥,直到结束,才舒缓开来。 “伤口是处理好了,但是再往上走肯定不行,他需要休息。”李鸿声音不高,但十分坚定。 “我必须要上去!”外疆人首领也很坚决。 “我们都要上山,已经到这里了,不如我们同去,让你的人带着伤员下山,在那间房等咱们。”陈陆建议。 首领看着三人,沉思片刻,转身和自己的同伴交谈许久,然后回身说:“那就麻烦了,事不宜迟,我们出发!”然后径自上山去。 “这人怎么——”张毅刚想抱怨,李鸿一拍他,“快点跟上!” “多谢、相助!”身后传来那位受伤之人蹩脚的声音。 李鸿摆了下手,脚步不停,向前追去。 第14章 挑战灵山 外疆人首领快步前行,几乎是小跑着前进,李鸿看看情况不对,紧跑两步追上陈陆,“陆哥,那个外疆人走的太快了,要是有埋伏根本无从反应,咱们都有可能被牵连。” 陈陆点头,“你们二人在后面跟着,别离太近,以免被一网打尽,我去追上他。” 说罢加快脚步追去,相距不过两步,外疆人首领脚下突然一空,直接掉入一个半丈宽、不知多深的洞中。电光火石间,陈陆两步赶上,一把抓住下落的首领,“快点上来!” 首领下落时可能早已被吓坏,没有任何反应,亏得陈陆赶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与此同时,一阵“刺啦”声响,衣领开裂,这时首领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抓住陈陆手臂,脚蹬洞壁发力,陈陆同时往上猛的一拉,出的洞来。 还没喘口气,洞内瞬间窜出一个身影,一刀砍下,首领早已吓坏,瘫坐在那里,陈陆却没有任何惊慌,抬手伸到背后拔剑出鞘,“唰——”一声响,寒光闪过,收剑入鞘,动作一气呵成。那个跳出洞中的身影,半空中仿佛动作定住一般,又直直落下,掉回洞中。“咚——”一声响,再无动静。 李鸿张毅赶到,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惊掉下巴。这个陈陆究竟何人?这功夫身法绝不在掌门之下,自己听说过的武林中顶尖人物也有个大概,但从没听过这么个人物。 “都出来吧!”陈陆大声道。 随着一阵骚动,两侧林中闪出十余人,为首之人盯着陈陆,“敢问阁下何人,上灵山有何事?” “上灵山还能有何事?除了学艺,还能有什么?”陈陆笑着反问。 “学艺?以阁下的身手还要来灵山学艺?”那人明显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想上灵山,先问问我手中银枪是否答应!”纵步上前,手中一杆长约八尺银枪直刺过去。 陈陆闪身躲开,两人站在洞口两侧对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二人。李鸿深知,上山成功与否就在这一战了,但不知为什么,却一点也不慌乱,陈陆一路上的表现给人就一个感觉,真的可靠。 从昨天相遇,到今夜这不到半天时间,李鸿一直有一种感觉,就是安心,这是他多少年没曾感受过的,回想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十年前,二哥在时—— “当——!”兵器碰撞之声打断了李鸿的思路,二人绕着坑洞交手。这明显对陈陆不利,手持宝剑怎能伤到半丈开外的对手?而对方的长枪却可以轻松够到,但若是离开洞边,就是示弱了,这一战明显不公,但你们要上山,是挑战者,对方根本没有道义可言,面对能够使用陷阱偷袭的对手,面对这些人,只有实力是击败对手的唯一方法。 对手出枪如电,连续刺来,速度既快又狠,陈陆辗转腾挪,沿着洞边躲避,同时试图靠近,但是每当陈陆从左边绕过,对方就顺着绕开,一直保持着隔洞相对,陈陆想要越过,对方枪法上下分飞,将陈陆罩在当中,无从脱身。并非陈陆实力不济,亦或对手实力太强,实是武器、地形限制所致。唯一的缺口就是身后,所有人都在等着陈陆后退,这几乎已是死局。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死局时,陈陆却哈哈一笑,宝剑往空中一丢,站定身形,等对手枪至,不躲不闪,单手伸出,一把抓住枪身,顺势一拉,对手猝不及防,枪脱手而出。陈陆持枪回身一枪,枪尖直指对方咽喉,同时宝剑落下,正入背后剑鞘中。 这一招看呆了所有人,才知道陈陆之前根本没认真动手。李鸿也很惊讶,他知道陈陆非常厉害,次战必胜,但没有想到会强到如此地步,此人到底是谁? 对手当场下跪,双手抱拳道:“阁下武艺高强,在下佩服,上山之路,再无阻碍!” 陈陆微微一笑,枪尖直插入洞边,枪身成为搭在洞上的独木桥。陈陆直接踩在枪上,走了过来。 这一招更是惊呆众人,枪身木质,十分柔软,别说人踩上面,用力过猛都有可能断裂,陈陆却能轻易走过,这等身法,这等轻功,世间罕有。 “白鹤寨林聪,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对手当即拜服,跪下连磕头三下,伸手拔枪,第一下竟没有拔出,双手发力,这才拔出,提枪离开。再看后面那十余人,一个个都收起武器,隐于两旁林中。 “陆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厉害!”张毅上前,一脸的兴奋。 “以后你就知道了,”陈陆转身看向边疆首领,“继续上山吧。” “......,我是吉诺族前首领诘责之子责义,父亲三十三年前被人杀害,族内宝物丢失,我当时还不满三岁,叔父夺取了首领之位,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几个父亲当时的亲信护着我们,逃到中原隐居,躲过一劫。和我一起来的就是父亲的亲信,据他们说在事情发生之前有灵山派人来到我们族落,和叔父见过面,所以我一直怀疑叔父勾结灵山派人杀害了父亲夺权。”责义双手握拳,狠狠地说道,话语不再如刚才那样别扭,而是一口地道的中原口音,“我曾暗中回过村落,已经被叔父完全控制了,我的家人都在做着苦力,村民生活也十分困苦,听说叔父已经发动了好几次战争,征服了附近不少部落,他的目的是要统一西南各部族,然后进军中原。” 李鸿三人听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西南现在这么乱。 “我要来灵山派找到证据,确信父亲是不是被害死的,”责义看着三人,“要是父亲真是被害死的,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如果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责义抱着头,有些痛苦,“我早已记不得父亲的样子,死前更是没有印象。但是现在听阿伯们说父亲死状凄惨,绝对是被人害死的。” “走吧,所有事情都要上去才能知道结果,”陈陆拍拍责义,“该来的总会来的。” 四人上路,李鸿看向陈陆,“陆哥,之前的话没有说完,现在能继续说了吗?” 三人都看向陈陆,陈陆微微一笑,“问别人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要先把自己的情况说下啊,李兄弟你是为什么来灵山?” 李鸿沉疑片刻,说了自己师父秦安的死因以及掌门的推断,陈陆听完“哦”了一声。责义听到毒药的事也“嗯?”的发出一阵疑惑。 “我们那里确实有能致人昏迷的药物,只是这种东西提取比较困难,只有少数大族首领才有,这确实是一条可以调查的道路,只是比较难。”责义说道。 “为什么?”李鸿不解。 “西南那里都是村落,人口流动极少,任何外人进来都会被发觉,打听任何事情当地村民都不会说的,只有当地大族才有可能打听到一些事情。”责义解释,“而且如果他们觉得你有问题,可能会直接抓住你去见首领,甚至当场把你杀掉,在那里,杀掉外人是不受问责的,这也是朝廷让当地自治的原因。” “不好办啊!”李鸿有些泄气。 “若我能夺回首领之位,倒是可以帮忙调查一下。”责义看着李鸿。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在半路上山被害的?要是下毒真有可能是被偷袭的。”张毅猜测。 “是,而且很有可能,”李鸿点头,“所以我要参加弟子选拔,从中寻找线索,此事还望各位保密。” “彼此彼此。”责义李鸿互相点头,接着转头看向陈陆。 “怎么,都说完了,到我了是吗?”陈陆挠挠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具体真假你们自己判断吧。” “三十多年前,灵山真人下山挑战各派高手,无人能敌,回山后放出话来要收徒继承自己的武功,一时间天下武林震动,无数武林后辈新星都赶往这灵山,还未收徒,自己就打了起来,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那些江湖大派都坐不住了,这样下去中原武林颜面何存?于是召开了武林大会,目的就是讨伐灵山派,当时各派都有精英加入,我代表的就是苍穹派,之前说过我战败了,后来师父上场,战不十合就败下阵来,所以得知这次大会目的之后,就以生病为由推脱,但又怕剿灭灵山派后没有任何好处,就派我前去参加。”陈陆叹口气,“这次会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三人听后都是一个冷战,灵山派依旧存在,那就说明被屠杀的是—— “我们来了总人数约六七百人吧,逃离的不超过十个人,活下来的人都不想再回忆那段往事,”陈陆闭上眼睛,“我们不是被灵山派打败的,上到半山腰,数千官兵包围了我们,箭如雨下,无数的武林高手都死于乱箭中,我也中了数箭,但没伤到要害,强忍着疼痛逃跑,躲过了搜山,逃了出来。” “我不敢再回苍穹派,怕他们找到,事实我做对了,那些执意回去的人都被灭了口,很多门派都灭了门。为了活命我四处漂泊,三十多年,真的好难。” 听完陈陆说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为什么会有官兵?灵山派和官府有关吗?那这次你又为什么要上山?”李鸿发问。 “灵山位于东北,这里可是今朝起兵之地,属于他们的龙兴之地,现在这里的权势之人都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养一个门派当打手,还不简单?”陈陆轻哼一声,“我这次上山,就是再会会灵山真人,看看如今的我是否有能力挑战。” 三人看着陈陆,这个回答是真没想到的,李鸿责义都是为了报仇调查,张毅纯属打酱油,而陈陆只是为了和灵山真人再交一次手。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上到山顶,山顶有一间巨大的院落,这间院落至少有三亩地,青石砖瓦,十分气派,光是运送这石材木料,就是不小的工程。正门处大门红门黄定,十分大气。门口两只石狮子,更显威严。 敲门后不久,一名灵山弟子开门,上下打量四人,询问来意。 “我们是东南群苍派的,这是我的三名弟子,听说贵派在中原极有名望,特来切磋交流,还望这位少侠通报一下。”陈陆微笑着说道。 “各位先等一下,我进去禀报一声。” 大门关上,张毅一下子不乐意了,“陆哥,咱们不是兄弟相称吗?怎么现在成了我们师父了?” “都到这里了,还纠结这些干嘛?”陈陆哈哈笑道,“怎么说我也比你们岁数大点,功夫也比你们高点,让你们叫声师父也不是很吃亏嘛。” “好,一言为定!”张毅当即下跪,连连叩首,“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李鸿当即反应过来,张毅这货太贼了,也赶忙下拜。责义也愣住了,这是哪一出,自己到底拜不?愣在当场。 陈陆也没想到会这样,赶紧拉二人起身,没想到二人就是不起,“师父若不承认,我等就不起了。” “这是什么地方,有正事要办,别闹了!”陈陆言语有些气愤了。 “师父肯收我们,我们就起来!”张毅也是倔强,言辞坚毅。 此时,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陈陆有些着急,思索道:“不然这样,我可以教授你们武功,不过我不是你们师父,我们仍以兄弟相称,眼下师徒只是应急之策,如何?” “君子一言!” “绝不反悔!”李鸿抬头,看向一脸无奈的陈陆,又转头看向张毅,相视一笑。 大门打开,八名灵山弟子分列两旁,一名中年女子缓缓走来。 “听说你们想要挑战我们灵山派?”那名女子看向众人,最后目光盯在了陈陆。 “不是挑战,只是切磋一下。”陈陆挠头笑着说道。 “跟我来。”女子转身向内走去。 四人相随,鱼贯而入。 院内青松绿柏,廊桥诗画,充满意境。 此时天已渐明,很多弟子已经起床洗漱,还有一些已经开始晨练。 来到一处单独院落,里面有两间厢房。 “各位一路劳苦,先在此处休息,一会会有弟子给送些茶水,待我禀告真人,再做回复。”那女子言语虽轻,但字字清晰,“对了,再问一下,各位是哪门哪派?” “哦,我们是东南群苍派的,我是掌门陈陆,这是我的三位弟子。” “好的,一共四人是吧,请先做休息吧。”女子离开。 “赶紧休息睡觉,”陈陆命令道,“后面可能会有苦战,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什么情况?”张毅疑惑不解。 “对方点数人头,肯定会选同样人数和我们应战,”李鸿解释,“挑战门派是很忌讳的事,不管输赢,两派间关系也会变差,甚至有可能牵扯到更多门派,导致江湖混乱。” “咱们这是羊入虎口,”陈陆笑道,“我负责对抗真人,要是还有别人的话,你们自求多福了。” “能教我们一些功法应对吗?”李鸿问道。 “可能交手就在这一两天,学什么都来不及了,不如好好休息,能够到时候全力应对。”陈陆无奈叹了口气。 四人对望,都心知肚明,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 第15章 逆转乾功 四人吃喝完毕,都养精蓄锐,休养生息。 直到下午,那名女子再次出现。“各位休息好了吗?” “谢谢,休息的很好。”陈陆笑着回答,“对了,我还没问美女怎么称呼呢?” “我这个年纪竟然还有人叫我美女,陈掌门真是会说话,叫我红就好。”女子笑道,“真人有话,要和陈掌门见一面,商议明日两派切磋事由,陈掌门请和我来。” 红率先出门,李鸿三人看向陈陆,“怎么办?不会是陷阱吧?” “既然来了,就按人家的要求做吧,我去去就回。”陈陆冲众人摆手离开。 三人互相对望,只能默默等待。 陈陆随红从后门离开院落,来到后山,这里是掌门及优秀弟子们闭关修炼所在。 红和看门弟子打了招呼,带着陈陆来到一个山洞前,“陈掌门,真人让您单独进洞和她会面,我会在这里等待您出来。” 陈陆看了看红,又指了指洞口,红点点头,“进去吧,真人就在里面等着呢。” 陈陆迟疑着,缓步走进洞中。 洞内很深、很暗,亏得进来时红递给了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前进。 洞内起初很窄,地面湿滑,崎岖难行。随着向下深入,洞内越来越开阔,石笋如立柱般耸立,钟乳石则似倒挂的冰锥,形态各异,琳琅满目。石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地下神灵的栖息地。流水潺潺,回声袅袅,给人一种幽深宁静的感觉。洞中偶尔会有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围。 走了约二、三刻时间,洞内一下子开阔好多,在这幽深的地下世界,别有洞天。巨大的洞穴宛如一座神秘的宫殿,宽广而宏伟。洞顶高耸,离地至少三丈,仿佛与苍穹相连。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石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环顾四周,洞内的空间十分宽广,至少可以容纳上千人。石笋和钟乳石如林立的巨人,形态各异,令人惊叹不已。有些石柱粗壮巨大,直插天际;有些则纤细柔美,宛如仙女起舞。地下河在洞中流淌,水声清脆悦耳,如同一曲天籁之音。 在这巨大的地下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和神秘。 陈陆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满是惊叹、敬畏,而且还有一丝怀念。 “陈掌门,欢迎。”在一座钟乳石上,传来一个声音,犹如天籁,清脆而婉转,如同黄莺出谷,又似清泉潺潺流淌。 陈陆抬头,一袭青衣身影站在石上,“群苍派陈陆,见过灵山真人。” 身影缓缓落下,她身姿曼妙,宛如仙子下凡。身着一袭青色衣裳,素雅而不失高贵。面纱轻掩,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份神秘之美。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却又深似潭水,让人不禁深陷其中。青丝如瀑,随意地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宛如微风中的杨柳。她的步伐轻盈,似在云中漫步,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息。 “陈掌门为何要来挑战我们灵山派?”真人上下打量着陈陆。 “如果说我只是以此为借口,目的是为了进入灵山派,这个解释是否能让真人满意?”陈陆依旧脸上带着笑容。 “回答如此干脆,可见你的目的达到了?”真人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冷,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为了见到真人,虽死无憾!”陈陆双目死死盯着真人,眼神变得柔和,“莹儿,好久不见。” “你——!”真人显然被这声呼唤惊到,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拖沓的男子,“晨哥,晨哥!真的是你?” “是我。”陈陆脸上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满是温柔。 “你、你!”真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陈陆缓缓走了过去,伸手要抓真人的手,就在碰到的瞬间,真人立刻缩了回去。 “你、你真的是晨哥?”真人明显还是不信。 “莹儿,我回来了。”陈陆话音刚落,真人一下子绷不住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陆上前,想要抱住真人,却被真人一把推开,“三十年!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陈陆蹲下,温柔的抱住了真人。 “哈哈,还真是感人的重逢!”山洞内走出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看样貌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一脸不屑的看着二人,“刘师姐,你还真是耳根子软啊,这个男人当初伤你多深,你都忘了吗?” “徐师弟,莫要胡说!”原来真人本名叫做刘莹,过来这人是他的师弟徐元,他们还有一个大师姐玲玉,三人并称灵山三圣,刘莹称为真人,徐元称为贤人,玲玉号称圣人,共同管理灵山派,平时刘莹主外,与外界帮派交流多由她来,所以江湖多知灵山真人,另外二人却听说不多,徐元主内,派内弟子传授武功,生活起居都是他负责,而大师姐玲玉很少露面,出来也多是观察弟子们修炼情况,找寻有资质的苗子进行栽培,她多在闭关洞内,很少外出。 徐元来到近前,看到陈陆的模样,眉头一皱,“刘师姐,我记得你教过他咱们灵山派的秘法内功,逆转乾,可他现在这模样,是没学全,还是不会运用?” “对啊,晨哥,你为何还是如此苍老,虽然比起同龄年轻不少,但是用逆转乾功法的话可以永保年轻的。”刘莹也有些疑惑。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门功法的,”陈陆严肃地说道,“这门功法本身没有问题,但是被你们用偏了。” 陈陆看向刘莹,“当初你和我说这门功法要想发挥最大功力需要什么呢?” 刘莹脸微微一红,“是要进行男女之事,吸取阴阳之气修炼。” “但结果呢?”陈陆看向二人。 “结果?”徐元笑道,“看我们现在状态,再看看你,你和我们同龄,但现在看你就像是个大叔!” “是吗,人不就应该是这样吗?生老病死,谁能摆脱这个规律?”陈陆反问。 “我们就能!”徐元怒道,“二十岁的身体,却有六十多岁的记忆,还有谁能做到?” “可你心里在想什么?”陈陆逼问,“你们脑子里只有男女之事,不是吗?你们招收新的弟子,不过是为了夺取他们的精气而已,从他们在外面的状态我就能猜个七八了。” “莹儿,和我离开这里,回到正常的生活。”陈陆说着就要扶起刘莹。 刘莹一个闪身躲开,看着陈陆缓缓后退。 陈陆看向刘莹,心如刀割,“莹儿,这门功法不是这样用的,越是进行那些苟且之事,对自身的影响越大,不久后你就会成为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 “师姐别听他瞎说,自己不会练,无法长生,看到我们肯定心怀怨恨,在这里挑拨离间,看我来教训这个做无情无义之人!”徐元拔剑就要上前。 “等一下!”一个声音传来,声音极有穿透力,虽然不高,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与此同时,一个红衣少女缓缓走来。 “玲玉师姐!”徐元叫道。 “你就是刘莹偷偷传功而且准备私奔的男人?”玲玉上下打量着陈陆。她相貌清秀,看模样也就十七八,这种人竟然是刘莹他们的师姐,“说说来意吧。” “我要带刘莹离开!”陈陆语气坚定。 “哈哈,有意思,我答应帮你,”师姐玲玉笑个不停,“你要是能带她走我绝不拦着!” “莹儿我们走!”陈陆拉住刘莹就要走,却被刘莹推开,“晨哥,我不能走,或许真如你说的,我上瘾了,离开这里我是没法活的。” 陈陆看着刘莹,眼中满是悲哀,“什么时候努力都不晚!我陪你一起克服。” “那你是克服了欲望的影响吗?”玲玉问道。 “算是吧,但是完全克服肯定不可能,不然我就去个和尚庙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被欲望支配自己,沦为欲望的奴隶!” “很好,我给你个机会,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我就让刘莹和你走,”玲玉突然冷笑道,“你带了几个人来?” “三个,这件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想要上山学艺,我不想他们再被沦为你们欲望的牺牲品!”陈陆有些恼怒,竟然用外人来要挟自己。 “我没别的意思,听弟子说你们是来挑战的,那我们接受挑战就是了,”玲玉似乎聊有兴致,“咱们三战定胜负,两场单人,一场双人对战,你们要是能赢其中两场,就可以让刘莹和你走,怎么样?” 陈陆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那三人都是武林后辈,要是你们出手他们怎么会有胜算?” “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阴险,对他们我们也派弟子对战,至于你的话就让徐元师弟和你交手怎样?”玲玉提议,“要是你们赢了,我就同意刘莹跟你走,不加阻拦,要是你们输了,你再也不准来灵山,那三个人都要留下。” “这——”陈陆不知该说什么,要是输了那三人都要受牵连,而且因为自己,平时他肯定直接拒绝,但看到刘莹,他有些犹豫。 “要么还有第三条路,就是你们现在立刻离开,不过你再也不能来灵山!”徐云补充。 “我能和那几个小兄弟商量下吗?”陈陆问道。 “当然可以,让红带你回去,一会给我们个消息就行?”玲玉点头。 “好的,”陈陆又看了眼刘莹,转身出去,刚走两步,回头看着三人,“逆转乾功法并不是长生之法,你们的练法是错误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们自己应该都有感觉,奉劝你们尽快迷途知返。” “你说不是长生之法就不是了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运用功法,明日你我之战就能知晓了,看看到底谁是正确的!”徐云明显不信陈陆的话。 陈陆回到屋内,把事情和三人说了,“这就是全部经过,各位要是愿意陪我一战,感激不尽,要是想要放弃,我也绝不勉强,”陈陆向三人抱拳,“不管谁想要走,咱们一起离开。” “我本身就是来这里调查的,要是留在这里也不错。”李鸿微微一笑。 “俺也一样!”责义一脸严肃。 所有人都看张毅,“能和人切磋武艺,求之不得!”张毅拍着胸脯赞同。 陈陆起身,抱拳施礼,“多谢各位帮助,我再做下自我介绍,在下鲁展,曾经是琼华派弟子,曾参与围剿灵山之战,后加入灵山派,后又逃出,流浪至今。” 三人这才知道陈陆真实名姓,互相再拜。 “天色还不太晚,我可以指点你们一些基本功法,有什么需要的吗?”鲁展看向三人。 “鲁大哥,我还有个问题,你说你现在保持年轻的原因是学习了这里的功法,但你又说这功法是错的,是什么原因呢?”李鸿问道。 “这套功法的核心就是吸取他人精气维持自身,本身这就是错的,”鲁展看着三人,“运气的核心是使气在体内流转不息,气息的强弱决定了自身基础的强弱,以后无论是练习拳脚还是兵器,都是在自身气息的加持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比如两通门弟子对战,用着同样的招数,气息强的出招速度会更快,力量也更强,”鲁展向三人解释,“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功夫的熟练度和不同招数的搭配运用也是很重要的。” “不管怎样,不断提升自身气息变强才是基础,但是逆转乾这套功法打破了这个规律,它可以吸收别人的精气,但它却破坏了一个平衡,”鲁晨喝了口水,叹气道:“我们如何提升自己的气息呢?两种方法,一动一静,运动来增强自身的筋骨,强健的筋骨能够承受更多的气息,普通人一拳打在树上会疼痛不已,甚至伤筋断骨,但筋骨强健之人用同样的气力打在树上不仅没事,还有可能打断树枝,所以说,强健的筋骨是运用气的基础。还有一个就是凝神打坐,这可以调理你的气息,使你能够自如运用自身气息,需要时可以把气凝于一点爆发,这需要自身心神沉稳,才能做到。” “逆转乾功确是不然,它能让人短时间气息大幅提升,代价却是沉迷男欢女爱之中,使用越多,愈加沉迷,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调理气息,这些气在体内,反而成了负担。还有做这些事会损耗精神,消磨意志,属于自身筋骨的锻炼,使得自身无法承受这么些气息,只会一步步堕落,成为欲望的傀儡。”鲁晨摇摇头。 “但是三十多年前灵山真人下山,所有门派都不是对手,这又怎么解释呢?”李鸿满是疑惑。 “当时下山的真人不是刘莹,应该是上一辈的三圣或是灵山掌门,她应该是找到了这套功法的真正用法,这也正是我一直寻找的,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我一直觉得,这个人应该还活在世上,很有可能就在灵山!”鲁晨看着李鸿,这小子每次都能察觉到问题的矛盾点,这种观察力确实厉害。 “还有什么问题吗?” “能教我们一些调理气息的法门吗?”责义问道。 “当然可以。” 第16章 三局两胜 灵山派院落正中,有个演武场,方形擂台位于正中,约有三丈见方,擂台青砖铺地,高出四周地面约有二尺。两侧围满了灵山派弟子,约有上百人。 巳时,鲁晨带着李鸿、张毅、责义四人来到演武场,两旁弟子都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擂台下摆着四把椅子,四人坐下。不多时,随着一阵悠扬的乐曲,三圣来到演武场,三人坐到擂台前方高台之上,十余名亲信弟子分列两侧。 红看了眼玲玉,玲玉点头。红向前一步,站在台前,看向众弟子,“今日,我灵山派要和前来拜访的、嗯——”玲玉皱了皱眉,看向鲁晨。鲁晨也愣住了,红忘了他们门派名称,问题名字是鲁晨随口编的,现在猛地也想不起来了。 “群苍派。”站在一旁的李鸿小声说道。 “我群苍派前来和贵派进行比武交流,只为增进两派情谊,如有冒犯,还望谅解。”鲁晨起身,向高台方向拱手。 红狠狠瞪了鲁晨一眼,高声道:“本次比武,点到为止,擂台之上,有人认输、受伤、掉落擂台都视为输掉比赛。比赛一共三场,三局两胜。两场单人对决,一场双人对决,比赛期间,场下人员禁止上台或出手相助,如有发生,获利方直接被判输掉比赛。不知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红环视一周,又看向台上,玲玉点头,“比赛正式开始!首先有请群苍派代表上台!” 话音刚落,一人纵身一跃,上得台来,不是别人,正是责义。 灵山这边,一袭青衣闪动,在众弟子中穿梭自如,来到台前,脚尖点地,身体随之跃起,轻轻落在台上,没有一丝声响。 “大师兄好轻功!”台下众弟子一片喝彩,来人正是灵山派大弟子青山。 鲁晨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妙,就这身法而言,两人本领相差悬殊,责义凶多吉少。 李鸿、张毅、责义三人武功高低因为没有交过手所以不好判断,但是经过上山时的表现,三人相差不多,所以实战经验就变得尤为重要。而三人之中,责义实战经验无疑是最丰富的,说来可笑,李鸿经验竟然比张毅要多,毕竟李鸿下山了一段时间,多少也经历过一些战斗,相比之下,张毅则是毫无经验,除了在村内教训过捣乱闹事的村民,还没有真正和人交手过。所以今日之战,对三人都是一个考验。 责义手握弯刀,摆开架势,对方却直直站立,没有任何动作。 责义不解,“你打是不打?” 青山却不答话,手中宝剑也未拔出,只是抬臂招手,示意责义出招。 这么瞧不起人!责义心中暗骂,一提气冲了上去。 “不要着急!”鲁晨在台下大喝道。 责义听到后立刻稳住身形,同时眼前一道青光划过,责义立刻举刀护住身体。 “当——”一声脆响,青山宝剑划过,责义要是防护再慢一点,必然中招。 责义吓得一身冷汗,对手出招之快,自己根本无法招架。别说获胜,能否接住对方下次出招都是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责义不停思索着,但毫无头绪。 “怎么不出招了?那我可要出手了!”青山口吻满是轻蔑。 就在眼前,青山身影一下消失不见,责义大惊,连忙后退,同时不停挥舞 弯刀,护住护体。 “你在干吗?”责义冷汗直流,声音来自身后,宝剑直指自己的后颈。 “我输了。”责义低头,弯刀垂下,整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承让!”青山收剑入鞘。 “第一场,灵山派胜!”红大声宣布。 “他们就这水平还敢来我灵山派挑战?” “这帮人脑子有问题了吗?” “无知者无畏,敬佩他们的勇气,哈哈!” 声音不大,但是这些话语从灵山派弟子口中传出,进入李鸿等人耳中,真的刺耳。 “对不起。”责义下台,向众人道歉。 “对手太厉害了,这不是你的错。”鲁晨安慰道,“其实你们之间差距没那么大,你的实战经验太少,和这种对手多过招,必然会有应对之法。” “下一场选手请上台!” 鲁晨坐不住了,准备起身,却被李鸿拉住,“鲁哥,这么不相信我们了吗?掌门可是要压轴的,太早出场就掉身份了,看我们的吧。” “......”鲁晨看着李鸿,接触越久,越觉得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年纪轻轻,却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遇事冷静,思路清晰,处变不惊,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和生活的历练才能逐步养成的习惯。 这件事过后如果有机会,应该和他好好聊聊了。鲁晨心中暗道。 李鸿张毅上台,同时,一红一绿两个身影也上台来,一男一女组合。 “星哥!星嫂!加油!给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点教训!”台下弟子们都在吆喝不停,可能第一场时间太短,不够尽兴,再不卖力些,一会就结束了。 张毅明显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上擂台,下面还都是一片嘘声,对手又那么强,任谁心里都会犯怵。 “当反派的感觉如何?”李鸿拍了拍张毅,“看他们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说话也是这么低俗不堪,是该让他们闭嘴了。” “没错。”简单的交流,张毅整个人一下子就镇静下来。 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吧。鲁晨看着李鸿,心中暗道。最开始决定带上李鸿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有点意思,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现在竟然需要他们的帮助了。这时鲁晨回想起一个细节,当晚自己过去,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刚到跟前,李鸿就睁开了眼睛,就凭这份警觉,此人绝不简单。 擂台上,战斗已经开始,交战过程也符合众人的预期,灵山派男女组合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双剑合璧,上下纷飞,左右齐出,前后递进,配合的天衣无缝。而李鸿张毅这边,张毅使用一根棍子遮拦不定,李鸿手持短刀护卫,突破棍阵的剑锋李鸿赶紧挡住,二人边挡边撤,绕着擂台旋转跳跃。 张毅棍法其实十分不错,若是单打独斗,多少有一战之力,倒不是因为他本事高过责义,而是对手实力不同。这对灵山组合实力确实厉害,毫无破绽,但从出招发力可以感觉的到,单人实力并没有那么强,可能是总进行双人配合,为了照顾彼此,个人修行有所疏忽。 交手数合,李鸿立刻发现这个情况,但怎样才能分开二人?这二人配合日久,没有任何破绽,自己这里倒是险象环生,几次不是被逼到角落,就是险些被宝剑伤到。亏得二人应变迅速,还有运气加成,才能站在台上。 “怎么办?”张毅问李鸿,很明显,张毅快要支持不住了,可眼下局势,李鸿也没有办法。又抵挡了几个回合后,李鸿对张毅暗道:“敢拼一把不?” “你说我做!”张毅已经呼呼喘气,连续舞棍,既攻又防,还要不停闪避,自己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 “换掉他们中一个!”李鸿话说出口,张毅一愣,立即明白了,这是唯一方法。 “好,给我信号!” 双方又走了几个回合,双剑齐出,直奔二人。 “就是现在!”李鸿没有躲闪格挡,反而直冲过去,冲向女子宝剑刺来的方向。 剑到眼前,侧头躲过,但是女子也早有防备,变刺为劈,砍了下来。李鸿抬手挡住,手中一把匕首挡住了宝剑,另一只手短刀向女子砍去。 男子宝剑立刻转向,由刺变劈,也向着李鸿劈来。剑未至,一根木棍正捅中男人前胸,男人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张毅不给机会,两步追上,双手举棒,用力砸下。 男子向后倒下,就势一个后滚翻起身,又见棍到,忙闪身躲开。 再说女子,见李鸿短刀劈来,男子也帮不上,只得收剑防御。这下两两分开,四人混战变成了双双对局。 李鸿脚下不停,一手持短刀,一手握匕首,再次向女人冲过去。张毅也不停手,挥棒向男子发起进攻。 随着男女分开,灵山弟子一下子安静起来,甚至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再看台上三圣也有些许动静,徐云悄声说道:“要是有情况,我下去阻止二人暴走。” 张毅冲到男人跟前,一棒砸下来,男人不躲,一声怒吼,伸手接住了砸下来的木棒,紧紧抓住,同时另一只手举剑直刺张毅。 张毅拔不出棍子,宝剑已到眼前,只得弃棍躲避。男人一把丢掉棍子,继续提剑刺杀过来。 李鸿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女子就像发疯一般,提剑乱劈,李鸿只好不停躲避防御。发现女子出招都乱了之后,看准时机,突入进去,这次短刀挡住宝剑,匕首划过,女子没有防备,正好划中手臂,当场鲜血流出。 男人听到女子哀嚎,当场发飙,也不管其他了,一剑冲张毅咽喉而来。 张毅忙侧身躲开,却被赶上的男子顺势一脚,踢到台下。接着,男子转身向李鸿刺来。 李鸿赶紧躲开,男女又站到一处。李鸿心道不妙,忙回头看张毅,已经摔到地上,身上有多处刮伤,不过貌似伤的不是很严重,自己爬起身来,一脸歉意的看着李鸿。 场上一下子变成了二对一,不过也不全是,男子当时硬接那一棍,此时手臂酸麻,别说持剑,整个手臂都不听使唤。女子也是,一只手臂被李鸿划伤,都只能单手持剑。但坏消息是两人伤的都是弱侧手,似乎影响不大。会场再次骚动起来,似乎胜负已分。 李鸿反手持刀,盯着二人,深吸口气,回忆掌门那晚对他说的飞鸿派功法,昨晚鲁晨和他简单说了下运气功法,大口呼吸,深吸、缓吐,感受气息沉于丹田,随着呼吸,传到全身每个角落。 李鸿抬眼,男女双剑齐刺过来,毕竟二人都有伤在身,拖得太久对他们也是不利。 看着过来的宝剑,李鸿感觉好像变慢了。如果说之前交手时自己的表现是狼狈应对的话,现在的话完全可以从容不迫,而且可以有时间思考应对之法。 李鸿一边抵挡两人的联手攻击,一边适应着这种感觉,这真的很奇妙,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师父当初说过的,越从容、越自信,越自信、越从容,武功招数只是应对之法,要想熟练运用的话需要的就是这份从容,但如何才能做到从容应对,师父只是说冷静、多练,自己还差得远。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三人插招换式,很快过了二十多个回合,原本喧哗的场地逐渐安静,所有人都渐渐发现情况不对,李鸿的表现越来越自信,在二人的剑雨覆盖中,总能找到空隙躲避,甚至能抓住其中一些防守漏洞反击。 所有人都惊异于这种变化,张毅一脸的不可思议,“李鸿这么厉害吗?” “你觉得之前他的表现像是装的吗?”鲁晨看着发生的一切,也不由赞叹,“有些人逼到绝境,会崩溃、会放弃,有些人却能激发出自己潜力,从而进步、成长,李鸿就是后者。能够在实战中领悟、成长,这是一种天赋。” “他的武功招数没变,力度没变,不是吗?”鲁晨继续说道,“他只是调整了自己的气息,放松自己的身体,在和对手交战,心中保持平静,不起波澜,这样才能把自己的本领真正发挥出来。但是,这也是最难的。” 台上男女也发现了问题,双双收剑,“没想到我们培养出了一个麻烦。”男子看着李鸿,和女子说道。 “我们看起来是被人小瞧了。”女子冷冷说道,“快结束这场较量吧。” 男子握了握刚才酸麻的左手,已经能够握紧,“我上了,抓住机会!” 男子说完,直奔李鸿。女子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李鸿提刀相迎,两人再次交手,这次,李鸿发觉一切不一样了,男子剑法变得更快、更凌厉。 李鸿尽一切可能近身,短刀闪烁着寒光,锋利的刀刃闪烁着致命的光芒,如同毒蛇的獠牙,准备随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它的设计简洁而实用,短小精悍,适合近身搏斗和迅速的攻击。近身短打,这正是飞鸿派武功的精髓所在。 男人挥舞着宝剑配合着脚下的步伐,始终与李鸿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剑身修长而优雅,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是工艺和力量的结晶,象征着荣耀与尊严。 短刀与宝剑激烈的交锋着,双方的持有者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高手,都有着精湛的技艺和敏捷的身手。李鸿灵活地移动着脚步,利用短刀的敏捷和速度,迅速地靠近对手,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每一次挥刀都充满了力量和决断,让对手难以防御。 男子则以优雅的动作挥舞着宝剑,利用剑身的长度优势,施展出强大的劈砍和刺击。它们彼此制衡,互相威胁,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第17章 仰望苍穹 男人跳出战团,仰天大笑,“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所有灵山派弟子都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下这个人竟是流星! 最震惊的,莫过于站在一旁的女子——蝴蝶。两人相伴十余年,她当然知道当年的流星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是为了练习双人剑法,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压制了内心的欲望,使自己能够和蝴蝶同步,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一直配合自己练功。但是现在,面对这个给他带来愉悦的对手,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本心。 “星哥!”蝴蝶大喊着,“好好享受你的战斗吧!” 流星回头,看了眼蝴蝶,微微一笑,回头看向李鸿,“小子,我叫流星,报上你的名字。” “李鸿!” “哈哈,好,我记住了,”流星脸色一变,“是你让我压抑多年的欲望释放出来了,真的痛快!接下来的战斗,我会全力以赴,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流星身影瞬间消失,只剩一抹绿影直奔李鸿而来。李鸿忙举短刀抵挡,刀剑相交,火光四溅。 李鸿退后数步,方才站稳身形,那道绿影又到身前,李鸿只得仓皇举刀抵挡,那绿影进到身前,却忽的转身,绕到身后,同时一道寒光落下。李鸿大惊,忙向前鱼跃躲过,狼狈至极。 刚刚起身,绿影再次赶到,李鸿站稳身形,看那寒光已到眼前,微侧身形,宝剑擦着眼角划过。自己迈步上前,同时手中短刀劈下。 流星一击不中,却被李鸿近身,忙闪身躲过。李鸿紧追不舍,连续出招,脚下步伐也越来越快。不同于灵山派这种诡异到只留下残影的身法,飞鸿派的身法移动却十分微妙,不注意的话,都注意不到,动作幅度十分小,讲求的就是以最小的幅度换取最大的收益。幅度越小,与对方距离越近,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飞鸿派功法。那晚,李鸿和掌门交手后,掌门对李鸿说过,飞鸿派的武功就是挑战极限,现在自己才逐渐明白。 又交手了三十余合,二人分开,流星呼呼喘气,鬓角流下少许汗水,但是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他是在享受着战斗的过程。李鸿大口喘着粗气,头上满是汗水,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很明显,继续战斗下去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台下一旁的青山阴沉着脸,“流星!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吗?” “嘿嘿,师兄,真的抱歉,和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场畅快的较量才是习武之人最大的乐趣啊!”流星看着青山,“下次咱俩好好再来一战吧!” “怎么办?”张毅看着台上的李鸿,焦急不已。 “李鸿已经做到最好了,不能再要求什么了。”鲁晨摇头。所有人都知道,结局已定,对手太强了。 “小子,还能动吗?”流星问道。 “废话,要是不行的话我一早就下去了。” “很好,我们继续!”流星再次冲了上来。 李鸿使劲握了握短刀,迎了上去。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双方身影交错,剑影刀光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每一次防御都显露出精湛的技巧。流星身形灵动,剑法凌厉,如疾风骤雨般攻击着对手。李鸿沉稳应对,刀法霸气,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两人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的意志,谁也不肯退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台下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酣战良久,李鸿气力渐渐不支,看到一剑劈来,举刀相迎,“当——!”一声巨响,短刀飞出,宝剑落下,剑身上一抹红色,顺着剑身滴下。 李鸿单腿跪在一旁,脸上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因为体力透支而颤抖不已,左手紧紧抓着右臂,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袖。 “没有事吧?”流星也没有想到李鸿会接不住这一击,伤到对手。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不说话,看着李鸿。 “这帮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灵山派的对手!” “咋还不说话,快认输吧!” “输不起是吧,没本事别来!” “好久没见这么精彩的较量了,不过都结束了。” 看到李鸿半天不说话,台下灵山弟子开始骚动起来。 张毅看着台上的李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满是悔恨,要是自己能帮上点忙就好了。 责义脸色铁青,嘴唇发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鲁晨长叹口气,结束了。走到台前,准备招呼李鸿下台。 就在这时,李鸿站了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众人一阵惊呼,难道他还想战斗? 流星也有些疑惑,都这样了,还要战斗吗? 李鸿抓着右臂的左手放下,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出战斗姿势。 台下立刻一阵骚乱,这个反转真是谁都没想到的。 流星也举起宝剑,紧盯着李鸿,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对方早已气力耗尽,而且身上带伤,可为什么感觉自己仿佛在挑战一座高山,毫无胜算。 他到底怎么了?流星内心的压迫感慢慢转化为恐惧感,看见李鸿缓缓抬头,再也按捺不住,“啊——!”一声怒吼,提剑冲了上去。 完全没有之前的灵动,也见不到绿色身影轻盈的身法,流星就像一个野蛮人举着木棒一般,向着李鸿冲了过去。 李鸿一个侧身闪过,被血染红的匕首架住宝剑,伸脚在流星脚下一绊,整个人就顺势跌下擂台。 这个变故惊呆了所有人,连高台上的三圣人都站了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疑惑、迷茫。 李鸿头完全抬起,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气喘如牛,整个人颤抖不已,站立都有些勉强。 此时台上还有两人,李鸿、蝴蝶。所有人都看着台上,抛去刚才诡异的一幕,现在台上的二人实力对比,一目了然,现在的李鸿根本没有战斗能力了。 “小兄弟,你赢了。”蝴蝶冲着李鸿微微一笑,转身跳下擂台,直奔流星身边。 这个变故再次震惊了所有人,红愣在当场,还是徐云下台,拍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 “第二场,群苍派胜!” 张毅一跃上台,扶住李鸿,李鸿当即瘫在张毅怀里,再也动弹不得。 张毅背着李鸿下台,正好遇到蝴蝶搀扶着流星路过,“小子,李鸿是吧,下次再见!”流星看着李鸿,还是带着微笑。 “嘿嘿,没问题。”李鸿趴在张毅背上,轻声回应。 李鸿回到座位,早有一名灵山派弟子过来帮忙处理伤口,索幸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过伤口比较长,还是缝了几针,涂抹上创伤药,包扎好才结束。 “第三场比试,现在开始!” “谢谢你们,现在看我的了。”鲁晨看向三人,微微一笑,转身向擂台走去。 鲁晨迈步上台,徐云早已在台上等候。 “看来你我注定会有一战!”徐云似乎对刚才的变故并不在意,只是死死盯着鲁晨。 “看来徐云贤人对我很有意见。”鲁晨笑着回应。 “你这个灵山派的叛徒,当初你私自逃走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吗?”徐云怒道。 “徐贤弟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此时台下弟子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徐云见到恼怒不已,“好好好,咱们的恩怨先放一旁,就在这擂台上面定输赢吧!”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贤弟有此雅兴,做哥哥的自然奉陪到底!”鲁晨亦拔出宝剑。 双方对峙,擂台上下死一般寂静,玲玉刘莹也都坐不住,站在台上观战。 擂台之上,两位绝世剑客相对而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决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这一刻。 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带起徐云的清灰衣袂,鲁晨今日也难得穿戴整齐,自身粗布麻衣收拾的紧陈利落。他们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微微颤动,似乎渴望着与对手交锋。 突然,徐云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冲向鲁晨,剑如疾风,带起一阵凌厉的剑风。鲁晨则稳如泰山,轻松地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挥剑反击,剑势如雷霆万钧。 双方的剑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技巧。 剑刃相碰的瞬间,迸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擂台。双方今天比试都用的是长剑,不像柔剑那般取巧,不似大剑那般沉重,长剑有着柔剑的身形和大剑的硬度,是所有绝世剑客的首选。两人的身影在剑锋中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一片光影之中。 战斗愈演愈烈,两人的剑法都臻于化境,每一招都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他们的呼吸也随着剑招的变化而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却始终冷静而专注。 转瞬已经五十余合,二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出剑越来越快,台上二人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清灰麻衣两道残影偶尔闪现,众人只能听到轻微的“噼啪”声,这是翻身跳跃落地的声音,还有就是“铛!”宝剑碰撞声。 又斗了约五十回合,“乓!”一声巨响,两人分开,同时半截宝剑落到二人中间,直插地上。 再看二人,都是气息平稳,衣衫不乱,只是额头微微出汗。但是再看二人武器,徐云的完好无伤,鲁晨的只剩半截,剑身上有多数碰撞后的缺口。 “你我武功相当,但是武器的差距就展现出来了,寻常武器怎敢和我的‘云雀’碰撞!”徐云冷笑着。 鲁晨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摇了摇头,“果然不行。”说罢直接丢掉宝剑。 “什么意思?这就放弃了?”徐云看鲁晨的举动疑惑不已。 “厉害!确实厉害!”鲁晨笑道,“不过我说的是宝剑。” “躲在宝剑的后面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鲁晨笑容消失,一脸的严肃看着徐云。 “你说什么!”徐云显然怒了,“告诉你,我赤手空拳依然赢你!” “不必,”鲁晨抬头看向苍穹,深吸一口气,“背叛苍穹派后,我就发誓再不用苍穹派武功,看来今天要破例了。” 鲁晨双手下垂,整个人静静站在那里,也亏得人在那里,才知道那里有人,光凭感觉,好像那里根本没有人一样。 “来吧。”鲁晨轻声说道。 看到鲁晨现在的样子,徐云也是惊讶不已,整个人好似消失了,但又眼睁睁站在那里,这到底什么功法? “故弄玄虚!”徐云怒道,一剑劈了过去。 就在劈中瞬间,鲁晨突然消失不见,徐云大惊,四下观看,都没有鲁晨的身形,徐云当场愣住了,人呢?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徐云转了一圈,还是没人,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一掌正中前胸,但是还是找不到人。 徐云愈发恼怒,宝剑开始不自觉胡乱挥舞起来。 “徐云!停下!调整气息,你别跟着他的节奏!”玲玉大喊。 听到声音,徐云一下子回过神来,“谢谢大师姐!” 屏气凝神,气场全开!徐云猛的瞪眼,他用自己的气息在自身周围设置了一套防护罩,只要有身影进入就会打乱气息流动,从而被发现。 “来了!”徐云挥剑向一个方向,落下一截麻布衣衬。 “身法外快也没用,在我的气场范围,你无所遁形!”徐云笑道。 “看来确实是这样。”鲁晨现身。 “认输了吗?”徐云一脸的轻蔑。 “我之前说过的,你的功法有问题,不要再强行开气场了,身体承受不住的。”鲁晨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的气息已经虚弱了好多,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的气场覆盖整个擂台没有问题,你根本无处可藏!”徐云言语满是嘲讽。 “贤弟,你是真看不出来吗?经过刚才的较量,你我之间的差距已经显而易见了。” “什么差距?” “身体的差距,你来再大的气场有什么用?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就算能看到我身体能跟上吗?你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空有一身的气息,没有强健的筋骨支撑,就像个肿胀的皮球,会被撑爆,要是强行释放过多,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鲁晨说的语重心长。 “开什么玩笑?拿这些话语来吓我?——”徐云渐渐沉默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随着气场的扩大,自己越来越虚弱,“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台下弟子听不清上面的说话,只见二人站在那里说了些话语,鲁晨没有变化,徐云却虚弱了好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难道贤人会输给这个人?” “贤人怎么了?” “那个人的剑都没了,怎么还没输?” 各种声音不断,三圣战败对他们来说都是不能想象的事,当年一个真人下山横扫武林的事迹谁人不知,要是今天败了,整个灵山的信仰可能都会崩塌。 “师姐,怎么办?”刘莹也看出了端倪,问到玲玉。 玲玉没有说话,他一早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低估了鲁晨的实力,已经远超徐云,自己下场都不一定有胜算,更何况自己绝不能下场,两位圣人对阵一名外人,效果是一样的。 “现在只能看师弟的了。”玲玉低声道。 徐云看着台下的弟子们,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剑指鲁晨,“我承认你确实有些许本事,是我低估你了,不过想要赢我也不容易,我的‘云雀’至今还未输过!” 鲁晨叹口气,双手握拳,慢慢向徐云走去。 第18章 天仙下凡 鲁晨迈步走向徐云,徐云不自觉向后退去。自己手持宝剑,对方赤手空拳,之前还是旗鼓相当,现在表现却大相径庭,任谁看来都感觉怪异,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站定身形,看到鲁晨继续向前,手中宝剑猛地挥舞,逼退鲁晨,接着提剑冲了上去。 鲁晨闪身躲过攻击,徐云剑锋又至,鲁晨撤步闪开,随着剑雨纷至沓来,鲁晨身影也逐渐变得虚幻,很快只剩一个粗布麻衣的残影,和之前一样。 反之再看徐云,无论身法、动作、招式都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慢,手中“云雀”似乎越来越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自己的脸色绝对很差,徐云心中暗想,其实当鲁晨说出逆转乾功法的问题时,自己就知道他说的对,但这又能怎样呢?自己能够不必像初学武功时那样每天苦练,数年努力气息还没有多大提升。现在自己每天都可以享受男欢女爱,而且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弟子,同时还能吸取对方的精气,这不比每天苦练强?而且,通过这套功法,可以维持自己永远年轻,这可是长生之术,这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这是不容置疑的,或许自己确实有些沉迷了,只要加以改善,就不会有问题!我没有错! “我才没错!”徐云咬紧牙关,“云雀”继续飞舞,但是谁都知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徐云劈砍下去,握不住剑柄,宝剑飞了出去,落在擂台上。同时,整个人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同时,一头黑发逐渐变白,细嫩的皮肤也逐渐变得粗糙褶皱—— 台下一片骚动,三圣竟然输了!最开始只是低语,慢慢变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越来越嘈杂,所有弟子都开始骚动起来。 “嗒。”玲玉、刘莹轻轻落到台上,“你们赢了,可以走了!”玲玉冷冷的说道。 “莹儿——”鲁晨看向刘莹,刘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不快走!”玲玉已经满脸怒气。 鲁晨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刘莹,“莹儿,跟我走吧!” 刘莹站在台上,看着鲁晨,整个人止不住颤抖,慢慢伸出了手—— “啪!”玲玉一掌把刘莹伸出的手臂拍落,“三十年前你弄得灵山派鸡犬不宁,现在,你又来捣乱,灵山派是怎么得罪你了?再不走,是要和我也过过招吗?” “莹儿,跟我走,这回谁都不能拦住我们!”鲁晨看着刘莹,表情认真严肃。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玲玉大怒,一掌劈向鲁晨,鲁晨也不躲避,伸出一掌,迎了上去。 “啪!”“啪!”连续两声清脆的对掌声,玲玉、鲁晨二人同时后退数步,方才站定。再看二人中间,站着一名白衣少女,二人出招都是被她双掌分开。 少女年纪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裳,白纱轻掩面容,若隐若现,仍无法遮掩她那绝世容颜。 微风轻轻拂过,女子的衣袂随风飘动,衣服贴在她的身上,仿佛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这一刻,女子美妙的身形曲线展露无遗。 她的身姿高挑而优雅,线条流畅自然,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纤细的腰肢,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韵味。略微隆起的胸部,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修长的双腿在风中若隐若现,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她的头发也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如丝般柔顺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增添了一份灵动和妩媚。她的面庞轮廓在轻纱下隐约可见,虽然影影绰绰但绝对是倾国倾城之容,清澈的双眸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迷人的光芒。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清新而宜人。外露纤细的双手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 裙摆轻轻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随着少女的到来,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如果说刘莹的美是惹人爱怜,玲玉的美是孤高冷艳,这名少女的美就是超凡脱俗,美若天仙。 “灵山派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少女声音犹如天籁,清脆而婉转,如黄莺出谷,又似清泉潺潺流淌。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水滴落地,滴入每个人的心中。 少女环视一圈,看向玲玉、刘莹,“怎么,为师都不认识了吗?”眼神犹如利刃般尖锐,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心生怯意,不敢直视。 玲玉看着眼前的少女,怯生生发问:“师父,是您吗?” “还能是谁!”少女怒道。 玲玉、刘莹连忙倒身下拜,“弟子见过师父。”四周弟子都看着发生的一切,个个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尊出关,还不下拜!”玲玉回身怒斥道。众弟子才慌忙倒地下拜。 伸手一指躺在一旁的徐云,“这个废物是谁?” “徐云师弟,是您的亲传弟子。”玲玉小声回答。 “......”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 少女缓步来到徐云面前,“当初教你时不好好学,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说罢单手放到徐云额头,不多时,徐云发白的头发慢慢变回黑色,皮肤脸颊渐渐恢复弹性,恢复了年轻的样貌。 “弟子拜见师父。”徐云缓缓起身下拜,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干涩,身体微微颤抖,心砰砰直跳,一改之前的狂傲。 少女转身不再看他,来到鲁晨面前,那双清澈的双眼死死盯着鲁晨,看的鲁晨浑身不适,站立不安,但最重要的是,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这香气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那是一种独特的芬芳,淡雅而迷人,让人陶醉其中。 这香气像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散发出自然而纯净的芬芳。女孩每一次呼吸都散发出这种美妙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中,被无尽的温柔和美好所包围。 这香气如同一曲优雅的旋律,萦绕在人们的心头,令人难以忘怀。这种香气不仅仅存在于嗅觉,随着让人吸入,这味道似乎通过鼻孔,进入体内,弥漫至全身,让人沉醉其中。 鲁晨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贪婪的吮吸着这芳香,这种味道是如此让人沉醉,让人欲罢不能,就像是多年前的感觉一样。 多年前?鲁晨全身一震,瞬间回过神来,难怪这味道如此让人沉迷,如此熟悉,竟能传遍全身,因为这就是当年灵山派挑战苍穹派时闻到的味道。 往事瞬间一幕幕袭来,当年之所以会有各派联合攻打灵山派,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味道,不,应该说是发出味道的人。这些赶去的人都已经是这个味道的俘虏了,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再闻一次这个味道,再见一次她。攻打灵山?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上路的所有人都知道,但都不说,这数百人一路上都只是有的没的聊天,没人说攻打事宜,没人说采用什么战术,没人说谁来指挥,没人说任何有关攻山的话语,当到达山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飞奔着上山,目得就是为了再见她一次,再闻一次那味道。 结果不言而喻,当灵山真人出现时,所有人都沦陷了,很多人都是跪的乞求,少数保持着正义感前来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此时再撤离已经来不及了,除了少数抵抗的强硬派被围杀,剩下的人都心甘情愿成为了灵山真人的俘虏,也是为真人提供气息的人偶,包括鲁晨。 可能是鲁晨当时功力尚浅,辈分也低,真人没看得上,赏赐给了自己的弟子刘莹,但结局是刘莹竟然喜欢上了鲁晨,而随着真人再次闭关,真人之位传给了刘莹,而鲁晨也慢慢恢复了神智。鲁晨对灵山派恨之入骨,但要下山,必须依靠刘莹。相处的过程中对刘莹感情变的复杂,但是没有忘了初心,一次趁和刘莹独处的机会,逃离了灵山。其实刘莹当时已经看到了鲁晨逃跑,但是却任由他逃离。 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 除了鲁晨,很多被抽空气息之人也都被放回,这些人都成了行尸走肉,流落江湖,即便被人找到也什么都不说。只有鲁晨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已经离开苍穹派三年,再也回不去了,从此流浪江湖,百家学艺,再利用灵山派学到的功法加以融汇,最终形成了自己的武功流派。 但是当年灵山发生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当初逃离这个满是欲望的温柔乡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毅力的,这次回来也是做了多次心理建设的。当他能够自如的面对刘莹时,自认为可以掌控自己之时,却因上任真人的出现直接破防,自己根本没能摆脱这一切。 “是你?”鲁晨问道,“真的是你!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我、我——” 鲁晨结巴的说不出话,想伸手上去抓住眼前这个魂牵梦绕多年的女子,却又怕亵渎了这份情感,让眼前的女子厌恶自己,双手举起放下,在空中挥舞不停,却不敢上前。 “呵呵!”女子一阵轻笑,走上前,伸手抓住鲁晨的手,轻轻放到自己围着白纱的脸颊上。“想我了是吗?” 这酥脆的声音直击灵魂,这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惹人怜爱,这漫天的芬芳让人沉醉。鲁晨现在已经无法思考,心跳加速、头脑发热,逐渐沉沦—— “鲁大哥!” 一个遥远的声音传进鲁晨的脑海,鲁晨猛然惊醒,此时自己已经紧紧抱住了女子,贪婪的吮吸着女子身上的芳香。 鲁晨一把推开女子,大口喘着粗气,女子没想到鲁晨会这样,一脸的不可思议,又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是李鸿。 李鸿用左手死死抓着右臂的伤口,已经缝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左手已经被血染红。 “用疼痛感保持清醒吗?”女子疑惑,这个小伙这么年轻竟能应对如此沉稳。 “原来如此,”鲁晨喘着粗气,看向女子,“我一直在回忆这味道是什么,花粉、药物、还是体香?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女子思路被打断,本有些恼怒,但听到鲁晨的话,又饶有兴致起来,“真的吗?说说看!”边说边靠近鲁晨,眼神极尽妩媚,伸手抚摸鲁晨的臂膊。 鲁晨不为所动,“这味道正是你自身的气息!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自身的气息如此让人迷恋,但你很好的抓住了任何一名习武之人的想法。” “什么想法?你为什么会说这是我的气息呢?”女子还在不停地挑逗着鲁晨,看着这样一位仙女对鲁晨献媚,除了台上的三圣还保持着理性站在那里,其他弟子,包括张毅和责义,都变得异样,身体按捺不住的抖动,双目变得血红,额头青筋跳动,嘴角口水直流。个个紧握双拳,盯着鲁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很明显,他们都被所欲望支配,只要女子一声令下,都会冲向鲁晨。 “体为练气之基,心为运气之法,精为生气之源。强健的身体是驾驭气息的基础,专注的心性是运用气息条件,但是只有艰苦的锻炼、不断地精进自身才能不断地生成气息。”鲁晨继续说道,没有一丝波澜,“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练就太多的气息,就算自身的功法再强,也无法又太高的成就,你就是利用众人对气的饥渴,‘无私’的将自身的气分享给众人,让他们变的贪婪、上瘾、最终迷失。” 女子听鲁晨说着,慢慢变得沉默,冰冷的眼神望着鲁晨。 “我已经说了,‘逆转乾’这门功法是错误的,精、体、心,练功三法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循环往复,才能不断提升,但这门功法使人不断地索取气,却忽视了其他两方面,当三者不能平衡,必会反馈到自身。”鲁晨继续说着。 “我是吸收了很多气,但是我又把它分享给众人,这样我的气就能保持平衡了不是吗?”女子微笑着,那笑容真的美若天仙。 “你是真的没听懂吗?枉你活了这么久,”鲁晨笑了,“三者只有平衡才能相互提升,要是只提升一方面,身体必然会有反应,我想,咱们这不同于年龄的样貌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有什么不好?年轻的身体,永恒的生命,这不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吗?”女子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真的吗?一个苍老的魂魄却在一个年轻的身体中。”鲁晨语气满是嘲笑。 “这有什么问题吗?”女孩有些愤怒。 “问题是你能永远这样吗?”鲁晨语气也变得坚毅。 “为什么不能?这可是长生之术!我即永恒!”女子展开双臂,仰望天空,一脸的满足。 “但是谁发明了这门功法,他为什么没能长生?以前的历代灵山掌门呢,他们都去哪了?”鲁晨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泼向女子。 女子放下双臂,面如死灰,盯着李鸿,“你什么意思?” 鲁晨贴到女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就见女子面色惨白,呆了半晌,手指门外,“带上你的人,快滚!” 第19章 京都再会 李鸿四人下山,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一直回到山下住户家中,责义见到自己的同行两人都无事,才放下心来。 众人呆坐一旁,一言不发,回想着下山前的种种。 刘莹没和鲁晨下山,鲁晨也没有坚持,二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结束了,鲁晨自始至终没有爱过刘莹,当初是对香味的渴望让他选择留下,这次回来也是对过去的一切有个交代,至于刘莹,只是当年自己的情感寄托而已。 责义询问了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结果,“我们一个东北的门派,为何要管你们西南村落的事情。”这是唯一得到的回答。 至于李鸿,秦安这个名字没人听说过,没准在上山时就被害了也说不定,至于为什么要送回飞鸿派,就更没人知晓了。 午夜时分,李鸿猛睁开眼,鲁晨站在他的面前。 “走,出去聊聊。”鲁晨转身出屋,李鸿紧跟着一块出去。 “鲁大哥,怎么了?” “说说你的情况吧。” “什么情况?” “你的那场较量,开始的战斗一切很正常,后来你在战斗中成长也在能力范围内,但最后时刻,你受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个流星会突然失控,而且我感觉到一股很恐怖的气息,来源就是你。”鲁晨看着月亮,平淡的说着。 “既然这样,咱们互相交换一下呗。”李鸿躺到地上,抬眼看着夜空。 “我的情况你们都应该知道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最后,你和灵山派掌门说了什么?” “......”鲁晨沉默良久,扭头看着李鸿,“你真想知道?” 看到李鸿点头,淡淡说道:“其实也没啥,我找到灵山派历代掌门的尸体了。” 看到李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接着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灵山派历代掌门并非长生不老的。而且,我特意观察了他们的尸骨,都已脆弱不堪,极度瘦弱。他们就像空中的气泡一样,美丽、绚烂、但是脆弱不已,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破裂。”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为了维持美丽的外表,究竟承受怎样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鲁晨看着一颗划过的流星,“灵山派之所以让所有人都向往,年轻的外表、长生的功法使他们的两大支柱,少一个都无法维持。我不会说破它,但是埋下了一个种子,让他们自己做决断吧。” “我的说完了,该你了。” 鲁晨看向李鸿,李鸿苦笑,“我说个故事吧,有个孩子出生在一个富有殷实的家庭,他的父亲几乎垄断了整个绸缎行业,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生在这样家中,可以说衣食无忧,但也有一个问题,父亲让自己的孩子一起经营家中的生意,在他之上,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而四个孩子中,这个姐姐因为是小妾生的,在家中没有什么地位,但她却是个经商的天才,在这个孩子才八岁四处玩耍的时候,十六岁的姐姐却帮父亲搞定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订单,这让父亲倍感欣喜,却让母亲气愤不已,自己十五岁的大儿子连账本都合不上,十二岁的二儿子以及自己这个八岁的孩子更指望不上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三年,姐姐越来越展示出经商的天赋,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大哥虽然也不错,但和姐姐比天上地下,二儿子却对经商不感兴趣,喜欢读书,特别是佛经和道法书籍,三儿子就喜欢和二儿子玩耍,两人经常出去玩耍,一去就是一天。” “母亲把全部心血都放到了大儿子身上,让他必须胜过姐姐,原因十分现实,一旦老爷不在了,家业肯定会被小妾分走很大一部分,这是母亲不能忍受的。可大哥这方面的天赋真的平庸,很多老板做生意都找姐姐,都不和大哥谈。母亲的压力,父亲的偏爱,再加上自身能力的平庸,让大哥性格开始扭曲,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特别是姐姐,终于有一日,姐姐出门送货,遭遇劫匪,惨遭杀害。” 鲁晨看着眼前的李鸿,后面的发展已经隐约猜到了,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劫匪最后也没抓住,因为这些人只是把银两偷走,所有货物都没动。带的银两不过几十两,但那些货物加起来几千两是没问题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小妾因为女儿的死亡整个人都疯了,被老爷安排到后院照顾,没过多久就被发现投井死了。” “家中生意受到很大影响,老爷当时很少过问生意了,不得不重新出来主持大局,很多生意让大哥接手,二哥也负责一部分,孩子那年十岁,也跟着二哥开始接触买卖。” “干了大约一季,二哥说什么也不干了,说这不是自己所向往的事情,想要出家求佛求道,父母怎么都拦不住,二哥说什么都要走,甚至以死相逼,父亲最后没有办法,和二子约法三章,不能出家,只能以俗家弟子身份出家。无论去哪里必须和家里有联系,不能一去无踪。家里有急事召唤必须回来。都同意后二哥也走了。” “家里瞬间就只剩大哥和孩子了,二哥一走,孩子一下子变得郁郁寡欢,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家中的生意大哥开始全盘接手,虽然家中生意买卖和姐姐在时差了好多,但起码能正常运营,父母就把精力更多的放到了孩子身上,找了好多大夫都没用,整整过了一年,最后还是找了当世神医袁英,让把孩子送出去,换个环境试试,最后孩子去了飞鸿派度过了十年。后来下山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你说那个孩子是真的病了吗?还有他二哥真的不喜欢经商吗?离家是不是另有隐情?”鲁晨问道。 “你猜呢?”李鸿反问。 “我猜他的姐姐是被大哥指使人暗杀的,接着又想害自己的二弟,结果被二弟发现了,或是没有成功暴露了,所以二弟为了避祸选择了离开,孩子可能也是如此,装病避祸,至于是自己发现的还是他最喜欢的二哥告诉的就只能问他自己了。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真的厉害。”鲁晨自言自语道。 “故事就讲到这里吧,怎么样,客官可还满意?”李鸿看着鲁晨。 “可最后你也没说为什么你流血之后产生的变化。” “是二哥教孩子的一种功法,”李鸿叹口气,“说这种功法能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变得沉稳,可后来才发现一旦受伤就会难以压制自身的欲望,后来二哥离开也要顺路寻找破解之法。” “这样很多事就合理了,不过,我现在倒担心孩子的父母了,他们可能会有危险。”鲁晨思索着。 “你说老爷为什么要让二子必须保持联系,不能出家,有事必须回来?而孩子又送到离自己不远的门派,随时都能去看望?老头子一直都给自己留着后手呢!”李鸿回应道。 “哈哈,这官商世家的爱恨纠葛真是狗血啊!生活还是简单些好。”鲁晨笑道。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李鸿突然开口,“你叫鲁晨,这是你的真名吗?” “是啊,怎么了?”鲁晨有些奇怪李鸿的问题。 “没什么,因为我师伯也叫鲁晨,我就是因为打了师伯被逐出师门的。”李鸿回忆道。 “也叫鲁晨?他长什么样?”鲁晨一下子有了兴趣。 “怎么说呢,其实你们也有些相像的。”李鸿仔细回想着。 “噢——”鲁晨若有所思。 “怎么了?”李鸿看到鲁晨的反应有些奇怪。 “没什么,接下来怎么办?”鲁晨看向李鸿。 “我现在再去也查不到什么了,先去找师叔秦民去再做打算。”李鸿思索片刻。 “是吗,咱们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好的。” 次日清晨,六人吃喝完毕,鲁晨拍拍自己的肚子,“吃饱了,事情也办完了,我该走了。” “鲁大哥你要去哪?”张毅显然没有意料到。 “我们也该走了,”责义三人起身,“这里没有什么结果,我要回去看看,母亲一直一个人生活也不方便。” “我也该去找我师叔了。”李鸿也站起身。 张毅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鲁晨已经转身往外走,向大家摆了摆手,“有缘再见吧!” 责义三人也抱拳离开。 张毅看着李鸿,“咱们该怎么办?” “咱们?是你该怎么办了。”李鸿笑道。 “我这才出来几天就要回去了?”张毅明显有些不甘心。 “还不想这么就回去吗?”李鸿笑道,“我教你一招。” “快说!”张毅急问道。 “去追鲁大哥,让他带你走。”李鸿提议。 “要是他不让我跟他呢?”张毅有些怀疑。 “他说过要教咱们一些本事的,忘了吗?还没教人就想跑?不合适吧。”李鸿提醒张毅。 “对!没错!”张毅恍然大悟,转身追了出去。 李鸿微微一笑,也追了出去。 不说张毅追上鲁晨学艺,李鸿出去追上责义。 责义看到李鸿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李鸿一指旁边的树荫,“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四人坐定,李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们要是现在走了就前功尽弃了。” 责义不解,“为什么?” “灵山派和你们那里关系匪浅,特别是三圣中的徐云,”李鸿沉着脸说道,“当你说你们村镇时,他明显反应有些惊恐,我觉得他和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有关。但是再上山十分危险,你们自己小心。” “我当时也觉得那人反应有些奇怪,多谢李兄提醒,兄弟这里谢过了,以后如有需要,万死不辞!”责义抱拳,和另外二人一同返身再去灵山。 “责义兄弟千万小心。”李鸿转身,南下再往京都赶去。 李鸿再次前往京都,因为京都是南下必经之路。一路不再赘述,历经数日,李鸿到了徐州,看着眼前的城墙,想起前不久在这里的遭遇,真的后怕,这里的水太深了,不能再涉足了。 又过了数日,来到京都,此时京都已经解封,不知道案件怎么样了。不过李鸿也不准备继续深究了,来到当初刘曦带他和胖虎吃饭的那家饭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个菜自顾自吃起来。 刚吃到一半,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门口观望,看到一队官兵押着囚犯正好路过,沿途众百姓都驻足观望,这一看李鸿大吃一惊,那囚车里的不是刘曦还能是谁? 李鸿头一下就大了,这是什么情况?赶紧付了饭费,跟着人群赶了过去。 李鸿跟过去的时候又看了一道被押的犯人,这下更是惊讶,竟然都是在灵山脚下见到过的黄天教的人,特别是那个圣女,印象深刻。 刘曦这小子怎么和黄天教有关系了?李鸿思索不出答案,此时所有犯人都被押到广场,刽子手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时间一到,人头落地。 这可怎么办?李鸿此时真恨自己脑子不够用。但时间不等人,午时一到,监斩官令牌一丢,旁边的传令员大声喊道:“午时已到,斩!” 旁边的随从官兵也都大声附和:“斩!” 只见刽子手们喝一口酒,喷在刀上,接着高举过头顶,劈了下来。 李鸿闭眼,这次是真没招了。突然人群大乱,李鸿睁眼看去,几名刽子手都受伤倒地,几十名黄天教徒冲进法场,前来救人。 李鸿一看,这些人明显也是喝过圣女血的,个个不要命的冲锋。李鸿见状,心一横,从腰间掏出擦脸巾,遮住口鼻,抽出短刀杀了进去。 两厢混战,官兵的增员逐渐增多,黄天教众明显陷入被动,李鸿趁着混乱救出了刘曦,刘曦连忙道谢,“多谢英雄相救。” “谢个毛,逃出去再说!” 刘曦听声音一愣,“李鸿?” “快走,有话逃出去再说!”李鸿跟着黄天教徒奔逃,其中一个教众看到李鸿,“这位兄弟,过来下。” 李鸿有些纳闷,还是过去了,结果去了就后悔了。那人二话不说,把身旁一名教徒背着的人直接放到李鸿身上。 “还是兄弟考虑周全,穿着便衣劫法场,我们是跑不掉了,你们带着圣女快走,我们给阻挡追兵!”说完,两人迎着官兵冲了过去。 李鸿当场就蒙了,刘曦本身就有些虚弱,又背着一个,还怎么跑? 先带着刘曦绕到一个小巷,看左右无人,把背着的圣女放下,就听到远处有追兵的声音。 “这么快!那俩货才挡了多久?”李鸿暗骂道。但手上不停,几下把圣女身上的黄色外衣脱掉,又看了眼刘曦,“还不快脱!” 刘曦见状,忙脱掉黄天教外衣。李鸿从包袱里掏出自己的外衣给了刘曦一件,又拿一件给圣女披上,黄天教外衣卷起丢到旁边围墙内。 官兵追杀过来,看到旁边一小巷内跑出两人,一人背着一名女子,另一人在一旁护着,厉声叫道:“干什么的?” “我媳妇忽染恶疾,昏迷不醒,我找来邻家兄弟帮忙去看医!”背着人的男子说道,只见他满头大汗,面色焦急。旁边帮忙扶着的人也是一头汗,脸色都有些发白。 “没看到黄天教贼人来过吧?”一个官兵问道。 “什么黄天教?发生什么事了吗?”背人男子着急的不行,“我们着急看病,别的真没注意!” “这边有两个黄天教贼人!”前面路口传来一阵叫喊。 “快追!”官兵们不再管这三人,向前追去。 第20章 法场救人 “你怎么成了黄天教徒了?”客栈一角落房间内,李鸿刘曦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些吃喝。 刘曦没有回话,揪下一个鸡腿大口咀嚼,吃的只剩骨头,又喝了一口水,才看向李鸿,反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家做生意的,要去江南办点事情,正好路过。”李鸿看着刘曦不善的眼神,微笑着回应。 “哦,”刘曦若有所思,随即又陷入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李鸿,“谢谢你今天出手相助。” “那里的话,”李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正好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刘曦看着李鸿,想到吊桥离别那一幕,似曾相识的剧情,不同的选择,都是眼前的人,现在的自己反而能理解李鸿当时的选择了。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李鸿的选择是对的,他的做法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救了黄门镖局执行此次任务所有人中仅剩的自己。 “黄门镖局——没了!”刘曦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根鸡骨头不停地转动着。 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李鸿发问:“到底怎么了?” “一个王爷的儿子死了,必须要找到凶手,严惩凶手,找不到的话,必须有人为这件事承担后果。”刘曦握紧了拳头,“我回来的时候,黄门镖局已经被查封了,包括师父在内所有人都下了大牢!” “我花光积蓄贿赂才进去看了师父,师父和师兄弟们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刘曦的眼睛红肿起来,“师父劝我不要再去想着报仇了,活下去,给黄门镖局留下一个种子。” “再后来,生计都成了问题,不能说自己是黄门镖局的人,想做些看家护院的事根本没人看得上。那些富家大户根本不看你本事多少,只在乎你的出身。”刘曦苦笑,“我只能做些跑腿打杂的事,因为没有做过,送晚了扣钱、量少了扣钱、打扫不干净扣钱、吃的多了也扣钱,到了最后,我竟然还欠东家五文钱!” 李鸿一言不发,看着苦笑着的刘曦,想张嘴安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后来,这群黄天教徒来到京都,宣扬他们的教义。你问我为什么加入,我真的相信他们宣扬的东西吗?怎么可能!”刘曦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圣女,“但是他们给我吃的、穿的,我只要跟着他们一块喊口号就好,这不比我之前忙死忙活却还吃不饱一顿饭强?但没想到黄天教会被朝廷打压,而且如此严厉,都被定性为反贼,抓住都被斩首示众。” 刘曦又喝了口水,“李兄弟,我是不是很失败?” “为什么这么说?”李鸿被刘曦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有些懵。 “我祖上可是称雄一方、裂土开国的帝王!”刘曦猛地把水杯重重放到桌上,水溅出大半,“再看看现在的我,什么事都做不成,本想着刚才一死百了,却被你救了!” 刘曦一下子站起来,怒骂道:“对,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来我们黄门镖局,我们镖局怎么会落得如此?” 刘曦死死瞪着李鸿,慢慢坐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刘曦哽咽了好久,“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太激动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李鸿看着刘曦问道。 “我不知道,不管怎样,先把她送走再说。”刘曦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圣女。此时的圣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不过刚才喂过了稀粥,现在呼吸平稳,应该问题不大。 李鸿看着刘曦,轻轻问道:“需要帮忙吗?” 刘曦笑了,“不用可怜我,我有的是力气,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 “那就好,”李鸿看了看憔悴不堪的刘曦,“衣服脱下来我看下,我这里有些药物,伤口还是要处理下的。” 刘曦没有多说什么,脱下外衣,脱内衣的时候明显有些痛苦皱眉,脱掉之后看到背后满是鞭笞过的伤痕,很多已经结痂,还有很多新的,有些明显有些感染的迹象,看来被抓的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 “你被抓这几天受了不少苦啊,”李鸿感叹,“必须处理一下,我让小二送盆热水,再去买些创伤药,我去去就回。” 来到街上,好多百姓都在议论黄天教的事,后来被抓回去的都直接就地解决了,一些逃跑的正在追捕。 李鸿暗暗叹息,这个世道真的变了,穷人变得更穷,富人越来越富,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身边满是衣着光鲜的人们行走在京都闹市,过着灯红酒绿生活,不远处就有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扛着大包小包卖着苦力的人们,真是讽刺。 还记得大约十年前,自己还没上山时,一切还不是这样。那时候穷人虽苦,但吃得饱饭,穿得上衣,辛苦一年,还能有些结余,富人也不是高高在上,经常施舍百姓,要是遭灾,还会配合官府,开仓赈粮。 但这次下山,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个世道了,贫富差距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人们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富者生活奢华,贫者则在贫困中苦苦挣扎。 豪门大院中,富家子弟身着锦缎华服,品尝着山珍海味,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他们居住的宅邸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而在贫民窟里,穷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他们栖身于破旧的茅屋中,家徒四壁,生活困苦。孩子们饿着肚子,大人则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劳作。 富人出门乘坐驷马高车,前呼后拥,威风凛凛。而穷人只能靠双脚步行,背负着沉重的生活负担。街道上,一边是豪华的商铺琳琅满目,顾客络绎不绝;一边是穷苦的百姓在街头卖艺,乞求施舍。 这种贫富差距的景象,如同一幅色彩鲜明的画卷,每时每刻,每个角落不停上演着。然而,无论贫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中艰难前行。但是,有些人开始反抗自己的命运,黄天教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有可能,谁会做这种杀头的勾当呢? 李鸿胡思乱想着,来到药店买了药品离开,绕道城门,发现城门处又开始严查,而且其中还有几名被抓的黄天教徒押在那里负责指认,只要认定是黄天教徒,一律捉拿。 李鸿暗道不妙,要是逐户排查,他们的住处肯定不能幸免,该怎么办呢?李鸿翻遍全身,找到父亲当初给自己的信件。 傍晚,李鸿回到客栈,小二一下子迎了上去,“客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去屋内劝劝和你通行的那对男女吧,吵个不停,还乱摔东西,惹得左右客人都找我们。我敲门进去,直接被那女子丢个凳子过来,亏我躲得快,差点呼我脸上,赶紧关门,再不敢进去了。” 李鸿听后皱眉,就怕这事,安慰小二两句,说砸坏的东西都给赔偿,还给了小二一两银子,小二见到银子立马笑逐颜开。李鸿让小二一会拿个大盆,再打壶热水,一会洗漱用,小二应一声走了。 李鸿进屋,那圣女正坐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目冒火,盯着刘曦,刘曦也是一脸怒气,站在床边,屋内一片凌乱。两人都不说话,但空气中满是火药味。见到李鸿进来,刘曦长出口气,而圣女则是恼怒不已,“哪里来的杂人,快点离开!不然别怪本座不客气!” 李鸿一句话也没说,关好房门,放下东西,来到圣女面前。 “叫你离开没听到吗?”圣女大怒,“你,”圣女一指刘曦,“把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给我赶走!” “啪!”一声脆响,圣女捂着通红的脸颊呆住了,一旁的刘曦也愣在一旁。 “不会说话就别瞎说!”李鸿冷冷的说道,“什么大逆不道,我家可没有这么暴躁的长辈。” “噗哧”一句话把一旁的刘曦整笑了,可见他刚才被这圣女刁难成什么样了。 李鸿也不再理他,收拾起东西,拿出吃的递给刘曦。又回头看向圣女,把一包吃的放了过去。圣女一脸狠毒的看着他,一把推开食物,没想到李鸿早有防备,伸手接住。 “不吃拉倒,没人求你吃。”李鸿不再理她,从包里揪出一块烤鸡吃了起来。 圣女在一旁看的直咽口水,肚子也“咕咕”作响。李鸿假装没看见,刘曦看着好笑,可是身上疼的厉害,一笑直咧嘴,但身体虚弱,强迫自己吃了点。 不一会小二送来热水,李鸿为刘曦清洗伤口,再用酒精消毒,涂上创伤药,再包扎起来。疼的刘曦全身直冒冷汗,最后身上衣服都被浸湿了,手指死死抓着手心,都抓出血来,甚至几次晕厥。即使这样,刘曦愣是一声不吭。 全部都收拾完,李鸿又让刘曦喝了口水,让他趴着休息,背上全是伤口,根本躺不了。刘曦最初还调侃两句,抱怨趴着睡觉不舒服,结果还不到一盏茶时间,就沉沉睡去。 看着刘曦睡了,李鸿收拾东西。 “喂,叫你呢。”圣女忍不住叫了声李鸿。 “我有名字,不是“喂”,我叫李鸿。” “嗯——”圣女有些扭捏,“李大哥,能给我些吃的吗?” “噗——”李鸿差点没绷住,把吃的递了过去,“吃吧。” 看到食物,圣女再也忍耐不住,也顾不得矜持,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结果吃得太猛,还给噎住了。 李鸿又递了杯水过去,圣女也不客气,两口喝完,又继续吃起来。 李鸿也没想到这样一名娇小的少女竟有如此肚量,大半只烧鸡、一盘小菜、三个馒头全部下肚,貌似还意犹未尽。 吃饱心满意足,圣女伸个懒腰,结果手臂还没有伸直,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脸痛苦的爬到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李鸿一看,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眉头紧皱,走到跟前,“外衣脱下。” 圣女一听立刻抓紧外衣,“你要干什么!” “想啥呢,命都快没了!”李鸿大喝,“快点!” 圣女低头,思索片刻,慢慢褪下外衣,可当脱内衣时,却痛苦不已,再也脱不下来了。 “趴下吧。”李鸿话语温柔了些。 圣女听话的爬到床上,李鸿看她的后背,也是触目惊心。刘曦要说是伤痕累累,圣女就是体无完肤了。后背已经血肉模糊,整个内衣后面已经和后背粘到一起,鞭笞的痕迹爬满全背,伤口有新有旧,很多都发炎,有些都发黑了,看的都渗人。即使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能坚持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你伤口太深,我带你找大夫吧。”李鸿有些不敢下手了。 “没事,就像刚才给那人那样治疗就好。”圣女伸手拉住李鸿,两眼死死盯着李鸿,眼神中满是哀求,其中还流露出坚毅。 李鸿看着圣女,点了点头,圣女放开了手。 李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孙怡茹,叫我怡茹或者小茹都好。”圣女回道,语气较之前好了许多。 “小茹,实话说我没给人治过这么重的伤,我自己都看的害怕,你真的不怕吗?”李鸿的话说的很婉转,因为他是真的没把握。 “没事,要我真死了也是我的命,怨不得你,最多每晚来找你,让你睡不好觉而已。”怡茹虽然疼的要死,可嘴上却仍在调侃。 “你的衣服不能直接脱了,背后的伤疤要是掀起来会疼死的,我得把衣服剪开——”李鸿后面说不下去了,一旦剪开,必然坦诚相见,有些事情是有顾忌的。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吗?”怡茹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李鸿也笑了,“那我开始了。” 李鸿找小二借了把剪刀,将怡茹的内衣剪开,一具完美的胴体出现在李鸿眼前。活了二十多年,李鸿这是头一次见少女的身体,脸一下子就红了,立刻扭头,眼睛不敢直视。 “这么腼腆,不会还是个童男吧?”怡茹倒是十分大方,看着李鸿的表现笑了。 “好了,快趴下!”李鸿红着脸说道。 “你要温柔点哦!”怡茹顺从的趴下,但嘴上还在调侃。 李鸿不再说话,先用热水擦拭身体,不像刘曦,除了伤口部分自己大部分都能自己擦拭,怡茹稍微动的多些就疼痛不已,刚才吃饭真不知道忍了多大的疼痛。 擦拭的时候才发现腿上也都是伤痕,脚腕上还有脚镣磨过的血痕。 “小茹,对不住了,下面也的脱下来一块检查下。”李鸿尽量说的平静。 “流氓!”怡茹一听脸色就变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双手紧紧抓着下裤。 两人将在这里,谁也没有办法。 “要不这样,我蒙上眼睛帮你处理处理下面,可以不!” 怡茹思索半天,点头同意。 李鸿用怡茹剪下来的衣服撕下一块,蒙上双眼,开始擦拭怡茹下半身。 擦拭完毕,因为腿部相对伤口较少,李鸿先给腿部上药,处理完毕,又给怡茹穿上下裤,才摘下眼罩。 孙怡茹现在已经脸色惨白,疼的直咬嘴唇。 “该后背的了,这回肯定疼的厉害,我慢点处理。” “那你刚才处理的那么快,是不是能看见?”怡茹听李鸿说完,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问道。 “你的衣服,到底能不能看见你不知道吗?”李鸿没有正面回答。 “等一下,布条拿来!” 李鸿无法,只得拿了过来。怡茹把布条罩在眼上,左右看看,只有烛火的微光,近处勉强能看清东西,但根本无法看仔细。 “好了吧,快点吧,不早了。”李鸿催促道。 “嗯。”怡茹刚伸手摘眼罩,却发现手指把眼罩往上稍微推推,就能从下面缝隙看清东西了。 “你!”怡茹脸色一下变了,伸手指着李鸿。 李鸿见事情被发现,也不装了,“看不到怎么给你上药,想要活命就别这么计较了。” “人家都让你看光光了,你,你要负责!” 第21章 怡茹异变 怡茹话一出,李鸿吓一跳,“我救你咋还恩将仇报呢?” “怎么?我就这么看不上眼吗?”怡茹语气突然变了。 李鸿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在唬自己,但还是不自觉的多看了怡茹几眼,她生得一副姣好的面容,肌肤如羊脂般白皙,虽然面色惨白,但双颊仍透着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柳叶眉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恰似两颗璀璨的宝石,顾盼生辉。小巧的鼻子下,那张樱桃小嘴微微上扬,唇边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别有一番风情。 看到李鸿看着自己发呆,怡茹催促道:“喂,你怎么总发呆啊,干脆我不叫你李鸿,就叫你呆子得了。” 李鸿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红着脸继续处理背部伤势。 背伤真的难处理,全是创伤,有发胀流脓的,有裂开流血的,还有发黑发炎的。 李鸿先用温水在背上热敷,让皮肤发软松弛,接着把一些脓疮挑破,干皮剪掉,都处理后,对怡茹说道:“你的伤口很深,我的用酒清理一下,忍耐一下。” 怡茹点头,但是当沾有酒精的布子挨住伤口的刹那,怡茹趴着的身体瞬间弓了起来,双手死死抓着床单,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流下,“嗯——!”怡茹牙关紧闭,但是还是有忍不住的轻哼声从嘴角传出。 李鸿连忙收手,“没事吧?”这时他对眼前的女子的感情有了改观,如此瘦小的身体,竟能够忍耐住如此的疼痛,令人钦佩。 “继续吗?”等到怡茹慢慢恢复正常后,李鸿轻声问道。 “嗯。”怡茹轻声回应。 李鸿再次靠近,“等一下!”怡茹看着李鸿,“我能抱着你吗?” 李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点点头,扶起怡茹。怡茹双手搂住李鸿脖子,头部放到李鸿肩膀上,在李鸿耳边轻声说道:“可以了。” 随着不断的擦拭,怡茹搂的越来越紧,几乎令李鸿窒息,忍着剧痛的哼声不断在李鸿耳边传来。 擦拭完毕,李鸿穿的内衣早已被怡茹的汗水浸湿,两人几乎和赤身没有区别。 再看怡茹,面如死灰,嘴唇苍白,头部靠在李鸿肩上,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上药了,忍着点,很快就好了。”李鸿在怡茹耳边轻声道。 怡茹闭着眼,轻点了下头。 创伤药粉末落下,当和破裂的伤口接触时,怡茹整个身体就抖动不已,随着疼痛加剧,怡茹再也忍耐不住,嘴不断的张合,一口咬在了李鸿的肩膀。 李鸿也是疼的哼了一声,抱紧怡茹身体,继续涂药。 终于结束,准备包扎,却发现怡茹已经昏睡过去。李鸿想放她床上休息,却发现她的手臂死死搂住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李鸿叹口气,轻轻躺下,让怡茹趴在自己身上,给她背上简单包扎好,盖上被子,想等她睡熟手臂松开自己再休息,但是折腾半天,自己也累得不行,躺下没多久,怡茹的呼吸声不断在自己耳边传来,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不久也沉沉睡去。 李鸿突然惊醒,看到刘曦站在旁边,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难怪要救我,原来你也想加入黄天教啊!”刘曦感叹。 李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累,身体好似一直被压着。想到这里,猛然清醒,身上还真的被压着,怡茹一直趴在自己身上,李鸿一阵慌乱,感觉到她轻微的呼吸声,才舒了口气。 “别瞎说。”李鸿发现自己脖子还被怡茹搂着,想要解开,可一伸手发现怡茹还赤着身子,连忙拉住被子。 刘曦也发现这个情况,转身来到旁边坐下,“我是不是该出去回避下?” “别瞎想,我只是帮她处理下伤口而已。”李鸿脸一下红了,忙解释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曦微微一笑,看着李鸿。 李鸿有些纳闷,“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好可爱,这才像个普通人的样子。”刘曦笑着点点头,“好了,你和弟妹先忙,我出去溜达会。” “等下,先别出客栈,外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等会我再去打探下。”李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弟妹,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刘曦不再说话,哈哈笑着出屋去了。 “唉,说不清了。”李鸿叹口气,刚扭过头,发现怡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李鸿一下子慌乱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是你朋友叫我弟妹的时候。”怡茹微笑着看着李鸿。 李鸿从没有和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昨天主要还是治伤,其它没有多想,现在就不同了,一个鲜活年轻的女子就趴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己胸口都能感觉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李鸿眼神乱转,不敢再看、再想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气息不自觉开始往下走,根本控制不住。 往下走!李鸿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灵山派就是这样吸收别人气息的,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正常人真的控制不住。 “不早了,咱们该起床了。”李鸿赶紧抱着怡茹起身,动作很轻,生怕怡茹动弹碰到伤口。 “好的,夫君。”怡茹没有一丝反抗,任由李鸿把自己抱起,眼睛不停上下打量着李鸿。 “什、什么夫君。”李鸿整个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结果一低头看到怡茹还光着身子,吓得赶紧转过头去,“快穿上衣服!” “怎么了,这就不认账了吗?”怡茹一下恼了,整个小嘴都撅了起来,“昨天不是都看过了吗,还又摸又抱的,睡一觉就忘了吗?” “不是,昨天不是、那个、这个——”李鸿从小到大还没有被呛得这么说不出话来过,“先穿好衣服再说。” “还敢说,我衣服不是被你剪坏了,我穿什么?”怡茹一听,更加不依不饶。 “是、是我的错,这个、那个,”李鸿左看右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脱下了自己的内衣递了过去,“要不先穿我的,我一会去给你买件新的。” “这还差不多,”怡茹这才转怒为喜,“帮我穿下!” 李鸿已经彻底被这个小妮子拿捏了,乖乖的帮怡茹穿好。 怡茹闻了闻衣袖,“还行,都说男人臭,你这呆子还可以嘛。” “懒得理你。”李鸿一脸的无助。 “怎么,抱了一晚我这么可爱的黄花大闺女还委屈你了是吗?”怡茹又板起了脸。 “大姐,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李鸿真被挤兑的受不了了。 “嚯嚯,现在连名字都变了,昨天还是小茹长、小茹短的,今天就忘了吗?”怡茹明显生气了。 “小茹,”李鸿真快急得不行了,“小茹,行不?” “呵呵,真是个呆子,”怡茹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门一下子开了,刘曦闯了进来,“抱歉打搅你们小夫妻了,情况紧急!” “怎么了?”李鸿忙问。 “一群官兵押着两个黄天教徒正在附近搜查,很快就到这里,要是被认出来就完了!”刘曦慌乱的说道。 还真来了!李鸿心里暗道果然会这样。 “赶快收拾一下!”李鸿刘曦忙把屋内收拾利索,所有带血迹的衣物、纱布都包裹起来,揉成小团,李鸿翻身藏到屋顶。又赶紧把那盆血水盖上盖,让刘曦出去倒掉。李鸿拿出自己昨晚带回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些胶水、麻绳、染料等物品,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怡茹很奇怪,这些有什么用。 “乖乖坐好别动。”李鸿命令道。 怡茹看到李鸿和昨天刚见面时一样的表情,知道他认真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乖乖坐着。李鸿拿着这些东西在怡茹脸上一阵捣鼓。 刘曦回来,“官兵们已经到隔壁了,咱们赶紧走吧,这圣女所有黄天教徒都认识,再不走就——” 刘曦惊讶的看着李鸿旁边坐着的女子,蓬头垢面,面色苍白,脸上还长着很多看着像湿疹或是脓疮的脓包,恶心至极。 “这是——圣女?”刘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李鸿坐在旁边,真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你都看不出来就应该没问题了,快来,该你了。”李鸿拉刘曦坐下,又在他脸上捣鼓起来。 “你哪来的这种本事?”怡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根本不相信这竟然是自己。 “以后有空告诉你们,人要活着就要掌握各种技能。”李鸿说道,“咱们是三兄妹,小妹病了,两个哥哥带着她来京都瞧病,这个借口咋说?” “是弟妹病了,哥哥带着弟弟和弟妹来这里看病!”怡茹一听不乐意了。 “我也觉得这个不错。”刘曦板上钉钉,“就这么定了。” “——嗯。”李鸿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看看行不?” 刘曦照了照铜镜,脸上多了两道很浅的疤痕,还有俩黑痦子。 李鸿也简单给自己整了下,增加了些皱纹,显得更成熟些。 官兵叫出了所有住店客人,让那两名黄天教徒指认。 看那两名黄天教徒,他们的身体布满瘀伤和血痕,一个腿部已经扭曲变形,只能拖着走路,一些伤口已经化脓感染。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怡茹看后情绪有些失控,想冲出去,被李鸿死死拉住。 两名黄天教徒上下打量着所有住店客人,其中伤腿那人来到怡茹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眼神突然有了神采,一个趔趄栽倒。 “这些反贼,就知道怯死!”一个官兵过去就是一脚,正好踹在伤腿,“到底有没有同党?” “啊——!”那人疼的满地打滚,许久才缓过来,两眼死死盯着怡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还不快爬起来!”官兵怒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名官兵让所有人拿出身份牌,刘曦、怡茹一听就慌了,李鸿却示意二人放心,当检查到他们时,李鸿拿出三张铁牌,把他们之前的话和官兵说了,官兵看了看三人,特别是怡茹,看到脸上的脓疮,一脸的嫌弃,转身离开。 回到屋内,三人都长出口气,刘曦看着李鸿,“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怎么可能?我昨天看到城门戒严,感觉他们要是没有结果,可能就会搜查,就提前准备了。”李鸿解释道。 “还是我家李郎聪明!”怡茹骄傲地说道。 李鸿看了看怡茹,一脸的无奈,想张嘴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刘曦看着这一切,拍拍李鸿,“一物降一物,她就是你的克星,认了吧。” 李鸿李鸿苦笑着,心想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遭此报应。 其实不是怡茹长得不好,也不是李鸿不喜欢,他这次下山是有任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想过给自己找一个伴侣。 李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二哥叫自己出来,教自己如何平稳自己的情绪,如何应对各种事情,如何化妆,自己当时很纳闷,为什么要这样,二哥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躲着大哥? 二哥只是笑着说,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要是自己和大哥闹别扭,心疼的肯定是父母,自己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好好的,二哥看着李鸿,语重心长的说:“李鸿这么聪明,肯定能懂二哥的话,我走之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母,好好活着。” 二哥走后,这成了自己的信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变不惊,冷静应对,做什么事都考虑周全。 可是现在,面对怡茹,自己头一次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是真有些慌了。 “李鸿!李鸿!”刘曦把李鸿从思绪拉回现实。 “怎么了?”李鸿问道。 “弟妹怎么了?” 李鸿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去,发现怡茹趴在床上,浑身抖动不停,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全身冷汗直流,看的十分渗人。 伤口裂开了?不想啊,刚才出去检查也有碰到伤口,不过就是咧下嘴,她其实很坚强的。李鸿心里很是疑惑,轻声叫着:“小茹,没事吧?” 怡茹突然抬头,几乎是一张白纸的脸上,两只血红的眼睛格外瘆人。她猛的从床上跳下,扑到李鸿身上,又抓又挠,还张嘴猛咬。而且力气极大,李鸿竟然挣脱不开。 “快帮忙!”李鸿忙招呼刘曦帮忙。 刘曦却以为二人又在打闹,“你们自己玩吧,我看来有些多余,一会回来。” “你是真傻吗?她这情况像是在玩吗?”李鸿有些急了。 刘曦也觉得要说打闹有些过,发现怡茹因为动作过大背部伤口又裂开了,血水都渗出外衣才发现问题。 二人一起总算压制住了怡茹,随着挣扎慢慢变轻,直到沉沉睡下,二人才放开手。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刘曦开口道:“怎么办?她这是什么情况?” “我昨天刚认识她,你问我?”李鸿苦笑。 “这肯定不是伤口感染造成的,更像是什么病症。”刘曦猜测,“这可是个麻烦事,继续带着她的话会很麻烦。” 李鸿听出了刘曦的话外音,再带着这个女的肯定是个累赘,自己还要赶去江南找人。抬头看了眼刘曦,刘曦眼神很明确了,让自己做决定。 其实自己已经不亏欠这个女的了,救过她的命,治过她的伤,还在她遇到搜查时帮她脱了困,现在走真的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再留点钱,仁至义尽了,可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心里难受。 为什么做不到以前那样做事能够瞬间做出判断呢?李鸿头一次觉得这么难抉择。 第22章 圣女诞生 刘曦拍了拍李鸿,“走,出去说下。” 二人来到屋外,刘曦看着李鸿,“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李鸿有点纳闷。 “你是榆木脑袋吗?”刘曦看着李鸿的眼神,满是疑惑,“你不是真的看不出来吧,这女孩对你肯定有意思。” 李鸿脸瞬间红了,低头不语。 刘曦等了半天,本来以为李鸿会说点什么,结果他就这样一直不说话,终于憋不住了,“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要是对人家也有意思,就赶紧行动起来,要是没有,趁早撇清楚!” “什么意思?”李鸿看着刘曦,一脸的木讷。 “我服了,你是五行缺爱吗?”刘曦都无语了,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这女孩身份是很特殊的,要是和她有太多交集,可能引火上身。你要是对她没什么想法,咱们就赶紧走了,不行再给她留些银两,你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你就和她说清楚,劝她脱离黄天教,你们才有可能在一起。生病什么的找大夫可以治疗,都不是大事,你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才最重要。” 李鸿沉默了,刘曦说的无疑是对的,自己到底怎么想呢?可是只要一想到怡茹,自己整个人就觉得头脑发胀,没办法思考。 李鸿把自己的情况和刘曦说了,刘曦一拍脑门,“完了,你小子是陷进去了。”一把搂住李鸿肩膀,“走,进屋吧。” “干嘛?” “说清楚啊,那小姑娘别看总是调侃你,其实也和你一样,没我的话你们就这么憋着吧。”带着李鸿推门进屋。 怡茹还在那里昏迷不醒,刘曦见状,“你在这里先陪她吧,给我点钱,我去买些吃的。” 李鸿取出二两银子递给刘曦,刘曦接过,笑着问道:“你这是要吃多少?” “刘哥你出去帮小茹买件内衣,之前那件被我剪坏了。”李鸿涨红着脸说。 “......”刘曦都无语了,“你不好意思去买,我就好意思了?我先给你买一套吧,等她好了你带她去!” “出去小心点。”李鸿叮嘱。 “怕什么,我现在这样子自己都认不出来,放心吧,照顾好弟妹。”刘曦摆摆手出了房间。 李鸿看着怡茹,才想起刚才一阵折腾,背上伤口又都裂开了,背后衣服都染红一大片。赶紧上前想去处理,可伸出手又不敢落下,在那里纠结不已。 “快点动手!”怡茹声音传来,原来她已经醒了,“真想让我失血过多死了吗?” “好、好!”李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清洗上药时,李鸿看着怡茹背上的伤口有些纳闷,仅仅一晚,总觉得伤势缓和了好多,是自己的错觉吗? 上完药,又给怡茹倒了杯水,两人静静对坐着,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呆子,想什么呢?”还是怡茹打破了安静。 “额,我在想刘曦说的话。”李鸿把刘曦的话说了一遍。 “那你怎么想呢?”怡茹看着李鸿。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你就说不出话,头脑发胀,都没法思考了。”李鸿说话结结巴巴的。 “如果我可以为了你离开黄天教,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怡茹两只大眼盯着李鸿。 李鸿感觉全身都热的发烫,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手指微微颤抖,嘴唇翕动着却无法发出声音。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在喉咙间卡住,难以表达。脸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内心的极度兴奋。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整个人都被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所淹没。 嘴一张一合,就是说不出话,最后还是狠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李鸿点头,怡茹高兴的一跃而起,扑到李鸿身上,接着就是“啊——”的一声惨叫。 “怎么了?”李鸿焦急地问道。 “没事,动作太大,抻到伤口了。”怡茹咧嘴笑道。 刘曦回来,看到李鸿怡茹二人并肩相依而坐,低头含羞,双手相握,卿卿我我,二人只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交流着,还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刘曦挠挠头,“这是食物和买的衣服,你们先聊,我再去转一圈。”说着把东西放到桌上。 “刘哥你回来了,”李鸿看到刘曦,立刻坐正,表情有些尴尬。 “看来你是真没看到我回来啊!”刘曦摇摇头,“咱们是不是要再开间房?我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 “说的没错,快去吧!”没等李鸿说话,怡茹抢先答道。 刘曦一摊手,“弟妹身上有伤,你要悠着点。”说罢转身出去。 “哦,”李鸿眼睛没有离开过怡茹,随口应道,“不是,刘兄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怡茹低头靠在李鸿肩上,“真是个呆子!” 李鸿双手不知所措的搓来搓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慢慢伸手过去搂住了怡茹。 “我、我会对你好的。”李鸿结结巴巴的说。 “真的吗?”怡茹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鸿。 每次看到怡茹这样,李鸿就觉得血脉喷张,有一种把怡茹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 “那你能发誓会爱我一辈子吗?”怡茹问道。 “我会爱孙怡茹一生一世,日月见证,如违誓言,天......”李鸿话没说完,怡茹直接用嘴堵住了李鸿继续说下去。 良久,二人分开,“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会陪你一生一世,千万不要负我,”怡茹轻声道,“我现在只有你了。” 李鸿听完,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抱住怡茹。 怡茹的呼吸拂过李鸿的脸颊,李鸿不停的吮吸着怡茹的少女体香,撩拨的李鸿再也无法自持,一下子把怡茹压在床下。 “啊——!”怡茹疼的大叫。 李鸿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把怡茹扶起来,连连道歉。 “别这么着急嘛,”怡茹又钻进李鸿怀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李鸿的头“嗡”一下大了,“我会负责的,这次事情完成后,我就带你回家去见父母,娶你过门!” 听到这话,怡茹一下子愣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只要你对我好,就足够了。”怡茹紧紧抱住了李鸿。 李鸿轻轻抚摸着怡茹,就觉得怡茹身体微微颤抖,越抱自己越紧,嘴里发出轻微的“嗯、嗯”声。 李鸿惊觉不妙,低头一看,怡茹又变得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嗓子里不停的发出一阵“咕噜”声。 怡茹猛的抬头,张嘴就向李鸿咬来。李鸿大惊,双手死死卡住怡茹脖颈,嘴里不停喊着:“小茹、茹儿,是我,我是李鸿,是你的呆子啊!” 好像怡茹真的听到了李鸿的呼唤,发狂的状态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 怡茹趴在那里,身体不停的抖动,表情急剧的变化,时而痛苦,时而狂暴,看的李鸿不知所措,但又有些感同身受。大概半个时辰过后,怡茹才慢慢平静下来,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李鸿坐到床边,怜惜的抚摸着怡茹那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秀发,又看到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怕她感冒,忙取过来新买的衣物,将怡茹现在的衣服褪下。 就当怡茹露出后背时,李鸿整个人都惊呆了,怡茹后背的伤势已经好了快一半了,一些比较浅的伤痕早已不见,那些较重的创伤也好了大半,特别是那些好了的地方,肌肤如雪,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如同珍珠般柔滑。肩胛骨在背上微微凸起,仿佛是一对精雕细琢的翅膀,准备随时展翅高飞。细长的脊椎如同一串珍珠,沿着背部的曲线排列,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这哪像是受过重伤的身体?好了的地方连个疤痕都没有,要不是自己昨日亲自治疗,现在看到,谁会相信? 李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半晌,才回过神,赶紧换了新衣物。自己默默走出房间,看到隔壁房间开道门缝,一人正趴在墙边,耳朵贴着墙面偷听,不是刘曦还能是谁? 李鸿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进屋内。听到门开,刘曦赶紧从墙上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李鸿,“李兄弟,这么快就忙完了?” 李鸿瞪了他一眼,刘曦也发现这时候不适合调侃,“抱歉,我就这嘴,出什么事了吗?” 李鸿把刚才的事和她的背上变化说了,刘曦也是一愣,忙露出自己的背部,“快帮我看看怎么样了?” 李鸿一巴掌拍过去,疼的刘曦“嗷嗷”乱叫。 李鸿沉沉说道:“你的伤势才是正常人的情况。” “下手轻点!”刘曦有些恼了,“这不好吗?惊人的恢复力谁能做到?小子你赚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两次她每次变化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大量的体力消耗,我真怕她承受不住。” “那怎么办?这是个怪胎,要不撤了,陷得太深别出不来了。”刘曦建议。 “晚了,已经陷进去了。”李鸿苦笑。 “……”刘曦看着李鸿,摇摇头,“或许你人生经历不少,但是情感方面还是空白,这不是好事情。” “怎么说?”李鸿看着刘曦。 “当你被感情左右,就很难作出正确判断,而且这还会成为你的弱点,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好好想清楚。” “为我师父报仇后,我就带着茹儿找个僻静地方安度余生了。”李鸿看着窗外的蓝天,心生向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而为人,谁能免俗?”刘曦叹口气,“有些事不是自己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不管怎样,祝你们终成眷属。” “谢谢。”李鸿笑了。 “不管怎样弟妹的情况是个大问题,先找个大夫检查清楚才好。”刘曦提议,“我认识一个京都的名医,让他先看看怎样?” “可以,多会儿去?” “看弟妹状态了,好的话现在就去最好。” 李鸿回屋,怡茹还在沉睡。李鸿找小二又要了壶水,怡茹每次都流大量的汗水,身体肯定大量缺水,多补充水分是很必要的。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怡茹慢慢醒来,看到李鸿正在自己身旁盘腿打坐,闭目不语。 再看床头,放着杯水,慢慢起身,一口喝掉,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换了,脸一红,看向李鸿,不禁暗自窃喜,“呵呵”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李鸿立刻睁眼,看到怡茹已经起来,忙过来帮忙扶正坐好。李鸿看着怡茹,目不转睛,把怡茹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干嘛总盯着人家看?” “我能问个问题吗?”李鸿一脸严肃。 “什么问题?”怡茹看李鸿这么认真,有些奇怪。 李鸿把怡茹今天这两次的情况说了,还有她背伤的恢复也说了,“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吗?” 怡茹低下头,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李鸿看到惊慌失措,赶紧安慰,但是不管李鸿说什么,怡茹只是哭,接着一头栽进李鸿怀里,哭着说道:“我、我是个下贱的女子,鸿哥哥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鸿抱住她,轻声说道:“从今天起,没人再会欺负你了!” 怡茹平复心情,又喝了口水,慢慢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儿子都是家里的劳力,女儿都是家里的物品,只要有人出钱,就可以出卖。 在我八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外人,各家各户收购少女,我爹直接把我交到那人手中,因为我岁数有点大,只换了三两银子。看着同村人带着三四岁、五六岁的女娃换了五到十两不等的银子,不禁大骂,说我没用。我想回家,被那人关进一个木笼中,和我一起的一共二十余名女孩,我是最大的。 坐车走了大概三天,每天那人只给每人一顿吃喝,我们的大小便都是在车里解决,顺着脚下的木栏杆缝隙出去。即便这样,尿骚味、屎臭味还是不断。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有一个很大很简单的木屋。那人带我们进去,里面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女孩。里面有几个女人,她们帮那个人把我们弄下车,把我们都绑起来,然后一个个到角落一个大水池里洗澡,洗好就赤身进入一个木桶里,盖上盖,盖上有个洞,正好头能出来,整个身子都在桶里。桶盖上有个木塞子,打开后,放个漏斗,然后他们把一桶奇怪的东西倒进我们身体在的木桶里。 最开始没什么,就觉得这水很黏很油,很不舒服,隔段时间她们还给我们吃一个药丸,不知道是什么,就这样一泡就是一天,晚上让我们出来吃饭清洗身子睡觉,第二天继续,对了,每次泡前她们都会给我们吃一种泻药,让我们都拉干净再进去泡着。 就这样过了三年,别的孩子还好,我当时已经开始长个,只能蜷缩着在桶里,她们往进倒的时候没倒多少桶就满了,她们很生气,说什么太少怕药效不够之类的话。而且每天早晨浸泡前都要在我们胳膊上用尖刀划到口子,尝一下我们流出的血。有的她们觉得满意了,就被带走了,不知去向,不行的就继续泡,奇怪的是大部分人泡一天后出来伤口就痊愈了,但有些还不行,就包括我。再后来不断有人离开,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伤口在泡一天后就消失了。但最多的,还是很多女孩泡着泡着,就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伸出头来,这三年有一多半女孩就这样消失了,被带走的只是寥寥几个,我真的很害怕,怕自己也沉下去,也怕自己伤口总不愈合被她们放弃,因为有好几个比我们来得早的,一直伤口不愈合,就被她们强行带走了,我不知道她们怎样了,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活下去。 (此时怡茹伸出自己的胳膊,小臂上有几十条横向的划痕,像一条条蛆虫,趴在上面,让人触目) 终于有一天,我泡完一看,伤口愈合了。检查的人看了我眼,很是不屑,让我吃饭去了,因为每次检查要是还有伤口都会被一顿毒打的。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检查的人划开我的胳膊,舔了下我的血后,满意的点了下头,挥挥手,外面一个人进来,给我拿块披风裹上,带我出去了。(在这里的时候,所有女孩都是赤身裸体,没有一件衣物,很多人都是冬天寒冷冻死的) 第23章 逃出京都 怡茹平静的说着,李鸿却听得胆战心惊,所听到的内容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 她们带我上了一辆马车,我知道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还是很兴奋的,自己终于自由了。但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我真的有些羡慕那些沉入桶中没有起来的女孩。 坐了三天马车,来到一个村庄,如果说我生活的地方是地狱的话,这里就是仙境。 在我之前生活的村庄,残垣断壁,一片凄凉。房屋破旧不堪,屋顶瓦片残缺,墙壁剥落,窗户破碎。街道上杂草丛生,石板路凹凸不平,显露出岁月的痕迹。村庄里不见人烟,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风声吹过,带来一丝寒意。 而这里就是则是另一番景象,简直就是世外桃源。青山环绕,绿树成荫,溪流潺潺。房屋整齐排列,屋顶覆盖着青瓦,墙壁洁白如雪。田间小径交错纵横,连接着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和果园。村民们安居乐业,笑容满面,互相问候,孩童们在田间嬉戏玩耍,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这里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烦恼,只有宁静和美好。 这里就是我梦想中的地方,这是我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想法。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完全相反,这里其实是地狱,让所有人生活在梦中的地狱。 我被带到村中一间巨大的广场,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正中搭了一个一人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当年去买自己的人。那些人簇拥着我走到台前,地面不是很平整,我太久没有走过长路,赤脚走在地面上真的很疼,但我只能强忍着。 来到台前,台上那人看到我非常高兴,示意众人把我托上高台。那人来到我身边,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我,不停用鼻子嗅着我,似乎非常满意。 “新的圣女诞生了!”那人振臂高呼,台下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欢呼雀跃。 那人来到我身边,轻轻脱下我的披肩,让我赤裸着站在众人面前。我很害羞,很恐惧,用手努力护住自己,却被那人制止,还示意我张开双手,向众人示意。我害怕的全身颤抖,但是不敢违背那人的意愿,只得照做。 下面的众人简直陷入了疯狂,口中不停说着黄天教的教义,亢奋异常。我站在那里,眼泪直流,生怕他们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了。 而那人在我身边转个不停,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好像在看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他似乎非常满意,嘴角就没有合住过,双眼透露着贪婪的目光。我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可什么都没有,他就这样不停的抚摸着,看着,似乎要把我一切都看透。 就这样过了好久,我站的都有些麻木了,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腰间抽出匕首,在我手掌猛地一划,鲜血瞬间止不住的流出来。旁边有人立刻端上个木盆,接住流出的鲜血。 我疼的大叫,却没人在乎。众人看到我流出的血,都疯了,叫嚣着要冲上来。 流出了多少血,我不记得了,大概少半盆吧,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那人让一个手下端走木盆,众人发疯似的跟在后面,那个手下拿出个木勺,开始给众人分发血液,那些人接过木勺,都是一饮而尽,还不停舔食者木勺上的每一面,不肯浪费一滴血液。 那人翻开我的手掌,用舌头舔舐着我的伤口,不知是血流的差不多了,还是舔舐有效果,流血竟然停了。他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涂在伤口上,又让人用纱布给包裹好。 那人看着我,十分满意,看我站立不稳,一把搂住我,但是他无意触到我的小臂,抬起来看到上面的一道道伤痕,眉头一皱,那贪婪兴奋的表情一下没了,继而变得冷漠,“带她回去休息。” 两名随从上来,用披风裹住我,架着我离开。我扭头看向那些村民,还在争抢那个木盆,甚至有人爬上高台,舔舐掉落台上的血液。 我被带到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面分着六间住房,每间房里住着两名少女,看样子应该和我一样。在这里,我们每天还要浸泡,还要吃药,大概每隔半月,就要放血给那些村民喝。这个时候才知道的,我们浸泡的液体在改变我们的身体,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而吃的那些药是为了预防身体变异产生的副作用的。我也亲眼看到那些不听话的圣女停止给她吃药那痛苦的模样。 我们房间上面,就是那个人的住处,相当豪华,就和宫殿一样。听众人说,才知道他就是黄天教主,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出来了,才在官兵那里得知他叫黄竹,是个落第秀才,对朝廷不满,创立了黄天教。 教主经常会派人带我们屋里的人去他的住处,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一次也没召唤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岁数有些大,还是我胳膊上的伤痕令他不满。但是回来的女孩,谁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又过了一段时间,朝廷派人前来剿灭这里,教主命令我们带众参战。但实际上我们只是个摆设,真正带兵打仗的是各队领头的人,我们负责提供血液来提振士气。但是官兵实在太多了,各支部队只能分头撤退。 我们这支队伍从北面杀了出去,辗转北方各地,听说教主在江南又发展起来了,我们决定南下,结果在灵山那里遇到了官兵,领头人也死了。我们分散撤退时教主给我们每个头领一袋药物,就是我们每天都要服用的,其实就是为了控制我们。头领死后,我找到了药物,但是已经所剩无几。我只能带着剩下的教众南下,希望尽快找到教主。可是来到京都附近,我们的食物已经吃光,推举出来的领头人按捺不住,带人抢夺财物,被官兵发现抓获,结果逃跑的教徒之所以劫法场救我,其实就是想要我的血液。后面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了。 ———— 怡茹说完了她的故事,好像如释重负一般,整个人趴在李鸿身上,“我已经失去一切,对生活毫无眷恋,甚至想一死了之,我都觉得在刑场被杀对我来说是种解脱。可我竟然活下来了,现在的我第一次有了活下来的愿望,”怡茹看着李鸿,“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李鸿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经受的痛苦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对于穷人,有时候活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李鸿紧紧抱住怡茹,“相信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怡茹吃过饭后疲惫的睡下了,李鸿去找刘曦,简单说了下情况。 “如果弟妹说的是真的,这个黄天教远比想象中的麻烦,咱们先得尽快去看下她的病,”刘曦皱眉,“她之前吃的药,应该只是用来压制这个病症的,要想治愈,就怕没这么简单。” “你说的那个大夫在哪呢,”李鸿有些焦急,“最好明天就能去看下,茹儿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兄弟,一说到关于弟妹的事你的脑子就不转了吗?”刘曦有些急了,“这里是京都,弟妹这一身伤,身体情况又这么特殊,你以为那些大夫都是傻子吗?咱们肯定不能在京都内看病,被人告发咱们根本无处可逃。” “那咱们尽快出城!”李鸿有些慌了。 “慌什么,”刘曦摇头,“现在城里管制太严,城门还有守卫,冒然出城要是被发现太危险了。” “不能出去,也不能找大夫,那该怎么办?”李鸿已经有些怒了。 “啪!”刘曦直接给了李鸿一巴掌,“你小子冷静点!快点变回以前我认识的李鸿!好好想想怎么办?” 李鸿捂着通红的脸颊有些懵,什么情况?看到刘曦愤怒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整个人才慢慢缓了过来。 李鸿的眼神不再充满激情和冲动,而是变得深邃而内敛。曾经的热情似火逐渐被理智所取代,他开始以一种更加冷静的态度看待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稳住自己的情绪,不再因为一点小事就激动不已或失落沮丧。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成熟和稳重,也更加清楚自己眼前最大的问题的是什么。 “谢谢,刘哥,我欠你的。”李鸿看着刘曦。 “是我欠你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刘曦说的严肃认真,“有什么需要,赴汤蹈火!” “没这么严重,”李鸿忙摆手,“帮我照顾下茹儿,出去一下。” “快去快回,我和弟妹八字不合,要是她又发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刘曦一脸痛苦。 李鸿槌了刘曦一拳,赶紧离开。 临近黄昏,李鸿回来,看到刘曦怡茹二人正在聊天,不过看起来聊的不是很顺利,都有些面红耳赤。 “我回来了,没事吧?”李鸿看着二人。 “没事,你夫君回来了,我就不打搅二位了。”刘曦冲二人摆手。 “刘兄,明天一早咱们出城,东西今晚收拾好。” 刘曦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转身离开。 看到刘曦离开,怡茹一下子扑到李鸿怀里,“臭呆子、坏呆子!你去哪了,也不说声。”满脸委屈和埋怨。 “我这不回来了吗?现在必须想办法离开京都,这里不安全,拖太久的话把你的身体耽误了就遭了。”李鸿忙解释。 “瞧给你紧张的,真是个呆子,”怡茹一下子笑了起来,“紧张什么,别以为我现在这样就都要你照顾了,我可是带领过数百教徒和官兵交过手呢。” 怡茹表情严肃起来,“鸿哥哥,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我相信你,你所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不要因为担心我而做事分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放心吧,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李鸿看着怡茹,如果最开始对这个女子有心动的感觉是因为精虫上脑,头一次看到赤裸的少女在自己面前,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后来是因为刁蛮任性的性格让自己无所适从,但是却内心有种享受的感觉;再后来是因为身受重伤产生的关爱以及得知身世后的怜悯之心。 准确的说,这些都不是爱,只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从而顺从了内心的想法而已,一旦这种感觉冷却下来,自己对这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说白了自己对她没有任何亏欠,就算离开内心也不会有任何不安,但是要帮她可能以后会有很多问题。 李鸿刚才在路上一直思索着这两天的事情,是刘曦一巴掌打醒了自己,才让自己能够认真思索眼下的情况。 最后的结果是准备带二人离开京都,至于后面的事情,特别是自己和怡茹的关系,自己是否真做好了决定,自己需要再做一番权衡。 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李鸿回来的。但是当怡茹这番话一出口,李鸿瞬间破防了,能够找到一个理解并支持自己的另一半,夫复何求? 李鸿紧紧抱住怡茹,二人缓缓躺下。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刘曦的房门就被李鸿敲醒。李鸿招呼一声,三人离开客栈,来到街上,一支车队正在那里,为首一人,看到李鸿三人过来,让三人上了其中一辆车,招呼一声,车队出发。 车内坐有一人,见李鸿三人上车立刻让出位置。殷勤招待,同时自我介绍,“三少爷好,我是咱们李家绸缎庄京都的管事李亮,咱们这批货是要发往江南寿春的。” 原来昨日李鸿来到京都自家绸缎庄寻求帮助,这是最好的办法。本来李鸿不想借助家里的关系,但是眼下事情比较棘手,只好掏出了父亲给自己的那封信。 出城很顺利,不过出去没有多远怡茹就开始不舒服,在李鸿一声声呼唤才缓过来。 “少夫人身体不舒服吗?”李亮关切的问道。 “是,准备出去找找外面的大夫给瞧瞧病去。”李鸿应对十分从容。 “少爷听过神医 吗?”李亮问道。 “知道,但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啊?”李鸿叹口气。 “前面不远有个郊县,那里有个大夫,据说是神医袁英的弟子,本事不小,远近很多人都去他那里瞧病,正好顺路,少夫人可以去试试。”李亮提议。 “是吗,多谢亮哥提醒,大概多久能到郊县?”李鸿急切问道。 “两三天路程吧,不远。”李亮思索了一阵说道。 “太好了,”李鸿点头,“真的太麻烦亮哥了。” “谢什么,少爷少夫人能来咱们京都玩耍,是我们的荣幸,少夫人染病,实是不知,尽快治好病症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李亮嘴巴一旦开口,就停不住,不愧是店铺大拿,李鸿都自愧不如。 这支车队在漫长的道路上向南方走去。 第24章 血染飞鸿 黎明时分,飞鸿镇还是一片寂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张五唤醒,骂骂咧咧的来到门前,“谁呀,大清早就来找事!” 大门刚开一道缝,一只手瞬间伸进来,一把抓住张五头发,力道极大,还没等张五喊疼就被拽出屋外,一把摔到地上。张五正要起身骂街,两把钢刀压在哽嗓咽喉,张五瞬间冷汗直流,一句话也不敢说,左右看着来人。竟然是数十名官兵。 “屋内还有人吗?”领头一人问道。 “还、还有我的婆娘和俩孩子。”张五结结巴巴的说道。 领头人看向身后士兵,挥了挥手,立刻三名士兵提刀冲进屋内,张五见状,立刻想上前阻止,直接被两名士兵压住,脚在腿窝一踹,跪倒在地。 同时一名领头官兵身边的侍卫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另一只手直接两个大嘴巴,“妈的,谁让你动弹了?再敢动弹一下,说一句话,小心脑袋搬家!” 张五被打的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再也不敢动弹。这时,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孩子都被压了出来。个个身上都有好几个脚印,两个孩子都啼哭不停,老婆更惨,头发凌乱不堪,脸颊通红,鼻血直流,泪眼婆娑,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还有人没了?”领头官兵问道。 “没了,没了!”张五拼命摇头,“我们都是——” 话音未落,一拳正中张五面门,直接把张五鼻子打歪,门牙掉了一半,口鼻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问你啥说啥,哪来那么多废话!”侍卫怒骂道。 张五用手捂住口鼻,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带他们去广场!”领头人发话。 张五一家出来,发现很多邻居都被带出家,一起在官兵的押送下来到广场。 广场上乌泱泱站着数千百姓,都蜷缩在那里,大气不敢出。而且还有几个百姓已经躺在边上,没了气息。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安静!要是谁再喧哗哭闹,直接就地正法,听懂没有?”一名官兵在一旁大声喊道。 百姓瞬间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可是还有不懂事的孩子,吓得哭闹不停,两名士兵提刀来到跟前,二话不说,举刀就要砍。 “官老爷饶命,这孩子不懂事,饶了他吧!”母亲抱着孩子不停哀求着。 士兵有些犹豫,抬头看向刚才发话的官兵。官兵大怒,来到跟前,对犹豫的士兵就是两巴掌,“犹豫什么,你只有服从!现在,我命令你!”官兵一指这对母子,“动手!” 士兵全是有些颤抖,下不去手,官兵上前,一把夺过士兵的刀,对着士兵就是一刀,这名士兵当即倒地,没了声息。 官兵看向另一个士兵,“动手!” 这名士兵没有犹豫,一刀下去,母亲倒地不起,接着一刀,哭闹不停的孩子倒在了母亲身上。 所有百姓一阵骚动,“怎么,想造反?”官兵看向众人,周围士兵全部拔刀出鞘,百姓们吓得缩到一起,一句话都不敢说,整个广场一片死寂。 那名官兵来到一名穿着华丽的官员面前,轻声说道:“张大人,请您问话。” 那人站起,不是别人,正是和李鸿他们一起去徐州的两名官员之一——张谦。 “各位百姓受惊了,这些大头兵太粗暴,没有管教,回去我好好说他们!”张谦猛地转头,“我们来这里有点公事,谁能提供线索,必有重赏,包庇者,诛其三族!各位不知道听清没有?” 张谦看向百姓,大家都拼命点头。“我要找一个叫张虎的人,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有些胖,有谁知道吗?” 百姓们彼此互望,都摇摇头。 张谦微微一笑,“想不起来是吗?我来帮帮忙,来人!先杀十个人!” 十名士兵冲上来,手起刀落,十个生命一下子就消失了。 “还没有人想起来吗?我数十个数,要是还没有回答,那就再杀十个人!”张谦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先回忆起来呢,还是你们所有人都被杀光呢?” “一!” “二!” …… “八!” “我、我知道有一个叫张虎的,就是张五家的孩子!”一个村民举手喊道。 “哦?张五是谁?带你的孩子出来!”张谦依旧保持着微笑。 张五不想出去也不行了,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他们全家。 “叫张五的快出来!”张谦看着百姓圈中出现的一小块空地,高声叫道。 张五一家只得慢慢挪了出来。 张谦看了下四人,“谁是张五?” 张五颤抖着举了举手。 “你儿子张虎是谁?” 张五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到十岁的儿子,孩子紧紧抱着妈妈,全身抖个不停。 “不错,”张谦抬起头,“刚才谁提供的消息呢?” “我!我!”一个村民冲了出来,兴奋异常,等待着重赏。 “很积极踊跃,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张谦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脸色突然一变,“但是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二十多岁!这个孩子二十多岁?你在逗我呢?” 那人吓得抖如筛糠,“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不停,“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张谦摆摆手,旁边一名士兵手起刀落,那人一头栽倒在地。 张谦又看向张五一家,摇了摇头,“我说这位兄弟,你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叫这个名字。我是无所谓啦,但是上面的大人听不得这两个字——”张谦又摆了摆手,几名士兵一拥上前,把张五一家全部杀害,百姓们都被眼下的情况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张谦回过头,“咱们继续。”嘴角依旧带着微笑。 “一!” “二!” “等一下!我记得有个人叫张虎!”一个村民突然举手。 “说!”张谦忙招呼道。 “那人是飞鸿派弟子,我记得前阵子他和一名弟子下山,来我们客栈住过,我查过他的身份牌,就叫张虎。”这名村民就是之前李鸿他们住的客栈老板。 “飞鸿派?在哪里?”张谦一下子警觉起来。 “就在飞鸿山上。”老板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山。 “很好,你的线索很有价值,如果找到了的话你就是首功之人!”张谦很兴奋,“跟我们上一趟山!” 此时已是正午,张谦让士兵们都自己找吃的,老百姓家没有一户不被这些士兵们祸害! 吃饱喝足,上千名士兵直奔飞鸿派,整座山都被包围。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血红的光芒照着飞鸿派山门,张谦带着数百名官兵站在门前。 “咚、咚!”一名士兵上前敲门。 “抱歉。天色已晚,飞鸿派不接待外人,有事明日再来。”山门内传来声音。 “快点开门!官府办案!” “官府?稍等一下,我去禀报掌门。” 飞鸿派三十余人都站在院里,鲁晨站在最前面,一脸的怒色,“你们什么意思?弟子都说了要来禀报一下,为什么破门而入!这扇门坏了谁出钱修理?” 顾婉欣立刻拉住鲁晨,“师兄别说话了,这位官爷来我们荒野小派不知有何贵干?” 张谦依旧笑着,没有因为鲁晨的怒火而有任何变化,“我们在抓人,怕贼人逃跑,有些着急,砸坏山门是我们不对,肯定会赔偿的。” “找谁?”鲁晨没好气的问。 “张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好像有些胖,有见过吗?”张谦边说边看人群。 “张虎?是胖虎吗?”孙玉一下子反应过来。 “对对,就是胖虎。”其他弟子一块反应过来。 “胖虎是吗?”张谦大声叫道,“能出来吗?” 半晌,无人回应。 众弟子互相查看,竟然没有胖虎身影。 “刚才还看到他呢,上茅厕了吗?”和胖虎睡在一起的弟子疑惑道。 “立刻去找!”张谦一下子反应过来,招呼士兵去检查。 一圈下来,再没有找到其他人。 张谦来到胖虎睡觉的房间,仔细观察,看到窗口微开,打开一看,窗沿有一个脚印,非常新,再看窗外地上,都是杂草,有很明显被压的痕迹。 “快追!”张谦笑容瞬间消失,招呼身后的人。 十几名士兵翻窗而出,冲入林中。 张谦回到院内,看着众人,“张虎是朝廷要犯,在你们这里藏身了这么久,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吗?” “什么要犯?我们怎么知道,这关我们什么事!”鲁晨当场暴怒,指着张谦就骂。 张谦没有说话,摆摆手,两名士兵挥刀上前,来捉拿鲁晨。 鲁晨再也压不住怒火,拳打脚踢,掀翻两名士兵。 张谦一愣,却不惊慌,“敢打官兵,这可是谋反的罪名!所有人都给我拿下!” 士兵一拥而上,鲁晨捡起一名士兵的刀,和官兵交战,众弟子见状,也纷纷从武器架拿下武器,和官兵打了起来。 张谦看着战况,飞鸿派人少,但是很顽强,特别是鲁晨和顾婉欣,砍死砍伤不少士兵。 “有点本事啊。”张谦身后一人说道。 张谦看了他一眼,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赤发獠牙,手持狼牙棒,看着战局。 “去活动活动筋骨吧,”张谦一指鲁晨,“那个男的,留个活口。” 那人点头,冲了过去,嘴中大喊:“都给老子滚开!”直冲顾婉欣而去。 左右士兵见状立刻闪开,顾婉欣见一个壮汉过来,连忙应战。 只见那壮汉一狼牙棒向顾婉欣打去,顾婉欣一个侧身闪过,同时一剑刺去。 壮汉,根本不躲避,单手抓住宝剑,同时一狼牙棒又打过去。顾婉欣想拔出宝剑,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只得弃剑躲闪。但是没想到壮汉一棒挥空却没有停下,如同陀螺一般连续挥舞,顾婉欣没有注意,被一棒击中腹部,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鲁晨逼退两名士兵,看到顾婉欣被击飞,当即冲了过去,看到顾婉欣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下,腹部遭受了狼牙棒的重击。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她的衣物。整个肚子仿佛被撕裂开来,内脏裸露在外,惨不忍睹。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眼神逐渐失去了生机。呻吟声从她口中传出,微弱而凄惨,仿佛是对这残忍暴行的控诉。她的双手本能地捂住肚子,但已无法阻止鲜血的流淌,生命正从她体内迅速消逝。 鲁晨跪到顾婉欣身前,双手不知所措的挥舞着。他的眼神犹如破碎的星辰,绝望而痛苦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恋的女子,如今却满身伤痕,生命垂危,这仿佛是一把利刃,无情地撕裂着他的灵魂。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愤怒如火山般在心中喷涌。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法忍受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愤怒。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然而,在这无尽的痛苦和愤怒之中,他的心中也流淌着深深的悲伤。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她还会安好地站在他面前。但现实却如此残酷,无情地敲打着他的心房。 他的心在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楚。他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她的平安,可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他的痛苦、愤怒、悲伤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奏响在这绝望的时刻。 顾婉欣看着鲁晨,挣扎着最后的气力说道:“快、快走,带着弟子们快点跑!” 伸手抚摸着鲁晨的脸庞,“答应我,活下去——” 随着手臂落下,顾婉欣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啊——!”鲁晨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扭头看向正在那里大肆杀戮的壮汉,已经有十余名弟子倒在地上,不由怒火中烧,拎起大刀,向其冲去。 壮汉杀得正欢,忽听身后一阵怒吼。壮汉回头,在这片嘈杂喧嚣的院落内,鲁晨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向自己飞奔而来。壮汉嘴角露出微笑,放弃眼前的对手,向着鲁晨冲去。 鲁晨手中大刀闪着寒光,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而壮汉则手持狼牙棒,威风凛凛,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两人来到近前,鲁晨率先发难,他挥舞着大刀,如疾风般劈向壮汉。然而,壮汉毫不畏惧,他灵巧地挥动狼牙棒,精准地挡住了鲁晨的每一次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鲁晨的体力逐渐不支,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壮汉则越发勇猛。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壮汉找到了鲁晨的破绽,他用力一挥狼牙棒,鲁晨连忙举刀防御,壮汉趁势一脚将鲁晨踹倒在地。 鲁晨躺在地上,昏死过去。壮汉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张谦在一旁很不高兴,“都说要留他条命,还下手这么重。” “说得容易,这家伙本事不低,现在又发狂暴躁,不好对付。”壮汉指了指自己身上,好多地方都被划破,“换做别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壮汉脱掉衣服,身上毫发无伤,刀砍过的地方也只留有一道红印,并且还在慢慢消退。 张谦招呼两名士兵过来,一指鲁晨,“带他走,”又看向壮汉,“其他的一个不留!” 第25章 惊天身世 “好嘞!”壮汉回应一声,拎着狼牙棒向飞鸿派弟子们杀了过去。 很多弟子已经被眼前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掌门不在,鲁晨被抓,顾婉欣已死,这些弟子开始四散奔逃,不像刚才围成一圈抵抗士兵。 结局已经注定,在数百名士兵的包围下,仅剩的十余名弟子也都被抓住杀死。 最后,清理尸体时一人突然爬起,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跑到张谦面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人切勿动手,小人有话要说。” 一群士兵上前,刀已架在此人脖颈。 “起来吧,你要说什么?”张谦丝毫没有慌张,走到此人面前,示意他起来说话。 那人起身,正是弟子孙玉,他颤巍巍走到张谦跟前,小声说道:“大人,张虎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要是没人指正,就算抓到也会被他搪塞过去。小人愿意替大人分忧。” “你?”张谦笑了,“我留一个活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再留下你,岂不多余?” “大人不知,这鲁晨师伯是个榆木脑袋,认死理,您要叫他说话,想必有些难。”孙玉忙解释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问不出来吗?”张谦轻蔑一笑。 “以大人的本事,自然是没有问题,”孙玉忙说,“大人公务繁忙,要是因为这样的小事浪费太多时间属实浪费,小人愿为大人分忧。”说罢,又跪倒在地,整个人都快趴到地上。 “也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给你个机会,”张谦叫来一名官兵,“这位是白利总兵,你跟他负责追查张虎下落,记住,一定要活的!要是他死了,你们也一并陪着去吧!” “得令!”白总兵招呼自己的手下五十余人,带上孙玉离开。 “怎么办?张大人,让他跑了,不好交代啊。”壮汉看向张谦。 “真跑了吗?”张谦倒是一脸不在乎,“你以为我抓他们的人是为什么?” “想引他出来?要是他真有心保护自己的同门,就不会跑了。”壮汉还是不太相信。 “逃跑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如果他肯来救的话,我对他还有几分忌惮,要是不来,反倒不足为惧。”张谦看着壮汉,“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但若是断情绝义,只能是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高见。”壮汉敬佩不已。 不多时,士兵们都回来报告,所有房间都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防火都烧了吧,做的利索点!”张谦指示。 张谦和壮汉率先下山,下到半山,身后突然一片通红,冲天的大火使得众人回头观望。熊熊烈火如恶魔般吞噬着整座飞鸿派,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飞鸿山。 大火无情地蔓延,木制的房屋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焰舔舐着墙壁,浓烟滚滚升腾。院内的器物都被烧成一片焦黑,周围的绿树如今只剩残枝败叶。火焰中,房屋的框架摇摇欲坠,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走了。”张谦转身,向山下走去。 山下已有部队接应,为首将领看到张谦连忙下马,拱手施礼,“在下镇边守将张庆,奉命听候张大人调遣。” 张谦点头,回顾四周,“可有人从山上私自下来?” 听到看守士兵回复没有后,思索一番,一指鲁晨,“将此押押入囚车,回京再做处理。”然后一挥手,“收队。” 张庆不解,“不是听说人就在山上,怎么不仔细查找?” “这么大一座山,藏个人还不容易?要找到什么时候?与其费时费力没有结果,不如等他自己来嘛。”张谦继续笑着挥手,“走了。” 回到飞鸿镇,张谦叫来壮汉,“杨兴掌门,还得麻烦你回一趟山上,我有预感,张虎可能会回去。” “张大人,你就这么指使人啊,我帮的可是太子殿下,这一路光让我跑腿了。”杨兴有些不满。 “杨掌门,前不久才让你杀个痛快,这倒不满了。”张谦依旧不慌不忙,“要是抓住此人,可是为太子殿下铲除一个心腹大患,这可是大功一件。我们要是再派兵马前去,还是会打草惊蛇,但是人少的话,他也是学过功夫的,很有可能抓不到。但是杨掌门去就不一样了,对付个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大人,我是服了你了,一张嘴抵过千军万马,难怪太子称你为智囊呢。”杨兴一摊手,“我吃口东西就出发。” “别喝酒啊。”张谦提醒,杨兴点头离开。 等门关上,张谦叹口气,“这皇族争斗为什么没完没了?这至高的位置真不是那么好坐的。四皇子,躲了这么久都逃不了宿命啊。” 大火过飞鸿派庄园变成一片废墟。烧焦的木材和破碎的瓦片散落一地,昔华美建筑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墙壁上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窗户空洞无物,透出悲惨和凄飞鸿派庄园的已被熏得漆黑紧闭,仿佛诉说着曾过往辉煌已被烈火吞噬殆尽。 在这片废墟中,一片寂静笼罩着,只有灰烬和烟尘在风中飘荡。这场大火不仅摧毁了庄园的物质结构,也烧毁了人们的希望和梦想。废墟中弥漫着悲伤和失落的气息,仿佛是一座被时间遗忘的荒芜之地。一个身影现在门前,落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人正是胖虎,准确的说是张虎,当今皇帝的四子。 张虎母亲是选秀入宫的才女,没有任何背景,所以行事小心谨慎。在一次皇后召见中被皇后看上,皇后因为只生下两个女儿,而皇上宠幸的黄贵妃和杨贵妃都有皇子,这让皇后深感压力,自己岁数大了,怎么争得过这些年轻的贵妃,再加上皇子加持,皇上一旦不在了,自己以后的结局早已注定。 皇后决定自救,她看中了张虎母亲,年轻、漂亮、做事谨慎、正是皇上最喜欢的类型。事实也正如如此,皇后在一次精心安排下,让皇上和张虎母亲见面,皇上本是个好色之徒,又是刻意安排,再加上张虎母亲的引诱,皇上又怎么能够把持得住?就这样,张虎母亲成了皇上新宠,没多久又生下一子,取名张虎,皇上对他们母子更加喜爱有加。 物极必反,后宫贵妃们得知此消息,特别是背后有皇后撑腰都是勃然大怒,众多后宫佳丽联合起来,利用家中的人脉,不停给皇上进谏,诋毁皇后,最后帽子都扣到了里通外国,意图谋反。 迫于压力,皇帝废了皇后,立黄贵妃为皇后,接着就是清算皇后的身边人和党羽。 在心腹丫鬟的帮助下,母亲带着不到四岁的张虎逃出皇宫,流落街头。后被好心人收留做了丫鬟,亏得是母亲本来出身低微,这些事情也都做的。到官府找寻他们依旧没有停止,过了一阵,母亲只好把张虎送到飞鸿派学艺,自己却被抓回,据说死状十分凄惨。 对张虎的搜索也没有停止过,但是因为孩子长大不好辨认,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抓住了放走母子的丫鬟,才得知了张虎的下落,接着就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张虎独自徘徊在废墟之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那些无辜生命逝去的场景,耳中回荡着凄惨的呼救声。火势熊熊,吞噬了他曾经的居所,也烧毁了他的内心。 他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迷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内心的纠结如乱麻一般,让他无法喘息。 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在思考,自己该如何赎罪,如何才能弥补这无法挽回的损失。然而,每一个答案都让他感到无力和绝望。 在痛苦的挣扎中,他渐渐明白,逃避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勇敢地承担起责任。尽管道路崎岖,但他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改变,寻求救赎。 “张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这都能猜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张虎忙回头,竟然是杨兴。 谁不好,偏偏是这个家伙!张虎心中暗骂。 昨晚张虎听说官兵到来,心知不妙,翻窗逃走。不过没有逃远,在院外一棵大树上藏了起来。因为院内火把极多,照的如同白昼,所以看得很清楚。他看到了鲁晨被抓,顾婉欣身死,众弟子全部被杀,孙玉投敌,看到此人如同煞星下凡,轻而易举的剿灭了飞鸿派。 张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其实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这有错吗? 张虎抽出随身宝刀,摆开架势。 “很好,很有精神,你能带给我多少乐趣呢?”杨兴点头,“给你个机会——三刀,你可以砍三刀,我不躲闪。但是三刀之后,就该我了。” “少瞧不起人了!”张虎跨步向前,一刀直劈杨兴天灵盖。 “当!”一声巨响,张虎震得手臂发麻,再看杨兴,双手握拳,脚扎马步,稳稳接住。 “一刀,继续!”杨兴很是兴奋。 张虎怒火中烧,刀身一横,向杨兴脖颈劈去。杨兴瞪眼,牙关紧咬,脖颈处青筋暴现,硬接住这一击。 “两刀,再来!”杨兴兴奋的全身发抖。 张虎此时怒气全无,恐惧开始蔓延,眼前是个怎样的怪物?难怪鲁晨会输给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张虎开始不停地思索。 “快点!小鬼,最后一击了!”杨兴大喊道。 张虎把刀一收,刀尖对准杨兴胸口。杨兴见状,伸手招呼道:“快来!快来!” 张虎一刀扎去,正中杨兴心口,但是刀尖扎到胸膛,就再也无法进去,张虎使出全力也扎不动分毫。 “你可以再使点劲,我还可以的。”杨兴微笑着看着张虎。 张虎全身肌肉紧绷,却没有效果。低头看到杨兴扎着马步,两腿叉开,心急之下,刀身顺势劈下,冲着杨兴下体砍去。 杨兴也是一惊,双腿夹紧,一刀砍中大腿,划出一道血痕。 杨兴大怒,飞起一脚,踹飞张虎。 “臭小子,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接着雨点般的拳脚冲着张虎飞来。 最开始张虎还伸手抵挡还击,很快就只能抬手护住头脸,慢慢护脸的手臂也垂了下来。看到张虎毫无反应了,杨兴才停下了手。 张虎的脸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鼻子肿得像个馒头,双眼充血,眼神迷茫而痛苦。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遭受的暴力。身体也变得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失去意识。衣服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原本的愤怒和尊严早已荡然无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是不是下手重了些?管他呢,死了更好。”杨兴自言自语,一把抓住张虎衣领,拖着他往山下走去。边走边喊:“人呢?快出来,已经抓住了!” 杨兴喊了两遍,还是没人出来,“这帮家伙跑哪去了?叫他们在周围守着都去偷懒了?” “你在找他们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杨兴扭头看去,一名老者也拖着一个人过来。来人正是飞鸿派掌门张清,拖着的人是白总兵,身后还站着一人,正是孙玉。 “你是谁?”杨兴心下疑惑,有人击败这些官兵他并不意外,但是眼下这人竟能在自己完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做到这样的事情,这就让人不禁怀疑了。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对于一个死人,说太多只会浪费唇舌。”张清淡淡说道。 “有意思,”杨兴丢下张虎,抡起狼牙棒向着张清冲去。 一棒挥下,张清侧身躲开,与杨兴距离不过一尺,手中发劲,几十拳如同雨点般打来。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令人惊讶,强壮如杨兴在这暴风雨般的连续攻击下直接被弹开数丈,摔倒在地。 “护体罡气?”张清有些意外,“难怪我那些徒子徒孙会被你击败,倒是输得不冤。” 杨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看模样已过耄耋年纪,却精神矍铄。他留着长长的白发,散落在肩头,仿佛与尘世隔绝。面庞刻着岁月的痕迹,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与那些年纪大的老者不同,他的双眸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他身着一袭灰衣长衫,灵动飘逸,仿佛神仙下凡。他的步伐轻盈,身姿挺拔,仿佛不受岁月的侵蚀。他的声音苍老而悠扬,仿佛能穿透时光。 在他的身上,时间仿佛凝固,岁月静好。他的存在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与安详,仿佛他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使者,带来了智慧与启示。 杨兴看着眼前的对手,头一次感觉有些发怵。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过一个老头而已,怎么和自己比? 杨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身材高大,足有八尺之躯。他的背部宽阔坚实,肌肉如虎般雄壮,腰部粗壮有力,仿佛能承受千斤之重。他的头发赤红色,如火焰般燃烧,散发出一种狂野的气息。他的獠牙锋利,露出嘴外,让人望而生畏。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和冷酷,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步伐。他的存在让人不禁想起那些传说的勇士,勇猛无畏,令人敬畏。 “老头,让我好好享受享受战斗的乐趣吧!”杨兴起身,再度向张清冲去! 第26章 独自南下 杨兴抡起狼牙棒,向张清砸来。张清这回没有躲闪,反而迎着迎着狼牙棒方向而去。 就在狼牙棒要砸到头的瞬间,瞬间从杨兴眼前消失了。接着杨兴就觉得背后有股力量推了一把,整个人顺势飞了出去,直接栽了个狗啃泥。 杨兴立刻爬起身来,回头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接着背上又是一脚,人又向前栽去。 杨兴就地一滚,立刻起身,可眼前还是空无一人。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找什么呢?小鬼。” 杨兴手臂猛的向后挥去,却发现张清已经来到自己眼前,顺势一推,自己又飞了出去。 此时杨兴已经有些慌乱了,这老头是什么鬼?速度快到离谱。要不是自己罡气护体,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但这也不是办法,护体罡气又不能一直使用。护体罡气就像跑步一样,会不停消耗自己的气力,一旦耗尽,性命堪忧。而对方似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不停的消耗自己的气力。 杨兴已经开始有些慌乱了,这诡异的身法,这借力打力的招式,都是在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而且自己还毫无办法。 杨兴刚才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难怪那些官兵都被毫无声息的干掉了,这老家伙简直就是怪物。 杨兴心生退意,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怎么才能离开?这个怪物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察觉不到的地方,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 不止杨兴,另外两个人同样大受震撼。张虎和孙玉都看着几乎屠灭了整个飞鸿派的怪物被真正的怪物拿捏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就和大人对付小孩一样轻松。这家伙只能算个小孩,那我们呢?婴儿吗? 杨兴站起身,不再作任何动作。 “怎么?这就认输了?”张清显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自己门派、自己的弟子们都被这家伙给害死了,怎么能这么轻松就结束这家伙的命呢?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杨兴深吸口气,直接向着下山的道路奔去,他要逃跑! 张清却没有去追,转身来看张虎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还死不了!”张虎艰难的爬起身来,“掌门,他杀了我们所有弟子,不能放了他!” “没事,他跑不了!你伤的不轻,必须处理一下。”张清扭头,“孙玉,过来!” “掌门,弟子投靠官兵实在是出于无奈!”孙玉倒地磕头不止。 “人性本是自私,你为了活命也是无可厚非。起来吧。” 孙玉缓缓起身,看着掌门。 张清看着他,“给你个任务,刚才那人下山了,肯定去找官兵,你去追他,无论用什么方法,杀掉此人,作为你背叛飞鸿派的惩罚。如果你完成了,我就还承认你是飞鸿派弟子,飞鸿派功夫必然倾囊相授,如若不然,我必亲自出手消灭你这个叛徒!” “弟子遵命!”孙玉有些不甘心,“可这都是因为张虎才导致门派弟子全灭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这里轮不到你说教!”张清有些愤怒,“还是,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弟子不敢,我这就去结果了那贼人!”孙玉转身下山追去。 “起来,我传气给你!”不等张虎说话,张清一把将他扶起,一前一后盘腿坐下,张虎在前,张清在后双手平举,掌心贴住张虎后背,将气传过去。 不多时,张虎慢慢恢复正常,身体好了许多。 张清额头微微出汗,拍拍张虎赶紧下山。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官兵要是再来围山想脱身就不容易了。 下山路上,张虎看着掌门,满怀歉意,“掌门,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门派成了现在样子,我、我——” “你怎么了?”掌门反问,“谁还没一点过去?要是纠结这些这世上谁又能脱得了干系?有人真要找你麻烦是不需要理由的。” “多谢掌门——”张虎话音未落,被张清一把拉住,往后一拖,连退数步,栽倒在地。 旁边树上跳下一人,二话不说,直奔张清而来。 张清挥掌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在这片静谧的山林中,两名绝世高手交手。一位是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人,年纪已过耄耋之年,他的面容慈祥而又庄重,一袭灰袍随风飘扬,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另一位则是 40 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粗衣麻布,却散发着一种朴实无华的气质。 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带着山林的清新与宁静。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他们拳脚相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实力,交手愈加谨慎。 张清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他的步伐轻盈,如同踏在云端一般,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他多年修炼的功底和对剑道的深刻理解。 这名中年男子则稳如泰山,他的神情专注而坚定。他手中的武器虽然简陋,但在他的手中却宛如神器,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刚猛之力,显示出他对武艺的精湛掌握。 两人身形交错,剑影闪烁,一时间难分胜负。他们的招式精妙绝伦,令人眼花缭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们的气势所搅动,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两人一交手就是百余合,不分胜负。张虎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有如此高手,这场较量打的真是气吞山河,能见到这样的高手对决真是三生有幸。 随着交手继续,两位高手都对彼此的本领钦佩不已,一次对峙中,那人突然停手,仰天大笑起来,“痛快,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 张清也收剑入鞘,点头称赞对方的本领。 “阁下为何要偷袭我们?”张清问道。 “看来是场误会,我来这里是要去飞鸿派找人,结果在路上碰到一伙官兵,二话不说就攻击我,被我打退,上山途中又遇到不少官兵,我在一旁躲过,看他们模样是匆忙下山,不知为何,所以再看到二人就想着抓住打听下情况。结果交手才发现也是江湖中人,只是难得遇到对手,打的有些兴奋了,忘了正事,多有得罪。”那人拱手道歉。 “你说山下还有官兵?”张清发觉不对。 “对,而且不少。”那人点头肯定。 山上下去的应该是自己打退的,山下的难道是新的援军?看来必须快点走了。张清暗自思索,看了眼眼前的人,“我就是飞鸿派掌门,请问你是何人?” “您就是掌门?太好了!”那人兴奋道,“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鲁晨,听说贵派有个名叫鲁晨的,特来找寻。” “你也叫鲁晨?”张清有些迷惑,“鲁晨是我弟子,你找他做什么?” “是这样,前阵子我去灵山,正好碰到贵派一名弟子,无意和我说起他有个师伯也叫鲁晨,又说了相貌。”这人头低了下来,缓了缓才说,“我曾经有个儿子,一直视我为偶像,后来我参加了围剿灵山派,过了数年才回来,可我的儿子已经不见了,我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所以才来这里。” “鲁晨是我大概三十年前遇到的,当时一群人围攻他,我出手相救,他愿拜我为师的。我记得曾问过他的家人,好像母亲早逝,父亲下落不明。”张清回忆道。 “能让我见见他吗?”眼前的鲁晨急切问道。 张清摇摇头,“飞鸿派没了,所有人都被官兵杀害了。” 鲁晨听后整个人都呆在当场,再也无法思考。 “掌门,如果我看的没错,鲁晨师伯没准还活着。”张虎在一旁插嘴道。 “你说什么?”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张虎。 张虎把鲁晨被抓的事情大概说了,那人听说立马就要去救人,被掌门拦住。“他是被官府关押的,你要是牢内救他,可是要惹上官司,到时候就怕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无法容你。” “那又怎样?他不也是你的弟子吗?难道你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弟子吗?”那人激动异常。 “当然不会,我是说咱们一起去的话营救的可能性会高些。”张清解释。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这人连连道谢。 “稍等下,我和这个孩子说下,咱们就出发。”张清拉着张虎到一个僻静处。 “张虎,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张清一脸严肃的看着张虎。 “我是当朝皇帝第四子。”张虎看着掌门说道。 “很好,敢于承认就好。”张清继续问道,“那你有想过夺回自己的一切吗?” “……什么意思?”张虎有些疑惑的看着掌门。 “你就没想过回到宫廷,争夺太子之位吗?要是成功,你就是皇帝!”掌门死死盯着张虎。 “是有想过,可是我……”张虎有些犹豫。 “想过就好,你现在要去江南找个人,他会帮你,”掌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人是你师父秦安亲弟弟,也是我曾经的徒弟,你的师叔,据说现在江南做着保镖的生意,你可以去江南那些镖局打听下。” “秦民?”张虎看着信封上的名字。 “李鸿也应该在找他,你找到他一块再找秦民也行。”张清塞给他一些银两,“路上小心点,我这里办完就去找你。你要记住,我成立这个飞鸿派,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还是被对头发现了。不过没事,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张清拍拍张虎,示意他出发。“多走山路,小心官兵!” 直到张虎不见身影,才回头看向鲁晨,“咱们出发吧。” “就这么下山?是给那个小伙溜走打掩护还是去救人?”鲁晨看着张清,微微笑道。 “都有吧,去吗?”张清看向鲁晨。 “当然,敢抓我儿子,找死!” “万一不是你儿子呢?”张清反问。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鲁晨轻哼一声,“这些官兵飞扬跋扈惯了,早该收拾一下了!” “既然如此,走吧。” 张虎不敢走大路,翻越丛林下山。即便这样,也发现有不少官兵在四处巡逻。只得不停躲藏,即使这样,也被逼的无处可躲。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官兵们纷纷往过赶去,张虎这里的包围一下子没了,张虎趁机赶快下山。 张虎一个人踏上了逃难的征程,一路向南,寻求着希望与庇护。他背负着沉重的行囊,脚步踉跄,孤身一人穿越着陌生的土地,和上次与李鸿下山不同,这次只能靠自己。由于怕被发现,不敢进入大的城郭,这一路更加艰辛。 沿途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白天,他顶着炎炎烈日,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嘴唇干裂,喉咙冒烟。夜晚,他则在荒野中寻找避风之处,蜷缩在简陋的帐篷里,忍受着寒冷和寂寞。 路途崎岖,有时要穿越山脉,攀爬陡峭的坡道,手脚并用,艰难前行。有时则要涉过河流,水流湍急,险象环生。他的鞋子磨破了,脚底磨出了水泡,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 食物和水源也成了他最大的困扰。他不得不靠着沿途的野果和清泉解渴充饥,时常饥肠辘辘。而漫长的行程和疲惫的身体,让他的精神也备受折磨。 然而,张虎的决心和对目的地的期待支撑着他继续前行。之前的他如果说只是为了活着,现在的他有了更高的目标,他相信,在南方,他能够找到可以依靠的人,找到一个安全的归宿,而自己的所有努力,是自己往上所必需经历的磨难。每一步的艰辛都使他更加坚定,他不畏苦难,坚定地迈向未知的前方。 路过京都的时候,张虎远远看着围墙,呆立良久,暗暗下定决心,属于自己的,一定要争取过来。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每次回忆起小时候的一切,内心的痛苦就如潮水般涌上,而这股痛苦如今已转化为强大的动力。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沉沦下去,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不断回响:“这是我的,我有权利拥有!”这个声音像战鼓一样激励着他,让他勇往直前。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时的场景,在皇宫内的生活。尽管很多已经模糊,这一幕幕画面如刀子般刺痛着他,但也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他知道,夺回失去的一切并非易事,可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但他已做好准备,愿意为之奋斗到底。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够重新站在属于自己的巅峰。 “当我再来这里,必是万人空巷,百官朝拜,盛况空前!”张虎对自己暗下决心。 第27章 艰难抉择 郊县城内,一座位于闹市之中的小型中医馆,它的外观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宁静与安详。医馆的大门是木质的,上面镶嵌着铜质的门环,门口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济世医馆”四个大字。 走进医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种着各种草药,微风吹来,草药的香气扑鼻而来。庭院的周围是一圈回廊,回廊的柱子和栏杆都是木质的,透着岁月的痕迹。 医馆的主体建筑是一座两层小楼,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墙壁是白色的,上面点缀着一些木质的装饰。一楼是诊室和抓药的地方,布置得简洁而雅致。诊室里摆放着几张木质的桌椅,墙上挂着一些中医典籍和字画。抓药的地方则陈列着各种中药抽屉,抽屉上贴着中药的名称,让人一目了然。 沿着木质楼梯登上二楼,这里是医生休息和存放药材的地方。二楼的房间通风良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光影交错。房间里摆放着一些古老的药柜和炮制中药的工具,让人感受到中医的历史和传承。 这座小型中医馆虽然不大,但它造型外观与其它建筑大不相同,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让人在喧嚣的城市中找到了一份宁静和安心。 诊室内,怡茹坐在看诊椅上,紧紧靠在旁边李鸿肩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这几天连续奔波体力消耗太大,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难以支撑。这两天就只能依偎在李鸿的怀里,再没有其他精神。 怡茹苍白的手臂平放在桌上,一只消瘦但是苍劲有力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怡茹对面坐着一名大夫,他年约四十上下,身高中等,身形略显消瘦。留着一撮山羊胡,修剪得十分精致。他的眼睛不大,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能洞悉病人体内的一切病症。 他的衣着朴素,却干净整洁,一袭灰色长袍,更显其儒雅气质。他的步伐轻盈,行动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与中医之道融为一体。 诊病时,他全神贯注地倾听李鸿的诉说,时而微微皱眉,时而眯起小眼,深思熟虑。他的手指轻触病人的脉搏,仿佛能感受到病人体内的气血流动。他按压脉搏的手指不时抬起落下,仿佛弹奏一曲优美的旋律。 林聪,师承袁英,是神医袁英的三大关门弟子之一。只见他眯着双眼,一手探测脉搏,一手摸着山羊胡,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睁眼看向孙怡茹。 良久,林聪收回手,抬眼仔细观看怡茹的面相,叹口气问道:“请问二人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内人。”李鸿忙说道,“请问林大夫,情况如何?” “你把夫人平放床上,拉住床帘,我说几个位置,你检查一下。”林聪指示。 “好的。”李鸿赶紧抱怡茹到床上,解开床帘关好。 “你先看下她的心口位置,”林聪说道,“是什么情况?” 李鸿解开怡茹外衣,再看到她的胴体还是不免脸红耳赤,不过相比前几日,再抚摸怡茹的身体冰冷异常,毫无生气。但是看到心口那里,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胸口那里一片青紫,几乎透明,自己似乎都能看见在错落的青紫线条内部那颗跳动的猩红—— “这是怎么回事?”李鸿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这几日都在坐车,怡茹状态一直不好,也没有完全脱过衣服睡觉,根本没发现身体的变化。 “再看下她的腹部。”林聪没有回答,继续指示。 李鸿内心越发不安,还是看了怡茹的腹部,这几乎让他崩溃!他能明显看到怡茹腹部发出青黑色,而且似乎在隐隐蠕动! “这是怎么回事?”李鸿冲出来,抓住林聪双臂不停摇晃,其实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 “怎么了?”门外的刘曦听到声音进屋,看到这情况赶紧拉开李鸿,“兄弟,先冷静点,听听大夫怎么说。” 李鸿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松手道歉,然后无力的坐在一旁。 “这位兄弟先不要这么绝望,令夫人虽然病重,但并非无法医治,只是有些难办。”林聪捋了捋山羊胡,“你们听说过西南有一种秘术,叫做‘养蛊’吗?” 李鸿摇头,刘曦点头,“据说是把一种虫子偷偷放入想要加害的人体内,直到虫子越来越多,杀死这个人。” “这只是蛊虫的一种用法,”林聪叹口气,“这种秘术可怕之处在于施蛊之人可以控制蛊虫数量、大小、甚至可以通过蛊虫影响中蛊之人的神智,从而控制这些人。” “夫人的情况应该就是中蛊的一种表现,而你所说的药物应该就是抑制蛊虫繁殖的药物,”林聪解释,“现在的情况凶险异常,但要是能用药物抑制住,再找寻相应解药,亦或有救。” 李鸿刘曦对望一眼,“黄天教!” 刘曦自告奋勇,“我去吧,我毕竟熟悉些,你个外人反而引起怀疑,我先去打探一下这附近是否有活动的黄天教再说。你就在附近住下,要是有了地址或者要去什么地方,就和林大夫说下,我去找你吧。” 说完话也不等李鸿回应,转身出发了。 “真是个性急的孩子。”林聪摇头。 “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李鸿再次问林聪。 “以前有人身上长虫,我用利器切开伤口,用镊子夹出虫子,再涂药物,数日后痊愈。但是,”林聪摇头,“夫人的情况特殊,这些虫子不知多少,可能一只,可能千百,而且都不在体内,而是依附在肠胃。简单说,要是能让这些虫子沉睡,一趟茅厕就能解决。” “这就是之前的药物作用,能让这些虫子昏睡排出,所以无事。但是这些虫子从何而来,那圣女血之力又从何而来呢?”林聪看向李鸿,“夫人体内定有母虫,不停吸收夫人身体精气,而圣女血,不过是母虫的附带能力而已。” “要是我没猜错,母虫就在心口附近,要是冒然取出,恐怕会危及生命,这正是麻烦之处。”林聪叹气,“我要是没有猜错,她们这些圣女的排泄物,还会收集起来,有专门人处理,挑出其中的幼虫,苏醒后放入桶内,让那些幼女进入桶中,这些幼虫就会想法进入这些幼女身体,成功的话,就会成为新的圣女,这就是所谓圣女的由来。” 李鸿呆在那里,这是他从没听说过的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世上竟有这么可怕的事情,这是怎样的世道?为什么自己好容易真心遇到的人竟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找到药物也只是缓解,体内的母虫不处理掉的话,早晚也会被它吸尽精气而亡。而施蛊之人会把母虫取出,用以增强自身气力,这是西南一种练功的邪术,这黄天教主即便不是西南人,也和那里有密切关系。”林聪对李鸿说道,“现在有三条路可能治好夫人的病。第一是找到我师父,师父游历各地,西南这些情况都是师父教给我们的;第二是找到这黄天教主,他是练蛊之人,有可能会有解蛊之法;最后就是前往西南,那里是练蛊发源之地,有可能会有治疗之术。” 林聪拍了拍李鸿,“这些都是可能的方法,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要是再找其他大夫,应该没有意义了。” “对了,你们应该是江湖中人吧,”林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听说过一种内功吗,据说能伤到对方内脏,好像是苍穹派的一种功法,要是会这种功夫,控制好力道,向夫人肠胃发力,有可能会将体内虫子震落,效果应该和药物相似。虽不治本,但可解当前燃眉。” “苍穹派?”李鸿听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鲁晨,和他学了气息吐纳之法,这苍穹派武功,更是不在话下,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多学一点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给调些药物,看看能缓解这腹部疼痛不。”林聪开了一副药单,让李鸿抓药,在药房煎好,让怡茹喝下。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太累了,怡茹缓缓睡去。 “真的谢谢大夫,这诊费是多少?”李鸿连连答谢。 “诊费就不必了,来时和你们一起的那人直接给了我五十两,远远超出了诊费,我都有些惶恐,再不能收你的了。”林聪摆手,“要是你朋友找到抑制的药物,拿给我看,看能不能做出同样解药。” “那真的劳烦了!”李鸿千恩万谢,抱着怡茹出了医馆。 出来才发现,本来是清晨看诊,出来已是正午。而且他们到了门口,医馆门才打开,门外站着数十人,看到门开,忙都挤进医馆内。 李鸿这才知道张亮一早陪自己来到医馆,为何一直没有其他患者看病,原来张亮用五十两直接包了医馆,他们问诊结束才开门接待其他患者。 李鸿摇头,自己本不想和家里有太多交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出身所带来的。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怀内的钱袋,这是张亮离开医馆时递给自己的,里面至少有上百两,“少爷,我们要急着送货,就不能陪您了,多保重,少奶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说罢离开。 还有刘曦,虽然是自己救他于危难,但现在去找寻黄天教偷药,这本身就是取死之道,稍有不慎,那群疯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难说。自己却只能干等,命运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真的好绝望。 这时候回想刘曦的话,真的有道理,带上怡茹之后,自己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是不是一开始就放弃才是正确的?李鸿坐在客栈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怡茹,内心有了一丝动摇。 “我会尽一切办法救你的。”李鸿轻抚怡茹的脸颊。或许自己还没意识到,以前的自己逃避是为了活着,现在因为师父秦安的死开始有了担当,遇见怡茹让自己开始面对真正的自己。 苍穹派的功法吗?李鸿思索着,飞鸿派在哪里呢? 李鸿立刻下楼,找到小二,塞给他一两银子,让他去医馆说下自己现在住的位置,怕刘曦回来找不到。又问了下苍穹派的消息,要是有的话立刻通知他。 接着买了些吃的回来。进来看到怡茹竟然坐在床边,一脸落寞。 “茹儿。”李鸿轻声叫道。 “呆子,去哪了?”怡茹回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来,吃点东西吧。”李鸿搬过桌子,把吃的放到桌上,两人吃了起来。 说是吃饭,但是都不说话,也吃的不多,李鸿边吃边看怡茹,怡茹只是小口咬下一块,而且还要咀嚼半天才能咽下。 李鸿心疼,“我喂你吧。”自己吃进嘴里咀嚼好,嘴对嘴喂给怡茹。 喂了两回,李鸿看到怡茹豆大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整个人都有些哽咽。忙停下问道:“怎么了,是不好咽吗?我再嚼的碎些。” 怡茹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道:“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呆子、傻子!你不知道我身体里有蛊虫吗?要是进到你身体里怎么办?”怡茹扑到李鸿怀里,用拳头不停捶打着李鸿的胸膛,“我从出生就被认为是多余的,当了圣女就只是个工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甚至觉得死了是种解脱。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现在好害怕,我好怕就这样死去,我好想活着,好想和你一起走遍天涯,好想和你一起白头偕老,好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小呆子、小傻子!”怡茹说的泣不成声,李鸿也听的痛心疾首。 “鸿哥哥,我不要名分,我不要你只爱我一个,我只希望我剩下的日子能多陪陪我就好。”怡茹睁着水汪汪的双眼,近乎乞求的看着李鸿。 “会好的,我一定会救你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见我爹娘,我要明媒正娶,娶你过门,咱们一起游遍这大好河山!”李鸿紧紧抱着怡茹。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鸿立马起身,“谁!” “是我,快开门!” 李鸿一听,赶紧开门,刘曦闪身进入。 刚进门,就递给李鸿一个小口袋。 “这是什么?”李鸿问道。 “弟妹的药,快让她服下,据说半月不服,那蛊虫就会遍布全身,神仙难救了。”刘曦催促道。 李鸿一听,赶忙叫醒怡茹,让她服下一颗药,服下后也就一盏茶时间,怡茹就感觉胸口翻涌,接着狂吐不止,直到吐到只剩胃酸流出,方才作罢。 看地上那些呕吐物,隐约可以见到轻微的蠕动,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接着,怡茹腹部又翻滚不已,李鸿赶紧带她去茅厕,回来后怡茹整个人都虚的脱相了,不过明显精神好了许多。回来就开始喝水,不停的吃饭,好像恶鬼转世一般。 李鸿对刘曦连连感谢,但是药物很少,只剩三颗了。 刘曦对李鸿说道:“这三颗你拿一颗让林大夫看下,能不能做出同样的,先控制住,再想办法彻底治好。离此不远有个黄天教分舵,我趁机偷了他们头领的药。” “刘兄,我该怎么谢谢你啊?”李鸿感激的看着刘曦。 “别说谢了,咱们这也就算扯平了,”刘曦拍拍李鸿,“我得回去了。” “去哪?”李鸿有些疑惑。 “回黄天教。” 第28章 重获新生 李鸿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曦,“你为什么还要去黄天教?” “为什么不去,这个分舵准备返回总舵,跟着去的话没准能看到教主。我倒要看看能整出这么大动静、让朝廷都忌惮的教派到底是谁创建的。而且,”刘曦看着李鸿,“要想让弟妹彻底好起来,找到教主直接问他要解药岂不简单?” “到那也太危险了。”李鸿还是摇头,“咱们可以偷偷跟着他们找到总舵不就行了。” 刘曦摇头,“到了总舵也不一定能碰到教主,碰到也不一定能接近,接近也不一定能问出正确的答案。总之,作为外人打探到的消息太有限了。” “没事,我之前也在黄天教混过,多少有些了解,有问题我就留了。”刘曦倒是很有自信,“你要去哪里给我留个消息,我到时候好找你。” “我去找林大夫看看能做解药不,接下来可能会找黄天教再偷些药,或者去找苍穹派学他们的内功给怡茹治疗。之后就要去找我师叔了。”李鸿说了自己的想法,“刘兄,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是,之前的我都是在镖局内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才知道活着是多么的难。这次被你救了可能真的是天意,让我再好好看看这个世道。”刘曦伸出手,“再见的时候,相信你我都还好好的。” “那是自然!”李鸿一把抓住刘曦伸出的手,两手紧紧握住。 “走了。”刘曦转身就要离开。 “拿着!”李鸿将一个小包递给刘曦,刘曦接过,里面是约二十两银子。 “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再会!”刘曦转身离开。 李鸿赶快去看怡茹。怡茹还在酣睡,比起前阵总睡不好,不断惊醒,这次睡的十分香甜。 怡茹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仿佛进入了一个宁静的世界。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似乎所有的痛苦和困扰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像是在诉说着长久以来的疲惫。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 看着她如此安静地沉睡,让人不禁心生怜爱,希望她能在这甜美的梦乡中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复。 李鸿不再打搅怡茹,而是找小二把屋内呕吐物以及脏乱的的床单衣物都收拾利索。接着又整理自己的包袱行李,现在自己身上大约还有一百两银子,这还有一半是张亮走时给的,必须省点花了,特别是还要去给怡茹买药。除此外只剩一套衣服了,本来有两套,一套现在在怡茹身上,刚才还吐脏了。需要再给怡茹买套衣服,自己的短刀匕首,还有三个身份牌,自己和怡茹的两个假的铁牌,还有自己的真实身份牌,以及父亲给自己写的信。 收拾好东西,把桌上剩下的三颗药收入怀中,脏衣服收起来让小二帮忙洗下,同时塞给小二二两银子,给打了一壶开水,又拿了一个木盆,给怡茹再清洗一番,刚才吐的身上都是味道。 都收拾好,已是中午了。怡茹缓缓睁眼,仿佛睡了百年,整个人都是一脸的懵懂,呆呆坐在床上。 醒来后怡茹整个人气色好多了,虽然消瘦,但是脸上终于有了颜色,李鸿看了也是长出口气。倒杯水给怡茹,怡茹也不说话,只是乖乖接过,全部喝下。 “茹儿,咱们再洗下身子,刚才吐的满身都是。” 怡茹点头,刚才外衣已经被李鸿脱下,拿去给小二清洗去了,现在身上只有李鸿的内衣,穿在这么消瘦可爱的女孩身上真的不搭——太大了,但是看的真的让人怜爱。 李鸿解开怡茹内衣,怡茹没有任何抗拒,任凭李鸿摆弄。解开后,李鸿长出口气,心口位置已经恢复正常,手摸上去也没有异常,那蛊虫应该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沉睡了,悬着的心才放下。随即发现自己手一直不停抚摸怡茹的胸口,赶紧放下,满脸通红。 “呆子,怎么了?都看过、摸过这么多回了,怎么还这样?”怡茹看着李鸿,“咯咯”笑个不停。 “我才没有多想,没事了就好。”李鸿涨红着脸,语无伦次的说着,既像说给怡茹,又像说给自己。 “那你想什么呢?”怡茹双手搂住李鸿脖子,整个脸都快贴到李鸿眼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把李鸿看的通透。李鸿不敢直视怡茹的双眼,双眼不停的来回躲闪,身子下意识的向后躲闪。 “呆子,想什么呢!”怡茹看李鸿不停躲闪,一下生气了,坐在床上,噘着嘴,一脸的怒气。 “不不,我没有、什么都没想!”李鸿连忙摆手,整个人慌乱不已。 怡茹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傻呆子!”整个人扑到李鸿身上,“之前说的你都忘了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要干什么说下就好。我、我并不是很反感这种事啦。”怡茹说着,头渐渐低下,也变得羞红,整个人似乎都要钻进李鸿怀里。 怡茹的后背展现在李鸿面前,李鸿双眼都看得直了。 她的后背如同丝滑的绸缎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优美的曲线自然流畅,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琢而成。细腻的肌肤如凝脂般柔软,微微的颤动都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那肩胛骨的线条清晰可见,顺着脊椎而下,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这样美丽的后背,让人不禁心痒难耐,渴望去轻轻触碰,感受那如丝般的触感。 李鸿颤抖着双手轻抚怡茹的后背,这温润的体温,丝滑的手感,优美的曲线,都让人爱不释手。 李鸿的手似乎无法控制,疯狂的抚摸着怡茹的全身,完全停不下来。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李鸿的手不停的游走在怡茹的全身,在摸到手臂时,一段沟壑使得手臂停了下来。 李鸿愣了一下,立刻把怡茹的手臂抬起,看到手臂上的几道疤痕,又转身看怡茹的后背。 背上竟然没有一道受伤恢复后留下的疤痕,李鸿仔细看着,用手抚摸当初那些十分严重伤痕的位置——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就没有受过伤一样。 李鸿看着怡茹,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从我成为圣女后,就再没有留下过伤痕。”怡茹看出了李鸿的心思,解释道,“我见过有的圣女受了很重的伤,回来后,教主就断了她的药,间隔三四天才服用一颗,那段时间她经常失神发狂,但是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而且没有任何伤痕,可能是这个蛊虫的原因。”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李鸿发誓。 “我相信你。”怡茹笑了。 给怡茹擦洗完毕后,李鸿让怡茹先休息,自己去找林聪看能制作解药不。 怡茹一听,立刻坐了起来,“怎么只能你去,我跟着去不行吗?” “可是你的身体……” 怡茹下地,晃了晃胳膊,迈了迈腿,“怎么样?不会拖累你吧?”怡茹歪着头,微笑着看着李鸿。 “茹儿,你——”李鸿有些惊讶,“你能动啊!那你刚才让我帮你擦身子,还一动不动的,我以为你还——” 李鸿恍然大悟,“你竟敢骗我!” “怎么,帮我擦下身子还委屈你了?你没看到自己那色眯眯的眼神吗?占那么大便宜还不知足吗?”怡茹俏皮地看着李鸿。 李鸿意识到自己被女孩戏弄时,心中感到一丝困惑和无奈,自己被这个女孩拿捏得一点办法都没有。然而,紧跟着,他渐渐发现这正是自己喜欢上茹儿的原因之一。 怡茹的戏弄并非恶意,而是带着一份天真和调皮。她的笑容中透着古灵精怪,每一次的恶作剧中都蕴含着不经意的关怀。李鸿越来越欣赏她的聪明和机智,感受到她独特的魅力。 李鸿不禁开始思考,这种戏弄是否是她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每次看到她开心地笑着,他的内心也不禁涌起一阵温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怡茹这样的表现,渴望看到她那可爱的一面,哪怕自己被调侃戏弄。 李鸿逐渐沉醉在这份特殊的情感中,对怡茹的喜欢也愈发深沉。他开始留意怡茹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喜好、她的梦想,希望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她。可能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彼此都已表明心意,但是彼此的了解却很少。 这种内心的变化如同一股清泉,悄然流淌在李鸿的心底。他渐渐明白,喜欢并不一定需要理由,而怡茹的可爱和独特之处,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他喜欢她的源泉。 “想什么呢?呆子!再不快点医馆就要关门了。”怡茹催促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自己的李鸿。 “好、好,走吧。”李鸿这才缓过神,和怡茹一起出了客栈。 怡茹还是有些虚弱,不能快走。不知道是不想李鸿离开自己,还是怕李鸿走的太快,双手紧紧抱住李鸿的手臂,头紧贴着李鸿的肩膀,李鸿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本来客栈到医馆的距离就隔两条街,他们走了足有一炷香时间。见到了林聪后,林聪也惊讶怡茹的变化,收下一颗药,仔细观看、鼻嗅、最后捏开观察,不禁陷入沉思。 “林大夫,有什么问题吗?”李鸿有些紧张,要是做不出来,怡茹也就这三天能好些了。 “有些奇怪,这些药基本都见过,有几味比较偏,我这里应该还有些,可以调制。但是比例多少我只能参考了,不一定准确。不过做到暂时压制,应该还可以。”林聪思索着,“但吃这药不是长久之计,体内的蛊虫不及早清除,后患无穷。” “这我们都清楚,还望林大夫多做些解药,我们好有时间去想办法。”李鸿急切说道。 “没问题,这颗药先放我这里,明日下午你们过来取药,记得明天先别吃药,等的尝下我这里调制的药是否有效再说。”林聪提醒。 “多谢大夫!”李鸿说着,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 “少侠何必多礼。”林聪口中拒绝,手上只是摆手,没有真正归还的举动。 “这两天为了我内人多有麻烦大夫,这些都是应该的,还望大夫不辞劳苦,尽快做出解药,在下不胜感激。”李鸿连连叩首拜谢。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少侠也不用着急,我看少夫人天生吉象,必能逢凶化吉。”林聪回礼。 出了医馆,怡茹一脸的不高兴,李鸿看了,“茹儿,怎么了?” “为了我花费这么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我……”怡茹眼眶有些湿润。 “那你好了之后可要就伺候好我,知道吗?”李鸿一脸严肃的看着怡茹。 “讨厌!你个臭呆子!”怡茹一下子反应过来李鸿的话。 二人路过一间绸缎庄,这种小地方的绸缎庄规模自然没法和李鸿家开设的商铺比较,不过倒是种类齐全,最主要的是可以缝制衣物。 李鸿拉着怡茹进来,一名三十多岁样子的店家赶紧迎过来,“请问二位要些什么?” “给我夫人做套衣服,都有些什么布料?”李鸿左右看着展示的布匹。 “不用啦,我穿你的就好了。”怡茹头一次进到这种地方,有些紧张。又听到李鸿要为了自己破费,赶紧制止。 “既然要做我的夫人,自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我被外面那些漂亮女子勾引走了怎么办?”李鸿笑道。 “讨厌!”怡茹低头害羞,不再说话了。 “婆娘,快出来!”店主赶紧大喊。 很快,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 “带这位小姐量下尺寸,做套衣服。”店主招呼,“请问要做内衣还是外衣?” “内衣外衣各一套。”李鸿回道。 “哎呀呀,真是郎才女貌,女孩子怎么穿男服,多难看啊,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这妇女嘴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快和我来屋内量下,一定给做套漂亮合身的衣服,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老婆子我的手艺……” 进入屋内,声音才渐渐消去。 “客官要选什么布料!”店主殷勤问道。 李鸿看着满屋布匹,自家就是做绸缎生意的,自己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李鸿自幼聪慧,对布料材质都很了解,当下选了两款,一款做内衣,一款做外衣。 店家看完直接愣了,别人选布料,不是色泽鲜亮,就是结实耐用,第一次见到原件这么准确的,这两款布料不仅结实耐用,样式不错,最主要的是上身极为舒服,是正经的好料。一般人选中一款已是难得,而这小伙连选两款都是一样,不然不是简单角色。 “小兄弟有眼光,这款布料是实打实的好料。”店主笑着回应。 “都做好要多久,多少钱?”李鸿问道。 “两套衣服咋也得五天,这两款布料做的话最少也得五两银子。”店主盘算了一下。 李鸿掏出三两银子,“我出八两银子,这三两是定金,后天能做好吗?” “这、没问题。”店主点头,“我们晚上赶赶,应该能出来。” “对了,我们有事要出门,这套衣服做的紧凑利落些。”李鸿点头。 “知道了。小伙子有这样标致的媳妇真是修了八辈子德,衣服我们一定做的漂亮合身,包您满意。”怡茹和妇女出来,那妇女嘴里依旧说个不停,怡茹却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那我们后天过来。”李鸿拉着怡茹,出了店铺。 第29章 新的征程 “怎么了?”李鸿看着怡茹一言不发,有些奇怪。 “那个妇女边拿尺子给我量尺寸,边说我长得好看,又说我身材好,还说咱们俩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还说我穿你的衣服是不是咱们总是、那什么,你懂的。”怡茹说着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呢?”李鸿故意反问。 “讨厌,臭呆子,坏呆子!”怡茹有些急了。 “好了,人家不是也没说错嘛。”李鸿反倒笑了,“肚子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去。” 两人来到间小酒楼,李鸿点了四个菜,怡茹就没有来过酒楼,以前只是坐圣女的时候见过,从来没有进来过,一切都由李鸿安排,头一次吃这么精致的食物,嘴都停不下来。 吃完饭,天色已晚,但是这个郊县可能是距离京都不远,这里晚上竟然有些热闹,不少商贩都在晚上摆摊,很多百姓也都出来休闲逛街,一派繁华景象。 随着夜幕降临,夜市开始热闹起来。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街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有香气扑鼻的小吃,有精致的手工艺品,还有五颜六色的花灯。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吸引着顾客们的注意力。 人们三五成群,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挑选着喜欢的物品。孩子们在人群中嬉戏打闹,笑声回荡在夜空中。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漫步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远处传来了杂耍艺人的吆喝声,人们纷纷围拢过去,观看精彩的表演。表演者们身手矫健,技艺高超,赢得了阵阵掌声和喝彩。 怡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两只眼睛感觉都有些不够用了。她的目光被夜市的繁华所吸引,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 怡茹的眼睛闪烁着好奇和惊喜的光芒,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生怕打破了这美好的景象。 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庞,映出她那纯真的笑容。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表达内心的激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缓缓地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些摊位,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小物件。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精美的手工艺品,感受着它们的质感和温度。 夜市的喧闹声在她耳中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交响乐,她沉浸其中,感受着这个陌生世界带来的无限魅力。此刻,她忘却了一切,只想将这美好的瞬间深深印在心底。 怡茹转身,看到李鸿微笑看着自己。兴奋的拉着李鸿四处转悠,对任何事物都新鲜不已,直到累得不行,再也走不动了,才被李鸿背着回到客栈。 李鸿把怡茹放到床上安顿好,准备回自己的床上休息,怡茹一把拉住李鸿的手,“陪我一起睡,好吗?” “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李鸿安慰道。 “我想你陪着我,可不可以嘛,鸿哥哥。”怡茹晃着李鸿的手撒着娇。 “好吧,”李鸿最受不了怡茹这样,“但是要乖乖休息知道吗。” “嗯!”怡茹努着嘴回应着。 二人躺在床上,李鸿搂着怡茹,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慢慢流失,整个人都要被欲望支配。最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在怡茹全身游走,而怡茹蜷缩在自己怀里,任凭自己的抚摸。 李鸿像是受到认可一般,双手游走的更加频繁,就在准备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时,突然感觉到怡茹身体抖动不停,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我会很听话,再也不反抗了。” 李鸿愣在当场,怡茹已经睡下,这只是她的梦话。看来怡茹所经历的事情远比自己说的要多得多。 李鸿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这样搂着怡茹慢慢睡去。 次日下午,二人来到医馆,林聪见二人来了,取出一包做好的药物,李鸿打开,里面约有二十多颗药丸。 “让姑娘吃一颗试试。”林聪说道。 怡茹吃了一颗,没过多久,肚子就有反应,赶紧去了趟茅厕,慢慢恢复正常。 “感觉和之前的药有什么不同?” 林聪问道。 “和之前的药差不多,但是相比之前的药感觉心口位置有些疼。”怡茹回忆着。 “果然如此,这药的成分有两种找不到,应该是西南的药材,不过我根据总体成分用其他药物进行替代,药物的效果可能不如之前的好,但勉强可以先维持。”林聪解释,“你们可以吃四五天我这里调制的药物,再吃一天原本的药物,应该可以支持一段时间。但是蛊虫只要在体内一日,就永远不会好,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和自身联系越来越紧密,想要清除会越来越难。所以,尽快处理蛊虫才是关键。” “林大夫,这药能再多做些吗?”李鸿问道。 “没用的,这药本身就不完全一样,吃得太多,可能会对蛊虫产生刺激,现在就是拖一阵时间,赶快找到完整的药方,或者将蛊虫处理掉才是解决的办法。”林聪看着二人,有些无奈,“我已经尽全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真的麻烦林大夫了,这几天辛苦了,”李鸿赶紧起身,连连道谢,又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林聪手中,“小小心意,请一定收下,以后有事,还要多多麻烦。” “小兄弟太过见外了,这钱我就收了,”林聪拿出一张药方,“这是我配药丸的方子,你们收好,要是姑娘实在没药可吃了,可用这药方先应急。” 二人又客套寒暄一阵,李鸿带着怡茹出了医馆。 一出来,怡茹就愤愤不平,“这大夫好不地道,不给他钱就不拿药方,着实可恨!” “行啦,有了药方最起码能暂时保证你的安全,这就够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李鸿搂住怡茹肩膀,微笑说道,“走了,回去好好休息下,明天拿上衣服咱们就该出发了。” “去哪呢?”怡茹问道。 “苍穹派!”李鸿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还是很危险,这药本身只能起到抑制作用,更何况真正的药方还没有,既然说苍穹派有功法能够治疗,那就去查问一下,总比去找黄天教主要简单些。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种地方了。” 怡茹听后,一句话不说,默默跟着李鸿。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李鸿有些纳闷,“那个伶牙俐齿的茹儿去哪了?快把她还给我!” 说完就伸手去抓挠怡茹的腋窝,惹得怡茹连连躲避,不停笑骂着:“讨厌,好痒!”举着拳头不停敲打李鸿。 良久,李鸿才停下,“让你笑还真不容易啊。” 怡茹喘着气,贴到李鸿肩膀,“为我做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李鸿轻声说道,“我只是知道如果我不做的话,以后肯定会后悔,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而且喜欢一直这样的生活。” “这是对我告白吗?”怡茹抬头看着李鸿。 “算是吧。”李鸿挠着头。 “算是?是还是不是呢?”怡茹问道。 “是,还是不是呢?”李鸿反问道。 “讨厌,是我在问你呢!”怡茹有点生气了,仰头噘着嘴看着李鸿。 “你——猜——!”李鸿说着跑开了。 “呆子,站住!”怡茹追了上去。 两人嬉笑着奔跑向远处。 —— 次日一早,二人来到绸缎庄,店家见二人到来,殷勤招待。不多时,店家媳妇从屋内拿出两套衣物,打开来看,衣服做的非常漂亮!它的剪裁精致,线条流畅,仿佛是为身体量身定制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无论是领口的设计、袖口的褶皱,还是衣角的弧度,都展现出制作者的精湛技艺。衣服的颜色搭配也极具品味,色彩和谐且亮眼,让人眼前一亮。材质的选择更是考究,触感柔软舒适,同时又具有良好的质感。 “赶快穿上衣服看看!”店家媳妇催促着,半推着怡茹进了屋内。 店家和李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李鸿本来很爱和人交流,可以了解不少消息。但是现在思绪却不在这里,看到怡茹拿着那件衣服时眼睛就已经无法挪开,现在余光不时扫着内室房门,心绪不宁。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 “快出来,快出来!”那妇女率先出门,拉着怡茹出来。 怡茹低着头,双颊绯红,半推半就的走了出来。 李鸿看到怡茹,双目发直,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快转下身,让你夫君看下!”妇女催促着。 怡茹红着脸,低头转了一圈,如同蝶舞般优雅,这套新衣随之摆动。 这套全新漂亮的衣服如流云般覆上她的身躯,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每一个针脚、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精致的光芒。 怡茹的美丽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在这件新衣的映衬下更加娇艳动人。 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与新衣的柔软触感相得益彰,仿佛天生一对。 当她转身的瞬间,如同天仙降临凡间。 这件衣服的色彩与她的气质完美融合,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喜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怡茹之前只穿着黄天教服,后来就是自己的衣物,即使这样,依然无法遮掩她美丽俊俏的面庞。今天穿上这套合身漂亮的衣物,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客官可还满意?”店家问了李鸿数遍,李鸿才如梦方醒。 “好、很好、非常好!”李鸿口中回应,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怡茹。 “呆子!好看不?”怡茹走到李鸿跟前,两只大眼看着李鸿。 “嗯,好!”李鸿已经说不出其他话语,只能连声应和。 付完钱,二人走出绸缎庄,李鸿明显还没回过神来,怡茹还是一如既往拉着他的手,但是李鸿却没了之前的从容,走的僵直笨拙,极不自然。 “小伙子,买个发簪吧,”一旁的小贩叫着,“姑娘这么漂亮,再配个漂亮的发簪肯定好看!” 李鸿来到摊边,一眼就看到一只金簪,这只金簪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其上镶嵌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金莲绽放,花瓣层层叠叠,细腻的纹理与金光交相辉映,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花蕊处点缀着璀璨的宝石,如晨露般晶莹剔透,为整朵莲花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气。金簪的工艺精湛,每一处细节都经过雕琢,使莲花的形态更为逼真。它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梦如幻,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李鸿拿起金簪,一拿起就知道这是个包金做工,但是真的漂亮。 “这个多少钱?”李鸿问道。 “客官果然识货,这是我这里做工最好的簪子,只卖五两银子。”小贩连忙说道。 “这重量应该是包金的吧?”李鸿看着小贩。 “额,”小贩尴尬一笑,“但这个做工真的很好,客官要是真心想要,三两银子就卖了。” “这是包金还是包铜呢?看样子材质不纯啊。”李鸿细细打量着金簪,“上面的宝石应该都是替下来的边角料吧,色泽也不是很纯正。就这也要三两,这也太贵了吧!” 小贩一看左右无人,贴近李鸿,“看得出来客官是个识货的,咱也就不说虚的了,料子确实差些,但是整体做工全是上乘,我这里的东西这个做工是最好的,而且这个簪子和姑娘真的很配,咱就交个朋友,二两!怎么样?” 李鸿把小贩伸出的两个指头弯下去一个,“一两最多了,不卖我们就走了。” 小贩眼神里闪烁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好吧,就当交个朋友!” 李鸿拿过包好的簪子,递给怡茹,“送给你的。” 怡茹却没有接,“帮我戴上嘛!” 李鸿笑着摇摇头,取出簪子,插在怡茹头发上。 小贩忙拿过铜镜让怡茹观看,嘴里连连夸赞,“姑娘天生丽质,配上这个金簪,更是美丽绝伦。” 怡茹缓缓地抬起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瞬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点亮。她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散发着美丽与自信的自己,不禁有些恍惚,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那支发簪如同具有魔法的魔杖,为她的发型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魅力。它的精致与华丽,与她的气质完美融合,相得益彰。她的发丝在发簪的衬托下,如丝般柔顺,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她的笑容渐渐绽放,像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充满了生命力。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这种喜悦源自于对自己新形象的喜爱,也源自于内心深处的自信。她转了转身,感受着头发飘动的轻盈,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而闪耀。 怡茹回头看向李鸿,眼中满是欢愉和喜悦,激动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喜欢吗?”李鸿轻声问道。 怡茹拼命点着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鸿取了一两银子,又抓了十来个铜板给了小贩,“这是对你能说会道的奖励。” 小贩千恩万谢,李鸿怡茹离开,不多时就出了城。 这一路上怡茹拿着簪子左看右看,包好收入怀中,但没多久又取出来,继续不停的打量,简直爱不释手。 李鸿不解,“这个簪子又不是什么名贵物件,至于这么喜欢吗?” “臭呆子,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当然喜欢了。”怡茹满脸的幸福。 李鸿搂住怡茹的肩膀,二人身影连成一体,顺着小路向前方走去。 第30章 圣女之力 二人一路向西南而去。 在郊县的的时候他们四处打听,终于有了一些关于苍穹派的消息。这个门派位于中原南部,横贯东西的淮南山脉众多山峰中的一座。但是具体位置只能边走边打听了,时间紧迫,二人只得加快行程。 一连几日奔波,晚了就找附近猎户的简易木屋休息,没有的话就找比较干净的树下相拥一晚。李鸿最怕的不是那些狼虫虎豹之类的大家伙,毕竟都点着火,不行就上树躲避,最烦的是蚊蝇蚁蛇之类的骚扰。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蚊蝇蚁虫似乎根本不找他们,而且还好像在躲他们,李鸿最开始有些奇怪,后来有一次怡茹手指被树叶划伤,有一滴血落到地上,正在附近的蚂蚁四散奔逃,而树叶附近的蚊虫也远远躲开,才明白是怡茹的血起到的作用。 要不是因为对身体不好,这蛊虫真的厉害。李鸿暗想。 六天后,终于来到一个村镇,立刻找了间客栈住下,这几天连续奔波,怡茹累坏了。虽然一直一声不吭的跟着,但是一旦李鸿说休息,怡茹整个人就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一说睡觉,倒头就睡,要是在野外,靠着李鸿就沉沉睡去,对于一个大病初愈,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奔波生活的少女来说,真的太累了。难得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疲惫一拥而上,进了客房,倒头就睡。 李鸿要了些水和吃的,带回客房,又找店家打听苍穹派消息,正巧店家接待过苍穹派弟子,好像离这里不远,大概就是一天的路程了,但是这个村镇往南连着三座山,究竟哪个是苍穹派的所在,就不知道了。 知道快到了,李鸿长出口气,在这里休息两天,打探清楚再说。 把情况和怡茹说了,怡茹听后十分高兴,李鸿知道她这么高兴一方面是快到苍穹派,另一方面是可以休息两天,缓一缓了。 二人睡了一晚,次日醒来,天已大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到街上打探。经过一天探查,基本可以确定就在三泉山,还有一名热心的摊主给画了一张草图。而苍穹派也不像名字那般与世隔绝,反而极度亲民,经常下山参与民众活动,特别是有赶集之类的活动都要积极参加,买卖也是尽可能砍价砍到最低。 但是不要以为苍穹派很穷,苍穹派据说背后有有某位朝廷大员帮衬,但是不像莲花帮那样基本属于私人部队,而是类似于资助,所以苍穹派还是有着很大自主权的,这也是大部分现在江湖帮派的现状。背后没有靠山,根本无法生存,飞鸿派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打探清楚后,二人又逛了一圈,买了些食物,准备明天路上吃。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李鸿问小二要盆水准备洗漱,小二却跟他们说这里可以洗澡,还把李鸿拉过来悄声说,他们这里可以洗鸳鸯浴。 李鸿听后面红耳赤,连连摆手说不用,却被一旁的怡茹听到,显得非常兴奋,搂着李鸿的脖子,和小二说他们收拾一下就过去。也不等李鸿反对,拉着就回客房。 李鸿还想说什么,怡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着一动不动的李鸿,踹了一脚,“呆子,快点准备啊!不然我可和别人鸳鸯浴去了!” “不行!”李鸿慌忙喊道。 “知道不行就赶快啊!”怡茹窃笑着说道。 “茹儿,你为什么要一块——”李鸿怯生生问道。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怡茹噘着嘴,“你都看过我多少回了?臭色狼!我还没看过你呢,这次一定要补回来!” 李鸿愣了,没想到怡茹这么在意这些事,反倒释怀了。二人收拾好东西,小二带着来到浴室,其中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打开房门,二人进去,房间不大,一个衣架,一套桌凳,桌上放着一些洗漱用品,最大的还是一个可供双人洗浴的大浴盆。 “二位请慢用。”小二转身离开。 李鸿看着屋内,有些不知所措。怡茹却很积极,把门关上锁好,接着就开始脱衣,看到李鸿还是一动不动,催促道:“傻呆子,快点啦!一会水凉就没法洗了。” 李鸿这才赶紧脱衣,但看到怡茹脱下内衣,露出雪白的皮肤,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 眼前的景象让人不禁心跳加速。怡茹轻轻解开衣物,如同花瓣般飘落,她的肌肤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优雅地踏入浴桶,水线缓缓上升,淹没了她的身体。清澈的水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如春雨般滋润。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后,漂浮在水面上,与水交相辉映,闪烁着微光。她的眼神迷离而温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松。 怡茹扭头,看到脱到一半李鸿呆呆看着自己,双手接一捧水洒了过去,浇了李鸿一脸。“呆子,快来!” 李鸿再也控制不住,三两下褪去衣物,快步进入浴桶,一把抱住怡茹,疯狂的在一如脸上、身上抚摸着、亲吻着,怡茹也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抱住李鸿,回应着李鸿。 在温暖的浴室里,水汽弥漫,朦胧的灯光下,二人共浴在宽敞的浴盆中。他们的肌肤相亲,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鼻息。水的温度恰到好处,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身体,使他们的肌肤变得更加光滑细腻。 李鸿将怡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生怕她从身边消失一般。女人的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他们的目光不时交汇,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他们的手在水中慢慢游动,时而触碰彼此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浴盆中的水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荡漾,仿佛也在为他们的亲密而欢舞。 此时,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沉浸在这份宁静而美好的亲密时光中。 从浴室出来,回到客房,躺下休息,二人彼此都低头不语。 这间客房只有一个大床,二人躺在一起,都不说话。桌上烛火跳动,屋内忽明忽暗,正如李鸿的内心,彼此剧烈的交锋着。他想抱住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想要像野兽一般吃掉她,彻底占有她,但是他又知道她身体的情况,如果这么做了,会有怎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睁着眼看着忽明忽暗的屋顶,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沉重的呼吸。李鸿死死握着拳,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浴室内,两人即使坦诚相见,李鸿也强忍着,没有跨过最后的防线。但是李鸿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耐了。 此时,一只手轻抚在自己的手上,李鸿回头,怡茹睁着双眼看着自己,“鸿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剩下的你还要我说出口吗?” “可是你的身体——”李鸿强忍着最后的理智。 怡茹翻身,用嘴堵住了李鸿的话。良久才分开,“什么都不要想了,看着我就好。” 李鸿最后的防线瞬间崩塌,一个翻身把怡茹压在身下,三两下褪去怡茹身上的衣物,一具完美年轻少女的胴体出现在眼前。尽管以前看过数次,但是这次却与往次不同,没有任何顾虑,不再考虑任何后果,只想着彻底占有眼前这个女子。 怡茹扭动身躯,迎合着李鸿,嘴中不时轻声呢喃着,享受着,双手紧紧抱着李鸿,一刻也不想放开。 ———— 李鸿睁眼醒来,外面已经大亮。拉开窗帘观瞧,已经临近正午。 李鸿低头,看到怀中依偎的怡茹,不禁回想起昨晚的种种。不禁脸红耳赤,忍不住再次抚摸怡茹那曼妙的身躯。 怡茹睁眼,看着李鸿微微一笑。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弄醒你的。”李鸿慌忙解释。 “讨厌!臭呆子!”怡茹使劲往李鸿怀里钻。 李鸿紧紧抱着怡茹,手扫过怡茹下体,感觉到一阵粘湿。有些奇怪,伸出手来一看,竟是一抹鲜红! 李鸿慌忙起身,看到床上竟有一滩暗红。立刻看向怡茹下体处。 “这是......”李鸿自然也听说过落红之事,但是从没见过。 “讨厌,臭呆子!你还看!”怡茹看到李鸿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下体,假意恼怒,“臭流氓!” 李鸿反应过来,立刻穿好衣物,问小二要了盆热水,帮怡茹清理干净。 收拾利索已经过了正午,二人简单吃了口饭,在外面闲逛。二人有意无意的搭着话,似乎都在有意躲避昨晚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李鸿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茹儿,昨晚——”欲言又止。 “怎么了?”怡茹低头,轻声回应着。 “不是,我不是说昨晚——”李鸿看到怡茹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慌忙解释,“我是说,昨晚你不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这回轮到怡茹有些听不懂了。 “我是说昨晚咱们——,”李鸿双手胡乱的摆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就是昨晚,咱们应该很消耗体力的,不是吗?可是我昨晚却觉得有使不完的精力,这是真的。昨晚我太沉迷了,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咱们几乎一晚没睡,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怡茹没有说话,李鸿继续走着,却发现怡茹站在那里没有动。李鸿回去拉住怡茹,“怎么了?” “我——,”怡茹小声说道,“不再是圣女了。” “什么意思?”李鸿有些惊讶,但不是很理解。 “圣女必须要保持贞洁,这才能保持圣女之血的能力,一旦失去贞洁的话,圣女之血的能力会一并消失。”怡茹解释。 “消失?去哪了?”李鸿疑惑。 “你说呢?”怡茹依偎在李鸿肩膀,一只手在李鸿腹部画着圆圈。 “你是说——”李鸿疑惑的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怡茹点点头。 李鸿立刻转身,面对着怡茹,看着怡茹的双眼,“告诉我,这么做了对你有什么影响?” 怡茹没想到李鸿会这样反应,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愣在当场,没想到李鸿第一时间是考虑自己,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李鸿轻轻伸手把怡茹脸上的泪珠擦掉,抚摸着她,慢慢地,怡茹停止哭泣。 “圣女血其实是蛊虫的器皿,一旦失去,蛊虫就会加速生长。”怡茹哭泣着说道,“而且,蛊虫生产幼虫也会加速。” “就是说吃药有可能控制不住是吗?”李鸿一听就急了。 怡茹点点头。 “为什么?你明知道会有这种风险还要和我——”李鸿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 “在圣女当中,我已经是岁数大的了,因为我成为圣女比较晚,”怡茹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怨恨,“当圣女成长到一定年龄,就要送给教主,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蛊虫开始苏醒,我们体内的圣女之力就会被收回,这就是原因。” “我已经快到极限了,我能感觉到体内蛊虫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怡茹抱着双臂,身体微微颤抖,“这和药物无关,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与其被收回,我宁愿送给我所爱的人。” 李鸿紧紧抱住怡茹,“和我说下,我怎么才能把这个力量还给你?给你之后,这蛊虫是不是生长的缓慢些?” “我不后悔,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我现在很幸福。”怡茹眼泪又开始在眼眶转动。 “走了!”李鸿一把抱起怡茹,向着客栈跑去。 “去哪啊?”怡茹紧紧抱住李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苍穹派!”李鸿边跑边说,“现在有任何可能,咱们都要尝试下不是吗?” ———— 二人上路,按着小贩给的路线图,很快就看到前方连绵的群山。 极目远眺,前方连绵的群山如巨龙蜿蜒,壮观非凡。山峦起伏,有的高耸入云,有的低矮平缓,层次分明。山间云雾缭绕,给群山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在夕阳的照耀下,山峰显得更加峻峭险峻,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斧劈开的一般。 山与山之间,是幽深的山谷,宛如一条条巨龙的脊背。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前方的道路可通向三座山,按照小贩的说法,中间那座山就是三泉山,苍穹派就在山上。 二人来到三岔路口,忽然传来一声哨响,紧接着,三十余人拎着刀枪棍棒从两侧林中杀出,将李鸿怡茹围在当中。 “交出身上财物,饶你不死!”为首一大汉吼道。 怡茹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钻到李鸿身后。李鸿见状一皱眉,现在着急赶路,最怕碰上这种事,拱手陪笑道:“各位兄弟,我们夫妻二人着急赶路,不想得罪了各位,行路匆忙,没带得那么多细软。还望各位兄弟放我们离开,不胜感激。不知这位兄弟哪个山头,日后必将登山拜谢。” “没钱?可以啊,我看你家小妇人相貌不错,让我们兄弟先照顾上,等你拿钱回来正好。是不是,兄弟们!”大汉大笑,那一众劫匪都跟着大笑起来。 “各位大爷,不要戏耍我们夫妻了,”李鸿弯腰鞠躬,“就放了我们吧。” “放了?可以啊!”大汉大声说道,“来大爷面前学三声狗叫,从我胯下钻过即可!” 众人一听大声起哄。怡茹在后面紧紧抱住李鸿,李鸿回头拍了拍怡茹,示意放心。 接着来到壮汉跟前趴下,学了三声狗叫,接着从壮汉胯下钻过。 “哈哈!还真钻过去了!”众人见状吆喝声、口哨声不断。 李鸿钻过去后,趴在地上,低声下气的说道:“可以放了我们吧?” 壮汉大笑,一脚踩到李鸿背上,“可以!你可以走了,不过这个小妞嘛!”壮汉摸了摸下巴,“明早你再过来接她吧,今晚就由我们兄弟替你照顾下!滚!” 一脚踹向李鸿,把李鸿踹飞数米远。 壮汉看李鸿倒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不再理会,招呼众人,“回山!” 壮汉一把扛起怡茹,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左侧山上走去。 直到所有人消失,李鸿站起身,眼神如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紧了紧身上衣衫,包袱内取出短刀匕首,向着众人前进的方向悄声跟去。 第31章 独闯龙潭 独龙山,因为山形险恶,只有一条盘桓的小路的名。 毒龙寨就坐落在山顶,寨内一共二百十号人,多是些穷凶极恶之人,依靠打家劫舍,劫掠过往行人客商为生。这些人下手狠辣,几乎不留活口,为人所恶,但是因为山势险恶,朝廷派兵剿灭数次均未成功,最终不了了之。过往行人客商不得不绕道而行,只为躲避此地。 那三十余人上山,沿途都有暗哨,虽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变暗,但都被尾随的李鸿看得清楚。等那批人行远,李鸿悄悄潜入暗哨旁边,一刀抹脖。一连五个暗哨,都被处理。 来到寨门前,下面的人大喊开门。 上面守门士兵叫道:“下面是谁?暗号!” “我都听不出来!找死!”壮汉向上怒骂。 “是二寨主!快开门!”上面士兵七嘴八舌说道。 “等下!无论是谁,没有暗号都不准进寨!这是寨主定的规矩,你们就这么想死吗?”上面一个声音怒吼。 “上面是谁?老四吗?我都听不出来!”壮汉怒吼。 “没有暗号,谁也不准入内!”上面声音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我草!老四你是想篡权吗?我可叫兄弟们砸门了!”壮汉彻底怒了。 旁边人悄声说:“二寨主,就说下暗号呗,也不损失啥。” 上面人喊道:“独龙山行险!” 旁边那人回道:“一夫关莫开!” 上面接着说:“任你天兵降!” 那人继续回道:“老子太上皇!” “自己人,开门!” 寨门“吱呀呀”慢慢打开。 二寨主一脸怒气,扛着怡茹,带着众人入寨。进来后二寨主见到四寨主破口大骂,几乎动手,亏得周围人拦阻方才住手。 “谁都不准来打搅我,老子今晚要好好享受享受!”二寨主当着众人面放话,众人连忙散开。 寨门慢慢关闭,由于当时的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鬼魅的身影悄然潜入。 二寨主回到后寨自己房间,直接将怡茹扔到床上。来的时候怡茹已经被五花大绑,现在动弹不得。 二寨主支开随行的侍卫,“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也不准进来,坏了老子雅兴小心你们脑袋!” 侍卫们连连点头,四散离开。 “我来啦!小宝贝!”二寨主兴冲冲进屋,取下怡茹嘴上的堵嘴布,不停上下打量,任凭怡茹谩骂,仿佛越骂自己越兴奋,开始快速脱下自己衣物。 “二寨主,二寨主!”外面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老子说了谁也别打搅我!”二寨主怒气上涌。 “二寨主!真有急事!”外面拍门声音非但没停,反而更加急促。 二寨主忍着怒火,出屋开门,“什么事!” 一把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二寨主惊得目瞪口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钻过自己胯下、还学狗叫之人。 “兄弟,有话好说。”二寨主声音一下软了下来。 “进屋!快!”李鸿眼神坚毅,手中短刀没有一丝抖动。二寨主不敢造次,只得照做。 进屋后,解开了怡茹的捆绑,反把二寨主捆住,问他山寨情况。得知山寨共二百余人,共有四个头目,自己老二,又把每个人功夫习惯都交代了。还有山寨大概布置,士兵驻扎位置都说了出来。 “我啥都说了,放了我吧!”二寨主哀求道。 “我们离开你就自由了。”李鸿说着拿出塞嘴布就要堵住二寨主的嘴。 手伸过去,没想到二寨主背后绑着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抓住李鸿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握拳,向李鸿面部打来。 李鸿忙闪身躲过,二寨主猛地一拉抓住李鸿的手,本应躲过的身体被直接拉了回来。紧接着,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李鸿直接被击飞出去,直接撞在墙上,手中短刀也飞了出去。 二寨主摸着脖颈处被短刀压出的血痕,破口大骂:“臭小子,找死!你活得不耐烦了!” 顺手拿起短刀,“看我先把你腿砍断,再在你面前玩你媳妇,哈哈!”二寨主狂笑着,举起短刀,劈了下去! 二寨主一刀劈空,身后突然挨了一脚,整个身子向前栽去。 没等转过身来,身旁又是一股力道推来,整个人又栽向一旁。二寨主一个翻滚起身,“混——” 话音未落,一股力道踢向脚腕,脚下站立不稳,趴倒在地,鼻梁磕破,鲜血流了一脸。 二寨主抬起头,一股剧痛从脚腕传来,就听“咔嚓”一声,脚踝处直接被踩断。 “啊——!”二寨主如杀猪般的惨叫声直冲屋脊。 李鸿拿起短刀,一步步走向二寨主。“啊!不要杀我,我知错了!”二寨主不再嚣张,而是像斗败的丧家犬般苦苦哀嚎。抬头看到李鸿的脸,整个人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李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眉头紧蹙,双目血红,眼神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怒火。他的嘴唇紧闭,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脸颊涨得通红,嘴角流出一抹鲜血,更像是恶鬼进食后残留的食渍。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散发出令人畏惧强烈的气息。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随时准备挥出致命的一击。整个身体都紧绷着,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人胆寒。他的表情狰狞而扭曲,充满了恶意和仇视,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这种愤怒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看到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使人只想远远地逃离。 “咚、咚!”一阵敲门声,“二寨主,我们听到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快来——”二寨主刚开口,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鲜血从二寨主脖颈处喷涌而出。 二寨主在说不出一句话,圆睁着双眼看着李鸿,眼神逐渐涣散。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二寨主,没事吧?” 李鸿来到门前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人,“二寨主刚完事,正让我收拾,说叫兄弟们都来享受下。” “二寨主今天不行啊,这才多久?”其中一个说道,“不会是想看兄弟们表演刺激下自己吧!” 另一人看着李鸿,“兄弟有些眼生啊,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实不相瞒,我前日才随二寨主上山。二寨主平时不叫我出门的。”李鸿低下头,声音也变得轻微。 “二寨主还好这口?”第一个人一脸惊讶,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又看了看李鸿,“还好老子长得丑。” 这人明显有些按捺不住,“老子刚才一块下山的,那小妞真的不错,咱也尝尝鲜去!”说罢急不可耐的冲进屋去。另一人却明显有些怀疑,看着李鸿,“二寨主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这可不像二寨主的做法。” “我草!这是怎么回事!”进去那人一声惊呼。 外面那人见状,转身就跑,被李鸿拉住衣领,一把揪了回来,同时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刚才进来那人听到声音从屋内跑出,看到眼前一幕,当场跪倒在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李鸿关上门,看向此人,“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满意,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那人连连磕头,点头答应。 李鸿问了同二寨主相同的问题,基本回答一致,又让这人画了一幅简图,接着手起一刀,砍翻在地。 怡茹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与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喉咙干涩,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野和嗜杀,手中的武器还滴着鲜血,四周是倒在地上的敌人。她被这一幕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困惑。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原本温柔的他此刻却如同恶魔降临。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表情,但却只看到了冷酷和无情。 然而,在那一瞬间,她也注意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和无奈。她的心突然痛了起来,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挣扎。 她咬咬嘴唇,鼓起勇气走向他。她轻轻地伸出手,触碰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和炽热的体温。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她的触碰。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关切。 他的目光慢慢地转向她,眼中的冷酷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柔情和愧疚。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似乎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 她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渐渐被坚定所取代。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定有他的原因。她决定相信他,相信他内心深处的善良和爱意。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力量和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在她的注视下,他逐渐收起了那股嗜血的气息,血红的双眼慢慢褪去,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平静。尽管她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和担忧,但她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陪伴在他身旁,共同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接下来该怎么办?”怡茹看着李鸿,轻轻问道。 “走!”李鸿没有多说什么,收回短刀,又从二寨主屋内找到一把短剑,也就一尺五寸来长,递给怡茹,“收好,防身用。” 二人离开房间,一路悄声潜行,路过一个房间,里面尽是哀嚎之声。 两人对望一眼,放到从前,李鸿就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但此次不同,经历了失去怡茹那一瞬间的痛苦,自己深刻理解了那些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的心情。 二人来到窗下,偷看里面,这里是个监狱,几十人关在其中。男女老幼都有,被分别关在几个木围栏隔成的笼子中。 有四名贼寇正在一间笼中强暴两名少女,两名少女的哀嚎声被这些人的奸笑怒骂声掩盖。其他笼中的人有些哭喊叫骂,有些背身叹气,不忍直视。 李鸿看的怒目圆睁,火气上涌。怡茹也是惊恐不已,双手捂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李鸿看看四周无人,只有门口有一人把守,还不时往里看,看来是等着换班享受。 李鸿悄声对怡茹说:“在这里先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悄声来到门前,等那看门人再次望向屋内,一步上前,手起刀落,那人应声倒下。 李鸿把那人拖走藏于草丛中,自己快步进入屋内。笼中有人看到李鸿进来,最开始不以为意,只道是又有贼人过来迫害。没想到李鸿进到那四人所在笼中,手起一刀,砍翻一人。 另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寒光,一人倒下。另外两人这才明白发生什么,吓得连连后退,口中大叫“好汉饶命!” 李鸿没有答话,死死盯着二人,面沉似水。其中一人似乎感到求饶无用,大喝一声,冲向李鸿。李鸿迈步迎上,手腕一转,刀柄正中那人小腹,那人手捂腹部,双眼上翻,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另一人从一旁拿起钢刀,砍了过来。李鸿右手挥刀弹开,左手一拳正中这人腮帮,这人直接飞离地面一尺左右,直挺挺栽倒在地。 笼中众人惊讶不已,只有那两名被欺凌女子依旧哭泣不已。 怡茹在窗口看到这一切,赶忙跑进屋内。刚进监牢,一股浓烈的异味扑鼻而来,让人不禁捂住口鼻。昏暗的烛光下,监牢内环境极差,墙壁剥落,地面肮脏不堪。囚犯们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监牢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怡茹赶到笼内,给两个姑娘整好衣裳,主要衣服都太过破烂,就把死了的贼寇外衣脱下给两位姑娘穿上,又帮她们包扎伤口,安抚她们的情绪。 李鸿看着怡茹做这些事情,露出宽慰的笑容。接着用绳索把两名贼寇捆绑结实,取出钥匙,打开了所有囚犯的牢门大开。 囚犯们呆呆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自己竟然能够获救!一位老人颤巍巍走出来,到了李鸿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感谢恩人哪!你们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神仙和仙女。我老头子这辈子竟然还能活着出去,我、我在这里给恩人磕头了!”说罢,一磕到底。 李鸿见状忙伸手扶起,“老人家,千万不可,快起来!” 刚扶起老者,其他人也都“唰唰”的跪下,连连磕头,口中呼喊:“感谢恩人!” 李鸿看着众人,心中思绪万千,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是善心良民,也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遭受此无妄之灾? “快起来,都快起来!”李鸿忙着照顾众人,偶然发现还有一人坐在笼中,一动不动。 “这位兄弟,你自由了,快走吧!”李鸿招呼道。 “哼!自由?哪门子自由!”那人冷哼一声,“不过是换个地方死而已!” “请问阁下什么意思?”李鸿不解。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知道,可能是你本事高强,这山寨你能来去自由,但是带着这么多老弱妇孺,你觉得走得了吗?”那人冷冷地说着,“这山寨一共四大首领,其中最强的当属寨主老大和守门老四。这山寨一共一条道,有老四把守,不过他这关,谁也别想走!即便杀出去,这些人又怎么跑得快?老大带人追来,还不都是死?” 那人看着李鸿,“你一时痛快,杀了看守,岂不知要惹的这些人全部陪葬!本来在此苟延残喘,还能多活些时候。现在都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到时候一走了之,我们要去何处诉说?”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在那里怨天载道。 “小龙,不要说了,”那老人起身,“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活在这里,不过是让这些贼人可以要挟咱们族人更多钱粮,如今死了,能让族人少些负担,就够了。” 李鸿看着里面的人,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微微一笑,“阁下不必使用激将法,我既然要救各位,必然要保你们平安。”李鸿看向众人,“不过各位必须配合我,才有可能脱身。” 第32章 巧离山寨 “你有什么办法?”小龙看到李鸿言之凿凿,也不由燃起一丝希望。 “咱们可以假扮这些贼人出去。”李鸿指着绑在一旁的两个人,“让他们带路就行。”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小龙嗤之以鼻,“那四个债主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吗?那二寨主我不也给收拾了?”李鸿看向小龙,淡淡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大寨主和四寨主才最难对付。”小龙辩解道。 “你为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鸿瞪着小龙,“即便发现,我也可以强杀出去!” “小龙,就相信恩公吧,这可能是咱们唯一有可能逃走的机会了。”老者说道。 小龙不说话了,但仍然不信任的看着李鸿。 李鸿来到被抓的二人面前,短刀在他们面前挥舞着,吓得二人连连讨饶。 “两位听到刚才的话了吗?”李鸿瞪着二人。 两人一个拼命点头,一个不断摇头。李鸿一刀杀了摇头的那人,吓得另一人哀嚎不断。 “我最讨厌说假话的人,他刚才就惹到我了,”李鸿从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擦干短刀上的血迹。“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当然不会!”那人拼命保证。 “好吧,那我就先信你,如果敢骗我的话,”李鸿把短刀在那人脸颊划过,“这刀可不认人!” “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完成!”那人连连点头。 “很好,那和我说下,你们这里要是出寨是怎样的流程?”李鸿问道。 “只有四位头领带队才可以,如果没有首领的话就必须有令牌才行。”那人连忙回道。 “令牌哪里可以搞到?”李鸿逼问道。 “只有大寨主才有。” “令牌放在哪里?” “中厅大寨,但是进不去,周围有人把守,房门上锁,而且装令牌的箱子也锁着,钥匙都在大寨主那里。” “也就是说要想得到令牌,必须去大寨主那里取到钥匙才行是吗?” “是的。”那人点头。 “诸位在这里稍候片刻,先把这几个死人藏起来,找几个身材差不多的人假扮他们,”李鸿一指小龙,“这些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记得随机应变,我去取令牌。” “如果有人来检查,让这个家伙给打发一下,”李鸿指了指被抓的那人,“我们很快回来。” 李鸿带着怡茹就要出发。 “你们都走了,要是他们再来,谁来保护我们?”有人表示疑问,“而且,谁知道你们回来不?没准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跑路了呢?把女的留下来做人质!”很多人听了,也随声附和。 怡茹听到这些,有些害怕,躲在李鸿后面。李鸿阴沉着脸,“刚才我话已经说完了,要是有人不信我,大可以自己想办法跑路!信我的人可以等在这里,别耽误我取令牌的时间!”说完,一手拎刀,一手拉着怡茹,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完全不理会一些人嘴里的谩骂。 “这些人——”怡茹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刚救了这些人,之前还都倒地下拜感谢,现在又要强迫自己做人质,真的有些不难以置信。 “人性是自私的,只会无止尽的索取。”李鸿搂住怡茹,“你接触这个世道太短了,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会把自己束缚住的。不要想着迎合所有人,你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太在意别人只会使变得不是自己。” 怡茹似懂非懂,“我不太清楚,但只要跟着你我就觉得安心。你不知道,我刚才被抓的时候多害怕,我、我——” “有我在,放心!”李鸿笑着看向怡茹。接着,一把拉住怡茹,躲在一个墙角,往外看去。 前方不远处一个房间,两名守卫站在那里,这里就是中厅大寨,首领们议事的地方。 李鸿看下四周再无其他人,拍拍怡茹,示意不要动,自己整整衣衫,走了过去。 “什么人?”守卫大喊。 “奉大寨主命令,来取令牌。”李鸿来到近前,话语平静无波澜。 “取令牌?有大寨主手谕吗?” “稍等。”李鸿一手在怀内摸索,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短刀,一刀划破一名守卫喉咙,另一只手从怀内拔出匕首,刺向另一人胸口,动作一气呵成。两名守卫应声倒地,走得很安详。 “快来!”李鸿招呼怡茹,把二人拖到僻静处,脱下外衣,给自己和怡茹穿了,假扮守卫模样,来到门前。 怡茹负责放哨,李鸿抽出匕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以及一根短锯,在锁前一阵捣鼓,不久,就传来“咔嚓”一声,锁头打开。 “在这里守着,有事敲门,敲两下,停顿一会再敲一下,明白?”怡茹点头,李鸿闪进门内,让怡茹关好门,把锁搭在上面。 李鸿四下望去,山寨大厅宽敞而简陋,中间摆放着一张粗糙的木桌,周围环绕着几把破旧的椅子。大厅的墙壁由石头和木材交错而成,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屋顶则由粗壮的木梁支撑,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大厅的一角,燃烧过一堆篝火,只剩些许火星,冒着缕缕青烟,为这个寒冷的大厅带来了一丝温暖。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即便四周有月光照进来,依旧是烟雾弥漫,无法完全看得清楚。 李鸿小心来到木桌前,一侧放着一个铁盒,上着一把铁锁,这应该就是令牌所在。 李鸿正要抱起铁盒,却发现一道微弱的细光一闪而过,连忙收手,仔细观瞧。铁盒下方连着一根极细的丝线,一直连到墙边,上面都是响铃。 李鸿深吸口气,取过一把椅子,用椅子压住细线,换过铁盒,仔细听得周围无事发生,才长出口气。 铁盒有一尺见方,重量不轻,李鸿略一思索,决定在这里将锁撬开。 这锁不像外门那般容易开启,十分精细,李鸿这手开锁本事是小时候和二哥学的,一般锁头没有问题,但是眼下这锁较为复杂,就有些难了。撬了几回都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李鸿有些泄气,硬揪了两下锁头,无意发现挂锁的锁鼻子和铁盒间有些松动。 李鸿赶紧拿出匕首,插入铁盒上下盖间的缝隙,用力一撬,锁鼻子端头竟然裂开了。李鸿大喜,连续撬了几回,锁鼻子和铁盒间已经裂开大半,李鸿伸手抓住锁头,用力一拉,锁头带着锁鼻子一起脱落! 李鸿轻轻打开铁盒,里面放着十多个木质令牌。李鸿抓了5个塞进怀中,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停下站稳,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朋友,从上山时就一路跟随,想必是有要事相告。何不出来一见,也好让我知道是何方高人。”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一丝敬重。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入发出的轻微“沙沙”声。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角落,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好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阁下果然好眼力。”跟踪者开口说道,声音清脆悦耳,李鸿听得一惊,对方竟是个女子。 “我一路跟随,只是想见识一下阁下的身手。” “原来如此。”李鸿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多谢阁下的赏识。不过,我只是个普通的路人,并非什么高手。若是阁下没有其他事情,我这里还有事要忙,便先行一步了。”说罢,李鸿转身继续前行,步伐坚定而从容。 跟踪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出来和怡茹汇合,一切顺利。李鸿说了跟踪者的情况,怡茹听后惊恐不已,“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你?” “我也不知道,从我跟踪那些贼寇上山就发现她也跟着了。”李鸿回忆,“她应该也是要上山,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怡茹有些害怕。 “该走了。”李鸿点头。 来到监狱,二人先在旁边窗口向内偷偷观察,所有人都躲在里面,都在窃窃私语,不过还比较稳定。 二人敲门,小龙开的门,看到二人回来,有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原来的样子,“怎么样?” 李鸿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到手了。” 三人进屋,李鸿问道:“这段时间没事情发生吧?” “来了几个人查岗,被他搪塞过去了。”小龙一指被绑的那人。 “我说过会帮忙的,放了我吧。”那人看向李鸿,连忙喊道。 “不错,一会咱们出了山寨就放了你。”李鸿点头,“别耍花样!” “肯定的,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混了。我没杀过人,玩弄这些女孩也不是我的本意,要不这么做,会被这里的人排斥,”那人低下头,“你知道在这里要是不能融入会怎样吗?那些落草还想要保留点人性的人会被这里排斥,真的生不如死。但你已经造反了想回去又不可能,直接会被家人邻居举报,想要活着好难。” “带我们出去,我会让他们别难为你,至于以后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吧。”李鸿看着他,淡淡说道。 “好的。”那人点头。 李鸿解开了捆着他的绳索,“走了,如果到时候你要有什么其他想法,我这把刀可不认人。” 那人连连点头,李鸿看向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小人王五,就在山下不远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上山落草的。”王五这话匣子一开,就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自己的土地被当地大户吞并,没了粮食来源,去官府告官,却说自己扰乱公堂,最后挨了五十杖棍。回到家里,只能给别人打工,孩子吃不饱饿死,老人生病没钱治病,死了也没钱下葬,最后官吏来收租,一怒之下杀了官吏,才上山落草。 李鸿怡茹听得唏嘘不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有想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一行人离开监狱,边走边聊,向寨门出发。 李鸿、怡茹、小龙和几个身材健硕些的犯人装成寨内贼寇,押着其他人来到门前。 到了门口,守门侍卫拦住,“你们要去哪里?带着这些犯人干嘛?” “这些人没用了,奉寨主之命把他们都尽快处理掉!”李鸿回道,这是王五说的,这些囚犯大部分是过往客商行人,抢完钱财后抓他们上山,一是怕他们身后势力报复,二怕他们前去告官,官军攻山,三是可以让他们做苦工,替山寨干活。 但是这些人要是关的久了,依然无事发生,就没有太多用处,特别是那些老弱病残,干不了活,还要浪费口粮养活,寨里就会把这些人处理掉。处理的方法也十分简单,压到半山腰,踹下山崖即可。 “怎么这会处理?这都后半夜了。”门卫有些怀疑,“几位有些面生啊!” “寨主早就安排了,哥几个想着有俩妞不错,先痛快痛快,结果误了时辰,又怕寨主明日见到责罚,所以趁着晚上处理下。”王五忙上前和门卫解释,同时掏出二两碎银子,塞给门卫,“几位守寨辛苦,一会喝壶好茶。” 门卫也知道没有完成寨主任务没好果子吃,王五一直是监狱看守,也是认识,点点头,“令牌有吗,我们看下。” 李鸿掏出令牌,“几位请看。” 门卫接过令牌,点头放行,“开门!” “吱呀——”寨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走出山寨。 所有人心脏都“砰砰”直跳,眼瞅着离寨门越来越远,一个个表情都舒缓开来。 “出来了!”一个孩子刚开口欢呼,立刻被老者捂住嘴,“别说话,快走!” “前面什么人!”山下上来三人,看到这一行人,开口问道。 众人见状,都吓得一个激灵,不知所措。 “独龙山行险!”李鸿上前反问道。 “一夫关莫开!”上来的三人喊道。 “任你天兵降!”李鸿回道。 那三人继续回道:“老子太上皇!” “都是自己人。”李鸿点头,“我们去处理这些犯人,各位为何深夜回山?” 那三人一见是自己人,也放下心来,“你们别去了,现在山下不太平,我们是替班的暗哨,但是之前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四下查看,发现周围有血迹,他们可能都被害了。应该有人上山了,现在不知道是否进了山寨,我们要赶快去禀告寨主。” “我们处理了这些犯人就回,要是拖延,也怕寨主怪罪。”李鸿回应道。 “那你们可注意些,我们这一路回来,生怕被人埋伏,不过看着架势,应该不是官兵,可能是江湖人士或是有人寻仇之类的,没准就和这些犯人有关。”三人提醒。 “多谢提醒,我们前面拐角就把这些犯人处理掉。”李鸿点头拜谢。 “不要,我们不要死!” “呜呜,我想回家!” “死贼寇,我诅咒你们祖宗十八代!” 这些犯人也很“配合”,一个个都咬牙切齿,咒骂不断,但是手脚都被捆绑相连,无法挣脱。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鸿拿出皮鞭,不断抽打着,“三位先走,我们一会就回。” 告别三人,众人继续下山。眼见再看不到寨门,李鸿命令解开绳索,尽快下山。众人一阵欢呼,往山下跑去。 众人刚跑没几步,就听山上一阵骚乱,一个声音传来,“前面所有都停下!” 李鸿见状,对众人喊道:“不要回头,快跑!”又看向怡茹,“快下山,我一会就来!” 怡茹看着李鸿,点点头,“鸿哥哥,我就在山下等你,一定来找我!”转身向山下跑去。 李鸿回身,看到山上数十人追赶过来,面色一沉,抽出短刀,挡在道路中间。 第33章 血染龙山 山上众寇追了上来,看到李鸿站在路中,手持短刀,阻住去路,纷纷停下。 一人从贼寇当中走出,众人纷纷让开,那人年纪四十上下,样貌清秀,手持宝剑,来到李鸿面前。 李鸿认识此人,正是当时镇守寨门的四寨主。还记得贼寇都说这山寨最强二人正是大寨主和四寨主,握紧短刀,严阵以待。 “不过是个小鬼,竟能把我们山寨搅得如此混乱。”四寨主上下打量李鸿,对身后的人招手,“这里我来,快去追那些逃跑的。” 众人听罢立刻冲了上来,李鸿见状短刀一挥,最前面的人当场倒地。 后面的人即刻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 “怕什么,快走!你们就这么怕这个小鬼,难道就不怕我吗?”四寨主怒吼。 众人略一犹豫,再次冲了过来。 李鸿摆开架势,一刀劈向最近的人。 “??——!” 一声巨响,一柄宝剑挡住了短刀,正是四寨主。 “杀这群废物有啥用,你就不想和真正的高手较量下嘛?”四寨主笑着看向李鸿。 李鸿见已有数人跑过,心下着急,弹开宝剑,转身拦住继续追赶的贼寇。 连杀两人,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连忙侧身,宝剑贴着胸前刺过。再看胸口,已经划破一道血印。 亏得是躲避及时,伤口不深,但是又有一些人冲了过去。 李鸿心下着急,但是四寨主宝剑就在眼前,再分心可就不是划伤这么简单。 “想什么呢?好好对付眼前的对手!”一个身影从山上冲下,正是一直跟踪自己的女子。“那些下山的人由我处理,你好好对付眼前的对手!”说罢向山下追去。 刚冲过去几人看到有人追来,回身准备交手,那女子宝剑出鞘,脚步极为鬼魅,几乎不带停的从几人身边穿过,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地。 “苍穹派云纵步!”四寨主十分气愤,“苍穹派竟来我们山寨捣乱,岂有此理!”李鸿听得此话,恍然大悟,难怪看这女子身手动作这般熟悉,原来和灵山遇见的鲁晨同门。 “臭小子!老子没时间陪你玩耍!”四寨主出招速度瞬间变快,只见他身形如电,手持宝剑,剑招如疾风骤雨般袭来。 李鸿措手不及,只能匆忙举起短刀招架。然而,宝剑的攻势太过迅猛,短刀在剑刃的压力下不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剑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李鸿竭力想要避开宝剑的攻击,但剑招如影随形,让他无处可躲。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手中的短刀也越来越沉重。而四寨主却越战越勇,剑法愈发娴熟,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两人酣战在一起,李鸿的短刀仿佛只是一个无力的防御工具,而四寨主的宝剑则成为了主宰战场的霸主。整个场面紧张刺激,让人屏息凝神。 李鸿边战边退,已经到了悬崖边缘,生死边缘。一剑直刺李鸿面门,李鸿歪头勉强躲过,可剑锋还是划破李鸿眉梢,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臭小子,死在我的凤灵剑下,算你走运!”四寨主一剑刺去,李鸿避无可避,不是被刺死,就是跌落悬崖! 李鸿却选择了第三条路,左手持刀,右手一把抓住刺来的宝剑! 四寨主也没想到李鸿会这么选择,一抖手腕,想要把李鸿手指切断。可是李鸿力气极大,剑身已经掰弯,却还无法从李鸿手中取出。 四寨主忙双手持剑,想要全力抽出宝剑,李鸿的短刀已经劈下。四寨主大吃一惊,连忙撤手,丢下宝剑。 “能死在我的刀下,也算你的福气!”李鸿阴冷的声音传来。 四寨主看向李鸿,面色阴沉,双眼血红,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简直就像来自阴曹地府一般。 这小子怎么回事?四寨主心下狐疑,这小子怎么和刚才判若两人?看着李鸿仍然站在悬崖边缘,一手持刀,一手抓剑,微微摇晃,好像随时会掉下去,但又不敢靠近,心中已有一丝怯意。 李鸿抬头看向四寨主,“为何不攻过来?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过去了!” 李鸿说罢,右手一抖,宝剑冲着四寨主飞去。四寨主连忙闪身躲过,李鸿已经冲到近前,一刀劈下。四寨主撤步躲开,顺手抽出身旁一人的大刀,和李鸿交战。 这一战,两人杀得天昏地暗,在众人的火把映照下,两个身影不断交错,他们手持长短不一的大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战斗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长刀挥舞,如狂风骤雨般凶猛,短刀灵活,如闪电般疾驰。每一次交锋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身上的伤痕也不断增加。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但他们的斗志却丝毫不减。李鸿突然一个侧身,避开了长刀的猛击,顺势刺向对手的要害。四寨主措手不及,短刀瞬间突破了他的防线。 最终,短刀深深地刺入了四寨主的身体,他倒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李鸿喘息着,满身伤痕,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冷冷的微笑。 李鸿转身看向众贼寇,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几乎无法站稳的人,这些过惯了杀人放火的贼寇,竟然一个个都往后退,站在眼前的仿佛一个鬼神一般。 “一群废物!”众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众人回过神,立刻倒身下拜,“参见大寨主!” “都起来吧!”大寨主走到李鸿跟前,“是你杀了老二和老四?” 李鸿看着眼前之人,年纪约摸五十上下,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犹如一座铁塔般坚实。他的面庞宽阔,线条分明,透着坚毅和果敢。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头发乌黑浓密,梳理得整齐有型,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话时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的穿着简约而得体,一件合身的衬衫紧紧包裹着他强壮的身躯,显得精神抖擞。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和威严。当他站立时,挺胸抬头,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他的存在就像一座山,无论在哪里都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他那雄壮的外貌和不凡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李鸿没有畏惧,迈步迎了上去。 “很好,在我的威压下,还能保持着镇静,难怪老四会输给你。”大寨主点点头,“跟我混吧,以你的实力和头脑,做的会比老四更好,你可以坐二当家的位置。” “这么慷慨?”李鸿轻蔑一笑,“我这人有个毛病,做什么都要做最好,要做山贼的话,这大当家的位置就得给我!” 话音未落,短刀已出,直刺向寨主胸膛。寨主左手下压,把刀背直接摁倒地上,右手握拳,正中李鸿腹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多余。 李鸿飞出足有二丈,连滚数个跟头,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别装了,快起来,这一击你死不了!”大寨主喊道。 李鸿慢慢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都骗不了你。” “看你年纪不大,运气倒是老手,在被击中的瞬间,将所有的气息收到腹部,硬接这一击,十分可以,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大寨主哈哈大笑,随即沉下脸来,“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刚才一交手,李鸿就知道了两人的差距,即便使用自己的隐藏力量也不可能有任何胜算,更何况自己现在多处受伤,刚才的酣战之后身体早已到达极限,行动都已困难,眼下除了投降再无他法。 李鸿叹口气,心中默念,对不起掌门,无法完成托付的任务,对不起师父,无法为你报仇,对不起父母,无法再尽孝,对不起二哥,二人最后还是没见上面,对不起怡茹,承诺的话无法兑现了…… 想到怡茹,李鸿体内涌起一股热流,就是这种感觉!那晚就是这种感觉,自己和怡茹缠绵一晚,这股气流反而越来越强。 这就是怡茹说的圣女之力?应该没错。李鸿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液,双眼再度变得通红,成败就此一举! “有变化,没错,你的气息变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有意思。”大寨主看着李鸿说道。 李鸿只觉得这股热流行遍全身,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怡茹身体那惊人的恢复力就是这个吗?但是这股气息在体内不停乱窜,根本无法控制,只想尽快把它释放出去。看到眼前站的寨主,快步上前,一拳打去。 寨主一动不动,单手伸掌弹开,“气势不错,但是气息混乱,看来这股力量不是你自己练就的。”寨主冷笑,“乱用这股力量,只会使你的身体无法控制,甚至害死自己。” 李鸿连续不停的攻击,只想尽快消耗完这股力量,它在体内憋的太过难受,但却适得其反,体力消耗过大,这股气流却丝毫不见退却。 所有攻击都被寨主化解,同时一脚将李鸿踹飞,“无聊,你也就这样了,我已经厌了。” 李鸿倒在地上,几乎无法控制身体,悔恨不已,这是怡茹给自己的力量,为了给自己,她现在情况危急,可自己现在却这个样子。 “心平气和,意守丹田。吸气入腹,丹田聚气。气息流转,周身通畅。收发自如,气定神闲。”一个声音从山下传来。 李鸿听罢一惊,这不是当初鲁大哥教给自己的运气口诀吗?自己被这股气息搅得心绪烦乱,早忘了这口诀,一经提醒,立马反应过来。大口呼吸,调整心态,捕捉这股气息的规律,整个身体一下子轻松好多。 看着眼前的变化,寨主有些诧异,“这小鬼竟然会苍穹派的功法?”抬头看来人,正是刚才下山追击的女子。 “你是何人?”寨主看向女子。 “苍穹派弟子司徒婉儿见过徐寨主。”女子拱手向寨主行礼。 “哦?你我两地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为何要闯我山寨?”徐寨主怒喝。 “奉掌门之名,前来调查你们迫害百姓、强抢客商、乱杀无辜、无恶不作的证据!这次救出的犯人就是最好的证人!”司徒婉儿仰着眉,挑衅的说道。 “哼!就派个丫头来,我还真是被人小瞧了!”徐寨主身形一闪,人已到司徒婉儿跟前,一记劈空掌顺势拍下! 司徒婉儿忙闪身后撤,躲过这一击,“和徐寨主打,我可没这个本事,但是要想抓我,也没那么容易!” “看来你对自己的轻功身法很自信嘛!”徐寨主冷笑一声,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司徒婉儿面前。 司徒婉儿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要跑,不想徐寨主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往后猛的一拉,力道极大。 司徒婉儿身体娇小,整个人如同脱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也亏得自己应变迅速,调整空中姿势,才稳住身形,即便这样,也连滚数滚,才停下来。 司徒婉儿再次站起身来,身上已满是尘土,狼狈不堪,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可嘴上不饶人,“徐寨主,你个武林前辈欺负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不觉得羞愧吗?” “什么是羞愧?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给我抓住她!”徐寨主一声令下,周围贼寇一拥而上,来抓司徒婉儿。 司徒婉儿左躲右闪,身法极为灵活,十几个人无法得手,还被她戏弄。就在此时,一阵劲风袭来,司徒婉儿回身想躲,已来不及,一拳正中腹部,整个人当即飞出数丈,窝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说寨内怎么没人了,原来都跑出来了。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赶了过来。 “参见三寨主!”旁边的贼寇们跪地拜见。 “行啦,都起来!我不过睡了一觉,好像发生不少事。谁来给我说说?”三寨主左顾右盼,“算啦!一会再说,这小妞不错,老子先带走了,大哥没问题吧?” “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小鬼有意见没。”大寨主指向李鸿。 此时李鸿已经起身,双眼紧盯着三寨主。 “小子,老看我干嘛?小心我弄死你!”三寨主怒气冲冲说着。 “弄死他?老二老四都是他弄死的,你再不认真些,可就步他们的后尘了。”徐寨主提醒。 “杀我俩兄弟?找死!”直接冲向李鸿。 三寨主身材纤瘦矮小,像一只灵活的猴子,迅速地移动着脚步,试图寻找李鸿的破绽。李鸿却不为所动,稳扎稳打,以静制动,严密地防守着。 三寨主速度越来越快,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但李鸿都巧妙地一一化解。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有力,让对手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寨主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而李鸿则开始逐渐占据上风。三寨主有些慌乱,被李鸿抓住一个破绽,猛地发起攻击,一拳打中腹部。三寨主痛苦地弯下了腰,李鸿却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又是一记勾拳,将对手打倒在地。 倒地的三寨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李鸿不给对手任何机会。他迅速上前,将对手压制在地上,让对手无法动弹。手中蓄力,准备给三寨主最后一击。 拳未落下,身旁一道劲风袭来。李鸿连忙收拳抵挡,这一击让他连退数步。抬头一看,徐寨主走了过来。 “小鬼,第二回合开始了!” 第34章 踏入苍穹 李鸿深吸口气,调理呼吸,摆开架势。徐寨主也罕见的伸出双手,摆出招式,“小子,最后再问一次,愿意跟我混吗?我这一身本事和这个山寨以后都是你的!” “大哥!什么意思?这小鬼算啥?你就不征求下我的意思,你当我是啥?”三寨主一听这话,有些急了。 “我当你是死人!”徐寨主一个箭步上前,一记通臂长拳正中心口,既快又狠,三寨主一脸的不可思议,连退数步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我已经回答过了!”李鸿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波澜。 “很好!”徐寨主又是一个箭步上前,一记长拳直奔李鸿胸膛而来! 李鸿抢身近步,连续寸拳击出。 “好个近身短打!”徐寨主赞叹。脚下不停,边退边防,拉开距离,连续长拳击出。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李鸿身形灵活,眼神中透着坚定;徐寨主则气定神闲,双手握拳,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随着二人交手愈发焦灼,李鸿便如狡兔一般冲向徐寨主,近身短打,出招迅速而凌厉。他的招式多变,让徐寨主一时有些应对不暇。 徐寨主见招拆招,以长拳应对,拳法大开大合,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威力惊人。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场地上拳风呼啸,身形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鸿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而徐寨主则稳如泰山,拳法越发凌厉。 最终,李鸿的一个破绽被徐寨主抓住,一拳击中李鸿的胸口,李鸿倒退几步,口中吐血。但他并没有放弃,依然紧盯着徐寨主,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 就在徐寨主准备继续进攻时,“嗖——”一个火球飞向半空,炸裂开来,照亮夜空。 众人看去,发射烟花信号的人正是司徒婉儿。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山下也射出一道火球,在半空炸裂。 “徐寨主,山下的苍穹派弟子和官兵已经接到信号了,整座山都被包围,你们插翅难逃!”司徒婉儿高声叫道。 “官兵?你们苍穹派也成了官府的走狗吗?”徐寨主冷冷说道。 “你们罪恶滔天,早该被剿灭的!”司徒婉儿义正严辞说道。 徐寨主看了看李鸿,李鸿依旧摆着架势,严阵以待。冷笑一声,“你以为仗着这个小鬼就可以狐假虎威吗?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才会落草贼寇?有谁愿意过这种生活?都是形势所迫!” 徐寨主收拳,“所有人听令!回山寨准备防御!” 众贼寇立刻向山寨跑去。徐寨主看向李鸿,“小鬼留下名字,我会记得你的。” “李鸿。” “老夫徐云,相信不久还会见面的。”徐寨主也跑回山寨。 很快,山道暗了下来,只剩李鸿司徒婉儿二人。 司徒婉儿看到李鸿还摆着架势,不禁好笑,过去一拍他肩膀,“小子,人都走了,歇歇吧。咱们也该走了,剩下的交给官兵和其他苍穹派弟子了。” 不拍还好,这一拍,李鸿整个人一软,栽倒在地。 司徒婉儿大吃一惊,“臭小子,你没事吧?” —— 李鸿缓缓睁开双眼,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旁边趴着一人,正是怡茹。 李鸿用手轻轻抚摸怡茹的秀发,怡茹感觉到动静,立刻起身,看到醒来的李鸿,直接扑了上去。 “臭呆子!你吓死我了!” “停、停!好疼!”李鸿忙喊道。 怡茹这才放手,擦了擦眼中的泪珠,还是不停捶打着李鸿,“谁让你要吓我!”但是拳头没有一丝力气,反而温柔无比。 “怎么?”李鸿听出不对,“我躺了多久?” “这是第三天了!”屋外一个声音传来,接着走进一人,正是司徒婉儿。 那晚天色已晚,李鸿看的不是很真切,现在看去,她身姿高挑,气质高雅,宛如仙子下凡。眉宇间透着一股凛冽的英气,眼神清澈而坚定。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轻轻拂过那一身干练的青色衣裙。 她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更显身姿挺拔。后背宝剑,仿佛与她的人融为一体。 她的性格高傲,不苟言笑,话语之中充满着骄傲和对周围的不屑。 在她的身上,既有着习武之人的坚毅和果敢,又有着年轻女子的清新与灵动。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山间的雪莲,孤高而圣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司徒婉儿提着个竹篮进来,看到李鸿,举了举篮子,“这是我和怡茹妹妹的食物,没想到你会醒,没给你准备!” 李鸿忙摆手,“不用客气,你们就吃吧,我——”话音未落,肚子内一阵“咕噜”叫声出卖了自己。 “没事的,鸿哥哥吃我那份就好。”怡茹连忙说道。 “瞅给你小媳妇急的,”司徒婉儿笑道,“这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俩就好好聊吧,不打搅你们二人了。”说罢放下东西,转身离开,还不忘贴心的关好房门。 司徒婉儿刚走,李鸿一把拉住怡茹的手,关切的问道:“茹儿,这几天你的身体没事吧?药还有没了?” “这几天还好,就是心口反应有些频繁,药物一天的吃两颗才行。”怡茹回道。 “那咱们必须尽快去苍穹派了,不能再拖了,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种功法,有没有效也不知道,不行的话就得找个好点的大夫看能再做些药了。”李鸿嘴上说着,手中不停,打开竹篮,取出食物,招呼怡茹赶快吃。“吃完咱们就出发,抓紧时间!” 怡茹却不着急,拿了块馒头吃了两口,张口道:“我问过婉儿姐姐了,他们确实有这种功法,但是很难学,也很难用,她自己也会,但是不敢给我使用,怕控制不好力度。” “什么婉儿?”李鸿边吃边回应着,“哦,是刚才那个女子,那晚她报过名字。你说她会那种将内力打入体内的功法吗?” “是,不过——”怡茹有些踌躇。 “怎么了?”李鸿看怡茹说话遮遮掩掩,料想必然有事。 “这种功法是他们苍穹派不外传的秘法,除非成为苍穹派正式弟子,概不外传。”怡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拜入他们门下嘛,只要交给我,我叫他们掌门亲爹亲爷爷都可以!”李鸿倒是不以为意。 “你要真想学隔山打牛这套功法,还真的管掌门叫父亲。”司徒婉儿不知何时进来,看着李鸿。 “什么意思?”李鸿不是很喜欢这个婉儿,说话太过高冷,为人又太过自傲,让人不悦。 “这隔山打牛可是结合了我们苍穹派的内功以及掌法,是我们苍穹派不传之秘,可不是仅仅成为弟子就能传的。”婉儿说的十分高傲,充满自豪,“不止要成为苍穹派弟子,更是必须要成为掌门亲信才行。” “亲信,那看来你是掌门的亲信了?”李鸿看向婉儿,语气略带嘲讽。 但是婉儿却没听出来,反而骄傲地回答:“当然!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可能的。” “……”李鸿沉默半响,“那怎样才能获取掌门的信任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婉儿反问,一脸的不屑。 “怎么说那晚我也出手救过你,就和我说下嘛!婉儿姐姐!”李鸿的话语明显带着谄媚的语气。 “什么姐姐,咱俩谁大还不好说呢!”婉儿一下子有点生气了。 “我错了,婉儿妹妹,就看在那晚咱们一起抗击贼寇的交情,就和我说下呗!”李鸿继续献媚。 “快收收你这令人作呕的语气,”婉儿明显听不下去了,本来还想再调侃李鸿,发现怡茹也在李鸿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叹口气,“我可以和掌门说下,至于行不行,就只能看你们有这缘分没了。” 李鸿一听有戏,当即倒身下拜。这下婉儿倒整不会了,赶忙过去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只要能救茹儿,万死不辞!”李鸿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婉儿摇摇头,“一对痴男怨女,一个在你昏迷的时候说一定要救醒你,做牛做马都可以。现在你又这样,只是茹儿妹妹这身体——,唉!” “吃完收拾一下,咱们上山!”婉儿对二人说。 “婉儿妹妹也没吃呢吧,这份我们没动,留给你的。”李鸿指着竹篮里面的饭菜。 婉儿抬眼看李鸿,李鸿只顾着吃,伸手招呼道:“快点吃,咱们早点上山。” 婉儿也不再说什么,吃了起来。 三人吃完,收拾利索,立马出发。李鸿出来才发现自己还在三山路口这里,这应该是间猎户的临时木屋。 上山路上李鸿问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来自己是被婉儿背下山的,上山的苍穹派弟子有的带有创伤药,婉儿借了些,下山正好碰到等着的怡茹,二女合力把李鸿带到这里,又一起给他治伤,这两天的食物还是婉儿给从山上送下来的。 李鸿听后连忙道谢,婉儿莞尔一笑,“你还说什么山上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咱们早就扯平了。” “是是,妹子说的没错,是我言语不当,妹子对我和茹儿都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有任何要求,无有不应!”李鸿言之凿凿。 “任何要求吗?”婉儿看了眼李鸿,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只要力所能及,必赴汤蹈火!”李鸿一脸认真。 “别那么严肃,只要你到时候别赖账就行。”婉儿微微一笑,继续前行。 “还有,山寨那里怎么忘了?”李鸿突然想了起来。 “山寨被咱俩暗杀了不少人,人手太过短缺,抵挡不住官兵和苍穹派弟子的合围,只能弃寨而逃,但是独龙山只有一条路,其他道路要么不通,要么就是断臂悬崖,最后大部分贼寇都被抓获,要么被杀,但是找寻半天,都没有发现寨主徐云,不知道是掉落悬崖还是逃掉了。” 李鸿一听,低头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徐云其实都没有出全力,这点李鸿很清楚。这次又被它跑了,以后还会惹出什么事端真不好说。 “先别想他了,想想你们自己吧。”婉儿打断了李鸿的思路,“我们到苍穹派了。” 李鸿怡茹一起抬头,山顶上,苍穹派的房屋建筑群,气势恢宏,令人瞩目。这些建筑规模宏大,棱角分明,宛如一座座小型宫殿。 建筑群依山而建,与山势融为一体。房屋错落有致,由青石砌成,高大而坚固的墙壁笔直耸立,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屋顶则采用了飞檐斗拱的设计,灵动而优雅,仿佛在诉说着这个门派的历史与荣耀。 门派的主殿位于建筑群的中心,殿宇巍峨,气势磅礴。殿前是宽阔的广场,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四周环绕着精美的石柱。殿内宽敞明亮,天花板高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主殿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展示着这个门派的独特文化和传统。 其他建筑也各具特色,有专供弟子们修炼的厢房,有存放秘籍和宝物的阁楼,还有雅致的庭院和回廊。每一处建筑都精心设计,既实用又美观。 整个建筑群在山间若隐若现,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得益彰,透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与神秘。当你踏入其中,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个门派的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 如果说飞鸿派突出一个穷酸,那么灵山派就是仙境,而苍穹派就是皇庭。 看着这样一个门派,李鸿不禁眉头紧皱,这种门派的开销真不是一般的大,不是一般门派经营就能负担起的。特别是这种装修,不得不让人联想起眼下愈演愈烈的太子位争夺战。 但眼下没时间想这些,如何说服苍穹派掌门才是关键。 婉儿上前敲门,和看门的弟子说了下,就招呼李鸿怡茹跟她进来,随婉儿前行。 李鸿看看左右,其他苍穹派弟子装扮统一,但是婉儿和他们装扮都不相同,但又相近,如果说弟子们的穿着是低级别官员,那婉儿的穿着必定是高官。 又看四周布置,仿佛置身于一座奢华的宫殿之中。四周的建筑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精美的雕刻和华丽的装饰令人目不暇接。朱红色的围墙高大而庄重,墙头冠以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院子中央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地面铺着平整的大理石,光洁如镜。广场四周环绕着精心修剪的花园,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幽香。 主殿是院落的核心建筑,殿宇巍峨,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门派的威严和地位。殿内陈设着珍贵的古玩字画,以及历代掌门的塑像,让人感受到浓厚的历史底蕴。 其他建筑也各具特色,有的是练功房,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是书房,里面应该收藏了海量的武功秘籍;还有的是客房,布置得舒适雅致,为来访的客人提供了舒适的居住环境。 在这个院子里,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门派的繁荣与兴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看到这样的布置,李鸿不禁暗暗咋舌,飞鸿派挣钱靠的是挣钱和施舍,这也是大部分门派的来源,灵山派是赚取那些前来拜师的弟子钱财,可能还有些其他来源,莲花帮就是某位大人物的私人武装,那么这个苍穹派应该就是某位皇室的后花园了。 要不是为了怡茹,李鸿是最不想和官府朝廷打交道了,这里的水太深,但眼下也没了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们这里等下,我去去就回。”婉儿指着旁边的一间接待用房,让二人进入等候,自己去通知掌门。 第35章 一个条件 李鸿刚打开房门,一根木棒冲着自己捅来! 李鸿一掌推开怡茹,一个闪身躲过棍击,双手握拳,向着来袭之人打去。 那人没想到李鸿应变如此之快,没有反应过来,眼看拳风已到,旁边又一木棒劈下,李鸿连忙抽手撤身躲过。 二人拎着木棍木棒追出,李鸿见状,并未取刀,而是双手握拳,准备迎敌。 那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向着李鸿击去。 三人来到广场,两名手持长棍和短木棒的人联手向李鸿发动攻势。他们的棍棒舞动得如旋风般迅速,配合默契,不给李鸿任何喘息的机会。 长棍呼啸着,如毒蛇出洞,短木棒则灵活多变,如鬼魅般难测。攻防之间,密不透风,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壁垒。 然而,李鸿却异常冷静。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身体微微弯曲,灵活地躲避着每一次的攻击。他巧妙地运用着周围的环境,或侧身闪过,或借势反击。 在对手的一记猛攻下,他突然侧身,躲过长棍的攻击,同时伸手抓住了短木棒。他顺势一拉,使对手失去平衡,然后迅速出拳,击中了对手的肩头,短棒脱手。 接着,他夺过了短木棒,以惊人的速度展开反击。短木棒在他手中犹如一件致命的武器,精准而狠辣地击中了另一名对手。长棍手见状,惊慌失措,攻击也变得混乱起来。 李鸿趁机发起了最后的攻势,他灵活地跳跃着,避开长棍的攻击,同时用短木棒猛击对手。在一连串的攻击下,两名对手最终倒在地上,无法再站起来。 李鸿丢掉木棒,向二人拱手,“承让!” “哈哈,少侠好功夫!”屋内一位老者走出。 李鸿看去,那人年纪五十上下,却不见丝毫老态。他的面庞俊朗,线条分明,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更增添了成熟男子的韵味。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眼神中透着睿智和自信。说话时,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力量。他的举止优雅,气质非凡,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风度。 “还不快见过掌门!”婉儿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李鸿忙倒身下拜,见过苍穹派掌门。刚才的举动他就觉奇怪,要是偷袭为何只用木质武器,而且击打部位都刻意躲过要害。而自己反击时也都下手留情,没出全力。 “快起来,快起来!”掌门连忙扶起李鸿。李鸿却没起来,“李鸿大胆,请求掌门救怡茹性命!” 掌门听后皱一皱眉,随即伸手,硬将李鸿扶起。“少侠快起,有话咱们屋内说!” 李鸿被掌门扶起,还想反抗,却根本没用,对方根本不给机会,只能随着起身。 掌门带着李鸿、怡茹和婉儿四人进到接待客房,掌门让怡茹坐定,给她把脉。眼看着掌门脸色越来越差,“爹,茹儿妹妹怎么样了?” 怡茹听后一愣,才知道他们原来是父女。李鸿只是眨了眨眼,心道果然如此。原来从最初婉儿的穿着就觉得她不一般,后来见到掌门的穿着二人十分相似就有所怀疑,又看到二人的眼神表情就猜出个八分。此人正是苍穹派掌门,司徒婉儿父亲,司徒亮。 司徒亮叹口气,“这孩子的情况婉儿都和我说过,眼下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蛊虫正往心脉窜动,已经十分接近,而且迁延日久,根除很难。” “很难就意味着还有机会是吗?”李鸿上前问道。 司徒亮上下打量着李鸿,“难怪我闺女总是夸你,是有些能耐。” “爹,瞎说什么!”婉儿竟然意外的脸红了。 “小姑娘,小鬼,我们有一套掌法配合我派的内功,是一套专门调理治疗内伤的功法。如果运用得当,应该是可以用来祛除蛊虫。但是,”司徒亮叹口气,“这姑娘中蛊太深,早已与身体连成一体,想要除掉并非一朝一夕,只能慢慢剔除,这时间可能数日,数月,甚至更久。” “希望司徒掌门能不吝赐教,传我功法,救治怡茹,李鸿必有重谢,掌门也是功德一件。”李鸿跪地相求。 “功德就算了,谢也不必,我先试下,看是否真的有用。因为头一次这么做,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可能有些痛,只能先试下。”司徒亮看着二人。 “没问题,我愿意尝试。”怡茹点头,转头又看了眼李鸿,李鸿本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也点点头。 “那我就开始了,小姑娘坐到屋中间,婉儿去取个桶来,再拿杯水。”司徒亮招呼道。 很快东西都拿来了,司徒亮让李鸿拿着桶,“小姑娘要是吐了,一定接好。”李鸿点头。 房间内正中,怡茹正端坐于榻上,她的面色苍白、身体虚弱,蛊虫的折磨愈发明显的显现在脸上。司徒亮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对着怡茹的身体,仿佛在凝聚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突然,司徒亮的双掌隔空推了出去,一股强大的内力如波涛般汹涌而至,直接打入了怡茹的体内。怡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口内一股浓稠的黑血喷出到李鸿端着的桶内。 司徒亮的内力在怡茹体内游走,如同灵动的鱼儿,清除着患者体内的蛊虫。每经过一处,蛊虫便被内力吞噬、消灭,怡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健康。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徒亮的额头渗出汗水,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专注地治疗着怡茹。刚才只是清除幼虫,现在司徒亮正用内力将母虫从怡茹体内脱离。 良久,司徒亮长舒一口气,双掌缓缓收回,怡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红润。 “好了,让她喝口水漱口。”司徒亮额头满是汗水,喘着粗气说道。 这种隔山打牛的治疗方法,让人惊叹不已。婉儿忙去搀扶父亲,李鸿连连道谢,端水让怡茹漱口。 “体内幼虫比较容易处理,但是母虫不好办。”司徒亮休息一阵,缓缓开口,“它离心口太近,力度太大会伤及性命,太小又没有效果,我只能用内力推挤它,让它远离心口,到时候再处理掉就问题不大了。只是它盘踞太久,一次推挤距离实在有限,必须持续才行,不然没两天它又会向心口移动,前功尽弃?” “多谢司徒掌门救命之恩!”李鸿怡茹一起倒地拜谢。 “快都起来!”司徒亮招呼婉儿扶起二人?但是婉儿只扶起了怡茹,李鸿死活不起。 “还望掌门教我这套功法,李鸿愿为牛马,侍奉掌门左右!”李鸿长跪不起。 “为了这套功法你真的什么都答应?”司徒亮问道。 “只要不违背道义原则,我都答应!”李鸿回答。 “好爽快!那我要你娶我女儿婉儿,你可答应?”司徒亮死死盯着李鸿。 李鸿瞬间愣住了,他想过各种可能,独独没想过这个。倒不是因为他算漏了,因为婉儿之前的各种表现都在说自己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他。而且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和怡茹的关系,一般人也都放弃了,眼下这处真把自己问住了。 “爹,你瞎说什么呢?”倒是婉儿打破了这个尴尬状况。 不过李鸿一看婉儿的表情,一副欲拒还羞的样子,还不时抬眼偷瞟自己,要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谁也不信。 “……”李鸿这下真的成了哑巴,自己刚才的誓言“啪啪”打脸。 李鸿头一回不知所措,以往都是别人没办法看向他,这次他竟然扭头看了眼怡茹。 “你和这位姑娘的关系我大概也清楚,大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过,我家闺女肯定不能受委屈。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定好日子,在我这里堂堂正正办场婚礼,你看怎样?”司徒亮看向李鸿,“不管你家世如何,我们苍穹派应该配得上你吧?” “爹,够了!再说我真生气了!”婉儿一下恼了,“先不说我对这小子有没有意思,你用对方的难处来刁难真的很差劲!而且女儿的终身大事你就这么随意吗?有问过我的意思吗?是不是要我也像姐姐那样,为了你的地位而强迫嫁给脸都没见过的人?” 婉儿说完,自知语失,转身跑出屋去。 司徒亮脸色铁青,强忍住怒火,叫来外面的徒弟,准备两间客房给李鸿怡茹休息,还事情明天再说。 李鸿躺在床上,心乱如麻,头一次感到自己这么无助。以往的他,思维缜密,做事果断,任何事情都能从容应对。现在的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身陷险境,怡茹也保护不了,自己的思绪跟不上事情的变化,这种情况以前只发生过一次,就是二哥离开,那时候的自己感觉天塌了。现在的自己呢?又是什么原因? “吱呀”,房门打开,怡茹探头进来。“鸿哥哥,我能进来吗?” “怎么这么见外?”李鸿看到怡茹扭捏的模样有些不适应,“茹儿,怎么了?” 怡茹慢慢进来,关住房门,“其实吧,鸿哥哥要是真的喜欢婉儿姐姐,我不介意的,只要能陪着鸿哥哥我就知足了。” “傻姑娘,瞎说什么呢!”李鸿起身过去,一把抱住已经泪眼婆娑的怡茹。“我们可是订过终身的,而且我们已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我也不想和鸿哥哥分开,我想一直陪着鸿哥哥,我们一直在一起。现在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活着真好,能看到这么多美妙的地方,见识这么多从未见过的人,能和我最爱的鸿哥哥在一起。”怡茹低头靠在李鸿胸膛,“但我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现在只有司徒掌门能救我。所以,他提的条件不只是和你说的,我也听着呢。其实哥哥不用有负罪感,要是不肯,咱们赶紧下山找个大夫,再做些药,找寻其它办法。要是真的喜欢婉儿姐姐,不必顾及我的感受,我这里没事的。” 李鸿沉默不语,怡茹说了两种办法,其实只有一种选择,再下山怡茹必定死路一条,李鸿不敢也不能这么做,现在只能从司徒掌门这里想办法了。 问题是司徒掌门是个倔骨头,短短交流就能感觉出来,他是个极度利己的人。这种人最难糊弄,因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会从自身考虑利益,这种人也最好交流,只要能有等价或是更好的的东西交换应该就行。但自己有什么呢? 只有自己这个人!有头脑,有功夫,没准司徒掌门对自己背景也有所调查,毕竟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天能做很多事的。 李鸿头脑不断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是能拿出来作为交换的? “臭小子,又想什么呢?”婉儿不知何时已经进到屋内,靠在床边,看着二人。 “婉儿姐姐!”怡茹赶紧离开李鸿,低头害羞的看着婉儿。 “你每次进别人房间都不敲门吗?而且还是从窗户进来。”李鸿看着婉儿,没有好气。其实他本人对婉儿没有多少成见,除了大小姐脾气其他都还好,主要还是迁怒到他的父亲。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什么问题吗?”婉儿看着李鸿,回怼道。 “大小姐,您要是没什么事,能不打搅我们休息吗?小的这里谢过了。”李鸿语气明显有了情绪。 “鸿哥哥,婉儿姐姐人很好的,你不要这样!”怡茹拉开李鸿,“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出去歇会,我和婉儿姐姐聊会天。” 接着,俩女孩也不管李鸿,自顾自聊起来。从天气冷暖,到穿着打扮,从胭脂水粉,到都市街道,从街头小吃,到帅哥美女…… 俩人越聊越投机,李鸿就像个木桩杵在那里,见二人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就打个招呼,出去溜达一圈。 此时天色渐晚,这苍穹派规模也大。因为有苍穹派的客人令牌,弟子和工人也都不阻拦打搅。就这么走着,李鸿竟然迷路了! 没错,一直小心谨慎的李鸿竟然迷路了。主要还是因为他脑中一直思索事情,也没人打搅,就这么一直走,就到了一片无人的区域。 李鸿暗暗叫苦,自己太不小心了。其实出去也很简单,周围都是建筑物,翻墙进去找人打听就行,但是这太过鲁莽,给人的印象太差,李鸿摇摇头,再找找,要是碰到人就打听下,问题不大! 结果越走问题越大,周围越来越荒凉,再加上天色已黑,周围一片漆黑。李鸿暗暗叫苦,真是诸事不顺,早知道刚才随便翻进个房间求助了。 一个江湖门派搞这么多房间干嘛!李鸿心里抱怨,但是脚下不停,加快脚步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点微弱的亮光。 李鸿赶紧过去,却发现这里荒凉到了极点,应该荒废许久了,但就这么个地方,竟然有亮光! 李鸿提高警惕,缓步进入。在一个荒废破败的屋内,点有一盏烛灯,一个人影在里面来回走动,还不停说着些什么。 李鸿潜身来到屋外,看到里面之人竟然是司徒掌门。最吃惊的是,屋内绑着一个人,那人全身被铁链固定在墙上,铁钩还穿了琵琶骨,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 “秦将军,何必执迷,我也是奉命行事,只要交出地图,我可以替将军求情,这兵败之过,梁亲王也会替将军搪塞过去。”司徒掌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将军不要再顽固了,回京面见圣上又能怎样?你觉得您和亲王皇上会听谁的?” “老夫征战数十年,为保我疆土浴血拼杀,却被你们这帮鼠辈算计,导致兵败,真是苍天无眼!”秦将军怒骂,“老夫死不足惜,可是这堂堂华夏,百年基业,即将毁于一旦!老夫愧对先帝和列祖列宗!” 接着就是对司徒掌门和他身后的梁亲王一群破口大骂。 “我好心来劝,你却自己求死,也罢,秦将军,我敬你是条汉子,这里有壶酒,里面有什么你也清楚,梁亲王发话了,不配合的人没有留的必要,我一个时辰后过来,您要是活着,我带您去见亲王,您要是死了,我这会去禀报的。”司徒掌门抱拳,“看你自己选择了。” 说完把酒壶放到秦将军手能够到的地方,转身离开。 第36章 婉儿坚心 司徒掌门转身离开。李鸿躲在一旁,听的大概,终于知道苍穹派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但不知道自己之前去徐州城调查的梁亲王三子死因和这个梁亲王是不是同一人。 看到掌门离开,想着远远跟着,就可以回去了。又怕离得太近被发现,等到离得远了,烛光都快看不清楚时,才准备起身追上。 “谁在哪里!”一个声音制止了李鸿。 李鸿回头,叫住自己的竟是屋内的秦将军。 “草民碰巧迷路来到这里,多有冒犯。”李鸿不敢报自己名字,怕一会司徒掌门再来被告发,说不清楚。 “你不是这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秦将军问道,随即又笑道,“我真傻,这不是白问吗。不过你我相遇算是有缘,我有一本兵法还未流传于世,就便宜你吧。” 李鸿看着眼前之人,难道就是当朝号称双文一武三庭柱的秦朗秦将军?李鸿张张嘴,最终没有问出来。 只是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狱中,被铁钩穿琵琶骨,用铁链锁住,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骨瘦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昔日的英姿飒爽早已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他那布满皱纹的面容,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将领。他的双眼黯淡无光,透露出绝望和无奈。 不停的折磨让他的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早已干涸,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处于如此绝境,将军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一丝坚定和不屈。他宁愿以死明志,也绝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他的尊严和荣誉,仿佛在这黑暗的监狱中闪耀着最后的光芒。 “我从漠北带着仅剩的残兵回来的时候就有不好的感觉,我军连战连捷,最后一战却输得如此诡异,我不想再去回忆了。”秦朗口中充满无奈和愤怒,“以我的身份和威望,即便战败,也该回宫由陛下问责,最次也是交由兵部调查问罪,怎么可能刚到鸿关城就被当地守城官兵直接抓获,然后就带到这里。” “最奇怪的是他们根本不问我战争的过程,也不要我效忠站队,只问我要漠北的山川地图。”秦朗冷笑不已。 “他们勾结外敌,想要引敌人入关?”李鸿试探地问道。 “你很聪明,但我觉得不止于此,外地可能也只是他们的一步棋。”秦朗摇摇头,“你就当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吧。” “可能有人想要颠覆朝廷,或者发动政变,外敌入侵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需要几个前提,”秦朗伸手比划着,“首先要和外寇有过交流,有利益交换,对方才能出兵。其次必须有地图,才能确保成功。最后算是我的猜测,当朝最有威望的将军必须处理掉,他们才有可能获得兵权。总之,我只有与他们合作或是消失才行,可能是没有信心把我完全操控,所以就准备直接处理掉。” “但在那之前,他们需要我手中的地图,只是一直没能如愿。”秦朗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沉,悄声说道,“我回来时,距离鸿关城三十里处有个古庙,我借口拜神,独自上山,在庙后一棵松树下将我的兵书和地图都藏在一块巨石下面。找到它,就是你的,至于以后会怎样,我就不想知道了。” 一口气说完,秦朗长出口气,心中再无挂念,“小子,快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了!” 李鸿点头,深鞠一躬,离开牢房。 身后传来秦朗将军豪爽的笑声,高声吟诵: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坛放倒两英雄,三句囫囵四眼空。 五味羹汤未凉透,六根律令已消融。 七情不控鸡毛事,八卦非关狗仔功。 九次碰杯十有诈,饮尽提刀再建功! “好酒,好酒啊!哈哈——额,嘿嘿,额——哈哈——” 李鸿听得身后声音越来越小,心中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理智,但现在内心却感觉一阵阵悲凉,眼中感觉进了沙子,泪珠不停打转。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老将军,一路走好! 没多久,来了一名苍穹派弟子,进去看到情况,赶紧跑了出来。李鸿紧跟着,没多久那名弟子就来到了一间房间,进去禀报。很快,司徒掌门急匆匆出来,向刚才方向赶去。 李鸿没有跟去,这里很多房间都掌着灯,终于来到众人活动的场所了。 李鸿找人打听,终于回到了客房。怡茹还在自己房间没有离开,婉儿已经走了。 “臭呆子,去哪了?”怡茹看到李鸿回来,责备地问道,但是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出去转转,外面景色不错,就转的有点远,结果迷路了,问了人才回来。”李鸿解释道,“婉儿走了?” “怎么?不想她走吗?”怡茹语气明显有些吃醋的感觉,果然人都一样,嘴上说的很好,想的也很明白,但是在本能面前谁都无法抗拒。 “当然想让她走啦,不然,咱们怎么才能享受二人世界呢?”李鸿一把抱住怡茹。 怡茹脸一红,也紧紧抱住李鸿,“讨厌,臭呆子!” “原来你的名字是呆子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温馨时刻。 婉儿站在门口,拎着一壶热水。 “这次我可没走窗户,你们也没关门,所以我就没敲门,打搅到二人真不能怪我啊!”婉儿把水壶往地上一放,“客官,热水来了,可以洗漱休息了。还有这位小姐,那也该回自己屋了,我们这里可不允许男女同宿的。” “谢谢,让大小姐亲自送水,真是不胜荣幸。”李鸿表面感谢,但话里多少带刺。 “臭呆子,这是我姐姐,好好说话!”怡茹拍了李鸿后脑勺一下。 李鸿被拍的有些懵,“你姐姐?什么意思?” “我已经认了婉儿做姐姐,所以,以后对婉儿姐姐再用这样的语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怡茹噘着嘴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鸿这下真无语了,看了看怡茹,又看了看婉儿,这是要闹哪出? “妹妹,咱们走了,别理这个傻小子!”婉儿拉着怡茹出去。 “鸿哥哥早点休息!”怡茹冲李鸿摆摆手,还挤了下眼睛。 什么意思?李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特别是怡茹最后的举动。这是她的计策?想和司徒掌门的女儿拉关系? 这个掌门的性格自己已经有些了解了,为了自己可以放弃一切,自己的女儿在他心里能有多大分量?李鸿摇摇头,但这也是怡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她也在尽自己的努力想办法。 还有梁亲王,很多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情在李鸿这里好像都连起来了。 李鸿躺在床上,理着思路,灵山派私通外敌,师父去调查死亡,秦将军陷害被抓,都是有人与外敌联系,这人很可能就是梁亲王,甚至上面还有人。而梁亲王三子被杀,会不会是他的敌对势力所为?那莲花帮是谁的手下,他们是什么身份?自己现在就在苍穹派,其实就是反贼的地盘。 现在有了一种感觉,天下真的怕是有大事发生。李鸿闭上眼,就想起秦朗将军的模样,自己如果当时出手,会得救吗?李鸿摇摇头,别说救了,那穿着琵琶骨的铁钩都已经有了锈迹,没准刚放下来人就没了。李鸿想着想着,慢慢睡去。 后半夜,李鸿猛然惊醒,看到窗口站着一人。 “谁!”李鸿怒喝。 “臭小子,出来!”婉儿一声招呼,翻窗而出。 李鸿见状,披上外衣,床头取出短刀匕首,立刻跟上。 婉儿速度极快,李鸿只能勉强跟上,亏得是眼神极好,才不致跟丢。 就这样奔跑了一炷香时间,早已出了苍穹派地盘,来到一片密林中。 李鸿追上,“有什么事?” 婉儿没有说话,拔出宝剑,直刺李鸿,李鸿忙举刀相迎,二人就战在一处。 在林中一片空旷的场地上,两个身影来回穿梭,刀剑相交。婉儿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动作迅速,如飞燕般敏捷。她的剑法灵动多变,剑招如疾风骤雨,让人眼花缭乱。 李鸿则手握短刀,步伐沉稳,动作老练。他的刀法精准狠辣,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劈开山岳。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刀光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交战一段时间后,李鸿逐渐陷入劣势,他的步伐开始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就在李鸿即将败北之时,他突然使出了一招绝妙的刀法。只见他身形一闪,短刀如闪电般划过,刀背精准地击中了婉儿的手腕。婉儿措手不及,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男子趁势而上,踩住宝剑。不给婉儿丝毫喘息的机会。最终,婉儿捂着手腕,无奈认输,李鸿弯腰,拾起宝剑,递给婉儿。 “你还真是厉害,能看穿我身法的人真的不多。”婉儿叹气。 “你错了,我没有看破。”李鸿的回答让婉儿惊呆了。 “那你怎么躲过我的进攻的?”婉儿有些不信。 “很简单,跟着你的节奏,我没有胜算。”李鸿微微一笑,“所以我让你按我提供的线路走,我就能预判你的走位了。” “你故意示弱?”婉儿一下子反应过来,“臭小子,给我记着!” “其实赢你方法很多,”李鸿平静的说着,不等婉儿发怒,解释道:“你的身法轻功确实厉害,那日所遇的徐云寨主身法也不见得比你好,但你的攻击手段太过单调,剑法粗糙,即便无法跟上你,单看你出招,就可应对,只要遇到有些本事的对手就能轻松化解。” 婉儿被怼的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张口,“多谢提醒。” 李鸿还准备听她说话反唇相讥,却没想到是这种回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不说话了?”婉儿看李鸿不说话,以为在憋什么坏,有些恼怒。 “不是,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好说话其实还挺好的。”李鸿点点头。 “滚!”婉儿一下子怒了,“惹火我看来你就高兴是吧!” “那倒不是,”李鸿忙摆手,“只是习惯你这样了,刚才真的不习惯。” “你!”婉儿气的转身,“本来想帮你们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李鸿一听不对,赶紧抓住婉儿的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放手!”婉儿一下子羞红了脸,赶紧甩开李鸿的手。 “抱歉,抱歉,我有点唐突,”李鸿赶紧放手,“你刚才说什么?能帮我们?” “先和你说好,我是为了我妹妹,你别想歪了。”婉儿眼神有些闪烁,说话气息也有些混乱。 “你有办法?”李鸿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我爹不是说了嘛,只要、只要咱们结婚的话就传你功法,”婉儿越说声音越小,双手抓着衣角不停揉搓,“咱们可以先应了我爹,你学会了功法,立刻离开,我和我爹解释清楚就好。” “不行。”李鸿听完,立刻摇头。 “怎么不行?为了帮你们,我做这么大牺牲,你还不愿意了?”婉儿真的急了。 “别激动,先听我说,”李鸿不紧不慢说道,“你父亲这种说法其实只是将我拖住的一个由头,你没看出来吗?不管我是否答应,我都必须留在这里。就算我答应了,多会教我,多久教会,全由你父亲决定,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的。” “你!”婉儿手指着李鸿,怒火上升,“你的意思我爹言而无信吗?” “我可没说,我只是根据你父亲的说话做的判断。”李鸿依旧不温不火,“我对你没有意见,但是对你父亲不是很信任。” “好,好!”婉儿一下子跳起来,“你回去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错了!” 李鸿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婉儿弯腰拱手。 “你什么意思?”婉儿还是气在头上,没好气的问道。 “我可能说话有些得罪,但真的谢谢你为我们想办法,真的感谢。” “都说我是为了我妹妹,鬼才想管你!”婉儿转身回去。 李鸿看着婉儿,皱皱眉头,心中自我安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了怡茹,我只能做个坏人了。 抬头一看,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微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深,橙色和红色的霞光开始崭露头角。 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它的光芒逐渐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山林。被阳光照射到的树叶,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辉,与阴影中的墨绿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柔和,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它的出现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在这一刻,李鸿下定决心,为了怡茹能够正常的行走在这片天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自己宁可变成个坏人。 第37章 斗破苍穹 李鸿回来,径直向怡茹房间走去,通过窗户看到怡茹还酣睡未醒,才放下心来,回屋又补了一觉。 这次睡得很沉,醒来怡茹正在屋内帮忙收拾,自己竟然毫无觉察。 看到李鸿醒了,怡茹赶紧上前,“臭呆子,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看这都多会了。” 李鸿看看窗外天空,红日当空,已是正午时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李鸿揉揉脸。 “你才刚好,身体需要多休息。”怡茹关切的说着,“先吃饭吧,早饭你都没吃,我也不敢打搅你,这是刚打来的午饭,想的是你再不醒就把你强行叫醒了。” 李鸿来到桌旁,两人端碗夹菜,吃了起来。 李鸿吃着饭,心里却思索着这阵的事。扭头发现怡茹看着自己,傻傻发笑。 “傻丫头,看什么呢?”李鸿不解的看着怡茹。 “谁是傻丫头,你个臭呆子!”怡茹一下子不高兴了,不过立马转换心情,悄悄地说:“你说二人生活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李鸿伸手捏了捏怡茹的鼻头。 两人嬉笑怒骂了一番,怡茹说道:“刚才送餐的弟子说下午掌门要和你见一面。” “好啊,本来我也要去找司徒掌门的。”李鸿不以为意。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怡茹有些紧张。 “能有什么事?”李鸿微微一笑,“咱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踢馆的,有问题的是咱们,要思考人家怎么说,怎么才能留下来,怎样才能让人家给你继续治疗。最差就是赶咱们下山,还能有什么?” 看到怡茹不说话,一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先看他们干什么再说吧。” 下午,一名苍穹派弟子带着李鸿怡茹来到后院演武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中一个直径三丈的圆形擂台,苍穹派弟子分列两侧,人数约有上百人。正前方最上面坐着司徒亮,左右各坐三人,看模样应该都是和司徒亮同辈甚至更高的前辈,司徒婉儿站在旁边,下手两侧各站五名弟子,应该是门派中有资历的亲传弟子。 看到这阵仗,李鸿也不由咽口吐沫,自己也没想到司徒掌门会摆这么大阵仗,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李鸿上前弯腰拱手下拜,“晚辈李鸿,见过司徒掌门和各位前辈!” “李鸿啊,昨日我说之事考虑的如何?”司徒掌门也不废话,直接发问。 “这,不瞒掌门,这二人之事,只问我一人,怕是不妥。”李鸿回答。 “老夫没看走过眼,你日后定成大器,我才肯将女儿托付。你看我这苍穹派规模,也不辱没你的身份吧,你还犹豫什么?”司徒掌门起身,“至于小女,我是她父亲,依然可以做主,这你不必担心!” “爹!”婉儿一听就急了,但是看到父亲根本不看自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气的跺脚,转身跑开了。 “老夫教导无方,让李少侠见笑了。” “司徒掌门,在下实是觉得此事有待商榷。” “怎么,是嫌小女相貌丑陋,配不上少侠吗?”司徒亮语调明显提升不少。 “岂敢,令千金相貌出众,冰雪聪明,在下若有幸迎娶,实乃三生有幸。但本人向来认为,这男女之事,只有二人情投意合,才是天作之合,若是强求,彼此皆是不幸。”李鸿并未退缩,语调不变。 “嗯——”司徒亮明显眉头紧皱,一脸怒气,“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下我们苍穹派规矩。” “你带这个姑娘来我派求救,我已出手相助,奈何她病入骨髓,需长时间调理方有可能治愈,所以你想学我派功法救她,是也不是?”司徒亮厉声问道。 “正是,还望掌门能够成全。”李鸿跪地下拜,怡茹也一并跪下。 “想学我派上乘功法,须有一个前提,再满足三个条件之一即可。”司徒亮说道,“首先必须入我苍穹派,无论去哪里,都必须以苍穹派弟子自居,能做到否?” “弟子李鸿参见掌门!”李鸿跪地磕头下拜。 周围弟子见这情况都议论纷纷,这种无节操无底线之人怎会被掌门看上,都对李鸿嗤之以鼻。 “安静!”司徒亮发话,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很好,第一条算你通过,接下来三条分别是成为我派直系弟子,就是成为我派创始前辈的直系亲人,说白了就是成为一家人。只有这样,才能共同维护苍穹派。” 司徒亮指着身旁坐的前辈,“这些人和我都是至亲关系,苍穹派就是这样传承发展的。” “那其他方法还有什么?”李鸿问道。 “你要学习的是我们苍穹派的高深功法,你要想获得,就要用同样高深的功法来交换。” 李鸿沉默了,自己倒是会些功法,但是想换苍穹派的功法,怕是痴人说梦。 “还有最后一种方法是什么?” “很简单,连续三场较量,你能通过,就传授你想学的功法!”司徒亮冷笑着。 “怎样的较量?”李鸿问道。 “先单挑五名弟子,接着三名直系弟子,最后再和一名我们这些老一辈较量,全部通过就可以传你功法。” “给你一炷香时间选择!” 一名弟子点燃一根香,全场一片安静。 李鸿深吸口气,拍了拍怡茹,“我去去就回。”转身走上擂台,“我选择连战三场!”此时香连三成都未烧完。 司徒亮一掌击去,距离那根香还有二寸距离,香头断裂,掉在地上。 “弟子李鸿选择为了这隔空打牛掌法进行挑战!其他人可有异议?”全场无人回应。 “很好,那就同意进行挑战!左右弟子,何人敢上台与其交手?” 话音刚落,有十余名弟子跃上擂台。 “只能五人,多余的退下!”司徒亮大吼。 这些人互相看看,一些本领较低的弟子只得悻悻退场。 “第一场比试是拳脚,所有人都记得点到为止,清楚没有!” “明白!”五名弟子高声回答。 “开始!” 五人散开,将李鸿围在当中。 这五人身形魁梧,拳脚凌厉,配合默契,一同向那李鸿发起攻击。然而,那李鸿却身姿敏捷,轻松自如地躲避着五人的攻击。他的步伐灵活,似幻影般在五人之间穿梭,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李鸿眼神一亮,他看准了其中一人的破绽,探步近身,迅速出拳,一记短打击中那人腹部。只见那人身形一晃,随即倒在地上。李鸿并未停顿,转身一脚踢中另一人的膝盖,那人痛苦地捂住膝盖,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人见状,愈发凶猛地扑向李鸿。但李鸿却不慌不忙,他侧身一闪,避开了一人的拳击,同时飞起一脚,将另一人踹倒在地。此时,擂台上只剩下最后一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李鸿微笑着向他走去,那最后一人见状,竟吓得连连后退。李鸿猛地加速,一个飞踢将他踢下了擂台。 台下弟子们都议论纷纷,还有不少纷纷叫好,掌声如雷。 李鸿现在场中,看向司徒亮,还未说话,身后被打倒的一名弟子不知何时爬起来,扑向李鸿。 “鸿哥哥小心!”怡茹吓的尖叫。 周围太过嘈杂,李鸿只看到怡茹脸色大变,不停叫喊,感觉不对,回头看去,那人已冲到近前,一拳打来。 李鸿忙闪身躲避。还是有些晚,肋骨被擦伤。李鸿借势抓住那人手臂一拉,脚下一绊,直接栽出场外。 这个变故使得场外一片喧哗,特别是司徒亮,暴怒异常,“这是谁的弟子?怎么教的?输了还要偷袭!把这家伙赶出苍穹派!” 台下众弟子听后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鸿!没事吧。是我们这里的问题,这次比武不算,你回去先休息,伤好了再说!” “掌门说的哪里话,我这里没事,就剩两场比赛了,继续吧。”李鸿微微一笑。 “你确定?”司徒亮有些疑惑。 “没事,继续吧。”李鸿点头。 “那好。第二场继续!” 十名直系弟子互相看看,三人上台。 左右众弟子看后都一阵惊呼,最强的三名弟子上台,真是不给李鸿机会。 “这场可使用木质武器,以防误伤。” 三人一人使用木剑,一人使用木棍,一人使用木锤,李鸿选了把木刀。 “开始!” 话音未落,木棍如龙出海,直奔李鸿捅来。李鸿挥刀弹开,趁机近身。可使棍之人根本不躲闪,从他腋下木剑刺出,李鸿忙用刀身挡住,同时后撤。侧面又是一股劲风袭来,李鸿忙就地打滚,躲过木锤的侧击。 这三人出招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招招直奔要害,和刚才的五个人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李鸿没想到这三人如此厉害,有些托大,同时身侧肋骨处隐隐作痛,才知道刚才司徒掌门为何要改日再战。自己这样,斗一个都未必能稳赢,更别说三人,而且配合还这般默契,获胜真就没天理了。 李鸿只能围着擂台边打边撤,借用擂台边缘,保证一侧和身后不受攻击,对方只能两侧进攻,从而勉强维持。但是受伤处越来越疼,特别是每次抵挡对方进攻,兵器碰撞,都震得伤口生疼。李鸿只能强忍伤痛,勉力维持。 正交手间,李鸿突然发现对方只剩两人,赶紧观望,发现那人竟然放弃战团,直线向自己身后跑去。 完了!李鸿暗叫不妙,三面围堵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而且连退路都没有。 这一分神,一棍正中小腿,李鸿站立不稳,单膝跪地。同时一剑向自己头部劈来! 李鸿举刀挡住,同时棍子再次捅来,正中胸口,直接被顶飞。 还没喘口气,李鸿就地连滚三圈,躲过砸下的木锤。 紧接着,连续的木棍木剑袭来,李鸿左遮右挡,哪里挡得住,退又退不了,小腿那一下正中骨头,疼得厉害。 李鸿身中数下攻击,木锤也不时袭扰,根本挡不住。最后只能不停翻滚,一手抱头,一手挥刀,抵御进攻,狼狈异常。 “就你这样还想抢师妹!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师兄,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啥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使锤的对使用木剑的说道。 “臭小子,快点认输,然后滚出苍穹派!”使剑的人看这模样,都有些烦了。 “咔嚓!”一声响,所有人都看呆了,使锤之人的锤柄被砍断了!李鸿缓缓站起身来,衣衫都被打的破烂不堪,地上滚的满是尘土,披头散发,头上还渗着些鲜血。看不清表情,但是看那气势,感觉完全不同。 “虚张声势!上!”大师兄率先冷静下来,招呼二人。 使锤之人只能双手握住单锤,对着李鸿。 使棍之人再次出手,率先进攻,李鸿这次动作比之前快了许多,棍刚劈下,李鸿闪身躲过,迅速前进,一下子来到使棍人的身前,举刀就砍! 大师兄忙举剑相迎。又是“咔嚓”一声,木剑也一分为二。 大师兄拿着半截宝剑正发愣,就见使棍之人栽倒在地,棍子丢到一旁。 使锤之人抡锤进攻,李鸿竟不躲闪,抡刀相迎。 “咔——”一声巨响,虽是木器相撞,但震耳欲聋,所有人都不自觉捂住耳朵。看擂台上,使锤之人锤已飞出,双手虎口崩裂,胳膊抖个不停,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我认输!”使锤之人低头喊道。 这下场地下面乱成一团,场上只剩李鸿和大师兄。 “你一直没出全力是吗?”大师兄怒吼道,“很好,玩我们是吧?那我陪你玩到底!” 大师兄从地上捡起木棍冲向李鸿,疯狂的发动进攻。 李鸿依旧面无表情,用木刀遮挡进攻,瞅准机会,一刀击中大师兄。大师兄一声惨叫,被击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抡棍再上,战不数合,又被击倒。但没多久,又站起来,大吼着进攻,“就、就凭你,根本配不上师妹!” “我确实配不上婉儿,但是我必须赢!”李鸿这次再没留手,一脚将大师兄踢到台下。 “第二轮,挑战者胜!” “李鸿,你还行吗?”司徒亮看着眼前的李鸿,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每一处肌肉都透露出疲惫和伤痛。身上的伤痕如狰狞的蚓痕,遍布全身,鲜血染红了残破的衣衫。脸部肿胀得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双眼布满血丝,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他的双腿如同被重锤敲击般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木刀,以惊人的毅力站直了身体。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会战斗到底,他也绝不退缩。 战斗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用最后一丝力量发出怒吼,声音响彻云霄。“最后一场了,继续,谁上啊?” 所有弟子看的都感到恐惧,这是怎样一个人。 “很好,小伙子,我欣赏你,就让我来和你交手吧。”司徒亮旁边一名老者起身,看年纪大概七十上下,满脸慈祥,微笑着看向台上的李鸿。 “叔父,这种小辈不用您出手吧。”司徒亮有些纠结。 “怕什么,怕我打死他?还是怕我输给他?”老者看向司徒亮。 “是怕您年纪大了……”司徒亮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怕什么!老头子我硬的很,对付这么个小辈还不在话下。”说完摆摆手,走上擂台。 第38章 血眼之谜 “小子,可以啊,多少年了,头一次见到能连过两关的弟子了。”老者点点头,“我是苍穹派司徒泰,报上名来。” “苍穹派李鸿。” “别整那些虚的,这些陈仓烂谷子的规矩早该改改了!”司徒泰大声呵斥,“报出你的真实门派!” “我曾是飞鸿派弟子,不过已经被除名了。” “被除名?犯了什么事了?”司徒泰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误伤了师伯,被掌门赶了出来。” “哈哈,有意思,飞鸿派我也打过交道,掌门是叫张清吧,当初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司徒泰点点头,“他有个不错的弟子,咱们爷俩也趁机好好唠唠。” “兵器容易伤人,咱们就比拳脚吧。”司徒泰提议。 李鸿听罢,摆开架势。司徒泰却双手抱拳,“比武切磋,讲究礼数为先,这才是侠者风范。” 李鸿见状,忙弯腰抱拳回礼。 “这才对嘛,你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么紧张。来,和我一起放松精神,”司徒泰摆开架势,“让我看看的你本事!” 李鸿听了司徒泰的话,也不自觉放松下来,一下子感觉身体轻松许多,但随之而来的是刚才全身的疼痛。 李鸿咬紧牙关,瞬间发动攻势,他的拳法犹如疾风骤雨,迅猛而有力。然而,司徒泰却轻松地侧身躲过,随后以柔克刚,巧妙地化解了后辈的攻击。 李鸿见状,不甘示弱,再次使出浑身解数,拳法越发凌厉。但司徒泰的步伐却如行云流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攻击,而司徒泰的拳法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一边应对着李鸿的攻击,一边不时地开口指点:“出拳要稳,力道要控。”“招式需连贯,呼吸要自然。” 整个过程中,司徒泰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他的指点如春雨般细腻,让李鸿受益匪浅。李鸿越挫越勇,不断调整自己的拳法,试图找到司徒泰的破绽。 而司徒泰一边说着,一边以身示范,展示出拳法中的灵活变化。李鸿见状,试图模仿司徒泰的动作。 然而,无论李鸿如何努力,他的拳法总是存在一些瑕疵。司徒泰则在一旁不断地点拨,指出他的不足之处。在司徒泰的指导下,李鸿的拳法逐渐变得更加完美。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鸿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坚毅,拳法逐渐变得更加沉稳,攻击也越发精准。司徒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李鸿瞅准机会,近身突袭,不想这是司徒泰卖的破绽,侧身躲过。李鸿扑空,脚下又被绊到,整个人直接栽了出去,连滚数圈,趴在地上。 “很不错了,孺子可教。”司徒泰点头,“你很努力了,要是刚才没有受伤,这场较量可能会更精彩,不过放弃有时也是一种选择。” “谢谢你的建议,可我还想再尝试下,”李鸿慢慢爬了起来,整个人摇摆不停,仿佛一阵风就能倒下,“我和怡茹还是事情,不能拖得太久。” “小子,你想死吗!”司徒泰有些怒了,“现在的你还能做些什么,再耗下去毫无意义!” 李鸿却不理会,吸气、呼气、吸气、呼气,随着不停的呼吸,李鸿气息越来越稳,身姿也越来越稳定。 司徒泰有些纳闷,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再抬头看李鸿,双眼变成血红色,随着呼吸渐渐平稳,整个人气势完全变了。即便是司徒泰,也能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 “就是这个感觉,刚才打败三人联手时就是这样。”司徒泰点头,随即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太一样,刚才气力基本都耗尽了,现在却像是重获新生一样。感觉就像获得了一股新的力量,而现在这种呼吸法门正是苍穹派的调气心法,用来调理这股力量。” “有意思。”司徒泰握紧拳头,“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兴奋起来了!” 司徒泰迈步向前,李鸿也迎面走来,二人越走越快,就在相距不过三尺的时候二人站住,相对而立。 “很好,来吧!”司徒泰挑衅般招呼着。 话音未落,李鸿一拳已经打出,速度之快司徒泰都看不清楚。 司徒泰抬手挡住,李鸿却没有停下,次拳跟上,司徒泰再次挡住。眼看李鸿攻势越来越猛,司徒泰不再留手,也使出全力。二人一步不让,就保持着不过三尺的距离,出拳踢腿,如走马灯般旋转,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别说台下弟子没有见过,就连台上的那些老者前辈,包括司徒亮,都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场较量。 两人攻击此起彼伏,拳脚如疾风般交错,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力量,寸步不让,仿佛要将对方逼入绝境。 他们的身手矫健,动作流畅,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台下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紧随他们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旋风一般,让人眼花缭乱。随着拳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 最后,两人以掌相对,全力一击。一时间,劲气四溢,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震散。他们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终于分开。老少二人喘息着,对视一眼,都对对方的实力感到钦佩。 司徒泰喘着粗气看向李鸿,这小子喘气明显更加轻微,自己真的老了。心中暗暗思索,这小子使用的功夫没变,还是之前的飞鸿派短打,只是速度力量提升不少。交手中可以确实感觉到他体内似乎有另一股气力流动,不过苍穹派调气心法并不能使其发挥全力。要是能完全掌握这股力量,这小子还能更厉害。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他的身体为何能够承受这个力量。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难道泰师爷会输?” “别瞎说,怎么可能?” “你看泰师爷的状态,说不准啊!” 就连那些亲传弟子们也都时不时回头看向台上众前辈,司徒亮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慌什么!阿泰这老小子还没有差到需要你小子担心的地步。”旁边一位老者瞪了眼司徒亮。 “后生可畏啊!”司徒泰赞叹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不过,该结束了。”司徒泰话锋一转,“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就挂不住了。小子,你不是想学隔山打牛那套功夫吗?这套掌法可是我的招牌。” 说罢,司徒泰抬起双掌,摆开架势,“这套掌法名叫劈空掌,又叫透劲掌。讲究透劲和绷劲,是内家拳法集大成者。运气、发力都要恰到好处,才能发挥其威力。能逼我使用这套拳法,晚辈之中,你是第一人。” “来吧,小子,别让我失望啊!”司徒泰向李鸿招手,示意攻过来。 李鸿身形一闪,已到司徒泰身前,一拳直奔胸口而来。 拳未到,一股力道直接将李鸿推走,好似只只无形的手推了自己一下。 李鸿大惊,司徒泰身形未动,自己就被推开,这简直匪夷所思。 当下稳定身形,围着司徒泰打转,在其身后时,一掌拍下。 可还没有碰到,一股气浪直接吹飞自己。李鸿一个翻身起来,司徒泰已到身前,一掌击来。李鸿抬臂防御,又是一股劲力推飞自己。 李鸿喘着粗气,看着司徒泰,才知道对方之前根本没动真本领,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近身,实力差距太大。 “怎么?不进攻了吗?”司徒泰看着李鸿,面露微笑。 这种怪物,我能赢吗?李鸿暗自思索着。转头看到怡茹,怡茹在台下表情痛苦,不停的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李鸿冲她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司徒泰。他应该是运用某种功法,能把自身的气力包裹全身,只要有人靠近就能感知到。这和飞鸿派掌门张清用过的相似,不同的是司徒泰似乎能将气力集中一点释放出来,将自己推开。这两种方法结合,根本无法近身。 “这就是透劲,领教了吗?学会没有?”司徒泰笑着问道。 “再多挨两下就会了!”李鸿说完冲了上去,司徒泰一掌打来。李鸿还未靠近,一股力道直接向自己冲来。李鸿站在原地,硬挨了这一击。 气劲过后,李鸿继续冲锋,来到司徒泰身前,一拳打去。司徒泰一掌接住,随即“啪”一声响,李鸿手臂肩膀衣服震裂,整个人退后数步,手臂已经不听使唤。 “这就是绷劲,领教了没有?”司徒泰再次开口,“这只手暂时没法用了,还要继续吗?” “哈——哈——”李鸿大口喘着粗气,血眼已经消失,看着眼前的对手,一股无力感袭来。 ———— “李鸿啊,这次任务凶险,要是遇到危险该如何?”飞鸿派掌门张清问李鸿。 “逃跑呗。”李鸿挠挠头。 “但有时候是必须面对的,不能逃避,又该如何?”张清继续发问。 “那怎么办?”李鸿被问住了,一直以来自己活的很轻松,从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 “用我教你的方法,再加上你聪明的头脑,就有可能反败为胜。”张清笑着拍拍李鸿的肩膀。 ———— 只有一次机会!李鸿看到眼前情况,回想起离开飞鸿派的情景。 李鸿摸了一把渗出衣服的鲜血,然后涂在脸上。 再睁开眼,双目再次血红。飞鸿派专属招数,观——看,用眼去看,用心去看,看破对手的招数,看破对手的意图,看清对手的动作,看透对手的身心,看见对手的精气流动,看透对手的一切! 怎么回事?司徒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李鸿,仿佛消失了一般。要不是人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有的一切,都被看得通透,自己似乎全裸站在对方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泰强行稳下心神,要是普通弟子,怕会被逼得崩溃。 这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司徒泰强行转移注意力思索着。对了,是多久了,很久以前,就是见到飞鸿派弟子张清的时候,两人有过切磋,但是双方没有动手,自己就认输了,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这次一决胜负吧!司徒泰思索已毕,收敛心神,一记劈空掌打去,这次李鸿竟然躲开了! 同时他也收敛心神,一掌打来,也是劈空掌! 司徒泰大吃一惊,他不敢躲,因为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只能挥掌相迎。 “啪!”两人相距三尺左右,结果一击下去,两人都被振飞,司徒泰连退数步,而李鸿直接飞出一丈开外。 场下一片安静,安静的银针落地都听的清清楚楚。 司徒泰大口喘气,已经站立不稳。再看李鸿趴在地上不停抖动,再也起不来了,但他意识还清楚,不停哀求着,“求你救救茹儿。” “你很厉害了,先休息吧,我明天去找你看下。”司徒泰走到李鸿跟前,一把扶他起来,叫来两名弟子,“带他回去休息吧。”李鸿已经昏迷不醒了。 次日下午,司徒泰来到客房,看到怡茹坐在一旁,李鸿依然没有醒来。 司徒泰和怡茹打声招呼,坐到床边,给李鸿号脉,不时的摇头。 接着扶李鸿坐起,一掌拍向后心,李鸿随着不断干呕,整个人慢慢醒来。 “前辈,你来了。”李鸿看到司徒泰立刻想要起身打招呼,可身体完全不受指挥,整个人差点栽下床。 “行了,别动了,”司徒泰按住李鸿,“这就是你使用那种能力的后果吗?” 李鸿点点头。 “难怪,使用时候真是惊人,自己好像被人看透一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司徒泰点头,“到这后果也很严重,自己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前辈、前辈能救救怡茹吗?”李鸿忙询问道。 “没问题,我来这里一个事情就是帮小姑娘治疗。”说罢让怡茹坐好,开始把脉。 随着时间推移,司徒泰脸色越来越差,“这孩子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尽快治疗才是关键。” 司徒泰让怡茹坐在中间,自己如同司徒亮一般开始给怡茹调理,不过动作更加自然流畅,不多时,怡茹又吐出一堆黑水,整个人一下子舒服多了。 “小子,看会了吗?”司徒泰转身问道。 李鸿先是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这招叫什么,是你们飞鸿派的武功吗?” “是掌门传给我的,但是太难使用,而且副作用太大,”李鸿勉强起身坐好,“用一次就有种虚脱的感觉。” “不过可以观察对手的功法,甚至学习,为己所用,这可是个大杀器啊!”司徒泰笑着说道。 “记住,这套劈空掌极难驾驭,要多勤加锻炼,才可能掌握精髓。”司徒泰转身离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脚在自己身上,但心永远在心口。” 第39章 婉儿离山 李鸿躺在床上,身体再也无法动弹,刚才他确实使用了血眼偷看了司徒泰的治疗过程,加上昨天交手,基本也掌握了劈空掌的运气法门,这套功法已经基本学会。 但是学会不代表可以运用,举个简单的例子,给你一支飞镖谁都会扔,但怎么才能射中对面的靶心才算真正掌握使用方法。现在的李鸿,就是有了飞镖,仅此而已。 “鸿哥哥,没事吧?”看着李鸿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怡茹有些紧张。 “不碍事,气力消耗太大,身体虚脱了,歇过来就好了。”李鸿想伸手抚摸怡茹,努力半天才发现根本抬不起来,最终只抬起手掌冲怡茹招了下手,就赶紧放下了。 “抱歉,茹儿,我最后还是输了。”李鸿满怀歉意的看着怡茹。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怡茹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死呆子,干嘛那么拼?你不知道昨天我真的吓死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怡茹趴到李鸿身上,抓着他的手,“咱们再想办法,不行再求求司徒掌门,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 怡茹开门,司徒亮走了进来。 “李鸿,怎么样了?”司徒亮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李鸿喘着粗气说道。 “看来你的功法对身体负荷极大,”司徒亮点头,“我来帮你!” 司徒亮扶起李鸿,盘腿坐在李鸿身后,伸掌扶在李鸿背上,给李鸿传气,这也是劈空掌才能做到的功法。 约莫一盏茶时间,李鸿身体轻松不少,至少能够简单行动了。 “感觉如何?”司徒亮放手问道。 “多谢司徒掌门!”李鸿拱手道谢。 “那就好,姑娘是否好些了?我叔父刚才来过,应该也给调理了一番吧?”司徒亮看向怡茹,“叔父的劈空掌已经登峰造极,除了创立门派的初代掌门,仅仅劈空掌这一门功夫,怕是难逢敌手。” “司徒掌门,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您是想让我用‘观’来换劈空掌是吧?”李鸿看向司徒亮。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交流,说话方便。”司徒亮笑着点头,“你不也一样吗?借着这次交手展示你的本事,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还顺路偷窥了我们劈空掌,也收获不少吧?” “这套功法太过晦涩难懂,想要完全掌握,还需掌门教导。”李鸿挠挠头,接着说道,“我们飞鸿派的‘观’,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血眼,这门功法入门极易,很容易深陷其中,一旦气力耗尽,反噬会让人难以承受,刚才的我就是例子。” “直说了吧,你是否会将功法交换?”司徒掌门盯着李鸿问道。 “当然,我只是把这门功法的困难之处告知,如果掌门能够抵御这种诱惑,那是最好,一旦深陷其中,真的会危及生命。”李鸿说道,“这也是我们掌门一直不外传这门功法的原因,还望司徒掌门思虑周全。” “哈哈,好小子,真的会讨价还价,咱俩就别磨叽了,”司徒亮从怀中掏出一本武功秘籍,“这本就是劈空掌功法,你只要答应,这就是你的了。而且,我也不强求你成为苍穹派弟子,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成交!”李鸿司徒亮二人握手,相视一笑。 ———— 半月时间,李鸿的劈空掌愈发精进,已经可以给怡茹进行调理。而司徒亮学习血眼却有些着魔,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每天浑浑噩噩,有气无力。 李鸿将‘观’的问题和司徒泰以及众苍穹派前辈都说了,司徒泰点头,“阿亮这孩子太过执着,真的不适合这门功法,现在还有别的方法能把他拉回来吗?” 李鸿摇头,“要真这么简单就能回来这门功法就不会这么稀有了,只有豁达之人才有可能驾驭这门功法。”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也该给他个教训。”一位老者发话,“把阿亮这个废物先关起来!小三,你先暂时代理掌门!”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点头,转身出去。 “小子,你给我们招惹了不少麻烦,虽然这不是你本意,但是,”老者看着李鸿,“据说你劈空掌也学得不错了,最起码给那位姑娘治疗没问题,我也不想再多麻烦,你们快点离开吧!” 李鸿抱拳,深鞠一躬,“谢谢诸位相助,李鸿谢过了。” “我去送送他们吧。”司徒泰起身,拉着李鸿出去,“婉儿,跟我一块送下客人。” 出门的刹那,李鸿侧头瞟了一眼,看到屋内众人,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 回到客房,司徒泰关上房门。刚才一路上还和李鸿有说有笑,现在立刻脸色大变,“赶快收拾东西,立刻下山!” 一旁的怡茹有些不解,“发生什么了?” 李鸿制止了她,“下山再说!”回头看向司徒泰,跪地叩头,“司徒前辈,您的恩德,晚辈没齿难忘。” “起来说话!”司徒泰扶起李鸿,“劈空掌练得怎么样了?” “还好,最起码能给茹儿治疗了。” “收好这个,”司徒泰从怀中拿出一本秘籍,塞给李鸿,“这是我多年修炼劈空掌的感悟,希望你能勤加练习,继承这门功法,并将它发扬光大。” 司徒泰又指了指李鸿床上司徒亮给的劈空掌功法,“这本是初代掌门传下来的功法,很多地方我已经精进了。而且这本并不完全,阿亮把其中的一些内容给剔除了,说白了不想让你学到精髓。不过这两本你可以配合着看,相信会进步更大。” “这——”李鸿接过司徒泰的功法心得,有些犹豫,“我怎么能平白无故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 “什么平白无故,当然是有条件的!”司徒泰一指司徒婉儿,“替我照顾好她!” 话音落下,三个人都愣住了。还是婉儿率先反应过来,“二爷,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我下山?” “你爹练功已经有些魔怔了,所有人的话都不听。当初为了和梁亲王攀上关系,不顾众人反对,把你姐嫁给了梁亲王的儿子。现在又和第一富商李江联系上,要把你嫁给他的儿子,我们怎么劝都不行,这才和众人商议让你下山躲躲,也去历练一下,但你自己我们又不放心,所以拜托李鸿他们,你看如何?” “司徒前辈,为什么不让同门师兄弟们陪同下山好些,我们毕竟是外人。”还不等婉儿说话,李鸿率先发问,特别是听到自己父亲李江,就预感不妙。 “那些亲传弟子都是掌门传授,谁敢违抗掌门命令?其他弟子基础太差,下山还不定谁照顾谁呢。”司徒泰有些无奈。 “等等,你们都说的火热,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婉儿有些急了。 怡茹过去拉住婉儿,“婉儿姐姐,跟我们走吧,你也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吧?” “......”婉儿不说话了。怡茹拉上婉儿,“婉儿姐姐,咱们快点收拾东西去!” 二女离开,李鸿看向司徒泰,“前辈,我——” “你的身份我们都清楚,你们家里的关系也都打听的大差不差。”司徒泰拍了拍李鸿肩膀,“你不想被家庭束缚,我们想尽可能和官商撇清关系,这样最好。”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我带上婉儿?”李鸿不解。 “我们门派和梁亲王关系太过密切,已经无法分开。婉儿早晚会成为利益交换的牺牲品,她姐姐就是因为这个嫁给了梁亲王三子,结果前不久这个儿子死了,她姐姐就只能活守寡,而且不能出府。去年省亲回来一次,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了,她的遭遇好像只和自己妹妹婉儿提了几句,唉——”司徒泰连连摇头,“这样的事情不能再上演在婉儿身上了。” “替我们照顾好婉儿这孩子,她涉世太浅,太容易被骗。还有,出去了就别让她再回来了,和朝廷有了牵连,不会有好结果的。”司徒泰转身开门,“赶快收拾东西吧,我在门外等你们!” ———— 苍穹派山门口,司徒泰挥手和三人道别,“趁着天色早,赶快走吧。” 李鸿带着怡茹、司徒婉儿三人下山。 “喂,臭小子,咱们去哪啊?”下到半山,婉儿问李鸿。 “你有什么打算?”李鸿扭头问婉儿。 “我不知道,我每次下山都是有任务,完成了就回山。这次无目的下山还是第一次。”婉儿有些迷茫。 “我要查询师父的死因,现在要去找师父的兄弟,一起帮忙。”李鸿说了自己的目的,“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我肯定和鸿哥哥一起!”怡茹第一个表态。 “跟着我可得听话,别出什么意外或危险。”李鸿叮嘱。 “都听你的!”怡茹搂着李鸿的胳膊撒娇说着。 婉儿一脸嫌弃的看着二人,思寻良久,小声说道:“我也无处可去,不如先和你们一起同行吧。” “太好了!婉儿姐姐,咱们可以一起了!”怡茹一听,非常高兴。 婉儿看到李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马上傲娇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这么上路,怡茹妹妹肯定会受欺负,我们俩人有个照应。” “那就快走吧,天黑前最好找个歇脚的地方。”李鸿没有过多刁难,招呼二人尽快出发。 下山之后一路也没看到人烟,只找到一个废弃的村落,看模样还废弃时间不久,三人找了间干净些的房屋休息。 “这地方不太平,你们早点休息,今晚我守夜。”李鸿对二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不安全,好像你啥都知道似的!”婉儿特别喜欢和李鸿唱反调。 “这里废弃不久,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村民逃离了。原因虽然不清楚,但绝不是什么好事。”李鸿也不想过多解释,“快休息吧,一天赶路也都累了。” 婉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双腿真的有些不听使唤,自己还是习武之人,还不如一个不会武功的怡茹。 二女很快躺下休息,李鸿把火拨小,自己靠近篝火,打开司徒泰给自己的心法学习起来。本来只想着趁机舒缓身体,却没想到越看越精神,这里写的很多方法和原本的秘籍大相径庭,但是更通俗易懂,还有很多的感悟。李鸿边看边学,感觉自己的劈空掌整个有了很大提升。 就在李鸿看得入迷时,忽听得外面有声响,立即将火灭掉,用一个木盆扣住,不让烟冒出。自己轻手轻脚来到窗前观瞧,看到外面火把通明,人头攒动,竟然是官兵! 李鸿大吃一惊,连忙翻身上屋顶,远远望去,人数之多,令人惊叹,至少几千人。 这么多官兵来这里做什么?李鸿心下犯疑,但没时间多想,赶紧回屋,轻轻唤醒二人。 怡茹看到李鸿表情,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点头表示了解。 婉儿被叫醒很不高兴,正想抱怨,被李鸿伸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示意不要说话。婉儿也明白过来,点头表示清楚。 三人来到窗边,此时官兵越来越多,一些人正向他们这里走来。李鸿连忙招呼二女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李鸿招呼怡茹婉儿快些离开,婉儿不解,李鸿解释,咱们的篝火刚灭,他们要是发现肯定会四下搜查,咱们就不安全了。 三人躲到远处回头看,火把四处转动,官兵果然在四下寻找,三人不敢停留,整整走了一夜,翻过几个山头,天已泛明,看到山下有个村落,炊烟袅袅,人们已经开始生火做饭。 三人进到村中,天已大亮,这个村落不算小,三人找了个早点摊吃饭。李鸿问了老板,前面有间客栈,可以歇脚。 来到客栈,结果只剩一间客房,三人只能一起挤在屋内休息,两个女孩睡床上,李鸿要了床被子打地铺。三人真是累了,躺下没多久都昏昏睡去。 婉儿率先醒来,看到李鸿怡茹还在睡觉,就没有过多动作,只是感觉身上酸痛不已。起身查看,自己脚上磨起数个水泡,身上衣服在林中穿梭划了许多破口,自己身上也有好多划痕,头发散乱,脸色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婉儿有些气愤,这就是下山?分明是出来遭罪!转身看到李鸿躺在地上,不由心头一热。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在李鸿身边有安全感。只是看到怡茹,又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使得自己纠结不已。 “师姐,想什么呢?”自从下山开始,李鸿就一直管婉儿叫师姐。 看到李鸿在看自己,不由一阵脸红,一扭头,“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但是我得管自己的肚子了。咱们是在这里吃还是出去找个地方?” “出去吃吧!”不知何时,怡茹也醒了过来,一听吃饭立马应和道。 “你们出去吃吧,帮我带回点就好。”婉儿其实也想出去,但是想到自己酸痛的双腿和起泡磨得生疼的双脚,还是选择放弃。 李鸿是怎样的人,一早就发现婉儿露出的双脚上的水泡,和怡茹说:“咱们刚来,就别乱跑了,你们俩先休息,我去买些吃的回来吃,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李鸿收拾下包袱,银两只剩二十多两,接下来的日子要紧些了。找出根针,还有创伤药递给怡茹,让她给婉儿挑破水泡,抹上药,能好的快些。 说完也没注意到二女诧异的表情,转身出了房间。 第40章 洪水滔天 李鸿来到街上,现在天色已晚,但是仍有不少人,还有很多乞丐和流民,都歇在墙根街角,看到来往行人,伸手乞讨。 李鸿匆匆走过,找到售卖的小贩,买了些馒头烤馍,一只烤鸡,又在一家小饭店买了些小菜,赶紧返回。 此时天色已黑,李鸿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打听到的事情。 这里名叫谢家寨,位于淮河北岸不远,这阵子江南暴雨,导致河水暴涨,江南多处河水泛滥,很多村镇都被洪水淹没,数万人死于洪灾,数百万人流离失所。这里的流民大部分也是南方逃难过来的。现在寨内鱼龙混杂,官府也没个应对方案处理这些流民,导致偷盗、砸抢、斗殴、奸淫掳掠的事情层出不穷。别说晚上,白天人们都不安心。 难怪客栈房间那么紧张。李鸿这下也知道了答案。 回的路上,李鸿就发觉有人跟踪,不过都被他轻松化解,回到客栈。 客栈晚上都要上木门闩,李鸿叫了半天门才打开。一问店小二,别说客房了,柴房都人满了。李鸿无奈,要了一壶热水回屋,却看到二女一脸期待求助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李鸿疑惑,可看到怡茹手中的针和药就明白了。“你们不会连水泡都不会挑吧?”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点头。 李鸿一拍额头,长叹口气,真是俩活宝! “你躺下吧,看不着的话就不会那么吓得慌了。”李鸿看着婉儿,一脸的坏笑,“忍着点疼啊!” “嗯!”婉儿躺在床上,抿着嘴,一脸的恐惧。 “鸿哥哥,千万轻点!”一旁的怡茹也看的心惊胆战。 李鸿不再说话,用火折子烧了下针尖,来到床尾,将婉儿的双脚放到自己腿上。 之前从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次捧在手中才发现婉儿的玉足是真的漂亮。她的玉足白皙如雪,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那小巧的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微微泛红的脚掌透着一股迷人的粉嫩,脚背线条优美,脚踝纤细迷人。他仿佛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肌肤下传递的温暖,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清香。即使因行走而磨出了几个水泡,也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美艳。李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双玉足吸引,心中涌起一股想要亲吻的冲动。这双玉足的美丽,如同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李鸿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臭呆子,看什么呢!”怡茹给了李鸿头上一下,“瞧你那色眯眯的眼睛!” 李鸿苦笑了下,算是回应。赶紧稳住心神,不再多想。可手触碰到婉儿的脚踝,还是感觉全身一热,不过手上动作没有停下,先用针把水泡都挑破,接着用干净布子将挤出的脓水都吸干,又取出剪指甲的剪刀,用火折子消下毒,把起来的白皮都剪掉,这样里面的嫩肉会好的更快。最后用创伤药涂上磨破出血的地方,就算结束。 这个过程三人都不舒服,婉儿疼的“嗯、啊!”直叫,怡茹看的胆颤心惊,李鸿不停的抚摸婉儿的玉足,弄的面红耳赤。 一切结束,李鸿长出口气。婉儿起身,发现李鸿面红耳赤,眼睛不时偷瞄自己的双脚,一下子反应过来,直接给了李鸿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打的李鸿捂着脸一脸懵,一旁准备饭菜的怡茹回头一脸疑惑。 “臭流氓!”婉儿气的大骂。 李鸿再次懵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在情感方面李鸿简直就是小白。怡茹赶紧跑过来护住婉儿,推开李鸿,“臭呆子,你为什么欺负婉儿姐姐!” 怡茹回头看向婉儿,“婉儿姐姐,这呆子怎么欺负你了?” 这下问的婉儿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说:“他老也看我的脚——” 怡茹有些疑惑的看向婉儿的脚,又看了看李鸿,李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扭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怡茹也是个机灵的小鬼,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假意生气,“为什么老也看婉儿姐姐的脚,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说着就冲李鸿一顿拳打脚踢,但是看着用力,打到身上却一点不疼。 即使这样,李鸿还是不断躲避,不停申辩着,“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是给她治疗吗?” “越解释越有问题!”婉儿强忍着笑意继续责问,“你是不是喜欢婉儿姐姐?快说!” “真没有!”李鸿捂着头辩解着,“我只喜欢茹儿你一人,你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真的?”怡茹停下问道。 “真的,我发誓,我今生——”怡茹伸手堵住了李鸿的嘴。 “好啦!我都知道了。”怡茹回头看向婉儿,“婉儿姐姐,我替你收拾这个呆子了,以后他敢欺负你就告诉我,要他好看!” 怡茹抓住婉儿的手,“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婉儿姐姐这么漂亮呢,就一双玉足就把这呆子迷的神魂颠倒的。” 婉儿一听又脸红了,“讨厌,说什么呢。” 李鸿一听眼睛又不自觉往婉儿腿部往下走,赶紧克制住自己,索性转身不看她们两个。 “呆子,在那杵着干什么呢!”怡茹不高兴了,“快把饭菜收拾好,让婉儿姐姐吃啊!” “哦哦!”李鸿赶紧收拾起来,这才缓解了尴尬。 三人围桌而坐,正要吃饭,怡茹突然停住,表情痛苦。李鸿一看,立刻扶她盘腿坐好,自己坐于身后,“快把木盆拿来,端到怡茹面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婉儿平生最讨厌别人对她下命令,并没有动,只是扭头瞟了眼李鸿。 李鸿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替怡茹运功疗伤。看着李鸿一脸的严肃,汗水不断的滴下,婉儿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真难以想象刚才还是那么的活蹦乱跳。 婉儿觉得心头触动,不自觉的起身,端着木盆来到怡茹面前。 没多久,怡茹就一阵阵上翻,接着,一股黑水从口中吐出,吐完之后整个人舒缓了好多。 婉儿看的都觉得难受,看到怡茹好些了,长出口气,但是李鸿却开口道:“忍着点疼!” 只见李鸿整个人处于发力状态,额头青筋跳动,而怡茹拼命咬着嘴唇,汗水如同雨滴不断落下,可以看得出她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约摸半个时辰,整个过程才算结束。李鸿整个人像蔫了一般,缩在那里,大口喘着气。而怡茹更是直接躺到床上只剩喘息之声。 婉儿看着二人都有些害怕,“你们没事吧?” “给怡茹倒杯水漱口,再喝一点。”李鸿有气无力的说。 婉儿这下也不傲娇了,赶紧照做,扶着怡茹漱口喝水,怡茹慢慢缓了过来,看着婉儿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婉儿姐姐其实很善良的,人又漂亮,鸿哥哥真的是无缘,没有早遇到姐姐,被我给抢先了。现在鸿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真的好愧疚!” 怡茹钻进婉儿的怀里一下子哭了起来。二人都不说话,任凭怡茹的哭声在整个屋内回荡。 三人吃饭,尽管都凉了,天色已晚,但是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一是三人确实饿了,最主要的是经历这些事后,三人明显少了很多隔阂,关系好了许多。 李鸿说了外面现在的情况,结果外面暴雨洪灾流民啥的都没听进去,但是李鸿一说现在客栈没有客房了,仨人只能一起住听的一清二楚,婉儿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怡茹还好,都是姐妹,自己怎么能和李鸿这么个大男人睡在一个房间? 吃完饭后,婉儿就出去找店小二理论去了,李鸿也没当回事,正收拾东西,小二跑进来了,见到李鸿直接诉苦:“客官,快管管你家娘子吧,非要我们再给她找个房间。刚才就数落我一气,现在又把老板拉住,在那里说个不停。我们是不知道你们夫妻闹了什么矛盾,可要是这么闹下去,我们真受不了了,现在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就别再给我们添堵了!” “真的对不起,我这就去带她回来。”李鸿招呼怡茹,赶紧出去看。 这是个二层的小楼,李鸿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一出房间就看到一楼围满了人,婉儿就在正中间,一手抓着老板,一脸气愤的不停的说着什么,而老板的表情已经痛苦至极,周围的人大都是住店的人,本来都没事,正好出来围观。 李鸿怡茹赶紧下楼,挤进人群,李鸿不停的说着,“抱歉打搅大家休息了,都散了吧。” 进来不由分说,拉着婉儿就往回走。 婉儿一下怒了,“放手,为什么拉我!” 李鸿也不管其他,直接拉着婉儿上楼。身后的怡茹赶紧和众人道歉。 身后传来众人的议论,“这小子真有福,这俩妞是真不错。” “不错啥,我看是这小子刚又搞上一个,这家里的来闹事了。” “没错,还真是这么回事!” “没准是这小子不行,人家姑娘不乐意了!” …… 房门关上,婉儿还在不停说着,其实就是一句话,我要单独一间房。 “现在外面多乱我都和你说了,就听不懂吗?特殊情况就先忍耐一下不行吗?”李鸿苦口婆心,怡茹也在一旁劝着,但是没用,谁也改变不了婉儿的想法。 大小姐真难伺候!李鸿心里骂个不停,嘴里还是好话不断,最后只好妥协,“你们两个在屋里睡吧,我去大厅躺一晚。” 不等怡茹挽留,李鸿抱起被窝出了屋,把大厅的桌子并起来,铺上垫子,躺在上面睡了。 婉儿没想到李鸿会这么做,还以为会帮自己要房间,现在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怡茹却很识大体,开始收拾东西,招呼婉儿赶快休息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迁就这家店主?咱们来住店,给他钱,现在还要迁就他们?你们就这么好说话吗?”婉儿不解。 怡茹一听就笑了,“出门在外就是这样,人们都是互相迁就的。谁都有难处,生活本就艰难,只有互相理解,才能让彼此在奔波的生活中舒服些。” 婉儿听的似懂非懂,不过是真累了,没多久就睡下了。 次日天明,婉儿早早起来,却发现怡茹不在,赶紧出屋找寻,却发现怡茹不知多会就醒了,正在楼下和李鸿坐在一起聊天。 看着二人并肩而坐,怡茹头还靠在李鸿的肩头,感觉心中堵的难受。我为什么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就不舒服?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在乎这个小子,怎么可能! 婉儿有些生自己的气,自己到底怎么了?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的!” “原来人家俩人才是一对,她是个插足的!” 身后传来一阵阵小声议论。 婉儿回头,一些起来的客人都出来看热闹,还都不停嘀咕着什么。 婉儿气的跺脚,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又不知道该骂谁,只能拨开众人,向店门走去。 李鸿怡茹听到声音,也看到了婉儿,正要打招呼,婉儿却不理会,准备开门出去。 “这位姑娘要去哪?现在最好别出门。”小二见状,赶紧上来阻止。 “怎么?我现在出去都不行了吗?你们这里没地方,我去找有客房的地方!”婉儿怒气冲冲的说着,同时搬弄着门锁。 “现在真不能出门,姑娘,现在外面太乱了,昨晚外面不知道闯进来多少流民,闹哄哄的,好多店铺住家都被抢了,你要是开门,真会害了我们。” “少吓唬人!再不让我出去我可要告官了,到时候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罢开始强行拉门锁。 李鸿怡茹赶紧过来帮忙劝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咚!”一声巨响。 接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嘈杂。“这里有人!” “肯定有人,有吃的!” “快开门!” “开门!再不开门就撞门了!” …… 随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婉儿明显被吓到了,开始不停后退。但是大门声音越来越响,敲门声开始变成撞击声,众人都吓得寂静无声,可大门却被撞得开始活动,所有人都吓得回屋,留个门缝偷偷向外看。 “怡茹,带婉儿快回去!”李鸿语气变得坚定。 怡茹点头,拉着不知所措的婉儿赶紧回屋。 李鸿一指小二,“快把桌椅搬过来!”同时自己站到门前,马步运气,对着大门一掌拍去,就听到外面的一声惨叫,一个人直接被弹飞出去。 但是流民们根本不停,前赴后继往上冲。李鸿连发数掌,击退进攻过来的流民。 连续数人被打倒,外面的流民立刻吓得撤退,不再上前。一些流民见这里无利可图,跑去别的地方打砸抢去了。 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安静下来,赶紧用桌椅堵住大门。 “流民怎么这么多?”李鸿不解的问小二。 “客官不知,江南连续一月暴雨,几条主要河流暴涨,都冲破堤坝,江南现在大部分地方都被洪水淹没,当地住民外逃,就成了流民。据说现在洪灾千里,流民数百万,大部分都往北逃,咱们这里就是北上的路口之一,流民当然多了。”小二看看四周没人,悄声说道,“听昨晚跑回来的伙计说,昨晚有人杀了守门的官兵,开了城门,把流民放了进来,才成了现在这么乱。官府老爷早就跑了,这里根本没人管了,咱们接下来会怎样真不好说,过一天看一天吧。” 李鸿眉头紧锁,这别说找人了,自己都要搭进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不能待了,必须赶紧走,不然都有危险! 第41章 逃出生天 李鸿回到屋里,怡茹婉儿都坐在床上,看来都受到不少惊吓。特别是婉儿,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怡茹相对好了许多,毕竟自己作为圣女的时候接触的教徒有时候也会如此,只是和李鸿相处的这段时间身心都得到了治愈,已经开始选择性的忘却曾经那不堪回首的生活。当这次的事件又让自己回想起那些过去,心中不免有些恐惧。 李鸿没时间也没必要安慰二人,毕竟这事只能自己慢慢接受。 李鸿锁好门,来到窗前,偷偷往外看。窗外对着一些居民住户,所有住户都房门紧闭,很多小路被附近居民用木板封住道路,用马车磨盘等重物堵住,防止流民进入。隐约可以看到部分住户提着刀斧在家中严阵以待,生怕流民进入。 “你们在屋内不要出声,问清来人再选择是否开门,我去去就回。你们尽快收拾好东西,咱们随时准备离开!”不等两人回应,李鸿打开窗户,翻身跃上屋顶。 “臭呆子小心点!”怡茹小声喊道。 李鸿缓缓爬到屋顶尖部,探头看向街上。 外面挤满了逃难的流民,原本宁静的街道变得拥挤不堪。这些外地逃难来的流民,拖家带口,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孩子们哭哭啼啼,大人们则满脸愁苦,哀叹声此起彼伏。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流民,他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搀扶着老人,步履蹒跚地走着。由于长途跋涉,他们的鞋子已经磨破,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然而,随着流民的涌入,村寨内的秩序开始变得混乱不堪。一些流民为了生存,四处打砸抢掠,很多店铺和居民的房屋遭到破坏,这些争相抢夺食物和生活用品,场面极度混乱。现在因为遍地流民,村民百姓都不敢外出。此地的官吏早就不知所踪,官府都已经是流民的避难所。 李鸿深吸口气,情况严重远超自己想象。 眼看着不远处村寨大门处仍有流民不断涌入,这里待的越久越危险。眼看着一些流民开始翻墙进入百姓家中,还有些人甚至开始用斧槌开始砸门,还有一些流民拿着工具向他们这间客栈赶来。 李鸿四处查看,发现客栈后面这里流民较少,毕竟是村寨南边,这些人都奔着北边避难。 李鸿翻身回屋,“东西收拾好没?” “好了。”怡茹婉儿各拿着一个包袱。 李鸿发现吃过的食物还有不少,“这些都收拾好,还有床单被套,都收拾上,咱们快走!” 很快又收拾了一个包袱,李鸿婉儿都收好兵器,背上包袱,立刻出发。 看到怡茹婉儿都要从房门出去,李鸿赶紧拉住,“现在根本出不去,咱们走窗户!” 李鸿打开窗户四处查看,这边和村民们的居住区仅隔着一条小路,路口都被村民封死,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李鸿轻轻开窗,翻身跃下,四下观瞧,没有人烟,连忙招呼两人下来。 婉儿也是习武之人,轻功了得,也是很轻松下来。怡茹就有些问题,但是她很坚决,对李鸿几乎是无条件信任。李鸿也没辜负怡茹的信任,临空接住怡茹。 他们房间下方对应的房间正好是储藏室,里面都是食物。李鸿让二女先去前面的小岔路等待,自己偷偷翻进去,翻了些做好的干饼和肉干,都塞进包内,翻窗离开。 三人行不多时,前面已到道路尽头,路口被木板封死,里面用木车堵住。 他们正好攀上木车,悄悄往下观瞧,这里由于靠南,流民但都往北走,这里人不多。 李鸿招呼二人翻过封板,继续前行,也不管路上少数流民的哀嚎和祈求,继续往南奔走。 身后的流民开始变多,有些人开始呼喊叫骂。李鸿让二女不要理会,赶紧走。看到前方有条小巷,立刻进入,没走多远,道路封死,李鸿来到尽头,示意婉儿先上。 婉儿快跑两步,脚踏李鸿用双手交叉做的踏面,一跃而起,李鸿同时一托,婉儿直接翻身过去。 接着李鸿招呼怡茹照做,不过怡茹没有婉儿的身手,一跃也就勉强抓住封板上檐,上面的婉儿赶紧拉住,将怡茹拉上来。 最后李鸿后退几步,一跃而起,二女一起伸手抓住李鸿双手,李鸿接力而上,三人赶紧离开。 但是他们的做法被身后的流民看到,一些激进的流民拿出刀斧就开始凿挡板。 一些偷偷观察的村民看到三人进入,立刻拿着家中的柴刀斧头出来。李鸿连连摆手示意他们只是路过,可是他们引得那些流民过来是事实,三人只能快步通过。 一些村民赶紧准备木板加固挡板,一些愤怒的村民捡起身旁的石子就丢向李鸿三人。 三人都被不少石子击中,婉儿愤怒不已,想要找村民算账,被李鸿拉住,赶快离开。 好容易逃离村民袭击,三人身上都有不少被石子打过的伤痕,李鸿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怡茹眼角被划伤,眼睛肿的只能睁开一个缝隙,婉儿最惨,本来脚被磨破,剪掉外皮之后都是嫩肉,踩在地上疼得厉害,只能勉强跟着,又跟着上蹿下跳,嫩肉早已磨破。现在每迈一步都是钻心的痛,村民的石子攻击,惹得她怒气冲天,回头想要理论,正好被一块石头打中额头,脑门直接起了一个大包,再加上大包中间有一道血痕,就像长了第三只眼一般。 这些还都只是脸上看到的伤痕,身上中了多少都不知道。特别是李鸿,守在最后,多数都打到他身上。 “臭小子,这帮村民这么欺负咱们,怎么就这么灰溜溜跑了!应该回头和他们理论,教训他们一顿就老实了!”婉儿愤愤不平。 “我都说了这流民太多,这里马上就容不下了。这些人已经开始疯抢了,这个村子应该是待不住了,这些人要么赶走流民,死守村落,要么就赶快跑,像这样待着,早晚都被攻破。现在这些流民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处,洗劫一空。这些村民继续这么守着,只是等死,和这些死人你叫什么劲。”李鸿解释,“有这功夫赶快跑才是正道。” “我就是气不过!”婉儿还是气愤难消。 “好好,让师姐消消气!”李鸿一把抱起婉儿,向前跑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婉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都快走不动道了,就安静点别乱动。”李鸿命令道。 婉儿也不再挣扎,怡茹把两人的行李都背上,李鸿改抱为背,省点力气。 三人继续前行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一道已经破损的木栅栏围墙,李鸿上前观瞧,已经到了村寨边缘,是道高约三丈左右的悬崖,下面丛林密布。 李鸿放下婉儿,左右看看,两侧不远的地方都被挡住,一侧是围墙,另一侧是临时封堵。 “封堵说明这里有流民通过,咱们往围墙这边看看。”李鸿对二人说道。 二人点头,现在不止怡茹,婉儿也开始相信李鸿的决定了。 李鸿刚到围墙脚下,想借着旁边的栅栏攀上去查看,突然听到头顶有轻微的响动,忙抬头看去。 围墙上隐隐有个影子晃动,接着“嗖”的一声响,一根短箭射出! “小心!”李鸿大喊,忙回头看向二女方向。 婉儿怡茹都在休息,婉儿也是听到声音,就发现一根箭直奔怡茹! 来不及多想,婉儿翻身挡在怡茹面前!短箭直接射中婉儿背后肩头! 由于婉儿正坐在围栏旁边,起身阻挡的时候歪着身体,再加上短箭的冲击直接身体前倾,撞向围栏,这围栏早已腐烂不堪,这也是这么多破损的原因。 婉儿身体直接撞破围栏,掉了下去! 怡茹吓得惊呼!李鸿见状大怒,抬头看去,那人似乎又在上箭。 李鸿借着围栏上的横板一跃而上,看到围墙上的人手持一把弓弩,应该是狩猎用的,已经装好弓箭,目标看来就是怡茹。 那人看到李鸿突然出现,吃了一惊。李鸿也不废话,上前一顿寸拳短打,顺势一脚,将那人踢下围墙,一把拿过他的弓弩和装箭的袋子,翻身下来。 来到婉儿掉落处,怡茹已经哭成泪人,拼命地叫喊,就是不见回信。李鸿示意婉儿安静,仔细倾听,下面隐隐传来轻哼声。 “还活着!”李鸿低声说道。 立刻准备,找到一根结实的栅栏,绑上绳索,让怡茹先下。 怡茹慢慢往下攀爬,李鸿这里却不太平,那人被李鸿打落,惊动了当地村民,很多人拿着刀枪棍棒不知从何处杀了出来,向着李鸿靠拢。 李鸿暗暗叫苦,回头看眼怡茹,还没落地,先把包袱都扔下去,端起弓弩,看向众人,“再靠近一步,弓箭无眼!” 众村民一看,都不由往后退去。 “怕他什么!这个弓弩一次就只能发一支箭!”一个村民喊道。众人听到,又开始往前挪动。 “好啊,那就看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了!”李鸿弓箭指向一侧,村民立刻后退,立刻换方向,另一侧的村民也赶紧后退。 李鸿偷瞄下方,怡茹已到崖下,正背着包袱往婉儿掉落的地方赶去。 李鸿轻舒口气,看着不断逼近的众人,一箭射向阻挡的道路挡板方向,大声喊道:“快来这边!这里有食物!” 众百姓还没反应过来,挡板一侧一下子骚乱起来。李鸿趁机翻身跳下悬崖,一只手抓着绳索下落,眼瞅着快要落地,手臂一抖,绑在木桩上的绳扣是个活扣,只要一放松就会松动,再用力一拉就落下来。 李鸿一个翻身躲入林中,收好绳索,弓弩斜挎背后,向着怡茹的方向跑去。 再说村民那里,众人反应过来发现李鸿已跑,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挡板那里一声巨响,无数流民冲了进来,犹如饥饿的野兽一般,冲向村民。紧接着,惨叫声、哀嚎声、叫骂声响彻整个街道。 不止这个街道,很多的挡墙、村民的围墙、房屋的大门都被冲破,其中就包括李鸿他们之前住的客栈,整个村寨到处传来哭喊声,到处起火,整个村落都沦陷了。而这,只是流民逃难路过的村落之一。 李鸿找到怡茹,怡茹在婉儿身边不知所措,急得团团转。 李鸿看向婉儿,婉儿身形狼狈,后肩上的伤口渗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肩膀传来剧痛,嘴里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李鸿在婉儿身上检查,发现肋骨和左脚腕有伤,婉儿应该是掉落时施展轻功,竭力控制自己的身形,不至受伤太重,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受伤严重,最终昏迷不醒。 她的身体如断翅的鸟儿般,轻飘飘地悬挂在崖边的树枝上,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李鸿长出口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婉儿身体太弱了,必须尽快调养。这支箭也必须尽快取出。”李鸿招呼怡茹,“这里离村子太近了,咱们再离远一点休息。” 怡茹点头,李鸿抱起婉儿,怡茹背起所有包袱,两人向林中走去。没走多远,一阵“噼啪”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回头,村落已被熊熊大火包围。 “这你也猜到了吗?”婉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着大火中的村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差不多吧,不过咱们也好不到哪去,先找个落脚点休息一下,你现在这状态可禁不起再折腾了。”李鸿又用力往起托了托婉儿,“你还挺重,一看就是一肚子气,快改改你的坏脾气吧。” “臭小子,你——”婉儿还想发火,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李鸿原来这么帅,不由有些脸红,又偷看了一眼怡茹,正气喘吁吁的背着行李,跟着李鸿前行。心中不由得暗想,对不起,茹儿妹妹,就暂时让我借一阵子鸿哥哥吧,哪怕几天就好。 二人奔走大概半天,终于在树林尽头发现一间简陋的木屋,前面就是一条河流。这里看来是打鱼人的临时住所,现在河水暴涨,河流都快淹到木屋了,渔民都不知何处去了。 三人进到屋内,李鸿四下看了看,“先在这里歇歇脚吧,赶紧处理下婉儿的箭伤要紧。” 怡茹点头,她也是轻车熟路了,自己的伤就是李鸿治好的。可是一想到李鸿要帮其他女子治伤,可能会像自己那般赤裸相见,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李鸿并未发觉怡茹的变化,还招呼怡茹用铁盒打水,自己点火,把水烧开,撕了块床单在河水洗净,又在开水中蒸煮,再拿出来给婉儿擦拭伤口,婉儿躺在那里,冷汗直流。 “接下来有些疼,忍着点。”李鸿拿出水壶,里面是他打的酒。虽然自己从不喝酒,但是行走江湖,这是可以救命的道具,所以自己只要外出,必会携带。 李鸿倒在手心一捧,轻轻撒在伤口上,刚一接触,趴着的婉儿疼的直接滚了起来,李鸿一看不好,翻过身的话箭就压在下面了,婉儿刚翻到侧身,李鸿立刻扶起了婉儿,结果婉儿一把抱住李鸿。 第42章 整装出发 李鸿也没想到婉儿这么做,一时不知该如何做,一脸错愕的呆在那里。一旁的怡茹也看着二人,不知作何感想。 良久,婉儿才缓过来,抱住李鸿的手松了些,李鸿此时已经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婉儿头脸贴在李鸿肩膀上,轻声说道:“鸿师弟,就这样子给我治疗可以吗?” 李鸿一下子不知所措,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最后竟然求助似的看向怡茹。 婉儿也看向怡茹,“好妹妹,就把你的鸿哥哥接我一下好不?” 怡茹也很惊讶婉儿这个样子,但很快反应过来,“鸿哥哥,干什么呢?快点治伤啊!” 李鸿看了眼怡茹,怡茹冲李鸿点点头。这一切婉儿都看在眼里,“你们感情真好,我好羡慕啊!”说罢更加紧的抱住李鸿,同时头脸不断在李鸿肩头侧脸摩擦。 李鸿这才发现婉儿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些话是一时胡话还是吐露真言? 现在没有时间多思考,李鸿用匕首将婉儿肩头箭伤处划开,翻出箭头,瞬间拔出。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抱着婉儿,不让她乱动。 婉儿在匕首划下的瞬间,疼的惨叫,随即晕了过去。 拔出箭后,李鸿用针线缝好伤口,再次撒了些酒水。原本已经昏迷的婉儿瞬间又被疼醒,一口咬在李鸿肩头,鲜血直流。 李鸿并未停手,将创伤药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包好,用撕下的床单包扎好。婉儿咬的更狠了,李鸿肩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排牙印。 怡茹看的心疼不已,特别是在婉儿的揪拽下,李鸿的另一侧肩头也有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那是自己当初留下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接着二人又帮婉儿处理了一下其他伤口,肋骨处应该是有些内伤,可能是掉落的时候磕到树枝所致。脚腕崴伤,大概是落地崴到了。 不过这两处问题不大,脚腕固定好,肋骨处只能慢慢恢复,加上李鸿现在能用内功调理,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养好箭伤是最主要的,只要不感染就都好说。唯一庆幸的是箭头没毒,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村民们的石子攻击,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 给婉儿治疗完,天色已晚,李鸿赶紧看怡茹有没有受伤。 怡茹一把抱住李鸿,弄得李鸿有些不知所措,“茹儿,怎么了?” “鸿哥哥,你不会不要怡茹吧?”怡茹一脸的委屈,“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也不会武功,帮不上忙,还总拖后腿,现在还要鸿哥哥治疗才能活下去!我、我、我只想能一直跟着鸿哥哥,我就知足了。” 李鸿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怡茹,紧紧抱住怡茹,回应着怡茹的拥抱。 “傻姑娘,我都说了,我师父的事情结束后,咱们就回家成亲。”李鸿揉了揉怡茹被划伤的眼角,“我也不想再查下去了,现在世道好乱,我下山的时候还是太平盛世,现在怎么就乱成这样了?等我找到师叔,把信交给他,咱们就回家,找个安静的地方,盖间小屋,种上几亩田,生一堆孩子,以后谁敢不听妈妈的话,我给收拾他们!” “谁让你随便打孩子了!”怡茹一听就急了,随即反应过来,“讨厌,臭呆子,净想美事,谁给你生孩子?” “你不生吗?那我可找别人了。”李鸿看着怡茹,一脸坏笑。 “不行,不对,讨厌!”怡茹发觉自己咋说都不对时,已经进了李鸿的套,气的直捶李鸿,但没过多久,又有些惆怅,“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我真的好怕!” “怎么?怕我又找别人吗?”李鸿调侃,但发现怡茹都气的快哭了,知道这话说的不对,赶紧改口,“其实我是想说,你的问题快解决了。” “什么意思?”怡茹听的有些迷茫。 “还记得司徒掌门说用他们的功法治疗大概需要多久吗?” “说的好几年呢。”怡茹低头叹气。 “如果我说也就个把月时间呢?”李鸿扬了扬眉毛。 “怎么可能,”怡茹明显不信,“你骗我呢吧,要不就是司徒掌门骗我们?” “他确实没说谎,要是按照之前的状态,真的需要很久时间。可你发现没有之前需要两三天才能调理一次,现在我经常一天半左右就给治疗一次,再过一阵应该时间会更短,知道为什么吗?” 怡茹摇头。 “因为你体内的蛊虫离心口越来越远,它无法吸收更多你体内的气力,现在行动越来越慢,我就可以更快的调理,现在这阵子明显能感觉可以移动这只虫子距离越来越大了,”李鸿兴奋的说着,“只要离得够远,心口不会受到伤害,就可以考虑把这只蛊虫给弄出来了。” “真的?”怡茹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话语明显充满了渴望。 “这事能骗你吗?当然是真的。”李鸿笑着说。 怡茹再也忍不住了,一头钻进李鸿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李鸿轻轻抚摸着怡茹的头发,火光照耀下,无意发现怡茹的头发中掺杂着几根银白—— 李鸿先是一愣,随即释怀,谁还没几根白发! 二人都收拾利索,清理了伤口,李鸿背上有十多个石块打的伤痕,给怡茹心疼的够呛。再看婉儿,收拾利索后,就让怡茹喂了几口水就休息了,现在还是睡的很沉。 李鸿拿出吃的,二人简单吃了口,就让怡茹躺下睡了,李鸿负责守夜。 一夜无事,李鸿就这样坐着,偶尔眯一下,拖到天亮。 怡茹睡醒,看到李鸿这状态,让他赶紧先休息,自己给收拾弄点吃的再叫他。李鸿看了看婉儿,状态好多了,昨晚有些低烧,看来过去了,让怡茹又给她喂了点水,就这也是光喝不醒。 李鸿也顶不住了,躺下就睡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各种梦境不断,自己最近的经历如过马灯般转过,时间越推越往前,自己小时候的各种经历一个个浮现,自己装傻被大哥各种暗中欺负的画面不断回忆,“傻小子,你怎么还不死!” “臭小子,就凭你也想和我抢家产?” “傻子,滚一边去!”一脚踹向自己。 就在二哥离家之后,大哥开始对自己越来越不满现在想想,之前可能都是二哥在受着大哥的欺负,而自己被二哥保护起来了,才能平静的度过小时候。 李鸿猛然惊醒,身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竟是婉儿。 “臭小子,醒了?”婉儿坐在一旁笑着问道。 李鸿看向婉儿,她的双眸抖动,原本明亮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黯淡,透露出一股虚弱和迷茫。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汗珠,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苏醒。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一阵剧痛。原本秀丽的长发此刻也散乱地披在她的肩头,更增添了一份凄美。 背上受伤,只能趴着睡觉,脸上出现许多被压后的痕迹,但这也无法掩盖她俊美的面庞。 李鸿被看的不好意思,赶紧坐起,此时天已大亮,快到正午。 李鸿左右观瞧,“茹儿呢?” “怎么,这就想媳妇了?”婉儿调侃道,“还是怕我吃了你?” “师姐,别调侃我了,”李鸿求饶,“我承认自己也是男人,受不了那么多诱惑,就不要再考验我了。” “我也不想考验你,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想必你也清楚,这就开始赖账了?”婉儿一脸的严肃,“之前偷看我的脚不说,昨天是不是上下都看了?” “天地良心,真的没有,你大部分部位都是怡茹帮忙治疗的,不信你可以问怡茹!”李鸿忙不停的解释。 “那你就没有想法,没有偷眼观瞧?”婉儿步步紧逼。 李鸿被问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因为他确实不自觉的偷瞄了几眼。 “这方面你还真是实诚!”婉儿一下子笑了起来。 李鸿这才知道婉儿是在逗自己,当下急了,“师姐,婉儿姑娘,能别再戏弄我了吗?” “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茹儿妹妹好看?”婉儿再次不依不饶问道。 “当然是茹儿好看!”李鸿忙不停说道。 “哼,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可信。”婉儿眼睛一转,“那你说我们谁的身体好看呢?” “喂喂,说什么呢?”李鸿明显慌了,“我哪有看过你的身体?” “还嘴硬,我一会就和茹儿妹妹说你老是偷看我!”婉儿傲娇的说道。 “别瞎说,谁偷看你!”李鸿已经完全被带着节奏走了。 “那你怎么不敢说!” “肯定是茹儿身体好看!” “骗人,茹儿妹妹那小身体,都还没完全发育好,怎么比得过我?”婉儿说着整了整衣服,特别是胸前的衣服。 李鸿眼睛不自觉的就看了过去,正好和婉儿眼神相对,立刻又转了过去。 “干什么呢?”怡茹打了一桶水回来。 “好妹妹,没什么,正在测试这臭小子是否配得上我的好妹妹呢。”婉儿笑着回答。 李鸿却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婉儿姐姐,你又欺负鸿哥哥了!”怡茹一眼就看出问题。 “好了,不逗你了——”婉儿突然脸色一变,一阵咳嗽。 李鸿怡茹赶紧上去查看,发现婉儿说不出话,脸憋的通红,喘不出气。 李鸿一看就知道是血气上涌,卡到喉咙,赶紧示意婉儿盘腿坐好,自己在后面运气,帮婉儿将体内淤血吐出,整个人才缓过来。 怡茹又给婉儿倒杯水,又给婉儿揉胸顺气,婉儿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茹儿,臭小子,又被你们救了一命。”婉儿看着李鸿,还不忘调侃着。 “行啦,歇会赶紧吃点东西,有了精神才好赶路。”李鸿从包袱中找寻吃的,结果只剩下一些干馍和肉干,之前在客栈买的食物都在奔跑过程中丢掉了。 三人简单吃了一口,婉儿没有精神,吃的也不多,没多久又躺下休息了。下午又有点发烧,李鸿让怡茹给她用温水擦拭全身,才好了一些。 这两天李鸿不断四处探查,还回了一趟之前的村寨,不过这里已经破烂不堪了,也没有任何人烟。而且这两天一直下雨,最大的影响是他们所在木屋原本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可是现在河水都快到达木屋门口了。 现在正是秋雨季节,可能还要持续半月左右,再拖下去问题更大。李鸿回到木屋,把情况说了,现在秋雨不停,河水还在上涨,要是南面泛滥的河水冲击到这里,和这条河汇合,咱们这里立马会被淹,而且附近连野兽都没有,没有食欲来源,咱们也该赶紧北撤了。 李鸿建议先回苍穹派,一是路程短,这里过去也就四五天路程。二是地势高,不用担心洪水。三是安全,不用担心流民。四是有食物,不用担心挨饿。五是婉儿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和调养,在这里三天了,婉儿都没有好好吃顿饭,而且他们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这还都是省着吃的。 怡茹表示同意,婉儿最初有些拒绝,才下山没两天就回去有些挂不住脸,但是仔细思量这是最好的选择,也点头同意。 三人赶紧收拾,恰好此时雨也暂时停了,三人立刻上路。 虽说没雨,但走在林中,树枝树叶上雨点不时落下,和下雨也区别不大,再加上地面泥泞不堪,而草丛上又湿滑无比,走起来十分费力。没多久,雨又下起来,行路更加艰难? 在细密的雨幕中,三人艰难地前行着。雨不断地落下,打湿了他们的衣物,让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以防滑倒。 他们脚下的泥土湿滑,仿佛随时都可能让人失去平衡。而草丛也被雨水浸湿,变得更加湿滑,稍有不慎就会被绊倒。 雨水不断地滴落在他们的头上和脸上,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让前行的道路更加艰难。他们只能相互搀扶,鼓起勇气,一步步向前迈进。 走了不到半日,三人全身衣物已经完全湿透,紧贴皮肤,十分难受。头发已经散乱贴在脸上,遮挡着视线。三人开始还说些话语,现在都低头走路,一言不发。 婉儿身上有伤,落涯时脚腕又扭伤,本身行走不便,歇了几天稍有好转,但是本身就虚弱无比,再被这雨水一浇,又耗力前行,身体疲惫不堪,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亏得三人是搀扶前行,李鸿在中间搀着两人,发觉婉儿这里有问题,一把搂住,转身看去,婉儿眼神迷离,浑身无力,已经半昏迷。 “婉儿姐姐怎么了?”怡茹也发现问题。 李鸿用手一摸,额头滚烫,又发烧了。心中暗道不妙,将包袱转到身前,之前李鸿已经背上所有包袱了,为的就是让二女能够轻松点。李鸿背上婉儿,让怡茹在前面开道,看看有什么能休息的落脚点。 正走间,远处传来“轰隆”一阵巨响! 婉儿听后有些害怕,“鸿哥哥,这是什么声音?” 李鸿侧耳细听,伴随着“轰隆”巨响还有不断的“哗哗”声。 洪水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的自己出发前的最坏预想应验了!南边的洪水流到了这片水中,使得河水暴涨,听声音,就快到他们这里了! 第43章 再遇刘曦 “快跑!”李鸿高声喊道。 怡茹也发现问题严重,不管地面泥泞,狂奔起来。 “向北跑,应该快到之前村落的断崖了!那里地势高,可以先缓一阵!”李鸿高声提醒。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二人终于看到前面如刀切一般的断崖。 李鸿放下婉儿,取出绳索,一头绑上一块长石,向崖上的栅栏丢去。连丢几次,往下一拉,栅栏就随之倒塌,李鸿怡茹都有些着急,因为洪水已经淹了过来,他们的脚已经没入水中。 李鸿放弃了栅栏,看到不远处有棵树长在崖边,对准树干掷出绳索,绳索在树干上连转几圈,李鸿用力一拉,纹丝不动,立刻背上婉儿,用腰带把婉儿和自己固定好,向上爬去。 由于连续下雨,断崖面湿滑不已,连续打滑。李鸿暗暗发力,再次使用血眼,运用全身气力,爬了上去。 安置好婉儿,李鸿立刻招呼怡茹上来。可是一看崖下,洪水已经大量涌来,已经没过胸膛。怡茹抓着绳子,根本无法发力,而且水流湍急,怡茹站立不稳,几次没入水中,要不是死死抓住绳子,几乎被冲走。 李鸿心急如焚,想大声呼喊怡茹,根本听不清。赶紧抓住绳索,滑到崖下,左右找寻怡茹不见身影。忙潜入水中乱摸,摸到一只手臂正在水下紧紧抱着旁边的一棵树干。 李鸿顺着手臂摸到腰部,往起一托,怡茹苍白的脸露出水面。 “没事吧?”李鸿关切的问道。 怡茹连咳数声,吐出不少脏水。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抱紧我!”李鸿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抱着怡茹,一条腿拉住树干,一条腿撑住地面,已经快到极限了。此时洪水已经没过脖颈,眼瞅就要没过口鼻。 怡茹双手死死搂住李鸿脖子,李鸿将绳索缠到两人腰间,深吸口气,双臂发力,硬生生爬出了洪水范围。紧接着手脚并用,一鼓作气爬了上来。 就在李鸿抓住树干的时候,感觉树身倾斜,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李鸿一个纵越,崖旁的这棵树整个歪着掉了下去,连同周边地面,一同塌落。 李鸿看的心颤不已,随即发现问题,绳子还绑在树上,另一端正在自己和怡茹的腰间! 李鸿反应极快,腰间抽出匕首猛割绳子,奈何绳子被水打湿,韧性极佳,半天割不断。眼看树越来越歪,整个栽了下去。 李鸿心中暗想,完了,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 可绳子并没有拉着他们下去!原来树根还有一部分伸在崖内,倒下后倒挂在崖上,迟迟不肯落下。就在李鸿切断绳索的同时,树根再也支持不住,被整棵树揪出崖内,掉入洪水之中。 李鸿费劲力气解开腰间的绳索,背着怡茹来到婉儿处,二女都昏迷不醒,三个行李只剩一个,李鸿打开看竟然是自己的百宝袋,不由苦笑。三个包袱一个放着食物和银两,一个放着所有人的衣物和药物,一个就是这个包袱,放着武器和各种工具,俗称百宝袋。 现在也没时间考虑太多,用腰带将怡茹固定在背上,斜挎包袱,抱起婉儿,向着村落内部走去。 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避雨休息的地方,最好还能有些干净的木柴可以点火,要是还有能休息的地方就好了,还有干净的衣服、舒服的被褥、美味的食物…… 李鸿不断想着,给自己提气,但是眼下看到的所有房间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那有什么地方可供落脚? 李鸿眼神越来越迷离,血眼已经消失,身体早已透支,只是凭着一股劲在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竟然出现了亮光!李鸿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不重要了,赶紧冲了过去。 好像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没有雨,一片干燥,周围好像有很多人,看到自己进来都在议论纷纷的看着。 上面好像有人走了下来,那人看了眼自己,随即又靠近看自己,惊讶的说道:“李鸿兄弟!” “嗯——”李鸿应了一声,看了眼那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紧接着整个人一阵晕眩,一头栽了下去。 那人一把接住,忙招呼周围人前来帮忙。 ———— 一股热流进入口中,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李鸿感觉整个身体一阵轻松。 李鸿慢慢睁开眼睛,一名年轻漂亮的少女正端着一碗稀粥,用勺子喂给自己吃。 李鸿虚弱不已,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又是血眼的后遗症,真不知道司徒掌门为什么这么渴望这种功法。 看着少女一勺勺的给自己喂饭,李鸿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脸红,想要开口道谢,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好点头表示感谢。 少女看到李鸿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手中没有停下,口中喊道:“头领,他醒了。” 没多久,一个人从旁边跑了过来,看到李鸿醒了,抚掌大笑。“李鸿兄弟,怎么如此狼狈?” 李鸿仔细看来人,竟是刘曦,再看他的穿着打扮,一身黄衣,但比周围众人穿着要精致一些。这身打扮李鸿也不陌生,正是黄天教穿着。 “来,吃了这个,”刘曦拿出一颗药丸,“这个可以帮你恢复些气力。” 李鸿吃下后,觉得腹内一股热流,接着流遍全身,感觉就和司徒泰运功将气传入自己体内一样。 也就一盏茶时间,李鸿感觉自己身上有了力气,甚至能坐起来说话。 “刘兄怎么会在这里?”李鸿声音还是很沙哑,不过已经能发出声了,“和我一起的那两位姑娘呢?” “哈哈,李鸿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呐,”刘曦哈哈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鸿,“两位姑娘没事,一位姑娘已经醒了,还过来看过你,现在应该正在外屋进食。另一位有伤在身,可能是冒雨赶路,伤口有些感染,不过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正休息呢。” 看到李鸿一脸焦急的样子,“没事,不用担心,我是让这些圣女帮忙给清理伤口的,没让那些教徒过去,放心吧。”刘曦安慰道。 不过他明显没说到李鸿关心的问题,但是李鸿也不好点破,“那位醒来的姑娘能叫她进来吗?” “怎么,这就着急了?”刘曦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向旁边喂饭的少女说了下,少女就出去了。“行了,那姑娘很快过来,放心吧。”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打开,怡茹急匆匆冲了进来。“鸿哥哥,你没事吧?”满脸都是焦急和关心。 “没事,”李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看到屋内只有他们三人,“茹儿,把门关上。” 只剩三人后,李鸿看着刘曦,“刘兄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刘曦看着怡茹,有些不可思议,“这位真的是那次救出的圣女吗?虽然第一眼看的很像,但是真的很难相信这么久了蛊虫竟然没有发作!” “我学了那套能治疗内伤的功法。”李鸿淡淡说道。 刘曦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伸出大拇指,“厉害!” “那——,那蛊虫取出了吗?”刘曦看着怡茹,疑惑的问道。 “还没有,不过——” “不过只要坚持,应该会有办法的。”李鸿打断了怡茹的话语。 “怎么?还是无法根治吗?”刘曦试探性的问道。 “一只虫子在体内,还不停的产卵,已经和身体连到一起了,哪有那么容易处理,我们本来就要去西南看看有没有办法,没想到遇到了这场大水。”李鸿摇头叹气。 刘曦看了看李鸿,又看了看怡茹,转身说道:“你们肯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搅了。” “等下,刘兄,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女子怎么样了?”李鸿一把拉住了刘曦。 “她伤得很重,正在治疗,有其他圣女照顾,不用担心。”刘曦没有回头看李鸿,只是敷衍的回答。 “我们能去看看她吗?我们受人之托照顾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李鸿没有放手,言语十分决绝。 “……”刘曦回头看了眼李鸿,“好吧,随我来。” 三人出了房间,穿过大厅,李鸿昨日进来时已经恍惚,看不清左右,现在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府衙,难怪这么大,这里正是大堂,四周围坐着四五百号人,他们都身着黄衣,有男有女。男女间毫不避讳,放眼望去都是数名男子挑逗一名女子,做着那些本应二人私密做的男女之事,这里竟然堂而皇之众人一起进行淫秽之事! 李鸿看的脸红耳赤,又深感震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怡茹之前是圣女,明显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只是快步低头走过。刘曦却饶有兴致边走边看。 来到对面屋内,有三名少女正泡在一个木桶中,只露出头部,里面还有一个木桶,婉儿正泡在里面,和其他少女不同的是,她还闭着眼,处于昏迷状态。 怡茹看到瞬间脸色发青,这正是自己作为圣女每日必须做的事情。 看到那三名少女,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看来是自己这批之后新的圣女。 怡茹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自己的悲剧正在眼前上演,自己却无能为力。 李鸿看到也是惊恐不已,怡茹之前和自己说的事情正在眼前发生。但是李鸿还是冷静一些,“刘兄,这些人在做什么?” “这你不清楚吗?所有圣女都在做的事情,相信弟妹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刘曦看着李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时一名少女从桶中出来,全身赤裸,就在他们面前走动,没有一丝羞耻感。接着,径直走出房间。 外面正在翻云覆雨的教徒见到圣女,立刻都停止了那些男女之事,都跑到圣女面前下跪膜拜,接着越离越近,直到围住圣女,将圣女托起,平放到中间的台上,然后那些人一拥而上,开始疯狂的抚摸、亲吻圣女的身体,但是没人接触圣女的头脸和下体隐私部位。当然有些忍不住的人,但是刚接触,就会被旁边手持木棒的圣女守护使击打,如果有人坚持要尝试,就会被拉出人群,一顿棍棒伺候。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半个时辰,圣女护使会用木棒敲击地面,教徒们会散开,圣女起身回来再次浸泡,下一名圣女出去,如此往复,直到圣女都出去一次,再回来浸泡过,才会出来,穿上衣服,回去休息。 “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这种事情的。”怡茹实在受不了,逼问刘曦。 “很简单,圣女之力必须要保持处女之身,所以绝对不能让她们被侵害。但是这些教徒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虽然每支教徒队伍头领才是真正的决策者,但存在感很低,而圣女却高高在上,受教徒敬仰。我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就要把圣女拉下神坛,这是最好的办法,怎么样啊?”刘曦言语开始变得亢奋,“圣女的身体可以被任何人随意玩弄,是不是很讽刺?这样她们就不再被人敬仰,而是被这些人想要占有,但是现在圣女都是我的,这些人会怎么想?憎恨我、杀掉我、还是羡慕我?” “无论怎样,我已经成为他们心中憎恨却又不得不听命的存在,而容许他们在休息时刻可以随意交合,也是为了释放他们的暴躁情绪,免得火气上脑。”刘曦似乎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骄傲的看着李鸿。 李鸿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婉儿,“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在这木桶里面?” “跟你说她伤得太重,需要休息,这木桶里养分很足,她在里面有助于恢复,一会我会派人带她找你去的。”刘曦同李鸿解释。 李鸿克制住自己暴躁的内心,“婉儿伤势没有那么重,太麻烦刘兄费心了。这些药水如此贵重,还是就给圣女们吧!” “哈哈,怎么?是不是怕这位姑娘中蛊毒?”刘曦一语点破,“哪能那么容易?这些圣女都是自小浸泡才成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只泡一次就被感染。” “既然刘兄把话说开,我也直说,我是真的害怕,还望谅解。”李鸿抱拳拱手请求,“就让她出来吧,伤口处理一下应该就好了,多谢刘兄的好意了。” 刘曦摆摆手,“既然李兄弟坚持,我再继续也不好,把这位姑娘扶出来吧。” 旁边两名侍女伸手扶婉儿出来,怡茹赶紧拿了一块浴巾上前,将婉儿裹住,李鸿也赶上前,一起扶住婉儿,搀扶着她往外走去。 刚一开门,一群教徒再次围了上来,以为还有圣女出来,看到扶着的婉儿,就要伸手抢夺。 “退后!”身后传来刘曦的厉声叱喝,那些教徒立刻退后。 “李兄别怕,快回屋休息吧。”刘曦微笑着说,“有我在,这些人不敢造次,我一会让人把创伤药送过去。” “真的麻烦刘兄了。”李鸿点头道谢,二人搀着婉儿回到刚才的屋中。 不一会,侍女送来了创伤药、一些食物以及婉儿的衣物。 送走侍女,李鸿将门关好,将食物的饭盆都端起来,屏气凝神,饭菜都检查过后,对怡茹指着其中一道凉拌素菜,“这道菜别吃。” 怡茹看李鸿一脸严肃,也猜出个七八,点头表示明白。 怡茹正要吃饭,被李鸿阻止。 只见李鸿屏气凝神,不一会,竟从口内吐出黑血! 吐完之后,李鸿喝水漱口,才算缓过来。 “他们在饭菜内加了蛊虫?”怡茹看后大吃一惊。 李鸿示意小声一点,接着给怡茹调理,很快怡茹也吐出一摊黑水。 “我现在太过虚弱,不能处理你心口的母虫了,等过阵子恢复些气力再说。”李鸿大口喘着粗气。 “没事的。”怡茹点头表示理解。 “扶婉儿起来。”李鸿说道。 “婉儿姐姐体内也有了?”怡茹大吃一惊。 “有,而且很多!”李鸿点头,“有些必须尽快处理,不然窜入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第44章 分道扬镳 李鸿缓了一阵,恢复一些气力,让怡茹扶起婉儿,运气调理。 李鸿气流在婉儿体内游走,明显能够感觉到婉儿体内柔弱不堪。 那些浸泡的液体内都是蛊虫的幼虫,不断地侵入人体内,绝大部分应该都被人体吸收,成为身体的养分,但是极少部分有可能在体内存活,他们就会不断在体内游走,吸收养分,向着养分最集中的地方,心口游弋,若是不加管控,很快就会因为心力衰竭死亡。而给圣女吃的药,可以限制这些蛊虫的活性,使得蛊虫能和人共存,但这也是暂时的,时间一久,早晚会游弋到心口,导致死亡。 更重要的是,蛊虫虽然活动变慢,但是会慢慢成长,而且一旦相遇,会彼此蚕食,最终只有一只最强的留下,成为母虫。而母虫随着成长,与人体联系越来越紧密,自身也会产卵,这就是即使不浸泡体内也会有蛊虫的原因。 不过婉儿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让幼虫很轻易进入体内,而婉儿的身体根本没有能力吸收这些幼虫。 李鸿将气传入婉儿身体,因为婉儿正在昏迷,反而可以更好的治疗。气流走过,有异常处直接发力,将蛊虫直接杀死。异常处大都集中在伤口处,很多幼虫利用伤口已经进入体内很深处,李鸿精力实在有限,只能先处理一部分行动迅速,威胁较大的位置。 随着气流在身体内流动,婉儿终于醒来。但是极度虚弱,她左右查看,见到一脸焦急的怡茹,冲她微微点头。 “婉儿姐姐,你醒啦!”怡茹上去拉住婉儿的手,激动不已。 这句话像是指令一般,李鸿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头栽倒在床上。刘曦给他吃的药能够通过刺激穴道短暂提升一个人的气力,但过后会对身体造成极大反噬,全身无力,刺痛不已。吃了药之后本不能再行气运功,配合自身的气力恢复,本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李鸿短短时间就耗光了这股气力,身体又恢复到之前虚弱状态,再加上药物反噬,痛苦异常。 婉儿也是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怡茹见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茹儿妹妹,没事的,”婉儿喘着气,幽幽说道,“帮我盛一碗稀粥,我先吃点东西恢复点精神。你等鸿哥哥状态好点,再给他喂点吃的。” 怡茹点头,终于知道该做什么了。 怡茹喂婉儿吃了点粥,自己也吃了点东西,看着婉儿有些精神了,才缓了口气。又看李鸿,最难受的状态应该过去了,整个人稳定下来。 “鸿哥哥,好点没有?”怡茹关切的问道,“想吃点东西不?” 李鸿点点头,二女一起将李鸿扶起来,怡茹给他喂了一碗粥,脸色好了一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怡茹有些无助。 “把剩下的饭菜让侍女端走,关好门,咱们好好休息就行。”李鸿勉强睁开眼说道。 怡茹点头,正要开门,被李鸿叫住。 “鸿哥哥,还有什么事?” “你表情太慌乱了,放轻松,不然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咱们的底细。”李鸿勉强对着怡茹露出一个笑脸。 怡茹点头,平稳了下心情,招呼外面的侍女。 侍女进来收拾东西,看到李鸿和婉儿都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点头出去。 怡茹看到侍女出去,关好门,正想插住,又被李鸿制止,“这门插住也没有用,还正好露怯,不如不插,让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底。”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怡茹现在全指着李鸿了。 “上床睡觉。”说完李鸿一头倒在床上。 婉儿早就支持不住,躺了下去。李鸿这一趟,正好和自己脸对脸,当下脸通红,“臭小子,谁允许你躺这里的?快躺地板上!” “我一点也动不了,翻身都做不到,不然你帮我翻个身吧?”李鸿言语中透露出无奈。 “懒得理你!”婉儿转身不再理会李鸿。 怡茹也累的不行,躺到李鸿身后,紧紧贴到李鸿背上。“鸿哥哥,我好怕,我不想在这里。”言语中带着恐惧,甚至有点哭腔。 “已经身在虎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李鸿安慰道,“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婉儿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不停地闪烁游离。她听着他们低声呢喃着情话,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喜欢那个臭小子,这次她自己也可以肯定了,这份喜欢在心底早已蔓延许久。然而,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地倾听,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她的内心纠结着,一边为李鸿的幸福而感到开心,一边又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无奈。 她试图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却又被男人的声音吸引回来。每一句温柔的话语,都如同针尖般刺痛着她的心。她想要离开,却又无法移动身体,她不像李鸿那样无法移动身体,但却不想移动,她能感觉到自己背部的温度,自己后脖颈处传来的一阵阵呼吸,这些都让她无比渴望,感受着难得的温存,自己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她的手指紧紧交织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痛苦,她会慢慢放下这份感情。然而,理智与情感在她内心激烈地争斗着,让她无法平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仿佛失去了方向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上漂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知道,爱情并非总是如愿以偿,她需要学会接受和放下,她在努力说服自己。但是另一种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幸福就要努力争取,不要考虑太多。 就在这种纠结和矛盾中,婉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婉儿再次睁开眼,窗外依然一片阴暗,雨还不停的下着,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 婉儿坐起身,发觉身体轻松许多,身上的伤口有很多都已经变好甚至痊愈,不由得一阵惊讶。 “那是因为死掉的蛊虫被你的身体吸收了,它们具有很强的修复能力。”怡茹正在一旁,看到婉儿不停的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告诉她原因。 “那我会变成怎样?”原本还很惊讶的婉儿,一下子慌张起来。 “没事,已经死掉的蛊虫会成为身体的养料,对身体还有好处呢。可怕的是那些活着的一直在身体里游弋的虫子,它们会不停的向你的心口前进,那就危险了。”怡茹笑了起来,“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有鸿哥哥给你调治,很快就会好的。” “那个臭小子呢?”婉儿这才发现李鸿不见了。 “鸿哥哥去见外面黄天教的首领刘曦去了,他让咱们先好好待着,等他回来。” “每次都自作主张!”婉儿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立刻用被子捂好身体,“我怎么没穿衣服!” “婉儿姐姐你真的都不记得了?”怡茹看到这么慌乱的婉儿觉得好笑,“我们接你回来时你就什么都没穿。” 怡茹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昨天折腾那么久你都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吗?” “那我就一直这样吗?”婉儿脸红耳赤,头埋到被子里不肯出来。 “当然没有,你一直裹着浴巾呢,可能是你睡觉的时候自己弄掉的。”怡茹扭头想了想,“鸿哥哥就在你旁边,不会是他趁你睡着偷偷做了些什么吧?这个臭呆子,老也偷偷摸摸的,喜欢婉儿姐姐就主动承认就好了。” “说什么呢!”婉儿一下想起睡觉前自己纠结的想法,连忙打断,“快把衣服给我。” “紧张什么,屋里就咱们俩嘛!”怡茹笑嘻嘻靠近婉儿。 “茹儿妹妹,你要干什么?”看到怡茹一脸的坏笑,婉儿有些慌乱,不知道这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怡茹猛的一掀被子,婉儿身材一览无余。“好美,姐姐身材好棒啊!” “喂喂!”婉儿赶紧拿被子,却被怡茹丢在一边,欣赏着婉儿的胴体,“好羡慕姐姐的身材,我的太小了,怎么才能成为姐姐这样呢?” 婉儿一听,感情这小妮子是羡慕自己啊!一下扑了过去,摸着怡茹,“想变大还不好说,姐姐这就帮你!” “姐姐讨厌!”二女嬉笑着打在一起。 “吱呀——”房门打开,李鸿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愣了一下,立刻进屋,关好房门,动作一气呵成,但是眼睛就没有从二人身上离开过。 二女听到声音都停下动作,看到李鸿进来都下意识长出口气。但看到李鸿的表现有些不解,还是婉儿率先反应过来,一声尖叫,立刻拿过被子裹好。 什么都看不到之后,李鸿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怡茹过来冲着李鸿肚子就是一拳,“臭呆子,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李鸿忙用手擦嘴,“没有啊?” “真傻!”怡茹都被气乐了。 “臭小子,转过身去,我穿上衣服,不准偷看!”婉儿招呼怡茹,“妹妹,快帮我看住他!” 怡茹立刻拉着李鸿转身,婉儿立刻穿衣服,不时抬头看李鸿是否偷看,顺便问道:“臭小子,你出去干嘛了?” “干嘛!当然是为了咱们怎么脱身做打算了。”李鸿说着就要回头,被怡茹双手把脑袋扭了回来。 “不准偷看!”怡茹撅着小嘴生气的说,接着直接把李鸿整个人转了过来,“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嘛!” 此时婉儿正穿上衣,胸前两只白兔在李鸿眼前不断跳动,不由得血气上涌,一股鼻血流出,整个人向后栽去。 ———— 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李鸿鼻孔用一块布堵住,脸颊通红。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咳——”李鸿闭眼轻咳一下,打破了沉默。 “我刚才和刘曦交流过了,”李鸿对着二女说道,“刘兄没有为难,说咱们可以离开。不过以咱们现在的状态到达苍穹派怕是有些困难,你们都有什么想法吗?” “只要能够离开就行,我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了!”婉儿得知自己被他们下蛊后十分愤怒,早就想要离开了。怡茹也点头同意,黄天教给她的痛苦李鸿非常明白。 “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身体极度虚弱,现在只能勉强运气,这点气能够护住咱们三人体内的蛊虫不再发展,根本无力将他们清除。”李鸿泼了盆冷水,“我大概要三四天才能恢复起来,婉儿现在虽然好些,但是伤口处还有些感染,要是冒然出去,再被雨淋,导致伤口变严重,真就是回天乏术了。” “鸿哥哥,那该怎么办?”怡茹有些着急。 “刘曦说他们准备出发了,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三天,现在雨小了,他们要往东去和另一波黄天教汇合。”李鸿敲了敲桌子,“他们要走,可以给咱们一些食物和药物,咱们就可以在这里休息。不过,他们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婉儿发问。 “你——”李鸿一指婉儿。 婉儿一下急了,“什么意思?也想让我当圣女?开玩笑!” “不,是你的宝剑。”李鸿说道。 “我这可是把真正的宝剑!”婉儿一听就不乐意,“凭什么,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咚咚!”一阵敲门声,随即刘曦走了进来,“几位辛苦,商量好没?” “多谢刘兄好意,我们这命都是刘兄一行给的,一把宝剑本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过这把剑是婉儿姑娘父亲的遗物,实在是不能相赠。”李鸿话语满是抱歉。 “我也不是看上这把剑,主要是听说教主这人喜欢。又看这位姑娘的宝剑应该是把好剑,本想作为进见之礼。但如果是这样,我这里也不便强求。”刘曦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婉儿叫住刘曦,把宝剑递了过去,“刘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把宝剑就送给刘兄了,希望你能好生善待它。” 刘曦接过,非常高兴,“我一定好好保护这把剑,”随后向身后的侍女招呼,“东西拿过来!” 一些食物、药品和每人一套衣物放在一旁,刘曦又取出三十两银子,“这些你们收好,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李鸿也没想到刘曦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但也不好强留,只能互道珍重。 没过多久,整个院落都安静下来。李鸿四下查看,确实都离开了。心中不禁纳闷,这次见到刘曦,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圆滑世故,让人不舒服,特别是最后这次,婉儿不交出宝剑,没准真的不会留给他们食物。虽然他们这么没有义务给自己,但是彼此间的交情真就要靠物质来衡量吗? 刘兄,这段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45章 苍穹灭派 五日后,三人收拾行囊,向苍穹派所在的三泉山出发。 之所以耗了这么久,首先是李鸿极度虚弱,每天恢复些气力就给三人运气疗伤驱虫,自然恢复的更慢。婉儿伤势也是严重,需要更多时间调理。怡茹这段时间倒是厨艺渐长,把仅有的食材做的有声有色。 这段时间是三人最好的时光,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世俗的矛盾,没有自身的烦恼。婉儿和李鸿的关系也越发微妙,婉儿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是自己最后的骄傲却不让自己捅破这层纸。而李鸿也是如此,随着对婉儿的了解,知道她只是个外冷内热的傲娇性格,而自己对婉儿的性格却很复杂,一方面出于男人的本能,一直想要占有婉儿的想法从未去除过,但这和喜欢有本质的区别,自己对婉儿究竟喜欢到什么程度自己也说不清。另一方面自己总是无意关注婉儿,想要对她有更多的了解。 但是相比婉儿,李鸿对怡茹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发现这个小小的女孩身体里有些巨大的能量。相处越久,越觉得自己做的选择正确。怡茹对生活的渴望,对环境的适应,特别是对自己感情,真的让李鸿感觉,得此红颜,三生有幸。但越是如此,李鸿内心的不安越甚,从这段时间调治的进展越来越缓慢,还有怡茹头发内的那一捋银白,都让李鸿悬着的心无法放下。 但这些都被李鸿今天的巡查打断。 这天清晨,外面难得晴朗,李鸿状态好了许多,二女收拾打闹,自己就决定出去透透气,在荒凉的村寨中四处闲逛,偶然发现一户人家,里面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李鸿进去仔细观察,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里的布置凌乱的程度,分明是无数人一起翻滚过后的样子,还有残留的味道,明显是男女之事过后的味道,而且其中还有圣女浸泡的液体的味道,这一切都明白的告诉自己,这里曾经住的也是黄天教徒。 随着对村落搜索的扩大,李鸿脸色越来越沉,这里住的黄天教徒人数之多远超自己想象,至少大几千人曾在这个村落居住过。 难怪刘曦总是不在。李鸿暗道,原来是看这些教徒的情况去了。 这么说刘曦现在在黄天教的地位究竟有多高?李鸿不敢想象,难怪人会变,现在彼此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随着脚印前行,出寨后脚印方向有些奇怪,刘曦说他们要往东和其他黄天教众汇合,但是脚印却显示他们向北而去。 现在雨势已小,洪水已经渐渐褪去,他们应该汇合往南去找黄天教主所在,可现在他们向北去做什么? 李鸿心里隐隐感觉不妙,特别是回想到刘曦曾问怡茹状态,自己曾说过靠学过的劈空掌功法治疗,难不成…… 李鸿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刘曦当时听到自己能够治疗怡茹体内的蛊虫时似乎有一丝表情变化,现在越来越感觉不对。圣女是黄天教众的力量来源和精神图腾,也是黄天教维持自己教派神秘的方式之一。 但愿是我想多了,李鸿安慰自己,但是却总不放心,赶紧回来,招呼二女赶紧出发。 二女有些不解,为何如此仓促,特别是李鸿状态还不是很好的情况下。 李鸿把自己的担心说了下,婉儿坐不住了,也着急的要回去看看。怡茹也不再坚持,三人收拾好行李,一起出发。 现在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身份,自己的身份牌和银两所在的包袱都在洪水中被冲走了,所以进城就是问题,不过现在还不用担心,毕竟这里到苍穹派所在的三泉山也就两天路程,先确认安全后再说吧。 一路无话,来到三山口的时候,李鸿越来越感觉不妙,这附近的脚印太多了。婉儿的心情也变得急躁,脚步越来越快,李鸿和怡茹都有些追赶不住,来到山顶苍穹派,三人都停下了脚步,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用多说什么,眼前的景象说明了一切。 苍穹派大门敞开,门外躺着数十具尸体。这些尸体有苍穹派的,有黄天教的,还有不少官兵的。 三人上到山顶已是黄昏时分,血色残阳染红了整片天空。苍穹门派的内部陷入一片死寂,昔日的繁荣已不复存在。门派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形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门派弟子们的身躯扭曲着,面目狰狞,仿佛在死亡的那一刻经历了极度的痛苦。他们的双眼圆睁,似乎还带着对世界的留恋和不甘。而攻打的黄天教人也未能幸免,他们或倒在血泊中,或倚靠着墙壁,早已失去了生机。最让人意外的是那些官兵,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但是看模样他们也在和苍穹派争斗,李鸿翻找了他们身上,没有身份的证明。他们要是梁亲王的部下的话为什么要攻打苍穹派,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整个场景宛如人间地狱,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这惨状让人无法想象,曾经的江湖门派在瞬间化为乌有,所有的生命都在这场血腥的屠杀中消逝。 三人来到正厅,这里尤为惨烈,死尸遍地,至少上百人躺在这里。令人意外的是在满屋尸体中立着一人, 那人浑身鲜血,仍在那里挥剑乱舞,口中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红看那身形眼熟,婉儿一下认了出来,正是自己的父亲、苍穹派掌门司徒亮。 “爹!”婉儿大叫,冲了过去。 “小心!”李鸿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婉儿。 与此同时,宝剑从婉儿眼前划过,几根秀发被削掉,额头瞬间一道血痕,一缕鲜血流出。 “好好,管你什么来人,都给我死!”司徒亮表情极度扭曲,双目血红,目光呆滞口齿不清,口水不断流出,整个人处在一种癫狂状态。 “爹!你怎么了?”婉儿痛心的大喊着。 “刷——”宝剑再次刺来。李鸿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婉儿,同时抽出短刀,挡住了这一击。 “司徒掌门,你变成这样,我也有一定责任。”李鸿短刀举起,“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说罢,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眼珠逐渐变红。 司徒掌门一剑刺来,剑未到,气已至,一股寒气冲面门而来。李鸿挥刀劈下,刀剑并未相交,但空气中却传来“当!”一声巨响。 司徒掌门愣了一下,“你是什么人?怎会我苍穹派气剑诀!” “这可是掌门你亲自教的!” “我?什么时候?”司徒亮疑惑不已。 “就是刚才!”李鸿将刀收回腰间,随即拔出,肉眼可见的一道寒光划出,直奔司徒掌门。 司徒掌门举剑猛劈,切断了李鸿的短刀挥出的气刃! “好厉害!再来!”司徒掌门大喝一声,挥剑劈来! 司徒掌门挥剑乱砍,剑法癫狂却又招招致命;李鸿则紧握短刀,动作敏捷,见招拆招,沉着冷静。 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掌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癫狂和决然,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分明是要把李鸿置于死地。而李鸿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他灵活地运用短刀,巧妙地化解着掌门的攻势。 两人的身形在光影中交错,剑与刀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气中。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是在跳一场生死之舞。 随着时间的推移,掌门的攻击愈发凶猛,而李鸿则始终保持着沉着应对的姿态。他们的对决陷入了僵持,难分胜负。 这场高手之间的对决,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让人不禁为之屏息。 “臭小子,别伤到我爹!”婉儿看着战局,心急如焚。 “开玩笑,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李鸿话语间已经有些呼吸不稳。 突然,司徒掌门连续刺击,数道寒气逼来! 李鸿忙举刀防御,抵挡过程中,一道道寒光闪过,掌门手中宝剑突然不见。但是在李鸿眼中,仿佛有十余把宝剑同时刺来! 李鸿大吃一惊,一旁婉儿怡茹也深感意外,原来司徒掌门的气剑诀最多就是挥出剑气的水平,这不过一月时间,水平竟能有如此提升,简直匪夷所思。 李鸿不停后撤,不知该如何应对。撤退间,脚下突然被地上尸体绊倒,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 司徒掌门飞身跃起,一招落雁式剑雨落下。 李鸿避无可避,眼看数十剑锋落下,命在须臾! “鸿哥哥!”怡茹急的大喊。 “爹,快住手!”婉儿也在一旁忙喊道。 “噗!”宝剑刺穿胸膛! “啊——!”二女同时惊得大叫。 躺下的身体瞬间翻转。司徒掌门的宝剑来不及拔出,随身体滚落一旁,同时一脚飞出,直接将司徒掌门踢飞! 李鸿一跃而起,压住司徒掌门,“快来帮忙!” 突然的变故让二女猝不及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啊,我快压制不住了!”二女反应过来,赶忙出手帮忙,一起压住司徒掌门。李鸿抽出绳子,将掌门捆绑结实,这才长出口气。 婉儿看向刚才宝剑刺落位置,原来李鸿急中生智,搬起旁边一具尸体挡在身前,挡住这一击。即便如此,一些剑气还是穿透尸体,刺伤了李鸿,不过都是些划伤,并不严重,这也是万幸了。 即便被捆住,司徒掌门还是不老实,仍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 婉儿心下不忍,不停的叫着父亲,想要唤醒司徒亮,但是没有结果。 怡茹给李鸿简单包扎了一下,李鸿走了过来,拍了拍婉儿示意退下,“司徒掌门现在已经被‘观’控制了,这个功法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深陷其中,你在这里是叫不醒他的。” 李鸿走到司徒亮身后,双手紧贴司徒亮后背,“我用‘观’进入到掌门的身体里,看能把他带出来不,他现在气息正在变弱,要是气力耗光,大罗神仙也难救!” 李鸿全身发力,气流直接刺入司徒亮体内,同时对二女说道:“我现在意识要进到掌门体内,一定要替我护好,不然我们俩都有危险!” 二女点头,同时李鸿血眼通红,渗出血来,接着整个人不再动弹。司徒亮本来也是挣扎不已,也一下子不动弹了。 ———— “哈哈!哈哈哈!”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司徒亮浮在空中,狂笑不已。在他的周围,无数的武林秘籍翻来,任他观看。无数的人物残影在他周围,都在做着各种动作,都是‘观’记录下的武功招式,那些人物残影,看不清长相,但是身体都是透明的,身体脉络,体内气流走向都清楚明白,这是‘观’的可怕之处,可以记录对方的武功为己用,至于自己能否使用,就看自己的气力功法能否驾驭了。 “我的,都是我的,我要学会所有武功,成为天下第一!”司徒亮仰天长笑。 “成为天下第一又能怎样?”李鸿反问道,同时一步步走近。 “谁?”司徒亮猛地转身,“是你?” “你来做什么!”司徒亮怒喝,“你怎么进来的?” “‘观’是我教你的,当然知道进入你的内心的方法,同时也会知道你遇到的问题,”李鸿叹口气,“你被‘观’俘获了,成了它的俘虏。” “开什么玩笑?”司徒亮大怒,“我看你是后生晚辈,不和你一般见识,再不滚蛋,别怪我不客气!” “司徒掌门,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进来吗?” “不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司徒亮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要是你气力充盈,没人能进入到你的内心,更不要说我这样一个后辈了。所以你想,我为什么能站在这里?”李鸿紧紧盯着司徒亮。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气力不足吗?开什么玩笑!”司徒亮冲过来,一拳打向李鸿。 然让人意外的是,司徒亮自己被弹出老远。 “这不可能!”司徒亮爬起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你小子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这里。”李鸿淡淡说道,“在我进入这里就说明你早已气力羸弱不堪了,‘观’就像无止境的欲望一样,‘观’的越深,越难以自拔。” “快醒过来吧,活在自己的内心是无法真正掌握‘观’的。赶快清醒过来,很多人都在等着你的。”李鸿看着司徒亮,恳切的说道。 “等我?谁会等我?”司徒亮冷笑一声,“这个门派里,强者为尊,只有足够强的实力,才会为人所认可。” “我是我们这一辈的佼佼者,但是和上一辈的差距却不是一般的大。”司徒亮愤愤说道,“虽然我被推举成了掌门,但是那些老东西没一个看得上我的,只不过是矬子里面拔将军罢了!你觉得司徒泰那老东西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他们已经不指着我们这一批了,他们在找下一辈的掌门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权利,所有决定都得听这帮老家伙的,你说我会怎么想?”司徒亮越说越气,“所以我和朝廷联合,利用外力来权衡派内的老派势力。” 李鸿听了暗吸口冷气,自古以来,引外兵入境,都是取乱之道。不管这次黄天教是否入侵,苍穹派都会乱的,只是这个意外事件加剧了内部的矛盾罢了。 要是没有官兵,可能苍穹派会同仇敌忾,共同抵御外敌,毕竟都是自己人,可有官兵插入,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可能也是造成现在苍穹派惨剧的真正原因! 第46章 朝闻夕死 “司徒掌门,你到底做了什么?”李鸿急切的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司徒亮冷笑道,“我引官兵来苍穹派帮我除掉这群老家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突然冲进来一帮黄天教徒,而且外面都被包围了,搅乱了我本来的计划!” “都没了,”司徒亮突然低下头,“我本来距离掌握掌门真正权利那么近,可现在一切都没了,哈哈!” 司徒亮近乎疯狂的狂笑起来,紧接着慢慢跪倒在地,狂笑也变成了痛哭流涕。 “你想要就这样躲在‘观’的后面直到死去吗?”李鸿看着司徒亮,冷冷的问道。 “小子,你知道我得到这个功法有多兴奋吗?”司徒亮站起来,抬头看着这片虚无,“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可以让这些老头子们认可的机会,但我错了,这帮守旧派的老古董,只想着自己门派的功法,他们对我的做法嗤之以鼻,只要不是传统的苍穹派功法他们就不认可!所以我开了‘观’,去偷偷看他们练功。结果他们发现,对我更是不屑一顾,他们已经认定我是个失败者,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跟我回去吧,回到现实,收拾这个烂摊子,自己做的事,怎样都要承担相应的结果不是吗?”李鸿劝道。 “回去?”司徒亮看了眼李鸿,“怎么回去,所有人都没了。”司徒亮低下头,掩面而泣。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司徒亮哽咽道,“那帮黄天教中有个人强得可怕,和他交上手也就十多回合,我就被震飞,眼看命在旦夕,二叔替我接住了攻击,大老爷把我拉走,说让我活下来就行,就为了苍穹派不至于被全部灭门,同时出手讲我击晕。” “等我醒来,就成了这副样子!”司徒亮嘲笑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那群老家伙,可最后竟然被他们救了,多么讽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报仇?而是躲在这里,等着自己沉沦腐烂!”李鸿怒骂道。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育!”司徒亮瞪了李鸿一眼。 “我才懒得教育你呢,要不是看到婉儿伤心欲绝的模样,我都不想进来。其实一切你都明白,这个功法的弊端你也清楚。说白了,你就是在逃避。但是,我要去面对我的生活了。”李鸿转身离开,“想想自己在这个世间是否还有留恋,要是真没了,就在这个梦里永远睡下吧。” ———— 李鸿双臂垂下,血眼消失,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下,面色极度苍白,整个人几乎晕厥,怡茹赶忙上前扶助,才不致摔倒。 “臭小子,我爹怎样了?”婉儿看向司徒掌门,依旧是那疯癫模样,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李鸿喘着气将情况说了,婉儿愣住了,不停摇着头,不相信李鸿的话。自己的父亲勾结官兵,想要加害长辈们,却在动手的时候赶上黄天教进攻,三方混战,整个苍穹派全灭,自己却被长辈们救了。这话谁听了能信?但是婉儿却无力反驳,因为派内斗争自己也多少有了解,最主要的是李鸿只是个外人,没有必要编造这种理由告诉自己。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父亲就成了导致苍穹派被灭的最主要元凶,这对于母亲早早离世,一直以来视父亲为偶像的自己来说根本接受不了。 婉儿不停摇头后退,最后飞奔着离开。 怡茹见状刚想追去,却发现刚跑出去的婉儿退了回来。紧跟着她的,是一把宝剑,而手持宝剑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刘曦,脸上流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着坐在那里的李鸿。 “这么快又见面了,李鸿,你还真是难缠。”刘曦笑容逐渐消失,“本不想这么早就杀了你,看来你是自己找死,这就怪不得我了。” “刘兄,你我无冤无仇,这是什么意思?”李鸿问道。 “原因很简单,你知道的太多了。”刘曦冷冷说道。“我现在是黄天教四大教主了,距离主教只差一步,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但是知道我过去的人都别想活着。” “那日雨中见到你就准备将你解决,但是我却发现一个问题,曾经的叛徒圣女竟然还活着!而且她明显失去了圣女之力,竟然还能活着!”刘曦瞟了一眼怡茹,“我想她的圣女之力给了你吧!但这让我发现一个问题,咱们分手时我记得她的解药所剩无几,却能活到现在,肯定有问题。” “我假意相救,让他们下蛊,果然都被你处理了,这太可怕了,你知道吗?”刘曦说着整个人都愤怒起来,“如果蛊虫能够被化解,那么教主的神圣就会受到质疑,整个黄天教的统治就会收到挑战!” “但我知道了原因,你学会了一门功法,就破解了蛊虫,真的讽刺!”刘曦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在我问出了功法的来源,是不是,这位姑娘。” 婉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和李鸿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如此阴险。 “李鸿这家伙太谨慎,不会告诉我太多细节,想要找到苍穹派肯定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就一次试探你竟然全盘说出了,还特别骄傲,我真的好感动!这世上竟有如此实诚的人。”刘曦狂笑,婉儿听到后面人已经站立不稳。 “别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啊!后面的事更劲爆!”刘曦一脸的坏笑,“知道我是怎么叩开苍穹派的大门的吗?” 刘曦晃了晃手中的宝剑,“你这把宝剑太有特点了,我和看门的弟子说这把宝剑的主人生了重病,让我代为传话,他们就开门让我进了,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且我们进来开始厮杀后,他们内部也乱起来,还跑出一群官兵帮我们杀这帮弟子!”刘曦一脸疑惑的回忆,“黄天教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不被官兵追杀,反而被官兵帮助的时候,真的奇怪!” “不过都不重要了,巨大的人数差距面前,都是徒劳,何况教徒们还有圣女之血的力量,谁能抵挡?”刘曦微微一笑,“但是我可不敢大意,会这种功法的人一个都不能活!可没想到回来再看却发现了你们!正好一并把你们也处理了!” “你的功法进步如此迅速,看来获得了不少圣女之力吧?”刘曦正要出手杀掉婉儿,李鸿在一旁发问。 “没错,难道你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任何想法吗?”刘曦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 “强大的气必须要有强健的身体支撑,还要有足够熟练的功法来运用,三者缺一不可。习武就是修身,要是一味偷奸取巧,必遭反噬!”李鸿语气平静,但气势十足。 “不用你多说,这些我可比你清楚的多,”刘曦打断李鸿的话,“要是这次你能活下来,我倒真想和你坐下来促膝长谈,只可惜和死人废话不是我的性格!” 话音未落,宝剑冲着婉儿咽喉刺去! 电光火石间,一道寒光闪过,刘曦连忙闪开,急忙抬头看去,司徒掌门现在前方,手持宝剑满脸怒火的看着刘曦。 “哼,手下败将还来送死!”刘曦脚下不停,挥剑冲来! 司徒亮宝剑一抖,数十道剑气刺向刘曦! 没想到刘曦不躲不闪,直冲过来,所有的剑气都像刺中钢甲一般,纷纷弹开。 李鸿看到大吃一惊,“罡气护体!” 难怪那些老者都败给了他,劈空掌是要将自身气力打入对方体内,而罡气护体正是将自身气力外放,缠绕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铠甲,只有越纯越强的气力,才能形成越坚固的罡气。 拥有了圣女之力的刘曦像是有了无限的铠甲,只要能够自由驾驭,就能获得无限续航。这下刘曦可以不顾一切的进攻,不考虑防御问题。 尽管司徒亮剑法精湛,却无法伤到刘曦身体,刘曦虽然剑法相对粗糙,但是步步紧逼,很快就将司徒亮逼的步步后退。 司徒亮虽然撤退,但是步伐不乱,总能在最关键时刻躲开攻击。 “司徒掌门,好了!”李鸿一句话,刘曦瞬间发觉不对,回头看去,李鸿和二女已经跑到门口,冲他们这里招手。 “你一直在拖延时间!”刘曦大怒,挥剑乱砍。 司徒亮灵巧的躲避着,“小子,我闺女就交给你了,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不饶你!” “放心吧!”李鸿怡茹一起拉着婉儿离开。 婉儿不断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一定要回来找我!” 最后一次回头,隐约看到司徒亮冲着自己微笑摆手,此刻的他,不再争名逐利,没有利欲熏心,只是作为一名父亲,保护自己最爱的孩子! “混蛋,和你浪费太多时间了!”刘曦怒骂。 “罡气护体吗?真是麻烦!”司徒亮轻声叹道。 “知道不敌,那就乖乖受死吧!”刘曦一剑刺去,正中司徒亮左肩! 刘曦一愣,这剑平平无奇,根本不可能躲不开的。抬头一看,司徒亮已经双眼通红,笑着看向自己,“这么看,你的天罡气也不是无懈可击嘛,你的气力确实强得可怕,但是你似乎无法完全控制,你的丹田一直在抑制着力量,很难受吧?” 司徒亮左手抓住刘曦的宝剑,右手一掌向着刘曦丹田击去。 “你有毛病吧,丹田是我气力之源,还有罡气护体,就你这小力量,还想破我丹田?”刘曦不屑一顾。 “打是没用的,这我当然知道,但如果我是往里注入呢?”司徒亮微微一笑,“不知道你的丹田还能承受多少?” 刘曦一下子醒悟过来,抬头看了眼司徒亮,这家伙就没想着能活下来,他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混蛋!”刘曦咆哮着,他有些慌了。正如司徒亮所说,李鸿的猜测,刘曦吸收了好几名圣女的力量,完全超出了自身的承受能力,当他发现已经晚了,只好找到当时的四大教主之一求助,那人想把刘曦收为己用,就教了他一套控制气力的功法,能够压制体内的气力不至全部外泄导致丹田爆裂而亡。可没想到刘曦学会了之后又不知和谁学了罡气护体,使得自己能够最大程度驾驭这个力量。 但眼下的情况超出了刘曦的预料,这个司徒亮不按套路出牌,不想着用气攻击对手,反而是给自己输气,这就要了命了。自己本身驾驭这些气就累得不行,再加上还要控制用量,已经是极限了,又被司徒掌门来了这么一招。 “我命休矣!”刘曦仰天长叹。 “唰——”一声闷响,一只枪头刺穿司徒亮胸膛! 司徒亮愣在当场,眼神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刚才的偷袭让他始料未及。微风轻轻吹过,他的发丝随风飘动,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 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曾经的他,在武林中声名远扬,技艺高超,无人能敌。然而,此刻的他却败在了一次偷袭之下,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沉重打击。 回忆起过去的辉煌,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那些曾经的胜利和荣耀,如今都成为了过眼云烟。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达到了巅峰。 然而,在这迷茫的思绪中,一丝坚定渐渐浮现。他回头看向身后,一个三十上下,一身青丝长褂,手持羽扇,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那里。 司徒亮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他大口吐血,恶狠狠看着来人,“你是何人?” “将死之人,又有何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那人看向刘曦,“总教主有令,四大教主尽快前去汇合!” “可是还有三个人跑了!”刘曦有些不甘心。 “刚当上教主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竟敢抗领?”那人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属下不敢!”刘曦连忙低头拱手。 “那就快走了!”那人说完直接翻身离开。 “李鸿,咱们还会见面的!”刘曦看了眼李鸿离开的地方,转身离开。 二人走后没多久,李鸿三人就赶了回来。原来他们没有走远,李鸿视力奇佳,就在远处观察,看到司徒亮背刺快惊掉下巴,那人何时出现自己完全没有看到,自己能肯定前面肯定没出现过,这种身法真的匪夷所思。 三人来到司徒亮身前,此时的掌门已经奄奄一息,“小子,快点看我的内心,快!” 李鸿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但没多久就出来了。 “看到了吗?”看到李鸿点头,司徒亮释怀的笑了,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闺女,你果然有眼光,挑的女婿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爹!”一向伶牙俐齿的婉儿啥话也说不出来,就知道一味的痛哭。 “快走吧,放把火烧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心里有愧啊!我愧对苍穹派列为先辈啊!”司徒亮仰天长叹。 “咳咳——”随即咳血不断,只见他用最后的力量,看着李鸿,“照顾好我女儿,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可以吗?” 看到李鸿深深点了点头,司徒亮眼神一下子迷离起来,扭头看着婉儿,“乖女儿,快走吧——” 话音未落,就没了声音。 第47章 一路向西 婉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短短时间,她失去了自己所有亲人,还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种种打击面前,她已经变得麻木。 李鸿让婉儿帮忙把司徒掌门扶到正厅掌门座椅上,房间周围都围上柴火,接着用火把点燃,其它房间也都如此。很快,整个苍穹派就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干完这些事,李鸿已经累得不行,必须靠怡茹搀扶才能前进。婉儿全程如同行尸走肉般跟随,没有哭喊,没有吵闹,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怡茹想要安慰,被李鸿阻止了,“让她自己安静会吧。” 行至半山,一串火把蜿蜒如长蛇,向山上赶来。 为首一人,正是隔壁独龙山寨主徐云。 徐云看到三人,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鸿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但没有说苍穹派内部问题,只说苍穹派和官兵遭遇黄天教进攻,导致灭门。 徐云沉默不语,让人去打探一番,看到李鸿状态,将自身的气力传给李鸿少许。 接着问李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鸿摇头,自己也没有想法,准备先看婉儿有什么去处,接着再找自己师叔,之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了。 徐云沉默不语,不一会探查的手下回来,说了下情况,上面确实有三方人马,都已死去一日有余。现在上面火势未灭,不过大部分都已烧的面目全非。 接着手下拿出几个身份牌,其中就有掌门司徒亮的身份牌。徐云长叹不已,问李鸿他们是否愿意去山寨稍歇片刻,被李鸿拒绝了,于是留了些钱粮离开,“我和司徒掌门算是老相识,如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看着山寨众人离开,李鸿三人缓缓下山,又找到三岔路口那间房,三人休息。 婉儿看着李鸿,一脸迷茫的看着李鸿,“我的亲人都离开我了,你呢?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咱们三人会一直在一起。”李鸿温柔的说着。 婉儿眼泪止不住落下,一头钻进李鸿怀里,哭成了泪人。 怡茹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接下来,一夜无话。次日天明,李鸿还在熟睡,被人一把推起,睁眼一看,正是婉儿。 “婉儿,怎么了?”李鸿连日劳累,再加上昨日气力消耗过度,急需休息恢复体力。 “小声点,”婉儿伸手堵住李鸿的嘴,李鸿这才发现,一旁的怡茹也是如此,示意自己安静,“外面有声音。” 李鸿赶紧起身,透过门缝向外看去,远处道路有人正赶过来,这些人衣衫褴褛,拖家带口,步履蹒跚,饥肠辘辘,而且人数众多,正是北上逃难的流民! 李鸿见状大惊,赶紧收拾东西,三人立刻离开小屋,二女问去哪里,李鸿思索片刻,“去山寨!” 昨日没有答应徐云上山,现在又要赶着去,真是讽刺。不过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性命才是关键。 三人赶紧出发,身后一些赶的快的流民看到他们,叫喊着就要追上来。 李鸿见势不好,招呼二女快走。 上山到半路,看到原先暗哨所在,却没有反应,连忙仔细观察,发现这货正在树上睡觉! 李鸿行动不便,让婉儿把这货叫醒。这人还认得李鸿,听说流民之事,大吃一惊,连忙发信号,自己也不在这里待了,跟着一块上山。三处哨探不久全部跟着上山,倒把守门的弄蒙了,赶紧报告寨主,徐云听说让他们都进寨中。 李鸿见到徐云连忙说了事情经过,说到流民即将到来。徐云听了却不以为意,让三人放心,他们山寨正好趁机增加些人手。 李鸿不解其意,简单休息下就来到寨前观望。 远远望去,寨主站在高处,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手下。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让每一个人都能听清他的命令。手下们各就各位,迅速而有序地执行着寨主的指示。 流民的进攻如潮水般涌来,但寨主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巧妙地布置防线,让手下们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前排的壮士们手持盾牌,坚定地抵挡着流民的冲击,后排的弓箭手们则精准地射击,让流民不敢轻易靠近。 在寨主的精准指挥下,手下们配合默契,相互支援。他们的攻击和防御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流民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他们的士气逐渐低落。 寨主眼见时机成熟,果断下令发动反击。手下们应声而动,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流民。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流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败逃。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寨主成功地守住了山寨,手下仅有几人收到轻伤。徐寨主的指挥作战,使得寨中这些原本并不强的个体手下们,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这就是真正的指挥作战!李鸿一下子想起了秦朗将军,他的那本兵法还藏在北方鸿关城外! 李鸿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这本兵法,希望能有人利用这本兵法,保家卫国,除暴安良。 不多时,徐云带着众寇回寨,还押着数百犯人,都关进狱中。 徐云来到李鸿面前,“这些人就别救了,再惹麻烦真就不好弄了。” 李鸿点头,“给寨主添这么多麻烦,深表歉意。” “道歉就算了,真不打算留在这里吗?”徐云再次邀请,“现在外面太乱了,你们先在这里歇会吧,养好精神再出发。” “徐寨主为什么要收留我们呢?”李鸿有些不解。 “很简单,你我是一路人。”徐云微微一笑,“小伙子,现在这世道逼的你不得不反,要是过不下去了,就来这里找我就好。” 李鸿看着远去的徐云,陷入沉思。 李鸿斜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神迷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对未来的所有希望。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过去,那些曾经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失败的瞬间,每一次被打击的时刻,都让他感到这个世道似乎越来越令人绝望。 他默默地看着脚下的地面,仿佛看到了自己前途的渺茫和无尽的黑暗。心中的迷茫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地束缚,让他无法挣脱。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船只,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李鸿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那是对自己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恐惧。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了无助的滋味,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他也开始意识到,或许只有重新审视自己,勇敢面对过去的失败,才能找到出路,重新拾起对生活的信心。 “鸿哥哥,干嘛呢?”怡茹的呼唤把李鸿拉回现实。 “没什么,回去休息吧。”看到怡茹,李鸿迷茫的心里突然安稳许多,但随即又裹上一层厚厚的迷雾。 李鸿摇摇头,想要把这些不安都抛之脑后。总会有办法的,李鸿暗暗对自己说。 在这里生活了六天,李鸿渐渐理解了这里众人的诉求,也对他们被逼上山寨的原因表示理解。没人愿意过着刀尖舔血、妻离子散、被官兵追杀的生活,都是无可奈何。但这并不是李鸿所要的生活,对他来说,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才是真正的自己。所以,李鸿决定离开。 这次他没有溜走,而是光明正大找到徐云,说明自己的想法。而徐云也没有多加阻挠,还给了一些衣物钱粮,送至半山,二人分离。 下山路上,婉儿问李鸿要去哪里,李鸿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南方已经去不了了,据徐云的哨探回报,现在朝廷坚壁清野,不让中原难民北上,而且对于强行攻打的难民进行屠杀,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坚壁清野线内,要想北上回到安全区域,必须翻越这条官兵组成的防线。 李鸿选择放弃,和朝廷对抗的风险太大,但是南下也问题多多,首先水患没有完全退去,就算退去,道路泥泞难行,又加上沿路都是流民匪盗,想要安全去南方几乎不可能,所以李鸿的想法是一直往西。 几乎没有流民往西奔逃,因为那里都是崇山峻岭,野兽横行,再加上那些未开化的少数民族不时放冷箭,去那里不止无法存活,全尸都未必能留下,因为那里少数民族可是有食人的传统。 婉儿不解李鸿为何非要往西,在营寨多待些时候,等到朝廷解封就可以北上了,但李鸿却要坚持西去,二人弄得很不愉快,李鸿甚至说可以带着怡茹一起西去,婉儿不去也可以的话。 当晚,婉儿单独找到李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坚持西去?” 李鸿沉默不语。 “是不是因为怡茹的原因?”婉儿继续问道。 李鸿身体一震,婉儿已经发觉自己的意图。李鸿没有说话,婉儿接着说:“我和怡茹已经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她有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对我说,为什么要这样躲躲藏藏?还有,你为什么确定怡茹无法接受你说的结果,有时候你的独断专行真的让人气愤!” 李鸿被说的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我们都错了,我现在的劈空掌功法治疗怡茹,也只能缓解,那只蛊虫已经占据了她的心脉,要是强行去除,心脉必定会断裂,那么人只有死路一条。” 婉儿听后大惊,“那像这样控制住不行吗?” “当然不行,都说了蛊虫已经占据了心脉,现在强行把它剥离,使得它活性减缓,导致心率过慢,身体供血不足,越来越疲劳,最后结果还是一样。”李鸿摇着头,“怡茹现在头上白发越来越多就是证明。” “现在我这里失败了,黄天教那里也不知道能否找到,而且看那些教主都不是善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得到解药的方法恐怕很难,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往西找到蛊虫的源头,看那里有没有办法了。”李鸿言语虽然平静,但能感受到明显的焦急与无奈。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把我当外人吗?”婉儿一下子生气了,“我早已把怡茹当作亲妹妹,而且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无论怎样,我们三人都是一起的,不能分开!你知道吗?” 李鸿看向婉儿,他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可是怡茹的身体,就像悬在自己头上的巨石,随时会把自己压垮。他不想连累婉儿,所以始终无法面对婉儿。 李鸿看着婉儿,无法开口,倒是婉儿直接抱了上去,吻住李鸿的嘴唇,不给他拒绝的借口。 李鸿不再说话,也不反抗,这一刻他明白了婉儿的心意,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这两个女子他都无法抛弃,身为男人,他无法违抗自己的欲望,更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这两名女子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彼此间也经历了太多,这些都无法用语言来衡量,彼此间的心意早已相通,如果再逃避,对彼此都是伤害。 李鸿紧紧抱着婉儿,回应着她,良久,两人分开,李鸿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婉儿却很开心,对李鸿说道:“怡茹妹妹那里我去说,你就放心吧。” “不用说了,”怡茹走了出来,原来她早就在旁边偷偷听到了,“我早说过了,婉儿姐姐不用解释了,咱们三人永远不会分开,好吗?” 李鸿婉儿看着怡茹,她的眼睛里已经泪眼婆娑,“鸿哥哥,我不想死,我好想活着,我好想和你们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李鸿一把抱住怡茹,又拉住婉儿,“我们这就出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三人相拥在一起,良久,彼此分开,都默默回去收拾东西,谁都没有多说话,目标已经确定,向西,找到蛊虫的发源地,找到解决的办法。 ———— 三人向徐云寨主道别,踏上了西行之旅。不比北上或者南下,向西的道路难走得多。因为南北都是开化之地,彼此交流贸易频繁,历代朝廷的道路建设都很用心,所以行走起来十分顺畅,也不易迷路。但是向西就难的多,因为这里的人多未开化,很多时候朝廷对这里都放任不管,导致这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风俗习气,民风彪悍,极难打交道,三个人就这样踏上了西行道路。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秋雨连绵,三人只能在小路或是丛林中穿行,十分困难,但是没人抱怨,没人退缩,彼此还互相鼓励、嬉戏打闹,一连行走半月,终于看到一座城镇。三人互相欢呼庆祝,冲进城内,却发现这里一片死寂,空无一人。但是仔细查看,似乎不久前还是人丁兴旺,但是现在却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48章 空城巧遇 三人身处一座空城之中,但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久之前还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城镇。随处可见的摊贩摊位,各种商号虽然说不上繁多,但最起码齐全。 李鸿找到了这里的绸缎商铺,进去检查,确实是自家的店铺,但一样空无一物,整个村镇的居民好像就被抹去一样。 三人到处查找,确实空无一人。这种现象真的无法解释,东西并未丢失,不是贼寇来袭,钱粮都在家中,也不是官兵收税,甚至一些家中门窗未锁,食物还摆在桌上,这说明是临时起意。但无论怎样,什么原因才能使一镇的人放下手中的事情离开呢? 三人聚在一起商议,都没有结论。 天色已晚,三人找了家比较干净房子住下。李鸿让二女做饭,自己又四处查看一番,情况都一样。 李鸿伸出手指,沿着桌面擦过,手指上粘上一层薄薄的尘土。 这也就是三四天没有清理落下的灰尘,李鸿心中暗想。回头发现二女正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做饭,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他一直担心两人相处不好,既怕怡茹不满婉儿的到来会冷落自己,又怕婉儿傲娇的性格会受不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事实是自己多虑了,两人相处十分融洽,甚至二人关系比自己都要好,经常一起联合来怼自己,好像自己是个外人似的。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难猜,她们是怎么做到那么有默契的呢?李鸿看着两人,暗自叹息。 默契吗?李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来回踱步,大脑飞速旋转。 “臭小子,吃饭了!”婉儿高声叫道,但是发现李鸿根本没听到,还在那里不停思索。轻轻拍了下怡茹,两人一起来到李鸿旁边,李鸿果然没有察觉。 “傻瓜!” “呆子!” 两人同时开口,吓了李鸿一跳,“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应该是你怎么了?”婉儿暗暗好笑。 “鸿哥哥快点吧,先吃了饭在研究吧。”怡茹催促道。 “哦,”李鸿坐到桌前,却无心吃饭,“你们说要让人同时放下手中的事离开,怎么才能做到?” 二女好吃两口,听到李鸿发问,也都思索起来,但是都没有答案。 “你们觉得,黄天教徒可能做到吗?”李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有可能的,但是不会完全放下,基本都会把手头事情做完才行。”怡茹在这方面倒是有经验,“而且这里的钱财粮食都没动,无论什么命令,那些人都不可能丢下不拿的,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怡茹说着突然停住,愣了一阵才说:“还是有可能的!” 李鸿婉儿立刻看向怡茹,怡茹慢慢陷入回忆—— “那还是我小时候被抓去,还不是圣女的时候,收购我们的那人身边总有几人形影不离,而且从不多说话。最主要的是他们行动力极强,只要那人一句话,他们立刻放下手中活动立刻前去办事,真的诡异。” 怡茹说完,婉儿忙说:“别吓人好不好,哪有这种人,这还是人吗?分明是养的畜生了!” 李鸿眼前一亮,似乎找到原因了。“先别吃饭了!” 不等两女再说什么,李鸿立刻来到厨房,深吸运气,伸手进入米缸中,不一会摇了摇头,“不对,不是所有人都在同时吃饭,那还有什么?”李鸿自言自语,立刻看到旁边的水缸。 李鸿立刻再次伸手到水缸中,立刻双眼圆睁,抽出手来。 “找到了!”李鸿此时已经冷汗直流,立刻回头看向二女,“你们都喝这里的水没有?” 两人都点了点头,李鸿眉头紧锁,“快都做好,放松!” 李鸿立刻运功,两股气在二人身上游走。 “果然!”李鸿低声道,“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李鸿发力,气流在体内一阵搅动,二人都觉得体内翻江倒海,接着一阵呕吐。李鸿继续游走,直到全部清理完成后才松开双手。 “又是蛊虫!”李鸿恨恨的说道。 接着又去检查饭菜,凉菜中都有蛊虫,热菜和开水中都没有,看来加热后蛊虫就会死亡。 “先吃饭吧,只能吃热菜热饭。”李鸿招呼二人。 李鸿发现二女都迟疑着不敢下口,不由好笑,这二人越相处彼此的性格习惯越像,自己不管不顾大口吃了起来。二人看到李鸿吃的那么香,终于忍耐不住,也跟着吃起来。 当夜,一个黑影偷偷潜入村镇。那人动作十分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 黑影来到李鸿三人所在的房间,用刀尖推开窗框,压了一道缝隙,往内看去,只见三人相拥躺在床上,十分亲昵。 “哪来的臭小子,这么有福分,左拥右抱的,碰到我算你倒霉!这俩妞今晚我就替你享用了,赶明大族长来了再献上去,岂不美哉?”只见那黑影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筒,插入屋内,对准三人方向,“呼——”一股白烟向着三人方向飘去。 “看你们进来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现在一样着了道,”黑影收回竹筒,“过一个时辰体内蛊虫发作,你们就是我的傀儡了,哈哈!” 黑影转身离开,边走边自言自语,“叫上狗子吧,就让我俩在这里守着,太无聊了,这俩妞不错,正好我们俩一人一个开开荤!” 黑影自顾自前进,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两个影子暗中跟随。 黑影来到村镇外不远处的树林,“狗子!出来!” 叫狗子的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四哥,白天是什么人来的?” “不知道,不过都中招了,他们应该都喝了水,我又给他们吹了粉,加速他们体内蛊虫的成长,一会他们就都是听命行事的傀儡了。”叫四哥的言语有些兴奋,“三人中那俩妞看着真不错,一会咱俩一人一个先玩玩,咋样?” “这不好吧,要是让大族长知道了——”狗子有些害怕,“咱们要不然开溜吧?干这事太缺德了,那帮蛮夷一个个根本不把咱们当人,而且诡异的很,一直弄些虫蛇蝎鼠的东西,看的吓人。” “跑?怎么跑?你忘了那帮家伙给你嘴里塞了些什么吗?咱们现在命就掌握在人家手里,你有什么办法?”四哥反问道。 “你觉得咱们替他们卖命就能得救吗?”狗子还是不太情愿。 “能活一天算一天,”四哥怒骂,“老子想好了,下次再见面怀里直接藏把刀,逼着他们给解药,不行就一块死!” 二人骂骂咧咧向着村镇走去。 突然闪出两个身影,一刀一剑分别架到他们脖子上! “敢动敢张口,你们就死定了!听清楚没?”一个黑影喝道。 两人不敢说话,拼命点头。两个黑影现身,正是李鸿婉儿! 那个四哥看到二人,瞪大双眼。 李鸿抽出绳索,将二人捆绑结实,厉声问道:“这里除了你们二人,还有其他人吗?” 两人都拼命摇头。李鸿冲着婉儿点点头,押着二人回到村镇。 怡茹早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回来,这才放心。 屋内,李鸿先把叫狗子的人单独带进屋,让二女看着那个四哥,特别叮嘱动作轻点,别影响他们这里审讯。 这个狗子早就吓得浑身发软,当场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起来坐好!”李鸿怒喝,“这里到底怎么了?从实招来!” 狗子不敢隐瞒,和盘托出,真像让人既惊讶又气愤。 大概十天前,这里还是中原和西边交流贸易的枢纽通道,从这里再往西,就是西北西南进入中原的最大城市——虎关城。 虎关城和鸿关城类似,鸿关城是北方外族进出的必经城池,和平时期是经商口岸,要是战争就是第一门户。 虎关城也是如此,西北西南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蛮夷少数民族,虎关城的任务也是防止这些外族入侵,后来被征服后虎关城就成了少数蛮夷和中原贸易的城市,而这里这个村镇就是过往客商临时落脚点,和飞鸿镇很像。 之前中原政权国力日盛,对这些偏远蛮夷要求不高,每年进贡,别闹事就好。所以西边一直平稳无事,偶尔内部叛乱,中原军队一到,武力镇压反对中原统治的那一派,维持中原的影响力和统治。 但现在变了,就这半年,中原日衰,几次出境北伐都战败,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也正因如此,朝廷内部腐败愈发凸显,国库缺钱,又赶上百年不遇南方暴雨,洪水破堤,许多地方被淹。现在南方百姓流离失所,往北逃难,朝廷无力开仓赈灾,因为库存的粮食都被贪污和打仗消耗光了。 所以这些流民就成了问题。朝廷使用了一招十分缺德的办法,以淮山为界,坚壁清野,所有城镇都封锁,不让流民进入,就差明白的说,这上百万的流民就等死吧! 很多人无处可去,就往西走,虽然知道西方不适合中原人居住,但是继续在淮山口这里耗着,只能等死! 这下虎关城守将根本没有防备,数万流民进入城中,还和当地村民驻军发生冲突,最后越来越严重,最后所有流民被官兵全力镇压,城门关闭,整个虎关城戒严,所有人禁止出入。 一些被卷入这场争斗的蛮夷被赶出城,而且还是东城门外,无法回到西面自己的地盘。 这些人只能先往东,很快来到这里,由于之前的流民被击退,流民又都开始往东走,这里渐渐恢复正常。就在这时,这群蛮夷们来了。 他们在这里语言不通,受尽当地人的嘲弄和欺骗,很快身上的财物都被骗光。没想到他们当中有位大族长,他精通蛊术,随身带着练蛊的器皿。当下在村镇的水井投毒,把一镇的人都变成了傀儡。 我和四哥当时正准备偷一家大户些银两,无意发现他们投毒,吓得连忙逃跑,被他们发现,往我们嘴里都塞了条不知叫什么的虫子,说我们要是不听话就让虫子啃食我们,到时候体内全是虫子,吓得我们只能听命他们。 他们让我们给村镇内所有的水井都投毒,就这样三日后,他们在城镇中间点了一团火,往里撒了些奇怪的东西,接着一股白烟升起,那些喝过井水的百姓吸了白烟后就不再动弹,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之后这些人吹着一个奇怪的乐器,那些人就都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让我们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来就等他们喝了井水,再给他们吹这白烟,就会动弹不得,随意摆弄,等他们吹那种乐器就会跟着他们走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趁机逃跑?”李鸿问道。 “根本跑不了,他们不知道给我们嘴里塞的什么虫子,要是没有他们的解药,就会心痛不已,有可能会疼死的。”狗子说的心有余悸,“他们就给我们三颗解药,每天一颗,他们三日后再给我们解药,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李鸿听罢一惊,心中暗道,真这么巧吗?立即让他坐好别动,随即一道真气在他体内流转,当到达心脉处时,心中一动,有了! 李鸿内心一阵狂喜,正说要怎么才能找到会使蛊虫之人,现在竟然这么轻易找到! 李鸿平静下心情,再次问道:“你再不说出全部,我这把短刀可不留情!” “这位少侠,我真都说了!”狗子吓得两腿发软,抖个不停。 “他们有几个人,都是什么人?”李鸿厉声问道。 “一共五人,三男两女,男的一名老者,看的有七十上下,就是他们的大族长,蛊虫就是他拿出来的。另外两个男的一个大概三十多,一个小点,二十五六吧,听他们说的应该都是大族长的儿子。两个女的一个三十多岁,不过仍很漂亮,应该是族长的妻子,另一个是个十七八的女孩,应该是这个女子的孩子,也是大族长的女儿。” “七十多岁有三十多岁的妻子,有意思。”李鸿暗自说道。 “我都说了!大侠饶命啊!”狗子不停磕头祈求着。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李鸿冷冷的问道。 “不瞒大侠,我会点他们的话语,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狗子说道,“正是因为我能听懂他们说的,他们才饶我一命,想的是我可能还有用。” “没错,你是很有用。”李鸿看着狗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们下次多会来?” “明天就该来了。”狗子忙不迭说道。 “很好,看来我们之间有着很多合作的机会。”李鸿微微一笑。 “别取笑我了,我已经吓怕了。下次再也不来这边了。”狗子连连后退。 “你必须来,咱们聊聊和你性命攸关的事情!”李鸿向着狗子招了招手。 第49章 知己知彼 “想活吗?”李鸿看着狗子,一阵冷笑。 “大侠,这位大爷,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真的是身不由己做的这些事。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真的知错了。”狗子忙不迭的叩头。 “你体内被下了蛊,想要活下去吗?”李鸿盯着狗子。 “当然想,大侠您不知道这东西发作起来有多难受,简直生不如死啊!”狗子被触动了,“都是这帮蛮夷,害人不浅!” “如果你肯帮忙,我们抓住这帮人,让他们交出解药,还能救出全村人,那时候你们就是全村人的英雄!”李鸿说道。 “可是——”狗子有些犹豫,“不是我泼冷水,那几个人可不简单,特别是那个老头,简直匪夷所思,四哥有一次想拿东西,那老头明明背对着我们,却直接回头抓住四哥的手,就好像背后长眼一般。想对付这种家伙,不是那么容易的。” 背后长眼?李鸿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掌门,那晚的交手印象太深刻了。李鸿陷入沉思,自从自己学会劈空掌,并开始运气给怡茹治疗,对气的运用已经小有所成,特别是通过和司徒亮的交手学会了气的驾驭,又看到了刘曦使用罡气护体,即可攻又可守,对气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高手过招就是如此,只需一次就能看出来对手的实力。如果说武功招式决定了一个人的下限,那么气的强弱就决定了这个人的上限。但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的气力另当别论,像灵山派和圣女之力,自己即便获得,如何驾驭都是难题。 司徒泰给李鸿的心法中写的很清楚,精、气、体是习武之人能够不断提高进步的基础。其中体为根,气为干,精为叶。强健的身体是习武的根基,气力的强弱决定了树干的高低,而招式的精进程度决定了这棵树的茂密程度。 李鸿陷入沉思,思索应对之策。屋内一下陷入沉静。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哀求声。 李鸿纳闷,开门看去,看到那个四哥躺在地上,身上衣服都已破烂,眼眶红肿,腮帮子鼓起大包,脸上还有不少血印。看来刚才在自己审问狗子的时候这家伙被二女收拾的不轻。 “真看不出来你们下手这么狠?不会是拿他练手吧?”李鸿看向婉儿和怡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会呢?别多想!”婉儿扭捏一笑,怡茹倒是连连摇头,“鸿哥哥别多想,就是这家伙嘴太臭了,给他点教训。” “那就好,不过先停一下,我有事问他。”李鸿让四哥坐好,又问了他和狗子相同的问题,二人回答基本一致。 李鸿点点头,把俩人放到一起,说了自己的想法。 “敌强我弱,所以假装被抓到敌方据点开打可以放弃了,那是自投罗网。”李鸿分析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逐个击破,他们明天会来两个人查看,把这俩人先抓住,再等着其他人来,逐个击破,最后想办法对付他们的大族长。” “想法不错,但是那几个人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知道。”婉儿有些犹豫。 “他们不把人都留在城里肯定有原因,所以他们肯定会留人看着。只要他们分散,咱们就有机会!”李鸿看向狗子,“这里原来有多少人口?” “不到两千人吧,”狗子看向四哥,两人猜测道,“这帮家伙也真是邪门,这么多人都能控制住。” “不,我不觉得他们能控制这么多人。”李鸿摇头,“我们也算和蛊术打过交道了,蛊术要想发作,必须耗费时日,等待蛊虫发作,才能真正控制住。他们给村民水里加的蛊虫最多也就是身体不适,距离真正发作,还差得远,我觉得他们真正控制住众人的应该是那些白烟,让众人陷入沉睡,使得蛊虫有机会真正发作,再控制众人。” “不过即便如此,再多的蛊虫散到水中,每人每户打水也不会分到太多,我在给怡茹婉儿治疗时就能感受到,想要完全控制人还差的远。”李鸿向众人解释,“你们放的那些白烟我特意闻过一些,有些头晕,所以问题来了,他们只用白烟就能控制众人,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下蛊虫呢?” 众人听清了李鸿的问题,但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这些。 “下面都是我的猜测,”李鸿接着说,“首先蛊虫和白烟配合应该效果会更好,才会先下蛊的。” “其次,蛊虫能够控制众人,这点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他们把人带走,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李鸿看向狗子四哥二人,“而你们只一条蛊虫就被控制了,还是很大的蛊虫,说明给你们的才是真正练好的蛊虫,可以确保控制你们。相比之下,村民们的都是刚开始练的幼虫,还差得远。” “这说明了什么?他们想用村民练蛊?”婉儿听的心惊胆战。 “我觉得不是,”李鸿摇头,“这样太招摇,只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太容易露馅,他们应该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到底什么原因啊,鸿哥哥别卖关子了。”怡茹听的有些着急。 “别急,还记得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吗?”李鸿提示,“他们根本不想来这里,他们是被从虎关城赶出来的,现在城门关闭,根本回不去,那么他们怎么回去呢?” 几人都摇摇头,不知道办法。 “三条路,第一买通守城将领,这个很难,将领是谁,能否买通都是问题,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被抓或者杀了。还有就是绕道,翻山越岭可能会耗些时间,不过应该能回去,就是比较辛苦,但是问题很多,最大的是西南那里民族众多,很多都是死敌,没准过去就到对方的地盘,这是我听一个认识的西南地方的人说的。”李鸿说的人正是一同上过灵山的吉诺族的责义,一同的还有张毅和鲁晨,这里众人自然不知。 “所以这两条路都很难实现,那么就剩最后一条路,”李鸿举起拳头,“强攻虎关城!” 其他人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开玩笑吧,就他们五个人去攻打吗?”婉儿看着李鸿,觉得他肯定疯了,绕了李鸿一圈仔细打量,“我不会看错人了吧?看模样没傻啊!” “鸿哥哥的意思是用那些村民去攻打吗?”怡茹反应过来,但是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他们可是有着两千人的大军,而且都是蛊虫力持的不怕死军团。”李鸿沉沉说道。 众人听后都不寒而栗。“那又怎样,都是血肉之躯,不过两千人就想攻下虎关城?有些异想天开吧?”婉儿还是不太相信。 “他们不需要攻下城池,甚至全部都战死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制造混乱,让他们有机会进城就够了。”李鸿的话让所有人听了都心里一阵寒意袭来,也都明白了李鸿究竟要说些什么。 “也就是说这些村民都是工具,为了让他们能够进城的旗子吗?”婉儿明白李鸿的话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没错,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中原人不过是外邦异类,甚至都不算人,不过是和牛马虎豹一样的畜生。你只有和他们接触过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而他们也必须经过和咱们的接触才能知道中原是怎样的情况。”李鸿叹了口气,“这种改变可不是一时半刻才能改变的,需要漫长的时间和了解。” “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们,拯救百姓,还有,”李鸿看向怡茹,“找到解除蛊虫的办法!” “能做到吗?不是说那个大族长很厉害吗?”怡茹有些担心。 “所以才需要我们一起努力想办法!”李鸿看了看怡茹,又看看婉儿,点了点头。 “快说怎么办吧!”婉儿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鸿的想法,点头跃跃欲试着。 怡茹看着二人,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们要想抓住那些人救出村民,解除蛊毒,必须要二位的帮助,你们也不想让那虫子一直在体内,每天靠着药物才能活下来的生活吧?”李鸿看着二人。 “去他妈的!老子受够这种日子了,小兄弟你就说吧,要我做什么?”那个四哥率先发话,“早晚是死,老子也要轰轰烈烈一回!” “这位大侠,救救我们全村百姓吧!”狗子哀求,“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只管开口!” “别叫我什么大侠,我叫李鸿,这两位是婉儿姑娘和怡茹姑娘,我们三人有事要去西边,正好遇见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李鸿说着,帮二人解绑,“还不知道二位大哥怎么称呼?” 二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还是那个四哥先开口:“我叫李四,因为家里排行第四,这里人都叫我四哥。这位是我的族弟,名字叫李二狗,我们都叫他狗子。” “看二位岁数应该比我要大些,我就自作主张称呼二位四哥和狗子哥,”李鸿向二人扣手,“之前多有冒犯,希望二位见谅。” 二人见状连忙回礼,“哪里哪里,少侠千万不要这样,不是少侠一行,我们二人还是那些蛮夷的走狗,最后怎么死可能都不知道,我们才应该感谢少侠相救呢。” “二位怎么还叫少侠?咱们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见我鸿贤弟就好。”李鸿赶紧扶起二人,“这次行事能否成功,全靠二位了。一村百姓的性命,都在二人手中,责任重大啊!” “鸿兄弟,我们二人没怎么读过书,也没见过世面,啥都不懂,啥也不会,你就安排吧,我们照做就是!”李四回答得很是痛快。 “那好,先和我说下那些人的详细情况,咱们再定应对之法!” 接着,李四和李二狗你一言我一语把情况基本都说清楚了—— 这些人来到村镇大概半月前,下蛊是十天前,两天后放烟,又过了一天,所有人就像没有意识乖乖跟着他们走了。 然后他们就让我们守着村口,要是有人来就给他们放白烟弄晕,等他们来送解药时一并带走,李鸿他们之前已经有十余人被带走了。 每次送药的人都是清晨过来,给那些弄晕的人捆绑结实,然后喝一碗加了蛊虫的水,接着带走。 李鸿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这个村镇不小,又是来往客商必经之路,就靠你们二人,应付起来绝对吃力,他们最起码应该留下一人,最次也是每日都来一趟,确保无事。可他们却三日才能来一次,而且都要匆匆离开,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都看着李鸿,李鸿没有在意,依旧自言自语着,“应该是他们那里太过繁忙,根本应付不来,但又怕这里出事,要是惹到官兵前来,他们就暴露了,所以要来看看。” “也就是说他们控制这么多人是有很大难度的,而且很有可能无法完全控制。”李鸿继续猜测,“他们十分着急回去,不然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还有就是如果翻山碰到他们对头的几率极大,他们胜算极低,甚至没有胜算,才会这么做。” 李鸿看向众人,“你们觉得这些猜测有几成是对的?” “我觉得都是错的!”婉儿发话,“想这么多干嘛,不是说明天就有俩人过来吗,抓住他们不就都清楚了,想这么多干嘛?” “只有想的多,成功几率才能高,我们可以抓住他们,可以假装被抓,被他们带回去,也可以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没人来,让他们自己回去,咱们跟在后面到他们的藏身处,还可以假扮四哥他们,套他们的话。方法很多,要根据不同菜下饭碟。”李鸿耐心地解释着。 “你说的——,有理!”婉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承认李鸿的想法没错,“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凉拌!”李鸿微微一笑,接着把众人都叫过来,说了自己的计划。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臭小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婉儿看着李鸿,一脸的迷茫。 “当然,这是最好的方法,”李鸿点点头,“就是你们辛苦一点。” 李鸿看着怡茹和婉儿,眼中充满歉意。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们照做就是!”婉儿一把拉过李鸿,“怡茹妹妹可都说了,你们都——,这次事情结束后,你也得补偿我!” 此话一出,一旁的怡茹和李鸿都是大红脸,谁都没想到婉儿对这事这么在意,李鸿连连点头。 “我也还要!”怡茹一下子不满意了,也拉着李鸿不放。 “我说三位,你们的悄悄话声音稍微小点,我们可都听到了。”四哥在一旁忍不住发话。 “关你屁事!”婉儿一下子恼了。 “不是,这位姑娘,时候快到了,天已经亮了,咱们的抓紧时间准备了。”狗子在一旁提醒。 “先办正事!”李鸿看着怡茹婉儿,“记住,你们是成败的关键!” 第50章 计划执行 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一丝凉意袭来。在这个古老的村镇里,秋意正浓。萧瑟的秋风吹过,落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地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放眼望去,整个村落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古老的房屋静默地立在那里,门扉紧闭,窗户黑洞洞的,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青石板路蜿蜒穿过村落,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秋霜,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道路两旁,遍布各种商铺,各种小商贩推车摊位遍布,却没有商贩的身影。外面的小溪潺潺流淌,水波荡漾,却没有孩童的嬉戏声。整个村庄仿佛被时间遗忘,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突然,一只乌鸦飞过头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它的出现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诡异。这个秋天的村镇,空无一人的景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已悄然离去。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村镇的大门前。 来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上下。他们身着以深蓝色为主,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有着很独特的民族风格。 男子高大而挺拔,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应该是象征着他们的历史和文化。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彩色的头巾,头巾上的装饰闪烁着光芒。长袍的袖口和领口处镶有华丽的花边,为他的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精致。 女子则身姿婀娜,相貌出众,眼眉嘴角间透露出成熟美女的韵味。她穿着一件艳丽的彩色长裙,裙子上的图案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细腻而富有生机。她的上衣是一件紧身的短衣,上面同样绣有精美的图案,与裙子相互映衬。她的头发向上盘起固定,发间插满了银质的发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如同一曲悦耳的旋律。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城镇,没有一点生气。 “人在哪里!还不快出来!”男子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大声呼喊。 不多时,狗子和李四二人从一旁路边林中出来,看到二人,立刻点头哈腰,频频示好。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几日没有外人来吗?”女子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厉声问道。 “回禀姐姐,这几日就没有人来,想是之前那些流民给赶回去,消息传给了其他人,知道这里不通,就不过来了。”狗子连忙解释。 那男女互相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怀疑,“真个没有骗我们?要是敢撒谎,就不给你们解药了!”男子恶狠狠的说。 “这位大哥,我们的命就在你们手上,我们哪敢瞎说,还望两位高抬贵手,给我们解药!”狗子说罢连连磕头,李四也跟着跪下叩头。 男女互看一眼,点了点头。男子拿出一个小包,递给狗子。结果李四心急,一把抢了过去。不想没有拿稳,小包掉落,里面掉出四颗包好的药丸。 李四狗子看后都是一愣,狗子立刻问道:“这次怎么只有四颗?那我们只有两天的药量了。” 那男女微微一笑,“再有两天我们就要出发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你们跟上,让你们当那些村民的头目。” 女人声音虽轻,却让李四狗子背脊一阵发凉。这说明他们已经控制了所有百姓,接着就准备出发了,如果真是和李鸿说的一样去攻打虎关城的话,那基本上去了就是个死,现在必须尽快想办法了。 但愿那个小子的办法有用吧!二人现在希望都在李鸿身上了。 “二位可倒时一定要来通知我们,要是你们不告而别,我们哥俩这命就交代在这里了。”狗子一边捡起药丸,一边近乎哀求的说道。 “哈哈,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男子回头看了眼女子,彼此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进去取些物品,你们继续守在这里,不准进入。要是有外人进村,发送暗号联系,听到没有?”女子叮嘱二人。 “明白,我们知道!”二人忙不迭点头。 男女进入村镇。没有多久,李鸿轻轻落入二人身后,一拍二人肩膀,吓了两人一大跳。 “按他们说的做,等我的信号!”李鸿没有停下,追着二人而去。 怡茹婉儿这时也走了过来,“一会表现的自然点,千万别露馅,这可关乎着全村百姓包括你们的性命!” “当然,我们知道,二位女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配合!”李四狗子二人忙不迭得保证。 四人散去,都去做好准备。 李鸿紧跟男女,发现他们并没有去找寻什么钱粮衣服等物品,而是找了间偏僻的住所,左右观察没人,都钻了进去。 李鸿已经隐约猜到二人即将做的事情,悄悄来到屋外,透过窗口往里观察,二人早已宽衣解带,颠鸾倒凤,相拥在一起。 李鸿看的面红耳赤,和自己与怡茹未经世故不同,这二人明显轻车熟路,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肯定是多次如此了。 这女子是那大族长的女人,这个男的是大族长的儿子,这是说儿子和自己母亲搞上了?李鸿眼珠一转,趁着二人正挥汗如雨、娇喘不断的时候,偷偷潜入,偷走了男人腰间饰物和女子一直戴在怀内的项链,悄悄出来。 看到二人仍在缠绵在一起,李鸿咽了口口水,转身离开,接着爬到旁边的屋顶,拿出怀中的一块红布,绑到屋顶上准备好的竹棍上面,左右挥动,接着村镇外面传来一阵鸟叫声,不久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李鸿知道都准备好,收回竹棍,解下红布。紧接着城镇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乐器声,这是男女给李四他们留下的哨子,声音有点类似噪鹃鸟的声音,十分怪异。 那男女听到声音立刻分开,赶紧穿戴整齐,结果男的找不到自己的腰间饰物,女的找不到自己的项链。 “都怪你,猴急什么,那项链是你那死鬼老爹给我的,要是找不到了不好交代!”女的有些急了。 “你以为就你着急?那饰物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要是找不到,我爹非打断我的腿!”男的明显也着急到不行。 “丝丝——”又是一阵尖锐的哨声。 “情况不对,先出去看看再说!”女子听到声音不断怕外面有什么变故,待不住了。“一会回来再找!” 男的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出去。 刚来到街上,就看到狗子正在四处查找,手中拿着哨子,就要再吹。 女人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狗子见状连忙解释,“有人来了,快到村口了,我们怕二位被发现,赶紧过来提醒。” “你们就不会自己处理吗!”男的很是愤怒,看来刚才时间太短,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女的倒是比较冷静,“什么人?” “远远看不清楚,不过看打扮像是两个女的。”狗子说道。 “先藏起来,看看来的什么人!”女子说完,招呼狗子先离开躲远点,自己和男子立刻来到村镇门口。 不到一盏茶时间,两名流民少女艰难地跋涉在洪灾过后的泥泞道路上,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面容憔悴。当她们远远地看到这座村镇时,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欣喜。 她们加快了脚步,像是在追逐着希望的光芒。靠近村镇时,她们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仿佛身上的疲惫都被抛在了身后。 进入村镇,她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闪烁着希望和激动。她们环顾四周,看到这个村镇里没有一丝生气,两人都面露惊恐之色。其中一名少女紧紧握住另一名少女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姐姐,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我觉得有些害怕。”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少女安慰道:“没事,你看这里没有被破坏过,不会有事的,应该是有事都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两名少女互相搀扶着前进,看到旁边一个粮店开着门,探头看了看,犹豫着走了进去。 “两个小姑娘,看来是逃难到这里的,怎么办?”男子看向女子。 “什么怎么办?”女子暗暗一笑,“你是看上这俩小妞了吧?” “没、没有,阿妈怎么这么说?”男子连忙辩解。 “还说没有!刚才和我缠绵的时候一口一个小阿妹,现在看到俩小妞,立刻改为阿妈了?”女子一下子怒了,“告诉你,我这就宰了这俩小姑娘,你要是敢阻止,我就把咱们的事和那个死鬼公开,告诉他我生的他的小闺女其实是你的!” 狗子和他们分开,并没有走远,加上女子的声音有些大,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张大嘴巴,这个消息够劲爆,结果没有忍住“啊”发出了声音。 “谁?”男女二人齐声喝道。 狗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吓得转身溜走。女子看到忙说:“被这小子听到了,不能让他活下来!” 男子应声而动,追了上去。 “谁在哪里?”不知何时,粮店里的两名少女走了出来,看来刚才的声音被她们听到了。 “敢跟老娘抢人,找死!”女子也不藏了,抽出腰间弯刀就杀了过来。 这两名乞丐少女正是婉儿和怡茹,看到女子杀了过来,婉儿一把推开怡茹,从背后抽出宝剑,和女子斗在一处。 婉儿身形娇小,却散发着坚定的气息,她手持宝剑,身姿矫健,步伐灵活;女子则略显凶悍,手持弯刀,眼神冷酷。 战斗过程极为紧凑,女子毫不留情地挥起弯刀,每一刀都带着狠劲,试图逼退婉儿。然而,婉儿的步伐灵活如燕,轻松地避开了女人的攻击。她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反攻得对手措手不及。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刀光交错,难解难分。尽管女子出手狠毒,但婉儿总能巧妙地化解危机,并逐渐占据了上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婉儿的优势越发明显。她抓住了一个破绽,猛地刺出一剑,精准地划过了少妇的脸庞。女子惊愕地看着婉儿,伸手摸了一把脸颊,面露惊恐之色。 “你竟敢伤了我的脸!我要诅咒你!”女子怒火中烧。 “说什么呢?”婉儿听不懂对方话语,但能够从表情感觉出对方的愤怒,知道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你!死!定!了!”女子用蹩脚的中原话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谁死不一定吧?”婉儿回怼道,手中宝剑直刺过去。 女子接连防御,有些手忙脚乱,眼瞅不敌,身旁杀出一人,救了女子,正是男子。 男子挡住婉儿进攻,拉住女子,“快走!” 二人不再停留,转身就跑。 “跑什么?咱们联手对付那小妮子!”女人还不认输。 “那个小子有些本事,要是他回来,怎么咱们都不是对手!” “哪个小子?”女子不解。 “就是那个会说咱们语言的小子!”男子催促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女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回去,让父亲定夺吧!”男子也不再纠结,拉着女子离开。 “表现不错,做好准备等我消息!”李鸿一把拉过来狗子,跟着二人追去。 李四也赶了回来,问接下来怎么办? 做好准备,等候消息!婉儿告诉李四,李四刚才看到李鸿夹着狗子追去,知道道路不简单。就赶紧和怡茹他们简单收拾下,等着李鸿回来。 李鸿跟着二人不断穿梭着树林,来到一块平整的地面。李鸿放眼望去,乌泱泱小两千人,看着就壮观。 在这个古老的密林里,村民们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他们目光空洞,行动僵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衣衫褴褛的他们,身上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那些原本穿着华丽的人们,此刻也变得破败不堪,仿佛碎玉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他们的衣裳褴褛,与昔日的华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的村民都只听命于大族长,站在人群最高处的他仿佛是唯一的主宰。大族长的命令如同魔咒,让村民们无法抗拒。他们盲目地执行着大族长的旨意,毫无自我意识和思考能力。 树林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没有了往日的鸟虫鸣唱。村民们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空洞的躯壳,苟延残喘地活着。 李鸿看的惊心,看着站在人群中间台上的大族长,穿着打扮,十分诡异。 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大族长正站在祭坛之上,进行着一场神秘的法事。他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长袍,上面绣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大族长的动作沉稳而庄重,他缓缓地举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娴熟,仿佛他已经深谙此道多年。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仿佛在与天地沟通。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闭,没有丝毫的懈怠。其他人凝视着他,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讶,仿佛看到了一个超越凡人的存在。 随着法事的进行,大族长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一种令人的气息。他的周围仿佛闪耀着一层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在这个瞬间,李鸿仿佛见证了一场超越古今的神秘仪式。 第51章 意料之外 李鸿虽然躲在远处,但能够感觉到那大族长身体散发出来的是自身的气场所致。而那些五彩斑斓的神秘光芒,是由无数的小点组成。 李鸿视力极好,清楚的看到那些小光点在围着大族长不断移动,但都在一个范围内不出去。 这应该是大族长的气形成的气场,虽然范围不大,也就四五尺左右,但是由于这些小点的存在,使得形成的气场具象化,而且这些小点很有可能就是蛊虫的一种,接近后会有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只会更加棘手。 要想对付这个大族长,只能使用长兵器或者弓箭暗器之类的吗?李鸿摸了摸腰后斜插的短刀,皱了皱眉头。 那对男女飞奔回来,见到大族长诉说了下情况,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狗子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但是看大族长的反应,应该是很生气,直接给了男的一巴掌,又指着女的鼻子一顿臭骂,接着一顿徘徊,看来是在思索应对之法。 看来情况并非无法挽回。李鸿暗暗思量,这大族长纠结是否亲自出手就说明只有他能控制现在的局面,只要他离开这些村民可能就无法控制。 李鸿点点头,和狗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咱俩互换衣服,我和那个男的交手,那个男的也没有认出你,说明他们对你们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咱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李鸿拍拍狗子,“还有两天他们才能准备好出发,要是因为你们出了意外就前功尽弃了,在此之前他们肯定还会去村里解决你们的麻烦。” “我要在这里守着,等到你们把大族长吸引走,我来想办法释放村民,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对付大族长。”李鸿把自己的想法和狗子说了,“你立刻回去,让婉儿她们把陷阱都准备好,拖住他们,给我争取时间。” 狗子点点头,立刻返回。 正如李鸿所想,大族长最终决定带着那对男女回到村镇查看情况。毕竟狗子他们拿到了两天的解药,要是告官,他们真的可能前功尽弃。 那个二十五六的男子和十七八的少女留在这里看守众人,男子站在之前大族长的位置,看模样就是在操控蛊虫,不过明显吃力得多,不到半个时辰就支持不住,让少女替换,自己在一旁运气调理。 这两千多名村民开始骚动不安,看来都想要摆脱控制,少女的操控明显更加吃力,没一会就大汗淋漓。 大族长应该快到村镇了,该动手了!李鸿瞅准时机冲出,男子听到异响,刚抬头就发现李鸿已经冲到跟前,抽出短刀,用刀柄对着男子后脖颈猛的一击,男子还没起身,直接被敲晕过去。 少女见状大吃一惊,想要出手相助,奈何自己都无法自保,现在维持住蛊虫都已经力不从心,要是现在停止控制不但会引起骚乱,还会对自身造成反噬。 李鸿慢慢走过来,短刀在手中不断挥舞,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厉声喊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我——” “你想怎么样?”李鸿阴着脸,露出邪恶的笑容。 “不准过来!否则、否则这些人会被你害死的!”少女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威胁我?”李鸿有点被气笑了,“这些人都被你们控制,要不是我来他们都得死不是吗?我是来救他们的,能救是我的本事,救不了是你们太过残暴,我怎么做都不会吃亏的!” “不准再往前走了,你这个坏人!”少女已经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坏人?”李鸿一下子笑起来,随即收起笑容,“光顾笑了,都忘了件重要的事,你会我们中原的语言啊!就是脑子差了点。”李鸿说完退了下来。 “谁脑子差!”少女一下怒了,“你是说我没脑子是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要干什么?我这里可是有这么多人质的!” 李鸿没有说话,来到男子的跟前,一把拎了起来,短刀架到脖子上,“回答我说的话,不然这个男的性命不保!” “你快放开我哥哥!”少女一下怒了,“我这里可有这么多人质,你就一名人质,我才不怕你!” 李鸿根本不理会,刀刃距离男子脖子越来越近。 “快停下!”少女一下子慌了,“都听你的,快放了我哥哥!” “早这么乖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李鸿邪恶一笑,“快解开所有人的蛊毒!” “解不了的,这是父亲下的蛊,只有父亲能解,我们操控都很困难。”少女急急说道。 “你停止操控这些人,会怎么样?”李鸿预感有些不妙。 “那么这些蛊虫就会可是这些人心脉,他们就死定了,我这不是控制蛊虫,而是利用蛊王发号施令,让这些蛊虫暂停行动。”少女解释,“但是蛊王极难控制,稍有不慎他就不听你的话,发起怒来甚至连身为蛊师的我们都要攻击。” “蛊王?糊弄谁呢,你不就在那里摆弄些动作,蛊王啥样?让我看看!”李鸿感觉这少女在说谎。 “我真没说谎!蛊王一旦定位,是不能轻易动的,只有驾驭它的蛊师和它谈条件,同意后才能移动,所以只有父亲可以。”少女言语中满是对这些啥都不懂人解释的无奈。 “是嘛,那让我看看你所谓的蛊王在哪里?”李鸿还是不信。 “信不信它就在这里,过来看啊!”少女激将道。 “好啊!”李鸿押着男子直接走了过来,李鸿不知道这少女的脾气秉性,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停的和她交流,既能试探她的性情,又可以放松她的警惕。 “我来了!”李鸿来到台上同时将男子推到一边,手中短刀翻转,刀背劈向少女。 少女根本不给李鸿机会,直接打开手中的一只铁盒,立刻传来一阵“嗡嗡”声。 一只飞虫从铁盒中瞬间飞出,少女立刻捂住口鼻,不发出一点声响。李鸿完全没有料到,忙退后几步,就这轻微的脚步声,引的那只飞虫直奔而来,落在了肩膀上。 这只蛊虫通体呈现出鲜艳的血红色,如同一颗璀璨的红宝石。它的身体只有指甲盖大小,小巧玲珑,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蛊虫的翅膀薄如蝉翼,透明而坚韧,快速振动时会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它的头部尖锐,一双黑色的小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人的内心。蛊虫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鳞片,这些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使它看起来坚不可摧。它的六条纤细的腿上长有锋利的小钩,使其能够轻松地附着在各种物体表面上。当它飞行时,它就像一颗燃烧的火焰流星,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轨迹,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蛊虫的模样,李鸿暗暗叫苦,刚才确实有些失误,但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谁都想不到。 两人一虫在这里坚持着,李鸿感觉不能再拖了,别大族长回来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当下手中短刀一横,猛的横劈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蛊虫被一劈两半。 李鸿长出口气,虽不知道这毒虫威力,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但是少女似乎并未放松,依旧捂着口鼻向前探望着。 “都劈成两半了,还怎么活?”李鸿得意的走到虫子前,蹲下看去,突然发现不对,这虫子只是被削去了一对翅膀,无法飞行,但是根本没有伤到自身! 李鸿看后就知不对,这虫子杀不死,这身上的外壳极为坚硬,清洗根本无法破甲。 可是这虫子也足够坚强,在那里不停舞动翅膀试图翻转身体,但都失败了。李鸿低头看去,这虫子翻倒在地,不停的挣扎,看到李鸿过来,一下子翻过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鸿正在纳闷,就发现一个令他惊掉下巴的事情,这只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翅膀没多久就恢复了,接着直接一个跳跃起飞,直接钻进李鸿口中,不等李鸿反应直接钻了进去。 李鸿赶紧卡住喉咙,不想让蛊虫入体,可是晚了一步,蛊虫已经快速通过咽喉,直奔丹田! 李鸿立刻盘腿打坐,让气息流转全身,想要把蛊虫逼出。 以李鸿的功力,对付些普通蛊虫没有任何问题,但这只可不是普通蛊虫,这是蛊王,刀枪不入,恢复速度极快,李鸿明显没有见过这种蛊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鸿体内气息和蛊虫不断交逢,竟然斗的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蛊王翅膀不停震动,发出声音,最主要的是李鸿竟然听懂了! “竟然能够阻止我前进,你个小鬼有点本事啊!” “少废话!快滚出我的身体!”李鸿怒道。 “急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对付大族长?”蛊王一句话,李鸿愣了。 “什么意思?”李鸿看着这么一只虫子,竟然在和自己讲条件。 “我们蛊虫离开宿地很快就会死,所以我要找到一个新的宿主,你我适配度真的不错,我也不想杀你,咱们合作怎么样?”蛊虫提议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鸿反问。 “我有办法让你对抗大族长,我也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就在你杀人或是吃饭时,让吸收些营养就好。”蛊虫提议。 “你能帮我对抗那个怪物?”李鸿想到全身被蛊虫包围的大族长,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当然,那个老头竟然把我当成自己的宠物随便利用,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蛊虫愤怒的说道,“你小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那你怎么不伤害我?”李鸿还是心有余悸。 “我要想弄死你很容易,进来的时候就可以了,之所以想见就是怕你着急。”蛊虫回了怕李鸿不解和着急一样,也是早早给了答案! 李鸿说实话有些心动,但这毕竟是个虫子,任谁都会犹豫。 “爹!”外面一声呼喊打断了李鸿的思绪。 “这里发生了什么。”大族长问道少女。 少女把事情简单说了,又指了指盘腿打坐的李鸿。 “好,我答应了!”李鸿点头,眼下只能相信了。 “你小子什么人?”老人的话语满是愤怒。 “和你无关的人!”李鸿微微一笑。 “管你什么人,还我蛊王!”大族长明显只关心蛊王,其他事情概不过问。 李鸿抬头看向来人,他是古代少数民族的大族长,虽年近七十,却依旧身姿挺拔,干练矍铄。他的面庞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却依旧锐利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齐利落,显示出他一丝不苟的性格。 他的衣着朴素而不失威严,身上的装饰简洁而富有民族特色。他的步伐稳健有力,行动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在他身上,岁月的沉淀与经历的磨砺交织在一起,使他既有长者的睿智,又有领袖的威严。 当他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言辞简练而有力,让人不禁为之信服。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一种沉稳和坚毅的气质,仿佛是部落的守护神,令人心生敬意。 从气势上李鸿就甘拜下风,这真是个怪物!李鸿心里暗暗诉苦,不知道婉儿怡茹都怎么样了?不想再拖,提刀要上,但又害怕大族长身边缠绕的蛊虫,心有余悸。 “怕什么,上啊,有我在乎输赢吗?”蛊虫有些受不了了,竟然开始教训李鸿。 “没看到那老头周身的蛊虫吗?上去就是个死,我还很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李鸿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了。 “瞧给你吓的,看我的!”蛊王说完,接着翅膀抖动,又发出一阵“嗡嗡”声。瞬间,一切变了! 第52章 和平共处 大族长向前走来,周身的蛊虫如同有意识般向前汇聚,像要包围李鸿一般。 李鸿步步后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随着蛊王发出一阵“嗡嗡”声,大族长周身的蛊虫如同听命一般,静止不动。李鸿看得呆了,不止李鸿,大族长也是一愣,随即运气控制蛊虫,但是无论怎么运气,蛊虫们还是一动不动,甚至随着蛊王的声音,开始转身,向大族长发动进攻! “找死!”大族长暗喝一声,周围蛊虫一阵“噼啪”声响,纷纷落地。 竟能压缩自己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且力道不小,这老家伙对气的运用比我强的不是一个等级,我有胜算吗?李鸿暗暗有些慌乱。 “你小子在同龄人中已经是出类拔萃了,但和这些老家伙还差得远。”蛊王似乎能够听到李鸿内心的想法。 “那我该怎么办?”李鸿问蛊王。 “怎么办?慢慢练呗,练好身体,练精武艺,就能够更好地运用气力。” 蛊王的回答让李鸿有些惊讶,“听得好像你活了很久似的。” “还可以吧,我刚被练成后被蛊师在体内培养,跟着他我明白了很多,”蛊王开始回忆,“后来这个蛊师在一次部落混战中死了,我被对方的蛊师捉住,又在他体内用另一种方法培养。据说很多蛊虫都死了,但我活了下来,就成为了蛊王。” “之后的岁月我被用于暗杀、窃听、控制其它蛊虫,帮着这名蛊师做了很多事。最后他老了,再也供养不了我了,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准备离开他寻找新的寄主,他却用最后的力气伸手抓破自己的胸膛,把我生生抓了出来!”蛊王声音有些被愚弄的愤怒,“他的子孙用一个器皿把我关了起来,运气给我吸食,又放入其他蛊虫毒虫供我享用,但就是不给我自由。” “之后的我不停的被转手,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手,多少时间,直到这次出来。”蛊王话语明显带着兴奋,“你是我第一个选择的寄主,而且感觉咱们还挺配的,咱们好好合作吧!” “你的故事听着还挺励志的,但是咱们的缘分怕就到这里了。”李鸿苦笑着。 “臭小子,你能控制蛊王?”大族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 “控制?可不能这么说,算是交了个朋友吧。”李鸿话语透露着些许无奈。 “交朋友?和一只虫子交朋友?你是不是傻?”大族长一阵狂笑,随即收敛笑容,“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大族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蛊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说罢迎了上来! 李鸿紧握短刀,眼神坚定却略显紧张,他面对的可是身经百战的大族长。 大族长稳步走来,腰间的腰刀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平静而自信。 李鸿率先发动攻击,他的短刀迅速挥出,试图寻找大族长的破绽。然而,大族长轻松地侧身躲过,同时挥舞腰刀,反击如疾风般迅猛。 李鸿竭力抵挡大族长的攻击,但大族长的刀法娴熟,每一刀都蕴含着力量和技巧。李鸿的呼吸开始急促,他的动作渐渐失去了灵活性。 大族长的攻击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李鸿只能艰难地防御。他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手中的短刀也开始颤抖。 尽管他竭尽全力,但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大族长实力的差距。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鸿的体力逐渐不支,他的步伐变得踉跄。大族长却依然稳如泰山,他的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精妙的弧线,让李鸿无法喘息。 最终,李鸿的防线被大族长突破,短刀脱手而出。大族长的腰刀抵在李鸿的胸前,胜负已分。 “小子,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些本事,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作为蛊王的器皿。”大族长阴阴的说道,“但你必须听命于我!” “这么简单吗?”李鸿勉强挤出个笑容,“我考虑考虑。” “想得美,”大族长掏出一颗药丸,“吃下它,否则你死定了!” 李鸿接过药丸,左看右看,“我吃了会怎么样?” “你吃了就知道了!” 李鸿心一横,将药丸抓在手心,直接塞入口中服下。 大族长点点头,收回腰刀。 “张开嘴!”大族长命令道。 李鸿乖乖张开嘴,里面什么也没有。 大族长看后哈哈大笑,李鸿有些纳闷,这老头怎么了?电光火石间,大族长腰刀挥过,直奔李鸿哽嗓咽喉! 李鸿一个后跳闪开,大族长跟了上来,“臭小子,跟我玩花样!”再次举刀劈来。 李鸿手臂一抖,暗器飞出,大族长忙举刀挡住,暗器竟然就是那颗药丸。 “臭小子,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大族长愤怒不已,“那就只好宰了你再取出蛊王了!” “爹,我们来了。”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竟然是那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和大族长的妻子二人,还押着婉儿怡茹和狗子、李四四人。 “鸿哥哥!”怡茹大声叫着。 “不是让你们弄好陷阱躲起来吗?”李鸿早就纳闷大族长为何会这么快回来。 “我们都照做了,但是这个大族长很厉害,他用蛊虫探路,所有的陷阱都没用,接着又靠这些蛊虫找到的我们。”怡茹解释道。 “这小妮子没有说谎,他们体内现在都有蛊虫。”蛊王突然发话。 “这可怎么办?”李鸿这下彻底慌了,本以为最不济救不了这些人还能全身而退,现在真就不可能了,婉儿怡茹都在对方手上,现在想跑都不行。 “慌什么,早跟你说有我呢。”蛊王倒是自信满满,“问你个事,那个小个子女孩是你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李鸿不想多说关于怡茹的事,特别是和这个虫子。 “别瞎想,我对你们没有的关系不感兴趣,只是能感觉到你体内有股力量和那小姑娘很像,从她那里获得的吧?”蛊王言语中竟有一丝人类挑衅的感觉,就像看穿对方的小心思的得意感。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满意了吧?”李鸿一旦面对感情方面,就变成了小白,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但是另一个女子好像和你关系也不一般啊?”蛊王悠悠说着,“你小子可以啊!” “这跟你没关系吧?”李鸿有些不耐烦。 “但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状态似乎不太好啊,”蛊王言语突然变得严肃,“而且很严重,看模样是你一直运气调理才让她支持到现在的。不过,已经快到极限了。” “你有办法吗?”李鸿立刻问道,言语急促不已。 “她体内的是母虫啊,”蛊王语气一变,“我也好久没见到母虫了,还是真么棒的母虫,就是被你折腾的有些憔悴。” “我可以帮你把母虫从那小姑娘体内引出,但是她的心脉和母虫缠绕在一起太久了,我不知道母虫离开后会不会有问题。”蛊王回答。 “那如果不离开呢,保持现状不再侵入心脉有问题吗?”李鸿不敢冒险。 “她的心脉太弱了,身体功能都在衰退,母虫就是不动她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差,这和母虫关系不大了,应该是和她以前的遭遇有关系,其实你早看出来了是吧?”蛊王的回答给李鸿浇了一盆冷水,他确实早就发觉了,只是不敢确认,也不愿相信。 “求求你救救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李鸿大声喊着。 “真的吗?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好好活下来,我也好久没有这么看过这个世界了。”蛊王貌似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李鸿直接撤回了用于控制蛊王的气。 “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吗?”蛊王疑惑。 “能救怡茹,我愿付出一切,要是救不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李鸿回答的很干脆。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蛊王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小子,想什么呢!”大族长的声音打断了李鸿和蛊王的交谈。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我可以让这四个人活着,只要你交出蛊王。至于取出蛊王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条件不错,不过我这个人有些倔,不想随随便便被人指使。”李鸿拒绝了大族长的提议。 对于李鸿的回答,大族长倒是不感觉意外,只是叹了口气,“拖的时间太久了,尽快解决吧!” 李鸿还没明白大族长的意思,大族长人瞬间不见了,李鸿大吃一惊,腰刀已经从背后劈下。 瞬间,李鸿一个翻滚躲过这一击,起身同时眼睛已经变成血色。 很明显,大族长对于李鸿能够躲过这次攻击深感意外,“你那眼睛怎么回事?” “怎么,意外吗?”李鸿反问。 “确实意外!”大族长这次不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向李鸿攻去。 二人再次交手,大族长明显不再留手,李鸿应对极为艰难,但是血眼的加持下勉强能够跟住大族长的速度,利用飞鸿派的步伐左右躲闪,挥刀反击,要是实在躲闪不开,就集中自己释放的气形成罡气硬接,尽管罡气硬度不够,还是会被击破,但是对身体的伤害已经小了很多,只是些划伤。 二人你攻我防,虽然李鸿没有伤到大族长分毫,而自己伤痕不断,但是李鸿伤口很快就开始愈合,而且气力不减。反观大族长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变得疲累,开始喘着粗气,速度也开始变慢。 “再坚持一下,这老头快支持不住了!”蛊王鼓励李鸿,“我不敢给你传太多气,你这小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不过你也该庆幸,这老头现在还在控制着那帮人体内的蛊虫,分散了太多气力,不然即使我帮你也没胜算的。” “少说风凉话,我现在手臂都快断了。”李鸿现在真实感受到了灵山时鲁晨说的话——体为本的真正含义,自己现在接收蛊王的气几乎用之不竭,但是根本消化不了,就像有着一座金山,自己却已经垂垂老矣,无福消受。 不过大族长明显也快到极限了,他现在也开始纠结,看来是对是否放弃控制那么多人产生了动摇。 李鸿抓住时机,弹开大族长的腰刀,同时收回短刀。 “干什么,小子?”大族长有些不解,“你都快赢了,为什么放弃?” “赢吗?”李鸿苦笑道,“要不是你一直还想着控制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有赢的机会。” “能说说你们为什么想要这么做的原因吗?”李鸿问道。 “原因?没有原因。”大族长嘲笑道,“你们中原人太过阴险狡诈,还瞧不起人,只是给他们些教训罢了。” “这教训有些过了吧?”李鸿皱眉。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大族长嘲笑道,“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中原人也知道我们的厉害。” “真的只是如此吗?”李鸿反问,“如果你们想要利用这些人攻打虎关城的话,应该会造成混乱吧?你们就可以趁机进城,再回去西南就不会那么难了。” 大族长明显一愣,其他四人也都明显有些变化。李鸿心下一沉,其实这只是他的猜测,也是为了吓唬狗子和李四进行了一些加工。毕竟只是为了进城,这也太过大费周章了,但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放了这些人,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就当都没发生过!”李鸿强压住怒火说道。 “小子,你说啥我都得听吗?你有本事指使我?”大族长不屑地说道,“你要是交出蛊王,我倒是可以考虑下。” “不是我不交,是它不想出来,而且它对你没有好感。”李鸿回答。 “小子,你傻吗?那是只虫子,想不想出来你知道?”大族长怒道。 “不管你信不,是它告诉我的。”李鸿语气依旧平稳。 大族长有些疑惑了,李鸿的表现真不像装的,但这说的真的难以置信。 “能做些什么让他相信吗?”李鸿问蛊王。 “简单!”蛊王翅膀一抖,又是一阵“嗡嗡”声,再看怡茹婉儿四人,浑身难受,接着一阵咳嗽,口中飞出几只小虫。 大族长眼睛都直了,看着发生的一切。 “现在信了吧?”李鸿摊了摊手。 “哼!”大族长脸一下沉了下来,“原来蛊王要这样用,快还给我!” 说罢也不再控制那些百姓了,发疯似的来抢蛊王。 李鸿没想到大族长竟然会这样,慌忙应对,但是一举短刀就发现了问题,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抵挡住对手一击的同时,自己手中的短刀握不住,直接飞出! 第53章 家族内乱 李鸿全身早已酸软无力,如何面对大族长疯狂的进攻?只能转身不顾一切的奔逃。大族长手持弯刀,紧追不放。 婉儿见状,趁看守他们的男女不注意,从男子腰间抽出匕首,割断捆绑的绳索,飞起一脚,踹飞男子,同时夺回自己的宝剑,迎战女子。 怡茹和狗子李四也割断绳索,赶紧逃跑。那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也已经醒了过来,看到眼下情况,有些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哥,帮忙抓住那些人!”少女对着刚醒的男子大声说。 “可是——”男子看着周围有些疑惑,不停揉着自己的后脑,直到看到李鸿,眼睛一下亮了。“混蛋,竟敢偷袭我!”猛地起身,冲着李鸿狂追过去。 李鸿见状一个弯腰缩颈,躲过男子的攻击,但是后面的大族长早已失去理智,不管前面是谁,凡是阻挡他的,一律格杀勿论!看到有人迎面阻拦,也不管是谁,起手就是一刀! “啊——!”少女看到二哥竟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吓得失声尖叫。 一旁被踹倒的男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哥起身准备找婉儿算账,也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 “二弟!”叫喊着忙跑过去。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鸿回头,看向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这些人做了什么,李鸿都不想和这帮人弄的太僵,毕竟有求于人,怡茹到底是否能得救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些人对于蛊虫的了解更加深刻,至于蛊王的说法,李鸿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这是个虫子,非我族类,其心难测。他们虽是外族,但毕竟是可以交流的,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语,可信度更高。 其实李鸿原本想用蛊王来换怡茹的治疗方法的,但是眼下却成了这样。虽然人是大族长所杀,但是自己多少也有关系,现在就看大族长到底是什么反应了。 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的大哥冲过去查看二弟的情况,不用太多辨别,一道刀伤斜跨整个胸前,鲜血已经将整个身体染红,人当场死去了。再看他的表情,满是惊讶、疑惑、不甘、绝望。 “阿爸,二弟死了!”大哥抱着二弟的尸体,绝望的看向大族长。旁边的少女也瘫在一旁,哭成泪人。只有那名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大族长看着死去的二儿子,呆在原地,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混蛋!我要杀了你!”大哥冲向李鸿。 李鸿虽然不知道大哥喊了些什么,但是看表情动作也猜出个七七八八,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全身无力,不知该如何应对。 “啪!”颗石子正中大哥额头。 李鸿回身望去,正是婉儿。婉儿两步来到李鸿身前,“要是动不了的话就去一边歇着,别碍事!” “抱歉。”李鸿慢慢向后退去,眼睛却盯着大族长。眼下其他三人的态度都不难猜,但是能决定他们去留的只有大族长。 婉儿和大哥战在一块,一个是势大力沉,大刀乱劈,一个是身法灵活,辗转腾挪。 大哥手持大刀,气势汹汹,胡乱地劈砍着,每一刀都带着强劲的力道,显示出他过人的力气。而婉儿则手持宝剑,身姿轻盈,身法灵活,巧妙地避开了男子的攻击。 男子的招式大开大合,威猛无比,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试图以力量压制婉儿。然而,婉儿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灵活的变位,从容不迫地应对着男子的攻击。 她的步伐如同翩翩起舞,巧妙地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让男子的大刀屡屡落空。同时,她手中的宝剑不时地刺出,精准而迅速,威胁着男子的要害。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场地上刀光剑影交错,呼啸声不绝于耳。尽管男子力气占优,但婉儿的身法和技巧却让他难以捉摸,始终无法击中她的要害。 较量越久,李鸿内心越是不安,他在村落时和大哥有过交手,实力不俗,但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唯一的特点应该就是力气极大,同时耐力很久。这正好是婉儿的克星。情况越发明显,婉儿的身法灵活,但是面对对方的持续进攻,只能不断躲避。这样持续下去,就看谁先耗光自己的气力了。 但是随着战斗持续,婉儿开始显现一些优势,毕竟她消耗气力更少。就在这时,那名女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冲上来帮忙,成了二打一,原本开始占优的婉儿立刻陷入被动。 婉儿单挑的话对阵任何一人都有一战之力,但是双人联手就落了下风。李鸿看的心急如焚,想要上前相助,但是身体如同灌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李鸿担心婉儿分心的时候,那少女突然冲上来要和自己拼命。李鸿躲闪不及,直接被她撞倒在地,压在身下。与此同时,拳头像雨点一般打了下来。 李鸿左躲右闪,抬手护住头脸,根本无力反抗。少女力道不大,但也是练家子出身,连挨几拳也觉得头晕眼花。 “放开鸿哥哥!”怡茹不知何时冲了上来,从侧面将少女扑倒,两名少女扭打在一起。 怡茹本身不会武功,但是作为圣女也多少会些武功招式,这名少女武功也是半桶水晃悠,再加上气火攻心,根本记不住什么招式,所以两名少女的大都就变成了掐架。 怡茹经历明显更加丰富,率先出手,用力抓住了少女的头发。被抓头发的少女吃痛,立刻还手,挥舞着王八拳向婉儿打去。她们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不时互相击中对方的身体。 李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但两人完全不顾忌,依旧打得难解难分。她们的衣服也在打斗中变得凌乱不堪,脸上也出现了几道抓痕。 终于,李四狗子看不下去了,上前将两人分开。两人这才停下了手,但仍然互相怒视着,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对方。特别是少女,原本已经有些占优,却被打断,想要反抗,却无法挣脱李四的束缚。 而怡茹之所以会吃亏,原因很简单,心脉受阻,自然气力不佳。现在被狗子拉开,已经脸色苍白,喘气都不均匀。 李鸿赶忙上前,“怡茹,没事吧?”怡茹点点头。 “小子,还不快闪开!”蛊王厉声喝道。 李鸿下意识闪身,一道身影从身后闪过。李鸿回头,竟然是大族长! “小子,交出蛊王!”大族长怒火中烧。 “我可以交出蛊王,但是你能先听我说话吗?”李鸿问道。 但是大族长根本不听,再次冲来!“我凭什么听你的?宰了你,取出蛊王就完事了!” 李鸿根本无力躲避大族长的攻击,心想着这就交代了。已经闭上眼等死,却发现自己依然活着。 李鸿睁眼,看到大族长站在他面前,看着地上掉落的东西发呆。 李鸿望去,竟然是那对男女的项链和饰物。 “这些东西你是哪里来的?”大族长质问道。 “我说我是捡的你信吗?”李鸿反问。 大族长捡起两个物件,用鼻子嗅了嗅,顿时怒火中烧,抬头看向正在和婉儿交手的二人。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还有我的婆娘,你们干的好事!”大族长冷冷的看着二人。 原本正在和婉儿交手的大哥听到声音后停下,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饰物,有些不知所措。女子也停下来,惊讶的看着大族长手中的项链。 “这是我给你的作为未来大族长的证明,怎么会在这里?”大族长举起来在自己长子面前摇晃着。 “我、我不知道丢到哪了。”长子话语十分轻微,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 “怕什么?就这老鬼的鼻子,你觉得能骗过他?”女子倒是落落大方,语气丝毫没变,“就和你明说了,我勾引了你儿子,咋样?” 话音未落,大族长瞬间闪身到了二人跟前,直接一巴掌就抽到女子脸上,女子直接倒地,再回头,半边脸已经红肿,嘴角鲜血直流。 大族长还要出拳,长子直接搂住女子,“阿爸,别打了!不是妮儿勾引我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大族长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飞长子,一把拽起女子,又是一巴掌打去,再次将女子扇翻在地。女子缓缓起身,双颊都已通红,口鼻流血,一只眼睛已经半红充血。 “怎么?继续打啊!”女子已经口齿不清,但话语仍然带着嘲笑的语气,“我爹为了我们族不被你们欺凌,在我还是十六岁的时候就委身于你,当时你就是个黄土快埋到腰的老头子了,可没想到你这么能活。” 大族长听的青筋暴露,咬牙切齿。 “整日被你欺凌,我早想一死了之,但是为了我们部族,我只能忍着。直到让我见到了你儿子,”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的出现让我燃起活下来的勇气,也让我真正的享受了男女之事!” 女子一脸的幸福。大族长大怒,一脚踹向女子腹部。女子翻滚数圈,方才停下,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着腹部。 少女赶紧跑过来,抱住女子,“阿妈,阿妈你没事吧?阿爸,你为什么要打阿妈?” “滚!”大族长怒道。 但是少女死死护住女子,不肯离开。 “快滚!”大族长一巴掌向着少女扇去。 少女闭眼,等着挨这一巴掌。 “啪!” “混蛋!你干什么!”大族长大怒。少女睁眼,看到大哥挡在自己身前,挨了这一掌。 “你为什么要打我丫头!”大哥说完,顿觉语失,立马改口,“啊,不是,是为什么要打我妹妹。”只是声音越来越低。 “你说什么?”大族长听完脸都绿了,“我以为、虽然我也有些怀疑,但是——” “怕什么!既然说了出来,那就告诉他好了!”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就你那两下子,有个屁用!” 女子一把抱住少女,“你的女儿,你的掌上明珠小可爱乌云娜,其实是我和你的儿子的孩子,哈哈,”女子推了把长子,“快和你爹说,他已经当爷了!” “噗——”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大族长的弯刀已经刺入女子的腹部。 “唰”的一声,弯刀抽出,女子一下子坐在地上,长子立刻扶住。 “嘿嘿,我终于解脱了,”女子笑着看向少女,“娜儿,无论怎样,好好活着——” 女子眼睛闭上,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少女乌云娜根本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母亲又死在了自己身边,自己整个人就像木偶一般,不知该做什么。 “妮儿!”长子抱着女子,痛哭流涕。 长子稳定了下情绪,起身拍了拍身旁的乌云娜,“我的宝贝女儿,可能我没资格这么叫你,但你要记住,我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还有,记住妈妈的话,好好活下去。” 说完转身冲向大族长,大族长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可能也有些亏欠,已经认命了。 “噗!”大族长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最寄予厚望的长子和自己脸对脸站在一起,嘴角流血,接着整个人倒了下去,他的腹部也插着那把弯刀——是他自己冲了上去。 “妮儿,我来找你了。”长子爬向女子,两人脸对脸躺在一起,都闭上了双眼。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少女乌云娜抱住头,发疯似的向着远方跑去。 “婉儿,跟着点她!”李鸿忙喊道。 婉儿点头,追了过去。 众人再次看向大族长,大族长,看着躺下的两人,有又回头看了眼死去的二子,突然发出一阵极其恐怖的笑声,与其说是笑声,不如说是哀嚎更合适些。 就这样整整一炷香时间,大族长突然看向李鸿,“交出蛊王!只要有他,我就有一切了!” 说罢就要来抢! 李鸿根本没法抵御。此时蛊王连续发出不同声音,很快,那些村民都开始干呕起来。接着,从他们嘴里出来的蛊虫,渐渐围成一个团,紧跟着,向大族长冲去。 “这也是蛊王的力量吗?”大族长慌忙应对,但明显蛊虫更多,反倒是之前控制蛊虫的大族长无法应对了。 蛊虫们前赴后继,不断冲击大族长防御,终于,大族长的防线被突破了! 第54章 四人同行 “啊——!”大族长,一声呐喊,围绕在身边的蛊虫纷纷落地,但随即大族长自己也瘫软在地。 大族长身上出现了许多红斑,这是刚才蛊虫冲破气场设置的屏障后咬伤的。这些蛊虫都有剧毒,红斑逐渐扩大,大族长忙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服下,红斑渐渐退散,但是整个人同时变得有气无力。 “小子,蛊王是我的,你要记得,只要我活着,就要夺回来!”大族长缓缓起身,一个人晃晃悠悠离开了。 “不上去解决他吗?后患无穷啊!”李四看着大族长就这么离开,有些着急,毕竟要是清算的话。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不就麻烦你了。”李鸿回头看向李四。 “别啊,就这个老头,一个指头我都不是对手。”李四忙着摇头。 “那就别管这些了,看看那些村民,好像都开始恢复意识了,快去帮帮他们!”李鸿招呼李四和狗子。 二人忙去帮助众人,其实主要是为了树立形象。 果然,在李四一番添油加醋下,这场营救变成了他的独角戏,猴子都是副手,李鸿他们这些人都成了陪衬。 众人欢呼着和李四回村,狗子来找李鸿,“这三具尸体怎么办?” “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毕竟已经死了,还是找个地把他们埋了吧。”李鸿叹了口气。 狗子点点头,拿了把铲子很快挖了三个坑,把三人埋了,其中那个二子一人一个坑,那对男女坟墓紧贴在一起。 收拾完后,怡茹搀扶着李鸿起身,将掉落的短刀收回,就在他们收拾现场的时候,婉儿回来了,背上还背着那名少女。 “她受了太大刺激,刚才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好心帮她还要打我,被我直接敲晕了。”婉儿指了指她的头顶,上面有个明显的大包。 “要是不会敲晕就别瞎敲,这晕和死就在一念之间。”李鸿叹了口气。 “哎呦喂,怎么,别和我说你心疼了吧?”婉儿感觉自己做了事还被埋怨,心里很是不爽,故意调侃道,“看到小姑娘就走不动道,那好吧,这个小姑娘交给你了。”说完,婉儿把少女放到地上,自顾自跟着村民走了。 “婉儿姐姐,鸿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怡茹忙着招呼婉儿,但是没用,眼看着婉儿越走越远,李鸿看着地上的少女面露愁容,“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她吧,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狗子在一旁说道,接着他和李鸿怡茹说了这个少女的身世,因为刚才他们的对话李鸿他们都听不懂,只有狗子听清楚了。 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大哥竟然是自己父亲,而自己一直认的父亲是自己的爷爷,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下子精神多了。 “你有点同情心吧,这姑娘够可怜的了,父母都死了,还是被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父亲杀的。”李鸿埋怨道。 “行了,我都知道了。”婉儿不耐烦地摆摆手,扭头脸对脸盯着李鸿,“但是这个小妞你准备怎么办呢?不会再收一个吧?” “瞎想什么呢!”李鸿一说到感情问题,特别是关于自己的,立刻变得大脑宕机,只会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 “好有趣,”婉儿一把抱住李鸿,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弄的李鸿满脸通红,一旁的怡茹看了小嘴一撅,立刻上前,“鸿哥哥我也要!” “咳咳——”狗子假装咳嗽几声,被撒了一嘴狗粮,“我还在这里呢。” “真没眼力劲,快去一边歇着吧!”婉儿有些不满这么暧昧的氛围被打断。 “婉儿,好好说话,狗子哥帮了咱们很多了,”李鸿打断婉儿说话,“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每次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坏人呗。”婉儿一下子又开始不高兴了。 “嗯——”乌云娜揉着头缓缓醒了过来。 正在拌嘴的几人立刻停下话语,都看向这边。 乌云娜看清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李鸿见状,推了推怡茹,示意她去上前安慰一下,自己招呼众人先退后。怡茹点了点头,向前走到乌云娜身边蹲下,轻声说道:“你好,我是怡茹,孙怡茹,你怎么称呼呢?” “乌云娜。”乌云娜小声回应。 “我看咱俩年纪差不多,我就叫你娜娜吧。”怡茹微笑着说着,“你叫我怡茹或者茹儿都可以。” 乌云娜看着怡茹,点了点头。 “娜娜,你的事情我们基本都知道了,对于你的遭遇我们也很遗憾,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怡茹亲切的说着。 “怎么办?我不知道。”乌云娜低头捂着脸,突然抬头,看向李鸿,“就是你这个坏人!是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说着就向李鸿扑去! 李鸿大惊,想要反抗,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指挥,早就瘫坐一团了。 可还没等李鸿反应,怡茹率先抱住了乌云娜,“千万不要冲动!”但是身体虚弱的怡茹又怎么能挡的住愤怒的乌云娜? 不过一旁的婉儿见状立刻迎上来,冲着乌云娜脸上就是一巴掌,直接打的乌云娜停下了动作,呆在原地。 “鸿哥他有做错什么吗?”婉儿发问道,“一切原因还不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想要加害那么多村民,谁会管你们怎么样?” “而且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大族长做的,不是吗?你的父母都是他杀的,还有你二哥也是,他已经发疯了!”婉儿怒气冲冲的说着,“你父母他都杀了,你还能好的了?我们好心救了你,你还不知道感恩,还想恩将仇报!” 婉儿的话说的乌云娜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也没法应答。因为从最开始大族长决定这么做的时候,自己就不同意,但是所有人都听大组长的话,自己又是最小的,谁会听自己的呢?现在弄成这样,到底该找谁呢?自己又能去哪里? “鸿哥,这小姑娘也醒了,事情也都说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吧,咱们该走了。”婉儿招招手,示意不想再和乌云娜多说什么了。 “也好,”李鸿强撑着站起身,从怀里摸了摸,找出几两碎银子,递给乌云娜,“这些你拿着,你爹、不对,你爷、额——,大族长他应该回去了,至于怎么过虎关城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你自己,想去哪里你自己决定吧。” 但是乌云娜没有接银两,只是怔怔的呆在那里,喃喃自语道:“我还能去哪里?我还能回去吗?我不想回去。我还能去哪里?我还能回去吗?我不想回去。——”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 怡茹看着难受,回身对李鸿说道:“鸿哥哥,要不带上她吧,等她有了落脚地再说。”又回身看向婉儿,“婉儿姐姐,你说可以不?” 婉儿皱皱眉,看向李鸿,“你定吧。” 李鸿最怕这样,俩人让他做选择,当和谐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一旦有了矛盾,就要自己做决断,可是如果选择不好,所有的问题最后都会反馈到自己身上。 李鸿又是个感情白痴,弄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现在两名女子都看着自己,突然感觉压力山大。 李鸿想到一个人,自己的父亲李江,自己下山回来后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只娶了自己母亲一人,父亲的回答很耐人寻味,做生意就要考虑生意的事,太多的感情会分散自己的精力,所以他只娶了母亲一人,可是如果想要发泄情绪,青楼、花船这种东西就是咱们寻欢作乐、发泄身心的的场所。但是一定要记得,不要投入感情。 还是过来人有先见之明啊!李鸿暗暗感叹道。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自己现在的情况。 “嗯、额,”李鸿扭头看向狗子,“狗子哥,要不让他去你那里待一阵,等的虎关城开了让她回去就行。” “鸿兄弟,你是开玩笑吧?”狗子一听就急了,“他们几人全镇人都认识,大家都想要找他们报复呢,我要是敢带她回去,保不准会被村民们怎么报复呢,甚至我都可能被牵连!” “我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本性不坏,你们要是有心,就带她走吧。”接着狗子靠近李鸿,悄声说道,“不然就当她不存在,赶快离开,省得麻烦。” 李鸿点点头,狗子说的没错,但是真的很绝情。狗子拍了拍李鸿,“自己保重吧。”转身往村镇方向跑去。 这下就剩三女一男站在一起,乌云娜低头喃喃自语,两名女子都看着李鸿。 李鸿狠了狠心,将手中的银两塞进乌云娜手中,“真的抱歉,我们还有事情,你要去哪里只能靠自己了。”说完转身缓缓向村镇方向走去。 怡茹见状,心中焦急,左右看了看离开的李鸿,又看了看婉儿,“怎么办啊,婉儿姐姐。” 婉儿也有些疑惑,李鸿这小子唱的是哪一出,虽然和他平时的作风不像,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还能怎样,跟着走呗。”婉儿拉着怡茹去追李鸿。 李鸿早已疲惫不堪,走路也走不快,婉儿和怡茹也都默默跟着,三人无话,气氛有些沉闷。 就在此时,婉儿发觉异样,回头看去,乌云娜竟然远远跟在后面,低着头,看到有人停下,也站在那里不动。 “怎么了?”李鸿有些纳闷婉儿为什么停下,回头望去,也看到了跟来的乌云娜。 婉儿有些生气,几步走了回去,来到乌云娜跟前,乌云娜低着头,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仿佛做错的孩子一般。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钱也给你了,自己想去哪去哪吧!”婉儿厉声呵斥。 “我、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能让我跟着你们吗?离开部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乌云娜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会做饭、会洗衣、能干活,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婉儿沉默了,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这种感同身受让她的内心无比疼痛,又回头看了看怡茹,三人的命运是如此相似,相比之下,自己是三人中最幸运的了。 “我做主了!好妹妹,在你找到合适的归宿前,就跟着我们吧!”婉儿一把拉住乌云娜,向着李鸿怡茹的方向走去。 怡茹看着玩儿带着乌云娜过来,开心的鼓掌。李鸿不由得一阵苦笑,他想到了一句老话,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就是这台戏的唯一观众,要是不能配合好,以后的日子有的瞧了。 回想前不久,自己还是单人独闯江湖,结果没多久就碰到了怡茹,二人相识、相知、相恋、终于接纳了彼此。但是二人世界还没享受多久,婉儿出现了,说实话,自己最开始对于婉儿是有些厌恶的,她的性格太强势,让自己很不舒服,但是随着相处,对她深入的了解之后,才知道她内心脆弱的一面,最终自己和怡茹接纳了她。三人肯定会有更多的矛盾需要调和,不过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了,特别是之前婉儿说要享受三人世界时,自己还很期待的,毕竟自己还没有真正和婉儿交流过,怡茹也只有一次而已,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也需要发泄自己的旺盛的精力的。 好容易事情结束了,刚才回的路上虽然内心对于乌云娜有些愧疚,但是想到休息一阵三人就可以......内心还有些窃喜。结果,又来了一个人,唉,这事情怎么总不能随人愿呢? “臭小子,听好,这就是我妹妹了,你要是敢欺负她,小心我们和你翻脸!”婉儿带着乌云娜来到李鸿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们?”李鸿有些疑惑。 “对啊,当然还包括怡茹妹妹,你要是敢对小娜妹妹不好,我们不会饶过你的!”婉儿傲娇的说着。 “婉儿姐姐,你别吓唬鸿哥哥了,”怡茹赶紧过来打圆场,接着转身拉住乌云娜另一只手,“小娜是吧,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了!” 回的路上,三个少女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热闹非凡,只有李鸿默默跟在后面,满脸的无奈。 四人来到村镇外,经历了巨变的村镇,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离开的村民们好不容易回到了村镇,他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街头巷尾,烟火不断。炊烟从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起,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商铺小贩们也开始活跃起来,他们在门口摆放着各种货物,高声叫卖着。街边的小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过往的人们驻足观看。 孩子们在街巷中嬉戏玩耍,笑声回荡在整个小镇。老人们则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聊天,讲述着过去的故事。村民们相互问候,互道平安,一时间,小镇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点亮了灯笼,将小镇装点得宛如梦幻般美丽。之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人们仿佛刚刚醒来一般。 第55章 新的征途 四人远远看着满是生活气息的村镇,婉儿问道:“真的不能进去吗?” 李鸿摇摇头,“不进去了,正如狗子哥说的,乌云妹子的身份太特殊了,进去的话太显眼。即便没有妹子,咱们进去也是外人,所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人知道,你们觉得村民会相信两个偷盗惯犯吗?” “他们现在肯定极度排外,不管怎样,尽快离开都是正确的选择。”李鸿解释,“还有一点你们发现没,他们手头还有余粮,可是虎关城前不久才被流民袭击过,这里可是到达虎关城的道路之一,却没受到影响,说明这里的防范很严密,流民应该来了,却进不去。这种地方,做生意还可以,想要融入很难。” “快走吧,这里我感觉不好。”怡茹看着前方的村镇,有些心虚。 “跟我来!”李鸿带着三人来到村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树旁有块大石,李鸿推了一下,身上一点劲没有,根本推不动,“快来帮忙!” 四人一起发力,终将大石推开少许。 “婉儿,摸摸下面。”李鸿喘着粗气说道。 “下面不会有什么蛇虫之类的吧?”婉儿看的有些心虚。 “我来吧!”乌云娜主动过来,手伸到下面摸索,很快就取出一个包袱,递给李鸿。 “谢谢。”李鸿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打开包袱,里面是近百两银子。 “这么多钱?鸿哥哥你从哪里弄的?”怡茹满脸惊讶。 “咱们帮了这村人这么多,就不要他们感谢了,咱们自己拿些就够了。”李鸿系好包袱,微微一笑。 “你从村里偷的?什么时候?”婉儿有些惊讶。 “第一次进的时候就顺手拿了,别担心,我都是拿的那些大户的,也没多拿,没准他们都不知道少了。”李鸿嘿嘿一笑,但没想到头上立马挨了婉儿一下。 “怎么就拿这么点?现在我们都没有其它东西了,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就这些钱哪里够?”婉儿一把拿过包袱,斜挎身上,“快走了,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我和两个妹妹都要好好歇歇了。” “臭小子,咱们往哪走?”婉儿刚走两步,立刻停下,发出灵魂质问。 李鸿微微一笑,婉儿真是外冷内热,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另外两人年纪小,身体也不如自己,主动担起了背包袱的任务。 “往西北走。”李鸿用手指向北边一条几乎被草丛淹没的小路。 “往西北可是荒漠啊!”婉儿不解。 “这两天雨水还是不停,洪水很难完全退去。而且路上村落百姓都逃难了,沿途咱们吃的都没有,现在往南就是找死。往东就会碰到流民,往西虎关城进不去,出去也是西南少数民族,最好选择就先往西北绕过去,回到北边,先去趟飞鸿派,我和掌门说下情况,再去看看父母,办了咱们的婚事,再做打算!”李鸿一说要回家见父母,怡茹脸瞬间通红,低头捂脸,羞得说不出话。一个个抓着李鸿衣角,不断晃着点头。 “回家?”婉儿也是一愣,“我也去吗?” “当然!”李鸿脸也红了,“咱们三人一起!” 乌云娜看着三人,一脸羡慕和憧憬。 李鸿拍了拍乌云娜,“乌云妹子也一起去吧,到时候我爹那里再找个活干,就不用这么奔波了。” “乌云想跟着哥哥姐姐们,我不怕苦。”乌云娜听说不要她跟着了,有些急。 “不是的,没说不要你,就是我们这一路太辛苦了。”李鸿连连解释。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婉儿过来抱住乌云娜,“娜娜妹妹别伤心,你就跟着我们,哪也不去!” 李鸿挠挠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看向婉儿,“咱们的行李都在当初休息的那间房里,虽然武器百宝囊都在身旁,但是换洗衣物食物水壶还有用于治疗的工具都在那里。我现在行动不便,你能去看下不,能找回两件衣服也是好的。” “好吧,我去看看!”婉儿也不推辞,把宝剑插回背上,放下包袱,直接向村内跑去。 没多久,婉儿回来,叹了口气,“包袱没了,看来被村民都收了。”婉儿耸耸肩表示无奈,又掏出个小包,“我跟村民们也借了几件,就当欠我们的吧。” 四人对望,都是微微一笑,东西收拾利索,准备出发。 这时,远处一个身影正在四处张望,李鸿看去,正是狗子。略略思索了一下,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狗子看到他们,赶紧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可算找到你们了,累死我了。”说着解下背包,里面是他们的行李。 李鸿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行李竟然被狗子给提前收好了,心里一阵感激,连连道谢。 “你们不准备回村镇歇会吗?看你们状态都不是很好。”狗子问道。 “多谢关心,我们也想歇会,但去了可能不是很方便。”李鸿把自己的想法和狗子说了。 狗子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你想的是对的,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再过来几个外来人,肯定会被敌视的。” 狗子又取出一个小包,“这是一些食物,你们路上吃吧。” 狗子扭头看了看三名少女,“这一路上你可要辛苦了。” 李鸿一听,挠挠头,一脸的苦笑,“还好吧。” “自己保重吧。”狗子微微一笑,随即轻声问道,“你们真要往西北去?” 看到李鸿点头,思索半天,“确实,也只有那里能去了。不过,”狗子皱了皱眉头,“这里距离西北很远的,你们步行的话咋也得一月左右,而且没有大路,都是山路,很容易迷路的,沿途村镇也很少,三个女孩很辛苦的。” 狗子看了看远处村镇,低头悄声对李鸿说道:“刚有两名外出村民回来了,他们说东边不少流民都被官兵追杀,四散奔逃,一部分又往这边来了,村子里已经派人去路上观察,要是真有流民,肯定会再次封村镇的。能否像上次那样撑住还不一定呢,所以要走就快些走吧。” 李鸿点头称是,二人分手道别。 李鸿把情况和三女都说了,众人一致决定立刻出发。现在有了包袱钱粮,四人只能互相分担一些。 李鸿让怡茹找一套衣服给乌云娜,她俩身材年龄都相近。而乌云娜还穿着自己民族的衣服,太过招摇。 乌云娜在林中更换完毕,站在三人面前。乌云娜相貌本身就十分精致,原来的穿着就很夺人眼球,不过少数民族的服饰分散了人们对她样貌的关注。现在换上中原人的服饰后,仿佛焕发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的容颜本就清丽脱俗,换了一套比较朴实干练的外衣后,显得娇艳欲滴。 她的衣裳虽不华丽,但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与她那独特的少数民族面容相互映衬,别有一番风情。衣袂飘飘,仿佛随风而舞,更衬得她身姿婀娜,轻盈动人。 少女的发间点缀着璀璨的珠饰,与她灵动的眼神交相辉映,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温暖而灿烂,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刻的她,既有着少数民族的豪放与洒脱,又兼具中原人的婉约与优雅。她的美丽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让人难以忘怀。 别说李鸿,怡茹婉儿都看得呆了,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有一种美叫做天然的美,可能就是这种吧。 还是婉儿率先反应过来,看到一脸木讷、双眼呆滞凝视着娜娜的李鸿,冲着后脑就是一下!“快醒醒,臭小子,咱们该出发了!” 李鸿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揉着头傻笑一阵,“好了,天色不早了,再不快走,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了。” 四人这才整顿行囊,向着西北方向出发。 一路向着西北前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越来越冷,毕竟已经是深秋时节,又是向着西北方向前进,只会更冷。 ———— 深山小路上,一男三女正艰难地前行。他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如黄色的雨丝般交织在一起,覆盖了整个路面。杂草丛生,都已枯黄,它们杂乱无章地蔓延着,让道路更加难以辨认。 男子走在前面,他的身影在枯黄的草丛中若隐若现。他不时停下脚步,踩踏试探,防止因为落叶过厚而被掩埋住的泥沼坑洞。他挥手拨开面前的杂草,为身后的女子们开辟出一条勉强可通行的道路。三名女子紧紧跟随在男子身后,她们的脚步小心翼翼,生怕被杂草绊倒。 秋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丝丝寒意。他们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但寒冷的秋风却让他们感到一阵阵地战栗。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咬紧牙关,继续赶路。 这条小路似乎没有尽头,每走一步都充满了艰难。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多么困难,都要坚持走下去,希望能尽快走出这片深山。 他们饿了就吃些干粮,晚上做陷阱捕捉些小型兽类,一些山鸡野兔都是他们改善的伙食,但是更多时候还是什么都捕捉不到,只能啃着干馒头继续赶路。渴了就喝些山泉水,有时间的话就把水做开,能够喝些热水暖暖身子,但更多时候只能喝口凉水继续赶路。居住的地方更是没有,赶路累了四人就找一处干净平坦的地方将衣物包袱放到地上,坐在上面休息,晚上就将所有的软物扑到地上,三人挤在一起睡下,留一人守夜,每晚两人轮流守夜,保证两人能够睡好。偶尔能够遇见猎人搭的窝棚,那就是高档酒店了。 就这样赶了一周的路,亏的是这阵子没有下雨,算是万幸。他们一路唯一庆幸的是,不用担心蚊虫叮咬,因为蛊王在李鸿体内,蛊王能抵万毒,其他的虫类根本不敢靠近他们,李鸿路过时还纷纷逃窜。三女为此都紧挨着李鸿,称呼他为大型驱蚊剂。 李鸿也很无奈,自己曾和蛊王多次交流,问它如何处理怡茹体内蛊虫的事,但是李鸿现在体力恢复缓慢,怡茹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们都需要休息以恢复状态,才有可能帮怡茹治疗。现在蛊王能做的就是帮助怡茹体内的蛊虫稳住,不会继续侵害怡茹的身体,但这并不能让怡茹变得更好。 他们太累了,需要休息。 就在四人筋疲力尽之时,面前出现一个村庄。 与其说是村庄,更像是一个家族逃难搬迁到这里建立的居住地。看整个村落的布局就知道,中间一户,周围八户围成一个圆,形成一个八卦图的样子,只不过十分简陋。 李鸿看到这个布局,眉头一皱,叫住一脸欣喜的三个女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里的布局看来应该是一家人,最起码彼此熟识,最中间一户应该是最德高望重、应该也是辈分最高的村长,所以情况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和村长打好招呼,要不多给点钱不就好了。”婉儿不以为意。 “你只想到好的方面,要是对方想害咱们,咱们没有任何对策,不是吗?人家都是一起的。他们想是看上你的钱财或是——”李鸿看了看三名女子,“他们要是想劫色之类的怎么办?” “瞎想什么呢?”婉儿给了李鸿一拳,“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要总想着武力解决一切,”李鸿摇摇头,“如果周围人想要合起来对付你,你根本没法提防。” “那咱们绕过去得了,不进这个村子了。”怡茹提议。 李鸿摇了摇头,把蛊王的话简单和怡茹说了下,“现在这个蛊王说有能力帮你,它也是唯一的希望了,”李鸿看到怡茹头上白发由原来的寥寥几根变成现在的若隐若现,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不能再拖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找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咱们只能进去,但要做好准备。” 李鸿叫三人把行李都给自己,让她们先去一旁休息,自己想想怎么办。 约摸半个时辰,李鸿拎着包袱过来了,分给众人,婉儿接过发觉轻了很多,疑惑的问道:“怎么少了东西?” “对,现在银两我都收起来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对方逼问你们所带财物,就说在我这里,让他们找我就可以了。”李鸿严肃的和三人说道,“记住,千万不要强撑,但是有问题都推到我这里就好。” 三女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李鸿,但没有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他们都知道相信李鸿是最稳妥的。 “还有,乌云妹子,要单独嘱咐你下,你可是咱们能否待在这里的关键!” 第56章 艰难入村 李鸿拉过来乌云娜,认真的说道:“我下面的话决定着咱们能否在这里住下,不被他们图谋不轨伤害关键。” “有这么严重?”一旁的婉儿有些疑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鸿一脸严肃,“咱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还带着一名少数民族的女孩,就咱们这样子,装成客商分分钟被揭穿,唯一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但是都说的话你们觉得他们会信吗?有时候必要的谎话可是保命技能。” “乌云妹子,你觉得和我们一起你是什么身份?” 李鸿话一说完,婉儿一下就怒了,“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娜娜妹妹好欺负是不,我可不答应!” 怡茹赶紧打断,“先听鸿哥哥说完,我觉得鸿哥哥不是这个意思。” 李鸿看向乌云娜,示意她说话。 “我本来就无处可去,才跟着三位,能收留我我就很开心了。” 乌云娜话没说完,李鸿立马打断,“客套话别说了,就说我问的问题就好。” 乌云娜低下头,轻声说道:“我说过是自己愿意跟着三位的,做牛做马都好,能服侍三位是乌云的荣幸。” “很好,你就是二位小姐的侍女,不过是前不久刚刚收下的,只是三人关系很好,常以姐妹相称,没问题吧?”李鸿问道。 乌云娜点头同意。 婉儿怡茹看向李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鸿又回头看向婉儿和怡茹,“你们两人是什么身份?” 李鸿话一出,二人都是大红脸,说不出来话。 “还是我说吧,你们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准备回家成亲的,没问题吧?”李鸿话一出,俩人脸都红到脖根子了。 “我这趟出来,就是来接我指腹为婚的妻子——司徒婉儿,结果路上碰到怡茹,两情相悦,本来找到婉儿想要退婚,但被婉儿的大度和人品折服,又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最终三人走到一起,准备带着两人一起回家成亲。”李鸿没有理会二人的表情,严肃的说着,“至于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是因为路上遇到流民,北面的城镇都封锁了,只能往西,但是虎关城也封了,只能走这里,在虎关城那里碰到了乌云,缺个照顾你们的人,就收下了她。这就是整个过程,都听清没,有问题没?” 三人这下都懵了,虽然有些出入,但这基本都是正常的过程,能有什么问题。 婉儿说了自己的疑惑,李鸿解释说:“谎话越多,越容易暴露,所以说的越少,越真诚,越能被对方接纳。但是由于对于对方不了解,我们必须提防。身上没钱就可以打消对方谋财害命的想法,说话真诚就能减少对方的顾虑,要是口径不一很容易让对方怀疑,但是什么都不说会更加怀疑,所以有些事情咱们这里必须商量好,这是对彼此信任的保障。” 三女频频点头,无论是怡茹还是婉儿,相处越久,发现李鸿越加可靠,心里越喜欢。 “我刚才绕着这个村子看了一圈,里面不大,东边开了一片地,看种植量满足他们自己生活应该没问题,但是如果要上交朝廷肯定不够,所以他们有可能是避难来到这里隐居的,本身就不想被外人打扰,戒备心肯定强,具体情况看情况再决定吧。”李鸿让大家都整顿好,来到村子外。 村子不大,整体形成一个圆形,占地也就不到五亩地范围,四周栅栏围挡,南向有一扇大门,不过大门紧闭。 四人来到门口,李鸿上前敲门,没多久,一名少年来到门口,隔着门缝看到四人,吃了一惊,“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隐西村干吗?” “小朋友,我们回家正好路过此地,希望能在贵村歇歇脚,麻烦能和村长说下吗?”李鸿言语十分客气。 “那你们等下。”少年转身跑进村中。 不多时,七八名村民来到村门口,为首一人年纪四十上下,一脸的黝黑沧桑,上下打量李鸿四人,“你们哪里人?” “我们从虎关城那里过来的,要往西北去,没想到这条路这么难走,好容易看到贵村,想借宿几天歇歇脚,还望应允。”李鸿微笑着说道。 “赶快离开,这里不欢迎外人!”为首之人一脸怒气,断然拒绝。 “我的未婚妻病了,真的很需要休息,还望您能够大发善心,让我们进去吧。”李鸿言语谦卑至极,伸手在身上摸索半天无果,又在包袱内翻找,最后找到两块碎银子,约有五六两,递了过去,“我们连日赶路,身上盘缠不多,这些权当住宿费了。”一般的客栈这么多钱住个十天左右没有问题,还是包食宿的那种。 谁知那人看都没看,断然拒绝,“快走!没听到吗?都说了这里不欢迎外人!” 李鸿看到那人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知道再哀求也没用,只好放弃,“那能给我们几件外衣棉被吗?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的衣物太过单薄,怕是过不了这片丛林。” “没有,快滚!”那人完全不通情面,直接下逐客令。 “你什么意思!会好好说话吗?”婉儿哪吃过这种亏,当场就要和那人理论,被李鸿一把拉住,不让她多说话。 “真的抱歉,婉儿性子比较急,不太会说话,还望见谅。”李鸿忙着赔礼道歉,“给各位添麻烦了,抱歉。” 说着拉着婉儿就往回走,婉儿很是不高兴,“干嘛老拉我,我又没说什么,这人怎么这样?” 李鸿直接用手堵住了婉儿的嘴,但是头贴住婉儿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话悄声说:“就这样,继续。” 婉儿也是很聪明,心领神会,一下子甩开李鸿,大声呵斥,“怡茹妹妹身体都这样了,你还要她去哪?再赶路的话命都快没了,你要是不心疼当初就别信誓旦旦的说要对人家好,现在人家一句话你就怂了?告诉你,怡茹妹妹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还有你们,怎么就这么冷血!难道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我们只是需要一点帮助,你却如此绝情!”婉儿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你这个自私的家伙,只顾着自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看你们躲在这种地方,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我知道的话,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行了,婉儿,对方既然不留,赖在这里也没有用,快赶路吧,要是能赶到下一个村子没准还有办法。”李鸿赶紧婉儿离开。 “那个姑娘,你刚才说什么?”那人听到明显怒气上涌,“你说谁在躲避?你说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就说你了,怎么着?”婉儿也毫不示弱,大声回怼着。 二人怒目而视,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何事喧哗?”远处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 村内众人看到老者,立刻迎了上去,就连领头那人都变得毕恭毕敬。 其中一人和老者简单说了下情况,老者听后哈哈大笑,“我当什么事呢,你们这一路也不容易,快开门吧,让他们进来歇歇脚,养足精神好继续赶路。” “可是——”那名男子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老者一挥手制止了。 “开门吧,二壮。”老者再次对着那名男子发话。 叫二壮的男子不情愿的开了门。 李鸿进来对老者千恩万谢,“多谢您的相助,老人家。我们一路走来,历经艰辛,若不是您的出面,我们恐怕还只能在村外徘徊。怡茹身体已经再也承受不住跋涉了,急需休息,您救了我们一命啊。” “别说这位姑娘,你的身体也虚弱不堪,再继续下去,都会有问题的。”老者微微一笑,“小红,你家不是还有两间空房吗?让他们住下吧。” 那名叫小红的是一名三十上下的女子,身材圆润,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这都是些外来人,谁知道什么人呢,为什么让他们住我那里?” “就你那里有空房嘛。”老者倒是不孬,依旧笑呵呵的回应着。 “这位红姐,我们不白住您家房子,这些银两就当房租了,您千万别嫌少。”李鸿笑呵呵的说着,伸手递过那些银两。 红姐看到银两,眼睛立刻开始放光,伸手就要拿,但是左右看看,还是保持着最后的矜持推诿着,“这位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就是为了钱才要收留你们似的。” “我们这两日肯定会对您多有打扰,这钱你就收下,我们也住得安心。”李鸿二话不说,直接将银两塞入红姐手中。 红姐看着手中的银两,不禁喜笑颜开,赶紧收好,“看几位都累了,我一会给你们弄些好吃的,先吃点东西,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下。跟你们说,我那里有个浴盆,几位姑娘都脏的不行了,好好洗洗——” “好了,看来事情都解决了,让几位客人好好休息一下,赶明天咱们一起好好庆祝一番,咱们隐西村好久没有外来人了,正好热闹热闹。”老者打断了红姐的话,“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小红,这些人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们。” “没问题,都跟我来吧。”红姐一点也不见外,拉着婉儿的手就往前走。 老者拍了拍李鸿,贴近他小声说道:“小伙子,明天咱们单独聊聊?” 李鸿看了眼老者,只见老者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看透一切的智慧。 李鸿点了点头,老者呵呵笑着,伸手在李鸿背上拍了一下。但随即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但瞬间恢复正常,转身离开。 红姐家位于四周八户人家的东北角,一共有四间房围成的小院,一间房自己住,两间空着,一间房是厨房和厕所。厕所很大,用隔断分成两间,外间其实就是放了个便桶,每天倾倒而已。厕所内间还有个大桶,就是红姐说的浴盆。 两间空房李鸿住一间,三名女子住一间。 红姐给他们弄了点吃的,三女都不敢吃,看着李鸿,李鸿拿起万块直接大口吃了起来。自从有了蛊王,李鸿不但蚊虫不染,百毒不侵,像查毒验毒都不在话下,唯一问题就是必须要用自己的精血供养蛊王,导致自己的气力恢复极慢。刚才老者那一下,其实替自己输了些气力,但是自己几乎是个无底洞,总也补充不够。 所以这食物有毒与否,蛊王一看便知。还有就是,自从和蛊王达成和解之后,蛊王要求称呼自己为大力,虽然李鸿觉得很别扭,但还是答应了。 四人狼吞虎咽吃了一顿,也顾不上其他,回屋倒头就睡。 这次也顾不得什么安全警戒了,四人都睡得昏天黑地,这段时间太累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李鸿感觉整个人疲惫异常,但是睡不下去了,一是尿意袭来,已经到了喷薄欲发的地步,再有就是饥饿难耐,喉咙冒火。整个人坐起身来,就发觉如同散架一般,手脚都不听使唤,对自己进行了多次努力和暗示,才勉强起身,去解决问题。 随着压力释放,李鸿一下子身体轻松许多,紧接着,就听到隔壁里间水声不断,还有女子的吵闹声。李鸿细听,正是怡茹和婉儿在洗澡。 李鸿脸瞬间通红,血气上涌,赶紧提好裤子准备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和二人都已有了婚约,彼此早已赤裸相见,自己和怡茹还有过了肌肤之亲,而且婉儿也说过要和自己亲密,现在看看她们洗浴,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李鸿不停做着自我建设,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其实就是精虫上脑,身体不自觉地往内间门口挪去。 这个木门本身就是自己做的,间隙很多,李鸿趴在门口,透过空隙,能够看个大概。 浴室内蒸气缭绕,一切都看的不是很清晰,隐约可见浴盆内两名少女正在嬉戏打闹。 由于看的不是很清晰,李鸿紧紧趴在门上,使劲往里钻,结果门栓老旧,直接被李鸿给撞开,李鸿直接栽进了浴室内。 女孩们的嬉戏声立刻停止,同时一阵慌乱。“谁?”婉儿大声叫道。 “是我!”李鸿赶紧喊道,同时爬了起来。结果刚一抬头,就看到乌云娜举着木勺准备砸向自己。 但是李鸿的双眼却停在了乌云娜的身上,不像婉儿怡茹那般害羞,乌云娜根本没有任何遮挡,就这样赤裸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像怡茹那般小巧玲珑,婉儿那般成熟饱满,乌云娜更多的是长期野外生活的的自然和健康。 乌云娜也认出了李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二人就僵持在那里。 就在此时,一记玉足飞过,正中李鸿面门!李鸿当场被踹翻在地。 “臭小子,别的不好学,倒学会了偷窥!怎么,娜娜妹子身材如何?”婉儿披着浴巾,叉腿站在李鸿身上。 李鸿羞的说不出话,眼神左右乱晃,飘忽不定。结果无意中扫到婉儿两腿内竟是中空,下部一览无余,当即鼻血直流,昏了过去。 第57章 神秘村落 李鸿醒来,睁开双眼,感觉鼻子一阵阵的肿胀。取掉鼻孔内塞着的棉布,呼吸才顺畅起来。 起身来看,自己正躺在自己屋的床上,三个少女正在一旁吃饭。怡茹看到李鸿醒了,亲切地打招呼,乌云娜也有礼貌的点头问候。只有婉儿看了他一眼就扭回头继续吃饭了。 李鸿尴尬的和三女打了招呼,怡茹招呼李鸿过来吃饭,李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耐不住肚饿,坐了过来。 “偷窥王还知道肚饿啊!”婉儿冷嘲道。 李鸿低着头说不出话,默默地吃饭。 “婉儿姐姐别再刁难鸿哥哥了,他、他可能也是、嗯——”怡茹想替李鸿辩解,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鸿哥哥,你快说你怎么想的。” 此话一出,李鸿顿时弄了个大红脸,半天憋不出个字。 “怡茹妹妹,别再问他了,自己做了亏心事,你让他怎么说呢?”婉儿是一点都不给李鸿面子,句句诛心。 “四位吃着呢?味道还可以吧?”红姐开门进来,打破了尴尬。 “不错,是红姐做的吗?味道真不错!”李鸿立马应和来缓解尴尬。 “小兄弟果然有品味,这都是我特意做的,多吃点,一下子娶三个老婆,这不多吃点可顶不住啊!哈哈!”红姐边笑边说,还用手肘推了李鸿一下。 “哪有,”李鸿一下又开始不好意思了,随即发现问题,立刻解释,“这两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婉儿和怡茹,这位乌云妹子,是她们的侍女,不过三人关系很好而已。” “是这样吗?哈哈,”红姐这人喜怒都挂在脸上,“不过你这两个老婆可都够漂亮的,小伙子艳福不浅啊!” “还有你们也得看紧老公,男人呐,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就开始寻觅些花花草草,家花那有野花香,更何况小伙子还是个帅哥,还这么单纯,很容易被外面人拐走的!”红姐对二女语重心长的说着。 “刚就见识了,男人就是这样见异思迁!”婉儿又是看着李鸿,刻薄的说着。 “哎呦,这就吃醋了?不至于,”红姐笑着摆摆手,“男人就是这样的,不要指望他们专一,但一定要对你好就行了。我看小伙子是个多情种,但是很专一的。没问题的,相信姐姐我!” 李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打断道:“红姐,能问下昨天出面的那位老者是谁?怎么称呼?现住哪里?” “怎么?这就开始打探村内情况了?”红姐警惕地问道。 “不是的,千万别多心。”李鸿连忙摆手,“只是昨天进村的时候那位老人家说让我今天去找他,所以才问下。” “哈哈,小伙子别紧张,跟你们说,来我这里是来对了,要是去别处真不一定会告诉你们,不过我这里不一样,说白了,我和这个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红姐说着眼神变得落寞。 “要是不方便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红姐打断了李鸿的话,“时间有点久,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吧。” 红姐这个人一直给人很开朗阳光的感觉,但是现在言语间却满是落寞。 ———— 那位老者曾是江南有名的大户人家,姓王,当时中原有北李南王之说,就是北面第一富商是李家,江南最富有的是王家。而这位老者就是王家次子王业,当时王家老头子年事已高,家族生意基本就靠自己两个儿子王基和王业打理了。 两人配合也很默契,老大王基主外,负责洽谈业务合作事宜,老二王业主内,负责内部管理运输。就这样过了一阵,二人不知为何开始出现矛盾,特别是老大王基,想要夺取王业手中的权力。但是所有人员都是王业掌管,只要这些人支持,想要夺权?哪有那么容易。但是老大还真的做到了,老二王业慢慢被架空,最终王业决定带着自己的子女家族五十余人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讲到这里,红姐压低了声音对着李鸿说道:“其实他要是真的想闹,俩人到底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呢。” 李鸿看着红姐,皱了皱眉头,她说的没错,问题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具体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红姐打个哈哈,继续说了下去。 离开江南,一路往北,王业似乎早就决定要去哪里。最初人们都以为要北去京都,还挺高兴,但是走到半路直接转西,最后来到这片不毛之地。 你说这些都是过惯富足生活的人哪受得了这种落差?很多人都受不了闹着要离开,老头也不阻拦,最后就剩下三十多人、一共八家留了下来。这大概多少年前的事了,三十年前?或是更久,有些记不住了,这就是来到这里的经过。 红姐看向李鸿,“小伙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红姐,我还有个问题,可能会对你有些冒犯,还望谅解。”李鸿看着红姐,表情严肃。 “我大概猜到你要问什么了,说吧。”红姐回答很是大方。 “你刚才说和这个地方没什么关系了,那么你是为什么来这里,和王业是什么关系呢?还有,为什么你们家就你一个人?”李鸿问完,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婉儿推了李鸿一下,悄声说:“这也太失礼了吧?” “没事,没事,都是陈年旧账了,只是回忆起来还是有些伤感。”红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乎是给自己一点安慰,“王业一共有三任夫人,生了七个孩子,三男四女,都随着王业来到这里。但是那些孩子不是都住在这里,经常会出去,其中就包括他的三子王云。有一次他来到京都,和那里的一个女子相识,随后那名女子跟着他来到这里,那名女子就是我。我来这里也有十年?差不多吧。” “就见一次就决定跟着走了?好幸福啊!”怡茹听后一脸的羡慕,婉儿轻拍了她一下,努嘴示意看向李鸿,让她不要说话。 怡茹不解其意,但是看向李鸿,表情严肃,知道事情不简单,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请问王云大哥现在哪里呢?” “三年前他带着我们七岁的孩子和他二哥一起进山打猎,遇到了山洪,孩子被卷入洪水,云哥为了救孩子,也被卷了进去,只有二哥王清回来了。”红姐眼圈有些泛红,“后来老爷子组织众人前去找寻,一连数日,没有结果,最终放弃了。如今已过了三年,守孝三年已过,所以我和这个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三个少女都面色沉重,只有李鸿陷入沉思,对着红姐说:“红姐,能私下聊聊吗?” “没事,你就问吧,我也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红姐看着李鸿,“小伙子可以,三个姑娘跟着你最起码不会吃亏被骗,要骗的话也就是被你骗了吧?呵呵。” 李鸿没有答话,看着红姐问道:“你只见了王云大哥一次就决定和他走了,是真的吗?” “没错。” “那能说下你当时是在干什么吗?”李鸿逼问道。 “我觉得你就说吧,小伙子,非要都让我自己说出来吗?” “好的,那我就说了,我觉得你是风尘女子——”李鸿话刚出口,婉儿立刻拉了他一下,但是李鸿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日应该是王云来到你们那里寻乐,最后找了你,至于你们是情投意合还是利益交换,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和王云来到了这里,是吧?” “没错,那你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吗?”红姐冷笑着问道。 “是孩子吗?”李鸿回答。 “啪啪啪!”红姐鼓掌,“小伙子真是厉害,猜的没错,就是孩子,云哥需要一个刚怀上孩子的女子和他回去,他找了很多花楼花船,最后物色到了我,把我赎了出来,跟他来到这里,说是孩子出生后归他,我就自由了,再给我一百两作为报酬。” “可是后来你发现这个人很好,对你也很友善,最终决定留在这里陪他,还想着和他一起再生个你们的孩子,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李鸿接着说了下去,“对吗?” 三女都愣住了,红姐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机械的点了点头。 “也是猜测,我们住的这两间房布局都很精致,我猜就是将来准备给孩子们住的吧?”李鸿话一说完,发现红姐两眼通红,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真的想他们!”红姐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都怪你,瞎说什么!”婉儿小拳头不断敲打着李鸿。 “你们真的好幸福!”红姐终于缓了过来,“谢谢你,小伙子,太久了,我都以为自己忘了,但事实上真的很难忘掉。” 红姐揉了揉脸,“好吧,我就把知道的都和你们说了吧,至于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管了!” “我想听名字你也大概猜出来了,老头子给孩子起的名字就是风、清、云、淡,只可惜没有第四个儿子,所以三个儿子的名字就是王风、王清、王云,四个女儿的名字分别是镜、花、水、月,具体叫什么你也都知道了吧?” 李鸿点头,红姐接着说:“这里的布局是老头子王业住在正中,身边有两个妻子。最北户、就是不让你们进的那名男子王风,他和嫂子带着三个孩子。西北户是二子王清,身边有俩女的,但是都没娶过门,也没有孩子。我们是东北。西边是长女居住,两人和一个孩子。东边是二女儿,一家四口,两个孩子。西南角是三女儿,夫妻两人。东南角是四女儿,刚找了个丈夫,现在正在准备结婚事宜。最南户是这里唯一不属于这个家族的人,是一直跟随老头子的仆人一家,姓刘,具体叫啥我不清楚,因为和老爷子年级相近,我们都叫他刘伯,他就剩一个人了,前不久收了个义女,俩人生活。” “那其他人呢?”李鸿奇怪,“你不是说老爷子带来了三十多人,三十年前的话孩子还都小,应该没有成家,算上老爷子一家,也就十余人,那剩下的二十人都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这些事我都是听云哥说的,根本没有细究这些。”红姐回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他们都走了?” 李鸿陷入了沉默,这个村子的问题比预计的要复杂,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不管怎样,我先去王老爷子那里一趟,毕竟收留我们,怎么也要感谢一下。”李鸿看向红姐,“三个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们没问题的,你就快去吧!”婉儿笑眯眯的说着。 李鸿不解其意,女人的想法是他的软肋,也不再多想,起身去往中间王业的住宅。 相比四周一层围合的院落,中间的建筑是个二层小阁楼。相比之下,华丽不少,但和京都那些大城镇中的奢华房屋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只是在这个穷乡僻壤,显得鹤立鸡群而已。 李鸿来到门外,院门开着,来到小楼前敲门,一名年纪五十上下的女子给开的门,虽然年老色衰,但依然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 李鸿说明来意,女子说老爷早已等候多时,让他上楼去就好,自己直接出去了。 李鸿深吸口气上楼,一上楼梯就看到一个大房间,王业正坐在一张摇椅上看着窗外。 “晚辈李鸿,见过王老前辈。”李鸿向王业鞠躬作揖。 “看来从小红那里问了不少问题,很好,能省去很多麻烦。”王业回过头,笑呵呵的说着。 “老前辈,我们来这里真的只是路过。” “当然,不然谁会派一群少女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王业依旧挂着笑容,“小伙子,你这一路上似乎经历不少,坐下吧,把你的经历说来听听。” 李鸿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也不保留,把自己从下山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 听完之后,王业靠在摇椅上,任凭摇椅晃动,一言不发。李鸿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等着。 “小伙子,过来。” 李鸿走到跟前,王业猛地伸手,直接扣住了李鸿的手腕。李鸿过来时也猜到王业要做什么,但是没想到对方速度这么快,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 “别怕,放松!”王业手按经络,仔细诊断。 李鸿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不再反抗,任凭对方诊断。 “你竟然还活着?”王业松手,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鸿。 第58章 奇怪委托 李鸿纳闷,“您说什么?” “我是说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撑得住,但你却活生生的在这里,这真的难以解释。”王业满脸的疑惑,“习武之人讲求心、体、气三修,三者相辅相成才能均衡,一旦失衡,很可能走火入魔,轻则筋脉断裂,武功全失,重则身体残废,性命堪忧。可你现在却好好在这里,这说不通。” “您能详细说下吗?”李鸿问道。 “你三修方面,只有心这一条比较平稳,心境平和,体轻气顺,功法自然,可能这也是现在依然无事的原因。不过你现在的心态似乎有所变化,烦躁了许多,可能和你下山的经历有关。记住我说的话,这也是保持心态平稳的基础——尽力而为,问心无愧!”王业接着又指了指李鸿的丹田,“但是你体内气息混乱,你自己都难以控制,却能平安无事。你体内至少有三股气息,一股是你自身的,只是十分虚弱。还有一股四处乱窜的,这应该是别人给的,由于太过强烈,你无法控制,不过你似乎找到了一些这股气息的规律,不至造成危害。最危险的是你体内有一股十分诡异的气息,似乎有生命一般,而且强的可怕,这么说吧,要是你能驾驭这股量,成为天下第一都不是梦想。” 接着王业又用手指戳了下李鸿的胸膛,“相比前两者,你的身体修行可以说是差到离谱。这不是说你对身体的修炼不够,如果说你的气全部运用能成为武林宗师的话,你的心境之前是武林顶尖高手之列,但是你的身体修行只能勉强合格,也就算个武林中出类拔萃的水平,也不知道你学的哪门武功,功法修炼水平如何?所以你现在的水平无法估计,我也不好下判断。” “多谢前辈指点。”李鸿拱手道谢。 “别老也前辈前辈的,”王业摆摆手,“你说你上过灵山?那段经历能详细说下吗?” 李鸿详细说了下灵山经过,当说到灵山掌门、前任真人出场时,王业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听到鲁晨说的话后,示意李鸿不用再说了,自己陷入了沉思。 “你说那个叫鲁晨的原是苍穹派弟子?”王业回过神来,看向李鸿。 “是的,我们是上山时遇到的。” “他说他找到了灵山掌门的尸首?”王业还是有些怀疑。 “他是这么说的。” “要是能见到他,真要和他好好交流下。”王业笑了起来。 “前辈还有什么问题?”李鸿问道。 “别老也前辈前辈的,叫我王伯就好。”王业微微一笑。 “王伯,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李鸿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能详细说下灵山掌门的情况吗?”王业问道。 “您——”李鸿已经预感到什么。 “三十年前,我也是讨伐灵山中的一员。”王业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没想到躲到这里还是没能完全切断这段孽缘。” “和您说实话,我只是在擂台上和她有了一面之缘,更多情况我真不知道。”李鸿无奈的回答。 “她的名字叫做常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被她迷住了,”王业仰头,陷入深深的回忆,“当时我只是个富家子弟,拜师学艺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父亲看我喜欢舞枪弄棒,就四处请武师来我家,教我功夫。后来年岁渐长,家中业务繁忙,功夫就慢慢落下了。直到那天到来——” “那是一群穿着如同天仙下凡的男女来到我们那里,一看就是江湖人士,都是喜欢弄的花里胡哨,与众不同,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他们走在路上,围观人群不断,弄的道路不通,我也只能等在一旁。” “就在这时,一名青衣女子从我身旁走过,同时一缕清香拂过脸颊。虽然她轻纱拂面,只露出双眼,但我一下子就被俘虏了,我一定要见到她。” “我去找这群人,却被断然拒绝。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我见,后来我还想强行进入,不用想也知道,我这种三脚猫功夫怎么是他们的对手?我四处打听,打探到了他们的情况,知道他们是灵山弟子,下山就是要和武林各派高手切磋。再后来,我听说他们回山了,武林各派大乱,要求对抗灵山,一群武林人士决定讨伐灵山,我运用自己的人脉也加入了进去。” “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讨伐失败,很多人留在了那里,也有少部分逃离。我属于最特殊的,我是以客人的身份留在了山上,待了整整一周。” “接待我的人,就是令我魂牵梦绕的那名女子,后来我知道了她叫常羲,我们相处了一周,至于都做了些什么相信你也清楚,毕竟都是过来人嘛。”王业笑了,一脸的幸福。 “他们的目的我也清楚,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就那一段时间,我身上带的近千两银子都给了她。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的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对我到底有什么想法。但是当我没钱了,灵山派弟子把我赶下了山。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派人送我下的山,不至于让我死在上山。”王业低头叹了口气。 “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无心管理家族的产业,最终我决定离开家族,带着妻子和孩子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最后我们来到了这里。”王业说完了,长舒了口气。 “王伯,我有一个问题。”李鸿听完开口道。 “说。” “你说离开家族,为什么还要带上妻子和孩子?自己走不好吗?”李鸿疑惑道。 “你知道豪门内部斗争是有多残酷吗?如果你在,都还好说,可是你要是不在了,你的家人都会成为打击的对象,特别是那些有可能分走老爷子家产的子孙后代。”王业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鸿一下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大哥、想到了二哥、还有自己,沉默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王业问道。 “不是您有问题问我才让我过来的吗?我这里没事了。”李鸿回应道。 “你小子很聪明,但有时太过聪明反而会害了你。”王业笑呵呵地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不代表你说了所有的话,不是吗?” “我可以和您发誓,我们只是路过,不会对贵村构成任何危险的。”李鸿举手表态。 “这我相信,不然你觉得你们还会好好地在这里做客吗?”王业话锋一转,“你们也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对吧?” “那是自然,只要您一句话,我们走后就会忘掉这里所有的事情。”李鸿连忙回答。 “前提是你能走得掉!”王业话音突然变得严肃。 “王伯,你——”李鸿被他这番话一下弄的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哈哈,看你吓的,我刚才就说了,想要对付你们就不会再见你了。”王业爽朗地笑着,看到李鸿放松了下来,才继续说道:“我有事求你帮忙。” “求我帮忙?”李鸿一下子被王业连续的问话弄得有些懵。 “这个村子里都是我的孩子们,现在相处还比较融洽,但是一旦我不在了他们之间绝对会出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王业反问李鸿。 李鸿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没关系,好好想想,你们在这里要待一段时间吧,最起码你得把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治好才能走吧?”王业看来早已看透了李鸿一行人。 看到李鸿点头,微微一笑,“在你走前,想到办法来找我就好。还有任何问题和想问的都可以来我这里,随时欢迎。还有这个村子你也可以各处参观,我都和孩子们说好了,不必担心。” “这——”李鸿沉吟片刻,“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如果你能解决我的问题,走的时候我会和你说一个秘密。”王业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容。 “那如果我无法解决呢?我们还能离开吗?”李鸿反问道。 “你果然厉害,我没看错人。”王业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然这么厉害的话,我什么想法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王伯,那我先告辞了。” “去吧,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再说。”王业冲着李鸿挥了挥手,算是再见。 李鸿回到红姐处,三女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看到李鸿平安回来,怡茹第一个冲了上去,抱住了李鸿,“鸿哥哥你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都说没事了。”李鸿轻手抚摸着怡茹的头发,发现上面的银丝似乎又多了些。 “那老头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婉儿过来问道。 李鸿把经过都说了。 “这没头没尾的算什么?”婉儿听后一头雾水。 “确实,没头没尾的。”李鸿点点头,“因为本来就是在闲扯。” 看到三女都是一脸的问号,李鸿也不卖关子,“老爷子只是在试探我,简单透露点自己的消息,为的也是拉近关系而已。他这里应该是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他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可能会对孩子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又必须解决,再拖下去这个村子可能都会出问题。而他又不能出手解决,只好依靠外力干预,咱们只是恰好来到这里,即使没有咱们,相比老爷子也会偷偷去外面找人来帮忙的。” “那到底什么问题呢?”婉儿最讨厌这种弯弯绕了。 “现在就是找问题的时候,你别忘了老爷子已经给了咱们一项权利,可以去各家探访吗?”李鸿微微一笑,“解决问题就要知道问题,而找到问题的方法就在给的条件中。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一步步来吧。”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解谜了!”李鸿伸了伸懒腰。 “嗯——,李大哥,”乌云娜突然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以前乌云娜很少说话的,“不是,我、我——” 乌云娜中原话不好,说话也少,而且也很害羞,看到三个人都看着自己,更是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行啦!臭小子,离远点!”婉儿发话,又走到乌云娜跟前,“娜娜妹妹,有什么要说的,跟姐姐说,别理那个臭小子!” “可我就是要和李大哥说的!”乌云娜有些着急,说话声音变得很怪,但是大家还是都听懂了。 “和我说什么?”李鸿有些纳闷,难道这小姑娘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是说,现在天色不早了,今晚不行你们三个一起睡吧,我单独去睡就好了。”乌云娜好容易说完话,终于长出口气。 这下另外三人都呆在那里,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说什么,变得一阵沉默。 “李大哥,你难道不想吗?两位姐姐可都说过的,虽然总是很害羞,但是一说到你就一脸的向往。”乌云娜看三个人都不说,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继续说道。 “好啦好啦,娜娜妹妹,我和你一起去那头睡,让婉儿姐姐和鸿哥哥好好休息吧。”怡茹站了出来,推着乌云娜出去。 “茹儿!”李鸿根本没想到怡茹会这么做,有些不知所措。 “鸿哥哥,我身体的情况我最清楚,”怡茹微笑着,但是眼中已经变得湿润,“我只想活下去,和你们一起活下去!我相信鸿哥哥一定能救我的,是吧?” “一定的!”李鸿点头。 “那我就养好身体,等着鸿哥哥的好消息了!”说完,怡茹脸上笑容灿烂,拉着乌云娜,“娜娜妹妹,咱们走啦,别在这里惹得人家不好意思了。” 说完,怡茹拉着乌云娜小跑着离开。 “茹儿——”李鸿还要上前,被婉儿一把拉住。 李鸿回头,看到婉儿低头娇羞着,伸手拉着自己的手臂,“这可是怡茹妹妹下定决心才给我们创造的机会,你真的想就这么放弃吗?还是,你真的对我没有想法吗?” 就算是李鸿这种情感白痴,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特别还是面对着自己最喜欢的女子。 二人相拥、相吻、抚摸、最后李鸿抱起婉儿,轻轻放到床上—— 第59章 挨家探访 次日,天已大亮,李鸿和婉儿从屋内出来去吃饭。 李鸿揉着头,不自觉的发出傻笑声。婉儿则是低着头,满脸娇羞,双手抓着李鸿的胳膊,紧紧贴着李鸿走在身后。 红姐正在收拾碗筷,看二人这模样咯咯直笑,给二人端上饭菜,“快吃点,好好补补,昨晚都累着了吧?” 此话一出,二人脸都变得通红。话也不说,低头吃饭。怡茹和乌云娜都乐呵呵的看着二人,弄的二人吃饭都不顺畅。 好容易吃完饭,李鸿让乌云娜先和红姐一块收拾,自己带着婉儿怡茹回屋。 进屋后李鸿调理气息,给怡茹进行调理。让李鸿惊讶的是怡茹的状态维持的不错,正如蛊王所说,怡茹体内的蛊虫一直没有其它行动,蛊王果然厉害!但是现在心脉受阻是不可能解决的,必须取出蛊虫,调理心脉,才能让心口恢复机能,才有可能痊愈。 李鸿调理时自己思绪来到丹田,找到蛊王,“大力,我有事想问你。” “你小子还记得我吗?看你昨天嗨的,要不是我昨天给你传了点气,你小子没准都要精尽人亡了!”蛊王冷嘲热讽。 李鸿当然知道蛊王不过是在调侃自己,连连点头,“怡茹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取出蛊虫?” “没那么容易,她现在就半条命,根本经不住折腾,不好办哪。”蛊王都有些犯难。 “直接在体内杀死蛊虫可以吗?”李鸿问道。 “怎么?想把我看中的女王杀了?”蛊王明显怒了。 “蛊虫的话到时候去西南少数族群那里或者找黄天教都能找到,你还愁没你的女王吗?”李鸿反问。 “臭小子,你有些得寸进尺了!”蛊王大怒,但是看到李鸿一脸严肃,“你着急也没用,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体内的蛊虫只是握住心脉,如果在体内杀死蛊虫,蛊虫会压住心脉,很有可能让气血都无法流入,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觉得能吸收了蛊虫吗?” 蛊王的话一出,李鸿沉默良久,“那我替她输些气呢?” “你们很可能都会死!”蛊王再次否定。 “要想让她活下来,你必须不停给她输气,直到越来越少,她自身能够续上,维持住自身需求。但这之前你要找人在她胸前开口,取出蛊虫,再缝好伤口,直到稳定为止,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我开‘观’的话没准可以。”李鸿提议。 “你做梦吧,你那招能支持多久?这小妮子要是身体太弱的话可能要连续几天不停输气,就算我能给你提供,你开过那招在接受我的气可能你就废了,到时候别怪我无情,这样的废物我可不要。” “你刚刚说要帮我提供气?我没听错吧?” “有、有吗?”蛊王也瞬间反应过来。 “不管怎样,真的感谢你的帮助。”李鸿诚恳的向蛊王表示感谢。 “瞎想什么呢,我可没说是帮你。”蛊王反而傲娇起来,“我都活了几百年了,只是想看看你这一生是怎么过的,找点乐子而已。” “我知道了,我先调查完这个村子,解决这里的事情,就应该可以给怡茹治疗了吧?毕竟有大力帮忙,不是吗?”李鸿意味深长的看着蛊王。 “我都说了,必须有人帮忙取出蛊虫才行。” “我觉得昨天那个老头子王伯应该就可以,他应该学的就是医术,而且武功造诣也不低,只要处理好这里的事,应该就没问题了!”李鸿终于看到希望,欣慰的笑了。 “但愿如此吧。”蛊王回道。 李鸿起身,和二女说了情况,婉儿知道怡茹有希望了,高兴的抱着二人直跳,怡茹也是高兴的眼中含泪,手舞足蹈。 乌云娜回来了,看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着笑了起来。 “事情就是如此,现在我们需要尽快搞清楚王伯到底要我们做什么,我和婉儿去调查。怡茹,你就在这里哪也别去,养好精神,等我们的好消息。”李鸿转身看向乌云娜,“乌云妹子你和怡茹在这里,记住,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怡茹,有问题的话叫红姐来找我们,听懂了吗?” 看到怡茹和乌云娜点头后,李鸿带着婉儿出发,“等我们的好消息!” “我们先去哪里?”婉儿问道。 “北向第一家,王伯长子,不让咱们进村的那人,王风。” 李鸿说完,婉儿皱皱眉头,“这家伙对我们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你这不是去找没趣吗?” “正是这种人才是最好交流的,他不会对你拐弯抹角,但和你说的话基本可以肯定都是真话,这对我们才最重要。”李鸿对婉儿微笑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人说谎我们根本没法分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真实情况。” “都听你的!”婉儿说完,突然发现这句话有歧义,低头莞尔一笑,伸手抓住李鸿的胳膊,“尽快治好怡茹妹妹,咱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 怡茹站在红姐家门口,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正北王风家的房子布置和红姐家一样,李鸿婉儿上前敲门,不多时,门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前,“你们找谁?” 李鸿回忆道红姐说的,老大王风夫妻有三个孩子,这个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你父亲在吗?”李鸿轻声问道。 那孩子听后回头大喊:“爹,有个外村人找你!” 不多时,王风来到门前,看到李鸿婉儿,脸色依旧阴沉,“你们来干什么?” “你父亲王伯让我们帮他做件事,具体什么事情也不和我们说,让我们自己寻访,我们也是无奈,只能各家都问询一下了。”李鸿一脸的微笑。 “你说什么?哪有什么事需要外人帮忙!快滚!”王风听后大怒,就要关门。 李鸿一把拦住,“王伯说了,我们可以随意访问参观,不能阻拦,相信也和你说了,你总不会违背你父亲的意思吧?” “臭小子,你——”王风还要发作,出来一名四十上下的妇女,拦住了他,“老爷咋说的你忘了?你也知道老爷的脾气,况且这孩子也不是故意非要找我们麻烦的,,你就别难为这小伙子了。” “哼!”王风狠瞪了一眼妇女,转身来到院中央椅子上一坐,“行,我拗不过老头,你们随便参观吧,要是弄坏了东西可得赔偿。” “多谢王大哥还有大嫂的理解。”李鸿抱拳拱手道谢。 “小伙子,还有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年轻真好啊!”大嫂笑着看向二人,“别叫什么大嫂的,叫我花姐就好,你们看吧,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 “那就多谢花姐了,”李鸿连连道谢,“能带我们去屋内看下吗?” “我还要做饭,一会你们就在这里吃吧,我让孩子去和小红那里说下就好。”花姐转身前往厨房,“想看哪里叫我家孩子带你们参观吧。” 李鸿婉儿来到正房,虽然他们在红姐那里住下,但是从来没有去过正房,因为那里是红姐的房间。 这次他们来到正房,发现这个房间比预想得要大,是个套间,进来是正堂,两侧各有一个房间,都是卧室,一个布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主人房。另一个是孩子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易。 房间很怪,说不出的怪。李鸿不停的观察着,想找出不协调的原因,但始终没有结果,扭头看向婉儿,“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 “就是有些暗,别的没啥啊。”婉儿左右看着。 暗?是有些暗,左右卧室都有窗户,很亮堂,但是这个正堂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鸿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房间,这么暗,肯定是在隐藏什么。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一句话把李鸿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一个孩子站在他们身后。 不是之前开门的小男孩,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就是村里说的外来人吧?”小女孩一脸纯真的看着他们。 “是的,小姑娘你是谁呢?”不同于一直在思考的李鸿,婉儿倒是对小女孩的出现毫不意外,低头微笑着和小女孩说话。 “我们家一共三个孩子,姐姐出去玩了,我和弟弟正在捉迷藏。”女孩笑着回答。 “刚才开门后就没见到你弟弟,他去哪了?”婉儿左看右看,没见到人。 “就在屋里啊!”女孩拉着婉儿悄悄走到正堂大门正对着的北墙,指了指下面的的墙脚,轻轻一推,竟然有个暗门! “被你发现啦!”开门的小孩从里面一下蹿了出来。 “什么发现了,你只会躲在这里不是吗?”女孩有些生气。 李鸿走向暗门,暗门很小,勉强够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能带我看看里面吗?”李鸿看向两个孩子。 “不行,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小男孩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李鸿被弄得有些无奈,这时婉儿过来,“你是不是怕大哥哥把你们的基地破坏了?那姐姐也跟进去,要是他敢捣乱,我来教训他。” “姐姐一块进就没问题了!”小男孩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快来快来!”说着就率先进去,同时招呼众人都进来。 “这小鬼!”李鸿心中暗道。 四人鱼贯由暗门进入,里面是一小段暗道,接着就是一间扁长的房间,宽度也就一人宽,长度应该是正堂的长度了。 难怪觉得别扭,正堂房间宽度被压缩了,加了一个暗间,所以看正堂和卧室就会觉得别扭。 不过这个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要不是男孩拿着蜡烛,啥都看不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就是放了一张床,看来是个临时的隐蔽居所。 四人出来,花姐的大嗓门喊了起来,招呼大家去吃饭。李鸿婉儿却之不恭,也一起来吃饭了。花姐让小男孩去和红姐说下李鸿他们在自己这里吃饭,又让女孩去叫她的姐姐。 饭桌上只剩下四人,王风夫妇和李鸿婉儿。 花姐很健谈,一边招呼着大家吃喝一边和李鸿婉儿唠着家常,主要话语都是俩人郎才女貌啦、多么般配啦、怎么认识啦的话语。婉儿在那里应付着,李鸿却心不在焉,看向一边闷头吃饭的王风问道:“王哥,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王风不停往嘴里送饭,根本不回头看李鸿。 “正堂后面的暗间是所有住户房间都有的吗?”李鸿话一出口,花姐立刻停住了唠嗑,看向王风。 王风倒是没有任何波澜,淡淡说道:“是,都有!” “那这暗间是做什么的?”李鸿继续发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王风继续吃着饭,“算了,想问啥就问,能回答的我都说。” “所有家都有,不只有暗门,上面还都有暗锁,太黑了你可能没发现,只要上锁,就算你知道这里有门想打开也不容易。他们几家我是不清楚,但是我们家的这个门一直开着,现在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了。”王风咽了口饭,继续说道:“老爷子设这个房间,说是怕有官兵到来征税,各家藏钱粮用的。但我们这里都快没钱了,大家都是种地打猎,勉强糊口,这个房间还有什么用?” “你们很穷?但是王伯可是——” 李鸿正要发问,被王风打断,“老爷子是江南首富之子,坐拥家产百万,是吗?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们都穷困潦倒,哪还有多余的钱呢?” 王风突然放下碗筷,看着李鸿,“老爷子那里应该还有不少私活,每年都会补贴我们一些,具体有多少就不知道了,但是肯定有人惦记上了!”王风信誓旦旦的说着,“没准老爷子要你查的就是看谁想对老爷子不利,或者谁对老爷子的钱有想法了!” “你难道没有吗?”李鸿反问。 “我是长子,这些将来都是我的,我有什么想法,你说呢?”王风突然语气变得阴冷,“肯定是那几个妹夫中有人有了想法,或是想加害老爷子!” “没错!那些家伙本来就是外姓人,却偏要入赘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他们图啥?肯定就是老爷子的家产!”花姐在一旁立即应和道,“我们自己人不好撕破脸,你们来的正好,看看到底是谁想抢我们的家产!” “好好!”李鸿在一旁忙应和着。 “别的还有吗?”王风看着李鸿。 “您和夫人是怎么认识的?”李鸿问道。 “干嘛问这个?”王风有些警惕。 “不是,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只是心血来潮问一下。”李鸿连忙摆手。 “是小红说了什么吗?算了,说也无妨,我们是从小丁的娃娃亲,我们走的时候小花就已经来我们家了,一块跟着过来的。”王风回答。 不一会,三个孩子都回来了,他们的大女儿岁数已经和怡茹差不多了,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李鸿婉儿和他们打过招呼,起身离开。 “鸿哥,咱们去哪?” “次子王清家!” 第60章 隐藏之谜 来到王清家已是下午,一个女子给开的门,这女子年纪应该不到三十,浓妆艳抹,衣着暴露,举止放荡,看模样就是个风尘女子。 她上下打量李鸿婉儿一阵,也不说话,摆摆手转身回到旁边的房屋,“随便看,别打搅我们就行。” 李鸿径直走向正堂,后面果然也有暗间,不过被锁住了。李鸿向询问王清,结果刚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一阵嬉闹,里面传来那女欢愉之声,李鸿皱眉叹气,看向婉儿,发现婉儿面露红润,低头不语,一定是想起昨晚之事。李鸿也不由得回忆起来,脸瞬间变红。 李鸿回过神,赶紧拉着婉儿离开。但是这么离开真的就什么都没有收获了。李鸿在院内查看一番,来到厨房,倒不是因为饿了嘴馋,只是觉得他们的厨房和别家不同,没有一点烟火气。进来一看,发现灶台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用过。 不止灶台干净,甚至没有任何的食材。 李鸿看了看婉儿,俩人都很惊讶,这仨人每天吃什么? “我们都不做饭吃什么呢?是不是有点惊讶?”王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口,“别猜了,我们是去别人家蹭饭吃。” 李鸿婉儿都回头看王清,一脸的嫌弃。 “想什么呢?”王清看出二人的想法,连忙解释,“我现在是这里唯一的猎人,想要吃肉都得看我的运气了,所以去他们那里吃饭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王二哥,能说下有关三哥的事吗?”李鸿话一出,王清就沉默了。 一阵沉默之后,王清开口了,“我和三弟关系是最好的,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不像大哥喜欢跟着父亲,我们更喜欢自己玩耍。” “三弟刚出生,老头子就带我们离开了家族,走了有多久?记不清了,一年、两年?来到这里后已经是这样了,看来老头他早就做好了要离家来这里的准备,才会提前在这里布置好的。”王清边回忆边说,“这一路上老爹教我不少功夫,虽然那时我也就五六岁,但那是我和老头子唯一正式有过交流了。老头子教我们所有孩子,除了小妹时来到这里出生的,三弟和三妹都还小,剩下的四人、我、大哥、还有两个姐姐都要学。但是大哥对这个不感兴趣,总是偷懒,最后也就学了个皮毛,学得最好的是大姐,二姐也一般,我是很喜欢,但是年纪太小,学不到精髓。不过,我进林打猎还是有用的。再后来,我教给了三弟。” “这也是我们关系的开始,他对武功近乎痴迷,跟我学完找大姐,接着又找老头子。但是老头子经常数月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去做什么,没人知道。”王清好像有些记不清了,“总之,我们俩经常一块出去玩耍,出去探索外面,尽管母亲反对我们外出,但没有用,我们俩还时常出去玩,有一次,我们还遇到了外面的人。” 听到这里,李鸿打断道:“那会你们多大?” “大概十五六年前吧?”王清想了想,“那是一名十分漂亮的女子,有多漂亮呢?就好像天仙下凡的感觉,尽管她用纱蒙着面,我们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那种感觉,你肯定能感受到。” “我和三弟当场看呆了,三弟一直生活在村里,见的人少,但是我见过不少人的,但这样的绝世美女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王清眼睛变得迷离,“真的太美了,我永远也忘不了,而且她问了我们身份后,听说我们喜欢功夫,还主动教我们。看的是个年轻的弱女子,但是真的厉害,武功甚至比老头子都高。我们跟她学了好多功法,也就是这会,我们才真正学会了武功。” “我们几乎每天都去,但是她一般四五天、甚至更久才来一回。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问过她不说,教我们也是点到为止,更多的让我们自己领悟。这样持续了小半年,她突然不再出现,正如她突然到来一般。我们去了那里无数次,至少持续了半年多,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了学武功,还是为了能见她一面,但始终未能如愿。最后,我们才都放弃了。”王清的话语中满是惋惜,“我们没告诉任何人,老头子也不知道,我们没有向其他人展示过我们的武功,感觉就像一旦展示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样。” 王清突然冷笑起来,“你能想象吗?一个十七八的孩子和一个十三四的孩子会为了一名从未见过真实面目、甚至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我俩打的昏天黑地,鼻青脸肿,都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然后哈哈大笑,”王清突然笑出了声,“我说我要找遍天下女子,一定要找到比她更漂亮的。三弟说他不会再相信女人,找寻自己的路。” “之后的事你们应该也有个大概了,我俩承担打猎的工作,进城用我们生产的东西还有兽皮换钱和我们需要的物资,也就在这段时间我先后认识了这俩女的,她们不知道犯了啥事,一个被人浸猪笼,一个被人追杀,都被我救了,跟我回来的。至于三弟什么时候认识的弟妹,我就不知道了。我以为他和我一样就是玩玩,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成亲。”王清有些不解,“可能是为了让老头子和娘开心,也可能是真的动了心,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成了亲,过了四五年还有了孩子。我问过他怎么想的,他只是说随缘。再后来,他带着孩子一块出来,我建议他再大点带上孩子,他却执意要带上,接着,遇到了暴雨、洪水、山洪卷走了孩子,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他却选择跳入山洪中去救孩子,我理解他的选择,那是他的骨血,但是这个选择真不像那么冷静的他会做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二位。”王清看向李鸿,明显不想再说下去了。 “这两名女子,你打算怎么办呢?”李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还真问住我了,这个事情还没想好,没准过一阵子会送回去吧。”王清歪着头回道。 “二哥,谢谢你的回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鸿看着王清,“各家正堂后面都有个暗门,相信你也知道,你那里我们能看下不?” “你想看暗间?抱歉,我家的门上锁了,钥匙丢了。”王清一摊手,自己也很无奈。 “怎么可能?就算是钥匙丢了,也可以强行撬开吧?”婉儿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敷衍,愤怒的反驳道。 “里面又没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破坏?等的找到钥匙不就可以打开了吗?”王清已经有些不耐烦,“要是你能打开,就自己打开去看呗。” “真的吗?”李鸿突然意味深长的反问,“只要我们能打开门,就可以进去看吗?” “当然,但是别拖太久,我还有很多事!”王清似乎已经明白了李鸿问话的意思,又不想反悔,只能愤怒的呵斥。 “多谢!婉儿,我们走!”李鸿婉儿立刻进到正堂。 王清也赶了过来,“我得看着点你们,别弄坏了我的东西!” 李鸿来到后墙,伸手在墙上暗门附近抚摸,很快摸到一个暗槽,拿出火折子,让婉儿拿着,自己从百宝囊掏出工具,开始在槽内一阵捣鼓,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暗门打开。 王清看到脸色一沉,但是没说一句话。 李鸿接过火折子走在前面,婉儿跟着进去,王清跟在后面。 还是一小段只能弯腰通过的小路,进入一间狭长的房间。因为长时间没开门,里面味道有些难闻,但是火折子依旧燃烧,说明通风还好。 房间里面有些凌乱,横七竖八扔着很多包袱。李鸿有些纳闷,正伸手要去拿其中一个包袱,被王清一把拉住,“里面都是些私人物品,随便翻看不太好吧?” “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冲动。”李鸿连忙道歉,“那就这样吧,咱们回去吧。” “回去吗?这么快?再好好看看嘛!”王清话语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真的不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别处再看看了,老爷子交代的问题还没弄明白呢。”李鸿连忙解释道。 “是吗,那就出去吧。”三人鱼贯而出。 李鸿连忙向王清道别,带着婉儿离开了这里。 王清跟到大门口,看着两人越走越远,随即关上了大门,回到屋里,揪住其中一名女子的头发,直接丢到床上,从床边抽出一根鞭子,不断抽打,疼的女子哀嚎连连,随后又强行脱下女子的衣服,一阵发泄之后,直接转身离开,留下女子自己躺在床上哭泣不止。 ———— 来到外面,李鸿回头看到大门关上,才长出口气。 “怎么了,看你这么惊恐发生什么事了?”婉儿不太清楚李鸿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我感觉这里问题太多了,这个王清问题很多,你看出那些包袱是什么了吗?” 婉儿摇摇头,“不是说就是些杂物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是他打劫来的财物。”李鸿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婉儿有些不太相信。 “他所谓的打猎可能就是抢劫,或者之前是打猎,后来改成了抢劫。”李鸿分析,“这两名女子,很有可能是他打劫时虏来的。” 婉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真的假的?那——” “我们刚才很危险,现在也很危险,其实咱们进来这里就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李鸿严肃地说,“现在想走太难了,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 “鸿哥,我有点害怕!”一向要强的婉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李鸿一把搂住她,吻了下她的额头。 “别怕,有我呢!”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正西的住房,从外面看布局果然和其他的一样。 李鸿敲门,同时小声对婉儿说道:“言多必失,小心为妙。” 婉儿不知道李鸿没头没脑说些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 “吱呀”,大门打开,一名年纪约二十五六的男子开门,看向二人,在看到婉儿时,整个人呆住了,怔怔的看着,对于李鸿的说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看什么呢!”婉儿被看的有些毛,张口怒吼道。 “真好听!”那男人却不为所动,反而在听到婉儿开口后一脸的陶醉。 “这位兄弟,我们是奉王伯之命调查的,请问我们能进去看下吗?”李鸿见状直接站到婉儿身前问话。 “哦,你们就是那些外来人吗?”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进来吧,我去叫我娘。” 两人进来,婉儿被看的有些害怕,跟在李鸿身后,紧紧抓着李鸿的胳膊。男子看到两人的亲昵动作,脸色变得很难看,眉头紧锁。 李鸿都看在眼里,不时和他说话,打探着消息,知道这小伙叫王离,母亲是王业长女,也是第一个孩子,所有孩子的老大,名叫王镜。自己父亲是入赘过来的,这里都叫他王大,至于原名,谁也不知道,谁也不问,谁也不说。 交谈中,王离眼睛就没离开过婉儿,而且是那种极度迷恋般的眼神。 婉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整个人不停的往李鸿身后躲。 “离儿,干什么呢?”一个中年妇女从房内走出,“对客人怎么这么失礼?” “二位一路辛苦,快来,进屋坐!”王镜笑呵呵的招呼二人,伸手拉住李鸿的手就往进走,同时不停回头看着李鸿,看的李鸿都有些脸红。“小伙子哪里人?多大了?干什么的?来这里可不容易啊!” 连珠炮般的发问让李鸿应接不暇,只得勉强应付着,婉儿紧跟着李鸿,而王离跟在他们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婉儿不放。 进到正堂,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正在那里打扫。 “阿大,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给客人倒水!”王镜一顿呵斥,王大没有任何反抗,拎着扫把出去了,到了门口还狠狠地瞪了李鸿一眼。 “小伙子快坐,别理那个傻子!”王镜拉着李鸿坐下,李鸿赶紧把手抽出。 “离儿,待在那里干什么?没事就快回屋去吧看看人家俩人比你还小都开始闯荡江湖了,你都这么大了连个媳妇都没有!”王镜怒喝道。 王离狠狠地看了眼王镜,又看着婉儿不放。被王镜又呵斥一顿后,才悻悻离开,边走边回头看婉儿。 一会,王大端着茶水来了。 “渴了吧,快来喝点水吧!”王镜催促二人喝水。 “小心有毒!”李鸿端起茶杯,正要喝水,蛊王突然发话! 第61章 疑云不断 李鸿听后大惊,立刻放下水杯,看到婉儿正要饮水,一把拉住。 “小伙子,为何不喝呢?”王镜催促道。 “王姐,你请我们喝水,是好意还是歹意?”李鸿怒道。 “怎么会有歹意,小兄弟别冤枉人啊!”王镜听到李鸿的话也有些不解。 “既无歹意,那为何要给我们下毒?”李鸿指着茶水,一脸的愤怒。 王静疑惑不已,拿过李鸿的茶杯,看了眼里面,又用鼻子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啪”的一声将水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大声怒吼:“阿大,给我过来!” 不一会,王大低着头,弓着身子,拖着脚步缓慢走了进来。 “阿大,这茶水是怎么回事?你往里面加了什么?”面对王静的问话,王大一言不发。 “等我送了客人的,你真是欠收拾了!快滚!”王大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真是对不住二位,我去给你们弄些白水吧。”王镜说完,也不管李鸿他们回答,径直向厨房走去。 屋内只剩李鸿婉儿二人,李鸿立刻起身,“婉儿帮我看下门口!” 李鸿立刻来到后墙,查找暗门。暗门果然也在同一个位置,但是暗门也被锁住了,李鸿犹豫了一下,没有撬开门,而是回来坐好,对婉儿叮嘱道:“一会我问下能进暗室不,你就留在外面,帮我守着门,这家的三个人都不是善茬,你要特别注意,保持警惕,知道吗?” 婉儿面露惊恐,但是眼神还是比较坚毅,点了点头。 “这个王姐是个练家子,而且本事不低,千万当心!”李鸿提醒道。 “来来来,刚烧开的热水,快来喝点吧。”王镜端了壶热水进来,又拿出两个新杯子,给二人倒满。 婉儿有些不敢接,李鸿端过来,抿了两口,“有点烫嘴。” 李鸿放下水杯,微笑着看向王镜,“王姐,我想问下,咱们家正堂是不是也有一间暗室呢?”说完看向后墙。 “看这个干什么?”王镜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 “只是有些好奇,因为这里每家都有一个这样的房间,很奇怪。” “——”王镜沉思片刻,“好吧,我去取钥匙,一会我带你进去。” 很快,王镜用钥匙打开暗门,率先举着蜡烛进去。 “婉儿,在这里等着就好。”李鸿叮嘱婉儿,同时用手紧紧抓了抓婉儿的胳膊。 婉儿点头表示明白,李鸿冲着婉儿一笑,转身进了暗门。 里面的大小完全一样,不同的是王镜这里收拾的干净利索,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漂亮的衣服,看来这里成了她的衣物间。 “怎么样,小伙子,好看吗?”王镜拿起一套衣服,放到自己身上对着李鸿展示。 “是很漂亮。”李鸿礼貌的笑着回应。 眼看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就准备回去,但是暗门口却被王镜堵住了。 “小伙子,你知道吗,这间房其实有两个门,外面一个暗门,里面这里还有一道门。”王静说着,伸手在墙边一拉,一道实木的厚门从旁边推过来,堵住了出口。 “这个门很厚实,里面的声音出不去,外面的声音进不来。”王镜微笑着看向李鸿,“小伙子也是聪明人,姐姐想要什么你也应该清楚吧?” “王姐,您别这样,我们这里还着急着王伯的事情要处理,您这样我有些难办。”李鸿有些慌乱,没想到王镜真的敢这样就对自己出手。 “怎么?是害怕姐姐吃了你,还是外面的小姑娘抛弃你?”王镜嘿嘿一阵冷笑,“这样吧,你要是从了姐姐我,我就告诉你老爷子让你做的事,办完了不就能尽快离开了吗?” “你知道些什么?”李鸿慌忙问道。 “怎么,这么着急吗?”王镜顺势躺在旁边得衣服堆上,双腿叉开,伸出双手,等着李鸿。 李鸿缓步走到王镜跟前,伸手猛地一推,将内侧的暗门推开。“抱歉,多谢王姐的好意,我这里消受不起,先告辞了。” 李鸿正要走,被王镜一把拉住,“臭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老娘给你脸了!”说罢举手就向李鸿打去。 李鸿大怒,正要动手,突然外面隐约传进来婉儿的怒喝声。 李鸿大惊,身上发力,直接将王镜震开,冲出暗室,看到婉儿被逼到角落,被两名男子包围,正是王离和王大。 王离诡异的笑着,一脸的喜悦,招呼着王大,“快点、快上!帮我抓住她,他是我的老婆!” 婉儿站在那里,手持宝剑,但是不敢随意伤人,只能僵持着。 王大几次想冲上去,却因为忌惮宝剑不敢上前,手里拿着根烧火棍,僵在那里。 王离站在稍远处,手舞足蹈,幸灾乐祸的鼓掌欢呼,“老婆、老婆,我有老婆了!” 李鸿两步上前,冲着王离背部就是一击。王离一声不吭,当即倒地。 一旁的王大看到瞬间愣住,不等反应,李鸿过来,一把抢过棍子,婉儿上前,用剑柄冲着王大肚子就是一下。王大捂着肚子瘫倒在地,婉儿还要上前,被李鸿拉住,看向王大,“兄弟,如果有事,可以找我们。” 回头看见王镜也出了暗门,冲着王镜抱拳,“王姐,您孩子不懂事,我替您教训了一下,可能下手有些重,希望您别怪罪,我们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了。” 说完头也不回,带着婉儿离开了。 直到离开甚远,李鸿才略略停下,喘着粗气,再回头看婉儿,也是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二人停下歇息,刚才的经历让他们都心有余悸,婉儿自不必说,李鸿在被王镜挑逗,又看到婉儿几乎被劫持,心中慌乱不堪,感觉自己都无法正常思考了,他急需休息来平复一下心情。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婉儿率先站了起来,“鸿哥,该走了。” “去哪?”李鸿有些疑惑。 “你傻啊,当然是继续了,咱们才转了三家,还有四家没去过呢。”婉儿拉着李鸿起身,“快点吧,怡茹妹妹还等着咱们呢!” “怡茹?”李鸿愣住了,自己在担心婉儿的时候,她心里却想着茹儿。 李鸿看着婉儿,这个自己当初看不上的傲娇大小姐其实非常的关心人。无论对自己还是怡茹,她都十分珍惜,甚至自己在情感方面比较木讷的缺点她都能适当弥补。 没错,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问题,经历太少了,自己小时候学艺也没有太多的这方面经历。婉儿不同,天生丽质,又是掌门的掌上明珠,自幼就被各种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围绕在身边,各种撩拨献媚、各种阿谀奉承,她都经历过,至少比自己这个白痴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李鸿猛地抓住婉儿双肩,“婉儿,能和我说下,你觉得王离这个人怎么样?” “王离?”婉儿被李鸿突然的询问弄的有些发懵。 “对,王离,就是刚才去的那家,王镜的儿子。”李鸿有些不太会表达,急急思索了一番,“就是、那个、你觉得他之所以会想要占有你,是种什么想法?” “他就是个变态啊!”婉儿听后毫不犹豫的回答,“这男的一看就有问题,绝对心理有问题,这有什么好问的?” “难道不是因为他一直在这里生活的原因,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美女?或是他母亲对他管护的太严,弄得他成这样的吗?”李鸿着急的问道。 “当然不是,怎么,终于夸我长得漂亮了吗?看到他那样你不会有些嫉妒了吧?”婉儿看到李鸿一脸的认真,也不再调侃了,“按照我的想法,首先这里的女子不少,还记得那个大哥王风吗,他的大女儿也快这么大了,相貌不能说差,所以看到我就突然变成这样,不太可能,感觉更多是被积压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了。至于他母亲管得严,感觉不像,这个王镜相比红姐,更像是个风尘女子,不是吗?你觉得这种人会花心思管教自己的孩子吗?” 李鸿低头沉思了一阵,“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我的思路有问题,想得有些复杂了,谢谢你。” 说罢,李鸿在婉儿脸颊亲了一下,“走,继续出发!” “嗯!”婉儿笑着拉着李鸿的手臂继续前进。 远处一棵大树后,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看到李鸿亲吻婉儿,眼中冒火,扶着树干的手死死抓着,指甲都抠掉了树干的一层皮,自己的指甲也被磨得鲜血直流。 眼看着二人身影不见,这人准备继续跟踪,却被一人拦住,正是王大,“你母亲要你回去!” 王离大怒,直接给了王大一巴掌,“你算哪根葱,敢管本少爷!” 王大也不恼,转身往回走,“我只是传话,回不回去自己定。” 王离这下更怒了,一脚踢倒王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自己累了,才悻悻往回走。 过了许久,王大才慢慢起来,全身都是伤痕,站立都不稳,回头看了眼李鸿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慢慢往回走。 来到东南处的房屋前,已是下午临近黄昏了。 李鸿上前正要敲门,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一名三十上下的女子依靠在门前,妩媚的看着二人,“你们就是外来人吧?怎么才来,我这里都等好久了,快进来。” 婉儿看了眼李鸿,李鸿拉着婉儿一块走了进去。 三人坐在正堂,相视无语,没多久,一名男子端着三杯水进来,李鸿婉儿看向这名男子,瞬间都愣住了,这名男子真的惊艳众人。 他应该在三十五六年纪,却散发着令人惊艳的魅力。高大的身材如同一座山峰,挺拔而威严,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的面容英俊非凡,犹如雕刻家手中的杰作,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无不展现出他的阳刚之气。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不失亲和力。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梳理得整整齐齐,更增添了他的成熟魅力。他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的玉石,温润而细腻。 他的衣着简约平常,但是得体的剪裁更凸显出他的身材优势。 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倾听。 在他的身上,岁月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和稳重。他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明亮起来。二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仿佛他就是一切的中心。 “二位请喝水。”男子将水递到婉儿面前,婉儿已经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只得低头接过。 李鸿却死死盯着对方,表情疑惑。 “这位是我的夫君,叫他王三就好。”女子首先发话,打破了沉默。 “王姐,我——”李鸿正要问话,却被打断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叫我水姐就好,这样我听的习惯些。”王水打断了李鸿的问话。 “水姐,好吧。”李鸿揉了揉鼻子,她是王伯第三个女儿,名字应该就是王水,这名字真的好怪。 李鸿看着王三,问水姐:“能和我说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王三微微一笑,“你们聊,我去做饭,时候也不早了。” “那个,就不用管我们了,我们马上就走。”李鸿连忙喊道。 “真的吗?那就不考虑你们了。”王三声音似乎有种磁力,能够在人的内心不断回荡。 李鸿看向婉儿,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离,又看向王水,依旧乐呵呵看着自己这里。李鸿手掌暗暗发劲,扶住婉儿后背,一股真气注入。婉儿瞬间清醒过来,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李鸿,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低头不再说话。 “厉害,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种功底,后生可畏啊!”水姐点头大笑,看向李鸿,“你想知道我们的经过,很简单,大概十年?还是十二年?记不清了,我在林中采木柴的时候遇到了他,第一眼就沦陷了,不知道他是谁,从哪来,也从没和我说过。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和我一起回来,和我成亲,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是个武林高手,还教了我很多功夫,虽然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但是我们真的幸福,就是这些。” 李鸿听完,沉思不语,看着水姐,水姐样貌绝对不能说差,但是要和王三相比,任谁看都不相配,哪怕年轻十年,这一切也解释不通,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村落女子,在林中采集木材,遇到一位绝世美男,还是武林高手,对方一下子喜欢上自己,回来和自己成亲,还一住就是十年以上,这平时只会发生在梦里。 李鸿回神,看向水姐,“我能看下你这里的暗室吗?” 第62章 生死一线 水姐听后有些纳闷,“那空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去看什么?” “就是好奇,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有这么一间密室,有密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就和没有一样吗?”李鸿挠了挠头,“这才让人好奇,这样一个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的。” “喏,就在那边,门没锁,自己看去吧。”水姐一指正堂后墙。 李鸿看了眼婉儿,“我看下就回来,你就在这里陪下水姐就好。”同时用手拍了拍婉儿的肩膀。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里面同样的布局,李鸿拿着火折子仔细观察,然后陷入沉思。突然,蛊王发出信号,“有情况,你的婆娘有危险!” 李鸿一听,忙往外跑,来到暗门处,发现门已经被封死! 完了!被摆了一道!李鸿急火攻心,就要开血眼,结果直接被蛊王一阵拍打。 “大力,你要干什么!”意识里的李鸿捂着头愤怒的喊着。 “你这是干什么,有点变故就沉不住气了?”蛊王教育起了李鸿,“密码开门撬锁的本事呢?” 李鸿恍然大悟,连连道谢,手中不停,就听“咔嚓”一声,暗门打开,李鸿刚探头,一记掌风拍下,李鸿一个鱼跃躲开,看到出招的正是水姐,只见她眼神凶恶,仿佛要吃掉自己,根本不似刚才那般和善。 “她被控制了,半吊子本事的人最容易中招!”蛊王叹气,“攻她的丹田,破她的气就好了!” 李鸿没有答话,见对方一拳挥来,一猫腰躲开,同时近身,一记劈空掌正中水姐腹部,水姐应声倒地,同时整个人变得瘫软。 李鸿也不再管她,直接冲了出去。 这段时间蛊王教了李鸿一招,蛊王分给他一些气,李鸿可以用这些气传给其他人,那人如果有什么异变气息就会混乱,蛊王这里就会有感觉,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在蛊王能够感知的范围内都可以做到。 李鸿追了半里路,才在院落边缘追到。李鸿惊讶于蛊王的控制范围,不过没时间感叹,婉儿就在对方手里。 “站住!”李鸿怒喊。 王三此时正抱着婉儿前进,发现李鸿追来,惊讶不已,“你竟然第一时间就发现她被劫持,还能精准找到这里,你到底是谁?” “这正是我要问的,你到底是谁?”李鸿冷冷的说道。 “哼!”王三冷笑,一手搂住婉儿腰部,一手卡住婉儿脖子,“主动权可在我这里。” “是吗?”李鸿不为所动。 王三有些惊讶,这小子竟然如此冷静,这不像他的作风,就在这时,婉儿体内一股气息蹦出,直接将王三弹开,与此同时,李鸿冲过去,将婉儿抢回。 “哦?有意思?”王三冷笑一声,一个翻身跳上村落围墙,“小子,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王三跃下围墙,冲进林中,不见了身影。 李鸿透过围墙栅栏的缝隙看到王三离开,心中更加疑惑,但也隐隐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鸿将自己的气注入婉儿体内,婉儿体内气息一乱,瞬间破了束缚。婉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李鸿抱着,不由脸色通红,但又不想下来,双手搂住李鸿脖子,直接送上香吻一枚,表示感谢,接着示意自己可以下来了。 李鸿本以为还会有后续,没想到就亲一口结束了,有些意犹未尽,但又回想到这里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由脸红自己的贪欲,紧走几步缓解尴尬。 “那个王三呢?”婉儿追上去问道。 “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出他是什么人了,这也是最麻烦的,事情变得麻烦了。”李鸿眉头紧锁。 “怕什么,我相信自己的夫君是无所不能的!”婉儿抓住李鸿的胳膊,紧紧不放。 相比怡茹只爱抓着自己的手,婉儿明显更加大胆直接,每次都是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膊,但是她俩自己是真的都喜欢,都放不下,这也成了自己的软肋。 李鸿有时候会想,自己的情感是不是过于丰富了,情感或许是束缚一个人发展进步的累赘,只有狠心冷血的人才可能走的更高,看的更远。 江南洪灾,流民百万,朝廷能够做到直接封锁中原通道,任凭这些人自生自灭,有人反抗,还会血腥镇压,但是这些当权者做的有错吗?他们能够仁慈吗?李鸿已经有些能够理解那些权高者们的无奈了。 情感是高层用来控制底层人民的工具,你要努力工作,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庭,为了父母,情感的纽带牵制着你必须努力下去,尽管你知道努力的结果大部分都会被收走,剩下的根本无法养活这些人,但你必须要做,只能做,因为你不是为了自己。 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其实自己已经发现问题的严重了,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跑路,但是怡茹怎么办?怡茹已经不能再长途跋涉了,这就是情感的牵绊。 李鸿陷入了痛苦,仅凭自己,可能根本无法应对眼前的事情,但要放弃,又离不开,到底该怎么办? 婉儿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事情的经过,自己本来坐在那里和水姐聊天,水姐突然脸色大变,向自己攻击,自己连忙躲闪,却不想主谋竟在身后,向我偷袭,自己毫无防备,着了道。 婉儿发现李鸿根本没在听,在李鸿胳膊上狠扭了一下,疼的李鸿“嗷嗷”直叫。 婉儿问李鸿想什么呢,李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婉儿听完立刻松开手,站在那里,指着李鸿说道,你要是敢抛弃怡茹妹妹,我会亲手杀了你! 李鸿听了愣在当场,随即点头同意。二人不再说话,行不数步,李鸿拦住婉儿,示意婉儿往前看。前面树边站着一人,正是水姐。 水姐走近二人,眼神相比之前变得迷茫好多,“他去哪了?” “不知道,他只是进了丛林。”李鸿回答。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水姐情绪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李鸿回答极为肯定。 “真的?你别骗我!”水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当然不会,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到来就放弃这一切的。”李鸿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水姐在那里激动的不停转圈,“太久没有分开过了,这会是个惊喜吗?我的好好准备下,我太久没有穿新鲜漂亮的衣服了,他是不是有点腻了?我的好好打扮一下,可不能输给这群年轻小丫头!”水姐狠狠瞪了婉儿一眼,往回跑去。 看着水姐的背影,李鸿深深叹了口气。 “她是被骗了吧?但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呢?”婉儿看着水姐的模样满脸的疑惑。 “她是被骗了,后来她应该也知道了,但还是心甘情愿被骗,现在的她已经习惯这样了,真是悲哀,没有他自己已经不会生活了。”李鸿婉儿落寞至极,都不再说话,向着红姐家走去。 一起回到红姐家中,此时已近黄昏。饭菜刚做好,李鸿婉儿跑了一天,都累得不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顾埋头吃饭。 怡茹看到他们一脸的憔悴,也不多问,只有红姐在那里不停说着,李鸿婉儿都应付着回答。 吃完饭李鸿和三女告辞,先回屋休息,原因是要好好思考一番。 李鸿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两天的事情,从王业的话语中能够得知他之前和灵山有着很密切的联系,而从现在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一切似乎还没完,从二子王清和三女王水的遭遇能够得知灵山派还在控制着这里,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灵山派为什么会对这么个山野乡村感兴趣?李鸿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他们的气息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甚至能控制人的行动和思想,这简直匪夷所思。 “出暗门时要是开了‘观’,是不是就能观察到气息的流动,就能学会这种功法呢?”李鸿自言自语。 “想学吗?”蛊王突然开口。 “怎么?你会啊?”李鸿反问。 “当然,那种程度的气息流动还是很好掌握的。”蛊王话锋一转,“你真的想学吗?” “有什么问题?”李鸿疑惑。 “这种功法要求极高,首先双方要有极大差距。其次这是要随意更改对方气息控制,会导致对方的气息紊乱。一旦控制不好,轻则经脉断裂,武功尽废,重则精神错乱,迷失自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死亡的。”蛊王说完,李鸿惊出一身冷汗,回想起婉儿被那人控制,可以知道婉儿和那人差距应该相当大。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股令人着迷的气息。李鸿心中感觉越来越拥堵,一种无力感传遍全身。 “吱呀”,房门打开,怡茹走了进来。 “茹儿,有事吗?”李鸿看了过去。 “嗯、是婉儿姐姐让我来的。”怡茹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 “这个笨蛋,怎么连谎话都不会说!”外面传来婉儿的声音,随即露头微微一笑,“你们好好休息,我给你们关好门,我和娜娜妹妹去休息了!” “当!”门被婉儿关上,门口的怡茹转身,插上了门栓。 “茹儿——” “鸿哥哥,咱们很久没有两个人在一起了是吧?”怡茹低着头害羞的说道。 李鸿起身,一把抱住怡茹,“傻姑娘,想什么呢?” “最近你总和婉儿姐姐在一起,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的事奔波,但是我也想多和你在一起,说说话,我好生气自己是这个样子。”怡茹眼圈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傻丫头,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在我记忆中你一直是个阳光开朗的模样啊!”李鸿一把抱起怡茹,“多笑笑,我最喜欢看你的笑容了!” 李鸿轻轻将怡茹放到床上,一脸邪恶的看着怡茹,“今晚我要吃掉你!” 怡茹羞得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脸,李鸿怎么会放过她?从下面钻进被子里,轻车熟路的给怡茹宽衣解带,紧接着两人久违的赤裸相见。 李鸿不停的爱抚着怡茹,怡茹羞的满脸通红,不停的扭动身体,慢慢开始娇喘起来。李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大有一口吃掉怡茹的样子。 怡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后来竟然咳嗽起来,李鸿见状立刻停下,发现怡茹已经呼吸困难,整个脖脸都憋的发紫,全身都发白松软,只有出的气,意识都开始模糊。 李鸿连忙扶起怡茹,给她传功运气,心中懊悔,自己怎么这么鲁莽。 “这和你没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只是这个点发作了而已。”蛊王在一旁解释,“她体内的蛊虫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对她的身体健康没有造成实质影响,她这是长期影响导致的身体退化,必须外力干预了。” “怎么办?”李鸿着急的问道。 “第一步,取出蛊虫,缓解心脉的压力,第二步,持续输送真气,用来帮助她的身体恢复,第三步,就看她自己什么时候能自己恢复身体运行了。” “得去叫婉儿过来帮忙。”李鸿看了眼怡茹,虽然整个人状态稍微稳住了,但是自身几乎没有运作能力,其实只要他离开,怡茹就是个死人了。 “现在哪也不能去了,就靠你自己了。”蛊王指出。 “怎么取出蛊虫?”李鸿着急问道。 “很简单,在她心脉右侧三指距离划开一道小口就行。”蛊王看着李鸿,“两种选择,一是让蛊虫出来直接死亡,我会根据它的尸体再确定它的蛊毒,调整给她传的气,但是需要些时间。二是你直接让蛊虫进入你的体内,我来吸收它的蛊毒直接传气,这个速度快些,只是你会有些危险。” “什么危险?” “每只蛊虫都有剧毒,这只是什么样的毒我不清楚,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我的接触了它才能知道它的蛊毒是何种。”蛊王解释,“也就是说在它进入你体内到达我这里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 “第二种,我该怎么做!”李鸿立刻作出选择,没有一丝犹豫。 “第二种伤害小一点,心脉右侧三指划开一道指甲盖大小伤口、深度大概半指的伤口就好,接着把嘴放到伤口上,让蛊虫从伤口进入你的体内!” 李鸿没有回答,一手传气,一手抽出匕首,放到一旁,拿出火折子在尖端消毒,接着抱住怡茹,用匕首尖在怡茹胸前划开一道伤口,立刻伸嘴贴住。 不多时,李鸿就觉得有一只毛虫似的感觉说着伤口进入自己体内,顺着喉咙游走下去。所有走过的地方李鸿感觉到针扎似的疼痛,虽不厉害,但是那些地方瞬间没了感觉。 李鸿觉得意识开始不受控制,立刻开启“观”,用自身的气护住这些地方,防止蛊毒扩散。 现在自己的命和怡茹的命都在蛊王手中,要是这只虫子在骗自己或者撒手不管,自己毫无办法。这是李鸿第一次感觉一切不受自己掌控,这种感觉真的绝望! 第63章 生命之火 李鸿意识逐渐模糊,一是蛊毒扩散太过迅速,怡茹的身体和蛊毒已经形成了某种平衡,能够勉强维持身体的机能,但是随着圣女之力被李鸿夺走,平衡终被打破,要不是李鸿不时输气以及蛊王相助,怡茹早就撑不住了,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但是李鸿不像怡茹从小就与蛊虫共存,这蛊毒对自己几乎就是毒药。再者李鸿还要维持“观”来观察怡茹身体的变化,用自己的气推动怡茹身体的运行,否则怡茹就是个死人了。自己根本无力再管控自身的状态,当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李鸿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离,目光空洞,周围一切都变的模糊,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懊悔自己的无能,那些错过的机会和未曾实现的梦想,如今都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他想起了曾经对怡茹以及婉儿许下的承诺,如今却无法兑现,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弥补过去的不足,去实现那些未曾实现的梦想。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强的能力,去救助自己的爱人,让她不再受苦。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让她拥有健康的身体,去享受生活的美好,去感受阳光的温暖。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奢望。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不甘的懊悔和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李鸿双眼闭上,一个个身影从眼前走过,父母、兄弟、掌门、师父、师兄弟们、以及下山认识的形形色色的众人、还有最不能忘记的孙怡茹、司徒婉儿—— “小子,快醒醒!” 李鸿猛的睁眼,看向周围,自己躺在床上,怡茹蜷缩在自己怀内,呼吸微弱,但很平稳。 李鸿满脸的不解,自己不是死了吗? “真的这么想死吗?”李鸿顺着声音望去,蛊王身上缠着一只细长的如同蜈蚣般的虫子,抖动着翅膀和自己说话。 “这是?”李鸿疑惑的看着蛊王。 “就许你有俩老婆,我就孤家寡人吗?”蛊王用一根触角抚摸了下这个虫子,“这就是你媳妇体内的蛊虫,现在是我的老婆了,怎么样啊?” “挺般配的。”李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应承一句。 “算了,你体内的毒已经都给你解了,你媳妇我也给她传过一些气护住心脉,不过你需要不时补充真气保证她体内运行平稳,至于多会能够完全恢复,就看她自己了。”蛊王话锋一转,“你自己也是傻,蛊虫有毒都忘了,蛊虫进入身体的同时就要用气护住自己,要不是我出手相助你早就挂了,我就少了太多乐趣了。” “不管怎样,多谢了。”李鸿连连道谢。 “对了,你现在有你媳妇那里获得的真气,现在又有了这只蛊虫,就可以运用那股真气同时释放蛊毒了。”蛊王点点头,“这可以当你在危险时脱困甚至反杀的招数,不过你现在太累了,驾驭不了这股气,等状态好了我教你。” “为什么这么帮我呢?”李鸿不解。 “我们可不像你们那么多心眼,我说过想看你如何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也算是一种经历,所以,别让我失望啊!” 李鸿不再说话,低头看向怀内的怡茹,往事一幕一幕,当初他们俩经常如此,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舒心过。蛊虫终于解决了,坚持下去,怡茹,一定可以的。 李鸿轻轻搂住怡茹,才发现两人全身赤裸,自己又开始欲火焚身,全身燥热。但是李鸿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内心不断告诫自己,坚持住,马上就好了,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了! 李鸿也累的不行,搂着怡茹沉沉睡去。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熟睡中的李鸿。 “谁啊!”李鸿揉着迷离的睡眼,声音中满是不高兴。 “鸿哥,没事吧?”是婉儿的声音。 “能有什么事?” “怕你把怡茹妹妹给累着了!”婉儿故意大声喊。 李鸿瞬间清醒,赶紧低头看向怡茹,怡茹也是刚刚被吵闹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赤裸和李鸿躺在一起,直接羞红了脸,钻进被窝不敢出来了。 “我们一会就出去了!”李鸿有些慌乱,连忙搪塞道。 “行啦,没事就好,你们慢慢收拾,不着急啊!”婉儿笑声越来越远。 怡茹羞红脸不敢直视李鸿,但没多久又开始咳嗽起来。李鸿连忙扶起怡茹,再次运气传了过去,怡茹才缓了过来。 李鸿看了看怡茹胸口的伤痕,因为不大,也不是很深,昨晚只用棉布按住了,今天看去,已经结痂,问题应该不大,李鸿这才长出口气。 “茹儿,感觉怎么样?”李鸿关切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怡茹以为李鸿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自己没有一点记忆了,就是胸口多了一道伤口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伤口不大,也没有太在意。 “一会在一块了再说吧。”怡茹不知道李鸿什么意思,感觉应该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感觉身心舒服了不少,但是又觉得身体虚弱的厉害,必须靠李鸿输的气才能勉强维持。 怡茹连穿衣都觉得累,还是李鸿帮助才穿上外衣。 “茹儿你太虚弱了,我抱你吧。”也不等怡茹说话,一把抱了起来,羞得怡茹满脸通红。 李鸿抱着怡茹来到厨房,让给怡茹多喝些稀的容易消化,看到怡茹能够吸收才放下心来,接着和众人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怡茹婉儿和乌云娜听到后都惊讶不已,乌云娜一把抓住怡茹的手臂,点头确认了蛊虫确实已经从体内被清除了。又看向李鸿,一把抓住李鸿的手,但随即一脸的惊恐放开。 “鸿大哥,你的体内到底是什么东西?”乌云娜吓得连退数步,“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蛊虫,蛊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两个蛊虫纠缠在一起了。”李鸿平淡地回答,“要是没有蛊王,也救不了怡茹。现在时最危险的时候,就看怡茹的身体能恢复了。” “所以,只要怡茹好起来怎么就能离开了是吗?”婉儿惊喜地问道。 李鸿笑着点点头,回头看向怡茹,“我们一起加油吧!” 怡茹早已泣不成声,扑进李鸿怀中,婉儿拥抱在一起。乌云娜看着三人,踌躇一阵,靠了过来,结果直接被婉儿拉过来,拥抱在一起。 “怡茹恢复的时间应该不会短,咱们还要继续处理这里的问题。”李鸿发话,“快点吃饭吧,吃完好办事。” 婉儿一听,犹豫道:“要不今天算了吧,鸿哥你的状态好差。” “还好,我心里有数,要是只用自身的气息就没有问题。”李鸿边吃边说,“只要情况不对,咱们立马撤退,只要不交手,只是动动嘴皮子,问题不大。” 吃饭过后,已经临近中午,李鸿又给怡茹传了股真气,将蛊王的一部分气息穿了过去,如果有什么异样,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又和乌云娜说好必须守在怡茹身边,有情况通知红姐找他们。一切交代完毕,让怡茹好好休息,自己和婉儿准备先去看东面一家,中午回来,下午再把剩下的两家都看了,再做打算。 东边是王业二女儿的住处,名字应该就叫王花,家里应该是四口人。敲开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开的门,问了原因,欢快地说道:“快来快来,我妈妈说你们来了就快请进来。” 李鸿婉儿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进去了。刚进院子,女孩就叫喊道:“妈妈,外来人过来了。” 直接把二人引进到正堂,很快,一名三十五六的女子跑进屋来,应该就是王花。她示意孩子去倒水,紧跟着一名四十上下的男子端着茶点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冲着众人点点头,王花也微笑着冲他点头表示感谢,男人出去后,孩子又端上水来。期间王花一直招呼二人吃东西喝水,攀谈着各种见闻,就没停过,比起红姐,更加开朗健谈。 李鸿纳闷,开口问道:“您不是有两个孩子吗?” “什么您、您的,叫的这么疏远,叫我花姐就好。”花姐几乎是知无不言,“我家大儿子去和大哥家的闺女玩去了,他俩关系一直很好,应该会成一对吧?” 花姐的话让李鸿他们都吃了一惊,但是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情况在大户人家很常见,这里很难接触到外人,也是无奈之举。 “花姐,刚才那名男子是——”李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王二,我丈夫。”花姐回答很干脆,“老头子经常出去,一次回来就带他来了,和我说是我的丈夫了。” “不过我俩关系还不错,一起生活也很和睦,就这样生活下来了,相比大姐和三妹,我算幸运的了。”花姐一脸的幸福,“王二很会体贴人,待我和孩子都很好,我也没什么抱怨的。” 李鸿沉默了一会,“我能看看你们的暗室吗?” “哦,对那间房感兴趣吗?不过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一个空房间而已。”花姐一指旁边,“就在那里,自己看去吧。” 李鸿看了眼婉儿,示意她在这里等会,自己去到暗室门口,弯腰进入。 里面很空,只有一些杂物,李鸿用火折子四处查看,然后走了出来。 婉儿和花姐聊得火热,婉儿说着外面的见闻,花姐聊着生活的琐事,相谈甚欢。 “咳咳——”李鸿假装咳嗽,打断了二人,“花姐,我们没有什么事了,该回去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花姐有些遗憾,明显意犹未尽,“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不了,等事情忙完了我们再过来!”婉儿婉拒道。 “好吧,既然有事,就不强留了,再会啊!”花姐送二人好远才回去。 “花姐人还不错,难得碰到正常些的人。”婉儿看来对花姐的印象挺好。 “和这里的人保持些距离吧,生活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有问题。”李鸿直接了当的说,“这里可能和灵山派有关系,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总之牵扯到了那个门派,事情不会简单。” “灵山派?”婉儿有些纳闷,灵山派只在李鸿的话语中听到过,没想到竟会与这种门派产生交集。 “还记得三女王水的事情吗?那个王三应该就是灵山派的,你不是说见到他时会觉得有种难以抑制的感觉吗?”李鸿幽幽地问道,“你会为一个第一次见面,但是长相俊美的男子而神魂颠倒吗?” “如果是听说过、有耳闻的话可能会有可能,但是第一次见的肯定不会,最多也就是觉得惊艳而已,神魂颠倒肯定不会,只有花痴才有可能。”婉儿思索着,突然看到李鸿那幽怨的眼神,“怎么啦,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所以昨日你都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失去意识,那是因为他散发的气扰乱了你的感官、气息的流动,这正是灵山派他们用气的功法,我还记得鲁大哥说过,属于一种魅惑的法门,甚至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的神志。像你这种有一定功底的人,想要完全控制很难,只能让你陷入昏迷,但是能不出手做到这些,说明此人功力极深。至少,我肯定不是对手。”李鸿叹气。 “但是你却把他赶跑了,还救了我!”婉儿有些惊慌,辩解道。 “不是我赶走的,是他自己离开的,也不是我救了你,是他没下死手,不然我也见不到你了。”李鸿有些消沉,“我保护不了你们,一个都保护不了,我真的很没用。” “不,你做的够多了,不要总想着自己承担一切,我们都是一起的,应该彼此扶持,只要竭尽全力就好了。”婉儿一把抱住李鸿,直接将李鸿抱了起来,“看来你瘦了不少哦!我也是练家子,别小瞧我!” “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李鸿被弄了个大红脸。 婉儿放下李鸿,“怡茹会好的,你都做了那么多,老天肯定不会辜负我们的!” 李鸿看了眼婉儿,满心的感激,现在的他真的需要安慰。 回到屋内,怡茹出来迎接,但是李鸿发现怡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状态很差,好忙又运功调理,好一阵才缓过来。此时李鸿已经有些疲惫,心中暗叫不妙,自己的这些气息连半天都支持不住,这可是大问题。但是自己的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这些,使用“观”是能调动更多的气,特别是怡茹传给自己的圣女之力,但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蛊王传的气也是如此,任何气都要由身体调动,对自身的要求很高,调动蛊王的气对自身的损伤也不小,这也是自己一直无法完全恢复的原因,装的太多,包袱就会被撑破,现在李鸿这个包袱就在破损的边缘徘徊。 第64章 仙人授艺 “鸿哥,没事吧?”婉儿看到李鸿状态很差,关心的问道。 李鸿摆摆手,表示没事,但是自己起身都有些困难。 “鸿大哥身体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乌云娜对巫医之术有些了解,“要是信得过乌云,我给鸿大哥调理一下,应该会好些。” “有这方法早说呀!”婉儿一下拉住乌云的手,“娜娜妹妹,需要准备什么?” “我自己来吧,东西比较多,你们先吃点东西。”乌云娜说完头也不回往村外跑去。 三人吃饭,李鸿疲惫不堪,怡茹没有精神,只有婉儿状态挺好,给二人忙着端饭夹菜,忙的不亦乐乎。现在红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阵子吃饭时候就不见踪影。 “这小妮子现在最多支撑一个时辰,必须补充气息了。”蛊王对李鸿说道。 “知道。”李鸿有气无力的回答。刚才出去再回来,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怡茹身体支撑的极限了。问题是自己的气息根本恢复不过来,就算借用蛊王的气息,自己的身体这样频繁的调动这样大量的气息,也已经撑到极限了。气、体、心三位一体,相辅相成,自己现在的身体就是太弱了。 之前修炼的时候,如果不老是偷懒,多练些基本功,也不至如此,李鸿懊悔不已。 刚吃完饭,乌云娜回来了,她让李鸿平躺在床上,地上放一盆水,里面放了不少树叶和石子,都不知道是些什么。接着又点了一排蜡烛在床边,取出一根柳枝,粘上水盆里的水,轻轻在李鸿身上划遍全身,李鸿只觉得全身冰凉,接着乌云娜拿起一根蜡烛,将一根黑色的香点燃,黑香点燃后发出白色的烟,这烟似乎有灵性,不是向上飘散,而是慢慢下沉,像是云朵一般覆盖在李鸿全身。 “这是蛊虫,它们会吸附在特定的地方,看来之前她在你身上涂的水就是为了让这些蛊虫吸附的。不过不用担心,这种蛊虫不会对你们造成危害,反而会转化成养分,供养你们的身体。”蛊王解释,“这小妮子本事一般,但是蛊术还不错,之前那个族长经常让她控制我的盒子,是他的那些人中控制最好的。” 李鸿已经无心再听蛊王说话,他就觉得全身舒畅,昏昏欲睡,很快进入了梦乡。 李鸿再次睁眼,发现三女都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 李鸿看了眼外面,已经是申时了,自己睡了这么久?李鸿赶紧起身,发觉神清气爽,整个人好多了。 连忙向乌云娜道谢,乌云娜忙表示不用,说这是服务蛊王的蛊虫,既然蛊王在你体内,自然也会服务于你。现在的李鸿已经全是半个蛊人了,但是又不太相同,因为一般练蛊之人会被吸收自身血肉,但是李鸿只被吸收营养和气息,这是以前没见过的,不过这个方法确实管用就好。 李鸿起身走动,发现身体状态非常好,又看向怡茹,怡茹也有所进步,自己吃饭和休息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时辰,但是怡茹状态还可以,最起码状态还凑合,立刻又补充了一股气息,看的怡茹恢复了精神,有些纠结。 现在还有两家没去,但是一来一回很可能超过一个时辰,这是不可控的。但是不去又不行,李鸿把想法一说,婉儿提了个意见,带上怡茹和乌云娜一起过去,三个女孩可以互相照应,他在身边也好处理,怡茹走累了三个人轮流背着也不会太累的,毕竟三人都是练家子出身,怡茹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不会有太多重量。 李鸿想了想,点头同意。 起床收拾利索,四人出发向着东南住户赶去。 这是王业最小的女儿的住处,四人来到门前,敲门无人应答,婉儿觉得奇怪,因为似乎听到些许声音,利用轻功,直接翻墙入院,开了大门,往里走去。 来到正堂门前,隐约听到里面有些许声音,四人来到正堂侧面的房间窗户旁,声音就来自那里,但是四人听后都变得面红耳赤,原来里面二人正在翻云覆雨。 三女立刻离开,李鸿透过窗缝偷看,发现二人才开始没多久,就过来让三女先离开,自己偷偷进去检查。 李鸿先去暗室查看,却没任何发现,也不奇怪。李鸿出来,看到正堂另一侧的门虚掩着,李鸿纳闷,其他人家也都看过,这间房基本都是孩子的房间或是仓库之类,但这里只有两个人住,都在主卧那里,那这边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传出来? 李鸿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推门进入,瞬间,一股迷人的清香扑面而来。李鸿看向里面,里面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套桌椅,一张精致的红木床。就在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轻衣薄纱如蝉翼般轻盈,仿佛是从仙界飘落凡尘的仙子。她的面容绝美,肌肤如雪,细腻而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黛,微微弯曲,如两片柳叶般轻盈;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和神秘;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床上,黑亮而柔顺,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她的身姿婀娜多姿,曲线玲珑,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如白玉般晶莹剔透,轻轻地搭在床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在她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让人陶醉其中。她的美丽让人无法抗拒,仿佛是一种魔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欣赏她的美丽。 李鸿不自觉地靠近,拼命吮吸那香味,随着越离越近,味道愈发浓烈,也愈让人欲罢不能。 多么漂亮的女子,美妙的胴体,多么诱人的芬芳,多么熟悉的味道—— 等等!熟悉?李鸿猛地反应过来,这味道怎么会这么熟悉,当初在灵山,掌门出现时就有这种味道。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味道。 就连鲁晨大哥当时都无法抗拒,自己是因为当时还开着“观”没有褪去,观察到气息的异样流动,再加上伤口刺痛,才能勉强抵御。说白了,当时真的是运气好而已。 随着思绪开始运转,回忆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掌门,相貌并不相同,但是同是绝色美女,同样的气息,绝对和灵山有关系! 但问题是李鸿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思绪开始混乱,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无法思考。 那女子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玉手抬起,洁白无瑕,手指挑动,勾人心魄。李鸿不自觉的向床边移去,看到美女伸出双臂,自己猛地扑了上去,疯狂亲吻着美女的脸颊、手臂、玉足、胸腹、肩背、每一寸肌肤。 李鸿知道不能如此,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随着美女开始不断的轻声娇喘,李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脑中只有一种想法——占有她! 现在的李鸿如同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和女子亲密,完全没有办法。就在李鸿快要绝望时,一阵剧痛袭来,意识瞬间回归,自己猛然清醒。 李鸿看前的景象,自己衣衫早已脱去,女子也已裸露大半,双腿叉开,就差最后一步! “我是不知道你为何会被这股并不强烈的气息给弄得神志不清,但是再不阻止你怕是会被对方给吸干了吧?”蛊王看着李鸿,言语中带着些许嘲弄。李鸿无法反驳,慌忙道谢。 现实中,李鸿赶紧下床,穿上衣服。女子看着他的突然改变,也是诧异不已。“小子,你是第一个抵御我‘肌吸’的人,报上名来!”声音不大,但是清脆悦耳,如同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在李鸿内心掀起微微波澜。 李鸿知道来者不善,再不能有半点保留,直接开启了“观”。发现这些气息如同有生命一般,无孔不入,在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自己的眼、鼻、口、耳、甚至包裹全身,包括自己的下体。 虽然这些气息无法像罡气那般形成防御,也无法像劈空掌那样当成攻击手段、伤及内脏,但是却更可怕,它能渗透进他人的身体,控制他人的情绪,驱离他人的意识,使他人成为自己的俘虏,简直如同中毒一般。 上次在灵山,自己距离较远,波及较轻,但是这次是实打实的接触,要不是蛊王出手,自己根本毫无机会。 李鸿连连后退,勉强稳住情绪,“晚辈李鸿,见过前辈。” “前辈?哈哈——”女子失声大笑,良久,突然变得阴沉,“看来你接触过‘肌吸’,说说吧。” 李鸿看向门口,隔壁主卧的二人不知何时来到门前,两人浑身赤裸,目光呆滞,看来早已被控制。 女子披上外衣,挥了挥手,那二人又回到主卧中,没多久,交欢声再度传来。 可怕!李鸿发觉此人的气息范围虽不及灵山掌门,但是控制的精度却在之上。 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一瞬,李鸿就做出了判断。不再犹豫,李鸿把灵山经过都说了一遍。 那女子听罢,点头道:“原来如此,气息过剩、心体不足,确是此功法的一大弊病。他们应该也都发现了,却没有想办法改善,而是得过且过,可悲。” 女子微笑着看向李鸿,“虽然你不是通过自身破解了我的‘肌吸’,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成功抵御这招,我很满意。” “您是什么人?和灵山有什么关系?”李鸿试探地问道。 “很简单,灵山因为这套功法而成名,而我却会这套功法,而且使用的比他们都要好,所以,你说是谁教给他们的呢?”女子微笑着说道,“而且,这套功法不止对异性有效,可是男女都能被控制的。” “难道是您教给他们的?能冒昧问下,您多大了?”李鸿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惊恐,而且他也知道了,灵山派所学的并不完善,这也是他们变得畸形的原因,但是真的长生存在吗? “你自己猜。”女子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王业他去灵山遇见的人是您吗?来这里后他的孩子也是您给传授武功吗?”李鸿皱着眉问道。 “没错,这里其实是他专门为我们建造的,他的家人不过是为了怕自己不在而被他哥哥所害一块带出来的。”女子回答了他的疑问。 “李鸿吗?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本事,不过你在‘体’方面的修炼还需加强,鉴于你是第一个破了我的‘肌吸’的人,我就教你一招吧,这招也是灵山派那些人所欠缺的。” 女子起身,向李鸿走来,虽然披了外衣,但是曼妙的身躯在薄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反而更加勾人。李鸿不敢直视,把头扭向一旁。 “刚才又亲又摸的毫不在意,现在怎么腼腆起来了?”女子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变,严肃起来。 女子伸手一捏李鸿肩膀,李鸿吃痛,站立不稳,女子顺势抬脚轻踢李鸿双腿,李鸿站立不稳,双腿弯曲。 “扎稳马步,全身放松!”女子厉声喝道,“气沉丹田,心绪平和。” “双眼微闭,呼吸平稳。心无杂物,身心归一。 气息流转,周天一脉。心率平稳,万物皆空。 ”随着女子话语,李鸿觉得整个人开始放松,接着,女子突然伸手在李鸿丹田发力,口中随即念道:“气流于臂,拔山举鼎;气沉双腿,登山涉水;气运胸背,魁梧雄壮;气聚手脚,断树破石!” 随着一股真气流入,李鸿顿觉全身经脉喷张,筋信骨强,整个人都觉得全身胀痛。 李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膨胀,每一块肌肉都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扛起整个世界,厚实的胸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坚韧。手臂粗壮有力,青筋暴起,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每一次握拳,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背部宽阔而挺直,像是一块铁板,支撑着他的身体。结实的腹肌如同一排排整齐的砖块,展现出他的坚韧和毅力。腿部肌肉发达,粗壮的大腿如同树干一般,每一步都稳健有力,仿佛能够踏碎一切障碍。 身体不仅强壮,而且充满了灵活性和协调性。动作流畅自如,每一个姿势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肌肉在运动中伸缩自如,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和耐力。 李鸿惊讶于这种感觉,猛的睁眼,同时一拳挥出,桌上距离自己还有一臂距离的茶杯直接被击碎。同时能清楚感觉自己身体的肌肉强健,骨骼坚毅,经脉柔韧。收拳之后,李鸿再看自己,并无太大变化,但是全身已经大汗淋漓。 第65章 道尽途殚 “我这是怎么了?”李鸿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身体酸痛无比。 “感受到气息的流动了吗?”女子微笑着问道。 “是,感受到了,可是很奇怪,这气流为什么是逆着运行的?”李鸿纳闷。 “为什么不能逆行?谁说的只能顺着运行的?”女子反问,“不要墨守成规,不要拘泥于形式,只有不断突破,才有可能创造新的功法。” “多谢前辈指点。”李鸿弯腰作揖。 “小子,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前辈前辈的叫着,是不是怕和你一起来的仨小妞知道?”女子凑到李鸿跟前,直勾勾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别怕,姐不是这种人,下次要是那几个小妮子满足不了你就找姐就好,包你满意。” 边说边用手肘推搡着李鸿,“放心,不会把你吃干抹净的。” 李鸿羞得满脸通红,再也说不出话。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无门无派,无名无姓,早已忘了父母是谁,自己活了多久,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你就叫我天姐吧。”天姐靠近李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子,叫李鸿是吧,我记住了,相信以后咱们会再见面的!” 当李鸿回过神来,天姐已经到了正堂门口。 “天姐,我能问一下吗?”李鸿追出来,“王业王伯让我调查解决一件事,是否和你有关呢?” “如果有关的话,你觉得凭你能解决吗?”天姐冲着李鸿莞尔一笑,瞬间没了身影。 “扑通”声响,李鸿忙去主卧看去,刚才还翻云覆雨的二人如今已经瘫倒在地,都累的虚脱了。 李鸿走出房间,来到外面见到三女,刚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但是虚弱不堪的身体告诉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了?看你累成这样?”婉儿疑惑不已。 “让我想想。”李鸿回忆着发生的经过,将经过简单和三人说了。 “臭小子,竟敢背着我们还找女人!”婉儿大怒,“我和怡茹妹妹都不够管住你吗?还是要我——” 话没说完,被怡茹给拉住了,“婉儿姐姐别再调侃鸿哥哥了,还是赶紧把正事弄完吧。鸿哥哥,你觉得是不是那个女人就是要你解决的事情呢?” “不是。”李鸿摇了摇头,“天姐说得对,要是她想出手,这里没人是她的对手,谁也解决不了,而且她并没有做任何对这里不利的事情。王伯要我们解决的问题肯定不是这个,看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帮忙。” “现在怎么办?鸿哥哥好像很累,要不明天再去最后一家吗?”怡茹看着虚汗不止的李鸿,有些心疼。 “没事,我只是身子虚得厉害,但是气息很足,一会给你输气没有问题。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必须尽快调查清楚,这里的情况没有改变。” 四人来到最南边的住宅,其间李鸿给怡茹又传了次气,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记得红姐说过,应该就是一个老人和女孩吧?”婉儿上前敲门。 不多时,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过来开门,看到四人显得很害怕,婉儿和她说了来的目的后,才稍稍放松,回去通报,不多时,就出来带着四人进了院子。 进入正堂坐好,一位老者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他就是王业的管家,从小一直跟随王业直到现在,也是这里唯一的外姓人。他也不避讳,知道李鸿他们过来的目的,直接和他们攀谈起来。 他叫刘相,自小进入王家陪伴王业,当时家里人都忙着生意,没人陪伴王业,他是王业唯一的玩伴,感情很好,也一起来到了这里。 但是自从王业出去过一趟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冷漠,也不爱和人交流,没过多久,就带着家人离开了家族,来到这里。 刘相简单说完,看向众人,问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三女都看向李鸿,李鸿已经疲惫不堪,强打着精神看向刘相,问他能看下他这里的暗室不。 “什么暗室?”刘相有些奇怪。 “就是正堂这里后墙有个暗门连接的房间。”李鸿解释。 “我这里没有。”刘相指着正堂后墙。 李鸿看去,真的,这里的正堂明显比其他家的房间要大,根本就没有暗室。 李鸿有些纳闷,看了看左右房间,刘相是从主卧室过来的。李鸿看向少女,“能说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少女看着李鸿,又看了看刘相,摇头不说话。 “她有些害羞,还是我说吧,咳咳——”刘相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来到这里有三十年了吧,之前我一个人一直生活,二少爷看我一个人太过孤独,最初想给我找个媳妇,但被我拒绝了,这种地方,来了就是遭罪,结果大概十年前有几个和你们类似的外人路过这里,没让进村。他们丢下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这里,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就是这个孩子。” 刘相指了指少女,“她也不说自己叫什么,我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刘湘。” “刘湘是吗,我能单独问你些问题吗?”李鸿笑着看向少女。 少女看了眼刘相,又看了看李鸿等人,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你能先回你的屋里吗,我有事要单独问下刘伯。”李鸿点头示意女孩离开。 女孩又看了眼刘相,怯生生回到旁边的小卧室。 “小伙子,你有什么要问的?”刘相看着李鸿,眼里满是疑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特别是来到这里一阵子之后,我想是个人都会想离开吧,特别是你这种不是一个家族的外人。”李鸿的话语一出,刘相脸色瞬间变了。 “小伙子真是没有礼貌,我自小就和二少爷在一起,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来到这里后我们的生活更加宁静平和,这是我们都向往的生活,我们在这里很愉快的。”刘相试图说服李鸿,但是表达的有些问题,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这样啊,但我觉得你有些一厢情愿了,你不是说自从王伯回来后就变了吗?”李鸿继续不依不饶。 “你到底什么意思,臭小子!”刘相有些愤怒,语气都变得严厉,身体都有些颤抖。 旁边屋的刘湘听到声音立刻跑了出来,惊恐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李鸿摊了摊手,“刘老伯您别生气,我只是说了我的想法,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多谢您的帮助。” 四人回到红姐家中,红姐早已做好一桌饭菜,“回来了?快来吃吧。” 五人吃饭,难得的平静,红姐不说话,这让人很意外。 “红姐,有什么事吗?”婉儿关切的问道。 “我准备离开这里了。”红姐平静地说道,“我留在这里当初是为了云哥和我们的孩子,但现在只剩我自己了,我也守孝了三年,对这里没有任何亏欠。这个地方太让人压抑,是时候离开了。” 众人不再说话,直到吃完饭,回到房间。乌云娜留在餐厅帮忙,李鸿和怡茹婉儿回到屋内。 “鸿哥,所有人家都转过了,有什么发现?”婉儿看向李鸿。 “我现在很乱,也不想再想了,今天太累了,我要休息。”李鸿看向二人,“咱们今晚一块休息吧。” 李鸿话刚说完,怡茹和婉儿脸都羞得通红。 婉儿涨红着脸怒道:“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和我们两个?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李鸿一听,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我需要给怡茹传气调理,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我怕自己一躺下就醒不过来了,耽误了给茹儿治疗,所以我需要你随时关注着茹儿的状态,一有不对,立刻叫醒我,可以吗?” 二女听后,知道自己想错了,都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一切过后,李鸿立刻躺到床上,不出一盏茶时间,就已经鼾声如雷。 “怡茹妹妹,你和鸿哥躺床上吧,我在下面睡,这样好关注你的情况。”婉儿不由分说,将怡茹推上床。 “婉儿姐姐,我——”怡茹还想说什么,被婉儿拦住了。 “赶快好起来,一切都会好的。”婉儿说完,取了床被褥过来,躺在了床边。 这一晚三人都不消停,怡茹隔一阵子就会呼吸困难,脉搏减弱,婉儿赶紧起来叫醒李鸿。但是叫醒李鸿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太累了,每次都是婉儿连拉带拽才能将李鸿唤醒,李鸿醒来先要调整好气息才能给怡茹传气,但是自己也还没有回复多少,就这样有多少传多少,折腾了一晚。 第二天快到正午,三人才都昏昏沉沉醒来。每个人都没睡好,怡茹自不必说,时不时就会气息减弱,呼吸困难;婉儿则是经常需要查看怡茹状态,还要把李鸿唤醒,疲惫不堪;李鸿这阵子身心都在崩溃的边缘,急需休息来恢复自身状态,但是这都很难做到。 三人一脸疲惫的出来,看到乌云娜做好了饭一直在等着三人。乌云娜看着疲惫的三人,有些害羞的不敢直视。三人都没有精神和她解释,只顾坐下吃饭。 李鸿身体恢复一些,但是精神太累了,吃完饭就靠在一旁,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 婉儿还是三人状态最好的,看着李鸿,有些心疼,“鸿哥,没事吧?” 李鸿一下子反应过来,“婉儿,能去帮我做件事吗?” “干什么呢?”婉儿问道。 “去趟水姐家里,看看那个王三回来没。不要离的太近,也不要太过担心,他应该没有恶意。”说完,李鸿伸手在婉儿腹部触摸,将蛊王的气传入婉儿体内。 这一招可以让自己感知对方的情况,是蛊王教给自己的,但是这股气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也就是说,这股气和圣女之力不同,不会一直留存,只是和普通的气一样,但是带有蛊王的感知力量在里面。 难怪蛊王在得到怡茹体内的蛊虫之后整个都变得不同了,这个蛊虫真的与众不同。 “好的,我去去就回。”婉儿起身离开,却被李鸿一把拉住。 “无论怎样,注意安全!” “婉儿姐姐小心点,快点回来。”怡茹也叮嘱道。 “放心!”婉儿转身出发。 大约半个时辰,婉儿就回来了。李鸿躺在床上,怡茹就在一旁照顾。 “那个男的回来了。”婉儿说道。 李鸿点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还有两个地方我需要去查看一下,但是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你去又不放心,还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拖着了。” 这时,乌云娜进屋,“红姐走了。” 三人听后都是一脸诧异,昨天说了要走,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有说去哪里吗?”过了很久,李鸿问道,乌云娜摇摇头。 李鸿叹了口气,但是随即起身,“这不就有了去一个地方的理由了吗?” 虽然有了理由,李鸿还是休息了一中午,恢复了一些精神才出发。 李鸿和婉儿来到了王业家中。 “小鬼,怎么样了?调查有结果没有?”王业看到一脸疑惑的李鸿,并不意外。 “想问什么就直说吧。”王业摆摆手,让自己的两位夫人都出去。 “您这里有暗室没有?”李鸿等两位夫人走后,小声问道。 “你是说正堂后墙的那个房间是吗?有的。”王业伸手指向现在房间的后墙,他们正在一楼的正堂,仔细看去,后墙果然也有一道暗门。 “我能看看吗?”李鸿问道。 “随便看,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王业伸手示意李鸿随意。 李鸿冲着王业点点头,又看了眼婉儿,起身过去。进到暗室内部,和其他地方的暗室一样大小,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调查一番之后,李鸿回来了。王业正和婉儿聊天,李鸿和他们点点头。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王业看向李鸿,李鸿摇摇头。 “王伯,能说下您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李鸿看着王业,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们已经帮我做了,就这样就好。”王业笑着说道,“小红走了吧,她的地方空了,但是这里所有的房间都必须有人住,你们在这里替代她住下就好。” 此话一出,李鸿婉儿都吃了一惊。 “没事的,在这里吃穿不愁,你们不是一直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吗?在这里就能实现了,有什么不好?”王业微笑着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李鸿脸色一沉。 “你可以自己猜猜。”王业伸手,示意李鸿不要再问了,“你们走不了的,知道吗?直到有替代的人来,你们都会生活在这里。” 第66章 无奈真相 王业说完,李鸿一下子站了起来,婉儿也是惊讶不已。 “好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王业冲李鸿摆摆手,示意离开。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李鸿婉儿走到门口,听到王业自言自语,“四壁作界禁所囚,牢门紧闭饱受苦。渴望自由犹如梦,流逝时光痛楚愈。” “他在说什么?”走远之后,婉儿问李鸿。 “没什么,只是在发牢骚。”李鸿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怡茹和乌云娜正在学着做饭,李鸿看了心里一阵温暖。其实留在这里也不错,怡茹需要治疗,乌云娜需要适应中原地区的生活,婉儿需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而自己,这不正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吗? 这只是自己向往的生活,而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的。而且这里远离尘嚣,与世隔绝,没有一点外界的消息,自己的父母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想要看到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呢。 自己的师父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已经快过了半年了,还没消息呢,必须要有个交代。 李鸿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先把身体养好吧。 接下来两天,李鸿哪里也没去,打坐、运气、强体、治疗怡茹。就这样,每天周而复始,直到第三天,李鸿和三女交代完毕,用蛊王的气给每个人都注入了一些,又给怡茹调理完毕,只身来到水姐家。 水姐和王三依旧生活在一起。 李鸿直接直接找到王三,“能单独聊聊吗?” 王三点头,示意水姐先出去,然后看向李鸿,“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和那位天姐是什么关系?”李鸿一脸的诡异。 “天姐?哦,你是说那位长得如若天仙般的女子吗?”王三表情突然变得荡漾,“我是追寻她而来,你猜对了。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 “她最初找你应该只是为了寻欢作乐,但为什么你还会活着?而且还会了她的功法。”李鸿奇怪,“一般的话,她要是想要吸纳别人的精气,完事之后直接离开就好,又怎么会带着这个人来到这种地方?” “因为我与众不同,怎么说呢,我算是天生异体吧。”王三微微一笑,“我的那方面超强,任何女人都抵御不了的,即使阅人无数的她也是一样。” “她很欣赏我,我们就这样一路前行,走到哪里做到哪里,期间还教了我她的功法,直到来到这里。”王三回忆着,“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阵,直到她对我有些腻烦了,她说有些事情太久对她会没有新鲜感,她不会被束缚在某个地方,可能不久后她还会来找我,所以我要呆在这里等她。” “只是欣赏你就要传你功法?”李鸿纳闷,但随即点头,“不过她也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问题吗?”王三问道。 “没有了,对了,你们是多会来到这里的?他们就没有怀疑吗?”李鸿疑惑道。 “我们来这里的路上碰到了王水,阿天很轻易就控制了她。阿天用她来教我如何控制他人,不过也只能控制一些武功低微的人,像你这种人我就没有办法。”王三说道,“而且我的武功并不高,我们是三年前相识,我练功到现在也不过两年,我们四处游走,到这里也就一年多。” “这里的人都被天姐控制了吗?”李鸿奇怪。 “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阿天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水儿带回来一个男人,仅此而已。”王三的回答让李鸿深感意外,他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没有人知道天姐的存在。 “前阵子王伯和我说这里每个房子必须有人住,这你知道吗?”李鸿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我没去过别人家,只在这里,而且我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感兴趣,很可能我也会离开这里,这里太无聊了。”王三摊手,表示无所谓。 “谢谢,我们很快也要离开了,有缘再见。”李鸿起身,“对了,能和我说下你的名字吗?” “蔡青,我在京都花柳街还是有些名气的,不过已经过了三年,应该还有吧?”王三回想着自己的过去,还有些感慨。 “你准备回京都?”李鸿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有缘再见吧!”蔡青冲李鸿摆摆手。 李鸿离开,很多问题解决了,但是疑问更多了,特别是王业的话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阴霾。 你们无法离开?很多人都可以走,外出也很正常,但是王业为什么会这么说? 回到家中,李鸿再次给怡茹调理。因为怡茹的原因,李鸿现在不敢离开太久,但是好消息是,时间间隔越来越长,输的气也变得少了,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怡茹气息越来越足,吃饭也逐渐变多了。 李鸿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控制越来越自如,这也是一种修行。 李鸿看着三人在这里不停的忙碌,又开始思考,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李鸿第一次这样的纠结,趁着婉儿落单,李鸿拉着婉儿单独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想什么呢,呆子!”婉儿冲着李鸿胸口捶了一拳,“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被迫留在这里,你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先把事情解决,至于之后是走是留,咱们自己决定。”婉儿搂住李鸿,“咱们的好生活就快到了,你可别在这时候让我们失望。” 李鸿看着转身离开的婉儿,心中感慨,相比怡茹,婉儿更有主见,有时候自己有些疑问的时候,婉儿的想法更能给自己下定决心。 没错,先把这里的事情都搞清楚再说。 李鸿和三人又说了下,自己出去了。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再去老刘那里。 “小子,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刘相看到李鸿,有些惊讶。 “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再问问您。”李鸿微笑着看向刘相。 “说吧,什么事?”刘相明显有些不耐烦。 “能回避下吗?”李鸿看向刘湘。 少女向着小屋走去,却被李鸿拦住了,“能去其它屋吗,我有事要问下你的父亲。” 刘湘看向老刘,刘相点点头,少女离开了房间。李鸿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少女,直到她进了旁边的房间关好门,李鸿才看向刘相,低沉的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刘相嘴上说着,但是表情明显变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身体不好,为什么要隐藏武功,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李鸿盯着刘相,步步紧逼。 “你在说什么?臭小子,快走,这里不欢迎你!”刘相怒了,挥手赶李鸿离开。 李鸿转身,一记劈空掌将房门关上,同时转身,一记劈空掌再次向刘相打来! 刘相侧身躲开,身手极为敏捷,口中骂道:“臭小子,你来真的!” 刘相身后的座椅,直接被劈碎!李鸿手中不停,连续几掌劈出。刘相避无可避,回身一拳,气势如虹,直接和李鸿的劈空掌对撞,两人都被逼得后退数步。 “上次要不是我身体极度虚弱,恐怕也无法感觉到你身体的气息流动,你藏得好深。”李鸿叹气,“能说下原因吗?为什么要把王业全家都留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刘相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鸿,“我只是个人畜无害老人,为什么认为我是王业要你调查的对象?” “原因很简单,这个村子里的都是王伯的家人,只有你是外人,不是吗?”李鸿反问,“特别是红姐离开,你却没有任何表示,我更加确定了,王业老爷子担心的,只有自己的家人。” “其实王伯和我说的那句话,只是给我们下的一道枷锁,他不指望我们能替他解决问题,只是希望我们能多待一阵,给他更多时间来想办法解决问题,或是逃离此地。” “什么意思?”刘相也不装了,身体站的笔直,说话苍劲有力,眼神也变得清澈。 “来到这里应该是被你裹挟的吧?”李鸿话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王伯的家人就是你的人质,所有人都在这里无法离开,也是你的要求吧。” “没人能够逃走,没人敢逃走,就是因为你在胁迫王伯,用他的妻子儿女,是吧?”李鸿的话语一出,刘相猛然向前,一记铁拳冲着李鸿面门挥来。 李鸿侧身躲开,摆开架势,飞鸿短打相迎,倒不是劈空掌不好用,而是太过消耗气力,自己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也不知道对方实力,刚才的对攻说明对方实力绝对不弱,自己贸然出手确实鲁莽了,要是再过度消耗体力,真就危险了。 双方插招换式,战在一起,刘相边打边说:“你知道我自小就来到王家,是多么的骄傲吗?我能从落魄潦倒的家里来到富甲一方的王家做工,还被选上成为二少爷的玩伴,很多奴才们都对我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少爷喜欢练功,我就陪着练,其实他学武只是不想总是被催着看书,假装喜欢学武而已。”刘相也不再装了,“我为了能够保护少爷,潜心学习,才有了这一身本事。我的诉求也很简单,跟着少爷飞黄腾达,但是没想到少爷却被一个江湖女子迷住,还外出一趟,也不带我,你知道我有多失落!” 刘相怒火越来越旺,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李鸿根本无法招架,只得开“观”,才能看清对方的招式,但是这样强行开启,就必须尽快结束战斗,自己的身体根本还没完全恢复。 “少爷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刘相仍在不停说着,“但是他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感兴趣,对我也是一样。我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受了刺激,没多久就会好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要离开这个家族!” “他要是走了,我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扫地出门也就是时间问题,我见识太多了。”刘相怒火已经到了顶峰,“谁都劝不动他,他要带着全家都走,我只能跟随。” “可他还是一意孤行,家里给了他很多金银,三四十人跟着他,来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伺候,他还是可以过着和之前一样的少爷生活,他肯定不会回去。所以我把那些人都赶走了,为的就是让他知道生活有多么的困苦,能够回到王家去!” “可他还是不走,无论如何都不肯走,都不知道想些什么。”刘相大喊着,“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教训,我干掉了他的三子和孩子,想逼他回去,但他好像铁了心,宁肯和我就这样僵持着,也不回去,他到底想要怎样!” “是你魔怔了!”李鸿也不再保留,圣女之力全开,和刘相战在一处。 刘相已经怒气上头,无法自已,对于李鸿的攻势,完全不管不顾,拼命进攻。李鸿毕竟是门派出身,功底扎实,所以两人交手李鸿是占着优势的,但是由于身体并未痊愈,再加上刘相的搏命打法,李鸿再次陷入苦战。 越是久战,李鸿越觉得自己气血不足,呼吸急促,心知情况不妙,心中焦急,招数频频被破,情况极度危险。 “小子,想什么呢,快使那招啊!”蛊王看得着急,连忙催促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鸿猛地翻身,拉开距离,又是一记劈空掌打去。刘相根本不躲,向前扑来,同时出拳抵挡这一击。但是这一击接住之后,刘相却觉得不对劲,又交手没几回合,就觉得手脚发麻,才知道自己着了道。 “你做了什么?”刘相话音未落,整个人就瘫软倒地。 李鸿喘着粗气,汗水直流,直接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可以离开了。” “吱呀——”正堂门打开,刘湘看着倒在地上的刘相,又看向李鸿,突然冷笑,“谢谢你替我解决了这个麻烦,我早嫌这个老头子麻烦了,骗我说要瓜分王家的财产,却又迟迟不动手,只是让我做哨探,你知道这有多熬人吗?” 李鸿大吃一惊,但是随即明白了,这么多人,只靠自己一人怎么看守的住?这刘相肯定有帮手,而且不止一个,至于这个少女,应该是后找的帮手。 李鸿连呼大意,没想到自己猜对了开头,却在阴沟翻了船,李鸿闭眼认命,已经认命了。 第67章 暗室之迷 女孩走向李鸿,抽出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去。 突然,门外一阵环佩叮当,一位身着青衣,相貌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王三,应该说蔡青。 “小姑娘,一旦出手,就再无法回头了,还是放下那些执念,和我走吧。”蔡青的话好像有魔法一般,刘湘不自觉的丢下了匕首,投入蔡青的怀抱。 “小兄弟,我就帮你到这了,这个少女我就带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带着刘湘离开了。 李鸿长出口气,休息好久,才缓缓起身,看了眼倒地不动的刘相,摇了摇头,转身刚出屋,看到王业走了进来。 “他怎么样了?”王业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刘相。 “没事,我的气中夹杂着些许蛊毒,麻痹了他的身体,运功帮他散气、或是等上半天,气都散尽就没事了。”李鸿看着王业,“剩下的交给你了,我们休息一阵就要走了。” “多谢!”王业感谢道。 李鸿颤悠悠的回了屋,把经过和三人都说了,“事情结束了,等我状态好些了,咱们就可以离开了。”李鸿微笑着看向三人。 婉儿走到李鸿跟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李红脸上。 “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去!要是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婉儿怒火中烧,“不要想着什么事都自己扛,你也扛不了那么多,和我们说,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 李鸿捂着脸颊,一脸惊讶的看着婉儿,随即低下头,“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事情都解决了就好,鸿哥哥最棒了。”怡茹立刻冲向前抱住二人,“婉儿姐姐说的也没错,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来面对吧!” 三人坐在一起,都松了口气,事情结束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哐当!”一声巨响,院门直接被撞开! 刘相拎着一把刀冲进院中,“臭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三人听见声音,赶紧跑出房间,看到刘相,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根根扭曲的蚯蚓,随时都可能破皮而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眼中满是血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嘴唇紧闭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敌人咬碎。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鼻孔张得大大的,喷出一股股热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仿佛要将手中的东西捏碎。他的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愤怒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王伯呢?”李鸿惊讶不已。 “那个傻瓜,蠢货,废物!他竟然还想让我离开这里,不要打搅他们的生活!”刘相暴怒的吼着,“为了这种垃圾我浪费了我的一生,你说这种杂碎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你问我他在哪?他就在这里!” 刘相把手一抖,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被丢了过来。三名女子都吓得尖叫,李鸿上前拦在三人面前,低头看那头颅,正是王业。 李鸿大惊,“你、你是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很简单,你那奇怪的气是什么,竟然能使我无法动弹?”刘相邪魅一笑,“王业那蠢货,以为还像从前那样,只要下达命令,我就必须遵守。” “我答应他会离开这里,他用气帮我排除了身体里你那些奇怪的气息,他给我一个包袱。”刘相把一个包袱丢到院内,包袱散开,里面都是金银,“我浪费了一生,就给了我这么点作为补偿,你觉得够吗?” 李鸿眉头紧皱,“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要他给我更多的钱,他却说没了,怎么可能?”刘相举起刀,“我起身,打倒了他,让他把钱交出来,他却死活说没有,我抽出刀,逼问他,他还是说没有,我用刀划伤了他,和他说要是再不给就去杀了他的孩子们,他还是说没有。这种和之前要离开一样无论怎样说都不听劝的样子真的让人愤怒!” “我杀了他,去找他的那两个老太婆,结果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接着我又去王风那里、接着是老二王清家、一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你把他们都杀了?”李鸿已经面露惊恐。杀人并不可怕,当能做到像这样疯狗一般杀了所有人,还有孩子,这人已经彻底疯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极度危险,眼前是一个杀人狂,自己极度虚弱,其他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全,应该在身体痊愈的情况下再去解决这件事。 “现在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你了,你对这里应该很了解了,告诉我钱在哪里,或许我还能考虑饶你们一命!”刘相步步紧逼,手中刀刃闪着寒光。 四人被逼进正堂角落。婉儿心急如焚,低声问李鸿:“怎么办?我的宝剑不在这里,还有什么办法?” “等我信号!”李鸿悄悄回应。 “你们干什么都没用,你们都得死在这里!”刘相举刀冲了过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除了你那里,别人家都有暗室,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李鸿突然发声,刘相听了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暗室那就不是暗室,只不过是个储物间而已。”李鸿反问,“那么它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只有你那里没有,你就没有想过吗?” 刘相愣住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个房间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只有你那里没有,只有你这个外人那里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李鸿的连续发问让刘相愣在当场,但是立刻醒悟,看向李鸿,“你是说这个房间有问题?” “所有人都进去!”刘相怒道,“快点,别逼我动手!” “四个人里面太挤了,”李鸿说道,“我和你进去就好。” “你?开什么玩笑!”刘相指着怡茹,“她必须跟着一起去!” “怡茹妹妹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么折腾,我和你去!”婉儿起身,挡在怡茹的身前。 “别和我讲条件!”刘相钢刀举起,“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我不在意再多杀四个!” “我去,行了吧。”怡茹走了出来。 “还有,把这两个人都绑起来!”刘相指着婉儿和乌云娜,又指了指李鸿,“快点!” 婉儿一下怒了,“瞧不起谁呢!”就要上前出手,但是被李鸿拦住。 “要我把她们绑起来,你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吗?”李鸿愤怒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向你承诺?刀在我手,都得听我的!”刘相挥舞着刀,邪恶的笑着。 “如果你还想知道暗室的秘密,还想找到剩下的银两,就要按我的办法。”李鸿平静地说道。 “你的办法?说说听听。”刘相不解。 “我会把她们绑起来,到时候你可以检查,但是如果敢对她们出手,那么剩下的银两就和我们一起被埋葬吧。”李鸿话语平静的可怕。 “可以,我说过的一定做到,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放了你们!”刘相阴阴的说道。 李鸿找来两根绳子,把婉儿和乌云娜都捆住。 “把她们分别绑到两处!”刘相指示道。 李鸿把她们分别绑到桌子的两条桌腿上,刘相过来检查,确实绑紧了,又抬了抬桌子,很沉,两个女子背手捆着不可能抬起来,点了点头。 接着看向李鸿,“你先进去,这丫头再进去,我最后,听懂没有?” 李鸿点头,向暗门走去,回头看了眼婉儿,向着婉儿挥了挥手,“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李鸿打开门,率先弯腰进去,怡茹第二,刘相紧跟着进来。 暗室内很小,没有任何东西,刘相左右看看,没有任何发现。 “小子,你说的这里有什么呢?” “你还记得进来的时候暗门的位置吗?并不在房间正中。但是现在进来你没有发现这个暗门现在已经在中间位置了不是吗?”李鸿摸着靠近次卧一侧的墙,“这面墙的位置并不是卧室的墙。” “没错,你说的没错,确实,这间房的长度是比正堂要窄一些。”刘相也发现了问题,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挤过怡茹,来到墙前,上下左右不停观看,又用 刀敲打了一下,有些疑惑,“小子,你不是说这面墙有问题吗?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哪里有问题?” 李鸿也上下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墙,对刘相说道:“这墙并不牢固,如果可以的话发力试试看。” 刘相看了眼李鸿,“你和小妮子退到对面去!” 看到李鸿退后,刘相来到墙边,也是先用手摸了摸墙,李鸿说的没错,这墙确实有问题,刘相将刀插到背后,双手贴住墙面,全身发力,这墙竟然如同门一样“吱呀呀”的打开了。 原来整扇墙都被做成了门,难怪会发现不了。而且这扇门外侧就是用砖石砌成,谁会发现? “没人会相信暗室里面还有暗门,这太不合常理,这也正是这机关的精妙处。”李鸿感叹道,“不知道谁做的这个机关,但是真的很厉害。” 刘相看向里面,只有不到二尺宽的空间,刘相用火折子上下打量,发现下面有个拉门,用力拉开,下面是一个黑洞。 “你们过来,给我下去!”刘相兴奋异常,连忙招呼李鸿和怡茹,要他们去探路。 李鸿拉着怡茹过来,看了看下面,一个漆黑的地洞。 “我先下去,你跟着我。”李鸿小声说道,自己率先趴了下去。 接着怡茹也下来了,怡茹刚落地,李鸿一把拉住她向着漆黑未知的地方跑去。 刘相一听不对,立刻下来,但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很矮很窄,只能踉踉跄跄的往前趴着追去。 跑了没有多久,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空间,说是大空间,不过也就一间房左右,但是能站直身子,里面放着几个箱子。刘相打开箱子,里面都是空的。 “那几个箱子应该就是王伯放着钱财的箱子了,已经都用光了。”远处传来李鸿的声音,“王伯给你的那些银两应该就是最后的了,他真的没有亏待你。” “开什么玩笑,他来到这里又没做别的事,为什么钱会没了呢?”刘相暴怒道。 李鸿不再回话,刘相四处张望,因为四周漆黑一片,啥都看不清,侧耳倾听,李鸿他们应该是往远处走去,但是这里有好几个黑洞,和自己来的时候一样,不知道通向何处。 刘相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根本不会思考,在各个洞口倾听,发现其中一个里面有声音,径直追了过去。 李鸿带着怡茹进到其中一个洞,屏气不动,听着外面的声音,刘相跑进其中一个洞中,李鸿长出口气,带着怡茹回到那个房间中,接着又回到原来的洞中回去。 好容易回到房中,出了暗室,结果李鸿刚出暗门,背上就挨了重重一击,直接打趴在地。 “错了,错了,好像是鸿哥!”婉儿立刻阻止。 “鸿、鸿大哥?对不起。”乌云娜连连道歉。 “婉儿姐姐,你们怎么解开绳子的?”怡茹爬了出来,看到后兴奋异常。 “鸿哥给我们绑的绳子有个活结,很轻松就能解开了。”婉儿笑着说道。 “就没人关心一下我吗?”乌云娜扶着李鸿爬了起来。 “那个死老头怎么样了?”婉儿着急问道。 “他现在应该在下面转悠,咱们赶紧收拾下快走!”李鸿揉着后背招呼大家。 三女立刻收拾东西,李鸿开始调理气息。 不到一炷香时间,三人都收拾完毕。李鸿惊讶的看着众人,从前总是嫌这三个人做事磨叽,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迅速。 李鸿看到地上的包袱,让婉儿拿上,这毕竟有二三百两呢。 四人刚出院门,正好看到一人站在门口,不是刘相还能是谁? 四人见状大惊,退回院中。 “臭小子,害的我好惨!”刘相怒火中烧,拎刀冲了进来。 第68章 刘相之死 李鸿知道退无可退,强行开“观”,招呼怡茹带着二人先进屋躲避,自己提着短刀迎了上去。 “小鬼,你想死吗?你现在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样强行战斗会导致经脉断裂的,你不要命了!”蛊王看到李鸿这种状态还要拼命简直是疯了。 “是,可能我真的不要命了,这太不像我了。”李鸿竟然笑了起来,“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都比不过这半年发生的事情,我以前真的太安逸了,现在的我看似为了她们在战斗,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好的活着!” 李鸿短刀如电,纵横驰骋,自己身法轻盈,左躲右闪,每一招,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自身的极限。李鸿能够感到自身的经脉在不停地抖动,犹如绷紧的皮筋,随时都会断裂。 李鸿每招都在躲闪,不敢正面接刘相的刀砍,在极限中走着钢丝。 “小子,我承认你本事比我强,要是只为逃命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但你现在的状态还要和我硬刚,简直是找死!”刘相挥刀猛砍,刀刀致命,李鸿狼狈躲闪,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小子,不觉得奇怪吗?”蛊王看着发疯般进攻的刘相,“他体力消耗也不少,之前和你交手,后来被捉时中了毒,身体就算驱逐出去气毒也很虚弱了,再加上这通乱跑,又杀了不少人,怎么可能还这样进攻?” 蛊王一说,李鸿也觉得奇怪,这家伙招招发狠,根本不保留,这太不正常了。但是现在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根本无法解决现在的局面。 刘相攻势越来越猛,近乎癫狂,李鸿发觉他出招已经没有套路,完全是依靠本能在战斗。 “他可能是使用了某种药物或是用了某种功法,强行使自己达到现在的状态。”李鸿对蛊王说,“只要能拖到时效过后就结束了,但是还要多久?我的‘观’看不出来。” “我可以把自己的气和你的经脉连接,进行观察,但会加剧你经脉的负担,你现在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蛊王警告李鸿,“赶快停下休息,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吗?” “我知道,可是——”话音未落,李鸿突然觉得右腿腿筋一抖,心中暗道不好,腿筋应该是抽筋了,甚至可能断裂了! 抖动的同时,一股气突然包裹整个腿部,瞬间没了知觉。整个人站立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我用气护住了你的整条腿,晚一步你就废了!”蛊王厉声呵斥。 不给李鸿反应时间,刘相的钢刀连续砍下,李鸿无法起身,连续翻滚躲避着攻击,但是院落毕竟很小,自己很快就到了墙边,无处可退。 “死吧!”刘相举刀劈了下来。 “离鸿哥远点!”婉儿宝剑直刺过来,刘相见状回身抵挡。紧接着乌云娜也提着弯刀杀出,两人合力对战刘相,怡茹也冲出来拉着李鸿往一边撤退。 “别和他硬拼!”李鸿提醒,“他现在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功法或药物,等他气力耗尽就可以了。” “说的轻松,现在我们自保都难,别说周旋了。”婉儿抱怨。 “我有办法阻止他的行动,但是需要些时间。”乌云娜说道。 “那就快点!”婉儿大喊。 乌云娜跳出战团,手中取出一个瓶子,对着念念有词。 “想得美!”刘相转身向着乌云娜冲过去。 “站住!你这个混账傻逼二百五,被老娘打怕了?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婉儿冲着刘相一顿输出,瞬间点燃了刘相的怒火。 “小妮子,你找死!”抡刀向婉儿砍去! 婉儿施展轻功,左躲右闪,也亏得刘相心绪不宁,只是乱砍乱杀,没有任何变化,比较好预判,婉儿才能勉强躲过。 “好了,婉儿姐姐,快让开!”婉儿一个闪身跳跃,远离刘相。乌云娜冲了过来,手中瓶子直接捏碎,鲜血混合着瓶中的黑色粉末直接在手中混合,然后直接向刘相甩去。刘相见状,立马闪身,那团黑红之物被甩到身后地上。 “怎么,就靠这种东西相对付我?那你应该控制的更加精准一些!”刘相狂笑。 乌云娜没有说话,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轻轻一吹,手中剩下的黑色粉末瞬间飞起,仿佛有意识一般,向着刘相飞去。 刘相大吃一惊,连忙后退,没想到地上的黑色粉末也飞了起来,刘相瞬间就被包围了。 “这些是什么?”刘相大吃一惊,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问题。“这些东西在吸收我的气!”接着就不停的挥刀乱砍,但哪里砍得完?这些黑点是一个个十分微小的蛊虫,个头大小简直如同毫发丝粟一般,数量惊人,将刘相裹得密不透风。 “想吸我的气?没有的话看你们吸啥!”刘相将释放的气收回体内,那些黑点瞬间没了方向,四处乱飞。 乌云娜将手掌伸出,猛地握住拳,那些黑点如同有了目标一般,瞬间聚拢,全都聚集在了刘相身上。 不等刘相反应过来,那些黑点就开始啃咬刘相,甚至往刘相的身体里钻! “啊!滚!”刘相拼命的拍打,但是没用,这些黑点不依不饶,前赴后继的往身体里钻。 “啊——!”刘相不得不再次全身释放出气,将黑点驱离身体。但这也使得黑点们有了目标,再次包围在刘相的气四周,开始继续啃食他的气。 “臭妮子,找死!”刘相怒火中烧,举刀冲向乌云娜。 “乌云妹子当心!”李鸿大惊,没想到刘相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这么冷静的判断。 乌云娜也没想到刘相会冲着自己过来,有些措手不及。 “想什么呢,快跑啊!”婉儿一把拉过来乌云娜,躲过了刘相的攻击,但是刘相没有停手,转过身来继续攻击。原本以二人的身手躲避攻击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乌云娜经过释放刚才的蛊虫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看来使用蛊术对身体的消耗极大。 眼看着二人被逼至绝境,婉儿勉力支持着,原本自己也能周旋,但是拖着乌云娜,自己的轻功优势就无法施展,手中宝剑还在招架中掉落,弄的二人都陷入绝境。 “都去死!”刘相一刀劈下,婉儿和乌云娜已经无处可退,抱在一起等着死神降临。 “咔嚓!”婉儿抬头,原来是李鸿和怡茹举着一把铁铲挡住了刘相的攻击。 “滚!”刘相飞起一脚,直接将李鸿踹飞!接着转身,又砍向乌云娜,却发现人已经不在。原来趁着李鸿挡住的时间,婉儿带着乌云娜赶紧跑开了。 刘相拼命追了过去。 “乌云快跑!他剩下的气已经不多了,才会拼命的追着你!”李鸿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大声喊道。 但是乌云已经累得不行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哈哈,去死吧!”刘相举刀,却发现黑点们再次都爬到了身上,又开始拼命啃食自己的身体。 刘相大怒,再次发力,想用气将黑点都逼出,但是什么都没有出来,同时整个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刘相无能狂怒,但是所有人都听到几声“啪!”的清脆声响。 李鸿叹了口气,一瘸一拐走到了刘相身边。 “鸿哥哥当心!”怡茹在一旁着急的喊道。 “没事,他的经脉都已经断了,过度消耗自己的气力导致身体透支了。”李鸿轻声说道,“乌云妹子,可以解除蛊虫了。” 乌云松手,那些黑点瞬间四散飞去。同时乌云娜整个人瘫软在地,状态比起李鸿只差不少。 “娜娜,没事吧?”怡茹关心的问道,同时撕下一块布子包扎她手上的伤口。 “没事,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乌云娜喘着粗气应道。 “就没人关心下我吗?”婉儿捂着扭伤的手腕抱怨道,这是在保护乌云娜抵挡刘相攻击时受的伤,宝剑也是在那次攻击中掉落的。 “婉儿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真的多亏你了!”李鸿过去抱住了婉儿。 “行了,别这么肉麻!”婉儿一把推开李鸿,“记住,以后有事别想着总是自己解决,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咱们都需要休息,这里也需要善后一下,一切妥当后咱们就离开。”李鸿看向三人。 三女点头,都互相搀扶着回屋去了。 李鸿一屁股坐到刘相身边,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刘相,刚才用“观”查看了他的气流变化,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他应该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才成为这个样子。 “你的经脉都断了,气息无法流通,给你输气也无法运转全身,恕我无能为力。”李鸿看着刘相,叹了口气。 “你还想要救我?我没听错吧?”刘相冷笑着,尽管已经气若游丝,但口中还是嘲讽不断。 “你的所作所为都是自作自受,你把这么多人都杀了死有余辜,但是你不应该就这么容易的死去,太便宜你了!”李鸿怒道。 “嘿嘿,哈哈——咳咳。”刘相眼睛已经开始迷离,“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只是看着你的最后一程,毕竟每个生命都来之不易。你已经得到了你应有的惩罚,尽管我觉得还不够。”李鸿平静的说着。 “有意思,你真的有意思,小子,你适合更大的舞台。”刘相挣扎着抬头,看向李鸿,“我怀里有本秘籍,可以激发体内筋脉活力的,送给你了,使用过度就会成为我这样,至于你用不用,用后会变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了。” 刘相头慢慢地下,眼睛也随之闭上。 李鸿摇头叹了口气,这人虽然十恶不赦,但也是个可怜人,一生围着一个人,指望着能够飞黄腾达,却来到这个地方,蹉跎岁月,心中满是不甘,最后整个人都变得扭曲变态,成了这个样子,造化弄人啊。 我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李鸿心里五味杂陈,伸手从刘相怀中取出那本秘籍。说是秘籍,不过三四页纸而已。李鸿简单一看就大致明白了使用原理,其实跟天前辈教授的练习身体的功法有些相似,但是原理更加简单粗暴。 李鸿苦笑一下,收了起来。自己要去何方呢? “鸿哥哥,过来吃点东西吧!”怡茹的召唤让李鸿回过神,不由得暗暗发笑,随他去吧,现在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 四人在这里又生活了十余天,恢复体力,要好身体,给怡茹治疗,还把这里的尸体都收拾好,都给埋了,毕竟入土为安。 李鸿又对密道进行了细致的侦查,那个地下房间就是王业的下方,四周和其他七个房间相连,这就有一个问题,王业为什么会知道有外人会来住在这里,之前随他来的不是有三十多人吗?都去哪里了?只是随着所有人的死亡恐怕谁也无法得知真相了。 这天天气晴朗,李鸿再次来到刘相家中,本来只是无意观察,却发现正堂后墙与卧室拐角处的墙有些许不同。 李鸿上前仔细观察,发现靠着卧室的这面墙颜色有差异,似乎有一道十分细微的分界线。 李鸿来到分界线的位置,这里正好和暗室所在的墙位置相同。李鸿大吃一惊,发现自己似乎都想错了。赶紧来到下面通道的位置,这里放着一个书架。 李鸿推开书架,在角落里一阵敲打。 没错,这里地面的声音和别处不同。李鸿找到一把铁铲,撬开地砖,挖了起来。 挖了有半人深,出现一物,白皙圆滚,刨出来一看,竟是颗人头,再往下查看,众多尸首都被丢在这里,足有七八具,再往下有多少真不敢相信,少则十几具,多则几十具。 李鸿冷汗直流,这些人应该就是和王业一起来的人,难怪没有消息,其他人也不知道,都以为受不了这里跑了,原来都在这里! 这下都能解释通了,难怪这里人都说很多人都受不了跑了,其实是被杀害埋在了这里。 回想起来真是后怕,他们第一次来这里自己状态那么差,要是他不是为了隐藏装病,而是直接出手,他们就交代了。 李鸿又回到地下,找到了对应南向的位置,这里没有任何洞口,这已经是确认的事实了。但是仔细查看还有破绽,李鸿用铁锹挖了一阵,里面豁然开朗,但是伴随着一阵恶臭穿出。 第69章 真相大白 过了一阵,味道散去,李鸿再次靠近洞口,用火把往里照去,里面横七竖八塞着十多具尸体。 对上了,跟着来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但是问题来了,这些人是谁杀的?应该是刘相,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动力,但是很明显他不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不然他不会那么惊讶,也不会在进去后迷路。 那还有谁呢?李鸿沉默了,他想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想不到谁是凶手。 天前辈和蔡青应该不是,一个要出手根本犯不着这么麻烦,一个对这一切不感兴趣。还有就是王业,杀了这些人怕分他的钱财?应该不是,直到最后都没人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除了王业和埋人的凶手。其实人越多王业越安全,可以互相制衡,而且他的为人还不错,不至于这样。老大王风不过是个过着普通人日子准备继承家产的长子。次子王清倒是有可能,和天前辈学过武功,不过看起来不咋地,但是打个猎啥的是够了,但是感觉他的思考能力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长女王镜是个风流花痴和虐夫狂,次女王花也就是个普通人家,三女王水已经被迷了心智,四女王月更是如此,还是被天前辈亲自下的手,那么还有谁能做这种事呢? 等等,其中有个问题,有个人有很大问题! 李鸿飞奔来到村外掩埋尸体的地方,那段时间自己疲惫不已,都是婉儿帮忙给处理的。她也是凑合,用村里的板车把尸体都放上去,来到外面找了个大坑把尸体都埋了,后来找块木板写了“王业一家之墓”就算打发了,唯一有点良心的就是单独把刘相埋在别处,没和王业一家埋在一起。就这说婉儿还不高兴,说自己多不容易,那些尸体看着就渗人,自己能给处理不错了,李鸿无奈,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李鸿来到埋葬王业一家的地方,挖开覆土。没用两铲子就挖到尸体了,李鸿不禁暗骂,婉儿这也太敷衍了,对待死人就这么不尊重啊! 但这不是重点,尸体都刨出来后,李鸿一具一具数着,和自己记忆中的人数对着,不够! 再数一遍,还是不够!差了一具,差了一具男子尸体! 是谁?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杀害那些外人的罪魁祸首,会是谁呢? 仔细看了众人装扮,李鸿站起身,叹了口气,“出来吧,王大!” 旁边树后走出一人,正是王大! “你是怎么猜出我还活着的?”王大有些疑惑。 “首先是刘相并不知道暗室的存在,所以他那里的暗室不存在肯定不是他弄的。还有暗道里那些尸体也不是他做的,所以我想到还有其他人。”李鸿解释,“再有这次刘相杀了这么多王家人,那人却不阻止,可以肯定他不是王家人,不然不管怎样都会出手救下一些人的,所以就要从你们这些外人中考虑了。从去各家的时候看到的情形,你的处境是最有可能的。但是你却连自己的孩子王离都没救,我又有些怀疑,唯一能让我想到的解释方法——” “没错,这个傻子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那个臭婆娘和他大哥一起乱搞生的。要不是听说这家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我才不会呆在这里!”王大冷笑,“老子装了三十多年,老早就发现了密道,里面却只有几个空箱子,你说这算什么!” “我以为那个傻老头会慢慢把钱都放进去,我等着,后来有个外人也发现了密道,我杀了他,后来他的同伴开始调查,也被我杀了,再后来,这些外人就都进去了!”王大开始癫狂的大笑,“我把他们都封到了地道里,堵住了那条道!” “这就说通了,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李鸿疑惑。 “小子,你很聪明,没发现其中的问题吗?”王大一脸的坏笑。 “什么问题?”李鸿也隐约察觉到一些违和。 “这地方是谁建的?这暗室是谁挖的?”王大反问。 “不是——王业吗?”李鸿说完,恍然大悟。 看到李鸿的表情,王大点头,“没错,要是王业建的,这么长时间了,地道少了一条路,他为什么没察觉?这么神秘的暗室,为什么什么都不放?你不觉得奇怪吗?” “事实上,我下来过很多次,可是从没见过王业,我也顺着暗道去过王业那里,仔细观察过他那里的道路,他根本没下来过!事实上,他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暗道的存在!”王大话语一出,李鸿一个激灵,很多问题都说得通了。 “其实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王业先雇了一批人在这里建造这个村落,建好之后他过来视察,很满意,顺手就把那些人都解决了,甚至没让他们说出暗道的秘密。你们来的时候没注意不远处有一个断崖,那里躺着几十具尸体,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人。”王大得意的说着,“再后来王业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我们这些家属还有自己的跟随者来到了这里,最开始他自己住在中间,孩子们住在北面三间,剩下的房间就是跟随者住的。” “再后来,跟随者越来越少,他的孩子们就开始住进其他房间。再后来的事情,你都清楚了。”王大摊摊手,很轻松的说出这一切。 “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王业为了守住自己的村子不让外人知道,把干活的人都杀了,他和他的子孙都是罪人!所以现在的他们也是咎由自取!”王大大笑,“那些跟随者发现了密室,就财迷心窍,忘记自己来的初衷,所以被我骗到里面杀了也是理所应当!”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李鸿眉头紧锁,这里的人都是疯子!一群财迷心窍的疯子! “当然为了财宝!”王大大吼,“王业根本没把自己的家财放到暗室,但是他总能拿出来,说明他肯定藏在其他地方了,我要找到它!” 李鸿起身,“那你现在要干什么?要挟我帮你找财宝?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在这里这么久了,要是拿不到任何回报,活着还有何意义?”王大非但不怕,反而靠近李鸿,“这段时间我也发现,少侠一行为人磊落,不似我等这般俗人,要是对我下手,岂不有失你侠客风范?” “那你等我们离开,再慢慢找寻,岂不是好?”李鸿反问。 “我已经找寻许久了,但是能找到的地方早都找过了。我之所以单独找你,和盘托出,就是希望咱们合作,一起找寻,到时候平分财宝,你看如何?”王大双目圆睁,一脸的期待。 “我想想,”李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世俗的贪婪写在他的脸上,但是你又不能否认这个人确实很聪明,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自己更聪明。这种人,要么不要招惹,要么趁早干掉。他肯露头,一定是权衡过利弊才过来,他在豪赌,以自己的性命做的赌注,绝对是个狠人。“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也没办法?” “没问题,顺带一提,在下司马凌。”王大将手伸出。 “李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两人握手,表示合作达成。 “我要回去和三位女子都说下,思考一下问题,明日巳时咱们王业院门口见。”李鸿转身离开。 “我还在王镜家中,有事可以来找我!”司马凌向李鸿摆手道别。 李鸿回来,看到三女无恙,放下心来。先给怡茹调理,怡茹的恢复比预计的要好,前阵子不出一个时辰必须输气才行,现在一上午调理一次基本就好,怡茹的恢复让所有人欣喜。 婉儿的手腕第二日就缓解不少,第三日就开始帮忙处理各处尸体了。乌云娜是真的累了,李鸿躺了一天最起码能正常活动了,而乌云娜整整歇了三天,才算缓过来。看来蛊术真的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最让人郁闷的是这几天只能让婉儿做饭,怡茹浑身没劲,一劳累就呼吸困难,乌云娜连着躺了三天,李鸿本身也不会做饭,还要聚气给怡茹调理,所以四个人只有婉儿能给大家做饭。 所以头三天这四个人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最开始怡茹坐在一旁指挥,婉儿忙乎一上午,终于在中午给大家做好了粥,至于其他饭菜,它们都去的很安详。婉儿用了一下午才把糊了结痂的锅洗干净,晚上只能接着喝粥。 总之三天过去,婉儿熬粥水平已经驾轻就熟,至于其他的,只能说厨房所有的食材都被霍霍完了。亏得是这里还有好几家,搜刮一番足够众人食用了。 当乌云娜能够起床下地后,众人欢呼庆祝,一个个的都快喝成稀汤了。 乌云娜开始做饭后,众人吃的那叫一个疯狂,又过了三天怡茹也能简单行动了,俩人互相帮忙就好了许多。后来李鸿也能抽出空帮婉儿把整个村里都收拾完毕后,婉儿也加入帮忙大军,其实主要是想要学做饭了。三个女人一起吃饭,就快了许多,味道也更加好吃了。 四人在一起吃饭,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没完,乌云娜现在也和他们混的熟了,中原话也更加熟练,也变得更加活泼。 李鸿清咳一声,三人一愣,停下话语,因为平时李鸿基本不会插嘴,每次说话都是安静的时候,现在打断她们肯定有问题。 李鸿把司马凌的事情说了,还有这里的真相。 “鸿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杀人狂直接杀了就完了!”婉儿听说李鸿同意和他一起找财宝就怒了。 “杀了他就能解决这里的事情吗?”李鸿反问。 “难道不是吗?”婉儿不解。 “你是为什么要杀他?”李鸿反问,“是为了独占财宝?还是对这个人的厌恶?亦或是不想让人知道咱们来过这里?” 婉儿不说话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杀他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你我束缚住。”李鸿叹气,“遇到问题就要用杀戮解决的话,这个世上就没人了。” “我们能够在一起,是因为对彼此的信任,但是这个人的出现,正是考验你我的时候,看看你我能够承受的底线是多少?”李鸿看向三人,“如果一个人会威胁到我们的利益或是安全,我会毫不犹豫的解决他,但这个人没有,他也没这个本事。我们没资格决定他的生死,现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这些就是我的想法,这个人该怎么处理,你们决定吧。”李鸿看向三人。 “我不太懂鸿大哥说的,但是我相信鸿大哥的判断。”乌云娜率先表态。 “你都不懂还表什么态,这不是捣乱吗?”婉儿调侃道。 “我觉得鸿哥哥说的有道理。”怡茹也发话。 “一个沉浸在爱慕中的脑子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早就被迷晕了。”怡茹摇头。 “那你怎么想的呢?”怡茹和乌云娜一起问道。 “那就这样呗!”婉儿一脸无奈的表示赞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鸿哥,你这种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对方怎么想,对方的底线有多低,你不知道。” “所以,我特地加了一道保险!”李鸿邪魅一笑。 “什么保险?”婉儿不解。 “这你就别问了,害人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要他不针对咱们,一切都好说。”李鸿把饭扒拉光,“麻烦三位收拾一下吧,我再思考一下,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关注到的。” “不想干活还找借口!快去死吧!”婉儿一脚踹翻李鸿的凳子,使得李鸿直接栽倒在地。 “喂!”李鸿佯装大怒,就要起身报复。 “刺啦——”众人低头看去,李鸿的衣服在倒地时被椅子腿勾住,李鸿起身太快,直接把衣服给撕开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马上就入冬了,这里又是西北地界,已经寒气逼人了,没有外衣可不行。李鸿赶紧脱掉让怡茹帮忙缝补,自己去主卧柜里找件衣服穿上。 李鸿来到主卧,打开衣柜,衣柜上面有个隔板,下面挂衣服,上面衣服平放。李鸿只能弯腰挑选,就在这一刻,李鸿突然明白了,知道了秘密所在。 第70章 宝藏现世 李鸿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赶忙跑到暗门前,上下左右内外仔细查找,随即微微一笑,答案就在眼前。 李鸿立刻又皱起眉头,答案是出现了,但是财宝还能全部找到吗? 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吧!李鸿也不多想了,倒头睡去。 “哎呦!”李鸿脸颊一阵剧痛,赶紧睁眼,看到婉儿捏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的怒气。 “干什么!”李鸿赶忙起来,挣脱婉儿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蛋。 “你还好意思自己就睡了,怡茹就不管了吗?快照顾好我妹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婉儿说完,转身离开。 “鸿哥哥没事吧?婉儿姐姐因为我有些不舒服着急了,其实我还能坚持一阵子的。”怡茹连忙解释道。 “是我太累,有些疏忽了。”李鸿脸一红,“躺床上来吧,我在上面给你运气调理。” 怡茹脸一红,但是没有否决,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李鸿。 李鸿的心“咚咚”狂跳,虽然这样的事情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止不住的亢奋。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不停的亲吻,抚摸,李鸿的气顺着手掌缓缓注入,怡茹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全身扭动,娇喘声不断。 李鸿拼命地吮吸怡茹的每一寸肌肤,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怡茹身上。看着雪白的肌肤泛出红润,通红的脸庞不断呼出阵阵香气,李鸿几乎不能自已。无意中扫到怡茹被自己揉的散乱的头发中偶尔反射出的点点银光,李鸿瞬间冷静下来。 李鸿用手剥开怡茹的头发,随处可见的点点银白不断刺痛着李鸿的内心。怡茹也发现李鸿停下了动作,在查看自己的头发,立刻明白了李鸿现在的想法。 “鸿哥哥,没事的,我很快就好了。” 李鸿死死抱住怡茹,“都是我的错,那次我要是能忍住,等我学会了解决办法治好你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啊!”李鸿一阵尖叫,原来是怡茹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不许你再这么说了!”怡茹生气的说道,“没有鸿哥哥我早就是个死人了,现在我真的好开心,能和你在一起,还有婉儿姐姐。你不是说都会好的嘛,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好起来,你还纠结这些什么,等我好了头发就会变回来了!” “到时候我可要把你彻底吃掉!”李鸿抱着怡茹,“这里马上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们回家,我要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 “还有婉儿姐姐,我们不能分开的。”怡茹提醒。 “是是,怎么能忘了婉儿呢。”李鸿看着怡茹,“养好身体,我们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嗯!”怡茹点头,钻进李鸿怀中。 李鸿强行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抱着怡茹进入梦乡。 巳时,李鸿来到王业家门前,看到司马凌已经等在这里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以为会有其他女子跟着来呢。”司马凌开口。 “这种事情不需要其他人了,咱们两个就够了。”李鸿看向司马凌,“很快就结束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财宝的位置了吗?”司马凌一脸的惊讶。 “大概是吧,”李鸿从怀中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冲着司马凌挥了挥,“这个应该是藏宝图的一部分。” “真的吗?”司马凌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从哪里弄到的?” “暗室里。”李鸿语气平淡,“你不觉得奇怪吗,密室只有一墙之隔,但是为什么要弄的门很小,还有一段通道才能进去,这不多余吗?” “我有些不懂,这确实有些不合逻辑。”司马凌有些迷茫,很明显他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鸿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司马凌直接来到暗室入口,打开门。 “进去看看吧,答案就在这里。”李鸿冲着司马凌招手,示意他进去。 司马凌看了眼李鸿,又看了看暗室,有些犹豫。 “不会害你的,要是想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李鸿轻哼一声。 司马凌不再说话,弯腰进入暗门。 “不用进到里面,就在这个通道就好。”李鸿拿过火折子,递给司马凌。 司马凌拿火折子打量这个不到三尺宽的通道,当照到通道顶部时,发现顶上有一块样子与其他不同,拿出一把匕首撬了下来,是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大小和李鸿手里的一样。 司马凌出来,木板递给李鸿,“看来你是对的,这个暗道是有目的的。” “能说说你的想法吗,既然暗室不是王业弄的,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个木板应该是王业弄的吧?”司马凌看着李鸿,询问答案。 “暗室应该是提前弄好的,王业在这基础上进行了修改,为的就是把这个藏起来。”李鸿挥了挥手中的木板,“找到所有的木板,应该就能知道财宝的位置了,至于那里有什么,找到才能知道。”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不过人都没了,先找到所有的木板再说吧。”司马凌向着屋外走去。 不到半天时间,他们就收集了八块木板,木板的组合正好和房间位置一样,但是组合起来却少了一块,正好是最下面的一块,也就是刘相家里被拆除的暗室。 “暗室是你拆的吗?”李鸿看向司马凌。 “当时我们一共八人住在这里,发现了这个暗室,众人觉得没用,还占地方,就希望把这个拆了,结果这个任务就落到我和另一个人头上,其他人都去另外两个房间住了,让我们干活,那帮混蛋!”司马凌继续说道,“拆的时候发现了暗室中的房间,我们当时欣喜若狂,以为发现宝藏了,结果下到里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结果那个家伙在上的时候一脚踏空,栽到下面,直接昏死过去。”司马凌突然眼神变得犀利,“这个人也是个混蛋,啥活不干,就让我一个人干苦力!” “我把他唤醒,他伤的很重,但是确认为是我弄的,不停地骂骂咧咧,数落我的不是,大伙要把这一切说出去,我是我干的!我当时怒火中烧,直接用石头给他来了一下,没想到人命这么脆弱,他直接就死了。”司马凌一阵冷笑,“我把他丢在这里,出去把这个入口堵上了,上面放上架子,谁也不知道,我说那个人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可能走了,因为来的时候就有人受不了直接走了,所以大家都没怀疑,就这么简单。” “后来又有些人走了,还有的不肯走,都被我赶走了。”司马凌一阵冷笑。 “当时拆下来的那些墙板我都丢到村外了,我去找吧。”司马凌拿了四块木板,“这些咱们一人一半,找到最后一块我去找你们。” 李鸿拿起四块木板,看着离开的司马凌,心中五味杂陈,一个人到底经历什么会变得这样? 回去后李鸿没有停歇,给怡茹传了气,拿上块馒头填了两口就出去了。 这次他行动十分迅速,前后花费不超过半个时辰,也没向其他人解释,凭着记忆中司马凌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李鸿心中暗道。 出村不远,李鸿就听到不停翻找的声音。 李鸿悄悄靠近,看到司马凌拿着个铁锹在不停的翻找。 “就在这一带,怎么就没有呢?”司马凌不停的咒骂着。 “当——”一声脆响,司马凌大喜过望,立刻用铁锹扒拉,很快就有了一堆废弃的砖块出现。 司马凌丢掉铁锹,徒手翻找,不多时,在一块砖块下露出了一块木板。司马凌拿起木板,前后翻看,大喜过望,立刻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四块木板,和这一块组合在一起,出现了一半的地图。 接下来,司马凌闭上双眼,沉思片刻,接着睁开眼睛,顺着木板断掉的线头继续画下去,很快,一幅完整的地图被画了出来。 李鸿虽然距离很远,但是视力极佳,看到这一切,简直惊掉了下巴。这个司马凌竟然有过目不忘之能! 司马凌起身,收起木板,向着村外北面奔去,这是地图上所画的财宝地点。 到达目的地,正面向西,左五后六,右转看到距第一棵树下三尺处,就是财宝所在。 司马凌拿起铁锹挖了起来,大约挖了一尺深左右,挖到硬物。司马凌立刻扩大坑的范围,很快,一个箱子出现在坑中。 司马凌撬开箱子盖,里面出现了许多金银首饰,王业的家财都在这里! 司马凌看后一阵窃喜,大喜过望,全身抖个不停。“哈哈、哈哈!”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司马凌兴奋异常,但是瞬间冷静下来,四下观看,没有看到人影。 司马凌拿出一个包袱,把里面值钱的珠宝首饰都装进去,剩下的金银首饰也有大半箱。 司马凌拿起包袱包好,接着又把这里恢复原样,带着包袱离开这里。 李鸿叹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家世显赫,也可能是自己最近经历太多,看到这么多的钱财确实也心动,但是远没有像司马凌这般难以自控。 李鸿想了想,跟着司马凌继续前进,看到他将包袱藏到一棵树下,用巨石压住,接着往村内走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乌云娜开门,来人正是司马凌。 “东西找到了!”司马凌挥舞着手中的木板。 李鸿见状立刻起身,来到司马凌面前,取出自己的四块木板,和司马凌的五块木板组合到一起,出现了一幅地图,上面还有很多话语,要是不合在一起,字就无法凑齐,图就无法完整,自然也找不到财宝了。 二人不多说话,一路急行,顺着标注的位置找到了宝箱,打开看去,大半箱的金银和一些珠宝首饰。 司马凌双眼放光,即便已经看过,还藏起不少,但是面对这一箱的诱惑,谁又能够真正抵抗? 李鸿也是看的惊讶,尽管之前看过,但是近距离观瞧还是震撼不已,这里的金银至少有上万两了,珠宝首饰都无法估算。 “一人一半,公平合理吧?”司马凌看向李鸿,满脸的渴望。 “可以。” 两人把宝箱抬出,真的很沉,两人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箱子拖了出来。 两人各分了满满一包袱,然后回到了村里。 李鸿多拿了些首饰和珠宝,以及一些银两,金子基本都被司马凌拿走了。 李鸿分给三女各一些首饰,三人都兴高采烈,接着,李鸿把情况和三人都说了。 听到司马凌自己私藏了许多珠宝,婉儿当即怒了,“这个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他以后定是祸患,不如趁早解决他的了!” “咱们该走了,这里待的够久了。”李鸿叹了口气,“离开这里和他很难再有交集了,不要被这些物欲迷失了双眼。” “好的,都听你的,谁让你是我选中的男人呢?”婉儿一把搂住李鸿,“但是如果这个人要对咱们不利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 “没问题,要是他敢对咱们不利,我一定会出手!”李鸿搂着怡茹和婉儿,“我也早已饥渴难耐了!” “臭小子,净想美事!”婉儿一顿拳打脚踢。 四个人吃过饭,回屋休息,李鸿给怡茹传气过后,让怡茹和婉儿一起休息。接着叫来乌云娜,“乌云妹子,今晚需要咱们俩轮流守夜,这个人不是善茬,很可能对咱们出手,别看他不会武功,但是他杀了几十人,这种人甚至可以做到面无声色的出手,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所以必须提防。” 乌云娜点点头,看向李鸿,“鸿大哥你先休息吧,我先守夜,到了后半夜我再来叫你。” 李鸿折腾一天,又给怡茹传气调理,确实很累了。于是点了点头,“有什么事的话立刻叫我。” “好的,鸿大哥,快去休息吧。”乌云娜说完,看了李鸿一眼,不知是不是李鸿的错觉,她的眼中闪着一丝温柔。 李鸿摇摇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自己在感情方面真的很迟钝,而且再来一个女子的话自己可能真会吃不消。李鸿抬头看看天上,现在已是秋末冬初时节,落叶不断,天气已经很冷了。 要赶在冬雪降临前尽快离开!李鸿暗想道,这里的食物不够支持一冬天,出去采购咋也得半个月左右,怡茹需要照顾,自己就离不开,乌云娜对中原不熟悉,婉儿去也不太放心,尽快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李鸿暗暗对自己说道。 第71章 连夜奔逃 李鸿醒来,天已泛明,李鸿立刻起床,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出来查看,三人都已经醒了,怡茹有些疲惫,坐在那里休息,乌云娜打着哈欠和婉儿一起做饭。 看到李鸿出来,婉儿一脸怒气,“你小子不是说和娜娜妹妹轮流守夜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光睡了,留着娜娜自己守了一夜!” 李鸿一听就愣了,自己是太累了,但是乌云娜竟然没有叫自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婉儿姐姐,别说了,我自己没事的,一会吃完饭我休息一下就好。”乌云娜说着,同时瞟了一眼李鸿,脸一红,赶紧又扭过头去了。 婉儿看着乌云娜的表情,小眼一眯,已经猜出个大概,不禁笑了出来。“行啦,都吃饭了。” 李鸿先给怡茹传气调理完毕,一起吃饭的时候,李鸿说了准备趁着下雪前尽快离开这里,也说了下原因和情况。三人听后都表示赞成。 “今天乌云妹子好好休息吧,婉儿和怡茹收拾下东西,我去看下司马凌在做什么。”李鸿起身出发。 来到了司马凌所在的西边住房,却发现空空如也,所有衣物都没有了,食物也消失不见,难道是走了?李鸿立刻起身,来到司马凌私藏那包财宝的地方,却发现东西都在,而且还多了不少。 他应该是离开了,可能是财宝太多,他拿不了这么多,所以都藏在了这里。李鸿思索了一阵,最终没有拿这些财宝,转身回去了。 回到村内,李鸿思索一番,来到老二王清家,进入密室,那些他劫掠的财物都还在那里,李鸿挨个搜索,最终将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一起带了回来。 “我们明天出发吧。”回来之后李鸿通知三人,都把东西收拾好,明早吃点东西就出发。 当夜所有人都休息了,因为没有其他人了,就没人守夜,李鸿让三人睡在主卧,自己在旁边房间休息,这样外边有声音自己能第一时间听到。 后半夜,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吵醒了李鸿。李鸿立刻起身,出外观瞧,这一看不打紧,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 乌泱泱的官兵不计其数在外待命,而且都是全副武装,难道开战了? 李鸿心里一惊,赶紧叫醒三女,让她们不要出声,穿戴整齐,收拾好东西,翻身上房。 李鸿四处张望,发现这群人从南边来的,北面一片漆黑,应该没人,可能官兵还没包围过来,立刻带着三人向北面跑去。 刚出村寨没多久,官兵就包围了整个村落,没多久就住了进来。李鸿远远观望,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竟然是司马凌! 怎么回事?他是在走的路上被逮住了吗?还没等李鸿思索其他,就看到司马凌指着他们当初的住处说着什么。 不好!李鸿大惊,立刻对三女说道,“赶快离开这里,看他们的动向,应该是要去西北,咱们不能在往那里去了,那里可能已经是战场了。他们从南边过来,说明那里已经有所改善,最起码流民应该没有那么多了。咱们绕道往东,躲过这群官兵,再往南回去。” 三人点头,李鸿让三人先走,自己给三人都标上了蛊王的气息,这样就能找到她们了。 所有衣服食物李鸿都让三人拿上,自己带着所有金银来到司马凌藏财宝的地方,全部取了出来,带着这些找到一处隐秘地界,看到一颗造型怪异的歪脖树,将司马凌的财宝、连同自己的部分钱财都藏到里面,只留下少量金银在身,做到尽量轻装前进,也防止财物过多造成危险。 李鸿再次回去,发现村里已经满是烟火气,士兵搭建了帐篷,看他们的架势,可这营寨可能是他们常驻的基地了,以后这条路恐怕不能再走了。 一名军官带着十几名士兵押着司马凌往外走去,位置正是他藏珠宝的地方。李鸿能够想象得到找不到财宝司马凌的反应,不知道这些官兵会如何对待他,这些都不重要了,赶快离开才是最当紧的。 李鸿顺着蛊王的气味前进,很快追上了三名女子,告诉他们官兵抓了司马凌,很可能会派兵四处搜查,要是追上他们就麻烦了,于是四人加快脚步前行。 现在已是深秋初冬的时节,李鸿一行人在丛林之中艰难前行着。 满地的落叶堆积如山,仿佛是大自然铺上的一层金色地毯。然而,这看似美丽的景象却隐藏着危险,无数的坑洼陷阱都被落叶覆盖,让人无法察觉,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其中,特别是那些形成以久的泥泞沼泽,一旦陷入,要是没人帮忙,就有可能长眠于此。 刚刚下过的秋雨,让道路变得湿滑难行。冰冷的雨水渗透进泥土,使得地面泥泞不堪,脚步稍不留神就会打滑。寒冷的天气更是加剧了行走的艰难,寒风刺骨,穿透了衣物,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尽管如此,李鸿一行人依然坚定地向前迈进。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落叶堆积的地方,寻找着相对坚实的地面。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但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克服困难。 在这片寂静的丛林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他们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只为能尽快走出这片无尽的密林。 连续七天,四人在林中前行,丛林中最让人难受的不是那些狼蛇虎豹,而是烦人的蚊蝇蛛蚁的袭扰。虽然现在已是初冬时节,但是仍有很多残存的虫蚁让人生烦。比起这个,昏暗的天空、潮湿的空气、永远无法干爽的衣物、以及潮湿发霉的食物,都让人难以忍受。 白天还好说,一到晚上,气温直接下降小二十度,没有任何房屋遮挡,又不敢点火,怕被发现,四人只能蜷缩在一起取暖。 最开始乌云娜还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是却被婉儿一把拉过来,众人聚在一起,再在外面裹上厚厚的外衣棉被,才能勉强熬过这样的夜晚。 他们的行进方向是先向东行进了两天,接着向南又走了五天,就在四人都是浑身疲惫不堪之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条道路。 有路,就意味着有人,有人,就意味着有村落,有村落,就意味着有食物、有客栈、有床、有浴室—— 婉儿兴奋异常,飞奔着向前冲去——再也不用这样在林中穿梭了。 眼瞅着就要冲出树林,被李鸿一把拉住,按到地上,同时堵住婉儿的嘴,示意她往外看—— 一辆辆的牛马拉车从道路通过,车上装着一袋袋的粮食草料。这阵子秋雨连绵,道路泥泞,每辆拉车上面都包裹着防水布料,车前一人拉着缰绳,控制牛马前进方向,车后还有两个劳工奋力推着,才能在这坎坷不平的道路前进,不是有人在奋力推车过程中摔倒,溅的一身泥水,现在温度已低,这泥水裹在身上滋味绝对不好受,但是没有办法,每辆车旁边都有一名士兵监工,只要偷懒,立刻皮鞭伺候,这只漫长的运粮队,哀嚎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这条道路上空。 婉儿看得瞠目结舌,赶上来的怡茹和乌云娜也看的心惊胆颤。李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指向道路对面山坡的丛林中,让大家细看。不看还好,细看之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对面不远处山坡树林中密密麻麻隐藏着数千士兵,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手持钢刀,看着下面过往的车辆。 “这是——”婉儿也猜出来了,但是真的难以置信,这一切就在自己眼前。 “声音放低,最好不要说话,对面有埋伏,这边一定也有,咱们这里地势比较低,相信前面不远处地势较高的地方一定也有埋伏。”李鸿摆手招呼众人快点撤退,“一旦打起来,这些人就会四散奔逃,很有可能会跑到我们这里,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一声哨响,道路两旁瞬间箭如雨下。紧接着,喊声震天,无数士兵从两旁山坡冲杀下来! 山下的运粮队看到漫山遍野的士兵,吓得四散奔逃,几名士兵和运粮的劳工向着李鸿他们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 “怎么办?”婉儿忙问李鸿。 李鸿左右看着,前面有一个斜坡,一把抱起怡茹,招呼婉儿和乌云娜,“快过来!” 四人趴在斜坡下面,藏进树叶中,紧接着,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跑了过去。李鸿探出头向外观瞧,没有其他人追来,招呼众人赶紧离开这里。 “那些士兵怎么不追来?”婉儿边跑边问。 “他们的目标就是劫粮,现在任务已经完成,肯定就会烧了粮食离开的。”李鸿回答。 “这么多粮食,他们就这么烧了?带回去不好吗?”怡茹有些不理解。 “怎么带回去?这里是敌后,他们这都是小股部队,一旦遇到对方的大部队就完蛋了。”李鸿示意大家不用跑了,但是脚步没有停下,“这些部队都在敌后游弋,他们的任务就是劫粮骚扰,但是风险也大,像这样的运粮队旁边都有军队护卫的,这么小的道路部队可能都在前面和后面了,他们才能伏击成功,一旦护卫部队赶来,他们就危险了,所以烧了就走是最好的选择。” “鸿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乌云娜有些疑惑。 “不是知道,只是能够猜到,要是有经验的护粮队,在这种狭窄的道路,肯定会派人两侧侦查打探的,确保安全才会前进,像这样冒然前进要么是护粮队的将领失职,要么是前方催粮过于急促,不管怎样,丢失粮草是重罪,比延迟交粮要严重得多。”李鸿叹了口气,“千万不要和朝廷以及军队惹上关系,那些地方能让人变成畜生,能在那种地方存活下来的都已经不是人了。” 话题有些沉重,四个人都很疲惫,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前进。 又走了两天,就在众人都疲惫到极限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城镇。 没错,城镇。不是村落,不是驿站,是有着高大城墙的城镇。虽然城墙并不高,看着范围也不是那么大,但是足以让李鸿一行四人休息恢复,那就够了。 四个人都很激动,但是李鸿还是克制住了欲望,叫三人先在这里等着,自己远远看着城门前,那里管控很严,进出的人很少,只有少部分进出的客商,必须持有身份卡和出入证才行。 李鸿皱了皱眉,身份牌还是比较好弄的,但是出入证不好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李鸿思索一番,回去把情况和三女都说了。 “你有什么办法呢?”婉儿看着李鸿,很是疑惑。 “同情卖惨加金钱诱惑。”李鸿说出自己的想法,“咱们是西边的富商子弟,遇到战乱逃难到这里。身份不变,我是少爷,婉儿是大老婆,怡茹是二老婆,乌云娜是侍女,没问题吧?”三个女人都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怡茹生病了,很严重,所以我们不得已来到这里希望能进城,都听懂没有?”李鸿看向三人,看到三人都点头后,继续说道,“婉儿和乌云妹子一定要记住,不能显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克制住!” 接着,四人化妆,打扮的都是一副落魄潦倒的样子,接着踉踉跄跄的来到城门前。 出乎李鸿的意料,守门士兵对他们的查询并不严,只是看了看他们的身份牌,问清了缘由就让他们进城了。 身份牌是李鸿在王清抢劫的那些包袱中找到的,取了四个和他们身份相符的身份牌一直带在身边,为的就是如果要入城会用到。 进入城内才发现问题,全城戒严,到处都是官兵巡逻,给他们指了规定的客栈住宿,出入都要登记,而且现在进城很容易,行动受限,但是出城很难,没有出入证根本无法出去,看来这里也进入战时状态了。 但是李鸿他们没得选择,他们太累了,确实需要休息,怡茹的状态时好时坏,要是能多休息一阵子可能就会好的多。想到怡茹,李鸿就觉得愧疚,给了太多承诺,却没法兑现,现在这情况,暂时想要出去很难了,不过四个人都可以安心休息一阵,还算不错。 只要战火不会蔓延到这里。 第72章 虎关丢失 收拾利索后,李鸿来到大堂和老板进行打探,才知道了大致的情况。这里是樊城,现在正是管控最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战争前沿了。 西北王造反了。具体原因不明,但是朝廷好像有些抵挡不住西北铁骑,节节败退,现在据说已经攻到鸿关城附近了。而且西北王还和西南蛮王联系,共同举兵,现在西南蛮兵都打到了虎关城,现在虎关城压力极大。 现在朝廷派兵死守鸿关城、虎关城一线,同时派人领兵从西边往北绕道西北军身后,准备断其粮草。而这里正是兵马往来要道,无论是往虎关城派遣兵马,还是往西北兵马运粮,都要从这里通过。而且一旦虎关城失守,或是西北王穿林过来,这里就是第一道防线了。 李鸿听到鸿关城那里已经成了战场,一下子就按耐不住了,自己的父母都在那里,自己的门派也在不远处,半年多都没回去了,事情变化太多了。 李鸿问老板,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老板一听就愣了,这里距离鸿关城大概八九百里,去的话少说也得二十天。相比鸿关城,这里毕竟不是战争的第一线,相对安全,且不说能不能离开这里,就算出去了,到了鸿关城能不能进去都是未知数,更别说那里是战场,去了之后生死难料。而且你的父母有没有离开那里也不知道,不如先在这里等一阵子,等战争过去再说吧。 李鸿心急如焚,回去把情况和三女说了。婉儿一把拉住了李鸿,“鸿哥,其实这个事情我觉得老板说的有道理,你现在着急也没有太多用,这里距离鸿关城太远了。我相信公公婆婆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先养好精神再说吧。” 怡茹也在一旁劝说,李鸿慢慢冷静下来,“你们说的对,我有些着急了。”李鸿揉着脸,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先休息一阵再说吧。” 李鸿躺在床上,心力交瘁,回忆起家中的种种,虽然父母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照顾,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毕竟是父母给自己的生命,尽孝道是中原的传统观念,李鸿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是想到怡茹和婉儿以及乌云娜的遭遇,自己已经幸运很多了。 想到三人的遭遇,李鸿不禁哀叹不已,这三个女人都是可怜人,自己需要对她们好些,毕竟现在她们只有自己这个依靠了。至于父母那里,正如婉儿所说,现在着急也没用,一切随缘吧。 次日清晨,李鸿去楼下要了些早点,拿回去给三个人吃,自己准备出去打探一下。但是到了楼下,却被老板阻止住了。 老板对李鸿说:“不是不让你出去,现在全城戒严,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出去也打探不到什么,你总不能向那些官兵问询吧?别到时候被抓住强行征兵了。” 李鸿眉头紧皱,来到二楼,从窗外查看,正如老板所说,外面街道空空荡荡,没有百姓的一个人影,只是偶尔有官兵经过。 李鸿又向周围住宿的客人打探,终于得知了一切情况,但是众人七嘴八舌,很多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不过有些消息还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众人的口径比较一致。 首先是西北王造反是真的。西北王名叫马林,世代祖居西北地界,在当地极有威望。后来朝廷攻打西北,结果惨败而回,后来派人封马家先人担任西北王,镇守此处,每年上贡即可。就这样西北王传到了马林这里,这两年朝中大兴土木,皇帝又多次巡游,朝中钱粮早已挥霍一空,又赶上今年洪水泛滥,流民失所,还有各地叛乱,其中最大的就是黄天教众,现在吸收了大量的流民做教徒,现在人数已至百万,起势造反,朝廷都没有办法应对。 为了对付叛乱,朝廷开始强行增加税率,对各个藩镇的征收也增加了税收。这使得各地不满声急剧增加,所以这次明着是西北造反,但是所到之处纷纷响应,才能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打到了鸿关城。 鸿关城作为北方抵御外敌的第一城池城墙的高大坚固和其他城池有着天壤之别,强攻极难。而西北兵最大的问题就是强攻能力不行,他们最擅长的是大平原、隔壁的冲锋野战,但是遇到城墙营寨就比较难,再加上现在的鸿关城守将是朝中的名将黄世虎,作战极其坚决,不肯接受招降贿赂,使得战线被卡在了这里。 至于西南王凌镇,则是被西北王马林蛊惑,据说是承认西南王独立建国,并且把整个西南盆地都许给了凌镇。西南这里打的这么快,原因也简单,只要攻下了虎山关,所有攻下的地盘就都是自己的了,所以才会这么积极。只要虎山关拿不下,得到的一切都有可能付之东流,所以这里的战斗也十分激烈。而且还有一个从虎山关过来的人说,那里防守的士兵都要护上嘴脸,据说他们在使用蛊虫毒虫之类的东西投进城内,弄的里面很多人都被感染生病,人心惶惶。 李鸿告诉三人自己听到的消息,怡茹听到黄天教浑身一颤,乌云娜听说蛊虫也是连连叹息,婉儿则担心李鸿,怕他忍受不住要偷偷回去。 李鸿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当朝着自己做的孽,这些后果自然是他们自己承担,就凭咱们什么也解决不了,什么也帮不了,这种情况下,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里生活了五天,众人都有所恢复,不过由于用水紧张,众人只洗过一次澡,但这也很知足了。吃的东西都是限量的,而且味道就不能苛求了,而且价格都很贵,也亏得李鸿带的银两还不算少,能支持一段时间。李鸿用这段时间学习如何运气调理、用天姐教他的方法强身健体。他也把这些方法教给了三名女子,她们学起来很难,相对的怡茹反而是最快的,好像一张白纸,涂写起来比较方便。 怡茹的情况越来越好,现在每天只需要运气调理两到三次就可以了,有的时候一次就能支持一天。随着怡茹越来越好,众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就这样到了第六天,外面的骚乱打乱了这里的平静。 “不好啦!快逃命吧!虎关城被西南王攻下来了!”街道上,有很多逃难的百姓,还有很多败退回来的士兵,恐慌开始蔓延。 “赶快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李鸿忙招呼三人,“怡茹快来,我给你再调理下,婉儿和乌云赶快收拾好,咱们尽快出发!” 四人从房内出来,客栈内已经乱成一团,老板自己都在收拾东西,李鸿拉着三人出来,外面人头攒动,四散奔逃,和之前空无一人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按理说一般情况下外敌攻打进来根本没必要逃跑,在家待好,缴纳税率,不过是换个长官,没有其它改变。但是只有两处不同,一是外敌入侵,那些外敌和本地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城内的所有人都会被抓回去当做奴隶,城内的财物都会被洗劫一空,人根本没有活路。还有就是西南蛮族侵犯,他们都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甚至还有吃人的习俗,被攻陷的城池内的百姓很可能都会成为他们的口粮。所以,这次虎关城被攻陷自然惹得众人慌乱,因为过了虎关城,下一个大城池就是这里。 众人都要从东门逃跑,却被守城官兵挡住了。 守将命令士兵提刀,凡是有敢冲上来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就在很多人被吓得不敢前进的时候,后面一批从虎关城逃过来的人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过去,边跑边喊:“快让开,快逃命吧,这里根本守不住!虎关城都成了一片废墟了,里面的人不是全身长满痤疮就是咳嗽不止,很多人都病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待了。据说被抓住的人都直接被分尸吃掉,那里已经是炼狱了!” 那些守门的士兵也都听的心惊胆战,一个分心,几名逃难的人就冲开了城门。一看有人跑了,剩下的人都一拥而上,任凭守将如何喝令,都制止不住。 李鸿带着三人也都趁机逃了出来,具体要去哪里还没有定,但是远离这里是肯定的。 此时已是寒冬时节,前天刚下过第一场雪,今日凌晨,再度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百姓们正艰难地前行着。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战乱的烽火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家园,摧毁了他们的生活。为了逃离战火的蹂躏,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的逃亡之路。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很快就覆盖了他们的身体。他们艰难地跋涉着,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孩子们在父母的怀抱中瑟瑟发抖,老人们则步履蹒跚,需要年轻人的搀扶。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只知道要远离战争,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有人因为饥饿和寒冷而倒下,再也没有起来。有人因为疾病而痛苦地呻吟着,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救治。 他们的命运就像这漫天的雪花一样,飘忽不定,随时都可能消逝。 然而,尽管面临着如此巨大的困难和危险,这些百姓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坚定地向前走着。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属于他们的安宁之地。 李鸿一行四人也在这个队伍之列,整整四天,这支队伍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初有人询问过要走向何方,说是要逃到京都,但是现在已经没人再说话了。口渴的话,就抓两把雪用手化掉喝下,饿了,将剩下的口粮一分再分,勉力前行。 随着不断前进,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再没起来,有的饿死、有的病死、有的冻死,这一路上见识到了太多的妻离子散、阴阳相隔。很多人饿极了就切下死人身上的肉用火烤烤吃下,还有的易子而食,都是随处可见。 为了活着,人已不再是人,和野兽没有区别。为了活着,人连兽都不如,亲人亦食。为了活着,人可以毫无底线,抢劫杀戮,只为了一口吃的。当人连活着都无法保证,那么一切道德伦理都会被现实击碎。 李鸿看着这一切,难怪流民会让各地头疼,因为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但是,眼下的他们也在这个范围内徘徊。 李鸿越来越无法凝聚气了,没有食物,身体软弱无力,没有休息,身体疲惫不堪,这一切都太危险了,要是有人生一场病,他们这个小团体很可能直接就崩溃了。 又是一场大雪,冬季刚刚开始没多久,就下了三场雪,这对众人都是考验。之前的雪还没有化,现在又下雪了,道路越发难行。 在一片雪舞中,迎面过来一片身影,那些人迎着流民们,给大家分发食物,一个个如同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很快众多流民就围了过去,把这些人团团围住。 李鸿一行也赶了过去,靠近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天教众弟子们。只见他们身着黄衣,围成一圈,中间一辆花车,上面一个少女如同仙女一般,站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苍天不仁,旱雨频发;大地不义,震洪不断;灾疫无情,千里白骨;众生不等,民永为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地破碎,黄土填补;宰疫肆虐,黄衣护体;黄天圣教,救济众生!” 四周的教众随之大喊:“当朝暴君,残害百姓;繁征重敛,民不聊生;战火四起,尸横遍野!入我黄天,衣食不愁;劳有所得,勤有所居;众人齐心,翻身做主!” 四周教众边说,边从手中挎篮取出一个馒头,递给流民。 有些流民想要抢夺,直接被旁边的护卫教徒制服,待其不再反抗,扶他起来,也给一个馒头。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花车旁边,跟着一起念口号。也从身边的教徒接过馒头,递给旁边的人,就这样,人越聚越多,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73章 三遇刘曦 李鸿上前,要接馒头,被蛊王叫住了。 “小子,这东西有问题!” 李鸿听后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那些人都饿了多少天了,怎么吃了一个不到手心大的馒头就吃饱了,还和他们一样开始教化其他人。你不觉得奇怪吗?”蛊王抖了抖身子,“我身上的这只蛊虫,我的妃子说,他们拿着的这个馒头里面的虫子和自己有些像,看来都是圣女蛊虫。” “那该怎么办?”婉儿看着李鸿。 “馒头有问题!”李鸿悄声对三女说了。 乌云娜也点头,“这些人好像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确实有问题。” 李鸿看向三女,三人都是满脸的渴望。其实自己也是如此,早已饥肠辘辘。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李鸿强拉着三人离开那里,迎面走来一人,边靠近边鼓掌,“果然厉害,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抵御食物的诱惑,不愧是李鸿!” 李鸿大吃一惊,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来人走到跟前,李鸿一下子认出了来人——刘曦! 婉儿也看到了刘曦,怒发冲冠,拔出宝剑就要上去拼命! 李鸿一把拉住婉儿,看向刘曦,冷冷地说道:“刘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确实,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碰到你们。”刘曦一脸的微笑,“看你们都累了,怎么样,一块坐下聊聊?” 就在此时,几十名黄天教徒围了上来,将四人围在当中。 “刘兄既然邀请,自然奉陪,要这些人来不是见外吗?”李鸿笑道。 “咱们兄弟难得见面,怕你不给面子,让我这些手下看笑话,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刘曦依旧微笑着,“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的临时居所,一块去歇歇吧。” “那就有劳刘兄带路了。”李鸿死死拉着婉儿,不让她做出格的事情,怡茹死死抓着李鸿的胳膊,自从见到黄天教,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变得很差,尽管之前也没有好多少。 乌云娜则是不清楚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这些人心怀恶习,但是看李鸿拉着婉儿,说明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动手的时候,于是护在怡茹身前。 一行人往前走了大约二里地,看到一处简易的村落,原来应该有几十户人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现在成了黄天教的临时休息住所。不过这里应该不是他们的长期聚集地,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应该只是因为大雪才临时的落脚点。 随从端上一盘食物,刘曦笑呵呵地说道:“快吃吧,这个和给那些人的不一样,没有添加其他东西的。” 李鸿拿起东西仔细观瞧,蛊王笑道:“就你能看出啥,快吃吧,都没问题的。” 四人一顿狂旋,一盘食物瞬间见底,又都喝了些热水才缓过劲来。 “我知道,这位姑娘和我有些过节,但是我们做事有些都是身不由己的。”刘曦依旧微笑着,坐了下来。 “李鸿兄弟,愿意和我联手吗?”刘曦看着李鸿,“我现在手中有着几千人的队伍,现在是黄天教的第二把手了,执掌整个黄天教也不是不可能,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帮手,到时候我是教主,你负责掌管军队,咱们一起建立一个理想中的新世道,你说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但是我这个人从没有带过兵打仗啊,怎么指挥都不会,这样行吗?”李鸿疑惑道。 “根本不需要,”刘曦笑着摆摆手,“自有人指挥部队,你只要负责看住那些人就好。” “能让我们考虑考虑吗?”李鸿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太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刘曦冲着李鸿邪魅一笑,转身离开了。 看着众人走远,只剩下李鸿四人在这里。 怡茹左看右看,“鸿哥哥,咱们快点离开吧。” 李鸿摇了摇头,“走不了的,现在的刘曦和之前不一样了,只我一个人我还有信心离开,但是和他交手肯定没有胜算,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看他究竟想要什么。” 李鸿看向怡茹,“再走下去,大雪封路的话,会更难走。现在兵荒马乱的,找个落脚点太难了。我知道你很难受,不想再在这里,我保证,一有机会,咱们立刻就走。” “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他!”婉儿再也忍耐不住,冲着李鸿大吼起来。 “他们那么多人,咱们根本没有胜算。”李鸿抱住婉儿,“而且就咱们几人恐怕连刘曦一人都打不过。” “而且当时出手杀了你父亲的也不是刘曦,但是把他们那些人引去苍穹派的的是他无疑,这些人都有出手,所有人都是苍穹派被灭的凶手,如果只盯着他一个人,仇恨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无法看清周围哪些人是你的敌人、哪些人是你的朋友、那些人是真正关心你的人。” 婉儿一下子钻进李鸿怀里,痛哭流涕。“我都以为自己忘了苍穹派的事情了,但是一看到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看到他,父亲死前的样子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我该怎么办?” “没事,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不会离开你的。”李鸿看着婉儿和怡茹,“无论怎样,任何事情咱们一起面对,好吗?” “鸿大哥,这个人的气好强,强的离谱,和蛊王相比都不逊色。”四人休息时,乌云娜开口对李鸿说道。 “是,不知道他到底吸收了多少圣女之力才成为现在这样,但是我比较奇怪的是他究竟如何控制住这么强大的气身体却没有垮掉的。”李鸿也是满脸的疑惑,“不管怎样,他现在对我们来说真的危险,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但是这一夜却很平静,李鸿、婉儿和乌云娜三人轮流守夜,也不是特别累,四个人都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吃完早饭,一名黄天教徒来这里叫李鸿跟他过去,说他们的西天教主、也就是刘曦有事找他。李鸿和三女交待一番,跟着这名教徒来到最后面的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刘曦正独自在里面等着他。 教徒离开,屋里只剩李鸿和刘曦二人。 刘曦看着李鸿,还是一脸笑意,“我昨天的提议想好没有?” “我其实不反对这个提议,但是我说服不了婉儿和怡茹,他们都对黄天教有着刻骨的仇恨,你说我该怎么办?”李鸿反问刘曦。 “这个有些棘手啊,”刘曦看着李鸿,“你说我要是把她们都抓起来那你肯定也不会真心帮助我,要是杀了她们,咱俩这辈子梁子就算是结下了,是吧?” 李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明目张胆的要挟,上次一个苍穹派的覆灭算是救了自己,但是这次还会有这种好运吗? “我不强求你们入教,也不会过多干涉你们的生活,只要你能帮我就行,这个条件还不够优厚吗?”刘曦靠近李鸿,“现在黄天教内部派系林立,主教手下连我在内的四大教主都各怀鬼胎,而且朝廷四处围剿,现在这帮人还听我的,是因为我能镇住他们,但是我不能一直这样,只盯着他们,我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了。我需要攻占一个属于我们的城池,有了地盘才有可能发展,这样下去只能慢慢消耗光有生力量。” “你真的变了。”李鸿回答,“和京都黄门镖局的刘曦相比,现在的你我已经不认识了。” “当然,人总是要变的。”刘曦哈哈大笑,“我这算是血脉觉醒了吧?当初我说过我是前朝皇族的后人,这次看来我真的有希望恢复祖上的荣光。” “你也一样,变得我都不认得了。”刘曦话锋一转,“当初的你做事果断,思维敏捷,沉稳冷静,真的令我羡慕和仰望。再看看现在的你,做事犹豫,思前顾后,仅仅几个女人就让你迷失了自我,你真的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李鸿沉默不语,刘曦说的没错,现在的自己确实变了。 “你说的没错,”良久,李鸿终于开口,“但这是我的选择,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这是做人的担当,这也是我必须接受的结果。” “不过,你也真的厉害,我几乎就被你说服了。”李鸿点头,“我可以帮你找到一个城池作为据点,也可以帮你攻打下来,但那一切结束后,我们要离开,你必须保证这点。” “没问题,”刘曦回答得很干脆,“我是西天教主,但是这些人都是东天教主的部下。主教总是把我们不断调离,怕的就是我们拥兵自重,他无法管理。但是这样就造成我们根本无法控制部队,这些人根本不听我的,只要我不在,他们就不执行命令,我需要自己的亲信部下,还需要能帮我分析局势且头脑冷静的帮手,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保证我帮你攻下城池后就放我们走?”李鸿没有理会刘曦的话语,反问道。 “你还真有意思,明说了吧,我没有任何办法向你保证。”刘曦的话语依旧不温不火,“你可以不相信我,这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 刘曦叫人端来两杯水和一些点心,示意李鸿坐下来慢慢说。 “该和你说下咱们苍穹派分别后发生的事情了。”刘曦喝了口水,缓缓道来。 刘曦和其他三个教主回到主教黄竹那里,当时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四处都是围剿的官兵,教徒们都是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贫苦百姓,根本应付不来。即使有着圣女之血的加持,也只能勉强维持着,黄天教已经处在土崩瓦解的边缘。这时候,突然传来了西北王造反的消息,紧接着,西南王也加入进来,瞬间,形势逆转,大部分官兵都被调去抵御造反军队,黄天教得以存活。 接着,东南王卢军杰派人找到了我们教,给我们钱粮和兵器,派人来指挥战斗,四大教主交换教徒也是他们提出的。随着时间推移,黄天教规模越来越大,占据的地盘也开始变多,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先是东南王的人不知何时突然都退走了,接着东南王大军杀了出来,开始屠杀所有的黄天教徒,再将我们占领的地盘都抢了去。 “这是什么意思?”李鸿发问,但是又好像在问自己。 “这你还不清楚吗?”刘曦没有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黄天教众被打的四散奔逃,我带领的教徒来到这里,一边率领众人抵抗,一边收编新的教徒,但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没有稳定坚固的城池作为依托,很多教徒都在偷偷逃窜,这样下去早晚都会溃散,现在找到地盘作为依托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李鸿沉默不语,他一直不想和朝廷军队惹上关系,但是现在的情况使他根本无法选择,三个女子都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人质,而且他们在没有找到其他地方落脚前,自己在路上乱走其实更加危险。 “往西不远就是樊城,现在那里百姓都在逃难,驻守的官军也不是很多,要是能去那里,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李鸿看向刘曦。 “我知道,但是听说西南王部队已经攻破了虎关城,就快到那里了。”刘曦看起来打探了不少的情报。 “我知道,但是你想过吗,首先西南王他们能够控制这么大的地盘吗?还有就是樊城现在空虚,夺下它是最容易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黄天教是要拯救万民的,你们要是守在那里,可以和教众以及外界宣称朝廷昏庸无能,百姓受苦,你们替天行道,拯救万民,可以最大限度让你的教徒们相信你的做法是符合你们的宗旨的,还能增加在百姓中的好感,可以增加更多的教徒。你觉得怎么样?” 李鸿说完,刘曦陷入沉思,“你说的没错,这是个好选择,但是有一个问题,要是西南王攻城,我们能守住吗?” “应该没问题,据说他们攻下虎关城靠的是蛊虫毒虫的袭扰,但是你们黄天教众本身都是靠着蛊虫在维持,应该有一定的抵御能力。” “好,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叫四个首领过来,一起商讨进军事宜!”刘曦拍板。 第74章 整顿军纪 刘曦坐在房间当中,李鸿位于下首,左右两侧各坐着两名将领,他们就是这支黄天教的指挥官。 “现在叫各位过来,是想说件事,咱们现在不能这样四处游走了,教徒减员严重,再这样下去就要溃散了。”刘曦指了指李鸿,“这位是我的兄弟李鸿,他给我带来一个消息,现在樊城守备空虚,正好可以攻打下来,作为咱们的城池,扩张势力。” 一名将领说道:“这不太容易吧,据说樊城城墙坚固,不是那么容易攻打的。而且据说西南王已经攻陷了虎关城,下个目标肯定就是樊城,再这样过去不是替朝廷当炮灰吗?” 另外三名将领也都附和着,其实就是说,往西没有前途,还是往南或者往北更好些。 果然,这些人都不听刘曦的。李鸿暗暗感叹,对付这样的队伍,真的难。 “冯教头,前日朝廷派人来围剿我们,当时负责殿后的是你和你的教徒们吧?”刘曦走到说话的冯教头跟前,冷冷的看着他,“但是你却率先逃跑了,丢下了所有人,不是吗?” “不是,我当时——”冯教头还想再解释什么,直接被刘曦打断。 “你的无故逃离,导致你的部下群龙无首,四散逃窜!”刘曦当场暴怒,李鸿明显能够一股气息扑面而来,压迫感十足,近在身边的冯教头已经被压得面色发青,根本说不出话来。 “由于你的失职,导致咱们的后方粮草辎重损失大半,你可知罪?”刘曦的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冯教头。 “刘兄,这事先不用着急做决定,现在部队新败,士气低落,要是再斩大将,恐怕人人自危,教徒们恐怕难以继续维持了。”李鸿站了起来,阻止了正要对冯教头出手的刘曦。 “怎么,你要替他开脱吗?”刘曦看向李鸿,一脸的愤怒。 “不是,只是觉得事情没查清楚前,先不要妄下判断,至少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李鸿解释道。 “很好,我之前也说过,他们就交给你了,如何才能拿下樊城,就看你们的了。”刘曦看向李鸿,“这些人都交给你了,这里共有三千教徒,我要带领五百人先去寻找粮草武器,三天后回来,到时候就要出发去攻打樊城。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记住咱们的约定,好兄弟!” 刘曦拍了拍李鸿,转身离开。 李鸿看着坐在下面的四名将领,四人也看着自己。自己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几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而且都经历过和朝廷的对抗,手下都还有很多自己的铁杆教徒,和他们正面对抗没有任何机会。而且现在要是想要攻下樊城,必须依靠他们的力量。 “我和刘曦是相识的朋友,经历过一些事情,彼此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但是我还确实需要各位的帮助,一起攻下樊城。”李鸿看着四人发话,“现在咱们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需要这次胜利证明自己,不然这样下去眼下这帮人肯定会解散的,到时候你们的结局可想而知。我需要这次胜利才能带着我的家人离开这里,让我们彼此合作,完成这次任务,如何?”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这位是冯教头是吧,能和我说下刚才刘曦说的话吗,你为什么率先逃走,如果是要逃离这里,为什么还要回来?”李鸿看向冯教头。 “小兄弟,我就和你说实话吧,西天教主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不断地往我手下添加他的亲信,我现在根本指挥不动我的教众,他们都被西天教主收买了!”冯教头越说越气愤,“这帮人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一旦战斗,都吓得要死,哪有胆子战斗?都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说他们都跑了,我单独一个人在那里有什么用?不逃命我去送死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的手下现在都被他收买了,根本不听我们的,说让我们去战斗,谁会听我们的,怎么打?”其他人都纷纷附和。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最大的矛盾。李鸿叹了口气,这也太难了,只有三天,怎么办呢? “原来如此,我清楚了,咱们都是被胁迫的,看来战线很容易达成,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你们能够真正掌控自己的部队就好是吧?”李鸿看向众人。 “要是能让我们控制住自己的手下,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冯教头看向李鸿,举手发誓。 “很好,协议达成!”李鸿走向四人,“我叫李鸿,是一名江湖人士,敢问四位怎么称呼?” “我叫冯坤,是西天教主下左军教头。”冯教头回答。 “我是张辰,右军教头。”一名身材偏胖的教头回答,“这两位分别是钱伦、文俊,前军和后军教头。” 另外二人也向李鸿抱拳示意。 “先和四位说好,我从没带兵打仗过,这些都需要各位帮助,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各位夺取自己手下的控制权。”李鸿将四人拉到身前,“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这样——” 李鸿说完,四人都不说话,只有冯教头欲言又止。 “冯教头,有话直说。”李鸿笑道。 “小兄弟你要这么做,不怕西天教主日后找你麻烦?”冯教头有些疑惑。 “当然怕,但是要是因为这样就停留在这里举步不前问题更大。”李鸿看向四人,“恶人我来做,军功你们领,只要到时候刘曦要是不让我走的话,各位能开口说句好话就行了。” 四人点头应允。 “那好,明日辰时,院内点兵!”李鸿和四人说完,道别离开。 李鸿回到三女那里,说完情况,所有人都很气愤。李鸿却示意众人安静,“接下来我要说的都听好,因为我这阵子有可能很少能够回来了。” 三女一听这话,都安静下来。 “你们三个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要分开,哪怕洗漱、上茅厕都要一起,听懂没有?” 看到三人点头,李鸿接着说:“如果有特殊情况,要来找我,让乌云来,婉儿和怡茹一定不能分开,知道不?” 接着李鸿又说,“如果有人骚扰,别管是谁,直接赶走,要是实在不听劝,记得留个活口就行。” “我每天都会回来给怡茹调理,有什么问题尽快和我说,时间很紧张的。” “这带兵打仗我从没做过,要是搞砸了咱们就的准备跑路,所以你们要把咱们的东西都收拾好,随时都可以离开!”李鸿说完,看向三人,“都听懂没有?” 婉儿怯生生问道:“刘曦都不在这里,咱们为什么不走呢?” “我也想走,但是刘曦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如果只是试探的话,咱们就着了道了。而且这里都是他的眼线,要是咱们离开,肯定有人去告发,到时候撕破脸,咱们没有任何的胜算。”李鸿摇头说道。 “我们能做什么呢?”怡茹拉着李鸿的手,轻声问道。 “你们都养好精神,我这里要是有意外,就让蛊王给你们发消息,你们就立刻准备跑路。”李鸿用蛊王的气息给三人发信号,让他们都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李鸿用手揉了揉婉儿的脑袋,“你们都记得我教过的功法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修炼,定能有所精进。” 看到三人点头,示意三人赶紧吃饭休息。明日一早,必有大事发生! ———— 次日辰时,李鸿来到院前的空地,看到四位教头早已站在那里,但是下面的教徒只有不到千人到来。这些都让李鸿愤怒不已,可又没有办法。就看这四个教头到底怎么想了,要是出手相助,一切都是好现象。可要是一旦不顺利,只能赶快开溜了。 直到巳时快过了,人才陆续到达,还有几个一直在那里不停地说笑,根本不把四名教头的话当回事。 “各位好,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临时代理教主了具体情况各位可以咨询下四位教头。”李鸿开口说话,“我不知道西天教主在时各位是怎样集合的,但我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不听我的话!” “后面的那几个人,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李鸿看到后面那几个人仍在不停说着,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继续大声说道:“我等西天教主的命令,整顿军纪,准备攻打樊城,再有不听令者,军法处置!” 看到后面的人依旧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从台上一跃而起,几个箭步就来到跟前,眼看着说话的三人。 三人看了眼李鸿,停下了说话,但是依旧扭身歪头站着,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 “我刚才说话几位听清了吗?”李鸿看着三人。 “听清了,西天教主让你代为指挥,回来你就啥也不是了,不是吗?”其中一人一脸不屑的回答。 “没错,所以意思就是这段时间我负责全权管理你们。”李鸿看向众人,“请问违令者军法处置是西天教主说话的吧?” 众人发觉气氛有些不对,都安静下来,点头称是。 “那么我想知道西天教主说过没要是集合不及时如何处理?”李鸿看向众人。 “迟到之人需受棍杖之刑。”有些教徒回答。 “那么迟到时间是怎么算的?”李鸿接着问。 “迟到一刻以内杖刑十下,超过加十下,要是超过时间再超过一刻继续多加十下,以此类推。”冯教头高声回答。 “很好,但是这次迟到的人太多,我也不好都对你们动刑,毕竟法不责众,但是要是不处理,威信如何树立?所以,这次就对最后一人处罚!”李鸿看向刚才还在嘻哈的那人,“刚才就你是最后一人是吧?超时多久?需要杖刑多少?” “迟到一个时辰,一共杖刑一百二十下!”张教头大声回答。 “很好,来人!杖刑准备!”李鸿大声宣布。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这个人可是西天教主最为喜爱的人,谁也不敢动。 “这人是谁的手下?”刘曦看向四教头。 “是我的!——”钱教头回答。 “很好,你的手下迟到,就由你亲自负责行刑,要是敢手下留情,一律军法行事!”李鸿看向冯教头,“杖刑数量有些多,钱教头一人怕有些困难,冯教头一起负责行刑!” 钱教头早就受够了这个人,不断挑拨收买自己的手下,架空自己,仗着有刘曦撑腰,根本不把四教头放在眼里。这次看到钱教头要来抓自己,赶紧反抗,但是哪里是钱教头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眼见打不过,一个翻身,抽出相邻的大刀直扑李鸿! 李鸿根本没有躲避,伸手一掌,那人还没近身,直接就被击飞,重重摔倒在地。 冯、钱二教头上前,一把压住此人,捆绑结实,接着棍棒好像不要钱似的打在那人背上。冯、钱累了就换张、文二教头继续开打。 这人是西天教主刘曦的第一心腹,就这样活生生被打着,最开始还嘴硬,不停地咒骂,说要告西天教主,后来就有些受不了,不停地求饶,再后来就只剩下一声声痛苦的哀嚎,而且随着杖击的次数增多,那人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一丝动静了。 眼看着那人被活活打死,所有人都大受震撼,呆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此人就是违抗军令的下场!还有人敢以身犯险吗?”李鸿看向众人。 所有人都拼命摇头,“不敢!” “将此人吊于树上,以儆效尤!”李鸿下令。 “好,听我命令,所有人都站好!” 话音刚落,所有人刷的立正,笔直挺拔。 “好!”李鸿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我发布最新的法令,所有人都记住!” “下令必行,如有违令者,可由领军长官当场执行,无需请示!” “得令!”四位教头齐声大喊。 “做事积极主动者有赏,交战奋勇向前者可晋升加爵!” “得令!”众人齐声大喊。 “凡有煽动造反,传播消极言论者就地正法!” “得令!”众人喊声震天! “现在下达军令!”李鸿环视一圈,所有人都笔直站立,面露紧张恐惧之色。 “冯教头听令!” 冯教头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末将听令!” “你选三百脚程轻快之人,赶去樊城打探,要是可能,潜入城内,作为内应,尽快派人回来汇报!” “得令!”冯教头接过令牌离开。 “钱教头听令!” “末将在!” “你负责挑选百余名精明将士,分散四处作为哨探,确保此地附近安全!” “得令!” “张教头听令!” “末将在!” “你负责带领百余人加固此地栅栏,加设鹿角,加固房间营帐,确保安全!” “得令!” “文教头听令!” “末将在!” “你负责整顿粮草物资,尽快向我汇报,同时训练教徒杀敌作战基础方法!” “得令!” 第75章 目标樊城 回到屋内,李鸿全身抖个不停,这是他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要控制他们、管理他们、操纵他们、指挥他们。既要展示自己的威严,又要让所有人都信服,还要让四名教头都认可自己,真的不容易。 李鸿在昨天一晚做了各种猜测,各种判断,脑中做了各种预演,最后做出了这个选择,这应该是最小的代价换来的结果。因为刘曦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作为指挥众人的凭证。所以自己必须让四位教头率先认可自己,只要他们发话,自己的地位才具有权威性。但是还有问题,四位教头都无法指挥动自己的部下,这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必须改变,代价就是得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后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可怕,就像刘曦那样。 三个女子看着李鸿,都没有说话,他的压力太大了,手中握着几千条人命,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吃了点东西,李鸿给怡茹又做了下调理,给三个人都续了些蛊王的气,简单休息了一下就继续前往教徒那里了。 李鸿来到院落,看到教徒们正在文教头的带领下操练,但是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看到李鸿前来,都立刻强打精神,挥舞兵器,装模作样的演练。 李鸿看后勃然大怒,叫来文教头,“文俊,你可知罪!” 李鸿冲着文俊眨眼,文俊立刻心领神会,跪地下拜,“末将知罪,是在下管教无方!” “既然知罪,那就要接受军法惩治!”李鸿招手,“来人,文教头杖刑二十!” “你!还有你!过来行刑!”李鸿指了两个刚才操练最认真的教徒,过来行刑。 “全力行刑,听懂没有?”李鸿看着二人,二人点头。 “趴下!我亲自来压住!”李鸿不等文俊反应,一把将他压到前方的行刑凳上,同时体内一股气息传入,覆盖到文俊的背部。 众人就听到“啪、啪”连续二十杖打下,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胆战,文俊确是一脸的疑惑,杖刑确实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就像是柳枝抚摸一般,一点都不觉得疼。 李鸿手中加力,冲着文俊皱眉,他这才反应过来,装出痛苦的样子。 行刑完毕,李鸿对着行刑的二人,“你们先负责代替文教头操练,刑杖在手,要是有人操练不认真,直接刑杖伺候,敢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李鸿一只手拉起文俊,另一只手发力,一掌拍向行刑凳,那凳子当即碎成数块。 “能走吗?”李鸿看向文俊,文俊佯装痛苦,点了点头。 “很好,屋内去谈!”李鸿文俊进到屋内,留下一脸惊讶的众人看着地上那坚固无比,现在却被一击就打成数块的行刑凳。 二人来到屋内,关上房门。文俊千恩万谢,李鸿连连摆手,“文教头千万不要见怪,现在为了树立权威必须这样,辛苦你了。” “李——兄弟,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文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鸿。 “在外人面前叫我代教主就好,私下就叫我李兄弟就行。”李鸿回答,“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咱们现在的粮草以及武器装备还有多少。” “不瞒你说,现在咱们的食物只剩不到半个月了,所以西天教主才回去带人筹粮,至于方法我想李兄弟也能想到。”文俊叹了口气,“至于武器,咱们根本没有任何重武器,也没有任何重装铠甲,轻武器也不多,刀枪盾牌加起来也就一千四五吧。这些装备攻打城池基本没戏,其实西天教主把这件事扔给你是他没有办法,让你接手其实是病急乱投医了。”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信这件事能够成功是吧?”李鸿其实自己也不相信,但是眼下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攻打城池并不一定要用武力强攻,还有其他办法的。”李鸿自言自语的说着,“文教头,你先回去歇会,找个人叫张教头和钱教头一起再过来下,等会再去操练教徒们,记得换套衣服,表演的逼真些。” “明白!”文教头离开。 李鸿思索着这一切,眼下这种情况任谁想都没有胜算的,自己面对的不是小村小寨,而是有着高大城墙的城池。这个时候李鸿想到了一个人,秦朗将军,他在鸿关城外藏有一本自己写的兵书和地图,要是有幸,一定要想办法取回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使得到兵书,就眼下这种情况,想要获胜,难比登天。 这时候,张教头和钱教头都赶了回来,他们二人都见过了文教头,知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开始敬佩眼前这个小伙子确实有一套,但是如何完成攻城的任务,也都没有信心。 “三位教头辛苦了,我想问下各位在这之前都是做什么的。”李鸿的这番问话让众人有些不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之前是个衙役,手下有着三个跟班,负责管理当地的治安,为此,我算是有些管理的经验,所以让我做了这个教头。”文教头回答。 “我是个屠夫,宰杀牲畜比较在行,作战勇猛,让我做了这个教头。”张教头回答。 “我之前是个镖局的镖师,多少会些拳脚,所以做了这个位置。”钱教头回道。 “好的,你们能说下要攻打樊城有些什么意见没有?”李鸿看向三人。 “强攻肯定没戏,就咱们这些人,这些装备,去了就是白给的,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吧。”文教头率先表态。 “要不里应外合,派上一些人先进去,等大部队进攻时从里面偷袭打开城门不就解决了?”张教头看着众人。 “不太现实,如果城没有戒严还好说,要是戒严的话进去都费劲,更别说要进去足够攻打城门的兵力,这个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才能确定。”钱教头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里应外合也是我认为可行的计划,要是管控严的话咱们可以只派几个人进去放火制造混乱,主力部队趁机强攻还是有机会的。”李鸿发表意见,“但这个成功率不好判断,要是城内人纪律严明,管控严格的话这些制造混乱的人很容易被抓住的。所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瓦解守军的士气,只是难度比较大,需要外军配合。” 三人看向李鸿,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李鸿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擒贼擒王!” “你的意思是直接抓住守军将领?这有些难吧?”钱教头摇头,表示有些难。 “入城的方法有几种,咱们必须考虑清楚。”李鸿压低声音,“接下来咱们要讨论的才是关键,在作战成功前只有在座各位知晓,明白吗?” 三个教头点头应允。 “想以平民身份入城,必须取得守门将领的认可以及盘查才行,而且进城后很有可能会被监视,做事十分不便,所以正常入城除非无人看守的城池才有可能。”李鸿分析着,“偷偷潜入也有些难,那里的城墙高至少一丈半以上,上面还有岗哨,只有精通潜入暗杀的专业人士才有可能做到,咱们这里有这种人吗?” 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想了一阵,都摇了摇头。 李鸿叹了口气,自己自认为身手不错,但是那些将领身边肯定也有高手护卫,自己本身没准也会点,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就麻烦了。 “还有最后的办法,就是引敌人出城交锋,佯装战败,伏兵争取把他们的守将斩杀或者活捉,千万不能失误,不然对方坚守不出,咱们就毫无机会了。”李鸿看向三人,示意还有什么想法。 “要是引敌出城,咱们可以埋伏一些人穿成守军模样,等他们回城的时候混入队伍进城,里应外合或者斩首行动都可以实行,还不容易被发觉。”钱教头话语一出,所有人都点头称是。 “很好,这个方法很有机会,那就这么定了。”李鸿拍板,“后天出发,等冯教头的探子消息,要是空城,直接进入。要是城门开敞,派一些人混入,里应外合。要是城门紧闭,想办法引敌出来,想办法捉拿守将,同时派一些人假扮守军混入,在使用里应外合攻打城池。” 三人点头同意。就在众人散会,准备回去时,李鸿突然叫住三人,“如果能够潜入,见到守将,要是他并无战心,我们是否能够对其劝降呢?” 三人听后都是一愣,这个想法他们都没想到,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打杀土豪官吏的,因为在他们的教义中,这些人都是“恶”,现在却要和这些人妥协合作这之前都是不敢想象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之前不是已经和他们合作过吗?”李鸿看着三人,“之前你们不是和东南王联手过吗?只不过当时是被利用了而已,现在咱们是收编他们,让他们为你们所用,有什么不好?既增大了自己的实力,又省去了战斗的不确定性,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最快捷省时省力的吗?” “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西天教主要让你来指挥我们了。”文教头发话,“我们这些人有些固化了,做事都是卡着教义的要求去做,但你不一样,你是外来人,凡事只考虑成败,你是对的,凡事都要考虑利弊,只要是对我们有利的就先不要计较其他,达成目的再说。” 又过了两日,刘曦带走的五百人中的一百人压着几车粮草回来了,还带来了消息,让李鸿全权负责攻打樊城计划,沿途派人给他消息和位置就好,自己继续去筹粮,到时候樊城下碰头。 这次得到了刘曦的正式口谕,那些抱有怀疑态度的原来刘曦安插的眼线只能乖乖听话了。 李鸿命令部队立刻收拾,一个时辰后启程。钱教头率领五百先头部队为先锋,率先出发,修路搭桥,搭设营帐。张教头押运粮草紧随其后,自己为中军,随后出发。文教头率五百部队垫后。 很快,这支约两千五百人的队伍向着樊城出发了。和之前李鸿刚见到的队伍不同,现在士气高涨,有了目标,将帅齐心,教徒听令,已经初步具备了作战的能力。 但是李鸿心里清楚,这些人表面顺从,内心都不是十分信服,如果一旦战败,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而且这些教徒不过经历几天操练,根本谈不上战斗力,只要战斗稍有不利,必然四散逃窜。 李鸿的部队行进速度不是太快,他要多派侦察部队四处查探,确保道路安全才会进军,突出一个“稳”字。 行军第二天,冯教头的侦察部队回报消息了。樊城守将现在大约千人,现在的守城将领叫闫民,年纪四十上下,没有进行过太多战斗,多是镇压叛乱和剿匪之类。 城内百姓已经逃亡过半,但是貌似西南王兵马并没有过来,而是守着虎关城,同时消化已经占领的地盘。 这是西南王能够想到的吗?李鸿纳闷,西南王身边肯定也有高人指点,不然怎么会这么做? 这下不好弄了,就算攻下了樊城,要是西南王大军来袭,也够呛能守住,不过这和自己已经没关系了,现在必须尽快攻下樊城,带着三个少女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在寒冬的肆虐下,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银白。一支两千余人的教徒组成的部队在这片冰天雪地中艰难地前行。寒风如刀,无情地刮过教徒们的脸庞,刺痛他们的肌肤,仿佛要将他们的身体撕裂。 教徒们都身着厚重的棉衣,外面包裹住自己所能穿戴的所有衣物,但依然无法完全抵挡严寒的侵袭。他们的手脚早已冻得麻木,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积雪深厚,使得行军变得异常艰难,他们不得不费力地拔出陷入雪中的双脚,继续前进。 队伍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教徒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困倦,他们知道,前方的路途依然漫长,但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李鸿和教头们骑在马上,努力鼓舞着士气。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教徒们默默地听从指挥,紧紧地跟随着队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在这艰难的行进中,他们向着未知的前方迈进,他们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因为他们原本已经一无所有,这里可以给他们起码的食物和衣物,仅此而已。尽管寒风凛冽,积雪深厚,但是他们的目的已经明确,攻下樊城,拥有自己的地盘。 第76章 战前准备 行军第四日,冯教头回来了,也带来了最新的樊城情况。 首先是樊城的详细情况,樊城内部管控很严,无法轻易进出,最终只有三名教徒混了进去,而且里面管控也很严格,想要搞点事情很难。 “内部自己搞事情比较难的话,就需要外部帮助了,不是吗?”李鸿反问。 “是的,不过难度有点大,”冯坤解释,“这个守将似乎有点本事,虽然以前没有听说过,但他军纪严明,城池管控极严,本人也貌似比较正直,想从内部获得突破有些困难。” 李鸿和冯坤说了下他们的计划,冯坤听了之后思索良久,“很难,我可以先派人和内部的人沟通,让他们想办法试试看能否和守将闫民见上面,至于能不能收买掉他就不清楚了,而且如果失败,内部这些人很有可能就都被一网打尽,再没有机会了。” 李鸿点头,“先不要轻易尝试,到了城下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没准他是表面抵抗,实则为了自己的将来准备的谈判筹码也说不定。” “李兄弟,你和我们走的这么近,即使攻下樊城,你要想全身而退也可能很难。”冯坤看着李鸿,“不行就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吧,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李鸿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早已谈妥,要是他违背承诺,撕破脸的话对谁都不好。” 冯坤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李鸿的想法,因为他见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像李鸿这样信守承诺的在这个世道根本无法生存,但是他又说服不了李鸿,因为他知道李鸿也没得选,而自己也帮不了他。 文教头和冯坤说了李鸿的治军方法,他深感惊讶,这个小伙子真有一套,同时,他也对西天教主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不一定会指挥军队,但是他对人性的把握真的可怕,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治军和管理手下,于是找个自己能把控的外人来做这种事,而且这个人本身就有着这种能力。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冯坤问道。 “先到樊城再说吧。”李鸿也没有太多信心,“我也从没有带兵打过仗,这些太难了。” “我们也没有,来到这个位置后只是带着这些人四处奔走,根本没有真正战斗过。所以,这次的成败其实我们都没有把握,但是我们必须尝试一下,如果真的成功了,彼此都有机会,失败了,咱们就都结束了。”冯坤对局势看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李鸿 看着冯坤。 “因为你我们这群人目前唯一的机会了。”冯坤摊手,“要是失败,这帮人必定土崩瓦解,我们这些人早就上了通缉名单,根本无处可去。成功的话,樊城就是我们的谈判筹码,有了这个城池,我们就可以用它来开拓地盘,或者用这个城池来换取更加优厚的待遇,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李鸿点头,都是些苦命人,造反只是不得已,但是造反之后才发现只是苟延残喘更久了而已,其实更多的问题在等着自己。而你,只能面对,要么死亡,要么顽强地活下去。 又过了三日,终于来到了樊城脚下。距城二里地,钱教头已经设立好了营寨,所有人进入,李鸿立刻召集四名教头开会。 “今日休息,明日我们布阵迎敌,谁敢前去下战书?”李鸿看向四名教头。 “让我去吧。”文教头应道。 “还有,需要有人假扮守军,混入城内,冯教头,这是非你莫属了。”李鸿看向冯坤,“人数不能太多,否则会暴露。” “我知道,我带领亲信二十人去和城内的人汇合,到时候你们再度攻城,我们趁机看是开城门还是斩杀守将,最次也在里面点火制造混乱,配合攻城。”冯坤点头应允。 “明日交战,张教头率领三百人为前部,只许败不许胜。要是敌人不追过来,就翻身再叫阵,务必引敌军前来交锋。”李鸿命令道,“钱教头率领三百人于侧面树林埋伏,见到敌军回撤立刻截住后路,记住,务必取胜,要将敌军击溃,但要多拖些时间,给冯教头人马混入争取机会。” “文教头率领三百人在后面隐藏,等待张教头军队汇合一起反攻敌军。”李鸿看向四人,“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四人点头应允。 “很好,我即刻下战书,明日午时城下会战!”李鸿拍板。 文教头带领两名教徒来到城下,大声喊门,手中高举着战书。 城上士兵问明情况,立刻回去禀报,没多久,城门打开,出来一百余名士兵,将文教头一行团团围住。 文教头手中举着使节旗帜和战书上前,迎面过来一名将领,接过战书,看到信袋上写着给闫守将,让士兵押送着文教头一行进城,径直来到当地府衙。 原来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闫将军的中军大帐,早有人提前报告,闫将军此时正坐在府衙正中央,等着文教头一行到来。 闫民身材矮小,也很瘦弱,一看就是个书生模样。但是眉宇间露出一股英气,言语声音不高,但是字字清晰,给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觉。 文教头上前,递过战书,“奉教主之命,前来递交战书。我黄天教众百万如今抵达樊城,闫将军若是识时务,尽早投降,免得城内苍生蒙难!” 闫将军让人接过战书,打开观看: 致闫民将军: 吾等乃黄天教众,今特向汝等下此战书。 当今朝廷无道,横征暴敛,官官相护,鱼肉百姓。吾等顺应民意,救百姓于水火,与尔等朝廷走狗势不两立!吾军教众百万,皆义愤填膺,誓要与汝等决一死战。 明日午时,吾等将在樊城下摆开阵势,恭候汝等大驾。届时,刀枪无眼,生死有命,望汝等做好准备。 若汝等胆怯退缩,不敢应战,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吾等将乘胜追击,直捣黄龙,让汝等永无翻身之日。 西天教主刘曦 戊戌年十月三十日 闫民看完一阵冷笑,“百万之众?要真是百万反贼到来我还真想看看!不过一支流窜过来的小贼也真敢说!我要是不敢应敌就真是显得怯懦了,好,我就应了这战书,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说罢,闫民在战书上批“复来日交战”,令人抵还给了文教头,让人把他们再押送出城。 回到营寨,文教头这才放心下来,一头的汗水。 “文大哥看着沉稳,看来内心也是慌得很呐!”一旁随行的教徒调侃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鸿。没错,李鸿也跟着去送战书,顺便认识了一下这个闫民。 “行啦,李兄弟,你竟然要跟着同去,真的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会出手,当场把那个闫民制服,趁机夺取城池了呢。” “鸿哥行事谨慎,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另一个一起去的人竟然是婉儿女扮男装之后一同前往。 “别说,我当时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带着婉儿你一起去的。毕竟我要去控制闫民的话,必须有人保护文大哥,你的轻功最好,正好可以保护文大哥,着急可以带着他逃跑。”李鸿看着婉儿说道。 “那为什么不动手?”婉儿疑惑。 “对面也有高手,而且本事不小!”李鸿看向婉儿,“还记得接送战书的那个人吗?” “当然记得,那家伙一直盯着我看,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人浑身不自在。”婉儿一脸的厌恶。 “可是文大哥却没有感觉任何异样,不是吗?”李鸿看向文俊。 文俊点头,“只觉得那人动作很轻盈,别的没啥。” “你能感觉到他的异样说明你已经有进步了,能够通过对方释放出来的气感受到对方的恶意。”李鸿向婉儿解释,“我全程没有释放过气,你也不会气息外放,但是他还是很快注意到了咱们,这说明对方绝不简单。明日一战那人要是出战,我去和他交手,探个虚实,而且冯兄的潜入部队要想成功混入,这个人必须避开,他的观察力太敏锐了。” “这次幸亏去了,才知道对面也有高手,要是就这样贸然进攻,很有可能被对手来个斩首行动了。”李鸿庆幸道,“都先回去吃饭休息,晚上叫上其他教头一起开个会,商讨下明日的细节。”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鸿先给怡茹传气调理,现在的怡茹已经基本缓了过来,再加上自己也和李鸿学习了调理之法,没事就和婉儿以及乌云娜学习功夫,也小有所成,已经能配合李鸿进行调理运气了。 四人吃饭,婉儿说了今日的事情。李鸿怕怡茹担心,只单独叫了婉儿一起,没和怡茹说,怡茹还以为他们是要去做那些事情,还一脸坏笑的欢送他们呢。这会一说,怡茹一下子就着急了,说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自己说呢? 李鸿只好耐心解释,尽快结束这里的事情,才好离开这里。刘曦虽然说在后方筹粮,但是自己能隐约感觉到刘曦就在附近,而且他要去筹粮离的大部队也太远了,一般都是以部队所在范围周边进行筹粮,距离近,也容易接应,所以他的说法明显就是借口。 “鸿哥哥,要不咱们趁着夜色跑吧,这里太危险了。”怡茹看着李鸿,近乎哀求的说着。 “你猜他为什么要带走一部分教徒呢?”李鸿自问自答,“他就是让这些人负责盯梢的,主要就是看咱们的动向。他可能分一小部分去周边村落抢劫粮食,大部分应该就分散在四周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但你说能感受到刘曦,他就在咱们附近吗?”婉儿问李鸿。 “不,他不一定在,但是他的手下一定在。”李鸿抬起手,“我会将气分给别人,他就不会吗?而且还是能将气外放,将气化作罡气护体的人物。” “已经到这一地步了,做到最后吧。”李鸿看向三个人,“保护好自己。” 李鸿吃完起身,再次给三人都注入了蛊王的气,接着来到中军大帐。 四名教头都在那里了,李鸿进来,四人都起身相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发现李鸿这个人确实很有能力,对他的怀疑和不屑逐渐变为肯定和信任。李鸿给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方向,不再像没头苍蝇般乱窜,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现在的他们知道要攻下樊城,作为基地,发展壮大。 李鸿把四人叫到跟前,说了送战书的发现,其实文教头已经和三人都说了。 “明日一战,冯兄负责带人伺机潜入,一定要找自己的亲信和身手好些的弟兄。对方的装备都弄到没?”看到冯坤点头,李鸿接着说,“如果机会不好,千万不要勉强。” “明白。”冯坤点头应允。 “明日一战,文兄和钱兄一起带领五百人前去叫阵,张兄带领三百人埋伏。文兄仍是教头打扮,钱兄要穿成教主模样,自称西天教主,记住没有?” 李鸿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了。 “让老钱假装教主?”张辰不解的问道。 “没错,我当不了,你们那些教义什么的我都不会,太容易暴露,而且我年纪太小,别说对面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李鸿解释道,“对面还有武林人士,尽管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要是打起来,我们肯定会另寻战场,部队必须有人带领,所以明天的全权指挥交给钱兄了。” 随着相处,李鸿个四个人关系都是越来越好,已经称兄道弟了。 “好吧,但是我就怕应付不来。”钱伦挠挠头。 “没事主要今天文兄去过了,再扮演教主不合适,到时候有事你们两个商量着来。”李鸿解释道,“咱们出战人数大约九百人,这和城内人数相当,留下一千人守寨和粮草,五百人去接运粮草,再派一百人作为哨探,四下侦查,确保安全,应该没有问题的,这次也是试探,成败都不重要,能否潜入也不关键,只要能够损失不大的回来就好,能够获胜潜入甚至攻入城内都算意外的收获了。” 李鸿定下了明日战斗的要求后,四人都松了口气,都表示难度不大,应该可以完成。 “我也跟着掠阵,要是那名江湖人士敢出手,我负责拦住他。”李鸿和四人说着,但是自己信心也不是很足,“要是对方本领太过强悍,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逃命,再做打算了。如果他们还有其他厉害的人物,咱们就只能先撤退,等待真正的西天教主支援了。”四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最后我想问下,咱们这批教徒中还有圣女吗?”李鸿的话如同一道闪电,震惊了四人,都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77章 樊城对战 看到四个人都没有反应,李鸿有些纳闷,圣女不是每支黄天教的队伍都有的吗?而且很多。怡茹那支队伍也就百十来号人,他们这几千人的队伍怎么会没有?而且刘曦已经是西天教主,主教手下四大教主之一,他的部队竟然没有圣女,怎么可能?而且上次见面他手下还是有不少圣女的。 看着一脸疑惑的李鸿,冯坤开了口,“要成为一名圣女不是那么简单的,光是找到圣女就很不容易,必须要有合适的少女、合适的年纪、身型大小都得差不太多才行,不只身心、包括气质都要进行锻炼才行,这还只是成为圣女的基本条件。” “更不要说浸泡的木桶、桶内每次都要加的药物、以及抑制她们身体出现状况的药物了,这一切都被主教牢牢掌控着。”冯坤无奈地说,“之前教众四处奔走,并没有被朝廷过多管控,还好一些。后来朝廷出动大批军队,围剿了我们的黄天圣地,那里是主教培养圣女的地方,也是黄天教的发源地。” “东南王的背叛让我们损失惨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失去了圣女之力,这也是我们现在屡战屡败,士气低落的原因。”冯坤说完,文俊也接着开口,“看我们这些人你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指挥打仗的能力,现在之所以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就是对主教的绝对服从,还有就是靠着圣女之血的力量让那些狂热的信徒不计代价的冲锋,才能够战无不胜,同时靠着圣女之血来掌控这些教徒。” “现在圣女都没有了,我们这里本来有五名圣女,但是药用完后,她们开始发狂、嘶吼、面目狰狞恐怖,死状极为凄惨。”钱伦现在都心有余悸,“从她们的体内,钻出无数的虫子,特别是最后,从他们的心口部位,钻出了一只食指大小的虫子,太恐怖了。而且,从她们体内往出钻虫子的时候,她们还都活着,直到心口部位的虫子爬出,才最后死去的。” “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本事,要说这次打仗,我们真的害怕。”张辰看了看众人,怯生生地说道。 “其实我也害怕,”李鸿向众人袒露心声,“我们都没有退路了,要么成功,要么战败,所以我们没有其他的路了。” “既然你们没有信心,那我给你们些信心吧!”李鸿走到冯坤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紧接着,一股气力传入冯坤体内。 冯坤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力量,一拳就将座椅砸碎。 “这是怎么回事?”冯坤惊讶的看着自己,但是紧接着,瘫坐在地,呼呼喘气。 “我把气分给了你一点,它能最大限度发挥出你们的全部实力,但是过后,由于身体透支,就会变得虚弱。”李鸿伸出手,“我不可能给你们分配太多,不然你们身体承受不住,我也会消耗太多。所以,明天就是一个冲锋的机会,成了,攻下城池,败了,一切就都完了,你们自己决定是否接受这个力量吧。” “我就不用了,要是潜入的过程力竭的话,一切都晚了。”冯坤率先表态。 “我肯定要,”张辰发话,“老子要和他们好好斗一斗!” “我也要,要是一战搞定就都结束了,也不用考虑什么里应外合之类的了!”文俊握拳。 “我也要,要假装教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给自己壮壮胆吧!”钱伦也点头。 “好,明天的事安排一下流程。”李鸿看向众人,“首先是冯大哥,带着自己的亲信前去埋伏起来。接着是张兄带人埋伏到我们撤退的道路两侧,你们两队都要在午时之前准备好,同时派人做好侦查,千万别让对方的哨探发现你们的动向,一定要做好探查!” “最后,钱大哥作为教主出战,我和文兄作为副手,交手的话文大哥率先出阵,记住只许败不许胜,要是不行的话,钱大哥你就要亲自出战来引诱他们了。”李鸿看着众人,“我会坚守在最后,要是对方的江湖人士出手的话,我会拦住他。咱们需要做最后的动员,就靠你们了。” “咱们武器只有一千把刀枪,还有一部分为坚守营寨的士兵使用,所以,咱们几乎没有什么犯错的机会!”李鸿冲四人摆摆手,“多准备些酒肉,明日要上战场的教徒都要好好抚慰和鼓励。所以,咱们明早见!” 李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三人都叫到跟前,说了明日的安排,婉儿听后就要同去,被李鸿拒绝了,“这是要去战场,不是简单地比武切磋,我都不敢保证能保护好自己,更别说保护你们了。” “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保护不了自己?”婉儿一听就不高兴了。 “不,我是要你趁着机会,带着怡茹和乌云赶快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去找你们。”李鸿话音一落,三人都开心不已,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了。 “我们要怎么办?”怡茹开口问道。 “你们明天也假扮成教徒模样,趁着战败溃逃的时候,脱离战场。我记得来的时候东边大约十里地有个土山,树林中隐约有一个小房子,应该是猎人们的临时住所,你们到那里等我。”李鸿跟三人说道。“记住,千万不要着急,走的时候一定要从容撤退。” “我在上次路过那里时假装侦查,在那里地板下藏了些吃的和两件衣服,在我到来前千万不要点火!”李鸿告诫众人,“要是你们食物都吃完了我还没有来,你们就自己走吧,向着东北走,应该能到飞鸿派,记得把我的事情和掌门说下,他应该会收留你们的。” “瞎说什么呢,你不来的话我们不走!”婉儿听完就怒了。 “鸿哥哥,我们一起走好吗?”婉儿也恳求道。 “只有混乱你们才能有机会离开,我要是也走了刘曦肯定会死跟着我,咱们还是没有机会。只有分开才能让他无法分身,我想战场的成败远比你们的去留要重要得多。”李鸿抱紧了二人,“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走了我也可以安心,这里都这样了,一定要有个结果的。” “我记得最开始的你是不会考虑其他人的,现在为什么变了呢?”怡茹跟着李鸿最久,很清楚李鸿的变化。 “或许经历的多了吧,我发誓,要是战场上没有机会了,我会第一时间脱离这里去找你们。”李鸿对着三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接着又看向乌云娜,“乌云,你一定要拉住她们两个,确保她们不会冲动行事,要是你们被跟踪,摆脱不了,就返回营寨,我可以根据蛊王的气息找到你们的。”乌云娜点头应允。 当夜,李鸿婉儿和怡茹三人躺在一起,没有说更多关于这次行动的话语,也没有畅想着过去未来,更没有做些男女之事。只是在那里躺着,静静地躺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三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漆黑的屋顶。在这片寂静中,他们各自沉浸在回忆的海洋里,过往的点滴如同一幅幅画卷在他们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李鸿的思绪的思绪飘回到了童年的时光,想起了自己的二哥,想起了飞鸿派的师兄弟,那里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又想起了和怡茹的相遇,想起了给怡茹疗伤,想起了和怡茹的缠绵的夜晚。想起了和婉儿的爱恨情仇,最初见到婉儿的时候对她十分不屑,随着了解慢慢变得理解、认可,后来慢慢开始对她关注、亲近,直到最后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自己曾经只想着自己的时候,除了二哥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回想起来的故事,但现在这半年经历的一切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怡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和追求。她儿时的梦想只是帮助家里缓解贫困的压力,却被卖到了黄天教,在那里她只想活着,但是真的成为了圣女又希望死去,直到遇见了李鸿,她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怡茹扭头看着李鸿,虽然梦想的道路并不平坦,但她从未放弃过,那些挫折和困难也成为了她成长的宝贵财富。 婉儿则回忆起了自己的成长故事。她想起了自己如同掌上明珠般的童年,想起了那些众星捧月的时刻。虽然父亲对自己一直缺乏关爱,但是她和姐姐的生活依旧美满。直到姐姐被父亲给嫁人了,她的生活瞬间没了颜色,接着黄天教灭了他们的苍穹派,父亲也在自己眼前为了救自己死去,她的天彻底塌了。要不是遇到了李鸿和怡茹,以及今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包括她自己。随着和李鸿的关系愈加亲密,他们之间的回忆越来越多,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共同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李鸿的思念和感激。 在这片漆黑的屋顶下,三人的回忆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丰富多彩的人生画卷。他们或许在思考着过去的得失,或许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但无论如何,这些回忆都将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次日清晨,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尽管天气寒冷,但是所有人内心都烧着一团火,为了理想,为了目标,为了胜利,为了活着—— 钱伦身着教主服饰骑马在前,李鸿和张辰骑马跟在后面,再后面是手持刀枪的五百教徒,婉儿怡茹和乌云娜混在其中。 眼看午时将近,城门打开,闫民一马当先,身后也跟着两人,一个顶盔掼甲,一看就是武官,另一个则一身青衣,一副江湖术士模样。再往身后,跟着出来约有三百官兵,个个手执长矛,衣着齐整,气势高昂。 李鸿见到暗叫不好,那名江湖人士看他身形轻盈,表情轻松,似乎只是一次寻常的外出郊游而已。 这种轻松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这说明对方久经历练,才能有这种从容。 “逆贼!竟敢擅闯我们地界,大将高朗在此,还不快下马受降!免得我手中宝刀杀你们这些无名小卒!”闫民身后武官模样的人按捺不住,率先出阵。 “无道昏君,鱼肉百姓,都是你们这些狗官助纣为虐,今天就让我来替天行道,处置你们这些狗官!”身后文俊拍马向前,出来交战! 战场之上,尘土飞扬,两名武将马匹交错,目光交汇,透露出无尽的战意。高朗身材魁梧,手持长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斩断一切。文俊则身姿矫健,紧握长枪,枪尖如毒蛇般指向对方,蓄势待发。 战斗一触即发,高朗率先发动攻击,他挥舞着长刀,如狂风般向举枪之人砍去。文俊毫不畏惧,他灵活地舞动长枪,巧妙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一时间,刀光枪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十分激烈。文俊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枪法开始变得凌乱,破绽也逐渐显露出来。高朗见状,心中大喜,他趁机加大了攻击力度,想要一举击败对方。 然而,文俊并没有放弃,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假装不敌,败退回阵。高朗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回身招呼,准备追击。就在这时,闫民招手,同时鸣金收兵,领高朗返回。 高朗不解,还想追击,但是不敢违背军令,只得返回。 文俊见状,不知该如何是好。李鸿命人鸣金招文俊回来,同时钱伦拎着大刀上前叫阵。 高朗见状也顾不得违背军令,拎刀杀了过来,两人再次战在一起。李鸿远远看到对面的江湖人士手在暗中摆动,似乎在指挥什么。 李鸿眼尖,看到那人随着手指摆动,战场上的高朗的动作也跟着舞动起来。 傀儡之术!蛊王暗暗叫道。 “什么是傀儡术?”李鸿赶紧问道。 “就是用气或者蛊虫之类的方法操控他人,这家伙的应该是药物配合着气的方法,不适合高明,但是很麻烦。”蛊王解释,“如果不能干掉操控者,“被操控者在气力耗光前会不停战斗,很是麻烦的。” “确实麻烦,不过不是这个。”李鸿看向闫民,“这家伙不为所动,稳得可怕,守着城门不多出一步,很烦人啊!” 第78章 攻下樊城 李鸿看着眼前的战况,心中暗道,搏一把吧! 眼看着钱伦越来越劣势,李鸿利用蛊王教授的方法开始暗中出手相助。李鸿伸手释放出蛊王的气,并且指挥着气渐渐向钱伦靠拢。随着蛊王的气和钱伦连接上之后,李鸿就能够指挥钱伦体内自己的气配合他作战了。 随着钱伦出手挥刀,李鸿让他体内的气聚集在手部,钱伦出手力道明显变大,出手速度也变得极快。就连钱伦自己都不敢相信,双臂发抖,虎口发麻,手中的刀都差点掉落。 高朗接下了这个攻击,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高朗很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愣在当场,回头看了眼那名江湖人士。那人也是一愣,随即招呼高朗回来。 钱伦也趁机撤了回来,感激的看着李鸿,李鸿点头示意回头看向对面。钱伦眨眼表示明白,回头看向闫民,高声大叫:“闫将军,怎么回事,你手下难道没人吗?要是不行的话,趁早投降,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条活路!” 闫民听罢,怒不可遏,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江湖人士,那人面不改色,靠近闫民低语几句,闫民看了眼那人,扭头看向钱伦,“不愧是西天教主,确实有些本事,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西天教主肯听否?” “闫将军客气,既然闫将军有想法,不妨说来听听。”钱伦应声回道。 “你我也不用大动干戈,让这些士兵辛苦拼杀,毕竟都是一条条性命。”闫民一指钱伦,“就你我一对一单挑,我若获胜,你带人离开这里,再不犯我地界!你若获胜,我自带兵离开,这樊城拱手相让于你,你看如何?” 钱伦没想到闫民会说出这话,当下不知该如何处理,斜眼瞟向李鸿。 李鸿小声说道:“计划不变,继续和他交手,假意不敌,引他追击。” 李鸿说罢在他肩头一拍,又传了一股气过去。因为就在此前,李鸿看到那人早已伸手扶向闫民背后,一定也传了一股真气到闫民体内。 “很好,那就让我们来好好较量一场吧!”言毕,闫民举枪杀了出来。 “来吧!”钱伦提刀出马,和闫民战在一处。 李鸿看到那名江湖人士手指不停抖动,闫民的动作完全就是和他的动作相配合,准确的说是被操控着进行战斗。这种精准的把控真的超乎寻常,李鸿都啧啧称奇。 这四位教头多少都会些武艺,虽然不多,但是长期跟着黄天教主教,无论是骑马还是挥刀,都能够摆弄几下,说不上多好,但是吓唬人是够了。而这个闫民一看就是个外行,也许学习过骑马提枪,毕竟现在也是一地守将,但是交战肯定是不会的。 但是他们俩人的交手就能看出来,钱伦招数相对熟练,打法思路也很清晰,但是闫民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完全是被动的被控制着。 即便如此,对方的气力和速度都要比钱伦要强上不少,钱伦打的有些费劲,要不是李鸿在一旁协助,真的危险。 眼看着钱伦招架越来越难,文俊看着有些着急,悄悄靠近李鸿,“李兄弟,情况不妙啊,这么继续下去钱兄有危险。” 李鸿一边出手相助钱伦,一边思索着方法。李鸿轻声对文俊说道:“你表现得焦急点,尽快前去出手帮忙,要是对方也派人前来你要和他交手,不管对手是谁,假意不敌,带着钱伦快退回来,直接撤退,引敌人追进咱们的埋伏圈。” 文俊点头,看着前面正在战斗的钱伦,表情逐渐变得焦急,紧接着大喊一声:“教主!我来助你!”说罢文俊拍马向前冲去。 对面高朗见状,赶紧拍马出来,“混蛋,之前我们闫大人是怎么说的不记得吗?竟敢出尔反尔!让我来对付你!” 场上瞬间成了四人对战。战不三合,文俊抵敌不住,高声叫道:“教主快撤!” 钱伦看了文俊一眼,立马明白了意思,也不纠结,抽个空隙就撤了出来,边往回跑边喊:“走了!” 文俊也卖个破绽,抽身就跑。 “哪里走!”高朗拎刀追了上去,后面的士兵紧跟着冲了上去。 “等下!”闫民赶紧阻止,但是士兵们一旦冲锋起来,喊声震天,哪里还听得到?烟民见状只得跟随而去,身后的那名江湖人士也紧跟了上来,在闫民身边耳语几句,就拍马追了上来。 李鸿见状,命令士兵赶紧撤退。瞬间,教徒们转身撒腿就跑,场面乱成一团,旌旗战鼓随地乱丢,只为能快些撤退。 数百名教徒们逃进后方的小路中,混乱中,有三个人趁机逃进了旁边的林中,除了李鸿,并没有人注意到。 李鸿跟着撤退,无意中余光扫到旁边的树林中,一个人影站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双目死死盯着自己。李鸿一眼看出,那人正是那名江湖人士。 好快的速度!李鸿暗暗惊叹,随即和文俊钱伦说道:“按计划行事,我去对付那名江湖人士!”说罢,翻身下马,冲着林中那人追了上去。 那人见李鸿赶来,微微一笑,跳下树来,向着山上跑去。 一直翻过了这片树林,前方出现一片空地,那人停下,静待李鸿的到来。 李鸿赶到,看向来人,此人年纪四十上下,身材瘦小,看似弱不禁风,但是眼神犀利,从刚才奔跑的身法来看,轻功了得,不在婉儿之下。 那人看李鸿赶来,微微一笑,“小伙子,年纪轻轻,看你气质也不像穷苦之人,干嘛替那邪教卖命?” 李鸿一听乐了,“这位兄弟说话欠妥,我替黄天教出力不对,你帮朝廷卖命就是对的?” 那人一听脸色一沉,“小伙子不好好上山学艺,下山来助纣为虐,还不自知,让我来替你师父好好教育下你!你是哪里门派?报上名来!”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问别人门派,自己要先报家门。还有我怎么就助纣为虐了?现在这朝廷都荒淫无道到什么地步了,你还帮他们,你这才叫为虎作伥!” 李鸿说的义正言辞,把那人气的够呛。 “臭小子,不要光逞口舌之利,咱们都是江湖人士,就让你我拳脚下见真章吧!”那人一脸怒气,“我乃是千佛山门下文静,小鬼,报上你的名字!” “苍穹派宏利,特来讨教!”李鸿不能说自己是飞鸿派的弟子,免得麻烦。而且自己本身已经答应要加入苍穹派,也不算说谎,至于名字,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念了一遍。 “刚才两军对峙,我发现你也会使用气来驾驭人,小小年纪有这等本事,实属不易。如果肯入我门下,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做这朝廷追捕、百姓唾弃的邪教徒呢?” “您这话可欠妥,要是邪教,为何会有这么多穷苦百姓加入?而朝廷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好!小子,咱们不争谁对谁错,实力见真章!要是你赢我,我退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俗之事!要是你输我,拜我为师,咱们一同效力朝廷,你看如何?” “听的好像我吃点亏啊,不过我看可以,但问题是你说话我怎么相信呢?”李鸿反问道。 “天有日方明,人无信不立,我言既出,必当遵守,否则我千手佛文静该如何在江湖立足!” 此话一出,李鸿吓了一跳,千佛山的名号他是听过的,也是江湖大派,特别是其中的几人,据说都以各种佛自称,千手佛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李鸿一直以为这些成名已久之人都得是和自己掌门年纪辈分相当,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你真的是千手佛?”李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面的人,“可你怎么不是僧侣打扮?” “谁说千佛山的弟子就必须是和尚?我只是在那里学艺,又不是出家!”文静说罢,一摆架势,“来吧,咱们拳脚分高下!” 李鸿看到对方铁了心要和自己交手,不再多说什么,也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两人逐步靠近,当手臂相交,瞬间同时出手。 文静招式多是少林掌法,但是掌掌带风,击击带气,仿佛无数掌同时打来。 李鸿用的则是飞鸿派短打,却被掌法逼的无法近身,身上还中了不少,更别说反击了。 这样可不行!李鸿暗道。随即改变策略,使出苍穹拍的劈空掌相迎。 二人都是气掌相迎,两掌还未接触,就被弹开。 李鸿被震得后退数步,方才站稳。心中暗道不妙,这人实力太过强悍,普通打法没有任何机会。 李鸿不得已再度开“观”,其实随着自身身体变得强悍,李鸿就没有再开过“观”。开的话会消耗大量的气,很容易透支身体。 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驾驭怡茹给的圣女之力了,但是自己的基本功和对方一比差的太多,这是岁月的积累,急不来的。 既然招数上无法胜过你,那么靠着“观”来看透对方的攻击和气的流动,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主要对方也是用气的高手,能够感觉到李鸿的气息都往眼睛和头部聚集,就知道对方改变了招数,于是出手更加迅速,气力也更大。李鸿靠着“观”勉强躲避对方的攻势,但是还是劣势极大,因为根本无从反击,这样下去就是看对方率先耗尽体力还是自己这里躲避不及了。 “小子,看不出来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能躲避我的攻势,但是你使用的招数消耗的气力不小吧,还能支持多久呢?” 文静的话语如同一记重拳,打向李鸿。没错,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暴露在对方面前,自己还没有办法解决。 “为什么不找我这里借气呢?”蛊王问李鸿。 李鸿沉默良久,才回道:“没什么,总是麻烦你,我这有些不好意思。” “问题是你现在都快要输了,还这么要面子吗?”蛊王不解。 “我本来还想再试试自己和这些成名已久之人的差距,但现在看还有很多问题。既然大力你都发话了,我就不坚持了,我只需要一击的力量足矣!”李鸿看着来势汹汹的文静,终于按捺不住,和蛊王说借了些气。 眼看着文静张开双手,一记势大力沉的掌击向着李鸿打来。在李鸿的眼中,是上百记掌击同时向自己打了过来。 难怪叫千手佛,确实有两下子!李鸿暗自感叹。 只见李鸿单手聚气,紧接着一掌迎了上来——两掌相对的瞬间,两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纷纷向后退去。 李鸿喘着粗气,“观”也收了,再看文静,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真的是没尽全力。 “小子,不是我说,你这点本事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做别人我可能就一掌下去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认输和我走,要么被我一掌劈死,你选择吧!” “听的是不错,还有的选,但实际上我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李鸿言语中还带着些许俏皮。 “看来你做了选择,就别怪我了!”文静正要出手,被李鸿拦住。 “出手前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吗?” 随着李鸿提醒,文静也发觉了异样,赶紧看自己出手的双掌,掌心发黑,这是中毒的症状。 “你做了什么?毒药是什么时候弄进来的!”文静怒不可遏。 “没办法,我斗你不过,只得出此下策,不过我这毒也是自身气息所带,算不得使诈,只是你疏忽大意了。现在赶紧静坐调理,用气把毒逼出就没事了,要是一意孤行,气毒攻心,神仙难救。” “好、好、好!”文静怒道,“小子你厉害,这次是你赢了,这档事我不管了,剩下的随你了!不过要是下次再见到你,别怪我不客气!”文静说罢盘膝坐下,开始运功。 “多谢前辈成全!”李鸿赶紧跑回战场,只见的道路狭窄,厮杀激烈,近百人的尸首躺在道路上,不过多是朝廷官兵。 战况如何?李鸿赶紧跑向樊城。就见樊城内一片嘈杂,喊杀声不断,还没等李鸿赶到城内,就见城门楼上人数不少,都在观光游玩。 看来战斗结束了!而且获胜方是黄天教。因为城门上挂着各种旗子,其中还有黄天教众四处游走。 “李鸿,咱们也是兄弟一场何必做的这么绝?”身后走出一人,正是刘曦! 第79章 生死两隔 “原来是西天教主,樊城已经攻下了,还希望教主能够言出必行,放我们一行离开。”李鸿没有回头,直直站在那里,背对着刘曦。 “怎么,头也不回,连我的面都不想见了吗?”刘曦停止了微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李鸿。 “当然不想见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让我做的已经都做了,要是还要阻拦我们,你西天教主的信用和权威都会遭受挑战。”李鸿抬手一指城墙之上,数名黄天教众都看向这里,其中还包括四名教头。 “四名教头竟然都在城墙上,而不是去城里守备检查,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之前有人提前说好了的。”刘曦声音阴沉的说道。 “可能是吧,在这里任何事情都要提前考虑,不是吗?”李鸿回答完毕,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帮我做了这么多,就这么离开,让我于心何忍?稍等片刻如何?”刘曦靠近李鸿,“况且那三名女子在木屋还是比较安全的,食物也充足,不是吗?” “你!”李鸿回头看向刘曦,一脸的愤怒,“要是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饶过你的!” “放心!”刘曦拍了拍李鸿,转身招呼一名教徒过来,耳语几句,那名教徒立刻跑进了城内。 “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为什么这么绝情?”刘曦看向李鸿,依旧带着笑意。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李鸿没有回答,反而死死盯着刘曦。 “咱们真的再没有机会了吗?你我联手,这黄天教派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现在天下大乱,称霸一方、甚至一统天下都不是梦想!”刘曦摊开双手,一脸期待的看着李鸿。 “这我只能说抱歉了,你我志向不同,你志在天下,而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李鸿略带歉意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这时刚才那名教徒跑了回来,还背着一个包袱。刘曦接过,递给李鸿“这里有些银两、食物和一些衣物。天气越发冷了,保重吧!” “谢过了!”李鸿接过包袱,抱拳道谢。 李鸿转身离开,行不数步,后面一阵脚步声,一人高声大喊:“李兄弟,既然要走,怎么不和我们说下,冷落了兄弟们的心啊!” 李鸿回头,四教头竟然都赶了出来。 “多亏李兄弟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才能有此胜利,只是跑了闫民。”钱伦和李鸿说了经过。 “杀得痛快!我们伏兵一出,那些官兵看着飞扬跋扈的,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四散奔逃,我们率兵直接就杀进了城里,城内那些官军一看没有了闫民,立马就都溜了,这樊城就这么拿下来了!”张辰哈哈大笑,说着经过。 “要不是冯大哥装成败军混入城,直接杀了守城将领,也没有那么容易拿下城池的。”文俊推了一把张辰。 “李兄弟这就准备走了吗?我们已经按你说的攻下城后就在城头找寻你的踪迹,还真看到教主和你在一起。”冯坤走到李鸿跟前,悄声说道,“我们只能帮到这了,毕竟我们还要继续混呢。” 李鸿点头,拱手和众人道别。 刘曦走上前,张开双臂,走向李鸿,“鸿兄弟,江湖路远,各自珍重,咱们有缘再见吧!” 李鸿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刘曦见了,呵呵一笑,双手伸出,和李鸿的手紧握在一起,“兄弟,保重了!”说罢放开双手,同时在李洪身上拍了两下。 李鸿慌忙后退,刘曦却笑了,冲着李鸿摆手道别,带着四位教头离开了。 李鸿目送刘曦一行进城,才转过身,向着三女所在方向走去。 见到三人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三女见到李鸿平安回来都是兴奋异常。李鸿简单说了下情况,跟三人说今晚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 打开刘曦给的包袱,里面是几十两银子、四件棉衣和些许干粮,李鸿看了看,面露迟疑,怡茹看了,问李鸿:“鸿哥哥,这些东西有问题吗?” “东西没问题,快吃吧,我是在想一些事情。”李鸿拍了拍怡茹,面露微笑。怡茹看了眼李鸿,面露疑惑,但没有再说什么。 四人一起吃饭,婉儿高兴不已,话就没有停过,乌云娜也高兴地诉说着这段时间过往的点滴,李鸿也很高兴,很久没和三女一起这么坐着聊天了。只有怡茹是个例外,一直沉默不语,还不时看看李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怡茹妹子怎么了?咋不说话?”婉儿看到一言不发的怡茹,开口问道,“好久不见你鸿哥哥是不是有些开心过头了?你还没说你的事情呢!” “茹儿有什么事?”李鸿问道。 “没什么,别听婉儿姐姐瞎说。”怡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妹子还想藏着呢,我来说吧。”婉儿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怡茹妹妹已经能自己调理气息了,今日下午她就是用你传给她的气自己进行的调理。” “真的吗?”李鸿一脸惊讶,“这么说茹儿就要好了?” “没错,只要再调理些日子,应该就能好了!”婉儿欢呼道。 乌云娜和李鸿都是一阵欣喜,只有怡茹羞红了脸,没有多说什么。 “太好了!”李鸿开心之情溢于言表,“今晚你们早早休息吧,我来守夜。” “鸿大哥,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要不让我来吧。”乌云娜提议。 “不用了,我守夜的时候顺路调理休息就好。”李鸿拒绝了乌云娜,其他人也就不再坚持了。 午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李鸿从打坐调理中睁开双眼,看到众人都已经睡熟,悄悄独自走出房间。 夜幕笼罩着大地,寒风凛冽地吹着。在这寂静的寒夜,李鸿独自来到屋外的密林之中,踏入了冰冷的世界。 他的脚步蹒跚而虚弱,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生命的沉重。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夜空。刘曦临别时的握手要将自己的气传入李鸿的体内,被李鸿发觉并阻止了。但是随后又在自己身上拍了两下,他也挡住了。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挡住了吗?他似乎是先在握手时假意传气,实际上是趁机传了某种毒,这个毒使得自己不能再感知气的传入,所以李鸿后来感觉自己挡住了刘曦拍的两下,实际上根本没有运出气来。而刘曦给自己传了多少气自己并不知道,但是知道的是这些气竟然将蛊王给解决了! 自己反应过来时蛊王早已消失不见,但是体内突然多了巨量的气,几乎把自己的丹田撑破,自己拼命运气守住了丹田,却发现缠在他身上的母虫的毒已经在全身随着自己的气扩散开来。这种情况只有气力充足之人不断给自己输气将有毒之气顶出体外才行,但是自己现在丹田内的气早已无法控制,现在使尽全力也只能控制住而已,但是这些气中都有剧毒,越是用气,身体愈发虚弱,但是又不能停止,否则丹田破裂,身体爆裂而亡。所以李鸿不能在婉儿和怡茹面前出现这种情况,死也要死到无人知晓的地方。 行了不知多久,李鸿感觉全身酥软,在没有力气行进一步。左右看看四周,有一棵参天大树,自己就在这里了结余生吧!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与婉儿和怡茹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暖的笑容、深情的眼神,如今都成为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充满了欢笑和泪水,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 他沉浸在回忆中,感受着那份深深的爱意和无尽的眷恋。然而,现实的寒冷逐渐侵袭着他的身体,他的体力渐渐不支,最终缓缓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依然凝视着夜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也许是在寻找那颗属于他和心爱女子的星星,也许是在寻找着生命的意义。 寒风吹过,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他不知道,如果怡茹婉儿找不到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去找刘曦麻烦。渐渐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是不是该留封信还是什么呢?现在再想也晚了。 在这寒冬的夜里,他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对过去的回忆和对爱的执着,走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旅程。 ———— “鸿哥!怡茹妹妹!你们在哪里?” “鸿大哥!怡茹姐!你们在哪?” 一声声的叫喊将李鸿唤醒。李鸿揉了揉自己的头,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在昨晚所在的大树下,自己还活着!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李鸿感觉自己胸口有些沉,低头看去,怡茹正躺在自己胸前。 “傻丫头,你怎么来了,这大冷天来这里会冻死的!”李鸿语气略略责备道。 李鸿伸手去推怡茹,却发现怡茹没有反应,又伸手去摸她的脸庞,冰冷异常! 李鸿当场慌了,坐起身来,抱住怡茹,“茹儿!茹儿!你不要吓我!” 但是无论李鸿怎么呼喊,怡茹就瘫软在李鸿的的怀内,没有任何回应! 李鸿手足无措,全身颤抖,一把抱住怡茹,发现怡茹嘴角流血,面色发青,分明是中毒而亡,而自己身上毒气全无,分明是怡茹帮自己吸收了毒气,联想昨日怡茹说的已能调理气息,加上昨日的表现,还有她本身就是圣女,对毒气的了解远超自己,这些结合起来,就不难想象昨晚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了。 是怡茹用自己的命换了自己一命!想到这里,李鸿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了,心爱的人为了救他,毫不犹豫地牺牲了自己。 李鸿紧紧地拥抱着怡茹,感受着她那已经冰冷的体温,心如刀绞。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视线模糊了,眼前只剩下她那安详的面容。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嘶吼。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回想起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为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她。他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他知道,他的生命从此将不再完整,她将永远活在他的心中。 “啊——!”李鸿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呆在原地,整个人都已经麻木。 婉儿和乌云娜顺着声音赶了过来,发现呆坐在树下的李鸿,看到躺在他怀里的怡茹。 “鸿哥?怡茹?”婉儿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试探性的和李鸿打招呼,却发现李鸿根本没有反应。轻轻走到李鸿身前,看向怡茹,又伸手去抚摸了下,表情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鸿哥,怡茹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乌云娜赶了过来,用手摸了摸怡茹,对着婉儿摇了摇头。又看向李鸿,“鸿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无论乌云娜怎么问,李鸿都像一个雕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怡茹,呆呆的望着天空。 乌云娜又看向婉儿,婉儿也是像个傻子一般,呆呆地看着怡茹的尸体,一动不动。 乌云娜看到怡茹的尸体,哭个不停。 过了很久,婉儿的眼泪和断线珠子般不停落下,紧接着,整个人嚎啕大哭起来。 “婉儿姐姐,咱们得把鸿大哥带回屋子里去,他现在身子很热,应该是生病了,这里太冷了,继续待在这里的话鸿大哥会定不住的。”乌云娜边哭边和婉儿说着。 “鸿哥,鸿哥!我们先回去吧!”但是无论婉儿怎么招呼,李鸿都没有反应。 婉儿有些着急,伸手去推李鸿,结果轻轻一推,李鸿直接栽倒在地! 第80章 痛彻心扉 婉儿背着李鸿、乌云娜背着怡茹的尸体踉踉跄跄回到木屋。 李鸿两天高烧不退,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婉儿成天以泪洗面,特别是看到外面怡茹的尸体,更是哭的痛不欲生。 第三天,乌云娜和婉儿提议,还是把怡茹埋了吧。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山里还有许多虎豹野兽,要是怡茹的尸体在外面放着要是被叼走就没法和李鸿交代了。 婉儿愣愣的看着乌云娜,整个人都是木的,乌云娜说了几遍后,婉儿才茫然的点了点头。 乌云娜来到发现怡茹和李鸿的那棵大树下,用李鸿的短刀和匕首艰难的刨出了一个大概两尺宽、五尺长、两尺深的浅坑。 乌云娜把怡茹的尸体抬回屋,褪下衣物,将身体全部擦拭干净,找了一套怡茹最喜欢的衣服给穿上——这套正是李鸿带她上街做的那套衣服。又把怡茹的头发捋顺扎好,有一点点的描眉画眼、涂唇扑粉。当整理完毕后,怡茹躺在那里,真的是栩栩如生,好像只是睡了过去。 婉儿一脸木讷的看着乌云娜做着这一切,当看到怡茹最后的样貌,再也按捺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仿佛知道怡茹要离开自己一般,昏睡不醒的李鸿开始不停地喃喃着,“茹儿!茹儿——!” 婉儿一下子扑倒在李鸿胸前,痛哭流涕。 大约半个时辰后,李鸿终于安静下来,婉儿和乌云娜将怡茹剩下的衣服展开,拼接起来,然后将怡茹放到上面,包裹起来。接着又用绳索捆绑好,两人一起抬起怡茹的身体,走出房屋。 二人来到大树下,将怡茹的尸体放进挖好的坑内。 乌云娜站在旁边,学着自己部族祭祀的样子,手举一根木棒当成权杖,围着尸体念念有词,说着他们的方言,大意是:“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送别我们敬爱的孙怡茹。她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心中的英雄。她的一生,充满了对亲人、对朋友的热爱和奉献。” 接着,乌云娜开始用中原话讲述自己所知道的怡茹的成长经历,提及她在生活中的善良、勇敢和坚韧。讲述逝者与亲人、朋友之间的深厚情感。 同时鼓励大家在悲痛中汲取力量,继续前行。说着说着,乌云娜语气变得哽咽,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虽然怡茹姐姐已经离开了我们,但她的精神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让我们团结一心,共同缅怀她,为她祈祷,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 一旁的婉儿早已哭成泪人,一边听着乌云娜的话语,一边将一捧捧冰冷的泥土撒入坑内。 不知何时,李鸿也出现在了旁边,脸色苍白至极,面无表情,看着怡茹裹好的尸体,一言不发。 “鸿哥!”婉儿看到李鸿,一下子扑了上去。看到李鸿依旧没有动静,有些纳闷,又看到李鸿的右手死死握着,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李鸿缓缓低头,看向婉儿,“茹儿一生辛苦,没有享过福,本来想带她回家好好享受正常人的日子,可事与愿违,都是我的错。” 李鸿缓步走到怡茹尸体跟前,“我生不能让你享受片刻幸福,死怎么也要送你一程。” 说罢将手中物品展开,轻轻放到怡茹尸体上,“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 怡茹尸体上平铺着一张手帕,上面用血写了八个字,“为了我,好好活下去!”正是怡茹最后的遗言。 婉儿看到手帕,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李鸿又从怀中取出那支最初给她买的簪子,虽不名贵,但是怡茹一直视若珍宝,收于身上。那日晚上,怡茹特别将这个簪子放入李鸿的怀内。此刻,李鸿将这个簪子一并放到怡茹身上。 接着,李鸿拿过短刀,当做铁锹,将土铲入坑中,直到怡茹的尸体渐渐被土完全埋没。 随后,李鸿从周围找来许多大石头,压在上面,防止野兽刨地。最后形成一个石碓砌筑的坟墓堆。 最后,李鸿用短刀砍出一块木板,划破手指,在上面写道:爱妻孙怡茹之墓。插在墓前。 李鸿站在墓前,轻手抚摸着那些石块,仿佛那就是怡茹的化身。紧接着,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婉儿姐,鸿大哥身上好烫!”乌云娜大声叫着,婉儿连忙擦了擦鼻脸,跑了过去。 “鸿哥!鸿哥!”婉儿上下一摸李鸿的身上,竟然只穿一件外衣就出来了,“快带他回去,他身体太虚弱了!” 婉儿背起李鸿,乌云娜在后面拖着,快步向前飞奔,回到屋内。婉儿也不管其他了,点起篝火,给李鸿盖上外衣取暖,又喂了些水,李鸿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 婉儿忙着照顾李鸿,此时天色已晚,乌云娜赶紧跑回怡茹墓前,又拜了三拜,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屋。 “那里的百姓,稍停脚步!”山下七八支火把向上漂移过来,离近之后发现,是八名官兵,其中还有一个军官模样。 乌云娜看到十分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往木屋跑去。 “婉儿姐,不好了,有官兵来了!”乌云娜慌慌张张的跑回屋内。 此时婉儿正在熬粥,听到乌云娜说话,吓了一跳,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就听“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你好,请问屋内有人吗?”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乌云娜惊慌不已,看向婉儿。婉儿也很慌乱,看向李鸿,又看了看乌云娜,点了点头,“开门吧。” 房门打开,四名官兵走了进来,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矮胖,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那圆润的身材并未掩盖住他的力量感,反而增添了几分稳重与敦实。 他的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而成,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仿佛能洞悉一切。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身着军官的打扮,结实的铠甲在他的身上披挂。头盔上的红缨点缀着,更显威风凛凛。他腰间束着一条宽阔的腰带,上面绘有龙纹,彰显着他的高贵身份。 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剑柄十分精致,剑鞘上也有龙纹图案。他的身姿挺拔,步伐坚定,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位年轻男子虽然身材矮胖,但任何第一眼见到的人就能看出此人就是这些人的头领。 “不知将军来我们这山野人家有什么事?”婉儿开口问道。 “抱歉打搅你们休息了,”这名军官抱拳说道,“我是当朝四皇子张虎,现为平西将军,奉命前来增援樊城,不想现在樊城已被黄天教徒占据。里面情况未知,所以四下打探,看到这里有人,想来问下知道里面的情况吗?” “真的抱歉,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出了些事情,耽搁了行程,暂时栖身于此。至于城里的情况,真的抱歉,我们并不知晓。”婉儿回道。 “是吗?但是看着不像啊!”只见张虎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走向前,看着婉儿,“这位姑娘,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是什么意思?”婉儿一听就被激怒了,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那人。 “既然和黄天教无关,这些黄天教衣服都是哪里来的?”那人伸手指向婉儿她们散乱放着的衣物,里面掺杂着几件黄天教的衣物。 “不是,这些衣物是——”婉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身后两名士兵立刻抽出刀来,乌云娜见状也拔出弯刀对峙。 “你们想干什么!”婉儿大怒,抽出宝剑。李鸿重病,怡茹身死,这一切已经让她几乎崩溃,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她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她需要释放、她需要发泄! 那个中年人一看这架势,也从腰间拔出佩剑,厉声喝道:“看你们这架势哪里像寻常百姓?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赢得过我手中宝剑就告诉你!”婉儿摆开架势,就要出手。 “都等一下!停下,秦师叔,先听一下!”张虎上前拦在两拨人中间,“能和我说下你们是什么人吗?还有,躺在地山的那人是谁?” “那是我相公,你想怎样!”婉儿怒道。 “不,我是说此人相貌和我一位相识之人甚是相像,大家都放下刀剑,先把事情说清楚可好?”张虎拦在众人当中,伸手阻止双方动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婉儿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了。 “等一下,等一下,婉儿姐等一下。”乌云娜拦住了婉儿,“这位是李鸿大哥,如今生了重病,她的另一位夫人刚刚过世了,所以我们才在此地,这些黄天教衣物,是之前黄天教和朝廷交手时落下的,被我们拿到这里御寒用。” 婉儿此时也缓了过来,看向乌云娜,有些惊讶,这孩子竟然如此机灵。 “李鸿?他真的是李鸿师兄吗?”张虎听后大惊,“他师承哪一派?” “他说曾经是飞鸿派的弟子。”婉儿回答。 “真的是李鸿师兄!”张虎大喜,“秦师叔,都说了让你别那么冲动好吗?” 张虎立刻招呼那两名随行士兵,“快去把军医找过来!” 很快,一名军医来到这里,查看了李鸿的状况,摇了摇头,“不妙啊,这个小伙子状态好差,已经不能说差了,他还活着就是个奇迹了。” “怎么回事?”张虎听后有些焦急。 “他的身体极度虚弱,气若游丝,而且重病在身,但是体内却乱成一团,脉搏紊乱,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能下药的,身体根本没法吸收。只有先把他的体内捋顺,才能吃药治病。”军医摇了摇头,“按常理他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活下来。” “是怡茹,怡茹让他要活下来的。”婉儿瞬间又破防了,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我来看看。”张虎口中的那位秦师叔走上前。 婉儿拦在前面,不让靠近。 “这是我师叔秦民,还是有些本事的,让他看看没准能有帮助。”张虎上前解释道。 秦民走上前,给李鸿把脉,瞬间脸色一变,“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鸿哥怎么样了?”婉儿焦急的问道。 “还活着,真的只能说还活着。”秦民叹了口气,“他体内的气有好多种,那股气若游丝的应该是他的,还有一股强大的离谱的气息四处乱窜,我根本无能为力,只有掌门来可能会帮助他理顺,我是做不到了。” “那鸿大哥岂不是——”乌云娜也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师叔,有其他办法不?”张虎问道。 秦民看着李鸿,沉思良久,“还有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行的话可能会加快他的死亡。” “什么方法,有一线生机就试一试吧,怡茹已经不在了,要是鸿哥再离开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婉儿已经近乎哀求了。 “方法其实很简单,他的气在体内乱窜,无法控制,我们只要把他的气控制住就好,现在的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气息是顺着经脉流动的,我们只要把他的经脉打断,让气息留在一个位置,以后要是碰到师父或者神医那样的高人的话,要是有能力把他的静脉再续上的话,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那就快试试吧!”婉儿催促道。 “你知道他常用哪只手吗?”秦民问道。 “好像是左手,他吃饭提刀都是左手。”婉儿回道,“问这个干吗?” “我趁着他的气流大部分流动到右臂时,掐断他的右臂静脉,把气息留在那里,最不济就是弃臂保命。”秦民看向婉儿,“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了。” 婉儿看了看乌云娜,又回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李鸿,最终咬牙,点了点头。 “好的,扶他起来。” 扶起李鸿盘腿坐好,秦民盘腿坐到身后,右手扶背,左手顺着李鸿左肩往下,大概在腋窝附近停下。 “找到了,现在就等机会了!”秦民看向张虎,“快都过来帮我扶住他,断经脉的瞬间剧痛无比,常人可能就过去了,他现在这状态我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拖下去身体愈加虚弱,到时候真就神仙难救了!” 众人上前,扶好李鸿。 就见秦民紧闭双目,感受着李鸿体内气息的流动,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秦民大喝一声:“来了!” 随即左手发力,大喝一声:“开!” 就见李鸿一双红眼猛的睁开,接着就是一声怒吼:“啊——!” 所有扶着的人,包括秦民,都被震开! 第81章 联手胖虎 “启禀四皇子,探马来报!” “说!” “报告四皇子,樊城内黄天教贼寇人数约有三千人,又征召了部分村民,现在人数大约五千人具体装备粮草还未探明。不过——”哨探欲言又止,看了看屋内婉儿和乌云娜。 “没事,都是自己人,只管道来。”张虎下令。 “根据可靠消息,那些黄天教寇知道了咱们军队的到来,找人联系了西南王凌镇,许以平分中原,达成同盟,共同对抗朝廷大军。”哨探说道,“现在西南王军队已经从虎关城出发,距离樊城不过两天路程了,人数大约有二千人。” “不过区区两千人,攻城有些困难,不如先把西南王的援军干掉,再想办法攻城。”秦民向张虎建议。 “西南王部队肯定会在城外驻扎,要是能趁其远来疲惫,一举偷袭,不止能击败援军,打击守城贼寇的士气,还能为将来咱们去攻打虎关城打下基础。”一名六十上下的老者上前说道。此人是张虎的军师张行,原是朝中参军,后随秦朗征战,出谋划策,多有建树,被升为长史,是秦朗手下第一谋士。但是随着秦朗战败,下落不明,与其有关之人都受到牵连。当时因病未随军出征的张行也受到牵连,在朝中被边缘化,本已心灰意冷,正赶上张虎回朝,在朝中孤立无援,决定最后再赌一把,支持张虎剿匪,自己随行,才有了今日之行。 “你们要是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不知何时,李鸿已经坐了起来,虚弱地说道。 “鸿哥!” “鸿大哥!” 李鸿看向婉儿和乌云娜,点了点头,示意先等一下,回头看向张虎。 “李鸿,好久不见!”张虎看到李鸿醒来,很是兴奋。 “胖虎,你是什么情况,我现在有点发蒙。”李鸿揉着头,虚弱的问道。同时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有些奇怪。 “我是当朝四皇子,为了避难才来到飞鸿派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张虎说着叹了口气,“飞鸿派,没了。” “什么意思?”李鸿有些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飞鸿派被全灭了。”张虎看向李鸿,“他们为了抓我,来到飞鸿派,杀了所有人,准备抓我的时候,掌门回来了,救了我,让我来找秦民师叔。接着师叔让我先回朝中认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着遇到了这位张行大人,提议让我领兵来到这里。” “远离朝中的政治斗争,征讨贼寇来积累声望,这位大人不简单。”李鸿看了眼张行,“胖虎、不,是四皇子,你要是想在朝中继续生存的话,就要依靠这些在朝中久经考验的老臣。” “想不到小伙子挺上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四皇子会这么看重你了。”张行点头,“你的本事暂且不说,你的头脑和判断力是我们这里正需要的。” “你说不去攻打西南王的部队,为什么?”张行问道。 “我的左臂为什么没法发力?”李鸿没有回答,揉着自己的左臂。 “是我弄的,你昨天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相信你之后会给出答案的。”秦民回答,“你的气在体内不停游走,太危险了,我趁着大部分气游走到左臂时掐断了你左臂的经脉。” 秦民伸出左手,虎口崩裂,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我的左手也差点废了,不过你的命总算保住了,就看以后有没有人能有本事把你的经脉再续上了。虽然无法运功发力,但是基本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李鸿点点头,又看向张虎,“四皇子,你带了多少人来?” “还是叫我胖虎吧,你这么叫我实在不习惯。”张虎笑道,“我们大概有五千人吧,大军都在鸿关城和西北王的军队对峙,还有一部分在南边提防着东南王造反,抽不出更多的人了。” “城内黄天教徒就有三千人,再加上西南王的援军,仅军力就和你们相当,他们还有城池守护,你们要是冒然突袭的话,要是对方有人预判到了的话,偷袭部队必将全军覆没,你们就再没有机会了。”李鸿脸一沉,“据从虎关城跑回来的人说,当时西南王部队不过万人,守城部队更多,但是却被西南王部队派出的毒虫攻陷了城池,城内八九成士兵都被叮咬,失去战斗能力。碰到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虎关城是这么丢的?”张虎听后大惊,“不是因为守城将士疏于防守,才导致城池丢失的吗?” “比起那些上报的奏折,我更相信这位小兄弟的话语。”张行开口,“你是说西南王部队内多有操控毒虫的异人吗?” “应该是,而且这些毒物不只能攻城略地,守护营寨,四处侦查,随军突袭进攻无所不能。”李鸿看向乌云娜,蛊王真的太可怕了,他们都深有体会,“只有杀死操控之人或是把他操控用的王虫处理掉才有可能获胜。” “能详细说说吗?”秦民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可以说说我的经历。”李鸿一阵苦笑,向众人说了自己的事情,特别是蛊王的可怕之处。 张虎听的目瞪口呆,秦民听的诧异不已,张行都惊呼天下竟有这般不可思议之事。就连婉儿和乌云娜都是第一次听李鸿讲自己的事情这么仔细,原来都是简单带过,现在才知道李鸿到底经历了什么。婉儿捂着嘴,几乎哭出声来。乌云娜诧异地看着李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蛊王竟有如此厉害?”秦民摇头不信,“那为什么会被那个刘曦用气直接杀掉了呢?” “那人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圣女之力,那可是那些少女用十多年血肉喂养出来的蛊虫之力,实力深不可测,他又会用罡气护体,罡气之力能强悍到断树碎石,一只蛊虫真的难以抵御。我体内那股强悍无比的气息应该就是蛊王之气了。”李鸿看着秦民,“他能够瞬间秒杀这么强悍气息的蛊虫,你觉得他本人得有多强?这人现在就在城内,也是杀我妻的凶手,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生啖其肉!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李鸿呆坐在那里出了神,面对着那个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对手,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悲凉感。刘曦那带着阴险笑容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他的面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仿佛微不足道的蝼蚁。刘曦和自己握手时自己已经警惕全开,没有任何忽视和放松的可能,但是刘曦能在这种情况下瞬间秒杀蛊王,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可自己没有任何察觉,自己输得太彻底了。现在的自己还少了一只手,还怎么和对方对抗? 绝望笼罩着他的心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迷茫。他曾经的自信和勇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够与这样的对手抗衡。 在这悲凉的氛围中,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经注定,但他仍然不愿放弃,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接受失败的命运,倒在对手的脚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遗憾。 “小子,先不要这么悲观,希望还是有的。”张行看到李鸿意志消沉,有看到众人都不说话,开口打断了沉默,“你们都是江湖人士,四皇子也算半个,你们想事情都想着如何打败对手,但是实际上打败对手有很多方法,并不是只有拳脚才能解决一切。最不济咱们也可以雇凶杀手解决掉他,有的是那些要钱不要命的死士。” “张大人说的是,对于这种人,没有必要对他讲江湖道义,我要让他尝到超我万倍的痛苦!”李鸿两眼冒火,杀气腾腾,婉儿看的都吓得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鸿。 “情况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其实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咱们的兵力不足以攻城,西南王的援军也快到了,他们部队中有没有那种操纵毒虫的人物还不知道,最好不要贸然行事,还要防止他们派毒虫偷袭。”张行总结,“综合下来,咱们现在坚守营寨,再想良策,还要派人四处查探,千万别被毒虫袭扰。各位,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那就按张大人的提议尽快布置,多派哨探,一定要打探清楚!”张虎招呼士兵都去准备。 所有人都离开,只剩李鸿和张虎聊起了在飞鸿派内的点点滴滴。 “对了,樊城原守将闫民现在哪里?”李鸿问道。 “丢失城池,按律当斩,前日我军正往这里赶来,碰到他在一名将官的保护下往京都逃亡,碰到我军,得知他是樊城守将,二人都被押入囚车,回京都问罪。”张虎回答。 “此人能力不弱,只是被一名江湖人士给诓骗了。胖虎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又熟悉樊城布置,要是能重用此人,将功赎罪,相信会有奇效。”李鸿悄悄和张虎说话,“你现在太单薄了,师叔和我都不是朝中人士,再有本事也没用,你要想在仕途有所建树的话,必须增加自己的筹码,你要是救了闫民,他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而且他本身也是朝廷人士,可以分散张行的权利,这也是你制衡的手段。” 张虎听后立马派人去追闫民的车队,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你怎么会这么多事情?我在飞鸿派的时候就发现你与众不同了,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没什么,任何一个好商人都是一个好的权术家,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到中原首富的人更是其中翘楚。”李鸿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得知李鸿是丝绸首富李江之子的时候,张虎沉默了。 “怎么了?”李鸿奇怪。 “你放轻松,听我把话说完。”张虎看向李鸿,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大概三个月前吧,丝绸首富李江之死已经传遍了整个中原,接替他位置的是长子李岳。不过,有一种说法传遍了各地,那就是长子雇人杀了父亲,为的是得到他的家产和地位,具体原因没人知晓,但是据说下手的是莲花帮。” 莲花帮?李鸿这才想起来自己师父秦安的死就和莲花帮有关,掌门还让自己找师父的弟弟秦民。秦民? “这个秦民,你叫他师叔?”李鸿这才反应过来。 “对了,我有些纳闷,我说你父亲死了,你不惊讶和悲伤、甚至气愤,反而关心师叔的事,怎么回事?”张虎看着李鸿,一脸的不可思议。 “未经证实不是吗?等确定了在悲伤还是愤怒也不迟。”李鸿淡淡的回道。 “掌门都和我说了你的任务,我下山后就直接去了江南,找到了师叔。师叔说先不着急报仇,对手不一定是莲花帮,他们都是些拿钱办事的杀手,要找到幕后的人再说。在此之前,先要我稳住皇子的位置,这样才能好办事。”张虎解释,“那个张行,其实也是父皇派来监视我的,他虽然认了我,但是对我并不放心,我只身一人,没有任何束缚。而张行和手下那些将官,家属都在京都,控制起来很容易。这也是我能出来的原因,军队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看来你也不容易啊!”李鸿感叹。 “人的命真的是天注定的,我母亲只想让我做个普通人,把我送到门派学艺,和仕途断绝关系,但是只要我的身份在这里,就不可能过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张虎低头,“我真的不想卷进这么复杂的圈子里,只想做个普通人都不行,造化弄人啊!” “谁不是如此,我想改变怡茹的命运,结果她为了我而死,我想改变婉儿的命运,结果害得她门派被灭,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李鸿看向张虎。 “你要是都没用了,我算什么?”张虎气愤不已,“过去的都没法改变了,向前看吧!你我都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人和事要做!” “行,那就让咱们再合作一次吧!”李鸿张虎双手握在一起。 第82章 再攻樊城 “快点,这边,城墙有些缺口,尽快补上!”冯坤正在指挥众人加固城防。 “老冯,着什么急,好像过来了官兵不超过五千人,有什么好怕的,再加上西南王的援军过来,有啥好担心的。”文俊一脸的无所谓走了过来,伸手搭在了冯坤肩上,带他到僻静处,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道:“这里你还准备呆多久?别告诉我你准备一直呆在这里。” 冯坤惊讶的看着文俊,“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想?” “我不知道,现在西天教主正在闭关,你是最高指挥,一切都看你的抉择了。咱们身边有太多的眼线,我睡觉都在害怕,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宁可死了也不想再受这种煎熬了。”文俊怨恨地说道。 “让我考虑一下。”冯坤还是有些纠结。 “最好快点,西天教主闭关可能一天、十天、一周、一月、甚至可能就是下个时辰。”文俊回头,“巳时我会去北门,最好快点决定是派人抓我这个叛徒还是跟我一起背叛。” 看着转身离开的文俊,冯坤陷入沉思,文俊的话是他一直思索的事情,但是一直在纠结而不敢行动的原因,就是刘曦那恐怖强大的力量和无孔不入密布的眼线。 冯坤回到城墙,看到正在那里修葺城墙的教徒们动作缓慢,不停的抱怨咒骂,自从没了圣女之血,这些教徒就像一群散沙一样,三两成群,各自为战,只有在攻打樊城前李鸿用他独特的魅力才使得这帮人凝结到了一起,但是在攻下樊城后他们又失去了动力,在城内烧杀抢掠,搞得樊城百姓怨声载道。现在他们在这里真的无法再待下去了,这里的统治随时会土崩瓦解,但问题是有刘曦在,只要他在所有人就不敢随意离开。 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冯坤暗暗下了决心。 回到指挥部,交待众人做事,把几个眼线都支了出去,不必要的东西全部舍弃,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银两,躲避着众人的视线,眼看夜色已深,快到巳时的时候悄悄来到了北门外。 来到大门附近,左右观瞧,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正在纳闷,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面闪出,一只手堵住他的嘴,一只手拉住他来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内。 冯坤大惊,抬眼观瞧,来人并不认识,但是那人并没有加害自己,而是伸手示意自己安静,并跟着他走。 冯坤点头,那人不再说话,径直向前,冯坤紧随,拐过一个弯后,进了一户人家,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文俊、张晨、钱伦都在,他们中间围着一人,正是李鸿。 “这是——”冯坤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 “哈哈,老冯,我就猜你会来的。”文俊笑着说道,“李鸿兄弟和这个大哥一起潜入的城里,先是找到了我,问我是否愿意配合朝廷夺回樊城,事成之后可以在四皇子手下办事,可比现在这样没有找落强得多。” “李鸿,你刚帮助我们拿下樊城,又要反水帮助朝廷办事,你这样的两面三刀我怎么能信!”冯坤明显不相信李鸿。 “我之前帮助你们是因为我们被刘曦控制了,特别是三个女子,为了她们,我只能帮你们,事出无奈。现在帮朝廷,也是如此,怡茹被刘曦害死了,我要为她报仇,必须借助朝廷的力量。”李鸿把自己被刘曦陷害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他会这么对我,相信对你们更不会手下留情。话我说到这里了,至于去留,如何选择,就看你们了。” “干他娘的!老子早就看不惯刘曦那鸟样了,要不是打不过,老子早就反了!”张辰大吼。 “我也同意,再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文俊点头。 “这个是朝廷编制啊,怎么能错过!”钱伦鼓掌大笑。 所有人看向冯坤,冯坤看向李鸿,“说说你的计划,先看看靠谱不。” “还是冯兄稳重点,”李鸿一笑,“这次很简单,里应外合。” “你们先回各自队伍等待,外面官兵攻城时立刻召集各自队伍集合,先让自己的手下控制住那些刘曦的眼线,直接杀掉,同时宣布自己准备加入朝廷,黄天教已经离心离德,再造反下去迟早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只要将头上裹的黄巾摘掉,系于腿上,我们就知道你是背叛了黄天教加入朝廷的教徒了。” “到时候外面的官兵会攻打南、北、和东面三门,留西门放空,到时候你们一人坐镇中帐,提防着刘曦出关夺权,另外三人去开三处城门,引官兵进入,共同对付刘曦。” 李鸿说完,看向冯坤,“冯兄,你觉得这事可行吗?” “你说官兵攻城,是什么时候?” “今晚,午时。” 李鸿话音刚落,四人都大吃一惊,“这就剩半个多时辰了!”张辰大吼,“怎么不再晚点!” “一个人如果不被逼到绝境上总会犹豫、纠结、甚至反悔,所以就不给你们后悔的时间了,快做决定吧!”李鸿看向四人。 “你们做什么?”冯坤问道。 “本来我们是来拖住刘曦的,现在他在闭关,我们就想办法堵住房门,让他出不来,最后夺下城池再瓮中捉鳖。要是他跑出来了,我就和师叔想办法拖住他,等待支援。” “好,我同意了!只要能杀掉那些成天告密的恶心家伙让我痛快就够了!”冯坤点头。 “这就对了嘛!”张辰大笑。 “好,时间不多了,咱们分头行动!”李鸿发话。 “你这么相信这几个人?他们这么可靠吗?”秦民和李鸿赶往刘曦的闭关地点时,秦民开口问道。 “他们有多可靠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对刘曦不满我是知的,而且他们四个人,如果一个人想反悔,但是其他人都已经反了,自己还要坚持的话,会被其他人除掉的。”李鸿冷静的说道,“彼此的猜忌也会让他们不敢违背自己的话语。” “要是咱们走了他们四人再合计不准备造反怎么办?”秦民还是有些担心。 “那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杀咱们,最起码会派人来告诉刘曦,咱们肯定会知道,就是到时候看咱们的逃跑能力了。”李鸿淡淡说道。 “说的这么轻松,你现在只有一只胳膊能发力,不怕死吗?”秦民看着李鸿,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李鸿语气依旧平淡。 “我大哥竟然有你这么个徒弟,真的让人意外。”秦民啧啧感叹。 “到了!”李鸿一指前面的一间古庙。 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古庙。岁月的侵蚀让它的外墙变得斑驳,土墙的表面布满了裂痕和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庙门紧闭,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门前的台阶上布满了落叶和尘土,显得格外冷清。 古庙的屋顶上,瓦片已经残缺不全,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杂草,但是屋顶明显修葺过,最起码遮风挡雨应该不成问题。今夜乌云遮月,地面上昏暗无比,古庙更显得阴森。 庙宇的四周环绕着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高大而挺拔,但是现在只剩一根根没有树叶的枯树,更显凄凉。寒风吹过,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荒废的古庙演奏着一曲悲伤的乐章。 李鸿看向四周,看到一个石墩,示意秦民用这个堵住庙门,不要发出声响。 自己找到一些粗大树枝,挡在窗口,看到一辆废弃的拖车,一并挡在门前。 两人还在找东西加固门窗,就听到城外喊叫声隐隐传来。 二人往城门方向望去,城门方向城墙上方一片通红。 李鸿微微一笑,他让所有进攻官兵每人都拿着两只火把,两人距离拉大,这样从城里望去外面的部队人数就会翻倍,拉大的距离还会让他们纠结是否有更多的官兵,达到虚张声势的目的。 紧接着,城中心一支信号升起,照亮天空。 “冯坤控制中营了!”李鸿点头。 他们之前商量的就是冯坤负责控制中营和其他刘曦的亲信,其他三人负责三门开启。 接着,东门、南门、西门都相应发出信号,很快,城内就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 “得手了!”李鸿暗暗庆幸一切顺利。 “咚!”一声巨响让李鸿和秦民立刻回头看向古庙。 “咚!”又是一声巨响,石墩和车架都被震得松动,庙门开了一道缝隙。 “快堵上!”李鸿和秦民一人一头顶住庙门,里面的刘曦拼命推着。 刘曦偶然透过门缝看到李鸿,吃了一惊,“李鸿?你还活着?” “托你的福,差点死了!”李鸿拼命推着门,恶狠狠的回应道。 “你这是找我报仇来了吗?”刘曦冷笑道,“就凭现在的你?活着都是庆幸了,还敢来这里捣乱,是嫌命不够硬吗?” 刘曦说完,不再纠结推门,退后一步,任庙门合住。 突然,一股劲气从门缝中渗出。李鸿立刻后退大叫:“师叔快闪!” 秦民也发觉异样,往后一个鱼跃。 与此同时,“轰!”一声巨响,庙门瞬间崩开,飞出一丈有余,落在地上,裂成数块。 “你、你到底吸收了多少圣女之力?”李鸿看后大吃一惊。 “你的几十倍吧!”刘曦冷笑,“顺路告诉你,这圣女之力是有叠加效果的,也就是吸收的越多,气力越强。现在的我有多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刘曦看向李鸿,疑惑道:“你是怎么了?现在是什么鬼状态?” “还不是拜你所赐!”李鸿怒道,“刘曦,我要你血债血偿!” “看来有人救了你,是谁呢?你那里能够了解圣女血之力的人好像不是很难猜啊!”刘曦看着李鸿,阴险一笑,“是你那个圣女老婆吗?” “刘曦!”李鸿瞬间怒火中烧,这两天的愤恨和痛苦就是因这个人而起,怎能不恨! “李鸿!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秦民一语点醒李鸿,李鸿深吸口气,“刘曦,我的痛苦要让你百倍偿还!” “或许吧,但你有多痛苦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你要死了!”刘曦猛地抬手,李鸿瞬间感觉一股气压迎面而来,躲闪已来不及,忙举起双臂护住头部硬接这一击,李鸿直接又飞出一丈左右。 秦民看后也是一愣,这么夸张? 还没等秦民回头,刘曦又一掌冲着秦民打来。 “哪来的大叔?滚!” 秦民也只能做到举手防御,瞬间被弹飞。 两人翻身站起,却发现刘曦已经到了二人中间,双手向着二人同时击去,两人直接被击飞。 刘曦脚步不停,冲着李鸿赶来! 李鸿见状不妙,立刻摆开架势,才想起左手无法发力,全身气力极弱。 刘曦手上不停,隔着一丈距离就一拳挥去。 李鸿根本挡不住,直接被击飞出去。 刘曦还要出手,发觉背后有人,停下动作,全身发力,“??——!”一声巨响,身后的秦民拔刀劈下,刀都没接触到身体就被弹开,自己也后退数步。 刘曦回身一记飞腿,踹向秦民,秦民赶紧闪开。刘曦又连攻数招,都被秦民闪开,还在反击中给了刘曦一掌。 刘曦大怒,再次聚气,一记重拳向着秦民击去。 秦民闪身躲避,却没想到这拳范围极大,秦民还是被拳风扫到,直接被打倒。 “去死吧!”刘曦应前一步,举拳就砸! “休想!”李鸿捡起根木棒砸向刘曦。 刘曦收拳举手挡住,“没完没了的!” 刘曦转身要打李鸿,却发现李鸿和秦民都退后了好远。 “有用吗?垂死挣扎!”刘曦冲向秦民。 秦民忍着腮部的剧痛开始迎击,但是巨大的差距根本近不了身,自己不断挨揍,李鸿赶过来相助,两人联手打的勉强能顶住。 但李鸿昨天刚刚起来,气力又差的多,这种恶战根本无法持续。最后就是秦民周旋,李鸿挑逗。 就在二人精疲力尽,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一支部队赶来,为首一人竟是张虎。 “师叔!李鸿你没事吧?” “还活着!快杀了这个家伙!”秦民立刻招呼众人赶来。 “算你们走运!”刘曦直接转身离开。 第83章 李鸿闭关 “四皇子,就是这四人帮我军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夺取樊城的。”李鸿将冯坤四人介绍给张虎。 “太好了!”张虎大喜,“四位如此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时是我军之幸。诸君可继续各自掌管本部军马,不过诸君现无任何功绩,要是予以高职,怕其他诸将不满,先均封为偏将,再立军功,一并升赏!” “谢过四皇子!”四人齐齐下拜。 “张行大人,这些人都是黄天教徒归顺,不懂咱们军队规则礼仪,你去抽调些有资质的士卒加入他们军中,交给他们行军规矩以及礼仪规范,还有咱们军队的口令暗号,免得出错。” “老臣明白!”张行出帐。 又是眼线!冯坤明显厌恶起来。 “四位上前!”看着张行走远,张虎立刻叫四人过来到身前,“虽说我是皇子,但这支部队其实是张大人掌握实权,我要索取实权,必须有自己的铁杆亲信。我曾问过李鸿,他说你们四人为人磊落,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四人惊讶的看着张虎,这真超乎他们的想象,李鸿在攻下樊城后见过四人,和他们说让他们好好把握机会,高官厚禄就在眼前,他们还不清楚什么情况,现在一下子懂了,皇子要他们的力量对抗现在的实权派。 “到时候那些去到你们部队的人你们要好好拉拢,争取把他们弄到自己麾下,实在不行就边缘化他们,要是他们来告状,我会打圆场,他们人在你们军中,还不是由你们掌控?具体的夺权时间,我会暗中和你们联系,不会太久,现在就看西南王部队什么时候到来,以及你们部队的安置适应情况了。” 四人互相看看,点头应允。 “你们的手下都是黄天教残党,没有规矩纪律懒散惯了,这也是失败的根本原因,这次每军派去的士卒,都是我军中的佼佼者,让他们帮助你们军队,相信定能很快适应。”张虎看向门口,“张大人,你说是吗?” “四皇子所言极是!这八人是我挑选出来的我军中的佼佼者,有他们的教导,相信能让这些黄天教徒们面貌焕然一新的。”张行带着八个人走了进来。 “很好,你们四人每人带两人回军中,尽快适应我军战法,相信不久后西南王部队就会赶来,到时候才是恶战。”张虎让四人都带人离开,转身看向张行,“张大人,咱们现在有七千人,你觉得要是和西南王开战,可有胜算?” “要是真如你那朋友所说,西南军队那么邪乎的话,很难。”张行思索一番,“我建议先坚守不战,等待时机,再做打算。毕竟现在寒冬时间,士卒都是寒冷不已,士气低落,粮草短缺,坚守城池才是良策。” “张大人想法和我相同,正好趁这机会操练消化这些黄天教徒。”张虎点头表示认可。 张虎看着走远的张行,心中暗想,我能斗过这个老狐狸吗? 古庙内,李鸿、婉儿和乌云娜三人围坐在一起。 “乌云妹子,你说的方法行吗?”李鸿话语中明显带着怀疑的语气。 “鸿大哥你忘了吗?最开始蛊王就是我在控制的,不过无法和大族长相比就是了。”乌云娜话语十分自信和肯定。 “还有你说蛊王不会死是怎么回事?”李鸿疑惑。 “你忘了第一次见面我为了对付你放出蛊王,你用刀劈它,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嗯——,我砍断了它的翅膀,但伤不到它的身体,不过翅膀很快又长出来了。” “没错,蛊王已经不是只虫子了,真正的蛊王可以是任何样子,它只是用气凝结成的实体,所以只要再给它一具实体他就能复活。” 乌云娜说完,李鸿和婉儿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所以只要鸿大哥能够吸收蛊王的气,就会成为新的蛊王。”乌云娜肯定的说,“我可以帮助鸿大哥控制体内的蛊王的气,因为我能够控制蛊王,我也是蛊师。只要鸿大哥一点一点的慢慢吸收,就应该没问题的。” “可是气大部分都在我的左臂,现在左臂经脉已断,根本无法运气了。”李鸿摇头。 “可以的,”婉儿说话,“劈空掌本质上是调理气息的治疗掌法,和对手交战使用它其实有些浪费的。鸿哥会这套掌法其实就可以自己调理经脉续接都不成问题的,我看过我叔父曾经给人续过。” “我的左臂还有希望?”李鸿看向自己的手臂。 “事不宜迟,我先帮鸿大哥调理体内剩下的蛊王的气,让鸿大哥吸收试试。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将左臂内的气再慢慢处理。”乌云娜说完和李鸿面对面坐,伸手在李鸿胸前,同时另一只手打开一个小盒,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将李鸿慢慢包围,接着李鸿就觉得体内那些不受控制的气慢慢变得温顺、听话,就像那些桀骜不驯的烈马慢慢认可了自己的主人,又像是初次练功那些吓人的兵刃后来越使越顺手,最后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最后,这些温顺的气就如同桌上美味的菜肴,而且是两种菜肴,任凭自己品尝。 第一个菜肴就是蛊王的气,虽然体内仅有少量残余,那也是相当大的量,自己开始还比较顺利,后来越来越困难,李鸿睁眼,看到乌云娜已经脸色发白,汗水直流,感觉停止吸收,伸手扶住乌云娜,这小妮子已经有些累的虚脱了。 “乌云妹子,别着急,慢慢来,休息下吧。” “都怪我学艺不精,本事低微,帮不了鸿大哥,我——” “行啦,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咱们慢慢来。” “慢不得的,要是经脉断裂太久,再想接起是很困难的。”乌云娜着急的说道。 “是吗?我先试试。”李鸿一听也有些害怕,赶紧自己手掌聚气,贴到肩头,找寻经脉的断头。 果然,两根断裂的地方相距已经有大概一指的距离,李鸿强行运气将两头接住,瞬间大量的气涌入,李鸿赶紧停手,这如同截断河水的堤坝,一旦决堤,必然导致洪水泛滥。 现在自己体内的气和手臂内的气相比,大概也就一成,这次吸收的量也不超过一半,乌云妹子就这样了,全部吸收咋也得二十天往上了,刘曦早已跑远,但是现在追上去也不是对手,这让李鸿有些崩溃,想报仇和能报仇差的太多了,不过已经这样了,慢慢接受吧。 但是随着蛊王的气被吸收,自己竟然能看到蛊王的一些过往。被捉、被圈养,被放入剧毒的池中、等等以往的遭遇,只是很乱,还都是一段一段的片段。不过吸收的太少,等吸收的多了可能会有更多的故事。 婉儿给二人准备水、饭,现在李鸿能否痊愈就看乌云娜的本事了。 一连五天,三人就婉儿不停出去烧水做饭,李鸿和乌云娜就在里面,每次都到极限就地一躺,等到恢复些气力再继续。 三人在忙碌不停,樊城内也训练的如火如荼,这些黄天教徒们开始慢慢适应了没有圣女之血的空虚感,慢慢适应了成为官兵的感觉。 外面散布的哨探也发来消息,西南王的军队一直没有再向前一步,而是退了回去,在离虎关城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 张虎不解,还去问了下李鸿,李鸿感觉是天气寒冷,那些虫蛇存活时间不会太久,应该对人造不成太大伤害,所以攻打不会很划算。再加上樊城失守,工程和野战相比难度不是一点半点所以他们后撤是明智的选择。 看来西南王那里也有厉害的人出谋划策!张虎有些纠结是否夺下樊城就回京复命,毕竟任务完成,大胜而归,是能很好的提升自己在朝中的威信,但是张行和李鸿都不同意。张行知道一旦回都兵权立马就没,张虎刚收编了黄天教徒,还能有自己的武装,自己就啥都没了。 李鸿的话则是直指张虎的痛点,现在回京你没有任何资本,根本斗不过那些皇子,这种小胜根本拿不出手,就靠着黄天教两千来人啥都干不了。留在这里就是你的地盘,要是击败西南王,解除西边危机,你就是救大厦于将倾的股肱之臣。而且这些拿下来的地都是你的地盘,也是你日后争夺天下的资本。你小时候不在朝中,没有任何人帮助,没有任何政治资本,只能在外打拼积累自己的力量了。 相比张行,李鸿的话完全就是为了张虎,因为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李鸿已经决定调理好手臂和体内的气就要找刘曦报仇,先在这里趁着比较安定进行修养而已。 张虎几次和李鸿见面,希望他能帮自己,都被李鸿拒绝了。李鸿笑着和张虎说过,之所以帮他,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是对张虎比较了解,毕竟师兄弟一起长大,相比那些自小就在宫中,享受惯了荣华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高高在上的王爷皇室,张虎更能体会百姓的疾苦,知道生活的不易,只有民心所向,才能无往不利。 张虎听后深以为然,命人竖大旗一面,上面写着“救民水火,护我山河!” 同时召开大会,将军规再次修改统一。 违抗军令者死! 临阵脱逃者死! 蛊惑军心者死! 里通外国者死! 袭扰百姓者死! 具体军法极严,包括不按时起修、训练不认真、兵甲保养不利,都有责罚。押运粮草也是一样,不能按时交付、缺斤少两,都有责罚。而且不管是谁,只要违背军规惩罚相同。 当然还有奖励规则,通过战事很多官职得到提升的办法。 这一通下来,军纪严明,士兵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士气高涨,因为都有了奔头,征战杀敌会有奖励,会有军功,累计起来就有可能升官加爵,这是每个士兵都想要的,这可比圣女之血那一时的快乐要好多了。 张虎上书朝廷说了情况,特别是西南王企图攻打樊城的事情,准备趁着士气高涨攻打西南王,夺回失地。 不久朝廷回书,同意张虎的做法,并给了张虎临阵决断的权利。因为朝廷兵源紧张,所以他就地征兵,操练熟练后可武装出征。至于粮草,因为朝中乏粮,要求各地自行解决。朝中粮草大部增援鸿关城作战用了,其他地方的粮草就是有给发点,时间粮草量都不敢确定。 张虎和张行商议和百姓买粮,但是城内本身就乏粮,最后张行提议抓住当地大户的亲属要挟,接着用自身的安全恐吓,让他们把多余的粮食交出,供军队使用。 同时派人在城外打探,很多难民都在山里,其中还包括一些当地豪族大姓,等着战事结束回来,结果被全带回来了。 这样一冬的粮草就差不多了。此时距离夺取樊城不过半月,李鸿依旧在闭关,但是眼下的情势有变,西南王兵退回虎关城,不出来了! “虎关城内粮草据说十分充足,再耗下去十分不利的。”张虎看着哨探的情报有些着急,看向张行和秦民。 “城内人马大概多少?”张行问道。 “据说不下万人,咱们这些人是根本打不下来的。”张虎有些气愤,但是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来到李鸿的古庙,向他问询方法。 李鸿听了也是皱眉,这难度系数太大了,强攻位次优先就意味着先头部队可能被打完,再有军队交锋,咱们有些吃亏。 李鸿想了想,让张虎再去打探,再有个三五天应该能找出问题症结。 张虎点头看向李鸿:“你不会离我而去吧?” “会的,”李鸿回答的干净果断,“我要找到刘曦,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现在你能打过他吗?别枉送了性命。不如等我派人查下,确定他的位置和门派。”张虎提议,“要不直接派兵帮你忙,让他没处逃跑。” “人多用处不大,我再有几天就好了。”出关之后就去查询攻打樊城部队的几人都已叛变,看来他们早被看出来,现在成了胖虎他们这头的间谍。 第84章 西南来袭 除夕夜,樊城内一片繁华景象,经历了近三个月的战火,这里终于稍微安定了下来。 张虎采用了张行的建议,没收了所有逃跑和不配合的豪族大户的财产和土地,财产充公,土地分发给逃难和流落至此的百姓。而在此地留守并支持朝廷的豪族大户予以奖励,让他们担任本地的保正和官吏,配合自己管理樊城,不仅所有赋税全部减半,还免除了今年的赋税,使得所有人都欢呼雀跃。 至于粮草缺乏,采取了恩威并施的方法,先从那些不配合和逃跑的富家大族那里的全部钱粮收为军用,再将府衙粮库收为军用,然后用收来的钱财从当地大户那里收购粮食,保证军粮。 接着派人四下收集守城材料,加固城防,当地村民征召来协助,许以日结工钱,所以城防工程能够很快完工。 不到一月时间,樊城内外焕然一新,军令颁布后,军容齐整,士气高昂,百姓爱戴。城内百姓安居乐业,豪族全力支持,一派生机盎然景象。 今日张虎张行一起上街,与民同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座樊城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樊城如今已修葺一新,百姓们欢天喜地地迎接除夕的到来。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樊城装点得喜气洋洋。人们身着新衣,面带笑容,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互相拜年祝福。孩子们则三五成群地在街上奔跑嬉戏,手中拿着烟花爆竹,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集市上,各种年货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摊主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吸引着顾客们前来购买。人们挑选着自己喜爱的物品,为新年的到来做着准备。 在城镇的广场上,一场盛大的庆祝活动正在举行。舞台上,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服装,表演着精彩的节目,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台下,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食,欣赏着表演,共同感受着节日的欢乐氛围。 此时此刻,整个城镇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人们忘却了曾经的伤痛,展望着美好的未来。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用欢声笑语迎接新年的到来,希望新的一年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看着眼前的景象,张虎感慨万千,这样的世道真的好久没见了。 “四皇子,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景象给蒙蔽了,在外敌当前时,所有的矛盾都可以搁置下来,所有的利益也可以暂不计较,目的只有一个,抵御外敌,其实也是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的利益。一旦平稳下来,各种矛盾就会显现出来,到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候,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啊。”张行微笑着对张虎说道。 “报告四皇子,西门外有情况!”一个士兵飞奔前来报告。 “说!” “据西城外探马来报,有一支部队正在向这里移动,根据旗帜判断,应该是西南王的部队,距离樊城不足百里!” 张虎听后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张行。 “慌什么,现在敌军距离这里大概还有三日左右才能到达。让守门士兵严加防备,严查出入人员,不要制造多于恐慌。明日召集城内豪族大户前来共同商议守城事宜,要严格把控进出人员,多派些哨探前去侦查,查清敌方详细情况,同时向朝廷和周边驻军申请增援。”张行语气平静地说道。 “现在各地军队都抽调得差不多了,哪有援军?要有的话攻打樊城时就来了。”张虎抱怨道。 “我当然知道没有兵马增援,但是没有支援和我们不要求支援是不一样的,我们要时刻告诉朝廷,我们需要朝廷的帮助,我们是为了朝廷出力,只有这样,才能打消朝廷对我们的疑心,明白吧?”张行冲着张虎微微笑道。 “这些东西我能学的来吗?”张虎感叹道。 “其实干什么都一样,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积攒自己手中的筹码,能站到最后的赌桌上。”身旁一人开口,正是闫民。 三日前闫民被张虎派去的人追回,张虎亲释其缚,依旧命其为樊城守将,亲自上书赦免其罪,令其戴罪立功。闫民感激涕零,发誓效忠张虎,听张虎说了李鸿的事,大吃一惊,没想到是李鸿救自己一命,遂释前嫌,去见李鸿,却因李鸿近日收功冲关,命婉儿守住庙门,谁也不见,虽未见成面,仍旧拜托婉儿带话表示感谢。 这两日闫民收集前日打散的官兵,得五百余人,张虎命闫民依旧率领旧部,整顿军纪,现在张虎手下约有近八千人,只是粮草不足,守城大概能支持半年,如果要出兵打仗,最多两月就要缺粮。 这事让张虎很是头痛,眼瞅冬季将过,初春时节是最敏感的时节,百姓要春种,部分官兵要屯粮,一冬过后,粮草短缺,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敌军来袭,不管输赢,对春种都是影响,今年的收成都会大打折扣,粮草会更加短缺,这个时间遭遇敌袭,任谁都会头痛。 其实交战双方都是一样的,对方也是消耗了一冬粮食,但是如果对方存粮远多于你,就不一样了。所以战争拼的就是后勤,后勤拼的就是国力。现在的朝廷已经快被掏空了,对外扩张、对内剿匪、新建宫宇、生活糜烂、贪污腐败,再加上洪涝旱灾、苛捐重税导致的民众造反、烧杀抢掠,现在的朝中已是冢中枯骨,摇摇欲坠。在外的所有部队都是自主筹粮,生死自定。亏得是中原四关只有西边的虎山关丢了,影响还在可控范围,毕竟西南王兵马不多,而且一旦出了樊城,进入广阔的中原地带,西南王那些人根本不够看,西南兵马强悍之处在于超强的单人作战能力,他们在山间林地如履平地,可以杀人于无形,一人依仗地形单杀数十人都不在话下,但是一旦到了平原,没有任何阵型的西南军队根本无法击破阵型熟练、配合默契的中原军队。而单兵作战更成了弓箭弩手的活靶子、骑兵铁枪冲锋的定点木桩。最主要的是西南虎山关是距离京都最远的四关,所以朝中早已选择性的放弃了这边,这也是张虎能申请到来这里的原因,就是让他自己自生自灭的。 虽然他做的已经不能再好了,但是粮草短缺,军备不齐一直是无法解决的死穴。其实要说朝中无粮,但是民间私粮早已卖疯了。打仗就是打钱,有钱不一定能打胜仗,但是没钱肯定打不了胜仗的,打了胜仗不但能彰显自身实力,还能赢来更多的豪族支持,毕竟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家族产业,肯定支持能保护自己的一方,有这些人的支持,就有了钱粮做后盾,就能继续征战,扩大地盘,扩大影响,扩大军队,获得更多的支持。如同滚雪球一样,天下就是这样被统一的。 现在的张虎只是得到一个城池的拥护,就有如此规模,就是很好的证明。唯一的问题是这里饱受战火的洗礼,想要恢复往日的繁荣并非一朝一夕,这也是张虎焦急的原因,说是有了地盘,其实是被困在了这里,就在此刻,西南王部队又杀了过来。 “赢了此战,就可把战线拉到虎山关下,这附近的村镇都会纳入咱们的地盘,肯定能得到钱粮补充的。”闫民一眼看出了张虎的想法,“此时敌军前来正是时候,只要能在春耕前将战线推至虎山关,坚持到秋收,这一年的收成就足以解决军粮的困境了。” “所言极是!”张虎点头,“这樊城守卫就交给闫大人了,樊城有失,我等无家可归了,大人千万上心!” “四皇子放心,誓死守卫此城!”闫民保证。 次日,张虎、张行、闫民、四偏将(冯坤四人)以及当地富豪一起开会,说明了西南王兵马将至的事,张虎决定带领张行及钱伦、文俊二偏将去城外五里驻扎,留冯坤、张辰辅助闫民守城,成掎角之势,令敌军不敢轻动。 当天下午,张虎一行率领三千人马就来到城外五里一座土山上驻扎,位置正在城下必经道路处。 西南军两日后抵达,发现城外有兵马驻扎,退军十里,在大路安营扎寨,形成对峙之势。 根据哨探回报,西南军部队约有五千人左右,多是步兵,装备也很怪异,基本都是各个部落自己的武器,而且这些部队也都是以各自部落为阵,彼此间根本没有任何交流,都是听从西南王凌镇一人指挥。 “此战极易!”张行笑道,“两军交战时,只要切断西南王和其他部落的联系,这些部落就没有了目标,可各个击破,接着合兵一处,击败西南王本部,顺势追击攻打虎山关,一战可定!” “会这么顺利吗?”张虎有些犹豫,不过事已至此,确实值得一试。 次日,西南军派人下战书,约定明日午时两军交战。李鸿回批同意,当天下午开会商议对策。 张行开口:“明日四皇子带领文将军率领一千人整军迎敌,钱将军率领一千人绕道山林藏于敌方营寨附近,见到前军得胜信号,立刻偷袭敌方营寨,如若得手,发信号告知。” “派人通知城内,让冯、张二将各率一千人马埋伏于樊城两侧,见到四皇子败军退回让过,等敌军过来伏兵齐出,四皇子和文将军率军反杀,三面围杀西南军,敌军若是败退,即刻追击,不要给对方喘息之机,同时发射信号,让钱将军兵马截营。” “若是敌军败退,四皇子立刻就地整顿人马,追杀败军,不要给对方喘息之机。”张行一指闫民,“闫将军负责坚守樊城,切勿有失。老夫负责守卫营寨,要是前军得胜,我带领部队随后接应,诸位听明白没有?” “皇子与文将军轮流挑逗对方,务必要把对方引到城外埋伏圈内。”张行重点提醒,“要是对方不上套,各自退回城内营寨,钱将军要是看到敌军回寨,也退回本寨,咱们再做打算。” 当晚各自准备不提。 次日正午,张虎与文俊领一千精兵出寨迎敌。但是放眼对面,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们对面,一支由约两千名少数民族组成的军队齐整的走了过来。他们身着独特的服饰,上面满是兽皮和羽毛饰品,脸上都是涂红画绿,色彩斑斓,个个身材高壮,眉宇间满是杀气?他们手持锋利的武器,展现出坚韧和勇敢的气质。 冬季的山路泥泞难行,周围的树林寒冷潮湿,但这并没有削弱他们的战斗力。他们熟悉这片土地,善于利用丛林的地形和资源。军队中的战士们身手敏捷,如同猎豹一般在树林间穿梭。 他们的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对家园的热爱和对敌人的无畏。身上的战甲虽然简陋,但却经过精心制作,能够提供一定的防护。 超乎张虎的想象,这支西南军队,有着严格的纪律和组织。能够指挥这支部队的将领绝不简单,肯定善于指挥战斗,深知团结和协作的重要性。能够让这些士兵们彼此信任,相互支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两军来到一箭之地站稳对峙,张虎正想上前问话,就见对面阵中穿出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接着西南军所有士兵猛的跺脚,口中发出一声深沉的吼叫声,接着用武器敲打盾牌,他们的盾牌多是兽皮包裹木板制成,敲打发出“啪啪”声,声音一声连着一声,逐渐变快,越来越快,接着号角声再次响起,拍打声突然戛然而止。张虎被这一切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文俊已经发觉不对,过来一拉张虎的马缰绳,“快走!” 就在安静片刻后,战斗的号角再次响起,西南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官兵!这些西南部队士兵个个身手敏捷,行动迅速,而且力气极大。他们的战斗技巧娴熟,勇猛无畏,展现出了少数民族的英勇和顽强。 张虎看着这些冲杀过来的西南士兵,心中恐惧不已。这些人根本不能以人来称呼,他们动作迅捷,出手如电,不像习武之人那般勤学苦练,他们更像是天生如此,他们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战士。 其实他们这都是为了对抗自然而自然学会的本领,但眼下,这些本领成了他们杀戮工具。一箭的距离,不到半里地路程,对于他们,也就几步的事,撤退的官兵,还没赶到埋伏圈,后面的西南兵已经追到,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第85章 樊城陷落 后面的惨叫声听的张虎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回头观看。攻下樊城也是里应外合,没有费多大力气,像这种惨烈的恶战还是第一次经历,谁不害怕? 文俊还是经历过一些阵仗,急调精锐兵马回头防御,抵御西南军的猛攻,边打边撤,才使得阵型没有溃散。张虎也慢慢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高声招呼军队整合起来,保持阵型,但是哪里招呼得住?军队一旦溃败,任谁都无法阻止。张虎只能寄希望于城内闫民的预备军能挡住败军溃散的颓势,自己招呼身边仅剩的近卫军随自己支援文俊兵马,抵挡西南军的猛攻。 张虎军队退至樊城下的时候,几乎已到崩溃的边缘。眼看着将士们死伤惨重,个个眼中都充满畏惧,不敢向前,这时,城门打开,闫民带着一千人杀了出来,“杀啊——!” 新鲜的血液像是兴奋剂一般,激活了这些溃败的士兵们本已经快要熄灭的战斗热情。 众人回头,配合着新加入的官兵,再次和西南军战在一处。众人背靠城墙死战,喊杀声震天。张虎亲自擂鼓助威,闫民督军,文俊率军死战。 战况对官兵越发不利,西南军气势如虹,大有一鼓作气杀入樊城之势。 就在此时,左右两侧连珠炮响,冯坤、张辰左右两只兵马杀出,三面包围西南军。 看到官兵伏兵杀出,西南军明显出现慌乱,但是居中一人厉声高呼,接着身边一些人吹响号角,混乱的西南军一下又稳定下来。 接着那人再度高声喊了些什么,左右各分出一支约五百人的西南军抵挡住两侧的官兵。 瞬间,樊城下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炼狱场,咆哮声、喊杀声、怒吼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兵器对撞声、擂鼓声、号令声、摇旗呐喊声震耳欲聋。 本以为伏击战能够击溃西南军的攻势,乃至取得胜利,最次也能形成僵持,靠着对方运粮困难可以做些文章。但是现在这一战已经显现了双方巨大的单兵作战能力的差距,要想结束这一战都快成了奢望。 张虎拼命招呼着士兵们,一定要组成方阵,冲散的士兵要一起抱团,千万不能落单,士兵们一定要想办法拢在一起! 冯坤、张辰率兵不断冲锋,但是都被对面分出来的部队挡住,无法和城中士兵以及张虎的部队汇合。 文俊带兵左右冲突,为的就是把冲散的士兵合拢起来。文俊看着四周的战况,眉头紧皱,太难了!对方每个士兵几乎都有以一抵十的能力,要不是左右两侧的援军分散了西南军的部队,就凭借现在的城内援军和张虎的引诱军队,现在樊城应该已经被攻陷了。 “四皇子,这样不行!我军损失太大了!”文俊退到张虎面前,“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别想着歼灭敌军了,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一旁的闫民也赶了过来,“文将军说的没错,对方士兵太强了,看看现在咱们士兵的眼神,全是恐惧,根本没有斗志了,崩溃就在一瞬间!” 怎么办?张虎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必须立即作出决定,战场上机会都是稍纵即逝,只有立即做出的决定才不会延误战机。但问题是张虎他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办,眼下的情况要如何破局?他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身边的将领和自己经历的差不了太多,要不然早就提意见了。张行是他手下众人当中作战经历最丰富的,但现在正在守寨,不在身边,张虎一直因为无法实际掌控兵权对张行有所怨言,但现在真希望他能在身边。李鸿是他的另一个希望,李鸿虽然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但他思维敏捷,面对任何情况都能做出判断,想出解题之策。 李鸿?张虎立刻叫来闫民:“快找个人快马加鞭去李鸿所在古庙,让他来帮忙!” 又转过身对文俊说道:“文将军派人快去通知张行大人,让他来助阵!”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闫民看向张虎,“这两头哪一个往返最快都要半个时辰,咱们士兵恐怕顶不了那么久了。” “那怎么办?现在再撤就进城了!现在将军都乱战成一团,要是我军撤退,敌军一样会跟着进来,到时候樊城就没了!”张虎也急了,“你们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闫民和文俊都不说话了,其实真的没办法了,对方也就两千人,自己这头两倍敌军,却被暴揍!强悍的兵员素质远比人数堆积起来的士兵数量有用的多。 人都是在失败中成长的。张虎这回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有什么用呢?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眼看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很多战死,还有的逃窜,自己的三百亲卫队都顶了上去,秦民是亲卫队长,率先应敌,可没想到这些根本没学过武功的蛮夷竟然和秦民打的有来有回,秦民被两名西南士兵就给困住,无法挣脱。 张虎只能提刀亲自上阵,誓要死守城门! 就在张虎这里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后方突然发出两支信号箭,在空中炸响。 所有人听后都是一愣,回头看去,从西南军过来方向杀来一支军队,旗帜分明,正是朝廷军队,主将大旗上大大写着一个“钱”字,正是钱伦埋伏军马。 原来钱伦等了半晌不见信号,也不见西南军马回来,想到可能有变,率军返回,结果发现樊城下杀声震天,连忙整顿军马前来支援。 看到西南军马已经杀到樊城门口,知道情况刻不容缓,果断让士兵发射信号箭(就是将花炮绑在箭上,再射向空中于空中引爆),吸引双方的注意力。既能分散敌军的注意力,又能告知其他部队,援军到来,提升士气。 随着钱伦军团的到来,局势再度改变,西南军不得不再度分兵抵挡后方的官兵。现在官兵已经对这支西南军形成四面合围之势,张虎大喜,天无绝人之路,战场变化真的瞬息万变,前一秒还想着是否退兵,现在就考虑能否全歼敌军了。 但是战局的平衡虽然被打破,但是胜负还未可知,四面军马一起围攻,西南军分成四面防御,朝廷军队还是打不进去,而且被西南军稳住阵脚后逐渐反推,这两千西南军仿佛战神一般,面对着多出自己一倍有余的朝廷军队毫不退缩,越战越勇。反观朝廷军队,过了援军到来的兴奋感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打不进去,自己损失越来越多,所有人的心态又恢复了之前,变得犹豫、害怕、恐惧,自己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怪物啊! “怎么就吃不掉这波西南军呢?”张虎又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四皇子,现在仗打到这个份上,谁也不能退缩,一退就会崩盘!拼了吧!”闫民找到张虎说道。 “这帮蛮夷怎么这么难缠!”张虎怒吼。 双方鏖战又有半个时辰,双方士兵都快到极限了,但是西南军明显士气更加旺盛,官兵们开始畏惧退缩,张虎自己也感到疲惫不堪,这本来应该是包围战、奇袭战、自己应该手拿把攥的,却打成这个样子。 这种战斗又叫拉锯战、绞肉战,拼的就是兵员素质,拼的就是思想意志,拼的就是士气斗志。 很明显,这需要大量的战斗经验,需要不断强化的必胜思想打底,需要大量的胜利带来的强大信心。而这些,张虎的军队都没有。朝廷的屡败之师,靠圣女之血才能战斗的百姓教徒,还有刚丢城池被召唤回来、士气低迷的部分原守城将士组成的这么一支杂牌军,整合时间不到一个月,面对人均悍匪的西南军队,真的差太多了。 就在张虎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又是两支信号箭在空中炸裂,又有一支军队杀了过来,为首之人指挥军队直捣西南军腹部,想把他们一分为二。 来人正是张行,收到张虎口书,立刻派人打探,同时全军整顿,得知四皇子有难,立刻杀了过来,正好看到敌军要杀出包围圈,甚至有反杀的可能,果断带兵斜插过来,要将西南军一分两半。 各支军马见状立刻休息起来,整整打了一下午,现在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还是难解难分。 冲杀一阵,张行发现,这支西南军虽然疲惫,但是斗志昂扬,攻势不减,张行军队无法截断西南军,反而自身损失惨重,赶紧大声招呼张虎帮忙! 张虎缓过劲来,指挥四面军队围攻这支西南军。 五路军马,三倍兵力,前赴后继,地形优势,以逸待劳,所有的优势加在一起,胜利的天平终于开始向张虎的官兵部队转移。 西南军开始被不断压缩,他们的攻势开始减弱,渐渐陷入防御。 就快赢了!加把劲!这句话出现在张虎以及所有樊城每一个官兵的脑海里。 所有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进攻,胜利在望!军功就在眼前!军功就是钱粮,军功就是银两,军功就是土地,军功就是官位,军功就是每个人的奋斗目标! “呜——”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所有西南军队都开始往西杀去。那里是他们来的地方,是他们的驻扎地。 西南军要跑!所有人都开始拼命阻拦,不让任何一个蛮夷逃走! “呜——”又是一声嘹亮低沉的号角声。众人抬头看去,远处来了又来了一支西南军队! 这支部队不同于前面这支,这支队伍看着空空荡荡的,每个人距离很远,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些狼虫虎豹。 “野兽军团!”张行见状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错了,前面这些西南军之所以要逃跑,不是被自己打怕了,是因为他们的终极武器还没试出来呢! 随着被包围的西南军杀了出来,所有野兽军团立刻上前,手一撒,数千只虎豹豺狼一拥而上,张虎的军队包括他自己都被这个场面吓到了,立刻往城内逃去。回头却发现那些人又把一堆陶罐扔了过来,很多都扔到了城墙、城门上,里面出来了一堆蛇蝎毒虫,这些蛇虫本来都是冬眠状态,醒来后暴躁异常,猛叮猛咬要退回城的百姓军官。其中还有很多米粒大小的飞虫,见人就蛰就咬,因为士兵们都是全副武装,他们就飞到头上,在手上、脸上乱叮乱咬,还有的顺着衣服缝钻入里面,蛰的人又疼又痒,又处理不掉,只能不停拍打还有疼得厉害的就地打滚,整个门前乱成一团。 张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张行也没见过这种战法,不知道如何应对。 “火!火把都点起来!”冯坤不停招呼着士兵。 “对,火!快点火!野兽怕火!”张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招呼。 但是外面的士兵没几个带火把的,城内的士兵在城墙上看到门口这么多的虫蛇野兽,都吓得不敢开门,就从城墙上扔下来些火把。 本以为有了火把就可以挡住野兽的攻势,但是这些都是经受过野兽,根本不怕火!它们趁着士兵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一口就咬住了士兵,不管什么位置,叼住就跑,一旦逃出武器攻击范围,周围的野兽一拥而上将其咬死,接着准备下一个猎物。 张虎等人退回城内,但是一开门,无数虫射毒物跟着进来,整个城门口一片骚乱,所有人都在不停拍打全身,城门外的将士见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进门。 此时那撤退的两千西南军又返回来,将手中的一个个布包瓦罐扔入城门内,瞬间无数飞虫毒物涌出,城内的士兵不敢靠近城门关门,城外的士兵不敢进去,后面的野兽又在不停地偷袭,很多人都被叼走啃食,整个军队的士气瞬间崩盘,哭爹喊娘,脱离军阵逃跑,结果被野兽追上咬死。 士气完全崩盘,城外的士兵很多人都已经想丢下武器投降,却在野兽的压迫下勉强提着武器对抗,斗志全无。 城内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无数的毒虫涌进城内,根本处理不了,士兵四散逃窜,根本遏制不住。 张虎仰天长叹,自己的努力最终还是付诸东流,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天选之子。 第86章 李鸿出关 就在张虎和所有将领都陷入绝望时,一阵悠扬的笛声远远传来。 随着笛声越来越近,门口那些毒虫竟然慢慢汇聚到门前,不再四处乱窜。而且随着笛声的起伏,毒虫们也都随着晃动,而且门口的野兽也似乎受到影响,不再攻击官兵,安静的趴在地上。 官兵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逃回城内。城外操纵野兽的西南军士兵们看到这个情况,一个个都变得不知所措,无论怎样发号施令,都没有作用。 其他西南军想要趁机杀进来,却发现这些野兽竟然回过头来对着自己这边怒吼,这下,本来就要获胜的西南军反而因为自己的野兽军团而不得不停止了进攻。 就在此时,从操纵虫兽军团中走出一人,是一位年近七旬,头发花白的老者,此人正是当初的大族长。 只见他念念有词,伸手指向野兽们,原本对着西南军怒吼的野兽渐渐后退、匍匐、低头屈从。门口的毒虫又开始变得暴躁,撕咬过往的官兵。那些没逃回城的士兵吓得不敢回城,身后的野兽又扑了上来,局势再度回到之前的情况。 紧接着,笛声再度变得嘹亮,毒虫野兽又慢慢停止了攻击。 大族长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是谁?出来!” 从城内走出一人,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支精美的笛子,边吹边走。她同样身着西南少数民族服饰,色彩斑斓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少女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纯真和灵动。她的笛声缓缓飘来。 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飘荡,宛如天籁之音。音符如精灵般跳跃着,伴随着少女的步伐,仿佛在为她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她的吹奏技巧娴熟,音符流畅而动听,让人不禁陶醉其中。身边的虫蛇野兽静静伏在那里,似乎一样在享受着美妙的音乐。 少女边吹边走,来到城门外,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那些毒虫也跟着出来,围在它的四周,似乎在保护她一般。 “乌云,是你?你这逆子!”大族长看到来人,一脸的震惊和愤怒。 “谁是你的孩子?我的父母是被谁害死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乌云娜看着大族长,愤怒地说道。 “怎么?翅膀长硬了?敢和我对着干了?”大族长愤怒了,“看来你是忘了我的恐怖了是吗?” 说到这里,大族长猛地抬头看向乌云娜,“你怎么可能有如此强的驾驭能力,就凭你那些可怜的气和二流的操控能力,你也敢自称蛊师?” “说吧,是谁在帮你!”大族长对着乌云娜怒吼道。 “和少女说话怎么能这么粗鲁。”一个男声说道。 “就是,难怪会被自己儿子给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一个女生嘲笑道。 “婉儿,这么多人呢,说话留点面子。” “鸿哥,这种为老不尊的老头就不能给他脸,老是觉得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似的。”婉儿嘴不留情,继续嘲讽道。 大族长看着走过来的二人,正是婉儿和李鸿。 看到李鸿,大族长顿时怒从心头起,“臭小子!还我蛊王!” “蛊王吗?”李鸿沉吟半响,“抱歉,这回我是真的没法还给你了。” “什么意思?”大族长冷冷地说道。 “老头,你听不懂人话吗?就是字面意思,蛊王已经死了!”婉儿冲着大族长吐了吐舌头。 “蛊王死了?怎么可能!”大族长慢慢走向前,上下打量着李鸿,“我说乌云那小妮子竟然能正面和我对抗操控虫兽之术,而且笛声释放出来的气并不是她本人的,原来是你给她的。” “乌云妹子自身的能力其实很强,我不过是帮她省些气力而已。”李鸿微笑着说道,“倒是你,大族长,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都是你的族人吗?带着这么多族人来到战场,要是战败的话,这些族人都有可能战死,你们一族都有可能灭绝,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们一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来管了?”大族长怒道。 “我当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乌云妹子要我帮帮你们的族人,千万不要因为有些人的一意孤行导致整个族被灭!”李鸿一脸严肃的看着大族长,“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在把你们一族带入战火的深渊,后果不堪设想!” “哼,小子,这里轮不到你说我,好像就凭你能赢了我似的。”大族长一阵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有什么本事吧!” “乌云说了,不管你是她的父亲还是爷爷,她都不希望看到你带着全族人陷入战火,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咱们打个赌如何?”李鸿提议,“就你我交手,你要是赢了,战争继续,我们退出,再不插手。我要是赢了,你们退回西南,不再参与这场争斗!如何?” “为什么我赢了只是你们退出,而你赢了就是我们全族放弃呢?你敢拿这座城做赌注吗?”大族长挑衅道,“我赢,你们所有官兵撤出这座城,我输,我们一族撤出这场战争!这里所有的西南战士都退回去!怎么样,敢赌吗?” 李鸿看了眼张虎,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 二人击掌,表示协议达成。紧接着,所有西南军都后撤二里地,所有的毒虫虎豹都被收了回去。官兵也都出城,和西南军对峙,两支军队相距二里地,中间留下宽阔的场地。李鸿和大族长站在当中,大战一触即发! “小子,你身上的气有些奇怪啊!”大族长看着李鸿,皱眉发问。 “等较量结束后咱们好好聊聊!”李鸿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大族长话音未落,手中宝杖直接冲着李鸿击打过来。 李鸿精神高度集中,早看出大族长动作,一个闪身躲过,同时手中短刀抽出,向着大族长猛挥过去。 两人相距约有一丈,短刀根本砍不到大族长,但是大族长还是立即闪身躲开,自己的衣角也被划开。 “将气缠绕在武器上驾驭也掌握了?”大族长大吃一惊。 “很简单啊,要么是将气驾驭到极致,要么是有足够多的气。你猜我是哪个?”李鸿笑着问道。 “找死!”大族长一挥手,无数黑点飞出,停在半空,将李鸿团团围住。接着大族长手一握,黑点向着李鸿冲了过来。 李鸿没有躲闪,一个发力将自身的气放出,那些围过来的黑点全部停住,慢慢聚在一起,最后都集中到了李鸿的手心。 李鸿猛的甩手,这些黑点又向大族长扑去! 大族长也伸手放出气想夺回控制权,但是这些黑点根本不听他的,依旧扑向大族长。大族长见状,身体发力,气息外放,将这些黑点全部震飞,掉落地上。 “你吸收了多少蛊王的力量?”大族长惊讶道。 “你说呢?”李鸿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是那妮子帮你的吗?看来靠这些蛊虫是无法和你较量的。”大族长深吸数口气,“很久没人能让我这么认真了,小子,让我看看吸收了蛊王之力的人究竟有多强吧!” 大族长丢掉拐杖,摆开架势。李鸿也把短刀放到一旁,摆出鸿拳短打的起手式。 此时天已全黑,城上城下,两边将士都点起火把,照的如同白昼。 天公不作美,一天都是阴云密布,现在竟有雪花落下。 两人几乎同时启动,向着对方攻去。 空旷的战场上,大族长和李鸿你来我往,正在进行一场精彩激烈的对战。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精彩异常,让人难以分辨出谁更胜一筹。大族长动作沉稳,但是十分怪异,招招致命,和中原功法大不相同。李鸿动作幅度极小,都是在最后关头极限躲避对方的攻势,但越是如此,反击距离越短,威胁越大。两人的攻防转换极快,似乎都能预知对方的动作一般,提前做好防守反击。两人的动作都是极具观赏性,辗转腾挪,插招换式,看的周围围观将士都惊呆了。婉儿最开始对李鸿到心到嗓子眼了,但随着较量进行,也看得入了神。 如果说大族长的自身的功法已入化境的话,李鸿的拳脚只能算是优秀。但是李鸿用自己的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力来抹平这方面的差距。两人的水平打得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近百回合后,大族长的体能开始下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李鸿则显得更加轻松,他的动作依然流畅,没有受到体能的影响,身体内似乎有用不完的气力。 大族长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他突然改变了战术,开始采取更加猛烈的攻击,试图打破李鸿的防御。李鸿并没有被大族长的攻击吓倒,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灵活地躲避着大族长的攻击,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大族长的脚步有些踉跄,李鸿趁机发起了一次反击。他的拳头如闪电般击中了大族长的胸口,大族长被打得后退了几步。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准备迎接李鸿的下一次攻击。李鸿手中不停,雨点般的拳头不断落下,大族长已经疲于应付,连挨数拳。 就在大族长死死护住头脸,准备迎接更多的打击时,李鸿却离开了。 “大族长,不要再打了,你的身体无法再承受更多了,你自己也知道的,别坚持了。”李鸿语重心长的说道。 “拳怕少壮,果然如此。蛊王之力都能收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恐怕你也没有使出全力吧?我记得你会隔空击掌的招数都没用,怎么?知道老头子我就这点本事,不值得用吗?”大族长冷冷一笑,“我还没到需要你放水可怜的地步!” 只见大族长从腰间拿出两粒药丸,放入口中吞下。 “别吃那个!会出人命的!”后面的乌云娜远远看不清楚,但是看到大族长手中的东西在火光照耀下闪了一下,瞬间知道了是什么东西。 “借寿丸!鸿大哥放心!大族长现在很危险的!”乌云娜大声喊道。 “什么?”间隔太远,李鸿听的不太清楚,但他却看的一清二楚。 吃完后不久,大族长整个人都变了,眼神变得清澈坚毅,皮肤紧绷,肌肉开始膨胀,血脉喷张,要不是满头白发,说他三四十岁都没问题。 “这——”李鸿话音未落,大族长已经冲了上来,一拳直奔李鸿面门,速度之快远超他的想象,根本没有时间躲闪,立刻蹲下抱头,挡这一击。 “咔嚓!”一声巨响,李鸿直接被击飞二丈开外。 “啊!”李鸿连滚数滚才翻身起来,伸手死死捂着右侧肋骨。原来是大族长一记侧摆拳正中李鸿右侧肋骨,已有肋骨被震裂。 再抬头看向大族长,左手拳头已经鲜血淋漓,中指和无名指处已经露出骨头。李鸿现在周身被蛊王之力包围,只有足够强大的气力才能击破这道防御,这也是大族长手指成为这样的原因,这只是气息强大,和战斗技巧没有任何关系。 “这道防御很强,太强了。”大族长点头,“不过没用,在我现在状态下都一样!” 李鸿看着大族长,“不知道大族长要是药劲过了会怎么样?” “死!”大族长没有任何波澜,“我吃的是借寿丸和去痛丸,我的气已经是刚才的几倍了,而且没有任何痛觉,现在的我就是杀戮的代名词!” 说罢再度攻了上来。 李鸿也没有想到大族长会来这一招,连连后退,在大族长猛烈攻势下有些力不从心。 “说好了,谁也不准上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李鸿一阵苦笑,情况现在凶险太多了,必须要拖到药劲过去才好!但问题是现在都快扛不下去了,太难了,这是什么药丸! 第87章 依依惜别 李鸿调动自身所有的气,心中暗想,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现在的身体能承受多大的力量。 “大族长,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药吃完后有什么后遗症吗?”李鸿不断躲避大族长的攻击,同时开口问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字面的意思,那小妮子不是说了吗?借寿丸,自然是靠预支寿命来增加现在的力量。”大族长一边进攻一边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趁着这段时间,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吧!” “...”李鸿沉默良久,“我会尽全力和你一决胜负的!” “很好,”大族长停下动作,深吸口气,“我这一生都在试图驾驭蛊王之力,最终也没有成功,不想却被你给占了便宜。也好,就让我亲身感受下蛊王的力量吧!” “我现在的身体无法调动使用蛊王全部的气,但是我会尽力让你满意的!” 说罢,李鸿的气息全身游走,大族长也将全身的气释放出来,在二人相交的中间,出现一股气流,不停的旋转,最后竟出现了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旋涡。 大族长看到了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哈哈,有趣,有趣!能和现在的我这样对抗,你还是第一人!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更强的人较量吗?”李鸿叹了口气,“武痴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多去中原走走?那里有着远超你想象的厉害怪物呢。” “是吗?怎么才说,有点可惜呢,来世一定要去中原走一遭!”大族长微微一笑,“这次,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吧!” 说罢,退后两步,从旁边一名西南战士手上取过一把斩首大刀,李鸿也从一旁捡起自己的短刀。双方摆开架势,两人一点点的靠近。 此时已近午夜,雪花越来越大,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在雪光和火把的映照下,整个大地一片惨白。 李鸿和大族长相对而立,片片雪花落在大族长的斩首大刀上,刀刃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李鸿则紧握着短刀,紧贴胸前,刀刃锋利无比,他的目光平静的可怕,就在大组长的眼前,李鸿的双目中出现缕缕血丝,越来越多,最后布满整只眼球,现在的李鸿已经可以自如的使用“观”来进行战斗。 两人的气势极强,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他们静静地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突然,大族长动了,他挥舞着斩首大刀,向李鸿猛扑过去。刀光闪烁,风声呼啸,大族长的攻击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李鸿毫不畏惧,他灵活地躲避着大族长的攻击,同时用短刀进行反击。 短刀与斩首大刀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两人的刀刃之上,都将自己的气注入其中,每一次交锋,刀刃都碰撞出强烈的火花,刀刃上附着的气如同刀刃般迸发,划向双方。二人的衣衫都被气刃划破,二人都用气形成一道铠甲保护住身体,但是在强大的气刃面前,身体还是被划伤。随着一次次交锋、一次次碰撞,二人的刀身都出现了豁口和残缺,二人衣服都破烂不堪,二人的脸上、身上都遍布伤痕。二人仿佛都不知道寒冷、都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不停的挥刀、不停的躲避、不停的进攻、不停的聚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依然难分胜负。他们的体力都在逐渐消耗,但他们的斗志却丝毫未减。大族长的招数越发精良、攻击越来越猛烈,李鸿的防守也越来越顽强。 终于,大族长露出了一丝破绽,李鸿抓住机会,用短刀刺向老者的胸口。大族长反应迅速,用斩首大刀挡住了李鸿的攻击。 “咔嚓!”一声巨响,短刀和斩首大刀同时断成两截。没有一丝惊讶和迟疑,二人丢掉武器,再次拳脚交锋! 李鸿这次不再保留,鸿拳短打配合上劈空掌远近结合,密不透风,大族长则利用自身怪异的身法和招式相抗衡。二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随着对彼此招式的了解,身法越来越灵活,出招越来越快,两侧的士兵看去,已经几乎无法看清他们的出手及动作,紧接着,双方身法也越来越轻盈,到了最后,二人身影几乎看不清楚,只有“啪、啪!”的交手声和“嗒、嗒!”的脚步蹬地声。 “啪!”一声巨响,双方四掌对撞,都使出了全身气力,两人均退后数丈,才站稳身形。 再看二人,李鸿大口喘着粗气,大汗淋漓,身形都有些站立不稳。大族长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才能勉强不倒,气喘如牛,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勉强抬着头,看向李鸿,看那样子,一股风几乎就能将其吹倒。 “人不服老不行啊!”大族长喘着粗气说道,“哈哈,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你没有使用全力是吧?”大族长停止笑容,强行站直身体,“对于一名一心求死之人的最大尊重,就是和他交手时全力以赴,但是你没有!” “我承认我并没有使出全部气力,但是我的身体目前只能支持我使用到这种程度了。”李鸿叹了口气,“我已经使出全力了。” “不,你体内还有一股力量,是含有剧毒的蛊虫之力,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将大部分毒气处理掉保住了性命,但是只要这股气还在,毒气就会再次生成。”大族长悠悠的说道,“你现在已经能驾驭这股力量了,要说你不知道如何运用这股气肯定是骗人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是蛊师,蛊术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不是吗?而且还可能反伤到自己。”李鸿走向大族长,“还要继续吗?”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能继续吗?是你赢了。”大族长回头看向西南众将士,用他们的话语说道:“所有战士听令!这是大族长最后的命令!从今天起,我的女儿乌云娜将继承我的身份,成为新的大族长!” “喔!”所有将士发出一声怒吼。 “她将带领你们重铸我们一族的荣光!” “喔!” “她会带领你们离开这个战场,回到家乡,回到你们亲人的身旁!” “喔——!” 大族长说完,站立不稳,整个人倒了下去。李鸿见状大吃一惊,赶紧冲过去辅助大族长。 “没事吧,怎么样了?”李鸿焦急的问道。 身后的乌云娜也赶了过来,大族长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她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而是一脸阴沉的看着大族长。 “对不起,孩子,我又擅自做主了。”大族长一脸愧疚的看着乌云娜,“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我的安排,我也能感觉出来你似乎喜欢这个小子。但是现在族人很危险,他们需要你!” 大族长使出最后的力气,拉住乌云娜,“咱们的部落被威胁了,西南王威胁要是不出兵就要灭掉咱们部落。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出兵。但是现在我们输了,这些孩子们怎么办?他们早就想回家了,妻子和孩子都在等着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孩子,只能苦了你了。” 大族长和乌云娜的对话都是他们的语言,李鸿听不懂,但能感觉到情况不是很对。 大族长看向李鸿,另一只手抓住李鸿的肩膀,“小子,帮帮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带这帮孩子们回家——” 大族长满是不甘的双眼最终缓缓闭上,抓着李鸿和乌云娜的双手也无力的垂到地上。 “鸿大哥,我——”乌云娜看着一动不动的大族长,有些不知所措。 “大族长的意思是让你继承他的位置吧?”李鸿看向乌云娜,“现在是时候做决定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帮你的。” “没错,娜娜。”婉儿也走了过来,“需要帮忙就说句话,你鸿大哥和我都会全力帮助你的!” “你们,为什么呢?”乌云娜低下头,羞红了脸。 “我们是朋友嘛!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鸿微笑着说道。 “朋友吗?”乌云娜看了眼李鸿,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看向西南众人,用他们的话语喊道:“同族的兄弟姐妹们!我将继承大族长的遗志,成为新的族长!同时,我们要结束这场战争,回到我们的家园、我们亲人的怀抱!” “喔!喔!喔!喔——” 所有西南军将士开始发出一阵阵连续的低吼声。 乌云娜转过身看向李鸿和婉儿,一脸严肃的说道:“鸿大哥,婉儿姐,拜托二位,带领我们族人脱离这场战争,回到家园!” 乌云娜单膝跪拜,婉儿见了就要上前搀扶,被李鸿拦住了。 李鸿走到乌云娜面前,双手将乌云娜扶起,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答应你的请求!” 乌云娜回头看向西南众人,举起象征大族长的禅杖,高声呼喊:“喔喔!” 其他西南众人也跟着高呼:“喔——!” ———— 樊城内外一片肃静,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覆盖了所有的喧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樊城内,中军大帐。 “你们要走?”张虎看着李鸿和婉儿,一脸的惊讶和不舍。 “又不是再也不见了。而且,这次去没准还能送你一份大礼呢!”李鸿言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打算怎么办?”张行看来大概猜出了李鸿的想法,但是不是很确定。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鸿摊摊手,“最起码能解决樊城眼前的困境。” “那你需要些什么?”张虎问道。 “给我多准备两套衣物御寒就行。”李鸿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破烂的外衣,“离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咱们有缘再见!” 李鸿和婉儿离开樊城,向着西南军的营寨走去。不知何时雪已停止,东方日出,天色渐明,映照着一片银白的大地。 “鸿哥,快看!”婉儿指着身后的樊城拼命拉扯着李鸿的胳膊。 李鸿回头,看到樊城城墙上旌旗密布,一排士兵立在城墙,正中站着数人,当中一人,金盔金甲,正是张虎,只见他手持双锤,背后一面大鼓。 “咚!” “咚!” “咚咚咚——”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城上的将士们随着节奏发出一声声呐喊。与此同时,城门缓缓打开,四健将一身便装出城,“李兄弟,怎么走的这般匆忙,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啊!” 李鸿捂脸笑道:“知道各位公务繁忙,昨晚又征战一夜,都劳累不已。就是不想麻烦各位才决定不告而别,没想到还是赶来了。” 婉儿发现,李鸿捂脸的手在眼角轻轻擦了两下,不由紧紧握住了李鸿的手。 “师兄,你这走的不厚道,就算说好了,也要吃了送行酒再走啊。”张虎从城内出来,一招手,一名士兵端着一壶酒,几只碗出来。 “师兄,喝了这碗酒再走吧!”张虎让士兵把所有碗都斟满酒,双手捧上一碗,递给李鸿。 李鸿双手接过,张虎和其他四健将都端起一碗酒。 “师兄,大恩不言谢,他日再见,两勿相忘!”张虎高举酒碗,一饮而尽。 其他众人也一饮而尽,李鸿看着手中的酒碗,身体微微颤抖,也紧接着一饮而尽。 “好兄弟!”李鸿紧紧抱住张虎,又看向冯坤四人,双手抱拳,“兄弟们,此去又不是永诀,何必这般悲伤。等我处理完西南之事,咱们定会再见!” 众人送至西南军营寨外,才依依惜别。 李鸿和婉儿来到营寨外敲门,寨门大开,西南将士分站两边,乌云娜一身戎装走了出来,看到李鸿和婉儿,激动不已,仿佛身边这些同族之人都是外人,过来的二人才是亲人。 不等李鸿伸手,乌云娜直接扑了上去,抱住李鸿,几乎落泪。 “我真怕你们不来了呢!”乌云娜话语中几乎带着哭腔。 “好了,我们来了不是嘛!”李鸿轻轻拍拍乌云娜的后背。 乌云娜松开手,擦了擦眼泪,又抱住了婉儿,这次再也没有忍住,哭的稀里哗啦。 “好妹妹,任何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第88章 兵入险关 李鸿三人走进营寨,两侧的西南将士看到李鸿双目放光,看的李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那些将士看我的眼神如此怪异?”走进大帐,李鸿终于长出口气,赶紧向乌云娜发问。 “我们部落,强者为尊,即便你是大族长,要是有人向你发出挑战,你必须接受,具体规则大族长可以提,但是如果你拒绝挑战,你的权威会大受挑战,甚至崩塌。”乌云娜看着李鸿,“我们族人只认强者,不管他的来历和身份。所以我成为大族长他们其实并不认可,但是你的到来才让他们承认我大族长的身份。” 乌云娜看了眼李鸿,低头小声说道:“他们都认为你是我的夫婿,而我是本族人,因为你打败了大族长,他们都认可了你的强大,才会承认我的大族长身份的。” “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认为呗!”婉儿一下子抱住徐云娜,微微一笑,“要不就真的从了你鸿大哥怎么样?” “婉儿别瞎说!”李鸿轻声喝止道,“不过这个方法是可行的,毕竟咱们和他们语言不通,交流不是很方便,这样比较好办事。” “报告!”门外有人高声喊道。 “进来吧!”乌云娜回道。 “拜见、拜见大族长!”一名三十多岁,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冲着乌云娜摆手,接着又看向李鸿,“见过族长、族长夫婿,还有、还有这位姑娘!”这人用蹩脚的中原话和众人打招呼。 “这位是吴云拓,我的族兄。”乌云娜向李鸿和婉儿介绍,“他是原来大族长的参谋,也是现在我的帮手,他对所有人都很清楚,也会说些中原话。有他帮忙,咱们会好很多。” “拓大哥,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我还正愁该怎么了解这里的一堆事呢。”李鸿热情的上前,紧紧抓住乌云拓的双手。 “你是娜妹的男人,也是、也是能够打败大族长的人,有事、有事尽管吩咐!”乌云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别说的这么见外,我叫李鸿,叫我鸿兄弟就行。”李鸿搂着乌云拓肩膀,“拓大哥长、拓大哥短的不停说着。” 乌云拓被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只得保证道,“鸿兄弟有话就问,在下、知无不言!” “那就多谢拓大哥了。”李鸿一脸认真的问道:“咱们这里现在多少人马,都是哪里人?还有多少粮草,可支持几天?” “等等、我给查下。”乌云拓打开一本账单,将里面的条条框框都介绍给李鸿。 听完介绍,李鸿啧啧称奇,这阵子总是缺衣少食,粮草不足,兵源短缺,这次还是第一次碰到粮草如此充足的时候。 但是问题是部队人数太少,一共不到三千人,其中能够驾驭毒虫野兽的御兽师和蛊师总共不到一千人,剩下的都是战士。这些人没有分队指挥,没有自主的意识,全部听从大族长的命令。这样肯定不行,没有指挥,一旦和大族长失去联系,就只能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难怪昨日樊城大战时官军四面包夹,他们还都要聚成一团,分头抵御也不愿分开,原来是怕没有指挥从而失去作战方向。昨日后来插上的御兽军团是乌云拓指挥的,所以三千人的部队只有两个指挥人员,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鸿把情况和乌云娜和乌云拓都说了,部队想要回家,首要目的就是退回虎山关。但是以败军退回,很有可能都不让进关。即使进入,要想退回西南,和西南王也免不了一战,要是不想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被歼灭,必须整编,需要更多的指挥官,需要协同作战,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李鸿让乌云拓找到各个兵种的家族首领,共分为四支军团,包括毒虫军团、御兽军团各五百人,由各自家族族长指挥,下面自己再细分小队和指挥官。突袭军团一千人,由乌云拓指挥,作为先锋部队,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具体自己再下分分工小队。剩下一千人乌云娜指挥,其实就是李鸿亲自指挥,其中五百人是禁卫军,负责保卫指挥中枢的安全和向各个兵团传达命令。另外五百人为后备军团,平时负责粮草押运和后勤保障,当需要的时候还可以作为后援部队支援作战。 所有部队整编完毕,部队边进行操练边徐徐撤退,因为西南军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同时不似中原人那般自私狡诈,对命令几乎是绝对服从,李鸿下达的命令都似若圣旨一般,看来他们对于李鸿击败大族长的那一战相当认可,这也对李鸿控制这支部队创造了很多便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军人官兵就是战争的工具,服从命令就是他们的天职。所以这些人要思想统一,心无杂念,才能更好的驾驭使用这把工具。 从这个方面来讲,西南军这些战士真的是最合适也是最强的战争机器。强悍、没有多余的情感、没有多余的思想、绝对服从命令,这正是最合适的战士。想要驾驭这支部队只要一个条件,你要足够的强悍,让所有人都认可你就行,但这也是最难做到的。 李鸿做到这些也是阴差阳错,几次经历生死才有现在的一切,特别是怡茹的离开,是李鸿永远的痛,自己的承诺最终没有兑现,要是能重来,自己可以放弃一切换怡茹在自己的身边。 经过一天的忙碌,李鸿回到营帐,落寞的坐在那里,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李鸿妄图利用不断的忙碌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回忆那些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他知道乌云娜对自己有好感,婉儿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撮合自己和乌云娜,但是因为怡茹的关系,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他对怡茹做出的种种承诺现在都记忆犹新,但是最后一件都没有实现。最令他难以释怀的是怡茹为了救自己而死,怡茹当时已经几乎摆脱了对自己的依赖,已经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这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几乎帮她实现了,但是为了救自己,怡茹放弃了这一切。在她看来,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两行热泪不自觉的流出,李鸿以为自己在活过来之后就会看淡这些,但事实证明他忘不了,这可能会是跟随自己一生的遗憾。 婉儿走进营帐,看到李鸿的模样,立刻明白了李鸿的想法。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走到李鸿身后,轻轻抱住李鸿。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直到相拥而泣,接着二人相拥、相吻、缠绵,直到很晚—— 屋外,一人倚门而立,面无表情,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斗,正是乌云娜。 次日,部队继续往虎山关返回,一名信使带来了西南王的消息,众人打开信件,都倒吸口冷气。 西南王收到他们战败的消息,勃然大怒,勒令他们继续攻打樊城,大族长战死不是借口,要是违抗军令,格杀勿论。 众人看后都愤怒不已,大骂西南王凌镇毫无人性,只有李鸿一言不发,让乌云娜写了一封信回复西南王,打发走了信使。 众人听了李鸿的回信都是一脸惊愕,心中内容极其谦卑,甚至有些奴化跪舔了,众人都是怒火中烧,李鸿这位击败大族长之人竟然是这样的脓包。 李鸿等众人平静下来才开口说话,让乌云娜翻译。 “我军现在困在虎山关和樊城中间,两面都是重兵把守,樊城咱们尝试过了,几乎不可能。现在就看西南王这头能不能通融一下了,咱们的粮草看似很多,但是无论毒虫还是野兽,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和气,不是那么容易凑合的,所以咱们的粮草必须减半来考虑这些野兽的食物。” “要是这样,粮食也就不是很充足了。”李鸿叹了口气,“咱们部队也没有攻城手段,只能求西南王网开一面放咱们进关,再想办法离开军队回家。” “西南王吃硬不吃软,你不知道的,他起势后打了几仗,全部战败,后来来了个中原人指挥战斗,无往不利。西南王几乎对他言听计从,而他也帮西南王一直找寻可加入的部落,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一名守军说道。 “你们也太厉害了,每一个人都这么厉害,以一打十都不在话下。”李鸿感叹道。 “你们都回到各自部队,让士兵们都披头散发,衣服选用都是补丁开口的衣着。”李鸿提醒各位,“注意表情管理,装就要装得下,绝不能被发现,成败在此一举了。” “还有两天部队就要进入虎关城下了。”乌云娜自言自语的说着。 “没事,你鸿大哥料事如神,而且武艺高强,肯定有办法的。”婉儿提醒乌云娜不要太担心。 “嗯,我知道。”乌云娜颤抖着说道,“婉儿姐姐,这次我真的没底,我好害怕。我不是怕死,是这么多人都在我手上,要是一个判断失误,葬送了他们性命,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我自己安心呢?” 婉儿没有说话,看向李鸿,李鸿摸了摸乌云娜的头顶,“瞎想什么呢?现在我们就一个想法,逃出虎山关,回家!你要相信士兵们,没人能做决定,成败很多时候就在一瞬间。既然你成为了大族长,那么这就是你要面对的事情,这也是成长必须经历的。” 部队继续前进,当距离虎关城不到二里地的时候,又一个信使到来,打开信件看去,西南王对于他们擅自逃回十分不满,要对关键管理人员进行问责。 众人再次看向李鸿,李鸿微微一笑,再次让乌云娜回信,内容极度肉麻,让所有人听了都恶心。 李鸿安排了任务,乌云拓被当成代理大族长,乌云娜和自己以及婉儿都混成进城的部队人员。 虎山关外休息一晚,次日拔寨启程,来到虎山关下叫门。没过多久,城门打开,一支大约五千人的混成部队来到门口,拦住去路。 为首一人,膀大腰圆,极其雄壮,看到西南军回来,大声喝止,不让进城,所有人都在城门外等候。 约么半个时辰后,乌云拓和那人交涉无果,甚至还被嘲讽没用,乌云拓气的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之后回到营帐内各种人说明情况,众人都义愤填膺,觉得这人蛮不讲理,要和他好好说到说到。 李鸿阻止了众人,看了看外面的壮汉,叫过众人,“这人是在试探,要是现在恼了就别想进关了。对面的家伙什么族的,有什么喜好,投其所好就行。” “他是纳兰族的,这帮家伙都是酒鬼,给他一壶酒啥事都好办,当初这帮家伙一壶酒就冲下了这个虎关城,你说恐怖不?” “把军中所有好酒端给他,我去会会他!” “你是事实的大族长,要是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乌云拓有些纠结。 “多谢提醒,我确实需要一次机会,将他制服,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彻底信服,才有可能见到西南王。”李鸿走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西南王支招。” “西南军退回去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要是能和平化解这场争端,就能使无数人免于战火,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李鸿看向乌云拓,“你再去见他,我和其他将士来负责抬酒,你和他多说好话。他肯开门见你,就是有商量的余地,没准西南王已经同意你们入城,他只是想勒索些好处而已。” 正如李鸿猜测,收到满满十壶好酒,那人脸色立刻转变,语气不再怒气冲冲,反而变得和蔼可亲,放他们入关,还告诉他们驻扎位置,让他们收拾完毕后去见西南王,西南王听说他们回来也着急要和他们见面。 着急见面你在这里拦住我们!乌云拓心中暗骂,看了看李鸿,李鸿倒是毫不意外,安慰乌云拓这种人就是这样,雁过拔毛,成不了什么气候,尽快收拾好,咱们去见西南王才是正事! 第89章 归途漫漫 李鸿抬头看虎山关,果然是西边第一雄关虎山关城墙高约十丈,砖石砌筑,坚固无比。两侧山峰高耸入云,目测最低处也有几十丈高,高出百丈不止。最高处几个山峰,旌旗舞动,看来都有兵马把守。 冬日的严寒笼罩着大地,李鸿看到这座雄关不由感叹工匠们的鬼斧神工。左右两侧,高山密林耸立,宛如两道巨大的屏障,将雄关紧紧夹在中间。山峰陡峭,直插云霄,山上的树木密密麻麻,枝干交错,形成了一片阴森的景象。 虎山关就坐落在山间的一个凹口处,地势险要,令人望而生畏。关隘的城墙高大而坚固,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城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石头的缝隙中透出一丝沧桑的气息。 寒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座雄关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和风雨。站在关隘前,李鸿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座雄关散发着一种威严,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远处的山峦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而雄关则像是这片山脉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雄关的险峻和威严更加凸显,让人对它充满了敬畏之情。 这样的险关竟然被一群蛇虫蚁兽攻陷,真是难以想象。 进入关内,更是惊奇,里面层层设防,处处设卡,各处营寨彼此独立,都有通道相连。说白了,要是对这里不熟悉,你都可能迷路,要是率兵造反,很可能会被沿途封堵,别说杀入中军或是城门,半路就被截住,连逃跑都上天无路。 李鸿不禁啧舌,自己想过要是能入关,直接斩首行动,擒拿西南王凌镇,逼其退兵,可以讲成本缩到最小,但现在看来有些困难,虎山关难度系数有些高,自己本以为虎关城和鸿关城相似,城墙高大,易守难攻,但是里面广阔,可以通商交流使用。现在看来,虎关城就是一个纯粹的城隘,易守难攻。 李鸿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地方,但是无论关内关外,守卫都是严密无比,虽然西南军是各个部落组成的联军,但是西南王凌镇的人马是最多的,几乎占到总人数的三成,约有万余人,这也是凌镇他们部落成为西南第一部落的原因,占据将近西南一半的人口和强壮的战士是他们成为西南领袖的最主要原因。 乌云拓带领部队随着传令兵来到一处空地,搭建营帐。这里有不少已经建好的房屋,基本能满足所有士兵居住,搭建好的营帐存放粮草器械。 就在士兵们忙碌时,李鸿叫来乌 拓和乌云娜以及几位主要部队首领,开了个小会。 进来时已经有话,西南王要见大族长,乌云娜现在的气质和应变能力肯定不是西南王的对手,李鸿是中原人,虽然他们这里也见到不少中原人,但是要成为一族之长,肯定会被怀疑,现在最合适的就是乌云拓,李鸿作为参谋随乌云拓同去,到时候见机行事。乌云娜和婉儿在这里指挥安置部队,等待消息。 出发前,李鸿给二女又输了些气,以防万一。 李鸿和乌云拓跟着传令兵七拐八绕来到了中军大寨,说是大寨,几乎可以算是关内的一座小城堡了。砖石砌筑,三层建筑,一层门窗都可封死,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型关隘。 这虎关城真的坚固,如果不是兵力绝对碾压或者出奇策,根本不可能攻下来。李鸿暗暗感叹道。 进入大寨内,就是议会大厅,两侧坐着十余人,应该是各部落族长,正前方主座上坐着一人,应该就是西南王凌镇了。 在宽敞的大厅中,凌镇端坐上座,看他年纪约有五十上下。他的面容饱经沧桑,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但这并没有削弱他的威严,反而增添了一份沉稳和坚毅。 他身材伟岸,高大而挺拔,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承担起整个民族的重任。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违抗他的命令。 他身穿华丽的传统服饰,服饰上的图案和装饰精美绝伦,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帽子,帽子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他的存在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目光扫视着大厅中的每一个人,仿佛能够洞察他们的内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人感到一种温暖和亲切。 看到凌镇的样貌,李鸿暗暗称奇,这位少数民族首领是一位真正的领袖,他的威严和魅力让人敬畏和钦佩。对于这样的人,耍小聪明或者蒙混过关应该没戏,只能有理有据,让他信服才有可能交谈下去。 看到乌云拓到来,凌镇并没有问责,而是让人准备一把椅子,让乌云拓先坐下,接着继续之前的议题。 令李鸿意外的是,自己这个中原人到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更令他意外的是很多族长身边的陪同人员都是中原人,就连西南王凌镇身后站着的两人中有一人就是中原人打扮,而且看穿着应该还是个江湖人士。最令他惊讶的是他们的会议讨论时说的话语都是中原话。 难怪西南军队能够和中原抗衡。李鸿点头,这下都说得通了。以往中原平定西南叛乱,面对单兵实力超强的西南战士,多是采用诱敌深入、围点打援、声东击西、断其粮道等策略应对,让他们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而且面对着经济落后、思路简单的西南将士,这些战法战术几乎一用一个准。比起西北军的强悍和纪律,东南军的多疑和狡诈,西南军太好对付了,就是一个莽字,所有将领都希望带兵来西南,这里是刷战绩和声誉的最好场所。至于东北,那里是当朝的发家之地,至今东北王仍是当朝皇帝的叔父,东北是今朝的大后方,东北军的重装步兵几乎所向无敌,当初几乎以摧枯拉朽的攻势夺下了号称北方门户的鸿关城,从而一路南下最终夺取了中原。 他们商议的问题也让李鸿大感意外,他们在商议对已经占领的地盘如何治理,土地如何分配,如何征收税收,税率多少,等等问题。 他们这想法大大超出了李鸿的预期,作为一名江湖人士,他很敬佩这些西南人的想法竟然如此远虑,即便不是他们自己想到的,但是能拿到这里进行商讨,足以证明他们的觉悟和远见。但是作为一名中原人,他又感觉难以接受甚至愤怒,自己的土地被占领,自己的同胞被奴役,自己却只能在一旁聆听这一切,无能为力,深感痛心。恨自己的无能,恨朝廷的腐败,恨国家的堕落。 商议告一段落后,西南王开口说话:“乌云拓,你继任了新的大族长了吗?” “托大王的福,众人引荐推举。”乌云拓回答。 “后继有人就好,不过我有个问题,你身后是什么人?” 乌云拓一听,大吃一惊,不知如何回答。 “启禀西南王,我是大族长的参谋。”李鸿上前一步回答。 “很好,你能和我说下事情的经过吗?”西南王微笑着问。 李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不过把自己和大族长的交战换成了张虎和大族长交手。 “嗯,大族长打得不错,尽力了。”西南王点头,“但是和我听到的版本不太一样。” 凌镇死死盯着李鸿,“别和我打马虎眼,说实话就好。” 这老狐狸肯定派了暗哨,这老头子精得很!李鸿内心暗骂了这老家伙祖宗十八代。 李鸿思索间,乌云拓站了出来,“报告西南王,这位才是真正的我族承认的大族长!” 乌云拓一句话如同一声平地惊雷,在整个议会厅炸开了锅。 “这小子大族长?”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完喽,这是中原人要全面占领咱们了!” “就这小子?又小又瘦,能赢过大族长吗?” “肯定使诈了!不然大族长怎会先离开这里?” “为大族长报仇!” “报仇!” 仇恨的怒火开始漫延,所有人都开始声讨李鸿,还有的站起身来,拎刀走向李鸿,想要和他拼命。 李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他们的话是对别人说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西南王一句怒吼,所有人都悻悻而去。 “真的是你杀了大族长?”西南王发问。 “我是和西南王交过手,并且最终胜了,但这并不能说我胜过了大族长,只是大族长我那时碰到的时候已经很疲劳了,加上年岁又大,被我侥幸获胜。” “那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西南王发怒了。 “机缘巧合吧,这位乌云拓大哥的族妹是我朋友,所以为了不让他们族人在没人带领下最终失败灭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安全的回到他们族人的地盘。”李鸿实话实说。 “有意思,不过这有什么用?”西南王大怒,“你们想要脱离西南联军?” “我们不能举全族人的性命来为你打仗!”乌云拓怒道。 李鸿大惊,没想到乌云拓说话这么冲,想阻止都晚了。 “你们想要脱离?好!咱们定的规矩总记得吧?”西南王微微一笑,“你要是能够挑战成功,我就放你们一族离开!” “什么规矩?”李鸿悄悄向乌云拓问道。 “很简单,我们派三个人,其他各族各派一人,车轮战,双方谁先没人就算输了。” “真的好简单啊!”李鸿一看着无奈的看向西南王,“是这样的规则吗?” “没错,这里一共十六个部落,加上你我,一共十八个部落,你们只要三个人在场上,打赢所有人就算合格!”西南王点头。 “好!那就一言为定!”李鸿一下有了精神,最起码有了回家的机会和奋斗方向,“咱们多会开始呢?” “你们长途回来不易,时间太短怕你们说胜之不武,这样吧,三日后去广场集合,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 “好的,从明日算,三日后咱们广场午时见!” 李鸿和乌云拓起身要走,又被西南王叫住,“对了,忘和你们说了,较量可是没有轻重之分,要是有出现死伤残疾都是正常现象,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多谢提醒!”二人离开,又是在传令兵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部队驻扎的地方。 回去见到众人,乌云拓说了经过。大家都沉默了,三个人对阵十七人,而且都是对面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人士,本身也都很能打,而且对方用什么还是不用,都不知道。 李鸿没有多说话,沉默良久,听着众人不停商讨着方法。最后开口道。“这其实是好事,这最起码给咱们一个逃离的方法,省的咱们不知道该怎么说。” “相信咱们自己的力量吧,争取咱们自己的幸福就看这一战了!”李鸿和众人说道。 “三个人的话我肯定上,另外两个人看谁比较合适吧?”李鸿左右问道。 “不瞒鸿兄弟,大族长是培养了几个接班人,但是在前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有自己回来了,其他人都不见了,大族长不说,我们也不敢问。”一名会说中原话的老者摇头叹息。 靠,这都是什么情况?前不久那次空城的事情吗?蛊王当时也是这么来的。 李鸿苦笑,这还真是造化弄人,怎么会有这种事? “鸿大哥要上,我也上!”一旁默默无言的乌云娜开口说话,举座皆惊。 “乌云,你不用去吧?”李鸿连忙说道。 “我是大族长,要是我都不去,族人们谁还敢上前?”乌云娜话语坚定。 李鸿不说话了,看了看乌云娜,点了点头。 “那我也上!”一旁的婉儿开口。 “婉儿姐姐绝对不行!”乌云娜立刻阻止道。 “为什么?”婉儿有些不解,乌云娜反应的有些激烈。 “嗯、额,就是不行!”乌云娜说什么也不让婉儿上。 “大族长说的没错,这位姑娘是外人,咱们一族怎么沦落到需要外人决定自己命运呢?那第三人就由我来吧!”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一位老者站了出来。 第90章 清风道人 这位老者不但会说中原话,而且十分流利,再看他的举止动作,与其他人大相径庭,动作温文尔雅,举止沉稳,相比西南族人,他更与中原人接近。再看相貌,年纪五十上下,但是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与西南众人那股野蛮之气大不相同。 李鸿看后暗暗称奇,这西南部落中竟有这等人物,绝不简单,当下点头应允。 所有人退下后,寨内只剩下李鸿、婉儿、乌云娜、乌云拓以及这位老者,李鸿抱拳拱手问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师承何派?为何在此?” 老者哈哈大笑,“小伙子眼光不错,我也是看你确实有些本事,才愿出手相助的。毕竟西南是我出生之地,这次回来就是不愿自己家人被强征随军出征,有所闪失,才回来的。” “在下乌云祥,算是阿拓和阿娜的同族,论辈分他们应该管我叫阿哥,你们叫我祥哥就好了。”乌云祥笑着看向众人,“我自幼就离开部落,其实是被当时路过的中原商队所救,一直带到了这虎关城,我才能下地走动,他们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了,我想去中原看看,让在当地的同族人捎了句话就跟着商队进了中原。” “我在商队干了一阵,走了大半个中原,开了眼界,后来到了清风山,那里有个道观,我们商队遇到了劫匪,死伤大半,几十人的队伍就剩三人,我受了重伤,被一个人带到了道观躲藏,另一个人引开追赶的劫匪。不过仍有两个劫匪进了道观查找,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道观的观主——清风道人出来了,三两下赶走了劫匪,救了我们。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功夫,和我们的蛮力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学功夫。我们先回商会,说了情况,接着我就离开了商会,回到清风山,找到清风道人学艺,整整十五年,直到道人离世,我继承了道观,成为了新的清风道人。” “再到后来,大概三十年前吧,来了一批人,自称灵山派,要挑战中原门派,我和他们交手,连胜数人,后来出来个自称灵山真人的,着实厉害,我斗她不过,败下阵来。”乌云祥摇头,“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不过坐井观天,还差的远,就决定四处历练,提升自己。期间回过两次西南,但是自己已经完全是中原人做派,在族内生活显得格格不入,就又回到中原,前不久再回西南,是听说老母亲病重,回来尽尽孝,不想西南王要征兵打仗,我就自愿代表家族来了。” “清风道人?”李鸿明显没有听过这个名头。 “鸿哥没听过正常,清风道人极少和其他门派交流,知道的人不多很正常,我也是听父亲他们提过,说是很厉害的,就是很难见到。”婉儿回忆。 “没那么夸张,我师父他比较低调,我到现在本事不到他老人家的三成,还是学习时间太短了,现在很多都仍需要参悟。”乌云祥连连摆手,“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不大,但是声音洪亮,气力充盈,一看就是个练武奇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这里就舍命相陪,毕竟能救这许多性命,也是积德行善之举。” “不过乌云娜本身基础较差,她是蛊术奇才,但是擂台交手要是用蛊虫毒物之类的话定会被他们说道,拼硬实力的话很危险。”李鸿但心道,“不知道祥大哥有什么功法能够提点她一下,我可以助些气力配合。” “好小子,刚认识就和我索求,还真是不见外!”乌云祥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 “祥大哥误会了,乌云娜没有学过中原功法,打斗基本靠的是蛮力和本能,要是真碰上个练家子很危险的,本身这次较量西南王就说了死伤难免,乌云妹子作为新任的大族长是万不能有事的。我有意教她些招数,但是我本身自己也是稀松平常,成为现在这般模样全是偶然,要我教人必然误人子弟。”李鸿冲着乌云祥拱手下拜,“祥大哥则不同,习武多年,必然功法精熟。我记得大哥曾说过,当年清风道长几招就击退追杀的劫匪,让您大受震撼。一个人能够轻易击败两名劫匪说明强,过程轻松说明功法熟练,但是能让一个丝毫不懂功夫的外行人看的懂,而且痴迷最终决定跟随学艺说明入门应该不难。” “你是说我们青山派的功法简单?” “我是说入门简单,适合乌云娜这三天学些皮毛,用以防身。”李鸿连忙解释。 “想让我教教她些功夫就直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乌云祥不由笑出了声。 “这不是怕您不肯外传嘛。”李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想让我教没问题,让她拜我为师就行!”乌云祥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鸿连忙看向乌云娜,乌云娜心领神会,立刻下拜,连连磕头,口中高叫:“弟子拜见师父。” 婉儿也端着一碗茶递给乌云娜,乌云娜不知何意,婉儿眼神示意递给乌云祥。 “师父请喝茶!”乌云娜也很聪明,立刻领会,端给了乌云祥。 “哈哈,孺子可教,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了!”乌云祥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一转头,“我可没说只收一个徒弟啊!” 李鸿立刻一拍婉儿和乌云拓,三人一起下拜,口中高叫师父。但是李鸿还没跪下,乌云祥伸脚抵住李鸿膝盖,不让他跪下。 “教你我可收受不起,不过切磋切磋还是可以的。”乌云祥冲着李鸿偷偷一笑。 李鸿也不再坚持,站起身来,拱手拜谢。 “李鸿是吧,先别拜谢,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乌云祥起身,一掌直冲李鸿胸口而来! 李鸿连连后退,接着双手摆开架势,抵挡乌云祥的进攻。 令李鸿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招数十分简单,速度也不快,很容易看破,但是这样你就中招了。清风派的招数看似简单,变化极多,多是根据对方的反应而定,突出一个变化莫测。 看到乌云祥进攻,李鸿侧身躲开,却不想对方变掌为手刀,推掌变为劈砍,李鸿猝不及防,连忙举臂防御,十分狼狈。 接着乌云祥一记扫腿攻击李鸿下盘,李鸿连忙起跳,乌云祥双手撑地,双脚改为踹向半空,李鸿无处闪避,只能双手护胸,硬接这一击。 “看明白了吗?”乌云祥笑呵呵的看向李鸿。 “清风派招数变化无穷,真的难测。”李鸿赞叹。 “功过来试试!”乌云祥冲李鸿招手。 “好!”李鸿也认真起来,摆开架势,一记飞鸿派寸拳短打击出。 乌云祥伸手接挡,同时顺势卸力,再发力推回,李鸿瞬间后退数步。 “这是——”李鸿大吃一惊。 “借力打力,巧破千斤,正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千斤巨石,水滴石穿。”乌云祥和众人说道,“这就是我派功法,出招无形,攻其不备,以守为攻,借力打力。” “厉害!”李鸿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别太谦虚,你没有使用劈空掌和那个红眼的招数,不然我这招数,你又怎会无所适从?”乌云祥笑道。 “到这真的是厉害!”李鸿发自内心的感叹。 “以你的修为,把自己现在的功法更加精进才是正解。不要再想着其他,毕竟时间有限,要是想学,等这事过后,安全回到西南,我再教你不迟。”乌云祥拍了拍李鸿,“这仨人就交给我了,你我真的没法教导了。” “明白。”李鸿转身离开,回到屋中,思索半天,看外面天色已黑,略加思索,换上一套夜行衣,蒙住口鼻,悄悄出了房间。 一路凭着记忆来到中军大寨,看看四下无人,翻墙上房,就在二楼,有一个巨大的会议厅。 只见西南王在那里侃侃而谈,左右两侧仍然坐着十多名各族族长。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大概就是陪西南王一起商议选拔较量的人选。 两侧所坐众人中,有的招呼身后的随行人员,有的直接自己起身参战,还有的派人去叫人来参战。 “这么多人,不好整啊!”李鸿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屋内西南王身后一男一女的男子猛的抬头,眼神很是尖锐,仿佛隔着些屋顶砖瓦都能看透李鸿的一言一行。 李鸿连忙缩身进入屋顶斜坡后面,心有余悸,这家伙莫不是看到我了?但又不敢肯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到正中的碉堡外侧,一提气,一个健步窜到二楼,顺着窗户进入。来到屋内,发现他们商讨要想办法干掉他们所有部队,但是有人不同意,毕竟现在的他们没准就是不久之后的自己,众人争论的很激烈,西南王一会沉思、一会皱眉,看来这次的事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而其他部落的反应也让他不是很满意,毕竟这是对自己的权威的一次挑战。 “好了,既然我话已出口,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各部落都将派遣的战士带过来,要是有人敢徇私枉法或是卖人情派个随便派个人来凑数的话,就别怪我下手不知轻重了!”西南王看向众人,“樊城据说不好攻打,各位还有什么其他进攻意见?” “启禀大王,樊城坚固,易守难攻,不如咱们向东南进攻,先拿下南边的龙江关,把西、南中原两大关口拿下,让咱们的人通过南边水道直接进入中原,比起从虎山关转运千里运粮要方便的多。”一名族长提议。 “龙江关吗?谁敢先去打探一下那里的情况呢?”西南王显然对这个提议比较感兴趣。 众族长互相观看,没人敢抬头。 “既然是沙摩贺族长提议,那就由你带人去查看一下吧。”西南王提议。 “大王,此事不妥。”一人站出来反对。 “你是?”西南王明显对这个年轻人不是很清楚。 “我是诘责族新任族长责义。” “哦,你说此事不妥,为何啊?”西南王明显对这个小伙子不是很感冒。 “大王,中原四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这个虎山关也是咱们靠着巧力获取,要是强攻,真的难于上青天,南边的龙江关肯定也是如此。而且这里到龙江关路途遥远,中间要是有阻碍或是埋伏,派出去的部队就彻底成了孤军,白白损失战力。”责义说道,“不如派人先将虎山关周边地带控制住,慢慢扩大地盘,才是良策。” “要是这样,大王何时能一统中原,统一天下呢?”沙摩贺反问。 “攻打中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急功近利只会招致前面的努力付诸东流!”责义苦谏。 “这样吧,”西南王一指身后的男子,“你带人去龙江关查看一下,看看有机会没有。” 那名男子低头对西南王低声说道:“三日后就要擂台开打,要是我不在的话——” “怕什么,他们就三个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况且,她不是还在吗?”西南王一指身后的女子。 “师兄快去吧,不会有问题的。”女子对着男子微微一笑。 “好,我速去速回!”男子不再多说什么,直奔寨外。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急!”西南王摇头,“别的没什么了吧?” 其他人都摇头,不多说什么。 西南王看向众人,“没别的问题了吧,回去休息吧,明天把战士都挑选出来带过来!” 所有人都离开,李鸿也悄悄退去。 就在回去的路上,李鸿忽觉身后异样,连忙侧身躲避,一把钢刀劈下,李鸿险被劈中! “好家伙,竟然敢来中军大寨偷听,好大的胆子!” 李鸿回头看去,正是刚才说话要去龙江关探查的男子。 由于天色已黑,看不清男人长相。但是通过声音可以认出就是那名男子,而且记得他年纪不会超过四十,相貌堂堂,身材雄壮,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鸿也不搭话,转身就跑,那人紧追不舍,口中还不停说些污言秽语。李鸿环境不熟,很快进入死路,那人追了上来,一脸的怒气,“哪里来的贼人?找死!”抡刀就剁! 第91章 鸿心迷茫 李鸿看那人钢刀砍来,连忙闪身躲过,寻路再逃,那人却不依不饶,那钢刀就在李鸿背心舞动。 李鸿知道不处理此人根本无法抽身离开,手中暗暗聚气发力,待其挥刀收招之际,回身就是一掌! 那人没有料到李鸿会反击,而且来势如此凶猛,忙举刀防御。但是这劈空掌可以隔空击打,那人用刀身挡住掌风,胸口却中了一记猛击,整个人都被击飞! 李鸿本以为这一击对方不死也是重伤,但没想到掌气打到对方身上时,明显感觉像是打到一颗巨石上,坚硬无比。 那人被击飞,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落地。抬头看向李鸿,“可以啊,这是中原的招数吧?是中原来的奸细吗?那就先砍了再说吧!”说罢抡刀又冲了上来! 李鸿一看,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边跑边观察,来到一处僻静角落,等着那人到来。 “怎么不跑了,认命了吗?”那人看到李鸿呆在原地,愤愤地说着,挥舞着钢刀走了过来。 李鸿没有回答,心中暗想,此人并不会罡气护体,但是身体坚硬无比,简直如同钢铸铁打一般,仅靠劈空掌或者鸿拳短打肯定不行,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但是没有思考时间,钢刀已经劈了过来。李鸿左躲右闪,不停试探着攻击。对方很强,要是在战场上,绝对是个冲锋陷阵的威猛将领,但是现在不是战场,这里更像是江湖人士对战的场地,招数和技巧比气势和勇猛更加重要。 就在对手攻击的间隙,李鸿不断地找寻着对手的弱点,心口、腹部、关节、脖颈,鸿拳短打瞬间的爆发力可以劈石断树,但是李鸿还没有练到那种境界,不过简单些的劈砖断木还是可以做到。但是没有想到这些攻击只能延缓对方的行动,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臭小子,像个猴子一样蹦来跳去,真的让人讨厌,有本事咱们好好较量一番!”那人愤怒不已,挥刀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李鸿也开始着急起来,对方似乎气力不见底,自己却开始喘气,而且自己尝试过劈空掌似乎也无法深入对方的内脏。 情况不妙,必须速战速决!李鸿还从没进行过这种较量,这种对手真的难缠,自己该怎么办? 李鸿突然想起自己和大族长较量时的话语,要不然尝试一下?李鸿聚气于掌,趁着对方攻击间隙,绕到对方身后,一掌拍向后心,那人根本不躲不避,直接弓背硬接这一击。 “毫无力量啊!”那人嘲笑道,“小子,要是就这点本事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咱这把刀可不认人!” 那刀舞动如风,气势如虹,真是有着吞食天地的气势。 李鸿一边躲闪,心中暗暗赞叹,这人确实刚猛,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可惜了—— 那人打着打着,突然发觉不对,自己感觉喘不上气来,不知道什么情况,紧接着,自己全身无力,挥刀越来越慢。 “不对,怎么回事?”那人连退数步,发觉自己已经站立不稳,“我这是怎么了,你做了什么!”那人愤怒的看着李鸿,发现自己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抱歉了,请你去死吧!”李鸿迈步上前,在那人背后猛击一掌,那人因为全身松软,根本没法绷紧全身来抵抗攻击,背后重重挨了一下,当场晕了过去。 这人不能留!李鸿知道,自己这招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他们就危险了。没错,李鸿使用的就是体内原来怡茹体内蛊虫的剧毒,现在他已经能够做到提炼多少,使用多少,不会伤及自身了。但是一旦使蛊被发现,他们定会把矛头指向他们一族,到时候别说三日后再战,现在就有可能会被西南王下令全灭。 问题是这家伙放到哪里呢?李鸿四下观瞧,前方不远处有间庙宇。 李鸿扛着这人来到庙宇内,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佛他不太清楚,不过要想保证这人的尸体不被发现就要靠佛祖保佑了。 李鸿左看右看,庙宇内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李鸿皱眉,时间很紧,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事。 李鸿无意碰了下佛像下面盘坐的圆台,里面是空心的。李鸿大喜,使出全力将一人高的佛像抬起,看到下面将近二尺高、直径四尺的圆台上面是一个木质盖板,里面还有一个二尺高、直径二尺的木质圆环支撑着盖板。 李鸿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那人,伸手探了下鼻息,呼吸竟然渐渐平稳。 好惊人的恢复力!李鸿叹了口气,这次自己肩负着几千人的性命,如果算上他们西南的家属族人,上万人都期盼着他的胜利。所以这次绝不能有闪失! 李鸿坐在那里,约摸一炷香时间,缓缓起身,抽出自己的腰带,靠近那人,将腰带缠到脖颈之上,双手发力。那人已经昏迷,突然脖颈一紧,呼吸变得困难,立刻清醒过来瞪大双眼,却说不出话。想要挣脱,却由于呼吸困难,无法发力。伸手乱抓,李鸿表情也是极其痛苦,但是手上力道没有任何减弱。 那人的双眼由于充血变得通红,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双腿在地上不停的搓着,想抓住些什么,想蹬些可以支撑的物件,但是什么都没有,那人的手臂挥舞越来越慢,两腿蹬的也渐渐停止,最后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李鸿的手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惶恐和不安。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杀人凶手,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无辜之人。之前的战斗他也杀过人,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罪恶感,第一次这么厌恶现在的自己。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如此困难,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人临死前的眼神,那是一种绝望和恐惧的交织。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行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罪恶所吞噬,无法自拔。 他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的壁画都是一个个神佛菩萨,但是表情却都是狰狞恐怖。一双双眼睛凝视着自己,看着自己的恶行,让自己无所遁形,他想要呐喊、发泄,但是却发不出声,周围一片寂静。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罪行。他感到自己被世界所抛弃,孤独和恐惧笼罩着他。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再次加速,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发现他的罪行。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脚步声从庙前走过,应该是巡查的士兵。直到脚步声消失,李鸿才从惊魂不定中回过神来。这次他不再犹豫,先将那人放进圆台内部和里面的圆环之间的地方,再盖上盖板,又将佛像搬回去,把佛像摆正后,仔细观察周围,确保没有问题后,又从地上抓抓几把土,撒在佛像身上、圆台上,用衣袖轻轻挥舞,掩盖搬动过的痕迹,又把地上的脚印痕迹擦除,一切都结束后,李鸿转身离开庙宇,头也不回。 李鸿回到驻扎的营寨时,已是黎明时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发现婉儿正在屋内焦急地等着自己,乌云娜也在一旁陪着婉儿。 看到自己进屋,婉儿直接扑了过去,口中不停地抱怨着,“你跑哪去了?也不说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李鸿轻轻拍了拍婉儿,“没事了,我回来了嘛!” “鸿大哥回来就好,你们快休息吧,我也回去躺会,明天一早还要和祥大哥学习呢!”乌云娜转身离开。 李鸿和婉儿躺在床上,婉儿不停的说着,李鸿却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婉儿停下,李鸿才开口说道:“我杀人了!” 李鸿把晚上的事情和婉儿说了,婉儿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李鸿,愣了好一会才说:“我们都不是完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不是吗?” 李鸿心头一颤,这些话自己曾和婉儿说过,确实,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可以说三道四,但是谁又能真正体会到你的感受呢? 李鸿起身,抱住了婉儿,“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为了救人不断地杀人是对是错,我现在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那你还想像谁?”婉儿托起李鸿的下巴,一口亲了上去,“这不还是鸿哥的味道吗?” “不管你做什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并且一直做下去的人,就是我认识的鸿哥哥。”婉儿微微一笑,“我想,怡茹妹妹会这么说吧。” “带我们回家吧!”婉儿瞪大双眼,看着李鸿。 “嗯,我们一起回家!”李鸿拼命的点头,“谢谢你,婉儿,辛苦你了。” “咱俩谁和谁,这么见外。”婉儿捶了李鸿一拳。 “这阵子太忙,冷落你了。”李鸿歉意的说道。 “看到自己的男人这么能干,这么威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婉儿一脸的骄傲,“不过,可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吗?” “好好好!”李鸿连忙应和道。 “鸿哥,你觉得娜娜怎么样?”婉儿问道。 “什么怎么样?” “别装傻,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那的看你的意思了。” “先看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人家对你有意思。”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面对人家的意思。” “你有完没完?能好好说话不!”婉儿终于怒了,“你要是觉得娜娜不错,我就去和她说,毕竟都是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是什么样的人都心知肚明,你要是想要她,我不反对。” “我的婉儿这么大度吗?”李鸿抓着婉儿的手,“我已经辜负了茹儿,我不想再辜负你了,至于乌云妹子,我不想更多人伤心了。” “你为什么这么善良?”婉儿哭了,“你为什么做事总要替别人想那么多?对自己却那么严厉?你有真正为自己想过吗?” “我——”李鸿听到婉儿这番话愣了,自己真是这样吗?其实李鸿也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最终确定,这是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现在却成为了自己。 “我到底怎么了?” “你从一个男孩子变成有担当的男人了而已。”婉儿笑着回答,“恭喜你长大了!” “成长吗?”李鸿看着身旁的婉儿,“那就让你看看我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讨厌,天都快亮了!”反抗无果,其实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半推半就,都是如饥似渴的年纪,当然都想好好享受一番。 次日正午,婉儿才去报到学习武义,李鸿在屋内转悠,该做什么呢?见到责义很令他欣喜,但是现在责义的立场很耐人寻味,自己也很难定位自己的立场,要是这帮人全部反抗西南王才走到了一起的话,自己还有机会。 “有意思,”李鸿暗暗点头,“西南王的权威压迫和实力保证,是他能够称霸一方的基础。” “看来这次要做坏人了!”李鸿暗自说道。 吃饭的过程中,李鸿偷偷把昨晚的事情和众人说了,祥哥听后连连摇头,说李鸿太冒险了! “先不说这个,要是南边的龙江关被攻下,对于西南有什么影响?”李鸿发问。 “那西南真要飞起来了。”乌云拓开口,“这样西南来中原不用再翻山越岭,绕过一座座险山,粮草才能送达。而且要是趁东南不备,趁机偷袭,机会更大。” “这样,难怪西南王要去尝试。”李鸿这下明白了原委,但是眼下的情况想太多也没用,专注眼前吧! 就这样三日很快过去,西南王的信使前来,还有书信,大体意思就是正午演武场定输赢!乌云拓回书同意,让信使离开。 众人休息三日,气力都已恢复,在所有部族手下的簇拥下,来到演武场。场内已经人头攒动,各族重要人物都来到了这里,带着自己的手下爱将,参加这场较量。 第92章 擂台开战 所有族人都被拦到了门外,乌云拓让各军团头领控制好自己的部队,严阵以待。接着李鸿、婉儿、乌云娜、乌云拓和乌云详五人进入演武场,五人进入后,大门关住。 李鸿看向四周,中间是直径三四丈的圆形擂台,砖石砌筑,十分坚固。四周是三层看台,其他部落成员都在这里坐着,看着台上的五人。正对大门,是个大概一丈高的主看台,西南王坐在那里,身后站着那名女子。李鸿看到女子,不由生出一股歉意,但随即释然,人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欢迎巫蛊族的各位,”擂台正中站着一位老者,向李鸿一众打招呼,“西南王得知各位想要离开,真的痛心,我们难得取得了现在的战果,再往前就是整个中原,你们真的打算放弃吗?” “我的族人不希望继续去战斗了,他们只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园。我是他们现在的族长,有义务为了全族人的利益着想,带他们回去。”乌云娜一脸严肃地说道。 “很好,既然如此,西南王也说了,想要离开就要遵守咱们的规矩,现在各族的族长都在这里,每个人都选择了一名战士,你们要做的就是打败每个族的战士,就能够离开了。咱们一共是十八个部落联盟,所以你们部落派出的三个人要打败十七名战士就可以离开了,没问题吧?” 乌云娜点头,那名老者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先说好规则,比赛没有裁判,没有规则,完全是生死相搏。只有从擂台上掉落算是失败,也是唯一可能活下来的机会,我说的够明白吧?” 乌云娜听后全身一抖,后面李鸿伸手扶住她,“生死相搏不是吗,听得很清楚。” “很好,你们作为挑战者,谁将上擂台呢?” 李鸿起身就要前去,被一旁的乌云详伸手拉住,自己率先上了擂台。 “让老夫来陪你们玩会吧!” “祥大哥,不是说好了我先上的吗?”李鸿小声说。 “你还年轻,这种机会还有很多,我老了,这种机会太难得了,让我好好享受下吧!”乌云详大笑着走到擂台中央。 老者上下打量了乌云详,“巫蛊族已经派人上了擂台,其他部落谁来应战?” “我来!”看台上一个小伙连续跳跃来到擂台上,“老头儿,纳溪部石强,来会会你!” 乌云详看到石强的动作,速度并不快,但是手中的武器却有些吓人,是一对人头大小的双锤,锤头处还有一个尖头,可砸可刺,而且他刚才双锤放到擂台上时,声音沉重,应该是实心的,这样的话,此人气力绝对不小。 石强单手举起一个铁锤,指着乌云祥,“老头,别说我欺负人,本大爷自幼就拿这两柄锤走天下,咱们这擂台较量可没说不准使用武器,你也挑个兵器来,别到时候败了说我使兵器占你便宜!” “老夫的兵器早就在手上了。”乌云祥摆了摆手中的拂尘笑道,“来吧!” “你这也算武器?我还以为是赶苍蝇的物件呢!”石强举起双锤,“老头,别怪我下手太狠,要是被这铁锤砸中,擦过破皮、击中断骨、头脑开花、胸口震碎都是常态,你就靠这么个掸子和我交手未免儿戏。”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百家兵器,各有所短,千种武功,各有所长。你的武器虽强,但必有所短,我的兵器虽弱,也有所长,一切都看如何运用了。” 听完乌云祥说话,石强大笑,“那就好,我就可以放开手脚了!老头,我来了!” 擂台之上,石强抡起双锤冲向乌云祥,乌云祥拂尘一抖,扫过石强双眼,趁其失去视野,闪身躲过双锤攻击,同时连续抖动拂尘,打向石强,石强根本不理睬,抡锤反击,二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石强身材魁梧,肌肉贲张,手中的双铁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斤之力。然而,乌云祥却身形飘忽,如鬼魅般难以捉摸。 石强怒吼着冲向乌云祥,双铁锤带着破风之声砸了过来。但乌云祥却不慌不忙,轻轻挥动拂尘,看似柔弱无力,却巧妙地将石强的攻击一一化解。拂尘如同一条灵活的蛇,缠绕在双铁锤上,使得石强有力使不出。 乌云祥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利用拂尘的柔韧性,不断地牵制着石强的动作,让他陷入了被动的局面。石强虽然勇猛无比,但在乌云祥的戏耍下,渐渐失去了耐心,招式也变得杂乱无章。 乌云祥看准时机,突然发力,拂尘如同一根钢鞭,狠狠地抽打在石强的身上。石强吃痛,踉跄后退。乌云祥得势不饶人,继续发动攻击,拂尘如雨点般落在石强身上,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石强体力耗尽,倒在了地上。而乌云祥则站在一旁,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为石强的鲁莽感到惋惜。 看台上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石大哥在同辈中可是屈指可数的强者,怎么面对这么个老头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老头和那个小伙子一样是他们找来的打手吧?不然这么厉害的家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的招数怎么看都是中原人的招数吧,他到底是谁?” “石强动不了了,这家伙会下死手吗?” “怎么办?怎么办?石大哥有危险了!” …… 看台上一片混乱,乌云祥回头看了眼李鸿,李鸿摇了摇头,乌云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接着走向石强。石强看到乌云祥过来,忙强撑着要起来,但是腿脚发软,乌云祥拂尘一扫石强腿窝,直接跪倒在地,接着乌云祥冲着石强胸口一掌,石强根本无法防备,直接被推飞,整个人栽到擂台下。 “对手掉下擂台,是我赢了吧?”乌云祥对着主持的老者说道,眼睛却瞟向李鸿。 原来在开打前。几个人碰头会上,李鸿就和众人交代了注意事项,首先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为了自己日后能够平稳的离开这里,不至于被其他部落偷袭追杀。要做到尽量不要伤害性命,不要造成重伤,不要破坏武器,不要伤其自尊。 李鸿也知道这些很难完全做到,所以要求众人尽力而为。 他们说话太快了,李鸿可就听个大概。不过旁边的乌云娜不时做翻译讲述的他们的对话,李鸿多少能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乌云娜也没法全部翻译,毕竟各部落本身语言都有差异。 再看擂台上,乌云祥微笑着向众人招手,“还有哪位兄弟要上来和我切磋的?” 话音未落,又一名少年连续蜻蜓点水上到擂台,手持两把短刀,摆开架势,犹如螳螂一般,低声叫道:“老头子,让我来会会你!” “架势不错!”乌云祥一甩拂尘,招手示意少年出手。少年也不推辞,双刀一架,一招螳螂捕蝉扑向乌云祥! 只见那年轻人身轻如燕,手持双短刀,在乌云祥周围来回穿梭,刀光闪烁,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乌云祥则不慌不忙,挥舞着拂尘,看似轻柔无力,实则暗藏玄机。拂尘的丝缕在空中飞舞,宛如一条灵动的白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年轻人的螳螂刀法以快、准、狠着称,每一刀都直指乌云祥的要害。而乌云祥的拂尘则以柔克刚,巧妙地化解了年轻人的攻击。拂尘看似柔弱,却韧性极佳,几次短刀划过拂尘,却没有带下一缕丝絮。 一时间,刀光与拂尘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又惊心动魄的画面。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较量将以平局收场时,年轻人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乌云祥进攻。乌云祥果然中计,他挥舞着拂尘,向年轻人扑了过去。就在这时,年轻人突然一个转身,避开了乌云祥的攻击,同时手中的短刀一挥,向乌云祥的胸口刺去。乌云祥躲闪不及,被年轻人刺中了胸口,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站了起来,看台上一阵欢呼雀跃,乌云娜和乌云拓都是一声惊呼,李鸿则面无表情。 年轻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乌云祥,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自己终于战胜了这个强大的对手。他收起双短刀,走到乌云祥身边,伸出手,想要将其扶起。却见乌云祥身形一缩,只剩一件被刺坏的外衣在空中飘落。 年轻人大吃一惊,心知被骗,却不见对方身影。刚摆开架势,就发觉脚腕一紧,接着整个人便栽倒在地,接着腹部一记重击,整个人被踢飞到擂台外。 乌云祥收回缠在年轻人脚腕的拂尘,将双刀递还给年轻人。 年轻人一瘸一拐起身,揉着剧痛的腹部,一脸羞愧的接过双刀,抱拳道:“前辈本领高强,赫山部侗尧服了。” “彼此彼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湛的螳螂刀法呢。”乌云祥回头看向众人,“刚好热了身,接下来还有谁赐教?” 看台上众人都议论纷纷,没人愿意下场。一些人看到乌云祥连胜两阵,气势如虹,不愿在此时下场,想要避其锋芒。就这样,场上出现一片寂静。 “怎么,没人上吗?”乌云祥有些疑惑。 “一群废物,让老夫会会你!”一名老者走下看台,上了擂台。 “拟兽部艾未郎特来讨教!”这名老者看起来十分健壮,在这寒冬腊月时节,只穿一件单衣。 “拟兽部这么早就下场了?” “这还打个锤子?结束了。” “刚才就让你上。你不上,没机会了吧?” ……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李鸿低声问乌云娜。 乌云娜站在那里,也是吓得不轻。好一阵才开口,“拟兽部是西南各部中公认最强的单兵部落,每一个单体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士。据说他们能够模仿动物来战斗,战斗时本人几乎与动物同化了,你能够感觉到自己就是和一只野兽较量。” 李鸿听后皱了皱眉,婉儿拉了下李鸿的手,示意看台上。 “拟兽部?好!”乌云祥把浮尘放到地上,“听说你们不使用武器,模仿野兽战斗,正好我来会会!” “如你所愿,可别后悔!”艾未郎整个人不断向外释放着气,接着人开始变样,脸色发黑,长出鬃毛,口内伸出长长的獠牙,双眼变得和野兽一样,整个身体变得壮了一圈,手脚指甲都变长变尖,模样真和野兽一样了。 婉儿和乌云娜以及乌云拓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李鸿沉默不语,乌云祥也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有意思!”乌云祥微微一笑,摆开架势,看到对面冲了过来,也迈步迎了上去! 空旷的擂台中央,乌云祥和艾未郎二人相遇,没有试探,没有保留,两人都使出平生所学,正在激烈地较量着。老者身形矫健,拳脚招数不断变换,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他的拳法刚猛有力,腿法灵活多变,让人难以捉摸。 艾未郎也不甘示弱,他的攻击凶猛无比,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乌云祥击倒在地。他的身体强壮有力,肌肉发达,最主要的是他的速度快的让人难以置信,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真的让人望而生畏。 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拳拳到肉,招招见血。乌云祥的出招都被艾未郎躲开,但是不断的变招让他猝不及防,不断中招。而且乌云祥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战术,试图找到对手更多的破绽。而艾未郎则没有那么多变招,就是不断的连续攻击就让人难以招架,那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让人畏惧,而且越战越勇,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让乌云祥有些难以招架。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两人都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他们都在全力以赴地争取胜利,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不屈的精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乌云祥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拳法越来越精准,腿法也越来越犀利,让艾未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乌云祥的攻击对对手的伤害实在有限,对方强壮的外表几乎吸收了所有攻击。随着二人越战越久,乌云祥喘气变得急促,但是对方却没有太多变化,不过艾未郎动作也变得慢了,因为乌云祥改变了策略,之前的攻击遍布全身,但是没有什么效果,现在他就盯准腿部不停击打,终于有了效果。 第93章 祥哥永别 乌云祥躲避着对方的进攻,汗水已经不停地渗出,动作也越发缓慢。艾未郎也是一样,虽然他气力充盈,但是架不住乌云祥瞅准一个点不停地击打,现在站立不稳,空有一身蛮力无法完全施展。 艾未郎气急败坏的挥舞着爪子,一瘸一拐的攻击乌云祥。乌云祥不停的左躲右闪,明显已经感觉体力跟不上去了。 人不服老不行啊!乌云祥暗暗想着,这是交手多少回合了?一百多?有两百回合没有?按理说这种程度自己还不至于这样啊?是真的老了吗? 其实不是乌云祥的问题,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都以为这是普通的攻守交锋。但是李鸿在下面看得一清二楚,说是简单的交手,但是艾未郎说手速度极快,力道极大,相应的对手在攻防的消耗也是成倍的增加。最开始可能并不明显,但是随着这样高强度交锋的持续,对每个人的损耗都是相当巨大的。艾未郎本身走的就是极致的强体路线,虽然他没真正的习武过,但是却不自觉的将自身的气全部用于将自身的身体机能发挥到极限,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样子。 李鸿在下面看得着急,很明显乌云祥已经累得不行了,现在就是在强撑着。 “祥大哥,别跟他硬拼!”李鸿在下面着急的喊道。 “台上较量,下面的人禁止大声喧哗!”那名住持的老者看向李鸿。 李鸿狠瞪了那人一眼,继续抬头看向擂台。乌云祥已经听到李鸿的话语,扭头冲他点点头,但是所有情况都没有改变,乌云祥动作已经变得十分迟缓,他的双手如绑着块铅般沉重,双腿都已经不听指挥了。 艾未郎也没有好太多,他由于单腿发力,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特别是站立不稳导致攻击变形,更加令他气急败坏。 两人的较量变得缓慢、迟钝,但是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这是意志力的较量,两人都不想认输,都在咬牙坚持,和最开始出手迅猛无比不同,两人现在更像是在打太极,一招一式都缓慢无比。场下的众人好多都抱怨不已,说这两人打的什么玩意,都在那里议论着。 李鸿没有说话,只有他看得出来,两人都把气力留在出手的最后一瞬,而且乌云祥的情况很危险,对方几次出手都几乎打中,乌云祥的反应和动作已经变得缓慢许多,也就是艾未郎动作也迟缓了不少,才能勉强应对的。 拳怕少壮啊!乌云祥感叹道。自己本想帮助李鸿多对付几个人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就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乌云祥不再犹豫,看向艾未郎,“小伙子,后生可畏啊!看来想赢你真的有些难。” “老头子,既然知道,早早认输不就好了!”艾未郎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的族人们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我肯定是不能认输的。”乌云祥深吸一口气,“最起码,也要带着你一块下场!” 没等艾未郎反应过来,乌云祥已经近到身前,一掌击向艾未郎胸膛。 艾未郎躲闪不便,伸手抵挡,乌云祥瞬间改攻为挡,一掌将艾未郎伸出抵挡的手臂推开,同时另一只手抬掌上推,正中艾未郎下巴,将其整个人托起,趁对方无法低头观看的空挡,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艾未郎的头上、身上,艾未郎站立不稳,身体不断后退,乌云祥顺势一掌,艾未郎连退数步,跌下擂台。 全场一片安静,只有李鸿“啪啪啪——”鼓起掌来,婉儿、乌云娜和乌云拓也都跟着鼓掌,看台上人中也有几个不自觉的跟着鼓起掌来,但很快被身边的人制止。 乌云祥身子都站不直了,弓着身子,屈着膝,双手撑着膝盖,勉强站在台上,回头看了眼李鸿,勉强挤出个笑容。回头看了眼艾未郎,他已经爬了起来,狠狠瞪了眼乌云祥,一瘸一拐的往看台走去。 乌云祥缓了好一阵,才有点力气,向李鸿这边走来,喘着粗气说道:“我是真的老了,只能帮到这里了。” 李鸿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擂台上有异,高声叫道:“祥大哥,小心身后!” 乌云祥一愣,知道不妙,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后面一只大手揪住乌云祥后脖领直接拉回到了擂台中央。 “老头子,打赢个拟兽族算什么,还想跑?跟老子来较量下呗!”不知何时,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小伙子一脸蛮横的上了台来。 “我没力气再打了,认输了,想和我较量的话等我恢复了气力随时奉陪!”乌云祥被摔倒在地,身体几乎散架,但是仍然强撑着身子起来,微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装什么装!”这名年轻人走过来,一脚踹向乌云祥。 乌云祥伸手想挡,但是手臂都无法抬起来,这一脚直接踹中乌云祥腹部,直接飞出一丈左右,整个人栽倒在地,无法起来。 “死老头,少特么装死!”年轻人两步赶过来,一把抓住乌云祥头发,靠近他的耳朵,“老头儿,你今天死定了!” “住手!”李鸿大怒,跳上擂台,“我是你的对手!” 与此同时,那名主持人老者拦在了李鸿面前,“之前的条件都说过了,你是想拿全族人的命来救这老头吗?外面的数千人生死就在你的选择了。” 李鸿怒发冲冠,拳头握得“咔咔”直响,看向乌云祥,乌云祥冲李鸿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还不快滚下去!”那名年轻人冲着李鸿怒吼。 李鸿跳下了擂台,面色铁青,表情极度恐怖,乌云娜和乌云拓都吓得不敢靠近,只有婉儿走上前,紧紧抱住李鸿。 擂台上,那名青年的拳头雨点般的打向乌云祥头上、身上,不只是李鸿一行人不忍直视,看台上的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但是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扭过头不再看向擂台。 李鸿一脸铁青的看着台上的一切,乌云娜和婉儿已经哭的成泪人,乌云拓头扭向一旁,两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那托,够了!”回到看台上的艾未郎看到擂台上的一切,勃然大怒,“欺负一个无力反抗的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哼!”那托冷笑一声,“输了就少在那里乱吼,枉你还号称同辈第一人的称号,一场都赢不了!” 那托看了看已经昏死过去的乌云祥,也没了兴致,揪住头发,直接甩下了擂台,“也罢,郎仔,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这帮人的!” 四人赶紧过去扶起乌云祥,但是人已经气若游丝,李鸿运气想给其输气,却发现经脉已被打断,根本无法运气调理。 “快叫医师去看下!”艾未郎在一旁招呼道。 “你们还打不打?害怕认输就快说句话,别浪费小爷的时间!”那托在台上大喊着,满脸的不耐烦。 乌云娜红着双眼就要上台,被李鸿一把拉住,“照顾好祥大哥,我先上去!” 李鸿正要上台,乌云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李鸿一愣,看向乌云祥,“大哥,怎么了?” “不要、冲动,带、全族人、回家——”乌云祥拉着衣角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李鸿双目圆睁,看了眼台上的那托,一跃上台,径直走了过去。 “呦,上来个不怕死的,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小妞呢,正好乐乐。臭男人的话就快点给我死去吧!”那托挥拳冲着李鸿面门而来。 李鸿不躲不闪,待那托近身,一个瞬步进到那托身前。一拳挥空,那托大惊,连忙后退,却发现自己后退,李鸿紧跟向前,两人只保持半臂距离。 那托挥拳,李鸿闪身躲开,但是就在他周围转,不超过半臂距离,几次身体接触,吓得那托连连后跳,即便如此,李鸿就没有出拳的打算,甚至手臂都没有抬起来过。 越是如此,那托越加害怕,自己的拳打脚踢没有任何用,根本打不到对手,想摆脱又摆脱不掉,几次想靠近边缘,假装掉下去,李鸿根本不给机会,在他靠近的时候直接跑到身侧,将他推回中央。 “你要干什么!”那托怒了,嘶吼的问道。 “一共一百四十七拳,”李鸿冷冷的说道,“血债血偿知道吗?” “什么意思?”那托不解。 “你刚才一共打的拳数。”李鸿回答,“给你个机会,自己打自己这么多下,要是还活着,一切和以前一样,但要是不行的话,我帮你体面!” “臭小子,欺人太甚!”那托大怒,一拳冲着李鸿面庞打来。 李鸿单手接住,手腕一抖,就见那托大吼一声,接着这只手的四根手指都弯过来,几乎贴住自己的手背。 “啊——!”那托疼的一阵惨叫。 “怎么样?继续吗?”李鸿冷战的看着这人。 “我才不怕你!”那托又是一拳挥来,李鸿闪身躲开,同时一抬脚,那托直接栽了个狗啃泥,门牙都给摔破了。 那托起身,口鼻流血,鼻梁都摔歪了,疼的他“哇哇”乱叫。紧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刺向李鸿,“死吧!混蛋!” 李鸿没有躲闪,单手伸出三指夹住匕首,手腕一抖,那托再也抓不住匕首,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那托连连喘气,随后大笑,“混蛋!这匕首上都是剧毒,沾着即死,那还用手接,真是找死!” 李鸿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真有三个黑印。 “这是什么毒?有解药没有?”李鸿淡淡说道。 “当然有解药,不过在看台上,怕死就下去去取啊!”那托一阵坏笑。 “这么说你现在也没解药了?”李鸿看向那托。 “当然,留着给你解毒呀?”那托嘲笑道。 李鸿一个闪身来到那托身后,三指卡住了那托的后颈。 “我草!中毒还能这么快?”那托一脸的不可思议。紧跟着他发觉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后脖颈了?不对,你给我下什么毒了?蛊毒吗?”紧跟着,那托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李鸿收回手指,再看三个指头上没有了黑点,恢复如初。 “不是吧?我自己的毒?”那托愣了,随后连滚带爬就要逃下擂台,一旁的李鸿走到跟前伸脚拦住。 “大、大哥我错了!快让我解毒吧。”那托着急忙慌的不知所措,对着李鸿叩头求饶。 李鸿回头看了眼乌云祥,旁边的医师检查了一下,又号了号脉,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台下的三名弟子瞬间都哭的稀里哗啦。 李鸿深吸口气,露出一个无奈苦笑的表情,歪着头看向那托。 此时的那托已经脸色发白,口吐白沫,话都说不清了,冲着乌云祥那里不停磕头求饶。 李鸿走到他的身边,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听不懂中原话吧,算你走运,不过你以后就别想再做坏事了!” 李鸿拎起那托,一记劈空掌正中心口,那托直接飞出了擂台。 那托强行爬了起来,赶紧跑回自己的地方,找到解药服下,过了约一盏茶时间,缓过劲来,冲着李鸿大骂:“臭小子,老子是着了你的道,有本事咱们再来大战他三百和!” 那托说完就觉得不对,自己呼吸困难,坐下缓了好久才能起身。 我是怎么了?那托觉得不对,抬头看向李鸿,“我是怎么了?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你这人缺乏管教,我替你父母管教你了!”李鸿一脸的严肃,“你最好不要动气、发怒、剧烈运动也少做,更别说运功了,要是你不怕死就可以试试!” “开什么玩笑,谁会信你!”那托取出把钢刀就要再上擂台。结果还没到擂台,整个人就栽倒在地,呼吸急促,医师赶紧去检查,发现那托体内有一股带有剧毒的气息就在他的心脉附近,不敢动手,很有可能伤到心脉,那样的话神仙难救。 “我、我、你个混蛋!你——”那托再次晕倒。 “原因都知道了,还是这种样子就是闲命不够长!”李鸿不再说话,抬头看向西南王,“还有谁!” 第94章 擂台显威 一名老者立刻上台,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李鸿闪身躲开,“你是何人?为何不说话就动手?”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老者怒道,“快把他治好,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那辛,你们族已经有人上来过了,你怎么还上?快下来!”做主持人的老者喊道。 “滚!老子正在气头上,要是惹毛了我,连你一块砍了!”那辛怒不可遏,挥舞着钢刀又冲向李鸿。 “原来如此,那我也可以放心了。”李鸿闪身躲过攻击,“有父必有子,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我也可以没什么顾忌了。” “怎么,你以为你能胜过我吗?告诉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儿子就可以胜过我!我儿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想和我斗——”那辛话音未落,李鸿已经闪身来到近前,一掌劈下。 那辛吓得缩身躲过,李鸿上前,一脚正中腹部。那辛连滚数滚,口内唾液止不住的向下流。 “好小子,你可以!” 那辛晃悠悠站起身,还想说什么,李鸿已经再度来到身前,在他肩头猛地一推,同时脚下使绊,那辛再次栽倒在地。 “谁让你起来了!”李鸿厉声说道。 那辛气愤不已,提刀向着李鸿腿砍去。李鸿抬一只脚踩住钢刀,另一只脚趁势一挑,正中那辛面门。那辛捂着脸连连打滚,方才稳住身形,再看脸上,腮帮肿大,眼圈红肿,口鼻流血。 “好你个混蛋小子!”那辛说话都变得口齿模糊,“别让老子再碰到你!”说完转身就要下擂台。 就在那辛迈腿要往下跳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拽了回来。 “我让你下去了吗?”李鸿恶狠狠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那辛话没说完,李鸿一脚已经踢了过去,那辛一个撤步闪开,结果再抬头,李鸿又近到身前,一拳再次击中面门。 接下来就是让所有人都错愕的暴虐场景,那辛挥拳攻击,李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其翻转到背后,抬脚踢向那辛腿窝,双膝跪地就听得“咔嚓”一声响,两腿的膝盖骨当场碎裂!伸手一指那托,本来昏迷的那托瞬间被一阵心口的刺痛唤醒,接着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擂台上被李鸿虐待的画面—— 李鸿将那辛背过来的手臂的一根手指当场掰弯,掰弯的一瞬间,那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看台众人听得心惊胆颤,那托当场破防,破口大骂:“混蛋!你特码的快放了我爹!老子宰了你!” “啊——!”那辛又一根手指被掰断,他再也受不了了,“好汉饶命,我知错了,快饶了我吧!” “放开我爹!有种冲老子来!老子特娘的干死你!” “啊——!我、我认输、我知错了、快放了我吧!” 那托暴怒,就要冲上擂台,结果被主持人老者拦住,“规矩你没听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就心里没点数吗?想让你爹活命,就把你那张臭嘴闭上!” 那托大怒,“你特娘的算老几,快点滚开!”说着就要往上冲。 “啪!”老者一巴掌直接将那托扇飞,“垃圾,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留你一只手臂,要是你宝贝儿子不管你了最起码你还自己能吃口饭!”李鸿低头到那辛耳边悄悄说道。 在那辛一脸错愕的表情中,李鸿伸手发力,将剩下的两根手指一起掰弯,同时手臂向上一推,那只背着的手臂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同时那辛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紧接着,那辛眼睛一黑,头一低,整个人晕了过去。 李鸿放开那只手臂,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看台上众人都是一片死寂。李鸿拎起那辛,丢向台下的那托,冷冷地说道:“好好记着我的模样,好好给我活下去!” 那托看着自己父亲的惨状,浑身抖个不停,咬紧牙关,抬头看向李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看到李鸿的双眼,简直如同恶鬼一般,硬生生将到嘴的话语咽了回去。一言不发的抱起那辛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抖个不停,几乎跌倒。最后还是赶来的医师帮忙拖着那辛离开了演武场,回去自己的营寨治疗。 李鸿抬头看向西南王,“天色不早了,族人们都等着我们的消息呢,现在的打法太慢了,能改改吗?” “你想怎么改?”西南王问道。 “反正就是我们三个人打十七人,他们一个一个上太慢了,一次多上几个吧,我们赶时间!”李鸿死死盯着西南王。 “有意思,我同意了,你想一次对阵几个呢?”西南王微微一笑。 “我要打十个!”李鸿话一出口,全场皆惊,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看着台上的李鸿。 “有胆的都上来!”李鸿扫视整个看台,挑衅道。 “鸿大哥!”乌云娜轻声招呼李鸿,怕他意气用事,却被婉儿制止了,婉儿冲着乌云娜摇摇头,现在的情况谁也阻止不了李鸿,而且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想要和平的结束这次擂台已经不现实了,必须要让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恐惧远比真诚来的更加有效和直接。 “臭小子,嚣张个什么劲!你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对付这么多人吗?”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起扁他!”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 不多时,十名各部落挑选出来的战士来到台上,手中各执兵器,将李鸿围在当中。 “这小子身法极快,别让他跑出去把咱们各个击破!”一名年长些的战士说道。 “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乱刀砍死他完了!”一人按捺不住,手持弯刀向前冲了过来。 李鸿从腰间抽出短刀挡住弯刀,另一只手一掌向着那人腹部击去,那人直接被击飞出二丈有余。 包围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一起上!”一人大喊,所有人各抡刀枪向李鸿劈刺过来! 李鸿站在擂台正中傲然而立,面对众多挑战者的围攻,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 围攻众人如潮水般向李鸿涌来,他们的招式凌厉,配合默契,长枪远刺、大刀劈砍、宝剑挑刺、锤斧横扫。然而,李鸿却轻松应对,他的身体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只见他时而侧身闪避,时而手举短刀格挡,将对手的攻击一一化解。交战之时,李鸿已经把自身的气散布到整个擂台,同时开“观”来查看四周,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自己的观察范围之内。 突然,李鸿发动了反击。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出现在一名挑战者面前,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对方的胸口,将其击退数步。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中另一名挑战者的腹部,使其痛苦地倒地。 李鸿的攻击如同暴风雨般猛烈,他的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在他的面前,十名挑战者渐渐失去了优势,开始陷入被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鸿逐渐占据了上风。他开始各个击破,将十名挑战者逐一击败。他的短刀舞动如风,拳头如同钢铁般坚硬,踢腿极具爆发力,每一次攻击都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最终,十名挑战者全部倒在了擂台上,而李鸿则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这场精彩的打斗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不少人不自觉的为李鸿的实力和表现鼓掌称赞。 刚回到演武场的那托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揉了下眼睛重新观察,确定不是做梦后瘫坐在地,眼前的家伙真的是自己之前较量过的家伙吗?他还想着擂台后怎么使用阴招偷袭李鸿,现在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怪物,自己和老爹能活命完全是对方手下留情。 西南王坐在最高的看台上,脸色铁青。这个家伙到底什么人,太恐怖了,上一次见到这种怪物还是他们的大族长。但是这个小子更强,也更年轻,面对这样的家伙,到底该怎么办?自己的权威明显受到了挑战。 就在西南王愤怒和纠结该怎么办时,他身后的女子悄悄对他耳语几句。西南王看了眼女子,沉吟片刻,最终点头。 那女子得到许可,慢慢走上擂台,“很厉害嘛,小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的孩子和你年纪相近,但是这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 李鸿看向来人,这名女子年纪四十上下,穿着十分干练,模样不像是西南地方的人,更像是中原人士。而且手持一把宝剑,剑身柔软,这在西南地区是极少见的,这里人也用宝剑,但多是大剑、短剑,但是无论哪种剑,剑身都是硬的,这种软剑极难驾驭,稍不注意,就会伤及自身,而且和其它武器交手,必须万分注意,不能硬碰硬拼,否则剑身极有可能断裂损毁,能驾驭这种武器的人绝对不简单,一年刀十年剑可不是随便说的。 但是更令李鸿惊讶的是这个人的衣衫上绣着一朵白色莲花! 莲花帮!李鸿瞬间整个人被刺中一般,浑身一颤,刚下山时的种种经历如走马灯般闪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莲花帮的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看起来是西南王的心腹,之前被自己偷偷干掉的男子应该是西南王的得力干将,这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她的打扮明显是江湖人士,和军事应该少有接触,特别是西南这种偏远地区,而且莲花帮是个暗杀组织,怎么想都联系不到一块。 想再多也没用,如果能抓住她,相信能得到些线索。 不过这可是白莲花!李鸿记得白莲花是他们组织中最厉害的人物才能获得,不好整啊! 李鸿略略思索,“莲花帮?” 女子身形微微一颤,随即恢复正常,并没有回答,而是手腕一抖,直刺过来! 李鸿连退数步躲开,这下他可以确定了,对方就是莲花帮成员,那一瞬的反应被李鸿捕捉住了。 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最起码在获胜前!李鸿暗暗叹气,本以为最后会省些力气,毕竟自己刚才消耗了打量气力,已经敲山震虎了许多部落,但是还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给他们造成麻烦! 李鸿“观”再度开启,同时将自身的气覆盖自身约一丈的范围,慢慢靠近女子,“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你就要死了,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做梦!”女子冷笑着说道,“我是莲花帮的白莲,请多赐教!” “不是不说名字吗?”李鸿纳闷,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小子,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能让你活着了。本想就给你点苦头就完了,现在看来你不能活着了!”白莲剑身一抖,直奔李鸿而来,李鸿举起短刀应敌。 两人逐步接近,都在互相试探。双方都释放了大量的气,在空中瞬间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与此同时,李鸿刀法迅猛,短刀如疾风骤雨般向白莲攻去,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白莲却不慌不忙,柔软宝剑在她手中舞动得如行云流水,巧妙地化解了李鸿的攻击。 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李鸿的短刀如闪电般快速,而白莲的宝剑则如灵蛇般刁钻,一时间难分胜负。他们的招式都精妙绝伦,看台上的众人哪见过这个,只见到两个身形不断交错,刀剑不断碰撞的声音,都不由暗中赞叹。 李鸿见久攻不下,招式越发凶狠,试图寻找白莲的破绽。白莲则沉着应对,以柔克刚,不给李鸿丝毫机会。与此同时,剑身柔软,如同银蛇吐信,不断袭扰着李鸿,几次险些中招,即便如此,由于寒冬衣服厚重,衣衫也多处被划开。 李鸿暗道不妙,一旦陷入持久战,自己和这些江湖老手间的差距愈发明显,自己的气属于奇遇所得,身体的历练有高人指点,心智是唯一算是自己的天赋,但是武器运用的熟练度是没有任何捷径的,自己这方面的差距随着气力的消耗愈加明显的暴露出来。 连续的强攻没有占到优势,自己现在渐渐陷入被动。 不能再拖了,虽然练了没多久,也要试试了!李鸿暗暗对自己说道。 第95章 连战连捷 李鸿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任何胜算,自己开着“观”,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气息的流动。白莲的气并不多,和已经经历了数场战斗的自己相比,依然要少很多,但这并不能体现出双方的真实实力。 修行需要精、气、神三方面相辅相成,循环往复,才能不断提升自己。李鸿现在是精气充盈,神性尚可,气力略差,其实自身的修为来说已经不差,但是在功法的熟练度上还差得远,这也是他每次和那些高手交锋的最大劣势。功法的熟练度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可以消耗更少的气力、自身的神性也会更加沉稳、精气的消耗也会更少。今次也是一样,对方的剑法运用明显要比自己好太多了,相对而言对方消耗的气力比自己要少得多,李鸿打开“观”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自己气息的流动比起对手要多得多,按照这样的消耗法自己现在气力虽然远多于对手,但是肯定要比对方先消耗殆尽。 白莲暗想,这个小子确实不错,但是历练太少,练功熟练度也不够,这些都是时间的积累才能有所提升的,急不得,再多些时间勤加练习的话肯定不可限量,这种危险的家伙不能留着了,就在现在,就在这里,必须要处理掉这个幼苗! 白莲手腕一抖,剑锋突变,攻势更加凌厉,李鸿一时只能防御,根本无力反攻。 看台众人看的眼花缭乱,那宝剑挥舞不断,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将李鸿罩在当中。李鸿开着“观”捕捉着宝剑的动向,挥舞着短刀抵御着进攻。 这小子在想什么,很明显他现在毫无胜算,但是他为什么毫不慌乱,还有那双红色的眼睛,好像能够看透一切似的,看得让人讨厌!不管了,就用最后一招解决他得了! 想到这里,白莲剑锋一收,剑身如同弹簧一般缩回,接着手臂伸直,那剑身“嗖”的弹出,一道剑气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射出,速度极快,“破盾!”白莲轻喝一声。 李鸿见状,急急闪身躲开,还是被那剑锋划过脸颊。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女的果然厉害,刚才是什么招数?” 看台上一片议论之声。 婉儿和乌云娜也都看的一阵心惊,刚才的出招之快,威力之大真的让人惊讶,看得人冷汗直流。 李鸿全身也是抖个不停,刚才真的太险了!自己开着“观”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气流变动,已经有了提防,最后还是险些没能躲过。 这种软剑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李鸿本想着改变策略,但现在看来对方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刚才那招和苍穹派的气剑术很像,自己的短刀也可以做到,只是没有对方这样的精准和熟练。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李鸿发现,对方出招时会有一个收招动作,就像刚才本来自己被剑网围的水泄不通,无法脱离,不过自己还是能勉强抵挡,接着对方突然变招的时候,围困的剑网就解开了。但是紧接着,自己再次被剑网围困。 只有这么一瞬间的机会!李鸿暗道,看清她的动作,看清她的呼吸变动,看清她的肌肉伸缩,看清她气息的流动,把“观”发挥到极致!就是现在! 围困自己的剑网瞬间消失,同时白莲的宝剑又收成了弹簧状,“破阵!”又是一道剑气刺来,不是一道,是十数道! “飞鸿踏雪!”李鸿脚下像踩了梅花桩般不断扭动,配合着步法,身体扭动,躲避剑气的攻击。 就在李鸿好容易躲过这次攻击后抬头看去,白莲再次摆开架势,“破天!” 这次李鸿看的一清二楚,白莲将所有的气力全部调出,这是要一招定胜负! 拼了!李鸿也调动所有的气,双手高举短刀,“苍穹派气刀流第一式,一击斩天!” 面对已到身前的无数剑气,李鸿没有躲闪,一刀劈下,一股巨大的斩击迎着到来的剑气冲出,速度、力量、攻击范围都让人瞠目结舌。白莲正在出招,根本没想到李鸿会放弃防守反攻,而且威力如此之大,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斩击的气流直接震飞出去! 也亏的李鸿这招还没练熟,没有将气凝聚提炼完全,斩击的威力是足够强,但是锋利度却差了很多,和白莲的剑气突袭的锋利度更是没法比。即便如此,这一击威力也是够大,消耗了李鸿大半体力的斩击如同一记闷棍,硬生生砸在白莲身上。 由于放弃了防守,无数剑气刺中了李鸿,但是这两人出招对撞后,白莲被击倒外地,李鸿却依然站在擂台上。 不是白莲的攻击没有击中李鸿,看他的身上,衣衫破烂,身上都是血痕,但是伤口都不深,原来是李鸿留了一部分气,在身外形成了一道护盾和感知哨探,既能抵御攻击的势头,又能提前感知到对手的动向。 所以这些攻击并非没有效果,而是造成的伤害已经尽可能地被降到最低了。 即便如此,李鸿也是伤痕累累,气喘吁吁。这是第一次在吸收了蛊王之力后会这样的疲劳,可见今日一战的残酷。 “后生可畏啊!”白莲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肋骨应该断了,最次也是裂了,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战斗了。 “动手吧,我输了!”白莲平静的说道。 李鸿却没动手,拉着白莲来到擂台边缘,“对不住了,前辈!”说完将白莲推下了擂台。 “还有人吗?”李鸿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安静的可怕,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怕被家长发现一样,一个个缩在那里不出声。 “小子,我来会会你吧!”身为主持人的老者走上台来,“老夫是驯兽一族的蒙克苏,小伙子,咱们来聊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好吗?” “这有什么可聊的?”李鸿有些不耐烦。 “当然有了!”蒙克苏微微一笑,“你现在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接触过。我承认你很强,就连叫白莲的那个女人都败给了你,真的让人惊讶。” “你想说什么!”李鸿有些不耐烦了。 “没事,就是不想让你再这么下去了,西南的面子都快被丢光了!”蒙克苏一指李鸿,“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就你现在的状况,我出手大的话可能会伤你性命,到时候他们说我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识相点自己下去,省的我出手弄得都不愉快!” 李鸿听后微微一一笑,“多谢前辈提点,我知道了。” “知道怎么不下?”蒙克苏大干疑惑。 “先让我知道咱们的差距,我好回去努力不是吗?” “找死!”蒙克苏口哨一响,无数的虫蛇野兽从四面八方涌向擂台! 李鸿站在擂台上,身边已经被一群虎视眈眈的狼虫野兽包围。这些野兽形态各异,有的呲牙咧嘴,有的低声咆哮,眼中都闪烁着贪婪和凶残的光芒。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感受到每一只野兽的气息,但是现在李鸿的气力几乎耗尽,它们的存在让他感到无比的压迫。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短刀,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狼虫野兽们开始慢慢地向他逼近,它们的步伐轻盈而敏捷,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他的身体紧绷,准备随时迎接它们的攻击。 突然,一只野狼率先发起了攻击,它猛地扑向他。他侧身一闪,手中的短刀顺势一挥,野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野兽见状,更加疯狂地向他扑来。 他奋力抵抗着,手中的短刀不停地挥舞着,每一次攻击都能准确地击中野兽的要害。但野兽们的数量太多了,他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呼喊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乌云娜在台下不停的摆手,示意他下来,自己上去交手。他在心中暗暗思索了一番,涌起了一股希望,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更加奋力地抵抗着野兽的攻击,为乌云娜做着最后的测试。李鸿不停的挥刀,很多野兽看到他的表现也都吓得不敢轻易进攻,李鸿抓住空隙,一道斩击向着蒙克苏劈去。 蒙克苏很明显没想到李鸿还有时间向自己攻击,吓得赶紧闪过,也亏得距离远,只是外衣被划破。 “我确实累了,我要休息了,剩下的交给大族长吧!”李鸿转身,向着台下走去。两旁的野兽没有赶上少的,就这样目送着李鸿走下了擂台。 “乌云妹子,就剩这一个了,有信心没有?”李鸿看向乌云娜,乌云娜点点头,走向擂台。 李鸿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成功地渡过了这次危机。 婉儿走了上来,拿出纱布给李鸿包扎,动作十分轻,生怕吵醒了李鸿一样。李鸿感激的抱了抱婉儿,婉儿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看到李鸿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伤感。 李鸿再没有时间理会自己的身体,看向台上。通过自己的试探知道这个老头自身并不厉害,但是驾驭百兽的本事真的烦! 乌云娜上擂台后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野兽。但是擂台上根本无完全理会蒙克苏,这些野兽让她有些难以应付。 在喧嚣的擂台上,乌云娜娇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身着一袭紧身的黑色棉衣,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却也让她在面对一群野兽毒虫时显得更加脆弱。 看台上观众们的口哨声和呐喊声震耳欲聋,但乌云娜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冷静。她左躲右闪,灵活地避开了野兽的攻击,同时巧妙地利用擂台的地形,与毒虫们周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乌云娜的体力逐渐不支,她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野兽们察觉到了她的疲惫,开始更加猛烈地攻击她。一只巨大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乌云娜惊险地躲过了这一击,但她的手臂却被狮子的爪子划伤了,鲜血直流。 就在观众们以为乌云娜要输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意志。她猛地一转身,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狮子的喉咙。狮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乌云娜的胜利让观众们陷入了疯狂的欢呼中,他们为这位勇敢的少女鼓掌喝彩。然而,乌云娜却没有时间享受胜利的喜悦,她迅速地处理了伤口,然后继续投入到战斗中。 野兽们见到血更加疯狂,不停的缩小着包围圈,想要将乌云娜彻底撕碎。但是这些野兽们的动作越来越舒缓,最后只在那里吼叫,却一动不动。 蒙克苏看的发懵,自己再怎么指挥都不动弹。急得他不停吼叫,但是没用。 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很简单,乌云娜在战斗时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蛊虫,这些蛊虫散布在空气中,自己的周围,野兽毒虫们过来后,都被蛊虫侵袭,随着吸收的蛊虫越来越多,野兽们动作变得迟缓,最终停下不动,乖乖听从婉儿的消息。 蒙克苏看到气急败坏,召回野兽部队,损失大半,很多还都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不看这些家伙你就没能耐了吗?让人失望!”乌云娜在一旁嘲讽道。 “小妮子,找死!”蒙克苏抽出匕首,亲手解决了几只阻止他的野兽,杀向乌云娜所在的地方。 “怎么?这就急了?”乌云娜收回了匕首,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 蒙克苏一匕首下去,乌云娜闪身躲开,同时无数拳头打向了蒙克苏的穿身上。 “这是什么招数!”蒙克苏无能狂怒,“这是怎么回事,那做了什么?” “好烦!”乌云娜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推向蒙克苏胸膛,同时脚下使绊,直接将蒙克苏推出了擂台! 第96章 擂台获胜 “西南王,我赢了!按照规则,你该放我们一族离开了吧?”乌云娜站在擂台上,看着上面的西南王。 但是西南王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乌云娜。 “乌云妹子小心!刚才那老头有问题!”李鸿在看台上着急提醒,“他落下擂台时没有声响!” 乌云娜也瞬间反应过来,没错,刚才自己用蛊虫控制那些野兽攻击的时候他瞬间杀了几只,那种利落的身手绝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而且驯兽一族和他们不同,他们是用蛊虫来控制野兽,他们是用实力和情感来控制野兽的。说白了巫蛊一族控制野兽是当做武器或者工具用的,但是驯兽一族是当做手下甚至伙伴的,所以他们要想完全控制野兽,必须要有足够强的实力才行。 乌云娜暗道自己的草率,看向蒙克苏跌落的地方,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乌云娜连忙后撤闪过。再看向那个地方,蒙克苏一个翻身重回擂台上。 原来这擂台高约有五尺,蒙克苏跌落的同时一个翻身,伸手直接在擂台侧壁上一拳砸出个坑,直接攀在了侧壁上,本想趁机偷袭乌云娜,却不想被李鸿点破,索性不装了,直接现身。 “老人家,既有本事,何必搞这一出呢?”乌云娜对这种心怀叵测之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这擂台较量只分输赢,不管其他,我只是确保自己能够获胜而已。”蒙克苏摊摊手,挑衅的看着乌云娜,“小妮子,你还小,成人的世界很残酷的,听大伯的话,赶快回去好好待着,找个老实巴交的好男人成家就完了,被人诓骗到这里,还成为你们一族的大族长?你真的认为自己是靠实力获得这个位置的吗?” 乌云娜听完不怒反笑,“老伯,岁数大了就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都这个岁数还出来倚老卖老,只会让人觉得可怜,我真的好可怜你啊!” “你个小妮子!” “我还没说完呢,这么打断人说话很没礼貌的。算了,原谅你了,毕竟岁数这么大,有卖老脸的资本。”乌云娜莞尔一笑,“我这大族长确实不是推选出来的,是前任大族长任命的,但是众人没有反对,反而支持,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找了个好男人,一个肯帮助我、肯帮助我们族的好人,族人们都认可他,而他愿意帮助我,所以也认可了我,有时候,你自己不需要做得多好,只要你做对了选择就好。” “不知廉耻的小妮子,你是我们西南各族的败类,简直、简直让人不齿!”蒙克苏气的头上直冒青烟。 “您老人家岁数这么大了,千万悠着点,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找谁说理去。”乌云娜“嘿嘿”直乐,“我顺应族人之意回家,何错之有?你们万般阻拦,自己去寻死,非要带上我们一族,我们为了自救才站到这个擂台上,你以为我们愿意吗?鸿大哥愿意帮助我们,这是我们的福分。至于你们,这一路下来,死伤了多少族人,只有自己最清楚,前面的道路只会更加艰难,你们要是一意孤行,我只能说你们获胜获得的泼天富贵与我们无缘,我们只想待在自己的家园过自己的生活。” “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也不要以为自己能掌控所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自己掌控的,当你能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咱们没准能一起把酒言欢,不过现在,既然你们决定了,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蒙克苏从腰间抽出一根钢鞭,猛的一甩,地面上就是一道鞭痕。“那些野兽就是在这根鞭下被驯服的,你这小妮子这么倔,看来也需要被调教下!” 李鸿和婉儿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钢鞭一出,谁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婉儿紧紧拉住李鸿的手,李鸿却很淡定,拍了拍婉儿的手示意她不要过于担心。 这时,一名族人回来了,和乌云拓说了几句,乌云拓面如死灰,和李鸿说了情况,乌云祥死了。乌云拓之前带着乌云祥回到族内,找到大巫医,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哪怕是用蛊虫续命,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李鸿和婉儿也都沉默不语,那名族人要回去,被李鸿叫住,耳语了几句,那人听后立刻跑了回去。 再看擂台上,乌云娜抽出圆月弯刀,和蒙克苏对峙着,这一战决定着这场擂台战的最终胜负,双方都谨慎异常,台上台下众人都紧张的喘不过气。 蒙克苏手中的钢鞭,随着移动不停的扭动着,鞭身闪烁着寒芒,宛如一条灵动的毒蛇。乌云娜则紧握着圆月弯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轮清冷的明月。 蒙克苏率先发动攻击,钢鞭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向乌云娜抽去。乌云娜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钢鞭的攻击,同时挥动圆月弯刀,向蒙克苏的手臂砍去。蒙克苏反应迅速,收回钢鞭,挡住了乌云娜的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蒙克苏的钢鞭刚猛有力,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沉重的力量,而乌云娜的圆月弯刀则灵活多变,招式刁钻诡异。一时间,擂台上鞭影刀光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乌云娜突然改变战术,她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绕到蒙克苏的身后,发起了一连串的攻击。蒙克苏虽然年事已高,但经验丰富,他迅速转身,用钢鞭挡住了乌云娜的攻击。然而,乌云娜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她继续发动攻击,不给蒙克苏丝毫喘息的机会。 蒙克苏的钢鞭在乌云娜的近身战中十分被动,别说反击了,防御都变得十分困难。 婉儿见状,激动的叫声高呼,胜利在望。但是李鸿却是眉头紧皱,不自觉的走到擂台下,距离双方交战最近的地方观战。 乌云娜也是兴奋异常,胜利就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出招的动作,妄图连续进攻逼出蒙克苏的失误,一举获胜。 就在这时,蒙克苏手腕一抖,那钢鞭在蒙克苏周身形成一道保护罩,乌云娜一个不注意,被钢鞭扫到脚腕,直接摔了出去! “哦——!”看台上众人一片惊呼。 不给乌云娜反应时间,一钢鞭直接向着乌云娜抽了过来! 就在众人认为一切结束的时候,乌云娜突然转身,举起弯刀防御,钢鞭正好缠到了弯刀身上。乌云娜一把抓住钢鞭,抽出弯刀,举刀砍向蒙克苏。 这变化太快,蒙克苏完全没有防备,本能的撒手,丢掉钢鞭,躲过这一击。 乌云娜一击不中,甩手将钢鞭丢到擂台外,同时再次挥刀攻了上来。 丢掉武器的蒙克苏根本无力反抗,被连续的进攻逼到了擂台边缘,“哈哈,好样的,小妮子不但嘴辣,这本事也不孬,老夫认投!”说罢转身,跳到场外! 蒙克苏跳出场外,所有观众都议论纷纷,没有想到巫蛊一族竟然真的通过了这个考验,这以前还从来没有部落做到过。 再看乌云娜,一屁股坐在地上,查看脚腕的伤势。被钢鞭扫到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亏得是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但是伤口极深,急需处理。 “西南王,我们按照约定已经赢了十七人,该让我们一族回去了吧!”乌云拓对着西南王大声喊道。 “刚上擂台的那名女子,谁让你上去的?”西南王看到拿着药箱跑上台的婉儿,厉声喝道,“比赛还没结束,你们想违反规则吗?” “什么规则?我们不是赢了十七人了吗?”乌云拓惊讶的问道。不只是乌云拓,所有的看台成员都是惊讶不已。 “我之前就说过,是十七部落各出一人,但是那辛那托父子同属一个部落,所以你们必须再打一场!” “那他们违反规则上台你们为什么不管?”乌云拓大怒! “我们警告过了,但是他们不听,我们有什么办法?而且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交手,又不是认识人?”西南王反问,“总之,还有哪个部落没出人?” “是我们!”一个尖细声音从看台上传来,众人看去,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连窜几窜上到擂台,向着乌云娜拱手,“姑娘,幸会!” 乌云娜撕下一块衣袖,将衣袖绑在脚腕伤口处,勉强站起身,拱手回礼,“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是默伊族的施纤,很高兴见到姑娘。”施纤说完,抬头看了眼乌云娜,猥琐一笑。 乌云娜当即看出此人居心不良,心中厌恶,就想着快些结束,举起弯刀,厉声喝道:“规则你们定的,怎么说都你们有理,施纤兄弟要是有心帮我们一族,输此一阵,我们族人必定感激不尽。” “要我放了你们很简单啊,”施纤一双小眼不停上下打量着乌云娜,“姑娘长得这么标志,跟了那个榆木脑袋可惜了,要是肯陪我一晚,我就考虑下。” “流氓!”乌云娜大怒,抡刀就砍过去。 施纤一个闪身躲开,同时伸手在乌云娜头发上轻抚一把,拂过的手在自己鼻前一嗅,“好香啊!” “找死!”乌云娜转身过去又是一刀,施纤两个翻滚躲开,躬身翻滚的同时伸手在乌云娜的脚上一抓,起身后看了看抓过脚的手,“好软!” 乌云娜气的脸颊通红,但是只能单脚发力,而施纤明显是个轻功极好的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抓住他,反而只能被他调戏。 看着乌云娜被欺负,婉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施纤的轻功确实不错,但还达不到自己的水平。要是平时,自己和乌云娜也交手切磋过,两人本事相差不多,乌云娜完全就是因为只能单脚发力才被对方欺负的。 婉儿正想和李鸿诉说,却发现李鸿又去到擂台下,看着看台上两人的交手。 施纤是极尽所能骚扰乌云娜,抓下衣服、摸下脸、抚下手、甚至一次从乌云娜腋下穿过解开了腰带! 乌云娜羞怒不已,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在此时,耳边又传来一阵声音,放松,一切交给我! 没错,这不是乌云娜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就在前不久,自己脚腕被打伤时,也传来这个声音,才能出现瞬间转身刀挡反击的情况。其实刚才的胜利不是乌云娜获得的,背后有高人相助。 现在又是这样,乌云娜全身放松,就感觉丹田处一股气息遍布全身,接着自己不再受控制,仿佛自己就像个外人在第一视角看着发生的一切。 施纤再次过来,经过几次切磋,他对乌云娜的反应和出招方式都有了一定判断,也更有信心了,挑逗骚扰的动作越来越大,这次的目标是乌云娜的胸部! 当他再次躲过刀砍,伸手去抓乌云娜的胸口的时候,乌云娜整个人一个前翻,躲过这只手的骚扰,同时弯刀挥舞,施纤措手不及,直接被弯刀砍到大腿根处,要不是发力不完全施纤的腿就废了。 即使这样,施纤的大腿也是鲜血直流,根本无法再战。 “卧槽尼玛!你这个死娘们!竟敢砍伤老子!啊——!”施纤怒不可遏,捂着大腿喋喋不休的骂着。 乌云娜没有回话,提刀赶过去就要继续砍杀。 “大姐,我错了!饶了我吧!”施纤捂着大腿一瘸一拐的逃跑。 乌云娜一句话不说追到施纤跟前,举刀就要砍。 施纤吓得脸色惨白,口中喃喃不断,“大姐,我错了大姐,我认输,别逼我了,我要跳下去!” 施纤真是说到做到,一个翻身就从擂台边上跳了下去,捂着腿就去找医师治疗去了。 “西南王,我们赢了,现在我们能走了吗?”西南王看向乌云娜,“后生可畏啊!拳怕少壮,看来是真的。现在已经晚了,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你们出关!” 乌云娜还想说什么,被上台的李鸿阻止了,“既然西南王这么大度,我们要是不给面子就有些却之不恭饿了!我们明日出发!” 第97章 归程漫漫 当夜,众人正在梦会周公,李鸿突然睁眼醒来,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婉儿,悄悄起身来到屋外,翻身上房,看到屋顶早有一人等待。 “你来了,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莲,“最后那小妮子的两战是在你的帮助下获胜的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鸿看到白莲,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这么冷淡,擂台上不是说了你要是能赢就回答你的问题。”白莲微笑着看向李鸿,“我应约前来,你好像不是很欢迎啊!” “不只是这样吧?”李鸿看着白莲,“你应该有其他事情要说吧?”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讨厌,想藏点东西都不行。”白莲努努嘴,“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但你要保证让我成为这个部族的成员。” “什么?”李鸿有点没听明白。 “我在西南已经一年多了,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现在莲花帮的任务肯定也完成不了了,我要回去必死无疑,不如就在此地生活下去,但是我需要得到当地人的认可才能在当地生活下去,只有你能替我说话了。”白莲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在乌云娜他们的部落生活?”李鸿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部落很强,其他部落都很忌惮的。而且人数不多,比较好融入。”白莲看起来早就想好了。 “那说说原因吧,看能打动我不。”李鸿盯着白莲。 “别用那么仇视的眼光看着我,我其实很悲惨的。”白莲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过往。 白莲到来西南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在经过一年多的调查、近一年的适应,最终在一年前成功融入了这里,并且一步步到达了西南王心腹的地步。而她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挑动西南和中原的战事,并且完成的很不错。特别是西北王的造反,给了西南王一个机会,而且异常顺利,特别是虎山关的拿下,让西南王威望达到顶峰,也让中原头疼不已。但这一切也到头了。 首先是西南特殊的部落制度,西南王也不过是其中最大的部落而已。其他部落不过是迫于西南王实力的强大不得已出兵的,而且各部落的兵马都是自己指挥,根本没有配合一说。所以这样的部队打一些小股部队或者散兵游勇没问题,要是面对大量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就不行了,部落间彼此没有配合,甚至还会互相伤害,但是只靠单支部落队伍去挑战中原的正规军根本没有机会,樊城和虎关城的战斗就是很好的证明。 你们是樊城过来的,你们如何战败自己应该清楚,虎关城卡了西南军多久,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这里最开始一共二十四支部落军队,现在就剩下十八支,你猜是为什么?再来到虎关城前,就有四支部落队伍被打散,还都是些当地的中原人自己的武装,虎关城打了一周,又有两支部落队伍被打没,要不是这支部落使用那个诡异的蛊虫让守城将士都被感染生病,失去战斗能力才最终拿下这里。就这样代价也是很大的,大量的伤亡不说,这些打了大半年仗的战士都疲惫了,早就都想回了,而且部落的首领们也没有什么收获。他们想要的是金银、奴隶、土地,但是现在从西南丛林出来到现在这里,不是山地就是密林,根本没有他们想要的收获。现在攻克虎山关看到了大片的土地,却发现就自己这点部队根本不够看,攻打樊城也没成功,其实成功了也一样,据说现在朝廷已经派兵增援这里了,这个虎关城真的成了个鸡肋,现在西南王想要离开,又舍不得现在的战果,想坚持,又指挥不动其他部落。你们的离开只是赶上了这个契机,不然肯定也有其他部落离开的,即使明着不说,也会偷偷离开。 白莲说完,看向李鸿,“情况就是这样,西南为什么不被朝廷重视是有原因的,内部混乱,整体实力羸弱决定了他们只能防守,要是进攻没有任何机会。但是这里却是最安全的,西南地区极度排外,但他们一旦接受你,你就和部落其他成员一样,要是遇到危险,所有人都会保护你,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想脱离莲花帮,但那是个什么组织相信你也听说过,只要在中原,你就无路可逃,只有西南才有可能让我安心生活。”白莲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我不想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说实话,我不相信你,但是这要看他们部落是否接受,我这里没法替他们决定。不过我可以和他们说下,看他们是否接受你。”李鸿说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你觉得行吗?” “够了,只要能让我和部落首领们交流就行。”白莲点头。 “我想问一些莲花帮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吗?”李鸿问道。 “你问吧。”白莲表示无所谓。 “莲花帮是有人资助的吧,背后的人是谁?” “如果我说是梁亲王你信吗?” “怎么可能?他的三子不是被莲花帮暗杀了吗?”李鸿一脸的不可思议。 “有些事情真的没法说,你觉得不可能其实是最合理的。”白莲笑道,“首先死的真的是他的三子吗?其次要真的是有什么内幕没有?” “我这三年只是偶尔和接头人碰面,莲花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身为骨干之一我们是谁资助的还是清楚的。”白莲摊了摊手,“徐州是梁亲王的势力范围不是什么秘密,要是真有人要反他也说不准,我只能说我自己知道的。” 李鸿低头不语,李鸿开了“观”,白莲没有说谎,她的目的也是真的,而且她的分析也没有问题,西南的人口基数太少,就算战斗人数再多,都去战斗了后方没人管理不行,没有男人就没有后代,一旦这一代战斗没有结果,以后就只能被慢慢蚕食,恢复就要很久,所以历代中原政权对待西南都是这样,只要称臣、上供就可以了。 只是中原这次压榨的太狠了,激起了西南的反抗,但是打到这里也是极限了,部队的数量决定没法打中原,其实这次西南王战败是一次撤兵的好机会,但是各部落能否抓住就看他们把握机会的能力了。 “我还想问些和莲花帮有关的问题。”李鸿问道。 “能让我先和族长见见吗?”白莲问道,“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先等下,我去问问?”李鸿叫出来了乌云拓和乌云娜,说明了情况,这时白莲也跳了下来。 “鸿大哥你说呢?”乌云娜急呼呼的问。 “你们部落什么情况?”李鸿没有回答,“这件事是你们部落的内部事情,我这里不好嘴。” “好,我答应你!”乌云娜点头,“但如果你做出对我们部落不利的事情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你是部落的族长,我就信你的话了,明天你们出城我会在城外和你们碰头。”白莲看了看四周,“西南王没准会对你们不利,特别是出城的时候,很危险,要特别小心!” 乌云拓点头,“谢谢提醒。” “好的,那我们明天见,”白莲看向李鸿,“明天要是我们能顺利碰头,并且他们部落能接受我的话,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说完白莲转身离开。 “这人想干嘛?”乌云娜一脸的迷茫。 “他的真实想法或是一个陷阱。”李鸿回答,“明天都要到这里集合,尽早通知大家。” 次日一早,部队吃完饭立刻收拾东西出发,这一路上安静的可怕,就连李鸿都觉得压抑。李鸿把“观”打开,发现其他部落所在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 李鸿感觉不妙,赶紧来到乌云娜跟前汇报。 乌云娜和乌云拓都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去前面打探一下,你们带着部队继续前进。”李鸿说完直接离开队伍,飞奔向前。 西大门口,城上城下满是西南王的部队,李鸿看到大怒,“你们这么多人守门,是在防谁呢?” 一名将士模样的人走过来,看到李鸿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想走没问题,杀出去就行!” 李鸿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上前一把抓住这名将士,“西南王已经于昨日答应放我们一族离开,你们要是还是一味阻拦,有失西南王大度!” “壮士快放手,我也是奉命行事。”那名将士瞬间就从飞扬跋扈变为哀求认错。 “快开门!”李鸿怒喝。 “不能啊!要是我开门我这小命就不保了!”将士哀嚎道。 “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了,你开门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不开门的话,我保证你现在就去见阎王!”李鸿手中短刀直接架到了将士的脖子上。 “开门!快开门!”这名将士急忙喊道。 守门将士不解其意,但是看到将士被擒,不敢忤逆将士的意思,打开了城门。 很快,乌云娜带着大部队出了城。李鸿押着这名将官也出了城,看到大部队走远后,放了将士,转身追大部队。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李鸿不禁打了个寒颤。放眼望去,城外的世界已经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的山峦也变成了白色,仿佛与天空连成了一片。 李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然后踏着已经被众人踩踏过的积雪,向城外跑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为李鸿演奏一首冬日的乐章。李鸿边追赶部队,边看着周围的雪景。路边的树木上挂满了雪花,有的树枝被压弯了腰,仿佛在向自己鞠躬。 突然,李鸿听到了一阵战马嘶鸣声,可是他们的部队根本没有战马,所有人都是步行,就连乌云拓都没有,那么些嘶鸣声是哪里来的?李鸿心中暗道不妙,加速前进,远远看到乌云娜的部落众人被围在中间,包围他们的正是西南王的部队,为首一人正是西南王! 凌镇,五十上下,西南部落的民族首领,正身着冬季的盛装。他的外貌威武强壮,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斧凿刀刻一般。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这并没有削弱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的身材高大而健壮,宽厚的肩膀仿佛能够承载整个部落的重量。他的胸膛宽阔,展现出强大的力量。身上穿着厚重的毛皮衣物,不仅保暖,更彰显了他的尊贵地位。毛皮的质地柔软光滑,上面还装饰着精美的图案和饰品,显示出他对美的追求和对细节的关注。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宝石和金属饰品,闪闪发光。腰带上还挂着一把锋利的弯刀,刀鞘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显示出他的勇猛和战斗技巧。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帽子,帽子上装饰着羽毛和宝石,象征着他的权力和地位。他的头发梳成整齐的发髻,用一根银簪固定,显得干净利落。 这位首领的整体形象给人一种威严而又亲切的感觉。他的威武强壮让人敬畏,而他眼中的温和与智慧又让人感到亲近。他是部落的领袖,也是族人的精神支柱,他的存在让整个部落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但是现在他的脸上满是愤怒,指挥部队将巫蛊一族团团围住。 李鸿赶了过来,大声怒喝:“西南王,昨日我们擂台获胜,你亲自开口说放我们离去,难道今日就反悔了吗?你这样没有信用,如何令西南众人信服!” 西南王回头,看到李鸿,用哨鞭一指,“我本欲让你们离去,但是就在昨晚,有人发现我儿死在古庙中,还被藏在佛像下面,相信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现在不查明凶手,谁也不准离开!” 李鸿听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此时败露! 第98章 离别北归 “你儿子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样阻拦在众部落面前可就威信全无了!”乌云拓怒道。 “与你们无关?”西南王怒道,“我原本也以为和你们无关,但是我儿钢筋铁骨,普通人又如何伤他分毫?但是让人看了他的死因后才知,他是中毒而死。所有部落中,只有你们最擅长使毒,不然这虎山关如何的破?所以,我有足够理由怀疑是你们所为!” “只凭借这么个理由就拦截我们归去,着实可笑!”乌云拓冷笑道,“西南王,你这样让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把之前的话语全部作废,如何让人信服!除非你拿出证据,不然我们部落今天是走定了!” 乌云拓说完,所有部族都取出武器,和西南王的部队对峙,战争一触即发。 “报、报告大王,不好了!”刚才守门的将士踉踉跄跄跑了过来,“中原部队打过来了!现在就在虎山关外不远处安营扎寨了!” 所有人听到消息,都停止了动作,看向西南王凌镇。 凌镇听后大吃一惊,看向巫蛊一族,又看了看李鸿,有些迟疑。 李鸿看出西南王已经有心退兵,但是需要个借口。李鸿看到白莲扔在西南王军中,而且就在西南王身边,冲她摆了摆手,接着大步向前走,口中高呼:“西南王英明神武,相信会查出真正的凶手再做判断。我们一族若是真有人参与了此事,定会配合大王,查明真凶。至于现在,虎关城若是丢失,您的威信会大受影响,甚至会威胁到您的地位,孰轻孰重,相信您心中自有判断!” “好!我就先放了你们,不过,此事没完!”西南王拍马转身,狠盯了一眼李鸿,又看了看身旁的白莲,“所有人听令,立刻回城!” 众人这下才都放下心来,不敢多停留,立刻出发。 走了半日,已经远离了虎关城,李鸿走到乌云娜和乌云拓身边,“有个人想要加入你们的部落,不知道你们能让她进入吗?” “何人?”乌云拓有些纳闷。 “过来吧!”李鸿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高喊。 不多时,一人从树后走出,正是白莲。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乌云娜拉着李鸿到一旁,低声询问,“鸿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叫她自己说吧。”李鸿叫白莲过来,让她自己诉说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都沉默了,没人敢下决定,特别是乌云拓。因为他知道现在所有人中只有李鸿能对付她,但是李鸿肯定不会一直在这里的,一旦离开,谁能制约这个女人就是问题了。 乌云拓叫过来李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李鸿却没有想那么多,反问乌云拓:“这个人实力如何相信你也有数,要是她真想杀你们,你们觉得你们有机会吗?擂台上我可能略胜一筹,但是一旦没有了擂台这个限制,无论是偷袭、暗杀,我都不可能和她相比,如果她真的想杀你们,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即便是我,能做到自保也是万幸了。” “所以说她想要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好事。可以减弱西南王的力量,同时增加你们部落的力量,而她的要求也简单,就是平静和稳定。这么想,你们付出的很少,但是获得的却很多,怎么算都不吃亏的。” 乌云拓还是有些拿不准,“鸿兄弟,要是有你在,我可以放心的让她进来,但是你肯定不可能一直在我们部落的,所以这个家伙就是个不知何时会爆的雷,太危险了,我不能拿全族的生命安全冒险。” “这个你们决定,我只是把她引荐过来,至于是否接受,全看你们了。”李鸿摊摊手。 “这就把我放弃了?”白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不过并没有恼怒,反而异常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鸿问道。 “他说你不久要离开,准备去哪?”白莲反问。 “去鸿关城,看看我家人怎么样了。”李鸿如实相告。 “既然这里不留我,那我跟你走好了。” 白莲这话一出,李鸿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李鸿表示自己没听清楚。 “怎么,不欢迎我加入吗?我可是有许多你想知道的消息,换你的保护不为过吧?” 这下轮到李鸿犯难了。这个白莲说话很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且他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而且她的武功和阅历远在自己之上,是个很好的老师。但是这人的想法真的这么单纯吗?自己也表示怀疑。 李鸿又看了眼婉儿,这个白莲看起来有四十上下,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这点倒是可以放心。但是如果自己有事,只留她们二人,李鸿也是担心。 乌云拓刚才的担心现在都来到了李鸿身上,果然只有问题到自己的身上才会是问题。 “你是叫白莲吧?那就是莲姐了,欢迎欢迎!”婉儿开口,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婉儿解决了李鸿的苦恼。 “那你怎么称呼呢?”白莲问道。 “叫我婉儿就好了。”婉儿一脸的微笑,二人立刻拉着手到一旁聊了起来。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李鸿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天夜里,所有人都安营扎寨休息了,白莲悄悄来到李鸿营寨,李鸿惊醒,看到白莲,一脸的无奈,“莲姐,昨晚我就没睡好,再这样下去,我这小身体真的顶不住的。” “亏你还睡得着?”白莲冷笑一声,“你差点给这个部落带来灭顶之灾不是吗?” “此话怎讲?” “今早西南王之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李鸿眉头紧皱,“莲姐有话明说。” “那个西南王之子是你杀的吧?除了你没人能做到将毒打入体内。”白莲看着李鸿的双眼,“这件事只要有个中原有些资历的武林人士都能看出端倪,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你要是继续跟着他们走,就会是西南王的眼中刺。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把一切告诉他们,然后尽快离开。” “你是多会知道的?”李鸿发现自己的考虑确实不够周全。 “一开始我就知道,因为他离开没多久我也跟着出来了,接着后面的一切都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李鸿纳闷。 “为什么要说?”白莲笑道,“你说我为什么会得到西南王的青睐?我就是靠勾引他们父子才能做到的,所以你杀了他儿子是给我解决了个大麻烦,这家伙缠的我要死,要想要摆脱他了。” “咱们明天一早就走。”李鸿看了眼白莲,“多谢提醒。” “咱们谁跟谁,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问,咱们路上有的是时间,早点休息吧。”白莲转身离开。 李鸿却有些睡不着了,自己的一时失手造成了现在的问题,西南王肯定会把矛头对准巫蛊一族的,自己还是做事欠缺思考。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那晚没处理掉西南王儿子的话,擂台上肯定要交手,那家伙的身体也只有这一招管用,如果在擂台上杀了西南王儿子,可能大家都没法离开。所以说时也命也,再回想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次日清晨,李鸿找到了乌云娜和乌云拓,把事情都说了,在场的还有婉儿和白莲,除了白莲,其他人都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所以在这件事暴露前我准备离开,到时候西南王问罪你们就都推给我,说我不知何时偷偷溜了,留了封信说明情况,让西南王找我就好。”李鸿递给乌云拓一封信,里面写了自己杀害西南王儿子的经过。 “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抵御西南王的翻脸。”李鸿提醒。 “知道。”乌云拓直接把信给撕了,“写封信没有用的,他要想怀疑,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要是他敢来,我们族人必定迎头痛击,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为我们做了够多了,要是为此而怪罪于你,我们这些人真就是没有一点良心的败类了。” 乌云拓上前抱住了李鸿,“有事的话就来西南找我们巫蛊一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李鸿也很感慨,在这里认识了这么多人,经历了这么多事,这样就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但是不能再给他们惹麻烦了,自己也要回去赶紧看看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自己也不想再这样四处奔波了。 李鸿、婉儿和白莲收拾好东西和巫蛊一族众人道别,向北而行。 乌云娜脚腕受伤,骑着一头小毛驴跟着部落众人前行,但是一脸的沉闷。乌云拓看在眼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如果错过,将来再后悔可就晚了。” 乌云娜看了眼乌云拓,乌云拓冲着她莞尔一笑,“快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吧!不用担心我们,部落这么多族人,这么多首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拓大哥,谢谢你!”乌云娜一拍小毛驴,向着李鸿离去的方向追去。 乌云拓看着远去的乌云娜,叹了口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族人向着西南自己部落的方向前进。 “鸿大哥!” “婉儿姐!” “我来了!” 乌云娜高声呼唤着,李鸿三人正在前行,听到后面有动静,停下回头,看到乌云娜赶来,有些惊讶。 白莲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原委,推了把李鸿,“小子,有够风流啊!” “乌云妹子,你怎么来了?”李鸿也是经历了不少坎坷情路的人了,自然明白乌云娜的想法,但是又不想伤害她,内心有些纠结。 “我想多跟你们去中原和四处走走,想多看看这个天地。要是回去,我就怕再也出不来了。”乌云娜低着头说道。 “当然欢迎娜妹妹了!”婉儿上前一把抱住乌云娜,“跟着姐姐走,没人敢欺负你!” 李鸿看着二人,有些恍惚,好像看到婉儿正拉着怡茹在那里聊天的场景,愣愣的呆了许久,还是白莲在李鸿后脑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 “小子,想什么呢?一下子对付两个看你这模样真够呛,要不要姐姐教教你?” “快走了!”李鸿没有理会白莲的调侃,继续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寒冬腊月,寒风凛冽,三名女子和一名男子在茂密的丛林中艰难前行。他们的身体被寒冷的空气包围,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其中一名女子骑着毛驴,她的脚腕受伤了,无法正常行走。毛驴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步伐缓慢而沉重。另外两名女子和男子则在旁边轮流搀扶着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他们的手脚已经被冻得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们仍然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丛林中的道路崎岖不平,他们不时会被石头和树枝绊倒。但他们没有放弃,互相帮助着爬起来,继续前行。 一直向北,这是他们唯一的信念,前路漫漫,道路满是积雪,行路困难。他们互相绑在一起,生怕一人跌落,其他人营救不及。 就这样跌跌撞撞行了有多半个月,他们经常晚上相拥而睡,白天李鸿和白莲打猎,这样一路前行,终于看到了一条道路,还有过往的车辆。 四人赶紧上去打探,把押运车辆的人吓了一跳,四周乌泱泱出来二三百人,都是顶盔掼甲,手执钢刀,还有两名将领身骑高头大马,背上还都背着弓箭。 是官兵!应该就是押运粮草的。但是看他们的动作、反应,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应该是精锐的部队。 “我们兄妹四人是逃难到此的,要去找我们鸿关城的姑父母家去,结果迷了路,刚从这林中出来。”李鸿上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瞎编起来,三女听后都是一阵惊叹,真张嘴就来的瞎编话术确实也是一种本事。 “鸿关城?那你们去不了,快回去吧。”一名士兵回答。 “为什么?” “那里已经一片石山火海了。” 李鸿听后大吃一惊,心急如焚,就要往回赶,被婉儿拦住了,“别冲动,你父母是当地大户,应该有暗室地道之类的吧?现在就算着急赶路也没用的,放松一下,多问些情况再说!” 第99章 火烧军粮 战争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西北军粮运输路线基本就是这条道路,所以顺着这条路的车辙向东走就能到达鸿关城。 李鸿一行四人快步前行,很快超过了运粮的队伍,而且被护粮部队一直监视的感觉也不好,除去那些运粮的民夫,那些押运的官兵看到婉儿她们时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看着就不怀好意。 连续走了小一个月,又是西北这种干冷的天气,真的熬人,四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特别是乌云娜,脚腕有伤,行动不便,过了十来天才能勉强下地跟着走,但是小姑娘很要强,从不抱怨,一直乐呵呵的跟着大家前行,真的让人敬佩。至于那头毛驴,由于缺少草料,越来越瘦,而他们的干粮也见了底,不得已,宰了它果腹。看到那么多的粮草其实众人都是动了心思的,但是面对着那么多的官兵还是放弃了,毕竟民不与官斗,惹出事来,不好收场。 四人在半山腰找到一间猎人的临时休息的木屋,住了下来。四周找了些木柴,拿出剩下的驴肉,炖了锅肉汤,每人喝了一点,早早睡了。和那些运粮的劳工问了下,到鸿关城大概还要一个月,他们不用推车,大概有个二十天左右就能到。道路还长,养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夜里,白莲起身,轻推了下李鸿,李鸿也没睡实,一个激灵就醒了。 白莲示意不要出声,又指了指耳朵,示意仔细听。李鸿仔细听去,外面有脚步声正在靠近,还有轻微的话语声。 “是这里吗?” “没错,就是这一带,我还看到有烟火从这附近冒出来呢!” “快走!你确定那一行四人中有三个女的?” “这还能有假?大哥,这些都是逃难的村民,生死都没人问的,咱们憋了这么久,难得碰到这么俩娘们,还不好好享受下!” “就是这间木屋是吧?” “没错。” “快去叫门!” 白莲看了眼李鸿,此时婉儿和乌云娜也都被叫醒,知道了情况,都看向李鸿。李鸿叫众人靠近,悄声说道:“这帮人是偷溜出来的,咱们只要把他们都处理掉,不留活口就行。然后再尽快离开这里,没人知晓的。” 众人点头,李鸿分配每人任务后,都在各自位置准备好,等待这帮人的到来。 “咚、咚、咚!有人吗?” 过了好一阵,李鸿才开门,“谁啊?” 看到官兵,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官老爷来草民这里是有什么事?” “我们怀疑你们偷了我们的粮草!还不快都起来让我们检查!” “官老爷冤枉,我们是在逃难,但是打死我们也不敢偷盗官粮啊!”李鸿连连摇头否认。 “是与不是,我们调查过便知。” 说罢不等李鸿再说什么,直接硬闯进来。 一共十五名官兵,五人冲进木屋,剩余十人围住了整个小屋。 官兵们进来屋里,发现只躺着两名小姑娘,蜷缩在一起,看到他们瑟瑟发抖。 “你们一行不是四人吗?还有一个在哪里?” “回官爷,还有一个是我们大姐,吃完饭去探路了,还没回来。”李鸿颤抖着说道。 “是吗,那先不管了,你们三个,都站起身来,我们要检查一番!” “这房子就这么大,您一眼就看完了,哪里有什么粮草?”李鸿一脸的无辜喊道。 “闭上你的臭嘴,再说一句话宰了你,给我滚一边去!”一名官兵直接把李鸿扒拉到木屋窗边的角落。 “你们两个,把衣服都脱了!让我们看看是不是藏到衣服里了!” 婉儿和乌云娜听后一脸的惊恐,缩在角落互相拥着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不脱?是不是让大哥哥我帮你脱呢?”屋内的四名官兵一脸坏笑的向着二女走去。 屋内另一名官兵举刀抵着李鸿,不耐烦的大叫:“快点!大家都等着呢!” 李鸿透过窗户,看到屋外一棵树上传来一阵金属的反光,猛的从背后抽出短刀,一刀砍断这名官兵的脚踝,起身一刀直接砍断他的喉咙,动作一气呵成,这名官兵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听到声音,其他四人回头,只看到那名官兵的尸体,一个个都没反应过来,婉儿从背后抽出宝剑,一剑正中一人的咽喉,乌云娜抽出腰间弯刀,一刀将一名官兵头颅砍下。 剩下的二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拔刀应战,结果刀未出鞘,婉儿已到跟前,手推脚踢,将两人放倒,乌云娜上前,弯刀直接刺穿一人心口,另一人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不停哀求“饶命”。乌云娜取出一只刚提炼好的蛊虫,塞进这人的口中,冲婉儿点了点头,婉儿立刻冲了出去帮忙。 再说李鸿,杀了那人后,直从窗口一跃而出,左砍右剁,将最近的两名官兵干掉,另外八人看到都是一愣,李鸿脚下不停,冲着最近的一名官兵冲去。 那人赶紧举刀防御,被李鸿一刀砍向刀柄,那人的三根手指被剁下。疼痛难忍,刀都掉了,李鸿又是一刀,结束了这人的生命。 剩下的七人互相看着,都有畏惧之色。 李鸿根本不停留,又向着另一人冲去。 “大家一块上解决他!”七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舞刀弄枪的杀了过来。 李鸿举刀抵抗,婉儿也杀了出来帮忙。一时间,众人乱成一坨。 通往鸿关城的道路就在前方,这里绝对不能出问题!李鸿举刀拼命挥舞着,婉儿穿插着舞剑相助。就在这时,官兵身后一阵骚乱,接着就有两人倒在地上。 剩下五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回头就见一人站在他们身后,手持一柄软剑,剑身一抖,一道寒光闪过,一名官兵胸口直接被刺出一个窟窿,当场倒地。 其余四人都吓得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李鸿根本不给机会,上前一刀一个,全部解决。 婉儿看到李鸿杀人如此果断,眼神完全没有之前那种犹豫和彷徨,也不由得有些恐惧。 李鸿检查确认都已死去后,回到木屋,那名被抓获的官兵在门口已经看到了一切。十名官兵,短短时间全部被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人连连求饶。 “刚才的威风咋没了?”李鸿不怀好意的问道。 “这位大爷,我们都是一时迷了心智,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您说,要我怎么表现?” “现在鸿关城那里什么情况?如实说来!” 从这名官兵口中,李鸿他们得知了鸿关城现在的状况,情况极度危险。 现在为了守卫鸿关城,朝廷亲派二皇子张龙掌兵,率领一万人马镇守鸿关城。 结果张龙带兵两战西北军,都惨败而归。张龙总结了教训,不和西北军正面交锋,依托鸿关城死守,果然西北军没了办法,特别是攻城手段,只能在鸿关城外面耗着。 张龙这里焦急等待朝廷增援,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反击了。虽然西北军有数万之众,但是长时间攻城战,没有攻城器械,死伤不少,没有水源,都要渴死,没了食物,等着饿死,这样的情况下还在死撑,反而更有侵略性。 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西北王不止联系了西南王、东南王、甚至还有北方大漠中的蛮夷部落,不仅答应了要前来,还给送来了十万斤粮食。 现在的情况是樊城越围越久,北方蛮夷的人马越离越近,樊城内部什么情况不知道,情况越来越紧急,要是那些蛮夷有攻城的器具就不好了! 李鸿听到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了,一刀杀死了这人,看向三人,“这里不能再待了,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我和白莲负责收拾了这些人的尸首。” 李鸿在不远处找到一处凹陷的大坑,将所有人的衣甲除去,将他们赤裸丢入坑内,用树枝碎石掩埋。又将所有衣物一番挑选,干净的外衣都收起来,剩下沾血的衣物武器再找寻一处掩埋。 李鸿将所有干净衣物挑出四套,给了每人一套,先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接着看了看天气,已是后半夜,但是天色依然昏暗无光,看这模样应该要下雪。 李鸿略略思索,叫过三名女子,“你们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往东走,走个大约十里地然后等我,记得找个隐蔽的地点,我会给你们身上传些气,只要距离不太远我就能找到你们。” “鸿大哥你要去哪里?”乌云娜关切的问道。 “好的,我们这就出发,你自己注意安全!”婉儿打断了乌云娜,伸手抓住了李鸿的手,“自己注意安全。” “没事,很快就会见面了。”李鸿微微一笑,帮忙收拾好东西,自己转身向着运粮队的方向走去。 李鸿穿上了官兵的外衣,偷看运粮队的营寨。这个营寨沿道路设置了三个营寨,中营应该就是存放粮草的营寨,防守也最严密,营寨内外都有巡逻的军队,想要偷偷进入有些困难。 “看来你需要个帮手。” “我不是说让你们都离开吗?”李鸿平静地说道,来人正是白莲,但是白莲的到来并没有让李鸿感到惊讶。 “你刚才收拾那些官兵东西的时候把他们的身份牌都拿走了,我觉得你会有其他动作,可没想到你是想火烧粮草。”白莲叹了口气,“这样做太危险了,这里可是有数千名正规军队的,一个人就想烧粮太困难了。不过,如果你有个帮手的话就会容易得多。” “你想怎么做?”李鸿看向白莲,“天快亮了,尽管是个阴天,但是运粮队肯定会启程,延误交付军粮时间可是杀头的重罪。” “所以必须要快了,我去前面的营寨制造混乱,你趁守备松懈烧粮草,咱们一会会合。”白莲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李鸿看着白莲,有些疑惑。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我见过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但是在这个乱世,你会走向何处,我真的拭目以待。”白莲说完,向着东边第一个营寨摸了过去。 李鸿皱着眉头看着白莲,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李鸿也看不透,这段时间已经问了她很多问题,包括莲花帮、梁亲王、徐州城、还有自己的师父的事,这个人都是知无不言,但是言语中有几份真假谁也不知道。 就在李鸿思索之际,东边营寨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紧接着,东边营寨出现了火星,接着,许多营寨都开始起火,乱作一团,很多士兵都在四处逃窜。接着,中营、西营的士兵都向东营赶了过去。 机会来了!李鸿趁机冲进士兵中,混进了中营。 这里的士兵也都在准备武器,一名应该是守营的将领指挥着众人,“蠢材们!一队去查看情况。二队、二队人呢?快去周围布防!三队——” 那人看到李鸿来到跟前,“你是哪队的?在这里干什么,快去——” 李鸿短刀在那人脖颈处划过,同时整个人一个闪身消失了。 正在集结的部队突然失去了指挥,瞬间大乱。 “什么情况?将军被杀了?” “是刚才那个人!他去哪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众多士兵瞬间乱作一团,整个营寨都乱作一团,其中一些民工看到样,当即跑路,士兵们喝止不住。与此同时,营寨正中存放粮草的车辆突然燃起大火,接着,包括中营内的几个帐篷都烧了起来。 夜幕笼罩着这片军营,但是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整个运粮队和护送军队都陷入一片混乱。 大火熊熊燃烧,浓烟滚滚升腾。一些还在酣睡的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尖叫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营帐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士兵们纷纷涌向出口,互相推搡、踩踏,场面一片混乱。有些人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有些人则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 将领们试图组织抵抗,但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他们的呼喊声被混乱的嘈杂声所淹没,士兵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只顾着逃命。 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火海,火光映照着天空,宛如末日降临。士兵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 第100章 山寨交锋 李鸿看着四处逃窜的士兵和劳工,一阵愧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致使这么多人生灵涂炭。 李鸿摇了摇头,掏出那十五人的身份牌,丢入燃烧中的粮草中,其中几个特地扔的靠外了一点,就是要嫁祸给这些人。但是意义有多大呢?这么多四散逃窜的人,很多人的身份牌都不知道掉落何处,又怎么查证? 其实为了嫁祸给这些人,李鸿根本没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李鸿得知鸿关城还没丢失,就要想办法帮助城内守军,同时也是保护城中的百姓,保护自己的父母和产业。而让攻城部队缺粮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为了保护婉儿她们杀了那些官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烧粮而害了这么多人,都是自己的一己私利导致这么多人被害,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现实让自己和自己的梦想渐行渐远,曾经的自己只想游历江湖,笑看风云。可现在的自己却成了这个样子,只能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西北军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即便乱成这样,总指挥将军已死,各部队的指挥还是把自己的部队收容整编好,再次组织灭火。 “喂,那个人,在火边的,是哪支部队的?”一名路过灭火的士兵看到李鸿,高声叫道。 李鸿不再思索,一个闪身,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来到半山腰,看着山下的火光依旧,不过士兵已经不再慌乱,正在有组织的进行灭火。不过大部分劳工已经逃跑,再加上粮草被烧,这支押粮队会怎样,不得而知。 李鸿脸上突然一阵冰凉,雪花飘落下来。李鸿突然想到,今天是新年了。 李鸿大踏步向前跑去,这个时候,他只想见到婉儿,想要抱抱她,抚慰自己惊恐害怕的心灵。 大约十多里地后,李鸿感应到婉儿她们,赶了过去,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道路也太难走了。是让她们躲进隐蔽的地方,但这也太隐蔽了,隐蔽到自己都发现不了。 李鸿警惕起来,听到头顶有些许响动,连忙拔出短刀,但随即收回,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莲。 “什么情况,婉儿她们来这种地方?”白莲左右看看,这里已经远离大路,这种地方山贼土匪极多,婉儿她们莫不是遇到危险了? 两人想法相同,都不由加快了脚步。山顶上,果然有一座山寨。 密林之中,银装素裹,一片寂静。这座山寨在山顶的一个角落里,规模不大,但却十分隐蔽。这座山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山寨的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高大而挺拔,树枝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要不是现在正值冬天,没有树叶遮挡,否则极难发现。山寨的入口处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曲折地通向山顶。小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坡,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去。 两人悄悄来到寨边,透过栅栏往内看去,山寨的内部布局简单而实用,有几间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木屋的墙壁是用原木搭建而成的,屋顶则是用茅草覆盖着,看上去十分古朴。木屋的周围是一些简陋的设施,如炉灶、水井、仓库等。 在山寨的中央,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一个高高的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义”字,这是山寨的标志。广场的周围是一些练武的场地,有一些人正在那里练武。他们身穿厚厚的棉衣,手持各种武器,动作敏捷而有力。 在山寨的一角,有一个山洞,山洞的入口处有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着“藏宝洞”三个大字。山洞口锁着大门,有专人看守,里面应该是各种金银财宝和武器装备的存放处。 李鸿看着那些舞刀弄枪的山贼,他们的本事稀松平常,甚至不如那些西北军的官兵,搞定他们不成问题,但是婉儿她们人呢?婉儿她们应该就在这里,气息的反应就这里最强烈,特别是藏宝洞附近。 她们怎么进洞里了?李鸿满是疑惑。 但是这个藏宝洞上了锁,她们怎么进去的?又该怎么从里面出来呢? 就在李鸿纠结该怎么办时,藏宝洞内传出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看门的山贼赶紧开门,但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婉儿和乌云娜中间夹着一人,那人上身赤裸,下身就穿一条单裤,在这寒冬天气冻得瑟瑟发抖,婉儿手中宝剑就抵在他的哽嗓咽喉。只见他口中不停喊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守卫的山贼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老大让自己后退,只得退后。 那人被婉儿和乌云娜架着出来,双手背在后面已经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看模样不是寨主也是大几把手。他吆喝了一阵手下后,扭头看向婉儿,“女侠,你看,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快放了我吧,我知错了,我再也不强抢良家妇女了,最起码给我件衣服,我这都冻得不行了。” “少废话!快走!”婉儿用力推了下那人,他倒是不恼,依旧笑着说,“女侠轻点,我那藏宝洞内东西也不少,你就没些中意的?挑些带回去岂不是好?就当咱们相识一场的见面礼嘛!” 李鸿仔细看去,心道不妙,提气一跃,就上到这围栏之上,又一个翻身跃入营寨内。 “婉儿、乌云妹子!当心那人,快点闪开!”李鸿大叫。 婉儿和乌云娜见到李鸿,又惊又喜,没有听清李鸿的话语。李鸿见状不妙,立刻运气护住二人。紧跟着就听到“啪!”一声脆响,捆他的绳子竟然被崩断了!婉儿和乌云娜都被震开。要不是有李鸿用提前将穿入她们体内的气抵御,二人定会被震伤。 再看那人,整个身体肌肉膨胀了一倍,全身通红,青筋暴露,气血上涌,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阵阵白烟,那是空气中的冷气和掉落的雪花接触到他的皮肤蒸发的水汽。 李鸿看后不禁咋舌,这种地方会有这种人! “你是何人?为何劫我妻子和妹子!”李鸿怒道。 “呵呵,原来如此,那么咱们今天就算相识了,‘前夫’兄!”那人哈哈大笑,“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龙山寨主黄兴是也!” 李鸿没有听过这么号人物,但是随后进来的白莲却是一惊,“黄兴!你是莲花帮的那个黄兴是吗?” “你是谁?”黄兴看向白莲,有些疑惑,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别怕,我之前也是莲花帮的,现在也是刚刚脱离那里,正在四处逃跑脱离组织。” “原来如此,都是自己人,抱歉得罪了。”黄兴收起了膨胀的肌肉,接过一名手下递来的衣物穿上,“原来是师姐,幸会幸会!” 话音刚落,黄兴再度肌肉膨胀,向着李鸿冲了过来! 李鸿见状连忙闪身,黄兴从身旁忽的闪过,闪避稍晚半分,必定被击中。没想到黄兴膨胀后整个身体看的臃肿,但是速度却是极快。 李鸿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其实已经做好对方攻击的准备,即使如此,仍旧如此狼狈。 李鸿连忙打开“观“,暗骂自己,大意是兵家大忌,不能被外表蒙蔽。 “不一样了,难怪你小子能抱得美人归呢,看来是有两把刷子的。”黄兴看向白莲,“师姐,我先解决这小子,咱们再叙旧!” “谁解决谁还不一定呢,自己悠着点吧!”白莲微微一笑。 “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还得了红眼病,有啥可怕的?”黄兴看了眼李鸿,又看向白莲,“他这眼睛有说法?” “管他的!”黄兴再次猛冲过来,这次他使出全速,“都是一下子的事!” “原来如此!”李鸿暗暗点头,和灵山派那些人将气散至体外用作感知护盾不同,黄兴将全部的气融入体内,使得骨骼肌肉变得异常强壮。如果说罡气护体是把气释放体外,再压缩起来护住全身,形成一副气组成的铠甲,那么黄兴就是把自己的肉身变成铠甲,这种功夫还有种说法就是刀枪不入。 李鸿不断躲避着进攻,同时观察着黄兴的攻势,心中纳闷,他是如何做到全身变得这般强壮但是却没有影响灵活性的?不过现在的黄兴,对于开了“观”的李鸿来说,已经完全可以跟住了。 “试试吧,不能总是躲避!”李鸿悄声对自己说道。 看到黄兴再次举拳打来,李鸿没有躲避,而是一记劈空掌迎了上去! 拳掌相交,两人都被震开数步。李鸿捂着自己的手臂,心中暗骂:好大的蛮力,自己已经使出全力了,手臂还是被震的生疼,这家伙绝不简单。 黄兴也是不停后退,“好小子,有两下子,打得痛快!不过要是就这点本事的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劝你不要动,赶紧去找大夫,或许还有救。”李鸿催促道。 “开什么玩笑,我就说我没事的!”黄兴摆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李鸿快上。 但是紧跟着黄兴这话一出,突然觉得身体异样,接着看到自己的拳头上、手臂上都是红点,很明显李鸿难辞其咎。 但是黄兴却更加兴奋,“这就是毒?竟然真的有人能用气毒杀人的!” 只见黄兴手臂发力,那些红点竟然渐渐褪去! “这样就没事了吧?”黄兴明显话语中带着挑衅。 “厉害,能用自身的气将毒气逼出来,可以,但是这样消耗你能支持几轮呢?”李鸿看着黄兴,活动了下震麻的手臂,“接下来就不是这一掌了,刚才为了试试你的力量才尝试着对接一下的。也试试看气毒能不能打进你这一身肌肉内,看来效果还可以。” 黄兴不说话了,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李鸿,“小子,你厉害,我得承认,能跟上我的速度,还能反击,甚至还能使用气毒这种招数。” “你还是第一个逼我使用这招的人,除了那些帮派的老头们还没人破过!”黄兴站直身体,巨大的肌肉瞬间消失,变回了一身精瘦的模样。“我来了!” 黄兴瞬间消失,所有人都一阵欢呼,黄兴一看这家伙这么受欢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一次输给这种外人,必须要用绝招了! 李鸿周围不断有踏步声出现,自己用“观”都跟不住对方。于是将气大量释放,几乎盖住整个擂台,很快,就感受到了黄兴的动向。 他正在转圈,没有规律,就是在城内转悠。李鸿走过去,他竟然瞬间来到自己身后。 “较量一下吧!”李鸿冲向前,和黄兴打在了一起,这是一场十分诡异的战斗: 黄兴眼神坚定,他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处于劣势,但他并不畏惧。他灵活地移动着脚步,试图寻找李鸿的破绽。而李鸿年轻气盛、气息雄厚的人则显得自信满满,但是交手时表情严肃,没有一丝破绽,步步紧逼。 两人的交手瞬间爆发,李鸿率先发动攻击,他挥舞着有力的拳头,朝黄兴猛扑过去。然而,黄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他迅速反击,用快速的拳击和灵活的踢腿,试图打乱李鸿的节奏。 但是李鸿并没有被黄兴的攻击所动摇,他继续发动猛烈的进攻。但黄兴却巧妙地利用了对手的力量,通过闪避和借力打力,逐渐消耗着李鸿的体力。 随着战斗的进行,李鸿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而黄兴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和敏捷。他看准时机,突然一只手臂再度变回那个强壮的大手拦住了李鸿。李鸿大吃一惊,原来是一棵古老的大树落下的枝叶缠住了自己的脚腕! “哈哈,小子,我赢了!你的脑袋归我了!”黄兴兴奋的大叫! 李鸿看准时机,手臂伸直,接着收回,然后一掌猛的推了出去! 第101章 山寨新主 李鸿一掌猛地击出,黄兴就在被击中的瞬间手臂变回原来的样子,而腿部瞬间变得强壮。与此同时,速度再度提升,躲过了这一掌。与此同时一脚踢出,李鸿脚下拌蒜,躲闪不及,连忙抬手,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啪——!” 这一声十分响亮,围观众人都被震得耳膜生疼。 两人都被震开,黄兴连退数步,站在原地。李鸿脚下被树枝磕绊,栽倒在地上。 众人都看向二人,场面极度安静,安静到落雪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 大约一盏茶时间,李鸿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看向黄兴,“兄弟,没事吧?” 黄兴没有回答,依然站着不动,但是表情十分惊讶和痛苦。 李鸿也不再说话,迈步来到黄兴面前,在他身上轻轻一拍,黄兴全身一抖,瞬间能够动弹了。 黄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全身,又抬头看向李鸿,“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只是你冲进了我所释放的气当中。” “那也不可能成为刚才那样啊!” “我在气当中加了毒,只要你敢靠近我,就会吸入毒气,量虽然不致命,但是会影响你的神经,就像刚才那样。”李鸿伸出手掌,“吸入了毒气后,你的感觉就会失衡,和我交手时。你以为自己使出了全力,但是你的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孙子刚才那一击你感觉是使出了全力,但只是靠着蛮力打了一拳,没有气息调节,也就毫无威胁了。” “要不是兄弟你手下留情,我刚才就挂了是吧?”黄兴问道。 看到李鸿点头,黄兴不怒反喜,仰天大笑,“我就说自己是福星高照,你们这帮小崽子还不相信!老子刚才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们还有啥好说的?” 黄兴看了一圈寨内的山贼们,转身看向李鸿,倒身下拜,“黄兴见过黄龙寨新寨主!” 其他黄龙寨的山贼们也都倒身下拜,“见过新寨主!” 李鸿四人愣在当场,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黄兴抬头解释道:“不必惊慌,这是此寨的规定,强者为尊,只要是在众人面前靠着真实本领打败现任寨主者,就有资格成为新任寨主。我今被你打败,心服口服,甘愿承认你是新寨主!” 李鸿这才明白过来,看着跪下的数百号山贼,陷入沉思,这帮人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话,劫掠乡里、过往客商、杀人放火,为祸不浅。要是带走,自己能否管住这么多人都是问题,更不要说粮食来源,众人素质参差不齐,难以掌控,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里正是战场,无论是西北军还是鸿关城的朝廷军队,对于这么一支队伍都会有所忌惮,自己想要进城就更加困难。 李鸿思索片刻,扶起了黄兴,“黄大哥,不是小弟不接受这份好意,我们要赶往鸿关城有急事,等我们安排妥当,再来和黄兄见面叙旧,如何?” “小兄弟要是觉得我们这山贼身份与您不配就明说,我们这里绝不强留。就是不要那些这话晃点我们,凉了兄弟们的心。”从黄兴话语来看,这里曾有不少人有机会成为寨主,但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才会有这些话。 “黄兄哪里话,天有日方明,人无信不立。我言既出,不论是否担任这山寨寨主,必回来与众人相会!”李鸿信誓旦旦的说道。 “既如此。能否冒昧问句,兄弟怎么称呼?”黄兴问道。 “飞鸿派李鸿。”李鸿抱拳回道,接着又把婉儿三人介绍给黄兴及其山寨众人。 “众人可否先随我去议事堂小坐一会,在下有事禀报。”黄兴招呼众人。 李鸿看了看三女,婉儿看着李鸿,意思是让李鸿做主,乌云娜有些迟疑,怕这人反复无常,再招暗算。白莲就有些难以捉摸,她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看着李鸿。 “看来这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了。”李鸿率先跟了进去。 白莲也微微一笑,跟着进入,婉儿和乌云娜也跟着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里面是一间好大的房间,正中供着武圣的石膏像,下方是寨主宝座,左右两侧各摆着十把座椅,应该是头目们的位置。 黄兴不由分说,把李鸿扶到了上座,李鸿推脱不得,只得坐下。接着黄兴又让三女坐一侧,自己和山寨内两名头目坐另一侧。 “这位年纪稍长,是我们山寨内的军师,也姓黄,名叫黄亮。”随着黄兴介绍,一名五十上下的精瘦老者起身和众人拱手行礼。 “这位别看年纪不大,他可是这座山寨内的元老,山寨如何起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对这一带的情况都了如指掌。”黄兴指着身旁的一名二十五六的精壮小伙,“他名叫梁田,这里的粮草后勤供应全的靠他。” 梁田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和众人打招呼。 “我叫黄兴,各位也知道了,是这黄龙寨现任寨主,现在寨内一共二百八十来号人,靠的是劫掠过往客商和官府钱粮度日。我们从没劫掠过百姓村寨,只是在没有钱粮食时打劫过当地富户,但从没随意伤过人性命。”黄兴介绍着村寨,“我是这里的第三任寨主,第一任寨主在一次劫掠中被流箭所伤,医治无效死亡。梁田被推举为代理寨主,举办了一场全寨比武,结果我获胜,成为了新的寨主。但我知道自己没这本事,所以当时就说了要是有人能胜过我,不管他是何人,一率拜他为寨主,结果你就开了,这就是天意让你为寨主!” “说实话。我对寨主之位并无兴趣,但是我急需赶往鸿关城,不知那里什么情况,我的回去看下我的家人是否安好。”李鸿解释道。 “即是回家,我们也不便阻拦,只希望鸿兄弟能快去快回,这些兄弟都等着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带领他们走出现在的困境。”黄亮发话,“诸位有所不知,随着西北军攻打鸿关城,这条道路变得荒凉,没有商队敢走这里,没有朝廷进贡,附近百姓也都被征做劳工给修路运粮。我们这些人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前阵子劫西南军粮,被对方的护粮军打败,死了三十多个兄弟,原来的三百多人现在只剩二百七十多人,而且士气低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鸿挠了挠头,“你们不考虑加入官军或者西北军吗?” “西北军就别提了,他们那些人十分排外,我们的人曾去找西北军接触过,对我们根本不屑一顾。”梁田叹了口气,“官军那里就更别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想着怎么用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都希望对方先耗完,都想借这些外军的手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根本不把国运安危和百姓生命放在心上。你说我们加入能有好结果吗?” “怎么会这样?”李鸿纳闷道。 “怎么会这样?”梁田笑道,“鸿兄弟知道我们这个山寨成立了多久吗?不到一年!” “最开始就我们十几个交不起税的逃难村民来到这里,接着越来越大,不到一年就成为了这个规模。”梁田说的还有些骄傲,“朝廷派过部队来剿灭我们,派了上千人,可结果呢?还不是被我们揍得狼狈逃回。” “这个世道变了,东西越来越贵,百姓越来越苦,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想回家,毕竟亲人都还在家,但是回不去啊!怕回去被抓,怕牵连家人,好难的。”黄亮接着说道,“活着本就不容易,这半年多到处打仗,世道真的变了,鸿兄弟,你要是有信心,我们和你一起造反,割据一方,建立咱们的帝国!” 黄亮一席话,听的李鸿脊背发凉,幸亏自己没造反,不然和朝廷作对的话,别说自己,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难怪要找我,他们都没这个胆挑头,真是够了!现在又不能撕破脸,有些难办啊! “要我做寨主的话,咱们何去何从是不是都由我决定?”李鸿问道。 “那是自然!”黄兴答道。 “要是我让咱们帮助官军偷袭西北军,立下军功,给众人博个特赦,有能力的走上仕途都是有可能的。诸位觉得这个方法如何?”李鸿反问道。 “只要不再是贼寇,能够有钱赚、有衣穿,就够了!”黄兴大喜道。 “刚才我就说了,我家在鸿关城,我要是能进城和驻守的当地部队联合,一起对付西南军,还是有希望的。” 众人听后互相观望,还互相握手表示可以考虑。 “但是,我们怎么相信你呢?”黄亮微微一笑。 “我要回家,我们家和当地守军应该关系不错,总之我们进去吧,看看里面都多恐怖。”李鸿提议道,“要是你们信不过我,我可以发誓,从鸿关城出来一定会再来山寨,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李鸿起身举手,看着武圣发誓道。 “既然鸿兄弟敢发这种毒誓,那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呢?”黄亮看向黄兴点头道。 “现在鸿关城那里什么情况不知各位知道吗?”李鸿问道。 “这个我多少知道些。”梁田回答,“我现在可是为了山寨存活东奔西走,筹粮筹钱,打探消息,自然多少知道些那里的情况。” “能详细说下吗?”李鸿着急的问道。 “具体也是大概有一个月左右了。”梁田思索道,“当时山寨好久没有粮草了,我带着俩兄弟去附近查询看有没有豪绅富户之类的,结果连续走了几天看到的都是荒废的村落。” “大概走了十日左右,没想到就来到了鸿关城下,当时情况是比较乐观的,最起码西北王的军队貌似没有太多的攻城手段,只能在那里围困。不过问题还是有,就是鸿关城被围困时间有些久了,城内粮草短缺,再加上士卒疲惫,城内的士气低迷,如果对方能够有足够的攻城手段,鸿关城其实已经岌岌可危。” “你怎么知道城内情况的?”李鸿疑惑。 “我其实不知道,是城内逃跑的百姓告诉我们的。” “百姓?城内封锁那么严能逃出来?”婉儿疑惑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有钱能使鬼推磨。”黄亮捏了捏自己的胡须笑道。 “听百姓说官兵出城和西北军进行过几次交手,根本不是对手,连续惨败,后来二皇子张龙带来了援军,才稳住了局势,但是就在我离开的时候,情况好像变得更机凶险了,北面过来的逃难百姓正在疯狂的南下逃离,好像是北面的番邦们也杀了过来,貌似是和西北军联合攻打鸿关城,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危险得多了。” 李鸿听后心急如焚,黄兴,“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可以吗?” “鸿兄弟,心急也没用,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昨晚都经历了不少事情,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出发也不迟。” “小子,别再坚持了,好好休息下吧,就算你不累,俩姑娘可没有你那种体格。”白莲看了看婉儿,“特别是婉儿姑娘,此时是最需要休息的 。” 看到李鸿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才发现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悠悠的说道:“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李鸿听后大吃一惊,看了眼白莲,又看了眼乌云娜,乌云娜也点了点头,最后看向婉儿,婉儿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我、我要当爹了?”李鸿惊喜万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乌云小妹啊,找男人千万别找这样的家伙,对你一点都不关心,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白莲一脸哀怨的说道。 “婉儿,是真的吗?”李鸿满脸的喜悦,一步步走向婉儿,不停上下打量着婉儿,目光最终定到了婉儿的腹部。 婉儿娇羞的点了点头,“大概十多天前的事了,我发觉身体有异,找莲姐给我检查,才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李鸿突然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一把将婉儿搂入怀中,紧接着又不停的手舞足蹈起来,就像个刚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兴奋不已。 第102章 鸿关城下 次日,李鸿四人踏上去往鸿关城的道路,梁田带领他们前进,如果继续走大路,不仅可能会再遇到官兵,而且时间更久,从这里到鸿关城走大路运粮队需要二十天左右,即便只是赶路也要大概十五六日,但是上次梁田他们走山路本意是找寻村落,没想到发现一条可以抄近路到达鸿关城,只要十天左右就可以了。 “婉儿,你——”李鸿现在所有心思都在婉儿身上,这次去鸿关城他第一个想法也是婉儿该怎么办,是不是要一起去,走这么多天的路会不会辛苦,千万别有什么闪失,要不就留在这个山寨?不行,这些人到底什么情况自己根本不清楚,一切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最开始这个黄兴可是带人把婉儿和乌云娜一起抓过来要做压寨夫人的,亏的婉儿她们机警才逃过一劫。让乌云娜陪着?不行,俩小姑娘更让这帮家伙有想法,怎么说这帮人都是山贼。让白莲陪着?有她保护自己肯定放心,但是这个女的自己到现在都没看透,打心里还是提防着呢。最后就是一起走了,但是连续走这么久要真的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李鸿一晚上都没睡好,思索着办法,甚至不去鸿关城都想到了,还是否决了,不管怎样鸿关城必须去,自己的父母亲朋都在那里,怎样都要去看一下,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孝道,是做人的底线,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但是父母无可替代。 这话说出来很伤人,众生本应平等,可事实上众生就是生来不平等的。从生活上来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事实上你只要有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最次也可以买通官员,减轻责罚。从国家层面来说,洪灾泛滥,百万流民,国家无力救济,最后直接一道封锁线,让这些流民自生自灭。而军事层面,为了攻下城池,进攻方可以毫无底线,威逼利诱、人质威胁、断粮断水、投毒放火、假意投敌、冒充援军,只要能攻陷城池,一城官兵百姓都是敌人,变成死城也在所不惜。 所以人命根本不值钱,要想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价值,就要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让自己成为对别人有用的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在这个乱世活下来。当有人愿意用百两黄金救你,说明你对他很重要,当有人用百亩土地换你,说明你对他必不可少,当有人愿用数座城池换你,说明你对他无可替代。 人的价值是建立在别人对自己的需求程度上的。 李鸿脑中不停的乱想着,婉儿在自己的内心中是个什么分量呢?还有已经为了自己而死去的怡茹呢? 想到怡茹,李鸿再度意难平。其实怡茹的死和自己的判断有着很大关系,自己再仔细些,考虑再周全些,结果可能不一样。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怡茹的死就像一根刺,插在自己的心口,不时隐隐作痛。 今早看着谈天说地的三女,自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子,过来!”白莲一把拉着李鸿到一边,“看你这黑眼圈,昨晚肯定纠结你媳妇该怎么办发愁呢吧?” “婉儿跟着咱们是最稳妥的,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而且,你也不要小看婉儿,更不要小看即将成为母亲的女子,她们对自己的了解远超过你。既然婉儿自己没事,要跟咱们走,你就要相信她,安心等着九个月后当父亲吧!”白莲拍拍李鸿,“尽快安顿下来,给婉儿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安顿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李鸿看着婉儿的方向,婉儿也看到李鸿的眼睛在看向自己,冲李鸿莞尔一笑,没有任何问题。 李鸿也微笑着回应,该来的终会来,躲不掉的,所有的问题已经摆在这里,就看自己能交付个什么样的答案了。 二十多年,自己一直在逃避,在家中逃避,去飞鸿派逃避,下山后也一直在逃避,直到遇到了怡茹,最初可能真的是下半身作祟,但是随着相处日久,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尽管身患重疾、却自信开朗的女孩,互相表露心意后,又义无反顾的相信着自己,哪怕后来婉儿的出现,分散了自己对她的爱,她都义无反顾的相信着自己,但是就在怡茹的身体几乎已经痊愈的情况下,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自身,而且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自己的身体能够游遍天下每个角落。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但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本已到手的幸福。 在怡茹看来,我的生命比她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自怡茹离去之后,李鸿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思索着怡茹的心思和动机,在之前这种情况下,每当想到怡茹,都会悲伤不已,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眼泪就会止不住流下来。所以自己和婉儿以及乌云娜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避开这个话题。 今后自己不会再回避了,怡茹不应该被忘记,自己也必须面对现实,自己这条命是怡茹给的,自己要带着怡茹的心愿继续向前看! 想到这里,李鸿看着前面的三名女子,特别是婉儿,会心的笑了起来,紧跟着追了上去。新的生命,预示着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好的! 寒冬腊月,眼瞅就要到新年了。李鸿一行五人却艰难地行走在一条隐蔽的山路上。山路崎岖难行,左右两侧怪石嶙峋,树木遮天蔽日,让人倍感压抑。寒风凛冽,吹得人瑟瑟发抖,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山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稍有不慎就会滑倒。他们紧紧地抓住路旁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摇曳不定,发出“哗哗”的声响。乌云娜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白莲及时伸出援手,将他拉住。 “大家小心一点,这里很危险!”梁田大声喊道。 他们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陡峭,他们不得不手脚并用,攀爬着前进。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不敢停歇,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停下来,就可能再也走不动了。 李鸿不停的看着婉儿,生怕她有什么意外,现在的婉儿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所有人的第一关注点都在她的身上。 “出来了,前面就到了!”梁田指着前面树丛中透出的光亮。 李鸿示意众人原地休息,自己悄悄探了过去。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青砖高墙砌筑的城墙,城池不大,长宽也就各五里多地,但是城墙高度得有三丈左右,没有攻城器械极难攻陷。 城上不停有士兵巡视,戒备森严。但是这些士兵都看得有气无力,士气低迷。看他们脸上,都是面黄肌瘦,斗志全无。 也就是李鸿视力奇佳,能够勉强看清楚距自己约二里地外的士兵情况。 鸿关城和虎山关类似,都是一座山断处建设的城池,但是虎关城那里断口极小,城池就是依势而建,两侧与山体相连,极难攻克。鸿关城这里有些不同,虽然也是山体断开,首先是断裂距离很大,至少有十多里地,中间要是像虎关城那样完全连接起来城池太大,驻守的兵力需要太多了修筑起来也很复杂。不如就这样中间设一座城池,一样可以起到防御作用,还节约成本,节省大量驻军的压力。 像虎山关那样,建的城墙高度要高出两侧山体很多,这样敌人才不会趁着夜色上山就可以偷偷入城。但是鸿关城不一样,两侧山体如同刀切一样,不像虎关城那样自然坡度形成的凹陷。要是想要将这样的城墙和山体连接,城墙高度的要多高,施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这样的城池唯一的问题就是城池容易被包围,要是没有支援,断水断粮是常态,守城器械匮乏也没法补充,要是守将水平再差一点,就会导致士气低落、乃至城内叛乱都有可能发生。 很明显,现在的鸿关城就有这样的问题。 李鸿看向城外,攻城部队正在集结,情况远比想象的危险。西北军的铁骑在城外严阵以待,攻城部队正在组装工程器械,看这阵势,大有一鼓作气要攻下鸿关城的架势。 最让李鸿担心的倒不是西北军攻城这一侧,就在不远处,还有一支部队正在迂回,他们行动缓慢,但是目标明确,就是另一侧的山峰。他们要做什么?上山?可山上距离城池有二里地,他们能做什么?他们悄悄绕道过去,还是下风口,而且行进的方向守城士兵是无法发现的,只有李鸿这个位置、这样的角度才有可能看到。 “鸿大哥,鸿大哥!”乌云娜不知何时悄悄摸了过来,轻声招呼李鸿。 “怎么了?”李鸿没想到乌云娜会过来,吓了一跳。 乌云娜指了指他们斜上方不远处,山顶上方,因为他们走的路线是半山腰。李鸿没有出声,偷眼瞧去,大吃一惊,自己被城下的情况所吸引,没有注意周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一支部队埋伏在山顶附近。 这应该是攻城军的部队,但不是西北军的,更像是那波想要迂回的部队,他们的装备都很奇怪,和中原的大不相同,应该是梁田说过的番邦军队。这些人一个个膘悍健壮,他们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肌肉紧实,充满了力量。他们的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古铜色,粗糙而坚韧,展现出他们在艰苦环境中的生存能力。 他们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锐利而深邃,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他们的头发浓密而乌黑,通常编成辫子或束在脑后,显得十分利落。他们的胡须浓密而整齐,增添了一份威严和霸气。 番邦战士们身穿厚厚的棉衣,外面套了一块白色的布包裹全身,和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他们的头盔上装饰着羽毛和兽角,显得十分威武。他们手持长枪、弯刀等武器,锋利无比,让人望而生畏。这些北方番邦战士们的样貌威武霸气,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人不禁对他们产生敬畏之情。 再相比中原的战士,无论是身材体魄,还是战术纪律都和西北军、番邦军、甚至西南军都差好多,这也是他们坐拥更加坚固锐利的武器装备、优秀的战略战术却无法获胜的原因。 山上埋伏着人数看不清楚,但是感觉至少有四五百人,这些人又能有什么用呢? 若是从两面攻城,可以极大限度的分散守城士兵的注意力,但是他们只从一面攻城,番邦的增援士兵只是埋伏起来,这样有什么用? 李鸿和乌云娜悄悄退了出去,来到众人跟前,说了下这里的情况。 梁田思索一阵,轻声说道:“他们这么做可能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们有足够的信心攻下城池,这些伏兵是为了追杀逃跑出城的败兵用的。要么就是配合着进攻部队轮番进攻用的,别的还真没想到什么原因。” 李鸿点头,“我也就想到这些,但是总觉得用处不大,既然要轮番进攻,那些提前布置好的伏兵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上阵吗?现在早早出来埋伏,还远离攻城方向,再赶过去进攻不是既费时又费力吗?而且不是一支部队,能配合的那么好吗?” 李鸿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说的没错,这里问题确实很多,也很奇怪。就在众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山下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接着,几十只号角声同时发出低沉悠扬的声音,响彻天空。紧跟着,战鼓声响起,一声声的鼓点由慢到快,渐渐地越来越急促。同时,西北军士兵们发出有节奏的低沉吼叫声,“吼、吼、吼、......”吼声配合着鼓点声发出令人震撼的感觉,让人血脉喷张,但是作为守城方就感觉鼓点每响一声,内心就颤抖一下,随着吼叫声响起,相信守城士兵内心的恐惧早已达到顶点。 又是一声悠扬的号角声,鼓声和吼叫声戛然而止。 “啊——”一阵山呼海啸的吼叫声响起,无数的攻城部队冲向鸿关城! 第103章 鸿关攻防 攻城部队向城墙推进的同时,压制部队提前开始发动攻击,远处的投石车率先发动攻势,巨大的石块如同流星般滑过,降落到城墙上,远的落到城墙甬道、甚至落入城内。 城内也不甘示弱,城内的小型投石器无法打到对方投石车那么远,但是随着攻城部队推进,投石器启动,连续的石块向着攻城部队砸去,同时上面的守军也开始不断的向下射箭,阻止攻城部队的前进速度。紧跟着地面的投石车攻击方向开始改变,瞄准了城上的投石器砸去。 地上攻城部队也都举起盾牌防御,其中随行的护军也射箭反击,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 呼喊声、吵闹声、叫骂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部队一旦打起来,场面混乱到不行,号令根本无法听到,全靠统帅指挥的旗帜操纵和传令兵的传达。 有时候一场战斗的成败并不是人数多少的堆砌,兵源素质、武器装备、战略战术、粮草供应、后勤保障、临场应变、奇谋奇策、等等,太多了,所以一场战斗的胜负取决于主帅的经验和应变能力。 真正的牛人只会出现在军界和政界,因为这里对事件瞬间的判断能力以及对人的驾驭和了解要求极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瞬间的决策判断能力是无法站在这个位置上的。 战场上,战况极度胶着,烽火连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城墙之下,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云梯、投石车、攻城锤等各种攻城器械轮番上阵。城墙上,守军们严阵以待,弓箭如雨般倾泻而下,试图阻止敌军的进攻。 然而,西北军的攻势异常猛烈,他们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攀爬云梯,城墙上的守军渐渐陷入了苦战。投石车抛出的巨石不断砸在城墙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城墙开始出现裂缝。 一名守军将领挥舞着长剑,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喊杀声淹没。在敌军的猛攻下,城墙上的防线逐渐崩溃,守军们不得不在甬道中,与敌军展开死战。 城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守军们与攻破城门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成为了战场。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在这场攻城战中,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城墙上下都是喊杀声一片,投石机和弓箭手们都停止了投射,怕误伤己方士兵,城墙上和城门口成了巨大的绞肉场,双方士兵都在白刃战肉搏,成败就看谁的士气更高,战士的意志更坚定了。 战斗到了这个份上,西北军的铁骑还是没有出动,这让李鸿有些不解,城门已破,正是收割的时候,西北军是在担心什么吗?而且那支埋伏的部队和这边山上的部队都没有动作,虽然人数都不多,但毕竟是有生力量,为什么要握在手里不丢出去最后一搏呢?难道—— 李鸿猛然醒悟,人瞬间站了起来,旁边的婉儿吓了一跳,赶紧拉他趴下。 原来为了看清战场形势,又不至于被山顶的部队发现,他们都躲在一处密林后面,匍匐着来到山的边缘,看着战场。 李鸿的这个举动差点暴露,亏的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山下攻城战,加上声音嘈杂,才没被发现。 “怎么了?”婉儿看着心神不宁的李鸿,疑惑的问道。 “千万别上当,绝对不能杀出来!”李鸿焦急的地喝着,同时解释道,“无论是攻城部队还是守城部队,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把全部部队投入战场的,他们都会留一部分预备部队,以备不时之需。” “西北王的这部分不动的铁骑,其实就是明牌告诉对面,这是我们的留守部队。好让对方产生错觉,他们的留守部队很少,而且远离战场,守城将士只要能打败攻城将士,就有可能反推到他们的营寨。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一支部队在不远处埋伏,只要守城将士敢出来,他们就会趁机攻入城门,那样极易夺取城池了。” “攻城兵马远多于守城将士,他们怎么会出来?”婉儿不解。 “人在平静的时候判断是最准确的,胜利或失败都会让人上头,丧失掉判断能力,意气用事!从而落入对方的圈套。”李鸿看的着急,“没发现吗,攻城部队渐渐露出了败相,攻入城的部队都渐渐退了出来,明显守城部队的势头更猛,看起来守城部队已经把最后的预备部队都派上来了。” “看!”李鸿指着杀出来的守城士兵中,有一批骑着战马的骑兵,挺枪冲杀出来!攻城部队根本无力抵挡这波骑兵的攻势,节节败退,最后全都往回逃窜。 守城的骑兵们哪给你机会?紧追不舍。就在这时,留守的西北铁骑一声号角,冲了出来,和守城的骑兵战在一起。 战场上,双方骑兵如潮水般汹涌对冲,马蹄声响彻云霄。战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 随着双方的接近,喊杀声震耳欲聋。骑兵们相互冲撞,长矛交错,瞬间鲜血四溅。落马的战士被马蹄践踏,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双方都毫不退缩,拼死厮杀。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但战士们的斗志却愈发高昂。 在激烈的战斗中,西北的骑兵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对方,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守城方则陷入了困境,但他们依然顽强抵抗,不愿轻易放放弃。 这是城内的守城步兵也冲了出来,他们都手持长矛乱戳,西北军的部队只能后撤,守城军团再度发起攻击,西北军边战边撤,看似处于劣势,但是远远看到西北军后方已经开始收拢攻城逃回来的败兵,准备再度反击。 与此同时,对面山脚的伏兵开始出动,直插出击军团和鸿关城之间的空隙。要是让他插入,这支出击的部队必然会被全歼!和溃败不同,溃败的部队大部分还是能回来的,但是被歼灭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了,这问题就太严重了。 ———— 西北军采用诱敌深入的策略,成功地引出了守城部队出城交战。出城的部队奋勇作战,看到敌人节节败退,奋起直追,英勇杀敌,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西北军早已派伏军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可能城内的指挥官察觉到了危险,立即抽调组织出最后的人马支援出城的部队。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战场,希望能为被困的战友们杀出一条血路。 战场上杀声震天,双方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出城的部队在敌人的包围下逐渐陷入绝境,但他们依然顽强抵抗,没有丝毫退缩。 城内的支援部队也遭遇了敌人的顽强抵抗,但他们毫不畏惧,奋勇向前。 伏军眼瞅着要抵挡不住两边的夹击,但是出城部队那里的攻势骤然减弱,原来一直撤退的的西北铁骑终于重整阵营,反杀过来!杀出来的部队明显已经开始慌乱,部队指挥官想调整阵型再战,但是在两边敌人的压缩下根本没有调整的空间,只能仓惶应战。 喊杀声震天,马蹄嘶鸣声不断,刀枪碰撞声震耳欲聋,西北军的伏兵、其实就是番邦的部队以及守城的出击部队都被两面夹击着,现在就看谁的部队率先崩溃了。 番邦的士兵明显素质较差,虽然个体都很强壮,但是陷入胶着后个个心浮气躁,战意不强,只想着自保,但是胜在是刚刚出击,气力足倍,尚能坚持。但是出击的守城部队就有些问题了,首先是步军本身都经历了守城大战,接着又出城追击,骑兵也是,经历了城内大战赶走了攻城军队,接着又出城追击,又和西北军骑兵交锋,陷入被动,在步兵到来后再度反攻,又发现中了埋伏,后方被对手偷袭,连续的意外和不停的征战早已疲惫不堪。西北军则不同,无论是伏军还是后来出战的骑兵,都是以逸待劳。出城支援的部队本身人手就少,又是刚经历了守城大战的士兵,再加上番邦这些人都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根本无力对抗,但是守城的指挥官却还是不停的催促士兵冲锋,要救回被困的部队。 就在此时,李鸿发觉头顶上有异动,原来这些埋伏的番邦部队大概收到了信号消息,全部杀了出来!看来要给这场战斗画下最后的休止符! 这几百人虽然人数不多,可看模样应该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行走如飞,顺着山势飞奔而下,目标直插冲出来的那波守军! 要是这批人马再被切割,必然崩溃! 李鸿立刻起身,“莲姐带着婉儿和乌云去帮助刚杀出城救援的部队,我去帮助被困的部队,梁田你先回山寨说下这里的情况,等局势稳定我回去找你们!” 吩咐完众人,特地嘱咐婉儿要当心,让乌云娜寸步不离,自己则率先追赶那些山顶埋伏的番邦战士。 被两面夹击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再战,突然发现侧面又有一批番邦战士冲了过来,都已绝望,就在此时,这些番邦战士突然混乱起来,只见一人,手持短刀,杀入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那柄短刀,上下纷飞,杀的番邦战士哀嚎连连,纷纷痛苦倒地。 李鸿一路杀到出击的将士们跟前,大声叫道:“这里哪位将军负责指挥?” 士兵们不认识李鸿,不敢应声,李鸿又回身杀退几名番邦战士,回身怒叫:“快快回答,晚了你们就都交代这里了!” 这时一名士兵带领着一名骑马的人过来,那人看气质就与他人不同,自带一股让人敬畏的气质,“你是谁?找我何事?” “我能带你们脱离眼下的险境,不知是否有用?”李鸿不喜欢这人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你一人能带我们脱离眼下这险境?要是失败你可要全权负责!”那人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算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带这些战士都脱离这险境,就当我从没来过。”李鸿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那人的身旁一个叫住,“壮士请等下,你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吗?” “我没说能,只是尽力尝试下吧。”李鸿耸耸肩。 “不管怎样,壮士说有办法,我这里提前替众人谢过了。”那人躬身弯腰,点头谢过。 “这还像句话!”李鸿回头看向那人,“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我后面快些走,要是慢了路断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李鸿说完也不等那人说话,提着短刀就向鸿关城方向杀去。 李鸿手提短刀,身形如鬼魅般在重兵包围中穿梭。刀光闪烁间,鲜血四溅,敌人纷纷倒下。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在他的带领下,一部分人紧紧跟随,他们相互配合,紧紧跟着李鸿的脚步,奋力抵抗着敌人的攻击。尽管敌人数量众多,但他们的士气却被李鸿的勇猛所震慑。 终于,他们杀出了重围,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和出城支援的的部队汇合。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敌人的尸体。但是,更多的人没能跟着出来。 “二皇子,您没事吧?”守城将领赶了上来,看着那名目中无人的指挥官殷勤地问道。 这家伙就是二皇子?难怪刚才守城出来的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还要强行出城厮杀,原来碰到了个得罪不起的主!李鸿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世道真的是分三六九等的,全城将士和百姓的命都抵不过一个二皇子啊! 二皇子看向那名将军,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骑马进了城。 “赶快回城!关上城门!”那名将军大声喊道。 “可是还有咱们的人没逃出来呢!” “来不及了,没看到已经杀到城门口了吗?” 随着城门缓缓合上,一场惊心动魄、尸横遍野的攻城战终于惨烈的结束了。 第104章 李鸿回家 婉儿看到李鸿进城,冲过来直接抱住李鸿,泣不成声,“这样危险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决定了,也不和我商量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子怎么办?” “好了,好了,没事了。”李鸿不停的安慰着婉儿。 “鸿三少爷,是你吗?”一名守门官兵看到李鸿,轻声叫道。 “是,你是——?”李鸿看着这名士兵,有些眼熟。 “干什么呢?别耽误我们加固城门!”一名将军正指挥士兵加固城门,看着李鸿他们在这里碍事。 那名士兵拉着李鸿来到旁边,摘下头盔,李鸿一看样貌,正是自己家的帮工,但是名字叫不上来。 “我是小六,您大半年前回来的时候我带您在咱们商铺和城里参观的。” 李鸿一下就有了印象,“你是六子哥?” “是,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快想死你了。”小六激动地说道。 “我爹他们没事吧?”李鸿关切的问道。 “没事,都好着呢。”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守城兵力短缺,只能让城内百姓帮忙守城,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咱们家出了近百名伙计呢。”小六摇头叹气,“现在铺子都关了,家里的钱粮都被强征走了大半,老爷和夫人现在怎么样也不清楚,你快去看看吧。” 李鸿听后,忙向小六道别,带着婉儿三人就要离开,却被二皇子身边的那名将军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没想到你竟然是李家二少爷。幸会,我是二皇子手下张毅,奉二皇子命令请阁下去大帐一叙。”张毅冲着李鸿抱拳。 “我急着回家去看望父母,没有时间,还望将军海涵。”李鸿转身就要走。 “将军家是本地大户,产业都在此地,与城池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要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导致城破家亡,到时候别后悔莫及。” “你要挟我?”李鸿回头,一脸的怒气看向张毅。 “不敢,不敢,阁下只需前往大帐,见过二皇子殿下,后面的事情咱们都好谈。”张毅眼神变得冷峻,和在战场时那种低调谦逊的态度大不相同。 “我可以和你去,但是要让小六带着这三名女子回我家中,先安顿下来。” “这事简单,你带她们回李家。”张毅一指小六,回头看向李鸿,“可以了吧?” 李鸿叫过小六,指着婉儿,“六子哥,这位是我的妻子,另外两位是我的朋友,回去叫父母好生照顾,我很快就回去。” 有回头看向婉儿,“你先回家,我很快过去,都进城了,没事的。” 婉儿点头,“自己当心点!” 看着小六带着三人离开,李鸿跟着张毅来到城中大帐内。 李鸿走进大帐内,放眼望去,左右两排都是将领,正中坐着二皇子。大帐内气氛威严肃穆,李鸿不禁感到一阵压迫。 他抬头望去,只见二皇子身着华丽的战甲,面容英俊而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李鸿心中暗自惊叹,不愧是皇室子弟,果然气度不凡。回想起前不久在战场上,尽管当时已经极度危急,他仍然保持着不凡的气度。心道此人绝不简单,虽然自己对他的印象不好,但不能否认此人确有皇族气质。 左右两排的将领们也都个个英姿飒爽,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鸿,仿佛在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李鸿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向前走去。他走到二皇子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他开口说道:“李鸿,你可知我为何要召见你?” 李鸿站起身来,回答道:“回殿下,小人不知。” 二皇子笑了笑,说道:“我亲眼见你武艺高强,为人可靠,所以特地召见你。我想让你加入我的麾下,为我效力。” 李鸿听了,心中暗道不好,这下要是拒绝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但要答应,又并非自己所愿。李鸿思索片刻,拱手道:“多谢殿下厚爱,小人不过一江湖闲散人士,何德何能受到二皇子赏识,但是我这人真不适合朝廷官场,只想逍遥自在,这次赶回来也是因为父母在此地,怕二老有所闪失才赶了过来。现在事情已经完毕,我要回去见过父母,就准备离开了。” 二皇子眉头一皱,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有着惊世骇俗的本领,为何却总是逃避?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让你发挥你的才能。” 李鸿听后连连摇头,“多谢二皇子美意,但是我只想带着父母,多陪他们一下,恕难从命。” “你小子什么人,竟敢正面顶撞二皇子!”一名将领似乎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举拳就向着李鸿打来。 李鸿根本不惯着他,飞起一脚直接踹飞。 其他将领一看立刻起身,手都放到随身的武器上。 李鸿也不说话,从腰间抽出短刀对峙。 “都住手!”二皇子怒了,“这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样的吗?” 众人听后站直了身子,将武器都收了回去。李鸿看着这一切,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完事,特别是二皇子,这个人应该是个十分记仇的人,做事都要顺他的意才行。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二皇子发话,“你可以走了。” 李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让自己走,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着急回去吗?”张毅看向李鸿,“发什么呆?” 李鸿这才反应过来,冲着二皇子拱手道谢离开。 “二皇子,就这么让他走了?现在城内危急,这种有本事之人正是急需之人。”一名将领问道。 “他在这城里,又能去哪里?他父母都在这里,他又怎会弃之不顾?”二皇子笑道,“只要他父母在这里,他就跑不了,而且还会为咱们免费出力,这样岂不是更好?” “二皇子高明!” “现在先不说这个,城内还剩多少人马?” “报告二皇子,城内原有近五千人马,这次攻城后损失了大概三千人,而且剩下的两千人还有近一半伤员。”一名后勤将军说道。 “伤亡这么大?”二皇子惊讶道。 “要是不出城追击的话伤亡会小很多——”一名将领话说到一半,越来越小。 二皇子一脸怒气的看着这人,追击的命令是他下达的,当时就有很多人反对,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再提这件事就是不给二皇子面子,话说的太多自己以后就别想混了。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李鸿紧赶慢赶,回到家门前,却看到一派荒凉的景象。 曾经的高门大户,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辉煌。战乱的波及让这座府邸变得落寞而凄凉,富丽堂皇的大门也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斑驳不堪,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散乱的院落。昔日整洁的石板路如今布满了青苔和杂草,曾经繁花似锦的花园也已荒芜,只剩下几株残花在风中摇曳。庭院中的水池干涸见底,池边的假山也已倒塌,一片破败景象。 沿着石板路前行,穿过一道道拱门,来到了正厅。正厅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桌椅和一些杂物。墙壁上的壁画已经褪色,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摇摇欲坠。整个正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走出正厅,来到后院。后院的情况更加糟糕,房屋倒塌,墙壁破裂,一片狼藉。曾经的书房、卧室、厨房等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废墟。在废墟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曾经的生活用品,如瓷器、书画等,这些物品都已残破不全,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李鸿在里面走着,回想起半年前的一幕一幕,一场战乱,繁华不再。 “儿子回来了?” 李鸿回头,说话的正是自己的父亲,看到父亲的样貌,李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江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李鸿,似乎在努力确认来人是谁。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已略显佝偻,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脸上。那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已夹杂着银丝,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沧桑。 他的脸庞消瘦了许多,颧骨高高地凸起,皮肤也变得松弛。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已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眼角的皱纹如同岁月的沟壑,见证了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手指关节漆黑褶皱。这段时间他应该做了不少的事情,为了维持这个家。然而,如今这双手却已不再有力,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不再有往日的洪亮。仅仅一句话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他的背微微驼着,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那是生活的压力,是家庭的责任,也是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从未向任何人抱怨过。 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坚强、自信的父亲的影子。他变得如此衰弱、苍老,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李鸿慢慢走到李江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爹,我回来了!” 李江空洞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儿子回来是喜事,吓哭个什么劲!” 李鸿转身看去,自己的母亲正站在旁边。李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母亲吗? 就在半年多前,在这个幽静的庭院里,曾经住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豪门少妇。她身着华丽的衣裳,举止优雅,生活无忧无虑。但现在,战乱的爆发打破了这份宁静,家族逐渐败落,她也失去了昔日的荣华富贵。 如今,她身着朴素的农家衣物,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她辛勤地劳作着,双手变得粗糙,曾经的娇嫩肌肤也被岁月侵蚀。 李鸿看着母亲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他想起了曾经母亲的美丽和高贵,而现在却如此憔悴。 李鸿默默地走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母亲,您辛苦了。”母亲抬起头,看着李鸿,眼中闪烁着泪花。她微笑着说:“孩子,只要你平安归来,一切都值得。” 李鸿看向母亲身后,婉儿三人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家团聚的温馨情景。 “儿子回来是大喜事!还带回了媳妇!还有好朋友!都是好事,应该好好庆祝下是不,老头子?”母亲看向一旁的父亲。 李江听后连连点头,“好好!是该好好庆祝下,我去准备准备!” “我也去!”李鸿上前。 “我也去吧!”婉儿也走了上来。 “看来我们不上也不合适了。”白莲拉了拉乌云娜。 “好!那大家一起来吧!”母亲格外的高兴。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母亲走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小包米面,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根肉干和一些蔬菜。众人立马开始忙碌起来。婉儿和白莲负责洗菜,母亲和乌云娜小心翼翼地切着菜,李鸿在一旁淘米,父亲则在一旁帮忙生火。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阵阵香味。 不久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虽然饭菜简单,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互相夹菜,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快乐。 在这一刻,穷困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共同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大家欢天喜地的说着开心的事情,特别是父母听说婉儿有了孩子后,激动欢呼到不行,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爸,大哥去哪了?怎么不见他人呢?” 李鸿一句话,父母立刻笑容不再,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第105章 战争骗局 李鸿看到父母的表情,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立马改口说道:“爹、娘,婉儿怀的可是咱们家的骨血,我们这阵子只顾得赶路,还没想给孩子起个啥名字,你们给想想呗。” “讨厌,鸿哥,这么着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婉儿一脸羞红的说道。 “对对对,这事可不能拖,名字好坏对孩子以后影响大着呢,早点考虑没问题,不管男孩女孩,咱们都想一个,免得到时候弄错了。群策群力,在座各位都有义务啊!”母亲立刻回应道。 “鸿大哥,你们起名有讲究吗?”乌云娜好奇的问道。 “这事老爷最有发言权了,是吧?”母亲看着李江调侃道,“孩子在哪出生就起哪的名字,屡试不爽啊!” “这叫什么话,这么起也没什么问题嘛,省的动脑筋瞎想了。”李江有些不满了。 “这位姑娘怎么想的?”母亲看向白莲。 白莲有些发愣,自己从来没想过刚见面的人会和自己交流。沉吟半晌才说道:“我没读过什么书,让我起名字真有些难为我了。不过我觉得比起这个,现在这城里的环境太差了,不适合长期居住,婉儿的营养也跟不上,这样对于母亲和孩子都不好。而且这里也是战场,一旦城门被破,这里难保周全。” 白莲一席话说中了关键,众人又沉默了。这次是父亲率先开口,“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一直在这里确实不是长久之计,看这战事,天气已经转暖,肯定还要继续,你们也说这次守城军损失惨重,而且也没有援军,是时候考虑下后路了。” 母亲也点头,“早点离开虽然损失不小,但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 “要是早走了怎么能碰见孩子,这也是因祸得福!”父亲反对道。 “那倒是,能再见到儿子,值了!”母亲也附和道,而且眼眶有些湿润。 “既然大家意见相同,那事不宜迟,我等的去打探下情况!”李鸿说道。 “你们一家团圆,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去打探下吧。”白莲笑着说道。 李鸿看着白莲,满脸的感激说道:“那就麻烦莲姐了。” 白莲拍拍身上起身,“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继续,我先去周边转转,熟悉下附近的情况,不然一会迷路回不来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发话,转身就离开了。 吃完饭,天色已经昏暗,婉儿和乌云娜帮着母亲收拾,李鸿和父亲坐在对面的桌上看着她们忙碌。 “你找了个好媳妇啊!”李江开口道。 “这我当然知道。” “我不是说她的样貌,也不管她的出身。从小六带她过来后,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对你好,真心关心你的,这就够了。”李江笑道。 “这我还能不知道?看人的本事别忘了是谁遗传过来的。”李鸿笑着看向李江,两人相视而笑。 “家里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落寞?发生了什么,大哥到底怎么了?”李鸿最终还是没能等到父亲开口,只能亲口问道。 “为什么非要问的这么清楚呢,都过去这么久了。”李江摇头叹气。 “大哥他做什么了?”李鸿已经察觉到现在成为这样大概率和自己的大哥有关了。 “真想知道?”李江看了眼李鸿,叹了口气,“记住,千万别怪你大哥,他也是不得已。” “在你离家没有多久,中南地区就开始阴雨不断,当时就有人说照这么下去洪灾难免。于是我们一早就把所有中南地区的铺子都卖了出去,收回到中原以北,虽然亏了不少,但是相比其他大商铺,咱们算是幸运的,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过这也造成了很多问题,一下子撤了这么多铺子,那里很多的伙计都是当地人,不可能跟着过来,结果虽然给了些补偿,但是大多数都因为后来的洪灾而流离失所,有钱也没用,他们一些人就把这个仇算在了咱们头上。”李江摇了摇头,“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活着真的是件奢侈的事情啊!” “中南地区是有总的堂口的,负责人就是管家老刘的儿子刘能,那里被撤了之后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他,虽然得了不少钱,但是接着的洪水毁了一切。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找我报仇,管家老刘听说这事不顾我的反对去找他的儿子,结果路上在过一座桥的时候遇到洪水,连人带桥都没了,这一切他儿子刘能也听说了,这一切也都归罪与我。” 李鸿听的疑惑,无论从军、从政、经商、务农、哪怕是沿街乞讨都有可能得罪人,这一切都无法避免,但和家中变故以及大哥李岳有什么关系呢? 李江看出儿子的疑惑,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接着说道:“那刘能有些本事,和梁亲王攀上了亲戚,而二皇子背后的最大支持者就是梁亲王。” 李鸿一下子明白过来,二皇子这是为了维护与梁亲王的关系,替梁亲王出头打压父亲。民不与官斗,哪怕你富甲一方,当地势力极大,官军通吃,但是这次是外来的官军,为首还是二皇子,要打压你不过分分钟的事,再加上外敌入侵,城门一关,你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次只弄得家徒四壁看来是留了手了,发起狠来让你家破人亡都是分分钟的事。 “那大哥是怎么回事?”李鸿还是有些疑问。 “要想弄垮一个家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内部瓦解它。”李江叹了口气,“你大哥被他们蛊惑了,他假借我的名义转移了很多财产到京都,接着在封城的前一天找借口离开了鸿关城,同时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现在他是家族的合法继承人,现在家族的产业已经都是他说了算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不让我们出去,为了抵抗外敌,抽调走了大量家丁,又说军中缺粮,抄了家,所有粮食财务都搬走了,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小半年来,西北军攻城时紧时松,在城门最松的时候还开过一阵子,但是只能进人不能离开。我们也是那时候知道的,家族的所有产业都被你大哥收下了,这也就算了,他对我们夫妻两人不管不顾,甚至没有一句问候的话语,似乎就是在等着我们死的消息。”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成了这样,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李江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脸,“难道在他眼里家族的产业要比我们老两口的命更重要吗?” “就像爹说的,大哥可能是被他们蛊惑了,甚至是胁迫了,才会这样的。”李鸿安慰着父亲,心里想着却是自己和二哥的遭遇,心中暗想着,大哥为了家族的产业已经堕落到了这步田地了吗? 李鸿突然想到,自己冒着战火的风险也要进城,根本不管不顾婉儿她们的想法和感受,自己这一路下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从没真正问过同行人的想法,自己希望所珍视的一切都能好好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欲望?可结果呢,怡茹的死是自己内心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李鸿越想越悔恨,突然,李鸿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无尽的黑暗,闪烁的星辰,他似乎有些了解了大哥的想法了。 人的内心犹如一个无尽的黑洞,欲望在其中肆意蔓延。每一个新的欲望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吸引着他不断追逐。然而,当他抓住一颗星辰时,却发现它并不能满足内心的渴望,反而让黑洞变得更加深邃。 当一个人渴望财富,追求着无尽的金钱和物质享受。但即使拥有了巨额财富,他仍然感到空虚,渴望更多。他渴望权力,追求着高位和掌控一切的感觉。但即使掌握了权力,他仍然不满足,渴望更大的影响力。 他的欲望如同野草般疯长,无法遏制。他不断地追求着新的目标,却永远无法填满内心的空虚。他感到疲惫和迷茫,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这个无尽的欲望之旅中,他渐渐失去了自我,变得冷漠和孤独。他的内心被欲望所占据,再也无法感受到真正的快乐和满足。 李鸿扭头看向父亲,他看着李江那双半年前还清澈无比的双眼,现在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看东西都不清楚了。为了一个人的欲望,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呢? “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这一辈子就是想看到你们都好好的生活,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们很欣慰,至于你大哥,只要这是他想要的就好,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你二哥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李江叹了口气,“行啦,都说开了,也放心了,好好休息吧,照顾好你媳妇,我们都等着抱所以呢!” 李鸿点了点头,“绝对会是个比你我都聪明的孩子!” “那是自然!”李江也哈哈笑了起来。 “爷俩说啥呢?天不早了,房间都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母亲高声照顾着。 整个李家大宅只剩下老两口二人,他们一直只在厨房和卧室活动,其他房间都已是一层尘土,即便收拾完也有一股尘土味,为了让婉儿休息好,他们把几张桌椅拼在一起,在餐厅弄了张床,老两口就先住在这里,把卧室让给了李鸿三人。李鸿百般推脱,最后李鸿李江父子在餐厅休息,三名女子在卧室休息。 其实最后只有李江一人在餐厅睡觉,李鸿自从学了那名仙女天姐传授的强体功法之后,每晚都打坐运功,调理气息,同时起到锻炼体魄、强身健体之用。由于需要气息逆行,全身会感到疲惫异常,最开始能撑一炷香已是极限,后来时间越来越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再到现在几乎整晚都可以打坐修炼,同时兼顾休息养生。 午夜时分,院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李鸿惊醒。李鸿立刻起身出来,看到园内站着一人,正是白莲。 李鸿招呼白莲来到厨房,外面毕竟太冷了。 “莲姐,有什么发现吗?” “能给我口水吗?折腾半夜了。”白莲指了指干咳的喉咙。 李鸿倒了杯水给白莲,白莲一口干掉,李鸿赶紧又倒了一杯,两杯下肚,白莲才缓了过来。 “差点就过去了,”白莲一屁股坐到灶台上,也顾不得脏了,“我能逃出来真是祖上积德啊!” “怎么了?”李鸿关切的问道。 “小子,听姐一句劝,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白莲一脸的严肃。 “莲姐打探到什么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呢?”白莲诡异的笑了下,“你觉得这场战斗还会打多久?” “这我不好说,看这架势守城将士情况十分危险。”李鸿思索着。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想法。”白莲的笑容里透露着更多的是嘲讽。 “我偷偷去了中军大帐,看到几名西北军的人进了帐,他们都穿着守军的装扮,要不是仔细看他们的样貌和说话的口音根本分辨不出来。”白莲凑近李鸿,“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说的事情,这些西北军的人来这里是向二皇子要军粮的。” “你说什么?”李鸿以为听错了,敌军偷偷来的话有劝降的、有告密的、有威胁的、有反间的,这要粮的是哪一出? “我最开始也是很迷惑,但是在他们不断扯皮中聊聊听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白莲话一出,李鸿惊出一身冷汗,这听的也太魔幻了。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场政治炒作!”白莲苦笑,“目的就是增加二皇子的威信,刷军功。同时铲除异己,无论是军界、政界、商界,不听自己的都要以各种理由除掉,同时安插自己的人。” 李鸿突然想到白天那一战,战况如此激烈,自己见到二皇子却没有丝毫紧张。回到城中得知自己手下部队不过千余人却依旧不慌乱,还想拉拢自己。又想到自己父亲被清算,但是大哥却能安然逃脱,这一切都太巧了。但是要说这场战争本身就有问题,那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