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系统之先欠一个亿》 第一章 仙无完仙 深秋的天，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天。 又夹带着强劲的北风肆意呼啸过后的路上，散落了一地的枝丫树叶，尽显萧索。 仿佛为车水马龙的城市也染上了几分悲凉忧愁。 顾菲菲定定的看着窗外梧桐树上最后一片落叶飘飘荡荡随风落入花坛。 良久叹了口气，转身脚步沉沉回了病房。 “姑姑，是不是手术后我就好了” 病床上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希冀的看着顾菲菲。 “恩，小北睡一觉就能好咯” 顾菲菲摸了摸小北苍白的脸。 “是不是我好了，爸爸妈妈就能来看我了” 顾菲菲差点没忍住眼里涌上来的热意。 僵硬的嘴角牵扯了一丝微笑，顿了顿，深吸口气平静眼底翻滚的情绪 “对，他们啊还在忙工作，不能来陪小北，所以小北一个人要勇敢哦” 等顾菲菲把小北送进手术室才没忍住泪流满面。 顾小北的爸妈也就是顾菲菲的大哥，大嫂早在一个月前得知孩子得的心脏病需要做一场大手术后四处筹钱，最后因疲劳驾驶出了车祸双双身亡。 顾菲菲从小和大哥相依为命，得知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几度昏厥。 这个家就剩下她和还在病床上急需用钱的小北了。 最后拿着赔偿金和自己上班才不久的一些积蓄才筹足这次顾小北的手术费。 为了稳定小北的情绪和病情，才忍住直到这次手术也没说。 希望老天保佑手术一定要成功，顾菲菲忍不住在手术门外默默祈祷着。 八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外的绿灯亮起，片刻之后，手术室门打开， “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顾菲菲紧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手术比较成功，小朋友很坚强，不过需要先住几天重症监护室再观察观察，再转普通病房。” “那就好，那就好” 顾菲菲绷紧了几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在医院守着顾小北，一刻也不敢离开。 等把顾小北转出普通病房，顾菲菲才注意到身上好像都有味道了。 这一个月来饭都没吃几口，暴瘦了十多斤，更别提注意个人卫生问题了。 还好顾小北的姥姥从老家赶过来，让顾菲菲回家休息下再过来。 顾菲菲走出医院大门时都有些恍惚了。 小北姥姥身体也不好，刚刚去打开水时转身的背影，步履有些不稳，头发也比小北刚出生时见到的老人白了不少。 这次独生女儿意外去世对老人家打击很大。 还是回家拿些换洗衣服，给小北熬些清淡的鸡汤就快些过来。 自己也要振作起来，抓紧时间上班挣钱才对。 余光瞟到马路中间一个和小北一般大的小男孩，也是瘦瘦白白的。 不远处有辆疾驰过来的大型卡车。 连续几天没睡好的顾菲菲大脑迟钝的念头闪过，现在不还是红灯吗，这小男孩干嘛还在马路中间，谁家父母这么心大…… 糟了，顾菲菲只记得那一瞬间，本能的跑出去把小男孩推开。 “好险” 顾菲菲心有余悸的感慨一声，不过一会，就看见五六百米远的马路上围了好多人，还有医院急匆匆跑出来的医护人员。 看着情况应该是哪个倒霉鬼，没避开刚刚的大货车，出车祸了吧。 顾菲菲看了眼身旁的小朋友，还好自己刚刚救得小朋友没被撞到。 那就好，也算自己推的及时。 只是这小朋友好像很淡定啊，难道吓傻了？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小朋友看到比较好。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出来玩？” “你看刚刚那辆大货车开过来是很危险的，听姐姐的，以后不要随便闯过马路了哦” 顾菲菲弯下腰温声的问着。 “阿姨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寒夜转过头，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是对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 “我有什么事？” 顾菲菲疑惑的挠了挠头，手挺轻啊，看来自己最近真的没休息好，站着都能飘飘然了。 吓，手怎么是透明的！ “鬼啊！！！” 一声高昂的女高音穿过， “你就是鬼魂好吗” 寒夜看着魂体的顾菲菲，掏了下受罪的耳朵，明明自己在过马路。 突然就有个凡人过来推了他一把，然后她就被货车撞飞了，真是飞来横祸！ 边想着手上动作没闲着把顾菲菲的魂体收进灵玉空间。 听师傅说这类凡人很是脆弱，肉体死亡不过一刻。 如果没有灵玉空间里，灵液池中的灵台养魂，很容易魂飞魄散。 罢了，这人也是因为自己才落得尸首分离的结果。 因自己造成的孽缘，还是快速带回去给师傅看看能不能挽救下。 顾菲菲这次是真的晕了，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圆台上。 周围翻滚着乳白色的液体，不过很少，也就薄薄的一圈。 再远些是透明的水，池子不大，却泾渭分明。 水中摇曳着几朵白色的莲花，带来阵阵清香。 旁边还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师傅，我明明绿灯才过马路，但是也有车子过来啊，你说错了吧” “臭小子，你师父我怎么可能记错，就是绿灯才能过马路” “可是绿灯也有车子行驶啊，就算有车我也不怕，那这人干嘛还推我？” “早知道我就用隐身术飞来你这边，非得叮嘱我要做个乖徒儿，遵守这个世界的交通规则，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寒夜嘟嘟囔囔的嘀咕着，又烦恼的抓了抓头发，难得的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小子懂什么，地球上处处都有叫摄像头的东西，科技发展的又这么快，万一你被别人发现了和地球人不一样，被送去什么实验室，切片成实验标本都有可能。为师这叫敬畏科学懂不懂” 寒玉抬手就给了寒夜一脑瓜嘣。 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家这徒弟好像从小就是红绿色对调过来看。 不过在仙界这些也不重要，最起码就没有车祸。 也是自己前几天炼丹太忙了疏忽了，没告诉他要反着过来。 好像这在地球上叫什么来着，红绿色盲？ 也不全是，红绿色盲是不能区分红色和绿色，而自家徒弟是完全看成相反的颜色。 不管怎么说，这灵台上的菇凉也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徒儿而没命的。 看来这事还是要妥善处理，不然有损徒弟以后的修为，难以精进，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唉吆，自己就是这操心的命。 顾菲菲从对话里，大致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顿时觉得自己死的太冤了。 刷的下，从混沌的意识里，清醒过来，睁开眼。 第二章 决定穿越 “菲菲小友，你醒了” 寒玉一脸温和的笑意。 “我这是在哪儿？” 顾菲菲坐起来，打量着眼前在空中站立的二人。 一个穿黑色宽松休闲服，依旧不显瘦的圆滚滚的胖子。 还有自己救下的，像小北一样瘦瘦白白的萝卜头。 “这里是我们修仙之人的空间，我的这片空间叫灵玉空间，我叫寒玉，这是我的徒弟寒夜” “你现在坐的地方是灵台，外围的是灵泉，里面白色的是灵液” “这灵液池能涵养魂魄，你一出车祸就被我徒儿收进来了” “哦，听你们的意思，就算货车撞上来也没事？”顾菲菲问道。 “那是，我们修仙之人的肉身很能抗打的，像小夜这样的皮孩子，就算货车撞上来也没什么事，” “我唯一担心的是吓坏货车司机，和撞坏了货车，要赔偿货车的话，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额，扯远了。不过菲菲小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舍命相救，鄙人不甚感激” 寒玉带着寒夜，面对顾菲菲坐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顾菲菲略微有些尴尬，侧开了些身子，哎，这叫什么事啊，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死了？” “我去看过事故现场和……” “苍茫的天涯我的爱，绵绵……” 超大声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寒玉笑笑，掏出兜里的手机稍微飘远了几步。 顾菲菲就听到寒玉一脸和气的接起电话， “喂，快递啊，快递放门口，我等会拿，没事没事，我在家，放门口就行，谢谢” “和什么？我的肉身还有抢救的可能吗？” 顾菲菲有些担心，稍有些心急的问道。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原来之前看到的车祸，被车撞飞的居然是自己。 大概是一瞬间灵魂出窍，肉身死的很彻底，要不然怎么都没什么特别痛苦的感觉。 “没……没有了，菲菲小友的肉身已化成骨灰了” 寒玉慢悠悠的飘过来。 “天，小北和姥姥怎么受得了” 顾菲菲不禁觉得晴天霹雳，悲从心起。 “你别伤心啊，你刚出车祸后，我就模糊化处理了，顾小北和他姥姥关于你的记忆，现在你挂念的小北小朋友，已经康复出院，和他姥姥回老家了” “至于你工作上的同事和生活中的朋友，也因为你请之前了一个月的假，也会渐渐消失，有关于你的记忆的” “也就是说这世上最后两个我关心的人也不记得我了，那我现在这样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顾菲菲这次更难过了，不过稍有些安慰，比起两位亲人的健康和心理阴影，她还是愿意这样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 至于自己接受这接二连的打击，和这离奇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菲菲小友听过穿越吗，我刚在灵宝系统找到了一个灵魂穿越名额，在你昏睡时，扫描了下你的魂体，匹配度百分之六十，成功穿越复活，年轻二十岁不是梦哦” “只要九十九万灵币，还附送两个大礼包哦”寒玉积极地推销道。 “匹配度只有百分之六十，是怎么回事”顾菲菲勉强提起些精神。 “就是有时候身体不听使唤，会昏睡很久，灵魂归不了位这种简单的小情况啦” “不过我办事你放心，我的这片灵玉空间也会陪你过去，每年喝一口灵液，不仅永葆青春，更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灵肉合一” “还能问天再借五百年，至少活个五百岁” 寒玉唾沫横飞的推荐着，激动的双下巴一颤一颤的。 “可是我没有九十九万灵币” 顾菲菲感觉自己神经很是强大，还能讨论起这些了。 听这样子，灵币应该是金钱之类的。 “这个小友放心，我在灵宝系统里开创了小淘宝页面，靠着这个淘宝小系统，还是有些积蓄的” 寒玉手一挥，一个大型透明的浮在空中的类似于淘宝的页面弹跳出来。 手划了很久，比较靠后的一栏找到淘宝一栏 “就在这里” “灵宝系统是什么？还有淘宝的页面” 顾菲菲看着突然跳出来的系统页面，很有一番高科技和玄幻的感觉，有些好奇。 “这是各位面大神和众人之力做的位面交易系统，简称灵宝系统” “我就是地球这边的页面交易负责人哦，目前我做的淘宝系统排名才一年就上升了三千名，你的穿越名额也是在这上面搜到的” 寒玉得意洋洋的介绍。 “不穿越，就以现在的魂体呆在这儿行吗？我还是担心小北和姥姥” 顾菲菲还是不放心小北和姥姥。 虽然寒玉大神为了他们好，怕承受不住太多打击，消除了关于自己的记忆，但自己还记得她们啊。 穿越了就看不到小北了，自己可是答应过哥哥照顾好小北。 “菲菲小友魂魄不能离体超过七天哦，否则就算有个穿越机会也没有合适的匹配的身体了” “你已经睡了七天了，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最关键的是这个九十九万灵币已经花出去了，还是我开了星际光速网秒杀到的机会呢” 寒玉一脸肉痛的神色，要是这位菲菲小友不穿越，他的九十九万灵币就打水漂了。 要不是出了这事，他还没这么爽快付款的时候。 做了小淘宝系统一年才挣了多少啊。 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就心痛肝痛肉痛全身都痛。 又顿了顿， “至于你不放心的小北和他姥姥，我可以保证他们长命百岁和衣食无忧” 顾菲菲想了想还是信寒玉的话，看他对一个快递员都那么和气，应该不会骗她。 最后一丝顾虑和担心也放下了。 “那行，穿越吧” 顾菲菲想了想答应了，还是活着重要啊，说不定以后有穿越回来看小北和姥姥的机会呢。 紧接着就听到寒玉说 “糟糕，时间不够了”， 空间一阵剧烈晃荡，顾菲菲又陷入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脑袋就要爆炸的感觉，心脏重新跳动，供应血液涌向大脑，神经接触重新开始转动，像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努力撑开眼皮，只看见不远处的木桌上一台油灯，周围是浅浅的晕开暖色的光。 这什么年代啊，还有油灯？ 顾菲菲才想起，好像忘了问寒玉大神，穿到哪里了。 啥情况也没打听就答应了。 这要是穿到原始社会或者恐龙时代，不是跌坑里都爬不起来的那种吗？ 第三章 灵宝系统 顾菲菲有些郁闷，再看着面前的小手。 五六岁小女孩的手，手掌小小的，手指匀称细长。 圆润的手指头上有着精心修好的粉色的小指甲，就是有些瘦和苍白。 两只嫩白的手腕处还有一对精致小巧的银镯，刻着些许简单的花纹。 看样子原主的家庭经济情况也还可以。 又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有些僵硬，顾菲菲想慢慢的爬起来，活动下身子。 一下子穿越到小女孩的身体，让她一个唯物论者来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之前和寒玉大神说的好像很轻松，但也没此刻切实感受来的强烈。 “菲菲，菲菲” 顾菲菲刚准备起身，就被床边突然站起来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被拥进怀里， “菲菲，娘的乖乖，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很难捱过今晚，娘不信，果然你醒了，你听到娘的话了，呜呜呜………” 喜极而泣的泪落在顾菲菲的脖颈里，这一下顾菲菲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声了。 也怪自己刚才想问题太出神和光线太暗，没注意旁边还有人。 “菲菲头还痛不痛，娘给你吹吹” 女人显然是太累才撑不住刚睡过去了，被顾菲菲起床的动静轻易惊醒了 “恩，还好，不怎么烫了” 女人自言自语，透着开心满意的说道。 顾菲菲感受到有些凉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心里感觉一片舒坦。 虽然背对着光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她的神态语气都好温柔，有些羡慕原主有这么好的妈妈。 只是她还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去了，现在来的只是一个孤魂野鬼，霸占了原主的身体。 顾菲菲有些愧疚，心虚的低下头没说话。 “娘忘了菲菲刚醒，太虚弱了，说不了话，娘去端药来，还有菲菲最爱吃的蛋羹也在锅里温热着” 女人安排顾菲菲重新躺下，掖了掖被角，便出门了。 顾菲菲听着女人匆匆踏出门的脚步声，有些慌，寒玉大神什么也没交代啊。 不过好像原主也叫“菲菲”，虽然有些地方口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滴，恭喜宿主编号c8888成功穿越，本次穿越还满意吗？满意请给五星好评，默认即好评，灵魂穿越，我们是专业的” 一声机械化的成年低沉的男音响起。 “我肯定是穿越过来把脑子给丢了，居然幻听了” 顾菲菲摇了摇头，很确定周围没有人说话，但脑海里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宿主没有幻听哦，我是灵宝系统的第8888位向导，小心。” 这次换上温柔亲切的女声风格。 “小心什么？” 前世的顾菲菲是个刚接受完训练，参加工作的小县城的警察。 职业惯性导致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屋里没人啊，基本的陈设也很简单。 “宿主，不用看周围啦，伦家就在你的脑海里。还有伦家名字就叫小心呢” “您作为作为我们第8888位购买我们灵宝系统自营灵魂穿越服务的客户” “所以为您配备了，最优秀善良高贵优雅，可爱活泼的向导，也就是我小心作为您的终生向导，终身服务，质量可靠，不退不换。” “宿主可以称呼伦家的小名--小心心或者小甜心也可以哦” 这次换了个娃娃音的软萌风格。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顾菲菲很确定她刚刚只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并没有说出口。 “系统向导使用说明书第三条就有这个呢” 小心心点开系统说明的文件，顾菲菲就在脑海里“看”到了第三条说明的前半段。 “能屏蔽你的扫描？” 顾菲菲快速浏览了下说明书的前几条。 “是的，不过这样可能导致，小心心服务不到位哦，不能及时检测宿主诉求” “停，我可不希望在一个高级智能，快达到人类八岁智商的向导面前毫无隐私” 顾菲菲心神一动，主动关闭了小心心的扫描，顿时安心多了。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看来原主的妈妈端药回来了，顾菲菲赶紧闭上了眼睛。 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实在不行，就说烧坏了脑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虽然自己是个警察，不应该说谎。 但此一时彼一时，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很古朴，万一是穿到封建的古代，被人发现不是原主，不提这个温柔的妈妈会有多伤心。 自己估计也会死的很有节奏，好不容易又重活一次，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命了，顾菲菲急速转动着这些念头。 “菲菲，起床吃饭啦，有香香的蛋羹哦” 女人边轻轻地唤着顾菲菲，把篮子里的药和蛋羹，还有一碗糙米粥，一一摆放上桌。 “滴，目标人物检测，资料来源：原主记忆影像，匹配度百分百，综合初步判断，关系：原主母亲，姓名：赵梨花，年龄：28岁……” 粉红色的人物背景介绍，加粗加大的几个字，格外的显眼。 转而快进播放了一段赵梨花之前喂原主吃饭吃药的片段的字幕，和内心的声音。 “确实专业” 顾菲菲心里快速浏览了信息和影像，赞了一句。 “衷心感谢您对此次灵魂穿越作出评价” 小心心机械化般的声音响起。 “靠，流氓啊” 顾菲菲又默默腹诽了一句，她绝对相信前面穿越的8887位同志，在醒来对周围一无所知的陌生环境，又能及时得知原主记忆时，不吝啬的都会赞一句。 “感谢您此次做出的追评，追评关键词：流氓，出现频率2333次” “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啊” 顾菲菲又在心里默默发了一句感叹。 “菲菲，是不是这粥太稠噎着了，怎么翻起白眼了” 赵梨花一勺一勺喂着小闺女，担心自己喂得太快噎着了。 “娘，没，没有，是粥太好喝了” 顾菲菲学着影像里的原主，先吞下嘴里的粥，再甜甜的轻轻的开口说话。 除了嗓子有些哑，顾菲菲觉得自己模仿的语言风格和神态挺像的。 看来这事得慢慢来，还好五六岁的小孩还有变化的空间。 “慢点吃，先喝粥暖暖胃，再喝点药好不好，喝药菲菲就能快快好咯” 赵梨花又吹了吹勺子里的粥说道。 顾菲菲立刻捂着嘴巴，拼命摇头。 邹巴巴的脸加上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表示自己很不喜欢喝苦苦的药。 心里默默鄙视自己，前世多苦的药，她都能一口干了，果然有人宠就是不一样啊。 “菲菲乖，吃完药就有香香的蛋羹咯”赵梨花耐心的哄着。 砰砰砰，一阵门环叩击大门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第四章 回家看望 “肯定是你爹回来看菲菲了，他啊，和我说好的，半夜回来就会连敲门三声，要是娘没听见，才会又连敲三声” 赵梨花微微扬起了含笑的嘴角，放下碗脚步轻快的去开门。 “小心心，原主爹信息资料给我” 顾菲菲看着赵梨花由内心发出的笑，就知道两人感情肯定很好。 适当露出期待的表情没说话。 “滴，自动搜索开启，资料来源：原主记忆影像，综合初步判断关系：原主父亲，姓名：顾成年龄28岁，职位：长峰县县令在职：三年零五个月……” 顾菲菲一边恶补影像资料，一边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谁？” 赵梨花压低声音问了问门外的人。 虽然和孩子爹有暗号，还是再问一声稳妥。 毕竟灾年可不太平，帮工周姐两个月前就拿了些粮食匆匆回家了，还没过来。 自己带着女儿，应当要小心些才是。 “夫人，是我” 顾成有些着急的话音响起。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天一亮就去长峰官道” 赵梨花拿掉门栓，打开门却看到顾成还带着一人，是早上给顾菲菲看病的王大夫，急忙住口了。 “孩子病了你也不说一声，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是师爷家的小五，说菲菲病了，我这几天在外还真不知道，王大夫这边请” 顾成急匆匆的往顾菲菲的房间走去。 “刚醒，早上王大夫就来看过了，说是今晚醒不过来，人就不行了” “还好醒过来了，喂了些粥，我看着现在精神还可以。” “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赵梨花连忙跟上顾成的步伐。 “菲菲，菲菲，” 顾成推开房门，直奔床上的小人而去。 顾菲菲刚大致浏览了一遍系统里原主爹的资料和影像。 睁开眼就被眼前放大版的俊脸惊艳到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纵然有着一张白皙瘦削的脸，却轮廓分明。 黑亮的眼珠周围布满了通红的血丝，透露着焦急关切的神色。 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憔悴，却掩饰不了风华。 有几分像她喜欢的男明星胡歌的颜和气质。 不禁暗暗赞叹，原主真有福气。 有这么帅堪比明星的爹爹，还有同样温柔貌美的娘亲。 “还好，不烫了，王大夫您再过来看看” 顾成亲手摸了摸顾菲菲的额头才松口气。 顺手接过了夫人手上的油灯，方便大夫看得更清楚一些。 “县…县令大人，你……你等老朽先喘口气，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身强体壮” 王大夫半夜和徒弟们，整理了一晚上最近常用的药材，忙到半夜才睡。 还没歇下一刻，又被县令大人拍门板叫起来了。 一路上连拖带跑的拖到顾府。 “行，行，您老先把气给匀称了” 顾成讪笑一声，打着哈哈说道又转头吩咐着， “夫人，去做些好克化的粥和小菜” “不用，不用，老朽白天看过小姐的病已经收过诊金，现在又是艰难时期，我又怎好再多食一口粮食。” 王大夫连忙摆手，再三推辞。 他们长峰县来了个好父母官啊，不仅散尽家财买粮，更是集众人之力抗旱抗灾。 县里虽然困难了些，也饿死过人，但情况已经算好的了。 听说隔壁石安县的父母官太过贪婪，大旱年还屯粮高价买卖。 县里的人，有出路的早走了，没出路的也拖家带口的逃难去了。 剩下些老弱病儒也有些勉强度日，饿死的不知其数，那才是人间地狱。 这两年老天爷不赏饭吃，也只能勒紧裤腰带少吃一点是一点。 家家户户的粮食只有那么多，县令家也是没有多少存粮的，他又怎好留下吃饭。 遂急急解下身上的药箱，给顾菲菲探脉诊断。 还是早些看完回家，再喝些野菜粥，也能勉强度日。 “果真退烧了？可曾用过什么药物或手法，真是奇了，按理说高热几天不退的孩子很少能醒过来，要不脑子烧坏了变成傻子，更严重的就是……” 王大夫把了两遍脉，又仔细看了看顾菲菲的脸色和摸了摸额头的温度。 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大家也心知肚明。 “不曾，就是今天额头的帕子换了许多次，也试着多用烧酒擦拭身子，还是昏迷不醒，都快急晕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醒来就看见菲菲醒了，高热退下去了，真是祖宗保佑” 赵梨花自责的说道，这几天几乎没合眼。 但也不能撑不住就睡了啊，万一孩子出了啥事。 她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还好她的菲菲福大命大。 “菲菲，这是几？” 顾成一听脑子烧坏的可能，就觉得烧心，伸出手指头问顾菲菲。 一个月前他才教过自家闺女数数的。 “三” 顾菲菲看顾成和王大夫，用看傻子的眼神怀疑的看自己，立刻回答了。 “你这人，菲菲刚还不想吃苦苦的药，傻没傻我这当娘的能不知道” 赵梨花没好气的拍了下顾成的肩膀。 “恩，依老朽看来，夫人将小姐平日里身体养的极好，这才扛过去了” “看过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底子弱，一病就没了” “小姐是个命里有福的，目前看来，早上的方子再喝个三副药，将养个几日便能大好” 王大夫摸了摸胡须，思索一番说道。 “顾某谢过大夫，劳您跑这一趟，您看半夜出诊的诊费如何算” 顾成放下心来，站起来作了作揖，天快亮了。 朝廷的救济粮听说今天会到，还要赶去长峰官道去接。 “白天推辞不过，顾夫人已经给过了，顾大人为了百姓着实辛苦，这诊费小民实在是不能收，不能收” 王大夫连摆手，看出来县令大人估计是有急事，才起身送客，不敢耽误，收起药箱便告辞了。 “夫人，家里辛苦你照看了，菲菲乖，听娘亲的话，药也要喝才能好得快，知道吗” 顾成一边喂完顾菲菲最后一口药，一边同赵梨花说道。 “夫君擦把脸，锅里还剩菲菲吃剩下的米粥，多少喝一些再走吧，接粮也是个体力活” 赵梨花拧了拧手里的帕子，递过去，顺便把药碗接过。 “我不饿，夫人吃吧，官道那边……” 第五章 空间失联 顾菲菲喝完药便有些倦意，伴随着夫妻二人的浅浅私语睡着了。 醒来已是午时，窗外的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木窗上，散落在地上。 一地斑驳的金黄，静谧的有些不真实。 顾菲菲发了会呆，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自己穿越前想的啥来着，喝一口灵液，对，空间。 寒玉大神说空间会随她一起过来的，在哪呢？没感应到啊。 看平常的小说有的是滴血开启空间的，可是身上也没有特殊印记。 顾菲菲仔细翻找了下自己的小身体，连个胎记都没有。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身上唯一的首饰银手镯。 从原主印象得知，还是三年前爹爹刚来长峰县，第一个月的俸禄的银子打给她的，也不像是空间的载体。 “小心心，在吗？” 顾菲菲找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决定开口问下系统向导。 虽然还不适应脑子里突然冒出的系统，目前看来应该无害。 “在，亲爱的宿主大人有什么需要吗？”小心心积极的回应。 “我穿过来时，有个叫寒玉的大神说空间会随我一起过来，可是没感应到啊，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滴，系统等级过低，未有检索空间之流等高级仙器的权限和功能” “检索到地球位面交易负责人-寒玉，需系统等级六级，且在淘宝页面消费十万，才有对话权限。” “相关链接：灵宝自营，检索空间服务8万灵币，空间万能钥匙120万灵币，宿主余额0灵币” “呵呵，你们灵宝系统不如去抢钱好了” 顾菲菲瘫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寒玉大神可是说过每年要喝一口灵液的，应该不会诓她，要不然也不然也不会送她穿越了。 只有一个可能，寒玉大神，忘记告诉她打开空间的方法了。 看来只能升级灵宝系统到六级才能联系到寒玉大神了。 顾菲菲想到寒玉大神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他办事请放心。 就有种想问他此刻啪啪打脸，脸疼不疼的冲动。 本来还打算一醒来就喝口灵液压压惊。 这样看来自己随时有可能直接挂掉啊。 而自己顶多有一年的时间给系统升级。 “小心心，系统怎样升级” 顾菲菲虚心请教着。 “由宿主的余额和消费能力决定哦，余额越高，消费越高，等级越高，” “1级消费1灵币=1两银子=0.1两金，” “2级消费10灵币=10两银=1两金，” “3级消费100灵币=100两银=10两金，” “4级消费1000灵币=1000两银=100两金，” “5级消费10000灵币=10000两银=1000两金，六级消费-” “行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我要么有十万两白银，要么有十万灵币，给系统升级和消费，才能联系上寒玉大神” 顾菲菲心里默默算了下。 自己是直接等死，还是拼一把，比如说先定个小目标，一年挣个十万两银子。 现在的身体才五岁，挣钱也不现实啊。 自己又不是什么做生意的天才。 虽然不知道这古代银两的换算制度。 但是再差也知道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天要亡我，呜呼哀哉。 顾菲菲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管了，我只是一只小鸵鸟。 蒙了一会，又哀叹一句 “不行，这可是寒玉大神花了九十九万特价秒杀到的穿越机会” 对了，灵宝系统。 “小心心，怎样赚灵币？” 顾菲菲很不幸的发现，现在的自己是个穷光蛋。 也就随口一问，就当脑子里多个陪聊的“人”。 “系统推荐广告，灵宝来财，贷款最高20万，一键拥有，极速到账，每千灵币日利息低至1灵币” “宿主大人，小心心推荐先贷款升级系统，再去淘宝消费十万灵币，直接联系上寒玉大神哦” “我肿么感觉灵宝系统不是一般的坑” 顾菲菲默默吐槽了一句。 这不就意味着每月要多付三千的利息，沦为灵宝系统的打工仔了。 貌似三千两也很多吧。 “我再想想，小心心把原主的全部影像资料给我” 顾菲菲沉思着，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影像。 确保自己各种动作神情做到位，虚弱的身体也慢慢好转起来。 渐渐发现家里的粥，有些稀了，加了些豆子一起煮，蛋羹也没有了。 “娘，我吃饱了” 顾菲菲放下手里的碗说道。 “怎么今天就吃了这点，是不是娘做的不好吃？” 赵梨花一看平时小闺女能吃两碗的，今天怎么就吃了一碗。 顾菲菲穿越前因为每天训练的原故，消耗量超大，都是吃两大碗饭，加上若干菜。 已经成习惯了，别的她都能能模仿原主，吃的方面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又没有什么有油水的菜，更要多吃点了。 前两天还没注意，也就这几天突然察觉到赵梨花和顾成吃的都很少。 两人也愁眉苦脸的，虽然都努力不在她面前显露。 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实际年龄只比他们夫妇二人小三岁而已。 正因为如此，顾菲菲实在没办法从心底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顶多算是朋友的关系。 之前没发现还好，现在注意到，更不好意思多吃了。 总感觉自己是外来的人，所以有些别扭。 而赵梨花和顾成看见了也只以为孩子生病后，吃了苦头，所以饭量增加了，既高兴又是惆怅。 “娘做的可好吃了，菲菲真的吃饱了” 顾菲菲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又生的玉雪可爱，很容易让人相信她说的话。 又继续道“爹，你昨天答应我的今天要带菲菲去街上的哦，不可以反悔” “行，菲菲啊，肯定在家里闷坏了，正好爹今天休沐，带菲菲走走” 顾成喝干了碗里的粥，笑笑说道。 “夫君，菲菲还小，你怎么能带她上街” 赵梨花有些急了，如今街上不算太平。 听说烧杀抢掠经常的事，更严重的吃人的都有。 她这两年都很少上街，更何况菲菲这么小的人。 “娘，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菲菲使劲摇着赵梨花的袖子求道。 开玩笑，不上街怎么找发财的机会。 原主印象中也几乎没有上街的经历，导致她对着古代了解的甚少。 她还没亲眼看过，古代的城镇建设是什么样子呢，走出去是第一步。 第六章 上街探寻 以前看电视剧中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顾菲菲判断顾成都是县令了，怎么着也不会家里顿顿素菜咸菜，顿顿喝粥的地步？ 没有电视上说的十万雪花银那么夸张，但再清的清官也不会惨到这地步啊。 她记得原主刚来长峰县的一年，每顿至少有四个素菜一两个荤菜，还有汤。 那时候家里还有好几个帮工，不过这些由于原主那时候很小，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的生活比如今好多了。 只有可能从赵梨花和顾成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两年的旱灾，很是严重。 她得出实地考察，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再做打算。 最后赵梨花实在是没经受住顾菲菲的撒娇，答应了。 还特意给顾菲菲找了身，粗棉麻布的衣服。 等顾菲菲出门都是吃完午饭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顾成想抱着顾菲菲就出去逛一小圈就回来的。 顾菲菲一眼看出顾成的意图，执拗的下来走路。 “爹，怎么街上都没什么人啊，门也关了，娘不是说街上是很热闹的吗” 顾菲菲逛了一圈发现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都是冷冷清清，很少有开门的。 看来古代老百姓，真的是看天吃饭。 “老天爷不给人活路啊” 顾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直接回答。 “大家别挤别挤，注意排好队” 小伙计伸长脖子喊着。 “不要挤，不要挤” “你推我干嘛” “又不是我推的，你挤什么挤” 顾菲菲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一个店铺面前挤满了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 大多数人都瘦的脱形，衣衫褴楼。 有的穿的布鞋脚趾头都露出来了，有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打结，比起她之前在现代天桥看的乞丐还要脏乱。 只是一个个眼神里透露出渴望急切的神情。 顾菲菲忽然明白出门前，为什么赵梨花给她换上这身，最普通不过的衣服了。 “爹？” 顾菲菲眼神示意这家店怎么这么多人。 “这是我们长峰县最大的粮商，陈记米铺，” “也就他们家这两年保持着良心不涨价了，天天门口都是爆满的人，只是每天供应的粮食有限” 顾成一看原来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 “我们去看看吧” 顾菲菲其实早就看到了陈记米铺的繁体字招牌，只是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过会，现在人多，我和陈记老板也算是老相识了” 顾成牵着顾菲菲往旁边避了避。 “各位，各位请安静，现在有请我们陈老板说几句” 米铺的小伙计竭力喊着，试图让人群安静下来。 还是没什么用，不过说话小了些。 一个穿石青色长袍的中年人从店里走出来。 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只拱了拱手，人群却安静了些。 “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对我们陈记米铺的支持，” “大家也都知道，这两年大旱，老天爷不赏饭吃，我作为长峰县最大的粮商，这两年一直各处奔波也没有收到什么存粮，” “今天是陈记米铺最后一天，存粮也只剩八百斤糙米，三百斤面粉，六百斤豆子，还是原来的价位，每个人限买一斤，” “希望大家都排好队，相信父老乡亲也不会为难我们陈记米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明天大家就不要再来排队了，陈记米铺也会关门” 陈老板动情的说完这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陈家祖孙三代经营的米铺，如今看来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米铺都没有粮了” 一位大叔喃喃自语着，好像不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家现在一天也只吃一顿，就指望着等第二天早早排队来买粮啊” 一位灰白发色的老者佝偻着腰，腰弯的更深了。 “我那两岁的儿子饿的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以后怎么办” 说话的汉子刚开口就先哭了。 “逃吧，逃了才有活路，听说南方有些地方有雨水，还有粮食” 有人想着办法说道。 人群中并没有多少暴动，只是排队挤压的现象更加激烈了。 生怕排到最后买不到粮食，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呢。 还有几个为排位的事情打的头破血流，也没人注意。 反倒迅速顶上了缺失的空位。 看的顾菲菲也有些心酸，她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的场景。 更加惭愧刚醒来的前几天每顿还吃那么多。 “菲菲别哭” 顾成把顾菲菲抱起来，安慰着。 准备去找老友问问情况，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陈记米铺快要关门了，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老板，有人找” 陈大有从前面拥挤的人群中退到后堂，就听见自家伙计说道。 正疑惑着，抬头看见县令大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从后门进了后堂。 “拜见县令大人” 陈大有急忙从椅子上起来，向前迎了几步。 “陈兄，不必多礼” 顾成扶住陈大有弯腰作揖的手。 “陈记真的没有存粮了？” 顾成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有了，今天是最后一点粮食了，卖完我们陈记也要关门了，这位是？” 陈大有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说道。 “这是小女，名叫菲菲，菲菲叫伯伯”顾成介绍着，随之坐下。 “伯伯” “早听闻县令家千金，冰雪可爱，来，吃米糕” 陈大有把桌子上唯一一块米糕，递给顾菲菲。 “哇……糕糕……呜呜” 只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刚好看见陈大有把碟子里的米糕递给顾菲菲，着急的哇的一声哭了。 “菲菲不饿” 顾菲菲摇摇头示意道，虽然孩童的身体，却是成年人的灵魂，当然不会眼馋这东西。 只是有些奇怪这胖嘟嘟的男孩，就一块米糕至于哭吗？ 他爹还是县里最大的粮食供应商呢。 再看他肉肉的身材，也不至于吃不饱饭的样子啊。 “不好意思，这是犬子” 陈大有有些尴尬，只是实他们陈家的独苗苗。 虽然痴傻也是千疼万疼的，只得吃力的把孩子抱起来，哄着。 顾成早就知道陈大有坚持灾年也不涨价卖粮，就是为了给痴傻的儿子积福。 希望儿子能早日清醒过来，露出了然的神色，表示没事。 又进来一位妇人，素净的打扮，踏着急切的小碎步。 有些懊悔家里有客人，没看好儿子跑出来给老爷丢人了，忙一起哄着哭闹的胖儿子。 第七章 写写算算 “小心心，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 顾菲菲看着两个人都哄不住的男孩。 想启用前几天获得穿越大礼包之一的扫描人体功能。 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证实下自己的猜测。 她之前给赵梨花和顾成扫描过。 除了个别营养元素缺了点，其他问题不大。 而且一扫描，系统就推荐什么强身丹，大力丸，健体术，美容丹，香体丹，美白水之类的。 在顾菲菲这个灵宝余额为零的人看来，简直是贵的扎心。 看一眼也就放弃了，今天又想试试。 “已扫描，报告：三年前发烧至四十三度，错用针灸治疗，导致脑部部分神经坏死，智力60。” “相关链接：灵台清灵药水，3000灵币，恢复智力至100” “智果5000灵币恢复智力至120，有效程度百分之八十” “灵液每天一毫升，连续十天服用，每天花费1000灵币，有效程度百分之九十九，恢复智力至160” “灵液这么厉害？” 这下轮到顾菲菲惊讶了。 寒玉大神送的灵玉空间，这么贵重？ 看来先贷款，然后卖灵液也是可以的啊，完全不用担心还不上。 顾菲菲摸摸下巴思索着这个可能性，觉得生活又有希望了。 只是这东西太过逆天，不是个好的路子。 还是作为底牌更好，顾菲菲谨慎的性子还是想再观察观察。 “所以小心心推荐宿主大人先贷款打开空间啊” 小心心嘚瑟的声音响起。 谁让宿主关闭了好多默认开启的功能，限制了小心心的自主性，所以也只能等宿主问起才能回答。 它大概是最不被宿主信任的向导了，衰…… 顾菲菲一边听着顾成和陈大有聊着粮食的事情。 又知道了原来前几天自家爹爹去官道接京城那边送过来的救济粮。 在半道上就被土匪抢完了，送粮的官兵也死的死，伤的伤。 难怪这几天顾成和赵梨花都是愁眉苦脸的。 听的陈大有也长吁短叹。 两人一顿互吐苦水，就差没把酒浇愁，越发惺惺相惜起来。 “小心心，1灵币等与地球上人民币多少元” 顾菲菲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自己生活的地球上米面好像很便宜。 “1灵币=1000元人民币” “那这边一两银子等于多少铜板或者铁钱？” “这个不知道哦，这边世界还没有位面交易人负责，一两银子是最低单位，没有过多的了解”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灵宝系统是万能的呢” 顾菲菲觉得她可能又有一条路子了。 “爹，一两银子是多少铜板啊” 顾菲菲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顾成比较好。 “啊？” 顾成一脸茫然的。看着手中牵着的小闺女。 “爹笨笨，都不知道一两银子等于多少个铜板” 顾菲菲故作嫌弃的这样说。 顾成自从陈记米铺出来，更愁了，也就没注意自家小闺女刚说了什么。 “一两等于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千文，每百文是一吊钱” “菲菲怎么问起这个了，是不是对数数又有兴趣了，一千是比一百还要多多很多的数” 顾成上个月教顾菲菲数数的时候，小闺女一脸的抗拒。 看来孩子不是很喜欢，就作罢，也就教到一百。 现在看来又有兴趣了，特意耐心解释着。 “那大米多少钱一斤，面粉呢” 顾菲菲继续问着。 “菲菲是关心家里没有粮食吃了，想买粮食？” 顾成饶有兴趣的问着，难道自家穷到一个五岁小儿都开始担心没有粮食了？ “爹，你就告诉我嘛” 顾菲菲又使出撒娇杀手锏。 她发现这一招在老爹这里百试百灵。 “行，爹告诉菲菲，普通大米一斤往年官方的价格是十六文一斤，稍微好一点的是十八文一斤” “还有精白米是二十文一斤，普通面粉是二十一文一斤，精白面粉是二十五文一斤” “现在全国大旱，听说有些地方的粮食啊卖到了普通大米一百文，面粉更是不得了，这样还是经常缺货。” “菲菲放心，家里的存粮还能撑个一年” 顾成并没有觉得顾菲菲太小，孩子听不懂就不认真回答。 更何况菲菲萌萌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扬起，看得人心都化了，没法不回答。 还是自家闺女最可爱啊。 顾成索性把顾菲菲扛上肩走回家，牵着走太不安全了。 磕着碰着还不是他这个当爹的心疼。 “这样啊” 顾菲菲心里一计算，大概有了计较。 晚上回家的时候饭也没吃多少，一直写写算算中度过，良久从被窝里翻个身，呼口气， “小心心，贷款吧，先贷款十万灵币，账号升级” 顾菲菲终于下决心先贷款，前世的自己总是和哥哥艰难生活。 造就了顾菲菲只想追求安稳一些的工作和生活的性子。 一次性贷款十万灵币，相当于人民币一个亿。 导致顾菲菲心里很有压力，才迟迟没有下决定。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担心利息过多，到时候就是卖了自己也还不上。 “好的，您的贷款已申请，宿主大人您终于决定了” 小心心兴奋的声音响起。 “您的十万灵币已到账，系统已升级” “根据宿主所处环境推荐，精白大米1灵币=300斤，精白面粉1灵币=280斤，大黄豆1灵币=400斤……” ※※※ 而此刻地球上的寒玉也在叹气， “徒弟，你说菲菲小友应该知道空间开启需要寒玉最帅最可爱这句暗号吧，都怪当时时间不够，要不然也不会给忘了啊” 得亏自己之前还打包票呢，说没问题。 这下打脸了，他们仙人也是要面子的啊。 寒玉化悲愤为食欲吃了一大口酱牛肉。 寒夜低头嗦盆里的粉，选择性无视。 粗心的师父也就炼丹怕炸丹炉，炸死自己，会比较细心点了。 平时都是这个画风，习惯就好了。 还是青椒小炒肉好吃，看来地球上有个叫华国菜的食物都很好吃，他要多吃点。 不像他们修仙界的人只知道追求修仙长生不老，厨艺还停留在煮的阶段。 要不就是辟谷或者吃颗丹药，感觉不到饿，到了一定阶段都不需要吃东西了。 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没有一丝烟火气，实际上连青椒小炒肉都没有，真没劲。 “不过，我最帅最可爱也是事实啊，菲菲小友一定能想到的，我就不花99万灵币跑这一趟了，路费太贵，签证难办吆” 寒玉自我安慰的肯定的说着，又狠狠咬了块糖醋排骨。 “噗……咳咳…” 寒夜呛着了，他当初是怎么觉得师父看着还不错，拜在他门下的。 师父来地球一年胖了八十多斤，现在已然是个二百多斤的胖子。 难道心里真的没点数？ 他第一天来地球见师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好吗？ “徒弟，慢点慢点吃，给师傅留点” 寒玉这下也不感慨了，加入抢食争夺战。 “来订单啦，主人有人找” 寒玉挥挥手，看见自家店铺有个名叫，来自地球的小心心的消息框弹出来。 第八章 找到空间 “嗨，寒玉大神，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比如空间有没有跟过来，怎么打开空间？” 顾菲菲好不容易在淘宝的店铺消费了十万灵币，眼睛都快选花了。 等申请到对话权限功能开启，迫不及待的问了这些关乎小命的大事。 “看我店铺名称，大声念出来，恭喜菲菲小友成功穿越” 寒玉秒回，他怎么没想到呢。 菲菲小友在灵宝系统等级直接升上六级，就能对话了，不必多跑一趟。 等级六级，他算算，也就是菲菲小友至少有十万灵币。 大客户啊，又能挣一笔了。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错误，寒玉仿佛看到大批银子进腰包了，美滋滋！ “寒玉最帅最可爱，念出来了，没” 顾菲菲话还么说完，眼前的景象直接从床顶的帷幔，变成了蓝色的天空，她还保持着躺着的姿势。 “记住了，这就是进空间的暗号，本仙去备货了，拜拜” 寒玉回完这一句立刻下线，生怕跑得慢了，顾菲菲找他要这升级费。 平时一分也是爱，十万是万万舍不得的。 顾菲菲看着图像变灰色的寒玉大神消息框一阵无语。 她还有些话还没问呢，比如小北现在怎么样了。 她英勇牺牲，局里有没有给她一个表彰之类的。 又不是问他要钱，跑这么快干嘛，看来只能下次再问了。 只得爬起来，先去灵液池那边取用一滴灵液。 这是仙人的东西，万一喝一口变化太大引人怀疑就不好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奇怪，自从进了空间，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和空间有了说不清的联系。 很多关于空间的问题也在心里明朗起来。 比如空间地上成片成片的草，散发着清香，让人从心底感觉舒畅。 她知道这叫聚灵草，空间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聚灵草。 聚集的灵气直接传送到灵液池，灵泉和灵液皆是灵气所聚。 整个空间也是靠灵气运转的。 “好东西啊，恒温恒湿恒氧，就是进空间的方式奇葩了点” 顾菲菲围绕着空间小范围的飘了一圈，赞了一句。 虽然背上了十万灵币的债，每个月还要付三千两的利息，但还是值得的。 比如她感应到可以凭空间向外漂浮，也是个小型的飞行器。 以后出行省了车马费，她可以把家搬进来，两手空空出行。 感应到空间可以缩小和放大，感受到时间的流速，比外面世界的流速快了很多等等。 恩，等自己定的几千万斤的米面豆类等粮食到了，也有地方存放了。 自己还要努力转卖出去早日还清贷款。 系统发放的第二个大礼包，也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变换一次陌生人面孔的异能会折寿一天，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但现在有了空间心底也踏实多了。 寒玉大神不是说过每年喝一口灵液，自己就会比普通人寿命多了五百年吗。 或许可以奢侈的变几次玩玩？ 空间的暖阳如同母亲温柔的目光，安心又温暖。 这样的环境和天气里，睡觉是再好不过了。 顾菲菲伴随着清新的聚灵草独有的香气沉沉睡去。 顾菲菲是被散落的大米滴滴答答的砸醒的， “呸呸呸” 顾菲菲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飘空中一看，层层叠叠的米袋，面粉以及买的其他东西堆满了她的周围，快把原本睡得位置淹没了。 恰巧就这一只破损的米袋的米漏了出来砸醒了沉睡的顾菲菲。 入目的是大批堆积如山的米粮，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卧槽，这么多” 顾菲菲发出干巴巴的一声感叹。 “宿主大人，请查收，您网购的宝贝都已到货” “满意请给五星好评哦，灵空快递，做最极致的，最专业，最快速的快递” 小心心愉悦的声音响起。 “额，应该都是对的吧，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啊” 顾菲菲还没从震撼中回神，好吧，她承认平时看得最多的也就是超市里卖的几百斤大米。 哪里像如今这样多的看不过来，说出去自己不是干大买卖的，自己也不信啊！ “系统已扫描确认过哦，宿主您购买的每一件商品都已到货” 小心心贴心的提醒着。 “那就行，小心心，这么多的东西，不是按重量收取快递费吗？” 顾菲菲突然想起这茬，前世的淘宝网购可是按重量收取快递费的。 “宿主大人，您之前选购商品时，最下面的一栏写的是商家包邮哦” “哦哦，忘了” 顾菲菲后知后觉的想到运费的问题，之前为了花完这十万灵币，给系统升级，选的眼花缭乱，还真没注意过这事。 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又发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粮食给卖出去。 当过警察的她知道，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犯罪。 无论做过什么事，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小尾巴。 同样，自己想要把这么多粮食卖出去，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有暴露空间的危险。 可是多一天，就是一百两的利息啊。压力山大！ 而赵梨花说什么也不让顾菲菲再出去？ 也难怪娘不让她出去，听说陈记米铺被砸了。 又听说城中烧杀抢掠的事情比以往多了一倍。 忙的顾成这几天早出晚归，累的够呛。 就算加强了衙役们的城区巡逻，还是屡禁不止。 还有人为了坐牢而去犯罪，最起码每天还有一碗稀粥，牢里快住不下那么多人云云。 顾菲菲每天一滴的灵液使得五感强了不少。 这些都是晚上顾成和赵梨花闺房私语中听到的。 也曾晚上驾驶着空间偷偷溜出去过，饿疯了的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的顾菲菲心里一阵阵发寒，又是难过这命如草芥的年代。 无论兴亡，苦的都是百姓。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说自己是在做好事，尽量小心点就是了。 记得哪位名人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顾菲菲决定干一票大的，啪！ “菲菲，你做什么，娘给你缝衣服呢” 赵梨花拿针的手，晃了下，差点戳到手指。 嗔怪的看了自家闺女一眼，也不知道小闺女这整天出神的想啥，入定了似得。 以前顶多就是比较安静，现在更乖巧，却有点不一样了。 哎，孩子越长大越能变了。 赵梨花摇了摇头，咬断刚缝好的线。 准备给顾菲菲穿上，看下这碎花小衫合不合身。 第九章 干大买卖 顾菲菲定睛一看，原来想问题太出神。 一巴掌拍自家老娘大腿上去了，这就尴尬了， “娘，我喜欢这件，娘的手艺真好” 顾菲菲打着哈哈说道，忙嘴甜的抱着赵梨花的胳膊说道。 入夜，陈记米铺的后院。 陈大有一个人在枯死的枣树下定定站着。 前几日他收到一封古怪的信，问他要不要收粮。 要的话，今夜子时在后院等着。 只能是他一个人，不能带任何人。 还附带着一袋二十斤左右上好的精白细米表示诚意。 陈大有仔细搜寻了痕迹，竟无半点。 只能得出对方是个武功高强的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陈大有混迹商场三十几年。 从小就在自家铺子的学徒开始做起。 这点胆量还是有的，所以今夜也就一个人守诺的在后院候着。 倒要看看是哪方人物。 左思右想应该不可能是同行搞的鬼，就算自己米铺被打砸这样的方式逼迫他。 他坚持不卖自家的十几个商铺，也不至于这么奇怪的方式联系他啊，这样对对方没什么好处。 再说，这长峰县，卖粮的几家同行也早就关闭了，几十年的生意，对各家行事风格也知根知底，现在基本上都是没粮可卖。 除了最近严识商行还有少量的存粮，贵的离谱，而且他怀疑前几日打砸他家商铺的就是…… 笃笃笃，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陈大有的思绪，陈大有独自去开了门。 进来一位蒙面的黑衣人，身高约五尺四，身穿一身古怪的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帽子。 和时下书生的巾帽和打渔人的竹帽很是不同，穿了一双也像是布做的鞋子。 压下心头疑惑，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果真有粮可卖？” 陈大有作了作揖，也不好奇对方为何如此打扮。 看不清面貌所以更加目不斜视，也不仔细打量，不卑不亢的态度，尽显淡定从容。 “免贵姓高，陈老板能收多少？” 顾菲菲第一次使用变身的异能，选用的就是前世一帅气男明星的形象。 又穿了黑色风衣和戴了一顶黑色帽子，蒙上了黑色口罩。 这样再怎么也不会使人联想到背后之人是她。 “有多少收多少，想必您也知道如今这世上如今的情况，今年看来又是大旱年，粮食是多多益善” 陈大有作为长峰县，甚至是周围几个县里最大的粮食老板，还是有信心吃下对方的存粮的。 “哦？两千万斤呢？” 顾菲菲决定少说废话，直接问重点，先看看自己大半的粮食，陈老板能不能吃下。 而且自己这变身只能维持两个小时。 第一次不熟练，万一中途变回了就悲剧了，还是速战速决。 “两千，两千万？” 陈大有觉得今夜月色太美，自己应该在梦游，激动的舌头直打结。 纵使他做生意的这十几年，也没收过如此之巨的粮食。 这事情大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是在诓我？” 陈大有狠狠掐了下自己，确定对方确实说的是这个数字。 “陈老板觉得这种事我会开玩笑吗？” 顾菲菲继续保持高人高冷的风范说道。 好吧，她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粮食也很震撼。 “为……为什么选择我” 陈大有尽量保持冷静，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天大的好事会找他，简直是天大的馅饼。 “你就回答吃不吃得下吧，可能还不止这么些” 顾菲菲这几天可没少搜集，县城里的几大粮食供应商的资料和各种评价。 无论从人品守信，胆量魄力，以及一个商人的仁心。 陈大有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商人。 “实话说，吃不下，可否验货？我得确认有那么多货，再决定进多少” 陈大有选择实话实说，实在是不敢相信对方有那么多的粮食。 还只找了偏远县城的他，这事有些离奇。 “我先带来了二百袋就在旁边的巷子里，每袋二百斤，陈老板若是放心可随我去看看” 顾菲菲来之前，就从空间拿出四万斤大米放巷子里，以备验货。 可惜巷子不够大，不然她还能放下更多。 “都是精白大米？” 陈大有一一检查过每个袋子的米粮已过去了小半时辰。 双手捧着的圆润的米粒，有些激动，都是白花花的粮食啊。 他们陈家几代人的生意有救了，长峰县的乡亲们也有救了。 “有什么疑问？” 顾菲菲头偏了偏，用低沉的男性磁性声音说道。 “有最粗糙的那种米吗，我怕大家买不起这么好的米” 陈大有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这米好事好，但是贵啊。 以往的年头卖二十文一斤的精白米，收购价都是十五文，十六文。 如今这灾年，只怕更贵。 大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能吃差点的就吃差点的，外面的树根都吃。 何况是米这类珍贵的粮食，主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你说糙米？没有” 顾菲菲反应过来，糙米这东西吧也不是没有，只是地球上卖的都比较贵。 反倒是这种是比较便宜的。 真不好意思，她还真没买。 同时对陈大有这种为他人着想的行为又多了几分佩服，虽然她本来也没想卖多贵。 “陈老板开个价吧” 顾菲菲抱着胳膊，单刀直入的发问。 主要是两个小时的变身时间过了一半了。 “您也知道往年这种精白细米卖二十文，收购价是十五，十六文，现如今这灾年，我就” 陈大有咬了咬牙，不管对方真正有多少，今天的四万斤一定要收购，发了发狠心说 “我收二十文一斤如何” “这个是有点—” 顾菲菲有些语塞，第一次做生意，这米成本这么低。 听陈大有报这么高的价格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价格翻了七倍之多。 虽然陈大有不知道，但自己知道啊。 再说现在外面的人那么苦，不是她圣母心，只是能少一个人饿死，顾成政绩也好看啊。 好吧，她承认看到城里有些小孩饿的吃土心软了，肚子胀的和篮球似的，面黄肌瘦比前世的非洲难民都难看许多。 就不提其他地方的了，更残忍的现象都有。 “二十五文，高先生如若不满意还可以再谈谈” 陈大有听对方迟疑的语调，以为对价钱不满意，忙说道。 明知道这样不冷静失了谈判的先机，但还是先说了，以表示自己最大的诚意。 第十章 低价卖粮 “不是，我觉得价格有点高了，这米如果你能答应我十文一斤卖出去，我这边七文一斤卖给你怎样？” 顾菲菲决定还是直接说重点，天天晚上半夜驾着空间出来逛。 今晚是出来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就怕赵梨花起夜去给她盖小被子却发现她不在啊，还是早点结束回家。 顾菲菲要求也不高，还了贷款，顺便挣一点小钱就行。 “十……十文？” 数不清今晚第几次惊讶了，陈大有又一次舌头打结了。 转头又想到什么，顿时眼眶红了，郑重的作揖， “高先生大义，这米只要先生肯七文一斤卖给我，我陈某人不说别的，在长峰县粮行这一块已三十余年，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我也不卖十文，让利一文，只卖九文” 陈大有被带动的情绪也上来了，脑子一热承诺，每斤少收一文钱。 说完这句话，陈大有都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 好久没这么热血了，内心感慨不已。 不过君子一诺，做生意最看重的还是诚信。 虽然不太信这年头还有如此便宜的米。 但四万斤的大米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何况他之前还每个袋子都检查过一遍，想到这，陈大有羞愧的脸红了。 由于双方都很有诚意，迅速的谈好其他粮食的收购价。 顾菲菲拿着定金一千两和卖粮的二百八十两回家。 顺便告知了陈大有粮食的地方，就在长峰县北面石头山的天然石窟里，便回了家。 前几日由于空间飞行速度太快，顾菲菲逛完了县城，趁着晚上月色好的时候还去城外逛了逛。 石头山周围十里寸草不生，荒无人烟，偶然发现的天然石洞，洞内干燥，地方又大。 今晚来见陈大有之前特意把两千多万斤的粮食放在那里，让他自己派人去验货。 至于钱不够以后可以卖完粮再付，唯一的条件是不能泄露她的任何行踪和消息。 其余的细节和合约明晚这时候再商量。 实在是变身时间不够了，又担心赵梨花起夜去看她。 空间速度很快，不过几秒便到家，刚躺下。 就听见赵梨花起夜来顾菲菲的房间。 顾菲菲暗道好险，下次还是再小心点为妙。 “恭喜宿主收获人生第一桶金，选择完成原主生平夙愿，愿意或一定做到？”小心心兴奋的声音响起。 “生平夙愿？什么鬼？” 顾菲菲完成第一笔大生意，内心有些激动未平。 一时未反应过来小心心说的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灵宝系统是个开明开放专业的系统，” “复制了原主的生平记忆，以及原主提供了最好的躯体，” “相应的也就有原主夙愿，需要在宿主挣第一桶金之后提出来，并由宿主完成，” “这是顺应天道，虽然宿主不是修仙之人，但有灵宝系统这边的灵魂契约，宿主同样受天道影响和制约” “靠，我之前怎么不知道，系统说明书也没写啊” 顾菲菲隐隐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 “这就是小心心存在的意义啊” 小心心换了个调皮欢脱的语调。 “那原主有什么夙愿未完成？” 顾菲菲转念一想也对，占了人家的身体，总不能不付出什么吧。 尤其是赵梨花和顾成对她那么好，夫妻两就她一个孩子，所有的宠爱只给她一人。 而且付出了，也不用会有心虚的感觉和愧疚感，这么想想也能接受。 “谢谢宿主大人理解，以前宿主穿越过来是直接继承原主记忆，原主的夙愿一般由宿主主观决定，” “发生过几起恩将仇报的恶性事件之后，现在星际法律更完善了，由灵宝系统复制原主记忆，再强制由宿主完成，切实保护原身的利益，做到公平公正。” “宿主大人，您的原主生平夙愿有两个哦，先接受才能打开查看内容，任务一旦开启，不能反悔的” 小心心郑重了些。 顾菲菲心想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的愿望，应该不难，看平时原主的回忆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件，遂放心道， “那就同意吧” “滴，宿主接收夙愿一：娘亲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夙愿二：爹爹说的愿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平安喜乐，没有战乱和贫困” “那个小心心，你还是把我送回地球吧，我先死为敬，复活原主，她行让她来” 顾菲菲暴躁了，天真害死人啊，五岁的小屁孩知道天下有多大吗。 她走过最远的路也是坐马车来到这长峰县。 她想起来了，顾成是抱着原主教她练字时说的，没想到原主记下来了。 傻孩子吆，你爹只是一个正常文人都有的愿景，抒发一种关爱百姓的情怀而已，没指望真的能做到。 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地区是贫困地区呢，小康社会是那么好进的？ “不能反悔的，宿主加油，小心心相信你可以的” 小心心这次换了弱弱的，萌萌哒的娃娃音。 “为什么生活要如此为难我，小心心，她天真，你们灵宝系统也跟着天真？” 顾菲菲不死心的继续问，被被蒙住了头哀嚎一声。 “不是的宿主，这个穿越机会原本是一个大神的女儿想要的，” “事先从内部知道原主夙愿，觉得不难也就接受了，本来就是来尘世历练，” “走的女皇路线，而且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百分之八十，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只是挂在灵宝系统走个官面上的形式流程，” “没想到被地球位面交易负责人灵玉给秒杀了。阴差阳错，宿主您穿来了，” “虽然您的灵魂契合度只有百分之六十，刚达到及格线，以后有魂体互斥，魂魄离体的风险，” “但寒玉大神下了重本，让空间陪护过来，消灭这方面的风险” 小心心把它所能收集到的信息都说了。 “我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顾菲菲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深呼吸，平静下心情，理清思绪， “首先，我得保证顾成不能早挂了，” “其次，天下指的是我现在在的陈国，还是其他六国也算在内？我也要走女皇路线？” “赵梨花生几个孩子也是我能控制的？” 顾菲菲知道赵梨花一直没为顾成生个儿子而遗憾。 在京城的时候，顾成的母亲就催过几次，甚至想给顾成纳妾，只不过被顾成以为考取功名拒绝了。 等孤城考取功名之后，虽名次不错，却主动申请了调往这全国有名的贫困县。 唯一的优点是离京城太远，带着老婆孩子就在此过一家三口的简单生活。 第十一章 巨坑夙愿 这点来说，顾菲菲只能说顾成是个真君子，不仅拒绝纳妾。 只有一个原主一个女儿，也很是疼爱，在这重男轻女的古代极为难得。 “宿主，是整个天下，女皇路线倒不用走，这个原主没要求哦，” “这种不明确的夙愿，系统默认完成到百分之九十就行了，” “比如说您今晚的低价卖粮，已经算得上为百姓做的一件利好的事，任务进度完成了百分之一” 小心心点上宿主任务进度表，很细微的绿色进度条显示，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生孩子这个还真可以控制吆，系统推荐，独子丹六千灵币，独女丹六千灵币，双子丹一万灵币，双女丹一万灵币，龙凤丹一万二灵币……” “至于生几个，一般原主没有明确规定数量的情况下，系统默认三个便算完成任务”小心心积极推荐。 “好吧，我知道了，我需要静静” 顾菲菲闪身进了空间，诺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空旷而孤寂。 于是乎，某个五岁的小人对着灵液池的几朵荷花簌簌叨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吐苦水。 “做人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不说为了救人惨死，我都欠那么多外债了，系统还给安排了担忧天下苍生的活，” “我只是想过个安稳的米虫生活怎么就那么难，我又不是这块料” “果然能力有多大，承担的责任就有多大…………“ 顾菲菲连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小时，发现荷花闭上了开放的花朵。 荷叶也耷拉下来了。 “靠，花也这么欺负人，听我说两句怎么了，压力大找个树洞说点怎么了，” “信不信我把你们摘下来，做荷叶饭，荷叶粥，荷花宴” 顾菲菲纳闷了，叉着腰直跺脚恼道， 这下荷叶也不耷拉了，荷花也盛开的更美丽了。 甚至还无风自动的抖了抖。 顾菲菲偶然发现这长在灵液池的几朵荷花好像听得懂人话。 便经常过来叨叨，虽然也不能开口说话吧，但好像通人性也不错。 果然是天生天养的仙物，连朵花都不同凡响。 顾菲菲就是吓唬吓唬，没想到还真有反应，感觉心中苦闷的心情也疏散了些。 爬上了空间草地上一张超大的双人床，粉色的公主帷幔中，渐渐入梦。 床被什么的也是淘宝淘来的，顾菲菲看粮食买的差不多了。 也没亏待自己，看见什么顺眼就买了，还有好多没整理出来。 算了，下次再整理吧，顾菲菲临睡前哈欠连连的想着。 第二天一早，顾菲菲就看见爹爹好像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午饭也没回来吃。 赵梨花也担心平时的话剧本，都无心看进去，看了门口不下十次。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不应该啊”顾菲菲摸了摸下巴暗叹。 此刻还真的有大事发生，顾菲菲由于有空间的存在，对石头山洞的两千多万斤粮食完全不担心。 但陈大有不知道啊，只知道高先生信任他，让他先行去验货，先卖完再给钱。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如千金重。 所以彻夜未眠，连夜先把家里所有的钱归拢出来，连老爹的棺材本都找出来了。 又找本家亲戚，孩子娘的娘家亲戚，平时生意上的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勉强凑了十二万两银子。 怎么着高先生信任他，他也不能不先垫付一部分资金。 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 又吩咐本家兄弟，挨个通知前几日遣散的伙计们回店里帮忙。 忙的一阵鸡飞狗跳，陈家的所有人在陈大有的安排下忙的是团团转。 早上城门开启的时候，带着几个信任的家丁去了县城北面的石头山。 在最大的天然石窟里找到了顾菲菲留下的粮食。 陈大有连忙请顾成请长峰县驻扎地的一千官兵，帮忙看管下如此多的货物。 急忙找了城里不多的几家马车行，周围几个镇上的马车。 几个交情不错的种粮大户家的车马和牛。 甚至连乡下的牛都借来搬运粮食回城。 这才有了陈家家丁，早上匆匆忙忙敲开了顾家的大门的一幕。 顾成听说后，帮忙找来地方驻扎官兵的总兵头。 凭着平日里私下的交情，接下了看护粮食的私活。 官兵们也是要吃饭的，所以这事没有任何难度就成了。 而此刻的县城里，一声嚎叫冲出天际， “孩他爹，快来看，快来” 城北的徐大婶早上出来倒洗脚水，惊喜的发现，斜对面关门几日的陈记米铺，竟然开门了。 “你个臭婆娘瞎嚷嚷啥，饿的没劲，还是省省力气吧” 一汉子躺在床上，眼皮都没动的骂道。 “我天，我没看错吧，小伙计这大米九文一斤？木牌上写错了吧，陈记米铺又有粮食了？” 徐大婶不信邪的揉揉眼睛。 “没错，徐大婶就是九文一斤，我爹大清早的都买了二十斤了，都通知了亲朋好友，不过一会就都过来啦” 小伙计前几日还拿着东家分了不多的粮食回家，昨夜又被东家召回来。 和店里的小全子连夜从巷子里搬了几百袋粮食，累的够呛，还是微笑服务说道。 这么便宜的粮食，还都是白花花的大米，也不知东家从哪弄来的。 他这辈子也没吃过几次这么精细的粮食，虽然累，但打心底感到高兴。 “给我来二十斤，不，五十斤，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回家拿钱” 徐大婶一扭身就冲回家把汉子的小金库找到了，中气十足的喊自家汉子。 “当家的，快去抬米，晚了就没有了”徐大婶急的一通吼。 “什么米，现在树皮都没有了，还有米，我看你这婆娘是饿疯了” 徐大壮翻了个身，没理会自家婆娘的话。 徐大婶这个气啊，上去直拧徐大壮的耳朵，连拖带拽的拽出来， “你看，你起来看，陈记米铺是不是九文钱一斤上好的大米” “哎，疼疼疼，你这婆娘，别动，我仔细看看，九文一斤，哦” 徐大壮看了一眼木牌上，确实是九文一斤，米铺里全都是白花花的大米，看来陈记又开始卖粮。 卖粮好啊，卖粮好，不用时常饿的胃疼睡不着。 “九文！！！”得，这下声音比徐大婶还大。 “好婆娘，我来我来抬，你歇一边去” 徐大壮嘿嘿傻笑道，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这种重活怎么能让自家婆娘抬。 “小伙计，再来二十斤，我给爹娘送过去” 徐大婶想想也不贵，自己送大壮爹娘那边去，尽尽孝心。 前几日老两口把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口粮送给孙子吃。 看那样子是打算饿死自己，劝了很久每日也就吃那么一点。 这么一想，徐大婶手上又往布袋里添了十斤。 第十二章 好孕报到 这样的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县城，还以超快的速度传遍了周围的几座县城，无数的人涌来长峰县。 好一段时间人们见面，开头第一句话都是， “你去陈记米铺买粮了” “买了买了” “这不前天刚搬五十斤回家，还给乡下爹娘送了几十斤” “我也买了，还排队到通宵买到的，陈记老板是个好人呐，这么便宜的粮食，恐怕自己要贴补不少” “是啊是啊，我看前几日的郑家村村长还带着村里的人给陈记送来了一块陈大善人的匾额咧” “我也看了，那宁镇镇长还送了生意兴旺的横幅，比开业还热闹” “是啊，虽然今年年头不好，没下几次雨，总算不用饿肚子了” 造成整个县城其乐融融的顾菲菲，此刻正一脸乖巧的坐赵梨花旁边，看娘亲绣花，不时发出感叹 “哇，娘你真厉害，不用看针眼，就穿进去了” 顾菲菲是真心佩服赵梨花这绣花的手艺，绣的花鸟活灵活现不说，就这秒穿针的功夫，也知道这是千万次的熟能生巧才能做到。 她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为了哄赵梨花开心才故作夸张的说道。 “练得多了，凭感觉就穿进去了，一般啊，京城里的绣娘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都能凭感觉穿针，要不然不耽误绣活?菲菲是不是想学” 赵梨花逗着小闺女，从前顾菲菲就没有耐心学这个，现在更不会了。 “我不学”顾菲菲也就哄赵梨花高兴而已，得知原主也不爱学这玩意。 现在更理直气壮的拒绝了，她宁愿跑一万米，也不愿意坐那里戳完这块戳那块。 好在顾成和赵梨花不是那封建的家长，孩子不爱学也不逼着她学，顾菲菲很满意这一点。 “我这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你爹不用烦心百姓们吃不饱的事，总是犯困” 赵梨花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的说道。 “娘亲去睡吧，爹爹刚说春夏交际，容易困乏的” 顾菲菲偷笑着，又让系统给扫描了下娘亲肚子的两个小宝宝。 已经有胎心了，发育情况良好。 在两个多月前拿到陈大有先付一部分粮食款的十二万两银子，就还完了贷款。 立刻买了龙凤丹，偷偷给赵梨花服用了之后，也算了了原主的夙愿。 想必原主也是觉得自己不在，娘亲可以有其他的宝宝陪在她身边。 顾菲菲这下更注意赵梨花的身体，时不时的给赵梨花的饮食里加些灵泉水。 赵梨花的皮肤也越发的细腻白嫩起来，说是十八岁的小姑凉都有人信，看的有时候顾成都移不开眼。 “夫人又困了？”顾成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娘子打着哈欠。 忙上前把赵梨花手里的绣活拿起放桌子上，一个公主抱就把赵梨花抱起来了。 “孩子还在这呢，快放我下来”赵梨花羞得直拍顾成的胸膛。 白里透红的脸颊，绯云密布，连带细长的脖子也蒙上一层少女粉，烟波流转间比上好的胭脂还动人心魄的美。 “哈哈哈，都是孩子娘了，还这么害羞，怕什么家里就我们三”顾成一边抱着赵梨花去卧室，一边打趣。 顾成最近真是大大松了口气，陈大有主动捐了两百六十万斤的粮食，其中有顾菲菲，捐的一百六十万斤，用于城门口布善施粥。 直接导致县城周围人口急剧增加，或许是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经过两年苦难的百姓们，现在不用他这个县令带动，自发的在长峰山脚下，长河边上安家，众志成城的建设以后的家园。 现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今日也就有空提前回家做饭，谁让娘子近日总是犯困，自己的女人还是得自己宠。 顾菲菲只得无语望青天，装做看不见，反正对这两夫妻时不时的发狗粮行为已经免疫了。 淡定的扯扯坐了褶皱出来的碎花裙，直奔厨房，爬上小板凳，拿碗吃饭。 不过一会，顾成也出来了， “菲菲，你说你娘怎么最近总是犯困，才这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顾成发愁着，外面怎么可能不忙呢，只是他实在心系家里，才早早回来做饭。 “娘该不会有小宝宝了吧，我看隔壁师爷家的清姨，就是这样呢整天睡觉” “小五就和我偷偷抱怨，说他不喜欢清姨，也不会喜欢清姨的孩子” 顾菲菲扒了一口饭说道，其实隔壁的清姨才没有整天睡觉。 只是看这样子再过两三个月赵梨花显怀了，两夫妻也只以为胖了。 毕竟成亲十二年，也就顾菲菲一个孩子，实在是想不到这方面去。 “孩子，孩子”顾成还是没反应过来，喃喃道。 “爹，筷子戳鼻孔了”顾菲菲提醒了一句。 “哦” 顾成啪地放下筷子，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我去请大夫，菲菲你在家看着你娘啊” 这下顾成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找大夫了。 顾菲菲笑了笑，又继续吃饭。 等下午顾成带着王大夫确诊赵梨花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送走了王大夫，顾成还在飘飘然中，比赵梨花还要不淡定。 “爹，你去把中午的碗洗了吧” 顾菲菲依偎在赵梨花怀里。 赵梨花看着魂不守舍的顾成，这还有点当爹的样子嘛。 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抿嘴偷笑。 “哦，行” 顾成直直往厨房而去，弯都不会拐了，差点撞门框上。 “等着吧，你爹一准摔碎碗” 赵梨花坐在床头上和顾菲菲刚说完这句话。 厨房就传来了啪地一声碎碗的声音。 “噗嗤” 一大一小的两女人，异口同声的笑了。 赵梨花摇摇头，其实心里还是隐约知道的。 毕竟这些年自己月信一向准时，只是这么多年就怀过菲菲一个孩子。 也不敢太确定，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老天爷保佑，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喜欢。 “菲菲，菲菲” 杨小五轻声呼唤着，奇怪，今天顾菲菲怎么没出来。 他今天去城外还打到了一只麻雀呢。 “杨小五，你又爬墙头” 一声河东狮吼，吓得杨小五手抖了抖，差点把手上的麻雀扔下去了。 “娘，我错了” 杨小五可怜兮兮的转过头来。 “你下来，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刘翠花插着腰，准备找趁手的藤条或树枝。 这孩子反了天了，两个多月前看隔壁那小丫头高烧不退。 竟然敢一个人大晚上的出城找县令大人，他家的事他操什么心。 害她担心孩子被人贩子拐了，要不就是被人捉去宰了，在家哭的天昏地暗。 第十三章 雪山玩耍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不打我，我才下来”杨小五索性心一横道。 “你这兔崽子，反了反了，你给老娘滚下来”刘翠花气的吼得更大声。 “我就不” 杨小五想起自家娘亲那一顿藤条炒肉。 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梗着脖子说道。 顾菲菲趴窗口，慢悠悠的欣赏着这一幕。 她穿来的三个月，看得最多的也就是刘翠花和杨小五的嘴炮斗争了。 杨小五这孩子，经常爬墙头拿些自以为很好玩的小玩意逗她开心。 原主也不见得多喜欢和他玩，他还乐此不彼的，一口一个菲菲妹妹的叫着。 也不知道七岁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大胆，敢爬三米多高的墙。 “菲菲妹妹，我下次再找你玩，这只麻雀让你娘给你炖了吃啊，很香的” 杨小五把麻雀向院子里扔了扔，顺着墙边的树爬下去。 娘这么生气，再不下来，估计一会儿打的更重。 还是先下来吧，他杨小五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说菲菲妹妹说过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娘，你别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杨小五边爬边说。 “你这个——” 刘翠花又准备骂一顿这败家儿子。 麻雀虽小也是肉啊，就这么给隔壁那女娃娃了。 乍一听儿子这么说愣住了。 “娘，我去书房了，今天爹布置了一百个大字呢” 趁刘翠花发楞的功夫，杨小五迅速开溜。 顾菲菲看到这也就意兴阑珊的关了窗户。 进空间给空间里的果树和花海打理打理。 当初网购了些花草果蔬种子，毕竟太过便宜，一次买了许多。 顾菲菲也不懂怎么种，全部一股脑的撒下去了。 结果空间时间流逝太快，蔬菜都青了几茬了。 果园那边也都挂满了果，满园的果香，很是醉人。 头茬樱桃树结的小樱桃皮薄透明果肉娇嫩，一口下去，甜到心里去。 纯天然有机食品，带着樱桃独有的清甜味道。 顾菲菲双腿盘坐草地上，一口气吃了半斤多的小樱桃 “哎，可惜了，不能拿出来和爹爹娘亲分享” 今年看样子又是个大旱年，开春到现在五月初没下过几次雨。 长峰县这边还好，有大长河经过，虽然水位降低了不少，种不活多少庄稼。 但还有水可以饮用，听说有些地方水都没有，多少人都背井离乡。 刚想到水，地上蔬菜那边就传出来，渴死了渴死了的讯息。 顾菲菲和空间有灵魂上的紧密联系。 所以清楚地分辨出这是蔬菜发出的讯息，一看水池那边果然没有水了。 看来这种蔬菜真的是太废水了，又吃不了多少。 还得时不时的就要去长河那边偷点水进空间。 “算了，今晚去雪山去弄点水吧，近来长峰县来了太多人，长河水位直线下降” 顾菲菲起身拍了拍，自从发现空间飞行速度超快后。 顾菲菲越来越胆大，哪里都敢去了。 前几天晚上出外探险，才发现连绵起伏的长峰山脉深处，有几座连绵的大雪山。 一片洁白晶莹的雪，在月色下美不胜收，像是童话世界。 顾菲菲在空间里又不冷，只觉得景色霎是迷人。 心里便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有空再去玩一趟，就是有点远。 空间速度如此之快，也需要来回半个时辰。 “小心心你确定我娘喝了安胎药一整夜都不会醒？” 顾菲菲在脑海里再次确认一遍。 “宿主请放心，灵宝出品，童叟无欺，绝不卖任何假货” 顾菲菲白天看大夫配的安胎药，顺口问了小心心一句。 结果小心心嫌弃的说了太低级，用灵宝系统的仙草安胎药，对孕妇，对孩子都好，当然除了贵其他都没毛病。 顾菲菲也就花五百灵币买了十幅，把顾成买的安胎药置换过来。 也是顾成得知赵梨花怀孕了，紧张的不行，非得拉着王大夫开了几副安胎药才放心，顾菲菲才有机会置换。 至于顾成起夜，顾菲菲觉得一般不会，顾成每天不仅在外忙忙碌碌？ 现在连回家做饭洗衣的活都包揽了，简直是模范好男人，好男人也累的就没起过一次夜。 所以顾菲菲确定顾成和赵梨花熟睡后，就放心的直奔雪山。 在空间狂找了一番，厚厚的粉色羽绒服，粉色羊毛衫，白色羊绒巾，雪白的兔绒帽，还有可爱厚实兔子形状的雪地靴穿上。 孩子长得快，这身衣服也就这时候穿有意义，等她长大了，这衣服也就穿不上了。 今晚不一样，顾菲菲打算出空间玩，那样才对得起这身美美哒衣裳，顾菲菲难得起了童心。 “哈，真冷啊” 顾菲菲搓了搓手，刚站在雪山上，就觉得迎面的风割的脸疼，雪淹没到顾菲菲的胸口，寸步难行。 不过顾菲菲用手摸摸雪，周围的雪也就一片一片的消失了。 虽然在空间里也能收，那样便没得趣味。 所以顾菲菲勇敢的靠收雪，一步一个脚印，闯出一条道来。 “仙女” 不远处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努力的爬过去。 他好像看到仙女了，只有仙女才会走几步，雪都会为她让道。 “仙女救我，救我” 少年的声音又大了点。 “谁在说话？” 顾菲菲，突然一只冰冷的东西好像拉紧了顾菲菲的脚。 顾菲菲全身都凉了，只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慢慢往下一看，一只苍白的手搭在她鞋子上。 “鬼——” 顾菲菲刚想尖叫来着，想起雪山上不能大声呼唤，会引起雪崩。 没事没事，自己都做过鬼，还怕别的鬼不成。 “喂，喂” 顾菲菲慢慢蹲下身子，戳了戳那只手。 “救.....” 少年勉强抬起头，便低下头昏死过去。 “还好，是个大活人” 顾菲菲把少年带进空间，喂了些灵泉水却犯了愁。 就这样带回去，空间时间流逝太快，她白天很少进空间。 一天不进空间，就相当于空间过了一个月。 这人醒来不就泄露了空间的秘密。她可不想试探人性，更不想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看这少年一副眉清目秀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有琐碎的冰霜慢慢融化， 像最美的画卷上画的“冰美人”，异常俊美。 这要是毁尸灭迹也下不了手，就这样扔在雪山之上良心上也过不去。 真是两难的抉择。 顾菲菲还是觉得空间的秘密更重要，万万不能暴露。 驾着空间到了雪山山脚下，一处地势平坦的山坡处。 不远的地方有猎户的房子说明有人居住在这里，也算安全地带了。 第十四章 暗道探险 “小心心，你扫描下看看，怎么昏迷这么久？” 顾菲菲把人放下，可是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万一她走了，这人被野兽叼走了，她不是白救了。 “宿主他这是毒发攻心，加上摔倒时，身子背部撞上硬物，内脏淤血过多，才导致休克昏迷” “灵液能解毒吗？” 顾菲菲想着索性好人做到底。 “可以的，先喂三毫升，后续的每天喝一毫升，连续喝半个月，就能完全清除毒素” “我算算，一毫升的灵液是1000灵币，十八毫升就是一万八千两银子” 顾菲菲只觉得今晚这趟损失大了，以后出来玩，还是谨慎点吧。 顾菲菲给少年喂了三毫升左右的灵液。 进空间找了个，泡菜的玻璃坛子，装了。 目测十五毫升的灵液兑了三十多斤雪水，没办法灵液功效太过逆天。 只能稀释下纯度这样子，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 多喝水还能增加新陈代谢，早日排毒呢。 写了纸条说分十五次饮用完，连同坛子放在白衣少年的旁边。 眼看少年有转醒的迹象才驾着空间回家了。 “小心心，你说这块玉能值不少钱吧” 顾菲菲把玩手中的玉佩说道。 顾菲菲也不懂玉，只觉得这玉是真好看，通透无比，色泽温润，触感是一等一的好。 “灵宝扫一扫，相似匹配物，大致价位在3000灵币左右” “还行，没怎么亏，毕竟我可是冒着暴露空间的风险救人的，希望日后两不相见吧” 顾菲菲玩了一阵玉佩后，便把这事抛之脑后。 清晨的阳光是带有希望的，也是最温和的。 驱赶了晨起人们心里的阴霾。仿佛昨夜的黑暗都是幻觉。 顾菲菲面对朝阳，用柳枝沾了点细盐擦擦牙齿，漱了下口， “太咸了，没有牙膏好用” 顾菲菲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菲菲，说什么呢” 顾成在厨房准备早饭，热锅起油，放小菜。 滋拉一声盖过了小闺女刷着牙的不知名嘀咕。 “没什么，爹” 顾菲菲拖着长长的音调，回着。 “我今天去请个帮工，菲菲你在家看着你娘不要做太多绣活” 顾成说着，熟练的把炒的喷香的小菜盛出来，又就着油锅煎两个蛋。 “知道啦，爹请之前在咱家做工的周姐吗？” 顾菲菲从原主记忆里，知道有个周姐很会做饭，尤其擅长各类面点，点心类。 不像自家爹娘做饭就会煮粥，煮饭，简单的炒几个能吃的蔬菜，要么就是简单的炖汤。 不过自己这个只吃饭不干活的，也没啥资格嫌弃不好吃。 至于针头线脑，篮子什么的，她可是知道顾成昨晚就都藏起来了。 娘想绣也绣不了，顾菲菲完全不担心。 “爹先去周家村看看吧，如果你周姐愿意来，就请她，不愿意咱就请别人好不好” 顾成想起顾菲菲可是很爱吃周姐做的面食点心，可惜孩子娘和自己都不会做。 “好，咕咕咕” 顾菲菲咕噜噜漱完口回着。 “菲菲，菲菲” 一声稚嫩的悄悄的童音在顾菲菲面前传来。 顾菲菲刚吃完早饭，坐堂屋门口无聊的看蚂蚁搬家。 抬眼一看，大门处探了一个圆圆的脑袋探出来。 正是穿石青色的棉布长衫，虎头虎脑的杨小五。 换牙的年纪，缺了两门牙，说话还有点漏风，还边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又不是真的五岁小孩子，对玩不感兴趣啊，顾菲菲在心里大大吐槽了一番。 完全忘了昨晚，谁一脸开心的去雪山玩雪来着。 “菲菲妹妹，我今天只带你去玩好不好” 杨小五看菲菲妹妹坐那儿像是没听见，只得蹑手蹑脚的进来，准备拉起顾菲菲就走。 “不行，我答应我爹了，在家陪我娘，你娘好像也不许你出去玩吧” 顾菲菲一脸正义凛然的拒绝，脚却迈开了步子。 平时赵梨花总不许她出去，难得几次出门机会都是杨小五带她出去的。 虽然都是对着一群还流鼻涕的小破孩，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不过偶尔可以单独去逛逛，也挺好的。 “小声点，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二狗子他们一起玩” “今天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 “在地下哦，就是有点黑，嘿嘿我把家里火折，摸出来带上了” 杨小五才不想带上其他大孩子，上次他爬狗洞被笑了好多天。 这次爬狗洞说什么也不带上他们。 “地下？地下还有什么，杨小五该不会你上次去官道找我爹，走的就是地下暗道？” 顾菲菲成年人的思想，想的有点复杂，立刻联想到这一层。 难道长峰县城有地下暗道，这事好像挺严重啊，看来自己去看看很有必要！ “不是，城门拐角处有个狗洞，我钻的狗洞，菲菲妹妹你可不许笑话我啊，我那完全是为了你才爬的” 杨小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反正今天也要爬狗洞，以前要面子的杨小五，不管顾菲菲问几次都不说，现在瞒着也没啥意义了。 完全没意识到顾菲菲的那句话，怎么会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想到的。 “好吧，那护城河你咋过得，你会泅水？” 顾菲菲想说那晚顾成回来也无济于事啊，原主都走了，不过杨小五的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河里有渡船，我自己摇的船桨，厉害吧”杨小五自豪的拍拍胸脯。 反正那河水位都下降一多半，掉下去他还会狗刨呢，这个他可不会和顾菲菲说。 “到了” “在哪？” 面前只有一堵城墙，这块是城墙西区的一块荒无人烟的地区。 城墙外连着一块山坡，多是坟地，城内这一片都是些，破旧要倒闭的房子，没看到入口在哪。 入目都是些枯死的杂草，横七竖八的躺着，显得有些荒凉。 “这儿，这里也有个狗洞，听我娘说，这两年城里的狗都被吃完了，这狗洞也好久没有狗住在这边了，所以是干净的” 杨小五趴下努力的向里看着说。他可是知道菲菲超级爱干净的。 “杨小五，你喜欢爬狗洞？” 顾菲菲也蹲下说话，这孩子怎么净和狗洞过不去了。 “我之前在这边看见一只小花猫，眼屎糊住了眼睛，快瞎了，又饿的没力气叫，我偷偷从家里拿了馒头打算喂给它吃” 杨小五蜷缩着身子，准备匍匐着前进，先下去探探。 “它呢又有点害怕一直缩在里面，我就只好爬进去喂了，不小心掉下去发现的，看来小花今天不在，我们下去吧” 第十五章 折返归家 顾菲菲纠结了，爬还是不爬，这是个问题。 看样子地下应该是墓室吧，毕竟西城墙外都是坟地，有名的乱葬岗。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比如刨了人家祖坟啥的，岂不罪过。 “菲菲下来吧，我接你，你不要怕，不高的”杨小五在下面喊着。 她一个成年人总不会胆子比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还小。 顾菲菲学着杨小五的样子，比较容易的爬进去了。 “唉吆” 杨小五想接顾菲菲来着，却不防备顾菲菲人小腿短，没找到借力的点。 一个不慎，直接摔下，砸到了杨小五身上。 “对不起啊” 顾菲菲连忙从杨小五的身上爬起来，准备拉杨小五起来。 “没事，菲菲妹妹你是不是胖了点” 杨小五坐起来，先摸摸鼻梁，嘶，还好没流鼻血，痛死他了！ 顾菲菲想到空间那么多好吃的零食，还有各种水果。 平是进空间时间太长，没事就吃吃吃，落地时明显感觉腿上的肉抖了抖，可能是真胖了。 “你才胖，我这是瘦的不明显” 顾菲菲就势收回了手，插着腰嚷嚷。坚决不承认自己胖了。 “我娘说胖了才好看啊，菲菲妹妹就很好看” 杨小五不知道，顾菲菲怎么就生气了。 顾菲菲想到了这古代审美，可能和现代人不同。 在这个旱灾年代，胖就意味着能吃饱，也是福气。 这么一想气就消下去了，主要还是杨小五夸了句好看，气消下去不少！ “小五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阴森森的” 顾菲菲越向前走越感觉有点诡异。 虽然看着是一条长长的通向城里的通道吧，并不是通向城外的坟地。 但顾菲菲五感太强了，所有的感受都能放大数倍。 “没...没事，我牵着你” 杨小五向前探着步子，火折子早就熄灭了。 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他也有点害怕，今天才拉上顾菲菲一起来的。 走了很长一段路，中间经过无数岔路口。 顾菲菲在每一个岔路口都做了标记，同时悄悄弄了瓶灵液和匕首出来，以防万一。 “小心心，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东西” 顾菲菲有些怀念系统时不时的推荐了。 有些懊恼，这么笨，没早点想到系统。 “系统推荐，照明电灯，1灵币，工具铲20灵币，鬼气测试仪，100灵币，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200灵币........” 顾菲菲毫不犹豫选了最后一个。 先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走下去。 “小五哥，我累了，坐下来歇歇吧” 顾菲菲拉着杨小五找了块刚照的地方坐着。 毕竟都是小孩子走那么久也累了，杨小五从一开的兴奋，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点头应了。 “滴，已探测完毕，是否播放拍摄内容” 顾菲菲在心里选择了播放。 从前方不到五十米处，通道道路两边都堆满了森森白骨。 一地的骨头架子，和几件腐烂的衣裳。 吓得顾菲菲直掐杨小五的胳膊，急忙暂停了影像播放。 “小五哥，我们回家吧，我害怕” 顾菲菲从地上弹起，顺便把杨小五扯上往来时的路走。 不多会沿着标记回到地面上，看着刺眼的太阳好一会。 顾菲菲才发现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下次我们叫上别的小伙伴一起吧，每个人都带上火把” 杨小五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才不是害怕才退出来的。 阳光下的小脸却是苍白的。 顾菲菲一看这死孩子还是不死心，火气蹭地上来了， “你要是去，我就告诉刘婶” “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说啊，我娘会打死我的” 杨小五皱着眉头一副要哭，可怜巴巴的样子。 “除非你答应我不去了，要不然，哼哼” 顾菲菲这回是严肃的表情，属于成年人特有的气势，还是很能唬人的。 “我发誓不去” 杨小五竖起两根手指保证说。 奇怪，菲菲妹妹怎么感觉比娘亲还可怕，错觉，一定是错觉。 顾菲菲和杨小五满身尘土的回家时。 赵梨花也只是笑顾菲菲变成了小花猫，忙前忙后的给顾菲菲，拿换洗衣服。 准备烧热水给顾菲菲洗澡洗头，也没问去哪里玩的一身土。 还以为像平常一样和一群孩子，最多也只在隔壁街玩，蹭到地上的尘土了。 最近城里很是太平，赵梨花也略放心些。对顾菲菲管的，也就没有那么严格。 不出意外的又听见刘翠花的吼声， “臭小子，老娘一天跟前跟后的给你洗多少衣服，你还知道回来，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赵梨花无奈的笑笑， “你刘婶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小五那孩子担心着呢。” “菲菲，你们以后出去玩也不要跑太远，家里人都会担心知道吗？” 顾菲菲拿了个小板凳陪坐在赵梨花的身边。 顺手给灶里添了根干枯的小树枝，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来这家里没个人还是不行，赵梨花怀了双胎，她又太小，现实所限，做不了多少活。 这回来想及时的烧热水都有些来不及。 等两小时后，顾菲菲才洗完头和澡，其实都下午了，才吃完午饭。 和赵梨花说要午睡后，便关上窗户和门，进了空间。 打开影像，三维立体的影像投射在空中，顾菲菲先跳过之前看的恐怖画面，继续观看。 经过长而复杂的通道后，只有一条道是正确的，入口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上面刻画着古怪的花纹，画面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看来智能探路的机子也过不去，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不过顾菲菲还是打算晚上，带着空间去长河边收些河泥，把这个狗洞填了。 杨小五这小屁孩天不怕地不怕，万一趁她不在，跑下去迷路就惨了，还是堵死最为保险。 至于自己，有空间她甚至可以把空间无限缩小，想去就去，不过还是过段时间吧，今天自己吓得也不轻。 迷迷糊糊睡到傍晚，才听见顾成回来敲门的声音。 顾菲菲和赵梨花一起去开的门，就看到自家老爹坐牛车上下车来，车上还有周姐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一男一女，一眼看过去瘦的眼眶都有些突出来，枯黄的发质，清淡有些蜡黄的面容。 都有些拘谨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顾菲菲。 身上穿的是浆洗发白的衣服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补丁。 看的很是干净整洁，剩下的都是三三两两的包裹。 第十六章 强身健体 “周姐，你来啦” 顾菲菲甜甜的叫人，原主就挺喜欢周姐的。 不仅是周姐做的糕点和饭菜好吃，对原主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小孩子是最能感受别人对她的好，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了。 “小姐，最近还好吗？好像长高了，也胖了些，更漂亮了” 周大丫利索的下车来，问候着顾菲菲。 同时把车上的两个孩子抱下来，“来，叫小姐” 两孩子反倒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顾菲菲今天第二次，听别人说胖了。 看来这两个多月自己吃的很多，不过还是和善的笑道 “我挺好的，叫我菲菲吧” 君不见，小姐在那颗蓝色星球上的华国，是个贬义词啊。 虽然她知道在这个时空，小姐是尊敬的意思，但顾菲菲总忍不住想歪。 周大丫看两个孩子如此畏手畏脚的，也很是无奈。 还好小姐是个人好的，也不在意这些。 又接着向夫人问候，夕阳下赵梨花美的像仙子，又因为怀有身孕，气质上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周大丫一下子愣住了， “夫人好久不见，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哪家小姑凉来找小姐玩” 不像自己，明明比夫人就大了几个月，却老了十岁不止，一双手更是像粗糙的老树枝，哎，这就是命。 “周姐姐，你就别打趣我啦，我这不还是老样子” 赵梨花不好意思的笑笑，原以为顾成夸她最近越来越年轻了，还以为是逗她开心的。 可是最近自己什么也没做啊，可身上的皮肤，好像比以前白嫩不少。 顾菲菲偷笑，自己是小孩子，皮肤本来就挺好的，变化没有娘亲大。 而顾成大多在外面，整日里风吹日晒的，样子变化的也不明显。 “都进去吧，进去再说” 顾成付完车夫的钱，顺手提了两个包裹进门。 顾菲菲晚上偷听顾成和赵梨花的对话才知道。 周姐的男人五个月前在家饿死了，留下了两个孩子。 族里的人过来报的丧，周姐急匆匆的辞别顾府，带着粮食回家。 可是周家又翻脸无情，把周姐和两个孩子扫地出门。 都觉得这两孩子是扫把星克死了他们的爹。 周大丫无奈只能带着孩子回娘家，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还好周大丫攒的工钱勉强能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 白天顾成去周家村没找到周姐，一打听才知道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又转去打听到周姐的娘家，一番周折，忙到傍晚才回来。 “可怜的石头和小花，看他们瘦的那样，给夹了一筷子菜半天不敢动，光吃饭，还吃得那么少” 赵梨花一直都很喜欢孩子，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更同情了。 她才不管是不是克父，只看到两个孩子瘦的那手和鸡爪似得，脸上的骨头也突出来，看的就心酸不已。 顾成抱着赵梨花安慰着， “好了好了，以后到咱家来，其他的保证不了，饭管够，夫人还怀着身孕呢，可不许这么难过” 顾菲菲听到这里，不禁嗤鼻什么克不克的。 不过是打着克父的幌子侵占田地和房产罢了，在现代这种事她见多了。 还好自己没重生在这种家庭，不然还不搅得天翻地覆。 这五感太敏锐了也不行，晚上各种虫鸣声和窃窃私语声，都能放大数倍。 顾菲菲索性进了空间，把床安置在粉色樱花树林下，周围是一片一片的花海。 有各种颜色的玫瑰花，有清雅的菊花，还有大片洁白的山茶花。 更远处还有数不清也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一片花的海洋，看着心情就愉悦。 更愉悦的是，属坐床上数钱了，顾菲菲五天前，又去陈大有那里结了，两万两的银票。 除开买的安胎药和今天下午买的智能飞行探测仪，加上第一次陈大有给的十二万两。 还完了贷款和买龙凤丹，总共还剩两万七千两，也就是两万七千灵币。 想到今天的密道探秘，顾菲菲想到还是有自保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总靠着空间和系统。 “小心心，强身健体丹还有吗？” “还有的，一级强身丹500灵币，可承受500斤力量的重压，一级大力丸550灵币，一拳可挥出500斤的力量，健体术——” “你看爷像是没钱的人吗，推荐这么低级的” 顾菲菲躺床上看着满树繁花，精神放松不少。 拿起一挂奶油葡萄，翘起二郎腿，边吃边装大款，活脱脱一副暴发户模样。 “宿主，系统是根据您现在五岁的身体推荐最适合的，其他的二级类丹药或者更高级的，您现在的身体和荷包都承受不了那么多” “咳咳，那什么节约是美德，就先来个一级强身丹和大力丸吧” 顾菲菲尴尬了，做人还是要低调，不然分分钟，就能感受到被打脸的节奏。 吃完两颗丹药，顾菲菲想起挖些河泥的事还没做，便驾着空间去长河，先把洞给填上再说。 夜晚的长河少了白天的热闹，星空下多了几分独有的宁静。 河道里的淤泥也被勤劳的人们捞上来开垦荒地后，洒在田养田肥田。 以便来年风调雨顺有个好的收成。 顾菲菲顺着开垦过的痕迹，收了些泥巴，不过几秒便回到白天的西城墙处。 “喵，喵，喵” 夜晚的猫叫很是激烈，顾菲菲从空间里一看，白天和杨小五跳下的位置。 有一只小花猫快被泥巴给淹没了，发出短促凄厉的叫声。 而喊叫的方向，正是顾顾菲菲空间所在的位置，看来是个很有灵性的小野猫。 顾菲菲没多想，便把小花猫收进空间。 空间的一切，自己的意识都能支配，也不担心会伤害自己。 小花猫一进空间，直奔灵泉，看样子是要跳进去喝水。 “停” 顾菲菲喊了一句，只见小花猫果然停在半空中，还保持着跳跃的姿势，顾菲菲大大呼了口气。 飘过去，两根手指拎起猫脖子，果然吃了大力丸就是不一样，感觉手里和提着纸片似的， “知不知道，一只优秀的猫是要讲卫生懂礼貌的，这是我的灵泉，你跳下去我还喝不喝了啊，乖乖听话才有灵泉喝，知道吗?” 顾菲菲一边念叨，一边给小花猫用香皂搓洗一遍。 这次却是意识指挥行动，半空中像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切。 毕竟谁知道野外的猫会不会有虱子和各种寄生虫卵。 半小时后，顾菲菲给小花猫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才觉得差不多了。 看着成落汤鸡的小花猫，满意的笑了。 先用棉毛巾擦一遍，找来备用的吹风机吹干。 空间里的所有的动植物，都是听命于顾菲菲的，所以和顾菲菲有天然的亲近感。 小花猫也不例外，软软喵了一声，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顾菲菲，表示亲昵和讨好。 第十七章 收小可爱 “小心心，你说它是公猫还是母猫？多大了？能检查下身体健康吗 ”顾菲菲找来一个小碗，倒了碗灵泉水，小花猫立刻凑上去喝的头也不抬。 “滴，扫一扫，性别：母，猫龄28天，身体健康水平，瘦弱，原因：长期饥饿造成身体情况较差，卫生程度：干净，未携带虫卵” 顾菲菲坐在草地上，边顺着猫毛，边观察着小花猫的毛发，灰色、白色、少量橙色。 额头有深色的毛色覆盖，像一个小刘海。 腹部大多是洁白的毛发，四肢是浅灰色毛发，可爱极了，看来这就是小五说的小花了。 “给你取个名字吧，家里啊今天来了个小花妹子，你是后来的，所以得换个名字，叫小可爱吧” 顾菲菲摸了摸小可爱，一本正经的扯着。 小花猫头甩甩尾巴，像是表示知道了，看来还是灵泉的诱惑力大。 鉴于小可爱也会受到，空间里时间流速的影响，顾菲菲带着喝饱灵泉水的小花猫出了空间睡觉。 空间时间太多了，虽然对她没影响，但时间太长了也很无聊。 第二天一早，周姐端盆推门而进，准备给小姐穿衣洗漱的时候。 就看见一只小奶猫突然惊醒，对着她弓起身子，发出喵呜的声音。 由于身体太小了，嘶吼的表情反倒显得几分可爱。 “小姐什么时候养猫了？”周姐放下手里的铜盆。 “周姐，早，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半夜就进来了，怎么赶也不走” 顾菲菲坐起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还伸着腰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是家猫吧，这么干干净净的，别是城里的富户家的跑出来了” 周大丫边给顾菲菲拿衣服边说。 “不知道，既然它不走，就养着好不好” 这话顾菲菲吃早饭时，又和家里人重复了一遍，几乎没人反对。 至于顾成说若是别人家找来了，就花钱买下来，顾菲菲心里表示不存在的。 吃完早饭，顾菲菲又开启一天扮小孩的无聊生活。 杨小五今天怎么没来找她玩？顾菲菲决定上隔壁看看去 “娘，我去隔壁看看小五哥” “去吧，你说这孩子怎么最近爱上玩了，整天的不着家，难道前一阵子给拘的狠了？” 赵梨花正给周石头和周小花量量身寸，先给两人各做两身新衣服。 顾菲菲比两个孩子都小，她的旧衣服自然石头和小花也就穿不上。 因此还是需要做新衣服，赵梨花头也不抬的摇摇头道。 周大丫拦着说两孩子，不用做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拗不过赵梨花做衣服的热情。 顾菲菲看了一眼自家娘亲，便出门了，娘亲两大爱好，看话剧本和做衣服绣花。 空间里好像有个脚踩缝纫机的，看来找个机会拿出来，物尽其用才好。 自己又用不上，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买了这个，手误，纯粹是手误。 顾菲菲很少来杨小五家，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推了推门就开了。 今天院子里，也没有刘翠花的声音，看样子有点不寻常。 凭着记忆里的路，径自走到杨小五的房间门口。 “小五哥，小五哥” 顾菲菲唤了两声。 “娘，是菲菲妹妹” 里面传来了杨小五，躲躲闪闪的小声说话声，透着一股虚弱，杨小五生病了？ “娘去开门” 刘翠花回了句，便过来把门打开， “是菲菲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不正常，顾菲菲表示还没看过这么温柔，轻声细语和她说话的刘翠花。 平时可是隔着一堵墙和小半个院子都能听到刘翠花的说话声。 “小五哥怎么了” 顾菲菲进门就看见杨小五趴在床上，还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扭扭捏捏的。 “你小五哥啊，昨天晚上肚子疼，又吐了一条虫子，找来大夫一看，说是肚子里有虫子了” 顾菲菲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平时不注意卫生，肚子里有蛔虫了。 这是要吃打虫药啊，不过有点好奇古代没有打虫药怎么办。 “哦，那虫子怎么拿出来呢，拿出来小五哥肚子就不痛了” 顾菲菲顶着一张可爱的脸，问出这问题，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同时让小心心给扫描下，果然杨小五肚子里一团一团的蛔虫，顾菲菲表示想要吐，才吃过早饭啊喂。 “这个啊，问你娘去” 刘翠花觉得和五岁小孩说这个，她也不懂。 “娘！” 杨小五急了，就怕娘亲说出来丢人。 “我这不没说吗，你急啥” 刘翠花习惯性大嗓门了。 “小五哥，你肚子不舒服就在家躺着啊，我先回家了” 顾菲菲想起周石头和周小花，脸色蜡黄又瘦，该不会肚子里也有虫子吧。 她记得小学时，班里就有本来又瘦脸色又黄的人，吃了打虫药，一发不可收拾的胖起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小五哥不带你玩了” 赵梨花抬眼看了下小闺女。 “小五哥肚子有虫子，趴在床上不能和我玩了” 顾菲菲靠近周石头和周小花时，让小心心扫描了下，果然也有蛔虫。 “哦，他这是肚子疼了，抹点香油就出来了”赵梨花随口说着。 顾菲菲表示更倒胃口了，百无聊赖的看着赵梨花裁剪布料，绕着手指上的几缕头发 “小心心，灵宝有卖驱虫药吗” “有的，系统最优实惠推荐，有个位面的虫树，开的黄色小花甜香诱人，结出来的果子，红豆般大小叫虫清果，干燥耐储存，味甜，一次吃一粒，连吃两日，就可以强效驱虫哦，1灵币能买一万粒虫清果，和2颗虫树苗” “小心心，来两万粒虫清果和两颗虫树苗” 顾菲菲豪爽的说，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仅能增加自己的任务进度，这种利国利民利钱包的好事，不需要犹豫！有钱任性！ “好的，宿主，收款3灵币，已发货，收获地点，灵玉空间” 顾菲菲晚上进空间就收到了虫清果和虫树苗，先把树种下去，浇点水。 等空间长成一片虫清树林，再把树移栽长峰山脉去。 再拿着木箱装的两万粒虫清果，又一次变身去找陈大有。 “不知高先生深夜找陈某人，所为何事” 陈大有还是在后院每晚都习惯性的出来站一会。 顾菲菲经常半夜出来玩，也知道陈大有的这个习惯。 甚至知道陈大有把这片后院的人都清空了，也不安排人在后门守夜。 第十八章 驱虫热潮 陈家人只觉得老爷最近虽然结交了高人，找到便宜的进粮渠道。 但是又多了项爱好，就是每晚都来这下人的院子站一会。 还把家丁们的宿舍搬到别的院子。 陈家二叔觉得可能是陈大有最近生意场得意，需要冷静冷静。 换他也需要冷静，这么一大笔生意呢。 陈三叔觉得但凡是个人，谁还没个小癖好呢，理解理解。 就像自己喜欢抠脚丫子，让丫鬟闻闻，不也算独特的癖好吗。 家丁们都觉得三生有幸，陈老爷看上了他们住的院子。 二话不说就腾出来，不消一会功夫腾的是干干净净。 只有陈大有知道，高先生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拿粮食款。 这种粮食大户得好好结交才行，而且高先生交代了，不能透露有关于他任何的消息和资料，只能腾空院子了。 他这是为了什么，为了家族的生意好吗。 春夏交接的晚上，不一会这里有个虫需要赶，那里有个飞蛾扑棱棱飞过。 他挣点钱容易吗，只是万一高先生路过看到他的诚意，还能再进些粮食呢。 这不，皇天不负有心人，前几天晚上高先生来拿了，第二次结账的粮食款，话都没说就走了。 今晚又来，肯定是有事，这人啊最怕没事可做，有事可做说明，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这次确实是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顾菲菲约把十斤重的箱子交给陈大有。 “这是？” 一股扑面而来的甜香味，借着淡淡的月光。 陈大有看见，像是一粒粒的红豆，只是红豆闻起来，好像没有这种香味，难道是新的粮食？ “这是虫清果，就是小孩子肚子里有虫，每日一粒，连吃两日可排虫” “先捐一半给长峰县里，剩下的，每个来买米的人带着孩子来的，每个孩子发两粒” “不可贪吃，多了会肚子疼”顾菲菲简单交代了下。 “真乃奇物，这事陈某人定付全力办到，只是这东西，还需要请几位大夫，验明下无毒，方可执行” 陈大有毕竟是生意人，想的还是很周到。 虽然高先生好心，就怕万一出了岔子，乡亲们不领情，如此反倒不美。 “这是清脑丸，听闻令郎幼时高热不退，醒来便有些痴傻，高某人听闻深表叹息” “恰好有一药物，想必对令郎有些助益，陈老板信得过高某人，可以一日一粒给令郎服用” “一百天应该会有些效果” 顾菲菲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又拿出了早早在空间里，取了十毫升灵液，融进化了的巧克力。 再倒模分成一百粒小巧克力豆，装进平常的瓷瓶里。 这种精细的活，还颇费了顾菲菲一番功夫。 一百天渐渐痊愈，效果应该不会太明显。 “只是这药遇热有些融化，需小心保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陈方泓这小孩，吃到第八十天时，已经和正常那个小无异了，智商甚至还高一些。 明显觉得每天吃的药特别好吃，脑子里感觉也特别清明。 一天把剩下的巧克力豆，都吃完了，吓得陈大有给他，看了几位大夫，都说没事。 就是突然变得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先生教的功课能举一反三，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人人都说陈老爷这么多年，做好事终于有好报。 陈大有心里明白，这都是高先生的药治好了痴傻的儿子。 从此陈大有对高先生的话，更是毫不怀疑，无条件的信服。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大有往后倒了一步，差点撒了虫清果 “你说真的？我儿有药可医？” “先吃吃看吧，明日顺便让大夫来验验这清脑丸” 顾菲菲不想把话说得太圆满。 谁知道这送出去的带着灵液的巧克力豆，会经过几人的手，保守一点说话准没错。 “不管有没有用，我陈某人都感激先生一片好意，倘若有用，鄙人必有重报”陈大有正式拜了拜。 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看了不说上百位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了。 还有些江湖骗子吃了很多药，就是没有丝毫好转。 各种乡下偏方，甚至跳大神都试了，就是没用！ 高先生为人品性高洁，就冲他这一出手就捐了一百多万斤的粮食，他也信。 第二天的长峰县城城北处，徐大婶照常起来倒洗脚水。 就看见斜对面的陈记米铺门外搭了个棚子，坐了几位大夫。 这大夫她认识，回春堂的大夫，陈记又出啥幺蛾子？ “王大夫，今日怎么有空来这边坐诊了”徐大婶打着哈哈问道。 “今日我们几位既来免费会诊，也是验证一物叫虫清果的东西，经我们几位一致认定，此物无毒” 王大夫年纪大了，看病多年经验丰富，还没见过如此奇物，说是能驱虫。 研究了下没有毒，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他们几位也是早上刚来。 “虫清果，干啥用的？治哪种病” 徐大婶还真问道点子上去了，周围几个早上来买粮的客人，也纷纷好奇的围过来。 “说是能驱虫，就是这物”王大夫举了举手上的虫清果。 “有虫用香油抹一下，虫不就出来了，还用这玩意，自己拽也不是不行的” 徐大婶这话一说完，周围人群都哄笑了，气氛有些热烈。 “去去去，我们老板一片好意，今日凡带孩子的都能免费领两粒，每日一粒，定能驱虫” 店门口的小伙计不乐意了，他们老板是好心好吗。 还请了回春堂的几位大夫验明无毒和免费坐诊呢。 “免费？你等着，徐来福，你出来” 徐大婶一听，大嗓门的叫了一声。 不多会有个拖着长长的青鼻涕，及拉着棉布鞋的五六岁的小瘦子出来了。 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不是很好看，青一块黄一块的，眉毛也贴在脸上，耷拉着，像个小老头。 “娘，你咋还不做早饭哩” 徐来福揉揉眼睛，看着老娘在外叉腰站着。 “来来，大夫，你看我家这娃可以领两粒不” 既然回春堂的大夫都说了没毒，免费的东西不领白不领。 王大夫按陈老板说的，给徐大婶发了两粒虫清果。 “娘，香香甜甜的咧” 徐来福一把抢过徐大婶手里的果子，往嘴里塞。 “快吐出来，一天就能吃一粒，饿死鬼投胎啊” 徐大婶大巴掌一拍徐来福背上了。 “我不” 徐来福反倒给咽下去了，就那么点大还不够塞牙缝呢。 本来还不舍得吞，他娘这么一催，就这么吞下去了。 “王大夫，你看这没事吧” 徐大婶急的直搓手，就这么一宝贝疙瘩，全家的心肝肉呢。 让自己这贪便宜，徐大婶第一次意识到这是药，也急着领，真是傻透顶了！ 第十九章 童谣无忌 “听陈老板说，一天吃两粒，或者吃多了，顶多肚子疼一会” 王大夫转述陈老板的话，毕竟他也没亲眼看到多疼，还是实话实说。 “我还要，还要”徐来福人小贪吃，以为是糖果呢。拽着徐大婶的衣服求道。 “要啥，要啥，看你等会肚子疼咋整，给我回家躺着，一天天没个省心的时候”徐大婶拽着徐来福就回去了。 反正几位回春堂的大夫都在呢，有啥事就能直接看病。 “要不，咱等一会看看有没有效果？” 有几个家里有孩子的顾客就想再等等，反正早上起了个大早，也没啥事可做，主要还是免费的。 不过一刻，就听到徐来福哭喊着肚子疼，嚷嚷着去茅厕。 徐大婶家的茅坑挖的太深，又是家里唯一的宝贝儿子，怕他蹲坑会掉坑里去，就拿了个恭桶让他坐上面拉。 “亲娘咧，活了活了”徐大婶急忙忙出来这么一说，众人都好奇。 “啥活了” “面条，我还以为我儿子把昨晚的面条拉出来了，突然面条都动起来了，忒吓人了，老多虫子，那么长，粗粗壮壮的” 徐大婶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难怪儿子总有时候吵着闹着肚子疼，那么多虫子，搁谁谁不疼！ 忙转身回家抱着还被虫吓坏，眼角还挂着泪花的来福了。 有那不信邪的客人一去看，当场就吐了。 看来是真有用啊，急忙回家把家里的孩子，隔壁几个兄弟邻居家的孩子，准备都来领一下这个虫清果，想想就吓人，原来肚子里这多虫子！ 一段时间，县城又开始流行见面语， “你家孩子吃了虫清果没” “吃了，吃了，是真有用啊，我那儿子拉出来好多虫子” 有些单身汉也积极参与进来，搭话道， “就是啊，这东西是真有效果，我那七舅姥爷的重孙子也吃了，打出来至少半斤重的虫子” “我家那小儿子，最近都变胖了点，脸色好看多了，以前怎么吃也不胖，脸色还特别黄，都是那虫子吃了去” “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还真是” “陈老板又做了件好事啊，我以后就只去他家米铺买米” “得了，除了陈记卖那么便宜，你傻啊去别家买贵的，还是陈米” “我听说陈老板儿子能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陈老板喜得在门口放了三大响鞭炮” “这就是做好事有好报” “是啊，活该他有钱” 一时间县衙门口和陈记米铺，整天都是热热闹闹的，直接带动了经济消费，乐的周围的商家整天笑的牙不见眼，连周围几个县城的。 听到这消息，有那家里富裕又特别疼孩子的都过来领两粒。 脑子灵活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东西没处寻，也找不到进货渠道。 过了四五个月，有那进山采药的人就发现了几颗虫树。上面结了数不清的虫清果。 一时间，采药人都小赚了一笔。药店有的卖了，就是这东西太多又小，小孩子也不宜多吃，都是当作搭头送两粒。 还有些胆大的猎户进深山，也发现了几株，就挖了回来种村口，不过两年，长峰县的各村镇都有虫树的身影。 被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带了树苗，过四五年，陈国也都遍布虫树。 再过六七年，周围几个国家也都有虫树，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家长们时时提防着贪吃的孩子，吃多了肚子疼。 这些都是后事了，此刻的顾菲菲还在系统里查资料，这光吃驱虫果也是治标不治本。 最根本还是讲卫生，比如不能喝生水，饭前饭后，便前便后都要洗手，吃的瓜果蔬菜也要洗干净才行，有些细菌都是在手上或者吃的东西上，毕竟病从口入。 还有农村浇蔬菜都是用大粪，有些人家不讲究，菜叶子中心都是虫卵，没干净也没切开，这样虫卵也就进肚子里了，这些东西才最为致命。 只是古人技术还没发展到现代科学技术的地步，也就不知道这些。 她记得以前看过书，说古代出生率这么低，孩子夭折的多，卫生方面也是个问题，生产完感染高热去世的也不少。 顾菲菲在顾成的书房里，仔细翻看了今年的县志，上面记载了长峰县原有人口七万七千余人，四十四个村子，六镇，一县城，共有孩童七千多位。 城外新来的难民三万三千余人，主要还是长峰县地处偏僻，来的人少，但这样也有一千多孩童。 将近一万的孩子，卫生导致有害健康的问题更不容忽视了，这两年出生率很低，夭折率更高，翻了翻寻常年份夭折率也蛮高的。 “喵（小鱼干）”小可爱蹭了蹭顾菲菲的腿。 “小可爱，去找我娘要小鱼干” 顾菲菲这两天看着自己的绿色任务进度升了百分之零点五，事业成就感大大上升，也就尽情的投入到国民卫生这个高度上来了。 小可爱看主人都不陪她玩，也不凭空变小鱼干出来，一个跳跃跃上桌边，乖巧的蹭蹭顾菲菲的小手。 被顾菲菲带进怀里，撸了一把毛。还是没什么头绪，这事自己明白，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才多大，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小姐，小五哥叫你出去” 周石头小声说道，说完就跑了，有些怕生。 “好吧” 出去走走也好，顾菲菲从椅子上爬下来，这身体太小了，还好足够灵活。 顾菲菲又一次观看街头的“激战”，只见二狗子一个神龙摆尾，身后一长串的小萝卜头也跟着笔走龙蛇，躲避着杨小五的一招白鹤亮翅。 杨小五再迅速出招，猛虎下山，二狗子先大鹏展翅，再以退为进，护住身后的小屁孩们。 欢笑声连连，就连才来几天的周小花和周石头也活泼了些，跟在后面不掉队，免得被抓住了。 果然小孩子的快乐是最简单，最容易满足的，顾菲菲随意挑了个巷口的石头坐，手撑在膝盖上看着一众小屁孩们欢闹着。 这还是最初顾菲菲教给他们的老鹰捉小鸡，玩了一个月也不腻。 “大米大米，我家有米，不吃树皮，就去陈记，不饿肚皮，不和你比，我家有......” 一阵由远及近的欢快的童谣从顾菲菲身边飘过。 第二十章 诱惑失败 看来陈记这次一举成为长峰县城，垄断的粮食供应商，一家独大，处于不可撼动的龙头地位了。 连七岁小儿都知道唱陈记的童谣了，顾菲菲听着朗朗上口的童谣感叹道。 她粗略算算，其实陈记顶多也就挣五六万两的银子，这个数大概是陈家家底的一半。 虽然自家的店铺不用花钱租，可这中间还有工人费，运费等等。 桩桩件件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主要还是这雪中送炭，赢了百姓的心。 这年头不涨价已是良心，何况这么便宜，大家心里都有数。 等等，顾菲菲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涨价，不是； 挣钱，不是； 大米童谣！顾菲菲一拍脑袋，对啊，自己可以利用童谣，教大家讲卫生。 这半月里县里掀起了驱虫热，何不趁热打铁？ 说干就干，顾菲菲连忙回家开始准备写些朗朗上口的童谣。 拍脑袋决定的事，可是要把脑子里的想法变成她想传达的效果，有些困难。 花了几天时间，仔细琢磨了好几首童谣方才满意。 又是一个大晴天的好日子，街头这边还是杨小五这一群小屁孩在追逐打闹。 午时刚过，街头出现了个翩翩如玉的小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穿着普通的灰色罩衫，眉目精致，唇红齿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端庄，别有一番贵气。 不消一会儿就收到了大婶大姑娘小媳妇们热切的注目礼。 精致少年有些汗颜，看来下次变个普通点的面貌，太引人注目了也不好。 就像此时此刻，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和智慧，少年自信的扬起完美光洁的下巴，吹了吹45度飞扬最完美的空气刘海。 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拿出油纸包里的大白兔奶糖嚼着，一副享受的模样，顺便在巷口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漂亮哥哥，你吃的什么呀” 二狗子第一个上前问道，吸着脏兮兮的手指，一副渴望的眼神，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好吃的糖果，小朋友要不要尝一个，很甜的哦” 大白兔有些塞牙，顾菲菲吸了下口水诱惑道。 “大家注意啦，我爹说了，人贩子都是像这样骗小朋友吃糖，然后迷晕扛走的”杨小五插着腰大声说道。 杨小五你个熊孩子，人贩子在大街上这么明目张胆的骗小孩呢，有这么蠢的人贩子嘛。 顾菲菲变身的小少年，努力维持着，脸上渐渐消失的温和的表情，正准备开口解释下， “我——” “你们看，人贩子生气了吧，大家快跑啊” 杨小五一副正义的小表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挡在前面。 二狗子也收起渴望的小眼神，带领一群孩子直接开溜。 平时爹娘可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过，人贩子就爱吃小孩心肝的，呜呜，好可怕，他不要被吃掉。 这下大姑娘小媳妇们眼神，纷纷像刀子似的簌簌扎来，带着怀疑审视的眼光，扫过少年的脸上身体。 顾菲菲表示不能慌不解释，淡定，越急越说明心里有鬼，起立，转身，回家，看她不找机会揍杨小五丫的。 转角处，一处不显眼的茶摊上，一个穿着粗麻制衣，农民打扮的汉子，抄起碗喝干了茶， “大哥，这杨师爷家小孩太机灵了” 一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轻轻吹了下茶碗上漂浮的茶沫，喝了口茶，状似不经意的看看周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恩，此事需从长计议” 不得已，顾菲菲半夜去找了陈大有，毕竟他办事一向靠谱。 “高先生，您来啦，犬子服用您给的清脑丸，十分有效，不过半月就能说一句完整的话，您老真乃神人呐” 陈大有今天特别开心，晚饭时还开了，后院梨树下埋的一坛十五年的女儿红，喝的醉醺醺的依旧兴致不减在后院散步。 “这上面的是几首童谣，陈老板若是有空，帮我传开吧” 顾菲菲依旧秉持着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的个人特色。 言简意赅的力求用最少的字，达到最高程度的理解。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陈大有接过顾菲菲手里的童谣，回家点灯一看，不时拊掌点头，嘴里碎碎念道 “高先生真乃神人也” 办完这件事，顾菲菲决定给小可爱抓些鱼来，平时小花猫可是只爱她一个，家里谁逗她都不理。 杨小五那熊孩子怎么逗更是眼神都不带给一个，深得顾菲菲的心。 她当然也要偏心，多多的给小可爱抓些小鱼干！ 小花猫看着空间外面的鱼群，跳的老高，急的喵喵直叫。 “不急，不急，先引些水进来” 顾菲菲偶然发现空间还能进入水底，简直是上高山下海无所不能。 顾菲菲一高兴就决定来长河水底，给空间里的池塘添些水，各种河鱼虾米，螃蟹，乌龟啥的都收些进来。 再加些水草，以后空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鱼了。 突然空间上空的画面上，突兀的飘了一大口土黄色的浓痰和隐约的骂娘声。 “我擦，谁这么不讲卫生，还有没有点个人素质了！” 顾菲菲气愤了，火冒三丈，驾着空间倏地冲出了水面。 只是空间是透明的，比一滴水珠还小，内里有乾坤，漆黑颜色掩映下，没人注意到。 “大哥，再不动手，兄弟们快饿死了”赫然是那白天在茶摊说话的农民汉子。 “二弟，现在不是最佳动手时机，你别着急，再不济山里的树皮，老鼠之类的还能撑段日子”络腮胡子劝道。 “你总是让我等，这他娘的得等到什时候” 顾菲菲听到这里，明白了，土匪常用台词，准没错！ “我看县令家千金小姐也是有几分机灵的，上次我盯着看一小会，她就若有所感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看，这事我觉得有些难办” 络腮胡皱了皱眉头，这年头小孩都不好骗了，太机灵了。 “就一个小丫头，哪里难办，你就是想太多，你不动手，我去”汉子急了。 顾菲菲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罪魁祸首在这。这是想绑架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要是一个不慎被绑架了，顾成是县令，赵梨花还怀着龙凤胎，以他们爱顾菲菲的程度，定是一个为难，一个心急如焚。 这么一看，这两人简直是其心可诛！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老娘要让你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小心心有迷药吗，效果最好的那种给我来一包，啥推荐的也给推荐上” 第二十一章 反糟捆绑 “高级迷药买十包送一包，1灵币。系统最优推荐，吐真剂50灵币，有效时间两小时；臭臭丸180粒，5灵币；24k纯钢打狗棒，0.1灵币；捆仙绳，10灵币；电击棒买一送一，1灵币……” 小心心感觉宿主大人表情有些狰狞，一激灵推荐了好几个相关产品。 顾菲菲选了迷药和电击棒，吐真剂稍贵，哼，这两人不配用！ “二弟，你” 有没有感觉有点晕，船上的络腮胡子感觉一阵晕眩。 随着噗通两声入水的声音，又突然消失在水中的两具身影，出现在空间的草地上。 “污染空气，污染地” 顾菲菲嫌弃的撇撇嘴，回到岸边，找颗结实的大树，拿出来空间之前绑米袋的绳子，一一给两人扎实的捆上。 拿出电击棒，直接电了过去，本就湿透的两人，这么一电直接嗷嗷叫上了，看的顾菲菲大为解气。 “醒了？” 顾菲菲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也没变身，总不能以后去哪都变身。虽然寿命长，谁还嫌弃活的长了咋滴。 “你是，你是” 农民汉子睁开惊恐的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使劲挣扎身上的绳子，怎么也挣脱不开，还越来越紧。 “怎么，不认识我了，刚谁说要绑架我来着” 顾菲菲抱着双臂仰头看着，这个不到一米的身高真是太矮小了，影响姐气势全开！ 顾菲菲向远处走了走，不用尽力仰着头。 反正视力够好，斑驳的月色下，也能视若白昼，影响不了什么。 “放开老子！” 汉子气的骂道，挣扎的脖子上，额角的青筋都突兀的出来了。 “怎样，被绑架的感觉如何？” 顾菲菲悠悠然问道，放是不可能他说放就放的。 如此天真的想法，恩，这是个不合格的土匪。 当土匪都这么不敬业，不如回家种地卖红薯，顾菲菲默默吐槽着。 “我错了，我不该有绑架小姐的想法，小姐真人不可貌相，我们也是没有活路了，才做下如此愚蠢的决定，我保证再不会做这种事” 络腮胡子一开口就认错，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是栽在长峰县令千金这里了。 “大哥，你怎么给个黄毛丫头认错，我呸” 汉子吐了一口水，直接用行动表明他的不屑。 络腮胡子不禁感到牙花子疼，现在的形势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小姑娘虽然手段高，这么一认错说不定心软就放了他们呢。 不知道小姑娘是最好哄的吗，二弟这脑子就是缺根筋，这么一说，人家一个心情不好，万一灭了他们都没处伸冤！ “咦，口臭有些严重啊” 顾菲菲又离得远了些，小手扇扇周围的空气，不是她做作，实在是嗅觉太过敏感。 “你！！！” 汉子热血直接冲上脸，黝黑的脸色涨的通红，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姓名，名号，祖籍，年龄” 顾菲菲扬了扬手里的电击棒。 “赵德安，洪云崖大当家，今年22，他叫韩巴子，洪云崖二当家今年18，都是隔壁石安县的” 赵德安立刻报上名来，他可不想再受一遍全身都酸麻的感觉，体验一遍，终身难忘，好汉不吃眼前亏。 “哦？三个多月前的官粮是你们洪云崖抢的？” 顾菲菲听两人的口音和长峰县人差不多，报的信息应该没错。 “不是，都是石安县那狗官栽赃陷害我们的，我们洪云崖的人从没抢过官粮” 赵德安也听说了这事，能想到的就是平乐辉那狗官，自己私吞官粮，宣称他们洪云崖的人干的。 “大哥，你说了她也不信，你别忘了，她是县令千金，自是帮着那狗官说话”韩巴子挣扎久了，有些脱力的说。 顾菲菲看这两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只不过她也没亲眼看到，这东西还是需要讲究确切的证据才行，不能偏听偏信，因此别过这个话题 “那你们这次绑架我，是为了威胁我爹爹放粮？” “我听说长峰县令是出了名的好官和爱子，而且又得陈记米铺捐赠了许多粮食，就想…………”赵德安越说越小声。 不是老天逼得没活路，平乐辉那狗官更是欺人太甚，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终归是这条路走错了，还连累了洪云崖上的乡亲们。 顾菲菲看这人态度还可以，心里的气消了一点，只是该罚还是得罚，她去送他们见官，就暴露了自己半夜还在外面瞎晃悠，顾成和赵梨花知道不得吓死。 要不直接扔去县衙门口？可是也没有证据，也没做过这事，总不能指望两位主动在大堂交代自己的罪行。 万一把她给抖出来了，也解释不清，一时有些难办。 许是看到顾菲菲面露犹豫之色，赵德安忙求情 “求求你放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缺德事了” “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 顾菲菲说道，顿了顿， “只是我这大半夜的出来，又受到了惊吓，没点补偿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还是钱财之物来的最实在了，为了他两还费了两个灵币呢，怎么着也得把二两银子捞回来啊。 虽然也只用了一点点，但银子不还是花出去了。顾菲菲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毛病。 赵德安怀疑自己听岔了，到底谁受到了惊吓，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一口老血涌上喉间 “那您需要多少补偿，我回寨子里拿” “有多少就送多少过来吧，反正你们这这行投资少，回报高” 顾菲菲随口说道，心里有个隐约的想法，或许可行，只是还需要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行，那先放了我们才能回去拿银子” 韩巴子附和着，心里骂道，当官的都见钱眼开，果然连家属都是一副德性，什么长丰县令是百年不遇的好官，都是表面做样子。 “那我就等着了，明晚此时此地再会” 顾菲菲想到今晚出来够长时间了，还是早点回去。 “绳子还没给我解” 韩巴子喊了一嗓子，就发现身上的绳子松了，转到背面，早已没有顾菲菲的背影了。 顾菲菲从他们背后的林子里，走出一百米看四周无人进了空间。 再驾着空间到韩巴子背后，打出一道飞镖解了韩巴子的绳子，又收回飞镖，便回家了。 刚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己房间推门而进的周大姐，随后就听到周大丫的喊声。 顾菲菲一看，得，这么个日子总有暴露的一天，索性从茅厕这边出空间。 “小姐，小姐” 周大丫起夜准备给顾菲菲盖个被子，床上一摸没人，顿时睡意吓没了！ 第二十二章 梦丸入睡 “周姐，我在这” 顾菲菲穿着睡觉前的中衣，披散着乱乱的头发，装做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小姐半夜起床去哪了” 周大丫急急过来过来，抱起顾菲菲。 “去茅厕了，肚子疼” 顾菲菲小手捂着肚肚的位置。 “下次叫周姐陪你去啊，晚上路黑” 这孩子怎么现在胆子变大了，周大丫有些奇怪，而且坚决不在房间里放上恭桶，说是味道太重。 顾菲菲乖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周姐就把昨晚的事一说， “我看还是让小花在小姐的矮脚踏下，铺床被子守夜，半夜去茅厕，也好有个人陪” 她来顾府半个月了，也没人教两个孩子做事，却都有一份零花钱，小姐从来都是事事亲自动手，没半点娇气。 夫人更是给两孩子一人做了两件新衣服，选的还是上好的细棉布。 做的衣裳样式好看，针脚细密，内缝式手法，不扎人，比她这个亲娘，考虑的还要细致。 不是她这个当娘的狠心，石头和小花没有小姐的好命，不从现在开始抓起多做事，以后出去怎么生存？ “不用，不用，我不用人陪” 顾菲菲放下手里的碗，那样她晚上就不好出去了，更不容易进空间，周姐这是好心办坏事呐。 “娘，我不怕，我陪小姐” 周小花说道，感觉小姐人特别好，有什么吃的玩的都带她一起，不像之前村里的小孩都不带她玩。 现在的日子简直是以前不敢想的，不用整天做很多活，还吃的饱饱的，又有新衣服穿。 娘说她比小姐大两岁，如果有什么事，不要和小姐争执，可是小姐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没发过火。 娘还说要主动做些活，勤快一点，可是小姐不让她做。 她干活很厉害的，连总是打骂她的奶奶，偶尔还夸过她一句干活卖力。 想到这周小花又有点难过，小姐是不是不喜欢她，觉得她笨，所以不让她做事。 顾菲菲觉得指使一个七岁小孩子干活，那不是使用童工嘛，前世这样的年纪还刚上一年级，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一般能顺手做的就做了，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忽略了自己现在才五岁身体的事实。 “要不让小花和菲菲睡一张床” 赵梨花觉得这样也好，现在夜里能一觉睡到天亮。 不知道是不是周姐来了，家务活轻省很多，所以精神也就放松了，连小闺女起床一个人去茅厕都不知道。 “娘，我不用人陪” 顾菲菲不乐意了，可惜这次大家都一致意见，反驳无效。顾菲菲只好另想办法， “小心心，有没有那种吃了就睡一整晚的药，但又不伤害身体，不是安胎药，也不是迷药的那种” “有哒，宿主，系统有好货推荐，梦丸100粒，1灵币，捏碎即睡一整晚，无香型，对身体无害”小心心软软的娃娃音推荐。 “不过小心心推荐忠心丹，背叛即失去关于宿主的全部记忆，永久有效哦，1000灵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凡人还能增加长寿二十年” “先来个梦丸，对了，之前你怎么没说有这个梦丸” 顾菲菲想起之前出去玩都是提心吊胆的。 “宿主大人，你之前关闭了好多小心心的自主权限，只有你问了小心心才能回答啊，嘤嘤嘤，委屈…………” 小心心选择了倩女幽魂模式的暴风哭泣。 “行了，别嚎了，大半夜的瘆得慌” “哦，嗝，好，嗝嗝” 要不要这么人性化，还打个哭嗝，顾菲菲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 屏住呼吸，捏碎手上的梦丸。 听到床下矮脚榻上睡着的周小花，呼吸更为悠长之后，再让小心心扫描下大脑区域，确定进入睡眠模式才进空间。 之前她出去玩，不知道怎么判断爹娘有没有睡熟，问过小心心，才知晓原来身体扫描仪还可以这样用。 看到之前飞出的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回来了，选择打开播放， “大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追回那小丫头，给你报仇” 韩巴子义愤填膺的说，说干就干，迈开脚，撸开还有些湿的袖子，就准备去找顾菲菲。 他还不信了，在他不被绑，顾菲菲不下阴招的情况下，还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 这说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在洪云崖立足！ “不用了” 赵德安脱下身上的单衣，拧了拧水，简单活动下被绑的僵硬的身体，感到骨关节咯咯响，才感到略微舒展开了身子。 “你也不想想她怎么就放心我们回去，也没要个保证” “她那是怕我们洪云崖的人报复她，胆小鬼一个” 韩巴子口不对心的说着，他也不是那么笨的。 “我们洪云崖才多少人，200人不到，要是长峰县令真调个地方官兵过来，还真不一定能扛过去” 赵德安还是知道自家寨子，几分几两的。 周围的土匪寨子，属他们洪云崖的队伍人数最少，却也是最一条心的。 赵德安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向河里走去。 “大哥，你干嘛去” 韩巴子掏出衣服里油纸包里的粗粮野菜树皮饼。 虽然湿了一部分，还是能吃的，掰了一半准备给大哥，抬眼一看大哥却带上绳子向河里跑去，可这是回寨子的路。 “别吃了，过来摇浆，走水路回洪云崖”赵德安划起浆。 “回寨子里做啥子，就这么两手空空？我不回去” 韩巴子别过脸去，这次和大哥准备干一票大的，没想到反过来被一个女娃娃绑了，回去怎么说？还不被笑掉大牙！ “你真不走，那我走了” 赵德安头也不回的开船走了。 “别啊，大哥，我走，我走” 韩巴子在过膝盖的河里跑了一小段路才追上大哥。 还不忘把粗粮混着野菜的饼子吃完，才摇船桨。 “大哥回去做啥，我脑袋没你灵活，你好歹透个信”韩巴子边摇，边问着。 “你不觉得一个才五岁的小娃娃，这么小就心思通透有手段，以后大有前途” 赵德安目光沉稳的目视前方，一心一意开船。 像最坚定的有多年狩猎经验的猎人，盯住目标，却极有耐心不出手，只为了等待这个最合适的时机，现在他感觉这个时机到了，他或许还有回头是岸的机会。 “也就比平常小孩老成些，有手段些，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韩巴子不在乎的说说。 “那你呢，你想想你五岁在做什么？” 第二十三章 上寨逢变 韩巴子哑口无声，一路相对无言。 不过一个时辰，从河的主干，进了一条支流，在一块陡峭的山崖下停下来。 旁边伸出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比较平滑，赵德安把船栓在石头旁的木桩固定好。 此时天也蒙蒙亮，水面有朦胧的雾气，可靠近大石头的水面反射出清晰的人影。 顾菲菲看得很清楚，这是块山崖比较陡峭，没看到什么路，更不是靠岸，难道有什么密道？ 只见二人熟练的从一个天然石头的凹槽里，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拿出一把干燥细腻的细沙土，认真仔细搓了搓手，确保手不会出汗，再活动了脖子和手，把外面穿着的长衫脱下缠在腰间。 “不是吧，大哥，徒手攀岩！”顾菲菲停下了吃薯片的手。 “厉害了” 看的顾菲菲心都提起来了，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这可是真人徒手攀岩现场，没有绳子装备等等。 中间还有段极为曲折山崖，看起来像是无处可下脚，二人完全凭着惊人的臂力，支撑着前进。 “是个狼人” 顾菲菲用大勺子挖着冰冻过后的榴莲，冰凉细腻甜香，大呼过瘾，边评价道。 等爬上六百米的山崖顶，东方的红阳也已喷薄而出，光芒四射充满山林间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两人都累得大汗淋漓，无心欣赏这美景。 “大哥，或许你是对的” 韩巴子躺在岩石块上，喘匀了气说道。 “走吧” 赵德安抄了个近道，经过一段弯弯绕绕的道，远处的稀稀疏疏的，几座土房子依稀可见，会心的笑了。 再走近一些，平时那群小鬼头们，这么早不在场地玩耍，他理解。 守寨子门口的跛脚老谢也不在，不会的，老谢一向认真。 寨子出事了！赵德安心里咯噔一声。 “三弟，老何，大兴” 赵德安跑进寨子里大声喊道。 突然寨子中间屋子的大门开了，赵德安转过身来就看到满屋子人。 “吆，寨主回来了” 一个斜眼的高个子阴笑道，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瘫坐在中堂中间的唯一的椅子上。 “我看看，这不是洪云崖的赵大当家吗”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跟在高个子旁边，点头附和道，众人都哄笑了。 一时抖腿的，吐痰的，抠鼻子掏耳朵的，面笑皮不笑的都有，乌央央好大一帮人。 “是你，丁大龙，兆吉寨二当家，来我们洪云寨有何贵干”赵德安客气拱手。 “不干嘛，最近你们搅黄我们几次到手的生意，老子今天有空过来看看，顺便讨点利息，抢人生意如断活路，兄弟们也要吃饭不是” 赵德安一听明白了，准是自己不在家，三弟干的好事，早就说了别家的事不要插手，劝多少次都不听，这下人家找上门了，不禁暗暗头疼。 “你把我们寨的兄弟藏哪了” 韩巴子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寨里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只得气恼的说。 “这就着急了” 丁大龙吐了嘴里的草，轻松的问道。 “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有什么可以好好谈，先把兄弟们放了” 赵德安淡定的打算讲和，赔些东西也没什么。 “没什么好谈的，兄弟们给我搬，不能搬的给我砸”丁大龙呸了口痰砸到地上，鼓动的说。 “二当家英武，二当家霸气” 说罢便动起手来，留几个人守在丁大龙身边，其余的人都出去找东西，搬东西，更多的还是砸。 看着满寨子的一地狼藉，韩巴子眼睛都急红了，这些都是大半年前，和兄弟们一手建起来的家啊，如今就被这些畜生给毁了。 “二弟，家没了可以再建，兄弟们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赵德安拦住了想要拼命的韩巴子。 “大哥，我懂！” 韩巴子咬牙说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太憋屈了，紧紧捏了捏拳头。 “不是我说你们洪云寨啊，人少也就算了，银子也这么少，混的这么差，不是丢我们这帮人的脸？” 丁大龙看着被找出来的几个碎银角子，和半大罐的铜钱，颇为不满的说。还以为能打着这幌子能捞一笔呢。 再看看墙角陈米也就不到二十斤，豆子也不到五十斤，更多的还是树皮野菜树叶子。 赵德安吸口气缓缓说， “这些东西你都可拿走，把我的人放出来吧” “你以为老子稀罕，呸” 丁大龙吐了一口唾沫在赵德安脸上，直接挥着拳头过来。 赵德安默默承受了，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死咬着牙关不吭声。 “大哥，大哥” 韩巴子眼睛血红，狂躁的挣扎着，这帮孙子有本事单挑！ 他韩巴子要是摆不平，名字就倒过来写！ “今日你要是从我这胯下爬过去，再叫我三声丁爷爷，我就放了你们洪云寨的人” 丁大龙揍得累了，猥琐的哈哈大笑道。 惹得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谁说他丁大龙不如赵德安的，今日这不就打脸回去了，看赵德安的窝囊样子也不过如此。 顾菲菲看到这里直感叹，果然土匪也是有好的坏的，有些人第一眼看着就不是善茬。 赵德安和韩巴子只能算是小儿科，是个真汉子，她没看走眼。 欣慰的吃了一串白玉琵琶，这琵琶极为稀少，特别娇嫩受不得一点点颠簸，前世很难买到的。 只是现在有空间一切都很方便了，口感果然是是极好的，入口清香甘甜还带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酸。 “我钻” 赵德安挣扎着起来。为了兄弟们，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把其他门打开，看看他们老大是怎么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的” “是，二当家威武” 小喽喽应着，一个个殷勤的去开门。 争着抢着去表现，这事又不像平时需要拼命。 顾菲菲不忍看下去，直接跳过这个片段。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阻拦他们兆吉寨抢老人的行李” 乔海后悔了，骄傲如赵德安，硬气了十几年，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画面出现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泪如雨下的哭道。 “没事，三弟别哭”赵德安忍着痛安慰道。 “大哥，此仇不报我韩巴子誓不为人！”韩巴子猛地锤了下地。 低沉有力的说，仿佛一瞬间成熟了不少。 寨子里一时低迷的气氛，众人虽然气愤，急切的想报仇。 可眼下没地方可住，更没一点吃的，连做饭的锅也被搬走了，也无可奈何，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有些人甚至想去别的寨子混了，洪云崖太不像土匪了，什么孤寡老人和幼儿不劫，女人不劫，穷苦人家不劫。 只能劫一些富商，奸商，还不能伤人性命，抢了东西还不能全拿走。 他们是什么人，是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土匪，不是开慈善堂的。 虽然至今没人上门报复，但是也造就了寨子成立大半年来，越过越差，甚至吃不饱的地步。 看看周围别的寨子都在吃香喝辣的，这心里渐渐就有些不平衡了。 “大家安静，我大哥有话要说”韩巴子喊了一嗓子。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十四章 分道扬镳 赵德安忍着身子上的疼痛，在韩巴子的搀扶下站起来， “兄弟们，今日是我对不住大家，因我三弟的事，给洪云寨招来了麻烦，我知道有些人心里是有意见的，正式给大家陪个不是，对不住” “大当家别这么说，你为了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位矮壮的汉子率先表态。 “何咏风说得对，寨主为了我们才出去找粮，又为了我们大家受的委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这声道歉我受不起”瘦小的周大兴也支持着大当家。 “周猴子说得对” “这事本来就不怪大当家的，是那兆吉寨的人欺人太甚” “三当家也没做错什么，那群畜生，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 “就是，也不怕死后上油锅，下拔舌地狱” “呸，良心都喂了狗，还是个人嘛” “他们是故意的，我还听说他们吃人咧” 人群里大多表示没事，能理解。也有一部分人没说话，这心里还是有些怨恨的。 赵德安一一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心下了然。摆了摆手，议论声降了下来。 “今天寨子被毁了，我们可以重建，东西被抢的没有吃的，目前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但我在此保证只要我赵德安有一口干的，绝不会让大家喝稀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沉默了。 “可能有些觉得我们洪云寨，规矩太多，老人幼儿不劫，女人不劫，穷苦人不劫，从前是从今依旧是。我昨天—” “这不劫的，那不劫的，我们吃什么啊”人群里有个人小心嘀咕着。 “麻子张，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韩巴子眼尖的直接点出说话的人。 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人就发牢骚了，平时他就看麻子张很不顺眼，今日经过这些事更是一点就炸！ “我说什么，我说的有错吗，你看看大家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麻子张大声嚷嚷给自己壮胆。 “你看看别的寨子过得多快活，再看看我们寨子，牙子你不也说过大当家，坚持什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太可笑吗” “我，我没有”牙子向后缩了缩，努力降低存在感。 “你说了还不敢认，算什么汉子”麻子张激动的指责，一一指过去 “不止你，你，你，你们，不都私下里抱怨过”一小撮人推推搡搡。 人群里不自觉分出两股队伍，保持一段天然的距离。 “我知道你们担心以后怎么办，诸位信得过我赵德安，还认我赵德安是你们的大当家，就站到我这边来，不认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想走就走，我绝不阻拦” 赵德安看着大家的反应，狠了狠心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勉强的了一阵子，但勉强不了一辈子，陆陆续续大部分人到了赵德安这边。 “诸位只要到我这边，兆吉寨的二当家说了，保证大家吃香的喝辣的”麻子张保证道。 “是不是你背叛我们洪云寨，不然他们兆吉寨能攻上我们寨？” 韩巴子突然反应过来，要不是大哥还靠在他身上，看他不揍死这孙子。 “是又怎样，我这也是好心，为大家找个好出路，难道你们都想饿死” 麻子张挺了挺胸，脚步却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娘的，你这个卑鄙小人”韩巴子骂道。 又有一部分人挣扎着，灰溜溜的去了麻子张的队伍，虽然良心重要，但那也是在不饿死的情况下才能坚守的住。 今年估计又是个大旱年，没有吃的就是会死，这是个无法避免的现实问题。 本来做土匪，就已经丢了一部分良心，还坚守一部分似乎没什么意义，世人还是会用异样憎恶的眼神看他们。 最后顾菲菲数了数赵德安的队伍里，大概有70个壮汉，另外还有13个老人，6个女人，11个孩子全在赵德安这边，没有一个去支持麻子张的。 麻子张那边有66个人，也不算少了，顾菲菲不由得叹息一声。 看丁大龙今天那样，这群人去了只有更悲惨的，没可能会过上好生活。 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希望以后都不要后悔就好。 “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韩巴子看着麻子张带着一群人下山，愤愤不平道。 “二弟，你过来” 赵德安躺在一张干枯的杂草上，喊道。 “大哥有什么吩咐” “你下山，去昨晚的柳树林遇到那县令千金，就说寨子里如今分文不剩，我赵德安愿意带领兄弟们一生效忠于她，问她愿不愿意收” 赵德安坚持说完这番话，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荒唐，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匪，但赵德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信任那个才五岁的小姑娘。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晕他和二弟，还能有那么厉害碰一下就全身酸麻的棍子，说明她背后有高人师傅指点。 但愿他的选择没有错，但愿换来的不是长峰县令带兵剿匪。 如今的洪云寨只有一百多一点的人，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我不去” 韩巴子虽然早上头脑想清楚了，但让他像一个五岁的女娃娃投诚，他做不到。 “不去也得去，记住，不要惹怒她，问什么就实话实说，我伤好了就亲自去，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大哥” 赵德安选择孤军一掷，虽然有些冒险。 画面到这里也就停止了，顾菲菲关闭了影像播放。 她想想，就像她昨天去街上散播童谣失败，任务列表才完成了百分之一点五，晚上回家还容易被发现。 有些事自己想做也是有心无力的，果然身边没个帮手是不行的，这群人又是经过考验的，倒是可以收为己用。 转眼之间便到了柳树林，就看到韩巴子坐在昨天的柳树下，不时的拍个蚊子，夹杂骂娘声和肚子饿的咕咕响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响了，等下我怎么和人家说话，我堂堂洪云崖二当家可不能这样丢面子” 韩巴子又喝了一大口竹筒里的水，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可惜回应的是更大的咕咕叫声。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也就吃了半个面饼子，虽然挨饿习惯了，可还是会饿的很难受。 “噗”顾菲菲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谁，谁在那里，出来”韩巴子立刻站起来，警惕的看周围。 “是我，今晚送银子来了？”顾菲菲的小身影从一颗粗壮的柳树后走出来。 第二十五章 一本正经 “银子没有，寨子被抢了，大哥被打伤了，还在卧床来不了，让我过来” 韩巴子瓮声瓮气的说，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完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蠢，骂自己的肚子响，被人家听到了还笑出声来。 昨天到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那你来做什么” 顾菲菲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问着，好吧，她承认有那么一点恶趣味。 虽然早已知晓全部的事实经过，但是明面上，必须不知道啊。 “我是” 韩巴子来之前，觉得这是自己人生，做的最艰难的决定了，可是自己要是不说出口，大哥也不认他了。 可现在这女娃娃听他说寨子被抢了，丝毫不惊讶，甚至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语气就像问他，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自然。 他哪知道顾菲菲早就知道了，还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 好像说出口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困难？整理了下思绪，鼓足劲单膝跪地抱拳，快速的一口气说完 “我是来代表洪云寨投诚，愿一生效忠于你，请你收留” “你先起来，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是代表你个人和你大哥，还是整个寨子的人” 顾菲菲看着单膝跪地的韩巴子，还是比她高，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出发前，我大哥问过寨子里的兄弟们了，他们都同意，剩下的兄弟们都是一心和我大哥混的，虽然有些冒险，但兄弟们还是相信我大哥的眼光”韩巴子懵了。 还有些老何和大兴都想跟着来，怕他万一有危险还能及时出手。只是大哥摆手拒绝了。 其实赵德安直觉觉得顾菲菲有些神秘，比如他和韩巴子都从船上落水了，全身湿透了，可顾菲菲衣服边都没湿，船还是在他们落水前的位置，没有动过。 这说明顾菲菲要么武功极高，要么就是有高人师父，人多了去了也是送死，而且顾菲菲也只说让今晚送银子过来。 真要动手解决他们，昨晚被绑在树上就动手了，没有必要留到今晚才动手，综合考虑，也就让韩巴子一个人来代表洪云寨投诚了。 韩巴子只觉得大哥信任他，才对他一个人委以重任。 并没想到这其中的复杂之处，事实证明，赵德安的眼光是对的。 顾菲菲听到这里放心了，怕赵德安一个人一意孤行，做了全寨子的决定，看来智能隐形探路机，没拍到后面这一段就回来了。 “第二个问题，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我收留呢”顾菲菲又继续问道。 “我一个能打十个，我识字，好像就这些了” 韩巴子只觉得英雄气短了，好像他这十八年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打架很厉害算吗？ 顾菲菲眼神示意他继续说，韩巴子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大哥也识字，特别聪明，为人重情重义，也有一把子力气。三弟读书很厉害，还会种田，通晓一点医药方面的知识。其他七十个兄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了” 韩巴子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越说越觉得自己太没本事了，有本事的也不会当土匪啊，更不会面临快要断粮的窘境，声音气势越来越弱。 顾菲菲听出画外音，也就是这个年代识字也算是本事，是会受到别人尊敬的，所以能当上土匪头子。 其他七十个人都不识字，按照这个比率，看来这天下扫盲任务重大！ “那你知道如果我收留你们，最看重的是什么吗？”顾菲菲又问了一句。 “说话算话，忠诚？有信义？”这次韩巴子很迅速的回答了。 经过白天的打击，他明白了有些平时玩的很好的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会背叛你，这种道义上的背叛刻骨铭心，直到现在韩巴子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剩下的兄弟平时玩的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和你攀关系，甚至不善言语，关键时刻却选择留下坚持做人的最后一道底线，相信大哥的眼光。 他很是感动，这才是值得大哥拼命保护的兄弟！ “是的，我要你们绝对的忠诚，能做到吗？”顾菲菲又强调了一遍。 “我有个条件” 韩巴子想到出门前，大家一起讨论的，一致总结出来的应该坚守的原则。 “你说” “不能做欺凌弱小，杀人之类罪大恶极的事” “这个我向你们保证不会，要你们做的事也和这个没有半分关系” “我愿意，我相信我大哥做出这个决定就有绝对忠诚于你的意思” 韩巴子郑重的说道，准备抽出随身的匕首，准备来个歃血为盟。 虽然没有酒，以水代酒也是可以的，重点是务必表明他们的决心和诚意。 “好，我接受你们洪云寨的投诚，我叫顾菲菲，叫我菲菲就好” 顾菲菲准备握个手，表明合作愉快，她还是现代平等的思想，条件反射的伸出手。 韩巴子愣住了，新老大这是做什么。 顾菲菲也愣住了，抽出匕首干啥？歃血为盟？ 她可没有自残的爱好，抢在韩巴子之前把话说完 “科科，握个手，表示结盟，就行了” 韩巴子呆呆的伸出手，微弯下腰，大手握着顾菲菲的小手，感觉很是奇怪又有点奇妙，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不是她的手下，而是交了朋友一样。 从今天顾菲菲拥有了第一只队伍，洪云寨的人也拥有了一个领导，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像这次夜半柳树林里的握手一样，是平等的自由的，也是一生的朋友。 只是以后的交往中，有些东西涉及她空间的秘密，虽然她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秘密，但他们也不是傻瓜，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 顾菲菲在今晚看完影像的时候，就买了三颗忠心丹，反正这东西无害还能增加寿命。 虽然她相信赵德安他们不会背叛于她，但无意间说漏嘴，或者被套话各种意外万一发生，将会使她的生活陷入无限的麻烦之中。 人性是最难以琢磨的，欲望也是会越来越大。 她未来还有家人要守护，还会有弟弟妹妹，她有自保的能力，但家人没有。不能逞一时意气害了家人。 那是自私，既然已经是顾成和赵梨花的孩子，他们就是一体的，也要对他们的安危负责。 “你们的食宿问题，我会解决，现在有三颗忠心丹，分别是你的，还有你大哥和三弟的，如果你吃了以后背叛于我，就会失去我的全部记忆，但是这东西也有好处，就是能长寿二十年，你愿意吃吗？” 顾菲菲决定把话说开，也不欺瞒什么，就看个人选择了。 如果不愿意，那她以后行事小心一些，各方面需要他们参与的，也是外围的琐碎的小事就行。 第二十六章 吃顿好的 韩巴子觉得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只是不需要匕首的方式割手结盟，难道这天下真有这种神奇的丹药？ 有些不可思议，还是接过小瓷瓶倒出一粒，二话没说就吞下去了，就算是毒药，他也认了。 头断了碗大个疤，他韩巴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的顾菲菲一阵无语，我没强迫你吃啊，自由选择懂不懂，用得着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这货怕是个戏精吧。 “剩下两粒，你带回去问下你大哥和三弟愿不愿意吃吧，不愿意就算了” 顾菲菲走去柳树后拖出一个大袋子，先拿出一个西瓜，随意的轻轻拍了拍，瓜就裂了，香甜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吃吧” 顾菲菲递过去一块西瓜。虽然不饱腹，但空间除了些现代的零食，就剩无数的水果蔬菜和一些粮食了。 袋子里有两百多斤大米，和一口大铁锅，还有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便宜的很，1灵币能买二十盒。 “菲菲，老大” 韩巴子觉得自己要结巴了，咽了口口水，这么大一个瓜约莫十来斤重，菲菲老大是怎么做到，轻轻拍了拍就裂了的，换他可能需要猛捶几下才能裂开，还不带裂的这么彻底的。 万幸他之前没绑架她，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么一看还是大哥聪明，昨晚第一时间认错。 “唔唔，好吃，太好吃了，老大这什么瓜”韩巴子边吃绿豆糕边问。 韩巴子没来之前觉得对着一个女娃娃叫老大，是一件特别难为情的事情，现在只觉得有吃的，叫姑奶奶也不是不可以的。 老大的称呼就这么自然而得脱口而出，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有多顺口。 顾菲菲看他吃了三斤多的瓜，还没饱的样子，又给他拿了些绿豆糕。 这种绿豆糕很是便宜，当初买了几十斤，唯一的缺点是有些甜，顾菲菲不爱吃太甜的，对牙不好，买回来没吃过几回。 拿出来不到十分钟，肉见可见的看见韩巴子消灭了一斤多的绿豆糕。 顾菲菲觉得自己想问题可能有些简单了，这吃货搁谁家那也养不起啊，还好她有空间。 “西瓜，你们没见过？”不会吧这个时空没有西瓜？还是他们见识太少？或者只在上流社会流通？ 她之前在书上看过清朝末代的宫女们夏天每个人一只西瓜的，吃不完都拿来砸着玩。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有瓜任性。顾菲菲空间那么多瓜，也没这么糟蹋过这瓜啊。 只不过现在的时空，不是她熟悉的地球，不是很懂这方面的历史，看来回去翻看下史书很有必要，免得拿出来这个时空暂时还没有的东西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没听说过，不过又大又甜，红艳艳的瓜瓤真好看，剩下的这些瓜和糕点我能带回去给兄弟们吃嘛，嗝” 韩巴子坐地上又吃了块西瓜润润嗓子，只觉得甜到心里去。连绿色的瓜皮也没放过，啃的干干净净的。 剩下的约莫小二十斤重的绿豆糕，轻轻的用布包起来，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太容易碎了，渣渣也是不能浪费的，韩巴子这两年更是明白的粮食的珍贵。 “那还用问，这里还有两百斤大米，你们先凑合着吃吧，过几天你们再来拿，还是这个地点” 顾菲菲觉得他这回去不还要攀爬岩石，这么危险的活，怎么带这些东西啊，这是个问题。 “两百斤大米？”韩巴子觉得他可能抱上金大腿了，这是要发了啊，哈哈。 “不算多，你怎么带回去”顾菲菲问着。 “没事，我走水路，再多绕我们那座山半个时辰，那边有接应我的兄弟，他们都在等着我的好消息” 韩巴子觉得今天这差事真是太美了，除了一开始的窘迫，现在还能得老大吩咐，让他先敞开肚子吃饱再说，有多久没吃这么饱了，韩巴子只觉热泪盈眶。 顾菲菲明白了，感情还有第二条不用攀岩的路，那二百斤有点少了，那条船也不像是装不下的样子，又去柳树后准备了四百斤的大米。 帮着韩巴子抬上船，让他先回去。韩巴子又一次见识了顾菲菲的大力，只能连连感叹好险，还好是老大绑架了她，顺序要是反了，现在哪有这么美的差事。 吃饱了，力气足，韩巴子心里念着大伙可能还在啃树皮，铆足了力气撑着竹篙划船。 平时和老大两个人可以用船桨划，现在他一个人只能撑竹篙，再累心里也是痛快的。 “老何，这叶子不苦，你嚼嚼” 周大兴递过手里的一把叶子。靠着石壁道。 “我这叶子也不苦，这种草根还有一点点甜味，你也尝尝”何咏风也递过去自己摘的叶子和草根。 “还行，挺嫩的”周大兴喝了口水，冲淡了嘴里的苦涩滋味，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为了生存，吃的一脸菜色也得吃。 又翘首看了看水面，还没有二当家的身影，也不知道那个县令千金接不接受他们的投靠。 这事要不是从大当家嘴里说出来，打死他也不信的。 大当家胆也太大了，人家可是官家子弟，和他们这些贱民是不一样的，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而且凭啥要接受他们的投靠啊，还是准备绑架人家的时候被发现了。 对方还是一个五岁的女娃娃，想想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疯狂，偏偏大当家还派二当家去了。 “回来了，二当家回来了”有一小部分人站得高，眼尖看到河面上卖力划船的韩巴子。 这下大家也不站着啃树叶子草根了，一个个眼直直的盯着韩巴子越来越近，二当家后面的袋子是粮食吗？难道真的成功了？不会吧，这肯定是做梦！ “兄弟，我掐你一下”周大兴掐了下旁边的何咏风的手臂。 “疼，是真的”何咏风拍掉了周大兴的手。 “兄弟们，来搭把手，一个个傻愣着干啥呀” 韩巴子把船都固定好了，还没人上前来帮忙。 “哦哦，来了，二当家这都是粮食不” 周大兴反应过来，上前问着，上船准备帮忙。 “都是大米，还有糕点，别动这个容易碎，我抱着吧” 韩巴子越过周大兴的手，把药膏和绿豆糕，还有西瓜抱在怀里，大步迈开走在前面，一脸的春风得意 “兄弟们，搬回寨子里架锅煮饭，咱们今天吃顿饱的” 人群一片欢呼声，比过年还热闹。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能吃饱了，还意味着他们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出路和机会，而不用一直做土匪了。 前途看起来一片光明，能好好做人，谁又愿意做个坏人呢？ 第二十七章 安居落定 顾菲菲在空间里，高处眺望韩巴子划船走了很远才放心走了。 她得去给洪云寨的人，现在也是她的手下找个地方住，先改头换面，洪云崖那边的地界土匪太多了，环境不够好。 记得长峰山脉深处，有个地方有很大一片山谷的，景色独好，顾菲菲带着空间不过15分钟便到了。 先饶了山谷一圈，山谷的地势很是开阔平坦，是个定居的好地方。有小河流经过，还有很多野牛群，野羊群。 顾菲菲以前从来没动手收进过空间吃肉，无他，连知鸡都没杀过，更不敢杀这些野生动物了，加上空间也不缺吃的。 现在不一样了，有那么多手下要养活，还都是食肉类的男生居多，顾菲菲挑了些成年的野牛和羊收进空间。 还有草丛里的野鸡，也都收了些进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山谷，有水有丰茂的水草，食草类动物特别多，都是肥肥壮壮的，估计是在深山里，没什么天敌，所以都在这安家了。 还是有只小牛没看见还在旁边的野牛妈妈，惊慌失措的叫起来，才引起周围动物陆陆续续的注意到，好像失踪了不少同伴，一个个匆匆跑走了。 看着刚进入空间还有些茫然的野牛，野羊，顾菲菲打算先圈养着吧，指挥着意识，拔了些蔬菜和西瓜藤，和藤类的蔬菜放那里，又收了大片的水草进空间，不用多久就能繁殖一片了。 “小心心，系统有房子卖吗？或者有建房子的材料，木板石头水泥之类的吗” 顾菲菲突发奇想问道，前世建个房子好像特别繁琐，她也不会造房子这么高级的事啊。 “这些都有的，没成品房子卖，但是有灵宝智能建筑机器人可以租呢，一只机器人建筑队，十天只要一万灵币，因地制宜，主动推荐最合适的房型，充分结合宿主的需求建房子” “厉害了我的灵宝”顾菲菲在系统页面输入别墅，紧接着出现各类别墅类型，调整类型，大小，材质，风格，变换的不同的组合结构。 相关推荐还有蘑菇城堡，庄园，树屋，雪屋，水屋，水晶屋，秋千架，假山瀑布，壁炉，各类家具，智能电器等等。 选中房型即一键购齐全部的材料，省钱省心省时间。 顾菲菲花了一小时选了她喜欢的房子，和需要的家居风格和智能电器，甚至包括床帘的布料，枕头。 林林总总所有的材料加在一起只花了1000灵币，再选购了机器人建筑队十天租期，准备先在空间盖两栋别墅，看看效果再说。 不消一会，建筑材料和智能机器人便到了，一出场就银光闪闪的从天而降，很庞大的一只队伍，却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每一只都不一样，有手臂状的，有自带机翼翅膀，有圆圆的金属光泽的器物，露出骨碌碌转的大眼睛，还有八爪鱼形状的机器人，也有螃蟹蜈蚣状的。 一只美人鱼宝宝造型的机器人，有着及腰的金黄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衣服，闪闪发光的很是美丽，游到顾菲菲面前。 “您好，我是灵宝自营第2193建筑队，请问您准备在哪里建造您的爱巢” “一栋在樱花林那边，另外一栋在灵泉池这边”顾菲菲用手指了指大体位置。 “好的，根据您所选的材料，和房型，我们2193建筑队充分尊重您的选择，便不做推荐，相信您的眼光是最棒的，初步预估时间12小时能完工，分贝在20分贝以内，超过可投诉，欢迎监督或参观，我们这就开工” 顾菲菲本来都想睡了，白天都没睡小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孩子是最需要睡眠来完善促进大脑和身体发育的。 听美人鱼机器人这么一说，又来了兴致，她还没见过机器人造房子呢。 “主人，主人”顾菲菲瞧见一只到她肩膀的机器人，后空翻1080度到她面前。 “主人，我的跟头翻得厉不厉害鸭，我叫小牛”小机器人仰着头问着。 “挺顺溜的，你不去干活”顾菲菲打量眼前的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机器人。 白皙的皮肤，黑色的眼珠和头发，根根分明的长睫毛，肉肉的小手，穿着白色小西装，戴着红色蝴蝶结。 看外表是完全看不出哪里和人类不同的，甚至比人类更精致可爱，就是这名字土了点。 “我最主要的任务是逗主人开心，除了开心是必须会的技能，我还会唱歌，跳各种舞蹈，讲笑话讲故事，做家务，做饭”小牛左右晃着脑袋细数自己会的事情。 “这么厉害？”于是顾菲菲在欣赏完小牛的天鹅舞后，又聊了聊，便慢慢睡着了。 醒来发现樱花树林那边的房子建好了。干净的地板，明亮的落地窗，连窗帘都安装好了。 “主人，我洗的干不干净鸭”小机器人拿着顾菲菲之前去雪山穿的衣服，后来回来也没时间洗就扔在那里的羊毛衫。 站在厨房的水槽里，飞速擦着周围的锅碗。 “那是我的衣服，不是抹布”顾菲菲哭笑不得的说着。 “这件衣服有味道，我以为只有抹布有味道，对不起，设定就是这样的，您反映的问题，我们会改进，下次会做得更好，谢谢” 小牛像做错的孩子，停下了擦的节奏，自动解释。 “没事，你擦吧”顾菲菲看不得这么萌的机器人开口道歉。 用意识把樱花树下的床搬进主卧室，自己买的那些一堆有些还没拆开的衣服一一放进衣帽间。 虽然樱花树下睡觉也很美，但还是住房间里会习惯一些。 顾菲菲把之前买的东西，分类整理好。甚至去采集了些玫瑰花瓣，去电动按摩浴缸泡了个美美的花瓣澡。 “舒服，这才是人生呐”说罢招来一挂香印青提，边吃边感慨。 等泡完澡，衣服放洗衣机洗好之后，顾菲菲就发现第二栋别墅也建造好了，各种细节都做得完美无缝对接，不是前世的豆腐渣工程可比，小牛正在忙上忙下飞快的打扫干净。 “已完工，用时：11小时零八分，尊敬的客户，您是否还有别的需要，您预订的2193建筑队还有9天11小时52分”美人鱼造型的机器人过来汇报。 顾菲菲带着建筑队出了空间，在山谷的一隅落下， “我需要在这里建造一栋，可容五六百人住的房子，一座六层的图书馆，一座练武场和一个食堂，以及小型花园，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第二十八章 山谷建房 “请稍等，我们勘测片刻”各种小机器人四散开来。 有些像蚂蚁一样大小的机器人，带着长长的金色触角，走走停停，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散步，呆萌的样子很是可爱。 半小时后，美人鱼机器人便过来汇报， “根据此地的地势，结合周围环境和这边现有的建筑材料，如果您是要建造五六百人住的房子，每人实用生活面积范围150平米，我们首推圆形土楼，优点如下：抗震指数8级，且没有拐角易守难攻，防洪水冲击，圆形较之方形房屋面积更大，用的是相等量的建筑材料。分外环楼和内环楼，初次模拟模型为” 顾菲菲便看到美人鱼机器人，挥手在半空中一副三维立体，散发暖色光芒的土楼模样。 有外环和内环，每一环有六层楼，每一层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12个房间，每隔12个房间就有一条楼梯通道，旁边标注了各种详细的数据。 顾菲菲只看得懂埋入地下的地基为三米多，宽度四米等简单的数据。 土楼旁边就是圆形的图书馆，点击去里面甚至还有自修室的字样。 稍远些是练武场，里面还设有各种功能性活动室，有简单冲凉的澡堂。 几座主要建筑中间分隔着小型花园，食堂在土楼中心位置，每一个房间去食堂的距离除了楼层高度的区别，其他都是相同的，各区域规划分布合理美观。 甚至还有顾菲菲没想到的十几座水井、下水道、地窖，广场，公共卫生间、大仓库、凉亭，秋千架等字样。 还有大型滑梯，游乐园等设施推荐，顾菲菲都一一采纳。 伴随着美人鱼机器人详细的讲解，以及有问必答的特点，顾菲菲很是满意，也没要求看其他的推荐方案，就定下了建造土楼这个方案，毕竟造房子他们是专业的。 顾菲菲还是愿意花钱把这事交给专业的机器人来造。 光看这土楼繁杂的程度，人力恐怕没个几年是完成不了的，机器人日夜开工也需要十五天，顾菲菲又去系统那边补交租五天2193建筑队的价格。 买了美人鱼机器人要的这边建筑材料没有的水管，铁门，水泥管，胶水等材料，便放心回家了。 回家躺床上时，顾菲菲看窗户外面又到了天快要亮的节奏，之前在空间睡足了，反正睡不着，便去系统商城疯狂大采购一番。 有各种家具，毛巾棉被厨房餐具等生活用品，还有各种健身器材，都是尽量符合这个时空的风格和存在的物品，付款的时候却发现余额不足，还差13524灵币。 不得已又去贷款一万五的灵币，才堪堪买下选购的所有必要的东西 “花钱如流水，哎” 她算算在陈大有那里，顶多还有四万七千八百两银子没拿，陈大有每天还在卖粮，暂时回不了款，又得过一段缺钱的日子了。 “小姐，小姐”周小花一睁开眼，想起了好像没有小姐叫她起床的印象，便转过身来小声叫着顾菲菲。 “恩，小花姐醒了，早哇”顾菲菲躺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小姐昨夜有起床吗，对不起我睡的太死了”周小花只觉得自己怎么能睡这么熟，小姐万一起夜叫不醒她，不是很难过吗。 至于生气的话，相信小姐不会生气的，那张圆圆可爱的脸，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模样，特别白嫩好看，比他们村的村长家的周娇娇，还要好看很多，脾气也比周娇娇好得多。 “没起夜啦，小花姐不用自责”顾菲菲只觉得自己一个成年人，要是真起夜去茅厕，还让个小丫头陪着，那自己才是越活越回去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猎户发现山谷那边，顾菲菲比较担心这个，不过看平时都是一群群的野牛和野山羊在那里，膘肥体壮，又那么安逸，应该是没有人类踏足这块。 而且她大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两面是天然的悬崖地势，都是些绝壁奇峰，另外两面是高耸入云的高山，应该没人会过去。 至于雪山上遇少年的那件事，顾菲菲只能归为小概率事件。 自己走前也和美人鱼机器人和小牛吩咐过，如果有人就暂停施工，躲到附近的山洞里，它们也都表示会自动规避人类，或者大型野生动物。 天知道那些建筑队租一天就一千灵币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如果被破坏了，卖了自己也赔不起啊！ 她算算建好这些，也到六月份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得把顾成书房的书，一一复印一遍，装订成册，再搬去山谷的图书馆。 顾成爹爹特别喜爱读书，听她娘说，当年上任，三个人的行李也就一马车，书却装了五六辆马车，压得路上的车印子很深。 有一次险些遇土匪，结果顾成居然吩咐车夫赵梨花和顾菲菲先走，一车行李不要了，书那些一定要带走，一本也不能少。 还好马车速度够快，最后安全抵达长峰县。 “你说菲菲这小丫头怎么天天泡在他爹的书房里，还不让我们过去看着，也不和她小五哥出去玩了，杨小五那孩子叫了菲菲几次出去，菲菲也没理他” 赵梨花熟练的绣着花，还顺便指导周小花打络子。 越来越看不懂小闺女了，自己怀孕了，也没忽视过小闺女啊。 看她那样子，更不像是吃肚子里的这个宝宝的醋。 周小花觉得好像从她陪小姐睡的那天晚上，小姐便对她有些不一样了，让夫人教她绣花，小姐还不让她干活，说女孩子绣花要保护好手，以后也好有门手艺养活自己。 夫人和娘亲连连夸赞小姐懂事。 娘亲更是这几天做各种糕点，样子好看又好吃，送给小姐，可惜小姐每次只吃一点，说吃不了那么多，让她和石头哥多吃点。 想到这些，小花打的络子更用心了，她一定会打出最标致的络子送给小姐。 “我送了些百合酥和茶过去，小姐正在练字呢，还把书架上的书拿下来照着练，我看小姐有老爷读书的天分和勤奋，又是个极其聪明的，得老爷真传，昨天老爷还夸小姐的字有进步，那字写的真是漂亮，比我们村周秀才过年时写对联上的字也是不差的” 周姐边扫着院子说道，又去把院子里的衣服扯齐整，防止风吹到一起，皱了样子便不美观了。 第二十九章 一心向学 “哪有那么夸张，她啊，也就小孩子玩心重，练着玩罢了” “不过杨小五那孩子，最近偷跑着出去玩也少了，说要好好练字，不能比菲菲妹妹差了，连带着隔壁刘姐这几天，都没什么声音了” 当娘的都喜欢别人夸自家孩子，脸上笑成朵花，还谦虚的说这话。 转眼忍不住，自个夸了下自家孩子，能带动别人家孩子，一起练字。 脸上的骄傲，那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一般顾菲菲在旁边，会默默吐槽，娘亲的表情，出卖一切了好嘛，笑也不能笑的这么明显啊。 为了天天呆书房，想练字的借口，顾菲菲可是在空间，有空的时间都在练字了。 练字讲究的就是多练，用心，以及靠手臂千万次重复，形成一种肌肉忆，久而久之写的字，便能稍微入眼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古代书法名家，洗笔池子里的水，都黑了的典故。 空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平时有空的时候，顾菲菲在空间，狠下了一番功夫。 比顾菲菲还要下功夫的，大概要数洪云崖上的众人了。 一个个大汉在听到，三当家乔海报出，这半个月教的字后，或左看右瞟，或漫不经心。 又或含情脉脉，以期达到心灵上的相通，合二人之力，写出三当家教的字。 亦有抬头望苍天者，希望电光火石之间，能得老天爷的眷顾，灵光一闪，写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一时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今天写的最好的，字最多的能分一海碗牛肉” 乔海穿梭在众人之间，鞭策了一句。 本来还在磨蹭的众人，不管会不会写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晚上睡得可以差一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端的是一份洒脱随意。 他们这些个粗人，可不讲究这些。随便找个窝，铺些干草，一觉睡到大天亮。 饭是不能不吃的，最近洪云崖的伙食水准，直线上升。 虽然提供伙食的菲菲老大，没露过面，但讲话精神的精髓，已经被大当家和二当家带到了。 他们洪云寨的首要任务是扫盲，这个词听不太懂，但是人人都得认字识字，还是懂的。 半个月还得有一次小考，就像现在要检验，这半个月的教学成果了，听说还会有排名什么的。 “大哥，你说咱们老大怎么想的?天天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兄弟们，也不让咱们为她办事” 韩巴子边说话，边抽出草芯子剔牙，别说，中午那牛板筋，着实有些劲道，肉也紧实，吃的他有些撑。 不过天天这样吃人家的，不做事。他这心里头慌啊。 “好好看书，老大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用急着造房子，都先看书学习” 赵德安头也不抬的看着书本，这几年忙于生存，有些字他看着熟悉，真要读出来和写起来，感觉生疏不少。 今天的小考，自己虽然排名第一，那还是因为大家才刚开始学的缘故。 菲菲老大说过学习使人进步，这话不像那些夫子说的之乎者也似的难懂，听着就很明白，能轻松领会这意思。 他一开始还以为县令千金收留他们，接受他们洪云寨的效忠，并且要求一辈子的绝对忠诚，是要他们卖命的。 就算不做杀人等罪大恶极的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伤好之后，亲自去见了县令千金，并表示他和三弟都吃了忠心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人家拖出一袋几百斤的西瓜就说，先搬粮食，最近没什么事，就是要先认字，好好学习就行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敢相信，还是照做。 有读书的机会，他比谁都珍惜。 有些疑问，比如菲菲老大为什么会天生神力？从哪弄来的肉和粮食？还有难得一见的水果，赵德安选择深埋在心底。 总觉得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神秘惊喜，等待他们。事实证明，赵德安的直觉没错。 顺便阻止了二弟想要问出口的话，无论从哪来的，人家给你的就是一份好心，他们不能不领情。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的赵德安觉得，自己选择追随的人没错。 “没意思，我也去练字了” 韩巴子一个鲤鱼打挺，从歪脖子树上跃下。 兄弟们中午吃饭时，都还热切的讨论，这字官腔怎么念，那字怎么写，按照这劲头，他再不努力就要被比下去了。 菲菲老大说得对，懒惰使人退步，他今天就因为犯懒，粗心，写错了一个字，才拿了第二名。错失了一海碗牛肉！ 被两人讨论的顾菲菲，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白天忙着把爹爹书房的书，扫描进电脑，还得小心翼翼的不被人发现。 还好小可爱平时喂了那么多的灵泉水，很是机灵，有人来就喵一声，酬劳是每天都要吃小鱼干，还有主人时不时的亲亲抱抱和抚摸。 扫描进电脑并不难，空间时间比较多，带一整排书架的书进空间，不一会就扫描完了。 难的是，顾菲菲发现古代的书，居然没有标点符号，繁体字复杂点，能勉强辨认，没有标点符号，就是逼死迫症的存在了。 “算了，不标了，以后把标点符号，交给洪云寨的兄弟们，让他们整理去吧” 顾菲菲揉了揉僵硬的脖颈，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 再这样下去，大好的视力，也会逼成近视眼。 现在有些明白，十年寒窗苦读，不是句空话。 顾菲菲对那些个古代学子，深深表示，最深刻的同情。 “喵” “菲菲，吃晚饭了” “知道啦，娘，我这就来” 顾菲菲书架上最后一排书，放在书架上，确保顺序没有弄错，不像是有人打开过的样子，才去吃饭。 今晚再给洪云寨的人，送最后一次粮食，大概需要准备五六天的分量。 把之前自己绘画好的路线图，也顺便教给他们。 还有发些驱兽虫的药，进深山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她目测至少走个五六天的山路，才能到樱花谷。 这还算脚力快的，慢的话十来天，也不是不可能。 这半个月洪云寨的人都是露宿在外，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今晚山谷那边应该能完工了，明天就让他们启程，先去樱花谷。 她在空间买的那些东西，也都搬出来，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归位。 打印出来的书还没装订，也等洪云崖的人来了，一齐装订。 她不可能事事做到位，一来是没那么多精力，二来是要锻炼一下洪云寨的人。 空间里的野牛，野山羊，有一部分，生了小崽子，看来以后有肉食供应了。 顾菲菲打算过几天，再向山脉深处走走，捉些野猪之类的回来。 山谷那边虽然快完工了，但是还有好些树没移栽出来。 绿化这块还没做，这不属于建筑队机器人的范畴，得自己亲力亲为。 她好好想想，山谷周围都种樱桃树，开花漂亮，结果也好吃。 小花园道路两边，就种些平常的水蜜桃和梨树。都是寻常可见的果树，不出奇。 花园里移栽些玫瑰花，茶花之类的，四周种些满天星和粉黛子之类的。 图书馆那边，种些爬墙藤。到了夏天，炎热的天气里，光看满墙的绿意，也会舒畅不少。 虽然自己没学过园艺种植，但前世在城市里，见也见过不少，大抵就是这些吧 “菲丫头，想什么呢” 第三十章 京城来信 “爹，刚说什么来着”顾菲菲回过神来。 “爹说看你最近练字这么认真，说明你对练字有兴趣，明天给你请个夫子过来，教你好不好，正好爹最近有空” 顾成夹了一筷子的炒蛋说道。 自家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有什么问题，饭桌讨论就行了。 “爹~~~” 顾菲菲拖着长长的音调叫了声爹，捧着饭碗，挤出一张甜甜的笑脸，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自家老爹。 “菲丫头是不是不喜欢夫子，你都快六岁要做姐姐了，以前你还小，多玩一会也好，可是该学的还是得学” 夫人之前就说自己太宠小闺女了，什么都依着她来，会惯坏孩子的。这不看到菲丫头一撒娇心就软了。 “好吧” 顾菲菲戳着碗里的饭，慢吞吞的也不吃，皱着小脸惨兮兮的样子，看得顾成差点就要改口。 最后还是忍住了，菲菲是老大，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老大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的。 京城那边大哥二哥家的孩子，都是三岁就启蒙，男孩子从小送学堂，女孩子也专门请女工师父，或者夫子专门来教琴棋书画的。 将来回了京城也不能比人家差太多，那样亲事不好找。 为了孩子的将来，顾成琢磨着是要出门好好寻摸，擅长书画的夫子，教导小闺女了。 刚好小闺女最近也爱练字，整日泡在书房，倒也耐得住性子。 他顾成的女儿，别看平日里喜欢玩，真要认真起来，那是有模有样的，他这个当爹的打心里欣慰呀。 顾成又盛了碗饭，家里的饭就是香，比他中午在衙门里的饭好吃多了。 顾菲菲也就郁闷了一小会，就像爹爹说的，该学的还是要学，前世自己不还读到大学毕业吗，看来读书教育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家长们不变的话题。 半夜先去柳树林给洪云寨的人送些粮食，左等右等赵德安和韩巴子才姗姗来迟。 “今天怎么迟了？遇上事了？” 顾菲菲问道，不应该啊，上次赵德安被打成那样子，还让韩巴子准时来柳树林呢。 “老大，我发现兆吉寨的人，今天好像拦了个送差的官兵，而且送信的方向应该是长峰县，该不会是给长峰县令送的信吧” 韩巴子一下船，就急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顾菲菲。 没认识顾菲菲以前，他看到了还真不会管这些闲事。 现在不一样了，长丰县令就是咱们老大的爹啊。 要是耽误了官家的事，尤其还关于老大的事，那还了得。 正因为如此，韩巴子才会多观察了会，前来报告一番。 “二弟说的对，我们暗中跟上去发现，他们也没做了那个穿官服的人，只见几个人把那送信的官兵，连人带马捆回寨子里去了” 赵德安心里明白，半个月前的事，韩巴子一心为了给他报仇，天天吩咐弟兄们，轮流查看兆吉寨的一举一动。 才注意到这事，还真是有些奇怪，不像兆吉寨的风格，拦官家的人也就算了，还只捆了人，这算什么事，不怕人家回去向朝廷打报告，派些官兵来剿匪？ 而且这事倒像是早有预谋一样，早就等着这个送信的信使一样，赵德安总觉这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管，先搬粮食，今天的粮食只够未来六天的，都做成干粮带路上吃，今晚连夜做干粮” “这是樱花谷的路线图，粮食旁边有些驱虫药粉。进深山之前，把裤腿扎紧，多撒点药粉。赵德安和韩巴子你们两先回去吧，明早带着兄弟们，先去樱花谷” 顾菲菲拿出自己画的路线图。 “老大，山谷里真有你说的大房子？” 韩巴子接过顾菲菲手里的路线图，蹲下身子问道，哎，谁让他们的老大才五岁，是个女孩子又不高，站着说话那是不尊敬老大。 “今天你们不是小考有排名吗，按照排名选房子” 顾菲菲简单吩咐完，转身走了。 她还要赶去山谷那边，看建筑队有没有完工。 要是超时了，得多付一天的银钱，而一天就是一千两银子。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 既然送差的官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等会再去。 到山谷的时候，美人鱼机器人，过来报告完工请检查。 顾菲菲大体扫了一眼，把机器人建筑队收回空间，让他们先回去。 再驾着空间，绕着建好的土楼和图书馆走了一圈，房子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质量很是不错，外表看上去建的美观大气。 像门缝边是严丝合缝的，各种钉子，包边处理，打磨的恰到好处，分毫不差，细节之处，可见真章。 星空下的樱花谷，仿佛也会因这奇特的建筑，而动人起来，一切都透露着生机勃勃的样子。 顾菲菲把自己之前买的家具之类的，全都放在仓库里，这仓库建的结实宽敞又大方。 顾菲菲放完这些，看仓库还剩很多地方是空荡荡的。 又顺便放了十万斤粮食，和一些蔬菜种子，还有一应农具之类的东西。 等那些人来的时候再放这些，凭空出现的，不好解释，还是早早做好准备比较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晚不能给山谷里先种树了，也不能去深山里捉些野牛，山羊野猪类的动物了。 顾菲菲只好把空间里挖出来的果树，放一边，每个树根，撒了些灵泉水保持活力，等明晚看自己有没有空再过来种吧。 做完这些也不过半小时，直奔兆吉寨的山头，夜晚的兆吉寨灯火通明，大声喝酒调笑的声音，不绝入耳。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敬大当家的，有他才有我们兆吉寨的今天” 丁大龙举起酒杯，喝的是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主座一个中年男子，生的温文尔雅的模样，端酒杯的手修长白皙，气质和一般粗鲁的土匪，很是不同。 除了眼睛有些狭窄破坏了整体的面相，显得有几分小气和阴鸷，倒真不像一个土匪。 也不多话，一口干了碗里的酒，赢得一片叫好。 顾菲菲匆忙看了下那人，就去找韩巴子说的送信官兵，最后在柴房找到被五花大绑的差使，好像挣扎久了没力气，昏睡过去。 让小心心扫了下，怀里果然有封信，从空间里收了封信出来。 信封上写的是“长峰县令顾成亲启” 顾菲菲拆开信，打开一看， “顾兄，恩师病重垂危，望临行前见顾赵氏及外甥女一面，速来，光禄寺少卿文正署” 听说京城到长峰县快马加鞭也要十五天，如此算来，现在外公的病情，不知道有没有加重。 这兆吉寨看来是明知这送信的人，是送什么来的，还强行拦下。 欺负她的人，现在连她的家人也要伤害，好，好得很！ 顾菲菲把信装回去，用刀片把之前的滴蜡，小心剥下来，不留痕迹，再加上新的滴蜡处理好，放回送信的怀里。 这个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技术含量。 就是这信，一定得及时送爹爹手里。 现在这个情况，顾菲菲打算直接把信使迷晕，送县衙门口，省事多了。 刚要动手的时候，听到柴房外面一句熟悉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 “大哥，在这里” 第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顾菲菲想说一句猪队友，知不知道姐有空间快的多，所以才让你们别管这事。 你们连夜做好干粮，第二天一早就进山去山谷得了。 说了好几遍，就是不听，非要多管闲事，两个人就敢偷偷来兆吉寨，万一被发现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心里却悄悄涌出一股暖流。 “嘘，小声点” 赵德安更小心的猫着腰，轻手轻脚的从小窗户，爬进柴房。 顾菲菲记得柴房后面就是山壁，两人估计又是徒手攀岩上来。 前世看电视节目上锁，徒手攀岩的风险很高。 看来有机会还是叮嘱，他们没事少做这种高难度的攀岩。 这么一来，顾菲菲不好从空间里出来了， “兄弟，兄弟” 赵德安轻轻拍了拍送信的官差的脸。 “你，你们是？” “想要我们救你出去就别说话” 赵德安捂住了那送信的官差嘴。 这差使也着急，临行前文大人可是亲口嘱托，务必把信给长峰县县令送过去。 如今信还在身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土匪绑了，不管怎么说给银子或者给粮食，人家就是不理，也不伤他性命，绑回来就把他扔到柴房了。 这趟差要是晚了，回去不仅没有赏还有罚，快速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赵德安这才松开了手，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一头绑在柴房靠近小窗的廊柱上，另一头绑在官差的腰上。 顾菲菲越看越有点眼熟，这不是自己上次绑赵德安和韩巴子的绳子吗，这也能捡回去用？真会过日子。 “你不要怕，下面有接你的兄弟，不高的，崖壁上有块突出来的岩石平台” 那人点点头会意，赵德安才一点一点的放绳子，刚收上绳子，赵德安准备下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你说大当家怎么要我们今天绑个官差” “我看那小子活该他倒霉，大当家今天下午什么也没打劫到，可能是刚好看到他不顺眼，顺手的事呗” 赵德安不慌不忙的，把柴房的一块大石头搬去门口挡着，再在腰上系上绳子慢慢下去。 “怎么推不开，我记得没锁柴房” “切，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我来” “也不行，咱两一起” “一二三，嘭” 门终于推开，去见柴房里原本绑人的地方只剩下绳子，没有半个人影。 “不好啦，人跑啦” 远处是喧闹的声音，顾菲菲看赵德安下去了，带着那人估计也走不出这座山。 一把火点了柴房，又去其他房间，挨个点了火。 再接着去兆吉寨大当家旁边，倒要看看这人是谁的走狗！ 朱洪青先吩咐先下山抓人，东西烧了也就烧了。 可惜丁大龙不听，里面很多他平时抢的绫罗绸缎和金银，虽然这些东西灾年里没有吃食重要，可是是他的全部身家，安排着底下兄弟们先去救火。 一时兆吉寨的众人如无头苍蝇乱哄哄的。 “愚不可及” 朱洪青骂了一句便去自己还没着火的小院子，准备拿些书信和银两先回京再说。 刚打开房门，背上包袱，就看见一人， “大当家你去哪里” 火光照耀下显得小元子的面色有些晦暗。 “我去哪，还用你管，让开” 朱洪青看到是平时被大家调笑的小矮子，颇不放眼里。 “真得归我管” 小元子瞬间近身，反刺出一把匕首。 “大......意了” 朱洪青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后悔了。 “啊！！！杀人啦！” 不知道从哪来的女人看见这一幕尖叫起来，紧接着尖叫声戛然而止，死不瞑目，喉咙里的血喷的老高。 小元子把包袱丢进火海，看见都化为灰烬才转身走了。 兆吉寨四处都乱糟糟的，大当家这边是单独修了个小院子，离其他土匪住的屋子有些距离。 忙着救灾的危急时刻，也没人想着过来，自然也就没人看见突然晕倒，又消失在院中的小元子。 顾菲菲看到空间出现的这人，人狠话不多，看的平平无奇，下手怎么那么狠呢，她这个和平年代人士看的有点犯恶心。 赵德安和韩巴子救下的信使，估计天亮就能到县城见到爹爹，夏天天亮的早些，她这边得速战速决。 人绑上树电击醒了，顾菲菲还没开口问话，这人就吞毒自尽了。 只是这毒还不像电视上的那种那么夸张，一吞即死，所以还有抢救机会。 看着脸色变青白的，快要断气的小矮子。 顾菲菲给灌了些加了灵液的水，不到一会就看到这人吐得满身都是，气味强烈的顾菲菲站到十米之远，好一会看清楚这人脸色好了很多。 “何必呢，你看你这么吞毒自尽，我还得抢救一下，自己又遭了罪受” 顾菲菲没想到还真能见到，这种后槽牙里藏毒的勇士，被抓到就立刻吞毒自尽。 看来以后抓到人得检查牙齿里有没有藏毒了。 以前也抓过罪犯，人家顶多是拒捕，也不至于去死。 反抗这么激烈还毫不犹豫，这是有故事的人呐。 小元子脸色又差了，这毒听那人说可是无解的，也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大难不死居然又被救回来了。 抬起头看到十米开外，有个捂住鼻子的少年说着这话，这少年有如此厉害的解药，何必浪费在他这个一无是处的人身上。 原来死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只是今天自己被抓到，对方又有解药，背后肯定来头不小，与其被对方严刑拷打，不如— “别，你可千万别犯傻的咬舌自尽，又找罪受，你的大脑不会允许你杀死自己的，不信你试试” 顾菲菲赶紧制止，又继续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年纪轻轻的干嘛寻死呢，你说是吧” 小元子别过脸去，表示自己绝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顾菲菲又说了很多话，这人拒不回答，对疼痛的忍耐力更是惊人。 好吧，他人有权保持沉默，顾菲菲也没办法。 天边隐约出现一丝光亮，自己变身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这人还是在这不知名山顶绑着，晚上再来审问也是一样的。 刚回家躺下，不到一刻，就听到自家大门被拍的直响，顾成去开了门，直到吃早饭也心不在焉的，顾菲菲自是知道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昨天菲丫头练的字，菲菲你过来书房一下”顾成看顾菲菲吃完放下碗筷才说道。 刚到书房，顾菲菲就感觉顾成满身的悲伤都掩饰不住 “菲菲，还记不记得你外公” 顾成没有看顾菲菲描摹的字帖，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不记得”顾菲菲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这书房一大半书都是你外公的，有些还是孤本”顾成一一拂过，书架上的书。 第三十二章 准备出发 顾菲菲才明了，书店一本千字文，都能卖个八百文。 书房这边一两千本书，得是多少钱才能买到，孤本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顾成也不像是有钱能买这么多书的样子，原来大半是外公的书。 正因为书太贵，灵宝系统的纸便宜的和不要钱一样，又有现成的资源，她才选择一一扫描打印出来。 她这也是困难时期，能省则省！ 对不起老爹，有些书不能成为孤本了，她都扫描好了，投放在樱花谷的图书馆。 虽然还没装订，但也打印出来了，所有的书电脑里有备份，有写还打印了好几本。 教育资源共享，有更多的人看，才有存在的意义嘛。 为了你亲闺女临走前为你许的夙愿，她这才到万里长征第一步呢。 “菲菲，如果爹让你出趟远门，代替你娘去看看外公，你愿不愿意，外公生病了有点严重” 顾成也很舍不得小闺女回京城，只是不得已自己的授业恩师，也是夫人的父亲病重。 夫人又怀了身孕实在不宜长途奔波，不能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着实遗憾。 家里人少，自己又是长峰县令，没有调令不能擅自离开长峰县。数来数去家里只有小闺女比较合适。 可是菲菲才五岁，京城又那么远，这一路的长途跋涉，真担心小闺女经受不住，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自己和夫人也不在身边。 顾成感觉没有比这更为难的事了。也第一次后悔申请来这么远的地方，恩师病重，自己却不能侍疾于床前，实属不孝。 而且老师只有夫人一个女儿，现在病重，他却准备自私的不告诉赵梨花。 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孩他娘要怪.......就怪他吧。所有的错，他一人承担！ “我愿意” 顾菲菲想想去京城一趟也好，书房里有地图的。 如果比例正确的话，空间去雪山来回是半个时辰，去京城的话顶多也就来回一个时辰。 本来她就打算今晚先抽空去京城看一趟外公。 “那好，爹爹出去找愿意陪你去京城的镖行，到时候就说你外公来信，心疼你在这边过苦了，想接你去看看，娘亲怀了宝宝，咱们不能告诉她实话哦” 顾成想起城里有个威武镖行很是有名，很少有出过错的时候，灾年接的镖也没听过出错的。 就是这两年很少有生意，也不知道人家还接不接镖，护送孩子去京城。他得赶紧去问问。 顾菲菲点点头，表示明白爹的意思，反正今晚自己就能去看看，也无所谓告不告诉娘亲实话。 “爹，外公家住哪里啊”顾菲菲拉住了准备出门的顾成。 “平南巷，赵府，到时候会有叔叔带你去的” “哦，知道了” 顾菲菲先去补眠，昨晚一夜都没睡，今晚又要走那么远，不休息好是很难驾空间，走那么远的路。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成佯装高兴的样子，拿出一封书信，说是菲菲的外公心疼孩子，想接顾菲菲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 “果然是我爹的笔迹，只是我爹以前怎么没说过这事”赵梨花接过书信一看。 “许是看这灾年，都两三年了还没个好，他老人家一个人在京城有些孤独，就想接唯一的外甥女，过去陪伴吧”顾成尽量让脸上的表情自然些。 “真的？我爹前两年辞职归家，可是天天找人喝茶下棋，阅书临帖，忙的不亦乐乎的？”赵梨花感觉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小闺女睡了一天不说，顾成早上检查了菲菲的字便出去了，平日里出门都要和她打声招呼的，今天也没打招呼就走了，看来是有女万事足，也不要她这个夫人了，心里有点酸酸的。 周姐说怀孩子的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本来就没什么事的，难道自己真的爱胡思乱想？ “可能人老了，就想念儿女长伴膝下，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没事又不好回娘家，只能接外甥女小住一段时间” “也是，可是京城离我们这这么远，咱们菲菲丫头还这么小” 赵梨花不舍得顾菲菲，这孩子这么小还没离开过她这个当娘的一天。 “菲丫头，想不想去去你外公家啊”顾成故作轻松的逗着顾菲菲。 “外公家有好玩的吗”顾菲菲从饭碗前抬起头来。 “有很多字帖，你最近不是喜欢练字吗，你外公可是写的一手好字”顾成眨了眨眼睛。 “哦，那我想去”顾菲菲顺着顾成的话应着。 “我今天去了趟县里的威武镖局，他们正好出了趟有趟镖要去京城，我看明天收拾收拾就让菲菲过去” 顾成一下轻松不少，这一关总算是先过去了。 “这么着急？时间有点赶吧” 赵梨花觉得怀孕以来，脑子都有点转的迷迷糊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又想不起来。 “人家镖行可不就是不等人，顺便接的我们这趟镖而已，放心好了，威武镖行几十年生意也没出过差错” 顾成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给菲菲收拾” 赵梨花饭也吃不下去，起身就要去给顾菲菲收拾些衣物。 “夫人坐下，等会我去收拾”顾成忙把赵梨花扶着坐下。 “老爷，夫人，你们都吃饭吧，我去，要不小姐带上小花，两个人路上也好有个伴”周姐放下饭碗，提了一句。 “不用” “不用” 顾菲菲和顾成异口同声说，饭桌上气氛有些凝滞。 “不用小花姐陪我啦，我都快做姐姐了” 顾菲菲突然想到出趟远门也好，故作小大人蛮横姿态。 “镖行里有个大姐，她也带孩子一起去的京城，我已经说好了，带我们菲菲一起，我给足了银子” 顾成扒了一口饭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周姐也不坚持，她也舍不得闺女去那么远的地方，便收拾行李去了。 晚上赵梨花拉着顾菲菲说了许多话，反反复复的叮嘱，要听话不要乱跑，见到外公要有礼貌，不要太淘气，她等会写封信要记得带给外公，顾菲菲直点头。 最后赵梨花还想陪顾菲菲一晚上，被顾成以菲菲睡觉不老实，万一踢着了肚子里小的为由，拉回房间了。 今晚出门估计是最久的一次，为了万无一失，顾菲菲偷偷给家里每个人都用了梦丸，之后才放心的出门。 “大哥，你说咱们老大今晚会来柳树林吗” 韩巴子啃着饼问道，这肉饼就是香，他吃了十个了，才觉得饱了些。 “肯定会来的，放心吧”赵德安坐柳树下，喝了口水。 第三十三章 初次问路 “你们果然在这里”顾菲菲从柳树后踱步出来。 “老大，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我看今天你爹去威武镖局了，咋回事，你要出门了?” 韩巴子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手里的饼，拍拍灰尘站起来。 “我昨晚怎么说的，让你们不要管这闲事，你们怎么做的” 顾菲菲抱着胳膊，邪倚着柳树说道。 “你都知道了啊”韩巴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以后不要徒手攀岩了，危险的很”顾菲菲先把这个担忧说出来了。 “大哥说是你放的火，老大真是你放的火？” 韩巴子心里一阵感动，原来老大也会担心他们的安全，不过他们爬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顾菲菲点点头“我要是不放火，你以为你们那么容易逃出去” “放的好，放的好，丁大龙那孙子现在也是穷光蛋一个，兆吉寨的人估计也各奔东西了。菲菲老大武功真高，我昨晚都没看见你呢” 韩巴子一阵畅快大笑，顺便揭过这茬，看来昨晚老大让他们不用管这事，自己也能搞得定的。 只是自己实在不相信，还不到自己腰高的老大能搞得定这事，才让大哥和自己一起去救人的。 别看大哥嘴上不说，却用行动支持了他，说明大哥心里是担心菲菲老大的。 “寨子的兄弟们先去山谷了？” “大哥昨晚就让他们做好干粮，天没亮就出发了” “那你两今晚来这做什么？” “我们这不是送了那官差到这县城，顺便留下来看看老大，有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韩巴子黝黑的脸上，黑暗中露出两排大白牙。 随即想起了什么，收了大白牙，语气颇为气愤， “今天那送差的官兵我们把他送到县城，他不但没感谢我们，还骂了我们几句，大哥说他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他自己，老大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菲菲略微想了想，也有道理。估计那送信的官兵，怕自己送信这个差事没办好，被别人知道了，传扬出去，连累无辜的庶民，更连累他自己。 被骂的人也不好把这事，当荣耀炫耀出去。 只是那送信的差使这次弄错了，韩巴子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去救他的。 古代这种官家的事，不管大事小事，公事私事都是不容泄露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兆吉寨的大当家提前拦截了人，很明显这人知道最近会有人过来，但又不想顾成收到这封信。 爹爹得罪了什么人吗？这种家事也要拦截，顾菲菲有点不明白了。 对了，山顶上那人还在绑着，等会经过京城的时候，再去看看。 “这是三百两，我最近要去趟京城，你们没进山也好，带你们一起去趟京城，不过明天我会和威武镖局一起出去，你们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想办法半路上接到我，越快越好，就说是京城赵府派你们来接人，家里老人等不及了，才让你们来接，能做到吗” “能，老大放心，这事我会办理妥当，三百两太多了” 赵德安接过装银子的包裹，拿了一百两，其他的还给顾菲菲。 “不用了，其他的银子你们留着防身，花点钱做两身好点的新衣服，不用省” 顾菲菲说完便走远了，这三百两还是系统之前贷款买东西，剩下的灵币兑换成银子，从系统那里拿出来的。 出门在外，样样都需要用钱，虽然顾菲菲自己很穷，但让人家为你办事，该花的还得花。 顾菲菲驾着空间去山顶一看，昨晚那人已经不在了，留下了绑在树上的绳子，算了，还是先去看望外公比较重要。 顾菲菲拿出复印过后，放大版的地图看着，应该是东南方向，途径十八个城池，先到一个城池确定路没走错，再到下一个，如此往复。 一个半小时后，顾菲菲看到京城的字样在城墙之上，厚重而巍峨，城墙之上还有不时巡逻的官兵列队走过。 看来没错了，第一次不熟悉，走的并不是直线路程，而是按照地图上一个城池接一个城池的过。颇浪费了些时间，下一次应该能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 顾菲菲驾着空间飞上空一看，京城这么大，该去哪里找平南巷赵府呢？ 再往下飞近一看，街上无一人。 只有一条街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的样子，选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变化少年面貌出来。 “公子，过来玩呀” 顾菲菲刚出来，迎面一阵香风吹来。 “阿嚏，阿嚏，阿嚏” 顾菲菲连打了三个喷嚏，眼泪都熏出来了，稍微走远了点。 “呆子” 花红翻了个白眼，收回了小手绢。 她这可是花了三两银子，在芳香斋买的上好的情人香呢。 看那一身穷酸样，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也不像是有钱人，捏着小手绢扭身招呼其他过往的客人。 顾菲菲还有啥不明白的，看来这是古代的红灯区了，且是合法的那种。 好像自己被嫌弃了，顾菲菲看看身上还是那次上街，准备骗小朋友唱童谣的灰色棉布罩衫，自我感觉挺好的啊。 棉的穿着舒服，谁穿谁知道。 做人最重要的是自信，顾菲菲迈开八字步，昂首挺胸的进楼。 在街上走也不是个事，先随便进个金花楼，挑个位置坐，再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一进大厅，各种气味杂陈，老鸨胖墩墩的身子迎来送往，眯眯眼不停穿梭在有钱的大爷身上。 像顾菲菲这种第一眼惊艳，第二眼就是嫌弃了。 顾菲菲也不在意，乐得轻松自在，找个空位置便坐下来，看台上那女子弹着十八摸的小曲。 图个新奇有趣，前世自己可是好好学生一个，除了扫黄，酒吧都没进去过。 叫来一壶小酒，一碟花生黄豆，随意吃着。 “最近手气怎么样” 一个眼袋很重的汉子扒开花生扔嘴里，花生壳随手扔地上。 看的顾菲菲直皱眉头。能不能不要吃东西还说话，那口水沫混着花生屑溅到她身上了，起身坐远了些。 “最近这手气不行，老子进赌场几次就输几次，晦气死了” 另一个满口大黄牙的人扣扣鼻子，鼻毛伸出来，顺便挖出一根，连同鼻屎摁在木桌腿上。 “我也是，到现在也没赢回本来，他娘的” 眼袋重的汉子重重闷了口水酒。 “不说了，来来来，喝酒” “不了，不能喝多了，我等会还要去平南巷赵府，问我家那当差的侄子借点钱，把本赢回来” “就是那赵太师的府上？不是听说人都不行了” 满口大黄牙的汉子随手捻一颗炒黄豆放嘴里。 “天天人参汤喂着，吊着口气呗” “说那干嘛，晦气，喝酒喝酒” 顾菲菲侧了下身子认真听着，打算等会就跟着这眼袋重的汉子走了。 不用自己费事在这偌大的京城里找。 看那两人坐了半小时的样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顾菲菲也站起身，反手往台上扔下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身后一片欢呼声，老鸨弯腰捧着银子，说着好话。 “公子好走，欢迎下次再来哈” 楼梯上下来一美人姑娘，蒙着白色纱巾，穿着水红的细纱，白嫩的胸脯若隐若现。 不施脂粉自带体香，娉婷婀娜，款款施步到顾菲菲面前，魅惑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向顾菲菲，轻启红唇， “公子何不” “借过”顾菲菲说了一句便出门寻人而去。 看的身后的客人一阵咬牙切齿，那可是金花楼的头牌，小子忒不识趣。 第三十四章 找到赵府 顾菲菲出门先进了个巷子，看四周无人再进空间，再跟着那汉子后面，不过二十分钟便到。 晚上的赵府门前挂着两个大灯笼，所以顾菲菲看的很清楚赵府的匾额，直接驾着空间越过大门。 在一座小院的厢房找到人，床上躺的老人应该是外公，身体有些单薄，呼吸很轻，看不出起伏来，头发灰白交错，瘦的脸颊都凹下去了，嘴唇有些乌黑。 顾菲菲只能凭经验来判断，毕竟原主印象这块很是模糊。 不到两岁的记忆是很难记得清楚，除非是特别快乐或者悲伤的事情才能印象深刻。 “小心心，扫描看看” 顾菲菲在空间里没出来，外面守着的老人应该是娘说的福全叔，武功高强，心率很慢。 这是常年运动的人，才有的心率频次，她可不敢冒险出来。 “滴，骨年龄58岁，已中毒，中毒时间三个月，中毒来源：蝙蝠草（系统学名），外形草像茶叶，连续喝茶七天毒素就会浸入脏腑，接下来的三个月病人，脏腑慢慢衰竭死亡。” “治疗方案：先服用灵液五毫升，以后每日服用一毫升，连用一个月可以完全治愈，灵液有恢复生机，延年益寿之功效，无相关推荐” 顾菲菲专心控制着空间出来的灵液，只是人昏睡着，喂不进去。 “谁”门外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 顾菲菲吓得差点手抖撒了空间的一团灵液，在空间外的东西没有空间内得心应手，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 现在被这么一打断，顾菲菲顺手把灵液收回空间。 “福管家，是我小莲，我给太师送参汤来了” 一位穿着青色仕女裙的丫鬟在门口站定，轻声说到。 “我来就好，你下去吧”福全接过食盒，挥手示意她下去。 顾菲菲看到福全把还在冒热气的参汤，放桌子上凉凉，去给外公扶起来，忙趁机把灵液融入参汤。 “老爷，起来喝参汤了” 福全把赵明泽背部塞了两个枕头。感受到手上的胳膊瘦的全是骨头，没有一丝肉，轻的没重量，转身抹了把泪。 小姐和小小姐还没来，要是送信的差使快的话，最起码得有半个月才能到，老爷似乎等不及那么久了。 人怎么说老就老了，三个月前的老爷精神还是很好的，还能说说笑笑，要去找几个老友品最近新得的茶。 顾菲菲看福全叔把参汤全部喂下去才准备离去。 “管家，前两日来的客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 “是，管家请二位进去” “今日老师怎么样了” 进来一位十来岁左右的男孩，娃娃脸上有些稚气未脱，说话走路一板一眼，很是标准和老成。 看似稳重，步履和气息却透露着心中的焦急，手心攥的有些冒汗。 顾菲菲看到少年身后的人惊了，这不是之前在雪山上救的少年吗？ 世界真小，这都能遇上，幸亏自己在空间，看来以后自己来京城也要避开此人才对，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只见那少年似有所感的看了顾菲菲所在的方向一眼，奇怪，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都是些平常的建筑房梁屋顶。 前世杀敌太多，自己对于人的气息很是敏感，这种直觉从来没出错过，卫锦明跃上房梁仔细查看一番。 房梁上的灰是完整的，没有鞋印，说明没有人在上面。 可是自己怎么一瞬间有被人注视的感觉？ “锦明，你做什么” 陈丰新一转头便看到卫锦明窜上房梁，这里是老师的家，有福全叔在这，不存在有人潜进来，福全叔不知道的情况的。 “没什么，房梁挺结实” 卫锦明若无其事的跳下来，拍了拍袍角的灰。 陈丰新眼角抽抽，找理由好歹找个好点的理由，也不怕福全叔生气。 “今日还是老样子，甚至比昨日精气神还” 福全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睛刚转到老爷身上，就看到老爷猝不及防的，吐了口黑血出来。 顾菲菲看灵液起效果了，迅速走了，吓死她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今晚出来两个多小时了，路上还要耽搁一个小时。 她得赶紧回家，来得及的话，下半夜先去山谷把树给栽上。 等洪云寨的那帮人来栽，树估计也快枯萎了，树上的果子也落完了。 卫锦明看到太医来了，给出“病人有好转迹象”的定论，有些奇怪，这一世有什么不一样了，赵太师本来是三天后病逝的。 前世他也是后来才知，赵太师得的是一种难解的毒，无药可解。顶多能靠参汤提气，现在却好转了？ 另一件奇怪的事是他一个多月前在雪山之上，快要死了的时候，前世的自己是山脚下猎户的女儿救他的，今世是个小仙女？雪地里看久了，眼力有些差，看的不是很清楚。 手边有一张纸条，和一个透明的罐子的水，说是解毒用的，分成十五天喝完。 字迹不像是人写的，倒像是什么刻上去的一般。 当时醒来，清醒感觉到身体好多了，怀里玉瓶装的火狐血还在，一块玉佩却不见了。 那玉佩除了贵一点，也没什么用处，火狐血才是千金难求的。 倒是那透明罐子他现在留在书房里，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里面的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验过没有毒，分十五天喝完了，最后一点毒也逼出来了。 身体比前世好上许多，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武功内力增长不少，每天喝完那水，内力涨至少三年。 后来他也用过那透明的罐子装过井水，山泉水，都没有去毒和增长内力的功效。 起作用的应该是最初罐子里的水，比火狐血效果，还要好上许多倍。 前世这个霸道的毒，纵然用了火狐血，也只能清除八分，还有两分残留在身体里，影响他武功的发挥和时不时身体底子差虚弱发热。 这还是他熟悉的前世吗？卫锦明困惑了，也只这两件事和前世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样。 如果是，那么这个世界肯定不是他一个重生者，因为那个人的存在改变了原本一些人物命运的轨迹，自己应该更谨慎一点才是，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太好了，老师的身体总算好转许多，谢谢你福全叔，多亏你平日里的精心照料，老师气色才好上许多” 陈丰新真诚的道谢着。最近一年教导的礼节，让他不敢有大幅的动作，只能用言语表达感激之情。 第三十五章 踏上路程 “六皇子折煞老奴了，照顾老爷是老奴分内之事” 福全叔熟练的，给老爷换上新的被褥，再换上新的中衣，希望老爷能舒服一些。 “福管家，府里可曾有赵太师常喝的茶叶” 卫锦明适当提了一句，前世赵太师虽然只教过六皇子一年。 但却为他铺平了以后的路，提供了许多的人脉资源。 也是为数不多真心为六皇子打算的人了。 “茶叶？老爷没生病之前，新得了一款雀舌，说是高山之上摘得，一年仅产八两，由北边赵国上供给皇上，皇上看老爷总念叨旱年没甚好茶，便把这雀舌赏给老爷” 福全想了想，去书房找那茶叶。 “奇怪，我记得之前放在这里，怎么没了” 福全把书房翻遍了，也没找到那罐雀舌。 “卫公子，是怀疑那罐茶有问题？” “我也只是书中偶然所知，说是悬崖边毒蛇窝边生长着一颗蝙蝠草的树，每年只产出八两新叶，和雀舌形状差不多，滋味和茶很像” “但是人喝了不出七天，毒就会浸入脏腑，三个月内脏腑衰竭而死” 卫锦明把他知道的都说了，本来今天陪六皇子来赵府，也是先找找那茶叶。 他一个多月前醒来，那时候赵太师已经中毒两月有余，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且无药可解。 醒来便直奔雪山找火狐，和前世的轨迹一样，先自救解毒。 半个月前才堪堪全部解完毒，如今才回京城几天。 “那赵国竟如此恶毒，害我恩师！” 陈丰新气的满脸通红，却又压抑着自己，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老师说过，喜怒不行于色。 “也许中途有人换过茶叶也不一定，等赵太师醒来再问也一样” 卫锦明随意打量了一眼书房，没什么特别的。 赵国比陈国弱小，而且还是盟国，没什么大的可能，会做这种事。 尤其是今年还是灾年，任何一个国家都为粮食发愁，百姓流民动荡不安，流寇土匪日益增长。 正常国家都是先安国，安抚百姓，而不是挑起战争。 而且进贡去皇宫凡是入口的东西，都是经过严苛的关卡，去验毒的。 “对，还是恩师身体最重要，福叔，劳您费心照顾老师了，我们今天先回去了” 陈丰新看了眼老师，便轻声退出去。 “恭送六皇子，卫公子” 福全招来小厮送二位出去，自己守着老爷。 待小厮回禀，已出门。福全气势一变，周身散发着冷意， “把府里的人都叫过来” 务必要把这内奸找出来，只是负责打扫书房，三个月内和书房有接触的家丁，每个人都单独审问一遍。 记录每个人的说过的话，再相互验证，只是都没有问题。一时陷入难解的僵局。 顾菲菲想到自家恐怕真有问题，先是来信被截，兆吉寨大当家被杀，再是外公被下毒，什么样的仇要这样报复。 只有先变强，才能不惧怕这些，才能找到幕后黑手。 她有空间这些，只是不能每次及时出现在家人身边，想想都有点头痛。 暂时先不想这些了，等到了京城再说。 洗了洗脸，便去吃早饭。 今日的早餐格外丰盛，周姐起的比平时晚了一刻钟，还是做了很多包子，花卷烧麦。 糕点也捡样式简单的，用时短的，做了两三样。 忙的在厨房一早上没出来过，最后往顾菲菲的食盒，塞不下了才作罢。 赵梨花没有什么胃口，默默看着顾菲菲吃完。 直到顾成带顾菲菲走出门很远，还在门口踮脚翘首张望着，转身哭成泪人，周姐在一旁安慰着。 “菲菲，路上要乖一点，带的这些吃食要和其他小孩子分享” “去了京城先去看望外公，再让你福全叔送你去顾府” “把爹写的信给你祖母，爹和娘写的信要贴身装好，知道吗” 顾成怕孩子太小，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念叨了到多，也不管顾菲菲能不能全部听懂。 顾菲菲一个劲的点头，以前怎么没觉得顾成有话唠的倾向，头都点晕了。 等到了城外，威武镖局的人已经整装完毕，看样子就等顾菲菲了， “爹，你回去罢，他们都在等我呢” “不好意思，孩子第一次出远门” 顾成和镖头秦材打招呼，一点也不像，平时上衙门办公的严肃模样。 俨然一个对出远门的孩子，不放心的普通父亲。 “没事，能理解，县令请放心，小姐我秦某人定会安全护送到顾府” 镖头客气的说，长峰县因为充足的米粮供应，最近饿死的人少，各行各业也起来了。 也包括他们威武镖行，一半都是县令的功劳。 只要他们以后还在长峰县混，县令的面子是怎么都要给的。 顾成把顾菲菲抱上马车，镖头也把顾菲菲的东西提上马车，整支队伍才慢慢启动了。 看着顾成爹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看不见，顾菲菲才放下帘子。 “你也是去京城？我叫真真，你叫什么名字” 马车里一个六七岁的双马尾辫的女孩，问着放下帘子的女孩，她长得真好看，白里透红的脸，乌黑的眼珠，红红的嘴唇，乌黑的发编成一个大辫子，穿着粉红色的衣裙。 秀气中又有一股灵动。这就是奶奶说的仙子吧，只有仙子才这么好看。 “对啊，我叫菲菲” 顾菲菲笑笑，拿出食盒里的糕点，分给同马车里的小女孩。 “谢谢，我们刚吃过早饭” 小女孩的是一个有些瘦的妇人，忙拒绝了顾菲菲的糕点，还顺便把真真伸出去的手给拉回来。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真真帮我吃一些吧” 面前的女孩，平平无奇的脸，甚至塌塌的鼻子上还有几粒雀斑。 却有一双杏仁大眼，别有一番纯朴美丽，心生好感。 “我还是不吃了，我娘不让”真真嘟了嘟嘴。 “我哪是不让，早饭吃了恁多，再吃路上不好方便的，出门在外不好给人家添麻烦” 女孩的娘也不生气女儿揭穿她，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说道。 也就是点点而已，哪舍得用力。 顾菲菲有点想赵梨花了，哎，这糕点吃的没什么滋味。 索性趴着小睡一会，晚上还要去赵府。 刚刚掀开帘子，前面的队伍至少有十人，后面的队伍也有十多人，难道这么多人都用梦丸？ 万一半夜有什么事，遇上土匪偷袭，大家都熟睡了，醒不过来，岂不是害了他们。 顾菲菲有些为难了。 早知道让赵德安和韩巴子，今天来接她就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下响的时候，整个队伍在一处阴凉处，稍作歇息。 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第三十六章 卖粮挣钱 前方驶来一辆颇为精致的大马车，两匹纯色白马开路，在一个岔路口停下， “请问这位兄弟，长峰县怎么走” 有些标准却又不像本地口音响起，被马车颠簸的昏昏欲睡的顾菲菲眼睛一亮。 秦材指了其中一条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长峰县了” “大哥歇歇吧，这十几天从京城赶来咱们就没歇过，反正就快到了”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着，就着颈上的棉巾，抹了把脸上的汗。 “不行，管家吩咐了咱哥两，务必先去长峰县令家接到小姐，老爷快挺不住了” 那大哥操着一口京城口音，生的是高大威猛，穿的是青衣长褂。 看打扮像是大家族里的小厮，一脸风尘仆仆却又坚持赶路。 顾菲菲好奇的探出头来“大安，小安？”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大安上前一步，颇为惊喜的样子。 “你们认识？” 秦材看着搭上话的两人。 “我记得他们，他是我外公府上福管家的远房侄子，去年还给我们家送过年礼呢” 顾菲菲扬起天真可爱的小脸，一脸的开心得意。 “小姐，福管家吩咐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接应你，幸亏在这半道上遇到，不然还要跑长峰县一趟，白跑一趟” 大安庆幸的拍拍胸脯，顺着顾菲菲说的福管家说着。 秦材想到县令说一定要把人亲自送到赵府的，可现在赵府的人又来接是什么情况。 看那小姐人虽小，但清楚地叫出二人的名字，应该不至于认错人。 “这位兄弟，我们府上的老爷快不行了，能否通融，我们兄弟二人带小姐先回京城” 大安真诚又小声的解释着，言语焦急又不失大家小厮的风范，行事有条有理。 秦材想自己接了这趟镖，理应护送到底的 “县令早上出门前，可是吩咐我亲自把小姐送到赵府，可既然二位来接，又事出有因，不如写个文书，再签上字，我到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行，您写，我们兄弟二人签字，看您这队伍最近也是出镖去京城？”大安把话题转到别处。 等顾菲菲转到韩巴子的马车上，向前疾驰了一段后，韩巴子才说道， “老大，刚才我演的像不像，我还把大哥的满脸胡须剃了一半，既能体现路上太忙没空理胡须，又能有个新风貌，” “你说大哥才二十几岁，非得留满脸的络腮胡子干啥” 韩巴子一口一块甜饼，香酥脆，好吃！ “还别说，人靠衣装，一收拾打扮还真像小厮” 顾菲菲看赵德安和韩巴子两兄弟，一个穿青色棉布长褂，一个穿蓝色棉布褂子。 精神多了，充满了青年人的朝气。 “那是，大哥说要扮成大家族的小厮就不能穿差了，外面乱的很，也不能穿的太张扬，也要低调” “这两身成衣可是花了三两银子，这马车花了五十两，两匹白马更是花了二百两” 韩巴子巴拉巴拉一遍，他心痛啊，虽然他做过八个月的土匪，也没这么奢侈的。 都是抢些粮食，为数不多的几次，有时候人家一哭，三弟还心软偷偷给放了。 连夜去最近的隔壁县城买了这些，花了二百五十三两银子。 卖马的老板还想请他们吃饭来着，估计认准他们是大客户，先打打交情。 “做的不错” 顾菲菲夸了句赶车的赵德安。 “谢老大夸奖” 赵德安觉得都是花老大的银子，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辜负了老大的一番心意。 “到前面那块路口，就放我下来，这是地图，还有一百两银票，你们照常行驶去京城” 顾菲菲说着自己的计划，拿出包裹里的地图和银票。 “那怎么行，老大，你才多大” 韩巴子停下了吃的嘴巴，睁大了眼睛。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就按这个脚程走，十五天后京城的金花楼见” 顾菲菲拎起自己的行李，不容反驳。 到路口看马车走远了，顾菲菲才进了林子，察觉周围无人进了空间。 既然有单独出来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 先去泡个花瓣澡，吃了些草莓，一个小时后到了京城。 这次看准赵府厨房炖的参汤，放了一毫升的灵液便走了。 除了每天的给外公的饮食里放一滴灵液，她算算还得去周围县城，或城池找一些人品名声好的大客户卖粮。 有空还要去深山或者北面的草原抓些野牛，野山羊，野猪之类的，放空间里饲养。 顾菲菲轻车熟路的贷款了十万灵币，买了三千万斤的粮食，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干燥的厉害。 她刚才来京城的路上，特意让空间飞低了些。 靠河或者一些城池外的难民不计其数，沿岸都是大片大片干裂的土地，没有一丝生机。 一双双绝望的眼神在这片土地试图找到些能吃的东西。 京城的繁华和这沿路的情况一对比，顾菲菲心里感慨颇为良多。 这一次她打算一次只卖一百多万斤，分十几个城池卖，且按正常粮食价来卖。 顾菲菲到一个地方，先去茶楼或者粮食商行，打听灾年不涨价，或者涨价最少的商行。 筛选出人品最好的粮商或者商行，再一个个观察接触。 除了打听城里的粮食商行，先去租城外废旧的大院子。 这些田庄以往年成好的时候，主家都会种些粮食以供自家食用，多了会卖些出去。 现在荒废了不少，有些几十上百亩的田庄，空无一人。 顾菲菲以极低的价格租了一天。田庄里放几百万斤粮食，不是很显眼。 不少城池的粮食商，只看到一个少年单独卖粮，且要现银，不接受分批付粮食款的方式。 有些觉得奇怪，看到上好的精白大米后价格，也是正常年份的价格，不坐地起价。 都爽快的掏银子了。这年头有粮食的才是大爷。 十四天后，顾菲菲卖完最后一批粮食，还上了贷款，坐地毯上数了数，成箱成箱的金银和大把的银票 “还剩二十八万两银子” 这还不算陈大有那边还没收的四万多两银子。 这次没有低价卖粮，顾菲菲点开自己的任务表，还是百分之一点六。 其中增加的零点一应该是自己，让陈大有帮忙，传开讲卫生的童谣，看来起效果了，才涨的一点分值。 顾菲菲想起洪云寨的那些人，现在有了银子了。 要想这些人以后为自己办事，还是先买些忠心丹才放心。 这些人她现在连面都没见过，而且也知道了她真实身份。 万一以后泄露出去，连累家人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小心心，忠心丹还有卖的吗？” 第三十七章 回家看看 “有的，系统在办活动哦，清仓活动中有个100粒忠心丹打包一起卖，只要八万灵币” “还送美容丹三粒，一粒美容丹可保十年样貌不变”小心心换上亲切温柔的风格。 “买吧” 看着到手的一百粒忠心丹，和消失的八万两银子，顾菲菲不由得深深叹口气 “钱真不禁花，哎” 还有一个需要花钱的地方是开路，山谷好处是在深山里，无人知晓。 坏处则是太远了，出一趟山，不算沿途遇上的猛兽蛇虫，以后要是出来做生意是个麻烦。 既然有建房的机器人，应该有开路的机器人，顾菲菲想挖个地道通往县城外， “有开路的机器人吗？” “宿主，您可算问对了，我们系统真诚为您推荐，吃土兽，吃土兽最爱吃土和石头” “同时兼有喷射泥浆在周围，瞬间通道坚硬光滑无比” “这是为了吃土兽自身的生存策略，防止塌方压住了它自己” “我们灵宝正是由于它有这个生物特性，用它来挖地道，” “好评率百分之百，下面为您播放吃土兽工作影像” 顾菲菲看到一只圆滚滚的，闪着蓝色荧光皮肤的球体状兽。 张开一张比它整个身子都长一倍有余的大嘴，吃了一大口土下去。 同时身上喷射出带着蓝色发光的颗粒的泥浆。 旁边一个机器人用一只千斤锤，猛砸了十几下，没砸出一个坑。 整个通道温和的蓝光，星辰一般美丽。 “吃土兽，已有2000万余年历史，由于太会吃，吃光了他们所在星球所有的土” “曾一度濒临灭绝，我们灵宝抢救回来后，便一直精心喂土，” “我们和吃土兽是合作友好的关系，吃土兽别名：黑洞胃王，性情温和，且能与人直接沟通交流......” “行了，戏不要太多，就说多少钱吧” 顾菲菲还从没见过小心心推销一个东西，说这么多的废话。 “小只刚成年吃土兽，宽四米，高五米，一天可吃八十公里的土，租一天三万灵币” “大只青年吃土兽，宽六米，高六米，一天可吃一百三十公里的土，租一天五万灵币” “大大只吃土兽，宽十米米，高十米，一天可吃一百八十公里的土，租一天八万灵币” “打扰了，告辞” 她就知道小心心之前介绍那么多，没好事发生。 “宿主别走，小心心有话要说” 小心心音调迅速提高，又婉转下来 “现有优惠，大大只吃土兽租一天打折哦” “打几折” 顾菲菲又问了一句，还是有些心动的。 “打骨折，跳楼价，五折，五折带回家！！！” 小心心在系统对话栏里，发了个狂吐血三升的表情。 一个小时后，顾菲菲回到长峰县，找到中人花钱买了城外一处废旧的田庄。 百多亩田庄才要五千两银子，且一条龙服务。 顾菲菲给足银钱，不到两个小时办妥全部手续。 顾菲菲按照地图上的方向，飞了一趟山谷后确定路线方向是对的。 放出刚租的吃土兽，十米高的体型太过庞大，都有小三层楼高。 还好田庄里有个比较深的地窖，顾菲菲就让吃土兽在地窖开始吃，沿着山谷的方向吃出一条直线。 从山谷到县城直线距离，应该不到两百公里，租一天大大只吃土兽完全够用了。 顾菲菲决定回家一趟，明天才是第十五天，反正有空间在，不用担心去京城来不及。 明明来这个时空，在长峰县的家才呆了四个月多几天，现在出门半个月就有些想念了。 顾成和赵梨花又何尝不是， “你说孩子会不会想家，过两天快到京城了吧，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都怪你送她去那么远的京城” 赵梨花坐在堂屋里，摇着手上的蒲扇，孩子不在家，哪里都透露着一股冷清。 “威武镖局带着货物，路不算快的” 顾成今天休沐在家，接过夫人手上的蒲扇，才六月份这天就这般热了。 “小五那孩子天天都来问菲菲妹妹回不回来” 赵梨花扯了些闲话家常。 顾成在一旁陪着，偶尔应上几句，给赵梨花读些她爱看的话本。 赵梨花给顾成缝些薄的袜子，这天热，袜子再不透气，就更难受了。 虽然周姐也会做些简单缝补的活计，这种贴身穿的衣物，赵梨花想亲手给夫君做好。 顾菲菲问过小心心，孕妇能不能吃美容丹，得到肯定答案后。 才在赵梨花的喝水的杯子加了一粒，顾成的茶杯里也加了一粒。 这美容丹入水即化，无色无味，顶多水比较平常甘甜一些。 去厨房给自家水缸里，先抽出一半水放在空间的池塘，再加些灵泉水到原来水缸的位置。 自己的房里还盘着懒洋洋的小可爱，趴在顾菲菲平时睡觉脚边的位置。 顾菲菲给小可爱的猫盆里，加满了灵泉水。 她平时嘱咐过小可爱不可以跳水缸的，想喝她会加在它单独的小盆子里面。 小可爱似有所感的，立起来走到墙角自己的盆， “喵，喵，喵” 小花猫跑去顾成和赵梨花在的房间，咬着赵梨花的裙角，往外拖着走。 “小可爱可不许咬人” 顾成把小花猫抱起来，顺着猫毛摸过去。 小可爱见大家没领会自己的意思，跳出顾成的手，一个人去角落里喝灵泉水去了。 这可是主人单独给它的。 小花猫很有灵性呢，顾菲菲在空间看着这一切，胃口大好的吃了个贵妃芒。 树上自然成熟的芒果有着浓郁的果香，核薄，肉质无丝。 顾菲菲接着给自己，打了一杯芒果奶昔，吃起来，打算去街上逛逛。 长峰县不大，不到一刻，顾菲菲逛到城北。 陈记米铺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只不过都是些小孩。 “我说今天街上都没小孩，原来都在这这里” 顾菲菲躺沙发上喝了一口椰子水，空间里的椰子很是清甜，在冰箱里冰镇过两小时滋味甚好。 “不喝生水，身体好好；吃饭洗手，肚肚不痛；菜心摆摆，没有虫虫；讲卫生，心情棒棒，吃饭香香；不讲卫生，心情凉凉，全身脏脏；不洗手手，肚子痛痛，不喝开水，不是乖乖” “背的不错，先到这边洗手，擦擦干净，再给你一把炒米” 米铺门口的小伙计，用大勺子舀了一把炒米，给刚刚完整背出童谣的小孩。 拿到炒米的小孩，眼睛闪亮闪亮的，抬起头特骄傲的捧着炒米到娘亲身边。 “下一个” 第三十八章 收留孤儿 “月子通风爱干净，娘好娃好家里旺，太阳晒晒更健康，热爱卫生好儿郎，饭前洗手身体强，只喝开水气色棒，开水消毒百病亡” 二狗子晚上睡觉做梦，都是香香的炒米，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背的挺好，顺畅” 小伙计夸了句，掌柜的说了，他现在的任务是教小孩子讲卫生。 首先自己也要讲卫生，脑子灵活的小全子，想到旁边的盆放上清水，从实践的角度，教大家爱干净洗手。 背的好的，奖励一捧炒米，不好的，少放一点。 孩子手小，装不了多少。 每天身边围着一群小屁孩，活计轻松又开心。 “我的手洗干净啦” 那小孩立刻积极的去洗手，擦擦干净过来。 伸出来给小全子看，其他小孩都哈哈笑了。 “二狗子羞羞” “给你一大勺炒米，捧好” 小全子舀了一满勺的炒米。 “陈大有真有办法”顾菲菲真心赞叹道。 “我，我也会背，能给我一捧炒米吗” 有个脏兮兮的男孩，打着赤脚走过来。 怯怯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全子手上的炒米，吸了吸鼻子。 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紧张。 “乞丐脏脏” 其他小孩捂住鼻子，躲远了，这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男孩。 “你背” 小全子愣了下，这几天也有两个城外破庙里，无家可归的孤儿过来。 没爹没娘的已经够可怜的了，小全子也不难为那小男孩。 小男孩有些紧张的背完，一洗手，还算干净的水，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不敢把手放白色布巾上擦，用力甩甩手上的水，接了捧炒米走了。 顾菲菲跟在后面，看那小男孩走到城外的破庙，把手上的米放在一只破碗里，端去破庙后面， “大家来吃炒米啦” 这时候小男孩的语气，才有点活泼。 一共出来六个小孩，每个人只吃一点点，再轮流用一只破碗，从破缸里舀水喝。 顾菲菲看最大的孩子，也就是刚刚出去的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模样，最小的才四五岁的样子。 应该是难民里父母不幸饿死或者去世，留下的几个孤儿聚在一起的。 这么苦的孤儿还有多少，顾菲菲有些心酸。 先回田庄准备些东西，再变身从田庄里走出来，提着一布袋的馒头去破庙。 “有人在吗？” “有人来了，快藏好，藏好” 顾菲菲的耳力自然听得到，刚才那个男孩在说这话，安全意识还挺强。 “这馒头真香，恩，太香了” 顾菲菲故意大口吃馒头。吃了半个后，破庙后还是没有动静。 “太饱了，不吃了” 顾菲菲把剩下的半个馒头，随手扔地上。 “你......你糟蹋粮食” 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没忍住跑了出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露出气鼓鼓的大眼睛。 “小珍” 那男孩也顾不得躲藏了，出来拉住女孩。 “他...他.....好过分” 小珍气的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掀天动地。 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去把那半个馒头捡了起来，拿给小珍。 小女孩哭的忘情，没有去接。 “别哭啦，是我不好，这一袋的馒头赔给你们好不好” 顾菲菲扮的少年，轻轻抹了下小女孩的眼泪。 哭声停了， “可是我娘说过不能白吃别人家的，嗝” 小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哥哥袋子里的馒头，看着好白好好吃的样子，她太想吃了。 她好久没吃过这么白软的馒头了。 “那就帮我干活，我付给你们吃的” 少年略一思索说道。 “我干不了什么活，不过你说的我一定会努力去做” 小珍扭捏着，捏紧小拳头保证道。 她怎么还不长大，长大了就能做很多活了，现在饿的没有力气。 “帮我看家行不行” 少年摸了摸小珍的枯黄的头发。 顾菲菲小时候也是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她太明白这些孩子脆弱敏感的心了。 先给每个孩子发一个馒头，先填饱肚子。 再挨个问了下名字，最大的男孩叫齐承雨今年十岁，还有八岁的乔小珍，七岁的男孩章壮壮，六岁的男孩谢艺。 还有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只知道一个叫小浩，另一个叫小天。并不知道姓什么。 无一例外的都是孤儿，有些随着逃难的大部队，流落到这里。 都是些幸运儿，没被拐卖或者饿死，又或者被吃掉。 顾菲菲觉得这和齐承雨的机灵是分不开的。 刚好破庙离她的田庄并不远。顾菲菲就带着几个人去了田庄。 有地窖的那个院子被她锁起来了，三米高的墙，小孩子基本爬不过去。 “哥哥要出去一趟，你们帮我看半个月家行吗，等我回来再走” 顾菲菲带着他们几个到厢房，里面是她早就布置好的生活家具，锅碗瓢盆也应有尽有。 当初给山谷那边每个房间，置办一套生活家具。 顾菲菲也没节省，一次性买了六七百套。 除了留在山谷里的那些，空间里还剩不少。 “这真是给我们睡的房子吗” 齐承雨小心翼翼的垫着脚走进屋，这里比破庙好很多，睡觉的地方再也不是杂草，也没有跳蚤和臭臭的味道。 “是给你们睡得地方，平时记得锁好门，谁敲门都不要应知道吗，承雨你会做饭吗” 顾菲菲把铺盖摊开，被被铺好，顺便把洗澡的大盆，搬去隔壁。 齐承雨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做饭，也只限会蒸米饭。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饭。 正视顾菲菲，认真保证“我一定会给哥哥看好家”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个好心哥哥是想帮他们，磨难让齐承雨早熟了起来。 “厨房在这个院子里，里面我留了五百斤的米，半个月不会坏的苹果，你们饿了不会做饭就自己吃苹果” 顾菲菲怕孩子太小，万一把房子点着了。 看来还是半夜去一趟山谷，找一趟乔海，从修好的暗道把孩子接过去才好放心。 顾菲菲让齐承语安心，把门从里面拴好。 如果有个漂亮哥哥过来找他们，才能跟他走，不过漂亮哥哥不是从门外敲门进来的。 齐承雨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不是从门外敲门进来，但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好心哥哥的话。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相处，顾菲菲凭着真心，完全取得了孩子们的信任。 出门时天快要黑了下来。 顾菲菲驾着空间，从暗道看到吃土兽吃了一大半的路了。 估计天不亮就能吃到山谷那边，目测有一百多一点公里的距离。 顾菲菲就跟在吃土兽后面，打算等它快要吃完到山谷再把吃土兽收回空间，从暗道去找乔海。 第三十九章 晨光山谷 山谷里的早上有些清凉，蒙蒙的雾气，冲淡了白日的暑气。 周大兴摸黑起来，洗把脸就去图书馆，和大家一起学写昨天新认识的字。 今天又有半个月一次的小考，上次他排名第三。 这次大当家二当家不在，他怎么也不能只考第三的名次。 这毛巾真软和，周大兴不敢紧拧毛巾，怕弄坏了， 虽然房间里，像这样的毛巾还有九条，特别大的毛巾也有很多，都是三当家发的。 他也舍不得用，这十条可以用几十年了。 还记得七天前，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爬上高山，就看到阳光笼罩在金黄色的山谷。 郁郁葱葱的景色下，其间掩映着的圆形的房子，一切美的像梦一般。 待走近看一个个都惊呆了，震撼。这房子绝不是他们在洪云寨，一打砸就化为渣渣的那种。 队伍里的老人和女人，有些人捂着嘴巴默默流泪。 他们这些个大男人也都沉默了，红了眼眶。 所有人都一个想法，他们有家了。 有兄弟发现广场旁边的大仓库，里面堆满了粮食和各种物事。 三当家聪明，数了东西的数量和房间数量，是一致的，看了很多东西都是配套的。 才让他们一个个把东西搬去每个房间里摆好。 百来人搬了五天，才把东西归位放好，累的够呛。 一开始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真是给他们住的。 而且一看就是新的，一行人睡了几天广场。 大当家和二当家多还没回来，他们也不好先住进去。 这两天有孩子，挺不住山谷里的湿气，病恹恹的，有的闹肚子。 这种情况下，三当家做主说都搬进来，每十个人一间屋子。 反正每个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套房，每个房间里都有床，每床睡两个人是足够的。 “周猴子，你起来也不叫我” 何咏风睁开眼，一摸床边的人不在，凉凉的被褥，说明人早就起来了。 “我这不是怕吵醒大家了吗，我准备去三当家说的图书馆了” 周大兴轻声作答，弯腰穿上鞋子。 “你先去吧，我抹把脸也过去” 何咏风拿着周大兴用过的毛巾去盥洗室。 拧开水龙头的水，搓搓毛巾擦脸。这水真是神奇，拧开开关，就有水出来。 何咏风刚住进来的时候，玩过好几次，拧开，关掉。 被三当家说了一顿，才不玩了。万一给弄坏了，他也不会装回去啊 “我先走了” 周大兴穿过小花园，两边的绿叶掩映间，挂满了红红的水蜜桃。 果皮像上好的胭脂一样，好看讨喜。 随手摘了个水蜜桃，撕开外皮，吃了一大口。 汁水顺着嘴巴流下，熨帖到肚子里去。 “好吃” 周大兴一口气吃完了一斤重的水蜜桃。 这桃子和梨子还有山谷周围红红的小果，都是超级好吃的果子。 桃子和梨子，够大够甜。红红的小果，看着就心生欢喜。 周大兴觉得自己吃一辈子也不会腻。 寨子里的孩子吃的连饭也不要吃，不过每个人都不浪费，吃一个摘一个，绝不多拿，核都舔的干干净净。 周大兴看了看满山谷周围的红色小果，在绿色的叶子间，朝阳的照耀下煞是喜人。 衬得他这个没识几个字的粗人，也想学三当家念上几句诗。 还是读书好啊，不读书看到啥就一句“真他娘的好看” 读了书就能像三当家说出， “火齐宝璎珞，垂于绿茧丝”那样的话来。 周大兴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吟不出那样雅致的诗。 多读书识几个字还是可以的，出门也不至于两眼抓瞎。 那个县令千金一开始接受，他们这些人的投靠，每天米面粮食肉类的养着他们。 现在又是建房给他们住，从没要求他们做事，就一件事先都读书认字。 周大兴想到以后见到她，都有想给她磕头的冲动，才能表达心中感恩的心情。 收回思绪，准备进图书馆的自修室时。 却看见仓库旁边的缓坡，怎么一拱一拱的。 有贼？周大兴轻手轻脚的过去，抄起随手捡的木棍。 随着飞扬的尘土，缓坡突兀的塌陷了一大块，露出一人高的洞来。 “咳咳，咳咳” 顾菲菲怕山谷的人发现，怪异的吃土兽，解释不清楚，别把她当成妖怪了，收了吃土兽。 最后一点缓坡的地面，决定自己用铁锹铲过去。 看着不厚的土，但是宽十米高十米，面积够大，山里的土质很是僵硬死板，还有些湿。 顾菲菲一次能使出五百斤的力，也累的满头大汗。 周大兴只看到从地洞里走出来的灰人，还不到一米高。 手上拿着一把比她人还要长的铁锹。 “嗨，早上好呀” 顾菲菲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打招呼。 这人她认识，人称周猴子，瘦的和竹竿似得，从那次的视频里看得出来，为人很讲义气。 “早上好” 周大兴呆若木鸡的重复着话。 “我叫顾菲菲，你呢” 顾菲菲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头发上都是土，看来还是要去洗个澡才行。 “哦，我叫...你...是...你是菲菲老大” 周大兴忽然反应过来，激动地舌头直打结，又有点语无伦次，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是我” 顾菲菲又往旁边的石头上，蹭掉脚上刚踩的泥。 脚上的布鞋还是赵梨花，亲手给纳的鞋底，顾菲菲很是爱惜。 “亲娘咧，终于见到活人了，老大等着，我去叫兄弟们” 周大兴狂奔回土楼。 “我本来就是活的好不” 顾菲菲对远去的周大兴摇摇头，走向土楼，那里也有她的一间房。 等顾菲菲洗漱完毕，换了衣服。 打开房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就为了挤个能看到她的位置。 看到门开之后的小女孩，一个个准备好感谢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周大兴又想说句“真他娘的好看” 太好看了，灾年的孩子能吃饱，就算不错了。哪有人家的孩子，气色养的如此之好的。 忍住没说，手放嘴边，“咳咳，这是咱们的菲菲老大” “老大好”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问好，喊出蛮整齐划一。 “你们好” 顾菲菲摆摆手，这感觉怎么和领导过来巡查一样。只不过她是那个领导。 “好了，大家都去图书馆看书” 乔海招呼着众人，没一个人迈脚离开。 都呆呆看着，以前队里还有人像韩巴子一开始那样，是不服气的。 怎么投靠一个五岁的女娃娃，这下见了真人，哑巴了一样。 和一般的五岁小女孩，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周大兴带头说“谢谢老大” “谢谢老大” 所有人的语气真诚不少，比之前的洪亮一倍。 “不客气，那个接受大家的投靠，以后也是需要你帮我们办事的” 此情此景，不说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况且还买了那么多的忠心丹。等会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应该的，只要老大一句话，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做到” 周大兴用着前几天刚学的词语。这次应该没用错了。 “上刀山下火海” 众志诚城的附和着。 第四十章 喜忙琐事 “没那么夸张” 顾菲菲擦擦额角不存在的汗。 转身回屋拿了昨天买的忠心丹，打算趁众人都在，打开天窗说亮话。 老大回屋干嘛？被吓跑了？ 站在最前面的周大兴，和乔海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菲菲出来时，手上拿了个白色瓷瓶， “既然大家愿意为我做事，我也很开心很荣幸，能有你们的支持。 “这是忠心丹，防止背叛我们这个队伍的一种药，不是毒药，对身体无害。” “如果你们愿意吃的，就站到左边，不愿意的，站到右边，我不勉强” 周大兴和何咏风第一时间，站在了顾菲菲的左手边。 陆陆续续的人，都到了顾菲菲的左边。 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好的山谷，这么多的果树花草，以及和画里一样的家。 要是有人背叛了，说出了山谷的位置。 万一以后老大需要他们，做什么危险的事，暴露了这个位置，不是害了所有的弟兄的家。 “我们愿意效忠老大” 周大兴喊了一嗓子。 其他人也认真肃穆的点头，表示愿意吃这个忠心丹，没有人有异议。 顾菲菲把丹药交给周大兴，一一分发下去，刚好每人一粒，全都当着顾菲菲面吃下去了。 顾菲菲让小心心一扫描，没有一个弄虚作假的，全都在胃里的位置。 不禁暗怪自己小人之心了，这时候的人们，还是比较单纯的。 又或者说能留下跟赵德安的，本质上不坏，没有什么坏心眼。 “老大，我想问问我大哥，二哥他们？” 乔海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 “他们去京城了，我有些事需要他们办” 顾菲菲带头走去图书馆。 “图书馆的书你们装订了没有” 顾菲菲信步走在前面，身后乌央央的跟了一大帮人。 “我装订了一些” 乔海迈开小步，落后了半步。 “大家一起装订，不是更快一些？”顾菲菲停了，偏了偏头。 “书太好了，我怕弄坏了书” 他不是想独占这些书，生怕老大误会了。乔海弱弱解释着，脸红到脖子根。 “没事，弄坏了，我再拿些过来” 原来是爱书之人，书拿过来就是看的，不是放在那当摆设的。 以后她还会酌情考虑，加一些华国写得好的古书。 目前这些书，还装不满一层图书馆，其中的几大排书架。 “你们尽早装订完，我还有别的事要交代给你” 顾菲菲把之前准备的，标点符号使用法的书，从众多书中抽出来，交给乔海。 简单说了说标点符号的作用，听得乔海眼睛越来越亮，要不是老大在，他都想直接坐下好好研究一番。 顾菲菲在看过图书馆后，又吩咐了是每个人一间屋子，不是十个人一间。 众人都不好意思一人占一间，那么大的屋子，大屋子里还有好几间小屋子，感觉占大便宜了。 “房子就是拿来住的，一共五百七十多套，大家自己选，小孩子和女孩子，可以住一个屋子，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顾菲菲说完，又紧接着去了练武场，简单介绍了下，各器械的使用方法。 其他的建筑也一一走一遍，有些不清楚的都可以问顾菲菲。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最后停在了仓库边上，顾菲菲也把仓库里的东西大体讲了一遍。 像有些蔬菜种子是可以种的，山谷周围有开垦的菜地，离小河边也近。 像角落里堆得急救药箱，这个乔海不知道怎么用。 也就没动位置，顾菲菲一一打开讲解一遍。 每个屋子配备了一个急救药箱。 又像粮食是食堂的几个老人在做，中午统一去食堂吃。 顾菲菲打算从京城回来后，再统一细细安排这些。 他们要学的可不止是识字，还有算术，地理，武术等等。 所以顾菲菲才让大家一起装订书。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 “老大，这里怎么有个洞？” 周大兴好早之前就想问了，其他人也看到了，不过没一个打扰给大家安排生活的老大。 周大兴也是看老大把最后的仓库，大体说完了才问。 “那个是通往长峰县城外，我买的一个田庄的暗道，你们拿铁锹把其他土铲开，不止这么大的洞，里面还有我带来的野牛等肉类和自行车” 顾菲菲在仓库找到一应农具，指挥着几个壮实的汉子去铲土，人多好办事，不一会整个隧道露了出来。 “好漂亮，你看这里都是有亮光的耶” 有些小孩子没忍住跑进去了，欢声叫着跳着。 吃饱的孩子们，活泼了不少，露出少有的天真烂漫。 顾菲菲先简单安排下，在赵德安和韩巴子没回来之前，由乔海、周大兴和何咏风，共同管事。 乔海主管图书馆，是馆长也负责教大家识字，和考试。 周大兴管土楼的琐事和食堂。 何咏风管山谷的治安等其他公共场所。 安排完后，众人抬牛的抬牛，收拾农具的收拾农具，走进去看隧道的看隧道。 最多的还是周大兴几个学骑自行车，这一天比之前十几天都热闹。 “老大喝水” 一个黑壮的女人，端了一个碗白开水过来。 利索的身子走路很快，碗里的水一点没撒出来。 “谢谢你” 顾菲菲一口干了碗里的水，连续讲了两个多小时，嗓子都快冒烟了。 “老大客气了” 王梅毕恭毕敬的接过。顾菲菲喝水的碗，她一度以为以后都是当土匪了。 虽然没做过什么恶事，但也是这条道上的人了。 没有想到还有过这样日子的一天，她比谁都体会更深，更感激眼前的女娃娃。 不管她是怎么办到的这些，相信寨子里的其他人都有这个疑问。 但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给了洪云寨的众人一个家。 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是不用愁吃喝，在贫困温饱的死亡线挣扎，只需要安心读书写字。 听老大说这段时间先读书写字，他们女人也一样要读书写字，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以后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去学，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他们一起去努力。 王梅觉得前面十几年都白活了，以后她就一心一意的跟着老大，也不知道老大需不需要她。 在此之前，她也会努力多读书写字。做个有用的人。 “对了，乔海，周大兴，何咏风你们过来一趟” 顾菲菲拍了拍额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看着隧道里的小孩子们玩耍，才想起来。 第四十一章 京城会面 “老大，有什么事” 周大兴小跑过来，小麦肤色的脸有些红，眼里难得透露出，年轻人的快活神气。 他可是最快学会骑自行车的人，学这个和玩似的。 这个叫自行车的，也太神奇了，就这么一踩，能跑出去好远，还轻松不费力气。 “我之前买的田庄有几个孤儿在那边，我想把他们接过来山谷这边，你们派几个人去把几个孩子接过来，今天吃过午饭就去，带些干粮路上吃”顾菲菲想着交代完这个她就可以走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叫食堂那边做饭的老谢几个快点做饭，早点过去” 周大兴爽朗的笑，蹬上自行车去食堂，惹得其他人羡慕不已。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身体灵活，有这个天分。 “我今天还有事忙，就先走了” 顾菲菲推出儿童自行车，坐上自行车准备走。 “老大，一起吃个午饭” 乔海挽留着，他还想和顾菲菲探讨下，那个标点符号的应用。 “改天吧，今天真忙” 顾菲菲说走就走的性格，谁都拦不住的，众人只好目送着，顾菲菲骑进隧道里。 骑了一段路顾菲菲就收自行车到空间，驾着空间往深山走了走，。 以前都是晚上捉些野牛野羊之类的，现在白天看的更远更清楚一些。 还有时间，索性往向山脉深处走远了些。 反正金花楼晚上开门，才能见到见赵德安和韩巴子，这么早去京城也没事可做。 顾菲菲惊喜的发现离山谷不远的一座山上有个水潭，水质清澈，鱼肥且多。 都是成群结队的大摇大摆的从顾菲菲的空间游过。 “小可爱要是在这，估计乐的直蹦”顾菲菲收了些鱼到空间的水池。 那些鱼可能是常年在深山，没有外敌打扰，换了个水池不反抗、不惊慌。 这下可便宜顾菲菲了，之前河里收的鱼，在空间的大水池里也繁殖出很多。 不缺鱼吃，水潭里都是些土生土长的，纯天然野生草鱼。 “今天就吃麻辣酸菜鱼啦啦啦啦......” 顾菲菲也会做一些菜。昨天的馒头她就是她做的。再从冰箱拿出馒头沾汤来吃。 人小吃不了多少，所以只做了一个菜，吃完了午睡够了。 起来带着空间乱逛，又发现有个泥潭，几十头大大小小的野猪，泡泥浆里打滚。 估计是现在的天气太热，泡泥浆里降温。 看黑乎乎的家伙，一个个哼哧哼哧，惬意的小表情。 顾菲菲小手一挥，野猪们换了个环境，从此命运不能自主安排了。 像这种野猪肉，都是七瘦三肥的类型，可以做成梅干菜烧饼来吃，咬一口又香又脆，梅干菜吸收了油也不油腻，衬得菜也好吃。 猪大肠就用青椒爆炒，猪肝沥血水也可以炒着吃还能做成菠菜猪肝粥。 猪耳朵做成凉菜，听说猪眼睛还能烤着吃，猪蹄都是胶原蛋白，可以做成花生猪蹄汤，顾菲菲美美的打算着。 一直向北，飞了许久，一路收了不少狍子，兔子，狼进空间。 狍子肉嫩，兔子可以做成麻辣兔头，麻辣兔肉，狼肉干有嚼劲。 看天还没黑，索性再往前飞去。 渐渐地眼前换了个场景，没了群山的显赫魏巍，变成了开阔的草原地带。 成群结队的野马奔腾飞驰，还有野山羊，梅花鹿，野驴等野生动物。 挑了些野马和野驴还有梅花鹿进空间，野马经过空间几代繁殖，以后可以训练成千里马。 空间里的动物，都是直接听从她这个主人的，很好训练。 半月前韩巴子说过，买的两匹白马就花了二百两。现在自家有，就不用花这个钱了。 以后的千里马可以跑山谷和田庄这条道，不用骑自行车那么累。 顾菲菲看天色差不多，开始往京城赶。 到了京城先去赵府，给外公的参汤里添一滴灵液，看外公喝完才走。 现在外公能醒来，走几步路，还能说话，只不过有些慢。 这些需要时间，一切都在好转的迹象。 等她来京城在外公家住一段时间，再找是背后的凶手，这半个月都在忙挣钱了。 华灯初上，从客栈出来的韩巴子和赵德安，逢人就打听金花楼在哪，因为出门前忘记和客栈老板打听了， “大哥，你看看刚才那大婶什么态度，不就问个金花楼的位置，用得着白眼对我吗 ”韩巴子嗑瓜子的速度快了不少。 “不用再问了，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赵德安沉默了一会说道。 “啥地方啊，呸” 韩巴子吐了下瓜子皮到油纸袋里，他可是严格牢记，老大说的不许随地吐痰。 想必其他东西也不能乱吐，老大可是很爱干净的，毕竟是个女孩子也能理解。 京城看着大方敞亮，大街比县城里的街宽好几倍，可是物价也贵，像他们今天入住的客栈六百文一晚，房间还小，这还算是差的了，好的也不舍得住。 马车放马棚里，也要收十文的看马喂马费用。 大概现在是灾年才样样都贵，韩巴子安慰自己这么想。 要不是在天子脚下开的店，他可就直接怀疑遇上黑店了。 而且进城每个人，都得交维安费，每人二十文钱，还要穿着得体，不交钱就怀疑是难民。 他本来就是难民，只不过遇到了个好老大而已，有几个能像他这么幸运。 赵德安看着面前经过一个青年男子，桃红色锦袍上绣的是，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花，走路脚步虚浮，吊儿郎当的样子，快步跟上 “这位俊生，知道金花楼在哪吗” 青年男子一看这人会说话，香肠嘴一咧， “你们是第一次来京城吧，哥哥我正要去花街，带你们一道过去瞅瞅，我跟你说，这金花楼只能算一般，那暗香楼里面的才是，啧啧啧，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韩巴子停了嗑瓜子的节奏，张大了嘴巴，老大可是个女孩子啊，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虽然武功本领是高强，人也聪明，可这路越走越歪了。 不行，他得去金花楼好好劝劝老大，这种地方不是女孩子该来的。 他虽然是土匪，也是洁身自好的土匪，速度加快了不少。 “兄弟，别那么猴急，现在去早了，那花楼还未开门呢” 香肠嘴男人以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对韩巴子眨了眨眼。 “瓜子吃多了也想吐，是怎么回事”韩巴子打了个激灵。 看大哥一副慢悠悠的，像是对花楼真感兴趣的样子，摇摇头，自己肯定想多了，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赵德安心里也着急，默念他选的，他选的，女娃娃年纪还小，还有掰正的可能，可不能被人给带坏了。 殊不知顾菲菲前世扫黄，看到的比他们想的尺度可大多了，两人大惊小怪了。 “我们就是想去见见世面，约了朋友在那碰面” 赵德安含笑轻松带过，老大说的是金花楼可不是暗香楼。 第四十二章 花楼迎客 三人行至花街，大红灯笼才刚刚挂上，各花楼陆陆续续开门。 “前面就是金花楼” 香肠嘴男子嘴向前努了努，他今天带够了钱，想去暗香楼瞧瞧，和赵德安就此分道。 “爷，您好久不来了，想死你了” 花红熟练的站金花楼门口挥着手绢，眼前的两人看了一眼牌子就进来，乐不可支，才刚开门就有生意了。 准备挤上韩巴子的胳膊，陪笑着。另外一个汉子脸色神情颇为严肃，她可不碰这类人。 姐妹们说有些大胡子这类长相的，房中办事还会打人呢。 “额，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韩巴子努力避免手被花红缠上，很是别扭。 “一回生，二回熟嘛” 花红也就随口一说，又碰见一呆子，哪里来的乡巴佬，面上还是笑着应付，带着人往里走。 赵德安和韩巴子刚进一楼大堂，环视了下，人不是很多，有小丫鬟在扫地端酒水，擦桌子时不时被客人调笑一把。 二人避开这些人，找个靠角落的，能看到大堂门口的位置坐下。 “需要点酒水花生吗？” 一个面相清瘦的小丫头，颤颤巍巍的过来推销，妈妈说了像一楼的客人出钱的大头，还是在酒水上。 做事要机灵点，多卖些酒水，才有好日子过。 “不用，我带了瓜子，有白开水吗，给我来一杯” 韩巴子掏出长袖里的瓜子。虽然老大给了钱，能不花还是少花点为好。京城物价这么贵，更要精打细算了。 “哦，好” 那小丫头转身准备去倒两杯水来。刚转进后堂就被刚起床打扮好的老鸨，拧住了耳朵。 “妈妈平时怎么和你说的？” “不...不允许客人自带瓜子酒水” 小丫头疼的眼里有泪，还是不敢哭出声，怕有更严重的责罚等着她。 她才进来两个月，几乎天天吃不饱，和挨打。 “去，和他们再说一遍” 老鸨颐气指使的插着腰，冷漠脸看着小青。 “是” 小青也不敢擦快要落下的泪，顾不上发烧的红耳朵去了大堂。 “对不起，这里不许带瓜子这类吃食” 小青愧疚的对韩巴子解释。 “客人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 “那算了，有茶吗” 韩巴子看那小丫头本来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出来改口，应该遇上管事的人了。 也不为难她。收了瓜子，只是这瓜子磕多了还真有点渴。 “有的，碧螺春一吊钱一壶”小青推荐了个最便宜的茶。 韩巴子摆摆手示意不要，这花楼也黑，就是一点茶沫子，也能卖这么贵。 等他见着老大，回客栈打些井水上来，喝个一瓢也是一样的。 “把楼上的媚儿叫起来，带上盆和干净的帕子” 老鸨撇了撇嘴，转身出去招呼客人，临走前骂骂咧咧，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吃饱的，整天哭丧个脸给谁看” 小青打了个寒颤，如媚儿虽然是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也是她们金花楼的招牌，可是脾气也很差。 她同床的小玲晚上身上没一块好的，还不敢哭怕妈妈听到。 今天已经行差错一次了，现在妈妈吩咐的不敢不做。 小青迈着碎步，轻轻推开房门，楼里都知道如媚儿的起床气比脾气还大。 “媚儿姐，妈妈叫我过来给你送洗漱的水”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意思。 小青暗暗着急，现在楼下客人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妈妈可是吩咐自己要叫醒如媚儿的。 要是完不成，小青不敢想下去， “媚儿姐，妈妈叫你—”小青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如媚儿烦躁的抓起床上的枕头扔下去。 “是妈妈让我叫你” 小青细微的声音，淹没在如媚儿尖叫刺耳的声音中。 “小丫头，现在你也敢使唤我了，啊” 如媚儿忽地赤脚下床，拧住了小青的耳朵。 “疼，疼” 小青晃了单薄的身子，踮起脚努力让耳朵被拽的不那么疼。 这下更激怒了如媚儿，拧的更狠，一道热流顺着脖子流下来，小清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如媚儿感觉手下的物事一松，好像拉裂了什么，放开了手“下去吧” 小青捂着流血的耳朵，一阵疾跑下楼，忘记了走后面他们楼里的小楼梯。 直接从前面客人的楼梯下去，求妈妈给她看个大夫。 韩巴子只看到一阵风似得，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他身边跑过，手还捂着耳朵的位置，好像有红色的血流出。 “这是摔了？咋还能摔成这样” 韩巴子闲着无聊打量着。紧接着看老鸨带着那小丫头去了后堂，不一会楼上传来了几声大响动。 楼下的客人们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笑的更猥琐，污言秽语听得韩巴子大开眼界，赵德安也有些不自在。 如媚儿砸了花瓶，起伏的胸口还是不顺， “我打个小丫头还不能打了” “不是不能打，你把小丫头耳朵揪了一半，以后还怎么接客 “这花瓶也是我花五两银子买的，小姑奶奶，好好说话，别砸东西” 老鸨心疼银子，谁叫如媚儿最近攀上了一个大金主，她可不敢得罪。 如媚儿拨下一只金镯子，随手扔地上，扶了扶发髻，不在意的说道， “这够赔的？” 去梳妆台坐下，她要好好打扮一下，等会亲自去门口接那位大顾客，好好说说今晚受的委屈。 “够得够得” 老鸨忙把金镯子捡起来，找个小丫鬟把碎花瓶，收拾干干净净，免得等会金主来了看的生气。 只要能给她挣钱，什么都好说，实心的金镯子够买两个小丫头了。 灾年这么大的小丫头不值钱。人家还好声好气的求给条活路呢。 转身脚步轻快的下楼了，那小丫头耳朵也不找大夫治了，抹点灰不就不流血了。 运气好了长好了以后还能打扮接客，不好的就安排在后厨做活。 “小青，你抹点灰，妈妈肯定不会给你找大夫的” 小玲端来水放凳子上，一阵后怕和庆幸，幸亏今天不是自己去叫如媚儿起床。 如媚儿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有点不顺就非打即骂的，关键是下手也重，疼到骨子里。 “不用了，就让它流吧” 小青忍着痛说道，只有自己残了，以后才不用去前面接客，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吓自己的。 在后厨打杂，总会有逃跑的机会，小青握紧了拳头， “你去前面忙吧” “那我走了，你自己洗洗耳朵” 小玲把门掩上去了大堂，在老鸨妈妈的眼皮底下可得勤快点儿。 第四十三章 故人相逢 “有意思” 空间里的顾菲菲一开始，就看到赵德安和韩巴子走进大堂，招待他们的小丫头，先是答应倒些开水，被老鸨训斥后。 又回大堂推荐了最便宜的碧螺春，紧接着又看见金花楼的头牌，拧起小青的耳朵，去找老鸨哭诉。 再回房从满脸的泪到慢慢冷静下来，嘴唇咬的发白，身体痛到发抖，宁愿冒着耳朵被废的风险。 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故意不想让耳朵长好。 “你想逃离这里对吗” 顾菲菲从后厨阴暗的角落里出来，摸黑到小青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木门进来。 “谁” 小青脸色刷的白了，她从来没透露出一分想逃跑的意思，连小玲都没告诉过。 刚来这花楼，亲眼看过一个逃跑的女孩子，被活活打死，死不瞑目，血水混着脑浆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隐隐作呕。 眼前几岁的女娃娃怎么会知道，走路也没有声响，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 “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离开这里” 顾菲菲觉得这人是个人才，可以带回山谷为她办事，现在身边有赵德安三兄弟，可是都是男生。 总有些不便的时候，这个机灵聪明，又倔强的小青倒是可以考虑。 昨天的小珍，那丫头有些娇憨，年纪还太小了。 寨子里的小孩不是太小，就是大多数都是男孩子，也不方便。 而且昨天顺手救得孤儿，任务线涨了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看来任务再努力做做，也不是很难上百分之九十的。说不定救人又能涨一点任务线上的分数。 窗外的月光照耀进来，洒在顾菲菲的脸上，小青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除了长得太漂亮，看不出能救她的实力 “你快走吧，你这么小就这么漂亮了，别到时候没救出我，把自己搭进来了” 她是想逃走，可不能连累了别人。 “我知道了”顾菲菲扔下一个药膏 “抹在耳朵上，好的快些” 小青看着被被上的小瓷瓶里的药膏，打开闻了闻，泪滑下脸庞打落在洁白的瓷瓶上。 抿了抿嘴唇，握紧手心里的药瓷瓶，只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 顾菲菲回空间稍微打扮了下，换了一身小男孩的衣服蓝色锦服，头发盘在帽子里，再描粗些眉毛，深色的粉底液抹匀脸和脖子。 皮肤太白了也不好，容易看出来是个女生。 看着镜子里的化妆效果，有点像男生了，再从小巷子里出来。 “去去去，毛都没长齐的娃儿来我们金花楼，还没断奶吧” 顾菲菲刚想进金花楼就被拦下了，周围一片哄笑声。 “我找我爹” 顾菲菲粗着嗓子压低声音说话，瞅准机会往看门大汉手里塞了块碎银。 “还挺懂事，进去吧” 那大汉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比较满意，放行了。 “爹” 顾菲菲直奔赵德安的位置而去。 卧槽，赵德安你在干啥，那心如毒蝎的头牌这么好看，用得着一副呆滞的表情看着刚下来的如媚儿。 喜欢这一款的？ “王招娣？” 赵德安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如媚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楼梯旁边桌子上坐的可不就是赵德安。 “你认错人了” 如媚儿匆匆回身上楼。 “我没认错，你就是招娣，你不是和你爹来京城投靠亲戚了，怎么在这里” 赵德安大步跨过，抓住如媚儿的手腕。 “你放开，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什么招娣” 京城里遇到熟人，还是这种情况下，如媚儿一瞬间悲愤挣扎起来。 精心打扮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当初她可是仗着容貌姣好，看不起她爹给她订的婚事的，硬要推掉这门亲事。 觉得自己能找个更好的，谁成想今日在这里，见到老家那边的人呢，还是她退过亲的未婚夫。 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初看着老实痴情的赵德安，今天不也来了这烟花之地。 “你就是” 韩巴子也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女人两年前，看着县令霸占了他爹的田产和房产，就提出和大哥解除婚约。 说是要和爹爹去京城投靠亲戚，还让大哥放过她。 大哥心软同意了，以为是她爹不同意，他看得分明，明明是这个女人势利。 看他韩家倒了，大哥又是养子，以后日子更是艰难，才解除婚约。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面了。 “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这可是我们金花楼的头牌” 老鸨挤进两人中间，打着圆场。 客人也不好得罪，万一是个金主呢，虽然来了半天就坐在那等人，茶水也没叫一杯。 事情闹大了，损失的还是她的金花楼。 “爹” 顾菲菲一看这两人，铁定有故事啊，不过看那如媚儿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故事。 她闭着眼睛瞎猜都能猜出来，是什么抛弃与被抛弃的狗血戏码。 毫无心理负担的，拽着赵德安的衣服叫了一声爹。 “老，老”韩巴子第一时间认出老大。 老大胆子也忒大了，夜闯兆吉寨放火，一个人来京城不让他们护送，现在连青楼也敢打扮成男孩子进来了。 “老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顾菲菲接过话茬，如媚儿上楼的脚步一个踉跄。 韩巴子觉得老大这句话说得对。只是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笑出声来。 赵德安也注意到顾菲菲来了，现在是人家的手下，老大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平静了下内心激动的情绪，任由如媚儿一个人上了楼。 只是他没这么大儿子啊，从前的未婚妻，还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这话怎么接？ 闷声答了声“嗯” “爹，我看楼里的小青姑娘不错，咱们把她买下来吧” 顾菲菲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这是我看上的人，你们只管提出来，我付钱。 “行，听你的” 赵德安干巴巴的说了句， “老鸨妈妈，楼里有叫小青的姑娘吗？” 老鸨一听，这是有生意啊，反正那丫头耳朵，拉碎了一小半，看着怪吓人的。 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好，卖了也不心疼，不如转个手赚上一笔，还好没得罪客人。 “客人这边请，不是我夸我们楼里的小青姑娘，别看现在瘦了点，买回家养养，比那一般人要水灵多了，今年十二，很会做事，又听话” 老鸨把那小青一顿狠夸，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最后双方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了小青的卖身契。 小青走出金花楼的大门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不用逃自己也能走出这扇大门。 第四十四章 处理伤口 夜晚的喜客来客栈掌柜的，还在柜台支撑着胳膊打着瞌睡，最近生意有点小忙，小店就他和儿子白天黑夜轮流看着。 吃过晚饭算账累的撑不住，伴着昏暗的烛光，便会周公去，忽地， “掌柜的，还有房间吗” 一声娇俏的娃娃音响起，很是清脆入耳。 朱喜睁开眼一看，眼前就白天住店两位客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位十二三岁的清瘦的姑娘。 看这声音也不像是这姑娘发出来的，可能是还没睡醒吧。 “老大，这柜台有点高了，掌柜的看不见你” 赵德安捏了捏拳头放嘴边，清清嗓子，说了一句。 你还不如说我矮算了，顾菲菲往后退了两步，对掌柜扬起一张笑脸，挥了挥手。 “还有两间上等房，二两银子一晚，中等房住满了，另剩一间下等房，六百文一晚” 朱喜一看这四人中，能做主的就是眼前，还不到柜子高的小公子哥。 “来两间上等房” 顾菲菲想都没想的说道，最近挣了些钱，出门在外底气那是格外的足。 “不用，我不用住那么好的，我住下等房或者柴房就行” 小青在路上就知道，小姐旁边的两位大哥，合住一间下等房。 显然这位小姐说的两间上等房，其中一间是给她住的。 虽然不清楚他们称呼这位小姐为老大，但小青被老鸨叫出那间房开始，注意到坐椅子上的小公子。 就是之前给她药膏的小姐，身高模样差不离，皮肤颜色变了些，手上还是白皙细嫩的。 已经受人这么多恩情，正好再让这位小姐，为她多花银钱呢，小青很是惶恐。 “听老大的，老板两间上等房” 韩巴子附和道，掏出银子先把钱付了。小青拦不及，只好作罢。 朱喜没想到今天都快打烊了，还能卖出去最后两间上等房，瞬间热情了不少，也不瞌睡了。 “公子，这边请，这楼梯有些陡，您小心” 朱喜拿着手臂状的蜡烛，在前面掌灯带路，一行人上了三楼。 韩巴子看了，三楼只有四个上等房，比下等房面积大了两倍，摆设也比下等房间多了一倍，还挂了花草图。 别有一番风雅，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别动，先消毒” 顾菲菲一进房间，就拿出小瓶装的酒精准备消毒，耳朵已经不流血了。 但伤口暴露了这么大，感染了会很麻烦。 现代破伤风没处理好都有可能死人，何况这简陋的古代。 已经让掌柜的去请大夫了，看能不能缝上，缝的针线她都有，她不是医生也不敢下手去缝。 女孩子家家要是残废了，青春期爱美的年纪会很自卑的。 才十二岁，以后还有大把的好年华。 小青顺势噗通一声，“谢小姐救命之恩” 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这一动作耳朵又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 顾菲菲还从来没遇过给自己磕头的，手上刚打开的酒精撒了点。 把瓶子放桌上，去扶小青， “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小青无以为报，以后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小青还是倔强的跪地上表着忠心。 “额，你不起来我生气了啊”顾菲菲无语望苍天。 “求小姐收留赐名” 小青又磕了个头。从花楼出来的那一刻起，小青再也不想和过去有任何牵扯。 听说大户人家收丫鬟第一步都是赐名，代表主家的赏赐和祝福。 希望她有那个福气，能做小姐的丫鬟，她肯定会加倍干活。 今天可是实打实看着小姐拿出一百两的银票，换来了她的那张卖身契。 面对这天大的恩情，小青想不到怎么还了，只能以后拼命干活来还。 “还是叫小清吧，清水的清，能起来了不” 顾菲菲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好不名字，奈何人家还在跪着，随口取了个名字。 这一段时间顾菲菲渐渐想明白了，一昧的按照她那个年代来办事，着实有些格格不入，不如入乡随俗。以她一人的微薄之力，现在改变不了什么。 “小清谢小姐赐名”方才起来。 “老大，开水来了” 韩巴子刚听到老大和花楼里出来小姑娘的谈话，拎着大铜壶，识趣的等在门外，等告一段落再适时出声。 “进来吧” 顾菲菲早知道韩巴子在门外。 “我叫韩巴子，以后叫我巴子大哥就行” 韩巴子把铜壶的水倒在木盆里，端上桌。热情的打着招呼，以后都是为老大办事，先打关系也不错。 “我叫小清” 小清看着主动打招呼的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侧坐离桌子上的豆油灯近些，方便小姐给她处理耳朵上的口子。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耐些” 顾菲菲先清了周围新流出的血，拿起了酒精棉花，小清咬住嘴唇不出声。 “巴子，你去把布巾去楼下用井水搓洗干净” 顾菲菲支开韩巴子，一是这染血的布巾，热水反倒洗不干净，冷水一搓就没了。 二是他在这里，小清不自在，女孩子家面皮薄。 傻乎乎的一人，没看见小姑娘躲闪的目光，还盯着耳朵瞧。顾菲菲白了他一眼。 “哦，我再看看大哥去厨房做的饭，好了没有” 韩巴子后知后觉的明白，老大是想支开他，掩上门带着铜壶走了。 他纯粹是好奇，谁那么大手劲，能这么狠心把这小姑娘耳朵撕拉了一小半，看着就疼。 还是老大好心，救人出火海。 “大夫您这边请” 朱喜急匆匆的走在前方，今晚这趟请人，那小公子可是给足了银钱，他可不得走得快些。 “小公子大夫请来了” “进来吧” 顾菲菲把带血的酒精棉花收拢在一边，打算等会拿出去烧了。 “这是王大夫，我们南城区这边比较有名的大夫，很多大户人家都找他看病的” 朱喜介绍着，顺便放下了王大夫的药箱。 顾菲菲打量一眼，四五十岁模样，穿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灰白布衫，不胖不瘦。 面相圆润和善，蓄了短须，一来就直接看了小清的耳朵。 仔仔细细询问了，何时受伤的，怎么受伤的，做过什么处理，现在感觉身体如何，头晕不晕，很是仔细和敬业。 “这伤口处理的很好，只是这位置有些难办了，布包起来也不合适” 王大夫初步下了定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看能不能自己长好。 现在已经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他来也是开些补血的方子。 第四十五章 一起吃饭 “大夫，能用线缝起来吗？” 顾菲菲看王大夫纠结的样子，明白了可能这古代，还没有用线缝合伤口的例子。 “线缝起来？老夫看病三十余载，从未听闻有过这样的处理手法” 王大夫摸了摸短须。 “我师父就是用线缝起来的，过几天便能长好，说是有利于伤口愈合” 顾菲菲掏出了随身带的布包，拿出医用的针线。 “你师父是谁？” 王大夫看顾菲菲掏出的剪刀针线，没听说过哪个医科圣手，善用线缝这样的事情。 “一个乡野大夫罢了，不值一提，王大夫要不您试试” 顾菲菲仔仔细细的给器具消毒，针在蜡烛灯上过上几遍火待凉下来。 这样的伤口顶多缝两道就行了，她前世小时候，头破过那样大的口子，也只缝了七针。 “大夫，您缝吧，我相信公子” 小清说道，她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不过她愿意相信小姐。 最后顾菲菲让王大夫仔细用酒精擦了擦手，多点了几盏油灯，王大夫第一次缝有些手抖。 不过他会些针灸，有些基础，所以穿了两针，倒是缝合好了。 开了些补血的药方，让明天再去济世堂抓药煎服。 还说以后要是好了，派人告诉他一声，他对这个很有兴趣，这次免收诊费。 对顾菲菲的酒精也有兴趣，顾菲菲说只带了一点出来，并不知道师父从哪里弄来的。 平时也可以用烧酒代替，这才作罢。 “老大，饭菜都做好了，要不要吃饭”韩巴子上前问道。 “端上来吧，大家都吃一点” 这还是顾菲菲认识这几个人以来，第一次一起吃饭。 赵德安借用了客栈的后厨，和白天剩余下不多的米饭蔬菜等食材，简单做了一道肉片蛋花汤，一道清炒叶子菜，一个水煮白菜加了几片肉，煮了一盆帛的米饭。 就这一顿菜花了五百文银子。 “老大，京城什么东西都好贵” 韩巴子先给顾菲菲盛了一碗饭，不客气的盛饭开吃。 “灾年，也正常罢” 顾菲菲随意对付了点，陪吃着。空间里好吃的太多了，嘴就没歇过也不饿。 “小清儿，坐啊，站那里干嘛” 韩巴子看慢腾腾的小清儿盛了饭，就只吃干饭也不坐。 “我，我就站这里吃挺好的” 小清拿筷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做丫鬟的哪有和主人一同上桌吃饭的道理。 听说有些人家还要等主人家吃完了，才能吃些冷饭冷菜呢。 “我这里没那些规矩，坐下吃” 顾菲菲拍拍身边的空位子，示意小清儿坐过来。 韩巴子和老大混熟了，知道老大不是讲究那些虚礼的人，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下吃饭。 这也是韩巴子快速认可顾菲菲为老大的一点。 有他们土匪的气概，不矫情，有啥吃啥。比如他发现肉片汤咸了点，老大也脸色如常喝了些。 “对啊，你看就你一个人站着吃，看着也别扭”韩巴子喝了口汤。 小清过来坐下，顾菲菲一看这孩子老实过头啊，一点也不像花楼倔强的气质，夹了一大筷子的猪肉白菜 “吃吧，不要客气” 小清低下头，泪不争气的滴落在碗里，混着饭吞进肚子里。 除了娘亲，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这么在乎她过。 “小清儿，谁给你那耳朵弄成那样，你傻啊，不给她挠回去” 韩巴子咂咂嘴，这汤咸了点，但盐吃多了涨力气。 之前做土匪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总觉得身上没力气，后来弄了些盐来才好了些。 虽然不懂什么原因，但是老百姓的经验积累，还是很有用的。 “金花楼的如媚儿” 小清咽下去饭，身子抖了抖，还好她今天被小姐救出来了，对顾菲菲感激又多了一分。 “噗” 韩巴子及时转头，差点喷了一桌的汤和口水。 不过王招娣从前干农活力气就大，给小清拧这样也不奇怪。 “不可能，招娣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赵德安放下碗筷，不相信的喃喃道。 顾菲菲一看就知道，赵德安和那个如媚儿有一段过去，韩巴子也应该知情。 “大哥，我早上说过，她不是什么好女孩，你看看她把小清儿的耳朵拧成啥样子，我们做土...我们之前再怎样也没这样对待别人” 韩巴子止住了话头，差点暴露了老底。 “小清儿，她怎么就把你拧这样” 顾菲菲也插了句话。 “我去叫她起床，她不高兴，就下床” 小清有点说不下去，想起那一幕耳朵又烫又疼，眼泪在打转，心有余悸。 赵德安不语，铁青着脸，起身出去了 “来，小清儿受苦了，多吃点” 韩巴子才不管大哥出去咋想的，早点认清那女人真面貌也好，给小清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和肉。 “对，多吃点好的补补，今天流了那么多血” 顾菲菲也给小清夹菜，发现这丫头就知道吃饭，都没伸出一筷子夹菜。 “谢谢小姐和韩大哥”小清道轻声谢着。 顾菲菲等两人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完了，韩巴子甚至连汤泡饭里吃光了， 才宣布“明早巴子去给小清抓药，煎药，你大哥去赵府探路，我带小清出去买些新衣裳，还有去外公家也要准备礼物，今晚大家就早点洗洗睡吧，各回各房” “好的，老大” 韩巴子收拾着碗筷，顾菲菲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赵德安翻来覆去的没怎么睡，韩巴子睡得很香，他相信大哥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想明白的。 天一亮，赵德安就起来了，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赵德安正式给小清道了歉。 毕竟也算青梅竹马，虽然没那个缘分，但以往近十年的情义还是在的。 老大又收了小清做丫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理应道这个歉。 “赵大哥，不关你的事” 小清有些受宠若惊，停下了吃饭的手。 顾菲菲叉起一个馒头，手撕开馒头，夹些小菜吃，喝了口瘦肉粥。 “对啊，赵德安不关你的事，坐下吃早饭吧” 几人吃罢早饭，顾菲菲问掌柜的京城的衙门在哪里，几时开门，问妥了才带上小清出门去，往东大街而去。 “小清，你姓洪？” 顾菲菲掏出那张卖身契，听老鸨说，这是官契，经过衙门认可的。 不过她瞅着老鸨贪财那样，估计走了什么关系糊弄年纪小和卖儿卖女不识字的人。 签字的也姓洪，说明是她家里人把她卖了。 第四十六章 亲人相见 “我没姓” 小清恨恨的撇过去头去，眼角有水光闪烁，却又倔强的吸吸鼻子不让它落出来。 顾菲菲也没问怎么了，拿上这卖身契，踮起脚来， “官差大哥，麻烦给这份官契销个档，做个良民证，名字这边就写小清” 平白无故，收个官方承认的奴隶，顾菲菲这一点上格外的接受无能。 几十年的教育，可不是为了让她越活越回去，虽然改变不了她所在的时代，但是别人也不能轻易的改变她。 官契下是一小锭银子，虽然时代不同，办事的规矩她还是有点懂的。 “小姐，这是我的卖身契” 小清过来拉住顾菲菲，小姐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他她，为什么要销毁档案，那她岂不是良民了？ “好咧，你等好，马上办妥” 办案的官差，一摸银子的重量，笑脸就出来了。 熟练的拿着小青的卖身契去走个流程盖章去了。 “销毁档案啊，以后你跟我一样，是个良民”顾菲菲自然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小青，她都会这样做。这是她顾菲菲的选择而已。 或许有些天真，力所能及的事，能办就办了呗。顾菲菲不缺那一百两银子。 小清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谢谢小姐，我以后一定会多干活，把一百两银子还给你” 其实她看到卖身契她也有种屈辱的感觉，好像从此低人一等，连带着以后的孩子也是。 自己什么也没做，小姐就对她这样好，她何德何能。 顾菲菲办完这个，带上小清进了一间刘记布庄， “这件不错” 顾菲菲看的是成衣，买布料她也不会做。 “小姐穿肯定好看，这蓝色颜色衬得小姐更白了” 小清也仔细看了看，说实话她还没见过比小姐更白，皮肤更好的小孩子了。 轻轻带过一下，手上就能泛起一道红。看着小姐大大咧咧的，可是这皮肤比谁都娇嫩。 “你去试试” 顾菲菲抱着其他买下来的衣服，不费什么力气，但被衣服埋在堆里，催促着小清儿。 “我？小姐我已经买了很多衣服了” 小清死命摇头，要接过小姐的衣服，她不能贪心，小姐都给她买了四五套成衣了，小姐才买了两三套。 “去吧，你是要丢我的面子？” 顾菲菲催促着，这个简单的理由，试了好几次都很灵，小清一听立马去试了。 其实顾菲菲去的是外公家，哪里需要什么面子。 “老板，我们顾府昨天定制的素烟罗，怎么今日还未送到府上，我们小姐还等着做身清凉的夏衣” 进来一位粉色侍女打扮的丫鬟，进来质问柜台的老板，面色不善，带着火气。 “是秋荷姑娘啊，今早顾府有位叫翠轩的姑娘过来，说不用麻烦我们送去府上，付了银子带走最后一匹素烟罗” 夏老板忙解释，这也是自己那新来的小伙计，早上才给他说的。 当时他就隐约感觉要坏事。不过人家给足了银子，布料被取走了不好追回来。 “她要你就给，好你们个刘记布庄”秋荷气狠了。 怪不得小姐今日吃罢早饭过来，问她素烟罗的事，还说大房的顾大小姐，刚得了一匹素烟罗。 自己昨天可是和二小姐保证，今天一定会有新布料，且独此一份。 等下她要怎么交代？ “姑奶奶，我以为顾府等不及了，今儿个亲自来取，要不您再看看其他蜀缎锦缎” 夏老板忙擦了擦汗，越是大户人家，越是不能随便对待，里面弯弯绕绕多着呢。 新来的伙计就为了省的跑一趟路，图个省事，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等会好好说说他。 “不用了” 秋荷气呼呼的走了，她得快些回府去把那布料讨要回来。 素烟罗是她们小姐先定制的，居然被翠轩那死丫头抢走了。 大房小姐顾梦涵也是，仗着她那当官的爹嘚瑟什么呀。 没有她们二房肖夫人开铺子挣得银子，他们大房就靠每个月那么点俸禄银子。 在这灾年样样东西，贵的要死的情况下，喝西北风都喝不到。 顾菲菲从衣服堆里伸出头来，只看到一个丫鬟疾走的背影，顾府？是她爹爹的家吗？ 又是唱的哪一出，听老板的话，衣服不都拿走了吗，顾菲菲按下心头疑惑。 等两人买完衣服出来，去京城有名的四喜堂，买了些糕点回客栈。 韩巴子已经把药煎好了，过了一会，赵德安也回来了。 小清喝了药，众人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一下，向赵府出发。 “福全，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再给我泡杯茶” 赵明泽感觉最近身上越来越有力气了，躺那么多天早躺不下去了。再这么躺下去，骨头都松了。 “老爷，你还是再躺躺，那茶不喝也罢” 福全劝着，老爷一天不喝茶都难受，茶瘾大的，这次因为茶几乎去了一条命，还不长记性。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解毒了，应该是吉人自有天相。 不管怎样，老爷好了就行。 “那泡一杯，我看着就行，闻闻香气也行” 赵明泽换了个法子，这人生病了，想喝点啥都得人家点头同意。 要不是福全那一身武艺在，他早就偷偷给自己泡茶喝一口了。 “管家，门口来了一行人，说是从长峰县那边过来的” 小莲小跑着进来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管家天天派人在城门口候着，看有没有从长峰县过来的。 因此顾菲菲他们一说是长峰县过来的，看门的小厮立刻通报给她。 “长峰县？我家梨花回来了？” 赵明泽这下更是躺不住了，决定亲自去接。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学生文正就说眼看他快不行了，管家也同意了，给顾师弟写了封信。 让他们过来看最后一眼，气的他当即从床上爬起来了，指着鼻子大骂一顿文正。 他这不是好好的，让梨花和小外孙女从那么老远的过来。 这年头外面都是土匪横行，到处都是烧杀抢掠，官府都管不过来。 就因为这个天天吃饭也不香，睡也睡不好，盼着念着千万别出事。 顾菲菲坐马车边等着，她可是知道管家一天至少问个二十次，有没有长峰县过来的人，说这个准行。 大门这边有高门槛，马车不好进，要走侧门才行，所以就等着管家出来接了。 “花啊，你回来了”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灰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衣裳也是皱巴巴的。 那宽大的衣裳因为太瘦的缘故，疾走起来而虎虎生风，直往大门口过来了。 “外公” 看来外公恢复的不错，看这走路的速度，精气神杠杠滴，顾菲菲点点头，从坐着的马车板轻跳下来。 第四十七章 夜半客来 赵明泽定睛一看这谁家的女娃娃，生的圆润可爱，软软的一只粉团子。 跑过来时两只小麻花辫子一跳一跳，真招人疼，踩在人心尖上了。 样貌和梨花小时候有四五分相像。 “菲菲孙女？” “对啊，我爹叫顾成，他说见到赵府的老人就要叫外公，你是外公吗？” 顾菲菲仰起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问道。 “是外公，乖孙女，你娘没来？就你一个人？” 赵明泽把顾菲菲抱起来，马车帘子撩起来的，里面没有人了，随意堆放了几个包裹行李。 小外孙女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和两个小厮打扮的人。 “老爷，你身子才刚好一点，我来抱小小姐，算来也有三年多没见小小姐了，那年离开京城，小小姐还不到膝盖高，瘦瘦小小的，如今长高了许多” 福全在旁边准备接过顾菲菲，颇有一番感慨。 “我还没那么老” 赵明泽避过了福全的手，边往府里走。好几年没见外孙女了。 大病一场后见到亲人，更是格外稀罕，他还没抱够呢。 “外公，爹说我就要做姐姐了” 顾菲菲实在不知道怎么表示一个五岁的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怀孕这件事，并且正经的讲出来，就把顾成经常逗她的话透露出来。 “梨花怀孕了？好哇，好哇，咱们菲丫头就要当姐姐了”赵明泽开心大笑。 顾府那老不死的，这几年看梨花，没有给顾成添个儿子，明里暗里的想给顾成房里塞人。 梨花受了多少委屈回家从来不提，也就去长峰县的这几年躲个清静。 依他看，男孩女孩都一样，他赵明泽一生也就梨花一个女儿，不也是千疼万疼。 “老爷，要不派人去给顾府报个平安信？” 福全想的多一点，怎么也是亲孙女回京城了，礼数上要做全，不能让人家挑出错来。 “不用在意那些虚的，顾府那边在乎过我菲丫头？菲菲来京城了，就住我家，我还是养的起，菲丫头你想住哪里，外公带你去看看”赵明泽一口否决了。 “是爹爹让镖局的人送我过来的，这是我买来的两位小厮和丫鬟，我就让他们带过来外公家了，没让镖局的人护送我过来” 顾菲菲先把这个交代了，本来就是镖局的人送她来的，只不过她在第一天就走了。 这话半真半假，想必日后也不会查出什么错来，要是真有。 那就搬个高人师傅出来，就说师父带她来京城，赵德安和韩巴子，以及清儿是“师傅”买的。 “买少了，现在外面不太平，菲丫头怎么不多买几个，你爹给的银子不够？” 赵明泽倒不怀疑顾菲菲的话，自己的亲孙女那是身后，配十个小厮丫鬟也使得，左右不过几口饭的事。 “爹给我好几张票票呢” 顾菲菲把顾成出门前，塞给她的银票拿出来，表示自己还有。 “外公有没有票票？” “哈哈哈，菲丫头这是讨礼物了，都有都有，外公带你去挑” 赵明泽把库房打开，找出来了当年梨花娘的各色首饰。 梨花出嫁时给了一部分，后面的这些也是个念想，今日孙女过来了，总不好没有见面礼。 他还真没准备什么，总不好直接给票票。 “不要这个，这个不好看” 顾菲菲看库房其他东西都随意摆放着，唯独这个首饰盒外公从暗格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常年的摩挲，盒子都有些发亮。东西有价情无价，顾菲菲不夺人所爱。 “爹说外公这里有好多临帖，可以让外公教我练字，外公带我去书房看看吧” 顾菲菲露出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明泽一下午笑就没停过，脸上气色也好了几分。晚饭比平时多用了一碗。 菲丫头精得很，看上的名人书画还有些年代，有些有钱也买不到，几个好友求了他几次，他都没舍得转卖让人。 他也很喜欢常常赏玩，现在有菲菲丫头欣赏也不错。都是些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到了喝参汤的点，顾菲菲趁着去上茅厕的空挡，去往外公的参汤里加了一毫升左右的灵液。 喝完参汤，赵明泽还想拉着顾菲菲，再说些字帖的事，菲丫头很有写字的天分，写的也不差。 再经过他的指导，日后就这一手漂亮的字也是让人赞叹。 “老爷，客人到了” 福全敲敲书房的门，提醒道。 顾菲菲适时打了个懂事的哈欠， “外公，我困了，想先去睡觉了” 大概又是那两位，一个是六皇子陈丰新，一个是卫将军府的嫡子卫锦明。 每次来都说是客人，也不说什么身份。 几乎每天晚上都来看望一遍外公，听说那蝙蝠草的毒，是那个雪山少年告知管家的，这人还挺博学。 这半个月顾菲菲天天来赵府放置灵液，自是知道这两人的，这段时间她都住在赵府，卫锦明又天天来，难保不会遇上认出她来，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行。 “小心心，系统有消除记忆的丹药或者服务吗” 顾菲菲记得寒玉大神就有这个能力，模糊化处理了小北和姥姥对自己的记忆。 可惜她是凡人修不了仙，也就做不到。 “宿主大人，您需要什么样的，是可乐味忘情水？花生味绝情丹？还是鸡汤味的孟婆汤？灵宝应有尽有哦” 小心心来精神了，宿主这是又要花银子了。 “不用那么狠的，就是模糊一下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印象那种”顾菲菲擦擦不存在的冷汗。 “这样针对性的消除一个人记忆的话，系统就可以做到哦，我们灵宝系统可以提取出原主的记忆，自然也可以拿块橡皮擦，擦除某个人的记忆，或者选择马赛克功能，模糊化处理这一段记忆，想点哪里点哪里” “系统推荐脑海橡皮擦服务，一万灵币，马赛克服务，二千灵币”小心心骄傲推出系统自营项目。 顾菲菲选择购买马赛克服务，不仅仅是便宜，更多的是一个人顶多会因为记忆差了，没什么印象。 但绝对不会完全忘记某一段回忆的，那除非电视剧的狗血桥段出车祸撞伤脑子，然后失忆。 换位思考，换做是她突然发现前一段时间还记得某段记忆，现在想起来一片空白，那才引人注意和恐慌。 看系统介绍使用说明，需要她睡着，以自己的梦进入别人的梦，找到她需要打马赛克的那一块记忆，然后给记忆里的自己打上马赛克就行，有效时间只有三分钟。 顾菲菲捏碎了梦丸，听到小清儿的呼吸绵长之后，架着空间去了外公在的院子。 第四十八章 以梦入梦 赵明泽离开书房前，让丫鬟送顾菲菲去梨花院歇息，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这两个臭小子，也不用天天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可能是卫夫人病情又加重了，卫公子想过来问问老爷好全的法子” 福全倒是能理解，太医经常来给老爷把脉诊断，有时候还没说完话。 就被卫将军一阵快马加鞭，请过去卫将军府看病。 满京城的女子谁不羡慕卫夫人，区区一介草民，偏偏入了卫将军的眼，卫将军连个偏房暖脚的丫鬟都没有。 卫夫人除了身份地位低了些，为人一向和善，这灾年城门口天天布善施粥，事事亲力亲为，怎么就得了咳血的病，哎，好人没好报。 “晚辈冒昧多嘴一句，太师近来身体如何？” 卫锦明站起来拱了拱手，恭敬问着。 这半个月每天都和陈丰新来一趟太师府，现在已经确定赵太师的命运被改变。 那么他娘亲呢？前世娘亲咳血尤其厉害，看过多少大夫都无药可医，今年秋天就离开了人世。 自己能重生，赵太师能身体突然好转，而且蝙蝠草的毒，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不可逆的衰老。 这都能被改变，那么被众太医宣判无能为力的，娘亲的命运是否可以被改写？ “感觉很好，今日多食一碗饭，哼” 赵明泽有点不高兴，亲人三年多没见面，今天外孙女第一天来，他还没和孩子多呆一会呢。 而且菲菲丫头又会哄他开心。 越看这两小子越不顺眼，连着半个月都能看到这两小子，一开始还挺感动，现在随意多了。 就像此刻，卫锦明问福全叔，什么都刨根问底一遍， “今天参汤哪里来的” “厨房炖的” “炖多久” “文火慢炖一个时辰” “人参哪来的” “我去济世堂挑的” “多少年份” “一百多年的老参” “炖中间可有什么人去过厨房” “没有，小莲一个人看着火” “小莲有没有揭过盖子” “小莲是我侄女，公子大可放心” 福全擦擦汗，也有点架不住。 陈丰新拉过卫锦明，有些窘迫， “老师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和锦明兄先回去了” 出了赵府大门，方才撒手“是不是舅母病情又重了？” 陈丰新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只有这个可能了。 除了舅母病情加重，锦明是不会这么失了分寸，天天来赵太师府上问这问那。 “今晨吐了几口血” 卫锦明皱了皱眉头，心情沉重几分，抬头看了眼天，月圆已过，只剩半轮残月冷冷清清，这天闷热的透不过气来。 “我那里还有一株天山雪莲，明日给你送过去” 这天山雪莲说是西北雪山之上所得，母妃得了两株，其中一株给了自己。 “不用了，卫贵妃昨儿个把另一株送过来了，服用过后没什么起色，你留着罢”卫锦明打马回府。 仔仔细细的找了几遍回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命运真的注定了不能被改写？ 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病死，爹爹殉情，卫府破落下去。 这种无能为力，却又知道未来的感觉让人心痛。 顾菲菲坐空间沙发上，望着那位雪山少年，愁的抓掉了好几根头发，下马还因为身高不够又不专心差点摔了，好像很烦心的样子。 一看就是个小小年纪，心思重的。 卫锦明回府第一件事是先去看了看卫夫人，听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个人在门外站了许久。 等上床睡觉都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在这期间，顾菲菲在空间，解决完了半个手撕菠萝，十几颗的大杨梅，一袋爆米花，喝了半瓶可乐，睡一觉醒了。 这人还没睡，躺在床上烙煎饼。 “快睡快睡” 顾菲菲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卫锦明这少年敏锐度这么高，又不敢轻易捏碎梦丸催他入睡，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 既然赵太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从自己这里找起！ 卫锦明一个翻身下床去了书房，捧着泡菜坛子，仔仔细细回忆了当初雪山上谁救了他。 既然那么小的人，能从几千米高的雪山上救下他，还给了他那么厉害的解毒水，本事肯定非比寻常的。 那人看中什么，名还是利？拿走了自己的玉佩，那玉佩也就值三千两银子 “难道那小仙女喜欢钱？” 卫锦明呢喃出声。 “是的，多多益善” 顾菲菲随口一答，已经不指望卫锦明这厮早点睡了。 这孩子把泡菜坛子抱怀里，就知道他脑子快要不大正常了。 顾菲菲一时忽略了，这时候的古人，还没见过玻璃制品，毕竟这坛子在顾菲菲眼里，是做泡菜用的。 卫锦明翻出了自己所有的房契地契，这一世的他现在才十一岁，私房银子还没有很多。 算了一个时辰的算盘，写了张告示，凡是能治好卫夫人的有赏十万两白银。 “哈，你要写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顾菲菲坐直了身体，确定没看错！十万两白银！这钱她挣定了！比卖粮好挣多了！谁抢她跟谁急！ 等会她走，顺便去看看那什么卫夫人，明天变身来一趟卫将军府，今晚来得值啊。 果然挣钱的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呐，世人诚不我欺也！ 卫锦明写完这个，回房迷迷糊糊睡了一会。顾菲菲让小心心扫描下，进入睡眠浅区，可能有随时醒来的风险。 顾菲菲顾不得这些，抓紧时间入睡。 整片天空都是灰暗的，黑云压下来，风雨欲来，暴风吹得顾菲菲，在卫锦明梦的天空站不住。 “你好歹做个好点的梦，小孩子的梦这么沉重真的好吗？也不怕影响心情长不高” 顾菲菲吐槽着。 梦境一转，温泉池边，烟雾缭绕。 顾菲菲从天空下一看，应该是个温泉庄子，她看见了什么，卫锦明好像晕了滑入池底，泡个温泉都能晕过去，身子骨弱的可以。 陈丰新潜入温泉底，把晕过去的卫锦明捞起来，急急往庄子里跑去。 “这两人关系真好，泡个温泉都在一块，还公主抱，刺激，真刺激！” 顾菲菲抹抹鼻子，俯视天空下方的画面。 谁能想到表面正经的卫公子，晚上会做这种梦呢。 果然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梦里都是这么香艳动人的画面。 忽然梦境一转，京城十里亭外，卫锦明一副简短的白衣打扮，陈丰新眼圈红了，拉住卫锦明的袖子。 那叫一个依依不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最后还没留住，卫锦明骑上黑马头也不回的走了，黑与白的对撞，像融入天地的水墨画，空留一个决绝的背景，晕染了身后那人被泪打湿的心。 “感人！” 顾菲菲点评了一句。 六皇子快冲上去拦下啊，真爱就是不顾身份，不顾性别，不顾一切在一起的。 感情这小子喜欢上了六皇子，梦里还这么悲伤春秋。 这梦是意味着再爱也有离别的一天吗，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戏真多。 又一转，厮杀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体，所有人都杀红了眼，远方战鼓呐喊声不断，天已近黄昏，映出一片血红和寂凉。 顾菲菲只看到，卫锦明好像为身后的陈丰新，杀出一条血路， “果然男孩子都有英雄梦，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呐，老铁可以的，敬你是条汉子！” “宿主，你的入梦倒计时开始，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第四十九章 出去走走 这下顾菲菲也不吐槽了，念着雪山梦境记忆便到了。 果然有卫锦明看到她的那一幕，这个角度看到的她，不是很清晰。 而且时间很短，这人视野就陷入一片昏暗。 赶紧给自己的脸画上最模糊化的马赛克，相信亲娘来，都认不出这是她！满意！收工！ 顾菲菲睁开眼睛，呼口气 “好险，八卦误人呐，差点忘了正事” 古代人真早熟，才十一岁的少年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她前世25连男孩子的手都还没牵过呢，那时候整天都忙着，做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了，哪有心思想些风花雪月的事。 这一世就更悲催了，现在的小身体才五岁，按照古代一夫多妻制，顾菲菲对爱情不抱希望了，多多挣银子才是正道。 临走前去卫夫人的房间里看了看，小心心扫描一看说是肺结核，系统有专门治这个的药草可卖。 肺结核在灵宝这边是个很古老的病了，灵宝早就攻克了这个难题。 现在这个药草不值钱，一百灵币十副药草，喝下去不超过半个时辰当即见效，十天就能好全。 顾菲菲买了十副药草，每一副切碎到看不出原型，包好。 一百灵币换十万两白银，巨划算！ 心情好到大清早见到外公就甜甜叫人，再和福全叔打个招呼，又对给她摆碗筷的小莲一个大笑脸。 赵明泽乐的多吃了半碗粥。 顾菲菲看外公开心的样子，趁机提要求， “外公，我今天想出去带小清，和昨天带来的两个小厮，逛逛京城可以吗？” “不陪外公练字了？” 赵明泽收到顾菲菲练字天分这么好的学生，正高兴呢，好多年没教过小孩子了。 至于收的六皇子也是暗地里，偶尔给他讲讲功课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也就起个引导的作用。 他在皇宫里有专门的教习师傅。 “明天再练可以吗，我都没怎么出去玩过，以前在家我娘都不让我出去玩” 顾菲菲低着头，话里透着失落。 “乖孙女，你去，要不我让你福全叔带你去京城玩一圈” 赵明泽在京城住久了，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就是房子，可以住的地方。 菲丫头虽然一岁多小时候在京城，那时候才多大，路都还走不稳。 小孩子现在这个年纪爱玩也是正常的。这么一想，爽快答应了。 “不用福全叔啦，我带上小清，大安小安，大安也有些武功底子呢” 顾菲菲喝完粥，回房收拾去了，不过一刻，带着小清出了赵府。 “赵德安和韩巴子负责找铺子，看到好的铺子就先买下来，我卖冰块，水果冰沙之类的吃食，所以需要稍微大一些的铺子，以后可能会卖些别的吃食，中午醉仙楼见” 顾菲菲拿出一万两的银票，交给赵德安。 卖冰块这条生财之道，还是之前半个月卖粮无意得知的，有个粮商老板和顾菲菲多聊了一会，说去年夏天，那些贵人，别的不爱，就爱那一丝清凉消暑。 去年有个富商囤的最后一点冰块，狠狠地赚了一笔，语气里无不透着羡慕。 冰块对顾菲菲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等卖了钱，她就拿钱给城外的难民买粮，好好升一下她的任务线分值。 经过前面几次事情后，赵德安和韩巴子对自己老大的能力，那是完全信任的，二话没说就和韩巴子先走了。 也不问今年都是大旱第三年，这天眼见着热了，去哪里弄冰块。 “小姐，那我们去哪里？” 小清还有些转不过神，没想到赵太师就是小姐的外公，虽然她不知道太师具体是什么官职。 从昨天到今天看赵府好些屋子，还有那么些漂亮的花园院子，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应该是很大的官吧。 “我们啊，去逛街” 顾菲菲从来没有以真人面目，大方的逛过京城，今天出来打算玩个痛快。 早上的街市不是很热闹，稀稀拉拉的行人，吆喝声也有气无力的。 顾菲菲带着小清这里好奇看看，那里看看。 所有的衣食住行，都透露着一个字“贵”。 昨天单单买几身衣裳，还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样样看过后，才有大体的印象。 刚看一杂货铺子，那干瘪的苹果，居然要五百文一个。 桃子卖相也不是很好，也要四百五十文一个。看店主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水果，尽量把好看的一面朝上。 “这怎么摆也不好看吧” 顾菲菲有些失望，还以为街上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呢，嘴里的臭豆腐味道一般。 没有现代吃到的好吃，按照顾菲菲做饭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调味料品不够丰富的缘故。 一路从南街逛到东大街，醉仙楼就是开在东大街，东大街基本上是富人区，顺天府就在这一块。 听说醉仙楼的东家背景很强也有些神秘。 能不强吗，把铺子开在这里，顾菲菲看眼前六层高的建筑物，像一位巨人，难得的京城比较高的建筑物了。 匾额上的醉仙楼三个字草书，写的是恣意飞扬，隐隐有腾飞之势。 连门口迎客的小二都帅气逼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笔直的姿态和前世的模特也能比的。看来幕后的东家深知颜值即正义，俗称看脸。 “小姐，我们真要进去吃饭？” 小清有点犯怵。她从来没来过这么气派的地方。 “当然，酒楼开门不就是引客人进来吃饭的” 顾菲菲率先走进醉仙楼。 “您好，请问您是等人还是已经定好位置” 帅气店小二上前问道，还微弯了腰，一眼看出顾菲菲是主子。 身着一身干净的青灰色棉布衣，臂上搭着一块纤尘不染的布巾，第一眼的印象就很不错。 “等人，先找个靠窗的包间” 顾菲菲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些点心和茶水，这一下花去了十两银子，至于瓜果就更贵了。 顾菲菲空间各种蔬菜水果多的堆成山，新鲜又好吃，就没有点。 虽然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浪费的，这次出来主要是市场考察。 午时快过了，赵德安和韩巴子才过来醉仙楼这边。 韩巴子先灌了一壶凉茶下肚，才觉得舒坦多了。 一上午和大哥腿都跑断了，看了不下十几个铺子。 “老大，这京城的铺子你知道多贵吗，最便宜的一个，你猜，你猜多少” 韩巴子激动地唾沫横飞，他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了。 “都在这里，老大你先看着，不满意我们下去再去寻摸寻摸” 赵德安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记载着，每个铺子的位置，周围的环境，有几间房，有无后院，装修的怎么样，以前的铺子是做什么的，因为什么原因转让。 京城周围的庄子也一并有些零散的记录。 “办事挺认真，不错” 顾菲菲接过一看，除了繁体字和大写数字看的有些费劲，其余都挺好的，有前世做表格分类的雏形，各种价格信息一目了然，投过去一眼对赵德安赞赏的眼神。 “大哥，我说你上午也不说话，在那记什么呢” 韩巴子剥了个花生扔嘴里，果然大哥就是大哥，就这一手，不服也得服。 第五十章 吃喝二字 顾菲菲把所有的铺子信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比较一番。 有些位置太偏僻，有的旁边是棺材铺，周围一条街都是卖祭祀用品。 还有些楼太老了有些年头，大修一下很不划算。 最便宜的铺子买下来，也要三四万两银子，还不算装修等价格。 几个人等菜上桌的时候讨论了许久，最后确定了三间铺子，下午一起去看看，再做定论。 这一顿饭，顾菲菲特意挑了楼里的八宝鸭，水晶虾仁，得月童鸡，松鼠鳜鱼等招牌菜。 味道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甚至有些失望，有些菜不是太甜就是太油腻。 难道自己味觉出问题了？顾菲菲看韩巴子和小清儿，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眉飞色舞。 尤其是韩巴子猪拱食般头也不抬的样儿，深深疑惑了。 真那么好吃？顾菲菲决定等几个人吃完再问，免得打扰了他们的好胃口，慢慢捡些清爽的蔬菜来吃。 “好次，老大你也吃啊” 韩巴子劝道，塞了一大块油腻腻的肥肉进嘴里。 这肉油多，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口感太棒了。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醉仙楼名不虚传！ 本来点菜之前，听店小二报的菜名和价格，韩巴子和赵德安一度想找个借口溜走。 这一顿饭的价格至少上百两，老大再怎么有钱也是老大的，他们可不能这么挥霍银子。 又没办成几件事，只是跑个腿，实在不好意思吃这么贵的，他们在路边下碗面，都算是上好的吃食了。 最后被顾菲菲劝来都来了，自己以后也开吃食的铺子，自是先好好见识一番，京城最有名酒楼的饭菜。 知道一下大体的水准，总不好比人家差太多。 两个人才坐下抱着完成任务，好好品鉴的心态吃的。 结果菜一上桌，赵德安还好，依旧慢条斯理的品鉴着，除了下筷的速度快了点。 韩巴子那就是一个龙卷风过境，秋风扫落叶般的，包揽了一半的菜。 顾菲菲又说了这么贵吃不完，不是浪费银子吗。 小清丫头也加快起来，几个人吃完的时候，顾菲菲又叫了一壶茶，解解油腻。 不用问了，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对醉仙楼的菜很是满意。 顾菲菲仔细侧耳听了听，楼下大堂的客人，对醉仙楼菜的评价，清一色的都是满意的态度，没有说不好吃的。 其中最多的评价是油水足，店家厚道，够甜。 油水多她能理解，古代油水不是很多，难得出来吃，最看重油水了。 她早上经过南街菜市场，就有好几个人买猪肉，无一例外的多说一句，瘦肉不要，肥肉炼油吃久一点。 难道这陈国的民间风俗是爱吃甜的？ 顾菲菲喝了口茶问道， “你们不觉得有些菜很甜吃不下去吗？” “怎么会吃不下去？要是我天天在这吃，少活十年也愿意” 韩巴子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悲催的，吃的有些撑了。 老大的问题太奇怪了，甜的多好吃，糖比盐可贵多了，而且从南边那边运过来的。 贫苦人家一年也不见得能吃到一两糖，这还是有些怀了身子的人家，勒紧裤腰带给买的。 “小姐不喜欢吃甜的？” 小清第一个反应过来，刚刚吃饭的时候，小姐对那几道比较甜的菜，只动了一筷子，再也没吃过。 有些油多了，尤其是肥肉，小姐更是看都没看，只挑了些蔬菜吃着。 小清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暗暗记下了。 “我是个无辣不欢的，不喜欢这么甜呼呼的” 顾菲菲直接说道，个人口味问题还是很难改的。 “辣是什么味道，更甜的？”赵德安提出一句。 顾菲菲忽然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辣椒，怪不得点菜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在长峰县城的时候，她还以为家里口味偏甜，原主也是爱吃甜的。 所以家里的饭桌上从没有出现过辣椒，一开始每天模仿原主的动作形态口味，等各种生活细节。 后来有空间就没亏过嘴，空间里光是辣椒都有好几个品种。有种二荆条的辣椒更是咋做咋好吃。 顾菲菲每次都是在家吃饭，吃的少点，晚上回空间给自己加餐。 导致从来没注意过外面的吃食细节。 “没什么，以后你们就知道了”顾菲菲心里有了计较。 下响顾菲菲定下了其中一间铺子，让赵德安出面买下了，不用装修，比较新。 除了店主要一次性付清，各方面顾菲菲都很满意。 原先店主其中一项走货生意，因为最近陈国和赵国的边境有些摩擦，商道被封了，两国商业上也不给互通往来了。 导致没及时运出货物，生意链上环环扣一环，日复一日的亏了许多，那店主才想便宜卖了这新铺子周转一下。 林林总总花去了六万三千两银子。 六万多的银票也是厚厚一摞，顾菲菲拿出来有点手抖和心痛，花钱如流水，挣钱如吃屎般难呐。 自己来这古代花的银子最多的一次了。 京城的物价果然是长峰县的小县城望其项背的，长峰县外百多亩的田庄子才五千两。 京城里一座三层的铺子，也就带了一个，稍微宽阔点的后院，和比较大的地窖，居然要六万多两银子。 几人一道出了衙门，只见衙门旁边的平时贴告示的墙面上，围了一群人。 还有人在旁边读着告示的内容，做解说， “我们将军府，诚心请各位大夫为我们夫人看病，凡有效的，彻底治好卫夫人的病的，赏十万两白银，通宝钱庄的票子，童叟无欺” 人群炸开了锅，用力往里面挤，都想看看是不是十万两，有那不认字的，也拉着认字的人让他给说说。 “十万两，老天爷，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有眼里闪闪发光的人，激动的好像已经得了那十万两银子一样，可恨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功名没捞着，银子也挣不了几个。 还不如去做大夫呢，就这一下可就发了呀。 “钱是多，可是太医都看不好的病，普通大夫估计更看不好” 有那稍微冷静的人想到这儿，摇了摇头。 虽然人群里大多是激动的，但是没人真去揭那告示的。 前不久有个江湖骗子去将军府，靠着不入流的手段，说是能治好卫夫人的病，结果被卫将军亲自踹到大门外，半天爬不起来，吐了好几口的血，人直接昏迷过去。 当天平时最调皮捣蛋，走街串巷的熊孩子们，无一不被父母们耳提面命的说了一番，以后出去玩记得特意避开卫将军府。 熊孩子表示委屈，那一块都是大官们住的地方，我们平时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玩啊。 都是高门大户，躲猫猫都没处躲呢。 “我们治不好，可以去找大夫啊，刚好我这最近腰疼的毛病好不了，我去济世堂找大夫给看看，顺便说说这消息” 有人想了个招，如果哪位大夫碰巧治好了，出名挣银子了。 自己捞不了什么好处，但以后去看个头疼脑热啥的，可不是能算的便宜点，这消息可是自己通传的。 “我们将军府已经给京城各药堂，周围的几个城池的大小药堂的大夫，都送了消息” 解说告示的小厮解释道。 免得那人白跑了一趟，发现人家大夫早知道了，对卫府生了埋怨。 本来自家将军踹了个平民的风波未平，再生事自己主子，恐怕也不用自个为他办事了。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各方面可得考虑好了，争取在主子面前露个脸。 第五十一章 全靠演技 太阳晚晚落下又早早升起，像是玩得不知疲倦的熊孩子。 注定了今天又是一个热死人的天气，烈阳照耀下，树上的知了发出的叫声像断了弦的琴，一声一声刺啦的刺耳声。 “叫叫叫，烦死人了” 站衙门口的东子，拿下头戴的帽子，给自己扇扇风，衙门发的官服不透气，汗都出了几波了。 就这一早上还没动几下，都能闻见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馊味。 忽地，东子看见昨天贴告示的地方，站了一个灰衣少年，揭下了一张纸转身就走了。 衙门最近没贴什么告示啊，就一张昨天的卫将军府上的告示。 看这小子不过十五六的模样，敢随便揭这种告示？这是有多抗揍？ “喂，小子，那是卫将军府上贴的告示，不能随便揭的” 看着那小俊生水灵灵的小脸，被揍变形也很可惜，都是爹生娘养的，谁还不是个爹娘的心肝小宝贝。 东子好心喊了一句提醒。 “我知道，谢啦” 那小少年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眼前的将军府，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端的是威严庄重。 门口站了两个壮实的家丁，顾菲菲拿着告示上前。 “这位大哥，请问是卫将军府贴的告示吗？” 大哥一看，这小子生的周正，皮肤比那女孩子的还要好上几分，黑亮的眼珠里透着真诚，比他们府的少爷也是不差的。 人也有礼，尊称他一声大哥。大热的天，听这一句心里舒坦，顿时周身凉快多了。 “是我们卫府贴的，你会看病？” 虽然小少年人长得是真好看，但年纪这么小，一般这个年纪还在药堂当学徒，至少十年以后才能出师吧。 “略会一些看病的技巧，劳烦大哥通报一声” 少年轻微点头，客客气气的说。 顾菲菲看这人一身鼓起来的腱子肉，目光坚毅。 站姿比刚刚衙门口好心提醒他的那衙役，标准的多，没有那种散漫的气质。 这里又是将军府，推测可能是军人出身，顾菲菲对军人一向是很尊敬的。 没有他们辛苦的付出，就没有祖国的安宁。 “你等会，我进去和管家禀报一声” 何大斌转身进门，就算是一个少年，也不敢怠慢的，平时夫人待他们那么好，如今虚弱的身体，喝多少药也不见效，整日里撕心裂肺的咳，他们做下人的也忧心。 说不定这位少年是哪位高人的弟子也不一定，那夫人的病就有救了。 顾菲菲要是知道何大斌的这段心声，定会拍掌称赞，虽然没猜对过程，但你猜对了结果啊，真相帝！ 来得是一个中年人，穿的棉布夏衣目测比寻常家丁的要高档一些。 国字脸上的短须长得有些随意，很显然短须的主人最近很忙，没空打理。 古铜色的脸上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先打量了一样顾菲菲，简单问了两句，才带她进了将军府。 穿过前院的花园，经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到了颇为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顾菲菲踏进去一看，济世堂的王大夫也在，看来全京城大部分名医都在这了。 每一位进去诊断之后，开出的方子和诊断结果，再由这些名医探讨，都是些大同小异的法子，皆是摇头叹气。 等轮上顾菲菲出去的时候，周围的大夫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小子看着顶多十五，我看药名都认不全，就敢来看病” 一大夫不屑的鼻孔喷气道。 “我还以为是哪位同行带手下弟子，或者自家娃，前来见识一下此等病症” 另一位大夫同样不在意的说。 他们这么多大夫加上皇宫里的御医腿都跑断了，也没辙。 这小子能有什么办法，别等会被卫将军扔出门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顾菲菲一进房间，扑面而来一股药味，伴随着咳嗽的声音， “将军，没用的，咳咳咳咳，不看了，咳咳” 床上一瘦弱的白衣女子勉强说完这一句，弯腰干咳了起来。 “安兰，再坚持一下，外面还有最后一位大夫” 卫达宽厚的手掌给她顺气，拿过桌子上的水，试了试水温，给她喂了些水。 “你走吧，这病会传染，管家也出去罢” 安兰推了推卫达，示意他快走。可惜身子没什么力气，推不开。 “我不走” 卫达憋出一句话，就不吭声了，气氛陷入僵持。 “我这是绝症，真不用再看了” 卫夫人忽然掩面轻声啜泣起来，绝望的心情无以表达。 卫达安抚着，好一会，卫夫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是夫人要看病吗” 顾菲菲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 她变身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可没空听二位的卿卿我我。 虽然中途去趟茅厕再变个身也不是不行，可不还得多消耗一天的阳寿。 再说早治疗早好啊，她也好早点收银子。 看如今的情况，这茅厕还是得去一趟。 站在顾菲菲旁边的中年管家，瞪了她一眼“没规矩” “对不住，久等了” 卫夫人向屏风外的方向，道了声歉。 修养真好，或许自己心急了些，不该催促？ 想想自己以前生病难受的时候，不也是很脆弱，想要哥哥陪着，顾菲菲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从屏风内伸出来的红线，顾菲菲目不斜视，装模作样的按了下红线。 啥也摸不到啊，再说这脉搏就是心率频次，自己又不是听诊器，能看出个啥来。 按了一会儿就弃了，免得不专业的手法被拆穿就惨了。 按照电视剧上的看病模式，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后，接下来就看演技的时刻了。 顾菲菲站起来走了两步，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再叹口气，停顿了下，酝酿一下情绪，慢慢开口， “夫人这是肺痨，痨瘵外候，睡中盗汗，午后发热，烦躁咳嗽，倦怠无力，饮食少进，痰涎带血，咯唾吐衄，肌肉消瘦......” “前面三十位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管家一开始被顾菲菲的动作唬住了，紧张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这人有什么办法呢，开口就是平常滥调。 卫达也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位庸医，挥挥手打算让顾菲菲退下了。 这小子年纪轻轻，能看出来这些。 如果不是听前面那些大夫说的，也还可以，不过仅限于此了，自己还真是魔怔了，十几岁的孩子都指望上了。 难道安兰的病到了这个地步，卫将军忽然明白些了，铁骨铮铮的汉子，猝不及防的落下了泪。 起身面对窗户，平静下自己的情绪。 “我只说了其一，这其二是这病倒也不是无药可医” 顾菲菲也有些紧张，这决定了能不能把一百灵币的药草，卖出十万白银的天价！ “你说说看” 卫达略有不爽，冷冷开口说。 “这药草说来话长了，此乃恩师在北境天山最高耸的悬崖峭壁所得，听闻五百年仅产十株......” “来人，把这江湖骗子，给我扔出去” 卫将军心烦气躁，暴喝一声。 第几个骗子了？夫人病成这样，还敢来府招摇撞骗。 要不是听夫人说的不能再踹人了，卫达还真有毁灭一切的冲动。 第五十二章 配合演出 “如果没用，我立刻自刎于将军府门前，以死谢罪” 顾菲菲长话短说，竖起两根手指保证。 事先编好的故事也不准备说了，为了配得上那十万两的白银，昨晚自己死了多少脑细胞。 编了个能自圆其说的，在她看来简直是完美的故事，现在不仅没排上用场，还被当成骗子。 骗子这行也不容易，什么锅都得背！ 自己更不容易！她还没表演尽兴呢，顾菲菲极其快速的语气说完自刎的话。 幽幽的看面前绣山水画的屏风，该吐槽什么好？ 其实我觉得卫夫人还能再抢救一下的，但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却视而不见？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顾菲菲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空气犹如搅不动的水泥，凝固了般，管家招家丁来的手势动作停了，卫达沉默了。 这年头骗子对自己这么狠了？ 看那小少年一脸认真的神色，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除了开头那套说辞和骗子有些相似。 “那药草呢，我先送去给各位大夫检验一下” 卫达冷静下来，人家都能立军令状般的说了，那就给个机会。 顾菲菲掏出袖子里的木盒，这药草轻的和鹅毛一般，看着很多，压缩成十包加起来也就拳头大小。 一打开锁着的木盒，一股说不出来的幽香味道，飘出来。 让人闻之精神为之一振，心旷神怡。 “什么味道，将军，这味道真好闻，心里好受多了” 卫夫人难受的身躯感受最为强烈。挣扎爬起来想多闻一会，那舒服到心底的香气。 卫达诧异的看了一眼顾菲菲，难道真的有用？这小子没诓骗自己？ 安兰仅仅闻一下，都能舒缓不少，挥挥手让管家取了一包送出去验下。 过一会管家进来“都说这药草无毒，切得太碎了看不出原型，闻其香味，应是没有见过的，不清楚有没有用” “冷水入锅，水开即可饮用” 顾菲菲面色镇定的介绍了下饮用方法。灵宝出品，就是有过硬的保证，这一点顾菲菲很自信。 卫达让下人拿去煮了一包，煮好拿来的时候先尝了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味道比一般的药草香的熏人，喂了卫夫人一碗。 半个时辰后，卫夫人奇迹般的脸色好了许多，一声咳嗽也没有。 和之前喝的苦味中草药相比，效果几乎算得上立竿见影了。 顾菲菲瞥见卫将军那冰山似的冷脸，和前世严肃的局长大人有的一拼，渐渐有融化的迹象， 小声的问旁边的管家“府里可有出恭之地？” 之前可不敢提出走，要是卫将军认为她畏罪潜逃可就说不清了，只能等卫夫人脸色好一些再提出来。 卫管家见这药草有如此奇效，想必这人也不会走。 招来一个家丁带顾菲菲去后院。 顾菲菲刚进茅厕，立刻缩小成五岁的自己，宽大的衣裳拖搭在身上，部分衣摆拖到茅厕的地上 “呼，差一点露馅了” 看着沾到茅厕地上的衣摆，湿了一小片。 那气味应该是某个不按规矩办事的兄弟尿出坑了，好恶心。 顾菲菲一进空间就把衣服扔洗衣机洗一遍，再等着烘干，总不能出去时换套衣裳，引人怀疑。 “华子，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看着夫人吗” 卫锦明失眠到天亮才睡，早上睡了一个多时辰，被前世的恶梦惊醒。 起来解决完内急，出来就看见自己的贴身小厮华子站在外面。 “少爷，夫人刚刚饮用了一味药草，好很多了，我派了” 华子一脸喜色的报告好消息，话还没说完。 “娘好了？我去看看” 卫锦明飞速的往安兰院而去，一眨眼不见人影。 顾菲菲出茅厕的时候，就发现等她的那个小厮不见了。 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光顾着自己不要露馅了，情况紧急，压根没看路，现在要怎么办？ 面前有三条岔路都差不多，她从哪条路走来茅厕的？ 她想想，靠左边这一条？好像不太对，右边这一条？好像也不是。 没事把房子修这么大也不怕迷路。 不管了，顾菲菲随便选了一条路走下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丫鬟家丁，劳烦人家给带个路。 一刻钟后，顾菲菲发现这地方人影都没有，应该是走岔了。 反正肯定不是之前来的那条路，因为那条路没有这么远。 太阳晒的顾菲菲有些眼花，前面有片树林，周围晒满了各色衣服。 这应该是府里下人的院子，顾菲菲打算过去问问路。 “小心肝” 后方传来一句男声，闻其声极速往顾菲菲这边扑过来。 小心肝？死变态！顾菲菲很确定这里只有她，看自己背影就能迷上她了！光天化日耍流氓！ 这声音好像是卫，嘭，顾菲菲只觉得太阳晒那么久都没冒金花，大白天能看见小星星了。 额头被落下的竹竿不偏不倚砸上，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 卫锦明踏着轻功过来寻那位少年名医时，猜想这人应该走错路了。 到下人这边院子一看，果然有个少年，此时两根大树之间，晾晒大量衣服的竹竿要掉了，情急之下，喊出了那句话。 “你没事吧” 卫锦明过去把衣服堆里的顾菲菲拉出来，自己都提醒他了，这人还被砸到了，应该不关他们将军府的事。 对不住了这位仁兄，好心给了药草舒缓了娘亲的病，现在还被晒衣服的竹竿砸到了。 只能说明这人运气有点背。 他是想扑过来挡一下的，来的慢了点。 顾菲菲摸着额头上的包，这人不提醒还好。 自己敏锐的五官，总能发现点风声避开，一提醒，下意识忽略了周围，光想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你被砸下试试” 顾菲菲气冲冲的扫向卫锦明。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快呆不住了。 卫锦明一看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脑子里一派模糊。 一时愣住了，甩甩头，手一松，顾菲菲又噗通一声坐回地上。 “┗|｀o′|┛嗷~~！！！” 少年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蔓延开来，纯粹是疼哭的。 天杀的！哪个混蛋在院子放了两块尖石头！ 还好死不死的在pp底下！ 两人回到安兰院时，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顾菲菲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奇怪。 顾菲菲已经拒绝和这位灾星说话了。 一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气场，谁都看明白了，这中间恐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顾菲菲仔细回想了下，第一次出去雪山玩，救回他一条命，损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第二次损失的可不是银子，是一头没消肿的包，和受伤的pp。 看来此人和她八字不合，日后相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惹不起！ 顾菲菲直接冷着脸说十日后痊愈再来取银子，别的一句话没多说，留下其余九包药草，在管家的带领下出了府门。 “发生什么了，我看那位小神医脸色不善，明明出恭之前还好好的，你欺负人家了” 卫达锐利的眼神扫视自家儿子，脸色一板，严厉的语气就出来了。 第五十三章 开业准备 “我没有” 卫锦明反驳着，他是好心来着，后来拉小神医那一下，也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人就跌坐在地上。 地上有两块尖石头，那能怪他吗？ 好吧，确实是自己不对，下次见到面再陪个不是。要是娘真的喝药好了，那就多备些银子补偿。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医。 就算当了将军府，只要能治好娘亲的病就是值得的！ “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睡到现在才起来，去校场跑二十圈” 卫达还是不太信，气哄哄的吼道。 儿子最近怪怪的，他板着脸教训不出言顶撞了，爬墙头捉弄家丁丫鬟的事不干了。 之前皮的恨不得要上天，现在稳重了些。有时候骂他，还笑嘻嘻的，就像此刻， “爹说的是，我这就去跑三十圈，二十圈太少了” 卫锦明跑步出去，听着卫达中气十足的冲他喊，心里只有高兴的份。 这一世他会好好守护家人，那些荣华富贵再不想有半分瓜葛。 卫达看儿子跑远的背影又是一阵气结， “小华子，你去看着那臭小子，不跑三十圈不许吃饭” 华子忙跟上去校场，近来一不留神就跟不上少爷的脚步了，看来武功又精进不少。 人长得帅就算了，家世好爹娘恩爱，武功还这么好，华子觉得自个都快配不上，做少爷的跟班了。 做跟班也很有压力。不留给人活路了嘿， “少爷，等等我” “自从我这病后，儿子好像懂事了些” 安兰无奈笑笑，眼底带着欣慰，自己这病也不算毫无作用。 “也就这一阵子，狗改不了吃屎” 卫将军不信邪的摇摇头。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喝了那药草舒服很多，安兰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到现在都没有咳嗽。 看来拿那药是真有效果，卫将军吩咐管家，将药包加些热水，煮一遍，端些上来。 ※※※ 京城南大街的闻香楼，赵德安和韩巴子还有小清儿累了一上午。 总算是搞好这一楼的卫生，里里外外的擦了个干净。 三人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燥热的空气里，只有地上的青色地砖凉快些。 再从后院井里打一桶水，一人一大碗的灌。 虽然老大说了可以请人来做这楼的卫生，清扫一些建筑垃圾。 三人一致决定不花这笔银子，太奢侈了，昨天看老大一下子花出去六万多的银子，震撼了老半天。 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些银子啊，不愧是老大，菲菲老大才多大，就挣了这么多的银子。 还特有魄力，买下了京城南大街寸土寸金，新装修宽阔的闻香楼。 韩巴子再一次为自己跟了个好老大而庆幸，不是老大，现在他还在洪云崖啃树皮呢。 偶尔拦路抢劫加顿餐，昨晚上还做了个梦，梦里整个天空飘满了银票，大早上把自己活活给笑醒了。 “小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也没回来” 小清不清楚顾菲菲的实力，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咱们有事，老大都不可能有事” 韩巴子大大咧咧的说。 这话刚一说完，顾菲菲从后院拖了个麻袋进了前堂，脑门上顶个硕大的包，闪亮亮的红红的。 这皮肤太好的人有个坏处，就是有一点点伤痕都很明显。 韩巴子卡壳了。。。 “小姐，你怎么了，摔哪了？” 小清急忙站起来到顾菲菲身边。 “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顾菲菲随口说道，太疼了一抹药膏都疼，索性不抹了，等它慢慢消下去。 “狗能咬上额头？也没牙印啊，这得多大的狗嘴咬成这样” 韩巴子大脑少根筋的接了话茬。 “.......” 不能愉快玩耍了！！！ “来，吃西瓜，大家累了一上午” 顾菲菲给小清和赵德安一人一半西瓜，这西瓜是她在空间冰箱整个冰过的。 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气，啃一口打心眼里畅快。 “老大，我错了” 韩巴子一看没他的份，识相认错。 “这是你的” 顾菲菲又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西瓜，韩巴子这货太能吃了，不单独准备一个，怕是吃不够。 “谢谢老大”韩巴子坐下开吃。 几个人简单对付吃了些水果，下午的时候一起做二楼和三楼的卫生。 小清是彻底震惊了，小姐一个人搬动了那张有小姐好几倍大的桌子？还很轻松的样子？ 那真是他们家小姐？那桌子该不会是个假桌子吧! “小清把这块先扫了啊” 顾菲菲回过头就看见小清呆滞的表情。 好像自己忘记和这丫头说了，忠心丹也没买，加上之前破庙收留的那些孤儿，算下来要买七粒忠心丹。 这事过一阵子再做打算。 “习惯就好了，你们家小姐天生神力” 韩巴子一巴掌拍小清肩膀上，让她回神。 小清总算能理解韩巴子说的他们有事，小姐也不会有事。 连续三天的大扫除，才将闻香楼里里外外，连带着后院的厢房，打扫干净。 几人都累得不行，顾菲菲前段时间，吃太多水果零食，吃出来的肉肉的小脸，明显小了一圈。 再过了十来日，顾菲菲又给新装修的闻香楼，加一些花草之类的装饰，设计下桌椅的摆放。 赵德安也忙着招了些伙计，按照顾菲菲说的培训下，闻香楼准备开业了，这前期准备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顾菲菲晚上回赵府吃饭的时候，赵明泽开始装可怜了， “菲丫头是玩的都不知道归家了，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咯，也就晚上的饭桌上还能看到人影” 说罢还偷偷瞟一样顾菲菲。 “外公，你这话亏不亏心啊，这西瓜葡萄都是我给带回来的，这躺椅是我买的，茶叶也是我买的吧” 顾菲菲搞了两张躺椅，在葡萄藤下摆放好，一老一少躺在躺椅上，一手啃着瓜，一手吃葡萄。 再吃些糕点垫垫胃，喝些茶润润嗓子，日子过的是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不愧是灵茶，她也不懂品茶，就两字，好喝。 兼有补中益气，调理身体，延年益寿的效果。 连一贯对茶挑剔的外公都赞不绝口。 只是八百灵币才得这么一小罐，顾菲菲每一口都好好品味，喝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近来也不全是忙着闻香楼的事，比如每天归家给外公带些水果吃食，或者其他小玩意，哄哄老人家开心。 前天还给外公染了个发，整个人一下子年轻十多岁。 喜得昨天外公一天都不着家，去找那些个老友炫耀去了。 这可是他亲孙女师傅给的，满京城也没听说谁家卖这个叫什么染发膏的。 第五十四章 神医盛名 毕竟听说过各色染布，还没听说过染头发的。 这个染发膏真是奇了，染出来的比他年轻时候的头发还要黑亮。 其实是顾菲菲看自家外公，除了她来赵府那天，没整理好形象，平时比她这个小女孩，还要注重个人形象打扮。 衣服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清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布鞋边白的和新的一样，手上的帕子也是半天一换。 穿的都是些平常衣服，不显山不露水的，细看有些还绣上优雅精致的兰花，菊花。 据顾菲菲观察，外公比这个时空大部分，这个年纪的老人，穿的都显年轻和时尚，思想和审美不可谓不超前。 晚上葡萄藤下纳凉时，外公给她说过，当年菲菲外婆，可不就是看上，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和潇洒英俊的身姿，心悦于他，才委身下嫁他这个穷小子。 所以顾菲菲灵光一闪给买了黑色染发膏，提出给外公染发时。 老人家一丝排斥都没有，很高兴，任由她折腾。 染好了，更是臭美的在铜镜面前，站了大半天，晚饭都给推迟了吃。 说好的古人迂腐思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呢？ “算菲丫头有孝心，外公找你商量个事？”赵明泽打着伤量的语气。 “我也要和外公商量个事”顾菲菲紧接着说。 “外公先说”顾菲菲捻了颗葡萄扔嘴里。 “那什么染发膏，给外公说说，你那师父还有剩下的吗” 赵明泽昨天炫耀过头，这不好几位老友表示想见识一下这染发膏。 还有想高价购买的，赵明泽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像杨国公府的秋山美人图，卫将军府上好的紫玉端砚，孙尚书府的前朝大陈国，紫一真人集毕生之力写的清心经，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心心念念了许久，那几个老家伙每次只给看一小会就收起来。 前段日子他病了，几位倒是把平时舍不得出手的好东西，给送过来了。 等他好了，一个个趁他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管家也不敢说他们。 火速打着看病的名义，把送的东西偷偷摸摸带回家了。 管家为了照顾他的心情，也不和他说这些事。 要是他知道了，爬也从床上爬起来拦着啊，交友不慎呐！ 现在总算有求他的时候了，看他这次不吊足几位老家伙的胃口！ 当然前提是把菲丫头哄好，前两天菲丫头认了个神医师傅。 说是看菲丫头天资聪颖，以后传授些医术。 虽然他没见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但人家大名已经响彻整个京城了。 一向号称肺痨无药可医的病，被那位神医治好了！ 从未有肺痨被治好的病例，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这两天京城最大的热闹，莫过于大街小巷有关这位神医的传说了。 听说那位神医已八十有余，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样子。 端的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更有人夸张的说是倾国倾城，一见倾心，再见忘俗，三见丢魂，茶饭不思。 又听说人家常年住在高山之上，采集的药草都是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辉。 那都是仙草，神仙才能享有的。喝的都是琼脂玉露，不是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可比。 还有小道消息称，那位神医和将军府的卫公子，有不得不说的一段故事。 那天卫公子踏着无上轻功去找神医，回来两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极有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天雷地火，颠鸾倒凤一番。 回来时神医还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不太对。 这个真实的动作，更是无限放大了，广大吃瓜群众对此事的猜想！ 一时各大茶馆的众人，纷纷交流最新的八卦消息。 有那讲述着更是激动地，像是自己看见激战现场一番。 唯一证实的一点是，卫将军府付了十万两白银，神医收了之后便消失匿迹。 这点是将军府传出来的确切消息，其余一概不应。 多人还蹲守将军府，暗暗观察后续发展，那位神医和卫公子的缘分止步于此了？ 郎才郎貌，此乃天作之合，可惜可惜。 神医又治好了那卫公子的母亲，卫公子更应该以身相许之。 把当时带着小清儿，在茶馆喝茶的顾菲菲雷得不轻，古人八卦起来，和现代人也是不遑多让。 卫锦明才多大，十一岁，这些人八卦起来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过唯一猜对的一点，就是卫锦明那厮，真的有龙阳之好，只是对象不是她变身的神医。 顾菲菲想之所以群众的想象无限，可能就是因为背后的真相，比想象的更加令人不敢置信。 她记得华国经常看的一句话，就是编剧都不敢这么编。 这次事毕，在顾菲菲看来，神医的名号算是毁誉参半。 要不然这次开业，也不用求到外公这边来，直接顺着东风用神医的名号。 “低调低调，师父不喜欢出名，他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 顾菲菲看一眼周围，还好没什么家丁丫鬟经过。 “明白明白，神医那里还有染发膏不”赵明泽配合的小声说道。 “自是有的，只不过有个条件”顾菲菲清清嗓子。 “啥条件，你说，外公能办一定给你办到” “给酒楼写个对联，署名赵太师，我师父说他很欣赏赵太师的文采，像什么咏梅、当夏、记友人传、旧陈国轶事，都一一拜读过，这次开酒楼想借下外公的名头” 顾菲菲面不红气不喘的说。 她确实在外公书房看过写的那些，文采出众，换她十辈子也写不出来那等好文章。 赵明泽一听，感情神医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收菲丫头为徒，老夫魅力不减当年呐。 去书房一挥而就，写了两副对联，盖上私章。 说好了不能拿去做有害名声的生意，顾菲菲保证不会，神医师傅就是想现在卖点冰块，以后卖些吃食而已。 赵明泽听得连连赞叹，不愧是神医，夏天也能搞到冰块。 一老一少，一手交对联，一手给染发膏，双赢。 也不怪顾菲菲要借势，五六天前，隔壁那家就因为做的生意。 盖过了太子的高良妾的哥哥家生意，被打砸的不成样子。 还放话说“他们背后有人，有本事去顺天府尹去告” 顾菲菲明白了在京城立足做生意，没有权，哪来的钱。 而且开的是独一家的冰块生意，更要找个靠山了。 另一方面，神医的名头，只是暂时响亮罢了，她以后又不靠这个名头混，这个身份不是长久之计。 “小姐，对联要过来了？”小清迎上来。 “那是，本小姐出马一个顶三”顾菲菲扬扬手里的大幅卷起来的对联。 “明天开业就给它挂上” 第五十五章 疯狂兔子 “最近府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顾菲菲换上睡衣，散开头发梳理着。 按压了几滴精华油，放手心搓热，轻柔涂抹护理，最近变得有些干燥的头发。 买染发膏的时候，系统相关推荐就有这个。 说是纯天然卒取灵茶果油，瞬间吸收不油腻，保护受损头发等种种优点，用上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顾菲菲一看写的挺有趣，买了二十套的洗发露护发素，精华油，加起来近三十灵币。 换瓷瓶装上，给外公送了三套过去，小清儿两套，赵德安和韩巴子各两套。 韩巴子昨天晚上收到，立刻洗了头发，洗发露淡淡幽香持久不散，很是好闻。 导致韩巴子今天一天有事没事，都闻闻自己的头发，超级陶醉的样。 把店里的新来的几位小伙计吓得不轻，走路都避着他走。 顾菲菲也是看韩巴子那神情，今晚才开始用这些，看着顺滑不少的头发，质量果然靠谱。 “好像没有，我们来府里半个多月了，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刚才我去给小姐要热水的时候，小莲姐说等会给我送过来” 小清摇摇头，继续铺床。 听小姐说过，太师是因为茶叶中毒的，想找找这府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早晚在府里的时候，特意多留心一些，倒是打听出不少，丫鬟家丁们的八卦，其他没什么异常的。 “哎，算了，以后不用特意打听了，刚才管家还把前一段时间，审的每位不在场的证据送我了” 顾菲菲拿对联回来的时候，福全管家等在半道上，给了她厚厚一叠的证据书页。 客客气气的说了，小小姐若不放心，可以唤家丁丫鬟一一审问，也包括他。 顾菲菲才察觉自己让小清这样打听，不是不信任福全管家吗？ 老管家一辈子跟在外公身边，断无背叛的可能性。 她这样的做法，代表了福全管家治府不力，伤了人家的心，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怀疑来的妥当。 其实那些证据她早就在之前，给外公放灵液的时候翻看过。 每个人都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有时候晚上还驾着空间，去下人房那边查看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装茶叶的罐子除了外公的旧指纹印，和福全管家的新指纹印，再无其他人碰过这茶叶罐子。 按说这事过去这么久了，那指纹印早就不在了。 顾菲菲为了这个，还特意去系统买了最新科技，测指纹的仪器，花了三百灵币，最后也没找出什么。 倒像那茶叶凭空消失了一般。 想到这，顾菲菲有些郁闷，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实在查不出什么，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去质问皇上。 难道那人也是现代人，来到这古代都知道戴手套偷茶叶？ 如此高超谨慎的犯罪手段，在这落后的古代真是少见。 “好的，对了小姐，晚上赵大哥回府的时候，说送回长峰县报平安的家书，已经给了威武镖局的秦材，让他带回去，秦镖头答应了一定送到府上” 小清接着给顾菲菲换了床蚕丝薄被。 “恩，小清丫头你歇会” 顾菲菲看小清一个人忙个不停，白天更是看见啥活，完全不把自己当女生，什么活都抢着拼命的干。 闻香楼的地砖清洁被小清承包了，时刻保持着明亮光鉴照人。 “我不累” 小清用衣袖擦擦下巴的汗笑笑说。 “你又忘了擦祛疤膏？” 顾菲菲一看梳妆台上，给小清的祛疤膏，还是昨天的位置。 叹了口气，这丫头，耳朵才拆线没几天，正是擦祛疤膏恢复的好时候，也没见她擦，看来这审美意识还没发展开。 “忘了，耳朵能长好已经是小清的福气了” 哪家孩子身上没几个疤，小清不在意的说。 “这祛疤膏五十两一盒呢，你不用就浪费了耶” 顾菲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这祛疤膏1.99灵币买的。不这样说，那丫头根本不重视。 平时有空的时候，赵德安哥俩都见缝插针的看书，小清也好学，不懂就问。 除了干活就是识字，根本顾不上擦这些。 “小姐，你怎么这样乱花钱，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快退回去” 小清急了，五十两买这么小小一盒，简直贵的吓人。 “买都买了，你不用就浪费了” 顾菲菲上床睡觉前偷偷瞥见，小清丫头准备榻上睡觉时。 过一会又想起了什么，摸黑起来用了祛疤膏后，暗暗笑了。 还是等小清耳朵没有疤痕之后，再告诉她祛疤膏，费不了几个银子好了，免得这丫头心理负担过重。 半夜等小清睡了以后，顾菲菲才闪身进了空间。 无他，最近发现空间的兔子泛滥成灾，圈养兔子的那一块地，全是密密麻麻的兔子，目测有一两万只。 当初顾菲菲收了几窝兔子进空间时，也就百来只的样子，真没想过兔子繁殖能力这么快。 空间种植水草的地方被兔子啃光之后。 顾菲菲把大片蔬菜地的蔬菜，移到兔子们在的地方。 现在蔬菜成长的速度，已经跟不上繁殖能力这么快的兔子了。 随手拎起一只肥白兔子，除了空间主人的天然亲和力。 没有天敌和安逸的环境导致，一点不害怕，半点不挣扎. 还歪着头，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顾菲菲，前肢做讨好状。 这只最可爱，顾菲菲决定留它一条小命，其余的兔子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想想外面那些难民，顾菲菲决定是时候把这些兔子放出去了。 驾着空间来到了城外，每个城池难民营不远处，放生了几千只兔子。 走了十来个城池，总算把空间里的兔子全部放出去，只留了还在怀孕的，七百多只母兔和百来只公兔。 做完这些，去附近的山林收了些水草进空间。 回程时，顾菲菲看见难民们这边彻底沸腾了，全在彻夜不眠的抓兔子。 那些兔子也不知道跑，一捉一个准。 欢欣鼓舞的热闹场面，为平静的夜里添了几分活泼和希望。 顾菲菲扳指一算，一开始外面时间二十天，空间就能繁殖出近两万只兔子。 这次空间里有七百多只怀孕的母兔，每只平均生七只，那二十天后，多少来着？ 算了，她这个数学学渣，还是直接看成果。 之前还烦恼空间蔬菜堆成山，长得太快，一个人几辈子也吃不完。 现在顾菲菲嫌弃蔬菜不够多了，撒了更多的蔬菜种子，加开了十来个大水池。去附近的江河收了更多的水进空间。 “由于宿主此次放生，一万八千六百一十一只兔子，此次任务特别奖励百分之一” 顾菲菲听小心心报的消息，上次任务分加了百分之一，还是四个多月前低价卖粮那次。 后来做的事再也没有这么高的分值。 有系统任务分的激励，顾菲菲给空间又加了三十几个大水池，买了最快长蔬菜的蔬菜种子。 撸起袖子加油开展养兔子大业。 反正空间那么大，又不是放不下，有能力做些对这个时空力所能及的事，不求什么回报。 顾菲菲也很开心，忙忙碌碌一整晚，天亮才算忙好这些。 第五十六章 皇帝新装 清晨的街上，还未见人声吆喝，只有早餐铺子传出了，蒸制包子馒头的发酵味道。 隐约可见几丝烟火气升腾，带动着店主揉面，时不时滴落的汗水，不一会挥发在空气之中。 此时东方的朝阳还未升起，蒙蒙亮的京城，笼罩在霞光之下，忽地先后两匹快马出现在城门口， “有紧要事情，快开城门” 骑马的士兵亮了亮手里的铜牌。急速勒马停下，带起身后一片飞扬的尘土。 守城门的士兵不敢怠慢，指挥着士兵快速降下吊桥，大开城门。 “奇怪，今天一下子来了两匹快马，西北边境出问题了？” 那守城的将领猜测着，看着那快马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之内。 “皇上，皇上”康公公轻声唤道。 自刚刚接待了来使，一路急行到养心殿这里。 昨儿个皇上批改了一整夜的奏折，也就在这边歇下了。 “嗯？何事？” 陈玄毅半闭着眼睛问道。 再眯眼看看窗外的天，还没到起床上朝的点。 西北边境出事了？想到这玄毅的太阳穴突突跳，按理说最近边境偶有摩擦，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他就不信那赵国现在有能力，攻打我央央陈国。 “惠城，禹城那边今晨快马加鞭送来了两封急信” 康公公躬身弯腰，把两封信放在龙榻之上的茶几。 惠城和禹城是离京城最近的城池，发生了什么？ 两个城池一夜之间同时送来的两封急信。 “宫灯点上，朕起来看看” 不是西北那边的急信就好。 登基十余年，加上今年有三年大旱的情况，每天各地都有新情况，今日死了多少百姓，那里又出现了多少土匪，请求派兵剿匪。 纵然他减免税负也没多大用处。将将四十的年纪，头发隐约愁白了几缕。 怎么轮到他当皇上就这么不顺呢。 “好好好，天助我也”陈玄毅开怀大笑。 “皇上，什么喜事啊，说出来奴才也开心开心” 康公公看皇上一连看了两封信，原本皱着的眉舒展几分，舔着笑脸问道。 “说是惠城和禹城城外，昨夜突然出现了一批兔子，有几万只，你说是不是老天看朕日日勤勉，亲自放兔子助朕度过这大灾之年” 信里都是恭维他这个天子的话，这惠城和禹城的太守反应还真是快。 还说天亮就贴上告示，说都是圣上英明才有天降兔子。 如此会拍马屁之人，真是.........深得朕心！ 陈玄毅表面高兴，内心却很担忧，何人有如此大的能力，一夜在两个地方放了如此多的兔子。 别看小小的兔子，在他这个统治者看来，这可是动摇国之根本的大事 作为陈国的最高统治者，心里隐隐约约是不信有老天爷的存在，只是愚民的一项手段罢了。 看来要好好查查这背后是何人指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看来前段时间皇上吃斋沐浴祭天，写的告上苍罪书诚心感动了老天爷” 康公公也是人精，立刻顺着恭维，不提一句质疑的话。 接下来的一天，又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其他城池，无一例外的，都是突然出现了一批兔子。 那些个难民又是跪着感谢苍天，又是痛哭失悌感激皇上之类。 早上的朝会，那些个大臣，左一句皇上乃圣主明君，右一句皇上英明，皇上千古一帝之类的话。 有些耿直的大臣不恭维，也不会作死的说反话。 有些人猜测，可能附近的山林里的兔子，全部跑出来了吧，毕竟又没亲眼看过。 加上虚报政绩的事，不是没有过，看着奏折说的是几万只，真正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顾菲菲要是听到这些个朝臣的心声，定会赞一句，全都是真相帝！ 她就放了不到两万只兔子好吗，每个地方，依据难民的多寡，最多的地方也就三千只，一人一口肉就不错了。 前年边远临海不还是出现过龙的身影，都说是当今圣上治国有功，祥瑞出现，都是国君之大福气者才会出现的事。 有那知道内情的都知道，不过是当地父母官，搞出来的故弄玄虚之事，获得朝廷的嘉赏而已，偏偏皇上挺吃这一套。 不出例外的几天后，各城池出了告示，无一例外的是当今圣上感动上苍，降下兔子帮助灾民度灾年之类的话。 拍马屁他们也会好吗，当官必点技能树之一。 最近各官爷们不是从下属那里得知，就是管家又或是哪个小妾房里知道。 南大街新开了一间闻香楼，专门卖冰块，五尺高，两手宽的冰块才卖五百文一块。 一个个排着队往宫里送冰块，这冰块不能送少了，也不能越过上司去。 更不能超过明面上的俸禄银子，还要亲自送过去以显诚意，其中弯弯绕绕，好大一门学问。 这么多人排队送的冰块便宜了守宫门的侍卫们，每天回家热的睡不着，轮班时站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光是那些个冰块使得周围温度下降不少。 本来偷懒的，想调班的一个个不愿意换了。 听说那闻香楼开业第一天，一上午就卖光了所有的存冰。 第二天，天不亮各府的小厮，都在排队等候闻香楼开门。 老爷们都在宫门口排着队，就等着他们买的冰块了。 办不成这个差事，以后再想什么好事，老爷可不一定想得起自个了。 京城风云自神医之后，最有名的便是这闻香楼了。 离楼五百米范围内都是清凉消暑的好地方。 顾菲菲搞了个大风车在大堂里，这种风车带着水转，本就清凉宜人。 何况还放了那些个冰块在楼里。 于是排队等购买冰块，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好差事。 各府里都是在主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才有的机会来这闻香楼。 开业三天，闻香楼没有任何宣传，顾菲菲还是每天累得和狗似的。 赵德安和韩巴子忙的嗓子都快失声，各种富商官爷找上门来，要求定制大买卖，大生意。 光定金都收了五万两，又花了四万五千两，把隔壁原先被打砸的倒霉铺子盘下来了。 扩大门面，招收小伙计。搬冰块也是个体力活，久了吃不消。 顾菲菲给原先的伙计工资涨了两倍。闻香楼买冰的，报名当伙计的络绎不绝。 也不是没有眼热的人想分一杯羹，只是一个个看了赵太师写的对联后转身走了。 赵太师在陈国这个重文的环境下，相当于当代第一大儒，桃李满天下，走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没个二品官以上的官职，没人敢惹。 赵太师最近门都不敢出了，各种平时不曾往来的官僚们，每天的拜帖，门房快堆满了。 福全管家光筛选请帖，都忙得吃饭都没空吃。 “老大，你说这定金收了，咱真能赶在说好的日子之前，把冰块送过去？” 韩巴子抓起一个馒头，吃了一口肉问道。 “肯定能的，等吃完饭，带你们去地窖看看，不是一直好奇怎么制冰的吗？” 顾菲菲大口吃饭，补充体力。 做生意真的锻炼口才和自信，一开始赵德安和韩巴子还不太会谈判，讲话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现在短短几天淡定成熟许多，蜕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姐，太师派人来催你回家”小清进来说道。 顾菲菲今晚饿的快，买了些吃食，四人人躲在清静的三楼吃个便饭。 晚上还要盘算一天的营业额，第二天的库存，和最近预订的各种时期的预订单，各种琐碎的事情。 忙的时候，有的时候一口水都喝不上。 今晚有一点吃饭的时间，已是难得。 第五十七章 点水成冰 “知道了，我等会就回去”顾菲菲拍拍手起身。 “现在去地窖，等会回来再吃，先穿上棉袄” 赵德安三人立刻放下碗筷，先去换上棉服。 虽然他们卖冰，可是制冰只有顾菲菲一个人会。 不是顾菲菲小气不教，而是太忙了没有合适的时机。 地窖零下几度，为三人定制做的棉袄还没赶制出来，今天下午才收到刘记布庄制成衣的棉袄。 顾菲菲永远忘不了，和夏老板说做三身厚棉衣，和多做几床棉被的眼神。 人家就差没说出脑子没毛病吧，大热的天定制厚棉袄棉被。 “老...老大，好冷啊，你每天就在里面呆一天制冰，真是太辛苦了” 韩巴子难得说了句智商在线的话，冻出鼻涕来，结成冰条子。 其实顾菲菲关了地窖的门就进空间了，空间的时间又多，又不冷，制冰不费力和玩似得。 不过也没这么闲，空间的兔子看这样子繁殖下去，不超过七天大有突破三万只之势。 太恐怖了，谁知道这玩意没有天敌，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一窝生这么多。 一年能生个七八窝，小兔子半年就能长大了开始生兔子。 顾菲菲飘空间上空一看，圈养兔子的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兔子，她忙着扔蔬菜，水草投喂下去。 就光这一项都累的够呛。 “还有更冷的” 顾菲菲熟练套上厚手套，打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盒子，瞬间空气冷了一倍，几人睫毛都挂了层冰霜。 “这是冰石” 顾菲菲拿出冰石放水面一点，立刻模板里的水，全部结成厚实的冰块。 按压一个按钮，那冰块自动升上后院的仓库里。 再按压一个开关，出水的口，放水出至下一个模板。 “就这么简单，我带你们下来，主要是讲一下，要注意安全的地方，别被冻伤了” 顾菲菲让每个人演示一遍，就带他们出地窖。 以后三人，小清一个月负责六天的制冰，赵德安和韩巴子每人负责十二天。 两人都没意见，这种活小姑娘冻伤了怎么办，就应该大老爷们来做才对。 最后小清主动争取到制冰六天的机会。 顾菲菲带着小清回府的时候，赵太师已经望门口不下十余次了， “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 “说罢，外公又要求啥事啊” 顾菲菲拿起哈密瓜啃一口，在闻香楼没吃饱就赶回来了。 前几天外公说买些冰块送点去皇宫，别被对头在皇上面前上眼药，说他开的闻香楼，有冰块也不记得进献给皇上。 一颗心还留在先皇那，要是被皇上赐去服侍先皇了，可就没有这么疼她的外公了。 顾菲菲一想也对，给外公准备了，两大马车的冰块送去皇宫，还是第一个送的。 “前儿个，不是送了些冰块进宫吗，皇上说爱卿有心了，还赏赐了些孤本给我” 赵明泽呷了一口茶说道。 “恩，然后呢？” 顾菲菲啃完瓜，撑着胳膊大眼睛看着外公。定是有事，才催她回家。 “然后今天皇上又招我进宫了” 赵明泽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说外公如今看着比他还年轻，问了问染发膏的事” “外公你确定没炫耀那染发膏？”顾菲菲反问。 “我说了啥，我就多提了句这染发膏，是我亲孙女买给我的，皇上就说近日太后叹气人老了，头发也白了点。皇上问我能不能再买一盒，好让他尽尽孝心”赵明泽一股气把话说完了。 “最后两盒给你，步骤外公自己写” 顾菲菲步行回了梨花院，万恶的封建社会，哎。 最近京城除了闻香楼卖冰块之类的大新闻，那就是城外难民处，继第一次出现兔子之后。 很多没亲眼看见过的人都不信。 现在一个月出现三次，每次还越来越多的兔子之后，如今京城的各大茶楼，最热的主题都是兔子。 “我那远方亲戚家的邻居家生的孩子小名都叫小兔了” 路人甲分享最新消息。 “我这边还有刚出生的孩子，叫小嘴巴呢” 路人乙也把知道的说了一遍。 “切，你那不算什么，我这还有更绝的，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索性叫小折耳” 路人丙也参与进来。 “我那乡下的舅妈，就在城外难民营生了个女孩子，孩子大名就叫美兔，说是靠母兔子的兔奶，养活了小娃” 路人丁也感慨一声。 “话说，那玉兔仙子生的是国色天香，美艳动人。有一天偷偷下凡来，经此地一游，见此地人杰地灵，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每日思及百姓受苦，茶饭不想，大为感动，一时善心大发，派下众多徒子徒孙下凡来救苦救难......” 台上说书先生最近日子很是滋润，从神医谈到闻香楼卖冰，从皇宫外送冰，谈到各大城池难民营，忽然出现的兔子，就没断过一天的打赏。 “小姐，真有玉兔仙子吗？” 小清难得空闲下来，顾菲菲带她出来喝茶，一起散散心。 “呕” 顾菲菲现在听不得“兔”这个字。 空间的兔子还在不断增长，这个月已经先后三次，共放了近六十万只兔子出来。 这还是她有意控制下的数量，狠狠心把怀孕的兔子也给下放到难民营中。 要不然这兔子成指数增长，不出一年，空间都能被淹没。 到现在为止空间兔子的那块地，远远就有兔子的气味，久久不散。 一眼望过去，差点没患上密集恐惧症。 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兔子，空间时时刻刻传来兔兔饿了，兔兔要喝水，兔兔生宝宝没有力气了，这只兔兔太小了，好像快不行了的讯息。 脑袋快要爆炸掉。 顾菲菲极短的时间学会，完全屏蔽空间的关于兔子的消息。 没想到出来喝个茶又听见议论兔子的。 “小姐怎么了？” 小清慌忙站起来。 “没事，没事” 顾菲菲喝口茶压压。 这一个月以来，最开心的就是闻香楼又一次扩大了版面，开了第三家分店。 昨天一算收银，除开人工和成本，包括买铺子花的钱，以及店里小伙计工资一涨再涨。 赵德安和韩巴子发放了每人一千两的工资，小清发放了八百两，挣了近三万两，这才是第一个月，顾菲菲已经很满意了。 一开始顾菲菲还想把空间里的水果，拿出来做些水果冰沙，冰激凌一起卖。 现在看闻香楼生意的火爆，完全安排不过来这种小本生意。 第五十八章 又见锦明 “小姐，咱们明天真去那顾府？”小清问着。 “去啊，我来京城快两个月了，再不去也说不过去” 顾菲菲想起临出行前，爹爹好像给了她一封信，要交给祖母。 不知道她那爷爷怎么就听到，外公说的亲孙女给买的染发膏这样的话来。 放话说再怎样那还不是姓顾，是他们老顾家的孩子，什么亲孙女，明明是外孙女。 自家嫡亲的都不知道送那劳什子染发膏，反倒给外人，白眼狼一个。 又说回来京城多久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这是不孝。 这话经过中间官僚们的话赶话，被外公听到了，外公顾及她的名声，要是传出不孝的名声来，以后可不好讲亲。 给她安排了明日去顾府看看，吃顿饭，下响就回。 顾菲菲倒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不用讲亲更好，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 世界那么大，她还没玩够，是多有想不开早婚。 听说古代结婚还特别早，早生孩子早衰老，还容易难产，搞不好一尸两命。 最后奈何不过，外公的一颗完全为她着想的心，才想过去看看。 不是有多厌恶爹爹的家，而是顾菲菲讨厌重男轻女的家庭。 “这茶喝的没滋味，回家罢” 顾菲菲放下茶碗。 一转身，嘭，好像撞上谁了，反正顾菲菲是没摔，自从上次摔跤后，吸取惨痛教训。 顾菲菲觉得之前的强身丸白吃了，明明可抵御五百斤的力气。还给自己整得那么惨。 回看了遍说明书才知道，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使上力气。不然也白瞎。 就算是大肌霸，不使用也是废了，这次顾菲菲第一时间，稳住下盘没摔。 还好自己反应机智。 “臭丫头，走路不长眼睛啊” 一个半大的小青年摔倒在地，娇娇俏俏的，戴一抹红色抹额，抹了些脂粉。 本就稚嫩的脸庞，凭白添了一丝妩媚。芊芊细指，直指顾菲菲。 顾菲菲挑的楼梯拐角的地方坐，站起来就在楼梯口。 这人下楼梯还回头和随行的人说悄悄话，自然没看见站楼梯口的顾菲菲。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走路不看路，没看见站楼梯口的我家小姐” 小清过来护住顾菲菲。 “翔子，还不快拉小爷起来” 那人在旁边侍从的搀扶下起来。 一看，原来碰倒自己的是一个女娃娃，美得像画上的童子般。 一双黑亮的眼珠，长长的睫毛，圆圆的小脸，粉嘟嘟的嘴唇，一派纯真的脸。 才这么小就这样好看了，青年露出痴笑脸。 他最爱美了，上来的火气降下去不少。 “你要是不站楼梯口，我们家少爷会摔倒？” 被称作翔子的小厮为少爷打抱不平。 “你要是看路，我们家小姐会碰到你” 小姐天生神力，果然厉害。 “怎么说话呢，没点眼力劲” 那半大青年拉开翔子。 “这位小姐是小...生不对，给你赔个不是，请问小姐贵姓，小生愿请小姐去醉仙楼吃一顿，当做赔礼道歉可好” 青年装模作样的拱拱手。 顾菲菲再怎么是个现代人的芯子，也知道古代这样轻浮的人，有损自己的名声。 到时候丢了外公的面子，不予回答，带着小清付了一角银子的茶钱，准备离开。 “仗着自己长得美，本少爷给脸还不要脸了，翔子，上”青年怒了。 顾菲菲转身一个回旋踢，利落的动作，众人还没看清，地上躺着在哀嚎的小厮。 翔子心里话，我还没动手啊姑奶奶，只是想拉住你，我再怎样也不至于，欺负一个还没到他腰高的女娃娃。 少爷那句话，可能让人家误以为，是要攻击她，然后他就踢到铁板了。 怎么每次都是他背锅，肚子疼死了，唉吆喂。 “算工伤，起来，一个女娃娃都打不过，丢人” 青年一翻白眼，气死爷了。 “好的，少爷” 翔子爬起来，还好他反应快，看那小姐的无影脚，立刻摔倒在地，问题不大。 “刚才真是那小姐动手，啊不，动脚的” 路人甲小声议论。 “我看是” 路人乙点头附和。 “京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小小年纪便有一身武艺，可惜是个女儿身” 路人丙叹息。 “我家那小儿六岁吃不到麦芽糖，还只会哭闹呢，这小姐看着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厉害，吃什么长大的” 路人丁发挥好奇宝宝精神问着。 废话真多，能动手绝不动嘴，顾菲菲人生格言之一。 当然仅限在她有把握的情况下一招ko，才能使用这项技能。 “小姐好厉害” 小清跟在顾菲菲身边。两眼发光的说，越来越发现小姐超厉害怎么破。 “还行吧，回府” 顾菲菲淡定的迈开步子往外走，上辈子的身手，加上这辈子的力气配合，简直完美，为自己打call！ 想想今晚做点啥，今晚先去把空间的虫清树，移栽到长峰山脉的各角落。 还要回长峰县看看爹爹娘亲，一个多月没见了，有些想念他们了。 陈大有那里还有四万七千八百两的银子还没收，今晚一并收了。 再去山谷给众人送些兔子，野猪，野牛和野马，空间兔子太多了，内部消耗点也好。 这段时间还偷偷复印过外公书房的各种书籍，也一并送过去。 空间那些兔子又在叫嚣了，要不是看在任务表，一个月内升了百分之二的份上，她发誓这辈子都不养兔子了。 “小姐，前面有人” 小清一回头就看见顾菲菲又在发呆，两条腿机械的往前走，快撞上前面一位公子。 顾菲菲忍不住，内视看一眼空间的兔子，别又有母兔子生产完，没有力气，随口吃一只小兔子的惨烈情况发生。 好像撞上什么？快要反弹跌倒的瞬间，顾菲菲鬼使神差般的抱住面前的柱子，防止摔倒。 上次摔倒的情形还记忆犹深。 抬头一看，确认过眼神，是不想见的人。 “小姑娘，走路要看路哦” 卫锦明低头一看，人海茫茫又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最近怎么总是遇上似曾相识的眸子，好奇怪。 这小姑娘真是可爱，走路不专心，撞上了还顺便抱住了他的大腿。 就算她不抱，以他的武功救人，也是顺手的事，断断不会让女娃娃摔倒的事情发生。 虽然内里是个二十多的大人，卫锦明还是忍不住，想捏捏这小姑娘圆圆的脸，又有些想笑，怎么傻乎乎的这般可爱。 这念头一出来，卫锦明笑容止住了，人家看着五六岁的样子，自己在想什么？ 上辈子他可没有成亲过，更没有孩子，父爱爆发？不可能的。 应该是娘亲最近痊愈了，自己放松了些，今日约了好友一起喝茶。 心情甚佳，才乱七八糟的想这些。卫锦明立刻弹跳开来。 帅不过三秒，刚还淡淡的和小清说还行吧，言犹在耳。现在就转身抱上人家大腿。 我可是小清他们的老大啊，我在做什么，顾菲菲羞愤了。 放开抱大腿的手和卫锦明同时弹跳开，撒丫狂奔回家，哭泣。 我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仅有几次倒霉催的时候，都能遇上卫锦明这厮。 卫锦明看那个小丫头的狂奔的背影，难道自己这脸这么招人嫌，看了一眼，立刻放开，还跑走了？ 忽然心脏有点堵是怎么回事。 “卫兄，我跟你说，刚有个特嚣张的小丫头，你看把我家翔子踢得，现在都直不起身来” 杨泽亚忿忿不平的说道，他可是打算亲自出茶楼门口接卫锦明的。 这兄弟平时一两个月都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答应出来喝茶，可不得亲自下楼迎接。 “巧了，你看看是那跑步的粉红色衣裙的丫头吗？” 卫锦明直指顾菲菲的方向。 “对，就是她，力气这么大，以后谁敢娶她呀” 杨泽亚伸出头一看，点头附和。 第五十九章 急寻神医 “有点傻，不像是力气很大的样子” 卫锦明有些怀疑看着杨泽亚，这小子还是这么爱美，真的不是翔子太弱了？ “傻？卫锦明你瞎了啊，你是没看见她翻身踢人的样子，看着比一般的女孩子胖了点，动作可灵活了” 杨泽亚一气愤把卫锦明大名喊出来了。 顿时，茶馆众人目光一致看向卫锦明，就是卫将军府和神医有绯闻的那位公子？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群众正经事不太记的住，这类事从来不需多记，瞬间想起来。 卫锦明拉着杨泽亚逃出茶馆，他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不出来。 就是他爹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关了他一个多月的禁闭。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想被认出来。 “等等” 陈丰新坐楼上刚好看见这一幕，也下楼和卫锦明，杨泽亚一齐出去了。 “去你家醉仙楼坐坐” 杨泽亚率先提议。 “没问题” 卫锦明耸耸肩。 几人上了醉仙楼六楼的雅间刚一坐定。 杨泽亚就凑上来，挤眉弄眼 “你真的和那什么神医有不得不说的故事？你行吗” “你说呢” 卫锦明重重放下茶杯，小巧的官窑青瓷茶杯盖，被捏碎成小块。 “我开玩笑，呵呵” 这家伙就仗着武功高，长得帅，他才不和他计较。 “说吧，最近找我出来什么事？” 卫锦明看向陈丰新。 “我昨天去看母妃，发现宫门被关了，不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事” 陈丰新把他的担忧说出来。 母妃犯事了？怎么也不派人和他说一声，隔着宫门说没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却不肯说什么事。 只是叮嘱他千万不要惹怒皇上，皇上只是一时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卫锦明仔细想想前世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卫贵妃亲手做了薄荷凉糕。 给太后送去一盘，说是清凉解暑，太后刚吃了两块就晕过去了。 圣上大怒，关了卫贵妃禁闭半年，相当于打入冷宫。 后来卫家败落的时候，卫贵妃只是空有一个名头，帮不了什么。 圣上本来就不喜六皇子，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小，就被送去赵国做质子，去年才回来。 八皇子还小，作为最小的儿子，从前很受宠爱，经此一事，和皇上生疏许多。 前世这一年，卫锦明经历过太多事情，可能是太过于痛苦，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那些桩桩件件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虽然后来太后诊断出消渴症，和卫贵妃那盘薄荷凉糕没什么关系。 但圣上还是把主要原因怪罪在卫贵妃身上。 没有那盘薄荷凉糕，太后也会诊断出消渴症，一年后薨逝。 那时候他已经在西北边疆，许久以后消息才传来边疆。 “锦明兄” 陈丰新看卫锦明好像魔怔了，表情一瞬间变得冷漠，丢了魂一般。 “卫锦明” 杨泽亚站起来，在卫锦明身后拍了一巴掌。 “疼死爷了，我这不是叫你回神” 杨泽亚眼泪涌出来了，也不知道卫锦明这厮才两个月不见，武功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不就拍了一巴掌，至于顺手一个擒拿手，差点没把他弄骨折。 “谁让你在背后拍我” 卫锦明凌厉的气势一出。连他自己也没感觉出身上的气势变化。 陈丰新不敢出声了，表哥严肃的眼神好可怕。 冷冰冰的神情和卫将军太像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杨泽亚捧着胳膊默默流泪，不能哭，芳香斋的三月红胭脂会花掉，那样不美了。 卫锦明不打扮都比他好看，自己再一哭更不美了。 “事已发生，我回去和爷爷说说，你们先吃吧，杨泽亚买单” 这一世轨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既已发生，那就好好应对。 “什么事？怎么你都知道，我不知道” 陈丰新有些不明白了，卫锦明不是在府里呆了一个多月都没出过府吗？ “我是说既然卫贵妃被关禁闭，肯定有事发生，我们几个小孩子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还是回家找大人商量” 卫锦明解释一下。 “对，我和你一起去” 陈丰新准备站起来和卫锦明一道去将军府。 虽然有些怕卫将军，现在母妃有事，自己可不能怕怂，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他应该直接去将军府的。 “你们都不吃饭了？” 虽然没占过一次醉仙楼的便宜，杨泽亚还是喜欢来醉仙楼吃饭，每个月的月银攒够了，偶尔来搓一顿。 两人都不理会这小子，准备走了。 杨泽亚起身， “我也去，我要和卫夫人说说，她开的酒楼，每次我来吃饭，卫锦明都收我钱，卫夫人可是说过我吃饭不用花钱的” “这次免单” “好，那我不去了” 杨泽亚识趣不凑这个热闹，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还涉及皇宫里的，麻烦多了去了。 堂堂国公府嫡孙，这种事还是分得清的。 招来翔子，让他下楼和掌柜的说，平时舍不得点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美滋滋的喝茶等着开饭。 这事不难打听，不过两天，就传出太后得了消渴症的消息。 太医们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哪个太医提了句，既然卫将军府的卫夫人得了肺痨，都被医治好了，想必消渴症也能医好。 皇上招了上次卫老将军询问，关于神医的事，最后大家恍然发现。 当初神医名姓都未曾告知，现在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圣上斥责卫将军一顿，认为卫将军府有故意欺君之嫌。 传口谕命卫将军府三天内找到那神医。 本来治好卫夫人的病，阖府上下没有不高兴的，现在又愁云密布。 人家神医的行踪，还要和他们将军府报备不成。 ※※※ 顾菲菲刚回家，还没到房门口，听见女子浅浅的喘息声。 看来爹娘过得挺好，不用操心什么。 小花猫长大了一点，家里还是老样子。 赵梨花的月份渐渐大了，又是双胎，算算日子，快要满六个月了，双胎很少足月出生的，风险增加了些。 顾菲菲打算过完夏天，九月初就从京城出发回长峰县，还是自己在家看着放心点。 紧接着顾菲菲变身来陈大有的后院，收了五万七千八百两的银票。 多出来的一万银票是感谢她当初给的清脑丸。 听陈大有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请她务必收下云云之类的话，不够可以提。 顾菲菲看人家这么上道，就收了银票，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接着去了山谷，顾菲菲看看手表，晚上十点钟了，图书馆的灯还在亮着，自修室里坐满了人。 人手一本书，几乎都是浑然忘我的，废寝忘食的读着书。 自修室里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咳咳” 顾菲菲走进来。 “老大” 乔海第一个发现顾菲菲。 “老大，怎么这么晚来了” 周大兴站起来，一脸开心的问候，现在很晚了，通向长峰县城的通道虽然有光。 老大是个女孩子，不安全。 “老大，好久没见到你了” 何咏风也发现顾菲菲了，算算日子，大概有五十天没见到老大了。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读书了” 顾菲菲站在讲台稍高的地方，提高音量表示歉意。 第六十章 回谷深谈 “怎么会，老大太客气了” “老大过来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会，好久没看到老大了，都快以为老大忘记了山谷的他们了。 大把的空间时间，山谷又修建的这么美丽。 按三当家的话来说，樱花谷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没事做，又联系不到老大的情况下，大当家和二当家更是好久没看见了。 只能埋头读书，聚在自修室省电。 电这个新名词还是上次老大和他们说的。自修室和楼里的灯都是太阳能发电运转的。 连乔海都没听懂这其中的逻辑，顾菲菲干脆说先不用懂，学会使用和注意安全。 毕竟不注意用电真的会死人，凡是有电的地方，都贴了安全提示。 顾菲菲当初修建图书馆的时候，就考虑过要是用油灯或者蜡烛，燃烧的黑灰，很快会把白色的墙壁染黑。 最关键的是图书馆这么多木制书架和书，一个不慎容易着火。 根据美人鱼的建议，选了太阳能发电的一整套装置，完美解决这些问题。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送些东西过来，大家搬去仓库吧，都堆放在过道那边了” 顾菲菲简单说下。 “老大，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我这来山谷两个月光吃饭不干活哪行啊” 周大兴说出大家的心声。 以前当土匪的时候可不会想这些事，过一天赚一天的想法。 现在温饱问题解决了，又读了书，一下子开窍一样，希望能有点事做。 顾菲菲看要去搬东西的众人，回头一个个殷切的看着她。 都是年轻人谁还没个闯出一番天地，大有一番作为的梦，能理解。 之前是想过卖冰挣得银子，用来救灾，好好升一下任务线的分值，半道上杀出了兔子这个疯狂的物种，救灾实现了一多半。 但也随之带来了麻烦，每次想找个放出兔子的地方，都发现有人，地方是越来越不好找了。 这意味着有人注意到这种异常现象。 虽然她只是好心帮助一下贫苦的百姓，升下自己的任务分值而已。 估计没人会相信这个吃不饱的时候，还有这种不留名姓的大善人。 而那些个粮食富商大户们，哪个不是趁机抬高粮价，保护好自家的粮仓，大赚一笔。 现在再派山谷的人出去，肯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想到这， “现在大家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事情肯定是有的，我初步制定了你们要学习的科目有，算术类，经商类，武术散打类，建筑类和农业，教师以及医疗这几个大类” 顾菲菲缓缓说完这段话， “这么多的科目要学习，可不是认字几个月就能学会的，大家先安静读书，我保证以后每个人都会有事情做，都会很忙很忙”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顾菲菲临时发挥做了这般讲话。 乔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觉老大懂得比他多得多，看来他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相信老大，我也愿意学老大说的那些” 周大兴总算明白了，老大之所以不安排他们为她办事，可能是因为老大有更远大的理想，需要他们一起去实现。 他们连一个五岁的女娃娃都不如，才刚学会认字了就想起飞了。 听老大的那番话，认字只是入门标准。 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有些名词听都听不明白，是他们太浅薄无知了。 一时众人激动的有之，惭愧的有之，还是老大看的更长远。 顾菲菲看众人都先搬那些书籍，一个个像是抱着稀世珍宝的样子，米粮肉类反倒不甚在意。 拒绝了众人的挽留，骑车进了过道。 深夜，长峰山脉的某个不知名小山丘，某个小人挥动着锄头，带动尘土飞扬。 累的满头大汗，擦擦汗，扛起虫清树，种下去， “手下太上进，作为老大压力也很大啊” “一个个对知识如饥似渴的样子，显得我这个只想挣钱的太庸俗了怎么破” “牛皮是吹下去了，要做的事还没个头绪，卧槽，这土真硬，换个坑” 空间的虫清树苗全部移栽完毕，顾菲菲回到赵府的时候，进空间泡了个澡，睡了一觉。 起床数钱，这段时间挣得多花的也多，还剩二十三万一千多的银子。 她说的每一项都是填不满的巨坑，得一个一个的填上。 这其中的投入，刚来这个时空还觉得十万灵币很多，现在看剩下的银子，她估摸着填一个坑都不够。 “小心心，系统有什么推荐吗” 顾菲菲有些想念小心心了，好久没给她安利什么东西，还有点不习惯。 “宿主大人，你总算想起伦家啦，想要推荐什么，灵宝系统，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小心心一个月没听到宿主消息了，此刻不要太开心。 “没有你们做不到的？” 顾菲菲想起现代的手机了，学习什么的很方便，视频音频都有。 每次复印书籍虽然不累，但过程很枯燥无聊，开始怀念起电子产品，简洁方便省纸。 更重要的是没有手机的生活，好多时候顾菲菲都不太习惯。 不记得谁说过，手机就是现代人身体功能的延伸 “有手机吗，得有信号的那种” 顾菲菲说到这有些兴奋了，当初想着买手机在这边没信号，买了也没用，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系统推荐，灵机搭配信号塔，天生完美一对，信号塔可以安装在宿主空间里，辐射范围是整个蓝球，三万灵币一座。” “灵机要看宿主想买什么样的，从零元灵币免费领的灵机到无上限，跨星际跨时空的都有” 系统页面弹跳出，各种灵机多的数不胜数，再随便点一个应用商店里还有各种学习软件。 选择语言和字体，就可以开始学学习，大多需要付费。 顾菲菲再一次刷新了对灵宝系统的认知。 “灵宝真是万能的？” 顾菲菲发出灵魂拷问。 “差不多哦，宿主要不要来一款最新款灵机，这款超大容量，超长待机一年，自带有付费软件......” 随着系统的介绍，顾菲菲慢慢明白，各种灵机的区别和擅长的功能。 结合上辈子用手机的习惯，以及以后要教樱花谷的那些手下要学习的内容，最后看一眼自己的钱包。 买了一百五十部的灵机和一座信号塔，这款灵机前世手机很像。 可以打电话发短信，还可以加微信建群等等功能。 “请宿主确认消费金额32250灵币” 第六十一章 灵机一动 顾菲菲选了确认，这一笔银子就是卖冰一个月的纯利润。 挣钱虽多，花钱更快。 发货很快，顾菲菲拿了部主灵机，样子平平无奇，像一块黑色长方体形石头，天衣无缝。 看介绍说做灵机的材料，是他们灵宝高层科技人员，研发出的新型材料，掉水里，掉火里统统不怕，还有特别抗摔打等等优点。 采用的是人脸识别模式和指纹双重保障。 实时检测宿主生命活动特征，如果落入别人手中，也会自动定位，发送位置到顾菲菲的主灵机上。 光说明书都有满满二十页，顾菲菲简单看了下说明书。 打印出一百来份，人手一份。第一次使用肯定要好好看说明书的。 来一张自拍吧，顾菲菲对准自己的脸，咔嚓，果然美美哒，这皮肤好的都不需要用美颜。 看小清儿有要醒的迹象，顾菲菲连忙出了空间。 吃早饭前，顾菲菲给了赵德安和韩巴子，一人一份灵机使用说明书，和每人一部灵机。 让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看完，尽快的速度学习。 老大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赵德安哥俩都觉得，这事非同小可。 韩巴子叼了根油条，赵德安抓上个肉包子，就出门了。 待到闻香楼三楼坐下，开始研究老大给的东西。 小清儿认识字还不全，过段时间再教她用灵机。 吃过早饭，顾菲菲坐上了福全管家为她安排的马车。 带上管家提前给准备好的礼物，还配了个赶马的马车夫，向顾府出发。 “小姐，你说我昨天的行礼动作能行吗，小莲姐教了我好几次，我都没记住” 小清有点紧张，平时在赵太师府，顾菲菲从不让小清行礼，他们之间顶多算是雇佣关系，又不是主仆关系。 “挺好的，放轻松” 到底谁去顾府啊，小清这丫头紧张的唯一可能，就是怕给她丢脸，傻丫头。 顾菲菲牵着小清的手安慰道。 快到顾府的时候，顾菲菲的灵机震动了一会，打开一看。 是韩巴子发来一张微笑的大脸，脸黑了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配上一段语音，顾菲菲选择语音转文字，毕竟没戴耳机， “老大这玩意太神奇了，你收到我照片了吗？哈哈哈，原来我长这么好看，平时铜镜看的不清楚” 没想到韩巴子先学会灵机的使用。 紧接着又收到赵德安的文字消息， “老大，灵机太过奇异，务必小心使用” 这两人都挺聪明，顾菲菲一一回复，有手机顿时方便多了。 “小姐，顾府到了” 车夫停了下来。 顾菲菲跳下马车，整个顾府门前没有人出来迎接，只两个站没站相的小厮。 看了一眼顾菲菲，没搭理他们一行人。 服务意识太差了，前世去哪个公司，前台还会主动过来问问呢。 这届家丁素质不行啊，不敬业。这是顾菲菲对顾府的第一印象。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昨天送了拜帖过来，顾府也回了，应是知道今天是她来了啊。 今天此举，大概是故意的吧。 不过她来京城了快两个月，也没选择过来顾府这边，这么一想，心理平衡了。 外公早上还叮嘱要记得叫人。顾菲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在爹爹的家门前，像是个外人了。 前几天顾菲菲让赵德安，打听了下顾府的情况。 原身的爷爷顾志千是个兵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奶奶杨雪沁是商户人家。 给顾志千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顾菲菲的大伯顾嘉，工部给事中，是个正五品的京官。 善于钻营，这点是顾菲菲分析的，三十五岁的年纪，就坐上正五品还是个在职京官，没点手段是做不到的。 顾嘉的妻子杨氏，是大理寺少卿杨家的嫡女。两人育有三子一女。 顾菲菲二伯负责打理顾家家族生意，后来和二伯母肖氏在京城开了二十几间铺子，做的是些女子胭脂水粉的生意。二人同样育有三子一女。 顾成爹爹是祖母生的第三个儿子，不过因为生顾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产。 自顾成小时候，杨雪沁就不喜欢小儿子。 加上顾成这一房只有顾菲菲这一个孙女，更不怎么喜欢了。 像是大房的大堂姐顾梦涵，二房的二堂姐顾梦雨，两人的名字是都是祖父取得。 轮到顾菲菲的时候，就没有取名了，菲菲这个名字是顾成取的。 听说当初顾成娶赵梨花的时候，原主祖母很不满意这桩亲事。 顾菲菲猜杨雪沁应该很强势的女人。 不仅体现在她给顾志千生了三个儿子，而是顾志千几房小妾，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儿女。 按照她前世看电视剧的宫斗狗血剧的经验来看，中间铁定有故事。 “请问是顾府吗？” 小清上前问道。 “你们是？” 门房看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和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我们小姐是贵府的三小姐，顾菲菲，劳烦大哥通传一声” 小清报上名姓。 “小清儿，过来坐会” 顾菲菲又坐回马车里，外面太晒了，按照宫斗经验，这叫别人给你的下马威。 她又不傻，在外站着，晒中暑了谁负责。 紫外线晒多了还容易衰老呢，衰老是不可逆的，这不划算。 她只跟顾成和赵梨花，以及赵明泽待她好的人有感情。 其他人只是和原主有些血缘关系而已。 小清听顾菲菲的话，进了马车。 顾菲菲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挂冰镇葡萄，一粒沙子大的冰石，足以制一整盒的冰而不化了。 连带着马车里的空气都降温到二十三四度，两人边吃边聊着，闻香楼的人手不够等各种琐事，时间过得很快。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顺着家丁门房一指示， “那是三小姐的马车，她们进了马车” 顾大忠先是收到门房的报备，再去报给老夫人，老夫人以天热身子不便，就不去接顾菲菲。 顾管家表示小辈而已，老夫人保重身子为重。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在一旁陪着去，劝着。 说要侍奉在老人跟前也不去接三小姐了。 这也是三小姐的家，回自家还客气什么呀。 一通问候下来，顾管家明白老夫人的态度，是极不喜三小姐了。 以前三小姐在府里的时候，从生下来，老夫人就没正眼看过几次。 听说三小姐回京城快两个月了，还是自家老爷无意听同僚说起赵太师，才知道的。 难怪老夫人今天这般作为。都是小辈如此不孝，不敬长辈。 顾管家退出老夫人的院子，便慢悠悠的挨了两刻钟，才出府迎接。 现在一看果真是个不懂规矩的，自己也是顾府的老人了，出来接她，居然还坐在马车里。 走近马车，听到几句银铃般的笑声。 果然是从小养在乡下的野丫头，这般无礼。 “给三小姐请安，恕管家来迟了” 顾管家腰都没弯下去。随意摆了摆手。 第六十二章 职业微笑 顾菲菲掀开帘子，入眼所见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有点秃顶，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很深的眼袋。 宽大衣衫照着下，隐约微凸一般孕妇六七月的肚子。 这形象和赵府福全管家，常年练武的没得比。 和将军府的管家，精瘦干练的形象也千差万别。 “没关系，管家外面太热了，我就坐回马车了，你不介意吧” 顾菲菲一副无辜的小脸露出来。 顾大忠一看，这真是顾三小姐？他敢肯定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这般好看的女娃娃。 穿的衣裳甚至有些朴素，普通的粉色衣裙，样式也不出彩，布料不算新的。 可那出尘的气质和容貌可是谁都比不了。 随着掀开的帘子，一阵冷气袭来。 顾管家一激灵，再怎样顾三小姐的外公，是鼎鼎有名的赵太师。 人家疼外孙女，坐趟马车都配上冰块。闻香楼的冰可是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买到。 顾府也只有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的房里才有冰块。 量还不够多，只够用半天。断没有出行还在马车奢侈用冰块的习惯。 “小姐千金之躯，坐回马车是应该的，老夫人刚还念叨三小姐怎么还没到” 顾管家本来想说老夫人说身子不便，就不来了，话到嘴边打了个转。 老爷平时疼顾大小姐和二小姐，还不是因为二人小小年纪，才艺出众，大小姐容貌算得上清秀。 顾二小姐娇艳动人，二老爷开胭脂铺子的生意，二小姐更会打扮自己，以后高嫁出去指望她们能帮衬顾府一把。 这些是顾管家私下琢磨的。 如今一看三小姐的容貌，以及一般女娃娃不一样的气质，收起了怠慢之心。 “我也想祖母了” 客气谁不会啊，顾菲菲佯装高兴说道。 “赵大叔，你先回去赵府吧，下午申时一刻再来接我” 顾菲菲有礼的对着赵大叔打招呼。 小清拿出打赏的荷包， “赵叔，辛苦你跑一趟啦” “小姐礼盒太多，我送进顾府再走吧” 赵大叔嘿嘿一笑，接下了荷包，别看小姐人小，做事待人，有板有眼的。 每次接送小姐，都能收到打赏的几十个铜板。 虽然不多，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现在看管家给备的礼盒有点多，就想多送一程，小姐待他好，做下人的更要勤快些。 总不能让小姐提着礼盒，那不体面。 “有管家在这呢，他会提的，对吧，顾管家”顾菲菲下得马车来。 “李三李四过来提礼盒，三小姐回家，没眼力劲的还不知道上来迎接” 顾大忠把看门的两人招来，顺便解释，是看门人的失误，让三小姐久等了。 “三小姐此次回家，何不多住几日” 顾菲菲不做应答，只微微一笑，管家一路陪笑，一路介绍。 大伯和大伯母住在翠竹园，大堂哥顾凯乐今年十六岁，刚考取了童生；二堂哥顾凯平，今年十四岁，都住在前院的兰花院。 大堂姐顾梦涵，今年十二岁，尤其擅长书画，住在后院的梅花院。 顾星乐是大房最小的孩子，今年六岁还小和大伯母一起住。 二伯一家住在西厢房，二伯和二伯母住在半夏院，三堂哥顾英鸿今年十三岁，四堂哥顾俊宇今年十二岁，五堂哥顾琪今年十岁都住在前院的清风院。 顾梦雨和顾琪是龙凤胎，擅长舞蹈音技，又是个会逗趣的，话说又好听，颇得祖父祖母的喜欢。 今年单独辟了一个院子出来，梅花院的旁边，取名菊花院。 顾菲菲听管家一路的介绍，心里大体有个谱。 顾府总体格局不大，还没有外公家一半大，院子紧挨在一起，偶有穿插些走廊花园。 京城是越有钱有势的人家院子，才能修大一些的院子，像有些琉璃瓦，房子建筑的高度和层数亦有定例，不能越将过去。 说话间到了祖母住的福寿院， “老夫人，三小姐到了，小模样可俊俏啦，比天上的仙子也是不差的” 一个青衣侍女，生的是浓眉大眼，圆润的脸上带着笑，打趣的和里面的人报备。 “小鬼灵精的，先跑出去看，就为得我这个老太婆一声好，三小姐虽小却是主子，可不许你这般打趣” 里面传来老人带笑意的责怪声，谁都听得出来，老夫人不是真的生气。 “让三小姐进来吧” 顾菲菲耳力好，自是听得到里面的传话。 “三小姐，老夫人请你进去，要叫祖母知道吗？” 那青衣侍女弯下腰，温温柔柔的给顾菲菲整理下头发，准备牵着顾菲菲进去。 府里最小的孩子星哥儿，有时候还需要她抱着呢，三小姐满打满算才五岁。 顾菲菲拒绝了，她还不至于走不稳路。青衣侍女也由着她。 进了打起帘的厢房，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正中间了坐一位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淡紫色的纱衣，挽起来的发髻，插了个牡丹金簪，两鬓有些白发。 瘦长的上带着假笑，抿着嘴唇，笑意不达眼底。 满屋子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三小姐出落的如此标致了？三年多以前的三小姐远没有现在的好看。 难道乡下地方的米粮养人？ 所有人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刚才雅芙说的和仙子比也是不差的，不是句空话。 有的人美则美矣，浮于表面，一眼惊艳，再见流于庸俗，失了美感。 有些人带了周身的气质，出尘脱俗。顾菲菲便属于后一种。 顾梦涵看了一眼顾菲菲，再看一眼顾梦雨，喝了口茶，这下有好戏看了。 顾梦雨最看不得别人比她漂亮了。 “给祖母请安，恕孙女不孝，此次回京城是父亲派我过来侍奉外公于床前，替他尽孝” 顾菲菲弯腰，做了标准的见面礼。 言语清晰的指出，此次回京主要是侍奉外公的，又不是游玩。 先把话说完了，让你们无话可说，欧耶！ “回来就好” 老夫人看最小的孙女先行认错，气消下去不少。 这丫头长其他两个孙女美得太多，她这半生也没有看过皮肤比眼前的人还好的。 白皙透亮，还兼有健康的淡粉色，吹弹可破。 比画上的人还好看，任谁看到如此美丽乖巧的女娃娃，也板不起来脸生气。 “三妹妹回来，有没有带那染发膏，我还想见识见识，能把头发染黑的膏子呢，听说是你在行脚商人那里买的，连太后都用了那染发膏，赞不绝口” 一声黄鹂出谷的声音，从顾菲菲左侧传来。 第六十三章 顾府一游 这话一出口，老夫人脸色不好看起来，是啊，这丫头不知道在哪买的染发膏，从没想过送回家一份。 再漂亮，心里也是个没她的。 和她那娘一样，说啥啥不听，只会气她，仗着自己是太师的女儿，看不起她这个商户家的老太婆。 “今天带了两份染发膏，可能管家还没把礼盒提过来罢” 顾菲菲看向进来的管家。 “是，三小姐给大家都带了礼物，李三李四还不提上来” 管家忙不迭的招呼着。 众人又是先给顾菲菲一份见面礼，顾菲菲再把自己备的礼物送上去，忙了好一会。 厢房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端的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你爹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京城” 老夫人像是想起什么。 三爷她还是清楚的，疼顾菲菲和眼珠子似的，不可能舍得让小孙女独自来京城。 短短时间的一番接触，老夫人发现顾菲菲年纪虽小，口齿伶俐，不仅漂亮还很聪明，说什么都能听得懂。 “我娘有小宝宝了，来不了，爹爹说外公病重，家里只有我合适来京城” 顾菲菲说道，拿出顾成爹爹的信。 “这是我爹让我转交给祖母的信” 顾菲菲交给丫鬟，呈给老夫人。 “天大的喜事，三弟妹多少年没怀胎了” 肖夫人笑的夸张，显得有些嘲讽一样，一双丹凤眼半点没有波动。 府上就她们三个妯娌，大嫂和自己都生了三子一女。 独独三弟妹嫁过来六七年才生了顾菲菲，还是个女孩子。 可是三弟妹也是命最好的，大老爷和自己夫君，皆纳了几房妾。 老夫人不许妾室生下孩子，可是看那几个妾，心里堵得慌。 独独英俊的三爷拒绝纳妾，所有的流言蜚语替三弟妹挡了。 “恭喜老夫人了” 大夫人微笑，脸上和和气气的，甚至有些木然的，好像谁来都是这样的表情。 “那挺好” 老夫人脸色好看几分，要是这次能生个男丁，为三爷开枝散叶，她也不做那恶人。 儿子为了三儿媳妇，三年多没回京了。 再不喜小儿子，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还能成仇不是。 加上把顾菲菲养的小小年纪，聪慧美貌过人，心里疙瘩减轻几分。 只是三爷身边没个服侍的人怎么行。 老夫人看向顾菲菲身边的小丫鬟， “你爹就给你派了一个丫鬟陪你来京城？” “这是我买的丫鬟，爹爹只让镖局的人送我来京”顾菲菲如实回答。 “一个丫鬟怎么行，我把身边的雅芙拨给你，小鬼灵精你过来，见过三小姐，以后好好服侍三爷一家知道吗” 老夫人直接吩咐，都没过问顾菲菲的意见。 果然是个强势的人，顾菲菲暗暗想。 雅芙上前来，一个标准的弯腰，恭敬的姿态， “奴婢拜见三小姐” 她早知道老夫人这次会把她拨给三小姐，甚至有去三爷身边服侍的意思。 在顾府，顾二爷看她最近长开了，时常来老夫人这边请安，顺便调戏她。 自己避之不及，二夫人却视她为眼中钉，看二爷看的紧。 雅芙从小有不做妾的思想，现在成了丫鬟，做不了自个的主，那还不如选温润有礼的三爷。 三爷一心爱慕三夫人，从前三爷三夫人在府里的时候，雅芙偷偷羡慕过这份感情。 到时候求求情，三爷肯定愿意放她一条出路。 这些打算都是自己挣来的。 三小姐目前看着是个好相处的，雅芙略微放下心。 “雅芙姐姐快请起” 顾菲菲虚扶一把。 老夫人都说了，她要是再拒绝，估计名声不太好听。 看这个丫鬟眉宇一股正气，不像是个心思坏的，气氛还算融洽。 以后小清可以专心忙外面的事了，不用回家还那么累。 “好了，说了半天我也累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你们姐妹几个一道玩去，梦涵，梦雨带你们带三妹妹出去走走” 老夫人按按头，闭上眼睛，表示要歇息的意思。 众人皆是轻轻退出去。 顾梦雨经过顾菲菲身边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会讨老夫人开心” 顾菲菲不由好笑，她啥也没做，一句恭维的话都没说好吗，怪我过分美丽？ 小清着急拉拉顾菲菲的袖子，她快急死了，小姐怎么接受那个雅芙了呢。 最近听赵府里闲谈的八卦可不少。 像长者赐个丫鬟，可能是给小姐爹爹做妾的。 “什么事” 顾菲菲放慢脚步靠过去。 “小姐，你说老夫人，把那个雅芙赐给你，是不是给你爹爹做妾” 小清快速小声说完。 “还有这方面的意思？” 顾菲菲还以为老夫人心疼她，好吧，果然是她想多了。 相比孙女，祖母定是偏向亲生儿子的。 宅斗方面，自己就是个战五渣，还是炮灰的那种。 顾菲菲想得比较简单，既然这样，那就来个釜底抽薪呗。 她未来要做的事可不是在庭院里斗来斗去，成了斗鸡眼似得。 更不会来京城一趟，回家给娘亲添个堵。 “小清真给力，这一盒子的首饰给你了” 顾菲菲抱着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给的镯子，耳坠之类的见面礼。 “这是老夫人她们给你的” 小清推回去，这太贵重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顾菲菲对这些不感兴趣，样式老土，她在现代看的多了各种精美的小饰品，戴着还嫌弃是个累赘。拿回去还占地方。 “那好吧，我替小姐先保管，小姐你去哪里？” 小清看顾菲菲刚出了福寿院门，又折回去。 王嬷嬷刚把大家都送出去，转个身，顾菲菲又折回来， “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王嬷嬷，老夫人刚才说的把雅芙姐姐赐给我，卖身契一并给我吗？” 顾菲菲一派纯真不懂事的模样。眨了眨大眼睛，萌化了王嬷嬷的心。 她家那小孙女怎么就没三小姐长得一半好看，要是能长得好看，还能带过来在老夫人面前过过脸，讨些吉利。 “我去请示下老夫人，三小姐稍等”老夫人定还没睡下。 王嬷嬷心里清楚，天热，一大屋子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挤在一处，从闻香楼买的冰一会就化了，老夫人才会打发大家回去。 不过一会，王嬷嬷带着打包好行李的雅芙出来，给了顾菲菲一张契子， “老夫人说，小姐蕙质兰心，能明白她的苦心最好不过了，这契子给你，她不敢对你娘不敬” “谢过嬷嬷” 顾菲菲眼神示意，小清给个打赏红包。 王嬷嬷捏了捏红包，笑意真诚了几分， “小姐是个聪明的” 第六十四章 游完归府 顾菲菲乖巧点头，认真看了看契子，确定是真的。 带着小清和雅芙走出福寿院。 雅芙还沉浸在，总算斗赢了老夫人身边其他的丫鬟，获得服侍三爷一家的机会。 从此天高任我飞啦，说书先生说的那些地方，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去看看。 整天在院子，言行举止皆受管制，闷坏了。 还要提防身边丫鬟的各种抱怨和小算盘，累死了。 她才不是二夫人讥讽说她是个眼皮子浅的，想爬床的下贱胚子。 不行，不能得意的太明显，雅芙偷偷看一眼三小姐。 怎么感觉一出院门，三小姐浑身都散发生离我远点的气势。 她从小养在府里，最会看人脸色了，断断不会看错。 她还没开口说话，三小姐便开始讨厌她了？ 咱也不知道打包行李的时候发生了啥，咱也不敢问，要不咱再等等？ “三妹妹等你好久了” 柳树下，站着的是顾梦涵，和一旁不情愿等人的顾梦雨。 “等我做什么” 顾菲菲想着等会出府，直接去衙门来不来得及，赵大叔是下午三点十五分来接她的。 “祖母让我带你去玩，这么热的天，不如我们去听雨轩，让管家送些冰块过来” 顾梦涵一副小大人做派。 府里平时只有她和顾梦雨，除了偶尔斗斗嘴，抢些衣服首饰和祖母的宠爱，其他时候都有些无聊。 平时这时候，先生定要教她书法和画画，还需学一些作诗。 回闺房，还要学刺绣，有嬷嬷丫鬟盯着，仪式姿态不能出错。 一天安排的满满的，今天顾菲菲过来，难得放一天假。 想必顾梦雨也是想偷玩，不然这时候定是看不到人影了。 关于偷玩这块，两人挺有默契。 “我没意见” 顾菲菲暗暗后悔，顾府无趣极了。 对自家人还玩心眼子，吃饱了撑的吧。 早知道让赵大叔早点接她回赵府好了。 几个人到了听雨轩，管家已经提前放好了冰块。 带着两个丫鬟拿着蒲扇轻轻扇风，带来满屋子的清凉。 “三妹妹平时在家做些什么” 顾梦涵没话找话，实在是顾菲菲比她弟弟还小，玩不到一块去。 顾菲菲也是这么想的，两小女孩，玩不到一块去。 “不做什么，练练字，看看书，来京城前，爹爹还想给我请个先生” 顾菲菲喝了口茶，捻了块酥饼来吃，有点甜了，顾菲菲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听雨轩坐落在水池边，四面通风，有张软榻可以靠上面看花园风景。 花园虽小，若是风调雨顺的年头，满目绿意在枝头，倒别有一番风雅精致的意趣在里面。 近三年大旱，花园里的树木，没精打采的，枯死不少。 只能看波光粼粼的水面，偶有几尾鱼游过。 “大姐，你和她说什么，她那么小懂什么，咱们不理她” 顾梦雨近距离看顾菲菲的面孔，找不出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自己擦了粉还没人家白，有些嫉妒，赌气说道。 “三妹妹平时吃什么，用什么，我看这肌肤比雪还白” 顾梦涵问了最感兴趣的，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粗茶淡饭，多吃水果蔬菜，注意防晒” 顾菲菲随口答着，掰了些酥饼扔下去，鱼儿多了些，水面上倒是热闹起来。 “防晒？是不晒太阳的意思吗？” 顾梦涵纳闷了，这名词未曾听先生提起过。 “对啊，你看在屋里服侍的婆子比外面当差的婆子，皮肤是不是要好上许多，不说白，至少没那么多褶皱” 顾菲菲听大堂姐夸的那一句，蛮受用，好心多提了一句。 “竟糊弄人” 顾梦雨是个极其爱美的，立刻联想到外院的婆子和内院的同样的年纪，内院的婆子的脸，看着年轻一些。 顾菲菲才五岁，就这么聪明。 她怎么没发现，顾梦雨心里一阵气闷，嘴巴上不饶人。 等会回去就把窗帘加厚几层。这讨厌的太阳！ “爱信不信” 顾菲菲不在意的说。 看顾梦雨的样子，十岁的年纪就涂抹脂粉，也不怕铅中毒。 古人短命不是没有道理和依据的。 几个人尬聊了一会，管家端上了雪耳，说是给各位小姐，润润嗓子，垫垫肚子，过会开饭了。 “你没吃过雪耳吧，这一小碗便要二十两银子” 顾梦雨像是找回场子一样，优越感爆棚，趾高气扬的说道。 顾菲菲看丫鬟端上来，放她茶几上的，晶莹剔透的吃食，不就是前世的银耳吗？ 学校食堂早餐供应，一块五一杯，比这小碗多，又浓稠。 食堂阿姨手抖糖加多了，她还不爱喝呢。 “二十两一碗？” 二十两等于二十灵币，二十灵币等于两万人民币，商机啊这是！顾菲菲眼睛冒光了。 “雪耳和燕窝一样珍贵，采自雨后的深山之处，还不容易找到，一朵新鲜的雪耳比燕窝还贵呢，一朵便要百两银子，干的雪耳也要八十两” 顾梦雨细细品了一口，平时喝不到雪耳，今天顾菲菲来府，恐怕是祖母吩咐做的。 祖母偏心，看顾菲菲长得好看，就拿她平时要不到的雪耳招待。 顾梦雨心里酸酸的，她不是祖母最爱的小宝贝了吗？ 还好顾菲菲说了，下午就走，太师府有顾菲菲住的院子。 以后想她了，她坐马车过来看望祖母，不想劳烦祖母为她收拾院子，忙前忙后。 顾菲菲说得好听，什么夏天天热，累着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心里过意不去。 “哦” 顾菲菲尝了一口，齁甜，放下了。 看来古代没有银耳的种植技术。 只有野生的银耳，在阴暗潮湿的深山才能采到，物以稀为贵，理解了。 吃过午饭，几人小憩一个时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多数是顾梦涵问，顾菲菲回答。 像什么皮肤注意保湿，多睡觉，多吃蔬菜和肉对皮肤好，运动出汗气色好的常识，顾菲菲随口说的。 两姐妹倒是认认真真心里记下来了，在她们眼里，顾菲菲这么小，就一个优点长得漂亮和皮肤好。 别管是不是乡下地方来的，是不是土包子，连雪耳都没吃过，但护肤方面肯定厉害，成果都在脸上了。 等到管家来报，赵府的马车到的时候。 顾菲菲向老夫人辞行，带着小清和雅芙出了府门。 这次管家亲自送股菲菲上马车，看马车走远好一会，才擦擦汗回去了。 “赵大叔，方便去一趟衙门吗” 顾菲菲看拐了个角看不到顾府的时候，从车帘探出头。 第六十五章 选择自由 赵大叔挥挥马鞭，调转马头，向衙门的方向驶去。 雅芙自上马车，扑面而来的一股冷气，真冷的那种，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的温度。 仔细寻了寻，马车里没有大块的冰块。 可是好凉快啊，比老夫人的房间凉快多了。 听三小姐说去衙门？去衙门能做什么？ “我祖母有让你做我爹妾的意思？” 顾菲菲直截了当的问。 雅芙打了个冷颤，听三小姐冷冰冰的询问语气，略低头一看，明明很小的人。 黑色的眼珠没有一丝杂质，似一汪清澈的泉水，清晰照出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 “是，老夫人有这意思，怕三爷没人照顾” “要是我现在给你解除奴籍，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愿意离开吗？” 顾菲菲盯着雅芙的眼睛问，绷紧面皮。尽可能的严肃和冷漠。 感觉此刻的自己像电视剧上的恶人，我甩一百两给你，离开我老爹的即视感，剧本莫不是拿错了？ 三小姐什么意思？怎么每个字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听不懂了？雅芙没转过弯来。 “一...一百两” “不够？二百两”顾菲菲提高筹码， “我爹在长峰县出了名的清廉，你就算不要名声，十年也攒不了二百两的家底，还不算顾府妾不能生子的规矩，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顾菲菲觉得二百两足够打发了，来一趟顾府吃亏了，替老爹挡了一波情敌，回家得找顾成爹爹要回来银子。 “有二百两，灾年田地便宜，可以置办三四十亩田地，做不来农活，租赁出去，收租子一样活得滋润” “做正经人家的正头娘子，可不比做妾强多了，以后生个大胖小子，供他念书，到时候给你挣个状元回来，这辈子也算到头了” 小清口苦婆心的劝说着，一个多月的磨炼，口才比刚开始的时候。 有了质的飞升，一改拘谨的做事风格。 顾菲菲止住想笑的表情，小清有洗脑的魔法啊，还给人画了个大饼，这不又开始叭叭说了起来。 “你要是做丫鬟，我也不拦着，一个月，五百文的月钱，不吃不喝，我算算，十六年才能攒一百两。” “以后生的孩子还是奴籍。雅芙姐，做人不能被表面的一时风光富贵迷了眼啊，以后的日子踏踏实实过才是正道” 小清继续说， “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生的这样标致，叫你一声姐，都是满心的为你” “我本来就没想做三爷的妾，老夫人是有那个意思，我没有，我是想求三爷放我一条活路的” 雅芙打断了小清的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马车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志气，雅芙姐好样的” 小清挤出一句。 “二百两你还要不要？” 顾菲菲返回最初的话题。 “要” 雅芙重重点头，自由触手可得，脑中的未来一片模糊，雅芙还是选择要银子。 一切有些不真实，她努力了多久，被别人一句话解决的事，雅芙泪流满面了。 更加坚定了除非饿死，绝不入奴籍的决心。 拿着到手的良民证，看着远走的马车，雅芙认真磕了最后一个头。 “小姐，那个雅芙给你磕了头耶，你说她会不会去顾府打小报告” 小清转过头来。 “应该不会，刚刚答应的那么干脆果断，现在的她可不是顾府的丫鬟了，没有卖身契的束缚” 顾菲菲拽了一颗顶端的大葡萄递给小清， “行啊，小清儿，第一次发现你口才不错” “都是小姐教得好” 小清从顾府出来松了一大口气，原来自己没想象的那么受人关注。 这都是小姐给的勇气，平时小姐多多包容她。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苛刻的，和那闻香楼的妈妈一样。 原来失手打碎个碗的事，不是大事。 小姐还不让她捡碎碗，怕割了手。还说碗只是个东西而已，哪有人珍贵。 小清一想到，小姐说的是你用碗，还是碗用你，一阵窝心。 现在只是帮小姐说服一个丫鬟，小清义不容辞！ 顾菲菲办完这件事，是没有想过再见雅芙的。 第二天去闻香楼教赵德安几个用阿拉伯数字记录，直接在灵机做账系统上，输入每天各种营业额和各项支出，系统一秒做账查账管账，方便省事。 “小姐，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谁” 小清端了茶壶进了三楼的书房。 “谁？” 顾菲菲起身倒了一碗热茶。书房放了两粒冰石有点冷了，一粒不够有点热，最后还是放了两粒。 每人一条厚实的兔毛披肩。最近市场上出现了很多兔毛的贩卖。 正是因为出现这么多的兔毛皮子，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玉兔仙子下凡了。 顾菲菲也买了几条兔毛皮子，便宜的很，让刘记布庄的老板拼接做成披肩的样子。 这次布庄的夏老板表情正常多了。 闻香楼的冰块放被子里捂着不容易化，第一次是闻香楼提供被子，现在城里那些会持家的都是订做被子。 夏老板把这两年的冬季库存都卖完了。要不是对菲菲印象深刻，现在这么忙的季节，还不一定接做坎肩的单。 前两天才做好，送过来，顾菲菲和小清的都是白色的坎肩。 赵德安的是黑色的，韩巴子选择了灰色的兔毛坎肩。 平时放在书房，冷的时候，披上护肩。 “我们昨天不还是在马车上讨论最近人手不够，天天给楼里的伙计买吃的不划算，不卫生，有吃过拉肚子的情况，打算招个厨娘” 小清给赵德安和韩巴子各倒了一杯热茶。 “然后呢，东子招到了满意的厨娘？” 东子现在是闻香楼新上任的掌柜，当初应聘的时候，顾菲菲是记得他的。 好心提醒她是将军府的告示，不要乱揭。 所以顾菲菲让赵德安问问，从顺天府的衙役到失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东子这人比较实诚，说隔壁的铺子是他舅舅的，舅舅一家丛东子小时候待他好。 被打砸了，东子帮忙东子感觉这衙役没什么好当的，官官相护。 胳膊拧不过大腿，身为衙役也帮不了舅舅。 有想辞了差事的念头。 刚好管这事的头头，查到了东子和铺子掌柜的关系。 怕上面的人震怒，惹麻烦，提前打发东子回家了。 东子失业在家，找了好几份活，都不太满意。 不是薪水低，就是离家远，不够饭钱。 这年头招人价钱方面压得很低，因为不缺人抢着做。 东子眼界比较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活。 后来听舅舅说，隔壁的闻香楼愿意盘下铺子，失业在家的东子打算过来帮舅舅说两句。 舅舅人很老实，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 东子怕舅舅吃亏，亲自过来和赵德安谈。 顾菲菲得知这些情况，便想招东子来闻香楼做事，心地善良正直的人给个机会也无不可。 最后，赵德安凭着高超的沟通技巧，不仅合理的价格盘下铺子，还说服东子来闻香楼。 一做就是一个多月，顾菲菲给上调过几次工资。 店里的伙计都是拼命干活，东子犹甚。 还提了好几条好的建议，比如楼外放几条长板凳，方便等的人坐着等。 因此成了闻香楼最先一批小伙计里最快升职的。 这次招厨娘，是顾菲菲交给东子做的第一件事。 第六十六章 盲测试菜 “东掌柜带人上来了，小姐见了就知道了”私下里，小清难得的几次会活泼点。 “赵大哥，你在书房吗？”东子打了声招呼。 “在，进来”赵德安和韩巴子秒收灵机。 顾菲菲带小清，去了书房后面的小隔间，目前闻香楼明面上管事的是赵德安和韩巴子。 “这是今天招收的厨师，每个人做的拿手菜，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怕一个人品尝，口味会出错，显得不公平，想找你和巴子拿个主意” 东子让做菜的厨师们，把菜一一摆放在圆桌上。 顺序打乱了，每个人端的都不是自己的菜。 “是雅芙？她怎么来了，昨天不是给了二百两银子” 一排十二人中，有三个女生，除了雅芙这样的年轻人，另外两个大婶。 顾菲菲一眼认出，从小洞移开目光，下了凳子。 “雅芙姐真勤快，昨天领了二百两。今天便来找事情做了” 小清扒上去看了会，小声议论道。 “傻丫头，人家肯定出事了，今天不得不出来找事做” 前世的职业经验判断，顾菲菲觉得很有可能，钱被偷了，或者被抢了。 平时她和小清走街上，有几次小扒手经过她旁边，银子放空间里，很明显，他们一无所获。 这是警察和小偷的对决，顾菲菲一开始，习惯性想逮住那些扒手，来个手铐，送局里的冲动。 一想到时空环境不同了，身份不同了，年龄也不一样了，她的职业习惯该改改了。 “也是昨天未考虑周全，她一个很少出府门的女孩子，哪里知道人世险恶” 顾菲菲摇摇头叹气，她做的还不够好，人没出事就万事大吉了，安全第一，钱财倒是身外之物。 “那等会我们把雅芙姐留下好不好，小姐~” 小清一想到昨天她还给雅芙姐画大饼，心里愧疚的很，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看来平时回府里少听点八卦，雅芙姐要真是小姐说的那样，银子被偷了或者抢了，昨天自己的一番话岂不是害了她。 “看情况吧” 顾菲菲撑着胳膊沉思道。 “你们先去楼下大堂坐会，等会我们会通知各位详细的结果” 今天老大过来了，赵德安不好和二弟吃独食。 又到了饭食的点，索性一起吃个饭。一行人退了出去，独留东子在书房。 反正除了厨师自己知道哪盘菜是自己做的。其余的没有任何标记，退出去很放心。 真有走后门的，就不必参加掌柜说的什么盲测了，多此一举。 这点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最主要的是信得过闻香楼，开业以来闻香楼每一件事没有不漂亮的。 “小姐，要不要吃一点” 东子看顾菲菲走出来，很有眼力劲的问道。 虽然不清楚这个小姐，还有叫小清的丫鬟，和赵德安哥俩什么关系，明面上的借口说是远房侄女，偶尔过来看看。 最近偶尔的次数，频繁了些，才五岁的娃娃，这个年纪的正是爱玩的年纪。书房有什么好玩的？ 东子直觉没这么简单。赵德安掩饰的再像，也不像有这么大侄女的长辈样子。 “正好，一起吃个饭” 韩巴子随意多了，先给老大盛碗饭，再给自己添满满一碗。 “我看刚才里面有个漂亮姐姐呢” 顾菲菲扮着小孩，挑了一块酸菜鱼，鱼肉鲜嫩，鱼汤浓白，酸菜可口，正下饭。 虽然没有辣椒，做成这个水准，算是不错的了。 惊喜的是还有几粒花椒，顾菲菲上次在醉仙楼吃的鱼，没有花椒去腥，多加了些生姜片。 顾菲菲味觉敏感，闻到了浓烈的生姜味和少许腥味。 这次的酸菜鱼没有腥味，算是十二个菜中做的最好的一道了。 “她叫雅芙，说来怪可怜的，昨天我关店门回家的路上碰见的” “女孩子家一路走一路哭，说是包裹被抢，衙门又下衙了，报不了案，” “我看天黑了不安全，我之前又是当差的，就把她先带回家了” 东子直接回答了，夹一筷子酸菜，夏天吃这个正开胃。 又想起了什么，这样容易让人误会，毁了姑娘家的清誉， “昨晚到我家，我那瞎眼老娘一听这姑娘的遭遇，心疼的不行，当即决定收留她。” “早上雅芙姑娘说不好白住在我家，大清早起来给我娘做了小菜，熬了菜粥” “我娘说熬粥的手艺好，不稠不稀，连喝五大碗下肚” “问我闻香楼不是招厨师吗，可以来试试，我就把她带来了” 东子咽下去一口米饭， “东家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会，这种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赵德安也夹了一筷子的酸菜。 老大说了不用什么事都抓在自己手里，学会适当放权，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自己落个轻松。 老大不就是这样对他们吗，不事事过问，完全信任他和二弟。他只不过有样学样罢了。 “好可怜啊” 小清暗暗感叹，小姐真是神了，推断的分毫不差。 几个人转而说了闻香楼另一家分店，那边也招一个厨师，这次招两个厨师。 吃完讨论一致认为酸菜鱼和另一道糖醋排骨胜出。 东子下去叫人上来收拾碗筷，去通知做了酸菜鱼和排骨的人上来。 顾菲菲去小隔间之前，让赵德安特意问问做酸菜鱼的人，怎么会想到花椒放鱼里的操作。 毕竟花椒在这个时空，是一味去湿气的中药。 上来的是雅芙和一位张姓的大叔。 顾菲菲打算上来的没有雅芙的话，就让赵德安以帮厨为由，留下雅芙。 怎么说也有点自己的小小过失，导致人家被抢了。 如果跟在她旁边，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 “我无意间发现花椒有去腥的作用” 雅芙有些紧张，东家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毕竟把中药放进菜里，除了病人要吃药膳，不是个吉利的做法。 “哦，做的不错” 赵德安对吃的不是很在行，有的吃就行了，随意的点点头。 这都是老大吩咐的，他就走个过场。 上一次是东子这次是雅芙，老大总是遇到熟人，真是奇了。 “谢谢东家” 雅芙激动的又哭了。 从昨天到今天，颇有些大起大落。 她哭的时候想了很多，比如自己笨，不知道把银子分成两份，一份贴身装。 也不至于现在手边一分钱都没有，吃饭睡觉都成问题。 更没脸去找三小姐和去顾府，自己收了银子要守诺，还有就是昨天下决心不再自卖为奴。 后来又有闻香楼的掌柜和他娘亲收留她，一夜没合眼，到此刻心才有落定的感受。 以后能凭自己的双手挣银子了。 对那丢失的二百两，能释然一丢丢了。 或许上天惩罚她不能贪来得太容易的钱财吧。 加上现在闻香楼的东家肯定自己，雅芙不好意思的衣袖擦擦眼泪，眼泪刚擦完，又冒出来， “抱歉，我一激动就容易哭，止不住” 第六十七章 爱上烘焙 “没事，以后你就在闻香楼这边做厨娘，闻香楼包括隔壁的总店，共十五个伙计的饮食你来负责” “张大刀去闻香楼另一家分店，每个月休息四天，月银三两，做得好有奖金” 赵德安下了安排，一方面出于安全考虑，东子目前负责总店这边，那雅芙就在这边，回家路上好有个照应。 另一方面是，分店新开不过半个月，多数时候是他和二弟去负责，吃什么无所谓，加上张大刀的家在分店附近，走路不过一刻。 这样安排比较合理，两人都没有异议。 除了总店这边人多了些，比较辛苦。 老大说了，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一样的，要想混得好，就得当成男人不怕辛苦。 没有矫情的选择让活计一说，世上哪个活法都不轻松。 这是赵德安之前和二弟，对小清谦让时，老大说的。 还说他们大男子主义，潜意识里认为女孩子比较弱，才会让你。 接着鼓舞小清，说不定小清后来者居上，比他们哥两还要厉害呢。 小清那丫头，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打了鸡血般的读书识字。 昨儿一晚上，在顾菲菲的教导下，摸熟了灵机的操作使用，打几个认识的字，给赵德安和韩巴子发消息问好。 韩巴子直感叹，果然有老大指导，进步神速。 哥俩压力蛮大，除了打理铺子的事，还要学习什么阿拉伯数字和灵机上做账。 赵德安看两人退下，打算和韩巴子再讨论灵机的使用。 再问问老大怎么弄这个。 顾菲菲也在探索灵机，看有免费的教学软件，给赵德安和韩巴子一人下了一个，跟着视频学。 先带小清回家了。 “小姐，我可以下载这个糕点烘培吗，你帮我看看要不要那什么灵币” 顾菲菲等小清入睡去山谷给大家发灵机。 结果小丫头兴致勃勃的没半点睡意，找到了应用商店，每个都点进去看看。 好奇心旺盛，字认得不全，图片是一眼秒懂。 宣传的蛋糕图，漂亮精致的不像是吃的，小清就差对着屏幕流口水，说要学做糕点蛋糕。 做好了，每天换着花样给小姐做好吃的。 真的不是她想吃？平时看小清丫头瘦瘦的，食量和韩巴子有的一拼。 吃得多还不长肉，让人艳羡。简直是拉仇恨！ “一个灵币，我来买” 顾菲菲在主灵机上一顿操作，买下了美美烘焙的软件，发送给小清。 小清和其他的灵机没有账号，看见付费软件买不了，只能顾菲菲的账号来买。 一入烘焙深似海，顾菲菲这几天，给小清买了各种型号的太阳能烤箱，太阳能冰箱，冰柜，各种模具后。 开始败揉面机，刻度砧板，温度计，机械定时闹钟等等东西，连败了一百灵币左右。 小清乖乖交了一百两给顾菲菲。 这样每天还特别开心，一进闻香楼，就去后院单独的小厨房鼓捣。 除了第一次经验不熟练，烤制的戚风蛋糕有点外糊内生。 后来做的蛋挞，雪媚娘，芒果千层等简单的甜点，卖有卖相，口感更是完美。 这当然是对于第一次吃甜点的人来说，尤其嗜甜的韩巴子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小姐，我做了半熟芝士，你要不要尝一口“ 小清把新出炉的糕点端进书房。 “小清妹子，我来尝尝” 韩巴子故意逗弄小清。 他昨天一口一个蛋挞，不就多吃了一点吗，不还是给她家小姐留了一个。 妹子到晚上回府前，都气的不理他，女人就是小气。 “没有，我今天就做了小姐的份” 小清避开韩巴子的魔爪。 “烤箱那么大，不多烤一点多浪费” 韩巴子看小清背过去的手，肯定不止一份。 “不了，我啃玉米棒，这甜玉米很嫩的，刚出锅，热乎乎的，大家都吃啊” 顾菲菲有点晕了，这几天为了鼓励小清丫头，少说吃了几斤甜点下去。 不是不好吃，是热量巨高。 她吃多了，真长肉，不开玩笑的。 昨晚进空间，又放了一批兔子出去，看着给兔子准备的各种蔬菜粮食。 小嘴动啊动的吃的那么香，来了兴趣。 最后停在玉米地，掰了一些嫩玉米，今天带闻香楼，大家一起吃些粗粮，清清肠胃。 这个时空好像没有玉米，现在楼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事。 “小姐~小姐~” 小清越来越活泼了，连叫了两声。 小姐定会答应的，除了晚上被小姐打发去别的房间睡。 说她一整夜盯着灵机打扰她睡觉，其他时候小姐都很好脾气的。 “好好好，我吃一个” 顾菲菲看小清长了些肉的脸上，可爱的表情嘟着嘴。 这谁还顶得住啊，拿起一个，吃了一口。 “恩恩，这个最好吃，小清妹子越来越厉害了” 韩巴子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夸奖道。 “那是，雅芙姐也说这个最好吃” 小清和顾菲菲最近常来闻香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就和雅芙打成一片。 雅芙后来去报官，六七天过去了，没找到抢她包裹的人。 倒是“意外”碰见三小姐和小清，算是惊喜。 三小姐明面上说是东家的侄女，让她别泄露出去，又补了一百两银子给她。 她保证不会说出去小姐的真实身份的。说不定小姐就是闻香楼的真正管家呢。 保守秘密的感觉，让雅芙和小清的关系，直线上升。 最近一起做甜点，更是除了小姐天下第一好，属雅芙最好。 “小清儿，你做的这么好，不如开个店卖，一个月定能挣上不少银子” 韩巴子提了一句，整天和银子打交道，自然想到这方面。 “我，我不行吧，才学了几个简单的做法” 说到这个，小清有点没自信。在闻香楼，有小姐宠着，时不时和韩巴子斗斗嘴，赵大哥也很好。 看他们忙铺子的事，有时候喝口水她倒了两杯送过去，都不记得喝。 可见开店没那么简单。 “巴子这个意见好，快九月了，天不是很热，不用卖那么多冰块。隔壁的铺子给小清卖甜点也不错，小青赚多少都自己留着，不过租铺子的钱要给的啊” 顾菲菲赞同着。 最近城外很多地方，传来瘟疫的消息，城门口审查的更严格了，大多数情况是紧闭城门。 顾菲菲原本打算九月份回家，也因为这次瘟疫爆发，不成了。 问过外公，他老人家说没三个月，都不会开放城门。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还好顾菲菲有空间。 山谷那边，前天发了手机，以后长峰县有什么事，联系起来很方便。 第六十八章 群贤毕集 周猴子“老大，咱们闻香楼第四家分店，第一天开业，就赚了这么多！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哈哈哈” 顾菲菲打开群消息，是周大兴发的消息。 顺便发上装银子的抽屉里图片，是些密密麻麻的碎银子，估摸着有百八十两。 何咏风拍了要吃饭菜视频上传“忙到现在都没吃饭，虽然累也很开心，【微笑】” 洪云崖扛把子“羡慕，老大让我管山谷这边，去不了县城帮忙【哭唧唧】” 樱花谷第一帅“老大，啥时候开闻香楼第五家分店，我一定好好学习【奋斗】” 不想当大当家的不是好土匪“老大，不要忘了我啊，我叫何老六，我为自己带盐” 泪倾城“老大，我代表樱花谷六人女子队，申请学习月子护理” 何咏风“王梅，你和倾城两字沾边吗？【晕乎乎】” 泪倾城“咋滴，不服来战，摔跤比不过我的弱鸡【比中指】” 何咏风“我那是让着你，免得还没碰到手，喊非礼【白眼】” 顾菲菲付了三十灵币“行，已购买，发送” 书房里，顿时甜点不吃了，玉米不啃了，一个个紧盯灵机屏幕。 自昨天书房，下午茶的时候，顾菲菲举办了群视频见面会。 大家分享了彼此最近的心得交流。到现在群消息基本没消停过。 一个个摸索着灵机新功能，饭都不爱吃了。 废寝忘食已不足以形容，比当初学识字的劲头还大。 狗剩“今天县令也来捧场了，我们多送了一倍的冰块，老大，你爹不要，不是我不送啊，老大明鉴” 顾菲菲@狗剩“不用太热情，就按平时的来就行，我相信我爹买冰的银子还是出得起的” 小女子“老大，申请化妆术，这有免费的” 顾菲菲“已下载，已发送” 小清儿“这是我做的半熟芝士，好不好看啊？” 周猴子“好看，可惜吃不到【星星眼】” 何咏风“羡慕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有小清儿，吃到这么多好吃的【饥饿】” 洪云崖扛把子“赞同” 乔海“你们手写字这么快了？快跟不上节奏【擦汗】” 周猴子“三当家拿毛笔习惯了，写不惯能理解，多练练就快了” 语音一“你以为谁都像你学啥啥都快” 语音二“猴子是欠揍呢，有本事广场约架” 语音三“就是欠揍，这灵机给我整懵圈了” 一个时辰后，群消息慢慢减少，顾菲菲在群里先是发了，小青做的各种甜点的高清图，再发起了支持小清开店的投票，全票通过，无人反对。 倒是好几个女声发语音过来，说有兴趣想学，向小清拜师和支持她。 小清发了个语音“那行吧，让小姐给我取个店名好不好，讨个好彩头【调皮】” 小清记得顾菲菲是个取名废，当初让小姐赐名时，说是清水的清，她认字以后才知道，只加了偏旁部首的清字。 顾菲菲“叫馋哭了，怎么样” 群里一片寂静，风过了无痕，所有人约好不上线一般。 许久以后，周猴子“老大除了神通广大，取的名字也这么卓尔不凡，是吧，兄弟们” 狗剩“恩恩，今天天气不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洪云崖扛把子“山谷这边有点凉快了，不用冰石了，省点放县城那边去，多挣点银子” 乔海“周猴子好好干，我看好你” 周猴子“谢三当家赏识” 韩巴子“馋哭了挺有趣” 赵德安“好了，大家没事多看书，灵机有的是功夫研究，看书学习才是主要任务” 何咏风“大当家说得对，灵机虽神奇，学到才是真本事” 顾菲菲接受了各自私发要学习的软件，有的要钱，有的不用，一下午总共花了一千七百多的灵币。 这还是每个人只学习一门初级的功课，越高级的花费金额越大。 知识就是金钱，这福利，顾菲菲未曾体会过。知识巨费银子，顾菲菲深有体会。 回府的时候还在算，长峰县开的第四家闻香楼分店，店面盘下来就花了三千两，其他七七八八的费用在一起，花了三千二百年银子。 这两天花了快五千两的银子了，是时候把银耳计划提前了。自己可以用银耳打响名头，顺便给小清的新式甜点带一波销量。 “小姐，太师让你过去一趟”小清端着水盆进来。 “好吧，我去看看”顾菲菲起身出门，准是求她那个莫须有的神医师傅，出手救太后的事。 这两天她也听到风声，太后得了消渴症。 听小心心说，这病又称富贵病，在地球那边叫糖尿病。 糖尿病本身不可怕，并发症才是导致死亡的主因。 卫老将军和外公交情不浅，自然收到了老将军的请求找找神医。 外公恰巧知道神医是顾菲菲的师傅。想求求神医帮忙出手。 顾菲菲算了一下时间账，去一趟皇宫，绝对超过一个时辰。 听说宫规森严，不是你想去如厕就去的，变身不方便。 问过小心心，进化异能增长时间至十个时辰，需要花费十万灵币。 只有到了这个级别的异能进化水，才无副作用。 这么一算账，明显不划算，治好了有功，皇家给个虚职，也不会给如此多的黄金或者银子。 治不好，那就连累外公和卫老将军。 当初自己就不该贪卫锦明悬赏贴的十万两银子，果然这次将军府。 因为神医这个名头带来了麻烦，皇上找不着神医，所有的怒气都发在将军府了。 这些是外公吃饭的时候，透露给她听的。 想看看神医徒弟，也是自家孙女什么反应。 顾菲菲能有什么反应。这种别人恨不得贴上去，从此泼天的富贵，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到她这来是避之不及的。 她只想低调的挣些银子，把自己的任务线升到百分之九十而已。 目前才升到百分之五点一零一，最近的放兔子之举，任务线分数升的很慢了。 她自己的事才做了不到十分之一呢，哪有心思管别人家的事。 “菲菲，你师父真云游去了，别诓外公啊” 赵明泽躺在躺椅上，问同样瘫坐在躺椅上的顾菲菲。 “是啊，师父说天大地大，只要够浪，哪里都是家”顾菲菲胡扯。 “我要完了，一把老骨头了，都从朝廷上退下来两年，那些个老家伙，还不放过我这个老头子” 赵明泽假意抹抹眼泪。 “什么完了？”顾菲菲停了拿甜瓜的手。 第六十九章 神医弟子 赵明泽抢到最后一块甜瓜，一口气先吃完再说。 皮薄软糯，香甜多汁，这瓜真是太好吃了。 说菲菲的神医师傅不在京城，他才不信。 不在京城，菲菲能从闻香楼带这么多好吃的瓜果回来。 还每天都不带重样的，小孙女认得神医好啊，医术高明不说，本领高超。 他敢肯定满京城，也没有谁家有神医师傅那里，有这么多的新鲜瓜果。 “之前不是给太后呈上了染发膏，太后用了也说好，很满意。现在那些人可能是眼红闻香楼日进斗金，又挂在我的名头下” 赵明泽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顾菲菲看外公，老小孩一个，水果之前给他吃，还不吃，非得抢着吃。 她空间这些东西多得是，才不会和外公抢。 “他们说，太后可能是用了染发膏，引发出来消渴症，当然卫贵妃也有错，偏偏做了薄荷凉糕送过去，估计是朝中有人想借风起浪，一举打倒我赵太师和卫将军府” 赵明泽也不在意顾菲菲听不听得懂。 说不定顾菲菲说给她神医师傅听，对方愿意帮一把呢。 “没文化，真可怕” 顾菲菲腹诽着。薄荷凉糕碳水较高，引发糖尿病还有可能。 染发膏和糖尿病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不乏好事者，开动大脑，因为眼红闻香楼的生意，随意抹黑。 “也有人朝臣说，用染发膏是对祖宗的大不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了头发，太后的双亲回来惩罚她了，这话一出口，圣上也大骂了一顿他们，怒斥道，休得胡言乱语” 赵明泽想起今天，田丞相被骂了一顿，心里比吃了甜瓜还爽。 “你也知道，是皇上主动找我要的染发膏子，当初那些家伙看我年轻了许多，嫉妒我比他们长得帅。跑皇上面前去搬弄是非，说我有好东西都不记得呈献给皇上” 赵明泽有点小得意，继续说， “现在出了事，又说是因为染发膏的事，好话歹话都给他们说尽了。要是染发膏子真和消渴症有关系，岂不是说皇上有眼无珠，害了太后” “恩，外公威武” 顾菲菲例行夸夸外公。 “那是，当年风华绝代的我，就算老了，也是最帅的老头，嫉妒使他们丑陋” 赵明泽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当年，京城四大美男子，他排第一，卫老将军勉强排个第二云云。 “皇上今个，招外公进宫，没说别的了” 顾菲菲看外公说的，飞天外边去了，拉回话题。 “说了，让我和卫老将军无论如何找到神医，不然以后不用进宫了，打发我去给先皇守墓” 赵明泽的脸由晴转阴。 顾菲菲从躺椅上跳下，准备回房睡觉， “扫墓也挺好的，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外公考虑考虑” 赵太师学生遍布朝堂上上下下的关系网，皇上顶多恐吓他。 要是真派去扫墓了，岂不伤了众学子的心。这点，顾菲菲倒不担心。 “菲菲丫头，要是我今天一得意，说了不该说的，你会不会生气啊” 赵明泽向着快要走出院门的顾菲菲喊话道。 顾菲菲突然像被定住身一般，石化了，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外公说了什么，不会把我是神医徒弟的事说出去了吧” “猜得真准，我就和卫老将军吹了一波，神医能找到，我孙女就是他弟子” 赵明泽一直扯东扯西，不敢看顾菲菲的眼睛。 之前答应过菲菲丫头的，不可以透露出这个消息的。 卫将军府的老家伙为了救女儿承认了，当年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呢。 他一高兴就说出来了，还说每天都有各种水果可吃。 顺带鄙视卫老将军，没有这么孝顺他的孙女。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外公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可能要付真金白银十万两！ 顾菲菲成功脸黑了。 “其实也不是我想说的，卫家小子今天问我，和新开的闻香楼和什么关系，还问了怎么每天都看到我孙女去闻香楼。” “菲菲孙女，我跟你说，卫家小子心细，人又孝顺，长得又好看，比我当年差了一丢丢。当年我梨花和卫达将军没看上眼，偏偏看上你爹。要不要外公明天带你去看看” 赵明泽闭嘴了，一得意容易忘形，差点暴露了真实意图。 菲菲丫头别看人小，极其聪慧，有时候都不像一个五岁的娃儿。 他挺欣赏卫家小子的，闻香楼和自家的关系，他是第一个查出来的。 说明这人有些本事，配他家小孙女，勉勉强强配得上吧。 好苗子看准了，就要早点下手！ 免得被别家的抢走了！ 小孙女的师傅神医，治好了卫夫人的肺痨，这说明什么，说明卫小子和小孙女有缘分啊。 他才不信外满那些说卫家小子是断袖之癖，还喜欢神医的鬼话。 从小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卫小子还能变哪里去？ “不用，我想静静” 看来外公不仅是散财童子，还把人往火坑里推呐！ 还是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坑！ 顾菲菲看黑漆漆的夜里，前途堪忧和这夜色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回来时小清在隔壁房间，正勤学认字，为了认出更多的甜点做法。 顾菲菲看小清勤奋的样子，不去打扰。 刚躺床上准备去空间散散心，好好想个办法的时候。 吱呀，窗户开了，顾菲菲瞬间警觉起来。 黑影快速移动到顾菲菲面前，点了昏睡穴。 顾菲菲昏过去之前，只想吐槽一句，速度这么快，反人类啊。 泥煤，我还没出招呢，有本事别耍......阴招。 再一次醒来，眼前是浩瀚星空，周围虫鸣鸟叫，耳边潺潺水声。 小溪边坐了那名黑衣男子。 顾菲菲试试，发现能动了，从草地上站起来， “那个，大侠，江湖规矩，规定了晚上出来得穿黑色衣服吗？” 卫锦明转过头来，带了丝赞赏的意味，果然和一般小孩子不一样，不哭闹，还能思路正常清晰的问话， “小姑娘醒了？胆子挺大” “是你，卫锦明” “你认识我，还知道我叫卫锦明？” 卫锦明记得印象中只见过这个小姑娘一次，在街上撞见过。 后来都是他偶然几次，碰见她进了闻香楼。 让华子查了查，原来小姑娘是赵太师的孙女。 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话，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再结合闻香楼有赵太师的笔墨，今天稍微试探了下。 纯属误打误撞得知，原来她是神医新收的弟子。 “那次在街上撞到你，真不好意思，我走路没看路。认识你是因为你之前去太师府，我躲门缝里看过你，问了我外公才知道你叫卫锦明” 顾菲菲随口解释，要不是他去过太师府，她此刻喊出人家名字，显得有些怪异了。 “你师父是神医？我听你外公是这样说的” 卫锦明直视顾菲菲，有些好奇的打量，神医怎么看上个这么小的女娃娃做徒弟。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太师的孙女，半夜把我打晕带到这荒郊野岭来，是不是有伤女子清白，我外公和你爷爷交情还不错，我警告你，你千万别犯傻，做了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顾菲菲避而不答，撒一个谎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 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是多少来着，顾菲菲仔细回想上辈子看过的新闻，反正挺高的。 不高也不会特意报道出来啊！ 我是直接跑还是打不过再跑？ 算了，直接跑吧。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顾菲菲没有自信快过他的速度。 “你想多了，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对你没兴趣，你师父呢，最近怎么不在闻香楼，楼里生意不管了？”卫锦明追问道。 第七十章 早起挣钱 “我怎么知道”顾菲菲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要是见到你师父，就说我愿意出十万两，请他来给太后看病，对了，你师父眼睛和你的还挺像的” 卫锦明凑近看了看，顾菲菲骨碌碌转的大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 “吓死我了，就为这事，你白天不能去闻香楼说吗” 顾菲菲发现人家可能就是为了问神医的事，才半夜把她点晕了带出来。 这事怎么看，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卫锦明愣住了，对啊，白天去问也一样。 干嘛半夜把小姑娘偷出来了，害得她以为自己要害她。 好像那时候没多想，看点了昏睡穴的小姑娘，粉嘟嘟的脸，长长的睫毛。 卫锦明之前没注意过其他的小孩子，乍一看顾菲菲，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娃娃了。 身上还带一股奶香，抱着软乎乎的，没多想直接抱出来了。 好像这样不合乎礼仪规矩，卫锦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茬。 “那个，我抱了你，要不我对你负责” 这句话没经过大脑直接说出来了，卫锦明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 他在说什么？这是对五岁小屁孩求爱吗？ 这种话能随便说出口？二十多岁的人了，简直越活越回去了。 太轻浮了自己，卫锦明打算回去抄抄经书，静静心。 “啥？” 顾菲菲掏掏耳朵，她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卧槽，你就算喜欢六皇子，也不能这么惨绝人寰，往我头上戴绿帽！ 打算现在预订，以后来个形婚？ 还是想脚踏两只船，男女通吃，渣男！ 不能忍！禽兽！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用，不用，我还没到被抱一次，就要你负责的地步，那个你送我回去吧” 顾菲菲急忙说道。 我真不用你负责，大哥，刚才明明亲口说了对我不感兴趣的。 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这少年思想很危险。 再呆一会，就换成她危险了。先回去为妙。 而且遇见他准没好事，顾菲菲打定主意离得远远的。 “我随口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卫锦明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 心里涌上莫名的失落，上辈子自己的魅力没这么差吧。 可能五岁虽然早熟了些，但不懂负责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想，卫锦明没那么尴尬了。 卫锦明抱起顾菲菲，送回厢房时，转眼不见人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呼，明天叫小清把窗户钉死死地” 顾菲菲现在满脑子都是卫锦明说的十万。 接下这单又有一大笔银子进账，顾菲菲意动了。 好像自己先花了这笔银子，给异能升级，再挣回十万也无不可。 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 唯一缺的就是大片的空闲时间。 第二天一早，顾菲菲把小清捞起来，比赵德安和韩巴子还早到闻香楼。 “三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 雅芙坐院子里择菜，听见前门响动，出来一看，是三小姐她们。 “你/雅芙姐，怎么也这么早？”顾菲菲和小清异口同声问。 “早起买的菜肉新鲜些，虽然买的早了，放冰库里保鲜是一样的。大家最近都很忙很累，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吃的好一点” 雅芙笑笑，说实话比在府里的时候累，心是自由的，习惯就好了。 好的食材，从根本上决定了一道菜的上限，雅芙挺享受亲手买菜的乐趣。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就去做” 雅芙洗了洗手，准备去厨房忙活。 从前在府里，她就喜欢没事去厨房转转。 那时候打着有朝一日，能出府，至少有一门养活自己的手艺，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雅芙心里不可谓不自豪。 说到厨房做菜，圆脸上散发着一层细腻的光，整个人明亮起来。 “谢谢你雅芙姐，我不用了，小清，你去书房小隔间继续睡啊，我出去一趟，赵德安他们问起，就说我出去了” 出府是要经过门口家丁知晓的，她单独出府，不被允许，只能把小清拖起来了。 小清现在对小姐的能力是一万个信服，能力不强，能有灵机这么逆天的神物吗。 就差没把小姐当菩萨供起来了。 迷糊着点着头上楼去了，昨夜看灵机太晚了， “雅芙姐也不用准备我的，我睡一会” “那是小清？” 东子从地窖出来，看到小青常穿的烟青色衣裙上楼梯的背影。 “是啊，三小姐一大早带小清出来，不知道去哪里了，让小清去书房继续睡” 小清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不担心三小姐，大抵无碍的，雅芙继续择菜。 ※※※ “大哥，早上好啊，今天又是你当班？” 少年还是穿普通灰色罩衫，打着招呼。 “神医？” 何大斌怀疑自己早上没睡醒，卫府找了这么十来天的神医没找到。 现在神医居然主动上门了，太稀奇了！不敢相信！ 何大斌认真看了看，确实是，皮肤比少爷好的，和少爷差不多俊俏的，还会医术，确定神医无疑。 “你等着，我马上去请管家，不行，您先进来吧，我带您去见管家，这边请” 何大斌还是觉得把人带进来更为保险，如果因为他的怠慢，神医走了。 到时候这个月的月例，大概会被扣完，还得挨一顿批。 “管家这时候在陪将军练武，神医大人，您稍等一会” 何大斌带顾菲菲往练武场走去。 “恩” 顾菲菲隐约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刚走进练武场，卫达挥过来一拳，卫管家一个躲闪。 再连续出拳，卫管家一个九十度下腰，堪堪避过仅差一毫米的拳头。 顾菲菲入眼的便是，清晨阳光下的练武场。 两个大老爷们薄薄一层短打中衣，挥汗如雨搏斗着，颇为热血沸腾。 卫锦明他爹挺正常啊，作为一个将军，早上还起这么早训练，只爱卫夫人一个。 怎么儿子那么不正经，难不成被六皇子掰弯了？ “注意腿” 卫管家刚一个翻身躲完将军的腿，差点没躲过去。 “左边有拳” 卫管家急急避过一招。 “后面”顾菲菲又喊了一句。 “右边” “左边” 顾菲菲敏锐的感知力，发挥到极限，灵液的效果，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有用的。 “不错啊，小神医，要不要上来打一场” 卫达游刃有余的邀请顾菲菲。 “算了，我就这一身衣裳，汗打湿了，还要去换” 顾菲菲可不想换衣服的悲剧再次发生，嘴上这么说。 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练武场，打斗的身影。 “将军府几身衣服还是有的” 卫达爽朗的笑。 “看招” 顾菲菲没忍住上场，好久没这般激烈运动了，有之前和同事一起训练的熟悉感觉。 她也想知道跆拳道黑段的段位，配合敏锐的感知力。 和吃了强身健体丸的情况下，以五百斤的力气，在卫将军手下能过几招。 第七十一章 进宫诊断 不过五六分钟，顾菲菲应付的，渐渐有些吃力起来，咬牙坚持着。 之前看着他们打的轻松，等自己亲自上阵，感觉有点艰难。 看得出来卫将军实战经验丰富，有意让了她几招。 顾菲菲力气比较大，身体能承受些力气。 但结合使用，分散了心神，顾的上这头，顾不上那头。 “行啊，小子你要不做神医，凭着这身力气，跟我身边混，也能混个把总出来” 卫达边出拳，边闲谈。 “谢将军……抬爱” 顾菲菲应接不暇，还是不服输，硬是接下招。 “力气够了，没全发挥出来。经验不足，手法怎么娘不唧唧的，怕疼？战场上可没人让你” 卫达挥出雷霆之击，快速出拳。 “不怕” 顾菲菲一咬牙，只攻击不防卫，速度加快起来。 “这样打才有意思” 卫达加快速度和变化手法，使了五六分力气应对。 几个回合下来，顾菲菲表示认输，毫无形象的瘫坐地上，衣裳被汗浸湿透。 大喘气后，简单去将军府的客房洗漱了番，换了件蓝袍出房间，去了正厅， “用过早饭了吗？” 卫达面前只两个水煮鸡蛋，一杯豆浆，两个馒头。 另一个桌子上，各种点心，包子烧麦很是齐全，显然为顾菲菲准备的。 “将军早饭就吃这些？” 顾菲菲自认不打不相识，现在平易近人的卫将军问话，无形中她也随意了些。 “军中将军都是这份例”卫达简单解释了一句。 “还未请教神医尊姓大名” “免贵姓高，单名一个飞字” 顾菲菲客随主便，选了鸡蛋馒头和豆浆。 “高飞，这个名字好，今日可有把握” 卫达喝了口豆浆，把馒头撕碎吃。 “有几分吧，太后真是消渴症，没有其他症状？” 顾菲菲仔细问了问。 “多名太医诊断如此，劳烦神医给去看看了。要不是因为将军府，神医之名也不会传出去，给你带了麻烦” 卫达停了吃饭的动作，认真向顾菲菲拱拱手， “日后有什么麻烦，能用的上将军府的，神医尽管吩咐” 卫达承诺道。 光是高飞小兄弟治好夫人的肺痨，就是如同父母再造之恩。 更别说现在求人家办事，要不是因为将军府，说不定小神医不爱受束缚，更不看重荣华富贵。 之前发了皇上也吩咐各处发了告示，都找不到。 现在小神医突然出现在将军府，可不是算将军府的功劳。 顾菲菲啃了口馒头“好缩，好缩”， 要不是你儿子答应再给十万银子，姐是不打算重出江湖的。 “对了，赵太师府上的外孙女是你收的徒弟吗” 卫达昨天听父亲说的。 还打算今天再找不到，明天亲自去拜访神医的徒弟，殊不知卫锦明昨晚就去找过了。 “是我收的内门弟子，小姑娘家很机灵过人，是个学医的好料子” 顾菲菲把自己夸了一遍。 也为以后真实的自己，打下会点医的基础。 卫达没再多问，吃罢晚饭，带着顾菲菲去了皇宫。 见了皇上，顾菲菲直接跪下磕头，皇帝面都没敢抬起头看，也不知道长得啥样。 这封建习俗太不人道了。要是皇上发火，跪几个时辰，腿不是废了吗？ 就当自己是过年，给老祖宗上坟，跪下保平安，保发财。 紧接着，顾菲菲跟在皇上的步撵后面，两刻后才到太后住的寿康宫。 太后似是心情不畅，顾菲菲在偏殿坐了好一会，才被允许进去诊断。 皇上身边那位康公公叮嘱了，不能东张西望，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看完病除了诊断之类的话，不可胡言乱语。 顾菲菲一一点头，进了主殿，目视前方的青砖地板。 这么大一块地板，擦得光滑锃亮，跪下去一定很疼吧。 那些宫女太监动不动就要跪的，膝盖是不是经常关节肿痛？是不是有老寒腿？ 要是这次自己治好太后，说不定可以进些膏药来卖。 生活果然是缺少发现能挣钱的眼睛。 噗通， “草民给太后娘娘请安” 主座上传来一声苍老的女声“免礼，平身” “小心心扫描下看看” 顾菲菲趁起身，离太后比较近的时候，抓住机会。 “滴，二型糖尿病，诊断完毕。以下为食谱调节......亦可使用药物，鉴于原主所处的时空考虑，打针，打点滴之类的不做推荐” 顾菲菲突然觉得卫家运势有些差了。 先是卫锦明自己中毒，被自己救回来；再是他娘亲病了，靠她救回来；最后是卫锦明姑姑，卫贵妃倒霉了。 顾菲菲再度悬丝诊脉一番，按了一会弃了，简单问了两句，心里对小心心刚才说的也有些谱了， “可有良策？” 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之前到处找不着人，天天上火。 现在一看是少年的模样，十五六岁的年纪，更上火。 难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治好了卫夫人的肺痨？ “回皇上，这病草民亦根治不了，不过有食谱倒是可以控制病情，不再复发，需要常年的坚持” 顾菲菲又跪下，低头回答。 “荒唐，有病就该吃药，哪有吃饭就能治好的” 陈玄毅一甩袖，一拍扶手。 就没有哪个太医，说不用吃药的。更没有肯定的说吃食物就能治控制好。 顾菲菲心一抖，我该不会今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这病有些难缠，但按照食谱不碰主食等甜的，碳水高的，不刺激血糖升高。 常年稳定控制血糖值，基本上是没什么大碍。 “皇上，听闻太后娘娘是吃了一块凉糕晕倒，可有此事？” 顾菲菲定定心神，再度开口。 “确有此事” 陈玄毅没料到这人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胆量。没有直接开口求饶，反倒问起话来。 “这几日太后娘娘可有进食？” “废话，当然有进食” “有进食的单子吗？” “传太后身边的云嬷嬷” 康公公躬身退出去，少倾，一个宫女打扮，样貌平常的嬷嬷进来。 顾菲菲仔仔细细询问了吃了哪些食物。 “太后在喝完粥，吃饭面条，吃了米饭后，便会头晕对吗？”顾菲菲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 云嬷嬷只告诉了顾菲菲，太后每日吃的是什么，并不曾告知吃完后的症状。 “回皇上，这就是草民说的要食疗，有些东西吃了头晕便不能再吃。” “草民拙见，我们身体是最诚实的，吃了不舒服就一定会有反应。” “中医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更讲究的是防患于未然，并不是病了就一定得吃药” 顾菲菲面向皇上坐的位置，垂首解释。 其实也有西药可以吃的，但是拿出来更解释不清楚。 又是皇家，顶级权贵，一个个惜命着呢。不说出一二三来，是万万不会吃进嘴的。 除开这块，还要面对那么多太医的质问，怎么面对众太医解释，这是一道跨了几千年的文化代沟。 中间但凡出了一差错，可不像卫将军府那样，踹一脚那么简单。 顾菲菲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是寻求最稳妥的法子。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多吃？” 陈玄毅发现这人分析的条条是道，不像是信口胡诌的样子。 第七十二章 出宫回府 “草民之前在民间亦见过此例，经过多方总结，像是米面食品和主食类不能多吃” 顾菲菲又想起，宫中贵族，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加了句， “还有大多数糕点，亦是面食所做” 为了自己的小命，顾菲菲费了番口舌，说服皇上。 列了整整一个清单不能吃的东西，特别标注，吃了头晕的吃食。 以后也要加入不能吃的清单之中，免得皇帝找她秋后算账。 食疗短时间看不出什么效果，皇上直接下命令，顾菲菲暂时在宫中住下，以便观察是不是有效果。 顾菲菲冒着得罪本国最大boss的风险，说最近受将军府盛情相邀，小住将军府。 又说城外百姓瘟疫频发，医者父母心，最近研究破解瘟疫之法。 目前有些眉目了，还请皇上放行，回去继续研究，在宫中多有不便。 有些东西，带有疫情区的脏物，一个操作不慎，让宫里人感染了瘟疫，杀了他，都不足以弥补滔天的罪过。 陈玄毅一听，大为感动，自动脑补了。 之前找不到神医，是因为人家奔赴在第一线，关心灾民的疫情。 这才是他陈国的好子民！ 最近他被各地疫情，烦的焦头烂额，案头上堆满了请求治瘟疫的折子。 那些个太医，平时报喜比谁都夸张。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想破头，也想不出几条有用的法子。 好不容易难民，因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兔子，饿死的人少了，灾民不暴动了。 总算可以松快一阵子。 大夏天又冒出疫情，经常感染就是一个城，那些得不到及时救治的，凄惨死去。 都是他的子民，如果死完了，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做了。 和江山稳固相比，太后现在也有听起来，较为可靠的食疗，这么一想陈玄毅放行了。 还让顾菲菲研究出来的法子尽快呈上来。 顾菲菲走出宫门时，有些恍惚，看见卫将军府的马车在旁边等候，卫将军也在。 “妥了？” 卫达骑在马上，一直在等高飞小神医出来。 “回府再说” 顾菲菲摇摇头，爬上马车，高度集中注意力讲话，随时小命不保的危险，内心压力是很大的。 顾菲菲一上马车，马车吱呀吱呀的走，很是平稳，慢慢合眼睡了。 迷糊间，听得人声， “爹，你和神医去皇宫了？” “臭小子，又是睡到半上午才醒是不” 卫达直叹气，说这小子不听话吧，最近关禁闭，没有任何怨言。 从来不吵着出去，天天在他这个老子和夫人面前晃悠。 有时候还亲手给夫人做饭做菜，端茶递水的活。 要不就是找他谈兵法，谈策论，谈谋略，谈天谈地，简直比女孩子家的话还多。 讲的头头是道，颇有一番见地，卫将军隐隐有快说不过自家小子的势头。 以前自家老爹，卫老将军经常看不见自家孙子的人影，现在儿子变了。 时不时去老将军院里，陪老人家下下棋，喝喝茶。 要说听话吧，经常睡到半上午才醒。 是不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狗都嫌，偏偏还拿他没辙。 “昨夜歇得迟了” 卫锦明听管家说卫达回府了，亲自过来看看。 他昨夜承诺了，要是给太后治好，付神医十万两银子。 如此两次，卫锦明大体清楚了，神医最爱黄白之物，有钱一瞬间就能找到人了，不费神。 大概神医不看重名，之前铺天满地的告示，也没见神医出来。 “神医还在马车里睡？” 卫锦明掀开帘子，对上顾菲菲睡眼惺忪的眼睛。 慌忙放下车帘，这双眼睛太扰人心乱了。 让他想起了神医的徒弟，也是一双这样清澈，纯净无暇的眸子。 仿佛看进人心底里去。 “臭小子没大没小，他叫高飞，别神医神医的挂嘴边” 卫达亲自把马牵进马厩，喂了些草。 “睡过头了” 顾菲菲不好意思的下了马车。 打量一下周围，应该是卫达直接带马车，进将军府的停放马车的地方。 “没事，太后的消渴症可有法子医治” 卫达还没说话，卫锦明先问出口。 “有，我采用的是食疗，看一段时间的效果再说” 顾菲菲言简意赅的说完。 “那皇上不留你在宫中？” 以卫锦明对皇上的了解，是极其爱戴太后的君王，食疗一听就很慢。 不知道这高飞小少年怎么说服皇上的，倒是有几分本事。 “我和皇上说，将军府盛情相邀小住一段时间，暂时有落脚点” 顾菲菲直说，免得到时候穿帮了。 “欢迎，神医想住多久都行，管家，给高飞小兄弟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卫达挥手，吩咐管家下去安排。 “那个，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我有自己的住处，就不劳烦贵府管家了” 没想到卫将军还挺大方，人也挺随和。 “我还和皇上禀报，最近在研究对付疫情的方子和法子，明天我给将军送过来，还请将军代为呈上去” 顾菲菲是不打算再去皇宫了，讲个话不仅费神，还动不动就跪。 太后只要不吃清单上的食物，基本无碍了。 “哦？高飞小兄弟对这个也有研究，卫某佩服” 卫达真心敬佩，为百姓着想的人。 “惭愧惭愧，小民只是偶有兴趣，研究一番” 那纯属电光火石之间，想的脱身之词。 “高飞小兄弟太谦虚了” 卫达边走边说。 “高某谢过将军，家中还有事，容我先行告辞” 顾菲菲看天色，好像要到中午十二点了。 正午的阳光照耀下，影子基本就在脚边的位置，很短很短。 “本来还想请小兄弟一起喝一杯，既然有事，我也不好多留了” 卫达难得遇上这么大义，武功底子还不错的人。 人家又是神医，以后夫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说不定还得麻烦他。 这样的人才，值得以礼相待，好好结交一番。 “爹，我去送送高飞，他上次就在府里迷了路” 卫锦明还想问问，是不是听到他徒弟，赵太师孙女的话才来的。 要知道他手里可没钱了，如果人家真治好了太后。 他说不得要去问娘亲和爷爷借些银钱，先垫付上一部分。 卫达刹那神色有些奇怪，之前为了避自家小子和神医的八卦，特意关小子一个月禁闭。 现在儿子主动去送神医，这事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别又惹人闲话。 将军府一向光明磊落，就算有闲话，他们也不怕，只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头痛而已。 “如此甚好，有劳卫公子了” 顾菲菲客客气气的应了，不答应怎么讨钱？十万银子已经花出去了。 为了银子，一切都好说。 徒留卫达和管家，看着一双少年郎，齐齐远去的背影。 “十万两你” “十万两你” “你先说” 卫锦明看高飞开口就提十万两，基本明白了，人家正是冲这个来的。 “太后的病情三个月内，不复发。就算我治好了太后，是因为我的食疗方子管用，到时候记得给钱” 顾菲菲说完这一句，直接走了。 来过两次卫将军府，出府的路是认识的。 第七十三章 讨价还价 “就按你说的办，那个，你会治老寒腿吗？” 卫锦明除了问十万两的事，还想问问卫老将军的腿，能不能治。 爷爷的腿早几年，开始隐隐作痛。 当年在边疆风里来雨里去，冰天雪地下一样艰苦训练，久而久之落下了病根。 老爷子生性倔强，太医看不好，索性不看了，再痛也忍着。 “小心心有治好老寒腿的膏药吗” “有的宿主，一瓶火膏六百克，一个月的量，连续涂抹一个月，便能根治，1灵币能买十瓶，这个星球位面离我们较远，需要三百灵币起订，不然路费不划算” 顾菲菲转身，扯出最和蔼可亲的笑脸， “三百两银子根治老寒腿，卫公子需要吗？” 今天还吐槽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需不需要治治腿，现在卫锦明又问到这个问题。 难道注定了该挣这笔银子？ “用的是人参鹿茸吗，这么贵” 卫锦明不是傻子，怎么看，高飞脸上的笑都不怀好意。 之前为了治娘亲的病，他名下有三家铺子卖出去了。 现在拿出三百两，还真的是有些勉强。 “这药可是我亲自去火山之上，火山口之下采的火性药材，添加十余种珍贵药材，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做成的” 顾菲菲这次真的是信口胡诌。反正是膏状物，拿给他，他也不认识。 就算给太医，不是这个星球上的药材，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来一瓶，三个月后银子一并给你” 卫锦明算算三个月后，名下的那些铺子，十万两银子挣不到，三百两是足够的。 顾菲菲忽然想起，到货的三千瓶火膏，全部卖出去，不是还得开一间铺子，专门卖这个？ 京城铺子太贵了，不划算，不如卖冰快速收回成本。 她手里目前剩下的银子，只够买下一间好铺子的。 现如今彻底明白了，不能用神医的名头行走于世。 要是皇上看你开了铺子，宫中哪位贵人身子不舒服了，直接派人去铺子里找他。 以后她还要回长峰县，肯定有找不到人的情况，不是害了掌柜和伙计的。这非她本意。 又不是所有的病她都会治，主要是看系统，不是自己的真本事，心里头慌。 要是有要开刀之类，且复杂精细，需要多人协作的外科手术，那她更不会了。 而且今天去宫里连口水都没有喝，皇上一副天下江山皆我所有，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不喜欢这种强权的氛围。 体会过现代自由环境下，生长呼吸的人，没人会喜欢物化，不重视人权的古代封建社会。 现在神医名头开的闻香楼，以及顾菲菲是神医弟子的事，只有将军府知道。 如果治好了老寒腿，让他们保守秘密，也不错。 顾菲菲一直追求低调做人，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说系统，空间，还有穿越。 加上神医还是她变身的异能，演化出来的人身，不是长久之计。 综合考虑之下，要想以神医的身份，卖药之类的生意。 找个搭档是最稳妥的，这个搭档最好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她只负责提供药和收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才是极致追求。 眼下不就是最佳生意合伙人，能拿出十万两的，卫锦明做生意这块肯定有两把刷子。 “没事，送一瓶给你，就当交个朋友嘛” 顾菲菲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卫锦明还是第一次听说，神医免费赠送药。 前两次可都是十万两的价格，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聪明，你名下有药铺吗” 顾菲菲抱起胳膊。 略微俯视卫锦明，长高的感觉很棒！ “有几家药铺，你想做什么” “我放三千瓶治腿的膏药，你帮我卖出去，就不收你三百两了，其中一瓶免费赠给你” 顾菲菲打着商量。 “可以，那你想定价多少，三百两一瓶？” 卫锦明一算三千瓶，成本肯定不超过十两银子。 叫高飞的这位神医，除了医术高明点，倒是个黑心的。 利润翻了十倍不止。 明摆着，物以稀为贵，一出手就是三千瓶的。 再珍贵，都算不上稀少，定是批量制作。 他两世为人，才不信三百两一瓶的鬼话。 赵太师的外孙女，上好的一颗苗，可别被她师父带坏了，卫锦明突然想到这茬。 不想了，那丫头除了第一次见面有点傻傻的样子，昨晚可是个胆大机灵的。 “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不诓你，定价就一两银子一瓶，我只收三千两，其他怎么卖，你随意” 顾菲菲算了算，毕竟一瓶就能根治好，卖一两她觉得有些便宜了。 转个念头，三百两进的货，翻了十倍，利润率超高，也该知足了。 太贵没人买，不就砸手里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并送过来”顾菲菲挥挥手走。 独留风中凌乱的卫锦明，对高飞这位神医的腹黑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刚出府，顾菲菲的灵机，震动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韩巴子“老大，你在哪里？小清在你那里吗？她睡醒了去买做甜点需要用的鸡蛋，现在还没回来，发的消息也没回我，我担心她出事了” 顾菲菲进空间，变身回来，快速查找小清的定位，正以缓慢的速度移向赵德安和韩巴子所在的位置。 “不用担心，小清快回闻香楼了，我也马上到” 顾菲菲直接驾着空间去闻香楼后院的小巷子。 “小清怎么脸色苍白？书房太冷了？” 顾菲菲刚进书房，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小清，眼里含着痛苦的泪水，身体轻微发抖。 这丫头现在有心思，都写在脸上，顾菲菲一眼看出她不开心。 “小姐，呜呜呜呜呜呜” 小清直接一把顾菲菲抱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受委屈了？” 顾菲菲无奈的安抚，哭的停不下来的小丫头。 人有时候快没事的时候，别人一句委屈了，眼泪又决堤冲下来。 许久小清心情平复下来，哑着声说， “他卖了我还不够，他不配当爹，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 顾菲菲觉得这时候耐心倾听才是正道，别又把小丫头惹哭了。 原来小清的家在京城，今天小清出去买鸡蛋，看到茶市场门口有个小乞丐和狗抢东西吃。 她把手中的馒头递过去，看到小乞丐抬头的脸，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 心酸的把弟弟送回家，才知道后娘赌牌去了，五六天未归家。 小可弟弟饿的受不住，出来寻吃的。 在外面过了三天这样的日子，爹娘都没发现。 从前在家，后娘对她和弟弟都不好，虽然弟弟是亲生的，也没怎么重视过。 弟弟是小清亲手把屎把尿，一口一口的米汤糊糊，喂养长大的。 小清稍微长大了些，靠给人家浆洗衣服，换来几个铜板，姐弟两饥一顿饱一顿的。 直到后来她爹，半夜把她捆了，卖给金花楼的老鸨，说是家里养不起两个孩子了。 其实她心里知道，是他爹还不上赌债，还想再去赌。 就为了卖花街这边，银子比卖给大户人家或者牙行高一点，她爹就这么把她卖了，她恨！ 本以为她走了，弟弟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怎么说弟弟是后娘和爹爹的儿子，以后还靠他们养老送终。 哪知道现在，弟弟过的日子，还不如她在家的时候。 她早该想到回家看弟弟的，又怕被她老赖爹爹找上小姐，狠狠心没去过。 “姐姐，姐姐” 一个披散着湿发的小男孩进来，紧紧抱住小清。 第七十四章 百两黄金 “水换了三次，应该算洗干净了，头发还没擦” 韩巴子推门进来，手臂上挂着大毛巾。 这孩子洗澡的时候，捂着不让他看，更不让自己帮忙。脾气古怪，偏偏倔的很。 最后他也只是在旁边看水脏了，换了两次水而已。 映入顾菲菲眼帘的是，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可能因为长期吃不饱，和她差不多高，甚至还矮上一点。 姐弟两哭成一团，韩巴子把毛巾交给顾菲菲。 这次不用顾菲菲使眼色，自觉的默默退出去了。 顾菲菲等两人哭完，给小清弟弟擦擦头发。 小清弟弟怕生，拒绝顾菲菲的触碰。躲在小清的背后不出来，眼睛里满满的戒备和害怕。 显然是这三天在外面的生活，留下了不美好的心理阴影。 小清只好接过毛巾给弟弟擦干净头发。 看的顾菲菲莫名心酸起来，一句话下了定音，小清弟弟以后就养在她身边。 那对没有责任心的爹娘，不要也罢。 “谢小姐，小可过来，给小姐磕头” 小清准备拉弟弟跪下，如果不是小姐，自己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别说是弟弟留在身边了。 “你是知道我的，不许跪” 顾菲菲扶住了小清。 “你家小姐午饭都没吃，快要饿死了，快去做饭，炒两个简单的菜就成” “我这就去” 小清破涕为笑。 刚好韩巴子和赵德安忙了一上午，也没吃，一起吃了个便饭。 群消息，周猴子“老大，长峰县这边没有一个得瘟疫的，也没有听到有瘟疫的风声，我听巴子说京城那边，怎么有些城池蔓延开瘟疫了？” “没有最好，你们平时要注意卫生，喝水记得喝开水，平时多晒太阳......” 顾菲菲给群里顺便讲最基本的卫生常识。 何咏风“老大说的，怎么和县城里小孩子，唱的童谣很像，那首童谣改不会老大写的？” 洪云崖扛把子“厉害了老大，你说会不会正因为老大英明神武，提前教大家讲卫生，才没有瘟疫传开的” 樱花谷第一帅“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就是真相” 接着出现了好多新面孔，无一不表示赞同。 群里日常夸老大的节奏，又来了一波。 顾菲菲：我就吃个饭的功夫，收获一波小弟的夸赞，怪不好意思的。 “好了，虽然大家夸了我，我还是给大家下载了体能训练。” “每个月一次除了体能训练，还有综合比拼，前三名有奖励，最后三名，加倍做俯卧撑，合伙吃鲱鱼罐头。” 顾菲菲今天早上最大的感受，就是古人日复一日刻苦的训练，完全可以凭经验技巧取胜。 虽有一力降十会之说，蛮力和不会用力，是不成的。 山谷里修建了练武场，各种健身器械齐全。 是时候统一训练，全面提高身体素质了。 韩巴子“鲱鱼罐头是什么？好吃的？【星星眼】” 顾菲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坏笑】” 接着顾菲菲又颁布了，每个人都要学的公共基础课程，像国学，算术，地理等课程。 为了起到领导榜样的作用，顾菲菲决定......该好好减肥了！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顾菲菲晚上去得瘟疫的地方装了一圈，发现她经常放兔子的地方多的地方，得瘟疫的人少。 推测可能是空间的兔子，沾染了些灵气，偶尔顾菲菲给兔子们加些灵泉水。 人吃了兔肉后，提高了身体免疫力。 根据小心心提供的治疗建议，顾菲菲不仅出了治疗瘟疫的各种方子。 自己搜集了一些，当初华国的医疗卫生建议。 还出了很多物资，有酒精，白色纱布和一些草药等。 甚至还有五万多斤的葡萄糖水，里面掺了些许灵泉水。 并加大了兔子的养殖量，每隔十天，放五十万只兔子出来。 不是顾菲菲多圣母，随着每次放出兔子，任务线分数越来越低。 顾菲菲猜测，以后没有大旱的年头和犯瘟疫的时候，自己想出力，大幅涨任务线上的分值，都没这个机会了。 像这次就升了百分之一，现在任务分值，居然达到了百分之六点一零一的高度。 这般史诗般的，创世的壮举，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绝无仅有，感动世界！无敌是多么寂寞！ 系统真坑！ 另一方面，财帛动人心，神医收了十万两白银的事。 整个京城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神医有钱，是个移动的钱库。 此次捐物，出法子，顾菲菲再三考量，做好事得让人知道。 最好让陈国的最高领导人知道和放心。 神医是有钱，但这次为了百姓，捐的更多。 最近圣上号召京城的官员，和商铺为难民们捐款捐物。 顾菲菲也算是响应号召里，最有名的一位，表面上没有任何铺子。 更没有官职，顶多因为治病和将军府关系走的近了些，捐的东西堆满了整整几大仓库。 圣上大为赞赏，亲自撰写圣旨，给了顾菲菲一个太医院的闲职，每个月去太医院上一天答声到就行。 “不做官行不，我真没空” 顾菲菲扮演的少年，正坐在将军府里对着手上的圣旨叹气。 “百年黄金，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嘿，还挺重” 高飞小少年两眼放光，一一抚摸过大金锭，透着满意的神色，圣旨早被丢一边去。 指着黄金，让管家给她一块稍微大一些的布，打包带走。 这么多的黄金，相当于一千两白银了，捐的物资花了五千灵币，也算捞回来五分之一。 卫锦明看着对面接了圣旨还这么平静，甚至还有点不想要的神医。 深深明白了神医大概可能唯一的爱好，就是银子。 连出名都是顺带，给他他还不稀罕。 忍不住好奇，卫锦明多问了一句“你很缺银子？” “对啊，奇缺，大缺，特缺” 顾菲菲想起前几日在淘宝店铺买酒精等东西，和寒玉大神聊了会天。 才知道小北和同学打架，一石头拍小北脑袋上了，缝了六七针。 猩红疤痕狰狞的样子，看的顾菲菲心里一阵难过。 由于打架，老师通知家长时，寒玉去了，是的，寒玉领养了小北。 起因是别的孩子嘲笑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要不是他干爹有钱，他什么都不是。 小北一个人单挑了他们学校的四大霸王。 那群孩子也没占到便宜，最后学校叫了辆救护车，全送医院去了。 顾菲菲当时哭的眼睛都肿了，还没处诉说。 她一定要挣钱，早日完成任务，回地球看小北！ 他还有亲人在世，才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首先路费就不便宜，像身穿这种，灵宝系统不搞活动的情况下，大约需要两百万灵币。 除了自己要努力挣钱。顾菲菲又一次拜托寒玉帮忙，小北不是没有亲人在世。 他爷爷奶奶，也就是顾菲菲的爸爸妈妈，可能在世。 因为在顾菲菲小时候，他们某一天突然失踪了，失踪原因不明。 小时候的顾菲菲家里是很有钱的，爸妈失踪后，家里的钱被那些所谓的朋友，以各种无耻手段侵占了。 剩顾菲菲和她大哥两人相依为命，艰难生活了许多年。 寒玉说不知道照片和其他信息的情况下，很难找。 顾菲菲有些怀疑，神仙不是神通广大的吗，不过人家帮你找是情分，不帮你也没有错。 在他的照顾下，小北至少温饱问题解决了，顾菲菲心里是感激的。 不像当年的她和大哥一样，饿了垃圾桶旁边的食物都捡来吃。 那时候唯一的希望，就是爸爸妈妈还能回来。 长大后，顾菲菲渐渐懂事，大概明白，这种失踪人口很难找回来。 多数是遭难了，这种情况是顾菲菲不愿意面对的。 只要没见到尸体，顾菲菲都相信他们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 顾菲菲的童年经历，造就了上次看到县城小破庙里的孩子，一心软就带他们回了山谷。 听说现在齐承雨几个，每天都乖乖在图书馆识字和看书，进步很快。 这也算自己做的一件好事吧，顾菲菲心里大感欣慰。 第七十五张 开业大吉 顾菲菲打包完黄金，圣旨随手放里面，准备出府， “对了，下次找我去闻香楼，找我徒弟说一声就行。不要半夜里找我徒弟，她胆小，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还有，不要派人跟踪我，这个我比你熟” 跟踪和反跟踪，这项技术，顾菲菲在学校里就模拟练习过了。 工作后还实战过，卫锦明派的人太菜，没走几步路，她就能发现端倪。 顾菲菲是希望和卫将军府好好相处的，打好关系。 其实要不是外公说漏嘴，也没有打交道的必要。 终究是不想撕破这层关系，闻香楼生意原本就红火了，多少人暗地里盯着这块日进斗金的招牌。 要是别人知道闻香楼是神医开的，现在找她看病的人，怕会踏平闻香楼的门槛。 相比于神医，她更喜欢简简单单做生意。 现在城里，各大茶馆，神医的传说，神医的仁义，神医的医术，都是说书先生，津津乐道的谈资。 其实她只看过两次病，恰好看病的对象很出名，以及得的病，目前还没有法子医治而已。 要是知道她赵太师外孙女是神医的徒弟，赵太师的门槛是高，别人踏不进来。 不还有城里最高领导人知道，以后找不到人，找外公的麻烦，就更糟了。 顾菲菲这次气的十多天没理外公，还让他亲自来将军府，和卫老将军，卫将军和卫夫人，以及卫锦明一一叮嘱，不要泄露出去神医徒弟的消息。 还好卫家的主当家人，都明白事理，神医看了太后的病，目前仅靠食疗，便稳定下来，解了卫贵妃的困境。 感激都来不及，一致决定闭口不提，本来卫家整体也是低调的行事风格。 和赵太师关系过硬，现在神医风头过甚，为了人家外孙女的人身安全，也不会提的。 有了这么多层的保障，顾菲菲暂时放下心来。 “是我不对，在此给高院使赔个不是了” 卫锦明没想到这人，挺有一手，居然知道他派人跟踪过他。 跟踪的手法不够高明，但也是军中数一数二的人才了，技不如人，他没什么好说的。 被发现就光明正大的承认和道歉，卫锦明心里叹息一声。 他这人虽然前世糟了大难，本性还是难改。 天生反骨，喜欢有高难度，有挑战的事情出现。 谁让他发现这位高飞的神医，神秘的很，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小小年纪，不知从哪习得一身高明的医术。 想找人的时候，那真和凭空消失了一般，死活找不到人。 还死爱钱，卫锦明表示很少有人短短几次接触，就引起他的兴趣来着。 另外一位有兴趣的是他徒弟，长得好看又可爱，胆子很大。 昨夜带她出来看星星，小家伙还会咬他，气呼呼的瞪眼的样子，奶凶奶凶的。 鬼使神差般的走之前，捏了捏她嫩嫩的圆脸，张牙舞爪的表情更是可爱至极。 回去的时候，脸上还不自觉的挂了笑意。 卫锦明以前一度认为自己和其他男子不一样，不是看脸的肤浅人士。 现在想到顾菲菲，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看过好看的人，才那样认为，是他肤浅了。 这师徒两，都很有趣，师父爱钱如命，特别腹黑。 徒弟呆萌可爱，有时候调皮好动，是个小机灵鬼。 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居然是师徒关系。 唯一相似的就是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了。 而且这人还改变了自己娘亲和太后的命运，前世难道自己没用重金诱惑出来，所以没出现过这号人物？卫锦明弄不清楚了。 赵太师的命运不知是谁改变的，至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很奇怪，记不清，他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难道是重生后遗症？ “哼” 高飞学着外公的样子，用鼻孔出气，这道歉看着就没什么诚意，不如银子来的实在。 “我就知道你是这表情，你的三千两还要不要” 卫锦明挥挥手里的银票，最近他打着神医的名号，卖火膏，狠狠挣了一笔。 一瓶卖十两的价格，京城的有钱人不要太多，三千瓶一上来就被抢购一空。 连带着本来平平无奇的药铺，这二十多天都挣了不少。 “要！” 那还用说！卫锦明比她还腹黑，一瓶火膏在她原本定价一两的基础上。 打着神医的名号，翻了十倍，这样还是供不应求。 果然人有多大胆，钱有多大产。 “你还有没有其他效果神奇的药，不是缺钱，何不联手挣上一笔？” 卫锦明觉得这人好奇怪，明明自己很出名，完全可以自己卖药，却又托他卖药，不过这样可便宜他了。 要他看，神医要医术有医术，要名声有名声，要仁德也有那么一点。 又特别爱钱，就是胆子太小，不敢自己出来挣钱。 好像神医这个身份见不得人似的。 就连他开的闻香楼，目前除了自己，和爹爹娘亲，以及爷爷知道，还有赵太师，都没其他人知道。 而且隐约不喜欢皇宫，多少民间所谓名医，故弄玄虚，虚假造势，壮大自己的名声。 就为了通过太医院的考核，当上太医。 从此平步青云，实现整个家族的阶级跨越。 到这位高院使身上，那是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没见过把圣旨当物事随意放的。 要知道京城里的官员接到圣旨，那都是提前几天沐浴焚香，洗净手，恭恭敬敬的请圣旨放祠堂，每天拜上三拜的。 “我想想，你需要什么样的药” 顾菲菲身体很健康，身边的人这么久了，她时不时的给补补各种空间吃食，喝的都是灵泉水，更没生过病。 “什么药都有？” 这就有点神奇了，果然不负神医的名声。 “要看是什么病吧” 顾菲菲谨慎的性子，力求稳妥安全。 “我去做一番调查，调查好了，送消息去闻香楼，找你徒弟对吧”卫锦明想了想说。 顾菲菲表示行，先回闻香楼了。 今天闻香楼隔壁的铺子，改名为馋哭了，正式开业。 目前只卖银耳，和小清会做的几样简单的甜点。以后会慢慢增加。 要不是昨晚卫锦明说今天圣旨会到将军府，让她的神医师傅今天去领圣旨，她肯定守着小清丫头的店。 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早和小丫头说有事来不了，别提那丫头有多失落了。 就差没十八相送，哭着说小姐，早点回来呀。 顾菲菲之前在淘宝选的，一套粉红色，陶瓷的招财猫，还没送出去。 希望现在回去，来得及送吧。 刚变身回来，走近闻香楼，一看什么情况。 人山人海，第一天生意这么火爆？京城有钱人真多。 顾菲菲从后院进了闻香楼，小清那丫头神采飞扬，在忙活不断的烤制甜点，哪有顾菲菲早上看的可怜样。 整个后厨弥漫着甜点的甜香味，勾的顾菲菲的胃叫起来，最近减肥有点成果了。 不行，忍住，甜点吃多了，会长胖。 “小姐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昨天加上今早，起来做的那些，不到两个时辰就卖完了，多亏了前几天小姐，给那些来买冰的大户人家的家丁丫鬟，发的那什么传单，说要卖银耳” 小清套上手套，把新出炉的蛋挞拿出来。 “雅芙姐去做饭了，我就瞅着小姐这个点回来，定会说饿了，先吃个蛋挞垫垫肚子” 小清拿出一个热乎乎的蛋挞，吹了吹。 顾菲菲很没出息的接过去，第三个下肚时，才想起。 卧槽，我在做什么，现在什么情况，这三个蛋挞的纸盒不是我扔的。 错觉，都是错觉！ 第七十六章 雅芙失踪 这段时间，雅芙的厨艺，经过顾菲菲的指导，加上全力支持各种调料和新鲜食材，大胆创新，有了质的飞升。 顾菲菲理所当然的吃撑了，现在的闻香楼里，上午有水果羹，银耳羹。 下午有下午茶时间，晚上还可以带小清最新作品，回家当夜宵。 要不是顾菲菲一行人，每天早起做两小时，大量高强度的训练。 这么高的恐怖热量，所有人都要胖十斤的节奏。 吃饱了昏昏欲睡，小清不要她帮忙，顾菲菲只好上书房的小隔间，一觉睡到傍晚。 时间过得真快，已是九月中旬。 她记得前世九月份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候，有道是九雌十雄。 九月份是吃雌蟹最好，再买些黄酒来喝，庆祝下小清的甜点店，今天第一天开业，最美不过如此。 空间里没有季节之分，但水池的水质好环境好，大闸蟹满地爬。 顾菲菲也不拘是雌蟹和雄蟹了，找最大个的捆好。 一连捆了几十个，放木桶里，下楼转一圈，找个没人的巷子，把大闸蟹拿出来。 提了两坛黄酒，今天和外公提前打招呼了，就不陪他老人家吃饭了。 “小姐，你出去时，有没有看见雅芙姐和我弟弟回来” 小清今天很忙，平时都是亲自去弟弟的学堂，接小可回来。 今天雅芙姐看她这么忙，便说替她去接小可。 小清忙着做甜点，答应了。 按说这个点早该回来了，去门口望了又望，看不到两个人的影子。 “没有，雅芙去学堂接小可了？” 顾菲菲把东西放厨房。 顾菲菲推论，雅芙做是一向稳重，不可能带小清弟弟在外贪玩不回家的。 第一时间找来，还在隔壁忙活的赵德安和韩巴子，提前打烊，让小伙计们帮忙去找找。 几个人到了小清弟弟在的学堂，一打听，先生说是有个姑娘来接洪川可。 因为不是平时来接小可的小清，先生还特意问了，洪川可认不认识这个姐姐。 看自己的学生说，这是姐姐的好朋友，他认识，才放行，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 天都黑了，闻香楼的伙计，虽然白天累，但东家和雅芙厨娘，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生怕他们吃的少了，不够吃，做什么都做一大锅。 没人提出要回家，都在街上，或者沿街的店家，一个个的问。 “有没有看见这么高的姑娘，带着一六岁的孩子，走过” “没有”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看见，穿黄色衣裙的姑娘，带着一个背灰色布包的孩子走过” “没有，没有” “这位大婶，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发及腰的，特别好看的圆脸姑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从这条街上走过” “没有，走开” 夜色越来越浓，街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店家，除了客栈都打烊了。 待到四更声起，所有人满身疲惫的回了闻香楼。 门开了，顾菲菲走进来， “小姐，是不是找到了”小清猛地站起来。 顾菲菲在找了一个时辰后，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回太师府求了赵太师，发动了全府的人出去寻。 赵太师甚是好心，连夜去了顺天府尹的家。 可惜平时交情不深，赵太师早不在朝堂之上，没有实权。 只说明儿个，再来报案，气的赵太师直说欺人太甚。 小孙女难得求他办件事，他还没办成。 “没有，很抱歉” 顾菲菲想，要是雅芙也有一部灵机，现在可能早就找到人了。 这姑娘勤快聪明，踏实肯干。 和楼里的大家关系处理得很好，情商蛮高。 平时爱说说笑笑的，一激动还容易哭鼻子，是个真性情的女孩子。 当初在顾府见得第一面，眉宇中一股正气，不像是坏人，或许可以纳入樱花谷，一起学习成长。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想着以后回长峰县时，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和她走。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小清哭不出来，小姐能做的全做了。 “我再去找找” 赵德安闷闷的声音响起，那个时常和他说，赵大哥你要记得吃饭的姑娘，怎么能消失呢。 他昨天的衣服不小心撕破了，她还说会简单的针线活，给他补补。 其实小姐说他们现在身份不同了，衣服破了再买一套。 不然出去谈生意，人家以为你是故意寒碜他呢，影响生意谈判，丢了面子。 这些话面对那个圆脸可爱的姑娘，一下子说不出口，红着脸脱下来，给她补了。 衣服肯定还在她住的地方，说今天晾干了，明天再给他拿过来。 天亮还差一两个时辰，她此刻在哪里呢？ “我也出去找找” 顾菲菲想想驾着空间，快一些，或许能发现点线索。 突然门口亮出一道白色月光斑，门开了。 探出一个黑色脑袋进来，所有人打起精神看向门外。 “小可，小可” 小清扑过去抱着弟弟。 “姐姐，雅芙姐姐...被爹爹...打...死了，都是血，我怎么叫她，她都...不醒...哇.....” 小可顶着肿的老高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天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还找到闻香楼。 这话一出口，小清脑子里轰的一声，晕了过去。 赵德安脸色惨白，连退几步，眼前一阵阵发黑。 韩巴子想接住快晕倒的小清，瞥见大哥快站不稳，顺手稳住了大哥，最后老大接住了小清。 众人手忙脚乱的掐人中，小清渐渐醒过来。 “小可，乖，不哭，你家在哪，带姐姐去好吗” 顾菲菲耐心哄着洪川可。 这是个勇敢的孩子，一般孩子早就吓傻了，或者只知道哭。 他能忍到找到姐姐才哭，是个聪明过人的。 “小可不哭，小可不哭” 洪川可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向门外走去。 “爹爹好像把雅芙姐姐拖出去了，我偷偷翻窗户跑出来，街上好黑，我好怕找不到姐姐” 到了京城西边，这边是城里平民居住的集中地，也是最脏乱差的地方。 向里走了二里路，拐了一个小弯，在向里走了三里来路，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前。 里面有隐约的吵架声， “洪大赖，你把老娘儿子弄哪去了，是不是卖了，好啊你，卖了银子居然不分给我” “上次听赌场的大花子说过，你可是拿了二百两的银子去赌，行啊你，威风了一阵子，你忘了老娘在家，等你买米下锅” “沈三娘，老子忍你很久了，别打扰了老子喝酒的兴致。别以为你和隔壁毛三瘸子搞来搞去，我不知道，你还管起老子的钱来了” “还不是你不行，老娘才去找” 小清拎着厨房剁骨头的砍刀，直接把破落的门劈开了。 吓得闻香楼的众伙计，集体向后缩了缩。 嘭，门倒了一半，里面吵架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七十七章 彻夜救人 “说，雅芙姐哪里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清冲进来，一刀砍翻了酒坛，连带着破桌子哄然倒了。 “臭丫头，敢这么和老子说话，我说今天去金花楼卖姑娘，没看见你，老鸨说你被贵人赎走了，回来正好，正好再卖一次” 洪大赖喝的讲话舌头都有些大了。 这点小场面，小意思，他又不是吓大的，平时那些讨债的人，比这狠多了，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金花楼，小清我们先去救雅芙” 顾菲菲拉住要砍人的小清。 让赵德安挑几个店里的小伙计，一起去金花楼，其余人回家休息，明天关门休业一天。 接下来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应该不大。 众人都不愿意，人多壮势也好，赶到金花楼的时候，客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往外走。 金花楼的丫鬟们，打扫满地的碎屑，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你们老鸨妈妈呢？”赵德安抓住一个丫鬟问。 声音压抑着怒气，脸上的表情，因为疾行赶路，有些涨红。 大胡子最近太忙也没有刮，怒目圆瞪的样子，吓到刚转身的小玲。 “我……我去叫” 小玲惊恐的发现，大胡子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可怕的是，快三个月不见的小青，手提着刀，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这还是那个耳朵被撕破了也忍着，任由它去的小青吗？ 后面跟了十多个统一打扮的伙计，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不用了，赵大哥我知道在哪里” 小清带着大家，冲进以前关押新人的地窖。 估计这会守地窖的打手，以为没他们什么事了，摸牌或者回家睡觉去了。 反正那些女人，饿了几天没吃一点东西，只偶尔给了点水，爬都爬不动了，何况跑。 赵德安先下了地窖，借地上透下来的的薄光，挨个瞧了两遍。 “一共七个姑娘，没有雅芙” “各位爷，各位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老鸨又胖了一些的身子移动过来，脸上堆着笑，身边却跟了五六个彪形大汉。 “老鸨，今日可有收一个满头是血，圆脸，长发及腰，穿黄色衣裙的姑娘？” 顾菲菲示意韩巴子拉开赵德安，这样蛮横态度，人家可不吃这一套。 毕竟这里是金花楼的主场。 一向稳重冷静的赵德安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 老鸨一愣，原来刚刚洪老赖送的人有问题，短短时间就能找到这里来，说明这些人有几分真本事。 “吆，可不赶巧了，刚送来，那姑娘就被一位出手阔绰的大爷买去了，你们要是早来半个时辰，说不定还能遇上” 老鸨干脆承认了，摇了摇手上的团扇。 “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特征？” 顾菲菲手指夹了一百两银票，晃了晃。 “我们这行的规矩，如果客人交代了，不能泄露被买的人消息，便是不能透露半分半毫” 老鸨盯着银票，吞了口水。 “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我不能泄露，楼里的姑娘知道啊” 老鸨弯腰去捉那银票。 比银票更吸引人的是拿银票的小姑娘，瞧这细皮嫩肉的，这小模样，好好养着。 以后长大了，他们金花楼还不日进斗金。 只是想想而已，人家身后跟了一大帮子人，说明是个有身份地位的。 顾菲菲把银票塞进老鸨手里， “前面带路” 老鸨脸上，不知涂了多少层的脂粉，一晚上的摧残，妆面快维持不住了。 一说话粉往下掉，身上香味汗味狐臭味，五味杂陈。 顾菲菲被熏得不行，想打喷嚏，总不好对着人家脸打喷嚏吧，偏了偏头。 老鸨看小姑娘小小年纪，是个当花魁的好苗子。 比楼里的头牌如媚儿不知强到哪里去，这会儿估计气不畅，还在砸东西呢。 这次她可不惯着她，没留住金主，那就是没用。 “我们楼里的如媚儿知道，你们去问吧” 老鸨把人带到如媚儿的门前，她可不想一进去就触霉头，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全砸了好，全砸了都得赔。反正都是赝品市场淘来的，现在砸完了，还能挣个真品的价。 赵德安脸色古怪起来，一咬牙推开了门。 “来看我笑话是吧，出去，都给我出去” 如媚儿歇斯底里起来。 “王招娣，是我”赵德安开口说道。 “赵德安？” 如媚儿看清，确实是赵德安，几个月不见，样貌没变，周身的气质变了。 看身上穿的夏衣，是时下城里最流行的款式，还是不可多得冰丝布料，一身得要三十多两的银子。 上次见到他还是穿普通书生穿的棉布长褂，转个眼就变了。 旁边的韩巴子也是如此，看来这哥俩走了大运。 如媚儿抚了抚发髻，整了整衣服，不自觉的柔媚道， “德哥，有什么事” “老鸨说你知道，今日有人给一位姑娘赎身，你知道是谁吗” 赵德安有些紧张的问着，不敢看衣衫不整的王招娣，他还是清楚这位青梅竹马的，小时候脾气就很差。 如媚儿脸色一变，哪壶不开提哪壶，冷冰冰的嘲讽， “呵，我可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老鸨挤进来， “媚儿，可不能这么说，那还是你以前的金主呢，今儿个是想给你赎身，妈妈我没猜错吧，结果看了新来的，便改了主意是吧” 老鸨也不清楚金主是谁，人家不爱说名姓，大概只有如媚儿知道。 今晚老鸨其实是不想接，洪老赖这桩生意的，一看人长得比如媚儿美多了，又改了主意。 洪老赖再三确认，点头哈腰的说人没问题，便接下来这桩生意。 刚写完契子，给了银钱。 那金主大概在如媚儿房里睡了半宿，睡醒下楼放水。 无意看到洪老赖旁边的独轮板车，躺着一位昏迷的姑娘。 看他对那位姑娘一震，当即掏了银子，都没还价，带着人走了。 老鸨转个手，挣了五百两的银子。老鸨是挣了不少，开心了。 还顺带上楼告诉如媚儿，以后可不能只伺候一位主子。 刚才她的金主，就在楼下买了新来的姑娘，带走了。 都没上楼告诉如媚儿一声便走了。说明啊，人家心里压根没她。 以后也别想那些被赎身，嫁进好人家的梦了。 好好给自己多挣点银子，后半生还能靠银子好好生活，男人啊，是最靠不住的。 第七十八章 媚儿赎身 如媚儿一听顿时炸了，姓顾的，提上裤子你就不认人了。 是谁在床上，信誓旦旦说今天会给她赎身的，再把她风风光光娶进门。 她这几天不就是在炫耀，马上离开这个破楼了，连带着老鸨也不放在眼里。 现在被人摆了一道。她好不甘心！ 不知道什么样的狐媚子，还没被卖进来，被人看了一眼，就被买走了。 抢了原本该给她赎身的银子！ 越想越气，现在连赵德安，她从前不放眼里的人，也来问那狐媚子的下落。 可想而知，如媚儿当然不会说了， “一百两，给个消息” 顾菲菲依法炮制，拿出一张银票。 “呵” 如媚儿翻了个白眼，一百两她现在不会放在眼里。 漫不经心的，玩了玩指甲，绕几缕青丝。 “五百两” 顾菲菲提高筹码，其实她真不想装大款的。 奈何她神经再大条，也看出了，赵德安今晚的不寻常。 为了下属的未来幸福，这笔银子该出就得出，快点把雅芙找回来，才是正经事。 如媚儿玩指甲的动作，停顿了下，继续装没听到。 “一千两” 顾菲菲抽出十张一百两的银子， “我说媚儿啊，你就告诉他们吧，一个消息值一千两银子呢，死脑筋，为那人守着干啥，现在钱多不好挣，你是知道的” 老鸨捂着小心脏，眼睛冒绿光的，看着顾菲菲手里的银子。 要不是她真不知道那位金主的姓名，早自个挣了这份银子。 不说还好，一说如媚儿又想起那人，气都气炸了，爱恨交加，还有背叛的屈辱，狠狠心不去看那银子。 “招娣，就看在以前我总护着你，不让你爹打你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不行吗” 赵德安真要急死了，招娣就是这个倔脾气。 可是雅芙被人砸了头，现在又不知何处。想到这，赵德安只觉心急如焚。 “媚儿姐，算我求你了”小清跪下了。 她爹抢了雅芙的二百两银子，今天好心替她去接小可，又被爹打晕转卖。 她对不起雅芙姐。要是雅芙姐出事了，她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她是知道雅芙姐多好看的，看了一眼就被人买走了。 现在他们赢的就是时间，希望来得及救下雅芙姐。 偏偏有求于媚儿姐，她以前在楼里的时候，远远瞧过那人的，中年人的普通相貌，但不知名姓。 京城人太多了，该从哪里找起？ “你想想，我们救下那姑娘，你那位金主说不定，回心转意过来找你” 顾菲菲发现金钱攻势不行，转为讲道理。 还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求她，就为了那个狐媚子，如媚儿笑了，从小声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张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活的就像个笑话，笑出了眼泪，偏过身去，轻抹掉脸上的泪， “要我说出那人的姓，也不是不行，给我赎身，你娶我” 如媚儿纤指直指赵德安。 媚儿是越来越大胆了，这要求都敢提，老鸨不说话了，谁脑子不正常娶一个青楼女子。 男人最看重什么，最看重贞洁，外面的女人玩玩就行。 娶回来的不仅是要家世清白的女子，更要守身如玉的处子。 就算是如媚儿的金主，当初看中的不也是，如媚儿的第一次给了他，一直常来的吗。 “不是着急找到那位狐媚子？这是唯一的条件” 如媚儿加重语气，决然道。 顾菲菲看着赵德安，卧槽，怎么隐隐有一种头上青青草原的既视感。 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就要带点绿的真实写照？ “好，我娶你” 赵德安下定决心，如果他娶一个人，能救回雅芙，他......认命了。 世界转的太快，真的是她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脑子里想的是啥。 老鸨看着手中的三千两银票，陷入沉思。 “现在你可以说，是谁买走了雅芙姐了吧” 小清冲到如媚儿跟前。 这人在楼里，这个说要打包带走，那个需要打包带走，被被枕头都带走，就差连床都要抬走，说是认床，不然睡不着。 老鸨拦住了，那些不值钱的可以拿，床是大件的，可不能拿，如媚儿才作罢。 闹了半天，街上都有些许赶路人了。 闻香楼的伙计们，从昨晚找人到现在沦落到，给人拿行李的地步。 这个背了床大被，那个抱了个枕头，还有好几个伙计，抱了一堆女人的衣服的大包裹。或者合伙抬个箱子。 偏偏这女人还不着急，慢悠悠的散步，颇为夸张的吸了吸，清晨的空气。 “急什么，还没到德哥住的地方，要是我说了，半路上你们把我丢下了，我一个女人家，可没处伸冤” 如媚儿不急不缓的散步， “我要吃这个油条，德哥，你给我买这个好不好” 如媚儿抱着赵德安的胳膊。 轻佻的动作，暴露了大半个胸部的衣着，水红的薄纱下，白嫩的皮肤肉眼可见。 光天化日之下，超高的回头率，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还有老者吹胡子瞪眼的，如媚儿可不管，权当没看见。 顾菲菲又想吐槽，妹子，气质这块，你真是拿捏的死死的。 “买买买，快回去” 顾菲菲一挥手，包圆了早餐铺子老板做的，肉包子，馒头，咸菜饼子，还有油条。 刚好大家一夜没吃东西，伙计们都是年轻人，食量又大。 顾菲菲目测，老板刚做的应该够吃。 乐的老板连说好，全部打包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闻香楼，如媚儿去后院挑房间住，这个太小了，那个没有窗户。 有的离茅厕近了，有的离厨房近了，挑好房间，按照她的意愿把东西放好，天已经大亮了。 “油条太油腻了，我又不想吃了，去厨房看看，你们会做菜吧” 如媚儿推开厨房门。 “什么东西” 如媚儿被脚下的东西吓一跳。 昨晚顾菲菲放厨房的螃蟹，有几只大的挣脱了绳子，打算越狱，可惜厨房门又是关着的。 如媚儿一推开门，那些个螃蟹不断移动，爬出来了，还耀武扬威的挥了挥两只大钳子。 “吆，这么肥的膏蟹，给我蒸上十只，记住要加生姜片在底下，去去腥气，再给我倒一碗醋，多放醋，少许姜沫” 小清已经咬牙切齿，纯粹是被气哭的，按照如媚儿的要求，蒸上了螃蟹。 “好吃，嗝~” 如媚儿捧着茶杯，四处走了走。 没想到德哥本事可以啊，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挣了这么大的家业，还是独一份卖冰的铺子。 这个闻香楼她早就听说了，也买过几次的冰。 早知道是德哥开的，她说不定都不用花上这笔买冰的银钱。 “小姐，赵太师派人来了，问你一夜没回去，要不要紧”小清进来。 “我没事” 两人没管闲逛的如媚儿，先去回了赵府派来的人。 两人再回来时，如媚儿又开始叫唤了， “肚子好疼啊” 这次没人再相信她了，大家被折磨的没脾气了。 赵德安问了不下十次，如媚儿偏不说。 “真的好疼啊，给我找个大夫” 如媚儿脸色苍白起来，隐隐快要站不住，冷汗直滴落下来。 第七十九章 媚儿怀孕 顾菲菲让小心心扫描下，看这如媚儿，是不是又在演戏。 这般作天作地的，她快要承受不来。 “宿主，她怀孕了，怀孕时间四个月零八天，目前孩子相对正常胎儿，发育过小。” “因吃了寒凉之物，才会肚子疼。检测到孕妇，经常情绪不稳定，孩子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脑瘫，结合目前孩子大脑发育的不够完善，这概率会比理论上的概率大一些，具体是多少，不好判断，需结合后续日子才能预测” 小心心把扫描结果报给顾菲菲。 有些人怀孕了不能吃寒凉食物，如媚儿贪吃，一连吃了十只大闸蟹，才起的反应，或许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巴子，你脚程快，给她找个大夫去”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千分之一的概率，意味着孩子很大可能会没事，万事大吉。 但真遇上了千分之一的概率，那对于孩子大脑发育的损伤，对于这个孩子的一生，毁灭性的打击，就是百分之百的悲剧。 “我给她找大夫？真疼才好，从金花楼到闻香楼生了多少事，我不去” 韩巴子看王招娣的样子，不像是假疼。 这女人心肠够歹毒的，撕裂了小清儿的耳朵。 现在急着找人，还装腔拿势，她不就肚子疼一会，有什么打紧。 如果女人都像她这样，他宁愿一辈子不成婚。 “我去” 赵德安走出去了，没想到王招娣是真的狠心，这是他最后一次忍她了。 还是济世堂的王大夫，过来望闻问切一番，下了已怀孕四月的定论。 叮嘱了以后不要吃螃蟹，柿子之类的寒凉之物。开了些安胎药方走了。 这下众人包括如媚儿自己都傻眼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则，现在告诉我她怀孕了？ 算了，他们还没这么丧心病狂的动手打孕妇。 一个个收拾去前面开门去了，来都来了楼里面，一天不开门，要损失多少银子，东家不在乎，他们在乎。 而且他们的工资，是按照掌柜的说的，按什么绩效工资算的，坦白说是干的越多，拿到手的银钱越多。 大家都散开，该干嘛干嘛，不用吩咐，各司其职，剩顾菲菲几个在房中。 “你不想找孩子他爹吗？你现在这样子，可不能指望赵德安喜当爹吧”顾菲菲过来劝着。 “有一次他身边的小厮，说漏了嘴，叫他顾爷，我才知道他姓顾。还说顾府夫人什么的，后面的没听清，听口音是京城人士，三十几岁的样子，面白无须。化名王崔，其余的一概不知” 如媚儿以前月信就不准时，自己也不爱惜身子，更不会找中医看看，调理调理。 自己身子都不看重的人，怎么会想到孩子这方面呢？ 纵然那人耳鬓厮磨时，她动过心，有想过给他生个孩子，都像他就好了。 她不指望这辈子，他身边就她一个，有孩子以后好有个寄托，可以看看孩子相似的脸。 可是她明白，之前被金花楼老鸨灌过绝育的药，伤了身子。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怀孕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果真怀上了，一定会偷偷生下来，以后好有个依靠。 别看她们年轻时候风光，可也看多了，多少年老色衰的可怜人，最后孤独终老，卧病于榻，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有那被赎身出去的，嫁到日子还算过得去的人家，都是长得好看，命好，有福气，会哄人。 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一个楼里只出一两个幸运儿。 绝大多数样貌平凡的，年纪大了的，都没有一个好的晚年生活。 有的年纪大了，出了青楼，为了生活，暗地里会接些生意，以至于越来越降低标准，各种胡闹后，得病的。 去看大夫，大夫也看不好，早早去了的。 想到那些，忽然如媚儿觉得自己的心里某个角落，酸酸的，软软的，想哭。 怪不得自己四个月前，突然每天心浮气躁，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 有段时间特别爱吃那腌渍酸梅，特别馋东西吃，什么都想尝尝。 这个月腰身粗了，还以为自己吃多了东西，想少吃点，但是控制不住，每天吃的还是很多。 那人是个骗子，甚至连名字都不是真的，骗了她的身子，也骗了她的心。 说好给自己赎身的银子，转个身，赎了别的女人，她恨他。 可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心里的怨恨不甘，化成暖流，流淌在四肢。 如媚儿摸了摸肚子，温柔的笑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赵德安几个瞬间想到，该不会是顾府的人，看到自家的丫鬟，被卖在烟花之地，又赎回去了？ “小姐，我记得雅芙姐给我说过悄悄话，她才不是二夫人说的狐狸精”小清也想到了这一层。 “该不会是顾二爷吧？” “小清，准备些银耳，冰库拿些甜点，咱们回趟顾府” 顾菲菲准备去楼上洗漱一番，再换件平时放楼里的新衣裳。 “对了，刚才大夫说了，你现在胎像不稳，不要激动，以后保持心情平和，茶也是寒凉之物，不要喝了” 顾菲菲回过头来，提醒了句。 她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要是生下来是个傻子，不是害了孩子的一生吗，在二十一世纪，讲究的是优生优育。 看如媚儿的表情柔和下来，就算有问题，也是不舍得打掉的。 现在都四个月了，也不好打。 那就尽自己的所能，做个善意的提醒。 “巴子，你去济世堂抓药，顺便租辆马车，速度要快，有可能不是顾二爷买下雅芙” “赵德安，你看着两个铺面的生意，东子去闻香楼分店那边看会店” 东子现在明白了，原来顾菲菲不是东家的侄女，是真正的幕后东家。 “东家，我能先回家看看我娘吗，她定盼了一夜雅芙回来，先去和她老人家说说，让她放宽心” 东子面对顾菲菲说道。 “行，你先回趟家，再去那边” 顾菲菲点头答应了。 上了三楼，顾菲菲关了书房的门。 进空间，不过五秒，到了顾府，记得上次管家说过，顾二爷住在半夏院，指给她看来着。 到了半夏院，二夫人刚从老夫人的福寿院回来。 “秋荷，你去把你们小姐的帘子拉开，整天屋子里闷着不出来，那三小姐说的，你们二小姐就信，别给闷傻了” 二夫人想到自家傻闺女，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爱美，人家说什么晒太阳，会变黑变老。 当天下午，傻闺女就把窗帘加了好几层，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丝阳光都投不进去。 她去看过闺女住的屋子，屋子里太黑了，闷热的厉害，烛光不够亮，裙子过长，还因此差点绊倒。 她生过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小闺女，生的娇艳动人，舞跳的也好。 琴棋书画虽不出挑，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那也是不差分毫的。 就是太爱美了，哎，也不知道这孩子随谁了。 第八十章 查探顾府 才十岁的年纪，为了身轻如燕，她能忍住不吃晚饭，就算她爹来了都劝不动。 想到顾二爷，二夫人脸上由无奈变成气愤，冲进厢房， “吆，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呢” 二夫人挥帕子轻拍一下床上男人的脸。 “别吵我” 顾二爷翻了个身，嘟哝着。 二伯有胡子啊，可能是经常在外做生意的缘故，皮肤不算白，难道真的不是他？ 不浪费时间了，顾菲菲准备回去，却听到， “懒死你算了” 二夫人站起来。 “我懒？我昨晚为了一桩八百两的生意，喝到吐，你们女人家家的，不在外面混，能知道什么” 顾二爷其实醒了，就想再赖会床，闭着眼睛说话，揉着还有些头疼的脑袋。 “我知道什么，某人为了那出府的小浪蹄子，气的半月不和我说话，那是我能决定的吗，是老夫人给三小姐的，你有本事你去赵太师要，冲我撒什么气” 二夫人对这个还是耿耿于怀，又摸了摸自个的脸，三十多自然比不上未生育，十几岁的小丫鬟年轻水灵，难道太阳晒多了，真的会变老变黑？ “能不提这茬？不都过去了，我何时要去太师府，把那丫鬟要过来” 夫人就是小气，不就调戏了几次那丫鬟，让她给瞧见了。 哪个男人不好色啊，只有色和更色的区别。 “你是没想要，你那好大哥可是怂恿你过去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哥是真喜欢那丫头，平时多随和一人，遇上那丫头，都不敢抬头看她” 这才是二夫人嫉妒雅芙的缘故。 “你可别出去乱说，大嫂知道该伤心的，他们孩子都生四个了，你说出去了，不是破坏夫妻感情” 二爷打断了二夫人的话。 “我又不傻，才不出去说，别看老夫人六十了，心里明镜似的，算盘打得精，表面强势，内心是个心软的” “把那丫鬟给了三爷，三爷在任上还要呆六年，时间长距离远，你大哥早忘了，歇了心思” “要是三爷心软，给那丫鬟一条别的出路。也算回了那丫鬟，从小在老夫人身边，尽心尽力的服侍之情” “要是三爷收了，也有人服侍，若是三弟妹生不出儿子来，还能开枝散叶” 二夫人一脸兴致勃勃的和二爷说自己想的，让他给参谋参谋，自己想的对不对。 “行啊你，这都能想到，夫人怎么想到的？” 顾二爷撑着脑袋，斜侧着身子看向二夫人，虽然脸没有年轻丫鬟的水嫩。 那身上的皮肉，常年的养尊处优，手感不是一般的好，上好的丝绸般触感。 二夫人得到顾二爷的支持，话多了些， “你没发现，自从那丫鬟走了后，顾大爷从来不请说书先生进府，给咱们说书了，我也是前儿个，才注意到，这个月府里冷情了不少” “你肯定是听哪个丫鬟说，最近府里都没有说书先生了，后来又听到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说，那丫鬟最爱说书才联想到的” 二爷随口猜到，老夫老妻十几年了，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不拆穿我们还是好夫妻” 二夫人手指戳了戳顾二爷的胸膛，嗔怪一声。 “一直都是好夫妻，你不知道？” 顾二爷一把抱过二夫人。 顾菲菲听到这，转移地方去翠竹院。 翠竹院透着一股子冷清，大夫人去了佛堂，净手焚香念经，并没有顾大伯的身影。 顾菲菲想着还是亲自来一趟顾府，说不定中午大伯会回来。 回了书房，时间不过十分钟，小清还在楼下准备着，众人都在忙活各自的事情。 顾菲菲简单在空间洗漱一番，换了衣裳下楼， “小清，再备些冰块” 免得等会去顾府，落了二夫人埋怨。 虽然在她看来不会，不过算是感谢她，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听小清弟弟说，她爹砸了雅芙的脑袋，血糊糊的，再美也美不到哪里去。 一般男人看了，早摇头离开了，只有熟人才会关心，有没有出事。 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会看一眼，立刻买下了。 而这本来是赎如媚儿的银子，顾菲菲推测，买下雅芙，感情因素占了大半部分。 目前看来，这概率是极大的。 ※※※ “老夫人，三小姐回府了” 顾管家进来报告消息。 “她今天怎么来了？” 老夫人正闭目养神。 “说是一个月没看到老夫人，想念得紧，我直接把三小姐带到老夫人院门口了” “让她进来吧” 老夫人打起精神。 “祖母，我都想你了” 顾菲菲迈着小短腿跨进来。 把带来的冰块，先送了一半到祖母这边，再去送了大夫人和二夫人那边。 喜得老夫人直夸三小姐懂事了，懂得孝顺老人了，那两个家养的，可从来没送过。 身边的嬷嬷都夸三小姐有心了，只有祖孙二人，气氛倒也融洽。 更别说，顾菲菲带的精美包装后的银耳和甜点了。 “祖母，这是最近新出的点心，我早上排队买到的，你尝尝很好吃的” 顾菲菲让小清把点心盒送给王妈妈。 哄得老夫人吃了一块又一块。 到了饭点的时候，听说顾大爷回府了，直接奔老夫人这。 “大老爷到了” 顾菲菲听打帘丫鬟说的话，看到进来一位中年男人，书生模样，面白无须，心中落定了大半。 “给娘请安” 顾大爷弯了弯腰。 “起来吧，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就行了” 老夫人偏过头去去，这儿子表面看着好说话，内心里是个轴的，和三儿子一样。 自从把雅芙那丫鬟赐给顾菲菲，大儿子一个月没来请安，有时候一整夜不归家。 以前也有不归家的时候，一个月顶多六七天，这个月有大半个月都不在家。 他可是朝廷官员，去那些个烟花之地，去多了，被撞见了，可不是要被参上一本，对以后的仕途有影响。 他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这个当娘的苦心呢。 今天不知打哪出的一股子风，居然来看她这老太婆了，气消了？ “娘，这是？” 顾大爷看娘脚边坐了个女娃娃，穿着月白色的衣裙，粉雕玉琢的模样，正歪着头看他。 “你三弟的女儿，算来，你也三年多没见了” “菲菲见过大伯” 顾菲菲站起来，行了个礼。 顾大爷脸色古怪的说，“起来吧，自家人无须多礼” 顾菲菲又在旁边听了些客气话，起身说， “我去找大堂姐，二堂姐玩” 老夫人也听出大儿子恐怕有事找她，对顾菲菲懂事的态度很满意，让人领着她出去了。 “小姐，肯定是大老爷赎的雅芙姐，你刚刚怎么不问”小清也是急昏了头。 “嘘，我们出府再聊这些” 顾菲菲小心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还好顾菲菲和丫鬟说是认识路，上次管家详细的介绍过，各院的位置和怎么走，把老夫人派的丫鬟支开了。 顾菲菲和顾梦涵，顾梦雨简单用过午饭。 借口说太师最近布置了很多书法练习和临慕，她还没有开始练，今日不好久留。 只是来顾府替爹爹尽尽晚辈的心意，便回了闻香楼。 第八十一章 陈年旧事 “巴子，前面巷口停一下，小清你们先回去，我去把雅芙找回来” 小清知道小姐是个有本事的，具体是什么本事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小清对自家小姐的信任。 “小姐，你一个人要小心些” “我会的，放心吧” 顾菲菲下了马车，进了巷子，再拐进更小的巷子，确定周围无人后，驾着空间回了顾府。 “你糊涂啊，我还当今天三丫头，没带雅芙过来，是不喜她在身边服侍，既然人给了她，便没多问” 老夫人指着地上跪着的长子，愤愤道。 “娘，求你了，我是真心喜爱雅芙，你也知道的这两年我等她长大，等了太久，求你成全我” 顾大爷跪行至老夫人面前，紧紧攥着老夫人的衣摆，苦苦哀求。 “她不知怎么去了烟花之地，说不定已不是完身，你还要她？” 老夫人打破大儿子的念想。 “不是，她是被人刚卖进去，恰好被我瞧见，救了下来” 顾大爷想去看看雅芙，又想早点回来告诉娘，正式求娶雅芙。 “就和秋水像了七八成，这都多少年了，二十年快到了，儿啊，你怎么就放不下” 老夫人都想跪下来求儿子，忘了秋水。 那妖精走了快二十年，儿子对她都念念不忘，开始几年，经常去她坟上一坐一整天。 喝的烂醉如泥，几个人都拉不回来，那段时间她快以为，儿子要去陪秋水了。 “不是杨碧莲那女人，我的秋水不会死，不是她，我的秋水不会离开我” 顾大爷眼圈瞬间红了，大男人当着老娘的面，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夫妻有多大的仇恨不能解，你再恨她，你们都有四个孩子了” 老夫人叹气，都是造孽啊。 或许她错了，强势了这么多年，儿子的婚事安排，随自己愿的大爷生活一团糟。 夫妻二人貌合神离，快成仇了，如今越发摇摇欲坠起来。 反倒是不听话的小儿子，带着三夫人远去长峰县，几年未曾归家，久了心中淡去了往日的恩怨，只剩下思念和保佑小儿平安。 这些话自己平时未在众人面前透露过分毫，只是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尝自己酿成的苦果。 她要是同意了雅芙给大爷做妾，那不是甩大夫人脸子，两夫妻为了这件不能提的旧事，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吵了多少次。 怎么说人家给顾家，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嫡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不是我的孩子，都不是我的，我没碰过这恶心的女人” 这么多年的耻辱，委屈，所有的面子，顾大爷全不顾了。 “你说什么！！！” 老夫人心中惊天骇浪，惊坐起身。 “是她和表哥苟合的野种，每次她表哥来府里看她，或者打着回娘家的借口去私会做的好事。她笃定我爱面子，不会说出去。新婚三年我没碰过她，她报复我呢” “我才不管她，任由那对狗男女厮混，前几年，我升了官，才做了她表哥，她还以为是表哥生病去了” 对着自己的亲娘，顾大爷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看的空间里的顾菲菲一阵无语，她是不是来的太及时了些，不然错过了好大一个瓜。 当然门外的大夫人也没有错过。 “她的孩子，我一个都不想留到成年！” 顾大爷冷冷的说，眼睛充满了血，已然愤怒到失去了理智。像已经疯了的野兽，胡乱攀咬人 “顾嘉，我和你拼了”大夫人冲进门。 顾大爷起身，一脚踹人到两米远，大夫人吐了口血，晕了。 “你们，你们” 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娘，娘” 顾大爷忙出去院子外叫人，之前把人全打发出去，现在只能亲自出去叫人。 顾菲菲用注射器加些灵泉水，赶在顾大爷回来之前，给老夫人喂了口水。 还是上次给外公喂灵液，怎么也喂不进去，自己想的法子，没想到先给祖母用上了。 在空间里控制注射器，刚注射完，就有人急匆匆的步伐，进来院子。 等大夫来了，诊断一番，说老夫人怒火攻心，加上心中郁结未解，以后少生气，静养为好。 那大夫是常给老夫人看病的的，自是知道老夫人看着没什么毛病，各方面情况都还可以。 这种情况却是最危险的，重伤的人表面都是看不出什么，一旦发作，抢救不及时，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须知情绪是万病之源。心情整日烦闷，久而久之，人的身体就容易出毛病。 不出意料，今日老夫人，不知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晕厥过去。 除了吩咐以后少动怒，大夫提笔开了副益气养血，药性平和的方子。 来一趟府上，总不能只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反正顾府不缺这点看病的银钱。 至于大夫人，顾大爷叫人扶去翠竹院，都没叫大夫看一眼。 “老爷，她醒了，说要回去，还有事情未做” 小厮过来轻声汇报。 “先让她好好养伤，我有空去看她” 顾大爷忙的给老夫人消气，看这样子，不敢刺激亲娘了，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提。 顾菲菲跟着那小厮到了一处偏僻的楼里。 雅芙被锁在房里，头上包了几圈白布。 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惨白的，气色不好，精神勉强还算可以。 等那小厮从窗口给雅芙，送了饭菜和水，锁上门走了。 顾菲菲才趁着快要黑下去的天，打开锁，这种锁对她来说并不难。 “谁？” 雅芙慌忙起身张望。 “是我，雅芙姐” 顾菲菲走进来。 “三小姐，你怎么来了” 雅芙下床抱住顾菲菲哭了，那叫一个委屈。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快些离开” 顾菲菲安抚着雅芙。 “让三小姐看笑话了” 雅芙抹抹眼泪，自己还不如五岁的孩子镇定。 傍晚的闻香楼，客人渐渐少了，还有很多来问，昨天开门一天的馋哭了怎么不开了。 赵德安一天，心不在焉的，门口看了无数次。 对那些来问的客人统一回答，做糕点的厨娘今天有事，开不了店。 顾菲菲带着打扮成男装的雅芙，从后院进闻香楼的时候， 闻香楼今天快要打烊了，众人准备收拾回家，太累了，一天没睡。 不过看到雅芙被带回来，还是很高兴。 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雅芙，你回来就好” 大部分伙计都是这样说，问平安之类的话。 “雅芙姐，我以后再不挑食了，你做什么我都吃” 比雅芙还小的伙计说道。 “雅芙，还是你做饭手艺好，今天吃外面定的饭菜，吃不下去” 嘴馋的伙计说道，众人七嘴八舌的表达心中的喜悦。 “雅芙，你昨天失踪了，东家一天没吃饭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有聪明调皮的小伙计促狭道。 成功看到赵德安脸红了，所有的小伙计一副“我懂了”的眼神，看看赵德安，又看看雅芙。 “前面干活去” 东子推了那些伙计出门，真是越来越大胆，东家把他们惯坏了。 屋子里剩下，顾菲菲几个。 “雅芙姐，我对不起你，偷你钱的是我爹，打晕你的也是他，卖了你还是他” 小清愧疚的很，准备下跪。 雅芙想起，是那个中年男人抢了她的包裹，害她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想起昨天去接小可，经过巷子里，被打晕，起来想带着小可逃跑。 又被砸晕过去，醒来便在一个厢房，是大老爷身边的正良哥，也是顾府管家的儿子，把门给锁了起来，不知道大老爷锁她做什么。 她记得大老爷以前很好说话的，怎么今日这般举动。 想回来报个信的人都没有。 雅芙沉默了小会，没有立即表态。 顾菲菲也觉得难办了，从哪里看都是她和小清对不起人家。 如果没有她给银子让雅芙离开，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牵扯出后面那么多事。 那如媚儿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大伯唯一的孩子了。 “原来你这么好看” 不知什么时候，如媚儿来到了门口。 顾菲菲想起白天顾府发生的事，看了看如媚儿和雅芙，两人有那么三分的相似。 都是圆脸杏眼，薄唇，雅芙的更精致立体些，带有一股天然不造作的美。 如媚儿一直作，化上大浓妆，她之前没细看过，难怪大伯会宠一个青楼女子。 第八十二章 再起波澜 雅芙一头雾水，门口凭白出现了一女子，对着她说了句真好看？ “说的是我？” 雅芙指了指自己，她都这么惨了，这人哄她开心的吧。 如媚儿转身哭着走了，太过分了。 要不是她有孩子了，定要亲自上阵，挠花那张脸。 赵德安高兴又失落的心情，高兴的是她回来了，除了面色苍白点，一切平安。 失落的是，她根本没注意小伙计的调侃。 不过这时候，没人注意他的心情，小青还在跪着呢， “小清你先起来吧，你爹是坏人，你是好人，我分得清，这不能怪你”雅芙去扶小清。 “雅芙姐，都是我不好，不是我怂恿你，离开我家小姐，就不会后面这么多事了” 小清深深自责着，从昨夜到今天无数次的怪自己，怀疑自己。 “姐姐，姐姐，娘找来了” 小可跑进来。他刚刚在巷口玩，就见娘一路问路，找过来。 “小青啊，你爹他去了~~~” 沈三娘一进大门，嚎了一嗓子，先哭唱道。 “你说什么？” 小青站立不稳，不敢相信。 “你先陪我回家看看，我也是刚回家才发现的，你爹走了” 沈三娘昨晚看那些人，怒气进来又走了。 开始吓了一跳，后来又有点莫名其妙。 看家里破烂的门，满地狼藉，烂醉如泥的男人，直接上黑赌坊去了，眼不见为净。 刚摸到这男人藏得银钱，当然要去试试手气了。 今天下午输得精光，准备再回家找找，发现男人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 她骂了两句，上去踢了两脚，发现沉的不行，硬邦邦的。 本来都准备走了，想想还是蹲下来， 一摸呼吸，没了，吓得跌坐地上。 哭了一会，想了想昨晚那小青，穿的衣裳，不是他们这些贫民穿的起的，应该有钱埋葬她爹。 出门一连问了好多人，昨晚有没有看见一伙人，知不知道从哪来的。 终于有人想起，有几个像是闻香楼的伙计。 昨晚上顾菲菲带了一帮人，其中有人出来上几家共用的茅厕，正好看见这伙人。 闻香楼生意红火，也有一部分的闲懒汉没钱买，来看热闹，主要是乘凉。 所以他们记得这些热情服务，也不赶他们走的伙计。 沈三娘一路问到了闻香楼，一进门看到小青，先哭丧。 “巴子，把下午的马车套上，咱们去看看” 顾菲菲揉揉没睡的脑袋，头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姐，我没爹了” 小青呆呆的望向顾菲菲，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次，顾菲菲主动抱了抱小青的腰。用力安慰着， “我们都会陪着你” 顾菲菲留下雅芙和如媚儿在后院。让雅芙锁好门，暂时不要管如媚儿，等她回来再处理。 又让赵德安先回一趟府上，和外公说今晚不能回去了，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 再去买副好棺材，丧葬仪式要用的东西，不要省钱，她来出这笔银子。 韩巴子套了马车，不一会到了小青的家。 顾菲菲让小心心扫描下死亡原因： “滴，死亡原因：酒精中毒。死前体征详细报告：胃肠黏膜损伤，胃穿孔，双目失明，肝肾衰竭死亡” “哪个不要脸的偷了老子的酒精，啊？黑心肝的，烂肚肠的” 隔壁的毛三瘸子，骂骂咧咧。 那是他小儿子攀上的一个寡妇，从她那里顺手摸回来的，说是天热，擦身子，一会就凉快下来。 昨天才拿回来，他还没舍得用呢，好家伙连坛子都给端走了。一滴都没给他剩。 顾菲菲一下子明白了，作为一个警察，她推断的是， 昨晚洪大赖喝酒喝多了，小清过来砍了洪大赖的酒坛。 洪大赖在他们走后，没有酒喝，醉酒的状态下。 去了隔壁毛三瘸子家，因为沈三娘之前和毛三瘸子的关系。 估计是去找毛三瘸子算账，结果发现了酒精，误以为是酒。 顺手捞回来，继续喝，从而酒精中毒而死。 这是最普通的一种死法，也有可能是别人明知道喝了酒精会死，而故意犯罪，那属于谋杀了。 她当初捐的时候，说过这玩意不是酒，用来去除脏物的。 物资早就运出京城了，怎么还会有酒精的存在？ 现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是洪大赖的死。 昨晚小清砍门的时候，她耳朵尖，自然听到房屋里的吵架。 其余人自是没有她的好耳力，听不到这些细节。 顾菲菲想起沈三娘说的，洪大赖不行。 那小清是他亲生女儿吗？ “有没有办法做个亲子鉴定，小心心” 顾菲菲趁着众人收拾的空档，拔了一根死者的毛发。 “有的，宿主把两个做亲子鉴定的毛发，放手上，系统一秒扫描分析出结果，亲子鉴定属于身体扫描仪，基本的功能之一” 顾菲菲去拔了一根小清的毛发，丫头短短时间成熟不少。没叫疼，更没有问她做什么。 当初从金花楼里把她带出来，跟在她身边的几个月，渐渐恢复了十二岁女孩子该有的灿烂，现在却像枯萎的花朵。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只有她知道，洪大赖的真正死因。 如果自己提供的酒精，真的变成小清生父的杀人凶手，那么她对不起小清。 “小姐，以后我就是孤儿了，对不对” 小清跪着泪眼婆娑的看着顾菲菲。 “宿主，没有血缘关系” “小清，你相信我吗？” 顾菲菲想想还是告诉小清事实，无论小清怪不怪她。 “我只相信小姐” 她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遇见小姐，小姐就是太阳，照亮了她的心，给了她温暖。 “那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菲菲缓缓吐口气。 “巴子，把沈三娘捆了，把这个喂下去” 顾菲菲把手心的吐真剂，交给韩巴子。 “你们要干什么，我不喝” 沈三娘力气终究抵不过，吃得多力气大的韩巴子。挣扎一会儿，安静下来。 “洪大赖是小清的生父吗？” 顾菲菲拿了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全程全方位的摄像。 “不是，是洪大赖骗了小青她娘的身子，哄的小青她娘跟了他” 沈三娘呆呆的说话，像个木偶人。 “你怎么知道？” 顾菲菲再度问道。 “我和洪大赖是一样的人，一起共事过” “共事？你和洪大赖，以前做什么的？” 沈三娘停了一会儿“我们是做偷卖孩童之类的生意，后来被通缉了，和洪大赖扮做夫妻，来了京城” “你们是人贩子？” “是的” “小清娘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说是南方逃难过来的，不过我看她也不是小清的亲娘，和洪老赖说过，他说管她哪里来的，够漂亮，看着想上就行了” 小清听到这儿，气到发抖。 她娘在世的时候，每天做很多活计，挣钱养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都成这样了，洪大赖喝酒喝多了，还经常打她娘，说她娘是个懒婆娘，没本事，挣不到钱。 如果不是洪大赖经常的暴打和摧残，她娘不会这么早离开她。 那就是她娘，她亲娘！ 第八十三章 脑子有包 她不止一次的祈祷过，洪大赖不是她爹。 她宁愿自己是捡来的孩子，又或者是孤儿。 小的时候，她就想不通，为什么娘会嫁给爹这样的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最可恨的是，他不高兴了，喝多了，会打娘亲，娘亲经常受伤，还要做很多活计。 明明娘亲是那样温婉的女人，他们怎么看，都不般配。 在小青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娘是个很温柔很爱笑的女人。 温柔坚强的娘亲，给她做饭，教她做人的道理，要有礼貌，勤劳，凡事靠自己。 后来娘病的下不来床，狠狠心教她做饭，教她洗衣服，做各种家务活。 她一开始不会做，是娘手把手的耐心教导她，鼓励她。 也有自己笨手笨脚，怎么教都不会，娘亲快崩溃的时候。 那时候娘亲会一个人偷偷的哭，后来小清懂事了，越做越好了。娘亲会欣慰的看着她笑。 小清不多的回忆里，娘亲笑越来越少了。 那年冬天，那个黑乎乎的屋里，记得娘最后一句话“你要活下去知道，不管怎样，你都要活下去，答应娘” 她好冷，冻得瑟瑟发抖，伸出冻疮的手，握着娘亲干瘦的手，像老树皮般的粗糙，比她的手还冷， “我答应娘” 小清想到这，蹲下身子，捂着脸，发出伤心至极的压抑的哭声。 顾菲菲让韩巴子把小清带出去，平静下情绪，继续问， “那小可也不是你亲生儿子了” 如果是亲生的，也不会说出，卖了也不分银子的话了。 “我顺手抢的，他当时没牙，坐地上冲我一笑的样子，特别好玩”沈三娘陷入回忆。 “说说从昨晚到今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昨晚，我摸了洪老赖藏得银钱，准备去赌坊......” 顾菲菲接着问了些，其他方方面面的问题，包括各种细节上的。 得知洪大赖是自己偷得酒精，是正常死亡后，没再追究。 赵德安来的时候，带了唢呐乐队。 顾菲菲在他们进来之前，让韩巴子把还没超过清醒时间的沈三娘，绑起来，办完葬礼再送去官府。 她最痛恨人贩子了，多少家庭因为丢了孩子，而失了一生的色彩。 葬礼办了三天，小清弟弟摔盘的，最后城外黄土坡，随便找了地方埋了，立了木头牌。 只有左邻右舍过来看了看，因为有免费的流水席，不然大家还真不愿意来这家。 倒是很多债主，赌坊的打手过来催银子。 人死了，有些人的嘴巴，没个把门的，心里没个数，看小清那么小，以为好欺负。 报出来的数比真实数字多了很多。 顾菲菲让韩巴子宣布，要是报的高了，就不还了，反正人是没了，小清早被洪大赖卖了，他们在律法上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们自己掂量。 最后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说了真实的的数字，把欠款的条子拿出来了。 顾菲菲才让韩巴子帮忙还清了。 葬礼加还赌债，花了三百两的银子，办妥。 “小清回来了吗？” 雅芙在厨房颠勺炒菜，边用衣袖擦汗，频频看了看后院。 多大的仇都随着一抔黄土，掩埋在地下。 反倒同情起小清了，才十二岁就没爹又没娘的，她爹之前还把她卖去青楼，是个可怜人。 “还没有，说是带小可去见沈三娘最后一面” 顾菲菲昨天把如媚儿送去了顾府，具体就看她如何发挥了。 顺便老老实实的和祖母认了错，说是不想给爹爹找小妾，就把雅芙放走了。 老夫人当时没什么精神，挥着手让她退下了。 反倒是大伯问了她雅芙有没有回来。 她来顾府之前问过雅芙，雅芙拒绝了，她从来没有给人当妾的想法。 还祈求顾菲菲，千万不要把她在闻香楼的消息说出去。 顾菲菲这种事情上，是尊重雅芙的，要不然也不会去救雅芙出来。 只有顾菲菲有些奇怪，真的能爱一个人二十年都不变，任由结发妻子给自己戴绿帽？也不说出来。 她想想自己二十年前的事，基本上忘干净了。 顾菲菲的办案直觉，这事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要不给大伯和他的孩子，都做个亲子鉴定？从结果反推这些。 是夜，顾菲菲驾着空间，到了顾府， “娘，吃点东西吧，求你了” 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跪在佛堂之内。 “如果能证明你们是你爹的孩子，我死了也愿意，凯乐，凯平你们记住，你们就是顾家的孩子” 大夫人气若游丝般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三天没吃东西的身子快撑不住。 听身边的嬷嬷说，今日府里来了一个女人，说是怀了大爷的孩子。 老夫人在病榻上躺了三天，都起来去看了看，最后留下来了。 应该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才能被留下吧。 “二弟，你按住娘，我来喂”凯乐一个狠心，站起来。 “哥，我听你的” 顾菲菲看二人短时间不会离开，暂时先去收集了大伯的头发，大堂姐和星哥儿的头发。 这两个孩子，一个在抄经书，一个哭着要娘，顾菲菲费了点功夫弄到头发，收进空间。 回佛堂时，两兄弟已经守在一边，就那么趴在佛堂里大夫人的床边睡着了。 顾菲菲悄悄弄到了三人的头发。 “滴，有血缘关系，关系为：父子，母子” “他们是一家人啊，怎么大伯认为孩子不是他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顾菲菲想到之前大伯在祖母面前的话，说一个也不想留到成年。 样子有些癫狂，精神不太正常？ 大伯该不会有精神病吧，很分裂的那种，记性不好，兼有被害妄想症？ 顾菲菲记得看过前世的卷宗，有人吸毒之后，认为孩子不是亲生的，幻想是老婆和别人生的，然后做了自己孩子。 “小心心，我的身体扫描仪，能检测出精神病吗” “有哒，实时监测生命体精神状态，小意思”小心心萌萌哒的声音响起。 “那你扫描看看，空间外的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啥的” “滴，已扫描，宿主他中毒了，脑子里有包，和上次检测到的生命体相似度，百分之五十” 小心心把之前在雪山上，扫描拍的片子影像，和此次的对比，都有一个圆鼓鼓的虫在脑子里面。 顾菲菲看了看，大伯脑子里球体状的包，好像很活跃。 卫锦明的那个很小，通体血红血红的。 “这种在系统里，已经是很古老的蛊毒，早就绝迹了。分一个大类，不合算。统一归在毒这个大类里面，反正灵液是天地间最纯正的能量，能净化一切毒素”小心心解释说。 “什么蛊？能使人出现幻觉，认为孩子不是自己的功效？” 顾菲菲从没见过这种邪术。仅凭一个虫子，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深入分析报告，上次的是子母分裂蛊，这次的应该是痴情幻想蛊，灵宝系统这类资料收集的不多，只根据症状，判断出大概名称” 顾菲菲坐荔枝树下，摘了一把荔枝，挑最大颗的，吃了十来颗桂味，吐着荔枝核，自言自语的琢磨着， “卫锦明和大伯有什么关系？怎么都惹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是先解毒吧，别出现亲手了结，亲生儿子的惨剧来” 顾菲菲捏碎了梦丸，听大伯呼吸平稳后， 再用注射器，加了三十毫升的灵液，注射进大伯的嘴里。 一滴也没撒出来。完美！ 第八十四章 再度开业 顾菲菲从顾府回赵太师的时候，刚从空间准备出来，床边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用问，又是卫锦明那厮。这人半夜来访，现已轻车熟路。 只是窗户封了几根木条，这人怎么进来的？ 看样子等了很久，以她的身高，不会轻功，爬墙不现实， 顾菲菲只好选择最古老的方式。 这一招还是和杨小五学的，钻狗洞。 做戏还是做全套的好，卫锦明这人上次追问，外公每日吃什么的蛇精病样子，深深印刻在顾菲菲心底。 就怕这人待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指不定狗洞的具体位置和多大的洞都能问出来。 事实证明顾菲菲想多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女孩子半夜出去很危险的” 顾菲菲刚从狗洞爬出来，头顶就传来了卫锦明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幽怨。 半夜出去不危险，半夜遇上卫锦明才叫倒霉。 不是他，自己放着大好的空间不用，用得着爬狗洞？ “出去溜溜，晚饭吃多了” 顾菲菲若无其事的起来。 “三更天了，溜达挺久啊，晚饭吃多了？难怪胖乎乎的” 卫锦明俯下身，摸了摸顾菲菲的头顶。 一片阴影盖下来，顾菲菲本能后退一步， “你干嘛？” 靠，又一个说她胖的，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非得扎心的说出来。 顾菲菲抑郁了...... “头顶有片落叶，给你摘掉，不用谢我” 卫锦明继续弯腰，小家伙身上一股什么味道，甜香甜香的。 他算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了，还没闻过这种味道。 顾菲菲向后倒退到墙的位置，无路可退， “说话就说话，别靠的那么近” “你刚吃什么了”卫锦明手撑在墙壁上，低头看顾菲菲。 看样子卫锦明嗅觉挺敏感，自己只在空间吃过荔枝，这都能闻出来。 好吧，她贪吃，一斤的荔枝吃下去，打嗝都是荔枝味。 “没什么，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顾菲菲心虚的低头看脚，佯装淡定，转移话题。 “你师父前几天说，列好需要常见药的单子，就去闻香楼找你，我派人守了闻香楼，你好几天没去了，只好亲自来太师府找你了，半夜等了你一个多时辰，都没见人影，最近忙什么呢？” “在这里站着说话，你不觉得会被守夜的家丁发现，去我房间说吧” 原来是找她谈生意的，这个她有兴趣，现在奇缺钱。 话说完，顾菲菲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她肯定被荔枝撑傻了，邀请他去房间。 “好” 卫锦明单手捞起顾菲菲，脚尖一个轻点，离地十多米远。 “单子我收下了，我会转交给我师父，你可以走了”顾菲菲准备关上门。 “来都来了，不多说会话？”卫锦明靠门框边，撑起门。 小家伙真没良心，把人送到房间，就要赶他走。 好歹他等了一个多时辰，没见人回来，有点担心，想出去寻寻。 “没什么好说的，我困了” 考虑到他们两个人的力气都不算小，顾菲菲也不关门了，免得二力相冲，门遭殃了。 要不是和这人有合作关系，她还真不想理他。 一个明显表现出对她有兴趣的人，而且这人胆大心细，还挺聪明，她觉得很不安全。 “你这头顶洗发水的香味，和我爷爷的挺像啊，又是你师父做的？” 卫锦明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对他一脸不耐烦，他还乐此不疲的凑上去干嘛。 哪有困得样子，明明是打发他走。他偏不走，看她怎么办。 “是啊，我师父对这方面有点研究” 怪不得前几天外公又哄她，有没有洗头发的膏子。 她那时候忙小清爹爹的丧葬琐事，随手把剩下的十一套洗护套装，送给外公了。 反正这东西不像染发膏那么惹眼。 “怎么卖的？你师父有没有兴趣，做这笔生意？” 卫锦明自顾自进去找个椅子坐下。 “我又不是我师父，不过我猜他没兴趣” 除了神医招牌卖的药类生意，其他的，她可以自己开个铺子。 明面上不用和神医有任何的挂钩。就像闻香楼卖冰和卖的银耳甜点一样。 “对了，有件事我师父想请你帮忙” 顾菲菲想到洪大赖的酒精中毒事件。定是有人贪了她捐助的救灾物资。 她在京城除了闻香楼的三家店，几十个伙计，没有其他人脉资源。 打听个事还行，朝廷上的道道，凭市井中的人，很难打听到。 “说说看” “我师父上次不是捐了很多物资吗，他怀疑有人贪了一部分，因为我身边丫鬟的爹爹，就是酒精中毒死的” 顾菲菲还把沈三娘送去官府了，这事有心人稍微查下便知道，她不打算隐瞒。 “我最近也在查这件事，应该是太子那边的人做的” 卫锦明结合前世的记忆，轻易推断出，谁做的手脚。 “哦，我会转告给我师父” 顾菲菲若有所思点点头。 顾菲菲煞有介事的样子，看的卫锦明想笑。 “你才多大，知道太子是什么人吗” 卫锦明又摸上了顾菲菲的发顶，好软的头发，又顺滑，手感极佳。 顾菲菲感觉这动作，怎么和她撸猫时差不多，打掉了卫锦明的手。 打了个哈欠，“我真困了，师傅说了，小孩子睡不饱长不高的” “不用防我那么紧，窗户木条我给拆了，多通通风” 卫锦明说完，一个飞身远去了。 顾菲菲去窗户边一看，果然被拆掉了。 在高手面前，这些幼稚的手段，确实拦不住。 现在进空间，万一那人折回来，被发现了就糟了。 算了，先睡觉再说。 第二天早早和小清去了闻香楼。 馋哭了再开一次业。 听赵德安说，现在天天都有人，来问馋哭了的消息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多数是回头客。 小清因此忙的团团转，清瘦的脸上，多了果决坚毅的气质。 拿出自己上个月，顾菲菲发的银钱，雇了楼里长得最壮实的活计，每天接送小可弟弟下学堂。 没烤箱高的顾菲菲，被小清赶上书房。 雅芙除了做一日三餐，研究新菜品，也帮小清做甜点。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顾菲菲拿着卫锦明的单子，一一去系统查找相应的药品。 便宜差价大的，效果明显的，且能在这个时空找到的寻常药材，才买。 像什么小儿风寒，发烧贴，妇科疾病的，连男子那方面的药都进了些。 “宿主，宿主，系统在举办二手式飞碟，便宜卖活动，感不感兴趣” “超过一灵币以上的活动，请不要叫我，谢谢” 顾菲菲刚花了一万一千的灵币，进了些药共花了一千灵币，十粒忠心丹花了一万灵币，脑子里传来了小心心的声音。 第八十五章 二手飞碟 手头只剩八万多的银子，在收到卫锦明的十万两前，得省着点花了。 那么一大帮人要养活，可不是说着玩的，自己还要攒回家的路费。 “有1000灵币的飞碟，宿主要不要看看？” “请不要把我的智商，按地上摩擦，谢谢” 飞碟玩具吧，这么便宜。她记得前世的飞机，价格都是动辄几个亿的。 和小心心交流的地方多了，从一开始的不信任，防备。 到现在顾菲菲开了小心心一部分权限，小心心方能主动推荐。 不推荐不知道，一推荐深深感觉自己是真穷。 “宿主，真的有，我不骗你，太空垃圾站捡来的，能用个五十年，傻瓜式操作，自带动力源，就是速度太慢，无仙问津” “结合宿主所在的时空，这速度和宿主空间速度相比，快了五倍，能容纳一千多人，且能直接抗地心引力” “空间速度这么菜？你不是说，空间是高级仙器吗？” 她记得一开始来这里，什么空间万能钥匙，要一百多万灵币。 “宿主的空间速度，只是其中一小方面，不是空间的主业” “空间珍贵之处在于大片的聚灵草，和灵液，还有自有循环的生命系统，和超高的时间比，以及芥子空间等等优点，这些是科技无法创造出来的，属于古董级别的宝物” “我看看” 顾菲菲仔细看了看数据，飞碟半径十米，里面五层楼的高度，这么大的物事，肯定容易被发现。 各方面大体算满意，她这种驾照考了几次才过的人，都看得懂。 除了体积上。要是能像空间那样，缩小无数倍就好了。 可惜小心心说这是空间独有的，异域空间特性。 要是有一天能缩小成空间那样，那价格也要赶上空间了。 倒是推荐了隐形材料，全都涂上大概要花三千两的灵币，比买飞碟还要贵。 “买了吧” 顾菲菲想想，过两天就到了，山谷一个月一次的体能测试，和其他各种考试。 自己这个老大，带着赵德安和韩巴子，一齐过去看看，也算团圆。 在此之前，顾菲菲想解决的是，小清，小清弟弟，雅芙和东子的忠心丹的事。 小清丫头，自己就算给毒药，那也是眼也不眨吃下去的。 馋哭了开业赚的银子，小清全部交给她，说是每个月和赵德安他们一样，发绩效工资就行。 群里都支持小清的做法，顾菲菲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给了小清几个人，各占闻香楼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小清弟弟都听小清的，这没有疑问。 另外两个人，顾菲菲觉得有必要亲自约谈一番。 顾菲菲原本以为收拢二人会有点难，毕竟自己明面上，在京城只开了三家店铺。 秋天快到了，天没有那么热，冰块的销量日益下降，看似挣不到什么银钱。 还要支付伙计的工资，每日伙食等各项支出。 结果出乎顾菲菲的预料，刚问完二位有没有跟着她混的意向，雅芙是不假思索的点头，吃了忠心丹。 后来顾菲菲问雅芙，为什么会没有过多思考，就选择她。 她说很羡慕，自己对小清几人，像亲人一样的感情，感觉很温暖。 不像在府里，总感觉有低人一等的感受，她真心喜欢这样自由宽松温馨的氛围。 至于东子，平时看赵德安和韩巴子那样敬重顾菲菲，而且顾菲菲经常来书房，时不时蹦出一句建设性的提议。 说明顾菲菲年纪虽小，但是个有真本事的，他看中的是个人能力，愿意选择跟随。 ※※※ 九月二十四，天晴，宜出行、秋游、嫁娶。 顾菲菲一早上起来，在群里发了消息， “今日给大家一个惊喜【斜眼微笑】” 小清端水进房间，“小姐，什么惊喜？” “小清儿今天不用管我了，快去打扮打扮，带你们出去玩” 顾菲菲考虑到韩巴子和赵德安二人，在外院居住，一人发了一条起床闹铃。 一个时辰后，闻香楼后院，集合了以顾菲菲为核心的几人，先吃点雅芙做的早餐，垫垫肚子。 “老大，什么惊喜，这么早把我们叫过来”韩巴子凑过来。 不是大的惊喜，老大不会让三家闻香楼，今天都歇业一天。 好奇心旺盛的韩巴子，等不得了，一早上问了五六遍。 “雅芙做的凉皮不错，酸爽开胃” 顾菲菲先卖个关子，慢条斯理的，拿出手表状的飞碟命令器，开始各方面的调试。 吃完早饭，顾菲菲打发赵德安和韩巴子去洗碗。 “大哥说他来洗就行了，雅芙也不让我洗” 韩巴子抓抓头发，洗个碗的事，两人争什么。 顾菲菲偷偷笑了，看来赵德安和雅芙有戏。 东子也笑了，想起娘亲说雅芙不错，想求娶做媳妇儿，他拒绝了。 他早有了喜欢的人。等他在闻香楼混出头来，再去求娶。 小清没看懂小姐的笑意，哄着小可弟弟去了茅厕后，要记得洗手，讲卫生。 各自忙好自己的事后，开始集合。 “给大家表演个戏法” 顾菲菲在院子中间，突然凭空消失了。 众人一震，好好的一个活人，怎么突然在视线范围内消失了，太不可思议了。 “老大” “小姐” “东家” 韩巴子去顾菲菲站着的位置，向前摸了摸，被一道坚硬的屏障挡住了。 “你们都来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 顾菲菲从飞碟放下的云梯下来，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把这眼镜戴上，就能看见了”顾菲菲一人发了一副眼镜。 有隐形的材料，自然有能“看见”隐形的反物质。 “哇，姐姐，你看天上飘了好大一块铁饼” 小可拉着小清的手，指着天上的东西惊呆了。 震撼，从未见过天上能飘这么大的东西，而不掉下来的。 众人都失声了，在这下面站着，显得自己太渺小了。 韩巴子好长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咽了口水， “老大，你就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神仙，你放心，我能承受的住” 他们私下里讨论过，一致认为顾菲菲是神仙。 “不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有些你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只是暂时没上升到，这个知识水平上来，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学习使人进步吗？” “记得” 赵德安想起，洪云崖识字的那段日子。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叫飞碟，先进云梯，我慢慢和你们说” 顾菲菲先带着大家在空中，绕了陈国一圈。 纵使赵德安几个都成年了，还是激动的哇哇大叫的，像个孩子一般。 考虑到去山谷顶多十二分钟的路程。 顾菲菲带着几个人去了陈国东面的大海，今日的聚餐就设在一个无人岛上。 昨天来这边仔细查探过，没有大型危险的动物。 可以作为聚会的最佳地点。她得先带上几人去布置准备一番。 “小姐，原来大海这么大，比陈国还要大” 小清开心大叫着，仿佛心中所有的烦闷，都被这宽阔无边，清澈见底的海水冲走了。 “哇哇，那里是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闪电” 前方不远处，一块乌云里，时不时的闪烁着，大量的雷电，像烟火般绚烂，美丽。 “避开就行了”顾菲菲操纵飞碟，贴海面飞行。 “那是什么鱼？” 韩巴子指着下方的鱼，震惊说不出话来，这么长的鱼，快赶上飞船的长度了。 “是鲸鱼” 这点顾菲菲还是知道的，至于什么种类的，便不清楚了。 “我拍个照发群里” 几人掏出荷包里的灵机，这才想起拍照。 第八十六章 鲜花小岛 顾菲菲停在浅滩之上，放下云梯，说可以下去时，几人还恋恋不舍。 原来他们是能上天，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只要多努力学习，就能知道其中的原理！就可以做到！ 对知识的渴求，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他们要变强，要努力学习！ 很多年后，当他们老了，再回想起来，都清晰的记得，那天的闪电很美，那天的鲸鱼有几座房子那么大，那天的鲜花小岛和咸湿的海风，是最别致的风情。 隔了那么多的岁月，却从未一丝一毫的减少过半分，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当然，这一天也是他们灿烂一生的开端。 顾菲菲打开腕上带的飞碟指示器，把自己放在飞碟上的鲜花，酒水，各种水果吃食，桌椅板凳，从专门的货梯放下来。 “过来布置吧，别傻愣着了” 顾菲菲能理解这种心情，她第一次坐飞机，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有点小激动。 何况他们处在陆行，都不便的古代。 “小清，你看好小可，沙滩上还是有危险的” 安全第一，顾菲菲特别提醒了一句。 “菲菲老大放心，我不乱跑” 小可腼腆一笑，很懂事的主动说道。 一开始这孩子有点自闭，只认小清，听小清说话。 现在已经能主动和顾菲菲说话了，顾菲菲摸了摸他的头发，也不躲了。 小可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本千字文，坐树下背诵先生教的字。 安安静静的样子，看的大家心里，莫名有些心疼。 韩巴子想起自己这个年纪，每天玩的不到天黑，是不知道回家的。 只是现在都过了玩闹的年纪，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 孩子和孩子，才有共同语言。 顾菲菲摆正桌椅，边说“小清，我等会带你去山谷看看，那边有十多个小孩子。要不以后小可送到山谷，和大家一起上课怎么样？你要忙着做甜点，我们其他人都很忙，照顾不过来小可” “行，我听小姐的” 小清铺平了桌布，现在的小清心境，豁然开朗许多。 “你自己没个主意？那是你弟弟” 顾菲菲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不能什么都一句听她的。 “我知道，小姐是为他好，换个环境，也许他能忘记，那些不愉快” 小清忽然深沉起来，目光注视树下背书的弟弟。 年纪还小的他还不懂，为什么爹会打雅芙姐姐。 为什么娘亲会被送进一个房子里关着。还说以后看不到他了。 等他长大了，她再解释给他听。根据小姐问的信息，或许能找到弟弟的家人。 “再说有什么事，我们还能视频通话，以后有飞碟，说不定小姐许我经常回樱花谷看看，对不对，小姐？” 小清面向大海，眼里倒映出蓝天白云，和远方一片蔚蓝的海。 笑的和孩子一样，干净，单纯，充满希望。 “咔嚓” 韩巴子拿出灵机，拍下了小清的侧脸。 “小清，你看这张的你多好看呐，怎么样，我拍照技术不错吧” 韩巴子刚夸了一句小清，开始自恋的夸起自己。 众人对韩巴子的行为，已然免疫了，一个大男人，朋友圈里没有一天不发自拍的。 背景是千篇一律的书房，或者卧室。摆拍的手势，换来换去，就那么几个。 最多的是剪刀手，因为看过顾菲菲发了一次后，不可自拔的迷上了这个手势。 拍完还挨个的发消息，再在群里发一遍消息，让大家给他点赞。 顾菲菲对此表示，骚年，可以的，这很二....... 一行人布置了整整一个上午，现场一片花的海洋，多数是白色的香槟玫瑰，每桌上放一个花球。 长条桌椅上，铺上白色的桌布，摆放整齐的雕花木椅。 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很快。吃食先不摆了，免得被海风吹走。 韩巴子拍了照片发群里，不出意外的，引起一片羡慕之声。 顾菲菲发话了，在她下午到之前，考完试的，才可以来。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樱花谷的人，等做体能测试的空档，一个个卯足了劲，在灵机上刷题通关。 食堂那边的人过了催了几次吃饭，没一个人去吃饭的。 做饭的老头们很无奈，把锅搬过来了。 大男人不吃没事，不能饿着了樱花谷里的小孩子们，樱花谷的小孩子们，也需要考试，只是比较简单。 这都是因为，一致受到顾菲菲教育理念的影响。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祖国的花朵，理应给与更多的关爱关怀。 这些小孩子呢，你对他们好，他们会加倍的对你好。 一口一个爷爷好，爷爷好厉害，爷爷做饭好吃，哄得他们笑的合不拢嘴。 “谢爷爷，广场上突然冒出了，真的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其中有菲菲老大” 报信的小孩子，骑着儿童自行车过来，掰着手指说道。 “老大这么快就过来了，完了完了，我有一门最不想考的算术，还没考” 有个考完体能测试的汉子，急的转圈圈。 “先去见老大最重要，说不定老大一开心，不用考了” 有刚考完全部的汉子，自信的说道。 “谁说不用考，都要考，最后三名，吃鲱鱼罐头，一个月前说过的，忘记了？” 顾菲菲带着小清几人，走进练武场。 赵德安和韩巴子，早就做完了灵机上的考试，来山谷这边是统一做体能测试。 还有刚加入的东子，暂时就不考了，下次月考才有他。 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考完试了，顾菲菲直接打开灵机，结合乔海记录的体能测试成绩。 综合成绩排名第一是赵德安，顾菲菲给了二百两银子的奖励。 人群炸了，二百两啊，他们以前不吃不喝，做农活，攒个十来年，都不一定攒的起来。 这还是年份好的时候，老天爷赏饭吃。 第二名是韩巴子，平时爱玩，学习起来是极其投入认真的。顾菲菲发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第三名是周大兴，顾菲菲发了一百两银子。 夺冠的三人，平时都很忙，还抽空学习训练，大家是心服口服。 最后三名，综合成绩单看起来不差，最起码过了及格线。奈何其余的人太猛了。 顾菲菲站旁边，给最后三名小伙伴，数俯卧撑的次数，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加油啊” 好多人笑的不行，换成自己下场，就没这么欢乐了。 但看别人做的，很苦逼的样子，那就是源源不断的笑声了。 “一百九十九，二百，不错” 顾菲菲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 拿出了韩巴子好奇了一个月的鲱鱼罐头。 鉴于现在打开，祸害的是一整个樱花谷。还是等聚会完，到时候找个顺风山坡，让他们自己打开吧。 “老大，打开啊，不是让最后三名吃鲱鱼罐头吗？” 韩巴子看顾菲菲拿出来的小小罐头，没什么稀奇的。 他还以为合伙吃的罐头，至少有桶那么大。 第八十七章 尽情度假 这么点，他三五口就能干掉，用得着三个人合吃？ “这罐头你们三个人回来吃，记得找个没人的顺风方向，要直播” 顾菲菲一脸同情的神色，把罐头，郑重的交给其中一位小伙伴手上。 看这小伙子刚做完俯卧撑，满头大汗的样子，用衣袖擦擦汗。 是个脸皮厚的，不怕众人笑话，大方接过， “老大，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吃，可以去海岛了吗？” 虽然考了最后一名，但总算考完试了。 能去那什么海岛，真有二当家说的，多大多大的鱼？ 拍的视频，哪有自己亲眼所见来的兴奋。 看着三位大大咧咧的笑容，顾菲菲依稀记得后来，每个月考试的最后三名。 再也没看过樱花谷第一次综合考试，获得综合成绩排名，倒数三位的小伙子，貌似三位后来的成绩是一飞冲天。 每一次月考，最后三名的人，从来不带重样的。 据知情人士回忆，当年这三位回来，吃住都在图书馆，通宵学习和训练自己。 经常出现，一个星期没洗头洗澡，浑身有气味了。 被自修室爱干净的女生赶回去，洗干净再进来的情况。 又据说，三人听到鲱鱼罐头，那是闻之色变，有人更是默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当天饭都吃不下。 那都是后来的故事了，此刻顾菲菲给每个樱花谷人，发了副眼镜。 “哇，好大” “哇，那是什么啊，老大” “天啦，它怎么不掉下来，还能飘在那里”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直没断过。 “这叫飞碟，老大说了，知识改变命运，只要我们多学习，就能造出这个来.......” 这话从顾菲菲嘴里说出来，挺正常的。 到了韩巴子嘴里，能说的天花乱坠，坐飞碟的众人，就听到他一个人在那吧啦吧啦的，说一通。 顾菲菲想这货，要是以后不做生意了，不跟着她混，做个说书先生，那是稳稳地。 照样先带着众人，绕了陈国一圈，再去的海岛。 到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了，水果，甜点，酒水摆上，烧烤架架上。 顾菲菲放了轻柔舒缓的钢琴曲，作为背景音乐。 孩子们在沙滩上玩沙子，堆房子，捡贝壳，还有调皮的孩子，脱了鞋子在沙滩上乱跑的。 少数老年派，如顾菲菲，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老大，这是我们刚烤好的羊肉串，你尝尝？”小清端上托盘过来。 托盘里还有其他烤蔬菜类的素食，是顾菲菲从空间兔子口粮里，抠出来的一部分。 “恩，不错，好吃” 顾菲菲拿起一串油滋滋的羊肉串，咬了一口说道。 “那些孩子吃了忠心丹了？” 顾菲菲刚打发小清去做这事。 “吃了，他们中最大的一个叫齐承雨的，想过来谢谢小姐，我给小姐回了，让他先去玩” 小清拿起一串烤香菇，她喜欢吃这个。 “看，我们捉的螃蟹，老大，比你上次的螃蟹，还要大好几倍” 韩巴子几个会水下海了，浅水区捉的鲍鱼，螃蟹，蛏子等。 一一捞上来，就着咸咸的海水，烤熟，撒上孜然，别有一番风味。 有些顾菲菲不认识的海货，让小心心扫描下没毒，也让他们烤着吃了。 有的烤着好吃，有的不好吃。沙滩上热闹非凡，等到晚上七点，要离开的时候，众人还意犹未尽。 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作为留念。 “只要你们好好学习，以后带你们去更多的地方玩”顾菲菲通过飞碟上的扩音器，喊话。 “老大威武”小屁孩们快乐的哼起了调调。 回程不过十分钟，充满了温馨。 先去的樱花谷，众人下了飞碟，让顾菲菲等他们一下。 原来平时大家住在山谷里，周围山货采集了不少，有松子，核桃，榛子板栗，还有做的烟熏肉等特产。 大旱的年份，加上现在还没到，山货全部成熟的时候，产量不多，都是平时一点一滴攒起来的。 再从攒起来的东西里，挑出品相好的，饱满的山货送给顾菲菲，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顾菲菲从没想过，能收到大家的礼物，还是一次性收了，快一百份的礼物的情况。 当着众人的面，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顾菲菲哽咽着嗓子，不停说谢谢谢谢。 依依不舍的启程回京，到了闻香楼后院，顾菲菲几个从云梯出来，顾菲菲再默念飞碟，收进空间。 闻香楼的大门，被拍响了。 “谁呀？”东子去开的门。 “我是赵太师府的管家，想问我家小小姐在吗？” “福全叔，我在这”顾菲菲进了前堂。 “太师见你晚归，不放心，让我过来接小小姐回家”福全叔恭敬说。 之前常年练武的暗伤，老寒腿，臭脚，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是小小姐，问她的神医师傅，讨来药治好的。 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谁会在乎他一个老头子的身体，再怎么是管家，那也是太师府的下人。 都是太师和小小姐给的体面而已，福全面上更恭敬了。 “哦，我告诉过外公，今天会有些晚的” 顾菲菲记得昨天，提前打过招呼。用的还是她的神医师傅，教她辫药识药的借口。 “最近有几张小姐的邀请帖，太师让我过来问问小姐，要不要挑几张去”福全叔解释着。 “其中有一张丞相家大小姐的请帖，特邀小姐，明日过去赴菊花宴” 他知道小小姐，素来不爱这些个交际。 可是今天忽然收到一张丞相府上的请帖，这就有些奇怪了，小姐从没出现在这些宴会上。 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姐们，怎么知道小小姐在赵太师府上？ 小小姐的爹，不过是个七品的外放京官，官职低的在京官多如狗的京城，是不够看的。 这帖子他单独挑出来，呈给太师，老爷说是先接顾菲菲回家，问她想不想去再说。 最后顾菲菲回府，亲自过去和赵太师说了，不想去，玩了一天累死了，谁要去那些劳什子的宴会。 赵太师乐呵呵的说好，那就不去。 让福全管家，就以小小姐年纪还小，不便宴会为由，回了这次宴会。 京城里有些人家的小孩子，都是养到六岁以后，才给出门的。 怕中间出门感染风寒之类的，一个不慎便夭折了。 毕竟这种例子太多了，不出门就少了一份风险，越娇养儿女家，越是如此重视这个。 像顾菲菲这种，如若不是赵太师生重病，才回京探望，是没有出门的机会。 顾菲菲生在幸福宽松的家庭氛围里。 无论是在长峰县，顾成不拘顾菲菲的性子，看老百姓的孩子都在街头跑，长得都很结实，偶尔得以出门。 还是在赵太师府上，赵太师对唯一的孙女儿，更是溺爱。 顾菲菲提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办不到的，那是全应下来。 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可能没有太多的金钱上的，物质上的舒服，精神上，顾菲菲觉得很满足了。 第八十八章 水果罐头 顾菲菲也没把这次宴请放心上，过了一星期，闻香楼几人吃各种坚果山货，上火便秘之后。 转战喝菊花茶，绿茶养生，小清做的甜点，除非是新品，偶尔尝一尝。 其他人，都忙着在各自感兴趣的学习领域探索。 顾菲菲看堆放的坚果炒货，还剩那么老些。 外公府上，她和小清认识的都送了一些。 剩下的五六十斤，要不送点去顾府？ 坚果好吃，越吃越香，但热量也高。 想起卫锦明说的那句扎心的胖乎乎，顾菲菲看着手上肉肉的漩涡。 恩，勉强有那么一丢丢胖。 任谁有空间这么多的水果和肉类，身边又有雅芙和小清，一个中餐做的好吃，一个甜点做的有模有样，想不胖都难。 “小清，明天咱们去一趟顾府” 顾菲菲躺床上给小清发了消息。 “好的，小姐”小清回了语音。 二人早上做完体能训练，吃了早饭，顾菲菲找福全叔，要来了些礼盒，松子核桃榛子，各装了三份。 祖母这边一份，大伯那边一份，二伯家一份，总算消耗了一部分坚果。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坚果可以吃，顾菲菲前个晚上驾着飞碟，送了樱花谷一批新鲜水果，昨晚又去送了一批水果。 顺便收了那边挖上来的树苗，已经种在空间里了。 说到水果，顾菲菲总算找到，正确处理空间那些水果的途径了。 那就是做罐头。 新鲜水果大量出现在京城，新鲜的像树上摘下来的，会惹人怀疑。 皇宫里都没有这么富裕的，有个每天卖冰的闻香楼，已经很打眼了。 赵德安几个，每天应付各种人明里暗里，打听冰是怎么制出来的，烦不胜烦。 顾菲菲让他们统一口径，过一个月，闻香楼拍卖制冰的方子，才渐渐好转。 “小姐，这么好吃的罐头，咱们也送去顾府？” 小清有点不舍得，这是第一批樱花谷那边，连夜制得罐头。 自家人都还没舍得吃呢。 顾菲菲昨天在闻香楼第三家分店，开始试卖各种水果罐头，反响自是不用说。 两三年都没怎么吃水果的人，买起来的热情，简直势不可挡。 顾菲菲对京城有钱人真多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印象。 正因为反响好，在小清眼里，送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也没见顾府那边的人，对小姐有多关注，小姐的衣食住行，从没派人来问一句。 顶多口头上，不温不火的，不咸不淡的问了两句。 就因为小姐是三房这边，唯一的女孩子吗，太欺负人了。 “不要计较这点小钱啦，她们不给你家小姐，添个丫鬟之类的，添堵，都算我谢谢她们” 顾菲菲摸摸小丫头的头安慰说。 “对了，你弟弟住樱花谷还习惯吗” “挺好的，他说谷里的小孩子，都愿意和他玩，带着他看书识字，吃饭洗澡” 说到这个，小清真心佩服小姐高见。 之前忙于生计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孩子，需要小伙伴，需要有人陪伴玩耍的渴求。 看弟弟的难得一见的笑脸，小清忽然明白这些。 现在小姐一天送一批水果，她也跟着去樱花谷，每天都能见到弟弟。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了，想起大海的宽阔无边，小清放下了，这点罐头的小钱的固执。 说话间，赵大叔说顾府到了。 管家迎接到马车前，客气了一番后，进了老夫人的福寿院。 “祖母，今日好些了吗？”顾菲菲拜见了祖母后问道。 “好多了，来，丫头” 老夫人最近心情好了很多，脸上多了几丝笑意，对顾菲菲招手。 顾菲菲过去老夫人腿边的矮榻上坐下。 顾大爷自从一个礼拜前，睡了一觉后，醒来人变了许多。 亲自跑去大夫人的佛堂，把大夫人接了回来。 还说自己糊涂，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 房中事不好解释，顾大爷信誓旦旦的保证，肯定是顾家的种，说自己猪油蒙了心。 因为嫉妒大夫人出嫁前和表哥的往来，胡思乱想了许多。 虽然不明白自家儿子发生了啥，看顾大爷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突然人就糊涂了。 但如今夫妻二人关系有所缓和，不生事，也算好事一桩了。 老夫人咬了一口黄桃，软软的，适合她这个年纪，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吃。 这什么水果罐头，她也听说了，闻香楼昨天推出的新吃食，昨儿个管家排队排晚了，没买到。 三小姐是个有心的，知道买了送过来。 老夫人吃着顾菲菲带的黄桃罐头，冰冰凉凉的，甜丝丝的，一碗下肚，心情好上许多。 “三妹妹回了顾府，怎么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还是吃到了坚果和罐头，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三妹妹送来的”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是妹妹的不是了，下次我亲自去送”顾菲菲起来见礼。 顾梦雨这次还礼，标准又有诚意。 二姐姐不会就因为她送了点东西，态度就这么好了？ 顾菲菲压下心底的狐疑。 怎么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意味，自己没得罪过她吧。 不过一会儿，顾梦雨就以带三妹妹去看看，她最新画的画为由，把顾菲菲带去了听雨轩。 老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对小辈是很宽松纵容的，又不是无理的要求。 最近这段时间她病了，二小姐亲自过来服侍了两天，心里是满意的。 一个打趣，便放人了。 “二姐的画呢？” “说，为什么丞相家的大小姐，亲自给你下帖，你都不去” 顾梦雨气呼呼的表情浮现出来。不复刚才在老夫人面前的客套谦让。 “我为什么要去，外公说我太小了，不好去人家做客”原来那天管家说的什么请帖和二姐有关。 “蠢笨之材，多少人求之不来，京城第一美女的田思思的帖子，你都不去” 顾梦雨一阵气结，戳戳顾菲菲的脑袋。 “她为什么要请我啊？” 顾菲菲正是好奇懵懂的年纪，仰起头，好奇的问顾梦雨。 “你不知道？京城贵族圈，现在最新美白方法，那还是我传出去的” 顾梦雨说到这个自豪起来，引领时尚风流，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什么美白？和我有什么关系”顾菲菲这次不装了，是真不懂。 “不是你说的，晒太阳多了，会变老变黑。我就告诉了我的小姐妹，我的小姐妹又告诉了其他人，后来丞相府的大小姐，田思思知道了，打听到我这里，我实话实说是你发现的，你不记得了？” 顾梦雨插着腰说道，要是顾菲菲敢说不记得，她要吐血了。 这孩子不会是坑她们的吧。 原来是这个，顾菲菲想起来了，这些个闺阁小姐，为了变美变白，还真是五岁小孩说的话都信。 虽然她说的晒太阳对皮不好的，都是事实。 这钱貌似很好赚，要不改行卖护肤品，化妆品算了。 “哦，这个啊，想起来了” “你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比如其他保养皮肤的诀窍？” 顾梦雨那叫一个热情，手指抹上顾菲菲的脸，确认没涂抹任何的脂粉。 三妹妹这么小皮肤就比一般的小孩，好上几倍，对护肤这块肯定有钻研过一番。 第八十九章 进药买卖 如果是不要银子的好方子，那就更好了，府里每个月会给她发月钱。 那点银子买几件衣裳都不够。何况买脂粉首饰类的金贵物事。 像上次的素烟罗，至少要半年的月银才买的起。 半月前，顾梦涵偷偷派翠轩，把素烟罗送还给她了，想让她帮忙在祖母面前说说话。 还说翠轩丫头不懂事，要打要骂随她。要知道，大姐平时可倚重翠轩那丫鬟呢。 难道大姐犯错了？求到她这里来？ 前段时间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祖母突然病了。 福寿院弥漫着中药味。 大伯母去了佛堂，听秋荷说闹起了绝食。 鉴于这种异常情况，顾梦雨没立即收下。 一方面是听别人认错和祈求挺解气的，另一方面先去问了母亲再说。 母亲也不说发生了何事。 只说素烟罗喜欢就收下，千万别去祖母面前，提起大房的那些人。 要是祖母气出病来，祖父和顾大爷，还有自己爹定饶不了她。 最近几天，府里气氛才好转起来，今天她才有胆去老夫人那里，去要顾菲菲过来。 她对吃食不感兴趣，画画是随口说的借口。 “没有了，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有的话，也不能给你知道了啊，我自己不会做些来卖？ 顾菲菲低头喝茶，一副五岁孩童啥也不懂的样子。 年纪小就是这个好处，不用多说什么，人家自动相信。 反正顾菲菲现在对于装小孩这块，装的是得心应手。 “真的？” “嗯嗯”顾菲菲重重点头。 “算了，你一边玩去吧” 顾梦雨推开门，转身走了。 顾菲菲中午一个人，在听雨轩用了些饭，没有雅芙做的好吃，少吃点留肚子，回闻香楼吃。 下响带着小清回了闻香楼。 “小姐，有个小厮打扮的人找你，他说他家公子是将军府的” 小清端了茶点上了三楼书房。 小姐怎么和将军府的公子有关系了？啥时候的事，小清没这印象。 “把他们带到二楼，招待客人的东厢房” 肯定是进药来了，十天前她就买好了药，不过没主动找过卫锦明。 她在考虑自己卖药的可能性。貌似自己性子太谨慎了些。 初来乍到京城，人总是对自己不熟悉的环境，怀有更多的敬畏之心，和一定的警惕的。 手上还有七万多的银子，只够做一个行业的，是做化妆品护肤类的生意好？还是卖药之类好？ 还没想好，人家这次堂堂正正，来闻香楼找她来了。 “找一次你，可真不容易，这都多久了，你师父备好药了没” 卫锦明背对着窗口，仅凭顾菲菲走路进来的声音说道。 “药备好了，这是单子，你看看”顾菲菲把之前的单子，递给卫锦明。 不管以后做什么，之前答应的事，要履行到位。 这是生意上的守信和承诺，无关其他。 “小姑娘，你知道怎么做生意谈价钱吗，让你师傅过来，我和他谈” 卫锦明看也就比桌子高一点点的顾菲菲，笑着说。 随手摸了把顾菲菲的发顶。软软的，香香的，绸缎般的手感，很好摸。 “男女授受不亲”顾菲菲躲了卫锦明的魔掌。 她时刻谨记着，这是古代，有时候她的行为习惯，都是刻意在空间练习过。 不能做与大环境不相符的动作，不能说现代的俚语，不能说英文单词。 吐槽就在心里说，不能说出来，让别人觉得奇怪。 “你才多大，还知道这个” 卫锦明一个愣神，他只把她当女娃娃，没什么男女方面的想法。 最多的也就比一般女娃娃，更引起他的兴趣，长得更好看而已。 “和我谈就行，我师父比较忙，没空管这些俗务” 顾菲菲坐上椅子，摆开谈判的架势，让小清上茶和点心。 这次的药品单子，比上次的火膏，多了几十倍。 按照顾菲菲的预计，如果成了，至少能挣六七万两银子的净利润。 既然人家师父，都放心小徒弟过来谈生意，他就不操这个心了，接过单子， “我看看，小儿高热也有退烧贴？” 卫锦明仔仔细细看了大概，上次的火膏效果真的不错，卫老将军的腿再没疼过。神医出品必属精品。 “有的” “这价格有些贵了”卫锦明故意逗顾菲菲。 “哪里贵了，五十文一贴很便宜了好不，平时去药店抓退烧的中药，一副药都要费个几百文的，喝了几副，还不一定能好，现在不用喝药，少了几倍的银钱，这叫贵？” 顾菲菲据理力争，当她没做过市场调查咋滴。 “你师父上次给我的火膏，有好些人用了腿部，红肿发痒，我可赔了很大一笔银子” 卫锦明提出疑问，也是为了压价。 其实没有赔很大一笔银子，因为过一阵子那些毛病自动恢复了。 那些人看没问题了，也不好大闹一场要银子，最主要的是有将军府这个后台。 这个他可不会和顾菲菲说。 顾菲菲初步判断，卫锦明说的情况，应该是过敏了，看来自己做事考虑的还不够周全。 有些人是会对某些东西过敏，比如花粉过敏，对海鲜过敏之类。 “下次卖药之前要提醒，比如膏药类需要先试用，有些人会对特定的某种药材过敏，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顾菲菲认真说道。 “我已经这么做了，那这次的药，是不是再便宜几成，最近生意，你也知道，整个京城的都不景气” 卫锦明拿了个鸡蛋糕吃，绵软香甜可口，等会回去带些给娘亲。 整个京城的生意不包括闻香楼。 卖一样火一样，从卖冰，到隔壁的馋哭了，还有听说闻香楼第三家分店，卖起了什么水果罐头。 大旱的年头，这些东西可不好寻。 闻香楼卖的是独一份！ 不是制冰方子他们想不到。就是原材料在深山老林里，不好找。 要么就是甜点和以前任何一个糕饼坊的，都不一样。 还有就是水果罐头，这东西，据说是密封紧的情况下，保存一年不会坏。 闻香楼的东家，除了医术神奇，吃食方面，更有一份独到的手法，精准的眼光。 卫锦明今天特意来闻香楼，想会会那个神医。 听对面小姑娘说，人家没空，哎，挺可惜。 不过目前有个进药方面的生意，也不错了。 据他所知，还没有和闻香楼合作的。 顾菲菲就知道这人说什么过敏的话，是为了压价。 两个人争论了许久，列出各自的优势，和对市场的了解。 待一一谈妥单价的问题，还有交货的时间地点，已是黄昏时分。 卫锦明离开前，要求顾菲菲送了馋哭了，各种新式点心一份。 怎么着也是合作伙伴了，不能这点吃食上还计较，要他掏银子吧。 顾菲菲还能说什么，挥手让小清下去准备。 拿着点心和单子，留下一句“人不可貌相，你师父把你教的很好”满面笑容的走了。 “那是，我们小姐是最厉害的”小清收拾茶水东西说道。 “生意不好做啊” 顾菲菲躺在三楼的沙发上感叹一句，谈了一下午，口水都说干了。 卫锦明那个小气吧啦的男人，为了几文钱都要争一下。 哪有和陈大有谈粮食价钱的爽快。而且这人脑子转的特快，会玩语言陷阱。 要不是顾菲菲从前的职业，见识过太多套路，差点着了他的道。 药品这一行，自己没有技术人员，那些个中药世家和名医，人家都是和老东家，有几十年的交情在里面，不会轻易被她挖过来。 自己单单卖药，没有说服力，而且自己卖药，肯定不会打神医的名号。 如非必要，顾菲菲是不打算，再用神医的名号出世。 有必要考虑做女人的生意这一块了。 顾菲菲捧了杯茶，眺望远方。 第九十章 化妆准备 她记得之前群里有个叫小女子的，申请过化妆术。 听说是洪云崖的寨花，叫云晓。 看过几次真人，十八岁的姑娘，小家碧玉般的相貌，娇小的身材。 常常是乌黑的大辫子，编成鱼骨辫，束在脑后。 衣服和鞋子，搭配的别致清新，发间别了黄色的小花，或者其他颜色好看的花。 喜穿白色的衣服，飘逸轻盈。 樱花谷那边，超过半数的大小伙子喜欢她。 可惜都被拒绝了，大大小小的少年们，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私下聊过两句，人家从小就爱美，爱打扮。 自从遇上漂亮又能干的菲菲老大，受到顾菲菲的感染和平时言行影响。 云晓放话说，要跟着老大干出一番事业来，打破那些臭男人，以貌取人的肤浅理解。 上次考试，云晓除了体能弱一点，其余的成绩，排的上前十名。 这下对于追云晓的那些人，刺激是大大的，不用顾菲菲催，拼了命的看书刷题。 顾菲菲也奇怪，洪云崖有六个女孩子。 赵德安不是说过，不打劫女人吗。 最后韩巴子解释着，别的寨子抢了那些女人的家人。 仅有的六个女孩子，幸运的跑到他们寨子的地界。 他们收留了一阵子，想放人。 结果几位姑娘，一致认为洪云寨挺好的，出去没个活路，便不走了。 对此，寨子里的一百多壮汉，是乐见其成的。 本来大旱的年份，女人只要放弃一部分的操守，就能比男人更容易轻松的活下去。 一般土匪寨子里，抢来的女人，依附男人生存。 就算这样，寨子女人数量，远远比男人少。 土匪也要活下去，收留多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打劫更是毫无用场，还浪费粮食。 这种情况，加上洪云崖的特殊领导。 造就了樱花谷，现在仅剩六个女孩子，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有大把的小伙子追。 顾菲菲想想，男女比性别比，严重不平衡。 七十多个大男人，未来的婚配问题，作为他们的老大，是不是要操心下？ 光送红包，都要送不少银子。一直留在谷里，也找不到对象。 还是要多多的赚银子，才是王道。 顾菲菲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小女子，有没有兴趣来京城发展” “老大打算带我出谷？哈哈哈哈哈，我愿意，这就收拾去，老大今晚来送水果，顺便带我去对不” 顾菲菲一看平时，挺严肃的一姑娘，可能是因为喜欢她的人太多了。 外表堪称几个女孩子中，最冷漠，最低调的一人。 一开口说话，这画风，恩，好像有些不对。 “你去收拾，晚上接你过来”顾菲菲回复。 “开心，【比心】爱生活，爱老大”云晓回了一句。 接下来的群消息，一片哀嚎之声， “老大，谷里就六朵金花，你还要残忍带走最美的一朵，我自闭了” “老大，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期待” “我的梦中女神，我的生命之光，我的火火热情......” “切，一边去，云晓是大家的女神，【敲头】” “就是，看了几本书，肚子里有点墨，真当自己是文豪了” “锤他” “【敲头，敲头，敲头】” “【炸弹，菜刀，恐怖】” 顾菲菲“大家只要好好学习，以后每个人都有出谷的机会，接下来票选另外两名副手，一起过来” 等顾菲菲晚上到了山谷，群里都是在为自己拉票的。 最后由，不想当大当家的不是好土匪，樱花谷第一帅，获出谷资格。 两位综合成绩不错，人缘也不错。 顾菲菲问了真实姓名，一个叫何老六，另一个叫陈郑。 暂时留在闻香楼的后院住。 顺便搬下水果罐头，和帮忙卖水果罐头，卖的太火了，人手总是不够。 每天卖到零库存，还有很多人排队。 樱花谷那边生产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这边销售的速度。 不得已，顾菲菲把每坛水果罐头，价格提升了二倍到五倍不等。 同时樱花谷那边，做水果罐头，实行分工制，详细分工，计件处理。 做得越多的，到手的银钱越多，每个月月尾，统一结算。 顾菲菲打算等云晓，带着大家学会化妆之后。 闻香楼的总店，也不卖冰了，改卖护肤类的，化妆类的东西。 二楼改成贵宾体验区，需要重修装修和整理。 因为装修，加上最近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闻香楼总店暂时歇业一阵子。 顾菲菲空间里的花海，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摘下来，做成精油，纯露和胭脂来卖。 教程和做这些的仪器，从系统统一购买。 顾菲菲光买这些精细的仪器，就花了三万多的灵币。 还不算各种蜜粉的配比方子，和教程。 这天，闻香楼的三楼书房里，众人都在热火朝天的测试。 做出来的蜜粉，稳定性，上妆的服帖性，持久度和色彩的测试时。 “东家，不好了，东子掌柜，被抓了” 小伙计一口气上楼来，气都没喘匀，报给赵德安。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韩巴子倒了杯水，递给小伙计，一改从前毛毛躁躁的性格。 “说是咱们闻香楼分店那边，水果罐头吃死人了，官府现在已经把楼给封了” 这事还没完的时候， 隔壁的馋哭了，来了一伙闹事的人，说是甜点里面有毒，毒死了自己的小孙子。 外面闹事的人，抬了副棺材，堵在闻香楼门口。 顾菲菲隔了三层楼的高度，都能听到， “我可怜的孙子吆，就吃了一口这黑心肝的，商家卖的什么杯子蛋糕，脸立刻发黑发紫，死不瞑目，呜呜呜” 几人相视一眼“有人陷害” 他们做的甜点和罐头，谷里的人都爱吃。 为了卖钱，几乎都不舍得吃，怎么可能有毒。 顾菲菲淡定指挥着众人， “把三楼的东西，全都打包收拾，我送去飞碟上放着” 书房除了最近做的护肤品，和化妆类的成品。没什么好收拾的，账本秘方什么的都在灵机上。 赵德安和韩巴子，先行一步，出去处理，派小伙计请了仵作和大夫过来。 人还没到，官府的人赶到了，不由分说，封了闻香楼的总店和隔壁的馋哭了。 “谁是闻香楼掌柜的”衙役进楼来问。 “我是” “我是” 赵德安和韩巴子同时站出来，其余的人被赶出闻香楼。 “劳请两位走一趟了”衙役进来宣布。 “慢着，我们闻香楼总店，目前在歇业状态，并未出事，为什么也要被封”赵德安出声质问。 “这是大人的决定，我等只是照做，还请掌柜的，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办差，有什么疑问，可以上公堂去说” 带头的衙役进来，公事公办的说道。 众人眼睁睁看着赵德安和韩巴子，被官府的人带走。 一天之内，闻香楼三家店全部被封，顺天府尹火速接了两家状纸。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不讲理” 小清气哭了，他们闻香楼还没请人过来。 从出事到官府的人过来，闻香楼没有时间，做任何表态和声明。 先把人带走算什么事。如此一来，在围观的人群里，官府出来抓人，那肯定是真的，不等于坐实了闻香楼的吃食有毒？ “三小姐，他们要不要紧，会不会被用刑” 雅芙没遇过这场面，一时慌了神。说书先生说过，进了官府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光想想赵大哥被打的场面，雅芙都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管不住了，想要涌出来。 脸上湿漉漉的，一摸全是凉凉的泪。 第九十一章 铺子被封 “官爷，官爷”何老六追上带头的衙役。 “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那衙役头头，爆喝一声，拔刀示威，怒眉横竖。 周围的人群都向后退了几步。 何老六腆着笑脸“小人有件事烦请官爷为我解惑，可否单独说说，不耽误官爷抓人时间” 同时上前，飞快地塞了个银锭，在那衙役头子的袖子里。 衙役头子感受到手腕处的重量，有点意思，抬手送刀入鞘，语气稍软， “没空，有空再说” “好咧，官爷您慢走，慢走” 何老六目送衙役们带着大当家和二当家离开。 “回秘密基地” 顾菲菲带上小清几人，去了闻香楼后院的小巷子，上了飞碟。 “老大，你给我去各个胭脂铺买脂粉的二十两” “我刚才给了刚才的官爷，希望他们能照顾大当家和二当家” 何老六解释了一句，刚刚那情况，没时间和老大解释太多。 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生气，二十两，在何老六看来，是很大的一笔银子。 本来今天下午，是要出去买些胭脂水粉，回来作对比，哪想到先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钱花的对，就怕他们把巴子他们带回去，滥用私刑” 这次才出事，就有官府的人过来。 说明背后的人明显和官府有勾结，动作这么迅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郑思索一番说道“会不会是前几天，我们拍卖制冰方子时，那个低价强买不成，恼羞成怒的徐迟马。” “据说他是南方一带最大的盐商，临走时威胁我们，说让我们等着” 前几日的公开拍卖制冰方子时，是有这么一号人物，顾菲菲当时不在现场。陈郑去帮忙的时候，注意到这一现象。 今日出了这事，自然联想到这一块。 顾菲菲没说话，刚才死者家属在哭诉时。 她悄悄接近过棺材里的小孩，胃里的消化物是杯子蛋糕，没有其他食物残留。 确实是蛋糕里下了毒，再毒害了这个小孩，这是事实。 闻香楼第三家分店那边，她没亲眼去看过，估计是差不多的手法。 其实她刚开始开闻香楼的时候，就考虑过会不会有人来闹事，偷方子之类的可能，早早做了一手准备。 “我当初在闻香楼店里的每个角落，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你们先看录像，着重查找最近两日，所有可疑人物” 顾菲菲在飞碟的上，投影了三家店铺，各个角落的近三日的录像。 “我下去一趟，走别的路子看看” 顾菲菲想了想京城里，自己认识的权贵，除了自己外公，那就是将军府了。顾府那边是不指望的。 上次为找雅芙，外公半夜就去过顺天府尹毛一泉的府上，人家拒绝了外公。 说明要么是朝廷自有无形的党派，不是外公这边的。 要么是顺天府尹背后有后台，不惧外公的名号。 不管是哪种情况，这次她不想麻烦外公了。 老人家半夜为了给她找人，亲自求去府上，人家都不招待。 在顾菲菲看来，让外公为她受委屈了。 还是变作神医，去找卫将军或者是卫锦明。 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从正当手段，把人捞出来。 赔银子倒是无所谓多少，就怕赵德安几个，在里面受苦。 背后人的目标恐怕，不只是制冰方子这么简单。 要不是这么贪心，也不会设下如此大的局。 顾菲菲到了将军府，管家说将军最近出府公办去了。 “那卫公子在府上吗？” “哈，好久不见高院使，铺子被封了，来找我帮忙？” 卫锦明闲步迈进来，帕子擦擦脸上的汗，随手扔给身后的小华子。 “你消息还挺快” 顾菲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那是，要不是神医的闻香楼出事，平常见一面都难咯” 卫锦明抱拳望向顾菲菲，奇了怪了，一出事这人准出现。 “能不能帮忙，给句话” 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她就省去前面的过程，直接问结果。 “上次你问我酒精的事，我可是免费告诉你这个消息，这次你看？” 卫锦明慢悠悠的喝口茶，也不跟对面的少年客气。 “条件随你开” 顾菲菲暗暗腹诽，才十一岁，套路比谁都多。 少年，这样你会没朋友的。 “上次求你帮忙太后的事，一不小心价格说高了，哎呀，这个，这个，最近手头有点紧” 卫锦明难为的皱皱眉头，一双剑目神采飞扬，直勾勾的打量高飞。 顾菲菲心里狂翻白眼，你丫仗着神医的旗号，最近卖药卖的飞起，利润翻了几番，都不知道。 还在乎差她的十万两白银？ “给你减一半，当做这次事情的酬劳” 一让就是五万两，顾菲菲有点呼吸不畅。 “这以后的药品生意，哎，我上次看你徒弟的表情，面露犹豫，怎么你反悔了？”卫锦明得寸进尺。 顾菲菲认真回想，这都能看出来，这人会读心术？ “行，以后继续保持合作” 顾菲菲想明白了，还是做女人方面的生意。 只是进些药，又不是卖制药技术给他。 这方面让给卫锦明去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空口无凭，咱写个字据，华子，上笔墨来” 卫锦明打了个响指，满意笑了，自带胭脂红的嘴唇，勾出一抹俏皮的弧度。 顾菲菲看这厮，得意的翘着二郎腿。有些人看着，俊美异常，豪放不羁。实则比土匪还凶残呐。 他和六皇子肯定是攻的那一方，六皇子长了一张娃娃脸，有受的气质。顾菲菲心里默默揣测着。 “签好了，我要求明天，就能看到他们三个人，完好无损的出狱，还有摆平这件事情”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顾菲菲第一次觉得权就是钱，没有权，想捞人出来，送礼都无门可进。 其实以她真正的实力，直接半夜把人救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为了以后继续在京城愉快的挣钱，还是走正常路子。 顾菲菲签下字据，拿着她的那一份。交代完这句话，准备回去。 仅凭她的细微表情，就能推断出她的想法，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 远离危险人物的直觉是对的。 “别这么着急走啊，你不想知道是谁设的局？” 卫锦明吹了吹凭据上的墨汁。仿佛看见了大笔的银子，在向他招手。 “没兴趣，我只需人平安就行” 顾菲菲丢下一句，要不是晚上还要回太师府，说不定她还真有兴趣去看看。 上次为了雅芙和小清父亲的事，连续两天晚上没回府。 外公等了她半夜，她也是后来无意间知道这件事。 先回府，让外公放心，晚上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效果是一样的。 顾菲菲回了飞碟，带上小清回府。 “小小姐，太师请你过去书房一趟” 管家福全亲自过来走一趟。听说小小姐的神医师傅，开的铺子闹出人命了，今天下午被顺天府封了铺子。 第九十二章 夜半惊魂 顾菲菲刚换好衣裳，准备和外公一起吃晚饭。 现在管家过来，让她去书房，那肯定是知道了，闻香楼那边发生的事。 “外公，今天我带了草莓，很好吃的哦，你尝尝” 顾菲菲把精致的小花篮，提上来。 花篮底下铺了厚厚一层，绿色的竹叶，衬得红色的草莓，愈发红艳起来。 空气里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莓香，蔓延开来。 小花篮是谷里的谢老头编的，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手艺。 谢老头时速快的时候，一个时辰能编三四十个小花篮。 顾菲菲看了蛮喜欢，结合谢老头的手速，和铺子每日的销量。 让谢老头每天做上一百来个，拿到馋哭了铺子卖。 光有小花篮还不够，再铺上洗干净绿油油的竹叶。 或者其他好看好闻的绿色树叶，放上小甜点，别有一番野趣。 送人的话，那就大一点的竹篮，里面放上些鲜花做装饰。 越贵的花篮，里面鲜花越多，越好看。 其他糕饼类铺子看了，迅速跟风，推出更多的小花篮。 只是没有鲜花装饰，顶多几片绿叶，最近城里很流行这个。 馋哭了的铺子，每日属闺阁小姐来的最多，她们最爱这些个别致的东西，不在乎多付三五百文的花篮钱。 谷里的人在乎，每天卖小花篮的钱，顾菲菲如数交给谢老头。 谢老头送了几个最美观，复杂的花篮给她。 她偶尔带一两个回府，连带水果送给管家或者丫鬟，打打交情。 顾菲菲自己也用，毕竟美观又实用。 搭配她今天穿的黄色碎花裙，双马尾辫，不是时空环境和氛围不对，可以唱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你师父的铺子出事了，你个小丫头就记着吃” 赵太师点点顾菲菲的脑袋。 “可是需要帮忙，外公还是有三两好友的” 赵明泽拿了一颗草莓，好吃。 这个叫草莓的果子，菲丫头只带过两次。 自从菲菲丫头来了京城，府里的水果、点心、坚果，就没断过。 有时候还有什么梅干菜烧饼，狼肉干，猪肉脯，还带过什么牛排。 吃的他最近衣服有些紧了，还是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 这不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现在神医师傅的铺子被封了，怎么也不能冷眼旁观。 “师父说不用我操心这个了，他在京城里还是有点人脉的。外公忘了，之前皇上还封过师父太医院的一个闲职呢” 顾菲菲坐下，翻了本字帖，随意看看。 “那是暗地里的身份，别人又不知道闻香楼，是神医开的” 赵明泽一副你别唬我的表情。 看的顾菲菲一下午糟糕的心情，总算好多了。 这种有家人关心的，在乎的感觉真好。 “总之，这事能摆平，要是摆不平，我再帮师父，求外公帮忙怎么样” 顾菲菲合上字帖，信心满满的说。 “这还差不多”赵明泽又吃了颗草莓。 “外公，你别吃多了，又不吃晚饭，上次你可是这样说我的” 顾菲菲拿了小花篮，往外走。 “菲丫头，我才吃了几个，没有不吃饭啊” 赵明泽跟着去吃了晚饭，顾菲菲才把小花篮给了管家，洗洗干净，再端上来。 ※※※ “小姐，今夜真有人上三楼来” 小清顶着云晓给化的鬼装，转过头问顾菲菲。 从书房的窗户透过来的月光，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两只眼睛下的血，不断地冒出来。 整个脸四分五裂开来，脑袋那里利用视觉效果，硬生生少了半个头。 “肯定会有人来，你快转过去” 顾菲菲推推小清，云晓化妆技术越来越好了。 好怕多看一眼，晚上做噩梦。 “来了，来了”云晓小声说话。 “嘘” 大家都不出声了，各自躲好。 “书房在这边，高爷，您这边请”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一男一女进了书房，翻找了起来。 “奇怪，什么都没有” 那女子把沙发的抱枕扔地上，沙发底部都掀开了，没有任何收获。 前几日和东哥说想进书房看看，东哥说什么地方都能去，书房不是他能做主的地方，万万不可以去。 切，进个书房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她不就进来了吗，还以为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陈雅，你耍老子” 高长明找了一通后，什么都没有，抓住陈雅的手腕质问道。 他大半夜的亲自来这破地方，可不是出来玩的。 为了找出制冰，还有各种甜点的方子，献给姐姐。 让姐姐在太子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是想捞个官做做。 现在什么都没找到，自然火气上涌。 “少爷，您别生气，要不明天严加审问东哥，定能得到那些方子” “你想想日进斗金的方子，自然是放脑子里记着，才最安全” 陈雅一个柔手，摸上了高长明的胸膛，给他顺气。 柔弱无骨的手往下抚摸，安抚高少爷的怒气。 谁知道平时锁的死死地书房，什么都没有呢。 再说书房里没方子，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话可不敢直白的说出来，只能先平息高少爷的怒火。 高长明只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又是黑乎乎的夜里，有些东西好像起了变化，呼吸重了几分。 “你说得也对，不是说你的东哥，连个书房都不让你进吗，今晚我们就在书房” 高长明一把撕了，陈雅的衣服，抱去沙发。 顾菲菲没料到，啥料还没听到，这两人怎么就发起情来了。 其中一个女生她确定是东子喜欢的，叫陈雅。 前几天，见到人的第一面，顾菲菲就不太喜欢这位姑娘。 直觉太过于圆滑，那双眼睛斜长，带着丝丝妖媚，看的顾菲菲有点不舒服。 无奈东子喜欢，她不好多说什么。 众人都一脸尴尬，是默默忍受，越来越多的口水声？ 还是直接出来吓人比较好？ 云晓看自己最喜欢的抱枕，居然被扔地上。 不行，她不想听老大的命令了，要暴起出来。 顾菲菲同时出来，再不出来，糟蹋的就是她上好的真皮沙发。 呜呜呜......一阵阴风吹过 “高...高...” 陈雅睁大惊恐的眼睛，推推身上压着的肥腻身躯。 “爷厉害吧，别急，小美人儿” 高长明撕了陈雅的下裙摆，猴急的撩起衣服。 那么多鬼一齐飘过来，越来越近了，近了，了...... 陈雅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你这是不给爷面子，爷还没做什么呢” 高长明扇了一巴掌，在陈雅脸上，真是扫兴。 这女人太差劲了，他只吻了一会，就晕过去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后背越来越冷，高长明抬起头来。 书房里突然出现了六七个鬼，这个少了头，那个长舌头，还有血滴落在地上的。 “鬼.........” 晕的比陈雅还快。 “老六，你去把那人的裤子提起来” 陈郑推何老六去。 “我不去，那姑娘衣服还没穿好，是东子哥喜欢的陈雅吧” 何老六嫌弃的把头转过去，同时为了避嫌。 好尴尬啊，谁知道等来的，是这两位太弱的货呢。 第九十三章 生气 两个大男人都不想上去，云晓怒气冲冲上去，二话没说。 踢开了死胖子，再把陈雅推地上。 把自己的抱枕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放沙发上摆好。 打定主意，等闻香楼被解封了，把沙发里里外外洗一遍，自己的抱枕得洗三遍。 何老六看比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彪悍的云晓，弱弱回头问了一句， “老大，要送陈雅见官吗” 今天下午，几个人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影像。 终于找出陈雅是凶手，先在馋哭了的杯子蛋糕下毒。 后来东子去第三家分店那边，她跟着过去了，在水果罐头里，又下了一次毒。 杯子蛋糕这边卖的有些慢，所以出现分店那边先出事，这边再出事的情况。 “东子哥出来了，估计会很伤心”雅芙犹豫说道。 之前在东子哥家住过一阵子，她深深知道东子哥，有多喜欢这个叫陈雅的姑娘。 东子她娘很讨厌陈雅，死活不同意东子追求陈雅，东子都不为所动。 她是个女生，最了解女生，陈雅看东子的眼神，透着厌恶。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不可能是这样子的。 那应该是一双，透着光的眼睛，雅芙心里闪过某人的眼睛。 他看向她时，眼里有光芒闪动，她只敢匆匆瞥了一眼。 慌慌张张的错开目光，差点导致自己做的菜，糊成一锅。 想到这里，雅芙心里一个悸动，面上微微红了。 微薄的月色下，没人注意到这抹醉人的风景。 “可是她害死了两条人命，咱们的赵大哥，韩大哥还有东子哥都在牢里呢” 小清愤愤不平说道。 这么多天的相处，几人的友情，在小清心中的分量，自是陈雅比不上的。 十二岁的小清，不懂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为什么东子会喜欢陈雅，不喜欢不就不伤心了。 “剥了衣裳捆在书房，明天会有人过来处理” 顾菲菲想到下午，卫锦明超快得到闻香楼出事的消息。他肯定有自己的消息通道和来源。 而且人家写了字据，会解决这件事。自己在官场上一个熟人都没有，顾菲菲能做的就是先等等看。 “外面等着的小厮，也捆起来” 何老六配合陈郑，敲晕了后院等的小厮，捆好后扔柴房。 顾菲菲先用飞碟送了何老六，和陈郑去了客栈。 再和雅芙、小清和云晓回赵府。 回到房间，小清打了盆水送过来。顾菲菲卸完了脸上的妆，准备上床睡觉。 刚躺下，一个人影从窗户翻进来，翻身立定，站在顾菲菲床前，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菲菲心里一震。 如果很早就过来，那他看到了，她和小清几个人，从云梯中出来吗？ “刚来的，怎么了？想我了？” 卫锦明故意逗小丫头。 小姑娘神神秘秘的，和她师父有的一拼，肯定有什么事瞒了他。 本来是想炸她说，很早就来了，看她什么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从被窝里，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担忧的大眼睛，一个心软，说了实话。 这要是对上丫头的师傅，他肯定是另外一幅面孔，定要炸出来瞒了什么事。 算了，对上漂亮的女娃娃，总有个例外。 才多大，这个年纪的事情，可能在小孩子眼里很重要，在他这个成人眼里，是无足轻重的。 卫锦明自以为理解了，小姑娘的心思。 没在这个问题上多打转。 “没事，随便问问” 按照她对卫锦明的理解，要是抓住什么把柄，那是照死里坑她的。 肯定是没看见，才这样平常语气说话，心放回肚子里。 “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只穿了肚兜的顾菲菲，手伸出被被外面，准备摸索睡袍穿上，坐起来说话。 十一月初的天气有点凉了，心细的小莲，备上了小孩子穿的睡袍。 方便她起夜穿上，平时就在床头，伸手就能拿到。 今晚好像不在，顾菲菲扑了个空，四周划了划，还是没找到。 卫锦明手长些，从床尾一个伸手，拽出睡袍。 “是找这个？”小孩子衣服还挺好看的。 卫锦明借着月光打量，手中的小衣服，粉红色的，软软的，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给我” 顾菲菲伸出光溜溜的胳膊。 这人变态吧，衣服有什么好闻的。 卫锦明顺着顾菲菲的手，直接把她拉起来。 一气呵成给顾菲菲套上睡袍，系上腰间的带子。 “你干什么” 顾菲菲气得满脸通红， 在顾菲菲眼里，上半身的肚兜，穿的跟没穿一样，还好下身有穿裤子。 不能因为她是小孩子，就这样把她从被子里，直接拎出来。 小孩子还有没有隐私权了！ “我以为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子，都不会穿衣服，好心帮你” 卫锦明也没多想，顺手的事，没想到他第一次给人穿衣服，人家还不领情。 “你给我出去” 顾菲菲生气了，手抖的把睡袍上的盘扣，一一扣上，手指着卫锦明。 “这样指着别人很是无礼，你外公没教你？” 卫锦明大手握住了顾菲菲，胖乎乎的小手。 小孩子的肉真软，不像他每天训练，手心老茧都几层厚了。 嫩嫩的小小的拳头，加伸出来的小手指，包裹在卫锦明的掌心，像是一用力，就会碎一样。 顾菲菲气炸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我说过了，我是个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 顾菲菲再一次强调自己是女生，虽然身体年龄只有五岁。 可是心理年龄实打实的，二十多了。 平时和赵德安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她当五岁小孩。 毕竟暴露的思想和言行，还有眼界，不是一个五岁小孩子能拥有的。无形中让人忽视了，年龄的界限。 回了赵府，和外公呆的时间比较多，外公年纪比顾菲菲实际年纪，还要大个几十岁，又是老人。 顾菲菲是放心做回小女孩的，真心把外公当长辈尊敬。 唯独卫锦明总是把她，当真正的五岁小孩。 “那你呢，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给我穿衣服，你先无礼” 到底谁是古人了，卫锦明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抱歉，我做得不妥当” 刚刚没把握好，失了分寸。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小丫头现在就知道男女有别了。 卫锦明摸摸鼻子，他肯定脑抽了，平时训练小华子，要死要活的，也没见自己拉小华子一把。 难道自己是重色轻友的人？ 一定不是这样的，都怪这小丫头太可爱了，每次见面忍不住逗逗她。 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小姑娘已经很生气了。 “我刚去了闻香楼，你猜我找到了什么”卫锦明转移下话题。 “什么” 顾菲菲低头查看，确认盘扣都扣完整了。 “应该是你师父做的，他把太子高良妾的哥哥，就是高长明，和一个叫陈雅的姑娘脱了衣服绑在一起” “顺便把他们的袜子，塞住了他们的嘴里，你师父真的是调皮” 卫锦明一个摇头叹气，自来熟的找个椅子，搬床边坐下。 这种事情只有顾菲菲的师父能做得出来。 “哦” 按照卫锦明的说法，应该是他们前脚刚走，他就查到了闻香楼。 袜子塞嘴里，还真不是她的杰作，本来是想找块布塞的。奈何书房没块趁手的布。 云晓和小清，都嫌弃的不行，最后云晓出的主意，指挥着何老六塞得袜子。 她当时还感叹，现在的妹子，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第九十四章 背后主谋 “就会说个哦，你听得懂吗？” 卫锦明哑然失笑。 “我只是人小了点，不代表我笨” 顾菲菲翻了个白眼。 “你师父呢，这事情我连夜查清楚了，想找他说说，都没处说。明天就开堂审讯了，被害的两条人命，怎么赔偿等问题还没谈清楚” 卫锦明又一次找不着，顾菲菲那神秘师父，只好过来太师府找徒弟。 “他忙别的事去了，这事掌柜的能做主，我师父对闻香楼几个掌柜的，很宽容，放手让他们去做” 顾菲菲想想，等会给赵德安和韩巴子，发个消息。 被害的两条人命，每家多赔偿些银子，其余的明天配合演出就成。 刚刚在飞碟上的时候，韩巴子偷偷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 要不然他们一行人，也不会放心回来睡觉。 “你师父还挺大气“ 卫锦明有些意外，他对高飞的认知是医术高明，做的药效果显著，对反追踪方面，技艺高超。 为人小气腹黑，唯一的爱好是钱财之物，今天为了救那三个掌柜的，连让两次利于他。 现在听说掌柜的能做主这些，不禁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一两的火膏，卖三百两给他的那次，他会更欣赏此人。 既然徒弟听得懂，他就不去找那师父了，手下找人也是需要各项花费和精力的。自己的手下，自个心疼。 坐着顾菲菲的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 “这事是这样的，太子最近有个很宠爱的妾室，叫高如花” “噗”顾菲菲没忍住。 “笑什么” 卫锦明摸摸顾菲菲的脑袋，别是傻了。 “没什么，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顾菲菲正色道。 “小傻瓜，听都不专心听，要是你师父问起来，你记得怎么说吗，事情我可是给他办了” 卫锦明也不在意，孩子就是这样单纯的，想笑就笑。 “高如花有个哥哥，叫高长明，仗着姐姐是太子的妾室，兴风作浪。这人就是几个月前，打砸闻香楼何东掌柜的舅舅的铺子，被你们闻香楼盘下来，现在叫馋哭了那铺子” “就因为我们盘下了，何东舅舅的铺子，所以他就对付我师父？” 顾菲菲问了一句，难道他打砸了还不够，还不许别人盘下那铺子？什么奇葩。 “高长明原本是想压价到最低价格，盘下那铺子，哪想到你们闻香楼以正常价格买下了，这人睚眦必报的性子” 卫锦明投来赞赏的眼神，小家伙还挺聪明，一出口就能找到重点。 “但是太师题名的闻香楼，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消停了一阵子” “现在怎么又不消停了呢” 顾菲菲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让这人膨胀的厉害。 “他姐姐怀孕了，如果成功生下，那就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 不过貌似这位高良妾，最后没顺利生下孩子，他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 “他呢，有一次上街认识了陈雅，可能是无意得知，陈雅和闻香楼掌柜的关系” “陈雅这人势利的很，本来隐隐约约，有答应何东的意思。认识了高长明后，立刻抛弃了何东，两人迅速勾搭上了” “就有了后来的计划，陈雅利用何东，混进了闻香楼下毒。高长明负责给出事的两家人，迅速写好状纸，在背后推波助澜” “出事的两家人，是无辜的受害者，伤心之下，又有人替他们鸣不平，就来闻香楼闹事了” “高长明暗地里，打着太子的名头，给顺天府尹毛一泉施压，所以有了衙役们，迅速带走闻香楼三位掌柜的，封了闻香楼的一幕” “他今晚是想来闻香楼找方子，可能遇见你师父，被反绑了起来，你师父考虑的还挺缜密，柴房里的小厮，都绑的结结实实” 给他省了不少事，手下那些人，还能早点回去睡个好觉。 “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做呢？” 顾菲菲问道，虽然背后的事情真相，她能顺藤摸瓜查清。 但是背后涉及的势力，有点使不上力气。 只要以后还在陈国生活，她的家人在陈国，她爹爹还在当官，她不可能和朝廷对抗。 万一那什么高如花，在太子身边，吹个枕头风，在这个特权就是皇权的社会。她的闻香楼被灭，就是口头上一句话的事。 以后她的生意还会越做越大，总不能每次出事，都要依靠别人来解决。 这种不安全，和需要花钱的感觉很不好。 以前她只想好好做生意，多多赚钱。走科举这条路，以前没考虑过。 目前看来，有必要专门培养一批，专门做官的人才了。 “等着吧，明天等看好戏就好” 卫锦明才不怕什么太子，现在再厉害的都是徒劳。 天下大势，已不可阻挡。 卫锦明想起前几天，有人打探是不是他之前去过雪山。 他是去过，只是去找天山雪莲而已。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未打破静谧的夜。 气氛居然有些和谐起来，良久， “我知道了，会报给师父知晓，你可以走了” 顾菲菲下了逐客令。 “我也该回家睡觉了，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困” 卫锦明这次走的很干脆。 顾菲菲连看了几次门口，确定这人是真走，才解开睡袍睡了。 一大早，挑柴的王富贵，担满满一担子的柴，准备送去常送的王家饭馆，这条街上的大多是饭馆。 用柴消耗的也多，像他挑的这一担子，能挣五十个大钱。 最近城门口管的越来越严了，进城的费用高了五文钱，快赶上他以前卖柴火的钱。 别的送柴火的，涨了三倍价钱，王富贵只长了两倍多一点。 想多卖一些柴火，给家里的小儿多加一个窝窝头。 自己少吃点没事，孩子饿的直哭，他心疼。 只要自己肯吃苦，价钱低一些无所谓，多挣些生意，多送些柴，就能挣回来。 进了王家饭馆的后巷，小二还没起床。 王富贵耐心的，敲敲后院的门，许久守夜的小二，穿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过来开门。 “王哥，今儿个来早不少” “嗳，昨天多拉了两饭馆，送柴火的生意，今天要送好几家饭馆的柴火。” “你们王家饭馆，做事厚道，我先给你们送，这柴火你看看，全是干的，特别好烧” 王富贵用袖子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汗，再指指身后的柴说道。 “谢王哥了，就放后院那堆着，我去找掌柜的，给你拿柴火钱”小二打个哈欠，转身上楼。 王富贵去井边打了点水，洗下手，在用手捧些水喝。 早早过来送柴火，没吃早饭，腹中空空，只好多喝点水，挨到中午一并吃。 不一会儿，小二拿了五十个大钱，还有一碟昨夜的菜。 “王哥，这儿有一点，昨天饭馆客人剩下的菜，你不嫌弃，带回家吃去” “不嫌弃，不嫌弃” 王富贵拿出自己的碗折过菜，再接了五十个大钱，仔细数了两遍，放贴身兜里装好。 第九十五章 真相大白 之前天热，菜馊了些，他都不嫌弃。 现在天凉了不少，更不会嫌弃什么。 今天的菜，闻闻看，没有什么味道。 这下可以带给小儿子吃了，王富贵笑开了花。 “王哥，你从拿着担子绳子，从前门走吧。不是说多送几家，走后巷要绕不少路” 小二是个心善的，一般掌柜的没看见，他都是直接让王大哥，从前门走的。 “谢了小二哥，打扰你睡觉了” 王富贵诚心道谢，正因为王家饭馆，这好心的小二哥。他才每次送柴火，装的塞不下为止。 其余的饭馆，是有多少银子，就送多少柴火。 “没事，我也该起床了” 王富贵等着小二打开前门门厅，对面就是城里有名的闻香楼，奇怪，今天闻香楼外面怎么没人排队了。 他一般都是早上送柴火，中午和下午出城砍柴去，所以不知道闻香楼出了什么事。 “小二哥，闻香楼出事了？” 王富贵多问了一句。以往这时候，闻香楼还没开门，就有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早早过来排队的。 还没见过闻香楼这么冷清的场面，一个人都没有。 “嗨，王哥你不知道，昨儿个下午，闻香楼的东西吃死人了，顺天府的来了，把掌柜的给绑走了” 小二是个爱唠嗑的，边摆正桌椅板凳，边给王富贵说说， “你是没看见，昨天还有人抬了棺材，在闻香楼门前呢，我们掌柜的说晦气” “吃死人可是大事”王富贵感慨一声，准备走了。 人家再大的事，还有两座铺子摆在那里。他们这些小人物，可没资格费心这些事。随口说说，听听就过。 突然被封的闻香楼，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滚出来两个裸身的男女。 “小二哥，对面门开了，好像滚出了什么人” 王富贵只看见，好像是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走近一看，确实是两个没穿衣服的男女。 男的肥肥的身子全是肉，女人被压在身下，看不清楚面貌。 王富贵掩了眼睛，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真是不知廉耻。 “确实是，楼都封了，这两人居然无视，顺天府贴的封条”小二哥爱凑热闹的性子，跑过来看看。 突然冒出一伙人，对着地上的人指指点点，什么不要脸，下流，龌龊的话都骂出来了。 还有人去官府打报告。 王富贵临走前，那对男女还没醒。不过他没时间看热闹。 回去担第二趟柴的时候，恰好是在闻香楼附近。 听说是来了官兵，把这对没穿衣服的男女，押去官府了。 ※※※ 雅芙昨天和东子娘说了，东子肯定会没事的，明天开堂，她会早点过去接她。 毕竟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东子娘收留的她，给她饭吃和住的地方。 话是这么安慰的，东子娘肯定担心了一晚上没睡。 雅芙天不亮就起来，直接奔东子娘住的巷子。 接了老人家，半道上，听说什么闻香楼门前，狗男女不要脸之类的话。 到了官府，听说人被押解进去了，衙门口前看热闹的太多，挤不进去。 “小姐小姐，陈雅和昨晚那男的，好像光着身子被押去官府了” 雅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对着袖子里绑着的灵机说道。 “恩，我知道了”顾菲菲和小清，还有云晓在吃早饭。 这事不用说肯定是卫锦明的杰作。 光冲着这两人，害死了无辜的平民百姓，就为了得到闻香楼的各种方子，这点惩罚都是轻的。 “小姐，咱们今天去衙门口看看吗” 昨天小姐就说过，不用担心，今天他们就能出来。 但人没出来，小清还是想去亲眼看看才放心。 以往这么早，都在厨房忙活了做甜点了，难得一天不用去忙，偏偏出了事。 “你们去吧，我有点其他的事要去办” 顾菲菲喝完最后一口粥，干吃了一勺肉松，喝口水才起身出去。 今天她打算找城里的说书人，好好挽回下闻香楼的名声。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闻香楼吃死人的名声，昨天一下午，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不妥善处理，以后的生意是要受到影响的。 顾菲菲变换了相貌，找了各处有名的茶馆，各个有名的说书先生，每个人说一场打广告的话，给十两银子。 这事不难，就是一个个的，去说去办费时间而已。 鉴于现在的时空，人们消息的主要来源还是各大茶馆，酒楼。 肯定是要因地制宜，使用营销手段。 那些说书先生，都是紧跟潮流，什么火说什么。 甭管好的坏的，只要能拿来说的，说的一个叫唾沫横飞，精彩至极。 现在茶楼主题，早就从固定的兔子，换成了闻香楼吃死人事件了。 顾菲菲一上午跑了十几家茶楼，花了一千多两，写了相关收据，作为交易的证明。 回空间休息时，小清发消息来说了一通。 鉴于小清爱听八卦的特性，发来的语音，又长又说不到重点。 顾菲菲只听明白，陈雅，高长明，不仅破坏公干，还蓄意下毒。 高长明身边的小厮把事情全招了，说是看被害的人来找他了，他不是故意的。 都是少爷和叫陈雅的人合伙做的，和他无关。 不得已，顺天府伊黑着脸，审问了陈雅和高长明，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偏袒。 最后陈雅是主谋，高长明被判成受了蒙骗，愿意赔偿每家三千两的银子。 两人都说昨晚看到了鬼，这话一出口，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笑了。最后陈雅被收监。 陈雅的爹当堂就说，不认这个败坏家风的女儿。陈雅的娘只能抹眼泪，不敢出声。 赵德安几个当堂释放，赵德安当着众多的人的面，说愿意赔偿两家，各五千两的银子过失费。 如果不是闻香楼的监管不力，也不会出现如此惨剧。 赔偿五千两的数额，是顾菲菲决定的，人死不能复生。 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丧失亲人的痛。 除此之外，赵德安当庭承诺，以后闻香楼每卖出一份吃食，捐十文给城外的难民。 当然，这个也是顾菲菲，连夜想出来的办法。 这个说法赢得众人一片叫好，其中有卫锦明找来的托，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两家受害人，看闻香楼的掌柜，诚心诚意认错的份上，加上赔偿的银两比真正凶手还要多。 倒是接受了这么多的银子赔偿，没有再闹，先行回家办丧事。 赵德安几个现在回了赵府，闻香楼还没解封。 小清和雅芙，这次学聪明了，拿出银子，让何老六和办差的衙役通融通融，早日解封闻香楼的封条。 毕竟一天不解除，闻香楼会少很多流水。 官家办事是要看态度的，走流程有快有慢。 第九十六章 归家心切 这次事毕，最伤心的还是东子，他带的人进了闻香楼。 如今出了事，是靠菲菲老大摆平的。 最近闻香楼的生意不太好，或多或少还是受了影响，没有以前门庭若市的热闹。 东子几次请辞，辞去闻香楼掌柜一职，顾菲菲没有同意，只说不是他的错，不用太自责。 从此，东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最早来的闻香楼，最晚回家。 半个多月下来，凭着热情的服务，和言既出，行必果的商业品质。 闻香楼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顾菲菲算算日子，是该找卫锦明，要五万两。等拿到钱，该回家了。 可能是顾菲菲提供的，治疗瘟疫的方子，捐赠的物资。 还有投放了，大量喝过灵泉水的兔子，疫情早在一个月前，迅速稳定下来。 朝廷颁发了瘟疫期内，各地不得流动的命令和告示，陆陆续续撤回了，城门大开。 天凉了，这时候再不回家，等十二月彻底冷了下来。 下大雪，路不好走，外公肯定是不让自己回长峰县的。 顾菲菲想到，昨夜回家看了看，赵梨花的身体情况，快九个月的肚子。 大的吓人，平躺都不行，只能坐躺着，垫高被被斜卧。 吃点东西，被肚子把胃顶上来，吃不下，全身肿了不少。 顾成上火上的满嘴起泡，在一旁给赵梨花，捏酸胀的腿肚子，缓解不适。 看这样子，赵梨花生产前，她还是在旁边陪着，才能放心。 她想家了， “外公，现在城门都开了，你就让我回去嘛” 顾菲菲抱着赵明泽的胳膊，晃呀晃的。 “现在天冷了，菲丫头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 赵明泽摇摇头。 小孙女出来五个多月了，按理说是该送她回家。女儿和女婿，肯定想念菲丫头想的紧。 可是现在天冷了，要是走到半路下大雪，走不了，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顾成放心把小孙女交给镖局，护送过来京城，他可不放心这样做。 “菲丫头，是嫌弃外公了？” 赵明泽转移小孙女的注意力。 “没有，就是我想爹想娘亲了，外公不是说娘亲有小宝宝了吗，我还没见过呢”顾菲菲不高兴的撤回手。 “哎，本来我今天去卫将军府，听说卫将军卸了官职，准备明年开春带卫夫人和卫公子，去长峰县定居。刚好把你带回家，人家都答应了，现在这事也不好反悔吧” “他们干嘛去长峰县定居？” 卫将军犯错了吗？好好的官不做，卸了官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回家，还能看到卫锦明，那个小气吧啦，坑了她好几次的男人？ “听说卫夫人喜欢那里，说是风景独好，想去定居，卫将军随夫人走” 赵明泽偶然听老友说起，以后偌大的将军府，就他一个人，没有意思。卫老将军打算厚脸皮跟去长峰县。 “我还是想家，昨天大安都给我找好了镖局，过两天就走” 顾菲菲这次更坚定一个人走的决心，她和赵德安他们一起走。 几个人可以乘坐飞碟，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回趟长峰县，不过是十分钟的事。 和卫家人一起，那是真的要扮演五岁小孩，连续半个月，乘坐马车，那样太累了。 “现在有去长峰县的镖局？” 赵明泽喝了口茶问道。 “有啊，人家去的是隔壁的县城，顺路带我们过去。到了长峰县地界，我让大安小安，还有小清雅芙护送我回长峰县，不就行了” “外公你可别拦我啊，师父给我一百两的银子，我都交给镖局了，现在反悔钱是要不回来的” 顾菲菲一副看我多聪明的表情，逗乐了离别伤感的赵明泽。 真是老了，争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孩。 小孩子想家是正常的，赵明泽招来赵德安，问了问具体事宜，顾菲菲事先让赵德安隐晦透露出，神医师父会陪她回去的意思。 赵明泽这才放心多了，便让顾菲菲收拾行李去了。 得到外公的许可，顾菲菲开心起来。她也舍不得，待她好的外公。 现在也是没办法，当初是她选择的，让赵梨花怀的双胎，之前她没想过怀双胎，会是这么的辛苦。 是她没考虑周到，当然要及时回家，亲自看着才能安心。 还好昨晚小心心检查说，两个宝宝发育的很好。 顾菲菲想着这些，爬上了床。 带些什么回去好呢，家里每个人都备一份礼物。 娘亲那么爱做衣裳，带两台缝纫机，就说是在行脚商人那里买的。再去淘些新式的话剧本。 顾成爱看书，带些华国的古书，不过内容得有删减，有些不是这个时空的历史，要删除一部分。 小花喜欢绣花，带些新的花样子，长峰县不常见颜色的丝线，多买几份。 石头和周大姐带些布料吧，男孩子长得快，做两身新衣裳。 还有小可爱，空间小鱼干有很多，这是现成的礼物。 未出世的弟弟妹妹，顾菲菲在灵宝系统选购了一堆，婴儿服，婴儿车，婴儿椅等东西。 照着这个时空现有的面料买，除了样子新奇了些，倒也不算出格，图的是可爱有趣。 明天出府大采购一番，后天去顾府辞别。 大后天就可以随着镖局，出发回家。 闻香楼这边， 小清和雅芙，是要跟着她回长峰县的。 至于馋哭了每日卖的甜点，目前小清可以在飞碟上做好了，让赵德安送过去。 等小清教会山谷那边人做，可以给山谷那边人算工钱，从这些事情抽身出来。 赵德安和韩巴子两人，也跟在身边办事，两人最近学会了操作飞碟。 最近的运输任务，顾菲菲交给了两位。 闻香楼的三家店，分别由何东管一家，何老六和云晓管总店，另一家由陈郑来管。 一个多月的历练，现在的两人应付起来，虽然没有当初赵德安和韩巴子学得快，大体上还算差强人意。 这几天正在灵机上学做账，这些急不来。赵德安和韩巴子，除了运输任务，要教两人各种琐碎交接的各项。 所以也不全在她身边，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像以神医身份，给卫锦明供的药款还没结。 反正他们离开京城了，有了灵机和飞碟，随时可以交流，方便的很。 总店这边打算卖香水、精油、各种花露、蚕丝面膜、指甲油、蜜粉和香皂等东西。 目前一个个开发出来了，还在生产中。 她算算日子，一个月后，总店这边能重新开业，还是叫闻香楼。 当初躲懒和省钱，买的闻香楼，牌匾没换。 现在发现闻香这个名字，既可以做吃食上的，也可以做女人方面生意，倒是挺好的。 “睡了？”卫锦明翻身进来。 “没有，你今晚来有事？” 顾菲菲现在对卫锦明，时不时的翻窗行为，已经免疫了。 “说好的，太后不犯病的三个月后，给你师父五万两银票，现在想送钱都找不到人，只好过来找你了” 卫锦明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放桌子上。 “你放那里吧，我明天带给师父” 扮演两个人久了，顾菲菲都有点精神分裂的感觉。 这话说的自己都信了，有个神医师父。不过人家是世外高人，不常出现。 第九十七章 开心采购 “不点点数额，万一给少了或者漏了几张，到时候哭着来找我还银子，我可不认了” 卫锦明逗顾菲菲，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小家伙会数数吗？ “你拿过来，我数给你看” 顾菲菲觉得有必要露一手了，要不然卫锦明，总把她当成真正的小孩子。 “一张是一百两，这是通宝钱庄的票子，是真的” 顾菲菲在黑夜中，窗外只透过一点稀疏的月光，看的清清楚楚，指出印了钱庄圆印的位置。 “一张，二张，三张......五百，正好，对吧，小瞧人” 顾菲菲把五百张一个不落的数完。 发现人家脸上的笑已经止不住了，只是没笑出声来，黑夜里的眼睛，盛满了笑意。 扑扇的睫毛一颤一颤，胸腔里透着笑的颤音。 这有什么好笑的，卫锦明又欺负人，顾菲菲后知后觉的发现，数数才是最幼稚的。 自己一个成年人的智商，遇上才十一岁的卫锦明，怎么总有种憋屈的感觉，郁闷！ “厉害，厉害” 卫锦明真诚夸赞，小家伙挺聪明，视力好，数的很认真。 “你们家明年春天，去长峰县定居？” 顾菲菲不想陪小少年玩，孩子间的幼稚游戏，直问重点。 “对啊，听说那边名山古迹甚多，余心向往之。置几亩薄田，各农家物，具种一些。闲来无事，江边垂钓，或登高临远，岂不悠哉” 卫锦明插科打诨式回答，顺手摸摸顾菲菲的发顶。 “哦，我今晚和外公说了，过两天就回长峰县，和镖局一起走。就不劳烦你们带我了，谢谢你们家的好意了” 这点礼貌顾菲菲还是懂的，人家愿意带一个五岁的孩子，本身就是人情了。 “这么急着回家？” 卫锦明挺意外的，一是她才五岁，就敢带几个家丁丫鬟，跟随镖局出发，走那么远的路。 听说她来京城的时候，也是跟着镖局来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胆大了。 二是，不说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今年冬天会下多场大雪，冻死无数难民。 不说这恶劣的天气，外面到处都是匪首流寇，危险重重。 真出了事，镖局那边可都只顾着自己，非亲非故的，谁会顾一个小孩子。 “想家了” 想到长峰县那个温暖简单的家，顾菲菲语气软下来。都没注意到卫锦明又摸上了头发。 “什么时候出发？你师父呢，留在京城，还是和你一起走” “过两天就出发，师父不清楚哦” 卫锦明仔细想想前世这时候，十五天内有没有下大雪。 十多年的事了，对于天气印象有些模糊。 不过很有可能会下大雪，卫锦明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这天很可能会下大雪，行路艰难。我可不希望来年春天，长峰县城见不到你”卫锦明真心劝道。 “谢谢你的好意啦，我还是想家” 顾菲菲笑笑说，谁出事她都不可能出事。 小家伙挺犟，卫锦明只好作罢。 再不济，人家还有个赵太师和神医师父。 像高飞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高超。 顾菲菲又是他唯一的徒弟。应该对徒弟的安危关心吧。 卫锦明回去一直在想这件事，天明以后，居然未曾入睡。 “果然失眠成习惯了，一点点小事，都爱胡思乱想了” 卫锦明睡不着，索性下床洗漱，去练武场狂练一番。 相比之下，顾菲菲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拉着小清雅芙，云晓几个疯狂大采购一番。 韩巴子带着马车，帮忙拿采购的各种布匹，首饰等。深深见识了什么叫购物的女人最疯狂。 还是大哥聪明，说闻香楼那边生意，没回到以前的巅峰状态。实在放心不下，就不奉陪了。 一整天在外面，又不能拿灵机出来玩，真是无聊。 中午去醉仙楼吃了一顿，虽然顾菲菲不感冒，她记得韩巴子和小清都很喜欢吃。 这次吃完，韩巴子没有第一次，来醉仙楼吃饭，那么夸张了。 甚至给了，这菜太油太甜的评价。 那是最近两个月，顾菲菲每次都提供辣椒和菜谱，交给雅芙做。 带着手下走上了吃辣的不归路。 像什么青椒小炒肉，青椒牛柳，辣子鸡，尤其是辣炒猪大肠，一上桌，众人用筷子做先锋武器，不过五分钟一定被疯抢光。 赵德安责任心强，每次忙到最后，来吃饭的时候，啥菜也不剩了，雅芙会单独给他留一些。 看着韩巴子和小清的转变，顾菲菲对于自己开酒楼的信心增加不少。 等来年春天不干旱了，长峰县的田庄倒是可以种些辣椒。 饭毕，几人略作休息，整装再次出发。 顾菲菲连打铁铺都有兴趣，进去瞧瞧。为身边的几人，一人配了一把匕首防身。 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回来赵明泽有点不高兴，菲丫头过两天就要回去了，白天还这么忙，也不多陪陪他这个老头子。 顾菲菲哄着说了许多好话，赵明泽才略微满意。 第二天，顾菲菲带着小清去了顾府，买了些寻常礼物，向老夫人做了辞行。 老夫人勉力问了几句，说了注意安全的话，赏了些物件。写封信让她带给她爹爹。顾菲菲一一应下。 回去经过听雨轩的时候，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琴箫和鸣，曲调婉转动人，又有缠绕的绵绵情意。 顾菲菲好奇过去瞧了瞧，原来是大伯和大伯母，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彼此倘若无人对视，看的顾菲菲羡慕起来。 也不枉费她下了重本，一次性喂了大伯三十毫升的灵液。 当初小心心说，那蛊虫快要长大了，届时很可能会失控。 不能像当初给卫锦明那样，缓缓解毒，只能加大灵液剂量，多喂一倍的灵液。 顾菲菲带着小清，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不打扰人家夫妻对视的温馨时光。 “三侄女，留步”顾嘉叫住了顾菲菲。 偷看人家被发现了，顾菲菲只能转身，佯装淡定的行礼。 “见过大伯，大伯母” “不必多礼” 顾嘉神采奕奕的说，可能是没那蛊虫的影响，目光清明，平易近人。 整个人年轻不少，更加温文尔雅，气质柔和起来。 不输给自家爹爹的样貌和仪态，当然在顾菲菲心中，还是顾成爹爹最帅。 “昨日偶见小侄女，在城中闲逛玩耍，因有公事在身，未上前招呼” 顾菲菲脸色变了，昨天雅芙可是全程，跟在自己身边的。 那大伯是看到雅芙了，意味着之前她撒谎了，也意味着知道了，是她的人把雅芙救出去。 卧槽，这酸爽，撒谎被当场拆穿，顾菲菲脸色红了，她可不是经常撒谎的。 顾嘉看顾菲菲脸红了，释怀一笑，宽袖下握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再也不是木然的表情，换上了小女羞涩的姿态，回握十指相扣，表示对夫君的信任。 “菲菲侄女，不必担心，那丫鬟不喜拘束，望她能原谅我当日鲁莽之举，愿她早日觅得良人”顾嘉真诚说完这番话，牵着大夫人离开。 “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到处招摇，小清咱回家” 吓死她了，要是大伯讨要雅芙，她这个做小辈的，该怎么拒绝呢。 现在雅芙和赵德安，眉来眼去好久，有时候刚好他们三个人在书房，顾菲菲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听小姐的” 小清灿烂一笑，跟上顾菲菲的步伐。 第九十八章 白马非马 快到十二月的天气，天可见的冷下来了。狂风呼啸，卷起一地的枯叶碎枝。这样的日子衬得离别，愈发伤感起来。 顾菲菲带上小清几人，在外公和福全管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跟随镖局出发了。 “小姐，太师还在那里望着，都没动” 小清从车窗缩回来，搓搓手捂脸，天太冷了。 “我看看” 外边的天这么冷，外公在寒风里站久了，她心疼。 老人家为了她这次不听话，偏要回家，这两天愁的饭都吃不下。 顾菲菲探出头来，挥挥手，想让福全管家带外公先回去。 城门上有谁也挥手了？这边官道上就他们这一个车队。 这是跟她挥手？ 那人像是卫锦明，不会吧，他来给她送行？ 车队渐行渐远，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和手势，顾菲菲也不确定。 外公的视力肯定没她好，她挥手了外公也看不见。 要是真是卫锦明，他会错意，以为自己是和他打招呼，那可就不太美好。 外面冷死了，她还是坐回马车吧。 卫锦明前天晚上还说过，药款要过几个月，才能给她的神医师父，让她带个话。 看来过几个月，得找个时间来京城一趟，以后还有药品生意往来。 她还有高院使一职，每个月要去太医院报声到。 还有闻香楼那边的事情，这些都是和京城避免不开的关系。 城门上的华子，跟在少爷旁边， “少爷，赵太师府上的小小姐，好像收回手了” 少爷还在保持挥手的姿势，有点不像自家少爷的风格。华子小声提醒了一句。 早上少爷起来，先去练武场和自己，对打了一个时辰，忽然又直奔马厩，奔上城门。 华子随着少爷的目光看过去。城门下是赵太师，走的应该是赵太师的孙女。 少爷好像和对方很熟，这不还挥了挥手。 “小没良心的，看我去长峰县怎么收拾你” 卫锦明愤愤下了城楼，那神情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少爷，好男不和女斗，人家才几岁啊，你要是像收拾我一样，收拾那小女孩，赵太师定会和咱家老将军，定会上眼药一番，到时候挨骂的是你，挨打的可是我啊” 少爷思想很危险，华子觉得有必要做到，一个贴身小厮应尽的义务。 那就是别让少爷走了歪路，让自己少挨罚。 “华子，你上辈子到死都是单身，不是没有道理的” 卫锦明心里嘀咕，忽然又愣住了，难道自己喜欢那女娃娃？ 貌似没接触过几次，哪有这样随随便便就喜欢的。 肯定不是这样的，自己今天只是来城门上看看风景而已。 一个女娃娃而已，才五岁，自己年龄都二十多了，一看就不般配，顶多是逗逗她比较开心而已。 想想未来，哪有心思儿女情长。卫锦明有自己要忙的事，既然选择去长峰县定居，这边的生意得有个安排。 避世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坦诚和娘亲说过，自己梦到过的前世。 娘亲信任他，更心疼他的遭遇，却不会怀疑他。 这才劝了卫将军交了兵权，以后做生意多挣些银钱，是一样的。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 “老大，现在我们去哪里” 赵德安和镖局头头，打过招呼，挥着马鞭，带上之前来京城买的两匹白马，以及配置的车厢，离开了车队。 这次的镖局头头，明显对他们的安危，不够上心，只要交够了钱，去哪也不多管。省的赵德安找理由解释了。 “去最近的惠城，我记得那里的难民较多，走这条道” “赵德安，巴子，你们进来坐，外边冷” 顾菲菲啃着甘蔗，吃了大力丸，力气集中在牙齿上，吃甘蔗和咬豆腐似得。 她都啃完了三节甘蔗，小清才啃了一节多，雅芙一节还没吃完。 “老大，我们都进来了，谁赶马车” 韩巴子撩开帘子，问话道。 “你们先进来，再告诉你们” 顾菲菲吐了甘蔗渣，神秘一笑。 “坐稳了”顾菲菲拿出遥控器，加了几倍的速度。 这速度和比前世赛车的还要快上不少。 “老大，咱们的白马被换了？”巴子看了眼窗外。 窗外的景物模糊到看不清，这根本不是马能达到的速度。 如果有人在，只会看到马路上一道残影，飞掠而过。 “都没发现，白马不是真的马，对不” 顾菲菲昨晚就换了白马，之前建造山谷里的时候，看到比人类还逼真的小牛机器人。 那时候她就想，有钱了定制一个，最逼真的机器人。鉴于机器人太昂贵了，机器马还是买得起的。 一匹白马，按照实物打造，内里装上类似于，火箭推进器之类的动力装置，需要一万二的灵币，两匹花了两万四。 真的白马，早被她收进空间了。 这么快的速度，马车车厢，自然需要最坚固的车厢构造，和最安全的减震系统，不然瞬间被甩出车外。 车厢不贵，只花了八百灵币。 今天出城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真的马。现在试试速度，顾菲菲是满意的。 “还真没发现，比真的还真”韩巴子拿起一把蓝莓吃着。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老大视力不是一般的好。 老大说了，吃蓝莓对眼睛好，现在有意无意，只要老大拿了蓝莓出来。他都吃些，酸酸甜甜的，好吃。 不过十分钟，便到了惠城城门口，几人收了灵机。 马车速度减下来，顾菲菲一行人交了进城费。 除了买些当地的土特产，吃些当地的特色菜。 这次回家的十五天里，顾菲菲打算趁着灾年，各地田地价格，较为便宜，各处都置办一些田庄，或者铺子之类。 像离京城较近的城池，生意客流量大的地方，置办铺子。离京城较远的城池，田庄比较便宜，面积又大。 顾菲菲自己有空间，想去哪都没有限制。 赵德安和雅芙一队，顾菲菲给了十万银票，以马车为交通工具，任务主要是寻找铺子，然后买下来。 韩巴子和小清一队，顾菲菲给了五万银票，以飞碟为交通工具，主要离京城较远的城池，寻些好的田庄买下来。 给完这些票子，顾菲菲数数手上，还有六万九千五百多两。 驾着空间，去各处的难民营转转，是要重新考虑升些任务分值了。 最近放兔子出来，任务分数线，涨到百分之七点一零一，就停滞不动了。 想想还在地球上的小北，要是成了问题儿童，长大以后再掰正回来，会很难。 自己这边还是早日完成任务，多挣些银钱，早日回家看看也好。 寒玉那个小气的，说什么为了各处的时空平衡，不是穿越人士，不能随便聊天交流。 被发现了，要被罚款。严重的，还要被抓去坐牢。 此路不通，顾菲菲只好选择走最正的路，那就是多多的挣银子。 第九十九章 有仇报仇 十天后，赵德安和雅芙，结合几个人灵机上交流的意见，花了八万两，买下四座城池的四间铺子。 还是闻香楼的匾额，分别设为，第五、第六、第七、和第八家分店。 剩下的两万两，用于装修之类的花费。 顾菲菲选了山谷里这两个月，综合成绩排名前四的伙伴，让韩巴子去接他们，去各处城池做掌柜。 每人给了两千两的生意启动金，先自由发挥，做些各自感兴趣的生意。 也是检验这半年在山谷，看书学习的成果，转而进实战中来，先练练手。 除了生意启动金，和店租要交，其他剩下的，无论挣多少，都是他们自己的。 以后统一卖化妆类生意的时候，才算分成参股。 韩巴子和小清这边。买田庄，不像商铺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手续繁琐，办事速度很快。 不到七天，买下十个田庄，花了将近五万两。 田庄也是需要人打理的，顾菲菲选了山谷排名前二十名的人，每处田庄分配两位，做管事。 又在系统花了五万两，买了一千四百万斤粮食，根据每个城池难民的多寡。 每个田庄分了不等的粮食，最高两百万斤粮食，最少一百万斤粮食。 成立了闻香楼慈善堂，凡是孤寡老人和孤儿，可以免费入住田庄。 不过也需要做饭，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儿。 其他的壮劳力，每日三餐田庄包了。但来年开春，有要开荒和翻田的农活要做，可以先领吃食，来年兑换劳动力。 毕竟现在大冷天的，土块被冻的硬邦邦的，这么冷的天，干活也不现实。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顾菲菲最近视察各处难民营。 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有些难民，越来越好吃懒做。 就等着她放兔子出来吗？她又不是圣母，做事都带着目的性的。 要不是自己的小命，受到天道的影响，她还真不一定升级自己的任务分数。 现在天冷的情况，因为之前放的那么些兔子，皮毛保暖性能很好。 就算有人饿死，也没有冻死的情况发生。 有勤快的人家，寒冷的冬天，都在结合一家之力，搭建房子。 有些懒散的闲汉，裹一身毛皮，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往那一躺，算个窝儿。 看的顾菲菲是摇头叹气，就算没有大旱的灾年，这些人一样过不好自己的生活。 而自己却是帮凶，顾菲菲决定减少兔子的养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她能帮一时，不能帮人家一世。 “总算忙完这一阵子了” 顾菲菲伸个懒腰，先去雅芙的小厨房，偷吃两块酸辣凤爪。 集合这一罐的凤爪可不容易，其他的鸡肉，顾菲菲让韩巴子送去山谷那边了。 再去小清的甜点房，吃个小慕斯。 这种高难度的甜点，小清都制出来了，样子好看又好吃，不甜腻。 顾菲菲连吃了三天慕斯，现在还没吃饭，感觉自己饱了。 看来这丫头是真有做甜点上的天分。 顾菲菲想想自己，好像没啥擅长的，每天时间被割裂开来，处理各种琐事。 晚上除了回长峰县的家里看看，有空都是进空间练字和喂兔子。 之前住太师府的时候，别看她每天都出去，回来还是有写字任务，要交给外公查看。 顺便听听外公指出哪些不足，哪些可以保持，练字是需要时间的。 还好空间时间多，顾菲菲每天唯一坚持的，便是这练字。 现在成了习惯，一天不练字，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顾菲菲吃完了慕斯，去了飞碟上的书房，练完几张大字，正欣赏着，韩巴子敲门进来了。 “老大，下午我能不去泡温泉吗” 顾菲菲无意中看见，有处不知名的山脉，山顶有天池。 应该是过往的火山喷发后，形成的水池，从天空中望去，像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湖水清澈碧绿。 周围大大小小的温泉，有百多个。烟雾缭绕，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景色，美的好似仙境。 打算忙完这一阵子，好好地带小清几个，好好享受一番。 以后回了家，可没有这么大片的空闲时间了。 “说说你不去的理由” 顾菲菲放下写字的毛笔。 一开始不习惯这种毛笔，现在顾菲菲收藏了各种毛笔，用来练字。 果然环境是最能影响人和改变人。 “我最近不是在忙田庄的事吗，在我的老家，石安县买了一处庄子”韩巴子从这里说起。 “恩，这事我是知道的” 顾菲菲没什么意见，只要不被乡亲们认出来是土匪就成。 石安县人口流失严重，目前为止，没什么人认出来。 韩巴子一方面有故土情结，另一方面就是经济考虑，人口流失严重，导致了土地价格一降再降。 “昨天我发现，有丁大龙，还有麻子张等兆吉寨的那一帮人，混在队伍里领粥，那孙子当初那样对我大哥，我自然要给大哥找回场子” 韩巴子说完，有点忐忑的看向老大。不知道菲菲老大，会不会同意他的计划。 大哥今天被他支使去了山谷，以大哥连续三个月第一的名头，很多人不服。 樱花谷的那些个兄弟，想和大哥讨教讨教的借口。 赵德安刚好忙完商铺的事情，收了马车进飞碟。 既然大家不服，那他去一趟也无妨。 以后老大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是要好好训练那帮小子了。 现在不受苦训练，出了谷，损失的可是真金白银。 韩巴子为数不多的几次，可以骗过大哥，当然不能把机会浪费在玩乐上。 “那你打算怎样做呢？坐吧” 顾菲菲接了杯水，润润嗓子。 “首先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其次是狠狠的揍一顿，让他也尝尝胯下之辱” 韩巴子捏紧拳头，大哥可以爽朗一笑，不放在心上，用自己越变越强的事实来打脸。 他可做不到置之不理，大哥和三弟，是他最亲的亲人，现在多了老大和樱花谷的众位兄弟们。 亲人受的委屈，他来替他们找回来。他就是这样，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格，不玩忍辱负重那一套。 不报这个仇，他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心里放不下。 之前没碰上还好，现在碰上了，怎么可能放过，就算老大不赞同，他也会去做。 “那还说啥，走起，盘他” 顾菲菲站起来，带上小清和雅芙，做了一番准备，驾着飞碟，去了石安县的田庄。 月黑风高夜，石安县的城外破庙处，挤了一堆人。 “给老子起开，这是你能睡的地方吗” 麻子张拎着一根粗木棍，对着睡在破庙里的人，一顿猛锤。 躺着的人，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破庙。 虽然庙外和庙里一样的冷。 好歹是个窝，要是下雨雪了，还能有个遮雪挡雨的地方。 第一百章 风雪无情 他们这些人都被赶出破庙一个月了，里面那么大的地方，只睡了十几个人，又不是没有地方。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头被开了瓢后，再也没人敢去挑战。 今晚天气一下子冷了好多，有些人耐不住冷，偷偷的进庙，轻手轻脚的先找个窝儿，都被赶出来了。 都是难民，谁比谁高级，这是土匪吗？ “大哥，你说平乐辉会给我们粮食和银子吗” 麻子张凑到丁大龙身边，这天气太冷了，还吃不饱。 还好这两天，周围有个田庄，每日施舍些粥，说是来年开春，帮忙开垦田地来抵。 他们混在队伍里，领了些粥来喝。可惜不给排两次队。 施粥的人眼尖的很，第二次去，就被赶出来，不给领了。 他们想闹事，田庄的管事远远过来，说了两句便匆匆走了。 隔得远，远看田庄管事的，身影有些像谁来着，没怎么看清楚。 麻子张想想自己周围的，都是些穷亲戚，哪有混上田庄管事的人，要是真有，那他也不用做土匪了。 外面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没多想什么。 “他敢不给老子，当初那官粮还是我们给他抢的，屁都没分给我们” “他要是不给，老子就去告他，当官的借我们土匪的名义抢粮” 丁大龙烤着火，田庄发的米粥，哪够填肚子的，顶多保持饿不死。 要不是兆吉寨起火那次，他还是兆吉寨说一不二的二当家， 可恨一直没找出纵火凶手，倒是在火势蔓延到大当家院子里时，找出大当家的尸体，还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他当时还以为平乐辉，派人来杀人灭口，带着不多的手下，往深山老林里住了一段时间。 各种生活物资不足，蚁虫鼠兽太多，平时安逸久了的土匪们，哪里受的这苦。 派人出来探探风声，一步步打探出石安县令，根本没出手，还是照常敛财行径。 他们才敢来石安县，派了牙子出去送信，威胁要粮食和钱财，今天是最后期限。 “牙子怎么还没回来？” 在门口负责守卫的土匪，跺跺脚，揉揉脸，弓着身子，把手插进衣袖里。 心里不住的嘀咕，就不会隔一段时间换个人守卫吗，门口站的冷风直往身子钻。腿都没有知觉了。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下去” 韩巴子看录像里的破庙，想要报仇的几位都在，问道。 以现在他的实力，一个人单挑十多个完全没问题。 “还记得我当初问你和赵德安，官粮是不是你们抢的吗” “记得，我说过不是我们，是平乐辉那狗官，诬陷我们洪云崖的人” 韩巴子想起这一茬，那时候心里还埋怨老大，作为县令千金，肯定帮着当官的说话。 “对不起啊，老大，那时候心里还骂过你爹，我以为你爹也是一样的贪官”想到这韩巴子不好意思起来。 “你听麻子张和丁大龙的对话” 顾菲菲摇头表示不介意。放大音量，刚刚拍的音量有点小，只有她听清楚了。 “无耻，简直是贼喊捉贼” 韩巴子一拍桌子，嘭的一声。 本来躺沙发里快要沉睡的小清，一下子醒了。 京城那边每天要的供货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火，小清越来越忙和累。 以她现在的年纪，和密集大量的劳动程度，身体是吃不消的，所以抓紧时间休息。 顾菲菲劝过多少次，少做点，少赚点就少赚点，小清不听。 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顾菲菲也没办法，小丫头刚做完明天的份，倒头就睡。 “啊？是不是要下去揍人了”小清起身，揉揉眼睛。 “没事，你继续睡” 顾菲菲挥手让小清继续睡。 “我们再等等，或许还有一场好戏，亲自上场掉份” 顾菲菲陷进软软的沙发里，搞半天原来抢了送来长峰县，用来赈灾救济的官粮，被隔壁县勾结土匪抢去。 “他们当官的接粮就好了，干嘛多此一举抢粮食？” 顾菲菲摸摸下巴，思考着，这其中的道道。 就为了把官家变成自家的，偷偷扣下不就行了。 “老大，你没吃过苦，你不知道，他们肯定是和丁大龙那帮人勾结，抢了粮食，然后从黑市上高价卖出去” 韩巴子对这个不难理解，他们也曾经去过黑市上买盐买粮。 只是手中银子不多，买的很少罢了，像他们这种一看来路不像正经人家的。 要价只会更高，吃准了，他们这些见不得人的身份，不敢去别处买。 顾菲菲和韩巴子，轻声讨论了下，应该是平乐辉想独吞这份灾粮，才会联合上演这么一出戏码。 “牙子，你怎么才回来，大哥等你一天了” 等在门口的土匪，埋怨一句，也不在门边守着了。 “信，我送到了” 牙子面色有些怪异，不敢直视众人。 “那就行，过来烤烤火，我出去方便一下” 丁大龙一反常态的没有问什么。 众人还在奇怪当中，大哥怎么不问呢？难道送个信就完事了。 那不是做了无用功，他们还要饿肚子。 刹那之间，丁大龙一个扫堂腿，踹向牙子。 一个反手，死死地勒住牙子的脖子。 隔着影像，韩巴子都能清晰的看见，牙子那张惨白的脸上，被勒的通红，渐渐变紫，眼球突出来。 手在空中乱抓，两条腿从一开始，蹬啊蹬的，没了动作。 紧接着牙子的脖子向旁边一转，耷拉过去，没了声息，脸色由紫色转灰白。 “大哥” “大哥” 众土匪惊了，一个个从火堆边站了起来。 “还愣着干啥，跑啊，这孙子没背叛我们，我丁大龙把头割下来” 丁大龙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一行人反应过来，拿起家伙就往破庙外跑。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不过破庙外埋伏了官兵。 混战开始，顾菲菲几人守着影像屏幕。 只见这儿飞出一条胳膊，那边蹦出一节断指。 混合着一声声惨叫和一片浓稠的血液。 “吓死人” 这个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拍黑暗里的东西，也和白昼一样清楚。 雅芙转过头去，捂住心口，不敢看血腥的现场。 韩巴子还好些，他虽然没做过这些，但打架的时候，也有过揍出血来的事。 最后丁大龙带着麻子张，趁乱摸黑溜了。 其余的土匪不是被砍的失血过多死了，就是在地上惨叫声连连，被擒住带走。 天空飘来雪花，像黑夜中的精灵。雪越来越大，洁白的雪覆盖住满地的雪和残肢。 这下倒是便宜了破庙外的人，等官兵一走，挤进去破庙住下。 看着满天的雪花，有些被风卷进破庙里，雪花拍在人脸上，立刻融化了，顺脖子流进心窝，冻得全身冰凉。 如墨水一般的夜，风灌进来，难民们想到刚才的一幕幕，默默无言。 终于有懒汉受不住冷，爬起来，找了块破板，盖住了众人的视线。 把门外的一切抛在身后，扭头睡了。 第一百零一章 寡妇有情 “大哥，我真没想到牙子，会背叛我们” 麻子张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最后十多个兄弟跟着他们，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他和大哥逃出来了。 “那就是个愚蠢的，定是平乐辉许了重利，我们现在就去平乐辉家里” 丁大龙扯下一块布，给还在流血的胳膊绑住止血。 “去那县令的家里？我不敢去” 麻子张没退缩了，刚才就敌不过，现在还去人家里，不怕落得和兄弟们一样的下场。 “要的就是，杀他个措手不及” 丁大龙的斜眼，审视同样和他蹲在大岩石边上的麻子张。 麻子张第一次感觉危险，寒毛直竖，如果此刻他敢逃走。 他肯定丁大龙眼睛都不眨一下，像处理牙子那样，了结他。 看看丁大龙的高个子，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 “好，为兄弟们报仇，拼了” 麻子张紧张的额头冒出了汗，不敢去擦。 丁大龙一眼明白，麻子张是个胆小的。 只是现在就他们两个，他的左手还受了伤，这样的处境下，他需要帮手。没办法，凑合着用。 “大人，跑了两个，死了七个，生擒八个人” 师爷进来汇报，回应他的是床上一声声的浪叫和喘息。 许久，平乐辉下床来，直接坐进浴桶里，舒服的喟叹一声， “那叫牙子的，身上的银子，搜出来没” 为了骗那人，找出丁大龙的藏身之地，他下了一千两的重本。这世上就没有用钱搞不定的人。 “大人英明，都搜出来了，我放桌子上，您等会看看。不过丁大龙杀了牙子，带着另一个土匪跑了” 师爷先说完银子搜出来，再说坏消息。 “废物，抓个人你们都抓不到，养你们有何用” 平乐辉一拍水面，手上的肥肉，跟着颤了颤。 “大人息怒，听说那丁大龙也受了伤，被我们的人砍了一刀，我看以后他也不敢来威胁大人” 师爷把这番话分析给平乐辉听。 “爷，奴家身上不舒服，想洗洗” 屏风里传来一句，柔若无骨的媚声。 “大人，我先下去” 师爷识趣退下，亲手掩上门。 “嗯？今日怎么这般主动，过来给爷搓个背” 床上的小寡妇刚进府还想寻死，现在还不是被他征服。 平乐辉闭上眼睛享受，哼着调儿。 身后传来人声，轻轻拿起了旁边长条搓澡棉巾。 “不用擦前......” 忽然棉巾勒住了平乐辉的脖子，过了几分钟，人晕厥过去。 丁大龙没放松，继续勒紧脖子，直到人彻底滑进浴桶里。 “麻子张，去把桌上的一千两拿上，咱们走” “龙哥，你不带我走吗？” 床上的女子下来，慌慌张张穿好衣服。 丁大龙犹豫一下，心软了，翠娘在他还没做土匪时，就帮过他，不嫌弃他的斜眼，想跟他。 可惜翠娘家里人不同意，嫌弃他家太穷。 翠娘姿色好，她家人为了二十两的聘礼，把她嫁去别的镇子上。 后来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今日无意闯进翠娘的房间。 没说上几句，平乐辉找上门来。 天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忍下趴在床底，不出来的冲动。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改威胁的主意，要了平乐辉的命。 “走这边，我知道有条通向府外的密道” 翠娘拉住丁大龙，进了平乐辉的书房。 这是有一次，无意进去发现的，聪明的翠娘发现这条密室，也没有逃出去。 因为她还有家人住在石安县，她走了，家里人的性命堪忧。 这次平乐辉死了，她才选择带上丁大龙从这边逃走。 她知道丁大龙杀了人，也知道杀的是石安县的县令。 这狗官被杀了也好，石安县人都快跑没了，都是这狗官害的。 只要龙哥不嫌弃她，她就跟着她，给他做饭洗衣。 飞碟上的顾菲菲几人，全呆住了， “是不是要感谢当初丁大龙的不杀之恩，这是个惯犯，杀人手法娴熟，冷静，且观察仔细” 顾菲菲发表自己的观察结果。 “杀得好” 韩巴子最痛恨平乐辉，他害的韩家破败，爹爹惨死。 现在丁大龙为他亲手杀了平乐辉，大哥的仇倒是可以压压。 相信大哥知道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大哥为什么这么拼，不就是想替爹报仇。 “大哥，好多银子” 麻子张眼睛都不会转了，脚挪不动道。 “拿上银票，走人” 丁大龙没看银子，抓紧时间给自己和翠娘换了身衣裳。 这次，麻子张没有听丁大龙，这么多的银子，自己带出去，不是发了？ 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干嘛干嘛。麻子张眼睛兴奋的发红，听不进丁大龙的劝。 “翠娘，我们走” 丁大龙拉住翠娘，打开暗道离开。 上次他在兆吉寨，同样不舍得自己的身家银子，大当家的劝他，他听不进去。 后来大当家的死，加上他经过这些天的苦难，算是明白了。 这些东西是带不走的。很可能把命留下来。 丁大龙的直觉没错，走后不过一刻，师爷就带着官兵冲进暗室，捉住还在装银子的麻子张。 一个县的县令被发现勒死在浴桶里，如果找不到凶手，他们这些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更没有好果子吃。 师爷是知道县令书房有个密室的，找不到开关在哪。 砸了书房，露出密室，抓住了准备跑的麻子张。 这时候的丁大龙，早已带上翠娘，离开石安县城。 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老大，我能把这段发给大哥吗，告诉他我们的仇已经报了” 韩巴子没再选择跟踪丁大龙，转过头来问老大。 顾菲菲没意见，剪辑一下，发送给赵德安。 良久，赵德安回复“谢二弟，你的好意大哥心领了，今晚来接我，明天咱们去韩老爹打块石碑，看看老爹” 寒风吼叫中，一块荒无人烟的山头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行人。 皆是默默不说话，拔草的拔草，挑新土的挑土，还有立碑。 顾菲菲选择静静等候在一旁，看兄弟三人虔诚做完这些，再烧些纸钱，跪下磕头。 小清在一旁添了些纸钱和元宝， “小姐，你说我能找到家人吗？” 群山白茫茫一片，像极了娘亲临走前，什么也没留下。 那时候的自己只知道，娘不在了，未来一片空白，只剩下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恐惧。 顾菲菲抱住小清“没事，我们尽力去找，你还有我们” 小清回抱住小姐，是小姐给了她新的生命，比家人还亲的存在 第一百零二章 美好童年 大雪一下就是三天，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足有一尺多深。 赵德安几个，没心情去泡温泉。 顾菲菲一个人去没啥意思，反正空间的电动按摩浴缸一样能泡澡。 没事做，顾菲菲打算来个劫富济贫。 连夜搬空了，平乐辉密室里所有的银子，连同书房里所有值钱的瓷器书画。 所到之处，风卷残云般，不留分毫，包括仓库里的大件物品。 “我还是不错的，到你死，都给你留下清廉的名声” 顾菲菲满意拍了拍手，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笑笑而去。 或许这就叫，做好事不留名吧！感觉还不赖！ 下一家，师爷家，县令都这么贪了，师爷怎么可能清清白白呢？当然不会放过。 顾菲菲数了数，两家的所有银子，一共十多万两现银，还不包括外面的那些个商铺庄子。 这些是摆在明面上的，顾菲菲当然不会傻的去动。 尤其是县令这边，虽然他做错了事，但他的孩子和妻妾没有错，有那些个铺子，以后好有个进项。 这些现成的脏银，顾菲菲全部买了粮食，把十个田庄每日所煮的粥，变成了饭。 救济的难民、孤寡老人和孤儿更多了。 顾菲菲的任务进步表，停滞很久不动的分值，终于升上百分之十。 剩下多余的粮食，除了留山谷里最近半年需要用的量。 顾菲菲让赵德安几个驾着飞碟，去了其他城池卖成银钱。就在当地，添个商铺或者庄子。 自此闻香楼开到第十家分店，田庄有十二个，韩巴子还买下一个山头。 听老大说，蓝莓树是种在山上的，韩巴子把自己赚的银子，投了一部分进去，山头占三成股。 顾菲菲测了测土地营养成分，适合种蓝莓。 其实空间蓝莓种的不多，产量不够多。 后来顾菲菲查了下相关资料，才知道，蓝莓不适合太暖和的环境，冬天蓄冷量越多，来年才会结果越多。 顾菲菲刚和赵德安几人，把蓝莓树移栽在山头上，忙的热火朝天时。 王梅发来一条消息“老大，周姐的恶婆婆又来了，我怕打扰夫人睡觉，威胁她若是再敢来，县令大人就关她进大牢，不会有损县令名声吧” 王梅当初申请学习了月子护理，和助产之类的知识。 山谷里六朵金花中，只有王梅和王雪是亲姐妹。 王雪和山谷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看对眼了，简单拜了天地，成亲后一个月就怀上了宝宝。 由于王雪今年才十五岁，年纪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贪玩不注意身子。 加上住在山谷里，没有一个大夫。虽然平时谷里没有一个生病的。 生孩子相当于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爹娘不在，长姐如母，王梅是个爱操心的，很是关心妹妹怀的头胎。便申请学习了月子护理。 王雪现在月份还小，吃得好长得好。王梅学习的还没派上用场。 恰逢有一天，何咏风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县令大人家在招会接生的婆子，雇佣三个月左右。 王梅乔装打扮一番，主动报名，混进顾菲菲的家里。 现在每天都和顾菲菲汇报，赵梨花的近况，和自己的观察结果。 学习和实践相结合，是顾菲菲一贯倡导的。 而且除了顾成爹爹给的那份银子，顾菲菲自己会单独，补贴一份给王梅。 “没事，你放心说，我娘好几天没睡个好觉” 顾菲菲回复消息，就算顾成知道，也会做这样的反应。 有些人贪得无厌，三天两头的上门来，周姐不给银子，就拿周姐的衣服等东西。周姐不给，就坐门口上大吵大闹。 有几次隔壁的清姨，派人出来赶人走，说是惊扰了浩儿睡觉。 几次夜哭不止，肯定是受惊了，才一个月的孩子可是受不得吓。 可把师爷心疼坏了，整夜抱着小儿子哄着睡觉。 顾菲菲有些心疼杨小五。 她想起有一次在街头，突然笑的很开心的杨小五，看见一个汉子把孩子架在肩膀上，父子二人说说笑笑。 杨小五没了笑容，说了这么一句，他爹从来没有抱过他。 现在他爹宠清姨和孩子，杨小五心里该有多难过。 听王梅说，杨小五现在每天都在院里读书，哪也不去，人沉默了很多。 孩子有父母的关爱，心理才会健康，性格才会开朗乐观，未来才不会走歪。 山谷里的小孩子们，都是没有父母的，顾菲菲力所能及的创造好环境，至少有个温馨快乐的回忆。 就像此刻，樱花谷一年一度的打雪仗大赛开始，还有堆雪人，造雪屋，做冰雕等活动。 什么事，一两个人玩，没什么好玩的。 五六十人一起玩，那热闹场面，震得山间树枝上的雪，簌簌直往下掉。 雪精灵像是迫不及待，飞入人间这盛大的场面中来。 “哈哈哈，你被我砸中了” “你别跑” “略略略，你来追我呀” 顾菲菲一上场，一团雪迎面砸来，还好躲闪的够快。 好啊，竟然是韩巴子使坏，顾菲菲立刻团雪加入进来。 顾菲菲那是一砸一个准，小孩子们都是天生崇拜厉害的人，渐渐分成顾菲菲和韩巴子一组，赵德安一组。 双方战况激烈，这种游戏是速度的较量，是激情，合作，和智慧的迸发之源。 广场上你来我往，你追我赶，欢笑的声音一直没停过。 到傍晚，孩子们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回楼睡了。 顾菲菲和小清住一个房间，刚从浴室出来，小清递上睡袍， “小姐，我看雅芙姐今天好像不怎么开心呢，她都没有上场去玩，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啊？发生什么事了” 顾菲菲擦擦湿了的头发问道。 “不知道，我问她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只说没有，雅芙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小清收拾自己的得睡袍和棉巾，准备去冲个澡。 她还没有这样冲澡的经历，小姐说这样洗更干净，她准备试试。 小清洗完澡后，顾菲菲给她吹了吹头发。 看时间还早，晚上八点。 今天上午来的山谷，明天就启程回家了，只住在山谷一个晚上。 就这么一天，顾菲菲可不希望雅芙来了，玩的不开心。 和小清一道去隔壁雅芙住的房间，带上聊天必备神器——瓜子，准备找雅芙唠唠嗑。 “雅芙姐，在吗” 小清敲敲门，顾菲菲听见门里有隐约的哭泣声。 赵德安欺负雅芙了？ 前两天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今天早上也是好好的。 今天一天都在广场上玩耍，难道刚刚欺负的？ “雅芙姐？” 小青继续敲门。 第一百零三章 踏雪花开 “可能是心情不好，给她点个人空间，我们回去” 顾菲菲抱着抱枕，准备和小清离开。 门开了，露出雅芙的身影，低着头，鼻子红红的，带着鼻音说道， “小清找我做什么” 顾菲菲转身，像是没看见雅芙像兔子般的红眼睛， “没什么，这不下午玩的太开心了，你都没参与，现在带小清，找你唠唠嗑” 小清配合小姐的话，扬了扬油纸袋里的瓜子。 顾菲菲想可能是两个人吵架了，和小清提前说好了，啥也不问。 下载了一部华国爱情主题的古风电影。 三人挤在雅芙的床上看电影，在床上坐着，瓜子也不好磕了。 主要是电影太吸引人，小清曾经一晚上看了三部电影，有点刹不住车的节奏。 顾菲菲后来就很少拿出来，一来是每个人都忙，看电影的时间，都是从不多的睡眠时间中挤出来的，久而久之对身体不好。 还有就是不符合这些个时代的东西，出现的早了，未必是好事。 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文化也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 “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女人太坏了，呜呜呜” 雅芙哭的稀里哗啦，用完了自己的手帕，小清拿出自己的干净手帕。不消一会儿被打湿了。 最后顾菲菲，把睡袍口袋里的干手帕，贡献出来。 “虽然结局有点惨，也不用这么伤心” 小清拍着雅芙的背，她觉得还能接受这个结局，合情合理。 “你不觉得这女人太坏了，” 雅芙迫切想找有共鸣的人说话。 “是是是，她太坏了” 顾菲菲看三人阵亡的湿手帕，点头同意。 不用顾菲菲问，可能是好好哭了一场后，心里好受多了， 雅芙就把自己的郁闷之处说出来了，原来今天她来月事，不好去广场上玩雪，选择等在一边。 赵德安玩的热了，脱了外面穿的袍子和灵机，交给雅芙。 顾菲菲几人的衣服都是交给雅芙保管。所以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雅芙看赵德安的灵机没关上，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原来谷里有个叫夏丹丹的女孩子，每天都给赵大哥发消息聊天，聊的还很开心” “我下午看了那个叫夏丹丹的女孩子，笑起来真好看，不像我总是哭。下午她给赵大哥递了块帕子，赵大哥收了擦汗” “赵大哥都没看到，我正准备拿帕子送给他，呜呜呜” 雅芙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赵德安对每个女孩子都一样好。 自己除了会做菜，其他的一概不会，她认识赵德安才多长时间。 那个女孩认识赵德安比她久，赵大哥怎么也不会喜欢她。 她为什么这么傻，人家待她好，她就以为人家是喜欢她。 雅芙又哭了起来，话都说不完全了。 额，顾菲菲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感情上的她没啥经验。 怎么安慰也不是，而且赵德安也没有表白过。 一切都还很朦胧的好感阶段，雅芙是个敏感的女孩子，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这可真是有些难办了。还有个不妥当之处，要是赵德安知道雅芙看了他的灵机，生气了怎么办。 小清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两个没啥经验的，陪着一个情窦初开的人，安慰道别哭了。 只能安慰不哭了，毕竟顾菲菲也不能打包票说，赵德安肯定是喜欢你，对你是与众不同的。 正主都没表态，万一会错意，雅芙不是更尴尬和伤心了。 刚想到这，赵德安发消息过来了，“在吗？” 雅芙拿起灵机一看，回了“在，有事？” “我看你今晚吃的有些少，在食堂做了蛋炒饭，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赵德安发完这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食材不够，就炒了两份蛋炒饭，就不带给老大和小清了”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吃过独食” 雅虎微微窘迫，这消息给小清和小姐看见了，急忙解释道。 有戏，绝对的有戏，顾菲菲把雅芙拽起来。 谁家还缺两碗饭咋滴，真是恋爱中的女人，不是多愁善感的诗人，就是彻底的傻瓜。这还没恋爱呢， “快打扮打扮，去食堂啊” 顾菲菲给雅芙挑好看的衣服和首饰，让小清过来帮忙挑。 “对啊，你看赵大哥约你去，没约那个夏丹丹” 小清一语中的。最起码说明赵大哥心细，更关心雅芙姐。 就这样雅芙火速被顾菲菲和小清，收拾妥当，脚步轻飘飘地走进食堂。 食堂角落处开了一盏灯，其余的地方都暗下来，很容易看得出，现在食堂没什么人，只赵德安正在摆碗筷， “来了，坐下趁热吃” 雅芙晕乎乎的坐下，筷子都不会拿了，不记得吃的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饭只吃了一半，雅芙说自己吃饱了。 这话一出口，雅芙心里暗暗后悔，恨不得没说过这话。 还没吃完，就说饱了，不是意味着赵大哥做的不合胃口。 其实蛋炒饭和蛋汤的口味，做的刚刚好，只是她没有什么心思去品尝。 “我也吃饱了，我看晚上的山谷月色很美，一起踏踏雪，去吗？” 赵德安放下碗筷，同样有点紧张。 他一直以为雅芙不谙世事，有些天真，是不明白男女之情的女孩子。 可是明天老大就要带雅芙回家，他要忙很多生意上的事情。 以后难得相见，今天是个机会，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了。 打算先随意试探一下，如果没反应说明做的还不够，以后继续努力。 没看见今天谷里的小子们，偷偷看雅芙看的目不转睛。 这群小子，真是欠揍。看一次，他拿雪球砸过去一次。 所以今天下午，他是故意没关上灵机，探探雅芙的心。 没想到这丫头晚上吃饭，基本没动过几口。 刚才来的时候，眼睛是肿肿的，他是明白了雅芙的心。 可是让她哭了，是他的罪过，他忍住了几次想要抚上那双红肿眼睛的冲动。 “踏雪？好啊，去去” 雅芙点点头，她还以为说完那番话，赵大哥会说既然吃饱了，就回去的话，心里有些泄气和难过。 现在有机会，可不能傻傻的再拒绝了。 夜晚的山谷，小径两边是有暖黄色的灯光，衬得整个山谷像童话中的世界，唯美又宁静。 第一百零四章 心动凉凉 天地间一片安宁，只剩山谷里偶尔惊起的飞鸟，扑腾飞起，带动雪落下的沙沙声。 路灯下，一对影子越走越近，却又保持了些距离。 赵德安和雅芙只是并排漫无目的的走。 脚踩落雪，咯吱咯吱的雪，唱起歌儿，透露着欢快的步伐。 “小姐真厉害，在这里建了这么些楼房，好美” 雅芙先打破了沉默，感觉这么下去，自己变得更傻了。 发烫的脸颊，心跳的越来越快，她该不会发烧了吧。 “老大确实厉害，不仅仅是实力上，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包容，和胸怀的宽广” 赵德安赞同点点头，有这么个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多了。 可能是两人太紧张了，都没注意到后面的两条小尾巴。 小清和顾菲菲送雅芙到食堂，就没离开过，一直偷偷跟在后面。 某些时候，顾菲菲和小清一样是有爱八卦的热情。 还以为听到什么呢，这两人在一起只会说起她。 顾菲菲摇摇头，带着小清蹲在花坛旁边。搓搓手，给手哈哈气，继续听下去。 “恩，做的化妆品，还有护肤品效果也好，闻香楼总店什么时候再开业” 雅芙找身边的话题来说。 现在她每天都在用樱花身体乳，身上的皮肤是越来越光滑，还有一股香味，久闻不腻，心情舒畅。 蚕丝面膜，贴上脸，滑滑的很舒服，皮肤是肉眼可见的细腻起来。 像什么指甲油，很小巧的瓷瓶，颜色、样式又多又可爱。 不过这个有碍她炒菜，经常洗菜，手在水里泡着，这东西会掉落，就不涂了。 可以想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闻香楼将会因为这些东西，生意再度火爆起来。不输给夏天卖冰的火爆场面。 雅芙从小在府里生活，深深知道那些丫鬟夫人，有多爱美。 更有甚者，为了爱美，专门寻些紫河车来吃。 这个她问过小姐，小姐说营养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不会有变美的功效。 “还有半个月，那边二楼是装修好了，但还有具体细节要处理，和培训新员工的事情要做” 赵德安稍稍带过一下，这块他不是很懂，云晓已经快速成长起来，管的是井井有条，加上旁边还有何老六辅助。 这一块是成熟的生意运营模式，他最近除了送货，基本上不用太花精力关注。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又沉默了，绕着广场走了四五圈。 顾菲菲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打个哈欠， “小清，咱两回去吧，腿都蹲麻了，唉吆喂” 看赵德安和雅芙，磨蹭起来，那真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她和小清两个吃瓜群众，都替他们着急。 顾菲菲和小清，相互搀扶站起来，回了房间，找到刚刚看的电影的第二部。 和小清嗑嗑瓜子说说话，看完了第二部，是个完美大结局，心满意足。 希望赵德安和雅芙，也能如电影结局这般完美。顾菲菲睡前这样想着。 不是事事都能尽如意。 顾菲菲是第二天吃早饭发现，雅芙状态不对劲。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显示一夜没睡。 早饭没怎么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老大，我能坐这里吗” 夏丹丹端着餐盘过来，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简单的编了个麻花辫，身上穿的是方便练武的短款棉袄和长裤。 带了个灰色兔毛围脖，身姿轻盈，笑起来两眼弯弯，明媚自然。 小麦色的脸上，透露着健康红润的状态。 人又客气有礼貌，没什么可挑剔的。 “随意坐吧” 顾菲菲虽然是这群人的老大，一向没什么架子，咬了口包子说道。 不一会儿，赵德安和韩巴子过来。 韩巴子一看他们这个小团体，多了个夏丹丹。 在小清旁边坐下，离老大也就隔一个小清的距离，商量事情也方便。 赵德安看老大那边，坐了小清，雅芙还有二弟。 这边只有夏丹丹一个， 本来他也想坐雅芙的旁边，可是现在被二弟抢去了位置，坐在老大那边。 他不好也坐那边，显得他们这个小团体，排斥人家姑娘似的。 坐在夏丹丹隔了一个位置，就是雅芙的对面。 食堂长条餐桌上，顾菲菲这一块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连韩巴子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感觉到了，好像多了一个人，说话都要注意一下措辞，浑身不自在。 韩巴子呼哧呼哧的吃起来，等会吃完了找老大商量是一样的。 “赵大哥，昨夜谢谢你的药膏了，今天脚好很多了，还有，谢谢你背我回去” 夏丹丹后面的半句话，小声而羞涩。 “咳咳” 顾菲菲被粥呛起来，不是吧，她和小清昨晚前脚才走，这中间就出变故了？ “不用谢我，这种活血化瘀的药膏，是老大给的，要谢就谢谢咱们老大” 赵德安有点郁闷，昨晚上，在他和雅芙绕了第三十几圈广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 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夏丹丹从图书馆出来，没注意台阶上的积雪，直接滑到最后一个台阶。 夏丹丹当时那杀猪般惨叫的声音，他不能装听不见。 带着雅芙，把人背起来送进宿舍楼了。 表白的事情，自然泡汤了。 夏丹丹一直哭着说，脚好像没有知觉了，会不会以后就瘸了。 赵德安只好回去找了当初在洪云崖，自己受伤时，老大送的药膏。 让她自己抹上，多揉揉，自然就好了。 夏丹丹又说疼，不敢抹。赵德安只好又去找了些冰块和积雪，让她自己敷一敷，看看能不能消肿。 忙好这些已是半夜，赵德安把雅芙送到房间门前，之前积攒的勇气都没了。 说了一句，早些休息，就回去了。 他也一夜没睡，早上起来还要送一趟货去京城。 刚刚才回来，和老大一起吃个早饭。对面的人怎么吃得又是这般少。 “谢谢老大，药膏很好用” 夏丹丹谢过顾菲菲。 “没事”顾菲菲表示没事。 “赵大哥，你今天忙吗，我还有武术上的事情想请教你” 夏丹丹看向赵德安，满是崇拜的光芒。 “我吃饱了，先去收拾行李” 雅芙起身，没等大家回复就走了。 “忙，我今天送老大回家，我也去收拾行李” 赵德安拿起一个馒头，起身走了。 他这般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雅芙是因为什么生气。 昨天只是回了夏丹丹上的消息，和接受了手帕，试探一下雅芙的心。 雅芙就哭了，加上半夜还答应和他单独去踏雪。 他基本上确定了雅芙的心意，真好，他们是两情相悦。 只是还没有表白，现在可不能因为一个，对他崇拜的小丫头，让两人关心将至冰点。自是撇清关系为好。 第一百零五章 窈宨淑女 “你叫雅芙对吗？你的名字真好听”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刚吃完早餐，从食堂出来，和雅芙同行。 “是我，你是？” 雅芙看旁边的人，没什么印象。 平时群里大多数人都用代号，或者网名。 这人比她高那么一点，个头不高，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透着好奇和友好的笑意。 憨憨的样子，还带着那么一点单纯和稚气。 “我叫牛结实，很高兴认识你，能加个好友吗？” 叫牛结实的小伙子摸摸鼻子，希望对面的美女，不要嫌弃他的名字才好。 “噗” 雅芙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不少。 “这是俺爹给取的名字” 牛结实小伙子，挪挪手，表示很无奈。 “可以啊，你爹肯定是希望你健健康康，长得壮壮的” 雅芙觉得这么笑人家，有些不礼貌，接受了加好友的要求。 赵德安走过来看见的就是，雅芙和那个叫牛结实的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 顿时心里像喝了十几坛陈醋般，板着脸走过来， “在聊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雅芙拿出灵机的手顿住了。 “没聊什么，加个好友” 雅芙心里竟有种心虚的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赵大哥的事一样。 赵德安一听极为难受，胃空空的，心却被堵住了。 一会儿功夫不见，就有人向雅芙求加好友。 在他心里，她是这样耀眼的存在，有人求加好友也正常。 可恨他平时反应最快，现在遇上这事，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反驳。 而且他还没表白，现在看雅芙答应人家加好友的要求。 对昨天自己心里隐隐的推测和自信，全塌了。 树上的积雪落在脸上，带起心中一片冰凉。 说不得是他想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牛结实拿出灵机，两人加了好友。 牛结实压力也很大，大当家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还没见过脸色这么阴沉的大当家，好可怕，压力好大。 天地良心，他发誓只是看这姑娘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加个好友而已，用得着瞪他，还这么严肃的嘛。 拿灵机的手有些手抖，希望等会大当家别找借口削他才好。 他可打不过大当家，挨揍是万万不想挨揍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在美女面前又不可能认怂，说不加了。 加完好友，牛结实借口罐头生产开始了，他得去忙活，飞快消失在两人的目光中。 像是后面有几十头猛兽追赶一样。 独留赵德安深邃的目光，看向低着头的雅芙。 “那个，我回去收拾” 雅芙感受头顶的目光强烈，浑身不自在。 转身就走，毕竟气氛有点尴尬，先保持点距离为妙。 “等等” 赵德安叫住了雅芙，叫住了之后呢，说点什么好？赵德安心里不确定起来。 “我也吃饱了” 顾菲菲看小清吃完了最后一口包子，带起餐盘准备走了。 “老大，你们都吃饱了？” 韩巴子一看就剩下他和斜对面的夏丹丹。 “你慢慢吃，半个时辰后广场集合” 顾菲菲和小清走出食堂，留下出发时间。 “那我也吃饱了” 韩巴子果断起身，带上包子和馒头，一口喝干碗里的粥。 “餐盘自己端过去” 顾菲菲提醒道，她观察了一下，有些人餐盘是自己端去后厨。 有些人吃完就走，连带着桌子上都是脏脏的。 还有人地上都弄的有点脏，比小孩子吃饭品相还差。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这样的。 这样增加了食堂煮饭老人的工作负担，得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去收拾。 跛脚的谢老头走路不方便，还一瘸一拐的收拾那些桌子上的碗筷。 看的顾菲菲心里很不是滋味。 早上七点钟食堂开放，老人们肯定是四五点钟就起来准备。 做这么多的伙食，一天没个停歇的时候，很辛苦。 顾菲菲没听过有老人在她面前抱怨什么。 任何工作都值得尊敬，应该有所回报。 看来要出个食堂管理条例，以及营运方法。 现在山谷里除了孩子，不挣银子，安心读书。 其余的人，不是在生产化妆品车间工作，就是在做罐头。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银钱傍身。是时候吃饭，得付银子了。 这些零碎的，细节上的安排，等会和赵德安在马车上再详细商量。 韩巴子一看顾菲菲都端上自己的餐盘，还有收拾到他们这桌的谢老头。 立即明白了老大的用意，把自己的餐盘端起来。 和顾菲菲一起去放回餐盘。 三人刚走出食堂，就碰到雅芙和赵德安在一条无人小径上。 随意走着，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哪里了。 顾菲菲的八卦之火蠢蠢欲动起来。 拉着小清偷偷躲起来，顺便让韩巴子的大个头蹲下来，免得被发现。 于是某个腿长的大男孩，在老大的要求下，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雅芙” 赵德安轻声唤道。 “恩” 雅芙微不可闻的答了一声。 “雅芙，我心悦于你” 赵德安心一横，说完这句话，脸色爆红，像煮熟的虾一样。 顾菲菲多厉害的眼睛，和敏锐的耳力，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从昨晚到今早，这表白才说出口。 还好自己赶上了，嘿嘿。 “你说什么呀” 雅芙脑子里懵懵的，心里一瞬间炸开万朵花开，不真实起来。 “我说我心悦于你，你意如何” 赵德安说出这句话，反倒坦然了，直视雅芙抬头看他的眼睛。 就此刻，顾菲菲按下灵机拍照的快捷键。 漫天的雪，和远处的群山，以及朝阳的衬托下，地上的雪被撒上一层细腻的金黄色的霞披，最美不过如此。 “你再说一遍” 雅虎这次确定听清楚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只听一遍，怎么够。 小女儿姿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上，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起来，显得明亮三分。 羞涩的笑容，止不住蔓延开来。 比这美景更美的是美人脸上的笑，幸福的模样和姿态，为这寒冷的冬日里添了一抹温情。 顾菲菲选个好角度，再拍一张。 “我说，我心悦于你，雅芙” 赵德安从雅芙的笑容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说一万遍都不觉得能够表达心中的爱意。 “我也是” 雅芙小声的给了确切的回答，羞得想立刻逃走。 “小姐，这比电影上的还感人，还美好的多” 小姐说电影里的都是演出来的，都是假的，哪有此刻真实的场景，让人更感动。 “那是当然” 顾菲菲看不远处的二人，赵德安心思缜密，办事成熟稳妥，不怕吃苦。 第一百零六章 启程归家 雅芙丫头呢，温柔中带了一点活泼，对于做菜特别的热爱，追求精益求精，新式菜品接受的快，学习也快。 有时候比较爱哭，一起看电影，雅芙年纪最大，属她哭的最多。 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的缺点。 这两人站一起，金童玉女般，顾菲菲怎么看，怎么般配。 赵德安拉住想逃走的雅芙，给面前一激动就流泪的傻丫头，用手帕轻轻擦拭掉泪花。 像是对待一件上好的奇异珍品，捧在手心怕摔了。 “呜呜呜” 顾菲菲身边传来了一阵小声的哭泣声，正是刚从食堂出来的夏丹丹。 昨晚她在图书馆出来，台阶比较高，刚好看到赵大哥和老大身边的雅芙在逛广场。 一个伤心，没注意就从台阶上摔下去。 今天拖着有点肿胀的脚吃早餐，刚刚在食堂，赵大哥就明确拒绝她了，她又不傻。 现在赵大哥居然在对那个女孩子，表明心意。 “老大，我是不是很差劲，赵大哥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夏丹丹蹲着看老大，泪眼朦胧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这就是缘分吧，你也是很优秀的女孩子，以后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缘分” 顾菲菲摸摸夏丹丹的头发。 “呜呜呜，肯定是我没人家长得好看，老大，你那研发出什么新的护肤品，记得给我留一瓶” 夏丹丹钻牛角尖了，哭的同时，还不忘提醒顾菲菲。看来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 “各有各的美，没有谁比谁好看这说法，以后有护肤品给你留一份” 几人蹲在这说话，早被赵德安和雅芙发现了。 索性站起来，夏丹丹看了一脸幸福的雅芙，哭着一瘸一拐的跳着走了。 “恭喜大哥，抱得美人归” 韩巴子站起来，打着哈哈，真的不是他想偷看的，先说点好话，免得大哥等会找茬。 可惜韩巴子这话一说出口，雅芙更不意思了。直接跑回了宿舍楼。 太阳照亮了全部的山谷，驱散了清晨的雾气，虽然冷了点，但晴空看的人心里明亮而美好。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出行，赵德安驾着真的白马，从暗道启程去长峰县城。 雅芙陪坐在马车旁，和赵德安一左一右坐着，两人的目光，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雅芙差点行李都忘了拿，还是小清眼尖看见，给带上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恋爱的甜蜜气息。 这马车中，显得她、小清还有巴子，三个人倒像是多余的。 还好三个人坐在马车里，不碍二位的事。 “老大，你们今天啥时候回来” 王梅一早上加一上午，看了门外十多次。没把老大盼来，周姐的恶婆婆倒是又来了。 坐门口大哭大叫，什么家里日子艰难，冬天要冻死人了。周姐狠心不管老人了云云。 死去的儿子快来看看啊，他媳妇就是这样对待亲娘的。 顾成早早上衙门去了，家里只有王梅和周姐几人。 王梅对这种泼皮无赖，已经没辙了。 “马上就到，进了城门口了” 顾菲菲到家的时候，最快下的马车，还没进门，开始喊起来。 “娘，我回来了” 赵梨花听外面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是她快半年没见的小闺女？ 这么冷的天，怎么突然回来了，一个起身猛了些， “菲菲，菲菲” 赵梨花刚一起来，下身一股湿漉漉的感觉袭来。 捧着肚子，脸上从惊喜交加转为痛苦的神色， “王姐，你说的羊水流下来了，我恐怕要生了” 就这样，顾菲菲还没和娘亲说的上话，弟弟妹妹赶着出来。 好像要和顾菲菲争宠爱似得，一刻也等不得。 赵德安把门口的恶婆子，踢出去。架起还没卸下一半礼物的马车，跟着周姐去接接生婆。 王梅虽然学习过理论知识，上手操作，还是头一遭。 因此还是需要接生婆过来，指导指导。毕竟接生婆子一般都是经验丰富。 还好家里人多，韩巴子被顾菲菲打发去衙门叫老爹回来。 雅芙和小清，二话没说，去烧开水。根据王梅说的，有条不紊的的安排。 顾菲菲让小心心扫描了娘亲的肚子，胎位很正，没有绕颈等麻烦的情况。 王梅拿出事先写好的清单，一样样的看，有了就划一道痕，一目了然。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顾菲菲找了瓶酒精出来，给剪刀什么的消消毒。 在糖水里加了一整碗的灵泉水和一滴灵液。 顾成慌慌张张回到家时，就见到大体准备妥当了的场面。 还没来得及为菲菲回来而高兴，被产房一声声喊叫而揪心。 “夫人，现在不能喊，免得等会没力气” 王梅尽量镇定的安慰着，喂赵梨花喝糖水。老大说这水一定要喂下去。要不然等会夫人没力气。 生二胎的产程很快。 下午三点左右，产房里先后出现两声嘹亮的哭声。 顾成在旁边，握着赵梨花的手，喜极而泣“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 赵梨花欣慰的笑，再疼也是值得的，她听到隔壁的孩子哭声， “孩子呢，我想看看” 王梅把孩子抱去另一个房间，简单清理干净，测测新生儿的体重，和抓握反应等等，记录数据。 做完这些，再裹一块棉布，和接生婆子一人抱一个进来。 “恭喜大人，喜得麟儿和千金” 接生婆子来了，什么活都没做，那个叫王姐的人，基本上包揽全部的活。 现在的讨喜吉利的话，总算可以让自己先说出口了。 “赏，谢王姐和王婆” 王婆子欢喜应了，这趟接生简单快速还有银子拿，多说了几句吉利的话。 本来按习俗县令大人是不能进产房的，晦气和不吉利。 她劝了两句，县令大人都不出去。县令夫人真是个有福气。 没福气能一下子儿女双全吗？ 顾成眉眼带笑的接过其中一个宝宝，放赵梨花的胸前。 再接过一个自己看看，怎么看都不够。这是他和夫人的孩子，多久没有这样的喜悦了。 顾菲菲进来，“娘，我也要看” 顾成把怀里的这一个，弯下腰给顾菲菲看。 “好丑哦” 顾菲菲看面前的小人，红通通的，皱巴巴的样子。 特别小只，只看得出乌黑的胎发，显示孩子被养的很好。 “哈哈哈，菲菲小时候也是这样子过来的，弟弟妹妹长大了，就会和菲丫头一样好看了” 顾菲菲看的是弟弟，妹妹在娘亲怀里，看的出比弟弟好看那么一点。 她进来主要是接近娘亲，测测娘亲身体状况。 按照书上说的，孕妇还需要观察一个时辰，王梅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个时辰，给赵梨花换上干爽的棉被。 还好，一切平安顺利。 在这之前，王梅就天天陪赵梨花多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 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很好，今天的一切才会这样从容不迫。 第一百零七章 新坑伊始 顾菲菲长长舒口气，总算赶在娘亲生产前回来。 看着精心教娘亲给孩子喂奶的王梅，是她帮了自己太多的忙。 等给弟弟妹妹换尿布的空档，顾菲菲对王梅真诚道了一声谢。 “老大和我客气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梅爽朗一笑，有些黝黑的肤色，可能是最近很少晒太阳，白净了些许。 半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顾菲菲眼见着两小只包子，慢慢长开了，一天一个样子。 顾成给男孩取名顾文林，妹妹的名字让顾菲菲取。 取名顾菲菲一向是不擅长的。但碍于顾成和赵梨花，一向照顾自己的心情，可能是怕自己感到失落，或者被忽视的考虑。 就连顾成出去，给两个宝宝买个彩色小泥人。 都会给顾菲菲带一份礼物，有时候是名家书画，有时候是鲜艳布料，或者别致银饰。 出于爹娘这份爱心，顾菲菲心领了，给妹妹取名顾萌萌。 妹妹从出生起，长得就不算丑，现在越来越好看了，精致的瓷娃娃般，大大的眼睛，快要萌化顾菲菲的心。 不管怎么逗弄，都是乐呵呵的，很少哭，又文静，受到了全家人一致的喜爱。 “萌萌，看这是什么” 顾菲菲看吐泡泡玩的顾萌萌，拿出彩色小泥人。王梅说，这是训练孩子的色彩感知能力。 顾萌萌眼睛随着泥人转，发出呀呀的声音，伸出肉肉的小手，想去够到泥人。 “小姐，京城闻香楼总店，今天下午到目前为止，卖了五百张会员卡，其中五十张金卡，四百五十张银卡” 小清进来汇报最新情况，三天前闻香楼总店重新开业。 推出会员制度，买卡后，以后再闻香楼买东西打折，还有亲自上门做护理，指导形体等服务。 金卡服务更多，更细致，打折力度比银卡大。 一年的金卡会费为三千两银子。银卡一年的卡费为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进店不需要直接给现银，直接用卡消费就行。 今天才是第三天，就卖出了五百张卡出去。 光收卡费就收了快五十五万两银子。 顾菲菲初步算了算，除了装修成本，人工成本，还有生产成本，自己能分到的净利润约有26万两银子。 顾菲菲猜想，之所以这么成功， 大概是云晓在开业那天，露了一手神奇的化妆术。 随机选了几位样貌普通的妇人和小姑娘。 化出来效果的惊为天人，直接引爆了京城贵妇们的热情。 加上店里的店员，无一不被云晓化的美若天仙，搭配合适的服装之后。 美得是各有千秋，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看的路人目不暇接。 开业当天，闻香楼一楼被挤得水泄不通。 维稳治安费都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云晓晚上回来群视频的时候，嗓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狂喝水。 连续三天，每天睡觉不超过四个小时，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所有的存货，全部售罄。 云晓妹子整天电话连环call山谷那边加快生产。 山谷的人叫苦不迭，给顾菲菲发消息，能不能先缓缓。 “让云晓注意休息，妹子太拼了” 这丫头比当初赵德安和韩巴子卖冰，还要干劲十足。 “我劝了，云晓姐说没事没事，她年轻，扛得住” 小清拿起小布偶，哄着一旁的文林。 “问题是她扛得住，山谷那边人扛不住” 顾菲菲就这个问题，和云晓深入谈了一次，结果妹子说，习惯就好了，人都是被打磨出来的。 于是乎，云晓带领的这支团队，真的慢慢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 高薪激励的人们，那是打了鸡血般的工作。 顾菲菲在家里坐镇指挥，除了一晚上一次的送水果，和送鲜花之类的原材料。偶尔去难民区，放些兔子。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过了年，开春下了几次雨。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一切透着生机勃勃的景象，预示今年是个好年成。 顾菲菲又一次送完兔子后，点开任务列表。 什么情况？任务分不升反降了？ 顾菲菲退出去，又点进来，还是降了，本来百分之十的分数，变成了百分之五。 “小心心，你解释解释，我的任务分怎么降了，该不会你们系统的进度条坏了吧” 顾菲菲火速召唤小心心。 “是这样的宿主，您的这次系统是和天下苍生，绑定在一起的。因为原主许的夙愿二是：爹爹说的愿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平安喜乐，没有战乱和贫困” “所以呢” “所以如果有大规模的战争，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与原主的夙愿相违背，走向相反的路子，任务分会降下来” 小心心冒出一句，开启装死模式。 顾菲菲连在系统对话框，输入自己的想法都不成。 “小心心，你当初可没说这回事啊” “你们系统都是这么坑人不带吱声的？” “这得发生多大的战役，我的分数才下降了一半，卧槽，卧槽，又下降了百分之一”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又不是我挑起的战争，凭啥要算我头上” “流氓系统，你们给我等着！” 顾菲菲气的跳脚，晚饭都吃不下去。任务进度，已经退到了百分之二的惨淡地步。 “开会，开会” 顾菲菲冷静下来后，振臂一呼。 平时都是云晓说开会，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群里的人乍一看，是老大说的开会，真的不是云女王？ 云晓现在那是整个京城的带货女王，用的什么口红，什么粉底液，化得什么妆，那是用一个火一个。 引领京城新时尚，成了贵妇圈炙手可热的人物。 看的何老六等人，目瞪口呆，以前的樱花谷金花之一，也不叫了。 改叫云女王，听着就霸气侧漏，闻之色变。 何老六“不是云女王说开会就好，我这一天天看群里消息，愁的吃不下饭，头发都抓没了。可怜我还没成亲，快要秃了” 樱花谷路人甲“同感，兄弟，挺住” 樱花谷路人乙“老大，有什么事” 顾菲菲“诸位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感想？随意说说” 众人内心：不愧是老大，站得高，看得远，在他们还在想着这个月加班多拿工资的时候，老大已经关心起天下大事了。 我等凡夫俗子，必须跟紧老大前进的步伐。 争取早日出谷，担起重视天下苍生的重任，为陈国的富强添砖加瓦，尽绵薄之力。 说人话就是早日娶媳妇！生大胖小子！ 第一百零八章 脚踏实地 有从三年大旱说起，有从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大陈国谈论历史。 还有的从商业发达程度，以及国内开明程度，作为切入点，发表自己的见解。 一小部分人，论当今各国政治环境，重文还是重武，文官制度的合理性，各国的兵力强盛，和自己推算的军费预估，来分析政治局势。 还有个别的，对各国国土面积，河流湖泊山林数量，农田面积，做了个大概的梳理，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角度。 顾菲菲一一看过去，都说的有理有据，虽然有极个别的，在她看来发表的观点，还很稚嫩，表述的不够清楚，甚至有些陈词滥调。 但这些人每说一个观点，必有前世写论文般的严谨。引经据典，融会贯通，气氛讨论热切。 她看到了，众人的热情，认真程度，以及抱负心。 看来这大半年的学习还是有效果的，对的起她复制的那些书。 都是人才，不应该被埋没在山谷里，每日做些罐头，和化妆品之类的琐碎活计，来挣些小钱，自己之前目光有些短浅。 是该买些机器人，替代繁杂的劳动。 解放双手，多读读书，再成长成长，放手让他们去博一个远大前程。 乔海“老大，我思量了许久，先抛砖引玉，说说我的观点：以人为本，以百姓为本，以农业为发展基础。” “可能是我对种田这块有特别的兴趣，加上这次三年大旱，我深深见识到了，如果百姓都吃不饱，流民日益增多，社会动荡不安，那么谈何实现那些理想抱负呢” “那些从政从商从军，愚以为有些遥远，亦非我所爱，一个国家没有老百姓，那就是空中楼阁，风一吹就倒了” “如果老百姓吃不饱，是没有热情和精力去支持这些，就像我们之前在洪云崖整日里想的，不都是多打劫一切吃食，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如今的好日子” “还不是因为老大，让我们先吃饱了，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以说，未来哪个国家，在这一方面做到极致，天下大势，都是水到渠成.......” 群里众人沉默下来，三当家说的有道理，无论他们这些人，多么远大的理想，都是为了自己。 三当家是真正为了那些穷苦的百姓着想。 他们之前不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吗？ 乔海没有举任何例子，也没有列出书中名人的话，更没有做数据理论的分析。 只是脚踏实地的，说说最基本的民生，朴实的话语，发自肺腑，却令人动容。 顾菲菲如醍醐灌顶，她之前放兔子，低价卖粮，还有冬天里免费救济灾民等举措。 是有点用，可是这些能填饱肚子一时，不能填饱肚子一世。 她这些下去，花费的财力巨大，任务分，还涨不起来。 每次最多只涨百分之一，她突然明白了，不是系统任务表坏了。 而是这样算来，做得确实太少太少。系统分数给的不冤。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她想起当初问韩巴子，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她收留呢。 韩巴子说乔海，读书厉害，会种田。那时候的自己没在意这些。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今晚这番讨论，她可能永远发现不了。 这个安静到角落里的少年，有这样平凡又伟大的梦想，和关爱天下苍生的赤子之心。 顾菲菲肯定了乔海的想法，鼓励他追逐自己所爱的行业，其他的她来操心。 今晚讨论过后，顾菲菲数了数，自己这一个多月挣得的银子，有三十五万左右。 花了快三十万买了机器人，机械化制作那些吃食和化妆品等之类。 只需要指定两个负责人，守着灵脑看看数据就成。 连运输货物至飞碟上，都有专门的机器人来做，效率高，搬运量大。 有了机械化管理后，山谷众人得以解放出来。 顾菲菲问了群里众人，有没有兴趣从政，走科举之路，或者从军之类的。 从这次任务分下降的厉害，现在下降成负一分，顾菲菲嗅到了不一样的局势变化。 未来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想要有所成就，就得走出舒适区，走出山谷，自己去闯荡。 顾菲菲让赵德安，每人填上志愿表，和未来计划表。 此次有十三人，想走科举的路子，以后做官。 这些人可以继续留在山谷里读书，参加科举 有八人，想走武官的路子，打算结伴先去西北边境磨炼。 顾菲菲了每人一笔不小的银两，放他们出谷历练。 送别走武官路路子的八人，是顾菲菲抽空去城门外送别。 年轻人的脸上总是充满朝气和信心，甚至离别也没有多么伤感。 顾菲菲又分别给了每人，一级强身丸和一级健体丸。各赠送了一匹汗血宝马等物事。 看他们远去的背影才和小清几人回城。 顾菲菲早上和家里人说的是，想去老成家馄饨铺，吃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汤的借口。 毕竟买回去的话，就没有有馄饨的弹性，面汤糊了，口感也会随之变了。 城里的这家卖馄饨的铺子，相当有名，想吃的话，都得早上来排队。 顾成没有怀疑，现在顾菲菲身边有两个丫鬟陪着，很放心。 给了顾菲菲银子，让她慢慢吃，不要着急回来。 从城外回来，顾菲菲带上雅芙和小清，点了三碗馄饨，刚吃完，上了马车，准备回去。 趴在车窗上，看看外面吆喝的小贩，正在摆摊的老妪，挑重担卖柴的汉子。 顾菲菲第一次发现，这些人是这么的可爱，为自己的生活努力着，奋斗着。 他们都是平凡人中的英雄，是生活里的勇者。 顾菲菲悄悄伸出灵机，拍了段小视频，上传至群里， 何老六“看这个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楼对面的玩家饭馆，最近出了大事。” 顾菲菲“多大事啊？还能比我们那会儿还大。” 何老六：“差不多吧，去年冬天，有位妇人带着小儿，坐在王家饭馆门口哭起来了。那叫一个凄惨吆，晕厥过好几次” 小清“发生什么事了？” 何老六：“王家饭馆，因为我们楼生意的火爆，连带着生意是好起来了。用柴量陡然增加，掌柜的就想送柴火的多送两担柴火过来。” 小清：“这能有什么事？” 小清坐马车里，吃饱了有点想睡觉，早上起得太早了。 半夜还要去飞碟上做甜点，有点累。 第一百零九章 落水噩梦 何老六“小清妹子，你没听后半段，问题就出在这送柴人身上，那人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晚上都没回来。” “有些人说是看见了那送柴人进了后厨。有些人说是没看见送柴火的。” “几天后，那人像是失踪了般，家里人托了周围的砍柴人，帮忙在西山找找。都说没看见那叫王富贵的砍柴人” 小清来了兴趣“那人在哪呢？王掌柜的是杀人凶手？还是小二哥是杀人凶手？没看出来啊，我记得他们家小二，热情好客，我在京城时，还去窜过门，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小清最近学会了全部的字，打字那叫一个顺溜，一个字形容，快。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 何老六“那人不是王家饭馆害的，就昨天从山上的水池子里飘上来了，被附近的砍柴人发现报了官。” “后来官府来了一看，推测是，王富贵背了一大捆柴火，准备回家，可能一个没注意，滑进了水池子里，柴火太重了，就没爬上来” “当晚天冷，冻住了池面，后来越来越冷，冰层越来越厚，众人几次经过这个水池，都没想过去找找。” “可能在水里泡久了，那人身上背柴火的绳子松开了，恰逢这两天冰化了，飘上来，被人发现了” “据说发现的时候，脸色是死灰色，一点没腐烂” “可怜了那妇人带上小儿艰难生活了，哎” 云晓“@何老六，柜台面擦了没，货品备好了？昨天的帐整理出来了？今天要送的货，安排的人弄清楚了？” 何老六“我这就去做，相信我，我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的，云女王明鉴” 何老六下线了，副掌柜的就是名称听着好听，干的还是各种杂活。 掌柜的就是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凭着一张巧嘴，银子就哗啦啦的过来。 都是一样的起点，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何老六认命干活，虽然累，但是充实又能锻炼人。 小清叹口气“这人太倒霉了点，就为了一趟柴火，哎” 家里之前还有打柴为生的男人，这下家里就剩妇人和小儿，想必日子过得艰难。 顾菲菲让云晓，偷偷送些银子给那户人家，虽然素昧平生。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然而祸不单行，下午的时候山谷那边来消息，说几个小孩，去了离山谷不远的水潭捞鱼。 洪川可掉水潭里了，还好齐承雨会水，及时的跳下去，救了洪川可一命。 两人上来时，嘴唇冻得乌紫乌紫的，瑟瑟发抖。 半夜洪川可发起了高烧，小清又是生气，又心疼。 之前顾菲菲在急救箱里留下了退烧的药物，喂洪川可吃了药。 天亮的时候，樱花谷那边的人说，烧退下去了。 小清倒是听过这些就忘，没放心上。就是对自家越来越调皮的弟弟，有点头疼。 希望这次落水能长长记性。男孩子不吃点教训，皮的要上天。 雅芙胆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夜没睡好，做了落水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小花和石头的姑姑周香，天不亮就来了顾府。 可能是周姐出去买菜，忘记带上大门了，周香悄悄进了院子。 雅芙早起看院中一个人影，缓缓向自己走来，走路没有声音，鬼鬼祟祟的。 吓得雅芙把手中的洗脚水泼了过去。 “所以，那姑娘哭着回去了？” 顾菲菲边吃早点，问道。 “活该，谁让她天天听她娘的，过来打秋风，吃准了周姐不敢背上不孝的名声” 小清吃了口凉拌野菜，清脆爽口，周姐的厨艺就是好。 有了两个落水的悲剧性事件在前。 顾菲菲几人，对赖在澡盆里玩水的文林和萌萌，看管更加认真起来，至少两个人在旁边看着才放心。 只是现在顾菲菲都不敢出现在顾文林和顾萌萌面前。 一开始两个小娃娃还好，太小了，第一个月只会吃了睡，睡了吃。 现在白天稍微睡得少了些，可能是对顾菲菲身上浓厚的灵泉水气息感受最浓烈。 一见到顾菲菲，转过头来，身子直往顾菲菲身上扑。 弟弟妹妹太小了，还不懂控制自己的喜爱。 赵梨花都吃醋起来。才两个月大，就和姐姐这么亲昵起来。眼里都看不见她这个娘亲了。 顾菲菲要是走了，哭的那叫一个响亮，怎么哄都哄不歇。 这样下去，大家总会觉得奇怪。 恰好顾成最近有空，说要给顾菲菲找个教习先生。 顾菲菲这次不像上次那样不想学，立刻点头答应了。 “@乔海，有没有兴趣来我家教书” 顾菲菲半夜找了乔海，教书先生还是自家的好。 “老大，确定不是你教我？” 乔海很耿直的回了一句。 他现在每天还要教十几个小孩的功课。 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他还是喜欢真实触感的书本。 走了，就没有这么多书可以看了。 而且老大平时的言行思想，就透着比他更博学。 乔海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教给顾菲菲的。 “想不想发扬你的种田事业？我这里有高产量，抗病虫害的新品种哦，我家书房也有很多书可以看的” 顾菲菲抛出这么一句，悠哉的跷二郎腿等回音。 “明天上午就到，我去收拾东西” 乔海放下了手中的书，听老大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以教书先生的身份，同县令打好关系，推广新品种。 不知道什么样的新品种，乔海心动了，恨不得飞过去。 顾菲菲之前买的机器马，就放在暗道的位置，想来长峰县城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方便的很。 长峰县城的田庄，顾菲菲暂时让何咏风在管。 之前买的其他田庄，大部分都种了鲜花和果树，还有些田庄准备种辣椒。 前几天才种下那些树苗，和撒了花籽，育苗下去。 各个田庄管事的，最近都在学习如何打理果苗和育花之类的知识。一切运转良好。 毕竟总是从空间拿东西出来，虽然赵德安和小清他们几人，从来不问。 顾菲菲却有很虚的感觉，还是在田庄种上，有实物，以后不用从空间拿，反正飞碟运输也快。 第二天，顾成回家来，在饭桌上一脸开心的说，遇上知己， 小小少年郎，虽然没考功名，但学问不俗。 顾成原本是想请周姐村子里的周秀才，现在改了主意。 顾菲菲在一旁赞同着，这让顾成更开心了，小闺女不排斥就好。 晚上回房睡觉时，顾菲菲发消息问了乔海， “@乔海，你今天怎么打动我爹的” 第一百一十章 新式服装 乔海只说了四个字“毛遂自荐” 顾菲菲表示可以，这很强势。果然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 “小姐，赵大哥约我出去” 雅芙和小清现在陪睡在顾菲菲的房里，从被子里伸出头来说道。 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允许。毕竟有时候晚上需要她去看看，小姐的弟弟妹妹。王梅姐一个人会忙不过来。 赵大哥干嘛这么晚约她出去，之前都是白天见面。羞死人了，雅芙说出来的话很小声。 “又是约会？这么晚约你去哪” 小清在黑夜中的眼睛，闪亮着八卦的光芒。 “说是有处海滩会发光，很漂亮，想带我去看看” 雅芙把照片发给小清。 “哇，好漂亮，小姐，我也要去” 小清喜欢大海，更喜欢美景。抱着顾菲菲的身子撒娇说道。 “都去，我们给王梅姐发个消息，今晚辛苦她多照看一下” 顾菲菲自从回家后，经常和两个小丫头，还有赵德安，韩巴子几人出去游玩过。 这事不是第一次了，几人快速的换好衣服，把睡衣也带上，累了可以在飞碟的房间里睡觉。 而且小清还要在飞碟上做三天的量的甜点，不会那么快回来。有条件当然是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了。 赵德安来接雅芙的时候，雅芙身后又冒出两位。 好吧，老大都在了，从二人单独约会，又回去接了韩巴子，和乔海，变成了六人行。 半夜去海边吹吹风，拍拍照，天快亮的时候顾菲菲几人才回来。 小可爱一个跳跃到顾菲菲的床上，喵了一声。 顾菲菲听小可爱这种叫声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 不管了好困，搂着小可爱就睡了。 第二天，顾成带了乔海回家，介绍顾菲菲给乔海认识。 两人演技都很炸裂，像第一次见面，相互客气一番。 乔海还出题考了考顾菲菲，问了些简单的诗词歌赋，又问平时在家学的什么，对什么感兴趣。 让顾菲菲写了两张大字，定下了接下来一个月要学的东西，以及要写的字。 每天教习四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 中午的午餐，顾府包了。 晚上乔海回城外的田庄去住。 第一天就这样愉快的过去了，顾菲菲因为“学业”繁忙，不能天天带弟弟妹妹了，暂时摆脱了两个小哭包。 晚上回房的时候，周小花敲响了顾菲菲的门。 “这么晚了，小花可是有什么事” 小清去开的门，她和雅芙来了顾府之后，顾菲菲就让周小花单独睡一个房间了。 “没，没什么事” 周小花胆怯了，回房去。 昨晚肯定是自己绣花太多，眼花看错了。 小姐，小清姐姐还有雅芙姐姐是正常的人，才不是妖怪。 毕竟她们平时对她多有照顾，有什么东西或者吃食，都会给她一份。 除了不让她晚上陪睡起夜。 其他时候，对她都很好，像奶奶和小姑上门来，小姐还会帮忙打出去。 对，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顾菲菲对小花晚上敲门，又走了的事没放在心上。 她最近开始着手在山谷里搭建种植银耳的房间，京城那边反馈说，很多来买银耳的商人，希望买到新鲜的银耳。 她一开始进的银耳，都是干银耳。价格卖的不算高。 有新鲜的银耳，价格可以卖的更高一些，这是独一份的生意。 顾菲菲当然不会只做一次性的买卖，下载了一份银耳种植技术，有机器人的情况下，各方面工作进行的很快。 这几天都在忙这事，半夜还去过山谷看了一次，很满意。 顾菲菲和小清回来的时候，刚从云梯下来。 “小姐” 这次，周小花看的真真切切。 顾菲菲确定自己没听错，是周小花的声音。 “你都看见了？” 顾菲菲紧张的吞吞口水，周姐对她不错，现在周小花看见她和小清从云梯中出来。 她该怎么处理？购买系统的橡皮擦或者马赛克功能？ 毕竟在周小花的眼里，她和小清就是突然变出来的。 “我相信小姐不是...不是妖怪” 周小花有点发抖，咬着牙说。 “你别害怕，我确实不是妖怪” 顾菲菲轻声安抚着这个才七岁的小女孩。 明明害怕的想要哭，还忍着打颤的腿肚子，和她说相信她。 最终，顾菲菲决定收了周小花，买了颗忠心丹让她服下。 以后作为樱花谷中的一员。就算她晚上和小清，还有雅芙出去，也有个保障。 毕竟王梅，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回谷了，王雪的月份也大了，王梅得回去照顾妹妹。 这夜，把雅芙和小清吓得够呛。 是他们太不谨慎了，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顾菲菲想这样可不行，最后想办法在云梯中装了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每次下去之前，都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早该装上了，平时忙一会这儿，再忙那儿，飞碟都是赵德安和韩巴子在驾驶。 经常脑海里上闪过这个念头，就是没动手。 现在装上了，安心多了。 不能以为在自己家里或者在樱花山谷，就可以肆无忌惮。 日子一天天的过， 赵梨花只觉得最近小闺女又变了，之前不怎么和周小花说话的闺女。 因为一个爱绣花，一个爱练字，说不到一块去。 现在两个人还能说说笑笑的，好像多了些小孩子之间共有的秘密一样。 “孩子就是这样一天一个变化” 赵梨花推着摇篮里睡得安详的两个宝宝，心里的爱快要溢出来。 自从赵梨花出了月子，就心痒难耐的，试了试顾菲菲买的叫缝纫机的。 以前做一件衣服，一针一线的缝过去，不知耗时多久。 现在只需要脚踩踩，量好尺寸的情况下，不到一个下午，就能做好一套衣服。 做衣服效率直线上升，赵梨花给家里每个人都，各做了两套衣服。 赵梨花直感叹“这个叫缝纫机的，闺女买的好” 除了缝纫机买的好，还有闺女给淘来的文林和萌萌的小衣服。 款式新颖，又可爱。其中有萌萌穿的短款小旗袍，大概要等到萌萌一两岁的时候才能穿。 赵梨花对每件衣服款式都仔细研究了。 某天突发奇想，做了一件成人穿的旗袍。很是典雅的风格，大块的布上，绣了几朵水墨画的莲花。 只是试穿了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着成熟妇人的风姿，把顾成看呆了，直说太美了。 顾菲菲也说好看，家里的人没有说不好看的。 雅芙撒着娇，让夫人给她做一件。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种植玉米 赵梨花笑着说好，以前家里没什么人，一直很安静。 现在闺女带的两个丫鬟回来。家里热闹了些。 一个做的糕点比周姐的还要好吃。样子小巧精致。 另一个烧的菜都可以和她从前在京城，酒楼里的大厨相媲美。 两个人都是做事勤快，又爱干净。 她的文林和萌萌白天一半时间，都是在这两个丫鬟怀中度过的。 换尿布，洗尿布，做起来是毫不含糊。 看得出来，小闺女很是喜欢和信任她们。特意解释过，只是雇佣她们做事，并不是她的丫鬟。 只是赵梨花叫顺口了，大家心里明白，就像周姐一样。只是雇佣，不是卖身。 旗袍一做出来，雅芙美美的穿上了。 顾菲菲送了雅芙一双高跟鞋，木制的鞋底，缎面的鞋面，带上丝绸的带子。配上素雅的旗袍，正合适。 一下子衬得雅芙整个人高贵优雅起来，配上及腰的乌发，既清纯又带些性感。美的像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小姐，你说我们卖旗袍，是不是也是一项生意” 雅芙照照铜镜里隐约的影子，提议说。她相信任何女人第一次穿上旗袍，都不会舍得脱下来。 “我觉得这项主意好” 小清附和道，就像一开始小姐，鼓励她开店卖甜品一样，现在的小清越来越自信。 顾菲菲给雅芙拍了张照片，发给赵德安。 赵德安回了句“芙儿最美” 小清看见了这句，使劲打趣雅芙。 羞得雅芙直说，见到赵德安饶不了他。 顾菲菲又发给云晓看了看。 云晓秒回“老大，我觉得我们光有化妆还不够，是该发展成衣副业” 云晓对于服装搭配，和各种衣服款式，这几个月在京城，算得上了如指掌。 顾菲菲觉得云晓对于这块，可能有特别的天分。 学习能力强，接受速度快，目光精准毒辣。 去找了找，做旗袍的各种工艺步骤，还有其他款式的衣服。 包括高跟鞋的制作，买了五十台缝纫机，进了些布料。 放手让云晓一手操办这些事。 手头上剩下不多的银子，在京城开了一家闻香楼第十一家分店。 专门卖新款式的成衣，包括旗袍，婚纱，等各种礼服。 前期准备工作，繁琐，大概需要两个月才能准备完全。 这两个月，顾菲菲白天和乔海交流看书心得，有空就练字。 兔子已经不养了，着实轻松不少。 这一天，乔海没有过来给顾菲菲上课，晚上倒是给顾菲菲发了消息， “老大，我说服了县令大人，种植玉米” “真的，我爹爹怎么说？” “他说如果真有我说的产量那么高的话，那就是造福天下的百姓” 听老大说，这个叫玉米的亩产一千斤到一千二百斤，侍弄的好的话，能达到亩产一千五百斤。 一千斤是什么概念，现在长峰县，最好的良田，收的稻子最多的只有四百斤。 玉米的产量是水稻的产量的两三倍！甚至四倍！ 乔海难掩心中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真的有这种农作物存在吗？ 顾菲菲回答“放心吧，产量只高不低，你放心去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高产量的农作物” 这些东西只能一样一样的来，一下去推出那么多，惹人眼红和怀疑。 “谢谢老大，我明天和县令大人亲自下田去种植玉米，县令大人说这是给老百姓，做个榜样，不然他们对没接触过的新品种，容易失去信心，接受度不高。接下来的几天，就不去顾府了” 乔海跟着顾成，这几天都是一个村，一个村的跑。 愿意划分出为数不多的田地，种植玉米的实在不多。 只是碍于顾成是县令，每个村倒是愿意拨出一块，村里共有的土地来种这个叫玉米的农作物。 还有的人家没钱买稻种，这个叫玉米种子每户人家能免费领个一亩地的。 倒是领了些，回去种在旱田里。 明天闻香楼第十一家分店就要开业了，顾菲菲打算晚上去看看。 顺便找卫锦明要回六万多两银子的药款。 是时候去一趟京城了。 “老大，好久不见” 云晓还是喜爱白色服装，穿一身圆领窄袖夹衫绣白色团花曳地裙。 迎上来，热情的抱了抱顾菲菲。 “恩，明天开业有信心吗？” 顾菲菲带着小清进了书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我尽力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认可我们的新款式，和我们的审美” 云晓露出焦虑迷茫的一面，她的压力很大，如果京城这边接受不了这些新款式的服装，老大投的银子就打水漂了。 “不要太担心，就算失败了，也只是损失一些银子，不是很要紧的事” 顾菲菲安慰道。平时灵机上联系，云晓总是报喜不报忧。 有些事情还是何老六告诉她的，说云晓经常失眠。 逼自己太狠了，又是完美主义。 事事力争做到极致，他看着都觉得累。 “带我去厂房去看看” 云晓之前有上传视频，都是店面的装修，和开业前的成衣摆放。 今晚顾菲菲打算去厂房瞧瞧，只有质量和做衣细节，背后的这些才是一个店的生存根本。 “老大这边请，老六，去套马车来” 云晓对于老大去厂房看看，那是热切欢迎的。 老大脑子灵活，见识广阔，说不定能指出问题，或者提些好的建议。 厂房在京城西区，那里的房子比较便宜，云晓从成本考虑，选在那里。 “老大，上次我跟你说那掉水里的汉子，不是让我去送些银子吗” “后来我去看了看，偷偷送了些银子，发现那汉子的婆娘是个会做衣的” “这次招工，我就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叫玉娘，带着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晚上住在厂房那边，” 顾菲菲和云晓聊了一路，不一会听何老六说到了。 “灯还亮着，玉娘肯定还在里面” 云晓看里面亮着的烛光说道。 平时这时候，云晓白天在店面里安排事情。 晚上除了特殊情况，基本上都会和玉娘商讨各种细节。 “娘，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爬在台子上，睡了一觉醒来说道。 “真儿乖，娘做完这件就去歇息” 顾菲菲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一声女童的声音，直觉有些耳熟。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玉米失窃 “玉娘，这么晚了，怎么不去歇息” 云晓推开门，闲话家常般随意打招呼。 顾菲菲只看见一个年轻妇人，全心踩着缝纫机，仔细对上线。 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做完这件就去睡，还当东家今日不来了” “云晓姐姐”夫人旁边的女孩子转过头来。 “真真？” 顾菲菲惊了，居然在这个地方，遇上当初来京城路上的小姑娘。 “菲菲？” “你怎么在这？” 这妇人明显不是真真的亲娘。 听到顾菲菲的文化，真真想起来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上次见到县令家的千金。娘还抱着她说，不可以贪吃。 “这是？” 玉娘忙放下手里的活，把真真拥进怀里， “真真乖啊，不哭不哭，你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这是我家亲戚的孩子，带她来玩” 云晓看顾菲菲和那哭着的小女孩认识，本来想说真正的东家，脑子里过了一遍。先说个托词。 本来闻香楼那几家店，也只有东子几个掌柜的知道。 其余的伙计虽然经过找雅芙一事，隐隐猜出来，但是没明面上承认过。 玉娘哄着哭累了的真真睡下，才回来抹抹泪， “真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娘带她来京城找爹，人没找到，自己倒是得了风寒，先走了” 都是邻居，真儿娘走了，临走前把孩子交给她。 她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娘，以后可怎么生活，答应下来。 日子过得艰难，但是她们娘三个，现在靠着制衣，生活好上不少。 而且东家又许她，住在叫什么厂房里，省了一大笔租子。 她还打算有了银子，以后送真真回长峰县。 玉娘这么一说，顾菲菲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玉娘是个心善的，一般人家，哪会当自己亲生的这般疼爱。 再看过玉娘的手艺，细致，技法娴熟专业，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赞赏。 回书房的时候，顾菲菲针对旗袍，提出了几点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云晓一一采纳，不时的用灵机做上笔记。 又过了一刻，赵德安回来， “将军府一家七天前动身走了，府上只有几个老人看府” 算算时间，卫锦明在路上，这时间倒是错开了。 倒省的她跑一趟京城，等他到长峰县再去要药款也行。 这么一想顾菲菲先和赵德安回去了。 顾菲菲原以为在长峰县见到卫锦明，至少要七天以后，才能拿到药款。 这事不着急，反正闻香楼第十一家分店，这几天销售情况还不错。 其中以长款旗袍最受欢迎，主要得益于顾菲菲和云晓联手策划的营销。 算算最近的现金流，倒也周转的过去。 这些事在可控制范围内，倒是长峰县这边，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本来长峰县在顾成精心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灾年饿死的人数最少，本县人口流失率很低。 顾成的政绩在陈国，算的上前几名了。 百姓们这块，基本上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所以顾菲菲当初提供了一批上等的玉米种子，交给乔海，放心由他处理。 乔海按照顾菲菲的意思，无偿捐给顾成，暂时放在县里的仓库。 昨天才偶然发现，仓库后面被砸出一个大洞，玉米种被盗窃了一大半。 现在顾菲菲带着小清雅芙，去现场看了看，勘察一番。 回程的马车上， “我觉得可能是有些百姓饿极了，去偷玉米种，回家煮了吃” 小清发表自己的想法，想法比较简单。 “有一两千斤呢” 雅芙不赞同的说道，哪户百姓一偷就偷这么多，胆子太大了。 “雅芙说得有道理，这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突然马车停了，小清靠近马车门口的位置，顺手掀开帘子， “韩大哥，怎么停了” “你们家小姐在马车上吗？” 卫锦明的声音从马上传来。 这么快卫锦明就来了长峰县？貌似今天才是第五天吧。 “在，不知卫公子找我家小姐，可是有事” 韩巴子见过一面卫锦明，那时候，卫锦明来闻香楼找老大谈什么进药的生意。 “可否请你家小姐，喝一杯淡茶” 卫锦明本来严肃的脸，听到确切答案，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 这个小家伙是个幸运的，平安归家。 只是她那位师傅倒是对这徒弟，够宠爱的。 他记得这位好像是，闻香楼的掌柜。 现在居然在给小家伙当车夫。 有她神医师傅在，卫锦明突然觉得担忧了小半年的自己，有点傻。 待开了春处理了府里的事情，打理好各处生意。 爹娘才开始慢吞吞的出发，各处都停留一下，说是见识见识各处地理风情。反正又不着急。 他可等不得，说先来长峰县寻个落脚处，带着华子，快马加鞭来了长峰县。 刚到县城，就见到了闻香楼的掌柜，果然和小家伙倒是个有缘分的。 “可是来送银子了？我师父说了给我就行” 顾菲菲从车窗露出一个脑袋，看向马上的卫锦明，笑意盈盈的说道。 看他两只眼睛，红血丝遍布，明显累极的样子，还请她喝茶。 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像是刚刚来了长峰县。 她还是这样可爱，又有点调皮。 小没良心的，一见面，招呼都不打，就记着她师父说的银子。 “今日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 “那你凑齐了，再喝茶，巴子，咱们回家” 顾菲菲让韩巴子从旁边绕过去。 县城的马路，还是容得下两匹马并行的。 “少爷，人家小姐都走了，马车都没影了” 华子小声凑过来说，他可是还记得少爷说的要收拾这位小姐呢。 目前看来，这小姐倒是一点不怕自家少爷。 “休息会不行？你去问问陈记米铺在哪条街” 卫锦明疲惫的声音响起，等晚上再找小家伙算账。 最近几年，他都在长峰县住着，他们来日方长。 只是晚上卫锦明，刚跳进窗户，吓了小清一跳， “啊！” 卫锦明看着面前的两个丫鬟，什么时候，县令家屋子不够了，丫鬟都陪着小姐睡了？ “我是来送银子的”卫锦明自个圆场。 顾菲菲本来在被被里，在灵机上和云晓聊着天。听外面的声音，赶忙藏好了灵机。 还好小清和雅芙还在忙活，没拿出灵机玩。 “小清，你点点数额”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痴周香 “只有一万两，后面的会陆续送过来” 有人家丫鬟在场，卫锦明倒不好逗小丫头。送了银子，看小清点好一万两的银票，跳窗走了。 “小姐，卫公子经常半夜来找你？” 小清走过去，把窗户关好。 两个丫鬟都有点着急，小姐可能就是人聪明了点，还不懂男女之防。 “不是经常，不要担心” 顾菲菲知道两人都是为她好，解释了一句。 “真的？” 小清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我不是有个神医师傅，和他有些生意往来，上次我和他谈药的生意，你不也在场？” 顾菲菲先暂停了和云晓的聊天。 “加上你家小姐，力气这么大，谁敢欺负我？” 顾菲菲有点头疼，卫锦明干嘛每次跳窗，她和他真的没什么。 现在为这莫须有的关系多解释两句，两个小丫鬟还不怎么相信。 “那就好，小姐，我跟你说，说书先生说了，半夜跳窗的都是采花大盗，小姐你可要当心，别看那卫公子俊了点，被皮囊表象迷惑了” 雅芙苦口婆心的劝道。 “恩恩，知道了，想个办法，最近那个周香又出幺蛾子了，乔海现在都不敢出田庄那边的门” 这事还要从乔海来给顾菲菲教书说起，乔海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水灵，眉目精致。 刚好有一天周香来顾府，看到乔海的第一眼就看痴了。 后来找借口来顾府，倒不是打周姐的秋风，主要是找乔海说话。 一开始，乔海还温润有礼的回复。 后来周香开始上手，乔海躲不及。 再后来周香居然找到乔海住处，时不时的在田庄门口来个偶遇。 不然今天去县里仓库的去查看现场时，乔海被吓得在田庄里闭门不出。 发消息说，今天想在庄子里帮何咏风种玉米。 乔海不像赵德安和韩巴子那样，一个看着就不敢欺负，另一个脸皮厚会说话。 乔海性子温和，心地善良。人家姑娘上手，愣是不敢下手去推。 雅芙想起周香那样子，两颗龅牙露在外，皮肤又黑又粗糙，头发和她娘一样，油腻腻的。 一个姑娘家，衣袖领口黑的反光，指甲缝都是黑黑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味出来。 再想想乔海的谪仙模样。这两人光站在一起，那画面都太美，不敢想象。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清来了句俗语。 “赞同” “形象” 顾菲菲和雅芙同时点头。 顾菲菲和小清几人想了几天，都没找到偷玉米种的人。 反正空间玉米有很多，又给乔海补了两千斤，这次放在城外的田庄里。 忙完种玉米的这一阵子，卫锦明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来送银子，和继续进药。 顾菲菲和卫锦明约定交易地点，在城外田庄，其余的由韩巴子负责。 韩巴子现在是各处田庄的总管事，负责粮食的播种，浇水，施肥，和打理。 赵德安目前忙各个闻香楼分店，摆卖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琐事。 现在山谷的机器人在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生产速度较快。能供的上闻香楼其他分店的货。 赵德安这阵子都很忙，好一阵子没和雅芙聊天。 所以雅芙最近都有点无精打采。 这不，顾菲菲兴致勃勃的和小清谈论，该怎么给周香一个教训的谈话，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姐，我还是觉得痒痒粉最好” “我倒是觉得那巴豆比较好” 顾菲菲看着面前各种整蛊小玩意，这儿闻闻，那里瞅瞅。 “要不，咱都给她用上” 小清每样都好奇看看。 “小花，你说呢” 顾菲菲转向周小花，现在她们要整的人，可是周小花的小姑。 “奶奶会打死我的，要是小姑出了什么事的话” 周小花有点胆小。虽然知道小姐有能力，还是不敢这样做。 “小花，我跟你说，我当初和你一样胆小，但是你越怕她们，她们就会越会欺负你，越会踩着你和你娘” “你看你娘就为了你石头哥上学堂，以后考功名，需要在村里有个孝顺的好名声，不敢得罪她们一家人，难道要一辈子都被欺负吗，你这性格太软了” 小清第二十次给小花洗脑，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顾菲菲也不不拦清，小清现在这样她反倒自豪，至少以后不会受欺负。 “小清姐，你说的对，我不会让娘亲和哥哥，被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小花终于被小清说的意动了。 “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啊，人善被人欺......” 顾菲菲仿佛看到某个小丫鬟被带歪的未来。 第一次，周香来顾府，回去腹泻了整整三天，整个人瘦了一圈。 第二次，周香浑身发痒了一周，皮都给抓破了。 “以后来一次，我们玩她一次，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小清手搭在小花肩膀上，教导小花妹子。 “恩，小清姐果然有办法” 小花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周香凄惨的模样，小花心里有点小激动。 “小姐，赵大哥说他带了一篮子樱桃来” 雅芙看好久没发消息过来的赵德安，今晚终于发来消息，眉飞色舞的进来报告。 这几天来接小清去飞碟上做甜点的都是韩巴子，赵德安每个分店都要去忙，没空过来。 雅芙衣服都没怎么穿好，就跑出去了。 顾菲菲带上小清随后，上了飞碟。 几人一边吃水果甜点，喝茶，一边交流最近感想。 “老大，最近几日，我们发现山谷外有人为痕迹” 赵德安不可能只送樱桃过来，肯定是有要紧事才来报告。 “我和大哥绕了山谷一圈，你猜我们看到谁了” 韩巴子抓了一把樱桃。 去年这时候他和大哥，都在京城，可不知道樱花谷有这么多的水果。 这篮子樱桃还是谷里的人采下来，让他哥俩帮忙带过来。 虽然都知道，老大最不缺的就是水果。送来图个新鲜。 “现在谁还往深山老林住” 顾菲菲有些搞不懂了。 “是丁大龙和那个叫翠娘的，就离我们山谷不到二十里远的地方，丁大龙现在被全国通缉，他那个斜眼特征又那样明显，估计是想避一避” 韩巴子吐了樱桃核，皱皱眉头。 再过不了多久，要是被丁大龙发现樱花山谷，可怎么办？ 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幸福小岛 谷里还有经常出去漫山遍野跑的小孩子。 现在都被一一叮嘱，最近没事不要出谷去玩。 练武场每天训练的声音，小了不少，或者干脆没声音。 早晚趁夜色做饭，倒不是怕丁大龙，他们这么多人一个一拳，都足够制服丁大龙。 而是现在的他们只想好好学习，多看书。 可不是和丁大龙这个亡命之徒，浪费时间去拼命，没有这个必要。 正好借由这个事情，发现了樱花谷或许不是那么安全。 他们是樱花谷的核心领导班子，必须考虑的比别人周全，走一步看三步，要有远见，及时规避风险。 而不是有了危险，或者人命关天的时候，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时，才想去解决处理。 “要不，我们去海岛上居住，自己建造房子” 赵德安提议道。只有海岛才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山里再深，总有各山头的猎户，采药人路过。 他有时候在飞碟上，甚至看到各处的山里，有开采私矿的情况。 那些人为了银子，不怕死的往深山里跑。 这样下去，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得想个办法才行，几人停了吃樱桃。 “我喜欢大海”小清眼睛发亮的说道。 “小心心有办法搬家吗？” “有专门的搬家机器人，租一天一万灵币” 顾菲菲考虑先把山谷里的一切都照搬进空间，再把空间的各处房子，搬出去海岛那边。 目前的时代，航海事业还不发达，几乎没什么人出海。 海洋中心大大小小的岛屿，倒是可以考虑作为安营扎寨的好去处。 那些个地方更加开阔，以后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去住。 山谷里湿气较重，像今年很是下了几场雨，多数时候谷里都是雾气瘴气弥漫的，这样的环境对老人和小孩的身体，可不容乐观。 而且谷里各种参天树木茂密，太阳光照不足，电力不足，经常没有足够的电力来供电。 海岛上是温暖的气候，又是开阔的地带，海风是常有的，太阳能和风力发电都可以。 唯一可惜的是之前建造的暗道，还没用几次，就要被堵起来。 “赵德安的这个办法比较好，你和巴子有空，就去离海岸边较远的各处海岛看看，考察一番” 顾菲菲下了决心搬家，这银子在手里总是留不住。 几人决定了的事，由韩巴子和赵德安，一同拍下附近不算很远各海岛的风貌，位置，天气树木等详细视频。 上传至群里，大家一同参与讨论。 顾菲菲白天等乔海来上课的时候，和小清，雅芙在书房看灵机，加入群论之中。 一周后选定了一处地势开阔，面积广大，多数人比较满意的海岛。 由于还没有人给这座海岛命名。 顾菲菲应众人一致要求，取名为幸福小岛。 租好了专业的搬家机器人，建筑队。 搬家可不像平时那样，最多一两个小时就回来。 所以顾菲菲留了小清和雅芙，照看弟弟妹妹。 给爹爹娘亲，周姐石头都用了梦丸。 樱花谷看着各处东西不多，就是宿舍楼，食堂这些，撬动地基就可以收进空间。 但是包括果树这些，全部加在一起，顾菲菲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才完成一半。 建筑队不仅要填完暗道，还要去海岛那边收拾周围的林木等环境。 建造防火带城墙，打水井，建下水道这些基础工程。 也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完成这些琐碎的事情。 看来樱花谷众人，还需要在飞碟上生活一天一夜。 倒是乐的小孩子们，在飞碟上疯狂了一整天，各处探险去看看。 飞碟上众人都忙着灵机上学习，只要他们每日学习任务完成，也不去多拘束他们。 第二晚顾菲菲忙好这些，目测海岛面积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一。 加了一个果园，各种热带水果，比如椰子，榴莲，芒果，菠萝都种了一些。 风力发电，和太阳发电装置俱添了一些之后。 只剩最后收尾工作，顾菲菲又回了樱花谷，把从海岛带回来的建筑队，分一部分去填暗道。 另一部分机器人队，用来尽力恢复生态系统，她记得最初来这里，是有很多食草动物的家园。 顾菲菲补种了水草和林中常见果树苗木，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动物又能回来这处安身。 顾菲菲忙到天亮才回家，倒头就睡。 “小姐，卫家今天过来做客，夫人说最迟两刻你就要起床” 顾菲菲这两天忙的昼夜颠倒，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前天爹爹说的，卫将军一家来了长峰县，今日登门拜访。 “恩，知道了” 顾菲菲拥着被子，闭着眼睛说道。 小清通知完，带上门帮雅芙带文林和萌萌。 雅芙现在带两个宝宝，可是忙不过来。 小姐这边倒是不用费心，大多数时候，小姐的事情都是小姐自己做。 顾菲菲起身拴好房里的门，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定了八个小时的闹钟，好好睡一觉。 一刻钟后，抱着萌萌到处看看的小清，就看到顾菲菲神清气爽的在刷牙。 萌萌一看顾菲菲，立即伸出两只肉嘟嘟的手，要抱抱，脸上开心的表情的同时，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还是和小姐亲，我天天抱着她，哄着她，一见到小姐就忘了我” 小清酸酸的语气说着。却把怀中身子往前探的萌萌抱的更紧，防止摔下去。 “抱去给我娘亲喂奶，弟弟应该吃完奶了” 顾菲菲赶忙让小清把萌萌抱走，不然她这个傻妹妹，能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顾菲菲走到哪，顾萌萌眼神就跟到哪。 最近几个月，文林和萌萌不像最开始，顾菲菲一离开就哭了，顶多是要抱抱。 顾菲菲不抱，两个小屁孩，只是一边流口水要抱抱，一边露出无牙式微笑。 看来弟弟妹妹比两个月大的时候，机灵许多。 现在才六个月大，就知道不哭只要抱抱，以后进步空间很大，顾菲菲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之前给家里每日用水的水缸，都加了多数灵泉水，家里各处用水都有灵泉水的气息。 最明显的就是弟弟妹妹，尤其热爱洗澡，每次洗澡都是赖在水里不起来。 现在家里总算是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除非两个宝宝是疼了，或者不舒服，才会哭。 除此之外，家里谁抱两个小家伙都不会哭。 吃完早饭，收拾一番打扮好，跟着爹爹娘亲去门口迎接卫家一家。 不多时，马上的少年，出现在顾菲菲的视野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卫家来访 乍一看过去，卫锦明比去年，长高了些许。 整个脸型菱角分明，瘦削坚毅的脸上，配合通身正义凛然的气质略显成熟。比实际年龄大了两三岁。 一抹薄唇似血般红艳，和象牙白的脸上交相辉映，衬得脸上更白。 羽扇般的睫毛下，显得一双凤眼，耀眼深邃起来。 再加上一身湖蓝色的锦袍，更是衬得面冠如玉。 少年乘着阳光而来，身姿挺拔，动作随意洒脱。 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般人物。 顾菲菲想这人怎么就听娘亲的话，来长峰县定居了呢。 他的梦中情郎可是还在遥远的京城呐。 可惜可惜，爱情敌不过时间和距离，有情人难成眷属。 顾菲菲心中八卦间，一行人行近眼前。 卫锦明旁边的是一辆灰色的普通马车，除了前面的高头骏马，显示出主人不凡的品味。 整体风格低调，符合卫家一贯的行事风格。 “长峰县县令顾成拜见卫将军” 顾成拱手，前几日卫家只是来信说登门拜访，并没有详细说明情况。 所以顾成的称呼还是官方客套之词。 “县令不必多礼，如今我已解甲归田，以后就称呼我一声卫兄可好” 卫达浑厚的声音响起，猫着腰出了马车，与顾成寒暄。 “可是发生了难事？” 顾成一时未反应过来，话直接问出了口。 别看他顾成只是一介书生，心中亦有热血，很敬佩这些上阵杀敌的武官。 卫达从十一岁进军营开始历练，全凭真本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国大军约有五十万，卫将军年纪轻轻，就能掌握二十万之多的兵权。 占整个朝堂上握有实际兵权的一小半，足以说明这人的厉害之处。 可现在卫达怎么说出，交出兵权，退休回家的话？ 貌似卫达今年不过三十有余，远远不到解甲归田的年纪。 看卫达一脸轻松模样，顺便去扶卫夫人下马车，也不像是被圣上打压排挤的样子。 朝堂之上，圣上虽然对卫家握有如此之重的兵权有些忌惮，但是还不到现在就出手打压的地步。 毕竟这些年边境不平，天灾连连，正是需要这些武官的时候。 两家人关系因着自己的良师赵太师和卫老将军，关系亲厚，相互视为知己。 但小辈上没有过多交集，亦没有姻亲关系，是以这些年，走动并不多。 不通往来，自然也就不知道官职变动上的事情。 “可否进府一叙” 卫达转过身，开怀一笑。 赵梨花带着顾菲菲上前迎接卫夫人。 二人看着自家的夫君，无可奈何的相视一笑。 “这边请” 顾成和卫将军，和卫锦明去了中堂。 赵梨花和卫夫人先客套一番，唤小清上茶落了座。 “这是令府千金？” 面前的女娃娃，肉肉的小脸配上大大地眼睛，长长的睫毛，皮肤白皙娇嫩。 比画上的还要好看，她很少见过这般精致可爱的女娃娃。 自家那小儿子念叨过一次，说是不知道这女娃娃冬天能不能平安归家，莫不是小儿子开窍了？ 虽说开窍了早了点，女娃娃还这么小，可以等啊，两人都还小。 而且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听说娃娃还是神医弟子，这就是缘分。 “见过卫夫人” 顾菲菲行了个标准的见面礼。 “免礼免礼，长得和天仙似的，这也太好看了，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卫夫人病好之后，可不是顾菲菲之前看到的那样娇弱。 圆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圆圆的大眼睛满满的活力四射。 看卫夫人穿的衣服就知道，黄色的轻纱衣裙，简单大气。 这是少女才会穿的颜色，自家娘亲长得比卫夫人还要年轻，也没穿过这么大胆的颜色。 这么一搭配，卫夫人整个人的气质，既温柔又透出一股子调皮来。 既有成熟妇人的妩媚，又有少女般的灵动。 这不，开头客套完，直接打量起自己来。 看得出来，卫夫人为人直爽，真诚，连夸奖表达喜爱之情都这么直接。 顾菲菲对卫夫人的夸赞很是受用，虽然样貌是爹妈给的，灵液是神仙给的。 但运气好摊上这么美的皮囊，止不住心里美啊。 卫夫人吩咐身旁的平溪把礼物拿上来。 平溪心里叹口气，自家夫人有个很明显的爱好，那就是看到好看的人，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醉仙楼招的伙计都是相貌堂堂的，夫人还美名其曰，相由心生，长得好看的，人品都不会太差。 她敢肯定这是第一天还不熟悉，熟悉了夫人可能直接上手了。 要不然这么热情的夫人，怎么培养出高冷的公子。 小时候的公子，脸都被扯变形了，可怜的公子。 平溪交上礼盒，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看看喜不喜欢” “菲菲谢过夫人” 这声音也是这般动听，卫夫人想想自己这些年，只有卫锦明一个儿子，卫将军一直希望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女儿。 自己平时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未能达成心愿。对顾菲菲喜爱多了一层。 顾菲菲双手接过礼物，打开一看，是个一整套的水晶首饰。有耳环，项链，甚至水滴状的额饰。 粉红色的水晶，在黑色的绒布上，熠熠生辉，显出高贵和美丽来。 她对首饰这块不是很懂，但这么美的，浑然天成的首饰。不用猜，也知道价值不菲。 “喜欢” 可惜她不爱戴这些个首饰，顾菲菲小心合上盖子。 “夫人，这太贵重了” 赵梨花也看到了顾菲菲手上的盒子，这么多的粉色水晶，成色还这么好。至少值个三千两银子。 “不贵重，刚好配上菲菲这么美的脸” 卫夫人看女娃娃打扮的有些简单了，都想上手亲自给她打扮一番，肯定比现在还要美丽可爱。 不过她看出来女娃娃对这些不太喜欢，说喜欢只是客气。 一般的小女孩不是都喜欢好看的首饰吗？ 果然自家儿子看上的就不一般！下次自己带顾菲菲出去买。 反正还要在陈家住上一阵子，有的是机会。 顾菲菲陪坐了一会，看娘亲和卫夫人越谈越投机。 当然主动的都是卫夫人，听赵梨花说半年前生了一对龙凤宝宝。直说好羡慕，想看看，沾沾孕气。 顾菲菲一看赵梨花有答应的迹象，先开口说， “娘，先生还在书房等我，容女儿先行告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心做客 平时一个宝宝都抱着她不撒手，弟弟妹妹一齐扑过来，今天一上午别想干任何事了。 不是口水糊顾菲菲一脸上和身上，要不就是在身上画地图，顾菲菲又得换身衣裳。 小清和雅芙，现在就是保持着一天换两身衣服的趋势。 小花有时候也会被画地图，还好三个丫鬟都不嫌弃。 轮流着带，弟弟妹妹不爱哭闹，倒是好带得很。 就是周姐除了做饭，扫地，一天得洗两次衣裳尿布，还算忙的过来。 鉴于无数次的实例证明，顾菲菲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不怀疑灵液和灵泉的魅力。 加上家里的人手暂时够用，不用顾菲菲烦神，本着能躲则躲的原则。 看娘亲点头之后，又和卫夫人打过招呼才退出来。 快步走去书房，不知道岛上的那些人今天住的习不习惯。 到了书房，乔海正忘我看书，时不时的点头朗诵。 顾菲菲轻手轻脚进来，都未曾及时发现。 今天秋天，关了三年的科举考试，重新开放。 顾成对有才之人，是全力支持的。以前还无偿资助过贫苦学子。 更不用说是像乔海这种出口成章，品行兼优。 提供了新粮食，对老百姓有贡献的人。 一早得到朝廷的消息，顾成就让乔海报名参加科举。 还有三个多月就开考。 现在有空，顾成就让乔海在书房读书备考。 顾菲菲看了看群里的聊天记录，几乎全是赞叹，和感谢她这个老大的消息。 能适应就好，不枉费她辛苦两天，花了将近三万两的银子搬家。 顾菲菲也不打扰乔海看书，乔海认为老大不用他教什么，气氛很是宁静和谐。 顾菲菲打算先吃些茶，和点心，再准备练练字。 这些茶水点心，都是书房每日必备，周姐必定在乔海来之前上齐。 因为乔海经常指点石头的功课。 由于之前乔海在谷里带过一段时间的小孩子，经验丰富。 带起石头来，讲的是通俗易懂，又有趣。 石头下学要是遇上乔海还在顾府，都是一直呆在书房，听乔海讲课。 认真好学的样子，看的周姐心里欣慰许多。 周姐更加尊敬乔海这个读书人，况且人家耐心教导自家顽皮的儿子。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书房的茶水现在还是温热的，点心捡样式好看又好吃的过来。 顾菲菲挑了个桂花酥来吃，淡淡香味，不甜不腻。 再喝一口春茶，齿颊留香。 再说这绿茶是住在长峰山脉附近的村民进深山摘来，晚上鞣制炒好，早早送来顾府。 顾成受赵明泽的影响，亦爱喝茶。那些村民送过来，他都是多回些细面米肉类的吃食再收下。 自家爹爹当的这个父母官，顾菲菲是心里满满的佩服和自豪。 要是像石安县的前县令平乐辉一样，出门都要遮脸，丢人。 听韩巴子说石安县现在来的这个县令，目前看来是个好的。 一上任做了几件百姓称道的好事。平了十几起冤假错案。 顾菲菲边漫无目的想想这些事，喝着茶，小清进来书房。 说卫夫人很是喜爱文林和萌萌，可惜两个宝宝都不喜欢她抱。 转投小清和雅芙的怀抱，看那夫人真心喜欢的表情，小清又把萌萌放卫夫人怀抱中，来了书房。 “这下我也不抱怨萌萌平时不爱理我了，不对比不知道，原来有生人在场，萌萌还是喜欢我的” 小清脸上带了几分笑，找个椅子坐下。 拿起之前看的话剧本，翻到上次的折痕处，细细看了起来。 不识字都不知道书上有这么多好看的，好玩的故事。 夫人的这些话剧本都是随她看的。不忙的时候，小清也会来书房和顾菲菲一起看书。 顾菲菲暗笑，弟弟妹妹那是认准了身上有灵泉水气息的人，才会不喜欢卫夫人抱。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样聪明，顾成平时出去的多。 她估计爹爹身上灵泉水的气息，没有那么浓厚。 所以文林和萌萌都不怎么理顾成，可把顾成难过了一阵子。 还以为前段时间，自己总是外出去下面的那些个村里，忙的没空。 耽搁了和一双小儿女的相处。 导致两个孩子都不怎么喜欢他。 可怜顾成爹爹不知道真相，要是知道的话，只怕更伤心。 顾菲菲练了几页字，又看了本书后，周姐说是开饭了。 按说他们这种人家，男客和女客都是分开来坐一桌吃的。 顾家和卫家，两家人都不讲究这些，坐一桌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上桌后，卫夫人就没停过嘴， “夫君，你看菲菲多漂亮可爱，两个宝宝也好可爱，可惜我没能生个女儿” 卫达很少见在外面这么多话的夫人，打圆场一句见笑了，大家都不在意。 “饭前我还食了一小碗叫樱桃的水果，夫君，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红红的小果子，又甜又好吃” “这菜也好吃，比咱家酒楼的还要好吃” 卫夫人直说想见见做菜的大厨，雅芙刚好吃完了饭，去了前厅。 她和小清都是抢先吃饭，再去喂文林和萌萌吃饭。 免得等喂好两个宝宝，饭菜都凉了，没胃口吃。 平时都是这样过来的，除了今天在厨房吃饭没上桌以外，没啥区别。 没什么好委屈的，总不好让别人家瞧见丫鬟和主人家一同上桌吃饭，让人家笑话顾府没规矩。 “模样可真俊俏，你做的菜不仅漂亮又好吃，这糖醋排骨酸甜适中，口中生津，手撕鸡，清爽开胃……” 卫夫人直接夸赞道，这种人才要是挖去醉仙楼，楼里的生意恐怕更上一层楼。 不过她知道分寸，很少女人出去做这种抛头露面，又累人的活计。 “谢夫人赞赏” 雅芙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样子，卫夫人心里更是满意。 其实雅芙心里想的是都是小姐教的好，又有那么多的的食材练手。 好吃是正常的，不好吃，她可没脸面对小姐的栽培。 卫夫人赏了个荷包，雅芙大方收下了。 吃完饭，卫达和顾成事情基本上聊完了，说了告别的话。 本来卫夫人还想和文林萌萌多处处来着。 这下听夫君告别了，心里打算下次一个人来。 男人都是这样，说完了该说的。就觉得可以回家了。 都没看到自己幽幽的小眼神。 其实卫达正是看到了，怕夫人再聊下去，恐怕小住一晚的话，都能不客气的说出口。 这不，现在就不客气了，说是叫樱桃的果子，想带些回去给卫老将军尝尝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岛建房 虽然赵梨花不是这样看见喜欢的就直说，但她很喜欢卫夫人这样，大大方方，热情的，说话直接的这类人。 平时在家里，虽然有些小官或者富商的妇人求见，皆是小心奉承之语，或暗暗求她办事。 没得意思，赵梨花谢绝了这些人的求见，有事推给顾成。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和她说说真心话，又热情的卫夫人。 心情又回到闺阁之时，有三两知心好友的心境，心里很是开心。 只是些山间的红果子，不值当什么。 这些果子两个丫鬟说是看到山里老农拿来集市上卖，随手买的。 她第一次吃，也被这味道惊艳了，吃了不少，差点闹起积食。 问了周姐，说是后厨还有十多斤。 找了篮子，挑了些个头大的，颜色好的，送给卫夫人。 “这几个月我都住在陈家，也在县城里，少不得上门叨扰一番，梨花妹子，你可不要嫌我烦” 卫夫人同样喜欢赵梨花，这人一看就是简单纯粹，被顾成保护的太好了，是个好相与的。 不像京城那些个女人，矫揉做作，一句话里好几重意思。算计到了骨子里。她都不屑和她们多说一个字。 反正在那些个女人眼里，自己是个平民女子，和她交往失了身份。 刚好在她眼里，那些人吃饱了撑得，有那功夫，多挣点银子，多吃吃美食和看看美景不好吗？ 不得不说，某些方面，顾菲菲和卫夫人在这方面想法倒是颇为相似。 “欢迎你常来” 赵梨花握着卫夫人的手，温柔笑道。 “好了，夫人，咱们该回去了” 卫达在一旁小声催促着。 再这么下去，夫人很可能留下来了，看得出来，夫人很喜欢顾府的一切。 顾菲菲看着卫锦明一家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府。 今天卫锦明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和她说话。整个人乖巧的不像他了。 顾成连夸卫家教子有方，卫公子小小年纪，武艺非凡，文学上颇有见解，礼仪出众。 总之是千好万好，文武双全之类的说辞。 果然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好的，顾菲菲撇撇嘴。 晚上乔海发来消息， “老大，县令想借田庄修房子的牛结实，可以吗？” 这事还得从去年下大雪开始，田庄平时没人入住，鉴于顾菲菲他们不是在山谷里忙着学习。 就是在外做生意，突然有一天何咏风发现好些个屋子，屋顶被压垮了。 屋子破破烂烂的很，何永风拍了照传群里，和顾菲菲报了详细情况。 顾菲菲一看，就说开春雪化了，再找个城里建筑队修葺修葺屋顶。 百忙总有一疏，顶多费些银子，不是什么大事。 群里的牛结实自告奋勇，他爹原先就是帮富户人家修房子。 从小跟在他爹后面，看也看会了不少，还会做些简单的活计，知道大体流程。 加上之前顾菲菲让每个人除了基本的课程需要学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课。 他就选了建筑工程这一块，这一学习越学越感兴趣。 这次庄子屋子坏了，他想申请这个机会，自己去修，还能省一笔请人的银钱。 顾菲菲一听还有这种人才，必须全力支持。 以后说不定不用请灵宝建筑队，还能省更大一笔银子。 索性说全部推倒了重建，还没到开春，牛结实先准备图纸和列出所需材料，正好开春就开工。 牛结实没有辜负顾菲菲的期望，结合了谷里七八个壮劳力，又招了些短工，忙活了三个多月建好。 因着顾菲菲发现玉米种失窃了，又补给乔海两千斤玉米种，放田庄，顺便去现场看了看实物。 外表是全木质结构，将卯榫结构发挥到极致，美观大气实用。 内里是比较现代化的构造，比如有盥洗室，地面和墙面贴的瓷砖，浴厕都是专门定制好的陶瓷。 白色瓷砖的蹲坑，看起来就很干净，拉住绳子用水一冲，脏物就能冲进下水道。 何咏风之前对水龙头感兴趣，特意研究了这些。 自制了一套不用铁管，和水龙头，也能打开开关就有冷热水的系统。 材料主要是讲竹子刷上一层桐油防腐，用来连接这些。 至于水龙头比较精细，不好打造，就用陶瓷的烧制成水龙头的样子。 这样子太奇怪了，内里构造不好捏，有些地方太细致了，受热不均匀，容易断裂。 烧了很多次，才得这么几个。这些困难都是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群里因为这些热闹了一阵子，每个人都有参与。 顾菲菲看了后，觉得除了需要人为，去挑水放外面的铁桶之上，这个不方便之外。 其他的这些人一配合，倒是十分完美。 提供了手动按压水井抽水泵，这个东西，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初的农村，很流行。 可惜后来农村都安装了自来水，早弃用了。只有一些村里老人记得。 顾菲菲也是看一部华国这个时代的电影，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找来图纸，让牛结实找专门的打铁师父打造了一个。 以后也不用费力提水桶，直接摇动手把就行。 本来都是谷里的人自己捯饬的，也没想过用来挣银子。 后来顾成和乔海一道来庄子上取玉米种，内急如厕发现了这些。 既惊奇有此等人才，又赞叹好手艺。 都想在顾府都安装上那干净的陶瓷卫浴。 回府和夫人说了几次，可是表面这些容易打造，内里下水道得改。 比较麻烦，家里有不到一岁的儿女。 生人进来，容易冲撞，遗憾作罢。 这次和卫达一叙，卫达就说了先住在夫人生意有些往来的陈大有家。 问问顾成有没有靠山靠水的地方，想出手买一块地皮，和推荐一支建筑房屋方面的匠人。 他们初来乍到长峰县城，对这些还不熟悉。 顾成仔细的想了想，倒真是有那么几块地方，风景独好。 不过还是需要他们亲自去看，去挑选。 至于造房类的匠人，顾成想到了乔海居住的那个庄子，倒是没推荐。 先过问乔海的意见再说。 乔海对这些不是很懂，还是来问顾菲菲。 顾菲菲没什么意见，谷里的人能凭着一技之长挣银子，她只替他们高兴的份 问了牛结实，愿不愿意从小岛出来，组织个建筑队。 之前谷里参加建筑队的，不是去当兵就是读书，最初洪云崖的一百多人。 现在估计除了老人孩子，青壮年也就二十五人，其中还有一半是专心读书人。 而且那些人建筑上主要是出力，脑力活和构造图都是牛结实一手提供。 光是出力，倒是没必要浪费岛上正在学习的人才来做这些杂活。 出岛打造一支自己的建筑队，是个很好的选择。 第一百一十八 田庄漫步 牛结实当即说如果有机会，他很乐意出岛。 虽然岛上不愁吃不愁穿，还可以读书。 自从三个月前，老大买了什么机器人代替了他们每天做罐头，和做化妆品的工作，他们这些人就彻底闲下来。 从去年选田庄管事和闻香楼各分店掌柜的，出去了一批人之后。 又有一部分兄弟选择读书，还有选择出谷的兄弟去当兵。 周围的兄弟们，除了一部分留在岛上读书，还有管理岛上各种事情的，似乎都各有出路，和明确的目标。 再想想自己，走文科的路子没兴趣，不是很壮的小身板，又不高，武路自己不是那块料。 虽然每天都在谷里沉浸在建筑美学，建筑构造，桥梁工程等书籍里。 可是闲下来想想其他造化的兄弟，再想想他还是原地踏步，心里着急的不行。 除了上次在田庄里，造过一次房子，其他时候都感觉自己很没用，出不上什么力气。 没想到现在还能靠这个挣钱，靠手艺吃饭吗？ 这是天大的机会，不抓住那就是他傻。 牛结实没有多问，当晚简单收拾一番，出岛乘飞碟来了田庄。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乔海把牛结实引荐给顾成。 顾成先带卫达和卫夫人，去了田庄看了看。 如果不满意，再找别的匠人。 顾成之所以这样热心，不仅因为卫达之前是将军，一个文官一个文官倒是蛮聊得来。 而且他们都是从京城过来的，现在自己这个当父母官的，能帮就帮。 其实他对这块不算很懂，毕竟术业有专攻。 只是上次来田庄无意发现的，建造的房屋很有新意。 问过乔海之后，得到肯定答案，顺手推荐给卫达，给了牛结实人生中第一单生意的机会。 卫达和卫夫人看过之后，尤其是卫夫人当即拍板定下。 就按牛结实现有的房屋建造，都不用有多少改造，尤其满意叫盥洗室的地方。 牛结实拒绝了卫夫人的要求，要求看具体环境，看地势，因地制宜，和各种设计图，选取合适的方案，再决定。 牛结实专业的态度，使得这次卫夫人更满意了。 “那是什么？” 几人边走边谈，卫夫人看田里的青苗子好奇问道。 她对这些还是大体认识的，不像稻，也不像麦苗。 现在也不是种小麦的季节，小麦苗不会种的这么稀疏，叶子没有这么宽。 这种植物是隔了一段距离，种上一颗。 田庄的玉米苗正茁壮成长。 百来亩的玉米苗，一眼望过去，微风拂过，泛起滔滔绿波。 “这叫玉米，听小女先生说是他发现的新品种，一亩可以收千斤粮食” 顾成没有隐瞒，大方介绍道。 他接触过乔海这个人，很有才华，为人实诚，不偷奸耍滑。 乔海说到这个新粮食，眼里真的有光。 连带着他对种田这块不甚了解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人是真心为百姓着想。 不用他开口，人家主动免费提供了几千斤的玉米种。 跟着他一个村一个村的跑，不管人家对他怎样不信任。都不会生气。 看着白白净净的，下田干起农活来，毫不含糊。 这些方方面面的细节，加上几个月的相处，使得顾成愿意相信这是新粮食，且高产。 “果真如此？” 卫夫人手微微颤抖了，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性。 她不是卫达那样对这些不懂，相反卫家的田庄的各种作物，都是她一手打理。 整个卫府都是经过她的手管理的井井有条。 要不然卫达也不会安心，操练士兵，掌管那么多的兵权。 如果真有这种新粮食的存在，那能养活多少百姓，能让多少人家吃饱。 这功劳不亚于，卫达在外抵御外敌，保卫江山稳定。 这是史无前例，功在千秋的事情，是要载入史册之举。 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种玉米，说实话，我也不算了解，不过我看先生不是夸大其词之人” 顾成把他知道的和盘托出。 还有三个多月就可以见分晓了，他也是高度关注这种新粮食。 尤其是三年旱灾之后，看过太多悲剧，太多饿死的人。 对于这种高产的新粮食，更是寄予厚望。 本来卫夫人想见见这个提供新粮食的先生，可惜今天乔海在顾府。倒是错过了。 卫夫人晚上回了陈府，衣裳未换，直接去了卫锦明在的房间， “儿子，你告诉娘，前世有叫玉米这种新粮食的出现吗？” 卫夫人关了门窗，连带着卫将军都拒绝在门外。 看的卫达心里有点吃醋，小时候争不过自家儿子。 现在都十二岁了，还是和娘亲最亲，臭小子，欠收拾。 “玉米？没有” 卫锦明今天一整天都在处理自己的生意，所以不知道这些事。 在他看来有地方住就行了，对这些并不在意。 虽然爹爹辞官了，可是一家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未来还有那么多紧迫的事，多多的挣银子才是真理。 “听顾县令说，这种玉米亩产千斤，你知道的，普通水稻和小麦，很少很少有超过五百斤的产量，现在在长峰县居然出现了这种难以想象的粮食” 卫夫人这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这背后的意味太多了。 本想来长峰县定居，谁知道遇见这种意外之喜。 “你说真的？” 不愧是母子，第一反应都是求真。 卫锦明再一次肯定了，这一世不止他一个人重生，这个人的存在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真的，说是顾菲菲的先生，叫乔海的人发现的，这人还无偿提供了几千斤的玉米种，如此的高洁品性，令人敬佩” 卫夫人夸了这个叫乔海的一句，条件反射的看看门口，要是卫达听到，定要吃醋的。 她别想下来床了，这个小气的男人。还好，只对她一个人小气。 “顾菲菲？” 卫锦明陷入沉思，她师父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现在她的先生发现了新粮食。 他想想，前世顾县令之女什么样的。 好像没有听过这号人物，虽然爷爷和太师是至交好友。 那也仅限太师生前，太师去世之后，倒是朝堂之上议论过，顾成不孝。 明明接到来信，都不来奔丧。被当今皇上一怒之下，卸了官职。 没落的比卫家还快。后来再没有听过顾成这个人的名字。 那时候的自己，为自己娘亲的病情忧心。 娘亲去世之后，卫家事值多事之秋，衰败的很快。 更没什么心思去关注别人家的事情。 前世的事情，除了偶尔梦中惊醒。 现在的生活，有时候看看太阳，看看这鲜活的人世间。 那些过往的苦痛，倒像是梦一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平常日子 经过这次谈话，直接影响了卫夫人的房屋选址。 本来想选一块青山绿水，风景优美，风水好的地方。 最后选了长峰山山脚，靠近周家村的一块开阔，且带良田的地带。 乔海休息的日子，卫夫人带上礼盒登门拜访了一次。 没见面之前，她还以为对方是个老先生。 这么年轻的，且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倒是少见。 不过她一向敬佩有真本事的人，卫夫人认真向乔海请教一番，新粮食的各种细节，和背后故事。 乔海一一回答，他说的都是顾菲菲一群人，仔仔细细推敲过，算得上完美的说辞，卫夫人没有多怀疑。 讨要了些玉米种子，住的地方还没开工，先把玉米种下去。 听说晚种的，再多等一个月，也能收一部分粮食。 这种新粮食，卫夫人想种在身边，能随时观察最好。 种完玉米之后，牛结实根据此处地势，画了几个设计图，和卫达仔细商量了各方面的细节。 卫达和卫锦明一样，有地方住就行了，随便买个庭院就可以。他们这些个粗人，不讲究这些。 奈何卫夫人说要建一处屋子，这些细节本来是自己不耐烦的。 最后想想还是过来一一敲定。 如果自己不去，那夫人就要抛头露面，早些年自己在边疆，或者军营。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夫人一手操办，现在闲下来了，当然是自己来操心这些事。 本来卫达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无官在身，不在京城，不能找那些个部下切磋。 要不是这个地方有夫人和儿子，还有老爹在这儿，早呆不住了。 今夏虽然不像去年夏天那样早早热起来，盛夏还是差不多热的，就连早起唱歌的知了也哑了声音。 顾菲菲整个夏天，除了晚上偶尔去京城和海岛一趟，其余时间宅在家里， “小姐，吃玉米” 小清拿着筷子插着冒热气的玉米递给顾菲菲。 嘴里还在啃新出锅的嫩玉米，香甜好吃。 她可要快快啃完，让那两个小娃娃看见，不给吃可是要闹的。 最近天天都有人来顾府，送玉米。 尽管顾成一再说明不是他发现的新粮食，只是帮忙推广一二。 热情的村民还是会送来，每次送的不多，架不住人数多。 顾府厨房里堆放的最多的就是这玉米了。 顾成爹爹不舍得浪费，尤其是别人一早赶过来送的。 所以最近家里主食替换成了玉米。 “不想吃，吃水果刨冰” 顾菲菲接过放一边，等会偷偷扔空间。 “夫人说你不可多食寒凉之物呢” 小清啃完最后一排玉米。 “我可是让巴子从闻香楼分店，给你和雅芙，还有小花一人带了一碗呢，对了我想起了，你刚来了月事，不能吃” 顾菲菲拿起小清的那一碗，挖了一大勺下去。 小样儿，还想拿娘亲治我。 你来了月事更不能吃寒凉之物。 不也装做我们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吃。 现在她们也赶一回流行，京城最火爆的新吃食便是这水果刨冰。 与此同时，今年夏天各处的闻香楼，同步上货，紧跟京城闻香楼总店这边的步伐。 原先用硝石制冰的方子卖出去后，倒是有卖冰的。 只是没有闻香楼卖冰的种类多，优惠多，比如买冰花费到一两银子，免费送一份水果刨冰。买多了，提供送货到家服务。 是以大头银子还是闻香楼在赚。顾菲菲现在靠着卖化妆品和护肤品，还有卖冰，一个夏天能赚不少银子。 “小姐，那是我的，我的” 小清扔了玉米棒过来抢，她问过王梅姐了，只要不吃太多刨冰，不碍事儿。 “小姐，卫夫人到了，给你带了——” 雅芙提着食盒进来，看见顾菲菲和小清面前两只空碗。 立即转了话头， “小姐不能多吃冰物，卫夫人的这碗我代劳了” 坐下开吃，先吃巴子送来的那碗，快要化了。 本来想早早和小姐小清一起吃的。 卫夫人来了，少不得准备些茶水等物事。 现在雅芙和小清最盼望的事，就是卫夫人来府。 这样她们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文林和萌萌越大，精神和力气越旺盛，她和小清两个人，快要带不动。 两个娃娃除了咿呀咿呀的叫，新学会的技能，爬行和扶墙走，一个不注意，就消失在视线中。 就像前天，文林居然爬到了井边，把雅芙吓得魂都没了。 偏偏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家伙，被抓到了，无辜的冲你笑。 赵梨花气的猛扇了几巴掌在文林的屁股上，不一会顾菲菲就听到了小文林哭声震天。 “我吃完了，先去书房练字” 顾菲菲想起卫锦明昨晚来找她，问她的神医师傅有没有助孕的药物。 现在看卫夫人三天两头来顾府，喜欢文林和萌萌的劲头，尤其是喜欢萌萌，买了很多漂亮精致的小衣裙送过来。 顾菲菲忽然明白了，可能是卫夫人喜欢小孩子，想要生个宝宝。 而不是昨晚她以为的，卫锦明早熟，才十二岁就想造娃娃。 目前看来，这个推测可能高一些。 当时她还本着人文主义精神，一般早当爹的，很容易没责任心，对未来宝宝不好，拒绝了这一大笔银子。 现在想来，当个中间商赚一波差价，多好的挣银子的机会啊。 她当时咋想的，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刚去书房，韩巴子发来视频， “老大，辣椒都成熟了，是不是该采摘了，你看看” “那就先收上，辣椒粉，辣椒面，辣椒酱按照我昨晚发给你的步骤都做一些” “老大，你目测咱们能收多少？” 韩巴子将镜头对着自己，咧嘴笑，一整个夏天他都在各田庄奔波，可以说这些花和果树，都离不开他的看护。 包括辣椒，丰收的喜悦，打心底涌出来，韩巴子抹抹脸上的汗，眉开眼笑。 “不好说，先都收上来，依你现在拍的那些辣椒视频来看，产量应该不会太差” 顾菲菲看被晒成黑炭的韩巴子，只剩下两排大白牙。 还真亏了韩巴子和赵德安，这两个得力助手，基本上不用太烦心这些事情。 她只负责在家吃吃喝喝就成。 京城那边，是该让云晓专门盘一间酒楼下来，专门卖以辣为主打的菜了。 顾菲菲给云晓发完信息，云晓一直没回。 可能是太忙了，最近日子过得太过于顺遂，顾菲菲没有多想什么。 刚吃过晚饭，口袋里的灵机震动了一下， 何老六发来消息“老大，云女王还没回来，我们都以为她去哪个贵妇人家了，平时她无论如何都会在闻香楼打烊前回来” “派了伙计出去寻了，那些个府上都说云晓今日未曾来过府上” 第一百二十章 云晓受伤 顾菲菲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找了找云晓的位置， “我把云晓位置发给你” 何老六根据顾菲菲发送的位置，找去了太子府的后门处。 之前就来太子府找过一遍，太子妃身边的丫鬟说，下午闻香楼的掌柜的是来过，给太子妃做了一遍美容护理，便走了。 “老大，云晓的位置在太子府，我不好进去” 顾菲菲发消息给赵德安快来接她， “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几人刚到了闻香楼总店，云晓回来了。 同时下马车的还有一位公子，抱着云晓下了马车。 “掌柜的怎么了？” 何老六看那位公子怀里的白色身影，除了云女王就没人整天穿白色衣服。 偏偏她身姿苗条娇小，穿的好看衣袂翩翩有仙气，倒也没人说她。 只是那衣裙下，点点血斑，已成暗红的花朵，晕染开来。 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们掌柜的受了些伤，本想去我府上找太医给她医治，她坚持回来” 公子一身贵气，穿的是名贵的真丝长袍，却不嫌弃手上人衣服上的脏污，对何老六微微晗头， “可有厢房？我想她需要静卧一会” 何老六想接过云晓，被那公子侧身避开了。 只得在前面引路，进了后院。 又吩咐还没归家的伙计，去寻个大夫来看看。 “谢过三皇子” 云晓咬牙道谢，那高如花真是个狠毒的女人，先陷害她再敲打她，自己今天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了。 “草民见过三皇子” 何老六过来见礼，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三皇子。 平时也见过一些达官贵人，再贵气，也没有皇家人的贵气。 “不必多礼，我等大夫过来看过后，再走” 那公子极为温润有礼，刚把云晓轻放在床，避嫌去了前厅。 何老六一同前去奉茶待客。 “怎么弄成这样了？” 顾菲菲走了进来，目测云晓屁股的位置受了些伤。 “老大，我没事，只是灵机可能丢在太子府上了” 云晓咬牙说道，紧握拳头。 冷汗都滴落下来，还倔强说没事，顾菲菲摇了摇头， “别动，我来处理，灵机我让赵德安去取了” 顾菲菲拿剪刀剪开云晓身上的衣服，慢慢揭下沾血的那一块。 喷了些麻药，这麻药还是小心心给推荐的。 给小清缝耳朵那次，她还没开放小心心推荐的权限。 今天是第一次用，不过一会，云晓就感觉屁屁上，那一块火辣辣的疼痛感消失了，感受不到任何痛，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顾菲菲清理了血肉模糊的表面，让小心心扫描看看，未伤及骨头和脏腑，情况不算太糟糕。 “都是那高如花陷害的我” 云晓锤了锤枕头，咬牙切齿的说。 “本来我是不想去太子府上，又不好得罪太子妃，便去了” “给太子妃做了一整套美容护理，打算出府” “那高如花可能是听信了她哥的话，给我来了个阴招” “你说她一个去年就小产的人，到今年这都快入秋了，还脸色苍白，走路都不稳的人，偏偏就在花园里，与我来了个面对面” “说什么她哥哥当初真是受陈雅蛊惑的，不要怪罪的话” “然后她自己狠心撞了撞石头，磕破了头” “果然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才是狠角色” “恰巧太子看到了，怜香惜玉的不行” “给我来了个双人豪华伺候的套餐，本来说打十板子” “我都还没辩解，她先哭诉上了，说是算了，太子一怒打了二十大板” “然后陈丰杰过来了，平日里，他一个大男人亲自选挑护肤品，我对他印象深刻，说过几句话，推销过几次护肤品” “对啊，他一开始就说了真名，又在京城里，陈姓可不就是国姓” 云晓一拍掌，恍然大悟，又继续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三皇子，之前还当他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他求了情，护送我出府” 云晓在大夫来之前，和顾菲菲说完了全部过程。 小清送来了热水，和煮过的巾帕。 一点一点清理了污血，手消过毒，再涂上顾菲菲带来的清凉药膏。 云晓拒绝大夫的看病，在她看来，倒不是什么男女之嫌。 而是大夫还没有他们老大厉害，至少就没有这么厉害的药。 没看见她现在生龙活虎的，还能意识清醒的和老大说完全部的事情。 “掌柜的，你拒绝了那大夫的看病，那三皇子想进来劝劝你，我给拦了” “你就说我伤的不重，不碍事的，让他先回去，恕我不能下床相送” 云晓趴着喝冰椰子，清甜爽口。 听说老大在岛上种了很多这个，可惜她忙，都没回去看过，印象里还是停留在樱花山谷的那些日子。 “那三皇子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顾菲菲思量片刻，端过来一杯水，让云晓多喝水。 麻药用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多喝水增加新陈代谢，早点排出去。 “老大，喝完了” 云晓递过来青椰子，生病了感觉真好。有人关心，有人疼。 这丫头肯定是看到小清几个在群里说，自己是个大力王，徒手砸椰子壳，吃椰肉。 夏天好吃的水果那么多，椰子没吃过几次。 没想到，云晓倒是记住了， 这不，一点不客气的递过来。 顾菲菲接过，一拳砸开了椰子壳，给云晓拿了个铁勺子。 “这椰果肉嫩，好吃” 云晓先尝了一口，心满意足，虽然回不去幸福小岛，吃些岛上的吃食，也不错。 “我知道的，改天多给他送些我们店的红宝石系列护肤品，他常来买这个” “恩，多送两套，这钱从我那份里出，再送些京城时兴礼盒” 顾菲菲又和云晓聊了聊开酒楼的事，赵德安回来了，拿出了灵机， “那些人还当这是块石头，随手扔了，被一个马夫捡回去，垫了床脚。要不是老大把定位发给我，我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那是他们不识货” 云晓伸手拿巾帕仔细擦擦灵机，对上指纹开了灵机。 “先睡会吧，那些问平安的消息，我等会在群里说一声” 顾菲菲等云晓睡着了，才和赵德安几个去了飞碟上。 “这仇必须得报，我们不反击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韩巴子第一个提出大家的心声。 “那还用说” 要不然顾菲菲怎么不说回长峰县的话。 云晓不提报复的话，为了闻香楼忍了下来，他们可不会寒了自家小伙伴的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牙还牙 “我除了去找灵机，还打听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你说说” 顾菲菲盘腿坐回沙发，给群里报了声平安。 赵德安想想还是把自己打听的说出来。 “太子府上，虽然妻妾不多，但明里暗里勾心斗角的不少，那太子妃和高良妾不对付，云晓第二次去太子府，遇上了太子” “太子对云晓有意思，想纳妾，可能是云晓委婉拒绝了，便怀恨在心” “这事太子妃恐怕也掺杂进来不少，太子便是在太子妃的住处，遇见的云晓” “今天高良妾陷害，太子是将计就计，想敲打云晓” “今天这话是我从假山后，听太子亲口说的” “一国太子气量竟如此之小” 赵德安心里悲叹一声，陈国未来堪忧。 “可怜云晓姐，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事” 小清为云晓感到难过。 云晓姐是个要强的人，为了自己的尊严，不和他们说这些事。 不代表他们不知道，看来女人在外面打拼，做生意真的很不容易。 还好她只是需要做做甜点，守在小姐身边。 “太子也不是个好的，要不然怎么能眼瞎看上那高如花” 顾菲菲总结道。 高长明，高如花，还有太子，太子妃。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可没有不能得罪本国第二大boss的思想。 “这事我来处理，你们经常日夜颠倒，对身体不好。今天很晚了，都先回去休息” “赵德安，你和韩巴子，先把小清送回去，等会我自己回去” 顾菲菲站起来，一一安排下去。 这事得好好计划一下，去空间时间多，才有空慢慢计划。 看老大胸有成竹的样子，几人都没有意见。 他们相信老大的本事，虽然也想亲自参与进来，不过说不定是帮倒忙，还是听老大的。 顾菲菲又去看了看云晓，仔细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才去了空间做些准备。 过了五天，云晓发来视频请求，顾菲菲正在书房吃葡萄，接了视频， “老大，是你做的对不对？听说太子妃长满了满脸的疹子” “那个高如花居然被下人发现在管家的床上，已被太子送给管家了” “太子甚至得了那方面的病，现在天天去皇宫里说要找神医” “太子府整天进进出出很多太医，现在民间都有些风声了” 顾菲菲用牙签叉起一块菠萝，吃多了起身活动活动，看看书房外，蓝天白云，今天天气不错， “行啊你，了解的这么清楚” “都是三皇子透露给我的” 云晓一脸开心的趴床上，还是老大好，知道她受了委屈，给她报复回来。 其实她接管闻香楼总店以来，受到过几次高长明明里暗里的手段打击。 只不过她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一回击过去。 老大连太子都敢下手，那高长明会怎样被收拾呢？ “老大，你怎么收拾的高长明？嘿嘿，快给我说说” 顾菲菲看云晓一年八卦的神色，和小清丫头很像，淡淡的说， “没什么，我只是把他剥光了放他爹小妾那里，本来他们就有一腿” “你去打听打听，可能这会儿被他爹打断了腿吧，赵德安是这么说的” 顾菲菲那晚收拾几人后，就让赵德安密切关注下这几人。 “老大，那太子不会以后真的不行了吧” 云晓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出来，老大不搞事则矣，一搞事惊人。 顾菲菲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脸色一变，语气很是严肃， “云晓，那太子府以后你别去了，很危险” “好，以后都不去” 云晓难得看到这么严肃的老大，点头保证道。 “掌柜的，三皇子过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我和老大视频呢，没空招待，你去帮我回了” 云晓正和顾菲菲聊的投入，头也不抬的说道。 自从前几天三皇子抱她回了闻香楼，现在几乎每天都过来看望她一次。 隔着屏风闲谈两句，两个关系亲近了些，云晓现在也就随意多了。 “我说那谁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顾菲菲撑着下巴，举起灵机视频。 “怎么可能？” 云晓笑笑，不过是偶尔聊的来几句话而已，反正她没有什么意思。 在顾菲菲心里，聪明能干的云晓，可不是那些整日里混在女人堆的公子，配得上的。 他们只是看见了云晓的美貌而已，除了家世一无所有。 那个三皇子就算再喜欢云晓，也不可能冲破封建礼法，娶一个商户女子做正妃。 顾菲菲还是认得清现实的，早早给云晓打个预防针。 “如果你没有意思，那可要保持点距离，他可是皇子” 顾菲菲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了一句，云晓长得美。听何老六说，京城很多公子哥，都喜欢云晓。 还有人专门为她吟诗作画，有些本来喜欢在闻香楼买些化妆品的妇人，看见云晓都没好脸色。 只是云晓大多数时候，谈的都是大笔的生意，和这些个妇人没有什么交集。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更没什么心思，理会这些妇人的无聊口舌之争，也就算不上什么恼火。 “我明白了，谢谢老大” 云晓知道老大是为她好，只是她早心有所属了，那人偏偏还不知道，难道是自己还不够优秀？ “你们在群里讨论的那极品周香，最近没做啥幺蛾子了” 云晓像是漫不经心的问着，像一个花季八卦的少女一般。 “哦，整过两次之后，这几个月我们家清静多了” 顾菲菲随意答复，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也就云晓这几天受了伤，每天不能动，趴着休养，才能聊上这些话。 “掌柜的，玉娘带着真真过来看你” 何老六又进来说了一句，一人干两个人的活，快要累瘫。 现在他只想供着云晓，早点好起来，有些掌柜的活，他是真干不来啊。 偏偏菲菲老大说，挺过这几天，开闻香楼酒楼时，那边掌柜的就交给他来做。 “老大，我就不和你说了，拜拜” 顾菲菲点头挂了灵机，刚准备关上灵机，收到了牛结实发来了十几张高清图。 夸了句“建的不错” 牛结实回了句“谢谢老大” 这些都是他偷偷拍下来的，想保留着。 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笔生意，意义非凡。 现在得了老大的夸奖，更是激动。 看来卫夫人在城里住不了几天了。 也不知道卫家人和陈大有什么关系，一住就是几个月，说是生意关系，没见过有什么明显的生意往来。 以前怎么没听书陈大有有京城方面的朋友。 顾菲菲闪过这个念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准备求婚 别人家的事自己在意什么，顾菲菲甩掉这些不重要的念头。 想想赵德安说的，在雅芙生辰那天给雅芙一个求婚的惊喜。 希望自己能帮帮忙，顾菲菲是乐见其成的。 一个在外帮忙打理生意，同时管理十几家分店，兼职送货。 一个在家帮她带好弟弟妹妹，诚心相待。 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几乎没红过脸。 他们的结合，顾菲菲是真心给予祝福的。 她想想雅芙成亲后，可以去闻香楼分店那边，带一下新来的厨师。 目前她只觉得雅芙做的香辣菜系，最好吃，味道最正宗。 何老六招来的新厨师，按照菜谱上做，总不是那个味儿。 若只是何老六一个人这么说罢了，赵德安和韩巴子也是一致意见。 只能说明，新做出来的菜，味道不正。 可能是没吃过这种菜，并不知道好吃的标准和最高极限在哪里。 就像你没见识过更好的，你就做不出来那味道。 看来还是需要指导，和多加锻炼才成。 毕竟雅芙一手的好厨艺，不能总浪费在家帮她带弟弟妹妹。 尤其是赵德安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应该耽误她们。 至于弟弟妹妹，可以自己和小清，加上小花一起带。 人手不够，可以让爹爹再雇一个像周姐的回家来帮忙。 雅芙只觉得最近小姐总是和小清，两个人在书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她刚过去，两个人就停了话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们三个在一起生活，快一年了。 睡觉都是一个屋子，有时候冬天她们三还挤在床上一起睡。 彼此了解的很，为什么现在有秘密也不和她分享。 雅芙把自己的郁闷心情和赵大哥诉说。 赵大哥还说让自己不要多想，女孩子吗，话多一些也正常。 总感觉小姐和小清，背对着她做什么事一样。 “小姐，卫夫人来了” 雅芙又一次看见小清和顾菲菲停了话头，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去一趟” 顾菲菲进了娘亲在的院子。 “小菲菲，明日我们搬家，你可要来吃酒席” 卫夫人抱过顾菲菲，小娃娃长得是真耐看啊，越看越喜欢。 她怎么就没有生女儿的命呢。 “恭喜夫人了” “叫安姨” 卫夫人揉着顾菲菲的脑袋。叫姨更显得亲切一些。夫人有种客气疏离的隔阂感。 顾菲菲感受到头顶有些痒，这动作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卫锦明这样对过自己。 该不是是家族遗传？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尤其是卫锦明外表看着高冷成熟，私下里每次见面，仗着身高，都是这样摸摸头。 不过她倒是蛮喜欢卫夫人这样和气的，人家给买了好几次礼物过来。 “安兰姐姐” 顾菲菲换了个称呼，甜甜的叫。 “哈哈哈哈，这嘴甜的咧” 卫夫人哈哈大笑起来，被这么一叫年轻了不少。 别管是不是当的起姐姐这个称呼。 这一听，心里呀，和夏天吃了刨冰一样舒坦凉爽。 “菲菲，休得乱了辈分，没的规矩” 赵梨花轻笑，提醒一下顾菲菲。 自己和顾成都不是这样活泼之人。 怎么就养了个这样活泼的女儿。 去一趟京城回来，孩子大胆开朗了不少。 看来去年的孩子独自远行，除了增加自己的担心，也不是全是坏处。 第二天顾菲菲早早就起床，麻利的收拾好自己，换上要穿的衣服和鞋子。 吃完早饭，跟着顾成爹爹准备去周家村。 刚准备出门的时候，雅芙争取了陪顾菲菲出去，暗搓搓的准备拆散这对秘密二人组。 借口说她今天也休息一天，换小清在家看两个娃。 顾菲菲表示没意见，雅芙比小清年纪大，带出去，显得稳重，适合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 和雅芙一起上了韩巴子的马车。 “菲菲，你那神医师傅，怎么不见他来我们府上做客” 顾成也在马车上，刚听说这些都是顾菲菲神医师傅的产业。 包括顾菲菲出门的马车，和车夫。 顾成几次邀请那神医师傅来府上做客，顾菲菲都说对方忙。 梨花也是顾菲菲回来后，才知道赵太师当时生命垂危，来信要顾菲菲去京城的。 顾成伪造了书信，骗了自己。 顾成惴惴不安的一个人过了小半年。 最后还是逃不过赵梨花的责备和生气。 还好在孩子们的帮助下，哄好了夫人。 现在卫夫人常来府上做客，一方面是真心喜欢赵梨花，二人相处简单。 还有卫夫人喜欢孩子，顾府的菜和瓜果好吃这些因素的存在。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从卫夫人口中，才知道，原来是菲菲的神医师傅救了卫夫人。 后来又救了太后，间接性的拯救了卫贵妃。 有这一层关系在，又都在长峰县，两家人关系亲密不少。 可是就连卫达都见过几次神医，他这个神医徒弟的当爹的都没见过。 拜师是很郑重的一件事，菲菲年纪小，自己做爹的可不能失了礼数。 也没见过神医露面，传授菲菲什么医术。 这师徒关系有点难以捉摸。 “师父啊，他可能是太忙了” 顾菲菲打着哈哈说道。 卫夫人可害苦她了，本来她是不想说这些的。 以往韩巴子过来接她小清出府，从没打过招呼。 赵梨花只以为对方是街上临时租来的车夫。 现在次数多了，顾菲菲才找了个由头，说韩巴子是师父名下的人。 谁让韩巴子还负责进药事宜，卫锦明和韩巴子见过几次。 今天去卫府的路上不坦白，要是被揭穿了， 万一到时候，卫锦明说漏了嘴，爹爹肯定会怪自己不早说，又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那你师父有没有传授什么医术” 孩子躲躲闪闪的，表面上看着神情很自然，自己这个当爹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夫人有时候也能看出来，只不过他们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说谎。 才一直没揭穿，任由顾菲菲说。 这个还真的是最大的破绽，学老中医，怎么可能自己这个徒弟没什么医书要看。 顾成和赵梨花算是开明的父母了，像他们这种家庭。 是不可能去学习那些个歧黄之术。 有些偏执的家族老人，甚至认为这样有伤风化，有辱门楣。 更别说自己是个女孩子，越长大，越是被严格要求，得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师父他还没有教我什么，就是先多看看书，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再来” 顾菲菲承诺道。 脑海中快速转动，幸福小岛上，谁最适合扮演神医师傅的形象。 再让云晓给化个妆，让赵德安送过来。 果然撒一个谎，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居落成 当初她怎么就和外公说了高飞这个身份是自己的师父呢？ 虽然这个身份，为自己提供了便利，打下会点医术的基础，但也惹来过麻烦。 还好自己没有创造过其他的身份，更没有和自己有其他关系。 要不然有时候自己都会弄混。 顾菲菲一路上想着这些，目前为止，除了神医这个身份少有露面，但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 路上的时间过得挺快，看来韩巴子赶车技术是练出来了，一路平稳的到了周家村的山脚下。 今日的卫府，门口只挂了一块小小的牌匾，写上卫府两个楷书大字。 两边新挂上的对联，也是风调雨顺之类的普通对联， 而不是京城将军府那样的招摇和霸气牌匾。 其实按照已经退休的卫老将军的功绩，写上将军府的名头，没人会认为名不副实。 虽然卫达辞官了，但卫家三代人积累的功勋是抹不掉的。 门口甚至都没有立上石狮子，相比京城的将军府，现在这个卫府倒像是私人庭院。 如若不知里面主人的名头，还以为只是哪个富商修葺的乡下避暑庄园。 尤其是庭院里种植了玉米，等农家物事，颇具农家风格。 卫达和卫锦明今日，俱穿一袭新衣，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卫家一向追求低调，就算这样今天还是来了很多人。 有地方总兵头、同知、县里水利小官、各村村的村长和镇长。 还有远道的学子，和城中各行业的富商。 不同的人，却都是同样的客气和恭维，说着些言不由衷的场面话。 “顾县令到” 管家唱和道。虽然自家主人一力要求低调，不大办。 就是陈家和顾家两家人来吃个便饭。 可是卫家的曾经的地位，使得这些人还是找到了这里。 今日乔迁之喜，不好把人赶出去。 还好自己早早备足了酒水，添置了足够多的酒席。 门外无偿供给村民的流水席，已摆好二十几桌。 顾成牵着顾菲菲下来，雅芙递上礼盒给管家身边的小厮。 “恭喜卫兄新居落成” 卫达迎上去，大方的摆摆手。 “县令客气，今日人多，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你忙，不碍事” 顾成带上顾菲菲笑笑寒暄。 顾菲菲看向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卫锦明。 要不要找个机会和他说说，有生子丹呢。 卫夫人人挺好的，她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现在既能满足卫夫人的心愿，又能顺便挣一笔卫锦明的银子。 虽然卫锦明这人小气，做生意斤斤计较，或者说为人圆滑，不过么商场都是这样。 但她也从卫锦明这边挣了不少的银子，获利颇多。 凡事哪里只有好的一面，有钱挣才是重点。 “爹，今日未有引路去女客那边的丫鬟，我送顾家小姐去娘那里” 卫锦明主动提出来，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半大青年。 比顾成这样的男客去女客那边方便许多，而且又是小主人。 “如此有劳卫公子” 顾成正愁着卫家今日可能人手不足，没人过来引顾菲菲去女客那边。 夫人要在家中带一双小儿女，今天没有随自己一同前来祝贺。 自己送闺女过去，若是冲撞了女客，失了礼数，不是很方便。 “倒真是我的疏忽了，从京城来，轻装简行，未曾带些家仆过来” 卫达一拍脑袋，总感觉今日有些地方准备不足。 以往在京城，随便一场宴会，不说准备的如何，至少家仆都各司其职，各有活计要做。 虽然管家厉害，各方面考虑的周全，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人来做这些，也是不行的。 卫将军多嘱咐了一声。 “你带顾小姐一同前去，告诉你娘，等会可能人多些，多备些茶水” 卫锦明走前面引路，小姑娘刚一下马车，就引得附近看热闹的村民目不转睛的看她。 偏偏小家伙，毫不知情，脑袋里不知出神的在想些什么，眼睛是滴溜溜的转。 活灵活现的神情，为她那张本就可爱的脸庞，显得愈发好看起来。 卫锦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冲动就说出口。 想想前世，要是战场也这么冲动，早死百八十回了。 重生一回，果然思想都跟着变得年轻许多。 顾菲菲跟在后面，随意踢了颗路边的小石子。 暗暗腹诽，我明明可以自己走。 之前牛结实还发过各种卫府建筑图，大体路线心中有数。 再不济还有雅芙在，府里人多，找个人问一下不也可以。 哪里需要什么引路人，自己可不是京城那些个小姐，讲究体面排场。 不过现在有独处机会，倒是可以继续上次的话题， “科科，上次你问的助孕药物，我问过师父了，也不是没有，就是这价钱上有些贵” 顾菲菲跟上前面卫锦明的步子，小声说着。 “果真有此物？” 卫锦明迈出小步，他明明记得十来天前，交付完最后一笔药款，小家伙还说没有的。 她这师父，怎么只和小家伙一个人联系。 刚刚在门外的车夫，他记得这位之前是京城闻香楼掌柜。 没见人家从掌柜的沦落为马车夫，从脸上的神情来看，没有什么怨言。 甚至还挺高兴的，认真伺候着那匹马，摸摸马头，拉去了露天的马鹏。 看来那个叫韩巴子的人，现在不仅帮神医忙他们之间的进药事项，还兼职马车夫。 难道神医就在长峰县城内？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快又有药。 不过重要的是拿到药，神医出不出现无所谓了。 “有的，生子丸和生女丸都是六千两，不讲价” 系统里的独子丹被顾菲菲换成生子丸，若是说成丹药，很惹眼。 卫锦明那样聪明的人，顾菲菲可不敢大大咧咧的缺心眼的说出来。 也不说还有双子丹，双女丹那些的存在，因为效果比较逆天。 加上怀双胞胎的辛苦，她是见识到了。 这单生意，自己不挣银子。 算是还了卫夫人上次送她的那套粉水晶的人情。 她这次特意问了小心心。 为什么这种丹药单价这样的高，尤其是她的飞碟那样便宜的买过来。 这一切显得这些不算合理，系统该不会乱标价吧。 小心心说生子生女本就是天意，岂可逆转天意，人为控制。 自然本就有它的规律，同一个环境下，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雌雄大体都是平衡的。 这是这个种族一直生存下去的智慧和秘密。 虽然官面上卖这些，都是限购，加上高价的有意控制。 而且有些人不一定找得到这个购买渠道，目前买的人不多。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谈话做客 卫锦明停住步子，侧身转过来，尽量克制内心的惊讶和激动之情。 “你师父是个有真本事的，要一粒生女丸，银子我今天就能给你” 他问的是有没有助孕的药物，买来给娘亲补补身子。 而不是像顾菲菲说的那样肯定，能生子和生女药丸。 这次神医报的价格，尽管有些贵，但是他心服口服。 其实娘亲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怀过一次，不过流产了。 听说是个成形的女婴，这件事大概是娘亲心底的遗憾。 以前也没什么，这次是看娘亲在县城三天两头的去看看，顾家的娃娃。 他才明白平时娘亲的若无其事都是装的，真正在乎的是放在心底里，不经意间的行动出卖了她。 本来这些事他是不曾知晓，都是些伤心事，平时无人在娘亲面前提及。 他也是是后来无意中得知此事。 刚好又认识神医，因着生意上的这层关系，多问了一句。 这一世他可不是前世那样被宠坏的孩子。 娘亲说想再生一个，他怕爹娘从此就少给了他宠爱。 死活不同意，如果有个像顾菲菲这样可爱的妹妹，倒也不错。 今日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你保证不是你自己用，我才能卖给你” 顾菲菲正色道，还是多问一句。 “你想什么呢，我才多大” 卫锦明第一次承认这个身体的年龄才十二岁，想生也生不了。 才六岁的小脑瓜子里，怎么想的事情像个小大人似得。 卫锦明习惯性的覆盖上手，给顾菲菲来了个摸摸头。 “发型弄乱了” 顾菲菲抬手打掉，要不是今天的正式场合。 她还真不愿意梳这种别人看着美丽。 自己戴着受罪的发型。 平时松散的头发，第一次盘起来，到现在动作大了，头皮还有些疼。 已经能听到庭院里的鼎沸人声，顾菲菲自个向前走，不需要引路。 “菲菲来啦，先坐，我今天忙到现在，不好意思啊，都没去接你” 卫夫人带着平溪，把烫好的茶具用竹镊一一捞出来。 虽然得了份清静，不像在京城的府里，去哪里，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自己都没动手的机会，浑身不自在。 但是也意味着更忙了，她倒是喜欢这样忙忙碌碌的，苦中作乐，倒是有几分自由散漫的乐趣。 她向往这样的日子很久了。 早上推开门，就能看见群山，还能看见宁静的小村庄，和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乡下的气息，也比京城的新鲜。 庭院前不拘束什么，好看的花朵，都种上一些。让它们随意在这片天地，肆意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也没人提醒这样做不体面，不合适，和不吉利。 “卫哥哥带我来的” 顾菲菲换上孩童天真无邪的一面，看着身后的卫锦明，第一次叫了一声卫哥哥。 私下里她都是直接叫卫锦明的大名，压根没这么客气过。 “菲菲妹妹很聪明，知道自己寻了路来” 卫锦明不禁有些好笑，头一遭看这人这么有礼，明明是小狐狸一只。 顾菲菲身高不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着看。 雅芙自觉接手去帮忙了。 到中午的时候，后院女眷这边，大约来了六七十人。 顾菲菲发现带孩子来的，还真有不少。 几乎每位妇人都带了一两位小姐过来。 或天真可爱，或清丽可人，或端庄稳重，只是年龄都不大。 顾菲菲只觉得好无聊，还不如和小清，雅芙一起在书房看书习字。 顾菲菲看卫夫人游刃有余的应付那些个妇人。 这个明里暗里的夸卫公子年少有为，一表人才。 有为？没见过卫锦明考取功名，只是做了些生意。 而且这些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一表人才，不行不行，这人太假了。 那个夸别人家的小姐养的好，自己家的也不差，让上前来见过卫夫人。 得了卫夫人一两句夸赞，或是赏些首饰，欢天喜地的坐回椅子上。 就连顾菲菲都被夸过好几次，还有说她娘亲是个有福气的。 天热，屋子里冰块不够多了。 那些个脂粉气，充斥在顾菲菲的鼻腔里，混合着汗味吸进肺里，不是很好闻。 顾菲菲不想听这些，带了雅芙偷偷溜出去，透透气。 一路沿着玉米地，仔细看了看，这晚种的玉米，顺便目测一下产量。 听何咏风说，田庄里的玉米很老了，露出里面黄灿灿的米粒来，像龇牙咧嘴的老顽童，头顶上稀稀拉拉的耷拉几撮黄毛。 再过个十来天可以丰收，想到何咏风说起这个的语音里，都是满满的激动。 乔海也是，每天都要去玉米地看个两次，再和何咏风交流心得，并做上详细的记录。 顾菲菲让乔海以学习为重，那些等收了再看也不迟。 就算这样，乔海还是会偷偷过去看看玉米。 不过这个是何咏风告诉她的，她知道了，也不拆穿。 难得有这样纯粹的人，她看乔海基本功扎实，对这次考试应该可以过。 直到现在她有空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看看玉米。 她有点体会到乔海的心情了。 卫府这边的玉米，还是嫩玉米，玉米须还是青白色的，须尾少许黄色，说明玉米正处于灌浆的阶段。 一眼望过去，结的玉米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粒米够不够饱满。 顾菲菲不吃玉米，也就没掐一个看看，等等看吧。 外面走两步便流汗了，顾菲菲坐回没人的小亭子里。 让雅芙给取些水果刨冰来吃，顺便吹吹风。 这水果刨冰是卫府包了今天县城里闻香楼第四家分店，今天一天的销售的量。 自家铺子的销售量，顾菲菲还是清楚的。 量定是管够，顾菲菲之前在屋子里就吃了一碗。 “我取了四碗，小姐，你想吃哪种？” 雅芙端个托盘过来。 “我吃这碗樱桃多一些的，怎么取这么多碗过来” 顾菲菲拿了一碗吃起来，一口下去，冰混合着樱桃的甜，通身的凉爽。 看着也好看，小小的樱桃，碎冰相伴间，红的红，白的白，颜色清爽。 这种腌渍的樱桃，京城那边卖的太火，存货应该不多了，过了这个月就要下架。 趁着还有的时候，多吃两碗，反正银子是挣到手了。 “我吃这一碗西瓜多一些的，另外两碗，我去送给巴子吃” 雅芙拿下自己的那一碗，放在小石桌上。 顾菲菲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是该送去一些的。 外面顶多有个棚子，巴子挤在马夫中，滋味只怕比她在后院里更不好受。 还是雅芙考虑的周到，换作她和小清两个，小清可能还要抢巴子手里的呢。 顾菲菲吃完一碗，眼见着雅芙那一碗化了，变成了西瓜和清水。 雅芙还没回来。这是咋了，送个水果刨冰还能送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眼还眼 顾菲菲决定出去寻寻，别是雅芙第一次来，认错路了。 刚走到大门口的位置，隐隐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要脸，小浪蹄子，勾搭县令家小姐的教书先生” “你们是没看见，先生忘记带伞了，她冒着雨冲去送伞” “现在又和县令家的马车夫，搅合在一起” “下三烂的货，我呸” “你胡说......什么” 顾菲菲刚走出门外，就听到雅芙气到颤抖的声音，带委屈的哭腔。 “还请这位姑娘不要血口喷人，我和雅芙只是朋友” 韩巴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泼妇，长时间的看书和生意人打交道。 倒是忘了该怎么强有力的回应这种人。 他要是和雅芙有什么，大哥第一个饶不了他好吗。 上次调侃了一句，抱得美人归，被大哥找借口削了一顿。 刚刚聊的甚欢的那些个马车夫，在外候着的家仆，周围来吃流水席的村民，这时候围在一起看笑话。 伴随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没想到那些高门大户里，这么破烂呢，这在我们乡下是要浸猪笼的” “就是啊，衣服穿那么少，想勾引谁” “还涂脂抹粉呢，你看看那小脸白的吆” “我都看到了，特意送两碗冰食出来，看着这人吃完才走，别是主家不同意，偷偷送出来的吧” “肯定是偷的，你想想城里闻香楼的东西卖的多贵，卫家啥家庭啊，能舍得给丫鬟这么糟蹋” 顾菲菲气疯了，双手不自觉的带上力气，直接冲进去，掀翻了最近的两个嘴碎的人。 那两人半天都没爬起来，胸间一抹腥甜涌上来，捂着胸口挣扎着。 “说什么，巴子揍她丫的” 万万没想到，出来吃个酒席，都能碰到周香。 人长得丑就算了，还平白诬陷人，满嘴喷粪。 这么一宣扬，虽然以后雅芙不在长峰县城，名声却是坏了，心里该多难过。 “老...小姐我倒是忘了（老本行）” 巴子吐口唾沫在手上，活动活动手指，直接一拳砸向周香的龅牙上。 牙齿混合着鲜血流下，周香顿时没了声音。 男生力气就算不锻炼，也比女生大一些。 这一拳头下去，周香趴地上半天没起来。 “啊！打人了！县令家打人了！” “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明明是你整天往我先生身上凑，不要脸的是你，有事没事来我们府上找周姐打秋风” 顾菲菲一字一字的说着，偏偏是咬字清晰，缓慢，确定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了。 气势又是淡定从容的，那种像看蝼蚁一般的眼神，仿佛地上的周香比条狗都不如。 深深刺痛了周香心里最敏感的心。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顾菲菲以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加了一句。 “你傻啊，能被一条疯狗攀咬不打回去，脸怎么了？” 雅芙神色狼狈，脸上还有几条血痕和爪印。 “巴子，去复制一下，双倍奉还” 这话周围的人听不懂，韩巴子秒懂。 揪起地上的秋香，甩了两个大巴掌在她脸上。 本来松动的一颗龅牙，这下直接下岗了，飞出来一颗。 “我可怜的香儿啊，县令家打死人啦” 一个婆子冲出来，抱着晕过去的周香哭惨。 只是县令是长峰县，除了卫达这种刚辞官的，最大的官。 平时县令人品不错，家家户户看着那快要丰收的玉米，都伸长脖子盼望着呢。 加上之前灾年，县令的所作所为，赢了几乎所有长峰县百姓的心。 还指望着明年要到玉米种子，给家里的娃多吃一口粮食咧。 就算今天顾菲菲直接打死了周香，也没人说顾菲菲一个字。 况且只是晕过去，没看见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小姐，都出来澄清了吗。 漂亮的人说的话总是让人更容易相信。 这周香今天算是她活该，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敢欺负县令千金身边的小姐。 吃瓜群众瞬间换了想法，转了风向。 “巴子，进府洗洗手，找个席位吃饭，别被外面的人带坏了” “雅芙，不是我说你，你这一激动就哭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要像小清学习一下” “我给你打造的随身匕首，怎么不记得拔出来” “下次再有嘴碎的，你就直接扔刀子，我会让你受委屈？” 顾菲菲拉着雅芙进府，先替雅芙整整衣裳。 雅芙抽噎着“我...我...没见过...这么粗鲁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坐下，我给你抹点药膏” “我自己来” 雅芙憋住眼泪，接过小姐不知道从哪里磨出来的药膏。 还有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抹上药膏。 “快，快收起镜子” 顾菲菲只看到卫锦明带着一个小厮，脚步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 “我刚听说门口的事了，实在是对不住，让你的丫鬟受委屈了” 卫锦明打着歉意的拱手。 “呵，我可不敢，卫府门口总有一两个你们府上的人，居然都没人过去帮忙说句公道话” 顾菲菲心里还是有气。要不是自己出去，今天雅芙的名声不就毁了，虽然不知道众人现在心里怎么想的。 但这口恶气是及时出了，要不然顾菲菲能气死。 “有人及时去禀报管家，管家正在忙着上菜，就说了拉开，确实是他们的过错” 卫锦明看得分明，顾菲菲身边的丫鬟，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这周家村怎么出了如此粗俗的妇人。 这个叫雅芙的丫鬟，他还是清楚的。 他第一次翻窗进顾菲菲的厢房时，还骂过自己，以后不许他这样做，防他和防什么似的。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定是被诬陷了。今天这事不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 尤其是现在还有求于人家的时候。 “要不这样，今天在府外的小厮全部发卖，我们卫府不再雇用他们，你看怎么样” 顾菲菲点点头，别以为那种龌龊的小心思她不知道。 那些小厮压根没当回事，乐的个看热闹，这种八卦新闻总是那些人喜闻乐道的。 怕事情闹大了，今日又是卫达的新居落成的日子，来了这样多人。 最后不好收场，才去和管家说了一声。 既然他们没有职业精神，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人总该吃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对那些个家丁如此，对雅芙也是。 她一直都在府里，面对的都是些打嘴仗的人。 才不知道对这些人，就是要比他们更狠，斯文讲理那一套不管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处置小厮 要是赵德安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在周家村被欺负成这样。 她敢肯定，赵德安能立刻驾着飞碟过来，撕了周香的心都有。 只是现在赵德安还在小岛上准备着，准备为雅芙来个突然的惊喜。 今天的惊喜还没到，差点变成了惊吓。 她等会要怎么给赵德安一个交代，人家天天为了她的生意，尽心尽力。 现在要还给他一个脸上有掌印的心上人？ 还好让小心心扫描了下，没有其他伤，只是脸上看着有些明显。 “小姐，他们没什么大错” 雅芙拉拉顾菲菲衣服，想为那些已经跪在地上的家丁求求情。 她知道既然能跟来长峰县的仆从，定是极其忠心才会被允许跟来。 都是个百里挑一的，现在只为了没及时通风报信，就解雇他们。 这种雷厉风行的动作，好像有点太狠了。雅芙内心满是不安和愧疚。 也不是他们的错，是那周香看见她就满嘴的胡言乱语。 大概是半年前她泼了周香一身冷水，人家怀恨在心吧。 这话幸亏是没说出来，雅芙要是说出来。 顾菲菲定会说，妹子，你太天真了。 小瞧了一个人的嫉妒心，不泼那冷水。 人家今日一样会泼脏水到你身上。 “难道等你被打死，他们也冷眼旁观？” 顾菲菲今日是出奇的愤怒，坚决不看那些跪地上的那些小厮。 虽说一个巴掌和被打死，这中间的差距是够远的。 顾菲菲这是有点钻牛角尖，只是谁了解今天的特殊。 本该是大喜的日子，碰上这些事，两个字，晦气。 卫锦明第一次看见这么严肃的顾菲菲，这个叫雅芙的丫鬟还真是个有福气的。 他见多了那些身边丫鬟被欺负，小姐不为她们出头。 反倒过来责怪她们办事不力，打骂随心。 莫名的他有些欣赏起小家伙来。 小脸板的有模有样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家里人学的。 顾成和顾夫人也不太像这种性格的人，两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一个是儒雅的君子，一个是温柔的妇人。 过一会卫管家过来了，卫锦明简单说明了下大体情况。 卫管家都没犹豫，让人把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家丁拖出去。 卫管家处理完了，才过来向顾菲菲请罪。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更没想到府外还能出这等事。 他们常年在京城生活，还以为乡下的人都是纯朴的。 现在想的过于简单，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会有好有坏。 顾菲菲心里解气许多，在系统买了极好的雪草膏。 瞬间消肿和美化肌肤的功效。 到下午回顾府的时候，雅芙脸上已经消肿了。 顾菲菲这才放心来，吃过晚饭。 韩巴子发来消息“老大，我到了” 顾菲菲看还在哄着文林入睡的雅芙， “我这边可能还要等一会” 白天雅芙出去了半天，下午回来，文林和萌萌一直抱着雅芙不撒手。 两个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家里谁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心里都有数，已经不像刚开始依赖灵泉水气息的多寡。 似乎这种气息会一直伴随他们，所以很安心。 现在更注重和亲人的交流，和情感上的依靠。 直把小清酸的，带了一天两个小家伙，都没这么赖着她。 今天是雅芙姐的生辰，晚上还有重头戏。 连忙哄着怀里的萌萌，看宝宝快要睡了，准备轻轻放进摇床里。 “咿呀咿呀” 萌萌睁开眼睛，明亮的大眼睛显示着她完全没有睡意，挥舞着小手要抱抱。 “小姐，这不行啊，两个小家伙都不爱睡觉” 小清哀叹，她都快睡着了，两个小家伙还精神奕奕的。 平时很乖的宝宝，什么时候睡都是有规律的，不用太烦神。 顾菲菲原本打算让小花，帮忙照看一下两个宝宝。 “把他们都带上” 顾菲菲挥手，给爹娘和周姐石头用了梦丸。 带了两个宝宝和小花上了飞碟。 这下两个小家伙更精神。想去哪里，伸出身子，向前探着。 “小姐，他们长大会不会记得今晚？” 雅芙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今晚一定要出去玩。 白天去了一趟乡下，有些累，要是平时这样，小姐早躺床上呼呼睡大觉了。 “应该不会，你们记得自己八九个月大时候的事？” “不记得，我连五六岁时候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雅芙抱着文林，放下心来。 小姐的这些事情，很明显小姐的家人都不知道。 这是幸福小岛上的人，还有她和小清共有的默契。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都明白，小姐深爱家人。 不告诉他们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是肯定的。 他们愿意和小姐一起来守护。 “巴子，你大哥今日不来吗？” 雅芙去了驾驶舱，怎么晚上和赵德安发消息，只说忙。 一晚上都没回消息，哎，赵大哥总是这样，忙起来真是拼命。 “大哥比较忙，今晚就我们几个，还有岛上的那些人” 巴子被赵德安左一遍右一遍叮嘱，不可以提前透露消息。 他是不会透露，倒是难得镇定的大哥，好像不是很淡定。 “文林睡着了，把他放摇床里” 顾菲菲轻手轻脚走过来，两个小家伙总算睡着了。 雅芙点点头，把小家伙放进摇床。 “小姐，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小清从顾菲菲的卧室，拿出衣服比划着。 这些都是云晓京城的成衣铺子的成衣。 虽然顾菲菲穿的机会不多。 云晓有时候看到好看的版型，还是会单独为顾菲菲几人做几件。 平时放在飞碟上，都是整套整套放各自的卧室的衣帽间。 “好看，我试试，小清雅芙你们也去找找好看的衣服” 顾菲菲美滋滋的接过，这种蓬蓬裙，后背是一点一点收紧的蕾丝带。 既可爱又有点小性感，还带着一抹调皮的小裙子。 顾菲菲换上，披散着头发，配一双红色小皮鞋。 妥妥的小仙女本仙。顾菲菲对着落地镜子臭美，走起t台步子来。 “赵大哥不在，我不想穿” 雅芙坐地板上，只是岛上的一次普通烧烤晚宴，没什么特别的。 她懒得打扮，之前小姐举办过几次，所以没有了开始喜欢玩闹的好奇心了。 “雅芙姐，女为悦己者容，就因为赵大哥不在，就不想打扮，这怎么行。”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美到老的吗？我们美美的，是穿给自己看的” 小清找来自己喜欢的衣裙，对着镜子比划。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婚成功 有顾菲菲和小清两个一唱一和，加上雅芙本来就是个爱美的女孩子。 最后挑选了白色轻纱长裙，修身飘逸。 走动间，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闪闪。 冰凉却不透肤色，是个上好亲肤的料子。 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雅芙穿上了也很喜欢，照了照镜子。 准备脱下，虽然这裙子很美丽，但她今晚没这个心情。 小姐和小清去玩，自己在飞碟上照看两个宝宝就好。 顺便帮小清做一些甜点，现在她也会做很多甜点，都是平时有空一点一滴的慢慢学的。 这样小青就不用那么累。 “别啊，雅芙姐，穿都穿上了，脱下来多麻烦” 小清按住雅芙的手， “你想想，你今年都十八了，再不穿的美美的，以后穿这么年轻的，好看的，可没什么机会” “对啊，雅芙这么好看不打扮，多可惜” 顾菲菲拿着粉饼扑过来， “来来，扑点粉，这脸上的掌印还有点点，别被大家看出来了” “到时候我可要说出你又哭鼻子的事了” 雅芙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难得小姐和小清兴致这么高。 雅芙不想打破这么美好的气氛。 任由顾菲菲和小清给她打扮一番。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场景，雅芙没有怀疑什么。 顾菲菲甚至还选了一顶王冠，说是配这身裙装更像公主。 雅芙刚一下飞碟，空气中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百合花的香味，蔓延在空气中。 什么时候，这种不知名小岛，种满了白色百合花，还是自己喜欢的一种花。 这得是种了多少，才能有整个空气里都是百合花的香气。 难道是小姐，最新拓展的业务？ 也是，小姐的生意在化妆品这一行，事业是蒸蒸日上。 雅芙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就看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生日快乐，雅芙” “雅芙，祝你生日快乐” 每个人都等在红毯两边，发自内心的祝福。 韩巴子不知道何时下去，推了个蛋糕车过来。 大家一起拍着书，合唱了生日快乐歌。 气氛温馨又浪漫，空气里都是百合的香气。 雅芙捂着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感动了，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宴会，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这日子过糊涂了。 “谢谢，谢谢大家” 至此，雅芙方才明白，今晚都是为了她准备的，难怪小姐坚持她来。 顾菲菲先过去让王梅上了飞碟，帮忙看一下两个宝宝。 王梅本来就喜欢文林和萌萌，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三个月。 却是她带过的最乖的宝宝了，现在妹妹家的孩子，哭的她头大。 连忙上了飞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两个宝宝。 “大当家，你怎么在这？” 王梅遇上云梯上的赵德安，一身深蓝色的锦袍。 深邃的目光，稳重的气质，加上手捧了一束红色玫瑰。 没想到大当家的剃了胡子，长发束起来，这么一收拾很帅气。 可惜这么优秀的人，早已有了喜欢的人。 她刚刚还对雅芙说了祝福语，蛋糕都没吃上就上了飞碟。 “没什么” 赵德安下了云梯，深呼吸一口，有些紧张。 雅芙在大家的祝福声中，闭上眼睛，准备许愿。 这么热闹的场合，她想到了赵大哥，不知道此刻他会在哪里。 她忘了自己的生辰，找大哥那么忙，忘记也正常。 雅芙心里有些许的失落，不行这么多人在看着。 决不能掉眼泪，今天哭的够丢人的了。 就许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吧，希望她和赵大哥长长久久。 雅芙许完了愿，睁开了眼睛。 红毯的另一边，缓缓走来的那一位男子，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仿佛漫天的星光，和岛上的大型探照灯全聚在他身上。 他来了，原来他没忘。 雅芙今晚哭的就没停下。还好顾菲菲的化妆品，够强大，妆没花。 赵德安走到雅芙面前，单膝跪下，老大说这样求婚才有诚意。 既然老大这样说了，他就照做。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跪下并不觉得丢人。 “雅芙，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赵德安抬头深情的望向雅芙，平时赵德安深邃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向雅芙。雅芙就受不住。 雅芙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顾菲菲抱着小清，哎，这个傻姑娘以后可是别人家的了。 赵德安三生有幸娶了雅芙。 他要是敢对雅芙不好，做对不起雅芙的事，她绝对饶不了他。 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 “我说大当家的今晚怎么让我们全部来齐，庆祝雅芙的生日” “娘咧，这也太感动了” “嫁给他，嫁给他” “我愿意” 雅芙整整心情，重重点头。 赵德安拿出钻戒，为雅芙戴上。 雅芙是看过小姐放这种场面的电影，所以知道这个代表什么。 今夜是属于赵德安和雅芙的夜晚，今夜注定了是个美妙的夜晚。 由于双方都没有父母，赵德安和雅芙都敬了顾菲菲一杯葡萄汁。 顾菲菲做了他们的媒人。 由于平时大家都没有太多时间，尤其是赵德安，今晚求婚成功，便算作订婚宴。 有岛上的人全程直播了求婚现场。 顿时有大西北挤在帐篷里的兄弟，各处田庄管事的，和各分店的掌柜，都送来祝福。 大呼感人，群里热闹起来。 赵德安发话“以后我成亲，人可以不到，份子钱一定要到位” 群里面都是说一定一定。 晚宴结束，赵德安送了大家伙回了幸福小岛。 再送顾菲菲几人回长峰县，开心过后， 雅芙认真考虑了下，去看了看两个小家伙，两个孩子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配合着红红的小嘴巴，怎么看都不够， “还早呢，我要等文林和萌萌再长大一些，再考虑成亲的事情，现在他们太小了，我放心不下” 顾菲菲还在群里回复，以后群里的大家伙结婚，自己都会包一个大红包。 “赵德安，你和雅芙说说详细情况” “京城那边新开了一家闻香楼第十二家分店，招收的厨师做的菜不尽如意，菲菲老大的意思是，你去京城指导一番，顺便掌勺一段时间” “等不忙的时候，我们再成亲” 赵德安为雅芙卸下头顶上的王冠，看得出来这东西好看，但是挺重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讨论婚礼 “雅芙，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婚礼” 赵德安握住雅芙的手认真承诺。 他今年这么拼，尤其是确定了雅芙的心意后，更加忙碌。 无非是想多挣些银子，风风光光的娶雅芙进门。 平时多亏雅芙够善解人意，他才能安心忙各分店的事。 现在积攒了一份不小的积蓄，今日才有底气求婚。 像他和雅芙，都是孤身一人。加上幸福小岛的特殊性。 找媒人提亲，下聘，走完那一套流程不方便，还是老大给他出的主意。 分为求婚，订婚和成亲，简简单单的多好。 到时候，什么中式和西式一起举办。 这些方方面面的细节，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一齐动手合作。 好像这种也不错，就像今晚一样，大家聚在小岛上。 那里有老大提供的几万朵百合花，有美酒佳肴。 最重要的是按照老大说的，能以最快的速度娶雅芙进门。 “可是，文林和萌萌还这么小” 雅芙平时带两个孩子的时间占了一天中的半数时间。 眼见着小宝宝们一天一个样，早就有了不一般的感情，乍一说分别，十分舍不得。 “对了，今晚和王梅在一起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顾菲菲从灵机里抬起头，他们一行人先上的飞碟。 自然是看见了，王梅身边的那个小伙子。 一张瘦瘦的脸，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单薄的身躯，穿一身青色长袍。 两人一起吃着蛋糕，说说笑笑的。 这是好事将近的节奏？顾菲菲八卦起来。 王梅人很不错，最开始给她的印象是黑了点，比一般女孩纸壮实了点。 最近王梅好像瘦了许多，可能是被她妹妹家的孩子，带的累着了。 虽说现在肤色变得没那么黑，也不是很白。 这两个人在一起虽然肤色不一致，年龄上也不一致。 但相处的气氛，倒是和谐。 “我知道，他叫王科” 韩巴子还在吃蛋糕，奶油好吃，大家不吃他来吃，不能浪费。 “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他对王梅有意思，王梅好像不知道” “我看王梅大概是把王科当成弟弟来看，没那方面的意思” “当初王梅申请学的月子护理，他就学了和这个相关的临床医学，反正都是和医学有关的东西” “聊过两次，说他学的那些至少需要五六年的时间才能学成” “果然学医的，都需要时间，真有耐心” “还见过他解剖过小白兔” “上次老大不是要买机器人，我顺便加了一句要买那什么显微镜，就是王科要的东西” 那显微镜，她当时那么多银子都花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台的小机器。 一并买了送去山谷，她白天没有空，也不能天天晚上都出来，其余的事情都是韩巴子和赵德安操心。 韩巴子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学医？” 顾菲菲想到了顾成今天说的，见见神医师傅。 要不就是他，以云晓高超的化妆术，合适的相貌底子。 顾菲菲有七分的把握，云晓把王科化的和神医一个模样。 这么一想，顾菲菲心里有了个大概把握。 最近顾菲菲和赵德安都在忙着，为雅芙置办嫁妆。 赵德安在京城买了一处小宅院，写的是雅芙的名字，由于雅芙没有姓，和赵德安一个姓。 顾菲菲去看过那小院子，两个人住倒是够。 顾菲菲盘算盘算，把种辣椒的田庄作为嫁妆，添作嫁妆给雅芙。 雅芙和赵德安商量了一下，拒绝了顾菲菲的馈赠。 本来顾菲菲给他们的就足够的，还有闻香楼分店的股份。 每个月的分红就不少了，再要田庄显得他们有些贪得无厌。 “小姐，我和赵大哥收了，那庄子真的不能要” 雅芙坐在顾菲菲书房的这一边椅子上，认真的说道。 “我又不是给他的，这是给你的，你可别傻傻的被他哄骗了去，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女人自己有地，有压箱本的东西，才能心不慌” 顾菲菲把地契塞给雅芙。 “你不要，可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姐了啊” 雅芙眼睛红了，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虽然没有爹娘家人的祝福，但有这么多的朋友，最爱的人，还有小姐和小清，是她最亲的姐妹。 尤其是小姐这样为她着想，生怕她会受了委屈。 “别哭，要不等会出去，我娘还以为我不懂事把你气哭了，又该说我了” 顾菲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打住。 这丫头一激动就爱哭，就像前几天雅芙被求婚的第二天，这丫头还是激动地又哭又笑。 赵梨花只看到了眼泪汪汪的雅芙，还当她被顾菲菲欺负，受了委屈才会哭。 当时娘亲特意找来一本有教育性的话本，专门捡了个小故事讲给顾菲菲听。 这种带教育人，教导人脾气要好，不可以无缘无故欺负人的启发性小故事，才说了开头，她就猜到了结尾。 顾菲菲是当即明白，娘亲肯定误会了自己，认为自己行为嚣张跋扈。 只好主动承认错误，娘亲才让自己去给雅芙姐道个歉，下次不能欺负人家。 她才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天晓得，雅芙那是一激动就忍不住飙泪的体质。 和她没有一点点关系，凭白背了一个锅。 “谢谢小姐” “这有什么可谢的，来，看看哪套婚纱你喜欢” 顾菲菲把灵机里的照片，一一发送给雅芙。 王科这几天已经到了城外田庄，听乔海说，他和何咏风差点打了起来。 还隐约听见两人说王梅什么的。 乔海单纯的很，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为一个女生打起来意味着什么。 在他看来，有话可以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顾菲菲和小清倒是秒懂了，小清连连感叹，王梅姐魅力挺大的。 看来神医来自家见老爹一面，挺重要的，拖久了。 别田庄那边两人又打起来。 只是神医来他们家做客，就意味着神医会代替赵德安正是向雅芙提亲。 雅芙就要离开他们去京城了。 是以这几天雅芙迟迟不想王科来顾府。 她和小清都知道，那个叫高飞的神医，是自家小姐熟悉的人。 这次主要是找王科来扮演。 不知道小姐怎么弄成这样的地步，卫将军一家，加上小姐的爹娘，都认为闻香楼是神医的产业。 明明他们都没见过那个叫高飞的神医，这些都是她家小姐一手操办，和发展起来的。 只是小姐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神医露个面，顺便替赵德安向顾府透露出，想求娶雅芙为妻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医到访 毕竟雅芙来顾府快一年了，虽然不走三书六礼那一套，正式的向顾成和赵梨花告别还是有必要的。 顾菲菲听顾成爹爹说起，还有十天，就到了收割玉米的时候了。 顾成这样说起的时候，都代表那一阵子很可能忙的回不了家。 随便住哪家凑合着一晚算完事儿。 一般都是打发师爷杨勇回来，顺便说一声。 赵梨花表示理解，家里忙的过来，没什么大事。 夫君在外关心百姓的收成，亲自去看着，深入民间，深入百姓的生活中是应该的。 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县令的本分工作。 顾菲菲更没什么意见了，只是神医来府上做客这件事，还是在这之前办完。 “爹，我师父三天后来看我一眼就走” 顾菲菲趁机说了自己的安排。 昨晚上让云晓给王科化妆，现在画出来的王科，和变身后的自己，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神态本来就相似一些，倒是用不着刻意模仿。 云晓还说不用送王科来京城化完妆再回长峰县。 她过几天亲自来长峰县一趟，也不知道云晓好好的，怎么说要过来一趟。 平时她可是大忙人一个，不过云晓愿意过来一趟，她还是很欢迎的。 一是王科可以随时补妆，二是云晓过来好好歇息几天。 “这么匆忙？何不多住一阵子” 顾成抱着萌萌，转向小闺女。乍一听这消息还有点吃惊。 “师父只是此番路过长峰县” “我去找你娘亲好好商量一下，菲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拜师可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万万不能怠慢了” 小闺女好像很随意的样子，做父亲的可不得多说说，免得闺女不上心。 也不知道在京城的时候，自己的老师赵太师，有没有好好招待菲菲的神医师傅。 其实在京城的时候，赵太师还真提过，不过顾菲菲以神医师傅不喜打扰拒绝了。 太师毕竟是隔了一层的长辈，加上对顾菲菲是百分百的溺爱，顾菲菲都这样说了。 说明人家师傅可能真的是不爱见生人，就此作罢。 在赵太师思想中，菲菲天天去闻香楼，都能见到师傅。 关系这样亲近，自然用不着这样客套了。 顾成和赵梨花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又问了顾菲菲很多关于神医师傅的口味，喜好等等。 顾菲菲什么都说随意，师父不是在乎这些虚礼之人，更不看重物质。 搞得这么隆重，顾菲菲算是认识到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分量。 时间飞逝，转眼三日就到了。 一大早，顾成就把顾菲菲叫起来，顾菲菲对此表示很有怨念。 吃过早饭，携顾菲菲在门口等候多时。 许久，王科乘坐韩巴子驾来的马车出现顾菲菲的视线中。 韩巴子旁边，还坐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云晓。 一身俏丽的云晓，本身长得就很美了，加上会化妆。 顾菲菲敢肯定整个县城也找不出比云晓还好看的。 有些人穿着一身丫鬟的服侍，都像是穿了一身华服般高贵。 顾菲菲倒是不惊讶云晓的出现，只是有点小小吃惊，云晓会坐在马车外面。那么赵德安肯定是和王科一齐坐在里面了。 这丫头，昨晚就说要来看看文林和萌萌，平时顾菲菲几人偷拍的照片看的不过瘾。 群里顿时一片嫉妒之声，他们怎么就不能来看两个小娃娃。 有些人甚至扬言，今年成亲，三年抱两，务必要生出文林和萌萌这样可爱的宝宝来。 云晓当时嘲笑回去，就他们那个模样，生十个八个也生不出萌萌这样的娃娃出来。 群里一片哀嚎之声，备受打击。云女王毒舌起来，还真是不留一点情面。 马车越来越近，云晓跳下马车，随后下来的是王科和赵德安。 顾成有些呆滞了，马车里出来的就是菲菲的神医师傅？ 他肯定听错了，这小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模样，着装倒是干干净净的，相貌中上，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难道菲菲的神医师傅真得不是，这位小公子旁边的那位看着稍微年长一些的男子？ “师父，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顾菲菲去拉王科的袖子，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 “菲菲，这真是你师父？” 顾成眼神询问顾菲菲。 “是啊”顾菲菲点点头。 “我叫高飞，见过县令大人” 王科认真作揖。顾成先是长峰县县令，再是顾菲菲的爹。 除开他是老大的爹，顾成是一位值得他尊敬的人，因此率先打招呼。 “我还以为菲菲的师傅是位耄耋老人” 顾成刚刚吃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礼了，索性直说挑破这层尴尬。 自家小闺女正对着自己眨眼睛，显然是故意的。 哎，闺女真是顽皮，早说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成心里无奈的叹口气，还以为这些事都是自己心里认为的那样。 压根就没过问过神医的年龄。 “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县令大人不必介怀” 王科随机应变，无所谓的说。牢记老大说的随意洒脱的气质。 事实上，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了。 就是今天看到的老大的爹，能保持这样的风度，和不急不缓的语气，已经很了不起了。 “爹，我们回去再说吧” 顾菲菲在一旁提醒，这样一直傻站着也不是事啊。 “哦，好” 接下来的聊天就一直朝着轻松的方向发展，没办法，顾成对着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高飞，还真是摆不出，尊重高人师父的样子。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小年纪，医术已是这样高明。 名声更是响彻京城，听说在太医院还有个闲职。 经过朝廷的认证，至少是有两把刷子的。 顾成和王科聊了聊，王科本来就是学医的，谈到医学方面。 认真的神情，谦卑的气质，除了年纪和相貌，这些都令顾成相当佩服。 “今日除了来看望菲菲徒儿，高某还有一事相求” 王科看老大对自己眨眼睛，就知道聊也聊的差不多了，这关应该是过了。 “先生但说无妨，你是菲菲的师傅，自然是我们顾府的贵客” 顾成摆摆手，让雅芙奉茶上来。 第一百三十章 上门求娶 “这事还是让我手下赵德安来说，他是负责我生意上的一把好手......” 王科把大当家的介绍给顾成，顺带夸了夸。 大当家的说了，办好这件事，有赏。 现在他只是坐在这里，喝喝茶，动动嘴皮子的事。 顾成停了喝茶的动作，转向赵德安在的位置，这个年轻人一看就很有智慧。气息沉稳，可以说某些方面的气质，比高飞还要出色。 看来高飞小小年纪，除了医术高明，看人方面倒是很有一手。 那个叫韩巴子的，他之前也和此人聊过几句，谈吐很是不凡。 关键的是，这些人都还很年轻，虽气质，学问和本领，各不相同。 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的变化。 但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不知为何，顾成隐隐有这样一种直觉。 “拜见县令大人，鄙人之前在京城和雅芙姑娘，相处过一段时日，想求娶贵府的雅芙姑娘” 赵德安扎扎实实的跪了下去，这是老大的爹，老大对他，对雅芙那样好。 跪下去不委屈，更不丢人，还能显示自己的诚心。 雅芙站旁边，不料赵大哥直接说出来了，当即羞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 顾成是知道雅芙的，小闺女从京城回来后，就直接说过，雅芙是老夫人赐给他们家，服侍自己这一家。 印象中好像娘身边是有个叫雅芙的丫鬟，不过他平时不曾注意过这些小下人。 尤其是娶了夫人之后，更不会多看一看府里的丫鬟。 听闺女说起来才有个模糊的印象，还被坑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这银子花的对，顾成拿出自己藏的私房钱，偷偷贴补给顾菲菲。 要是夫人知道真相，自己什么都没干，可是自己娘亲做了这事啊。 肯定免不了生闷气，不搭理自己。 幸亏小闺女机灵，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给了雅芙的卖身契。 换成了雇佣的丫鬟，当然这些事赵梨花是不知道的。 虽然赵梨花，隐约记得府里是有这么一位丫鬟。 只是雅芙那时候年纪尚小，还没有长开。现在模样可谓是女大十八变。 赵梨花记得模糊了，也是正常。 后来听顾菲菲一说，雅芙不是丫鬟，只是被她雇佣来的。 赵梨花倒也不关心了，本来她还以为是顾老夫人赐给顾成的。 看来不是，赵梨花暗自疑惑过，私下里顾成商量过这件事。 顾成一口否认了，表示没有的事，不要多想。 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平静，没有老娘的念叨，自是多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回了京城，他娘都没有借口给自己纳妾。 是以，顾成平时在家和小清说话都比和雅芙说话多。 现在听赵德安这么一说，加上雅芙的反应， “这事还要看雅芙，我去请夫人来说” 顾成不说自己要避嫌，还有不能做雅芙的主，只说先问过夫人，和雅芙的想法。 顾菲菲偷笑，爹爹要是放她们那个时代，典型的妻管严。 “菲丫头，还不快去请你娘过来” 顾成一个指使，让顾菲菲去请夫人过来。 “是” 顾菲菲躬身退出大厅，爹爹肯定是看到自己偷笑，才这么没好气的说话。 去了后院，和娘亲说明情况，刚说完，只看到赵梨花皱着眉头。 去和雅芙单独说了会话，不一会，雅芙出来了。 “怎么样，我娘怎么说” “夫人说虽然我答应了，但是要替我把把关，亲自去前厅问问人家里具体情况” 雅芙既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赵大哥今日真的来了，惆怅的是，不想这么早离开小姐去京城。 “小姐，要不我教会酒楼那边人做菜，就回来吧” 雅芙和顾菲菲并排坐门槛上，不远处云晓抱娃开启了狂亲模式。 萌萌一边挣扎着，避开云晓的摧残，伸出小手要雅芙抱抱。 她同样舍不得文林和萌萌。 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久了，如今一个人去京城，看看外面的蓝天， 对未来迷茫起来。 “傻丫头，你这样做，赵德安可是要怪我的” 顾菲菲抱着雅芙的胳膊说道。 也不知道前厅谈的怎么样了，昨晚她们一行人帮赵德安想了很多说辞。 自是不能说真实的身世，那样，顾成派人去隔壁县一查就得知。 只能说是孤儿，现在高飞手下打理生意。 爹爹娘亲能接受自己拜了个师父学医。 但是再怎么开明，也不能接受曾经是土匪这样的设定。 看娘亲刚刚的脸色，猜也能猜个大概。 这件事到中午吃饭之前，前厅还未谈的妥当。 吃过午饭，赵梨花又接着问了赵德安方方面面的问题。 赵德安耐着性子一一解释了，连京城买了一座宅子，写了雅芙的名字都说了。 就是他和雅芙双方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到时候去了京城，请高飞替他们主婚。 京城是闻香楼开的分店最多的地方，因为他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京城。 今日来顾府，就是为了说明这个情况，带雅芙上京城。 顾成劝了劝赵梨花，雅芙不是他们顾府的丫鬟，没有立场去挽留。 “我不是说没有立场，这女人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雅芙无父无母，亦没有长辈，我可不得多问两句” 赵梨花本着负责的心态，要是选错人了，可毁了雅芙的一生。 “夫人说的极是，不过我看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好的，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虽说都是做生意，尤其那个叫赵德安的，眉宇间一股正气，是个成熟稳重的，我看雅芙选了他，日后好日子还在后面” 顾成自信自己看人这方面，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尤其是今日和几人聊了聊，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 “真的？” 赵梨花也是关心过了头，谨慎许多。 “真的，我何时诓过你，你想人家有诚意，京城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宅子，还写了雅芙的名字” “我看啊，咱们也不能做那恶人，拆散了那一对璧人，他今日带上咱们菲丫头的师傅，亲自来府上，说到底还是客气礼貌的过来询问一声，毕竟雅芙可没有卖身契的束缚” 赵梨花被顾成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主意，安定许多。 “也是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这一听没了主张”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别雅芙 “我知道夫人是好心，想多了解了解情况，今日要了他们的住址，日后我们去了京城，也能去看看他们”顾成一再安慰着。 赵梨花这才放下心来， “夫君，你看雅芙平时对萌萌他们这样用心，她成亲我们到不了京城祝福，如今嫁人，我们是不是多给些银钱，京城可不比这县城，样样东西都费银子” “全凭夫人做主” 顾成喝了口茶，家里的银子，都是赵梨花在管。 他从来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乐的轻松。 只是现在自己的私房银子，只剩一些，要他给银子，也给不起。 之前给菲菲的一百两，还是他攒了十年才攒了那么多呢。 问了高飞和赵德安，何时启程，说了三日后。 这几天府里全是弥漫着悲伤的氛围，连两个奶娃娃都感觉到不对劲，抱着雅芙不放手。 平时看见顾菲菲要抱抱的萌萌，也不爱粘着顾菲菲了。只抱着雅芙，更不爱玩闹，安静许多。 到了出发的那一日，顾成早早起来带上顾菲菲，给雅芙一行人送行。 顾成写了两封信，托他们带去京城，一封给赵太师府上，一封给顾府。 王科等人一一应下来， “小姐，这是夫人昨晚给我的银票，我实在不能要，你把这张银票还给夫人” 雅芙昨晚拗不过夫人，只想着今日给了小姐也是一样的。 在府里，每个月的都按时发放月例，现在怎么好收这么一大笔银子。 雅芙把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塞给顾菲菲手上。 “既是我娘给你的，你就拿着，当做私房，喜欢什么就买，不必拘着自己” 顾菲菲力气比较大，又还给雅芙，塞进荷包里。 “菲丫头，不过来和你师父说两句？” 顾成背着手，看向推推拉拉的两人，这丫头没个徒弟的样子，师父都要走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 虽然人家师父不在意，甚至相当随意，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貌似自己的恩师，赵太师也是这样，不在意这些个繁文缛节和虚礼。 看来菲菲丫头这师傅拜的还是一样的秉性。 “师父，那本医经，徒儿一定好好学习” 顾菲菲过来行了一礼。 王科摆摆手，想做个严肃正经的表情，奈何脸上被云晓化的太年轻， 只得废话少说，保持高人风范， “师父下次来，再考考你，切不可荒废了学业” “徒儿明白” 顾成在一旁看的直点头，这样才对，既然决心去做一件事，那肯定就要做到最好，总归是学了一门本事在身。 虽然现在医女是少之又少，但又没人规定不能做这一行。 三百六十行，不管哪一行都值得被尊敬。 送别了一行人，顾成带上顾菲菲回了家。 这一天文林和萌萌，无数次指着小清带他们去门口。 早上起的早，雅芙没吵醒两个小家伙，悄悄走的。 到了晚上顾成回家时，就听见两道冲破屋顶的哭声。 “这嗓子别给哭哑了，小清你去厨房拿些温水，给他们润润嗓子” 赵梨花只觉得，家里少了一个人，感觉人累了不少。 今天一整天都围着两个孩子转了。 “才这么小，怎么就会记人了” 顾成进来，换下身上的外衣，穿上干净的棉服，抱起了两个孩子，温柔哄着。 半个时辰后，顾成发出最后的哀叹“我看是哄不歇了” 顾菲菲眼神示意，把文林和萌萌抱去她的屋子， 点了雅芙的视频，雅芙接了以后， “宝宝们乖哦，不能再哭了” 哭声顿时停了，两娃娃痴痴对着屏幕笑着，文林还去亲了亲屏幕。 雅芙现在在飞碟上，也是有点不习惯，没有了两个小娃娃在身边，感觉没什么事可以忙活。 看小清给她发的消息，说是两个宝宝今天盼了一天她回来。 晚上见她还没回来，哭了好久。 雅芙一听都想哭了，好后悔这么早就离开两个小宝宝。 现在收到小姐发来的视频，立刻点开，安慰住两个小家伙。 “他们怎么不哭了” 赵梨花进来顾菲菲的屋子。 “不知道啊，我就哄着他们玩了布老虎和小铃铛” 顾菲菲淡定收起灵机。 “还是喜欢听姐姐的话，两个坏家伙” 赵梨花把文林抱起来。 这一天顾菲菲感觉累的和什么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趁赵梨花不在，就点开灵机，让他们多见见雅芙。 两个小家伙看见雅芙和他们说话，乐的手舞足蹈。 看来弟弟妹妹真的是很聪明。 就算现在不会说话，也一直要拿顾菲菲荷包里装着的灵机。 小手指点点屏幕，灵机没有亮起，转头讨好的对顾菲菲笑笑。 好几次赵梨花都说，是不是文林和萌萌在找什么。 顾菲菲和小清都佯装镇定，搪塞过去。 雅芙在京城学教大厨们做菜的同时。 尤其是顾成这几天都在各处奔波，关注记录收成情况。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人，还好小花最近放下了绣花，帮顾菲菲带了一段时间弟弟妹妹。 总算是忙过这一阵子。 等顾成全部忙好这些回家时，光看顾成爹爹脸上忍不住的喜色，就知道，收成不会太差。 何咏风早就雇了短工，收了那些玉米，亩产平均一千来斤。 现在听顾成爹爹忍不住和娘亲分享，玉米的高产。 结合数据一对比，还是何咏风田庄种的玉米，亩产较高。 何咏风他们真是用心了。 不出顾菲菲所料，顾成爹爹一回家，就抱着弟弟妹妹，都舍不得放下。 看来今晚她可以和小清去京城。弟弟妹妹有爹娘在看着。 “你那胡茬别扎着萌萌了” 赵梨花在一旁准备抱过萌萌，哪知道萌萌抱着顾成不撒手。 咯咯笑着，倒是一点不怕被扎。 “萌萌还是想念我的” 顾成一高兴，玩起了抛起又接下的游戏，屋子里盈满了热欢声笑语。 晚上吃过晚饭，顾菲菲就和小清准备起身出去。 这次是务必要去京城一趟了，听雅芙说，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找神医，告示贴的满天飞。 她想想，好像自己是有一两个月，没去太医院应卯。 现在卫家一家都不在京城，没有人知道神医在哪里。 本来太子那事情，就是她下手去做的，是不打算给他治好的。 今晚去探探情况，只要没查到她身边来，就不以神医的身份再出现和露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探太子府 赵德安速度很快，甚至带了雅芙来，雅芙是想来看看文林和萌萌，买了好些个京城时下流行的小玩具。 “他们今晚和爹爹娘亲一起睡，玩具我就收下，有合适的时机再一点点拿出来” “还不到一岁，给他们也不会玩，只会到处乱扔，浪费银子” 顾菲菲嘴上嫌弃，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种家人去哪里都会念着你的感觉真好。 “那看来，是见不到文林和萌萌了” 雅芙一脸失望。算算时间，至少有十来天没看到两个宝宝了。 “赵德安，巴子，小清，雅芙，跟你们说一件事” 顾菲菲整整心情，觉得有必要坦诚一下身份了。 “老大，你不说我都知道，神医就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对不对” 韩巴子吃着甜点，轻松说出口。 想想也知道，老大才五岁，没点因缘际会，也不会这样厉害。 这事没什么好惊讶的，从一开始神医的名声在京城传开，从赵太师暴露了神医开的闻香楼，那时候起，他们就隐约知道了。 最开始都没当回事，现在在一起认识一年多了，彼此的友情早就超过这一切。 他们早就能接受这些比较离奇的事情，比如上次老大凭一己之力把整个樱花山谷的建筑，搬去了幸福小岛。 经常出现大批大批的水果，让他们拉去小岛等事情。 相比之下，神医的事情都不算事。 “看把你能的，牙齿不疼了” 小清去夺韩巴子手上的甜点，这货天天在群里喊牙疼，这会儿还吃甜的。 小姐说了，甜的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别到时候又说，都是她做的太甜了，就会欺负人。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我就不重复了，以后别穿帮了” 顾菲菲松一口气，大家什么都没问，这样信任她，看来早就接受现实。 只是这事情明显超过了科学的认知，还是不要坦白的好。 “明白，老大，这马卡龙你真的不吃？那我吃了” 韩巴子拿走最后一块马卡龙，牙疼以后再说。 “老大今晚是去看看第十二家分店的装修情况吗？” 赵德安回头来问了一句，驾驶室跑这条路线太多次，早就可以自动设置这些，不用在一旁看着。 “花半小时去看看，你也不要太拼了，现在雅芙出来了，多陪陪她” 顾菲菲喝了口茶，打趣道。 “小姐，现在天天都能见到赵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 雅芙含情脉脉的望向对面的人，露出满足的笑容。 赵德安回望雅芙，心里满满的幸福要溢出来。 只是他不会像雅芙那样表达，只能用眼神表达心中的感情。 “还有其他事情？” 小清戴了厚实的手套，把烤箱里的榴莲披萨拿出来，端上桌。 “恩，去太子府看看，我一个人去” 顾菲菲拿了一块榴莲披萨趁热吃起来，很香甜绵软。 反正等会去空间，时间够多，肯定会饿的。 现在有小清做这些好吃的，顾菲菲去空间除了摘些水果来吃。 别墅里的厨房很久没开火，一个人吃不仅没什么意思，还要洗碗，比较麻烦。 “太子最近满京城的寻各处神医，其中最主要的是寻老大” 赵德安沉思道，如今太子这个样子，是老大做的。 神医这个身份也是老大，这个时间去太子府，能做什么？ “我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害人，再去探探其他情况，看看有没有查到我身边来，目前知道闻香楼是神医开的，只有卫家一家和我外公，只要没查到，以后都不去太医院应卯” 顾菲菲说下自己的打算，虽然有飞碟在，可是去太医院都是白天时间。 她找个时间出来，也不容易，又懒得去，更不在乎每个月那点的俸禄银子。 尤其是太子那样的败类，出再多的银子，也不想替此人医治。 “那老大早去早回，我们在闻香楼总店等你” 几人都知道老大独来独往的性格，又有实力，只说了约定地点。 便下了飞碟，其实早就到了京城，只是他们要聊天，便在飞碟上多呆了一会儿。 顾菲菲先去分店那边，提了提意见，便和赵德安几人分开行事。 深夜太子府的书房内，一地的狼藉，混合着空气中的药味。 黑暗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只着白色中衣，目光有些阴鸷。 原本姣好的面容，被那阴狠的眼睛生生破坏了三分。 忽然那男子把书桌上的药碗混合着堆放的奏折，和书信，全扫下去。 门开了，进来一位中年人，这人便是太子府的管家，胡大宝。 胖墩墩的身子，圆圆的脑袋，倒三角的眼里，冒着精光。 顾菲菲发现看各府的管家，基本上就能猜到主人是什么样的，就算不是全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太子可是有事？” “孤没事，滚出去” “可是需要收拾” 胡大宝小心翼翼的说话，唯恐声音大了，被花瓶砸到身上。 自从上个月那高良妾爬上他的床，太子一怒之下随手甩了个花瓶，错扔之下，当时他就头破血流。 那贱人自己爬他的床，连累的他被打。还好，太子需要自己为他办事。不然自己恐怕难逃一死。 也不知道高如花犯的什么毛病，居然跑来他这里。 就算太子赐给了自己，那高良妾也瞧不上自己，还说都是他设计陷害。 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太子身边的妻妾下手？ 紧接着，太子妃又出了满脸的疹子。 这些都不算惊悚，最惊悚的是太子那方面能力好像不行了。 这些事的背后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现在的太子府的夜晚，到处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氛。 连累他想去花街那边，都没几次机会去，得在这边小心陪侍在身旁。 “不用，胡大宝你说父皇是不是对我失望了，今天我去求见，都没有见我” 陈丰瑾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哪有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 “太子不必多虑，定是圣上诸事繁多，才没有见太子”胡大宝小心陪话。 “不是的，父皇对我失望了” “可有找到，散布消息之人，我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陈丰瑾的眼睛，目露疯狂的意味。现在的自己每次一出门，那些打量在身上的眼神，都像是要将他看个精光一样。 好像那些窃窃私语声，都是在议论他不行。 不会的，他不会一直这样，都是那些人想要害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是旧人 “没，没有” 书房里放置了许多冰块，凉意习习，胡大宝还是冒出了冷汗，太医那边和府里这边，他都一一确认过。 没有谁是泄露消息的对象，在太子房中服侍的人，被他悄悄处理了。 按说这种消息不可能传出去，现在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整个京城但凡和权贵沾上边的人都知道了。 太子还这样年轻，连个孩子都没有，更别说是男孩了。 一国太子是万万不能出这事的，就算圣上再怎么溺爱太子，为了陈国的延续和未来，也不可能选一个无能的人作为太子。 他最近都在疯狂为太子遍寻各处名医，就连之前在京城盛名的神医，都找了找。 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每个月太医院应卯，也不到了。 不赶巧，今年卫将军一家离京，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 圣上肯定是得知了太子的事情，才会不召见太子。 这话他不敢明说，心里是门儿清的。 加上他的宅子里，还有个高如花，提醒他曾犯下的错，更要小心谨慎。 “太子，这药，我让厨房那边再送一碗” 如今，能做的就是劝太子喝药了，听说这药是很有用的。 他好不容易寻来，又是被太子扫在地上的命运。 “没用的，都是没用的，我不喝” 陈丰瑾闹够了，状若疯癫，自言自语般摇摇头。 忽然书房门外一声黄鹂鸣叫的声音响起， “太子，容奴才出去一下” 胡大宝躬身退出去，带上门。 “你怎么回来了？” 胡大宝一半身子隐在阴影里，像是对着空气中说话。 “回大人，长峰县那边有消息了” 这声音顾菲菲感觉有点熟悉，顾菲菲往空间外一看，是个蒙面黑衣人。单膝跪下，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提到了长峰县，陈国八十县，十四高官峰县算是最不起眼的小县城了，怎么独独提到了长峰县这个名字？ “什么消息” “两个消息，一是卫将军一家定居长峰县内，且与顾家交好；二是那边来信说之前窃的叫玉米的新粮食，现在已收割完毕，亩产千斤左右，这是详细消息，大人请过目” “好，这趟差事，你办的不错，起来说话” 胡大宝接过手上的书信，走到灯光亮处细细看了起来。 这下殿下不用担心失去了圣上的宠爱，三年大旱，现在出现了新品种。 还是由殿下发现的，办成这件事，皇上必会龙心大悦。 总算有个好消息可以呈给太子了。 顾菲菲听到这忽然明白了，系统里的任务进度，只升了百分之五。 小心心之前说过，这次免费供应的玉米种子，若是成功种植和收获。 至少自己的任务分数能升到百分之十的进度，原来窃贼在这里。 换句话说，长峰县有内奸。 今晚这趟出来，还真是来对了，不仅无意听到偷自己任务分的人。 还看见老熟人，当初在兆吉寨被自己绑来又逃走的小元子。 看来这人背后主子，是太子。 只是不知道长峰县内奸是谁， 胡大宝看了一眼那书信，便收起来，匆匆去了书房。顾菲菲只好跟着去书房， “太子，有好消息” 胡大宝带着小元子进了书房。 “什么好消息” 陈丰瑾自顾自的坐起来，月光打在侧脸上，目光放空。 “定能让太子殿下，重新获得盛宠” 胡大宝把书信呈给太子。 顾菲菲这次看清楚了，只看到匆匆几行字，未署名姓。 写信之人还真是谨慎，怕信落入别人之手，落人口实。 “派人去找卫将军，尽快打探神医下落”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急切的语气命令管家派人去。 完全不记得，当初卫达辞官，自己还暗自得意窃喜过，不费吹灰之力，少了一个对手。 今天总算勉强有个好消息。 “这叫玉米的有什么好呈报上来？” 陈丰瑾不禁嗤鼻以对。不就是新粮食，有什么可看的，他未来可是要做的事陈国的皇帝，而不是这些个俗物。 感觉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 这玉米当初也是长峰县那人，自作主张的偷了一部分种子，说是种出来功劳都是他的。 他看过这个消息，压根没放在眼里。 “唉吆，太子，你是不知道，皇上最近最愁的是什么” 胡大宝心里叹一口气，表面还是谄媚的笑笑说。 “我怎么知道父皇愁什么，他连我的面都不想见” 陈丰瑾无聊的把玩手上的珠玉串。待他找到神医，医治好身子上的毛病，看他不狠狠打击一把那些嘲笑他的人。 “容奴才斗胆说一句” “你说，我不怪罪你就是了” “之前三年大旱，今年总算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只是这赋税不好收，那些百姓借了粮食种，如今还了粮食种，自家剩的都不够交税，皇上给许多地方减免了赋税，这样是万万不够” “现在有这么一个新粮食，高产，还抗旱，我陈国要是推广这种新粮食，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吃饱，皇上也不用烦神这些” “我明白了，我明早就进宫告诉父皇” 陈丰瑾一拍桌子，不起眼的小消息，还有这作用，对这玉米来了点兴趣。 “那玉米什么样，我看看” “还不把包袱里的拿出来，给太子看看” 顾菲菲听到这就走了，阻止京城来信的是太子，偷她玉米种的也是太子这边的人。 还好她无意间给自己报了这个仇，等着吧，就算卫达求到她门前，她也不会去救太子。 倒是不知道外公何时招惹了太子，临终之际的信，也被太子这边的人拦截。 想到这，顾菲菲想去看看外公，再给他老人家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现在只有外公在京城，万一那些人来个下毒之类的阴招，还真是防不胜防。 到了赵太师府，外公正在书房看书，喝茶，一副惬意享受的样子，看来近来无甚烦心事，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管家来劝了几次，外公都未曾入睡。 只说喝完了这茶再去睡，看来这茶瘾不是一般的大。 当初她可是给外公留了能够喝一年的灵茶，现在才九月份，那茶罐子就见底了。 好在外公身体康健，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如此，顾菲菲放下心来。 回了闻香楼，问了雅芙，信还未送出去。 顾菲菲又给外公准备了几罐灵茶和其他外公爱吃的吃食。 让雅芙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再拜托赵德安几人，有空多注意注意太师府的动向。 至于太子府那边，还是自己盯着最好。 太子府的暗哨无数，赵德安几个做生意最擅长，武功上只是锻炼身体，并没有受过专门训练。 不像自己有空间，去哪里都方便。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飞碟议事 “这是一定的，赵大哥去太师府看过几次” “听说长峰县到京城那边，需要十五天的时间，我乘坐飞碟来的京城，算算日子，还需要七八天，才能把这些送去太师府，小姐着急送过去吗” 雅芙把顾菲菲提过来的东西，一一归置整齐，也不问小姐从哪里拿的。 “我不着急，你们就按照正常行程的日子，送过去就行” “老大今晚可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韩巴子悄悄凑过来，贱兮兮的表情就差没写上好奇两个大字。 “我脸上的表情就这么明显？” 顾菲菲摸摸脸，应该是在这群可以信任的人面前，太放松了。才会这样明显。 “恩，很凝重”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有些变化他看得清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你们记得当初兆吉寨有个叫小元子的吗” 顾菲菲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说一声。 要是认识，赵德安和韩巴子，还有陈郑和何老六，都在京城。 小元子认识洪云崖出来的人，进而查到闻香楼，又是一桩麻烦。 “不记得，兆吉寨人太多了，哪里认得过来” 韩巴子认真回想了下，不像他们洪云崖，全部加起来，一百来号人。 相互之间，名字都是知道的，甚至家里情况和大体事迹，都比较清楚。 兆吉寨算是个大寨，没有老大的一把火烧了兆吉寨，丁大龙带领的队伍，恐怕还会越来越壮大。 那么多人，面孔都不能认全，更别说名字了。 老大好端端的提起这个做什么？ “太子手下，有个叫小元子的，当初正是他杀了兆吉寨的大当家，我看拦截书信，肯定有他的一部分因素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是他的照片，此人武功高强，擅长刺杀，你和赵德安，还有陈郑，何老六在京城，多注意安全” 此一时彼一时，洪云崖的人变化这样大，要是碰上，以顾菲菲的推断，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是以，顾菲菲刚才在太子府的时候，便拿了智能隐形摄像机，拍了这人的照片回来。 “老大，是否需要我们注意太子府的动向？” 赵德安这么一听，主动建议道。 “这个倒不用刻意去关注，太子府的暗哨无数，你们擅长的不是这一块” 顾菲菲说了自己的考虑和打算，几人都表示明白。 “小姐，太师的毒，该不会也是太子下的？” 小清当初为了这个，没少和府里各种人打交道，问八卦，一无所获。 对这件自己没办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记得最牢。 “这事目前还不清楚，只是今晚时间不够用了，太子身边又一直有人，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先回去吧，以后再问，也是一样的，我和太子之间，还有其他账还没算” 顾菲菲起身，上了飞碟。 “还有什么账没算，太子又得罪你了？” 韩巴子跟在后面问，老大出去一趟，收获颇多啊。 “长峰县有太子的人，我给乔海的玉米种，就是他的人偷盗的，如今丰收了，倒是会拿来邀功” 顾菲菲简单说了说，这消息早晚会传出去。 “无耻” 赵德安又一次为陈国有这样的太子，感到揪心。 本来小姐断了太子以后的路，相信凭着这次，太子这派的势力又能起来。 那玉米暗地里是小姐的功劳，表面上是乔海和顾县令的功劳。 怎么也轮不到太子的份。辛辛苦苦忙了那么久，现在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我相信三弟知道了，也不会为此难过，他的愿望只是希望玉米得到推广，让更多的人吃饱” 韩巴子倒是看得开，总结说道。 “这消息一时半会还传不到长峰县，还好今晚没带乔海来，小清，还有几天到乔海赶考” 顾菲菲问了问，好像小清前几日还在书房问过乔海这个问题。当时她被赵梨花叫出去了就没听到。 “还有七八天” 赵德安回答道，他正要把这事说给老大听。 “小岛那边，有13个人想要参加考试，当初听到报名的消息，我就花了点银子，去了各县，给他们弄了个户籍，报名此次的考试” “这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说，忙忘记了” “这几天，我就陆续送他们去个县城赶考” 顾菲菲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还是赵德安考虑的周全，要不然今年岛上的那些读书人，可不就赶不及这次考试了。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花了多少银子，从这个月，我的那份里拿” “总共没费几个银子，不用” 赵德安淡淡说道，有人愿意读书，他是很乐意支持的。 “岛上那些人，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当初她起的头，问了每个人的志愿，要不是赵德安做了这件事，自己都快忘了。岂不是愧对了大家的信任。 每天零碎的事情太多，在家里除了晚上拿出灵机，和书房里偶尔拿出灵机看一眼。白天能看灵机的机会不多。 有时候群里的消息太多，积累了很多没看。 “他们也是不想事事麻烦老大吧” 赵德安能理解那伙人，估计大家都想着，群里人这么多，要是每个人都发消息，找老大。老大每天累也累死掉。 那十三人也是和乔海交流读书心得时，无意听到这事。 是乔海问的自己，有没有给他们报上名，其中有几个，他觉得读书上很有天分，又吃得下苦今年倒是可以下场历练一番。 当时听三弟这么一说，他就顺手都给报了名，总不能厚此薄彼。 “赵德安，巴子，你们真不走文科路子？”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她能关心的也就身边的几个人。 只是这两人为了她的事业，很早就放弃了走科举这条路子。 “我是没那个能力，还是赚银子适合我，我都十九了，还没娶上个媳妇，还是多挣点银子，才是正经事” 韩巴子无所谓的说道，其实在他看来，官场上不是那么好混的。他的性格不适合走文科的路子。 武科嘛，也不想去，去了可就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甜点了。 “我也不想去，我们家有三弟去就够了” 赵德安还是觉得跟着老大最好，他都二十三了，走文科的路子也晚了。 还有就是他不是陈国人，三弟也不是，不过三弟不知道。 他是知道的，那就更不能走陈国科举这条路了。 这件事压在心底，连雅芙都没说。 唯一一个知道的老爹，已经去了。 希望有生之年，或许能带三弟回去看看吧。 希望他有那个实力，还需要努力，现在的远远不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分店掌柜 “赵大哥，还有件事，你不和小姐说一声” 雅芙提醒道。赵大哥定是怕她介意，才迟迟不提。 之前的事赵大哥早就和她解释过，当时他没什么自信，才会做出那般幼稚之举，回了夏丹丹的消息，想看看自己什么反应。 现在这事情早过去了，赵大哥还记得。说明他心里，自己排在很重要的位置，如此足矣。 “什么事？” 顾菲菲看雅芙，又看看赵德安，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云晓管着闻香楼总店这边，又管第十一家分店，现在何老六去了第十二家分店开酒楼，总店这边没了何老六，事情积压的太多” “她怕精力不够，把店面经营差了，夏丹丹在她身边学习了大半年，如今云晓觉得夏丹丹可以担任第十一分家店的掌柜，特向我申请，我想听听老大的意见” 每个分店的掌柜的一般都是老大直接任命的，虽然老大让他管理各分店的事宜。这种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声。 “这事你和云晓同意就行，我没意见” 没什么事被忘了就好，顾菲菲对这些事，是愿意放权给赵德安来安排的。 从这次安排小岛上的人赶考，就看得出来。 赵德安办事能力很强，为人光明磊落，相信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偏袒谁。 那个夏丹丹能担任掌柜的一职，肯定有值得赵德安和云晓肯定的地方。所以她完全放心。 几人又聊了聊其他的事情，店开得多，事情自然就多了。 顾菲菲手上本来还有些银子，再开四五家分店都是足够的。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怕是忙不过来。 也不是忙不过来，而是白天没什么时间。 自己总是在晚上出来，挺不方便的，得找个机会白天出来才行。 “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白天也能出来，总是在晚上，你们白天忙，晚上还要跟着我，京城和长峰县两头跑” “小姐，我们不辛苦，再说都有飞碟在呢，又不用自己走路” 雅芙帮小清边拿做甜点用的模具。 虽然做的甜点好吃，但是每次动辄都需要用很多东西。 做的过程倒是不难，不费什么力气。 清洗和收拾很费时间，她有空都会上飞碟帮小清做这些活。 不过小姐要是想白天出来，这事还真没一个好借口。 事实上，小姐出来的次数都属于比较多的。 京城里的那些个大家闺秀，除了参加必要的宴会。 很少有人这样隔三差五的出来，当然她也明白自家小姐不是那些个大家闺秀。 以小姐的本事，多少男子也是比不上的。 雅芙对自家小姐也就不会以看待那些个大家闺秀的眼光，来要求小姐。 她第一时间懂了小姐是怕他们几个，跟着受苦，想把出来的时间调到白天和他们一致。 晚上也能多睡会，不过她不觉得累。 虽然以后会嫁给赵大哥，成为一家人。 小姐和小清，也是很重要的亲人。 有空和亲人多聚聚，她享受这样的氛围。 这里大家都是真心相待，真心为对方着想。 就像小姐怕他们太累，他们又何尝不是怕小姐为难。 “要不让王科还是过来咱们县城外的田庄，就说要教老大学医，有时候还可以上山采采药” 韩巴子提了个建议，从樱花谷搬到幸福小岛，最不愿意搬的大概就属王科。 深山各种草药资源丰富，有助于一边学习，一边实践。 到了小岛这边，王科请求过自己或者大哥带他去深山采药。 自己不忙的时候，是乐意送他去深山的，只是如此这般自是未有在樱花山谷的时候那样方便。 他敢肯定王科为了学医，定是乐意来长峰县城这边居住的。 “那样王科和何咏风还不闹翻天了” 顾菲菲想到韩巴子说的，王科对王梅有意思。 何咏风之前在群里天天与王梅互怼，看来这是一对冤家啊，何咏风对王梅肯定有点意思。 不然两个人能打起来？也就乔海，什么都不懂，苦口婆心的上去劝架。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不会因为一个王梅就反目成仇” 韩巴子这方面倒是看的透彻，毫不担心的说。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得” 小清不服气了，叉着腰和韩巴子唱反调。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韩巴子大爷似的回嘴，这小丫头一开始还挺有礼貌的，韩大哥赵大哥的叫着。 现在几个人熟悉了，小丫头天天跟在老大身边，又读了书，识了字。 偶尔听说老大还会带她一起看什么电影的东西，他都没看过几回。 现在的小丫头能说会辩，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眼看二人又一副不争赢不罢休的气势，顾菲菲趁机插话， “这事咱们以后在讨论，小清你收拾完了，我们就回去，今晚出来的够久了” 顾菲菲带着小清，还有那一大包玩具，通过摄像头，仔细观察了自己周围的景象，没人，可以下去。 又是一个探险的夜晚，现在探险结束，该回自己的小窝了， “小姐，这么多玩具，咱们放哪里” “塞床底吧，好困啊，快睡觉” 顾菲菲扑向自己的床，搂着小可爱就睡了。 喂多了灵泉水的小可爱，异常的机灵。 有什么异常的事，都会喵一声。 可惜小可爱最近晚上很少在家，也就是顾菲菲晚上要出门，它会帮忙看会家。 顾菲菲睡得朦胧间，感觉怀里的小可爱又钻出去了，名副其实的夜猫子。 顾菲菲也不管它，反正小可爱到点了就会回来，不用太操心。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顾菲菲出来上茅厕，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小可爱。 乍一看过去，不知不觉间，小可爱长成了一只大可爱。 记得刚开始把她从暗道里收进空间，堪堪到她手掌大小的一只呢。 现在的小可爱，像一只高贵的女王，迈着猫步，优哉游哉的行走在墙头。 偶尔优雅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这日子过的比她还要逍遥自在。 “小可爱下来，有小鱼干” 顾菲菲对着墙头的猫咪招招手，云晓那天来府里，还说喜欢小可爱。 想讨要回去养，小可爱当时就甩脸子，跑得没影。 家里也就自己能管的住小可爱了， 只见它一个转身去了杨小五家的院子里，今天喊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正疑惑间，小可爱叼了一只小麻雀，一个跳跃到顾菲菲脚边。 “快还回去” 顾菲菲拎起猫脖子，斥道。 这肯定是杨小五养的小麻雀，可怜的小麻雀，扑棱棱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的麻雀，娘，你看见我的麻雀了吗？” 不过一会，杨小五出来问道。 “我怎么知道，一天天的老娘就替你看麻雀了” “小五哥，麻雀在我这里” 顾菲菲向院墙那边的人喊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师爷杨勇 “那就留给菲菲妹妹玩罢” 杨小五嗖嗖爬上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久没看到菲菲妹妹了，自从她从京城回来的大半年里。 不是她身边有两个丫鬟，就是她要去书房读书。 自己出去玩的机会也少了，因此只见过几次菲菲妹妹的面。 现在这么一说话，倒是有些陌生的感觉。 “菲菲妹妹，今天不去书房？” “先生要去考试，这几日便不得闲来我家” 顾菲菲把小可爱拎起来，拍拍嘴，把麻雀解救下来。 小麻雀吓坏了，翅膀受伤，飞不起来，两只脚一直跳向前奔跑。 不一会就消失的没影，看着麻雀匆忙而逃的样子。 不知道晚上小可爱出去玩，会不会捕些老鼠来玩，她可是有空都搂着小可爱的。 顾菲菲暗暗叹了口气，哪次短了小可爱的猫粮，真是越大越不省心了。 调皮的紧，猫又不能像狗那样经常洗澡，洗多了容易生病，只能晚上不让小可爱上床睡觉了。 “哦，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二狗子他们都挺想你” 杨小五想想自己也好久没出去和二狗子他们玩了。 “不了，小五哥，我要去书房念书哩” 顾菲菲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刚来这个时空，对什么都不熟悉，身边没什么小伙伴的时候了。 没有玩闹的心境，拒绝的话就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那好吧，等你下次想出去玩了，再叫我，我再带你出去” 这话越来越小声，消散在风中。 杨小五坐在墙头看看转身的顾菲菲，垂着头，默默下去了。 顾菲菲刚一出口拒绝杨小五，转身就后悔了。 最看不得小孩子这么失落的语气，好像自己做了错事一般。 小五哥今年也才八岁，幸福小岛那边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个年龄。 自己对岛上的小孩子都是异常宽容，怎么到小五哥这里，就没有了这份宽容心。 况且小五哥是真心待她好，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小五哥想找她玩，她一定奉陪。 其实顾菲菲去书房，也是为了顾成爹爹的事烦心。 如今太子把新粮食的事报上去。 损害的可是爹爹的政绩，可是顾成爹爹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新粮食的事情报上去。 她之前去京城也不完全是为了闻香楼的各种事情，毕竟闻香楼有五家分店都开在京城。 京城又是政治和经济中心，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 不在朝堂之上，但基本的官员，大体的皇家和各府的事情。顾菲菲还是会打听的。 她去年在京城，休息的时候，经常带小清去茶楼为的就是这些消息。 做生意和朝廷之上，表面上没有什么关系，内里联系可就多了去了。 就像这次的太子事情，她知道当今皇上，在众多的皇子之中。 最宠爱的就是二皇子，陈丰瑾一出生就被封做了太子。 她猜测皇上只是暂时的失望而已，就算传出了太子无能的消息。 皇上目前做的，只是暂时疏远了二皇子，并没有什么实际性举动。 那么这次发现新粮食，消息的速度上，自己爹爹就输了一筹。 和皇上关系的远近上，什么关系也比不上父子亲情。 加上这次皇上疏远太子，肯定有迫于朝廷和后宫的，还有民间的舆论压力在里面。 现在的太子急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却是偷来的。 皇上和太子都需要这次机会，不管从何而来。 这些都是按照常理来推论的。 真是无耻，也不知道长峰县里谁是那个奸细。 顾菲菲昨晚认真看了看那字迹，倒是没什么特色，这些都是需要她来解决。 顾菲菲在书房思索了一上午，小清和小花，都在帮忙带弟弟妹妹，两个人都还小，她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下午的时候，赵德安发来太子满面笑容的回了太子府的消息。 身后跟的是流水的赏赐，一贯的高调作风。 这次是赵德安亲自去跟进的事情发展，昨晚顾菲菲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不让他们去。 自己能想到这些背后的关联，赵德安肯定能想到，才会去打探这些消息。 “谢谢你，我知道了，下次不用去了，太子府上的暗哨很多，免得惹人怀疑” “老大，我会小心的” 赵德安回道，老大不在京城，只是偶尔晚上能出来一两个时辰，他每个月从自己的股份里，分那么多的银子。 现在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为老大分忧，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就算自己不做，雅芙都会催着自己做。 关于顾菲菲的事情，赵德安和雅芙从来都是一致意见和做法。 其实在顾菲菲看来，关乎顾成的政绩倒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找出长峰县隐藏的那个人。 像爹爹这样的偏僻地方的小县令，身边都有人监视，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那么整个陈国呢，那些个为太子服务的人，又是何时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 光想想就不寒而栗，这些布局从何时开始的，果然政治不是谁都玩的转的。 想想就脑壳痛，不过这些她就算知道了，也关心不过来，还是只关注自己身边的人。 快到吃晚饭的点，顾菲菲坐门槛上盼着顾成回来。 想要探探爹爹的口风，看看顾成爹爹今日有没有写上奏折呈上府城那边。 平时爹爹只要不是去乡下，田地水利考察。 一般都是去衙门里处理各种案子，凡事都是尽心尽力，亲力亲为。 唯恐怕判断了一桩冤假错案，或者有人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只是这次碰上的是太子，爹爹才是深受不公平的对待的那一方。 不过一刻，顾成和杨勇出现在顾菲菲的视线里。 不知爹爹说了什么，笑得满面春风，杨勇在一旁附和笑笑。 关于小五哥的爹，顾菲菲的感觉是有点复杂的。 杨勇长得俊美，一头乌黑的发，高挑的个子，常常穿一身普通的蓝衣袍子。人群中，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不可否认，杨勇的名字和相貌极不相符，不是一介武夫的形象。 反倒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公子模样，三十多的年纪，俊美依旧。 想想也知道杨勇年轻的时候，肯定比现在更加帅气。 就连杨小五的娘，说话总是大嗓门的刘婶子，在杨勇面前都是不自觉的小声，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姿态。 美就是用来欣赏的，顾菲菲撑着下巴，一脸享受的欣赏夕阳下，两个美男子并行而来的美好画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准备开饭 听说他是当年爹爹的同窗好友，几次考举人落榜之后，歇了心思。 后来爹爹来长峰县上任，杨勇自荐做个师爷，爹爹便允了。 随他们家一同来了长峰县，这些年两家人关系倒是不错。 多数时候，杨勇尽心帮顾成爹爹起草各种文书。 爹爹去乡下，都会跟着去，杨勇的本职工作一直得爹爹的夸赞， 在爹爹嘴中的杨勇，既是知己，又是得力助手，还踏实肯干。 就连来长峰县置办房产这些都是在一起，比邻而居，可见两人关系之要好。 只是有一处不好，他纳妾，并且宠爱那个叫清姨的妾室。 顾菲菲知道像杨勇这样的，才是常态，像京城的大伯二伯都有几房妾室，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正因为这样普遍，爹爹和娘亲的感情，很少红脸，恩爱如初，才那样难得。 除了自己要完成爹爹的夙愿，这任务比较艰巨，其他顾菲菲很满意和感激的。 “菲丫头坐门口等我？” 顾成一眼看到自家孩子，这一转眼小闺女都六岁了。 去年抱孩子出去玩还很轻松，现在抱起来有点吃力咯。 不过他高兴，小孩子就要长得肉肉的，代表健康结实。 才不要学京城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认为女孩子养的弱不禁风的才是美。 “爹爹，放我下来，我都是做姐姐的人了” 有杨勇在场，顾菲菲内里一个成人的灵魂，倒是不好像平时那样搂着顾成的脖子撒娇了，扭扭身子想要下来。 “再做姐姐，也是爹的宝贝闺女” 顾成哈哈大笑，护住想要下来的顾菲菲，孩子转眼就从牙牙学语长这样大了。再长大一点，他也抱不动闺女了。 杨勇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先回家。 “今日字练得怎样了，你师父给你的医经能看的懂吗？” 顾成抱起顾菲菲往后院走，边问道。 “练了十张大字，看了五六张医经” 现在没外人在，顾菲菲蛮享受顾成的怀抱。 自从有了弟弟妹妹，经常被顾成抱着的福利就很少了。 果不其然，萌萌一看顾成抱的是自己。 立刻不满意了，伸出手要爹爹抱，着急的呀呀直叫。 小清可抱不住力气大的萌萌，顾成放下了顾菲菲，去抱萌萌。 顾菲菲无可奈何的笑笑，别看萌萌小，人小鬼大的。 像平时顾成回来，萌萌只要顾成抱抱，今晚却主动亲了一口顾成。 逗得顾成连亲了好几口顾萌萌，直说还是闺女最贴心。 顾菲菲看在眼里，萌萌这么小就这么霸道起来。 不过小孩子依恋父母，是正常的，再大一些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小花，去喊你石头哥吃饭了” 周姐看顾成回来了，忙喊话小花去叫周石头。一般都是这时候开饭。 以前有雅芙在的时候，做饭还有雅芙帮帮忙，现在雅芙不在，家里的人手勉强够用。 周姐速度快了起来，先把桌子的针线篮收起来，麻利的把饭菜一一摆上桌。 洗完手的顾菲菲一看，怎么少了弟弟？ “文林呢？” “呀，刚刚带文林在小姐房间玩，被我娘去叫我哥了，石头哥又教了我两个字，我一高兴忘了文林” 小花嘭的一声站起来，面露尴尬，不敢看娘的脸色。 “没事，你坐下吃饭，我去找他” 顾成示意小花坐回去，小花还这么小，能一整天带孩子，很难得了。 顾菲菲想到床底的那些个玩具，千万别被文林找出来了。 那些个时新样式可不是长峰县能有的，跟着爹爹回了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一看，文林正爬进床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拖出那个大包裹。 顾成抱起了文林，自然拽出了大包裹。 “菲丫头，这些玩具，还有这布娃娃，从哪里来的” 顾成一眼看见了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玩具布偶。 “前几天小清出门，在那些个行脚商人那里买的” 这几天白天自己可没有出门的机会，只有小清出去过两次。 相信小清待会能随机应变吧。 “县令大人，梨花妹子” 刘翠花的大嗓门就在这时候响起来，还带了哭腔。 顾成倒是没多想，抱着文林匆匆去了前院。 赵梨花正喂萌萌吃一点蔬菜泥，根据之前给她接生的王姐写的小册子里的指导经验。 说是九个多月的孩子可以加一点辅食。 被刘翠花的大嗓门一下，喂偏了萌萌的小嘴。 蔬菜泥从萌萌滑滑的脸上，落下来。 萌萌连忙挥手撇开赵梨花的饭勺，扭着头不吃。 赵梨花没得办法，看刘翠花一脸着急的样子，端起碗站起来， “怎么了，刘姐” 平时因为刘翠花不识字，和赵梨花没什么共同语言，虽然住得近。 两个人很少交流，不是赵梨花性子高傲，而是两人说不到一块去。 倒是杨勇的妾室严清儿，抱着小儿子，串过几次门子，和赵梨花交流交流育儿经验。 “你们快去帮我劝劝我家夫君，他快要把小五打死了” 刘翠花抹了一把泪，晚上夫君回来先去看了看小儿子。 又去书房，不知怎么回事，杨勇就要打杨小五，她怎么拦都没用。 平时这个死孩子，自己打一下，都会想方设法的跑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跪在书房挺直脊背，一声不吭的任由他爹打。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顾成把文林放进婴儿椅中，匆匆去了隔壁的院子。 “可从来没听过杨勇打小孩啊” 赵梨花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 “可能是小五哥太调皮了，他爹气不过” 顾菲菲淡定吃饭，都是自家孩子还舍得下狠手咋滴。 杨小五平时皮的上天，他爹教训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 到底杨小五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看着温和的杨叔都打了他呢。 看来还是等到自家爹爹回来再问了。 只是这次顾菲菲估错了，天完黑下来，给顾成留的那一份饭菜都凉了，顾成还没回家。 顾菲菲偷偷趁赵梨花给弟弟妹妹洗澡时。 溜去了隔壁，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去了杨小五的房间。 “大夫，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五，求求你了” 刘翠花哭着求道。 “不是我不救，这流血过多，头破了那样大的窟窿，只能靠他自己醒过来” 王大夫也叹气，这是怎么了，杨师爷平时看着比县令大人还要好脾气。 肯定是一时失手吧，孩子头上被砸了一个血窟窿。 他刚才清理的时候，就着昏暗的灯光都费了一番功夫。 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嘴唇惨白，没有血色，呼吸都没有多少了。 怪只怪他来的太晚了，没及时止住血，导致失血过多。 “先去抓药，看看能不能有起色再说” “对对，抓药，抓药” 刘翠花拿着方子念叨，先是六神无主的团团转。 然后跌跌撞撞的，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门寻药 昏暗的豆油灯下，杨勇阴晴不定的脸忽明忽暗，剑眉紧皱，一声不吭，紧紧注视着床上的杨小五。 再怎么不喜欢刘翠花，嫌弃她大字不识一个，说话举止粗鲁无礼，还总是喜欢往他身边凑。 除了她爹是地主，家里有点银子，能供他读书。 刘翠花这个村姑，除了给他生了个儿子，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但是儿子是重要的，怎么就到了孩子现在躺在床上的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他出声顶撞的时候，没忍住拿起的砚台，一个冲动，脱手而出。 这孩子和他娘一样傻，不知道躲开。 平时看刘翠花打他，机灵的很，溜得不见人影。 今天怎么不知道躲了，杨勇蹲下身子，摸摸杨小五的脸，一晃孩子都八岁了。 平时他除了要求杨小五念书，以后一定要高中状元，其他时候，都没关注多这个儿子。 现在却被自己失手打的昏迷不醒，要是挺不过今晚，他不敢想下去。 “爹爹，爹爹” 顾菲菲从门口处探出头来，小声叫顾成。 “菲丫头怎么来了，回去告诉你娘，就说我晚点回去” 顾成捂住顾菲菲的眼睛，怕吓坏小闺女，带起顾菲菲往走廊明亮处走。 顾菲菲用力推开顾成掩在自己眼前的手， “爹，小五哥怎么了？” “不小心被砚台砸破了头，出了点血” 顾成把情况往轻了说，小五子和自家菲丫头感情深厚。 杨小五经常带菲菲玩，之前孩子发高烧，是小五子连夜出城通知的他。 现在把真话告诉菲丫头，只会让菲丫头难受和担心，又做不了什么。 杨兄平时多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一次失手就成这样了。 顾成心里深深叹口气，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哦，那我先回家了” 明明刚才听大夫说失血过多，现在小五哥昏迷不醒。 根本没有老爹以故作轻松的口气，描述的这样轻描淡写。 顾菲菲发现呆在这儿，干等着刘翠花买药回来，不是个办法。 “小心心，失血过多怎么办” “系统推荐，低级补血丹，五十灵币一颗；中级补血丹，一百灵币一颗；高级补血丹，二百灵币一颗；顶级补血丹，五百灵币一颗” 顾菲菲靠近不了杨小五，检查不了小五哥身体的具体情况。 听刚才王大夫的话，结合杨勇脸上肃穆的表情。 初步判断情况危急，银子挣来就是花的。 顾菲菲半点都没犹豫，买了顶级的补血丹药。 快步回家，叫来小清和小花， “我要出去一会，你们帮我打掩护” “小姐，那你要快去快回” 看小姐着急的表情，肯定有紧急事情要处理，小清点头应下。 “我会的” 顾菲菲出了顾府，找了个无人注意的死角，进空间变身成高飞的样子。 无他，高飞的模样变化起来是最得心应手，也是最快的。 不一会赶上还在奔跑的刘翠花，顾菲菲从巷子里出来。 故意没看路，一个疾步出来，撞上刘翠花。 刘翠花刚抓完药，被这么一撞，药包撒了，急急忙忙蹲下身去，捡起药来。 “对不起，大姐，路太黑了，我刚没看路” 顾菲菲一同弯下腰帮刘翠花，捡拾地上散落的药。 “没事” 平时这时候刘翠花肯定要破口大骂，现在她没空计较。 脸上的泪止不住往下落，模糊了双眼，都快看不到那些药落在哪里。 怎么自己这么不小心，把小五救命的药给撒了。 “大姐可是家中有急事” 刘翠花接过顾菲菲抓来的一把药材，月圆已过。 大半月亮高悬空中，趁着月色，看清楚了地给她药的人。 刘翠花一怔，这不是隔壁县令家十多天前来的客人吗。 当时她刚从河边，洗好衣服回来看到这一幕，感慨过这小伙子好相貌，因此印象深刻。 听到隔壁女娃娃叫他师父，这么年轻就当了人家师父，还是个有本事的。 “你，你不是，我没空了，下次再说” 刘翠花捡好药材就准备离开，也是她刚刚请王大夫时，她太着急了没说清楚，拽起大夫就跑。 要不然现在都不用再跑一趟，出来抓药，耽搁了救小五的时间，她这个当娘的，真的好没用。 “大姐，我看着药材多是补血用的，可是家里有人出了事” 顾菲菲快步跟上刘翠花，问道。 “是的，我儿磕了头，我真没空和你说” “我看这草药没什么用，中药本来就见效慢，给你开药的大夫也是试试这最后的办法” 顾菲菲一口气说到底，直指重心。 “你...你什么意思，这药可是回春堂的王大夫给我儿开的，怎么可能没用” 这话戳中了刘翠花的痛处，停下步子，泪水涟涟，哽咽的说不出几句话。 她怎么会不明白呢，王大夫之前都说了要靠小五自己醒过来，抓药只是试试看而已。 “大姐，我是学医之人，定不会诓你，要不这样，我打散了你的药，还你一颗补血丹” 顾菲菲拿出了小瓷瓶里的顶级补血丹，一股浓郁的药香传来。 倒在手掌心的顶级补血丹，月光下，在雪白掌心的衬托下，甚至有隐隐红晕萦绕在周围，丹药周身有繁杂的花纹。 看起来光炫夺目，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药的不平凡来。 “我是县令千金的神医师傅，这事不难打听，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药给你儿子服下去” 顾菲菲把药装进瓶子，免得散了药性，塞进刘翠花的手里。 “谢了” “记得，不要提这药是我给你的” 顾菲菲伸长脖子，加了一句。 “我晓得” 刘翠花一边回话，一边转身往回跑，县令就在她家，等会问问就行。 对于为什么这么晚了这人突然出现在这，给她这么好的药，以及分文不收，刘翠花来不及细想。 刘翠花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人，哪里会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呢。 顾菲菲对刘翠花这个邻居的性格和脾气，算是比较了解的，至少就不是那个叫清姨的对手。 说的再直白些，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毕竟这人简单到有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 不像师爷杨勇那样，太完美了，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 所以今晚顾菲菲听到杨小五被打，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么一个不注意，差点要了杨小五的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恕不奉陪 想想上午杨小五还想陪她出去玩，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心里打算下次再出去。 世事无常，也许这一刻放下的事情，耽搁在心里的想法。 下一刻便天人永隔了，让人来不及后悔。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顶级补血丹药，不单单只有补血生血的功能。 兼有加速伤口愈合，抗病菌和维稳生命特征的功效。 刘翠花回去把药给杨小五服下，相信小五哥很快就能醒来。 爹爹也会回家，自己还是赶在爹爹前面回家。 还不知道小清和小花两人，有没有替她掩护过去。 还有刘翠花会不会把遇上自己的事情，向爹爹核实。 这些都只有尽快回家才能知道，才能做到随机应变。 不是人命关天，又是平时待她好的小五哥，她才不会冒险做这些事。 “神医好本事” 一句熟悉的声音在顾菲菲背后响起。 地上拉的老长的两道人影，随着人声，突兀地出现在顾菲菲面前。 “彼此彼此，卫公子的功夫愈发的高了” 顾菲菲转身面对卫锦明，月光下，卫锦明着一身素色锦袍。 只静静立在那里，便成了一幅画，美的不像真人。 这厮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身边跟了个提灯笼的小厮。 她记得这人，当初在将军府，就是这小厮给她带去茅厕的路。 等她出来就不见了人影，害她迷了路。 主仆两武功可以啊，都是同样的坑人，还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背后。 尤其是凭她敏锐的五官，现在静下心来，感受不到卫锦明的呼吸声。 这种随时随地，隐藏气息的高明手法，她只在卫将军那里感受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算来，好久不见神医了，果然您是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今晚卫锦明本来是住下乡下的卫府，华子飞鸽传书过来。 说是药材生意那边来了一大笔单子，他拿不定主意，回来和他商议。 还有每月的账簿需要核算，他就来了县城这边的歇脚处，省的华子跑一趟乡下。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他总觉得这次府里带出来的家仆，有些问题。 借由上次乔迁新居，管家辞退了几个在门外看戏的家丁之后。 卫锦明凭直觉有些地方还是不对劲。 因此在长峰县城买了一处普通的小院落，只有他和华子，爹娘等家里人知道。 赶在城门关上之前，接到了华子。 买的小院子，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加上来县城这边比较晚了。 院子里除开睡觉歇息的地方，厨房什么的，没打扫过。 碗筷都没有备，开火做饭比较麻烦。 随便找了未打烊的客栈，让客栈老板做了些茶饭过来。 刚吃饱，往回走，便看到高飞像是故意撞倒了那妇人。 隔得远了，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倒是高飞拿出来的丹药。 远远地能看到周身红晕，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之前想什么来着，神医肯定在县城。 现在意外遇见，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好久不见” 这个节骨眼，怎么又碰上卫锦明，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在街上晃悠什么？ “我这边有一笔大生意，神医有没有兴趣洽谈” 刚刚吃饭的时候，卫锦明听华子粗略说起这桩生意。他觉得可以做，只是货源掌握在神医手上。 刚好现在遇到，自然是要拉拢谈判。 “这方面的事情，我全权交给韩巴子，你找他谈” “夜深露重，恕不奉陪” 顾菲菲拱拱手就要离开，谈生意很耽误事啊，少年，有没有点眼力劲。 “神医别急着走，这笔生意大到我怕给你徒弟当车夫的韩巴子，恐怕不能私自做主，最后绕一圈，又得找你谈” “我刚吃饭的客栈，老板做的酱牛肉不错，要不我请神医喝一杯” 卫锦明看出来了，这人定是有什么急事，着急离开此地。 以神医爱财的性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一大笔生意连过问的心情都没有呢？ 说实话，他很好奇。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他都窜高了一小截。 神医还是老样子，果然是保养的极好，也包括个子。 “真不用，不管多大的生意，韩巴子能做主，你只管放心找他” 顾菲菲心里腹诽道，她都明说了韩巴子可以全权做主，合着这人压根没听懂？ “哦，除了生意，你我二人，约有大半年未见，如今又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遇见，吾甚是高兴，何不坐下痛饮三百杯” 卫锦明一本正经的相邀。 顾菲菲明白了，这人揣着明白当糊涂。只是她真没功夫和他傻站在大街上聊天。 “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卫公子好好喝一杯” 顾菲菲好声好气的说话。少年你这样子，要不是你武功高强，真的很欠揍。 “有神医这次明确的保证，我就放心了，我就住南街胡同最里面的那栋院子，这几年我都在长峰县城，找我喝酒随时欢迎” 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万一人家真有什么急事，不好得罪的太死，卫锦明放行了。 “告辞” 顾菲菲随便选了个方向的路走，总之不和卫锦明一路就行。 反正自己有空间，长峰县就这么大，走到哪，都能几秒回家。 “药拿回来了，快给小五服下” 刘翠花冲进屋子，就把手上的丹药往杨小五嘴里塞。 “这什么东西” 杨勇一把捏住刘翠花的手，这女人是去抓药，怎么拿回来一颗药丸。 果然做什么都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万一是毒药，伤了他的宝贝儿子，她当的起吗。 “可否让老夫看看” 王大夫蹭地站起来，激动的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翠花手里的药丸。 这药一看就是好药，看它周身的红晕就能知道，还是极品的那种。 “对对，大夫看看也好” 刘翠花把药交给了王大夫，让大夫把把关。 “县令大人，你们家菲菲是不是有个神医师傅，就是那天来你们家做客的最俊俏的小公子” 刘翠花对着拿了铜壶过来的顾成问道。 “哦，是有这么一人，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你如何得知？” “好药啊，好药，如此极品的丹药，老夫练十辈子，也练不出这等好药” “快快，拿水给孩子送服下去” 王大夫急急招手，医者父母心，不管这药从哪来的，能救人他都是从不耽误的。 第一百四十章 情况好转 刘翠花去倒水，这一忙就没回答顾成的话。 顾成也关注杨小五的伤势，没有追问。 可能是菲丫头和杨小五说的，杨小五又和刘翠花提过这么一句。 现在刘夫人在今晚儿子的危急关头，恰巧想起来。 可惜神医早十几天就走了，去了京城。 如今算算日子和脚程，他们应该在半道上。 不然今晚还能帮忙看看这头顶上的伤势如何处理。 “你看，你看” 刘翠花捏住杨勇的胳膊，杨勇不自然的借由起身，撇开了刘翠花的手。 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儿子脸色由惨白，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红润，呼吸平稳。 头顶上的窟窿，范围逐渐缩小，快速结疤，底下渐渐长出粉嫩的红肉，头骨断裂的地方自动连接起来。 只是头上这一块伤口，被王大夫用剃刀刮了周围的头发。 用纱布仔细包扎了起来，没人瞧见这一幕。 “此乃神药，神药” 王大夫连连感慨，他行医半生，还没有见过效果这样神医的丹药。 “对了，可否容老夫多问一句，夫人你这药从何而来” “是——” 刘翠花想起街上那人特意嘱咐说了一声，不要提这药是他给的。 “娘” 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杨小五睁开眼睛，眼神空洞茫然的看床顶。 头顶那一块痒痒的，像以前划破了腿，结疤时候的感觉。 好像没有刚刚昏睡时那样难受，他清楚的感觉头上那一块结疤了。 “小五醒了” 刘翠花握住小五的手，喜极而泣。 那人的药是真的有用，这才一小会儿，儿子就醒了。 倒是没注意杨勇的动作，或许是知道又不在意，都习惯了。 “好，好，老夫就说这药不一般” 王大夫哈哈笑道，翻了翻杨小五的眼皮，虽然眼底充满了血丝。 那都是颅内出血导致眼睛充血，过两天休息够了，自会消下去。 但瞳孔凝聚起来，有光聚集，人也有了精神，这些都是好的征兆。 “今晚抓的药，喝个七副，再过七天我来拆取纱布，这几天切忌油腻荤食” “有劳大夫跑这一趟” 杨勇招呼着王大夫，儿子醒了就行。 左右是自己的种，他还能反了天去告状不成，那是大不孝。 “不敢当，主要是夫人带回来的药救了孩子一命” 王大夫起身，收拾药箱，准备回药馆。 顾成和杨勇一齐送了王大夫出门。 “杨兄，下次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顾成拍拍杨勇的肩膀，心里放松下来。 还好这次转危为安，小五这孩子，他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平时是顽皮了些，男孩子都是这样。 像自家文林小子，还不会走路，就到处乱爬，精力旺盛。 他们做父母的，心里都是念着孩子再长大些，懂事了就好了。 “我知道，我去看看他” 杨勇打着关心杨小五的旗号，怕顾成问起为何要打杨小五。 脸色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整整衣衫。 “很晚了，你就此栓门罢，要是有事，再来找我” “今晚可得注意点，孩子可能会发高热” “哎，我省的” 杨勇看顾成转身回家，才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长长呼了口气。 “娘，娘，我爹他，他是坏人” 杨小五握着刘翠花的手，小声说道。 空间里的顾菲菲刚好听到这一句。 顾菲菲来的时候，看见顾成和杨勇送王大夫出门。 时间还来得及，索性过来看看小五哥的伤势。 还好，小五哥头上的伤口好了大半。 小心心扫描过后说，不出十天就能好全。 不枉费她花费了那么些银子，买了顶级补血丹，可以放心回家了。 “你爹怎么会是坏人，你这傻孩子” 只要儿子醒过来就好，刘翠花对杨勇很有好感，虽然他经常对自己甩脸子。 但这不妨碍她骄傲，有这么英俊的夫君是个秀才。 如今还在县令手下做事，她又给他生了小五。 除了他纳妾，经常关心那女人的儿子，其他的都挺满意。 这儿子一醒来就说他爹是坏人，哪里坏了，就因为打了他？ 平时自己打儿子多了去了，那自己岂不是更坏。 只是夫君失手而已，她不怪夫君，刘翠花没当回事的说。 “你刚醒来，这头是王大夫给你包好的，千万不要乱动，娘去把晚饭热热，再给你去熬药做粥” 这边同样在厨房的顾成，在油灯的照耀下，简单洗个手，打开锅盖。 把温着的饭菜拿出来，准备就在厨房吃饭。 “菲丫头呢？” “小姐困了，早早歇下” 小清镇定作答，小姐的爹都回来了，小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就当小姐在睡觉好了，小清背后的手指却不断交叠，掩饰内心的焦急。 “她平时最爱干净，比文林和萌萌还要早洗澡，怎么今晚这么早就歇下了” 顾成一个人扒拉菜，边吃边说。 这孩子之前还去看过小五哥呢，难道不担心她小五哥，这么早就睡了？ 他还打算一回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菲菲。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白天太累了” “小清，我没睡着” 顾菲菲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过来。 “爹爹，小五哥怎么样了” “还行，你刘婶不知从哪找来一颗药丸，救活了你小五哥” 他就说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小伙伴，这么早睡了。 “哦，那太好了” 顾菲菲佯装高兴的说道，虽说做戏做全套，但能救活小五哥是真高兴。 “小清过来打水，我要洗澡” 顾菲菲拽着小清回了自己的卧室。 “还好小姐，你及时回来了，大门都关了，你咋回来的” 刚刚县令大人把门关了，可把她紧张了一阵，小姐还没回来呢。 “我翻墙进来的，没露馅吧” “没有” 小清去给顾菲菲打水，小姐虽然有力气，但是身高不够。 也不知道小姐的小个子，怎么能翻那么高的墙，小姐果然是有武功的。 “那就好” 顾菲菲泡在浴桶里，舒服的叹口气。 今天想了一整天，晚上把爹爹盼回来，还没问什么就出了这事。 杨小五说杨勇是坏人？他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他爹是坏人？ 等过两天杨小五身体恢复些，她再去问问。 孩子是最纯真的，刘翠花不信，是因为那是她的丈夫，但她相信杨小五的话。 别看杨小五人是调皮了点，小小年纪，正义感爆棚，很少撒谎。 她和杨小五关系最好，人心都是偏的，自是相信杨小五的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笔记丢失 顾菲菲上床睡觉前，给韩巴子发了条消息。 “卫锦明最近可能会找你谈一大笔生意，你最近在都在田庄这边吗？” 韩巴子虽然大部分时间在长峰县城外的田庄住着。 每个月也有一小部分时间，在各处田庄巡视。 顾菲菲才会发消息问一下韩巴子的最近行程。 卫锦明要找韩巴子谈生意，既然是一大笔，那么她也能挣一笔。 对于生意，顾菲菲来者不拒，有银子挣何乐而不为？ 看今晚卫锦明的语气，以为巴子只是个给自己当车夫的，做不得主。 她可不要给外人看扁巴子。想必是卫公子家家大业大，家丁们各司其职，才会造成这样的偏见。 别看韩巴子表面上玩世不恭，甚至还有些幼稚。 一年多的历练，现在的韩巴子已经能独自处理很多事情。 比起赵德安也不遑多让，只是韩巴子没有那么强的胜负心。 或者说敬重他大哥，又有大哥的关照，才会不显山不露水。 这次顾菲菲势必要为韩巴子争一口气，放手让他去做。 “好的，老大，我调整一下行程，最近都在这边住” 片刻之后，韩巴子回了消息。 “对了，大哥说雅芙最近都会帮小清做甜点，给小清放个假，你和那丫头说一声，我和她说铁定被她怼” “赵德安在哪？雅芙发消息和小清说一声不就得了” 顾菲菲手指翻飞的打字。好像是这样的，这两人一天都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他们去什么芍药山谷，说是那地方夜晚还有成千上万只萤火虫，美得很” 说到这个韩巴子就郁闷，当时大哥就让他转告一声，就去接雅芙了。 看大哥迫不及待，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样子。 带起的衣袖和他的相比，有了质的变化，又香又干净。 人也变了，以前大哥很少刮胡子的，任由它们野生生长。 现在每天都刮，打扮的还挺帅气。 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他这个兄弟。 三弟在秉烛苦读，何咏风除了打理田庄，晒晒玉米。 有时候还会进城帮帮何大兴打理闻香楼分店。 只有他好无聊，没有飞碟哪里都去不了。 还要留意那个卫公子，找上门来谈生意。 那真是个脑力活，要不是老大有独家资源，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以他的谈判能力，会被那个比他小六七岁的卫公子压价很多。 也不知道那脑袋瓜子怎么长的，灵活的厉害。 “浪漫吆” 顾菲菲会心一笑，没发消息让雅芙不要太劳累之类的话。 这种时刻，怎么好打扰人家小两口幽会呢。 以往都是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基本上没有赵德安和雅芙的独处时间。 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不是会选择屏蔽灵机上各种消息。 “小清睡吧，赵德安今晚不过来了，雅芙最近都会帮你做甜点，让你好好歇歇” 顾菲菲转过身来，对着小清说道。 “真的？雅芙姐对我真好” 小清抱住被子，开心打滚。 雅芙姐走了，最近都是她和小花一起帮忙带文林和萌萌。 和小花接触多了，两个人关系和亲密度直线上升。 主要是小花文文静静的，听的认真，都是自己一个人巴拉巴拉在说。 说的过瘾，她就喜欢小花这样的乖孩子。 “小姐，我去找小花，教她识字” 这么早又睡不着，小清起身抱个枕头去小花的房间。 “你去吧” 在顾菲菲看来，这丫头只是想过一把当老师的瘾。 家里也就小花比她年纪小，愿意听她说，是个好学生。 自己呢，虽然年纪比小花还小，小清可不好说。 至于石头，白天都在学堂上，晚上回来自觉去读书，小清没有和他说道的机会。 小清走后，顾菲菲闪身进了空间，好久没来空间。 空间还是老样子，天空碧蓝如洗，温度一致，果园飘香。 顾菲菲躺在草地上，享受了一会阳光的怀抱，成大字形舒展开身子。 起来吃了颗白桃，又吃了半斤草莓，好像吃的有点多，顾菲菲摸摸鼓胀的小肚皮。 为了帮助消化，顾菲菲决定起来打理打理空间的动物。 看这规模和数量，又长了一批，可以拉一部分去幸福小岛。 让内部人员帮忙消化，还可以做一些牛肉干，猪肉脯。 腌渍一些腊肉，灌些香肠，等干货送去给各处的田庄管事。 包括在大西北当兵的弟兄们，让赵德安得空跑一趟，送去一些。 顺便送些常规药，上次给云晓的喷雾麻药，就挺好使的，又不贵，多买点，一并送过去。 这些个东西，顾菲菲从来都是大方的。 现在岛上的食堂，换成自助餐的形式，每一餐吃多少拿多少，不许浪费。 吃完自觉收拾自己的那一桌，由顾菲菲提出来的，大家都没有异议。 象征性的每位成年人每餐收十文钱，小孩子免费。 她会私下里贴补一部分给食堂做饭的老人。 这还是赵德安好说歹说，劝他们收下了银子。 顾菲菲一一想过这些，招来布包，先把药这些装好，免得过了几天自己又给忘了。 刚打包到一半，灵机响了， “老大，乔海刚刚说他写的拿本关于玉米的笔记不见了” 韩巴子之前还感慨夜晚有些无聊，现在就有事情了。 乔海把房间里都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 过来敲他的房门，希望他帮忙找找。 他就更找不到了，他又不知道平时三弟放东西的习惯。 三弟的住处堆满了书，谁知道那个笔记本长什么样子。 他可是知道自家三弟是个轴的，说了明天白天找，偏等不得。 韩巴子无奈发个消息给老大，老大平时好东西那么多，说不定有办法。 “要不再找找，可是落在哪个房间了” “都找遍了，还去今晚晒玉米的稻谷场都找了” 顾菲菲想到上次看到乔海写的拿本笔记，还打趣过，不如在灵机上记录永不丢失。 乔海说灵机他用的不太习惯，纸质的用的踏实。 加上他要考试，书法也是其中重要的考察内容。 三天不写手生，为了避免这个坏习惯，乔海平时很少用灵机。 毕竟提笔即练字，既能清心静气，又能记录，自由书写。 种种考虑之下，那本笔记没做什么备份，更没有拍照留存一部分。 顾菲菲对于找东西这事，也没有眉目。 只好安慰乔海，先安心备考，那些丢了也就丢了。 到时候她去淘些玉米种植的专业书籍，比他的笔记更全面。 “困死了，我去睡觉” 韩巴子打个哈欠，提起灯笼回房睡觉。 还好有老大那句承诺，不然三弟能拉着自己找一晚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煎饼真香 顾菲菲打包完全部要送出去的东。 又立刻去找了玉米种植类的书籍。 当初她就给过乔海几本这方面的书籍。 这些都比不上乔海自己亲自记录的来的珍贵。 因地制宜，不同的地理环境下，经验也不一样。 那本笔记投注了乔海很多的心血，乔海这番着急是正常的。 可现在有总比没有好，算是个安慰。 都不是什么大事，目前最大的事属爹爹的政绩。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顾菲菲就把话题往玉米上引。 “这玉米煎饼真香” 顾菲菲拿起第三张煎饼开吃起来。 “好吃，抹上一层黄豆酱，包裹豆芽韭菜，咸香入口，清淡适宜” “还有鸡蛋的香味呢，我猜放了一个鸡蛋” 小清经常做甜点，鸡蛋用得多了，闻其香味的浓淡就知道用量多少。 “猜对了，我看着我娘打了一个鸡蛋进去” 小花冒出星星眼看小清姐，玉米煎饼两面金黄色和鸡蛋颜色差不多。 有没有鸡蛋，颜色区别都不大。 “这有什么，我猜里面还放了两碗的面粉，就咱们现在吃的碗大小，三小勺的盐” 小清又啃了一口煎饼说道，细细品味说道。 “小清姐又猜对了，好厉害” 小花连连点头，她要跟着小清姐多学学。 “这有什么，无他，手熟尔” 小清像个老学究似得，摇头晃脑，得意的说道。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了，顾菲菲出来打断， “快吃，吃完去喂文林和萌萌” “哦” 小清吸溜一口皮蛋瘦肉粥，配合着切碎的凉拌芹菜吃起来。 小姐定是怕自己再说下去，能把晚上去飞碟上做甜品的事情说出来。 事实上，这话就到了嘴边，被她随着粥咽了下去。 书上说的好，戒骄戒躁，切莫得意忘形，古人诚不欺我也。 “慢点吃，这粥还有点烫，文林他们迟一点没关系” 顾成倒是喜欢家里轻松惬意的谈话氛围，小清性子活泼些也没什么。 “菲丫头，你吃完去隔壁一趟，就告诉你杨叔说，让他今天好好在家陪陪小五” 顾成看顾菲菲放下碗筷，吩咐道。 也不知道平时家里吃早饭从不积极，甚至还有赖床趋势的闺女。 今日怎么早早来了饭桌旁，看到自己还两眼发光，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也不问，孩子真有事肯定会和他说的。 现在家里最快吃完早饭的只有顾菲菲一个，自是吩咐她去传话。 “好，我去说一声” 顺便还能去看看小五哥，检查检查他头上的伤势。 顾菲菲把碗筷送到厨房，再去隔壁， 还在小五哥门口的时候，就喊话， “小五哥，我来看你啦” “你小五哥还在睡觉，菲菲来做什么，吃早饭了没” 刘翠花从厨房探出头来，昨晚她好好想了想，多亏这丫头的师傅。 所以现在对顾菲菲态度好了不少，至少语气上比较热切了些。 甚至罕见了温和了一些，嘴角居然扯出了淡淡的弧度。 顾菲菲看刘翠花那大嗓门像是被人捏住般，难得小声的和她说话。 吓了一跳，其实刘婶平日里中气十足的喊话，倒是挺可爱的。 像那个妾室清姨说话，文绉绉的，笑起来虚假的很，她不太喜欢。 凡事就怕比较，这有了对比，才知道谁好谁坏。 刘翠花虽然人简单了些，还是很懂得知恩图报。 就因为昨晚以高飞的身份给了她一颗丹药。 今天连带着她都享受了好处。 杨勇这个帅气大叔，怎么就看不到好赖呢。 还是男生都喜欢那样像白莲花一样的？ “刘婶我吃过了，我爹说今天就让杨叔好好在家陪陪小五哥” 顾菲菲没看到杨勇的身影，就把话传给刘翠花。 “哦，他在你严姨房里” 刘翠花不高兴的撇撇嘴，又缩回去，等吃早饭的时候再和夫君说一声。 自从有了小五，夫君就很少来她房里。 等有了严清儿进门，夫君就几乎没来过她房里。 日积月累的慢慢变化，刘翠花倒也没什么怨言。 反正她有儿子就够了，现在要求更低，只要儿子平安就好。 顾菲菲看像平常语气说话的刘翠花，心里头一次有些不是滋味。 替刘翠花不值，如果她知道的律法来看。 妾室才是要听正妻的话，需要早起干活的，甚至在一旁服侍的。 从没见过那个严清儿干过一次活，都是刘翠花任劳任怨，包揽家里所有的活计。 每天刘翠花在这个家里，忙的就没有停歇过。 不像严清儿还有空来她家串门，或者出去逛街。 那双纤纤玉手，保养的又白又嫩，十指修长，莹润如玉。 再看看刘翠花，早上早起来做饭，操心家事，头发都是胡乱打理的。 一张脸比杨勇老了不少，那双手更是粗糙的吓人，关节突出。 顾菲菲暗暗摇头，实在是不像个样子。 “菲菲妹妹” 杨小五靠着门框，脸上还挂着笑。 “杨小五，老娘说的你没听见不是，头破了那么大窟窿，赶紧给老娘麻溜的滚回床上去” 刘翠花从厨房出来，刚好看到杨小五盯着头顶上的纱布出门。 这才是熟悉的刘翠花，刚刚温柔的说话风格。 她还一瞬间对这个悲剧式的正妻形象，产生了一丝怜悯。 只是别人的家事，她这么小，帮不了什么。 她爹是县令，和杨勇私交甚好，都说不上什么话，她更说不上什么话。 各人有各人的命，自己不争气，想帮都搭不上手。 “哎，娘，你别吼我，我这头疼” 杨小五当即就捂住头，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啊？真的？哪里痛了，小祖宗你快回去躺着，我不说了，不说了” 刘翠花丢下手里的木盆，去扶杨小五。 小五哥太调皮了，关心则乱，这不是引得刘婶担心嘛。 看来她昨晚买的顶级补血丹，买的太好了，让这熊孩子好的太快。 顾菲菲随后走进杨小五的房里，还想问问昨晚他那句杨勇是坏人什么意思。 “娘，我不疼了” 杨小五乖乖躺回床上。 “真不疼了？” 刘翠花把杨小五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唯恐看漏了什么。 “娘，真不疼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给你挣一个状元回来” 杨小五抱住刘翠花的腰，认真说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衙门探听 杨小五被鬼附身了？突然搞得这么煽情。 平时他和刘翠花的相处画风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刘翠花也是一愣，这孩子怎么突然变了，还说给她挣个状元。 那状元是人人都能当上的，她可从来没奢求过。 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杨小五能平平安安的。 还有能在夫君身边，就很开心了，就算他都不看自己。 也很少和她说话，只要他对儿子好就行了。 虽然杨勇平时对杨小五比较严格，但她知道那是为了小五好。 今天儿子突然来这么一招，眼睛酸酸的怎么回事？ “你好好的就行了，以后别惹你爹生气知道吗？” 刘翠花迟疑了下，抱了抱儿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女儿一样。 “我知道了” 杨小五闷闷说完这话，声音低沉不少。 顾菲菲站在门口，这么温馨的时刻，她一个外人不好在里面破坏气氛。 难道说杨小五这熊孩子，经过昨天一件事长了记性？ 懂事了不少，还有考状元的思想觉悟。 “你怎么在这？” 杨勇突然出现，低着头看站在儿子门前的小人问道。 这孩子很少来自己家，都是他儿子去找她玩，才会偶尔理几次，小姑娘家傲娇的很。 现在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站在这里，有那么一瞬间。 杨勇突然觉得这孩子不像顾成口中说的，可爱乖巧的闺女。 倒像个大人似的，气息沉稳，不急不躁。 和一般的六岁小儿，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莫名有些不喜这个小姑娘，总感觉那双大眼睛，像是能看破人心。 仿佛无论什么事，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都会无所遁形。 “我来看看小五哥，我爹说杨叔今天就在家陪陪小五哥” 顾菲菲又传一遍话。 “你小五哥不碍事，你回家告诉你爹，我今天照常去衙门” 杨勇疏离的语气说着，都没正眼看顾菲菲。 不知道为什么，顾菲菲感觉杨勇这话听得没什么毛病，心里不太痛快。 和那个严清儿一个模子的口气，他们家她只喜欢杨小五和刘翠花。 要不然她才不来好吗，语气生硬的，像是要赶人似得。 听里面的动静，刘翠花急急出门来。 “夫君，我给你打洗脸水，早饭还要过一会才能好” “恩” 杨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经过杨小五的房门，也没进去看看杨小五，直接去了书房。 看来今天和小五哥说不成话了，改天吧。 顾菲菲回家把这话给顾成说了一遍。 就去逗逗文林和萌萌两个小屁孩，最近两个小家伙表达欲旺盛。 只不过说的都是婴语，完全听不懂的那种。 她一直耐心教他们叫姐姐，姐姐这个发音有点难。 弟弟妹妹就是叫不出来，才九个多月大，现在开口说话早了点。 需要多和他们交流，多讲讲话，孩子听多了，才能学出来。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教会的事。 顾菲菲教的有些泄气，心里暗暗盘算着。 在家这么旁敲侧击的打听不出来什么。 不如趁中午家里午休的时间，去爹爹办公的衙门里走一趟。 一切不就清楚了，简单省事，放着大好的空间神器，不用白不用。 等吃完饭，顾菲菲第一个去了房间午休，现在的天不是太热。 闻香楼那边的人也不用送冰来了，不好弄的太凉快。 倒不是怕费银子，主要是家里有两个宝宝，一切紧着照顾宝宝的需求来。 “小清，我出去一趟” 顾菲菲等小清忙好回房来，才说了要出去的话。 “小姐又要出去？” “恩，很快就回来” “那小姐早点回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来大家都在午睡。 顾菲菲去了家里的茅厕的位置，闪身进了空间。 正午的衙门也是一片宁静，那些守在衙门里的衙役们。 随便找一条宽的长凳子，或者方桌子，往那一躺算作歇息。 顾菲菲来过几次衙门，很快找到了顾成的办公书房。 顾成和杨勇正在讨论，这次送那些个经过前两关的县考书生们。 再顺便把这次新粮食的发现，禀报给省城知府柴方大人云云。 原来爹爹消息还没送出去，顾菲菲放心了。 太子府那边人多势众，暗哨比之前增加了一倍，她不好下手。 只能从爹爹这边打探消息。 其实荣誉之类的，她看的很淡。 家人首先最重要的是安全，要是爹爹真呈上去了，皇上责罚。 她也有这个能力，带爹爹和娘亲去别的国家。 天大地大，又不是只有陈国能呆。 从上次她进宫，遇到的皇上来看，几乎没有给爹爹证明这粮食确实是他们先发现的机会。 就不说她之前放兔子之举，那些个说书先生整天把兔子和皇上扯在一起，明里暗里都是歌颂皇上的功劳。 这中间没点什么舆论运转操作，她还真不信。 当然了，如果能证明太子是窃贼，那再好不过了。 她都能下手，让太子暂时无能，自然不是怕事的人。 “杨兄，你考虑的极是，等乔海通过这两关县考，再谈这些事” 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早早去告知柴知府，倒像是抢去了乔海的功劳。 其实他都没有想到这么多，都是杨勇想到这些，提议的。 想想也是，他顶多是帮忙了推广一二，怎敢先居功。 顾成对这方面和顾菲菲看的一样淡然。 这事他还没有和乔海说，乔先生最近在备考。 自家小女的功课都让他不用来了，安心备考。 现在为了玉米这一事，更不好去叨扰。 等考完了，一同去府城，那时候再替乔海引荐，也是一样的。 他看乔海这个人，有才，对名利不是很看重，这事压压应该不打紧。 “县令能认同我的想法，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还怕这样恶意揣测，县令大人会生气” 杨勇客气的拱拱手，说道。 “杨兄，你我私下不必这样客气，你啊，就是太守着规矩了” 顾成摇摇头，杨勇什么都好，做事出色，就是为人太刻板。 感觉在书房讨论了许久，顾成有点渴，先倒了一杯茶递给杨勇。 “杨某不敢逾矩” 杨勇恭敬接过顾成的茶，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客吃饭 顾菲菲看在眼里，只能感叹一句，她爹是不是有点傻。 又或者这么说吧，顾成为人光明磊落，一直生活在光明里，未见过人心黑暗。总把人往好处想。 杨勇守规矩？守规矩能让小妾活的那么自在，忽略正妻？ 她看啊，这人到没有表面上这样守规矩和古板。 之所以非得保持这么客气的距离，是为了显得自己多与众不同？刚正不阿？ 动机不得而知，但随着杨小五被打破头，发现这人对刘翠花的忽视。 杨勇的美颜光环在她眼里，狠狠打了折扣，看起来这人更真实了。 不过这些不在她操心的范围内，她算算离乔海考试，还有五六天，加上三场考试，也有个十来天。 这中间约莫半个月的时间，还有可操纵的空间和时间。 是该以神医的身份找一趟卫锦明。 从次卫锦明上从牢里捞出韩巴子和赵德安，办事神速，丝毫不拖泥带水来看。 就说明卫锦明绝对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最起码有自己的势力和消息通道。 加上做药品之类的生意，有合作伙伴这一层关系，找他办事她放心。 或许这事去找卫锦明，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只是不知道卫锦明现在不在京城，还能不能帮忙办事，这些只有去问了才知道。 其实要不是昨晚遇到卫锦明，他邀请自己有空去喝酒，她还真想不起来这一茬。 想到这，韩巴子发来消息， “老大，上午卫公子过来我这里找我谈生意了” “这卫公子提出了要进比以往多二十倍的药量，我说要请示一下你，卫公子说神医说了，我能全权做主” “我就顺势说，虽然高飞是这样说过，但没想过是这么大的单子，还是要问问有没有足够的存货” “他说等我的消息，还是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 顾菲菲一看，忘了告诉韩巴子做主这件事了。 “以后这些事，除了要问我存货，其余的你全权负责” 韩巴子和赵德安一样，早些时候，她就透露过，很多事他们都可以自己拿主意。 可这两人还是会时不时的问问她的意见，以她的意见为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信任她。 其实她前世也才刚进社会不久，没有足够多的经验储备，有的不过是前人的智慧和先进的眼光罢了。 她刚好生在那个时代，来到这边，就变成了附带的穿越福利，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那怎么行，说还是要说，老大按照之前卫公子订的量，这次多了二十倍，有这么多的货吗？” 果然说了也是白说，顾菲菲早料到这一点， “有，你帮我传个话，就说后日午时，神医高飞在东来酒馆做东请他吃饭” 东来酒馆算是长峰县城最高档的饭馆，吃一顿花费的银子。 大抵是普通四口之家两三年的嚼用，约十五两银子左右。 虽然和京城的醉仙楼没得比，在这个小县城物价算是挺高的，也能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不过自己这大半年挣得银子来看，十五两不算什么。 相信在卫锦明眼里也是如此，之所以选择在那里，只不过是高档酒馆，够僻静，是个绝佳的谈话地点罢了。 “好的，话一定带到” 这几日乔海不在，她没有课业上的压力，顾菲菲整个人轻松下来，自然发现了午睡的好时间段。 因着夏季天热，家里都是早早吃完午饭，然后午休，这习惯一直保持到九月份，如今快要到十月份。 午时之前肯定能吃完饭，她也就有时间出来。 这么想着，顾菲菲回到家时，家里还是自己出发时的样子，宁静中带着一丝温馨。 不过她刚才经过隔壁的时候，随意向空间外多看了一眼。 便看到顶着一头白布的杨小五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扒开大门，努力不让门轴发出声响，这是要干嘛？ 看来杨小五是真皮实，就算现在头顶结疤了，依然抵挡不住想要出去玩耍的心。 中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他还能跑出来，果然熊孩子都是用生命在玩耍。 顾菲菲也是服气的，好在杨小五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和打架斗殴，不用担心出什么状况。 顾菲菲去文林和萌萌的房间看了一眼，小清和小花守在弟弟妹妹旁边，四个人睡得很香。 看几个小家伙都睡得那么香，萌萌肉肉的小手还搭在文林身上，红扑扑的脸颊，可爱的很。 看的顾菲菲也想睡一觉，就算自己的房间就她一个人。 她倒是没选择去空间，无他，空间时间太长了，无聊的很。 等顾菲菲睡到下午自然醒的时候，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伸伸懒腰，准备去逗逗弟弟妹妹时，隔壁不出意外的又传来刘翠花的吼声。 仔细听那声音，应该是杨勇发现了街上乱逛的杨小五，把他送回来。 要不是杨小五有伤在身，顾菲菲琢磨着，刘翠花又要给杨小五一顿竹笋炒肉。 “你去哪里，昨晚才破了头，今天就溜出去玩？” “今早谁说要考个状元回来？现在呢，一眨眼就不见你” “一天天的老娘还管不住你了，小兔崽子” “娘，我没有” “还说没有，大中午的，大街上溜达什么” 顾菲菲摇头笑笑，熟悉的日常，熟悉的配方。 继续陪文林和萌萌玩耍，两个小家伙刚睡醒，精神正足。 哪怕战战巍巍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还能乐呵呵的笑的很开心。 忽然内里的灵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这应该是赵德安他们发消息来了。一般赵德安很少这个时间段发消息过来的，肯定有什么事。 顾菲菲招招手让小可爱过来，小可爱立即小跑着过来，灵巧的身子显得轻巧快捷。 这两天她都没有搭理小可爱，晚上也不让它上床睡觉。 谁让它调皮程度不输给杨小五，现在这么一招手。 顾菲菲甚至能感觉到小可爱欢呼雀跃的小心思。 “喵呜” “这就委屈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许咬外面的老鼠麻雀之类的，那些有病菌，会让萌萌他们生病” 顾菲菲于心不忍，蹲下来摸摸小可爱的头，给她顺毛。 虽然小可爱长大了，和小时候一样惹人心疼。 一直在脚边蹭啊蹭的，毛茸茸的触感，顾菲菲心底早就原谅它了。 “你就在书房这边帮我守着，有人来就喵一声知道吗” 顾菲菲刚刚顺便拿了小可爱的猫盆，掏出五六条小鲜鱼，放小可爱的猫盆里，作为它做事的酬劳。 “老大还记得我上次提过深山老林里有采私矿的情况吗？” 发消息过来就是说这个？顾菲菲仔细回想，应该是在樱花谷搬来幸福小岛的时候。 赵德安提过这么一嘴，这也是促使她下定决心搬家的原因之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矿洞塌方 现在这个时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顾菲菲不熟悉陈国的律法。 也知道，私自采矿是重罪。不过她只是想通过做正规的生意，好好赚些银子。 因此之前赵德安发现了，她也没在意过。 “这次又出了新情况？” 赵德安突然发了这么一句，肯定有他的用意。 “昨晚去芍药山谷，经过那一块的时候，发现矿洞塌方，死伤重大” 有雅芙在身边，他不可能一个人下去查探情况，为不相干的人冒险。 只是降低了飞碟高度，放下云梯，用摄像头来观察下面的情况。 这次伤亡惨重，那些个矿工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围着矿场转一圈，甚至看到有乱葬岗，里面堆满了皑皑白骨。 还有些是新添的尸骨，一眼过去触目惊心。 他记得上次经过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的尸骨。 不过雅芙胆小，好好的约会无意发现了这些，破坏了本该美好的气氛，他倒是没有多去观察和停留。 今天也是忙好各处分店的调货，记账分类，等各种琐事。 才仔细看了看影像，那些人脸上没有罪犯烙下的印记。 说明这些都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何故被拐骗在深山里，日复一日的高强度挖矿。 甚至还有个白发老者，走路都不稳的样子，身体佝偻成和地面平行的弯度，都没能逃过那些人的魔爪，甚至是死不瞑目。 想想幸福小岛上的那些老头们，从去年投靠老大后，现在一个个脸上有肉了，脸上笑容更多了。 甚至有空的时候，还会跟着岛上的孩子们学识字。 要不就是开辟一块菜园子，侍弄那些菜，或者去果园打理果树。 这么一对比，赵德安本不是太善良的人，也不是多管闲事之辈，这次动了些恻隐之心。 加上雅芙的鼓励，虽然雅芙很害怕看到那些画面，还是坚持看完了。 为别人的事哭成泪人，求他一定要救这些可怜的人。 “我刚刚去了那里，偷了些他们平时的书信” 赵德安想想还是和老大说实话。 “赵德安，你！” 顾菲菲感觉体内血压飙升，气血冲上脸，这是多危险的一件事。 就算她不在现场也知道，像这种地方，比挖矿还要注意的是注意隐蔽性和安全性。 尤其是矿场头头们的地方，想必是那些人知道这种事的危险性，保留了书信作为证据。 这种情况下，把守防卫可以说更为严密，要想进去拿到绝密书信，难如登天。 赵德安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雅芙。 万一他有个闪失，雅芙可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她之前还当赵德安是这一群人里面，最冷静和理智的。 现在看来，不尽然如此。 “雅芙支持我去” 顾菲菲看赵德安发来这一句，噎住了。 没想到一向胆小的雅芙，这次却勇敢的支持赵德安。 额，既然雅芙都支持他去，那好像没她什么事了。 赵德安现在能和她发消息，说明人已经安全回来。 这次就算了，哎，还不如不让她知道，害她担心。 “没受伤吧？不管什么事，都要记住，安全第一” “没事，有一些意外发现” 赵德安是边看书信，边回老大消息。 “有字的这些，都是平常的问候，和矿出产量等基本的情况，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幕后的主子是京城那边的” “还有无字的？” “有几张空白的，我在木盒的夹层里找到的” “你把这纸放水面上，应该会显现字迹” 既然在夹层里找到了，不可能是毫无作用的白纸，应该是密写术。 这种东西简单的很，用明矾蘸水写字，待晾干后，便是白纸一张。 放在水面上，便能显出字迹。 “有意外发现，这几张往来书信，每次都是同一个称呼，胡大人” “该不会是太子府的管家，胡大宝？” 信中的语气，颇为狂妄，和太子的行事风格相像。 赵德安昨天才暗中观察太子府，正好知道太子身边的管家姓胡，便联想到这一块。 他要救人，可不能暴露飞碟的秘密，这飞碟是老大的，未经过老大允许，他不可能拿它作为救人的利器。 就算用飞碟救下了这些人，人数这么多，怎么安置？那些人会跟他走？ 这还不算里面几百的打手，事实上，他刚刚就差点被发现好几次。 在危险的边缘行走，赵德安表面上很镇定，等上了飞碟，一抹后背，全都是汗。 虽然他一个人能打十多个，架不住这些人数多。 这些危险的情况，赵德安一个人默默抗了下来，选择沉默。 他知道若是说了，不说老大，雅芙说不定也会后悔支持他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我今晚去胡大宝的府上找找书信，双向验证下” 顾菲菲看完了赵德安发给她的影像，昨晚拍的不是很清楚。 今天拍的，没点胆量的，还真不敢看。 乱葬岗上的那些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层层叠放在一起。 放大了看，甚至有咀虫在里面蠕动，周围围着大量的苍蝇。 活着的那些矿工，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歇下，或是不小心跌倒，迎接的便是那些打手的鞭子。 可能是常年在深山老林里，那些个打手格外额暴躁，下起手来狠辣无情。 甚至没个分寸，有工人面无血色，躺在坑里，已经一动不动了，鞭子还是如雨般落下。 难怪一向冷酷的赵德安，这次冒险去找出背后主使。 这种情况，不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这样的炼狱。 其实赵德安刚说的胡大人，她也一瞬间想到了太子府。 一是一般人还真不敢私自开矿，没这个胆量和财力。 二是这个时代走私，贩卖私盐，判刑都是极为严重的，何况是采矿。 而且是在深山里，开采矿产，看规模还挺大的。 结合太子的品性，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被顾菲菲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而且如果真能证实是太子所为，那么发现新粮食这一块，也可以扳倒太子。 本来云晓没能顺遂太子的意，就算他们闻香楼得罪了太子了。 何不让太子下台？反正这样的人上台，也是国之不幸，百姓之不幸。 虽然顾菲菲不插手这些事情，但和切身利益相关的，还是要密切关注。 当然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做的，甚至是合作的。 都需要一一查探清楚，找出幕后主使。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准备救人 要想救出那些矿工，还是要从正当手段，揪出幕后之人，从源头上解救他们。 她是有这个实力救那些人，可是身份安置就是很大的麻烦，要是碰到追杀更是麻烦。 这些人万一有家人被威胁了怎么办？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救全部的人。 顾菲菲甚至了解赵德安和她说这件事，有不想动用飞碟，尊重她的选择之意。 只是这些和用不用飞碟去救人关系不大。 不管这次的矿场背后是不是和太子有关，这群人她都尽自己所能去救，既然碰到了，就是个缘分。 更不说，她的系统任务分，和天下苍生绑定在一起。 她拥有如此之多的资源，只是去查探一些东西，就有可能改变这些人一生的轨迹，这笔买卖关系很划算。 “喵” “小姐，我能进来吗” 小清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进来吧” 顾菲菲收了灵机，门边小可爱的猫盆里，本来活蹦乱跳的小鱼，已经不见踪影。 空气里只有淡淡的鱼腥味，和猫盆里有淡淡血迹。 小可爱真聪明，没留半分痕迹，趁小清进来的一瞬间，嗖的下，从门缝里溜出去。 好吧，看来除了聪明，还是调皮，难为它一个人守在门口这么久。 顾菲菲不去管它，看向小清用手肘推开门，应该是端了茶水进来。 从本来的椅子跳下去，到窗边的矮榻坐下，支开窗户。 房间里顿时明亮了几分，窗外的玫瑰花从正恣意怒放自己的美丽。如火般的颜色，像奔放热烈的美人。 吃茶赏花，再惬意不过，顺便洗洗刚刚看到那些画面的沉重心情。 “可是京城那边有什么事？” 小清把托盘里的茶水和糕点摆上桌，如今乔海不在书房，顾菲菲让周姐也不用做哪些花里胡哨的糕点。 渴了就自己去厨房倒水，吃的不用多费些心思，有意让周姐好好歇歇。 看小清端进来的，周姐定是没歇多久，在厨房忙活了，她记得上午还没有这些芝麻核桃酥。 这点心，酥脆可口，混合着芝麻的香气，不甜，正适合自己的口味。 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吃晚饭了，顾菲菲还是没忍住吃了两三块。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等自己再长大一点，长高了，抽条了就不算胖了，顾菲菲一边吃一边安慰自己。 “没什么大事，我今晚去那边一趟，你替我打好掩护” 顾菲菲想想还是不让小清见到这些黑暗的一幕，虽然小清比雅芙还要胆大些。 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顾菲菲想要的是小清多看看美好的一面。 甚至于她在太子府看到的那些，她都没有告诉雅芙和小清。 云晓大体能猜出一点，毕竟她常期住在京城。 身边还有个三皇子引为知己，云晓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多少能知道一点，和猜出来一些。 “好吧，我今晚还教小花识字” 小清明白小姐肯定有什么事，不过她相信小姐，不告诉她，可能是她解决不了。 那她就不去拖后腿了，相信有赵德安，还有韩巴子，几个人在京城，不用担心小姐的安危。 每每这时候，小清总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受到小姐的保护。 要不是小姐实打实的才六岁，她真怀疑小姐的年纪比她大还要大个一轮。 “这就对了，你也好好歇歇，适当调整睡觉时间，早点睡” 最近都有雅芙做甜点，小清倒是可以松快一阵子。 其实闻香楼那边的甜点，大部分的已经转到幸福小岛那边的人或者机器来做。 小清爱做这些，是为了兴趣，还有提高自己的技巧。学无止境，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刚才小花还告诉我，今天周香又来找她了” 小清喝了口茶，反正她又吃不胖，小姐只吃三块，剩下的她承包了。 “这才半个多月，她又出来了？” 顾菲菲记得周香是被砸落了一颗牙齿的，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其实那天在卫府门前闹那么一出，她也担心爹爹知道了会责怪她。 不过好像没什么人在顾成爹爹面前嚼舌根。 怎么感觉周香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以前她对周香，顶多是看看笑话似的不放在眼里。 自从周香辱骂雅芙之后，这种淡淡的置身事外的感觉，变成了厌恶。 当初卫夫人怎么就选址了周家村附近的山脚下呢？ 她要是早知道，就让牛结实建议卫家选址换别处去，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 “小花说，她现在明显对顾府有点害怕，只敢躲在外面，看到她出来，才上前问了一句乔海在不在” “小花怎么说的？” “小花实话实说，乔先生不在” 小清和顾菲菲说话间，小嘴咔哧咔哧，已经消灭大半的芝麻核桃酥。 “那我得发个消息，给韩巴子，注意田庄附近出现可疑花痴人物，见到一次揍一次，乔海快要考试了，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有时候好的不灵坏的灵，顾菲菲今天无心，随口一说，还真应验了。 不过这是几天以后的事。 顾菲菲让吃完点心的小清，自己去把盘子和茶杯洗干净。 免得周姐帮她们收拾，小清表示毫无压力，就两个盘子的事儿。 等爹爹回来吃过晚饭，顾菲菲洗过澡，早早爬上床后。 再发消息，让赵德安来接她。 “老大，你是先去胡大宝的府邸附近，还是去闻香楼？” 赵德安下午就探清楚了胡大宝的住宅，离太子府不远。 按说这种非富即贵的地方，不会有一个奴才的容身之地。 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对于备受皇上宠爱的太子面前。 还真的就有胡大宝的一处小宅子，屹立在众官宦之家。 “直接去那边吧，把我放下后，你们就先回去，我自行回去” 赵德安点点头，不一会就在一条巷子里放下了顾菲菲。 顾菲菲在空间里，各处都转了一下，夜晚的胡府灯火通明。 虽然整个府邸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别人家没有的也有。 “呵，暗哨也挺多的” 这是顾菲菲第一印象，胡大宝应该就是为太子培养这些暗哨的领头吧。 要不然小小的一个府里，用不着这么多的暗哨。 “奢侈” 这是顾菲菲第二印象，看看胡大宝吃饭都用玉筷，再看看桌上的饭菜，海参鲍鱼，鸭舌哪一样都很稀少。 有些菜甚至没有动筷子，顾菲菲叫不出菜名，只是看着倒是摆放的挺好看的，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奢靡。 再看胡大宝眯起眼睛，喝一口小酒，随意戳戳面前的菜，挑挑拣拣的，还挺懂享受生活。 纵然自己有空间，资源丰富，也没有这样奢侈的。 这得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聚齐这么一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密室逃脱 不能这样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她又想来个来个劫贫济富。 其实劫贫济富表面打着正义的幌子，实际上还是窃贼。 如非必要，就像去年是个灾年，情况比较特殊，那时候她的银子都用来扩大生意。 冬日里那些个难民生存艰难，有粥还是填不饱肚子，与其银子被朝廷收回，中间还有人趁机昧下去。 不如拿来做最大化的效益，毕竟那些银子在这个时空，买不了多少粮食。 在她这里，能买十倍甚至更多的粮食，能养活更多的人。 不知道何处走漏的风声，那些赈灾的田庄背后的东家，便是开闻香楼的东家。 也有可能是看有些田庄给就近的闻香楼送货，才逐渐猜测出来。 虽然闻香楼从来没承认过，除了各处分店的掌柜，店里的伙计都不清楚。 但是对店里名声有好处，能增加生意，提高月银提成的好事，也没人否认。 不管怎样，连带着今年闻香楼的生意，如今是越来越好。 虽然顾菲菲没涨什么任务分，但是赚了些银子。 现在有了银子，又不是灾年，她不打算再做这些。 顾菲菲定定心神，其实她也是个平凡的人，值钱的金银物事，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看着金光闪闪，满目琳琅，试想谁不爱呢？ 她能在异世再活一次，已是老天爷给的恩赐。 可不是让她用本来涵养魂魄的空间，肆意行驶自己的权利。 欲望能使人疯狂，疯狂能毁灭自己。 上次石安县县令的家被她搬空后，听韩巴子后续观察，上头来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一个个见鬼的模样。 这次再搬空胡大宝的宅子，恐怕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里是皇城，可不是石安县，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的地方，还是去书房找东西比较重要。 刚刚转一圈的时候，有一处暗哨最多，书房应该就是那里。 重要的东西，肯定都是严加看管，这都是历史经验。 那些个暗哨隐藏气息的本事也比别处的厉害，有些甚至入定了般。 不仔细分辨，还以为只是平常花草地皮等不入眼的物事。 要不是她有空间不受空间限制，也不会发现那一块特殊之处。 顾菲菲带着空间，不过眨眼间，就到了这处小院子。 这里是整个府里最格格不入的地方，甚至连那些个下人的院子也不如。 地处偏僻，杂草丛生，甚至看上去没有一丝人气。 这样的地方，估计都没有人愿意过来，明处还是派了一个表面上看似懒散的人把守。 可是顾菲菲知道，这人武功恐怕是这里面最高的，看他的心率，以及全身肌肉分布，还有青筋暴露就能猜个大概。 只是这样的地方真的适合做书房？顾菲菲表示有点怀疑。 现在的月光不算明亮，这一块像是被人遗忘了般，连灯火都没点上。 再往里去一点，只是一个平常的房间，应该很久没人过来这里。 桌子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地上也是，一切都很旧很旧。 屋子的摆设很是简单，一目了然。 这样的地方肯定有特殊之处，不然不会派那么多的人守在这里。 顾菲菲把整个房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只有一个花瓶那里，灰尘少一些。甚至还有隐隐的指印。 难道底下有密室，这是打开密室的按钮？ 这样一来，她需要出来，动一下花瓶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密室。 外面那么多人，她出来肯定第一时间被发现。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看来这处不是书房，也没有个书房的样子。 去胡大宝的卧室或者书房找找看吧，不必在此处浪费时间。 顾菲菲正打算走，外面有低低人声传来。 “大人，您来了” 刚刚还很懒散的守门人，立刻摆正站姿。 “恩，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守着” “是” 顾菲菲躺空间草地上，正吃到第二十个山竹。 只见胡大宝也一副在太子面前谄媚的形象，换成严肃的样子。 虽然表情样貌没变，顾菲菲能清楚地感知到浑身的气势变了。 这人也是个戴面具的，看来能混成太子面前的人物，甭管表面上多么窝囊。 肯定有自己的两把刷子，或者自己的能耐，只是这能耐使错方向。 进了屋子的胡大宝，只是摸了摸花瓶便放手了。 顾菲菲立即明白了，这是迷惑别人的。 她刚刚要是出去，凭着自以为是的聪明，打开那个花瓶，肯定会被扎成马蜂窝。 太奸诈了这人，幸亏自己忍住了好奇心。 只见胡大宝小心移开一幅画，动作缓慢的像是慢动作似的。 再之后就简单了，胡大宝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画后的小铁门。 看来还真的有个密室，顾菲菲跟在胡大宝身后，向下面走去。 看着密室里两边土壤的痕迹，显然有些年头了。 胡大宝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烛台，随着向下走去的步伐。 昏黄的烛光随着手上的动作，一跳一跳的，衬得人影庞大又摇摇晃晃。 颇有些看恐怖片时候的气氛。 经过一段狭窄而陡峭的台阶，再向前就是一间简单的房间。 顾菲菲还以为能见到这里被关押的什么人呢。 结果人影都不见一个。 “人呢？” 很显然密室里的胡大宝也没有料到如此的画面。 立刻慌了神，豆大的汗滴落下来，要是这人不见了，或者逃出去了，后果不敢想象。 胡大宝把密室不大的地方，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 最后在那人常靠着的地方，那一片污秽之地旁边，扒出一个洞。 仅能容纳一人爬进去的洞，看洞口的泥土印记，显然很久以前就被挖出来了。 再之后，顾菲菲就没有观看后续发展了，毕竟她的空间刚进去过这条小道。 就是通向府外的一条小巷子，巷子那边没有人。 顾菲菲很好奇挖出来的土放在哪里？ 仔细贴着地面看了看，终于找到一处较湿的土壤，这一块比较新。 看来这人很聪明，一点一滴的把平时挖出来的土，让整个密室的地面升高并且夯实了。这才没有引起人注意。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挖的，一般被囚禁的人，全身上下应该没有利器可以把这个地道挖穿。 趁着胡大宝集结众人出府找寻的时间档，顾菲菲找到了胡大宝的书房。 不管有用的还是没用的，包括账册，全收进空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救治乞丐 顾菲菲正收的兴起，那位不知道在哪的仁兄，无意间帮了她大忙。 足以见这人的重要了，这边书房的人都被全部调出去找人。 她这边就可以早开工早回家睡觉。 “老大，你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顾菲菲哼着不在调上的歌词。 甚至还有空回了一句赵德安发过来的消息。 其实赵德安没有听顾菲菲所言，之前观察太子，倒是个空有脾气没有本事的人。 这样的人，空有名头，不足为惧。 有本事的应该是他身边的管家，这是独属于赵德安的直觉。 至今为止，除了老大这个例外，总是能打破自己的预料，他都没有看走眼过。 今晚老大一个人夜探胡府，他有种直觉，胡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所以一直停留在胡府旁边的小巷子，虽然老大本领高强，能躲过那么些人的视线。 但万一出了岔子，需要他的帮助呢。多个人在，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等了好久，赵德安着实等的心焦。 还没见老大出来，又怕发消息给老大，灵机震动，引起别人注意。 亲自下了飞碟，准备潜进去看看。 突然脚边就有一个浑身恶臭的味道袭来，感觉裤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可能是躲在哪个庵臜之处的乞丐吧，他想都没想一脚踢开了。 黑暗中噗通一声，没有动静了，该不会一脚把人踢死了？ 赵德安努力摸索着，摸到了那人的脖子处，还有微弱的脉搏跳动。 就是感觉脖子上的皮肤，滑腻腻的。 初步判断，应该只是昏迷过去了，摸摸额头滚烫，身上还有阵阵血腥味，不知道刚才自己伤到他哪里。 不不知情的情况，踢到了一个正在生病的乞丐身上。 他虽然当过土匪，可是不欺凌弱小之辈，这是他一贯的做人原则。 赵德安撕了身上的衣裳，蒙住了这人的眼睛，把他拖上了飞碟。 飞碟上有退烧的药，等老大的空档，救个人的功夫还是有的。 只是这人，刚刚在云梯时，他就看了一眼，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脸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可以说毁容毁的很彻底。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显示着这人被毁容了很久。 感觉身上的伤也挺多的，随便一碰，都昏迷了，还疼的无意识抽搐。 再看他身上的衣服，很旧，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头发里的虱子挺多的，乱糟糟的头发。 这乞丐多久没洗头洗澡了，就算他当土匪那会儿，没有多少吃的。 他连大胡子都不刮，也不会这样不打理自己。 现在和雅芙在一起，更爱干净了。 赵德安找了退烧药，刚勉强给这人喂下去。 就从摄像头里看到胡府人头攒动，好像在找什么人。 难道老大不小心被发现了，赵德安终于没忍住发了消息给老大。 没想到老大秒回了，说明是安全的。那些人在找谁？ 赵德安拿来剪刀，把这人多余的头发全剪掉。为他免去这么多跳蚤在他身上吸血的烦恼。 本来这身子就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打击，还有这些糟心的小东西，可真是糟透了。 要是雅芙等会上飞碟看见这么多的虱子和跳蚤，定是又要忙活，里里外外的收拾干净。 要是碰上云晓，那是从云梯到这人现在呆的地方，那是全部要擦三遍以上。 赵德安打算一边等老大，一边给这人收拾收拾。 “我回来了，你人呢？” 顾菲菲坐在闻香楼总店的书房里，给赵德安发消息。 顺便从空间拿了一大袋的椰子出来。 “老大，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云晓披着睡袍，打着哈欠进了书房。 云晓听身边的丝儿说书房里好像有人。 她就知道肯定是老大过来了。除了老大，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书房。 自从上次她受伤，以前不习惯身边有人服侍，现在也买了个丫鬟。 要不然哪天自己遇险，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现在看来是个机灵的，这不老大都没有点上书房的灯，她就能发现有人在书房。 “喝个椰子？” 顾菲菲知道云晓挺喜欢喝这个的，开了个青椰子递给云晓。 “好喝，总感觉老大手里的就是甜” 顾菲菲暗中赞叹，云晓眼光毒辣，这是空间出产的，有灵泉水滋养，比幸福小岛上的椰子好那么一点吧。 不是很喜欢喝这个，加上不是很细心的人，根本分不出来这其中口味上细微的差别。 “还有这么多？” 云晓吸着竹管，一指地上的椰子。 “这些我全包了” “放心，都是你的” 本来就是带给她的，听何老六说，云晓平时在外的形象可没这么幼稚。 看来云晓是真爱这些椰子，两个字形容，识货。 “老大，你上来一趟” 赵德安看飞碟上的这人，他不是大夫，靠的是凭直觉判断，这人情况愈发严重。 从收到老大回了闻香楼的消息，他驾着飞碟也是瞬息之间，回了闻香楼的后院之上。 可不敢把这么脏的人拖到云晓的地盘，更不敢移动。 本来就伤痕累累，再这么一移动，指不定一命呜呼。 赵德安总感觉，和雅芙相识以后，自己变得善良了不少。 那丫头平时看见小动物受伤，都会默默流泪，替他们包扎。 想到这，赵德安给雅芙发了条消息， “一切平安顺遂，你先睡，明早起来和你详说” “好的，小姐回家了吗？” “还没有，过会送她回去” “那就好，你也早点回家歇息” 赵德安盯着回家的字眼，心里的暖流蔓延至全身，好久没听到这样温暖的词语。 “这什么啊” 云晓抱着椰子上了飞碟，一蹦三尺远。好臭啊，该不会这人死了吧。 地上还有可疑的一团黑发，黑发里还有什么东西在爬。 云晓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都起来了，赵德安怎么把乞丐拖上飞碟？ “我在接你的小巷子发现的人” 赵德安看看地上的人说道。 “他就是今晚胡府要找的人，怎么到这里了” 顾菲菲一秒判断出来，因为她顺着那条挖出来的地道，外面正是之前让赵德安放下自己的那条小巷子。 赵德安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体讲了一遍。 顾菲菲这时候已经诊断完毕，脑海里传来了小心心发来的一长篇的诊断报告。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伤势惨重 总结为最简洁的就是，此人重度毁容，被毒哑，手筋脚筋被挑断，明伤暗伤无数。 但是人的身体是有无限可能性的，生命总是顽强不屈。 这人手上的伤口后来又长好，但是经过长期的过度用手，手就算治好了也不能拿重物。 身上交错的伤痕，最老的伤看伤疤的颜色有好几年。 也有最近的粉红的肉痕，斑驳在旧的伤口上面。 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长期没有晒太阳。 身体免疫力下降，严重缺钙，这人的骨头，可以说是一折就裂。 赵德安就是随手一脚，把人家的小腿给踢成骨折。 听完了顾菲菲说的简单的情况。 云晓放下了椰子，捂着鼻子凑过去看看， “什么仇，什么怨，难道这人刨了胡大宝的祖坟？” “没想到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胡府，里面居然藏了这么一人” “老大，你不让我去太子府是对的” 云晓颇为后怕的抱抱胳膊，听说太子挺变态的，没想到那个管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菲菲去倒了杯水，加了两滴灵液进去，先稳定下整体身体情况。 比如喂消炎药，把断裂的骨头扶正，在小心心的指导下，复位摆好，再打上石膏。 还有让赵德安替他清理下身上的污垢。 云晓戴上了手套，自发地打扫起卫生来。 “还好雅芙采了百合花在飞碟上” 云晓把雅芙采的百合花，放正厅摆放起来。 纯天然的花香，闻上一口，沁人心脾，可不是那些个香料能比得上的。 “都收拾好了？” 云晓凑过来看看。男女有别，她想帮忙也没处插手，只能做做卫生。 “恩，洗了好久” 赵德安累瘫了，躺在地板上，也不知道这人收到什么样的折磨。 他大力搓洗没骨折的地方，都没有醒过来。 要不是还有呼吸，他都怀疑人已经死了。 刚洗完出来准备给这人找一套能穿的衣服。 顾菲菲从赵德安的衣柜里，找出一套丝绸长袍。 这人从长期的积累了众多的污垢，到现在被赵德安刷洗干净。 身上的皮肤想想也知道，脆弱敏感干燥，容易出血，需要这样柔滑的料子 “给他穿上这个” 顾菲菲把手上的丝袍递过去。 等赵德安把这人抱去床上安置好，喝了口水。 三人商量了下，云晓的闻香楼肯定是不能呆的，每天开门做生意忙得很，没空照顾这么一个伤患。 而且闻香楼又在京城，从今晚的阵仗来看，这人还挺重要的。 从书房里埋伏的暗哨都被调遣出去，就能看出来，放在京城不安全。 送去小岛上，不知道这人是何身份，醒了恐会暴露小岛的位置。 以后不好处置，而且这人伤势严重，底子空虚。 刚刚赵德安抱起他的动作来看，已是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后续还需要好好休养，顾菲菲心底琢磨着，得需要不少的灵液滋养。 “那就放离我最近的城外田庄，让巴子照顾他，他最近都在长峰县城，还需要帮我卖药” 顾菲菲一锤定音，就是可怜了某个睡的正香的韩巴子，本来哀叹无事可做，这下可有的忙了。 “恩，我同意” 云晓刚说完这话，从摄像头看到远方的灯笼由远及近。 远处还有犬吠的声音，混合着噼里啪啦的各种杂音。 “老大，看来别人挨家挨户，搜到我这里来了” “我先下去应付，就不上来了” 顾菲菲点点头，示意云晓先下去。 云晓处事一向镇定，这点小事能应付的过去。 “对了，在我们弄清这人的身份之前，不要把这事告诉三皇子” 不知道云晓和三皇子最近的关系怎么样，顾菲菲还是叮嘱了一句。 “嗨，老大，你们是我的家人，他顶多算还能说得上几句话的朋友，我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 云晓翻了个白眼，老大怕自己重色轻友，把他们出卖了吗，不可能的。 她之前不还吃了忠心丹，凡事有关老大的，不会主动说出去。 “老大，你这样怀疑我，我可就伤心了” 云晓故作夸张的语气说话，假意抹了抹眼角。 “好吧，我错了” 顾菲菲推她去云梯，那群人已经敲门敲得砰砰响。 再不开门，估计就快拆了闻香楼的大门。 “这还差不多” 云晓转身下去，慢悠悠的也不着急。她还不信那些人真敢把她的闻香楼大门给拆了。 顾菲菲和赵德安向长峰县赶去，顾菲菲去了飞碟上自己的房间，假意去找找东西。 把上次给雅芙用来消除巴掌印的雪草膏找出来，都已经买了，雅芙也没用多少。 这个雪草膏用在消除巴掌印的作用上，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次正好派上用场，坚持擦一段时日，这人身上的疤痕就能消除一些。 只是一瓶雪草膏显然不够，顾菲菲又多买了五十来瓶。 再加上消炎药，退烧药物，还有一桶加了灵液的水。 怎么着也是赵德安把人踢骨折了，做这些是应该的。 再者说，她也好奇这人什么身份，能引得胡大宝这样紧张。 难道说胡府里的那些个暗哨，就是为了看管这个重要的人士？ 她一开始还以为，胡大宝是暗哨的头领呢。 想想也是，就算是暗哨的头领也没必要放那么多人在自己的府里。 而且这里是京城，又不是偏远地区，不是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区域。 “你先把这人抱下去” 顾菲菲拎起自己打理的包裹，放在田庄的空旷之地。 “我要借用下飞碟” 顾菲菲选择留在了飞碟之上，赵德安点点头。 每当老大要拉一批肉类，水果类的时候，用的都是借用飞碟的借口。 其实有时候他也好奇，老大开飞碟去哪里拉的那些个各种肉和水果。 不过他能忍住不问，韩巴子问的话，老大就一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问了，除了这些，老大对他们都是真心相待。 这就足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就算是他不也有吗。 顾菲菲开着飞碟，随便逛逛，把空间里之前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一一放进飞碟的仓库里。 “老大，一切安排妥当” 直到收到赵德安的消息，顾菲菲才放心把飞碟交回给赵德安，安心回家睡觉。 就是辛苦赵德安先去一趟小岛的位置，把她的那些个东西送过去，还要拉一趟货去京城。 第一百五十章 整理信件 当清晨第一束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一视同仁，也笼罩了长峰县城顾府的院子。 小清捧了一束修剪完枝叶的玫瑰花，轻手轻脚进了顾菲菲的房间。 昨天下午看书房的玫瑰花丛才想起来。 好久没给小姐的房间换一束新鲜的花。 因此天还没亮，趁着花瓣上还有露水。 一天中鲜花最新鲜靓丽的时刻，她去花丛边剪了一些回来。 小姐昨夜肯定很迟才回家睡觉，到这时候都没醒。 刚去厨房还剪刀，周姐说早饭早就做好了。 顾大人早上都吃完走了，小姐怎么还没起床。 她就顺势回答，刚好送花过去，再去叫醒小姐。 “小姐，小姐，该起床啦” 小清收拾花瓶里枯萎的花朵，把里面的脏水泼到走廊外。 现在家里，似乎连萌萌都知道顾菲菲爱赖床。 抱她去小姐床上，又是叫又是跳的，小脚丫子还踩小姐的脸。 像是叫小姐起床陪她玩耍。 除了萌萌，顾大人偶尔委婉提醒过一句小姐。 不可以这样没有规矩，越睡越懒。 小清只好做到尽力而为，看能不能叫醒小姐。 等到上午去书房得空的时候，再补觉。 倒不是为了什么规矩，而是小姐经常这样，夫人看在眼里。 忧心忡忡，还以为小姐有什么病症，总是睡不醒。 “小清，早” 顾菲菲睡得朦朦胧胧，睁开了眼，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灵机。 屏幕上显示时间上午七点四十五，还有韩巴子不同时间发来的消息， “老大，真要我照顾这个伤患？” “我一个大男人，都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老大，强烈要求加工资！” 这三条消息显示时间是昨晚半夜发来的，那时候她应该一回家就倒头睡了，没看灵机上的消息。 “唉，我昨晚第一眼看到他那张脸，就做了噩梦” “现在眼底还有两只大黑眼圈，老大，去除黑眼圈的护肤品，要给我报销啊” “这人还没醒，不过已经退烧了” “多好的雪草膏，干嘛给他用，拿去卖一百两一盒都供不应求” “哎，这么多伤，能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他脚上的鞋子我给烧了，里面露出了一把匕首” “真想不出，这么薄的鞋底还能藏一把这么薄的匕首，削铁如泥，好宝贝” 顾菲菲看韩巴子发来的匕首照片，没什么反应，又不是什么神奇物事。 顶多比她在京城给小清几人打造的匕首，好上几倍，不过是冷兵器，再好也有个度。 还是顾菲菲用柳树枝蘸着粗盐刷牙的时候。 突然想起这人恐怕就是利用藏得这么隐蔽的匕首，挖出了那条地道。 在鞋底藏东西可真是不容易，难得没被搜出来。 更难得的是，坚持了这么久，没被看出来。 一上午顾菲菲都在忙着整理昨晚得来的书信往来。 其中就有矿产往来的一些书信，这是比较简单的书信。 有些的恐怕是打的暗语，信上的字乱七八糟组合在一起。 这种初期的密码术，不知道人家用的是哪一套密码，看不出什么。 等顾菲菲揉揉眼睛，余光却瞟到长峰县的字眼时候，一目十行看完这封书信。 原来，原来如此。 信上说等这边玉米成熟的时候，会想办法找到那个叫乔海书生所写的笔记，献给大人。 到时候大人在太子面前又是大功一件，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 这样的书信能被她看出来，没用密码术，显然是被边缘化的信件。 看来这人吃力不讨好，只不过小人得志，真的被他得了手。 近来事多，她一时没把乔海的笔记丢失放在心上。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虽然乔海屋子里的书多，但是笔记是要天天用。 最多是乔海最近一心备考，没看笔记。 也不会无缘无故丢失，乔海不像大大咧咧的韩巴子，东西胡乱堆放。 前晚上她就应该想到这一层，错失了最佳追回笔记的时机，和揪出偷笔记的人。 “巴子，你注意一下，田庄里可能会有可疑人物” “我刚看了一封书信，乔海的笔记不是丢失，而是被盗” 昨晚才转移了那个来历不明的身份的人，今天就发现了这个线索。 顾菲菲即刻发消息给韩巴子，好一会韩巴子才回了消息。 “这人醒了，好家伙，是我平时三倍的饭量！” “还在吃，病恹恹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我拦都拦不住” “真怕他撑破肚皮，我把饭菜给撤了” “老大，你不说，我也察觉到了，是有那一个人眼神躲躲闪闪” “不过，目前还没找出什么能显示是他拿的证据” 韩巴子一连发了四五条消息，顾菲菲一一看完，心里有个数。 把有关矿产的书信，整理出来。 中午的时候，韩巴子又传来，约卫锦明明日午时吃饭的消息，已得到明确回复。 酒楼那边也提前预定好位置，行程就这样确定下来。 倒是赵德安传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太子府的管家今日清晨暴毙身亡。 顾菲菲越看越觉得可疑，现在拿到了证据，可是死无对证。 胡大宝的府上，暗哨那么多，幕后之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做到，让一个太子府的管家突然死亡？ 比太子府暗哨还要多的胡府，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胡大宝。 这不仅是胆大包天，更是手段高超。 可惜现在是白天，她能趁着午休的时候出去，却不能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赵德安来接她一趟，再去一趟京城，有飞碟在，速度已经很快。 可这样一来一回，中间都过了二十多分钟。 加上赵德安也是快到中午才收到的消息，等她去现场查看检验，恐怕痕迹早被抹除。 她就不费那个功夫白跑一趟。 想到这，顾菲菲发了个消息给雅芙，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加上这些事，她已经差不多有了解决的方案。 让赵德安别再关注太子府那边的动静，免得引起注意。 听到雅芙答应一定看住赵德安，顾菲菲才放心。 不是她胆小，她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别人，而让自己人陷入危险境地。 不管怎样，太子府的管家虽然死了。 可是太子还在，发现玉米的功劳记在他头上，矿场的那些人还在受难。 该做的事情还得做，还有昨晚救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五翻墙 听韩巴子说，这人可能是被长期的折磨。 加上昨晚逃出来了，精神一个松懈。 现在脑子不太正常，除了吃，看谁眼里都带着深深的戒备。 好好的床不睡，拖着断腿，缩在角落里，一倒下就能秒醒。 给他上个药，也不让碰，早上上药那一次，还是在他熟睡中进行的。 一个上午下来，病人没什么事，韩巴子感觉自己快抑郁了。 顾菲菲琢磨着要不现在去城外庄子一趟，看看那人。 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顺便给他做个检查。 反正刚刚进了空间，睡饱了的她现在精神头很足。 现在家里大家都在午休，是个好时机。 顾菲菲正准备依法炮制昨天的出府必经之路。 墙头的小可爱突然龇牙咧嘴，发出了一声警告， “喵呜” 紧接着，顾菲菲就看到杨小五趴在墙头上。 看他那个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貌似是卡住了。 看样子是上的去，下不来，自家院子里，靠墙这一块可没有树，让他有搭脚下来的地方。 好好地大门不走，小五哥爬墙做什么？ 顾菲菲正要出声询问， “嘘，别说话” 杨小五赶紧制止，谁让菲菲家中午大门紧闭，他只好出此下策。 顾菲菲看他那个样子，要是等会被刘婶看见，又是大嗓门吼他下来。 家里这边都在午休，吵醒了她就走不了了。 顾菲菲选择回厅堂，一手提起一个高脚椅。 再把两个椅子叠加在一起，高度还是不够。 又去厨房找了周姐平时坐的两个中等大小的凳子，竖着放，增加高度。 再扶住椅子，让杨小五慢慢下来。 “谢谢菲菲妹妹” 杨小五小心翼翼的下来，露出轻松的神情。 虽然头上的伤口目前好了。 可他还记得当时破了头，血流下时的感觉。 放在以前，他说不定敢直接跳下来。 现在可不敢，要是伤到哪，娘这次说不定能把他锁在屋里。 “不客气，小五哥今天来做什么，要是刘婶看见，又要骂你” “我...我是来找你的” 杨小五支支吾吾的说道，挠挠头，可是头上包了碍事的白纱布。 要不是头上这块布特别醒目，他也不至于昨天下午在街上被他爹一眼认出。 “刘婶说了小五哥最近可不许偷偷溜出去玩啊，我也不出去” 顾菲菲心里虽然答应过下次小五哥找她玩，她一定去。 可是现在杨小五在刘婶这个当娘的眼里，那就是个病号。 她答应了，刘婶第一个不答应，说不定还连累的她被骂。 再加上这大中午的出去玩，晒得要死，要不是有事，她都懒得出门。 “不是，我不是找菲菲妹妹玩的” 杨小五急忙摇头否认，神情有些羞赧，不敢正眼看顾菲菲。 “有话快说” 顾菲菲抱着胳膊，用脚把土地上拖出来的两道椅子痕迹抹除。 等会杨小五走，她就搬走椅子，现在拖椅子只是伪造人小力气不够，吃力的拖过来，又吃力的把椅子架上去的假象。 其实她刚刚也是搬椅子，只是到了杨小五的视线范围内，才选择一只一只慢慢拖过来。 别看这种实木椅子体积不大，要不是她吃了大力丸，还真的拉不动。 自从她之前抱过一次肉肉的萌萌，稳稳地没摔，被自家娘亲看到以后。 急忙让她放下，她才想起来，现在的小身体才六岁。 按照常理，应该很难抱得动弟弟妹妹，更别说抱得稳。 那之后她就没有抱过弟弟妹妹，就这样还被赵梨花夸自家闺女力气大。 知道真相的小清同志，一个劲的抿嘴笑。 现在只要有家人在场的地方，顾菲菲都注意一下任何动作，不随便用力。 “菲菲妹妹，以前我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啊” 迂回战术，还懂得打感情牌，杨小五能耐了，倒看看他要说什么。 “你爹平时对你好不好” 杨小五继续问。 “我爹能对我不好吗，那是我爹” 顾菲菲翻翻白眼，就算现在家里有弟弟妹妹，顾成对她是没话说的。 “那你爹平时有没有给你零花钱？去年过年时候有没有给你压岁钱” “？？？” 不是吧，你居然是这样的小五哥！ 欺负我年纪小，想要哄骗我的压岁钱！ 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心，给他搬椅子凳子。 让他卡在上面得了，自己还乐的看戏。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菲菲妹妹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回头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再还给你” 杨小五看顾菲菲听懂了，脸色不善，立即开口解释。 事实上，街头上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家里没有几个富裕的。 杨小五的朋友里，看似最有钱的，实际上超有钱的都是顾菲菲。 “借银子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借银子做什么” 顾菲菲不知道怎么想的，想起杨小五那晚说的他爹是坏人。 难道就坏在不给杨小五零花钱，逼迫他读书，管制他不让他出去玩，和打他？ 可是又不太像，那晚小五哥的神情好像是很认真，很郑重的表情说出那番话。 当时的她在空间里听到的这番话，现在又不能明问杨小五。 算了，也许就是孩子心性，一时气愤说了他爹坏话。 真要有事，杨小五肯定会告诉他娘，刘翠花是个头脑简单的主。 告诉她，自己也能知道。 也许是在那样的情境下，加上这几天的事，自己就是爱联想罢了。 就像之前城里暗道的事情，自己不也是想的很复杂吗，结果杨小五爬的是狗洞。 看来自己的内心，还是成年人的思想，想什么都很复杂，顾菲菲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保证不是拿去玩” 杨小五保证道。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借” 顾菲菲也不知道杨小五需要多少银子，缺银子不会问他爹要吗。 他爹都有银子娶一房小妾，他们家应该不会太缺银子。 只有一个可能，杨小五做的事情，不想让刘婶和杨叔知道。 “菲菲妹妹你最好了” 杨小五对着顾菲菲说好话，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银子。 看杨小五惨兮兮的小脸，配合头上那白布，顾菲菲也没坚持太久。 “好吧，那你需要多少银子” “需要一百两” “多少？” 第一把五十二章 人参风波 “一百两，不过我知道菲菲妹妹应该没有多少银子，你有多少我就借多少” 小五哥该不会摊上事了？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看样子，杨小五也知道一百两是多大一笔银子。 顾菲菲打定主意，跟踪杨小五。 田庄那边中午时间短就不去了，晚上再去也一样。 没错，她刚刚拿了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杨小五。 就想看看杨小五遇上什么事，真要有事，她还能帮个忙。 她最怀疑的是杨小五可能被骗。 平时多聪明的一个小伙伴，不应该能被骗这么多的银子。 被骗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 就这么一个算是玩得来的小伙伴，她不希望杨小五出事。 跟了杨小五一路，只见这路是越走越开阔了，进了回春堂？ “王大夫，我买一支百年人参” 杨小五把手心攥的紧紧银票，踮起脚放在药房的柜台上。 “是小五啊，你哪来的这一百两银子？” 王大夫看看周围，中午的时候，药堂里没什么人。 小孩子拿一百两的银子在街上可不安全。 “我娘给的，大夫你把那支人参卖给我吧” 杨小五自然的说话，眼睛却东看看西看看。 “你这孩子，自己头上的伤还没好，操心那李家的事” “好孩子可不能偷银子” 王大夫可不是没脑子的，刘翠花不可能是出手阔绰的主。 “大夫，你就卖给我吧，这银子我保证不是偷的” 杨小五恳求道，再度保证。 “我保证，不是偷的，是我管别人借的” 王大夫看杨小五神情不似作伪，转身把那支人参拿了出来。 昨天这孩子拖着他去给李家的妇人看病。 他就说了这病没有人参这一味药基本上是好不了了，趁现在能吃就吃。 李家人听懂了，并且认命，没有多说什么。 家徒四壁，看看也知道，买不起人参。王大夫除了叹气，毫无办法。 常见药材，他倒是能减免些，人参是药堂真金白银收购的，他可做不得主。 当时这孩子在一旁问人参多少银子，他说了一百两银子，才能买一支。 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这孩子还真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 也不知道这孩子管哪借的一百两银子。 开门做生意，人家拿银子买东西是天经地义，但愿不要闹翻天才好。 “谢谢王大夫” 杨小五小心把装人参的盒子抱在怀里，狂奔出去。 顾菲菲只见杨小五把那盒子放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迅速跑远。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注意到了那盒人参。 只不过焦急的老妇人，看表情明显很需要那盒人参，却没有拿回去。 杨小五这番举动是做什么？做善事？ 这事等晚间时候，顾菲菲得到了解答。 从隔壁刘翠花的口里听出来， 原来那是衙门里的衙役李小刀的家，生病的是他的娘子，柳氏。 下午李小刀的娘在门口拾到一支人参。 虽然儿媳妇急用人参，但老人家穷的有骨气。 等儿子回来，把人参交给了儿子。 长峰县城不大，药馆就那么几家。 李小刀下了衙门，赶在医馆关门之前，一一问过去。 得知是杨小五买的人参，这不现在带着老母亲，过来还了人参。 刘翠花一听还有点不敢置信，她平时和柳氏是要好。 得知她生了病，特意带了些米面肉类，去看望过几次。 只是那是心病，看那脸色，基本上很难好。 可也没有大方到，拿银子给买人参的地步。 自家儿子她还是知道的，那小子手里的银子，顶多有几百个铜板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有一百两买那个精贵的人参，还偷偷送过去。 这边杨小五死不承认，那边刘翠花也觉得人参不是她儿子买的，因为压根买不起。 “师爷，王大夫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们家小五买的” “这人参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小刀把盒子塞进杨勇手里。黄昏时分，天色已暗，没人注意到杨勇那张阴沉的脸。 “是我买的，我就是想送给柳婶婶，想早点治好她的病” 杨小五看自家爹的脸色，反正逃不了一顿毒打，心一横，索性转了个话头，大方承认。 “不是—” 刘翠花正准备否认，瞪大了眼睛，这孩子不会是偷了家里的银子？ “你个死孩子，你说说你从哪偷拿的银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刘翠花虽然不贪图别人手里值一百两银子的人参。 但更不许自家花一百两银子给别人家买人参。 她这辈子都没尝过人参什么味呢，家底都是她爹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连带着她都是能省则省的性格，一百两这是要她的命。 顾菲菲本来还端着饭碗，站在自家院子里仗着耳力强，听个热闹。 这下好了，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 “我找菲菲借的，说好的以后还给她” 杨小五梗着脖子说道。 “好孩子，奶奶知道你是担心你柳婶婶，她平时没白疼你啊” 老妇人掬了一把泪。 “谢谢你小五，这买参的银子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还给你” 李小刀咬了咬牙，孩子都这么有心，他怎么好放弃婆娘的命。 刘翠花也愣住了，想想那柳氏，平时和她关系最好。 这要是把救命的人参退回去，换成银子她也做不到。 杨小五看娘亲犹豫的眼神，就知道娘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娘，反正都买下来了，李叔也说了以后还我，这人参就给李叔带回家” 杨小五拉住刘翠花的手。 “李兄，你看孩子做的这事，我们这些个大人都不知道” “这人参就当是我买下来的，等会我去还了这一百两，你先拿人参回家救命才是要紧事” 杨勇出来圆场，干笑一声。 “可是，这” “可是什么，你我兄弟一场，平时又都在衙门做事” “柳氏救过我家小五一命，这笔人参银子算我头上，应该的” “可不要你还这笔银子，这和我见外了是不” 杨勇好说歹说，劝住了李小刀。 顾菲菲已经想好了银子从哪里来的借口，放下心来继续听。 这会儿听杨勇这么说，倒是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她果然没看走眼，杨小五是个有情有义，救命之恩，一根人参不算什么。 想起杨小五中午那偷偷摸摸的样，这有啥不能说的。 顾菲菲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把碗送去厨房。 过了一会，自家门被敲响，顾菲菲知道是杨叔还银子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实身份 等顾成爹爹这么一问，她就说是神医师父给她的银子。 这个说辞无懈可击，反正神医师父就是自己，她也不算说谎。 只是气着了顾成爹爹，顾菲菲心里很愧疚。 连连保证以后不收师父给的银子，等师父来了长峰县，再把银子还给师父。 眼看着顾成爹爹的脸色好转，果然隔壁传来了，男女混合双打。 可怜的杨小五，这下头上有伤，也阻挡不了刘翠花和杨叔的怒火。 顾菲菲洗完澡后，和小清商量好，今晚她要去城外田庄。 刚刚洗澡时，看了一眼灵机，韩巴子又来哭诉， 喂药上药换药，根本进行不下去，只有吃的才有兴趣。 她得去看看，让小心心检查下这人的精神情况。 没看到昨天小心心的报告上说，这人精神有问题。 不过也有可能那时候昏迷着，脑细胞不活跃，这醒了发现自己安全了。 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了，精神失常，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依她看，这人心性坚韧，被关押在密室那么久，从没放弃过自己。 耐心更是好的可怕，一点点挖穿地道，应该不会精神失常。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顾菲菲拉了个椅子坐，今晚给韩巴子带了些蓝莓。 现在闲着没事做，顾菲菲抓了一把吃着玩。 只见角落里的那个人转过了头，朝着顾菲菲的位置，又低下了头，盯着地面呆呆的看着。 “放心，在这儿你是安全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要是害你，也不会给你治伤，更不会好吃好喝供着你” “好好配合上药，还有吃药，按时坚持吃药，也许能治好你的哑病” “还有你满身的疤痕，和脸上被毁容的那些也能淡去” 顾菲菲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人要是不配合，韩巴子可能真不耐烦伺候了。 刚刚还蹲在角落里的人，这下情绪表现更明显。 被毒哑的声带发出呀呀的声音，可能是常年不开口说话的缘故。 这声音像砂纸打磨的生了锈的铁块上，异常的刺耳，顾菲菲一个字都没听懂。 “识字不？” 那人微微点头，不过还是低着头，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那一抹细微的点头弧度。 “你是谁？” 顾菲菲发问，直接问重点。 韩巴子拿来笔墨放到这人面前。 “你们会信我说的？” 常年不握笔，加上这人手受过伤，写的字歪歪扭扭，倒是能勉强辨认出。 “信啊，没什么不信的” 那人痛苦的摇摇脑袋，好像她和韩巴子肯定不会信他一样。 “我们真的相信你” “不，你们肯定不会信我，他日复一日的折磨我，告诉我，我说出来的话，没人会信我” 这次写的字像用完了这人毕生的力气，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眼里溢出了生理性盐水。 看来这人离疯也不远了，顾菲菲看得出来，这是真的痛苦。 “我们一定会相信你说的，折磨你的胡大宝已经死了，今天清晨暴毙身亡” 顾菲菲下了剂猛药，免得在这扯嘴皮。 “真的？” 这次的草书，一挥而就，看得出来这人心情的急切。 “真的，听说染了急症，为了避免传染，这会尸体都烧了” 顾菲菲也不吃蓝莓了，怎么说人家都这么痛苦。 她还一边在这吃啊吃的，形象不好。 虽然这人是哑巴，看得出来，他笑了，无声的笑。 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很丑陋，顾菲菲却从他的眼里看出，这人以前肯定是个很有气质的人。 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让人无形中忽略了那张丑脸。 忽然又哭了，掩面而泣，哭也是无声的。 看的韩巴子心里的那个纠结，是个可怜人，比他还可怜。 他也就当土匪的时候，过了两年苦日子，以前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这人和人是不能比，这么一比，他甚至觉得以前当土匪都是一种幸福。 至少这张俊脸还在，他能说话，还认了个好老大。 “我叫陈丰瑾” 许久以后，他犹犹豫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像烫手似得，扔了笔，疯狂摇头，陷入自我否定的狂想中。 拜托前世各种狗血的电视剧所赐，顾菲菲表示这些在意料之中。 “我相信你是，陈国的太子” 顾菲菲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平视这人的眼睛，以最坚定的声音和他对视。 其实她之前看见太子虐待那些儿童，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甚至凌虐至死。 就搜集了一些关于太子的资料，虽然民间传闻多是虚的，为人们谈论的大部分都是臆想出来。 她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说太子以前多么的优秀，德才兼备，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近年来越来越不成样子。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些风声顾菲菲猜想大概是反对太子一党的人流传出去的。 别看是太子，朝廷上亦有不同党派之争。 当然这些个消息她以前也就当个八卦来听，要不是太子冒犯了云晓。 她也不会为了打击对方，专门注意一下这人。 原来有些坊间传言还是可信的，太子不是变了，而是被调换。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胡大宝突然暴毙身亡，听说今天太子都没有露面。 昨夜吃饭还手持玉箸，看似风光无限的人。 今日连死的时候，平日里的主子都没去看一眼。 不过顾菲菲也不会去同情那个胡大宝，完全是罪有应得。 就是可惜了没找出背后之人。 “呀呀” 那人从疯狂的失了理智的边缘回来，抱住了顾菲菲。 顾菲菲听得出来这次应该说的是谢谢。 这才是陈国的太子，不负圣上宠爱的太子，就算成了这种样子，骨子里的教养还是没能让他变得粗鲁。 “老大” 韩巴子飞速把顾菲菲从这人怀里捞出来。 哐当一声，只见这人丢掉了手上的匕首。 抓起笔写到“你们能把这匕首送去皇上面前吗？” “当初这柄匕首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礼物，代表了我国工匠打铁的巅峰” “可惜我当初没能珍惜那把匕首，随手扔给了身边的侍女” “后来，我被关进了那间密室” 写到这陈丰瑾很明显回忆起了什么，搁笔停滞许久。 慢慢抱住身子，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什么，头低下的位置，滴答滴答，落下一片水渍。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往事 顾菲菲耐心等他平复心情，又看他继续写道。 “我身边的侍女，落入胡大宝之手，偶然间发现了密室” “胡大宝贪恋她的美色，强要了她” “她顺手从他身上摸下钥匙，无意间发现了我” “本想救我出去，结果” 陈丰瑾想起今日父皇赏给他的生辰礼，并不是他期待的礼物。 心有不快，父皇为什么不把他一直喜爱的夏日夜宴图送给他？ 他想要那一副古画很久了，向父皇讨要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还以为父皇会等到他生辰的时候，当做生辰礼赐给他。 结果也没有赐给他，难道最近他行事礼仪踏错了一步？ 应该不会，就算他不小心犯了那些小错。 父皇素来宠爱他，责骂都很少有，更别提在意这些小错。 再看看手上的这柄薄如蝉翼的匕首，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小巧精致。 外界传言太子文武双全，那都是世人吹捧。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练武，武功他只会一点。 这匕首整个陈国也找不出一把这样锋利的来。 东西很好，但他并不喜欢打打杀杀，那些个粗人才喜欢刀剑。 他感兴趣的是收集古画，阅书吟诗临帖之类，这些文人的雅好。 忽闻门外一声轻语， “太子殿下，奴婢得管家吩咐，给您送茶来” “进来吧” 他翻转匕首，随意看看，刀面上印出了身边弯腰倒茶侍女的面貌。 是他前日里，经过花园，见过的一个女子，当时她和其他侍女嬉笑打闹。 那些个侍女围在一起，便是比树上聚在一起的麻雀还要热闹，叽叽喳喳个不停。 不用他去看去听，定是又在议论他。 他少年时多情风流，平日里对这些个侍女素来宽容大方，这些冒犯的行为不甚在意。 其中最活泼的便是今日奉茶的女子。 笑靥如花，真真是人比花娇，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直教人不饮酒，心自醉。 想起这侍女甜甜的笑容，陈丰瑾连父皇送的生辰礼的不快，都抛之脑后。 他不应该把目光纠结在这里，多看看美好的事物才是正解。 随手往托盘里，扔了匕首，端过侍女的茶杯。 “孤赏给你的” 如玉的脖颈，霎时红了，不胜娇羞，好一道动人的美景。 未曾禀报，便匆匆端上托盘逃了出去。 可是他身边每日里献殷勤的大臣们，各路想求他办事的商贾。 导致他虽然年轻，各种美人如过云烟。 他不是贪图好色之人，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有为君之道要学。 早就忘了当初居然送了把匕首给一个小侍女。 换作以往，他都是君子风度，赠送金银珠宝，或是珠钗首饰。 断断不会送这些个物事给女子，与其说是赏。 不如说是看不上眼，随手处理了匕首。 没想到那个他甚至都没问姓名的侍女，最后想救他出去，却枉送了性命。 当时救他出去是个很冒险的举动，见面之初，她就把匕首给了他。 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让他相信她是信得过人。 为了鼓励他，皇上还在等他。 为了他有匕首，可以亲手凭这个等会出去，能多一份保障。 其实那时候，他虽然只被关押在密室一年，却丧失了生念，谁都不信。 整日里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在那个侍女白玉般的脖子，被血染红的时候，倒在血泊里，他才大梦初醒。 他要活下去，就算是父皇不认他，就算他毁了容。 成了废人，可是有一个人始终相信他就是真正的太子。 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看到他被毁容的脸，也不曾害怕。 他知道自己是谁，他就是陈丰瑾！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凭着一把匕首，为自己争出了一条生路。 当初胡大宝建造密室，建的仓促，没有铺上石块等坚硬物事，就是一个挖空了的土窖。 以他每日里积攒的力气，根本不能拿匕首威胁胡大宝放了他。 饿的没有力气，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他便把能发挥的发挥到极致。 他还有匕首，就靠着一点一滴的打磨，每日里在黑暗里的挖掘。 韩巴子看趴在地上写字的人，可能是写了太多的字，手早就脱了力，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滴落。 完全是凭着过人的意念，坚持写下去。 甚至像岛上那些老大买来的机器人一样。 只是毫无意识的，机械化般的书写，再看他写的内容。 一向没心没肺的韩巴子，亦动容了，红了眼眶。 顾菲菲也是感动不已，她就说既然当初被送进密室，还能带一把匕首进去，办事的人得有多缺心眼。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感人至深。 “这柄匕首你留着罢，等你能说话了，脸上的容貌恢复完毕，再亲自去皇宫去见你父皇” 灵液解百毒，只要陈丰瑾坚持每日喝她昨晚准备的水，早晚会好的。 今晚一叙，陈丰瑾甚至大哭了一场，发泄情绪过后，心情平稳下来。 韩巴子给他上药，虽然还是有些抗拒和躲闪，比白天配合多了。 “不出三月，你的伤便能好全，且安心在这边歇下” 顾菲菲让陈丰瑾好好养伤，带上韩巴子出了门。 “老大，你怎么就相信他是陈国太子陈丰瑾” 韩巴子提出心里的疑问。 “一是胡大宝的死，反向验证；二是他没必要撒谎，等见了皇上，自见分晓；三是昨晚纯属意外遇见赵德安，并且救了他；四是，京城早有太子近年来性情大变一说” “听说太子是六年前从马上摔下，摔伤了脑袋，忘记了一切” 顾菲菲想想回答了韩巴子的话，这些都是有迹可循。 就是不知何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找到和太子一模一样之人。 她近距离观察过那个假太子，确定他未曾上妆和贴上面皮。 等赵德安来接她，三人在飞碟上仔细商议了这件事。 顾菲菲是想等陈丰瑾的伤势好全了，以神医师父无意救下太子为由。 有她这个正主在，神医高飞这个身份，可没什么时间出现在京城。 那就把这个功劳让给卫达，让他护送陈丰瑾进京。 “如果他真是陈国太子的话，我不同意，须知卫府出了卫贵妃，是宫中唯一生了二子的贵妃”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遗忘 赵德安心里为陈国的未来轻松了一口气，原来在京城的那位，是个假太子。 虽然他不是陈国的人，他关心的是那些苦命的百姓，和无辜丧命在深山的矿工。 “大哥说的在理，虽然卫将军为人豁达正直” “可是朝廷之上政局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准是友是敌” 韩巴子难得的严肃了一次，打倒假太子，对谁都好。 但是真太子，把他交给卫达，若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其他情况。 他们这些个平民，可承受不起圣上一怒。 “陈丰瑾今日见了我和韩巴子，目前他在长峰县，在外的身份来看这件事，就是我扮演的高飞救下了他” “可是你们送他去京城，高飞势必要出面，我在家没空去京城” “就算有王科扮演的神医，万一太子赏赐什么东西来长峰县，爹娘肯定会知道我今晚出来了” “卫将军的人品我信得过，为人正直，舍得了荣华富贵和权势” 顾菲菲说出了她的考量，早知道她今晚便不露面。 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低估了这人身份的重要性和敏感性。 “这...可是交给卫将军，太子今晚还是见过老大” 这事难办了，救人还救出个麻烦来。 他们和老大一样，因着老大身上的事情，大多神奇而令人不敢置信。 目前的闻香楼只想低调的做生意，挣些银子。 “要不我把他的记忆消除有关于他自从清醒后的这一部分” 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费些银子。 顾菲菲思忖着，摸着下巴说道。 势必要这样做了，把人交给卫将军不是个好主意。 其实她一开始就想到这个主意，只是一万两银子花的有点肉痛，所以还在犹豫不决。 “这个办法好，再趁着他昏睡的这段时间，把人送去京城” “我也同意，这件事把卫将军那边搅合进来，感觉更麻烦” 赵德安和韩巴子一致赞同，太子是刚刚苏醒，还在养伤期间，没法注意外界的时间变化。 可是日后难保不会推算一下日子，发现一夜之间，自己就到了长峰县城，离京千里的偏远地区。 在他和大哥没见过飞碟以前，这些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比如日行千里，简直不可思议。 何况他是太子，身份敏感，比常人更加多疑不安。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其实换做他也会深觉不安。 “大哥，你以后别随随便便把人拉飞碟里来” “虽然飞碟什么都好，速度快，可没什么人是傻子” “二弟说的是” 韩巴子提醒了一句，这次赵德安难得的没有反驳，是他一时心软。 昨晚情况紧急，胡大宝能彻夜带人搜查各家各户，貌似不把人放在飞碟上也没处可去。 而且当时陈丰瑾奄奄一息，急需治疗，只有老大才有好药和就近治疗，观察病情。 虽然老大一再说她并不懂什么歧黄之术，但是赵德安和韩巴子都觉得这是谦虚。 至少老大就能看出这人伤的多严重，应该怎么做才能稳定病情。 换做他们，完全是门外汉，虽然人是他搬回飞碟的，太子的命却是老大救回来的。 “别说赵德安了，我这不也是没有多想，直接出现在人家面前” “也是我说了把人带到这边来，赵德安才把人送过来” “就是要费一万两银子，亏大发了” 系统橡皮擦的服务，比马赛克服务可贵多了，一万两灵币都不带打折的。 没想到这人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太子，现在知道了，倒是不算惊讶。 可之前他们几个人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想象到这人就是陈国太子。 他们几个只是普通人，又不是先知，没有早知道这回事，还好有机会补救。 “能费银子办成的事，都不算事” 韩巴子冒出这么一句。 惹得顾菲菲多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也是穿来的。 果然是有朋友在一起凡事都好商量，能商量个完美对策出来。 “可是送在京城哪里呢？云晓他们几个都没空照顾这么一个伤患” “事关重大，我亲自来照顾，这段时间运输货物就由巴子来做” “人就放在我买的那栋宅院里，到时候就说我是在巷子口遇见的他，” “以为是个乞丐，又因为不小心踢断了他的腿，便带回家中，因今天伤势过重，他昏睡了一天” “行，就这么办” 顾菲菲一锤定音，本来就是赵德安发现的陈丰瑾，而且赵德安明面上人是在京城。 只要陈丰瑾没有韩巴子和她的今晚这段记忆，这么一理，逻辑通畅多了，事事合理。 陈丰瑾目前的状况，需要有人照顾喂药换药，最重要的是保证他的安全。 这件事除了自己人来做，放给其他人都不放心。 虽然闻香楼想要低调的行事作风，经此一事，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以后京城的闻香楼背后靠山，说不定可以换成太子。 就算靠山不是太子，有这一层关系在，那些同行里明里暗里陷害和斗争的手段打击，也会掂量掂量。 不损失银子，便是挣了银子，也算好处之一吧。 还好今晚就问出了这人的真实身份，时间上还来得及安排。 顾菲菲捏碎了梦丸，听到陈丰瑾的呼吸绵长之后，让赵德安个韩巴子把人小心移上飞碟。 “谁” 顾菲菲突然向黑暗处的某个方向望去，她看的分明，有个人影悄悄退去。 “有人？” 陈丰瑾轻的像十岁的孩子似的，韩巴子把人送上云梯，就让大哥抱他上去就行。 听到老大说的那一声，和大哥眼神一对，明了对方的意思，立刻出来帮忙。 “我确定看见一个人影往那边去了” 顾菲菲指出那人逃窜的方向。 “我去追” 韩巴子往顾菲菲指的方向跑过去。 顾菲菲拿出电击棒，还有随身带的匕首，等防身用的东西跟了过去。 “人跑了？” “嗯，我怀疑这也是偷三弟笔记的人” 韩巴子停下来喘气，这一块堆放了大批大批的玉米秸秆。 后面还有空旷的田地，和远处暗影笼罩的缓坡。 也不知道那人看到了多少，飞碟隐形，他看不见飞碟。 但是他肯定看见了老大，看到了他和大哥抬着一人突然消失在空地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领悟 “别慌，我们分头找找” 顾菲菲把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放出来，设定搜索方圆五里的人物。 不一会探路机便回来，锁定东北方向其中一个柴垛中间靠下的位置，有片粗麻布灰色衣角。 看来人就在那儿了，顾菲菲拉住韩巴子，还有随之而来的赵德安。 示意他们保持安静，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夜晚的田庄里只剩下虫鸣声彼此相和，遥相呼应。 成大海约莫等了两刻钟，外面一片寂静，相信那些人没找他就回去了，从柴垛里钻出身子。 这稻草堆里，夹杂了些松毛针，刺的脸生疼，呸，可真不好受。 成大海抖抖身上的碎稻草，还好他跑的及时。 到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刚刚看到的一切好像一场梦。 一开始他以为是抛尸，有一个是近来在庄子里住的，听说是庄主的朋友。 另一个人好像是之前叫什么高飞带来的人，一同去采访过县令大人家。 两个人半夜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人。 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他们三个凭空消失。 还有旁边淡定的看着那一切的县令千金。 他擅长隐匿气息，居然都被那个县令千金发现了。 小小年轻，看着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耳力居然这么厉害。 现在看来，越来越觉得长峰县这趟差事，不是一趟简单容易的差事。 “舍得出来了？” 成大海一惊，已然迟了，最后的印象是漫天的星辰，眨眨眼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顾菲菲想起小元子那一次后槽牙藏毒，这次让韩巴子第一时间敲晕这人。 “老大，既然你都出声了，有我和大哥在，又不是打不过，干嘛还敲晕他？” 韩巴子看地上瘫软的人，他前几天就觉得这人可疑，没想到真的是他。 最近何咏风收了田里的玉米，想把土地翻新翻新，百亩的土地面积够大，一个人干活也不现实。 人多力量大，便招收了一些短工，一齐做活。 其中就有这人，名叫成大海。 乔海丢笔记的那一天，听庄子上的人说，看见过这人在乔海的卧室出现过。 为着乔海的笔记，何咏风还特意招来成大海过来问了一遭。 结果人家自是否认，说是只是在那附近逛逛，可没有拿什么东西。 无凭无据的，又找不出那笔记，韩巴子只好等合适的时机。 他总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没有表面上的忠厚老实样。 “检查下他牙齿里有没有藏东西” “没有” “老大，你遇到过牙齿里藏毒的？” 韩巴子把人拖回陈丰瑾住的卧室，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 “恩，那个叫小元子的，之前在兆吉寨呆过的那位就是牙齿里藏毒” “巴子你不觉得这人眼熟？” “眼熟？不觉得，我没见过这人” 韩巴子把这人的脸掰过来，端详一番，确定不认识。 “他就是当初，我们去卫府吃酒席，在一旁看戏的卫府小厮” “难道卫府辞退了他，他也不回京？按理说，这种从京城带过来的小厮，亲人都在京城才对” 顾菲菲还是记得这人，当初跪在地上属他求情求得最凶。 “那时候都被周香那泼妇，往雅芙身上泼脏水，气也气疯了，谁在意这张路人脸” “谁往雅芙身上泼脏水？” 顾菲菲和韩巴子同时闭嘴，倒是把这回事忘了。 本来他们约定好不告诉赵德安，反正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 没想到今天是自己和韩巴子把这事给抖落出去。 “没什么事，大哥，我们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人，反正他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不该听的也都听了” 韩巴子疯狂眼神暗示老大，怎么办，一时说漏嘴了。 顾菲菲低头看脚尖，装作看不到，谁让你多嘴，自求多福吧。 “这事你要是真想知道，去问雅芙，放心，我绝对做到了有仇当场就报” 顾菲菲想想都说出口了，就大方承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赵德安冷冰冰的脸，本就不算温和的表情。 现在更是严肃，浑身冷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没想到老大和二弟还有隐瞒自己事情的一天。 一个是他尊敬的老大，一个是从小在一起生活的二弟，赵德安毫无办法。 像拎个破麻袋似得，把昏过去的成大海拎起来。 “扔去荒岛，保管过不了几天，什么话都能交代清楚” 韩巴子打了个机灵，大哥这句话确定不是在暗示什么或者说给他听？ “大哥，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顾菲菲跟上了飞碟，购买了系统的橡皮擦服务，进去了陈丰瑾的梦里。 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全部做了消除，确实是白茫茫一片。 这样是最保险的做法了，这次顾菲菲先处理完了这件事，再去陈丰瑾的梦里。 梦里有皇宫，太子府，还有祭祀的场景。 甚至还有年轻时候的皇上一笔一笔教小太子写字的场景。 看来他没说谎，他真的是陈国太子。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陈丰瑾跪在皇上的寝殿面前，一遍一遍的忏悔， “父皇，我错了，儿臣知错了” “我悟出了你给我匕首的真正含义” “当今天下大势，分为七国，我们小陈国是当初大陈国的最后一块土地” “作为陈氏后人，我们势必要守好这个国家” “您不给我那些字画，是想让我幡然醒悟，让我重视武臣” “生辰那天，你给我这把匕首，便是考验我有没有这个悟性，能不能自己领悟”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太迟，当时年轻气盛，还在为得不到一副画埋怨您” “却看不见你外表虽然糊涂，内心却为陈国担忧，却为整个天下担忧” “我看过您无数次早起，眺望远方，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近年天下动乱不堪” “但是我相信你的眼光和长远的担忧” “您既担心把兵权交付给那些朝臣不够妥帖，又担心国家安危” “只是我还不懂为您分忧，我一直在您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成长” “我早该醒悟的，您是在教我为君之道，是在教我学会取舍” “这些年我在密室里，只有这一把匕首陪着我” “我日日夜夜在黑暗中，去凿那阴冷潮湿的地道，总算领悟出这点意思，孩儿愚钝”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安置 “我只想再见您一面，和您说一声，孩儿知错了” “父皇，父皇，儿臣不孝” 原来背后还有这些考量，不过再怎么复杂和揣度圣意。 她知道了原委，也不感兴趣，顾菲菲从陈丰瑾的梦里退出来。 只能说在什么位置就关心什么。 就像她只关心闻香楼和各田庄的收成，还有身边的人，比如她家顾成爹爹。 在其位谋其政，陈丰瑾在密室的这几年，虽然身体跨了。 但因为了有了象征父爱的匕首。 还有为他牺牲的那名侍女，让他长进不少。 比某个太子府的败类，可强过许多倍。 顾菲菲之前就有些奇怪，一国太子怎么就被身边人带的那样变态。 毕竟从小集宠爱为一身，又有名师辅导和父皇宠爱，再歪也歪不到哪儿去。 看来啊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之前夜探太子府，听那个假太子一番言语，倒真是情真意切。 不是今晚弄清楚了真太子就是旁边的这位，还信以为真。 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顾菲菲让赵德安先把成大海扔下荒岛那边，再来京城这边。 俯瞰整个京城，今晚倒是没有火把和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整个城的大气磅礴，万籁俱静之下。 仿佛城里小小太子府的管家，压根不算什么。 昨夜还呼风唤雨之人，今日没了动静，像石沉大海般，翻不起浪花。 看的顾菲菲心里一阵感叹，四个字来形容，人走茶凉。 不过是一帮利益之徒罢了，不足为惧，今后的京城会安全很多。 “老大，到了” 赵德安把睡着的陈丰瑾抱下去，提醒道。 “恩，我来提包裹，你抱他下去” 一下云梯，站在走廊的雅芙，提着灯笼上前来。 “最角落的房间已收拾妥当” 顾菲菲也是第一次来赵德安买的这处小院子。 看周围的环境，还有远处的犬吠声。 倒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老大放心，当初我买这里的时候，就考虑过，以后我会时不时的去各地” “还有雅芙有时候一同出去，首先看中的便是这一块的僻静之地” 赵德安把陈丰瑾放置在床上。 “呀，这人，这人怎么” 雅芙把灯点上，回头一看，吓得够呛，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顾菲菲拉过雅芙的安慰， “没事，这些伤疤过不了多久都会好的” “麻烦你和赵德安代为照顾，有什么事灵机上给我消息” “小姐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都是我和赵大哥应该做的” 雅芙一向善良，这不现在给陈丰瑾拉上被子至胸口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这人。 赵德安刚喝口水，立时放下了茶杯，一个箭步至床前， “还是我来吧” “赵大哥，我会小心的” 雅芙不解其意，还以为赵德安嫌弃她笨手笨脚。 顾菲菲看在眼里，甚是欣慰，赵德安这是吃醋了。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吃醋。 这样最好，赵德安对雅芙的真心她看到了，就不在这边当电灯泡。 “我去趟太子府看看，虽然今天白天没有第一时间去现场查验” “赵德安就在这里照顾他，不用担心我” 顾菲菲消失在夜色中，这次没让赵德安送她去太子府。 免得他在外面干等着着急，别到时候她没事，赵德安把自己搭进去，到头来她还得费心救他。 昨晚就是个例子，要不是有陈丰瑾误打误撞，拖住了赵德安的脚步。 说不定他真踏进了胡府。 赵德安若是被这些人绊住了脚步，关押起来或者受了伤。 她可没法对雅芙交代。 想到这儿，顾菲菲拐了个道，先去胡府看看基本情况。 反正要不了多少时间。 今晚的胡府一片阴森，挂满了白矾，整个府邸一天之间少了许多人气。 暗处的那些暗哨早就撤退完毕。 只有明处的灵堂里，胡大宝的那些个妻妾争吵的不可开交。 像高如花趁着众人吵闹之际，回房收拾了值钱的金银细软。 又去柴房拿了斧头，砸开了仓库的大门。 这人还真是脑子灵活，又够贪婪，和她那个哥哥高长明不愧是一家人。 顾菲菲跟在高如花身后，也想看看平时里生活奢侈的胡大宝，仓库里会堆放些什么好宝贝，好开开眼界。 “切，还以为有什么值钱玩意” 高如花踢了踢仓库里堆放的东西，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提着灯笼。 这句话倒是不假，整个仓库里除了那些大件的物品。 真没几件看得上眼的宝贝，有些老旧和陈腐。 顾菲菲这个完全不懂珠宝和家具的人，都看得出这些东西的廉价。 可能做他们那一行，都知道这种例日子早晚有被揭穿的一天，这可是滔天的罪行。 所以紧着能吃就吃，能享受就享受的观念？ 不管胡大宝是不是这样想的，这只是顾菲菲单方面的猜测。 忽然一人提着刀的狭长身影印在地上。 还在骂骂咧咧的高如花，顿时僵住了背，不敢转头过来。 ※※※ “说，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地上的高如花被一脚踹醒，还没来得及捂住被踢疼的肋骨。 就听到太子冷冰冰的语气，还有坐在旁边的胡大宝。 周围还有几个像木头一般的人，个个生人勿近的气息，佩戴着刀饰，立在两侧。 “大..大人，你没死？” 高如花爬坐起来，缩在角落，后脑勺还有点痛，不敢去摸有没有流血。 “贱人，你盼着我死？” 啪地一声，茶杯在高如花面前四分五裂开来，吓得高如花一得嗦。 “不...不是，大人你没死再好不过了” 高如花多聪明的人，能在太子众多妻妾里，脱颖而出，可不只有美貌。 眼见平时老实模样，又有点窝囊的胡大宝这会变换了一副面孔。 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掩面而泣，眼泪说来就来。 看的空间里躺着吃荔枝的顾菲菲佩服不已，要不给她一座小金人？ “今日忽闻大人暴毙身亡之信，妾身不胜悲痛，妾身” “行了，别演了，悲痛你能收拾包裹，还去府里的库房” 胡大宝那双眼睛像是阴冷的毒蛇般，盯住高如花。 从这贱人爬他的床开始，太子妃的脸今日还不见好，太子那方面的能力不行。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盘问 再加上昨夜府里出的意外，那陈国太子自己逃走，不见踪影。 书房的所有重要信件一律被盗，除了小元子带回来的那些新粮食挽救了太子在皇上面前的形象。 所有事情都晦气极了，不难联想到这背后桩桩件件都是一人所为。 胡大宝仔细排查了太子府的每一个人，加上自己府里出的事。 交叉信息之下，高如花嫌疑最大。 自己的胡府虽小，暗哨比太子府的还要多一倍，像是密不透风的铁桶般。 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不可能盗走那么多信件。 “大人，妾身冤枉呐，妾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常年在府里足不出户，怎么可能得罪人” 高如花声泪俱下，膝行至太子脚下。 “太子殿下，你为奴家做主，那次真的不是我主动去管家的床上” “真的不是我，我一醒来就在那里，妾身冤枉” 高如花好不容易见到太子，自是要好好诉说自己的冤枉和委屈。 看的空间里的顾菲菲一阵恶寒，也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还是愚蠢。 明显高如花的分量不够太子为她做些什么，还去求情。 如果假太子心里有她，就不会这样随意打发，更不会像货物一样把高如花送给胡大宝。 “蠢东西” 陈丰瑾把高如花一脚踹下去，她知道她犯下了多大的错吗？ 甚至还有可能揭穿他的身份，如今胡大宝书房的机密信件被盗，真的陈国太子潜逃，哪一件都足够让人烦心。 再美的女人，看起来也索然无味，陈丰瑾，哦，或许叫他百里智生。 多年不叫这个名字，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 就算没有陈国太子这个身份，他还是最尊贵之人。 只是那样一来，父皇势必会怪他办事不利，太子之位也无缘于他。 而这一切的源头，居然是这个女人。 胡大宝都说了，定是这个女人得罪了什么人。 才害的自己那方面至今提不起劲。 不是这个女人是谁，听说这女人的哥哥，高长明。 前不久爬了他爹的小妾的床，被他爹打断腿。 这兄妹两究竟得罪了谁，同一晚爬床被抓。 不查都不知道，这一切居然如此之巧合。 还连累了他，简直是罪不可恕。 以前哭哭啼啼的倒是有几分怜惜之情，现在是看一眼都嫌烦。 “既然问不出什么，她又知道我还活着，不如就此了结” 胡大宝阴恻恻的话语响起，不带任何感情的提议说道。 “别，别，我想想” 高如花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揪住衣摆，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想” 空间里的顾菲菲停了吃荔枝的手，有些紧张。 要是真被高如花说出什么，牵扯出了闻香楼，后面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她不想云晓几个在京城辛苦做些生意，还连累的被找茬。 “妾身实在想不出什么，是，是太子妃” “对，就是她，她嫉妒我先怀了太子的孩子，又设计害了我的孩儿” 高如花越紧张越想不起什么，胡乱陷害，倒打一耙。 顾菲菲松了一口气，她那次确实心急了些，所有的事情都是同一晚做的。 考虑的不够周全，不够谨慎。 事后白天想起，也觉得让人起疑。 不过那晚看云晓被打成那个样子，心里着实恼怒。 再给她一次选择，她怕还是会那样做。 就算高如花想到云晓这回事，也不会想到云晓受伤当晚，就杀回来。 胡大宝倒是有几分本事，能从众多的日常小事，和最近的事情中找到重点。 现在借着假死，日后太子有什么错，都可以推到这个死人身上，完全为太子洗脱嫌疑。 除非真太子以真面目示人，完完整整的站到皇上面前，揭穿这个假太子。 “来人，把她拖下去，好好伺候” 胡大宝一个招手，进来两人将高如花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你说是谁救走了那人” “这事依奴才看，就算救走了那人，也无济于事” “什么叫无济于事，那人竟然一个人挖通了地道，现在又逃脱出去，不，不行，要不我也假死，先回去再说” 百里智生越想越烦躁，慌慌张张的端起茶杯，水抖落出去，撒湿衣裳。 “太子莫急，你想想就算神医在世，也挽救不了那张被完全毁容的脸” “就算逃了出去又如何，他被我们毒哑了，说不出话，又挑断了手筋脚筋” “现在完全是废人一个，我看活不长久” 胡大宝对自己的能力比较自信，那真太子就算潜心积虑的挖穿地道又如何。 他昨晚想了一夜，为今之计，只有他假死。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推到这个死人身上。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顾菲菲的飞碟帮助了陈丰瑾逃脱追捕之人的手。 又有逆天的灵液和各种好药给了陈丰瑾最及时的治疗。 陈丰瑾就算没被抓到，确实活不长久。 顾菲菲看看这两人身边的防卫如今比一开始多了一倍多。 不像那晚她在太子的茶杯里下药那样简单。 要不然还真想一人一只吐真剂，问问他们背后是何人指使。 听到了最关键的信息，顾菲菲看看灵机上的时间，今晚出来有两个多时辰。 出来够久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快亮了，该回家了。 “老大，你说那胡大宝假死？” 赵德安从驾驶室出来，边问道。 刚才老大回了他们的小院子，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让他和雅芙小心。 “是的，他还活着，目前的藏身之处在暗香楼，京城最有名的那处青楼” 顾菲菲借着身上的荷包为掩护，拿出来一些梦丸。 她买了那么多系统的东西中。 如今在身边用的最频繁的便是这梦丸。 “若是紧急之时，你就屏住呼吸，捏碎这个，把陈丰瑾转移到飞碟上去暂避风头” “我不希望为了救一个太子，连累了你和雅芙” “我明白的，有雅芙在，我不会去冒险” 赵德安算是彻底明白，老大之所以单独行事，不用他多担心。 是有她自己的法子，接过梦丸贴身放好。 “天就快亮了，今天我会在东来酒馆以高飞的身份宴请卫锦明” “现在没办法拆穿假太子的身份，但那么多的矿工还能早救出来，就早些行动，还有玉米一事，不能便宜了这个假太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学话 “谢谢老大” 先打击这个假太子倒也不错，赵德安为雅芙感到高兴。 要不然傻妮子一想起矿场的事，都能愁的吃不下饭。 “是我应该做的” 经过这么些事，她发现自己有空间，有飞碟，这些做事是便利。 可是太过强大的东西，也容易露出破绽，没有谁是笨的。 就像胡大宝一个古人，不也凭自己的本事，查到了这一切的背后都和高如花有关。 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就算他查到了高如花的身上，也找不出什么。 谁能想到云晓被伤的当晚，她就能报复回去。 而且云晓可不会武功，身边在此之前，都没什么服侍的人。 想到这，顾菲菲给云晓发了个胡大宝还活着的消息。 “我在京城，这事我会和云晓说清楚” 赵德安正好瞧见顾菲菲灵机上的信息。 “不，你最近还是和云晓少在明面上接触” “保险起见，有事就用灵机” “好的” 赵德安沉思一瞬，已想通这其中的关键，点头答应。 回了家，顾菲菲先去空间睡了一通，养好精神。 ※※※ “公子，你说那神医真会来赴约？” 小华子感觉这喝茶都喝饱了，眼神示意给自家公子。 眼见对面桌上老神在在的韩巴子，吃的正欢。 这人怎么这么能吃，这都第几盘糕点了，小华子摇摇头。 卫锦明回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既然正式约了，定不会诓他，神医的手下这不都在陪着了吗。 对面主仆二人眉来眼去，韩巴子不是没有瞧见。 老大定是家里有事耽搁了一小会，这才没有及时来赴约。 不吃能干嘛，干瞪眼的互瞧着对方更尴尬。 这东来酒馆炸的小春卷还真不错，一口一个刚刚好。 此时的顾府很是热闹，顾菲菲早上在空间睡足了精神。 上午闲着没事，一如既往的开始教弟弟妹妹说话。 坏就坏在了闲着没事上，顾菲菲教了一上午，也没见弟弟妹妹开口叫姐姐。 中午吃饭的时候，吃的是米粉蒸排骨，糖醋鱼，香煎虾饼。 还有十几只大螃蟹，蒸着吃，这些个菜摆满了一桌子。 原材料都是顾菲菲早上从空间里扒拉出来，再找个借口让小清出去晃悠一圈，明面上是买回来的。 周姐做饭手艺越来越好，做的香气扑鼻，色泽诱人，引得人食指大动。 可能是两个娃娃嘴里吃着没有味道的辅食。 对于顾菲菲这个姐姐吃的那么香，颇有怨念。 小短手够不到桌子上的菜。 加上空间出品的菜，灵泉水的气息更为浓厚，两个小娃着急的哇哇叫。 顾萌萌甚至急的叫出了一声“杰...杰” 这下好了，几个人饭也不吃，都围着萌萌教她说话。 家里对两个小娃关心最少的莫过于顾菲菲。 没想到为了口吃的，都能急的开口叫姐。 小清第一个效仿顾菲菲，她一直都觉这两个娃娃不是一般的聪明。 “萌萌乖，叫一声小清姐姐，姐姐给你舀膏蟹吃，很香的哦” “文林叫娘” 赵梨花不甘示弱，端着碗跟着幼稚了一把。 “萌萌叫婶婶” 午饭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过去了，这一顿饭吃的比平时过节还要热闹。 时间自然比过去长了一倍。 对于妹妹第一次开口就叫出了如此高难度的发音，顾菲菲既高兴又发愁。 大家伙都在开心的档口上，她不好说要去午睡的扫兴话来。 等吃完饭去午睡，已经比平时晚了两刻钟。 韩巴子吃到第五盘最后一个小春卷的时候，才听得一声。 “对不起，我来迟了” 进来的少年，脸上红晕未退，应该也是急匆匆赶来。 穿的还是普通的衣物，一身青麻布衣，未有任何打扮。 卫锦明坐在包厢门口正对面的位置，一抬眼便撞进那一汪清泉。 这眼神和他徒弟顾菲菲倒是相似，无辜又清纯。 不知道怎么的，按理说男生不应该有此般姿态，显得女气。 换在高飞身上，卫锦明倒不觉得违和之感。 可能是天然的气质，未曾涂抹脂粉。 像他在京城的兄弟杨泽亚，那样爱护容貌的话，他说不定就不这样认为。 “无碍” 卫锦明颇有风度的表示没事。 “小二，点菜” 韩巴子感觉吃了个半饱，一个拍掌，招来小二。 几个人饭桌上，皆是默默无声。 顾菲菲在家里吃了许多，现在只是陪吃，吃不了多少。 倒是韩巴子忙活的不亦乐乎，看的小华子频频侧目。 这人太能吃了，得亏神医赚得多，养得起。 几人都没有点酒，卫锦明谨记前世军中军规，不得饮酒。 顾菲菲是基本上没喝过酒。 双方老大都不喝酒，韩巴子和小华子更不会点酒。 饭毕过后，上了两壶茶。 “高大人今日所为何事，据我所知，我们这一批需要的货，已经交付完毕” 卫锦明率先打破沉默。 “倒真有一事，烦请卫公子帮忙” “愿闻其详” “不知卫府的玉米可曾收割完毕” 顾菲菲选择从这里切入。 “未曾，我娘说看最近天气，可以再等等” 卫锦明不知道这种事情高飞都知道，关心的还挺细致。 顾菲菲又絮絮叨叨和卫锦明聊了些其他内容，就是转不到正题上。 卫锦明陪着三三两两搭话，左右今日无事。 高飞某些方面还有独到的见解，两人相谈甚欢。 当然这只是卫锦明这样认为，顾菲菲心里算算时间，近小半个时辰。 对方说话滴水不漏，该让你知道的，都会知道。 不该说的倒是一个字也别想问出来。 还是没打听清楚，卫锦明对于太子的态度。 要知道古人对于太子，都是看的很重。 有时候一国未立太子，甚至都能达到影响江山稳固的地步。 顾菲菲也没把握大大咧咧说出来，人家愿不愿意帮忙。 “高飞小兄弟今日找我就是为了谈谈粮食？” 卫锦明似笑非笑的眼睛，好整以暇的盯着对面的小少年。 顾菲菲接收到卫锦明犀利的眼神，像是能看到她心底里去。 “呵呵，这不是你我双方合作已久，我还没请卫公子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顾菲菲打着哈哈说道。 “神医有事不妨直说，卫某能帮一定相帮” 卫锦明也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能让高飞这样费心思，绕弯子和他说话。 第一百六十章 交锋 “想问问卫公子对太子有何高见” 顾菲菲得到卫锦明这句保证，略微放心。 “太子？” 卫锦明想想京城那人，野心大能力不足。 倒是他身边的胡大宝那个管家蛮有手段，为人忠心耿耿。 他手下曾调查过这位太子，某些方面的癖好很变态。 不过京城贵族，很多公子哥私下里，都有不为人知的爱好，这个显不出特殊来。 他想想前世的太子，在众多皇子中，贵为太子，并不出彩。 后来不知何故，居然被废除。 废除理由只是一句礼仪有失，其余的一概没有。 一生被软禁在行宫里，没过多久便抑郁而终。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说法，卫锦明觉得私下里这事没这么简单。 具体哪里不简单，他没有查出，毕竟他和太子没什么交情。 毕竟他本身靠实打实的军功爬上将军之位，所以对此并不关注。 “没什么看法，只知道他一出生就深受皇上喜爱，被封为太子” “少时聪慧有加，文武双全” 卫锦明对于这个同样谨慎，须知妄议太子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那就是有罪。 他们卫家对于朝堂之上，虽然家里有个贵妃姑姑，但是总体立场是保持中立。 看对面的少年，无形中放大的瞳孔，看来对这个很感兴趣。 且今天说的事，恐怕和太子有关，不由的多说了一句，隐晦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过从六年前听说从马上摔下，伤了脑子，忘记了一切， 恕我愚钝，太子近年行事真是令人愈发捉摸不透” 顾菲菲暗笑，卫锦明这厮太奸诈。明面上说太子可怜，伤了脑子。 又说自己愚笨，看不透太子近年来的行事作风。 实则表明，他清楚太子的种种所为，且对太子这号人物的不屑。 她果然没找错人，卫锦明真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且为人虽然没有卫达来的光明磊落，但是某些方面，也很正直。 不会因为对方是太子，就没有了自己的主见。 “是啊，确实是看不透” 顾菲菲一语双关。 既说看不透假太子背后之人，又看不透卫锦明才十二岁就有此见识。 短短几句，就已交底，因此这一句调侃。 卫锦明淡淡一笑，不可置否，等着顾菲菲接着说下去。 “前几日得一消息，太子殿下最近新得一粮食，也是巧了，名为玉米” 顾菲菲抛出这个消息，先看看卫锦明的反应。 “消息当真？” 卫锦明心里惊诧，一是这位叫高飞的小少年不简单。 他都还没收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他就已经收到。 二是太子居然无耻侵占了玉米之名。 这种新粮食他可是看着那个叫乔海推荐给顾成县令。 算算日子，一个月前，听京城传来的消息说，太子得人陷害，那方面能力缺失。 诸多太医诊断不出，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这也就不难解释太子这次急功近利，霸占了新粮食一功。 三是太子居然有如此布局，在这地处偏僻的长峰县城的消息都了如指掌。 那么全国呢？他又知道多少。 他惊讶的不是太子在全国各处安插了人。 而是第一次发现，太子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前世定是忽略了很多东西，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结合前世的太子结局来看，他不太相信太子最后是抑郁而终。 倒像是金蝉脱壳，可惜那时候传消息给他的眼线，受了重伤，不治身亡。 这线索只是自己单方面推断，未宣之于口，他人在边疆，距离京城遥远，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以未去验证。 “当真，后来又得一消息，陈国西北深山里，有一矿场，开采这矿的都是些普通的百姓” “我的手下不忍心那些人被如此磋磨，冒死得了些书信，送来我这边” “想请卫公子朝堂上若是有人是否可以帮忙，解救那些矿工于水火之中” 顾菲菲先是强调了，得来书信的不易，又问问看他能不能帮忙。 她可不想让卫锦明把兴趣打到她这边。 “那些人应是三年大旱期间，被一口粮食拐骗过去” 这一世，爹娘健在，卫锦明又挣了些银子，得娘亲鼎力相助。 扩大了自己的关系网和私底下的实力。 听高飞这样一说，结合自己手上的消息，不难推断出那些人的来源。 卫锦明一目十行看完书信，果然和太子有关。 没想到受皇上宠爱的太子竟然开采私矿。 都已经是一国太子，还做这些筹备，若是被皇上知道，太子之位恐怕悬矣。 二皇子此举何意？卫锦明有些糊涂了。 难道前世太子就因为开采私矿被圣上发现，继而被废？ 而他手上的拿的这些书信，将会是最有力的证据。 尽管高飞一再强调得来书信不易，卫锦明还是有种高飞实力深不可测之感。 难道这人在传消息这方面有特殊的本领？ “好，我相信你所说的，愿意帮忙，就是不知高大人愿意付何种酬劳” 卫锦明想想朝堂之上，目前可以信赖的人，倒是能把这两件事抖落出去。 至于玉米这边的取证，有点难办。 他事先听说过，长峰县城的玉米种被盗。 就是他来长峰县城的第一天，路过的茶馆有人议论此事。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事背后之人，居然是太子这边的人。 还当那个百姓家里揭不开锅，盗了玉米回去吃。 按照他对顾县令的理解，这事想必也没有及时呈报上去，让太子抢了先机。 难道就因为他的徒弟爹爹是顾县令，高飞就要相助顾县令？ 看来神医对于他那个小徒弟，倒是挺好的，事事为她着想。 也是，那个小家伙，长得玉雪可爱，换作他说不定都乐意帮忙。 要是顾成出了什么事，那个女娃娃不也跟着倒霉。 “你开个价，我只要那些矿工能得救，玉米这事只是顺带” 顾菲菲和卫锦明从来都是生意场上，谁也不相让，有一说一。 反正明年她会推出新品种的粮食，和昨晚得来消息比。 玉米一事，已微不足道。 卫锦明对上高飞的眸子，清澈明亮，为人大义。 生出几分佩服来，他一直对高飞的印象都是为人小气，喜爱金银。 “一千两，这是上下打点所用” 顾菲菲都做好了舍得一身剐的准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她之前收过两次卫锦明各十万两白银的交易。 还在火膏一事上坑过一次卫锦明，虽然没坑成功，但对方显然是知道了她的意图。 第一百六十一章 消息 “这是一千两，你点点” 难得的卫锦明大发善心，顾菲菲肯抓紧机会。 从袖中（空间里）拿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向前一推递给卫锦明身边的小厮。 “听得闻香楼掌柜的和三皇子来往密切，为何舍近求远找我办事” “卫公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顾菲菲端起茶杯，别起茶杯盖，慢饮一口茶。 东来酒馆泡的茶也还不错，别有一番滋味，醇厚甘美。 顾菲菲面上不显，心里盘算着，她压根没想过这一点。 可能是她人在长峰县，刚好卫锦明也在这边。 双方之前合作还算愉快，熟人好办事。 至于那个三皇子，目前只有云晓和三皇子是朋友关系。 顾菲菲没接触过这人，自然不会搭云晓那边的关系找三皇子办事。 她没记错的话，是三皇子把云晓从太子府救回来。 说明三皇子和太子至少明面上关系还不错。 对于这种没接触过，不清楚底细，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 保持距离较为妥当，退一步说，就算三皇子帮她这一边。 那相当于云晓欠了三皇子的人情，要是云晓对三皇子没意思。 经此一事后，岂不是让云晓为难。 云晓一心帮她打理店里的生意，她宁愿自己为难。 也不愿意让风风火火的云女王感情上受到束缚。 卫锦明消息灵通，关注点却弄错了。 没事观察她的闻香楼做什么？ 京城的那些个分店，只是个正经做生意的地方。 “哪里哪里，手下恰巧看见而已” 卫锦明绝不承认，去年为了自己的兴趣，专门派了个眼线观察闻香楼。 这个眼线算是放错了位置，原来神医就在长峰县。 只是那个眼线很早以前就在那里，暂时还没调整过来。 直到最近收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他才想起来。 这番说辞，顾菲菲是不信的。 不过目前看来，可以确定的是卫锦明没什么恶意。 甚至可以说，卫锦明算得上可以信任的一方。 在这个时空，对手是太子，虽然卫锦明不知道对方是个假太子。 单凭这份勇气和胆量，就值得敬佩。 “卫某有一事，想请神医解惑” 卫锦明相信自己的直觉，神医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且比他的快的多。 “卫公子请说” 只要别关注不该关注的就行，这样直接问，反倒好接受。 “神医是不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从京城到长峰县城最快传信需要多久？” 呵，卫锦明还真不客气。 顾菲菲放下茶碗，随意赏起包厢的字画来。 那江上泛舟垂钓图，周围留了大片的空白。 只寥寥数笔，就勾勒出悠然自得的野趣和闲适来。 看的顾菲菲的心境随着这幅画，飘忽不定， “有，快慢嘛，不好说” “哎，我也是好心，想早日解救下那些矿工，这才多问一句” 卫锦明甚为遗憾的表情，收起书信，感慨一句。 “两天” 顾菲菲求得是什么，就是快。 早一天就少一矿工死亡，兴许能拯救一个家庭。 要不等到真太子伤好之后，被毁容的脸完全恢复，能开口说话。 去皇上面前，这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可惜昨晚消除了陈丰瑾的一天的记忆。 这会儿陈丰瑾对赵德安还是防备的姿态，擦药都不肯配合，更别提身份。 只能耐心等到他恢复了身体，再做打算。 那时候说不得还要请卫锦明帮忙办事。 听说宫中规矩森严，除了御前侍卫，不得带武器进宫。 陈丰瑾的匕首要想呈到皇上面前，恐怕还要破费一番功夫。 顾菲菲有空间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做到这些，只是她不想那样做。 要是被皇上和太子认识到，她能轻松把武器送往宫中。 对于戒备心重，且天性多疑的帝王来说， 救了太子是事实，但本事通天，是另外一回事。 “两天？这样吧，我写几封书信，还请神医代为传递” 消息传递的快慢，有时候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就是一场战争的成败关键。 神医居然有如此好本事，卫锦明真心佩服。 只是看高飞那一脸不爽，生人勿近，我不好惹的表情。 肯定是不能深问下去怎么做到这样快，问了人家也未必说。 “你交给巴子就成，今日不早了，我先告退” 顾菲菲觉得不能再呆下去，卫锦明这个老狐狸，居然这样敏感。 仅凭几句话，就能猜到她的消息快慢。 “神医有没有以后做这方面的生意，传一次信，我付给你银子” 高飞这个小气鬼，有这个本事只用来自家传个消息，多可惜。 既然有这个资源，那肯定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像他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最快也需要五六日，这还是算快的脚程。 中间不知累死几匹上等的千里马，外加传消息的人吃喝都在马上。 如此之快的传消息的速度，卫锦明理所当然的心动了。 愈发觉得幸运，神医被自己所结识。 等卫锦明过了两日收到京城的消息，一推算这日子。 高飞应该是没对他说实话，可能要不到两天。 “有啊，巴子听到了吧，这银子你看着收” 顾菲菲起身，今天午休时间已过，还是快些回家。 韩巴子接收到老大的眼神，领会其意，意思是这银子不挣白不挣。 看样子老大是急着回家，只是老大那么小一个人怎么变成这么大了？ 不仅变换了年纪的大小，居然连性别都换了。 要不是这青天白日的，包厢里还有好几个人在，感觉好惊悚有木有！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老大。 韩巴子心里很好奇，又不敢问。 这句熟悉的巴子，他才确定这真的是老大。 点点头，目送老大出门。 “像长峰县到京城，传一次信，十两银子” 韩巴子转身盘算一下，定了个合适的价格。 “如此，卫某谢过韩兄” 对于很注重消息快慢的卫锦明来说，这次的价格很合理。 “客气客气” 要不是老大有求于卫锦明，他还想抬高价格。 反正飞碟速度够快，卫公子要是信得过交给他，送个信就能挣十两的事。 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当天晚上，卫锦明就写了好几封书信，让小华子交给田庄的韩巴子。 第二天下午，赵德安就回复消息说，信已送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希望 九月是丰收的季节，硕果累累的季节。 也是莘莘学子们跃跃欲试，证明自己的黄金时机。 陈国闭了三年的科考，今年秋天总算是重新开放。 一张张劳苦的脸上，被生活压深的褶皱，重新绽放展颜。 不管从前怎样煎熬，如今总算是熬过来了。 人们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再穷再苦，但凡有点能力的家庭，都会送孩子读书。 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鲤鱼跃龙门，摆脱土里刨食的命。 因此今日的县城考场这边，赶考的，送考的，吆喝早餐买卖的，卖笔墨纸砚的应有尽有，格外的热闹。 “小姐，人怎么这样多呢” 考场外不远处的一辆普通马车上，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小丫鬟探出头来。 “关了三年的科举考试，如今人多是正常的” 顾菲菲撩开车帘，刚刚在群里鼓励了大家。 今年只是试一试，不用有太大压力。 还是赵德安聪明，提前把岛上参加考试的人，分在不同的省。 以减少相互竞争的压力，如今看外头人头攒动的场面。 多数人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形消瘦。 但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上，熠熠生辉的眸子。 无一不显示着属于青年人的风采。 顾菲菲扫了一眼考场外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小部分年纪特别小或者特别大的，不影响总体风貌。 目测有百十人是来参加考试，在县城里的第一场考试，只有一天。 中间修整两天，大后日颁布成绩后，取前三十名。 第二场考试持续时间为两天，中间修整三天，取前十名。 最后一场考试，是去府城。要考五天，半个月后放榜 考过热前两场，被称为童生，童生就算是踏进读书人的门槛。 考过第三场，成绩在前五名之内，才算秀才。 陈国十四个省，八十个县，每个省每三年，只有五个秀才名额。 这样算下去，有时候一个县都不一定能出一个秀才。 以顾菲菲这两天收集的消息来看，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小明，你可是全村的希望啊，要好好考知道吗” 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对儿子说道。 那身粗布衣服，浆洗的失了原本的颜色。 衣服上的各色补丁密密麻麻缝补在一起，整个衣服如同调色布一般。 瘦的像鸡爪一般的手，替面前的年轻人整理衣裳。 处处显示着这妇人家的艰难处境。 “噗” 顾菲菲正准备下马车看看，听到这番话。 恰好想起‘全村的希望’是前世诙谐的网络流行语，一个没忍住笑场。 温明言本就站在靠后的位置，离顾菲菲马车不过两米的距离。 自是听到了顾菲菲的笑，看穿衣打扮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娘这话有什么错吗？” 温明言可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当即上前指责。 那妇人怯怯的拉拉儿子的衣袖，这小姐生养的这般颜色好。 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起，以她的经验看。 人家并非恶意的笑，可能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吧。 “娘，你别拉我” 温明言看得清楚，这小姐明明是听到娘亲说的话才开始笑。 他娘养他到大不容易，如今送他赶考，还要被人笑。 起伏的胸膛，加上可能是最近压力大，起水泡的嘴角，牵扯的弧度之大，都表明他被气坏了。 长得一副惹人喜爱的模样。 只是笑的时机和场合可不对，小小年纪，这是家里大人没有教养好。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小姐笑” 小清不知道小姐为何发笑，先维护起来再说。 当即挡在顾菲菲身前，也不知道韩巴子去接乔海。 人接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 顾菲菲摸摸鼻子，两个时空的文化不同，因此心境不同。 不过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就算不能说实话，还是先认错。 “是我的不对，还望公子莫怪，我只是刚想起一个好玩的笑话” 温明言本来还想再好好理论一番，这下听对面小姐诚挚的歉语。 心里顿时堵住了一般，闷闷的，接着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他还以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鼻孔里看人。 高高在上的模样，断断不会主动道歉。 “没事，没事” 那妇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摇头表示没事。 温明言看他娘拉住他的衣角，再看看人家真诚的眼睛。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追究什么，扭过头去。 离进考场还有一刻钟，还有时间。 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书本，蹲在阴凉的树下温书。 “乔大哥怎么还没来” 小清以手扇风，看看考场门前摆放的沙漏，再看看通往城外田庄的街道。 早在一刻钟前，韩巴子看乔海还没来，灵机上发了消息未回。 把并行的两匹白马，赶出一匹白马，套上马鞍，去接三弟。 按说没了马车的束缚，韩巴子骑马的技术不差。 去一趟城外田庄的功夫应该会很快。 眼见着沙漏的沙子露下一半，考场前自发排起了长队。 排在前头的人，都已通过考场检查，开始进场。 顾菲菲有些着急，进了马车，发消息给韩巴子问问情况。 韩巴子也没有回复消息，没回消息应该是在路上了吧。 “哒哒哒” 韩巴子把身后脸色苍白虚脱的乔海扶下马。 总算是赶在考场检查之前，把乔海送进考场。 “怎么回事？” 顾菲菲对着把白马重新套上马车的韩巴子问道。 “三弟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去的时候，还蹲在盥洗室” “还好你平时留下的药箱中有止泻的药，拿了三粒吃下去，好了很多，这才赶了过来” 韩巴子边套马车边说。三弟平时不是这样毛躁的人。 这次是怎么了？还是等到他考完出来再问吧。 顾菲菲点点头，和韩巴子想到一块去了。 下午申时三刻铜锣一响，陆续有考生走出考场。 有三三两两交流感想，也有摇头叹气之辈。 过了好一会几人才看见随着人流出来的乔海，脸色比早上好了许多， “现在身体好些了没？” “好多了，多亏了老大的药” 乔海早上肚子里翻江倒海之际，哪里还能出门。 飞流直下三千尺，足足两刻钟，还好二哥扶他出来喂了些药给他吃。 再快马加鞭送他来考场。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符水 “怎么吃坏肚子了？” 顾菲菲多问一句，庄子里其他人都没有出现腹泻的症状。 单单乔海一个人出了事，还是在要进考场前。不得不引人怀疑。 “我也不清楚，早上早饭没吃多少” “因为早上吃了腌渍蒜头，想清清口气，喝了杯茶，好像那杯茶味道有点怪怪的，喝完就——” 乔海面对顾菲菲仰着头好奇的眼睛，支支吾吾的小声快速说完了早上的事。 毕竟老大是个女孩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事情，是为不雅。 “没什么特别的，异常的事？” 真是个害羞的大男孩，这有什么。看来那杯茶有问题。 “没有了” 乔海茫然的摇摇头，和平时早上都差不多的场景。 本来想着自己早起，可以慢慢走来考场这边。 平时都是这样从庄子上走来顾府。 保持这样的习惯，有利于舒缓心情，对他来说感觉很稳定。 没想今天稍微起早，却差点赶不上第一场考试。 “乔大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的符水喝了有没有感觉脑子清楚多了”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周香，一把抓住乔海的手，面带喜色的问道。 “什么符水？” 顾菲菲一眼找到关键信息，直觉符水有问题 “放开我三弟” 韩巴子挥着拳头，捏的关节咔咔响，对着周香的脸。 本来还在抓着乔海不放的周香，明显回忆起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一个哆嗦放开了乔海。 不用顾菲菲多问，周香那边开始邀功。 “乔大哥，你考上了秀才，别忘了都是我去菩萨面前求来的符水的功劳” “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这可是我问了同村的周秀才才知道的” “他当年就是喝了这个符水，一鼓作气考上了秀才” “庄子上的人都不让我进去，我求了你们庄子上的周大娘才让我进去” 周香看县令千金还有那个挥着拳头的都在，快速说完便走了。 虽然喜欢乔海，但她更怕被揍，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 “这次是周秀才给我的，看乔大哥的脸色，应该不灵验” “我现在亲自去庙里求符水，这样菩萨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几个人看来了又走的周香，一阵无语。 这人不带脑子，周秀才给的什么她就信？ “乔海得罪过周秀才？” 顾菲菲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就是印象有些模糊。 “我不认识” 乔海更不知道周秀才是谁，他平时除了来顾府给顾菲菲家教课。 每日生活的很有规律，田庄和顾府两点一线的跑。 没有机会和时间，去认识什么秀才。 “巴子明天去周家村找找那个周秀才，打听下他为什么陷害乔海” 韩巴子把顾菲菲和小清送回了顾府。 紧接着带了乔海回庄子上，和何咏风商量了一下。 处罚了那个放周香进来的周大娘。 这回幸好只是泻药，要是毒药，遭殃的可不是赶不上考试这样简单。 晚上的时候，顾成没有回来，这次要招待府城来的两位监考大人。 说不得吃罢晚饭，还要去修改各考生的卷子。 顾菲菲早早吃完晚饭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德安发来消息说，成大海已经招认了。 虽然成大海在卫将军府呆了很久，被选中随着卫家来了长峰县。 在这之前，有人找到他，希望他每隔三个月传递一次卫府的消息。 越详细的消息银子越多，本来成大海不会应下来，要是被将军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他娘生了重病，需要银子治病，对方给的银子丰厚，他才答应了下来。 只传递过一次消息，还不是很重要的那种，银子少的可怜。 后来他又被卫府赶了出来，这点银子都没有了。 虽然卫府给了回京的盘缠，这和为那一方办事相比，显然不够看。 成大海打算先在县城找个事情干，隔一段时间，回卫府找找兄弟们叙旧。 顺便打听消息，传去京城那边。 等于是利用了距离差和消息不对等，白赚别人的银子， 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卫府。 只要他暂时不回京城，这银子可以一直拿下去。 “他应该还没说实话” 顾菲菲看赵德安发来的语音判断道。 他们问的可不是卫府的事，而是乔海的笔记，这个关键之处还没交代。 “确实，我下午用摄像头观察了下，发现他居然有荒岛生存经验” “给我说的，也是不紧要的事情” 赵德安回了消息，这人还是不老实，好在他把他丢在了大洋中间。 就算岛上没有野兽，海鲜野果丰富暂时饿不死，可也别想逃出去。 “先不去管成大海，那件事怎么样了？” 顾菲菲飞速的打字问道。她和赵德安是单独发消息交流。 今晚灵机上的群里很热闹，参加考试的十几人，火热聊了起来。 大家一交流才发现，原来每个省考的科目虽然一致，但是试题截然不同。 加上乔海所在的省份，其余的十三人，分布在十三个省。 刚好占全了陈国的所有大省，每个人分享心得，交流看法。 还有把搜集上来的时事资料，以照片的形式，或者文本的形式传在群里。 群里不参加考试的，一致默契的不出声，把空间留给考试的十四人。 连带着偶尔去群里瞅瞅的顾菲菲，涨了不少见识。 看得出来，这群人是下了狠功夫，短短时间，发表的见解比上次顾菲菲开会时的言论，成熟客观许多。 “有几个官员看到了书信，今日下午一起进了宫，这会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这种事情，不可能上早朝当着太子的面来说。 岂不是给了太子这边喘息的机会，或者毁灭证据的时间。弄不好还会连累告状的官员，得不偿失。 “最迟明天早上他们会有书信传来，大抵会让我传给卫公子” 赵德安判断说，没想到卫公子年纪不大，认识的官员，虽然官职不高。 却是能说的上话的，不像那些个听着名字高大上，却没有实权的官员。 “陈丰瑾呢？” “还行，不怎么信任我，我看他那个样子，比较相信雅芙” 可能女人普遍代表弱者的形象，无形中会让人放松警惕。 赵德安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吃醋，他都没吃过雅芙亲手喂得药。 凭什么一个哑巴，就能得到如此厚待。 雅芙还让自己别计较，人家都这么可怜了。 他也可怜，雅芙都没亲手喂过他吃药。 果然恋爱中的人，觉得心爱之人喂得药都是甜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关系 顾菲菲又和赵德安聊了聊别的，陈丰瑾的事更急不得。 听云晓说这两天还真的有两拨人，借着来闻香楼买各类护肤品的名义。 明里暗里的找楼里的小伙计，或者云晓身边的丝儿，打探消息。 重点是打探那晚云掌柜从太子府出来去了哪里。 云晓身边的云丝儿是个机灵的丫鬟，就说那时候她还不在。 听说云掌柜的躺了整整七天，才好了一点。 那些人不仅没听到有用的消息，还被丝儿拉着安利了不少名贵化妆品。 顾菲菲听云晓眉飞色舞的说，真心为云晓身边有个机灵的人感到开心。 夜深了，可能是大家第一次考完试，都有些兴奋，睡不着。 群消息一条接一条，让人目不暇接。 “好了，乔海该去歇息了，你今日身体脱水严重，这两天注意身体” 顾菲菲适时提醒了一声，这群人里属乔海读书最多，学问最高。 好多人专门艾特乔海，问问自己答的妥帖与否。 乔海回消息有些慢，但足够认真，是以还没睡。 云晓刚和老大聊完事情，瞟了一眼群里，正好看到在意的人名字。 “乔海今日怎么了” 韩巴子“他啊，被一朵烂桃花害的，差点今日进不了考场” “是那个周香？” 韩巴子“行啊，平时除了大哥最忙，最忙的云女王都记得这个名字” “我记性好有什么问题吗？” 云晓霸气回复，实则心虚的要死，千万别被看出来什么。 韩巴子怎么感觉云晓的口气有些冲，没得罪她吧。 他只是感到惊诧而已，没想到平时超级忙的云晓。 还有心情关注群里的八卦消息。 “没问题” 乔海心里一阵感动，还是老大心细，努力撑住眼皮打了几个字， “好的，恕我明日再回复大家” 群里渐渐消停下去，云晓等到最后一条消息，很久没了动静。 还没人给她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脸皮薄，不好为这事特意去问老大。 云女王第一次失眠，看来追夫路漫漫，索性半夜起来翻了本书来看。 势必找出几个看不懂的地方，再去向那个书呆子讨教。 顺便问问今日发生了何事，那村姑到底对书呆子做了什么。 ※※※ “老大，周秀才很干脆的承认了，是他忽悠周香放的泻药” 韩巴子把打听到的消息，发给顾菲菲。 深深叹一口气，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凄惨故事。 “原因呢？” “说来还是和老大有关” “怎么就和我有关了？” 顾菲菲刚练完一篇大字，一气呵成，通身舒畅。 “你爹开春不是要给你找一个教书先生” “一开始定的是周秀才对不” 顾菲菲恍然想起，顾成爹爹是提过这么一嘴。 “那周秀才不知从哪里听出来这个消息，当时已经有当地乡绅聘请他做西席先生的意思，又听县令大人有意聘请” “两厢一对比，他决定等县令大人这边的消息，推了那方乡绅的邀请” “当时事值开春之际，他家小女在三年大旱中饿坏了身子” “倒春寒，冬春交际之时，那女孩儿又受了凉，身子骨愈发差了” “等到一病不起的地步时，家中无钱买粮，更别提买药” “周秀才决定等县令大人的消息，也是推算县令大人给的银钱更多” “因为那乡绅是当地有名的吝啬鬼，时常拖欠他们家仆人的工钱” “所以周秀才等我爹爹的消息，结果没等到” “那周秀才家的小女现在怎样了？” 顾菲菲看韩巴子说的这些，已明白因果。 “结果两边落了空，枉断了他家小女的一条性命” “怪也怪在这灾年，若是平时，周秀才还能找个抄书，账房之类的活计” “那时候他们家揭不开锅，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活计” “周秀才一介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读书，其余一概不会” “急病是等不得的，就这么一蹉跎便没了一条命” 顾菲菲对这种事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怪爹爹？顾成只是一片爱女之心，谁有才就选谁。 怪泄露消息之人?可能人家看周秀才的女儿病那么重，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周秀才。 是为了让周秀才好有个心理准备，为那个贫苦的家庭带来一丝希望。 怪周秀才？他也是为了想早点拿到银子，早点把他女儿的病治好。 更不能怪乔海，他什么都不知道。 怪只怪她吧，如果没有她擅自主张让乔海来做她的教书先生。 也许那个可怜的女孩，会等到周秀才来自己家教书有了银子医治。 或者自己听说先生的女儿病重。 她有系统有灵泉水，怎么说都不至于让人送了性命。 毕竟熬过了灾年，谁能想没熬过这风调雨顺的春天。 “我当时身上就带了七八两的碎银，全给了那周秀才” “巴子做得对，能弥补就弥补” 顾菲菲怎么都没想到，这样平常的选择下，背后关系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是人家不要，说是本来就是他做错了事，没本事让县令选他，不怪任何人” 韩巴子又说，周秀才在给了周香后那加了料的水后，便后悔不迭。 一瞬间明白了原来最应该怪的是他自己。 是他贪心，是他优柔寡断害死了小女儿。 可恨女儿早早病逝，他那时候贫困交加。 又打听了县令改了主意，聘请了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年轻人。 魔怔了心神，一心认为都是乔海抢了本应该是他的活。 愧疚和不敢面对现实，让他认为一定要替女儿报仇。 如愿报了仇，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怯弱。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乔海，让他安心读书考试” “我知道，老大” 顾菲菲听罢，午饭都吃不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姐，小姐” 周姐看顾菲菲今日吃饭，菜都没吃一口，是她做的不合胃口？ “啊？周姐什么事” 顾菲菲回过神来，问道。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小姐点评一句” 周姐看平时雅芙和小清，都是这样子。 每次雅芙做的新菜，都请小姐和小清点评一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命运 别看小姐年纪小，可能是去了一趟京城之后，开了眼界。 还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连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都听得懂。 她经常在一旁听听几个女孩子的点评，再结合自己这些年琢磨出来的经验。 做饭手艺是越来越顺心，用料调味恰到好处，夫人还为此涨过她的月银。 今日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饭菜都没怎么动，这不正常，平时小姐胃口多好啊。 胃口不好，也不会把小圆脸吃出了肉嘟嘟的感觉。 她家小花都没小姐胃口好，一摸身上全是骨头。 像小姐这样胖乎乎的女娃娃，那叫有福气。 平时在家中都是少话的周姐，这才开口询问了一句。 听自家丫头说过，接受错误改正错误，才能进步。 点评吧，她不是那抹不开脸面，不接受批评的妇人。 “周姐做的饭菜很好吃，我只是上午茶喝多了，肚子里都是水，还不饿” 顾菲菲收收心神，连平时多数时候，忙的脚不沾地的周姐，都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再一看饭桌上其他人，怕早已看出来了她今日的异常之处。 顾菲菲匆匆吃完自己碗里的饭。 下午的时候，赵德安传来太子被废，软禁在太子府的消息。 依然没让顾菲菲有丝毫开心。 想到中午周姐洗碗的时候，她站旁边问了问周家村周秀才的事。 找的是周姐夸过两次自己的字，和周秀才相比也是不差的由头。 才知道，周秀才原名周易白，是个念书刻苦的，十八岁便考上了秀才。 周家村的人走出去，一说起读书人的事，说起周秀才。 那都是面上有光，与有荣焉。 说话音量能突然从文文静静的秀气小媳妇，瞬间提高八个度。 周易白考上了秀才，便娶了同村的周小莲。 那时候村里的人，都夸周易白是个知恩图报的。 要知道这时候的读书人，别的不说，就笔墨纸砚，尤其是书很费银子。 周秀才家供的艰难，周易白的爹娘时常饿晕在田里。 周寡妇带着周小莲活的艰难，还是省吃俭用。 经常送些米面之类的粮食，给邻居周易白家。 周寡妇早早死了男人，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怕自己死了。 女儿会被人欺负，最好是嫁在同村。 因此早早看中了周易白这个后生。 多年的邻居，再怎样也不会让周小莲受欺负。 可以说周易白有银子读书，让他爹娘不那么早饿死，周寡妇功不可没。 后来周寡妇操劳过度，在临终之际总算看到了周易白娶了自己女儿。 眼一闭，含笑走的。 周易白成亲之后，和周小莲陆续生了三个女儿。 这中间周易白的爹娘，亦是早早撒手人寰。 周易白负担一家人的生计，之前为了供周易白读书家里读书。 家里田地都卖完了，就剩一亩薄地。 虽然一家人日子苦了些，没有长辈帮衬，好歹周易白考了个秀才。 秀才老爷，有功名在身，谋生不难。 周易白不嫌弃周小莲给他生的女儿。 反倒一点都不重男轻女，对三个女儿喜爱的紧。 说到这儿，周姐颇为向往的说，她经常看见周秀才抱着小女儿在小河边。 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读诗。 虽然穿的不好，吃的不好，但是一家人在起和和美美的场景令人艳羡不已。 后来三年大旱，人人为了活命，有银钱都是去买了粮食。 周秀才便回了村，三年大旱中，周秀才当掉了不少书籍。 灾年书籍不值钱，换不了多少银子，换不来多少粮食。 因此周小莲和周姐男人一样，被饿死了。 就剩周秀才带着三个女儿，最大的女儿今年才十岁。 说到这里，顾菲菲问了一句周姐，最小的女儿呢。 周姐叹口气说，今年周秀才家的小女儿便走了。 她清明节带小花石头回周家村，给石头爹上坟烧纸，无意听村里老人说的。 想起周易白的小女儿，聪明伶俐，长得讨喜，还教过石头识字。 石头听说小伙伴走了，伤心了好一阵子。 想到这里，顾菲菲觉得有必要为周秀才家做些什么。 她无意中的决定，虽不是她本意，但蝴蝶掉了别人一条命。 不知道的话，就算了。知道的话，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韩巴子给银子，周秀才坚决退回，还郑重道了歉。 那做点什么好呢？闻香楼的账房掌柜的都是同一人，做账是在灵机上做。 用不着请秀才去做繁琐的古代账本。 田庄上的事，听说人家不懂这些农活。 顾菲菲还没个头绪，要不等乔海考完再说。 第二日下午，顾菲菲让小清去给乔海看看成绩排名。 就不用乔海从城外田庄再进一趟城，省出来的时间用来读书。 “小姐，乔大哥的成绩出来啦，看成绩的那里挤得是水泄不通” “还是大人告诉我的，乔大哥这次考了第二名的成绩” 小清蹦蹦跳跳的回来，迫不及待的宣布这个好消息。 “乔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 赵梨花正带着文林和萌萌，听到小清这一声，同样为乔海高兴。 夫君真有眼光，乔海第一次去考试，便考了个第二名的好成绩。 听菲菲丫头说，乔先生进考场前，身子还有些不舒服，肯定影响了发挥。 “那可真是大喜事” 周姐把晾衣杆的衣服收起，同样为乔海感到开心。 有这样的人指导石头读书，她仿佛能看见石头给她考个秀才回来。 顿时觉得自己再苦再累都值了。 “第一名是谁？” 以乔海的学问，考第二名的结果，顾菲菲并不惊讶。 “第一名是昨天，还管小姐笑的那人” “我看那位大哥倒没什么，他娘是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哎呀，要不是乔大哥进考场前拉肚子，身体不舒服，第一名必定十拿九稳。 “好了，小清随我来书房” 顾菲菲一看小清嘟着嘴不爽的样子，就知道还在为她打抱不平。 本来就是她不对，没什么好不平的。 明天还有一场考试，乔海好好发挥便是。 群里传来利好消息一片，最差的也是第三十名。 平时每个月一次的各项目综合考试，都有银子奖励。 这次也不例外，每个人奖励十两银子。 群里顿时更加热闹非凡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赶考 第二场考试便没那么幸运，群里参加考试的十三人，淘汰了八位。 这次赶考的有八位，没能挤进前十名，群里气氛有些低迷。 顾菲菲安慰他们三年后再试。 他们读书读的晚，才读了一年，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 第二场考试乔海稳拿第一，顾成晚上回来，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说府城来的两位考官，对乔海所作的策论文章赞不绝口。 这么好的苗子，期待他早点去府城大放异彩。 “爹，我也想去府城” 顾菲菲适时提出要求。 “爹这次是带考进前十的考生去参加考试的，不是去玩的” “乖，爹下次带你去，保证给菲丫头带礼物” 顾成还当顾菲菲小孩子心性，想出去见识见识。 他这次不仅带乔海等考生去齐城赶考这么简单，还要带一些玉米种子。 柴方柴知府也是自己的师兄，是赵太师的学生。 只不过他拜师的时候，柴师兄早已外放出去做官。 等到他出来做官，柴师兄已升上知府之位。 虽为同门，却不相熟，听赵太师说柴知府最脚踏实地之人。 平时为人正直，治理有方，颇为严肃。 上次还是他走马胜任，见过一次柴师兄，那时候柴师兄果然如太师所说。 严厉告诫自己切记用心治理县城，不可使百姓居无所，食无粮，病无医。 他这次总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去见师兄，亦是他的领头上司柴知府。 “爹~~~我就想去看看府城什么样子嘛” 这会儿顾菲菲还不知道柴知府和顾成的关系，想来也是。 顾菲菲的小身体年仅六岁，连京城家里的亲戚关系都没有弄清。 更别提顾成知道官场上有时候为了避嫌，不与柴知府走的太近。 一切往来都是公事公办，顾成平时很少把衙门里的事带回家，更别说这些关系往来。 顾菲菲想去府城，无非打的是，若那什么知府斥责爹爹。 对方若是个昏庸无能，趋炎附势之辈，她在旁边别的做不了。 小小替爹爹出一口恶气还是可以的。 顾成最后没能坚持住顾菲菲的撒娇，带上了闺女一起去府城。 “菲菲啊，爹跟你说，见到知府大人要有礼貌” “说来柴知府还是你爹的师兄，别看他平时不苟言笑，为人还是很好的” “什么？” 顾菲菲噗了一口茶，这和自己臆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这孩子，来，擦擦” 顾成拿出手绢给顾菲菲擦擦小脸。 顾菲菲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她白操心了。 外公什么样的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教出来的学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长峰县城离府城不远，就是顾菲菲最开始驾着空间去京城的第一座城池。 坐上马车，不过四个时辰的路程，早起出发。 中午日头有点晒，路边歇脚的茶寮里啃完干粮，歇息了半个时辰再出发。 傍晚四五点的时候，就到了齐城。 虽然知府就是顾成的师兄，不过目前仅限顾菲菲知道。 所以他们还是去客栈找了入住的地方。 可能是齐省不大，满打满算只有五个县。 每个县只来了十位考生，所以城中没什么热闹的。 在顾菲菲眼里，府城就是马路比长峰县城宽了两倍而已。 甚至于城中客栈的入住价格也不贵。 当然这个价格是对顾菲菲来说不贵，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温明言，他要了个靠近茅厕最便宜的房间。 温明言没想到那日在一旁不知何故发笑的小姑娘，便是县令千金。 由于顾成这个县令做的太成功，长峰县城除了那些个奸商恶棍。 无一不对顾县令交口称赞，温明言对顾县令那是既尊敬又崇拜。 连带着对顾菲菲印象好了许多，小姑娘是最单纯的，想笑就笑。 可能自己那一日进考场前太焦灼了，一点点小事和小姑娘计较起来。 办完入住的手续，拿好房间的牌子。 破天荒的温明言经过顾菲菲的时候，还歉意的笑笑。 顾菲菲表示我真的没会错意？那个全村的希望对我笑了？ 再后来温明言一脸激动和顾成爹爹请教时，她明白了。 感情是沾了自家老爹的光，老爹魅力无限呐。 接下里的五天，由于顾成爹爹临时接到通知，去当了监考官之一。 这五天考试，不说考生没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不给出考场。 监考官要受同样的罪，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 顾成原本打算，在这五天内，带顾菲菲玩遍府城的计划泡汤。 由于柴知府是此次考试的主监考官。 顾成因为和柴房有一层师兄弟的关系。 更不好带顾菲菲提前登门拜访。 更别说，让顾菲菲住在柴府。 只能把顾菲菲放在客栈，给足了银钱，让客栈老板早中晚送一顿饭上去。 千叮咛万嘱咐，这五天不要出客栈范围。 得到顾菲菲的肯定之后，才放心去了考场。 顾菲菲在空间里看了乔海入考场，这次一切顺遂。 “有自己单独的五天时间也不错” 顾菲菲在空间犒劳了自己一顿牛肉大餐。 大吃一顿过后，想想自己要做哪些事。 不管怎么说，先让赵德安把飞碟送过来。 有飞碟的速度保证，一切都好办事。 最近太子的事已了，京城那边没什么事。 顶多是何老六掌管的第十二家分店快要开业。 何老六已经被云晓磨炼出来，有了经验，不用多担心什么。 赵德安和雅芙要照顾太子，还有云晓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韩巴子有信要送，田庄要管，处理各处的农耕田地翻新等事情。 幸福小岛那边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大概是。 这次出来没带小清，小丫头颇有怨念。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运行，顾菲菲花了一天时间，各处走马观花的走了一遭。 心中很是满意，赵德安几个太能干了。 就显得她这个老大，有些无所事事。 午饭是在客栈吃的，晚饭去了幸福小岛上和大家伙一起吃。 吃完就去附近的沙滩散散步，消消食。 最后也没去宿舍的房间去睡，上了飞碟，拉个躺椅，盖条薄毯看星星。 再拿出一颗椰子冻，是她下午在空间闲来无事做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办学 这种椰子冻材料和流程都简单，连她这个甜品小白都会操作。 顾菲菲舀了一大勺，亲手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好吃极了。 连续吃了半个椰子，顾菲菲忽然叹了口气， 一个人吃有些孤单，要不是自己没攒够两百万的白银。 说不定借由这次机会，回一趟蓝色星球，看看小北。 “小心心，你说哪一颗星星是地球” “宿主想要回家，可以早早做完任务分” “又是任务分” 顾菲菲仰头长叹，玉米一事，忙活了大半年才升到百分之五。 想想也知道这任务分升起来多么的艰难。 掉起来，那是分分钟掉光，甚至还能掉到负分上去。 但是不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花两百万的灵币回去，呆不了多久。 这样算来，很不划算。可是任务分不是那么好升的。 “小心心，你说我要是辛辛苦苦把任务分升到百分之九十，要是一场战争掉完了我的任务分我不就悲催了” 顾菲菲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听在边境当兵的八个兄弟说。 表面上他们看似挺宽松，其实训练任务和时间相当紧迫。 累的时候，不洗漱不吃饭，往那一躺，下一秒呼噜声就响起来。 边境如此紧张，肯定是传达了皇室最高指令，这意味着以后很可能干仗。 再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她看过陈国历史，五百年前天下只有一个国家，那便是大陈国。 后来大陈国王室没落，加上天灾和厚重的徭役赋税。 天下逐渐分为七国，长河以北有三国，最强大的便是她所在的陈国。 再往北是赵国，赵国一半游牧民族，一半耕地，面积比陈国小了点。 西北便是风国，这个国家算是长河以北三国里，最弱小的一个国家。 人口少，可耕土地少，胜在遥远，地处偏僻。 长河以南，有四国，貌似都不弱，分别为白国，郑国，百里国和南国。 其中最强大的便是百里国，看书上记载的的人口上千万，国土富饶。 这么多国家这五百年间，其中随意拎出来两个国家。 都有数不尽的恩怨纠葛，都爆发过大大小小的战争。 之前她任务分掉的极快的那一次，没听说本国内有什么战役发生。 她推测那应该是长河以南的国家发生过战役。 事值开春之际，正是三年大旱中最难熬的日子，才会爆发战争。 这次小心心没有接茬，直接装死。 “小心心，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疯狂涨任务分的那种” 顾菲菲身边的一切因为有朋友，有系统空间，甚至还有变身异能。 日子过得太过于顺风输水，安逸的环境反倒容易使人沉溺其中。 而窥不见全貌，这种事情又不能和别人商量。 现在有空，顾菲菲只能找小心心讨论下。 “结合以往以及历史经验：宿主可以架桥铺路，兴造土木，兴办教育，或者提高本时空医疗水平，这些都是加分项” “比如兴办教育这一块，就拿宿主所在的陈国来说，若是普及教育够广泛，够深刻，单此一项，初步预估加分百分之十”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去年还在念叨天下扫盲任务重大” “这才过了一年多，这就忘记了” 顾菲菲赧颜，她早该想到的。 其实她去年也一直致力于升级任务分，花了大量的银子，时间和精力。 今年被打击的有些佛系，手边的银子到今年才攒起来，约莫有五十万两。 想想最近她一直想变相补偿周秀才一家。 完全可以在他们村办一所免费学堂。 到时候周秀才既可以就近陪两个女儿，又可以教书育人。 有了明确努力的目标，顾菲菲充满了干劲。 第一步这生意做的还是不够大，不能满足于现状。 要想在整个陈国普及教育，扫盲，教育投资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部分银子要拿去开分店，买田庄。 小部分银子可以在长峰县城开几所学堂。 这些事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当即建了个小群，拉了身边关系亲近的赵德安，韩巴子，乔海，还有雅芙，小清和云晓进群。 “老大，这是做啥子？” 云晓第一个发声，她才洗漱完歇下。 灵机页面上显示小红点，好奇点了进来。 顾菲菲把自己想要开办免费学堂，和扩大生意的想法大体说了下。 “所以老大的意思是，以后会在陈国开遍学堂，为了开学堂，最先着手的事扩大生意规模” 赵德安根据顾菲菲说的那些消息，做了个总结。 “对啊，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些事，需要大家帮忙” 本来这么大的事情，顾菲菲应该面对面和这几个人去商量。 但是每个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难得聚齐。 还好有了灵机，联系起来很方便。 “老大做什么我都支持” 韩巴子啃了口西瓜，井水冰镇过的就是好吃。 别看平时忙起来，他嫌累，其实这种累了就有收获的日子很充实。 既然老大想做好事，无非就是再忙一些。 “小姐做啥我们不支持，[翻白眼]” “小姐，我第一个赞成，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小清说了一顿韩巴子，再转头对顾菲菲表面自己的态度。 她刚刚还在忙活倒洗澡水出去，回来晚了点。 被韩巴子抢了‘头等功’。 其余几人纷纷表示支持，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大为了这事都建了一个核心小群。 那肯定是极其看重这件事。 拉他们进来，是信任他们，可不能辜负了老大的信任。 “我目前在京城，想必小姐不会在京城开学堂，我就多出些银子” 雅芙考虑了一会说道，从去年小姐给了他们闻香楼的股份，他们这几人手边银子积攒了不少。 除了给文林和萌萌买些玩具，只花了不到五十两的碎银，她的那一份银子存在钱庄，都没动过。 “我和雅芙姐出一样的银子，反正我平时用银子的机会不多” 小清受雅芙启发，她舍不得离开小姐，离开顾府。 手边约莫有七八万两的银子，那就多出些银子支持。 “赵德安总结的对，另外我想补充一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教育 “我想兴办女学，让女孩子们都可以进学堂识字读书” 这个时空去学堂一看全是男孩子。 就算在京城，那些个商贾富户，书香之家，会为女孩子请教习先生。 学的都是些女德，针线，书画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顾菲菲身为华国女子，在他们那个时空女生上学，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所以提出这些想法的同时，自然而然的把女生上学堂加进来。 “老大，这不合规矩” 韩巴子提出他的顾虑，从未听闻女子可以入学。 他知道老大思想开放，也知道老大本领高强。 但女孩子入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创举。 还不知道会怎样被那些个迂腐的老先生批判。 在贫苦人家，女孩子都是当免费劳动力帮衬家里。 种种因素考量下来，可以预料的是，这项工作开展的困难度，难如登天。 当然，韩巴子没有歧视女子的意思。 要知道以前在村里，那些个老娘们打起架，或者做起农活和成年男子不相上下。 他只是处在一方面不断接受顾菲菲新思想的灌输，一方面清楚他们身处时空的现状。 最后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轻飘飘，没有任何价值的话。 顾菲菲刚提出这项想法，就遭到了身边人的劝阻。 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或许赚了些小钱，会做个大善人，办学堂。 但是不会支持女子上学。 可是她不是，她在那个时空接受的教育。 从来就没有人告诉她，这不合规矩，她的思想是自由的。 当然她明白，在封建制度下，女子的社会地位提高。 是一件挑战千百年来世俗的眼光的大事。 甚至可以说是，这比她的任务分还要困难。 “老大，我全力支持你” 灵机这一头的云晓，已泪流满面。 从前在洪云崖，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 加上她有几分姿色，年纪小，大家都让着她，未曾受过什么委屈， 出来京城做生意才明白，女子做生意比男生要受更多的无形压力。 甚至还有些看不起她是个女生，转头就走的情况。 老大今晚提出来的，以云晓生意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刚刚雅芙和小清都表明支持的时候，她没出声表明态度。 虽然最后可能会捐出一些银子，帮助老大办学堂，但心里还是没有真正参与进来。 但现在不同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和老大的差距。 像一道光，像一道劈开乌云的闪电，像夏日里的一道惊雷。 云晓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她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千百年来，男子比女子地位的崇高，一方面是体力上的差距。 这些可以弥补，真正造成差距的是思想上，眼界上。 凭什么女子不能上学堂，就算不能做官，认几个字。 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菲菲看从韩巴子说了一句不合规矩，心提了起来，再看云晓的一句支持。 这给了她莫大的鼓励，总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 两个时辰后，顾菲菲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灵机放在一边。 闭上眼睛扬起了嘴角弧度，再睁开眼时，苍穹之下，一颗流星一闪而过。 “愿梦想成真” 许完愿，再看看漫天星空，愈发美丽。顾菲菲想起一句话，最是应景。 教育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 “老大，何咏风今天想跟我们一起去周家村” 昨晚讨论过后，韩巴子对老大更加尊敬起来。 当时讨论完后，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是个性情中人，做的事当然是性情之事。 于是乎，某个半个在深度睡眠中的庄主被摇醒。 听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言论，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妇女能顶半边天。 搞得何咏风还以为二当家变性了，他还是个爷们吗？ 是爷们干啥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这不是王梅那个娘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又听韩巴子拍大腿说，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听到这里，何咏风以为洪云崖二当家，想重操旧业。 现在日子这么好，干啥想不开要去山窝窝地方，难道爱上了啃树皮？ 不行，二当家可能是疯了，何咏风久久不开机的大脑。 一下子高速运转起来，抱住韩巴子就劝，别这么冲动。 老大说过，冲动是魔鬼。 后来完全醒过来的何咏风，才听明白二当家想表达的啥。 没想到，何咏风比他还要能接受新事物。 一句话，如今庄子里算闲下来了，长峰县城的第四家分店有周大兴在。 既然老大要兴办学堂，他也要加入进来，能帮则帮。 只是他不好意思和顾菲菲说话，平时虽然距离离得近。 但是比起韩巴子赵德安几个，和老大交流的太少。 这才通过韩巴子的嘴，委婉表达出来。 顾菲菲正愁着身边无用人之时，有何咏风主动加进来，求之不得。 吃罢早饭，顾菲菲变身成高飞的模样，准备了些礼品。 带上韩巴子和何咏风两个人向周家村出发。 现在已是十月份，家家户户大体上都闲了下来。 不过农家人一年到头哪里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呢。 做不完的家务活，天气好的时候晒晒被被，翻整菜地，准备过冬的柴火。 天气不好的时候，在家里敲敲打打，缝缝补补。 难得清闲时候，有那些妇人聚在一起，讨论的都是家长里短。 汉子们聚在一起交流的都是土里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种田种地的经验。 还有牧童在山坡之下，旁边跟的是一头大水牛，嚼一口青草，甩甩尾巴。 “哞~” 抛开周家村的那些人不看，单论周家村这边的风景，真是好一副山水画。 难怪卫夫人要选址在这里，顾菲菲放下了帘子。 隔绝了村民的打量，听说周秀才家就在前头。 “爹，之前来的那人，今日又来了” 顾菲菲刚下马车，便看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子。 衣着简陋，蜡黄的脸色，枯黄的发质，加上瘦出的鹳骨，显得面相有些成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访 女孩儿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拘谨和不安，又缩手缩脚的掩盖自己的囧状。 地上还有她写的大字，一排端端正正的字体。 像是模具里刻出来的一般，小小的字体，透着一股子秀气。 顾菲菲对今日自己拜访一事，心里略微有了底。 不一会头带蓝色方巾的周秀才便走了出来。 一副普通中年人模样，国字脸，个子挺高，和韩巴子不相上下。 苍白的肤色，衬得不知从哪沾上的黑灰显得面相有些狼狈。 韩巴子主动上前行了个读书人的礼节。 “今日未曾事先招呼先生，便上门拜访，还望先生恕韩某唐突” 不管怎么说，先把姿态放低一点，人家总不好冷脸相对。 周秀才正在生火做早饭，今日大女儿去收割家里的庄稼。 周家村这会儿，家家户户都收了田里的黄豆，小麦或水稻等物事。 只有周秀才家种的晚收的晚，昨日他心疼女儿在田里那么累。 主动要求帮忙，结果不小心手拉了个大口子，还糟蹋了为数不多的粮食。 今日便被大女儿吩咐在家做早饭就行，没想到生个火都这么艰难。 周秀才正垂头丧气，以前看孩子娘和女儿们做起来很简单。 怎么临到自己，状况百出。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大女儿在田里忙活了一早上，回来还喝不上一口热乎的。 这会子又来了客，看他带来的另外两人，一人少年模样，生的是玉树临风。 穿的是普通棉布长衫，仪态风度俱佳。 另一人虽然比不得那少年，皮肤较黑，身体有些粗壮，看面相是个正气的。 还有便是拱手的韩巴子，不知今日他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无妨，先进来吧” 韩巴子先为周秀才引见了高飞和何咏风二人。 相互客套一番，高飞打的是请教的旗号，和周秀才探讨了些经略史书。 来之前她在空间充分做过准备，读的是头昏脑涨。 总算有收获，重要历史事件是记清楚了。 最起码争取做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那些个伤心往事便不提起。 “爹，我回来啦，看我捉到了什么？” “两条黄鳝，一条大的，一条小的，我再去——” 一声清脆之音，如银铃入耳，进得堂屋来。 小麦肤色的小姑娘，头顶发丝上还带有清晨的露水。 穿的衣服虽然很破烂，补丁众多。 但神采飞扬，弯弯的柳叶眉要飞起来。 “爹有客人，打扰了” 周筱雨抱歉笑笑，把提起来的草兜放下，躬身退出。 “家有顽女，周某人教导不周，还望见谅” 周秀才正和高飞探讨到关键之处，大女儿就是这咋咋呼呼的性子。 进都进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不过周筱雨是他和小莲的第一个孩子，不免有些骄纵。 平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家孩子怎么看都是极好的。 今日家里来了客，客气话还是要说。 “不碍事” 顾菲菲心里松了口气，她做的那点功课，不一会就谈完了。 她倒是知道一些华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 不过不是这个时空的东西，不好胡乱攀谈。 感谢小姐姐及时回来解围。 这周秀才是个有真本事的，凡事引经据典，还附带有自己的独特观点。 本来挺狼狈一人，说起读书上的事，那是滔滔不绝。 眼睛都能发光，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真是比不得比不得。 韩巴子看老大那一副庆幸的脸色，便知道说的差不多。 其实他平时也看书，不过不会读这些正经官学钦定的内容。 听他们谈论的内容，不管是思维上广度还是深度，都大开眼界。 他正准备把话题往正经事上引。 “爹，早饭做好了” 是周秀才家的二女儿，斯斯文文的样子，小声说完便快步走出堂屋。 刚才何咏风进来的时候，带了礼品。 那孩子目不斜视，上了四碗白开水，里面放了点红糖，不声不吭的连带着把早饭做好了。 农家人连茶叶沫子，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去荒山野岭去摘，炒制，都很少有。 其实茶叶在古代都算是奢侈物品，在这种贫民饭都吃不饱的年代。 要是进山这里找几颗茶树，那里找几颗，早早摘了来，补贴家用。 所以农家一般来客，上的都是白开水，贵客就是一碗红糖水。 顾菲菲听闻放下手里的碗，这糖水就是有个甜味儿。 但这也是人家最大的待客之道。 这周秀才也算不错了，毕竟之前他们之间还有些过节。 “要不周先生先吃早饭，我们几个在家吃过早饭才上门叨扰一番” 韩巴子提议道，反正办学堂这事不急于一时。 周秀才本来还想请三位吃些粥，他们来的匆忙。 早上家中只有他和二女儿，来不及准备什么。 这会儿还真没有拿得出手的待客的菜。 听这三人吃过了，心里放松了口气。 等周秀才吃早饭的功夫，韩巴子便把来意说清楚。 办学堂最重要的是有教书的先生，他们今天最重要的是说服周秀才。 “你说是要在我们周家村办一所学堂？” 周秀才粥也不喝了，激动的双手握住韩巴子的手。 被这天大的惊喜砸昏了头，礼仪也不顾了。 “准确的说是高飞想在周家村盖一所学堂，想聘请周先生为教书先生” 韩巴子是看在饭桌上氛围还不错，顺势提了出来。 他看得分明，周秀才对两个女儿是极好的。 只喝糙米混着干瘪的豆子粥，炒的蔬菜和小咸菜，推在两个女儿面前，让她们多吃。 看得出来是个好父亲，虽说他们家小女儿的死和老大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明白老大看似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地最为善良不忍。 要不然在哪个村都可以办学堂，为何偏偏选了周家村这么个地方。 正因为了解顾菲菲，韩巴子之前还给了银子送给周秀才，人家坚决不收。 这种高洁的品性，想来也是吸引了老大，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愿意，愿意，这是天大的喜事，我现在就去请村长来” 周秀才满脸笑容，村子里就是太穷了，没有给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他的书卖了不少，想教苦于没有课本。 只有孩子们都念书了，以后出去怎么着都能找到活儿干。 第一百七十章 商讨 孩子就是周家村的希望，多读点书，总不会吃亏。 再怎么说，那么多学生，村里有几个小孩他看着是个聪明的孩子。 除了家里穷了点，平时教什么那是一点就透，还会举一反三。 若是能上学堂，读了书，识了字，总会有几个有出息。 他是周家村的人，祖祖辈辈居住此地，对自己的故乡感情最深。 如今能有机会，为周家村的繁荣出一份力，自是高兴不已。 周秀才实在是没有想到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霎时红了眼睛。 “不急，不急，我们今天来就是办这件事，来得早还有的是时间” 韩巴子面对这么热情的周秀才，只得先安抚。 看和他差不多高的大老爷们，差点喜极而泣，当真是一颗赤子之心。 激起他心中一片感慨，看来老大这番决定英明无比。 “爹，那你以后就能在家陪我和妹妹了” 周筱雨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一抹嘴，同样的高兴。 自从小妹走了之后，爹一直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出门挣银子。 村里那些个不着调的二愣子，死了婆娘的鳏夫，还有不讲理的大婶。 一个村里总有那么几粒老鼠屎。 那些人，看她家只有她和妹妹两人。 不是来占些便宜，摸些东西走。 有时候还会故意欺负她和妹妹。 一开始为了爹爹在外放心，她和妹妹忍气吞声。 后来实在是忍不了，她被逼的不得不强势起来。 偶然一次，她爹不知怎么知道家里这些糟心的事，当即辞了在外教习工作归家。 虽然他们三个在一起，但是徘徊在温饱边缘，她就经常抓心挠肝的肚子疼。 这下可好，村里办学堂，爹爹教书有银子可以拿，又可以就近保护她和妹妹。 “嗳，是是，爹以后能陪筱雨和蕊儿” 周秀才这才考虑到，如果真能在村里办学堂，受益最大的是他。 他是个俗人，自己少吃一点没关系，还要养两个女儿，以后要送两个女儿出门嫁人，说不出免费传授课业的话。 不过他一定尽心尽力把他平生所学，全部教授给孩子们。 没想到这个叫韩巴子带来的高飞，不仅博学，还是个大善人。 “只是不知高先生为何选在我周家村” 周秀才激动之余，还是能够静下心来询问缘由。 “我见此处人杰地灵，风水甚好，刚好要办学堂，便选址这里” 顾菲菲只能说这样的原因，可不想再编个什么故事。 她算是明白了，说一个谎，要更多谎来圆。 “我们周家村就是穷了点，哎，人穷，再好的山水看在眼里，填不饱肚子有什么用” 周秀才是个简单纯粹的文人，见人家这么说，便当真了。 这人简单也有不好的一面，那就是人一根筋，有点轴。 要不然之前小女儿的死，他一心认为是乔海抢了他的运道。 想他年纪轻轻取得秀才之名，颇有文人傲气。 如今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抢了县令家的好差事。 恰逢小女急症，急需用钱之际，一时想岔了。 现在想想那韩巴子胸怀宽广，不仅接受了他的道歉，还好未酿成大祸。 如今还带了个大善人，要在周家村办学堂。 “受周某一拜，韩兄我之前真是对不住令弟，待他从府城归来，我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周秀才这几天在家，一心发愁备份什么样的厚礼，再去请罪。 顾菲菲见周秀才愧疚的神色，心下了然。 恐怕下巴豆粉是他所能想出的最大恶意。 不管怎样，死者为大，再计较这些无济于事。 “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女子入学，最主要的还是要征询夫子的意见，看看这课程怎么安排。 “但说无妨，只要周某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周秀才看高飞小弟的脸色，毫不犹豫的保证。 “这次办学堂，我本意是想多修几间屋子，村里的孩子无论男女皆能入学” 这才是今日的主要事件，要不然让韩巴子和何咏风来办这件事便妥。 “这？” 周秀才本来想说，女子入学从未有过。 古往今来，俱是男子上学堂，考功名，入朝堂，忧天下。 他若是收了女学生，不说男女有别，就说这教会女子读书，她们考不了功名。 但是这是别人决定的事，他无权否定。 “今晨看令千金以树枝为笔，写的字端正得体，若是她能担任女子先生，倒也不错” 高飞看饭桌前默默无声的周阳蕊，刻意提起这事。 “我，我不行” 本来还在默默喝粥的小女孩，顿时脸色爆红，头更低了，连连摆手。 她读书识字，只是因为她喜欢，爹爹说她只读了几本书，可不许卖弄。 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先生这词，至少是考取功名之后，别人给的尊称。万万不敢托大，当什么先生。 “犬女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经，如今八岁能出口成章” 周秀才说起自家闺女，那是满满的自豪。 可惜阳蕊不是男儿身，要不然就是砸锅卖铁，他也供孩子读书。 如今读书，只是陶冶性情罢了。 “先生此言差矣，既然令千金会读书识字，又有文采，为何不能出任先生” “哥哥说得对，妹妹比我会读书多了，她当先生教读书有何不可” 周筱雨勤快的把桌上的碗筷收起来，她人比较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其实之前她回来的时候，和韩巴子几人还不熟悉。 一早上的交谈后，熟稔多了，那个长的最好看的小哥哥不仅人长的好看。 没想到想的东西，都是从前她不敢想的，并且把它实现。 真是令人好不敬佩。 每次爹爹说什么可惜她和妹妹不是男儿身，她就很不服气。 难道女子就比男子差了？她也会读书，而且读的书比那些人还好。 好说歹说，周秀才才同意了让阳蕊暂时担任女子的先生。 待日后找到其他夫子，再为新夫子打打下手。 打发周筱雨去村头赊二斤肉，再去打些酒，务必要做出一桌好菜招待几位。 又吩咐周阳蕊去请村长来吃饭，只说家里来客，有要紧事会见村长。 “易白，今儿个啥日子，还请起客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做客 周家村村长今年五十有余，考了一辈子都是个童生。 好几次名落孙山，到了知天命之年，终于歇了心思，看儿子和他一样不是读书那块料。 便一心供起孙子读书，学业上的事情，经常向周秀才讨教，因而周村长和周易白倒也相熟。 今日听阳蕊丫头请他登门做客，有要紧事找他。 真是奇了，这周易白能有什么事找他？ 周秀才为村长引见高飞几人，简短的说明来意。 喜得周和安当即抚掌称赞，连连放声大笑。 想他周和安一辈子都未能为村里做出些什么贡献。 都是村民们抬举，给他面子，推举他做了村长。 前一阵子听说有京官落户他们村，前阵子卫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他这个村长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可这些都是虚着的东西，哪有办学堂为村里娃娃谋学路来的实在。 当即把周易白拽出门，问他有没有备酒菜，免得怠慢了贵客。 不多时，就见周筱雨拎着一刀子肉，两坛子酒过来。 “爹，周屠夫说这银子过几天就要还哩，他还等着银子给他老娘治病” 周筱雨长这么大，很少舍出去脸面，去赊账。 这次真是憋住了气，鼓足了劲，去借肉来。 还好周秀才除了因为小女儿生病，向周围邻居借了些银子。 未曾找村里人借什么物事。这是第一次，才这么容易借来。 他又是秀才之名，那村头的周屠夫还是愿意给他些薄面。 “这酒肉算村子的公账上，等到学堂办起来，想必大家也不会不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去我家说一声，这怎么还劳你破财” 周和安为人是个爽快的，一句话把赊的账揽了过去。 接过酒肉，“筱雨丫头，快去叫你大娘来做饭，带上两斤大米过来，再去我家菜园子，摘些角瓜，豆子，小白菜，对了那罐子猪油也带来” 周筱雨刚才路上就回想，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次肉，赊是赊到了。 可是怎么做呢？努力回想娘以前是怎么做的，哎，娘都去世两三年。 记忆里的肉，她只记住了很香，好吃，分到两块不舍得吃。 那时候过年，要是做了肉，眼巴巴的扒着锅台闻肉香，馋的直流口水。 一门心思想着吃了，哪里会记得这肉怎么做。 正愁着怎么办，就听到老村长让她去叫周大娘来。 “我这就去” 这下可不用愁了，村长家的生活在整个周家村数一数二的好。 有大娘掌勺，她给打打下手，今天这一桌算是齐活了。 周筱雨脚下生风似的，门都没进赶去村长家。 在菜园子里找到了正摘菜的周大娘，把话带到了。 “筱雨啊，今天啥日子，你大爷做啥子要这么多大米和菜” “听说是要给村里办学堂哩，到时候村里娃娃都能免费上学堂读书” 周大娘听说办学堂，这感情好，以后自己孙子不也能沾光，回村读书。 孙子在县城读书，租房吃饭，样样都要花银子。 加上给先生每个月的束脩，样样算下来，可不老少。 要是回村了，免费读书，省下来的银子给宝贝孙孙时不时的割肉吃。 既然在周秀才家请客，那以后周秀才可不就是学堂的先生。 要她说，周秀才人是穷了点，从小看到大的娃，功课有多好，多刻苦读书，她是门儿清。 以后周秀才就是村里的教习先生，也是孙子的先生。 那今天这脸面可要给周秀才做足了，以后娃娃还要仰仗他呢。 这么一想，周大娘舀了满满两海碗白米放布袋子里。心里头还是很高兴。 “丫头，我再去菜园子多摘些菜，可不能怠慢了贵客，还有我家厨房拐那坛子大酱，你去舀一碗带回去，做肉香的咧” 韩巴子几人和村长讨论了一上午，口水都快说干了。 说服了村长给村里女娃娃单独开个学堂，教书先生就有周筱雨和周阳蕊轮流教。 村里的娃娃们，免费上学堂，尤其是女孩子们上学堂，每个月还有一百文补助。 至于聘请周秀才和他的两个女儿，给的束脩，周秀才的就按照每月五两银子给，外加十斤猪头肉，三十斤大米。逢年过节另有佳礼相送。 周筱雨和周阳蕊，每个月每个人三两银子，其余的都和周秀才受同样的待遇。 按照顾菲菲昨晚在群里讨论过的预算，这些实在是很便宜。 无奈村长和周秀才都是百般推让，好说歹说，才同意了。 既然这些细节都一一敲定，那就立下文书。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以后学堂里的娃除了要考取功名的孩子。 每个人需要优先选择去闻香楼，以所在城池这个行业最低工资。 在闻香楼酒楼或者田庄，做事满两年才可以离开，优秀者才能被留用。 尤其是女孩子，可以去闻香楼化妆品或者成衣店做事。 这话顾菲菲一开始就说了，周和安一问闻香楼有多少家。 得知目前陈国有十二家闻香楼分店，其中五家在京城，以后还要继续开其他分店。 闻香楼的田庄也有十二座，分散在陈国各地。 当机立断替村里娃娃们应承下来，平时娃娃们想去县城找事做都没个关系。 现在既有学上，以后不想读书了，还能在城里找到事情做。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村长，要不你还是召集村里人问问再说，这文书一旦签下了，可不能反悔” 韩巴子和做生意打交道的多，性子比一辈子在村子里的村长谨慎些，劝了一句。 要是就有那人家读了书，以后不愿意去闻香楼做事。 别看闻香楼都开在生意好的地方，拿钱多，可是生意好意味着忙和累。 尤其是酒楼，那些个可不是在学堂里读书的学生，能吃得下的苦。 再说说那田庄，去了就是农民，那么多的土地要打理，就算混到了田庄管事的位置。 忙的时候一样要下田，还要学会种地，拔草，沤肥，挑水等琐碎工作。 到时候反悔，拿着当初都是村长替他们应承的由头，这笔账就算不清了。 “行，吃过饭，我就去召集村里的人把这件事说一下，问问大家的意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集合 周和安是一时高兴糊涂了，他应承下来，村里刺儿头不答应怎么办？ 这事是全村的大事，承蒙乡亲们看得起他周和安，可做不得全村的主。 几人吃饱喝足，就剩下召集全村村民和看地皮和建学堂这些大事没办。 周和安敲锣召集各村民在周家村的祠堂集合。 “村长这是干啥呢？破锣都敲起来了” “交公粮不都前几天就拉走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有什么急事，我家娃待会醒了见不到他娘可要哭的” “就是，这大中午的，祠堂又小，我们这些个媳妇妹子婶儿娘，又不准进去避避太阳” 不一会儿，周氏祠堂前聚集了各家各户，这时候大家吃完饭都没什么事。 所以有些人家一下子来了好几个，还有离祠堂近的懒汉家，现在才吃午饭。 端着新米做的干饭，上面趴着干巴巴没有油水的蔬菜，或者就着咸菜，吃得香，顺道过来瞧瞧热闹。 “大家安静，安静” 周村长中午因着高兴，饭桌上属他喝的最多，这会儿酒意涌上头。 连带着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敲锣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村长，你这是又在哪家吃的喜酒，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似的” 有那蹲在地上的人，看村长敲锣都敲不对位置，打趣了一句。 “臭小子，我这是高兴，为咱们村高兴” “什么高兴的事啊，说出来让大伙也高兴一下” 搭话的人知道村长很少喝酒这么多的，那肯定是有什么大喜事。 “我，周和安，周家村村长，今天宣布一件大喜事，来，来，高飞小兄弟” 周村长把锣交给旁边的人。拉住祠堂外的高飞，走上周氏祠堂的高台阶上。 “这位就是高飞，高大善人，他准备在我们村办一所学堂，让咱们村的娃都能免费上学堂” “真的假的，看那小子是个俊俏的，那小脸嫩的吆，和我那五个月大的小儿子都差不多，跟个豆腐似的” “这都是村长亲自开口了，那肯定是真的” “这得有多少家底，能舍得这么霍霍” “我们村的娃可有不少，那小伙子可想清楚了” “这么俊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讲亲，要是真的，我就把我闺女把给他” “得了吧，周桂花，你那闺女整天就知道上山下河，净想着吃，嫁给他可不把人家吃穷了” “我闺女咋了，能吃是福，又没吃你家大米” “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女儿全凭娘做主” 说话的少女，顿时两颊飞云，瞧了一眼村长旁边的小伙子，满心欢喜。 顾菲菲听台下越来越多偏离了原本话题的讨论声，不禁汗颜。 大妈们的舆论八卦功力，竟恐怖如斯。 还有喂喂，那几个少女，你别对我乱眨眼啊，害羞个什么劲，这算怎么回事。 顾菲菲被周村长拉到人前，猝不及防之下，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是打算韩巴子上来讲话的，她只是躲在角落看看就好。 实在是村长也有可能是看脸之人，本来都答应的好好让韩巴子讲话。 这会子功夫就变了，把她给拉出来。 “那个，大家中午好，这是真的，我们是打算出资在村里建一所学堂” “学堂男先生由周秀才担任，女先生由周筱雨和周阳蕊担任” 顾菲菲这次没有好好润色，实在是昨晚和群里的各位说了一遍， 上午先和周秀才和村长各说了一遍。 再好的说辞，说两三遍只觉索然无味。 索性有一说一，直接说重点。 “咋了，还有个女先生？” “筱雨丫头才十岁，阳蕊丫头才八岁吧，怎么就能当先生了？” “两个女娃娃能教什么，不就跟她那个爹学了些写字” “就是，我家二宝要是给两个小丫头教我还不放心呢” 人群注意力被顾菲菲说的女先生，一下子来了漂移七百二十度的转变。 “免费，是不是就是不要银子的那种？” 也有好几人发出这种提问，看来家里有娃娃，真心想要读书。 “是的，免费，就是不用大家出一分银子，学堂我们来建，先生也由我们请” 顾菲菲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声音有些小，也不知道问的人听清楚没有。 周村长看下面吵的不像个样子，抢过铜锣，连敲七八下。 “安静，听高飞小兄弟说” 别看周和安喝多了酒，配合着锣，这么一喊很有几分气势。 顿时场面安静了，从自由散漫的场景沉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能给孩子免费读书，都是件好事。 一个个怎么不珍惜呢，要是把大善人气走了，他们能落着好？ 顾菲菲这次没带停顿的把事情都讲清楚了，同时把利害关系摆在大家眼前。 “为了后面的人也听得清楚，大家有问题可以举手，我一个个的回答” 顾菲菲微笑以对。 这会人群好多人还在震惊状态，啥？女娃娃不仅能读书，每个月还有一百文补助？ 夭寿了，周家老祖宗的祖坟冒青烟了！ 女娃娃都能读书上学堂！ 有那人家带了女娃娃的，女孩子紧紧握着亲娘的手，不住的点头。 天知道她们心里有多渴望上学堂，就算不去读书，家里活还能少干点。 人群里三三两两的举手，乖顺的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穿蓝色衣服的大哥，你问” 顾菲菲往那人站的方向一指。 “我想，我想问这是真的吗？” 那汉子被点名了，一着急把自己想问的给忘了，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内心还有点小羞涩，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众人：切，问的什么鬼问题。 “是真的，文书已经立好，就等着大家同意，去村里挑选建学堂的地方” 顾菲菲微笑回答。周家村是第一家。 按照今天的预算，长峰县可以多开几家学堂。 “左边的穿灰色衣服的大姐你问” 那位婶子，听台上那位小伙子把她叫年轻了不少岁。 顿时眉开眼笑“我想问家里三四个丫头都能去吗？” 要知道家里丫头多的，那每个月既能去学堂读书，还能领三四百文。 “都可以，只要没成亲，未满十五的女孩子都可以去学堂”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诊脉 这番举动是鼓励古人对女孩子重视起来，村庄人口再怎么多，女孩子也不过百。 这点银子她付得起，这只是第一个村子做示范，总要打出点名声。 以后其他学堂，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陆陆续续有人问了其他问题，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异议。 有异议的人家，那就不必上学堂，更不必遵守文书上的各种协议规定。 最终每家人先在文书在按了个红手印，再排着队去给自家娃报名。 给娃报名的时候，顾菲菲特意提醒了一句，要是存在有女学生只是报个名。 不去学堂读书的情况，那就要倒赔十倍的银钱给她。 这事由周秀才和他家两个女儿，还有村长监督。 还有韩巴子和何咏风时不时的过来抽查。 如果上学堂的女孩子大字不识一个，就算违背了文书的规定。 总之各种手段监督到位，不会让这份银钱白白花费出去。 这话一出口，有那几户特别重男轻女，想要替家里女娃报个名每个月领一百文，不给去学堂的小心思被打散。 不过这会儿大多数人都是善良朴实，很少有偷奸耍滑。 村里有孩子的人家，基本上全都给报了名。 村长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把文书一式三份，顾菲菲一份，村长一份，还有一份放衙门里备案。 不管怎么说，办学堂是一件大事，总要报给衙门知晓一句。 一般办学堂的这种事，县衙都是鼎力支持，没有什么难度。 办理过完这些，顾菲菲在村长的带领下，去往村东头走去。 听说那边地势开阔，适合建学堂。 “驾~” 刚走上马路的顾菲菲，就听到后面一声熟悉的声音，里面透着急切。 “让开，让开” 电光火石之间，卫锦明市死死勒住了牵马的绳索。 顾菲菲被吓得直到马鼻子喷出来的热气在脸上，才回过神。 天，这是什么缘分，除了卫府办酒席那一次来过卫府。 第二次来周家村就能碰到卫锦明，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出去。 “老大，你没事吧” 韩巴子那会儿还在和村长讨论哪块地合适，没注意到老大走上了马路。 “高先生没事吧” 村长这会子酒醒了，奔过来，高飞小兄弟可千万别被撞上。 “高飞？” 卫锦明这才腾开眼睛看了下屹立在马前的人。 这还真是赶巧了，他要去县城请大夫，刚一出村口就能碰上神医。 “我娘刚刚呕吐不止，可否随我一同去看看” 卫锦明下马来，拱手邀请。 顾菲菲一听卫夫人这样子，再加上卫锦明急切的神情，一时没有多想。 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速速带我去” “上来，我载你” 卫锦明踏上马背，对顾菲菲伸出手，准备拉她一把。 顾菲菲没有犹豫，搭上卫锦明的手，踩着马镫子上了马。 “巴子，老何，你们随村长去看看，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顾菲菲下午在周氏祠堂那里，耽搁久了。 这会看看天色，等她回来再去村东头，怕是天色已晚，回程的路可就摸黑。 反正昨晚和韩巴子商议好了，学堂还需建个小型图书馆，所以最重要的是地方够大。 “老大，你去吧” 韩巴子一个眼神，便确定老大的意思是时间不够，让他们去看过定下来。 当初田庄老大都放心他和小清去买，小小学堂，不用说他肯定做的了主。 “坐稳了” 卫锦明指挥着黑马掉头，一挥马鞭，瞬间出去老远。 由于惯性，顾菲菲一个害怕抱上了卫锦明的腰。 这种坐在马背上，不像现代交通工具，尤其是活马，顾菲菲感觉很不安全。 只感觉前面的人身子顿时僵硬了几分。 顾菲菲连忙改为揪住卫锦明的衣裳，她也有点不自在。 “吁~到了” 卫锦明一个纵身跳下，只剩下还在马背上的顾菲菲这会脸色煞白。 村里的路，坑坑洼洼的颠簸的此刻她也有点想吐。 “没事吧，要不我抱你下来” 卫锦明看马背上摇摇欲坠的高飞，关切了一句。 没想到一向各种厉害的神医，还不会骑马。这么一小截路，就成这样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来” 顾菲菲摆摆手，这比坐马车还难受，可能是坐平稳的飞碟和马车坐久了。 第一次骑马，不适应，慢慢扶着马鞍下来。 “带我去看看卫夫人” “这边请” 穿过前院，到了后院，就听到卫将军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怎么伺候夫人的，怎么又吐了” “奴婢也不知道” 平溪这会儿被卫达的咆哮吓蒙了。 夫人你快点好起来，卫将军又吓人了，快拉回去训两顿。 “爹，你吼什么呢，我找到了高神医” 平溪是娘亲最喜爱的丫头，最是忠心耿耿，算是半个女儿都不为过。 这会子吼人一时爽，待会指不定被娘亲怎么说。 “我看看” 高飞这会和卫家熟了，便不用悬丝诊脉，搭上手帕诊断同样有效。 “卫夫人这是有身子了，约满一个月” 算算上个月给卫锦明生女丸的时间，看来卫锦明买下来那颗药当时就给卫夫人。 时间满打满算，有三十天天。看来卫家真的是求女心切，验都不验便吃了下去。 卫达还有点疑惑，“什么身子？”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平溪，抹抹不存在的泪“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卫夫人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摸摸小腹的位置，笑靥如花。 刚刚村里有村民送了些捕捞上来的河鲜，她带着平溪去看看新鲜与否。 刚一照面，没忍住就吐了，吓的那村民以为自己捞上来的鱼虾入不了夫人的眼。 然后被卫达当场就抱起卫夫人，打发卫锦明去请城里的大夫来看看。 “就是锦明有妹妹了” 卫夫人看夫君一脸懵的样子，点醒他，总不能一个人在这里傻乐呵。 顾菲菲看看卫夫人一脸幸福的样子，她早该想到的。 只是关心则乱，卫锦明一脸着急的神色不似作假，还以为卫夫人出什么事了呢。 “前三个月切忌克制，小心安胎” 顾菲菲想想还是把这个交代清楚，就是有些不好开口。 “我懂得，谢谢神医” 卫夫人看高飞这委婉的语气，哪能不明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赏银 “要不开点药，开店温补的安胎药” 与此同时，卫达略带着急的神色和开药的话冲口而出。 卫达想起这几天还和夫人胡闹了好久，顿时着急了。 早知道夫人有孕，他就是憋死，也不会那样子胡来。 顾菲菲抬头望屋顶：我是谁，我在哪，我什么都没听到。 卫夫人同样老脸一红，卫达只要涉及她的事，脑子就不好使。 高飞是神医，看他那个聪明劲，你这么一说，人家肯定听明白。 “咳咳，不用，就正常饮食，待月份大了，多添些蔬菜鱼肉，不用太多进补，一个成人拳头大小便足够” 顾菲菲刚刚给卫夫人做了个全身扫描，很健康，胎儿着床位置很正。 目前看来，不用担心什么。 这一趟还真没白来，卫达一个高兴让管家赏了顾菲菲五十两大红包。 有银子不要白不要，顾菲菲把银票妥善安置好。 正准备走，这会子卫达正同卫夫人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哪有空理他。 “高神医且慢” 卫锦明想到当初是他徒弟给了生女丸，没想到真有用。 “不用相送，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顾菲菲赶紧的拦住卫锦明冲出口的话。 顶多二里路，还不如走路舒服呢。 “没想送你，就是想问问今日神医怎么有空来周家村” 看高飞今天那样子，不像是来找他，身后跟了村里那一群人，还有村长在，像是有什么事情一般。 “哦，今日是想来周家村出资建一所学堂” 顾菲菲摸摸鼻子，还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建学堂？” 这神医舍得拿出银子建学堂？真的假的？ 卫锦明表示越来越看不懂某位少年的想法。 “恩，我见此处人杰地灵，山清水秀，便想出资建一所学堂，听听风声雨声，读书声” 顾菲菲再度把这个理由扯出来。 没道理全村的人都信了，卫锦明不信。 “神医还挺有趣” 卫锦明表示，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若是识得标点符号，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天色不早了，公子请留步” 顾菲菲出了卫府大门，向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才不管身后的卫锦明怎么想他，毕竟他还真的是做好事。 今天这一波不亏，讲几句话的功夫，银子到手了。 和韩巴子在村口汇合，建学堂的地皮已经定下来。 那一块荒地，大概有十几亩的样子，村长以最低价格卖给了顾菲菲。 以后就算不办学堂，顾菲菲依旧拥有这块地的自主权。 先给了一部分银子当做定金给村长，约定明天上午一道去县衙把地契办下来。 谢绝了一众村民的深情好客的挽留，回了庄子。 等马车驾驶到田庄门口，顾菲菲突然想起成大海的那件事，她还没问问卫锦明。 要不给卫锦明提个醒，他们府上可能有心怀不轨的家丁？ 顾菲菲想想还是算了，卫府有卫老将军，卫达，还有鬼精的卫锦明。 他们卫家男儿都是将军，想必对于内奸的敏感远远高于常人。 不至于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说不定上次是借着她的手，把像成大海的一类人赶出府呢。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给牛结实发了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回来接这一单子。 既然要做一件事，有条件肯定是要做到最好。 去年冬天天冷的厉害，顾菲菲自从回了家。 再也没享受过在飞碟上或者空间里的温暖如春的环境。 那时候她就说过，今天一定要早早盘坑，争取今年过上热炕头的好日子。 所以今年入了秋，家家户户闲了下来，牛结实发过消息给她，问她如何盘炕。 她当初只在群里提过这么一嘴，没想到牛结实记住了。 既然感兴趣，她当即找了资料发送过去，让他先摸索摸索。 所以最近一段日子，牛结实都不在田庄，带着他拉起来的队伍长峰县城各处跑。 盘一次炕，主家管一顿饭，银子看着给，或者给些农家小菜，腊肉都行。 牛结实想的是这盘炕，迟早都有人学会。 还不如一开始大方点，多在乡亲们面前刷刷脸。 以后有什么建房子之类的活，都能第一时间想起他，为以后做生意打下基础。 这不小忙完这一阵子，就看见老大联系他。 牛结实肯定愿意啊，有机会为老大服务，不用给银子都开心。 更别说老大哪能让他白做工。 当晚和韩巴子用灵机交流了一番，问清楚地形，主要材料，想要的样子。 画了好几个学堂建设图。 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和韩巴子都在忙办学堂的事。 算算手里的银子，就算长峰县每个村庄办一所学堂都绰绰有余。 鉴于第一次做这些事，顾菲菲坚持自己一贯的办事方针，低调不张扬。 最后和赵德安几人仔细研究了长峰县的地形图。 确定了几个离周围村庄都很近的点，又实地去考察了下。 “那就这样确定下来，巴子和你老何，每人各负责三家学堂的谈判和建立” “好的，老大” 韩巴子和何咏风异口同声的说道。 顾菲菲在田庄里吃的晚饭，随口对付了两口。 再驾着飞碟慢悠悠的回了府城的客栈处。 趁着掌柜的昏昏欲睡时，顾菲菲把原本住他房间的小乞丐送出门去。 “这是八两碎银，还有两串一百文的铜钱，切记，不可和别人说你见过我” 顾菲菲这几天都在长峰县城，和韩巴子，何咏风忙着帮学堂的事。 她一个人分身乏术，便找了个破庙处的小乞丐，帮她拿每天早中晚的饭菜和洗漱用水。 她当时去破庙的第一眼，就看到这小乞丐活灵活现的眼睛，看样子是个机灵的，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便请了他来帮忙，答应的做好这件事，给十两银子。 怕给整十两银子，或者银票到时候被人抢了去。 顾菲菲特意找何咏风兑换了十两的碎银。 反正他这个庄主，经常招短工，碎银是常备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小乞丐伸手接了顾菲菲的银子，咬了咬，发现是真的，咧开嘴笑了。 还有这等好事，他这五天吃得好喝的好，还有上好的地方可以睡，别提多舒服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变 可能是面前的小女孩子，和掌柜的说了，没事不要打扰他。 这几天真的没人进房间，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眼见着那小乞丐一溜烟地没入黑暗，顾菲菲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被被叠的整整齐齐。 看来小乞丐的服务意识挺强，没什么需要她整理的地方。 这么晚了，看来客栈这边不会有人来了。 顾菲菲进飞碟去了京城，得把飞碟送还给赵德安，毕竟他还有货需要送。 周家村那边，这几天收拾完了一地的荒草碎石，今天早上已开土动工。 有牛结实在，还有很多热心无偿帮助的村民，想必能在寒冬之前建好学堂。 这事情目前告一段落，算是有个好的开头，顾菲菲心里松快许多。 去空间转了转，摘了很多水蜜桃，荔枝，榴莲，芒果，菠萝等水果。 每一样都摘了一筐子，整整十几个筐子，估摸着有七八百斤，都给雅芙送过去。 虽然雅芙和赵德安吃不了许多，她知道赵德安一准送去给闻香楼的小伙伴。 那么多人分下来，每个人到手的果子不算多。 这些都是闻香楼日常员工福利，就算她不做。 小岛那边还有许多果子，除了一部分做成罐头。 像是榴莲，火龙果等做不了罐头和点心。 岛上众人又吃不完时，赵德安送货的时候，就给各地的小伙伴送去一批。 夜晚的京城比府城热闹许多，虽然很多地区都是漆黑一片。 还是有那么几条街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不愧是一国之都。 顾菲菲去了雅芙住的小院子，刚一下云梯，鼻子里钻来一股子甜腻香味。 还好赵德安这座小院子，没什么左邻右舍。 这味道她熟悉，定是雅芙又在忙活做甜点。 有些精致的水果蛋糕和需要人为制作工序繁琐的点心。 最近都被雅芙承包了，这样精致的点心，一般都是京城贵妇提前预定。 就算不是提前预定，明早一上市，便被抢售一空，好卖的很。 “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没呢，你再等一会，你腿不好，快坐下” 小厨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像是小孩子向娘亲撒娇讨要糖果的嘟囔声。 “老大，你来了” 不一会儿，那小厨房的门开了，赵德安黑着脸走过来。 “怎么啦？雅芙给你气受了？” 顾菲菲正准备招呼赵德安把货梯放下的水果搬去走廊下。 转身看见赵德安气呼呼的模样，不容易啊。 能把赵德安气的绷不住面色，雅芙棒棒哒！ 就算是她以前提过多少次过分的要求。 每次要赵德安加班加点学习什么，或者在棘手的事情。 都没见过赵德安这样的表情，黑成锅底似的。 “不是雅芙，是那个人，这几天你把烤箱之类都搬到我这里，他就没离开过雅芙身旁，像是几辈子没吃过好吃的一样” 赵德安这几天疯狂喝醋中，要不是考虑陈丰瑾的真实身份，对他比较客气。 早胖揍一顿陈丰瑾，偏偏雅芙还护着他。 “苦了你了” 顾菲菲想想刚开始的时候，赵德安和夏丹丹的灵机来往。 把雅芙气哭了，虽然最后成功表白，赵德安目前和夏丹丹基本上断了往来。 现在大概是风水轮流转，哎，赵德安自求多福吧。 “你说他腿都不利索了，还能单腿蹦到雅芙身边，瞎蹦跶” 赵德安和顾菲菲合伙抬了一筐菠萝，边闲聊着。 顾菲菲听赵德安这酸溜溜的语气，恐怕喝了不少醋。 以前的赵德安可不是这样子，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和她说的语气都是各种稳重成熟范，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才几天的功夫都能和她告状，这可不是顾菲菲认识的赵德安。 “恩，生命力真是顽强，你们套出他身份了吗？” “没有，不过很是信任雅芙” 赵德安想想老大上次可是一去就套出了陈丰瑾说真话。 还是老大厉害，这边虽然他没了记忆，心理防线却更高了。 “要不你透露下，那人已经废了的消息，试试他的反应” 顾菲菲听小厨房传来的声音，看来好的挺快，才半个多月就能下床走路。 估计就剩那个骨折的腿和满身满脸的疤痕没好。 “我看情况，别刺激他又躲了起来” 吃醋归吃醋，赵德安还是知道这事情需要再等等，该挑选的合适时机。 “好了，飞碟就放这了，我先回府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顾菲菲这次打算用空间回去，空间速度慢了点，但总体速度不慢。 也幸亏顾菲菲今晚心血来潮，不用赵德安送她回府城。 走后没有一刻，赵德安正准备回小厨房。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还有院墙外围隐隐约约的火光。 赵德安摸出了老大给的梦丸，把睡熟的陈丰瑾放进了飞碟的云梯中。 这才慢吞吞的去开了门，那些个官兵除了看见厨房几个大型铁疙瘩，有些奇怪。 还有走廊下的那些个果子，散发出的各种香味，这家啥来头啊，这么多的果子，还这么多种。 再也没看到其他的，毕竟是统一搜查，这小院子不一会就搜查完毕。 看没有搜查出什么，除了领头的得了赵德安孝敬的一筐水蜜桃，挥挥手，带领手下，便撤退下去。 赵德安关了院门，和雅芙相视一笑，双双松了口气。 雅芙拍着胸口镇定下来， 今晚要不是小姐送飞碟过来，要不是小姐留下飞碟在这。 说不好他们现在就去了大牢，连累了真太子。 没想到那个假太子都被废了，还这么能折腾。 本来今晚赵德安还和顾菲菲说看看情况。 这件事加速了套出陈丰瑾真实身份的决心。 真要是出事，他不怕，就是刚刚那个领头的官兵绕着雅芙仔细瞧了两圈。 那种男人赤果果打量女人的眼神。 看的他胆战心惊，又觉得愤怒至极。 他记得这人，当初和韩巴子初次来京城，入城费用还是他在一旁监督收取。 那时候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想到今晚又是他。 顾菲菲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灵机上的消息。 同样吓了一跳，昨晚她想着赵德安现在越来越能吃醋。 再用飞碟送她来府城，这中间二十多分钟，都是雅芙和陈丰瑾在一起。 赵德安回去还不怄死，一时大发善心，就自个回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家 真要认真起来，陈丰瑾被掳走，他们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雅芙势必受到牵连，这不是她和赵德安想看到的结果。 看来那位被废的假太子，以目前的行事章法来看，还能做不少幺蛾子。 等她和爹爹，还有乔海忙完这两天，再去好好回报回报他。 “先忍忍，你们这两天注意点，尤其注意雅芙的安全，我先去接我爹和乔海” 顾菲菲想想回了条安抚的消息。 今天是他爹和乔海出考场的日子，她就算知道了这件事的细枝末节。 暂时没有合适的时机离开去处理，不过她相信赵德安能妥善处理这件事。 “爹爹，我在这里” 顾菲菲扒开周围的人群，因她力气大，个子小，很容易闯出一条道来。 “菲丫头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呆在客栈等爹爹” 顾成一个疾步跨过，抱起了顾菲菲。 这几天在考场里，把他担心坏了，本来考场里的饭菜不算好吃。 这下更愁的吃不下饭，比那些压力大的考生还要瘦的厉害。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官把脑子给丢了。 再怎么可柴知府刻意保持距离，也比不上自家大闺女的安全。 那客栈老板虽然给足了银钱，总不能时时刻刻帮他看着孩子。 “客栈离这里就两条街的距离，我认得这路” 顾菲菲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逗乐了顾成。 接下来的一天，客栈中其他人都陆陆续续退房回长峰县城。 只剩下顾成带着顾菲菲，还有乔海去了柴府。 柴知府真的是超级严肃的一个人，长方形的脸，手背在身后，不苟言笑。 顾菲菲规规矩矩的打好招呼，都不敢抬头乱看。 再一副乖乖模样跟着丫鬟去了后院，柴夫人同样严肃，看得出来很注重规矩。 就连柴小姐，小小年纪，行事说话都是一板一眼。 明明年纪比顾菲菲才大了几岁，显得老成许多。 这一天下来，除了出柴府门的时候，破天荒的看见柴知府嘴角有点点笑意。 其他时候，喝茶谈话用饭一套动作下来，把她累个半死。 “爹，刚刚真的是柴知府大人笑了吗？” 顾菲菲忍不住和自家爹爹确认一遍。 被顾成刮了一鼻子，教育一番。 果然是当大官的人呐，气场全开。 瞧瞧，这才半天功夫，把顾成爹爹带着正经不少。 “可不许菲丫头这样无礼，议论知府大人” “柴知府只是面相严肃了点，是个面冷心热的” 顾成想想今日带了乔海一同前去，还骂了自己一番。 一是责怪，这五天怎么就把闺女锁在客栈，不知会他一声。 好歹是恩师的唯一外孙女。 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他该怎么和恩师交代。 二是责怪顾成，玉米一事，没有早点呈报上来。 倒不是柴知府消息有多快，知道京城里的太子曾拿过玉米邀功。 而是觉得早点呈报上来，他可以去看看，多留些玉米种子。 明年春天，整个齐省可以大范围的种植玉米。 听到预留了不少的玉米种子，尤其是县城外的庄子上，种了一百亩的玉米，全部作为种子，柴知乎脸色才算好看不少。 刚刚出门相送，师兄破天荒的有一丝笑意，那完全是托乔海的福。 “哦，知道了” 顾菲菲吐了吐舌头，不当一回事。 她还能不明白顾成爹爹，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 “爹，我们去逛街吧，给弟弟妹妹买礼物” “你啊，哎，真是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孩子” 顾成宠溺的笑笑，单手抱起顾菲菲，先陪闺女逛街再说。 除了给家里每个人带了份礼物，几人在府城也没有多呆，早早寻了辆马车回了县城。 顾菲菲有六七天没见到家里人，乍一相见，被家人围在一起，开心极了。 两只小包子更是抱着顾菲菲这个姐姐不撒手，姐姐这个词能叫的很清楚。 这样热闹的场面，等到顾成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在持续。 “菲丫头，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顾成从府城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县衙。 才得知原来菲菲的那个神医师傅，居然捐了一所学堂。 因为顾菲菲之前做的女孩子上学堂，每个月还有一百文的补助。 现在长峰县城到处都是谈论这条消息的真假。 继上次京城兔子事件后，这下长峰县城的茶馆也热闹了不少。 倒不是一百文的银钱补助多寡，而是女孩子上学堂这件事太过于惊世骇俗。 不用刻意传播什么，加上顾成是县令，回了县衙轻易打听到。 “菲丫头，你知道你师父捐所学堂？” 顾成问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闺女才多大，这几日都在府城，哪能知道这些事。 果然顾菲菲很是茫然的摇摇头，一副我啥都不懂的样子，看着很无辜。 顾成在书房踱步了许久，顾菲菲坐在窗前的矮榻上都要撑着胳膊睡着时。 才听得她爹狠狠一击掌。 嘴里念叨着“真乃奇才也，明日亲自去周家村看看” 顾菲菲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就知道没看错她爹。 不仅不会反对女子入学，甚至双手赞成。 这么先进的思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外公学的。 毕竟外公只有娘亲一个女儿，一生只娶妻，未曾纳妾。 这样令她自豪的爹爹，对她以后工作的开展，任务分的上升是个很有利的局面。 “小姐，你带来的水果，我挑了些软的，好克化的水果送去了赵太师府” 顾菲菲晚上睡觉前，才收到了这条消息。 还是雅芙细心，她搬了那么些水果，忘记给外公准备一些。 “谢谢你雅芙” “小姐，还和我客气起来了” 雅芙回了这一条消息，回看了小院里最偏僻的那一间屋子。 赵大哥今天态度出奇的好，吃罢晚饭，主动去洗碗。 再之后沏了一壶茶，颇有君子风范的说，要和那位谈谈。 都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还偶尔传来乒乓声。 赵大哥和他谈什么呢？ 雅芙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姐聊着天，再问问萌萌和文林的情况。 许久之后，赵大哥打开了房门，手上似乎拿了一件匕首？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秋日 今夜的天空中，只挂了一只月牙般的明月。 月光暗淡的很，却衬得那把匕首亮的惊人。 她知道这是陈丰瑾来到他们这里时，唯一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经常看他一个人摩挲着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仿佛是一件心爱的至宝。 不过雅芙跟着顾菲菲，见过的东西多了，倒不会把这物件放在眼里。 更不会贪图些什么。 雅芙从小长在府里，又得知陈丰瑾的真实身份，和对陈丰瑾伤势的同情。 打小的教养，让她从来没有问过陈丰瑾身份之类的问题，更不会提过去。 “赵大哥，你拿这个，他不会生气？” “不会，或许离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看看，他的雅芙从来都是这样温柔细心，为别人着想。 这么好的雅芙，他只要一想到昨夜那领头的官兵。 就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怒，想要撕碎、毁灭一切。 今晚他才第一次和陈丰瑾深层次的交流了一下。 只是简单问问，最近京城最近总是有人找上门来，像是寻摸什么人。 而且昨晚他睡熟期间，有个领头官兵打量了雅芙许久。 他猜对了，陈丰瑾是在意雅芙的，按照他的判断和观察。 那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那一刻陈丰瑾的眼睛里，交杂着回忆、痛苦、悔恨、担心的情绪。 再后来一切就好办了，陈丰瑾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次他没有说匕首背后的故事。 直说如果能把这柄匕首送到皇上面前，一切不言而喻。 把匕首送去皇上面前，这件事难度略大。 赵德安想起老大那些高深莫测的本事。 又想想这样的本事被皇族注意可不好。 要不然老大也不会把陈丰瑾又送来京城，派他来守护。 不过上次老大找的卫公子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些有实权的。 这一次该找谁？赵德安已然心里有了数。 赵德安简单和雅芙说了两句让她放心的话，回了房发了条消息给老大。 顾菲菲临睡前才看到赵德安的这条消息。 发了个消息给韩巴子，让他帮忙约一下卫锦明，老地方明天见。 毕竟之前一起扳倒了太子，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 “请我吃饭？” 卫锦明刚从校场回来，一身的汗还未拭去。 身后跟着被虐的毫无生机的小华子。 “不知卫公子是否赏个脸” 韩巴子今天起了个大早，打马来了卫府。 没办法，不单单是为了老大。 而是大哥连发了三条消息，让他务必配合老大的安排。 能让大哥这样上心的，大概有且仅有雅芙姐。 就算没有大哥和雅芙姐的这一层关系。 换作小清丫头出点什么事，他同样会用心去办。 好好地怎么想起那个惹人嫌的小丫头，韩巴子甩甩脑袋里的想法。 “又是有事？” 卫锦明想到上次他怎么就答应了帮神医办事。 按说他不可能是那么冲动的人。 凡事都有自己的思量，可偏偏他那一次没有拒绝。 最近遇见神医的次数还有点多，这就有点意思了。 “恩，大概是有事” 韩巴子当然知道什么事，还是让老大来和卫公子交涉。 毕竟这次涉及的事情可不是废太子这样简单。 “行，今日午时我会准时到场” 卫锦明去洗了冷水澡，虽然最近和神医打交道有点多。 怎么还是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了。 就比如说村里办学堂这件事，连娘亲看了都说做的漂亮，赞不绝口。 除了自家老爹的脸色有点黑，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息。 其他都还好，今天他本来想去看看学堂修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无论是出人还是出银子都行，想想他娘说的为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积福。 说到这个，卫锦明就一阵无语，虽然那高飞给的药说的是生女丸。 但是真有那么准确？现在才一月大就能看出来是个妹妹？ 就连爹爹为了哄娘亲高兴，都说一定是个乖巧可人的女儿。 算了，要是真有个像顾菲菲那样软软的小人儿，想想的话......还蛮期待 “娘，我今日去一趟县城，村子那边你还是让爹去” 卫锦明慢条斯理的喝完碗里的粥，忽略卫达皱起来的眉头。 卫夫人倒是没什么，要不是被卫达限制了出行，她早就亲自上阵。 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三口还要住在这里几年，现在能为村子做些事也好。 “行，你忙你的，我让你爹去” 卫锦明放下碗筷，带上小华子去了县城。 半路上遇到了顾成还打了声招呼。 “今天怎么了，先是遇到韩公子，这会又遇见卫公子” 顾成这次乘坐的衙门里的马车，心里暗暗奇怪。 “可能需要忙什么事吧” 杨勇看了一眼远去的少年，随意搭了句。 “年轻人就应该忙碌一切才好” 顾成眼底带了些笑意，卫家教出来的孩子定是不差的。 那高飞身边的韩巴子同样优秀，至于高飞本人，更让人钦佩。 远处的山头，从春天的绿意葱葱，到如今一片属于秋天的黄，大气磅礴。 周家村这一带，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 “老大，卫公子答应了，我回城的时候，还遇见了你爹” “我爹怎么说？” “没说啥，我就是打着去周家村看看的名头” “我知道了” 顾菲菲在书房撸着小可爱，用手给它梳理梳理毛发。 她这次出去了六天，一回来，小可爱就从墙头跳下围着她脚边打转。 顾菲菲索性收了灵机，痛快撸一把小可爱。 窗外周姐正在吃力的抱着一大床厚实的棉被出来，用力拍拍棉被。 “周姐，晒这么厚的被被做啥呢？” “看这日头，今日里天气好，我把我把过冬的被子再晒一次” 周姐是个眼里有活的，就算是闲下来，过一会便能找个事情做。 “到三九天啊，小姐才不会觉得冷” “小姐，你别趴在窗户上，那窗外的花虽然好看，刺可扎人了” 顾菲菲突然想起来了，对啊，自家的炕还没盘。 “老大，我刚刚向县令介绍了盘炕种种优点，他很感兴趣，等过两天我派两个手艺最好的小弟去给你家盘炕” 顾菲菲这会儿觉得，自己对自家的事，还没牛结实上心。 不多说，谢了，兄弟！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赴约 “神医今日倒是准时赴约” 卫锦明头也未抬的说，还是原来的位置，正对着包厢门口。 顾菲菲推开包厢的门手一顿，本来是想点头示意，转念一想今日要做的事。 高飞那张雪白的脸，像一朵冰冷雪花融化在暖阳之下，化成涓涓细流。 “赴卫公子的约，岂敢迟到” 这话一出口，卫锦明心里舒服许多，明显很受用。 什么时候，能让神医这样高傲的人，态度这样好。 就是不知道态度这么好的背后，会有什么故事。 他怎么感觉自从认识高飞之后，拜托他办的事，都不是什么小事。 这神医，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纵使卫锦明根据高飞进包厢的第一句话和语气。 猜测出今日所求之事不会太小。 也没有想过对面那少年一张一合的嘴，每一个字他都懂，怎么合起来他有些不明白。 今日的包厢，卫锦明和顾菲菲四人吃完饭之后。 顾菲菲一个眼神示意，韩巴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个勾肩便把小华子带了出去。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这事目前情况来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妥。 顾菲菲这边人，她一点都不担心，就算是有个万一，那还有个忠心丹。 卫锦明那边，卫府说不定还有像成大海的那样的人，这些因素便不确定。 许久以后，卫锦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所以，这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戏折子上的那些个文人臆想，变成真实的故事。 其实从昨晚开始，顾菲菲就琢磨该怎么让卫锦明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最后决定还是编一出故事，大家都是聪明人。 顾菲菲说完的那一刻，卫锦明便立即反应过来。 眼底翻滚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一抹诧异，似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落入此刻总算把故事讲完的顾菲菲眼里。 鉴于第一次去卫将军府，为了那十万两银子，顾菲菲不惜编造了一个完美的故事。 这一次吸取教训，没有那些华丽的，失真的辞藻。 仅仅是根据原型，讲出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就算是不敢置信，顾菲菲也没有在卫锦明的脸上看见半点不信她的话。 不愧是卫家公子，面对大风大浪，还能泰然自若。 此时的顾菲菲还不知道卫锦明心里何等的惊天骇浪，才会在眼底泄露了一丝情绪。 如果对面的少年，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上辈子感觉自己真是白活一世。 如果陈丰瑾是被人换下去，那么一切远远不止他想的这样简单。 以前也有过直觉，表面涌动的一切，背后的故事不简单。 没想到水会这样的深，是那一位的谋局吗？ 按理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没想过布局竟是这么早就开始。 卫锦明压下心底的狐疑。 他只是知道去年陈国和赵国的边境摩擦和太子有些关系。 不过作为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连带着边境的那些个商人，生意都受到影响。 根据他掌握的情报来看，最初的闻香楼便是高飞在这样的情况下，便宜到手。 事实上，卫锦明从高飞说完的那一刻就没有怀疑真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以前想不通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为何一国太子和赵国人有关系，准确的说是有勾结。 为何太子会私自采矿，恐是另有他图。 为何太子会在全国安插那么多的暗哨，以至于后来抢了新粮食的功劳。 为何上一辈子太子被废后，再来了一出自杀的戏码，倒像是金蝉脱壳。 原来自己心底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前世没有验证过。 今世结合高飞的话，如大梦初醒般明白许多。 再看对面那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完这一切。 高飞真的只是个神医这样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卫锦明忽然发现，他毫不怀疑对面的人所说的话。 仅仅是因为这一切暗合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切不得而知，总感觉这个不算高的小少年以后会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是吧，你就不怀疑我说的真假？” 顾菲菲看对面的卫锦明，自从听完她讲这个故事。 除了那双凤眼一瞬间露出的不可置信的情绪，现在已经如古井无波般平静。 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世上还有人能把情绪收敛到如此恰到好处。 她怎么感觉卫锦明比卫将军还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高手，这是高手。 “为什么要怀疑” 卫锦明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顺便喝了口茶。 修长莹白的手指在青色的瓷器衬托下，优雅到美不胜收。 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自然，出口的话却是经过严丝合缝式考量。 “你想让我怎么做？这事可不好处理，不像是采矿那件事有书信往来和实际存在的事实，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那位被严重毁容，身子又差了，还有个断腿，说出去谁信？” “而且现在太子府那一位，可是皇上都没有怀疑过，说明他伪装到位” “那柄匕首便是信物” 顾菲菲提出关键之处。 “你是让我把这把匕首呈到圣上面前？” 卫锦明脑海里一瞬间想了无数种方案，最后都是不可行。 那些个官场的人，可不会像他这样有前世的记忆，独家的消息，和他对神医合作过几次还算有些信任。 而且按照高飞所说属实，那真太子早已残废，看神医的描述，伤势惨重。 就算回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指鹿为马的只会是朝廷上那些个早已和假太子捆绑在一起的官员，甚至包括田丞相那样的大官。 官场上只讲究利益，且是趋利避害之辈，就像上次他只花了一千两把那些书信交给其他党派。 便会自动有人把这一切报给皇上。 这一次，一切变得棘手。牵连的是朝堂上一个党派的官途。 为官的，便是这样，涉及到动摇自己位置的大事件。 那些个老狐狸是避之不及，甚至能倒打一耙。 而且，他在背后默默无闻帮了高飞，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是根据自己所知的消息，丝毫不怀疑高飞的话。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承诺 不代表他就要出手帮忙，上次他都觉得自己过于好心。 算了，他活了两世，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看的还算顺眼。 只不过这些都是心里所想，说出口的话可就没有这个意味。 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能让神医有求于他，可得好好利用。 “神医凭什么笃定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你呢？” “还是神医以为从上次扳倒太子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以此为威胁？” 卫锦明像是有读心术般，说出后一句。 如血般的薄唇，吐露的却是看透人心的话语。 顾菲菲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打算这么直白的说出口。 这会听卫锦明直接挑明，那必须是不能够承认。 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 “如果卫公子以这样的小人之心来揣度于我，我想今天是没必要来这里” “今日这顿饭我请，也请卫公子听过的故事，出门便忘” “后会有期” 顾菲菲当即起身，好气哦，不拆穿我们还是好朋友。 眼见着手即将打开包厢的门，半个步子已经跨出去。 “等等” 背对着卫锦明的顾菲菲心里这才满意几分，开门的手顿住。 “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神医这样志得意满的样子，还以为你想要挟于我，所以先发制人” 顾菲菲不禁摸摸脸，她什么时候得意的表情？ 她那是对他有信心，在她看来，一个古人听完她说的真相。 仅仅是眼底泄露了一丝情绪，那是相当佩服和欣赏好吗？ 好吧，她承认昨晚第一时间的想法便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反正能扳倒废太子，自然这一次还是找他，熟人好办事。 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没想到卫公子还能看出这方面来。 这人真的只有十二岁？看着像几十岁的最狡猾的老狐狸般。 彼时生长在和平年代的顾菲菲，就算前世是个小地方的警察。 哪里能逃得过在战场上，在战场上，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中打磨过的利眼。 “如果我猜错了，还请神医不要怪罪” “事关重大，这家酒馆的春茶不错，何不坐下，再从长计议” 不说这少年的各种本事，是他看重的。 就说他能得到这些意外的事情，某些方面消息相通，对他是个莫大的帮助。 要是今日真把人得罪了，以后恐怕没这么好说话。 顾菲菲顺着对方递的台阶转身坐下，茶还是温热的，口感正好。 “确实，茶不错” 有了双方的让步，这次谈判顺利许多。 卫锦明思来想去，暂时啥也不缺，要了高飞为他办三件事的承诺，日后兑现。 至于真假太子一事，卫锦明已有合适的人选，心里有了底。 “老大，怎么样，感觉你们谈的挺快” “恩，还算顺利” 韩巴子刚一回庄子，便迫不及待的发了消息过来。 顾菲菲只是想着今日怎么被卫锦明这么一激。 怎么就答应了以后欠他三件事呢。 自己明明不是冲动的人。欠人情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可是不欠人情，在京城，陈丰瑾那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卫锦明有毒，真的有毒” 顾菲菲锤了锤枕头，哀嚎一声。 “小姐，今晚我先去看看雅芙姐，总不好她一直替我做哪些甜点，我好久不做都怕手生了” 小清推门进来，刚刚看周姐在做那些个糕点，让她在一旁看好两个娃娃，不禁技痒。 虽然做那些的时候很累，有时会失败，可是看着自己的成果，随之而来的是成就感。 “今晚带你一起去” 顾菲菲吃过晚饭的时候，韩巴子已经收到了卫锦明那边送来的信。 这次送信的对象有些特殊，顾菲菲看着手中的信，陷入沉思。 ※※※ “老爷，客人来了” 福全推门进了书房，老爷最近喝茶少了，吃水果和蛋糕那是完全停不下来。 闻香楼那边的人就是客气，说什么幸亏有太师得两副对联。 现在没人敢找闻香楼的麻烦，还招来了不少莘莘学子来楼里买卖的生意。 这不，隔三差五的送些吃食过来，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但是送的是一份心意，都是托了小小姐的福。 就是送得多，老爷吃的也多，今年长胖了不少，满面红光。 起色比五十来岁的也是不差。福全甚至有种老爷越活越年轻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只是再这么吃下去，以自家老爷爱美的性格，那些个衣服可就不修身了。 福全想想，等会再劝劝老爷，少吃一点。 “恩恩，让他进来” 赵明泽忙放下水果叉，一本正经的拿起来书。 “学生拜见老师” “不必多礼，怎么今日又来了？” 陈丰新一进门先行礼，规规矩矩的样子看得赵明泽直叹气，这孩子就是小时候被送去邻国当质子。 这两年回来，还是不得圣上喜爱，如今养成了这样拘谨的性子。 一切都严格按照规矩来，怕行错一步，偏偏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对于这样性子的他来说，生在皇室，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虽然他早就从朝堂之上退下来，不站队。 平心而论，几位皇子中，还是喜欢六皇子多一些。 不单单是自己的知己，卫老将军的外孙，更多的是他聪明善良踏实。 “学生是来向老师讨教几处不明之处，还望恩师解惑” 陈丰新还是在那边规规矩矩的站着。 赵明泽还是很喜欢学生向他提问的，这代表他看进去了，认真思考了。 福全挑了挑灯芯，让屋内的光更明亮一些。 不一会儿，赵明泽已为陈丰新解答完毕，还留了几个思考题。 让他下次过来，再一一回答，说说自己的见解。 学知识，看书，不能一股脑的灌输给孩子。 更多的还是靠他们自己，有时候问题比回答更重要。 能够启发人，自动去寻找答案。 “福全，给六皇子装一些新鲜的水果，给他带回去” “还有今日新送来的芒果千层，你这孩子最近怎么瘦了许多？” “学生谢过老师” 陈丰新拱手拜谢，自己是何其幸运，得明师指导，更不嫌弃他愚笨，这样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 第一百八十章 求见 “福管家，就送到这里，老师那边离不了人” 陈丰新很是有礼的让福管家止步，他常来府上，用不着这样客气和慎重。 再次撩开车帘回首，侧门那里，依然是恭敬目送他离开的老人。 十月的夜晚，漆黑的夜，如最浓重的墨，映入少年的眼。 忽然眼中的墨滴入水中，慢慢消散，恢复往日里的澄澈清明。 一张娃娃脸上，在无人的夜，笑的很暖很暖。 “青木，老师给的那些果子，给我搬进来” “是，殿下” 一身黑衣打扮的青年男子，停了马车，立刻把果子搬进马车。 殿下每次来太师府，心情都是格外的好。 不管赵太师赏了什么，看护的和宝贝似的。 本来他认为这些个东西，应该放在下人的马车上。 来赵太师府，为了低调行事，只有他赶了一辆马车过来。 现在殿下要求，把果子搬进去，想见内心有多欢喜。 马蹄踢在地上哒哒的声响，慢慢消失在太师府侧门前的巷子里。 黑夜忽视了视觉，却让嗅觉粉墨登场。 一阵阵清新的果香袭来，闻之神清气爽。 其实他不是重视口腹之欲之人，只是给的人是恩师罢了。 “殿下，还是我来搬，免得弄脏了您的衣裳” 青木把马车停妥，准备接过殿下手中的筐子。 “不用，我要亲手挑一些颜色好的果子，明日进宫送给母妃” 陈丰新大方一笑，搬个果子这没什么。 “对了，你明早去...馋哭了那楼买一个花草果篮” 陈丰新停顿了会才又说道，也不知道闻香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取了这样一个，怎么说呢，很一言难尽的词汇。 那些个文人学子，平日里都避免这么市井话的名字。 反正都是闻香楼的产业，便还是以闻香楼第二分店这样称呼。 “这是？” 陈丰新把菠萝下面的书信抽出来，再一看上面的字迹。 “总算注意到了，不容易啊” 顾菲菲看那少年，已经在灯下细细读了起来。 从一开始平静的脸，再到震惊，和不敢置信。 短短几秒，在跳动的灯火照耀下，脸上神情生动极了。 还是不行啊，表情控制不到家。 果然还是卫锦明那厮更变态，六皇子的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 不过也很厉害了，这才几秒钟，就恢复了往日里温和模样。 只是卫锦明就这么信任六皇子，相信他会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顾菲菲拽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没有咬下去。 空间外，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 已经急急把所有果子全部倒出来，筐子底部赫然躺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连忙环顾四周，小心收了那把匕首。 “表哥，我明日就进宫告诉皇上” 顾菲菲听到六皇子的那一声呢喃，放心了。 还是卫锦明聪明，找的人靠谱，这件事找那些臣子可就难办多了。 只是顾菲菲这时候还是高估了陈丰新。 第二日，陈丰新求见父皇，被告知皇上没空，第三日还是如此。 “怎么了，新儿，皇上还是不肯见你？” 本来坐在榻上的美人，看向六皇子进来时脸上失落的表情。 直接下榻，一双柔夷摸摸有些垂头丧气的六皇子。 这便是皇宫里唯一生了两个儿子的卫贵妃，约莫三十的年纪，保养得宜。 加上常年的养尊处优，那通身温柔的气质，一眼望过去，顶多双十年纪。 “都是母妃不好，当年” “没事，母妃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父皇可能是太忙了” 陈丰新打起精神安慰母妃，每次母妃提起这个话题，便觉得很对不起他。 连续几天都是郁郁寡欢，甚至是以泪洗面。 母妃已经很委屈了，在宫中很不容易，他不能这样让母妃再为他的事情伤心。要怪就怪他的命不好吧。 “新儿，告诉母妃，你这连续两天求见皇上，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有点事” 陈丰新想起表哥交代他的话，不能和任何人说起，更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只有一柄匕首，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 算了，还是明日里再求见一次父皇。 表哥可是难得一次拜托他办事，他怎么说也要把那意思传给父皇。 就算不是表哥的意思，太子被折磨到非人的地步。 他更要帮一把了，虽然说父皇最宠爱的是太子，他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甚至可以说被忽视的很彻底，但是都是他的兄弟手足，怎么能容忍别人假冒和鸠占鹊巢。 “你这孩子，不愿说我还强迫你不成” 卫贵妃看看六皇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主动转了话题。 本来想问问到底是何事，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会咽了下去。 “你难得来一趟宫里，今日先陪母妃吃饭” “今日你八弟也一同过来，黄嬷嬷你去小厨房，再加几个六皇子爱吃的菜” 话说完，角落里一直很安静的嬷嬷躬身退了下去。 “对了，我可以找八弟，父皇不是最宠爱八弟” 陈丰新忽然想起来，父皇不见他，但不会不见八弟。 八弟是父皇最小的儿子，向来对他宽容的很。 陈丰新坐不住了，就要去国子监去找八弟。 “急什么，我看你那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八弟回来，用完饭再去” 卫贵妃想起八皇子，温柔的笑了，这小子皮实的很。 意外的招皇上喜欢，再看看大儿子仿佛不介意八弟受宠，松了口气。 “我那里还有几幅上好的山水画，留我这里没有人欣赏，等会你带走” “谢母妃” 陈丰新坐了下来，母妃就是这样心细，唯恐他受了委屈。 便从一方面来补偿他，其实他也挺喜欢八弟的。 那些年他都不在陈国，不能承欢膝下，有八弟陪在母妃身边也好。 “大哥，你来了” 远处冲来一个小炮弹，直接过来抱住了陈丰新的腿。 “唉吆，八皇子，你等等奴才” “宫里可不能这样莽撞，被康公公看了，可是要挨骂的” 后面跟的是跑断腿的小太监和伴读，气喘吁吁地跟过来。 “怎么又是跑过来” 陈丰新用帕子擦擦八弟脸上的汗。 陈丰晨红扑扑的小脸配合着亮晶晶的眼睛便笑开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见 “我听青木说你来了，这不是想你了吗” 陈丰晨牵着陈丰新的手，还蹦蹦跳跳的说。 “大哥，你有没有弹弓，我想出宫去打鸟” “大哥，七哥手上有个很厉害的弹弓，可惜他都不让我碰” “大哥，你在宫外有没有想我” “大哥，你带来那什么果子好好吃，我都舍不得吃” “好了，好了，快去洗洗，别整天围在你大哥旁边不停地转，把母妃都给转晕了” 卫贵妃赶忙挥手让人把八皇子带下去。 小儿子见了大哥比过年还高兴，这都忘了规矩，若是被别的宫人看见。到时候又说她教子不力。 “好吧，我去就是” 陈丰晨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母妃的寝殿。 “大哥，为什么一定要见父皇” 八皇子想起若是父皇问起他的功课，有些烦闷，这几天都顾着玩，主动去找父皇只觉心虚的很。 要不是自己亲大哥，要他一起去见父皇，他是绝对不会去。 他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有点事” “在外面，你可记得要叫我什么” “我记得，叫六哥，这不是没人嘛” 陈丰新牵着弟弟的手，往皇上在的养心殿而去。 “康公公，父皇在吗？” 陈丰晨扬起大大的笑脸对着康公公。 “容杂家进去通报一声” “那就是劳烦康公公了” 陈丰新上前一步，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递了个荷包过去。 康公公悄悄的收下，心领神会。 “皇上，八皇子求见，还有六皇子也候在殿外” 康公公先说了八皇子，再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六皇子。 毕竟上午六皇子又来了一次，如今下午还是来了一次。 皇上这阵子心情都不是很好，别徒惹的皇上厌烦。 陈玄毅从一堆奏折里抬了头，这阵子废了太子。 听说二皇子这会吃得少喝得少，瘦了一圈。 每日里向着皇宫的方向，长跪忏悔。 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这不强迫自己多看看奏折。 毕竟私自采矿这事，是被众位大臣联名上书，而且这事确实伤了他的心。 皇儿这几年真的变了，小时候多可爱，懂事贴心。 而且近年有隐隐约约太子风评不好的传闻，看来孩子真的变了许多。 “六皇子？” 陈玄毅听到那最调皮的小儿子来拜见，还是有点笑意的。 听康公公末尾提了句六皇子，隐隐有些耳熟，不自觉的皱皱眉头。 “正是，六皇子可真是孝顺，这不上午来了一次，下午带着八皇子又来请一次安” 康公公第三次收了六皇子的荷包，总要说一句好话。 “让他们进来吧” 陈轩逸按压了下眉心，合上了案上的奏折。 “皇儿给父皇请安” 一大一小两句请安声重叠。 “平身” 陈玄毅收起疲惫的脸，沉声说道。 ※※※ “小姐，你说这都第二天了，还没点动静” 小清看完了一本话剧本，站起来伸伸懒腰。 她大前天晚上去看了雅芙姐，可能是最近既要去第十二家分店教那些个厨师做菜。 回家还要照顾病人，又得负责两个大男人的食宿，每天还要帮她做甜点。 还不包括应付时不时的上门明察暗访，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才不管什么真太子，假太子，只知道雅芙姐累瘦了许多。 “再等等” 应该是六皇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呈报给皇上。 关于六皇子，她算有点了解，是卫锦明喜欢的人。 也是外公看重的学生。 不过在京城，六皇子好像一直不被皇上所喜爱。 皇家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今倒是能看出一些。 恐怕这个六皇子真的不受皇上恩宠。 从那天晚上看来，其实人挺好的，又善良，比卫锦明有礼貌多了。 可能人有时候经不住念叨，晚上的时候。 赵德安发来消息， “老大，刚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面相举止贵气，带他来的是六皇子” 赵德安这样说，便是表示他知道了来的人是谁。 “平常对待吧” “我知道” 顾菲菲只回了这一句，到这一步，她不用担心什么了。 本来想去京城那边看看假太子那边，又想想还是不跑这一趟了。 在这件事上花费了太多心神，还是往回收收，最近忙着开始扩大分店数量。 还有田庄也要买一两个，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头。 那些个铺子和田庄的价格都恢复了往年的价位，价格上不便宜。 具体选址，选人，装修等事情，还有的忙。 长峰县除了周家村的学堂已经开土动工，其余六家学堂也已经被韩巴子和何咏风谈了下来。 学堂一开，手上的银子哗啦啦流出去，虽然为了未来的闻香楼提供了人才储备。 以及预留了优秀的人才，可短期，看不出什么收益。 顾菲菲没想到没关注这最后一步，还是生了变故。 这两天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太子府的二皇子迷奇失踪。 还有一件事是皇上三天未上早朝，连二皇子失踪，也没有多关心。 虽然下了命令去找，可是看皇上满脸戾气，怎么也不像焦急的慈父模样。 甚至派了兵，铁桶般围了太子府。 不过这些难不倒顾菲菲，是谁走漏了风声？ 此刻的太子府密室里只剩下高如花那具枯瘦的尸体。 旁边是干涸的暗红的血液。 “宿主，她已经死亡24个小时左右，致命伤口是脖子上长十公分的伤口，三处大动脉同时被割，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顾菲菲忙看一下现在的时间，晚上十点，昨晚赵德安发消息给她的时候也是晚上十点。 就是说，昨晚皇上刚一出宫，那假太子便收到了消息，闻风遁逃。 走的时候，顺便结果了高如花的性命。 看来假太子消息真够快的，到底是谁在中间通风报信？ 这会儿找人才是最重要的，比起书房外还在探索机关的官兵们。 顾菲菲有消息优势，连忙赶去了暗香楼。 夜晚的暗香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比起她之前去的金花楼人多了一倍。 虽然是京城最贵的青楼，人还这样多。 看来京城有钱人还是不少，不过这会儿顾菲菲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暗香楼，没人？难道那假太子已经逃出京城？ 这事怎么看，背后都有阴谋诡计的味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逃 既然自己这里借着空间之便都找不到那假太子。 今晚算是白来一趟。 顾菲菲回去的时候，又经过一次太子府。 那厢密室已经被找到，随即抬出的高如花，已经有仵作前来验尸。 这才多久的功夫，这人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没记错的话，这女人之前还是太子宠爱的妾室，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可以想见那假太子和胡大宝是何等心性残忍之辈。 也是，如果不是心性残忍之辈，真太子也不会被折磨成那个样子。 毕竟赵德安遇到陈丰瑾的时候，已是命悬一线。 “老大，那假太子找到了吗” 赵德安发来消息，如今他这里也被监视了，不好出去。 雅芙又被带走了，虽然雅芙给他发了消息，她目前没事。 可是这样被监视，虽然那些人对他很客气。 傲气如赵德安还是觉得不自在，又担心雅芙到了那皇宫出了差错。 他就知道扯上皇室之人，什么简单的事都变得麻烦起来。 云晓白天偷偷派了机灵的丝儿去太子府外蹲守，才知道他这里算是好的了。 太子府里的一切如今才是煎熬，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甚至有些和太子府牵扯过深的外家亲戚，今天都被监察起来。 “去了暗香楼一趟，没有找到人” 顾菲菲回了消息，今天不好去赵德安的小院子。 只得把自己今晚的观察，发给赵德安、云晓、雅芙一遍。 “那他们消息真够快的” 赵德安得出和顾菲菲一模一样的结论。 云晓除了这个结论，还发来了关心她安全的消息。 雅芙那边没什么动静，想必皇宫里各方面规矩森严。 能把灵机带进宫里，都算是意外的恩赐。 “你们以后都小心些” 在见识到了假太子和胡大宝的残忍手段和现在逃得不见人影之后。 顾菲菲对赵德安和雅芙的处境担心了起来。 现在赵德安住的小院有人监视，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不远处的巷子里，蹲守了几个乞丐。 “就是这里？” “是的” “好不甘心，两个狗奴才居然坏我好事” “总有一天，我要他们碎尸万段，生不如死” 被黑夜里笼罩，只剩下那双邪气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怨恨的毒液。 他堂堂一个尊贵的皇子，如今什么地方也不敢去，甚至扮成乞丐才能逃脱那些人的追捕。 都是拜这院子里的一对狗男女所赐。 之前他们私矿暴露在那狗皇上的眼皮底下，他被废之后，最后查到的消息也是和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总算是确定了，那些都是闻香楼的伙计悄悄送了各处的信件。 住在这里的两人，好像比闻香楼的掌柜的还要来的神秘。 他还没来得及对闻香楼采取手段。 反倒是被他们救了真太子，还告知了陈国皇上那里。 闻香楼，很好，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走吧，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了” 胡大宝小心劝着，幸亏宫里传来的消息够快。 不然他和百里智生的小命都要交代这里。 此时的两人早已变换了样貌，虽然破烂衣裳之下的肌肤不像是个乞丐。 好在样貌不是当初的，逃脱追捕还算容易，趁现在走是最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回国？我做不到” 做惯了太子的人，早已把那份不属于他的荣耀，当成囊中之物。 如今从神坛跌落，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现在的百里智生便是如此，况且他除了擅长伪装之外还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那可由不得你” 答应来这里看一眼，已经是铤而走险的举措。 再由着他胡来，前去报复，百里智生这样蠢。 他胡大宝可不是，一个手刀劈了过去，另一位瘦弱的乞丐已然晕倒在地。 顾菲菲随意向空间下瞥了一眼，恰巧看见这一幕。 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那么多的乞丐，管不过来。 如果假太子真有这样的消息传播速度，这证明很有可能他们查到了闻香楼。 甚至查到了是赵德安和雅芙救了真太子。 以后他们闻香楼各方面，更要小心行事。 救人还救个麻烦出来，现在找不到人才是最麻烦的。 敌暗我明，这处境不容乐观。 “小心心，来粒二级强身丸，三粒二级健体丸” “请确认此次消费六千灵币” 顾菲菲选了确定，既然赵德安，雅芙还有云晓现在都是在她手下做事。 那就是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他们的安全。 二级强身健体丸，徒手可以挥出千斤之力，身体能同样承受千斤力道。 顾菲菲先给赵德安送了四粒药丸，便去了云晓那里。 “真给我的，就两粒小丸子有那么厉害” 云晓看老大给的丸子，想到刚刚老大给她发的消息，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你不信我？” 这可是内部特供，除了她吃过一级强身健体丸。 还有大西北的那些兄弟们吃的一级强身健体丸。 二级的目前只有赵德安，雅芙还有云晓能吃到。 “我信老大，那我吃了会不会变得比赵德安还壮” 云晓担心自己这么娇小的身材，若变得横向发展，那画面太美。 她还得留着这张脸和身材，多推销推销店里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还有第十一家分店那边各种好看的衣裳，还没穿够。 “我也吃过，我壮了吗？” 顾菲菲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杯茶来喝。 “我吃，谢谢老大，多少银子，要不从我这个月的工资里扣” 云晓一想到老大徒手锤爆椰子壳，再一看手中的两粒丸子，两眼放光。 立刻想到这种不凡之物，恐怕要费不少银子。 如果不费银子，老大肯定早就给他们弄来了。 “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云晓用力拍了下桌子，确实没什么变化，除了感觉手不疼。 顶多是刚刚拍桌子的那一下，右手热热的感觉。 “不用，我担心那假太子查到你们这，你们三个除了为我做事，都是我的挚友，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事，最起码有个自保之力” 顾菲菲刚说完这句话，那桌子已经碎成几大块，桌子腿朝天。 连带遭殃的是她刚刚喝过水的杯子。幸亏顾菲菲反应的快，提前离开。 “我上好的黄梨木八仙桌啊！” 云晓看看桌子，再看看自己的手，一副被自己吓到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聚会 “老大，以后我自己徒手劈椰子，还可以给你开椰子” “我就知道，老大对我是真爱” 顾菲菲给了云晓强身健体丸后，回程路上，便在空间打理了起来。 等回到家，在小群里看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糟了。 果然下一句就是韩巴子喊道不公平，老大肯定给他们好东西。 没办法，她这个老大不好厚此薄彼。 顾菲菲又费了六千灵币，给韩巴子、乔海和小清各买了一份。 最后的结果便是韩巴子迅速膨胀了起来。 嚷嚷着要去深山老林里和老虎兄弟切磋切磋。 被赵德安一顿训之后，老实下来。 眼见着一个个都能吃二级强身健体丸，顾菲菲抑郁了。 按照她现在这个小身板，至少也要等到小清这么大，才能吃二级丹药。 这两天听说雅芙回来了，后来和赵德安又一起去了一趟宫里。 显而易见的是，一同回来身后跟了不少赏赐。 “小姐，这个赤金镯子好看，这个珍珠项链也不错，还有......” 雅芙把东西全部归置起来，整齐放进木盒里，最后总结道， “都给小姐留着，以后当嫁妆” “我不喜欢那些，是你和赵德安应得的” “那怎么行，没有小姐的那些药和飞碟，只凭我和赵大哥可救不活二皇子” 雅芙坚持这些都给小姐，赵德安完全没意见，本来就是老大救的人。 何况听说为了消除那些记忆，老大还颇费了些银子。 顾菲菲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雅芙想的有点长远，她今年才六岁，等她出嫁。 这些东西早已过时了，还不如趁着雅芙现在年轻多戴戴。 不得不说，这是客观上，两个时空文化造就的思想上的不同。 要知道这时候的人，如果家里不是当大官的，都会以出嫁时有一件御赐首饰为荣。 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有些小门小户，甚至可以作为传家宝，可以说雅芙为顾菲菲考虑的很全面了。 “哎呀，我看你们就别争了，都给我，给我，我不嫌弃” 今天难得大家在飞碟上聚一次，为这个推推搡搡好久。 小清边用电动打蛋器，边笑着说。 “我也不嫌弃，这次的椰子还是那么好喝” 云晓在一边搭话，捧着椰子美滋滋的喝起来。 最后顾菲菲拗不过雅芙和赵德安，收了大半的首饰。 “雅芙姐，快给我说说，皇上什么样，好说话吗？” 小清好奇的紧，还从来没见过皇上的样子。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没怎么敢看清楚” 雅芙之前直接被带往皇宫，那是陈丰瑾暂时不信任别人，只信任雅芙。 这几天都是皇上陪在太子身边，她才能够回家脱身。 还好这几天小院周围没有了那些人的监视，不然今晚几人还不一定能聚会。 “我来帮你，慢慢和你说” 雅芙看小姐，赵大哥，韩巴子几人的样子，怕是要谈些要事。 主动和小清去了厨房。 她擅长的是做菜，对那些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 “这是六皇子拜托我交给卫公子的信，你哪天有空去送一下” 赵德安把信交给韩巴子。 “老大，这是其他六所学堂，我们准备请，女先生这边，有些难请” 韩巴子这边的事情，感觉有些难办。 同时开工六所学堂，虽然有何咏风在一起帮忙。 但方方面面的事情，需要处理交涉的内容蛮多，还是忙的够呛。 不说学堂不在一起，需要几个地方的来回跑，就说女先生这方面实在是太过于稀少。 这个时空，有条件读书的女生，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一般不会愿意抛头露面做这些事。 “这是个难题” 顾菲菲寻思着，女先生确实不找。 “这事还要麻烦你和何咏风再去找找” “老大，你上次说的扩大分店和田庄规模，我根据你目前的财务状况，列了个计划书，你看看” 赵德安看二弟的问题，一时半刻解决不了，把这几天自己收集到的消息。 再根据老大的财务情况，写了三种方案，并列了优缺点，地理位置等各种分析。 “你和雅芙各出十万银子？还有云晓也出资？” 顾菲菲看了一眼数字，她手中的银子，办了学堂之后，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多。 这几种方案，哪一种最初预算都远远超过了她手中的银子。 “就相当于我们投资，老大给个机会？” 云晓正低头看着灵机上乔海的回复，本来以为今晚他会一起来聚会的。 书呆子一个，就知道读书。 之前雅芙，小清几人，都想在办学堂这事中出一份银子。 结果到现在学堂都开工了，老大也没找他们要这银子。 几个人私下一合计，既然老大要做的事，出银子是最实在的支持。 每人报了个数字，让赵德安看着办，就有了顾菲菲手里的计划书。 “谢谢你们，都算成股份” 顾菲菲也不和他们客气，最后定下了第一种方案，买了三个庄子，分店增加十个。 毕竟庄子收益慢，利润率低，够用就行。 今晚除了韩巴子的事情没有解决。其他事情，几人都有了大致定论。 没过两天，韩巴子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不过遇上了一个毛遂自荐的，愿意教女学生的先生。 这个消息发在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虽然老大是个女生，并且办女学。 平时还有云女王这样彪悍的存在。 还有小清开的馋哭了，夏丹丹作为分店掌柜。 就这样群里的大多数男生，也不是所有人都赞同顾菲菲的提议。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心里会有一些异议。 足以可见思想上的根深蒂固，对于性别的偏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 “谁啊，勇气可嘉” “卧槽，我等之楷模” “是个人才，佩服佩服” 韩巴子看群里气氛到位，爽朗一笑。 “老大应该知道的，他叫温明言，县城第一场考试的第一名，这不是府城的那一场还没定下来，可能是怕我不同意，便先说了第一场考试的名次” “老大。我觉得这倒是可以，没人规定男先生不可以教女学生” 韩巴子的这句话，倒是给顾菲菲提了个醒，确实可以。 这在她们那个时空，男教师是司空见惯的一件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揍人 这事情便由顾菲菲做主确定下来。 “没想到那人思想还挺开放” 本来小清对温明言印象不算好，听韩巴子这么一说，多少改变了些。 “也有可能是生活所迫” 顾菲菲私下发了条消息给韩巴子。 温明言的这份工作，工资再给他单独调高一些。 在没有人应聘女先生这件事上，男生过来应聘是莫大的鼓励。 调高工资等各方面待遇，不失为一种鼓励手段。 现在外界等着看新式学堂笑话的多，有些文人雅士，自命清高，迂腐顽固 甚至放言，绝对不会教女学生这样的狠话。 其中滋味，天天在外跑的韩巴子和何咏风体会最为激烈。 甚至是老泪纵横，韩巴子面上不显，心里还是很受感动。 当即明白老大既是要帮温明言，也是在帮自家学堂。 高调同意了温明言的请求，甚至带上何咏风两人备上了一份重礼。 再买上半扇猪肉亲自送去了温明言的家里。 这一举动在那些个文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说温明言连秀才都不是，不配做先生。 “等着吧，我看他是个有才的，有本事的人，我们就应该多多支持” 顾菲菲记得去接爹爹出考场的时候。 顺便看到温明言那一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 莫名的对那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少年挺有信心。 反正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府城那边就会出成绩，届时会有消息过来。 “叮咚，恭喜宿主任务分增加百分之零点零五” 矿场那些人得救了？这也算一个好消息。 毕竟矿场在深山里，路程遥远，加上官家办事哪有那么快的。 顾菲菲心情不错，只是在听到韩巴子回来说的话后，有些沉默。 “老大，我今日去温家村，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那长相和个子很像丁大龙” “我问了温明言的娘，她说前不久一对年轻夫妻搬过来，男的是个独眼，带着个婆娘，求村长收留，安家落户” “中午喝酒的时候，问过村长，说是有这么一对夫妻，他看那叫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容易，便同意了，如今在离村子稍远的村尾安了家” 韩巴子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意外遇见丁大龙。 只不过他和何咏风都在，同样是做过土匪的，倒不好前去揭穿。 加上当时村子里热闹非凡，他和何咏风是客人，不好溜走查探。 顾菲菲在想要不要匿名举报一下，毕竟丁大龙是在逃人员，手上有好几条人命。 之前在樱花山谷的时候，遇见他们没有出手，那是这两位躲在深山老林里不会祸害别人。 如今住在村子里，那些个不知情的村民可就危险了。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是，违法必究，送去官府查办就是。 不过现在时空不一样，她也不是警察，还是先问问韩巴子的想法。 “你怎么想的？” “谢谢老大前几天给我吃的强身健体丸，我想是时候发挥下这等威力了” 韩巴子对着手机屏幕，两眼放光。 在樱花山谷，怕泄露兄弟们的家。 现在情况不同了，事实上，今晚到现在他都没有洗漱换衣。 就等着入了夜，去狠狠揍一顿丁大龙，出一口恶气。 “揍过之后呢？他可是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如今这样的人在我爹管辖的地盘，我怕会出事” “那就送官府去，不过我听说那翠娘怀了孕，还有丁大龙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独眼龙，报应” 韩巴子没想太多，被顾菲菲这么一提醒，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对了，老大，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看到我，要是看到我，也是个麻烦” 韩巴子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茬。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去把庄子上的那两匹机动白马套上马车，那样快一点，早办完早回家” 顾菲菲觉得今晚这一遭必须走一趟，幸亏是韩巴子看到了这人。 她总觉得丁大龙那人杀气过重，真出了事，顾成这个做县令的难辞其咎。 “老大，你没告诉大哥吧” 韩巴子心有戚戚，大哥一向管他管的最严。 “你说呢，把这个穿上，还有黑色头套带上” 顾菲菲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若是丁大龙认出了韩巴子，在大牢里说出了韩巴子的名字。 到时候她还得费工夫捞人，谁让这位也是做土匪出身呢。 “嘿嘿，我就知道老大对我最好，最为我着想” 韩巴子傻乐呵一声，这样做坏事还有人帮着的感觉真好。 除了老大不是男孩子，和他们年纪不一致，其他都是完美。 顾菲菲摇摇头，去了车外，让韩巴子速度换上衣服。 白天去过一趟温家村，晚上再去一次，有韩巴子赶马车。 不到五分钟便到了温家村的村尾。 “住村尾正好，这样可没人发现我揍了人” 韩巴子拿出打狗棒，真身是庄子上厨房里顺手捡的烧火棍。 “别磨磨唧唧了，还不快走” 韩巴子把马车隐入温家村广场后的草垛边。 这会听老大催促，忙点点头，黑夜里的眼睛全是兴奋的光芒。 “当家的，当家的” 翠娘半夜被肚子里孩子闹得睡不安稳，加上她和丁大龙躲躲藏藏这么久。 不管睡在哪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紧张起来。 之前住的深山里，虽然有大龙哥护着。 可是随着大龙哥被熊瞎子，抓瞎了眼，斜眼的特征算是没有了。 后来才知道她怀了身子，眼见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行动不便。 两人手上又有当初从平乐辉那里顺来的一千两。 这才决定躲到临县下面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 那些个村民排外的很，他们只好住到村尾来。 今晚好像外面有些响动，翠娘推了推旁边的男人。 “嘘” 丁大龙早就醒了，他向来浅眠。 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村民，还是？ 去年开春抢粮那一次，他是帮着平乐辉抢了粮食。 不过他看得分明，这粮食还有一半运到了长峰县。 就是不知道，长峰县城里的谁和平乐辉同流合污。 只是当时他为平乐辉办事，也没多去注意这些官家庵臜。 难道是前几日去了县城，置办一些家具碗盆被人发现了前来灭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劫粮 短短时间，丁大龙只想到这种可能。 毕竟他和长峰县唯一的关联便是抢粮食那一次。 摸了摸床脚新买的斧头，紧握在手里。 来就来吧，他定让来人有来无回。 韩巴子撬掉了里面的门栓，托起那厚重的木门，尽量不让门轴发出声响。 突然韩巴子身后的月光，照出了地上的影子。 那是...电光火石之间，顾菲菲一把拽住韩巴子腰间的衣裳。 猛地往后一拉，斧头顿时落了空。 韩巴子手上的棍子被砍断了半截。 顾菲菲一看丁大龙拿的是斧头，再看看断了半截的棍子，叹口气。 这就是专业的土匪和业余的区别。 瞧瞧人家多狠，一出手就是一斧头。 趁着韩巴子灵活躲闪的时候，顾菲菲仗着自己个子小。 灵活穿梭其中，一电棍下去，“啊！！！！” 丁大龙的斧头都握不住，躺地上浑身抽搐。 韩巴子同样是颤抖的手，再看老大手中的电棍。 瞬间想起了以前的惨痛回忆，按照王科的话来讲，这是条件反射。 “当家的，你怎么了” 翠娘艰难起床，下床扶住丁大龙。 “你们是谁？” 翠娘目露惊恐的看向二人，一大一小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你猜我们是谁” 韩巴子看丁大龙被老大电的那么狠，就算他不用千斤之力，他也起不来。 加上还有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在，不好再度出手。 反正人跑不了，又是单方面虐人，时间充裕。 起了玩闹的心思，沉着声音说道。 “你们是来灭口的？我死可以，能不能放她走” 丁大龙看斧头被对方拿在手里，这不算什么。 诡异的是矮个子的人手上有一只不知什么样棍子，碰一下全身酸麻。 今天算是栽了。 “灭口？” 韩巴子皱皱眉头，他还不至于要丁大龙的性命，这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 智商在线的韩巴子顿时保持沉默，挥挥手里的斧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 别说，身有千斤之力就是好，这斧头拿在手里向拿着鹅毛似的轻。 丁大龙被韩巴子压迫性的身高，还有莫名的直觉这个人很强吓住。 这不过是他心存幻想罢了，现在他们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我说当初平乐辉和你家大人合伙平分灾粮，我并不知道你背后主子是谁，也没想过以此威胁，能不能放我一命？” 再狠的人，都有着生物的本能，那就是想要活着。抓住一切机会活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你背后主子是谁，你们不用灭口” “以后我可以为你办事，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顾菲菲和韩巴子就这样听丁大龙说完表忠心的话。 抢粮食不是平乐辉一人做的？听丁大龙这口气，像是另有隐情。 “那就不用了，不过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就不该留你这一条狗命” 韩巴子是个演技派，顺着话来说。 “我发誓我没看到，只是隐约知道平乐辉隐约和你们有合作” 丁大龙一边周旋一边眼睛往一边瞟，那里有一把上锈的菜刀，还没有磨。 “呵” 顾菲菲多厉害的眼睛，就算背着光，她都能看见这人看向哪里。 一电棍过去，走过去把门边的菜刀拿出来。 “老大，你这么厉害的棍子挥出去，哪有我的用武之地” 韩巴子小声和顾菲菲说话。 他是想亲手揍一顿丁大龙的。 “你说没看到就没看到？谁能证明” 顾菲菲压低声音开口。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 顾菲菲挥挥手上的电棍。 “我错了，我错了，大人饶命” 丁大龙这次真的是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这么长时间他也看出来了。 这两人没有要他命的意思，都是说话居多。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狠人一般都是直接动手，哪里会这么多废话。 “你说说长峰县城，哪一个是当初和你们一起劫粮食的人？” 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还有长峰县城的人参与其中。 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家爹爹肯定不是，那晚她刚穿来。 她爹就回来了，后来看她爹和陈大有的聊天才知道，粮食被劫。 也是，灾粮那么多，不只是一个县城，平乐辉一个县令哪里吞的下。 这下换作丁大龙傻眼了，听这人的语气，他们本来不知道这回事。 是他自己透露出去的。 只是不是为了灭口，这两人今晚来做什么？ “该你上场了，给你个表现机会” 顾菲菲看丁大龙恢复的差不多，示意韩巴子可以揍人，或许还能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韩巴子捏捏拳头，活动筋骨。 半小时后，顾菲菲对着那张猪头脸。 再问长峰县城里的谁参与了劫粮，还是没得到确切消息。 只是丁大龙这人凡事多留个心眼，隐约听到长峰县要分多少。 当时是晚上，都是蒙着面，看不清楚对方的相貌。 “老大，你说谁这么黑心肝，我现在还记得去年没粮食吃的恐惧，饿的心慌慌，恨不得吃土的感觉” 韩巴子赶着马车，边和顾菲菲聊天。 依着老大的意思，他不能在丁大龙这人面前暴露了身份。 等天亮，把捆好的丁大龙加一封匿名举报信扔去衙门就行。 “我也不知” 顾菲菲隐隐有种直觉，指使成大海偷乔海写的玉米笔记和参与打劫粮食是同一人。 长峰县城并不安全。 顾菲菲想想顾成爹爹平时多敬业。 到时候爹爹若是知道了自己管辖的地方。 出了这样的败类，得有多自责和寒心。 如果她没穿越过来，没有给陈大有粮食低价来卖。 那么长峰县城那时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了，陈大有，顾菲菲突然想到既然打劫了粮食。 那肯定有个售出渠道，陈大有是城中最大的粮商。 对粮食流动和这方面的动向，肯定比旁人知道的多一点。 等陈大有第二天听下人说，自家后院发现了二十斤精白大米的时候。 还没什么想法，他本来就是粮商，有粮食不是正常。 “儿子，来，再喝一碗排骨汤” “爹，我吃饱了” “再喝一点” 陈大有看着瘦下来的儿子，再想想先生这几日对儿子不住的夸赞。 心里一阵感慨，这都是高先生的功劳。 说来也怪，灾年过后，那位高先生人就消失了。 不对，不对，那二十斤精白大米，怎么这么熟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夜问 这是高先生要找他的节奏？陈大有一个激动，拍桌子站起来。 再看看桌边乖巧喝汤的儿子，要不今晚带孩子当面跪谢高先生？ 还有，上次卫公子问过是谁和他做过交易。 据卫公子所说，他查到那些上等大米最先出现的地方便是他们长峰县城。 而整个长峰县城只有他们陈记米铺一家，便宜卖粮。 只是他记得高先生说过，不能泄露他任何行踪和消息。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的粮商，平生最看重的还是诚信。 是以卫公子问起来时，他只说了一句，对方要求过不能透露任何细节。 换做他，弄来那么多的粮食，也是怕别人细查。 越少人知道，风险越低。 陈大有自认为他还是很能替对方着想。 就是可惜了他陈家世代守护的人，还是第一次为生意上的事，违背了小主子的意愿。 好在小主子是个通情达理的，只问过一次，再也没有多问。 想想高先生的独来独往的作风，再看看一旁乖乖喝汤的儿子。 “把那大米煮上，今天中午我只吃这大米饭” 陈大有忆苦思甜，特意吩咐家仆把那大米煮上，今日只吃一碗白米饭。 要不是去年有高先生及时提供米粮，他们陈记米铺早已倒了。 “爹，我今天也吃大米饭” 陈方泓还是难得看爹爹这样激动，如今的他脑清目明。 赶忙乖巧和爹爹做同样选择，要不等会爹爹不仅让他只吃大米饭。 还拉着他诉苦，那些个车轱辘转的话，他已经听到耳朵长茧。 “儿子乖，爹跟你说，那年大旱，你还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时，突然” “爹，先生要来了，我得去书房读书” 陈方泓一抹嘴，脚底开溜，好险，差点没躲过。 只剩下长吁短叹的陈大有感慨儿子太聪明也不好。 都没有人听听他如何撑起偌大的米铺。 入了夜，陈大有早早就在后院候着。 今年米铺收了些粮食上来，不过因为前三年闹灾。 米铺粮食不多，生意还算可以，并且粮食都涨价了。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陈家做事一向厚道。 在长峰县城之前降价销售，已经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有一小部分人抗议，不过大多数老百姓心里还是很明白事理。 陈大有把这些生意场上的事和民间风评快速在脑海里过一遍。 那边，后院的门已被敲响，在月光洒满小院的夜里足够响亮。 “高先生您来啦” 陈大有连忙去开院门，顾菲菲还是之前的打扮，十分好认。 “恩，陈老板最近生意不错” 顾菲菲实话实说，如今长峰县城粮商这一块。 甚至周围几个县城，其中数陈记生意做的最大。 “过奖过奖” 陈大有始终不能忘记，如果不是高先生拉了他一把，哪里有如今的地位。 简单的寒暄过后，顾菲菲便直接问。 “去年开春时，陈老板知不知道除了陈记还剩一些粮食，还有哪些商家尤其是粮商这一块有比较充足的粮食” 既然丁大龙说了一部分粮食运来长峰县 毕竟那么多灾粮，总要有个去向。 黑市那边，消耗的永远只是一小部分。 不仅仅是因为贵，更因为这事比较危险，规模较小，且分散。 陈大有一愣，感觉这可能是今晚高先生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他仔仔细细想了一下，才斟酌开口， “是有那么一家，当初我陈记米铺从我宣布关门的那一刻起，有一家严识商行，好像还有不少粮食，并且” “我这样说，没有什么凭据，也有可能是我小人之心猜测，高先生您就当我一时笑言” 陈大有颇有高手风范，既不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也不添油加醋，只是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他和高先生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对方大义，品行高洁。 而且为人豪爽，不豪爽能一下子捐那么多粮食吗？ 总之，他陈大有纵横商场几十年，难得这么欣赏一个人。 因此平时在生意场上，算得上谨言慎行的老狐狸。 现在倒是愿意用十分的赤诚谈谈自己的看法。 看高先生一开场基本寒暄过后，便是问了这个。 那可能是十分需要这个信息，他便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无碍，您说” 顾菲菲信得过陈大有的人品。 “那严识商行当时应该是派了些人打砸我陈记米铺，想趁我们虚弱之时一举吞下，不过我坚持了不卖家业，直到遇上了高先生” “想来那严识商行，倒也奇怪，他们本来不是专卖粮食这一块” “好像突然有一天，便冒出了大批的粮食，这并不是我一人胡言” “虽然我们县城不大，粮食商就那么几家，但大家虽然是同行，时有相争” “不过到了灾年，有几分相惜之情，那几位粮商或者散户小商贩，好像是打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 “后来还有人过来问我是不是私下，转个手卖了粮食给严识商行，从中恶意哄抬粮价......” “对于这种事情，又因为我是本县城粮食商会中的一员，有责任约束底下米粮商铺，在灾年时候，不能无底线的抬高粮价” 顾菲菲知道这是陈大有谦虚的说法，明明是商会的会长。 不过话说到这里，一切指向都很明显，她今天算是问对人了。 “那严识商行何人所办？” 同行多少都是了解对方的，顾菲菲也算是问对人了。 “说来也巧，今年粮会见过两次他们的东家，叫严同章” “他爹叫严识，本来是做杂货一类的小生意，突然之间扩大了店面” “不过，去年多亏了高先生和陈某人合作，那商行便被我打压下去” 对于这个，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陈大有是商人，不可能没有手段。 难得的是，他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这点算是顾菲菲比较欣赏的，想起何咏风之前说的。 很多人打听到了他们田庄今年出产了玉米。 田庄算是周围几个庄子最火的一个。 那些个百姓，或者村长经常上门讨要些玉米种子。 何咏风以后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忙，没什么空应付来的人，。 不如把这项生意交给陈大有。 好的玉米留种让陈大有帮忙卖，其余的就卖给陈大有。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听 之前玉米早就收进了庄子上的仓库里，顾菲菲不缺钱，便一直没卖。 为了答谢陈大有今日提供的有价值的消息。 顾菲菲便问了问陈大有有没有兴趣，做一场玉米生意。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陈大有之前收了一部分的玉米。 不过都是散户，只收了几千斤。 作为一个粮食商人，最感兴趣的当然是新粮食的消息和收新粮食，赚第一波银子。 城外那个田庄，他很有诚意的登门拜访过几次。 无奈的是庄主过于神秘，面对他开出的高价格，岿然不动。 如今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早笑的牙不见眼。 陈家值夜的下人，便听得老爷一个人从后院那边回来。 嘴里念叨“高飞，高飞这个名字好哇，敞亮，寓意也好” 今晚过后，顾菲菲又派给韩巴子最新任务，查一下严识商行。 不过这次韩巴子这厢繁忙，那边闻香楼分店邀请他去吃酒。 周大兴算是他们这些人中最早成家的，娶得是城中普通人家。 姑娘相貌普通，不过听周大兴在群里嘚瑟和开心的语气。 想必是很满意这桩亲事，那姑娘肯定有其他打动周猴子的地方， 作为闻香楼第四家分店的掌柜，顾菲菲前几日派了小清送去贺礼和礼钱。 虽然周大兴想邀请老大过来给他撑撑脸面，不过只能想想而已。 他可是知道老大是县令千金，明面上和他们不熟。 因此二当家韩巴子能来，也是极好的。 周大兴担任了闻香楼第四分店一年的掌柜，获得的分成丰厚。 因此这场婚礼，办的隆重，彩礼给了不少。 给女方做足了脸面，酒席上气氛热闹的很。 县城不算太大，但其中最赚钱的闻香楼属于新秀崛起。 来的人倒是不少，韩巴子脑子灵活，在婚礼上趁着喝酒，打探了不少严识商行的消息。 像什么“那严同章人模狗样的，不就仗着有个师爷姐夫，平时横的不行” 说这句的大概是看严家不顺眼的，有点正义感的客人说的。 “不过你说，那严识商行去年还高价卖粮，这下被我们的陈记米铺狠狠打脸了吧” 韩巴子听到这里，看了那老兄一眼，一心向陈家没错了，为人还挺爽快。 “那严识商行早就过气了，囤积了那大半粮食，都没卖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还没倒闭” “谁知道呢，这喜庆的日子，说这些晦气的事干嘛，喝酒喝酒” “......” 顾菲菲听完了韩巴子现场录音，心里大致有了谱。 没想到严同章和隔壁的严清儿还是姐弟关系。 这事情该不会是和师爷有关？要不然以严同章一个人敢和官家有纠葛？ 莫名的想到杨小五说的他爹是坏人。 “娘，我去找小五哥玩” 这几日周秀才正式登门拜访了乔海，郑重道了歉。 乔海本性善良，早就原谅对方，二人一番攀谈下来。 惺惺相惜，引为知己，考试过后，顾成给了乔海几天假期，好好放松一下。 因此今日顾菲菲倒没有什么课程要学习。 她这么一说，赵梨花对闺女一向宽容，点点头让她出去了。 “小五哥，小五哥” “这不是菲菲嘛，你小五哥出去了” 严清儿今日也不知怎地，抱着孩子难得的坐在院子里。 再看看坐在地上玩土的娃娃，还没自家弟弟妹妹一半好看。 身上脸上玩的都是土，甚至还把手指塞进嘴里，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再看看严清儿白嫩的脸，衣服上干干净净。一派清闲做派。 顾菲菲直叹气，既然小五哥不在，那就等会来问。 果然身后，传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又玩土了，脏死你算了” “你干什么，他还不到一岁，打他干嘛” “这是我儿子，我还不能打了？” 刘翠花虽然不喜欢严清儿抢了她相公，但是对孩子她还是关心的。 这个和刘翠花善良的性格有关，她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分得清理，孩子是无辜的。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顾菲菲一点不奇怪。 不过她今天只是来问问小五哥，凡事还是要讲究证据。 凭她一个人的臆测，和外人几句话不算什么。 再说那粮食还不知道中间转了几个人手。 目前唯一确定的是，确实是有这么一批灾粮流入长峰县。 严识商行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不过顾菲菲还没在这个问题上多打转。 无他，赵梨花又怀孕了。 “你怎么不多看着点文林和萌萌，就会在那看书，还劳烦夫人” 周姐忐忑不安，使劲拍了小花的手，夫人刚刚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 看那疲惫的神色，明显是累倒了，这会躺在床上还没恢复。 只说想睡觉，便睡了过去。 “周姐，你别打小花，她一直都有尽心带好萌萌他们” 顾菲菲赶紧把小花拽到一旁。 别看小花平时安静，没什么存在感，整天下来，很少有闲的时候。 这个文静的女孩子，一直都尽量懂事，去帮周姐做活。 这会被周姐这么一冤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小清已经去请大夫了，我相信我娘没什么事的” 小心心的扫描报告说，赵梨花现在很健康，弟弟也是。 这么快，她另一个任务便快要完成了？ 时间过得真快，来这里好像有一年半。 不过对于新生的生命，她还是很欣喜。 这会还没有大夫来，也不能表露出来。 “王大夫来了” 小清一口气跑去了医馆，顺便背上了王大夫的药箱。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脸色怪怪的” 顾菲菲悄悄问了一句小清。 “小姐，你等会可能要多出些银子，我刚不小心把药馆的柜台拍裂了” 小清一个着急，压根忘记了自己吃过强身健体丸。 “好吧，我赔” 顾菲菲无语望天，现在最不淡定的大概是周姐。 伸长脖子在那里惴惴不安的等着结果。 “没事，顾夫人这是有了身子，一月有余” 王大夫仔仔细细询问了一番过后，给了结论。 “小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帮工 小清看气定神闲的小姐，猜测出口，只见顾菲菲轻轻点头。 那边赵梨花悠悠醒转过来，听到了大夫亲口说的，有了身孕。 一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确认两遍过后才相信了这个事。 她本以为有了文林和萌萌之后，已经很满足了。 这会又有了一个孩子，内心止不住的喜悦。 等晚上顾成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和去年一样高兴坏了。 甚至抱着赵梨花颇为玛丽苏的转起了圈圈。 直把顾菲菲看的，这不是虐狗，这是杀狗。 总归是喜事一桩，大家高高兴兴吃了一顿晚饭后。 顾成想到了以后家里只有周姐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 势必再请一个人才行，总之不能累倒了夫人。 这话顾成应该是和杨勇说过，对于找帮工一事。 杨勇是不通庶务，但知道刘翠花平时最为八卦，和那些坊间妇人聊得来。 便在饭桌上和刘翠花简单提了几句。 第二天倒是杨小五主动找了顾菲菲。 “找我干嘛” 今天是乔海第一天过来检查顾菲菲课业的日子。 昨晚她在空间，花了不少时间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虽然乔海只是走个过场，但也要看到真才实学才行。 更别提，顾成时不时的提问顾菲菲，这些做不得假。 所以这话是顾菲菲，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的，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意味。 “你爹是不是要找个帮工，我这里有个推荐可以不” 杨小五不敢和刘翠花提，完全是他娘对上他爹，那就是老鼠遇上猫。 他爹说东不敢往西，这么一来，他的提议还没说出来，便被否决掉。 “你先说说，对方是谁，我再考虑和我娘说说” “就是之前我买人参送给那家的柳婶婶” 杨小五神色别扭，最近柳婶婶身体好了些，却总觉得拖累了家里不少。 想要找个活干，减轻负担，但是活计难找，不是银钱太低，就是不合适。 “她很能干的，菲菲妹妹你相信我” “哦~那你让她来我家试试看吧” 对于找帮工这件事，既然热心的杨小五提了，她没什么意见。 “我想问小五哥一个问题” 刚好顾菲菲也有事情想问杨小五。 “你问，只要你小五哥知道的，都跟你说” 杨小五特仗义的拍拍胸脯。 “你爹和你清姨的哥哥严同章关系好吗？” 顾菲菲也没指望杨小五多关注这些事，只是想到这里便问了一句。 她要查什么，有自己的空间和韩巴子他们。 甚至打算晚上一个人去严同章那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像不怎么熟吧，这个我也不清楚” 果然杨小五抓抓脑袋，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小五哥，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你看疤都落了，还长出了一点硬茬” 杨小五还是很喜欢和顾菲菲多说话的，回答的很积极。 “你爹为什么狠心打你？我爹平时可不舍得我碰伤” 顾菲菲感觉有点欺负小正太，这样的话算是戳心窝子了。 今年杨小五的门牙长出来了，可能是很少跑去外面疯玩。 一张小脸越来越俊俏白净，有几分师爷的影子。 想来可见，杨小五长大以后，也是一枚大帅哥。 只是顾菲菲这句话问完之后，杨小五垂下了头。 脸上是羞愧和难过，夹杂着隐忍和愤怒，更多的是痛苦和纠结。 如调色盘，光影变换间，复杂极了。 不是顾菲菲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这么丰富的表情，会在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脸上出现。 无形中，顾菲菲只感觉去年那个单纯的整日带她出去，走街串巷的调皮怪小五哥变了许多。 像是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只是外表还那么稚嫩，眼神却骗不了人。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顾菲菲就是这样看着杨小五匆匆跑走。 以前杨小五都是围着她叫菲菲妹妹，一副大哥罩着你的风姿。 这还是第一次杨小五落荒而逃。 看那个慌乱的背影，顾菲菲转了眼光。 其实她也没指望从杨小五这里挖出什么，毕竟那是他爹。 可是杨小五是她的小伙伴，万一他相信自己说了出来。 说不定她还能适当的帮个忙。 既然杨小五没说出来，那她就当做不知道。 韩巴子这两天总算是搞到了严同章的住宅地址，今晚就能去看看。 在这之前，杨小五嘴里的柳婶婶过来以后，简单试工。 人是瘦了点，气色不算好，不过话不多，干活很是麻利。 直接被赵梨花拍板决定，就请这李家的柳婶婶。 是夜，顾菲菲换上黑衣，扎起马尾辫，简单做了些打扮。 “小姐，你真不带我去啊” 小清跟在顾菲菲身后碎碎念，她好歹也是个身有千斤的少女。 要是被人家发现，打不过还是很能抗揍的。 她总算有点用了，能保护小姐。 只是小姐不给她这个机会，哎。 “我又不是去玩，放心吧，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危险的活” 其实顾菲菲在空间里安全的很，用不着这么打扮。 不过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没看见这还没出去。 小清丫头就开始担心了。 “那好吧，我去陪小花了” 小清抱个枕头，小花最近识字颇多，很爱看书。 她们经常看同一个话剧本，还能讨论讨论，主要是小清在说过了把嘴瘾。 “小姐，是不是要给小花一个灵机，我看她字都认全了” 顾菲菲想想也是，该给小花一个灵机。 不过周姐是小花娘，要是看见了问起来，小花年纪还小，不懂得掩饰。 那样不怎么好处理。 “给她一个，到了天亮，你就把她的灵机和你的一起交给我收起来” 其实平时完全不必这么做，只是有过几次被聪明的弟弟妹妹翻出来。 最近顾菲菲改了策略，天亮所有灵机都收空间里去。 除了在书房，她和小清才会看看灵机上的消息。 “我去叫小花玩转灵机” 小清拿着新灵机，抱着抱枕开心去了小花房里。 这边顾菲菲直接去了白天韩巴子给她的地址，顾菲菲简单认了一下。 几秒便到了严府，整体规模不算大。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真相 根据韩巴子提供的消息。 严识就严同章这么一个独苗儿子，严清儿是养女。 严同章这人太过年轻气盛，有些手段上不得台面。 不得不说，那些个商场上的老狐狸看人还是很准的。 顾菲菲看严同章的面相便透露出一股小家子气。 面向刻薄，眉眼间稀疏，眼皮耷拉着，充满了戾气。 最关键的是，长得丑影响了她对严同章的第一印象。 “那姓陈的果真谈下了那庄子上的所有玉米生意？” “是的，少爷，我昨天看那庄主亲自接了陈大有，出来的时候两人面带笑容，想必是谈的不错” “他娘的屡次三番坏我好事” 顾菲菲在空间里都能听出来这说话之人口齿间的恨意。 额，这算个什么情况？ 玉米是她家的，想和谁合作，这位同志还有意见？ 显然书房里的一对主仆不那么想，贪婪本性一览无余。 “那有什么，我们之前不也种了那么多玉米” 想必是心腹，见四下无人便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口。 “你懂什么，你还嫌弃钱多？” 严同章把杯子重重一摔。 “不嫌弃，不嫌弃，还是少爷想的多” “种了那么多，那边我捞不着一丝好处，姐夫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什么都是给上面那位准备的，我们暂时还不能动” “要我说，杨勇就是个脑子有坑，有新粮食干嘛上赶着巴结那些人” “去年那灾粮也是，愣是让给隔壁县一多半，软脚虾一个” “少爷说的是，说的是” “好大一个瓜” 顾菲菲意识指挥行动，顺腾摸出那只香瓜，用手掂了掂，微微一笑。 啥都明白了，玉米种被盗，乔海玉米笔记被偷，加上灾粮被劫。 都是一人所为，万万没想到杨勇是假太子安插在爹爹身边的眼线。 是怪爹爹太单纯，还是该怪杨勇隐藏太深？ 看那样子，杨勇也不知道那太子是假的。 听赵德安说，如今那假太子被全国通缉，京城上下一片哗然。 往常和太子府关系走的近的文官武将们，这会赶紧撇清关系。 只是长峰县城地处偏僻，想来消息传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顾菲菲啃完半个香瓜后，想想暂时还是按兵不动。 不仅仅考虑的是小伙伴的心情，更多的是现在假太子被打倒。 这会揪出杨勇，没多大意义。 毕竟没有了假太子，杨勇便算是一颗废子。 到时候全部推在假太子身上，杨勇便能无罪脱身，顶多有罪，也不算重。 只是该掌握的证据，还是要找到手。 掌握一个人知根知底的反派在身边。 也许以后有什么用呢，顾菲菲习惯性的这样想。 反正没了杨勇，以后京城那边有其他人安插人进来。 顾成爹爹后院人口简单，目前只有长峰县城本地的周姐在她家帮工。 要在爹爹身边安插人，师爷是一个挺好的借口。 别看京城现在风平浪静，底下可谓是暗流涌动。 根据前世的电视剧经验，皇上儿子越多，搞事的几率越大。 现在的陈国皇上便有八位皇子，加上皇上尤其偏爱太子。 这以后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 从龙之功，纵然心动，但是站错队，便如同地狱。 外公现在赋闲在家，不问朝堂之事。 卫将军辞官，全家定居在小山村，纵然有卫夫人纵情山水之故。 他们未尝没有提前明哲保身，退出皇子们的党派之争之因。 顾菲菲觉得外公是顶聪明一人，知道自家爹爹不是那块料。 当初顾成爹爹拿了个殿试前三甲的好名次，最后还是听外公的话。 选了长峰县离京千里的偏僻之地。 现在顾菲菲觉得自己唯一要做的。 便是在顾成爹爹面前不遗余力的抹黑杨勇。 只希望顾成爹爹长个心眼，总之杨勇做了这些总会有曝光的一天。 就算爹爹不长个心眼，最起码有个心理准备。 这些事情都在顾菲菲掌握之中，唯一难以面对的大概是杨小五。 别看杨小五嘴上嫌弃他爹，嫌弃杨勇对他的学业苛责。 顾菲菲看得分明，哪有孩子不崇拜父亲的呢。 如果杨勇以后出了什么事，杨小五以后该怎么办？ 这问题还没想明白，顾菲菲收到了杨小五买给她的糖葫芦。 这个真心把她当妹妹疼爱的小五哥。 要是知道他爹是那样的人，会不会失望，难过。 顾菲菲心里对杨勇是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还有点想要送他去大牢。 但面对善良的杨小五，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菲菲妹妹，你怎么不吃，很甜的” 杨小五拿的是较小的那一串。 这串大的，就怕糖化了，他跑回来送给菲菲妹妹。 他零用钱不多，所以买糖葫芦这个算得上奢侈。 上次菲菲妹妹借了他一百两银子，这次他怎么也不能小气。 这秋天的吃食，新出来的坚果炒货他买不起，糖葫芦还是买的上。 “很甜，谢谢小五哥” 顾菲菲啃了一个糖葫芦，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还真的蛮开胃。 想想她空间还真的没有山楂这种水果。 不知不觉便消灭了一串糖葫芦。 “怎么小五哥还不吃” 顾菲菲消灭了一串才发现杨小五只是盯着她看，笑的一脸满足。 “这一串也给菲菲妹妹，下次看到卖糖葫芦的，哥还给你买” 这样的杨小五，仿佛昨天她看到的都是错觉。 顾菲菲一时不该说什么好，只得接过。 同样对另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便是家里的柳婶婶。 她一直认为顾成算是家里最疼爱弟弟妹妹的人了。 在柳婶婶面前，那是完全不值得一提。 这两天，她深深见识到了什么叫宠娃狂魔。 本来弟弟妹妹，对身上没有灵泉气息的人不感冒。 短短两天，两小娃对柳婶婶已经不会区别对待，还会伸出手要抱抱。 “乖啊，文林宝宝，婶婶这就给你穿上小衣裳” “小萌萌也要乖，知不知道” “咯咯咯......” 顾菲菲看柳婶婶这热情，双眼迸发出来的光芒，简直是势不可挡。 明明那么瘦，脸色蜡黄的一个人。 甚至不算好看的脸上，但表情和蔼可亲，慈祥的气质使然。 这两天弟弟妹妹笑就没停过。 孩子的笑声，是干净的纯粹的，连带着人心情明媚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同欢 顾菲菲听着弟弟妹妹的咯咯笑声。 再看看灵机上乔海传来的喜报，心中同样为乔海高兴。 本来成绩今日在府城那边才出来。 最迟明天才能到县城，届时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自有传消息之人前来报喜。 但是韩巴子驾驶机动白马，不到半小时到了府城，提前看了成绩。 陈国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齐省只取前五名，才能夺得秀才之名。 毫无悬念的是乔海这次考试第一，第二名便是温明言。 本来一个县城出一个秀才已是不易。 现在一下子出了两个。 还是整个齐省成绩最好的二位。 这等好消息，不仅会为顾成的政绩添上一笔，明天估计会引爆全县。 与此同时群里也传来好消息，除了乔海，这次还有两人考上了秀才。 顿时群里热闹起来，恭喜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出来。 另外两人的名次没有乔海的好，也是所在省份百里挑一的人才。 三位新晋秀才不约而同的发了消息感谢顾菲菲。 “都不用谢我，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不，如果没有老大把我们从洪云崖带出来，供我们吃穿住行，让我们安心读书，就没有今日的成绩” “想想去年我们还在啃树皮，今年甚至还能在沙滩上看夕阳，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敬老大一杯酒，我先干了，你随意” 说这话的人，甚至配了一张端起大号玻璃杯酒水的夕阳图。 “真是潇洒耶，冷哥又喝酒看夕阳了” “羡慕，我还在庄子上拔草，晚上吃玉米窝窝，就火腿肉，再煎两片牛排” “兄弟，你那还算好的，我在西北喝风沙” “我也在喝酒，今天刚谈下了一笔生意” “我还在捡螃蟹，准备下海找找海参鲍鱼” “卧槽，齐承雨你才多大就带小伙伴下海了” “放心，有老谢头在看着” 群消息一直闪烁个不停，不同的年纪，不同的性别，甚至在不同的地方。 此刻心却聚在一起，都是同样的高兴，为彼此的小小成就而欢呼。 顾菲菲这边同时接收到，除了乔海，另外两位一脸兴奋的说他们所在府城恰好有闻香楼的田庄。 以后就挂在他们名下，不用交赋税，特来征求老大的意见。 这是顾菲菲没预料到的一幕，难道是赵德安一早打算好的？ 问过赵德安之后，才知道他最近忙的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事。 “难得他们有心了，我就说考试前，这十三人偷偷摸摸建了个小读书群讨论什么回报之类的话” “行吧，那就把那两个庄子挂在他们名下，赵德安记一下行程” 顾菲菲是知道那些人都是个知恩图报的。 现在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反过来帮自家。 虽然减免赋税这些优惠政策，对顾菲菲来讲没有多心动。 总归是那群兄弟的心意，顾菲菲没客气收下了。 经过群里最初的热闹后，沉静下来。 顾菲菲早起在空间准备新鲜的肉类蔬菜，甚至还有各种常见水果。 明天那些个官差报喜，总要来讨杯水酒喝。 城外庄子上虽然乔海认识的人不多，但是周秀才，牛结实，顾成县令，城内的周猴子等人肯定是要来的。 这些东西她空间有的是，到时候再买，买不全不说，还不新鲜。 早晨天还没亮，韩巴子起床放个水，便看见院子里的那些个蔬果。 不用问都是老大送来的，再看这小白菜带着露珠。 新鲜的像是刚摘下来，应该送来没多久。 怎么有两份？那另一份肯定是送给温明言，看来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托温明言的福，女先生找不到，现在男先生倒是有几位愿意出来教书。 如今学堂那边，就等着牛结实派人同时开工，争取过年前把学堂建好。 关于女生要学习的内容，这件事韩巴子特意发了消息给老大请示一番。 反正外面的白马不用人赶，自动设定好路线便行。 幸亏此刻的天还是蒙蒙亮，第一缕日光未出，没人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不用区别对待，就告诉那些教书先生，都做同样的备课教案” 顾菲菲为了保持蔬果的新鲜度，快天亮才去送了那些东西。 这会还没睡，直接回复了韩巴子的消息。 现在这个时空的古人还是很保守的，男生和女生一个班做不到。 但是教学内容还是尽量一致，保持公平。 她相信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甚至更有耐心，韧性。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的闻香楼掌柜，不只有云晓和夏丹丹两个女掌柜。 忙过这一阵子，时间有它独特的步伐，滴答滴答的悄悄溜过。 不知什么时候，文林和萌萌能开口多说几个字，开始颤颤巍巍的走路；顾府书房外的花儿谢了；家里每个人的房间盘好了炕。 窗外的梧桐树叶黄了，打着旋儿飘飘荡荡落下。 “小姐，我今晚穿这件裙子去幸福小岛你看行吗？” 小清悄悄翻出灵机里的礼裙图，正在纠结着。 “我觉得白色那件好看，小花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白色那件好看” 小花腼腆的发表见解。 “今天不是雅芙姐才是全场焦点嘛，她是最美的新娘子，我怎么能抢了风头” “说的也是，那就这件吧，也不错” 顾菲菲摸摸下巴，今天是雅芙的好日子。 如今太子认了雅芙当义妹，所以今天的京城无疑是最热闹的。 只是这份热闹，她和小清不能亲自到场，颇有些遗憾。 只能等晚上到幸福小岛再办一场酒席。 看群里的小视频，百合花装饰全场，酒水气球杯碗等都已准备好。 “老大来了” 今日的赵德安收拾的格外俊俏精神。 一身帅气白色西装和白天的红色中式礼服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 一从飞碟上下来，公主抱起了雅芙简直成了全场焦点。 “这是对戒，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久久” 顾菲菲拿出她的礼物，一打开便吸引了雅芙的目光。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美丽的饰品，雅芙也不例外。 “谢谢小姐” 婚礼还未开始，比起白天的一天，夜晚的这一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赵德安和雅芙两个人再累，心里都是高兴的。 “老大，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有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任务 雅芙合上了戒指盒子，一脸疑问。 云晓亲自上场给雅芙化的妆。 让本来素颜就有八分美的雅芙，如今美上十分。 微微仰着头的姿态，像银河中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 让人不敢惊扰了这份美丽，只想屏住呼吸，静静凝视这份美。 “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外面海风比较大，你先进去” 赵德安给了雅芙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把外套脱下披在雅芙身上。 他的芙儿一直都很美，怎么看都看不够。 “行了，雅芙姐人影都看不见了，赵大哥你回回神” 小清在一旁挥挥手，她还要和小姐一起去跳舞呢。 “我今天好像是看到了小元子，我怀疑那假太子还在京城” 赵德安拧拧眉头，只是那时候他要忙着接雅芙。 今日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当然不好下去跟踪人。 当时在街上，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一晃就不见人影。 只是他没忘记老大给过小元子的照片，还记得小元子是为假太子办事的人。 “我知道了，婚假过后，你们会一直定居在京城吗？” 如今第十二家分店已经开业，厨师的水准越来越高。 已经不需要雅芙再在京城，雅芙可以去庄子上住，还可以来幸福小岛住。 那样一来，赵德安外出办事，会放心很多。 “我肯定不会放心芙儿在京城住，芙儿一心钻研厨艺，目前我们就在幸福小岛居住，这边风景优美，又安全，还能带带岛上那些调皮小子” 虽然他记得芙儿同样吃了强身健体丸，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时被赵德安几人议论的小元子，刚进了小酒馆坐下。 京城进了十一月份，白天还好，不算太冷。 一到晚上，便冷得多，冷风灌进来能把人冻得骨头疼。 “客官，您的酒烫好了” “恩” 这样的寒夜，一杯热酒下肚，暖遍全身。 小元子不紧不慢的就着一碟黄豆和二斤牛肉下肚。 这辣牛肉是最近京城新开的闻香楼第十二家分店的新菜。 可以堂食，还可以外带，只是要赶上好时候，不是每天都有。 今天不知怎么了，那么晚去，闻香楼都有这些。 那些个伙计脸上喜气洋洋的很，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他这种人不缺银子，便买了一份，其中辣味最合他的胃口。 听说是叫辣椒，说是从西边传来的一味调料，又是独一份。 闻香楼在京城百姓的心里，显然已经成了独一份的代名词。 这闻香楼真是有够神秘，不仅取名字一样，只用算数区分。 他最近收到了消息，闻香楼的第二十二家分店牌匾已经在打造。 看来背后的东家实力不容小觑，不是谁都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开这么多家分店。 这些都不算什么，运用他暗香楼的势力居然找不到背后真正东家。 什么时候，他们的情报系统找不到这种商户之家的消息。 想到那小伙计脸上的喜气，小元子又想起今日见的那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洪云崖大当家，和闻香楼有关。 但还不是背后真正的东家，这方面他一直有敏锐的直觉。 不过这样也算了不起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果他的消息掌握的没错的话，娶得是新太子的义妹。 百里智生临走前，还命令他一定要找机会灭了这两位。 只是很可惜了，那样的草包，不配做他真正的主子。 忽然店内烛光一闪，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人，似是影子般的鬼魅身手。 “回大人，任务已完成” “再派给你一个任务，去散布一个消息....” “大人，那些小孩，好像跑了一个” “这种小事，就不用报上来，百里智生用过的人跑了便跑了” 那些孩子的身家背景他大多清楚，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跑了一个又何妨。 就算告上朝堂，和他也没有关系，都是百里智生的错。 黑夜还在蔓延，那一片黑漆漆的夜里，仿佛是吃人的野兽，张开了那张血盆大口。 “大夫，大夫” 一个小女孩急急拍着医馆的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显示着来人很是无助。 “来了来了，吵什么” 值夜的伙计打开了门栓，在药馆做事就这点不好，经常半夜被人敲醒。 “我娘高热，求求你大夫，快去救救我娘” “我有银子，真的有银子” 说完怕那人不信，小女孩把手中的碎银塞进小伙计的手里。 今天闻香楼所有的掌柜的好像都不在。 她去总店找云晓掌柜的也不在，只能忍住害怕，让弟弟在家陪着娘。 一个人跑出来找大夫。 好在有银子好办事，那大夫匆匆系上衣裳，拿上药箱便随她出门了。 “大夫，就在前面” 那小女孩说完，一个没注意，被绊倒在地。 蹲下一摸，好像是个孩子的手，吓了一跳。 好在那大夫是个好心人，帮她把那孩子抬回去了家。 这时候她才有功夫打量那人的脸。 “这是，这是” 王真真捂住了脸，没想到他还活着。 今夜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幸福小岛这边还在继续。 今日赵德安是主角，这么多兄弟一番敬酒下来，基本上人是喝迷糊了。 “别扶我，我还能喝，还能喝” “大哥，真不能喝了，嫂子还在等着呢” “来来来，再喝一杯” 韩巴子和乔海联手把赵德安驾进了雅芙的房间。 外面还在喧闹，看来不到天亮，都不停歇。 “累死我了，我也快喝吐了” “臭死了，快出去” 小清和顾菲菲还有云晓都在陪着雅芙。 这会小清把韩巴子推出去，感觉他比赵大哥喝的还多。 三米开外，全是冲天的酒气，熏的人直辣眼睛。 “小清，小清儿” 韩巴子这会看小丫头一脸嫌弃的模样，故意凑近了。 被小清猛地一推，一屁股坐地上，还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索性躺下睡了。 顾菲菲看着东倒西歪的三兄弟，这会也是头大，没办法岛上女孩子太少。 都是大老爷们，喝起酒比白天生猛的多，又是难得高兴日子，也没拘束。 “老大，三当家喝醉了，我来安排” 云晓一个公主抱，把乔海抱起来带走了。 “卧槽，卧槽！！！”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八卦 顾菲菲看着小清抓住韩巴子的一只脚，把人拖出去。 嘴里还碎碎念叨“要睡也是出去睡，别占我雅芙姐的地方” 再看看这边云晓这么轻柔对待的乔海，像是对待易碎的娃娃一般轻柔。 简直是暴击，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就说嘛，那次云晓干嘛来长峰县城，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边拖韩巴子出去的小清同样是惊呆了。 “小姐，云晓这么对乔大哥不太合适吧” 小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点。 虽然今天觉得赵大哥这样抱雅芙姐很是唯美浪漫。 但是换作云晓抱起乔海，她有点小激动是怎么肥事。 乔大哥你可千万要保住清白之身呐！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小清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幸亏雅芙这边人少，也没让人闹洞房” 顾菲菲就这样带着小清，还有小花回了家。 今天是赵德安和雅芙的主场，云晓的事她以后再问。 再次醒来时，窗边有妇人浅浅低语，伴随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雀声。 “也不知道小花和小清两丫头今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孩子嘛，难得多睡会，长个子，周姐你可别去叫她们” 赵梨花笑眯眯的表示没事，两丫头她都喜欢。 像自家大闺女经常赖床，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左右乔先生今日请假，孩子能多睡会就多睡会。 像她怀了身子，前三个月都是睡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睡觉的关系，赵梨花总觉得皮肤是越来越好了。 对睡觉这件事，她现在是完全赞同的。 顾菲菲这边在偷偷摸摸的起床，颇为心虚。 “娘，周姐早” “快去洗漱，早饭还在锅里温热着” 周姐一看顾菲菲那张讨喜的小脸，说话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恩恩，我这就去” “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像个小仙女似的” 周姐一边择菜，一边感叹，没见过哪家的孩子比小姐还要好看。 甚至一半好看都比不上，都是同样的米养人，独独小姐最漂亮。 “哪里，小花也不差，我看小花最近写字越来越端正” 赵梨花最爱听别人夸自家孩子，一上午都是好心情。 因为昨夜小清，小花还有主谋顾菲菲，睡的太迟，起的太晚。 难得的是今日三人都一样的心虚，没去书房聚会。 一个个殷勤的不得了，又是帮忙带文林萌萌，又是问周姐看看有没有什么活需要做。 自从家里来了柳婶婶帮忙带文林和萌萌，她们三个清闲许多。 平日里不是乔海来授课教书，就是三个自觉读书识字。 别看顾菲菲不愁吃不愁穿，甚至不愁生意上的事。 每个月岛上还有一次大型综合考试，她作为老大，靠着前世的知识优势。 如今越来越不够用了，还有这个时空需要读的书也是要一点一点慢慢啃。 总不好这个老大，比那些百忙之中抽空学习的人考的还要差。 难得今天都是放下了手中的书，三人在家里逛了一圈。 发现家里压根没她们什么事。 “小姐，快问问云晓姐昨晚后来怎么样了” 小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特意拉顾菲菲去了书房说话。 “问了，她说就是我们想的这回事，只是乔海还不知道” 灵机都在顾菲菲这边，她用灵机方便许多，刚刚去茅厕就问过了。 “真没想到，那么威武霸气的云女王会喜欢容易害羞的乔大哥” 两人还没感叹完，顾菲菲只感觉身上的灵机又是一震。 “老大，你们县衙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小刀的衙役” “李小刀？不知道啊，我爹从来不带公务回家，公私分明，连带着我也很少见那些衙役” “哎，这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当初玉娘不是收留了一个孩子，叫王真真，和她那亡夫一个姓，昨晚玉娘高热，恰巧我和夏丹丹都不在” “难为她一个人大半夜出去请了大夫，路上碰到了一个孩子，名叫李茂晨，这孩子是她以前邻居家的孩子” “后来走失了对不对” 顾菲菲虽然没听过李小刀，但是柳婶婶的男人是个衙役，姓李。 而且李小刀越听越熟悉，这不就是当初带着人参找到杨小五家的那人。 这剧情越听越耳熟，之前她问过赵梨花，为什么柳婶婶那样喜欢孩子。 赵梨花叹了口气说柳婶婶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们老李家，子孙缘浅，世代单传。 柳婶婶接近快三十岁，求神仙拜菩萨才怀上一个孩子。 生下来就是玉雪可爱，顾成之前回来还经常感慨那是个极美的男孩子。 前几年被拐走了，顾成为这事，带着整个衙门的人把长峰县都翻遍了。 端了不少暗娼，人贩子的老窝，就是没找到这孩子。 这事以后，柳婶婶差点哭瞎了眼，身子越来越差，直到后来病重。 顾菲菲脑子里闪过这里，柳婶婶病重，杨小五借银子送人参，杨勇做的那些事。 瞬间对上了号，不过这些以后再查。 “孩子呢？还在吗？身体怎么样了？” “同样起了高热，一副中药退下去了，我那丝儿是个机灵的，见昨夜真真匆匆忙忙来寻我，今天便禀告给我，我去看了看” “拜托你了云晓，先照顾好他，这孩子的娘还在我家里做事，之前忧思过重，差点直接走了” 顾菲菲这么一拜托，云晓心里有了数。 也是之前顾菲菲去过厂房那边，见过真真。 真真虽然人小，却是知道顾菲菲是长峰县县令千金。 便把这事告诉了她，还问她能不能写封信回去告诉柳婶婶和李大叔。 本来今年玉娘攒够了钱，就想带真真来长峰县。 只是真真临走前，就见过柳婶婶病恹恹的样子。 不知道柳婶婶现在怎么样了，这才求云晓有没有办法先送封信给顾菲菲。 云晓一向喜欢懂事的真真，还给她派了个合适的活。 每个月给她发工钱，这种动动手指的事，自是乐意的。 顾菲菲想想这什么世道啊，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那杨勇可真是坏的透顶了，李小刀以前救过杨小五一命。 他这算是恩将仇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坦白 不然怎么解释杨小五那天问她借银子买人参，送给李家。 后来杨勇主动承担了买人参的银钱。 对比之下，李家人虽穷，李小刀却活的坦荡，为人仗义。 更别提柳婶婶心地善良，弟弟妹妹哪里磕到了。 两小娃不在意的笑笑，她倒是心疼的哭了。 这事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顾菲菲一个拍桌。 “小姐干啥” 小清吓得到嘴边的绿豆糕，直接掉上桌。 “没什么，今天师父给我来了封信，小清你去韩巴子那里取回来” “.......” “小姐，你是认真的？” 小清看小姐犹如戏精上身，自己给自己送信，很好玩？ 顾菲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小清讲了一遍，包括自己隐隐的猜测。 “太过分了，这还算个人？” 小清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气的脸通红。 也不管韩巴子今天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当即撸了袖子，准备出门晃一圈，拿回信。 “做戏要做全套，你去庄子上，顺便告诉韩巴子周家村的那边学堂建成，我就不去了，他和何咏风去就好” “放心好了，我这就去” 顾菲菲这边去找杨小五，准备侧面求证一次。 “小五哥，刘婶婶，小五哥在吗？” “哦，他今天在书房” 刘翠花忙的一刻不停歇，在劈柴，头也没回的说着。 顾菲菲直奔杨勇的书房，果然见杨小五背对着窗户，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五哥” 顾菲菲先出的声，她推门的声音挺大的吧，怎么好像没注意到的样子。 那边杨小五抬了抬手，过一会才转过身。 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像兔子般，甚至肿了起来，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菲菲妹妹怎么来了？” “今天先生不在，我来找小五哥玩” 小孩子就这点好，这样说完全没问题。 杨小五一见顾菲菲清澈的大眼睛仰起头看他。 仿佛能看到他心里的秘密，衬得他无处遁形。 “菲菲妹妹，要是我变成坏人了，你还会不会和我玩” 顾菲菲还没说什么，那边杨小五就开口了。 话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是祈求般。 “那要看是什么坏事了” 不是什么事都能够被原谅，那样律法何在，顾菲菲心里加了这一句。 她想想以前杨小五说过他有个很漂亮的小伙伴。 只不过后来失踪了，当时她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毕竟漂亮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容貌。 看杨小五伤心的样子，便没有多问。 再想想假太子的德行，和杨勇暗地里为假太子办事。 如果真的是杨勇把李小刀的儿子拐卖去了京城。 那样的目的，不言而喻。 加上杨小五每次对上柳婶婶，都不敢正面面对，这一切都清晰了。 杨小五可能是内心压抑太久，这两天都去找顾菲菲玩。 柳婶婶还是对他像是亲儿子一般好。 都说她这个命是杨小五救回来的，心里愈发愧疚。 也没有往日里不能在比自己小的菲菲妹妹面前不能掉豆豆那样爱面子。 眼泪像是不要钱般的往外涌。 小孩子心里哪能憋得住事呢，竹筒倒豆子般和顾菲菲说了。 “我爹好像知道柳婶婶的儿子在哪里，可是他那封信为什么一直不送出去” “我都等了两个月，我爹不仅不送信，还打了我一顿” “菲菲妹妹，你能不能把这封信交给你爹” 虽然杨小五不到十岁，但知道他爹信中写的语气很是谨慎。 应该是菲菲妹妹的爹还要大很多的大官。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爹说有大官看上了李茂晨。 他就必须送过去，还不能多问。 顾菲菲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再看看上面的笔记和纸张颜色。 这应该是一封写了很久的信，信中是犹豫的语气想要问问李茂晨的下落。 最后可能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送出去。 “你爹怎么还留着这种信” “我偷偷藏起来了，他以为我烧了，其实换了下来，烧了张练字的纸” 杨小五还在伤心之中。 还没在意顾菲菲问的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想到的。 “就算是他要休了我娘，我也要说” 杨小五捏了捏拳头，下定了决心。 反正他爹对他娘又不好，家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这可能是杨小五整个人生中，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顾菲菲这才突然之间明白，她认识的小五哥，虽然调皮。 却是和刘翠花一样，心地很善良。 杨勇也太卑鄙无耻了，居然这样威胁杨小五。 “我爹以前告诉过我，人贩子都是骗小朋友吃糖，然后迷晕抗走” “菲菲妹妹，我觉得可能是他带走的我李哥，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人贩子的手段” 孩子，你智商是要逆天啊。 这个你都能猜的出来，你才多大，杨小五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小孩。 不像她这个假小孩，打听消息什么的。 不仅有朋友，还有空间这个作弊利器。 只是这封信，今天如果是她交给了顾成爹爹。 不仅仅连累了刘翠花被休，杨小五的名声算是毁了。 以后科举考试什么的，基本上算是无缘。 “你知道我爹是县令，交给我爹的后果你知道吗？” 顾菲菲觉得像杨小五这样聪明的小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后果。 他不仅知道是他爹做的这件事，还知道他爹骗了他没去送信。 “我知道，我爹会坐牢” 杨小五捂住了脸，蹲下了身子，这是他最痛苦的决定。 只是李大叔救过他的命，他还这样欺瞒李家，受柳婶婶的感恩。 顾菲菲看看杨小五的样子，换作是她，她很可能包庇亲人。 还是刘翠花对杨小五影响大，没把杨小五教歪。 “信，你拿好，我不会交给我爹” 就算是要将杨勇送入大牢，也不能从杨小五这里拿证据。 顾菲菲把信交给了杨小五，却听得耳边有人匆匆走路的声响。 进来的是严清儿“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 顾菲菲不知道严清儿来了多久，不过杨小五立刻把信收了起来。 严清儿是闲的无聊，过来找找话本子。 就听得出两小孩，说什么坐牢不会交给县令什么的。 两个加起来还没她年纪大的人，知道什么是坐牢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收信 还一副很真的样子说勇哥会坐牢。 等晚上勇哥回来了，看她不告上一状，简直是大逆不道。 顾菲菲没有多看严清儿一眼，看她那样应该没听到多少。 怎么说都是快两年的邻居，她还是了解对方。 以前没生儿子前，特安静，像是不存在似的。 生了儿子后，越来越嚣张了，走路都带着风。 现在还不适合告诉杨小五，他的小伙伴还活着。 等小清回来后，顾菲菲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师父”写的信。 “我看看，你师父去了京城后，还是第一次给你写信” 赵梨花笑着说，说不定菲菲的师父，还能说说赵太师的消息。 她都好久没收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孩子外公现在身体怎么样。 “娘，你给我念念” 顾菲菲选择从赵梨花嘴里念出来，毕竟她和小清都是在演戏。 小清气呼呼的样子，看来又和韩巴子斗嘴了。 顾菲菲一边拉拉小清的衣袖。 小清秒懂小姐的意思，这是要把柳婶婶请过来。 赵梨花念得前面那些话都是问候语，还有勉励切不可荒废学业。 顺带提了太师如今身体很好，吃嘛嘛香，还胖了些。 念到这，赵梨花满脸喜色，只以为神医去太师府看望过太师。 顾菲菲已经做好打算，要是以后娘亲和外公一对话，要是暴露了什么。 到时候就推说，远远见过一面，当时师父太忙了，没去打招呼。 反正信中只是模糊的提了一句，就这样赵梨花已经很高兴了。 她唯一牵挂的就是赵太师的身体。 后面的就是问，长峰县城有没有叫李茂晨的孩子。 他在京城的生意上的掌柜的，托他带句话到长峰县。 如今孩子在王真真住的地方，很安全，年底回来。 “我的儿” 柳婶婶听到李茂晨的名字，激动的晕了过去。 周姐连忙掐了会柳婶婶的人中。 好不容易把人掐醒了，可怜柳婶婶不识字。 抓着赵梨花给她读了好几遍信，根据信中描述。 一个劲的点头，是了是了，这就是她的儿子。 当初请了个秀才，给孩子起的这名字，光是名字就费了一百个铜板和一刀子肥猪肉。 而且邻居王家，只剩一个王大娘，她孙女就叫王真真。 之前来了信，说是没找到真真爹，真真娘又得病走了。 今年才能回来，每次那王大娘和她打招呼，王大娘高兴地直抹眼泪。 说她家孙女遇上好心人了，收留了孩子，给了口饭吃。 王真真以前就和李茂晨关系好，两人小的时候，王真真没有性别观念。 还一个劲的追着李茂晨，叫他姐姐。 所以真真肯定认得那是她的儿子，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儿子。 顾菲菲看柳婶婶那表情，心中感慨不已。 前世是警察，本身就自带正气，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她记得看过一部亲爱的影片，讲的就是孩子被拐最后回来的故事，当时就哭的停不下来。 要不然也不会刚得知那李茂晨的消息，就以这样的方式告知柳婶婶。 “叮咚，恭喜宿主任务分增加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夫人，容我去趟衙门，孩子爹还不知道，孩子奶也不知道” 柳婶婶激动地语无伦次，拿着信的手直抖。 赵梨花是个当娘的，心是最软的。 听柳婶婶这么说，眼泪都留不住了。 点点头，还让她今天不用来，不要着急。 晚上顾成回来的时候，顾菲菲就一直观察她爹的脸色，喜忧参半？ “没想到李捕头的儿子，居然在京城” “是啊，这是多大的缘分，王大娘的孙女碰见的那孩子，还是邻居” 赵梨花现在还觉得这事太巧合了。 “这是好事，谁家孩子找到了，都是天大的喜事” “怪我当初找了那么久，没给李捕头找到那孩子” 顾菲菲坐在边上早吃完了晚饭，心里腹诽，爹再厉害，架不住有内鬼啊。 “爹，你怎么皱着眉头啊，这样一点也不俊了” 顾菲菲提了个话题。 “别说，还真是，菲丫头眼尖的很” 赵梨花在孩子面前，不好落了顾成的面子，也不好落了闺女的面子。 “菲丫头这几天多去看看你小五哥，他们一家快回京城了” “是师爷吗？他为什么要回去？” 顾菲菲心想，难道是杨勇从李小刀那里知道事情败露了。 现在就想着逃跑？她要不要提前告诉爹爹。 “这事是挺突然的，他只说看了今年县城一下子出了两个秀才，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趁着年轻，回去多读读书，再拼一把” 顾成觉得杨勇很能干，就这么走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伙伴。 不过为了挚友的前途，他肯定不能拘着不放人。 最近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他有时候在饭桌上说一句杨勇的事。 闺女就没大没小的，顶一句嘴，偏偏还有点歪理。 所以今晚他本来是没打算说，不过闺女不喜欢杨勇。 和杨勇的大儿子杨小五，倒是玩得来。 如今杨勇要回京，杨小五肯定是要一同回京的。 “这样太突然了，如今三九天就要到了，现在回京城？” 赵梨花同样诧异，怎么一连发生两件意料之外的事。 “是啊，走得很急，下午路引都备好了，这几天就出发” 相比于顾家的饭桌，就算是讨论这些别人家的事情都是一片温馨。 隔壁杨勇家，不尽然如此。 “勇哥，我说你可要好好管管杨小五，他下午还哭着说你要坐牢” “这大姐也真是的，平时就这样教杨小五的，这不专门寻晦气嘛” “我看那隔壁小丫头，长的是挺好看的，说出来的话就不怎样了，还说不会交给县令，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她知道什么呀，她以为是办家家啊” “你再说一遍” 杨勇从下午看到李小刀笑着说，他儿子还活着，就在京城心里就不痛快了。 之前的时候，还传来京城那边的消息。 太子居然是假冒的？太子还能假冒？ 那他写给太子的那些信呢？ 为此担心受怕好久，好几晚神经兮兮的以为有人要来抓他。 后来看到官方下来的通知，以赏银的方式悬赏假太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落井 他才慢慢放下心，他这种小地方县令身边的师爷算什么。 那些个平时在朝堂之上和假太子走得近的官员才应该要担心自己。 要是有事，早就有事了，还用得着现在出事。 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他是呆够了。 想到那些人找到自己，尊称自己什么主子。 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认错人，现在的他内心只剩下得意和窃喜。 万万没想到他那个短命的娘，居然是那种身份。 你说谁要是碰到那种身份，都是上赶着来不及。 干嘛还躲了去，他那娘自己吃苦不要紧，干嘛把他也带走。 想到这，杨勇心里还有股怨气，要不是自己争气，长得好。 早早巴上了刘翠花，让她心甘情愿供自己读书，他现在早就饿死了。 就算不饿死，也是乞讨的命，还轮得着别人来找自己。 这些年攒了些银子本来还想着给他那个娘，修坟立碑。 现在看来不用了。 “就是杨小五下午和隔壁那丫头，两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严清儿对着过于俊俏的杨勇，又耐心说了一遍。 就算做小又怎样呢，杨勇还不是死死地被自己抓在手里。 自家夫君，那是怎么看，怎么帅气，都有两个儿子的人。 一举一动间，还是如少年般模样，说不出的英俊风流。 不枉费她当初主动勾搭上了他，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 “我知道了” 杨勇一想到杨小五鬼精鬼精的，那信恐怕还留着。 可以说杨小五这么聪明，都是遂了他。 只是再聪明，这心也不是向着自己。 更别说杨小五还有那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娘。 以后他要回国，带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想到这，杨勇一挥而写下了休书，连带着杨小五也不想要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带在身边只能气死自己。 之前对李家的那一点愧疚，现在被愤怒取代。 当初是上面那人恰巧看见李茂晨的好样貌，要带走他。 他有什么办法，他连个官都不是，还能拦着不成。 现在孩子不是还好好活着，这不就行了。 长峰县没什么好留恋的，这里的东西一样他都不用带走。 要不是严清儿还有两分姿色，也不想带走。 算了，小儿子还小，身边离不得人，就带上她一个。 要说长得好就这点优势，心思转念间想了这么多。 外表还特具有欺骗性，外人看不出什么。 这厢严清儿对着杨勇那张脸犯着花痴。 好一会儿，才看见杨勇写的是什么。 又趁着杨勇换衣服的空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真的是休书。 难道说勇哥这次回京城不准备带上刘翠花，准备扶正自己？ 要说严清儿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就算心里乐开了花。 嘴上还是不动声色般三缄其口，像是没看见那封休书一般。 那边杨小五还想找他爹确认一下，李茂晨真的还活着，在京城？ 今晚杨勇回来便先告诉了杨小五这个消息。 虽然是满脸的黑气，只说完这个消息便进了清姨的厢房。 杨小五头一次释然的笑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又哭了。 算了，看他爹还在那个严清儿的房间，他就不过去看他脸色了。 明天自己去柳婶婶那里去问。 只能说这一家人除了啥都不懂的刘翠花，烧火做饭，忙前忙后。 其他人是各有心事，也没看见杨浩噗通一声，掉进了井里。 “小清，你说那师爷是不是畏罪潜逃啊？” 小清好久没和顾菲菲睡一个房间，今晚为了这件事特意睡过来。 “不清楚，现在我爹还不知道杨勇犯下那么多事，等李茂晨回来那杨勇早就回了京城，你说我要不要去杨勇家找找信件和证据” 总不能眼睁睁看罪犯在自己面前逃走，顾菲菲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我也想去，你说他也是做父亲的，心咋就那么狠” 小清一说到这个，心里窜出一股气，直达天灵盖。 无他，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虽然她不是洪大赖的亲生女儿，但是被洪大赖卖过一次。 要不是小姐救下了她，现在哪有这么轻省的活法。 可以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上了小姐。 不仅是她脱离了苦海，连带着弟弟洪川可都越来越活泼。 虽然没找到弟弟的亲人，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不能给弟弟一个幸福的家庭。 但也是很满足了，幸福小岛上的那些老人孩子，都是弟弟的家人。 “我去吧，总感觉杨勇不是畏罪潜逃这么简单” 顾菲菲又换上了平时外穿的衣裙。 这种古人的服装，繁琐精美，她穿起来，是越来越熟练。 还没等顾菲菲穿好，隔壁院子就炸开了锅。 “我说你怎么看孩子，孩子呢？” “我，我在做饭，刚刚还看他在我脚边，怕火星子烫到他，把他放远了点” 刘翠花看着脸色阴沉的杨勇，弱弱解释着。 “别吵了，弟弟落了井，这里有个小脚印” 杨小五一屁股坐下，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傻了。 虽然他嘴上说过不会喜欢清姨的孩子。 心里对着软软的弟弟，傻兮兮对着他笑的人，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 平时除了刘翠花带着杨浩最多，就属杨小五带的最多。 至于严清儿那是只管好自己，杨勇只是每天晚上回来逗逗。 今夜注定了是一个无眠夜，包括顾菲菲。 昨晚杨浩被捞上来的时候，顾成不让她去，她还是偷偷挤进了院子里。 太迟了，她来的太晚，小心心检查后，只说已死亡，抢救无效。 “以后家里的井一定要盖严实” 顾菲菲想到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心里阵阵发寒。 赶紧抱紧了文林，弟弟上次还爬过井边。 文林还不知道有人离世代表着什么，小肉手伸出来圈着姐姐的脖子。 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送上一个亲亲安慰着。 “姐姐，亲” 萌萌似有所感，扶着小凳子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了自家姐姐。 又把文林的手掰开，抱紧了顾菲菲，主动亲过去。 一对龙凤宝宝，立刻上手争起了姐姐的怀抱。 “那孩子可能没那个命吧” 柳婶婶看到顾家这么温馨的一幕。 想想上次杨勇还拿出了一百两银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休书 买下了救她命的人参，怎么好人就没好报。 柳婶婶现在年纪大了，最看不得这种事情。 赵梨花还怀着身孕，更是看不得这种事情。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人还是要向前看。 赵梨花想想这次刘翠花恐怕是日子不好过。 刚想到这，隔壁停了大半夜声响，吵闹起来。 “她刘翠花就是故意的，故意害死我儿子啊”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她就这么害死我儿子” “他才一岁啊，这个黑心肝的，居然没看好我儿子” 严清儿又尖又细的声音，在院子里唱开了。 平日里最爱干净的她，这会一屁股坐在井边。 像个泼妇般，一拍大腿，扯开嗓子嚎哭起来。 刘翠花抱着才过一岁生辰的杨浩，欲哭无泪。 杨小五也是，娘俩傻了般，任由那严清儿又打又踢。 严清儿的娘家人堵在隔壁杨勇家门口，讨要个说法。 杨勇重新写了封休书，扔在刘翠花脸上。 刘翠花这会才有点反应，平静的捡起来休书，黝黑的指尖泛白。 杨小五心中剧痛，他娘有多爱慕爹爹，他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娘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没哭没闹。 把休书放进袖口，对着严清儿磕了个头。 说了声“对不起”，便去准备弟弟平时穿的小衣和各种玩具。 反倒是严清儿连孩子衣服收在哪里，都不知道。 顾菲菲听到隔壁的声音，心里叹口气，这种情况下她不好去找什么证据。 不管大人怎样，那么幼小的生命是无辜的。 只有赵梨花听到杨勇给刘翠花写了休书，吃了一惊。 似乎是没想到平时看着彬彬有礼的杨师爷，会是这样是非不分。 “刘姐，这回定是伤透了心” 无奈严清儿的娘家人还堵在隔壁，顾成虽与杨勇交好。 现在这种气氛，刚劝了两句被那些人劈头盖脸的骂走。 顾成好歹是个县令，还是个男人，被那些个妇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加上是好友的家事，不好插手与之理论纠缠，只得先行回府。 “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怎么也不至于要休了刘姐” 顾成同样感到惋惜，在他看来休妻，这辈子都不可能。 没想到杨兄气糊涂了，这种事情都没多考虑，便做了出来。 顾成莫名的想到小闺女的似有所指，知人知面不知心。 破天荒的脑袋开窍般，难道杨兄真的是表里不一的那种人？ 又想想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闺女才多大，还能比自己懂人事。 “小姐，平时可多要看好文林和萌萌，隔壁师爷杨勇家的事我听小清说了，那孩子养的虽然不像我们文林萌萌这样白净，也是个结实的，真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哎~世事无常” 雅芙还在新婚和赵德安度蜜月中，连忙发来消息。 本该开心的日子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她都想回来亲自带两个宝宝。 没办法，她这边也有事情，她还没拿个主意。 “我会注意的，你和赵德安好好玩，放宽心” 顾菲菲是知道雅芙多喜欢文林和萌萌。 一出门逛街，直接带上赵德安直奔各种卖小玩意的店。 为弟弟妹妹花起银子来，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雅芙没回顾菲菲这条消息，她现在心里也有些迷惘。 新婚那天，赵大哥虽然喝多了，平时在生意场上锻炼过酒量的他。 突然对着她吐露了自己的身世。 怎么也没想到赵大哥和乔海不是陈国人。 虽然赵大哥从来没说过要回去看看。 还打算带她去小姐说过的地方泡温泉。 但她觉得不知道就算了，知道的话，是不是该和赵大哥去赵国看看？ “赵大哥，要不我们去赵国看看吧” 雅芙最终还是心软，说了这句话。 “叫我什么？恩？” 赵德安此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赤裸着上半身在沙滩上晒着太阳。 十一月的天气，要是在陈国，天是可见的凉了。 在这不知名小岛，只有他和雅芙两个。周遭都看遍了，没人。 气温还有点热，索性脱了上半身的衣服，晒日光浴。 “相公~” 雅芙脸一热，不敢抬头看赵大哥的胸膛。 偏偏赵德安看雅芙这幅欲语还羞的模样。 一个倾身抱过那雅芙，重重压了过去。 等晚上雅芙再度睁开双眼，就看见夕阳在海面上，染红了半边天。 远处是悠闲的海鸟，挥舞着有力的双翅划过天空。 海岸边散落着各式贝壳，独有的风情美丽，更重要的是爱人就在身边。 赵德安架起小桌，上面放了果盘甜点，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酒。 雅芙忍着身体不适，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躺椅边掉下了一本书。 她记得这本书，是小姐偷偷摸摸给赵德安的。 赵大哥说什么也不给自己看，现在就在手边。 雅芙一个伸手捡起来，翻了翻，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小姐才多大，就知道这些，雅芙只感觉心中小姐谪仙的形象要崩塌了。 心中天雷滚滚，她十八了都不知道有这种书的存在，小姐怎么知道的? “有兴趣？” 赵德安难得休一次假，心爱的人在身边，完全释放了天性。 要是顾菲菲在这，只会评价两个字，骚包。 可惜雅芙不知道，总感觉赵大哥比平时坏了许多，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忙把书扔了下去，连连摇头，鞋都没穿，直接跑下去， “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我去吃饭，饿了” 赵德安把书捡起来，心中对老大的成熟懂事，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被两人同时念着的顾菲菲，这会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看看杨小五。 昨晚听隔壁的动静，杨小五好像被打的挺惨。 要不让小清送点药膏过去，之前给赵德安买的药膏，还剩下蛮多。 这事虽然表面上是刘翠花没看住一岁大的杨浩。 是刘翠花的错，实际上还是严清儿的锅。 凭什么她生的孩子丢给刘翠花来养，出事了就找刘翠花的茬。 刘翠花又不欠严清儿的，就是这次刘婶被休，情况不太乐观。 杨家这边，气氛低沉的可怕。 严清儿这会已经哭喊不出来，娘家人看杨勇休了刘翠花，也没话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送药 下午帮忙把小孩子送去山上安葬，便各自回了家。 “你还年轻，跟着师爷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严清儿的养母安慰着她，捏着帕子坐在一旁。 到底是严清儿的第一个孩子，心中悲痛的紧。 “不会了，孩子肯定是去找我的” “从厨房，到我的厢房中间才有井， 都是刘翠花的错，她没盖住那口井” 就算到这地步，她还是认为那是刘翠花的错。 顾菲菲经过那里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 摇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本性自私，不懂事吧。 而刘翠花和杨小五一样，本性善良，懂得承担责任。 “疼，娘” 杨小五看着从昨晚到今天都没进食的娘亲。 这会烧了水给自己擦拭，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忍不住撒个娇，希望娘有点反应。 他娘从来都是大嗓门的，鲜活的。 还没有这般安静过，了无生机般。 “我轻点擦” 刘翠花短短一天间，仿佛老了几岁。 想起孩子叫她大娘，平时乖巧得很。 怎么昨晚就不乖，刘翠花越想越难受。 是她的错，是她昨天忘记盖上井盖，没看住那孩子。 这边拿巾帕给杨小五整理，下手就重了些。 知道杨小五喊疼，才从悲伤中移出目光。 “小五，以后你跟着娘好不好， 娘还有你外公给的一些银子，能供的上你读书” 刘翠花今天心都冷了，像是心头那一点点的火被浇下了最冷的冰水。 从来没这般明白过，杨勇眼里的厌恶和怨恨毫不掩饰。 那实质性的目光，又像是穿透人心的利剑。 剖开了她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幸福生活。 烦闷的生活早就磋磨完她所有的热情。 只剩下孩子是她的命，只要杨小五在。 她再苦再累，都不怕。 “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杨小五抱着刘翠花的胳膊，他爹以后可以有孩子。 但是娘只有他一个，他也只有一个娘。 杨小五拿起帕子，沾了些水，给刘翠花擦脸。 触手是一抹温热划过指尖，又被巾帕吸收掉。 “对不起，娘，都是我没看住弟弟” 杨小五慌乱道歉，只是刘翠花的泪是无声的，越擦越多。 顾菲菲在杨小五房间门口，放了那瓶药膏，便轻轻走了。 其实刘翠花平时为人大大咧咧，说话大嗓门，其实是个坚强的性子。 想必是不愿意别人见到她这般狼狈。 顾菲菲抬头看了看空间外的月亮，却察觉几抹黑影翻墙而过。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杨勇家？顾菲菲又从自家院子跟了过去。 “主子，属下已备好马车，可以出发，要不等到大雪天，路更难走” 那黑衣人沉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主子家，今日的气氛不太对劲。 那大嗓门的女人，没了动静，据说是主子娶的原配夫人。 乡下妇人，就是这般粗俗无知，配不上主子这样的天之骄子。 还好主子不打算带她回百里国，那妇人生的孩子，虽然调皮。 之前他扮作卖糖葫芦的小商贩，暗自观察过。 是个顶顶聪明有礼的孩子，倒是可以带回去。 “今晚就可以走？” 杨勇没来由的烦躁，明明是他休了刘翠花。 那人没哭没闹，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休书。 这好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连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抹疏离。 加上从昨夜到今天的种种事情，小儿子溺水而亡。 杨勇此刻的脸色，比墨水还要黑。 是该走了，这长峰县城就不是能多留一天的地方。 “是，属下认为越早动身越好” 他们这些人远赴千里，从百里国跨过白国，和郑国，渡过长河来到这里。 光是路程便花了三个多月，这还不算这几年在各国找人花费的人力财力。 “是否带上小主子们？” 黑衣人多问了一句，之前听主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带他看上的小主子。 只是这样走了，实在是可惜，因此僭越了，多问一句。 “我去带他过来”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说都要带上。 还不知道这黑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有个儿子，以后分家产还能多分一点。 就是杨小五肯定是不乐意的，只能强行带走。 之前他没考虑过带走杨小五，也是因为了解他儿子。 现在由不得他说不，留在这里，跟着刘翠花，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等杨小五长大了，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 男人做事，就不能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 “属下在这里等主子” 主子？这是一出什么戏码？ 顾菲菲看杨勇书房外，候着那么些黑衣人，来去无声。 杨勇推出房门去找杨小五，这会子急了。 她看得出来，杨小五就是刘翠花的命。 这样不打招呼带走杨小五，真的好吗？ 不管怎么说，杨小五是她的小伙伴，至少要有个选择的机会。 现代社会离婚，跟爹还是跟娘，还要尊重孩子的意见呢。 顾菲菲调出灵机，直接一个电话叫醒了韩巴子。 “喂，老大？” 韩巴子白天去周家村喝酒去了，今日周家学堂竣工。 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接上灵机，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快起来，把那机动白马备上，今晚我们可能要劫个人” “还有带上家伙事，别拎着个破棍子” 顾菲菲可不敢在自家门前，闹出事。 要是等会动静大了，那些黑衣人对自家不利。 她保不住一家人的平安。 顾菲菲眼睛厉害，那些个黑衣人，身上背的都是大刀。 甚至能反射月光，想也知道，定是经常使用的缘故，不是什么善茬。 杨勇推开了杨小五的门，没想到今晚刘翠花倒是和儿子在一起睡。 两人和衣而睡，这会睡得很沉。 杨勇抱起了杨小五就准备走。 “勇哥，你去哪” 严清儿还等着杨勇来安慰安慰她，到半夜还不见人影。 他该不会嫌弃娘家人今天上门来闹，丢了他的面子？ “嘘” 杨勇把杨小五小心的交给黑衣人头子。 严清儿只是个小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妇人，平时窝里横。 也就刘翠花觉得严清儿比自己小十岁，年纪还小，事事让着她。 这样没见识的妇人，哪里见过这样装扮的。 不用杨勇说，都吓得不敢出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打劫 “勇哥，你要走吗？” 严清儿昨夜丧子，现在看杨勇杨小五也带走。 好像忘了自己的存在，心中一片戚戚然。 顾不得这些个黑衣人在场，含着哭音上前几步。 这次不用演，悲从心来，眼泪大有决堤之势。 难道勇哥平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哄自己的？ 难道对浩儿的疼爱都是假的？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从那挣脱不开、透不过气的悲伤中，生出一股子怨气。 为什么死的不是杨小五，为什么勇哥能这样心狠。 她的儿子才走了一天，他就能丢弃自己，还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走。 退一步来讲，刘翠花被休，她不意外，勇哥一直都很嫌弃她。 为什么这次要走，甚至连告别的话都不和她说一句。 勇哥走了，明日城里那些坊间妇人，唾沫星子能淹死自己。 刘翠花被休了，以后还能再嫁。 而自己呢？娘家回不了，她一个妇人，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勇哥居然一点不顾及这几年她的相伴之情，连她也要抛弃。 严清儿一瞬间想了许多，哭了一天，眼睛高高肿起。 整个人精神都处在极端之下，眼睛变得血红，似血般哀怨。 平时为了美，穿上单薄了白色衣裙，这下更显消瘦。 月光下，寒风起，光影明灭间。 配合及腰未拢起来的长发，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女鬼。 “一起走，不用收拾了” 杨勇乍一见严清儿的那双眼睛，没了往日的温情。 可能是心境变了，居然觉得这样的严清儿很丑。 皱了皱眉头，也是这一路上，没个女人照顾自己，确实不行。 丢下一句话，跟着黑衣人匆匆隐入黑暗中。 “老大，你啥时候来，我这哈欠都打了好几个了” 顾菲菲暗道幸亏今晚是自己来了，见到这一幕。 要是让小清从正门送药过来，指不定出什么事。 “我这就来” 顾菲菲给小清发消息，出去一趟，替她打掩护。 杨勇认识自己，等会救人说不定杨小五也能醒。 进空间变身成高飞的模样，戴了黑色口罩。 找了些迷药电棍之类的物事，便去了韩巴子发的定位。 这里是出长峰县城的必经之路，肯定能堵到人。 顾菲菲刚一出空间，谨慎观察了周围。 两侧都是茂密的丛林，大半月光被遮挡住，利于隐藏。 但是道路开阔，有利于马车通行，韩巴子挺会选地方。 “他们一行人目前初定有五六人，我看个个功夫都不弱” 韩巴子听声辩位，老大肯定是化作高飞的样子来了。 暗探一句，老大真是个妖孽。 他发完定位才过了多久，就能找来。 “打不过咱们就跑，等会你负责挑衅拖延，我负责偷人” 抢人重要，自己伙伴的安危更重要，顾菲菲分得清轻重。 反正有她的机动白马，那些人基本上是追不上。 “噗，偷人，老大，你是认真的？” 韩巴子刚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全喷出来。 顾菲菲思忖着这货莫不是和小清吵架吵多了，有了默契。 认真的这句话说的，和小清儿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差不多。 “别贫了，总之你多注意点” 韩巴子收获顾菲菲白眼一枚。 没想到那群黑衣人动作挺快。 已经能听到马蹄踏在地面上的震动声。 还好他准备充足，没办法，土匪的老本行。 老大真有眼光，绑人这件事，知道来找他。 “你放开我，放开，杨勇，我死也不跟你走” 杨小五是被马车颠簸醒的，没想到他爹也在。 搞清楚状况后，他就悲愤了，马车速度太快。 想跳车都做不到，别说还有清姨在一旁拉他。 “这可由不得你，你最好给我安静一点” 杨勇严父的姿态一出，厉喝一句。 其实他不懂要怎么和杨小五相处。 只是以生硬的语气命令他听话。 “我要跟着我娘，我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杨小五这话的意思是，要走要带娘亲一起走。 “不可能，你娘已经被我休了，你以后就跟着我” “你这个坏人，我要我娘” “吁~~~” “怎么停了？” “回主子，前面探路的人传来情况有异” 顾菲菲这会还不知道，有探路人的存在。 也就是说韩巴子准备的绊马索，挖的坑之类的，派不上用场。 “阁下何以在此，我等只是过路人” 几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领头人亲自下马来说。 一眼看过去，就两个人，看气息，不像是有武功的人。 “今晚躺家里无聊的很，出来打打牙祭” 韩巴子的匪气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洪云崖的兄弟不在。 但是洪云崖的土匪精神还在，他这个二当家，为了老大。 上刀山下火海，为兄弟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拔刀吧，保护好主子和小主子” 领头人见这人怎么像个土匪似得。 也不多废话，齐刷刷的刀已出鞘。 “老大，你记得速战速决” 韩巴子决不能承认，这些人比他这个真土匪还有气势。 帅不过三秒，韩巴子被擒获。 顾菲菲从侧面还没到马车边。 “旁边的那位兄弟，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们请你出来” 领头的黑衣人，抱拳说道。 顾菲菲没得办法，只好走出来，韩巴子是不是太弱了点？ “敢问两位，这么晚拦在这里，意欲何为？” 领头人倒是没有打杀韩巴子和顾菲菲。 这两人实在不像那些人派出来的，就像眼前这位。 刚刚明明感觉这人力气有的是，但是不会武功套路。 这要是会武功，今晚栽在这里的，便是他们几位了。 “巴子大哥？” 杨小五探出头来，他认识韩巴子。 之前韩巴子驾驶马车来接顾菲菲的时候，他就在门口摸摸马儿。 韩巴子虽然十八九的年纪，内心还是大男孩，抱过杨小五上马。 二人早早建立起深厚的兄弟友谊，臭味相投。 “是我，是我” 韩巴子一看杨小五认出他了，还坐在马车里，那肯定是能做主的人。 本来想要坦白的话，憋了回去。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刀架在脖子上呢，韩巴子从来没感觉脖子这么脆弱过。 “你放开他，我跟你走”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追赶 杨小五是个聪明的孩子，隐隐猜测出韩巴子可能是来救他。 为了好兄弟的命，牺牲他的暂时自由，很划算。 就是巴子大哥，你要来救我，好歹带几个庄子上的大汉，咱输人不输阵。 带那么一个漂亮哥哥，能有啥用？ 巴子大哥这样做，他总觉得他们这段兄弟友谊到头了。 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高兴。 “巴子大哥，你告诉我娘，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接她，让她不要担心我” “还有菲菲妹妹，让她不要担心我” “放了他们，继续赶路” 就这么短短一小段路，杨小五在杨勇耳边喋喋不休个不停。 吵得他耳根子疼，放了两个不足为挂的人，换来一份清静也不错。 主要是杨勇是个读书人，工于算计，但不会在杨小五面前见血。 “是，主子” 领头黑衣人恭敬道，都没给留个正眼看的眼神给韩巴子。 留下的是，马蹄子蹬起来的尘土和背影。 “老大，我对不起你” 韩巴子野匪出身，未受过严苛的系统训练，最多算是比普通人多了些力气。 对上这些经常在外行走江湖的人。 那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看。 同时深深被打击到，他引以为傲的千斤之力，几下就被卸了。 “没事” 顾菲菲摇摇头，是她低估了这些人的实力，还以为能多拖延一会儿。 “神医今日好兴致” 身后的卫锦明带着小华子幽幽现身。 小华子下午传来的消息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伙来路不明的人。 他怀疑是百里国的那些人来找他，特意今夜回城探查一番。 只不过看他们带走的是杨勇，顾成的师爷。 既然不是找他，他也不掺和这件事。 一直目送着这伙人的离去，才现身。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神医好像没什么厉害的武功。 那他之前怎么避开自己的视线，走到自己前面。 他自认武功不弱，观察能力还算可以。 只能说天下之大，能人异士颇多，也许有些旁门左道之术不为人知。 更奇怪的是，神医对那师爷的孩子，有点不一样。 他不是杨小五，芯子是个成年人，看得出来这次是神医要救杨小五。 上次也是，神医赠药，他特意去查了查，神医那次要救的也是这孩子。 卫锦明心里仿佛失重了般，他和神医认识快两年，没见过神医这般大方。 “没什么兴致，帮个忙怎样？” 顾菲菲转身一笑，有卫锦明在，这事好办多了。 主要是那些黑衣人来的太快，走的迅速，她没什么机会和时间做准备。 能调用的人出了韩巴子以外，其他人只是身体锻炼的够好，拿不出手。 杨小五这一走，以后还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他，所以救人要迅速。 要不是杨勇三观严重不正，或许今天她不会多管闲事。 杨小五这般聪明，需要的是刘翠花这份善良把他往正道上领。 而不是杨勇自以为的为杨小五好，那是害了他。 “神医，你可不要忘了，还欠我三件事” “没忘，债多不愁，我不介意多加一件” “成交” 卫锦明一个飞身，踏上顾菲菲所在的马车。 “公子，我也去” 卫锦明点点头，示意他上来。 如果是那人的手下，凭他一个人有些难办。 小华子最近被他训练的不错，可以交手涨经验。 这一世他一定要更严格的对小华子，不会让他重复前世的悲剧。 小华子只感觉这十一月份的天越来越冷了，无端的还能打个冷颤。 这厢韩巴子眼睛都看直了，主仆两这么露一手。 感觉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巴子，赶车” 顾菲菲怕卫锦明察觉到这马车的异样来。 促使这韩巴子手动赶车。 虽然是手动的，但速度比普通的马车快了一倍多。 “这是哪里的马，很快，不错” 卫锦明前世是个将军，对马的感情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因此挑了个感兴趣的话题话来说。 幸亏是现在速度太快，卫锦明没法仔细打量。 纵是如此，卫锦明还是感觉这两匹白马怪怪的。 具体哪里奇怪了，他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邻国买的，还不错吧” 这时候不能心虚，顾菲菲哈哈一笑，得意起来。 “赵国能培育出这等战马？” 难道他重生后，其他事情都跟着改变了？ 前世他和赵国交战过，到了最后，也没见过赵国有这种速度的马。 卫锦明自动忽视顾菲菲的语气，这种掩人耳目的声东击西法。 他六岁就学会了， “要不，作为这次的报酬，匀一匹白马给我怎么样？” “不行” 顾菲菲一口否决，完了，她不应该这么快否决掉，引人怀疑。 白马虽然近距离看，和真马一样，毛发都是有光泽的。 但是不用喂草等东西，总会有露馅的一天。 “我可以出银子买，多少价钱你说个数” 实在是卫锦明对马的兴趣比较大，只是以为顾菲菲舍不得白马。 “这马我不卖” 顾菲菲说的干脆，这事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驾车的韩巴子直叹气，没办法白马最低速度就是这样。 平时吹嘘别的地方买的，别人看不出什么来，这次是碰到行家了。 “给个理由” 卫锦明深深看了一眼顾菲菲，到这里，他确定高飞有问题。 神医在紧张什么？不像是宝贝白马的样子。 “没什么理由，就是不卖” 顾菲菲刚刚说赵国的时候。 发现卫锦明好像很肯定赵国没有这种白马。 也是，卫家都是将军，和马打交道最多，了解的消息细节肯定比旁人多。 那么不能再说谎，到时候被揭穿，她不要面子的。 “我手边还有其他上等的好马，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匹” 正求人办事呢，话不好说的太死。 顾菲菲空间里的马，速度这方面她不清楚。 反正在空间，她飘来飘去的，用不着骑马。 去马场里看过几次，小心心说经过空间改造的马。 比普通的马，机体性能上有所改善，那应该还不错了。 “行吧，我按照市价跟你买” 神医的承诺，浪费在马上，他感觉很不划算。 不过他也不想占便宜，肯定要付银子。 第二百章 交手 卫锦明想了想先答应着，在他的思想认知里。 神医挑选马的眼光肯定很高，既然这两匹白马速度不错。 其他的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人说个话的功夫，已经能看到杨小五马车的背影。 “我们主要是把杨小五带下来” “我负责拖住他们？” 卫锦明主动说道，嘴角含笑的看着高飞。 一段时间不见神医，感觉神医进步了些。 也是，这马车，不知怎么做的，稳得如履平地似。 看外表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他预测这比京城那些名贵的马车还要花费不菲。 “正是” 顾菲菲感觉一遇上卫锦明，好像都被牵着走。 眨眼之间，已然追上了杨勇的马车。 领头的黑衣人转过马身，一向冷的像冰山上的脸，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没想到这两人武功不怎么样，白马速度会是这么快？ 这是当他好脾气，还是想送上门来找打？ 只不过卫锦明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时间，抽出腰身的软剑迎了上去。 小华子紧跟其后。 顿时就剩一片刀光剑影之声，惊起林中飞鸟一片。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只剩下残影。 韩巴子只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愣着干啥，去把杨小五抢过来” 顾菲菲给了韩巴子一根电棍，让他悠着点用。 总算可以使用迷药了，之前她手一动。 那些人条件反射般的看她，害的她又缩回去。 马车边还是有一个黑衣人在警惕的看着周围。 韩巴子不怕死的冲了上去，被震得虎口发麻。 稳了稳下盘，带上了几分力气，再接再厉，总不能一个人都打不过。 顾菲菲趁机撒上迷药，赶在那人即将砍上韩巴子的时候，成功迷晕黑衣人 “巴子大哥英武” 杨小五这个马屁精，立刻精神了。 本来他打算，找机会悄悄溜走，没想到巴子大哥又赶来救他。 韩巴子接到杨小五，顾菲菲已经调转好了马车头。 “快去拦下小主子” 领头的黑衣人不是没有看到顾菲菲迷晕了同伴。 暗自恼恨，之前怎么就没收掉这人手中的迷药。 卫锦明和小华子逐渐转移战场，一个跳跃上了马车。 “驾，驾，驾” 韩巴子提高了两匹白马的速度。 领头人追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压根追不上那两匹马。 没想到小小的长峰县，居然有速度这样快的马车，比他们骑马都快。 算了，只要确定小主子的娘在这里，小主子以后再找也是一样的。 他的任务是找到主子，小主子是个例外。 “谢谢韩大哥，谢谢漂亮哥哥” 杨小五开心了，转向卫锦明和小华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称呼。 不过杨小五素来胆大和调皮， “不知两位大侠怎么称呼，今日救命之恩，来日涌泉相报” “你以为唱戏啊” 小华子气喘吁吁的说，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被砍死。 他还没娶上媳妇，公子待他不薄，这些年存下来不少银子还没花。 要是死了，他多冤呐。 “嘿嘿，谢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神勇威武玉树临风侠中豪杰的帅气哥哥” 杨小五换了个说辞。 这是夸自己？小华子越听越美，直到他看到杨小五拱手的方向。 微笑的表情逐渐停滞。 “小骗子，哼，就不该救你” 小华子觉得自己一颗少男心被伤完了。 “想想也知道，这些词你用不到” 杨小五是崇拜强者的，看看这位哥哥脸不红气不喘，发丝不乱。 好吧，乱了一点，比旁边这位强上许多。 关键是，人长得好看，这么小就这么厉害。 杨小五最近学的词汇全给用上了。 杨小五没理会小华子的话，自来熟的和卫锦明开始说话。 “大哥，你武功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我有一百多铜板” “谁是你大哥，我们家公子可没有你这么小的弟弟” 小华子觉得杨小五太过机灵了，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其实公子平时严肃的很，感觉比他成熟多了。 有时候自己看着都犯怵，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不怕。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会看公子怎么打击他。 “你和顾菲菲关系很好？” 卫锦明之前听到杨小五说菲菲妹妹。 “很好，她是我最喜欢的妹妹，软软的香香的，人还特别好看” 杨小五把小华子挤过去，坐卫锦明旁边。 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顾菲菲多好多好，陪他爬狗洞的事情都给说了。 车里的顾菲菲表示，她真有这么好？她怎么不知道。 谁都喜欢听夸奖的话，不枉费顾菲菲今晚救他一场。 还有那还什么爬狗洞这种不光彩的，就不要说了，咳咳。 “小姐，你快点回来，隔壁的刘大姐刚刚把我们家大门敲开， 说是杨小五和师爷都不见了，让顾大人帮她找找人” 顾菲菲这回感受到灵机的震动，不敢拿出来。 “我出去一趟” 站在马车外，飞速浏览了一遍消息。 “巴子，我有事先走，你送送卫公子和杨小五” 韩巴子点点头，停了马车，让顾菲菲下去。 “漂亮哥哥，你去哪里” 杨小五对这个哥哥，感观同样很好，虽然没有卫大哥武功好。 但是人长得是真好看，而且还有点眼熟。 主要是杨小五现在太兴奋了。 再多想想就会知道这不是去年街头骗他们吃糖的小哥哥吗。 顾菲菲临走前，好像听到了卫锦明和杨小五说 “以后不许叫她菲菲妹妹”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卫锦明要是连这个都管，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 顾菲菲刚回家躺下，周姐先是过来看了一遍她和小清。 再然后赵梨花起身过来看了一遍顾菲菲。 不一会儿，顾成打开了城门意外看见卫公子和韩巴子都在。 从车上跳下来的正是杨小五。 “小五，小五” 刘翠花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要是杨小五也离她而去。 可能真的会疯掉。 “娘，我在这里，是几个哥哥救了我” 杨小五紧紧抱着刘翠花，他再也不会和娘分开。 刘翠花是个粗人，没读过书，但为人非常有礼。 带着杨小五，郑重谢过了一番。 韩巴子只是说，平时和杨小五关系不错，刚好看到了。 第二百零一章 学武 便捎带了一程杨小五回来。 卫锦明淡淡解释着，他也是恰巧经过，听杨小五的喊声。 还以为这小孩被拐子拐走了，才出的手。 杨小五不想让刘翠花知道，他爹带走了清姨，却没带娘。 虽然他隐隐感觉娘亲知道了事实，可是说穿了不就是往娘心上捅刀子。 没否认两位大哥哥的话，只是抱着刘翠花的脖子。 以后他娘只有他了，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爱读书。 他还想拜卫锦明为师，学好功夫，保护娘亲。 一行人忙完回城，天已麻麻亮。 天是真的冷了，呼出来的白气清晰可见，枯树枝上挂了些白霜。 冻得顾成跺跺脚，再搓搓手。 出来的匆忙，忘记多穿一件。 越冷越清醒，顾成这时候也睡不着，一一拜谢过那些来帮忙找人的衙役。 回家喝口热乎的粥过后，才觉得暖和过来， 一个劲的感叹， “杨勇这事办的太不地道，哪有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 “还把杨小五给偷偷摸摸带走了” “也不知道他带上那严清儿两个人这大冷天的，能去哪里，下次京城看见他，我可要好好说说他” 顾菲菲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他爹怕是在京城，在陈国都看不到杨勇。 听那些人说话的口音就知道应该不是陈国人。 也不知道杨勇是什么身份，只听到那些人叫他主子。 没听过杨勇家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些不是她关心的范围。 她关心的是有些人是该收拾。 证据已收集齐备，别到时候又跑了一个。 是该让老爹见识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菲丫头，你韩大哥那么晚怎么会在那里，我可是听说昨日他还在周家村吃酒席来着” “爹，我也不知道，也许韩巴子就是爱梦游吧”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要叫韩大哥，可不许你直呼其名，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没教好你” 顾成对顾菲菲溺爱的很，就算这样。 还是轻松的口吻，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不过他见过几次，菲丫头叫韩巴子的时候，那人也不介意。 顾菲菲心道，那是爹没见过叫韩巴子叫自己老大。 她叫韩巴子全名算是客气的。 她想想叫一句韩大哥的场景。 韩巴子肯定一蹦三尺远，还以为自己发烧说胡话了。 可怜的韩巴子还不知道，他一心尊敬的老大， 给他扣了个爱梦游的大帽子，还是爱遛马的奇特梦游。 正对着石头山边的马，急的大眼瞪小眼。 刚刚明明看老大还摸了摸这十来匹马，也没见怎么着。 怎么轮到自己摸一下，这马直接炸毛了，差点蹬死他。 老大的最新任务便是，把这马送去卫府，顺便道声谢。 谢是肯定要谢的，只是老大一次性出手十多匹马，是不是太大方了。 韩巴子一想到昨夜看到的热血沸腾的一幕，又觉得该。 “老大，我要是求了卫公子拜师学艺，你赞同不？” 韩巴子想了想，昨夜他真是太憋屈了。 要不是有两把子力气，更憋屈。 “我没意见，看你本事” 顾菲菲也是第一次见原来古武这样厉害，以后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 说不定还会跨国生意，在异国他乡，韩巴子等人有防身的本事也好。 “我就知道老大是这个意思” 韩巴子对着那些个烈马，笑开了眼。 只是烈马喷了韩巴子一脸热气，表示不屑。 “巴子大哥，你也来了” 杨小五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在卫府门前跪了大半天。 只是卫公子说他学武太晚了，让他好好读书便是。 他杨小五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今天早上娘亲也没有多问他什么，还是像往常一样收拾院子，给他做饭。 他说要来周家村找卫府的公子学武，娘也没意见。 杨小五莫名怀念起以前总是对着他吼的娘亲了。 现在这样温柔，全心以他为主，还真不适应。 家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冷清许多，杨小五年纪还小。 只是感觉呆在家里很不舒服，看到那口被娘正填起来的井，更是难受。 还不如出来，找点事做，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和卫公子一般厉害。 “你是说卫公子嫌弃你学武太晚？” 韩巴子抑郁了，他就是靠着送马过来，顺便打打交情的盘算。 杨小五才八岁学武都晚，他都快二十了，岂不是学武的资格都没有。 韩巴子累瘫在地，一下子没了动力，好歹是把这马送过来了。 “好马，好马” 卫达一一看过去，这马不像是他们陈国的品种。 看马蹄，马的形态毛色和个子，有点像赵国那边的。 却又比赵国的更好，不知道何等高手能培育出来这等战马。 卫锦明同样看了过去，这马是比一般的好，甚至比千里马还要好。 只是他感觉，速度还是没有昨夜的马那样快。 哪位男儿不爱名马，神医舍不得割让能理解。 “回去带句话给神医，就说这些马我收了” 刚刚韩巴子的话就清楚带到了，不想多欠人情的意思。 他不是真的十二岁的小少年，哪能不懂。 就算不是好马，就冲神医一出手，给了十来匹的马，也是诚意十足。 “卫公子真的不收徒？” 韩巴子不死心的多问一句。 “不是不收徒，是你们早就过了学武的年纪” 卫锦明撸起衣袖，亲自给这些搭理喂草。 这些未经驯化的野马，除了之前的主人。 对他们这些外人，是桀骜不驯，和完全不信任的。 韩巴子不禁摸摸自己的脸，他想要学武的表情就这么明显。 还是说卫锦明背后长了眼睛。 韩巴子做不到像杨小五那样拉下脸，对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跪。 加上他拉下脸跪，求到学武，也没有时间学。 学堂上的事情，各地田庄，新增的田庄，每日都有新状况。 桩桩件件的事都离不了他。 韩巴子临走前为杨小五说了句求情的话。 他没希望，还是希望杨小五能学。 谁让杨小五的爹，看起来不像是善茬。 说不定以后还会来带走杨小五。 “公子，韩巴子走了，那杨小五还在地上跪着笔直” 小华子进来报告，没想到昨夜油嘴滑舌的小家伙挺有毅力。 第二百零二章 查封 公子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等着吧，有杨小五哭的时候。 “再跪两个时辰，便让他起来，说我收了他做徒弟” “公...公子” 小华子觉得自己幻听了，公子说的什么？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需要，我去看着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严苛的公子居然要收徒。 杨小五只不过是个乡间小子，这是走了狗屎运呐。 小华子说去就去，盯着杨小五滴溜溜的看。 “虽然我长得帅，但是你再看还是没我好看，我劝你放弃” 杨小五顶着小华子的犀利眼神，说了一句。 “美的吧你，我是看看你何德何能得到” 小华子及时止住了话头，糟了，差点把公子的意思说出来。 “是卫公子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学武？” 杨小五从小华子睁大的眼睛中，得到了答案。 老老实实跪了两个时辰，才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城。 杨小五一想起卫公子说明早天不亮就要到，心里就一阵开心。 还好刚问了守卫的官兵大哥，每日卯时初开门。 那么他得提前一刻钟起床，再一路小跑去卫府。 他看过话本子，还听过说书先生说，学武的人都是这样早起早练。 只是还没到家，就听到清姨的娘，坐院子里拍大腿哭。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明明是你们家师爷叫我们家同章做的” “怎么现在就抓起了同章，刘翠花你肯定知道杨勇在哪” “刘翠花，你说，杨勇他在哪” “大婶，我现在已经被杨勇休弃，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刘翠花想想今天出门，到处都是议论的声音。 甚至有人对她投来了同情的眼神，其中不乏有指指点点看不起的眼神。 最后找了柳婶婶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今日一封匿名举报的书信放在了衙门上。 顾成当县令以来，为人一向清廉，连带着手下都是这样。 唯恐错过了一桩冤假错案，及时把东西呈了上去。 紧接着雷厉风行般的速度，抓了严清儿的哥哥严同章。 据说是去年打劫了灾粮，还有今年的玉米种被盗都有他参与的份。 毕竟牢里的丁大龙一口咬定，去年长峰县也有人参与。 人证物证都在，严同章是个怂货，便招认了。 严同章的娘当即哭嚎，他们家儿子是冤枉的，都是前师爷杨勇指使和要挟。 衙门里可不是婆子撒泼打滚的地方。 加上犯了众怒，要不是有陈记米铺，去年他们早就饿死不知其数。 那些在衙门看热闹的人，一人一句，足以让严同章的娘抬不起头。 这不转战来了杨勇的家，求着刘翠花说出杨勇的下落。 找到杨勇才能证明，她儿子是冤枉的，至少判刑轻一点。 顾菲菲坐院子里，听完隔壁的这一出哭戏。 才回厨房，帮周姐端碗上桌，准备等顾成爹爹回来一起吃饭。 “爹，要是这事情是真的，会不会连累到刘婶和小五哥” “你这孩子，想的还挺多” “爹，你就告诉我嘛”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夫君你就告诉菲丫头” 赵梨花听到顾菲菲软糯的声音，知道她是担心杨小五。 别说菲丫头，她也挺喜欢杨小五那孩子。 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 “真没想到杨勇是这样的人，他求得什么” 顾成重重叹了一口气，本来想回家装做心情好一点。 现在也提不起精神伪装，平日最爱吃的饭菜都吃不下去。 若是杨勇没走，他倒要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现在人走了，顾成烦的头大。 师爷的形象一向很好，这下子一落千丈，这些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的是他办事都是光明磊落的作风，总要对上对下都要有个交代。 如今可不好交代了， “这事和刘翠花一个妇人无关，就是他们家的房主是杨勇，怕是保不住了” 今晚顾成回来先是去了隔壁，把严同章的娘赶走。 顺便提前告知了刘翠花这个结果，让她收拾收拾。 怕明天过来查封，闹得难堪。 家里的大件东西不能搬走，顶多能收拾几件衣物和银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他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大公无私。 “娘，我们搬去周家村吧，可以落户在那里， 免费上学堂，还能跟着卫公子学武” 杨小五揉着酸痛的膝盖，咬了三个冷馒头后，做了决定。 刘翠花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短短几天，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杨勇怎么，怎么能抢了灾粮，那还是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嗳，娘都听小五的，娘现在就去收拾” 刘翠花抹抹眼泪，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多收拾几件衣服也是好的。 她精打细算惯了，反倒没那么矫情，直接去找衣服打包带走。 虽然这院子自家出了大半的银子买下，但当初房契写的杨勇。 县令大人算是好的了，还能提前通知她一声，若是明天才说。 她和小五，娘两个在这冬天被赶出来，连一身厚棉衣都没有。 刘翠花把家里的细粮连夜做成干粮，能省则省。 家里的银子分成几份，缝进贴身的衣服里。 去周家村也好，小五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 最好的是能免费去上学堂，也不知道周家村给不给落户。 她前些个日子可是听说了，现在来县衙办理落户的。 都是想方设法和周家村的人攀些亲戚关系，再去办理落户。 老百姓从来都是有智慧和眼光的，知道一旦落了户。 以后孩子上学就稳了，考不上秀才，还能去什么闻香楼做两年伙计。 只是小五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很好了，落户的事她来想办法。 让刘翠花没想到的是，落户似乎挺简单？ “村长，我可以带孩子落户？” “你们啊，就在这边安心住下，等有空再去一趟衙门再办这事，不急” 村长想到韩巴子特意为这事，打马来家里说了一声。 对刘翠花态度好了不止一倍。 要不然怎么说周家村现在修了大学堂，村长的身份水涨船高。 也不可能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态度这样好。 甚至还给刘翠花找了在学堂里打扫做饭的活计。 以后每个月还能领一份不多的银子。 第二百零三章 嘉奖 刘翠花自是感激涕零的谢过，现在有人能收留算是最好的结果。 在周家村花了些银子，买了一所紧挨着学堂这边的小院子。 便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她为人大方，请全村人吃了一顿安家饭。 加上杨小五很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娘两日子倒也挺好的。 只是顾菲菲时常望向隔壁院子，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热闹。 不过还是发生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柴方把乔海推广玉米的事上报朝廷，请求嘉奖。 自从假太子被废除后，皇上在案头上看了一遍奏折便信了。 甚至连摔了一套茶碗，直呼假太子欺人太甚。 若是没揭穿假太子，岂不是错信小人，伤了我等黎民百姓的心。 当即允了齐省柴知府的折子请求，特意让六皇子去齐省一趟。 带上圣旨和金银珠宝嘉奖这个叫乔海的年轻人。 如今最得盛宠的便是六皇子，谁都知道若不是六皇子连续三次求见皇上。 真太子怎么能及时和皇上相认，怎么能沉冤昭雪。 虽然皇上心里的疙瘩还在，但是不妨碍对六皇子委任和重视。 乔海还在周家村和周秀才探讨学问时。 突然见外面锣鼓喧天，前头的马背上。 有一少年穿着锦衣绸缎，后面跟了很多官家打扮的人。 后来的话，乔海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浑浑噩噩接受了圣旨，本来还想说这些都是老大的功劳。 想想还是没说出口，老大喜低调，不看重名誉。 顾菲菲收了乔海大半的金银，皇上实在啊，知道乔海一介布衣。 没有赏那些个虚的，大多是金银珠宝，甚至还分了百亩地。 圣旨末尾勉励了乔海以后多多勤劳培育新粮食，陈国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小姐，我看看” 小清还没见过圣旨呢，好奇的厉害。 特别虔诚的净了手，轻轻接过圣旨。 顾菲菲这时候才想起空间里也有一道圣旨，随手扔哪里了？ 想了一会，顾菲菲放弃了，不知道随手塞哪个角落。 圣旨还不如紧挨着她在城外田庄边上的百亩地来的实惠。 可以合并成一个庄子，两百来亩的良田，算得上长峰县城大户了。 顾菲菲甚至心情好的给合并后的田庄取了个名字。 让韩巴子去打了个牌匾，就叫‘食为天’田庄，还是交给何咏风乐管理。 这边六皇子颁发完圣旨，先去了卫将军府。 父皇明面上是让自己来齐省扮演钦差大臣。 实际上带着劝卫将军回京的打算，希望能帮忙操练新兵。 “六皇子回去吧，就说我旧疾犯了，实在是难以担此大任” “哎，老了老了，这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咳咳咳咳” “这眼睛也不大好使了，看东西久了还能流下迎风泪” 卫达客客气气的把六皇子请进来，说的却是拒绝的话。 当初卫锦明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夫人身边，错过了孩子的小时候。 现在夫人接近三十的岁数，有了身孕，自然以卫夫人为主。 一想到在兵营里，说不定看不到小女儿出生时的小模样。 卫将军比平时还要铁血无情，冷酷的拒绝了六皇子的请求。 他之前作为将军，无愧于天，无愧于皇上，更无愧于百姓。 唯独亏欠卫夫人太多，可以说卫夫人做生意，管将军府。 这么能干精明，还把儿子教的这么好，都是被逼出来的。 陈丰新能怎么说，他也不敢说舅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哪里像是旧疾复发的模样，分明是满面红光，器宇轩昂，走路带着风。 可怜的六皇子，退而求其次，想让表哥劝劝卫将军。 “我也做不了我爹的主啊，你也知道只有老子管儿子的，哪有儿子管老子的，这是大逆不道” 卫锦明随便和六皇子聊了聊，但是一想到上辈子卫老将军战死沙场。 他经历过旁人所想象不到的艰难险阻，更看重的是家庭的团圆安康。 有时候人吧，也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这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 “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帮我劝劝” “我爹那人吧，我真劝不动” “别说那些了，我带你看看我新收的徒弟，特能吃苦的那种” “.......” 六皇子走的那一天，是顾成带领一众小官前去相送。 场面搞得很隆重，顾成的官服都是干净整齐的。 还戴上了官帽这种不保暖的玩意。 “师兄就到这里，信我会亲手交给老师” “不敢当六殿下一声师兄” 顾成忙摆摆手，可不敢当皇子的师兄。 “好吧，师兄” 六皇子又一次感觉自己怕不是来长峰县打了个酱油。 一挥马鞭，瞬间跑出去老远。 跑得快，背影潇洒无比，就是漫天的风沙打在脸上老疼了。 “公子，真就让六皇子这样回京面圣？”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谁让我娘身份不一般呢” “早早撤离朝廷政治风波也好” 后面这两句话，是卫锦明的心声，未说出口。 好在是他家娘亲现在怀了身子，要不然以他爹的性子。 恐怕这次真的应了圣上的请求，随六皇子回京。 他爹那人就算赋闲在家，书房常看的都是兵书。 甚至自己搞了个沙盘，每天自己和自己斗。 就连找爷爷聊天，都是回忆兵营的时光。 父子两在这上面格外的有共同话题。 经常一说能说到天黑，还意犹未尽。 “将军后悔吗？” 卫夫人端了杯茶进了书房，轻声细语的问。 她一直没和将军坦白过自己的身世，但是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也不知道，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自从儿子带有前世的记忆后，她这心里啊总感觉不安宁。 “不后悔，有你和儿子在，已经满足了” 卫达接过夫人的茶，拥过夫人。以后这个家他会和儿子撑起来。 “就是你别嫌弃我这个大老粗不会算账这些的活” “将军说笑了，怎么会嫌弃” 卫达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是相当不通。 一看见算盘，就觉得旧疾、头痛脑热、脚疼什么的，怕是真的要复发了。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宠下去。 第二百零四章 游玩 “小姐，我也想出去玩” 小清一看雅芙姐晒的那些个大龙虾，大海的风景照，就感觉嘴里吃的山珍海味都没滋味了。 雅芙姐这个亲结的妙啊，和赵大哥一天一个地方的玩。 听说还有一处小岛，海滩上洒满了被烫熟的海虾，一眼看过去，都是红色虾的天下。 岛上有温泉，泉水温度正好，只不过硫磺气味有些重。 后面还拍摄了一片红色海洋的小视频，听小姐是那是火山。 除了去火山边玩，又去了雪山，一片冰雪晶莹的世界。 赵大哥用铁锹给雅芙姐垒了个雪屋出来，雪屋门前堆了两个手牵手的雪人，一高一矮。 矮的雪人脖子上围着雅芙姐的灰色兔毛围脖，脑袋上还有一顶京城闻香楼卖得死贵的红色女士绒帽。 胡萝卜的鼻子好像弄歪了，显得特滑稽。 乐的照片里的雅芙姐，睫毛都挂霜了。 还看得出来眼睛是亮晶晶的，弯弯的眉眼，倒映出给她拍照的赵大哥。 这些还不算，运气超好的两人，去森林走走，找到了一株百年人参，旁边有好些个小人参秧子。 前几日，群里都是看赵德安和雅芙姐的秀恩爱日常。 今天两人可能是不满足于秀恩爱了，竟然炫富起来。 百年人参，这得是多爆棚的运气才能在深山里找到。 顾菲菲正和赵德安发消息说，把那些个小人参苗挖回来。 反正她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快，外面一年，空间里就已经过了三十年。要不了几年，她也能有百年人参。 只不过赵德安说人参苗没用，他和雅芙只给她带了最大的那一株人参。 顾菲菲哪能要百年人参，只说要人参苗就行。 雅芙对小姐的要求是有求必应，打算明一早就给小姐把那些个人参苗挖出来，百年人参也给小姐。 “想出去玩？” “恩恩，小姐，咱们一起” 小清来精神了，她这么爱大海爱美景爱甜点的人。 平时吧大家都忙，没空出去玩，也没什么。 现在雅芙姐天天出去和赵大哥到处飞。 就连睡觉前，还发一张漫天星空图，真是羡慕嫉妒恨。 “你也找个人成亲，到时候我给你十天婚假，附赠天下任你游” 顾菲菲故意打趣小清，好吧，她今天也是变身一颗柠檬精。 还好，还有个小清丫头陪在一旁。 “小姐，你又打趣我，我才多大” 小清挠过去，顾菲菲咯咯笑个不停。 “我们村就有十三岁嫁人的，现在娃都生三个了” 小花凑趣一句，心里暗暗打算，把那些看到的奇景都绣出来。 到时候送给小姐和小清姐。 “小花你也学坏了，吃我一手哈哈拳” 三人中，小清年龄最大，手最长，下手毫不含糊，挠的顾菲菲和小花连连告饶。 相比于顾菲菲这边的热闹，某处原始森林旁上方的飞碟上。 算得上一派宁静温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百合的清香。 “赵大哥，你真不回国看看？” 雅芙这些天玩也玩够了，明天是最后一天婚假，她终于有机会和赵大哥说说这件事。 “恩？” 赵德安刚洗过碗，把厨房的卫生做完。 甚至给雅芙切了一个果盘。 慢悠悠的脱下雅芙平时用的围裙。 迈着大长腿，踱步过来。 “相公” 雅芙一看赵德安深邃的眼，秒懂对方的意思，赵大哥她叫久了。 一时半会还没习惯改口，忙塞了块凤梨到嘴里，避开赵大哥的视线。 心跳的好快，为什么赵大哥围上这么女气的围裙还是这么帅。 这不会是小姐常说的犯花痴吧，完了，她这些天经常这样。 “这件事，我家的事还好说，反正我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就一个薄情爹不会管我的死活” “主要是乔皇后那里，她当年说过，只希望乔海一辈子都随他的心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要回那个牢笼” 赵德安目光放空，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场大火。 那时候他以为和三皇子殿下，再也逃不出去。 四周翻滚着冲天的浓烟和逼人的热浪，平日里最热闹的宫殿那一天像是冷宫一般，无人出入。 他虽然从小习武，做了皇子的伴读。 但是年纪摆在那里，带上六岁的孩子，怎么也出不去。 他印象中，有一扇门火没还没烧到这里，但是被锁住了。 那时候最难受的不是大火的逼近，而是浓烟能把人熏晕。 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受，是他这么多年里常做的噩梦之一。 是那个女子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救了他和三皇子。 小小的三皇子殿下还在昏迷着，没看见乔皇后被火烧毁的脸庞。 露出那样的柔情，最后郑重拜托他带三皇子走，走的越远越好。 只是他那时候也才十二岁，乔皇后哪里真的放心把六岁的孩子交给他。 跟着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乔皇后的奶娘，乔嬷嬷。 万万没想到乔嬷嬷被收买了，竟然想害死他和三皇子。 那年的夜很冷，他带上三皇子仓皇出逃，不知流浪漂泊了多久。 甚至中间还有被拐卖出国，再带上三皇子从人贩子的手里逃出，再一路流浪乞讨到长峰县。 直到遇上韩老爹，救下了他和乔海，自此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虽然日子比不上在赵国的奢侈舒服，仅有温饱的地步，但是活的安心。 到后来三年大旱，那样的艰难，他做了土匪都没有想过带上乔海回去。 乔海的自由可以说是乔皇后用被毁容的脸和一生的囚禁换来的。 等去年老大带他们见识了飞碟的速度后，他起了想回去看看的心思。 只是乔皇后的宫殿中，已变成冷宫，这些只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无论哪一处都是暗卫，监视着那个纵然被火烧毁的脸，还是那样风姿绰约。 “那乔海还记得六岁以前的事吗” 雅芙喂了一块雪梨给赵德安，只是被赵德安忽然握住了手。 她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明明是以最漫不经心，不在乎的口吻。 脸上还是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落寞情绪，像是受伤的小兽般。 “三弟应该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那一年磨难太多，他生的娇气，发过几次高烧，又好像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便不记事了” 第二百零五章 望月 “那时候三弟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经常都是冷着一张脸，不哭不笑，话都很少说，像一个没有表情，没有生机的娃娃” “就算了饿了，或者流了血，都非常淡定，也不去管，连哭都不会哭” “说到这，真要好好谢谢二弟，他小时候是个孩子王，做出来的事，能把乔海一张小脸，气成圆鼓鼓的” 赵德安回忆到这里，脸上的笑都不自觉的柔和许多。 如果没有韩巴子在中间做调节，现在的乔海不会是这样子。 如果没有韩老爹，他和乔海的命运还不知道会驶向何处。 现在都熬过来了，遇到了老大，虽然忙碌，却是感恩的。 没有老大，他遇不上雅芙这么好的女子，给了他第二个家。 更别说他如今随着闻香楼的扩张和发展，以后说不定能回国报仇。 不过这些话，他没和雅芙说起过。 他的夫人只负责美美的，在他累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就行。 这样美好的女子，不应该涉入那些污秽的泥潭中。 “我们去看看你娘，给她带些鲜花，还有我做的甜点” 雅芙回握住赵德安的手劝道。 怎么说她现在嫁给了赵大哥，不去看赵大哥的爹说得过去。 不去拜见婆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至于乔海的事，我们先去乔皇后的宫中去看看，再做决定” “万一乔皇后也十分想念乔海呢，哪有母亲不念着儿子” “乔大哥如今出息了，考上了秀才，前几天还接了一道圣旨。 乔皇后那边你也算完成了她的嘱托，回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好” 他的芙儿就是这样善解人意，赵德安轻轻吻了过去。 连月儿都害羞了起来，扯出一片乌云，不探人间事。 “月亮好看吗？” 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从他进来的时候。 皇后就一直仰头看那弯明月，纹丝不动。 甚至他故意弄出来的响动，也置若罔闻。 像是一座雕塑般，就连呼吸都是时有时无。 被烧毁的脸，月光下蒙上了一层如玉般的光泽。 没有白天看到的狰狞吓人，这些都被男子忽视了去。 他只看见了那一双如水一般灵动沉静的眸子。 那张脸他不能昧着良心说好看。 但是眼睛，可以说全天下再也没有这样美的眸子。 再美的眼睛，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还是那样，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回应。 男子不禁恼恨了起来，十一年了。 整整十一年没见过她主动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他现在怀疑当年被火熏哑的嗓子早就好全了。 毕竟就连被火毁容的脸上的痕迹都淡了许多。 可是她还是这样冷漠，半点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一旁掌灯的宫人，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谁都知道赵王每来一次这冰月宫，每次都会发好大一通火。 “我问你，月亮好看吗” 宫人偷偷瞧了一眼，他们的君主已经暴躁到上手捏住了皇后的下巴，声音低沉的和这绵绵冬雨一般冰冷刺骨。 皇后还是和其他宫人说的一样，脾气古怪，面无表情。 整个宫中，谁不知道冰月宫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好不容易赵王来看一次，她还端着架子。 新来的宫人，又看了一眼那被毁容的女子。 长成这样子，也不怕吓着帝王，而且基本的请安都不会。 要是换作她这样，管事的嬷嬷都能罚到自己后悔入了宫。 “魏公公” “在” “把掌灯的宫人眼睛挖去，乱棍打死” 赵天临对着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女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仿佛像是说今天吃什么饭一样自然。 隐在角落里的魏公公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 他们这样常年呆在宫里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情绪外泄。 这恐怕是新来的宫人，刚刚明显露出了一抹鄙夷。 别看这冰月宫是个冷宫，可是谁知帝王心。 赵王已经到了新来的宫人，对皇后露出这样的情绪，都忍不了的地步。 那新来的想必脑子不够好，她怎么不想想就算毁容了，皇上这么多年都没废除她的皇后称号是因为什么呢。 这样的宫人，算是他见过第一百多个蠢死的，早死早超生。 魏公公一翘兰花指，掩了掩鼻子，捏着嗓子说道。 “带下去吧，把这里擦干净” 这人不但蠢，还随地大小便。 什么时候他招收宫人的标准都这么低了。 看来下面办事的人，越来越敷衍。 这可不行，改天他得去各司敲打敲打。 像这种脑子不好的，就不要往宫里送了。 这种人头收起来没意思。 魏公公说句话的功夫，那宫灯便灭了。 人已经被捂了嘴巴拖将出去。 只是宫灯被灭的时候，地上的一对影子。 尤其是头部的位置好像是贴在了一起。 还是男子的身形主动贴了过去，该不会是？ 算了，小命重要，魏公公换了个避风的地方站，更加低眉垂眼。 “想为她求情吗？” 男子的指腹覆上女子的薄唇，柔软冰凉，触感比脸上的肌肤好。 那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只可惜推不出去，最终无力的垂下双手。 黑暗中，仿佛听到女子的一声叹息，像是认了命般。 紧接着被横抱起来，魏公公过了一会才跟了上去。 把宫门轻轻掩上，亲自站岗。 要是三皇子还在，想必皇后也不会是这样冰冷的不近人情。 帝后如今这样的相处模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是不打算反抗了？” 男子用那纤长的手指轻佻那一层层的宫衣。 华服之下，是如玉般的肌肤，就是有点凉。 看来宫人办事不尽心，炭火给的不足。 “魏常寿” “奴才在” “把我宫里的银丝碳都搬过来” “奴才这就去办” 魏公公躬身退出去，打算亲自搬来这冰月宫。 他刚才也发觉了，这冰月宫真不是一般的冷。 那些宫人惯会踩高捧低，这是怠慢了乔皇后。 现在能做的就是跑勤快点，别等会被皇上给踹死。 “月儿，我们再生个孩子怎样” 殿内总算暖和了起来，赵王的把怀中的僵硬的身体抱过来。 想到三皇子，他心中一阵钝痛，那年宫中走水。 夺走了孩子，更夺走了乔月的脸。 第二百零六章 赵天临一遍遍的抚摸那张脸，温声问着。 得到的只是那女子的翻身背对着他。 那是无声的拒绝，他明白这女子最不喜被宫中绊住了手脚。 只是身为一国之主，他从出生便在这宫里。 为了自己，狠心折断了她的羽翼，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不后悔，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到底是上位已久，心底漫过委屈，最后随了自己的心。 最后一层宫衣褪下，一室春光摇曳，端的是缱绻动人。 “相公，这赵王好像很暴躁哦，动不动就挖眼什么的” 雅芙坐沙发上听云梯上的摄像头传来的声音跟录像。 “恩，赵王还算有良心” 赵德安摸上雅芙的长发，怎么女子的头发这样柔软呢。 简直是爱不释手，还特别香。 要是有一个像雅芙这样的小人儿，他得多欢喜。 光想想赵德安心里就一阵激动，像他这样大的。 很多生意上的伙伴，至少都有一个娃，他这才刚成亲。 赵德安第一次发现自己很贪心，既想只有雅芙一个人在身边。 又想雅芙为他生一个娃娃，像她这样的就好。 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喜欢。当然女孩子就更好了。 “这下面的人影太多了，我们应该混不进去” “要是小姐在，她肯定有办法混进去” “要不我们告诉小姐一声” 雅芙打断了赵德安的顺毛，这样抚摸很容易困。 “这件事是该告诉老大的，你来说” 赵德安拿起灵机处理这十天来堆积的各地事务。 玩起来很痛快，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光流逝的很快。 就是现在手头上积压了大多是新开的店面上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乔海就是赵国的三皇子 赵德安也是赵国人，赵丞相的嫡子？三皇子从小的伴读？” 顾菲菲喷了一口茶水，好狗血的剧情。 现在皇子都这么普遍了吗。 随随便便身边都有个哪一国的落难皇子。 几个月前赵德安还碰上了真太子呢。 她以为像他们这样的做生意的人，应该碰不上皇权中心。 谁知道身边人都是卧虎藏龙，不敢小觑。 赵德安够沉得住气，等到成亲了才和雅芙说。 “雅芙，你不觉得赵德安骗婚了，他当初怎么说的，父母双亡” “没错的，小姐，赵大哥说了他只当那个薄情爹死了” 雅芙快速发了一句，点了删除。 赵大哥可以说自己的亲爹，她可不能这样说。 顾菲菲看一眼正读书的乔海，没看出来啊。 这样安静的美少年还是赵国的三皇子。 并且她还是三皇子的老大，突然就感觉身份提高了很多。 “老大，我脸上有什么吗？” 乔海早就发现了顾菲菲偷看他。 平时老大都是在书房自己看自己的。 他们算是互不打扰，有人来的时候，再装装样子。 今天怎么总是看他，再看一眼灵机，神神秘秘的表情。 “小伙子，很帅” “没有没有，老大才是最好看的” 乔海立刻脸色爆红，耳尖都是红的。 还没见过像老大说话这样直接的女孩子。 顾菲菲突然想起云晓对乔海有意这一点。 以后乔海要是回了赵国，那云晓怎么办？ “对了乔海，最近云晓有找你聊天吗？” 云晓可不是京城生意上的一把手，还是自己的好姐妹。 顾菲菲现在最关心的便是这个，先探探底。 “没有啊，就偶尔发几句问候，和问了一些学问上的事，就是有些问题云晓可能不太懂，我推荐了些书给她” 乔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人太老实，老大问什么，就全部说了出来。 “哦，云晓都没给我发过问候语，都是有事说事” 顾菲菲酸了，一个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那云晓和我相比，哪个更好看” 想到这，顾菲菲坏心眼的设了一到坑。 “你们美的各有千秋” 今天老大怎么突然提起好几遍云晓， 当众议论女子容貌，是为不雅，他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乔海，你知道那天喝醉了，是谁把你送回房的吗？” 顾菲菲忽然想起这一道。 “不是岛上的兄弟送我回房的？” 乔海一喝醉就容易昏睡，特别安静，对这事完全没印象。 “哎，到底还是经历的事太少，那天是一个女生抱起你送你回房” “是谁？不可能，老大不要这样无端坏了女子清誉” 乔海蹭地一下站起来，脸上既害羞的不行，又有点罕见的严肃。 顾菲菲只能感慨，乔海是个真君子。 “不知道啊，你问问云晓，她知道” 顾菲菲趁机给乔海拍了几张照，大多是侧脸。 最后想想，这事还是先告诉云晓一声比较好。 只是她还没告诉云晓这件事，云晓的消息就炸过来了。 “老大，我和你没完，你为什么告诉乔海是我抱的他” “老大，你说说，我最近哪里惹你了” “完了，乔海先把我训了一顿，现在不理我了” “啊啊啊，我该怎么办，我那天酒喝多了壮胆，一时没忍住” “顾菲菲，你出来，不然友尽” “我的追夫路就是被你破坏的，顾菲菲你赔我一个乔海” “顾菲菲，顾小胖，我要自闭了” “第一次感觉乔海生气，有点怕怕” “别的我不知道，就是你的追夫路可能以后还要艰难一点” 顾菲菲看云晓发完了，这才回了一句。 “怎么说，有最新情报？” “先给我讲个笑话，哎，最新心情不太好” “笑话？我现在就是个笑话，顾大美人，你行行好” 云晓当即推了下午的生意谈判，晚上的饭局。 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灵机，恳求着顾菲菲快说说。 到底发生了啥事，怎么就追夫路还要艰难的地步。 她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努力让自己嫁出去，她容易吗她。 帅气小哥哥还没撩到手，反倒把人惹生气了，好像还哄不好的那种。 别看她喝酒不上脸，和正常人无异，其实醉的一塌糊涂。 平时就很霸道的一个人，醉了那就霸道到底。 “这事吧，要从十一年前说起，在赵国的皇宫，有......” “哈哈哈，老娘就知道，老娘看上的男人还能有差！！！” 第二百零七章 道歉 “那你不觉得以后乔海恢复真实身份，以后更难追了？” 顾菲菲一盆凉水浇下来，幽幽发问。 云晓感觉怎么一碰上乔海的事情， 脑袋想问题的速度，慢了不止一点半点。 “对啊，老大，我先去哭一会儿” “我只和乔海说了有一个女生抱了他去房间，只有你知道，没指名道姓是你” “我方已阵亡，有事请托梦，[吐血三升jpg.]” 云晓抄起小抱枕，啪地蒙脸上。 想想刚刚和乔海的聊天记录，感情是她主动坦白的。 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顾菲菲心情颇好的放下灵机，哼着轻快的歌儿看刚刚拍的照片。 寻思着晚上进空间，把乔海的照片打印出来。 再去赵国皇宫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菲菲，是不是今天你不听先生的话，给乔先生气受了，我看他下响回去脸色不太好看” 赵梨花把洗完手的顾菲菲单独叫出来，就算是小孩子也要留面子。 不能在众人面前训斥，先单独问清楚情况，免得误伤了孩子。 这可真是亲娘，这么为她考虑，顾菲菲心里嘀咕着。 “没有的事，娘，先生今天还夸我字又进步了” “没有就好，我看乔先生啊，是个有本事的。 你爹请他来教你读书识字，是你的福气。 可不许调皮，要好好学知道吗” “娘，我知道的，会好好学” 赵梨花一看顾菲菲那双萌萌哒的大眼睛，透着黑亮真诚的光。 立刻就相信了，娘两个回饭桌上亲亲热热的吃起饭来。 “娘，这个好吃，你吃这个” “菲丫头也吃，先生不是又夸你了，可不许骄傲” “我才没骄傲呢” “我看你这小狐狸尾巴都快上天了” 赵梨花看顾菲菲翘起的嘴角，得意的小脸，打趣道。 “我也看见了，小姐的尾巴翘的老高了” 小清跟着夫人的话说，逗夫人开心。 她问过王梅姐，孕妇要保持心情开朗，对孩子和孕妇本人都好。 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 看在顾成眼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认真反思了一下，最近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除了文林和萌萌的一周岁生辰快到了。 到时候办个抓周，就家里简简单单的小办一下。 外面也没有特别的事，刚进入腊月，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 大部百姓们都开始猫冬，准备过个好年。 好在今年长峰县有个好后生，盘炕的手艺一流。 解决了他长久以来，长峰县城每年入冬总会有人冻死的困难局面。 今年甚至以后的每年，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事可以写进县志。 师爷不在，暂时找不到趁手的帮手。 那就自己多写写，事情总会做完的。 虽然发生了令人难过的事情，但也有好的，比如闻香楼办的学堂。 菲菲那个神医师傅，真是宅心仁厚。 同时增设了七家学堂，孩子们免费读书，尤其女孩子也可以读书。 这件事更振奋人心，一并写进县志。 以后闻香楼若是在县城开店做生意，别的实惠他给不了。 各方面流程办理的快一些，这赋税上按照最低标准来收。 他还是能够做主的。 顾成打定主意，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想一遍。 总结为两个字，熨帖，扒饭扒的更欢乐。 “爹，这香辣猪蹄可好吃哩，你尝尝” 顾菲菲给爹爹夹了一大筷子的猪蹄过去。 “菲丫头也吃，多吃点” 顾菲菲啃了一口顾成爹爹夹的大猪蹄子，好吃。 下次有机会，烤些猪蹄来吃，撒上孜然，比这红烧的还好吃咧。 食为天的田庄里，乔海可就没这么好胃口，一句话，心情复杂。 乔海本来就纯粹简单，晚上吃饭的时候。 不仅是何咏风看出来了，韩巴子也看出来了。 两人默默眼神交流一会，纷纷表示这很...稀奇。 虽然乔海担任着洪云崖三当家的名头。 这只是大家尊敬他是个读书人，给的尊称。 并不指望他像赵德安和韩巴子那样，当起洪云崖的家。 因为大家的普遍印象里，读书人脑子转的就是比较快。 私底下大多数兄弟，都把容易害羞的乔海当弟弟看待。 “我说三弟啊，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老大给你气受了？” 韩巴子吃完三大碗饭，才放下筷子，以一副哥哥会给你撑腰的口吻问道。 顾菲菲再一次无辜躺枪，难道她平时损人形象就这么深入人心？ “不是，老大她很好” 乔海摇摇头，老实回道，对上四只好奇的眼睛，更感觉窘迫。 偏偏他生的白皙，脸上的情绪又不会掩饰。 就差明明白白的写上‘我有心事’这四个大字。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乔海放下碗筷，没给韩巴子开口询问的机会。 带上了房门，正纠结着，虽然云晓给的说辞是那天酒喝多了。 加上他大哥那样打横抱雅芙后，她当时就学了一下，没有多想。 可是云晓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呢，这是令他生气的一点。 乔海躺床上烙煎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索性又坐起来，打开灵机和云晓对话的页面。 手指停留在输入框内，最后不小心发了个空白消息过去。 “有事？” 云晓秒回了消息，这让乔海及时撤回都做不到。 两个同样心情紧张的年轻人，对着各自的灵机快把眼珠瞪出来。 “那个，虽然那天我睡着了，但是，我想，我想还是应该道个歉” 乔海咬咬牙，他占了别人便宜。 总不能不负责，大不了他就娶了云晓。 “道歉？” 云晓抓抓脑袋，咬咬抱枕，有点不懂乔海的脑回路。 “恩，道歉，我是个大男人，不应该睡着了还让你送我回房间” 乔海想想也是，那一晚，他总不好睡在大哥大嫂的房间里。 小姐和小清那么小，也搬不动他。 而且他一喝酒，睡的死，又叫不醒。 听二哥说，小清直接把他拖出去房间，两人因此结下了梁子。 想到这，乔海打了个机灵，要是自己被拖出去，简直是不敢想象。 第二百零八章 送粥 就剩下云晓好心送自己回房，明明自己占了便宜，干嘛还生气了？ 云晓看到乔海说道歉，心里顿时就有点形容不上来的复杂。 这或许就是老大说的直男癌晚期吧。 老大经常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词汇，形容此刻的心情，却是很贴切。 “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那样做了， 你放心那晚大家都在广场喝酒，没人看见这一幕，不会伤了你的面子” 云晓最后回了一句，她再霸道也是个女生，心思细腻敏感。 又对喜欢的人投入过多的关注，明显感觉出此刻乔海还是有点生气，或者说别扭的成分在里面。 “不，是我一喝酒就容易昏睡过去，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占了你的便宜，你要是怪我的话，我愿意娶你，负起这个责任来” “对不起，若不是老大和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做过这种事情” 乔海想想补上了这一句，可谓是十分耿直。 “用不着，我云晓还差人娶吗？京城想娶我的人，都可以从闻香楼排到城门口去” 云晓虽然对乔海抱有好感，但是这种只是因为她抱过他，就要负责任的娶，她不接受。 云晓把灵机扔一边，又是伤心又是生气，还有点颓废泄气。 灵机那头的乔海同样是感觉脸上烧的厉害。 是啊，那样的女子，那样的优秀，他怎么配得上呢。 而且她是那么的骄傲和耀眼，怪不得云晓会生气。 乔海感觉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想解释，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进退两难。 所有的事情从下午老大开始问他话的时候，就乱了。 只能说顾菲菲这个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小爆发了一次。 打破了一直以来和平的局面，变成僵局。 顾菲菲这会子抱着灵机，发消息给云晓， “我和雅芙，还有赵德安今晚去赵国皇宫一游，想不想去见见你那未来婆婆” “老大，可不许你开这样不好笑的笑话” 云晓现在的心情，差的不能再差了。 甚至有几个月闻香楼业绩不够好的时候，都没这么差的心情。 “好吧，那你去不去咧，去的话我们就绕个路去京城走一遭” 顾菲菲怎么感觉吃个饭的功夫，云女王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迷。 一见到真人，果然如此，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 平时最爱干净整洁的云晓，今天头发都没怎么梳理，甚至有些散乱。 给她的椰子，捧在手心，都快到赵国皇宫了，还没喝完。 “云晓怎么了” 相比之下，雅芙算是精神焕发，有爱情的滋润，真真是人比花娇。 “可能是和乔海吵架了吧，我的锅” 顾菲菲想想，大概是探底没有成功，反倒把锅打破了。 “？？？” 雅芙一头雾水，瞅瞅自家小姐。 “我下午和乔海说，那晚送他回房的是一个女生，让他问云晓” “所以说乔海知道了？” “嗯呐” 顾菲菲仰面躺沙发上，哀叹一句。 “依照乔海的性子，肯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不能接受” 雅芙推测着说话，她能理解一些。 乔海是个读书人，平时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不像小姐这样随意洒脱。 “雅芙你懂我” 云晓把椰子放一旁，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雅芙身上。 “赵国皇宫到了” 赵德安过来说道，这次还是停留在冰月宫的上空。 “不用云梯上的摄像头，我有个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那个拍的更全面，更清楚” 顾菲菲尽力弥补，积极说道。 “皇后娘娘，您好歹吃一些，不然皇上又罚我们几个” 宫女上前劝道，她是被其他几个人一齐推上来的。 自从昨夜皇上真的挖了那掌灯的宫女眼睛，乱棍打死后。 她们再也不敢怠慢了皇后。 今天不用风嬷嬷吩咐，特意把整个冰月宫清扫干净。 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怎么了，一整天滴水未进。 抱着一件小衣，入定了般。 “都撤了吧，皇后娘娘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吃” “是，风嬷嬷” 宫女们鱼贯而进，把饭菜都撤了下去。 风嬷嬷看看那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娘娘还是放不下三皇子。 “娘娘，相信三皇子，他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风嬷嬷走过去，一双手搭在乔月的肩上，给她勇气。 当年皇后娘娘选择了奶娘送走三皇子和赵丞相家的嫡子。 谁也没有想过，看似更值得信任的奶娘会是叛徒。 想起宫里的池贵妃说的，早就买通了奶娘，做了三皇子和丞相嫡子。 皇后娘娘一直不信，自那以后，这些年皇后这样已成常态。 可是皇上虽然暗地里深情，不惧皇后娘娘的这张脸。 可是宫中没有个孩子傍身，加上池贵妃已经有两个皇儿。 以后皇后娘娘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风嬷嬷只感觉手上一沉，是娘娘的手，柔弱无骨，却是冰凉的。 黑夜中只看见娘娘放下了那件明黄色的小衣，点了点头。 风嬷嬷看她有了点精神，拿一柄木梳，给她梳理那一头乌发。 准备伺候娘娘歇下的时候，听得门外一声， “风嬷嬷，皇上派我来送雪耳百合粥” 这声音倒是清脆，新来的宫女？ 风嬷嬷能做到皇后娘娘身边这么多年管事嬷嬷的地位。 心思记忆，以及细致程度，远远高于旁人。 不过能进冰月宫的，必须要有腰牌，那就只剩是个新来的宫女。 云晓这会还不知道，只凭着一句话，风嬷嬷心里就绕了几个圈。 “就放那里吧，老奴替皇后谢过王上赏赐” 风嬷嬷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是，奴婢这就回禀皇上” 云晓把东西放在寝宫上的桌上，作为一个送膳食的宫女。 可不能擅自开口，更不能随意走动，去接近皇后。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被老大迷晕了那个宫女，还在云梯里呢。 云晓学着刚才影像机里看到的宫女姿态。 一模一样的复制了那退出去的姿态。 躬身，小碎步，不能出声，倒着走，轻掩门。 明明这么空旷的宫里，若不是老大有个什么隐形的机子，还真不知道四周有这么多人。 云晓心中数着离宫门的步子，十步，九步......一步。 “站住，哪个宫里的？” 云晓的心顿时跳到嗓子眼。 第二百零九章 照片 这公公够闲的啊，突然从阴影处的宫墙边走出来。 走路都没个声音，云晓三魂去掉两魂半。 “回公公，皇上派我来给皇后娘娘送一碗吃食” 之前那个宫女确实是拿着膳盒，走的便是冰月宫的方向。 不过在赵德安迷晕她的时候，里头的东西已经打翻了。 刚好雅芙在飞碟上熬了银耳百合粥。 这种美容养颜的粥，听老大说吃再多也不会长胖。 当然是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的宵夜首选。 反正自家的银耳，新鲜采摘下来。 一般人喝不到这样新鲜的银耳粥。 雅芙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打翻的膳食盒子， 放了份热气腾腾的银耳粥进去。 老大负责放了一叠乔海的生活照进去。 她擅长化妆和打扮，负责迅速化妆和换衣。 三人这样分工合作，不出五分钟便搞定了这一切。 再从花园里，茂密的林子出来，那里已经被老大勘察过，没人。 “腰牌呢？” 魏公公心下奇怪，皇上明明没有吩咐过。 要是吩咐，也是吩咐自个去，哪里轮的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云晓恭恭敬敬的把腰牌呈上去。 她当了一年多的大掌柜，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 对面公公的服饰气度，宫中职位应该不会太低。 职位越高的，代表越聪明，手段越厉害。 老天爷保佑，她就给皇后送个照片，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更不想落得个当场杖毙的结局。 那宫女的牌子，她也看了，只有图，没有字。 她又不是赵国的宫人，谁知道代表什么。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把腰牌交出去。 “大胆贱婢，明明是瑶池宫的宫婢，竟敢假传圣旨” 皇上今晚还在御书房，忙着处理北边领土雪灾一事。 特意让他来看看皇后今日，是不是像往常一样，未进一食。 没想到半路上遇上池贵妃的宫女，那池贵妃真是越来越胆大。 别又是在膳食里做了什么手脚，魏公公一抹额头上的冷汗。 这会也顾不上这小宫女，拿着腰牌，带着身边的小太监赶往冰月宫。 皇上还小的时候，他就在贴身伺候着，算得上皇上的心腹。 自然知道赵王最在意的是皇后的一切，就算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在意。 池贵妃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仗着她哥哥手里掌握赵国一半的兵权。 皇上早把她打入冷宫，平时就算去瑶池宫，也只是逢场作戏。 这边魏公公紧赶慢赶的赶到冰月宫，也没派个人看住小宫女， 云晓随机应变，看公公走远，喊了一声， “恭送公公” 接着爬起来，特淡定的走了，像是没犯过错一般。 守门的那些侍卫还以为魏公公只是训斥个小宫女。 也没放在心上，这才给了云晓走去花园的机会。 “娘娘，要不喝一碗点粥，你这一天未进食，身子可受不住” 风嬷嬷摸黑到桌子旁，却摸到了纸片一样的东西。 拿来烛台，凑到纸片近处一看，吓了一跳“啊” “嬷嬷怎么了” 乔月这才出声，只不过这声音像是刀割在木头上的暗哑。 又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沧桑。 及拉着布鞋，就要往风嬷嬷那里去。 “娘娘，这个你不能看” 风嬷嬷把那些纸片捏住，背在身后。 到底是谁能把人画得和真的一模一样。 还是个年轻男子的画像，若是被赵王知道了。 皇后的日子恐怕更是难熬。 这肯定是一场陷害，对了，每次送吃食过来的都是魏公公。 皇上怎么会只派一个新来的小宫女来送。 宫中办事都是有规矩的，凡事至少是两人。 就是为了防止一个人，中间会出什么幺蛾子。 可恨那个小宫女相貌平平，生了一副好嗓子。 让她忽略了这其中的诡异之处。 今晚真是大意了，风嬷嬷正想着把东西怎样销毁。 “给我，我看看” 乔月伸出了手，她身边就剩下一个忠心的风嬷嬷。 有什么事，她来担着便好。 “皇后你快去睡觉，这肯定是有人陷害， 等会有人问起，你就说一概不知” 风嬷嬷咬咬牙，就算是要陷害，她来背锅。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搜这冰月宫。 手里的东西像是烫手山芋般，不知该如何处理。 乔月是个倔强的性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那样看着风嬷嬷。 虽没有皇后的凤袍和威仪，但气势上胜出一大截。 “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等会才好应对，嬷嬷别慌” 尽管乔月的眉心升起一股子厌恶，但是时间和宫中的岁月。 早已改变了她，如今的她再也不会逃避和不反抗。 以前就是她柔弱的性子，让那些人以为她好欺负。 才会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那一场大火后，她彻底的想明白。 如今的她没了美貌，那些人像是消停了般。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把她当一回事。 这是看得起她乔月，她怎能不接招。 定是皇上昨夜来看她，被其他宫人发现。 赵王别的本事没有，招花引蝶的本事不小。 乔月心下气结，绕到嬷嬷身后，一把把纸片拿下。 看到画里男子的第一面，乔月就愣住了。 “皇后娘娘，你怎么不听劝呢” 风嬷嬷这下傻眼了，皇后就是这般傻，这明明是被人下的圈套。 “皇后娘娘歇下了吗？” 外面的事魏公公轻声询问站门口的侍女。 “回禀公公，风嬷嬷在里面” 宫女一个躬身行礼，如实报告。 风嬷嬷透过沙漏型的窗户，只看到一个魏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 不像是来捉贼拿双的样子。 再看看公公低头询问的语态，更像是关心皇后的身子。 不管了，那些画像还在皇后的手中。 她得先出去应付，给皇后拖延些时候。 “公公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魏公公看着笑意盈盈的风嬷嬷，揉了揉眼睛。 一向和皇后那个主子一般面无表情的嬷嬷，这会笑了？ 这可真是有生之年，万万想不到的事。 这天只怕是要下红雨了，难道说皇后娘娘回心转意了。 “这不是皇上吩咐咱家来看看，是不是今日娘娘又是未曾进食” 魏公公笑的更热切了，脸上褶子都堆在一块。 第二百一十章 生机 “奴才替主子谢过皇上关心，只是今日已晚，娘娘这会已经歇下了” 风嬷嬷说完这番话，再一行礼，拒绝的意思已经出来了。 都是宫中的老人，又是个人精，怎么会不明白话外音。 “那杂家先回去禀告皇上” “恭送魏公公” 魏公公看嬷嬷这样说了，那便表明刚才那个小宫女送来的东西，定是被嬷嬷拦下了。 这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魏公公想起刚刚那个小宫女。 走出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那宫女的腰牌还在他这里呢。 任她逃到哪里，他都会给揪出来。 魏常寿一眯眼睛，捏住腰牌。 看来这事还是要和皇上报告一声。 到时候若是皇后出了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谁让这人是皇上心尖尖上的的人呢。 就算是毁了容，过了快二十年，都未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偏偏宫里那些个奴才们看不明白，信了其他妃嫔主子们的小话，又或者被表象迷惑。 “皇上，奴才回来了，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 魏公公进殿门先拍拍脸，尽量让颜色好看些。 别小看这样的动作，是个人都喜欢别人的笑脸模样。 不然主子们看了，心里不喜，徒惹了主子们的厌烦。 “月儿经常这样不吃饭，可怎么是好” 赵天临揉揉眉心，想想夜里那小腰不盈一握，不禁让人心旌摇曳。 手感是极好的，爱不释手，可总这样不吃饭，对她的身体不好。 身子骨这样差，以后可怎么给他诞下麟儿。 近年来，那些个朝臣手是越伸越长。废后的声议越来越大。 他虽然是她的夫君，可是一个人承担久了，也会累。 只是月儿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 他各种方法都试过，也没辙了。 不然他早就让魏常寿送了饭菜过去。 哪里只会让人去问一声，或者等会他过去强制她吃东西。 “皇上，刚刚奴才去冰月宫，遇上了瑶池宫女，说是您吩咐的送些吃食给皇后娘娘” 魏公公说完，便把这腰牌递上。 “魏常寿，摆驾瑶池宫” 赵天临说完，已经大步跨过龙椅。 他什么时候让池贵妃去给皇后送吃食？ 这宫里还真是没有秘密，不过是昨夜去了冰月宫一趟，这就有人知道了。 “皇上，你等等奴才，外面天冷，斗篷还未带上， 你们还不快跟上，若是皇上有个闪失，仔细你们的小命” 魏公公跟在后面劝道，踏着小碎步急急跟上。 “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风嬷嬷带上大殿的门，拍拍胸脯，难道今夜不是陷害？ 那今晚真是有够奇怪的，到底哪个宫的宫人送来吃食？ 不是她说，她们皇后这个孤僻的性子，谁都不搭理，在宫里实在是没这么好的人缘。 还这么晚送来吃食，这事怎么看怎么古怪。 “娘娘怎么哭了？” 风嬷嬷回过身就看见皇后娘娘瘫倒在地，把那些个纸片，紧紧捏在胸口。 回应风嬷嬷的是女子低泣压抑的声音。 地上的人，缩成一团，直到越哭越大声。 像得不到糖果而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大哭。 只是这样的哭声里，她居然听出了一丝高兴的意味来。 真是见了鬼了！ 风嬷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样情绪失控。 大多数时候，她像是个游离在世间之外的人。 漠然的看着这宫中的一切，仿佛天塌下来，还会是那样无所谓的表情。 这么一哭，惹得风嬷嬷一样红了眼眶，心中动容。 偌大的冰月宫，现在只有她和皇后娘娘，空旷却又蚀骨冰冷。 这皇宫就是这样，像无声的吞人生气的妖怪。 吞噬了多少年轻女子鲜活的容颜和生机。 直到把那些个女子变成和宫墙一般冷冰冰的，会行走的四肢怪物。 风嬷嬷看地上的人穿的那样少，低声劝着， “娘娘先起来，地上凉” “嬷嬷，嬷嬷，我的孩子他还在，你看，这张他在窗前读书，这张他在写字” 乔月紧紧抱住风嬷嬷，把怀里的纸片，一一拿出来。 献宝似的，拿给风嬷嬷看。 又紧紧捏住，不允许别人抢走。 她就知道，她当初选的那赵德安的小子是个绝顶聪明的。 带着她的儿子逃出去了，完成了她的嘱托。 现在他们回来了吗？还送了这些个纸片画像给她。 就算是别的宫女送了过来。不知背后是何原因。 可是透过这一张张画像。 她知道，孩子如今生活的很好。 最起码还能读书写字。 她看的很仔细，唯恐漏了一点点。 每一张，每一张脸上都是淡然安详的样子。 这样貌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 乔月看到的第一眼就能肯定，这就是她的儿子。 “他平安长大了，真的是平安长大了” 乔月自言自语，大哭了一场后，整个人灵动起来。 不再是那九天的仙女，高高在上。 哭肿的双眼，配合那张被火烧过的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像是个疯婆子。 除了那双像黑珍珠般的眼珠，透出生的欢喜。 “嬷嬷，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不能让孩子看到我这样子” “对，我还要打扮，要穿好看的衣裳” 乔月爬起来，把那雪耳百合粥一鼓作气的喝完，这还不够。 拿起桌上冷掉的糕点，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饿了好，饿了好，嬷嬷这就去小厨房给你做饭，这些凉物，娘娘不要吃” 风嬷嬷擦擦眼泪，她老了，不过还是记得年轻时候的皇后是何等风姿。 这孩子，她看着至少像皇后像了个六七分。 那小宫女俏生生的翠音，现已不知何处。 徒留了这些个栩栩如生的画像，让皇后娘娘活过来了。 想到她刚刚还误会了小宫女，风嬷嬷这心里就一阵愧疚。 “老大，这人放哪里去，就这么放下去，她还在昏迷着，别被冻僵了” 云晓这边已经把衣服换回这宫女的身上。 “我刚刚查了下被打翻的那些吃食，里面有避孕类的药，多数是活血的” “我收回刚刚的话，就扔小花园里吧，冷死算她倒霉” 云晓过去踹了踹那宫女。 虽然也知道人家可能是不知情，又或者只是个帮凶。 云晓还是忍不住生气，这瑶池宫听起来多美的名字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缘由 如今看来，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皇宫真是步步是坑，她想想乔海那样简单的人。 以后回了宫，还不让人分分钟灭成渣。 虽然她和乔海置气中，就算以后乔海不是她的人。 她也不希望乔海被人伤害，一丁点都不成。 光想想，她立刻就想搬一些大石块。 从飞碟上扔下去，直接先人道毁灭池贵妃。 “既然乔皇后这么思念乔海，为什么这么些年都不来找你和乔海？” 顾菲菲看完这冰月宫内的影像，提出她的疑问。 “三皇子小的时候，那时候朝政明面上是皇上把持，实际上做主的，有实权的池太后， 池太后一生无子，看重权力，便领养了生母身份卑微的皇上， 后来池太后为了更好地拿捏皇上，让娘家侄女一进宫便是嫔妃，后来又找了由头升成贵妃， 只是皇上一心爱重乔皇后，加上厌恶池贵妃，就连那两个皇子都是设计下药得来” “赵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早夭的命， 乔皇后进宫生下三皇子，也是凶险万分， 宫中其他妃子要不生的就是公主， 生下男孩的不是早早夭折，就是流产......” 顾菲菲喝了一碗银耳粥，边点头。 “所以说乔皇后经过宫中大火之后， 才想着把乔海托付给你，想要给他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乔皇后一片爱子之心，贵为皇后，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作为一个母亲，大抵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这点对顾菲菲来说，很好理解。 “正是如此” 赵德安把瓷碗里的银耳粥，试试温度后，再端给雅芙。 大大方方的模样，欣赏着雅芙娇羞的接过碗。 顺带摸了一把那纤纤玉指，沉了下喉结，吞了口水。 顾菲菲装作看不见，赵德安婚后变化比雅芙还大。 以前多老实稳重一男青年，现在整个一行走的荷尔蒙。 韩巴子拍马都赶不上赵德安这骚包模样。 爱情真是个非常神奇的力量，其中她最佩服的还是赵王。 对乔皇后算得上真爱了，那张被烧伤的脸看得让人惋惜。 她得空问问小心心有没有合适的药。 “这也太歹毒了，合着那池太后若不是前两年薨逝，那池贵妃岂不是更嚣张” 云晓惊呆了，最毒妇人心。 听赵德安的意思，赵王就剩下两位皇子，都是池贵妃所出。 公主倒是有几位，不出名，皆是唯唯诺诺的样。 “是这样的，三弟这些年在宫外比起我们更加不谙世事，所以我才一直未曾告诉他的身世” 赵德安只说了这一句话，顾菲菲和云晓都懂了。 乔海比起这些人，那是完全不够看。 他们有时候开个玩笑，乔海都能当真。 何况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我觉得乔海应该有知情权， 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乔海和乔皇后见上一面” 顾菲菲把这些事情在心底一思量，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这两天也试探过三弟，他对六岁以前的事，全都忘了，没有一点印象” 这让赵德安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很是无奈。 三弟不像脸皮厚的二弟，心理承受能力也没他们这样强。 “那就带着他来皇宫看看，特别是来看看乔皇后， 她都是一国之后，还能想着乔海可能是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连带着她自个也不经常吃饭，瘦成那个模样” 云晓虽然霸道，但是心底早就坍陷的溃不成军。 原来乔海还有这样一个爱他的人，每日念着他。 “那这事，就交给云晓你来办，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顾菲菲今晚带云晓来，正有此意，像乔海那样温吞腼腆的性子。 不多多制造机会，云晓要追到何年马月去。 看云晓主动说出计划，那她顺水推舟就成。 顾菲菲抿住想笑的嘴，多喝了一碗银耳粥。 “我不行，我们今晚还吵翻了” 云晓垂头丧气的说，手指无意识的打结。 真是个书呆子，谁稀罕他为了责任娶她。 光一想想，心里还是有气，怕不是呆头呆脑。 而是人家对她压根没这个心。 那她上赶着做这些事，不是自作多情。 “吵翻了？不能啊，三弟性子脾气一直挺好的” 雅芙搭了一句话，顿时收到了两道哀怨的视线。 飞碟上加上她就四个人，貌似她一下子拉了好多仇恨。 “夫人，为夫的脾气不好吗？你就看到三弟的好？” 赵德安的醋坛子又翻了，看来是他不够努力，让夫人只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来。 “雅芙，合着你这意思是我脾气不好，欺负了乔海？” 云晓揪着抱枕的角，嘴角已经向下。 一副欲哭的小模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要是何老六在这里，下巴都要吓歪掉，云女王这是鬼上身。 平时能拧掉头盖骨的人，若不是鬼上身了，打死他都不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添乱，我是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雅芙起身坐到云晓旁边，拉着手解释。 “还能有什么误会，他就为了那天喝醉酒占了我便宜，要娶我” “那我哪能答应，明明是我占了便宜，要娶也是我娶他” 云晓嘴硬道，心里隐隐作痛，眼底一片黯然。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 又不甘心被如此对待，是她贪心了，想要的更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无意呢，最起码还能死心不是”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到时候再换一颗树上吊不也挺好” 顾菲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添了一句。 这种事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乔海要是对云晓无意，能说出娶她的话？ 她看乔海虽然为人极其正经，三观极正。 但是再正的人，也会有感情，若是真的不合适。 反正两个人都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无限可能。 某人全然忘记了，两辈子加一块都没谈个恋爱。 现代社会看电视看小说得来的经验，讲起道理头头是道，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小胖！！！” 云晓河东狮吼都出来了，她都遇到了一个什么神仙老大。 “你别以为我脸大就不会翻脸哈” 顾菲菲完全不在怕的，她是胖的问题吗。 她这叫圆润，一般人还吃不出来这么圆滚滚，又这么好看的身形。 第二百一十二章 等待 这么一吼，云女王的超强气场立时就出来了。 看看，喝酒不上脸的云女王，一生气就上脸。 多么的生机勃勃，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就是幸亏顾菲菲躲得快。 差点要被某人上手蹂躏和皱巴巴的抱枕一样。 几人这么一闹，沉重的气氛闹开了，一时忽略了冰月宫的现况。 风嬷嬷端着做好的清粥小菜，进来时，便发现娘娘不见了。 皇后娘娘很多年没出过冰月宫的门。 这么晚能去哪？风嬷嬷一想到娘娘之前高兴的样。 大概知道娘娘往哪里去，拿上毛绒披风匆匆出了宫门。 “皇上今晚怎么来了？” 夜晚的瑶池宫，灯火通明，衬得整个宫内金碧辉煌。 殿内浓香熏的人头疼，处处透露着主人奢侈的格调和作风。 池贵妃今晚派出小宫女去冰月宫送那些膳食。 等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回来，身边嬷嬷劝她再等等。 要不是那冰月宫的丑八怪白天矫情的不肯吃东西。 她用得着冒着风险，打着皇上的名义派人再去一次。 她可是知道，皇上对冰月宫的丑八怪宝贝的很。 就算宝贝又能如何，如今整个赵国，唯二的两位皇子皆是她所出。 姑妈临走前虽然对丑八怪的三皇子还没找到，有些忧心。 不过这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影。 当年若不是丑八怪身边的奶娘一个心软，没给她办成事。 她也不用这么一直防着冰月宫的那位。 只不过这些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踪影，想必那两个孩子早就死了。 她可是放心的很，就算皇上对她没有好脸色。 谁让她有个好姑妈，给她扫清了道路。 以后赵国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谁稀罕做皇后。 她要做的是太后，等皇上这个老不死的走了。 她再报这些年来一直未能登上后位的耻辱。 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没有子嗣傍身。 还敢鸠占鹊巢，不过也不用她出手。 只需要卖卖惨，自会有人替她打抱不平。 既然拉不下皇后，那就时不时的给眼前的好皇上添添堵也好。 免得便宜了这一对狗男女。 心里这么诅咒着，池贵妃面上还是柔声蜜意。 甚至亲自迎了上去，去搀扶皇上，难道说皇上准备今晚过来歇下？ 池贵妃心里火热起来，深宫寂寞，她憋得慌。 真要是这样，她以后就不盯着冰月宫。 那个丑八怪，已经没有什么自资格可以和她争的了。 赵天临一皱眉头，北边今年出了很多事，边境动荡不安。 三年大旱，很多地方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贵妃这里甚至比往日里看上去还要富丽堂皇。 这瑶池宫本就是先祖为一祸水所筑，整个宫殿全部点上灯。 是整个皇宫最美的一座宫殿。 再看看殿内的熏香，上好的冰丝帘，各处的字画和前朝的青瓷。 殿内温暖如春，甚至还有不合季节的鲜花绽放点缀。 无一不奢靡，比他这个皇上还要会享受。 心里愈发不爽起来，这样的人连皇后一分都比不上。 冰月宫和这个瑶池宫相比之下，要素净的多。 “贵妃这是在等朕？” 赵天临也没计较池贵妃没有见礼。 转身一甩衣袖，趁势甩开了贵妃的玉手。 “嫔妾一直在等皇上，就是等的心都碎了” 池贵妃刚进宫的时候，对高大英俊的皇上抱有过幻想。 甚至付出过几分真心，奈何人家心里只有那个丑八怪。 那些个妃子秀女，都是已故太后安排的。 现在嘛，她早就摆脱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要的可不是这皇帝能给得起的，谁让她生了两个皇子。 皇上再看不爽她，还不得受着，以后不得指望着她儿子继位。 因此说出口的话，演戏成分居多。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也不害臊。 “哦？听说贵妃打着朕的名义， 派手下的宫女去给冰月宫送些吃食？” 赵天临之所以没让魏公公把那些个吃食拿来。 既有不想打扰了乔月休息之意， 二是即便有什么手脚，也查不出来，以往不是没有这种例子。 他只是过来警告一番，别让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为虎作伥。 惹急了他以后传位给兄弟家的孩子，别以为他对她没办法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今日嫔妾也是偶然听闻皇后娘娘一日未曾进食，这不吃饭可是损害了凤体，便打发了身边的宫女送去一些” 池贵妃自顾自的坐下，语气悠然，没了笑的模样。 就知道，皇上过来除了有关那个丑八怪，还能有什么事。 “贵妃有心了，这假传圣旨之名你可知罪” 赵天临重重一摔茶杯，这些年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足。 这么不怒自威，殿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风雨欲来。 “皇上，嫔妾一心为娘娘凤体着想，怎么就变成有罪了” 池贵妃顺势跪下，眼泪说来就来。 “皇上每日里勤勉有加，这后宫姐姐又不管事，属我位分最高，暂为代劳， 嫔妾每日里除了操心宫中大大小小的琐事，还要关心皇后姐姐的身子， 这么晚了，外边天这样的冷，打发贴身宫女送些吃食， 怕姐姐心里介意不喜，这才用了皇上您的名头， 盼着想着姐姐能吃一些，嫔妾不明白何错之有” “贵妃倒是伶牙俐齿？” 赵天临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他忍了太久。 若不是她有个能挣军功的哥哥，他早就废了池贵妃的名头。 “谢皇上赞赏” 池贵妃挺了挺胸，看皇上的脸色也知道，这事拿她没辙。 太后姑妈说得对，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越早清醒越好。 说话间，池贵妃的嬷嬷进来在贵妃耳边，耳语了几句。 赵天临才没兴趣听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小话，转过身去。 “皇上，您今夜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瑶池宫，可不要气着了身子，这事是嫔妾的错，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池贵妃本来还想气走赵天临，反正留在这儿看着碍眼。 听了贴身嬷嬷的传话，转了主意，扶正鬓角，该争还得争。 “娘娘，咱们回去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守望 风嬷嬷心疼的直抽抽，忍不住怨皇上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她的傻娘娘一直等在这，等到明日身子还能受得住？ 风嬷嬷给乔月裹了层披风，连带着衣裳，还是很瘦。 “嬷嬷，我相信他” 乔月暗哑的嗓音说完这句话很是费劲，却掷地有声。 “好，嬷嬷陪娘娘在这等” 只不过听到早就关闭的殿门，重新打开的声音时。 风嬷嬷偏头一看，只望见娘娘眼里有笑。 那样的美，美的她都忽略了脸上的烫伤。 像漆黑的夜，突然绽放的昙花，美的动人心魄，却不为世人知。 “魏常寿，你最好有一个不在场，没看到皇后来的理由” 赵天临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乔月。 牵过乔月的手，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打破这份沉默。 却是最有默契，一致的步伐，一样的呼吸频率。 不像是两个赵国最尊贵的人，就是俗世中很普通的一对夫妻。 天空飘起来雪花，落在两人身上，相连的手，渐渐温热起来。 “真美” 雅芙想到去年赵大哥也和她一起压过广场，那夜同样有雪。 时间过得真快，今年她都和赵大哥成亲了。 “回家睡觉” 顾菲菲打了个哈欠，拿起薄毯，先会周公去也。 赵国这边的事情，顾菲菲就交给赵德安和云晓。 赵王和皇后的感情这样好，乔海回归赵国是必然趋势，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就是云晓这边还有点犹豫，一点也不像平时说做就做的果敢作风。 顾菲菲看看书房里的乔海一眼，越看越觉得两人除了身份，很是登对。 就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在她眼里身份不是问题。 如果乔海回了赵国，她就把云晓派赵国都城开拓闻香楼分店事业。 在赵国借着乔海身份一心推广新粮食，加上云晓开分店挣得银子。 那边盖些学堂，两样相辅相成，自己的任务分还不刷刷的往上涨。 顾菲菲越想越觉得这可行，当然这一切要先解决池贵妃的基础上。 她问过赵德安，池贵妃的哥哥父亲都在朝中担任不低的职位。 尤其是池贵妃的哥哥，镇守边疆的将军，掌握赵国一半的兵权。 赵王现在不处理池贵妃，顾及着池贵妃哥哥手中的兵权。 总不好人家在前线边疆卖命，他这边还要处理了池贵妃。 而且池贵妃还有两个皇子，这也是赵王顾忌的一点。 顾菲菲这边想问题，想得投入，那边乔海同样心不在焉。 乔海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等到天蒙蒙亮，睡了一小会，做了个梦。 梦中是云晓冷漠的脸，披上大红的嫁衣，上了花轿再没回头。 他一直追，可恨走路太慢，没有追上，这个梦把他给吓醒了。 今天精神都不是很好，眼底一片青紫。 心里想着早上起来还没忘记的梦，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 他想若是云晓真的成亲了，他一定会去送祝福。 才不会不顾及礼仪的去追，感觉梦中的人都不像是自己。 他向来一夜好眠，很少做梦，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一定是昨晚惹恼了云晓，想的多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姐，我能进来吗” 是周姐的声音，看日头该是送一些茶水点心过来。 “进来吧，周姐” 顾菲菲收收心绪，想的总共就那么几步，难得是实践。 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谋划，一步一步慢慢来。 总结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顾菲菲喝了口热茶，眼角随意一撇， “乔先生” “什么事？” 乔海茫然的抬起头，对上顾菲菲打量的眼神。 “先生好本事，倒着看书” 顾菲菲在想心事，至少还看进了几页书， 知道这本书大体讲了什么故事，乔海直接拿倒了书。 看来乔海也不像是云晓以为的那样，毫不在意云晓的嘛。 这不走神的厉害。 “乔海，我平时待你怎么样？” 顾菲菲这次没打趣叫乔先生，而是叫了乔海全名。 “老大待我很好” 乔海故作镇定的把书拿正过来，还好老大只是打趣一句，表情上看不出笑话他的意思。 “你看我平时让巴子和赵德安为我办事，很少叫你，你” “老大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我乔海义不容辞” 乔海很上道的说，他知道比起大哥二哥，他只会读书。 种玉米写了本笔记，还被人偷了去。 就连偷笔记的盗贼还是老大抓到的。 这么一想想，乔海更垂头丧气，他凭什么说娶云晓的话来。 云晓现在是京城五家分店的大掌柜，和大哥有的一拼。 他虽然不愁吃，不愁穿，每日只是清闲读书，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但是挣得银子，还没人家的零头多。 乔海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这次是羞愧的。 不知道老大需要他做什么，他一定会尽他所能。 “也没什么，昨晚看了个可怜人，大半张脸都被烧毁了， 我有些药想送给那人，只是她住的地方有些特殊， 需要你和云晓合作去送药，你愿意吗” 顾菲菲决定还是先不说去哪里送药。 也不说这药用药的过程， 更不说用药人的身份和住的地方。 只不过该说的她和云晓交代清楚。 这第一个疗程是毒药，先毁了原来被烧伤的肌肤。 听小心心说，像是上万只蚂蚁在啃食老旧的皮肤。 这样的痛苦，每日都要受一遍，每天还得换药，连换七天。 七天后所有的肌肤都会毁的完全，再上治愈系的药。 到这里，就只是帮助皮肤的结缔组织加速连接生长。 没什么痛苦，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长成，难就难在第一道毒药上。 就算对方是乔海的娘，赵国的皇后，对方也不一定愿意这样做。 这些药不说不够便宜，就怕顾菲菲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顾菲菲这都是为了谁，为了云晓，给两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云晓比较会说，凭着治愈火伤的药，先获得未来婆婆的好感。 至于带上乔海，成功几率会翻番。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老大说的这番话， 乔海脑子里一闪而过到处是火的场景。 乔海摇摇头，他没休息好，白天也会做梦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看望 既然是和云晓一起送药，那就意味着有机会当面和云晓解释一句。 他没有想娶她的意思，希望她别误会，更不要生气。 乔海对老大安排的这件事有几分感激。 他知道老大，二哥几个经常在飞碟上相聚聊天。 突兀的提出上去见云晓，太刻意了，不合时宜。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乔海是赞成的， “我愿意，就是不知云晓那边” “她也答应的” 顾菲菲自作主张的替云晓应下来。 刚发过消息给云晓，对方还没回复。 这种情况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忙。 顾菲菲猜的没错，云晓没有顾菲菲的空间神器，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休息。 回去以后，发现灵机上乔海没发来什么消息，微微失落。 没多洗漱，倒头就睡，睡着了就不用这样烦恼。 “丝儿姐，掌柜的还没醒？” 店里的小伙计过来打听，今天来了两拨外地客商想要合作谈生意。 他都以掌柜的还在忙为由，留下了对方的姓名和住址。 等掌柜的起来了，问过掌柜的意见后，他再亲自跑一趟通知。 “没，可能掌柜的最近太累了， 我去厨房熬一些温补的鸡肉荠菜粥，你也别来打扰” 女子小声的说话，唯恐吵醒了云晓。 “嗳，我晓得” 小伙计现在对云晓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个女娃子支起这么大的摊子，不仅是总店这边。 其他四家分店掌柜的来开会，都是听他们掌柜的。 连带着他在总店做事，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干劲。 没办法，掌柜的太优秀，他们做伙计的不能比其他分店还要差。 这不是给掌柜的丢份嘛，他们不能给掌柜的拖后腿。 小伙计就连走路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轻许多，掌柜的好不容易多睡一会。 他无数次看过掌柜的比他们早起，最近还会扛货。 那些货物，有的一个成年人都搬不动。 掌柜的不声不吭的就搬起来了，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有这样的掌柜是他们的荣幸。 小伙计一想到这手里每个月发了一笔不少的工钱。 再苦再累都不怕，再累还能有掌柜的累？ 窗外两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云晓盯着暖帐顶发呆。 过了一会拿起灵机一看，老大还真把这事情交给她和乔海。 老大这是用心良苦，若不是为了她， 应该不会这么积极的拿出那些个烫伤药。 虽然嘴上损了点，这心里把他们当家人看了。 云晓伸伸懒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不超过三分钟把自己收拾妥当。 她能做到的就是让闻香楼更上一层楼，不说那些个虚的。 云晓照旧是先处理好总店这边生意上的事情。 今天得快些做完，她还有老大交给她的任务，得谋算谋算。 一旁的云丝儿见云晓处理的差不多后，上前一步道， “掌柜的，今日是你定下去看玉娘的日子，要不要去一趟” 云晓想起来了，明一早玉娘就会带着真真，还有那个李茂晨回长峰县。 她的行程决定了没空送玉娘出城，只能提前一天去看看。 “是该去一趟了，今天我们去厂房那边吃晚饭” 云晓收拾收拾，那边丝儿已经备好了马车和礼品，随时可以出发。 “做的不错，准备的很齐全” 云丝儿心里一甜，虽然有过被云晓骂跟不上她的脚步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能偷偷抹眼泪，觉得自己配不上做云掌柜的跟班。 现在得了一句掌柜的夸奖，比多发月银还要高兴。 云丝儿觉得今晚可以多吃一碗饭。 毕竟厂房那边做饭的婶子做出来的饭算不上多好吃。 顶多算是熟了，那些做衣裳的女工都忙，也不计较。 “都是我应该做的” 如今是腊月初，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 云晓打交道的人多，各处人情送往更多。 从今天这件小事来看，丝儿已经锻炼了出来。 过年期间，送礼这些事情就交给丝儿来办。 “掌柜的，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三皇子和夏掌柜” 云丝儿跟在赶马车的伙计坐在外面，聊聊天。 没想到的是刚好看见夏掌柜的和三皇子，两人说说笑笑的。 马车拐了个弯，视角原因，便看不见了。 “现在还没到店里关门的时候吧？” “还没呢” 云丝儿一眼扫过去，街上大多数店门都没关。 云晓不在意夏丹丹和谁在一起，而是身为一个掌柜的。 拿了老大的银子，自然要做好本分工作。 心里有些微词，发了消息问夏丹丹在哪里。 等云晓和玉娘一起吃饭的时候，夏丹丹才回了消息说在店里。 云晓心道丝儿定不会诓骗自己，那丫头机灵着，生了一双利眼。 肯定的是夏丹丹撒谎了，云晓看了消息后，没回复也没揭穿。 “你来就来，带这老些礼品作甚” 玉娘推脱说不要，她们娘三个如今的生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明年再攒攒，说不定还能供得上小儿子读书。 “都是不值钱的玩意，给真真和土柱的，你可不许拦我， 至于那些个护肤品没包装，自家产的，费不了几个银子” 虽然现在玉娘归夏丹丹管， 但是云晓对玉娘这样的技术性人才相当重视。 已经有几波人过来问过玉娘要不要去他们那里，价钱好商量。 玉娘不声不响的给回拒了，这些也是后来云晓无意得知。 除却技术上的原因，玉娘这样的人品，谁不喜欢呢，云晓也不例外。 “夏掌柜的最近常来吗？” 云晓不经意的问道，夹了一筷子大白菜。 玉娘脸上有一丝不自然，这一抹神色哪能逃得过云晓的眼睛。 “夏掌柜的可能是太忙了，最近不常来” 玉娘老实回道，她知道云晓有多聪明，不敢撒谎。 在玉娘心里，她更希望云晓做分店掌柜， 她有很多新的想法需要掌柜的支持和探讨。 不过夏掌柜为人保守，不爱和她说这些。 她只是厂房这边的管事，最后还是要听掌柜的意见。 云晓心里有了数，带过这个话题。 等着看吧，她最后看的是业绩。 只要业绩过关，她也不多管夏丹丹的交友情况。 三皇子给云晓的感觉就是太完美了，完美到不真实。 说她小气，妒忌心强也好，总之感觉不舒服。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送行 自从从老大提醒过她以后，便有意减少了和三皇子的往来。 只是不知夏丹丹怎么认识的三皇子。 算了，这不关她的事，自己的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云晓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 又和玉娘预测了下京城最新样子颜色，哪些地方需要做改进。 玉娘请假的这段时间，可有找好厂房这边暂时负责人等问题。 两人从第十一家分店刚开，就合作过，有默契，越聊越投机。 不知不觉中，月亮已高高挂起。 “掌柜的，时候不早了” 云丝儿记得掌柜的说过今晚有事，究竟何事，没有说过。 那只能做到及时提醒下云掌柜，免得耽误了掌柜的事。 “你看我，这一聊都忘了时辰” 云晓一拍脑袋，今晚还有老大吩咐的事呢。 刚刚灵机震动了几下，应该是赵德安来了。 “我送送东家” 玉娘随之站起来，和掌柜的这一聊，又有新的体会。 她足不出户，每天在厂房里，都是制衣打样剪裁和查验。 外面的形势销售情况都不清楚，和云晓一聊才豁然开朗。 不愧是能做到京城分店的总负责人的位置。 人美心细，比她们夏掌柜做得功课还要多。 “就此留步，明日你还要带孩子们远行，那时候我来不了给你和真真送行，你可别怪我” “东家说的哪里话，我这一趟是跟随镖局一起走，稳当着” 玉娘不客气的笑着说，她是知道东家有多忙的。 就连今晚恐怕都是挤出时间来看她，玉娘已经很感激了。 最后云晓还是没抵过玉娘的热情，一直送出大门口。 “娘，我刚刚动了云晓姐姐送来的东西，我的衣服里有一张银票” 真真追出来，把手上的银票给玉娘。 “足足一百两，她还是这样体贴，娘先留着，下次来再还给你云晓姐” “这叫无功不受禄” “对，还是咱们真真聪明” 玉娘捏紧了那张银票，外面再冷，也抵不过心里的暖流。 ※※※ “萌萌，这是金子，抓了这个，姐就奖励你香果果” “金纸，果” 萌萌的眼睛跟着香果果走了，她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抓住了金锭，果然得到一个香果果，咧嘴笑了，乐的手舞足蹈。 这边顾菲菲还没睡，哄着萌萌抓东西，抓对了就奖励香果果。 香果果是小心心推荐的，说是异世界孩子们都爱吃，属于畅销品，有增强免疫力，补充微量营养，安眠等功效。 当然了评论最多的还是孩子爱吃。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顾菲菲刚还吃了一个，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里面是可以吸的果冻般物质，晶莹剔透，倒是挺好看。 弟弟妹妹看着自己吃，口水流了一兜，看来香果果的诱惑挺大。 顾菲菲又拿起一个香果果逗逗文林。 “文林宝宝，抓住笔，姐就给你香果果” “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现在就训练弟弟妹妹抓东西” 赵梨花哑然失笑，抓周图的个趣味，大闺女这么一训练。 两孩子连玩具都不看在眼里，直直盯着她姐说的东西。 “娘，我这是为了弟弟妹妹的将来着想，你看他们两要是抓了土，那以后岂不是要吃土” 顾菲菲振振有词的辩解。 “那你和娘说说，哪来的金锭，这是要把你妹妹养成小财迷？” 赵梨花在一旁笑着说，菲丫头自己怕不是个财迷。 顾菲菲腹诽道，妹妹就算是个财迷，自己也养得起。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 “师父来信时，托韩巴子带给我的” “你又要你师父给的银子？” 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赵梨花暗暗责怪自己，难道自己教偏了？ “师父说是奖励我的” 顾菲菲扬起求表扬的小脸。 “你师父真......实在” 是不是自己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赵梨花陷入沉思。 顾菲菲这下没敢搭话，她也没想到把两宝宝带自己房间来，娘亲一会就跟来了，这不是没来得及撤下来。 等周姐和赵梨花把两小娃抱走时，萌萌还在念果果。 顾菲菲捂嘴直笑，这次抓周妥了，不过有一件事值得重视。 “小清，你说我这以后拿出银子，都打着我师父的名义，我爹娘怎么看我，二老估计还自责把我教歪了” 小清在小花的被窝里，两人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群里谁谁发来的好友请求，聊天聊得火热朝天。 随手回了顾菲菲的消息“对啊，小姐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顾菲菲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嘛，两个小丫头也指望不出想啥办法来。 一转身进了空间，在空间别墅的书房里，把这段时间给学堂的书都给整理出来。 每个学堂至少有两千本书籍，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 还有三万多本书，顾菲菲打算在县里建个图书馆，里面提供免费热水，便宜的食堂等服务。 没道理村里给建了学堂，县里还啥都没有。 这也是她上次去找陈大有，晃悠悠的路过一家读书人家。 那书生真是刻苦勤勉，半夜还在读书，甚至不点油灯。 倚着窗户，就着月光看，浑然忘我，把顾菲菲给感动到了。 长峰县城要发展，读书人也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建图书馆这事，顾菲菲还要找韩巴子和牛结实当面谈。 听韩巴子说牛结实今天刚回庄子上，择日不如撞日。 那就今晚过去，顾菲菲在空间里摘了些芒果，香蕉等水果。 又去种蔬菜的地方，找了些茄子，黄瓜，空心菜，西兰花等冬季里不常见到的蔬菜。 最后想了想，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 过年在顾菲菲印象中，就是吃喝玩乐。 长峰县城小，加上顾菲菲家人少，没什么可供玩乐的地方。 吃喝这方面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去种坚果的地方，打了好些榛子，板栗，山核桃，松子下来。 又去宰杀了一百多头野牛，野山羊，野猪，狍子。 反正冬天够冷，一时半会坏不了。 林林总总下来，少说也有几千斤的东西。 加上那么多的书，堆成小山高。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沉默 经过上次田庄里的成大海事件后。 这些东西全部放在人多眼杂的田庄里太打眼了。 顾菲菲放在石头山中，发了个定位给赵德安。 等赵德安送乔海回来时再顺便带上这些走。 她就不等赵德安驾驶着飞碟回来了。 “老大，你让三弟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叫上我” 韩巴子问过三弟，说是和云晓一起给人送药。 不是他看不起三弟，是三弟那个单纯的性子，不适合做这些事。 “让他办点事，怎么，心疼了？” 顾菲菲最近在空间整理，打印各种书籍。 又在淘宝上选购了些华国的小说。 由于买的东西太多，也没注意书名。 看了一两本的耽美小说后，思想不自觉的想偏了。 “心疼？没有，我就是觉得像送个药的跑腿事，我来就行” 韩巴子怎么感觉老大这句话有点怪怪的呢，又说不上来。 “不心疼就好，你看我都是从来叫你和你大哥去办各种事，从来没叫过乔海，这不这次就轮到他了” “老大说的也对，三弟总归是要历练历练的，要不然出去和女孩子说句话都会脸红，以后不是要打光棍一辈子” 相比之下，老大的男装身份吃香多了，他每次一去周家村。 那些个姑娘们，都是明里暗里打听高飞的动向。 自己长得也不差啊，老大的高飞形象那么瘦弱。 人又不高，就是长得精致了点，白了点，说话温柔了点。 只在周家村，露过一次脸，咋就那样受欢迎呢。 韩巴子差点抑郁了，自己不会是连一个女孩子都比不过？ “放心，你打光棍，你三弟都不会打光棍” 顾菲菲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她决定多多锻炼下韩巴子。 这厮若是知道了他大哥是丞相嫡长子，他三弟是三皇子。 他会不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顾菲菲看韩巴子还在摸脸的自恋模样。 发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谁自卑，韩巴子都不可能自卑。 “那咋不会呢，你看我三弟动不动就脸红，哪个女孩子喜欢比自己还爱脸红的男孩子” 韩巴子坚持自己的看法，对自己的帅脸又自信了一分。 “少年，我今晚来是要事相商，咱换个话题？” 顾菲菲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心里默念，巧了，还真有。 牛结实还在琢磨自己的画图事业， 田庄这边的书房里就她和韩巴子两个人在说话。 “老大来了？” 牛结实这才发现顾菲菲都坐在桌边喝茶。 “你继续忙，我可以等” 有些人即使长得很普通很平凡。 认真投入的时候，就变得不平凡起来。 牛结实就是这样的人，从他出岛的大半年时间。 迅速成长起来，不仅仅是长得高了，人壮实了。 更多的还是气质上的变换，从青涩稚嫩变得成熟稳重。 “我刚好画完，最近刚接了个单子” 牛结实谦虚一笑，都是老大的功劳，给了自己学习的机会。 “我也有个单子，你接不接” “老大先说说，只是这工期上可能要往后延延” 牛结实已经接下了手头的单子，不好反悔。 “不着急，想在县里建个图书馆，你可以把预算和图纸先做好” 顾菲菲开门见山的说。 “韩巴子负责选址，买下合适的地段，银钱这方面你看着办” “行，明天我就去县里寻摸寻摸” 韩巴子对这些事，已经轻车熟路，点头答应下来。 几个人对图书馆一事，相继提出自己的看法，顾菲菲的远见，韩巴子对选址的敏感度，各线路的交汇，加上牛结实的专业角度。 讨论了足足大半个时辰，这才初略有了定论。 ※※※ 乔海从沙发上一直坐等云晓上来，等了蛮久，才看见云晓上来。 紧接着话都没说，直接进了她自己的房间，现在才出来。 穿一身白色睡袍，披散着头发，整个人都是香香的，水润的。 再随意坐在沙发上，也没多看一眼自己，想必是还在生气。 虽然沙发对面的人很是娇小，窝在小沙发里像个猫儿般慵懒。 乔海觉得对方的气势还是很强，简直是不能忽略般的强悍。 “老大和你说了吗？” 云晓刚刚从自己的房间找一身白色睡衣裹上。 白天的衣服都有味道了，也没时间回去换。 反正飞碟上这边有自己的房间和衣服。 换好衣服就准备出来和乔海商量商量， 只是对方都不敢抬眼看自己。 云晓气闷了一会，才开口问话。 “说了，给一个被毁容的女人送药，住的地方有些特殊” 乔海发现面对穿着睡衣的云晓，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明明对面的女孩子这样放松的姿态在和自己说话。 他都不敢直视对方，原本想要解释的话都堵在喉咙口。 只是干巴巴的和云晓转述了老大的话。 “是挺特殊的” 云晓立时就明白了，老大只和乔海说了个最模糊的消息。 赵德安也没和乔海说出他的身世，大概是希望他能自己想起来。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云晓挪挪手，表示无所谓。 “那个，我没有想要娶你的意思，云晓，你不要生气” 乔海语无伦次的说完这句话，脸色更红了。 只是说出口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往下坠了一下。 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毕竟大家都叫她云女王，气势的确很强。 “哦，我知道” 云晓淡淡的说，真是辜负了老大的一番苦心。 心底忍不住的一阵阵难过。 两人之间一阵诡异的沉默，云晓把毯子搭在自己身上。 又缩进了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想想她一开始遇见的乔海，只是觉得这个少年怎么这么好看。 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又会读书识字，脾气特别好。 直到后来，她才发觉对他投入了太多关注，做梦都会梦见他。 所以在樱花山谷，她才会以他为榜样，那样拼命的读书识字。 不懂的地方还可以找他，毕竟乔海对谁都有耐心，对她也不例外。 现在人家都明确说了没有娶自己的意思，她也不可能厚脸皮的凑上去。 算了，既然不属于自己，那就不要强求。 看开一点，对自己好，对别人也好。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类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维修 乔海最终还是没说出，你是个女孩子要注意形象。 不要随随便便的抱别的男生，就算是对他也不行。 因为他和云晓差不多大，没有立场来说。 而且人家也解释了，那次是喝醉了，一路相对无言。 “那今晚就讨论到这里，我先回家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顾菲菲起身，准备回家。 韩巴子知道老大的本事，也不担心她一个人回城。 “老大，我送送你” “不用，老大有办法” 韩巴子仗着身高，一个勾肩，带了点力气，差点把牛结实带趴下。 顾菲菲忍不住给了韩巴子一个白眼，这人就会欺负牛结实。 看样子这是在牛结实身上找回了自信， 还这么邪笑一声，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丑！ “巴子，不是我说你，你的颜值暂时配不上这个经典动作” 顾菲菲认真想了想，委婉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照顾一下还在青春期的少年自尊心。 这样子的笑，至少得是卫锦明那般的绝色勉强够看。 不过卫锦明也没有做过这种耍酷的表情。 虽然年纪小，多数时候比韩巴子要成熟多了。 不对，怎么好好的想起那家伙。 顾菲菲留下这句话，摇了摇头，消失在黑暗中。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了韩巴子的一声哀嚎， “老大，不带这么打击人！！” 顾菲菲上床睡觉前，小可爱一个跳跃上来。 “停，下去，身上什么味道这么腥气” 顾菲菲鼻子很灵，小可爱这是在外面吃了啥，弄成这样子。 打开灵机微弱的灯光一看，小可爱毛发上还沾些新鲜的血。 可能是平时灵泉喝多了，小可爱对主人的话里喜爱程度还是分得清的，乖乖跳下去。 最后被顾菲菲带进空间，打了温水，加上宠物猫的专用洗涤剂，给小可爱洗了三遍，才算没有了异味。 顾菲菲洗着洗着，越闻这股子腥味越熟悉。 “完了，完了，为图省事，早点回家睡觉，忘了这一茬” 顾菲菲惊跳起来，准备去石头山看看。 没想到小可爱这么能跑，半夜去了石头山偷吃。 该说动物对腥味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那些深山里的动物，可别被自己今晚的放的那些个牲畜的血腥味给引出来。 冬日里，深山老林里的野兽，大多数由于天气原因，找不到吃的，会瘦一大圈，比平日里凶狠许多。 对腥味的敏感程度，肯定比小可爱还要敏感。 顾菲菲这下不是心疼自己的那些个吃食。 而是心疼那些东西旁边的书，这么多书。 就算是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搜集打印整理完毕。 顾菲菲赶到的时候，果然那块地方外围正是来势汹汹赶来的狼群和野猪群。 离自己的这一堆东西，还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 除了小可爱破坏的一丁点，其他都是完好的。 顾菲菲暗骂了自己太蠢过后，把东西一收。 再去狼群和野猪群一看，顾菲菲打算收些野狼野猪进空间。 就让它们以身相许，来回报今日之惊。 中间怎么还有两个人？刚刚明明没有的。 “少爷，咱们只是路过，你说它们会相信吗？” 小华子都要哭了，他和少爷只是去府城一趟，那边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野狼和野猪，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提前算准了他们会经过，在这里等着？ “你说呢？” 卫锦明握住了剑柄，这么多的野兽聚在一起，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而来。 看他们刚刚奔跑的方向，应该是在前面。 小华子骑的那一匹马，已经躁动不安起来。 差点把小华子掀翻出去，费了老鼻子劲才拉回来。 黑夜里，一双双绿油油的狼眼，死死盯着前面的两人。 加上一群群野猪哼哧哼哧的声音，小华子真想晕死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拔剑，冲出去” 卫锦明经历过的事比这个大多了，在这个山道小路上，进退两难。 为今之计，只有战，动物也是欺软怕硬的。 只有先下了狠手，让那些野兽害怕，有了退缩之意。 他和小华子才有可能突围出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卫锦明？” 顾菲菲坐空间的草地上纠结着。 要不要出去帮忙，毕竟这些都是自己惹来的。 “要是卫锦明出了什么事，以后我也无颜面对卫夫人和外公” 顾菲菲这么一想，便是决定出去帮忙。 不过在出去之前，需要做些准备。 毕竟外面少说也有上百头的野狼和野猪。 所爆发出的气息都是格外的暴躁，大概是饿得很了。 “小心心，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宿主，系统正在维修，暂时没有推荐哦” “不是吧，你们灵宝系统不是万能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顾菲菲差点就心梗了。 从来没听说过灵宝系统要维修，这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今晚这事情，她都不知道灵宝系统处在维修期间。 “那你们灵宝系统需要维修多久？” “少说三个月，多则十几年，运气不好一辈子，毕竟这边没有位面交易商负责人，不受重视。只能靠运气，等那边负责人发现，再派大仙来这片时空维修信号基站” “宿主大人，伦家现在只剩下你了，好害怕，嘤嘤嘤” “宿主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伦家出事了，才主动出声来安慰我” “宿主大人，要是维修几十年，你挂了后，我还没排队等到维修和主系统那边取得联系，我也就挂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监督你的各种身体数据，让你活的久一点” “宿主大人，你为什么不搭理我了？啾咪” “宿主大人，伦家是不是失宠了，伦家还是不是你的小心心” “宿主大人，你现在不要出去，外面好危险” “还好还好，宿主大人金手指多，咱们在空间安全得很” “宿主大人，斧头一点都不好玩，你快回来，我的心承受不来” 虽然灵宝系统暂时没有了，变身异能还在。 顾菲菲快速变作高飞的样子，冲了出去。 躲在空间不出去，不是她的作风，虽然没有武功。 但是前世是警察的她，本身就会一些基本的招数。 第二百一十九章 砍柴 小华子刚斩退一匹狼，被野猪拱到一边后，眼见着那野猪嘴就要下来。 热热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这是一只不爱干净不爱刷牙的臭猪！ 其体味堪比几十年的老坛酸菜。 公子离自己有百来步的距离，肯定来不及救自己。 完了完了，想他小华子一世英名，就要丧身野猪嘴下。 人固有一死，他小华子可不可以选择站着死。 很显然这不可能，越拉越多的野猪拱到这边。 小华子拿剑的手，已经脱力，看样子是冲不出去了。 爹，娘，小华子对不起您二老，还没给咱家传宗接代。 您二老的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折腾生孩子这种大事。 余生领着抚恤金，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千万记得给他编一个光荣而死的借口。 绝对不能和野猪有半点瓜葛！他恨这些野猪！ 小华子认命的闭上眼睛，只听破空中两道风声呼啸而过。 小华子悄悄掀起眼皮，正面攻击的野猪头，被侧面来的剑，一剑贯穿脑袋。 下一秒，就有一把大斧头一气呵成往下，猪头落地，尸首分家，死不瞑目，好不凄惨！ 空气中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小华子是被脸上浓稠的热血滋醒的。 亲娘咧，这人好凶残有木有！ 猪身还在一抽一抽的，无声诉说着死前的委屈。 “愣着干啥呀，快把剑捡起来” 顾菲菲挥着斧头对准周围的野猪，一通狂砍。 感情人家有他那个主人相救，白费那一斧头的力气了。 那边卫锦明手上没了趁手的剑，干脆运起轻功，凭着手脚功夫重新加入战斗。 多了一个人加入进来，战斗新式好转许多。 野兽们再饿，还是有点理智在的，活命的本能还在。 一刻钟后，所有的野猪野狼都退后，往身后的森林逃窜而去。 小华子这时候才有空看拿斧头的那人，这不是神医高飞吗？ “好巧啊，你也在这？” “是挺巧的，刚砍柴经过这里” 顾菲菲眼也不眨的撒着谎。 “不至于吧，你可是神医，还缺柴火？” 小华子还有点懵，高飞小神医摊上事了？穷到这地步了？ “敢问神医，你的柴呢？” 卫锦明可没有小华子这么好糊弄，不过人家大半夜的啥也没带。 就带着一把斧头，如果不是那身上好的打扮，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不是还没砍嘛” 高飞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空间时间那么多，足够她想出砍柴的借口。 “神医，你就告诉我，冬日砍柴是不是你的个人爱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外人说” 小华子为高飞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要不然这么有钱的人，半夜还在这么努力的砍柴。 他觉得不能接受，果然比他优秀的人，比他还要努力！ 瞧瞧，那把斧头还是个十成新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砍柴必备利器，神医果然想的周到。 顾菲菲微微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卫锦明是不会相信高飞的半个字。 不过人家大半夜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要是小华子真出了事，他不会原谅自己。 上辈子，小华子就是因为自己而死。 这辈子总不能落得比上辈子还惨的结局。 “今晚这事，就算抵消你欠我的一个承诺” 卫锦明吹口哨，唤来早早逃跑藏在林中的马儿。 纵身飞跃跳上马身，留下这么一句话，飞驰而过。 “公子，我自卑了，人家这么厉害，还这么努力” “你也可以这么努力，府里的柴火承包给你怎么样？” “不要啊，公子，我还是喜欢练剑，公子等等我” 风中送来主仆二人的对话，渐行渐远。 顾菲菲把斧头扔进空间，一屁股坐下，第一次这么用力。 现在脱力脱得厉害，衣服上不是血就是汗，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转身进了空间，泡了个花瓣澡，吃了一大串的水晶葡萄，心情才好转起来，想起空间外那么多的野猪野狼。 卫锦明真的有钱，这么多的野猪野狼都不带走。 嘿嘿，便宜她了，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野味啊。 “不对，公子，石头山上寸草不生，哪有柴火？” “你还不算太笨” 卫锦明给了小华子一记白眼，要不是他有急事需要处理。 还想和神医好好掰扯掰扯。 这边顾菲菲在空间睡了一觉后，想想今晚的事情。 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样依赖系统和空间，以后要是空间也出了故障。 那自己岂不是要歇菜，打铁还需自身强。 没有系统，顶多就是买不了东西。 没有空间，很容易灵肉分离，烟消云散。 变强，刻不容缓！ 在此之前，她也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如果系统一直没联系上主系统。 本来已经买的灵机，飞碟，机器人，等东西，质量靠谱。 要多多珍惜，小心使用，至少还能用上几十年。 空间里存放着大批之前买的，其中还有很多从淘宝上网购的东西。 这部分的物资，虽然够自己挥霍小半辈子，但也要珍惜。 “对了，小心心，那我的任务？” “宿主大人总算肯理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失宠了，呜呜呜” “宿主大人，任务还是要照常执行哦，毕竟这笔交易，从寒玉大神为你付了那99万灵币后，这笔交易就存档了，受天道制约，非人力、仙力可更改” “你看，这是宿主大人的任务进度条，还没坏” 小心心说完怕顾菲菲不信，特意调出任务进度条这一栏，选择，放大。 真真是逗人恨！ “我知道了” 顾菲菲本来就不是贪心的人，没有了系统，还算能接受。 任务一开始，是她主动接下，本就应该完成。 要不然今晚她何苦来的，找牛结实商量图书馆的建造等问题。 顾菲菲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想要变强，想要学武功。 毕竟她以后生意越做越大，手底下至少有上百人要讨生活。 以后手底下，说不定有上千人，上万人，她得对这些人负责。 加上乔海那样复杂的异国人身份。 以后的日子，注定了不会像在长峰县这样简单顺遂。 第二百一十九章 学武 想到自己挥着斧头，加上身有五百斤的力气还是这样狼狈。 再看看卫锦明那厮，赤手空拳，连一片衣角都没变脏变乱。 就知道这个时空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 既然发现了自己的最大弊端，还是这么早就发现。 那就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越早学习越好。 顾菲菲打定主意，明确方向，就剩下给自己找个武学功夫好的师父。 对了，还要说服爹娘同意她学武功，毕竟她目前大半时间都是在家。 这样还能为自身的力气找个好借口，简直是完美。 如果可以，其实她也不想骗爹娘这么多事。 有时候看顾成和赵梨花对她的宠爱，她就一阵子心虚和愧疚。 但是没办法，原主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两个夙愿。 无论这夙愿多难做到，她都要去认真完成。 抛开这些不提，看见爹娘因为这一年来长峰县越来越好。 弟弟妹妹越长越大，两人的笑容常挂嘴边，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她同样与有荣焉，比任务分上升还要开心。 ※※※ “把这个穿上，快点，没时间了” 云晓今晚胆子大了点，直接敲晕两个送热水的宫女。 “老大没说过要来皇宫” 乔海没想到，他和云晓要完成的任务是来皇宫。 还不是陈国的皇宫，毕竟他们就是从京城出发的。 “怎么，你怂了？” 云晓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化上和矮个子宫女差不多的相貌。 乔海虽然单纯，但是不蠢，听出来云晓语气里的挑衅和不爽。 本来最注重修身养性的他，罕见的被激起一丝血气。 “没有，既然是老大交代的，肯定是要做好” “那你脸红什么，刚刚让你扒个衣服都不敢” 云晓已经化好了自己的妆容，和被敲晕的矮个宫女有八九分像。 “那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我不懂，有什么问题？” 云晓正卸下指甲上前两天刚涂上的红色指甲油。 再用粉底混合调色，把手上的细嫩白皮，刷成粗糙的样子。 接着翘着手指，换上那宫女的鞋子，一派优雅从容。 也不管乔海在不在看，反正那个胆小鬼，立刻转过了身去。 “没...没问题” 乔海弱弱的回答，抱起云晓扒下来的宫女服去了自己的房间换好。 宫女服可能是为了平时做事方便，衣饰并不繁琐，穿起来很简单。 乔海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似得。 最终鼓起勇气推门出去。 “过来” “什么？” 乔海只看见云晓坐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像个爷们似的吩咐着。 还没见过云晓这样子霸道，一个愣神，呆在那里。 云晓眼中此刻的乔海，像个小媳妇，扭扭捏捏，步子都不敢迈开来。 也许她应该找个有两个太监的活，穿女装太为难乔海。 下次吧，这次也没个合适的机会。 毕竟这次宫女的机会也不大好找，至少要考虑乔海的身高。 一般宫女都是差不多高，也不知道被敲晕的高个子宫女怎么被留下来。 “上妆，还能干嘛” 云晓站起来，一拖椅子，示意他坐上去。 果然好看的人不分男女，穿上女装还这么惊艳。 脸红的像是上好的胭脂，不对，没有哪一种胭脂比得上美人天然风情。 云晓定定心神，压下自己的异样心思。 今晚当然不是来给皇后送药，老大只说先熟悉熟悉宫内环境。 云晓也明白，第一次带乔海去见皇后， 就算是亲生儿子，也没有这样子上赶着送药。 换作是她也不会立刻信任一个十年没见的人。 听说皇上吃个饭，还有专门的太监试菜验毒。 送药可是在皇后脸上动手，皇后相信，皇上还不信呢。 “你离我太近了” 乔海不争气的脸又红了，直感觉呼吸困难。 甚至能看清楚云晓清亮的眼珠里的自己。 那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撩人心扉。 算是这张化平凡的脸最出彩的地方。 “正常距离，你别动” 云晓退后了一步，她只是想看看乔海皮肤有多好，这才离得近了点。 乔海从没上过妆，也没见过别人上妆的样子。 不知道云晓一本正经的忽悠他呢，乖乖点头。 就连脊背都直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直把云晓看的想笑，只是对方这样认真的神色，不好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云晓那出神入化的化妆术。 便把那惊艳的相貌，画的和高个子宫女有七八分像。 “好了，下去吧，你拎这桶” 云晓理所当然的指使乔海干活，其实两人都有千斤之力。 拎起水桶毫不费力，但云晓已经下定决心，把乔海当平常人看待。 说话就是平时一贯的风格，毫不客气。 “应该的” 乔海拎起那桶热水，贴心的用左手来拎。 因为右手边是云晓并行而立。 云晓一下飞碟，就不多说话。 哪怕是周围没什么人，也谨慎对待。 多亏了老大那什么智能隐形机子，方方面面都观察到。 “慢着，哪里的？” 今日冰月宫的守卫好像更严了一些。 “我们是御膳房的，给皇后娘娘送热水” 云晓低下头，声音沉沉的说话，递上牌子。 “进去吧，快去快回” “是，大人” 云晓带着乔海进了正殿。 “怎么这样慢？” 风嬷嬷脸一板，要不是小厨房今天恰巧没了柴火。 那些宫人还没送新的柴火过来，也不用从御膳房提热水过来。 “对不起，嬷嬷，我来晚了” 云晓很识相的跪下来，拽了拽乔海。 只是乔海愣在了那里，总感觉这里很熟悉。 但脑子里可没有这样的场景，他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对宫里熟悉。 风嬷嬷看这个小宫女这样识相，满意了些。 “热水就倒在那桶里，再去打两桶过来，速去速回” “是，嬷嬷” 云晓催促着还在发呆的乔海，看来这嬷嬷还算好说话。 就是身上气势唬人了点。 乔海直到走出那宫殿，还有些回不过神。 两人原路返回御膳房，又打了两桶热水过来。 “下去吧” 还不错，两桶水都是满的。 第二百二十章 练功 风嬷嬷随意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个宫女不是那爱偷懒的。 一般宫女比起太监，终归少了一把子力气，送的水很少有满的时候。 风嬷嬷现在心情极好，这么多年终于解决了两件心上大事。 一是皇后愿意和皇上亲近，昨儿个她退出殿门外，还隐约看见皇后依偎在皇上的肩头上。 皇上今早走的时候，满脸喜色，神清气爽，还让她好生照顾娘娘。 二是三皇子还活着，说到这个，她今天费了一些银子，打听到昨日是池贵妃身边的侍女。 只不过对方是池贵妃的人，今日不知何故被罚去浣衣局，洗的还都是下等宫女太监的脏衣服。 她去的时候，没出声，暗中观察了一下样貌平凡的普通宫女。 不对，声音不对，样貌倒是对的。 那昨晚的到底是谁呢？总不可能是池贵妃。 她若有三皇子的线索，不可能把三皇子养的这么好，还读书习字。 而且看这宫女被磋磨的样子，可以肯定的是池贵妃不知情。 应该是昨晚那宫女抢了这人的活计，害的池贵妃惩罚了她。 鉴于这宫中多数都是池贵妃的耳目，风嬷嬷也没近身打听。 拿了皇后娘娘的宫装凤袍，回了冰月宫。 “风嬷嬷，可以沐浴了吗？” 一声暗哑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出来一消瘦的女人。 除了那张被火舌稳过的脸，周身气质无双。 “噗通” 云晓暗道一声糟了，乔海居然木桶都没提住。 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皇后娘娘。 这是要害死她了喂，早知道自己提着木桶，也不会出这个纰漏。 “你们怎么还没走” 风嬷嬷也是被木桶声音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这两个送热水的宫女还没退出去。 刚刚心里才夸过这两人做活不偷奸耍滑。 现在怎地这样不懂规矩。 尤其是那高个子，居然敢直接盯着皇后娘娘看。 真是大胆，若是皇上在，定要挖了这人的眼睛。 风嬷嬷的呵斥声，把乔海吓回神。 这次乔海和云晓齐齐跪了下去，一并请罪。 乔月还没见过这样大胆盯着她脸瞧的宫女。 那样的眼神里，只有吃惊还有一丝熟悉的神情。 并无看不起，蔑视或者被吓到的表情，乔月心中舒服了些。 “算了，嬷嬷，让他们下去吧” 乔月微微别过脸去，淡淡吩咐着。 关于这脸上的伤疤，她永远不后悔。 别说脸了，就算全身都是这样，她也不曾后悔一分。 “皇上驾到” 外面传来魏公公的长长传唱声。 今日皇上怎么比平时来早了一个时辰。 风嬷嬷没有多想，忙携上乔皇后迎上去。 “免礼” 赵天临几步跨过来，接过乔月的手。 今夜他来早了点，月儿应该不会不高兴吧。 “怎么穿的这样少？” “刚准备沐浴” 赵天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籁之音般，已经笑开了。 “那我等你，你先去沐浴，别等会水凉了” “恩，我这就去” 云晓这会已经傻了，她低着头只看见地上一朵朵泪花。 她从来没见过乔海哭过，他永远都是公子如玉般的气质。 怎么会哭呢，乔海不会是在这时候想起了过去的事吧。 云晓拽了拽乔海的宫装，只望见一双茫然的眸子，盛满了泪水。 “你们怎么还在这，还不快走” 皇上来了，加上刚刚皇后娘娘的话，风嬷嬷不好继续发难。 “我们这就走” 云晓把空木桶提起来，和乔海躬身退出去。 临出门前，还无意间收到了皇后娘娘的一道视线。 “月儿，这宫女有何特别之处？” “没什么” 乔月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子。 刚刚明明察觉这高个子宫女的悲伤情绪。 不知为何，连带着她心口都有点闷闷的。 虽然生的平凡，那双眸子是难得一见的清澈。 宫中还有这样的宫女，看来她这么多年，忽略了不少事。 “乔海，你刚怎么了？” 云晓和乔海进了云梯，后面有赵德安收尾，不用多担心。 “这得有多疼啊” 乔海呆呆的自言自语，仿佛那火烧在了自己身上。 “乔海，乔海” 云晓在少年面前，挥了挥手。 “怎么了？” 乔海从那漫无边际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你刚刚在冰月宫哭了，你知道吗” “我哭了？” 乔海一摸脸，好像真的哭了。 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忍不住，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疼着。 “哭的可伤心了，幸亏皇后娘娘没计较” 云晓揉揉脖子，伸个懒腰，准备去卸妆，再给自己敷一片蚕丝面膜。 看来就算是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有些东西不会改变。 云晓也不多问乔海，内心什么感受，让他自己体会。 “所以，你真的让乔海穿上了女装，你们还见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顾菲菲看乔海今天走神的更厉害，两眼无光，问了云晓啥情况。 “对啊，老大，你帮我看着点，我昨天瞧着他有点魂不守舍” 云晓回了这一句，便出去忙活。 顾菲菲想想，云晓真是过分关心乔海。 不过人都在她家书房，还能有啥事。 有事的是她好吗，小心心连不上灵宝系统。 那就意味着平时没事逛逛灵宝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道灵宝会出这个故障，那就把购物车的东西通通买下来。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她产生了危机意识倒也不错。 就是想要学武这件事情吧，她得好好找个借口。 小清今天一早就被自己打发出去，去县城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武馆。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找到武学厉害的老师。 最好比卫锦明的武功还要厉害，至少轻功得会。 顾菲菲在空间里飘来飘去习惯了，都是意识指挥行动。 简单的不值一提，还以为轻功很好学。 “还差十圈，不错，是个学武的苗子” 卫达最近找了一个新的乐趣。 儿子经常忙得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在卫府。 收了个徒弟，都是他在看着。 杨小五拖着灌铅的双腿，腿肚子直打颤。 一听还有十圈，他真的哭了，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撒。 第二百二十一章 银镯 “等卫大哥回来，打死我也不想学什么轻功” 杨小五一边飙泪，一边奔跑。 浑然忘了卫锦明一个眼神过来。 他压根不敢出声，不知道为什么。 总感觉卫大哥比卫将军气势还足。 “小五，快来歇下，吃点豌豆黄，厨房刚做的” 杨小五摇摇头，冬天一开口说话，寒风会灌进嗓子里。 他还在跑步中，那种感觉肺都要炸了，还喘不上气。 卫夫人带着平溪来了练武场。 挺喜欢杨小五这孩子，又聪明机灵还能吃苦，又会说话。 最主要的是长得挺可爱，和她家锦明小时候有的一拼。 平溪跟着夫人后面，再看一眼那还在跑步的小子。 就知道夫人看脸的毛病又犯了。 “夫人来做什么，外面冷” 卫达连忙凑到跟前，自己天天在练武场也没见过夫人来看他。 人和人不能比，眼见着自己在家的地位一天天下降。 卫达感觉很憋屈，偏偏生了一张正经严肃的脸，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没那么娇贵，天天在家里，呆的我这骨头都散了” 卫夫人感觉还不如怀着卫锦明那时候，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现在走到哪卫达跟到哪，随叫随到，脾气特别好，衬得她都成废人。 生意上的事情，卫达都交给儿子来做，美名其曰得锻炼锻炼。 卫达不敢接话，就怕卫夫人想要出去玩耍。 他可不舍得卫夫人冒风险出去。 这冬天地上湿滑，一个不注意，要是摔了，他还不得急疯。 卫夫人也不管卫将军搭不搭话，反正去顾府的生辰礼已经在准备。 毕竟她特意吩咐过儿子若是去府城，多呆一阵子，好好选购周岁礼物。 等儿子回来，那时候礼物都买了，总不好不去。 天知道她都多久没出府透透气，有几个月不见。 还不知道顾府的小千金，是不是出落的更好看。 卫夫人摸摸肚子，要是自己的女儿有顾菲菲那般好看。 那她做梦都能笑醒咯。 儿子昨夜匆匆出去，说是那些人找到了齐省，还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公子，我们来银楼作甚？” 小华子可是跟公子，处理京城那边来的人。 目前传来的确切消息是有一股叫暗香楼的势力传的消息。 真不知道这暗香楼和来找公子的是什么关系。 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引导，每每公子错误引导后。 那些人又能被引导到正确方向上来。 看那伙人也不像是来寻仇，公子也是。 多数都是以躲避为主，很少出手。 看不懂啊看不懂，小华子感觉脑子快不够用了。 “买礼物” 卫锦明不多说，进了银楼，让伙计把最新式样最贵的都拿出来看看。 “买礼物？公子是看上了哪家小姐？” 小华子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瓜。 他天天都跟在公子身后，还从来不知道公子和哪家小姐接触过。 多数时候都是和男子谈生意，最近和神医打交道的多，难道说？ 毕竟京城里传过一阵子神医和公子的神奇邂逅。 咳咳，公子这癖好夫人知道吗？好好地一棵苗子，怎么就歪了。 小华子摸了摸脸，要是公子真是那什么，自己不是很危险。 到时候他是从还是不从呢，不行，他爹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 “你家夫人要求买” 卫锦明不用回头就知道小华子在想什么。 本不欲多说，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 卫锦明随意拿起一对银镯，这样式有些老土，不过有点熟悉。 他基本上算得上过目不忘，京城是万万没有这么老土的银镯。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不然不可能感觉这样熟悉。 卫锦明对着银楼亮堂的地方，准备再看看。 逆光的银镯，这样一看竟有几分好看，感觉更熟悉了。 “那公子多看看” 小华子对夫人那是完全信服，完全是脑残粉的级别。 既然是夫人的事情，公子可得办妥了，不能着急。 不是公子给小神医买的就好。 卫锦明最后把那对普通的银镯也买了下来，反正费不了几两银子。 “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我这里有一本武学秘籍你要不要看看，不要银子，只要你手上的半个馒头，你看你人小，又是乞丐装，拿着馒头太惹眼了，我帮你分忧怎么样” 卫锦明带着小华子出银楼的时候便听得一句熟悉的声音。 貌似他当年就是被这个声音骗了，做了他的徒弟。 “庄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小华子可是记得卫锦明的这个师傅，当初教他家公子的时候。 只留下一本武学秘籍，让公子自学，便不见人影。 就算找到人影，多数时候都是在痴迷练武。 要不是他家公子天资聪颖，这武功顶多能强身健体。 “徒儿？” 庄河扒开两边脸的毛发，真的是卫锦明，自己的大徒儿。 自己这是多逆天的运气，在饿死的边缘遇上了好徒弟。 书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无绝人之路。 他这边准备骗小乞丐一个馒头，那边就遇上大徒儿。 现在馒头他看不上眼了。 “老板，给我来两斤牛肉，鸡啊鸭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给我上来，我有钱” 庄河走起路来的王八之气，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来来，你多吃点，就算不认我做师傅， 相逢即是缘，我请你吃顿饭总可以吧” 庄河把面前的烤鸡堆在那小乞丐面前。 要是顾菲菲在这里，定会认出，这不就是替她呆在房里的小乞丐。 “明明是我家公子请你，脸可真大” 小华子愤愤不平的说，满脸的不乐意。 公子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傅，可算是倒了血霉。 “臭小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公子都认了我当师父，哪有你插嘴的份，不吃饭的话麻烦让让，口水都喷到菜上了” 庄河把小华子面前的大猪蹄子捞到自个面前，先啃两口再说。 就算在林子里打猎，做的和酒楼里卖的完全不是一个味啊。 卫锦明是知道这个师父的，这一生不是在练武就是在寻人。 据说年轻时候看上了一个女子，来自南国。 当年师父为了学武，走南闯北，到了不少地方。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找茬 那南国便算是最远的地方了，二人育有一女。 那边族人不同意二人的结合，两人连夜私奔。 一直向北，过了长河，最后他们在陈国定居。 由于他这个师父痴迷练武，弄丢了女儿，那女子伤心之下回了南国。 并发誓永不原谅师父，除非他找到人为止。 这些都是上辈子他去了百里国遇上师父，讲给他听。 那时候老人家都快六七十了，常年练武的缘故，身体健朗，耳聪目明。 只是女儿没有找到，还是单身一人，又不会照顾自己，也算个可怜人。 卫锦明上辈子就没怪罪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 这辈子更不会对师父有什么意见。 满满一桌子硬菜，庄河带上小乞丐，吃起肉来真是凶狠。 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狼吞虎咽般扫光桌上所有的菜。 硬是一点没浪费，连汤汁都一滴不剩， “嗝~好饱，谢了，大徒弟” 庄河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好久没这么痛快吃一场。 “小二，再来一壶你们店最贵的茶” 庄河打了个响指，都是肉，总要喝点茶解解油腻。 府城的茶再贵也贵不过寸土寸金的京城。 反正卫家公子不差这点银子。 那边小华子已经老大不高兴，公子师父越来越过分。 谁稀罕他那一句谢谢，武功那么高，把自己混成这凄惨模样。 这他娘的也算个人才。 戏折子里武功盖世的大侠，一出手都是几十上百两银子好吗。 到了他这里，一本武功秘籍，就打算换半个馒头。 而且看小乞丐那样子，还不乐意换呢。 不过还挺奇怪，那大白面馒头，能是这么一个穷小子买得起的？ 不是他看不起乞丐，而是这不符合常理。 “小子，你买的起馒头？” 小华子算是个直肠子，有啥话就直接问。 “我买的” 小乞丐说起这个，格外的有底气。 这次终于不是捡别人的，或者偷来抢来，更或者是别人施舍而来。 有那个小女孩给的十两银子，省着点吃，够他一年不挨饿。 有银子在手里，这感觉真好，走起路来腰板都挺的直直的。 那小女孩不仅长得好看，心地也好，关键是出手大方。 “你能买得起大白面馒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肩部能提手不能抗” 小华子就差脸上没写，你打死我也不信。 “不信拉倒” 小乞丐可不傻，要是下次遇上那小女孩还找他做事呢。 这种人傻钱多又有闲的好差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不说拉倒” 小华子学着小乞丐的样子，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吃饱了？休息够了？” 卫锦明这边抿了一口茶，莫名想到六皇子说的。 谁家的茶都比不过赵太师手里的茶，喝一口回味无穷。 只可惜老师不常给他喝，说是外孙女孝敬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来顾菲菲那小丫头，拜了个神医师父，手里好东西不少，都和闻香楼的东西一样，独一份。 “恩恩，还行吧，这一吃饱就容易犯困” 庄河一抹嘴，难道说大徒弟准备给自己找个好地方睡觉？ 还不错，徒弟没白认，懂得孝敬师父。 “那就跟我回客栈，好久不见师父，也让我尽尽孝心” 庄河犯困的脑袋听卫锦明一下子这么客气。 这还是几年前，特别调皮不懂事，仗着自己聪明的大徒弟？ 怕不是换了个人？ 看小华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确定无疑了，是卫家公子。 难道说卫家出事了？ 孩子突然变这么懂事，他怪不适应的。 当然这话等到晚上面对十来个黑衣人的时候。 他就恨不得敲敲榆木脑袋，卫家公子会无缘无故做好事？ “师父，看你的了” 卫锦明抱着胳膊，也想看看师父这些年武功有没有进步。 只看了不到一分钟，卫锦明就知道了师父不愧是一心学武之人。 武功内力，招数都精进不少。 “师父慢慢打，徒儿还想观摩观摩” 庄河一听也是，有钱的就是大爷，还指望着卫公子管吃光喝。 真就慢了起来，毕竟爱练武，想要学习观摩也是好事。 这点小要求还是能达到的，顶多费劲了点。 等会饿了，说不定还能吃个夜宵，他要吃羊腿，烧鹅，红烧蹄髈。 中午吃太多了，肚子里一下子受不住这多油水，下午在茅厕呆了半晌。 晚上这一顿可要好好找补回来。 对面的黑衣人一听想要吐血，这是要把他们活活累死的节奏。 卫锦明当然知道对面的是谁，领头的那个便是百里国顶尖暗卫。 代号老鹰，擅长刺杀，追踪，招数诡异，变幻莫测。 一直以来都是忠心于百里国王，百里建荣，同时还是自己的外公。 是了，他娘全名百里安兰，百里国长公主。 如果他爹还是卫将军，以后娘亲身份暴露。 卫达本来手握兵权，就受帝王猜忌，还娶了别国公主。 尤其是七国中国力最为强悍的百里国，圣上定会大怒。 卫达一生忠心为国，卫家一家都是如此，到那时再想退出难了。 只是目前他爹还不知道娘亲的真实身份，两人才安定下来半年。 娘亲这才有了身孕，没有回国认亲的打算。 那么百里国今日来人，怎么说都要拦下。 “慢着，你我无冤无仇，公子为何针对我们一行人” 是的，今晚是卫锦明带上庄河主动上门找茬。 黑衣人还在筹备未来几天怎么找到卫夫人和卫家公子。 突然门板就被踹飞，条件反射的拿起刀剑。 “你们刚刚拿着刀剑的样子，吓着我们家公子了” 小华子嘴上嫌弃庄河，实际上对庄河的本事极有信心。 见没他什么事，一身轻松，在一旁随便找了个理由。 老鹰再也受不了这敷衍的理由，明显对方有准备而来。 都是蒙面，只看到一双眼睛，只能看出身形。 好歹他也是暗卫中数一数二的，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耻辱。 而且他最大的短板，就是缺少耐心，讲究的是一击即中。 “师父，你这速度也要提升一点，人家这是恼羞成怒” 卫锦明倚着门框，慢悠悠的说，气定神闲。 “急什么，你师父我就是再慢点，他们也打不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寻人 庄河还有空和卫锦明聊个天，不料，一个没注意。 袖口被一剑削开，差点见血，好险一条胳膊废了。 卫锦明在一旁不多说话，等着师父把人都打趴下。 那时候再引导引导，借这些人的手。 去查查暗香楼背后的人，到底是何用意。 就算查不出什么，敲山震虎也算其中一个目的 高手过招，再慢也慢不到哪里去。 小小的室内，桌椅无一完好，一片狼藉。 不消半刻，所有黑衣人已经束手就擒。 老鹰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人就是特意来找茬。 难道是清楚了他们来意和身份？ 不会的，他们一行人一向善于隐匿行踪。 这只不过是老鹰一厢情愿的想法，下一秒。 卫锦明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们的来意。 “几位是想去长峰县城找卫家夫人和公子？” “正是，不知几位今晚意欲何为？” 老鹰虽然无反抗之力，对方都这么直白。 显然是查到了什么，那么他也就不拐弯抹角。 他们只是奉王上之命，前来寻亲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暗香楼给你们的消息？” 卫锦明随意站着，声音低沉。 没有点灯，只有一丝清冷的月光。 从窗户缝钻进来，打在黑衣人的背上。 背着光，那人还带上面罩，老鹰看不清楚此人的神态。 “我不知道什么暗香楼” 老鹰一行人从百里国过来，对陈国京城还真不清楚。 不过，确实有人给他们递了消息。 要不然异国他乡，只有十几个兄弟，哪能查的这样快。 之前他们也有人提出过疑问，哪有人什么好处也不要。 就提供了那些个有价值的消息，现在看来难道说把他们当枪使？ 这样做，对方能拿到什么好处？ 除了是卫家在朝堂上的政敌，为了打倒卫家，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叫暗香楼的用意。 “呵~” “你们这些个顶级暗卫，不检查消息真假，别人上下嘴皮一碰就信了” 卫锦明嘴角勾起嘲讽的轻笑。 “我们几位主要是寻人，有消息自是极好的” 老鹰心下暗暗吃惊，这三人是有备而来，居然知道他们是暗卫。 小小府城，居然有此等实力强悍之人，不在他们之下，怎能不叫人心惊！ “齐省没有你们想要寻摸的人，你们回去吧” 卫锦明随意拔了黑衣人的剑，随意出手。 那剑贴着黑衣人耳边而过，钉在床柱，入木三分。 直把庄河眼睛看的一亮，徒弟这武功可是了不得。 如此一来，除了蹭吃蹭喝，还可以找个对打之人。 学武之人，最怕的就是天下无敌，以后不进反退。 可惜那些个江湖门派，都是花架子，尽是假把式。 早十年，他就不一一上门挑衅，无敌是多么寂寞。 庄河决定了，以前认徒弟的时候，没有好好教导。 是他这个师父不称职，以后好好弥补。 他就跟着卫家公子，什么时候能打赢大徒弟，什么时候走。 老鹰明白了，在自己的命和查人之间选择。 本来刚刚那个个子高的，他们就打不过。 现在这人武功只怕更打不过，都不是善茬。 “公子，马匹都喂好了” 小华子客栈后院的马都牵过来。 店家早醒了，一看这阵仗，除了心痛那么些家具之外，不敢多言。 小华子临走前给了一张银票过后。 掌柜的也是人精，忙不迭把这些人请出门去。 哪一方都是煞神，可不是他这小店惹得起的。 卫锦明连夜使了些手段，送这些人出城。 看那些人犹犹豫豫的样子，只怕瞒不了多久。 还是回去和娘亲好好说说，以后该怎么处理。 下一次那些人上门的时候，总不好他老爹还不知道。 天还是黑沉沉的，北风狂啸而过，如果不自己亲自来这一趟。 恐怕今年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他想想前世，娘亲去世的时候，交代他的话。 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去百里国认亲，那些人图的可不是什么亲情。 要不然外婆也不会带上娘亲，早早逃离了百里国。 这中间若不是有背叛，或者有所图，伤透了心。 谁会愿意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异国。 而且这都过了多少年，要是真关心外婆和母亲。 早就派人前来查探，用不着等到现在。 “我们也回去吧” “徒弟，等等为师” 卫锦明没什么意见，等了等庄河，还有那个小乞丐。 他的武功都是从战场上一步一步厮杀过来。 加上喝了那不明来历的水，功力大有长进。 暂时用不上庄河指导，但是小华子和杨小五需要。 加上找个人陪陪卫将军练招，打发时光倒也不错。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连夜回了长峰县。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远处的山上一片白雪皑皑。 卫锦明快马奔过，就连山峦都成了陪衬的背景。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在雪山找火狐的那个夜晚。 有一个小女孩救下了他，那月光清冷的和今晚如出一辙。 可惜他想不起那人的面容，但看雪地看的久了。 忽然朝他伸出的那道小手上，好像戴的就是普通银镯。 银镯可能是主人精心保养的，在月光和雪地的反射下。 居然比那小孩的面容印象还要深。 这么久了，卫锦明总算想起这人的一点特征。 看来今晚真是收获不小，还算满意。 卫锦明一挥马鞭，这不听话的野马也已被驯服。 恣意驰骋于天地间，仿佛什么也束缚不了他。 ※※※ “小姐，你又要去哪里呀，都不带我出去” 小清可难过了，这几天找的武馆师父，小姐好像都不满意。 难道小姐打算亲自去寻？ 长峰县城，从南走到北，不过小半时辰的距离。 街面上没有京城那样宽阔，长峰县城又不富裕。 这人往高处走，长峰县城找不到武功好的师父。 是正常的，再说小姐一个女孩子，学武能干嘛。 难不成以后还能卖艺，再说县令大人和夫人也不会同意。 “我去找乔海和云晓” 这几天晚上都是云晓和乔海去赵国皇宫。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行动。 这几晚顾菲菲都是在家里，觉得有些无聊。 那就顺便去皇宫看看，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斗嘴 “小姐~~~小姐你最好了” 小清挽上顾菲菲的胳膊，甜甜的唤起来。 她也想出去玩，顺便见识见识那赵国皇宫。 尤其是那瑶池宫，真有小姐说的那么美？ 以前嘛，大家都是利用飞碟去各地美景处走走。 从来没有想过这皇宫还能去看看。 光想想，小清就觉得，他们这是要上天了喂，皇宫都敢说去就去。 不过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飞碟一直在天上没下来过。 皇宫算什么，还是他们家小姐最强大。 “一起吧，去换衣服” 顾菲菲扶额，小清丫头这是跟在赵梨花身边变了。 她就无意撞见过娘亲对着顾成爹爹撒娇，小清学了个十成十。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哼，这是我们小姐的飞碟” “这还是我们老大的飞碟” “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好巧，我也是” 小清转过身不搭理韩巴子。 顾菲菲一看这阵仗，两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好吧，算是她老眼昏花，以为小清改走撒娇的小清新路线。 “今晚大家都在？” 顾菲菲还真不知道，飞碟上这么多人。 “大哥和三弟都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不我抽个空过来看看” 韩巴子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今晚说什么也要跟着三弟。 “冷大哥，你也在？” 小清最近便是和冷大哥聊的天。 二人相谈甚欢，当然，这是小清单方面以为的。 反正她特能说，无论对方说什么话，都能接上不冷场。 “以后飞碟这边，由我驾驶” 顾菲菲是不意外的，赵德安新店那边事情太多了。 再驾驶飞碟，送云晓和乔海，或者给各处送货。 一个人分身乏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 冷白当初学的是计算机，以及程序管理这一类的知识。 对机械器械，颇感兴趣，现在岛上自行车等物件坏了。 都是冷白拿着工具，敲敲打打修好。 如果飞碟非要选一个专门驾驶人员。 非冷白莫属，是以赵德安一推荐，顾菲菲就同意了。 小心心还没联系上灵宝系统那边，若是三五年甚至几十年都联系不上。 飞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到时候，飞碟若是有个零件损坏，可没人知道怎样修理。 不若从现在开始精打细算，找个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管理。 等以后冷白驾驶飞碟久了，各处零件构造，机械运转，动力源等方面肯定比他们这些偶尔驾驶飞碟的人来的熟悉。 出了问题，也能让冷白去看看。 就算不知道怎么修理，至少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冷大哥，你怎么和小清认识，那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好啊，韩巴子，你居然在我面前说我坏话” “什么叫我说坏话，你本来就是” “小姐，你看韩巴子，竟会欺负人” 小清瘦瘦白白的脸，都给气红了。 直用手不停给自己扇风，韩巴子真是个讨厌鬼。 “哪有，小清儿是个机敏灵秀的女孩” 冷白微微一笑，他性子沉静，倒是喜欢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感觉就像是一束阳光一般，照耀的周围花团锦簇般热闹了起来。 “还是冷大哥慧眼识珠” 小清得意起来，就算你说我坏话怎样，冷大哥才不是偏听偏信那种人。 “冷白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 韩巴子只听到了冷白那一句话里的小清儿。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 小清儿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小姐把小清带回来，他先叫的。 只是后来几人越来越熟悉，小丫头常和他顶嘴来着。 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是不能被一个比他小的女孩子驳了面子。 是以，小清儿这个名字再也不叫，直接叫小清。 “二当家，她再怎么样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好男不和女斗，你们一人退一步” 冷白印象中的韩巴子，虽然为人年轻气盛，但是对寨子里的女生都是相当照顾的。 他们目前的团体阳盛阴衰，就这么几个女孩子，可不得捧着。 何况小清儿这么可爱的女生，人家也没持宠而娇。 “哈哈哈，冷大哥，你太逗了，对对，好男不和女斗，韩巴子你是个坏男人” 小清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差点把眼泪给笑出来。 “我出去” 韩巴子第一次冷脸，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烦躁的一抓头发，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说的比冷白今晚这句更过分的都有。 韩巴子走后的客厅，有一瞬间的冷场和尴尬。 冷白摸了摸鼻子，难道他说错话了？ 还好这时候，雅芙端着烤羊排过来。 “热乎乎的烤羊排来咯，把桌子收拾收拾，等会咱们还有狼肉干，红烧野猪肉，酱烧野猪肉，和卤猪杂” “嫂子，我去端，你歇着” 乔海一个机灵起身，之前大哥说过，像这些热的烫的东西。 怎么能让雅芙做呢，难道他一个大男人是摆设? 所以最近他吃完夜宵，还乖乖去把锅碗都洗了。 果不其然，大哥对他识相的举动脸色好看许多。 “云晓什么时候来？” “大概还要过一会，给她发了消息，还没回” 乔海把厨房的菜，一一端出来。 “那你们先吃吧，云晓等会吃水果” 雅芙是明白云晓的，为了保持轻盈的身材，一般只吃几口。 “巴子呢？我记得他刚刚还上来的？” 现在是去京城的路上，没道理韩巴子中途下了飞碟。 “他呀，小肚鸡肠，被我气走了” 小清给自己的那根烤羊排吹吹气，雅芙姐这手艺越来越好。 光是闻起来，就知道这羊排味道差不了。 “你又气他了是吧，去叫他一起过来吃” 雅芙头也不抬的说道，顺便收走了小清的那根羊排。 “我这就去，那羊排你给我留着啊” 为了这口肉，她小清能屈能伸，忍了。 “喂，在不在？” 小清踢了踢韩巴子的门。 “吃肉了，雅芙姐让我叫你一声，晚一会来就没了” 韩巴子正准备开门，听到小清踢门声。 虽然声音不大，火气又上来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回归 “臭丫头，没规没矩，门踢坏了你赔的起吗” 韩巴子心里腹诽道。最后摸了摸肚子，面子哪有肉来的实在。 前几年真是饿狠了，所以大家吃肉还是很热情。 尤其是对上雅芙厨艺这么好的，用的材料又是顶好的。 大家伙吃起肉来，可以说的上是相当凶残。 “香，好吃，雅芙你做饭的手艺真是这个” 韩巴子伸了大拇指，点赞。 吃起肉来再坏心情也变成好心情。 “你们喜欢吃就好” 雅芙温柔笑笑，她现在算是闲下来，整日里也就琢磨着这些吃食。 没什么比自己做的饭得到众人的夸奖更振奋人心。 “我来了，吃什么好吃的？” 云晓刚巧上来，空气中都是烤肉味，两眼放光。 “饿死了，雅芙你有没有给我留” 云晓今天忙的脚不沾地，中饭草草吃了几口，晚饭还没有吃。 现在才发觉，饿的前胸贴后背。 “本来我给赵大哥留的，你先吃” 雅芙把赵德安的那一份端出来，还温热着。 “我还是吃其他的，雅芙，你看看背后” 云晓快步溜了，最近赵德安吃起醋来，不分男女。 “相公，我” 雅芙想想晚上两人独处时的情景，再看看赵德安的表情。 立刻换了个称呼，这会也顾不得在众人面前害羞了。 “这份给云晓，那你拿什么补偿我？” “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做” “什么都不想，只想你” 赵德安把自己的那一份，端上桌，放在云晓面前。 再转身接过雅芙手中的抹布，带着雅芙进了厨房。 众人表示自己瞎了，新婚小两口惹不起，惹不起。 等到了赵国皇宫，众人都撑得不行，今天飞碟人数相比往常多了一倍。 虽然之前小清和韩巴子有点小矛盾，但是不妨碍大家一起吃饭氛围好。 氛围好，一伙人一起吃饭，特别放松自在，说说笑笑间，不自觉的就吃多了。 “老大，你天天就让三弟和云晓来赵国皇宫？给谁送药？” 韩巴子边剔牙，二大爷似的瘫在那里，都是自己人，问问又没啥。 “对啊，小姐，我也好奇” 小清难得的没和韩巴子呛声。 “给赵国皇后送药，乔海，云晓，你们进行的怎么样了？” 顾菲菲刚好问问两人的情况。 还好给乔皇后的药，她提前买了。 “见过几次皇后，以宫女或者太监的身份， 不过现在再下去恐怕比较难了， 那些宫人又不是傻子， 经常无缘无故从小花园里醒来， 而他们晕过去之前都是准备去冰月宫， 这些特征有心人稍微一查就知道， 现在整个宫里守卫明显加强， 尤其是冰月宫，很难混进去” 云晓缩在专属于自己的小沙发上。 老大来了正好，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至于乔海？那就是个拖后腿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每次见着皇后还会伤感的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自己在，乔海不暴露身份前，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搞慈善，给别人送药做什么” “不是我说，宫里屁事多，一不留神，小命堪忧” “你们去就是了，别带上我三弟” 韩巴子提出自己的疑问，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最最关键的是，大哥跟着一起凑热闹。 老大甚至把三弟也拉了进来，还有云晓也有份。 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让这些人凑在了一起。 韩巴子好奇的紧，而且还把自己排除在外，他很受伤。 说出口的话，不加掩饰，自然没那么客气。 “乔皇后大半张脸都被烧伤了，很可怜的，二哥你别这样说” 乔海急了，一想到那样的女子，毁了一张脸，心里就很痛。 “三弟，不是我说你，你这烂好心总是用错地方” 韩巴子想起以前在洪云崖，三弟就经常不是放人，就是救人。 他在那一带，有时候单独出去，听到洪云崖的议论褒贬不一。 有些人甚至都不怎么怕经过洪云崖这一带。 加速了他们寨子越来越穷，要不是遇上老大，那就是饿死的命。 云晓心中不快，韩巴子大脑缺根弦。 信不过乔海就算了，信不过赵德安？ “对不起，二哥，我知道你心地很好的，等会你看了就知道” 乔海固执的相信韩巴子和他一样，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 韩巴子无语望天，三弟你单纯，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最关键的是他刚刚的语气没有半分善意，你是怎么理解出来我心地好？ “额滴个老天鹅，你开心就好” “真的？谢谢二哥理解” 他就说嘛，二哥虽然有时候凶了点，但每次他闯祸。 都是二哥第一个着急，替他解围，替他说好话，小时候二哥还替他背锅。 云晓撑起胳膊，看看韩巴子要被气晕，再看乔海那发自内心的笑。 算了，她不是乔海的谁，人家兄弟俩感情好着哩，用不着她心里不快。 “这几天我打算让冷白熟悉熟悉，飞碟各项操作流程” 赵德安端着一碗面出来，看着老大说道。 “所以呢，你是打算这宫里的路走不通，是想脱开身来，回归赵丞相府？” 顾菲菲一下子就猜到了赵德安的打算。 “正是，我以前总认为要等所有的一切准备好再回去，现在我不这样认为，而且我回了赵国，可以帮老大打开这边的市场” 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无障碍，把韩巴子听懵了，回赵国...丞相府？ 不得了了，大哥还能在别国攀附上这等权贵，啥时候的事？ “等这个年过去，我手里应该会积攒一些银子，再在赵国这边开一间闻香楼的铺子也够” 顾菲菲考虑这个可能性，能赚钱谁都不会嫌多。 赵德安那句话，背后肯定有什么沉痛的故事。 雅芙说过赵德安只当他那个薄情爹死了，想见这故事肯定很惨烈。 说不定和赵德安的娘有关。 “需要什么帮助，能帮的都会帮，你尽管提，及时保持灵机上的联系，那雅芙你打算带她回去吗？” “我不会客气的，芙儿我打算让她在幸福小岛那边住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安排 “平时有空可以带带孩子们，那群皮小子没人管，下海都敢单独去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海边住着的缘故。 就连落过水的洪川可，如今都敢和其他孩子一起下海。 不用别人和他说，光看那群皮小子晒成黑蛋样。 就知道，一个个平时没少偷着出去玩。 岛上的老人们，都将孩子们当成请亲孙孙，嘴上说管着。 实际上谁要是批评或者说了两句，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 老人们能拿上做饭的大勺子，能气不喘手不抖的追你三里地。 岛上的女人只有那么几个，都有各自的活计要做。 至于剩下的男生，大多数都在图书馆读书习字，在各自的领域里学习。 是以，赵德安的打算是好的，有雅芙去约束那群小子，再好不过。 “小姐，我也想跟赵大哥一起回去” 雅芙紧随其后，赵大哥这几天对无微不至，甚至要星星不给月亮。 她如何不会知道，赵德安的打算。 既然都已经嫁给他，不能只是有福同享，还应该一起面对，共同进退。 “芙儿听话，我只是暂时回归那里” 赵德安放下吃面的筷子，要是带上雅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 不说老大饶不了他，他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那些后院里的阴私，不应该让雅芙见识到。 他的芙儿，就应该活在阳光下，做一朵纯白如雪的百合花。 “赵大哥这是不打算正式承认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肯带我回家上族谱？” 雅芙从顾府出来，跟在顾菲菲身边时间最多。 小姐以前就是头低低的，非常失落，还一副我没事，我很坚强。 她见过好几次小姐在县令大人面前用这招，百试百灵。 雅芙活学活用上了，加上人长得漂亮，这样子更显得楚楚可怜。 果然她这么一说，赵德安立刻慌张心疼起来。 “芙儿，你相信我，我赵德安能娶上你做妻子，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等我把这边事处理好，到时候再带你堂堂正正回赵国。我也会从赵氏族谱那里退出来，我们单独立一个族谱” 雅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赵德安冷汗都出来了。 他回去一半原因是查明当年娘亲的死，哪些人参与了，还有拿回娘亲的嫁妆。 另一半，有丞相嫡长子的身份，帮老大扩大闻香楼分店规模和数量。 还有就是进宫和乔皇后说一声，让她别担心，乔海目前活的好好地。 毕竟乔皇后如今有了乔海照片，他再不出现，久了乔皇后难免焦灼。 族谱这事，他还真没想到这层，他在外飘荡了这么多年。 他那个爹从来没有过问一句，家族荣誉感这一块，抱歉，早被生活的艰难磨完了。 他现在唯一的荣誉感和动力来源，都是老大给了他机会发展，雅芙给了他一个家。 当年，遇见韩老爹，他甚至还想改姓，要不跟着韩老爹姓，要不跟着娘亲姓。 只是韩老爹说自己有韩巴子，以后韩家有后。 姓什么无所谓，都是他韩老头的儿子，这才没改。 “不是，这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韩巴子坐直身体，听这个意思，大哥知道自己家在哪？ 还知道自己是哪国人，甚至是具体到什么丞相府？ “没错，就是二弟想的那样，我本名就叫赵德安，是赵国人，我爹便是被赵国皇帝赐姓赵的丞相......” 赵德安简单说了自己的身世。 “我滴乖乖，大哥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你家得皇上看重，你又是嫡长子，干啥这么想不开离家出走，还当土匪头头” “我要是你，就当个二世祖，天天吃好喝好，万事不愁，我无数次幻想过的事情，居然被大哥躲开了，人比人气死人” 赵德安一个大巴掌把韩巴子拍趴下。 他就知道韩巴子是这样想，二弟从小若不是遇上了老大，都没出过齐省，哪里能知道大家族后院里的那些明争暗斗。 讲真，那些人还不如乡下人纯朴实在，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因为太穷没有利益可以争斗。 真正的家人应该像老大现在组成的小团体，虽然很多人天各一方，但是彼此的心在一块，力往一块使。 “大哥，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是赵国人” 从他有记忆以来，大哥都在他身边，加上和乔皇后一个姓。 难道说，自己和乔皇后有什么亲戚关系？ 赵德安看了一眼乔海，他回赵国以后，乔海的事迟早要暴露。 虽然乔海现在没想起什么，不过他能理解，当初受了那么多惊吓。 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苦，乔海小时候也是一个非常沉默的性子。 大多数人很少记得自己小时候，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失忆是正常的。 只是属于乔海的那一份该争还是得争，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这些天下来，他看的分明，乔皇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柔软善良，不喜争取的女子。 甚至可以说变得更加坚强，不露锋芒，宫中到底是改变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份改变为了乔海，为了乔皇后自己，算是好的一面。 赵德安看了一眼老大，看到顾菲菲轻微点头，就知道老大赞同他这个想法。 “乔海你本名赵泽，实为赵王的第三子，我当初带你逃命出来，取了乔皇后的姓氏.......” 到此，赵德安把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包括当初那一场宫中走水，以及乔皇后的嘱托，如今宫中的形式全部交代清楚。 半个多小时后，飞碟客厅鸦雀无声，本以为赵德安的身份够惊人，没想到乔海的身份令人不敢相信。 从前，众人只以为赵德安护着乔海这个弟弟。 也是，乔海生的文静，喜爱读书，性子单纯。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这么护着弟弟的哥哥。 没想到真实原因是，赵德安是乔海的陪读，受过乔皇后的嘱托。 “我不是...我有记忆以来，只有大哥和二哥” 乔海看大家的眼神都变了，慌忙否认，任谁活的好好的。 突然发现自己的爹娘还在世，尤其是爹娘身份那么高，都会感到吃惊。 就跟演戏似得，被强行安排了一对父母，还挺陌生。 第二百二十七章 建议 韩巴子突然理解了这些日子，老大为何让乔海送药。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把一个三皇子和丞相府嫡长子带跑偏了。 没错，当年上山当土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韩巴子一意孤行。 那狗官为了霸占他爹的几亩地，陷害他爹至死。 他一下子成了孤儿，没爹没娘，年纪又小，很多事都是意气用事。 完全听不进去赵德安的劝阻。 甚至还说过因为韩老爹不是赵德安亲生爹的缘故，所以大哥心狠。 赵德安被这么一刺激，没管住心中的仇恨，遂了韩巴子的愿。 唯一的条件，就是他得是大当家，尽量约束着大家不要越走越偏。 当土匪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填饱肚子，另一部分是想壮大队伍，亲手为韩老爹报仇。 当了土匪以后，良心一直受到谴责，进退两难，不上不下。 后来吃饱都成了问题，更没空去和官府的人对抗。 这些都是短短两三年内发生的事情，韩巴子想想还是唏嘘不已。 以大哥的身份，受过的苦难，想的肯定比自己全面，怎么可能不为爹报仇。 这些年，从大哥答应上山做土匪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现在更是惭愧不已。直到遇上老大，把他们拉回了正途。 “大哥，我” 赵德安捂住韩巴子的将要冲出口的话。 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不知道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亲人是啥想法。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不用说道歉。 “不管我真正身份是什么，你都是我二弟” 赵德安轻轻给了一拳打在韩巴子肩膀上。 “还有我，不管我是不是大哥说的三皇子，你永远是我二哥” 乔海跟着一起过来，不管怎么说，二哥有时候比大哥还要疼他。 他们三个无论风风雨雨，都一起挺过来。 现在知道了身世，也不影响三人的感情。 “那大哥回赵国，三弟呢？是不是跟着一起回去” 韩巴子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现在兄弟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听大哥那样说，原来有钱有势的官家，还这么多恶毒和阴私。 这么一想，那二世祖给他做，他也不想做了。 “我听老大的” 乔海把目光投向了顾菲菲，他相信老大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目前最合适的做法。 乔皇后那里，他还能经常搭飞碟过来看看，满足了。 怪不得，他一接近乔皇后，心里就止不住的哀伤。 原来乔皇后脸上的伤，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 就这样老大还是为他备齐了治伤的药膏。 他何其幸运，遇上了从小陪他左右的大哥，遇上了表面嫌弃，实际上很关心他的二哥，最后还遇上了处处为他着想，尊重他想法的老大。 他们当初跟随顾菲菲，就是要替她做事的。 只是他们的老大很特别，特别到给予他们极大的自由，和顺遂他们自己的意思去活。 岛上也有既不想学文考科举，也不想学武，只想在岛上安定下来的人。 像冷白就是，他就是留守在岛上为数不多的一位。 老大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在大群里劝过他们，不必担心自己的路和其他人不一样，人各有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岛上有吃有喝，安心住下就行。 冷白听了进去，每天端一杯酒，去沙滩坐坐，看看海鸟和夕阳。 其余的时候就是去图书馆看书，学习自己感兴趣的。 没想到，没过多久，所学的就派上了用场，以后飞碟就由他来管理。 每个月还有一笔不小的工资，算作收入来源。 顾菲菲看着一个个对她极度信任的兄弟们，她能怎么说。 她一般都是随便他们，她真的没意见。 “好歹是你们自个的人生，你们自己想想不行？” “不行，我们就爱听老大的” 云晓插了句话，她就没看过生意做的这么大，还这么清闲的一把手。 搞得京城的闻香楼总店和分店的伙计们，都以为她是东家。 解释过无数次，对方就一句话，从没见过真东家，云女王就别谦虚，认下吧。 和老大说，老大只会说，不要在意那些个虚的，钱到手了就行。 就让她过过东家的瘾呗，这有啥的。 对此，云晓只能说，顾小胖同志，心不是一般的大。 “对，我们都爱听小姐的” 雅芙和小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好吧，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目前乔海还不适合回去， 一是他的性子不适合宫廷那么复杂的环境，还没个心理准备 二是，皇上倚仗池贵妃和她哥，还未出手打压 三是乔皇后虽然有皇上的宠爱， 但宫中大权，多数人都是池贵妃的耳目， 你们母子两，容易被人利用，成为对方，尤其是乔海是乔皇后的软肋 赵德安有自己的事情，还要忙生意上的，无暇顾及， 第四，我明年还需要乔海推广新粮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顾菲菲说完自己的看法。 “和我看法一致” 赵德安点点头，不过等到他回去，皇上必然要问他三皇子的下落。 他到时候先透露出三皇子还活着，看看皇上的诚意再说。 “小姐，你也帮我劝劝赵大哥呗” 雅芙凑上来，还是小姐的话语权大。 “你们小两口的事，我无能为力，这是家事，我就不掺和” 顾菲菲无奈挪挪手。 “你们快看，这太监是不是鬼鬼祟祟的” 冷白之前吃完饭就对着老大的智能隐形的机子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没几下，就弄清楚了怎么操作，熟练的和玩过几十遍似的。 顾菲菲没有小气，让冷白把机子放出去试试性能。 刚刚机子才回来，不过众人都在听赵德安讲话。 只有冷白这个技术迷，一心二用，看看拍了些啥回来。 “还真是，左看右看的” 小清凑过去看看，今晚还真是来对了。 不来岂不是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故事。 “这机子就放这里吧，以后你们谁都可以用” 顾菲菲提了一句，赵德安回去，只有一身力气，会些基本的防身武功。 有时候有这个机子，相当于多了一副耳目，倒也不错。 “模样倒是周正，就是这行为嘛，很是猥琐” 顾菲菲很直观了说了自己的感受。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后悔 看那个太监最后进了瑶池宫。 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还不知道池贵妃那肚子里憋了啥坏水呢。 如今赵德安打算回去，乔海在这边。 就让那个池贵妃惴惴不安一段时间吧。 人只有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才是最惶恐不安。 反正在长峰县暂时是安全的，以后不安全还可以去小岛住着。 池家势力再大，还能找到海上不成，想到这里， 顾菲菲想到当初赵德安把那个成大海放在不知名小岛上。 “对了，赵德安，那成大海现在呢？” 算算日子，那人至少在不知名小岛上呆了两个多月，快三个月。 “这事我还真忘了，明天我再去看看” “这事不着急，你先忙自己的事” 真太子早就被皇上认回，身上的疤痕都快要淡没了。 乔海的笔记也找出了真凶，成大海的作用可有可无。 赵德安之前去过一次，对方不老实交代。 现在没了价值，他也就没多管。 此刻的成大海，真的是悔不当初，蹲在大芭蕉搭起来的简陋棚子里。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眼泪哗啦啦的流。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吃了不知名野果，肚子疼死。 就是彻底成了个野人，话都不会说了。 好后悔当初藏私，仗着自己有几分荒岛生存的经验，没和别人说全部。 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来这荒岛，每天除了摘野果填饱肚子。 就坐在上次那人出现的位置，成了块雷打不动的望夫石。 “阿嚏，阿嚏” 成大海裹紧身上的烂布条，这什么破岛，经常下雨。 这一下雨，就跟整个世界都要被毁灭似的。 那些屹立在雨中的密林，生命力真是顽强。 白天晒得，沙子很是烫脚，压根不敢出去走走。 看看四周的汪洋大海，有时候连个活鸟都没有停留过，成大海夜里不知道崩溃痛哭过多少次。 现在总算哭明白了，对方太过于神通广大，肯定不会把自己这么一个小喽喽放在眼里。 他不是没试过做船逃离出去，怎么说他小时候都是跟着父母，下海捕鱼为生。 做个仅供自己一个人的木船，或者用藤蔓编个木排的手艺还在，带上咸鱼干、野果、淡水，就能出发。 越划越心慌，这片海比自己想的还要大，大到想象不出到底有多大。 最长的一次，他划了一天一夜，手都僵硬了，差点连这座小岛都找不回来。 那之后，他就老实了，再也不敢出去。 对方既然把他放在这里，没拿任何东西束缚他。 那肯定是知道他肯定出不去，需要借助别的工具。 “这讨厌的雨滴声，这还是雨吗，这是往下倒水” 成大海的棚子已经被雨砸塌了，天地间连成一片。 “求求你别下了，真的求你了，老天爷” 成大海自言自语，跪在地上，祈求上苍。 最后成大海是在雨声里睡着的。 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上，蒸腾了晨起的湿气，仿佛昨夜的大雨是错觉。 成大海睁开了眼，今天不仅要找填饱肚子的食物，还要重新搭一个更结实的棚子。 等傍晚不晒的时候，就去那里坐坐。 也许，那人会好心过来看看他也不一定。 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赵德安从飞碟上下来的时候，老远就跑过来一个野人。 挥着芭蕉叶，摇摆的状若癫狂。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了，行行好，带我出去” “我承认当初没跟您说实话，其实我是为暗香楼做事” “我属于暗香楼编外人员，确实得了一个差事，每隔三个月就去传一次消息” “那庄子里的笔记也是我偷的，当时我看见了暗香楼的人留下的暗号，就去接了这桩任务，得了二两银子” “你不要走，我死也不让你走！” 赵德安还啥都没说，那人就冲过来抱住了赵德安的大腿，痛哭流涕。 一个大男人，哭起来，撕心裂肺，差点没把自己哭昏过去。 最后赵德安无奈，把人踢晕，带回幸福小岛，让老谢头看着这人。 心疼的拍了拍袍子上的黑手印，怎么说这是雅芙亲手为他连夜缝制的新衣裳。 他走路都很注意呢，被人弄脏了。 赵德安心情很差，得有芙儿抱抱才能好。 “暗香楼？什么势力？我只记得京城有个暗香楼的院子，科科” 群里还有其他人，韩巴子说话委婉了点。 他想起了去年那个香肠嘴说花街最好的馆子是暗香楼。 里面都是些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也不知道有多美。 那些个美人看来和自己无缘咯，还是赚钱更适合他。 众人都说没听说过，老大需要的话，他们多打听打听，留意一声。 尤其是京城的何东，何老六，陈郑等人。 一个个特意私下里问了顾菲菲，需不需要他们去暗香楼走一遭，查查消息。 顾菲菲表示兴趣不大，就不用他们去了。 这事等以后遇上卫锦明说一声，万一卫府上，还有暗香楼的人呢。 自从上次顾菲菲无意中给卫锦明招惹来一群野兽。 虽然最后她冲出去，无人伤亡，卫锦明为此用掉了一个承诺。 她这心里总觉得欠了卫锦明，就用这次那什么暗香楼联络的印记吧，也许卫锦明能查出什么。 “儿砸，娘让你买的东西呢？” 卫锦明回来的这几天，她都装正常样子，不敢询问。 现在问，还是偷偷摸摸的，搞得跟做贼似的。 “哦，就在书桌上那木盒子里，你看看满不满意” 卫锦明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我就抱走了，你可记得要保密” 卫夫人一把抱起那盒子，看都没看说道。 紧接着塞给了丫鬟平溪。 “你明天出门前，千万记得把这个带上，知道没” “夫人，我记着呢” 平溪伸了三根手指，夫人你一个时辰之内，念叨了三次。 夫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嘿嘿，我这不是一孕傻三年嘛，忘了忘了” 卫夫人不好意思一笑，以前她啥事都雷厉风行，是因为卫家需要她。 现在她都被养的娇贵起来，有些事嘛，转个眼就忘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做客 但这事很重要，她怕明天去顾菲菲家，真的忘了，总不好空着手就去吃个饭。 虽然顾家可能不注重这些，终归是面子上不太好看。 “夫人，你怀孕了，不记事，你还不信我？” “对啊，我这是傻了我” 卫夫人才想起，平溪很能干，对她这个夫人比对自己还要上心。 “平溪你附耳过来，你先去给......” 卫夫人耳语一番，平溪心领神会。 放好了那盒子首饰，便去了厨房。 “来来来，喝酒，喝酒” 庄河来卫府有几天了，发现了一个和卫家公子相比不差的学武苗子。 加上自己发现的那个小乞丐，一次收了两个小徒儿。 还能时不时和大徒弟，或者卫达切磋切磋。 酒肉伙食都不差，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 想到平溪小丫头下午的话，把卫达灌醉。 以后每天都有上好的桃花醉可以喝。 要知道这桃花醉可是京城醉仙楼的招牌酒。 平日里一坛三斤装的酒，少说也要十两银子，哪能天天喝的起。 他光想想，都要美美的醉了。 卫夫人真是太客气了，灌醉一个人，对他这个经常喝酒的算个事吗。 当然不算，庄河和卫达推杯换盏间，桌子底下已经东倒西歪地，倒了好几个空坛子。 “我敬庄老一个” 卫达今天最高兴，平日里夫人不许他多喝酒。 怀孕了以后，经常发脾气闹腾，对于夫人这种活祖宗。 打不得，骂不得，他只能哄着让着妥协着，有口不能言。 今晚夫人说庄河好歹是儿子的武学师父，尊师重道自古有之。 人家来了好几天了，就选择今晚办个小的接风宴。 卫达高兴极了，夫人难得没发脾气，还允许自己贪杯多喝一点。 给足了他面子，这一高兴，喝的就有点多。 压根没想过，接风宴早几天不办，怎么今天办了。 “夫人，夫人，头疼” 卫达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嘴角先翘了起来。 往床里一扑，软绵绵的？手感不对。 卫达睁开眼一看，是个长长的枕头。 “管家，管家” “将军，我在” 自从夫人早上和公子上了马车，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会子老老实实站将军面前，等着挨批。 别看将军平时被夫人欺负的死死的，经常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转个身，脸上的笑可就止不住咯，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 “说说夫人去哪里了？” 卫达一点不像平时和卫夫人在一起的时候，穿个衣服都要腻歪一刻钟。 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妥当。 “夫人说今日是顾府两个娃娃一周岁生辰，她和公子去就行了，让将军在家多休息，醒酒汤已经熬好了，是否” 卫管家话还没说完，卫达成功脸色转黑。 最后卫管家也没能阻止住他家将军，只能看着那一匹快马跑出去老远。 “儿砸，你说你爹醒来会不会被我气死” 逃跑成功，卫夫人笑就没停下来过。 卫达生性霸道，不容反驳，害她从确诊怀孕开始，就没出过卫府大门。 可算是让她找到机会了，好久没出来。 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比家里的新鲜几分。 “你最好祈祷我爹晚点醒来” 卫锦明今日为了陪娘亲早点出门，没有去晨练。 索性随身了一本薄皮书来看。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不要这样老板着脸，和你爹太像了，当心以后把你媳妇吓走” 不知道是不是儿子有前世记忆的缘故，卫夫人看儿子就一副老气横秋的稳重模样。 以前儿子多调皮，简直无法无天，一天要气卫达三次。 现在吧，还是那个儿子，就连卫达那个大老粗都说过几次，怎么感觉儿子变了。 “这样弱的媳妇，我才不要” 卫锦明随意答道，脑海里闪过一张小脸，那小人就不怕他。 还有那小神医，更不怕他。 他又不是整日里都是板着脸，只是觉得在家人面前没必要伪装。 仅仅是面无表情罢了，他娘真的是爱惨了他爹， 就出来这么一会，看到他，话题都能绕到老爹身上去。 “平溪丫头，马车怎么停了？” 卫夫人一撩帘子，吓得立马缩回去。 离顾府就一条街的距离，她该不会被抓回去吧。 最后呼了一口气，扯了张笑脸，主动出了马车。 “将军，我错了” 卫达本来很生气的脸，被卫夫人这么一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不生气，最后鬼使神差的和卫夫人一起去了顾府。 卫锦明摇摇头，他爹就是个纸老虎，又翻了一页书看起来。 顾成带着赵梨花出来接卫家一家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今日这气氛不大对劲。 几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卫夫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去看两个娃娃和顾菲菲。 “小姐，你快起床，今日卫家一家都来了呢” 小清一看家里有客人，也不能纵着小姐赖床。 “啊？现在才八点多吧，这么早？” 顾菲菲才做了个梦，被迫打断醒来，一看灵机，时间没错。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上门即是客，县令大人和夫人都在前面迎客” 小清快速说完，准备去帮周姐把厨房的碗筷洗了。 切一些水果，做什景果盘，拿上一些糕点，再沏一壶茶上去。 等顾菲菲前去拜见卫夫人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 “来来，小丫头，好久没见你了，我抱抱” 卫夫人看见顾菲菲那张圆圆的小脸，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心情明朗了不少。 顾菲菲先见过礼，才去了卫夫人旁边。 乖巧懂事的模样，看的卫夫人直点头。 摸了摸自个肚子。 “我要是生个和菲丫头一样的女儿就好了” 赵梨花知道卫夫人也是两个多月前怀了身子。 拿起拨浪鼓逗逗文林，笑着说， “儿子女儿都一样，我这一个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梨花妹子，你也有了？” 关于赵梨花有了身子这事，卫夫人还真不知道。 她当初只带了信给去了周家村学堂落定吃酒席的顾成。 顾成那会子喝的醉醺醺的，加上传信的是个小厮，不好意思说自家夫人也有了身子。 第二百三十章 抓周 而且一般人家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在身上呆得住，都是瞒过前三个月才说。 也是卫夫人和赵梨花两人，彼此把对方当亲姐妹，这才说了。 “有了，才上身两个多月” 赵梨花小声的点点头。 正因为又有了孩子，她现在都不敢抱文林和萌萌两个。 毕竟前三个月都要注意一些。她生过三个孩子，对这些心里有数。 “这可太好了，说不定咱两同一天生孩子，一起坐月子，孩子以后一起抓周，一起长大” 卫夫人生卫锦明是十多年前，对生孩子这块，差不多忘了有多痛。 已经开始幻想起美好的未来，最后说着说着，卫夫人一激动， “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要是都是生的儿子或者女儿，就让他们做亲姐妹，或者亲兄弟” 赵梨花很喜欢孩子，听卫夫人这么一说，也没反对。 顾菲菲在一旁逗逗弟弟妹妹，这娃娃亲口头上定下来了。 卫夫人的这一胎是个女儿，她检查过，孩子目前发育的很好。 自家娘亲的这一胎，看来自己又要有个弟弟。 她对娘亲生男生女没有什么意见，男孩子多的话。 以后回了京城，老太太也找不到借口给她爹纳妾，挺好。 几人说笑了一阵，除了厨房里忙活加菜的周姐。 大厅这边，抓周就要开始了，大家围在一块，很是热闹。 “我这有了身子，给两个孩子的抓周礼，没有亲自去挑选，梨花妹子你可不许嫌弃我” 卫夫人挽着赵梨花的手臂，软软的撒娇。 “怎么会，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赵梨花完全不在意这些虚的，就算不送礼物。 就冲人家有了身子，还来两个孩子的抓周宴，心意上就很诚。 平溪这边把盒子交给自家夫人。 卫夫人一打开，怎么三件首饰？ 两把银制长命锁，还有一副银镯子？ 卫锦明刚刚凑过来，一看，定是自己忙忘了，忘记把银镯子拿出来。 两把长命锁特别精致可爱，还带有小铃铛。 相比之下，银镯子显得有些平凡。 儿子办事一向稳妥，多了一副银镯子，难道是给菲丫头的？ 就是这选首饰的眼光可不咋滴，长命锁多好看，银镯子有点送不出手。 东西都拿出来了，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卫夫人先把长命锁拿出来，送了出去。 赵梨花高兴的接过去，夫君在长峰县没个亲戚，孩子还真没有长命锁。 至于顾菲菲出生的时候，在京城，那时候老夫人也没给打长命锁，孩子外公倒是送过来一把。 现在收到两把长命锁，样式精致可爱，赵梨花心里头很是高兴，当场就给文林和萌萌戴了。 还让两个孩子说了谢谢简单的词汇。 “这银镯子送给菲丫头，我家小子这眼光可是不咋滴，咋选了这么一副样式平平的，菲丫头你别嫌弃，下次卫姨给你买最好看的” 卫夫人这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赵梨花听这话有点奇怪，这送的礼也有点奇怪。 这算是卫公子送给大闺女的？ 还是说卫夫人见两个孩子都收到礼物，怕冷落了菲菲，多买了一件？ “银镯子也很好，菲菲还不谢过卫夫人”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买了，怎么不好接过，赵梨花推推顾菲菲。 顾菲菲看了看卫锦明，该不会是他买给她？ 不会吧，卫锦明这么好心。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咧。 想法归想法，顾菲菲还是很开心的接过卫夫人的银镯子。 很有礼貌的表示自己很喜欢。 女人家想法就是多，像顾成，卫达就没多想。 看来卫家很靠谱，自从有了文林和萌萌，他最怕还是无意冷落了大闺女。 看他们连个抓周礼都给自家闺女带个礼物，菲丫头还很喜欢的样子。 心里头妥帖几分，就是这样式有点熟悉。 “还真是巧了，菲菲丫头之前的银镯子，可不就是这样式，那还是我来长峰县头几个月的俸禄银子打的” 顾成记性不错，加上这么个轻松惬意的气氛，没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还真是，菲丫头，你之前的银镯子呢” 赵梨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她回头不收拾顾成。 她能不知道对方今天送的银镯子和菲丫头戴的一样。 要么怎么说这男人粗心大意，这不是诚心让人家难堪吗。 “那感情好，以后可以换着戴，娘，我的那一副旧了，早脱了下来” 顾菲菲赶紧打圆场，她怎么感觉老爹这话一出口，全场尴尬倒是没有。 卫锦明嗖嗖往自己身上，尤其是手腕处看了好几眼。 那银镯子去年她就没带了，本来就不喜欢戴首饰，嫌弃是个累赘。 加上长胖了，银镯子有点紧，戴上不舒服。 最主要的一点，经常变身，银镯子限制了变身。 这变身异能是在自身的基础上，慢慢长个子，变换样貌。 又不是像孙猴子七十二变一样，说变就变。 变换出来的小少年，人再小，手腕也比银镯子粗。 所以说为了变身，银镯子也不能戴。 接下来的抓周，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萌萌抓了个金子，还真是奇了，那么多好玩的玩具都没抓，金子好，以后有钱，做个富贵清闲人士” 卫夫人在一旁惊奇连连，笑的合不拢嘴。 “这么小，还知道要把金子孝敬给姐姐” “她啊，哪知道自己抓的是什么，都是她姐训练的，为了换个香果子” 赵梨花就把大闺女的趣事一说。 卫夫人直呼顾菲菲又聪明又可爱，以后她的女儿也这样训练。 到了文林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抓了支笔和书，献给顾菲菲。 顾菲菲一人给了一个香果果，众人都笑了，皆大欢喜。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顾菲菲躺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今天卫锦明老看她干嘛。 “小心心，你说他干嘛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 “不知道哦，也许是宿主大人太可爱了趴” 小心心没有能和灵宝系统联系上，现在就是个陪聊的。 听说心情愉悦的人，很少生病，小心心变着法夸顾菲菲。 “这还用你说，我以为这是个公认的事实” 顾菲菲想不出原因，只能往这上面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问话 “是事实，宿主最可爱最美丽最善良，端的是花容月貌，天生丽质，粉雕玉琢” 小心心接话，把顾菲菲夸了一遍。 “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 顾菲菲准备掏出灵机让韩巴子明天去周家村。 顺便把暗香楼联络的印记，告诉卫锦明。 让他注意一下卫府里是不是还有暗香楼的卧底。 不过下午的时候，她才听说，成大海在小岛上吃第一顿饭后幸福哭了。 又说了那联络暗号只是单向联系，是他上级的暗号。 顾菲菲实在受不了这么不诚实的人，让岛上的人把成大海揍成猪头。 把话一次性说完，能死啊还是怎么滴。 只能是上级联系下一级，像成大海这种最底层的。 估计也钓不出来其他暗香楼的卧底。 钓出来的只能是像成大海这样的编外人员，没有什么信息价值。 连暗香楼的内部都打探不进去。 这种情况下，只能试试。 毕竟卫夫人怀了宝宝，万一那暗香楼的人打的是坏心思呢。 怎么说卫夫人的这一胎，有自己的参与。 还和自家弟弟定过娃娃亲，自然是多多关照。 吱呀，一缕寒风飘至床边。 顾菲菲掏出灵机的手一顿，床边已然站了个人。 不是吧，大哥，白天你还人模狗样的来我家做客。 晚上偷偷潜进我房间是几个意思？ “嘘，不要说话” 卫锦明点了顾菲菲的哑穴。 这不是我说不说话的问题，这是我压根出不了声！ 学武，必须学武，太憋屈了！ 顾菲菲被卫锦明抗在肩头上，气的脸通红。 小清丫头是指望不上，刚刚就抱上小枕头。 说是和小花一起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 她离开的时候，还听到小清丫头的笑声。 这大晚上的，卫公子是想和自己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顾菲菲想七想八的想了一路。 “你就是去年在雪山救我的那个小仙女对不” 卫锦明把顾菲菲带去县城自己买的独栋小院子。 再用被子裹紧了顾菲菲，怕她刚刚路上被冻了。 “......”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马赛克没有用？ 顾菲菲出不了声，就一双眼睛拼命眨。 你倒是先解穴啊，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解穴，不可能的，是，你就眨一次眼睛，不是，就眨两次” 果然生的漂亮，就着月光也好看。 卫锦明甚至能看到顾菲菲脸上的细小绒毛。 顾菲菲连续眨了两次眼睛，必须不能够承认！ “真的不是你？也对，我今天旁敲侧击问了你父母，去年我在雪山那会儿，你一直都在家” 卫锦明越想那张脸长什么样子，越想不起来。 太奇怪了，自己看到一模一样的镯子都能想起来。 为什么想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顾菲菲也在奇怪，问过小心心了，说是不可能。 忽然顾菲菲想到了那副银镯子。 去年她去雪山的时候，可不就是戴了银镯子。 当初只是给自己的脸糊上马赛克，没给自己全身糊个马赛克呀。 失策呀，失策！ 卫锦明的智商简直逆天，从他的视野看自己，那么短的时间。 在他伤重的情况下，他还能看的那么仔细。 也是，雪地里加上月光的反射，银镯子这类东西也不小。 而且卫锦明以仰视的角度，看自己脸可能看不大清楚。 但那个银镯子，可能就是看清楚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般。 “你的那个银镯子呢？拿来我看看” 卫锦明抬手解了顾菲菲的穴位。 “不知道塞哪里去了，休想，你就不怕我等回家和我爹娘告状你掳走了我” 顾菲菲先发制人，一副气呼呼的表情。 “生气还这么可爱”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小脸，和想象中的一样滑嫩。手感好极了。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生气了！ “你去说，看看你爹娘信不信你” 卫锦明加了一句，他相信自己的正面形象塑造的很好。 “无耻！” 顾菲菲推了一把卫锦明，从床上跳下来。 “小家伙，真的不是你？” 卫锦明一个反手，拎住了顾菲菲的衣领。 紧接着露出了顾菲菲圆圆的小肚子，月光下，小肚子像一块璞玉般。 随着主人的一呼一吸，还是块会动的璞玉。 这一套睡衣上下是分离的款式。 顾菲菲自己画了样式，让娘亲帮她做的。 赵梨花当时还夸顾菲菲小脑袋瓜子很聪明。 虽然不是长裙长袍这样常见样式，还挺有新意。 卫锦明显然也看到了，怕小家伙着凉，赶紧放下。 顾菲菲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见过卫锦明的武功，比身有五百斤的她还要厉害许多。 她肯定选择把他锤扁，踢墙上挂着。 “是我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菲菲不是真的六岁小孩，不过她猜想真的六岁小孩，应该是不懂雪山救人什么的。 “别的小孩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懂，你的话，我百分百相信你懂我在说什么” 卫锦明就是有这么个直觉，能这么小就被神医看上做弟子的人。 再笨能笨到哪里去，就算笨，她那个聪明狡猾的神医师父还不会教？ “我不懂，我要回家睡觉，等会周姐给我盖小被子，发现我不在，你就等着我去向卫姨告状” 顾菲菲恶狠狠的说，叉着腰威胁卫锦明。 “好了，不懂就不懂，对了你知道你师父在哪里吗？” 卫锦明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师父的行踪” “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他何时有的半夜喜欢砍柴这一爱好” 卫锦明回去越想越不对劲，神医贪财爱坑人，可是看他身无三两肉。 他之前观察过，神医的手白嫩修长，没有老茧这一类东西。 高飞不可能喜欢砍柴。 “那我怎么知道，他是我师父，不是我是他师傅” 顾菲菲及时住口了，差点说了ok。 “你这个小笨瓜，怎么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脑袋，小家伙养的真好。 这一头乌发和绸缎似的，没半点不顺的样子。 “你和卫夫人的爱好还真是相似” 顾菲菲拍掉他的手。 “那是当然，我们是母子” 卫锦明理所当然的回道。 顾菲菲无话可说，真是听起来就好有道理的样子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梦话 卫锦明看小家伙气的红扑扑的小脸，生动极了。 他以前并不是很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 无他，京城那边的娃儿一个个养的太娇贵了。 还没怎么碰呢，小孩子没哭。 那些夫人们甭管老的少的，都一个个紧张的什么似的。 久而久之，他也不喜欢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玩。 这一世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壳子里是个成人的灵魂。 他们卫家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卫达手握重权，卫夫人爱做生意，并不喜欢那些宴会之类。 卫家一家一贯追求低调，和朝堂上那些世家往来就更少了。 卫锦明仔细想想，从他重生起的那一天，好像就接触过顾菲菲这一个娃娃，还是个顶可爱的女娃娃。 他虽然骨子里是个成人的灵魂，但前世做了将军，还是没能改掉一向由着自己心意的毛病。 这不，一喜欢直接上手了，卫锦明又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 看小家伙怎么都躲不掉自己的大手掌，卫锦明嘴角的笑快忍不住了。 “卫锦明！” “我在，什么事” 顾菲菲多好的眼神，白天卫家公子一本正经，行事规矩有礼。 怎么晚上变了个人似得，看看，这才是某人的真面目。 真该拍下来，恐怕卫夫人都不知道自家儿子这么坏。 顾菲菲顶着头顶的那只大手掌，抬头盯着他，气呼呼的。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说了我才能知道” 要是小华子在这儿，一定惊掉下巴。 他们家公子可从没露出过这么一面。 “把你的爪子拿开，谁知道你上茅房有没有洗手” 顾菲菲故意这么说，结果把自己恶心坏了。 打定主意，等会进空间洗三遍头发。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属狗，鼻子这么灵” 卫锦明先是一愣，自己平时很爱干净。 有条件的情况下，进了茅房衣服有味道都会换下外衣，还会拿香胰子洗手。 不过小家伙这样揣测他，他也不解释，反倒兴致更高的逗她。 “你不会真的不爱干净吧” 顾菲菲睁开惊恐的大眼睛。 没想到富家公子表面光鲜，内里这么不爱卫生。 文林和萌萌吃饭前，还会齐齐伸手，让小清给洗洗或者擦擦干净手。 卫锦明居然连一个一岁的孩子都不如。 “你们女孩子才这么矫情洗手，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洗手” 卫锦明憋住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菲菲赶紧的去捉卫锦明霸占在头顶的手。 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看卫夫人很爱干净，怎么把儿子教成这样。 卫锦明看顾菲菲呆住的样子，收回了手，差点笑岔气。 “卫锦明，你耍我” 顾菲菲气的直跺脚，熊孩子就是欠揍。 想她二十多岁的人，被十几岁的孩子气成这样。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去” 卫锦明还记着万一周姐真给小家伙盖小被子。 要是发现顾菲菲不在，县令和县令夫人不是急坏了。 顾菲菲一回去，就把窗户关紧，还把桌椅架上去挡住窗户。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一熊孩子，还特别有心机，白瞎白天我爹那么欣赏他，啥好词都往他身上堆” 顾菲菲泡在空间的电动浴缸里，狠狠咬了一口哈密瓜。 立定决心，就算花光身上的银子，也要请个武学好的师父。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赵梨花今天刚好来顾菲菲房间看看还在赖床的大闺女。 只看见闺女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卫锦明，你混蛋” “菲菲，菲菲” 顾菲菲拍掉赵梨花的手，嘟嘟哝哝的不理会，翻了个身。 “菲丫头这是喊了一声卫家公子？” 顾菲菲后面三个字说的又快又小声，赵梨花只听清楚前三个字。 等到顾菲菲端着碗出来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她娘一直盯着她看。 “娘，我脸上有东西？” 赖床一时爽，顾菲菲现在心虚着呐。 “没有，菲丫头和卫家公子很熟？” 赵梨花问了这一句，有话还是问清楚好。 “不熟，我跟他不熟” 顾菲菲赶紧摇头否认，赵梨花干嘛这么问。 “我看你今早说梦话都叫了他名字，随口问问” 赵梨花没有多想，可能是昨天卫家公子挑选的那对银镯子。 孩子是个懂事感恩的，这就梦到了吧。 “我说梦话喊了他名字？” 顾菲菲完全不敢相信，这不可能。 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她都不可能喊卫锦明的名字。 “是啊，后三个字娘没听清，前面三个字娘听清了” “哦~” 顾菲菲也不知道自己后三个字说了啥，不过还算是了解自己。 那肯定是骂卫锦明的话。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顾菲菲还想了想这件事，确定自己想的没错。 “周姐，今天又有猪蹄？” 上次的猪蹄并不多，小清感觉还没吃个够。 看今天饭桌上又有猪蹄，脸上的笑就出来了。 “我看你和小姐都挺爱吃这样子做法，今天去的早，发现还有两个猪蹄，便买了回来” 往常时候，那些猪蹄都被要下奶的人家买了回去，炖了吃下奶。 别看猪蹄肉少，民间并不缺识货爱美食的人，尤其是接近年关。 好些人家忙碌了一年，到这会，肥肉舍不得买，猪蹄这些买回去啃啃倒是舍得。 周姐爽快的回答，那边柳婶婶跟着把其他的菜端出来，还有两个娃娃单独的辅食一并拿上。 “就知道周姐对我最好” 顾菲菲挺开心，人家这么有心，怎么能不感谢。 又想起了要想给自己的钱过个明路，开个店是必要的。 真要开店，餐饮类来钱快，资金回本速度快，最适合不过。 上次啃猪蹄，她就想过要不开个烧烤店得了。 今天啃着猪蹄，心思又活泛起来。 只是这事嘛，首当其冲的是，要获得娘亲的支持。 “娘，我去年在外公家看了一本讲美食的书，这猪蹄还有一种吃法最好吃哩” 外公家最多的便是书，那么多外公也不可能都看完。 而且外公的兴趣并不在美食类这些书上。 毕竟外公那么爱干净，从没去过厨房。 顾菲菲找的这个借口，自认为算是完美。 第二百三十三章 烧烤 “你外公的书是多，有多好吃？怎么吃？” 赵梨花坐月子时，吃了不少猪蹄，对这个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这么说，无非是不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寒冬腊月，孩子整天在家除了读书识字写字，生活单调的很。 要是实践一下别的吃法，也算是有趣。 “除了猪蹄，很多肉类蔬菜类都能靠烤着吃，说是芳香四溢，美味非常，只不过需要一些调料” 赵梨花对厨艺一窍不通，不过这不妨碍她问顾菲菲。 有时候这种提问的方式，可以促使孩子自己去找寻答案。 “烤着吃，是把东西放火上面烤？” 赵梨花没见过真的烧烤，凭着字面理解问道。 有些想象不出来，烤着吃能有多好吃。 “不是，是要先打造一个铁炉子，里面放上无烟碳，再用......” 顾菲菲简单和赵梨花说了说做烧烤需要的工具。 空间里好像就有烧烤架，她还没进空间去翻，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那行，你去找铁匠打一副烧烤架，娘托菲丫头这个福，吃吃你说的那个烧烤” 打一副铁架子，又不费什么银子。 只要菲丫头喜欢，做娘的有能力，当然是全力支持。 就这样一顿饭的功夫，顾菲菲还真说服了赵梨花在家做烧烤。 顾菲菲晚上进了空间，翻找出烧烤架，接着悄悄去了家里的仓库。 拿了些一些银霜碳，这种炭火最好，没有烟味。 为了自己的烧烤大业，顾菲菲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在空间锻炼下自己的烧烤手艺。 前世她只吃过烧烤，并没有动手烤过。 找了些美食书籍，翻看了下关于烧烤的那些资料。 才发现看着简单，吃起来好吃的烧烤，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 还好空间物资充足，就算自己可劲造，也费不了多少。 光是烧烤架子就有五六十副，各种型号功能的都有。 还有店家送的各种趁手小工具，都是一套一套的。 可能以前的自己，太过于有钱，又有选择困难症，烧烤架又不贵，就都给买全乎了。 “都备齐了，开工” 顾菲菲找了最小的烧烤架做实验。 要是真成了，以后开店可不得要用到烧烤架。 现在的打铁事业，她去打过几把匕首，看过样子。 还有打铁铺的样品，哪有现代不锈钢的好，不容易生锈。 不生锈，就意味着以后开店以后，烧烤架子更新换代少，节约成本。 而且要是铁匠真照着这些烧烤架子打的话，恐怕会很重，不容易挪动清理打扫。 当然生在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普遍这样，她能理解。 顾菲菲把配料一一准备好，难得在空间厨房开火做了蒜蓉酱，酸辣酱，番茄酱等配料。 第一次烤了蔬菜这些简单的东西。 “还行，韭菜老了点，茄子刚刚好，小白菜刷的酸辣酱有点多” 自己做的东西，怎么会不满意，顾菲菲给自己打了九十分。 接下来就是肉类，先烤个五花肉。 前几次都失败了，顾菲菲没有气馁，多试几次，顺手许多。 “好吃，嗷嗷，烫” 顾菲菲灌了杯冰水，刚刚没忍住五花肉的香气，就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菲菲都在空间实验最佳口味，和计算各种食材从上烧烤架到烤好的时间。 显而易见的结果是，顾菲菲同志太过于敬业，胖了五六斤。 “小姐，你说的那个烧烤架什么时候去打啊，我还记着呢” 小清是吃过烧烤的，小岛聚会上经常有，不过有些烤着好吃，有些不好吃，她感觉那些烧烤手法并不专业。 因此对这个还挺感兴趣，只是没有什么机会去试试。 现在得了夫人的允许，可以正大光明的烧烤，隐隐多了些期待。 “你明天去食为天把烧烤架搬回来，就说前几日我吩咐你去铁铺打的架子到了” 顾菲菲摸摸鼓鼓的小肚皮，这事还是大家一起做，一起胖的好。 从配料，选菜，到烧烤，她结合书本上的知识，都摸索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以后开店就交给那些烧烤师傅来探索。 “恩恩，好” 小清可是知道自家小姐这么说，就是有好东西，连忙配合道。 第二天顾菲菲吃早饭的时候，特隆重的邀请顾成爹爹，娘亲，等家里的人晚上吃烧烤，准备小露一手给大家瞧瞧。 赵梨花是知道菲菲丫头的，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又是腌猪蹄，腌鸡翅膀，还有做什么酱，还削了一堆木签子。 比外面玩办家家的小孩子，认真不知几何。 捧场的说，晚上周姐只做两个小孩的吃食就行了。 白天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的度过。 等到了傍晚，顾成想想早上小闺女自信的表情，连走路都快了几分。 刚进家门，闻见一股香味，带着烟火气，直往鼻孔里钻，勾的顾成都感觉饿了。 “娘，你尝尝我做的” 顾菲菲站在小板凳上，把先烤好的韭菜，小白菜放进碟子里。 赵梨花只吃了一口，就说好吃，连夸顾菲菲有做菜的天赋。 顾菲菲看着吃着自己烤的烧烤的爹娘，一脸满足。 终于能亲手为二老做些什么。 “爹就没有了？” 顾成凑个趣过来问，可怜兮兮的望着大闺女。 “爹，你吃肉，再等等” 顾菲菲忙的像一只小蜜蜂似的，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最后，顾菲菲怕大家没吃饱，烤了一些甜口的蜜制小馒头，咸口的馒头片作为主食。 吃饱喝足之后，顾菲菲凑到赵梨花面前。 “娘，你觉得我今晚烤的怎么样？” 赵梨花回味一下刚刚的烧烤，何止是好吃，简直是超级美味。 不愧是自己的亲闺女，很少下厨房，手艺都这么好。 “不错，配得上你说的芳香四溢，咱们菲丫头真有厨艺天分” “就是这么做太麻烦了，以后不要做这些了，把咱们菲丫头累瘦了” 顾成心疼的说道，东西是好吃，前前后后的准备他可是听说了，麻烦的很。 尤其是蔬菜，要不是小清丫头出门，刚好碰到卖这么多种类的蔬菜，集齐这些东西可不容易。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说服 “爹，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做出来换银子怎么样？” 顾菲菲一看两人不是夸自己，就是心疼自己会累，心里感动不已。 不过她这几天为了这件事难得投入，自然是为了赚钱，因此说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哈哈，咱们菲丫头才多大就想着赚银子了” 顾成忍不住笑了，实在是闺女特别认真的神色，让人忍俊不禁。 谁家的六岁小娃娃会想到赚银子的事情。 就连再穷苦的山里，那些六岁的小孩都是早早学会做些农活，或者家务活，可从没有想过赚银子的事。 不得不说，大闺女的脑袋瓜子就是灵活，随他。 赵梨花也在一旁捂嘴笑了，按说家里有她和夫君两人，孩子怎么还想着做生意。 她虽然不挣银子，可是她爹就她一个女儿，当初出嫁，嫁妆银子丰厚。 在京城还有好几个铺子，请了太师府信任的老人在打理，每年都有进项。 孩子爹一心念书，做官以后虽然是个七品的县令，每个月的粮米俸禄不多，但是一家三口日常花用是足够的。 这其中还包括请周姐和柳婶婶帮工。 至于小花和石头两个孩子的零花钱实在不算什么。 可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和顾成都是居家过日子的人，钱财之物看的并不是很重，更多的是心意上的相通。 听顾菲菲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起，只觉十分新奇有趣。 “莫非我儿是想着攒嫁妆？” 赵梨花故意逗逗顾菲菲，也没指望孩子真的能听懂。 “娘，你想的真远” “菲丫头还知道嫁妆是什么？” 赵梨花更加惊讶，她从来没和孩子说起过这些。 想想她六岁的时候，只记得好玩的好吃的。 嫁妆是什么，那是一概不通，更没有耐心去懂。 没想到自家闺女居然知道这个，可真是个早慧的孩子。 “当然知道了，书上有写，嫁妆和彩礼就是女子出嫁时，父母给的成家银子，有银子才能结亲成家” 顾菲菲忽然想起，是不是六岁的孩子不应该懂这些。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只能找从书上看的借口圆回来。 左右娘亲知道她经常在书房找些奇奇怪怪的书来看。 “丫头是不是担心家里以后没有银子，懂事了，想为家里分忧” 顾成心里越看大闺女，心里越满意。 不过他顾成的女儿，只负责读书这些文人雅事就够了。 “这赚银子的事，是我们大人应该操心的事，菲丫头不用担心家里没银子” 顾菲菲以为自己出马，一个顶俩，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爹娘意见一致，都不把她的话当真。 还是人太小，人言微轻，哎。 “爹，你就答应嘛，你想想你闺女我挣了银子，可以给你买上好的笔墨纸砚，还可以买一些你平时不舍得买的孤本回来，不过这个可能要等很久以后，才有银子买” 现在只能逐个击破，讲究策略，家里最疼她的就是顾成。 果然她这么一说，顾成露出感动的神色，还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顾菲菲看火候差不多了，像个陀螺似的跑去抱起赵梨花的胳膊。 “娘，等我挣了银子，就给娘买最好看的衣裳布料，还有新出的话剧本，娘~” 赵梨花听顾菲菲哄着顾成的话，心里有点吃味。 现在听顾菲菲的话，不禁喜笑颜开，心情一好，格外的大方起来。 “行，那娘入股，其他事情让你爹来跑，你就当个小掌柜” 孩子既然这么聪明，难得想要办一件事，那就去办呗。 若是这生意做不起来，到时候，她再使一些银子悄悄买下来。 总归不能让大闺女赔本又伤了心。 原来孩子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一个人都能考虑起这些事情。 想想也是，文林和萌萌一同出生，肚子里又有了一个。 对大闺女的关心上面，终究是疏忽了。 还好几个孩子目前感情是极好的，甚至文林和萌萌家里人中最喜欢的便是他们大姐。 没办法，你说以前怎么就不怀孕，这一生孩子，接二连三的来了。 罢了，罢了，也许和孩子们的缘分到了，谁也拦不住。 只能从别的地方多多贴补大闺女。 顾菲菲可不知道今天的举动，引得她那多愁善感的娘想了许多。 “那咱们就听你娘的，再等几天，你爹也不用去衙门办公，清闲下来，帮你找个铺子卖烧烤” 顾成赶紧表态，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意见统一，二对一，反对无效。 开烧烤店这事就算成了，顾菲菲满意的笑起来。 不枉费她最近付出的努力和长起来的肉了。 顾菲菲晚上进空间运动的时候，才收到韩巴子的消息。 “老大，卫公子说谢谢你提供的那暗香楼联络的印记” “恩，我知道了” 这件事也办妥了，本来看卫锦明那么讨人厌，都不想告诉卫锦明。 后来想想为了卫夫人的安全，还是先告知于他。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问心无愧。 “老大，我现在提前请假，过年后休假半个月” 自从赵德安坦白了身世后，便为回赵国做准备。 国内的分店生意上这一块，顾菲菲安排云晓和韩巴子多担待一些。 韩巴子才从学堂上的事情脱开身，又陷入分店上的事情，还真没歇过。 都怪大哥说相信他的能力，他真不需要大哥这么信任他！ 说起这个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韩巴子打算着等忙好分店的事情，开春又该向县令大人申请关于建图书馆的事情。 他怎么这么命苦，以至于自己吃个饭，都在回复灵机上的事情。 有些分店虽然派去了之前田庄的管事，可是人家做生意这一块是新手小白，加上每个地方特色不一样。 很多事情没有雷同，各有各的难处。 等到韩巴子看到老大的‘能者多劳’这四个字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差一点点就暴走了。 顾菲菲一脸轻松的放下灵机，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后，去泡了个澡，睡了一觉后。 写了一份烧烤店计划书，看着一笔一划写出来的计划书。 顾菲菲吹了吹上面的墨汁，蛮有成就感。 第二百三十五章 绣帕 要是云晓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放着那么多的分店不去管。 居然亲自对一个小县城的烧烤店关心起来。 所以这一次，顾菲菲认真叮嘱了小清，等烧烤店开起来才能和大家说。 小清拍着胸脯保证，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连雅芙姐都不说” “不过，小姐，这事我也要参与，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吧” 小清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小姐，现在家里很多事情，除了来客人时，她会忙一些。 平时和小花两个，真的不忙，虽然夫人不说她，小姐更是没意见。 可是她心虚啊，还是忙碌一点好，甚至为烧烤店免费出力也好。 当初自己在京城开馋哭了那会，都是小姐一手为她办起来的。 如今小姐有个明面上的铺子，她自然要争取点事情做做。 “放心吧，你家小姐我肯定不会把你排除在外，以后做木签子，铁签子，还有串蔬菜这些活计都归你，现在你去加一身厚一点的袄子，我们出去看看” “小姐，你真好，等我啊，我这就去加袄子” 小清说完人已经走远，蹦蹦跳跳的，连带着两根麻花辫跳起舞来。 “这丫头，有活做还这么开心” 别是个傻的吧，顾菲菲不禁哑然失笑。 “小姐，这个送给你” 小花从房间出来，手上还端上方方正正的白色丝帕，和红色的荷包。 丝帕上绣着雪山和雪屋，还有两个可爱的雪人，周围飞舞着轻盈的雪花。 荷包上用沙黄色的绣线，绣上了沙滩，再用蓝色的绣线绣出了大海，白色的绣线绣上白色的海鸟。 颜色运用大胆，色彩明亮活泼，又恰如其分。 看来小花有心了，不仅记下小清说过的想要去那些地方玩，还把那些美景绣了上去，活灵活现，惹人喜爱。 “我很喜欢，小花绣的真好” 顾菲菲当即就打算今天上街就带上丝帕和荷包。 小花看着顾菲菲把原先的荷包换下来。 又把手帕准备带身上，很是开心。 “小姐喜欢就好” “你小清姐有吗？” “有的，我去拿” 相对于小清的活泼好动，小花比她还像古代闺阁女子，非常文静。 文静到很多时候，顾菲菲都快忘了这个小女孩。 捏着香香的绣帕，顾菲菲决定等会带小花一起出去看看。 小花刚来她家的时候，还会和石头一起出去玩。 后来和娘亲学习刺绣后，变得越来越文静。 也是，没有耐心的人，像她这般坐不住，也就学不来刺绣。 最后顾菲菲和娘亲打过招呼，带上小清和小花一道出了门。 “小姐，街上人这么多？” 别怪小清大呼小叫，去年这时候，街上没有这么多人，比较冷清。 就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热闹的气氛。 “今年收成好，老百姓有了希望，愿意上街的就多了起来” “小清，你等会牵着小花，我们别走散了” 顾菲菲一开始也是有些惊讶，后来发现这事不难想明白。 “我知道，小姐咱们是去先看铺子，还是先逛街” “先逛街吧，这人太多，又是快到年关，商家都知道是赚钱的好时候，恐怕也没有什么好铺子” 顾菲菲略一思索就知道，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反正铺子的事情还有老爹会帮她操心着。 “小姐说的对，咱们先去逛街” 小清也是钟意先逛街，好久没出来了。 平时出来可没这么多人，没那个气氛。 “别挤，别挤” 前一秒小清还在感叹人多热闹，后一秒就有了苦恼。 抓紧了小花的手，三人一同进退。 不一会儿，淹没在人群中。 “卖糖葫芦咯，又大又脆又甜的糖葫芦” “师父，我能去买糖葫芦吗” 杨小五今天跟着卫锦明一起来的县城。 看到糖葫芦就想起菲菲妹妹爱吃这个。 出门前娘给了一把铜板给他，买个糖葫芦还是够的。 “去吧” 卫锦明对这些小孩子的吃食不感冒，不过杨小五最近练武大有进步。 再有进步，杨小五也是个孩子，卫锦明对杨小五还算宽容。 “分我一个” 小华子看着杨小五拿回来两串糖葫芦，也不计较杨小五平时气他的事。 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知道给他买一串。 公子肯定是瞧不上这些玩意的，那他和杨小五一人一串刚好。 “不是给你的” “不是吧，杨小五，你也忒小气了，你买了两串糖葫芦都不给我一串” “这是我给菲菲妹妹买的，她爱吃，两串都给她” 杨小五护住自己的糖葫芦。 “她喜欢吃？” 卫锦明停了脚步，转过头来问道。 “对，菲菲妹妹挺喜欢吃这个” 杨小五说完就看见师父不知使了什么步法消失在人海中。 “师父，师父，等等我” 等杨小五和小华子赶到的时候。 就看见卫锦明手中扛了个糖葫芦的把子。 “公子，你对我真好，知道杨小五小气，不分给我糖葫芦，特意买了这么多” 小华子感动的擦擦没有眼泪的眼角。 只听得公子冷冷一句， “不是给你买的” 小华子顿时绝倒，一个个不带这么打击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尤其是公子，扛那么多的糖葫芦，分给他一串怎么了。 “公子，请问这糖葫芦怎么卖？” “不卖” 卫锦明扛着这一整把的糖葫芦才走了半条街，就遇上了四五次搭讪。 “小华子，你来扛着”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给我吃就算了，还让我扛着” 小华子接过公子手中的糖葫芦，就见他家公子在一个卖木质饰品的摊子下捡了一个白色的手帕？ 公子该不会鬼上身了吧，不仅买这么多糖葫芦，还捡起了别人丢的手帕。 小华子望了望天色，应该不会，鬼都是怕阳光的。 那怎么解释公子把那一方手帕拾起，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还挡在人家摊主的面前，这一幕怎么那么像戏折子写的多情公子捡起了小姐的手帕，两人一见误终身，而现在公子就在这里苦等那位佳人？ “小姐，这栗子糕真好吃” 小清挤到顾菲菲身边，这些可是她好不容易排队买到的。 “味道不错，比较细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否认 顾菲菲吃了一口，栗子糕做的口感还不错，就是做的有点易碎。 嘴角沾了一些糕饼的碎屑，准备掏出袖子里的手帕时， 左袖口没有，右边也没有，空的？ 三秒钟后，顾菲菲明白了，恐怕是绣帕丢了。 这可是小花用心绣的，她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东西不贵，贵的是那一份心意，丢了很是可惜。 顾菲菲拉着小清小花就往回走，看能不能找到。 “小姐，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绣一个” 小花劝着，人流是往前走的，逆行格外的困难。 “那怎么行，手帕是你送给我的，丢了太可惜，现在大家都在往前走，不会注意脚下，我们仔细着点儿，应是能找到” 顾菲菲带头找了起来。 “卫公子？” 小清是三个人中最高的，眼尖的看见卫家公子就在前面。 杨小五也在，只是卫公子手中的东西怎么那么眼熟。 “小姐，我看到卫公子捡到了你的手帕” 小清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找到了，不用边挤边低头找东西。 顾菲菲先是一笑，后来又想到了什么。 再结合前几日晚上卫锦明问她的话。 “嘘，小清，你猫着腰，咱们躲着走” 顾菲菲拽起了小清就想悄悄逃离。 “好巧，顾小姐也在街上” 卫锦明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听到小清喊得那一句。 “是啊，好巧” 顾菲菲不得不抬起头，微笑面对。 不然能咋办，人家已经走近了。 暗自后悔，刚刚怎么不听小花的劝。 “你们在找什么，是这方帕子吗？” “不是” “是” 小清还以为过路人踩了她一脚，痛死她了，当即跳脚， “谁踩我，走路不长眼睛啊” 顾菲菲再度拉拉小清的衣角，小清这会才明白小姐的意思。 就是好奇怪，刚才小姐不还在很着急的找帕子。 现在干嘛否认了起来。 “我们是丢了一方手帕，不过不是白色的” 顾菲菲急中生智的打着圆场。 要不然没办法解释，她和小清回答不一致的矛盾之处。 “真的？” 卫锦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尤其是顾菲菲身边叫小清的丫鬟， 刚刚可是被她们家小姐踩了一脚。 那一脚下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像是故意踩的，要阻止什么似的。 “真的，这事有什么好欺骗的” 顾菲菲故意挺了挺脊背，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心虚。 “手帕的主人也太粗心了，这么好的绣活，丢了太可惜”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小花特意绣好，第一个送给自己的。 只是东西在卫锦明手里，上头还绣了雪山，顾菲菲怎么着也不能承认。 至于小花，她一向安静，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睁眼说瞎话。 不妨碍她打算回去再给小姐多绣几条的决定。 “呵呵，你们今天也上街呢” 顾菲菲转移话题，眼光一转， 看见杨小五手中的两根冰糖葫芦。 “小五哥是给我买的吗？” “是给你买的，都给你” 杨小五笑了，菲菲妹妹总算是看到他了。 一段时间不见，菲菲妹妹好像更...圆润了点。 “谢谢你，小五哥” 顾菲菲甜甜一笑，接过冰糖葫芦。 “嘿嘿，没什么好谢的” 杨小五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路人少了点的缘故，后背有点冷。 “杨小五，我们该走了” 卫锦明脸色一沉，本来他买的那么多冰糖葫芦也是给小家伙。 现在居然被杨小五抢了先，心里头暗暗不爽快起来。 果然给杨小五的训练还不够多，难得休息一天还能笑得出来。 “菲菲妹妹，等我过年再去找你玩啊，我和师父先走了” 杨小五隐隐猜出师父买那么多的冰糖葫芦也是给菲菲妹妹的。 只是有点奇怪，各送各的不行吗？ 虽然聪慧过人，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卫锦明的小气心思。 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受到的非人训练。 要是知道，他就是当街生吞了冰糖葫芦棍子，也不是不可能。 “恩，你们忙你们的” 顾菲菲看杨小五精神还不错，人壮实了一些。 对于这个从她穿越过来，一直对她好的小伙伴，放心了些。 卫锦明听顾菲菲的话，步子迈的更快，背影像是别人欠了十万八万似的拽。 “师父，你等等我” 杨小五急忙追了上去。 “小姐，你说卫公子身边的小厮，干嘛还搞起副业来了，扛起那么多的糖葫芦” 小清本来看小姐手中的两串，明显不够分呢。 还想问小华子再买几串，至少小花和石头各一串。 吃多了栗子糕，买些糖葫芦消消食也是不错的。 只是看人家脸色好像不太对，加上气氛不够好。 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还是有点奇怪。 刚抬脚离开不远的小华子差点绊了一脚。 这可不是他的副业，是公子买的好吗，特小气不给他吃，委屈巴巴。 “不知道，我们继续逛街” 最后三人合吃了两串糖葫芦，买了些好些东西，回了家。 晚上顾菲菲一如既往的准备去空间出出汗。 谁让本土美食虽然工艺不复杂，胜在纯天然有机绿色食品。 下午和小清几个吃了太多，甚至还去了茶楼喝茶。 晚饭都没吃多少，过了嘴瘾，可这样下去真要胖成个球。 顾菲菲正躺床上捏捏小胳膊小腿上肥肉，叹气的时候。 冷不丁的瞧见卫锦明站在床边。 眼前快速变换的屋顶房舍， 让顾菲菲明白，白天自己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卫锦明的眼睛。 等到能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反常态的沉默了。 先看看人家要说什么，再接招吧，敌不动我不动。 哪知道卫锦明拿了两只一样的帕子在她面前晃荡。 小花只绣了两方手帕，她和小清一人一方手帕。 卫锦明够卑鄙的，什么时候偷了小清的那一方手帕。 可不能自乱阵脚，顾菲菲闭眼选择不看。 “真不打算说点什么？” 卫锦明观察了好一会顾菲菲的神色， 小家伙学聪明了，半点声音都不出。 “真不说？” 卫锦明再次确认了一遍，出手点了顾菲菲的笑穴。 “哈哈哈......” 顾菲菲笑的停不下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学艺 还好卫锦明只点了一小会，便收了手。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顾菲菲的表情成功破功，擦掉溢出来的生理性盐水，生气的说道。 早知道她就不救卫锦明，让他在雪山冻成一根冰棍得了。 若干年后，就是真·冰美人·卫。 哪里能由得他点了自己笑穴。 “就算是我的又怎样？” “这可不是我绣的，是我们家小花绣的，我可不会绣这些东西” “你用脑袋想想，要是我真是你那个劳什子雪山救命恩人，干嘛不承认” “你今天捡到手帕，我就知道你会乱想，哎，这年头做个诚实的孩子，还没人领情，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呐” “小花？” 卫锦明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女孩子，很安静。 他让小华子查过，小花是县令家帮工周姐的女儿。 从小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她哪里能知道雪山的样子。 “她一个没出过县城的小孩，怎么知道世上有雪山？” “我怎么知道” 顾菲菲嘴硬道，想到这小花胆子这么小。 要是卫锦明去找她，可不是吓坏了小花。 补救了一句， “也许听村里老人说的吧，他们村离山又不远” 卫锦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小家伙而已，至于小清的这一方绣帕，是他在院子里恰巧看到的，还有点湿冷。 应该是刚刚搓洗干净，晾上去忘记收回屋。 白天人那么多，卫锦明又不想见杨小五和顾菲菲说话。 便带上人早早离去，现在嘛，夜里够安静，只有他和顾菲菲两个。 卫锦明莫名很喜欢这样的相处环境，哪怕小家伙还在生气。 “卫锦明，我再警告你一次，再有下一次不经过我允许，我真的会找卫夫人告状” 顾菲菲最近找会武的师父没找到，铺子的事情堪堪说服爹娘，还没个影，出去玩还碰上卫锦明，哪哪都不顺。 不由得心烦气躁，出口的话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小脸。 突然觉得女孩子脸上还是有点肉最可爱了。 不过，他并不希望顾菲菲这样皱着眉头，特别讨厌他的眼神。 好像他干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光是这样的眼神，都不能忍受。 “是我对不住你了，给个机会，我愿意赔罪” 卫锦明没多加思考，生性骄傲自我的他，说出了道歉的话。 顾菲菲看他道歉的表情还算诚恳，加上两人还是生意伙伴。 又欠了他两个承诺的事情未办，没什么坏心。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个机会” 顾菲菲脑子里快速把事情过一遍。 “什么机会？” 卫锦明想的是今天买的那么多糖葫芦还在。 要不拿来哄孩子，算是赔罪。 可是他的话还没出口，顾菲菲先说了。 “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教我武功就好了，我不拜师” 顾菲菲不拜师完全是出于年纪上的考虑，内里是个成年人。 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拜师学艺，讲真的，有点难为情。 这个时代学武功好像必须得拜师学艺。 从她顾成爹爹对待神医高飞一事的态度来看。 好像比起现代，注重的不止一点半点。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人家愿意教她呢。 卫锦明经常爱逗她气她，某些事情上办的漂亮。 武功学的极好，是个好的学武人选。 本来她是没想到这一层，今晚又亲眼看见这人轻功的厉害之处，才动了想法。 “只学武功，不拜师？” 卫锦明没想到小家伙提出的是这个条件。 首先想到的是，学武很累很苦，小家伙累瘦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那怎么行，瘦瘦的小家伙，他想象不出来，卫锦明还在犹豫。 “我也知道这不符合常礼，我愿意从其他方面多多贴补，我师父给我留了不少银子，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顾菲菲颇为理解的点点头。算她矫情吧，拜师什么的最麻烦了。 “高飞不会武功？” 卫锦明忽然想起一点，虽然高飞追踪和反追踪勘察能力不错。 甚至还能和野兽搏斗，好像拼的都是蛮力，不会什么内功技巧。 要是懂的话，小家伙也不会找自己学武。 “是，我师父那人只会看点小病，挣两个小钱，其他的一般般” 为了卫锦明能够答应学武，顾菲菲忍痛把自己说的很平凡。 这话说得，自己坑自己，这酸爽，一般人体会不到。 “.......” 太谦虚了，小家伙！ 如果他收到的情报没错的话，仅仅一年多，闻香楼分店开了二十几家。 光是京城的那些分店，日进斗金都是往小了说。 京城那些个商会里的商人，谁不羡慕闻香楼的吸金能力。 卫锦明想，可能是小家伙今年才六岁，什么都不懂，高飞说什么便信了。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师傅说啥就信啥。 “那你说说，你一个闺阁小姐为什么要学武” 卫锦明抱着胳膊，大方打量顾菲菲，看看她适不适合学武。 顾菲菲又沉默了，她目前表面上的身份，衣食无忧，还真没有学武的好借口。 可是按照现在闻香楼的发展速度，加上赵德安准备回赵国，准备拓展闻香楼的分店业务。 以后生意不可避免的越做越大，她不可能一辈子不露面。 现在仗着自己小，云晓和韩巴子他们愿意多分担一些。 她不能那么自私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做。 再好的感情，再牛掰的忠心丹，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而且那些人最终是要成家的，等成家以后，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家庭。 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放在家庭的精力多了。 生意中的事情，精力就少了。 她现在的身体还小，加上有空间神器，可以说完全不用杞人忧天。 更不用早早担心以后的事情。 可是灵宝系统那天突然失联。 那天晚上心里的恐慌，只有她自己明白。 人活在世上，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再说技多不压身，趁着有时间的时候。 多学习学习，又有什么坏处呢。 说不定还可以减少空间暴露的危险。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反思 而且市场就那么大，闻香楼生意越做越大，相当于抢了别人的饭碗。 那竞争不可谓不激烈，商场如战场，谁知道那些人会出什么招。 综合考虑，顾菲菲觉得自己的打算，算的上理智和长远。 顾菲菲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拿另一个身份说事。 “你也知道，我跟着高飞学医，以后肯定是要进深山老林采药，我一个女孩子可不得学些武艺傍身，这事我师父是知道的，也很赞成”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学医” 话都问到这里了，卫锦明不介意多问一些。 “去年我从县城到京城，沿路见过不少饿的将死之人，更残忍的都有，那时候就有了一颗想要学医的心，以后好帮助更多的人” 当然也是自己的任务职责所在，用了别人的身体，就应该完成别人的夙愿。 所以，顾菲菲这么说也没有说错，她扩大生意规模，同时推广新粮食，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分。 这条路很艰难，从今年任务分直线下降，她就明白，可是再难她都得去做。 卫锦明没想过顾菲菲人小，志向不小，这样为天下苍生考虑。 她的神医师傅，贪财狡猾，涉及正事的时候，有时候所作所为还挺让人意外。 第一次没有笑话顾菲菲，这样积极入世的态度甚至感染了卫锦明。 纵然是重生归来，再想起那些因为天灾吃不饱饭，遍地饿殍之人。 那样的场景，只看一眼，都不忍直视。 第一次卫锦明反思起，自己带着娘亲消极避世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光彩。要是再战场上，都算得上逃兵。 他知道历史走向，甚至知道哪一年百里国第一次发动战争，吞并周围的国家，和周遭大大小小的部落。 可以说以后的十年中，虽然陈国算得上安全，可是也是被百里国所觊觎，虎视眈眈。 如今就因为自己的身份，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没有身份的桎梏，他想自己最爱的还是和前世的那群跟随他的兄弟们，饮烈酒，在最艰苦的环境保卫那些百姓。 当然，没有战争最好不过，哪怕一辈子碌碌无为。 如今看来，他重活一世，好像活的有点......窝囊和现实起来。 顾菲菲正为自己编的借口忐忑不安，要知道卫锦明十分聪明，而且擅长察言观色。 只看见卫锦明脸色变了又变，虽然细微，她还是能看出一点这人心绪并不平静，有那么一点感动，还有一点怀念，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就知道，这丫是个心思重的，果然将军世家，出品不凡。 “喂，那你愿不愿意教我武功，你出个价” 顾菲菲没忍住打断卫锦明变来变去的脸色和思绪。 “这个理由还算的过去” 卫锦明两世为人，当然知道小家伙有所隐瞒，和高飞一样神神秘秘。 不过就冲着刚才说出口那番真诚的话，他也会答应下来。 “就是你这身子骨，不是我打击你，还真不是块学武的好料子”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顾菲菲成功黑了脸，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不适合学武。 “不是说勤能补拙？” 顾菲菲再接再厉的说道。 “那也得有基础才能行，要不然再补也无济于事” “就这么差？” 顾菲菲有点垂头丧气。 “从现在开始练，日更不辍，练个十年，大概顶峰时期，能有我的一半多一点” 卫锦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女孩子天生就比男孩子少了一把子力气。 这是天生的差距，没办法扭转。 “宿主大人，你有空间，空间时间那么多，要不了十年。 而且你还有灵液，内功上你就无敌，打不过别人，别人绝对也伤不了你。换句话说，抗揍。 而且你还有五百斤的力气呢，辅助多多” 小心心主动出声，那边那家伙太讨厌了。 把自己跟随的宿主大人打击成这样，可气死本系统了。 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比平时急促，有波动。 “谢谢你小心心，感谢老天爷给俺的大金手指，看来这辈子只能靠运气躺赢啦” 顾菲菲立刻心里头平衡多了，比起卫锦明，自己资源上胜出了一大截。 卫锦明看到的就是小家伙从焉了到两眼放光。 好像非常有信心的样子，难道她那个神医师傅有办法改变小家伙体质？ 只能这么理解了，要不然他不知道顾菲菲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 “不谢，不谢，咱们谁跟谁” 小心心受宠若惊，从一开始宿主的不信任，到现在没了灵宝系统，宿主还对它这么客气，现在这样相处也不错。 “那你学武的事情，用不用和你爹娘说一声？” 卫锦明打算问清楚一点，自己也好安排时间。 “暂时先不说吧” 顾菲菲想想自己准备开的烧烤铺子，再说服顾成和赵梨花要学武，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 自己能够学医，那也是目前他爹以为自己只是在家学着玩。 不像药铺那些学徒一般，整日里跟在师父身后，累活杂活都做。 仅仅是动动手指，翻翻医书。 如果学武，不说男女之别，就是女孩子学武这事，恐怕有点挑战顾成的神经和认知。 “那行，以后每晚你来学一个时辰” 不知道为何，卫锦明感觉自己还挺高兴。 既然要学一门东西，那他也不会客气，当场就让顾菲菲从正确的蹲马步开始。 最后顾菲菲穿着睡衣，苦逼的蹲起马步来。 卫锦明还以为小家伙生的娇娇嫩嫩，没一会肯定打退堂鼓。 没想到这么能坚持，满意的点点头。 却不知此刻顾菲菲的内心，泪流满面。 “小心心，我肯定是脑子坏了，我为什么要学武” “宿主大人坚持，你吃苦的样子最美” “西湖的水我的泪，娘的，腿好痛” “宿主大人最厉害，嚯嚯哈嘿” “小心心给我讲个故事，不行，我快坚持不住了” “从前，有一只红衣女鬼，有一天......” “戏太多，还自带音效，不知道现在是大晚上啊，换一个，唱首歌”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 “全不在调上，别唱了，跟鬼哭没啥区别” “嘤嘤嘤......你无情你冷酷” 第一天顾菲菲倔强的背影，给卫锦明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等人走过后，顾菲菲进了空间嗷嗷叫起来。 泡了个热水澡过后，睡了一觉才算缓过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求情 卫锦明送过顾菲菲，回了小院子，一夜好眠到天亮。 清晨的天还有些冷，小华子买回早点的时候。 看见公子嘴角破天荒般的，有些许笑意。 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公子亲自把那一方手帕洗好，准备晾起来。 “公子，这些粗活我来干就行” 小华子压住心里的惊奇，上前准备接过。 “不用，我自己来晾” 卫锦明避开小华子的手，把手帕抖直，晒在晾衣服的细绳上。 没想到小家伙还出乎他意料，能坚持那么久。 以后每天都能看见这么柔柔软软的小家伙，虽然天资、根骨不佳。 奈何人家长得好看，又单纯可爱，卫锦明觉得自己出奇的有耐心。 而且隐隐的，卫锦明也不喜欢顾菲菲叫他师父。 要不然昨晚，他也不可能轻易的答应。 至于顾菲菲不想拜他为师，可能是已经拜入高飞门下，是亲传弟子。 倒是能够理解，民间很多人一生只会拜一位师傅。 其余的只是学一些东西，该敬的孝道虽然会敬。 真要说起来，还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师父。 某位正在赖床，呼呼大睡的顾菲菲表示，大雾，卫公子你想多了。 她纯粹的是对着十二岁的小孩，拉不下老脸拜师。 而且她是个现代的灵魂，只觉得自己相当于请了个武术教练。 两人就这样完美的误会开来，本来卫锦明也是不看重世俗礼仪之人。 既然要教顾菲菲武功，那肯定要尽心的教。 小家伙不可能去卫府，只能他住在县城这边。 “小华子，今日你带上杨小五回卫府，让我师父好好教他” “公子，那我呢？” “你当然和我一起住这里” 卫锦明难得的有些人情味，小华子是他的得力助手。 自己不回去，小华子自然是跟他一起，方便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住在这里？公子，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府里上上下下可忙碌了，为什么要呆在这个没人气的小院子里” 小华子又抬头看看天色，总感觉一觉睡醒，有什么东西变了一样。 “再忙碌都有管家在，我最近有点事情，需要住在这边” 卫锦明说的很模糊，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小华子对公子的话一向没有疑问，既然是有事，那就是一定有事。 小华子回去见过卫夫人以后，把公子的话带到。 没想到卫夫人很通情达理，让他们过年回来就成。 还让平溪帮忙收拾了一些两人的衣物等行李带到县城这边。 “小姐，起床啦，你今天起的最晚，我都闻见周姐煮的饭香了” “恩恩” 顾菲菲揉了揉眼睛，看了下灵机上的时间，好家伙，快十一点钟。 昨晚在空间睡过一觉后，她又做了一些基础训练，还给自己找了两身运动类的服装。 最后想想，卫锦明这么大方教她学武，自己也不能小气。 把上次雅芙给她的百年人参挖了出来，并上一叠银票，算作酬劳。 忙好这些，才出了空间，奈何在空间里睡过了，一时半会睡不着。 天蒙蒙亮才睡过去，自然起的最晚。 “小姐，我刚刚抱着萌萌出去走走，好像还看到周香了，躲在大槐树旁，鬼鬼祟祟的样子” 家里没什么事，小清起得早，加上萌萌又会撒娇求抱抱。 她就抱起了萌萌，哪知道小萌萌不满足于在顾府里晃悠。 直接用手指着大门口的位置，她便由着孩子，出去看看。 “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还好乔海最近都不在县城” 顾菲菲眉头一皱，有些搞不懂这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似的。 就算是上辈子狂热追星，也不过如此。 “谁知道呢，韩巴子揍过一顿后还不老实” 小清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不惧这些人。 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顾菲菲早饭和午饭一并吃过后。 和小清小花去书房看了会书，就听到外面有妇人嚎叫起来。 “周姐，周姐，谁在外面？” 赵梨花睡得正沉，突然被惊醒，精神不是很好。 “娘，你别急，我让小清出去看了” 顾菲菲过来安抚住赵梨花。 “你谁啊，在我家大门口哭喊作甚” 小清把门打开一道缝，走了出来。 “小妇人求见县令夫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同章，都是那天杀的杨勇害的我儿啊” 严何氏今日听到衙门的判决，求情了一上午，被衙役赶出来。 都说县令大人最爱重赵氏，这才想到过来求见县令夫人。 在她看来，这就是县令大人一句话的事情。 “你也是做母亲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爷，这是要我的命.......” “这事你去衙门里说道，我们夫人做不得主” 小清看周围已经有人围过来，夫人还怀着身子，怕惊扰了夫人。 又怕坏了县令大人的名声，只好这样说道。 “我去求过了，没用，夫人，你出来，夫人.....” 严何氏这会再也不复那天逼刘翠花的强势姿态。 哭的眼睛都肿了，整个人憔悴不堪，满鬓风霜。 “小姐，外面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那人还在磕头求情呢” 小清回来报告说。 本来那妇人还想进来，可惜没有小清的大力，被拦在门外。 可惜拦得住人，拦不住那个尖细的嗓门，刺的人耳膜疼。 “作孽哦，哎” 赵梨花没了睡意，想想夫君说过，严同章犯的事情，还有杨勇被通缉一事。 她晚上睡在顾成身边，哪里能不知道夫君为这事烦心呢。 大门外的呼喊还在继续，一声高过一声。 突然外面惊呼一声，好像是人晕厥过去？ 如果真的晕厥过去，出了什么事，对自家名声不好。 “娘，我去看看” “你还小，娘去看看” 顾菲菲赶紧给小清使了个眼色，万一人家没晕过去，只是想混进府里来求情呢。 “夫人，你就在家歇着，我去看看，要是有事，我身上还带着银子呢，直接把人送去医馆” 小清想想刚看到的妇人模样，虽然憔悴了些，精气神还是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是啊，夫人，我和小清一起去，你放心歇着” 周姐也怕赵梨花有个闪失。 第二百四十章 冤枉 哪知道周姐刚把大门一打开，跪在门前的人突然醒了。 周姐没有小清的机警，硬是让人钻了空子进来。 “夫人，夫人，小妇人求你了，这就是县令大人一句话的事情啊” “我们严家就一个儿子，他不能有事” “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都可以给你，求夫人在县令面前美言几句” 严何氏一把拽住赵梨花的衣裳，苦苦哀求道。 “你先起来好不好” 赵梨花被人晃的有些头晕恶心，只想把人先扶起来再说。 “夫人，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啊，也是个母亲，你不答应小妇人就不起来” 严何氏眼泪已经哭干了，想起今日大堂之上儿子的憔悴模样。 戴着枷锁，临走前给她磕了个头。 说着恕孩儿以后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希望他们多多保重身体。 她就一阵痛心，纵然老爷说过县令大人最是公正无私，求情没用。 她也想试试，她只是个后院的妇人。 唯一能做的就是舍了这张老脸求人。 同章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流放苦寒之地二十年，哪里还有命回来。 听说很多没有银子打点的犯人，甚至会死在路上。 这和死刑差不多了，死刑至少不用受这么多的折磨。 “周姐，把门打开吧” 顾菲菲说道，这时候外面那么多人没有散去。 不如敞开门让大家看清楚情况。 同时护在娘亲旁边，一个用力抓住这人的手。 “大婶，若是有冤屈您不妨去县衙里说” 严何氏顿时动弹不得，使出吃奶的劲都动不了双手。 想不到县令家的千金力气如此之大。 不由得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小清也及时过来，她就说嘛，这人肯定是装的。 她都听小姐说过了，去年是旱灾最严重的的一年。 居然还有人抢了灾粮，她儿子的命是命。 那么多穷苦百姓的命不是命了？居然黑心肝的囤积居奇，卖上高价。 这是丧良心的事啊，是要遭天谴的。 “是啊，夫人，天冷地上寒凉，您先起来再说” 小清比顾菲菲力气多了一倍，直接把人拽了起来。 顾菲菲扫了一眼外面还没散的人群，人本性都是站弱势群体。 也不是县城所有的人，都关心衙门里发生过何事。 见妇人哭的可怜，不顾尊严的哀求县令夫人，同情心便起来了 “这人也太可怜了，那县令夫人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真是个冷心肠” 由于住这条街的大多是小官，和富户之家，有些人家的下人一道出来瞧个热闹。 平时里，他们的夫人也有求见过县令夫人，都被一一婉拒。 为了等会能在主子面前讨个好脸，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就是，没看见这人刚才都哭晕过去了，县令夫人还在家里躲着，只想让丫鬟把人打发走” “得了，谁不知道咱们县的县令可是个青天大老爷，眼里容不得沙子” “也不知道这妇人的儿子犯了什么事，孩子嘛，哪有不出错的时候” “是啊，这孩子我也清楚一点，顶多算是个同犯，主谋就是顾府旁边的杨勇家，也不知道杨勇匆匆逃走，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指使，现在出了事就拿这妇人的孩子顶罪” “唉吆，那还用说，说不定杨勇也不是主谋，替人背了黑锅” “那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可怜这妇人的儿子，刚才不还是说他们家就一个儿子，可怜二老没人送终” “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子孙团圆，安享晚年” “这怕是命不好啊，无端地替人背了黑锅” 三三两两的言语传了进来，都是维护严何氏。 看来自己来这一趟之前找的几个人还有点用。 严何氏顿时也不嚎了，转变策略，低声下气的求着。 “夫人，我儿知错了，求县令大人从轻判处” “我们严家一脉单传，就一个孩子，那苦寒之地去不得啊” 赵梨花摇摇欲坠，显然是听到门口那些人的话语。 加上还有个严何氏还在一旁求情，偏偏她真做不得主。 “你们胡说些什么，你可知她儿子犯的什么事” 小清都快气死了，她可没有小姐和妇人的好涵养。 有几个人大胆了起来，走进了顾府。 “犯了什么事，我们刚才可都听说了，能有多大事，又不是主谋，说不定人家也是被逼无奈” “也许县令大人压根就没查清楚，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定罪” “杨勇凭啥能逃走，听说你们家千金大小姐一向个杨勇家大儿子交好，该不会是谁及时通风报信了吧” 那人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顾菲菲。 “吆，这可说不准，县令大人万一包庇了自家人呢” “以前我经常看见县令大人一同回来，二人私交甚笃” 看来，把大门打开，保证公开透明还做错了。 就不该让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进来。 顾菲菲捏紧了拳头，进来的这几个人指向性太明显了。 明显到她一眼看出来，这是受人指使。 再看严何氏躲闪的眼神，心下明了。 “既然你们说她儿子是被冤枉的，那就去衙门里说理去，我娘只是一个内院妇人，求到这里做什么” “凡事要讲究个证据，不是你们空口无凭就可以捏造出来” “小清，把人送出门去” 顾菲菲看娘亲虚汗都出来了，心疼不已。 “这就是县令大人家的做派，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做主的” “我也是，看那女娃娃脸色怪吓人的” 可惜这些人只敢嘴上说说，不敢动手。 等到小清把人拖出去，任由那些人在门口说的时候。 顾菲菲已经把赵梨花送去屋里休息。 “小姐，这样不行啊，那些人还在门口呢，我们总不能不出去”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开门” “还有这杯水记得喂给我娘喝下去” 顾菲菲怕赵梨花受人影响，导致胎儿不稳。 拿出来的是一整杯灵泉水。 “小姐你放心，我会看好夫人” 小清保证道，本来还想和门外的人好好解释。 只见小姐冲她暗暗摇头，她才忍住了没出声。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请人 “要不我出去找县令大人，小姐就在家歇着” 周姐大概是看出了顾菲菲的打算，主动上前说道。 外面的人净是些胡说八道，她一个外人都看的气愤不已。 一个个这才吃饱了多久，这就忘了挨饿时候的感觉了。 也对，说风凉话的人都是家境殷实人家。 哪里能体会到他们这些穷苦人家饿到抓心挠肝的感受。 “要不我去找我家老李，他在县衙里当差” 柳婶婶把两个孩子抱过来，想让周姐帮她看一下。 她也看出来了，哪有看热闹到现在指着大门口说话的。 看那个架势，越说越过分。 这种情况下，不能打不能骂，赶又赶不走。 托孩子爹的福，她虽然大字不识一个。 却是知道，这种行为算的上扰民。 “周姐，柳婶婶，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人小，出去方便一些” 顾菲菲婉拒了两人的请求，本就是自家的事情，怎么好劳烦她们。 加上自己有空间出去方便一些。 周姐看顾菲菲像是个有主张的，主要是顾成是县城最大的官。 任谁也不敢对小姐做什么，才放下心来，从后院的偏门处让小姐悄悄出去。 顾菲菲只好领受了周姐的好意，从偏门出去以后，拐进昏暗的小巷子。 进了空间，绕到自家大门口， “你们继续在这里说......” 那严何氏大概是又是哭求，又是下跪的累的厉害。 平时收拾的齐齐整整的人，现在也不顾形象，坐在门槛之上。 好一会儿才起来，让门口的那些人大声讨论，还小声承诺等会加钱云云。 看的顾菲菲很是不耻，这不就是道德绑架，还特无耻的请人胡言乱语，妄图扭曲事实。 那严同章成了今日的模样和后果，和这个拎不清的娘有直接关系。 刚刚怕那些人越说越激动，到时候若是一个不慎，伤着了赵梨花。 她和小清两个连推带搡的给人弄出门外。 现在倒是不好去找老爹回来，更不能告这些人私闯民宅罪。 这事找老爹，有点大材小用，而且和一个妇人根本掰扯不清。 说不定等会，事情越闹越大，没得让别人家看自家笑话。 直接变换了一个普通样貌，去了那严府，倒要看看严老爷会不会管。 “老爷，老爷” “什么事？” 严识今天上午听了自家儿子的判决，当即踉跄后退几步，老泪纵横。 人老了，面临唯一的儿子被流放的结局，一下子承受不住，回了家还在长吁短叹，捂面痛泣，差点没背过气去。 “外面来了一人，说老夫人带了一群人去县令府邸门前闹翻了，如今县令大人正带着人准备去捉拿老夫人” 严识一听，哪里还能顾得上伤心，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 要是县令大人真的要把老妻打进大牢，不说寒冬腊月的身子受不住，严家老脸都能丢尽了。 老妻真是糊涂了，居然敢带人去顾府闹腾，冲撞了官员家属，以后他们严家还能在县城立足吗？ 严识抖抖索索的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直催促再快一点，赶在县令回来之前把老妻带回来。 “看来严老爷真的不知情” 顾菲菲在空间看了这一切，粗略得出这个结论。还好，严家总算有个拎得清的主。 不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严识的火气冲冲的声音。 先是训了一顿严何氏，再隔着大门赔礼道歉了一番。 “总算是清净了” 小清松了一口气，谁稀罕他们的道歉啊。 小姐说了，道歉有用，还要衙役们干啥。 再不识相点走，就让小姐爹爹把他们全都抓进大牢。 这么一闹，顾菲菲上午睡得很足，也没有睡意。 看得出赵梨花精神不太好，干脆带上弟弟妹妹陪在赵梨花身旁，说些逗趣的话。 顾成回来后就看到这么一副难得一家五口，除了他都在一起的画面。 尤其是大闺女，还会耐着性子和文林和萌萌玩闹。 “今日稀奇了，菲丫头不是一直说弟弟妹妹太爱玩了，闹腾的头疼” 顾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夫人憔悴的脸。 只是孩子们都在，尤其是萌萌摇着拨浪鼓玩的欢快，也没问。 “爹，我啥时候这么说过啊” 顾菲菲不满的噘着嘴。没看见弟弟妹妹对自己的称呼敏感的很，直接转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自己。 她也就嘴上嫌弃，内心很爱两个宝宝的好不。 一手搂住一个宝宝，各自亲了一口安抚住。 再决定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好好和老爹说说。 老爹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哼哼。 “今天我娘都吓坏了呢，哎” 顾菲菲主动提及，就怕赵梨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意给顾成爹爹惹事的节奏。 加上有意吊住顾成爹爹的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夸张表情。说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 顾成直接握住了赵梨花的手，忧心忡忡的发问。 “我没事，你别听菲丫头说两句就当真了，这丫头真是把我当成个瓷碗，怕碎了一般” 赵梨花温柔一笑，她在家好好地，顶多是那些不了解实情的人多说了两句呗，不算什么。 有趣的是大闺女，像个小大人一般，桩桩件件事情办下来，有板有眼的。 这孩子跟个人精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和顾成都是沉稳的性子，怎么生出这么一个鬼灵精的家伙来。 还特别贴心，下响带着弟弟妹妹一直围在她身边。 “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颠倒黑白，众口铄金，还有个混淆是非” 顾菲菲歪了歪脑袋，把能想到的成语都给用上。 毕竟她隐隐有感觉严何氏今日那架势，恐怕还有的闹。 “菲丫头，你说说” “爹，你今天是不是给了判决书，判了严同章流放北地的处罚” “这判决书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像这种罪名一般是流放，死刑等较重的罪行。 至少是要把证据，供词等文书报给知府大人知晓，中间种种查证取证，手续繁琐。 大抵是快要过年闭衙的缘故，柴知府早早送来了判决书，我这才下达了知府之命” 第二百四十二章 酬劳 “这么说今日里严同章的家人来府上闹了？” 顾成最看重的便是家人，要不然当初为了清静，也不会单独买了这处府邸。 至于县衙那里的屋舍，顶多是当作平时午休时候的场所。 一般经过他处理的案件，也有犯人家属不服气的从而闹上几回。 要说找到顾府这里，来闹腾的，还真没有几次。 想到这儿，顾成怜惜的看了一眼夫人。 看样子，今日里应该没出什么岔子。 不然，他不会轻易放过敢来自己府上闹事的人。 “他们这么来闹，你们怎么不派个人去县衙” 顾成身为县令，为人是温和，不代表他好欺负，若是连自家人都护不住，那他还做什么官。 “爹，我这不是怕给你带去麻烦嘛， 特意找人虚张声势了一番，说你要带衙役把严同章的娘抓进大牢， 然后那严同章的爹，就着急忙慌的过来把人带走了” 顾菲菲把事情这么一说，还说了那严识在门外赔礼道歉了好一会才走。 顾成听罢，细细一想，觉得这个法子倒也不错。 不是他怕惹事，而是如果他带衙役闹到自家门口，这都到年关了，明面上闹得不好看。 听菲丫头描述的那些，没得还让人抓住把柄，说什么以权谋私，以官威压人的胡话来。 而且那些人嘴里想必说不出什么好话，没得让夫人烦心。 本来怀孕的女人就爱多想，甚至有时候情绪上很脆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悔都来不及。 关键是，大闺女这事情办的明白，孩子这个聪明劲，让顾成心里从刚刚的愤怒，转变成安心的喜悦。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顾成还特意用公筷给顾菲菲多夹了一些顾菲菲平时爱吃的菜。 吃完晚饭，顾菲菲一如往常的洗漱好，就开始纠结了是先去严府看看，还是再等等卫锦明过来。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两条腿都打摆子了，酸的厉害，一时忘了问时辰。 好在没一会儿，卫锦明就翻窗进来了， “你这衣裳专门练武的” 顾菲菲刚落地，卫锦明松开她的同时，自然注意到了，一袭简单利索的黑色飘逸装饰，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说，小家伙这么一打扮，如果忽略那张粉嫩嫩的脸颊，葡萄似的大眼睛，倒像个英姿飒爽的俊俏小生。 小家伙的好肤色，似乎无论穿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能撑得起来。 反正以他看来，怎么看怎么好看，天下竟有这般耐看的人儿。 “恩，是是” 顾菲菲回答的敷衍，心里想着在这边练完武，那边严府指不定都歇下了。 “怎么？有心事？说出来听听” 卫锦明不喜欢顾菲菲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么可爱的小脸上，就应该笑容满面，才会更加可爱。 才不要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看的人不自觉想替小家伙解决所有烦恼。 “没有啦” 顾菲菲今晚把自己准备的人参和银票都带了来，手上的小包裹一拆。 “这是我学武的酬劳，给你” 卫锦明当着顾菲菲的面，看了盒子里的东西，脸色黑了，冷冷的开口， “东西你拿回去” 难道自己在小家伙眼中是这种人？大概是小家伙的神医师父教的。 说不定，高飞还会在小家伙面前说自己心黑，给小家伙留下了坏印象？ 他就知道那个高飞小神医是个嘴毒的。 他虽然爱财，也坑过高飞几次，但是面对顾菲菲这么可爱的娃娃，真没想过获取什么报酬。 “嫌弃少了？” 来都来了，就不要纠结严府那边的事情，反正又没有实质性伤害。 若是县城里真有什么流言蜚语，到时候再找那严何氏算账。 顾菲菲收了心神，却发现卫锦明好像老大不高兴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看那个脸色，莫不是觉得今晚自己准备的东西看不上眼，才让自己拿回去。 也是，堂堂卫府的公子，想必好东西多得是，自己准备的百年人参和千两银票都不看在眼里。 顾菲菲自以为是的了解了卫锦明的想法，殊不知，卫锦明压根没想过收顾菲菲酬劳。 “难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卫锦明沉声问道，逼近了顾菲菲，两人间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白热气儿。 顾菲菲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她很想说是，但黑暗中，在清冷月光的衬托下。 卫锦明的那一双丹凤眼带了一丝凛冽的气息，全身气场跟开挂似的，冰封十米。 再想想卫公子的恐怖武力值，和自己肉肉的小身板，顾菲菲果断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是，绝对不是” “这还差不多，你现在还小，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是有一点，要记住，无论谁和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要当真，知道吗？” 这一句话把顾菲菲弄的云里雾里的，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平时也没谁在自己面前念叨您卫大公子啊。 这孩子是不是因为武功高强，太骄傲自我了一点，还是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一点。 虽然她承认，卫锦明长的是过分好看了一点，加上那一身的冰冷气质，王子范儿。 可以想见，几年后的卫锦明只会更加帅气。 素颜的颜值，甚至可以吊打她那个星球上电视明星好几倍。 但这么小就这么骄傲，真的好吗？ 好吧，人家有这个资本骄傲。 顾菲菲只想了一瞬，现在还有求于人家教授自己练武呢，先答应下来。 反正卫锦明什么样，自己也算比较了解，甚至连他喜欢什么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嗯嗯，我知道了，保证不会当真” “这才乖” 卫锦明满意的笑了，那双丹凤眼盛满了纯粹的笑。 翻译在顾菲菲的眼里，大概有如老母亲般的笑。 反正卫锦明一直把自己当作真正的小孩儿。 说完这个话题，顾菲菲又是和昨夜一样，开启了蹲马步生涯。 “小心心，帮我看看还有多久结束” 顾菲菲今天感觉自己坚持的久了一点，一旁监督的卫锦明也时不时的点头。 第二百四十三章 锻炼 虽然天资驽钝，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不枉费每天花费时间耐心，来教导她。 “宿主，还有最后十分钟，再坚持坚持” “好吧” 顾菲菲咬着牙在心中回了一句。 等到卫锦明规定的时间一到，顾菲菲心中一松，差点直往后跌倒。 卫锦明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一个轻身漂移过来，转身手一捞，把顾菲菲带进怀里。 “笨蛋，起个身都能跌倒” “蹲太久，腿脚麻了” 顾菲菲不好意思的笑笑，要是刚刚跌下去，摔了个大马趴，可丢人了。 “原地站一会就好了” “我这蹲马步还要蹲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学武功？” 不外乎顾菲菲心急，这蹲马步能要蹲到什么时候。 这么单一的动作还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各种健身动作多。 训练的也只是大腿核心肌群，其他部位又没有训练上。 最关键的是，那么拉风的轻功、舞剑、各种招式、内功啥的，自己啥时候才能开始练，她眼馋好久了。 甚至都幻想好，等到武功学成之时，在江湖上给自己取个外号。 就叫什么女侠，仙子，乘风、绝世之类的名字。 具体选哪个，她还没怎么想好，但是出场姿势一定要酷。 以后做什么扶贫济人（打家劫舍）之事，先报上响当当的外号，震慑一番。 为了以后的辉煌人生，顾菲菲都有点想要不先暴露一下自己的大力？ 最后想想卫锦明的聪明，还是忍住了宣之于口的想法。 以免他会刨根问底，而且就算她说了，他也不敢信呐。 “还没学会爬，就想学会飞了？” 卫锦明这话乍听起来不太客气，只是看他轻轻刮了一下顾菲菲的鼻子，加上温柔的语气说出来，也没什么讽刺之类的意思。 顾菲菲脸红了，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就会欺负她一个小孩子。 她变身高飞的时候，卫公子可不是这样的，那是一点不客气，甚至还有点想坑她的意思。 光是个做药品之类的生意之事，谈判桌上，半点不让步，一个铜板恨不得掰两半用。 那个小气劲儿，现在想想还气的肝疼。 还是占着年纪小的光啊，就算说她一句，都是这么温柔对待，感觉还不赖。 想到这里，顾菲菲突然意识到，既然灵宝系统失联，和卫锦明的药品生意，也做不下去。 上一次卫锦明一次性买了很多药，这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有再进药和韩巴子打交道的意思。 她每天事情太多了，韩巴子也一直在忙，还真是现在才想到这一茬。 进药事宜还不着急，目前话题还是在讨论蹲马步一事。 顾菲菲歪了歪脑袋，有些意兴阑珊， “蹲马步也太无聊了些” “真是个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卫锦明摇摇头失笑，宠溺的语气。 让顾菲菲愈发肯定，以后有啥事，就以她现在这个身份说呗。 看看，她发掘出了卫公子的另一面，宠娃属性。 和她宠弟弟妹妹的语气神态，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看了师父给我留下的医书，蹲马步无非锻炼的就是大腿这一块肌肉，其他地方都锻炼不到” “肌肉？” 卫锦明没听过这个词汇，不过下家伙既然说了是她师父说的，对高飞本人虽然有点意见，对他的医术很信任。 “恩，肌肉就是” 顾菲菲想了想，接着道， “就是猪瘦肉的部分，只不过比猪瘦肉更加紧实，你看野猪野狼为什么爆发力这么强，那都是常年在山林间行走，锻炼出来的一身腱子肉” “当然这也不排除，处在山林间，时不时的面对高一等级动物或者猎人的捕猎，才会锻炼出肌肉，又或者生来就是这样” “你知道的还挺多” 卫锦明暗暗想，高飞平时都教了小家伙什么，说这些也不怕吓着了这么玉雪可爱的女娃娃。 一想到顾菲菲还要学医，以后少不了要接触血淋漓的画面。 卫锦明感觉心软了，也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受得住。 “那是，都是我师父教我的” 顾菲菲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表情，没想到就这么个问题不小心扯多了。 没办法，她附近明面上可用人才就那么几个，只好把不存在的高飞拉出来遛一遍。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卫锦明对于学武这一块，除了父亲和老将军指导过以外，其余的都是按照庄河留下的学武书籍自学成才。 加上他从小皮实，摔倒了也不会哭，可能是骨子里带有一丝狼性，又生来聪明，学武的路上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进步神速。 因此对于顾菲菲这种把学武和学医这一块联系起来的奇怪言论，出奇的听了进去。 换作一般武术师傅，大多会墨守成规，早已罚顾菲菲异想天开，不尊重前人留下的武术路子，是为大不敬。 再严重一点的甚至会把徒弟赶出师门。 当然顾菲菲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 “我觉得学武功，首先就和学医一样，夯实基本功，比如现在不只是蹲马步，可以变换运动方式，比如跑步，跳高，跳远，还可以开发出针对身体各个部位的特殊训练” 卫锦明越听，越觉得这小家伙也不是那么笨，可惜这个小院子里没有卫府和将军府校场。 而且顾菲菲才学武没有两天的功夫，可选择的项目比较少，不像在卫府的杨小五，每天不仅是蹲马步，还要绑着沙袋跑步，甚至还要被卫将军当做士兵一样训练。 顾菲菲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卫锦明自然不会像老爹一样，把她当做士兵一样对待。 可以说对待手下一向严厉的他，遇上顾菲菲以后，变了个人似得，又或者说卫锦明总不好对着顾菲菲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 更不能像对待高飞时那样，一幅狐狸表情。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里没有我家的校场，再说你提出的针对性训练，该怎么训练呢？” 卫锦明看顾菲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讲起道理来条条是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蔬菜 小嘴巴一开一合间，抑扬顿挫，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顺水推舟般的问她，无非就是想多看看，这孩子到底有多能说。 连卫锦明都不知道，此刻看向顾菲菲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期待。 “这个？我师父倒是知道一些，要不我明晚把那些法子抄写下来？” 顾菲菲又一次拿高飞做挡箭牌，她虽然不怕吃苦，有时候在空间还会亲自动手种菜，把菜，收水果等活计。 除了练字，并没有多少耐心，至少蹲马步这一块，需要多多变换运动方式，不至于那么枯燥无味还煎熬。 而且改进一下，既多了趣味性，容易坚持下去，又可以锻炼全身。 再者说，仅仅是蹲马步，以后大腿被锻炼的特别粗怎么办？ 她是个女孩子，也是个爱美的，虽然在这个时空穿的都是很保守的衣服，但是自己知道身材什么样。 “这不算你师门的独门炼体之法吧？” 卫锦明第一时间想到这里，若是高飞独家传授给小家伙的。 那么小家伙拿出来，他可得好好说说，不能这样白拿别人的独门绝技。 “不算不算” 那些健身房的东西，还有各种健身动作，在她那个时空虽然不算烂大街了，但是上网一搜一大堆。 顾菲菲拿出这些的同时，既方便了自己，万一卫锦明需要这些，也算是回报他教自己练武却不收酬劳之情。 “那你明晚拿过来我看看” 卫锦明还挺想看看高飞小神医，有什么独特的炼体之术。 或许也和那闻香楼卖的东西一样，都是独一份？ 不知为何，卫锦明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好的” 卫锦明还是很好的说话的嘛，顾菲菲这次回去进空间。 边泡澡，边让灵机，各种运动类书籍，甚至于电脑悬浮空中，特意找到那些健身资料。 整了一个晚上，包括运动前热身，运动后舒展拉伸，甚至结合医学常识。大体说说各种拉伤等情况的具体处理办法。 不是说顾菲菲有多好心，而是万一以后自己受伤了，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不能进空间处理，她也能得到科学的处理手法，减轻伤势。 可以说，顾菲菲想的很全面，就连各种健身器材，都大体介绍了一下。 这些知识对于自己来说，算得上免费，顾菲菲只是多费了些手上功夫摘抄一下。 “看着字数不多，手都快断了” 顾菲菲揉揉手腕，为了以后的学武道路更加顺畅，也是狠狠的拼了一把。 中间只吃了一碗泡面，一盒冰激凌便重新摘抄了起来。 得亏的是空间时间够多，顾菲菲一晚上都在空间度过。 不出意外的是，第二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赖床生涯。 等到顾菲菲再次起床之时，周姐把午饭端上了桌。 “小姐，吃饭啦” 小清把碗筷一一摆放好，叫了一声顾菲菲。 好在家里人都习惯了顾菲菲的贪睡这个事实，也没人多说什么。 今日那严何氏没有过来，顾菲菲吃过午饭，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起床后和小清商量了一下，趁着现如今大部分人都在猫冬。 可以定做一些以后烧烤用的上的竹签，开春以后，食为天的田庄至少要划出三十来亩的地种植蔬菜。 除此之外，顾菲菲还打算既然新粮食都敢传播开来。 那么多一些新的蔬菜也不稀奇，还可以丰富老百姓的餐桌，说不定还能增加自己的任务分。 没办法，这个时空的蔬菜种类好像并不是很多，可选择范围太少。 虽然春天有很多野菜，但是偶尔吃吃还可以，吃多了，味道还是比不过人工培育出来的水灵灵的绿叶蔬菜。 甚至处理不好，或者稍微老了一点，味道还有点苦涩。 有条件的情况下，顾菲菲当然不会委屈自己的嘴巴。 而且新蔬菜一出来，可以为烧烤店带来独一无二的优势。 不仅食为天这边要种，其他十几个田庄都要适当种一些。 以后闻香楼酒楼，那些吃不得辣的人，也可以选择其他类型蔬菜的成品菜。 抢在新蔬菜推广之前，闻香楼酒楼可以先赚上一笔银子。 而且冬日里能吃的蔬菜简直太少了，顾菲菲又想到了前世的冬天里蔬菜水果样样不缺。 有了银耳的经验，顾菲菲自然而然的知道，古代可没有冬季种植蔬菜的技术。 今年冬天都快过去，那就算了，等到明年，大棚蔬菜也应该先搞起来。 专门划分一处田庄重点培育那些蔬菜，重点供应京城那边，反正京城有钱人多。 “小姐，你真让我去韩巴子去说这么多事情，也不怕我和他吵起来” 小清一点不想去找韩巴子，没办法，小姐拉着她说了这许多事，这些在灵机上和韩巴子也说不清，看来这一趟必须得去了。 “我相信咱们小清是最棒的，那些蔬菜种子，种植资料，等我今晚整理出来再给你，最近你可能都需要跑几趟了” 顾菲菲还是知道这两人的，公私分明，加上谁家孩子相处久了不会拌两句嘴呢，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顾菲菲之前在空间因着时间充足，看了好些小说，韩巴子和小清这种情况越看越像欢喜冤家，说不定以后会走到一起呢。 当然这些都是顾菲菲心底里偷偷琢磨的，目前看两人都没有这个苗头，也就没有多说，两人都很优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那好吧，小姐这些话我都记住了，我这就去” “恩恩，小清最好了” 小清心里不断给自己建设心理防线，她这都是为了小姐，为了闻香楼事业越来越好，赚更多的银子。 就算不为了小姐，自己也有一点股份在里面，相比于其他人在外打拼，自己只是跑跑腿，动动嘴皮子的事。 算的上很是轻松的活计，小清麻利的把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你又来我们这里干嘛” 小清追上周香，这姑娘这么大个人了，整天围着一个男的，不觉得躁得慌？她也没觉得乔海有多好看。 当然小清的审美，主要是身边既有雅芙，云晓这样的美人，还有顾菲菲这般精致可爱的容颜在先。 第二百四十五章 问询 加上天天看乔海，和家人差不多。 她年纪还小，没有别样的少女心思，才会这样认为。 “没，没什么” 周香一溜烟的跑了，压根不敢回头看，她可是知道这个叫小清的别看年纪小，比之前的雅芙可难对付多了，尤其是那张嘴更是厉害。 小清也懒得去追，犯不着为这事生气，想着还是打好精神，别等会没办成小姐说的那些事，反倒和韩巴子先吵了起来。 不过这次小清还真没和韩巴子吵起来，主要是各种事情繁杂，两个人都不想浪费时间，有事说事。 只是小清傍晚回城的时候，听了两句闲言碎语，可把她气坏了。 等到小清气呼呼的回到顾府时，顾菲菲一眼看出来小丫头的不对劲来。 “怎么了？巴子惹你生气了？” 顾菲菲暗道不应该啊，看来自己给巴子分配的活太少了，还有闲心吵架。 谁让小清天天呆在她身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子，她这心自然就偏向小清。 “不是他，小姐，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听到县令大人把昨日的判决又改了” 小清想想还是没把那些人胡乱猜测说出来，只说了一件基本的事实。 “是对严同章的判决书？” 顾菲菲想到昨日来府里闹的严何氏，直觉和她有关。 只是她一介县城的小妇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啊，说是上面的人直接下达的命令，那些人长舌妇就议论开了，说定是咱们县令大人判允不公，才引得大人物接手调查此案” 这几句话都是小清斟酌的说，实在是昨天听那些人是非不分听够了。 她不想说出来，污了小姐耳朵，再说县令大人什么样，她住在顾府一年了，自然是知道小姐的爹多么正直和公正不阿。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我爹回来再问问吧” 其实若不是严何氏来府上闹了一番，她很少关注爹爹在外的衙门事务。 按照她对顾成爹爹的理解，有一点大男子主义，骨子里又看重家庭。 像是外面的事情，尤其是不开心的，遇到阻碍这一类，除非是被赵梨花发现了，才会说两句。 多数时候，顾成爹爹都是满面笑容的回来吃饭，像一座大山把外面的风风雨雨遮挡住，只为了给家庭多一丝温馨和温暖。 这些都是顾菲菲从顾成爹爹日常行为中观察得知，为了满足她爹的那颗想要守护家庭的心，顾菲菲选择成全，装做不知道。 只是这一次，顾菲菲隐隐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今天菲丫头怎么没接爹爹？是不是今天玩的不开心了？” 顾成回来先去看过夫人和两个孩子，才发现大闺女好像不在。 来了书房一看，果然在这里。 他怎么感觉孩子在专门等自己？ “爹，今日我听小清说，对严同章的判决书改了是怎么一回事？” 顾菲菲特意在书房等顾成，打算问个清楚。 “你这孩子总是像个大人似的，操心这，操心那” 其实今日顾成心里不太舒服，昨日师兄传了命令。 今日就被京城的人直接传来新的指示，命令此案移交京城那边审理，直接越过了知府那边。 根本没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连师兄那里都越将过去。 若是师兄知道，肯定要埋怨自己，弄的顾成里外不是人，简直是头大。 也不知道那严家怎么和京城那边的人扯上关系，难怪昨日里严何氏敢上门来闹，大概是有倚仗，为的大抵是拖延时间。 官场上的套话说起来要多客气有多客气，但是其中的压迫不假，此时，顾成才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 年后，严同章劫粮囤积高价卖粮和偷窃玉米种两案并审，他收集的各种供词，和书信证据，以及严同章身边的小厮一并移交京城那边。 到那时，一切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可操作的空间大了，就不好说了。 顾成也发愁，明显是京城那边有人想要捞严同章出来，他该如何向长峰县的百姓们交代，哎。 “爹，你就告诉我嘛” “好了，咱们该去吃晚饭咯，小孩子就不要整日里关心大人的事，你放心，严何氏不会再上门来闹” 顾成一把把顾菲菲抱起来，大闺女这么热心肠，衬得自己有些胆小。 但是没办法，命令已经下达至此，顾成不怕得罪人，而是无能为力。 “坏爹爹，臭爹爹” 顾菲菲悲愤了，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还不能有点知情权。 “菲丫头怎么说话呢” 赵梨花一个眼神飘过来，美目里似乎是指责顾菲菲不懂事。 “没什么” 顾菲菲恹恹的回答，把碗里的饭扒拉完。 准备去书房把下午抄完的健身训练手册收起来。 还听到娘亲温柔安慰顾成的声音， “孩子还小，你也别太介意，最近都瘦了，再吃块红烧肉补补...” “夫人也吃，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我看着你吃也高兴，整日在家不动弹，不饿” 冷冷的狗粮，胡乱的往嘴上拍，顾菲菲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这些都是你师父写的？” 卫锦明只翻看了前十页纸，便看出了其价值之所在。 神医高飞真的有两把刷子，其分工之细，种类之多，还有附加的各种器械图都是别具一格，无一不新，无一不精，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才看了几页就已经足够惊喜，更别说厚厚的一整本，卫锦明满脸喜色。 高飞虽然和他不怎么对付，对顾菲菲这个徒弟是真的好。 “是啊，今晚我能不能不训练，我师父有点事需要我去办” 顾菲菲就等着卫锦明来了以后，把这本册子交给他。 “你这么小，不会武功，能办成什么事？” 卫锦明合上了册子，对高飞刚有点好印象又差了些许。 高飞自己才十五六岁，是个有本事的，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顾菲菲才多大，满打满算，才六岁。 再说现在天都黑了，别说去办事，就说半夜走个夜路，卫锦明都有些担心小家伙会不会怕黑，会不会看不见路而摔倒。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夸奖 顾菲菲还不知道，自己在卫锦明心中又把高飞这个形象抹黑了一点。 她是想去严府看看什么情况，可惜这次找的借口不怎么好使。 “那个啥，我师父会带我一起去” “你师父也不行，他也不会武功” 卫锦明脸色微沉，能有事到半夜才去办的地步，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高飞真是胡闹，他就陪小家伙在这里等，得好好说说高飞。 实在不行，他得跟着去才放心。 顾菲菲一看卫锦明严肃的语气，大有陪她一起等高飞的架势。 暗暗着急，有她在这里，高飞不可能出现。 心里想着卫锦明又不是我师父，怎么感觉管的有点宽。 转念一想，卫锦明一直把她当真正的小孩子，作为一个早熟的孩子，无疑是担心她的安全，这也是为她好，人心不坏。 这就有点没办法责怪人家多管闲事。 “那个，还是练功吧，这件事我师父也不是非我不可” 到了这里，顾菲菲不可能去严府，若是说了这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她家的事情，而不是高飞的事情。 何况卫锦明这种心细如发的男生。 顾菲菲算上今晚才是跟着卫锦明练武的第三晚，就感觉到半夜学武这个举动不太明智。 首先有人管着自己，半夜还不能出去，就连昨晚冷白想接她们一起去小岛上玩，都没空。 凡事都有两面性，现在把玩的时间用来学武，以后了一项保命的本事也不错。 顾菲菲心里自己开解自己，是该有个约束了，不能仗着资源多，而不知进取。 看看卫锦明还是大将军的儿子呢，家里还有做贵妃的姑姑。 不是一样刻苦勤劳，练得一身好武艺，还会做生意赚银子。 如此一想，顾菲菲蹲马步更加标准起来。 无聊的时候，就看着月光下倚着廊柱看书的卫锦明当做榜样，给自己加油鼓鼓劲，顺便看看美男养养眼。 “小家伙” 卫锦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本针对性训练手册。 “我在” 顾菲菲分神回答，要不是快坚持不住，真要卫锦明不要叫她小家伙这个奇怪的称呼。 “跟我说说，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卫锦明看完只有满心的敬佩，没想到神医医术精通，对炼体一事，颇有心得体会，甚至对于各种伤势都有应对措施。 最后，还有饮食建议，说是和人体息息相关，说的是有理有据。 最关键的是，卫锦明认为这些太珍贵了，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给外人看。 他敢肯定，若是军中人人按照此种方法炼体，不说作战时有多厉害，最起码底子够好，孔武有力的士兵，精气神更足。 就连他都心动了，若是按照书中所说所练，他能感觉身体素质会更上一层楼。 “我师父？” 这不就等于说说自己是什么人？ 顾菲菲觉得自己理解没错，既然让她说，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我师父啊，医术好，这是没话说的，会挣银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对我特别好，长得好看，帅气温柔有礼......” 卫锦明越听脸越黑，他敢肯定自己在小家伙心中都没有这么高的评价。 真就这么好，就差没说是个十全十美之人。 不知怎么，卫锦明心里很不舒服，闷闷的，再看那本手册时，没了刚刚的激动。 “够了，不许说了” 顾菲菲正沉浸在把自己美美的夸一顿的劲头上，听到卫锦明打断的话，憋住了话头。 “不是你让我说的嘛，说到兴起处还不让人说，真是的，小气鬼，喝凉水” “嘀咕什么？” 卫锦明随意撇过来一眼，他敢肯定顾菲菲再多夸一句，今晚就给小家伙加时训练。 “没什么，没什么” 顾菲菲可委屈了，心中泪洒千行。 果然在这之后，卫锦明好像是看她不顺眼似的，帮她纠正了蹲马步的几个动作。 短短三天，顾菲菲感觉自己蹲马步的动作，标准的如教科书般，笔直。 心中问过小心心，时间才过了一多半。 顾菲菲打算把以后不能进药一事现在和卫锦明说清楚。 “卫大哥？” 既然是有事，自己理亏在先，顾菲菲自然不可能直接称呼卫锦明大名。 识趣的叫了一声大哥。 “说” “我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以后进药一项生意可能做不了了，听说你们之前还写过字据协议” “可是你师父出了事情？” 卫锦明第一反应不是关心生意，而是关心高飞这个人。 这让顾菲菲很是受用，卫锦明这人虽然小气了点，做生意嘴毒了点，脑袋反应快了点，真要有事，人品靠得住。 “没什么事，就是师父会很忙，不想做这类生意，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自从上次小心心说过提高本时空的医疗水平，有助于任务分的增长。 她便动了那个心思，谷里有王科一心钻研医术的人才，加上王梅一直进学护士这类知识。 现在投资医疗这一块，她和赵德安粗略讨论过，所耗用的费用可能比学堂这一块要多几倍，一不小心，事情没办成，落得别人埋怨。 还有可能导致自己资金周转不灵，从那以后，顾菲菲便想着投资医疗得做，但不是现在。 为了以后做准备，顾菲菲想着等有钱了，可以自己买一批制药设备。 她去灵宝系统上查过，随随便便的一套制药设备，可不便宜。 毕竟吃进嘴里的药是要有效果，不像护肤品化妆品那样涂抹在表面，中间隔了一层皮肤屏障。 给王科买的那些小型检查设备，等各种仪器，就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所以顾菲菲把目光转向了中药事业，首先中药在这个时空认可度高。 其次，就是成本效益的考量，可以从别人手里收购药材。 最后制药方面，不需要那么高超的制药设备，效果是一样的。 反正空间时间够多，顾菲菲搜集了很多有用的中药药方。 没想到现在灵宝系统失联，顾菲菲对于这一块，犹豫了起来。 今晚看卫锦明这么仁义，要不她出药方，和卫锦明合伙做医疗这一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合作 她算过最近几年，若是一直扩大闻香楼的规模，加办学堂，那么等到她投资医疗这一块，至少要等到五六年以后。 如果现在和别人合作的话，她只需要出药方，就可以赚银子，加上一些福利事业，就可以涨任务分。 小心心说过，医疗和教育是涨任务中最快的两项。 当然也是最难啃的两项，都属于短时间看不出任何收益，还有可能亏本的情况。 顾菲菲想和卫锦明合作，其中一项考虑便是，可以减少风险，真亏本的情况下，有人一起承担。 她觉得以后陈国遍布学堂的情况下，再加上医疗这一块，有点没信心应对，若是其中一个环节跨了，就是连锁反应。 当然了，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并存，做得好，卫锦明也能得利，而且还不是进药卖药这一点小利。 加上卫锦明朝中有人好办事，等到闻香楼成长起来，必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需要权利的庇护。 顾菲菲虽然平时不大管各分店具体的事，只把握一下大方向，但是各方面的考量，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历史情况，现实基础和未来预测基本上都考虑到了。 还对比过，一个人单干和两个人合作的种种优劣势。 毕竟有时候她的一个决定，影响的是闻香楼总体的生意走向。 “既然你师父不愿意再继续这项生意，那么我们之前立的字据协议便做不得数” 卫锦明想想靠着卖药这项生意赚了不少，也该知足了。 对方既然托了小徒弟带了这句话，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遇到了困难。 他也不会强人所难，买卖不在仁义在，是该给人留有几分余地。 “既如此，代我师父谢过你了” 顾菲菲想和卫锦明合作医疗这一块，在陈国医疗市场做成龙头老大的心思又多了几分动摇。 “客气什么，高飞这种人才，值得这样礼待” 卫锦明不是什么好心人，更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他看重的是长远的合作和利益。 “......”卫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实诚！ 虽然顾菲菲有些无语卫锦明的现实，但是这么一听，是不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呢？不免俗的，有点小高兴。 其实真要算起来，都不算她的功劳，她一直都是个普通人罢了。 上一世读完了大学，小地方做警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 这一辈子坚持最多的便是练字，目前看来有点效果。 还有的便是决心学武这事，顾菲菲反思了一下自己。 那医书还真的要多看看，学一点会一点，虽然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有了今晚的心里建设，顾菲菲回去以后，更加勤奋起来。 只是她的勤奋在空间里，没人看见。 顶多只有小心心充当闹钟、老妈子、歌唱、相声小品等等角色，默默关注着顾菲菲。 如此过了几日，顾菲菲吃饭吃着，突然发现家里少了一人。 “娘，柳婶婶不在咱家做事了？” “小姐，我们昨晚就热烈讨论过柳婶婶的孩子今日回家，你没听到？” 小清看顾菲菲眼底下的淤青，都要郁闷了。 小姐干啥呀，把自己折腾的憔悴不堪。 劝又劝不动，说要去跟着卫公子学武。 卫公子也真是的，训练起来毫不留情。 可把小清心疼坏了，准备吃过午饭，和小花商量一下，给小姐做个提神醒脑的香囊和安神的抱枕。 小花负责做香囊抱枕的外壳，她出去寻一些干花瓣，长峰县城没有，幸福小岛处处鲜花的地方肯定有。 到时候就让冷大哥有空来长峰县城的时候，顺便给她送过来一些。 “那可太好了，柳婶婶肯定是望眼欲穿，儿子回来了，是该请一天假团聚团聚” 顾菲菲真心为柳婶婶高兴，甚至等第二天柳婶婶来的时候，还说过有空带李茂晨过来一起玩。 同时小小的满足下好奇心，看看那李茂晨有多好看。 “小晨有点怕生，可能不会来” 柳婶婶想到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只是对她对孩子爹陌生了许多。 更甚于对于她的触碰还会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两手抱头。 柳婶婶知道小姐也是好意，只是目前儿子的情况还不稳定。 不知道孩子在外面受了什么苦了，昨晚上和孩子爹两人睁着眼睛又是激动又是愧疚一晚上。 听柳婶婶这么一说，顾菲菲立刻理解了，想到杨勇把孩子骗走送去京城。以李茂晨的容貌，肯定是送去给假太子。 假太子的特殊癖好，很可能会给孩子留下一生的心理阴影。 可惜她那时候不知道，在这个小县城有孩子被骗去了京城。 若是早点知道，也能早一点把他解救下来。 “没事，那等他不怕生了，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也是一样的” 顾菲菲是知道李茂晨的经历，当然不能告诉柳婶婶，当面揭伤疤这种事她不会做。 想到柳婶婶家里日子过得苦，顾菲菲跑去找赵梨花商量了一下。 “娘，你看弟弟妹妹笑的多开心啊” 赵梨花正在摆弄缝纫机，为两个孩子做两件小背心的小袄子。 防止两个孩子夜里蹬掉被子会着凉。 听到孩子们如银铃般的笑声，赵梨花同样开心，心情舒畅。 “是啊，多亏了你柳婶婶，她来了，我省事不少” “娘，那今年过年，我们给柳婶婶多涨点工钱好不好” “你不说我也会涨一些，她儿子昨日才回来，家里困难，柳婶婶又是那种抹不开面子的人，咱们能帮一些是一些” 听到赵梨花这样说，顾菲菲放心了。 “周姐我也准备给她再涨一些，石头如今认字更多了，会背千字文和百家姓，以后念书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你周姐现在对自己节省了不少” 赵梨花一边缝衣裳，一边教顾菲菲为人处世的道理。 比如工钱这种，要一点一点涨上去，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得有个盼头。 虽然顾菲菲早就知道这些，理论上，一些管理书籍上是这样建议，实际上前世那些公司老板都是如此行事。 第二百四十八章 做东 虽然时空不同，某些时候道理是相通的。 因此娘亲的话，顾菲菲还是很爱听。 她很喜欢这样轻松惬意的氛围。 娘两个后来话题又扯到，这一胎是男是女的争论上。 直到金黄色的阳光斜洒了一室，又渐渐被黑暗吞没，才停了话头。 这一晚，顾菲菲又一次见到卫锦明之时，郑重邀请了卫锦明明日午时，她师父高飞请客吃饭。 具体为的什么，顾菲菲没说，只说高飞说过了原本的字据协议不作数，请卫锦明吃一顿饭当作赔罪。 卫锦明是知道顾菲菲这孩子聪明是很聪明，再聪明大概也猜不到她师父高飞的用意，也没多问，只说好哇。 还开玩笑说，要不明天，他亲自跑一趟，带她去一趟东来酒馆，那家酒馆饭菜色香味俱全。 顾菲菲连连拒绝，年关将至，明日是腊月二十三，家里会举行送灶王爷的仪式，家里会很忙。 她爹从明天开始闭衙归家，到时候一家人团聚一堂，就不出去凑合他和高飞的事情。 卫锦明听了，心里略微有点小遗憾，不过人家父母都在，他不好明目张胆的把她带出来。 因着顾菲菲心里有另外的打算，特意在空间里算好时间。 早上第一个起床，直把赵梨花笑的，果然有孩子他爹在家的时候，顾菲菲就不敢赖床。 “娘，我今日起的太早了，想去睡一会儿” 顾菲菲吃完饭，连连打起了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眼睛都快睁不开。 “去吧，多睡一会，下次不用起的这样早，你爹不会多说什么的” 赵梨花正在给萌萌喂一些梨汁，萌萌昨晚上蹬掉了小被子，有点小咳嗽，身体不舒服，今天格外的依赖她这个亲娘，抱着她不撒手。 因此赵梨花对于大闺女的请求，头也不抬的回道。 顾菲菲回了房间里，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精神奕奕的这样子，哪有刚刚的困顿。 “公子，你今天真不回去？” 小华子跟在卫锦明的身后，不太明白今天都差不多快过小年的日子，公子还待他来下馆子，只是这包厢，这位置，怎么这么熟悉呢。 只是今日对面没了那个特能吃的韩巴子，小华子正这么想着，包厢的门被推开， “对不起，我来迟了” “无碍，反正今日神医做东” 顾菲菲不动声色的坐下来，腹诽道，卫锦明还是这样一幅奸诈的狐狸相，一开口就这么不客气。 男人呐，啊，不，男孩纸果然如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昨晚上他可不是这样子，还很关心她穿的是不是有点少，像个温暖的大哥哥一般。 哪里像现在，撑着胳膊，一派闲散悠然，那双丹凤眼配合薄薄的红唇，似笑非笑般，说话间眼神忒勾人。 只是不知道，卫家公子小小年纪，从哪里学的这等成熟姿态。 不过这时候卫锦明可没有给顾菲菲思考的时间， 击掌两声，唤来小二，先是点了一桌子东来酒馆的招牌菜。 又特意嘱咐了，东来酒馆的那些个点心都准备一份，打包带走。 而且还特别细细嘱咐枣糕里面，只放一半的糖。 难道说卫公子和自己一样，不爱太甜腻的点心？ 顾菲菲刚想到这里，卫锦明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一般， “不好意思，点多了，倒是忘了神医如今还要砍柴持家” 卫锦明着重强调了砍柴二字，之后便是云淡风轻的无辜神色。 “没事，砍柴只是嗜好，偶尔为之” 微笑，微笑面对生活，微笑面对帅气公子，看那张帅脸就应该消消气。 顾菲菲毫不在意的说道。 “渍渍渍，想不到卫锦明两幅面孔，宿主，这顿饭都花去了二十两银子，你还想着和他合作” 小心心如今的主动权限多了一些，活跃很多。 “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花这点银子办成事，划算” 顾菲菲用意识回答小心心。 “是啊，神医，石头山可没有柴火，我真没想到神医是个路痴，居然能走到石头山去” 小华子咬了一口南瓜酥，无意间给对面的高飞找了个好理由。 “小华子” “在” “这盘南瓜酥赏你了” 小华子愁眉苦脸了起来，他又哪里惹得公子不高兴了？ 南瓜酥很饱肚子，吃完这一盘，那么多好吃的菜可就吃不下。 公子怎么能这样对他，呜呜，他这命苦的和黄连有一拼。 “噗嗤，蠢萌的小华子” “小心心说的极是” 顾菲菲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照例是吃完午饭，上来两壶好茶，此时包厢里的饭菜味已然散去一些。 空留袅袅清茶香，东来酒馆的茶像是新茶一般，清香入脾。 顾菲菲想到外公同样爱喝茶，只是以后不能给外公买灵茶。 是不是要寻几颗茶树秧苗，在空间种植一些，自己喝，送人喝都好。 “想必神医今天来是有事相商？” 卫锦明观察了一会对方，发现高飞应该是在神游，主动出声提醒了他今日的主要目的。 按照他的理解，光是觉得以后生意不能继续合作下去，为此请客吃饭别人还有可能，放在行事不羁的高飞身上，不太可能。 “是有一事，你也知道我最近，甚至以后都会很忙，不想再做药品生意” “所以今日的事情，还是和这个有关？”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顾菲菲心里舒坦几分。 顾菲菲翻来覆去的考虑观察了几天，觉得可以和卫锦明这人合作。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任务分一起涨上去，同时她能省事许多。 做药铺这些，一般都是老品牌，有一定年份信誉等各方面的积累。 顾菲菲要是等到五六年后再做，要想看到成果，看到任务分的上涨，恐怕要等很久以后。 不如趁早借东风，外包出去，她以技术入股，以各种中药方子，挣来的钱，都用来做慈善事业，也没啥损失。 “神医真的是这样考虑？” 卫锦明听完高飞的一番话。 再度合作？只是这次她出方子，挣来的钱，请大夫每日前五十位免费义诊和成本价拿药。 甚至有一些成本价不高的药，可以带着病人来免费拿药。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关心 重点关照六十岁以上老人，和三岁以下的幼儿，拿药甚至是倒贴一些银子。 卫锦明把玩了一把冰凉的茶杯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 顾菲菲倒是没有卫锦明这样怀疑人生，早点解决完这件事早好。 最近听军营的那些个兄弟说，未来不出十年，一定会再次打仗。 三年前，百里国的小动作不断，没想到天降大旱，各国元气大伤。 比如她所在的陈国，为了安抚住流民百姓，顾成爹爹还在在长峰县县令这个位置上呆两任，一任就是三年。 本来陈国的官职制度，县令这样的位置，只需要在位两任便行。 因着灾年动荡不安，才需要连任三任，可以说耽误了不少像爹爹这样的人回京述职换任升职。 毕竟圣上给了很多地方，免除徭役赋税的优惠政策，一系列措施下来，需要熟悉本县情况的县令去实施。 而这些，都是为了稳住民心，其他诸国，所采取措施，皆是大同小异。 这才加重了顾菲菲想和卫锦明合作的决心，她想赶在战争爆发前，把任务分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完成任务。 要不然，战乱四起之时，别说任务分了，一家子的性命都堪忧。 幸亏她当初把那些人送去了军营，其中有个叫陆桦的人才，得秦参将赏识，在人家手底下做事，这些消息，也是陆桦透露过来的。 大抵是在群里经常看闻香楼发展的不错，也是希望别影响了她这个老大的生意，早早做好准备。 只是这时候的顾菲菲还不知道，陆桦的升职，是卫锦明一手安排。 卫锦明有前世的记忆，自然对陆桦这样的军事天才相当关注。 虽然他人不在军中，但是安排一个小兵不在话下。 陆桦本身的优秀，参军时机比上一世早几年，加上有伯乐的赏识。 这一世还有顾菲菲这一强大的后盾，可以说前途一片灿烂，甚至改变了原本中年早逝的命运。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这边顾菲菲以她真挚的语言文采，赤诚的心，外加十足的诚意，终于打动了卫锦明，双方合作愉快。 许是顾菲菲今日义举吓着了卫锦明，回了南街胡同小院的卫锦明很是认真的想了一番前世有没有一个叫高飞的大善人。 “没有，真的没有” 卫锦明拿着手上厚厚的一本，装订成书的各种制药方子，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高飞这种神出鬼没的小神医，又一次引起了卫锦明的兴趣。 晚上带着顾菲菲过来继续夯实武术底子的时候， 卫锦明便拿上白天东来酒馆的点心，诱惑着顾菲菲多说说高飞的消息。 “谢谢卫大哥的款待，今日在家吃了许多周姐做的点心” “卫公子这事做的不厚道，拿着宿主付过账的银子，还想套宿主另一个身份的消息” 小心心长叹一声，它都能感觉卫锦明居心不良。 顾菲菲咋可能不知道呢，自此以后，和卫锦明仅仅是练武，也没有多说什么，保持着距离，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虽然卫锦明心细的发现自己不爱吃太甜的糕点，如果不问高飞的信息，顾菲菲想必会更高兴。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是要一万个小心，万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 日子过得飞快，在除夕夜的前两天，顾菲菲意外收到了赵德安回归赵府的消息，而且带上了雅芙。 拜托顾菲菲空间里那么老些的宫斗宅斗小说所赐，小清最近废寝忘食的看了好几本之后。 整天都是满脑子，总有人想害朕的思想，时时刻刻重点关注她的雅芙姐可千万别被人陷害了。 小清念叨的多了，顾菲菲也重视起来，发过几次消息问雅芙那边有没有事。 “小姐，你别担心，我和赵大哥都没事，不管怎么说，快要过年了，赵府这边面子工程总要过得去” 雅芙回了顾菲菲问题的同时，又收到小清整理出来什么如何辨认白莲花，一般宫廷各种恶毒常用招数，常用客气话等资料。 “谢谢小清了” 雅芙只是大体上看了看，大多数都用不上。 她感谢的是小清对她非同一般的关心。 虽然受了些委屈，被别人异样的的眼神，嘴碎的婆子背地里说过几句，但是这些都是在她心理承受范围内。 就像今天赵大哥被赵王宣进王宫，那些人把自己当空气，比起昨日里有赵丞相在的时候实有怠慢，她也不会在乎。 此刻的赵国皇宫，众多宫人匆匆而行的脚步，御花园里叽叽喳喳的鸟雀，还有难得有些人气的冰月宫，都预示着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风嬷嬷，丞相府的那孩子来了吗？” 乔月激动地一宿没睡，坐立不安，既然那孩子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泽儿回来了？ 她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泽儿，一定不会再把他送去民间，她高估了自己的狠心，她最终想的还是孩子平安就好。 她就知道，就知道孩子定会平安无事，她手上那些三皇子如今的画像，说不定就是丞相府嫡子偷偷托宫人送进她手里的。 乔月来来回回的走了很多遍，直到脸上出了些薄汗，都没能停下来。 “娘娘，你坐下来，喝点燕窝羹” 风嬷嬷摇摇头，皇后娘娘难得这般失态，外男入宫，层层关卡下来，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进后宫这边。 “我喝不下，不，我要喝，你说泽儿会不会嫌弃我的脸？” 乔月有些忐忑不安，万一见到了孩子，自己这幅容貌吓着了他该怎么办。 此刻同样激动地心情，大概属赵王莫属。如果不是魏公公拦住了他，他昨晚就要冲出宫门。 想到昨晚乔月给他看的孩子现如今的画像，他就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孩子。 不仅没有怪乔月当初自作主张把孩子送走，对外称三皇子已身亡的消息。 反倒是感激乔月保下了三皇子的性命，就是这么多年，孩子在外肯定是受了大苦大难。 想到这里，赵王一阵阵愧疚和心痛，连催了五遍魏公公，看看赵家公子有没有进宫。 “皇上，赵家公子来了” 第二百五十章 情况 魏公公欢快的语气响起来，外加一路小跑着进来汇报。 惹得那些个新来值班的小太监多看了好几眼宫内总管魏公公。 直到那带有压迫性的眼神扫过来，一个个才像个鹌鹑似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没办法，皇上都这么激动，做奴才的要不表现的活泼点。 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必须与主子共进退，同哀乐，那些新来的奴才们还有的学咯。 魏公公为自己的不稳重找了个借口，看向了进殿门的丞相府的嫡子。 这一眼看过去，可了不得，来人生的是高大威猛，一双深邃的眸子。 可能是一致在外奔波的缘故，古铜色的肌肤上隐隐一层光泽涌动。 比京城很多贵族公子气势都足，不骄不躁，沉着冷静。 魏公公自认为在宫中多年，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 赵家公子在外面看来是有了大造化呀，不然不可能练就这一身的气势。 本来客气的脸色，带上了几分恭敬的神色。 “草民赵德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德安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 离家多年，礼节还没有怎么忘。 看来自己从没忘记当年的一切，往事历历在目。 他从来都记得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 “快请起” 赵王同样看见了赵德安，就差上前一步让人先起来再说。 关键时刻，魏公公上前劝了一步。 赵王这才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掩饰性的放在嘴上，咳嗽一声。 赵德安借着殿内青石地板，看见了赵王的动作。 当然知道，对方可不是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急于询问三皇子的下落。 很识相的站起身，看来赵王比他想象的要在乎乔海。 接下来的话，话里话外都是问关于三皇子的情况。 赵德安捡一些能说的说了，关于三皇子赵泽为何没回来，也只推脱给他如今没想过回家。 因为失忆了，怕错认了自己的身份，犯了欺君之罪。 不然他都回来了，三皇子又不是不在人世，为何不回来，不是引人遐想，或者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上。 赵王不死心地问了几遍赵德安，果真如此，得到答案后，心下愈发的愧疚。 是他没有能力，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最后赵王无奈的说道，以皇后也是想看看当年三皇子的陪读为由。 他算是看出来了，赵丞相的嫡子对他客气着呢，对帝王的恭敬也有，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以他这么多年上位的经验来看，这孩子恐怕隐瞒了不少儿子的消息。 现在带他去冰月宫，打的自然是多听听儿子的消息。 只是半路上遇到了瑶池宫来请赵公子的宫人，令赵王原本的好心情，霎时降到谷底。 一声爆喝如冰刀一般，凌厉的眼锋射将过来。 “真是朕的好贵妃，满宫里想必也没有池贵妃这样的消息速度，不去军中做报信的小官真是可惜了” 大概是池贵妃也没预料到赵王在赵公子身侧。 那宫女本来想悄悄退下，无奈被眼尖的魏公公发现。 她只是一介宫人而已，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欺君。只好把贵妃的原话说了出来。 说起这个，还要说起赵德安的继母和池贵妃是手帕之交。 现在请人，自然是想看看好友的继子，打着关心的旗号为由。 “恕草民今日不能去拜见贵妃娘娘，还望贵妃见谅” 赵德安回来之前，每天借由老大的隐形智能机，拍了不少池贵妃的画面。 收集了不少有关池贵妃的消息，比如昨晚池贵妃就砸了一个殿的装饰物品，想必是气的狠了。 想到这，赵德安又想到了温温柔柔的雅芙，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得妻如此。 要是像池贵妃那样，再美的女人，也索然无味。 宫女此刻已经抖如筛子，战战兢兢的退下了，眼底一片灰白。 最冷的季节，冷出了一身汗，恰逢一片枯叶落在脚前。 仿佛如自己飘零的命运一般，终是落入泥泞之中。 瑶池宫的低气压并没有影响到冰月宫的好气氛。 赵德安这次没有多隐瞒，只说是乔海不愿回来，过惯了自由散漫的日子。 赵王听罢当即暴躁起来，如若不是乔皇后拦着，怕是要给赵德安治罪。 “怪我当年无力护住三皇子，皇上要怪就怪嫔妾” 乔月当即就要跪倒在赵王面前。 赵王不舍得乔月下跪，在儿子和心爱的女人面前妥协了。 最后看了乔海的书信，火气才下来不少。 赵德安正式回赵国第二天，便是如此有惊无险的度过去。 思及今日里池贵妃的作态，赵德安想到前晚上看到的那些。 突然又有了别的目的，只是扳倒一个池贵妃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合适的时机，此事还需要再从长计议。 只是苦了雅芙在家为他提心吊胆了一天。 当夜幕降临，今日里赵王一反常态的遣了冰月宫暗处的那些暗卫。 夫妻两晚饭也只是草草吃完，直勾勾的盯着宫门口。 “乔海你下不下去？” 云晓抱着胳膊，看着对面小媳妇状的乔海。 就差没把他踢下去，这丫最近白天都是随着冷白不是往各处送货，晚上就宿在飞碟之上。 偶尔小心翼翼的想求她带他去冰月宫，看看那位被毁容的皇后。 没办法，整个洪云崖，化妆技术最高超，心理素质不说最高，最起码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的就属云晓。 今天赵德安进宫见了赵王和乔皇后。原本以为赵王召见赵德安会在几天以后。 和乔海中想象的大相径庭，事出突然，赵德安就把今晚乔海秘密进宫拜见赵王和乔皇后的信件交了出去。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乔海，从今天下午就缠上了云晓。 希望她能陪自己去，只是云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乔海有点害怕，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何想法。 他不是胆小怯弱，只是感觉有云晓在身边，会格外的安心。 冷白回来打第三杯啤酒之时，就看见两人还在僵持着。 “我说乔海，要不哥陪你去，还没见过真人的赵王和皇后呢，说不定还会赏哥一个小官做做” 第二百五十一章 喝酒 冷白呷了一口冰啤酒，在温暖如春的飞碟上，喝一口啤酒还算舒爽。 要不是为了乔海和云晓来赵国皇宫这里，他早去陈国边疆找好兄弟陆桦一起喝上两斤白酒，带上第十二分店的辣牛肉。 冰天雪地里和好兄弟，对着月光饮烈酒大口吃肉，那样才够劲儿。 可惜冷白为了打破乔海和云晓之间僵持的气氛，并没人领情。 “得，你们慢慢聊，我去驾驶室看看” 冷白走后的客厅，一如既往的静谧。 乔海看了沙发中那娇小的人后脑勺许久。 云晓像是似有所感似的， “能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我让陪你下去？”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乔海这般难缠，自己去见亲生爹娘，又不是去送死，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陪。 乔海拿起自己的大号玻璃杯，也去打了半杯啤酒，喝了几口之后，只感觉有些苦涩，不明白为什么冷白爱喝这些。 可能是有其他的好味道，自己没品出来，毕竟他看冷白很享受的样子。 乔海又喝了几大口，想要好好感受一下。 还是苦涩的味道，还有一丝丝清冽的麦芽香。 等到嘴里苦涩味道淡去，鼓起勇气般的说道，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什么心情，你知道的，我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有点像在空中漂浮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一样” 乔海一开接触飞碟的时候，那天老大带着飞碟来樱花谷接的他们。 乔海是闭着眼睛上了云梯，他害怕会掉下来，会摔得粉身碎骨。 有这样表现的不止他一个，只是大家都是男人，怕说出来丢份。 现在心里那种空落落的心情，比第一次上飞碟的时候还要深刻许多。 老大好心让他早早休假，就算是不明面上回赵国皇宫。 也要私下里为了乔皇后先回来一番，毕竟乔皇后的脸需要医治。 他是带着任务回来的，这任务一开始，老大就让云晓和他一起。 现在一个人去总感觉很不习惯。 “近乡情更怯？” 云晓撑着下巴，轻悠悠的望向乔海。 和乔海这种直接表现不同的是，云晓心里同样犯怵，她和乔海真的没啥关系。 这次去见赵王和乔皇后，万一人家问起来，她能怎么说，她说是我带你儿子闯入皇宫？ 皇宫又不是自家后花园，怎么能说闯入就闯入，别到时候乔海没事，自己被拿下。 只不过云晓在生意场上练得一身心思隐藏角落处，面上一派处事不惊。 “好像是有点儿，云晓我想你在我身边，我会更安心一些” 乔海点头如捣蒜，刚喝的啤酒，已然上了脸。 白净的脸上，绯云密布，嘴唇如火般红艳起来。 云晓想，这颜色比总店卖的最火的口红颜色还要来的纯正。 看乔海这一副出色的皮相，想必乔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差。 “恩，安心” 云晓还在研究乔海那张红艳艳的嘴唇，也没怎么细听乔海说的是啥。 像个和尚念经一般，重复了乔海的话。 三秒钟后，云晓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正上方的暖风口，微微打在脸上，带起了几缕发丝吹在脸庞上。 心头微微有些触动，又有点痒痒的感觉。 良久，云晓无语的叹了口气，乔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很明显，乔海喝醉了一点，纵然没直接睡过去，也有点微醺。 可能是客厅暖气太充足了，云晓甚至看见乔海放下了那杯酒。 直接拽了拽领口，露出了比手上皮肤还要白皙的胸膛，甚至能看见里面青色的血管，还有因为喝了些酒，而染上的红云。 云晓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这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她欣赏的还是像赵德安那样的壮汉，有着古铜色的肌肤。 甚至像韩巴子那样黑一点，也能接受。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看上乔海。 并且看对方露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就不忍直接拒绝。 云晓考虑了下，“你先别喝酒了，等会我陪你下去” “云晓，你真好” 乔海忽然笑了，美的云晓都看呆了。 是的，云晓第一次明白自己对于美的定义太过狭隘。 男子也是可以很美，很美，尤其是对你不设防般的笑起来的时候。 云晓仿佛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小茶几上有一杯冰水，一杯下肚，云晓的心跳回归正常。 暗自骂了一声乔海真是个妖孽。 索性乔海的喝的酒不多，且是度数不高的啤酒。 这才休息了一个小时，眼神变得清明许多。 乔海揉揉晕晕的脑袋，就收到了云晓扔过来的太监服。 “快换上” “月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今晚真的回来，会不会是赵家小子骗我们” 赵王对自己在宫中的部署防卫还是很有信心。 如果来的是自己的儿子，那也没什么，说明孩子有这个本事。 可是比起孩子的本事来，他更在意的是万一那个不长眼的侍卫把三皇子当做贼子射死。 总不至于他连孩子一面都没见到，再见面就是死别。 一想到这，赵王就觉得眼皮跳的有些快。 要不是怕池贵妃那边会察觉什么，他都想把把宫中巡夜的侍卫放个几晚上的假。 真不知道十多年未曾见面的孩子，为什么这样要求，回来看下他母后，还要偷偷摸摸。 难道说，是并不打算以赵国三皇子的身份回归？ 赵王想到这，就一阵气结，这是看不起他这个父皇？ “不会的，他肯定会来的，我们再耐心等等” 相比焦躁的赵王，乔月像是笃定了般，要镇定许多。 其实今天赵德安交出这封信给乔皇后的时候，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万万没想到，赵王一直在乔皇后身边，压根没有想走的意思。 所以说，赵王知道乔海今晚要来，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不管怎样，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来都来了，乔海你就别磨蹭了” 云晓拖起乔海的衣袖带着他走。 “不是见公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还是别的，乔海反驳了一句。 “我知道，是见爹娘，到了，你进去吧” 云晓把乔海往门里一推，拍拍巴掌。 “总算是搞定了，呼~”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相认 云晓知道今晚冰月宫压根没人，所以也不怵。 直接站门口，扮演乖巧小太监。 总不好进去打断乔海一家的天伦之乐。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后，那扇殿门才缓缓打开。 先是走出来乔海这个眼睛红肿的少年，接着是恭送的魏公公。 “怎么样，不是啥洪水猛兽吧” 乔海闷闷的回答了一声嗯，他没想到自己有些害怕相认的场景。 一见面，又是那么的熟悉和自然。 尤其是乔皇后哭成泪人，虽然他不记得六岁以前的事情。 但是从心底里油然生出的熟悉感，和不自觉的亲近感骗不了人。 老大给的祛除伤疤的药，他也交给了乔皇后，就算不是他的母后，他也希望那样温柔的女子能早点好起来。 本来赵王和乔皇后，一直都想要他光明正大的留下来。 尤其是赵王，眼里的灼热，比殿内的暖炉还要炙热。 然，他还是拒绝了，以后是要回来，但不是现在。 并且承诺了以后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乔皇后。二人这才同意他先回去。 至于云晓担心的，赵王会注意到她，纯粹是云晓谨慎的性子想的多了。 又或者是赵王所关心的亲情胜过一切。 所以赵王激动之下，压根没问过谁送乔海来的，也没问以后要怎么过来。 “看来你父王母后，还蛮通情达理，我任务也完成啦，该和老大说一声” 云晓看乔海虽然眼睛是红肿的，有红血丝。 看得出来，乔海此刻的心情是不错的。 甚至可以说是如孩子般，忍不住内心雀跃欢畅。 云晓给顾菲菲发消息的同时，同样为乔海感到开心。 顾菲菲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在空间的电动按摩浴缸里泡好澡。 这几天太过于勤奋，差点把自己累散架。 尤其是空间里时间太多，她在空间里过得时间久了，又大部分时间在锻炼，自然就瘦下来。 没想到今晚赵梨花给她做了件过年的新袄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大闺女瘦了许多。 可以说是很惊悚了，赵梨花当即哭出声来，把顾成吓了一跳。 等到家里周姐，石头，小花，小清，都一致点头她瘦了很多的时候。 大家都沉默了，首先顾成爹爹反思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太没有关心闺女，都没有发现这才几天的功夫，闺女就瘦了这么多。 要不是看闺女气色那么好，他都要怀疑闺女生了病，要连夜请个大夫。 石头说，以后少吃点肉，都给小姐留着。 小花怪自己手慢，没做好香囊和抱枕，让小姐劳累了，没休息好才会瘦。 周姐连连保证，以后天天叫小姐起床把早饭吃了再睡。 瘦了这么多，肯定是一日只吃两餐的缘故。 至于小清，摸摸下巴，觉得自己是该从你斗我斗，差点成斗鸡眼的小说里脱离开来，多关心关心小姐，别瘦成了白骨精，那真是罪过。 想到家里人一个个紧张关心的神情，顾菲菲心情颇好的小小放纵了一下自己。 一下子吃了小半斤的榴莲，还有一大包的柠檬味薯片，喝了一瓶娃哈哈。 吃完又罪恶感深重的去健身房锻炼了一把。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虽然明日卫锦明给自己放了假，可以不用去学武。 顾菲菲还是决定明日百忙之中，抽个时间进空间，好好锻炼一把。 她现在十分享受出汗的感觉，尤其是家里人都说她瘦了的时候。 她自己也觉得突然瘦了很多。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肉肉的小脸，小了一圈，显得圆眼睛更大了一些。 精致的小脸，不说话的时候，和洋娃娃一般可爱。 顾菲菲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由于今天就是大年三十。 周姐今年没回周家村过年，直接留在了顾府。 所以顾成和赵梨花相对可以闲下来一些。 等到顾成拿出对联的时候，发现好像是少买一副后院的对联的时候。 顾菲菲自告奋勇的说， “爹，我去买吧，我知道哪里有卖” 顾成一想孩子在家，又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让她去。 “行，趁着还没到午时，那些出摊的人还未归家，你和小清早去早回” “知道咧，您就瞧好吧” 顾菲菲像个小大人似的背对着顾成挥挥手，把正在忙的火热朝天大扫除的顾成笑眯了眼。 “小姐，为啥不让县令大人直接写一副对联啊” “写一副对联不得要买红纸回来？还不如直接买一副对联回家，省的写了，你家小姐我缺这个银子吗？” “行，你有钱，你有理” 小清算是服了自家小姐，她发现小姐好像格外的喜欢别人夸她瘦了。 从昨夜到现在，脸上的笑都没下来过。 “那咱们还去温明言出摊的地方买吗？” 前几日顾菲菲也出来过。 才发现了温明言，居然连对联的小本生意买卖都挣。 当时就买了好些个福字和对联，只是当时人多，又很挤。顾菲菲没算准家里要买多少。 还是顾成今早才发现的，少了后门处的一副对联。 也没责怪闺女买少了，平时都不会怪顾菲菲的顾成。过年期间更不会责怪了。 今天的县城比前几日少了一多半的人，街上虽是喜气洋洋的场面。 但是行人少了许多，且步伐匆匆。想必是急着赶回家，想和家人团聚一番。 顾菲菲和小清找到了温明言的摊子上，又选了一副主要讲五谷丰登的对联。 只是这次温明言说什么也不要顾菲菲的银子。 还是小清手快的，塞了三十个铜板给温明言。 “给你，我家小姐给的你就接着。” 温明言虽然教授的是女子学堂，但是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在大街上和小清拉拉扯扯。只好脸红的收下了铜板。 “小姐，咱们回家吧” 小清付完铜板，就准备拉上顾菲菲一起往回走，虽然小姐回家不用做什么。 但是周姐忙前忙后，她也不能光看着不干活。 只是没想到转身的刹那，可能是小清带了些力气，直接撞倒了一个女人。 “哎吆” “不好意思啊，大姐，真没想到你就在我身后，真是对不住” 小清把手中的对联交给小姐，准备把人从地上搀扶起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无理 “你眼瞎啊，走路都不看路？” “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 小妇人没好气的一轱辘爬起来。 顾菲菲这才看清楚，是个穿藕粉色棉袄的女人。 人长得还可以，多数靠打扮，主要是那一身的裙装惹眼。 领口是白色兔毛，衬得人精神了几分，样式有点熟悉。 只是一开口，说出口的话太过于刻薄。 “抱歉，抱歉” 这事情本来就是小清理亏，连说了两句抱歉。 小清心里也委屈，她背后又没长眼睛，哪里知道转个身就能撞上人。 “这可是我在京城闻香楼买的裙子，弄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看什么看，再看你这辈子也穿不起这么好的衣裳” 顾菲菲：事情怎么就上升到这辈子都穿不起的地步了。 小清：昨日小姐说给我三万银子的分红，难道是假的？ 两人默契转身，准备回家。 今天是个好日子，哪能自寻晦气。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撞了人，弄坏了我的衣服，就打算这样走了？” 许如不依不饶起来，直接拦在顾菲菲和小清旁边。 这一看，两人样貌皆是不俗，尤其是那个小孩，生的是粉嫩可人，说是天仙也不为过。 她还从来没看过不像是真人的小孩，主要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没有任何一丝瑕疵。 这么小就这么美，长大那还了得，还不把男人的魂都勾了去，小狐狸精一只。 再一看两人的穿戴，样式和自己的这一身有些相似。 甚至于面料做工，更加优雅贵气，更像是闻香楼第十一分店独家定制的一番。 这破地方能有穿得起闻香楼衣裳的人？许如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一丝鄙视。 “那你想怎样，你的裙子哪里坏了？” 小清看清楚小妇人眼里的鄙夷，火气直线上升，看她小好欺负是不是？ “裙角沾了一点子灰，你没看见？我胳膊还疼着呢” 许如盯着顾菲菲和小清的衣裳，越看越像是闻香楼的剪裁风格。 也是，或许是那个玉娘偷偷做了衣裳，在小县城卖的也不一定。 好啊，可算是让她逮到了戴明玉的把柄。 看她这次怎么还有脸在闻香楼呆下去。 她算是间接帮了田贵哥的大忙了。 之前在京城，田贵哥就为了吉祥布庄。 找过好几次戴明玉，希望能出银子把她挖过来。 哪里知道戴明玉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昨晚上她和田贵哥从京城回乡，才偶然发觉原来戴明玉救过田贵哥亡妻的女儿，今年过年还把小丫头片子送回了家。 要她说，戴明玉自己有好手艺，随随便便做一件衣裳就能卖几十两银子，贵的甚至上百两。 干嘛为了个丫头片子回来，这不是耽误挣银子吗。 想到田贵哥昨晚眼冒精光的说，趁过年想办法拿下戴明玉，做他们布庄的成衣师傅。 许如心思就活跃起来，别以为她不知道王田贵是个什么货色。 打的恐怕是借着大闺女亲近的名义，想把戴明玉娶回家。 今天一早就抱着王真真一个丫头片子出来逛街买些东西，以此讨好戴明玉。 她实在是气不过，一个个都是金贵人，就是她这个妾室不算人。 尤其是王田贵的娘，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早上她想出门，王大娘还想给她立什么规矩。 一个乡下人，也配给自己立规矩，她看那人是田贵哥的娘亲，才没计较许多。 加上王大娘对戴明玉的客气，就差把人家供起来的态度。 许如心里就一阵不痛快，现在可真是送上门的把柄，看戴明玉怎么敢和她争正室夫人的地位。 不得不说，戴明玉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还在为王田贵还有点良心。 知道真真没了娘亲，特意对孩子好而高兴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成了人家的假想敌。 “有灰拍拍就下来了，胳膊疼，那我们就去医馆” 顾菲菲先出声道，真要惹事，她也不是怕事的主。 “这倒是不用，你们只要告诉我，这衣裳是不是戴明玉做的” “是啊，你也认识？” 小清是戴明玉知道闻香楼第十一分店做出名的成衣师傅。 说来还是云晓给挖过来的，她和小姐的衣服大多是出自她手。 是个手艺精妙的人物，不管哪一件经过玉娘的巧手做出来，都很合身美丽。 难道说玉娘出名了，离京千里的小县城就有人仅凭一眼，能认出她和小姐身上的衣服是玉娘给做的？ “是她卖给你们的？” 许如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追问了一句。 “无可奉告” 不知怎么的，顾菲菲没来由的感觉这个小妇人刚刚的问话不怀好意。 怎么说戴明玉也是公司内部技术型员工，自家的还是先护着为好。 尤其是玉娘今年送真真回家，还在长峰县，万一说错话给人家惹了麻烦。 这时候的顾菲菲只是凭感觉小妇人有点奇怪，还不知道对方打着挖墙脚的主意。 “不说就算了，肯定是卖给你们的，难不成还好心送给两个乡下的土包子” 许如扭着屁股走了，她等不及想现在回去给那人一个警告。 “戴明玉，我有事找你” 许如端起来架子，一回家就直呼其名，斜眼看人。 “找我什么事？” 玉娘还在帮王大娘给屋子边边角角擦干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许如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或许是等着戴明玉主动坦白更多？ “........” 玉娘把抹布搓洗了三次，等到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许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浪费精力，玉娘又去厨房帮王大娘看看需要做些什么。 等这个年过去，她或许就要带着土柱一起回京城。 本来认了真真做干女儿，想着若是真真爹没回来。 到时候，把真真和王大娘一起接去京城住。 王大娘可以帮她看着两个孩子，她有更多的时间给闻香楼做衣服。 至于报酬，就由她给王大娘养老送终。 没想到事情突然，王大娘离家快三年的儿子，昨日里忽然回来。 那之前的打算，便算不得数。 不管怎么说，今年能在他乡过个好年，玉娘心情还算欢快。 第二百五十四章 新年 和玉娘心情同样好的大概数顾菲菲和小清了。 两人都没把这么一件小事放在心上，高高兴兴的回去和顾成爹爹一起把对联全部贴好，甚至贴了许多的福字。 年夜饭就在顾菲菲期待的眼神中做好了，各种菜香扑鼻。 今年因为弟弟妹妹差不多都能扶墙走，或者晃悠悠的独自行走。 加上还有周姐石头小花都在，家里热闹了几分。 先拜过祖宗，放过鞭炮，紧接着便是吃年夜饭。 和去年有点不一样的是，今年家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给顾菲菲夹菜。 直到顾菲菲的小碗堆得冒尖了才停止。 真是甜蜜的烦恼，顾菲菲和自己的碗里的菜杠了起来。 “爹，娘，周姐，你们也吃啊，我真的吃不下了” 顾菲菲奋斗完一小碗，发现又冒出一碗，不由汗颜。 她好不容易瘦下来的呢，过个好年，那些肉怕是又要长回来了。 不得已举起酒杯（果汁），把爹娘周姐挨个敬了一圈，各种吉祥话不要钱的往外撒，逗得席上的众人乐不可支。 最后，顾菲菲连小花和石头，都敬了好几次。 这个年便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过去了。 “娘，我好困” 顾菲菲记得昨晚最后一句话，就是和赵梨花说了这么一句。 原本想进空间锻炼身体也忘了一干二净。 早上顾菲菲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枕头边有一个大红包。 拆开一看，好家伙，五十两的银票，很新的那种票子，没有一丝褶皱。 难道说昨晚是卫锦明来的自家，给自己发的红包？ 顾菲菲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昨晚爹娘给的红包，没有这样丰厚。 因着今天是大年初一，不用走亲戚，加上周围都是些高门大户，顾菲菲也不乐意去拜年。 只在家里，先去和周姐说了过年好，再去和爹娘拜了个年，拿了红包。 最后顾菲菲转了一圈，又回了床上。 和小清小花几人玩了一上午的灵机。 群里热闹非凡，可能是一年中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休息的日子。 大家对于玩灵机的热情高涨起来，不说顾菲菲收了多少拜年的消息。 就连小花都有人愿意和她一个孩子聊天。 还有人夸小花绣花绣的好的，想要学，当然这是小岛上的女孩子问的。 顾菲菲抬头一看，果然小花笑了起来。 真好，小花这么文静的人也有了小伙伴。 消息多了，自然能看到更多的八卦和苗头。 何老六“又是一个光棍年，今年苦啊” 陈郑“老六你还苦，我怎么听说还有女孩子故意摔你面前，听说是店里伙计的妹妹，没想到你还是个狠心的，直接越过去了，可把人家女孩子在家里哭的要死要活” 何老六“兄弟你不要对我这么关注，赶脚心里毛毛的” 陈郑“我......算了，大过年的，就不说不吉利的话” 云晓“谁来帮个忙，昨晚仓库的货倒了许多，看来是个安全隐患，我和丝儿查了一下，还好里面的东西没摔坏” 何老六“放着我来，给我十分钟” 群里一片，我明白了的意思，一片唏嘘之声。 这个小插曲也没多影响什么，大家还是侃大山，说自己的见闻。 顾菲菲翻着翻着，也就赵德安、雅芙、乔海没有参与其中。 只是都给自己发了单独的祝福消息，顾菲菲一一回复过去。 过了不久，几人都一一回复了安好的消息，那应该没事。 顾菲菲放心些许，中午吃过午饭，下午就是吃吃喝喝，嗑瓜子，花生，周姐做的各种酥饼，买来的各种蜜饯，果干，都是轮流着来。 等到晚上的时候，卫锦明来之前。 顾菲菲还因为茶喝多了，跑了一趟茅厕。 “嗨，新年好啊”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顾菲菲心情不错，对卫锦明没有那么客气。 当然，卫锦明对顾菲菲更没客气。 在顾菲菲的基础上，加重了训练课程。 整个正月里，顾菲菲都是在吃吃喝喝和晚上魔鬼训练中度过。 至于家里那些来白天的各色小官上门拜年，都由顾成爹爹来应付。 还有找烧烤铺子的事情，也提上议程，顾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从正月初八，各商铺陆陆续续开门，顾成亲自找了好些个店铺。 回来还叫上了顾菲菲一起商议，哪里的铺子合适。 第二天还会带顾菲菲去看看铺子，那些人虽然奇怪看铺子带一个孩子，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顾菲菲直接看中了荒凉的城西那里的一大块地，觉得这里作图书馆的地，不管是从成本上还是面积上，都好发挥。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直接发了消息给韩巴子，让韩巴子去交涉把那块地给买下来。 最后烧烤铺子和图书馆的地，都在同一天办下来。 顾菲菲虽然花了一千多两，心里还是开心不已， “爹，我们明天就把烧烤架子都搬过来，趁着后天元宵节应该能挣上一笔银子” 不得不说，有顾成爹爹出面买的铺子，便宜了许多，位置也好。 顾菲菲四处看看，很是满意。 “你啊，说风就是雨，那些蔬菜可怎么来？” 顾成看到兴致勃勃的大闺女，就一阵头疼。 又没有烧烤师傅，没有菜，这摊子可怎么撑得起来。 “蔬菜，交给小清去解决，小清是吧” “我认识一个老人家，她家房子多，冬天都是在暖和的房子里种菜，有很多蔬菜” 小清非常配合的说，感觉又回到了和小姐在京城开铺子卖东西的时光，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但是心里头很充实，很高兴。 “那烧烤师傅呢，又不是谁都像我家丫头一样会做这个，爹虽然不怎么动手，还是知道，看着简单，要是上手烤的话，可不简单” “爹，那天就让我去嘛，以后可以再请个师傅” 顾菲菲心想，现在的我晚上能面不改色的跑个五公里，这点苦累，算不上什么。 最后顾成和小清，小花几个，把铺子卫生搞好。 牌匾是来不及做了，主要是趁着元宵节，街上人多，先赚上一波银子。 还好家里人多，串起蔬菜和各种肉类速度还是很快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朋友 顾菲菲晚上见到卫锦明后，就先邀请人家明天来自己铺子吃烧烤。 不管怎么说，人家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红包，烧烤自然是免费的。 “免费？是我一个人，还是我带来的都算免费” 卫锦明也是敏感的发现，小家伙不乐意他打探高飞的消息。 以他察觉到的而言，应该是对他有忌惮和深深的防备。 只要他不提这一方面，其他的话题上。 他居然能和六七岁的孩子聊的挺顺畅。 这一点连卫锦明自己都有些惊讶，只不过他也没有深想过为什么。 只以为现在的小孩子，太早慧了，又拜在了神医门下，更是出色。 顾菲菲想想那五十两的银子，虽然如今她的身家里，五十两不算什么。 可是是卫锦明大年夜，从卫府赶来县城这边送过来，算是对她这个伪小孩有心了。 不管是高飞这个身份，还是她本身的身份，以后总要避不了和卫锦明打更多交道。 都是朋友，不如吃食上卖个好， 顾菲菲小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你带来的都免费” “那真是有劳顾小姐了” “小意思，小意思” 卫锦明想到庄河总想出去吃点新鲜吃食，作为徒弟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年后，因为有了高飞提供的各种药方单子。 他在这一块的生意势必会越做越大，越来越忙。 还有每晚要教顾菲菲一个时辰的武功。 都决定了卫府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会一直住在县城。 那么留下庄河除了保护娘亲的安全，还有就是教导杨小五的武功。 对于武功高强的庄河提出的一点要求，卫锦明不会吝啬。 至于为什么是卫锦明会突然提出免费的要求。 纯粹是看顾菲菲就算瘦了一些，还是不改可爱本色，心血来潮逗逗她。 毕竟吃食上，再费银子，也费不了多少银子。 听小家伙那样自信满满的说，仿佛烧烤是街头小吃一类的食物，走的是寻常路线。 寻常食物，更不花什么银钱。 若是别人和卫锦明这样一说，他可能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小店新开业，也关注不过来。 唯独顾菲菲这样一说，卫锦明很感兴趣，对那个叫烧烤的期待起来。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烧烤是她那个神出鬼没的高飞教给她赚钱的点子。 若真是高飞出手，毫无疑问的又是独一份。 卫锦明发现自己现在对于高飞拿出来的东西。 以前没见过的，开了眼界后，越来越司空见惯。 仿佛那样狡黠贪财的人，本来就该这样独特耀眼。 第二天，顾菲菲早早起床，带上帮忙的周姐，小花，小清。 每人套上由顾菲菲出图，赵梨花昨天赶做的简单款式围裙。 穿戴一新，收拾整齐后，雄赳赳的向着烧烤店出发。 至于那些原材料和烧烤架子，昨晚上，她就叫来闻香楼第四分店的人，用板车推了过去。 其中大部分都是李狗剩这个副掌柜忙前忙后，搬上搬下。 甚至还在烧烤店凑合着住了一夜，帮忙看着那些个肉菜别被老鼠啃了。 早上顾菲菲到的时候，李狗剩还打算今天留下帮忙。 盛情难却，顾菲菲想万一有不长眼的闹事。 有个男生撑撑门面也是好的，不济事还可以去衙门报信，便同意了。 一番准备后，早早开业， “卖烧烤咧，又香又好吃的烧烤，不好吃不要钱” 顾菲菲首先吆喝起来，其实今天人多，不吆喝都有在旁边看。 一吆喝起来，人更多了，大家都想瞧个热闹。 “小姑娘，这什么东西？咋还把肉菜都串在树棍子上呢” 有那看热闹的汉子，看见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在吆喝，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 “这个嘛，大哥你尝尝就知道了，素菜五文钱一只，像肉菜这些，大多数是二十文一只，这边有牌子，您可以看看” 顾菲菲扬起大大笑容的小脸，没想到刚开张就有人捧场。 “行，我要一个韭菜的，一个茄子，还有豆腐干.....” 那人看的稀奇，没想到冬天还有这么新鲜的蔬菜，点了很多蔬菜。 后来想想，这么多人在看着，他穿的又不差，还是第一个敢于尝试的客人。 总不好只点素菜，那多没面子，今天又是元宵节。 带着夫人孩子，还有老娘，人比较多，又点了些肉菜。 小清眼疾手快的把要烤的菜放进小竹篮，交给顾菲菲。 等到顾菲菲烤好以后，放进托盘，周姐端去了给客人。 “怎么样，啥味道啊” 众人都很好奇，主要是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把菜做熟不用锅的做法。 “香，好吃” 那人吃完了一把韭菜，直接称赞起来。 太好吃了，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韭菜，怎么这样香咧。 “给我来几串” “给我一个小篮子” 那些人闻见烧烤的香气就知道，口味差不了，顿时人涌了进来。 “大家排好队，拿好牌子” 顾菲菲经过最初的手忙脚乱后，有条不紊的烤起来。 “小娃娃给我先烤这五篮” “五篮？” 之前也有客人点了好几篮，只不过有荤有素，大多数是蔬菜，占地方。 这位面色红润的大叔，一出手就是五篮的肉类。 可以说把顾菲菲摆在明面上的肉菜全都搬空了。 “对，不够我再点，口味你看着弄” 庄河毫不犹豫的点头，问到这个味道，他就知道叫烧烤的差不了。 尤其是那个烤猪蹄，油汪汪的样子，烤的有些透明，不知咬一口下去是什么样的美妙滋味。 庄河搓搓手，就打算站在这里等着，反正店里也没处下脚。 左右他是个江湖莽汉，不是讲究的人，蹲墙角吃饭也是可以的。 “你都拿空了，我们还怎么拿” 后面排队的人，略微有些不满。 顾菲菲安慰大家说还有，很快，李狗剩便把东西全给补上。 五篮子的肉可不好烤，还有其他客人点的素菜占了一部分地方。 顾菲菲忙的是团团转，大冷天汗都滴落出来。 隐隐耳边听到有人说徒弟之类的。 “大叔，您的烧烤好了” 顾菲菲把手上烤好的鸡翅，鸡腿，鸭肠之类的递给他。 “你来了？” “恩，这是我师父”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开张 顾菲菲看着卫锦明那张笑的有些奸诈的脸上。 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及，五篮子的肉啊！ 顾菲菲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流走！ 她为什么要装大方，偏偏这时候卫锦明还说， “这次请师傅吃个饱，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店主说了，今日我带的人，全部免费” 卫锦明看顾菲菲那张气鼓鼓的小脸，一脸懊悔的神色，顿时笑开了。 卫锦明的笑是闷在胸腔里，只有那双幽深的眼睛，荡漾开愉悦的光芒，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小家伙，他再差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就像此刻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光是看着小家伙站在小板凳上烤着那些东西。 时不时给那些菜翻个，抹匀酱料，撒上各种调味料。 甚至还找了个蒲扇给火炉子扇风，都觉得好看又可爱。 除了卫锦明不自觉的目光追随着顾菲菲。 就是庄河最近新认的小乞丐，也看了顾菲菲许久。 自从他跟着庄河进了卫府，拜了师父，每天吃好喝好，有人给做衣服，还能穿暖。 庄河给他取了个名字，庄小山，如今的小乞丐已经大变样。 不然顾菲菲也不会看了杨小五旁边的庄小山后没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直到顾菲菲再次烤完一批，递给杨小五身边的孩子时，一愣。 没想到能在长峰县遇到这个小乞丐。 看他的穿衣打扮，沉默的接过那盘烤肉，叫了一声庄河师父。 之后就再也没开口多说什么，顾菲菲收收心神，应该没事。 今天顾成爹爹为了避嫌，没有过来，就算那个小乞丐说出来也没事。 顾菲菲投入新一轮的忙碌之中，杨小五吃了八分饱之后，就过来主动帮忙。 最后庄河还是坐在桌子上，是顾菲菲特意吩咐周姐给卫锦明留个位子。 “这女娃娃不错啊，我看她烤到现在都没叫一声苦” 庄河吃了很多肉，饱的直打嗝，才有空打量顾菲菲。 别以为他是个大老粗，眼神尖着呢。 这么娇滴滴的女娃娃，一般人家可养不出来。 大徒弟很克制的吃了几口烧烤过后，都在有意无意看她。 平时严肃正经的脸上，难得的柔和了下来。 该不会徒弟情窦初开，看上了小女娃娃？ “是个能吃苦的” 卫锦明眼中带着赞赏。虽然他一直把她当成一般的小孩子。 可是此刻看她那张红扑扑的脸颊，冒汗的鼻头，还有亮晶晶的眸子。 知道她和那些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像个小大人似的，店里没有牌匾，甚至桌椅摆放都没有彻底安置好，却直接开了张，是个有魄力的主。 卫锦明想想自己七岁的时候，只是个会惹事的主，同样聪敏，却从来赚过银子，更没有操心过这些事。 “徒弟，你给师父说说，哪家的千金出来亲自卖烧烤” 庄河可能是觉得烧烤滋味十分不错，如果天天都能吃到岂不是更开心。 连带着对卫锦明如此关注的女娃娃上了心，多问了两句。 “县令千金” “县令，县令千金？” 庄河没想到居然是县令千金，不至于吧，难道长峰县的县令清廉至此。 还要用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出来挣银子。 庄河吃了那么多肉过后，有点愧疚了。 虽然人家客气说了免费吃，可也架不住他吃肉太凶猛。 “那个徒弟啊，师父跟你商量个事，等会走的时候把咱今天吃的那些银子结一下，人家这么小就出来挣银子，想必是生活不易啊” “怎么个不易法？” 卫锦明有点跟不上师父的脑回路，都说了是县令千金，背后顾家和赵太师，也不缺这点银子。 貌似他没问过，顾菲菲为什么要亲自出来卖烧烤。 难道真的如师傅所说，小家伙最近家里很穷，才想出来的卖烧烤的点子？ 不应该啊，只是这时候队伍已经长长的排了起来，也没个合适的时机问。 出乎顾菲菲的意料是，下午大概三点钟左右，昨日准备的所有菜已全部卖完。 面对着还有人不断的在排着队，顾菲菲只好出面道歉，说是第一天开张准备不足，希望大家理解。 那些人大部分人都一脸遗憾的走了，少部分人排的久了点，心情不爽利，骂骂咧咧走了。 “小姐，我们又挣了许多银子” 小清抱着钱罐子，笑的牙不见眼。 “对了，卫公子走的时候，丢了一个五六两的银锭” 顾菲菲忙起来，还真没发现卫锦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毕竟她忙的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几人把店内残局一收，顾菲菲已经从对面饭馆定好了一桌子菜。 大家草草吃完东西，回了店内，数了数银子。 “我这里三千一百三文” “我这里四千五百三十文” “……” 顾菲菲听完每个人报的数，最后一合计。 今天的总收入约摸有二十两之多，去除成本后，大概能赚十五两。 这还不算卫锦明丢的银子。 “周姐，这一堆是你的” 顾菲菲分了五百文的那堆铜板给周姐。 “小姐，使不得，我现在每月都有夫人给我的月银，帮忙是我的本分，是我应该做的” 周姐连连推拒，摆手坚决不要。 “周姐既然是小姐给你的，你就收着” 小清知道，现在小姐根本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小姐都很她说了，是为了给自己暗地里赚来的银子，过一个明路。 这才想出了卖烧烤的主意。 “这都快赶上我月银的一半了，我收一百文就好” 周姐鼻头一酸，小姐年纪小小，却待她，待小花和石头不薄。 石头用的纸烟笔墨哪一样都很贵，大部分都是小姐给的。 如今店里挣了银子，第一个分的就是给她，周姐感动不已。 最后，周姐还是抗拒不过收下了五百文。 顾菲菲又给小花和小清，每人各分了三百文。 至于李狗剩，她另有打算。 只是周姐在这里，她象征的给李狗剩分了几百文。 等到顾菲菲一行人回家时，已经快到傍晚。 顾菲菲先推开的门，只听得柳婶婶叹气说， “哎，我也没想到那王田贵干出这混账事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无名 “人家多好的心啊，把真真养的那么好，可是真真爹太不是个东西了，一个女人出了这事，以后可怎么办” 柳婶婶给往门外走的萌萌拉回怀里，怕她摔倒，这才看到了顾菲菲。 “小姐回来了” 顾菲菲心里咯噔一声。 莫名闪过一丝想法，这事和玉娘有关，难道说玉娘出事了？ “柳婶婶在说谁啊？” 柳婶婶平时不爱搬弄是非，是个嘴巴很严实的人。 难得的露出这样一副神情来，像是在为谁可惜。 顾菲菲之前听说，王真真的爹王田贵，在过年的前一天回来。 据说是京城什么布庄的管事，端的是春风得意，带回来一个小妾。 为这事，王大娘没少拉着柳婶婶诉苦，说对不起真真的娘。 那小妾看着就是不安分的主，对她这个老人家都不尊重，更没正眼看过真真。 还好有玉娘这样的好心人，亲自把真真送了回来。 而且对真真视如己出，王大娘说立刻闭眼也放心的下。 美中不足的是，快三年不归家的儿子。 一回来就带了小妾，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整个年都过得不安生。 顾菲菲平时逗弟弟妹妹玩，柳婶婶和娘亲讲讲外面的事。 她在旁边零零散散听了一耳朵。 她对真真的爹和那个小妾不感冒。 这世界纳妾是常态，且合法，她管不着。 主要听的是有关玉娘的事，毕竟是云晓经常挂在嘴边的人。 说人家对制衣这一块很有见地和想法，做人又厚道。 能被云晓欣赏的人，又离得这样近，顾菲菲自然是多关注一下。 只是赵梨花和柳婶婶相看了一眼，恐怕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好和一个小孩子说，便停了话头。 “菲丫头回来了，今天外面人多不多？” “很多很多，娘，我今天挣了十五两银子” 顾菲菲现在挣钱的好心情也凉了下来。 柳婶婶越是不说，顾菲菲越觉得有事。 云晓器重的人，可不能在她的地方出事。 今晚势必要找个机会去看看玉娘，万一人家需要什么帮助。 赵梨花有点不敢相信，孩子真的能挣钱。 而且一天就挣了这么老些的银子？ 这么算算只需一个月，就能把买铺子的银子挣回来。 她有身孕后，不便出门，顾成作为县令，不好露面。 昨晚夫妻两人还在房中商量了半宿，若是今日没人，该怎么安慰孩子。 毕竟昨日他们都认为孩子定的价格太高，人们也没吃过烧烤，万一不愿意买这么贵的东西，可不是都砸手里。 现在看来，不仅没砸在手里，还全部卖完。 她的菲丫头真是太厉害，谁家的孩子七岁就能挣这么多银子。 赵梨花心情明媚起来，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往上。 有些孕相的脸上，娇媚动人，霎时如牡丹般热烈绽放。 “娘，我分了些给今天店里帮忙的人，这些都是剩下的银子，留了五两银子作为店里买肉和菜的成本，还有两三两的碎银，作为找客人的零用，其余的都给你” 顾菲菲把手中的小包裹交给赵梨花。 “你留着罢，我看你们天还没黑就回来，生意应该还不错，快去洗手，换身衣裳，你这衣裳都是烧烤味，可见这银子挣得辛苦” 赵梨花见孩子这么懂事，感动的泪流满面。 她不缺这点银子，看重的是孩子的孝心。 何曾看过丫头脸上既是疲惫，又是兴高采烈的神色。 赵梨花只感觉心都疼了，她是亲眼看着准备了多少用料。 少说也准备了近千根串串，各色肉类素菜需要全部烤熟。 中间还有各种口味，每样东西烤制的时间不一样。 进门到现在，都没听孩子叫一声苦。 赵梨花越想越心酸的不行。 “娘，家里的银子我都交给你，以后烧烤店挣来的都让娘给我存着好不好” 顾菲菲身上味道重，只是拉了拉赵梨花的手，哄着她高兴。 等顾成回家之时，免不了的又是一番兴高采烈的讨论。 这一次，夫妻两人都不愿意顾菲菲再抛头露面去卖烧烤。 不为别的，就为了卖烧烤太累。 他们宁愿不要这银子，也不许顾菲菲这样累。 而且元宵节过后，乔海就要来教授顾菲菲新的功课。 在顾成心里，女孩子读书识字，或是在家看看医书，才是正经事。 “爹，娘，我不去可以，只是烧烤铺子总不好空在那里，毕竟花了几百两银子买下” “为了不辜负娘亲的银子，所以我今天物色了一个机灵的小伙计，他可以胜任烧烤店的掌柜，就是闻香楼第四分店的副掌柜，叫李狗剩” 顾菲菲早知道爹娘会这么说，这才提前打好算盘。 接下来顾菲菲又说了人家已经同意了，在烧烤店做事，一个月三两银子的薪水，逢年过节还有节礼，包吃包住云云。 顾成和赵梨花见事情已谈妥，再反对也没用，就点头同意了。 也没多想，为什么人家都已经混上了闻香楼的副掌柜，还愿意来小小烧烤店做掌柜。 只是赵梨花收下了今天挣得一份银子。 发话说以后烧烤店挣的银子，不管多少都由顾菲菲自己掌管。 一句话，对自家闺女管家能力很信任。 这个正合顾菲菲的意思，要不然每次花点银子，都是找师父给的借口，赵梨花越来越不好意思。 他们家孩子作为徒弟，没有孝敬师父。 反倒过来用师父的银子，快抬不起头来。 顾菲菲没想这么多，左右两个身份都是自己。 她有了经济自主权，以后做事情，花银子都方便多了。 过一段时间，她还可以打着烧烤店挣了银子的缘故，把本钱还给娘亲。 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时不时的给爹娘、弟弟妹妹买礼物。 挣银子不就是让家人更开心的吗？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用完餐，顾菲菲才回了房间。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倚在窗边的卫锦明。 顾菲菲刚刚和小清交代清楚，她需要出去一趟。 就让小清去小花房间，她回房间是想写张字条。 告诉卫锦明，自己今晚有事，先请个假。 没想到卫锦明这么早上门来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理解 看样子来的有些时候了，很明显是在等她。 “卫大哥，可是有事？” 顾菲菲有点泄气，她今晚是真的有事情，想去看看。 不像严同章那一次，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大碍。 “最近是不是很缺银子” 顾菲菲想想这个月，又多了三十万的分红，过年期间，赚的银子就是比平时多上许多。 手握丰厚的身家银子，她都可以再多办几十家学堂，还可以买些田庄，和扩展闻香楼的生意规模。 “我看着像是很缺银子的那种人？”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发丝，巴掌大的脸上，清明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疑惑。 配合着那纤长浓密像扑扇般的睫毛，像初生的麋鹿一般，纯洁无暇，惹人怜爱。 “不像，今天卖烧烤挣了多少” “十五两，我厉害不？” 顾菲菲仰起头求表扬，故意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她想，换作她小时候，大人若是给了十块钱的零花钱都能开心一整天。 何况是自己明面上，挣了这么多。 十五两都能买上三亩中等薄田。 在这个时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算得上一笔巨款。 不怪顾菲菲这么戏精，实在是上一次给卫锦明的那本健身手册。 没想到卫锦明心细至此，说是闻见手册的墨香和字迹，像是新的，尤其是最后几页，像是刚刚才写上去。 中间只隔了一日，若不是空间时间那么多。 她一个孩子，就算不吃不喝，两手同时开工，也抄不完一整本。 最后这件事，被她推给高飞，说师父就是有这本事把东西保养的和新的一样。 反正卫锦明绝对找不到高飞对质。 事实上也是如此，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随着她的心意可调节。 要不然空间流速那样快的情况下，别墅，各种衣服，电器设备，很快会老化下去。 “恩，厉害” 真是个孩子，简单，单纯。卫锦明毫不吝啬的夸奖顾菲菲。 熟练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红色小斗篷，给顾菲菲披上，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这东西简单的很，卫锦明看过顾菲菲做一次就会了。 一开始练武的时候。他带着顾菲菲，用轻功飞来飞去。 顾菲菲灌进了些凉风，肚子会不舒服。 各种训练后，又是一身的汗，冷汗粘腻在身上很难受。 吃过一天的苦过后，顾菲菲当即从空间找到了这件红色斗篷。 没想到卫锦明挺喜欢她这样子打扮，甚至每次来接她，都是自发性的拿出斗篷，给她系上，甚至给她戴上红帽子，裹得严严实实。 末了，卫锦明点点头，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巧手。 顾菲菲不由得怀疑，卫锦明若是生在现代，会像个女孩子一样，喜欢给洋娃娃打扮。 鉴于卫锦明是个男生，她觉得应该给他留些面子。 反正他有断袖之癖，可能是以后不会有孩子，现在弥补些遗憾？ 哎，和卫锦明接触的越多，她越欣赏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子。 甚至有些忧心，卫夫人那样明媚的女子，会不会知道她儿子有这样的嗜好。 还有了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恋，对象还是个皇子，一看难度就是很难办。 顾菲菲越想越歪，还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卫锦明带顾菲菲一个纵身，进了院子落地。 “在想你以后怎么办啊” 顾菲菲这时候已经联想到，整个陈国，整个天下有多少这样可怜的男子，活在这个世上，只因为喜欢的人性别为男，不被世俗所承认。 要不让王科往外科手术方面，再精进一些，以后闻香楼暗地里开个变性手术的项目。 专门挑富贵之家的公子哥推销，第一个推销对象就是卫锦明。 说不定以后还能和卫锦明做最好的闺蜜。 如果卫锦明是女生，那样子肯定是艳压群芳，美得不可方物。 想到这里，顾菲菲又想要不让王科往美容整形上，也多练练手。 以后给各种上层权贵做美容整形手术，比如割割双眼皮，削削骨。那银子还不哗啦啦的流进自己的口袋。 顾菲菲越想越美，觉得可行。 “想我以后怎么办？” 卫锦明听小家伙这样一说，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能让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想到自己以后的事情？ 甚至还笑出了声。 卫锦明有点看不明白顾菲菲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没事，我师父前两天来信说，他有件事托我去办，你能带我去吗？” 她今晚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去看看玉娘。 “那你说说我以后该怎么办” 卫锦明觉得此时此刻应该把话问清楚，隐隐的他不想让顾菲菲对他有任何的误会。 “以后好好听卫夫人的话。不要做让她伤心的事” 顾菲菲已经看到卫锦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和之前云淡风轻的淡然姿态，截然不同。虽然卫锦明脸上没表露什么。 顾菲菲就是觉得周围气温降了好几度。 “就是这个？” “对啊对啊，我娘说了，要做听话的乖宝宝” “你的意思是我不听我娘的话。不乖？” 卫锦明感觉这不是顾菲菲的本意，这话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顾菲菲心里道:何止是不乖啊，那是不孝，少年，你心里有数就好，干嘛非得提出来呢。 不过想到他还是个男孩子，才十三岁，有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世界和性别取向。 在这之前，她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她果然是个温柔又贴心，还为他人着想的乖宝宝。 “去哪里？做什么？” 卫锦明觉得越说下去越奇怪。尤其是小家伙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应该，可能，大概不会是太坏的事情吧。 小家伙还小，可能她的世界里，有限的认知里有些误会，等她再长大一些，就不会记得这些事。 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还总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世界都围着他转一样。 卫锦明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问了重点。 早办完，回来还是要接着训练。 正是打武功底子的时候，可不能荒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劝解 “去西街，王家胡同，十四号院” 好在柳婶婶就住在王家隔壁。 当初杨小五送人参给柳婶婶。 她跟在后面一并去过，记得大体位置在哪。 “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好不好，我师父也只是让我先去看看” 顾菲菲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更没办法和卫锦明说是什么事。 “好” 卫锦明的薄唇吐露出一个字，没再多问什么。 拉着顾菲菲，足尖轻点，跃上墙头，不一会消失在原地。 偶有几个夜行人，只感觉墙头有什么东西掠了过去。 再定睛一看，亦没有了任何踪迹和人影。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你对得起真真娘吗？对得起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吗” 王大娘压抑悲切的声音混合着风声传进爬墙的两人耳中。 不用多加感受，就知道王家院子今天一整天都处在压抑的气氛中。 从昨夜王田贵爬了玉娘住的西屋开始，大清早便闹得不可开交。 王大娘发现自家儿子做的混账事后，直接扇了王田贵几大耳光，甚至嘴角都打出了血，整张脸肿成了猪头模样。 “娘，我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偏帮着外人，不就是我走错了屋子，上错了床，这有什么，我不说了，我不嫌弃她是个亡夫的寡妇，我娶她还不成吗” 王田贵看着屋子里的那抹暖黄色光亮。 想到昨夜的手感，和京城花楼里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紧致滑嫩。 这次就算被他娘打死，不冲她那无双的手艺，也要把她娶到手。 “你还敢跟我犟嘴？她一个女人千里迢迢把真真送回家，之前又养了咱们真真一年多，我早已把玉娘当做我亲女儿，儿啊，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王大娘感觉自己这张老脸，简直是丢尽了。 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自家身上。 为了玉娘的名誉，以后孙女的嫁娶名声，她不敢张扬出去。 除了早上隔壁的柳妹子过来还十个鸡蛋，无意听到一些，其他人还不知。 别人不知，自己心知肚明啊。 她真是没脸面对救命恩人了。 至于柳妹子，她是知道的，是个嘴严的人，轻易不会在外乱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都睡到一起了，我不娶她，她一个女人还有活路” 王田贵两手一摊，痞子气出来了。 果然昨晚自己太仁慈了一点，怕戴明玉太过于刚烈挣扎，引来自己娘亲。 只是快天亮的时候，假借着上完茅厕，迷迷糊糊走错了房间，和衣睡了一小会。 “人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用得着你娶” “你给我跪好，求玉娘原谅，玉娘不说原谅你，你就给我跪死这里” 王大娘气不打一处来，猛锤被气的发疼的胸口。 母子两的对话，悉数进了顾菲菲和卫锦明的耳朵里。 “你让我带你来，就是为了听这些，看样子你师父还挺在意这个叫玉娘？” 卫锦明把顾菲菲带上屋顶，放下怀中的小人，屋顶的冷风灌进来，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受。 “嘘，别说话” 顾菲菲掌握好平衡后，慢慢蹲下去，移开了一片瓦。 大体情况她已经了然于心。 很好，居然有人敢欺负他们闻香楼的人。 看那个王田贵的猥琐模样，就知道这货定是故意的。 不过还不到收拾这个王田贵的时候，她先看看玉娘有没有事。 “我说戴明玉，你还矫情个什么劲，田贵哥又没碰你，又没怎么着你” “你就忍心让他在外面给你跪了一天” “你现在就出去说你原谅了田贵哥，不说，小心我把你私自制衣卖衣说出去，到时候闻香楼不要你，吉祥布庄也不要你” 许如在一旁看着利索收拾行李的戴明玉，恨恨的威胁道。 “滚！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私自卖衣服给任何人，我和闻香楼签订了五年的合约，绝不会去你们吉祥布庄，真要是去告，你就去告好了” 想想当初亡夫走了，她就敢抱着儿子去饭馆门前嚎丧。 紧接着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还不怕苦，养了真真。 早已经从受丈夫呵护的小女人，变成了能顶事的女强人。 再说，跟着要强的云晓，两人除了制衣方面，其他方面也聊的尽兴。 只能说是性格方面，极是相似。 只是因为她有了两个孩子，才变得柔软。 把咄咄逼人的强势一面，隐藏了起来。 真要是遇到事，她也不惧。 要不然她如何敢一个人带上两个孩子，出门千里。 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利，她看的分明。 要不是为了真真，她一个人在异乡都敢直接把王田贵告上公堂。 她可是听说了长峰县的县令是少有的清廉和公正。 而且云晓去年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就是县令千金。 这一点她是听真真提起，结合云晓无意中对那位女娃娃的尊敬神色。 而且在京中，她时不时的接到云晓让她做五六岁女娃娃的衣裳单子。 对方是什么身份，就算不是十分明朗，她心里也有数。 既然云晓不愿说出来，她也应该帮着隐瞒一番。 恐怕许如街上遇到的，就是县令千金，她有自信，许如告到云晓耳中，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要不是昨晚上，为了在临走之前，给真真多缝制棉质的里衣。 最后睡得迟，睡得太死，也不至于被王田贵钻了空子。 王大娘人是好，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儿子。 戴明玉说不出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她做到了问心无愧，把真真送回了家。 是该回京城了，回到那个厂房，每天就算很累。 但是有银子挣，有口热饭吃，她有手艺养活儿子。 她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有用过，是闻香楼给了她机会，又完全改善了她的生活。 “好，你有种，咱们京城见” 许如摔门而去。 “她怎么说，你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了吗” 王田贵派的许如去说服戴明玉，这才一会功夫，怎么气冲冲的出来了。 “老爷，恕妾身无能，玉娘终是不肯的” 许如捏住手帕，装模作样的点点没有眼泪的眼角。 “既然她不肯，就别怪我坏了她的名声，到时候她不嫁也得嫁” 第二百六十章 揍人 王田贵啪地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因为膝盖酸痛倒在许如身上。 气势是一分没有，绿豆般大的眼睛里多了些怨毒。 他一个大男人为这破事，跪了这么久，真是奇耻大辱。 这一次，他可不打算把正室夫人的位置给她做。 一个寡妇而已，她配吗？ “反了天了，谁让你起来的” 王大娘准备进厨房，给玉娘做一顿上好的白面饺子。 出来抱个柴火的功夫，就看见儿子又爬了起来。 儿子终究是被去世的婆婆宠歪了，改不回来了。 王大娘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不孝子给活活气死。 “王大娘，不用让他跪了” 戴明玉把门打开，沉声说道。 “玉娘，你是原谅我了对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我” 许如：不舍得能让你跪一天？打死我也不信。 “为了真真，我就不去报官，明日一早我带上土柱就走，以后真真还劳您多费心，这孩子她怕冷怕黑” 戴明玉对真真是掏心掏肺的好，一直都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儿。 要不然也不会哄着孩子叫她娘了。 “走了也好，玉娘，是我王家对不住你，真真是我孙女，你放心，我亏待不了她” 王大娘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是她没教好儿子，让她受了大委屈。 “娘，我要跟你走” 王真真穿着单衣冲出来，抱住戴明玉的腿，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舍 “乖，真真，你是王家的孩子” 真真是实打实的八岁小孩，还不太懂男女之事。 只知道娘亲受了委屈，她对爹没什么印象，更没什么感情。 别以为她不知道，表面上对她的爹爹，暗地里和许姨说自己是个赔钱货。 不管是从前的娘亲，还是现在的娘亲都说过。 她是娘亲的心肝宝贝，才不是赔钱货。 “让她走，真真我也会带到京城，到时候她怎样，可由不得你” 王田贵威胁之意很明显，他算是看出来了，对她来硬的不行。 只能靠孩子一步一步接近，不是喜欢这个赔钱货。 到时候心疼他女儿，还不是乖乖到自己怀里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 王大娘拿出柴火堆上的木棍，就打了过来。 她今天非打死这个孽障不可。 “娘，你别打，娘，疼” “我不是看玉娘喜欢真真，真真也很喜欢玉娘，以后带去京城好让她们多见见面” 好在王田贵人是混账了点，还不敢反抗亲娘。 可惜他奶早死了，要不然今天娘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打他。 手腕粗的棍子，全落在自己身上，疼死他了。 “就算我死，你也别想带走真真，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有我一口吃的，就有真真一口” 王大娘年纪大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维护孙女。 生怕儿子带上孙女去了京城威胁上了玉娘。 本来一个女人在外谋生就很不容易，尤其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她自己就是个寡妇，对玉娘的处境理解的更加深刻。 “要是被我知道，你去了京城败坏玉娘的名声，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顾菲菲看了好一会玉娘的反应，应该是没被王田贵占大便宜。 看来明天还是让巴子送玉娘一程，早早远离这个漩涡。 再回来好好教训王田贵一顿，保管他再也不敢打玉娘的念头。 “我们走吧” 顾菲菲回了卫锦明的小院，照常训练了一个时辰。 难得的是，卫锦明什么话也没问她，虽然她都想好了说辞。 不问也好，顾菲菲回到空间，好好洗漱了一阵。 再给自己煎了块牛排，没办法训练量太大，靠家里那点伙食不够填饱肚子。 顾菲菲煎好牛排上桌的时候，看到了云晓回复的消息， “玉娘不要紧吧？” 云晓没想过玉娘还会出这种事，那王田贵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吉祥布庄，能招这样的人做管事，也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吉祥布庄还没什么大幅动作，她只能等待合适时机。 总不好为了还没发生过的事情，去找对方的麻烦。 做生意就是这样，对付同行的各种阴险手段，没有确切证据前，只能先防守为主。 “没事，我让巴子明天用机动白马， 送她一程，反正玉娘也是我们闻香楼的人， 顺利的话，我估计七八个时辰就能到京城， 等把人送到，再让冷白驾驶飞碟带巴子和马车一起回来” “谢谢老大” 云晓真心实意的道谢，要是玉娘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被王田贵算计进去。 以她这个暴脾气，肯定是王田贵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带句话给玉娘，我怕明天玉娘不会上巴子的马车” 韩巴子一直负责各处田庄上的事情，京城那边很少过去。 玉娘一直都在厂房那边，两人都没见过彼此。 云晓想了想道“你就让巴子说，一百两银票不用还给我” 她是了解玉娘的脾气，不肯无故受人恩惠，要不然她也不会让丝儿偷偷塞给玉娘的包裹里。 “行，我知道了” 某个还在睡梦中的韩巴子第二天一早习惯性的打开灵机，看看八卦。 眼睛半开半合间，一看置顶消息，果然是老大有任务交给自己做。 好了，他就知道自己是一刻也不得歇，天生的劳碌命。 白天送人，晚上揍人，像他这么文武全才的人，世上还有几个。 韩巴子利索的起床，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毕竟他起的这么早，还不知道厨娘有没有准备好饭菜。 “花嫂，今天什么日子，还炖上老母鸡了？这鸡汤香，我先捞一碗” 韩巴子对于吃的东西上，鼻子最灵。 “庄主特意吩咐我做的，昨天傍晚，庄子上来了个带孩子的妇人，应该是给她补补身子用” 花嫂和花大叔目前都是食为天田庄的长工。 尤其是花嫂的厨艺这块，虽然比不上雅芙的精致和花样多。 但是会做一手地道的农家饭菜，格外的有味道。 “老何，什么情况？” 韩巴子捞鸡汤的手顿住，不会是看上了人家？ 不对，应该不可能，别看何咏风平时群里怼王梅怼的厉害。 心里很在意王梅，去年为了那王梅，还和王科打了一架。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发 不管怎么说，都是何咏风的私事，万一是何咏风哪个远方亲戚。 岂不是误会了人家，自己这大清早上血气方刚的想哪里去了。 看来群里聊天八卦多了，对自己有点影响。 韩巴子放下了盛鸡汤的碗。 他还没到和带着个奶娃娃的女人抢食的地步。 等会去城里，先买二十个大肉包带着，一边走，一边吃也是好的。 这边韩巴子成功在戴明玉出门之前，接上了人。 “真是麻烦你了” 戴明玉本来打算是跟着镖行里的人一起走的，也是今天出发。 哪知道才出门就遇上了自称是闻香楼的人来接她。 想到王田贵昨晚连夜打包，准备今天和她一起去京城，她心里就阵阵发堵。 去京城，紧赶慢赶，路上少说有半个月的时间。 没有了王大娘在身边管着，谁知道王田贵会做些什么。 为了真真，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 但是她心里记挂着亡夫，又在孝期。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对不起孩子爹。 她一个女人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土柱就剩她了，儿子还这么小。 她还真不敢死，嫁给王田贵又不甘心。 真是左右两难的地步。 若不是这趟镖出完，至少要等一个月的时间，才出下一趟镖。 她没那个时间和他耗。 说什么也要和王田贵错开去京城的日子。 还好闻香楼的人来接她。 也不知道自称韩巴子的人怎么知道她今天出发。 不管怎样，戴明玉内心充满感激。 不管是对云晓，还是来接她的人，又或者是闻香楼。 “不麻烦，大家都是在闻香楼做事”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吃大肉包，刚买的，还热乎着” 韩巴子还是知道分寸的，对方是个寡妇，带了个这么小的孩子 因此韩巴子手上拿的油纸包，直接拿了两个肉包子，给那孩子。 加上他本来就挺喜欢孩子，岛上的孩子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韩巴子是半点不担心，不招小毛头的喜欢。 王土柱没有说话，露出了一双期待的大眼睛看了看娘亲。 “既然是韩大哥给你的，你就吃吧” 戴明玉摸摸儿子的头，知道没有自己的允许，孩子是不敢吃的。 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怕大庭广众之下，那人分给自己包子。 到时候，接也不是，不接也无礼。 最主要的是经过王田贵那么一闹。 她心里敏感许多，怕惹了别人非议。 就这么一个动作，玉娘心里对闻香楼来的人，多了不少好感。 “谢谢韩大哥” 王土柱小声谢谢，啃着喷香的大肉包，吃的一脸欢喜。 韩巴子裹紧身上的绿色军大衣，带好帽子，捂住口鼻。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气的称呼你一声，戴大姐，我的这个马车走的可能会有些快” 韩巴子觉得有必要和人家先打一声招呼，别到时候吓坏了人家。 “没事，我不怕颠簸，就按照你的路程走” 戴明玉以为对方赶时间，有人来接，已经很感激。 也没多想到底是有多快，现在还没开春，才刚过了元宵节。 车帘都是厚厚的两层，戴明玉不敢撩开，怕灌了冷风，冻着了小儿子。 韩巴子听她这么一说，驾着马车，飞快出了城门口。 “玉娘，你等等我，那么老些行李，我给你背” 王田贵一出门，连人影子都没看见。 “奇了怪了，她带着儿子，还拿了那么多行李，能走多快” “刚才玉娘就和我打了招呼，她先走了” 王大娘从厨房探出身子，她才不说在门外看见了有人来接玉娘。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情，她还不了解，索性不说。 左右都是她儿子对不起人家，还有什么脸面让人家捎带儿子一程。 再说走去城门口，又不是很远的路。 “田贵哥，人家的行李也很重呢，要不你去叫一辆马车” 许如跺跺脚，这么早起来，可真是冻死人了。 “没手还是没脚，自己不会背，臭娘们，矫情个什么劲” 王田贵以为玉娘带着土柱，先行一步去了城门口，和镖行的人汇合。 脚下是一点也不着急，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去城门口就行。 甚至还在家里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热汤面才和许如两个走了。 走之前，自然是答应了王大娘耳提面命的一番话。 要好好照顾玉娘母子，要是欺负人家，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之类。 笑话，娘真是妇人之仁，她知道闻香楼第十一分店一天流水是多少吗？ 而这其中卖的贵的成衣，美轮美奂的各种款式的衣裳，都是出自玉娘之手。 他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通过这次的事情以后，他也明白了，玉娘性子刚烈，说不定会同归于尽，得慢慢来。 现在天气这么冷，路上可不好走，一个女人家可不得有个依靠，才像回事。 可以说王田贵这算盘打得精。 只是没有预料到到了城外的镖局汇合处。 “人走了，银子退了？队长，你确定是有个叫戴明玉的女人走了？” “我看到人家坐的两匹白马并行大马车走的，还能有假？” 秦材为了等这两人，带着整个商队的人在冷风中多等了两刻钟。 这两人还在磨磨唧唧的问这问那，要不是为了多挣两个银子。 他真不想搭理这两人，看着就是好吃懒做的主。 手下兄弟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还是快点上路，走走就暖和了。 “那好吧，快点走，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 这次谁都没理他，到底是谁慢了。 他们经常出镖的人，脚程还有慢的？ 只是王田贵没想到的，每到一个驿站，或者沿途的村子，客栈。 都没打听到一个男子，驾驶着两匹白马，带着妇人和孩子的消息。 一次这样，两次这样，直到无数次都是这样。 还真是邪门了，不得不说，王田贵心里有点犯怵。 他可是知道，玉娘家就在京城，不可能不去京城。 该不会被那不知名男子，抢了财物，抛尸荒野，只能有这个解释了。 等到王田贵带上妾室抵达京城之时，再看到玉娘，别提有多惊悚。 第二百六十二章 喝酒 这些都是后事，先说说沿路的驿站没看见韩巴子和玉娘他们。 那都是因为完全不需要停靠，就算偶尔看见，只是一道白影转瞬不见。 韩巴子坐在马车外，看着沿途完全看不清的风景。 心里琢磨着，要是再快一点，除了戴姐方便一下需要停靠。 其他时候都在赶路，说不定能赶在京城城门关门之前抵达。 “那个，戴大姐，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韩巴子放下了赶马车的绳索，扭头准备和戴姐商量一声。 “韩兄弟，你说” 戴明玉这两天都没睡好觉，直到上了暖和的马车。 半点颠簸都没有，慢慢的睡意袭来。 带着儿子睡了一上午，才刚醒来。 之所以这么放心睡觉，都是云晓让韩巴子带的那句话。 戴明玉对云晓是一百个放心，对韩巴子也是略微放心。 “我想马车再快一些，中午就不停靠任何地方，若是你们需要方便的时候，再停靠” 韩巴子啃了快十个包子，呼出的气都是包子味。 早就想着早点到京城，吃些热乎的菜，最好是辣牛肉，辣火锅这些。 再找老六，陈郑，东子几个喝喝酒。 兄弟几个天天在群里聊着，可是很少见面。 这也是难得团聚的机会，只不过晚上还要回来，帮老大揍人。 不吃饱，哪能好好揍人呢。 “那行，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和水，你要吃吗” 玉娘觉得这么好的马车里休息，中午完全不停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这有包子，水倒是没有” 于是乎，中间玉娘只带着儿子，下来方便过一次。 都是荒郊野岭，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想到韩巴子的稳重模样，外面那么冷，都没说过要进马车。 玉娘对他的人品，更加放心起来，晚上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下午的时候，戴明玉倒是打开过车帘一次，看到倒退的景物。 心下暗暗吃惊，这就是说书先生说的千里马吧。 她只乘坐过几次马车，还以为有两匹千里马这么快是正常的。 那边韩巴子看路上没人，把千里马速度提高到极致。 又和兄弟几个提前约好，定个包厢，晚上不醉不归。 “终于到了，还算来得及” 韩巴子看着京城厚重的城门，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这还是他第一次驾驶着马车，七个时辰之内，到了京城。 “戴大姐，我们到了京城了” “啥？？？” 戴明玉惊了，韩兄弟是在外面被冻傻了吧。 到了京城？怎么可能！ 戴明玉站在城门口的时候，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路都不会走了。 “进不进，城门就要关了，兄弟们几个还赶着回家喝杯热酒” 城门口的士兵看她是个女人，没动手，只是没好气的催促着。 “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韩巴子想喝酒的愿望是达成了，但是速度之快的问题可不好解释。 好像把人给吓傻了，到现在还没有点反应。 戴明玉报了厂房的地址后，陷入呆滞状态。 直到厂房里的众人都和她打招呼，问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那岂不是过了年，大年初一就开始出发。 是不是那家人对她们孤儿寡母不好，大年初一就把人撵了出来。 她们可是听玉娘说过，从京城到那偏远的县城，至少要半个月。 “不是，王家大娘，对我挺好” 玉娘压下了心里的吃惊，像是第一次认识闻香楼一般。 她在想韩兄弟是闻香楼的什么人。 闻香楼背后东家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韩巴子完成任务后，给云晓和老大都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后，就去十二分店喝酒去了。 “所以你一天之内，把玉娘从长峰县带到了京城？” “哥技术不错吧，对了，那戴大姐好像傻了，听说你俩关系不错，你有空解释下” 韩巴子从火锅里捞出羊肉，沾了辣椒酱。 一口塞进嘴里，还是吃肉最幸福阿。 云晓已经没脾气了，当晚就去看了看玉娘。 不经意间透露出，那都是精品千里马，虽然理由有些牵强。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 并且叮嘱了玉娘一番，整个陈国也没有这么好的千里马。 财不露白，闻香楼真正东家一贯喜欢低调。 戴明玉表示明白，为了保护东家，绝不会说出口。 甚至把自己准备的好几天的干粮，都藏了起来。 以后在房间里偷偷当夜宵吃掉。 再把土柱叫到跟前来，让他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土柱还不明白今天有什么事，小孩子对时间和距离还没个观念。 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既然娘不让说，他听娘亲的。 “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小姐你每天出去学武，真是辛苦了，肯定会出汗的，要不我半夜偷偷给你烧点热水备上” 小清泡了个热水脚，出了点薄汗才想起来。 白天陪小姐出去，教李狗剩做烧烤。 一天下来，边教边卖了一点。 回了家，才感觉累得慌，这才用热水泡泡脚。 “现在这么冷，我不太爱出汗，加上目前是打底子出不了什么汗” 小清丫头还算有点良心，顾菲菲欣慰的笑了。 “那要是小姐出了汗，不舒服，你可要跟我说” 小清和顾菲菲叮嘱完，让顾菲菲一定要把她叫醒。 “行了，我知道了，去小花房间，你帮我看着点她，别晚上还要绣花，浪费油灯的银钱” “小姐，你明明是不想小花太累” 小清秒懂顾菲菲的意思，可是小花不懂啊。 还真以为小姐嫌弃她点了油灯，费了油。 居然靠着窗口，就着月光绣花。 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小清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是，不管你用什么招数，总之不要她再绣花，手帕抱枕我都有，你们听话就给你们巧克力和薯片吃，还有可乐” “一言为定” “都在那柜子里了，吃完了记得漱口” 顾菲菲空间堆满了各种零食，光是自己一个人，要吃到何年马月去。 零食吃多了还会发胖，她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材，可不能再胖回去。 所以现在一有空，顾菲菲就拿出点零食给小清和小花，大家一起吃。 第二百六十三章 零食 “知道啦，小姐最好了” 小清开开心心的抱了一堆零食出去，反正自己又吃不胖。 有个油纸包里还有辣条，这个她只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没想到今晚小姐还给了她这个惊喜。 怀里这么多东西，她有点纠结先吃哪个好。 不管了，反正最后都要进自己肚子里。 顾菲菲摇摇头失笑，这丫头有吃的，洗脚水都忘记倒了。 这段时间，小清和小花两个人，饭都不怎么爱吃。 周姐做菜的时候，要试好几次的口味，还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也有好处，顾菲菲反复几次过后，发现小清丫头不会多问。 以前还有点好奇，有点疑惑。 现在只负责放心吃，大胆吃，痛快吃。 “敲壳力，鼠骗？咳乐？” 卫锦明怔怔发声，都是些听名字猜不出用什么做的。 “卫大哥，你来啦” 今晚卫锦明好像来早了点，顾菲菲赶忙套好鞋袜，准备出门。 “那些奇怪名字的东西能吃吗？” 别被什么卖货郎给骗了。 卫锦明很确定，正规铺子从来不卖这种零嘴儿。 就算要卖，也不会起这么怪异的名字。 偶尔有些听不出原材料的名字，都是往寓意好，意境美的诗词上靠。 “能吃啊，我师父给我带的” 顾菲菲及拉着布鞋，去柜子里，每样零食都拿了一些出来。 要知道，可从没有人能逃得过现代零食的俘虏。 不管怎么说，工业制品，比普通的食物，营养上流失了许多。 但味道绝对是一顶一的好，这些零食就是冲着口味上的爽快而去。 顾菲菲想想拿了个布包，给小华子也装一点。 “我尝尝” 卫锦明绷着小脸，装做淡定的拿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到底是啥玩意儿，弄的这么黑，该不会掺了黑灰吧。 可惜，前世赫赫有名的卫将军，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还一副我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视死如归的把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打定主意，如果不好吃，下次看见高飞，可要好好削他一顿，别带坏了小徒弟。 恩？口感有些丝滑，醇厚，有点苦，还有种香气，再之后，没了。 顾菲菲努力憋着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从卫锦明的面瘫表情中。 看到了从一开始的我很懂，到这什么玩意儿，再到应该吃不死人，最后到还....还不错，末了还有点回味。 不行，今晚还有揍人的计划，绝对不能笑场。 万一惹得这位主一不开心，就给自己来个加时训练，可就得不偿失。 “还行，你师父就是爱捣鼓奇奇怪怪的东西” 卫锦明毫不在意的说道。 “哦，那我只吃小华子带一份了，卫大哥应该不贪零嘴儿” 顾菲菲看卫锦明神色淡淡的样子，坏心眼的说着。 就在顾菲菲准备和卫锦明一起去小院训练的时候。 卫锦明终于开了口， “我看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不错，你还有吗，我带点回去给我娘吃” 顾菲菲已经快要憋出内伤，她见过卫锦明冰山，温润有礼，面无表情，狡猾，甚至是潇洒，干净利落的一面，都是一副成熟的大人风范。 唯独没见过像个孩子一般可爱的，口是心非的一面。 柜子里的巧克力没剩下多少，顾菲菲接着柜子的掩饰，拿了空间里的巧克力，给卫锦明装了两斤。 “是应该带一些给卫夫人” 平心而论，卫锦明对她不错，虽然训练的时候，有时候过于严苛了点。 甚至还会让她咬牙再坚持一会，但其他方面是没得说的。 她不至于小气这点子东西。 卫锦明转过身，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满意笑了。 那笑容温暖到足以融化寒夜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冷意。 温度直从四肢流淌、汇聚到心口处。 顾菲菲训练后回来，累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可不知道卫锦明转过身就敲诈了小华子的全部零食。 “公子，你真的一点也不给我留” 小华子死死拽着布包的一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这么一大包的零嘴儿，就算再难吃，他也喜欢。 当然自己娘亲买的，府里赏的各种点心，都不算。 “你说呢，人家不是看在我教她练武的面子上才给的” 卫锦明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场稍微释放。 小华子哭丧着个脸说道， “我也有给她倒点热水，拿了新的干净的布巾让她擦擦汗” “许你最近半个月，每天去吃顿烧烤” “公子，这些都是你的” 想到烧烤，小华子眼神里顿时有了光。 小孩子才会吃零嘴，大人选择吃烧烤！ 不过等到他再看到公子津津有味的吃着零食时，小华子只想说一句，真香！ “明天有功夫，把这些巧克力分一半送回府” 顾菲菲给的东西，卫锦明一万个放心。 毕竟从神医手下制作出来的东西，最起码不会有毒。 更别说都是这些美味的巧克力了。 ※※※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韩巴子总算是吃饱喝足，带着马车进了飞碟。 虽然喝的酒有点多，酒气冲天，还不至于忘了自己的任务。 只是顾菲菲可没有发来消息。 “老大是忘了还是睡着了？” 韩巴子连给顾菲菲发了五六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不管了，回庄子上先睡一觉再说。 相比于韩巴子的没心没肺，顾菲菲此刻有点难过。 她进空间好好休息的一番，想着先去王家探探底。 转了一圈后，才发现，王田贵和他那个妾室不在。 又听了王大娘安慰真真，玉娘一路上有她爹照应。 看来，自己让韩巴子把玉娘先行送走，还是对的。 若不然，指不定路上会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隔壁传来柳婶婶和李叔的争吵是怎么回事？ 顾菲菲无意偷听人家的隐私，只是从来没见过平时最和气的柳婶婶，会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李小刀，你要是不去，我明天就是跪死在县衙门口，也要求县令大人给我个公道” 柳秀秀喘着粗气，红着脸，眼睛也肿的像桃子一般。 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开来，显然是动过手的样子。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争吵 “孩子娘，别去成吗，县令大人一家平时对我们颇多照顾，怎么好为孩子的事再去劳烦他” 李小刀左右为难，孩子都回来了，再去报案有何意义。 他在衙门里办事，自然是知道严同章此去京城，是为了脱罪。 要不然县令大人也不会借着过年，把这案子一压再压，直到最后时限。 县令都办不成的事儿，他和孩子娘再去报案。 当初是严同章拐卖了儿子，不是害县令大人官位不保。 “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我还能让严同章从大牢里出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他严家为我儿受的苦付出代价” “你这个孬种，好，你不去，我去” “那都是京城大官直接下了命令，你就算告诉了县令也没用，他阻拦不了” 李小刀痛苦的抱着头，不是他怂，他也心疼儿子。 今晚回来和孩子娘在饭桌上说起了，明天就是羁押严同章去京城。 夫妻两人谁都没想到坐在桌边安静吃饭的儿子，会突然抱着头，瑟瑟发抖。 最后还是老妻把儿子抱过去安抚着，儿子和秀秀亲近的多。 最近一段时间，孩子有什么事也愿意和孩子娘说说。 他们才知道，当初就是严同章打着是杨小五舅舅的幌子，骗他吃糖。 等他醒来，已经在路上，被五花大绑在马车里。 还被人威胁道，要是哭喊，就把他扔去喂野狗。 要是敢逃跑，就别想活命。 此后的种种，黑暗到李茂晨都不敢回想，却夜夜做噩梦。 柳秀秀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到底遭了什么大难，只知道孩子说了当初是严同章骗他吃的糖。 她还奇怪，在顾府带回来的糖果，孩子怎么不吃，甚至都不敢碰。 明明小姐和小清几个，都很爱吃。 小清还说过，这么多种口味的糖果，长峰县城都买不到。 儿子怎么会不爱吃呢，原来真实缘由在这里。 柳秀秀当即说明天去告严同章拐卖她儿子。 丈夫和自己不齐心就算了，还想阻拦自己。 她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你还没努力过，没有告过，就先放弃，李小刀我看不起你” 为母则强，在柳秀秀身上充分体现。 谁能体会，每晚给孩子盖被子，一摸他的脸，就是一脸泪的心酸。 儿子刚回来的那段时间，都不会叫她娘。 给吃的就像狼崽子一样凶狠地抢过去，狼吞虎咽。 生怕慢了，被别人抢走。 柳秀秀抹了一把泪，对严同章恨得要命，就算明天阻拦不住。 也要带些石头，把他砸个头破血流。 顾菲菲听到这里，已经大体能猜出什么事。 揍人搁置下了，直接发了消息给云晓。 让她注意保护玉娘的安危，尤其是防范王田贵。 至于缩在角落里的李茂晨，她也看到了，一副皮囊比女孩子还要柔美。 看他抱着膝盖，缩在那里，想必在京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她能理解柳婶婶，甚至鼓励她去报案，这事情本该就这么办。 她相信爹爹会还给李家一个公道。 第二天，顾菲菲醒来的时候。 果然看到小清和小花轮流哄着弟弟妹妹玩。 至于柳婶婶，听娘亲说，一大早过来说是有事请假。 顾菲菲看她娘的那副神色，应该是不知情。 大抵是怕惹得娘亲伤感，柳婶婶才没多说。 这事情最后的结果，顾菲菲是在几天后才知晓。 严同章可能是知道了有人回保住他命的关系。 嚣张跋扈了不少，没有用刑的情况下直接承认了都是杨勇指使他做的。 要不然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哪里知道从哪弄来迷药。 得知结果的那一刹那，柳婶婶晕倒在衙门。 顾成爹爹沉默了不少，似乎是没想到杨勇居然这样狼心狗肺。 顾菲菲晚上训练回来的时候，还能听到顾成爹爹翻来覆去，又叹气的声音。 最后严同章被送到了京城，结果如何，暂时不知。 严家为了少给儿子一项罪证，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求李家撤回状子。 这一次，李小刀和柳婶婶都很硬气的没有接受严家的和解。 坚决让严同章带上拐卖孩童的证据上了京。 顾菲菲虽然赞同柳婶婶把严同章告上衙门，不代表她想让爹爹陷入麻烦的漩涡。 看来这事她还得拜托卫锦明帮忙查一下，京城谁人在保严同章，以及为何要保。 “小姐，那不是何大哥吗？” 小清今天陪着小姐上午叫了李狗剩一段时间烧烤。 下午回家的时候，小姐突然说要去药铺买些药材。 反正这么早回家也没什么事做，她就陪小姐随意看看。 “还真是” 顾菲菲只看到何咏风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妇人进了药铺。 两人脸上皆是笑意绵绵，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何大哥，你怎么来了药铺？可是身体不舒服” 小清完全是出于关心何咏风的身体，还以为何咏风病了呢。 结果在那妇人抬起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不是丁大龙带走的那婆娘，叫什么翠娘的。 关于丁大龙的结局，她是知道的，被小姐送进了大牢。 何大哥怎么会和翠娘走到了一起。 何咏风同时看到了药铺里的老大和小清，有些尴尬。 “不是我，我是来陪翠娘买几幅退烧的药材，她儿子病了” 郑翠荷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她怎么感觉刚才还在和她说笑的男人。 明明是回答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说话，看的却是六七岁的女娃娃。 “何大哥，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郑翠荷一哆嗦，难道说这个女孩子认识自己？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没有。 “咏风哥，她是谁啊，我们见过吗？” 何咏风想到老大一贯低调的风格。但是问他话的，又是他心悦的人，只得开口说。 “她是县令千金身边的丫鬟，叫小清” 郑翠荷听到何咏风的话，脸色白了白，又畏惧，又有点憎恨。 既然这位是小清，那女娃娃应该就是县令千金了。 “小清，药买好了，我们走” 顾菲菲拉起小清的衣袖，带着她往前走。 第二百六十五章 打算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何咏风不知道翠娘的真实身份。 当初通缉榜就有郑翠荷，只是那夜她和韩巴子敲晕了丁大龙。 看她一个女人家，快要临盆之际，生产本就是女人的鬼门关。 把人带回去，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下，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她只带走了丁大龙。 何咏风从去年闻香楼开第四分店之时。 就到了长峰县城，后来接管城外田庄。 哪里见过郑翠荷的人，顶多是在群里听过大当家的大仇得报。 至于她和韩巴子那夜去找丁大龙，想必韩巴子也没有和何咏风说过。 这才有了今日的乌龙。 “小姐，你拉我干啥，那不是” 小清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顾菲菲拽走了。 “咏风哥，我们也回去吧” 郑翠荷对上何咏风打量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慌乱。 尤其是刚刚叫小清的人，很明显认识她。 既然是县令千金身边的丫鬟会不会现在去找来衙役，把她抓进大牢。 不行，孩子还那么小，又生了病，她不能被抓。 郑翠荷第一次慌了神，有些六神无主。 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在村子里过日子。 因为受到了村里几个盲流子和鳏夫的骚扰。 就想着攀上来村里视察学堂进度的何咏风。 以为有人撑腰，她和儿子还有那么多银子就能保住。 更恨自己今天大意了，就因为察觉到何咏风是不动声色的聪明，怕惹他怀疑，出门没戴上面巾。 何咏风忍住了将要冲出口的问话，望见郑翠荷眼中蓄积的眼泪。 从门外夕阳映进眼里，像流金般琐屑的光芒。 配合哀戚的面容，楚楚可怜的紧。 纵然她这幅表现表明了她有问题。 他也不忍心再问些什么。 真要有事，老大肯定是从灵机上给他发些消息。 “不急，我们先买些药，狗蛋身子还弱，需要再吃两副” 郑翠荷被何咏风镇定的眼神抚慰下来，是啊，只要男人相信她。 就算那个小丫头说什么她是逃犯有什么打紧。 而且刚刚县令千金，不是把人拖回去了。 想必是认错了人，或者没有多说的打算。 自己到底在慌些什么，刚刚一举一动糟糕透了。 当初看大龙哥杀了平乐辉，也没有这样慌神。 如今一有点事就这样，果然没有男人做主心骨是不行的。 虽然何咏风人矮了点，黑了点，但五官端正，也过得去。 更关键的是，他不嫌弃自己是个寡妇，还带了个奶娃娃。 去年黑夜中那两人，把大龙哥带走以后，村里人问她汉子去哪里了。 她深知大龙哥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只说是连夜传来远房亲戚病逝的消息。 那亲戚于他们有恩，大龙哥当即启程去奔丧。 过了一阵子，村里人又问她丈夫回来了没。 她找了镇子上的人，给点银子演了一场戏。 说大龙哥不要她了，还有一封休书。 村里人看她才生了儿子，那个负心汉就不要这等美人和儿子，一时对她只有同情和叹息。 纵然有那么几个怀疑的，认为丁大龙对郑翠荷平时不是忘恩负义的模样，看见休书也没好多说什么。 其中不乏有长舌妇，背后嚼耳朵，传闲话。 说她肯定是诓骗了别人的丈夫，一同私奔而来。 现在人家觉得日子苦了，想起了家中婆娘的好，才找了个幌子回去。 这些流言蜚语不算什么，反正她很少去村子里。 可能是她长有几分姿色，又正值生孩子虚弱之际。 他们家住的地方离村子有些远，给了村里别有心思的人可乘之机。 想到这，郑翠荷对何咏风更加满意了几分，如果不是他及时救了她。 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糟蹋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丁大龙在县城的大牢里，可是从来不敢去探望。 就怕别人把她一同抓进来，她还有个儿子，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咏风哥，你对狗蛋真好” 郑翠荷抱上何咏风的胳膊，紧了紧。 故意增加了些身体接触，让自己的柔软贴上他。 淡淡的奶香传来，萦绕在鼻头。何咏风脸红透了许多，忙不迭的抽出手。 “没事，狗蛋是个可怜的娃，给他抓药是应该的” “要是狗蛋爹是咏风哥就好了” 郑翠荷经过刚才的事，心里没有安全感。 之前还打算徐徐图之，现在说话直接多了，算得上很明显的暗示。 何咏风压住身体内涌上来的热气，稍微清醒了点。 他还在老大手下办事，若是老大和翠娘有仇。 他肯定是要站在老大那一边，可不能犯糊涂。 “大夫，您看一下，要几钱银子，可要多备几副药” 何咏风把话题转到别处，没有应承翠娘的话。 郑翠荷深呼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好歹人家是有两百亩田地的大地主。 虽然何咏风一再强调不是他的庄子，目前只是代为管理。 翠娘还是觉得是他谦虚，就算不是他的庄子。 何咏风也是个有本事的田庄管事。 对待有本事的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尤其忌讳上赶着贴上去。 “我来付吧，这两天麻烦咏风哥了” 郑翠荷调整好心态，爽快的从怀里拿出银子。 “你的银子留着，多给自己补补身体” 最后银子还是何咏风付的，却对翠娘的印象好了不少。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小清崛起了嘴巴，两个鼻孔喷气，还有点气。 何大哥可是自己人，那翠娘都能看得上丁大龙，怕不是个善茬。 “没必要当场揭穿，我晚上问问何咏风什么意思” 顾菲菲考虑的是，何咏风不是最爱在群里和王梅拌嘴。 群里很多人都认为他看上了王梅，两人在群里都是默认的一对。 要不然去年为何何咏风会和王科打架。 “好吧，那王梅姐可怎么办，她恐怕还不知道” 小清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茬。 虽然她和王梅姐的感情没有和小姐，雅芙姐的深。 甚至都没有和云晓姐的感情深。 但群里女生数量稀少，王梅姐还在顾府照顾了夫人三个月。 总的来说，小清对王梅姐还是很关心的。 心里的天平立刻偏向了王梅姐这一边。 第二百六十六章 应对 “何大哥怎么能这样，脚踏两只船” “太过分了，我得好好说说他” “小清，先冷静冷静” 顾菲菲拉住说风就是雨的小清。 “感情的事怎么说呢，讲究个你情我愿，他和王梅也没互相许下什么，那些小说都白看了？” 顾菲菲把手上的药包放进宽大的袖中，作为遮掩。 “说不定，是那个翠娘勾引的何大哥” “何咏风不喜欢，能被勾引的了吗？” “对啊，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 顾菲菲哭笑不得，对于小清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 正是非黑即白，善恶分明的时候，还没认识到人生的复杂性。 “不行，我先和王梅姐通个气” “你先别说，万一王梅根本不喜欢何咏风呢” 顾菲菲拦住冲动的小清，感情的事，哪能急在一时。 “也是哦，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小清被顾菲菲这么冷水一浇，安静下来。 “可是万一王梅姐喜欢呢，可不得伤心了” 小清想到这个可能，又担心起来。 “这样吧，晚上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 你在群里艾特下何咏风， 问他今天为什么陪那个翠娘过来买药， 点出翠娘的真实身份就行，点到为止” 顾菲菲更愿意尊重他人的选择，只要不是太过分，比如背叛之类的事。 像群里那些人的感情问题，她大多数都选择尊重。 都是成年人了，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和眼光。 除了给云晓行个方便，创造和乔海的相处机会。 其他人成亲之类的大事，她只负责送些礼钱，再说几句祝福语。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我听小姐的” “好了，我们回家吧” 小清被这么一搅合，忘了问小姐为什么要买药。 至于顾菲菲的药包，她见小清忘记问了，也落得个轻松。 毕竟家里人都健康着，压根没必要买什么药。 直到晚上歇下的时候，顾菲菲才拿了药包进了空间。 把那些药材研磨成细粉，兑了纯灵泉水和一丁点灵液。 不知道卫公子这两日吃了些什么。 上火的厉害，眉心起了个硕大的痘痘。 晚上月光的反射下，额头有点红红肿肿，特别的亮堂。 她昨晚一看，就笑喷了，实在是很难把卫锦明平时的严肃。 和顶着这张额头有痘痘的脸联系起来，偏偏出现在一张脸上。 莫名的有些萌，此时卫公子才有点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结果悲剧了，卫公子果真是小人之心，给自己加时加量训练了一刻钟。 走的时候，还特别傲娇的让她帮忙问问她那个神医师傅。 有没有什么能帮忙及时去掉额头上东西的药，越快越好。 难得看到卫公子一副吃瘪的表情，还心虚的样子，顾菲菲有些想笑。 今天想起去买了些小心心说含有消炎、消肿成分的药材，磨成糊糊。 反正起作用的是灵泉水和灵液就行。 “今夜谈判就靠你了” 顾菲菲闻了闻药香糊糊，只有药香，很好，反正卫锦明又不懂药理。 而且都打成这么细，很难分得出里面用了哪些药材。 刚刚出了空间，没过多久，卫锦明便来接她。 “你师父有药？” 卫锦明有些懊恼，他这两天都在吃顾菲菲给小华子的各种零食。 上火肯定是吃了太多导致，就连上茅房的时候，也比平常多了一刻钟才好。 痘痘出现的第一刻起，他就去看了大夫。 结果大夫说能吃下降火的药，吃些苦味的药或者食材就能好。 但是处在面中三角区的东西，不可轻易挤压损毁，容易出事。 这么一听，卫锦明更加上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他看顾菲菲练武之时，就爱看自己的脸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莫名的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小家伙面前。 “有的，师父刚好带了药来” 顾菲菲扬起手中的白瓷罐，把药扔给卫锦明，自己去套上斗篷。 这次是雪白的斗篷，月光下，更衬得顾菲菲的小脸如玉般光洁。 卫锦打量了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突然有种配不上顾菲菲的想法。 自己在想些什么，卫锦明觉得可能是担忧自己毁容，才会乱七八糟的想的太多。 “你师父就没说什么，比如报酬？” 卫锦明还是很有自觉，神医压根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顾菲菲嘴角一勾，她该庆幸扮做高飞的时候，树立了一毛不拔的形象吗。 看看，人家多么的上道，直接就给提了出来。 “师父是有点事，想托我和你谈谈” 卫锦明心想果然如此，这样也好，不必欠什么人情。 拉起顾菲菲，直接跃出窗户，直奔南街胡同的院子。 先做正事，卫锦明让顾菲菲负重围着小院跑了十圈热身，再去练拳。 等顾菲菲训练完之后，卫锦明眉心的痘痘已经消了下去，毫无痕迹。 “可以说说，你师父想请我做什么” 卫锦明联想到神医每次找自己的都是官场上那些，早有心理准备。 顾菲菲把柳婶婶的儿子，李茂晨的遭遇一说，再说了杨勇和严同章做的那些事。 最后想请卫锦明解救下那些被困的孩子，顺便查出背后支持严同章的京官是谁，以及为何要支持。 “你师父是个心善的，恐怕也是为了你着想，怕连累你爹被牵连” 卫锦明听完了顾菲菲的三言两语，沉默半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恩，我师父挺欣赏我爹” 能不欣赏嘛，有个一心为天下黎民百姓的爹。 让原主临走之前都记住了，还许下那么个夙愿。 就算她是个路人，她都佩服顾成，有这种忧思和情怀。 何况顾成现在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爹。 “这事其实挺好办，找出那些孩子，指证假太子对他们的暴行， 在合适的时机，等到那京都的官判审严同章一案时，找出这人， 到时候不用我们多说什么，圣上自会大怒， 以为保严同章的京官和假太子是一伙， 假太子至今未见人影，圣上之怒，可不会那么容易平息掉” 短短时间，卫锦明已经找出关键漏洞之处，并想到操作应对之法。 第二百六十七章 筹码 “本来前师爷怕是和假太子就有些勾结，我们也不算冤枉了人” 可不是吗，顾菲菲没说的一点是，那时候杨勇可不知道太子别人假冒。 只是现在杨勇已经不在，只剩下了严同章。 劫粮和偷盗玉米种都可以推给早已失踪的杨勇。 但是拐卖孩童是实打实的，且是严同章亲口承认。 而且从真真救出柳婶婶的儿子，很可能是那孩子逃了出来。 那么剩下的孩子都在京城，取证这方面的工作，比较容易查实。 “你师父就想凭这一瓶糊糊，就让我办这么件事？” 卫锦明摸摸光滑的脸，感觉脸上的肌肤触感好了不止一倍。 虽然心里很是满意，但是很显然这次的筹码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可以直说，只要我师父能够办到” 顾菲菲也不指望只凭着一次性面膜。 就平白无故的让卫锦明给自己办事。 “那什么巧克力他还有吗？” 卫锦明回味起巧克力的美妙滋味。 有点心虚的别开顾菲菲仰望的目光。 他才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就一般般，图个新鲜。 得亏小华子不在，否则一准抱怨。 公子的一般般就是一次吃掉半斤。 一斤只够吃两次，还意犹未尽。 “有，你要多少” 鉴于这次帮忙的人情太大了，顾菲菲很是豪爽。 意识进了空间，找到了放巧克力的那一块。 各种巧克力粗略的估计还有百来斤，量大管够。 “让你师父看着给吧” 如果今夜站在这里的是高飞，卫锦明半点不会客气。 可惜，站在这的是他的小徒弟，他不太想在小家伙面前留下不良印象。 顾菲菲感觉卫锦明还挺好说话的，要不再给点其他她认为好吃的零食？ 都是吃食，不值什么，感觉今晚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好，这话我会带给师父” 两人谈完这些，顾菲菲就随着卫锦明进了其中一间书房打扮的房间。 坐上椅子，晃荡着小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怎么卫公子的桌上有那么多的油纸包？ 看那样子还是空的油纸包，不会吧，小华子吃完也不给收拾。 果然屋里没个女人可不行，大男人都是这么粗心大意。 卫夫人也不给卫锦明派个丫鬟之类的过来打扫一番。 “信我写好了，交给你师父，让他传给京城的六皇子就行” “谢谢你” 顾菲菲接过，要不是她怕爹爹遭上面的人打击。 也不会急于查清真相，又一次的麻烦卫锦明。 “小傻瓜，要谢也是你师父来谢” 卫锦明摸摸顾菲菲的头发，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我替我师父谢谢嘛” 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 谁让她看见了卫锦明在信里塞了一笔不小的银票。 这人情欠的可大了，要不以后直接承包了卫锦明的零食？ 空间里坚果都快堆积如山，那么多肉铺果干，泡椒凤爪、牛奶布丁啥的，都分点给他？ 看卫公子拿出那些银子，眼睛都不眨，想必是不缺这些银子。 顾菲菲想想，那就多送些巧克力，其他零食就看着给一些。 反正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没必要弄的那么生疏。 “走吧，送你回家” 卫锦明牵起顾菲菲的小手，她的手真的很小。 捏起小拳头都能被自己的整个手掌包裹住。 像一块白白嫩嫩的有温度的豆腐，让人不舍得用力。 卫锦明忽然觉得今晚的路是不是太短了点。 还没想些什么，就到了顾府。 相比之下，顾菲菲没想那么多，进房间后消失在原地。 泡了个花瓣澡，边看了看群里的消息。 只是这次不是小清先说的，而是韩巴子最新发现，继而报告在群里。 韩巴子从那晚醉酒之后，白天都是忙这忙那，准备春耕等工作。 晚上回来，厨房留了些饭菜，直接在厨房解决完。 再草草洗漱完睡觉，可谓是早出晚归。 直到今晚，韩巴子忙完告一段落的日子。 刚好看见了从药铺回来的何咏风和郑翠荷两人。 最后何咏风看见的就是韩巴子一副见鬼的表情。 硬着头皮，为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别说何咏风了，郑翠荷心里也很慌。 这人干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也认识她的样子？ 可能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很准，晚上的时候郑翠荷缠着何咏风好久，都没让他和韩巴子有任何接触。 韩巴子没等何咏风，直接在群里把这事拆穿了。 这下可炸了锅了，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小清。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和小姐知道，谁知韩巴子先行戳破。 尤其是韩巴子还说的那么直接，都没给她发言的机会。 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战，战况一度十分热烈。 顾菲菲看到这，也是无语。 最后王梅，何咏风都没出声。 群里就剩下小清和韩巴子打着嘴仗，说的不亦乐乎。 话题早偏向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条条大道通罗马，知会的目的达到就行。 此后顾菲菲的日子一派风平浪静，回归正轨。 白天跟着乔海读书，晚上跟着卫锦明练武。 有空就多指导指导李狗剩的烧烤技术。 在顾菲菲准备和乔海讨论今年的新粮食的午后。 许久不见的何咏风正式露了面，说是决定娶郑翠荷。 何咏风做了这个决定，顾菲菲并不意外，毕竟那郑翠荷很有几分姿色。 拿下丁大龙那样的土匪头子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何咏风这样的人呢。 只问了啥日子办喜酒，到时候她让小清去喝杯喜酒。 何咏风单独发了对不起她的栽培之类的话，顾菲菲也不在意。 只要韩巴子，乔海几人心里不介意就行。 单独问了韩巴子的想法，韩巴子就一句，他不会和一个女人计较。 不出意外，丁大龙会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胯下之辱的仇已经报了。 对于何咏风打算娶郑翠荷的事，群里的人对来龙去脉都已知晓。 这件事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只是多数人，都单独发了消息给何咏风。 万万不可背叛老大，不可把丁大龙这事抖落出来。 何咏风连连说不会，翠娘将会是他的妻子，抖落出来对他没好处。 第二百六十八章 结果 这个小插曲未曾在顾菲菲心上留下多少痕迹。 正月一过，顾菲菲让韩巴子出面找了自己爹爹。 把建造图书馆的设想和顾成爹爹好好说说。 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本土化的建议。 对于古人的智慧，顾菲菲从不会小觑。 凡事既然做了，那就力求尽善尽美。 多一个人出出主意，增加爹爹的参与感，责任感，也算是好事一桩。 说不定还能为爹爹的政绩再添一笔。 再让乔海出面，今年又有新粮食，希望顾成爹爹帮忙推广一番。 以前顾菲菲觉得接二连三的出风头，引人瞩目。 现在只觉得时间上，各种发展速度，要抓紧了。 像现在，每个月至少要保持开一家分店的速度。 多开分店，一是抢占市场，扩大规模。 二是洪云崖当初出去的那批人， 趁他们年轻，多多历练，积累经验。 其三，自然是为了多多的挣银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分，看着简单，达到百分之九十就行。 其实难如登天，分数不好升，一打仗就容易降。 更主要的是，分数升上去，需要大笔的银子。 所以说有了银子，各项增加任务分的工作，才好开展。 像之前和卫锦明关于医疗方面的合作，也有了一些进步。 时不时会听到小心心报喜，任务分又增加的声音。 虽然很少很少，小到可怜，可以忽略不计。 但路是一步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吃，哪能急于一时。 就这样，顾菲菲已经很开心了，看来她没有选错人。 除了合作医疗这一块，严同章的案子，也有了结果。 “能不能给我说说” 顾菲菲眼巴巴的看着卫锦明手中的那封信，这么久了，总该有个准信。 她希望的是他爹仕途一路通畅，可不想让官场的那些黑暗拖他下水。 所以顾成爹爹的那些外在威胁，她能早点知道，就能早日防范。 外公年纪大了，不在官场，一生清风霁月，还是安享晚年的好。 “不急” “你慢慢看，我给你敲个山核桃，可香了” 顾菲菲也觉得刚刚表现的太突兀，明面上是师父的事。 她一个‘七岁’的小孩，再聪明又哪里能知道其中的人情世故呢。 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铁锤，和手中滑溜溜，圆滚滚的核桃较起劲来。 “看完了” 卫锦明看了看信后的落款日期，高飞真有办法，一日之类，就能从京城把信送到这里。 再想想那么多好吃的零食，高飞的形象在卫锦明心中，又多了五分神秘，三分兴趣。 “恩，给你的，你尝尝” 顾菲菲把核桃肉挑出来，她手上的力气，把控的越来越好。 核桃肉都是大块的，很少有碎的，排在一起，很有成就感。 卫锦明看着一脸得意的顾菲菲，心中暗笑。 孩子就是孩子，有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 “都是给我吃的？” 卫锦明故意逗她，果然有个小孩子什么的，最好玩不过。 “就是我特意给你剥的，不给你给谁” 我想吃的话，在空间里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才不用动手呢。 顾菲菲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完全没毛病。 听在卫锦明心里，却是一甜，这么说他在小丫头心中这么重要的吗？ 最后顾菲菲只看见卫公子忽然笑了，笑的很愉悦，角度很大的那种。 就剥个核桃啊，至于这么高兴吗，何况核桃肉你还没吃进嘴里咧。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笑起来，那是锦上添花，笑的顾菲菲都有些恍惚。 这样的美色，搁前世，妥妥的当红流量小明星，完全能靠脸吃饭。 可惜了，大概同性才是真爱吧，顾菲菲回过神来。 把手上的核桃肉递到卫锦明嘴边，示意他快吃，吃完讲讲怎么一回事。 “好吃，你剥的很甜” 大哥，夸奖人能不能找个合适的词汇，核桃肉还能是甜的？ 顾菲菲也没计较，等卫公子慢条斯理的吃完，喝了口茶后，才听他缓缓道来。 “这事情和顺天府尹毛一泉有关，他夫人叫林梅” “二十年前，林梅父母为她定下和毛一泉的婚事，后来林家双亲撒手人寰，只剩下林梅一个孤女” “毛一泉的父母见林家家道中落，虽然林梅生的姿色艳丽，但是再美也帮不上毛一泉，便不顾毛一泉的苦苦祈求，单方面毁了婚约” “林梅一气之下，嫁给了本县的严晖，严举人，生有一女，取名严清儿，日子尚可” “之后毛一泉榜上有名，入朝为官，因为毛一泉的妹妹，毛燕姿，被圣上看重，抬入宫中，成了今天的贤妃，毛家人自然水涨船高，毛一泉节节高升，直到顺天府尹正三品的位置” “严晖却是屡屡落第，等到毛一泉的父母相继离世，严晖也常年不得志，抑郁而终， 毛一泉多方打听到林梅日子艰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计较林梅嫁过人，望她入京，再续前缘” “没了毛家人的阻拦，林梅本就属意毛一泉，便把幼女交给本族亲戚抚养，并给了一笔封口费，大概是不希望自己这段历史被翻出” “严识借用了这笔封口费，办起了杂货铺，养活了一家老小” “这段故事，我猜测严清儿自己也不知情，否则应该不会甘心嫁给杨勇做妾” “严家父母见林梅多年未过问幼女一事，也不以为意，早早把严清儿送给了杨勇” “等到严家出事，严同章的母亲才想到这一层关系，利用早已失踪的严清儿做文章，大抵打的是林梅不帮忙把严同章捞出来，就让严清儿上京认母的主意” “小家伙，关系理清了没？” “小瞧人，当然听懂了，之前就听说清姨是严家养女，只是没想过中间还有这一层缘故” 顾菲菲抬手打落卫锦明顺毛的手。 合着原来是林梅不想认前夫留下的独女。 也是，当初能抛弃严清儿靠着容貌追求富贵。 现在自然不会再让人来打破她的官太太风光日子。 严清儿可真是命苦，有那样爱慕虚荣的母亲。 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一心扑在杨勇身上，还把儿子作没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春日 既然是这样的关系，顾菲菲放心许多。 毕竟严清儿早就走了，没有什么能够威胁林梅。 “后面还有呢，想不想听？” 卫锦明收回自己的手，他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想听” 妥妥的人生如戏，顾菲菲又拿起了小锤子，敲起了核桃。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些孩子都被找到，朝廷给了一笔不小的补偿，记得家人的都送回了家。不记得的，就看命了，或许有人愿意收养” “这事情被六皇子抖落在圣上面前，打了个毛一泉措手不及” “案子是圣上亲自定的，严同章被判秋后问斩” “至于毛一泉，回去就和林梅吵了起来，几度动手，怪她差点毁了自己的前途” “要不是贤妃生育三皇子有功，有子傍身，贤妃本人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脸面，毛一泉这官能不能保住还另说” “你查的这么仔细？” 顾菲菲听完卫锦明的话，对卫锦明的实力有了新的评估。 貌似他才十三岁，半大的孩子，有这么大的势力，真是不可思议。 不仅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挖了出来，后续发展还按照他说的来走。 只能说明卫锦明的势力网很强势，他本人的谋略算计更是一分不差。 “不查个水落石出，指不定你师父怎么奚落我” 卫锦明也是有意在高飞面前露一把实力，毕竟高飞确实是个人才。 就冲他传递消息的速度，就足够让人心生笼络，何况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我师父才不会咧” “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不会？” 好吧，不论她本人是不是这样，卫锦明就是这样想高飞的。 不就坑过他一次，还没坑成，卫锦明这个小气鬼。 顾菲菲把剩下的核桃一把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瞪他。 像个小仓鼠般，嚼吧嚼吧通通吞了下去。 “想吃也不要这么着急，呛着了可怎么是好” 卫锦明只当她是小孩子，爱调皮玩闹。 用内力捏碎了一把山核桃，挑了些大颗的果肉给她。 看的顾菲菲眼冒金光，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果然厉害。 可惜就算她有灵液，现在喝了也没用，内力可不是那么好练出来的。 顾菲菲回去后，在空间里又狠狠地虐了一把自己。 直接导致用力过度，第二天早上拿筷子的手都直哆嗦。 同样直哆嗦的还有顾成，相比于顾菲菲的龇牙咧嘴，顾成是兴奋过度。 真是没眼看了都，不就是昨天下午，让乔海和顾成爹爹说这次的新粮食能达到最低亩产四五千斤，这还是保守数字。 顾成爹爹当即迸发了从出生以来的最大热情，炙热的眼神，火火的热情，差点就给了乔海一个大大的拥抱。 至于乔海，一开始听顾菲菲说有个叫红薯的新粮食，种植方法和施肥管理得当，就能达到高产的时候，也是一副激动的，爱怜的抚摸着顾菲菲带来的红薯。 说到这个，顾菲菲不得不感谢前年养了那么多的兔子，兔子太多，光靠蔬菜的生长速度可养不起，她才想起了这么个高产的红薯。 要不然现在没了买东西超方便的灵宝系统，她去哪里弄红薯种子。 后来兔子不养了，那一大片的红薯地，她很少去看。 今年决定干一票大的，顾菲菲才想起了那片红薯地。 去找了关于种植红薯的专业书籍，看了才知道，差点过了红薯育苗的最佳时期。 她对农业这一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空间里种植的那么多果蔬粮食，基本上都是随心意而动。 甚至可以说不劳而获，得来全不费功夫。 还好，也就差了七八天的时间，还来得及。 到时候在食为天田庄育苗的时候，她时不时的去撒些灵泉水，辅助发育就好。 “我吃饱了，去书房看书” 顾菲菲主动乖巧的开口，这几天乔海忙着育苗，是不会再来教自己读书了，全靠自觉自学。 “菲丫头懂事了” 顾成欣慰的笑了，一副老父亲的微笑后，干了面前的那碗粥。 除了去房间里和赵梨花打过招呼，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城外的大户田庄。 接下来的时间，顾成每天都准时去食为天一趟。 无他，韩巴子和乔海都在庄子上，他作为县令一点架子也没有。 每天商量完红薯的事情后，更多的是和韩巴子讨论图书馆的事情。 惹得韩巴子连连和顾菲菲感叹，县令大人真是个纯粹至极，一心为民的大好人。 顾菲菲度过了一段悠闲时光，偶尔也会给弟弟妹妹读些故事绘本。 别说，平时很皮的文林和萌萌，听顾菲菲读的故事本之后，特别安静，像是真的能听懂似的。 “萌萌，叫姐姐，给你吃红豆糕” 顾菲菲给弟弟妹妹读完故事本过后，又一天开启逗娃模式，才发觉最近好像少了点什么。 最近日子过得一帆风顺，应该没什么事，顾菲菲把这想法抛之脑后。 “姐姐” 萌萌晃悠悠的走过来，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外加几颗牙的小模样。 不笑的时候都很萌，加上刻意讨好的笑，萌出了顾菲菲一脸血。 顾菲菲抱着萌萌亲了几大口，才满意的放过妹妹。 “小姐，你看小小姐和夫人的衣服是不是很相似” 小清刚端了些茶水进来，忽然发现夫人和小小姐的衣裳样式很像。 都是粉色的不说，很飘逸可爱，尤其是领口的位置，有个粉色蝴蝶结。 裙角绣上了百花争艳的图，上面的蝴蝶，蜜蜂都是栩栩如生。 萌萌行走间，那些景色都像是活了过来，这样的季节穿上这样个衣裙，最是应景不过。 “哪是相似，我都是看菲菲带给萌萌的小衣裳，照着做了一件” 赵梨花有些不好意思，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穿了粉色衣裙装嫩。 还好夫君这几日都不在家，家里的又都是些女人，也没什么人在意。 “粉色很衬娘亲，像个仙女似的” 顾菲菲看到了娘亲害羞，其实这件裙子靠近腹部的地方，余地很大，很适合孕妇穿，棉质的又很舒服。 第二百七十章 亲子装 “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做一件，咱们娘三穿一样的” 赵梨花高兴起来，那张不显年纪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和光彩。 夫君最近很忙，她一直在家很少出去，只能做做衣裳打发时间。 外面冰雪还未完全化开，春寒料峭，她有了身孕后，不好出去。 再不找点事做，她都快发霉了。 “好啊，我要和娘亲，还有妹妹穿一样的，要美美的裙子” “知道你是个爱臭美的小丫头” 赵梨花刮了下顾菲菲的鼻头，笑了笑。 感觉这时候的大闺女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子。 顾菲菲也很开心，这不就是亲子装，等会回去就和云晓说说这个概念。 春季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京城各处景点都是游人如梭，人山人海。 等亲子装一推出，有什么庙会诗集，那些大户夫人小姐穿成一样的。 就是给闻香楼宣传的活招牌，想必会小赚一把。 “小姐，我也要和你穿一样的，会不会有姐妹装？” “有，我先穿完亲子装，咱们还有小花就穿姐妹装， 再梳一样的发型去踏青游玩，拍些好看的照片， 这几天还是太冷了，咱们的衣裳再等等好不好” 顾菲菲看见小清眼角一闪而过的失落和眼底的艳羡。 知道小清是感觉自己一个人孤单了。 想到卫锦明的实力，要不她再付点银子让他帮忙查查小清的身世？ 至于小清弟弟的身世，顾菲菲也让各处开店的掌柜，帮忙打听，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当年小清弟弟住的那个村子，早些年发了大水，村子里的人都出去逃荒去了。 匆忙之下，村子里其他人都忙于奔命，怎么会知道小清弟弟的家人去了哪里。 姐弟两都是命运多舛，顾菲菲以后店开到哪里，就打听到哪里。 只要一直坚持，说不定哪一天奇迹会光顾呢。 无论现在小清和小可弟弟生活过得多么好，家人在心中的地位不可或缺。 就像自己穿越了时空，到了这里，换了身体，变换了相貌和年龄。 不也想找到地球上自己早已失踪的父母吗。 现在联系不上寒玉，也不知道小北侄儿怎么样了。 但愿寒玉大仙能早日发现灵宝系统和他这片时空失联了吧。 要不然等她完成了任务，挣够了回家的路费。 却没个离开的渠道，这就有点悲催了。 “小姐，你真好” 小清看着小姐从刚刚的一脸幸福和开心，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不太明白小姐已经是顶顶幸福的人，怎么还有点不开心和小郁闷。 不管了，小姐肯定有自己的烦恼吧，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个拥抱。 “那是，我们找小花一起设计一款姐妹装” 顾菲菲打起精神，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 做人应该知足，懂得珍惜。 做亲子装和姐妹装的决定，就这么定下了。 顾菲菲只是出了个主意，其余的都是云晓一手包办。 反正服装设计的那些电子书籍和资料，还有各种样板图，她早发给了云晓。 “老大，真有你的，我敢肯定一经推出，咱们闻香楼又能火一把” 云晓对这些的商业敏感比平常人要高上许多。 怎么说也是在女人圈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只是有一个地方有点难办，她现在不是闻香楼第十一分店的掌柜。 老大可能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 就这么直接和她说了，没和夏丹丹知会。 “恩恩，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小清有一半功劳，你忙吧” 顾菲菲和小清小花两人，讨论的火热朝天，随手给云晓回了消息。 如云晓所料，她还真的忘了夏丹丹是十一分店的掌柜。 这不怪顾菲菲，夏丹丹从担任掌柜以来，从没找顾菲菲交流过。 顾菲菲对于生意又不怎么上心，反正京城有云晓在坐镇。 她对云晓的人品比对云晓的能力还要信任。 于是乎，造成了管理上真空断层的状况。 “丝儿，给我安排下行程，今晚我去找夏掌柜吃饭” 云晓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 老大忘了的话，只能自己多跑一趟。 刚好她最近对这方面还有蛮多的感悟和夏丹丹谈谈。 “行，云晓姐，我记下了” 丝儿点头回道，今天店里有个小伙计生病临时请假。 她得去前面看着，来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或者富商之家的夫人，可不能在招待上怠慢了。 “你最近听说了吗？” 拿着口红在手背上试色的妇人随口对旁边的人说。 “听说什么” 那妇人也是个爱好谈论八卦的，忙凑了上来。 “还能听说什么，这闻香楼的东西都是个好的，恨不得全搬回家，掌柜的可就不怎么样了” 妇人随意的撇撇嘴，对手上的口红色号满意极了，每一只都很满意，正犹豫不决。 “可是这家的掌柜？” 很明显说话的人，不想得罪了云掌柜，这位在京城贵妇圈，是响当当的人物，长得美不说，做生意是一把手。 谁让她男人经常回来，晚上闺房私话时，话里话外都是对云掌柜的欣赏。 纵然心中醋桶翻滚，表面上还得附和老爷的话。 现在听到有关云掌柜的八卦，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两个度。 也是云晓平时除了做生意，私生活完全为零。 那些说酸话的完全找不到把柄。 “哪里是这家啊，你没看见小伙计就差赶我们两出门” 拿口红试色的妇人，是个眼光精准的。 难怪云掌柜虽然长得美，但从来没有什么绯闻。 就这么说一句，店里的小伙计都是怒眉横竖的样子。 更不像是怕得罪她们的样子，看来云掌柜很得人心。 “那是另一家？那位夏掌柜” 京城的闻香楼就这么几家，她们都是常来的，当然清楚闻香楼有两位女掌柜。 “还真让你猜准了” 妇人把扫荡了中意的口红色号，转向面膜那些，每一样都很心水。 尤其是看完各个产品的大幅海报宣传介绍，想要购买的心更强烈几分。 心中暗恨总店的云掌柜真是太会做女人生意。 哪一次来，不是败完今天带出来的银子才罢休。 第二百七十一章 闲话 也罢，谁让自己喜欢呢。 反正夫君有银子，她也舍得给自己花。 趁着还未老的年纪，多往脸上捯饬捯饬。 免得夫君被外面的小妖精给勾走了。 “这个火山泥面膜不错，我上次用了，脸上光滑了不少” 搭话的妇人，拿了罐状的面膜，一开始对这种带泥的东西避之不及。 若不是卖它的是闻香楼，她都会破口大骂，乡下的泥巴也敢拿来糊弄。 身边有个大胆的小姐妹试了以后，觉得效果很好，才推荐给她。 她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用了一次过后。 感觉脸上不是一般的滑嫩，干净。 自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每次来闻香楼必败一瓶。 “我还是喜欢蜂蜜的那一款，有些人啊，就像是熊瞎子看上蜜，馋的走不动道，还真以为三皇子的府是那么好进的” “真的假的，这怕是麻雀想变成凤凰” “我还能诓你？我都看过几次了，那夏掌柜主动去找三皇子，恬不知耻，渍渍，不知道哪个深山里出来的丫鬟，没有父母教养，我要是她娘，得把她腿打断” “要不怎么说，都是一群乡巴佬，上不得台面，姑娘家家的抛头露面，要是像云掌柜的洁身自好也就算了，偏偏带了一股子狐媚子气息” 两人的话语不大不小，刚好落入进了大堂的丝儿耳朵里。 虽然她和夏掌柜的没什么关系，不在她手底下领工钱办事。 可是事关闻香楼的名誉，还是在自家地盘上听到闲言碎语。 “两位夫人可以看看我们店的新货，红糖面膜，用过的都说好” 好气哦，顾客是上帝，丝儿可不敢直接把人撵走，坏了自家名声，只能上前转移话题。 那两位妇人也是认出云晓身边的云丝儿，赶紧止住了话头。 闻香楼总店的东西是她们的心头好，有些话当面说，万一惹恼了店家，可就得不偿失。 丝儿微笑服务完这两位顾客之后，转身上了三楼，进了书房。 到底是年轻，脸皮子薄，眼底藏不住事。 云晓只淡淡看了一眼就知道丝儿有话想说， “谁给你气受了？” “云晓姐，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夏掌柜的吗” 云丝儿灌下一杯热茶，真是不吐不快。 “她们都说夏掌柜的不要脸，主动勾搭三皇子，我们闻香楼脸面丢尽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 云晓想到前几日老大说的独立思考。 凡事要有自己的看法，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啊？我怎么想？” 丝儿有些迷茫，不是在说夏掌柜的事情吗，怎么云晓姐问起自己来了。 “对，谈谈你对这事情的看法，不要别人说过的观点” 云晓也觉得独立思考的这个观点挺好。 反正她很少被不相干的人影响情绪。 这个也可能跟老大给了自己分红，每个月能挣上一笔不小的银子有关。 甭管别人说什么，银子握在自己手里是最实在的，格外的有底气。 但是丝儿是身边的得力助手，还处在成长阶段，更应该加以引导。 “我觉得闻香楼的口碑是咱们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 夏掌柜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私事带到明面上来， 给了那些长舌妇添油加醋的把柄，和别人抹黑闻香楼的机会， 这样不够明智，另一方面，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爱惜名声” 丝儿知道云晓有意栽培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好一会，才谨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公私分明，有集体荣誉感，不过情绪波动太大，机敏有余，沉稳不足。 云晓心下对云丝儿有了大致的判断，十四五的年纪，还算可以了。 “还算中规中矩，就是你这脾气可要收收，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容易被她们影响，以后做生意可不得被别人捏住把柄” 云丝儿偷偷看了眼云晓姐，面色有所缓和，那自己的回答应该过关了。 “这不是在云晓姐旁边吗，也是云晓姐厉害才看出来的，楼下小伙计可都没看出来呢” 云丝儿狗腿的笑笑，反正她最喜欢的，最信赖的，都是云晓姐。 “好了，你去楼下收拾收拾，咱们去十一分店” 点到为止，云晓也不想一直说教惹得丝儿不快。 反正丝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对自己又那么依赖。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教。 云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后，把窗户关上。 再去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好。 心里却是微微叹了口气，空穴不来风。 看来夏丹丹最近和三皇子走的很近。 也不知道三皇子和夏丹丹是谁先接近谁。 她是一向不爱和达官贵人打起交道。 若是夏丹丹真的属意三皇子。 以她如今的地位，恐怕连侧妃之位都无缘。 只怕她冒然相劝，会适得其反。 都是从洪云崖一道走出，来了京城，相互支持，走到掌柜的位置。 私心而论，她还是希望夏丹丹有个好的归宿，而不是做妾。 “云晓姐，到了” 丝儿撩开车帘，看了眼闻香楼的后门，先去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就有小伙计过来开了门。 “云掌柜的来了，好久不见，云掌柜的越发好看了” 开门的小伙计是个虎头虎脑的，知道云晓姐工作上对他们严格。 生活中就像邻家姐姐一般亲切，所以并不怵，他们这些做女人生意，靠的就是一张甜嘴。 “小六子，你就会说好话哄云晓姐开心” 显然，云丝儿和小六子蛮熟悉。 “我哪会哄，我是实话实说” “你们夏掌柜的呢？我们今天打算过来量晚饭一并解决” “掌柜的还在前面忙，你们先去内院歇息，还喝龙井是不？” 小六子前面引路，对云晓姐的口味已轻车熟路。 “小六子有心了，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动手” 云晓打发走了小六子，和云丝儿去了后厨，泡了壶茶慢慢等。 也没等多久，夏丹丹就进了内院来。 “什么事让日理万机的云晓姐来我这一趟” 三分娇媚，五分活泼，无不彰显着女孩子的活力。 云晓只看了一眼夏丹丹，她变了，原先小麦肤色的脸，变得白白嫩嫩，应该是化了些许淡妆的缘故，气色极好。 第二百七十二章 选择 头上的发饰和身上的衣裙都是配套的。 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光彩夺目。 如今的夏丹丹比云晓还要会打扮。 一袭大红裙，愣是穿出了张扬的气质。 可以说是意气风发，春风拂面也不为过。 云晓还是淡淡的一袭白衣，简简单单，飘逸洒脱。 如果不是出去应酬，多数时候，她只在脸上抹了些防晒露，清清淡淡。 “我还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最近都很少和老大交流，老大这次有个新点子直接跟我说了，我只能跑这一趟了” 云晓怕夏丹丹心里有疙瘩，所以主动提及这回事。 万一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伤了和气，便是不美。 “哎，还真是，最近忙忘了，老大有什么新指示” 夏丹丹不是个小气的性子，加上云晓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最近连厂房那边都很少去，反正店里生意一直都很好，不用太操心什么。 云晓看她工作态度还算端正，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满意了几分。 “这次春日主题，老大想做个亲子装，姐妹装等一系列......” 等到云晓和夏丹丹讨论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伙计们的晚饭早就开吃了，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收拾碗筷，准备回家。 只剩下云晓和夏丹丹的饭菜还在锅里温热着。 “看我，一讨论起来就忘了时辰” 云晓说起这些来，全身心的投入，加上她准备了备忘录和记事本。 发现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看了一眼天色，外面一片漆黑。 “没事，云晓姐肯定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夏丹丹可不敢出声打断云晓的讲话。 谁让云晓姐平时看着客客气气的。 一工作，就异常的严肃认真。 云女王的名号可不是说说而已。 加上云晓姐是京城这边的总负责人。 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只能算着时间，配合听完。 今晚三皇子还约自己一起去放河灯，也不知道他等不等得及。 云晓吃饭的时候，几次想说说夏丹丹和三皇子的事情。 又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她又不是夏丹丹的长辈，没资格说她。 最后都随着米饭咽了下去，看得出来，小妮子吃个饭都心不在焉。 罢了罢了，若是真有什么，到时候再看着办。 云晓是个沉得住气的，云丝儿却不是。 “丹丹姐，我能问你个事吗？” 云晓立刻就知道云丝儿想说什么，瞪了她一眼。 “什么事，你说” 夏丹丹看着两人的互动，同样是女生，天生敏感，心底隐隐烦躁起来。 “我听她们说，你和三皇子走的很近，有些长舌妇还说你” “丝儿” 云晓把筷子重重一放，砰的一声响，显然生了气。 完了，完了，皮过头了，云丝儿随着碗碟的震动，心肝一抖。 她也是好心，丹丹姐若是日后从别人口中听到，岂不是更难过。 云晓姐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呢，嘤嘤嘤，好可怕。 “对，我和三皇子确实走得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夏丹丹眉目都染上了羞意，朋友两个字咬的极其婉转悠扬，别有深意。 她和三皇子认识，还是从云晓这里开始的。 那时候云晓姐不知怎么了，对三皇子客客气气，保持距离。 她偷偷看过，觉得三皇子人挺好啊，说话温柔，待人有礼。 既然云晓不爱和三皇子来往，她挺喜欢，今日索性承认了。 “长舌妇说我什么，都是深闺大院的无知妇人，丝儿不必理会” 夏丹丹看着被云晓一个眼神震慑吓得瑟瑟发抖的云丝儿。 主动打圆场解围道，她还是知道好歹的，知道云丝儿是好心提醒。 若是这点智商气度都没有，她哪能从那么多大男人中，脱颖而出，坐上京城分店掌柜之位。 云晓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丹丹也知道被人说的什么闲话，基本上是无所顾忌。 “既然你知道了，别的我不要求，店里的每个月业绩达标就行” 云晓把态度表明，先说公事。 “我知道的，那些人只是少数，影响不了店里生意” 夏丹丹连连保证，心里对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嚼舌根的长舌妇恼恨起来。 “你也不小了，为自己找个依靠我是赞成的，只是有时候一个念头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可要好好想想” “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之前刻意和三皇子疏远了几分” 云晓看夏丹丹心中敞亮，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等夏丹丹接话，接着道， “我这样的身份，虽然挣得银钱不少，却没有地位，况且和达官贵人走得近不一定是好事，以后我男人只能娶我一个，绝不为妾” 云晓摆正了自己的婚姻态度，自是为了隐晦的和夏丹丹说明。 要是她真心爱慕三皇子，只能做妾。 可要仔细想清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说到这里，当初还是老大和我提了一嘴，我才醒悟过来” 可惜，自己这样要强的人，看上的偏偏是那样的身份。 不是下决心，以后不许再想起乔海，不许再有所往来。 云晓还是感觉心疼的一抽一抽。 这一点都不像自己平时果敢的行事风格。 心不由己，无能为力。 她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何况是劝夏丹丹呢。 “谢谢你，云晓姐，我想清楚了，也认得清自己的身份，正妃的位置我不会去肖想，侧妃的位置还想搏一搏” 夏丹丹神色黯然了几分，她不是刚烈的云晓姐，没有不能为妾的思想。 “只要我一想到以后可以陪伴在他身边，以什么样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三皇子宠爱我就够了” 夏丹丹充满希望的开口说话，她，为了所爱的人，无所畏惧。 “既然你能想得开，那再好不过” 云晓想了想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 对和自己完全不同选择的夏丹丹予以祝福。 日子都是自己选的，不容旁人置喙。 “只能这样了，谁叫我没投个好胎，生在富贵人家” 夏丹丹想起三皇子的温柔模样，心口微烫，那种悸动的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也是遇上了三皇子以后，才发觉以前对赵德安的好感，不过是崇拜而已。 第二百七十三章 桃花 看见面若桃花，眼神迷离，一脸幸福的夏丹丹。 云晓很清楚夏丹丹已经完全陷了进去。 总归是她自个的人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感情的事，旁人顶多能在适当的时候，相劝两句，却做不得主。 最起码那三皇子对夏丹丹有些真情实意，要不然以夏丹丹的性子也不会像个傻丫头似的完全陷进去。 外面一片红光，打在两侧的车帘上，映的车中的云晓满面红光。 远处的喧嚣渐渐传来，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就连空气中的冷意都被行人的热情冲淡许多。 “丝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好像是二月二，我看外面很多灯笼上都画满了谷物， 有个像八仙桌那么大的灯笼，那边人最多， 云晓姐，要不我们也出去走走，凑个热闹” 云丝儿兴冲冲的提议道。 “不了，今天还有账没对上，仓库的货物没盘点，最近还没有推出春日主妆，新店计划还没启动.......” “好吧” 云丝儿就知道那些热闹不属于自己。 云晓姐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现在的节日不都是变相的邂逅相亲。 虽然她挺想出去玩，更多的还是为云晓姐着想。 女孩子最美好的都在这几年，过了年，云晓都十八了。 就连夏掌柜的都早早为自己做好打算，云晓姐眼里只有生意。 云丝儿也是没辙。 反正她提出来出去玩的提议，云晓姐一次也没同意过。 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喜欢云晓姐这样的木头。 云丝儿感觉自己真是为晓姐姐操碎了心，还落不着好。 算了算了，看来以后云晓姐的婚事，要在内部找了。 云丝儿已经开始纠结起是经常过来热心帮忙的何老六，何大掌柜。 还是去年快过年时，突然出现的帅气小哥哥。 听云晓姐说，他叫乔海，是个读书人。 丝儿想了想，云晓姐说起乔海的时候，满目柔情，小女儿家娇羞状。 那就那个乔海吧，她看着行，长相方面配得上她们家云晓姐，两个字，登对。 “云晓姐，乔先生最近去哪里了？” “他回家了” 云晓随口说道，听老大说，乔海最近忙着帮忙给红薯育苗记录。 民间有句俗语，二月二，龙抬头，大苍满，小仓流。 也是春耕开始的节日，这样的节日对于乔海来说，显然熟稔于心。 云晓不指望乔海能在这样的节日想起自己。 罢了，她还是多挣些银子，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好，她和乔海注定了不是一路人。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呢，他家在哪，可有婚配，春秋几何，家中可有高堂，可有兄弟姊妹，他在家中排行老几，可有考取功名” 云丝儿一连串的问题出来，她得多问问，问清楚。 万一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云晓姐可就惨了。 “是不是今晚吃的太饱了？” 云晓姐听到丝儿喋喋不休的嘴，既是无奈又是好笑。 “还行吧，啃了两只大鸡腿，现在打嗝都是鸡腿味” “吃饱了，就下去走走，我一个人回去” “别啊，我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一个人去玩不安全，我还是跟云晓姐回去，先开个椰子喝，压压我这鸡腿味” 云晓立刻转了话头，既然云晓姐不愿意说，那看来是没戏了。 策略得转移下下，就何老六吧，虽然有时候人贱兮兮了点，但是对云晓姐是绝对的好啊。 何掌柜得多加油，云晓姐的终生幸福可就指望着他多努力努力。 云晓可不知道云丝儿想了这么多。 更不知道，何老六再次上门的时候，打着交流生意经的幌子。 云丝儿突然热情了许多，话里话外暗示他要加把劲，还挤眉弄眼的。 吓得何老六以为自己又招惹了烂桃花。 毕竟春天到了，算命的说了，他最近命犯桃花。 何老六被云丝儿吓得好一阵子没敢在闻香楼总店露头。 看的云丝儿对何老六的印象分大减，宁缺毋滥，何老六被pass掉。 不知情的何老六还在群里感慨魅力无限，好烦啊，桃花也甩不掉。 雅芙“那就都收了，又不是养不起” 此话一出，全群哗然。 这是吃了炸药的节奏？还是说那个啥生活不和谐？ 何老六“不敢不敢，溜了溜了” 何老六：姑奶奶，你可害死我了，要是云晓误会了可怎么是好。 他都是抱着试探的态度，看看说出来，云晓有没有反应。 虽然他也知道希望渺茫，云晓不可能看得上自己，可是他已经很努力在追赶她的步伐。 果然做人不能太嘚瑟，容易翻跟头。 何老六泪流满面的潜水去了。 小清那边已经私聊上了雅芙， “雅芙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小姐和萌萌她们最近还好吗？” “她们都挺好，小姐最近天天出去练武一个时辰， 萌萌她们最近能说出的词更多了，还会叫我小清姐姐， 雅芙姐，弱弱的问一句，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小清捂着被子玩灵机，雅芙姐刚才的语气有点反讽的意思，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雅芙打出那句话已经后悔了，群里那么多人在，撤回会显得心虚，最后还是没撤。 “是不是赵大哥给你委屈受了，还是他要纳妾？” “没有，你赵大哥还好，也没纳妾” 小清犹豫了几番，还是问出了口。 灵机这边的雅芙已经是泫然欲泣，又强忍住心酸。 虽然今天相公是第三次为她拒绝了丞相夫人的赏赐。 可是这样压抑，天天都在内院斗来斗去的日子，真心让人心生烦躁。 赵大哥不可能一直拒绝下去，本来赵大哥和赵丞相关系紧张。 再这么为了她，赵丞相只会看她越来越不满。 而且已经有了她善妒的风言风语传出。 雅芙从前在府里生活，虽然大夫人和二夫人有些小吵小闹。 后来二夫人还会骂她几句狐狸精，都是明着来。 相比于丞相府的明枪暗箭，顾府要好得多。 至少那时候还有老夫人会护着她一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查账 现在都是靠自己扛着这些压力。 要不是有爱她的赵大哥，她想都坚持不下去。 “芙儿，我洗好了” 带着湿冷气的赵德安，从背后抱住了裹着被子的雅芙。 今天出去寻摸了一处好铺子，本来就是他娘留给他的。 那毕易莲说他娘那些铺子收益不好。 他当即不客气的戳穿了对方的谎话。 后来又说看他身边没个人照顾不行。 想把身边的春花、秋月派过去给他。 赵德安当即就能想象到，晚上他会有多惨。 说不定雅芙连门都不让他进。 还好，今晚不仅让他进了门，抱住了也没多挣扎。 温香软玉在怀，赵德安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雅芙背对着赵德安，只闷闷的说了句恩。 “我看那处铺子，拿来给老大开闻香楼正好，到时候还要你去给我掌掌眼，有些地方老旧了些，还需要修葺修葺，毕竟是老大开在赵国的第一间铺子，这头站我们得打好” 赵德安抱着雅芙絮絮叨叨的说着，转移夫人的注意力。 半点话题都不敢提起后院的事，就怕芙儿会爆炸。 “赵德安” “我在” 赵德安立刻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芙儿。 明明怀中的人娇娇软软，说的话也是很小声。 可是突然叫他全名，忍不住身体就是一得嗦。 “你说要是丞相夫人再给你纳妾，可怎么办？这是第三次了” 雅芙也不想提起这事，一提起心中得恶心半天。 去年赵大哥说的今生今世，只会娶她一个的誓言还言犹在耳。 这才过了多久，平静的温馨的生活，再三被别人破坏。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纳妾，谁要是敢往我房里塞人，我就敢踹出去” 赵德安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看着你难过愤怒，我也难受，等查出了我娘惨死的真相，就带你离开这里” 赵德安心疼的哄了雅芙好半天。 心中打定主意，那些人看雅芙不是赵国人，身边没个丫鬟好欺负。 要不是雅芙身有千斤之力，之前还有一次险些被擒住被扇了耳光。 想到这，他就有点想笑，雅芙轻易的把对方撞骨折，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是没看见，丞相夫人当时脸都气的变形了。 他以为芙儿一直都是一朵需要呵护的花朵。 还不知道另一面的芙儿也会有调皮的时候。 既然芙儿只想给自己留下温柔善良的一面，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恩，我们明日去看看铺子吧，你带我出去” 雅芙转过身抱住赵德安的胳膊。 赵德安感受胳膊上的酥软，心中第八十八次感谢老大。 “赵大哥，你可不许多看那个春花秋月一眼” 雅芙想了想补充道，那两个丫鬟长得姿色好，眼神太会勾人。 “我才不看，没我们家雅芙一半好看” “这还差不多，你给我说说那铺子位置在哪” 赵德安知道丞相夫人急于三番五次的给他塞人。 很可能是为了找寻三皇子的下落。 不说为了心上人，就是为了乔海的安全，他也不会碰那些人。 再说，他说的也是大实话，那些人确实没有雅芙貌美。 身上还有一股子劣质香粉味，是该让老大的生意走进赵国。 赵德安抱着雅芙说了好一会话，两人才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赵德安看了群里的消息，尤其是雅芙说的那句。 表示自家媳妇说的，都是对的。 顺带在群里狗腿的夸了句，雅芙说的好。 群里众人内心：没眼看，大当家已经变成了大孙子。 赵德安：兄弟心里苦啊，那毕易莲真是害惨了我。 今天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赵德安带着雅芙出了府，直奔自己的铺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处酒楼的人上上下下都换成了丞相夫人的人。 赵德安二话没说，自己把看得不顺眼的全赶走了，只留下掌柜和账房先生。 首先要做的就是查账，对于这个，赵德安和雅芙两个人坐在一堆账本中，用灵机扫完全部，再一转化合计。 不超过几秒钟，每年该营利多少，哪里的账本有问题，通通找了出来。 就算是掌柜的，也不一定知道有这么多错处遗漏之处。 本来那掌柜的还想狗仗人势，认为赵德安这么多年在外面温饱都成问题，哪里会看账。 顶多会装装样子，没想到大公子和夫人，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账本所有的问题指了出来。 有些地方专业到，他做了十多年掌柜的都听不太明白。 赵德安：第八十九次感谢老大，感谢灵机的做账系统。 “孙掌柜，你看这么多问题，需不需要我一一和你核对过去” 孙文还是不敢相信，就算请最厉害的算账先生，哪怕会心算的人。 也不能一天看完十多年的账本，更遑论全部找出这么多问题。 这查账少则十来天，多则一个月，他遇上了是什么样的人物，一天之内，带着夫人查完了所有的账。 再看两位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累，特别的轻松？ 一定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一定是！ “不用了，我相信大公子的眼光” 孙文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处两处错处，还能解释为粗心。 可加起来有满满几百条的错处，只能是存心或是故意的。 “亏得母亲说您是个会办事的，我看也不尽然如此，身为掌柜的竟然如此糊涂” 赵德安决定先敲打几番，不得不说赵德安拿出训人的气势，就连雅芙都不太敢靠近。 “是小的不会办事” “你还知道是你不会办事，母亲如此信任于你，你居然背着我们做假账，说，你把亏空的十二万两银子拿去哪了？” 赵德安厉喝一声，一拍桌子，轰然倒了。 孙文也跟着桌子一起矮了下去。 他是真没想过大公子能这么短时间查完了所有的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多账本，就算一本本，一页页纸翻过去也要大半天时间。 “小的真的不知啊” 孙文腿软的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公，咱们还是送衙门吧，想必母亲也是被这个奴才欺瞒多年” 雅芙揉揉抄酸了的手腕，还是灵机最方便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忙碌 “芙儿说得对，如此大逆不道的奴才，早该报给衙门，乱棍打死” 赵德安十分配合的说道，那边孙文已经面如死灰。 爬过去抱起了赵德安的大腿，苦苦哀求，涕泪横流， “都是丞相夫人让我这么做的，这些多数是假账，大公子饶命” 既然对方能极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么多的错处。 肯定是有自己独到的能耐。 真要报给官府，他铁定没命。 说不定丞相夫人，还会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 他做掌柜这些年，只是拿了自己该拿的那一份。 其余的一分不少进了丞相夫人的荷包。 虽然丞相夫人是权贵之家，但在活命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赵德安和雅芙相视一笑，这么多天总算有个缺口可以打开。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赵德安娘亲留下的十来个铺子，一一查找过去。 多数人都和孙文一样抖如筛子，哭求不要把他们送去官府。 还有几个想要狗仗人势的想要以丞相夫人来威胁他们。 只能说，算是撞枪口上了，赵德安揍完这几个。 看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说不敢过后，才住了手。 早知道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他干嘛费老鼻子的力，带着雅芙在丞相府费口舌那么久。 是该打个翻身仗了，赵德安松了口气。 娘亲的嫁妆他肯定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绝不会便宜了毕氏。 至于其他的事情，往年被掩盖的真相，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来。 ※※※ 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开春下了几场雨过后。 一夜之间，那些花花草草，在山间，在原野，在不知名的小路旁。 一个个仿佛活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舒展开了身体，投入春天的怀抱。 就连顾府门前花坛里的野花野草也焕然一新，清风拂过，花香阵阵，绿意十足。 “小姐，雅芙姐刚刚告诉我，皇后的脸好了，还办起了赏花宴，特意邀请了雅芙姐， 席间屡次夸了雅芙姐，赏了好些个首饰物件。雅芙姐可是说了，等哪天见面，那些东西随我挑” “那感情好，你多挑几件戴戴，以后找个好婆家” “小姐，你又打趣我，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 “听雅芙姐说，皇后的脸好了以后，是个超级大美人，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呆了去，还脸红了好久” “也不知道有多美，有雅芙姐好看吗” 听小清银铃般的笑声，比做了新衣裳还要高兴。 顾菲菲已经看完了群里的消息，推开窗看了看满园春色，养养眼睛。 “要不是皇后帮了赵德安一把，那么多的嫁妆可不一定全数拿回来” “那也是，皇后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好人” 顾菲菲想到赵德安发来的私聊消息。 不由感慨，她给乔皇后买的那些治伤的膏药，还算有点回报。 毕竟之前雅芙在群里那样说话，肯定是平时受了不小的委屈。 赵德安和雅芙在赵国，有皇后撑腰，她也算放心了些许。 这次赵德安拿回全部的嫁妆银子，不单单是和她这个老大知会一声。 而是想要大干一场，毕竟钱财不拿出去做生意，就是死物。 顾菲菲看完了赵德安的计划书，每种方案都认真看过后。 最后在小群里面讨论了许久，决定一次性开十五家分店。 这个大胆的决定，顾菲菲做出来，自己都有点害怕。 如若不是自己的银子够多，加上赵德安的全部身家，还真不敢下决定。 钱财是到位了，就是管理人才上远远不够。 顾菲菲想了几次，试探的问了问云晓，愿不愿意去赵国发展。 云晓也知道闻香楼这次是向前迈了一大步，思虑过后，表示愿意过去。 只是目前需要些时间，把京城这边的事情先安排好。 顾菲菲同意了，毕竟开这么多家分店。 就算是平时不管事的她也要忙碌好一阵子。 首先，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机器人，缝纫机这些从灵宝上买的机械化东西，数量有限。 就算是空间里还有一些备用的，未开封的，全部投入，产出还是有限。 那就意味着像化妆品，和成衣店不能开多了，到时候货源跟不上也是白搭。 策略重点要转向饮食类，果树、辣椒、蔬菜、各种调味料这些都要扩大生产。 结合赵国一半耕田，一半放牧的地理环境。 顾菲菲打算十五家分店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店，都是饮食类的店，口味偏向辣菜。 还有空间里那么多的烧烤架子，也全部投入赵国。 反正那边牧区，多数都是烧烤类的饮食文化。 只是没有顾菲菲这么多的调料，又或者说还未发现新调料。 有了胡椒，花椒这些新调料，她的烧烤也是独一份，加上同行的衬托。 顾菲菲觉得烧烤事业可以前进一大步。 况且饮食类的生意，来钱快，成本低，风险小。 林林总总的各种打算，各种调整，调度，顾菲菲忙的都快昏了头。 “刚刚的出拳动作，重来十次” 卫锦明的语气冷了不止一倍。 最近小家伙不止一次在练功时走神。 走神也就罢了，练功都是有心无力，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她一个小孩子，顶多是白天坐在家中。 听先生讲讲书，写写字，能有多累？ “哦，好” 顾菲菲赶紧抛下刚刚还在发愁，该派那些人去赵国的想法。 这么一集中注意力，顾菲菲动作又恢复到标准动作，多了几分力气。 等顾菲菲训练完，已经累到不行。 坐在椅子上，感觉有点硌，不用问，她肯定又瘦了许多。 “最近在忙什么，还是你师父让你学太多东西了？” 卫锦明拿了块干燥的软和布巾，给顾菲菲擦了擦汗。 发现顾菲菲的小脸又瘦了一圈。 心中不由得埋怨了高飞，一点都不顾及徒弟年纪还太小。 “不忙，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没有力气” 顾菲菲摇摇头，她在卫锦明眼里，一直都是个小孩子。 “我还没见过越睡越瘦的” 卫锦明感觉小家伙在隐瞒他什么， 肯定是有关她师父的事。 要不然小家伙不会这样撒谎。 第二百七十六章 暴露 以为他没看见，小家伙每次撒谎时。 都是心虚的低下头，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不安的眼睛。 这种无意识的动作，最能表现出真实想法。 只能说，随着卫锦明对顾菲菲了解越多。 高飞这个角色也就背黑锅越多。 当然也越来越吸引卫锦明的兴趣。 “公子，牛肉骨汤面做好了” 小华子敲了敲门。 顾菲菲擦汗的手一顿，最近每天训练完后，卫锦明都要给她补补。 美名其曰，她瘦的太厉害了，免得被家人看出端倪。 “我能不能只吃一半” 顾菲菲打着商量，卫锦明把她照顾的面面俱到。 如果忽略面前的海碗，里面是小半碗面，大半碗牛肉就更好了。 “全部吃下去，是不是在家都不吃饭？还是说你娘不给你饭吃？看你都快瘦成了猴子般，一摸都是骨头” 卫锦明有些怀念顾菲菲肉肉的小脸和小手。 明明可以吃的下去，为什么只吃一半。 要是能一直养着小家伙，把她养的白白胖胖也不错。 卫锦明忽然心情明媚几分，甚至觉得这个主意正合自己心意。 “吃多了，顶着胃会睡不着” 顾菲菲还想着留着点肚子，去空间打一杯香蕉奶昔喝。 全部吃完，那就喝不下，更别说肉吃多了，会便秘的。 “先吃，吃不完我帮你吃” “不用了，我吃的完” 顾菲菲埋头大吃特吃，肿么感觉卫锦明越来越腹黑？ 明知道她会不好意思，让他吃剩下的还这样说。 关键是之前的卫锦明还真吃过她吃剩下的，半点也不嫌弃。 这事让她怎么说呢？只能说对方是个好人，谢谢他了。 卫锦明看着顾菲菲吃完，小口小口抿着汤才开口问道， “你师父就是前年和陈大有做交易，卖精白大米的人对不对？” “谁说的，咳咳咳咳咳” 卫锦明冷不丁的一开口，把正在喝汤润润嗓子的顾菲菲呛个半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陈大有背叛了她？不顾承诺说了出来。 “你猜？” 顾菲菲咳嗽停止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表示我啥都不懂。 卫锦明是真的服了高飞，那样的灾年，各处一片荒芜，草根树根都快没有了。 高飞居然能弄来那么多的大米，还都是上等的大米。 很明显，这事仅凭一人之力，很显然是做不到的。 不过以他几次和高飞打交道的经历来看，对方不是什么恶人。 别看陈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不少人都在追查是谁，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还如此便宜的大米。 包括前年各地突然冒出来的兔子，一直都在被有心人士追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师父只会点歧黄之术” 顾菲菲想了一圈，如果陈大有背叛她，一早就跟卫锦明说了，不可能现在才说。 只有一个可能是卫锦明自己查出来的。 “你个傻丫头，别被你师父骗了” 卫锦明一副拿顾菲菲没办法的样子。 接着说起了前段时间，他得了高飞让小家伙带来的许多巧克力。 虽然他很爱吃，可是吃多了难免会腻，分了些给小华子。 恰逢成陈大有的爹过七十大寿。 他便带了小华子一起去贺寿。 寿宴上，陈大有的儿子，陈方泓小朋友不小心磕破了脑袋。 到底还是个孩子，发现血直往下流，哭的惊天动地。 小华子心软，见不得孩子哭，掏出一把巧克力逗他。 最后他回来的时候，小华子问他还有没有巧克力，想分点给陈方泓。 毕竟陈方泓一直在强调这东西吃了会变聪明，他当初吃的药就是这个。 结合陈大有当初拒绝说出是谁给他提供了百万斤的大米，是因为对方不仅是生意人，要求他守口如瓶。 更是救了他儿子的恩人，一切事情就很明了了。 顾菲菲千算万算都没算出来，是巧克力惹出来的祸事。 “除了你师父的妙手回春，谁能医好一个傻子，虽然陈大有不说是谁给了他大米，但是我也能猜出几分” 顾菲菲深吸一口气，反正高飞这个角色是她变出来的只要以后不出现，或者少出现，谁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卫锦明特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并且表明，他已经联想到了，肯定是想通过她把消息传给高飞。 也就是说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暗地里有人在查这件事。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师父” 顾菲菲感激的看了一眼卫锦明。 同时对卫锦明的心情又有点复杂。 这货真是个妖孽，这么点小事，都能注意到。 这事情全部组合在一起，还需要一点子运气。 就连这种运气，卫锦明都得到了，她真是无话可说。 “你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你师父就行，他会明白怎么做” “好的，我知道了” 卫锦明想给高飞卖个好，可能以后他会需要对方。 至于高飞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早清楚，如果不是心地至善之人。 怎么会低价卖粮，更别说还医好了陈大有的儿子。 “陈家和你们卫家什么关系啊” 顾菲菲没忍住好奇，问出了口。 实在是前年她亲眼所见陈家就快关门了，还被抢砸了一通。 陈大有和自己爹爹还算是好友，也没见陈大有把这层关系拿出来显摆。 “想知道？” “恩恩” 反正自己是个小孩子，问一句应该不会惹得卫锦明起防备心。 “可能以后你会知道吧，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娘认识陈大有而已”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了沉目光。 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真是急死人。 顾菲菲打掉了脑袋上的那只手。 不说就算了，当她稀罕嘛。 差点掉了层马甲，赶紧喝口汤压压惊。 顾菲菲回了空间琢磨着，卫锦明这么肯定。 那说明卫夫人和陈大有这层关系不一般啊。 难道说陈大有是卫夫人的老相好？ 顾菲菲想想卫夫人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再想想成陈大有的大众脸。 最后一想到卫将军长得不赖，又对卫夫情意深重，这不可能。 第二百七十七章 吵架 这件事后，顾菲菲对于凡是用到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都要反复想好几遍，确定没有纰漏才放心使用。 这样想想，没有了灵宝系统，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好事。 从源头上根绝了暴露的危险性。 “嘤嘤嘤，主人，你不要嫌弃伦家” “我哪里嫌弃你了，我这叫乐观懂不懂” 顾菲菲摘了片枫叶盖在脸上，忽地又坐起来，还是感觉有点心慌。 “小心心，你说最近没什么异常对吧” “不知道呢，往常这时候，我就可以给宿主大人推荐算算命，测测字，问问吉凶” “灵宝系统还能算命？” “对啊，这都是最基本的业务，还有各种符可以卖，像桃花符，好运符，晦气符，旺财符， 银子够多，运气好甚至能买条锦鲤，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灵宝系统做不到的” 小心心傲娇的话音响起。 他们灵宝系统可是紧跟时代的潮流，甚至走在时代的前沿。 “哎，现在都联系不到了，咱们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也省的我花银子了” 顾菲菲又坐了下去，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现在她有了银子，就一个目的，让钱生钱。 等有了钱，她就办办学堂，开开路，搞搞医疗，提高任务分。 要不然心里搁着这么一件事，玩都不痛快。 顾菲菲在空间里歇了好一会，睡了六七个小时。 感觉腹中空空，才去了给自己做了杯香蕉奶昔。 心满意足的喝完，又去空间各处晃悠了一圈，把各种资源规整规整。 才发现原来鸡蛋，鸭蛋这些都快堆积如山。 除了隔一段时间，她就给幸福小岛送一批物资吃食，还剩下许多。 顾菲菲刚睡醒，精神不错，赵国那边的大体方向和各处事宜差不多都有了决定。 心情一好，就想起了吃，鸡蛋家里每天都有，各种吃法都吃过，她不怎么稀罕。 鸭蛋的话，做成咸鸭蛋最合适不过，顾菲菲忽然觉得口齿生津。 现在腌渍，等到初夏的时候，早上喝点粥，再吃口流油的鸭蛋黄，那滋味甭提了，美得很。 想到就做，第二天一早，顾菲菲就把小清偷偷叫醒，让她出去“买“些鸭蛋回来。 小清也是虎的很，一个人拎了三四十斤重的木箱子回来，每一层上面铺满了鸭蛋，个顶个的大。 直把周姐连连感叹，小丫头平时吃得多，就是有把子力气。 现在这个时空，盐都是很贵的物事，寻常人家就算知道咸鸭蛋的做法，也不会奢侈的去腌渍鸭蛋。 况且，一般人家，有了鸡蛋鸭蛋，就相当于有了进项，都是拿出去换钱。 有些偏远的深山里，蛋类还是硬通货，可以以物换物。 一上午过去，周姐已经不感叹了，都是一副肉痛的神色。 只想单独腌渍几个给小姐吃就行了，还能少费点盐。 最后还是赵梨花发话了，周姐才少了些念叨。 忙完这些，已经是半下午，顾菲菲也帮了不小的忙。 和小清两个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躺上了榻。 “小姐，咱们今晚去泡温泉不？你可是说好了咱们穿姐妹装一起去踏青拍照的啊” “我记着呢，只不过今天是乔海休息的日子，他昨晚上就去看了乔皇后，今晚就要回来， 我和冷白商量了下，先把乔海接回来，再来接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 “这样做也能和我练武的时间错开，你们上半夜先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 顾菲菲锤了锤自己的老腰，想点吃的真不容易。 其实在空间腌渍好再拿出来，让小清假装出门买回来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那样，少了动手的乐趣，可以说累并快乐着。 忽然顾菲菲灵机震动了一下， “老大，店里来了个吃霸王餐的，非要说没吃那么多肉，可是东西是我烤的，我心里有数，现在还说我冤枉了她，赖着不走，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李狗剩的这段话很显然是匆匆忙忙发的，语序都没怎么调整。 顾菲菲想想自己晚上还要学武，现在想好好休息一番，免得到时候动作又不标准。 而且自己出面不说年纪上，容易让人轻视。 就说身份上也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吵架又是小清最擅长的。 “小清，你去我们那烧烤店看看，听李狗剩说有人吃了霸王餐” “好咧，我这就去，还真是奇了，有人敢在小姐的店里这样横？” 小清这样说，是有依据的。 之前顾菲菲开的烧烤店，没几天就有人跟风。 看着简单，做起来难，而且品种不丰富，尤其是各种调味料不全。 吃过顾菲菲店里味道好的烧烤，其他人做的烧烤，就难以下咽。 而且还不似顾菲菲烧烤店的价格实惠。 那些人赔的本钱都没了，就想着闹事生非。 最后李狗剩二话不说就去请了县令大人来，还带了一众的衙役们来。 现在的长峰县城，谁都知道那个烧烤摊子是县令大人罩着的。 毕竟那天阵仗弄的挺大的，李狗剩和县令大人还说了好一会话。 大家可都是清清楚楚瞧见的，从那次以后，再也没人敢去生事。 顾菲菲对这种小事，也没多放心上。 等小清晚上回来，就发现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 “咋啦，吵输了？” “真是气死我了，那几个一看就是外地来的，那家的老妇人太会胡搅蛮缠，满嘴喷粪，占了便宜不说，最后还粗鄙的对我吐了口痰，把我恶心坏了，幸亏我躲得快” “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一开口，吓我一跳” 小清是想去讲讲道理的，哪想到人家压根没有道理可讲，说多了就撒泼打滚，还说她欺负老人。 “不过我也没吃多少亏，就把欺负老人的罪名给落实了，这会子估计那恶妇身上还疼着呢” “干得漂亮，这种极品，我是发现了，咱们根本不用上去讲道理，直接拳头招呼” 顾菲菲同仇敌忾的说道，这种人，就应该让拳头大的教她好好做人。 “小姐，你真是聪慧极了，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顾菲菲给小清拌了碗酸奶。 里面加了些蓝莓，水蜜桃、葡萄干，和杏仁。 小清吃完了那一碗酸奶，气顺了不少。 第二百七十八章 推广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带着小清，小花一起出去玩了一通，泡了个温泉。 吃好喝好，玩好到天将亮几人才回了家。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是，顾菲菲又睡迟了。 起床的时候，用柳枝蘸盐刷着牙就听到隔壁有人声。 “您就放心吧，这院子绝对是宽敞，隔壁就是县令家，这以前住的就是前师爷” “我李某人做生意，你去打听打听，绝对的良心价，这还是衙门托我卖的，不多，六百两银子就成” “六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一个破院子，值这么多银钱， 这干啥还把井填起来了，挖井不要银子？该不会死过人吧，真是晦气” “唉吆，老夫人，这不是挨着县令大人家嘛，你看你儿子还是个秀才，咱们县令大人最近都在招个师爷，现在买下了，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至于那井，我也不瞒您说......” 这样的声音，顾菲菲经常听到，都是中间人带买家过来看看。 看到隔着院子的声音，顾菲菲刷牙的动作慢了下来，刻意听了一会，看来这次是真的谈成了。 顾菲菲去吃了自己的那份早饭，就去了书房。 问了问乔海那红薯的育苗情况后。 顾菲菲挑了本话本看了起来，顺便打起了瞌睡。 等下午的时候，顾菲菲读了会书，再照常练了会字。 “老大，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乔海看顾菲菲好像不忙了以后，才开始鼓足勇气问道。 “说吧，你不说，我都要催着你说了，我看起来像是很可怕的人吗？” 顾菲菲早就瞧见了乔海支支吾吾的神色，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想把红薯推广到赵国，你看成吗，不行就当我没说过” 乔海和赵王聊天的时候，赵王不知出于想栽培乔海还是什么原因。 和乔海说的都是国家大事，还问他是什么看法。 然而乔海只对赵王说的农业那一块感兴趣。 听说去年赵国北边雪灾严重，损失惨重。 南边的百姓们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很多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一想到，老大是陈国人，他和老大不是一国人。 吃不准老大是啥想法，辗转反侧半夜，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犹豫，才开口问了出来。 “答应他，宿主大人，这样任务分可以提高” “还用你说哦，我又不是猪脑子” 顾菲菲在心里快速回了小心心一句。 “就这事？” “这种子和新粮食都是老大拿来的，理应问过老大的意愿，但是老大” “我同意了，玉米和红薯，你帮忙多推广推广” 顾菲菲打断了乔海的话，还真要感谢乔海这样一提醒呢。 要不然她都忘了乔海的身份，方便帮忙推广新粮食。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乔海激动的脸都红了。 “我还要谢谢你呢，咱们认识两三年了，说什么客气话” “这样吧，食为天田庄的红薯苗都是给长峰县的，赵国那边的红薯苗，你有空回去问问你父亲的想法，如果他同意种，我就多给他些红薯苗” “另外，我还给你十万斤玉米种子，现在是三月中，有半个月的时间，给各处送玉米种子，至于种植手册，我给你印上一千份，你看怎样” “这事暗地里是你提议，明面上由你大哥提议，你看成吗？” 顾菲菲不仅仅是为了任务分，还想着给赵德安和雅芙多点依靠。 至于乔海，不出意外，以后就是赵国的三皇子，身份已经很高，无所谓什么依靠。 再大胆一点，说不准以后还是赵国的皇上呢，整个赵国都是他的。 顾菲菲是疼惜雅芙，那丫头从来报喜不报忧，才会这样打算。 左右新粮食、粮种都是她拿出来的，她想给谁都可以。 “都听老大的，我现在就预约冷大哥，今晚去找我父皇商量” 乔海想到就一阵欢欣鼓舞。 只要让那些百姓们能吃饱，谁担上名誉都一样。 “还有，田庄里的那些新品种的蔬菜，我能摘一些带给母后吃吗” 顾菲菲对于太过于君子的乔海真是有些无语。 神啊，借我一只瓢，敲开这榆木脑袋。 “你说呢，新粮食我都同意了，还在乎那点子蔬菜” “哦哦，谢谢老大” 顾菲菲深呼吸一口气，她觉得是该好好劝劝云晓。 别在这颗不开窍的树上吊死，至少换个开窍的，才能死得不冤。 等到傍晚的时候，天空又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小姐，今日还真是奇了怪了” 小清把油纸伞收好，进了书房。 “有什么奇怪的？” “没看到周香了啊，平时她可是一直在前门暗搓搓的看着乔海回家” “你说这人吧，还真是贱，从一开始我们发现她就跑，怕我们打她， 到现在看见乔海也不跑了，料准了乔大哥心善，真是块名副其实的狗皮膏药” “行了，她能放过乔海也算她知道好歹” 顾菲菲一想到若是在赵国大面积的推广开玉米和红薯。 任务分至少能长百分之二十，就不是一般的激动。 依照赵王对乔海的重视和宠爱程度，这事准成，且毫无悬念。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空间看看有没有足够的玉米，不够立刻就种。 至于红薯育苗这一块，还不用着急，空间时间多，等到要交付红薯苗的前几天，她再种也是一样的。 “没道理今天不来啊，昨天她还在呢” 小清想想周香那人，连村里免费的学堂，每个月还能拿回一笔银子补贴都不去，就是为了看乔海。 不可能突然放弃，还是说周香生病了？ 小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就顺嘴和顾菲菲说了这么一句，没往心里去。 雨还在下，就连城外破庙处的燕子，都归了家，正瑟缩着身子，护好生下嗷嗷待哺的几只刚出生的小燕子。 “啊！！！” 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吓得本来探出头好奇四处瞅瞅的小燕子，立刻缩起了脑袋。 “是不是刚刚撑伞走过的人叫乔海？” “不是” 周香发着抖，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头皮的痛又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今天犯了什么蠢事。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出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叫乔海？” 那人揪住周香的长发，雪白的刀在她脸上拍了拍，带了彻骨的寒意。 周香被反射的刀光晃了眼，吓得软成一滩烂泥，身下有黄色液体浸出。 眼见着刀要划上脸，周香有气无力的说了声， “是” “你只是找乔海，带他回去认祖归宗对不对” 周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呵，哪来的乡下村姑，又丑又蠢，杀你都脏了老子的刀” 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早已不是一开始的老实模样。 正准备做了这村姑，免得消息被泄露出去，误了主子的大事。 没想到忽然破庙前门处进了三三两两的乞丐。 人数还挺多，他今天只是负责出来打探消息，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听说这里的县令，是个青天老爷，若是现在出了命案，晚上就不好在离破庙近处的田庄行动。 那人一个手刀劈晕了周香，轻手轻脚的从破庙后门处退了出去。 “草他娘的，什么破天气，又是下雨，那些商家早就关了门” “就是，今天口粮还没个着落，又要饿肚子” “还是别说话了，省省力气” “要不咱们再去食为天的庄子上讨些吃食，前几日庄主不还是娶了个带孩子的下堂妇，那胸前鼓鼓，腰肢一扭一扭，是个颜色好的，庄主有福了” “算了吧，庄主又不是日日做新郎，他那庄子怪的很，非要说什么多劳多得，凭双手吃饭，摆明了瞧不起我们这些人” “豆子叔，后院有个姑娘昏过去了” “我来看看” 叫豆子叔是个四五十的老光棍，又懒又馋，还好赌。 把家人都拖累完了，就剩下他烂命一条，被族里逐了出去，做了乞丐。 听到有人报后院有个昏过去的姑娘，心里一片火热，送上门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而且看这姑娘的衣服料子，也就是乡下村里人穿的普通料子。 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他欺负了也不怕别人来找茬。 本来那人确定晕过去的周香，短时间不会醒过来。没想到这群乞丐因着阴天出不去，又没吃的，闲得无聊，一时生了歹心。 周香是被活活痛醒的，刚醒来就感受到下身的撕裂。 “你们是谁，都走开，走开” “我们是谁，很快你就知道了” 乞丐们被刺激的双目赤红，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解衣宽带，如饿狼般扑了过去。 许久以后，周香从一开始的激烈挣扎，到后来的躺尸状态。 直到这群乞丐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穿好衣裳。 总算有两个乞丐恢复了点良知，害怕起来。 “豆子叔，你说这娘们会不会去报官，县令可不是吃素的” “怕什么，她还敢出去报官，一个姑娘家以后还能嫁的出去？” “就她长得磕碜样，谁会信我们会对她下手，指不定是我们太倒霉，被她缠上了呢” “豆子叔说的也对，哈哈” “别说虽然脸长得丑了点，那身上的肉倒是滑溜溜的” 一片猥琐笑声中，豆子叔看了眼那半死不活的女人，压根没放在眼里。 后面又陆续回了两个乞丐，听声音是带回了点东西。 周香这时候才爬起来，归拢好自己的衣裳。 听到前面那些人哄抢的声音，暂时不会回来。 才打着摆子，摇摇晃晃从后门逃走了。 雨水顺着周香的湿发往下，一缕缕汇成一丝丝水流，冲击着周香的身体，也凉透了那颗心。 她再傻，再怎么骄纵不讲理，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吆” 花嫂子见过几次这姑娘，都是围在庄子里的乔先生身边打转。 她很是看不起这种不知矜持的姑娘，乔先生可是新晋的秀才。 这种乡下的姑娘可是一点也配不上那么好看的乔先生。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不过人都是怜悯比自己弱小的，这会子花嫂见她衣衫不整，举目无亲的茫然样子。 倒是对周香多问了几句，见周香呆呆的不回话。 看这副样子，怕是遇上了事吧，花嫂把周香拉回了庄子的厨房。 给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让她换下。 “我这身衣裳早就旧了，打了不少补丁，咱们身材不一样，怕也不怎么合身，你别嫌弃啊，先凑合着穿，总比你身上湿衣服强一点” 周香呆呆的换了身衣裳，哇的一声哭出来，吓坏了烧热水的花嫂。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委屈更花嫂说一声” 花嫂把周香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 “花嫂，晚饭做好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韩巴子啃着根暖房里顺来的黄瓜进了厨房。 “你怎么在这？” 韩巴子往后退了一步，本来想呵斥她，就算她闯来庄子里，三弟也不会喜欢她。 看周香满目憔悴，双眼红肿的样子，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下。 “姑娘家家的，就是爱哭哭啼啼，这么晚不回家，你娘不担心你啊” 周香紧紧抱住花嫂，不敢多看韩巴子一眼。 花嫂拍了拍周香的背， “别怕，别怕，巴子就是嘴坏了点，心不坏” “我也不知道这娃儿遇到了啥，能不能让她在这住一晚？” 花嫂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不论是庄主，还是韩巴子，都特意叮嘱过她，不可放周香进来。 上一任厨娘，就是因为放周香进来丢了这份工作。 因此，花嫂问这一句，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外面天都黑了，她一个姑娘家要是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万一被狼叼了去，家人不得哭瞎了眼。 要是摔着了，也是要看病吃药，为家里加重负担。 韩巴子看着连绵不绝的春雨，心里头没来由的烦躁， “就住一晚吧，只要你别对我三弟有什么非分之想就行” 韩巴子啃完手上的黄瓜，就准备回去先吃点蓝莓干，瓜子，桃酥啥的垫垫肚子。 “你别走” 周香想到了那人的阴冷模样，心里懵懵懂懂，只以为乔海肯定遇上了什么仇人。 “干嘛，你有事？” 韩巴子咂咂嘴，黄瓜脆生生的，半点不甜，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第二百八十章 刺杀 不过这是老大出的主意，在暖房里种的第一批黄瓜，刚上市。 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春季，能有点新鲜蔬菜吃，已经很好了。 外面有钱人家的大户，想吃还吃不到呢，他应该知足。 “乔海是不是有仇家” 周香犹犹豫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咋的，你见过他仇家？” 韩巴子抱着胳膊回了一句，也没当回事。 他三弟多乖多宅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他有仇家，他的三弟都不可能有仇家。 韩巴子面上放松，心里还是把过往缕了一遍。 难道说有人认出了三弟是个土匪，前来寻仇？ 万一就是点背，遇上了那么几个小虾米，又是个爱记仇的性子。 记恨当初抢了他们的口粮，非得报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就三弟那样出色的容貌，想不被人记住也很难。 “今天有个人问了我很多乔海的事情，还带了一把这么长的刀” 周香双手比划了一下刀的长短，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完。 韩巴子放下了胳膊，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什么样的口音，他长什么样子，你可记得？” “和我们这边口音很不一样，声音很粗，很可怕，样子很普通” 周香说完就低下了头，是她指认出了乔海，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仇家寻仇。 毕竟她今晚还要住在庄子上，她不想死，更舍不得乔海被寻仇报复。 韩巴子想了想，有可能是赵国池贵妃派来的人。 从大哥带着雅芙回去赵国开始，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 对方排除了路上的时间，这么快就来了陈国，并且找到了三弟。 还阴差阳错的问对了人，只能说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且来势汹汹。 当初从大哥决定回赵国，乔海留在陈国，他们就设想过种种可能性，包括最坏的可能。 现在看来，不是寻仇，而是刺杀。 韩巴子快速回了房间，拿出灵机，先让冷白过来接乔海。 再发了消息给顾菲菲，把周香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老大，你要不要派点人来保护我，我可不会武功，对方还有一米的大刀” “我自己都没人保护，乔海上飞碟了吗？” 顾菲菲关上了窗户，防止卫锦明突然跳窗进来。 这事幸亏是周香发现的早，要是等到半夜，乔海虽有千斤之力，也难敌对方偷袭。 真要有个闪失，她可对不起赵德安，更对不起云晓。 看来他们都小瞧了池贵妃。 也是，那样的人先是有池太后把持朝政十余年，扶持着她入宫为妃。 池贵妃本人又是心狠手辣之辈，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 看来，她和赵德安几人还是过于乐观了些，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也是顾菲菲第一次对古代对于夺位争权有了清晰而冷酷的认知。 “上了飞碟，冷白带着他一直停在上空呢，我打算好了，我要是打不过，就进飞碟先逃跑再说” 此时此刻，韩巴子也觉得人前显赫的身份，也有不好的一面。 就这种小命堪忧，还不知道对方来了几个杀手的情况。 他还是想当个小老百姓就好，他没那个享受富贵的命。 “你咋现在不去飞碟上呆着” “我是想走啊，这不是怕对方恼羞成怒，杀了庄子里的全部人嘛， 别的不说，老何还在新婚期呢，那蜜里调油的，我都不敢告诉他， 只说了让他把房门栓紧，动静小一点，最好别点灯，注意点旁人， 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老何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可能是误会什么了吧” “晚饭都没吃多少，我这手还控制不住的总得嗦” 韩巴子总算学精了一回，从仓库里顺了把锄头，又顺了把崭新的斧头。 顾菲菲也是头疼，从韩巴子的描述里，周香很可能遇上了难事。 她前世是个警察，对这些案例看得多了，自然敏感许多。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庄子上那么多人的安全。 看来还是要请卫锦明帮一次忙。 顾菲菲收了灵机，打开窗户，没一会儿，卫锦明果然来了她房间，还带来了一丝春雨的潮湿气息。 “我师父给我传信说，今晚他有点麻烦，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顾菲菲感觉欠了卫锦明不少忙，别说还欠了两个承诺未还。 可能是债多不愁，顾菲菲现在开口求助说的毫无心理负担。 “什么事，你说” 卫锦明掸掸身上的雨水，对于顾菲菲的请求，他很少拒绝。 “今晚庄子上可能有人过来偷东西，想请你帮忙抓个小偷” 顾菲菲顶着头顶审视的目光，把这话给说完。 要不然能怎么说，说出乔海的真实身份，说有人来刺杀他？ “那看来不是一般的小偷” 卫锦明听出了玄机，感觉这事情没有顾菲菲说的那么简单。 “恩恩，很不一般” 顾菲菲小鸡啄米般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 “就是那个食为天？” “是的” “那我就不带你过去了，到时候还得护你周全” 卫锦明转身就走。只要有一点危险，他都不愿意带小家伙去。 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他没有多想就这样决定了。 “我要去，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顾菲菲抓住了卫锦明的衣摆，眼巴巴的瞅着卫锦明。 就韩巴子那个傻大个万一被卫锦明套出了话。 至少她在还能插科打诨圆个场。 再说，打不过她还可以趁机撒点迷药。 “那你得跟我说，有多危险” 卫锦明扶住了顾菲菲的肩头。 这事情不问清楚，他是不可能带顾菲菲出去。 要是高飞，他就考虑考虑，反正那家伙神秘莫测的样子，至少自保不成问题。 “不怎么危险，就几个贼人” 顾菲菲弱弱的说，垂下了头。 “有没有人告诉你，撒谎的时候，得要正视别人眼睛，坚定不移” 卫锦明无可奈何的点破了顾菲菲的小表情。 “你放心，这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你在家乖乖睡一觉，今天不用练武，明晚加倍” 卫锦明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顾菲菲有点子惆怅，又有点尴尬。 怎么说完就跑了，一点商量也不打。 “看来小孩子的身份有时候也不太好用” 第二百八十一章 带路 顾菲菲快速进了空间，变换成高飞的模样。 等她到了田庄的时候，就着朦胧的月色。 看见大约有三十多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庄子。 顾菲菲赶紧发了消息给乔海，让他注意点安全，等会会有人来帮忙。 “看来池贵妃还真是看得起乔海，一次出了这么多人” 今晚注定了血战一场，顾菲菲从这么多人中，看出了池贵妃想要乔海命的决心。 在空间把迷药，电棍，斧头之类的全都给准备齐活。 花嫂端来热水准备给周香洗漱的时候，这才发现了周香已经起了高热。 正迷迷糊糊的说着“不要碰我，走开”之类的话。 “好烫” 花嫂摸了摸周香的额头之后，就起身带门准备去找韩巴子要点药。 这么晚了，他们住在城外，城门已关，请不到大夫。 但是上次她发烧的时候，韩巴子给过她几粒白色药片，别看东西小，但是很管用。 而且东西小，轻飘飘的没有分量，花嫂下意识的以为东西不贵。 想来讨吉利过来也不打紧，韩巴子平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忽然花嫂就感觉脖子上贴了个冰凉的物事。 “不想死就别出声” 花嫂顿时颤抖着身子，想不明白一向安全的庄子，怎么会进来了贼人。 刀片紧紧贴在脖子上，花嫂颤着音开了口， “我不出声，不出声，大人饶命啊” 她好不容易找来厨娘这个轻省的活计。 家里日子慢慢好过起来，她还不想死。 “乔海在哪个房间，带路” 花嫂僵硬着身体，头也不敢回，听这人的意思是想找乔先生？ 乔先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怎么认识了这几个煞星。 看对方的样子，凶悍而冰冷，就连说的话都是含着冰渣子般。 花嫂不敢不从，举起了双手， “我给你们带路” 一路上花嫂都在装作害怕的样子，走的很慢。 她是知道的，今晚开饭的时候，韩巴子说过乔海出去了。 因此乔先生此刻定不在房间之中。 可是让她怎么说？等这些人发现她骗了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刀了结她？ 花嫂从没有觉得脚下的路是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的短暂。 春雨真是愁人，脚下的泥巴似是千斤重。 “就是，就是这间” 那黑衣人一个眼神指使着两个人谨慎的推开了门。 正奇怪还有人睡觉不栓门。 而且屋子里也没有人气，一摸床铺冰凉，没人。 “乔海去了哪里？” 黑衣人的刀还架在花嫂脖子上， 难道说今晚他们的行动被泄了秘？ “我亲眼看乔海进了庄子，和其他人守住了庄子的各个出入口，没见过他出来” 那人就是下午劈晕了周香的人。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都输在了生的时代上。 还不知道世上有飞碟这样逆天的东西。 韩巴子听完周香的话，哪里敢让乔海出门。 借由着茅厕和自己的掩盖，让乔海上了飞碟。 “你确定看清楚了，没漏看一人？” “我确定看清楚了” 那人最拿手的便是伪装，探听各类消息。 起身，长刀一出， “说，乔海去哪里了” 花嫂没昏过去都算是胆子大，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乔海去了哪里啊，我只是这个庄子上的厨娘” 顾菲菲也暗暗焦急，花嫂是个无辜的，若是被这群人杀了泄愤。 她赔偿再多的银子，也挽救不回花嫂的性命。 “这是个没用的，悄悄做了，把人召集过来，让他们去庄子各处找找” 花嫂一听，顿时呆了，完了。 那人打算一刀割了花嫂的脖子时，韩巴子掷出一把斧头。 那人偏身堪堪避过了那把斧头，直接朝韩巴子扑过来。 顾菲菲这时候也现了身，还不知道卫锦明什么时候来。 她能多扛一会是一会，乔海住的地方离庄子旁边种蔬菜的暖房，和育苗额田地最近。 为了方便平时就近观察那些蔬菜和粮食的变化。 自然这里是最偏僻，最安静的地方。 韩巴子挥着长长的锄头，让那些人近不了他的身。 “老大，你怎么来了，危险” “我不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死” 危急关头，顾菲菲也不多想说话，她前世的格斗防身术。 加上最近学的一点子武功，哪样有利于躲避危险，就用了哪样。 这样的时刻，只能凭直觉躲过去。 渐渐的其他黑衣人全都过来乔海这边的院子。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联络的，短短时间，就聚拢过来。 顾菲菲躲了其中一个人挥过来的大刀，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多人，不说那样的暗杀的手法和武功，就算车轮战也会累死她和韩巴子。 她刚刚都看见了韩巴子背部中了一刀，也不知道深不深。 想不到平时最爱耍酷的韩巴子，这会子一声没吭。 “老大，小心” 韩巴子惊呼一声，那人的刀要是砍中了顾菲菲，就算神仙也无力回天。 “锵~” 一柄长枪挑走了那把大刀，顺便回刺过去。 顾菲菲躲开之后，一回首居然是陆桦。 “谢了” “客气” 陆桦长枪在手，冷冷的回了一句。 继而围在顾菲菲身边，背靠背的迎敌。 那边冷白也和韩巴子组成一队，虽然他是个技术宅，不过平时也会在飞碟上的健身房锻炼。 相比于韩巴子天天奔波各处忙田庄学堂的事，很少时间锻炼，不说回击，但是反应算的上机敏。 今晚韩巴子让他快些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边疆的小酒馆为陆桦庆生。 从没听过二当家如此急切和严肃的口吻，他当即准备过来长峰县这边。 没想到好兄弟陆桦不高兴了，说他难得过来一趟，这就要走，饭都没吃，几个意思。 他只好说有急事，二当家有危险，陆桦便揣了一壶竹叶青，跟他一起过来。 他和陆桦两个都在飞碟上，简单弄了几样小菜，带着乔海草草吃过晚饭后，便一齐切磋切磋了武艺。 直到刚才乔海，按了云梯，想要下去，他们才知道原来今夜不太平。 两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冲着乔海来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相助 都是一起当过土匪的好兄弟，如今发展，境遇各不相同。 一起患难与共的感情可不是虚的。 他和陆桦一对视，就把乔海锁在了飞碟之上，前来救援。 “卧槽，兄弟你最近吃了啥，一拳把人打吐血” 冷白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咔咔的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 韩巴子没工夫回话，要不是老大给的丹药，他都死了好几次了。 虽然他反应慢了许多，但是一力降十会，只要击中，必有重伤。 只是那些黑衣人配合作战，也明白韩巴子不太好惹，不敢近身。 都是拿着刀剑上阵，这样击成重伤的事，仅有两例。 顾菲菲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和陆桦两人应付了一多半的黑衣人。 好在她五感敏锐，打不过，还可以跑，倒是没受伤。 顾菲菲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等到卫锦明过来的时候。 还是受了些伤，伤在肩膀的位置。 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她更加清醒。 从卫锦明来的时候，局面开始扭转。 不得不说，虽然卫锦明年纪小，个子不高。 但是身形灵活，武功高超，而且手法极为经验老道。 “是杀，还是活捉” 卫锦明解决了身边的黑衣人，过来高飞这边，边打边问。 “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顾菲菲下手也狠厉了些。 这些人既然选择了不同的主子，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虽然她长穿越过来，从没伤人性命，但肩膀上的痛提醒着她。 这早已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好” 卫锦明下手干脆利落了许多，连连解决十来人，尸体遍地。 那些人也被卫锦明狠辣的手法打怕了，流露出败势。 局面越发猛烈，剩下来的黑衣人都聚集在顾菲菲这边。 “卧槽，这是看我好欺负” 顾菲菲咬了咬牙，冲上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卫锦明又陆陆续续的消灭了十来人。 顾菲菲和陆桦合伙消灭了三人。 至于韩巴子和冷白，重创了三四人。 场面上还能动手的黑衣人只剩下五六个。 一声哨起，那些人便飞身跃过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顾菲菲闻到满院子的血腥气，直欲作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死人。 有几个重伤的黑衣人，见逃不出去，一个个立刻自刎了。 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卫锦明今晚负责了消灭大部分人，他虽然武功厉害，到底是小少年人的身体，歇了会，就看见高飞脸色煞白煞白的。 “你没事吧” 高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站起来，就脱力的跌倒在地。 “还说没事” 卫锦明搀扶着高飞起来。 结果顾菲菲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断臂。 她视力好，清楚地看到那个断臂因为神经的关系，还在无意识的抽搐跳动。 红色的横截面还在冒着血，不过大部分血都已结痂。 所以，高飞没等的及转身，华丽丽的吐了个干净。 卫锦明看到下身的袍子上沾满了酸臭的气息，成功的脸黑了。 吐完之后，高飞抹了抹嘴角，才感觉心里好受一点。 “对不起，衣服我给你洗” 她真服了卫锦明，貌似他才才十三，放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 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面不改色。 强大的心理素质，她自愧不如。 “呕” 那边韩巴子也吐了好多，只不过都是些酸水。 冷白一蹦三尺远， “兄弟，你这有点弱啊” 其实冷白也想吐来着，奈何他要是吐了。 一定会被兄弟嘲笑的，因此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老大，这么多尸体可怎么办啊” “报官吧，还能怎么办” 顾菲菲对自己这幅狼狈样子，也嫌弃的不行。 “真是谢谢你了，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顾菲菲语气真诚许多，只是卫锦明像是没听见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陆桦。 想到卫锦明的性取向，再看看冷若冰山的陆桦，她明白了。 现在欠下这么一大笔的人情债，要不把陆桦推出去还债？ 顾菲菲纠结了，卫公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那京城的娃娃脸说不要就不要了？ 瞧他眼神火热，迟疑，专注，怀念的看向陆桦。 顾菲菲心里那个纠结啊，她不是陆桦的亲生父母，可做不得主。 而且陆桦今晚也是冒了生命危险过来救她和巴子。 她要是这么做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大厚道。 “陆桦，你还好吧” 冷白一拍陆桦的肩膀，他这位兄弟，平时和闷葫芦似的，不喜言语。 有表情和没表情都是一个样，他就出声问问。 完了完了，卫锦明的眼神更加火热了，顾菲菲陷入了天人交战。 那厢韩巴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老大，报官的话，用什么理由” 顾菲菲顾不得八卦，其实她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等卫锦明走了。 把那些人的尸体搬上飞碟，找一处山林，或者小岛，就此焚烧或者掩埋。 可惜韩巴子现在大脑不在状态，没看懂顾菲菲别有深意的眼神。 卫锦明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极为复杂，陆桦上辈子是他的左膀右臂，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他从军中逃了出来？做了逃兵？ 否则没法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鉴于他现在是重生者的身份，现在还不认识陆桦，他只好把疑问深深压在了心底。 看来要去一封信，问问看陆桦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顾菲菲飞给韩巴子的眼神，韩巴子没意识到，卫锦明却是注意到了。 “我回去换件衣服，你们看着办” 顾菲菲亲眼目睹卫锦明走了之后，就给了韩巴子一个爆栗子。 “老大，你干嘛打我” “这是智商的差距，我不应该怪你” 顾菲菲叹了口气，留下处理方法，就先回了家。 不回家不行啊，万一卫锦明今晚想去看看她呢。 好在顾菲菲回去之后，卫锦明并没有过来。 她才又进了空间，重新处理了身上的伤。 看着镜中的自己，肩膀处那道深口子。 顾菲菲多喝了些灵液，加上一整晚都在空间里呆着。 等第二天天亮之时，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了起来，伤口有点痒。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关心 伤口发痒，就意味着快要好的节奏。 今晚再进空间呆一晚上，大概就能全部好了。 “小姐，小姐” 小清推门而进，她早上醒的时候，就看到了韩巴子给她的消息，听说小姐受了伤，让她去看看小姐有没有高热。 可惜她昨晚睡得太死了，韩巴子给她发的消息，今早醒来才看到。 顿时瞌睡虫跑没了，外衣都没穿，直奔顾菲菲的房间。 “在呢” 顾菲菲从小清着急的语气里，猜到小清知道了。 “小姐，你有没有事？肩膀疼不疼？” 小清吸了吸鼻子，是她不好，小姐在外出生入死，她还在被窝里睡觉。 “好的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我手上好东西不少。” 顾菲菲安慰小清丫头，看了看韩巴子发过来的消息。 “老大，那些人我都搬荒岛上焚烧了，骨灰埋在那里，已经办妥” “我把三弟送他母后那边了，最近都不会再回来” “不过三弟情绪很低落，说他只在赵国那边呆一天，明天还会回来，那些蔬菜和红薯苗，他还没记录，近期还得施肥” 韩巴子昨晚撑着背后的伤，处理完尸体，安抚好花嫂，拿了退烧药给周香退烧，再把乔海送回赵国皇宫，最后还随着冷白把陆桦送回了边疆。 做完种种事情，基本上的扫尾全部做完，也昏睡过去。 顾菲菲看了冷白的消息，才知道巴子现在在飞碟上。 “小姐，这么长的口子，会不会落下疤痕啊” 小清坚持看了下顾菲菲的肩膀，本就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有这么一条深的疤痕显得格外的狰狞，又红了眼睛，不敢想象小姐是怎么抗下那一刀。 “没事，去疤痕的药膏，我还有几盒，不会落疤的” 顾菲菲抱住哭成泪人的小清说道。 “小姐，我也要学武” 小清还不太理解小姐为什么要学武，现在理解了。 “你都十四了，学武也晚了，也没有时间，再说你还要替我打掩护呢” 虽然小清平时贪玩好吃了些，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顾菲菲格外的窝心，多吃了一碗清粥。 等顾菲菲照常吃完早饭后，从爹爹那里得知何咏风过来为乔海请了个假，说是昨夜淋了些雨，偶感风寒，请三天假。 顾成自然是准了，还让乔海先养好身子，不必着急过来。 看来韩巴子办事很周全，顾菲菲刚进书房，灵机就震动起来。 云晓“老大，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我这几天开新店收到了五十年份的老山参，要不给你送去” “我没事，乔海告诉你的？” 顾菲菲看到云晓发来一串关心的消息，紧接着又分别收到了赵德安和雅芙的消息，一一回复过去，表示自己没事。 “是他说的” 云晓虽然也在赵国，不过她都在新店那边忙碌。 如果不是乔海发的消息，她还真不知道有人来暗杀乔海。 顾菲菲和云晓聊了聊新店的进程，差不多走上了正轨。 就是调料不够，韩巴子虽然种下了不少，但是至少等到秋天才能收获。 顾菲菲想想，空间里还剩下不少，让云晓不必担心这类存货，没了她就让冷白送货过去。 和云晓聊完之后，赵德安又忧心忡忡的问了她，剩下的那些黑衣人现在知道了乔海的藏身之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顾菲菲也想到了这一层，做掉乔海，本就是这群杀手的任务。 昨晚都没见到乔海，就被她们灭了三十余人，换作是她也会不甘心。 长峰山脉某处山洞边上，一处破空的利刃如离弦之箭射出，草丛里的兔子已经倒地不起。 “草，瘦巴巴的” 那黑衣人趁着兔子奄奄一息的时候。 直接钳制住整只兔子，扒了兔子皮。 拎着兔子腿进了山洞，再利用杂草和碎石掩盖好洞口。 “就这么点？” 其余四人，有两人起身接过那只兔子。 “要吃自己打去，就这一只还是我守了好久才打到” “这不是找了一晚上草药，都没力气了” “你说咱们的头能醒过来吗？” “我看很悬，没想到头看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伤才是最重的” “昨晚那些什么人，尤其是那个小少年，居然能灭了我们那么多人” “我也不知，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时候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对生离死别看的很淡。 再冷血无情，对于以一人之力，灭了他们快三十人的对手来说。 想起来，他们还有点心悸，这样的惨败，也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要是那个叫乔海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我们去了也只是送死” 贪生畏死是每个生物的本能，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得嗦。 “可是回去，刺杀没成功，我们也是个死，还连累了家人” 那样的酷刑，是他们此生不想再看第二遍的，还不如死的痛快点。 “给头喂点肉汤，等他醒了，再听听他的看法” 几人间一阵沉默，一时只剩下咀嚼肉和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顾菲菲也在空间吃了些猪肉脯，再去空间马不停蹄的锻炼起来。 打铁还需自身强啊，再不打好武功底子，以后丢的可是小命。 等顾菲菲满身是汗的躺在浴缸里的时候。 就在琢磨要怎么还卫锦明的救命之恩。 昨晚若不是他，她和韩巴子几人可没那么容易击退那么多人，更遑论杀了那么多人。 “小心心，你说这么大个人情我可咋还啊” 顾菲菲请人帮忙的时候，没有心理负担，经历了一场激战之后。 才深知别人不惧那么多的杀手，出手相助是多么的可贵。 “宿主，要不种些可可树，以后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巧克力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顾菲菲就觉得自己太不谨慎了。 “巧克力这一茬咱就不提了，你再帮我想想能不能送点贵重的东西” 这个人情不还了，顾菲菲寝食难安，说不定以后还要找卫锦明帮忙呢。 “要不，宿主大人送点灵液，提高内力的不二法门” 小心心把顾菲菲的空间扫了一遍，也就灵液在它眼里值一些灵币了。 “这个可以考虑” 第二百八十四章 回报 顾菲菲觉得小心心这个提议不错。 这次可不敢糊弄卫锦明，弄个什么巧克力丸。 找了不少大补的药材，里面融入了十几毫升的灵液。 “小心心，你帮我扫描看看，这药这样子弄没毛病吧” “没毛病，剂量不够，吃了坏不了肚子” 顾菲菲找来药瓶，把含有灵液的药丸装进瓶中，密封住。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第一时间就把药瓶拿给卫锦明。 “我师父让我给你的，十全大补丸” 顾菲菲这个起名废，也不指望她能想出多牛掰的名字了。 “补哪里？每日一粒？” 卫锦明接过，打开闻了闻，一股子药味。 “不是，也叫速效救心丸吧” “如果你以后中毒了，或者受伤了，都可以多吃几粒，一口闷也可以。这药我师父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整个世上也没有这样好的药丸” 灵液本就是千金难求的东西，不是顾菲菲穿越过来，这个时空不可能有这些。 顾菲菲重点突出了药丸的珍贵，这样的东西还是讲清楚比较好。 万一以后能卫锦明或者卫锦明身边的人一条命呢。 “好的，我收下了” “你收下了？” 顾菲菲很是诧异，那为什么上次她给卫锦明送百年人参和千两银票他不要。 “你师父给的肯定是好东西” 好吧，要不以后她以高飞的名义送东西。 自己人小，卫锦明总是把她当小孩子不肯收，她也很无奈，有能力的时候，欠别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顾菲菲今晚的训练量加了一倍，结束后，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 “昨晚那些人为什么要过来收你师父的命，我看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你师父得罪了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说” 顾菲菲品出两个身份的好处来。 “好吧，那昨晚叫陆桦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果然来了，她就知道卫锦明一定会问他感兴趣的人。 “他啊，他也是刚来，帮了我师父一把，应该是我师父的挚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也是今天和冷白聊天才知道，昨天是陆桦的生日，恰好军营放了一天假。 冷白和陆桦关系一向不错，得知好兄弟有一天假，自然过去请好兄弟吃肉喝酒了。 卫锦明仔细回想起前世，陆桦没提过身边有个叫高飞的神医。 如果有的话，他后来被蛊虫残留在身体的毒素折磨的时候，外加好几次打仗受了重伤时，陆桦早就说了出来。 虽然陆桦为人冷情，顶多对他身边那个叫冷白的小兵有几分笑脸，其余时候都是面冷心热，不可能不说。 可能是这一世，他重生之后，改变了某些轨迹吧。 就连陆桦不也提前入了军中，结识高飞不是没有可能。 “能请你师父帮我送封信吗？” “送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顾菲菲对于这一次的送信有些抵触。 “西北军中” 那不是陆桦在的地方，难道说卫锦明知道了陆桦在那里？ 不可能，卫锦明才多大，虽然他爹是将军，但是在陆桦去西北历练的时候，卫将军已经辞了官，举家搬来长峰县。 还是说卫将军想传信给西北军中，和旧日同僚叙旧？ “哦，我师父说你昨晚救了他一命，送封信我想他应该会答应” 顾菲菲虽然心里疑点重重，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这就写，你快吃面，肉得全部吃完” 不是卫将军传信，而是卫锦明？ 顾菲菲吸溜着筋道的手工面条。 看卫锦明笔走龙蛇般，很快速的写了封信。 并且把封口和特制信纸黏在了一起，若是贸然打开。 等第二遍别人打开的时候，看到信纸撕裂的痕迹，就会知道别人已经打开过了。 如此谨慎的手段，看卫锦明不避讳自己还在那边弄信，顾菲菲不知道是该庆幸好还是悲哀好。 其实，她在卫锦明写信的时候，心底的小恶魔，还真生出了想要偷偷看看他写了啥的想法。 不过，对于卫锦明几次帮了她，她也不会那样不顾两人的友谊，偷看什么的只是想想而已。 顾菲菲拿了卫锦明的信回去之后，就去了城外田庄。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能不能请几天假休息休息” 韩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好了，许你这几日多休息休息，只要你把手上的那些事处理完” 顾菲菲见韩巴子还有精神说话，人憔悴了点，可能是睡饱了关系，精神还可以。 “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韩巴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过，老大能特意来看看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是来找冷白的，让他帮我送封信，看你只是顺带” 韩巴子默默地躲床脚流泪去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顾菲菲和冷白交代完，便回去进了空间。 先是种了些玉米，又规整了红薯出来，再种了些花椒，胡椒，辣椒、生姜等常用调料。 顾菲菲第二天收到了乔海的消息，赵王同意种植那些新粮食。 其实每个国家都会在别国安插探子，至少叫玉米的新粮食，赵王早就收到了消息。 得到消息容易，但边关卡的紧，弄来一点新粮食，很难。 万万没想到，三皇子居然能弄来十万斤的玉米种子，赵王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乔海说的红薯亩产四五千斤，也没多在意，毕竟他从没见过亩产如此之高的东西。 但是自己亲儿子说的，就算是颗草，那也必须高高兴兴的种出一片草原来。 赵王反复确认了儿子弄来那么多的玉米种子不会有危险之后，就放心许多，欣然同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赵王现在每天都往冰月宫而去，全然不顾宫里人的眼光，可把瑶池宫的池贵妃气的够呛。 “等我的人回来，我看那小贱人还高兴什么” 可惜，池贵妃还不知道一次性派出精锐的三十多个暗卫，大部分都折损在陈国的偏僻之地，骨灰都埋在了不知名小岛。 “头，现在这个情况，你拿个主意” 代号十二的人看头醒了之后，就一直沉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查明 “情况有异，我们先传信回国” 代号零七的头，捂着胸口，先下了一个决策。 现在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只能如此行事。 “那我们呢？要一直呆在这个山洞？” 十二小心翼翼的问出口，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头的伤肯定很难好。 而且这里条件太过于艰苦，还要面对时不时路过的野兽。 “自然，你们没人出去对吗？” 零七眯起了眼睛，像刀子般射向十二。 “没有，没有，其余的人都出去满山的给头找草药去了” 十二连连否认，实际上打定了主意，等会去洞口守出去的两人，一定要对好口供，别出了岔子。 “恩” 零七闭上了眼睛，想起那小少年最后一掌，竟是如此强悍。 等他好了，一定要找出那人的真实身份，杀了他全家都不足以泄愤。 只是他注定了没这个机会了。 顾菲菲让冷白把飞碟上的智能隐形机拿了出来，充满电。 重点圈出县城各药店拍摄，要不就是停留在偏僻小巷子随机拍摄。 等晚上的时候，再把智能隐形机子拿去空间，一样样的看过去。 这么一看，还真发现了其中一个人很是可疑，一次性买了几大包的药。 后来这人又出现在另一条偏僻巷子的画面中，并且跳墙进了院子。 顾菲菲去了那院子，只是那院子早已没了人。 她只好回来，在智能机子中重点圈出这人的脸，再把智能机放了出去寻人。 如果不能找到这些人，她怎么能放心让乔海回来。 玉米种子她已经放在了飞碟上，让冷白送去了赵德安早先预备好的赵国京城城外的庄子中。 毫无意外的赵德安进宫之后，得了个不用做事的虚职，但每个月可以领一笔不小的俸禄银子。 顾菲菲在赵国的新店，陆陆续续的开业，赵德安有了职位之后。 在皇上面前露了几次脸，开在赵国京城的闻香楼分店，少了很多无形的阻碍。 乔海‘风寒’好了之后，就照常来顾府教授顾菲菲功课。 只不过驾车都是韩巴子，到时候遇上了刺杀，至少机动白马的速度，不是这些人能追上的。 “老大，你猜的没错，周香在那个破庙里是被几个乞丐糟蹋了” 韩巴子这几天喝的都是顾菲菲给的稀释的灵液，好的很快。 就去查了查这件事，只不过给了两个白馒头就套到了消息。 韩巴子心里不可谓不复杂，这怕是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 长峰县城在顾成的治理下，一向民风甚好，哪想到出了这样的败类。 “你得空去周家村找周香，问她愿不愿意报官” 顾菲菲出于同情，又出于感激周香及时说了出来。 要不然那晚乔海很可能会没命，因此对这事格外关注。 “算了，你带上花嫂吧，你一个大男人不合适” “我也是这样想的” 韩巴子快速回了消息，他去找了花嫂。 只说了周香受到了乞丐们的调戏，让她过去帮忙问问。 挑了个晴天，送完乔海至顾府后，便回了庄子上，带上礼品和暖房里的蔬菜去了周家村。 花嫂是个过来人，大体猜出了周香的遭遇，不是韩巴子说的那样简单。 只是到了周香的家过后，周香闭门不出，两人无功而返。 韩巴子根据老大的意思，留下了五百两的碎银，便回了庄子。 当天晚上，韩巴子去了破庙，废了那些乞丐第三条腿，留下满地哀嚎。 当然顾菲菲是不知道的，下午的时候，她终于从隐形智能机找到了剩下的黑衣人藏身之处。 原来他们躲去了长峰县山脉深处的山洞中，要不是有智能机子。 那些人中有一个耐不住山中艰苦，出来过两趟，她还真找不出这些人的行踪。 想到刚才陆桦发了消息说顶头上司，问他生辰那天他在哪。 陆桦面无表情的说在酒馆喝酒，秦参将也没多少为难他，让他归队。 顾菲菲现在心里有点矛盾，一方面西北军中的信她还没给卫锦明。 但是根据陆桦的话，大概是判断出了，卫锦明很可能认出了陆桦。 另一方面，她还有事要求卫锦明，那些亡命之徒需要卫锦明帮忙消灭。 “怎么了，今晚心事重重的样子，你爹批评你了？” 卫锦明看小家伙打拳过程中，出了好几次差错，特意问了一句。 顾菲菲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把信给拿了出来，不拿出来，更惹卫锦明怀疑。 卫锦明信中的话问的很有技巧，秦参将得爹爹提携。 因此他去了这封信，秦天越第一时间叫了陆桦问话。 这事情不涉及军中机密，他还是乐意为卫锦明办的。 卫锦明深知秦天越不会撒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顾菲菲撒了谎，又或者说高飞撒了谎。 “没有，上次刺杀师父剩下的那些人，我师父已经找到了，想托我请你帮个忙” 顾菲菲等卫锦明说完之后，再开口提出自己的请求。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问问你师父” 卫锦明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一天之内，到达千里之外。 他很肯定那天晚上看到的是陆桦，而陆桦没有孪生兄弟。 “我师父他在城外石头山等你” 顾菲菲乖巧的把话带到后，就被卫锦明以小孩子还太小，早点回家睡觉的借口送了回去。 而这正合顾菲菲的意，等卫锦明走了之后，她立刻去了石头山。 还好，卫锦明轻功速度再快，也没有她的空间快。 “你来了？” 高飞淡定的站在石头山的入口处。 “神医好本事，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些人的藏身之处” “过奖过奖” “前面带路吧” 卫锦明一点不废话，他还有事想要问问高飞。 顾菲菲没想过山路如此难走，差一点她就摔了个狗吃屎。 卫锦明一个身形过来，抱住了快跌下去的顾菲菲。 天旋地转后，目光流转间，两人对视几秒过后，身子俱是一僵。 “走个路都不认真” 卫锦明压下心头的异样，他还以为高飞自己找到的那些人藏身的地方。 不过看高飞在山中那生疏的步子，大概明白了，高飞很少来深山。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策 他不是神医吗？难道不用上山采药？ 他可是记得顾菲菲当初要学武功的时候，说学成之后要采药的话。 还说高飞很支持她学武。 卫锦明忽然想到该不会是高飞自己怕苦。 忽悠着小徒弟去学武，以后替他去采药？ 小家伙真是太单纯了，就这么被高飞这个小狐狸给骗了。 顾菲菲只感觉卫锦明的眼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上扎。 难道卫公子为了谁守身如玉，怪她刚才拽了他的衣服？ 她还真没有上山的经验，平时有空间去哪里都方便的很。 突然要跌倒了，大脑不加思考就揪住了，能怪她吗？ 顾菲菲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离卫锦明远了点。 “嗷呜~~~~” 狼的叫声此起彼伏在山林间，带起飞鸟一片。 顾菲菲又跑回了卫锦明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卫锦明。 今晚她可没拿斧头在身侧，只有一把子力气。 野狼力气也不小，还是群居生物。 “跟着我” 卫锦明对高飞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大男人这么娘。 他有点想象不出哪个家族养出这样一个人才出来。 继生高飞气之后，他又为小家伙操心起来，别被高飞给教歪了。 “恩恩” 不用卫锦明多说，她都要跟着他，谁让对方武学造诣高呢。 只剩下匆匆赶路的脚步声，月华洒在两人身上，一前一后的两只影子渐渐靠近了些。 “到了” 顾菲菲喘着粗气道，她一定要把轻功给学好。 不仅是要跑路快，还为了以后上山不费事。 “头，外面没人” 十二觉得头未免太过于小心谨慎。 这里可是深山老林，谁会没事吃饱了撑的半夜来深山。 “走” 零七拎着自己的刀，提了提气，走在前面。 顾菲菲戳了戳卫锦明，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你怎么不动手咧” 卫锦明看“他”一副女儿家的动作姿态，深呼吸一口。 以前军中不是没有像高飞这样作态，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淡定淡定。 只是身子不自觉的远离了高飞，谁让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万一被看上了，他岂不是很惨。 顾菲菲感受到了卫锦明实质性的嫌弃，心里很受伤。 她一路上啥都没干，卫锦明对她态度怎么就这么差，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两人各有心思，那边五人已经全部出洞，正准备运轻功下山。 “你就在这里别动，这几个，我去解决” 卫锦明小声在顾菲菲耳边说了一句，热乎乎的鼻息喷在顾菲菲的耳朵上，有点痒。 因为卫锦明突然的亲近，顾菲菲还有点呆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借着月光，卫锦明甚至看见顾菲菲耳朵由白玉般的颜色，转为粉粉的，红红的，热热的。 卫锦明见果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立刻觉得以后这样的动作可要少做些才好，没得引人误会。 顾菲菲看着前一秒还在跟她说悄悄话的人，下一秒就离她十米之远，仿佛她是瘟疫般，避之不及。 “男人心，海底针啊，莫名其妙的” 顾菲菲揉揉小腿，别等会起来，腿就麻了。 再侧耳倾听了一会，一开始只有微风过山林的沙沙声，后面又有几声刀剑相撞的声音。 “好了，出来吧” “这么快？” 顾菲菲就揉个腿的功夫，卫锦明就回来了。 这武功，在这世上怕是无出其右。 “还用多久？” 顾菲菲绕着那五具尸首一圈，高手就是高手，伤口都这么整齐划一，一刀毙命。 幸亏她和卫锦明是盟友，要不然她早就去阎罗殿报道了。 “要不每人再补一刀，万一有人心脏长在右边呢” 好的不灵坏的灵，顾菲菲感受到脖子上那把刀的时候，已经要哭了。 她真的就那么随口一说，谁让她最近看的医书上，在内科心脏这里，看过书上举过一例。 卫锦明本就抱着离顾菲菲远一点的原则。 等看到那人的刀架在顾菲菲脖子上时，再出手相救已来不及。 “不想他死的话，给我准备一匹马，五百两银票，治外伤的药也备上，最好备上一只老山参，还有十天的干粮，不然我可不保证这小子的性命” 零七本来是想装死等到这两人走过后，再悄悄离开。 谁能想到手中的小子是怎么想的，连他心脏长在右边都能猜出来。 他只能暴起，先威胁了这小子再说。 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真不想和面前的少年对上，敌我差距太大，他只有逃跑的心。 “宿主大人，他心脏真的在右边呢，而且左侧那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应该是刺入的时候，后背肌肉拱起，造成了刺的很深的假象” “太狡猾了” 顾菲菲一边感叹，一边急的冷汗直流。 要是卫锦明信了这人的话，猜测他虽未伤及心脉，但是也已经重伤了。 重伤的情况下，可逃不远，一个放松。 给了马匹，银子和伤药，到时候虽然打不过，但逃之夭夭还是可以的。 “你别动他，东西我给你备上” 卫锦明冷静的说道，他从没遇过今夜一般的乌龙。 也不知道是夸高飞医术高，见识广，还是怪自己离他太远。 顾菲菲就这样被挟持，看着前面丢了刀剑的卫锦明走在前面，连拖带拽的被拖下山，差点连鞋子都踩丢了。 “别耍滑头，我要在两炷香的时辰内见到这些” 顾菲菲本来想开口提醒卫锦明去食为天的田庄内找来白马。韩巴子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卫”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卫锦明深深看了一眼高飞，运起轻功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内。 “能不能移一点” 要是真割破了她的喉咙，到时候伤疤未愈，痕迹太明显，不是让卫锦明怀疑吗。 不说还好，一说零七恨不得立刻了结这小子，陈国一行，就剩下他一人。 他得了马匹和银子，得快马加鞭回赵国，先行救出家人，再隐姓埋名生活。 这么多年的领头生涯，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后路准备。 顾菲菲感受到刀锋向脖子上近了几分，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哒哒哒”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恩人呐。 顾菲菲眼睛一亮，她有救了，真好。 第二百八十七章 研究 “东西我都给你备上了，你自己看看” 卫锦明把银票、伤药和干粮都放在明处，让零七看个清楚。 “你向后退三百步” 零七很是忌惮卫锦明，怕他趁他上马的时候打杀过来。 “我若是向后退了，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做了他” 卫锦明毫不让步，不说高飞是小家伙的师傅，就说他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本事，也值得他救。 “你没得选择，不是吗” 这么短的时间内，卫锦明就备齐了这些，零七很肯定，他劫了个重要人物。 卫锦明默默数着步子，走满了三百步，手中捏着韩巴子给的东西，心道希望这东西有用。 “你可以放了我了” 顾菲菲还真怕这人一言不合就顺手割了她的喉咙。 这种情况下，只能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零七一个翻身跃上马匹，驾的一声，消失在小道之中。 只能说卫锦明的实力给他造成了震撼，怕遭到追杀。 要不然今晚顾菲菲的小命真要交代在这里。 “这是韩巴子让我给你的，说你知道怎么用” 顾菲菲想想，按了其中一个红色按钮。 早就消失在两人视线内的白马，倒着骑了回来。 “驾，驾” 白马没有掉头，四肢诡异的一百八十度转弯。 向着顾菲菲的方向极速跑来，前后用了不到三秒，根本没给零七逃跑反应的时间。 他到死也没想明白，白马为何这样诡异。 “有什么事情，你想问就问吧” 顾菲菲不惧在卫锦明面前露一手，小命还在，脖子好好地，她心情放松不少。 “这就是答案对吗，一日之内，能奔千里之外，能送信也能载人” 卫锦明近距离打量着白马，终于在马嘴的地方，发现了一丝不同来。 而且白马身上毫无正常马匹的气味。 有气味的只是田庄里其他马匹的味道。 最奇怪的是，四肢能向前，也能向后，速度快的惊人。 “对，我师父倾尽毕生之力研究出来的机关术” 顾菲菲早就想好了对词。 “你师父何人？居然有这样厉害的机关术” 卫锦明惊呆了，这匹白马做的太过于逼真。 难怪上次他问神医讨要，对方没给。 “师父没有名号，一个山野大夫罢了，他耗尽一生的时间，只研究出了两匹这样的白马” 顾菲菲主动解释了一下，难得看到卫锦明这样惊讶到嘴合不拢的表情。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卫锦明绕着白马，抚摸着白马，甚至摸了摸白马嘴里的舌头，就连牙齿，牙床做的都格外逼真，还有点温热的触感。 他碰一下，白马立刻踢了他一下，“不喜”他的触碰。 “所以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再说这些” 顾菲菲听着远处的狼嚎，只想先回庄子上再说。 “上来，我带你” 卫锦明翻身上马，勉强把下巴给合上了，他以为神医就够厉害。 万万没想到神医师傅，技高一筹。 前世他怎么就没见过这两人呢？还是说他们一脉太过神秘。 顾菲菲有点子忧伤，之前卫锦明对他的排斥历历在目。 现在就一匹白马，她要不要同乘一匹呢。 算了，她总不能靠着双腿走路回家。 略一犹豫，搭上了卫锦明的手，上了马。 “老大，你有没有受伤” 韩巴子提心吊胆到现在，奈何他去了也没用。 还引得那人的警惕之心，只好一直在田庄门口候着。 “我没事” 顾菲菲对韩巴子的机灵和默契一百个满意。 “神医不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卫锦明现在已经收了震惊的表情，归为平静。 他从前在古书上见过各种机关术，小时候还按照书上制造过。 和高飞师父制作的，那些充其量就是大型玩具，最好的不过是依据风力自由行走。 “巴子，去泡杯雨前龙井” 对于救命恩人，还是个脸皮厚的，顾菲菲有预感，白马要损失一匹。 “好茶” 卫锦明喝了一口之后，夸赞道。 “老大，你看夜都深了，要不你陪着，我去睡觉” 韩巴子一对上卫锦明，就感觉无所遁形，将门之家，果然气势十足。 假装困了，打了个哈欠，想着退场。 “你去睡吧” 顾菲菲端来了些果干零食水果，进了厅房。 “果干也不错，酸酸甜甜” 卫锦明在高飞面前是毫不客气，一个人消灭了半个果盘。 “那白马匀你一头，就当做今晚的报酬” 真是个熊孩子，竟然这样心机恶劣的一面，以前她咋就没发现呢。 平时的时候，卫锦明对真正的她只有暖心大哥哥的角色。 乍一看这么流氓的一面，她有点血气上涌。 一匹白马一万二，灵宝系统还没联系上，现在有银子也买不上。 “谢神医割爱了” 卫锦明憋着笑，对于这种好东西，他不搞来动手研究一番，怕是今晚都要睡不着觉。 顾菲菲拿出一个遥控器，讲解了每个按钮的大体作用，就让他火速，光速消失在她面前。 好在，卫锦明这次识趣的很，骑上白马就消失在顾菲菲面前。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恶魔。 倒是不担心卫锦明拿回去研究，这东西当初赵德安和韩巴子两人研究半天，拿刀都砍不开白马的那层皮，更别说观看内里的构造。 她让小心心扫描过，内里的动力驱动那些，最大的优点就是密封性能够好，以现在这个时空的水平技术，基本上是没可能打开。 后面的几天，顾菲菲去学武功。 就看到卫锦明对着白马一副魔怔的样子。 最后当然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卫锦明测试了白马最高承重力和极限速度。 最后干起了木工活，信誓旦旦的说要打造配得上白马的车厢。 把小华子看的直叹气，他们家公子居然还会木工活。 不管了，夫人都管不了，他还是抱一些木屑去引火做面比较实在。 顾菲菲练功之际，偷偷瞄了一眼，卫锦明对于减震这一块还颇有心得，考虑的很细致。 木工刨得的也挺好，车厢又实用又美观又精致。 “还不够，太差劲了” 卫锦明摇摇头，总感觉自己做的不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 观察 顾菲菲在一旁瞅着，都这么精美了，还不够好？ 怕不是完美主义者。 眼看着卫锦明就要毁了重新做，顾菲菲拦了下来。 “我师父那里有些减震的材料，要不我给你拿来一些？” “好，谢过你师父了” 果然高飞的东西，卫锦明很少有客气的时候。 顾菲菲回了空间就找了一通，比如各种型号的橡胶轮胎，大型弹簧，螺丝，螺帽，钢丝、扳手等等。 她就是看卫锦明整日里“不学无术”才愿意给他的，一定是这样。 顾菲菲咬了口甜樱桃，这次若不是池贵妃，她也不会损失那样多的银子，还受了伤。 冤有头债有主，是该要对方付出点代价的时候了。 不然，还以为他们是好欺负的，同时也为乔海回国做些准备和铺垫。 顾菲菲发了条消息给冷白， “观察出了池贵妃宫中那假太监来的次数了吗？” 从上次冷白从智能机拍摄的画面中。 看出了池贵妃宫中太监鬼鬼祟祟的样子。 顾菲菲就让冷白没事的时候，多注意下那边的动静。 冷白打了杯黑啤，呷了一口，就见屏幕亮了。 “看出来了，一个月两次，分别为十五和三十，最近几个月都是这样的，偶尔有几次小变动” “可能是最近池贵妃气狠了，火气有些旺盛，一连三天都招了那假太监侍寝，那场景，老大你不知道多刺激，我还给群里兄” 冷白及时住了口，差点忘了老大是个女孩纸，还那么小。 他还是静静在心中为赵王点个蜡就好，毕竟头上绿油油一片，还不知情，真是太惨了。 “恩，我今晚带乔海去看戏” 顾菲菲吐出嘴里的樱桃核，满意一笑。 入了夜，顾菲菲把准备送给卫锦明的那堆东西放在了田庄之上，让他白天有空去找韩巴子要。 自个则在卫锦明走之后，上了飞碟。 “小清今日没来？” 冷白挺喜欢小清那种热闹的性子，有她在，气氛热闹不少。 “咋了，你想她了？” “老大说的哪里话” 冷白一瞬间有种老大比他还要“懂事”的感觉。 “哦，我让她帮我打个掩护” 顾菲菲也就开一句玩笑，拎着那袋椰子去了厨房。 云晓最近也辛苦了，等她们办完事，就顺道去看看云晓。 顾菲菲发现飞碟上灰尘不少，不够明亮。 冷白一个大男人很少关注这些细节上的事。 拿着吸尘器和各种清洁用具，打扫了起来。 该清洗的清洗，该整理的整理。 “老大，我帮你” 乔海卷起袖子，拿起了抹布。 “恩” 顾菲菲边擦了擦桌子，边和乔海聊了会天，重点是今晚的配合演出。 乔海一向是个正人君子，不太会演戏，顾菲菲说服他花了一些力气。 “到了” 冷白把智能隐形机子放了出去。 约莫十分钟之后，冷白接过机子看了看。 “老大，今晚有好戏看，还没开始” 顾菲菲拿过乔海的抹布，让他去换一副太监服，带上腰牌下去。 “真的要这样做吗？” “当然，难道你要对一个对你有必杀之心的人仁慈？” 乔海没了声音，他想到了那晚被锁在飞碟上心急如焚的感觉。 明明他也有千斤之力，会一些防身的招数，在他们眼中，他还是很弱，弱到需要保护的存在。 若是二哥和老大，还有为他拼命的冷白和陆桦，任何一个人出了事，都不是他能承受的，迅速去换了衣服。 “乔海这样善良的正人君子，真不适合在宫中生存” 冷白耸耸肩，有点无奈。从前在洪云崖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赵德安和韩巴子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有些天真。 “任何人都会成长的，也包括他” 变坏太容易了，不断打破底线就行。但是变好，保持初心，却是难得。 “站住，哪个宫里的” “回公公，奴才是冰月宫的小海子” 魏公公正穿过花园，准备带上夜宵去冰月宫。 一听这名字，唉吆，这不是三皇子嘛。 都怪这该死的月亮和御花园的树太多了，害他没看清三皇子的脸。 “既如此，你提上这食盒，省的御膳房的人再走一趟” “是” 乔海应声答道，上前接过那食盒。 魏公公眼角看见御膳房的人走进拐角之后。 忙不迭的准备接过乔海的食盒。 “有劳小主子，这食盒我来提就好” “没事，不重，而且我现在是小太监，公公这样的身份提着不合适” 他身份不合适，小主子的身份更不合适。 果不其然，赵玄毅看到乔海提着的食盒，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公公。 “泽儿今晚怎么来了？” “来看看母后” 乔海怎么感觉不论什么时间来，都能看到父皇。 “泽儿，你来了” 乔月一喜，孩子来的次数不多，每一次来，免不了高兴一番。 “恩” 乔海把食盒里的雪耳莲子粥拿了出来。 “你晚饭用了没有，要不这给你喝” 乔月声带恢复了些许，雪耳主要是拿来润喉的。 “吃了，母后用吧，孩儿不饿” 乔海看到母后那张脸上已经找不出被火烧伤的痕迹。 心里的愧疚减少了几分，若不是为了救他，母后不会被毁容。 赵玄毅看他们母子两推让，尤其是泽儿的容貌和皇后有几分相像，只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当年池太后把持着朝政和后宫，只有乔月义无反顾的爱他护他信任他。 或许也有其他的女子对他好，只不过那些眸子里掺杂了别的东西，都是对权力，对地位的渴望。 “天色尚早，要不泽儿陪父皇下一盘棋再走” 一旁当雕塑的魏公公，不禁回想起了，刚才谁说天色不早。 让他快去快回取来雪耳莲子粥，他要和皇后早点歇息来着。 皇上您可是真龙天子，一个唾沫一个钉，怎么能说变就变。 这天色还早？都快到子时了。 “不了，父皇，儿臣只是想来看看母后就走” 乔海看二人都是一副中衣的模样，知道今晚自己来的唐突，可能是打扰了父皇母后的就寝安排。 “是啊，改天有空，再让泽儿陪皇上下棋” 乔月看到赵王对孩子那样的重视，心里头喝了蜜一样甜。 第二百八十九章 味精 乔海陪着母后说了会话，看时辰差不多了， “今日来宫里时，偶然看到池贵妃的宫中好像是进了一男子，我记得宫中入了夜，男子不可留在宫中，可是池贵妃有什么紧要之事？” 乔海佯装不解的问，都是老大教的，说这样比较委婉。 赵王猛地一拍紫檀木小桌，嗡的一声响，直击心房，吓了乔月一跳。 “朕倒要看看这都入了夜，她还能有什么事” 魏公公诧异的看了一眼乔海，三皇子不像是打小报告的人。 他都是宫中多少年的人精了，自然看的分明。 只有一个可能，池贵妃真的偷人，恰好被三皇子看见了。 “要不皇上明日再派人去询问” 乔月当然想报仇，不过她学会了迂回着来。 皇上今晚若是不去，怀疑的种子就此种下。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乔月，她还有儿子要保护。 今晚泽儿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她心思细腻，孩子从进来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刚刚说了“所见”。 自己的亲生骨肉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她很了解，怕是有人在背后相助孩儿，乔月脑海中闪现起了赵德安那张脸。 乔月还不知道池贵妃在赵德安回来之后，就派了一批明为暗卫，实为死士去寻乔海，并且下了斩草除根的命令。 若是知道了，此刻就不会说出相劝的话，定是要亲自去瞧上一番。 “皇后，你先歇息，朕去去就来” 话才说了个开头，赵玄毅就抬脚出了宫门。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赵王也不例外。 因此走的格外匆忙，连和乔海都没打一声招呼。 “泽儿，你可看清楚了” 乔月握住孩子的手，就怕他看错了，被赵王苛责。 “母后放心吧，孩儿看清楚了” 乔海感觉母后的担忧，笃定说道。 又陪母后坐了一会，才起身告辞。 “风嬷嬷” “奴婢在” “你去瑶池宫看看吧” 乔月目送乔海走远，宫灯下的影子，被拉的颀长单薄，泽儿真的长大了。 “奴婢这就去” 相较于皇后娘娘的忐忑，风嬷嬷心里盘算着。 若这事是真的，那么池贵妃这次可算是栽了跟头，真是大快人心！ 风嬷嬷到了瑶池宫后，就被拦在了门外。 果然是有事，要不然，皇上怎么会封锁宫门呢。 瑶池宫内，池贵妃被皇上亲眼看到那些放荡的一面。 拿起被子盖住身体的同时，心里直发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事她做的隐秘又谨慎。 只有贴身嬷嬷知道，不可能被泄露出去。 “池学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玄毅低沉隐忍着怒气发问，他一直以为池贵妃不得宠。 平日里骄纵蛮横了些，可能还有池家人独有的阴狠一面。 没想到居然胆大到，私通御前侍卫的地步。 空气中的腥气混合着催情的熏香，还有床上的凌乱场景，更让赵玄毅脸上青筋毕露。 看这样子，他再怎么粗心，也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臣妾...无话可说” 池贵妃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 床下的侍卫早已如落水狗一般，抖落个不停，他完了。 “真会玩” 冷白随手关了拍摄来的画面，自作孽不可活。 顾菲菲发了消息给云晓，等会过来，进厨房煮起了泡面。 云晓一上来，捧着乔海开的椰子，循着香味去厨房看了看。 “老大，你做的啥，好香” “泡面，你要几个鸡蛋” “两个，我晚饭都没吃，还是老大最贴心” 顾菲菲先卧了两个鸡蛋，加了些鸡毛菜，最后切些火腿肠铺上。 云晓喝完了椰子，开始了吃面，一边吃一边感叹。 “老大，不是我说，这面拿出去卖，准赚大发了， 更别说平时是干的，一泡就能熟，又能做干粮易于携带” 冷白和乔海也埋头吃起了面条，速度比云晓这个边吃边说的快了不少。 顾菲菲眼睁睁的看着三位把泡面汤都给喝干净了。 “宿主大人，鹅肿么有毫子夸张” “小心心，你越来越懂我了” 平时顾菲菲只给小清那些直接入口，没有太大味道的零食。 因此味道大的泡面，只有她在空间吃过几次。 反正在顾菲菲心中，泡面不是多稀罕的吃食。 “鲜香入味，美中不足的是太少了” 云晓捧着鼓鼓的肚子，回味着。 “比小岛上的那些海鲜还要鲜，就是少了点” 冷白经常去小岛上的食堂吃饭，海产品的鲜。 他品尝过无数次，嘴早就养叼了。 “很好吃，很鲜” 乔海吃了一碗面后，脸色红扑扑的， 辣的鼻尖微微冒汗，心情好上不少， 顾菲菲听完几人的评价，大致明白了， 现代味精发挥了作用。 人工制出来的味精比海产品的鲜上许多。 因为海鲜之所以鲜，因为海水含有盐分。 海里的生物为了增加体液浓度对付海水的渗透压。 生出了氨基酸，这种鲜味是有个度的。 就算是陆地上很鲜的各种蘑菇，各种氨基酸的搭配组合。 也比不上现代工业产品从食物原材料提炼出的谷氨酸钠。 可能是第一次吃，对味觉的冲击比较大。 顾菲菲只一瞬，就想到了以后饮食类的调味料里。 要是加上味精这一项，闻香楼的菜色鲜香，将成为最大特色和无可比拟的优势。 “尝尝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去厨房拿了剩下的调料粉包和空间里的味精。 “就是这个味，好吃，这么好吃的粉末只是调料？” 冷白捻起了一点子粉末，眼睛都亮了不少。 “老大，这个东西还有多少，我想用到酒楼中去” 云晓一说到这个，又不觉得累了，精神奕奕的说道。 “这个还不是最纯正的，再尝尝这个” 冷白感觉刚刚的调料粉包很好吃，纯正的肯定更好吃，吃的多了点。 “呸呸呸” “太鲜了，舌头快麻了，这什么东西” 冷白漱完口过来，鲜过头了便超过了好吃的度。 “这叫味精，可以从海带里，或者大豆，各种淀粉等东西里面提出来” “做汤做菜的时候，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很鲜很鲜” 顾菲菲对于味精的大体了解，也就这么多。 第二百九十章 化学 “这个叫味精的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 云晓先考虑了调料的风险因素。 其实她最近也在研究除了辣椒。 还有什么能让闻香楼的酒楼更上一层楼。 之前她收集过虾粉，蘑菇粉，还有熬煮过一天一夜的鸡汤。 都没有这个鲜，而且叫味精的很神奇，就这么一点点，就鲜的掉舌头。 老大总能给她惊喜，云晓肯定这个叫味精的，将会成为闻香楼的秘密武器。 “应该不会，都是从食物里提取出的，怎么会有毒” 乔海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 “乔海说的对，味精只是一味调料” 顾菲菲肯定了乔海的想法。 乔海偷偷看了一眼云晓，对方一如既往的窝在沙发中。 那副慵懒模样，红艳艳的红唇，和随意散落的乌发，和白的惊人纤长脖颈，看的乔海莫名心头一跳。 “我去洗碗，你们聊” 乔海只感觉面上热热的，慌忙站起身。 “我也没说他说的不对啊，这么着急走做啥？” 云晓绕着指尖的发丝，长长的眼睫毛低垂下来，盖住了略带红血丝的眼睛，勾画出了疑惑的表情。 顾菲菲还在想谷里当初谁选了化学这一项学科，也没多注意云晓和乔海的表情。 最后实在是想不到，群里人每个人的兴趣五花八门的，顾菲菲在群里问了一声。 “谁选了化学这一科？” 其实她去年挣了许多银子，大多数都投资在了岛上众人要买的各种器械了，其中就有各种化学仪器和试管等。 要不然以她和云晓几人的资本，不可能分店才开了那么几家。 这些东西，都是赵德安一一汇总给她。 她只负责按照清单买，记不住是谁要买的，也是正常。 王雪“我夫君，林千” 说到这个，王雪还是半夜起来给孩子把尿，才看到的灵机消息。 “就他一个学了化学，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还在那个什么实验室呆着” 灵机这边的王雪简直是咬牙切齿，她一开始以为夫君选择留守在幸福小岛。 以后会有时间陪陪她和孩子，岛上虽然没银子，但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好。 结果呢，还不如在外做生意的那些人，人家好歹有时候还搭乘飞碟看看岛上的老人和孩子。 她的夫君，那就跟入了魔没啥区别，很少见到人影。 要不是都是对方的初恋，还这么早有了孩子，她都要考虑二嫁这种事。 平时群里众人都在讨论这，讨论那，有一次讨论做菜的经验，还有烧烤的改进方面的话题。 她那个万年潜水王的夫君，就说了句，那些菜之所以好吃，是因为美拉德反应，然后给群里众人科普了何为美拉德反应。 那滔滔不绝的演讲，这反应那反应的，讲的是条条是道，别说群里人了，她都听得一头雾水。 然后，后来，就死群了。 偏偏林千脑袋一根筋，察觉不出这异样的气氛，硬是说了个意犹未尽。 “这么晚了，还没睡哦？” 顾菲菲还是第一次在群里和王雪聊天。 只知道她是王梅的妹妹，年纪很小就生了儿子。 “刚醒，菲菲老大还没睡呢？” “恩，今晚有点事，你夫君啥时候有空，我有点事想找他谈谈” 王雪考虑了好一会，还是等夫君自己从实验室出来再说吧。 毕竟听说那里的东西很危险，她还不想守寡。 “等他出来再说行吗，老大很着急吗？” “不急，不急” 顾菲菲对林千印象不深，不过留守在岛的大多数都很宅，而且对自己学习的领域很是投入。 顾菲菲很尊重这类人，也舍得投入初期的资本。 “味精和化学有关系？” “对，可能只有林千能制作的出来” 云晓几人第一次对那个叫化学的产生了兴趣，看起来是很有用的技术工种。 搞定了这件事，顾菲菲也没多呆，回去之后，先去空间补眠。 第二天上午有空的时候，顾菲菲才问了赵德安，宫里什么反应。 下午的时候，顾菲菲刚练完一张大字后，赵德安才回了消息。 “池贵妃自缢身亡了，皇上下旨按照贵妃的礼仪规制厚葬了池贵妃” “池家人呢？” 顾菲菲之前可是听说了，池家权势很大。 “没闹，皇上给他们看了证据，为了证明两个皇子血统纯正，池贵妃自愿投缳自尽” “我想池贵妃丧期一过，他们可能会着手调查是从哪里泄露的风声， 你让乔海最近就不要来宫里，这是皇后托雅芙给乔海带的话” 若不是今早雅芙应皇后邀请进宫小叙。 赵德安也不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幕。 “好的，我会好好劝他” 顾菲菲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拔除了一颗毒牙。 日子暂时恢复了平静，转眼到了四月份，种植红薯的季节。 乔海和顾成都忙碌起来，今年长峰县的百姓，都种上了玉米。 带着盼望着丰收的喜悦，对新粮食的接受度比较高。 对于红薯的推广，比去年工作进度加快了许多。 甚至不用顾成和乔海一个村一个村的走，那些百姓们都自发的来县城，问问这红薯该怎么种。 顾成对此自是乐见其成，每天到了饭点，还不见归家。 顾菲菲一口辣霍霍的红薯叶，一口米饭，吃的喷香。 和小清几人把饭桌上的饭菜都吃个精光，反正给爹爹预留了饭菜。 “小姐，你说的啊，今晚带我吃泡面” 小清放下筷子，揉揉鼓鼓的肚子，周姐做饭越来越好吃了，等会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下泡面。 “你先帮我去看看弟弟妹妹，我娘月份大了，不方便带他们两” 顾菲菲穿上了练武的套装，保证道。 自从上次云晓在群里说了一句泡面好吃。 小清就一直念念不忘，奈何没个合适的时间煮泡面吃。 今晚她得先去打拳练武，回来还要给赵德安的庄子上送上红薯藤子。 也就有了机会带小清上飞碟煮泡面吃。 “嗳，我这就去” 小清立即去哄着两个乖宝宝洗漱入睡，最后一人给了一个晚安吻。 才掩门准备让周姐过来带两个宝宝。 “娘，你真要回去吗？” 小花之前被小清说的意动。 根本不想回周家，更不想去参加小姑子的婚宴。 第二百九十一章 喜事 “你和石头都是你爹的孩子，你奶奶来接了我们去吃酒，总不好不去” 周姐也挺不想去的，谁不知道小姑子眼高于顶，又不懂事，去了有可能丢面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么近的关系，如果不去，婆婆那个刻薄的性子，指不定在村里怎么说自己，别到时候连累了两个孩子的名声。 “那好吧” 小花性子安静温柔，很少反驳她娘的话，既然要去，那就回去呗。 “周姐，文林和萌萌睡着了” “好，我就来” “怎么啦，不开心？” 小清推门而进，抱上了自己的抱枕。 “我小姑要成亲了，我娘想带我一起回去” 小花便把这事给说了，说不上开不开心。 反正那家人的感情痕迹在小花心中激不起什么涟漪。 小花都做好了小清姐说周家有什么好，小姑子出嫁不值得你去一趟的准备。 结果，小清姐就叹了一口气， “回去送送也好” “看什么，我就是你小清姐” 小清只看一眼，就知道小花想要说啥。 合着平时自己嘚啵嘚啵太多了，给小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咱两先咪一会，等会带你上飞碟吃好吃的” 小清很讲义气的说道。 “小姐，这就是泡面？” 小清吃了两口泡面，还行吧，没有云晓姐说的那么好吃。 要不是有泡面的诱惑，她真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 顾菲菲就知道小丫头是这个反应，小清和小花都吃过太多工业制的零食。 各种鲜香，咸香的零食，吃过太多，早就提高了口味上的阈值。 相比之下，泡面平凡了许多。 顾菲菲抱着一盘葡萄扔了一颗进嘴里，悠悠回了句“对啊” “小清妹子，你还吃吗，不吃给我吃” 冷白对泡面可谓是情有独钟，吃过一次，再闻道这味道，口水就忍不住泛滥。 “吃，谁说我不吃了” 小清不好把沾过自己口水的面给冷白，点头说道。 一边心里感叹，自己太幸福了，看看冷大哥，云晓姐，一个个都没吃过好零食，只一碗泡面就满足了。 忽然，小清惊掉了嘴里的泡面， “小姐，王梅姐要成亲啦，这个月十五” “我看看，是群里消息不” 消息来得好突然，选的发布时间都这么晚。 “对啊，你快去看” 小清彻底扔下了泡面，双手拿着灵机刷着消息， “哇塞，你看到了吗，是王科主动求的婚” “看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王梅以后会和何咏风在一起呢” “王梅和王科，一个学护理，一个学医，倒也相配” 顾菲菲回着，手上却打了祝福的话语发送出去。 现在何咏风已经成了亲，再说这些也毫无意义。 顾菲菲也就和小清说说而已。 “王梅姐这么一打扮可美了，还有头顶上的花环可真漂亮” 小清羡慕不已的说道，好浪漫啊。 顾菲菲这时候也收来了王雪的消息。 说林千回来了，最近几天都有空。 顾菲菲便把自己收集来的关于制作味精的资料发给了林千。 希望他能帮忙制作出来，要什么工具材料只管提。 然后，顾菲菲就收到了王雪的哭泣表情包。 “我还想夫君多陪陪我呢，老大，你给他发了啥，他就又回了实验室” “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我承诺制出来了，林千占有一定比例的技术股” 顾菲菲先是恭喜了王梅，又安慰了王雪，好一通忙活。 群里一波恭喜的声音过后，夏丹丹也发了消息，只不过是做三皇子侧妃的消息。 “夏丹丹为什么要想不开，做什么三皇子侧妃啊？” 小清看到消息一阵发懵，侧妃听着好听不还是妾吗？ 夏丹丹在灾年是被家人发卖的，只不过她运气好，跑了出来，刚好在洪云崖地界，遇上了赵德安一群人。 现在她对于自己能争取到三皇子娶她为侧妃，已经很开心了。 灵机那边的夏丹丹原本打算晚几天再说的。 只是王梅先说了，她一开心，也就说了出来，喜上加喜，不也挺好。 夏丹丹一想到为什么三皇子会注意到她，毕竟一开始三皇子和云晓关系挺好的。 直到今晚，三皇子才说了，那时候和云晓只是朋友而已，后来云晓不知何故对他冷淡了些。 他猜测是避嫌，来闻香楼的时间次数越来越短。 直到爆发了假太子的身份之后，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而他作为和假太子走的最近的皇子，自然就被父皇骂的狗血淋头。 怪他没早日识破假太子的真面目，还是靠老六费心给真太子递了消息过来。 夏丹丹听了心疼不已，皇上不也没识破假太子的真面目，凭什么要怪三皇子。 想到这，三皇子又说了，就在那段时间，看到了总穿红色衣服的她，她的热心，开朗，像一把火点燃了他的寂冷心房。 虽然他给不了正妃的位置，但是他一定会去争取一个侧妃之位，不会委屈了她。 夏丹丹捂着发烫的脸颊，心中的喜悦再也藏不住。 跟在王梅后面说了这件事，自然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云晓“恭喜你，得偿所愿” 云晓第一个送去了祝福，这消息对于她来说，并不惊讶。 顾菲菲也紧随其后，写了祝福语，怎么说也是闻香楼唯二的女掌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她尊重对方的选择。 韩巴子“看来我这一次要一次性拿两份礼钱咯，要不兄弟几个给夏掌柜的撑撑腰，她可是咱们洪云崖的一朵金花” 韩巴子是个会调节气氛的，众人又发送了一波祝福语。 这天群里热闹到很晚，顾菲菲过了两天，私下里问了夏丹丹。 如果嫁去三皇子府当侧妃，会不会影响做生意，如果影响的话，她早日派人来接手。 据顾菲菲所知，古代皇家规矩极多，应该很难让侧妃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 “老大，这事我想三皇子是愿意支持我的” 夏丹丹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她喜欢十一分店的各种衣裳，也享受参与其中的感觉。 现在的她还不觉得做生意和嫁人有什么冲突，兴奋中的她，甚至觉得老大说的这件事，杞人忧天。 第二百九十二章 春花 顾菲菲看夏丹丹一副热恋中的小女生模样。 有些无奈，这件事且走且看着吧。 一开始，她只是想开闻香楼挣些银子而已。 走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和皇室有了不少的牵扯。 顾菲菲推开窗，揪了一只离窗口最近的玫瑰花下来， “做人好麻烦啊啊啊啊” “噗” 刚好卫锦明过来接顾菲菲，看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还有辣手摧花的小动作。 顺便人小鬼大的感慨做人麻烦，真是令人忍俊不禁，害得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跌了下来。 “那你说，做什么不麻烦？” 卫锦明倚在顾菲菲窗前，顺便拯救了那朵可怜的玫瑰花。 “我也不知道” 顾菲菲手上没了东西，怪不习惯的。 干脆在窗沿处撑起了下巴，望了望天边稀疏的月亮和星星。 晚风中似乎还有春雨的潮湿气味，带着泥土的芬芳，盘旋在窗边两个同样容貌出色的人中间。 “这花还怪好看的” 卫锦明看着红艳艳的玫瑰花，再看看窗口的小人，真真是人比花娇。 虽然那个娇人儿一副苦着脸的模样，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儿皱在一起。 配合着最近练武而瘦下来的小脸，明知道对方是装的。 卫锦明却觉得玫瑰花丛最娇艳的一朵，也比不上小姑娘的美。 “还行吧” 顾菲菲漫不经心的回答。 空间里偌大的花海，各种好看的花多了去了。 “走吧，去练武” 卫锦明把玫瑰花别在窗户边上，朝顾菲菲伸出了手。 “这是请我出去吗？” 此刻的顾菲菲站在屋内的小板凳上。 提着繁琐的裙摆，居高临下的看着窗边的卫锦明。 忽然童心大起，脸上挂着调皮的惬意的笑容问道。 “请尊贵的小姐出阁” 卫锦明颇为绅士有礼的伸出了手。 此情此景，若是忽略了两人身上繁琐的古装。 还挺像现代社会的宴会，绅士牵着名媛小姐的手，去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可惜了，她也是去翩翩起武，只是此武非彼舞。 顾菲菲是想好好伸出手的，结果踩到了刚放下的裙子，一个打滑，扑进了卫锦明的怀里。 仓促之下，顾菲菲的嘴巴碰上了卫锦明的额头。 牙齿磕上了上嘴唇，外力的冲击下，顾菲菲几乎立刻就涌上了眼泪， “疼” 卫锦明也没料到有此变故，双手接住了掉下来的小人，抱了个满怀。 心里只觉得噗通噗通的跳，额头上的痛也没多在意，直到顾菲菲的话把他拉进现实。 “让你不注意脚下，该” 嘴上嫌弃着，手上却准备看看顾菲菲的唇有没有被磕破。 “你的额头是铁做的嘛” 顾菲菲幽幽的小眼神，一个劲的瞅着卫锦明的额头。 那里甚至连道红印子都没有，难道卫锦明偷偷练了铁头功？ “乖，我看看” 卫锦明的拇指摸上了顾菲菲的小嘴唇，单手抱起了顾菲菲。 平时他只觉得顾菲菲很漂亮，希望娘亲有个和她一样好看的妹妹。 可能是今夜的月色太过暧昧，也有可能是怀中人的嘴唇比红色的玫瑰花还要娇艳。 卫锦明清楚地听到了喉咙里的吞咽声，目光变得晦暗起来。 “磕出了点血，不算严重” 良久，卫锦明艰难的从顾菲菲胭脂色的唇上移开了眼光。 顾菲菲从卫锦明的手指抚上嘴唇开始，就僵硬掉了。 直到卫锦明的眸子忽然加深了许多，多了点她看不明的意味。 这等绝色的注视下，她内里一个二十多的老阿姨哪还顶得住，脸红到脖子根。 呆呆的呐呐的说了声， “哦” 果然长得帅的人，随时随地的动作都像在撩人。 顾菲菲打拳的时候，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明天是我娘的生辰，希望你能来” 其实是卫夫人带着大肚子别说哪里都去不了。 就是去个花园卫达也胆战心惊的在一旁扶着。 卫夫人终于盼来了自己的生辰，哄着闹着要卫达办的热闹一些。 卫达行军打仗可还行，办的热闹一点，恕他粗人一个，实在想不出来多少好主意。 最后找来了自家儿子，让他给出个主意。 卫锦明略微一想，娘亲的好友也没几个，尤其是顾夫人如今同样怀有身孕，不便出行。 这才想了邀请顾菲菲一同去卫府，热闹一番。 “要不你过个明路” 顾菲菲趴在窗户门口小声喊了一句，要不然她明天怎么和娘亲说？ “明天会有马车来接” 卫锦明留下了一句话，便匆匆回了小院子。 很不幸的卫公子，做了一晚上的春梦，梦里的场景。 尤其是顾菲菲的红唇，和他的纠缠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分开。 直到他忽然惊醒，感觉身下的衣裤湿了一片。 小华子早起的时候，就看见院子的水井旁蹲了一人。 看那样子像是搓洗什么，走近一看，正是着月白中衣的公子， “公子怎么这么早起来，这些放着我来洗就好” 他是卫锦明的贴身小厮，这些活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不用，我自己洗” 卫锦明黑着脸，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到死都没成亲。 但年纪阅历摆在那里，他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梦中的场景一回想起来，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尤其是他狠狠地欺负了小家伙，看她那双美目中盈满了晶莹的泪，还觉得很得意。 卫锦明把手上的衣裤狠狠地一摔，然后在小华子睁大的瞳孔中，摔了自己一巴掌。 他居然是个禽兽，小家伙如今才多大，七岁！他满脑子想的是什么。 小华子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家公子，又看了看天色。 最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公子，你疯了？” 相较于卫锦明这边的“疯狂” 顾菲菲是一觉睡到天大亮，刚醒就被娘亲拉起来打扮。 “你安姨今天生辰，娘去不了，你代表我去，快去漱口，我再给你梳头，人家马车都在门前等着了” 顾菲菲起得晚，自然是手忙脚乱的像是打仗一般忙这忙那，还要时不时的应付娘亲的问话。 自然还有赵梨花找的新衣裳作为生辰礼物，和平时为卫夫人的宝宝做的各种小衣等等。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中毒 “小姐，今天小花和周姐也先行回家了，要不你也把我带走吧，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小清趁着顾菲菲喝粥的时候，凑上来，可怜兮兮的开口相求道。 “肯定会带你走，你不说我娘也会让你跟着我，你去巷子里，把花和礼盒先带去马车那边放着” 顾菲菲昨晚就准备好了给卫夫人的礼物。 是她在空间里精心挑选的一束以百合花为主的花束和一条钻石项链。 “娘，我吃饱了，去趟茅厕” 顾菲菲去了茅厕之后，立刻进空间。 去了和小清约好的常放东西的巷子里，放好了花束和礼盒。 看到小清一个人来拿，周围也没什么其他人才放心回了家。 “小姐，你说是谁总是这么及时的送来东西” 小清抱着一大捧花束，花上不仅有馨香还有露水，鲜艳的像是刚摘下来般，尤其是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早上自己只喝了一点子粥。 娘亲便拿了周姐做的桂花糕让自己带上垫垫肚子。 顾菲菲顺势往小清嘴里塞了一块。 “我就随便问问嘛” 小清咬了一口软糯的桂花糕嘟哝着。 “要是早知道小姐今天也去周家村，就不用周姐和小花走路回去了” 小清也是早上抱着萌萌散步，才突然看到卫府派了人来接。 “等下午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带上他们一同回来” 要不是为了过个明路，她昨晚可以发条消息给小花，让她等着自己一起坐马车去周家村。 顾菲菲猜测周姐和小花应该是不乐意留宿在周家。 就是她们愿意，周姐那个恶婆婆应该也不会愿意多添两双筷子。 “那感情好，我吃过午饭就去找小花” 小清还没见过乡下人家的婚礼形式，她纯粹是想去凑个热闹。 顾菲菲也是明白这一点，小清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随她而去， “去玩可以，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看看学堂的讲课进程，回来给我详细说说” 自从周家村的学堂建成以后，她都没去过，只是偶尔听听韩巴子和何咏风的口头汇报。 可能男生做事都是大大咧咧的风格，又限于灵机上不能像当面说那么多。 因此两人说话都是言简意赅，顾菲菲并没有听到多少详细的消息。 到底是她办的第一所学堂，还颇具新意的立了两个女子为先生。 她作为卫府的客人不好中途离场去村里走走看看，让小清去正好合适。 “我也正想去看看” 小清对学堂也挺好奇，平时只在群里讨论，或者看到建筑照片和小视频，哪里有实地考察来的清楚。 对于小姐派的这些工作，小清从来都是积极去完成。 “小姐，到了” 两人说话间，马车走的很快，已经到了卫府门口。 “见过顾小姐” 平溪上前行礼道。 一身浅绿的春装，衬得那平淡如水的面容活泼娇俏了几分，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有气质。 “平溪姐姐，快快请起” 顾菲菲哪里能让她对自己行礼，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而已，赶忙扶起来平溪。 “夫人在等着顾小姐了，特让我出来接您” “我也好久没看到安姨了” 顾菲菲一路走一路寒暄。 平溪只在对着卫夫人的时候，多了几分表情。 平时的时候，多数是面容淡淡的样子，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离。 不愧是卫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看她走路无声的样子，还有腰身的软鞭。 想来是个武艺高强的主，这年头，女子学艺，尤其是学武，可是少之又少，顾菲菲对平溪更尊敬了几分。 “夫人，顾小姐来了” 小竹楼出来一美妇，摇着蒲扇，袖口直接卷到胳膊处，露出一截如藕般的手臂。 此刻卫夫人圆润的脸上带了明媚十足的笑意。 尤其是不点而朱的唇早就咧开了，露出了标准微笑的八颗贝齿。 “菲丫头来了，我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过瘦了也好看，还是跟小仙女似的，粉色很适合你” “安姨，生辰快乐” 顾菲菲抱着那一大束花送给卫夫人。 “我很喜欢，让菲丫头费心了” 卫夫人满眼都是笑意，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花，没想到是个小丫头送的。 女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卫夫人也不例外，捧着一大束花幸福的冒泡泡。 原本觉得燥热的身体也不觉得有多热了。 “夫人，你慢些走” 卫达跟在旁边轻声轻语的哄着，本来大着肚子就看不到路，这么一大捧花还能看到路？ “卫大人还真是疼爱夫人” “可不是，我看着可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出声的两个妇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她认识，陈大有的媳妇，陈夫人。 还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小妇人，看着是个温厚面慈的，她并不认识。 “路上热不热，坐下来喝口茶” “菲菲不热” 顾菲菲摇摇头，今天真是够奇怪的，先是来了这个靠水的竹楼，风一吹过来，很是舒爽。 可是现在才四月初，陈国位于长河以北，气温凉爽宜人，还不到纳凉的季节。 而且她记得上次去的地方是后院，那才是招呼客人的地方，这竹楼很小，再多来几个人就会显得拥挤。 “安姨很热吗？” 顾菲菲看着卫夫人脸上的薄汗。 “是啊，可能是这孩子是个闹腾的，在我肚子里翻跟头，这两天都有点热” 卫夫人摸着肚子有些无奈的笑，这胎真是个丫头，以后还不比小子还要调皮。 平溪忙接过了卫夫人的蒲扇，轻轻摇着，给她送了些清凉的微风。 “我可以摸摸她吗？告诉她要乖乖听话，不要闹腾了” “哈哈，顾小姐真是个妙人儿” 陈夫人就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变聪明了，她腰杆子硬了起来，偶尔会说些打趣的话。 “你来摸摸看，昨天我摸了摸，她还踹了我好几脚” 大概是两个妇人和卫夫人还算相熟，卫夫人也不在意的拉过顾菲菲的手按在肚子上。 “宿主，对方中毒了，中毒时间半个月，应该是喝了温补过度的药材导致火气旺盛，血液循环加快……” 第二百九十四章 探脉 “据系统初步估计，这等毒物的现有剂量来看，顶多半个月，就会导致胎儿早产，产妇届时血崩而死， 没有外科手术操作精准的医生和输血的仪器，以及合适的血型匹配，及时去救治的情况下，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导致一尸两命” 小心心扫了一眼专业的报告成分分析，转换成了顾菲菲听得懂的语言。 顾菲菲原本只是例行检查下卫夫人的身体。 反正她在家的时候，经常摸摸赵梨花的肚子，看看弟弟发育的怎么样。 完全没想过，到了卫夫人这里，让小心心一扫描检查，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一时惊呆在那里。 卫夫人这样善良温柔爱笑的女子，又住在偏僻的乡下，谁会下毒害她？ 顾菲菲收敛心神，掩饰住脸上的异样，换成惊喜的样子， “呀，她动了动了” “宿主大人，她这是不舒服了，才会这样子闹腾” “我知道，等会给她解毒” 顾菲菲心里回着话，幸亏今天是卫夫人的生辰，也幸亏是她过来了。 卫达和卫夫人，包括卫锦明，对这个未出世的小妹妹，可是很宝贝很期待。 真要是出了事，尤其是出事的是卫夫人，她有点不敢想象卫达和卫锦明会有多悲痛。 “是啊，她这两天闹腾的我都睡不着觉” “看来是个小子，姑娘家可没这么皮实” 陈夫人说着吉利话，一般人家都是盼儿子的。 “我呀，就盼着个姑娘” 卫夫人似乎认定了是个女儿，说到姑娘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几分，怀孕的辛苦也烟消云散。 顾菲菲直到下午走的时候，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卫夫人。 一来自己虽然是神医的弟子，到底是年纪小，学医的时间短，她说出来没有说服力。 二来她也不想暴露自己这么小就会给人看病，甚至能看出中了毒。 三来今天是卫夫人的生辰，她不想让她知道后担忧恐慌，破坏了好日子好心情。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顾菲菲仗着自己年纪小，坐在卫夫人右手边。 在卫夫人喝的老母鸡汤里加了两滴灵液，看她一滴不剩的喝完才放心。 “小姐，那边可热闹了，吹唢呐的很卖力气，吹的是脸红脖子粗， 还有好几个大汉敲锣打鼓，震得我都听不见其他人说话了” “也去看了周香，她脸上涂了两大坨红胭脂水粉，头上带了朵大红花，只不过她脸色不太好看” “还看见了新郎来接亲，听说是个土财主，黑黢黢的脸，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那大黄牙可把我给恶心坏了，小姐你以后一定要监督我晚上也刷牙” 回程的马车上，都是小清叽叽喳喳的在说，小花和周姐累得不行。 早上两人早饭都没怎么吃，从城里赶回周家村，进了周家门开始。 娘两个被周婆婆指使的像陀螺般，忙的团团转，喝口水的时间都没。 周姐和小花已经有一两年没这么劳累过，乍一动起来，浑身骨头都酸了起来。 还好小清过去，强势的把小花解救出来，小花才有空带着小清去村里的学堂转转。 “恩，监督你刷牙” 顾菲菲打定主意，这事一定要跟卫锦明说。 既然能对卫夫人的饮食下手，必然是亲近的人才能够做到。 防的了一时，可防不了一世，还需要找到罪魁祸首才行。 一想到今天在卫府碰到卫锦明，对方躲躲闪闪和陌生的眼光。 顾菲菲就一阵气闷，她又做错了什么惹得这尊神不开心？ 直到晚上卫锦明过来的时候，顾菲菲还是感觉出了，对方压根连正眼都不瞧她。 看在卫锦明帮了自己那么多忙的份上，还吩咐小华子做牛肉面给自己吃。 顾菲菲深呼吸一口气，不跟莫名其妙的男人计较， 在去学武之前，把话先说清楚。 “我今天去看了安姨” 卫锦明淡淡嗯了一声。 “安姨这两天很怕热” 卫锦明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目光无意停留在顾菲菲的唇上。 感觉自己也很热，甚至口干舌燥起来。 今日是咋了，平时多聪明的卫锦明，一点就透的人，现在没个反应？ 那可是他亲娘！亲娘！ 顾菲菲很想问一句，卫锦明你脑子瓦特啦？ “你再说一遍？” 卫锦明总算反应了过来，抓住顾菲菲的手问道。 脸色瞬间从茫然变得严肃，带了一丝肃杀之气。 “我感觉安姨这样怕热有点不对劲，毕竟现在才四月初，这几天还下过几场小雨，不是很热，甚至可以说有些凉快，回去就传了信想请我师父给她看看” “我师父说他今晚有空，在田庄等你，要不然他怕去了卫府被卫将军轰出来” 顾菲菲望着遭殃的小手，忍着疼把话给说完了。 “我这就回去，你早点睡，明日再练” 卫锦明急急转身，消失在顾菲菲的视野里。 等到顾菲菲在田庄门口等到卫锦明的时候。 卫锦明也不多说废话，拉上高飞上了白马往卫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臭小子，大晚上的回来干嘛” 卫达挺有怨念，白天想请儿子在家住几天，夫人最近火气有些旺盛，也不能他一个人担着。 结果儿子当没听见的似的走了，现在都晚了，又敲门回来了？ “娘睡了吗？我请来了高飞给她请个平安脉” 卫达这才看见了卫锦明身后的高飞，既然是儿子请来的，高飞可是个医术高超的，诊个脉也好。 “真是对不住高小神医，这么晚了，还劳您走这一趟” “没事，我也是刚好有空” 顾菲菲给熟睡中的卫夫人诊断完毕。 不出意外的是，这次卫夫人的体内又积累了一点子毒素，应该是今晚才入嘴的。 “我们出去说” 卫达看到高飞一脸严肃的模样，心跟着提了起来。 顾菲菲看着系统报告中的那些代号和毒素名称，都是小心心扫描分析出来的各种成分。 最后只用了中毒这个词代替，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时空，卫夫人吃的是什么东西。 系统里的专业报告，更不能说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解毒 她一个现代的人都看不懂，何况是这个时空的人。 卫达直到听完高飞的话，耳边萦绕的都是血崩，早产的词汇。 像战场上的战鼓，一下一下的震响交杂锤击在他胸口。 大敌当前都面不改色的他，却冒出了冷汗，一阵心慌。 “安兰的毒有法子可解吗？” 卫达希冀的眼神看向高飞，就怕他会说出不能解的话。 “卫大人放心，有法子可解” 顾菲菲看着父子两同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毒早已解了，今晚的那点毒。 靠着卫夫人自身的免疫和代谢系统就能解决。 不过她既然来了，肯定要给出解药的。 想到这，她拿出了一粒药丸，里面含有稀释过的灵液。 “按照今晚的中毒程度，先服上一粒即可” 卫达郑重接过，嘱咐管家去拿杯白水来。 先不去管为什么安兰会中毒，先把毒解了才是要紧事。 “和你上次托顾菲菲带给我的很像” 卫锦明心细，闻之气味，观其形，药丸都差不多。 顾菲菲心里叹了口气，什么叫很像，就是一个模子里练出来哒。 模子太大，她就配合着模子，多弄了一些嘛。 反正岛上的那些小家伙，经常有调皮的跑进原始林子里探险。 偶尔会被毒蛇蚁虫噬咬，要不就是眼皮肿的老高，满头的包。 要不就是小腿发紫，更有甚者还不长记性，嘴唇肿的喝不了粥，可把岛上的老人们急坏了。 她听说了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含有灵液的药丸。 让冷白送过去，每个急救箱都配上几粒。 除了岛上备上这些，各处掌柜，田庄管事那里，就连飞碟上都备上几粒。 至于自己家，顾菲菲则是留下了一大罐子的密封纯灵液。 为了防止以后空间出了故障，她的小命堪忧。 就算空间没出问题，万一自己不在家，家里人出了身体上的问题，生了病，灵液也很有用的存在。 “这种药丸解百毒” 高飞云淡风轻的说，解毒只是灵液其中一个作用而已。 “今日之事，相当于抵消你的一个承诺” 卫锦明明白平日里除非是有求于人的高飞，一般只和小徒弟联系。 能仅凭小徒弟一句怀疑的话就过来，算得上天大的人情了。 而且高飞还赠送了解百毒的丸子，他从未听说过有解百毒的丸子。 想必原材料找起来和炼制起来很是困难和稀有。 看来他回去得把高飞送的那瓶药丸随时备在身上，万一以后需要呢。 “行” 就剩下一个承诺，这人情还起来，还挺简单的，顾菲菲心下满意。 不枉费今天她花了两滴灵液救了卫夫人，晚上又过来走一趟了。 “我送你回食为天？” 卫锦明亲眼看到被叫醒的娘亲吞下了那一粒药丸才放下心。 “不用了，你那白马借我一用，明日你去庄子上取” 顾菲菲看得出来，卫达和卫锦明两人皆是一脸严肃冷酷的模样，眼里蓄积了满满的怒气。 看来今晚两人不揪出幕后之人是不罢休了。 别人的家事，她没啥兴趣参与。 还是先回家进空间，锻炼一番，泡泡澡吃点水果为妙。 “那也行，我送你出门” 卫锦明看着那匹白马消失在视线中，刚转身回去。 满院子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 卫锦明无奈的叹息一声，就知道自家爹会是这个动作。 碰上娘的事，他爹都是霸道和直来直往的风格和手段。 也不是不对，就是很容易打草惊蛇就是。 “管家，你来说” 卫达满面怒容，不可遏制，从京城跟过来的家丁大多是家生子，都是极其忠心才会被选来。 结果呢，居然有人要害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安兰平时对下人多好，他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突然的事情，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夫人和孩子，想到这里，卫达就恨不得军中酷刑都给那个下毒的人用上。 “娘，是你在夫人喝的汤里下了毒，对吗？” 平溪解下了腰间的软鞭，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什么我，我没有” 李氏躲躲闪闪的目光，心虚的缘故，不敢对上平溪的目光。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拿着鞭子对自己。 要不是她打不过，还有夫人护着她，早就呵斥了这个不孝子。 “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你下毒害夫人” 夫人的饮食，她交给别人不放心。 有时候自己忙不过来，才让娘亲帮忙看着火。 现在出了问题，平溪不像卫将军和公子想的那样复杂。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娘亲李氏。 看娘亲的反应，十有八九是了。 平溪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眼里的风暴越来越浓。 “我没有，溪儿，你还有没有银子，你大哥这次真的要栽了，没有一万两银子，就要被剁手跺脚” 李氏嘴硬道，现在事情败露，那人答应的银子便没有了。 她只能从女儿这里想办法，先拿点银子应应急。 “看来又是为了大哥，呵” 平溪想到因为偷卫府仓库被抓，从而被赶出卫府的大哥，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 娘亲心里还真是只有一个儿子。 至于她，若不是在夫人眼前当差，每个月有一笔不小的例银，恐怕娘都不会正眼看她。 平溪苍凉一笑，想到卫夫人的好，卫达和公子的怒气。 罢了，今日谁也救不了娘。 “将军，不用找了，是我娘做的” 李氏被平溪一路拖到了前院。 “你这个死丫头，我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对待你娘” “你这个白眼狼，胳膊肘尽往外拐” “我就应该听你哥的，把你卖给烟花之地，还能筹些银子” “丧良心的小婊子，你个天杀的......” 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句话比一句话恶毒。 直到卫锦明一个凛然的眼尾扫来，李氏下意识的住了口，跌坐在地。 “任凭将军处置，我去校场领罚” 平溪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从此以后，她只效忠夫人一人，用余生赎罪。 “平溪，你等等” 卫夫人不知何时起来，从紫藤花下扶着肚子走出。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传说 “夫人，对不起” 平溪跪了下来，若不是她不小心，也不会害夫人中毒。 “你这个傻丫头，快起来” 卫夫人看得挺开，平溪是个忠心的好丫鬟。 她娘的错，怎么能归在她身上。 也就她傻，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傻丫头明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平时却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包括现在，她明明能感受到平溪心里的悲伤，脸上毫无波动。 “你不起来，难道让我弯腰拉你起来” 无奈之下，卫夫人搬出了自己。 “夫人别，我起来” 平溪看夫人站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那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石子路。 夫人穿的又是软底布鞋，这样的鞋底很容易摔跤，连忙爬了起来。 “陪我去看看，我家那位大老粗，这次恐怕心气难平” 卫夫人无奈的扶额，就这样还安慰她先睡。 这么大的阵仗，她也得睡得着才行啊。 “我说，我都说，是个蒙面的人，他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下在夫人的汤里， 等到夫人生产的时候，就把这个虫子拿出来，救夫人一命，这样我就能领一笔赏银......” 李氏被打了几十大板，受不住这份苦，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夫人只是受点苦，她就能领赏银去救儿子，在李氏的思想里，这事再划算不过。 卫锦明看着那瓷罐里的蛊虫，已经大体明白会是谁的手笔，看来那伙人也找来了长峰县。 “蒙面人？一个蒙面人的话你就相信？” 卫达浑厚的嗓音从胸腔里爆发出。 震的李氏瑟瑟发抖，她很少看到将军这般暴怒的一面。 “来人，把她拉下去” “相公这是在做什么” 卫夫人扶着平溪的手慢悠悠的踩着步子进来。 “夫人，你怎么起来了，身体可有不舒服？” 卫达硬生生憋下那口气，扯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忙不迭的把椅子让出来。 “我还好” “平溪，平溪，你救救娘啊，救救你大哥” 李氏在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了卫达眼中的杀意，而且不加掩饰。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她还没看到儿子娶上媳妇，还没有抱上孙子，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无言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 平溪撇过脸去，压根不看所谓的娘，一心呆在夫人身边。 卫夫人看平溪的样子，再看看李氏， 她还不想让平溪背上指认母亲，导致李氏惨死的名声。 “将军，这次就算了吧，李氏我看就发卖了去，眼不见为净” 卫达知道夫人心软想要放过李氏一命，为的都是她身边的大丫鬟。 既然夫人开口了，他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她的面子。 “管家，那就把李氏发卖了去” 管家招来两个家丁把李氏掩住嘴巴，拖了下去。 “夫人，你看人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了，为夫先送你回房就寝” “你可别秘密处决了李氏” 卫夫人还是很了解枕边人的性格。 根本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性子。 否则他也管不住几十万的大军。 “看夫人说的话，我不会那样做的” 卫达嘿嘿一笑，还真被夫人猜中了。 “行了，你要是困了先去睡觉，我和儿子有话说” “夫人，我” 卫达看着那扇被掩上的门，摸摸鼻子。 好吧，儿子是个宝，他就是颗草。 说悄悄话，为什么就不能带上他呢？ 卫达郁闷的去揍人了，他只答应了不取李氏的命，可没保证其他。 “儿子，你猜出了是谁？” 卫夫人看到儿子看着蛊虫若有所思的时候。 就知道儿子结合前世的记忆已经猜出了背后的人是谁。 “南国，东宫一族，善使巫蛊，他们应该找来了这里” 卫锦明简单的说了下他所知的。 “为了那个传说？” 卫夫人低头沉思了会说道，只有这个可能，谁让她是陈氏后人呢。 “很有可能”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老爹坦白身份，总不能让他一直蒙在鼓里，万一会被有心人利用” 娘亲的百里国长公主和陈氏后人的双重身份。 不管哪一个被爆出来，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自从五百年前，大陈国四分五裂开来，大陈国皇室没落下去。 各小国林立而起，便一直流传着一则流言。 当年没落的陈国皇室留下了一笔足可统一天下的财富，钥匙掌管在陈氏后人手中。 找到了陈氏后人，找到了那笔财富，就有了统一天下的雄厚资本。 百里国的皇上，百里建荣，当年正是找到了卫锦明的外婆陈灵曼。 发现了她是陈氏后人，以爱之名，诓骗了陈灵曼跟了他。 直到陈灵曼偶然发现，百里建荣为是那笔财富之后。 伤心之下，带着年幼的百里安兰离开了百里国，度过长河。 直到来到了小陈国中，比较偏僻的长峰县才算安定下来。 陈灵曼常年的奔波之下，加上受的情伤郁结难解，身子骨每况愈下，在百里安兰十岁的时候，便一命呜呼。 卫夫人幼年丧母，又在母亲的逼迫下起誓。 永远不会原谅百里建荣，永远不会回百里国，更不得姓百里这个姓氏。 从那以后，卫夫人便只有安兰这个名字，从一国长公主沦为平民。 卫夫人以为这一辈子自己不会和百里国有任何关联。 毕竟没了母亲的她，那些人想找到她并不容易。 但是她从没想过，百里建荣并不是从没找过她。 而是等待卫夫人身体内的蛊虫成熟，蛊虫成熟的唯一条件。 就是卫夫人生下了卫锦明，那子母分裂蛊便转移到卫锦明身上。 直到卫锦明长大，蛊虫越来越活跃，搅得他头疼不已。 天下能人异士不少，自然有人认出卫锦明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而且是经过母子两代人的心血孕育，更厉害的子母分裂蛊。 这种蛊虫除了让人头疼之外，疼到厉害之处，只会晕厥过去。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蛊虫自然有克星，就是雪山之上的火狐血。 这一世卫锦明醒来，发现蛊虫还在他身体里，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只得沿着上一辈子的轨迹，明知雪山之上的火狐被人用锁链栓在那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前因 至于山脚下猎户的女儿便是常年驯养火狐的人。 以及时不时的去看看火狐有没有被放血的痕迹。 这猎户之女，自然是已经坐上百里国国王之位的百里王，安排在此等候卫锦明。 上辈子，卫锦明得猎户之女相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她。 毕竟那女人手脚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在山林间打猎的猎人。 谁会去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直到某一天百里王的暗卫老鹰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他面前，客客气气请他回国，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上一世他得知真相，暗叹他那薄情寡义的外公，也就是百里王当真是好手段。 百里王的生母，只是一个貌美宫女，无意被醉酒的皇上宠幸过一次，生下了他。 上一任百里王儿子众多，当年十一皇子母族式微，又生的晚。 比不上前面的皇子积攒了众多资源，更不得百里王的喜爱和重视。 在激烈的争储过程中，便另辟蹊径，相信了那则传说，叫他运气好，还真的找到了陈氏后人。 那时候便打算好了，他还小，没有和其他皇子抗衡的能力，暂且养精蓄悦。 谁知道陈灵曼识破了他的真实目的后，带着长女逃了出去。 当时的十一皇子，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但是他天生心眼比别人多一些。 饶是陈灵曼走了，他也不急。 因为他在长女身上种上了子母蛊。 十一皇子和陈灵曼相处一段时日。 就知道对方不是弱小好骗的性格， 而是个有魄力有手段的明烈女子。 正因为他深知陈灵曼的性子，才在长女身上做文章。 几十年的时间他还等得起，若是没夺得百里王之位。 便继续潜伏，等着百里安兰生子之后，等着外孙越长大越需要火狐血之时，就是他得大陈国留下的财富统一天下之际。 其实火狐也是世间难寻，十一皇子从那时候便派人找了很多年的火狐，驯养。 十一皇子能为了那能够统一七国的财富，为了能满足自己统一七国的野心，为计之深远，可以说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中间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属他最后打败了众多皇子，成功坐上了百里国王的宝座。 有野心又聪明的人，有时候对于国民算得上一件好事。 百里国到了他手里，短短二十春秋，便一跃成为七国中人口，实力，兵力最强悍的国家。 而南国，东宫一族，尤其是叫东宫妙凤的人，则是百里王的皇后。 卫锦明怀疑是老鹰回去告诉百里王消息的时候。 被那东宫妙凤偶然得知，追查而来。 卫锦明想到上一世看到的东宫妙凤。 也是个极有野心，且不择手段的人。 “等你妹妹生下来之后，我再和你爹说说， 你也知道他一生除了陪我，就是奉献给了陈国， 若是他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不要你妹妹该怎么办” 卫夫人也愁啊，中意的夫君，身份上有着天然的阻挡，她还不想冒这个险。 听儿子那么一说，加上推断出的是百里王的皇后的手笔，以后怕是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原本她还想等几年再说，现在不说也得说了。 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卫夫人打定主意，等孩子生了再说。 若是容不下她们母子三人，她就带着儿子和女儿，还要带着这些年挣得银子，平溪也得带上，一起浪迹天涯，叫卫达再也找不到。 卫锦明看娘亲有说出来的打算，想到娘亲现在笨重的身子，确实不是说出口的好时机，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 顾菲菲一夜好眠到天亮，吃罢早饭，就收到了牛结实说图书馆建好了，希望她给取个名字。 “就叫图书馆啊，还能叫什么？” 群里众人：很好，很强大，这就是他们的老大，没错的。 各位掌柜：每次出去大家都夸闻香楼这个名字好，寓意好，东家文采斐然，起了个好名字，带动着财源滚滚，财运亨通等等。 他们听了只想呵呵，东家完全是懒得起名字，直接沿用了别人的。 好在，当初卖闻香楼的，连带着牌匾一块卖了。 牛结实抓抓脑袋，这可是县令亲自过来看的，特意找了韩巴子，又是看黄历，测开业的吉日，好一通忙活，现在万事俱备，只等着图书馆的牌匾打好了。 顾菲菲“既然这样，那就叫长峰图书馆吧，一听就很明白” 不能辜负了韩巴子，牛结实和她爹忙前忙后的辛苦，顾菲菲最后憋出了这么个名字。 “小姐，我要和你说说，昨日观察结果” 小清特意找了个小姐在书房的时间段，昨日在马车上，有周姐在，她还真不好说。 要知道小姐明面上和周家村的学堂，没有丝毫关联，她只能说说无关痛痒的八卦。 “洗耳恭听” 顾菲菲端正身体，看小清的表情，眼里的小火光，大概是有事。 “我发现男子学堂那边，学习气氛倒是很好， 女子这边，有一大半的人都不在，学堂里只有两三位的女生在听课” “两位女先生年纪太小了，没人听她们的，我后来趁着她们休息的间隙，去问了问，都说现在是农忙季节，那些女孩子都被叫回去做农活去了” 小清心里冒了一股子火，小姐每个月还给那些女生一百文的补助，她们居然这样不争气。 顾菲菲也很生气，看来想象和现实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 “又问了不是规定过若是没来上课，不就没有了每个月一百文的补助” “那仅剩了两个女学生，只说了，都是一个村子里，一个族里的，相互之间很多都是不出五服的亲戚，而且这银子又是白来的，不要白不要，为什么不能帮着打掩护” “有些想要来上课的，但是家里人不重视女孩子的教育，只是让她们帮忙干农活” “小姐，你说气不气人，你之前的银子白给了那些人” 小清都想建议小姐把之前的补助给取消了，看那些人还嘚瑟什么。 第二百九十八 好胃口 “好了，好了，咱们不生气了” 顾菲菲慢慢平静下来，哪能一下子就把事情办到位，按照自己想的走呢，有些变故也算正常。 顾菲菲把这事先后给韩巴子和何咏风说说。 两位不出意外的都是羞愧的很。 觉得很对不起老大给的监管学堂的权利。 并且承诺，这件事一定会监督到位，给老大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你和何咏风应承了下来，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顾菲菲放下灵机，揉了揉眼睛。 当初是她要给女子上学受教育的机会和权利。 如果办不好这件事，岂不是助长了那些看不起女生也能进学堂的老学究的气焰。 她不仅要给一个周家村的女孩子接受教育的机会，更要给整个长峰县城，整个齐省。 甚至整个陈国，以后说不定会给其他六国女孩子上学受到教育的机会。 知识不应该是少数人的，更不应该只是因为一个性别的差别，让那些女孩子就被阻隔在门外。 这也是她除了做任务，难得主动关心的一件事，既然决心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她又不是没有资本去做。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外公对她的重视，顾府对她的忽视，顾菲菲便下意识的排斥去顾府。 尤其是原主里很多画面，都是赵梨花求神拜佛，为生子愁眉苦脸的画面，所以原主才会许了那样一个夙愿。 顾菲菲用的是人家的身体，自然是自然代入了自己的情感。 只不过她的三观已经形成，又有自己的判断而已。 “小姐，吃晚饭了” 小花敲了敲书房的门。 “我这就来” 顾府的饭桌上，一样是热热闹闹的场面。 萌萌和文林两人现在已经能独立吃饭了，基本上不用别人喂饭。 所以大家都是坐在一个桌子上一起吃饭。 “石头，你多吃点肉补补，你看你这孩子，最近都累瘦了” 周姐给儿子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满脸慈爱的看着儿子的脸。 顾菲菲明显看到小花一闪而过的失落。 “小花，你也吃肉，多补补，你也瘦了” 顾菲菲连续给小花夹了两筷子的肉。 “谢谢小姐” 小花小声的谢谢，心里一阵暖流经过。 周姐像是察觉了什么，好像不太妥当。 “花儿，吃排骨，你最爱吃的” “谢谢娘” “你这傻孩子，谢什么” 赵梨花看着桌子上的互动，不赞同的看了自家闺女一眼。 顾菲菲一点不在怕的看了一眼自家娘亲，笑眯眯的说道， “娘，你吃水芹菜，这个清爽” “那娘就谢过大闺女了” 赵梨花无奈的宠溺一笑，闺女这性子，以后要是回了顾府，半点亏也吃不得的，这样也好。 “谢来谢去作甚，你们看萌萌都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 饭桌上也就顾成时不时的要看着二闺女别吃得太快。 文林吃饭很慢，很文静才吃到一半。 萌萌那是小旋风一般的速度，碗已经见底了。 有时候周姐还得追在萌萌身后喊话， “小祖宗，少吃点，少吃点” “爹爹，没了” 萌萌把空碗举过头顶，用充满希望的大眼睛看着家里最好说话的人。 目的嘛，自然是多添一碗饭，再加些蛋羹和肉泥。 “爹爹去给你盛，你乖乖坐这” “孩他爹，半碗就够了，别给她吃太多” “娘~饿” 萌萌对各种吃的词汇记得最牢，戏精上身，已经快要掉豆豆了。 “小心心，你要不要再给萌萌检查一下，这也太能吃了” 顾菲菲看着妹妹就靠着卖萌，哄得顾成给她盛了一整碗。 “有些孩子天生胃口就好” 小心心检查过很多次萌萌的身体数据，显示正常。 “我下午还偷偷给她喂过十几颗大樱桃呢” 顾菲菲一边吃饭，一边和小心心讨论。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能吃是福？” “能吃倒是真的” 顾菲菲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姐姐，姐姐” 萌萌端着自己的饭碗，跟着顾菲菲身后。 她还记得下午吃了很好吃的东西，甜甜哒。 卫锦明来的时候，就看到顾菲菲身边的萌娃，啃着一颗樱桃吃的正欢，并且速度很快。 “这个哪里有卖，我娘去年还说这个好吃” “哥哥” 萌萌看了卫锦明一会，歪着脑袋蹦出了一个词汇。 顾菲菲：这次可没教妹妹喊人，这也太聪明了趴。 卫锦明被这一声软软的甜甜的娃娃音给萌化了，摸了摸身上，只有一块玉佩。 “给你” 顾萌萌接过，咬了一口，不是吃的，玉佩被丢弃在一边。 “她还小，只对吃的感兴趣” 顾菲菲把玉佩拿回来，准备还给他。 “不用了，我给她的就是她的” 卫锦明摆手拒收。 “那我给她收了，免得我娘看见” 顾菲菲把玉佩收放自己装首饰的小匣子里。 “你喜欢玉佩吗？” 卫锦明经过这两天的纠结，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一个内里二十多的成年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动心了。 虽然禽兽了点，但是他现在年纪还小，还能等得起顾菲菲长大。 顾菲菲看着卫锦明的这块玉佩，想到了当初从雪山上的卫锦明身上顺走的那块，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呢。 “一般般” “那你喜欢什么？” “啊？” “菲菲，萌萌该洗漱睡觉了” 赵梨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我这就送她过来，快，喝水水” “咕咕咕，没了” 喝个水也能这么快，顾菲菲对萌萌的好胃口真是惊了。 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还行，不是很鼓。 “哥哥，再见” 萌萌被顾菲菲牵出去的时候，摆了摆手。 卫锦明心里悲愤起来，等会肯定不好意思再问一遍。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动心，对象居然是个小姑娘。 这事情要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打死他都不信好吗。 顾菲菲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居然感觉卫锦明情绪有点低落。 “走吧，去练武” 顾菲菲牵起了卫锦明的手，居然罕见的发现卫锦明耳朵红了。 “卫大哥，你发烧了？” “没有，今天多穿了一层里衣” “今天又不冷”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图书馆 顾菲菲也没多想，看来今晚进空间，得去摘一些樱桃，明晚带给卫锦明，让他送给卫夫人。 至于小岛上的那些樱桃树，挂的果快要红了。 今年陈国和赵国的京城，同步上新新鲜樱桃。 去年陈国京城就掀起了一阵樱桃热，闻香楼大赚了一笔。 这个时空的水果，都是些常见的梨树，枣树，桃树这些，没有樱桃树。 而且没有后世人工选育培育出来的水果品种多，甜度很是一般，口感，卖相，大小更是没法比。 好在今年她划拨了一个田庄作为果园。 专门种樱桃，水蜜桃、橙子、葡萄等这些陈国不常见的水果品种。 以后在新鲜蔬果这一块，闻香楼也是拔得头筹，取得优势。 顾菲菲心里盘算完，抬头看见卫锦明同样在发着呆，并且发呆的方向似乎是对着她。 “我脸上有饭米粒吗？” “没有” 卫锦明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被顾菲菲那么惊鸿一瞥，心跳漏了半个拍。 “听说你师父办的图书馆要开业了？” 卫锦明转移了顾菲菲的注意力。 “是吗，我还没去看过呢” “你师父是个奇才，满县城都在讨论这事” 卫锦明对高飞，只剩下服气的份，自认识高飞以来，那个小少年每次办的事都让人眼前一亮。 顾菲菲有这样厉害的师父，除了武功不行，娘气了点，其他的好像都很厉害。 一向强大的卫锦明，纵然前世战功赫赫，也架不住对方太优秀，差点有了阴影。 “我师父嘛，当然是最厉害的，这不算什么” 顾菲菲煞有介事的把自己夸了一遍。 本来卫锦明就有点吃醋，被顾菲菲这么一夸高飞。 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脸色黑如锅底般，浑身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冒冷气。 直到顾菲菲回去的时候，泡澡泡着泡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小心心，今晚的卫锦明好像有点冷酷是不” “是，宿主大人，他从说你是个奇才开始，就没说话了” “也不知道他咋了，这次我确定没惹他” 顾菲菲吹了吹手臂上的泡沫，招来一串枇杷开吃起来。 没过几天，顾成一早上起来，穿了一身展新的衣裳。 准备带顾菲菲一同前去城西图书馆看看。 一路上，顾成都快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你师父真是客气了，非要请我去给图书馆举行开幕仪式” “菲丫头，我跟你说，这图书馆里的书，比家里的书还要多， 那边还有便宜的食堂，你以后想要过来读一整天的书，爹也不拦你” 这感情好，她白天也能出来，去各地看看生意，钻研下其他的挣钱门道，或者出去旅游。 “爹，那咱们可说好了啊，我以后天天过来看书” 还在兴奋中的顾成，总觉得这丫头的话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什么， “行，只要你师父同意，或者带你来找书看书，爹就同意” 乔海肯定同意，她记得乔海当初就爱在图书馆里泡着。 “这样也好，菲丫头，平时你一个人在家没人陪你玩， 那边还有个少儿读书室，说不定你能找到爱读书的玩伴” “还有个叫沙发的东西，躺上去别提有多舒服了” “又免费提供热茶，热水，里面通风又明亮， 还养了兰花，靠近食堂的地方，栽了一片竹林” “这图书馆啊，爹去看了，不仅各种藏书丰富，其中那个编号序列，各种索引，还有什么表格，就做的很好， 以后我们的各种县志，资料，案件，就按照这个来放，又整齐，找起来又方便，尤其是标点符号.......” 顾菲菲听顾成说完图书馆的种种好处来。 总结为，她爹就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爹，到了” 顾菲菲就看见他爹从刚才的话唠，立刻变的正经严肃了很多。 “小民见过县令大人” 韩巴子不像乔海有功名在身，见到顾成还是要跪的。 “韩后生，不用客气多礼” 顾成忙扶住韩巴子的手。 人家开图书馆，完全是赔本的买卖。 是长峰县城众多书生的福气。 顾成本就不爱别人见他动不动就下跪。 今天这个场合，更是如此。 韩巴子先是上场讲了图书馆的由来，用意，以及简单明了的口吻介绍了图书馆的馆规。 刚一说完，台下就是久久不息的掌声。 顾菲菲看了看周围几乎全是年轻书生，人人面上带着激动、真诚的神色。 “接下来有请本县县令，顾成，顾大人为我们揭幕” 台下的掌声又热烈了一倍，顾菲菲不止一次的为爹爹感到骄傲和自豪。 开幕仪式后，顾成说了些勉励书生们的话，就下台了。 “菲菲，爹去陪几个书院的先生走走，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就不跟着爹爹去啦，我去别处看看” 顾菲菲摇摇头，她也是第一次来图书馆，去各处转转，实地考察一番。 “奶奶，我就要她当我媳妇儿” 顾菲菲脚还迈出去，手就被一个小胖墩拽住了。 顾菲菲都不用看脸，就知道了这两人是谁。 半个多月前搬来的新邻居，同时也是和小清吵架，吃霸王餐还不讲理的老妇人。 新邻居搬来的第一天，就热情的敲了门，过来打了声招呼。 叫福生的小胖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像今天这样，让她给他当媳妇儿。 好在她娘平时看着好说话，当即脸黑了，就差没开口下逐客令，那孙氏才把小胖墩哄了回去。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又碰见了。 “福生乖啊，你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人，咱不要这媳妇” 孙氏一脸和气的拉过郑福生，这可是县令家的千金小姐。 今天县令就在这边，她可不敢让孙子拽着女娃娃。 没看见女娃娃就这么被拽了一小会，嫩的和藕节似得手腕红了一片。 “奶奶，我就要她” 郑福生拽住顾菲菲不撒手。 周围的人看到郑福生十岁的年纪，就知道要讨媳妇，都哄笑了。 顾菲菲看那哄着孙子的老妇人，那张刻薄的脸。 她就想起来了，为何这么讨厌重男轻女的现象。 隔壁的小女孩也是这人的孙女，每天过着非打即骂的生活。 多数时候，顾菲菲都听到都是这人在打骂那个女孩子。 第三百章 赔钱货 有时候，小清实在是听不下去，叉着腰对着墙头那边吼了两句。 与之相反的两个极端，那就是孙氏极其溺爱小胖墩。 就像现在大家都在哄笑，孙氏还在哄着孙子，压根不去管她孙子还在拽住着她。 顾菲菲另一只手稍微用了点力，把小胖墩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哇，奶奶，她打我，疼” “你这个赔钱货，我让我奶打死你” 郑福生恶狠狠的说着，捂着手指，还带着几丝抽噎。 顾菲菲：她刚才下手实在是太轻了点。 “奶，你怎么不打她，打死她” 孙氏是知道孙子的手劲，没想到娇滴滴的女娃娃能掰开孙子的手。 不过对方是县令千金，她今天还指望着儿子在县令面前露露脸，谋个师爷的差事。 “奶，你是不是我亲奶，我手疼，要断了” 郑福生撒泼打滚的劲头出来了，往地上一赖。 “对不起，这里是图书馆，不允许大声喧哗” 立刻就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带着志愿者的袖章过来。 他们都是家境贫寒的书生，没有多少银钱买书。 在这边当图书管理员，不仅包食宿，还能免费看书，甚至仓库里废旧的纸张都可以使用。 心里头不仅仅激动，更多的是感激。 今天又是第一天上岗，正是给馆长留个好印象的时候，因此格外认真。 “乖孙子，奶回家给你煮饺子” 孙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上几个年轻人的呵斥，也是老脸一红。 “我不要吃饺子，我就要你打她” 郑福生不依不饶，他还没受过这种苦。 “这位小友，图书馆不是你吵闹的地方，有事请你们出去说好吗” 其中一个书生看着早就看不进去的书，终于忍不住过来说了一句。 他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而是其余的人都频频向这边看来，他带头说了这句话而已。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郑福生对着那书生吐了口口水。 那书生今天特意整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被郑福生一吐，脸色就不太好看。 “干啥干啥，你还想对我孙子动手？” 孙氏往郑福生面前一挡。 “不就沾点口水，一会就干了，回家洗洗不就得了” “不可理喻” 书生气的狠了，他是要讲道理的，谁会在图书馆动手。 刚好这时候韩巴子过来了。 “怎么了，这里” “馆长，这里有人不遵守馆规，大声喧哗” 本来还在看戏的众人，都有点心生厌恶，出声的便是其中一个书生。 “就是他们” “哪有喧哗，小孩子哭闹两句不是正常的嘛” 孙氏把郑福生拉起来，她刚才可是看的清楚了，这是能跟县令都说得上的话的人，还是什么馆长。 韩巴子看看也没多大事，老大虽然冷着一张脸也没多说什么，就说了两句，不要吵闹，让他们散了开去。 “奶，你咋不打死那个赔钱货呢” 郑福生我行我素的说话，不出意外的又是引得众人侧目。 嘿，我这个暴脾气，就算再重男轻女的顾府，她亲奶奶都没说过她是赔钱货，这小胖墩说了她两次。 顾菲菲想着哪天逮到小胖墩，揍到他再也不敢开口闭口赔钱货为止，用实力教他做人。 可惜了，不过两刻钟，那小胖墩在少儿读书室，就弄乱了一书架的书，还撕了一本书。 最后，那边的管理员也愤怒了，把郑福生和孙氏一齐扫地出门。 “奶，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孙氏给孙子去打水回来，就看到他孙子撒泼打滚。 “巴子，你去把他们赶出去，以后不许他们进来” “我不赶，那些书生也不会罢休啊” 韩巴子无奈摇头，小胖墩魔音穿耳到，已经让数十个书生联手，义愤填膺的要求他出去。 “总算是清净了” 顾菲菲挖挖耳朵，正好看到她爹绕了一圈回来。 “这就是令千金吧，看着就是个伶俐乖巧的” 郑楚堂跟在顾成旁边，夸了顾菲菲一句。 “正是小女” 顾成谦虚笑笑，他躲了好几次新邻居的“偶遇”，还是躲不过今天。 经过杨勇一事后，顾成对师爷的要求增高许多，首先人品就要过关。 本来他对郑楚堂印象就一般，奈何家里有菲丫头和小清丫头。 时不时的在饭桌上说隔壁的新邻居多么过分，女儿睡在柴房也不管。 顾成这个爱女如命的，听到后，心里就不痛快了，对郑楚堂的印象便差了许多。 可是郑楚堂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举人老师，为他引荐。 还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场合，让他不好直接回绝。 “爹，你陪我去少儿读书室看看吧” 顾菲菲看到说着场面话的顾成，多少看出了顾成并不想要郑楚堂出任师爷一职，适时的拉起顾成的衣袖。 “今天就说到这里，家有顽女，我要是不陪着，可是要闹的” 顾成心里对顾菲菲机灵很是高兴，他现在找师爷，只是想找个得力助手，找个志同道合的，而不是像郑楚堂这样的长袖善舞。 众人都听出县令大人要离开的意思，唯独郑楚堂没听出来， “我家儿子也爱闹，小孩子嘛，爱闹是正常的” 顾成:你才爱闹，我家菲丫头不知多懂事！ “爹，我们走吧” 顾菲菲仗着人小，直接拉过顾成就走。 郑楚堂看着远去的两人，心里有点失望，县令大人这是婉拒了他？ 不应该啊，他才来长峰县城没多久，县令大人对他又不怎么了解。 既然县令千金喜欢去少儿读书室，那肯定要带着儿子再去套套近乎。 郑楚堂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儿子。 娘早上说了，今天一定早早的带着儿子过来的。 肯定是那个小魔王又在家里睡懒觉没过来。 郑楚堂一个甩袖回家， “娘，你这是怎么了，宋氏惹你生气了？” “你娘我今天我娘都丢尽了，你还好意思问” 孙氏气哼哼的说道，回来看到儿媳居然给那个赔钱货煮了个鸡蛋。 虽然最后鸡蛋抢了过来，进了大孙子的肚子里，孙氏还是借机发了好一通火。 “娘真是老了，管不住你那媳妇” “娘，你只管打，她要是敢不孝顺你，你就打” 郑楚堂毫不在意的说。 第三百零一章 领养 “我哪敢打她啊，我一把老骨头了，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要是打了她，以后我老了，岂不是要饿死我” “娘，你说的什么话，只要有你儿子在的一天，她敢这样对你，我就打死她” 郑楚堂安慰了好一会孙氏，才问道， “娘，你今天带了福生去图书馆了吗？” 孙氏脸色颇为怪异的吐出两个字， “带了” “怎么又回来了，我还想着带福生和县令千金亲近亲近，打打交情” “被人赶出来了，你儿子和我以后都不能那什么图书馆” 不去就不去，当她稀罕呢，都是书，有什么好看头。 郑楚堂一听，脸色黑了。 顾菲菲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嚎哭的声音。 等等，确实是那小胖墩的哭声？不是那个小女孩的？ 顾菲菲静静听了一会，真是稀奇了，郑楚堂舍得打他儿子。 “打得好，那小胖墩就该揍，小姐，你没听到，他刚还骂你呢” 小清抱着萌萌过来，颇为不平的说了一句。 “是要好好教育，上午还撕了馆里的一本书” 现在这个时空，任何书籍在大家眼里都是很珍贵的物事。 郑福生撕的那本书，被管理员捧在手里，一脸痛惜，她都能看到那个图书管理员目含实质的心疼。 “萌萌，该吃饭啦” 柳婶婶只喊了一声，就端着饭碗去了前厅。 “下去，下去” 萌萌挣扎着身子，一个劲的想要下去。 “就知道吃” 小清无奈的放下了萌萌，对方已经迈着小短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顾菲菲赶紧把以后可以去图书馆的好消息和小清分享了下。 “真的？那太好了，小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终于可以和小姐白天出去了，她还可以尽情钻研那些个甜点。 反正飞碟上的书房也有书，想看就看，完全不必去那公共图书馆。 “肯定带你去，你也十四了，跟在我身边两三年，是该学会处理那些个生意” “恩恩，小姐，我肯定好好学，帮小姐赚更多的银子” 小清眉飞色舞的应着，她一定不能辜负小姐的期望。 两人一同往前厅的方向走去，就听得， “我们家石头都说以后有空就去那图书馆，柳姐姐，你也让你家娃去，到时候我让石头教他识字”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家那孩子就是不爱出去，整天连房门都不踏出一步” “说什么麻烦的话，这男孩子，多认识几个字，以后就多了条出路” “图书馆开的好，开的好啊，听说是小姐的师父开的，他可真是个大善人” “可不是，那么多书，值老多银子” 周姐把厨房里的菜一一摆上桌，边和柳婶婶一边感叹。 “小姐，她们夸你呢” 小清捂着嘴巴直笑。 顾菲菲心里也很有成就感，中午用过午饭，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当初严同章的案子定下以后，那些个孤儿虽然得了朝廷的赔偿。 可是大多数孩子都无人领养，顾菲菲动了恻隐之心，问了问群里有没有人愿意收留那些孩子。 当时有个田庄管事站出来，愿意抚养，听对方的口气挺喜欢孩子的。 顾菲菲就让何老六抽空去问过那些孩子的意愿，得到肯定回答后，雇了辆马车把那些孩子送去了庄子上。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了，还不知那些孩子怎么样。 毕竟顾菲菲经常从柳婶婶口中得知，李茂晨还是有不小的心理阴影。 发了消息没多久，就收到了成三的回复， “我看他们整日里没精打采的，又都是男孩子，就让他们去田里帮忙，现在都好多了，一个个脸上有了点肉，有了些精神” 农家孩子都是糙着养，他也不懂老大说的什么注意这些孩子的心理。 就觉得都是闲的，才想得多。 像他每天都在庄子上和各种果树，田里的作物，还有各种蔬菜打交道。 忙的一天就没停下来过，啥都不会想，沾床就睡，吃嘛嘛香，一样过得好。 “我看行，就按照你的法子办，多去田野间走走动动，也能舒畅心情” 成三干了一大碗白开水后，把头上的草帽拿下来扇风。 又看了看手上的灵机，嘿嘿一笑，最开心有老大的支持。 他也不是那种黑心的，只会让那些孩子做繁杂的劳动。 这不晚上还抽空教他们读书识字和各种种植经验嘛。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之前追的镇花对他爱答不理，嫌弃他长得丑。 自从这些好看的男孩子来了过后，镇花隔三差五的过来找他说话。 镇花家里也是有家底的，上头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亲，爹娘就她一个女儿，宠爱的紧，是以到十八岁还没让她嫁人。 成三坐在大榆树下，看了看庄子上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再努力干到秋天丰收，他就能给心上人攒一份可观的彩礼。 到时候，他也算洪云崖那群人中，算得上不早不晚成亲的那一个。 顾菲菲这时也在和小清讨论着该送什么新婚礼物给王梅比较合适。 “小姐，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去各处铺子走走” 虽然长峰县城比不上京城那些个大城池，但是到底是县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各色铺子，还是有的。 “也是，咱们坐在家中，也想不到什么” “我去叫小花一起，好久没出去逛街了” 小清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兴高采烈的提议道。 顾菲菲也同意，在小清的提议下，又穿了一次姐妹装。 就连发型都是一样的，统一两个麻花辫，红色的头绳，简简单单，毕竟太复杂的，小清几个也不会梳。 小半个时辰后，顾菲菲一手挽着小清，一手挽着小花才出了门。 逛到天黑之时，三人才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赶。 还没进家门，就看到那小女孩又被赶了出来，以及隔壁散发着阵阵饭菜的香味。 “真是丧了良心，他们家都买得起这一套院子，还能少了这么大的女孩子一口吃食” 小清无奈的说道，她还没见过这样偏心的。 “看她瘦的皮包骨样，太可怜了” 第三百零二章 探亲 小花喃喃道，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 偏偏这时候，小胖墩还端着碗，碗里全都是冒尖的红烧肉出了门。 “让你偷吃鸡蛋，赔钱货” 小胖墩得意的端着手里的碗，当着那女孩子的面吃了一大口肉。 “福生，回来吃饭，奶的乖孙孙，肉都留给你” 孙氏把郑福生给哄了回去，临走前还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女孩子。 “小清，你去把咱们的桂花糕送点过去” 顾菲菲心里看的不是滋味。 “小姐，我也去送点花生酥行吗” 小花看的也很心酸，她以前在周家村的生活，不比这个女孩子强多少。 “都去吧，不要送太多” 不一会儿小清就回来说， “那叫小茶的说谢谢小姐” 能帮就帮一会，费不了什么银子。 顾菲菲看着下午大扫荡，采购的几个大包裹的东西。 有银子，还能正大光明的花出来的感觉倍爽。 除了免不了要被娘亲说一顿，又是乱花银子了。 然而花的银子还远远不止这些，顾菲菲今天得了老爹的允许。 第二天就和乔海去了图书馆，说是和别人一起看书，氛围好。 顾成也由她去，还特意往顾菲菲荷包里塞了一两银子和一把碎铜板，让她中午请乔海吃饭。 顾菲菲一出门就把荷包扔给了乔海， “我和小清到处走走” 乔海知道自家老大极有主张，没多问，收下荷包，抬脚就走了。 最大的威胁已除，顾菲菲也不用担心乔海的安全。 这次出来，主要是想在县城各处和周围四处逛逛，找一块大一点的便宜的地。 “小姐，歇会儿，腿快断了” 小清锤着老腰说道，还以为小姐会带她出来玩呢。 结果就是在县城里面逛了一圈，又在城外逛了一圈。 再往前走走，都能到食为天的庄子上了。 “小姐，你就跟我说说咱们出来是干啥？” 小清坐在路边的一颗大石头上，抹抹脸上的汗。 “我打算整块地，办一所大学城，最好可以容纳整个县城的学生” 顾菲菲看小清那样子，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不肯走了。 “那得多大的地，才能容得下那么多学生” 小清有些傻眼，乖乖，小姐这主意忒大了。 “整个长峰县城记录在籍的也就一万多一点的孩童，到了适学年龄的顶多有八千” 顾菲菲想起前世的大学城，容纳几十万的学生，轻轻松松。 就算现在这个时空不能盖多层楼，但人数少，地方大。 “你听我给你说，第一，咱们在各个村办的学堂，那些女孩子上了学，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回去干农活，咱们盖了大学城，那些女孩子就能从繁杂的农活中脱身； 第二，长峰县那么多村子，每个村都办学堂，还不如集中起来，成本低； 第三，孩子多，在一起学习氛围才好，有竞争； 第四，请的先生少，不必每个学堂最少低配两名先生； 第五，自然是这样的大学城好复制到全国，方便我们集中管理” 小清张大了嘴巴，原来小姐想了这么多，很全面很广泛，也很有远见。 “不是，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每个县城都搞这么大的大学城？” “对啊，要不然挣得银子花不完，我也很发愁的” 顾菲菲心里头郁闷，恕我实在是不能说真话。 “小姐，你花不完，我花的完” 开玩笑归开玩笑，小清对于顾菲菲的主意从来都是举双手支持。 两人走了一圈下来，还真找到了长河边上一大块上好的地。 那一块都是荒地，便宜的很，顾菲菲就让韩巴子出面给买了下来。 顾菲菲晚上练完武之后，就想着去找牛结实商量商量那地该怎么建。 整个四月份除了和小清去参加了王梅的婚礼。 就是和牛结实商量建大学城，各处的规划问题。 这一天，卫锦明给顾菲菲带了一个消息，说是找到了洪川可的父母。 “头发呢？” 顾菲菲以前验过不少头发，不管消息听起来多么真实，但结果都不是。 “你师父总是要别人的毛发做什么？” 卫锦明对于这一点实在是很好奇。 高飞让小家伙带的一句话，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找到类似的人，带几根对方的头发回来。 “你知道的，我师父就那人，喜欢收藏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菲菲打着哈哈过去，同样是不能说真话。 “是吗，我总觉得，你师父就能凭着这些毛发找到那叫洪川可的亲生父母” 卫锦明从各个方面推断都是这个结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说，高飞也练各种蛊虫？ 只有练蛊的那些人，才会经常要这些怪异的要求。 “我不太懂哦，是我师父要求的” “给你” “宿主大人，已鉴定完毕，这个就是洪川可亲生父母的毛发” 总算可以了却一桩心事，小清丫头要是听说了，肯定会很高兴。 虽然卫锦明为人太过于聪明，这找人的手段和速度真不是盖得。 顾菲菲第二天晚上来练武的时候，才问了对方父母现居何处。 卫锦明仔细把消息和大体情况交代了之后， 顾菲菲才想起，对方花了这么多时间寻人，是不是要付些报酬。 “我师父说，这次的事，需要的报酬，在他能力范围内，您尽管提” “解毒丸还有吗？” 卫锦明也没和高飞客气，直接要了一瓶含有灵液的药丸过来。 “应该有的，我让我师父明天带一瓶过来” 这个简单，顾菲菲答应的很轻松。 “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明天就送弟弟回家看看” 小清激动的半宿没睡，没想到小姐不声不响的给她办了这么大一件事。 “要不你请假说回家探亲，我多给你几天假” 顾菲菲觉得一天时间可能不够。 “恩恩，我明早就去和夫人说，小姐，这次我要借用下你的名义” 小清抱着顾菲菲的胳膊撒着娇。 “当然了，你尽管用” 顾菲菲毫不吝啬的说。 赵梨花乍一听小清还有个弟弟，养在神医门下，并且找回了亲生父母，还有点惊讶。 以前怎么就没听小清说过，最后顾菲菲作证，才放小清带弟弟回家探亲。 第三百零三章 见面 家里少了一人，顾菲菲每天都准时去图书馆“报道”，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不过，今天顾菲菲出来可不是为了大学城的事，而是雅芙疑似怀孕。 赵德安请她过去给看看，还有赵国那边的生意，有些事情也要当面商量，拿个章程。 顾菲菲先进了空间变身，再上了飞碟。 这还是顾菲菲有了去图书馆这个光明且稳定的借口后，第一次远行。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赵国京城。 “老大，好久不见” 赵德安越发的稳重起来，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气势。 顾菲菲开门见山的问， “雅芙呢，我怎么没见到她” “我让她在房间里休息了，最近发现我周围多了很多监视的人，稳妥起见，我也就没敢请大夫” 之前在府上，雅芙过得很压抑，赵德安生意又忙。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家，他才发现，雅芙默默的抹眼泪，怕是受了委屈。 从那之后，他就在外面置办了一套小院子，时不时的带上雅芙住上几天。 反正他现在有虚职在身，在外另住名义上也不是不可以。 顶多是他老子又看他不顺眼，旁人不会多说什么。 “小姐” 雅芙正准备出去透透气，就发现小姐过来了。 好久好久没看到自家小姐，雅芙一个激动上去抱住了高飞，激动地眼泪哗啦啦的流下了。 可把暗处监视这个小院子的人惊呆了。 他深知丞相家的大公子和夫人的感情是有多好，可以说是夫唱妇随，如影随形。 甚至于丞相家的大公子为了她，还连连拒绝了纳妾。 现在那夫人当着相公的面，抱住了另外一个青年男子，大公子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真是厉害了，没想到丞相家大公子表面看着是个硬汉，实际是个怂包。 当然了，离得远，那人并没有听到雅芙嘴上说的是什么。 “小姐，我可算看到你了” 异国他乡，能依靠的只有赵德安，雅芙心里也很惶恐。 乍一见顾菲菲，别提有多高兴。 “好了，好了，咱们进房间说” 顾菲菲拍了拍雅芙的背安慰道。 “对，进房间说” 虽然知道面前的少年是老大，架不住眼睛里看的震撼，赵德安只感觉头上绿油油一片。 顾菲菲牵起了雅芙的手，同时让小心心给扫描了下她的身体。 “宿主大人，对方已怀孕，怀孕时间为三十天” 顾菲菲把结果告诉赵德安的时候，雅芙都迷糊了， “我怀孕了？” 雅芙虽然年纪痴长小清几岁，实际上是个很单纯的女孩。 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她以为常期在丞相府压力大，导致月事迟迟没来。她还打算过两天去看看大夫，调理下身子。 “恩，我之前只是怀疑你有孕，才让老大过来看看” 赵德安看过几次雅芙早上起来无缘无故的干呕，才起的疑心。 “我这几天还蹦蹦跳跳的，宝宝不要紧吧” 雅芙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里已经有了自己和赵大哥的孩子？ “没事，他健康的很” 现在只能看到有没有宝宝，是男是女还需要过一阵子才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雅芙的这一胎目前来看，胎相稳定。 “相公，我们有孩子了” 雅芙喜极而泣，抱住了赵德安说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顾菲菲：看来不需要担心小两口的感情问题，她今天过来就是吃一嘴狗粮的。 良久两人才从连体婴的状态，再到依依不舍的分开来。 “让小姐看笑话了” 雅芙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话，好开心，她有了赵大哥的孩子。 “没事，我就当没看见” “其实这次请老大过来，除了想确认芙儿有无身孕，还有就是想让老大帮我劝劝她回幸福小岛，那里最安全，我娘的死，如今找到了些眉目，我怕芙儿到时候有个闪失” 赵德安激动过后，想到了雅芙的安全问题。 “相公，我不去，我就要和在一起” “乖，我可不想让你和我再遇一次险” “遇险？怎么回事” 顾菲菲吃小蛋糕的手停下了。 “左右都是池家人，认为池贵妃那件事情暴露，其中有我的手笔，加上我手上还有三皇子的消息” 幸亏他只有一个虚职，不用入朝为官，否则只会更加艰难。 还好那一次，他和芙儿两人虽然都受了伤，对方也没讨到便宜。 主要还是池家人认为他和雅芙都是一介普通人，没有武功在身。 派来的人都是市井上的混混那一类的。 顶多就是力气大一些，灵活一点，他和雅芙才能及时脱身，从那以后，他出门就万分小心。 “雅芙你还是去幸福小岛吧，你现在有了宝宝可不比之前无所顾忌” “那些人第一次掉以轻心，只找了小混混，第二次怕不会轻易放过” “可是相公一个人在这里，若是受了伤，都没人照料他” 雅芙听的进顾菲菲的劝，就是放心不下赵德安。 “我会尽量小心，你和孩子都是我的软肋，那些人要是绑了你，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顾菲菲又喝了一口茶，赵德安这情话说来就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闷骚。 “那好吧，我回幸福小岛，相公你万事小心” 等到了分别的时候。 顾菲菲牵着雅芙，就看到了雅芙和赵德安依依不舍。 暗地观察的人，确定这次他没有看错，没眼看了都。 大公子的夫人看着是个面相大气的，却是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 周转于两个男人之间，还游刃有余。 又传了一次消息给五皇子，池贵妃的大儿子，池旭接过消息一看。 “来人呐，把这消息透露给丞相夫人，我想她应该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 只不过等到傍晚的时候，池旭再一次的收到消息之时，怒摔了一套茶碗。 “废物，都是废物，跟个人你们都能给跟丢了” “五皇子饶命，是属下一个分心，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赵德安没走对吧” 池旭暴怒过后，冷静下来，女人走了不要紧，只要赵德安还在就行，母妃的仇，他只会找赵德安一个人报。 “没有，属下亲眼看着他进了丞相府” “那你还不赶紧过去，是让本皇子亲自送你吗” 池旭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下属忙不迭的滚了出去。 第三百零四章 暴怒 “五哥，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凶，这让手底下的人怎么为你忠心办事” 花厅里，山水屏风背后，一粉衣少年踱步而出，年轻稚嫩的脸庞，和刚才的公鸭嗓极不相配。 这也难怪，他如今正处于变声期。 自小的时候，池贵妃怕他起了雄心和哥哥相争，有意识的把小儿子养的娇贵，素日里对他极为宠溺。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个极其爱美的性子，因此，有人在的时候，六皇子赵嘉极少出声，怕惹得别人笑话。 “我养他们，不就是养了几条狗，我对狗还需要有好脸色” “真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能给跟丢了” 五皇子一想起那个叫赵雅芙的心头直痒痒，那等容貌的美人儿。 等他借着赵德安找到乔皇后的儿子，翻天入地也要把她找到，好好地玩上几天。 “狗急了也会跳墙，五哥，我劝你小心点，如今咱们没了母妃，池家人，尤其是池策舅舅，怕是不肯为我们谋划，唯恐惹了父皇震怒” 赵嘉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这一双玉手，比女人的还要美，他很满意。 又像是浑身没骨头似得瘫在椅子上，一副惫懒的模样复又开口道。 “你也知道，早几年池家人太猖狂，如今可得夹起尾巴做人，就怕咱们的父皇找他们秋后算账” “你一个整日里混戏园子里的能懂什么，母妃走了，你看你，半点反应也没有，你就是个没心的” 赵旭看到弟弟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怪母妃，把弟弟养成这样子，他连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 “母妃？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是她咎由自取” 赵嘉满脸冷漠，这个被父皇常年忽视，母妃一心追求权势的少年。 在没有人情味的宫里，早已学会了用冷漠作为自己的保护色。 其实母妃每个月召见那宫中侍卫，他还听过几次墙角。 那时候的他还小，但作为皇子，早熟的很。 宫中早有教人事的嬷嬷教过他，也早已明白了耻辱。 他还真傻，一开始想去劝母妃，不要这样作践自己。 也不要为他和大哥脸上蒙羞。 后来，他忍住心中对母妃的怨恨，没有开口。 反正父皇心中只有冰月宫的那位。 母妃谁都没有，是个可怜人。 “混账，她是生你养你的人，你再这么说，我就打死你” 赵旭勃然大怒，枉母妃平日里最宠爱这个弟弟，却对他破多拘束和责骂。现在母妃没了，弟弟居然这样说母妃。 虽然他对母妃的行为很失望，可是死者为大。 又是为了证明他们两兄弟是父皇亲生孩子才自愿走的，这份恨自然淡了许多。 “五哥，你别生气，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赵嘉一身反骨，又是整个王朝最尊贵之一的皇子，口不对心惯了，偏偏生的一张利嘴，经常把人气的恨不得掐死他。 若是赵旭再冷静一点，再细心一些，就能发现赵嘉眼底的伤心。 赵旭就知道弟弟会这样说，硬生生憋住了那口气，停下了准备扇人的巴掌。 “五皇子，那边有消息了” 零五直到跪在五皇子的面前还不相信。 那么多的死士全都折损在陈国，连一具骸骨都没找到。 其实也不是一句骸骨都没有，自从韩巴子那天夜晚一次性烧了那么多的尸体，心理上很难承受住。 毕竟还是个黄花小伙子，又是大晚上的做这事。 内心怕的不行，表面笑嘻嘻的在群里装大胆，甚至拍了火海小视频。 结果被群里的兄弟们骂惨了，只有王科一人可惜的紧。 因为他一直想要认识一下人体各种构造，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练练手。 后来顾菲菲找到卫锦明帮忙灭了山洞里最后五个黑衣人。 其中一个黑衣头子心脏挺特殊的长在右边，很有研究意义。 后来那晚顾菲菲又回去一趟，把五具大体老师收进了空间。 之后的几天，找了个机会，让冷白运去幸福小岛送给王科。 顾菲菲这也是没办法，这个时空的人们，没有捐献身体一说。 王科想要研究的话，只能走这样的途径。 鉴于对方都已经快成了标本，王科态度很尊敬。 每次练手之前，都会三鞠躬，郑重的拜上几拜。 感谢他们为医学的“献身”，还把几位的衣裳和刀剑扒了下来，立了衣冠冢。 可惜此刻跪在五皇子的零五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这一行人中，最厉害的零七都尸骨无存，只言片语的消息都没留下。 “怎么可能？废物，都是废物！” 赵嘉受不了的掏了掏耳朵，五哥就会骂这一句。 不过挺让人生气的，那么多人，一个都没回来，可不就是个废物。 “该不会是他们逃跑了？” 赵旭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他决不能承认那个未曾谋面的，养在外面的小杂种，居然能灭了他这么多人。 自从母妃走后，代号黑风这一支的死士就到了他这里。 现在居然告诉他，派去陈国的全都没了消息，不就相当于他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死士。 “五殿下息怒，这些人都有老小在我们手中，不可能一齐跑的，就算是零七要走，也会回来把妻儿带走” “而且他们最后一次发消息过来，就说了已经死了三十多个兄弟” 零五几乎是硬着头皮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完全不敢看殿下的脸色。 “好，好得很，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让他回来！” 赵旭今天心气难平，发誓一定要打探到小杂种的消息。 要不然等那小杂种回来，依照父皇对乔皇后的宠爱程度，以后赵国还有他的份吗？ “你晚间时候，亲自去丞相夫人那里走一趟，我想她会很配合给我赵德安的消息” 既然派出去那么多死士都是个死，不如在眼前打开赵德安的那张嘴。 “小姐，你说赵大哥会没事的对吗” 雅芙坐在去幸福小岛的飞碟上，来来回回的走。 好几次都想让冷白回头，她要回赵国，回丞相府。 “赵德安现在没了牵挂，本身又是个机警的，应该没太大问题” 第三百零五章 遇险 顾菲菲也不敢给雅芙保证一定会没事，只能捡好的来说。 “你想想，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宝宝，就算有事，也是拼命躲过” “对，对，宝宝” 雅芙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焦躁的情绪安定许多。 “前三个月是安胎的重要时期，你的情绪对宝宝也有影响，所以啊，你好好养胎，我答应你，最近每天都去赵国看看” 赵国的生意才刚刚起步，闻香楼才在赵国打开市场。 她如今有了借口白天出来，自然是要亲自去多多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把闻香楼各处细节做到尽善尽美。 “谢谢小姐，真的太麻烦你了” 雅芙感激的握着顾菲菲的手说道。 “谢我什么，你个傻丫头” 撇开雅芙不谈，赵德安也是一开始跟随她的，样样事都办的漂亮周全。 为了以后自己的生意有人帮忙打理，也会去看看的。 而且为了支持她的生意，赵德安的银子全投了进来，这份情义就很重了。 她和雅芙，赵德安几人中间，早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像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亲人一般。 顾菲菲安抚好雅芙，才回了长峰县城，到图书馆面前等了等乔海。 “老大，你来了” 乔海悠然自得的在馆里呆了一天，等到闭馆之时，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书。 走出来的时候，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书里，差点忽略了等在馆门口的顾菲菲。 “恩，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顾菲菲是想问乔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如今红薯苗已经种了下去，赵国那边池贵妃也已经没了，少了很多阻力。 乔海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像其他普通的书生那样生活，不如早些面对。 顾菲菲今天问的，其实是乔海心里一直想回避的，他虽然认回了亲人。 但是他心中隐隐不太喜欢那样的生活，他的生活一向很简单，读书，种菜种地，看着它们成长，等待着丰收。 和赵王接触的几次里，对方的眼神都对他寄予了太多厚望，乔海很愧疚，觉得那目光太沉重，他担当不起那样的目光。 他这人，可能是读了太多书，看了太多的田园景色，山川河流，心性早已养成。 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想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与书为友，与书为伴，就连考取功名，也只是顺带。 “对不起，老大，我还没想好” 乔海脸红的说道，不敢直视顾菲菲的眼睛。 “不过最迟等到今年秋天红薯丰收的时候，我就会回去” 为了日日盼着他回去看看的母后，他也不能太自私。 “既然你有打算，那就再好不过” 顾菲菲点点头，乔海做事情细致的像个女生，从来都是有始有终。 今年第一次试种红薯，乔海对地里的那些作物，还有各种蔬菜，观察的很认真，也很有感情，等到秋收完，倒也合适。 只不过世上哪有可能事事尽如意。 顾菲菲发现赵德安的没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怎么回事呢？睡着了？” 顾菲菲拨打了赵德安的灵机，没有反应。 “赵德安会睡觉？不可能的” 她就没见过赵德安会睡懒觉的情况，和她差不多，眼里除了他的芙儿就是闻香楼。 云晓快速的往嘴里扒了一口饭，闻香楼生意太好了，也很愁，她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 “云晓你这里的羊肉串真他娘的好吃，完全没有羊肉的羊膻味，给我打包一百串，我待会儿送完老大，给我那兄弟送过去，嗝~” 冷白这几天除了给各处送货，就是送顾菲菲来赵国，偶尔闲着没事会跟着顾菲菲一起各处走走。 “一百串，三两银子，我看看你排在几号，第六十号，等着吧，没一两个小时都出不来” “不是吧，云晓，咱们可是自己人” “亲兄弟还明算账，你是个有眼光的，选的羔羊肉串” 云晓边吃边跟冷白打嘴仗。 “别吃了，冷白，我怀疑赵德安现在出了事，他灵机位置上的小红点一直跑的很快，这根本不是人能跑出来的速度” 顾菲菲嘭的一声站起来，边说边往外走，前几日还答应了雅芙，每天去看看赵德安，多注意他的安全。 该死的，她忙了一上午，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赵德安的消息对话框很久没亮了。 此刻赵国城外的小道上，正急速跑过一辆马车，那匹马像疯了一样，完全是横冲直撞，幸好这条同样悬崖的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车中的赵德安也就被颠簸的好几次差点冲出去。 浑身无力的赵德安只能死死的抓住车门。 从时不时掀起的车帘缝隙中，他好像看见了左右有人影飘过。 他就知道那毕易莲不会只是给他下药，和让马发疯这么简单，果然，是想要他的命。 许久以后，那匹疯马才停了下来，小道尽头，是个粉衣男子。 “去，把那人给我搬下来” “是，主子” 赵德安被带到赵嘉面前时，已经快要昏厥过去，身上越来越没力气。 不行，他不能出事，芙儿还在等着他。 赵德安努力的握了握手，想刺激自己再清醒一点，最终还是那药性太强，没能做到。 刚才马车颠簸的过程中，灵机像是被落下了，希望老大能找到他吧，这是赵德安昏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 “五哥还说他特别狡猾，生性谨慎，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赵嘉踢了踢晕过去的赵德安，看这副身子板，都是腱子肉，还挺结实。 “是六殿下英明” “捆到我马车上” 赵嘉得意一笑，一点雕虫小技就能做到的事，何必派那么多人呢。 “你留下，记得把马车推下去的时候，做的像一点” “是，我保证做的妥当” 被指名留下的大汉正是先前监视赵德安那座小院子的人，脸上已经有了喜色，六殿下看得起他，这是要提拔他的节奏。 “冷白你再快点，赵德安的这个点不动了” “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还有三分钟才能到” 冷白看了眼驾驶室的屏幕说道。 顾菲菲到的时候，就看到那块悬崖上有两道明显的车辙。 “冷白，你说他该不会” 第三百零六章 顾菲菲眼前一黑，下面的那块悬崖峭壁少说也有好几百米。 怪不得赵德安的灵机上显示位置的那个点到这里就不动了。 “老大，我下去找找，说不定大当家是个有福气的，被树枝挂住了” “不用了，我下去就行” 有什么方式比空间更方便呢，顾菲菲让冷白上了飞碟，去京城闻香楼等她。 “那老大你一切小心” 大概是为了生意上不受年龄和性别的束缚，冷白这几天见的都是老大变成高飞的样子示人。 也就明白老大恐怕还有别的本事，没多劝，先走了。 顾菲菲看了看周围，崖顶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好的遮蔽点，万一有人在周围呢。 刚才她和冷白在树林中出现的时候，对面的野草从有被人压过的痕迹。 为了稳妥起见，顾菲菲.......直接跳崖了。 刚一跳下去，就进了空间，再指挥着空间向下探去。 顾菲菲抱着做好了看到赵德安尸首的思想准备。 结果崖底荒凉了点，深了点，苔藓多了点。 只有一辆马车被摔得七零八落，还有一匹马摔成肉泥。 当然，还有赵德安那个完好无损的灵机，真是万幸！ “小心心，灵宝出品，果然质量有保证” 顾菲菲高兴之余，夸了小心心。 “那是当然，这么点高度算什么，别看这款灵机样子丑了点，可是续航时间长，耐摔.......” 顾菲菲是高兴了，却没见到崖顶那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其实他刚处理完，想抄小道走的，只是另一处草丛茂盛的地方，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大公子夫人的奸夫。 他想着不如多看看，这两人什么能耐，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说不定等会回去还能向六殿下报告消息。 结果他匍匐在草丛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那位夫人的奸夫竟然跳崖殉情了！ 天哪，难道说他们三位感情这么深的吗？这都哪跟哪！ 这世界真乱，他眼睛快不够用了，不过也是真感情，说跳崖就跳崖。 尤其是这位小少年，只是和另一个人交代了点什么，转个身就跳下去了。 那可是他亲眼看到的，可惜了喂，丞相家的大公子并没死。 “把他身上衣服扒了” 赵嘉吩咐其中一个随从说道。 时飞似乎知道六殿下经常这样做，很熟练的扒了赵德安的衣裳。 “你再回去一趟，我看刚才扫尾的那人和他身材差不多” 时飞楞了一下，他还以为需要他出去一趟，事实上他也需要出去。 只是不是六殿下在里面办事，他留在外面看守，而是他得出去办事。 “记得脸朝下” 马车里轻飘飘的传来一句。 “属下明白” 时飞刚才还奇怪，那样一个不起眼的，看着就有点傻的大汉，哪里值得六殿下提拔他，原来如此。 只足尖轻点，便消失在原地。 顾菲菲把这一片悬崖上上下下搜了好几遍，都没有赵德安的身影，真是太好了。 看来对方暂时不会要赵德安的命，只是想伪造他跌落悬崖而死的假象。 虽然这片悬崖很深，但也不是不能下去，若是到时候只找到了马车，岂不， 顾菲菲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由于没找到赵德安，顾菲菲精神放松了不少，也没多想，往崖底看了下去。 “小心心，我觉得我要吃粒速效救心丸，吓死我了” 那一堆红的绿的白的，四肢都摔成了奇怪扭曲的姿势，看的顾菲菲好一阵恶心，中午吃的肉差点都吐出来了。 “宿主，没事没事，别怕” “那衣服怎么这么像赵德安的？” 只因为无意中多看了一眼，顾菲菲已经认了出来。 顾菲菲惨白着脸，心痛到不行。 不敢想象万一是赵德安呢，她该怎么和雅芙交代， 想了好久，顾菲菲才鼓足了勇气，走近了那一堆肉旁边，让小心心给扫描一下。 若真的是，她就把这一块都铲平了，带赵德安回家。 都是她对不住雅芙，没早点注意到赵德安的异常情况。 “不是赵德安，基因不匹配” “那就好，那就好” 顾菲菲拍拍胸脯，转身进了空间，真是吓死她了。 这转折转的，她十个胆子也不够吓的。 顾菲菲在空间里草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 这时候才想起，她刚刚就应该立刻上悬崖，看看杀人凶手是谁，说不定能找到赵德安呢。 “我真是不经吓，到现在才想起来” 顾菲菲懊恼的一拍脑袋，她心理素质太差了点。 “跑这么快？” 顾菲菲把这片山都翻了一遍，实在是没人。 顾菲菲只能先去和冷白汇合。 “不是大当家，对吗” 冷白虽然一个人回去了，可是心里头很忐忑，万一是大当家掉落了悬崖，他只恨自己飞碟开的还不够快，没能救上大当家一命。 大当家的从前在洪云崖的时候，就事事有担当，对他们这群兄弟有多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如今他有那难，他却什么忙都没帮上。 心急如焚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直到他看到老大脸上略微轻松的表情，才解放了点。 “不是他，对方只是想造成他失足落崖的准备，替身都找好了” 顾菲菲灌了一大杯冷茶，目前这情况肯定是不能和雅芙说的。 毕竟雅芙现在的身子月份浅，没经历过什么事，指不定比她心里素质还要差。 “那就好，真是老天爷保佑” 冷白合上双手向四方拜了拜。 “赵德安的灵机我找到了，他现在没灵机，我也找不到他” 对方这样子的行事，摆明了是想对赵德安做点什么，还不让别人知道。 “那我们把闻香楼各分店的伙计都叫过来，让他们出去找” 还好老大这几天以高飞的形象示人。那些伙计大都明白了高飞是闻香楼背后的东家，找掌柜的，想必是乐意的。 “这样子也是正常，毕竟赵德安现在做生意，赵国京城这边商圈这一块都知道” 顾菲菲冷静下来后，分析了一遍。 “再派个人去丞相府报信，让他们帮忙找找” 第三百零七章 报信 虽然对于丞相府那群人不抱什么希望。 说不定今天赵德安的马车落崖其中就有丞相府里面的人的手笔。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赵德安还在世上，以后肯定要回来的。 顾菲菲快速调动了闻香楼所有小伙计，许以重利，去找赵掌柜。 又派了人去了丞相府报信，就说今天掌柜的没来楼里，他们有急事想找赵掌柜的商量，但是没见到掌柜来店里，担心出了事。 那报信的小伙计平时在赵德安手底下办事，现在听说掌柜的不见了。 自告奋勇的说要去丞相府上报信，只是他没能进得了丞相府的门就被赶出来了。 小伙计知道一点掌柜的身世，现任丞相夫人并不是掌柜的生母。 果然不是自家的孩子，就不关心。 小伙计年轻气盛，好打不平。 一屁股在丞相府的石狮子旁坐了下来。 打算等到丞相大人办公回家再上前禀报。 “丞相大人，大人，草民有事要报” 赵丞相刚刚下了马车，准备进府，就听得有人在他大门口喊话。 以前不是没有百姓这样做，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他一般都是让人近前说话，这次也不例外。 “你有何事？起来说” 赵丞相看着面前的人，一副店家小二打扮的样子，看样子不像是有冤情要报。 “赵掌柜的今日出城，到现在都未归来，小的担心他会出事，就想来丞相府请人帮忙找找” 小伙计表情演的悲切，声音宛转悠扬，又话锋一转。 “可是看门的大哥都说小的是骗子，还要赶小的出去，小的只好在这里等” 虽然赵丞相对这个长子很是看不惯，到底是他儿子。 而且因为儿子献上的新粮食，赵王都对他另眼相待。 因为后院那些糟心事情，惹得心里不快，早已不值一提。 还特意嘱咐了夫人对他们小夫妻好一点。 既然儿子和儿媳感情好，就不要再往他们房里塞人。 夫人也是个好说话的，他当初不就是看上了夫人这幅温柔懂事的模样，才续了弦。 当即开口保证了，不会再多管闲事，没得惹得他这个夫君不快，还便宜其他的小妖精。 “可有此事？” 周围好几个百姓，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赵丞相当即把两个门卫叫了过来。 “大人，小的有错，大公子上午好好地出去了，用的是咱们府上的马车，车夫也是我们府上的，车厢都是丞相府的标志，不可能出事，我就以为他是骗子” 守卫的当即跪了下来，他在府里当差了许多年，早就知道丞相大人是个好面的。 现在周围有百姓在看着，他肯定得给个说法，把这一关给圆过去。 “你骗人，我都说了我是闻香楼的小伙计，我这衣服还带着闻香楼统一的标志呢，就是你不让我进府” 谁不知道赵大公子在京城财大气粗的买了好几座酒楼，甭管做女人生意的，还是酒楼，都叫闻香楼。 而且店里的小伙计全都是统一制服，看着就很清爽，让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 “大人，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小的恳请大人派人帮忙找找我们掌柜的” 小伙计都知道先找人重要，拎得清轻重。 赵丞相当然知道，对着那守卫黑着脸道， “还不回府，把家丁们都叫过来” 那守卫心里叫苦不迭，闻香楼的小伙计太机灵了，告完状，不再给他辩解的机会，就让丞相大人先找人。 等找到了大公子，他肯定要被丞相大人发落的，狠吃一顿排头，也不知道自己听夫人的是好还是坏。 这边快到天黑，丞相府的家丁才集齐了，满京城的找人。 其实顾菲菲压根没指望丞相府，她忙着召集城里的小乞丐。 “看到了画像上的人，就去闻香楼找一位叫冷白的大哥，他会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顾菲菲把赵德安的照片打印黑白影像出来，并且放大了好几倍。 每一张上面的油墨都很重，看着就像是画出来的。 每个小乞丐手上都发了一张赵德安的画像，两个馒头，让他们在城里找人。 “就是没有一百两，我也愿意，两个大馒头呢” “就是，就是，这馒头太香了，城西那家包子铺的馒头都没这个白” “这画像怎么都一模一样，画师真厉害” “管它呢，找到这人，就有一百两银子” 顾菲菲看了看天色，得先回家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姐姐” “姐姐” 文林和萌萌一齐扑上来，一人亲了顾菲菲一边脸。 这几日家里白天顾菲菲都不在家，因此每晚上回来，两小只对她这个姐姐热情不得了。 萌萌还罕见的把自己藏得一只小樱桃，交到了顾菲菲手心。 “你啥时候藏起来的，我还以为你都吃了” 萌萌只是扬起了笑脸，她连娘亲都没给呢。 顾菲菲挺惊讶的，毕竟萌萌和文林虚岁两岁，实岁才一岁半不到。 “姐姐，吃” 文林也掏出了一个有点破的樱桃出来，对着顾菲菲笑。 “你也有？” 其实文林不太爱吃这些东西。 顾菲菲也就最近才给萌萌开小灶， 偶尔喂她一点软软的樱桃或者葡萄。 文林的这一颗想必也是萌萌偷偷给的。 因为顾菲菲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问樱桃的事。 可见这两个孩子很聪明，藏得挺严实。 “真乖” 顾菲菲轻轻摸了摸弟弟妹妹软软的头发，心情好上不少。 目前没有冷白的消息，就是说还没找到赵德安。 她在回来的飞碟上，发了消息给王梅和王雪两姐妹。 让她们陪着雅芙多说说话，聊聊天，尽量不要看灵机拖延时间。 只怕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她今晚还得去一趟赵国。 顾菲菲先去小花房里，让她帮忙打个掩护，注意点她房间的动静。 小花连连点头，保证会注意着点。 顾菲菲才回了房，从空间拿出笔墨纸砚， “师父今晚找我有事，故请假，望批准” 顾菲菲提笔快速写了一行字，放在窗前显眼的地方，便去了城外田庄。 第三百零八章 错过 “还没有大哥的消息？” “没有，所以我今晚打算再过去找找” 庄子上的韩巴子，早在之前，就听顾菲菲说了前后因果。 急的晚饭都吃不下，他从没想过那么厉害的大哥，也会失踪。 要是有灵机的情况下，他还不着急，难就难在没有灵机，定不了位。 “我也要去赵国，求我父皇帮忙，先找找大哥的下落” 才知道雅芙嫂子有了身孕，还没为大哥高兴，就出了这事。 乔海带着恳求的眼光看向了自家老大，心里的担心不比韩巴子少。 顾菲菲当然是同意的，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尤其是乔海的父皇还是赵国权力最大统治者。 手底下能用的人肯定不少，又是特权阶层。 有些普通老百姓不能到的地方，赵王的手下肯定方便行事。 ※※※ “想当初孙飞虎围困寺院，老夫人你慌忙中发出狂言。谁能够退贼兵除去灾难，你情愿把小姐许配姻缘......” 离城，蓝墨戏园的台子上，一青衣小生正提气唱曲，身姿挺拔，炯炯有神，一唱一和间，铿锵姿态，周围相应和着敲敲打打的锣鼓声。 戏台下只有一位粉衣男子，食指随着台上的拍子敲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附和着唱曲，浑然忘我。 “殿下，殿下” 时飞悄声上前，弯着腰小声说话。 “什么事~” 赵嘉掀了掀眼皮，带着唱腔问道。 “那位醒了” 他仔细探过赵大公子，就是寻常人一个，没有任何内力。 时飞挺讶异，按照这个药量，到明早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现在就醒了，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身体素质算的上不错。 “等我听完这一段再过去” “殿下不用告诉五皇子吗？” 时飞以为六皇子只是想拿下赵大公子去找五皇子殿下邀功。 “你不觉得凭我的本事，找到那位小杂种，再拿上他的项上人头，再去找我五哥，会更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吗” 赵嘉目光放远，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说道，大哥做不成的事，他来做。 只是他没想到那赵大公子还真是块硬骨头，折磨了一夜，各种刑具都用遍了，还是没能让他开口。 甚至赵大公子血流了不少，脸色苍白，晕厥过去还紧咬牙关。 “哼，把我亲自做的那些刑具拿过来，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先给点参汤吊着口气，我晚上再来” 赵嘉随手扔了手上烧的火红的铁钳子，颇为不满的说道。 以往哪一次，对方都是支撑不到天明，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现在天都亮了，要不是没套到消息，他早送这位大公子去见阎罗王。 “殿下，五皇子殿下来了” “五哥来做什么，我还想回去睡个好觉” 赵嘉一向任性，他想做的事，从来都是想做就做，就比如他现在躺床上睡得正香。 完全不管赵旭在那里说什么昨夜父皇连夜招他进宫，问他有没有看见赵大公子的下落。 “父皇摆明着就是怀疑我下的黑手，我倒是想，那赵大公子狡猾和狐狸似得，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都是什么事，小美人跟丢了，该不会赵大公子自己也跑了” 赵旭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回头一看，得，六弟昨夜又不知去哪里厮混了，到现在都起不来。 从零五那里得知的消息来看，估计又是和蓝墨戏园子的青衣小生混在了一处。 真是荒唐，偶尔玩玩可以，也不能总是黑白颠倒，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顾菲菲看着画面里的赵旭在那里叹气的画面，她也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和赵王的两个皇子有关，现在看来不是赵旭做的” 从昨晚赵旭进宫开始，她就把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放在了这位身边。 从这位五皇子的言行举止来看，和他无丝毫关联。 而那位六皇子，从五皇子喋喋不休的嘴里，似乎是放荡不羁，私生活混乱，也和赵德安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说是丞相夫人又或者是池家人做的这事？ 顾菲菲想了想，把智能机子放去了丞相府，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判断失误， 让她错失了营救赵德安的最佳时期。 闻香楼上下一片惨淡，顾菲菲还在用赵德安的灵机回着雅芙的消息。 “老大，你确定那被摔得粉碎的人不是我大哥？” 韩巴子也跟着来了一趟，大哥到现在都没被找到，他也做不进去事。 “我确定不是他” 顾菲菲关上了赵德安的灵机， 雅芙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并没有怀疑什么。 “赵丞相真是个眼瞎的，在悬崖底下找到的穿着我大哥的衣裳，就以为是我大哥” 韩巴子也看到了智能影像机中的画面，这算什么父子。 大哥明面上走了，赵丞相连哭几声都没有，假惺惺的厉害。 好歹丞相夫人在众人面前，做足了戏，流下了几滴伤心泪。 “难怪大哥当初那样艰难，也不愿意带着三弟回国” 韩巴子心气难平，他们这群人都急的恨不得把赵国京城掘地三尺。 丞相府上，已经挂上了白绫，阖府上下，皆是缟素。 “老爷，你不要怪我，这次的事真跟我没有关系” 赵夫人刚净了面，对着镜子细细抹上了些香膏。 却看见了铜镜中多了一个人影，面带怒气，慌忙起身解释道。 “那马夫怎么回事？悬崖底下就一辆马车和一具尸身” 赵丞相对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的大儿子突然没了的事，心里虽然伤心。 更多的还是冷静，要不然，他哪能坐上丞相的位置。 “马夫的事，我真的不知，可能是逃了吧” 赵夫人又拿出了泡过洋葱汁的帕子。 上面用香水掩盖气味，浓烈的熏人。 赵丞相稍微走远了几步，夫人平时可从来不用这样的浓烈的香，闻着就怪异，令人厌恶的很。 “你知道刚刚那些来吊丧的人怎么说，都说是你容不下他一个嫡长子，才伙同马夫，在马车上做了手脚” 前来吊丧的有些就看不惯赵丞相的为人，说话间就没个顾忌。 第三百零九章 发现 现在人都死了，悬崖底下，没有看见马夫，会联想的聪明人多了去了。 赵丞相只感觉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还听说了那些人说，该不会是丞相夫人嫉恨之前有皇后撑腰的大公子。 拿回了他娘的全部嫁妆，让她一个继室丢尽了脸面和钱财，才会使计害人。 赵夫人惯会察言观色，心中暗暗恼恨前厅那些在老爷面前嚼舌根的客人，脸上已泫然欲泣， “为了大公子，妾身是真不想说的，毕竟他摔成了那个样子，没能留个全尸，妾身也痛心的紧” 赵丞相一听，难道里面另有玄机？ “既然老爷如此不顾夫妻十余年的情分，质问于我，那妾身只好把这话说清楚，免得老爷又冤枉了妾身” “前几日，我打算给府上的各位公子小姐都做上两套春装，老爷你也知道，大公子总爱带着他一心维护的夫人去外面居住，就怕他夫人在府中受了委屈” “我一个继母，说实话，真的很难做，不给他们置办春装，到时候肯定又得在老爷面前编排我” “便叫了身边的苗翠，带上量尺寸的婆子，先去大公子的住处，打算给他们先做衣裳” 毕易莲也不怕赵丞相去查，反正这事确实是有的。 只不过被赵大公子推了，丫鬟婆子也就走个过场，早早回来了。 “哪知道，你那大儿媳，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搂搂抱抱” 这事情确实也有，毕易莲当天下午就收到了确切消息。 不过她“贴心”的抹去了赵德安也在场亲眼目睹的消息。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赵雅芙，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那继子是个大傻子，也不知道生气。 还好不是她亲生儿子，否则非得把那对狗男女沉塘不可。 “这事情后来怕是被大公子知晓了，大怒了一场，回府来，还要给他媳妇打掩护，说是送去别庄小住，大概也是觉得丢人” “我看这次大公子落下悬崖，指不定就是您经常夸的大儿媳伙同奸夫做的” “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能让大公子走的不安生，更不能让丞相您失了面子，这才没有声张，就想着把葬礼办的好一点，让他走的体面一些” “老爷若是不信，派人去别庄一看便知，妾身有没有说谎” 毕易莲说完末了还呜咽了几声，摇摇欲坠，依偎在赵丞相身上，哭诉道， “我那苦命的儿啊” 赵丞相听完了始末，也觉得是夫人想的这样。 一向温婉的大儿媳，居然是那样的人。 害了他的儿子，想着和奸夫远走高飞？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置他们丞相府于何地，这不是把他的面子踩在泥里吗？ 这事情也太不光彩了，看来找人，还需要在暗地里进行。 “好了，好了，为夫误会莲儿了，这就给你赔个不是” “老大，看来有人给丞相夫人递了消息，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你那天下午去了大哥置办的那处小院子”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回去了一趟，刚刚才上飞碟来了赵国。 智能影像机拍来的画面，就由韩巴子、乔海和冷白几个轮流查看，寻找蛛丝马迹。 “那我们今晚就去会会丞相夫人” 离赵德安失踪的那天下午，已经整整两天了，再找不到人，赵德安怕是凶多吉少。 入了夜的丞相府，除了灵堂那里灯火通明。 其他地方一片寂静，灯火晦暗不明。 “这里” 韩巴子先行从灵机上下去，落脚点就是丞相夫人居住的院落。 “夫人，你也不要太伤心过度，府上还需要你掌持中馈” 毕嬷嬷端来一碗燕窝粥过来，安慰道。 “我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毕竟一条人命” 赵夫人守灵到半夜才在赵丞相的劝说下回了院子，准备歇息。 “你说这人啊，真是命运无常，有些东西抢去了又怎样，最后没有享受也是枉然” 毕嬷嬷是赵夫人的奶嬷嬷，她所有的事情，对方都知道。 她到了奶嬷嬷身边，也就露了真实面貌。 “是他命不好，没有福气托生在您的肚皮里” 毕嬷嬷又细细拧了湿手帕，精心伺候着夫人。 这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带她的时间比亲生女儿还多，感情自是不一般。 赵夫人听奶嬷嬷这么一恭维，心里舒畅了几分。 就像是明明是自己下的手，对方却已经为自己找好了最好的脱罪借口。 喝完了一整碗的燕窝粥，毕易莲就打算睡下了。 “夫人别怕，嬷嬷陪你” 果然还是自己的奶嬷嬷最贴心，她还没开口，对方已知晓。 毕易莲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很快沉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 “你们是谁？可知我是何人” 毕易莲顿时惊了，这里是哪里？嬷嬷呢？ “谁给你递的消息？” 高飞上前直接问道，那天下午她和雅芙在院子里，中间根本没有丞相府的人来过。 只有一个可能，这位丞相夫人撒了谎。 至于看到的雅芙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应该是监视赵德安的人传的消息。 那人想要借刀杀人，便把消息传给了眼前的这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丞相夫人，你最好放了我” 毕易莲挣扎了几下，发现绳子越挣扎越紧，压根挣脱不开。 “我没耐心再说一遍” 顾菲菲摸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插在了毕易莲的脸庞只有一毫米的地方。 “好好说话，不然下一次我就不保证这把匕首落在哪里” 顾菲菲盯着她的脸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意指很明显。 “我也不知道，只传过几次信，怕留下证据，信我已经烧了” 毕易莲真是欲哭无泪，这些都是什么人，动不动就拔刀。 “再想想” 顾菲菲把没入树干的匕首抽出来，在毕易莲的脸上拍了拍。 “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 毕易莲最看重这张脸，若是被划伤了，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本来年纪大了，脸上好好保养，都不再年轻了。 再被毁容，她可以想见后半生完全是生无可恋。 第三百一十章 交代 “你再尖叫试试？” 她还没下手，这位丞相夫人尖叫的和死了亲人一样。 “我，我想想” 毕易莲躲闪着目光，努力回避脸上的那柄匕首。 三分钟后，毕易莲还在那里支支吾吾，看来是不想老实交代了。 顾菲菲没客气，直接贴着头皮，削去了她一撮头发。 “我想到了，你别动手，别动手” “说” “那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我那大儿媳当着大公子的面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在一起”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 顾菲菲又挑了一块，削去了她一层头发。 吹了吹掌心的发丝，幽幽的道， “下一次，我不保证只是头发这样简单” 毕易莲从未听过这样年轻的声音，说出这样凉薄而残忍的话。 还是命重要，等她回去了，看她不找人把面前的这位。 还有周围的那些人全都抓起来，私刑伺候，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菲菲自动忽视了毕易莲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怨毒，她现在只需要得到赵德安的消息。 “后来又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会协助我除了大公子，刚刚那封信，就是他的诚意” “虽然我是大公子的继母，经常意见相左，略有不合，可从没想要他的命，对方这样明目张胆，若是叫丞相大人知道了，岂不是有心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毕易莲说完这句话，感受到脖子上抵了匕首尖，脖子上那层皮向内凹下去，将要刺破的临界点。 凭那么点消息，就想唆使她为对方办事，且对方态度还不够好。 她堂堂丞相夫人，可不是谁都能指使得动，嗤笑一声，未曾理会。 当然这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哦？是吗？难道不是对方给的筹码不够” 顾菲菲眼含讥讽的说，一语道破丞相夫人心中所想。 直接把匕首推进了一些，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我都说，晚上的时候，来了个黑衣人，给了我一个香囊，可以让人昏睡很久；又给了我一粒药丸，可以让马发疯，我只需要让马夫及时跳车即可，其他的事情，他来办” 那马夫平时喜好赌钱，欠了府里不少人的银钱。 还有赌坊的人过来催债，快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恰好被她身边的毕嬷嬷知道了，当做闲话说给她听。 那天晚上，她虽然收了香囊和药丸，但是没打算办事。 直到听到马车夫的事后，加上大公子最近每日里都要去城外的庄子上一趟，她觉得机会来了，可以一试。 于是便出现了，等赵德安发现不能动弹，快昏睡过去，马匹却突然发了疯，车夫早就跳车走了的一幕。 车夫跳车之后，早就被毕嬷嬷招来赌坊的人给打残了。 因为毕嬷嬷传的消息是车夫打算逃跑，欠债不还。 常年在赌坊做打手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打残人之后，又狠狠威胁了一遍，便走了。 暗中观察的毕嬷嬷就过去借着打手留下的伤痕。 加重了车夫的伤势，直到他血流尽而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韩巴子抱着胳膊过来，他就知道大哥的死和这个毒妇有关系。 毕易莲是得嗦着哭着把全部的事情交代清楚。 脖子上的血已经流了不少，她该不会死吧。 就像那个车夫一样，血流尽而死。 早知道有今晚，她死也不会下手去做那些个事情。 顾菲菲看了一眼还在哭的毕易莲，不禁嗤鼻，她没扎到大动脉，就恐慌成这样。 “把她也放下那块悬崖底，让她也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至于是死是活，就看命吧” 毕易莲不是主谋，那只是因为她还没想到对付赵德安的办法而已。 纵然不是主谋，却是最大的帮凶。 韩巴子撸起袖子，劈晕了毕易莲，把她捆在绳子上，再去飞碟的云梯上，把人连带着绳子一齐下放下去。 “好像没探到底？” 云梯里的韩巴子，挠了一下后脑勺，虽然他有力气，但是架不住手滑。 算了，做都做了，就算是摔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他还是先回去想想怎么找到大哥比较好。 崖底下被痛醒的毕易莲，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又昏厥过去。 第二天一早，整个丞相府因为丞相夫人的失踪沸腾了。 派出去了无数人马，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毕嬷嬷直接回了夫人的娘家，毕家，请求他们出人寻找。 毕家对于这个出嫁的女儿，还是很重视的，找人自然是大张旗鼓。 本来不想声张的赵丞相，却因为毕家人的出动，变得被动起来。 半天的功夫，丞相夫人失踪得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到了这个地步，赵丞相算是彻底出名了，为了自己的好名声。 发了谁能找到丞相夫人，就可以到丞相府领一千两白银的赏。 不乏有好事者，爱钻研的，脑回路比较清奇的人。 认为丞相夫人在崖底，因为大公子落了崖而死，魂魄肯定因为怨气不肯去往地府。 崖底下又是极其阴凉，鬼气聚集之地，大公子肯定是把丞相夫人拖去了那里陪着他。 不过他们也只是坐在茶馆酒楼里笑谈几句，谁会不要命的去悬崖底下。 赵丞相听说后，怒斥一句荒唐，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说大儿子真的是夫人害死的？ 最后带着前几天去捞大公子马车的绳具和人马，去了一趟悬崖底下。 反正其他地方都找遍了，实在是找不到，他去那里只是给毕家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而已。 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全身多处骨折，后半生都瘫痪在床的大夫人。 这下子京城里更加热闹，那人因为无心之说，居然还真的猜中了。 在众多茶客的怂恿下，去丞相府领赏。 赵丞相铁青着脸，给了一千两白银，转身就关上了丞相府大门。 不过这些都不是顾菲菲几人关心的，只是在打探消息时，顺便打听到的而已。 ※※※ 赵嘉睡醒了之后，起身伸个懒腰， “时飞” “属下在” “五哥什么时候走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跟踪 “回殿下，午时三刻走的” 走的还挺晚，估计没少在那里生气，还行，没被气死。 赵嘉不在意的一笑，刚睡醒心情很是开朗。 轻解丝质睡袍，一脚踏入早就备好的浴桶中， 捧起身边的花瓣，闻了闻，良久，才吩咐道， “等我用过膳，做一套全面的闻香楼最新护理套装，再去蓝墨戏园听戏，让那肖画好好备着，等爷去捧他” “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赵嘉慢条斯理的用完了午膳，坐马车直接进了戏园的后堂，最后停在了其中一座小院子门前。 赵嘉下了马车，直接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淡雅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顷刻之后，屏风那边的肖画，只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薄透青衣出来，一头乌发带着些许湿气。 就连眉目间都沾染了几粒水珠，一直滑落至胸膛，隐入青衣之下。 “见过六殿下，恕草民正在沐浴更衣，未曾远迎” 话音轻灵的少年音，又带了一丝磁性，音调不轻不重，正好入耳。 再配合少年的出色容貌和此时的随性打扮。 自带一股瘦弱的让人狠狠怜爱的气质，便是女人也要自惭形秽。 “洗干净了？” 赵嘉并不在意肖画刚才的那句请罪的话，只觉得不愧是从小学唱曲的，那嗓音当真是迷人的紧。 “恩” 肖画细弱蚊蝇的答了一声，今日殿下怎么这么早来了？ 赵嘉并没有给肖画问出口的机会，已经动起手来。 许久之后，肖画依偎在赵嘉身边，葱白手指拂过胸膛， “殿下今日吃了什么虎狼之药，这般勇猛” 吃饱喝足的赵嘉心情甚好，想起了昨晚的事，也就毫不在意的说道， “没什么，遇到了一条野狗，还没驯服而已” “南羽今日来了吗？” 南羽是蓝墨戏园新来的一个戏子，不仅容貌绝美，身段极佳，就连嗓音也比肖画的动听许多。 不过他只是偶尔过来唱曲，不是常驻在戏园子里。 赵嘉第一次看到南羽的时候，就惊为天人。 可惜对方神色冷淡，唱戏是为了攒买书的银钱，一心想走仕途之路。 赵嘉几次想要亲近南羽都铩羽而归，求而不得，便念念不忘。 “来了，今日有他的一场戏” 肖画鼓起了嘴巴，殿下还说要捧他呢，还在床上就问起了那厮。 “三日后我请你们吃饭，就在我府上” 赵嘉想到了南羽一脸的生冷气息，心里愈发的火热，更觉得一定要征服那样一匹野马。 赵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了一丝邪魅的笑。 接过了肖画喂过来的酒，俯身下去，又开始了一波沉沦。 肖画再次醒来之时，就忆起了六殿下临走前说的，三日后，他得带上南羽去六皇子府上赴约一事。 大概是六殿下也觉得这事情，要南羽主动去府上的难度略大，才给了他三天时间。 南羽啊，南羽，要怪就只能怪你无钱无势，又生的貌美。 肖画心中凄惨一笑，他们这些人就是权贵的玩物，哪有选择权呢？ “这么早就打算回家？” 肖画简单洗漱好，披着一件外袍，过来看了看南羽卸妆的一面。 可惜，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快速弄干净了脸上的油彩，径自离开了蓝墨戏园。 肖画心中给了很不好接近的评价，又系好外袍的带子，跟了过去。 这次六殿下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他必须办到。 以前从没跟踪过南羽，肖画看着周围的贫民，还有那些脏乱的，腐朽的气息，有点想象不出，这样的地方能养出南羽的一副好皮囊。 其实在蓝墨戏园没遇上六殿下之前，也很破乱不堪，甚至有些行头都不全。肖画过了一年好日子，便忘了曾经，他们也曾在这里住过。 “哥哥，你看，我今天又带回了两个馒头呢” 南修坐在门槛之上，看到南羽回来，急忙把手里的一个馒头高高举起。 “又是那闻香楼发的？” 南羽摸了摸弟弟的头，满怀欣慰，那闻香楼是个好的。 当初才开起来的时候，他就想过去做账房先生。 可惜对方拒绝了，说闻香楼并不需要账房先生。 他从经常给戏园写话本子，因为娘亲病重，需进食汤药，颇费银子，才转为偶尔登台唱戏。 毕竟唱戏是需要在人前露面的，唱得好，那些个主顾会打赏，比写话本子的银钱还多。 “哥哥，你吃，说是找到这上面的人，可以领一百两银子呢，这样我们就有银子给娘亲看大夫” 南修把仅剩的一个馒头塞到了南羽手中，偷偷咽了口口水。 “你吃吧，我在园子里吃过，先去给娘亲煎药” 南羽把馒头又塞回弟弟手中，拿了药包进了厨房。 弟弟手上的画像，他昨日就看过了，他们这些寻常人，为着生计奔波，哪里能找到一个消息就值一百两的人。 他还是背对着娘亲，多找些时间出去唱几场戏，才能多攒些银钱给她看个好大夫。 肖画看了看南修，原来这个小豆丁是南羽的弟弟。 长得还行，比一般小孩好看些，但没有南羽出色。 也是，那样的脸是老天爷赏饭吃，哪能每个人都有。 既然南羽缺银子，这事情就好办了。 肖画悄悄退了出去，心中有了打算。 到了约定的日子，肖画特意拦了赶下台的南羽， “你想挣银子吗？” 南羽没有吭声，无疑是想的，只定定的看着肖画。 “六皇子最近正寻找能给他画像的画师，我看你画技不错，荐了你去，你可愿意” 唱戏这一行，经常在脸上化妆，基本画技是必备的，南羽的尤其出色。 肖画平时看了，顶多酸两句，现在却想起了这一茬作为借口。 南羽转身就走，那六皇子是蓝墨戏园最大的一位主顾，遇见过几次。 对方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他没有攀附权贵的心，也不想惹麻烦，索性避开了去。 “你不是很缺银子吗？我看你昨天还去药铺赊账了” 肖画急了，拦在了南羽面前，毕竟六皇子的马车马上就要到了。 若是他没有请到南羽过去，下次，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赴约 “那是我的事” 南羽淡淡的说了句，就准备离开。 果然平时看不顺眼的人，没有交流的必要。 “你想想这样的赊账还能有几次，实不相瞒，这次是殿下想请你去吃个便饭，给你面子，才让我来请你” “若是今日你不去，我想明天你就再也不能在这里唱戏，甚至连话本都卖不出” 肖画急匆匆的把心里的话全部喊出来，六殿下那人平时看着纨绔，实际上他深深领教过对方的手段。 要不然那天赵嘉只是吩咐了一句，他半句都不敢反驳，还记在了心里。 他要是南羽，趁着六殿下对他还有几分兴趣的时候，就遂了对方的意。 免得到时候，六殿下耐心耗尽，直接来硬的，他得不了好处，还要吃一顿苦头。 南羽停下了准备离开的步子，眉毛紧拧，攥紧了的拳头，都显示他心中的不平静，最后还是被现实的无力感所打败。 娘亲的汤药不能断，弟弟还需要养活，他还想好好读书，暂时不能得罪那六皇子。 去的路上，南羽就在心里打算好了，若是六皇子是想对肖画那样对他，那他宁可毁去这幅容貌。 他一般很少停留在园子里，不代表他不知道肖画和六皇子的关系。 直到今日六皇子派人来接，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他错想，是六皇子确有所图。 “你们来了，真是难得请南兄出来一趟，听说多少贵妇人想请你去府上唱戏，你都不去，今日也算给我脸面了” 前一刻还在府里发火，觉得那块硬骨头实在是难啃，而发火一通的赵嘉。 看到肖画带着南羽过来时，心里那股火便消失干净。 换上了平时最常见轻松惬意的笑容， “见过六殿下” 肖画和南羽一齐跪了下来，这些个贵人高兴时，愿意看得起你，把你当朋友相待，不高兴时，骂的你狗血淋头都算是轻的。 “这么客气做什么，今日底下的人刚送来了两只熊掌，还有一头新鲜的野鹿，等会做好了，带你们尝尝” 赵嘉亲自去扶过了南羽，只是对方神色太过于冷淡，先行站了起来。 美，实在是太美了，他从小在宫中见惯了各色美人，心中亦是震撼。 这样的美人，都会有自己的脾气，赵嘉并不介意。 目含赞赏的看了一眼肖画，这事他办的不错，回头赏些珠宝给他。 “来，来，喝酒” 赵嘉夺过了侍女手中的酒壶，摇晃着站起来给南羽倒了满满一杯。 可能是野味吃的够多，酒够烈，赵嘉只想今晚就办了南羽。 若是平时，他还享受着追逐看上的猎物的乐趣，现在只想一步到位。 “殿下，你喝多了” 肖画看南羽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也明白了，南羽和他不一样，是个性子烈的，只能迂回着来。 “一边去，我高兴，谁喝多了” 赵嘉一把拍过了肖画的手，却忘了手上还有个酒壶，直接磕上了肖画的脸。 平时仔细将养着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我下去处理一番” 肖画觉得面上难堪，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退了出去。 迷糊中的赵嘉只觉得肖画相当识趣，扔了酒壶，直接朝南羽扑了过去。 “殿下请自重” 南羽退开一步，不想面对这样的王公子第。 要不是他们会投胎，这样的人他平时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过来赴约。 “自重？南羽，你得明白，我就是看上你了” 赵嘉的目光清明了几分，拍了拍手掌，就有人带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来。 “好好看看，再仔细想想，我去房间里等你” 赵嘉只感觉下腹有一团火，果然鹿肉大补之物，他先去找肖画温存一番，再战南羽。 赵嘉这么想着，已经迫不及待，先去了肖画的客房。 南羽这次是真的明白了，哪有肖画说的吃顿饭这么简单。 看了看门口的那个血人，面容有些熟悉。 向前走了两步，剥开那人的毛发，露出了一张脸，和弟弟拿回来的那张画像一模一样。 这也是赵丞相家的公子，前几日还办了丧事，今日赵丞相家才找到了失踪的大夫人。 那些来看戏的客人，在等戏开场的时候，都在议论这事。 所以南羽知道京城里最近耳熟能详的时事。 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没死，并且在六皇子手里。 昨晚他还斥责了弟弟，说那赵掌柜的已经死了。 以后不许再去闻香楼拿馒头，因为无功不受禄。 南修还委屈的说，闻香楼方面坚持大公子没死。 并且说了就算找不到，吃几个馒头也不打紧。 “你是何人？” 南羽还在想着，原来闻香楼的人早知道赵大公子没死，才发的馒头，是他错怪了弟弟。 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声音，抬头一看，是和六皇子穿同款华服的年轻男子。 “这是五皇子” 时飞奉六皇子之令，让南羽好好看看，这就是不顺从他的下场。 结果南羽半点不害怕，还上前看了看对方的尊容。 看来也是块硬骨头，时飞正想着把人拖下去。 再把南羽送去六皇子那里，哪知道这么晚了，五皇子突然来了。 “草民南羽见过五皇子” 赵旭一看这男子这等出色的容貌，不凡的气度，就知道肯定是出自蓝墨戏园。 心中对弟弟的荒唐头疼不已，不过他却不认为是弟弟的错。 而是这些人勾搭了，带坏了弟弟，说出口的话，没那么客气。 “你算什么身份，也配进皇子府，还不快滚” 赵旭也没注意时飞拖了什么人下去，大概是不懂事的下人，惹得弟弟生气，打了几板子，这在六皇子府是常见的。 “草民这就出府” 南羽心中求之不得，若不是五皇子来了，今晚他若不是落得和赵大公子一样的下场。 就是和肖画一样，说不定那时候他毁容，还惹得暴戾残忍的六皇子变本加厉。 “五殿下，这是” 时飞还想劝两句，若是自家主子等会酒醒发现他把人放跑了，他也讨不了好。 弟弟整日里就知道厮混在这些人中，赵旭心里正烦躁， “让他滚，你们殿下若是责怪，我来担着” 第三百一十三章 消息 “你们殿下呢？” 身后蕴含着怒气的声音，让前面行走的南羽加快了脚步。 出了府，再回头看看，来的时候，霞光笼罩下，富丽堂皇的五皇子府。 此刻门口两个大红灯笼，随风轻摇，朱红的两扇门完全敞开。 在红灯笼的映射下，和周围浓墨般夜色交相辉映，像一头巨兽猩红的嘴巴。 南羽连忙收回了目光，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哥，你回来了” 南修揉了揉眼睛，今晚他等了好久都不见哥哥回来。 娘亲也问了几次，只是娘亲喝了药，便有了困意，早早睡下了。 家里除了娘亲，就只有他，也只能由他守门，等着大哥回来。 “快去睡吧” 南羽抱起了弟弟，把他放回床上，又给他掖了掖被角。 自家弟弟临睡前还在念叨着馒头，馒头。 望见弟弟满恬静的睡颜，南羽想，也不能白拿别人那么多的馒头。 虽然闻香楼可能不在乎这点吃食，但他心里明白。 他就只是报个消息，至于能不能从六皇子殿下手中救下赵大公子，就是闻香楼的事了。 夜晚的闻香楼始终亮着灯，就怕万一有人会报来消息。 这两天，顾菲菲几人又扩大了搜寻范围，就连池府，顾菲菲晚上都去探过好几次，关于赵德安的踪迹，依然是杳无音讯。 “这样下午，我怕是瞒不了多久” 顾菲菲又一次的拒绝了雅芙的视频请求，满脸疲惫。 “我再出去找找” 韩巴子性子急，这么干坐着不是办法。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乔海同样焦急，他也坐不住，一想到大哥可能在受苦，心里火燎燎的。 “砰砰砰” “我去开门” 冷白有气无力的说，那些谎报消息的人，良心就不会痛吗。 今天上午，他们还配合着赵王派来的人，抓了一伙人贩子。 昨天还抓了一个惯偷，几人从一开始有消息的激动，到现在很平静。 “报消息吗，在哪里，长什么样，看清楚了吗，大体情况如何” 冷白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怕问的不清楚，白跑一趟。 虽然每个消息他们都会去一趟，但是消息多了，人手就不够，万一错过了真正的线索，得不偿失。 经过头两天的手忙脚乱，顾菲菲就让他们问的再仔细一点，需要得到明确答复才行，这样可以减少人力的浪费。 南羽一愣，随即明白了，可能是消息太多，对方这样问他能理解。 “冷白，人家大晚上来的，你让人进来说话” 顾菲菲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按了按酸胀的眼睛，打起精神说道。 “请进” 冷白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他刚刚态度算不上多好。 南羽没有计较，也怕在门口报消息，让别人看见。 以后招惹了六皇子的报复，所以他出门前，用布巾包了脸，略微点头，几步进了闻香楼大堂。 “在六皇子府，情况很不好，确实看清楚了，是赵大公子，我看过他的画像” 南羽粗着嗓子说道，他从小就会唱戏，换个音调音色很简单。 南羽的话刚一说完，哗啦一声响，面前的这些人，全部站了起来， “这次肯定是真的” 顾菲菲之前总觉得哪里被忽略过去，被这么一句话点醒，恍然大悟。 她之前听的都是五皇子嘴里的赵嘉，又没亲眼看到赵嘉私生活混乱。 她真傻，以为赵旭排除了嫌疑，下意识的以为赵嘉也没有嫌疑。 这个思维误区害的她晚救了赵德安好几天。 若不是有人过来报信，还不知道要晚多少天。 到底是她年轻了点，经验少，思维不够严谨，观察不够仔细。 “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拿好，从后门出去，真是多谢你了” 顾菲菲看对方那副打扮，声音压得有点奇怪，便知道对方怕得罪赵嘉。 南羽犹豫了一会，最后接过了那张银票。 有了这张银票，他能治好娘亲的病。 最近能安心读书，不必出去唱戏。 压了压心里的苦涩，南羽看这些人几乎都有了精神，怕是要去救人，抱了抱拳，毫不耽误的从后门离开。 “我这个猪脑子，为什么就不能让智能隐形机子在六皇子府上多停留一会” 韩巴子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心中懊悔不已。 “我们上飞碟准备一番，先去救人” 顾菲菲也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但是听到刚才那人说的赵德安情况很不好，心里忍不住担忧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成器一点，整日里就知道和戏子们厮混在一处” 赵旭想不到骂跑了外面那一个，里面居然还有一个。 这些戏子真是不知羞耻，舔着脸扒上来，比妓子还要浪荡。 赵旭简直没眼看屏风后的画面。 “我怎么了，我就是随便玩玩，你也不让？” “母妃当初不就是希望我这个样子，好给你铺路” 赵嘉玩了好一会才从床上下来，随意披一件衣裳，倒在了榻子上，只一句，堵得赵旭哑口无言。 “时飞” “属下在” “南羽呢，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那南羽有没有赵德安的骨头硬。 他就不信了，遇到的一个两个都是硬骨头。 “我赶跑了，那位皮相近妖，我看你可别被他给迷惑了心智” 赵旭脸色不佳的开口，哪天得空，他就去砸了那个蓝墨戏园。 “五哥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点” 赵嘉面色冷了下来，一脚踹在时飞心窝子上，留个人都留不住，要他何用。 时飞捂着心口，一声闷哼，重新爬回来跪好， “属下无能，请殿下息怒” “滚” 若是平时，赵嘉可能态度还不错， 现在心里有火，说话也就不顾及了。 “是” 时飞眼神暗了暗，躬身退了出去。 “你对谁发火呢，我可是你哥” 赵旭知道弟弟是甩脸色给自己看。 为了一个下贱的戏子，就敢这样。 看来那戏子手段了得，给弟弟灌了不少迷魂汤。 “我可不敢对五哥不敬” 赵旭发泄了怒火之后，心里平静了点。 这次走了，下次再请来就是。 “你们都在留在上面，我下去救人” 顾菲菲想了想，还是没让大家一起下去。 若是她带着空间都找不到的人。 让其他人下去，只有打草惊蛇的份。 第三百一十四章 放火 “老大你小心一点” 云晓嘱咐了一句，他们这些人没有老大的本事。 只能先把开水、毛巾，各种常见药都准备好。 “我会的” 几人都不是想在楼里等着，跟了过来。 顾菲菲理解这种心情，换作是她，也不会坐楼里等。 只是救人的话，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顾菲菲隐入了黑暗的巷子中，进了空间，再去了隔壁的皇子府。 “我不希望你像别人那样成才成器，最起码也不能这样子荒唐” 赵旭心里堵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父皇又骂五哥了？这才来我这里” 赵嘉听过无数次，早就当耳旁风，听听就忘。 “那个老东西，那么多奏折请求立我为太子，他都装傻” 赵旭脸色阴沉着脸说道，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赵丞相家的大公子明明是自己驾驶着马车落了崖，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之前父皇还把他叫去宫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旁敲侧击的说了他一顿。 以前母妃在的时候，还能护着自己，现在被骂了，只能受着。 他真是过够了这种日子，尤其是每次上朝。 那些个大臣看他的异样眼光，和打心底里厌恶五皇子的称呼。 父皇也是，给自己分的事，都是外围鸡毛蒜皮的小事，核心的从来不让自己触碰。 摆明了是看不上他这个儿子，压根不想立什么太子。 说自己正值壮年，太子一事，不必焦急，他心里有数。 “五哥急什么，我又不跟你抢太子的位置” 赵嘉满不在乎的说，今晚再去审问一番，若是还是得不到小杂种的消息，这人便不留了。 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顶多就是多派些人去陈国找找就是，又不用他去找。 “你是我弟弟，我当然知道，就怕父皇为了外面的那位，留着太子的位置， 要我说，都走失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回来的是不是哪里来的小杂种” 赵旭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心里阴暗的揣测。 若是父皇执意如此，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了那狗杂种。 母妃临死之前，交代了他，一定不能让冰月宫那位的儿子坐上赵国的宝座，否则她在地底下也不会安生。 母妃不说，他也会这样做。赵国的王座，只有他配得上去坐那把交椅。 “好了，那是你该烦心的事。我还想再来一发，五哥要不要一起来” “混账东西” 赵旭心中有对皇位的执念，自然能抵得住这些皮相的诱惑，一甩袖，招呼都没打，直接出了府。 赵嘉这样，只能说明他真的无心那个位子。 赵旭虽然看不惯弟弟的作为，但这样的弟弟，总比让父皇刮目相看的强。 “殿下真是生猛” 这话不假，赵嘉如今才十五六的年纪，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肖画怕六殿下这次不会手下留情，毕竟南羽的离开，激怒了他。 只好软着身段，谄媚的笑着迎合他，为了等会少受点苦。 “你回去吧，看到南羽，该怎么说，你明白的” “？？？” 肖画有点懵了，一时未反应过来 “怎么，没听明白，还想再来？” “听明白了” 肖画衣裳都没穿，把外袍抱在怀中，急忙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六殿下刚才的脸色特别的可怕。 “时飞” “属下在” “去地牢走一趟，他还有气吗？” 时飞本想说快没气了，刚刚拖下去的时候，没了反应，处在昏厥中。 又想到现在殿下心情不爽利，怕听不进去这么多解释。 “有气” “那就行，再给我准备根皮鞭，昨晚的鞭子太不结实了” 顾菲菲在府里绕了一圈，没找到地牢，只好跟在赵嘉身边，听这主仆两这么一说，心脏都揪了起来。 时飞走在前面，到了一僻静的院落，再停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面前。 摸了摸柱子上的开关，霎时，半个屋子的地板都露了出来。 时飞和赵嘉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顾菲菲也连忙跟了进去。 她有空间，比那主仆两快得多。 顾菲菲想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看到赵德安的那一刻。 那么多伤，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处在休克中。 来不及多想，顾菲菲就把赵德安收进了空间里。 先喂了一小杯的灵液，再听了小心心扫描过后的报告。 “皮外伤过多，胸前肋骨断了四根，左腿骨头断裂，脚趾......” 顾菲菲眼睛顿时就红了，她要杀了赵嘉！ “小心心，你再扫描看看，喂了灵液过后，体征稳定吗？” “比较稳定了，宿主，其实他刚才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鬼门关走了一圈，你若是晚来三分钟，可能就无力回天” “这些都不是致命的伤，最致命的在脑子里，他以后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很难醒过来” 由于赵德安的伤口太多，小心心一时报告不完，只能挑重点来说。 “赵嘉！！！” 顾菲菲这么想着，也就冲出了空间，一把火烧了那间屋子。 首先破坏的就是机关，让他们再也出不来，就让地牢成为他的墓室，祭奠赵德安一身的伤。 此刻的地牢内，只剩下满地干涸的血迹，空气里腐烂的气味，让人隐隐作呕。 “你不是说人在这里，人呢？” 赵嘉怒气冲冲的质问时飞，他今晚可是要好好玩一把的。 “就在这里，殿下，我发誓，一刻钟前就把人放进了这里” 时飞跪下请罪，这事太诡异了。 上面的机关，不像是有人开启过的样子。 人也是他亲手丢在这里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你这个废物，还不快去找” 虽然赵嘉爱玩，不关心朝堂之事，却知道对方的身份。 若是叫赵丞相知道了，为了丞相府的面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味道？” 赵嘉平时最爱干净，对气味很是敏感。 时飞快步走上台阶，摸了摸开关，发现打不开，整个石板都是烫的。 “殿下，有人破坏了那机关，还在外放了火” 时飞大惊，当初建造地牢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逃跑，里面铺设的都是青石砖块，只有这一条通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救人 如今外面起了火，还被人为的破坏了机关。 他就是冒着手被烫熟的风险，也推不开这石板门。 赵嘉也慌了，来不及多想是谁胆大妄为的放火。 地牢里渐渐升温和缺氧，让他整个人都恐慌了起来。 “时飞，时飞，你一定要救我，你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给了你饭吃” “殿下，我知道，你也来推石板门，不然今天我们两个都得死” 时飞吃力的说着，脸上的汗如雨下，手痛到没有知觉。 “好，我推” 赵嘉的手一放上去，就痛的一得嗦。 “殿下，不能放” 时飞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吼道。 “快推，不然等不到府里的人，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时飞整个胸腔都要爆炸的感觉，还要挤出力气说话。 顾菲菲看了黑压压过来的人，和那冲天的火光，转身先走了。 “怎么起火了” 云晓几个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种异常。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万一老大需要帮助” 云梯传来了上升的动静， “应该是老大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你们去仓库拿个担架出来” 顾菲菲一出云梯，直接先安排上。 一转身，其他人全都红了眼睛，没有人不在流泪。 静默了许久，众人才沉默的去准备各种东西。 “冷白，去幸福小岛，赵德安的情况可能需要动手术” 顾菲菲学的医经，目前看的多数是理论。 实践部分，她不会，毕竟人体太过于精密复杂，弄错了很难挽救。 只能去幸福小岛，她有小心心的指导，和王科的手才能救赵德安。 冷白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去了驾驶室，顺便给王科发了消息。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顾菲菲看着差点被包扎成木乃伊的赵德安。 这时候，赵德安的情况才算真正稳定了下来。 “冷白，先送我和乔海回去” 飞碟的速度比空间快得多，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顾菲菲有些庆幸，平时养成了爱睡懒觉的行为。 一般这时候，家里人不会去打搅她。 刚出了云梯，顾菲菲从茅厕后面走了出来，仔细观察了周围。 周姐早起在厨房忙活，还有石头的郎朗背书声。 除此以外，只有树上早起的鸟儿，偶尔经过停留，啼叫两声。 顾菲菲快速跑过了厨房，到了自己房间， “昨晚去哪里了？” 顾菲菲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就听到一道少年的声音。 “去见师父了，卫大哥你这么早就来啦” 顾菲菲非常心虚的打着哈哈，算算日子，有五六晚没去练武了。 这就跟现代学生逃学，结果老师家访一个性质，顾菲菲刚放下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我就奇怪，你师父既然在长峰县，为什么不能白天来找你？” 卫锦明前三晚都收到了请假条，都是一模一样的请假理由。 后面两晚，越发简化，就一个字，忙，两个字，请假。 昨晚实在是忍不了了，过来打算等顾菲菲，结果等到天亮，才看到小家伙回了房。 “介个，介个，你问我师父嘛，我也不知道” 顾菲菲老老实实的站在卫锦明面前，站的笔直。 万一这位大爷一生气，不愿意教自己武功怎么办。 她现在只能端正态度，好好认错。 “那你说说，昨晚你去哪里了，你师父半夜能带你去哪” 卫锦明在房间里坐了一夜，各种可能都想了，把自己吓得够呛。 打算等到天亮，若是她还没回来，他只能请县令大人出面，帮忙找人。 这时候的卫锦明却忘了，顾菲菲的爹就是县令大人，不用他说，自己的女儿也会上心的找。 顾菲菲童靴，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低头看脚尖。 在卫锦明眼里就是冥顽不灵，难道说她和高飞关系这么好？ 不管有多好，肯定是比自己好，要不然小家伙怎么不愿意说呢。 想到这里，卫锦明心里对高飞这个人，又多了一丝看不顺眼。 “还想不想学武了？” 卫锦明对上这么个人，实在是没辙。 他对自己也很无语，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小家伙。 按说，他的实际年龄都可以做她爹了。 算了，算了，一想到年龄这一茬，就很扎心，卫锦明暗暗唾弃自己。 “想” 顾菲菲答的格外干脆。 “那今晚训练加倍，先去睡觉” 卫锦明早就注意到了小家伙眼底的红血丝。 顾菲菲临睡前，就一个想法，卫大腹黑，要不要这么惨绝人寰的对她。 好在她是进的空间休息，时间很足，睡醒了还能去泡个澡，再神清气爽的起床。 就是可怜了乔海，大早上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带顾菲菲去图书馆“看书”。 “要不先生今天就休息一天” 赵梨花试探着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生看书太过于投入。 这么明显的黑眼圈，看的她都有点担心先生会劳累愈久，积压成疾。 “不用，我就是昨晚少睡一个时辰，皮肤白，明显了点” 还不知道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怎么能睡。 顾菲菲和乔海去幸福小岛的时候。 雅芙正情绪激动地想要进去看看赵德安。 “你们就让我看一下，我保证不哭，我知道他还活着就好” “小姐，你来了，我就想进去看看赵大哥，他们都不让” 雅芙说话时，眼圈已经红了。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最大的噩耗，顾菲菲还是没说。 那就是赵德安伤好了以后，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的消息。 “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雅芙点点头，她早就猜出了这几天和她聊天的不是相公。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今早看到王梅脸上一抹同情额神色，她就能猜出赵大哥出事了。 在她的一再逼问下，王梅才说了赵德安昨晚就来了，只不过赵德安目前情况不算好。 “那好，我带你进去” 顾菲菲示意拦着的几人放行。 饶是雅芙有这个心理准备，再次看到赵德安的时候，还是崩溃的哭了。 “小姐，呜呜呜呜” 雅芙完全是忍不住，她都不敢碰赵德安。 却怎么唤他都没有反应，又伤的那么重。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后悔 “雅芙嫂子，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吧” 乔海从知道大哥在六皇子府的那一刻起。 就明了大哥如今变成这幅样子，受了重伤，都是因为他。 “也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再多想一点，细心一点，就能早点救出他” 顾菲菲心里很愧疚，这种难受不亚于她初看到赵德安时的心情。 雅芙依恋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爱人。 对乔海和顾菲菲的话置若罔闻。 许久以后，雅芙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不怪你们，更不怪小姐” 她懂赵德安的骄傲，就算他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 至于小姐，她相信，小姐为了赵大哥的事。 已经付出了很多，大家都尽力了。 要怪只能怪相公一时时运不济，更要怪那黑心的六殿下！ 她从不知道，有些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里禽兽不如！ “他以后可能会一直沉睡” 顾菲菲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毕竟小心心预测的结果实在是不容乐观。 “大哥，我对不住你” 这样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乔海目瞪口呆。 老大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大哥永远不会醒来吗？ 乔海猛地跪在了赵德安的床前，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想到了那晚，顾菲菲问他什么时候回赵国。 他自私的想着任性一把，等秋收以后再回去。 为了他以为的岁月静好，为了他喜欢的田园风光，为了他热爱的读书，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生性温柔有礼的乔海，第一次内心起了翻天巨浪，后悔吞没了他所有的感官情绪。 雅芙连连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宠她，爱她，总是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的那个活生生的人了吗？ 她到底是个古代的女子，就算是接受了顾菲菲时不时灌输的新思想。 心里还是以赵德安为天，一个冲击之下，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雅芙，雅芙” 云晓和顾菲菲急忙上前扶住她。 “小心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顾菲菲给雅芙喂了一杯灵泉水之后问道。 “暂时没事，但是孕妇情绪不宜波动过大，这样对胎儿不好” 小心心实话实说道，若是反复这样，再年轻健康的身体，也留不住这么小的孩子。 “我，哎......” 顾菲菲本来想若是不说，等到赵德安伤好之后，才由雅芙慢慢发现不是更残忍，一开口却发现都是无力的辩解而已。 顾菲菲一整天都在幸福小岛，密切关注着赵德安和雅芙的身体。 这一天，整个岛上包括群里的气氛都很沉闷低迷。 因为那个一向足智多谋，有担当的大当家昏迷不醒，并且以后的日子，很难醒过来。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个很难接受的事，他们一开始那么认真努力的读书识字，或者出去做生意，都有大当家的鼓舞激励和鞭策。 现在那个一直立在那里的标杆突然倒了，像山一般的男人倒了。 男人们内心沉重，面上不显，群里在顾菲菲发了大当家的消息后，沉默了好一阵。 夏丹丹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很不好受。 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刚刚和三皇子去拜见了贤妃。 她并不得贤妃喜欢，纵然她给贤妃带了闻香楼的红宝石系列护肤品和那些限量的衣服，也没得到对方一个笑脸。 三皇子安慰她以后会好的，这时候的她心里才隐隐明白，出身的问题，或许是一道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坎。 并且昨天是她和三皇子大婚的日子，虽然是侧妃，皇家各式礼节和仪式也是繁琐的。 纵然三皇子不能来接她过去，她也满心欢喜的嫁过来。 只是原本约好的，甚至老大都发话了，等她成婚的时候，带上所有有空的兄弟，去给她撑门面，给她撑腰。 其实昨天冷白在群里，后来又在私下里和她解释了不能来的原因，还道了歉，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她提前和三皇子说了，她成亲的日子，会来很多人，都是闻香楼各处的兄弟，甚至还有东家。 三皇子听了还很高兴，说真的来了，他很乐意请东家喝一杯喜酒。 结果只有何老六，几个在京城的掌柜和玉娘来了。 不知道暗地里多少客人嘲笑。 说她这个女掌柜在闻香楼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是有关于老大的事情，她都是说不出口。 其实三皇子也问过她，闻香楼真东家是谁。 话到了嘴边，她才发现，根本说不出来。 看来是当初老大给的忠心丹起效果了。 她还记得这些，是因为她没有背叛老大的心。 三皇子当时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是有苦不能言。 因为昨天的事，今早进宫，贤妃因为这个嘲笑了她一番，还教训了她几句。 说既然入了府，从前那些生意就要划清关系。 作为侧妃，就不要出去抛头露面，给三皇子丢人现眼。 她反驳了几句，贤妃当即就怒了，最后还是三皇子劝了劝贤妃。 说生意可以做，以后那些东西都送进府，不用她出去就好。 成亲第一天，她就感觉看似风光的外表之下，其实并不自由。 她想去十一分店看看生意，身边就有贤妃派来的嬷嬷管着，不让她去。 十一分店是有业绩压力的，若是她不出府，四处结交打点，业绩肯定会下滑。 就算老大不说，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坐上京城闻香楼的掌柜之位。 夏丹丹在群里发了句，愿大当家早日醒过来。 又单独发了消息给雅芙，希望她不要太伤心。 “侧妃娘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 夏丹丹收了灵机，放进贴身的荷包里。 群里之前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她能看出，这次是因为大当家的丢了灵机，老大才找不到人。 她的这一部灵机一定要放好，万一以后需要求助老大，老大可以根据灵机找到她。 就是三皇子看过几次灵机，也只以为她有把一块四四方方的黑石头上放身边的特殊癖好。 第三百一十七章 缘分 关于灵机，和老大也有关，这个她也解释不了，只能笑笑，收了起来。 “殿下，吉祥布庄的掌柜求见” 三皇子上午带了夏侧妃去见母妃，下午用过午膳，读了会书。 正准备去侧妃那里歇息会，就听到管家来报。 “他能有什么事？” 陈丰杰本不想理会，后来想想，难道是来找夏侧妃？ 毕竟她管的十一分店，是京城顶顶出名的成衣店。 每天生意很火爆，偶尔听夏丹丹说，预订单都接到明年去了。 相比之下，他名下的吉祥布庄生意，很是一般，也就勉强保持着不亏本罢了。 “让他进来吧” “小人王季见过三皇子” “你有何事？” 他最近大婚，按照皇家的规矩，这几日不用上朝，可以好好休整几日。 一般人也不会前来打扰他，他倒要看看王掌柜的能有什么事。 王季本想开场先说几句恭喜的话，被三皇子这么一问，心里就有点飘忽不定，讪讪的道， “不是小人的事，是布庄里的一位管事，他昨日还与小人一同来三皇子府喝了殿下的喜酒” 这么小的事情，陈丰杰不可能记得，纵然王掌柜的这样说了，他还是想不起来。 “他昨日过来正好看见了夏侧妃的一位管事，这事情说来也是缘分，那位叫玉娘的管事曾救下王管事的长女，又送他女儿回家” “就是去年过年的事，那段时间，我见庄子上生意一般，便放了王管事回乡探亲，就在自家中遇上了那位玉娘” “王管事有心追求玉娘，可惜玉娘说她亡夫才走，未满三年，她不想被旁人说道，还在孝期便改嫁，婉拒了王管事的心意” “这次喜宴上又遇上了那玉娘，而且对方在夏侧妃手底下做事，王管事在三皇子手底下，可不就是缘分， 便求了小人来三皇子这里讨个脸面，让夏侧妃帮忙劝劝，王管事并不计较玉娘未守满孝期” 王季说完自己都不太相信，王田贵那小子长相猥琐，眼睛绿豆般大。 那玉娘貌美的和朵花似的，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她本人又是京城有名的成衣师傅，怎么可能看得上王田贵。 只不过谁让他一直眼红十一分店的生意呢，底下有管事看上了夏侧妃那边的人，何不借此机会成人之美。 陈丰杰听完了王季的说辞，这么小的事情，丹丹应该会帮忙劝劝，毕竟是好事一桩。 “这事我知道了，得空去夏侧妃那里提一句” “那小人替王管事谢过三皇子殿下，小人这就告退” 王季大喜，看样子这事有戏，等到王田贵娶回了玉娘，那些技术各种新款的成衣样子，不都带回了吉祥布庄吗。 这等好事怎么没让他遇见，想想家里的母老虎，还是作罢，只能便宜王田贵那小子了。 陈丰杰晚饭便来了夏丹丹这里吃饭， “这个好吃，你尝尝” 夏丹丹看到三皇子来心里很高兴。 直接给夹了一筷子的她认为好吃的虾仁放在陈丰杰的碗碟里。 “侧妃娘娘，这不合规矩” 杜嬷嬷及时上前提点了一句，她身为侧妃，没有资格为三皇子布菜，只能接三皇子递过来的菜，和拜谢皇子的赏赐。 陈丰杰之前和夏丹丹一起去酒楼吃过饭，不受什么拘束，也有点不习惯杜嬷嬷突然一句话。 “杜嬷嬷，你下去吧，这里有我和夏侧妃就行” 陈丰杰看到夏丹丹那张又高兴变黯然的脸色，知道她心里是不舒服了。 夏丹丹就是这样简直直接的女孩子，不像宫里那些人不管多大的事情，脸上都是笑意盈盈，虚假的很。 陈丰杰就是喜欢夏丹丹脸上的那份真，才苦求母妃多日，娶了她进门。 杜嬷嬷心里叹了一口气，三皇子也变了，以前多好的礼仪教养，全叫夏侧妃给带坏了。 看来这样的消息，她还得传给贤妃知晓。 她一个嬷嬷，长此以往，怕是管不住跳脱的夏侧妃。 “别苦着脸了，虾仁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丰杰笑笑说道，顺便把夏丹丹夹过来的虾仁吃了。 夏丹丹心里不快，这一天她都听了多少这不合规矩，那不合规矩，自从她坐上掌柜之位后，从来没人说过她。 那些个妇人甭管背地里怎么说她，表面上不还得恭维她几句。 “我怕是做不好侧妃之位” 夏丹丹闷闷的说，戳了戳面前的饭碗。 “真是孩子气，我就觉得你做的挺好，你也不用太在意杜嬷嬷的话，她在我小时候就是这么严肃古板的一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陈丰杰小时候也不喜欢古板，恪守礼仪的杜嬷嬷，现在长大了，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喜欢避开就是。 “她是你母妃派来的，我不听她的话，你母妃怕是会很讨厌我” 夏丹丹愁眉苦脸的说，她是真心爱慕三皇子，侧妃之位纵然有她爱慕虚荣的因素在里面，更多的还是真心。 她很想得到贤妃娘娘的认可，就不能得罪杜嬷嬷。 “我母妃那里我去说，她只是一时拐不过来弯” 陈丰杰想了想母妃的话，作为皇子，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之位。 按照母妃的想法，娶得应该是对自己有裨益的，家世好的女孩子。 他以前也这样想，现在遇到了夏丹丹，便觉得人生若是那样子的现实，处处都要算计，岂不是很无趣。 所以他愿意这样没规矩陪着她，再者说，夏丹丹也不算没有裨益，她背后的可是日进斗金的闻香楼。 根据手底下的人来报，闻香楼的发展速度很快。 若是他能通过夏丹丹和闻香楼的东家打上交道，那样也不错。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他太年轻，还是愿意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 陈丰杰把这些想法在心底过一遍，又想到了今日吉祥布庄的王季说的话， “你手底下有个叫玉娘的管事吗？” “有的，你问起她做什么？” 陈丰杰就把今天的事情一说，夏丹丹和玉娘接触的不如云晓的多，对此事也不清楚。 “既然对方有意，我就去劝劝玉娘，反正三年孝期也快要到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礼物 夏丹丹到底是年轻，自己都不是很注重名声的人，活的肆意洒脱，就觉得玉娘的事情不算什么事。 “我能去十一分店吗，我这天天忙这忙那的，现在让我在这小院子里呆着，这不准的那不准的，我要发霉了” 夏丹丹拽着陈丰杰的袖子撒着娇。 私下里无人的时候，她一般都是这样。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陈丰杰坏笑着说，等着夏丹丹的主动。 夏丹丹嘟着红唇，快速在陈丰杰脸上盖了一章。 “我这两天左右无事，带你出去，杜嬷嬷总不会说我” 怀中人不胜娇羞的样子，印在陈丰杰的眼里，就是最好的滋味和美食。 一个高兴，随口便给了承诺。 “相公，你真好” 夏丹丹唤陈丰杰为相公，她这般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陈丰杰喜欢的她哪个方面。 只不过上午被贤妃一打击，有些泄气和难过而已。 杜嬷嬷准备进来问问要不要收拾碗筷，就听到了这一句。 真是太没规矩，她怎么能称呼三皇子为相公，又不是正妃，更不是民间的小夫妻。 看来夏侧妃比她想象的还要没规矩，这件事也得报给贤妃娘娘知晓。 夏丹丹眼角瞥见杜嬷嬷过来，立刻摆正了身姿，有三皇子的支持就好。 贤妃只是三皇子的母妃，常年在宫中，她们又不常见面，她需要得到陈丰杰的喜欢就行，不能本末倒置。 第二天，夏丹丹就在陈丰杰的带领下出了府， 两人先去了十一分店，陈丰杰看了一进店门，就兴致勃勃的处理各项生意，且游刃有余的夏丹丹，感觉还是在外面的夏丹丹更鲜活一些。 “掌柜的，十二分店的何掌柜刚才送了好些礼盒过来，说是给您的新婚礼物” 小六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不送去三皇子的府上呢。 才知道何老六早上就去了三皇子府，不过没有拜帖，没法进去。 这样不算什么，关键是运气很差的，遇上了刚出门的杜嬷嬷。 杜嬷嬷觉得夏侧妃不应该随便见外男，于是就没给何老六通报。 何老六作为掌柜的时间也很宝贵，看杜嬷嬷一脸防范的看他，转身就走了。 老大、小清几个给夏丹丹的礼物，还是他昨晚和陈郑几个，约好一同去看望大当家的，顺便给带回来的。 “我看看” 肯定是老大送的礼物，夏丹丹很开心的去自己的书房拆开了礼盒。 其他几人的礼物都是寻常的，顶多胜在别出心裁。 唯独顾菲菲的那一个礼盒是一整套的钻石饰品。 项链，耳钉，手环、戒指都是透明的钻石，从窗外的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七彩的光芒，美不胜收。 夏丹丹当即拿起了最大的一件钻石项链，给自己戴上， “好看吗？我好喜欢这个” “好看，正合适” 陈丰杰看了看那一整盒的透明的东西，整个陈国也找不到这样的饰品，心里对闻香楼的东家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夏丹丹也不会回答，他好歹是皇室的人，天生尊贵，不好自讨没趣。 “你们东家真不错，错过你成亲的日子，还能补给你这种好东西” “这叫钻石，整个陈国都没有的” “而且钻石是这世上最坚硬的的物质之一，除非是高温才会融化” 夏丹丹是知道这个东西的，老大在群里科普过，找到钻石的资源不算，还要有完美的工艺切割等。 之前成亲的遗憾和失落，现在被这一整套的首饰给治愈了。 “我能给找你们东家给母妃买一套吗？母妃生辰就快到了” 夏丹丹脸色一僵，这东西老大不知从何处得来。 目前只有雅芙等几个女孩子有，还不是一整套，可见东西的珍贵之处。 “我问问吧，如果我买得起，就给贤妃娘娘买一套” “银子我出，我手里还有些银子” 陈丰杰被夏丹丹这么一说，心里对钻石的珍贵愈加清晰起来。 “我们去厂房那边，先去见见玉娘” 夏丹丹打定主意，钻石很好，若是买不到，就把自己的这一套送给贤妃娘娘。 她这人从被家人卖了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再也不委屈自己。 到了洪云崖，尤其是遇上老大之后，更是如此。 她不需要贤妃娘娘的喜欢，但别厌恶她就行。 便是这样，一百套钻石首饰她都能舍得。 “民妇见过夏侧妃，见过三皇子” 玉娘乍一听夏丹丹来了，有些诧异。看见三皇子后，更觉得奇怪。 “玉娘，今日我们来是......” 夏丹丹之前总是看群里的消息，受老大的影响最大。 总觉得这类事虽然不用注意什么名声。 但是还是要过问玉娘的意见，尊重人家的想法。 “不，不是，民妇还在孝期，土柱年纪还小，不考虑再走一步，而且我与那王田贵也素不相识” 玉娘一听夏丹丹的话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那王田贵胆大的去求了三皇子，她一个寡妇，无权无势，如何能与三皇子抗衡。 对方实在是小人之心，算准了她不敢对上三皇子，只能从了他。 而且她还不敢把之前在长峰县闹出那样的事说出来，只能说不认识。 夏丹丹看玉娘的脸色，怕是和王田贵有什么不愉快，她自己就是爱慕三皇子，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再清楚不过。 “既然这样，那这事便当我没说过” “谢侧妃娘娘体恤” 戴明玉很是庆幸，虽然夏掌柜的不像云晓那样爱和她讨论最新款式变换等，在这个方面，还是看重她的意见。 晚上顾菲菲回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夏丹丹的感谢信。 又问了一句玉娘和王田贵在长峰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白天有三皇子陪在身边，她和玉娘只是同事关系，两人关系还没到问人家私事的地步，不好多问什么。 只能找老大问问，也许老大知道呢，她也好心里有个底。 “王田贵找上玉娘了？” 顾菲菲刚刚练武回来，躺进了浴缸。 “他托吉祥布庄的王掌柜找了三皇子，说是玉娘以未满三年孝期为由，婉拒了他的心意，又说他不介意对方未守满孝期” 第三百一十九章 告示 顾菲菲大呼卑鄙，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如果不是她有灵机这样方便交流的工具，不能及时传递消息。 说不定王田贵下一步，就是看玉娘不从，直接说已经睡了这样的话。 顾菲菲绝对有理由相信，王田贵会说出那样的话。 “玉娘不可能看得上他，之前在长峰县，王田贵不仅不感谢玉娘送回了他女儿，还想用不光彩的手段逼迫她从了他” “我看可能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看十一分店每个月的营业额，顾菲菲就知道王田贵的目的是什么。 “我明白了，老大，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让他得逞” 玉娘的技术和眼光，夏丹丹早有耳闻。 因为不止一次的从云晓嘴里听到对方夸玉娘的话。 其实她看云晓和玉娘关系那样好，心里还有些吃味。 不过她也清楚云晓就是个工作狂，在她眼里。 只要是有关闻香楼的生意，那都是值得打交道和探讨。 至于玉娘一开始就被云晓发掘出来，跟着云晓，感情不一般也算正常。 纵然有些小矛盾和小摩擦，这都是闻香楼内部的事情，遇到外面的事，还是会一致对外。 “之前我就托云晓多关注下王田贵这件事，她现在去了赵国，现在我就麻烦你了” 玉娘工作认真尽心，在顾菲菲眼里，还经常无偿加班，这么优秀的员工，当然要照拂好。 “老大说的什么话，玉娘本就是我们店的人” 如果不是遇上了老大，她就不能过上识字读书的好生活。 就不会到了京城，直到爬上十一分店掌柜的位置，遇上了三皇子。 “老大，你还有钻石项链吗，我想买一件” 夏丹丹也不常和顾菲菲聊天，现在说完了玉娘的话题，就想起来三皇子的话。 “还有谁喜欢？” 顾菲菲咬了颗葡萄疑惑道，不是送了一整套吗。 “是三皇子，他想买一套送给他母妃” 顾菲菲看夏丹丹这么一说，大概猜出两人感情应该不错，至少夏丹丹现在还能出来管管店里的生意。 钻石首饰这些东西，灵宝系统有个位面，卖的很便宜，就和大白菜的似的价格，她当初就败了很多。 拿一件出来给夏丹丹完全无压力，毕竟夏丹丹是她的手下，又是为数不多的女生，还嫁的特殊。 “行，送你一套，十一分店的生意你可要多多上心” 顾菲菲看了看夏丹丹发来的谢谢表情包，只微微一笑。 若是夏丹丹能凭钻石项链得贤妃的喜欢，也算她做的一桩好事吧。 这钻石项链还真是送对了。 贤妃又一次把夏丹丹叫进宫里的时候。 打算好好训训不守规矩的夏侧妃。 就看见人家不像是第一次进宫那样缩手缩脚。 总是对你扬起一张笑脸，又送了礼物，说是提前给她的生辰礼。 这么一来，那杜嬷嬷之前说的不守规矩的话。 便在贤妃第一次见到钻石的美丽之后，心中不快便消失殆尽。 没好气的让夏丹丹回去多看看女德，便算是重拿轻放，放过了。 后来三皇子担心贤妃会让夏丹丹受委屈，急忙去见了母妃。 无意说了，钻石项链，就是每个月拿十一分店不少分成股的夏侧妃买下来，都可能买不起。 贤妃一听心里对钻石更喜爱起来，这可是独一份呢，且花费不菲。 宫里的姐妹们嘲笑她儿子娶了个乡下人。 她就把钻石项链拿出来显摆，可把那些个妃嫔羡慕的够呛。 宫里攀比之风最盛，一个个都派人去宫外找一个叫钻石的东西。 当然是没有了，贤妃听说后，对夏丹丹一直以来的不满，总算是减少了几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顾菲菲葛优瘫在空间的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小心心，你说赵德安的情况真的很难醒过来吗” 这两天最烦心的就是这件事了，顾菲菲看着雅芙从晕倒开始。 到醒来完全吃不下东西，都在守着赵德安。 又到总算吃了点东西，还吐了个干净，生生瘦了一大圈。 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或许会有奇迹” “我还是明天抽空去赵国看一看，那六皇子死了没有最切实际” 顾菲菲想到这，就一肚子的火。 赵嘉今年才多大，十六岁，就如此恶毒。 池家人是不是脑子都是有病，不仅害的赵王没几个儿子。 就为了在外毫无争斗心的乔海的消息，差点害死了赵德安。 赵国，六皇子府，进进出出的太医，和屋子里大气不敢出的众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气氛。 赵王虽然不喜欢池贵妃所出的六皇子，觉得池贵妃把赵嘉惯坏了。 现在六皇儿遭遇了火灾，一双手烫熟被废，整个头发都烧没了，全身大面积烫伤，到现在也是昏迷不醒。 赵王去看了一眼，心里也是疼的， “怎么样，能醒过来吗？” 赵王看了一眼出来的太医， “臣无能” 太医跪了一地，六皇子的伤势，他们实在是束手无策。 “魏常寿” “奴才在” “发布告示悬赏，谁能治好六皇子，朕重重有赏” 赵天临按了按太阳穴，他这一生本来儿子就不多。 还送走了其他三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三个儿子，其中一个还被重度烧伤。 纵然是无情的帝王，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打击。 不管他是不是池贵妃所出，总归也是自己不多的血脉之一。 虽然当初他被池贵妃算计才出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仇恨也就淡了许多，孩子是无辜的。 当然了，赵王还不知道赵嘉为何被烧伤，若是知道了，告示发不发还两说。 顾菲菲带上乔海一起来到赵国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告示。 “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准备回赵国？” “想好了，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乔海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今天上午他找了顾县令，把红薯和玉米的经验手册全都交给了顾成，并请辞了顾菲菲先生一事。 顾成也没多说，问了问顾菲菲以后是打算怎么办， 顾菲菲直接说，她可以自己去图书馆看书。 第三百二十章 回归 顾成是知道的，如今菲菲的师傅高飞又在长峰县城外买了一大块地。 说是建一所大学城，让整个长峰县的孩子都可以来这里免费入学。 既然孩子说是可以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 那么到大学城建好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把孩子安排进去上学。 孩子和孩子之间，才会有共同语言，才会不孤单。 顾菲菲可不知道自家爹爹，打着这样的算盘，只知道她爹挺好说话。 就像今天乔海走了，她跟爹爹说了一声去图书馆看书，顾成也摆摆手放行了。 “先回闻香楼，你决定回赵国的事，我还有很多事安排” 来看告示的人越来越多，顾菲菲和乔海的身影和话语被淹没其中。 两人都没注意，人群中有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轻笑一声，揭过了那告示，扬长而去。 “以后赵国生意方面我就交给云晓，你恢复身份以后，可要帮我多照看照看她，毕竟她一个女子，有诸多不便之处” 赵德安出事后，赵国这边，尤其是京城这里的生意，被耽搁下来，顾菲菲就把在赵国其他分店的云晓调过来坐阵。 “一定” 乔海认真的点点头道，既然决定回到这里，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顾菲菲和云晓对视一眼，看来能给仇恨中的乔海分散些注意力。 等到乔海出去之后，顾菲菲才握着云晓的手， “我怕他会栽跟头，你平时也别全心投入生意中去，少赚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 “老大，你这样出色的容貌，握着我的手，我这心呐，噗通噗通的跳” 云晓反握住顾菲菲的打趣道。 乔海那个呆子，他现在只有以前一腔仇恨。 既没有别人狠辣，又没有别人的手段。她不看着点，自己都不放心。 “哦~我摸摸小娘子的心” 顾菲菲伸出爪子直接摸上了云晓的不可描述之处。 正好推门而进的乔海，看了一眼两人这姿态。 第一时间不是回避，而是愤怒，疾行两步，才反应过来，这是老大。 两个当事人相当的镇定，乔海却闹了个大红脸。 顾菲菲顺便把云晓拉进怀里，对着云晓的脸，响亮的啵了一口。 “你们聊” 乔海落荒而逃，差点绊倒，厢房内同时传来两声大笑。 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她和云晓都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顾菲菲和云晓笑完之后，便准备为乔海准备亮合适的时机回赵国。 听说六皇子府来了一位神医，给六皇子用了绝世好药，使得六皇子短短三天就能醒过来。 “醒过来算什么，等着吧，最迟下午就有消息” 顾菲菲冷笑一声，把她的人折磨成那样子，还能活下来，她不会让赵嘉那么容易的活着。 下午的时候，就传来了赵王去龙华寺上香。 “巧遇”了一位少年来赵国寻找生身父母。 又得龙华寺的主持断言，两人有父子相。 几人在厢房交谈许久，才知少年竟是赵王失踪已久的三皇子，赵泽。 赵王大喜，直言要给龙华寺的菩萨塑金身，大修龙华寺。 消息被有心人传到京城，赵嘉刚醒过来，就听到五哥说什么那个小杂种还敢大张旗鼓的回来，药都没喝，直接气昏过去。 乔海从没想过以这样张扬的方式回国， 直到乔皇后满脸的激动，握着他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后，我以后都陪着您，再也不走” 乔海坚定的说道，从今以后，他就是赵国三皇子。 顾菲菲从乔海回国以后，就没去过赵国，一切都听云晓报来的消息。 乔海一回国，赵王就火速备好了三皇子府。 听云晓说，那栋府邸超大超豪华，在里面一个不慎，就会迷路。 一连三天，赵王都宣乔海进宫，就连早朝时都带上乔海，赞不绝口。 那些个大臣，甚至就连池家人都说了不少恭喜赵王寻回三皇子的话，其中真心几分，不得而知。 不过乔海狠狠出了一把风头之后，除了气坏五皇子和躺在床上，受烧伤之苦的六皇子，赵国京城议论了半个月之后，话题渐渐冷了下来。 顾菲菲这半个月每天都去幸福小岛。 给赵德安喂灵液，为了他身上的伤能尽快痊愈。 “怎么样了，有反应吗？” 顾菲菲今日又来了小岛上，之前她听小心心说，多跟赵德安说说话，也许会有反应。 前几个月是醒过来的最大可能。 如果这段时间醒不过来，以后很难醒过来。 “我跟他说了一晚上的话，他一句都没回我” 雅芙看着赵德安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万分难受。 “你去休息，我来跟他说说话” 顾菲菲也怕雅芙太过伤心，对胎儿不好。 “我睡不着” 雅芙摇摇头，握住了赵德安宽大的手掌，有温度。 手上的茧和指甲，她都给修了，那些伤痕也淡化了不少，唯一少的就是对方会握住她的手。 顾菲菲坐在赵德安的身边，说了乔海现在回归赵国的生活， 也说了夏丹丹现在爱情和事业兼顾，还挑了些群里大家分享的趣事。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时辰后，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反应。 “小心心，你说若是赵德安一直醒不过来，我怎么面对雅芙” “宿主大人，灵宝系统好像就有专门刺激植物人清醒的仪器，听说是一位大能为他妻子设计的” 关于这个，还是小心心搜了好一段，才找到的片段，毕竟它收集过数不清的消息和各种资料。 “后来呢，那位大能的妻子醒过来了吗？” “当然，大能之所以成为大能，就是他先是很牛掰的人物，别人才给的称号” “那小心心你看啥时候能联系的上灵宝系统” 顾菲菲又想起灵宝系统的好处来， 不管那仪器多少灵币，她倾家荡产也要买过来。 “伦家也不知道，也问不了，只能再等等” 顾菲菲两眼一番，白高兴一场。 ※※※ 京城，三皇子府 王季今日又来了三皇子府上 这一次，连三皇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出去。 “三皇子真的不在府上吗？”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失宠 “王掌柜的还是回去吧，我看你还是对布庄的生意多上上心，一个小管事的破事，你也爱管” 韩管家整日跟在三皇子身后，明白三皇子是什么态度，连带着对王季态度也差了起来。 什么时候，一个皇子还要操持下面的人的姻缘之事来。 王季的猪脑子也不想想，哪来的大脸，凭他也配叫三皇子操心。 “是是” 王季讨了个没趣，被韩管家这么一说，忽然惊醒，差点被王田贵当枪使。 心里愠怒，肯定是王田贵没说实话，才惹得三皇子和夏侧妃不快。 其实陈丰杰还真没往心里想，他现在和夏丹丹感情正好着。 夏丹丹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玉娘不愿意，就不要再勉强。 不过上面的人心思简单， 下面的人，比如王季这厢一被拒绝，心思转念间就想了许多， “居然敢诓老子，我呸” 当初不就是看王田贵脑子灵活，又和自己同姓，才招了他做店里的小伙计，没想到，对方有几分手段，爬上了小管事的位置。 王季闹了个没脸，脸上正躁得慌，低头准备从三皇子偏门出去。 “哎，你等等” 一个青衣小丫鬟叫住了他。 王季一回身，看到是田侧妃身边的大丫鬟小红。 “这不是小红嘛，可是有事？” 王季刚刚被管家说了一顿，姿态不自觉就放低了点。 虽然这个田侧妃如今很不受宠，架不住人家也是个主子。 主子身边的丫鬟也比他们这些个商人高贵的多。 “王大哥，你这是又来了府上，难道布庄的生意出了差错？” 商场上混的，很多人都知道吉祥布庄是三皇子名下的生意。 就算不做三皇子的生意，谁也不会无故去找一个皇子的岔。 小红这么说，无非是找个说话的由头罢了。 她看王季一个月内来了两次三皇子府，第一次还是夏侧妃嫁过来的第二天。 “哪是生意上的事，我这不是......” 王季觉得这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心里正恼火着呢，就把这么个事跟小红吐了个干净。 “王田贵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不敢来说，就唆使着王季来说” 小红回去，在田侧妃面前又说了一遍这件事情，碎碎念的发表了自己的不屑。 从去年假太子被揭穿后，小姐就备受三皇子冷落。 她听说为这事，贤妃娘娘，特意把三皇子叫进宫耳提面命一番。 说是不许三皇子多和假太子有关的人有接触。 三皇子当初为了巴结上太子，娶了太子妃的庶妹。 也是前田丞相的庶女做侧妃，对她们小姐也有过好脸色的时候。 现在呢，整日里往夏侧妃的莲花院跑，怕是早就忘了自家小姐。 小红作为田侧妃身边的丫鬟，自然而然受到了府里上下的排斥。 田雨柔披头散发的木然的听完了小红说的话，神色漠然。 本来三皇子府只小姐一个侧妃，就算失宠了。 底下的人因为假太子的事情，对小姐顶多是客气了点，远离了些。 她能理解，谁知道小姐的嫡姐嫁的是个假太子，没得连累了她们家小姐。 贤妃娘娘一心为了儿子好，毕竟因为这事，皇上几次批评了三皇子。 可是夏丹丹后嫁过来就不一样了。 虽然贤妃娘娘同样看不惯商户出身的夏丹丹， 到底还是派了个杜嬷嬷过去教她。 而且三皇子最近都歇在夏侧妃处，底下的人惯会看菜下碟， 巴结着夏侧妃，就会朝小姐这里使绊子， “又是这两个素菜，做饭的婆子都敢给我脸色了，还说爱要不要” 小红脾气也变差了很多，嘴里不停地抱怨这抱怨那。 田雨柔没被她影响的抑郁，都算是心态好的了。 “肯定是那个夏侧妃授意的，要不然她们敢对我们态度这样差” “小红” 田雨柔丢下筷子，呵斥了一声。 她见过夏丹丹一面，总觉得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小红这个丫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岂不是变成了她的意思。 “奴婢在” 小红看了小姐的脸色，瘦弱的脸里泛着青，正一脸不善的看着她。 “是奴婢多嘴，和夏侧妃半点关系也无” 小红及时认错，满脸怨忿的退了下去。 田雨柔看上带上了点糊味的饭，眉头一皱，难道真是夏侧妃授意的？ “田嬷嬷，这饭你怎么吃得下去” 小红回了自个的屋子，就看到小姐的奶嬷嬷吃一碗糊状的大杂烩， 里面还有光秃秃的骨头，很明显是被人吃剩下的搅合在一处。 “吃不下去也得吃，有的吃就不错了” 田嬷嬷只动了动筷子，未曾入口一分。 “我真是一点胃口也无，小姐总是这样没有生气，又不会争宠” “现在早起连头发都不想叫我梳起来，平日里不是悲伤春秋， 就是庆幸自己失宠了而已，不像她那个嫡姐还被圈禁别院” “那是前太子妃的命不好，小姐怎么能和那样的人相比” 小红也是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关心过了头。 “其实，我有一样争宠的法子，就是不知小姐愿不愿意用了” 田嬷嬷低低的声音响起，嘴角带了一丝狞笑。 “嬷嬷，你有什么法子，快给我说说” 小红很是想念以前风光的时候，若是小姐得了宠，她也能跟着沾光。 最重要的是还能看到三皇子，她也满足了。 ※※※ “让你一只手，来，出拳” 卫锦明对着面前一身黑色武服，扎了个丸子头的顾菲菲说道。 顾菲菲咬牙拼了上去，她一定要练出个名堂来。 要不然受伤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疯狂调用了五感，速度和力量并行。 然，她还是连卫锦明的衣服边都没碰到。 有这么个武学天才，武器高强的人做练手对象， 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顾菲菲第十多次悲愤起来，这样真的很打击人。 一刻钟之后，顾菲菲力竭，主动投降， “虽然武学天赋不高，还算能吃苦” 卫锦明觉得顾菲菲大概是平时自己有偷偷练过， 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底子。 比起杨小五的勤奋程度，可以与之平齐。 第三百二十二章 准备 只不过杨小五好歹还能碰到他一片衣角。 算得上习武天赋仅次于他的小孩。 这样习武的天才也不是遍地都是。 像顾菲菲这样的才是常态。 “.......” 微笑，微笑面对生活，不能和臭男僧计较。 什么叫还算能吃苦，她是有空都在空间锻炼了好吗。 最近写字水平下降了不少，不过力透纸背，整个字体气势很足。 “你师父最近都在长峰县吗？” “不知道” 顾菲菲发现卫锦明最近越来越爱逗她，打击她， 有时候也会恶劣的捏捏她的脸和鼻子，欺负她。 所以顾菲菲出口的话，带了一丝不客气。 “我还想花一千两银子，请他帮我做件事” “有空，师父他有空，什么事啊，值这么多银子” 有银子赚，谁会嫌多，她的任务分还没升多少。 在她完成任务前，都是很缺银子的状态。 “真是被你师父带坏了，听到银子就来劲” 卫锦明第n次看不顺眼高飞，不知道小孩子要往好的地方引导吗。 反正现在自己不好的一面，在卫锦明眼里，都是高飞的锅，顾菲菲觉得这锅甩的毫无压力。 “这叫有其师必有其徒” “强词夺理” “啥事？银子好挣不，好挣我就替师父应承下来” “还能有什么事，我担心我娘生产那日会出状况，想请他来帮忙看着” 其实，卫达准备好了好几个接生婆，又准备好了奶娘，一切准备的很充足妥当。 卫锦明总觉得平溪的娘李氏一事，是小打小闹。 幕后的人还没现身，毕竟对方目的还没达到，卫夫人生产之际，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为了抓出幕后之人，他首先要保证妹妹平安出生，娘亲安然无事。 他虽然经常嫌弃高飞这不好那不好，这件事却只相信高飞的实力。 “哦，我去问问我师父” 其实这件事不太好办，万一卫夫人难产，她总不能还喂灵液。 那时候只能剖腹产了，得做手术才能取出腹中胎儿。 这个她不会，得把幸福小岛上的王科带过来。 而且谁知道生孩子什么时候生呢，虽然如今白天和晚上她都有空。 但是刚好卡在了饭点上的话，她又不能马上过去。 果然卫锦明的银子，越来越不好挣了。 说归说，还差小半个月，自家娘亲也要生弟弟。 顾菲菲去看赵德安的时候，就和王科说了，能不能去食为天住上几天。 “老大，剖腹产手术难度好像有点高” 其实上次赵德安的伤，都是老大在一旁指导的，他才敢下手。 他学医不到三年，又没练太多手，虽说各式各样的工具准备的齐全，拿在手里还有点发虚。 “你不尝试下能力之外的东西，怎么能进步” 王科一听，老大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对了，王梅呢” “她应该在陪雅芙” 王梅也有接生的经验，看来这次卫夫人和娘亲的生产，很需要他们两口子的支持。 顾菲菲把这事和王梅一说，王梅就答应了。 说她不行的话，再让她家那口子上。 王梅的性子很干脆，不管怎样，尽力了再说。 王科相对谨慎一点，其实外科手术的处理手法上，顾菲菲看他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前世的医生都是这样，话不会说太满，毕竟手术中风险因素太多。 顾菲菲晚上回去，再遇到卫锦明的时候，就说了那天若真有问题。 先别急着找她师父，直接去庄子上找一个叫王科的大夫也行。 “这是五百两定金，先拿给你师父” 卫锦明说话算话，虽然离娘亲生产还有一旬。 不一定用得上高飞小神医，但多层保障总会心安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次也是顾菲菲出面请了王梅和王科，她可以不收银子。 王梅两口子总要给些报酬，不能让人白干活不是。 “小姐，你有没有想我啊” 顾菲菲刚练武回来，便收到了小清的消息。 “想你了，啥时候回来呢” 算算小清走了快一个月，她五月份都很忙，很少和小清聊天。 “这边，哎” 小清就把弟弟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洪川可的爹娘在洪川可失踪以后，陆陆续续的生了六个孩子。 本来就穷的家庭，孩子生的这么多，底下的孩子都是光着身子在床上，没有衣服穿的那种穷。 洪川可今年才九岁，底下的弟弟妹妹，全都是萝卜头。 除了最大的一个孩子今年八岁，能帮父母干干活，其他的都很小。 小清带着弟弟来这里一个月，改善了弟弟一家人的生活。 但是最终败在了洪川可爹娘的愚孝上，这就是无底洞也填补不上。 “这边太穷了，莫叔莫婶又是那样的老好人，谁都能踩一脚的那种” “我可不能让小可以后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被那一大家子吸血鬼给吸个干净” 要不是弟弟家里这么多的糟心事，她早去小岛上陪雅芙姐了。 谁能想到赵大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在雅芙姐有身孕的情况下。 小清经常在灵机上陪着雅芙姐一起哭，又劝她，赵大哥肯定会好起来的。 “那你想怎么办？” 顾菲菲对于小清弟弟家的情况，今晚才算大致了解，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真是个死循环。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终于让莫叔莫婶分家了” “我这不是寻思着，这分家了，那一大家子的极品不还在吗，就想着把莫叔莫婶，还有那些小萝卜头带走” “你都不知道这里多荒凉，他们是逃荒来的，在荒凉的地盘上，分到的地只有更差的份，全是砂石，种出来的粮食交税都不够” “本来这个村子就很排外，莫叔的爷奶偏心别的孩子，还欺负莫叔莫婶，两个老好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顾菲菲看着小清打了好几大段话来，也明白了小清的意思。 就是想给洪川可的爹娘找份事情做做，最好是离那里越远越好，惹不起躲得起。 “这事我不太清楚，你找巴子，看看哪个庄子上还能住人，就安排他们过去” “小姐，你也知道我和巴子上次吵翻了，我怕他不会理我” 早知道，弟弟家这么多事儿，她就不跟韩巴子吵架了。 “我去说，你快点回来吧” 顾菲菲无奈的扶额。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条约 韩巴子一听，得意起来，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反射出灵机界面上幽幽白光， “看看，终于有求着哥的时候了” 顾菲菲无语的翻个白眼，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小清这事我就交给你了，给你三天时间，尽快办好，至少把人安置妥当” 顾菲菲又看了看灵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这才看起了医经，虽然学的不深、不多。 但尽量争取日后若是遇到了赵德安的这种情况，也能先急救处理一番。 韩巴子刚得意完，才发现小清发了个好友请求过来。 “怪不得让老大给求情来了，感情是把我删了” 韩巴子愣是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悠悠的加上了小清为好友。 “手误，都是手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韩巴子管着所有的田庄呢。 “你的事情吧，我听小姐说了” 韩巴子觉得有必要要给小清一个反击。 “恩恩，韩大哥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小清躲在草垛后，态度超好的，秒回了韩巴子的消息。 “这事情，还真的有点难办” 韩巴子摸了摸下巴，心里暗暗打算着。 该给小丫头什么样的教训才好。 “是有点难办，韩大哥你尽管开口” 其实小清有银子，完全可以给莫叔莫婶在府城买一处院子。 但她总不能一直无偿帮助人家，还需要他们自己有吃饭的本事。 就算小清愿意这样，洪川可也不愿意。 甚至都不愿意小清这个姐姐为他亲生父母多花银子。 说这都是他的责任，不应该让姐姐帮他负担这么多。 “给我做一年的甜点，随我提要求，做什么样子的，什么时候吃都由我决定” 小清嘴皮子厉害，手上的面点功夫很厉害的。 有些高难度的特别好吃的点心，都是她一个人领悟出来，做出来。 用顾菲菲的话来讲，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天赋。 小清就属于这样的情况，她主攻各式甜点和面包之类，并且进步神速。 “半年，一年太久了” 小清想到两人经常吵架，要真是做一年甜点，岂不是经常和韩巴子吵架，那还不得气出病来。 “一年，不议价” 韩巴子嘿嘿一笑，就不信小清不答应。 “好吧，你赢了，一年就一年” 看我不甜死你，让你变成一只大胖子，灵机这边的小清看了眼天色。 想到即将要吃的野菜饼子，咬咬牙答应了不平等条约。 “发个位置过来，等着哥去接你” 韩巴子满意一笑，安排几个人的事进庄子而已，这算是个事吗，不算。 三天后，韩巴子安排好了洪川可的父母，进了隔壁石安县田庄里做活。 至于洪川可以学艺的名义，则被小清送回了幸福小岛。 小清也见到了雅芙姐，上前拥抱住了憔悴不已的雅芙。 “雅芙姐，你瘦了好多” 小清眼泪都止不住，那什么六皇子真是蛇蝎心肠，把赵大哥折磨成这样子，听小姐说，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我还好，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该知足了” 雅芙现在比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时，坚强了不少。 “试试这个轮椅” 顾菲菲这些天在岛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岛上有个老人的木工活计很是不错。 她画不出轮椅这种复杂的东西，在空间里找到了轮椅的图，打印出来。 又拿了橡胶轮胎等各种材料，和雷爷爷讨论了几天，几人合作，才打磨出这把轮椅。 “谢谢小姐，这样我就能推赵大哥去散步” 雅芙欣喜的说，她最怕小姐太过愧疚。 这件事若不是小姐出人出力出财，先是把自己带来小岛，她和赵大哥的命运如何，还难说。 “不行我再找雷爷爷再调整调整” “我先坐坐看” 小清最活泼，有她在，这一天岛上的气氛都好了不少。 晚上回去的时候，最高兴的就属于文林和萌萌。 顾菲菲没想到弟弟妹妹这么小，还能记得住小清。 “小清姐姐” 小花也很开心，虽然小姐比她还小两岁，但是总觉得玩不到一起去。 她还是喜欢和小清姐看话本，说说悄悄话。 “小丫头回来了，怎么样，探亲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夫人真是越来越美丽” “就你嘴甜，我啊，不还是老样子” 小清把在府城买的礼物拿出来，一一分发下去，家里又是好一阵热闹。 顾成晚上回来看到小清回来，也很高兴。 菲丫头以后去图书馆有小清跟着，他就更放心了。 家里因为小清的回归，着实热闹了几天。 这一天，顾菲菲晚上照常先去卫锦明那个小院子练了武，半夜回了家。 进了空间后，才看到了牛结实给自己发的消息。 他觉得那块修建大学城的地方，有一块地势低了一些，若是真要在那边起屋子，得先加固河堤。 顾菲菲看了看牛结实拍的视频和各种技术分析，觉得还是要自己过去实地考察一番，毕竟加固河堤不是个小工程。 不仅要出银子，更要出更多的人力，但是不加固，日后连绵大雨的冲击之下，河堤塌了，河水会淹了学堂或者宿舍，说不定还要伤及性命。 顾菲菲简单冲了个澡之后，就驾着空间过去了那边。 “卫将军真是好耐心，居然能忍住到今晚才出来见我” “你到底是谁？” 卫达站在河岸边上，看着水中竹排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 三日前，他就收到了若想知道卫夫人的身份，和为什么让你辞官归隐就来见他的字条。 不然他就向天下人公布卫夫人的身份，末了还威胁了一句，这样的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卫达不是没有怀疑过安兰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不过他从来不知道到了公布天下，就到很坏后果的份上。 卫达内心煎熬了三天，想了想，还是过来长河岸边赴约。 不管安兰的真实身份如何，她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认定了的，确定的要保护一生一世的人。 “看来，你和你夫人感情也不怎么样，你若是相信她，今日又何必来见我” 那男子仰天猖狂大笑道。 “我只是过来警告你一句，你若是敢对安兰不利，我将永远追杀你，不死不休！”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生产 “我就不信堂堂卫将军，不会好奇卫夫人的身份” 面具男子极为自负的说道，丝毫不惧卫达的威胁。 空间里正嚼着香脆锅巴的顾菲菲刚好听到了这句。 卫夫人还能有什么身份，不是福全管家说的一介平民女子吗？ 这么晚了，两位在水边这么傻站着，打算喂蚊子？ 面具男子等了许久，也没见卫达开口问。 冷哼一声，还真是沉得住气，正合他意。 “要说就说，我没工夫陪你在这瞎扯” 既然安兰跟他过了这么多年都未坦白， 怕是很复杂或者她不愿意提及的身份。 卫达对自家夫人这点了解还是会有的。 只不过他问这句话，是怕夫人会因为身份上的事情而烦心。 在卫府里，有好几次，他见了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大概夜里翻来覆去的便是为了这事。 面具男子看了看水中的月色，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既然卫夫人不曾和卫达挑明，那他好心的帮一把， “安兰夫人，全名百里安兰，百里国长公主，生母陈灵曼，大陈国的陈氏后人一脉” “听闻这五百年间，从大陈国覆灭开始，便一直流传了一个传说， 陈氏后人手中拥有可统一天下的财富，你说我要是把她的身份公布天下” “你找死！” 卫达是什么人，他曾手握重权，作为一国将军，熟读历史，早就知道这则传说。 他一瞬间就能想到若这面具男子说的话是真的，安兰以后处境会有多艰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帛动人心，甭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要有消息面世，那些人便会一齐像无头苍蝇般扑过来。 “呵呵，不用脑子的，若是真的，陈氏后人干嘛不自己复国，是他们生不出儿子，还是他们就喜欢过着躲躲藏藏，守着一堆死物过日子” 顾菲菲从旁边的草丛走来，骤然出声，惊醒了两人一起看过来。 “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不过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 面具男子有些讶异，看来这位小兄弟武功很高。 若不然，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了这人。 顾菲菲咔哧咔哧的啃完了最后一块锅巴，咂咂嘴。 为了自家未出世的弟弟订过的口头娃娃亲，为了弟弟未来的小青梅。 顾菲菲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声，谁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个第三方角度看的分明呢。 “我说卫将军，你就没看出来这人是在拖延时间吗” “你敢使计骗我！”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达还在想着若是真的。 他该如何安排安兰和孩子未来的生活。 竟然忽略了最近是安兰即将临盆之际。 “哈哈，晚了” 面具男子一撑竹篙，带上几分内力，竹排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走，随着水波和江边的微风，传来那男子的得意大笑声。 卫达对着高飞的出声解围一拱手， “谢过高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可否随我一同回府” 卫达的话还没到，卫锦明的白马已略过去，随后，又骑回来。 “爹，你怎么在这？高飞也在？” “来不及了，娘很可能今夜生产，你上来，我拉你一把” 卫锦明一看到卫达就知道他爹肯定是被人骗出来。 但是高飞也在，这操作他暂时不明了。 府里传来的信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看信上潦草的笔记，想必是管家匆忙之下写的。 卫锦明之前就通过顾菲菲请了高飞，付过定金，这一伸手极为自然。 卫达看到儿子带上了高飞转身就走，连个人影都没了。 他这匹马也是一等战马，却怎么也追不上。 只能不断的抽动马鞭，心底祈祷夫人千万不能出事。 顾菲菲看见面具男，时不时看向水面，猜出对方在拖延时间。 出空间之前，就让韩巴子把王梅夫妇和各种手术用具都放马车上。 “去食为天一趟” 虽然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是明面上没个人通知也是不成的。 卫锦明只答了一声好，到食为天的时候，才用了不过几十秒。 “你有轻功，去找韩巴子，他知道该怎么做” 顾菲菲指使着卫锦明去叫人。 小少年只足尖一点，从马背上跃起，已消失在顾菲菲视线内。 不过片刻，田庄大门敞开，韩巴子带着人和东西出来。 纵然是拉着东西的马车，速度还是很快。 卫锦明和韩巴子到达卫府的时候，卫达还没回来。 “管家，娘怎么样了” 卫锦明直奔娘亲在的院子，里面传来了妇人痛苦的呐喊声。 “情况不太好” 卫管家也着急，这么晚也不知道将军去哪里了。 夫人若是出了事，他十条命都不够赔。 屋内的接生婆子抹抹额头上的汗， 夫人的这一胎怕是悬了，这分明是难产。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边走一趟，碰上难产，更加棘手。 “王婆，你看我们要不要出去说一声，换其他人来，我看夫人这一胎就算拼命生下这个孩子，也会大出血而” 接生婆子之前就遇到过这样的例子，印象深刻。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怕惹了晦气，越富贵的人家，越是讲究这个。 “就是要出事，不出事，怎么能显出我的价值来呢” 王婆阴恻恻的一笑，全然不像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 “王婆，你在说什么？” 接生婆子睁大着双眼，察觉出不对劲，正要喊人进来，就倒了下去。 “夫人，你可别喊人进来，若是喊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出生就不一定了” 王婆亮了手中的那把长匕首，正对着卫夫人肚子的正上方。 安兰又惊又怒，身下湿漉漉一片，再生不出这胎，孩子怕是会胎死腹中。 母亲的本能使得她摇了摇头，又咬破了嘴唇，使自己清醒，双手不自觉的护住肚子。 “夫人乖乖听话最好，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消息，那些财宝的具体位置” “怎么不喊了？” 卫锦明来来回回的走，焦急不已。 “王梅，你进去看看” 王梅点点头，拎着急救箱就进去了。 刚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很诡异。 明明卫夫人的脸已经痛到扭曲。 那个稍微瘪了一些的肚子被她牢牢护着。 第三百二十五章 威胁 王婆想不到还会有人进来，正准备敲晕进来的王梅， 王梅顺势一躲，借着惯性，扑倒了屋内的一个花瓶。 花瓶轻脆质地，摔在地上，立时哗啦啦碎了一地。 卫锦明和顾菲菲同时反应过来，屋内情况有异。 “竟敢坏我好事” 王婆本来只想敲晕王梅，没想到对方这般机灵，提着匕首就过来了。 房门突地被人撞开，王婆一收匕首，从窗户越出去。 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在卫夫人耳边已经是很模糊了。 “不好，我去叫王科进来” 王梅只看了几十秒就迅速判断到，这时候只能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 卫锦明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听顾菲菲说是解百毒还能补身子。 “这个能吃吗？” “能，都给你娘喂下去” 顾菲菲估计着药丸含有的灵液应该足够， 去桌边边找了只空茶杯，茶壶里加了些灵泉水，倒了一杯过来。 “卫夫人，不想你的孩子出事，就吞下去” 顾菲菲说完这一句，卫锦明喂得那瓶药丸。 全部进了卫夫人的嘴，连那杯灵泉水都一滴不剩的喝完。 喝完过后，卫夫人只感觉整个人好多了，肚子也不那么疼， “对，都搬进来，要迅速，产妇情况很不好” “请你们出去” 时间紧急，王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 精神高度紧张，说的话就是命令的语气。 这时候也没人计较他的语气，最后卫锦明被请了出去。 屋内，只留下了顾菲菲，王梅两人作为助手。 卫达回来就看到这么个情况，现场有打斗的痕迹。 安兰那间屋子进进出出好些人，接着卫锦明出来了，门被关上。 屋内的灯光忽然亮了十倍不止，就算是再大的蜡烛，或者油灯。 抑或是夜明珠也不会那么明亮，和白日里的强光也差不多了。 “安兰怎么样了？” 卫达心急如焚，卫锦明只冷冷的看了爹一眼， 现在知道着急担心，早干嘛去了。 若不是他回来的够迅速，若不是高飞带来的那个女人打碎了花瓶。 娘亲还在不在人世还难说。 几人就在屋外来来回回的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说女人生孩子都会痛到大叫的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卫达搓搓手，急的直打转，在耐心用尽，差点把自己揪秃了时，房门打开了。 “生出来了吗，夫人怎么样了” 顾菲菲侧过身子，看了看沉静的卫锦明和毛躁的卫达， “母女平安，你们可以看一眼，后续产妇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卫达一抹脸，着实松了一口气，进去先看了看夫人。 再看了看刚刚哭闹出声的孩子，果然如夫人所言，是个女儿。 女儿好，臭小子就知道天天气他，卫达会心一笑，看着面前软软的一小团，心中柔情万千。 “辛苦你了，高飞小兄弟” 卫达出来后连连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 顾菲菲就把孩子是怎么取出来的，术后注意事项，以及肚子上很可能会留一道疤先说出来。 卫达和卫锦明已经呆了，还能这样把孩子取出来，安兰（娘亲）真的没事？ 就算是宫中御医也不敢如此大胆，在产妇肚子上动刀子。 “夫人真的没事？” 卫达虽然是个大老粗，也知道这可是直接挨了一刀。 还是人体很脆弱的腹部挨的刀子，怎么没听到夫人尖叫呢？ 他又想进房确认一下夫人还有没有呼吸。 “没事，等到拆线的时候，我再来一趟就行了” 王科不厌其烦的回答卫达第三遍问话。 能救回两条命，和亲手接生了一个新生命出来。 这种成就难以言语，他回去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 不仅自己要学，还要带着婆娘去学，争取培养一个好帮手出来。 “真是多谢你们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卫达已经听说了，要是没有高飞带来的这个女人。 打碎了花瓶及时告知，夫人和孩子刚刚就会一尸两命。 “我叫王科，这是我婆娘王梅” 卫达忙吩咐管家拿千两银票过来， 王科是听老大的吩咐， 才会和王梅从幸福小岛过来， 对方给的银票，自是摆手不要。 “高飞小兄弟，要不你帮我们劝劝王大夫” 卫达一定要报答，虽然不知道对方以什么手段，做了叫什么剖腹产的手术。 但是很显然，这种技术很稀少，几乎是没有。 换句话说，今天换成任何寻常手段的接生婆，都救不回夫人和孩子的命。 “我也是受卫公子所托，银子我只收五百两，其余的卫将军你拿回去” 顾菲菲只拿了该拿的那部分，便带着王梅和王科，坐上韩巴子的马车走了。 “还是卫夫人命好，王科也是下午才到的” 韩巴子也坐进了马车，边感慨道。 顾菲菲想到了长河河畔面具男子的话，命好吗？很难说。 “你知道娘亲的身份了？” “你也知道？” 果然他在家里是最多余的那一个，卫达听儿子这么一问，立刻悲愤了。 凭啥啊，凭啥儿子都知道夫人的身世，只有他不知道。 “你们娘两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这有啥不能说的” “信任，信任你今晚会被别人诓出去？” 卫锦明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刚刚师父回来说那接生婆子武功也很高，他没追上。 “那位在信中威胁我说，若是我不去，就把安兰的身份告知于天下” “我这不是怕万一有什么后果，就先去了一趟” 卫锦明也是无语了，他爹碰上娘亲的事。 那真和以往卫大将军冷静沉着的形象，千差万别。 可能是换了个芯子，要么就是摔坏了脑子。 “他敢把威胁说出来，必然是先有什么想要取得利益，未取得之前，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分一杯羹” “现在想想，是这么个理，哎，我去看看夫人” 卫达不止一次的感觉自己被儿子狠狠鄙夷了。 他做父亲的，不要面子的啊，管家都还在呢。 “徒弟，徒弟，为师可以下去睡觉吗？” 庄河扫了一圈院里的人，包括卫达，好像都有点怕徒弟。 明明是个半大的少年，从哪学来的气势，咋就这么唬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海钓 卫锦明轻微点头，算是应允了庄河的话。 今晚若不是高飞的机动白马和那瓶药丸。 还有带来的王科夫妻两，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他可能一夜之间，就会失去至亲的两个亲人。 卫锦明也去娘亲的房里，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妹妹。 这一世他的命运彻底和前世不一样，除了娘亲，他还有妹妹要守护。 有些人动了他最在意的人，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管是今晚使计让爹爹出去，还是今晚装成接生婆的人，他都会一一查个清楚。 顾菲菲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收到了林千的消息， “老大，味精制成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林千抱着儿子给顾菲菲发消息，好久不见儿子。 怎么感觉变大了好多，就知道叫娘，也不认他这个爹了。 “真成了？我等会就过来” 有了小清之后，顾菲菲早上都不用和爹娘打招呼说去图书馆。 直接就出来了，很是方便。 “小姐，我今天要去摘菠萝，做菠萝酥” 小清眼馋幸福小岛的那片菠萝园好久了， 终于可以白天出去大显身手一番，小清走起路来都快了一倍。 一上飞碟，躺在沙发里，拿书盖住脸的是谁？ 小清过去一瞧，可不就是韩巴子。 “小清儿，今天给我做三样好看的甜点，我等会带些给各庄主尝尝” 韩巴子吩咐起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小清听听韩巴子欠揍的语气，就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我只负责给你做，又没答应别人也有份” “小清儿是只想给我做点心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同” 看我不气死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是很不同，我记得韩大哥很爱吃甜的，等会你的那一份我多放一些糖” “哎呀，你心里有我，韩大哥心里就很甜了，不用多放糖， 平时的水准就行，糖也是很贵的，你这样浪费会被老大说” 韩巴子拼命忍住到嘴的笑意，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删我。 顾菲菲看着斗嘴斗的不亦乐乎的两人，摇摇头无语。 很快，就到了幸福小岛，几人照例去看了看赵德安。 每个人都跟赵德安说了会话，又问了问雅芙的情况。 才去了林千的家取了味精，中午做菜取自岛上原本的食材， 有老人们种的各种蔬菜，养的家禽和猪，牛等物。 还有顾菲菲时不时贡献的一批果蔬肉类。 所有的菜都做了两份，一份加了味精，一分没加。 显然的结果是，加了味精的那份菜很快被抢光了。 “老大，这个叫味精的，太鲜了” 韩巴子在吃完了第三碗饭后，给了个超级满意的评价。 “老大，能卖钱不” 王雪很自豪，这可是她相公在实验室里，鼓捣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 “能，接下来我打算做个味精工厂，林千就以技术入股，不过目前闻香楼餐饮业总体来说并不是很多，也不用生产太多味精” 顾菲菲问了问林千其中关键的步骤后，感觉以目前的条件。 有些事情可以调用机器人过来做，办个味精工厂不是很难。 “那感情好，我就等着老大的工厂办起来，林千整日在实验室不管这些事，我们家我当家，银子发给我就行了” 王雪乐不可支，有了银子，她就可以时不时的搭乘飞碟出去，给自己和儿子买买买了，生活实在是太美好。 默默吃饭的林千不敢反驳，谁让他很少出来陪孩子娘呢。 看来以后想存点私房钱，还得多哄哄孩子娘，多陪陪她。 办味精工厂的事，主要是由林千和韩巴子，还要结合牛结实的建议来办，这件事情，大体确定下来。 顾菲菲下午和小清去了菠萝园一趟，摘了些菠萝。 下午茶点心便是菠萝酥，蛋挞，杯子蛋糕等，切了好些个芒果。 几人吃完过后，韩巴子去给各庄主谈事情，顺便带些小清做的甜点。 顾菲菲则和小清找了块突出的大石头深水区，开始钓鱼。 “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房间还有这么多的鱼竿？” 小清十分神奇的看着自家小姐从一个大柜子里掏出了好几根鱼竿，还有其他各种渔具。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们总共才在这里住过几天” 顾菲菲把渔具都拿出来，她也是心血来潮想去钓鱼。 一查探空间，搜了搜，还真找到了不少钓具。 借着柜子的遮挡，她转移了三四根鱼竿出来。 “你去帮雅芙把赵德安也带出来，以后我们不管是喝下午茶还是出去钓鱼，或者去果园，都带上他，总睡在床上很容易生褥疮” “恩恩，我这就去” 小清连连点头，先出去了。 等到顾菲菲到了和小清约定的地点，就看见好多小孩子围在那里。 “菲菲老大，你是想钓鱼吗，我给你备了沙蚕和蛏子” “我准备了淡菜” “我也有，看我的海螺和海蟑螂” 这些孩子中大多数是男孩子，被岛上常年充足的阳光晒得很黑。 一群小孩子中就顾菲菲长得最好看，白到发光。 小孩子都喜欢跟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一起玩， 于是顾菲菲就收获了超乎寻常的热情招待。 “小姐，是他们非要跟着过来的” “没事，多点人多点热闹” 于是下午茶消食活动，就是顾菲菲和小清，一人找了一块大礁石，开启了海钓。 可能是这一片的海比较深，顾菲菲刚下了杆子，没一会儿就钓上来一条黑鲷，约莫成人巴掌大小。 雅芙把带来的甜点分给小孩子们吃，又去看了看小姐钓的鱼，心情开朗许多。 “小姐，我这也动了，动了” 小清激动不已，刚才还羡慕小姐的好运，这么快自己也有了？ 拉上来一看，是条石斑鱼，比小姐的那条还要大一些。 小孩子们欢呼不已，他们自己也制作过简易的鱼竿，大多不太结实。 没想到菲菲老大手里那么细的杆子，韧性那样的好。 等到了傍晚，小孩子们又纷纷跑回去，一人提了个木桶去赶海， 海胆，蛏子，淡菜、螃蟹捡了很多，几乎每个孩子都收获满满。 第三百二十七章 生活 雅芙慈爱的看着这群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也被他们脸上单纯的笑容所感染。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再看了看身边的夫君，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好。 顾菲菲临走之前把自己的鱼竿都交给了雅芙。 那些孩子想要用鱼竿就会找雅芙借， 有孩子来常找雅芙，多少会热闹一些， 想必雅芙在小岛上也能生活的不错。 “小姐，我明天还要来钓鱼，哪天我们弄条船去深海区钓鱼吧” 下午顾菲菲说了一句，深海区能钓大鱼，小清就记住了。 她喜欢大海，对于小姐说的什么深海危险就听进去的少。 一门心思想着，到底能钓上多大的鱼。 “哪有这么多时间玩，洪云崖的大部分兄弟不是在给我管理田庄，就是在给我打理生意，要么就是在学习读书，或者边疆卖命” “就连岛上的小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学习任务，老人们就更忙了” “我知道啦，小姐” 以前小姐白天没空出来，现在有了个图书馆的借口出来。 总不好一直在玩，让那些人知道了，可怎么想。 “偶尔过来玩一次是可以的，最近我们得忙大学城的事情，有处河堤地势矮了些，我今晚练完武得去看看” “那我继续给小姐打掩护” “聪明，不过你也要看看我给你发的电子账本” “都听小姐的” 顾菲菲和小清回家时，只带了菠萝酥回来， 其余的都没带，说是从闻香楼的铺子买的。 “那铺子我知道，经常卖一些新鲜的吃食，你爹前段时间还经常带些樱桃回来” 赵梨花一提起顾成，脸上泛起了温柔的笑意，怀孕的辛苦也觉得值了。 “今天的菠萝酥格外的新鲜，像是新做的一般” 赵梨花尝了两块，又去捡了十来块给柳婶子带回去。 “夫人好不好吃” 小清暗自得意，今天做的是她自我感觉最良好的一次。 “很好吃，就是那宫廷中的御厨怕也做不出这等美味” 小清得了夫人的夸赞，内心正欢呼雀跃着， “你个下贱胚子，居然敢偷东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奶奶，打她，让她偷我的花生酥，我自己吃都不够呢” 顾菲菲一家的温馨生活，便随着这骂骂咧咧和哭闹喊打，被破坏的干净。 “迟早打出问题” 顾菲菲把萌萌手中的两块菠萝酥抢救下来，小声叹气。 早知道会来这么一户邻居，她当初就应该出银子把隔壁院子买过来。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早早换好了练武的衣服，结果只等来小华子。 “你们家公子呢？” 顾菲菲趴窗台上问道， 小华子看了看对他嘶吼的猫咪，有点欲哭无泪，他就来送信的。 不就是爬墙的时候，没看见，差点一脚踩上它，至于这么记仇。 “小可爱，安静” 顾菲菲对着愤怒的躬起身子的小可爱，小声说了一句。 小可爱果真斜睨了小华子一眼，迈着优雅的猫步快速离开。 一个跳跃，矫健的身姿跃上墙头时，回头鄙视了一眼小华子。 “它好像能听得懂你说话” “我是它的主人，当然听我的” “公子给你的信，他最近可能都不在长峰县” 小华子点点头，顾小姐说的有道理，有些动物是有灵性的。 “真是辛苦你啦，我这还有份菠萝酥，给你吃” 顾菲菲下午的时候，就拿了一份菠萝酥，打算带给卫锦明吃。 既然对方不在，那就给小华子，这位也经常给自己做面吃，有来有往，才能保持友谊的平衡嘛。 “我收下了，谢谢” 小华子收下菠萝酥，美滋滋的走了。 反正顾家小姐的给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 这回公子不在，他可以放开肚子吃了。 顾菲菲看小华子走了，才又去了昨晚的那处。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决定是加固河堤。 她初略估计了一番，顶多费个五千两银子就行。 便发了消息，让牛结实放心的加固，银子她来出。 顾成得到高飞要加固河堤消息的时候，真的感动了，连连在饭桌上感叹， “你师父真是个大善人” 顾菲菲:并没有好吗，她这都是为了任务分。 等到长峰县的大学城修建完毕，齐省其他县城的大学城，也要一个个的起来了。 初步估计，三年内可以在齐省兴起读书育才的良好风气，可以让更多孩子免费入学。 “夫君，你最近找到了师爷吗？” 赵梨花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啊，我也正愁着这事，眼看着你又要生一个孩子，我就想找个师爷分担衙门里的琐事，好有时间多陪陪你” 顾成觉得和夫人呆在一起，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根本没有够的时候。 偏偏在找师爷一事上，犯了难，不是这个不合适，就是那里不行。 “我有个建议，想说与相公听” 赵梨花听到顾成多陪陪她那句，心里极为受用。 “这找师爷咱们也不能局限于秀才这样的，只要找真才实学的，像当初乔先生那样，我看就很好” “夫人这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人选倒是没有，这不是听菲丫头说图书馆那些书生有多爱惜书籍，能整日沉浸在图书馆的，想必也是心思纯粹之辈” “看来我这两天要多去图书馆走走了” 一旁不断被喂狗粮的顾菲菲叫苦不迭，谁让她每天回家，为了圆谎，就扯了些图书馆的话题。 这下好了，她爹这两天都要去图书馆，若是在少儿读书室没看见她。 那她岂不是很惨，顾菲菲和小清两个生无可恋的对视一眼。 晚上顾成回房时，就提出了内心的疑问， “夫人为何在饭桌上那样说？” 赵梨花给顾成宽衣边解释， “我看菲丫头不一定就去了图书馆，可能是带着小清出去玩了，今天下午她两回来之时，菲丫头脸是红扑扑的，小清的脸也是颜色有点深” “怕是两个调皮鬼，在大太阳底下玩了一天，都忘了读书” 赵梨花心思细腻，早就注意到了大闺女和小清的互动。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夜话 “孩子爱玩是正常的，谁家丫头像咱们闺女那样字写得好，读书好，又聪明，又可爱，还招人疼” 顾成夸完还觉得，这点词压根不足以表达大闺女的优秀。 “就知道大闺女在你眼里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赵梨花无可奈何道，她是想约束大闺女多看看书。 其他的琴棋书画、刺绣不学便不学了，但是就看书一项可得要做好。 京城的名门闺秀，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勤学苦练，为了有个拿得出手的才艺，以后找个好夫婿。 顾成对孩子一向溺爱，事事都顺着大闺女。 就像那个烧烤店，都是大闺女说，顾成前后张罗着，还真把摊子支起来了。 之前也是，闺女是个主意大的，竟然拜师学医，顾成一听也挺赞成。 赵梨花一想到以后回了京城，给闺女寻摸一门好亲事，别人问顾家小姐会什么，她能说开店做生意、会医术？ 虽然为人父母对孩子学的做的这些，她和顾成两个为自家孩子骄傲。 可是在京城那样的地方，说出来，就是给顾府脸上蒙羞，会坏了府上姑娘的名声。 “那是，不也是你闺女” 顾成得意的说道，他知道夫人担心什么，想的长远。 可是他现在觉得闺女活的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也挺好。 顾成天天在外面跑，眼界多少会开阔点，思想上多包容。 “我不跟你说了” 赵梨花扶住肚子说道，既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 这时候肚子里小的还在翻跟头，闹得赵梨花肚皮波动起来，害得她腰酸不已。 “可是肚子疼了，你坐会” 顾成立刻紧张的扶住了赵梨花，不敢惹她生气。 “这个要是姑娘，怕也是和大闺女一般，是个能闹腾的” 赵梨花现在的身子情况，注定了只能嘴上说说。 等生了孩子，还得坐月子，以后还要看文林萌萌，和肚子里的这个。 她对顾菲菲的担心，只能寄托在顾成身上，希望顾成能约束起大闺女。 夫君是个大男人，心大，不当回事，哪能理解她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呢。 “我看是个小子，若真是小子，就让他跟你姓” 顾成把一早就做好的打算说了出来。 其实刚成亲那会，他就有这个打算。 谁知道他和夫人成亲那么多年，才生了顾菲菲。 这个念头便慢慢放下了，现在有了文林跟他姓，他回顾府也能交差。 后头的这个小的，就跟着夫人姓，毕竟赵家一脉，实在是人丁单薄。 “真的？你舍得他跟我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傻瓜” 赵梨花眼睛都亮了，刚刚两人之间的小争执，也被忘个一干二净。 她做姑娘的时候，就听过她娘一直没能为爹生个儿子，给赵家留后而遗憾。 她那时候很是天真，就说她以后的孩子跟着她姓，这样赵家不就有后了。 没想到年少天真的愿望，竟然真的能实现。 “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好的？” 赵梨花轻轻一眨眼，眼泪就流下来了，感动的一塌糊涂。 “莫哭，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是是，为夫早就做好这个打算” 顾成拿了自己的手帕，轻柔的给夫人拭泪。 灯光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美。 尤其是像夫人这般和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别无二致。 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叫人怜惜。 “那我就盼着他是个男孩子，等我生了，去信告诉我爹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赵梨花止住了眼泪，眼里盛满了笑意。 甚至难得俏皮主动了亲了一小口顾成。 顾成眼眸暗了暗，紧紧拥住了夫人，还得再等等。 “听夫人的，都是为夫不对，不该惹你生气” 夫妻夜话，便这般悄无声息的平静下来，带动了满室的温馨。 不过顾菲菲可没听到，她还在空间里挥汗如雨的跑步， 直到用尽了力气，半点不想动弹。 “小心心，你说我爹该不会真的要去图书馆吧” 顾菲菲躺在浴缸里，想想她娘今晚的话， 怎么好像名为找新师爷，实为看着她呢。 “那宿主大人就去图书馆呗” “只能如此，哎，还以为从此天高任我飞” 顾菲菲招来一颗榴莲，剥了些来吃，吃着吃着， “小心心，你说我这几天替我爹找个新师爷，他不就不用去图书馆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emmmm...好像也可以呢” 顾菲菲吃完了榴莲，有了力气过后，就去别墅的书房放了些轻音乐， 练了好一会字，才打着哈欠出了空间，往床里一滚。 忽闻屋外噗通一声，什么声音？ 顾菲菲唤了一声，“小可爱？” 没有人回应，顾菲菲警觉的爬了起来。 悄悄打开房门，往院里一走，墙角处一人瑟缩着身子，团在一起。 从那营养不良的枯黄发质上，顾菲菲认了出来，是隔壁的女孩子。 听小清说，名叫郑小茶。 “你半夜到我家做什么？” 郑小茶摇摇头，她太饿了，隔壁的院子经常飘来饭菜的香气。 今晚实在是没忍住，就爬了树，翻了墙，差点没摔断脖子。 刚刚的噗通声，便是她从墙上，没找好落脚点，直接摔下来。 郑小茶又痛又羞，沉默着不吭声。 顾菲菲听到她肚子里传来咕咕声，应该是饿了。 转身回房找了些小面包和油纸包着的糖果给她。 “吃吧，以后可不许半夜来我家偷东西，这样是不对的” 鉴于对方只是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她那极品奶奶偏心的很。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顾菲菲也没多和她计较什么。 郑小茶一接过，连续消灭了十个小面包，才压下来心慌慌的感觉。 “谢谢” 女孩子细小的声音，若不是仔细听，都听不见。 “不用谢，你打算怎么回去？” 顾菲菲抱着胳膊，看着那高大的院墙犯了难。 “我就在这里，明早出去可以吗” 郑小茶祈求道，她当时太饿了，也没考虑太多。 “你跟我回房吧” 顾菲菲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小的女孩子缩在这里睡。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师爷 虽然现在的天并不冷，白天还有点热， 可是晚上睡在外面，不说蚊虫叮咬。 就是清晨的寒气和露水还是很重的。 “睡矮脚榻上可以吗？” 毕竟顾菲菲和她不怎么熟，她还没大方到同睡一张床的地步。 “可以，谢谢，不用这么好的被子” 郑晓茶及时拦住了从柜子里拖被被出来的顾菲菲。 这么好的被子，如果被她弄坏了，卖了她也赔不起。 “没事，一床被子而已” 顾菲菲不在意的说道，这床被子够大，顾菲菲就半铺半盖的叠在榻上。 “好了，睡吧” 顾菲菲躺上了床，她在空间虽然吃了水果。 但是做的运动多，消耗的不少，早就累了，沾床就睡着了。 郑小茶摸了摸软和的被子，再看了看月光中小女孩的房间。 真好，比她睡得柴房好得多，甚至比爹娘的房间也要好看许多。 尤其是那粉色的帷帐，在月色的笼罩下，很美。 郑小茶躺上了那软和的被子上，第一次失眠了。 她在想，她再也不要睡回柴房的硬板床， 该怎么做才能睡得上这样舒服的榻子上呢？ 她就这样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就早起把顾菲菲拿出来的那床被子叠好。 看了叫周姐的人打开了院门，去厨房忙活之际，窜了出去。 顾菲菲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小清在那里念叨， “小姐，起床啦，咱们今天得去图书馆，对了，我还想带小花一起去” “这里怎么有床被子，小姐你梦游了？” “我给青瓷花瓶里又换了一大束黄玫瑰” 顾菲菲便随着小清的念叨爬了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携上小清和小花两人奔向了图书馆。 “我打算这两天就给我爹找个师爷，你们多注意一点” 小清一拍掌，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是该给县令大人找个师爷。 “我赞成，若不然咱们的县令大人总这样劳累，我一个丫鬟每天这样清闲，这样不好不好” 小花怎么感觉小清姐和小姐说的话有点怪怪的呢，不过她一般都没意见。 这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顾菲菲和小清，进了图书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没多会儿，真找到了一个书生，坐那里苦读。 书生去食堂用饭之时，打了二两米饭，一碟一文钱的咸菜，和一碗免费鸡蛋白菜汤，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吃着。 看气度是个好的，不卑不亢，内心也够强大，不惧别人的打量。 顾菲菲就带上了小清，小花，端了餐盘坐在了书生对面。 “我说这位小姐，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们看了我一上午” 郑晓东放下了喝汤的汤匙，本来他还不确定， 此刻看面前三位吃饭都坐在自己对面，心下肯定许多。 “你发现了啊” 小清嘴一秃噜，直接承认了。 顾菲菲默默仰天，小清啊小清，你可以保持沉默，这下可就尴尬了。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读书很认真，想请教一番” 郑晓东看着说话的女孩，雪色肌肤，乌发盘后， 大眼睛里盛满了友好的笑意，对方应该没什么恶意。 “抱歉，我不教你这么小的孩子，你可以去少儿读书室，那边有你同龄的小伙伴” “哦哦，那打扰了” 顾菲菲脸热了热，第一回合搭讪，失败。 “小姐，我看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倒是可以耶” 小清端着餐盘，嘀嘀咕咕的跟在顾菲菲旁边说。 “我也觉得可以，奈何人家压根不看我这种小孩子” 顾菲菲看了一上午，就觉得这个书生气势最为突出。 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以后爹爹不来图书馆，顾菲菲决定拼了。 找了本比较复杂的古文书，又过去了书生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 郑晓东正沉浸在看的书中，就感觉袖子沉了沉，还是中午那小孩。 “这两个字怎么读，我不认识？” 顾菲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吧，事实上，她还真不认识这两个字。 “念甴曱（现名蟑螂），是一种常见的虫” 郑晓东本不想搭理这种看穿衣打扮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而且三人都还这么小，看着十分美丽娇气。 无奈人家又找上了他，总不好意思再推拒。 脾气好，对待小孩子有耐心，知识范围广。 少年，就是你了，反正顾菲菲心里很满意。 “你真厉害，我都看不明白这个字” 郑晓东不好意思起来，这种生僻的字， 他也是最近才请教了老先生才知道的。 “你家就在县城吗？” 只要人家不赶她，她就继续搭话。 “在城外，我是逃荒来的” “所以你中午就不回去，直接在食堂吃饭” 顾菲菲顶着别的书生投来的异样眼光继续问。 “恩，家里底子薄，我挺喜欢读书” 郑晓东有点摸不准这个小女孩找他有啥事，老实回答。 顾菲菲降低了声音，又和郑晓东聊了几句， 得知他家目前有六口人，除了爹娘，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郑晓东也是做完了农活，才来城里读一天书。 晚上回去该做的还是要做，平时多数时候，都是去开荒。 关于开荒，顾菲菲知道，去年朝廷就下了鼓励开荒的政策指示。 前三年开荒的土地上所种的作物，不需要交税。 “我说你们聊天，请出去说好吗？” 终于有个书生走了过来，带了些许怒气。 “对不起，我这就走” 郑晓东站起来，先道了歉。 心里还有点奇怪，他能和一个小女孩聊这么久。 顾菲菲则表示，对方有上进心，有礼貌，就是家里穷了点。 她就聊了这么一会，已经对郑晓东家情况，掌握的八九不离十。 晚上回去的时候，顾菲菲就在饭桌上，颇为高兴的说了， “爹，我今天给你找了个师爷，我觉得人还不错，你明天要不要去见见” “你这孩子，净操心大人的事” 顾成哭笑不得，大闺女真是有心了。 夫人说闺女调皮爱玩闹，这不是很乖的在图书馆看书，还给他找了个先生。 “爹，你去看看嘛，我保证人很好说话的，和乔先生一样，特别喜欢种地” 第三百三十章 找茬 顾菲菲没撒谎，对方确实挺喜欢种地， 看的书籍就是和农业相关，很务实的一个人。 图书馆的书都是按类区分，农业种植区的书不多。 但是那一片区域，也就郑晓东一个人在那里看书。 “爹明天中午有空就去看看” 顾成好笑的应了声大闺女的请求。 也不知道那个小脑袋瓜子里，整日里想的是什么，她娘说了一句，这丫头心里就记下了。 “爹，你一定要来啊，我就等着你来了” 第二天，顾菲菲盼啊盼的，终于盼到了顾成来找她。 “爹爹，我在这里” 顾菲菲高兴的对着顾成招招手。 其实，郑晓东今天出来是应顾菲菲的邀请。 若不然，他早回家帮爹娘一起开荒去了，毕竟家里劳动力不多。 “草民郑晓东，见过县令大人” 郑晓东一步上前，先行拜见。 顾县令当初给他们这些灾民发放救济粥的时候，他远远见过一面。 没想到昨天见到的小友，竟然是县令千金。 郑晓东脸红了红，他当时自己看书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很是珍惜看书的时光，第一次就拒绝了人家的请教。 还好县令千金是个宽宏大量的，没有和他多计较。 后来他之所以和她聊起来，也只是不好再一次拒绝一个小女孩的问话。 “快快请起” 顿时图书馆这边的书生都看了过来。 “爹，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顾菲菲就这样为顾成和郑晓东相互引见了一番。 顾成存心考量郑晓东，问的知识点比较难。 尤其是民生这一块，比如长河现下实情，可有隐患等等。 郑晓东略微一思索，作答了出来，还附带有自己的观点。 听得顾成不住的点头，菲丫头找对了人，他目前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郑晓东对县令的问话，内心很是激动，一是感觉县令如传言般亲和。 二则是很关心老百姓农桑、民生水利这一块，他擅长的就是这个。 直到他听到了什么， “郑后生，我目前需要一名师爷作为助手，你可愿意” 既然找对了人，顾成也就诚心相邀。 郑晓东呆愣了一会，才重重点了头，语气激昂， “承蒙县令大人看得起我，晚生很愿意应聘师爷一职” 他们家没逃荒之前，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他启蒙过几年。 后来弟弟妹妹相继出生，又遇上了天灾，日子每况愈下。 逃荒到长峰县这边来后，他很久没看过书了。 去年开了科考，他也听到了消息，但是他没有银子去考试，只能作罢。 没有功名在身，他作为家里的老大，只能先帮爹娘谋生为主，先种田。 直到他听到城里有图书馆，人人都可以进去免费读书。 为此他激动了好一阵子，暗暗拜谢过开图书馆的馆长。 现在在图书馆，听到县令大人的那句邀请。 他觉得他永远忘不了。 那年夏天，有个小女孩找他问话，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顾菲菲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爹爹，再看了一眼郑晓东，这事，妥了。 顾成得了个新师爷，还需要教他做一段时间的事，熟悉衙门里的庶务。 因此这段时间，都不会考虑来图书馆。 顾菲菲再次出现在京城闻香楼的时候，不禁深呼吸一口气， “自由的感觉真好” 昨晚云晓说京城闻香楼总店出现了一批货， 有客人用了，出现了满脸疹子的情况。 云丝儿道歉无果，就去找了十二分店的何老六， 何老六则把情况报告给了云晓。 云晓在赵国离城，一个人管十五家分店，分身乏术。 知道顾菲菲最近都有时间，而且以高飞的面貌示人。 毫不客气的发了消息，让她这个真东家过来处理此事。 顾菲菲还能怎么办，自己的生意，只能亲自过来打理。 “我要见你们东家，这事你们东家不出面道歉，我徐子墨跟你们闻香楼没完” 顾菲菲还没到待客室，就听到了一句男声， 听声音，很是年轻，这么年轻就开始护肤？ 等顾菲菲推门而入的时候，定眼一看，真是个精致的男孩纸。 一身水蓝的袍子，一丝褶皱都没有，纤尘不染。 就是那张脸，她没看清，因为对方蒙了层帕子。 “真是对不住，我来晚了” 顾菲菲点头示意，满脸的歉意。 “我要见的是你们闻香楼东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见我” 徐子墨一打纸扇，满脸的傲气，连个正眼都不给顾菲菲。 “徐公子，这正是我们闻香楼东家，高飞” 云丝儿也是今早才收到闻香楼东家叫高飞的消息。 她现在还是实习掌柜，没有吃过忠心丹，没有灵机。 一切消息来源都是从十二分店掌柜何老六那里取得。 说实话，她一开始知道面前十五六的小少年， 就是真东家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崩溃的。 年纪这么小，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开了那么多的分店，和她差不多大，却这么优秀。 云丝儿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现在一对比，差点自闭。 当然了，她现在还不知道高飞“实际”年龄更小， 知道的话，估计会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洪云崖的人学习都很拼命，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毕竟都是大男人，总不好和一个女娃娃差距那么大。 “你是闻香楼的东家？” 徐子墨一脸见鬼的表情，京城各种商会，顶多也就是云晓去露个脸。 而且云晓早就澄清了她不是闻香楼的东家。 只是暂时展示掌管几家门店而已。 所以闻香楼的真东家是谁，一直在京城各大小茶楼里，保持着很高的话题度。 有些人还为此开了赌，说是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见到闻香楼东家露面，毕竟闻香楼的掌柜都很优秀，不用真东家出现打理生意。 徐子墨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完全不敢相信对面的小少年，就是闻香楼的东家， “正是在下” 顾菲菲内心深深叹了口气，至于么，她的出现，有这么不可思议？ “在下略会一些歧黄之术，公子可否让我把脉一番” 她是来处理正事的，而且处理完，准备走了。 她还没忘这个身份有太医院院使的闲职一事。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处理 今日在闻香楼总店还是以高飞的名字，露一次脸。 传了出去，若是有心人把昔日高飞小神医和今日闻香楼东家联系起来。 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恐怕求医看病的人会踏破门槛。 顾菲菲不是没考虑过再换一张脸，换一个新的名号行事。 只是卫家一家都知道闻香楼背后的东家是高飞小神医。 而且赵国新店那边，她有一段时间去的勤。 大多数小伙计都知道叫高飞的小少年是闻香楼东家。 今天到了闻香楼总店，总不好再临时变卦。 再者说，以后和卫锦明打交道的多，再换一个身份。 那位冰雪聪明的少年，怕是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顾菲菲现在打的就是当年没什么人见过她的主意。 毕竟她只出现过两次，京城每日都有新的话题，应该早就忘了。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记得，不一定见过她，顶多以为是同名罢了。 “你看看吧” 徐子墨脸色不自然的伸了手过来， 他刚刚还“以貌取人”辱骂了闻香楼东家。 虽然他存心挑事，就是要见一见闻香楼的东家。 可没想过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人与人的缘分很奇怪，仅仅初略打了个照面， 就能判断出对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尤其是对面少年，一脸沉静淡然的模样， 仿佛对他刚才无礼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这是过敏，昨日买我们店的东西之前，可有做过皮肤测试？” 顾菲菲只是按压了一会，就放开了。 小心心说是过敏症状，但是过敏源不好查探出来。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特殊的，过敏源有太多，不好筛查。 “有做过” 徐子墨昨天本不想做的，毕竟他一开始就是来找茬的心思。 奈何云丝儿笑意盈盈的说，不做，闻香楼的东西就不卖给他。 “当时皮肤可有异样反应？” “没有” 徐子墨老老实实的回答，心虚的别开了高飞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可能是徐公子误入了不干净的吃食，鄙人才疏学浅，技艺不精，建议徐公子去济世堂看看大夫，开药的银钱，就由我们闻香楼来付” 顾菲菲也不挑明对方拙劣的小心思，极其有礼的说了这番话。 从前年闻香楼卖冰的时候，就得罪过低价强买不成，而导致恼羞成怒的徐迟马。 那时候闻香楼很是弱小，哪里是江南富商的对手。 若不是卖的东西独一份，怕是在繁华的京城之中，早已没有立足之地。 她虽然不关注闻香楼具体生意上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对手，多少会有所耳闻。 徐子墨便是徐迟马的第七子，徐迟马老来得子，对幺儿颇为宠爱。 这些传闻她早就听说过，刚刚听他说叫徐子墨，那应该是错不了。 只不过，现在徐子墨也没自报家门，她也不想多与他打交道。 “抱歉，我这就去济世堂” 徐子墨完全是被对方气定神闲的姿态给羞得，掩面而逃。 “大哥，我见到闻香楼的真东家了，活的” 徐子墨一回了小院子，边走边嚷嚷开。 推开大哥书房的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没人？ “小颜，我大哥呢？” “来了客人，公子正在厅堂招待客人” “我去找他” 徐子墨说完就要抬脚去找徐子安。 “七公子，大公子在招待很重要的客人，你可不可以等会再去” 小颜就怕跳脱的七公子一冲动就去找了大公子，忙上前劝道。 “什么客人值得大哥这样招待” 徐子墨拉下了脸，满脸的不高兴。 “奴婢也不知” 小颜确实不知道大公子在招待何人，那人来的时候带了斗笠。 “我偏要过去看看” “七公子，七公子” 小颜连忙跟上了徐子墨，她只是一个丫鬟，可拦不住七公子。 “连你们清河堂的人，也无法查出暗香楼背后的人？” 卫锦明不死心的再问一次，前世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清河堂堂主居然是江南富商长子徐子安。 也是，没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哪里能担当的起，没有清河堂不知道的事，没有清河堂挖不出来的消息的鼎盛名声。 “卫公子，虽然我对于你能知道清河堂是我创建的比较惊讶，但这一次真不是银钱的问题，暗香楼的一切消息，我们的人无法打入内部，更无从得知任何消息” 年近中年的徐子安，依然俊美无双，一双桃花眼显示着他的风流不羁。 其实何止是打探暗香楼的内部消息，就是有探子安插进去，也会叛变，这一点，就连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外围的消息，总得有吧，所有关于暗香楼外围的事，我通通买下来” “是有那么一两条，这价格，看在卫公子查到了我是堂主的份上，也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我就给你算二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 徐子安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商人的本色尽显。 “相信我，它绝对物有所值” “我买了，银子今晚送到” “大哥，谁来啦” 卫锦明的话和徐子墨的重叠在一起。 徐子墨一进门就看见那个戴斗笠的已经站了起来，像是已经谈好了事情一般。 卫锦明走的时候，就听到， “大哥，我今天见到了闻香楼东家，和我差不多大” 高飞也来了京城？ 卫锦明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里。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是清河堂打探不到消息的困难角色。 暗香楼的各种消息，他还能略知一二。 关于闻香楼，尤其是闻香楼的东家，打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你怎么见到的，真东家会见你？” 徐子安摸了摸空落落的胸口，大概就是这种挫败感吧，搅得他不舒服。 脸上却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吃了海鲜，脸上起了疹子，就去找茬了” 徐子墨得意洋洋的说道，他算不算第一个见闻香楼东家的人。 “然后对方就见你了？” “对啊，那个云丝儿一看我发火，立刻去请了东家过来赔礼道歉” “既如此，那我下午也去见见” 徐子安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请客 顾菲菲目送了徐子墨离开，店里逛了一圈，四处看了看。 这里商业运营模式已经很成熟，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基本上不用太操心。 和云丝儿说了两句话，既然对方是云晓看中的，并且早些时候带在身边培养的人。 她就不班门弄斧，在这个常年在工作岗位的人面前，说一些无趣刻板的经验。 只说了两句加油好好干，勉励之类的话。 “东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闻香楼做的更好” 云丝儿激动的两眼放光，有什么比东家的认可更能振奋人心。 “我相信你” 顾菲菲给了云丝儿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春风拂面般迷人又温暖。 笑容印在了云丝儿的眼里，就一个字，俊，好俊的东家。 可惜了东家年纪有点小，若不然她又想给云晓姐拉红线了。 其实年纪也不是问题，就是云晓姐去了赵国，她要传什么信，或者闻香楼进货等事情都要去找何老六。 偏偏何老六是个特别自恋的人，对她多有回避，她不就是当初给云晓姐和他拉红线的时候，积极过头了一些。 至于那样自恋，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这种事情吧，她一个女孩子还真不好解释。 只能用行动来证明，尽量少去找他，一次性多积累几件事，再去给云晓姐传信，才比较划算。 “我就是今天过来看看，你忙你的，我可能呆会就走了” 顾菲菲看得出来，她的到来，云丝儿激动之余，还有点紧张。 甚至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东家，这快到饭点了，要不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云丝儿盛情挽留，可惜还是抵不过东家说的一句，他今天也要去十二分店看看，就在那里吃饭。 十二分店的饭菜规格，可比闻香楼总店后厨做的好上太多。 她对何老六一丝想法也没有，不想又去了十二分店，让那个自恋狂误会了什么。 最后她以比较忙为由，亲自送了东家出店门。 顾菲菲看了看日头，有点晒，正中午了，那就去十二分店用个午饭，省的自己在空间做。 “东家来了，里面请，掌柜的给您留了三楼最好的包厢，天字包厢” 迎上来的小伙计语调都比平时高了两个度。 他在十二分店做了一年多才看见了东家，能不激动吗。 “小二，给我来一间你们店最好的包厢” 这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顾菲菲转头一看，是上午才见过的徐子墨。 出声的则是徐子墨旁边的中年大叔，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可是整张脸俊美不凡，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活灵活现。 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稳重，笑的跟个浪子似的，顾菲菲转头对小伙计说， “三楼的包厢就让给这位客人，自家人不必客气，我就坐大堂，弄个热锅子，随便吃吃就好” “想不到闻香楼的东家如此平易近人” 徐子安率先开口说道，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一番高飞。 “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嘛” 顾菲菲既是回答了徐子安的想不到，又带过了上午徐子墨的事，还含有现下礼让包厢之意，一语三关。 “哈哈哈，有趣有趣，不知徐某人能否有幸请高飞小兄弟赏个脸，一起吃顿午饭” 徐子安挺喜欢面前小子的性格，心生结交之意。 顾菲菲颔首，示意小伙计前面带路。 进了包厢之后，徐子墨才上前搭话， “这是我大哥，徐子安，我叫徐子墨” 这句话就有点自报家门的意味，谁不知道江南巨头是徐家。 徐子安是徐迟马的长子，七岁就展露了惊人的经商天赋。 可以说徐家走到今天的地位，这位大公子功不可没。 “幸会幸会，想不到在陈国京城也能见到徐大公子和徐七公子” 顾菲菲面上带笑，眼底一片清明。 看二位的表情和楼下的那番话，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是敌是友还不好确定，目前大致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没有太大的恶意。 “我也想不到今日来闻香楼吃顿饭的功夫，竟然有幸见到闻香楼的东家，你可是一位大忙人，听说赵国那边一次性分店开了十五家” “哪里，哪里，随便摆个摊子，便算了一家店而已” 顾菲菲谦逊的说，心底暗暗吃惊，江南徐家生意重心都在长河以南。 居然对赵国，尤其是她新开了分店的事都已知晓，还知道的如此清楚。 “高小兄弟可真是谦虚” 徐子安不在意的一笑，这点子消息不算什么。 顾菲菲一顿饭的功夫，认识了徐家两位公子。 眼看着徐子安还想和她说点什么，顾菲菲暗暗后悔，早知道一个人去空间吃饭就好了。 对方大抵和卫锦明一个路数，关注的不是她的生意，而是她这个人。 “鄙人下午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这顿饭就算我请客” 顾菲菲瞅准了空档，立刻顺势起身，摆出送客的姿态。 “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你我一见如故” 徐子安也看出来了，高飞年轻，要套话得点有用的消息可不容易。 哪里看的出来她和徐子安一见如故了，真是个脸皮厚的。 顾菲菲带着歉意的语气， “区区小店，各事项繁忙，怕是得去各处看一趟，比不得徐大公子手下能人众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既然高下兄弟这样说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下次见面，我来请客” 这么好玩的人，他哪能轻易放过，徐子安一开口就定下了以后的饭局。 “行，那我也不跟大公子客气，下次有缘再聚” 顾菲菲送走了徐子安和徐子墨，才放松了会。 “老大，你咋认识他们” 何老六打了杯凉白开，灌了下去，过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自己凑上来的” 顾菲菲无辜的挪挪手。 “好了，你忙，我出去逛逛街” 这都下午快两点了，闻香楼的客人还是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说明何老六这个掌柜的很称职，顾菲菲也不用担心什么。 趁着今天有空出来，她四处去看看，有什么生意比较好做。 再去卫锦明名下的各大药铺去看看合作医疗的事情执行的怎么样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巷战 顾菲菲闪身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进了空间。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两个探头探脑的人过来了这边。 看来徐子安对她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大，派了两个人跟踪她。 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对方并无恶意，她还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空间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京城七七八八逛了个遍。 也包括卫锦明名下的那些个药铺，每个药铺前都有免费义诊的字样。 有好些人都是以较低的价格，或者成本价拿到了药，一张张穷苦的脸上，带上了感激的神色。 顾菲菲对卫锦明这个合作伙伴更加满意，她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并没错。 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她就去太师府看了看外公。 这还是她那个爱美的外公吗，外公相貌年轻了许多。 相应的也更圆润了些，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头， 面色红润，皱纹都被肉肉的脸撑得淡了许多。 “小心心，我是不是还有一粒美容丹” “当初宿主买一百粒忠心丹，送了您三粒美容丹，您用了两粒，还剩一粒” 顾菲菲点点头，她就有个模糊的印象，还真有。 空间内狂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一粒药丸。 外公现在这个样子就不错，显得稍微年轻态，一眼看过去，顶多五十出头。 顾菲菲把最后一粒美容丹放进了外公的茶碗里。 希望时光在他老人家脸上停留的再慢一些吧。 做完了这些，她才去空间摘了不少水果，坚果，宰杀了不少牛肉羊肉，野猪肉等牲畜。 一部分作为员工福利，她会留在冷白的飞碟上，一部分让何老六送来给外公。 尤其是奶油草莓，她多摘了一些，记得外公爱吃这个。 还额外给外公准备了一匹野鹿，鹿全身都是宝，鹿茸还可入药，可以给外公好好补补身子。 “冷白，你来接我” 差不多该准备回去了，顾菲菲从空间往外俯视，这条巷子隐秘性够好，等冷白来了，她再出去。 顾菲菲躺在樱花树下，吃了十来颗草莓，单手发了个定位给冷白。 “堂堂卫大公子也有跟踪人的爱好” 小元子语气一沉，一伸手，匕首已稍露锋芒。 “你是暗香楼的人，并不是当初假太子的手下” 这便是他花了近三千两银子买到的消息。 不仅是发现了他是闻香楼内部人员。 还发现了这个叫小元子的是假太子从前的部下。 这个消息还有及时性，他能找到在陈国京城的小元子。 徐子安说的对，物有所值。 “那又怎样，良禽择木而栖” 小元子摸不准卫锦明找他是何意，一时没出手。 “很有意思，我竟不知暗香楼和顾县令，赵太师也有恩怨” 卫锦明买到的这个消息，上面就有写过，小元子曾经潜伏在兆吉寨，拦截了文正送给顾成的信。 “私人恩怨而已，卫公子想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既然查的这么清楚，他索性承认了。 “你们暗香楼的主子是谁，我想会会他” 前世他也是后来才发现有暗香楼的存在，不过这个势力隐藏的太深。 他人在边疆，手底下能用的人并不是很多，无从找起。 这一世，因为百里王派来的人直接找到了齐省的府城。 他又发现了里面有暗香楼的手笔。 这一次娘亲难产之前，他便把高飞当初给他暗香楼编外人员的联络暗号拿了出来。 引诱出其中一个接生婆，没想到防不胜防，王婆才是隐藏最深的人。 他确定王婆和使计让自家爹爹出去的人，应该是百里国皇后的势力。 他的机动白马跑的再快，也不可能立刻去百里国。 虽然几天就能到，但是他一个人去，单枪匹马的闯，那是莽夫行为。 这次娘亲难产的事，也有暗香楼的人参与， 谁知道是不是和百里国皇后的人里应外合。 综合以往的种种事件表明，他花了一天时间来了陈国京城。 “我们主子，你不配见到” 小元子说完已经动了手，出手凌厉狠辣。 卫锦明也不是吃素的，仅凭赤手空拳躲开了去。 空间里的顾菲菲，一脸愕然。 小元子和外公还有自家爹爹有私人恩怨？ 她就随便选了个位置而已，运气还不错，听到了这么多消息。 下面已经打的难舍难分，她都能看到人物虚影来。 “冷白，你去闻香楼总店后院等我，不必来这里了” 顾菲菲赶紧发了消息给冷白，防止他等会来被误伤。 渐渐地顾菲菲发现那个叫小元子的快支撑不住，心生逃跑之意。 “娘，我们走这条巷子回去，我上次就从这里回去，不用绕远路” 孩童脆生生的话语，带着些许活泼的气味，飘进了小巷。 小元子心生一计，借着卫锦明攻势，往巷口退了退，一把抓过孩子。 “放下他” 卫锦明及时收住了手，怕误伤了这小孩。 “娘，娘，哇哇哇” 这人抓的他肩膀好痛，孩童顿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小元子没说话，一个匕首直接插在了孩子的手臂上，把他抛向了高空。 “柱子” 妇人在路上遇上了熟人，多说了两句话。 听到儿子的哭声，和被扔在空中的一幕， 吓得肝胆欲裂，想要直接扑过来已经来不及。 反倒被逃跑的小元子撞倒在地，动弹不得。 卫锦明骨子里就是正义感的军人， 立刻就先去接住了受伤的孩子。 如此一来，他错失了追捕小元子的最佳时机。 消失在人群中的小元子七拐八拐。 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面前停下。 顾菲菲见他捂着胸口，怕是受了不轻的伤。 要不要现在出空间问问小元子和外公有何恩怨呢？ 顾菲菲看了看时间，应该来得及回家， 找了包迷药，选了个隐蔽的位置，出了空间， 小元子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了两年前见过的那个人。 “嗨，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你牙齿里的毒包我给你卸下了哦，不用谢我” 小元子无奈的闭上了眼，他平生仅有两次被绑都是同一个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 出手 看周围的环境，还是他买的这栋院子。 只要再坚持一会，他的手下便会回来。 总不会是像在长峰县那样，孤立无援。 “我说你和赵太师有什么仇，什么怨” 顾菲菲时间也很紧急，她晚上还要回家吃饭呢。 “不说话？” 真是难办，除了对方像刺杀乔海，或者虐待赵德安那样，她才会下狠手反击回去，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文明行事。 “赵太师的毒也是你下的？” 物证是早就没有了，顾菲菲只能想办法敲开小元子的嘴。 “行，算你骨头硬” 顾菲菲给了他一电棍，对方居然连句闷哼声都没有，可见心性之坚韧。 “听说你是暗香楼的人，话说暗香楼到底是什么组织结构？” “......” 顾菲菲来来回回的走了两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总不能在没查清真相之前，先给人定罪， 又或者说像赵嘉对待赵德安那样，无所不用其极？ 顾菲菲自知她下不去那个手，那就敲晕带回去，慢慢审。 正这样想的时候，耳旁一道破空的风声传来，顾菲菲本能的一躲。 回头一看，两个中年男子拔了佩刀同时左右夹击过来。 顾菲菲调出平生来最快速度，用电棍挡了其中一人的刀，另一人的刀锋则是偏身堪堪避过。 她这次真的是得意忘形，以为这小矮子受了伤，中了迷药，住的院子又偏僻，凭直觉判断没人来。 现在也顾不得带走小元子，她只能一边退一边寻找出路。 可是想走的时候，岂会那样容易脱身。 “人要活捉” 偏偏这时候，小元子下了活捉的命令。 顾菲菲挡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凌厉攻击， 另一个大汉的刀离自己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这一刀要是挨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顾菲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刀已经过来，像是慢动作一般， “叮~” 铁器相撞迸发出来的火花在顾菲菲眼前炸开。 亲人呐，卫锦明来了。 顾菲菲感激的看了一眼卫锦明，准备并肩作战。 “撤” 局面立刻扭转，刚刚还在准备活捉顾菲菲的两人， 一人抓了小元子的一条胳膊，甩下了烟雾弹，身影一晃消失在烟雾中。 “什么味，呸呸” 顾菲菲用手挥开周围的烟雾，被那味道刺激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也在这？” 这时候的神医不应该在长峰县吗，他可是记得顾夫人也是即将生产， 难道小家伙就不担心她娘？就不需要高飞在一旁看护？ “是啊，可不是赶巧” 顾菲菲看看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卫锦明，他是怎么做到的？ 卫锦明就像是看懂了高飞的小表情一般，淡淡说了句， “屏住呼吸就行了” “经验还挺丰富” 顾菲菲用衣袖擦了擦面上的泪花，下次她就有经验了。 对面的少年，眼睛和红兔子般，擦眼泪稍稍翘起了无名指。 卫锦明心中叹了口气，高飞也就这一点算不上好。 可能是他父母从小将他当做女儿家来养？ “公子，人追丢了，对方同时有三路人马作掩护” “无碍，看来暗香楼的大本营就在京城中，我们再搜寻就是” 顾菲菲感受到空间里的灵机第三次震动， “天色不早了，今日就此作别，有缘再会” 卫锦明还想问问高飞来京城作甚，又听得一句， “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顾菲菲知道卫锦明有很多想要问出口的话， 可是以高飞的立场不好回答。 高飞只是顾菲菲的师傅，没有血缘亲情。 为什么要关注赵太师的事，而且为什么会知道小元子的藏身之处。 看卫锦明那样子，以及两个手下。 怕是从小元子从巷口逃跑开始就开始追踪。 她虽然也尾随了小元子一路，但是都在空间里，没人看见。 “公子，我觉得刚刚那人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墨和此刻也提出了疑问，他的轻功一流， 没道理高飞走在他前面，他没发现这人。 他也是亲眼看着高飞在那栋小院子出现，迷晕了小元子。 “大概是早就到了，守株待兔” 卫锦明也知道手下的轻功最为擅长， 轻而易举的排除了不会武功的高飞一路跟来的操作。 此刻趴在沙发上的顾菲菲，也闭上眼睛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漏洞。 若是卫锦明真的问起来，她就说受徒弟之托，刚好碰见了，就去查查。 好歹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今天来京城，得知外公中毒和线索，真是意外之喜。 “以后你们谁见了小元子，就把他的消息报给我” “他武功不错，行事狠毒，你们切记保护自身安全，不可贸然行事” 顾菲菲在大群里说了一句，顺便把小元子的照片传了两张上去。 “老大，他得罪你了？” 韩巴子和小清还在查看大学城的进程，讨论规划，刚刚才歇下来。 “和我外公中毒一事有所关联，他前年拦截了京城送给我爹的书信” 顾菲菲这么一说，众人都表示明白。 飞碟速度很快，等快到韩巴子和小清的位置时。 顾菲菲就让冷白先下去，她去运一些东西。 顾菲菲驾驶着飞碟随意去四周逛了逛，便把空间里的东西放进了仓库。 半小时后，顾菲菲看看时间差不多， 便带着飞碟回来，以原本的相貌示人。 “老大，我送你们回去” 韩巴子得了一篮子的草莓，随手拈了一颗进嘴，甘甜可口。 “老大，我们田庄什么时候像扩大樱桃树种植一样，多种些草莓，反正京城有钱人多，咱们不怕卖不出去” “小姐哪里有空” 小清看顾菲菲闭着眼睛养精神，声音稍低的说道。 那么多的店，小姐每天抽空去一家，一个月都排不过来。 每个月还要负责选址，开新店，安排供货，装修等事宜。 “我就随口问问，这不也是和老大打着商量”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让我们小姐累死” “你个坏心眼的小丫头” “你个缺心眼的大块头” 粉紫色的晚霞便是一对年轻男女吵吵闹闹的最美布景。 第三百三十五章 草莓 顾菲菲想发表下种草莓的计划挺不错。 奈何马车前的两人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等顾菲菲晚上进空间一查草莓的习性， 来得及种，发了消息给韩巴子，让他安排规划出土地出来， “种一些草莓，下个月栽培，冬季上市，我看成三那个庄子不错，他那里离京城较近，方便运输” “收到，老大” 韩巴子快速的回了顾菲菲，看明天小清丫头有什么好说。 顾菲菲在空间收集了不少草莓的种子后， 便又开始搭乘飞碟来来回回的跑，处理各地的生意。 直到有一天早上，顾菲菲剥着咸鸭蛋剥着剥着， 忽然想起昨晚王科说的，卫夫人那边到了拆线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今天上午不能去店里， “小姐，蛋黄上的油，快流到手上了” 小清自己的那颗咸鸭蛋早就吃完，正夹着一筷子空心菜慢慢吃着。 “差点忙糊涂了” 顾菲菲拿了筷子把鸭蛋黄挑出泡进粥里， 大口吃起来，比以往多吃了一大碗粥， 她才忙了两天，就感觉到赵德安当初承担了多大的工作量。 赵德安一定是感觉累了，才不愿意醒来。 这么想着，顾菲菲上午陪着王科去了一趟卫府。 等王科拆线完毕，她给卫夫人检查了下，发现卫夫人恢复的还不错。 随后婉拒了卫府的留饭，下午推了生意上的事情。 陪着王梅和王科，往深山走了走，采了不少草药。 王梅和王科也不是常出岛，因此最近两人都是天天往深山跑，昨天差点遇上野猪群。 顾菲菲一听觉得太危险，下午跟着去，收了不少草药进空间。 以后王科需要的各种草药，她都包了，省的他们夫妇两出去。 毕竟他们两只是身体稍微强壮一点的普通人，深山里猛兽多。 三人忙活到下午三四点，才开始往回走。 顾菲菲扶了扶老腰，看了看巍峨的高山， 深山景色美则美矣，就是来一趟太累了。 直到顾菲菲回家的时候，腿软，手也抖。 扒拉完两大碗的饭下肚，才算缓过劲来。 吃完饭，顾菲菲就上床开启了躺尸状态。 卫锦明进来就看见小家伙一动不动， 被子都不知道搭盖，眼睛还闭上了。 其实顾菲菲没睡着，不过这会儿犯了懒， 即使她知道翻窗进来的是卫锦明。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小脸，她好像瘦了一点。 看样子他不在，小家伙练武也懈怠了，这么早就睡着了。 他有七八天没看见小家伙，现在他只觉得总也看不够。 顾菲菲：什么情况？卫锦明没声音了，发现自己装睡？ “你来啦？” 顾菲菲面上一阵尴尬，刚刚她悄悄睁开眼睛， 就看见卫锦明快要覆上她脸的手。 “刚来，这几日没练武？” 卫锦明临危不乱的改为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给她理了理乱发。 “有练” 卫家人都有摸摸头的嗜好，吓死她了，以为卫锦明要摸摸她的脸。 “今日出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累” “帮师父做了点事” 师父就是她，也不算撒谎。 “他自己不会做？” 卫锦明想到高飞的纤纤玉手，那样一双完美的手， 一看就知道养尊处优，不常做活。 小家伙才多大，就这么磋磨她，卫锦明不禁脸黑了一个度。 “他是我师父嘛，应该的” 顾菲菲一看这样下去，高飞背的黑锅有点多，还是略微解释一下吧。 卫锦明不仅脸色没变好，还变得更差了。 “今晚不练武，陪我去看看月亮” 卫锦明熟练的给顾菲菲披上披风， 系好胸前的带子，就带了顾菲菲飞出去。 “喵呜~喵呜~” “小可爱” 顾菲菲拉了拉卫锦明的衣袖。 两人意外的默契，只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卫锦明带着顾菲菲落在小可爱在的墙头时， 就看到了郑小茶瑟瑟发抖蹲在墙头的身子。 虽然顾菲菲叫它小可爱，实际上小可爱被顾菲菲投喂的胖乎乎的，和小字不沾边。 此刻小可爱是炸毛的状态，对着郑小茶发出警告。 “你又准备翻墙来我家？” 顾菲菲和卫锦明落在墙头。 “我” 郑小茶饿的眼前冒金星，一头往墙下栽去。 卫锦明一个飞身，接过了郑小茶，眉头微拧， 怀中的小女孩还没有顾菲菲重，像没有分量一般。 “你吃吧” 顾菲菲回了房，又拿了些小面包和草莓过来。 “你刚刚怎么没给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分给小华子什么菠萝酥” 卫锦明吃醋了，为什么刚刚不给他红果子，反倒给这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师父在山林间摘得，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不是郑小茶饿的快昏倒，顾菲菲还真没想起来这一茬。 包括郑小茶吃的这些，都是她刚刚借着柜子的遮掩，从空间转移出来的。 “谢谢，谢谢” 郑小茶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对卫锦明和顾菲菲充满感激的道谢。 “她是你亲奶奶吗？总不给你饭吃” 顾菲菲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苛待自己孙女的。 “不是，我爹早死了，我娘就带了我来这里” 原来不是亲的，怪不得，顾菲菲了然的点点头。 “好了，别人的事情，又不关你的事” 虽然卫锦明知道郑小茶有个对她刻薄的奶奶。 但是偷东西的行为他也不赞同。 尤其是小家伙一看就是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心里就更不爽了。 “我也没在想她啦” “那你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想我吗？” 顾菲菲不知怎的，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看她发顶的少年。 卫锦明这话什么意思呢？ “看来是个小没良心的，我给你带了礼物，都没见你想我” 卫锦明颇为不爽的说道，他的小家伙太小了。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懂他今晚这句话的意思。 “礼物？什么礼物？” 卫锦明真够意思，去一趟京城还能给自己带礼物，顾菲菲还挺高兴。 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就跟卫锦明把她当妹妹看，她刚刚想到哪去了。 “都不说想我，礼物就不给你” 他看中的认定的人，当然要早早定下，先下手为强。 第三百三十六章 想你 眼前的人明明眼睛比今晚的月色还亮。 羽扇般的睫毛下，那双凤眼幽邃迷人。 仿佛要把所有的注视着他的目光都吸进心里去。 两瓣如血般的红唇轻启，恍如情人间的呢喃和撒娇。 星空下偶有几缕穿堂风路过，带起了两人的青丝缠绕。 太帅的人果然容易使人浮想联翩，顾菲菲稍微转移了下自己的视线。 “想你了” 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她还真没说过这样肉麻的话，尤其是对着一个小男生说。 想想她扮小孩也是够辛苦，得满足一个大孩子宠娃逗娃的心，要不是为了那礼物，她才不说这话。 “没听清” 卫锦明双眼灼灼，炽热的强烈的要把人融化在眼中。 嘴角已经勾起了轻微弧度，又极力压抑开心的情绪。 没听清，卫大公子你能笑的这么明显？ 顾菲菲当场就想翻个白眼，鄙视对方一番。 “想你了” 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顾菲菲保证就是平常那种语调。 “还是没听清” 卫锦明第一次感觉人生这样有意思。 纵使是在屋顶吹吹风，头顶悬挂着半轮皓月，四周是万家灯火，身边有最令他欢喜的人，如此足矣。 这就过分了啊，为了份礼物，居然三番四次的逗她。 顾菲菲气成一只河豚，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 “我想你啦” 这一声可谓是气吞山河（震耳欲聋）。 带着三分顽皮，三分甜蜜，十分真心。 声音一出，顾菲菲自己先愣住了， 怎么感觉像是由心而发一般，忒吓人了。 “看来你这般想我，不枉费我为你挑选的礼物，拿去看看喜不喜欢” 卫锦明拿出了那个带有体温的小木盒。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扔给了顾菲菲。 前世今生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虽然看了不少爹娘恩爱的画面。 终归是没经历过，他也不知道选的礼物合不合对方心意。 礼物到手，顾菲菲很开心的接过来， 前世她除了收到哥哥的礼物，很少收到别人的礼物。 “簪子？” 手中的白玉簪，手感温润，浑然天成。 簪头是一朵白玉花朵，花朵中央则是逼真的金黄色花蕊。 稍稍动一下便会轻轻颤动，带动了底下的流苏摇曳生姿。 光华流动，温婉典雅，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纤秀之美感。 “送了我也不会用，看着好贵，要是摔碎了，银子还没听个响就飞了” 顾菲菲嘟嘟嘴，奈何她长了一双不巧的小短手，压根不会盘发。 “不过还是很开心，谢谢卫大哥” 顾菲菲眉眼弯弯，抢在卫锦明愠怒之前笑着说。 “碎了再买就是，我给你盘” 卫锦明伸手拿过那只簪子，只见他熟练的把顾菲菲的头发散开，稍微拢拢，没几下就盘起了顾菲菲全部的头发。 “很好看” 卫锦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对第一次给女孩子盘发极是满意。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盘发？” 顾菲菲惊奇不已，她是感觉头发被盘起来了，但自己看不到。 “看过我娘盘发，很简单” “厉害了，我也看过我娘盘发，奈何就是学不会” 夏天的时候，比较闷热，顾菲菲经常看赵梨花会把头发全部盘起来。 她跟在一旁学过，挺难的一件事，怎么到卫锦明这里就这么简单呢。 “所以你笨啊” 卫锦明继续逗顾菲菲，突然觉得以前教她练武时，相处的时光太少了，以后可以多练一会，中间休息两次，再上屋顶吹吹风。 “哼，就会打击我” 顾菲菲两手撑膝盖上，两只小拳头贴下巴两边，不搭理卫锦明。 “没事，我聪明就行” 卫锦明感觉此时心情才稍微恢复正常心跳。 刚刚小丫头那一声想他，现在想起内心还是踊跃不住的喜悦。 “不会吧，今晚真的就看看月亮？” 这有什么好看的，没到十五，月亮未圆，也没飞碟上看到的大。 “当然，还要吃一点草莓，我没吃晚饭” 卫锦明喂了顾菲菲一颗，看她张嘴吃了。 怎么感觉小家伙的嘴比红艳艳的草莓，还要诱人。 “为什么不吃饭，你傍晚才回来的？我去叫小华给你做” “这么晚了，扰人清梦可不好” 某个被顾菲菲一嗓子喊醒的小华子，这会儿完全没了睡意。 可不知道他家腹黑公子为了卖惨，连他都拿出来说道。 “你早说啊，我多给你备一点草莓和小面包” 这不是收了人礼物，怎么着也要表示下关心。 顾菲菲便忘了刚才问的这么晚就为了看看月亮的话题。 其实，卫锦明就是想找个机会和借口和顾菲菲独处一会。 月色再美也不及眼前人万分之一。 “就这些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卫锦明又喂了顾菲菲一颗，再自己吃了一颗。 顾菲菲本来想说草莓不多，她不吃了，下意识的张口就咬住了。 “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顾菲菲张大了嘴巴，她啥都没说，他就猜出来了？ 卫锦明不可置否，其实是小家伙脸上表情太明显。 “我师父托你办个事” 顾菲菲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前几日他还救自己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现在又想找他办事，如今又收了礼物，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外道了。 “你师父昨天回来了？” 卫锦明想了想逃走的高飞，他后来再去闻香楼，都说东家走了。 “对啊，他刚回来” 顾菲菲心底算算日子，是应该昨日回来。 “他有什么事？” 卫锦明看顾菲菲不像是饿的样子，喂了两颗，便边吃边问。 “你名下是不是有很多药店，我师父他想收一些药苗” 深山里经常有药农去采药回来炮制好卖给药店。 一般规模大一些的药铺，还会在各地开有药园子，人工培育草药。 有这么个捷径，她就不浪费时间，也不用王科浪费时间去采药了。 “我师父说了，每种种类的药苗俱收一些，按照市价付给你银子” 高飞打算自己种药？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能种活药草？ “你师父他会种药？” 卫锦明对高飞医术高，却不会采药一点颇为奇怪。 “师父不会还有别人会呢，可以请人来种” 谁让她有个厉害的空间呢，这个问题毫无疑问。 第三百三十七章 异常 “现在这个季节的本地的常见药材我先帮他收着，不常见的，或者外地的得要慢慢寻摸” 他今天刚回来，回家看了妹妹和娘亲，尤其是娘亲精神气色不错。 心里对高飞，以及高飞带来的王梅王科两人，很是敬佩。 既然高飞有这一要求，在他能力范围内，自是不在话下。 “那就替我师父先谢过你啦” 搞定了这件事，顾菲菲就想问问京城那件事的后续，万一卫锦明抓到了小元子，问出了些什么呢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 卫锦明解决完最后一颗草莓，拍拍手道。 “我师父说在京城遇见了你，还救了他一次，卫大哥你打架了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师父跟你说的挺多” 卫锦明淡淡瞥了眼顾菲菲，总感觉她问的不止这么简单。 “嘿嘿，谁叫他是我师父，我这不是担心卫大哥会受伤嘛” 顾菲菲心虚的别开视线，可能是卫锦明太聪明。 或者说觉得和她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好说，总之这个话题被带了过去。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顾菲菲心中微微失落，小孩子的身份也不好用。 不过没什么，她总不能依靠别人帮自己查探，还是要靠自己。 “正好我也困了” 顾菲菲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回去后没多久就睡了。 至于卫锦明则是真的疲劳，草莓香中渐入梦乡。 这天后，顾菲菲便恢复了规律的生活。 白天去各地分店看看，去幸福小岛探探工厂进度。 傍晚回来去大学城周围走一遭，晚上则是去练武。 唯一有点变化的则是晚上练武时间被延长了许多。 由于快到了娘亲的预产期，顾菲菲白天在外都是隔一段时间，问一声在家的小花，娘亲的情况。 好在最近几天白天娘亲都没有动静。 六月十九日晚，顾菲菲和小清刚踏进家门， 赵梨花就感觉肚子疼了起来， “小清快去请接生婆，周姐烧一锅热水” 顾菲菲淡定指挥，她让小心心扫描过娘亲的肚子，没有大问题，这一胎一直顺顺利利。 果然，晚间时候，顾成进家门时，没过一会儿，屋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恭喜县令大人，贺喜县令大人，喜得麟儿” 接生婆满脸喜色，把孩子抱出来给顾成看，确认是个带把的。 顾成只看了一眼，先进去陪着赵梨花，动情吻了吻她的额头， “夫人，辛苦你了” “不辛苦，真是儿子？” 赵梨花没想到多年心愿这样轻易的实现了。 虽然很累，心里异常满足、感动和欢欣。 “是儿子，我抱他过来” 顾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的从接生婆手中接过了小儿子。 “娘” “娘” 文林和萌萌刚刚听到娘亲痛苦的呐喊声，一直着急不已，想扒门缝闯进来。 现在顾成爹爹能进来了，顾菲菲也不再拘着他俩，由着弟弟妹妹围在赵梨花身边。 “娘没事，文林和萌萌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赵梨花撑着身体的倦意，摸了摸文林萌萌的头发柔声安慰两个孩子。 “爹，我也要看看小弟弟” 每个新生的生命都是上天赐予的小天使，想想两三年前，那时候家里只有她和娘亲，还有爹爹三个，现在是一家六口。 顾菲菲看了看最小的弟弟，感受着满室温馨，心中暗暗发誓，这不仅仅是她的任务，更是爱与责任，她会守护好这个家。 由于赵梨花要坐月子，周姐和柳婶婶都围着娘亲和小弟弟来转。 顾菲菲和小清小花，在家带了几天的弟弟妹妹。 “小姐，咱们就一直在家？太无聊了” 小清抱着文林，给他拿了个布老虎，和顾菲菲打着商量。 “要不然呢，除了七月份咱们要去卫府参加满月宴，天眼见着热了，我爹大概不会让我天天去图书馆” 果然不出顾菲菲所料，到了七月份，顾成和赵梨花便不愿意顾菲菲再去图书馆，怕她会中了暑气。 她听韩巴子说，图书馆也没多少人，多数书生都办理了借书手续，把书带回家去看。 “小姐，你看咱们都好久没去看雅芙姐，味精工厂也办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一趟小岛” 岛上的小孩子给她收集了各式各样的贝壳，都给她留着。 她可以拿来做一个大大的贝壳风铃，挂在小姐的屋檐下，风一吹过来，叮叮当当，清脆入耳。 “是该去一趟了” 顾菲菲最近晚上训练时间，缩减了不少，等她回来，还来得及去幸福小岛看看赵德安和雅芙。 晚上的时候，顾菲菲和小清正准备进云梯，小可爱突然惊叫了一声。 顾菲菲转了身，墙头那边一片平静，仿佛小可爱的惊叫声没存在过。 顾菲菲带着小清两个又退了回来，让冷白用云梯上的摄像机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老大，检查完毕，没人” 顾菲菲经常给小可爱喂灵泉水，所以小可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叫一声，刚才一定是有人。 稳妥起见，顾菲菲又带了小清小花回房，家中多呆了几天。 再次去小岛的时候，顾菲菲谨慎了许多。回来的时候，仔细扫描了周围，没人，才带了小清和小花出了云梯，迅速回房。 等第二天晚上，顾菲菲就先和卫锦明说了声， “卫大哥，我和小茶有些悄悄话想说，你能走远一些吗？” 这一个多月以来，顾菲菲经常备下些吃食，等卫锦明来，跃上墙头给郑小茶送一些。 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子，若真的被隔壁邻居磋磨死了，连带着顾成爹爹的名声也不好听。 而且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子，再能吃，又能吃多少呢，就当是日行一善。 由于顾菲菲经常这样做，所以现在郑小茶已经养成了每晚都趴在墙头的习惯。 顾菲菲有些怀疑那天晚上的让小可爱突然惊叫的是郑小茶。 其实那天晚上，她也准备了不少吃食，郑小茶早早接过，为什么那么晚了，她还在墙头呢？ 但是，除了她，她一时没有别的怀疑对象。 第三百三十八章 否认 卫锦明点点头同意，离远了些，只要是顾菲菲的要求，他很少拒绝。 小家伙好像是问了墙头上的郑小茶几句话，那小女孩连忙摇头否认。 “奇怪，到底是谁呢？” 顾菲菲芯子里是个成年人，看得出来知道郑小茶的神情不像是撒谎。 “悄悄话说完了？” 卫锦明刮了刮发呆的顾菲菲的鼻头，真是越看越喜欢。 就连呆呆的样子，他也觉得小家伙别有一番独特可爱。 “嗯” 顾菲菲应了声，看来顾府也不是很安全，或者说半夜还在监视她家。 如果不是小可爱的机警，意外发现了那人，她还不一定能及时知道。 难道说是与太师府有私人恩怨的小元子派的人？ 还是说前段时间她经常出去玩，却不在图书馆。 被人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 顾菲菲反复想了想，小元子人在京城。 他很可能和外公有未了恩怨。 应该不会派人监视离京千里的顾府。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这个猜想，让顾菲菲心情很不好，一整晚都在想最坏的结果。 “明天我妹妹的满月宴，你能通知到你师父来喝一杯喜酒吗？” 卫达前几日就派了人去了食为天庄子上请高飞，王科和王梅。 不管怎么说，高飞和他带来的人，是夫人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卫达为女儿办满月宴，首先要请的就是高飞。 只不过请人的家丁到了庄子上，被庄主告知，几人早就走了。 卫锦明这才转问顾菲菲，刚好他也想和高飞谈谈。 那天为什么在小元子的院子遇上，或许两人可以合作一番也不一定。 “我师父他没空，明天我去看看卫大哥的家做客不行吗” 她去了，也相当于高飞去了卫府。 “小傻瓜，你来我肯定欢迎，我只是想找你师父谈谈事情” 顾菲菲灵光一闪，突然就觉得卫锦明找高飞，是谈小元子的事情。 关于外公，关于自家的事情，她必须有空。 尤其是小元子还在京城，他的藏身之处还未找到。 外公也在京城独自生活，她放心不下。 “我师父过几天才有空，要不我去和他说说，请卫大哥喝酒吃肉” 卫锦明之前还送了她礼物，请客吃饭这事，小意思。 “三日后我刚好送一批药苗去食为天，就定在那天晚上” 卫锦明也很忙，除了教顾菲菲武功，都在扩大药铺生意。 “好，这话我一定带给师父” 顾菲菲扬起大大的笑脸，总算有件顺心的事情。 卫锦明看向脸上由阴转晴的顾菲菲，总感觉小家伙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他和高飞谈事情，她又去不了，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卫锦明哑然失笑。 “卫大哥，你能帮我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顾菲菲练完武回家之后，叫住了准备走的卫锦明。 她知道像这种武功高强，尤其是卫锦明这样的人，敏锐度非同一般。 “怎么，还有人半夜来你家？” 卫锦明并没有感觉出周围有人的气息。 “前几天晚上，我家小可爱突然惊叫了一声，我怀疑我们家进了贼” 顾菲菲很相信小可爱，它虽然顽皮，但对她这个主人，非常忠心。 “还有毛贼敢来你家偷东西” 卫锦明见过几次小可爱，对小可爱不怎么了解，只感觉比寻常人家的猫机灵一些罢了。 “说不定它遇上了别的野猫，发出叫声，保护它的领地而已”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安慰她。 “也是哦” 顾菲菲若有所思的点头，也觉得自己多想了。 她出去过这么多次，除了家里的小花发现过。 其余的人，包括周姐石头，自家爹娘都没有发现过。 她明面上只是县令家的大小姐，年纪还小，别人没有关注她的动机。 这么一想，顾菲菲放心多了，她不应该草木皆兵。 而且前两晚，她在空间里也绕了自家一圈，没看见什么特殊的人。 现有卫锦明的保证，双重保障下，但愿是她想多了。 “早点睡” 卫锦明其实有点想留下陪顾菲菲，看她睡着再走。 可是也没个合适的理由，留下这句话，回了小院。 顾菲菲的胡思乱想被卫锦明抚平，一夜好眠到天亮。 吃早饭的时候，顾菲菲胃口很好的吃了两个咸鸭蛋黄，喝了一大碗的瘦肉粥。 “小姐，我今天还用去周家村的学堂抽查一番吗？” 上次她和小姐说完观察来的情况，差点气坏了，因此这次去卫府，顺带提了这件事。 饭桌上目前只有她和小姐，还有一个小花是自己人，所以小清只是稍微降低了音量。 “去看看吧，按照现在的施工进度，大学城大概需要四个月才能建好” 怎么着也是自己花了钱的办的学堂，有机会去看看也好。 “顺便帮我去看看刘婶和杨小五” 比起现在的邻居，顾菲菲还挺怀念以前的邻居。 尤其是杨小五对她不错，一直把她当亲妹妹来疼。 哪里像隔壁的小胖墩，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令人生厌的熊孩子。 “我记下了” 小清轻快应下，还是忙一点好。 吃完早饭，顾菲菲和小清一同换好了衣裳，简单打扮了下。 便和娘亲打过招呼，跟着顾成爹爹坐上了衙门的马车出了城，去卫府。 “爹，你不是不常用公家的东西” 顾菲菲很少坐衙门的马车，大多数都是坐韩巴子的马车。 不过赵德安出事以后，云晓去了赵国。陈国这块，除了顾菲菲，就只有韩巴子能管起事来。 所以韩巴子很忙，哪里需要往哪搬，这点小事顾菲菲就不麻烦他了。 “偶尔坐坐，也不打紧” 顾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找到了新师爷，衙门公务这块轻省不少，最关键的是夫人生了个儿子。 小儿子的大名，他想了很久，昨晚才和夫人确定了赵文华这个大名。 希望小儿子敏而好学，能和恩师一样，日后书香盈门，传承赵家书香世家的名声和香火。 顾成在马车上把小儿子的大名和大闺女说了一声。 “弟弟姓赵？” 第三百三十九章 满月酒 顾菲菲挺惊讶，她爹就只有文林一个儿子姓顾，要是被顾府知道了，不得闹翻天。 “你外公一生无子，以前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我怕他老了，会觉得有遗憾” 顾菲菲很想说，外公现在胖乎乎的，人年轻十多岁，并且以后十年相貌不变。 作为一个心态超好的胖老头。 有着豁达乐观的心态，开放宽容的为人处世的态度。应该不甚在意这些外在的名声。 不过她也不是外公，也不知道外公得知此事会作何感想。 对于顾成给弟弟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还挺高兴的。 她对顾成爹爹思想开明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我觉得爹爹给弟弟取得名字很好听” 顾菲菲狠狠夸了一顿自家爹爹，一张甜嘴直把顾成哄得喜笑开颜。 七月初的早上，烈阳早早挂在高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大晴天。 今日的卫府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场面，卫达带着卫锦明穿戴一新。 尤其是卫达满面春风，开怀爽朗的笑声不时传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卫大人极其喜爱卫夫人生的女儿。 相较于上次卫府新居落成，这次的卫府低调了不少，客人来的并不多。 顾菲菲猜想应该是卫达的主意，毕竟卫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挺复杂。 虽然人来的不多，气氛却很是热闹，顾菲菲坐在后院都能隐隐听到前院的喧闹声。 “菲丫头，你过来，跟我说说你娘怎么样了” 卫夫人出了月子，身材暂时没恢复到以往，但是心情显然很不错。 顾菲菲借着她问自己娘亲的情况，给卫夫人例行做了个全面检查。 又去给小夏梦做了个检查，都还可以，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的，卫锦明的妹妹早早被卫达取好了名字。 因为推算过卫夫人生产日子是初夏，便取了卫夏梦这么一个名字。 小夏梦如今长开了，白白胖胖，躺在卫夫人的臂弯里睡得喷香。 顾菲菲看了看她，发现她嘴边无意吐了个小小的奶泡泡，可爱的紧，想想卫达和卫夫人的容貌。 尤其是卫锦明那样出色的容貌在前，小夏梦长大了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娘很好，生了个弟弟，特别小只，有时候很爱哭……” 顾菲菲陪在卫夫人身边说了好一会话，才和小清一起出来走走。 “还是外面空气好，够安静” 小清一出来，就不住感叹道。 “是啊，躲个清静” 顾菲菲随意挑了一条人少的路来走。 “刚刚有个夫人说脸上用的是闻香楼的蜜粉，看那个质地，我觉得她八成是买到假货” 小清一想到那人买了假货，还在一边大嘴巴宣扬闻香楼的东西多好多好，既为小姐开的闻香楼感到自豪，又对假货头痛。 顾菲菲也很无奈，这时候也没有知识版权保护，大多讲究的是百年传承，祖传秘方之类。 闻香楼现在新开的店，自从办起了味精工厂，都偏向餐饮类。 毕竟美肤美妆这一类的货源不多，满足不了市场需求，走的又是中高端路线，假货也就应时而生。 “平溪，娘错了，娘真的错了，你就给娘一个机会让娘去卫夫人面前亲自认个错” “将军说了，不许你进府，谁放你进来的？” 平溪面若冰霜的道，不管她娘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可能放她去夫人面前。 平溪毫不犹豫，拖起了李氏就想让她从卫府偏门出去。 才提起李氏的衣服，平溪就感觉出娘重了不少。 她是知道的，卫将军上次对娘亲没客气，私下用了刑。 就算伤势全好了，也不可能突然重了许多。 “你不是我娘，你是谁” 平溪立刻放开了手，大惊失色。 “死丫头，敢挡道” 李氏变了脸，虽然还是那张脸，整个人的气势和神色全然不是。 伸出的那双手，短短交手几招就劈晕了平溪。 “小” 小清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刚要出声说点什么。 就被顾菲菲大力拉住，快速蹲下，隐在石头山中。 李氏警惕的望了一眼假山的位置，一片宁静，这里这么偏僻，应该没人来，把平溪拖进了一间无人的厢房。 “快去前院找卫大人和卫锦明” 平溪武功算得上中上，否则也不会留在卫夫人身边做贴身丫鬟。 刚刚那人的武功明显在平溪之上。 顾菲菲不想硬碰硬，先让小清去报信。 “小姐，你小心” 小清用口型对着顾菲菲比划。 顾菲菲点点头，看到小清猫着腰，踮着脚快速远走的背影，才找了个机会，选择一个视角盲区进了空间。 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把平溪拖进房里做什么。 顾菲菲一进空间，就去了那间房，两个平溪？刚刚的李氏不见了。 好厉害的易容术，若不是真的平溪晕过去。她都分不出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你就先下去陪你娘，看我多好，送你们母女团圆” 顾菲菲赶紧从空间扔了把斧头出来。 假平溪感受到身后的那道风声，立刻避让开来。 斧头落地，砸出一个小浅坑。 “谁？谁在那里” 平溪都打不过这位易容的女人，顾菲菲更不会从空间里出来和她对上。 有时候虚张声势，唱一出空城计也算一种策略。 “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哪” 顾菲菲吹了声口哨，你要是知道，那还了得。 假平溪心里也犯怵，尤其是地上躺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头提醒着刚刚的一切不是错觉。 猜测着应该是位高手，斧头才脱手，对方就不在房梁上，就算武功不算高，无上轻功也是一流。 “前辈，打扰了” 假平溪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顾菲菲坐在空间草地上，松了口气，就看到空间外那人已经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顾菲菲收了斧头进空间，又打了个石子敲醒平溪，才跟了过去。 假平溪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卫夫人所在的院子。 “平溪姐，你去哪里了，夫人刚刚还问你呢” 说话的丫鬟心里酸的厉害，平溪才出去了一会，夫人就关心起来，这哪是丫鬟该有的待遇。 “肚子不舒服，去了趟茅厕” 第三百四十章 打斗 假平溪淡淡说道，眼睛扫视了一圈。 这间房里只有一个婴儿睡的摇床，里面空空如也。 “既然平溪姐来了，我也该去前面帮忙” 丫鬟转身走了，她知道平溪平时最主要的就是看看小姐，偶尔管管夫人的饮食就行。 现在小姐在夫人怀里，平溪姐自会去夫人那里。 丫鬟刚走出门，准备给后院来的客人们再送些茶水点心， “平溪姐，你作甚脱了外裙？刚刚你不还在小姐的房间” 她才走了不过百来步的距离，平溪姐有轻功，也不会从一点风声都没有从外面才回来。 平溪一听脸色白了白，几乎瞬间就想到，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进了夫人在的这座院子。 顾菲菲同样着急，假平溪对府里的路很是熟悉，步子又快。 就算她从空间里出来，也跟不上她的步子，抢在假平溪前面报信。 “夫人，那不是我” 平溪大吼一声，冲进夫人房里，引得一屋子的女客侧目。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质问于我” 假平溪已经接过了熟睡的卫夏梦，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眼光，先发制人。 “夫人，那真的不是我，她刚才还扮作我娘” 平溪大力推开门，很是焦急，此时才看到了假平溪手里抱着的小姐。 “你这人好奇怪，居然扮作我的丫鬟过来” “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卫夫人看都不看平溪，面上有了怒色，声音又尖又细。 “夫人，我是真的平溪，你相信我” 平溪此刻也不是平时冷静矜持的模样， 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眼里着急神色不似作假。 “哇哇哇” 小夏梦刚吃饱熟睡了，又被吵醒，张开嗓子就哭。 “快，快抓起来，我贴身的大丫鬟，我还能认不出来真假，幸亏平溪早回来了，要不然铁定被你这贼人诓骗了去” 卫夫人站起来，就要亲自指挥人抓平溪， 半道上听到女儿的大哭声，才停了， “你看你，你爹和爷爷都是大将军，这点小事就爱哭” “平溪，还不快去抓住她” 卫夫人克制住袖笼里颤抖的双手，看向身边的假平溪吩咐道。 那人略微一思索，既然卫夫人相信她，为了等会能顺利脱身。 她不妨先去立上一功， “是，夫人” 假平溪把卫夏梦交给了卫夫人，抽出了平溪的软鞭，就准备上前捉拿平溪。 平溪没了武器在身，又关心夫人和小姐的情况。 尤其是夫人接过小姐的瞬间，脸上稍微松动的表情。 立时明白，夫人认出她了，刚刚一切都在演戏，差点连她都骗了去。 打斗过程中，吓到了一众女宾客直往后退， 平溪顶住对方的凌厉攻势，慢慢引了假平溪出门去。 不一会儿，卫达和卫锦明先后而至。 “公子，快捉拿她，她是假的” 假平溪贼喊捉贼，演的情真意切。 要是按照她真正的打法，早就俘获了平溪。 但她用鞭子的打法，不甚熟悉，才耽搁了时辰。 卫锦明看了一眼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短短几秒也不知谁真谁假。 “拿鞭子的是假的，快捉住她” 卫夫人把女儿牢牢护在怀里， 冲出来大声喊道，怕儿子出手伤了平溪。 “你居然骗过了我” 假平溪扭过头来，眼里迸发出一抹阴毒， 扔了鞭子，拿了长匕首准备挟持卫夫人。 卫夫人看到了那柄长匕首，想到了生女儿的那个夜晚，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是王婆” 假平溪一边测算着与卫夫人的距离，一边感受着身后的风声。 忽然暴起向前迈了一大步，朝卫夫人怀中的孩子扔出长匕首。 “夫人小心” 平溪冲过来就要挡刀，结果速度还是没有卫锦明快。 长匕首被卫锦明飞身过来，徒手接住， 那人带着内力发出的匕首，速度极快， 饶是卫锦明内力深厚，匕首惯性的冲击下，手心还是流了不少的血。 周围升起了一片厚重刺鼻的烟雾，王婆腾空而起就要逃跑。 顾菲菲在空间看的分明，卫达看夫人安全了，射出了一箭。 正中王婆的后背，差一点就到左心房的位置，王婆踉跄几步，还是逃了出去。 现场一片混乱，女客们惊叫连连， 混乱中有小清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小姐，小姐” 顾菲菲本欲追上王婆，最后想想先回来再说，免得小丫头担心。 而且出去追人也需要时间，别等会小清找不到她， 找来爹爹，那时候她再回来，怕是很难解释清楚， “我在这里，没事” 顾菲菲从一旁茂盛的花丛中走出。 小清大口喘着气，看到顾菲菲的那一刻，总算放下心来。 “小姐没事就好” “走吧，我们去卫夫人那里看看” 今日的满月酒闹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卫家公子受了伤，好好的宴会也就不能再继续下去。 客人们纷纷提出告辞，卫达安排了管家一一赔礼，做全礼数。 “菲丫头，没事吧” 顾成一过来就把孩子看了个仔细，确定她没受到惊吓。 “我没事，刚刚我不在院子里” 顾菲菲摇摇头，有事的卫锦明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包扎好。 顾菲菲本来想送些药过去，但是来别人家做客，为什么随身带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想想也就没送。 而且卫锦明就在他自己家，应该能及时处理手上的伤势。 顾菲菲暂时先跟着顾成爹爹回家。 临出门前，随意回头看了看，居然看到了卫锦明朝她这里望过来，一双凤眼里满满的担忧。 顾菲菲笑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才出了府门。 “公子，先处理手上的伤” 小华子抱来药箱，急急说道。 公子手上的伤口，他看了一眼就知道被割的很深。 “我师父追出去了吗？” 卫锦明面色如常的问话，让处理伤口的小华子频频看向公子。 难道公子真的不疼？ “庄师父追了出去，还没回来” 庄河今日还以为借着满月宴，来个不醉不归，结果后院来了个小丫头在卫锦明耳边说了几句。 大徒弟就起身和卫达快速说了两句，两人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还在酒桌上的他，也被大徒儿抓了过来，说这次再没抓住人，以后再也不能喝桃花醉。 第三百四十一章 捉拿 庄河一听，那哪行啊，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人给追上。 而且那人又被卫达百步穿杨的箭法所伤，他庄河再捉不到人，自个也不好意思回去面对大徒弟。 由于卫府靠的就是青山边上，庄河跟着假平溪一路进了深山。 眼看着假平溪脚步虚浮，慢了下来，庄河才现身把人捉拿住，捆了绳索带回来。 “大徒弟，人我给你抓了来” 卫锦明一听咋咋呼呼的师父声音，出了门来。 王婆身上的箭还没拔，血流了不少，而且为了逃避庄河的追捕，上了山。 山路可不好走，加重了伤势，回来的时候，庄河对她也没客气，更没管她身上的伤。 此时的王婆已经出多气少，不用绳子捆绑她都不能再动弹几分。 今日的失败，她忍着后背的伤痛，反复想了几分，从那把神秘的斧头开始。 若是她杀了平溪，也不会败北至此，可以说平溪早早醒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卫达安抚好夫人和女儿，才冲过来直接踹了一脚王婆。 “何人指使你来我卫府，伤我妻儿” 王婆又吐了一口血，没说话。 卫达又上去多踹了两脚，若不是顾家小姐身边的丫鬟机灵，及时报了信，今日还不知道夫人和孩子会如何。 “安兰夫人好本事，我想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假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尤其是曾经在她生产之际，最虚弱的时候受人威胁。 卫夫人心中的恨意滔天，把女儿轻轻哄睡，便直接过来了。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平溪的中衣料子是素软缎” 平溪平时被她那个极品娘拖累了不少，只有几套府里发的衣服。 内里的衣服料子，破旧不堪。 卫夫人有一次无意撞见，既痛恨李氏不关心孩子，又气李氏像个吸血鬼一般，只知道朝平溪要银子。 平溪平时寡言少语，这种事情她不说，卫夫人还真不知道。 女孩子外面穿的衣服可以差一点，内里的一定要干净舒服。 卫夫人悄悄凉量了平溪的尺寸，给平溪多裁制了好几身的中衣和里衣。 就是按照平溪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做好了平溪也不好不穿。 所以今天卫夫人听到平溪声音的时候，就有几分确定她是真平溪。 等看到平溪只穿着中衣，尤其是那衣服料子便是稀少的素软缎，便十分确定。 尤其那种情况，真平溪早就上前捉拿贼人，根本不用她提醒平溪去。 “原来是这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王婆苦笑一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日有高手扔斧头下来，和卫夫人对身边丫鬟的好。 不一会儿，管家进来说，已经找到了李氏的尸体。 卫锦明听闻这个消息时，把当时的场景推算了一遍。 这事情应该中间有变故，奈何他和卫达两人都没能撬开这人的嘴。 而且有易容蛊的存在，他们不会引出蛊虫，连这人的真实样貌和名姓都不曾得知。 卫达看了眼自家夫人微微皱的眉头，上前哄道， “夫人，这里多血腥，你才出了月子，身子骨还没养好，要不先回房” 有夫人在，卫达不好使出多残忍的手段，恐她受了惊吓。 “行吧，你们也注意着点” 卫夫人知道有她在场，卫达顾忌着她，今天这么一吓，她也累了，先行回去歇着。 “管家，上极刑” 没了夫人在场，卫达也不怕在儿子面前露出残酷的一面。 事实上，卫锦明前世见得多了，压根不在怕的。 两人审问到天黑，没能从王婆口中审出什么来。 “可能是她体内不止一种蛊虫” 卫锦明看她的异常猜想着。 这些神秘又神奇的蛊虫，为南国东宫一族精心培养出来。 能让人痛苦到极致也不会开口泄露什么，只有蛊虫这种阴邪的手段能做到。看来真的是东宫妙凤派来的人。 “求你给个痛快” 那人眼里痛苦万分，最后只留了这么一句，晕厥过去。 卫锦明想想，最终给了那人一个痛快，让卫达连看了大儿子好几眼。 这手法这态度，是个老手？ 人死了，蛊虫也活不了多久，爬了出来，被卫锦明一剑分为两段。 没多久那人脸上的真容露了出来，是个普通样貌的女人。 “爹，你处理了吧” 卫锦明淡定将剑入鞘，先行出府，一拍白马，走了。 “臭小子是不是早熟了点” 卫达还记得他第一次杀人时，晚上睡不着觉，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大儿子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我可是你老子，哪有你吩咐老子做事的” 等卫达反应过来，卫锦明早就不在卫府了。 “小姐，我今天既没去学堂，又没替你去看望刘婶” 小清回来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一茬。 “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一样” 顾菲菲刚刚吃完晚饭，看着天色，今晚应该不用练武了。 毕竟卫府出了那么大的事，逃跑的那人还不知道有没有抓住。 顾菲菲洗漱好，刚躺上床，窗户悄悄开了， “起来练武” “卫大哥你怎么来了，你的手要不要紧” 卫锦明真是个狠人呐，看来练武这事是雷打不动。 “没事，过段日子就好了” 卫锦明听到顾菲菲关心的话语，面色有所缓和，心里很舒坦。 等顾菲菲练完武，气喘吁吁时，卫锦明给她递了个帕子，顺便问道， “今日你让小清过来叫我，当时你在哪里” 没道理那王婆处理了李氏，却不结果昏过去平溪的性命。 小家伙现在还处在打武功底子的时期，不是那人的对手。 她是怎么做到的让王婆放过了平溪的性命呢？这一点卫锦明很是想不通。 “我躲起来了啊，我师父说了打不过先跑路” 顾菲菲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卫锦明。 “要不然我上去也是个死，你就见不到我了” 顾菲菲童言童语自得语气的邀起功来。 “那你可有看见有别的人来府里？” 卫锦明的注意力转到小家伙的安危上来，还好她聪明，躲了起来。 “没看见，我看那人突然就变了脸，害怕的很，就捂住了眼睛” 第三百四十二章 试探 “你会害怕？我倒是觉得你胆子大的很” 那种情况下，还能让她身边的丫鬟去前院报信。 这不是一般的胆子大，小家伙真的只有七岁吗？ 卫锦明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难道她也是重生的？ 这一念头划过，卫锦明心里突突的跳起来， 看向顾菲菲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和深沉。 “当然了，搁谁谁不怕啊，你都不知道那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还徒手打晕了平溪姐，把人拖去了房里” 顾菲菲一口咬定她就是害怕，感情自己派小清去前院，还去错了。 “好了，我相信你是害怕，我也就随便问问，怎么还委屈上了” “就算我怕，也不顶事，我当时深呼吸好多口，才平静下来呢” 顾菲菲戏精上身，说的跟真的似的。 委屈神色，她一直都装的得心应手。 情绪上来的时候，还能掉几粒豆豆。 刚刚她明明感觉到卫锦明有一刹那，像是对她起了疑心。 这时候再不嚷嚷两句，指不定卫锦明等会要问出什么来。 卫锦明一看见顾菲菲失落的小表情，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心就软了。 刚刚还在欣喜，如果她也是重生的，就不难解释，为何会被她吸引。 他喜欢上小孩子的愧疚感，也就减少了几分。 但是他最见不得小家伙那样难过，却隐忍不发的小可怜样。 罢了，罢了，他算是栽了。 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不管她是不是小孩子。 这世上能像他这般，有前世记忆的又有几人。 卫锦明心里叹了口气，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要回家睡觉了，要不是卫夫人对我好，我今天都不一定冒着风险让小清去找你，以后遇到这事我也不管了，也不知道我今晚会不会做噩梦” 顾菲菲乘胜追击，气呼呼的站起身，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着。 红润的嘴唇，泛着诱人采撷的光泽，靠近一点，仿佛能闻到甜香的味道，让这夏季燥热的空气，骤然升温许多。 “顾菲菲” 卫锦明掰正身边小人儿的身体，忍了忍心头的躁动。 “干嘛？” 卫锦明突然这么叫一句，貌似是第一次叫她全名，顾菲菲吓一跳。 “没什么” 卫锦明送了顾菲菲回去，刚一回来，站井边，冲了个冷水澡。 “公子你这手下午才受了伤，怎么能沾上水，虽然天热，井水还是很冰，你要是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公子真是太体贴他了，宁愿洗冷水澡，也不愿意叫他起来烧热水。 小华子一边给公子递上干爽的衣服送去屏风后，一边碎碎念叨，内心感动不已。 想想他小华子何德何能，以后他一定要多练武，多读书。 做贴身小厮这一行中，最优秀的小厮，尽量配得上公子。 “你可以走了” 卫锦明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冷冷的说。 “我就知道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 小华子临出门前感叹了最后一句。 空气中似乎是安静下来，卫锦明的心却难以安静下来。 甚至一闭眼，眼前浮现的都是小家伙的面貌音容。 无论是兴高采烈，怒气冲冲，或者是咬牙切齿，张牙舞爪，还是像今晚一样，委屈极了。 每一幅面貌，他都能清楚的想起来，只感觉满心欢喜，小小的一张脸怎么能那样有趣，活灵活现。 空间里的顾菲菲吃撑了过后，躺在樱花树下的躺椅上，也想起了卫锦明今晚叫她名字的时候。 那是什么感觉呢，很难形容，尤其卫锦明那时候的神色好像在压抑什么，并不像是之前的怀疑，或者生气。 “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又想起了他” 顾菲菲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把有关卫锦明的想法甩出脑外，绕了空间一圈。 收集不少丰富物资，其中就有鸭蛋，粗略看看至少有几千斤。 想到今早连吃了两颗鸭蛋黄，真不是一般的美味。 顾菲菲打算自己在空间多腌渍点， 过两天给幸福小岛的老人们送去一些。 幸福小岛那边消耗不完，可以送去酒楼，鸭蛋黄炒南瓜，青椒，豆腐或者炒饭都超好吃，算个新菜。 说做就做，顾菲菲动动念头，找来了不少的泡菜坛子。 鸭蛋和泡菜坛子都清洗好，晾干了，顾菲菲却发现一个小问题。 空间里没有那么多盐，毕竟盐不像主食或者零食那样，可以当饭吃。 她就没备多少，顾菲菲粗略看了看，空间里顶多有十斤左右的盐。 这可就有点难办，她总不能出去一下子买几百斤的盐，也太打眼。 而且这个时空的盐不仅相对较贵，颜色不够白净。 像空间里淘宝过来洁白的盐是上等盐，价格上就更贵了。 想了一会，顾菲菲决定还是要从小岛周围的那片海想办法。 她前世大学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个海水制盐的片子，做起来应该不难。 不仅不用出去买盐，幸福小岛上的盐也不用从外买了。 至于酒楼中用的盐，还是从公家那里买，毕竟酒楼人多眼杂。 很多分店除了掌柜的是洪云崖的人，其他人可不是。 酒楼采买私盐，被发现的话，牢底坐穿都算是轻的。 她还不至于节约成本到这个地步。 顾菲菲先腌渍了一坛子咸鸭蛋，以后来空间吃。 没想到刚腌渍好，她用意识把那坛咸鸭蛋放在厨房的角落。 突然想起来，好像第一次见卫锦明，也给了对方这么大的一个泡菜坛子。 于是乎，顾菲菲顺便想起了，卫锦明深夜抱着泡菜坛子的画面，想想还挺搞笑。 由于她的分神，那坛刚刚腌渍好的咸鸭蛋落地，连坛子都哗啦啦碎一地，来了个遍地开花。 果然一想起卫锦明就没有什么好事。 她辛辛苦苦做的一大罐子，满含着希望的咸鸭蛋就这么没了。 碎了一大半，厨房地板上不仅黏糊糊的，还特别腥气。 顾菲菲欲哭无泪，想吃点咸鸭蛋，咋就这么难。 认命般的处理好厨房的卫生过后，顾菲菲躺上了床， 临睡之前，感慨了一句，我太难了。 难上加难的是，闻香楼这两天凡是卖化妆品护肤品这一块，陆陆续续的受到了客人投诉。 第三百四十三章 假货 闻香楼开业以来，第一次遭受大规模投诉，各地掌柜纷纷重视起来。 一查之下，原来不是闻香楼的东西有问题。 而是那些女客贪便宜买到了很逼真的假货。 开业之初，顾菲菲就有考虑过防盗的问题。 闻香楼卖出的每一件护肤品或者化妆品，盒子上都有闻香楼的标记。 那些模具模板，都是顾菲菲特意从灵宝系统定制好，轻易模仿不来。 至于盒子里装的各种护肤品，是在工厂里统一制作，无菌真空生产。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做假货的更模仿不来。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一齐受骗？ 顾菲菲看了看各掌柜拍的各种假货照片，和他们店里的盒子一模一样。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接闻香楼外包装或者瓷瓶的作坊，出卖了闻香楼。 顾菲菲很肯定是那些作坊出了问题，因为模具模板，不是谁都能做出。 况且是她从灵宝系统特别定制的各种模具模板。 顾菲菲本来想让韩巴子找个荒岛，开辟几亩盐田出来。 因为闻香楼出的这事，便把他派去了接闻香楼外包装的作坊那里。 “你带上合约，如果是他们真的私下里接了别的单子，就让他们按照合约上写的赔偿” 客人们受骗，一方面是因为便宜。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闻香楼的包装一直都是走在审美前沿，最独特。 不管是木盒，还是各种精致小巧的瓷瓶，市面上仅此一家。 正因为是独一份，客人们看到了和闻香楼一模一样的包装的护肤品。 下意识的以为，或者存在侥幸心理，认为对方卖的是闻香楼的东西。 韩巴子一天之内跑了两家作坊，对方直接承认了。 有的狡辩说，没有模具模板，他们也能制作出来。 说的是实话，对方确实钻研制作了出来，做出来的成品，没有打上闻香楼的印记，卖了出去，流通在市场，误导了不少人。 这样一来，算是那些人钻了合约上的漏洞。 毕竟当初的合约条款上写的是，不得私自卖带有闻香楼印记的包装盒。 真要较起真来，他们不算违反了合约条例。 “巴子，你回来，把模具带回来，算我们识人不清” “过两天你再去找找别的作坊，只不过合约得修改下” 她只不过没想到有些人眼热至此，会在这上面想办法。 不过这次的假货风波，让闻香楼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不仅如此，那些人因为用了假货，很多人皮肤敏感泛红，起痘痘，更有甚者烂了脸，还去看了大夫。 客人们盛怒之下，把卖假货的小商贩或者胭脂水粉的摊子全砸了，或者派人在大门口辱骂，闹得不可开交。 顾菲菲发完给韩巴子的消息，先去吃了晚饭。 今晚上除了练武，她还得扮作高飞请卫锦明吃饭。 虽然一想起卫锦明，她就想起了空间里混合着蛋液的玻璃渣，到嘴的咸鸭蛋飞了。 但是这些只是小事，不就是打碎了些鸭蛋和玻璃坛子嘛，她空间里有的是。 顾菲菲吃过晚饭就先去了空间别墅，准备了新鲜蔬菜，肉类，等会送去食为天，麻烦花嫂先做些菜。 至于瓜果先冰镇好了，她晚上去的时候再带。 顾菲菲冰镇西瓜的时候，闻见了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探头一看，原来是前几日打碎的咸鸭蛋，发出的臭鸡蛋味。 “我怎么忘了把它们埋了” 顾菲菲退开十米远，意识指挥行动， 空间菜地旁，挖了个坑，把东西埋下去。 挖着挖着，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小心心，你说我要是把闻香楼的包装盒全部换成玻璃制品，那些假货不就模仿不了了吗” “是个好主意，这个时空暂时没有玻璃工艺” “我也是看到这堆玻璃渣才想起来” 顾菲菲拍拍手，她不仅要制作玻璃。 还可以为闻香楼带来新的业务， 那就是制作镜子，比铜镜看的清楚多了。 除了镜子，玻璃碗，玻璃杯，玻璃花瓶，玻璃桌，等等都可以制作出来。 反正这类书籍资料，她空间里肯定有， 除了费工夫找一番，不过这都不是事。 顾菲菲仿佛看见了大笔银子在向她招手。 卫锦明再一次来接顾菲菲的时候， 就感觉小家伙不知何故，脸上带了笑。 明明昨晚上见到他还有点沮丧，真是个孩子，心情说变就变。 顾菲菲心中感慨许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连平时感觉很累的负重跑都不觉得有什么。 练完武过后，卫锦明把顾菲菲送回了家，才去了食为天。 他到的时候，高飞那样子像是已经等了他许久。 满桌子的饭菜，散发着阵阵香气。 “卫公子来了，恕我未出门远迎” “你我不必这样客气” 卫锦明毫不在意的笑笑，他和高飞如今算得上相熟的朋友，自是不必在意那些个虚礼。 “要不先验一下我带来的药苗，咱们再吃饭” “你我不必这样见外” 顾菲菲不相伯仲的回了一句，请了卫锦明落座。 饭桌上就四个人，顾菲菲和韩巴子，卫锦明和小华子，一如以往。 “没想到庄子上的厨娘做菜也好吃，青菜也很好吃” “那是当然，花嫂做的农家菜很是地道” 小华子和韩巴子边吃边说，卫锦明吃了几口。 只感觉不是花嫂做的好吃，而是青菜本身带了一丝清甜。 几人吃了一顿过后，花嫂把碗碟撤了下去，上了冰凉的瓜果和茶。 “神医不打算说些什么？比如为何去京城，为何出现在小元子的住处” 卫锦明对于小小农庄，却出现了葡萄这种稀有的东西，心里暗暗吃惊。 这东西陈国没有种，都是从西边进贡而来，就算这样也不多，而且没有食为天今晚上的葡萄大和甜。 不过神医一向神奇，机动白马都有，相比之下，葡萄显得平常许多。 “这不是我那徒弟托我若是去了京城，去看看她外公，我又无意中查到了，那叫小元子的当初居然拦截了赵太师发给顾县令的书信” 第三百四十四章 吃瓜 “我又赶巧查到了小元子的住处，就打算替我徒弟把事情问个清楚” 顾菲菲解释一句，拿起一片玉菇甜瓜开吃。 皮薄肉厚，细嫩多汁，入口清爽甘甜，好吃。 过两天就让第四分店上新一批这个瓜，连带着爹爹娘亲一起吃。 最主要的是萌萌小吃货也能吃到，不能总让小清出去买。 “神医也认识清河堂堂主？” 结合卫锦明前世今生的经验来看，要想得到这等细枝末节的消息。 天下之大，也就清河堂的实力能打探到。 顾菲菲迅速判断出来，卫锦明的消息，是从什么清河堂堂主那里得来。 其实她根本没听过清河堂的名字，也不知道清河堂是哪国官方组织，抑或民间私人创办，更别说认识清河堂堂主是谁。 想想卫锦明的聪明劲，惊人的观察力，顾菲菲很诚实的摇摇头， “我并不认识什么堂主” “那你的消息从何得来？我竟不知天下还有能和清河堂相媲美的地方” 卫锦明看高飞吃起了碧绿的甜瓜，胃口很好的样子。 跟着拿了一块瓜，啃了一口，翠绿色的瓜瓤，意外的香甜好吃。 神医手中的好东西是真的很多。 “请恕在下不能告知” 总不能说她随意选了个出空间的偏僻小巷， 无意听到了你和小元子的对话。 前年她为了外公中毒一事，调查许久，未曾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要是早知道小元子和外公的事有关，也不会那么草率，让绑在山顶上的小元子轻易逃了。 她有空间和当时还有灵宝系统都未曾调查出来的事。 清河堂居然知道能查出一些东西，看来和卫锦明打好交道，问出清河堂堂主是谁，很有必要。 只是她才拒绝了告知卫锦明她的消息来源， 现在换成她问卫锦明，清河堂堂主是谁，估计着悬。 “太好吃了” 一旁的吃瓜群众小华子发出灵魂赞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好吃，就多吃点，等会再带些回去，我今天带了不少过来” 顾菲菲请花嫂给她做饭，当然要回报些东西过去，瓜果蔬菜给花嫂留了不少。 庄子上又韩巴子、何咏风、牛结实，甚至还有冷白常来。 所以她今晚拎了几百斤的瓜果过来，反正空间里多得是。 “真是太谢谢神医了，这怎么好意思”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主要是想带些回去给夫人吃” 小华子挠挠头，脸上已经笑开了。 卫锦明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方白色丝帕，轻拭嘴角。 傻狍子，神医的东西岂会无缘无故给。 “神医想问什么？” 他也不好白拿高飞的瓜果。不是很难的问题，就当是互利互惠。 “一点子东西，不值当什么，就当是感谢你那日刀下救我之恩” “还真有个问题，想问问那堂主是谁，如此能人，想款交一二” 果真得了便宜还卖乖，既能还了救人的恩情，又白得一个消息。 高飞其人真是如狐狸一般，想想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卫锦明用茶盖拨了拨热茶，吮吸一口，方才开口， “这事知之者甚少，我告知神医，还望你能守口如瓶，毕竟我与那堂主交情尚可” “这是自然，你我如今已有三年交情，相信你知道我的为人” 卫锦明才是狡猾如斯，问个消息，还能白留一个人情。 她真想查的话，顶多费一些时间和银子。 “江南富商徐迟马长子，徐家大公子徐子安” 卫锦明也没藏着掖着，径直说了出来。 “？？？” 没想到居然是那天中午一起吃饭的中年人，完后还派人跟踪她。 顾菲菲好像有点明白徐子安为何会对她有兴趣。 作为收集消息的情报头子，想必他没少关注闻香楼的幕后东家。 那天上午徐家七公子故意来找茬，中午徐大公子就能在十二分店门口“偶遇”她，也是很凑巧。 “没想到是他，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你认识他？” “天下谁人不识徐大公子” 顾菲菲也没和卫锦明说的详细，囫囵一句话，把话题带了过去。 卫锦明和徐子安交情尚可，谁知道尚可到什么程度。 她可不想让两个对她都有兴趣的人联合起来。 况且闻香楼也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至少每次都是冷白用飞碟送货，外面田庄的马车运送的货物。 只是偶尔做做样子，多数时候送些粮食蔬菜，做员工餐而用。 “说的也是，神医知道暗香楼吗？” 卫锦明猜测顾菲菲不是有什么莫测的本事，就是有独特的消息渠道。 否则怎么会查到小元子的住处。 抱着随口一说的心态，随便问问。 “不曾了解” 若不是她在庄子上抓住了成大海，她还不知道世上有暗香楼。 至于京城花街里的暗香楼，是一等青楼，楼里姑娘貌美如花。 她早就去查看过，除了假太子去养过**，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若是了解暗香楼的消息，早就找到小元子，今晚也不用坐这和卫锦明聊天。 “时候不早了，我以茶代酒，谢过神医款待”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挽留二位” 顾菲菲顺势起身，目送一程卫锦明带一筐瓜果走了。 等顾菲菲把药苗全部在空间里安置好，再去找了找玻璃的制作方法。 原来只需用沙子和碱性材料，加热至高温，使其融化就行。 得先造一个高温窑子，玻璃融化成半热熔状态。 铁管吹制玻璃，利用重力或者模具中吹制，使其成各种形状。 顾菲菲看步骤还挺简单，原材料沙子或者精纯的石英砂，随处可见。 碱性材料，无论是盐碱湖中的碳酸钠，草木灰中的碳酸钾，又或者燧石中的二氧化硅，这些个步骤，她就交给林千来制取。 其余的都交给韩巴子来做，全部在小岛上完成出品，这一次顾菲菲不会再给假货生存余地。 就是可怜了韩巴子忙了一天，晚上陪过晚宴，累到不行，倒床就睡。 一早起来睁眼，收到了老大给他发的消息。 “大学城的事情，我已经交给牛结实和何咏风一起负责” “至于其他的，你先把两份材料文档接收一下，仔细看看，就能明白” 第三百四十五章 韩巴子看完之后，一头雾水， “我读书少，老大你别骗我，我并不明白[哭泣][流泪][我不活了]” “加油，相信你是最胖的” 顾菲菲给韩巴子多多打气，关了灵机，睡个回笼觉。 当天韩巴子飞去海岛，一边造窑，一边弄什么盐田。 半天过后，韩巴子抱着冰镇过的椰子进入挺尸状态， “老大，你把那什么冰石给我随身带一粒，天太热了” “我这半天下来，本来就黑的皮肤，又黑出个新境界” 顾菲菲看了看，默默准备了几小粒冰石，让冷白送过去。 小清幸灾乐祸太明显，结果韩巴子就说了，他干的都是苦力活，得要加餐，每晚得有甜点当做夜宵。 “小姐，韩巴子太过分了，你看他又动不动让我给他做什么小蛋糕，说上面要玫瑰花，居然点名要新鲜红色玫瑰花瓣装饰” 小清看完韩巴子的消息后，老不乐意了。 不就是在群里发了个笑脸表情，至于这么小气，立刻以二大爷欠揍的口气跟她提了要求。 “你看，你家小姐我现在都得求人办事” 顾菲菲一脸为难，这事情还真只能找韩巴子帮她做。 她现在偶尔看天不热，才能找借口说去图书馆，出来一趟。 外面生意上的事从赵德安昏睡过后，陈国这边都是由韩巴子负责处理。 “要不是为了小姐的大事，别说小蛋糕，就是根鸡毛都没有” 小清点开韩巴子的头像对方的自拍照，狠狠滴戳了戳韩巴子的脸。 顾菲菲:这么幼稚的事，大概也只有小清对韩巴子的时候，能做的出来。 手上一点不耽误的发了消息出去，并艾特韩巴子， “你好好干，小清答应了给你做小蛋糕” 处理好韩巴子的事，她就联系了京城的何老六。 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徐大公子还在不在京城。 何老六派店里小伙计去各大茶楼打听了徐家公子的消息。 竟然没有一丝消息，看来做他们那一行的行踪成迷。 顾菲菲琢磨着，既然对方对她这个闻香楼东家感兴趣，要不自己就现个身？ 毕竟她还需要找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 暗香楼连卫锦明都很难查到相关消息。 她底下的人大多忙于生意，就更加找不到小元子的人。 顾菲菲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文华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小宝又哭了，我去看看” 小清立刻起身去了赵梨花的房里。 顾菲菲可不敢跟着过去，过去的时候，弟弟很乖，不会哭。 哼哼唧唧的小表情，对她这个姐姐很亲近，但走的时候一定会哭。 她现在也只敢趁着弟弟睡着的时候，去摸摸那张白嫩嫩的包子脸。 整个七月份，顾菲菲盼着想着哪天下暴雨。 雨后天晴时，气温稍降，她有机会白天出去一趟。 毕竟爹娘好心为她着想，怕她受不住暑热，她也不好一意孤行的出去。 结果七月份压根就没下过雨，她半夜练完武再去京城。 那时候除了花街那边灯还亮着，可没其他店面会开了。 她总不能半夜去花街，然后让人传出闻香楼东家，流连忘返某某楼的不雅消息。 而且说不定徐子安早就回了长河以南，毕竟徐家生意重心在江南一带。 不过没下雨也有没下雨的好处，烈阳的照耀下，韩巴子结合岛上老人描述的每个月两次大潮的规律，蓄积的盐田底下已经有不少白色结晶体。 顾菲菲半夜练完武，去看过一两次，按照这进度。 等到九十月份，大概就能收到几百斤的盐，为这事，群里很是热闹了一阵。 另一件轰动群里的事情便是，韩巴子和林千合作，加上顾菲菲出的资料，把玻璃弄了出来。 有透明的，也有不透明的，还有彩铅玻璃，引起震撼的当然透明玻璃。 好多人都大呼神奇，问林千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林千说了一堆硅和氧的共价键联系紧密，加入各种强碱性的金属氧化物，以局部的离子键削弱这些联系...... 大家听得晕乎乎的，不过不妨碍他们喜爱玻璃制品。 尤其是群里的女生，比如云晓，直呼爱了爱了，期待更多的玻璃制品。 顾菲菲等群里喧闹完，才正式宣布，以后所有护肤品和化妆品都用透明玻璃罐来装，再也不用担心假货仿冒。 接下来的小半年里，闻香楼新开的店，都会同步上新各式玻璃制品。 为了制造出更好的玻璃，顾菲菲把空间里备用的机器人拿了出来，设定各个好步骤。 只需要派人看着就好，基本上不用费神，而且生产速度很快。 看着面前展新的二十几个机器人，顾菲菲很庆幸，她买什么东西都喜欢备份。 当初也是化妆品太火，她怕机器人坏了，跟不上产能。 耽误了大客户预订的单子，得赔银子，才多备了这些机器人。 没想到贵也有贵的好处，那些机器人投入使用，几乎没坏过。 现在多余出来的机器人，就便宜她用来制作玻璃。 有了机器人过后，韩巴子总算出从这些劳动里解放出来。 顾菲菲送机器人去海岛的时候，就看到韩巴子老泪纵横的样子，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差点晒脱了层皮好吗” “真是辛苦你了” 顾菲菲颇为同情的说，没有韩巴子和林千的辛苦付出，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出了玻璃。 “你差点就胖成球了还差不多” 小清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晚上都得上飞碟做甜点。 每晚回去之前都要在飞碟洗澡洗头，怕身上的甜香味引得府里其他人的怀疑，占用了她不少睡觉时间。 没睡饱的小清说话当然是半点不客气，直击韩巴子的痛点， “哎呀，谁让某个不懂事的丫头，当初答应了给做一年甜点，我这是幸福肥” 韩巴子摸了摸有些肉的脸上，洋洋得意说道。 自从老大解释了什么叫幸福后，大家对这个词的运用频率挺高。 尤其是群里已经成过亲的那些人，经常说有妻相伴，多么多么幸福，惹得一群单身小伙子艳羡不已。 “哼，算你狠”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吃冰 小清抱着胳膊，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别说，小清儿做的那些甜点，就没有不好吃的，我这不也胖了些” 冷白看小清气的恨不得扑过去咬韩巴子两口的样子，打着圆场说道。 “冷大哥天天在飞碟上的健身房锻炼两小时，怎么会胖，简直是完美的身材好吗” 小清挺想健身，各种健身器械正确使用方法，都问过了冷白，奈何她没有时间。 “不像某个人，胖了还一脸幸福样” “胖了我能瘦回去，他能长我这么高吗？” 韩巴子被小清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兄弟，我说你升为人身攻击可不厚道了啊” 他就想缓和下韩巴子和小清之间的气氛，怎么火就烧到他这里来了。 “哎，我这不是被她气糊涂了” 冷白幽怨的眼神注视下，韩巴子一脸的不好意思。 咋还能为了和小丫头争一时之气、 没打击到小丫头，倒是把兄弟打击到了。 “长得高了不起啊，天塌下来，第一个砸死你” 小清继续呛回去，打嘴仗绝不认输。 “都过来安装机器人，得一一进行调试” 顾菲菲一句话，把三个人都拉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对顾菲菲来说，司空见惯。 要是不打断，通宵都别想搞定这些机器人。 两小时后，冷白调试好各个工作岗位的机器人，保证他们正常运转，才算完工。 “老大，你说我们制作出来的玻璃，卖多少银子合适” 韩巴子看着跟在冷白身后，一口一个冷大哥，左一句厉害，右一句聪明的小清。 这有什么厉害的，老大不是提前发过说明书吗，换做他他也会。 本来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怎么不继续呛声呢？ 真是气死他了，韩巴子选择谈谈正事，收收心神。 “还不清楚，先多生产几批装护肤品的玻璃瓶，其他的等我去了京城做过调研才能确定下来” 虽然玻璃制品在这个时空未出现，物以稀为贵。 但是也考充分考虑本国的经济水准，当地人的消费能力。 再参考其他瓷器瓦罐的价格，才能给玻璃定个合适的价。 “老大最近有机会出来？” “没有，所以得找机会，偶尔出去一两次也不打紧” 娘亲早就出了月子，她也不用在家带弟弟妹妹，家里近来无事。 而且她最近没提过要出门，过两天说想去图书馆看书，应该行。 “那就好” 只要老大出马，他也可以好好松快一阵子。 “我们去看看赵德安，多跟他说说生意和田庄的事” 快三个月，赵德安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顾菲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说到这个话题，几人一致点头，没了刚才打嘴仗的轻松心情。 每个人都去和赵德安的房间，在他的床前说了会话。 几人轮番下来，和往常一样，赵德安没有要醒的迹象。 尤其是韩巴子拖着沉重又失落的步伐上了飞碟， “做了这么多，却不能和人分享喜悦的感觉真难受” 韩巴子重重锤了下沙发，很是垂头丧气。 顾菲菲和小清知道韩巴子说的是赵德安， “相信会有奇迹” 顾菲菲抿了抿唇，握了握拳，像是说服自己一样。 每次她去，都会给赵德安喂一些灵液。 虽然知道帮不了什么，但至少能让他身体健康保持在最佳状态。 “我也信，他是雅芙姐最爱的人，不会那么狠心不醒过来” “老大，到了” 冷白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肃穆的气氛。 顾菲菲下了飞碟，心情还是难受堵塞， 睡不着索性进了空间健身房锻炼出出汗。 第二天一早，顾菲菲早早起床吃过早饭， 和赵梨花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图书馆，带上小清一起。 赵梨花虽然心疼孩子不如在家里书房有冰块来的凉快。 但也不是完全溺爱她，不让顾菲菲受一丝苦。 “带上银子，热了就去第四分店买些冰糕吃知道吗” “但不可贪凉多吃” “恩恩，知道” 一出门，小清就接过了小姐递过来的银子。 “小姐要不我们去第四分店买些水果冰沙来吃” 小清看了一眼毒辣的日头，怀念起冰沙的凉爽。 “你去吧，让周猴子除了今天送给城外工人们的冰水，再多送一些水果冰沙，不用担心水果不够，我傍晚回来会带水果” 她才走了几步，就开始流汗，很难想象还在建房子的那些人，已经顶着骄阳，热火朝天的忙起来。 “小姐，你就放心走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小清笑的很开心，和顾菲菲分道扬镳，直奔第四分店。 “掌柜的，给我来两份大碗的水果冰沙，樱桃和桃子多放一点” 周大兴一听那轻灵的声音就知道是小清。 “要吃自己拿个碗进后厨去盛” 都是自家人，压根不用这么客气。 “周大哥我现在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小清嬉笑着，已经拿起了大碗，去了凉爽的里间。 “真冰啊” 小清吃了一口甜丝丝的冰沙下去，透心凉，暑意消散不少。 “周大哥，我们家小姐” 小清边走边吃，跨过布帘的门，恰好看见刚进来的郑小茶。 “你也来吃冰？” 小清及时住了口，笑着打招呼。 郑小茶捏了捏手上的铜板，有点奇怪小清怎么会在城里有名的第四分店，而且那样随意的态度，像是在家里似的。 但是她只是个孩子，看见了，也只是心里奇怪而已，没有问出来。 甚至还有点羡慕，果然当官家的丫鬟，到哪里都很威风。 “我请你吃，想吃什么，自己挑，不用客气” 小清也是个心思简单的，压根没想起来，平时饭都吃不饱的郑小茶怎么会有银子来吃冰。 她纯粹是同情这个被隔壁的极品奶奶经常打骂的小女孩。 郑小茶穿的不好，可以说有些破烂，被小清这样一招呼， 来买冰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让郑小茶一阵羞窘， “不，不用了，我自己买” 郑小茶小声拒绝，她们家只是普通平民而已。 就算郑楚堂考了秀才，见到县令不用下跪。 可秀才离当官的还差得远，是两个阶层。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有请 “你奶奶良心发现？给你铜板买冰？” 虽然小清吃的随意，吃得多，但是水果冰沙冰糕这些。 明面上一小碗价格能买一斤猪肉，寻常人家舍不得吃。 “家里人给的” 小清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不是她奶奶给的，而是她娘给的。 还好，虽然郑小茶的爹和奶奶不是亲的，总归是有个亲娘。 小清吃完一碗冰过后，和郑小茶打了声招呼， 去后堂找周大兴传达了顾菲菲的意思。 “老大真是大方” 周大兴不止一次的感慨，冰水每日送过去，人人都说东家厚道。 现在还送水果冰沙冰糕这些。 也不怪他每次去，那些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知疲倦的干活。 当然了，另一方面，大家拼命干活，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免费来大学城入学识字。 “老大，到了京城” 冷白现在对于老大上飞碟前是个小孩， 从房间里出来便是高飞的模样，已经见怪不怪。 “你今天有空吗？” 顾菲菲去吧台接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等会下去，要忙的事情挺多，先补补水再说。 “有空，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五赵国看看云晓和乔海” 顾菲菲时常和云晓，还有乔海私聊，但不亲眼所见，放心不下。 “正好我想去撸个串儿” 冷白一口应下，反正老大傍晚才会回长峰县城，时间很是充裕。 这次顾菲菲选了离十二分店后院最近的小巷作为落脚点。 “东家？” 小伙计原本听到敲门声，挺不想去开门的，忙死了，腿都快跑断。 可惜敲门的人太执着了一点，他才过来给开了门。 “你们掌柜的呢？我找他有事” “在前面，东家稍等，我去叫掌柜的过来”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过去 她今天过来只是露下脸，万一能遇上徐子安呢。 来十二分店提前定下一个包厢，让何老六“无意”把消息传出去。 搞定了这个，她再从十二分店大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上午顾菲菲打算找空的商铺，下午则是去建材市场或者各种大型杂货铺去看看，了解一下生意行情，和价格区间，做到心里有数。 整个上午，顾菲菲经过中人介绍，亲自看过了十来个要卖出去的商铺，没遇到很满意的。 眼看着天色近中午，做生意是长久的买卖，不用急于一时，顾菲菲回了十二分店。 “你好，我家主人有请” “你们家主人是谁” 纵然心中有猜测，顾菲菲还是多问了一句。 “徐家大公子” 小颜善意的笑笑，也不知面前的少年有什么值得公子注意。 上午才收了消息，中午便紧赶慢赶的过来。 外面那么多求见公子的人，可不见公子这般热情。 “前面带路” 顾菲菲礼让半步，让小颜先走。 “好久不见高小兄弟” 顾菲菲一进包厢的门，徐子安就站起来先行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徐大公子” 粗略算算日子，约有两个月不见。 看来徐家大公子挺闲的，能呆在陈国京城这么久。 “上次聚会，你我相谈甚欢，后来匆匆一别，甚是仓促，这一次有缘咱们又见面了，可得说好，为兄请客” 顾菲菲刚好想找徐子安帮忙找人，哪有不答应之理。 虽然对方身为一个四十多的大叔，行事风格，不拘小节。 但地位和年纪摆在那里，顾菲菲拱了拱手， “晚辈在此多谢徐兄请客” 徐子安的桃花眼又荡漾开来，眼尾的纹路都带有一丝笑意。 这位神秘的小兄弟，可能不知道他值多少银子。 不知有多少方势力，过来问清河堂，要买高飞的消息。 以往吧，再神秘的人，清河堂都能追根刨底，把银子挣到手。 现如今为了个高飞，差点砸了清河堂的招牌。 作为不太管事的堂主，都能被吸引而来，请吃饭算什么。 “入座，咱们边吃边聊” 顾菲菲虽然不管事，还是懂一些人际交往，等徐子安落座，才入了下首的座位。 中午点的是老鸭春笋汤底的锅子，滋味鲜美的很。 “怎么你们闻香楼的每个菜都很鲜，再这样下去，我以后回了江南可怎么办，普通的饭菜根本入不了眼” 徐子墨边吃边感慨，手上动作根本停不下来。 “小七莫要胡闹，这是人家做生意的秘方，哪能随便说出来” 徐子安不轻不重的点了一句，并未责怪。 顾菲菲是存心和徐子安交好，笑着开口， “令弟是个真性情，吾很欣赏，汤里加了些味精，才鲜美了些，徐七公子若是喜欢，不妨带上一些回江南” 反正味精给了他们看，也做不出来，更别说看出原材料是什么。 “真的能给我一些那什么味精？” 徐子墨没想那么多，虽然家里有开酒楼，好吃的不少，不过还真没闻香楼的鲜香。 “自然，你去厨房拿一瓶过来” 顾菲菲稍微倾身，吩咐小伙计去拿。 “味精？味精这个名字好，味道之精华，谢过高小兄弟” 包厢的三个人中，年龄和外表上，都是高飞最年轻，因此称为小兄弟。 “不值当谢什么，味精吃完了，报我的名号来我们店里拿” 徐子安现在才确定高飞此人应该是有求于他们，不知道求得是徐家还是他。 给一瓶味精，算是尊重徐家，打打交情。 日后都可以来拿，那就不是一般的交情。 况且闻香楼最近主打特色都是鲜香美味。 平常酒楼有个什么方子，都是竭力掩藏，断断不会让外人知晓。 高飞却轻而易举的拿了出来，并且承诺以后也能过来拿，他就不怕被人研究出来味精是怎么制作的？ “真的？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这舌头被养刁了，就好这一口，以后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子墨捞出一片烫好的牛肚，沾了沾调好的酱汁，吃完一口，心情豁然开朗。 大哥考虑的就是多，你看人家压根不为难，给了他味精。 不一会儿，那一瓶子的味精被端了上来， 徐子墨好奇的打开看看，只是白色粉末，无味。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本事 徐子安瞄了一眼，一时看不出味精的原材料是什么，难怪高飞小兄弟这样慷慨。 “这味精你不用看它少，每次做菜只需放一点，便已足够，多了反倒不美” 顾菲菲略微解释了一句，徐子墨手上拿的分量。 他一个人吃的话，能吃两个月左右。 “是个好东西，给爷仔细收着” 徐子墨轻微点头，随手把瓷瓶扔给了小颜。 虽然他从没进过厨房，但他相信高飞说的。 说到鲜味这个话题，徐子墨想起了上次为了见高飞，吃了半口虾饺。 虾仁都没咬到，整张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许多。 他则带着一脸的疹子，去闻香楼总店找茬。 那时候谁能想到高飞是个性子沉稳大方的。 今天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就送了他味精。 想他徐子墨生于江南富商之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吃过，却有不能吃各类海鲜的体质。 吃了带有海鲜的粥或者饺子，还没吃到虾蟹，就差点休克过去。 每每听到别人说海鲜多么鲜美，比鸡汤菌汤还要鲜。 为了自个的小命着想，他无可奈何为挑剔的舌头绞尽脑汁。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如此不懂事的问高飞闻香楼的鲜味秘籍。 只要有味精就好，他也不会再追问下去味精从何而来。 到了陈国京城以后，他一个人乔装打扮来吃过很多次。 已经听过无数次食客夸赞，闻香楼的菜比海鲜还要鲜。 想到这里，徐子墨就感觉今天真是没白来一趟。 “上次真是对不住高小兄弟，去你们楼里闹事” 这个坎不过去，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来闻香楼拿味精。 “无妨” 顾菲菲落落大方的说道，只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孩子而已，一点子幼稚手段，不足挂齿。 “家弟莽撞无礼，多谢高小兄弟出手诊断，我听说你会一些歧黄之术” 上次饭桌上，徐子安旁敲侧击的问过，想知道闻香楼的东家，是不是前年京城闹得纷纷扬扬，传的神乎其神的小神医。 只不过被高飞转移了话题，今日里高飞态度更加平易近人，徐子安又提了一次。 “略会一点，学术不精，让徐公子见笑了” 徐子安看看态度不错的高飞，真是个有趣人儿。 “我听说前年京城出现了一个小神医，也是巧了，那小神医和高飞小兄弟竟是同名同姓，不仅会医肺痨，治消渴症，还对时疫颇有心得体会，又富有仁心捐献了一批物资” 徐子安眼中带笑的凝望高飞，小少年是个沉得住气的，居然无动于衷。 徐子安叹了口气，摇了摇纸扇，带着惆怅又向往的语气说道， “说来那名叫高飞的小神医，也是我江南百姓的福星” 顾菲菲偏了偏头，啥时候她都成了江南的福星？肿么她自己不知道？ 顾菲菲抬眸对上徐子安的眼睛，对方打量和戏谑的眼神，不加掩饰。 现在这种情况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她可没忘对方是堂主，专门搞情报消息一类。 就凭着一瓶味精，可不足以加深友情的深度与厚度。 若是他转个手把自己卖了，她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主动承认就没有反悔的余地，默认不说话，还可以解释爱听故事。 “是吗，没想到和我同名的人，如此的年少有为” “高小兄弟的闻香楼也是那年夏天开业，就没听过城中的神医传说？” 徐子安一脸的莫名不解。 “我那时候刚开业，经常忙的通宵达旦，倒是很少听说，现在你这么一提起，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象” 吊人胃口的话术，看来徐大公子运用的炉火纯青。 顾菲菲面容淡淡的说，仿佛丝毫不感兴趣。 “别说高飞小神医，高小兄弟同样是同年人所望其项背的能人” “徐大公子谬赞，我只是养家糊口罢了” 顾菲菲适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看来卫锦明和徐子安的交情一般， 若不然今天对方也不会坐在这里， 试探她是不是当年的京城小神医。 得出这个结论，顾菲菲心情明媚起来。 “听说高飞小神医当年也是如你这般年轻，我总觉得你们有种特别的缘分” 换做是他十五六的年纪，也不会如此沉得住气。 难道真的是两个人？徐子安加速摇了摇扇子。 “徐大公子还会算命推演？” 顾菲菲插科打诨，抓住缘分一词岔开话题。 “那是算命先生的饭碗，我可没那个本事抢过来” 徐子安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想绕着这个话题打转。 收了扇子，哂笑一声，随着高飞的话走。 “徐大公子的本事比算命先生的大多了，不知高某可否有幸一见” 自从得知徐子安是清河堂堂主，顾菲菲也让群里的人帮忙查了查江湖上的清河堂的相关传言。 大多数消息都表明，清河堂堂主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就算见到堂主，对方也不一定愿意接单。 顾菲菲这话问的颇有深意。徐子安脸上的笑意凝固，扇子拍在桌上。 “高飞你真厉害，居然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 徐子墨刚好停下来吃饭的嘴，满脸的惊叹。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高飞的意有所指。 “也是高某恰巧得知，若有冒犯，请多见谅” 顾菲菲拱了拱手，语带真诚之意。 “冒犯谈不上，不知高小兄弟所求何事？” 七弟先是故意找茬在先，得味精在后，氛围都到这了。 他徐子安再不承认，岂不落人口舌，让人贻笑大方。 忽然，徐子安就想到了为何对方今日出现在楼里。 闻香楼东家的消息岂会那么容易被打听到。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徐子安嘴角扯出一抹兴味。 “想求小元子如今在京城的落脚之处” “又是一个求他下落的人” 他记得上次是卫锦明来求。 顾菲菲也同时想到了卫锦明， 既然上次卫锦明没有行动，很早回了长峰县。 很可能意味着现在清河堂也掌握不了对方的行踪。 “虽然很不想承认，还没有我们清河堂办不到的事，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过最近城中传了小道消息，那个叫小元子的应该出了城” 第三百四十九章 询问 谁的消息有价值，能卖银子，他手底下的人就重点查谁。 上次他把小元子的消息卖了近三千两。 小元子后续的消息，堂里自会有人关注。 “徐大公子就这样告知于我，是不开张了吗？” 顾菲菲特别惊讶，清河堂是贩卖消息为生的。 她和徐子安也就两顿饭的交情，根本不算熟。 “高小兄弟甚是合我眼缘，告诉你也无碍” 徐子安自己也奇怪，对上高飞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就没想到银钱的事。 “既如此，那我在此谢过徐大公子，高某还有一事相求，想查查小元子和赵明泽赵太师有何恩怨，银子方面好商量” 算算小元子和外公的年纪，大概是一桩陈年旧事。 既然小元子出了城，目前连清河堂也不知道对方在何处。 短时间内，想找到对方可不容易，不如托清河堂查查过去的事。 “我尽力而为，你也知道涉及到暗香楼的人，皆是行踪飘忽” 徐子安说到这里还在顾菲菲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顾菲菲一下子秒懂对方的意思，是说她也是如此。 她也不是行踪不定，而是身份上天然受限制，和没时间出来。 这话可不好解释，更没必要解释，顾菲菲略低头，问了问别的问题。 “不知徐大公子现居何处，可否方便告知？” 总不能每次等着对方来找她，万一对方不在呢。 徐子安略一思索，把现如今的住处告诉了高飞。 聊完这件事，两人友谊像是升华了不少。 热热闹闹吃完饭，送走徐子安过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老大，可是需要小憩” 何老六端着一壶绿茶，推开包厢的门进来。 “不用了，下午还有事” 顾菲菲想了想，她可以进空间好好休息。 下午除了看商铺，逛街就用空间代劳，省的走路。 ※※※ “兄弟，在不？” 冷白从目送老大离开，设定了飞碟自动驾驶去赵国的路线。 躺上沙发，就拿了灵机出来和陆桦联系。 “在，有事？” 陆桦只给冷白的消息通知音设为震动模式。 因此贴身灵机震动时，他便知道是冷白。 “下午有空吗，请你吃烤羊肉串，我跟你说可香了，一点都没有羊膻味“ 据云晓说都是那些羊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中草药的缘故，怪不得那么贵。 上次放了陆桦的鸽子，是因为赶着去救大当家。 今天的任务很轻松，冷白已经幻想起和好兄弟一起撸串，一起喝酒的美好场景。 “你别不说话，我保证这次肯定会去见你，给你带羊肉串” 听其他弟兄们说，军中生活很苦，一个月都不见得有点肉沫星子。 他这不也是有点好吃的，就想着他了吗。 陆桦沉思了一会，应该能请小半天假出去。 “好，我等着你” 冷白这次再敢不来，耍着自己玩，看他不把他揍成猪头样。 “就这么说定了” 冷白把手上的灵机扔成了抛物线，准确扔在对面沙发上，一跃而起。 准备去房间里找找老大给的肉干、水果罐头。 还有一箱泡面，忍痛割爱，分一半给陆桦。 飞碟到了赵国京城的时候，冷白才刚刚打包好。 冷白去摸了灵机出来，见之前给云晓发的消息，对方没回，应该是在忙。 一进店里，果然如此。 “要吃饭，外面排队去” 冷白还没开口预订羊肉串，就被云晓一句话支使到外面去。 “我要预订中午两百串羊肉串，中午来取，成吗？” 冷白再次凑够去搭话，他一上午得逛街去。 岛上老人还托他采买些东西，没时间排队。 “我看看，存货不够，这边要真人排队，想必你也没那个耐心等” “你去第三十三分店吃，那边靠近贫民区，消费的人不多，虽然店面不大，存货应该够” 现在二十七分店，地理位置太好，游人如织，店里都是闹哄哄的。 云晓还想着从别的分店调存货过来，哪有时间管冷白。 反正自己人不用客气，直接打发他过去吃。 “活该你会赚银子” 云女王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 冷白带着受伤的心走了，看来云晓这边挺好。 就剩了乔海，等他中午订烤串的时候，再去三皇子府去看看。 冷白掏出了一张纸，按照纸上的清单，一一采购。 一上午的时间，总算给采买齐全。冷白两只手都快拿不过来。 好不容易找了个小巷子，把东西给送上了飞碟，感觉逛街比健身还要累。 躺在飞碟客厅的的冰凉地板上好久，收到了陆桦成功请假的消息。 冷白才起身从巷子的另一端出去，准备直接去三十三分店。 “卖皮子咧，上好的皮子” 冷白刚出了巷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处商家正在吆喝着。 现在是夏季，那些个动物皮毛还不够像秋天的丰厚，不过因为天热的缘故，现在买很划算。 陆桦在军中，那里地处荒凉寒冷，一到冬天，不仅漫长，都是冰冻三尺，经常大雪纷飞，极其寒冷。 冷白想了想，既然顺道，过去看看，要是不够好就不买。 反正赵国这边，皮货很是出名，不愁买不到。 “爷，您瞧瞧，都是最近收上来的皮子，有貂皮，兔皮，还有熊皮” 卖皮货的可是要后悔死，当初贪图便宜，没多想就盘下来这里。 哪知道这条街都是多数是书店，那些个学子中就没几个有钱人。 要不然这天老热了，街上没什么人，他还在吆喝着，不就是想多挣两个银子。 “你别看这熊皮贵了点，可是完整着，你摸摸，溜光水滑的” 卖皮货的商人见冷白拿了黑熊皮，激动了，连忙殷勤的介绍着。 忽然店门口有个书生跑过，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南羽今日出门，打算来书店寻一些古书，一直向这条街最里面走，因为他知道那里的书点的书最便宜。 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了四五个围住他的人。 “别过来？南羽，六殿下可说了，让我们好好请你过去，你要是不过去，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三百五十章 暴露 为首的姚成光一脸痞气，虽然他在附近几条街上混的不错。 一般小混混不敢招惹他，架不住对方是个有权有势的皇子。 “你们回去告诉六皇子，南羽学业繁忙，恕南羽不能去蓝墨园唱戏” 南羽瑟瑟的说，他那晚刚报过了信，六皇子府就走水。 赵嘉被烧的不成人样，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也是个有疾的。 南羽不敢仔细回想下去，他也想过带娘和弟弟一起走。 可是天大地大，他能去哪里？何况他还想读书考科举。 “你不过去也行，六殿下让我问你一句，三个月前六皇子府失火的晚上，你刚从皇子府回去，之后去了哪里” “老实点，我们哥几个跟了你十来天，你最近经常买书，交了一年的租子，伙食好像也不差，又还了药铺从前赊账的银钱” 姚成光眯起了双眸，眼角带出了危险的气息。 “我，我” 南羽到底是个刚过志学之年的读书人，缺少阅历。 跟面前惯会看人眼色的混混对上，还嫩了点。 光是躲躲闪闪的目光，支支吾吾的神色，就出卖了他。 “看来真的是你出卖了六皇子，才拿到的银钱” “是让哥几个架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姚成光扬了扬手中如胳膊粗的木棒说道。 “慢着，我说你们几个请人经过别人同意了吗” 冷白在一旁听了始末，没想到今日遇上了那晚报信的人。 既然见到了，以赵嘉折磨大当家的手段， 他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把南羽带走。 “我劝你少管闲事” 姚成光挺讶异，居然有人敢不怕死的上来阻拦，出口威胁道。 “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冷白撸了撸袖子，土匪都当过，还怕几个小混混。 “兄弟们，上” 姚成光啐了一口，看来必须动真家伙，给他点教训才行。 冷白拽住了最近一个混混的衣袖，一膝盖顶住了他的肚子。 疼的那人佝偻起身子，五官缩在一起，闷哼一声，没爬起来。 又一脚踹了飞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混混，同时躲开另一人的棍棒。 多亏了他平时没有松懈自己，飞碟上的健身房没少去，比起常人，肌肉爆发力和速度要强的多。 没一会儿，只有冷白和南羽站着，其余人都躺在地上，捂着肚子，遍地哀嚎。 冷白拎着抢过来的木棒，对自己这身手还算满意。 “还不快滚” 姚成光连忙爬起来，带着其余几人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南羽是认识冷白的，当初就是冷白给开的门。 “多谢你出手相救” “没想到是你去报的信，要谢也是我谢你” 没有南羽，救回来的大当家是死是活还两说。 “可我也为此惹了麻烦” 南羽面上黯然，他想的太简单，以为蒙了脸，就没人能查到。 冷白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今天的事被赵嘉得知，想必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你有家人吗？” “有我娘，和弟弟” 冷白想安排南羽和他的家人去闻香楼，这样好歹有个庇护。 “要不你去我们闻香楼做事，带上你娘和你弟弟一起” 既然这样打算，那必须尽快安排好。 赵嘉那种暴戾的性子，怕是会迫不及待动手。 “我已经收了你们一百两银子” 今天这事都由他一人而起，南羽明白闻香楼也没有可以和六皇子抗衡的人，还不如不拖累闻香楼。 “这是两码事，得首先保证你的安全” “那晚你们救走了赵大公子吗？” 南羽其实还想问六皇子府失火，是不是也因他们而起。 想想还是不问，不知道的好，而且问了别人未必会说。 “是我们救走了，你家在哪，我们速度得快一些，你不用担心闻香楼会被拖累，你没听说三皇子和闻香楼走的很近吗” 冷白的意思已经表明，闻香楼背后的靠山是三皇子。 “闻香楼和三皇子走的近？” 三皇子做的文章被学子们争相传诵，京城的读书人，对这个才找回来的皇子接受度比较高。 南羽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从来没见过三皇子，也不知道三皇子居然和闻香楼的关系。 甚至不知道，当初赵大公子被抓，就是因为赵嘉想要通过赵德安问出三皇子的下落。 冷白点点头，安排三个人去三皇子府可不好安排，去闻香楼还是可以的。相信老大知道了，也会如此安排。 两人一路疾行，到了南羽的住处。 “大哥你回来啦，他是谁？” 南修扑上来，脸上有了肉和红润的气色，这几个月他都能吃得饱，简直不要太幸福。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娘呢？我们要搬家” 按照冷白说的，南羽也怕被六皇子报复。 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就怕六皇子迁怒他的家人。 因此搬家要迅速，尽量从简。 “大哥，为什么要搬家，我喜欢住在这里” 南修整张脸都可怜兮兮的皱在一起，他们又要过以前经常搬家的生活吗？ 南修伤心的都忘了告诉大哥，娘今天感觉身子好多了，出去走走还没回来。 “你先去收拾，我跟他解释” 冷白示意南羽进屋，在南修面前蹲下了身子，耐心解释着， “你大哥会带着你和你娘一起去闻香楼住，以后都住那里” “是城中那个闻香楼吗？之前给我们发馒头的那个？” 南修眼睛都亮了，闻香楼里天天散发着烤肉的香气。 虽然大哥如今有了银子，但是南修很懂事没说过想去大酒楼吃饭的话。 甚至还有点担心大哥的银子不够， “我们入住的话，会不会很贵” “不要银钱，你们安心住那里” 岛上也有小孩子，冷白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一起玩。 所以他明白眼前的小豆丁担心什么。 “可是为什么不要银钱？” 南修歪着脑袋发问，他还没见过不要银钱就能住的地方。 “因为你大哥是我们的恩人，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 冷白边和南修聊着天，边想着等他把人送去闻香楼，应该还来得及去和好兄弟喝酒吃肉。 “南修，娘亲是不是去了程大娘家？怎么还没回来” 南羽把行李都打包好了，还没等到邹氏回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交换 “娘亲说出去走走，应该没去程大娘家” 南修现在也不反对搬出去住，积极回答大哥的话。 “她说了去哪里了吗？” 不知为何，南羽眼皮跳动的厉害，心神不宁。 “好像是去买些丝线，说是给大哥的衣裳补补” 南修抓了抓头，努力回想下说。 “奇怪，怎么到现在也没回来” 南羽想等他娘回来，再一起走。 “要不我们去附近的布庄，或者沿街的杂货铺找找” 冷白提议道，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三人还没走出去，姚成光趾高气扬的进了院门， “你娘被我送给了六皇子府，要想救出她，拿你自己去换” 姚成光被冷白打倒之后，一直在想办不成事，肯定要挨罚，刚好撞倒了南羽的娘，邹氏。 五六个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一个冷白，姚成光心里火气不小。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邹氏敲晕绑了起来，送去六皇子府交差。 再来找南羽耀武扬威，没想到中午揍人的那位也在。 姚成光丢下这句话，一溜烟的跑了。 南羽拎着的包裹骤然落地，眼里一片戚戚然。 娘亲身子骨一直不好，哪能经得起赵嘉的摧残。 “冷白，拜托你带我弟弟去闻香楼，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哥，你要去六皇子府吗？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救娘亲” 南修上来拉住大哥的手，他只要娘和大哥，不去闻香楼。 “南羽小兄弟，你要是愿意相信我，相信我们闻香楼，就随我一起回去，我保证会让三皇子出面尽量把你娘救出来” 南羽太年轻了，还不懂这件事不是他去换，邹氏就能回来。 若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大当家也不会躺了三个月还没醒来。 “三皇子是王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怎么会为我的小事出面” 南羽坚持自己的看法，他心急如焚， 若不是有弟弟要托付，早就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赵泽没回国之前，和赵大公子一起在外相依为命多年， 当初救赵大公子其中就有他的参与，如今我们救回来了赵公子， 总不会让无辜的你和你娘陷入漩涡，三皇子肯定会答应去救人” 冷白劝说着，乔海多善良的一个人，他在洪云崖见证过许多次。 南羽想了想，最终相信了冷白的说辞，到了闻香楼过后， 冷白也不贫了，直接拖云晓进后堂，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放心，我们肯定会把你娘救出来” 云晓立刻吩咐小伙计去了三皇子府。 真是没想到冷白出去吃个饭遇上这种事。 幸亏遇上了，要不然今天给他们报信的南羽凶多吉少。 不一会儿，小伙计回来说三皇子二话没说，带了人去了六皇子府，这样的结果让南羽大大松了口气。 此刻的六皇子府却一派阴霾，不容乐观， “三皇子怎么有空来我府上，恕我多有不便，就不下床亲自相迎” 全身大面积烧伤，足足让赵嘉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就是现在他也是躺在床上，隔着屏风和乔海说话。 赵泽难道不知道他和五哥有多恨他，居然只带这点人就敢来他府上。 从他熬过了最难的那一阵子，心中便对救走赵德安的人有刻骨仇恨。 他很肯定那天晚上不仅有人救走了赵德安，破坏了机关，想让他死在地牢里。 一环扣一环，八成是他这个多年未曾谋面的三哥所为。 可惜身上的伤，让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不能大幅度的牵扯，甚至说一句话，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听说六弟的烧伤还没好，过来看看” 乔海短短几个月已经变了一些，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不再像从前那样只爱读书种地，不喜与人交流。 就算是面对害他大哥的凶手，也能说一些场面话。 只有背后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泄露了一丝真实情绪。 “那就不必了，我还没死” 长久的伤痛，让原本把所有的残忍暴戾，隐在黑暗中的赵嘉。 再也维持不了优雅假善的面孔，情绪外放开来，出口冷漠而讽刺。 “当初我母脸上十多年的烧伤，被我带回来的药治好了，恢复如初，还剩了一些，本想拿给六弟，既然你不领情，我就不送了” 老大给的各种祛疤膏，包括给母后专门医治烫伤药膏还有不少。 若不是今天为了救人，他就是扔了也不会给赵嘉。 赵嘉听赵泽那么一说，赤红的双眼，冷静些许。 他就知道什么龙华寺上香偶遇赵王都是假的，做给外人看的，原来那时候赵泽就回了国。 从他受伤以后，虽然被易老拉回一条命，对于身上各种丑陋，纠结在一处的伤疤，易老却没有办法。 尤其是因为伸展不开的手，更是让他痛心。 从前这双手多么的优美，比女人的还要美丽。 现在却变成了这幅鬼样子，都是拜这个野杂种所赐。 现在假惺惺的来他面前说什么想要赠药，他宁愿相信那是毒药。 赵嘉直觉这样想着，后来又想到乔皇后那张年轻光滑的脸，不，不对，肯定有这种药的存在。 “谁知道你送给我的是不是毒药，假好心” “六弟想的太美了，我也是有条件的” 乔海隔着屏风都能听出赵嘉语气的恨意和嘲弄，见他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摊开了说。 “什么条件？说来我听听” 这次赵嘉信了几分赵泽说的话。 “放了邹氏，药就给你” 乔海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赵嘉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若不是南羽坏了自己的好事，去通风报信。 他现在根本不必受烧伤之苦，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这不可能” “你最好想想，机会只有一次，我也不是非救人不可” “这烧伤越久，听说就越难治好” 要不然老大也不会给乔海那么多的药， 就怕乔皇后的脸上的伤根深蒂固。 乔海云淡风轻的说，按照他推理的对赵嘉的性子的了解。 他那样爱美，傲慢的很，又对所谓的平民不屑一顾，很有可能会答应。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演戏，装做不甚在意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谈判 果然乔海的话一出，赵嘉脸上露出了游移不定的神色。 空气似乎不再流动，隔着屏风的两端陷入诡异的僵持。 许久之后，赵嘉暗含恨意又嘶哑的腔调响起， “我得先看过你有那么多的药，才能决定要不要相信三皇子说的话” 他全身大面积烧伤比当初乔皇后的半张脸多得多。 “药我没带过来，也没你想的那么多，信不信在于你” 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谈判的主动权。 尤其是对上把大哥折磨成那样的赵嘉。 乔海开口不留余地，更不会做任何保证。 虽然他对老大的药是百分百信任，但是为什么让这个刽子手心安，就让他多一会忐忑和不安，不是更好。 “三皇子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赵嘉低沉暗哑的音调像淬了毒药一般，格外的瘆人。 “我得见到邹氏平安，再回去取药” 乔海虽然善良单纯，但是并不代表他笨，又跟在大哥和老大身边见识广泛。 群里经常有人分享各种商家套路，大家一起研究对付。 便能想到若是还给他一个死去的邹氏，那救人也毫无意义。 “刘安，把人带上来” 身上火烧火燎的痛让赵嘉很难保持清醒，吩咐管家带人过来。 乔海看邹氏能自己走路，就是脸色苍白了点，看来没什么事。 才让手下的人回府取药，至于药量嘛，也就能让赵嘉好一半。 老大之前说过，如今很难弄到这种药，所以身边有药的要珍惜使用。 所以这次也是乔海的一大进步，多留了个心眼。 等把药拿了过来，乔海便带着邹氏直奔闻香楼二十七分店。 赵嘉顾不了阻拦乔海，连忙用了药，却痛到抽搐，发了好大一通火。 找来易老，才知道真的是好药，只不过彻底好之前得煎熬一段时日。 “赵泽！我与你不共戴天！” 乔海是看不到赵嘉怒目切齿的样子，亲自去南羽面前感谢与致歉。 南羽万万没想到，那晚在闻香楼见到的其中一位少年便是三皇子。 而且三皇子如此的和颜悦色，平易近民， “草民多谢三皇子” 南羽郑重作揖，心中感激涕零。 “回来就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云晓差点急的要去闯三皇子府找你” 冷白有点明白，老大为何把云晓放在赵国，感情是神女有意。 “我没事，再怎么说身份摆在那里，而且是大张旗鼓去的六皇子府” 乔海歉意笑笑，把话解释清楚，不知为何，不敢对上云晓的眼睛。 “我去前面忙活，有什么事，冷白你自己看着安排” 短短月余不见，乔海如今愈发的丰神俊朗，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的衬托下，显得英姿焕发。 云晓不敢再看乔海，毕竟他的身份已经高不可攀，克制住心中所想，交代完便匆匆走了。 乔海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微微垂下了头颅，有些失落。 “我也要回去了，冷白你多保重，日后有事就去三皇子府找我” “日后还望你多看顾南羽和他的家人” “这是一定” 送乔海出了门，冷白这时候才想起好像忘了什么事。 看看外面金黄色的阳光，不会吧，这么快到了傍晚？ 迅速安排好南羽和邹氏的住宿问题，便上了飞碟。 小心翼翼的发了个消息过去， “兄弟，你还在吗？” 陆桦独坐在小酒馆的角落，身上的寒意逼人。 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这下更是冷若冰霜。 看了一眼灵机上的消息，不予理会，仰头把最后一杯酒喝完。 “今天下午的事，我可以解释” 冷白一想到他那高冷的不近人情的兄弟，打心眼里发憷。 设定好了去接老大的路线，便开始讲起了因何缘故未赴约。 末了还发了一张照片都是给陆桦准备的吃食作证。 “这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 冷白心里七上八下，正要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 陆桦的消息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再加一倍” “好好好，都给你留着，赶明儿你休息，我就给你送过去，要不是今天这事儿闹得......” 冷白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奈何遇上了一个比他更冷的兄弟。 顾菲菲刚上飞碟的时候，冷白还在十指翻飞的打字解释。 “在聊什么呢？这么积极” 下午顾菲菲总算敲定了其中一家商铺，盘了下来。 市场行情也摸得差不多，今天一天很有收获。 心情轻松下问了问冷白，反正群里没有冷白的消息。 “和我好兄弟解释，哎，老大，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冷白把南羽的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和顾菲菲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乔海拿着治烧伤的药去交换的邹氏？” “那种情况下，我觉得乔海的做法是最好的了” “真是便宜了赵嘉” 当时冷白告诉了她，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邹氏。 好在乔海几人相安无事，算是个安慰性的结果。 “谁说不是呢，大当家还在床上躺着，罪魁祸首却还能蹦跶” “我仔细叮嘱了南羽，他以后出门，得千万注意自身安全”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反应及时，怕是连南羽也会搭进去” 顾菲菲充分肯定了冷白的做法，只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嘉那里是个大隐患，等他伤好之后，怕是动作更加频繁。 顾菲菲去房间变回原来的身体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 其实该做的她都做了，甚至给了乔海两部灵机在身侧。 她只希望赵王更加给力一些，好歹乔海是他亲生儿子。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映的满天红，漫天霞光四射，气象万千。 顾菲菲踏着晚霞回家，隔壁又传来了打骂声，扰的晚霞也暗淡下去。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偷家里的银子去吃冰，那等精贵的东西你配吃吗？” “我没有偷” “还敢狡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娘，是我给的，要打就打我吧” 宋氏的卑微祈求声没有换来孙氏的火气消减。 反倒让孙氏更加盛气凌人的加重了手上动作。 顾菲菲无奈，摊上了这么个邻居，真是倒霉。 第三百五十三章 白露 “姐姐回来咯，小爱哭鬼” 赵梨花抱着小文华上前来，温柔的注视着大闺女。 “今天热不热，中午有没有吃饱” “不是很热，吃饱了，娘，我去洗手” 顾菲菲终究是没那么厚的脸皮，带上小清往厨房而去。 等到顾成回来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消散了去。 “爹，你回来啦，该吃饭了” “菲丫头今天在家有没有带弟弟妹妹” 顾成抱起离得近的文林随意问道。 亲了儿子一大口，未修理的胡茬，逗得文林咯咯直笑。 “没有，我今天去了图书馆” 顾菲菲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今天派师爷去了图书馆找农事书籍，你们没遇上？” “我在少儿读书室，师爷又不去那里，怎么会遇上呢” “说的也是” “爹，天热，先吃瓜” 顾菲菲捡了一大片的玉菇甜瓜堵顾成的嘴。 和小清对视一眼，好险，差点露馅。 饭桌上，顾成还夸了夸郑晓东干活不偷奸耍滑，小伙子读书非常用功。 顾成当初就是痴迷读书的人，因此对郑晓东夸了又夸。 “爹，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啦” 顾菲菲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有点感慨。 如今她摸索出不少道道，顾成欣赏一个人就是这样子。 也有可能是白天一天都是严肃公干的模样。 晚上回来在家人面前就彻底放飞自我？ “我这不是觉得菲丫头很能干，给爹找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顾成面色讪讪的停了话头，衙门里不光彩的，阴暗的那些，哪能和家人说。 尤其是和菲菲这样的小孩子说，挑来挑去也就是夸夸新师爷。 “说到这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郑晓东的爹和郑楚堂是亲兄弟，郑晓东还要叫郑楚堂一声小叔” “那师爷一家也应该是和孙氏住一起，师爷还得叫孙氏一声奶奶” 顾菲菲撑着下巴，反正吃饱了也没啥事，唠唠嗑呗。 “郑晓东的爹，郑楚顺是他爹前一个妻子生的，孙氏是后来娶进门才生下的郑楚堂” “后来郑晓东的爷爷去世以后，两兄弟也就分了家，孙氏跟着小儿子过” “哦，这样子” 顾菲菲心里明了，郑楚堂是个读书人，现在家境不错。 郑晓东家却那样子的贫寒，想必孙氏没少在中间经营。 总归是别人家的琐事，现在郑晓东得爹爹欣赏支持，以后未尝不能谋一个好前程。 顾菲菲也就听听就忘，吃完饭过后，照常跟着卫锦明练武。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菲菲有点懵，她才练完武在屋顶上坐定。 全身累的一点都不想动弹，包括动脑。 “什么日子？” “你猜” 卫锦明越来越和个小孩似的，她才不想猜。 “今天是白露” “哦” 顾菲菲看了看满天星辰，露出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有道是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看来夏天的燥热就快要过去。 这倒是个好日子，以后可以尽情去图书馆。 卫锦明看顾菲菲累的没有开口说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两人静静看了会星星，卫锦明便送了顾菲菲回去。 看了眼身后紧闭的窗户，其实他知道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只不过有一点点特殊，是他想她的日子。 大概也只有他会盼着每日黑夜降临，却又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太短。 顾菲菲从白露过后，出去的次数显著增多。 卖玻璃的第四十三分店，都由她一手装修，打理，和招人之类。 为了把玻璃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顾菲菲很是尽心，每天都忙得很。 直到一个月后，才堪堪弄好所有的东西，整个店面光洁一新。 “小姐，咱们肯定是开门大吉” 第四十三分店此刻已经有了不少面包边精美的镜子，大大小小，各式镜子都有，还有不少的彩色玻璃，玻璃杯，玻璃花瓶，等等东西，整个店面琳琅满目。 乔装打扮后的小清，照了照镜子里的脸，美美的说。 “要叫公子，低调点，你还穿着男装呢” 为了以后不被别人查到小清既是跟过顾菲菲，又跟过高飞。 顾菲菲带小清来京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每次在飞碟上，给小清化个妆都要不少时间。 “都听公子的，最爱公子了” 刚进店的小颜没被满大堂的镜子闪花眼，却被小清的话雷得不轻。 现在的小厮都是这般没规矩吗？ 小颜深深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小颜姐姐，你来啦，可是有事？” 小清扮演的小厮，绽放了大大地微笑。 “我们家公子说上次您托他查的事，查到了一些眉目，今日请高老板一起吃个便饭” 小颜压下了自己初次看到镜子的震惊，却又忍不住看了看镜子，真的是纤毫毕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的，我待会就过来，还有最后一点东西要摆弄” 于是小颜又被刷新了三观，高老板真是个好人，亲力亲为，却让小厮在那里歇着。 “公子，我怎么觉得小颜姐姐表情不太对呢” 小清力气大，大型的物件，几乎都是她搬过来，才刚刚歇了会。 顾菲菲现在整理的是调整下各种镜子的摆放，头也没抬的说， “你去找两个礼盒，装两面镜子，待会跟我一起去闻香楼吃饭” 清河堂的速度真不是盖得，这么快就查到了外公和小元子的恩怨。 她前几天带小清和徐家公子一起吃饭，对四十三分店，略提了一句，今天小颜便能找上门来，可见清河堂的势力遍布京城。 不过还好，目前几次接触下来，顾菲菲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坏人。 顾菲菲带着小清到了十二分店的时候，徐子安和徐子墨已经在等着。 “真是劳徐公子久等，今天这桌我做东” “就等着你来点锅底，我要是回了江南，恐怕再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火锅” 徐子墨开门见山的说，也不客气，熟练的招来小二，点了自己爱吃的。 “怎么，你们要回江南？” 前几天吃饭，也没听徐子安提起过，这事情对顾菲菲来说很是突然。 “正是，离家许久，该回去了” 要不是接下了高飞的单子，他们早就回了江南。 现在高飞托大哥办的事情，也已经查清楚，就没必要再留在陈国京城。 第三百五十四章 套话 既然徐子安和徐子墨都决定回江南，顾菲菲也就不再挽留相劝。 这一顿饭，三人吃的尽兴，顾菲菲陪着喝了些酒，算作为他们兄弟二人践行。 等所有的饭菜撤了下去，顾菲菲把装有镜子的礼盒拿了上来， 不是说好了古人含蓄，送礼物都不会当场拆开的吗。 徐子墨已经把镜子拿了出来，对着自己，看了又看， “这就是镜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自己这么清楚” 徐子墨抱着那一面不大的镜子，爱不释手。 到底是何等工艺才能做出这样让人稀罕的物件出来，奇也妙也。 “看来又是闻香楼的独一份” 徐子安也是第一次见镜子，虽然听手下说如何的好，能把人照的多么清楚，也不及亲眼之所见。 在场的各位，属他年纪最大，甚至是高飞的两倍多，又是江南富商长子，总不好像七弟那样直接。 “都是大家伙抬举我们闻香楼，哪有什么独一份，只不过闲暇之余，我爱捣鼓这些” 顾菲菲厚着脸皮把前世众人的智慧和经验揽了下来，总要给玻璃安排个出处。 小清也掏出了一小面镜子送给小颜。 好在小清虽然是男生打扮，年纪小，不算成年男子。 小颜得公子示意，才收了，小声道谢。 “高小兄弟可不是一般的聪明，看在你我目前的交情上，免费提供一条消息，目前有不少势力想查找你的消息” 徐子安和高飞吃过几次饭，看出他为人谨慎，就连身边带的小厮都精心打扮过。 他查不出的高飞的背景消息，又对他很感兴趣。 毕竟高飞发展起家比当年的他还要快得多。 可以预见按照闻香楼如今的速度发展下去。 日后的成不会比徐家差多少，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虽然当下还有很多大商人对闻香楼不以为意。 以为高飞仅仅是赶上了好时候，大灾年卖了冰才起的家。 但徐子安越接触高飞，越不会这样想。 卖个好透露个消息给高飞，也无不可。 “高某在此谢过徐大公子” 顾菲菲懂了徐子安话中的深意。 不说她做的生意别人模仿不来，太惹眼。 就是她这个人，估计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才会向清河堂买消息。 此时，顾菲菲才体会到树大招风的感觉。 同时庆幸，她的行事风格从神医开始，就保持谨慎，尽量低调。 只要徐子安对她还有兴趣，就说明连清河堂也摸不清她的底细。 “先别说谢，我们清河堂也要开张吃饭，下面这个消息，就不知高飞小兄弟愿意以多少银子买它” 徐子安总算是恢复商人本色，和高飞正经谈起生意来。 “徐大公子觉得它值多少银子？” 既然可以讲价，顾菲菲当然不傻，选择把问题抛回去。 “哈哈哈，真要按照我说的，怕是高小兄弟要大出血” 可能是双方年纪相差太大，徐子安对上高飞，完全像家中长辈总爱逗逗晚辈，刚刚才正经起来的徐子安又笑开了，桃花眼中满满笑意和狡黠。 “我相信清河堂近二十年来的声誉，也相信堂主的为人” 看我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还怎么好意思开口坑我。 顾菲菲感觉只要不是和卫锦明那厮谈生意。 基本上没有遇到过难缠费脑的。 “那就意思一下，给五六百两银子就行” 徐子安把带有消息的字条交给了顾菲菲。 “成交” 顾菲菲也没还价，拿了六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小颜。 想必是徐子安给出的是友情价，看来清河堂吸金能力一流。 也没有立即打开纸条看，而是问起了再想找清河堂做生意的联络方式。 “还是我上次和高小兄弟说的住处，你只要去那里，自会有人接待” 按道理说，查消息这种事，不必他这个堂主事必躬亲。 只是徐子安有些好奇能让高飞想查的是什么消息罢了。 拿到消息的第一刻，徐子安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些事情当中，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暗香楼的小元子。 既是暗香楼的人，又很可能和当朝致仕在家的赵太师有点关系。 上次卫锦明也是托他查暗香楼，重点查小元子这个人。 “高小兄弟和卫家公子认识吗？” 想到这，徐子安心神一动，问了一句。 还是没放弃高飞就是当年的高小神医的想法。 卫家公子前年发布十万白银悬赏名医为母治肺痨，肯定见过高飞。 后来卫家又送高飞为太后诊治消渴症。 只要高飞说认识，徐子安就有八分把握，高飞就是当年的小神医。 顾菲菲刚得了徐子安的优惠，心境微松，正想说点头之交。 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 “不认识，倒是听说过卫将军正值壮年，却辞职归隐，引得朝堂上下一派唏嘘” “我怎么听卫公子说认识闻香楼东家” 徐子安低垂眉眼，打开手中的折扇，端详上面的字画。 顾菲菲心想要不是我认识卫锦明，每天都能见到他，还真信了你的邪。 “我只是一介商贾，哪能认识将军世家的公子” 早在一个月之前，她就确定过卫锦明和徐子安只是泛泛之交。 徐子安这才想诓他，已经晚了。 “那是我记混了，清河堂小道消息太多，我这年纪大了，记不住也是常事” 顾菲菲维持脸上的镇定，行吧，她就当尊老了。 “小姐，你为什么说不认识卫公子？” 小清看着徐子安和徐子墨走远，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记住，高飞再也不是当年的神医，只是一个普通商人” 顾菲菲把这个消息同步到大群里，不论谁去套哪一家的掌柜话，都不会得逞。 虽然对方确实给了她实惠，帮了不小的忙。 但是若不是像卫锦明那样打交道好几年，勉强可以信任，又怎敢随便暴露身份。 顾菲菲做完这些，又带着小清回四十三分店做了会大扫除。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何老六来做。 “加油，小伙子，我看好你哦” 第三百五十五章 误会 何老六哭丧着个脸，跟着顾菲菲身后， “老大，再这样下去，我何年何月才能为我们老何家开枝散叶”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经常在群里秀恩爱的兄弟。 他之前暗恋的云晓，变成了异国，没指望了。 同时管理两家店，尤其是最新的四十三分店。 他都能想到一经推出，比十二分店还要火爆。 到那时，他就得两边来回跑，真的是忙到头秃。 当然了，看的出来，何老六欣然的接下了这个担子。 只是嘴贱爱跟顾菲菲这样说说而已。 反正面对的是男装打扮的老大，毫无心理压力。 “这个问题嘛，总不能让我给你负责解决” “要不我找京城有名的媒婆，帮你相看相看？” “好歹是你的人生大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顾菲菲由何老六想到了小岛上那么多的单身汉。 或许她得抽空问问大家的想法，总不能被幸福小岛困住。 如果真有喜欢的姑娘，就搬出幸福小岛。 在外买个房子，或者去她名下的庄子居住，也是可行的。 “不了，不了，我还年轻，还能再打拼几年，再着急人生大事” 何老六觉得找媒婆纯属浪费自个时间。 男人嘛，哪能没点追求，多多挣银子。 何况他暗恋的对象还那么优秀，更要奋起直追。 “四十三分店，我就交给你，我得去总店看看” 顾菲菲给四十三分店的定价普遍偏高。 用了玻璃瓶作为大部分东西的包装盒的总店那边，定价也该统一起来，适当的调价上去。 要不然玻璃行业定价规则被自己打破，怕是卖不上好的价格。 同时能够拥有独一无二的从包装到里面的各式护肤品，化妆品，也会大大满足客户的虚荣心。 从而和传统的含铅量过多的胭脂水粉，彻底区别开来。 京城贵妇们想必会很乐意为这份独特买单。 就算日后有人回收了别人用过的剩下的玻璃瓶，贩卖假货，也是少部分的，不成规模气候。 顾菲菲也会回收玻璃瓶，攒满一定数量，就可以免费领店里的面膜之类的促销品，不仅能增加回头客，还能减少盗版的流通。 而且透明的玻璃瓶，能让顾客看到里面的实物，更加放心，也是一大卖点。 为了配的上高价格的玻璃瓶，店里还要利用镜子反射原理，变得更加亮堂，倒映出商品繁多。 店面风格也要弄成暖色，增加和刺激购买欲...... 这么多想法，云丝儿没有灵机，只能顾菲菲去和她一一商谈。 “恩恩，东家，你继续说，我都记着” 顾菲菲看云丝儿像个小学生一般，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做笔记，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今天就说到这里，定价方面和各种优惠，我不是很懂，还需要你帮忙参考参考” “这里是最近店里的价目表” “还有我的一点不成熟想法” 云丝儿把自己的写的东西拿出来，后面那一句话很小声。 顾菲菲好笑的接过来，表示自己会看，简单勉励了两句。 临走之前，还让云丝儿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关包装盒方面的知识，可以去问何老六。 回程的路上，小清又开始发挥八卦天性。 “小姐，我看的清楚了，你一提起何老六，云丝儿脸上就有点不自然” “怎么个不自然法？” 顾菲菲看了看徐子安给的纸条，随意问道。 “我也不大明白，该不会何老六欺负云丝儿” “应该不会吧，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说的也是，难道是郎有情，妾无意？这个也不太像” 小清的一番话，就被来客厅的冷白听到了。 为了好兄弟的幸福，他特意去问了何老六。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云丝儿，没有的事，你可别被小清带歪了” 何老六差点惊掉下巴，云丝儿听到他的名字，脸上会不自然？ 不会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她被自己英俊潇洒，貌若潘安的外表迷住了？ 虽然常开玩笑会忙的头秃，何老六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 再次见到云丝儿的时候，满脸都是傲娇，一副你可别碰我，爷是不会喜欢你的表情。 云丝儿内心则表示，特喵的，好想拎个大勺，把这个阴阳怪气的何老六爆拍一顿。 冷静下来后的云丝儿，忽然察觉，她和云晓姐仿佛越来越像。 果然她是云晓姐教出来的人，没错的。 或许她应该学习云晓姐的成熟淡定，不搭理何老六。 奈何她没有云晓姐的强大气场，比如一个眼神就能震慑过去。 而且云丝儿还得找何老六要存货，交流生意经验等各种接触。 这都是后来的故事，总之是一出由小清无意八卦引出的误会。 加上天时地利和一点点人和，而成就的一桩姻缘。 只是这桩姻缘之前，何老六还有很长的一段自我反省路要走就是。 当事者小清还不自知，甚至凑过去看了看纸条内容。 看完过后，就一句话，果然都是上一辈子造下的孽。 赵太师年轻的时候，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苗，有个总是中不了举的祖父，还有个不是块读书料子的父亲。 这样的家庭情况下，赵太师祖父从赵太师才学会走路开始，就在他耳边读书，耳渲目染之下，赵太师也爱上了读书。 爱读书是件好事，甚至赵太师很会读书，成了当地年纪最小的秀才，再接连着中举，得去京城赶考。 赵太师到了京城后，发现京城能人太多，几次落榜，一直顺风顺水的他哪能受到如此打击。 家境尚可的他，索性不走了，租住在京城，一心苦读。 眼见着赵太师岁数大了，家里人替着急起来，以赵太师母亲病重的名义，让他回来侍疾。 赵太师虽然热爱读书，却也孝顺，回来发现是骗他的，又想上京城赶考，不挣个功名回来，誓不罢休。 赵太师的父亲发现儿子日渐消瘦，怕他身子骨不够好，赵家到了他这里断了根，逼着赵太师娶了媳妇再走。 赵太师为了自己的科考梦，答应了。 没开窍的赵太师新婚夜硬是在书房度过一夜，整理了一夜书和行李。 第二天天不亮扔下了新娘子，留一封家书悄悄走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过去 赵太师此举气坏了赵家双亲，自那以后，赵家双亲身体每况愈下，每日汤药不断。 新媳妇钱氏毫无怨言的亲手服侍三年，勉强撑起了一个家。 甚至当掉自己的嫁妆，为了让赵太师的母亲有银子继续吃药。 而在给赵太师的信中，钱氏未曾提过半句家里的困难，让他安心备考。 三年后赵太师中状元风光归家，此时赵太师已有了心上人，便是一见钟情的顾菲菲外婆苏氏。 赵太师的母亲拖着沉重的病躯，坚决不让赵太师再对不起钱氏，更不许赵太师休妻另娶他人。 赵太师面对病床上的母亲，说不出拒绝的话，又准备为不久前去世的父亲守孝三年，便给苏氏去了封信，说明原委，让苏氏另择良人。 不久后，赵太师的母亲也撒手人寰，赵太师因为思念苏氏，加上双亲去世双重打击，和京城那些年苦读书亏空了身子，已经病入膏肓。 钱氏父母看过病弱的赵太师，心里早就从赵家败落，需要动用女儿嫁妆开始的三分嫌弃变成十分嫌弃。 怕赵太师死了，女儿变成了寡妇，名声不好听，还要守孝耽误了嫁人。 逼着赵太师和自家女儿和离，想要让容貌姣美的钱氏，攀上刚发迹的钱氏表哥。 赵太师与钱氏和离之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变卖了家里最后一点家当，强撑着身子上京，想确认苏氏过得好，算了了最后一桩心愿。 到了苏家之后，才发觉苏氏外表柔弱，性子刚烈，宁愿当姑子去，也不愿意嫁人。 苏家父母不舍得女儿去尼姑庙过清贫的生活，只好拒绝了众多媒婆说媒，让她待在闺阁之中。 苏家父母默默承受了旁人私下里的指指点点和骂声，直到赵太师来到苏家门前求见。 两位有情人一见面，两两相望，喜不自泣，可能是爱情真的会有奇迹，赵太师的身体渐渐好转，有了起色。 苏家父母也知道赵太师老家那边的情况，明白他已经为父母守完孝，与钱氏和离，同意把女儿嫁给赵太师。 赵太师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得苏家鼎力相助，和本身不错的殿试名次，谋夺了县令之职，正是赵太师家乡。 赵太师携手苏氏回到家乡之后，才知道钱氏已被她父母安排嫁给钱氏表哥，日子还算可以，甚至很风光。 钱氏表哥是个混不吝的，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财主。 但为人极其差劲，当地人一提起钱氏表哥怨声载道。 终于有一次钱氏表哥严重触犯了陈国律法，参与拐卖孩童一案，且是主谋。 赵太师一边是良心撕扯，他对不起钱氏在先，一边是钱氏表哥欺人太甚，再不秉公处理，怕是会引起民怨沸腾。 钱氏那时候已经有了表哥的儿子，邹元，就是今日的小元子，和赵梨花同年，为了稚龄小儿，她不惜挟恩要赵太师放了表哥。 赵太师那时候已经把这件案子报给了知府大人，断无回旋的余地。 况且他恩怨分明，愿意帮扶钱氏，不代表可以违背做人做官的原则。 钱氏又一次的婚姻失败，还被抄了家，家产全部充了公，贫困交加。 虽然得赵太师帮助，还是性子软弱，只会听父母的，三嫁所托非人。 有了鲜明对比，钱氏对曾经随表哥过的好日子越发怀念。 对付出太多，却毫无回报，甚至央求放了表哥的赵太师。 也在钱氏父母的日复一日的怨言中，仇恨逐渐浓烈起来。 尤其是她的儿子，邹元，还比不过苏氏生的一个小丫头。 更让钱氏变成了一个只会抱怨的妇人，成天在邹元面前念叨，他父亲的死都是赵太师的过错。 “所以那个小元子恨赵太师，才会拦截了京城来信” “我怀疑下毒也是他做的，不过没有证据” 就算不是邹元做的，至少他是知情者。 顾菲菲看完了全部的纸条，回想起外公和娘亲之间的年龄差距近三十岁，原来外公晚婚晚育，中间有这么一段故事。 看故事中叙事的角度，很可能是徐子安调查了外公的过去才得知。 不管怎样，总算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不会像从前一样，两样一抹黑，连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的好。 “我看钱氏的悲剧根源，在于她有对趋炎附势的父母，和小姐外公没多大关系” 小清不屑的说道，她看完了全部，也没觉得小姐外公做的哪里不妥。 “命运捉弄人吧” 顾菲菲有点赞同小清的话，感慨了一句。 回家之后，顾菲菲就陪在赵梨花身边，拐弯抹角的问了问娘亲外公和外婆的故事，发现娘亲居然不知道外公有过前妻。 自家人都不清楚的旧事，被清河堂完完整整挖了出来，清河堂真是名不虚传，她六百两银子花的不冤。 “在想什么呢，刚才的动作不够标准，重来” 卫锦明的话把顾菲菲拉回了现实。 练武过后，顾菲菲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却一反常态的想要留下来坐坐。 “是有什么事想求于我？” 卫锦明有点担心小家伙带着满身的汗回去睡觉不舒服。 但是又不好意思让她在这边洗好澡再回去。 光一想想那画面，卫锦明只感觉气血翻滚，又想给自己一拳。 听小家伙说夏天都是打的凉水偷偷摸摸洗的澡。 现如今到了不太热的九月份，再洗冷水澡着凉了怎么办。 卫锦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有点发愁。 “卫大哥你真聪明” 顾菲菲绽放了一朵大大的微笑。 也不算有求于他，而是要求他履行曾经的承诺。 “说吧，你知道我对你的事很少有拒绝的时候” 顾菲菲很想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身上湿哒哒的，想早点说完，回去泡澡。 “不是我的事啦，是我外公曾经去过你们家，要求你们不准泄露我是神医的徒弟，更不能泄露闻香楼的东家是我师父”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家并没有泄露，据我所知，好像是你师父自己泄露出去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保证 卫锦明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想了想，高飞这句是什么意思，犯了事了，怕别人追查？ “我师父那不是在赵国才泄露的嘛，本国知道的，目前来讲，并不多” “其实我师父托我带句话给你，他说高飞神医的这个身份认识你，闻香楼东家的身份并不认识你，这是两个人，希望你...别记错了” 顾菲菲越说越心虚，因为已经感受到头顶的黑云压顶。 卫锦明刚刚还担心小家伙出汗太多，该怎么解决洗澡的问题，被这么一席话说的面色铁青。 什么意思，他堂堂卫家人，不配认识闻香楼东家光鲜亮丽的身份？ 卫锦明脑海里忽然清楚的映出了高飞那张脸，小狐狸一只，肯定是对外宣称过这件事，现在才想来补救。 并且据他推测，怕是撒的这个谎不小，至少对方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或者说很可能是他认识的人，怕以后他被别人套话，说漏了嘴。 顾菲菲还不知道仅仅一句话，卫锦明已经想了很多，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师父还有别的话要你带给我吗？” “没了” 顾菲菲玩着手指，相互绕着圈圈，就是不敢抬头看卫大魔王。 “行，从今以后有两个高飞，我只认神医高飞” 卫锦明以极其凉薄的口吻吐出这两个字。 高飞算什么男人，只敢托小徒弟传话，有本事自己来他面前解释一遍。 卫锦明睡觉之前，不像平常念着顾菲菲，反倒满脑子都是高飞那只坏狐狸，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翻来覆去，郁闷不已。 空间里的顾菲菲得了卫锦明的保证，放心的睡了过去，可谓是没心没肺至极。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除了白天有点微热。 早晚气温偏凉，不过这也只是长峰县城这样。 幸福小岛这边还是很热，热情的太阳，也让盐田大丰收。 顾菲菲特意抽出一天时间去盐田看了看。 雪白的盐积垛过后，粗一看，每一亩至少有六百来斤的湿盐。 顾菲菲带着小清很是高兴的在幸福小岛收了一天的盐。 打算除了给岛上食堂留下一些，其余全部收进空间。 “小姐，我们再开辟出几亩盐田，这里的盐像雪一样白，多好看啊” 虽然小清没有空间，但看着外面卖的较贵的食盐，在这里动辄几百斤，还是白捡来的。 再看着偌大的海，感觉自己太富有了，大海真是遍地是银子啊有木有！ “多了又不能当饭吃” 顾菲菲也很满意，自己的咸鸭蛋终于有了着落。 忙完盐田的事情过后，顾菲菲的四十三分店，也选了个日子开业。 虽然见识过前面四十二家分店的开业，群里众人对四十三分店还是充满了期待，果不其然，引爆京城。 顾菲菲开业当天并未露面，而是带着小清小花一起去了江南旅游。 总不能一直忙于赚钱，也要适当的劳逸结合。 “要不是雅芙怀孕了，赵德安身边离不了人，真想带她一起出来玩” 顾菲菲前几天带小清回幸福小岛收盐，就看到雅芙推着赵德安，在百合花海里呆了半下午。 想当初赵德安求婚的时候，周围都布置满了纯白色的百合花，空气里似乎都是百合甜蜜芬芳的气息，现在物是人非。 尤其是雅芙坐在赵德安旁边，斜靠着赵德安的腿，温柔浅笑，细细低语，陷在回忆中的样子，那场景让顾菲菲和小清都红了眼睛。 “公子别说了，再说我又想哭” 小清很是感性，已经忍不住眼泪。 “公子不是说相信有奇迹出现吗” 小花递给小清一条丝绢，默默地安慰小清。 “小花说的对，今天我们主要是出来玩，既然要玩就玩的开心点，要不然冷白花了几天的时间，为我们做的旅游攻略就白费了” “至于雅芙，等她生了孩子，我们有的是机会，带她和赵德安一起出来玩” “对，我们要去城外坐船，看荷花摘莲子，再去绣庄看苏绣，还要去闻名的百花楼排队买糕点......” 小清被两人小安慰，好了很多，盘点着今天要玩的地方。 她们今天来的地方叫苏州，著名的鱼米之乡，同时也是江南徐家大本营所在地。 苏州城中有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河水清澈见底，伴有时不时的捣衣声，兼苏州姑娘们独有的吴侬软语。 悠长的巷子中，时不时传来小贩们的吆喝声。 可以看出来，城中百姓们生活富足，生活步调缓慢而有韵味。 苏州的美是富有灵性的美，一静一动，皆是一副美丽的彩色画卷。 三人尽情在苏州城内外玩了一天，疯狂购物到两手没了可以拎东西的位置，才住了手。 “太累了，也饿了，我想想最佳吃饭地点是哪家” 顾菲菲停下步子，努力回想着冷白发来的消息。 “好像叫天然居，就去那里吃饭” 三人拎着大包小包，一路问话，总算找到了天然居。 “掌柜的，有包厢吗，给我们来一间” “有，公子您请” 天然居的小伙计连忙上前接过顾菲菲手中的东西，上前引路。 顾菲菲到包厢坐定，才让小伙计唱菜名，点了几个招牌菜，等着开饭。 “郑姐姐，你说徐七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隔壁隐约有声音传来，离顾菲菲正近，刚好听了一耳朵。 “昨日才去了信，哪有这样快” 顷刻，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听声音，约有三十多的年纪。 “你都不担心徐大公子去了陈国京城，万一遇见了哪家小姐，把你给忘了呀” “思慧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徐大公子去哪里，做什么，又与我何干” 年纪稍大的女声中带了一丝怅惘和伤心的意味。 “别以为我不知道，郑姐姐，你等了徐大公子这么多年，在我们郑国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徐大公子真是个没心的” “徐七公子也是，明知道徐大公子身体只适合居住在湿润的江南地带，还带他哥跑去北边的陈国京城” 年轻点的声音很是打抱不平，话里话外都替郑姐姐感到委屈。 第三百五十八章 旅行 “思慧，都是我自己愿意，你别怪大公子” 这句话说的既深情不移，又带着失落苦楚，好不叫人怜惜。 “公子，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小清拆开了其中一包点心，发现意外的香甜，就要分享给顾菲菲。 “嘘” 难得出来旅游一趟，还能听到徐家两位公子的绯闻，顾菲菲很有兴趣。 接了块雪花酥，吃的小声，屏声静气聆听。 “我哪敢怪他，我要是怪了他，定会落得郑姐姐埋怨” “你这丫头，净会跟我贫嘴” 后面的话无关紧要，顾菲菲也就没再听下去。 想不到徐子安身边居然有这么痴情的桃花。 听年轻一点的声音说，叫郑姐姐的可是实打实的追了徐大公子许多年。 据顾菲菲推断，郑姐姐还是个有身份的贵女，勇气可嘉。 一时间顾菲菲好奇心旺盛，想看看追徐子安的郑姐姐，是不是长的一言难尽，徐子安才迟迟没有接受。 要知道徐子安不仅是江南首富长子，又经营超级赚银子的清河堂。 换作顾菲菲的前世眼光来看，徐子安妥妥是个黄金单身汉，也难怪引得那个叫郑姐姐的苦等多年。 不过顾菲菲也没真打算去隔壁包间看看人长得啥模样。 毕竟与徐子安的交情还不深，不好再八卦下去。 吃了块糕点，更感觉是饿了，填饱肚子为首要。 包厢菜上齐过后，顾菲菲拿双筷子，就要开动， “公子请住手，拍个照，拍个照咱们再吃” 多么熟悉的台词，要不是中间有一句公子，顾菲菲还以为回到了现代。 上午她们除了去湖中泛舟，小清拍了许多照片，三人还玩了会自拍。 其他时候都没空也没手，周围环境也不容许她们拿出灵机拍照。 “你拍” 顾菲菲放下了筷子，内视空间里其中一块池塘。 一大片的荷叶，已经在空间的池塘中舒展开身子，站稳了脚跟。 荷叶全身皆能入药，有清泻解热、降脂减肥之效，是一味中药材。 还能是做菜用，做汤、做粥、蒸肉、等等皆能用到。 荷花能生吃，带有水生植物独有的清香。 更不用说莲蓬里的莲子和莲子心的价值。 她所在的陈国位于北方，是没有这些的。 就算有，那也是权贵富商才能有的专利。 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南方运过来，还不够新鲜。 今天这一趟真是没白来，等到池塘里的开满了荷花。 她不仅能赚南北方陆路不便的差价，为各处的闻香楼酒楼添个新菜，抢得头筹，尤其是冬季缺蔬菜的情况下，独赚一笔。 还能给小岛上的王科送荷叶和莲子心，填充他的药材库。 想到这，顾菲菲忽然想起了空间灵泉池里的几朵荷叶荷花，这种仙物是不是也能吃？ 才刚刚想到，那几朵荷花像是心有所感，疯狂抖动起来，仿佛叫嚣着，不能吃我，不能吃我。 顾菲菲夹了一个藕夹，慢悠悠的吃起来。 吃完一个藕夹才在心里回应，不吃它们。 犹记得刚来这个时空，她经常过去找它们倾诉灵宝系统太坑。 后来空间的各种东西，越积越多，她也就忘了最初的小伙伴。 哪能吃自己的小伙伴，尤其是对方还是这么有灵性的仙物。 灵泉池包括整个空间都是寒玉的，她只是借用五百年。 真想不到寒玉那个大胖子会这么有雅兴，灵泉池里养荷花。 顾菲菲吃完了饭，和小清几个又开始出门大扫荡。 没办法，周围的朋友太多，总不能厚此薄彼。 而且人家出门，也会给她们带礼物，礼尚往来嘛。 下午主要就是购物和顺便打听神医的福星称号是咋回事。 “神医啊，是陈国那神医吗？他可真是个大好人，要不是神医及时拿出了治时疫的方子，救了我们一家老小一命，现在我们早就死了” 茶棚的师傅停了手上的动作，摇着蒲扇，面色柔和，回忆起来。 “我们这边气候温湿，自古就是瘟疫首发之地， 前年我们苏州城虽然不缺水，但爆发了时疫，且来势凶猛， 那时候的苏州城是人间炼狱，城中每日里人心惶惶，感染时疫的人越来越多，死了一大批人， 要不是有神医的方子从北边传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双眼含着两包泪，显然也是劫后余生，庆幸不已。 “其实要我说，神医也是无心救的我们，要不是徐家人及时带来了陈国的方子，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对啊，当年徐家广开粮仓，买断了城中所有的药，就为了救我们这种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 其他书生纷纷附和，对城中的徐家又多了一丝敬意。 顾菲菲留下了十两碎银，带着小清小花两人悄悄走了。 看来徐子安不是完全的奸商，或许可以真正坦诚相交。 从这不是做好事不留名，还把名声全给了高飞，就能看得出其人品很可靠。 至于大前年买冰方不成，还恼羞成怒的徐迟马。 经过徐子安一解释，他父亲都那么大年纪，多数在苏州坐镇，哪有空舟车劳顿去陈国京城，还只为了个方子。 都是手底下人狐假虎威，借着徐家家主的名头闹事，甚至还会作假。 顾菲菲本来还不信，以为徐子安是推脱责任，现在看来，怕是真的。 苏州一行后，顾菲菲和小清小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了几天，图书馆也没去。 只因顾成爹爹又去查看各村的玉米收成情况，玉米收完，再过个十来天，就可以收红薯。 所以最近顾成爹爹几乎不在家，顾菲菲也不想和小清跑出去。 害的娘亲要操心弟弟妹妹们的同时，还要分神关心她。 只是在家中，除了每晚能出去学武，着实无聊了些。 “小花，你真坐的住，这绣活手艺也是越来越精细，巧夺天工” 顾菲菲撑着胳膊，上午练了一个时辰的大字，看了本游记。 吃过饭后，才刚刚看完。 秋日的午后，空气都是懒洋洋的味道，窗外的玫瑰也耷拉着。 顾菲菲正昏昏欲睡，百无聊赖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秋收 “当不得小姐夸赞，我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小花害羞低头，继续专心刺绣。 她的手艺都是夫人手把手教的，听夫人说，整个天下，刺绣流派众多，夫人会的也只是流行和常用的几种。 前几日去苏州，小姐特意给她买了好些个苏绣的成品，够她好好琢磨一阵子。 其实要她说还是小姐的灵机太过神奇，能教人画画，她跟着学了素描。 见识过很多新奇有趣的花样，绣出来的东西，居然卖了不少银钱。 所以小花虽然没有闻香楼的股份，凭着自己的各种刺绣作品，也积攒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 “你别谦虚，我看你最近画技也是进步神速，画的小可爱惟妙惟肖” 小花这么有天分，顾菲菲心里也为她高兴。 也不知道空间里有没有关于刺绣类的书。 得空她去翻翻，有的话也能交给小花，帮她更上一层楼。 “你多练练，再过几年，我出银子给你开个绣庄” 顾菲菲越说越觉得可行，总不好她和小清都有自己的事业，小花没有。 几人还小不觉得有什么，等长大了，差距拉开，怕小花心里会不好受。 “绣...绣庄？小姐，我不行” 小花觉得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挣得银子已经很满足。 不夸张的说，只要她一直绣下去，完全能供得起石头哥读书。 “这有什么不行的，小花我跟你说，当初我也觉得自己开甜品店不行，还是小姐和大家鼓励我......” 小清上阵，小嘴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堪称最强洗脑。 “我行，我一定会更加努力” 顾菲菲再一次从书堆里抬起头，就看到小花脸憋得通红，给自己打气。 刚好韩巴子发了消息过来，汇报学堂进度、新店选址和人事改派事宜。 满满几千字，洋洋洒洒，不像赵德安的严谨风格。 而是思维敏捷跳脱，也很能说，她以前就觉得韩巴子能当个说书先生，这口才和小清有异曲同工之处。 两个同样很有主张，都很能说的人，难怪碰到一起会吵架。 顾菲菲针对韩巴子说的几种，一一提问和回复过去。 这样的日子呆了三天，顾菲菲就感觉不是一般的无聊。 新店那边已经走上了正轨，不需要她再操心什么，开新店的成本因为收的订金太多，差不多回笼。 既然手里的银子有许多剩余，第二家大学城也开起来吧，就开在隔壁石安县。 “老大，我替石安县的孩子们谢谢你” 韩巴子第一个知道顾菲菲决定，心里暖洋洋的。 不管他走的多远，石安县是他的根，是他的故乡，是他始终不会忘的地方。 群里大部分人都是石安县的，所以顾菲菲这个决定一出来，收获了很多人的感谢。 “谢我做什么，你们不是感叹学的东西太精妙，没有人可以分享、交流讨论吗，等齐省大学城都修好，你们可以出岛亲自过来选学生” “真的吗，好期待，学生物学的生不如死，又寂寞成狗” “学医的也需要很多帮手，同期待” “我想当个授课先生，可惜我还没考过秀才，不说了，继续头悬梁锥刺股去也” 群里从顾菲菲这句话后，变得热闹起来。 顾菲菲的灵机好一时间被刷屏，尤其是最后一句想当教师的话，打动了她。 她总觉得这个时空的科考不太合理，三年一次考试，每次一个省只有前五名能胜出，夺得秀才之名，更不用说举人和进京考试之类。 光是秀才的门槛，顾菲菲就觉得这难度不亚于前世华国的高考。 其中原因，顾菲菲觉得一方面是教育资源只属于少数人的特权。 另一方面，读书成本太贵，纸质书籍，和印刷等技术上限制了多人求学。 还有就是陈国不够开明，对知识的把控很严格，这也是一个封建王朝制度和帝王的局限性。 等她的大学城办起来，成规模之后，光是授课老师方面，就不好找。 毕竟不是所有的秀才都愿意出来教书，很多都是埋头苦读，想挣个功名，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综合情况下，顾菲菲觉得应该随着大学城办起来的同时，民间独属于闻香楼的教师考核制度，也应该办起来。 很多童生，虽然没有秀才之名，但是教授别人绰绰有余，再不济还能教一些刚入门需要启蒙的学童。 这样她就能解决人才不足的问题，算是钻了制度上的漏洞，也能让那些童生多一些经济来源。 就像是前世那样实行九年义务教育，等第一批学生毕业，可以根据分数进入大学，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是哪一行要学的地方都有很多，还可以和民间艺人合作，以后的学生们多一个谋生的技能。 只不过到了这个阶段，就不能实行免费教育，得要付学费...... 顾菲菲提笔写下了所有的想法，想的入迷，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 “再过几天，等玉米收完，也能收红薯，今天下午，有一户农家提前起了一陇地红薯，个个有这么大，红色的皮，里面的肉很甜，不吃看着也欢喜” 顾成说完，用手比了比红薯的大小，笑的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要是每个红薯都有这么大，像菲丫头先生说的那样，每一亩地至少亩产四五千斤的话，以后天下将再无饿肚子的人家，咱们陈国的盛世要来了” 顾菲菲默默的吃完饭，对顾成爹爹的话很是赞同。 当年的康乾盛世，依靠的不就是玉米、红薯和土豆吗。 土豆她还没推广开来，但有了红薯和玉米，也差不多。 “不管怎么样，总比那几年大旱来的好” “夫人说的对，今年咱们齐省都种了玉米，虽然第一年因为种子不多，收获的不多，再过几年家家户户日子就能好起来” “也不知道菲丫头的先生什么时候能游学回来，真是要感谢他，感谢他带来了新粮食，救了不知其数的百姓” “过了秋天，这冬天就紧跟其后，乔先生还没回来吗？” 第三百六十章 女装 顾菲菲和小清一齐保持沉默，当初乔海决意回赵国，用的游学这个借口，要不让乔海写封信过来，说是在赵国定居？ 自从上个月冷白救了南羽，乔海赎回邹氏。 一个多月过去了，不知道乔海最近怎么样。 既然长峰县这边的玉米已经收获，赵国那边应该快了，自己的任务分也能适当的涨上去。 顾菲菲晚上练完武，想回去问问乔海赵国那边收成情况。 “回去洗冷水澡？入秋了，水很凉” 顾菲菲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要不然咧？ 反正她空间的水不凉，温度适宜。 “小华子给你烧了热水，去洗干净，再回家” 卫锦明装作淡定的样子，实际上脸上泛热，黑夜给了他最好的掩护。 小家伙太小了，不明白像这种私密的话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谈论。 顾菲菲确实不懂，只知道卫锦明一个大男孩心思蛮细腻，这种小问题都能细致入微的考虑到。 “不用了，我没带换洗衣物，这里洗不方便” “有你穿的衣服，去洗吧” 卫锦明推顾菲菲进门，再帮她关好门，守在门外。 “卫锦明什么时候备下这么多女装？” 该不会他是个女装大佬？不要怪顾菲菲胡思乱想。 实在是满满一柜子各种款式大小的女装，应有尽有。 最小的女装，刚好她能穿下。 顾菲菲带着一脸的怀疑人生，沐浴完，打开门看向门口的卫锦明。 万万没想到，卫锦明有和自己做闺蜜的潜力，这么说，他是个受？ 顾菲菲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把他当做好闺蜜吧。 “我洗完了，有包裹吗，我想带衣服回家洗” 月光下的女孩子，刚沐浴完，红扑扑的脸，嫩的能掐出水。 发梢沾着些许水珠，晶莹透亮，不说多美，至少可爱无敌。 卫锦明看呆了去，又强硬转过脸，恢复平时的冷淡成熟风， “留在这里，你带回去，没地方晒” 顾菲菲不知怎么想的，都是闺蜜了，不用太见外。 “辛苦你找一户人家妇人帮我洗，我可以付银子” 风中好像是传来了卫锦明淡淡的一声嗯，顾菲菲以为他答应了。 一身清爽的回去，顺便给乔海发了消息，不一会乔海回复过来， “傍晚父皇才召我进宫，说南部传来一部分玉米丰收的消息， 我们国家位置偏北，气候干燥，老百姓们想再养养，才收割” 乔海直接留在宫中陪父皇母后一起用完晚膳，才回三皇子府。 想到今晚父皇开怀大笑，连连夸赞他，母后亦是满脸自豪。 乔海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件除读书以外有用的事。 “那行，你最近去看了云晓没有？她气色怎么样” 粮食的事情问完，顾菲菲打算问问其他方面。 比如关心一下两个大龄单身未婚男女的情路发展走向。 “见过云晓三次，气色不错，不过她总是很忙” 乔海说到这里，既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去闻香楼。 见了云晓又说不出话，最关键的是云晓好像有点躲着自己。 顾菲菲看乔海发来的消息，有用消息很少，判断不出什么。 乔海是个十分内敛易害羞的纯情大男孩，她问了也是白问。 云晓是霸道女王，感情上属于敢爱敢恨的类型，她也不敢多问。 “我担心云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她一直那么拼，有空你带些水果帮我去看看她” “我明天去看她，母后给我府中送了许多新鲜的果子，我都带过去” 乔海态度蛮积极，孺子可教。 顾菲菲简单说了两句，睡了过去。 熟睡的顾菲菲可不知从今晚开始，某个连自己衣服都不洗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脸开心，在井边奋力搓洗衣服的中二少年。 “我一定是梦游了，公子不仅爱上买女装，还爱上半夜洗衣服” 小华子揉揉不太会转的脑袋，迷迷糊糊上床睡觉，带着一切都是梦的想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小华子看到了院子中央，晾晒着某县令千金常穿的练武服，才知道真的不是梦。 小华子一脸复杂，公子对那小女娃好像很特别？ 该不会那一屋子的女装都是为县令千金买的吧。 小华子一拍脑袋，对啊，他早该想到。 可是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款式大小不一的衣服呢？ 这是想承包县令千金从小到大的所有衣裙？ 完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对，公子那双精贵的手，怎么能为别人洗衣服。 “小华子，随我回家” 小华子没有继续想下去，套了马车，跟着公子回了卫府。 有一阵子没回去，还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忘了他这个哥哥。 要说卫锦明对自家妹妹还算想念，每次回去都会带上一些新奇的玩具。 卫家人，尤其是卫老将军和卫达两人，那是要把小夏梦宠上天的节奏。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臭闺女哭的我头疼” 有道是远香近臭，卫夫人对于不常见的大儿子十分欢迎，圆圆的脸上全是明媚的笑。 “明明是香闺女，梦梦说对不对” “要不是我们早上粗心没发现尿布湿了，梦梦不会哭的” 卫锦明表情有些皲裂，卫达对他的严父形象，怎么到妹妹这里，全然崩塌了？ 至少他的记忆里没看过卫达这么好的脸色。 还好他不是真的十三岁，要不然光看老爹这幅样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我去校场看看师父” 顺便检查下杨小五的练武进度，按照卫锦明对庄河的了解，师父那个武痴，这会肯定是在校场。 “公子我稍后就来，我先把小姐的玩具放屋里去” 小华子故意慢了两步，冲着走远的卫锦明喊道。 “是不是有什么独家消息要和夫人说” 卫夫人笑眯眯的开口。 “夫人，你不知道公子他......” 小华子把这段时间公子买了很多女装，包括昨晚给县令千金洗衣服的事情说了出来。 “哎，我儿终于开窍了呀” 卫达第一次听自家儿子居然在教顾府千金武功，不仅如此，给顾府千金买衣服洗衣服。 第三百六十一章 决定 “真是胡闹，岂可如此坏人家千金名声，去把你们公子叫来，我定要家法伺候” 卫达皱紧眉头，重喝一声，面上带了怒气，怒目圆瞪，很是严肃。 他们卫家人虽然是一介武夫形象，但也知道基本处世礼仪。 “哇哇哇” 卫夏梦被她爹满身戾气吓的张大了嘴，嚎哭起来。 “宝贝女儿，爹不是说你，说的是你那不省心的哥哥，乖，不哭了啊” 卫达娴熟的抱起了女儿，轻声轻气的哄着。 女儿一哭，卫达的心都要被小夏梦哭碎了。 “你问过儿子缘由吗？人家千金想跟着咱儿子学武功，有什么大不了，我身边的平溪不也会武功，真是个老顽固......” 卫夫人一点不在怕的，直接怼回去，儿子前世今生第一次动心，要是被卫达破坏，以儿子的性格，卫家怕是要绝后。 县令千金多好，关键是人长的跟个天仙似的。 看着赏心悦目，反正卫夫人对未来儿媳妇满意的不行。 “可是这于礼不合，顾县令和顾夫人知道吗？” 卫达觉得臭小子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喜欢的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卫达又说不上来。 “好像不知内情，要不我带上夏梦，哪天去顾府做客，探探对方的意思？说来顾夫人生的小儿子我还没见过” 卫夫人说到这里开心了，既可以出去走走，见见顾夫人，说说贴己话。 说不定能借机替大儿子早早定下这门亲，一举两得。 “女儿太小，不能带出去。我听说长峰县今年的玉米又丰收了，又有叫红薯的高产量新粮食，顾成光是依靠这两样，官场上前途无量，咱们儿子一不考科举，二不走武道，拿什么配人家闺女” “而且我看那个小姑娘早早拜在了神医门下，我看她是个机敏聪慧的，日后即使不靠着她爹，也能闯出一番名堂出来” 卫达被卫夫人说的火气消下去，理智回笼，想的问题复杂多了。 他总怕哪一天夫人的身份被暴露出来，陈国将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卫达连找一块地方避世而居都想过，这想法一天天过去愈演愈烈。 “等儿子回来，我好好跟他说说，我们卫家只是商户人家，退一步，县令千金有意，顾成县令赞同，顾府那边也不会同意” 卫夫人显然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天下不乱则已。 一旦乱了，整个国家的命运都不好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人。 而且她的生父百里王，更不会停止想要统一天下的野心。 据儿子回忆说，未来十年内，可能要不到十年，百里国的铁骑将要踏平南方诸国，和大小部落。 唇亡齿寒，南方被统一，北方的三国又能安全到哪里去？ 夫妻两第一次相对无言，一同沉默起来，只剩下小夏梦睁开湿漉漉的明亮大眼睛看看爹，又看看娘亲，放心的闭上眼睡着了。 “爹娘想的问题，我认真想过，所以我打算三年后，改头换面去参军，毕竟我从小是在陈国长大，总要尽自己所能护国周全” 和庄河刚切磋完的卫锦明，被小华子叫了回去，想了想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之所以不是现在去参军， 一是妹妹还小，暗香楼和东宫妙凤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要查明暗香楼幕后之人，直觉上暗香楼太过神秘，很危险； 二是他明面上的生意网没撒开，其中和高飞合作医药生意没扩大，他私底下的势力有待提高； 三是不舍的顾菲菲那个小家伙，要是他去参军，他敢肯定对方肯定会把他忘个干净。 而且小家伙的武功没教多少，总不好答应了她，半途而废。 三年，是他能给自己最多的时间，最后的期限。 一开始，他想着保一家人平安，采取避世的态度。 直到那天夜里，他问顾菲菲为什么要学医。 至今记得那晚小家伙的神情很认真，语气很真诚，像是肺腑之言。 记得她说灾年沿途看了太多的难民惨状，学医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六岁小儿都有这样大的梦想，他活了两世，改变了母亲的命运。 活的够本，为什么要放弃拯救这个国家的梦？ 不说小家伙，可能只是一时戏言，只属于孩童天真梦想，当不得真。 只说高飞那人，虽然卫锦明对高飞哪哪都看不顺眼，但是高飞做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 比如灾年低价卖粮，修建学堂，无论男女，免费入学，修建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城等等一系列事情。 更不用说和他合作，给他那么多药方，让更多穷苦的百姓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这些事情哪一件拎出来，都值得世人交口称赞，何况集中在高飞一个人身上。 卫锦明一开始仅仅是对这一对师徒有兴趣，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越多，越佩服他们，生而为人，这样的人生才有价值，有意义。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有前世的记忆，为什么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从决心教顾菲菲学武的那天晚上，他的思想，他以前避世而居的态度便彻底改变。 即使改变不了被统一的命运，像前世那样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 况且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逃到陈国偏僻县城又能如何，这半年来发生的糟心事一样不少。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参军，坚决不同意，这事想都不用想” 卫夫人忽然激动地站起来，面色绯红，气息不稳。 她怕，怕儿子走前世老路，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只是一个女人，要的不多，只要家人都在一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陈国呆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国家长居。 世上有那么轻松的路可以走，那么多危险可以避开。 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军，冒着身份被揭露的危险。 不要以为改头换面，可以安然无忧。 隐名埋姓参军，本身即是一种欺骗。 被发现了，要被军法处置，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娘，有些事躲不过去，我们只有正面面对” 卫锦明坚持自己的看法，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 “你们在说什么？” ps: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三百六十二章 守墓人 卫达夹在中间一头雾水，什么叫护国？ 他们不是在讨论孩子若真是对顾家千金有意，以后身份上会是个阻碍。 他这个年纪的人，对于儿子早慧，并且喜欢一个女娃娃的这种事都接受了，像他这么开明的家长，真心不容易。 怎么娘两个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夫人也是，平时虽然会发火，这么激动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爹，我们在说该如何配得上顾府千金” 卫锦明对老爹的态度，一贯是个脸皮厚的。 “夫君，家法伺候” 知儿莫若母，卫夫人深知卫锦明决定的事，很少有更改的时候。 她不能知道儿子上辈子的结局，还能无动于衷的放他去参军。 卫夫人起伏不定的胸膛，气红的脸，昭示她动了怒。 “夫人，你消消气，消消气” 卫达其实挺想说儿子真的长大了，一直窝在小山村多没劲。 这才是他的好儿子，陈国的好儿郎，再说他卫达的儿子能差了？ 怎么听夫人的语气，不是普通的担心儿子身份被揭穿，会被军法处置。 “你不是喜欢菲丫头？难道你打算以后娶了她，却让她守寡” 卫夫人被气的肝疼，选择迂回说法，想做最后一丝挣扎。 “娘，你要是知道她学医初衷，或许就不会这样想，再说一切已经不一样，不一定会是你想得那样” 卫锦明都有点后悔告诉娘亲有前世记忆，害她担心，是为不孝。 其实他前世有那么一个结局，不单单是战场失利，还有其他的因素。 更像是浑水摸鱼中进行的一场谋杀，他初步分辨，至少有两班人马。 只可惜他发觉的时间太晚，再次决定参军。 自然是以自身为诱饵，引蛇出洞，查出真凶。 所以在他羽翼未丰满之前，要做好前期准备，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何况他心里有了牵挂的人，更要在接下来的三年中好好图谋。 卫夫人眼中有泪，看夫君的样子，怕是赞成儿子去参军。 他们都知道为了国家，为了家族荣誉，为了功成名就，可是谁理解一位母亲的小小心愿。 卫夫人心里有了气，把卫达和卫锦明齐齐推了出去。 “臭小子怎么跟你娘说话，看把你娘都气哭了” “夫人，夫人，是为夫，你开开门” 卫达有点发愁，刚刚他表现的赞同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娘，你开开门，我想问你件事” 如今自己的生意发展太慢，他要做的那些事需要银子，需要大量的金银，他留在长峰县最主要是舍不得小家伙。 要是被军营那些兄弟们知道，有朝一日他们铁血无情的卫将军，会变得儿女情长起来，对象还是个孩子，怕是不敢置信。 “想问什么？” 卫夫人整理好心情，开门，放卫锦明进去。 “想问问那则传说” 卫夫人一顿，没想到儿子会问到这个，传说是真的。 但是由于她祖上是大陈国皇室的旁支，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不光她一个人不知道，守墓人陈大有也不知道帝后墓在哪里。 她是陈氏后人不假，但仅仅知道藏宝地点和帝后墓都在一处。 要不然生女儿那晚，她为了能顺利把女儿生下来早就交代了。 人死了，徒留金银财宝有什么用？卫夫人对这些看的很开。 而且为了这传说中财宝，害的她从小颠肺流离，有家不能回。 有父亲却不能相认，母亲也在她小的时候早早撒手人寰。 走之前，告诉了她这样一条基本上没什么用的消息。 卫夫人的目光变的悠长起来，思绪飘向远方。 当年自己母亲也是早知道这样的消息。 才会在知道百里王欺骗了她的感情，万念俱灰吧。 卫夫人想想母亲的面容，其实母亲是想在长峰县等百里王来。 想等他亲自过来，带他去见大陈国的守墓人陈大有说明真相。 可惜，母亲最后没有等到，才会由爱生恨，逼她起了毒誓。 “陈大有的祖上就没传下什么线索？” 卫锦明在这之前，从没问过这件事。 虽然知道真相会让他惊讶，但没想过是这样。 “没有，据说帝后临终前，不用陈大有祖上为他们继续留守此地” “陈大有祖上忠心耿耿，陈家五百年间从未离开过此地，世世代代扎根于此，以示忠心，多数都是做生意，尽自己所能匡扶苍生” “当年你外婆带着我来这里，都靠着陈大有，才能有个好生活，我们母女俩受他们陈家恩惠颇多” “虽然我们陈氏后人再也给不了他荣誉和财富，陈大有还是谨遵祖训对我们多有恭敬” “可见当年大陈国最后一脉帝后多么深得人心” 卫锦明不由得对陈大有肃然起敬，对大陈国的覆灭多了好奇。 现在各国关于大陈国的记载各有出入。 无外乎前朝多么不仁，皇上残暴，引得民怨四起。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都是痛斥前朝多么天怒人怨。 为本朝的建立提供合理性和顺应天命的借口。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还是别在我面前碍眼” 果然可爱的都是小孩子，长大的，尤其是儿子，没有一丝能看的顺眼的地方。 “公子，你怎么惹夫人生气了？连饭都不留我们吃一顿” 小华子摸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没有比他更惨的小厮了。 “要不是你喜欢和夫人报告消息，我们也不必饿肚子” “这么严重？早知道我吃饱饭再说” 小华子苦着张脸，跟着公子上了马车。 而坐在车辕上的卫锦明，看了看身后离他越来越远的卫府，一点点变小的群山，大陈国帝后会不会把墓建在深山里呢？ 陈大有祖上自愿成为守墓人，却连帝后墓都不知在哪？ 那么是谁埋葬了帝后，又是谁最后一眼看见他们？ 卫锦明想了一路，只能从里面得出，大陈国的帝后临死之前，就是在他脚下的这一块土地这样模糊的消息。 “公子，咱们去哪家饭馆吃饭” 小华子只有一个想法，先填饱肚子再说。 “先去陈家走一趟” 卫锦明继续赶着马车，进了城。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古籍 “是，公子” 小华子有气无力的应答着。 好在陈家人厚道，客气的问了问他有没有吃饭。 小华子很实诚的不太好意思的说没吃。 不一会儿，几个家丁送了简易饭菜过来。 “谢谢你们” 公子还不知和陈家家主谈话多久，他就不等公子了。 小华子端起一碗大米饭，就着简单的炒菜吃了起来。 “小华子，你还有巧克力吗？” 陈方泓从听到小华子来了自个家，惦记起了摔破头那天吃到的美味巧克力。 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从书房溜了出来。 “没有，都吃完了” 小华子吃的头也不抬，咽下去一大筷子的炒肉才说道。 对面的陈方泓耷拉着脑袋，哀叹一口气。 “本来还想出银子跟你买，你在哪买的？” 他之前就想去卫府，找小华子多买一些。 可惜他爹说什么，不可对贵客无礼。 他刚好学到为人子女要尽孝那一段，不能惹父亲大人生气，否则便是不孝，他才没去。 关于孝顺这个论调耽误了他吃到最喜欢的巧克力，硬是在书房苦读几天。 找出来不可愚孝的各方面理论，辩的先生哑口无言才作罢。 可惜上次卫府办满月酒，中间不知出了何事，母亲捂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后来又匆匆忙忙回府，他没有和小华子说话的机会。 “这我哪能知道，我也是跟着公子才有好东西吃” 经过上午那一事，小华子也知道不能说是县令千金给的。 那样会坏了县令千金的名声，索性都推脱到公子身上去。 “我去找你们公子买” 陈方泓露出灿烂的笑，虽然不太敢接近冰山大哥哥。 但是为了他的巧克力，可以一试。 他爹不是说用银子买东西天经地义，再者买卖不在仁义在。 “哎，陈小公子，你别去，公子和你爹在谈事情” 小华子端着个碗追了几步，又看见有丫鬟跟了过去，才停下。 “我们陈家祖上受大陈国帝后恩惠，一直铭记于心......” 陈大有对于卫锦明的问话，知无不言。 甚至把祖上传下来的一本经书拿出来。 “几百年过去，陈家纵然只在长峰县城，也搬过几次家，历经坎坷，只剩一本经书是当年帝后临了所赠，小主子，你拿去吧” “锦明多谢陈先生所赠” 卫锦明郑重接过，经书的纸早已泛黄，薄薄的一本泛着陈旧的气息。 忽然窗台上露出一颗圆脑袋，他爹在说什么呢，叫冰山大哥小主子？ 卫锦明收了经书，向提出陈大有告辞，顺便多看了一眼窗边。 陈方泓又缩了下去，完了，他又没勇气问这个大哥哥巧克力的事。 卫锦明没有多停留，带着小华子回了南街胡同的小院。 顾菲菲晚上照常过来练武，与这次不同的是，卫锦明手里拿了本古籍。 “卫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顾菲菲好奇的紧，实在是没看过卫锦明眉头紧锁的样子，而且以往他看书的时候都是一目十行，翻书速度异常的快，今天却比蜗牛还慢。 “你师父最近有空吗？” 卫锦明把经书翻完，只有最后两页的文字他完全看不懂。高飞那个鬼才，说不定能看得懂。 “有空” 顾菲菲人小，个子矮，看不到卫锦明看的是什么。直觉和这本古籍有关系。 “他目前在哪，方便我去找他吗” 卫锦明合上古籍，问了一句。 “师父今晚应该在食为天田庄” 看来还挺着急，顾菲菲想了想说道，反正那边也有自己的一间房，何咏风为她留的，只不过她没去住过。 “我送你回家” 卫锦明牵起顾菲菲的小手同时，叹了口气，只要和她在一起，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三年后，小家伙才十岁，还是太小，谈婚论嫁尚早，不过也不是没有。 顾菲菲抬头只看见一个光洁的下巴，还有卫锦明喉咙中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你别难过，你放心，你的爱好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顾菲菲以为卫锦明才开掘出自己喜好女装的原因，为这个而忧愁。 其实在开放的现代，也没有很多男生会公开自己这方面的爱好。 当然，这句话，顾菲菲只敢在心中默默的说。 “晚上早点睡，今天这件也不错” 看来粉红色很适合小家伙穿，卫锦明眼里都是满意。 “我也觉得，正合身” 顾菲菲有点奇怪，衣柜里她能穿的有十多件，这些衣服卫锦明可穿不上。 还是说当她是最好的闺蜜，顺便给她买的？这个很有可能。 既然他人还不错，给自己置办成衣的同时，还会给她置办几套，那什么古籍包在她身上了。 “老大，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顾菲菲的房间就在韩巴子不远的地方，朝南的一间，最宽敞明亮。 “等会卫锦明来找你，你就带他去我房间就好” “好的，好的” 韩巴子拥着被子，闭着眼睛回答。 韩巴子第二次被人叫醒，习惯性的回答，“高飞不在” 卫锦明黑了脸，或许也察觉这么晚找人不太好，正想转身回去。 “等等，我忘了，他今晚应该回来了，就在那间屋” 卫锦明心下奇怪，韩巴子两句完全相反矛盾的话，都说的非常自然。 这说明高飞也不是经常在食为天，那他平时都在哪里呢？ 卫锦明敲了敲高飞的房门，好一会儿，才见高飞过来开了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把衣服穿好” 卫锦明不太自然的把脸撇过去。 “穿好了，进来吧” 顾菲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火折子，熟练的把蜡烛点燃。 卫锦明随意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算干净，蜡烛是新的，床褥不乱，不像是常住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顾菲菲稍稍挡了卫锦明的逡巡的目光。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看这本书最后两页是什么文字” 卫锦明对高飞的人品十分放心，否则也不会直接把古籍拿出来。 顾菲菲接过，小心翻到最后，居然是英文？ 这个时空也有穿越者？ 第三百六十四章 嫁妆 怎么这两页英文字体如此熟悉？ 顾菲菲心头一跳，迫不及待的读了下去。 果然，果然是他，顾菲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感情，痛哭起来。 旁边的卫锦明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是大陈国帝后所写，距今已有五百年，和高飞有什么关系？ 据他所知，陈氏后人不说嫡系，就说旁支，只剩他娘这一脉。 高飞如同孩童一般的呜咽哭声，直把卫锦明看的汗颜。 他还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孩子，蜡烛硬是被哭矮一截。 卫锦明有心想拿出白色手帕让他擦擦眼泪。 一想手帕是小家伙送给他的礼物，自己都不舍得擦，还是算了。 让他一个宁愿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男孩子，着实尴尬，卫锦明选择出门，等高飞情绪平静再说。 顾菲菲哭的痛快了，哭过之后，便是满怀喜悦。 睁大哭肿的眼睛，又把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实是她哥哥写的无疑。 原来哥哥嫂嫂车祸后穿来了五百年前大陈国一对帝后身上。 哥哥嫂嫂的穿越也是寒玉安排的，还说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会让哥哥嫂嫂和她一起穿来这个时空？ 信中并没有交代，哥哥只说了让她安心在这里，不用担心小北。 顾轩朗，你丫的就会跟我玩哑谜，还有哥哥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穿来？ 难道她的车祸不是偶然，是必然？ 她们一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衰命，要相继出车祸穿越？ 连个招呼都不打，没个心理准备就被撞得灵魂出窍。 顾菲菲不死心的把整本经书，反反复复翻了两三遍，只有最后两张纸是哥哥写的。 除了一开始的身份相认，也交代了传说中一笔财宝，埋藏在长峰县的地下城。 信中说了因为哥哥的不作为，没能挽救大陈国最后一丝气数，对此充满了愧疚之情。 那笔财富十分之八留给陈氏后人，十分之二是她哥给她攒的嫁妆。 问题是这嫁妆是不是攒的太早了点，不过是亲哥给自己留的东西。 顾菲菲嘴上嫌弃，心里欢呼雀跃起来，有亲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原来那一日她和杨小五去探险的地下密道，就是地下城外城。 她前年本想过段时间一个人去，后来去了京城，做生意忙的飞起，等回来，早就把这茬忘了。 那日那长河边上听到的卫夫人两重身份。 这么说卫锦明也是陈氏后人，十分之八的财宝要分给卫锦明。 卫锦明既然能弄来这本经书，又清楚他自己的身份，肯定会认为地下城的财富全部是他的。 她要如何解释刚刚又是哭鼻子，又是咧嘴笑。 等会还要狮子大开口，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嫁妆要过来？ 难度好像略大了点，顾菲菲急的要把经书盯出一个洞来。 “好点了吗？” 卫锦明不知何时拿着屋中的木盆打了盆冷水回来。 顾菲菲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她不仅哭了。 还以男生的身份在卫锦明面前大哭一场，好丢人。 “恩” 顾菲菲扮演的高飞脸上充血的厉害。 白玉般的耳朵红了许多，鲜艳欲滴。 “过来洗洗” 卫锦明从来不是个会服侍人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高飞的哭声，心头起了一丝烦躁。 为了他的那本经书古籍别被泪水淹没。 他鬼使神差的拿起木盆打了盆水回来。 到了门口，才惊醒，欲弃之不理，转念想想。 自己表面年龄比高飞小，心理年龄比他大了许多，就当是照顾弟弟。 也不知道小家伙知不知道，她师父像个女孩子一般爱哭鼻子。 顾菲菲慢吞吞地洗了把脸，卫锦明正襟危坐，显然等着她的解释。 “我不是陈国人，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顾菲菲决定半真半假的说，偷瞄对方的神色。 “你继续说” 卫锦明心里隐约相信，因为前世天下没有出过高飞这样的奇才。 “我们那里其中有一门使用较为广泛的语言，叫英语，就是刚刚你让我看的那种文体” 她哥大学学的就是英语，且是学霸一枚。 连带着她都跟着轻松过了六级，看懂她哥写的内容，毫无压力。 “大陈国帝后也是我们那边的人” 卫锦明沉默了会，大陈国是历史上国土面积最大，最繁华的一个朝代。 能到帝王这个位置，就算是末代帝王，也是血统纯正，不可能从别的地方而来。 不过由于大陈国当年毁于一旦，帝后墓位置迄今为止，没有人能找到。 末代帝后充满传奇色彩，说是高飞家乡的人，没啥大毛病。 不然怎么解释高飞认识像鬼画符一般的文字？ “不管你信不信，这封信是他写的，很像我们家那边一位失踪的老祖宗事迹” 顾菲菲说到这，开始强行攀扯亲戚。 要不是时空差距久远，她也不必把亲哥说成老祖宗。 财产什么的，她不是很看重，主要想去地下城看看。 万一看见了哥嫂两人遗体，肯定要把他们收进空间。 日后联系上了灵宝系统，送他们回现代，入土为安。 但是她哥都能预料到五百年后的事，预料到她会来这里，且准确无误的收到了她哥的信。 顾菲菲隐隐有种感觉，哥哥和嫂子并没有死。 或许寒玉带他们回了现代？和小北姥姥一家团圆，才会让她不要担心小北。 她就说刚出了车祸，醒来就遇上寒玉， 紧接着得了个空间大神器，有灵液灵泉，空间大，能飞等优点； 又得了灵宝系统，能买各个位面上、各种神奇的东西； 还有变身异能，前期鸡肋了点，但也略胜于无； 又有和小心心绑定的，能快速看病的身体扫描仪。 各类金手指加一起，开的也太大了点，莫不是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最关键的是轻松穿越，寒玉保证过姥姥和小北长命百岁，生活无忧。 谁家穿越售后这么完美，神仙这么给力？怕不是个傻子吆。 顾菲菲想到这，觉得生活充满希望，等到联系上灵宝系统。 她要亲自问问寒玉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命运使然。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分配 “五百年过去，你们家乡人还会记得一位老祖宗？” 卫锦明明显不信，寻常人家记事顶多能往上数三四代，哪能记得几百年前的事。 “怎么不会，他好歹也是我们家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她跟哥哥在现代不过是努力挣扎，努力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这个时空，没点名声，除了王公贵胄、帝王之家。 谁会专门记得几百年前的事情，就算是注重宗族关系的各村落，也没这个条件和闲心记住。 “好，你接着说” 倒要看看高飞还能扯出什么来，卫锦明直勾勾的望着高飞的脸。 少年肿起的眼睛，脸上生动的表情，一张薄薄的嘴唇时开时合。 加上不会掩饰、情真意切的演讲，还真像有老祖宗这么一回事。 高飞到底是哪里人？换作是他，也不会对着老祖宗的牌位哭出声来，难道他们家乡很看重亲情？ “说实话，我来陈国，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寻找老祖宗” “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这封信就是写给他家乡的后生” “信中主要讲述他后悔来这里，坐了不想坐的位置，骑虎难下，又众多笔墨描述对回家的渴望，末了还说了传说中的财宝地点” 顾菲菲摸了摸脸，微微灼热，小心的问， “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我随意看看” 卫锦明前世能年纪轻轻坐上大将军的位置，靠的是精准的洞察力。 高飞说的有一部分不像弄虚作假，有一部分估计是为了分一杯羹？ “我才不会撒谎，切” 顾菲菲不太高兴的说话，卫锦明这么看着她，她压力很大的好吗。 哪位男儿能这样娇俏的、理所当然的说切这个字。 卫锦明对养出高飞这样的人的家乡有了些许兴趣。 “说说你们老祖宗是打算把财宝都给你们家乡，还是只给一部分” 卫锦明猜是一部分，如果大陈国最后的皇帝这么蠢，说全部的话。 他的后人能不能活着离开小陈国都是个问题。 能坐上龙椅的位置，怎么着也不会是头脑简单之辈。 “老祖宗在信里说了，他的后人得五分之一，数字你认识吗？这是5，这是1，5是分母，1是分子，这也是我们家乡那边独有的表达形式” 果然是亲哥，妥妥的直男，能简则简。 足可统一天下的财富到了顾轩朗那里。 就两个数学式子，简单划分了下。 顾菲菲开的闻香楼，早有简易账本，用来应对官府检查。 不过把大写数字和做账形式稍微改了改，改成小写数字。 毕竟大写数字太费时费力，各地掌柜没空做繁琐的账本。 反正这个时空对商家的法律，顶多是在赋税方面规定多了点。 其他的没有像现代一般的严苛规定和统一形式记账。 有心的人总会注意到，传将出去，不是什么新鲜事，卫锦明早有耳闻。 他淡淡看了一眼主动凑过来的某人，葱白的食指停留在数字旁。 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仿佛这样更有底气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看见了，你坐回去吧” 卫锦明稍微避开了些高飞，毕竟高飞有断袖之癖，他得保护好自己。 如果没有高飞看得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也解不开这个迷。 现在人家替他解开，总不能恩将仇报，杀人取宝。 死物哪有活人来的重要，更何况高飞是他娘亲的救命恩人。 就算没有救命恩人，和生意合作伙伴的身份束缚，他也不会这样做。 “老祖宗说了，他愧对大陈国，导致天下四分五裂，另外五分之四是给你们陈氏后人的补偿” “分配还算合理，你可以说说地点在哪” 卫锦明没多想就替娘亲做主应下。 “你得先答应带我一起去” 顾菲菲提出她真正的目的。 “可以” 卫锦明以为信中老祖宗真的交代了财产分配。 高飞特意提出来一起去，是怕他独吞了全部财宝，得亲自跟着去才能放心，要去便去，他不是那种人。 “就在，我明晚直接带你过去看吧” 顾菲菲想了想，今晚时候也不早，说了也是白说。 卫锦明颔首同意，拿起经书，先行告辞。 顾菲菲见卫锦明走远，进空间去城西曾经的狗洞处看了看。 那里依然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周围也没什么人。 狗洞中的淤泥早已变硬变干，没有人为挖掘的痕迹。 反正都在地底下，她放心的很，拍拍屁股，回家睡觉去也。 顾菲菲带着空间掠过墙头的时候，注意到许久不见的郑小茶，依然趴在墙头上，也不说话，幽幽的眼神盯着她家院子出神。 明明卫锦明送她回来的时候，郑小茶还不在这里，都半夜了，干嘛不睡觉，趴在墙头上，看着她家院子？ 顾菲菲没来由的感觉瘆得慌，虽然对方只是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子。 “真是见鬼，我会怕她？” 顾菲菲从空间出来，给自己盖上被子，嘀咕着。 这一夜不仅顾菲菲睡得不安稳，县城北边的陈家也有人睡得不安稳。 “少爷，少爷” “不要吵我，我要睡觉” 陈方泓梦里都是香甜的巧克力，快要吃到嘴里，被人打断。 “少爷，少爷” 那声音像梦魇般缠绕在陈方泓的耳边，久久不散。 金明继续用蛊惑的声音叫着陈方泓， 渐渐地，陈方泓睁开眼睛，两眼呆滞， “告诉我，你今天去你爹那里看到了、听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爹拿了一本书交给冰山大哥，听到了我爹说陈家祖上.......小主子....” “一本什么样的书？” “很旧的古籍，我没见过” “很好，乖孩子，你睡吧，忘了今晚你说过的话” 吱呀，门开了，人影已消失。 “我怎么记得昨夜明明关了门，怎么又开了？难道是少爷偷跑出去，糟了，又要被老爷骂” 金明冲进房里，少爷好好地躺在床上，叫了好久，才把少爷叫醒。 “小姐，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咯” “姐姐，姐姐” 文林和萌萌两小只精力旺盛，迈着小短腿，奋力爬上了顾菲菲的床。 “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第三百六十六章 准备 顾菲菲闭着眼睛，转了身面朝床里边。 可惜文林和萌萌不是那么好糊弄。 两个小屁孩穿着鞋在顾菲菲床上蹦跶起来。 差点踩着了顾菲菲的肚子。 “好啊，又不脱鞋，看我不打你们屁屁” 顾菲菲万分艰难的睁开了眼，一把抓住在她身边的萌萌。 “咯咯咯，姐姐” 萌萌逃不过她姐的魔爪，只能笑着求饶。 “知道错了没，脚上脏脏，不可以直接爬上来” 萌萌和文林齐齐点头，又在顾菲菲的指导下，一起脱了鞋。 姐弟三个在床上赖了好一会，顾菲菲用灵机玩了会自拍才起床。 吃完早饭，顾菲菲去看看睡着后的小文华。 “萌萌怎么一直跟在你后面，念着几几” 赵梨花停下了缝纫的动作，无奈的看向小女儿，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大闺女后面。 一度抱上了大闺女的腰，得亏大闺女有点力气，拖着胖乎乎的萌萌走。 顾菲菲有点后悔拿灵机出来玩自拍。 谁料萌萌人小鬼大的对灵机充满兴趣。 这个最会撒娇的妹妹，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是一根筋死缠到底 “可能想吃鸡肉了吧，我去厨房叫周姐明儿个买只鸡” 萌萌立刻听懂了她姐说的是吃食，不是她想的那个机。 急的松开了抱住姐姐的手，直接扑在了娘亲的大腿上。 一双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瞅瞅她娘，头摇的和拨浪鼓般， “不是吃的鸡，是玩具？” 萌萌的玩具太多，赵梨花也记不住哪个玩具，抑或是大闺女在外面新淘来的玩具叫几几？ “对，姐，坏坏” 萌萌找到了懂她的队友，告上黑状，矛头直指她姐。 顾菲菲才不怕她告状，谁让她人小，一个完整的长句子都说不出来，更别说识字。 前世有哥哥关心她，她一直充当妹妹的角色。 这一世总算当姐姐，还是三个小娃娃的姐姐。 顾菲菲呆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也就这点乐趣，逗逗文林和萌萌。 “既然是玩具，你就给她玩一会，等她玩够了，再收起来就是” “娘，你就惯着她吧，要什么都给” “我哪是惯着她，我这不是怕她哭闹，吵醒了爱哭包” 顾菲菲翻了个白眼，这还不算惯？哪门子才算。 “行吧，娘你去给她找个玩具，我去书房” 顾菲菲转身准备走了，又退回来对一秒变脸，准备干嚎的萌萌说， “你要是哭的话，以后都没有好吃的咯” “不哭，不哭” 萌萌满脸纠结，还是吃的诱惑力更大一些。 “姐姐，漂漂，香香” 萌萌跟在顾菲菲后头，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撒。 “马屁精，有吃的才会夸你姐一句” 她今天主要是准备晚上去地下城要带的工具。 谁知道五百年没人去过的地下城是什么样子，总要做个万全准备。 “小姐，你真要下去？” “当然” 顾菲菲提笔写下要带的东西，内视起空间有没有写的东西。 “能不能带我一个，要是真有金山银山，我有千斤之力，可以替小姐多背一点回来” 小清兴致勃勃的凑上来，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山。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杀人夺宝，以他的武功，咱们两个去了都是送死” “对哦，都说人心险恶，万一他真这么做了，我就没有了最爱的小姐” 被顾菲菲一盆凉水浇下来，小清更要跟着一起去才能放心。 “放心吧，我对他的人品还算有一点了解，不是我刚说的那种人” 顾菲菲哭笑不得，尤其是对面的小清急的转圈圈，都快冒冷汗了。 其实带小清下去身份上不好解释，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以躲空间。 总不好带着小清一起进空间，除此之外，她需要小清做一件事， “我今晚可能一晚上都不回来，你在家帮我多留意一下隔壁的郑小茶，她昨晚趴在墙头上看了我们家很久” 顾菲菲一想到昨晚，感觉郑小茶不对劲，也不知道郑小茶是不是经常这样做。 “是不是她饿了，又怕翻墙掉下来？” 小清没有亲眼见过，只以为郑小茶饿了，才想着翻墙过来。 “我看着不像，你晚上睡觉警醒一些” “我今晚要是再看她这样，就去问问她” 小清有事情可做，也就不闹着跟去地下城。 夜幕降临的时候，顾菲菲洗漱完回房，打开窗户等着卫锦明来。 “今晚不练武，我要和你师父去个地方” 顾菲菲乖巧点头，正合她意。 “我知道，我师父说你不用出城，他在城西等你” 也省的卫锦明再走一趟。 “你早点睡，我看你师父给的那个健身手册上说，多睡觉对身体好”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才又走了。 也不知道高飞为何不白天出来，选择这么晚的时间出来。 等卫锦明到了城西之后，看到了城墙脚下的高飞，以及飞扬的尘土，有些明白，白天太惹眼。 “你确定地点没写错？墓室在这下面？” 城墙的另一面就是乱葬岗，帝后再怎么不讲究，也要讲究风水，选个好山好水的地方。 卫锦明第一次见帝后墓埋在城墙脚下面。 “别说话了，省点力气，那有两把铁锹，你和小华子一人一把” 除了能从这里进去，她不知道还有哪里的入口可以进。 下午的时候，她翻出了前年拍的路线图，花了点时间记住繁杂的路线。 现在只需要把洞口的淤泥全部清理出来。 “墨和，朗月，赤峰，白虎” 卫锦明念了几个名字，四道人影近身来。 顾菲菲停下了挖土的步骤，没想到卫锦明身边有四个隐士。 “他们以前都跟着你？” 如果是这样，她敏锐的五感是不是下降了许多，都没注意到过。 “这次行动非比寻常，我才让他们过来” 卫锦明简单解释了句，没有再说什么。 顾菲菲只带了三把铁锹，剩下一个墨和又隐匿起来。 “好厉害的轻功” 难怪上次能追得上行踪奇诡的小元子。 顾菲菲见过他，这次才知道他叫墨和。 “墨和轻功一流” 卫锦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第三百六十七章 石门 清理淤泥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清理出可容纳一人爬进去的口子。 “你先请” 顾菲菲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口子，泥土的潮湿气息，充斥着鼻腔。 不太敢先下去，直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华子，你和赤峰、白虎守在上面，我带墨和、朗月下去” “公子，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小华子把准备好的火折子，和行囊等东西，交给朗月。 卫锦明没说话，俯身迅速的钻了进去，墨和，朗月紧跟其后。 顾菲菲这才跟着下去，想当初她从这里爬的时候，摔下去过。 这次怎么着也要小心再小心，总不好在几个大男人面前，摔个大马趴。 同样是男人，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她还想要点面子。 “小心” 卫锦明及时扶住落地没找准落脚点的高飞。 “谢谢” 高飞主动撤回被卫锦明扶着的一只手。 下来了才发现，其实不高，是她怕出洋相，谨慎了些。 “主子，这里有好几条岔路口，咱们该走哪一条” 墨和举着火把过来，他已初步查看了一圈。 “跟着我走” 顾菲菲举起一个火把，几条道上看了看，停在了中间的那一条。 “我打头阵，你告诉我走哪一条就行” 卫锦明率先进去，把顾菲菲放在中间位置。 前年和杨小五来的时候，觉得甬道挺高大。 现在四个成年人进去，直觉甬道逼仄狭窄。 一次仅能容纳一个人走，并排走都不能。 顾菲菲走在中间，每到岔路口，做两处标记，再走下一步。 没过多久，经过一地的白骨架子，几人小心迈了过去。 “就是这里” 顾菲菲望着眼前的视线一下子被打开，高三四米，宽两米多的石门，有点发愁。 她哥也没在信中交代咋打开石门。 顾菲菲绕着石门来回走了两步，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无聊吹了吹石门上的灰尘，露出繁杂而古怪的花纹。 以及石门上嵌着圆筒般的东西，上面刻了四列数字，很像前世行李箱上的密码锁。 顾菲菲凑近一看，圆筒上有一行英文小字。 主要讲石门锁试错一次，所有来闯的人都得死，除非回答出他的问题。 至于问题，更简单了，帝后的孩子生辰日子。 这道门一句话里设了三重难关，第一重是英文，第二重，便是数字。 就算前面两关有人侥幸懂了，也不能回答帝后孩子的生日。 当年大陈国的覆灭其中一小部分因素，就是皇后无所出，皇帝又不肯纳别的妃嫔，天下诸侯纷纷借以起事。 因此生死门对别人来说是送命题，对顾菲菲则是送分题。 她那么关心小北，当然知道小北的生日是某月某日。 顾菲菲转动圆筒，直到四个数字0810并排在一起。 咔嚓~轰隆隆~ 石门渐渐动了，缓缓向外敞开。 “主子，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就是一间普通的石室” 墨和年纪小，性子活泼点，来之前经过错综复杂的迷宫密道，小小激动了一把，已经做好被金子闪瞎眼的准备。 第一个进来，结果什么也没有，该不会大陈国帝后耍他们这些后人玩？ “主子，没有” 石室里空荡荡的，墙壁光滑而干净，连个缝隙都没有。 冷月抱着胳膊，无奈的说。 顾菲菲心里是崩溃的，顾轩朗你好歹给我留个夜明珠啥的。 就算夜明珠有辐射又稀少，不好找，你身为末代皇帝太穷。 再不济敲个黄金龙把手下来，我也不挑。 给我一间一无所有的石室，能干嘛？ “咱们空手回去，还不被赤峰和白虎笑死，要不把石门锁撬回去，朗月，你来帮帮我” 墨和轻功厉害，石室里上上下下都看遍。 感觉唯一能带回去的，就是石门上的锁。 总不能白来一趟，空手而归。 “别碰，没听高飞刚说这是生死门，试错一次，我们都得死” 朗月大惊失色，连忙过来阻止墨和。 偏偏墨和是个手欠的，家伙事已经在手上，哪能不动。 轰隆隆，石门快速紧闭上。 “完了，完了，主子和高飞还在里面” 朗月和墨和两人站在门口傻眼了。 此举是不是意味着男女主合葬一处，从此两人晋级为本书的双男主角。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朗月望着被破坏的石门锁，狠狠给了墨和一拳头。 “主子，高飞，你们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朗月和挂着两道鼻血的墨和扒着门缝喊道。 顾菲菲和卫锦明是听不到了，从墨和破坏石门锁，石门关上的那一刻起，两人就一同跌进塌陷的地洞。 顾菲菲情急之下，死死地抱住卫锦明，失重的感觉太令人害怕，有人在，她又不好进空间躲藏。 “你可以放手了” 卫锦明对高飞的胆小不是一般的无奈。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顾菲菲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脚下有了实物。 直到火光重新照耀起来，顾菲菲才感觉安全起来。 “这里是哪里？” 顾菲菲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这间屋子更小，墙壁凹槽处，有个木制小盒子。 顾菲菲本着再相信她哥一次，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古朴黑戒。 “宿主，这是储物戒，你可以滴血进去，打开储物空间” 顾菲菲抑制住狂笑的心情，亲哥待她不薄，给了她这么大份礼物。 “是块好铁，没生锈” 卫锦明两只手指夹起了戒指环，整个石室就这么一个物品，平平无奇。 如果储物戒里真有传说中那笔财宝，按照她哥说的，得分五分之四给卫锦明，这个肯定要听她哥的，分给卫锦明。 要不要暴露储物戒的神奇呢？而且只有一只储物戒。 这个东西，价值自是不必说，她哥也没说怎么分配。 顾菲菲心中纠结起来，给卫锦明吧，非亲非故的，真有点舍不得。 拿回去，她有空间用不着储物戒，给小清或者冷白用来运货也好。 “拿去吧，我见你挺喜欢” 卫锦明扔给顾菲菲，无所谓的说道。 顾菲菲倒是期待起卫锦明再坏一点，她拿走就没有那么多的心里负担。 第三百六十八章 银戒 卫锦明这么随意大方，她反倒不好拿的心安理得。 “卫锦明” 顾菲菲深吸一口气，就算要拿也要在双方知情的情况下拿。 况且今天在卫锦明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 来日她要怎么解释五分之四的财宝来源？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这里就她和卫锦明两个人，是个谈话绝佳的场所。 卫锦明摸墙壁找出去的机关动作停下，带着火把转身。 火光笼罩了两人的脸，同样的白净，年轻，容貌出色。 “有什么新发现？” 帝后墓中什么也没有，是个连口棺材都没有的空墓，更别说传说中足可统一天下的财富。 卫锦明心中虽然失落，但也没有太多情绪，这个结果怕是连娘亲都没有想到。 “你相信这世上有须弥芥子吗？” “你是说黑戒是须弥芥子？内有乾坤？” 卫锦明用看向傻子的眼神看向高飞。 “我看你是中毒了，产生了幻觉？” 前世他手下的兵偷吃过密林中的毒蘑菇，有过这种情况。 顾菲菲没好气的拍掉卫锦明伸过来的手。 她说的是真的，怎么就不能信她一次呢？ “真的，滴血认主，你借我把刀，有针最好” 顾菲菲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为了金山，她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这当然是顾菲菲想象中的威猛形象，实际情况是迟迟下不去手。 “要不我替你放点血，中毒了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放血是个好法子” 卫锦明手起刀落，在顾菲菲的小指刺破了一个点，血珠霎时涌出。 看到鲜红的血液，卫锦明才反应过来，高飞是神医，中毒应该会判断的出来。 而且自己还随身携带了一瓶神医给的大补丸之类的丸子，没必要给高飞放血。 顾菲菲委屈的小眼神控诉上了，她就不能做个心理建设再放血吗，匕首消毒了吗？感情不是他的手，不心疼嗷！ “不要浪费，不是说滴血认主吗？” 封闭空间真的会影响智商，高飞的这种胡话他也相信？ 卫锦明尴尬别过脸，不敢对上高飞嗖嗖的眼刀子。 顾菲菲一脸幽怨的把血滴在黑戒上，恩？没反应。 “小心心，你骗我？” “怎么会没反应？请宿主大人稍等片刻，正在自动搜索...运行中...” “清醒了点没，我这里还有你给的药丸，要不吃上一粒” 这等好东西，还好是给神医吃，吃完说不定还有。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轻易拿出来。 “谢谢，我好得很，不用吃药” 高飞脸上变换莫测，小心心，你可坑死我了。 该不会灵宝系统中宝贝太多，同款相似产品你给认错了趴。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过今晚最大的好消息是这里没有棺材，也没有见到哥哥嫂嫂的遗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顾菲菲大大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火把，摸索着出去的法子。 “找到了，宿主大人，我知道是什么情况” “快说” 顾菲菲正一寸一寸的找机关按钮，要不是小心心在运行中，她都可以用身体扫描仪，扫描下墙壁结构，找出不同之处来。 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她就用过，只不过谁能想到机关不是墙壁上，而是在脚下。 “大体有五种情况，第一种，储物戒已经认主，除非宿主是修仙之人，且精神力强大抹去前任主人的精神印记，才能继续使用” “第二种则是仙人为了宝物不被他人轻易夺取，在黑戒上加了层禁锢，需要宿主先破解才能使用” “第三种是黑戒内部已经损坏，是个残次品，故不能自行吸血打开空间” “第四种是越高级的储物戒，没有仙力的加持下，需要很多血才能打开” 顾菲菲越听越绝望，她要是能修仙，用得着留在这里？ 她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是第四种情况，需要很多血才能打开它。 万一等到她血放干，才打开，也没命用。 “说最后一种吧，让我死心” “宿主大人，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留到最后说，想给你个惊喜” “第五种情况，这是一对情侣套戒，主戒需要男主人的血才能打开，待到男主人打开，次戒自动从主戒中分离出来” “好处是次戒不需要女主人的血再次验证，自动认主” “如今的神仙设计是不是很贴心、与时俱进？宿主大人有没有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觉得呢” 顾菲菲举着受伤的小手指，欲哭无泪。 “宿主大人，伦家也不常见到情侣套戒，才没提醒你” 小心心带着女人撒娇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顾菲菲一方面直觉黑戒是小心心说的情侣套戒。 一方面又疑惑，她哥干嘛弄这个出来？ 意思是卫锦明拿主戒，她拿次戒？ 他们又不是情侣，光想想就一阵恶寒。 “这点伤很快会好” 卫锦明找了一圈，见高飞还举起了小手指，好像很委屈的亚子？ 除了他那一张脸和声音，高飞其他行为和女孩子举止别无二致。 “你滴点血去试试？” 顾菲菲收了手，为了她的次戒，是时候让卫锦明贡献点血。 “我觉得你真的需要吃药” 卫锦明边说边拿出小瓷瓶，准备强行给高飞喂药。 “我没中毒，我是认真的” 顾菲菲挥舞着双手，躲闪着卫锦明想要给她喂药的举动。 “别闹，我说的也是真的” 就算当初建地下城的人，没有设置机关毒物，但是五百年间肯定毒物爬进来。 他让高飞吃药，也是为了高飞好。 “你看，吃下去，脸色好了很多” 卫锦明松开了钳制高飞下巴的手。 她那是气的，气的，懂不懂！！! “我吃过了，你放血出来” 卫锦明这会确定高飞好像真的没中毒？ 拿起匕首，利索割破小指，留下来的血滴在黑戒上。 “你看，它真的......吸了血？” 卫锦明说完一顿，脑海里出现认主成功的消息。 黑戒悬浮起来，退去外层黑皮，露出里面银白色光芒。 慢慢的，从银戒中分离出另一只银白色戒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危机 顾菲菲伸手接过次戒，轻车熟路的套在小指上。 随后便“看”到了次戒空间中，大批金银珠宝。 还有各种名贵木头，珍贵瓷器，古典家具等等。 储物戒中时间是停滞的，人不能进去，但自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次戒空间，平面面积粗略估计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十米之多。 听小心心说，主戒一般比次戒要大上好几倍，真是便宜了卫锦明。 “这下该相信了吧” 卫锦明沉默点头，直到拿出里面的一颗东珠，握在手里，冰凉圆润触感，才感觉世上真有须弥芥子的存在。 “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谁都不能说” 卫锦明一瞬间想到种种可能性。 告诉家人的话，反倒会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正是我想和你说的，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少” 看来卫锦明接受能力很强悍，得到这么一件好宝物，宝物中有一大笔金银。 半点笑意都无，居然能冷静的告诫她不能泄露出去，佩服，佩服。 后面的事简单的很，在身体扫描仪的扫描下，顾菲菲找到了机关。 “主子，高飞” 墨和和朗月瘫坐在石门前，生无可恋。 “我守在这里，你出去把赤峰白虎，华子都叫来” 墨和理亏，准备站起身来，身体止不住的向后仰。 石门开了，卫锦明和高飞一齐走了出来。 “主子，你有没有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墨和激动的差点抱着刚起来的朗月痛哭一场。 “我没事，和高飞掉进地洞，才摸索出门道上来” “主子平安就好” 朗月嫌弃的把墨和推一旁去，恭敬站好。 “走吧” 一行人从陈墙角爬出来，已经月上中天，快到丑时。 “怎么样，地下有什么？” 赤峰勾着墨和的肩膀问道，等了这么久。 他和白虎差点就忍不住下去探个究竟。 “别问了，什么都没有，我想给你们撬个石锁带回来，差点把主子和高飞害死，幸亏主子命大” 墨和垂头丧气的说道，有外人在，主子没什么表示，等回去以后，他肯定得挨罚，命真苦。 “让你和我抢下去的机会，该” 白虎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声。 “把这里填起来，我们也该回去” 卫锦明面色如常的指挥着。 “就此告辞” “慢着，神医不解释一下？” “主子和高飞在打什么哑谜呢？” 墨和探头张望，好奇的紧，难道神医对主子做了什么事，主子上来后，想要要个解释？ “干你的活，早收工，早回家” 朗月拍了他一巴掌，把铁锹交给他。 顾菲菲明白卫锦明是想让她解释为何会知道地下城有如此宝物。 以及她对路线很是熟悉，而且在此之前，她并不明了是何情况。 一切似乎充满了随机性和偶然性。 最关键的是，第一次滴血，银戒没有吸收她的血。 真要让她强行解释的话，她只能留一句， “书中粗粗提过一笔” 反正绝对不能告诉卫锦明，他们两的戒指是情侣套戒。 “喂，你总是趴墙头干嘛” 小清今晚特意没睡，时不时的披件衣裳出来看一下。 没想到真的看到在墙头的郑小茶。 “我，我” 郑小茶张嘴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妹妹，妹妹” 文林和萌萌的房中突然传来一声男娃的哭喊，仿佛有人影飘过。 小清一听也顾不得和郑小茶攀谈，以为萌萌跌下床，伤到了哪里。 怎么没听到萌萌的哭声，以往萌萌都是光打雷不下雨，难道伤的很重？ 小清急急往房中赶去，只见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腋下夹着萌萌，一个飞身翻过了墙。 “有人抢孩子！” 小清没料到人在家中有如此变故，呆愣一秒，随即大声喊道。 直接把睡梦中的顾成和赵梨花，还有周姐惊醒。 赵梨花没顾得上被惊哭的小文化，赤脚奔出来。 “戴面具的人抢了萌萌” 小清已经打开大门，跑出去前，留下一句话。 小清跑掉一只鞋，没追上各家屋顶上跳跃的男子。 忽然身边一道闪电窜了出去，是小可爱。 “快追上他，咬他” 小姐说过，小可爱很聪明，能听得懂人话。 小清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大声对奔跑的小可爱喊道。 好在小可爱很给力，没一会儿追了过去。 “畜生速度还真不慢” 宗名用力甩掉裤腿上的猫，继续向前奔跑。 小可爱向后一个弹跳，卸掉了男子踢过来的力道。 又趁机跳上男子肩膀，咬上宗名的耳朵，死不松口。 这次真的惹怒了宗名，一把拧紧了小可爱的脖子。 小可爱不得不松口，张口不能呼吸，想叫却叫不出声。 “畜生就是畜生” 宗名耳朵疼的厉害，直往下滴血，右手腋下还夹带着女娃娃。 不惯用左手，饶是如此，摔小可爱半点速度也不减，毫不留情，甚至带了一丝内力。 “喵” 小可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落在地上，挨地面的毛发掉了不少，奄奄一息。 小清看到小可爱的时候，心疼的抱起它，摸摸小可爱的头。 “乖，再忍忍，我就带你回家” “夫人，对不起，我把人追丢了” 小清先是遇上顾成，才看见了追在后面的夫人。 赵梨花掩面痛泣，伤心不已，不懂为什么半夜有人来县令府邸抢孩子。 “看清了是谁吗？” 顾成到底是男人，接受打击的能力强一些，冷静询问。 “他戴了一张很可怕的面具，上面有獠牙，比大人高一些” 顾菲菲到家的时候，注意到院子里灯火通明。 小花安慰小声啜泣的文林，周姐抱起弟弟轻声哄着。 顾菲菲心里咯噔一声，家里出事了，连忙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了？” “小姐，把你也吵醒了？刚有人抢走萌萌，被文林机智发现，小清姐和夫人大人一起出去追了” 小花一句话把大体信息交代清楚。 周姐忙着哄爱哭包，没觉得女儿的话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都怪我睡得太死” 顾菲菲听完急忙奔出门去。 “小姐，你回来，外面不安全” 第三百七十章 请人 周姐喊了两句，追出门口，已经不见小姐的影子。 顾菲菲一路奔跑，直到看到小清和爹娘，皆是一脸绝望的样子。 “你说，是不是你平时得罪了什么人，害的我儿被人抢走” 赵梨花披头散发，脸上挂着泪痕，锤着顾成的胸膛质问。 “小清你带夫人先回家，我去找人帮忙” 顾成想着在城里的衙役有几家他知道地址。 平时相交的同僚、商户，也可以请人家帮忙找找。 必要时刻，守城的一干官兵，打更人都要去联络。 虽然顾成为小女儿的失踪，担心到止不住的发抖，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菲丫头也来了，劝你娘回去，我去县衙套马车，那样速度快一些” 顾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时得罪了人，报应到家人身上。 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知道萌萌醒来看不到爹娘，会不会哭闹。 顾成跌跌撞撞的往县衙方向跑去。 顾菲菲也想跟在爹身后，去找卫锦明帮忙，她相信小清能照顾好娘亲。 还没迈开步子，被赵梨花死死地抱在怀里。 像她刚来的那天晚上，脖子上一片冰凉，打湿了顾菲菲的衣领和心情。 “娘，妹妹会没事的” 顾菲菲摸了摸赵梨花的头发，安慰她。 她想此刻赵梨花最需要的是有个支撑。 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顾菲菲让文林代替她，从赵梨花的怀抱挣脱出来。 “辛苦你了，小可爱” 顾菲菲给小可爱倒些灵液，其余全是灵泉水。 待它喝完，唤小心心为它检查身体。 “情况已稳定，后续好好休养，预计二十天时间能完全恢复” “喵” 小可爱靠在顾菲菲的身边，轻微叫了一声，睡了过去。 “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说” 顾菲菲把小花抱去窝里，低声问小清。 小清就把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郑小茶又在墙头？” 顾菲菲怀疑今夜的事和郑小茶脱不了干系。 可是萌萌平时都在院子里，很少外出。 话都说不利索的娃娃，怎么会得罪郑小茶？ “我看见了她，问她话，她又答不上来” 小清说完就去厅房去看看文林，顾菲菲也跟着去。 顾菲菲为弟弟检查一遍，发现他白嫩的手臂淤青一片，有红血丝渗出。 “姐，疼” 文林抽噎着，安静的窝在赵梨花怀里。 “姐给你呼呼，不疼” 顾菲菲也给文林喂了几口灵泉水压压惊。 “妹妹呢，妹妹” 平时文林会和萌萌抢玩具，两人甚至还打过架。 多数时候，两人感情特别好，就像今晚文林先发现有人要抱走妹妹，急的喊了出来。 “她出门了，肯定会回来” 顾菲菲有种想落泪的冲动，要是她早点回来，就能带空间追踪抢萌萌的人。 文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圈着娘亲的脖子，把头埋在母亲的肩膀上渐入梦乡。 周姐本来想劝夫人和小姐上床睡觉，想想又作罢，要是她的石头和小花丢了，她也睡不着。 只得去夫人房间拿一床薄毯过来，盖在夫人和文林身上。 “我去休息会” 顾菲菲枯坐一会，临走前递了个眼神给小清。 小清心领神会，示意她安心走。 “卫大哥，卫大哥，你在吗？” “找我们公子什么事？” 墨和打着哈欠过来开门，今晚累的不轻。 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听到砰砰的门环叩击声，被其他三人一致打发过来开门。 卫锦明已经听到顾菲菲的声音，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来了” 没有他轻功的带领下，小家伙一个人从府里跑了过来，太不安全。 “我妹妹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抱走，你能帮我找找吗？” 多个人多份力量，顾菲菲说完，忽然意识到面具男子，该不会是那晚她在长河边上见到的面具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方是冲着卫锦明来的。 又发现了她和卫锦明的关系，想要虏获她，以此威胁卫锦明。 今晚她不在府中，对方才会选择抱走妹妹。 肯定是这样，她爹人缘一向很好，总不会惹人报复，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报复。 顾菲菲想通这个关键，不安的内心，安定下来。 既然那面具男为的是关于财宝的传说，有所图。 那么妹妹暂时是安全的，她可以略放心一些。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应该知道面具男的消息。 所以她也不能和卫锦明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你别着急” 卫锦明把墨和四人叫来，让他们出去找。 又把小华子打发他去陈大有家，让陈大有发动家丁们出去寻寻。 “你出来，你娘知道吗？我送你回家” “不知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顾菲菲想带着空间，城里城外绕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面具男。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再走丢了，你爹娘更着急” 卫锦明一直把顾菲菲当真正的小孩，让他放她一个人回家，不可能。 好在卫锦明轻功不错，顾菲菲到家的时候，家里没甚异样。 顾菲菲索性在空间里去了隔壁的柴房，她记得郑小茶住在那里。 透过稀薄的月光照进小柴房的窗户，一张跛脚的，用石块作为支撑点，很狭窄的稻草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缩在那里。 身上搭盖的是白天穿的打了不少补丁的衣服，郑小茶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看这情况，跟郑小茶好像没多大关系，而且她经常徘徊在温饱边缘，也不可能请得动和卫锦明有关联的面具男。 顾菲菲正打算走了，不对，卫锦明救过郑小茶。 她经常会等卫锦明来，给墙头上的郑小茶送过吃食。 以卫锦明目前所显示出来的武功，应该没人敢跟踪他，而不被他发现。 只有可能是郑小茶泄露了自己和卫锦明的关系。 顾菲菲仔细回想着，有一次傍晚回家，听到隔壁的郑小茶说没偷银子去吃冰。 接着郑小茶的娘替郑小茶扛了下来。 换位思考下，郑小茶有那样强悍霸道的极品奶奶。 宋氏存点私房银子很难，断断不会舍得给孩子吃冰。 第三百七十一章 寻找 做母亲的首先都会关心孩子有没有吃饱。 有银钱，也只会先给一点点，让孩子先去填饱肚子。 既然郑小茶都能到吃冰的地步，说明她并不饿，甚至手中有富余。 顾菲菲继续观察下去，发现郑小茶的胳膊，比起之前细的和柴火棍似的，粗了不少，证明她真的有银子开小灶。 越想越思路开阔，原来妹妹的失踪和自己有这么大的关系，顾菲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她就不该善心大发，养出一条白眼狼。 顾菲菲变身成高飞的样子，蒙起了脸。 从空间里出来，迷晕郑小茶，绑了她。 为了防止等会她娘没看见她会着急，顾菲菲不敢走的太远，把郑小茶带进了空间别墅的地下室。 顾菲菲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带人进空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动了动意识，强迫郑小茶醒过来。 “你，你是谁，我在哪里” 郑小茶刚醒来，只感觉脑袋有点刺痛，接着才发现自己不在柴房。 “你是不是之前出卖过什么消息给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顾菲菲说这句话，施压无形的精神压力锁定住郑小茶。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出卖” 郑小茶摇摇头，惊恐不已，她没见过什么戴面具的男人。 “你的银子从哪里来” 顾菲菲继续施加精神压力，确保自己听到的是真话。 “娘亲给的” “你娘哪来的银子？” “她平时做绣活，偷偷攒起来的” 郑小茶痛苦的捂着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合，好痛。 “那你为什么连续两天晚上趴在墙头上” “我想，想住和县令千金一样的大房子” 郑小茶只是一个小女孩，受不住这份痛，原原本本交代了出来。 顾菲菲暂时放过了对面女孩，给自己倒了杯灵泉水喝下去缓缓。 郑小茶虽然见过很多次卫锦明，但不一定知道他的名字。 没有条件和时机碰上江湖中的人，比如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而且她确实是不知情的样子，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顾菲菲很肯定目前这条思路没错，肯定有什么未注意到的细节。 “求大人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 郑小茶匍匐在地上，一身的冷汗，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如果郑小茶是无辜的，那么她私自扣押审问一个孩子，也太残忍了点。 “冷静，冷静” 顾菲菲知道自己是太担心妹妹，才会做事这样不顾后果和急躁。 等到顾菲菲压下心慌之后，把昏睡过去的郑小茶送回柴房。 打定主意，要是最后查出和郑小茶没有关系。 得好好补偿郑小茶，最起码要让她吃饱穿暖，再也不用受她那极品奶奶的折磨。 不管怎样难熬的黑夜，人们抱以何种心情迎接它，天终将会亮。 顾菲菲目测着一点一点亮堂起来的厅房。 爹爹还未归家，意味着妹妹还没找到。 “娘，弟弟还要喝奶，你不睡觉，就没有奶水，弟弟只能喝米汤” 这话周姐劝说过一次，赵梨花入定了般，盯着门口，没个反应。 顾菲菲过来拉住赵梨花的衣袖，又说了一遍。 “我不能睡，不能睡，萌萌还没找到，她平时最爱吃东西，我喂她，她还嫌弃我喂得慢” 赵梨花自言自语，似乎是陷在回忆中。 她和小清在黎明时分，两人靠在一起眯了一会。 而娘亲一整晚没合眼，这么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小花，你过来” 顾菲菲悄声把正和石头说话的小花叫了过来。 “若是等到下午，我和小清还没回来，你就屏住呼吸，捏碎梦丸，让我娘睡觉知道吗？” “小姐，我知道了” 小花接过梦丸，答应着。 “能让你石头哥帮我盯住郑小茶吗” 虽然郑小茶排除了嫌疑，顾菲菲直觉还是不对劲。 “这事肯定行，我娘今早就让石头哥没去学堂，在家帮忙” 小花一口答应，她今天主要是带文林，石头哥正愁着没事干呢。 “那好，家里这一块，我就交给你了，有事灵机联系” 顾菲菲和小花说完话，早饭都没吃，带着小清出了门。 “小清，你去找二狗子那些经常在街头玩闹的孩子，把萌萌画像贴出去，再带一半的画像去找韩巴子，你们重点负责搜查城外，包括各村落，记住重点，只要有确切消息，重金悬赏” 昨晚从顾菲菲得知消息那一刻开始，就挨个呼醒了在长峰县的众人。 大家一点不含糊，当即穿了衣裳，出去找人。 “好的” 小清郑重接过一沓萌萌的画像，她一定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顾菲菲则打算去长河沿岸看看，第一次见面具男，他撑了个竹排。 长河沿岸两边，有些村子以捕鱼为生，竹排有不少，从竹排入手，不好找。 而且有些山林间，各类山洞众多，找起来很困难。 但这一块是搜查盲点，得由她补上。 至于城里，她相信爹爹会一一查找过去。 与此同时，她还让冷白带了智能隐形影像机过来，城中随机抓拍。 包括冷白在空中，用云梯上的摄像头，同步观察下方可疑人物。 这一天，长峰县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失踪的是县令家的千金小姐，民众们自发去寻人找人。 “怪好看的女娃娃，谁那么狠心，半夜去抢人哦” “就是，死后也不怕下地狱，入油锅” “肯定不是咱们县的，你想啊，县令大人平时多好的一人，不说别的，就说秋收，都是亲自去各村里看看，关心粮食收成情况” “那可不，哪个县有我们县的县令大人人好，就为这个我早上还回了趟娘家，希望娘家人帮忙找找”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回趟娘家，你没看小子们拿回来的画像，说要是找到了人，赏一千两银子” 街口的老槐树下，妇人们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议论这事。 “鲁大爷，你买菜回来了啊” 有妇人眼尖，看见了住巷子里最后一家的鲁大爷。 三年前，鲁大爷的婆娘灾年去世后。 那栋屋子就鲁大爷一个人住，前两年鲁大爷对孩子们可好了，孩子们也爱去鲁大爷家玩。 第三百七十二章 打酒 “你说是不是人老了，没有子女的，脾气都古怪的很，这大半年来，鲁大爷脾气越来越臭，我家小子说他有时候看到鲁老头还有点害怕” 妇人也就随口一说，还好她进门开始，三年生了两儿子。 出来说话，腰板挺得直直的，也不怕老了没有人养。 “你们看，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 要不是她家住在鲁大爷家的隔壁，谁愿意跟他打招呼。 “可能年纪大了，耳背，听不到” 一个独居的老头子，有什么可谈，妇人们一句话带了过去。 若是有心人便会发现，不冷不热的天气里，佝偻身子的鲁大爷戴了顶草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直到没过耳朵的位置。 但那走路速度却不是一个老年人能够拥有的，顷刻间消失在妇人们的视线内。 “师父，她醒来又哭，烦死人了” 宋美美悄悄开了门，随后立即闭紧院门。 “她要是再敢哭，就敲晕她” 宗名摘了头上的帽子，感受到耳朵上隐隐的疼痛，恨恨地说。 “我已经这么做了” 宋美美那张和郑小茶十分相像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符年纪的阴冷笑容。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这女娃娃挺受重视，城内外的人都在找她” 昨夜他远远跟踪了卫锦明那帮人，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回来。 虽然不知卫家公子半夜去挖城墙脚做什么，直觉上和卫锦明拿走的那本古籍有关。 之前扮成王婆的沙琴已经殒命卫府，他的武功虽然在沙琴之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好退回一步，先去了一趟顾府，卫家公子不是很爱和顾府小姐私相授受？ 那么他就先行一步，偷了那女娃娃，作为要挟的筹码。 真是没想到顾府的大小姐半夜忙得很，不是和卫家公子在一起，半夜也不在闺房中。 他总不能白来一趟，摸索进了奶娃娃的房里。 让他赌对了，整个县城的人都在找这个女娃娃。 “师父，就我们两个人，能办好事吗？” 宋美美只知道半年前，师父带她来了长峰县城。 准备定居潜伏在此，为了完成一桩任务，但不知道是何任务。 定居的日子，很是无聊，借住的这家，名义上只有一个人。 宋美美开始白天都不能出来，顶多晚上的时候，出来走走。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傍晚，能遇上当年卖掉她的郑家人。 几年前的大旱，郑家明明不缺银子，孙氏偏偏吵着闹着说没银子，快饿死人，要卖掉她和妹妹其中一人。 最残忍的是，郑楚生和孙氏一起逼着她娘选一个孩子卖掉。 她和妹妹是双生子，长得极为相似，只有她娘能分的清楚。 她那时候还很小，只记得宋氏给她煮了个鸡蛋，哭着看她吃完，哄她跟牙婆走。 她苦苦哀求不要离开娘亲，她娘也没应声。 最后直到她上了马车，也没见过宋氏出来。 本来宋美美漂泊几年，早就忘了家人。 要不是看见妹妹宋丽丽的脸，和她一模一样，根本想不起来。 三年多过去，娘亲还是那么怯弱，听说妹妹现在改姓郑。 就算姓郑又怎么样，她偷偷去看过，妹妹没她长得好，瘦巴巴的，穿的跟乞丐差不多。 而她那个所谓的娘亲，亲自做了决定把她卖掉的宋氏，再一次看到她，还有脸哭出声。 假惺惺的厉害，你以为哭两句，我还认你当娘？ 宋美美冷哼一声，她娘也不是那么没用，这不就帮她在师父面前立了一功。 她那时候为了师父交代观察卫家公子行踪的任务头疼的很。 那卫公子每一次遇上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人还特别灵敏。 根本找不到能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找不出一丝有用的消息。 大街上乱逛的时候，又遇上了她所谓的亲娘。 实在忍不住爆发说，有本事她找点消息出来。 没料到她娘过两天就传来了消息，说她妹妹半夜亲眼看到卫家公子和顾府千金在一块，日日如此。 就是这么一条消息，师父奖励了她十两银子，她不缺吃不缺穿，看不上她娘那样，随手扔给她娘。 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给她娘十两银子，而是蛊惑她娘去买老鼠药毒死姓郑的一家，以报当年之仇。 想到这，宋美美一阵气闷，她娘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居然泪眼婆娑的跟她说妹妹经常饿肚子，饿坏了身子。 她得多留些银子给她妹妹补补身子，剩下的留作嫁妆。 至于下老鼠药，万万不敢，不仅如此，又说女孩子以后都要嫁人，要有个好名声之类的一堆废话。 早知道，她就该拿银子先去买老鼠药，再交给宋氏。 “急什么，我今天出去遇到我们楼里的标记，不出意外，晚上他就能过来，祝我们一臂之力” “那挺好，师父我去给你做饭” 宋美美接过菜篮子，去洗菜做饭。 宗名去房中取酒出来，一仰头，喝了两口，没了。 破院子，破地方，连一坛好喝的酒都没有。 宗名把坛子摔地上，不满的说。 “美美，先别做饭了，打点酒来” “是，师父” 宗名平时不让她白天出去，除非是打酒的时候。 宋美美忙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打扮，小心出了门。 到了平时打酒的林家酒坊， “两坛竹叶青” 宋美美把手中的两个空酒坛递了过去。 “美美，你是宋美美吗？你长大了” 师爷郑晓东没想到能在长峰县城碰上小叔家的孩子。 准确的说，遇上了曾经被发卖的孩子。 “要是你娘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郑晓东虽然和小叔郑楚堂不对付，但对小孩子，没有偏见。 虽然宋氏带来的宋美美和宋丽丽不是郑家的孩子。 既然宋氏嫁到了郑家，也当自家孩子看待。 当年他小叔和后奶奶也太不是人了些，要卖掉宋氏的女儿，宋氏把头磕破了，孙氏也没改变主意。 为了这个，郑晓东的爹，郑楚顺在家里直叹气，直说这事不能干，要被戳脊梁骨。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宋美美知道对方叫郑晓东，是顾县令身边的师爷，还是郑楚堂的侄子。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逃跑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宋美美暗暗觉得这事办的漂亮，反正能气死想当师爷的郑楚堂就好。 出来打个酒，居然碰上了郑晓东，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走，我带你去见你娘” 郑晓东出来一天，没帮县令大人找到有用的线索。 意外碰见宋氏的女儿，也算是好事一桩。 宋美美才不想去见她娘，她跟着师父，日子好得很。 尤其是师父昨晚抱了县令的小女儿回来，她还打晕了那女娃娃。 跟郑晓东去郑家，就是县令家的隔壁，等于是自投罗网。 想到此，宋美美狠狠咬住郑晓东的手。 “你这孩子怎么咬人，我真的认识你，你和小茶长的一模一样” 郑晓东不得不松开了宋美美的手，对宋美美跑走的背影喊道。 又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已然见血，摇摇头，不跟小孩子计较。 “我先去告诉宋氏，她肯定还不知道美美也在长峰县城” 郑晓东一脸喜色的往县令家的街上而去。 “师父，我刚在街上遇到了师爷” 宋美美不敢隐瞒，她的日子虽然好，也危险。 师父说一同来的沙琴早就死了。 所以师父平时给她的训练里，最先训练的就是反应力。 “你怎么不顺着他，把他骗没人的地方毒晕，小美没带在身上？” 宗名是个成年人，常年的刀尖舔血生活。 自然知道第一时间，该怎么做最妥善的处理。 “我一着急，忘了” 郑晓东的力气挺大，街上又有人，情急之下，她只想脱身。 宋美美说这话时，完全不敢直视宗名的吓人脸色，像是回忆起什么，瑟瑟发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宗名隐隐有种意识，要是郑晓东暴露了，宋美美和她同胞妹妹是双生子的关系，会让他的处境变得很危险。 “那女娃娃怎么办，城里到处都是她的画像” 她和师父都能易容成不同的人，换一副面孔。 不到两岁的孩子，再怎么打扮，也是小孩子。 “去收拾东西，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其余的我来处理” 宗名也有点慌神，这个点了还想着喝酒。 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他以后再也喝不了酒。 “你们跟我来” 邹元突然出现在宗名的院中，亮了亮手中的牌子，上面只有一个青字。 “见过大人” 宗名同样亮出了手中的蓝字铁牌，比对方低了一个等级，先见礼。 邹元来长峰县一月有余，虽然接到了帮两个蓝字辈的人做好此趟任务，但也没急着现身，而是暗中观察了许久。 直到刚刚宋美美回来报信，出现紧急情况，他才选择出来。 ※※※ “郑大哥，你怎么来了，有萌萌的消息吗？” 石头蹲坐在家门口，远远地看见了郑晓东，他之前在图书馆向郑晓东请教过几次，所以两人说的上几句话。 “很抱歉，我没找到你们家二小姐，我是来小叔家，找宋氏” “那你去吧” 石头难过的低下头，他平时爱逗萌萌玩，陪她骑大马，所以很想萌萌。 “什么美美丽丽的，我们老郑家没孙女” 孙氏拿着扫帚把郑晓东赶出了门。 “别以为你当了师爷就了不起，师爷强闯民宅，我一样能告你” 孙氏叉着腰破口大骂郑晓东。 “奶奶，我真没骗你，我今天在街上看了宋美美，宋氏当年不是带了双胎过来，一个叫美美，一个叫丽丽” 郑晓东还不知道宋氏早就见过大女儿，热心的对着院墙里喊话。 “反了天了，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孙氏唯恐宋氏听到，想去把丫头片子接回来，以后家里多添一双筷子。 卖出去的人，再想接回来，门都没有。 就算是改了名姓的郑小茶，她都不想养，何况外面的那个。 孙氏拿着扫帚直往郑晓东的脸上招呼。 郑晓东从小就看过各种撒泼打滚的后奶奶，也不怕，边跑边说。 “郑大哥，你回去吧，我娘说她知道了” 郑小茶说完快速跑了，她昨夜被人绑了去，吓坏了，告诉她娘，她娘还说她是做了噩梦。 她一向信宋氏的话，毕竟最近她娘总给她银子，让她出去买着吃，只希望再也不要做噩梦才好。 郑晓东看目的达到了，停了步子。 “奶，天快黑了，我先回家，改天再来看你” 虽然不是亲奶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郑晓东一作揖，走了。 “小兔崽子，看不得别人家过安生日子是吧” 孙氏没打到人，又没阻止好宋氏听到信，骂骂咧咧的拿着扫帚回了家。 顾菲菲回家的时候，隔壁又开始吵起来。 “娘，我没想接她回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憋多少坏水，哭丧着脸给谁看？” “我，我” “还不去做饭，等着享清福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生儿子的命” “幸亏前头媳妇给我们老郑家生了个金孙孙，你就是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隔壁又在吵什么？” 顾菲菲一天下来，没有任何发现，头疼的很，听到孙氏带火药的声音，心里不免暴躁。 “还能吵什么，今天师爷在街上遇上了宋氏的女儿，和郑小茶是双生子，几年前被孙氏给卖了，孙氏怕宋氏想把女儿赎回来呗” 小清回来的比顾菲菲早，听到隔壁的骂声，问了石头，连蒙带猜，猜出了几分。 “小姐，夫人睡下了” 小花下午最终还是用了梦丸，娘亲还有柳婶婶抬了夫人去床上。 “我爹回来过吗？” “大人没回来” “有人找过我吗？” “没有” 顾菲菲跟小花说了两句话，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又想不起来。 “我们先吃晚饭，再想想办法” 要是她的人，加上她爹派出去的，都找不到萌萌。 只能等卫锦明那边的消息，吃过晚饭后，她想去南街胡同走一趟。 “吃饭，吃完我打着灯笼出去找” 小清抿抿干燥的嘴唇，灌了杯水。 “小清姐，你能带我去吗” 石头感觉呆家里一天，只看着隔壁的小茶，太令人着急了点。要不是小姐吩咐的，他真坐不住。 “好，带上你一起”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发现 “娘，我真的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姐姐吗？” 郑小茶对四五岁的事情，记得很模糊。 “你姐姐叫宋美美，你们都是娘的孩子” 宋氏一把搂过小女儿，心中无端害怕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县令家的二小姐失踪和女儿有关系。 今天县令带着衙役们满大街的找人，看那阵仗，找不到人不罢休。 希望和美美没有关系吧，宋氏深深为大女儿担忧着。 不行，她晚上一定要去看看大女儿，劝她不能做坏事。 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外面几年，经历了什么，主意特别大。 还想买老鼠药毒死郑家人，一想到这，宋氏就深深发愁。 都怪她没用，肚皮不争气，没能给郑楚堂生个儿子，又保不住女儿。 当初决定卖掉大女儿，也是希望她能吃饱饭。 “你是死了，还是木头，去给老子盛碗饭来” 郑楚堂如今低不成高不就，事情不好找。 整日里游手好闲，回来脾气见长。 “这么一点饭，我看你是成心想饿死老子？” 郑楚堂戳戳碗里的饭，把碗摔的嘭的一声响，吓得宋氏一得嗦。 “娘，娘就给了这么多米” 宋氏垂下头，惶恐不安的捏着衣角，身子忍不住抖动个不停。 “天天都是一张死人脸，看着都没兴趣” 郑楚堂不屑多看宋氏一眼，越看越来气，转过面来，缓了缓脸色， “娘，你怎么对亲儿子也这么小气，你看福生碗里的比我的多，这点哪里够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你大哥的儿子多有出息，当上师爷，敢上我家给我脸色” 她也只吃半碗饭，说什么了吗，咬咬牙买了靠县令的宅子，小儿子好几月没有进项，可不得省着点。 城里不比乡下人，有地方种地，没银子还能去田间挖野菜吃，饿不死。 当初看中这套宅子，打的不就是和县令套套近乎的主意，被小兔崽子捷足先登，想想，她都气的肝疼。 “妇道人家就看见了别人出息，有能耐你出去挣银子” 郑楚堂从小和大哥比，包括争取了上学堂的机会。 大哥的儿子坐上了师爷之位，衬得他这个秀才面上无光。 他心里本就不好受，被孙氏以一讽刺，气的就想打人。 郑福生有经验，端着碗立刻跑了。 留下郑楚堂勃然大怒摔了个碗到宋氏头上。 土黄色的陶碗，啪地裂成大小不一的两半。 “娘” 宋氏额头上的血，顺着脸留下来，再流进脖子里。 一部分散落在打着补丁的麻布衣服上，到处是一片鲜红色，吓坏了一旁站着的郑小茶。 “纸糊的，老子也没用力” 郑楚堂骂了一句，屁事没有的重新拿个碗，若无其事的吃饭。 “一只粗陶碗，要十八个大子儿” 孙氏也不敢和儿子呛声，小声说了句，全程这母子两没多看孙氏一眼。 宋氏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洗了额头上的血，忍住眩晕，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就着蔬菜汤，喝了些刷锅水。 “娘，我怕” 郑小茶抱住宋氏的腰，带着哭腔说了几个字，再说不出话。 “还不快打水进屋，你不要洗洗，老子还想洗洗” 郑楚堂站厨房门口，粗声粗气的说一句，嫌弃的走了。 宋氏安慰好小女儿，打了水送进屋，可能是刚挨过打。 郑楚堂顶多是语气上不好，没再动手。 宋氏服侍郑楚堂洗漱完，摸黑把水倒完，回来时已听到男人的呼噜声。 “小茶，我要去看看你姐姐，你帮我注意点家里” “娘，我也想去看看姐姐” 郑小茶已经知道原来之前每天都能吃饱，是姐姐拿的银子给娘。 一向孤苦无依的她，很渴望有个能让她依靠的亲人。 在郑小茶眼里，有银子能吃饱饭，就是可以依靠的。 “乖，我找你姐有点事” 宋氏心里也很想大女儿，之前她跟踪过大女儿，知道她住在哪里。 那户人家总是紧闭大门，好像很不欢迎陌生人。 出于一个母亲保护幼崽的直觉，她不想带小女儿一起去。 “娘你早去早回” 郑小茶摸摸空空的肚子，下午的时候，她出去吃过两个馒头，没想到饿的很快。 只能希望天快点亮，她做完了家里的活，再偷溜出去买点吃的。 “美美，美美” 宋氏到了最后一户人家停下，小声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 空间里的顾菲菲早就进去查看了一遍，里面早就没了人影。 傍晚小清说起宋氏有一对双生子，她没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想着不如先看看智能机子拍回来什么画面，再去卫锦明那里，万一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结果看着看着，察觉出不对劲，明明巷子口的妇人说鲁大爷是独居。 可是为什么她看到了鲁大爷家还有个和郑小茶很像的小女孩。 智能机子随机拍摄，只拍了一秒左右的画面，便飞离了那里。 这个院子挺可疑，顾菲菲便先宋氏一步，来这里进一步求证。 “婶子，你知道这院子里的人去哪里了吗？” 宋氏也发现了院子里没人，敲响了隔壁的门。 “你说鲁大爷吧，你是他什么人吗？” “不，不是，我女儿住这里” “这院子一直都是鲁大爷一个人住，鲁大爷下午回来后，就没出来，妹子你记错了吧” 不过晚上生火做饭的时候，妇人也没见隔壁炊烟起。 想必他一个老头子，没必要开火做饭，随便对付吃了点。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宋氏无力转身，泪如雨下。 难道美美太恨自己，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 天大地大，她该去哪里找到大女儿。 至此，顾菲菲完全确定宋氏的大女儿和这个鲁大爷的嫌疑最大。 顾菲菲又回了院子，屋里来回转了转。 尤其是床铺之上，捡了几根头发，一一验证。 “宿主，你手上拿的那根头发是萌萌的，基因完全匹配” “果真如此，可恨，让他们逃了” 顾菲菲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漏算了宋氏。 郑小茶没接触过双胞胎姐姐，没见过面具男。 第三百七十五章 挨打 可是不妨碍她把见到自己和卫锦明的画面，说给她娘听。 见宋氏失魂落魄，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肯定和叫美美的有过接触。 顾菲菲不去管她，直接去了南街胡同。 “我说了几遍，不许你私自跑出来，怎么又不听话” 卫锦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他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上小丫头完全没法子。 顾菲菲看惯了卫锦明一向古井无波，成熟的一面。 反正对方生气还是表情不变，顶多语气严厉了些， 这种事她有经验，直接无视掉就好。 “萌萌丢了，我担心她嘛” “那是大人该操心的事，你这么小帮不上什么忙” 顾菲菲拍掉了卫锦明摸摸头的手，看不起谁啊，她刚刚就有重大发现。 有一点卫锦明说的很对，年纪是个束缚，有发现只能借助于别人的口。 “我师父找到了一丝线索，说带走妹妹的面具男，很有可能是长河边上和你爹一起见到的那人，身边带了个和郑小茶一样面貌的女孩” 顾菲菲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和太清楚，自动隐去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卫锦明昨晚心里就有所怀疑，听完顾菲菲消息，更加确定了几分。 “是我对不起你了，对方有可能冲着我来” 卫锦明同时起了一个疑问，面具男要掳人也是带走面前的小丫头，怎么带走了不到两周岁的顾二小姐。 “为什么？” 顾菲菲继续装不懂事。 卫锦明就给她分析了对方的用意，末了问道。 “昨晚你去了哪里？没有人来找你吗？” “我去了师父那里认药材” “顾菲菲” 卫锦明要被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气坏了。 要不是顾二小姐失踪，他还不知道小丫头对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晚上经常有不在家的时候。 “我在” 这个借口完全没有问题，虽然昨晚高飞和卫锦明一块去了地下城，但不妨碍她去高飞住的地方。 “啪啪” 顾菲菲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上已经不轻不重的挨了两巴掌。 顾菲菲小小的身子，住着成年人的灵魂，从没受过这种待遇。 当即闹了个大红脸，一张小脸红成了虾米般。 “你干嘛，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顾菲菲羞愤的挣扎着从卫锦明掌下逃脱。 捂着屁屁，瞪着刚刚打了她的卫锦明。 “你一个娃娃，跟我说什么男女有别” 卫锦明从认识小丫头开始，经常听到她讲这句话。 以前还觉得有道理，是他孟浪唐突了。 此刻听这句话，只觉得两人中间有层屏障，生生隔开了距离，心中略有不爽。 “这两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半夜不可偷跑出来，外面很危险” 小丫头太调皮，刚刚他也很生气，没多想直接捞过来，打了两巴掌。 打完才发现，选的位置不太对。 为了避免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卫锦明淡淡开口解释了一句。 “要是被我发现，你再不听话，下次还打这个位置” 小丫头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说明对方完全知道什么叫男女之别，至少比一般的女孩子懂事。 卫锦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继续板着脸说。 或许打屁屁这个方法，粗暴了点，但是很管用？ “你无耻，你欺负人” 顾菲菲努力搜索着隔壁孙氏的经典骂句，居然没一句能用得上。 作为一个从小在红旗上长大的孩子，她一时真想不到能骂人的。 就算有，她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憋了两句。 “我怎么欺负你了，昨晚你师父不在，你一个人就敢出去” 要是高飞在，接顾菲菲出去，还算能接受，最起码能保证她的安全。 不过最好不要，因为卫锦明一想到这，心里忍不住酸了起来。 也幸亏她昨晚调皮跑了出去，被带走的不是她，卫锦明心中既愧疚，又有一丝庆幸。 顾菲菲怕自己的屁屁再度遭殃，又为了不耽误时间，早点回去，找妹妹的踪迹，没再跟卫锦明犟嘴。 一直到卫锦明把她送回房，也是一副臭臭的，气呼呼的，完全不搭理某人的表情。 卫锦明摸摸鼻子，怕惹得顾菲菲再度炸毛，没多说什么，足尖一点，自动消失在顾菲菲眼里。 “夫人，这么晚了，你不能出去” 周姐抱住准备夺门而出的赵梨花，苦苦劝道。 “是啊，夫人，小清姐和我石头哥都出去了，说不定过会就有消息” 小花刚刚看了灵机，小姐已经找到萌萌的头发，说明萌萌还在城中。 “周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出去” 赵梨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了，还一睡这么久，心中又是自责，又是难过，心急如焚也不为过。 “夫人，有萌萌的消息了” 小清进门前，先嚷嚷开一嗓子，让激动的赵梨花渐渐镇定下来。 “是不是找到了萌萌，她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有没有哭闹？是不是很饿想吃东西？” “有发现萌萌的消息，我和石头在街上，正好遇见了卫公子亲自报案，说他私下里查到了指使王婆，试图绑架卫府小姐，和绑走萌萌的人是同一伙人，那伙人中有个小同伙，是宋氏的大女儿，郑小茶的同胞姐妹” “宋氏被大人当街收押，说是要连夜审出那伙人的下落” 小清随身带了灵机，早就知道都是小姐的功劳，找到了萌萌的下落。 只不过借助卫公子的口说出来而已。 顾菲菲恰好出门，听见了这一句，看来卫锦明的办事速度很快。 用的是现成的借口，上次去卫府吃满月酒，卫家人都没报案。 而自家爹爹是当地父母官，特意给卫家人一个面子。 带着自己回家避开了此事，没成想今天倒是用上了。 只要那伙人还在城中，就会知道这个消息，总会引得宋氏大女儿现身。 不过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宋氏身上。 接下来他们可以缩小搜查范围。 “她也是当娘的人啊，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孩子” 赵梨花捂脸哭泣，心疼的揪在一起。 “我要去看看，周姐，你被拦我，我去求她，求她告诉萌萌的下落” 第三百七十六章 黑夜 顾菲菲一方面高兴审问宋氏，有可能会间接得到妹妹的消息。 另一方面又意味着自己和卫锦明半夜见面练武的事情会暴露出去。 萌萌失踪，她再出了这种于顾府名声有损的事情。 事后一顿皮肉之苦，估计是免不了的。 为了早点找到妹妹，她的名声毁了也没关系。 况且她现在才七岁，她爹又是有口碑的县令，名声再坏也有个度。 她只希望顾成和赵梨花得知她自作主张那一刻，不要气坏了身子。 顾菲菲想了一会，感觉不对，自己都能想到，卫锦明肯定也能考虑到。 难道说堂堂卫家公子不在意他的名声？ “夫人，这只是对外的噱头，大人先收到了卫公子报案，又发现宋氏晕倒在街上，卫公子便提议道，先把宋氏送去附近的衙门后院处休息，再放出风声，要连夜审问宋氏” “毕竟宋美美早在三年前被卖，律法上和宋氏并无关系。就算宋美美参与了绑架萌萌一事，也和宋氏无关” 顾成为官一向公正不阿，就是这种时刻也不会对宋氏动私刑。 小清之所以一回来先说有萌萌的消息，也是为了给情绪激动的夫人吃个定心丸。 “他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赵梨花浑身泛起一股无力感，第一次恼恨夫君做人太正直。 小清忙上前扶住夫人，她没说的是，大人为宋氏请了大夫。 大夫说宋氏失血过多，忧思郁结，又因为长期气血两亏，胃虚谷气不充之类的话。 她和石头回来之前，衙门后院那里，已经熬上了粥和汤药。 想想宋氏也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不是宋氏告诉宋美美，小姐和卫公子半夜见面，萌萌也不会丢。 尽管宋氏不知道宋美美为什么要找关于卫公子的相关消息。 总该知道这样的消息传将出去，小姐名声会毁的一干二净。 亏小姐之前每天晚上，让卫公子飞过墙头那边，送郑小茶一些吃食。 如今看来，还不如喂给狗吃，至少狗吃了，能对你摇摇尾巴。 “大人说最多明天就得放宋氏回去，他虽然接了卫公子的案子，但是目前仅凭宋美美和宋氏曾经是母女关系，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宋氏参与了此案，证据不足，不能够逮捕宋氏” 小清苦着一张脸，心中既有对宋氏的憎恨，又有不能直接对大人说，宋氏是造成萌萌失踪的重要因由的苦闷。 小姐名声同样重要，小清很清楚小姐思想开放，异于常人，但身处在这种环境中，不得不考虑这些虚的东西。 当然了，最主要是她没掌握，宋氏和宋美美相互之间，有过相关谈话的人证和物证。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能找到我的女儿，他不能审问宋氏，我可以去求宋氏找到宋美美” 赵梨花重新打起精神，话本上多少穷凶极恶之人，都会念着老母亲，都会有一颗对父母尽孝的心。 宋美美再坏，也不可能对母亲的处境不闻不问。 “夫人，大人说为了这场戏做的逼真，你今晚不能去” 小清是带着任务回来的，那就是要劝住夫人。 顾府里充满了压抑的，沉闷的，低迷的气氛。 一墙之隔的郑家，缩在柴房木板床上的郑小茶则是充满了恐惧。 “娘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郑小茶反复的无意识的念了几遍。 “喔喔喔~” 公鸡嘹亮的，振奋有力的打鸣音刺进郑小茶耳中。 她睡的柴房离圈养公鸡的地方最近，听得最清楚。 公鸡打鸣完，奶奶就会醒来喊醒娘亲做活，做早饭。 “娘，你怎么还不回来” 郑小茶一闭眼都是娘亲血流满面的场景。 她怕，怕奶奶发现娘亲不见了，会把自己打成那样，这次娘亲不在家，也没人会护着她。 趁着天黑，郑小茶猫着身子出了柴房，悄悄打开院门，尽力托住门栓，不让它发出声响。 “咔” 郑小茶终于打开了门，踮着脚，快速跑了出去。 夜很黑，带着入骨的凉意，郑小茶一边走，一边小声呼唤娘亲。 黑暗中，忽然有人朝她伸出了手。 “你还睡，你婆娘都跑了，还不快起来去找她” 天未亮，隔壁郑家伴随着孙氏的大嗓门闹开了。 “跑？能跑哪去” 郑楚堂完全不信宋氏敢一个人半夜跑走，捂着被子嘟囔着， “小丫头片子呢？” “跟着她娘一道跑了，我当初就说这个媳妇不行，你偏要娶回来” “她是想活活气死我这个老人家，简直是大不孝，我们老郑家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一个媳妇” 孙氏在郑楚堂耳边一直念叨，直到郑楚堂满脸黑色的坐起来，找鞋穿。 “娘，你放心，我要是找到了她，打断她的腿，我一个秀才不嫌弃她带了两个娃过来，又没给我生个一儿半女，还敢不惜福跑了” “找到人就行，别打断腿，你好歹是个秀才，哪能有个断腿的媳妇，说出去，名声不好听，我还得伺候她。 再说了，打断腿，家里的活谁干？我都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年的活头” 孙氏算盘打的精精的，人找回来，打一顿是必须的，但不能打手和腿。 “行了，我知道” 郑楚堂瞧不上宋氏，更瞧不上宋氏带来的丫头。 但他从小过惯了好日子，他娘不肯干活，他一个读书人更不可能窝在家里做活。 必须有个女人来做活计，宋氏别的不行，干活一把好手，因此必须出去找人。 郑楚堂一开门，外面漆黑一片，有点怕了， “娘，要不天亮了我再去找，反正城门没开，她带了个孩子又走不远” “家里哪有那稀罕玩意儿，有也给你儿子霍霍了” 孙氏一瞅天色，也心疼儿子别在外面没看清路，摔了个跟头。 “那咱们睡个回笼觉，天亮了再出去找” 孙氏突然想起什么，去儿子房间翻了翻，发现宋氏衣服一件也没带走。 “娘，你看你非得把我折腾醒，人家根本没打算走” 郑楚堂脱了鞋，坐回了炕上，倒头就睡。 “好哇，竟是个吃里扒外的，半夜带着丫头片子，敢去找外面那个” 孙氏叉着腰，开口谩骂诅咒宋氏。 第三百七十七章 报复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美美身在何处，她是不是犯了事？” 宋氏悠悠转醒，入眼所见便是顾成焦急的询问，只是她现在也不知孩子在何处。 顾成失望不已，其实他知道，宋氏女儿满打满算才八岁。 就算她是劫走萌萌其中的一个，毕竟她人小，人言微轻。 他扣押了宋氏，对那伙人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目前有消息说，她和劫走我女儿的人有关系，你若是知道她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藏私，那样只会加重她的罪罚” “如果你看见了她，多劝劝她揭发劫走萌萌的人，也能立功，到时候功过相抵，我们衙门也不会多为难一个孩子” 顾成虽然不能对宋氏施加酷刑，但该有的手段和态度还是要有，最起码，要恩威并施。 只要能找回女儿，他不介意对别人的孩子仁慈些。 “我看到她，一定会劝她” 宋氏连连点头，有了顾县令的这句保证，心中微定。 “大人，我能回家吗？婆婆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会着急” 宋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微微亮，怕孙氏找不到自己，会打小茶。 “大夫说你的身体短时间不适宜走动，需要卧床静养，药要按时喝” 宋氏羞愧的无地自容，她女儿可能是劫走顾二小姐的凶手。 顾县令却宅心仁厚，给她看了大夫，又熬了米粥给她喝。 等她看见美美，务必劝劝她，帮助顾县令早日找到顾二小姐。 只是郑家的早饭还没做，家里那么多活，她得赶回去做。 “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没碍的，能起来” 宋氏勉强支撑起身子，就想走。顾成没权利不放人走，没再劝她。 “大人放心，我已派了人跟踪宋氏” 一夜未眠的卫锦明出现在顾成身边。 “多谢卫公子，劳你费心” 顾成想不明白，为何行刺卫府的人和劫走萌萌的是同一伙，又和宋氏的女儿有关。 不过卫家公子愿意帮忙，找萌萌就能多一分希望，他不会拒绝。 “是我应该做的” 卫锦明心中愧疚，终究是他行事不够谨慎，让无辜的萌萌遭殃。 若是这一次没能救出顾菲菲的妹妹，他和小丫头之间，怕是再无交集。 “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蹲在街边的郑小茶冲到宋氏面前，一脸喜色。 “奶没打你吧” “没有，我早早跑了出来，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郑小茶攥着宋氏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 宋氏手一僵，已经分辨出面前的是美美。 “娘，后面有人跟踪你，你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宋美美把头靠在宋氏手臂，拖着宋氏往前走。 宋氏两条腿机械的走着，舌头微麻，发不出声，着急的很。 “娘，我们快回家吧，你不知道昨晚我在街上多害怕......” 母女俩便以这样的姿势，慢慢回了郑家。 “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偷人去了，好哇你，我们郑家” 孙氏看见宋氏走进家门，更来劲了，开口就栽赃宋氏。 “娘，我没有” 宋氏刚刚能开口说话，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 “老虔婆” 宋美美指尖上忽然出现了一种浑身碧绿的虫子。 “去吧，小美” 小美是自己养了两年的心肝宝贝。 浅浅蜇人一下，能让人听自己的话半个时辰。 再加深一点力度，便能让人昏迷过去。 可惜了，师父说需要和其他毒物一起。 再养几年，小美才能含有致命的毒素。 “美美，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婆婆不能动了” 宋氏吓一跳，对面的孙氏瞪大双眼，出不了声。 “你别管我，去给我做点吃的，我饿了” 宋美美不耐烦的挥开宋氏的手。 “往前走” 孙氏发现身子不听自己使唤，别提有多惊悚。 “对，再往前走” “美美，她是你奶奶，你不能这样对她” 宋氏有点怕这样的女儿，感觉很陌生。 “往左拐，再往前走” 小茶对宋氏的话置若罔闻，眼见着孙氏走到自家茅厕边上。 “跳” 孙氏想跑，奈何她的脚不听使唤，直直的跳进了粪坑。 “啪” 宋氏不敢相信的望了望自己的手，和美美那张有指印的手。 “你以前卖了我，现在还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 宋美美捂着脸，两侧本就散乱的头发，更加凌乱起来，只露出嘴角诡异的弧度。 “我，我，对不起” “没事，这次我原谅你，你别插手我的事” 要不是这老女人太吵，她不想这么早出手。 她还要利用郑小茶的身份，去隔壁走一趟。 “美美，你看能不能让你奶奶先上来，我们不能这样不孝” 宋氏弱弱的乞求，等会孙氏上来，指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 “我看她泡在里面，挺开心的，是不是，奶奶” 宋美美看着只露出一颗头、面色阴郁的孙氏，满意的很。 “点头” 孙氏跟着宋美美的话缓缓点头，只有那双眼睛透露着害怕和怨恨。 树后的朗月望见这一幕，转身奔去衙门。 “美美，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娘，你告诉娘亲，顾二小姐在哪里” “你放心，只要你揭穿了谁是掳走顾二小姐的凶手，娘会为你求情，顾县令已经答应了娘，会放过你” 宋氏狠狠心，不去看孙氏的眼，转而询问顾二小姐的下落。 “谁要你的求情，是我师父劫走的她，怎么了？” 宋美美不搭理宋氏，她今天带着任务回来，不能在郑家呆太久。 “美美，千万别说他是你的师父，他只是个坏人，你看他把你教成什么样了” 宋氏又急又为孩子担忧，从她手里拿出的不知名虫子，把婆婆驱赶到粪坑开始。 宋氏彻底明白孩子被人教歪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旁门左道。 “我都说我饿了，你去不去做饭” 宋美美冲着宋氏咆哮，面目狰狞。 “我去，你别生气” 孩子出去好几年，一顿饭总要做的，等她做好了饭，再好好劝劝她。 宋美美看宋氏去厨房的背影，深呼吸一口平静下来。 “小美，今天的血该喝够了” 宋美美把手臂上的碧绿小虫捏下来，转身出门。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失踪 “小清，你去隔壁看看，我怎么听像是宋氏回来了” 赵梨花彻夜不眠，坐等一夜，到了天亮，犯起迷糊，猛地一点头，差点磕上桌子，突然惊醒。 又在迷糊中隐约听到隔壁起了争执，赵梨花想亲自去确定。 一站起来，腿麻的厉害，暂时动不了，只能急急唤过小清。 “娘，就是她回来了，我听到了宋氏的声音” 顾菲菲突然从厅房外走进来，扶住了娘亲。 她昨晚在城里找了一圈，可以说挨家挨户的搜了。 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结果当然是没找到萌萌。 天亮的时候，由于她太劳累疲惫，无意识昏睡在空间中。 小心心心疼她，任空间时间过去十个小时，才叫醒了她。 等顾菲菲一醒来，空间外的天色已然大亮，连忙赶回家。 无意听到隔壁的争吵声，索性在空间里多停留了会。 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惊喜，大早上看了一出好戏。 要不是孙氏率先开口骂人，又怎能让宋美美这么快露出真实面貌。 顾菲菲第一次实心实意感谢孙氏，感谢她选了个开口骂人的好时机。 “小清，我给你的灵机开启了能搜到我实时位置的权限，等卫公子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再出手，装做无意找到我” 顾菲菲这么说，第一手准备是摆在明面上，力图合情合理。 也无非是想借卫锦明的手，找到妹妹，抓住面具男。 但又不能在卫锦明的手下都找不到人的情况下。 小清却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那不是妥妥的引人怀疑。 还有第二手准备，若是事出突然，一切失去了控制。 她只好在救萌萌的同时，果断实施自救。 到那时时间上有充分的操作空间，营造出是师父高飞营救她的假象。 不过那样，她就不能抓住面具男。 因为高飞不会武功，很难在救出她的同时抓住别人。 而且高飞和她不能同时在现场，很难在卫锦明和顾成面前自圆其说。 “小姐不是在这儿吗？” 小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摇头，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 一抬眼，瞥见小姐打开了院门，正对上准备敲门的郑小茶。 “你有什么事吗？” 顾菲菲面色平静的问话，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憎恶的表情。 “我好饿，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宋美美嘴角朝下，同时捂着肚子的位置，装做虚弱的样子。 “小清，去厨房拿两个馒头过来” 这两天周姐也没心思做饭，厨房里只有馒头可以现吃。 “不可能，小姐，她的孪生姐姐参与绑架萌萌一案，你还怜悯她？” 小清深深地为小姐的圣母心震惊了，仿佛不敢相信那是顾菲菲一样。 带着失望的眼神把顾菲菲从头看到脚，又极度嫌弃的剜一眼郑小茶。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美美带着委屈的哭腔，怯弱的神色说道。 “小清，去拿吧” “想都别想” “小清，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萌萌还没找到，不知道她在外面有没有受苦，有没有饿肚子。 就凭她郑小茶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杀掉她娘和她姐做的恶？ 小清气的不想和顾菲菲多说半个字，一扭头，走了。 她都有点怀疑刚刚跟她说话的是不是小姐，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夫人，你看小姐就是烂好心，让我给郑小茶拿馒头，我快被气死了” 赵梨花抱着刚醒来饿的嗷嗷叫，哇哇大哭的文华，来回走哄着孩子。 小清说的她都听到了，她之前很同情郑小茶的遭遇，觉得她可怜。 爹不疼，娘想管也有心无力，还有个恶毒奶奶，经常让她饿肚子。 经过昨晚，一向善良、最看不得孩子可怜样的赵梨花也硬了心肠。 “去把你们小姐叫来，我跟她好好说说” 她也不是不给馒头，而是有条件、有原则的给。 至少馒头给出去，要花的物有所值，至少得让郑小茶去劝劝宋氏，看能不能早点找到宋美美。 赵梨花继续哄着小儿子，等着周姐尽快把米汤熬好送过来。 “夫人，小姐不见了” 赵梨花没等来米汤，却等来了小清报告过来的噩耗。 “你说什么，什么叫菲丫头不见了” 晴天霹雳，在顾府门口，顾大小姐也能失踪。 赵梨花都有点觉得小清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去书房、小姐的房间、茅厕后院都去看了，都不见小姐” “我去找” 赵梨花也顾不上哭闹的小儿子，把文华放床上，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夫人，隔壁的郑小茶也不见了” 小清面白如纸，跌坐在地，想起小姐说的灵机开了权限之类的话。 原来那时候小姐就知道郑小茶上门的真正目的不是要馒头，而是她。 或许不该叫她郑小茶，而是宋美美，小姐打的就是和宋美美走一趟，好救出萌萌的主意。 可恶，她居然忘了郑小茶和宋美美是双生子，长的相差无几。 她就是个笨蛋，等小姐不见了，才想起这一茬。 若不是她刚才那么认真的跟小姐生气，也不至于让小姐脱离自己的视线。 “小清姐，你去哪” 小花追出大门，就看到小清急奔的背影，紧接着又看到夫人跑了出去。 “娘，你去哄哄文华，我跟着夫人” 小花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师父，我带了她过来” 宋美美得意展示自己的猎物，把呆若木鸡的顾菲菲拽进门。 “做的好，你这徒弟还有点本事” 邹元赞赏的眼神看向宋美美，事情办的不错。 “要不是你说凭一个女娃娃威胁不了卫家公子，我也不用让她出去再把顾大小姐也带过来” 宗名谨慎的关好门窗，转身回来说道。 他这徒弟不够精明，出去就代表了风险。 如果不是小美喜欢她的鲜血，他不会收她为徒。 “我们此次要的可是足以统一天下的财富，当然要周全些” 邹元和宗名的谈话，一点不避讳顾菲菲。 毕竟看她一个白嫩嫩娇滴滴的女娃娃，谁也不会把她当成威胁。 “说的也是，一同来的沙琴就是不够谨慎，才丢了性命” 第三百七十九章 解救 “也不知道楼主怎么那么确定有这笔财富的存在” “宗名，我提醒你一句，谁都不能质疑楼主的英明决定” 邹元的等级比宗名高一级别，知道的比宗名稍微多一点。 在暗香楼做事，有时候看重的不是能力，而是忠心。 虽然以他蓝字辈的级别，不够格见到楼主，也不妨碍他对闻香楼忠心耿耿，因为不忠心的后果，很可能是生不如死。 “我没质疑咱们伟大的楼主，只是怕没完成好这次任务” 宗名卑躬屈膝的赔着笑。 “那就好，再让他们急一急，过两天，我亲自去送信给卫公子” 邹元从宗名这里知道，卫家公子那晚挖了城墙脚。 后来他去看了一眼，那里又被填上，谨慎起见，他和宗名没有下去。 邹元和宗名聊完，绕着顾菲菲走了一圈，冷笑一声。 “顾家的孩子，养的有模有样” “是啊，那个小女娃，我想弄来养蛊，我有好几只蛊虫都挺喜欢她” “我劝你在我们没办成事之前，少玩这些小把戏，别把人给弄死了” “邹大人在上，属下不敢” “送去地窖吧” 顾菲菲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在宋美美的驱使下，自动走去了地窖，在那里见到了昏睡的萌萌。 不过一两天，萌萌瘦了不少，小脸红彤彤，嘴唇干裂，不知道是不是发了烧。 顾菲菲被宋美美一脚踹倒在妹妹身边，她动不了的情况下，正如她意。 “小心心，帮我扫描下萌萌的身体” “萌萌发烧了，39度，初步估计，烧了三个小时左右” 顾菲菲顿时气急，恨不得把上面的三人大卸八块。 等地窖重新恢复成黑暗常态，顾菲菲一个念头带了萌萌进了空间。 先用意识喂自己喝了些灵液，等到手脚能动，急忙抱萌萌去别墅。 用灵泉水给萌萌送服了治发烧的药，再给她物理降温。 萌萌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顾菲菲好一会，才小声开口， “姐姐，饿” “萌萌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做” “吃饭” 顾菲菲心一酸，先喂了萌萌吃一些草莓和葡萄。 再准备去厨房，给妹妹炖一些瘦肉蔬菜粥。 “不走，姐姐” 萌萌抓住顾菲菲的袖子，希冀的大眼睛哀求着。 “姐姐不是要走，是给萌萌做吃的” “不要，不走” 顾菲菲看得出来萌萌很困，吃草莓的时候，睁不开眼。 还努力保持清醒，不想让她走。 “好，姐姐陪着萌萌” 萌萌在草莓香中睡着了，顾菲菲闻到那股香气。 这瘦肉粥怕是不能做，等会出去，会引人注意。 便去零食货架上找了两瓶八宝粥，拉开瓶子放桌子上，再带了萌萌出了空间。 “小姐，你还安全吗？” “小姐，我知道你在哪里，要不要现在告诉卫公子你在哪？” “夫人都快急疯了，满大街的找你和萌萌” “我没事，和萌萌在一处地窖里，现在不能说” 顾菲菲给小清回了消息，听到地窖上的响动，把灵机扔回空间。 “怎么样，老大怎么说？” “她和萌萌在一处地窖里，目前没事” “有灵机还这么憋屈，你把老大的位置给我，我们慢慢接近” “我发给你，不过我们要带上卫公子的人，他的手下武功不错” 小清知道小姐是有本事的，带萌萌出来问题不大。 之所以还留在那，是想抓住面具男，换作她，她也想把坏人绳之以法。 自从知道小姐和萌萌都安全过后，小清心中大定，也有了主意。 “这还用你说，我去搞定” 韩巴子吹了声口哨，务必做到速度快，效率高，今晚救出老大。 “就是这儿，我看这院子半天了，不生火，不开门，奇怪得很” “我经过这里两三次，怎么没看出哪里奇怪” 墨和有点发愁，如果真的是这里，他和朗月几人岂不是要回炉重造。 自从早上公子知道顾大小姐失踪后，那脸色，状若疯癫？恕他嘴笨，不会说话，反正看着怪吓人的。 “我去探探” 不知何时，卫锦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几人身后。 只说了四个字，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几人眼中。 “按常理，不是派我去吗？” 他轻功最好，最适合探路这些活计。 “咱也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咱也不敢问，要不” 赤峰大嗓门一出，其余几人皆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 “就凭你这个大嗓门，以后出任务，跟你搭伙的同伴，也是小命堪忧” 白虎凉凉的说，真不知道主子怎么选了这么个大块头。 “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做他的搭档” 墨和白了一眼白虎，没看见赤峰很受伤。 “一个抠门守财奴，一个大嗓门壮汉，挺配” 白虎继续神吐槽。 “是不是想打架，比划比划” “随时奉陪” “闹够了没有，是不是等我禀告主子才开心” 朗月一出声，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了，众人皆安静如鸡。 “兄弟，还是你有办法” 韩巴子大致看了出来，这群人中，朗月最成熟稳重。 “姐姐，我能回家吗？娘知道我不见的话，肯定会着急的” “你还想回家？跟着我不好吗，我能让你吃饱饭，再不用受人打骂” “可是我怕” “不用怕，我师父只是严肃了一点” 宋美美对着妹妹那张和她一样的脸，没那么讨厌，多了点耐心劝道。 “可是我还是很想娘” 郑小茶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说实话，她也有点怕姐姐。 “不早了，睡吧” 郑小茶等宋美美睡着以后，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卫锦明刚一靠近小院子，便看见了郑小茶。 韩巴子说的没错，他们果然藏在这里。 “顾菲菲她们在哪里？” 卫锦明捏住郑小茶的脖子，把她带入院中的枣树背光的阴影中。 “地、窖” “两人都在一处吗？” 郑小茶脸色涨红，挤出两个字，再点点头。 卫锦明正准备去找地窖救人。 郑小茶已经爬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邹元忽如鬼魅般，打开了门，问郑小茶。 “我，我去茅房” “茅房在那边，你走的是大门方向” 郑小茶抖如筛糠，不敢回头看邹元的脸色。 忽然，她跑了起来，毕竟她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 第三百八十章 获救 卫锦明暗道糟糕，郑小茶不跑的话，反倒没有性命之忧。 一旦跑起来，便会显得她做贼心虚。 他是局外人，当然明白郑小茶眼中只有恐惧，没有其他。 听破空中利刃飞来的呼啸声和刺过去的方向，很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 卫家家教注定了他不能袖手旁观，直视一个无辜女孩成刀下亡魂。 所有的事情和想法发生在瞬间，卫锦明反手掷出一颗石子。 打落邹元的匕首，同时吹响哨声，示意墨和他们出来行动。 墨和第一个飞身过来，只见院中两道残影，和刀剑相撞声。 “去地窖救人” 卫锦明从救下郑小茶那一刻，便后悔之前没一个手刀劈晕她。 只可惜他一门心思在小丫头会不会受伤上面，想尽快救出她。 这或许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此时多说无益，只能尽力挽救。 “卫公子，你要是不想顾大小姐受伤，我劝你放下手中的剑” 宗名提着顾菲菲的衣领过来，右手掐在顾菲菲的雪白脖子上。 卫锦明停下凌厉攻势，双眼凝聚出疯狂的、浩大的、猛烈的风暴。 浓重的，如泼墨般夜色下，显得卫锦明整个人煞气极重，像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一般。 偏偏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年，却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心底的害怕与颤栗。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卫锦明一字一字吐露，左手握紧成拳，青筋毕露。 “人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宗名心里打退堂鼓，眼角余光瞥见邹大人跌坐在地，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混合着不知哪里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就知道他和邹元加起来也不是卫锦明的对手。 何况院子中又来了五人一字排开，站在卫锦明那一边。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活着回京城的话” 宗名心一横，大手收紧掐住顾菲菲脖子的力度。 顾菲菲顿时呼吸困难，稀薄的空气下，眼前一阵发黑。 一张原本白嫩的小脸发红发紫，面色纠结而痛苦不堪。 “都放下刀剑” 卫锦明知道这时候，最应该保持的就是镇定和不在乎。 但是看小丫头痛苦的表情，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骄傲。 前世面对十万大军都没有此刻心慌，他率先放下手中的剑。 哐啷五声响，听在邹元耳朵里，是再美不过的乐声。 “告诉我财宝具体位置，或许我可以绕她不死” 邹元爬起来，手背抹掉嘴角的血，冷哼一声，再能打又怎样，还不是受制于他。 “告诉了你，下一步，是不是威胁我去探路？你们这种人为了利，哪有什么信用可讲” “卫公子，你没得选择不是吗？” 邹元把宋美美手中的顾萌萌提了起来，使她双脚悬浮在空中。 卫锦明深深的看了一眼双腿无力乱蹬的顾萌萌，感觉很棘手。 光救小丫头一人，有点胜算，但是加上那么小的萌萌，很难。 “我告诉你们具体的位置，你得把顾二小姐给我作为交换” 卫锦明心里权衡一下，他要是提出把顾菲菲交换过来。 不说小丫头不会同意，对面那两人更不会答应。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小丫头艰难点头，她赞同自己的想法。 邹元沉默片刻，这么小的孩子留在手里没什么用，碍手碍脚。 拿她换一个天下人都想知道的传说中的财宝地点，似乎很值。 “成交” “你要怎么保证我告诉了你们，你会把人交给我” “把地址写给我，我派人过去查验，查明属实，自会把人交给你” “不行，一手交人，一手交纸条，反正顾大小姐也在你们手中，还怕我诓你们？而且我的人也会随你们一起下去，给你们开路” 卫锦明以不容商量的口吻拒绝。 “行，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就等着顾大小姐收尸” 邹元摸出一只骨哨吹起来，半刻钟后，周围出现十余黑衣人。 “主子，你真要把地址给他们？” 别人不清楚，墨和和朗月最清楚，亲眼所见地下城中什么都没有。 一旦这些黑衣人去了密道繁杂的地下城。 只怕很快就会得知是主子骗了他们。 “所以需要你们一同进去，格杀勿论” 卫锦明吹干纸上的字迹，低声下命令。 “是” 朗月接过纸条，一步一步向屋中走去，到了门口停下。 双方都很谨慎，保持着高度警惕，交换发生在刹那。 朗月一接住萌萌，立即后退，把孩子交给了韩巴子。 “姐姐，姐姐，疼” 顾萌萌泪眼朦胧，小声抽泣，刚刚退了烧，很是虚弱。 “萌萌不哭，哥哥带你回家” 韩巴子小心的抱过萌萌，准备先送萌萌回府。 担忧的望了一眼屋中，但愿老大能平安归来。 两方依旧处于对峙状态，邹元直到下属传来地底下果真有密道的消息，才面露轻松。 看来卫公子没有骗他，财宝果真埋藏在长峰县城地下。 随着时间越过越久，渐渐的邹元有些坐不住，怎么会去那么久？ “卫公子，看来是你先不守信用” 邹元面色阴沉，这中间肯定有卫锦明搞的鬼。 “哪有这么快，你也知道地下城密道繁杂，上次我们在里面探索了一整晚，一无所获，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要不是地下城修的太大，正确的路不好找，我也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卫锦明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奈何邹元和宗名带了顾菲菲，一同退回屋里，看不见屋中的具体情况，他不敢随意动手。 “卫公子，我要醒你一句，若是我的人在地下城出了问题，刚刚交出去的顾二小姐，就得给他们陪葬” “你什么意思？” 卫锦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手下喜欢养几只虫子玩玩，恰巧有的虫子挺喜欢她” 邹元亲手劫持顾菲菲，站在门边喊话，目露疯狂毁灭的意味。 “小心心，灵液能解决所有的蛊虫吗？” 顾菲菲刚刚就奇怪，为何会把萌萌偷偷带去另一间屋子，原来这些人在萌萌身上种下了蛊虫。 萌萌还不到两岁，邹元怎么下得去手？ 第三百八十一章 种蛊 “应该可以，宿主，既然蛊虫销声匿迹在历史长河这么久，说明它早已被淘汰，而灵液是最纯正的能量，集天地之灵气，解除蛊毒，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小心心对灵液非常看好，自主选择乐观模式回答。 “我需要一个确切答案，不是应该可以这种不确定的回答” 可能今晚的紧张气氛影响了她，顾菲菲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宿主大人，蛊毒这方面已经绝迹，我想找资料参考，也找不到多少” “哼，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小心心连说了两句，发现宿主大人没有回应它，且血压有飙高的倾向。 立刻给自己加载个准确度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序，运算出这么一句话。 “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等宇宙碳基生物理论常用模式分析，它能死灰复燃，说明进化过后，拥有更顽强的生命力，能不能用灵液净化很难预料” “别说了，妹妹决不能出事” 顾菲菲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脸色愈加难看。 不管是卫锦明体内，还是大伯顾嘉体内的虫子。 顾菲菲都努力回想，同时让小心心调出影像资料到她脑海中。 不像，完全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华国。 在前世，体内有虫，顶多是各种寄生虫。 一般重点分布在各内脏，或者血管，以及大脑中。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这一世的虫子来的诡异。 就像今天宋美美手中的碧绿小虫，轻微的叮一口。 她立刻就感受到全身微麻，手脚不听大脑的使唤。 更恐怖的是，她的意识还清醒。 不过还好，灵液能解决宋美美在她身上留下的轻微蛊毒。 那时候她就问过，让小心心分析宋美美手中的是什么蛊。 小心心运算半天，说查无所获，它也不知其名。 顾菲菲当时还嘲笑小心心，说灵宝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却没有去想深层次的原因。 “顾二小姐如果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暗香楼” 卫锦明脸上风雨欲来，心里快速盘算着，不知道高飞会不会解蛊。 就算高飞会解蛊，他也不敢去赌。 “华子，你去地下城说任务暂停” 卫锦明刚吩咐完小华子，韩巴子和小清一同驾驶马车飞驰而来。 “你对萌萌做了什么，她现在面色发紫，七窍流血” 小清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屋中的二人。 要不是韩巴子拉住她，早就冲了进去。 “那么小的孩子，你们也忍心下得了手，你们不得好死” 小清一想起萌萌不住吐血，夫人担心到直接晕了过去，就想砍死对面的畜生。 “哈哈哈，看见了吗，我说话算话” 邹元仰天猖狂大笑，半点不为所动。 顾菲菲知道邹元和自家的恩怨，就算他拿到了地下城的金银珠宝，恐怕也不会放过她们顾家人。 白天没在萌萌身上种蛊，只是因为他还有未完成的任务要做。 既然这样，不如先逃离这里，再慢慢寻找解决之道。 最佳时机就是现在，趁他笑的同时，顾菲菲双手带上全力，掰开邹元的手，灵活躲闪出门外。 变故在瞬息之间，卫锦明最先反应过来，以攻击之名，抢下顾菲菲。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卫锦明心脏都快停了，要不是他一直关心小丫头，哪能把她带回来。 “你们就不怕顾二小姐命丧黄泉？她体内可是有好几种蛊虫，没有我给她解，她只能等死” 邹元边退边威胁，手腕上的痛告诉他，顾大小姐的力气出奇的大，不过非常时期，他也没空多想。 “卫大哥，抓住他，我们再严加审问” 就算做一回恶人，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她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忽然升起一道火光，像是某种信号弹。 看来小华子去晚了，墨和他们圆满完成任务。 卫锦明没有客气，拿剑攻向邹元。 他清楚暗香楼的手段，抓到活人，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小丫头不知道，但是已经同邹元撕破脸，目前只能活捉他们。 “师父，我们怎么办” 宋美美不断的往屋里躲，她只会养蛊，不会拳脚功夫。 “先逃” 宗名一把推开紧跟他的宋美美，夺窗而逃。 “师父，你不能丢下我” 宋美美跌下窗子，刚站起来，发现宗名被击晕过去。 “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美美退而可退，猛地跪下磕头求情。 “小清，你去把她捆了，我捆这个” 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由可能救萌萌的命逃了，小的也不能放过。 “没有绳子” “要不我撕点衣服给你？” 韩巴子顺便扒了宗名的外衣，像撕纸条般的撕了布条下来。 “那感情好” 小清抓住宋美美的手，准备绑人的时候，手背刺痛了一下。 伴随着景物晃出几重虚影，噗通两声落地。 “师父，不要丢下我” 宋美美哭求道。 “跟我来” 宗名见她有几分胆识，抓过宋美美的手，消失在夜色中。 顾菲菲终于等到卫锦明活捉了邹元， “小清和巴子，绕去了屋后，还没回来，我要去看看他们” 要不是卫锦明说的打屁屁三个字的口型，她早去了屋后。 果不其然，两人齐齐昏迷，头对头的躺地上。 “都怪你，不是你不让我乱跑，也不会放跑那两人” “那就怪我” 卫锦明潜意识的认为小丫头去了屋后，也是送给别人当俘虏的份，殊不知，今天是顾菲菲主动被算计。 所以一边和邹元打斗，一边叮嘱她要听话， 如果敢离开他视线范围内，就有惩罚。 顾菲菲气结，刚说了一句话，嗓子就很不舒服，还有妹妹要救，也没有和卫锦明打嘴炮的心思。 “扶他们上马车，我要回家看萌萌，师父给我留了些好药，或许有用” 卫锦明一点头，利索的把三人丢在车上，抓紧时间，赶着白马去了顾府。 “恕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还请县令大人另请高明，令千金，我看情况不太好” 王大夫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很可能是不治之症，或是将死之病。 “大夫，大夫，我求求你，整个县城属你医术最高” 赵梨花一脸悲切，欲哭无泪。 第三百八十二章 休眠期 “娘，我回来了” 赵梨花的眼泪夺眶而出，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把顾菲菲紧紧搂住。 “老天爷保佑，我儿回来了，是娘对不起你”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赵梨花忽然想起什么，焦急的问顾菲菲。 “我没事，师父给过我一瓶好药，我看看能不能给妹妹用上” 顾菲菲把手中的小瓷瓶拿出来，去了萌萌身边。 “你师父是神医，他的药肯定管用” 赵梨花捂住慌神的心，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宿主大人，萌萌体内有三种大小不一的蛊虫，其中一只非常活跃，应该是刚刚萌萌七窍流血的主因，其余两种，像是在休眠期” 顾菲菲摸了摸妹妹发紫的小脸，心疼不已。 “爹，娘，我得用非常手段喂妹妹，你们能先出去吗” “还需要一个盆，和一壶温水，必要的时候可能催吐” 萌萌处于昏迷状态，嘴巴严闭，喂灵液不会那么容易喂得进去。 她让爹娘王大夫他们出去，第一是为了争取多一些时间，给萌萌做个全面的彻底的检查，制定治疗方案； 第二是灵液太过神奇，中间得有点时间作为缓冲； 第三则是她突然掏出一个塑料针筒，怕事后大家回想之下，会发现有可疑之处。 而且塑料透明制品，不属于这个时空，被人看见，撒一个谎需要更多的谎来圆。 “那就先试试，夫人我们先出去” 顾成心知目前只能依赖高飞给闺女的药。 毕竟刚刚王大夫给孩子下了那样的结论。 说句难听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顾成眨眨眼，把眼底的热意逼回去，一瞬间的神态，似乎沧桑不少。 “要是萌萌有什么不对劲，记得喊叫我们” 赵梨花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娘，我知道的” 一同出去的王大夫摇头叹气，有他在看着，有意外，好歹能快速处理。 现在人都出来了，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若有个闪失，该如何补救？ 不过顾县令和顾夫人都信任顾大小姐，他也不好说什么。 尽管他觉得顾二小姐此次情况凶险万分，又查不出病因，还是没走。 “你说孩子给萌萌喂药怎么还没有动静” “再耐心等等，咱们菲儿是神医弟子，我们要对她有点信心” 顾成听说之前卫夫人生卫家千金的时候难产。 就是高飞带的人和药，把鬼门关上的卫夫人和卫小姐拉了回来。 据说是把卫夫人的肚子划开，取出里面的胎儿。 这等手法闻所未闻，前段日子，长峰县城各家医馆，都在议论此事。 若不是卫家门庭太高，怕是那些一心求学的大夫要踏破卫府门槛。 顾成亲眼看过卫夫人恢复的不错，对高飞妙手回春的医术更信任。 “我也知道你对高飞的药有信心，是因为卫姐姐做了叫剖腹产，可是萌萌这一次不一样” 赵梨花急的团团转，脸上的冷汗不断冒出，也不知道刚刚怎么答应了孩子。 “顾夫人，我娘那日吃的便是高飞的药丸，才争取了做手术的机会” 卫锦明适时的说了一句，其实他刚刚就想问菲儿要不要帮忙，见她摇头，便知不用。 从前几晚和高飞一起去地下城，见识到须弥芥子的神奇。 莫名的，他对高飞的药打心底信服。 同时也对高飞的行事风格更加熟悉，对方行医一贯保持神秘。 想必今天的药有不平凡之处，菲儿才会谨记她师父的教诲，让他们先出来。 “我知道，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打扰孩子” 赵梨花懂得这个道理，一想到萌萌在里面受苦，恨不得以身代替。 顾菲菲用针筒，一次性给萌萌喂了五十毫升灵液， 渐渐的萌萌面色好转起来，又紫色蜕变成苍白，慢慢睁开了眼。 “姐姐” “疼不疼？” 顾菲菲没经历过七窍流血，不过想想也觉得很痛。 “不疼，姐姐” 萌萌所有的害怕和难受，都换成了呜呜哭声，眼泪不断往外冒。 哭的顾菲菲心里刀割般难受，妹妹何曾受过这种苦。 而这苦难的源头，都是邹元一手造成，这一次她不会放过邹元。 “好了，姐姐在” 顾菲菲亲了亲萌萌的额头。 再把萌萌简单用棉布巾轻柔擦洗一遍，给她换上干净舒爽的睡衣。 慢慢哄着萌萌睡了，望着萌萌恬静的睡颜，顾菲菲心里忧虑不减， “小心心，你说另外两只处在休眠期的虫能不能用虫清果打下来” 那种像红豆般的果子是她刚来这个时空。 偶然发现杨小五肚子里生了虫，才买的。 空间里有好几颗虫树，结满了虫清果。 小心心运算好一会，才给出答案，应该不行。 蛊虫不同于寄生虫，也算是一种全新的物种。 顾菲菲得知答案，也没太多失望，三种蛊虫。 只有一种能用灵液解决，另外两种不受影响，说明后两种更厉害。 那么多的灵液都解决不了的蛊虫，哪能受虫清果的影响和驱赶。 “萌萌的身体，还很虚弱，等她体内自然代谢掉刚死去的蛊虫，恢复健康，宿主可以试试看” “目前看来，只能如此了” “还有一种办法，能不能趁着它们在休眠期，做手术，把蛊虫找出来” 顾菲菲是人，比上小心心这个系统智能向导，想的办法多一些。 “理论上听着可行，不过如今一处在脑内，一处在心脏，不管哪一台手术，都需要多人协作，和高端精准的仪器辅助设备” 小心心给了建议性的答案。 “你再深入勘测一下，它们会休眠多久” 第一种不知名蛊虫就会导致萌萌不断地吐血。 后两种用灵液都净化不掉，不用多想，也知道会给人带来多大的痛苦。 她宁愿选择手术，也不会让萌萌受到蛊虫的苦。 从今天起，她将会在空间里，一半以上的时间用来学习医学知识。 同时要保护好手，多动手，熟悉人体构造，争取在它苏醒之前，通过外科手术彻底拔除它们。 “它们现在是未成年，只有三十分之一的米粒大小，按照休眠中目前的生长速度，初步预测需要三到四年，才会成年苏醒” 第三百八十三章 去南国 小心心找出系统内部关于为数不多的蛊虫相关资料。 结合身体扫描仪扫描出来的各项数据得出粗略结论。 “三四年？时间应该够了” 顾菲菲握紧拳头，坚定了学医，尤其是精进外科医术方面的决心。 此刻的她忽然庆幸，当初为了填充扩大岛上的图书馆。 又为了培养像王科那样的医学生，买了不少医术专业书籍。 包括纸质书籍和各项音频视频资料，当然也也买了各种先进仪器设备。 她会时刻关注妹妹身体情况，若是等不得，到时候让王科做主刀医生，她在一旁辅助，若是等得，就由她亲自来做这个手术。 之所以最先考虑亲自动手，也是因为身体扫描仪和小心心绑定在一块，萌萌体内的各种影像，以动态影像清晰的呈现在她脑海里。 她给萌萌做手术的话，不仅能降低手术时长，提高手术成功率。 更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她能及时处理。 而不用花时间向王科转述过后，才来处理。 因此学医，势在必行，也非她不可，不能像以前随便看几页医经那么敷衍。 顾菲菲理清繁杂的思绪，深呼吸一口气，算算时间，距她关门有半个时辰之久， “娘，妹妹情况稳定了下来，让王大夫再给妹妹把把脉” “不愧是名不虚传的神医，他的药短短时间让二小姐的脉象稳定下来，气色也好了很多，二小姐只需要后续好好滋养身体月余，便能好全” 王大夫不住的点头，满脸敬佩神色。 今晚二小姐的病虽有中毒之表象，但找不出中毒根源和内因。 他的医术仅限能诊断出这些消息，因此迟迟不敢开方抓药解毒。 “太好了，夫君，萌萌真的好了” 赵梨花喜极而泣，孩子在睡觉，她也不敢太大声吵醒了萌萌。 “顾大小姐拜了个好师父，不知神医如今身在何处，老夫是否有幸上门讨教一番” “师父喜独来独往，我也不知” 顾菲菲拒绝了王大夫的请求，心知若不是有身体扫描仪，只凭着诊脉和望闻问切，也绝对想不到萌萌看似健康的体内潜伏了两只休眠期蛊虫。 “神医真乃高人，可惜可惜” 王大夫拎着药箱，一脸遗憾的走了。 顾菲菲去看了韩巴子和小清，一人喂了一滴灵液。 又为他们做了个身体检查，发现没有大碍后，又回了萌萌的房间。 顾成爹地和卫锦明应该在商量抓捕、审讯、以及处理死在地下城的人。 而娘亲便是盯着萌萌看了许久，满眼的满足和疼惜。 “娘，改日我请师父过来帮妹妹看看，我看她今晚吐了很多血” 顾菲菲趴在萌萌的床前，小声提议。 到时候她可以让王科过来，把要做手术的意思透露出去。 虽然残忍了些，总比不知情要强，不如早点正面面对。 “该请高飞过来诊断一番，我才能放心” 孩子拜了个好师父，救回小女儿一命。 赵梨花打定主意，要当面感谢高飞。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顾菲菲第二天下午收到了卫锦明的信。 上面详细说明暗香楼不知炼制了何种蛊虫，审讯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既然审不出，卫大哥能把他交给我师父吗？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顾菲菲晚上一过去，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请求。 “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许出去乱跑”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 顾菲菲满口答应，反正她从来不会乱跑，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跑。 “认错态度还算可以，我把小元子送去哪里？” “我师父让巴子赶了马车过来，就停在门口” 顾菲菲跑去拉开了院门，韩巴子走了进来。 “他倒是半点不跟我客气” 卫锦明一挥手让人把受刑后的小元子拖去了马车上。 “你别看” 顾菲菲眼前多了一只温热的手掌，耳边是浅浅低语。 卫锦明还真的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顾菲菲无奈叹气。 为了配合他的好心，顾菲菲转身，继续扮演乖宝宝的角色。 “主子，潜逃的两人像是在城中消失了一般，半点踪迹也无” 墨和过来报告消息。 “继续找，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这一次虽然有惊无险，小丫头平安归来。 顾二小姐服用高飞的药后，转危为安。 卫锦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高飞的药那么轻易的去除蛊虫。 暗香楼也不会隐藏那么深，连清河堂也查找不出对方的消息。 虽然他不通歧黄之术，但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可能高飞的药暂时稳定了萌萌体内的蛊虫。 昨晚看县令和县令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王大夫也没诊断出萌萌体内异样。 他又有后续事情需要处理，目前没有找到对蛊术精通之人，不好再说什么，凭白让顾家人担心。 不过顾二小姐，因他遭此劫难，他不会坐视不理，看来他得抽空回府一趟，找师父去商量一事。 “什么，你让我去南国找回你师娘？” 庄河啃鸡腿，喝酒的动作停顿下来。 重重把酒壶一扔，鸡腿也不啃了。 “不去，要去你去，反正我不想再见到她” “你这个不孝徒弟，居然让我去她面前挨骂” 庄河一脸的痛心疾首，大徒弟说的还是人话吗？ 他和东方英朵几十年未见面，他连对方什么样都忘记了。 到老了，干嘛要去她面前找不自在。 那个老巫婆就知道练蛊，同时还看不起他只知道练武。 他还看不起对方只知道走歪门邪道，整日和虫子打交道呢。 也不知道年轻时候的自己，咋就和东方云朵对上眼，还玩了出私奔。 “不去，我就让夫人断了你的桃花醉” 小华子上前一步，抱走了庄河的酒壶。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庄河深深纠结着，桃花醉喝习惯了，没有酒以后可咋过日子。 “华子，把酒壶还给师父，我跟他谈谈” 卫锦明随便选了一张椅子落座，摆开长谈的架势。 “是，公子” 小华子把酒壶又放了回去，退出去的同时掩好门。 第三百八十四章 审问 “臭小子在外面惹了何事？说来听听” 选徒不慎，师门不幸啊，庄河避无可避，索性灌了口酒问道。 卫锦明把事情粗略阐述一遍， “若是师父帮我把这件事办妥，师父失踪多年的女儿，我也会帮衬一二，托人给你找找” 其实他上次去京城，拜托过清河堂堂主徐子安，帮忙调查师父的女儿，东宫千羽，只是清河堂至今未传来消息。 所以他才没告诉庄河，今天为了请师娘过来陈国一趟，才把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说。 “你小子有心了，先说好，东宫英朵不愿意跟我来，你可别怪我” 能怎么办呢，他大半生就收了两个徒弟。 女儿失踪多年，徒弟就相当于儿子看待。 大徒弟招惹了江湖中最令人闻风丧胆和最神秘的暗香楼。 连累了顾二小姐中蛊，按道义来讲，有必要请善使巫蛊的东宫一族人来看看。 而东宫英朵当年若不是跟了他，也是东宫一族中圣女的不二人选。 对那些虫子什么的，好像研究挺多。 大徒弟能想到请她来，大概是是基于这个因素。 “这事徒弟便拜托给师父” 卫锦明不可置否的一笑，若是请不来，他再另想办法。 “我这一趟去南国，山高水远，路途艰辛，多给我备点盘缠” 庄河咳嗽两声，不自觉的坐正身子，理所当然的伸手要银子。 “我算过路程，从陈国至南国，至多需要四五天，日夜兼程，要不了这么久，连同吃喝在一起，十两银子足够，小华子会跟你一起去” “四五天？大徒弟，你说笑呢” 庄河望着大徒弟的背影嚷嚷，这不可能。 堂堂卫府，尤其是卫公子也太抠门了，光天化日之下，不仅睁眼说瞎话，还堂而皇之的缩减盘缠，到底谁求谁办事？ 他不就想借着路费盘缠，多置办两身像样的衣服，他容易吗他。 “华子，你要跟着我一起吃苦了” “不苦，我去收拾行李” 小华子眼馋公子的宝贝白马已久，终于能独自驾驶去南国一趟，别提多开心，踩着欢乐的步伐，哼着调儿走了。 “庄师傅，夫人吩咐我来送几身秋装，您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让人给您改改” 平溪捧着一叠衣服来，便看到小华子明显高兴和庄师傅郁闷的表情成鲜明对比。 “女娃娃贴心啊，男娃都欠揍，衣服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庄河快速接过平溪的衣服，关了门，不一会屋里就传来。 “贴身，舒服的很，不用改了” 平溪有点糊涂，往常庄师傅不都嫌那些衣服花里胡哨，不如武服来的方便，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不嫌弃了？ ※※※ “老大，要不要我帮忙，在一旁助助威，抽抽鞭子啥的” 韩巴子坐椅子上直打瞌睡，原来老大练武也会练到挺晚， 从卫公子那里把邹元带过来后，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不用，你去看着另外两人，我就说几句话” 顾菲菲拉了一只椅子过来，慢慢坐了上去。 三天不练，乍一练，感觉骨头散架了似的。 “你胆子挺大” 邹元抬起了头，没想到自己没落入县令之手，从卫公子手中转到了顾县令女儿这里来。 想到昨晚上顾大小姐的奇怪手劲，忍住胸口的闷痛，自嘲冷笑， “力气也挺大，我小看了你”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菲菲气定神闲的瘫坐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落到你们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邹元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满脸不屑。 他竟不知小小年纪的卫公子下手比成年人还要狠辣，短短几下子，够他受的。 而跟着卫公子一直互有往来，暗渡陈仓的顾大小姐，怕是会有样学样。 “不打算解释一下，当初为何拦截书信？我外公的毒，也是你下的？” 冤有头债有主，顾菲菲抓到邹元，就得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信是我拦截的，毒也是我下的，那又怎样，是赵明泽欠我们母子的” 邹元知道体内有赤心蛊，每一个暗香楼的人体内都会有。 有背叛之心，便会痛不欲生。 没有背叛之心，也会半句话说不出，沉默以对。 如果他沉默不语，顾大小姐一副聪明样，不难猜出赵明泽中毒是暗香楼的手笔。 反正今日固有一死，不如全部揽下来。 若有朝一日，暗香楼再度对赵明泽出手，不枉费他今日抗下了全部。 而且他承认下来，顾大小姐也会降低防备心，方便以后刺杀赵太师的暗香楼兄弟行事。 就让赵明泽早点去地府和苏家小姐团圆不是更好？ “你承认就好” 顾菲菲早就扫描过邹元，宗名和宋美美三人体内，皆有同一种米粒大小的蛊虫。 想必和忠心丹一个效果，只不过忠心丹效果更加温和。 她试过灵液完全不能化解这种活跃的蛊虫。 既然不能从他们的嘴打开一个缺口，那就从他们的身体打开缺口。 让王科主刀，取出他们体内的蛊虫，或全身大换血，或全麻处理，形成对照实验组，为萌萌以后的手术提供实际参考数据。 邹元忽然感觉很冷，来自骨子里的寒冷，明明椅子上的女孩子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甚至连她妹妹中了几种蛊，中了什么蛊，甚至求他先解蛊都没有。 天底下能解暗香楼的蛊的人，寥寥无几。 卫公子铁血手腕不求他，为什么对面不到十岁的女孩子，也不会求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你没机会了” 顾菲菲直接敲晕邹元，连同昏迷中的宗名，宋美美，一起送上了飞碟。 “老大，你说卫公子会不会猜出是我们绑走了宗名他们” 幸亏老大机灵，早早放出智能隐形机子，专门跟踪这三人。 才会导致昨晚他和小清一同昏倒过去后。 今晚也能及时抓住他们，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知道也没什么” 她作为高飞的身份，和卫锦明各有一只纳戒，算是共同秘密。 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两个人，早已不算个事。 第三百八十五章 报仇 这时候的韩巴子和顾菲菲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有一只漏网之鱼。 清冷暗淡的月光，随着萧瑟秋风，照进了郑家的柴房。 “你叫小美对吗？以后你就喝我的血吧” 郑小茶忍住手臂上不断起来的鸡皮疙瘩。 捏住一只碧绿小虫，把它放在自己手臂上。 想到昨天她偷听到，姐姐和她的师父说，以后带她一起养蛊。 反正她的血和姐姐的一样，她当时就感觉头皮发麻。 她不喜欢流血，尤其是看过娘亲一脸的血，更加害怕。 所以昨晚才会忍不住想趁着姐姐睡着逃走。 她是逃了回来，娘亲却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不仅如此，她也被奶奶打了一顿，饿了一天。 她太饿了，想去找娘亲要银子，去买点吃的。 娘亲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而娘亲的额头很烫。 她好不容易的找到了娘亲藏银子的地方。 不敢去求奶奶给娘找个大夫，偷偷出了门。 为了抄近路去医馆，选了一条小巷子，却遇上姐姐。 姐姐好像在逃跑中，巷子另一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妹妹，小美我就交给你了，记得给我报仇” 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姐姐推进了破旧的簸箕中。 透过竹篾条的缝隙，她看见有人绑走姐姐。 手臂上的轻微刺痛，唤回了郑小茶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 也不知道娘亲吃了治高热的药丸好点没有， “娘，你起来喝点水” 碗碟都被锁在橱柜里，这一只破碗是她在柴房的角落里找到的。 “小茶，你去看看你姐姐有没有被大人抓起来” “她肯定被抓起来了，你去顾府跪着求情，县令大人很好说话” 宋氏从知道小女儿昨晚从美美那里逃出来，就知道美美逃不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跪着求情，她病了起不来，就让小茶去。 “姐姐她被人抓走了” 郑小茶把今晚拿银子出去买药，遇上姐姐的事跟娘亲说了一遍。 不知怎么回事，她像是忘了，没和娘亲说小美的存在。 只说了姐姐交代过要报仇，虽然她并不懂报仇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宋氏一听，又急的哭了起来，都怪她卖了美美，害了孩子的一生。 顾菲菲早上起床的时候，听到小清火药味十足的骂声。 “你女儿不仅参与绑架我们二小姐，骗走顾大小姐，还想报案找她？你当我们顾府开慈善堂吗” “要哭你上衙门哭去，宋美美现在可是逃犯，哪来的脸让我们县令大人给你找孩子” 说起这个，小清一肚子的火，萌萌遭了老大的罪，她自己也被宋美美毒晕过去。 导致她看到哭哭啼啼的宋氏，和宋美美一样脸的郑小茶打心底厌恶。 顾菲菲没出面，昨晚是她让韩巴子、周猴子和李狗剩几人一起绑走的宗名和宋美美。 邹元他们早就被送去幸福小岛，在那里，他们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相应的后果。 顾菲菲又去看了萌萌，妹妹失血过多，脸色一片惨白。 而娘亲同样默契的不出声，更没有阻止门外的小清。 “娘，我去书房看书” 顾菲菲起身的时候，只听到小清把大门关上的声音。 “气死我了，气的我都没胃口吃早饭” 小清边走边念，气鼓鼓的说道。 “小清，你过来，我有事要交给你” 最近几天，顾菲菲灵机上的各种事积攒了不少。 韩巴子又为她找萌萌，堆积的事情就更多了。 她和小清哪里有空一直和那些人浪费时间。 因此今天一天，就算是人在书房，也会很忙。 顾菲菲有意磨磨小清的暴脾气，灵机上的各项事务分一半给韩巴子，一半给小清，而她得赶紧拟定出一个教师考核制度。 再有不到一个月，长峰县城的大学城，就能大体成形，只剩下后续收尾工作要做。 除了拟定制度，顾菲菲又在顾成爹爹的书房里，找了历年来科举考试的试题作为参考。 说起来就那么几样，做起来，脑力活，手上活却有不少。 如此过了几天，随着萌萌身体越来越好，整个人活泼了些，胃口一如既往的好，让顾成脸上的笑多了不少。 伴随着屋檐下叮叮当当的贝壳风铃声。 便是顾府厅房里，大家围坐在桌旁的热闹气氛。 “乔先生没骗我们，红薯最低亩产也有四千多斤，我打算明天就写个折子给柴知府，乔先生的名字得重重提上一笔” 顾成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乔先生，如果没有乔先生带来的粮食新品种，长峰县城的老百姓哪能大丰收。 这几日他去周边的村子，不少人都问起了乔先生的动向。 农家人大多朴实，你为他们带来了吃饱的希望。 他们就想办法回报，哪怕只有一捧干果，一把野菜，也算是点点心意。 顾菲菲听到爹爹说起红薯的收成，同样开心。 食为天的产量，她还没有过问何咏风，应该不会太差。 听顾成说起乔海，顾菲菲便想到了自己的任务进度条。 每天都会增长一点，想必是赵国的玉米和红薯陆陆续续的丰收。 不过，经过最近的暗香楼事件，顾菲菲不太想让乔海再出风头。 当天晚上，顾菲菲就找了乔海，把自己的想法，隐约的担忧说了下。 “我也想到这个问题，听父皇说每个国家都会有别国安插的探子，若是查出了我与顾县令有关，怕是会害了他” 乔海也是刚收到顾菲菲消息，才知道顾成打算把红薯的功劳推到他头上来。 随着赵王每日或多或少的点拨，这点利害关系他还是能考虑到的。 “我这就写一封信给顾县令，老大，你看信中要不要透露一些我身份不便，万一将来事发，你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就按照你说的写” 顾菲菲点了点头，又想起了雅芙问候她和萌萌的同时。 跟她说的，让乔海不要再送东西去小岛，岛上什么都不缺。 她还没开始说，乔海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最近父皇赏了我不少东西，镇定安神的香，各种适合老大和小清这个年纪穿的颜色料子......我让冷白随信一并捎过去” 第三百八十六章 烦恼 顾菲菲忙不迭的拒绝，世上不缺有识好货，识得皇家东西的人才。 若是认出了一个偏僻县城的小县令，居然用赵国王室赏赐的东西。 但凡有点坏心思的，凭借物事，无风起浪，怕是够爹爹喝上一壶。 “那好吧，我就写一封信” 时间上来不及，乔海打算明日约云晓一起出去，再给老大他们买些离城这边的特产。 还有雅芙嫂子怀了大哥的孩子，月份也不小了，大哥一直在昏睡中，迟迟醒不过来。 想到这，乔海提笔的手一顿，心口一窒，不是为了他，大哥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今夜烛火热意灼人，烛泪随着火光跳跃滴落下来，为深秋的夜晚，凭添了一丝惆怅。 良久，乔海写好了信，给冷白发了消息。 次日一早，乔海早早醒来，换上一套月牙白的私服，抬脚就想出府。 “殿下，您早膳还没用，这么早想去哪里，可是需要备用马车” 管家吴正跟在乔海身边，边走边问。 殿下一般换私服出府，十有八九都是去闻香楼二十七分店。 他私底下问过弟弟吴哲，三殿下去那鱼龙混杂的地方作甚。 吴哲就四个字回应，不能告知。 “不吃了，我去闻香楼吃是一样的” 乔海不太喜欢早上摆满了整整一桌，府里的人规矩的站那看他吃。 不管是从前在樱花谷，幸福小岛，食为天的庄子上或者是飞碟上。 大家都是在一起吃饭，有时候是自助餐，各拿各的。 有时候聚会，边吃边聊天，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自从他回了赵国，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气氛。 记得刚住进皇子府，他让大家不要客气，一起坐下来吃。 反正他一个人吃不完，食物不应该被浪费，结果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 那时候，他便察觉到从前的日子，怕是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 “那怎么能一样，要是殿下吃出了闪失，我该怎么向王上交代” 吴正连忙向吴哲使眼色，让他劝劝三皇子。 “三殿下，马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吴哲目不斜视，他接受到的命令就是贴身护卫三皇子。 当然私心来讲，每次去闻香楼都有好吃的烤肉，连带他也能一饱口福。 三皇子又是个好说话的，日子舒心的很。 “殿下，要不您就吃一点，垫垫肚子” 吴正追在马车后面，苦口婆心的劝。 直到马车跑了个没影，无奈的回府。 “掌柜的，三殿下来了” 小伙计对于时不时来一趟闻香楼的三殿下。 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到现在仅仅报告一声，便去忙活自己的事。 “这么早？” 云晓一看天色，一向生意火爆的闻香楼都没开门。 街上大多数店铺，除了早点铺子，多数是未开张。 乔海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点？ “说吧，又有什么事，可千万别再听老大的，三天两头给我送什么燕窝灵芝之类，我没空吃，身体也好得很，不需要补” 云晓脸上敷了一层糊状的面膜，坐书房处理今日的大体事宜。 乔海刚坐下来，大脑一片空白，惊觉今日好像是来的早了些。 “你今天有空吗？我想给请你去给大嫂未出世的宝宝买些东西，还有给老大买些这边的特产” 云晓歪了歪头，放下了手中的笔。 “就为这事？雅芙的宝宝，我算算日子，还有四个月才出世，现在买会不会太早了点，不年不节的，你想给老大买什么？” 乔海暗自懊恼，平时父皇教他的稳重样子，怎么到了闻香楼就全丢了。 只记得今天很早醒了，一想到要来闻香楼，什么也没多想就先过来了。 “先备好，到日子不至于手忙脚乱，云晓你早上都是这样见店里的伙计？” 云晓平时都是这样见人？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头发睡衣的披散开来，脸上还敷了面膜？ 乔海想着想着，心思又纠结在云晓的穿衣打扮上，完全没意识到，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是啊，有什么问题？你也知道我很忙，我看看日程表，十天后才有空，只有半天时间” 相比于时间自由的皇子殿下，她这个掌柜的每天忙到脚不沾地，也只能让乔海迁就她的时间表。 “如果你相信我选东西的眼光，就那天下午过来，我让小伙计事先把各大名店地址抄好，我们亲自去挑选，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雅芙的身子重了，肯定不方便出来买东西。 岛上的女孩子就那么几个，都是大老爷们，考虑不周全是常有的事。 虽然老大和小清对雅芙的事情很上心，但那是她们的心意。 多亏了乔海来提醒她，要不然她把这事忘了，可就罪过了。 “听说老大的妹妹最近出了点事，受了惊吓，多给小萌萌买些玩具吧” 云晓几句话的功夫，把行程内容敲定下来。 “云晓，你是个女孩子，不应该这样” 乔海听一旁哗啦啦的水声，不自觉的站起身，想想还是说出了口。 直到云晓沾满水珠的脸，用棉巾擦了擦，整个人沾了些许湿气，一脸纯真的样子看向哑然的乔海。 “不应该哪样？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乔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一想到这个模样的云晓被其他人看见，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想过来吃早饭的好心情也没了。 “都是自己人，以前在洪云崖，哪有这么多讲究，不都一个锅里吃饭” 云晓满不在乎的说，要不是遇到了老大，他们还有心情计较这个？ 而且她又没有和男生有直接接触，店里的小伙计一看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压根不敢正眼抬头看她。 云晓没说的是，刚刚她就是随口一答，书房里面是她的卧室，绝大多数情况下，小伙计都是站在门外报告消息。 像乔海直接进房，看见清晨素颜的自己，他还是头一个。 不过鉴于乔海这样酸腐模样，使得她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经历，也就坏心眼的没继续解释。 反正她自己心里明白，没做什么出阁的事情就行。 “我们才是自己人，他们不是，总之你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多注意点” 第三百八十七章 心事 乔海不清楚为何自己忽然心烦意乱。 又辩不过云晓，只能说毫无约束力的话。 “我知道了，等我化好妆，一起吃个早饭” 云晓净好面，抹了些润肤乳，对坐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的乔海说道。 她最近总觉得乔海奇奇怪怪的，要不是清楚他就是腼腆的性子，她都以为对方换了芯子。 “我吃过了，还有事，先走了” 乔海听得出来云晓敷衍他，摆明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心里又是失望难过，又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该不会自己生病了，才会胡思乱想很多？ 正在和早来的小伙计们吃海鲜粥，吃的欢快的吴哲没料到三殿下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们赵国属内陆地区，海货稀少，且贵重。 也不知道闻香楼在哪弄的新鲜海货。 大早上的就奢侈的给小伙计们吃这些。 吴哲轻车熟路的跟众伙计打过招呼后。 自觉拿了只海碗，去厨房盛了碗海鲜粥。 连喝了三大碗，吃了一颗咸鸭蛋，还停不下来。 正想再喝一碗，殿下面色不对，吴哲放下了碗。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乔海忍不住脸红，他刚刚撒的谎，只希望等会别被云晓看穿。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云晓出来刚巧听到一句。 “吴护卫说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还说咱们楼里的海鲜粥特别好喝” “这个乔海，跟谁过不去，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云晓边喝粥边叹气，算了，反正一顿不吃饿不死。 ※※※ 吴哲心中直叹可惜，凉拌海带离他坐的地方远，没来的及尝尝啥味。 不过有热乎乎的粥在胃里，也算没白来闻香楼一趟。 就是他都吃饱了，三殿下还没吃饱， “三殿下，您看要不等回府，我让管家再给您重做一份早餐” 吴哲斟酌开口，虽然三殿下从没对他们有过坏脸色，皆是温和模样，但是他们做奴才的哪能不知分寸。 “不用了，吴哲，去宫里，我去看看母后” “皇上，我看这些画像美的各有千秋，各家千金们极富才情，不相上下，我呀一早上挑花了眼” “不如借赏花宴，把那些千金小姐相邀进宫，再相看相看？” “月儿这主意好，朕都听你的” 近来朝堂上无大事，多数都是某某地玉米，或者红薯大丰收的好消息。 赵王心情一好，便想起了在外多年的三皇子未成家。 恰巧底下臣子进言，三皇子年纪不小了，他一想也是。 对于从小流落宫外，吃了很多苦的泽儿，他亏欠居多。 加上被教养的极好，他最看重泽儿的聪慧与仁爱。 亲自命画师画了他看得上的各家小姐的画像进宫。 也是今天魏长寿才把画像呈在了他的案前。 左右无事，他便带了这些画像来冰月宫找皇后商议此事。 “哪能听我的，只要泽儿喜欢就好” 乔月一想到儿子回了国，只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作为母亲，只要对方心地不坏，她都支持。 “皇上，皇后，三皇子来了” 魏常寿小声过来禀告，片刻后，乔海进房，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都是自家人，免礼免礼” 赵王摆摆手，哪能真让孩子下跪。 “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的事，你就来了” 乔月展露笑颜，莫不是泽儿的缘分到了，就在这一堆千金小姐中。 “你帮母后看看，哪一张画像好看” 乔海来宫里一是想看望母后，二则是想和母后说说最近他好像生病了，想找御医给看看。 “是，母后” 乔海坐上了榻，还不知母后为何让他看这些画像。 “怎么样，可有中意的？” “中意？” 乔海一抬眼，对上父皇和母后，双双打趣的目光，一头雾水。 “容老奴斗胆说一句，这是给三皇子殿下选妃呢” 魏常寿见气氛好，适时的在旁边插了句话，点醒愣头青的乔海。 “母后，怎么会操心起儿臣的婚姻之事，儿臣还小，无心此事” 乔海如烫手山芋般的把画像放置一边。 “你还小，等今年一过，都十九了，我看别的大臣家孩子，早早成了家，有些孩子都有好几个” “先不娶正妃，娶侧妃也行，我看吴尚书家的千金就不错” 赵王爽朗一笑，他这辈子儿子只有三个。 就盼着儿子多多开枝散叶，早日抱上孙子。 “父皇，儿臣说的是真的，这些女子是极好的，只是没有我中意的” 乔海急的出了一头汗，就怕父皇乱点鸳鸯谱，给他先娶了什么侧妃。 他真要成亲娶亲的话，只娶一人足矣。 乔海脑海里闪现早上见到的那张素面朝天的脸，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神。 突然，乔海像是开窍了般，明白了最近为何总是找到一点借口，就想往闻香楼跑。 父皇母后赏赐的东西，他看也不看，只说喜欢，便想送去云晓那里。 就算是被云晓嫌弃了，他也是满心的欢喜，并且乐此不彼。 还有早上，他那点想要独占的小心思，说的话幼稚可笑，还不自知。 原来所有的疑惑不解，都在一刻间找到了答案。 “好了，孩子暂时不想成家，你也别逼着他” 乔月最先心疼上孩子，一个嗔怒的眼神抛给赵王，不让他接着说下去。 “泽儿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可以跟母后说说吗” 乔月心思最为细腻敏感，看孩子那样子，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 心头一喜，难道说孩子真有中意的女子？ 也不知谁家的姑娘，引得泽儿这般出神。 而乔海脑海中不断变化的场景，他和云晓的初次相识，后来的一幕幕。 从什么时候起，他被那样一个明艳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动了心，动了情？ 起初是一点没察觉，等到他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云女王那样的女子，整日里很忙，应该还没有喜欢的人。 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再努力努力，追上她的脚步，赢得佳人芳心？ 乔海脸色越来越红，心跳如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第三百八十八章 赏赐 “母后，儿臣还没有中意的，等有了，再和您说” 乔海一想到若是现在说了，不说父皇有可能会反对，就是赞同，估计也是直接下旨赐婚，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最不想看到云晓不情愿的样子嫁给他，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才明了自己的心意，总要等到他追上了云晓，再来向父皇母后禀明。 今天是他第二次撒谎，还是在父皇母后两人面前，乔海一张脸密布红云，说话不自觉少了几分气势。 孩子才回来不到半年，乔皇后不愿意逼迫儿子，纵使她和赵王相视一眼，已经看出来泽儿在撒谎，也没拆穿。 “那你今日来宫里，是有何事？总不会只来看看我和你父皇” 乔月换上轻松惬意的面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要有中意的就好，日子久了，总会知道对方是谁。 虽然心里好奇的紧，奈何儿子面皮薄，她不好多问。 乔海本来想说就是来看看母后，还有找个御医给他诊断一番。 现在看望母后的借口没有了，也不用请御医过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搭话。 “儿臣是来想请教母后，一般女子怀孕后，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儿臣未曾婚配过，怕是准备的不妥当” 毕竟雅芙嫂子怀的第一胎，大哥的长子，甚至有可能是大哥唯一的孩子。 他有愧于大哥，自然想给未来的小侄子准备最好的。 早上在云晓那里，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和云晓都没什么经验，云晓又说她只有半天时间。 他既希望能和云晓多呆一段时间，又希望到时候自己有所准备，显得更加自信一点。 乔海急于掩饰自己的心情，说的话多多少少，让人浮想联翩，也就没多注意此刻帝后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极了。 这是孩子都有了，她就要有孙子了？乔月难得主动的紧紧抓住赵王的手，竭力保持镇定。 这么大的事情，儿子怎么不早说，刚刚还说没有中意的，难道是不打算给孩子的生母一个名分？ 赵王也同步思及此，这是他的长孙，哪怕孩子生母再见不得人，为了皇长孙，也要给个过得去的名分。 夫妻两人暗自激动了一番，直到风嬷嬷端来了一些吃食，说听吴护卫说，三殿下没用早膳。 “宫中多年未有喜事，我才掌管后宫不久，要准备什么，还得和风嬷嬷好好商议一番，等会给你列个单子” “好了，你这孩子，随时都能来看望母后，哪能不用早膳就跑过来，先去吃吧” 乔海听母后的说话口气，应该挺繁琐？要准备的东西挺多？ 这样也好，只要母后上心了，他到时候也能买的齐全一些。 恰巧肚子饿了，乔海略一点头，转身去了隔壁偏殿，先用早膳。 “魏常寿，你去把吴护卫叫进来” “慢着，你没听儿子不准备把生母说出来，只看重那个孩子，若是我们问了吴护卫，被儿子知道，没得你们父子之间弄的生分” 乔皇后顾虑的多一些，及时拦了魏公公要出去叫人的脚步。 “不问的话，我们怎么知道儿子最近都往哪里跑” 乔月拉过赵王，窃窃私语一番，至于赵王，挺享受皇后难得活泼的一面，也没听清楚是啥，点头同意了。 乔海离宫的时候，不仅带了一张女子生育时要准备的物事清单，还莫名其妙的接受了一堆赏赐。 他总觉得这次赏东西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恕他真揣测不到父皇母后的心思。 “殿下，您看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吴正喜不自胜，三殿下才回来多久，府里常有流水般的赏赐，说明帝后极是钟爱三殿下。 一般大件东西，都是放置在库房，像今天多数是吃食，布料等物得看三殿下的安排。 “就放这里吧，我有用” 要不是今天已经去过了闻香楼，乔海早就想再去一次，哪怕不说话，只要能看到云晓就好。 才过了不过半日，他就想迫切的见到云晓，又惴惴不安，怕云晓嫌弃他去的频繁了。 乔海好不容易捱过一晚，心里正对昨晚他发给云晓得消息，对方没怎么回应，以至于早饭又没用就跑去了二十七分店。 “我说乔海，我不是让你别再送东西过来吗” 云晓敷了张牛奶面膜，怕面膜掉了，不敢有大动作，只闷闷说乔海一句。 讲真的，她对于连续两天这么早起就过来的乔海，很不适应。 该不会被人下了降头？云晓走到乔海面前，饶了一圈，摸摸脸，皮肤真好，摸摸耳朵，真是个害羞的大男孩，这就脸红了？ 乔海突然感觉全身燥热，尤其是随着云晓的手指的划动，心跳加速。 “这样于礼不合” “哦，我看看你有没有被换了一人” 乔海心中怅然若失，既觉得不应该离云晓这么近。 又对于面前娇小的人儿撤回去的温热的指尖，依依不舍。 心中对于这样的接触，多了一些悸动和期待。 “你也别杵在那里了，把你的东西带回去，我们店库房放不下” 乔海有点伤心，云晓这是嫌弃了他带来的？ “云晓你喜欢什么？” 他才发现对云晓一无所知，印象中最多的就是她爱喝椰子，总是捧着椰子。 “我喜欢银子” 云晓正用灵机算账，上个月刨去成本，赚了三四千两银子，饮食类的店能赚这么多，算是不错的了。 “除了银子呢？还喜欢什么” 乔海鼓足了勇气问道。 “算完了，还不错，走吧，一起去吃个早饭” 云晓刚刚沉浸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中，压根没听到乔海问的那一句，开口相邀道。 “我不饿，今天府中有事，先走了” 到底是年轻，面皮薄，乔海第二次带吴哲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奇怪，难道我们店的早餐它不香吗” 云晓叉起一只奶黄包，喝了一口肉松粥说道。 “殿下，您看要不要回府让吴管家再给您备一份早餐” 吴哲有些怀念起闻香楼的早餐，不仅好吃，还不带重样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排队 “不用了，我没胃口” 乔海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就连午饭都没吃几口。 这消息自然传到了帝后耳中，看孩子的反应，意中人八成是闻香楼分店的女掌柜无疑了。 “真是胡闹，一介商户之女，竟然如此待我堂堂赵国的皇子殿下” 魏公公只感觉牙花子疼，他还没说叫云晓的女掌柜，压根不想要殿下的赏赐，让他带回去。 得亏三殿下跑得快，把一堆赏赐给留下了。 “魏常寿，你去把吴护卫给我叫来，当初三皇子房事后，为什么没给那女子一碗避子汤” 泽儿多么好的品性，平时行事中规中矩，肯定受了那女子的蛊惑，才上当受骗。 该不会是想以腹中胎儿，谋求更大的位子？ 果真是不知羞耻，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王上，现在孩子都有了，我盼着抱孙子已久，你可别给我打了” 乔皇后第一反应也是如此，不过碍于云晓肚子里有泽儿的骨肉，才拦了下来。 听魏常寿报上来的消息说，叫云晓的女子，未曾显露出身子，应该是月份还小。 不过就算是月份小，能引得泽儿如此上心此事，怕是小有手段。 “我看她未有名分就与人胡来，谁知道肚子里的是不是我们泽儿的骨肉” 赵王想问题就复杂多了，他见多了这种阴私。 “这个，应该不至于，魏公公，我怎么听闻香楼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这是赵大公子生前置办的产业，自从赵大公子走后，京城这边的闻香楼都由云晓管辖，据说是闻香楼背后的东家，直接任命” 魏常寿在旁多提了一句。 “咱们泽儿从小受赵大公子照顾，他手底下的人应该不会太坏” 本着对赵大公子的信任，和她见过赵雅芙那样温婉的女子，乔皇后想了想说道。 “要不皇上，我们亲自去闻香楼看看，再做决定” 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有了，为了皇长孙能有个说的过去的出身，乔月还是想走这一趟。 要是直接把人叫进宫中，怕对方会做样子给他们看。 这时候的乔月和赵王还不知道，云晓早就看过他们二人。 “客官，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赵王和乔月一下马车，最先看见的便是闻香楼二十七分店前排的长长的队伍。 “对不起客官，请您先拿号码牌，再去排队” 小伙计尽职的把赵王和乔月拦在门外，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号码牌。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 魏公公当即上前一步，就要呵斥拦人的小伙计，趾高气扬的王八之气尽显。 “魏常寿” 此时换了寻常装扮的赵王对上周围指指点点的眼神也有点受不住，及时制止了魏公公的说话。 “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排队就想往里闯” “就是，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闻香楼可从不会惯着这些人” “恐怕是第一次来京城，以为自己有两个小钱就可以横行的土包子吧” 赵天临带着乔月，从出生以来，受到的最多鄙夷，默默地走去了队伍最后面。 “赵老爷，要不您先去歇歇，这位子就由老奴来排” 不就是一间酒楼，摆什么谱，居然让赵国最尊贵的两人排了这么久。 魏公公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赵王和乔皇后站在队伍中，足足有三刻钟，看前面的队伍，怕是还要三刻钟才能到他们。 “这可不行，想吃闻香楼的美食，就得亲自排队，要是你们换人来排队，我们可就认为你是自动放弃，该给我们让位” 排在赵王前后面的人，见又有人给赵王拿椅子，又掌伞，现在居然还换人排队，早就不满了。 “不用，我们可以等得” 赵天临瞪了一眼魏公公，硬是站了起来，只留下一个位子给乔月坐。 “要不我也站着排队，这么多人，就我一人坐着，大家都看我” 乔月出门前真没料到今天还没见到闻香楼的掌柜，就在门口被人拦下了。 “月儿，你坐下，我看谁敢说你” 赵天临按住了乔月的肩膀，心中对云晓的气，已经被长长的队伍磨了大半。 “你们二位可以进了，二楼18号台位” “你进去干嘛？” 小伙计拦住了魏公公一干人等。 “我们进去服侍老爷夫人用饭”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没有这规矩，要等人你们可以出去等” 小伙计指了一处阴凉地，那地方都是丫鬟家丁，和马车云集的地段。 魏公公哪能让帝后脱离自己的视线。 帝后有一丁点闪失，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把你们闻香楼掌柜的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什么道理，竟不许人进去服侍” 魏公公翘起兰花指，带着怒气尖声质问。 “对不起，我们掌柜的没空” 小伙计公事公办的说，平时他可以偷偷放一两个丫鬟家丁进去，但今天一大帮人，不好全放进去。 而且他看这人阴阳怪气的，不像是个好人，又看不惯他如此做派，就拦了下来。 “一人一位，四个大字就在那里写着你们没看见吗？” “爹，这就是先生说的目中无人吧” 人群中不满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尤其是被当成现场教学资料的魏公公只感觉老脸要丢尽了。 “魏常寿，你们出去等我和夫人” 这都到了大门口，总不好白等了那么久，赵天临挥挥手，打发了身后的一群人。 他出门前就说过，尽量低调行事，哪知道魏常寿还是带了这么多人。 现在能和月儿单独呆一块，貌似也不错，他就当是出来玩了。 “这哪成啊，至少要带奴才给您” 魏常寿想说的是至少带他进去，给帝后试菜，被赵王一个眼神止住话头。 就这样，赵天临带着乔月上了二楼，找到了18号两人座位。 整个大厅都是闹哄哄的，混杂着烤肉的香气在其中。 “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是需要唱菜单，还是自己勾选？” 小伙计热情的先上了两杯大麦茶，肩膀上搭一块看着白净，却又有点油腻的布巾。 第三百九十章 担心 “我先看看有什么，你可以退下了” 赵王在位几十年，谨慎小心的习惯从小便刻在骨子里。 在外一切吃食，不用魏常寿提醒，他自己也会注意着。 今日来闻香楼一方为了泽儿，另一方面为了皇后。 依稀记得年轻时候的月儿，最是活泼，经常爱偷溜出宫去玩。 甚至会乐不思蜀，不知归期，还得他派人好声好气的把人给哄回来，更不能甩脸色，或者对她的宫人有所处罚。 后来随着月儿的位份越来越高，直到他坚持把皇后的位置给她。 那之后，池太后便对月儿百般刁难，甚至借故向他施压、发难。 他一心呵护的人儿，为了他，才会越来越沉默，注重守规矩。 后来皇后诞下三皇子，整个人才渐渐稳重起来，有了皇后的威仪庄重。 赵王握紧了桌底下乔月的左手，嘴角含笑宠溺的望向身侧的乔月。 她还是当年模样，一双乌黑的眼珠，满是清澈动人，白嫩的脸颊略施脂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只有眼角有一点风霜，是时间停留的痕迹，却也美的更有味道，也是他年少时最美的梦。 “这么多人在，你别总盯着我看” 乔月满面羞红，想放开桌底的手。 奈何他的手掌与自己的紧紧缠绕在一块。 “你好看，我看自己的夫人，有什么打紧” 可能是外面排队太久，坐下来也是一种幸福。 周围也没人刻意看着他们的人，赵王略微放松了心情。 “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乔月奈何不了赵王，只好拿过菜单，埋首翻看起来。 两人细细商议好一会，又听周围的人要求加菜的声音，勾选了好几样。 “小二，上菜” “好咧，客观，您稍等” “你们掌柜呢，我听说这么大一间店，都是她一人在管” 赵王借着点菜的契机，随意问了一句。 “我们掌柜能干又聪明，还不怕吃苦，她管店，是我们的福气” 小伙计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顺口夸一句掌柜的，反正嘴甜总是没错的。 “客官，您看，那就是我们的掌柜” 恰巧赵王坐的这一桌是靠窗的座位，景色不够好，不过能看到后院正在搬酒坛的云晓。 小伙计看一次，打心底服一次，一坛约莫有百来斤的酒，他一个大男人扛着都够呛，掌柜的却轻松提了起来。 小伙计说完就下楼了，他忙着呢，也没空跟赵王和乔月多说两句。 “那真的是云掌柜？” 下面搬酒的只有两个壮汉，和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 对比人家一手一个大酒坛，刚刚在外面站了两刻钟，就有些站不住的她，乔月有些羞愧。 赵王也向下探望一眼，只看到一个乌云发顶，以及利索搬酒的云晓身影。 “果真是个不安分的，都是有身子的人还忙这忙那，一点不顾及孩子” “月份小不注重保养，孩子很可能呆不住” 为了她的大孙子，乔月又着急上火起来，姑娘家未婚先孕也就罢了，还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这一下，夫妻两早就忘了出宫前，打算端着架子，认真审度云掌柜。 两人反倒随着云晓时不时的搬酒坛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共是五十九两九百三十文银钱，算六十两银子” 谢三叔为人厚道，他家的酒一向是价格公允、实惠。 云晓也不拘于几十文的生意，直接加价到六十两整。 “你们家的酒，客人喝了都说好，天是眼见着冷了，想喝酒暖暖身子的越来越多，你看下次能不能在这次的基础上，再加三百斤” “实不相瞒，今年我们家的酒存货不够多，云掌柜如果需要的话，我回家再多酿一批” 谢三叔对云掌柜不输男子的豪爽，既是高兴，又是发愁。 早知道闻香楼的生意这么好，他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要多借些银子，把存货准备充足。 也不至于现在生意上门，结果家里的酒不够卖。 “行，我等着谢三叔家的酒” 这也是人家有酿酒的好手艺，云晓才愿意等。 等谢三叔推着板车离开，云晓才看向了二楼的人。 她感觉没错的话，楼上的人看了她许久，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一抬头，可不得了，云晓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又没忘记保持基本的礼貌，微笑晗首， 才故作镇定移开目光，转身去了书房。 “乔海，你爹娘就在我们酒楼吃饭，你知道吗？” “他们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乔海吓了一跳，父皇母后怎么突然出宫，魏公公有没有跟父皇身边？又怎么会去了二十七分店？ 难道说他们发现了什么，才会去有云晓在的闻香楼？乔海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紧张。 “我确定没看错” 云晓经过刚开始的惊诧，迅速冷静下来，心里有了主意。 直接进了后厨，让烧烤师傅，先给赵王和乔皇后那一桌先做。 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错过谁傻。 要是帝后吃了赞不绝口，以后闻香楼的名声可不是更上一层楼？ 那银子还不哗啦啦的进了闻香楼的口袋，这就是老大说的明星效应。 不过也不能嘚瑟的太明显，至少要等帝后走了，才可以大肆宣传。 兴奋中的云晓，也没想到闻香楼外总是排队的盛况，更没想到帝后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掌柜的，十八号桌点的菜已经烤好了，按照您的吩咐，色泽、香味恰到好处” “我亲自去送，把咱们楼里的凉菜，多弄两个小蝶送过来，摆放的要好看点” 云晓整了整衣装，拿出最亲切专业的态度，上了二楼。 “客官，您要的羔羊肉串，蜜烤玉米，脆嫩韭菜……” 云晓一边报菜名，一边观察帝后两人的反应，难道说是乔海在他们面前夸赞了闻香楼，才使得二老想要亲自来品尝一番？ “你就是云掌柜？” 离得近了，乔月仔细瞧了瞧云晓，感觉为人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至少作为一个掌柜的，在不认识他们的情况下，还对她和赵王客气有加，温柔有礼，亲自端了托盘过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真香 关键是人家姑娘半点不矫情造作，一身白色飘逸裙装，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种干净凝练的气质。 乔月对云晓的第一印象不错，又心下奇怪，泽儿为什么不会同意把这位姑娘纳进府中。 年轻人做事真是没有分寸，就算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要为未来的皇长孙早做打算。 “正是小女子，您尝尝，这些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 云晓将微笑服务进行到底，能让帝后屈尊到闻香楼来，可真是天大的荣幸。 两人都有意和对方套近乎，乔月也就拿了一串羊肉串，准备开吃。 “有点烫，为夫先给你吹吹，尝一口试试温热” 赵王多年在朝堂上，见多了各色人等，他怎么感觉面前的小姑娘笑的别有用心。 一伸手把皇后手上的肉串拿了过来，一口下去，呆住了。 烤肉的香气，鲜嫩多汁，配合着闻香楼独有的鲜香调料，在口腔中爆开，来不及思索，嚼几口，吞下去，又意犹未尽的吃下一口。 乔月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好看着赵王吃下了那一口肉，紧接着三下五除二的速度，消灭了一串。 “一般般” 赵王对上乔月诧异的眼神，和云晓期待表扬的神情。 随意扔了烤**子，装作淡定的样子给了句评价。 别以为有点好吃食，就能改变他对云掌柜的印象。 “真的只是一般般吗？” 云晓就等着赵王金口一开，夸赞一句他们楼里的美味，没想到乔海的爹这么小气。 真的一般般，他会那么快吃完了一整串，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那盘烧烤？ 乔海的这个父皇真的口是心非，一点也没有乔海的君子之风，和实话实说的老实性子。 云晓一口老血如鲠在喉，就差没哭丧着脸。 好在乔皇后紧跟其后，吃了一串，给了句味道颇好的评价。 云晓对乔皇后好感大增，连连劝着乔皇后多吃点， “月儿，你身子骨才刚刚养好，外面的东西，不可多食，饮食当以清淡为主，这些就由为夫代劳” 第一次吃烧烤的人，尤其是有各种调味料，还有味精，辣椒粉的加成下，哪能受得住如此美味的诱惑。 赵王硬是在乔月吃第三串的时候，找了个说辞，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平时当皇上的日子虽然不苦，甚至吃过众多的山珍海味。 但想吃什么，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只能浅尝辄止，哪有大快朵颐来的爽快。 吃饭前，有试菜的太监，等他吃的时候，也就近处那么几样，还不够热。 而且宫中做菜都是本着健康，好看，寓意好的原则。 烧烤类还是赵王第一次吃，别提有多新鲜。 云晓就在一旁看着赵王独自消灭完大半的烧烤。 好不容易混进来的魏公公何曾看过赵王这模样，直掐人中，让自己清醒。 “赵老爷，您看外面的食物多不干净，您怎么能” 啃香辣猪蹄啃的正欢的赵王，一个眼神扫视魏常寿，接着把猪蹄啃的精光，一脸满足。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一气呵成。 云晓有点佩服对方不愧是赵国的皇上，吃烧烤的动作之优雅，可那速度也不慢。 “所以赵王吃完了那么多的烧烤，没银钱付账，最后靠着乔皇后留下的手镯才走人？” 刚锻炼完的顾菲菲回来就听云晓说了个始末。 她怎么觉得这事透露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都打算送完了凉菜，再好人做到底，给他们免单，还是乔皇后人好，过意不去，留下了一只玉镯子” “老大，你说我能不能把这事宣传出去，赵王也忒小气了些，吃了那么多，一句好评都没有” 这才是云晓纳闷的地方，你说吧，这位帝王严重言行不一，话里话外打击她，外带挑三拣四。 实际情况呢，就连闻香楼格外赠送的三个凉菜都给吃了个干净。 后来，她和乔皇后相谈甚欢，送了乔皇后一只青椰子，也不好把赵王撇在一边，也送了他一个。 结果赵王连喝两只椰子，饱的直打嗝，还没夸闻香楼一句。 顾菲菲也在琢磨乔海的父皇母后此举何意，难道说闻香楼太惹眼？ 可是依据云晓的描述，不太像冲着闻香楼来的，而是冲着云晓。 恰巧此时，在三皇子府默默纠结了两天的乔海发来了消息。 “老大，你知道云晓一般喜欢什么吗？” 乔海自从发现了自己对云晓的感情后，反倒有点自卑。 也不好天天找借口去闻香楼，就像今天从灵机上得知父皇母后都在，他也没现身。 帝后的行踪，若是被他轻易得知，难保赵王心里没有疙瘩。 “你问她啊，我又不是云晓” 顾菲菲发完这一句，立刻回过神来，该不会乔海喜欢云晓，被帝后无意得知，今天过来相看儿媳？ 要不然，这都快子时了，乔海干嘛还发消息，问自己关于云晓的喜好。 顾菲菲恍然大悟，对这一发现惊奇不已。 乔海应该是喜欢云晓，才会打听她的喜好。 依据乔海单纯的性子，怕是他的那点心事，早就被赵王和乔皇后摸得一清二楚。 “老大，我决定了，咱明面上不能说，可以悄悄流传呀，明日我就把二楼十八号座位重点隔断起来，只说有贵人来过此地” 云晓一心琢磨着赚银子，想出这么个办法。 “你还是当做不知道，我看帝后今天来闻香楼是特意去看你” 顾菲菲特意提点了一句云晓，能不能领悟就看她个人了。 “特意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知道，刚刚乔海问我你喜欢什么” 顾菲菲决定好人做到底，相比于乔海，她更偏心云晓。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云晓捂住怦怦跳的小心脏，但愿不是她太自恋，而真的是乔海对她有意？ 顾菲菲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等到了云晓迟来的消息，还不算太愚钝。 “哈哈哈，老大，怪不得他昨天早上问我喜欢什么” 云晓一阵开心的笑，虽然她早已决定不再喜欢乔海，可是感情若能自控，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第三百九十二章 随缘 “可是为什么今天乔皇后嘱咐我多保重身子，不要太劳累？” 云晓开心过后，便是满满的疑惑。 望着乔海的对话框发呆，就算是两情相悦又能怎样，她要的，乔海作为一个皇子，给不起。 恩爱如赵王和乔皇后，伉俪情深，鸾凤和鸣。 后宫佳丽也不少，儿子没有多少，那是因为被池家人祸害了，但女儿也不少生。 光想想乔海左拥右抱的场面，云晓就感觉胸口要爆炸般的难受，堵得慌。 原本一颗欢喜的，热闹的，雀跃的心，变成了寂静无声，如石头入水，荡开层层涟漪，缓缓归于平静。 “随缘吧” 云晓把抱枕蒙在眼睛上，小声叹息一句。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顾菲菲也不例外，学医听着简单，实际上难如登天。 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得一个个看过去掌握，不仅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可是再难，她也得学起来，今天是小华子走的第十天，也不知道庄河能不能南国的东宫英朵。 如果她和东宫英朵都奈何不了萌萌体内休眠的蛊虫，她还有最后一招。 那就是被自己丢到大洋中不知名小岛的邹元和宗民。 希望他们经历过大自然的洗礼，思想觉悟更高点，做人更加善良些。 如果邹元不愿意引出萌萌体内的蛊虫，就别怪她心狠，直接拿他们开刀。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去大学城看看，我听群里的牛结实说，再赶赶进程，这个月中，大学城就能竣工” 小清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对于她时不时去监工的大学城，相当关注。 “你去吧，我暂时没空，最近你和巴子的任务是招聘培训一批老师” 顾菲菲把厚厚的一摞纸交给了小清，死磕起面前的人体解剖学。 “保证完成任务” 小清知道小姐最近疯狂学医，是为了萌萌体内潜伏的蛊虫，抱了那摞纸悄悄退了下去。 反正她得任务就是陪在小姐身边，小姐的事就是她的事，家里暂时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和夫人打过招呼，小清就去了城外田庄。 “花明霞，你去把狗蛋的两身衣裳洗了，看着他，不要让他玩水” “花嫂，我中午想吃鸡肉，就那只小花鸡，不肥不瘦，我看正好” 郑翠荷手上拿着把原味瓜子，磕的正香。 如今的日子，事事顺心、遂心，虽然何咏风没有大龙哥的魁梧和个高，对她和狗蛋那是没话说的。 可以说在这食为天田庄，除了书房被咏哥叮嘱不能去，其他的她说了算。 比如时不时的想吃只鸡，或者去城里割些猪肉来吃，饭桌上从来没断过荤菜。 偶尔咏哥还总会搞来牛肉羊肉，各种见也没见过的果子，吃的肚皮浑圆。 最让她欢欣的是咏哥给她带回来的，京城闻香楼总店的各式护肤品和化妆品，好多是她以前见也没见过的。 郑翠荷心里对自家男人满意的不行，摸了摸光滑的脸颊，感觉生完孩子又年轻了几岁。 这身上的衣服料子有些过时了，配不上她越来越细腻光滑的脸。 等她嗑完手中的这把瓜子，就去城里兜一圈，裁剪两身新衣裳。 “花嫂，中午把鸡做了吧，给我们家咏哥补补身子，我待会去城里一趟，就不回来吃饭了” “那一半红烧，一半做汤，郑娘子你且安心去城里” 花嫂利索的把那只扑腾的花鸡放了血，拿了碗接了鸡血。 再去开火烧水，不一会，厨房里烟火升腾，热闹了起来。 “娘，我又不是庄家雇来的，你看她总支使我干活” 花明霞面上老大不乐意，还是把狗蛋抱了过来，不让他跑远。 “行了，庄主对我们够好了，你洗两件衣服，给他带个孩子又没什么” 花嫂是个和气的，不爱计较这些，而且明霞来了田庄过后，比以前长开了不少，人也胖了。 换做从前，主家哪有这么好说话，就像上次高飞来请她晚上做饭，还给了她好些新鲜水灵的蔬菜瓜果。 她在田庄的这大半年，除了那天晚上受到惊吓之外，巴子贴补了不少银两让她不要往外说，其他时候，就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我不是说不能给庄主干活，我的意思是她总把我当下人看待” 她还不如在村里呆着，也不愿意过来受别人看她像是低人一等的眼神，问题是她又没卖身给田庄。 “娘知道了，庄主喜欢她，咱们能怎么办，明霞，你跟娘说说，庄上来干活的小伙计，可有你看上眼的？” 明霞今年十六，年纪也不小了，花嫂也不愿意她盲婚哑嫁，最主要是手头上宽裕了，就想好好挑选挑选。 今年食为天的红薯大丰收，一亩地有四五千斤的产量，食为天的二百亩地差不多全种了红薯。 到了丰收的季节，庄主雇短工来开挖红薯，田间上整日里忙的热火朝天。 这可是个纯粹的体力活，能来干活的，都是不怕吃苦，穷苦人家的孩子。 花嫂每日里趁着送饭的空档，多处打听，看中了好几个能干、不偷奸取巧的小伙子，是个能过日子的。 可是她看中了还不行，得自家姑娘喜欢，也就在庄主那里求了个脸面，说把女儿带过来帮帮忙。 眼见着挖红薯的活要干完了，她还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可不得探探底。 “娘，那，那个叫韩巴子的他有没有成家？” 花明霞一脸羞涩，终是问出了口。 “你这死丫头，心大了是吧，那等能人是你能肖想的” 花嫂气的当即要拿烧火棍打花明霞。 她之前看过好几次明霞给韩巴子送夜宵，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娘，我就问问，我看他在庄里除了偶尔去各处学堂看看，也没什么正经的活要做” 花明霞连忙躲开，虽然她感觉韩巴子总是很忙，经常看不见人影，可表面上的话还是得说。 “那也不行，你给我老实点，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花嫂直觉韩巴子要比庄主还要忙，要管的事也比庄主还要大。 第三百九十三章 那等能人，怎么会看的上她大字不识的女儿，就是娶城里的小姐也使得的。 “你还是不是我亲娘，就这么打击你女儿，能落什么好” 花明霞把狗蛋的衣服摔盆里，发泄似的，棒槌捶的砰砰响。 “花嫂，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 “明霞妹子也在，我托人带了闻香楼的点心，你们也尝尝” 韩巴子知道等会小清就能过来，昨晚从闻香楼拿的机器做的点心，有点看不上眼，等会让小清给他做新鲜的。 反正那丫头答应了给他做一年的点心，他最近有点馋蛋黄酥，那等繁杂的点心，机器做不出来。 “谢谢韩大哥，你对明霞真好” 花明霞接过韩巴子的点心，手上的点心，散发出一股甜香味，就如此刻的心情一般。 “呵呵，花嫂对我也好啊” 韩巴子总觉得花明霞的话怪怪的，不过也没说什么。 “中午有鸡肉，一半红烧，一半做汤，西兰花炒肉片，油焖茄子，虎皮青椒，再用腊肠胡萝卜豌豆菜饭，都是家常菜” 花嫂在厨房里间对女儿的行为，无可奈何，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孩子都生了好几个，看人准着呢，当然看的出来巴子对明霞无意。 “花嫂做这么多好吃的？那可辛苦了，我们工地上有不少枯枝断木，树叶木屑，我下午找人给搬过来，平时做饭引火也方便” 牛结实过来洗手，刚好过来听到花嫂说的。 “真是太麻烦你了，牛兄弟” 花嫂热情的说，牛结实这孩子真是不错，她两个儿子现在都跟在他后面学建屋子的手艺，人家尽心尽责的教。 两儿子一回来，就说牛工头为人多好，工人们都服他管。 “不麻烦，放在那，几场雨一下，也是烂了” 牛结实说这话还偷偷看了一眼正搓洗衣服的花明霞，长峰大学城完工，他就得赶往隔壁县，听花嫂说花明霞也会回村，以后想见她就难了。 “巴子，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洗完手的牛结实，甩甩手，眼角瞟到那一抹倩影，下了个决定。 “找我啥事，现在说呗，等会小清也找我有事，就快来了” 韩巴子翻出来一个西红柿，啃了起来，听群里的女人说，西红柿能美白。 他一个夏天，晒得跟黑炭似的，小清见一次他，笑一次他。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就仗着她白，总是嘲讽他，他一个大男人弄那么白做什么，才不和小丫头一般计较。 他纯粹就是想吃西红柿了，当水果吃呗。 “你出来，我再跟你说” 牛结实轻咳一声，把韩巴子拽出了厨房。 “明霞，你觉得牛结实怎么样？” 花嫂对牛结实刚刚的神态，尽收眼底，虽然牛结实矮了点，但小伙长得精神，有本事，看着是个老实的。 她们家明霞除了干活一把好手，针线活都拿不出手，若真的能配上牛结实，那也算高嫁了。 “他？太矮了点，我不喜欢” 花明霞对两个哥哥经常夸奖的牛结实，是半点感觉也没有。 “你这孩纸，心比天高” 花嫂摇摇头，手上的活毫不耽误的忙碌起来。 “我说兄弟，这话你自己当面问不是更好” 韩巴子捏着那副银镯子，有点为难，他看着也不像有当红娘的潜质啊。 “我给自己鼓了好几次劲，都没好意思过去说，我看你和花嫂关系不错，和明霞也能说的上几句话，你去帮我打听打听” 人家父母都在庄子上，牛结实也不好意思单独去找花明霞，就想托好兄弟帮他问问。 “行吧，看我有空”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小清刚一进来就看见韩巴子拿的银手镯，两个大男人白天还这么鬼鬼祟祟，肯定有鬼。 “没你的事，老大有啥指示” 韩巴子把银镯收了起来，随意问道。 “切，你说给我听，我还不乐意听呢” 小清一屁股坐下，开头就说起了老大的大体想法，她怕再扯些别的，事情没说完，反倒吵起来。 “娘，那个叫小清的不是县令千金的贴身丫鬟，怎么又来找韩大哥？” 花明霞一边备茶水，一边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人家来肯定是有事” 花嫂在庄子这么久了，对于庄上的无形的规矩还是知道的。 吃食上绝不亏待半分，但有些事情，比如人来人往，是明确要求不许往外传，最好是不要私下议论。 “我看叫小清的很不懂事，每次来都明里暗里的说韩大哥一顿，压他一头才开心” “上次顾二小姐丢了，她也是，一来庄子上，直接命令上了，仿佛巴子就该听她似的” 花明霞对小清有种隐隐的敌意，就连茶水也准备的慢腾腾，还边跟花嫂抱怨起来。 “明霞，你要是再这样不懂事，今天你就收拾东西回村子里去” 花嫂冷了脸，语气严厉。 有点怀疑是不是和孩子爹把明霞给惯坏了。 她得了厨娘这份差事，做了这么久，每个月拿的银子不少，还涨过几次月银。 可不就是她一直以来谨守本分，不该问的，绝不多嘴。 明霞再这样下去，难免会让庄主不喜，说不定会连累她丢了这份差事。 “好了，我不说了，你别赶我回去，庄子上多舒服” 花明霞立即闭了嘴，心中对小清的印象又差了几分，都是她，害得她被娘亲骂。 “小姐的意思呢，是之前七所学堂的先生优先参加考试，这也是员工内部福利。但没点真本事通不过考试，也是不行的” “初次招收师源，小学这边打算招三十名，中学……” 花明霞进去送茶前，特意听了听里面在说什么。 “谁在外面？” 小清哗的下拉开门，只看见两个乌黑的麻花辫，穿靛蓝布裙的花明霞。 “我送茶水过来给韩大哥” 花明霞把托盘往上抬了抬，刚刚被吓得差点把茶水弄撒了。 “放那里，你下去吧” 小清回忆了下，应该没说不该说的。 花明霞把茶水放下，临走的时候，那边的话题已然变了。 “今晚冷白过来，你先给哥做一百个蛋黄酥” “一百个？韩巴子你做梦……” 第三百九十四章 威胁 “夫人，您看看，这都是最时兴的料子，刚刚从府城那边传过来的” “这块，这块，尤其是水红色的，透气，料子舒服软和，还轻便，这个季节穿，最适合不过” “也只有您的雪肤能衬的起这料子，也不贵，五百三十文一尺” 布庄里的小伙计正卖力的推销着，时不时的把料子拿给郑翠荷摸摸。 凡是周围卖布的，谁不知道城外食为天的庄主夫人三天两日就爱来做一身新衣裳。 就算是城里有些富商家的夫人们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光顾布庄。 今天他只用把这位主伺候好了，这个月的工钱就有不老少。 “行了，就你嘴甜，你说的这些都包起来，派个人送我庄子上” “好咧，满县城的夫人也没您这样豪爽大气，我们一定会安排人最先给您送过去” “一共是九两银子六百七十五文钱，我做个主，给您抹掉零头，算六百七十文钱，您看咋样” “我还能少了你们银子不成，算十两吧，多余的，赏你了” 郑翠荷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看也没看的说。 “那可真是谢谢夫人，夫人您真是仙女下凡……” 小伙计高兴的合不拢嘴，接过银票，验过真假，亲自送了郑翠荷出门，嘴上的吉祥话，不要钱的往外撒。 郑翠荷享受了一把花钱的爽快，看看日头，就想去东来酒馆吃顿好的。 虽然庄子上的花嫂手艺不错，很多都是下饭菜，但卖相就不敢恭维了，东来酒馆的既好吃，卖相上也好看。 郑翠荷边走边想，浑然不知身后跟了一人，走路半点声音也无。 “老实点，去前面那条巷子” 因郑翠荷爱俏，身上穿的衣服料子薄，一下子就感觉出来，腰间的那把匕首。 “爷，我有银子，都，都给你” 郑翠荷的冷汗刷的下冒了出来，大龙哥和老何都说过，财不露白，这肯定是遇上了要银子的主。 她除了买衣服花的多了点，偶尔下馆子，其余时候很少花银子，比她更会花银子，城中不在少数，怎么就她被盯上了。 “少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 郑翠荷清楚的感觉到身后那把匕首又抵进几分。 难道说，对方并不想劫财，而是劫色？眼看着巷子口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去了巷子深处。 “爷，我身上的银子都给你，我不看你的脸，有了这笔银子，您可以去烟花巷找最好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犯糊涂” “我也没那么好看，都是闻香楼的东西，化出来的” 郑翠荷眼泪直往下坠，把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要是今日她被糟蹋了，可就再也过不了这么好的日子。 虽然她前后跟过四个男人，那也是无奈的选择，现在日子走上正轨，谁也不愿意委身于歹人。 “臭娘们，出门带的银子还不少” 身后的那道声音毫不客气的把银子收过去，掂了掂，又摸了摸厚度，口气里带了丝满意。 不过，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要银子这么简单。 “知道你现在的男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郑翠荷不敢转身，只听他的口气中，大体分辨出来，对方很粗俗。 “不知道” 何咏风还真没怎么和郑翠荷交代过去的事情，毕竟洪云崖和兆吉寨不对付，尤其是丁大龙带着兄弟们打砸过洪云崖，双方早就结下梁子。 何咏风真要如实交代，不就意味着知道了郑翠荷一心想隐瞒跟过丁大龙的事实，让郑翠荷为难。 因此这一块，何咏风从来都是含混其词，一言以蔽之。 “爷今儿个心情好，就告诉你，他以前是洪云崖的土匪，听说过没？” “你一个妇道人家可能不清楚洪云崖和兆吉寨的恩怨，前年兆吉寨的二当家丁大龙带领弟兄们去” 郑翠荷听对方这么一说，冷汗蹭蹭地冒出来。 “爷，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不懂你说的什么土匪山寨” “臭娘们，跟我在这装呢，你不懂不要紧，要不我去食为天何咏风那给你详细说说你以前怎么跟丁大龙好过？” 原来她们家老何以前也是山匪，还和大龙哥有私仇，这是郑翠荷怎么都没想到的事。 郑翠荷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危险，她还让狗蛋对着老何叫爹。 要是老何知道了她之前的那些事，肯定不会要自己，到时候，她带着大龙哥的儿子该何去何从？ “你要多少银子，我有的都给你，求你别把这事泄露出去” 郑翠荷太急于抓住眼前的一切，慌了神，竭尽所能想抓住最后一丝机会。 “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当然了，有银子再好不过，你先拿一千两，我看看诚意” 丁石桥见郑翠荷这样就怕了，立马狮子大张口。 “一千两？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她手头上除了老何给的零散银子，还有当初和大龙哥从县令府逃出来顺走的一千两。 这人一开口就是一千两，郑翠荷是万万舍不得的。 “没有银子，我看你也别想和你们那大庄主过日子了，听说你也是逃犯？” 丁石桥呸了一声，加重了威胁的砝码。 “我有银子，我有，爷，您看这样成不成，我回田庄拿了银子再给您送过来” 郑翠荷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行，你可别给我耍滑头，惹急了我，我就去官府告你，你也知道长峰县令可是个青天大老爷，眼里容不得沙子” “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求爷你拿了银子，也别说出去” 郑翠荷如死了亲人般，脸色灰败。 只逃犯这一层身份，就足够让她不吭声。 “谅你也不敢，记住，一千两银子，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你” 丁石桥说完退了出去，只剩下瘫软在地的郑翠荷，坐地上哭了好一会，妆也哭花了才扶着墙壁，走回了食为天。 “娘，你知道蛋黄酥怎么做吗？” 原来韩大哥爱吃蛋黄酥，叫小清的不愿意做，她来做。 “你给我起开，忘了从前的苦日子？有你这么嚯嚯鸡蛋的？” 花嫂没好气的把花明霞推出了厨房。 第三百九十五章 安慰 浪费粮食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何况是金贵的鸡蛋。 她记得明霞十岁生辰，给孩子煮了个鸡蛋，被婆婆骂了一天。 明霞十岁后，没到一年，遭遇大旱，那以后，家家勒紧裤腰带，鸡蛋皮都没见过。 哪里像现在，想吃多少，有多少，她天天给明霞煮一个，庄主也绝无二话。 这才过了多久，明霞就能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为了韩巴子说的蛋黄酥，就一个劲的来厨房折，真是女大不中留。 “娘，你也太小气了，这庄子上那么多鸡蛋，我用两个鸡蛋怎么了” “你给我看着点狗蛋，他要是磕了，庄主不怪你，我亲自给你来一顿竹笋炒肉” 花嫂坚决不再让厨艺不精的花明霞再进厨房。 “他有什么好看的，只会到处爬，又不会走路，一天天的，要换多少衣服” 花明霞对着狗蛋脏兮兮的脸，嘴上不住的嘀咕着。 忽然身边带了一道风过去，狗蛋叫娘，抱抱，郑翠荷也没理，直接进房，栓了门。 “明霞，去给我打盆水来” 花明霞还以为郑翠荷听她抱怨狗蛋的话生气了，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听到郑翠荷哭哑的嗓子里，不像是带有怒气，才明白，对方应该是没听到。 连忙去井边打了一盆水，送了进去，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郑翠荷，对方背对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应该是在伤心哭泣？ 娘为了几个鸡蛋都想打她，她还没伤心难过，怎么郑翠荷先哭上了？ 花明霞没有多想，退了出去，又凑到娘亲身边，把这一发现跟花嫂说了一遍。 “吆，可是在外受了委屈？” 花嫂来庄子这么久，还没见过郑翠荷哭呢，下午她煮了一桶绿豆粥，准备送田间，给大家伙垫垫肚子。 虽然不像夏天那么热，但在外干活的人，总会流汗，土里扒食，力气消耗的快。 庄主见绿豆还剩了许多，便叫她全都煮了，每日下午送两桶过去。 花嫂挑着两桶绿豆汤，去了田间，顺便跟何咏风说了这事。 “我知道了，等我晚上回去问问” 何咏风看了眼远处的庄子，又看一眼天色，估算着应该是没大事。 花嫂把话带到了，也就继续回去忙活晚饭，她自己忙，没空安慰郑翠荷，而且郑翠荷也不爱和她说话。 本来想让明霞去问问，但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也就没叫明霞过去。 再说安慰人这活，有什么比庄主来做最合适，还能促进小夫妻二人感情。 庄主对郑娘子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也希望明霞以后有个疼她宠她的好夫君吧。 “花嫂，花嫂” 韩巴子叫住了担着空桶的花嫂，今日事今日毕，别等他忙起来，又忘了牛结实托他办的事。 他想过了，单独去找花明霞，要是被花嫂知道，肯定会对牛结实留下了一个不老实的坏形象。 他还不如把银镯奉上，问问花嫂的意思，依他来看，花家，花嫂说的话最有分量。 “巴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别拽我桶” 花嫂第一次见韩巴子这样偷偷摸摸的样子。 “这不是我那兄弟，托我给你家明霞带一对手镯，不值几个钱，让明霞戴着玩，他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送过来” 这事关乎着姑娘家的名声，韩巴子当然要把花嫂往偏僻处带。 花嫂一见镯子，就觉得牛结实会来事，知道为了顾忌明霞的名声，往她这里送。 既然牛结实诚意十足，小伙子又懂事，她可得给姑娘把握住机会。 之前还想让明霞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从明霞进厨房折腾叫蛋黄酥的开始，花嫂想法就变了。 小姑娘只知道讨好男人欢心，以后吃苦的还不是自个，明霞这么小能懂什么？还不得她给把把关。 花嫂手里是沉甸甸的银镯子，已经有了主意。 也明白为什么牛结实现在就托人送了银镯来，他可是个能人，过不了多久，就得赶往隔壁县修另一座大学城。 看这样子，牛结实以后可是干大事的人，也就明霞眼皮子浅，不晓得把握好机会。 刚才她还羡慕庄主对郑娘子的感情，想必明霞要是嫁给了牛结实，以后的日子不比郑娘子差。 花嫂脸上带了笑，收下了那对银镯， “还挺沉，又是十成新，让牛兄弟破费了，你去告诉他，我们家明霞很喜欢” 韩巴子终于把镯子送了出去，心里放下了一桩事，他看明霞妹子挺好，和牛结实正相配。 “兄弟，事情已办妥，改天请我喝喜酒” “真的？她收下了，怎么说的？” 牛结实惊喜不已，没想到明霞这么快接受了他的心意。 “花嫂收的，她说明霞很喜欢” 牛结实更加惊喜，花嫂都同意了，明霞又喜欢他送的银镯子。 他是不是现在就要请个有名的媒婆，买些礼物，亲自上门把日子定下来。 这边乐昏了头的牛结实，甚至在群里公告了自己快要定亲的消息。 “小姐，牛结实准备定亲了，定亲对象就是花嫂的闺女” “今年秋天定亲的人还挺多，像成三，就是首次种草莓的那个庄主，最近也准备定亲，年底结亲” 小清刚刚回来，刷起了群里的消息，边吃着葡萄，边跟顾菲菲分享好消息。 “那是好事，你包礼钱的时候，给我也带一份，我怕到时候忘了” 顾菲菲揉揉发涨的眉心，叹口气说道。 “那是自然，我记着呢” 小清一口答应着。 “对了，今天我去食为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何咏风还说将近一百万斤的红薯，你打算怎么处理？” “何大哥还说现在有意向购买红薯的散户特别多，天天都有人来庄子上问卖不卖，也有远道而来的商人” “但是你这个老大没发话，他就全留下，一个也没卖” “陈大有去过了食为天吗？如果他有购买意向，让何咏风做主，大部分卖给他” 顾菲菲的生意里没有粮食这一块，之所以食为天种红薯，不像其他的庄子上种辣椒，各种蔬果，也是为了推广粮食。 同时她也就达到了提高任务分的目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红薯 现在任务分涨了不少，比前年辛辛苦苦养兔子，得来的分，要高出很多。 但收货下来的红薯，她总不能为了卖红薯，再开间粮食店，实在是没手底下没有人才可用，也没有精力去搞这些。 而且投资粮食店也不划算，今年只是第一年，红薯受大家青睐追捧。 等到几年后，家家户户都有吃不完的红薯，那时候粮食店要么收购别的粮食，要么转型，说不定还会亏本。 陈大有是她从来这个时空开始就合作的生意对象，且是个优秀可靠有信誉的生意人。 她把红薯卖给陈大有，完全不担心对方不给个公正合理的价格，也不用担心收不到粮食款。 “好像有说过，今年第一次种植红薯，咱们庄子上收货颇丰，陈老爷也是咱们县城的粮食大户，没有不想收的道理” 小清吃完了盘子里最后一颗葡萄，用帕子擦擦手，开始给何咏风发消息。 “小姐，何咏风问你说的大部分，具体是个什么数，你说个大概的，他也好心里有个底” “留两万斤薯种，明年我想发展养殖业，比如养猪，红薯藤、红薯是上好的饲料” “专门划拨十五万斤红薯，洗出红薯粉，少部分保持原样，供给店里用做菜、做汤用，其余的做成粉丝，粉条” “做出来的成品，除了给幸福小岛送去一些，剩下的按照酒楼销售量划分” “酒楼那边，还可以卖红薯馒头，红薯饼，红薯丸子，拔丝红薯等菜，也得预留一些出来，那就也留十万斤” “做这些的教程，我明天发给他” 顾菲菲写写画画，算了好一会，末了又想起来说道， “再晒一万多斤的红薯干，除了自己人吃，其余的卖出去” “等到天冷的时候，咱们还可以吃烤红薯” “小姐，红薯能做这么多好吃的？” 小清刚吃完甜葡萄，又感觉饿了。 “能做，还不止这些” “我明天就去庄子上拖一袋红薯回来，把小姐刚才说的那些通通做一遍” “你有时间吗？就知道惦记吃” 顾菲菲无奈的笑道，小清现在上手要处理的事，也挺多。 “我才没有，这不是图个新鲜，韩巴子那样的，才叫只知道惦记吃，他今天让我给他做一百个蛋黄酥，那我哪能答应，顶多做五十个，就算我看的起他” 小清不满的噘着嘴，都怪当初太年轻，才许下那样的承诺，韩巴子真是一点不外道。 “今晚冷白过来？” 目前除了幸福小岛上有烘焙工具，只有飞碟上有，韩巴子想吃甜点，也只有等到冷白过来。 “对啊，我也是听巴子说的” 小清边转述小姐的话给何咏风，边和顾菲菲闲话家常。 “我知道了” 顾菲菲想把纳戒充分利用起来，纳戒里的那些东西，她全部拿了出来，堆放在空间中。 要不是人手不够，以她现在的身家银子，再开一百家分店也没问题。 为了早日完成她的任务，扩大开店规模是必须的，那么多的银子堆在那里不产生价值，只有充分利用起来，才能钱生钱。 不过关于扩大开店规模这一块，目前她没有时间，她空闲时间一心扑在学医上。 空了的纳戒倒是可以利用，她问过小心心，在她的授意下，可以让别人有使用权，只需要一滴血就可以。 关于纳戒的授权使用，她想交给冷白，比如这次的大规模的红薯运输，光靠人力搬运，时间长，任务重。 又不像在幸福小岛，有专门搬运的机器人，食为天这边，还是要靠冷白几人去搬。 平时韩巴子，何咏风几个已经够忙够累，她总不能还让人家晚上搬那么多红薯，一两次可以，久了铁打的身体也会坏。 而且有了纳戒，幸福小岛上的各种海鲜不用冷柜，直接收进空间运输出去，偶尔挣挣海鲜的钱。 各类海鲜则是从经常赶海、钓鱼或者亲自下浅海捉龙虾、鲍鱼的孩子们那里收购。 也让孩子们从实际生活中体会到生意的基本运转流程，以及多劳多得的道理。 除了这些，各店之间的调货，或者易碎品玻璃的运输。 平时为了飞碟的保密性，这些大多都是冷白一个人搬运，虽然他一个月得到的银子不少。 但冷白没有千斤之力，干的都是苦力活，再多的银子也是他应得的。 有了纳戒之后，可以随收随走，轻轻松松。 “小清，你做完蛋黄酥，让冷白等我一会，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好的，小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烤些蛋挞，做个戚风蛋糕就行了，不用弄太麻烦的” 顾菲菲和小清接着商量了些各分店的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咯咯咯，痒” 窗外萌萌的笑声一直没断过，应该是顾成爹爹回来了，顾菲菲摸出乔海写的信，和小清一起出了书房的门。 “爹，今天小清去田庄，发现乔先生有写信回来” “乔先生来信了，我看看” 顾成把萌萌小心的放地上，对于好久未曾谋面的乔海来信，明显很高兴。 甚至就着蒙蒙亮的天色读了起来，渐渐的顾成的笑颜僵硬在脸上。 “爹，先生说什么了” 顾菲菲看过信的照片版，是乔海拍给她看的，因此早就知道了里面写了些啥，希望她爹能扛得住吧。 “他问你有没有好好读书，练字也不可松懈” 顾成扯出一张勉强的笑脸，摸了摸顾菲菲的头发。 如果乔先生信中所言属实，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一次还真不适合把他的名字往上呈报。 虽然他还不知道乔海目前在赵国是什么身份，不过想想也知道非富即贵。 要不然以乔先生淡泊名利的性子，不会特意提一笔，不出意外，以后不会再来陈国。 不管是何情况，若被小人得知，于他于乔先生，都没有好处。 就是可惜了，乔先生出去游学，才无意间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恰巧他的亲人在赵国有些身份，多了层政治敏感性。 三百九十七章 对质 顾菲菲看她爹直叹气，就知道她爹某些时候，很容易相信别人，乔海的来信，他是一点不怀疑。 晚饭也没有吃进去多少，估计心里没少为乔海可惜。 “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读书，每天认真练字，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顾菲菲给顾成顺手夹了一筷头的青椒小炒肉。 “这才是爹的好女儿，等大学城开的时候，爹就送你去上学” 小清正喝西红柿蛋汤，听顾成这么说，差点把汤喷出来。 “小清，小花石头都去，你们一起去学堂，也好有个照应” 顾成一直密切关注着大学城的修建进程，集众人之力，汇聚着大多数人殷切目光的大学城，已接近尾声。 为了这件事，他特意上报给师兄，重点提了一笔，高飞不仅修建大学城，又加固了一段地势低矮的河堤。 为此，还受到了朝廷上的嘉奖，这些都是师兄和他私信往来提前透露的。 朝廷上办事都有章程，估计在来的路上，算算日子，大学城竣工前后，应该能到。 “咳咳咳” 小清不断的向自家小姐眨眼睛。 “大学城就是小姐你出主意建的，你不会把自己送进去读书吧，你这么小，顶多读个一年级，那么大一摊生意你不管了？” 顾菲菲看懂了小清的意思，她也没想过顾成没给她请先生，原来是想等大学城修好，把她送去学堂。 顾菲菲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观点，周姐已经感动的快哭了。 “小花，石头，听见了吗，快谢谢大人和夫人” “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菲丫头的师父，高先生，他出银子修的大学城，你们上学都是免费” 顾成制止了小花石头将要出口的感谢。 就算这样，周姐还是感谢了好一阵子，顾菲菲压根就插不上话。 “小姐，刚刚在饭桌上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真的想和一群小屁孩坐一起读书？” 小清看顾菲菲吃完了饭，连忙跟在后面，打了水一同进房，碎碎念道。 “说了又能如何，我这个年纪不上学能干嘛？就算我不去，我爹还会为我请一个先生，既然这样，还不如一起去上学” 顾菲菲也觉得自己在一群小屁孩中，跟着先生摇头晃脑的读书的样子有点傻，还浪费时间。 她准备往前段时间制的学生准则中添加一条，允许跳级。 要不然按部就班的上学得多耽误功夫，她也坐不住那么久。 “小姐，咱们每个月要开一家分店，还有那么多的店要管理，哪有空上学” 小清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问题还是没解决。 “找个合适的日子，你跟我爹说说，你就不学了，但想留在学校陪我，到时候也可以出去替我办事，做生意” “这个主意好，咱听小姐的” 小清表示赞同，幸福小岛上每个月举办一次综合考试，该学的她全都学了，并且成绩优异。 实在是没必要再去大学城，从头学起，而且还没有灵机上可学的课程多，更没有灵机上学的深和广。 顾菲菲洗漱完，就等着卫锦明来接她去南街胡同的小院学武。 最近卫锦明好像很忙的样子，看那架势，会越来越忙。 想想也是，得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呢，是她得四倍之多。 卫锦明也就赢在命好，是唯一的陈氏后人。 顾菲菲心中快速计算了下，卫锦明的资产，很可能富可敌国，早就超过了江南首富徐家。 妥妥的人生躺赢系列，只要不作死，不叛国，几辈子也花不完那么多的银子。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卫锦明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丫头两眼发光，跟捡了银子似的。 “在想你啊” 顾菲菲很自然的说话，本来就在想他……的银子。 “天天都能见到我，有什么可想的” 卫锦明心中很受用，比见到纳戒中那么多的金银财宝的心情还要好很多倍。 只不过今晚他可能还是要试探一下面前的小丫头，因为他实在不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走吧，去练武” 顾菲菲也不解释，自觉站起来，准备出发。 一个时辰过后，顾菲菲练武过后，简单的洗个澡，熟练的从卫锦明的衣橱里，挑出衣服穿上，就准备走了。 “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 之前他在京城的手下说见过和他书房中的圆坛物事一样材质的东西，名为玻璃，质若透明。 他收到了这条消息，为了确保是真的，让那属下买了闻香楼四十三分店的玻璃制品，并着他的圆坛，一道送来。 他属下又没有机动白马，紧赶慢赶，今天下午才到了长峰县城。 卫锦明没见过玻璃以前，或许相信和小丫头没什么关系，见到实物之后，他有很大把握，他在雪山那次，和高飞或者眼前的小家伙脱不了干系。 “认识，我师父名下的生意成品，说是叫玻璃，我还有一面师父送的玻璃镜呢” 顾菲菲故作镇定，她决定生产玻璃的时候，就想过卫锦明拿着泡菜坛子和她对质的可能性。 小心心还说过灵液有增强内力之功效。 等到卫锦明吃了她送的含有灵液的丸子，估计就能百分百确定，当初雪山上的是她。 这也不能怪她，当初为了还卫锦明人情，根据小心心的建议，没有多想就送了含有灵液的丸子，好在卫锦明至今未受伤，没吃那丸子。 没料到，卫锦明没吃含有灵液的丸子，先找到了玻璃，再一次的试探她。 再来几次这样的质问，怕是真瞒不住了。 纵然他因为她打了马赛克的关系，记不清她得面貌，但能从其他线索推断出来。 “不打算再说点别的？” 卫锦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惬意的望向面前低头，眼睛滴溜溜转的小丫头。 顾菲菲好几次都想直接承认了，一想到从他身上摸走的玉佩，又歇了想坦白的心思。 那时候，她要是知道日后和卫锦明有这么多的交集，说啥也不从人家身上带走了玉佩。 说出来，就等于窃，多丢人啊，她还没有那个勇气。 “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要是想谈玻璃的生意，欢迎你去找我师父” 三百九十八章 约见 “也好，跟你师父说一声，我这两天想请他吃个饭” 相比于找出雪山上救他的小孩，还是眼前的事更重要。 “你找他有事？” “小傻瓜，没事就不能找他？” “不过这一次真的有事，想跟他谈谈生意上的事” 卫锦明好笑的摸摸顾菲菲的头发，还是那么的柔软顺滑。 “那你定个时间地点，我帮你传达过去” 顾菲菲听卫锦明这么说，心里有了数，等她以高飞面貌和卫锦明吃饭的时候，再详谈一番。 “明天中午，午时，东来酒馆，你帮我问问他方便与否” 卫锦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抱起了面前的小丫头，跃上屋顶。 送她回家，是他每天晚上最开心而隐秘的时刻。 等小丫头长大了，又或者学会了轻功，那时候他再也不能像这样送她回家。 他既希望她快快长大，又希望此刻的时光能再慢一些，这种矛盾的心情，一时间，难以两全。 “好的” 顾菲菲一开口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口风，加上额前的碎发，被风拨弄的脸痒痒的。 看来是洗澡时，没扎好头发，又在腾空的状态，不好影响卫锦明，顾菲菲稍稍转了头，把脸埋在卫锦明的胸口。 顾菲菲只感觉身前的人身子一僵，紧接着卫锦明心跳好像快了不少。 “你刚刚心跳快了很多，是不是我太重了，累着你了？” 顾菲菲临关窗前，问了一句正要走的卫锦明。 真要是这样，下次就走路回家，走得快一点，一刻钟就能到家，反正都是晚上，也不必急这一时。 卫锦明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察觉到院子中两道蕴含着怒气的视线，像两把最锋利雪白的剑，直接射过来。 “怎么不说话？看来真的是我太重” 顾菲菲用手撑着窗户，小脸皱在一起，卫锦明很会照顾她的心情，不愧是她的好闺蜜。 “顾菲菲，我看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顾成蕴含着怒意的话语响起，吓得顾菲菲撑在窗户上的手直坠下去，差点磕上下巴。 “顾大人，都是我的错，还请您不要责怪顾小姐” 顾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大女儿，半夜三更不睡觉，居然是在和卫家公子私会。 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心跳快？难道说大女儿和卫家公子有身体接触？ 顾成越想越生气，一向最注重修身养性，脾气最好的他，折断一根带刺的枣枝，当即就想打孩子。 “夫君，你消消气，咱们先听孩子解释” 这两晚夫君睡觉都是辗转反侧，中途还说过，想让她去大闺女房间看看，是不是又蹬掉被子了。 后来文林哭闹起来，夫君才哄起了小儿子，也让她早点睡，不用来回折腾。 今晚夫君躺在床上许久，终究是忍不住爬了起来，到菲丫头房间一看，没人，又敲了小清和小花的门，发现小清也不在。 尤其是小花支支吾吾说不出小清在哪，周姐都起来劝了小花。 结果小花也没有说出小清和小姐的消息，夫君才会暴跳如雷。 “解释，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顾成气的直发抖，他以为孩子半夜不在，至少小清陪在身边，大闺女回来了，小清却还没回来？ 那丫头惯是口舌伶俐，平时夫人最疼爱她，结果呢？半夜偷跑出去！ “爹，我错了，我是想跟着卫大哥学武，又没跟您报备” 顾菲菲五感敏锐，看顾成那样子，怕是气的狠了，娘亲虽然拉住了自家爹爹，看样子，估计也被自己气坏了。 小花在最后，对她轻微摇头，怕是也被爹爹发现了小清不在。 对了，今晚是她让小清在飞碟上多呆一会，她有事交代给冷白。 要不然小清应该早就能回来，也不至于事情都撞在一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顾菲菲经过最初的慌乱，一边认错，一边思索着来龙去脉。 “卫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先回去” 顾成毫不留情面开始赶人。 “告诉令尊，明日顾某定要上门叨扰一二，谈谈对孩子的管教问题” 卫锦明看这场面，怕是顾家还有其他事，有心想为小丫头扛下来，却没有借口。 人家都已经直接赶他走，明天还要上门兴师问罪，以他爹的性格，一顿家法跑不掉。 他得连夜回去，去找娘亲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 也不知道这一事会不会影响到菲丫头的名声。 当然，他最担心的是小丫头会挨打。 “怎么，卫公子舍不得走？我看这大半夜，你一个外男冒然出现在我家，不合适吧” “是我冒犯了，我这就走” 卫锦明向顾成郑重告了罪，深深的望了一眼顾菲菲，才走出了顾府。 “跪下” 随着顾成的一声呵斥，顾菲菲默默地走去顾成的面前，老实跪在地上。 “平时乔先生是怎么教你的？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我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顾成一边说，一边不留情的打在了顾菲菲背上，树枝抽到背上的声音啪啪作响。 “别打了，孩子知道错了” 菲菲是她和顾成的第一个孩子，曾经以为是唯一的孩子，两人都对孩子疼爱的紧，何曾打过她一分一毫。 就连平时磕着碰着，顾成都要长吁短叹好半天，因此顾成才打了十几下，赵梨花就再也管不住眼泪，抱住了顾菲菲。 “小姐怎么还没上来，她平时不都是一个多时辰就能回家” 小清给小花发了消息，让她给看看小姐有没有回来，结果小花没有回应。 “急什么，要想成为武功高手，哪能不多下苦功夫，我说小清，你还是再给哥烤二十个蛋挞，我明早当早饭吃” 韩巴子吃的不亦乐乎，反正老大的本事大着呢，最近又没什么事。 “你就知道吃，我还是去南街胡同去看看，万一卫公子欺负我家小姐呢” 小清一把抢下韩巴子手中装各种甜品小蛋糕的托盘，端去了驾驶室。 不过几秒，就到了胡同小院，那里黑漆漆一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家法 “冷大哥，去顾府，我回去看看小姐” 也有可能是小姐太累了，没爬起来，直接睡着了。 她回去至少能给小姐盖被子，免得她着凉。 小姐本事大，知道的东西多，心智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 就连考虑的事情也比他们这些人考虑的全面细致。 但是小姐真正的年纪，也才七岁，是个再小不过的小孩子。 她可不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我说小清，你最好看一下监控器上的画面再下去，万一那什么暗香楼的人太变态，半夜监视顾府” 韩巴子啃着新鲜出炉的烤鸡腿，多嘴了一句。 小清本来就是要看的，结果还真的发现了墨和的身影。 还有小姐跪在院中，被县令大人抽打，夫人扑在小姐身上护着她的画面。 “乌鸦嘴” 完了，顾大人肯定是发现了小姐半夜出去练武的事情。 也很可能发现了她半夜不在的事实，她现在该怎么办？ “还真被哥猜中了，我这嘴，怕是开过光了” 韩巴子背对小清，继续奋战香喷喷的鸡腿，反正只要跟小清打嘴架，他都心情超级好，胃口好的能吃的下一头牛。 “小姐正挨打，你还有心思吃，先想想怎么办吧” 韩巴子过去一看，还真是，这下子甭管老大本事多大，双亲面前，也无计可施。 “我问你小清去哪里了？” 顾成这时候也没忘问小清的去向，虽然那丫头和自家没什么关系，也没有卖身给顾府。 但好歹一起生活过三年，顾成怕小清年纪太小，被人给骗了，又或者是半夜出去，不安全。 顾菲菲听娘亲的哭声，也有点想哭，改天她就怂恿娘亲把院中的枣树给砍了。 好好的一只枣树树枝，居然长刺，真是痛死她了。 “菲丫头，你爹也是担心小清那丫头，你就告诉娘亲，她去哪了，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能去哪里？” 赵梨花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心中既有对女儿的气，又有对小清的担心。 都是她不好，因为有了文林，萌萌还有个小文华，就对大女儿疏于管教。 “宿主大人，你背部一共有四根木刺，有一根没入大半，会不会很痛” “还用问吗？” 不痛她能想到砍树，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比痛更重要的是该怎么回答她爹这个问题，小花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也没办法串气。 她要是回答错了，等会小清一回来，按照她爹对犯人的审讯方法，相互一对照，肯定得露馅。 顾菲菲在纠结，真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她还不敢挑战爹娘的认知。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 小清蹑手蹑脚的出现在院子中央，忽然睁大了眼睛。 “大人，夫人，你们也在？” 顾菲菲见小清浮夸的演技，就知道这丫头看来已经知道了大体事情。 这下正好，让顾成问小清，她相信小清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小姐半夜出去跟人学武？” 顾成捏着枣枝，终归是没下去手，毕竟小清不是亲生孩子，他打了她，怕小清心生埋怨。 “知道” 小清怯怯地说，果然她一说完，顾大人血气上涌，差点过来打了她。 “我知道错了，错在没看好小姐” 小清立刻认错，大红枣好吃，但细细的枣枝条打在身上也疼啊。 “那我问你，你半夜去了哪里？” “我去帮小姐的师父接手处理一批药材种子” 本来这事就是真实存在的，她和巴子用了石子，把墨和敲了下来，快速商议了这么一条决策。 “高飞也来了县城？他的药为什么让你过去帮忙？” 顾成连续发问，直觉上是不信的。小清才多大，有这能力？ “这不是小姐半夜出去学武，没空帮他师父处理药材，恰巧高飞最近又不在城内，就由我来接手处理” “给我跪好，学武，接药，一个个好本事，这么有本事，有什么不能和家里人说？”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下午，隔壁的宋氏跑去衙门，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找到宋美美。她就把你们半夜出去的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知不知道名声对于女孩子来说，多重要，多宝贵……” 顾成这两天保持着平静的面部表情，到此刻才算彻底打破。 还好，这两个孩子出去不是做什么坏事，一个为了学武，一个为了不在城里的高飞接药。 “顾菲菲，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去学劳什子武功？” 顾成操心完小清的安全问题，开始刨根问底。 顾菲菲庆幸他爹对她和小清的安全问题大过关心其他的细节。 对于为什么学武，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前年我去京城，沿途看了不少病死饿死的人，后来遇到我师父，决心学医，为了大家远离病痛” “我学武功，也是为了以后能上山采药，听说深山有老虎豺狼，厉害的很” “又听说卫大哥的武学造诣很高，就想先跟着他学习，以后上山采药，尤其是进深山，采好药，也能保证自身安全” “之前妹妹被坏人抓走，要是我会武功，就能早点找到妹妹，捉住那些个坏人” 顾菲菲尽可能以一个七岁孩子的口吻，说的是情真意切。 “爹爹，你不是说过，愿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百姓吃饱穿暖，平安喜乐，没有战乱和贫困吗？” “我学医，往小了说是为了不让家里人出现妹妹那样的情况，只能干着急，而无能为力” ”往大了说，也是想变成和师父一样的人，尽自己所能，为病人减轻痛苦，望他们早日安康” “而且学武能强身健体，以后我也能少生病” 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跟卫锦明说的时候，只是流于表面，现在因为萌萌的身体原因，却是肺腑之言。 说的顾成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的理想，菲丫头还牢牢记着，并且身体力行。 更没想到孩子学医，居然有那么伟大的梦想。 “娘信你说的，委屈你了，咱们先回房” 第四百章 坦白 赵梨花也是大闺女的童言稚语感动的泪流满面。 再也顾不上顾成还想问点什么，轻轻地抱起孩子，让周姐端热水过来，给顾菲菲处理背部的伤。 “傻丫头，你爹打你也不知道躲躲” 赵梨花一看到顾菲菲白嫩的背部，红痕遍布，又开始想流眼泪。 “嘶……我躲了，爹会更生气” 顾菲菲也没想到她爹真下手打她。 难为顾成捱到今晚才过来看看她在不在房间。 更也没料到隔壁的宋氏平时被孙氏欺负的狠了，看着就是一副懦弱老实模样，还有胆和有脸拿这件事威胁她爹。 难怪顾成爹爹今晚好几次在饭桌上欲言又止，她那时候忙着和小清眼神交流上学堂一事，纵然注意到了，也没多问。 “小姐，你没事吧，我再去打一盆水来” 突然的变故，让小清到有点缓不过神来。 差一点，今晚这事就没办法圆过去，韩巴子也不是那么没用，关键时刻想的办法，挺管用。 “小清，都怪我让你大晚上的去给我师父处理药材种子的事” 顾菲菲当着娘亲的面，又把这话重复一遍。 “小姐，你说的什么话，能帮高飞接手处理药材种子一事，是我小清的荣幸” 顾菲菲和小清一唱一和，算是把这件事坐实了。 “菲菲，你跟娘说说，你师父去哪了，药材种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菲菲眨了眨眼睛，示意小清安心下去打水过来。 “娘，萌萌被救回来的那一晚，我用了师父的药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萌萌看着好了，吃得香睡得好，其实经过我师父的诊断，体内仍有隐患” “是我让师偷偷过来给萌萌做的检查结果，但我怕说出来让你们二老伤心” “我师父为了萌萌的事，去找能医治她的人去了，他还得去找好药，才有可能医好妹妹” “你师父怎么说？萌萌哪里有问题？我今晚回来抱她，她还好好的” 顾成对于第一次打了顾菲菲，内心愧疚焦灼的很，一直徘徊在门外。 直到听到顾菲菲这样说，才冲进门，再也顾不得许多。 “爹，我错了” 顾菲菲似乎早就知道了顾成在门外，果然她这么一说，她爹能忍得住不现身才怪。 “你先说萌萌的事” 父女两一见面，尤其是顾成眼中的闪过的痛惜和自责，让顾成脸色不太自然。 “我师父说，萌萌体内有虫子，以后可能得开刀做手术，把虫子取出来” “总共需要动两台大手术，一处在脑袋里，一处在心口的位置” 顾菲菲这么一说，顾成还好，脸色惨白了点，面上暂时看不出什么，赵梨花摇摇欲坠，泣不成声。 “他们丧了良心啊，萌萌才不到两岁，呜呜呜” 卫夫人就是做手术取出的卫小姐，顾成和赵梨花对这个词汇算的上熟悉。 两人一听要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做手术，没立刻晕过去，都算是心理强大。 顾菲菲并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爹娘，而是经过今晚这场意外，提前告知了爹娘，好让他们有这个心理准备。 “真的非手术不可吗？萌萌她最怕痛，平时喝一点药，都不情不愿” 这样的结果，让顾成和赵梨花难以接受，他们完全不能够想象在心口和脑袋上动刀是怎样的画面。 这差不多等同于死亡，光一想想那样的场景，夫妻俩心如刀割。 “还有一种办法，卫公子的师父，庄河，年轻时候和南国一位懂巫蛊的女子相爱，说到底，妹妹出了这事，和他也有点关系……” 顾菲菲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爹娘说了一遍。 又把高飞和卫锦明有药材生意合作，以及卫锦明帮师父高飞收集药材种子的事情说清楚。 至此，赵梨花和顾成才算完全理解顾菲菲和小清晚上为何半夜出去。 “那天杀的暗香楼，跟卫家的恩怨为何要牵扯上我的女儿” 赵梨花泪水涟涟，完全不敢相信，有人会对那么小的孩子下狠手。 又开始祈祷起来，希望庄河能把人请来，她最不愿意看到孩子动手术。 顾成听完顾菲菲的所有事情过后，才知道为何宋氏会知道女儿和卫公子半夜偷跑出去。 想不到女儿好心喂给宋氏小女儿吃食，免她饿死，时常让卫公子送去墙头那边，居然成了宋氏拿来讨好大女儿的手段。 他一想到之前在衙门，给宋氏请大夫和熬药，就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尤其是为了找到萌萌，他都不介意饶恕宋美美一个小孩子，结果呢，好心没好报。 夫人前几天为了萌萌的事，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是对的，他要是早点不择手段一些，说不定萌萌就不用吃这苦。 “爹，娘，还有一事，我也想跟你们说说” 顾菲菲爹娘沉浸在悲伤中，估计今晚也睡不着，很多话都说了，多一事也没什么。 顾菲菲又把邹元的身世，和自家的恩怨，包括前年拦截书信，赵太师曾经中毒统统说了一遍。 当然了，这些都是高飞无意中发现的，又因为收了她这么个徒弟，顺手查了查，才告诉了她。 顾菲菲说这件事，也是希望爹娘能更加透彻的了解，为什么邹元不太可能放过萌萌。 夫妻俩接受这么多的信息，一时间有些傻眼，没想到孩子知道的比他们都多，也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成熟。 “真是要谢谢你师父，谢谢他” 原来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你外公他福大命大，挺了过来” 赵梨花这才知道，为何前年，顾成冒了欺骗她的风险，也要把孩子送去京城。 要知道菲菲那时候才五岁，不到她大腿高，顾成如何狠的下心。 赵梨花偶尔想想还有点怨顾成，可算是解开了全部心结。 “恩师没事就好” 顾成也是一脸庆幸，同时对高飞多了丝感激。 顾菲菲今晚说的一桩桩，一件件，让顾成和赵梨花足足消化了好一会。 不出顾菲菲预料的是，两人整整坐萌萌身边，看了一夜孩子，生怕她突然有个闪失。 第四百零一章 请求 “公子，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 平溪刚给小夏梦换了块尿布，打算出来顺手给搓洗干净，才看见进了院门的卫锦明。 “我娘睡下了吗？我找她有点事” 卫锦明一想到菲菲此刻正在挨打，说话的语气和语速，又快又急。 平溪表示最近几年，还没见过这么不稳重的公子，放下了手中的尿布，连忙进了房准备叫醒夫人。 半晌，屏风后起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臭小子，你娘刚睡着，找她有什么事” 大儿子这么晚回家，准是有事。 他可是难得看到儿子这么慌乱的样子，这得发生了多大的事，才能半夜赶回来。 以往不是很神气，且各项事务处理的游刃有余吗？ “我找我娘，不是找你” 卫锦明对于一脸幸灾乐祸的卫达，没什么好心情应付。 他已经听到了卫夫人起床的声音。 “你先跟我说说，我处理不了，再去请示夫人” “也没什么，就是顾大人发现了我半夜送顾小姐回家” 卫锦明凉凉的开口，接着去门外收到了墨和传来的消息，大致看了一眼。 “那你怎么还回家？不知道去顾府请罪？不惹事则已，一惹事你是要气死老子” 卫达猛一拍桌子，感觉头要爆炸。 “顾大人还说了，明天要亲自登门拜访你，爹，你明天千万别手下留情，尽管打” “老子不是明天打你，是现在就想教训你” “打什么，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把女儿吵醒了，你来哄？” 卫夫人出来，及时制止了差点鸡飞狗跳的画面。 “我都听到了，你想先演一场苦肉计，然后求顾大人和顾夫人同意你和菲丫头的定亲或者承诺？” 卫夫人对大儿子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要不是为了顾家丫头，也不会大半夜的回来。 “正是此意” 卫锦明正大光明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墨和如实报告了顾府的消息，连夜带人去威胁了宋氏，让她不敢把危害顾家小姐的名声传出去。 但他想，不如趁此机会，把他和顾菲菲的亲事定下来。 大陈国帝后留下来的财宝，已经到手，就算以后是乱世，他也有信心护她周全。 因此卫锦明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冲动之下的选择，而是深思熟虑。 “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和你爹亲自去顾府一趟，儿子，不是我说你，我怎么感觉你想娶顾家小姐，不仅要等上八九年，还不会很顺利” 总不能真让顾成来卫府，那样成什么了，左右是儿子诚心想娶顾家小姐，就得有个诚心的样。 卫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何故，心里就是有点不顺利的感觉。 “娘，这事就拜托你了” 开篇是挺不顺利，若没有宋氏对顾县令的威胁，他又怎么有这个机会，就算他被打残，也觉得值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卫达满脸郁色，带着卫夫人和管家备的重礼去顾府。 顾府大门紧闭，卫夫人亲自下马车站了好一会，才见到了顾家夫妇。 卫夫人心下暗暗吃惊，怎么感觉顾大人和梨花妹子一夜之间，没有多少怒火，反倒是两人憔悴了不少。 “小姐，小姐，卫家来人了” 小清急忙去叫醒了顾菲菲。 “昨晚不是跟我爹娘，解释清楚了全部事情？” 卫锦明也太客气了，不会真把卫大人和卫夫人叫上门来赔罪？怪不好意思的。 顾菲菲背上有伤，昨晚就被爹娘叮嘱，今天好好躺着，不用起来。 因此前院的消息，都是小清送茶水听到了一些，再转述给顾菲菲。 “小姐，我听说卫夫人跟夫人说，想让卫公子和你结亲呢” “噗……” 顾菲菲正捧着一杯茶喝着，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我娘咋说的，她不会同意了吧，我得起来去劝劝她” 顾菲菲着急的就想爬起来，背上的伤除了昨晚比较痛，已无大碍。 之所以赖在床上，她也是想多得到爹娘的关心，还有她爹看她惨兮兮的模样，不好意思再训她。 她一直把卫锦明当好闺蜜，怎么能就因为她跟着卫锦明学武，就要把终生大事交代在这呢。 也不知道是卫家人太封建，还是自己没意识到这个时空对名声的看重。 总之，顾菲菲踩着拖鞋，披头散发的，风风火火的就想出去阻止。 “小姐，你可别这样子出去，万一又挨大人骂” 小清拽住了顾菲菲一只手，又劝了顾菲菲好一会，才让顾菲菲先梳洗打扮再出去。 卫锦明喜欢的是京城六皇子，就算卫夫人和卫大人有心，卫锦明应该也不会答应，卫锦明都不急，她急什么。 顾菲菲任由小清在那的碎碎念，和给她梳头发，慢慢冷静下来。 “小姐，打扮好了，可以出去了” “不去了，给我把茶水续上，我还能喝两杯” 顾菲菲坐了下来，着手处理灵机上的事。 等到中午的时候，小清就带来了卫家人又走了的消息。 “怎么，家里没留饭？” 顾菲菲估摸着这架势应该是谈崩了，要不然和娘亲关系好的卫夫人，初次上门就不客气要带一筐樱桃回去尝尝的卫夫人，肯定会吃完饭再回去。 怎么也不至于卫夫人转了性子，客气起来，饭也不用就离府归家了。 “菲丫头，来，再吃点肉补补，你说你这孩子，主意怎么就那么大，还想练武去采药” 在饭桌上，一向不多话的赵梨花，经过昨晚听完那么多消息后，为人强势了一些。 “娘，我这不是拜了个神医师父嘛” 顾菲菲也不怕娘亲说她，昨晚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都没事，这会更没有什么大事。 “你好好吃饭，别想着学武采药，只要有银子，想买什么药都行，娘在京城有铺子，手里头还有点积蓄，你想买什么，娘都给你买” “娘，那我以后不能学武了？” 顾菲菲小心试探一句。 “当然不行，你是我顾成的女儿，为何要学那累死人的武艺” 顾成很不赞同大闺女学武，最主要的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考虑，还有就是学武常有损伤，苦的很。 第四百零二章 谈心 “好吧” 难得爹娘统一战线，反对她学武，顾菲菲只能乖巧以对，默默地扒起饭。 对于学武这事，她私心是不想放弃，要不然这么久的苦白吃了，前功尽弃的事她不做。 改天她去问卫锦明有没有练武类的书，尤其是轻功功法，是她最想学的。 只要有指导书，她可以在空间里自学，偶尔去找卫锦明请教，效果一样。 “菲丫头，你跟娘说说，平时卫家公子待你如何？” 吃完饭，赵梨花拉着顾菲菲的手，问了问这个问题。 昨晚经过孩子的口知道了那么多的事，她和顾成还真没什么理由怪罪卫家人。 而答应教大闺女的卫公子，今日也被卫大人当着他们的面，实实在在的给了卫公子一顿家法。 不是她和孩子爹拦着，看那样子，卫达能把卫公子抽的三个月下不了床。 卫公子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被卫达抽了几十鞭子，硬是一声没吭。 说是愿意承担起她们家菲丫头的名声，可以先定亲，等菲丫头及笄过后，再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她。 这句话她之前听卫夫人说过，以为卫家家教森严，卫家夫妇两，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儿子私自传授顾菲菲武功，坏了女儿家名声，才说过这句话，想担负起责任来。 又从卫公子嘴里听到了，看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卫家人逼迫。 赵梨花心思活动开了，菲丫头半夜学武这事目前只有卫家人和自家人，还有隔壁的宋氏和郑小茶知道。 对于宋氏，赵梨花虽有憎恨，可有小陈国律法在，她自小就被赵太师教导，与人为善，不能也不会对宋氏做些什么。 虽然卫家人说是处理好了宋氏，不会有危害女儿的闲话传出。 难保日后，等孩子长大了，开始说亲相看，这事不会暴露出来，从而影响到孩子的亲事，耽误了孩子的一生。 而卫家公子，小小年纪，武艺高强，文采斐然，长得好，家世好。 除了为人处事稚嫩了些，听菲丫头磨两句，就答应了教她武功，倒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赵梨花虽然极少出门，都是在家里绣花看话本，不过她看内宅的人，不说多准，至少差不离，卫夫人为人不错，明事理，待人大方真诚。 菲丫头以后嫁过去，有卫夫人那样的婆婆，想必婚后的日子不会过的太委屈。 最关键的一点，卫家家风如此，从不纳妾，这也是赵梨花极其看重的一点。 她自小就常看到爹娘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嫁的夫君也是如此，对女儿的未来，当以能够一心一意待她的为主。 京城那么多户皇亲国戚，富贵人家，多少男子，有了夫人还不满足，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往房里抬。 这还不够，又出去寻花问柳，更有甚者，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 女儿纵然能嫁进高门，可是那样憋屈的日子，整日里有小妾在眼前添堵，纵然身份再尊贵，苦果不还得一个人尝。 她总不能到了那时，和别人一样，劝孩子大度些，看开些，要有容人之量。 赵梨花心里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问卫公子待闺女如何，也是看看两人有没有感情基础。 而且经过昨晚的事，她发现闺女比一般的小孩子更有主意，有些事情她还是在做决定之前，问过她为好。 今天她为了女儿的未来幸福，特意拿捏一番，请卫家人先行回府，也是存心考量卫府是不是诚心想娶他们顾家的女儿。 赵梨花想到卫夫人以小夏梦最依赖她和卫达，怕是饿的嗷嗷叫，也不愿意喝奶娘的奶水，就为了等她回去喂食为由，带着卫达和卫公子先行回府。 这样也好，双方都有个台阶下。 “他？对我挺好的” 顾菲菲怕说卫锦明会惹她娘生气，想了想，也不能违心说人家不好，只一句笼统的回答，给了正面评价。 “好在哪里？” 顾菲菲有些不懂了，听她娘的意思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不是吧，她娘不是把卫家人请出门，午饭都没留吗？ “之前我学武的时候，晚上肚子很饿，他就让小华子给我做面条吃，比咱们家盛汤的碗小不了多少的碗，面条只有一小半，剩下的全是肉” “也不算多好啦，非得逼我把肉全部吃完，说我瘦了不好看” 顾菲菲想了想就挑这件事来说，总不能说她和卫锦明友谊升级，对方囤了不少女装。 她怕说了的话，卫锦明会被卫大人打死。 何况洗澡这么私密的话题，在这个敏感时刻，更不能缺心眼的说出来。 虽然她知道卫锦明的取向和异装癖，作为他的好闺蜜，有责任有义务要护他到底。 就是可惜了，听小清说卫锦明今天被他爹打的狠了，原本今天中午，卫锦明想约高飞谈生意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泡汤了。 至于她跟卫锦明之间，还缺一个解释，那就是小清半夜去哪里的解释，果真是撒一个谎，要用一千个谎来圆。 还好，卫锦明那里，她有信心搞定。 “卫公子挺心细，也会心疼人，娘说你去年过年时，怎么突然瘦了许多，那时候，你就开始学武了？” 赵梨花又不是傻子，这事情平时没注意到也就罢了。 如今爆发出来，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不少破绽之处。 “娘，好好的谈起他干嘛呀” 顾菲菲不正面回答，抱着赵梨花的胳膊左右摇晃着，一副心虚的样子，无疑是被赵梨花说中了。 “今天卫府一家登门拜访，请罪是其一，想结亲是其二，娘看卫公子除了大你六岁，其余的都挺好，要不就先答应了” 赵梨花想了想，终归还是把话和盘托出。 “娘，你说什么？” 顾菲菲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她才七岁。 后世，七岁也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年纪。 也是她准备开的大学城，关于一年级的孩子，岁数上的招收标准。 “你看，你对卫公子印象不错，卫公子对你也好，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第四百零三章 拒绝 “定下这门亲事，就算他日宋氏把你半夜和卫公子在一起的消息传扬出去，也可以堵悠悠之口” “娘，我还小，不考虑这些事情，我跟卫公子也不可能定亲” 顾菲菲大脑一时处于宕机状态。 爹娘不是早就拒绝了卫家人？怎么这一切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菲儿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听娘跟你说” 赵梨花不知道为什么大闺女突然反应这么大，以完全拒绝的口吻，说的话斩钉截铁。 顾菲菲都快着急死了，她能不急吗，她娘不明所以在那里乱点鸳鸯谱。 最关键的是，这有关她未来的幸福生活，虽说在古代不大可能找到真爱。 但是她也不能饥不择食对自己好闺蜜下手，再说卫锦明还有个梦中情郎。 卫锦明怎么回事，今天卫夫人跟她娘提起这事，怎么不反抗？ 可能被他爹打残了，动不了，没力气也不敢反驳？顾菲菲只能这样强行理解。 “我不听，不听，娘，我才七岁，你就打算把我送出门，娘，我很伤心，真的” 顾菲菲有点羡慕起萌萌的戏精属性，哭不出来，但她超级能扯开嗓子干嚎几声。 换成自己，她只能急得跺跺脚，死劲的拉赵梨花的袖子，既忘了撒娇，又不是特别女汉子，卡在了中间。 “娘，你没答应吧，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她两辈子没谈过恋爱，最起码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那就是不当第三者。 卫锦明梦里都是六皇子，要说卫锦明对陈丰新没啥想法，打死她也不信。 “好，娘都依你，左右你年纪还小，不用操之过急” 赵梨花被顾菲菲晃的头晕，看闺女那么急，想必是很不情愿，那就以孩子年纪还小回绝了吧。 “娘，你是世上最好的娘亲，最爱你了” 顾菲菲心中微定，她实际年龄都奔三了，撇开卫锦明那边的主观因素不谈，单单是两人的年龄上也不搭。 毕竟她得心理年龄可是比卫锦明大了十岁不止，虽然卫锦明表现的不符合他那个年纪，可真正年纪摆在那里，再成熟也没她成熟。 真要是答应了，摧残了祖国的小小花骨朵，心里满满罪恶感。 这么一想，顾菲菲又犯愁起来，等她这具身体长大，心理年龄快奔四了。 那时候爹娘估计没今天这样好说话，她更不能染指未满十八，或者二十几的小少年。 算了，她真是杞人忧天，大不了，单身一辈子呗，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没探索。 指不定哪天小心心联系上了灵宝系统，她还能回地球一趟。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她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大，就算能回去，也不能呆的长久。 顾菲菲想着想着，心思重点已经不在是未来婚恋问题上，一直到睡觉前，都在想要是能回地球看看小北就好了。 赵梨花给顾菲菲搭盖好小被子，就出去跟顾成说了孩子的想法，夫妻两对大女儿一贯是宠的，孩子不愿意，甭管多好的条件，也不答应。 可怜卫锦明躺在床上不能动，时不时派墨和去门口守着，或者是去他娘那里问问消息。 “哪里有这么快的，他倒是像恨嫁的大姑娘似的” 卫夫人坐在那里，吃着平溪从闻香楼买回来的黄桃罐头。 对于儿子第一次这样急切的知道结果，既是好笑，又是无奈。 卫锦明等到傍晚也没等到消息，不知为何，心里不确定和没信心起来，晚饭也没吃，带着墨和回了南街胡同的小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孩子” 卫夫人叹了口气，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 她刚刚叮嘱了墨和，不要让他们受伤的公子，晚上又爬墙头。 这次再被逮到，她可拉不下老脸，再去顾府要人。 墨和此刻心中就一句话，知儿莫若卫夫人。 “公子，夫人特意叮嘱我不许你出去，再说你这走路一瘸一拐，也不好看，万一你再摔断腿，落了个身体有疾，卫夫人得埋怨死卫大人” “朗月” “在” 卫锦明被墨和说的脸色越来越黑，没再坚持出去，凭空叫了声朗月，把墨和拖下去。 卫锦明不是一般的郁闷，前世他是怎么忍受话多的墨和。 被墨和这么一搅合，卫锦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形象，好像不是很好，他这幅样子去找小丫头，也会吓着她。 卫锦明本想叫朗月去卫府打探消息，后来一想想，还是写一张纸条，问问小丫头是何想法。 卫锦明想到就做，忍着身上的伤痛，写了一封信出来。 “朗月，你去帮我看看顾大小姐有没有歇息，没有歇息，就把这封信交给她，顺便问问她的伤势要不要紧，这些膏药都给她送过去” 今天白天他就想去看看小丫头，只是到他离府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自己行动不便，只能让处事稳重的朗月代劳。 顾菲菲下午睡了许久，晚上一直睡不着，听到窗边声响，还以为卫锦明来了。 赤脚下床，去开了窗户， “是你？你们家公子呢？” “我们家公子受了伤，暂时不能动，得好好养伤，公子托我把这封信给你” “我知道了” 顾菲菲一边分神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看起了信。 卫锦明当然不好直白的说先定亲是他自己的主意，信中也是伪装过的。 让顾菲菲不要担心，都是他爹娘的主意，就算她答应，他也不答应。 末了，又花了蛮多笔墨，描述了对顾菲菲伤势的忧心，和多用些他让朗月给带来的好药。 “不用担心我啦，我伤的不重，毕竟是我爹，他舍不得下狠手打我” “关于卫大人和卫姨今天亲自上门道歉，我很过意不去” “不过，你放心好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不会把你推向火坑” “鉴于我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小可爱，在我的死缠烂打下，我娘同意了我的请求，不会和你结亲的，你就放一百个心” “好了，晚安，早一点睡觉” 顾菲菲一挥而就，吹干墨迹，把信交给等在窗外的朗月。 第四百零四章 郁闷 “交给你们家公子，这么多药就不用了，免得被我家人发现” 她身上的伤不严重，光看卫锦明拿来一整个大包裹的药，还以为她都快不行了那种，两个字形容，夸张。 卫锦明被他爹打的那么惨，她都没送药，她这点小伤，更用不着。 朗月略点头，带上信和包裹回了南街胡同的小院。 接着便看见他们一向淡定优雅的公子，急不可耐的拆了信，再接着，公子洁白如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 朗月上床入睡时，仿佛听到了公子的叹气声，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顾菲菲写完了信，滚去空间，身上有伤，无法锻炼，只好趴着看医书。 “宿主大人，按照空间外的时间流速，现在外面是六点整，可以出去了” 顾菲菲打了哈欠，伸个懒腰，从空间的床上，转移到自己的被窝里， 没一会儿，窗户那边又响了， “还是你？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朗月无语，他也想像墨和那样多睡一会儿，奈何公子不同意。 “公子给你的信” 顾菲菲看卫锦明这次的信上，只寥寥数语，信的主人像是心情很不爽利。 她都能想象出，卫锦明写信时，臭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正经样子。 昨晚在空间里吃的好，睡得好，学习也畅通无阻。 顾菲菲提了笔，解释了一下，为何小清半夜不在府里。 还有什么比把事情推给高飞更容易解释的呢，反正高飞的存在，就是薛定谔的猫。 再者说，她就是高飞，是她让小清半夜出去等她，从这个层面来讲，也不算说谎。 说完了小清的事，顾菲菲开始问起了关于学武一事，尤其是有没有武术书籍，适合她这种刚入门的小白练的。 继续跟着卫锦明学武练武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想想办法自学。 顾菲菲写完了信，家中葛优躺了一天，要不是身上那点点伤，惹得爹娘总是不放心，拘着她不让她出门。 她还真想看看小清说的媒婆，是不是舌灿莲花，见人先带三分笑，一张大红唇特别夸张的样。 经此一事后，小清既没有挨打，也没有任何惩戒，甚至因为她是高飞的药材种子代理人。 顾成爹爹和梨花娘亲心疼小清半夜偷偷摸摸的出去，影响她的睡眠，久而久之恐伤了她的精气神，两人一致决定给小清极大的自由度。 这不，今早吃早饭的桌子上，顾成刚给了小清自由进出，不用急着回家的特权。 小清就半点没客气，丢下她这个小姐，跑去了食为天庄子上看热闹。 “不是我说，牛结实这小伙子，五官端正，人又老实，年纪轻轻，就做大工程，大买卖……” 小清眼瞅着金媒婆，把牛结实夸上了天，花大叔，花嫂两人脸上也有笑，招呼着金媒婆喝茶吃点心。 难得的热闹场面，不过她也就看一会就走，还想挑一些红薯，带回家做各种吃食。 再挑一些红薯备用，她要去飞碟上做，左右最近她都有空，可以带上各种红薯做成的吃食，去幸福小岛看望雅芙姐。 “韩大哥，听我娘说是你把牛结实送的银镯交给她的对吗？” “是我给的，你也知道他不好意思自己送” 花明霞不应该在媒婆那里吗，牛结实可是请了城里最好的媒婆，给足了花叔，花嫂面子。 韩巴子对于拦在自个面前的花明霞，有些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送给我的，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韩巴子再神经大条，听花明霞带着哭腔说的话，也有点明白过来，顿时头大如牛。 “明霞妹子，你千万别这么说，牛结实人很好的，你看你娘都答应了金媒婆上门提亲，以后你就跟牛结实好好过日子” 韩巴子一边说，一边张望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这一幕，恰巧看见了小清那张笑眯眯的脸。 韩巴子直觉小清这样对他笑的时候，准没好事。 “呀，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瞧着锅里的，你娘在前面为你精打细算，为你以后有个好生活，给你定了个好夫婿，你还想怎么着？” “咋了，我们家牛大哥配你，委屈你了？配不上你？那你倒是去前面说你不愿意啊” “在这里勾搭人，倒是一套一套的，我跟你说，韩巴子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 “姑娘，你可长点心吧，别到最后鸡飞蛋打，一个都捞不着” 小清嘴皮子利索，在花明霞瞠目结舌之时，夹枪带棒的说了她一顿。 “你，你” 花明霞本来就很想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是违背了，爹娘就会把她扫地出门。 今天实在是没心思对牛结实有好脸色，她娘也是看她不开心，让她先出来，哪成想遇到了韩巴子。 花明霞一个乡下妹子，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被小清明里暗里一讽刺，瞬间脸就红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你不知道男生最讨厌女生哭哭啼啼的样子吗，尤其是你哭的时候，还特别丑” 小清加大火力，最后定了句结论。 花明霞捂着脸，又羞又躁，急忙跑出庄子，消失在小清和韩巴子眼中。 “不用谢我，为了你和牛结实的兄弟友谊长久，我不介意费一番口舌，让她把脑子里的水哭出来，清醒清醒” 小清撞开用手指着他，张大嘴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的韩巴子。 “老大，你管管小清，我看她那张嘴要把人给气死” 韩巴子找老大告状，姑娘家家的，嘴巴这么毒，以后倒贴都嫁不出去。 顾菲菲听完韩巴子的描述，表示她还是对花明霞原来心系韩巴子的八卦比较感兴趣。 至于小清，很早之前就展露了语言天赋，她那么能说，就让她说呗。 “小清，你这次可把韩巴子气狠了” 顾菲菲摸了摸下巴，今天本以为是个热闹的日子，还能来这么一出。 要是花明霞越陷越深，苦的不还是牛结实，说不定韩巴子和牛结实会因为这事，二人有隔阂。 某些方面来讲，小清骂的也对。 第四百零五章 偷听 “哎，小姐，我刚刚就过了嘴瘾，我应该以此事威胁韩巴子，把他要求我做一年的甜点不平等条约立刻停止” 小清又不是第一次气韩巴子，对于小姐的转述，丝毫没放在心上。 也不明白她刚才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似的，平时她很能说，但也不会说这么过分的话。 “小姐，你说我把花明霞气哭了，又气跑了，是不是得去找找她，万一人家太敏感，太伤心，跳河自尽了呢” 小清掂量着手里的大红薯，一只手打着字，给顾菲菲发消息。 “我让韩巴子叫牛结实去找了，你别再掺和这件事，红薯选好了，早点回家” “好，我听小姐的” 小清还有点琢磨不明白她刚刚的异常，挑完了红薯，一边想事情，一边离开了庄子。 当然，这时候的小清还不知道，因为她的毒舌，间接的救回了韩巴子一条命。 “一千两银子我昨天就给你了，今天你又有什么事” 郑翠荷东张西望，这里离庄子上并不远，要是被熟人看见了她和陌生男子在一起，怕是跟老何解释不清楚。 “一千两银子，你就想打发哥？还没叫你办正事呢” 因为他自作主张拿了这小娘们的银子，被那些人打了一顿不说，银子也被没收大半。 丁石桥说话的口气，焦躁极了，你以为他有银子，吃好喝好，愿意来找她还是怎么的。 “我真的没银子了，大哥你行行好” 郑翠荷心里懊恼，这两天过的是提心吊胆，老何对她越好，她越害怕被他发现了自己曾经跟过大龙哥。 “还有两件事让你去办，办完了，我就再也不来找你” 丁石桥摸摸下巴，这娘们长的还不赖，如果不是他要她办的事情有点多，挺想办点别的事。 “只要不是让我筹银子，其他的你可以说说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刚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再细听，又没了。 “第一件嘛，把这个茶叶泡给你们庄子上的韩巴子喝，第二件，我要你们庄子里放有红薯种的仓库钥匙” 郑翠荷一听，脸色白了白，感觉手中的东西很是烫手。 “你是让我害人？我做不到，老何说过，韩巴子比他还能干，我不能害他” 她看过韩巴子逗她的小儿子玩，而且人家从没得罪过她。 “你不害人，那你就和你们家老何一起去大牢里蹲着” “再说，一点茶叶而已，能怎么害他？拿着，泡杯茶又死不了人” 郑翠荷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好像真的是茶叶。 可是不害人，为何独独指名泡给韩巴子喝？ 中间没有点道道，郑翠荷是不信的。 “明天这时候记得把仓库钥匙带给我，最好是画一张你们庄子上的简易地图” 对于这一点，郑翠荷答应的轻松，庄子上最不缺的就是红薯。 就算是被人偷了些红薯种子，应该也损失不了多少。 “好” 庄子那边，已经有人在呼唤什么，郑翠荷来不及多说，收下东西，匆匆走了。 “是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走出来” 丁石桥之前也是土匪，对于土坡后面有人，还算听的清楚。 相对丁石桥的轻松，花明霞是紧张到大气也不敢出，她就是随便找个地方，想痛快哭一场。 哪里想到无意间听到了郑娘子和别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到了韩巴子三个字，让她更加凝神静听。 那茶叶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想回去提醒韩巴子不能喝。 虽然小清狠狠地骂了她，花明霞心中也有点后悔，她不该在定亲的日子，一伤心冲动之下，对韩巴子表明心迹。 再说韩巴子又没有骂她，她不识字，但基本的大道理还是懂的。 花明霞哭过后，脑子里清醒许多，问题是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她被和郑娘子说话的男人发现了。 “明霞，明霞” 花明霞就在这时听到了牛结实的呼喊声，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说，你听到了多少？” 丁石桥疾步奔走到花明霞旁边，一把揪出她。 花明霞拼命推搡眼前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拧在脖子上的手掰开， “我在这里” “明霞，你怎么了？” 牛结实突然被韩巴子叫出来，让他去找花明霞的时候，还有点懵。 花嫂也说她闺女不懂事，马上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到处乱跑，也让他去找找。 牛结实只以为花明霞是闹别扭，她都要成自己娘子，总不能让韩巴子给他找媳妇。 因此牛结实什么也没带，出来找花明霞，中间遇到郑娘子，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一头的冷汗。 直到他听到明霞的呼叫，牛结实确定了位置，才急忙过来。 “你是谁，放开她” “放开？你说笑呢” 这次的事情要是又办砸了，他回去准没好果子吃，也是他大意了，今天出门没带刀。 郑翠荷胆子特别小，不经吓，他想想，用不着刀，也就没带。 不然，刚刚发现这女人的时候，一刀就可以结果她，哪能由着她掰开了他的手，喊出了声。 “我劝你最好放开她” 牛结实心里很着急，他再不出手，花明霞的脖子就要被扭断了。 “我就不放，你又能如何” 丁石桥也不敢真的把花明霞弄死了，毕竟她现在是他手中的筹码。 小姑娘挺能喊，这么快就把人给叫了过来，今天真是太晦气了些。 牛结实常年在工地上做活，厚重的原木，大块的石头，时常搬运，很有一把子力气。 见对方手中没有利器，向前进了一步。 丁石桥带着花明霞连连后退，眼看着退无可退，心生一计，快速把手中的人推下山坡。 “啊” 花明霞滚下坡的同时，惨叫了一声。牛结实怕她磕着了头，也没去追逃走的丁石桥。 连滚带爬的下了坡， “明霞，你要不要紧？有没有碰着哪里？” 牛结实磕的鼻青脸肿，有点恨这土坡太高了些，又心疼明霞，是不是受了伤。 第四百零六章 头破 花明霞摸了摸后脑勺，头发里一片湿润粘腻， 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四散开来，应该是头磕破了， 花明霞忍住昏眩和头顶的钝痛，虚弱的开口， “谢谢你，大牛哥” “别说话，先按住这里，我尽快带你去医馆包扎” 牛结实也注意到了花明霞的后脑勺处，隐藏在头发之下的鲜血涌出。 这时候顾不得男女有别，粗粗撕下相对干净的内衬衣摆，让花明霞捂在伤口处。 再把她的两只胳膊搭在肩上，托了托花明霞的大腿，吃力的往坡上爬。 “不去医馆，快回庄子上，不能让韩巴子喝茶” “郑娘子收了那人的茶叶，要害人” 花明霞的嗓子火烧一样，说完两句，已经很费力。 她活了十六年，第一次觉得人可以离死亡这么近。 今天没有牛结实及时赶过来，她很可能会被掐死。 天知道她刚刚看到牛结实那张带有焦急、紧张、和关切的脸，心中有多感激，她从来没觉得牛结实这么帅过。 就像她此刻她说了一句先去庄子，大牛哥没有多问，背上她，健步如飞的往庄子上奔。 或许她娘的选择是对的，花明霞搂住牛结实的脖子，感受着男人背上的那份坚实可靠，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一丝甜蜜。 “花嫂，明霞头破了，你先帮她处理下，我去去就回” 牛结实把花明霞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凳上， 对着里面在和媒婆聊天的花嫂喊话。 再一脸歉意的对着花明霞说， “对不住，我得去巴子那” 牛结实多多少少知道一点，韩巴子的三弟，乔海是赵国的三皇子。 他怀疑是别国派来的人打听到，韩巴子三兄弟感情亲密。 所以想害韩巴子，对乔海进行打击，或者拿住巴子作为要挟的筹码。 暂时是弄不清为何郑翠荷愿意听别人的话，去害韩巴子，他只能先跑过去阻止。 “你快去” 花明霞心中很是开心，甚至觉得头上也不怎么痛了。 因为牛结实很信任她，纵然拿茶叶的是庄主的夫人。 “唉吆，你这孩子，怎么出去一会儿，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花嫂喋喋不休的忙前忙后，再和她作对，再不情愿，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撒气，怎么越大越不懂事。 “娘，我觉得他人很好，你和爹商量一下定个日子吧” 花明霞用手指散开耳侧的两条大麻花辫，头低低的说。 花嫂打水拿棉巾的手一顿，闺女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主意变得好，本来今天她还怕闺女会为这事，和她离了心。 “你能想开是再好不过了，娘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 花嫂松了口气，复又欣慰的笑笑。 “头怎么破了？我看牛结实刚刚背了你回来，又去了哪里？” “是我让他背我回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娘还能不知道这一点，你就急着替他解释” 花嫂边打趣花女儿，边给她贴着头皮，剪了碍事的头发。 万幸，口子不大，就是血刺呼啦的，看着吓人而已，她明儿个给明霞买两只鸡补补。 “巴子，千万别喝郑翠荷给你的茶” “你在哪，我去找你” 牛结实跑了一阵，忽然想到，他随身带了灵机，连忙发了个语音消息过去。 要是今天郑翠荷毒害了韩巴子，那么她和老何的日子，估计也会天翻地覆。 “刚口渴去厨房找水喝，她顺手给我倒了一杯茶，咋了，老何误会了？” 韩巴子刚进房间，掏出灵机，看到牛结实给他发的消息。 牛结实该不会是建房子、看风水太多，还能算到郑翠荷给自己倒茶，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明霞说郑翠荷要害你，你快吐出来” 牛结实一脚踹开韩巴子的房门，手指直往韩巴子嘴里塞。 “拿开你的爪子，我身体好好的，干嘛要催吐？” 韩巴子没好气的拍开牛结实的手。 “我没骗你，我刚从那人手中救下了明霞” 牛结实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抖落个干净。 “不会吧，我有点想吐是怎么回事” 韩巴子听着听着，表情逐渐凝滞。 郑翠荷给他的那杯茶，他想都没想就灌了下去。 “老大，你快来看我最后一眼，郑翠荷要害死我了” 韩巴子吐着胃里的酸水，忙不迭的给顾菲菲发消息。 “现在跟我发信息的是鬼？” 顾菲菲吃了一把刚刚小清从闻香楼第四分店带回来的蓝莓。 刚想到以前韩巴子很爱吃这个东西，时不时的抓一把来吃。 灵机上就显示了韩巴子的消息。 “来来，牛结实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尤其是花明霞听到的什么一千两银子，和仓库钥匙啥的” 韩巴子怎么都没想到，还有人要专门针对自己，他又没有复杂的身世。 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石安县的乡下人，跟了老大，做些买卖而已。 “茶叶？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顾菲菲脑子里闪过了当初外公就是喝了一款什么茶叶中毒的。 “宿主大人，它的学名叫蝙蝠草，你们这边唤它雀舌” “哦，莫慌，我不是给过你们每人一瓶解毒丸，你先吃上两粒，晚上我抽空过来，给你检查下身体” 顾菲菲快速回了韩巴子的消息，撸了一把小可爱。 这下子食为天那边的事情可就闹大了，也不知是谁想要韩巴子的命。 她还没去看过郑翠荷手里的茶叶到底是什么，不好下结论。 顾菲菲暂时没个头绪，食为天的厨房这边要炸了， “哪个挨千刀的，弄死了我一手养大的老母鸡” 花嫂送走了金媒婆，就得赶着去做饭，却发现圈里的鸡，死了三只。 她捡起来一看，三只老母鸡硬邦邦的，两腿伸直，浑身却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虽然庄子上不缺这点子吃食，可三只鸡，个个都有三斤多重，加在一起，毛重有十斤。 花嫂心疼不已，少了三只母鸡，以后每天就少了三只鸡蛋。 她得赶紧烧热水，把鸡肉收拾出来，暂时吃不完，就抹上一层盐巴。 “花嫂，死了鸡就扔掉吧，像这种不正常死亡的，可能有病” 牛结实刚好来厨房打水给韩巴子喝，顺口说了一句。 第四百零七章 道歉 “是啊，花嫂，这种病鸡我可不吃” 郑翠荷突兀的出现在厨房门口，一脸嫌弃的说。 牛结实深深的看了一眼郑翠荷，眼角余光瞥见鸡盆里有两片茶叶，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鸡肉更不能吃了，得等到老大晚上过来查看一番才对。 “扔了多可惜，你们不吃，我吃” 花嫂不舍得死鸡，好歹是口肉呢。 “花嫂，你埋了吧，明天我给明霞带一些更好的补品” 牛结实坚决要埋了那只鸡，甚至去拿了一把铁锹。 也不管眼神躲闪的郑翠荷，借着抱狗蛋的名义，回了房，紧闭房门。 “我来埋吧，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珍惜，我看这鸡没什么大毛病” 花嫂一脸可惜，但是没办法，食为天庄子上能做主的，都是年轻人。 “花嫂，我带走一只有用，其余两只你埋了吧” 牛结实拎了那只鸡，又用了布帕拾起两片湿茶叶，去了韩巴子的房间。 “娘，娘” 天色近黑，狗蛋被他娘拘束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只好围着他娘的小腿转。 郑翠荷心烦意乱起来，她总感觉牛结实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听说花明霞下午被人推下了山坡，磕破了头。 郑翠荷心里总觉得是威胁她的男人做的手脚。 很可能是花明霞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那人才动的手。 如果花明霞真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为什么一下午过去，怎么厨房传来阵阵饭菜的香气，如往常一般，半点动静也没呢。 “翠娘，该吃晚饭了，把儿子抱出来” 何咏风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便没了声音。 郑翠荷却吓得一得嗦，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以往这时候何咏风肯定要进来抱够到一起去前面吃饭，今晚只说了一句，径直离开。 而且今晚她都没点灯，何咏风也没进来帮她点灯。 郑翠荷越想越觉得何咏风知道了什么，虽然一个下午过去，她肯定花明霞，韩巴子，和牛结实都没去找过何咏风。 “爹，爹” 狗蛋听到何咏风的声音，往门外爬去。 他人小扒不开房门，着急的哭了起来。 郑翠荷听到儿子愈来愈大的哭声。 完全肯定，何咏风定是知道什么。 他待她一直很好，对狗蛋也是视如亲生，从不会对儿子的哭声不管不顾。 郑翠荷在昏暗的房间中，流下悔恨的泪水，她对不起待她这么好的老何。 虽然最后关头，没给韩巴子那杯有毒的茶水，她却实实在在的收了茶叶。 “对不起，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想要害你，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就是老何，你别不要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郑翠荷抱起儿子，冲出房门，再也顶不住心里的压力，跪在韩巴子面前忏悔。 又把狗蛋放在何咏风的脚边，拽住何咏风的衣服苦苦哀求。 “你被人威胁了是吗？他们威胁你的是你的逃犯身份，还是你之前跟过丁大龙” 何咏风紧紧的捏住了拳头，尽量让自己叙述的平静一些。 他从下午收到了韩巴子的消息，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从中感受到其中的波涛汹涌。 差一点，他的娘子，就成了杀死他好兄弟的杀手。 他不知道翠娘为何没有给韩巴子那杯有毒的茶水。 也在等，等她主动过来道歉和认错，等她的坦白。 谁都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桌子上的饭菜冒着热气。 他半点想要动筷子的念头都没有，就在他快放弃。 准备今晚提笔写休书的时候，他等到了，等到了翠娘过来认错。 “老何，你都知道了？” 郑翠荷瘫坐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这么严重的事实，在老何嘴里轻松说出来，像是小孩子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 “娶你之前，我们就知道了” 这也是他一直想替翠娘遮掩的事，是打算埋在心底，有生之年，再也不会主动提及的一件事。 却没想，成了别人对付兄弟的一件利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如果当初能忍住翠娘对他的诱惑，今天也不必差点酿成惨祸。 “你都知道了，你们也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笑话” 郑翠荷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流淌下来。 “要是我们觉得你是个笑话，还会平时对你多有尊敬？你在食为天的庄子上，你说一，老何从不说二” “他一直护你、宠你，除了打理田庄，都围着你转，你都感受不到？他把狗蛋当成亲生孩子，你也看不出来？” 韩巴子适时开口，其实他很想学小清骂一句，估计那小丫头在的话，就一句话点评，猪脑壳哦。 “不过，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巴子，都是我对不住你” 何咏风在灵机上道过谦，现在又想说一遍。 发生这种事，任谁心里也会难以释怀，过意不去。 “没事，吃饭吧，花嫂做的一桌子美味，可不能辜负” 丁大龙是他亲手送进的大牢，害狗蛋没了爹，郑翠荷没了依靠。 因此对于今天下午郑翠荷的举动，韩巴子说不上多愤怒。 “郑娘子，你不吃饭，狗蛋也要吃饭，赶快起来吧，地上凉” 韩巴子叫一句郑娘子，就是承认了她的地位。 他不开口原谅，估计老何再怎么不舍得郑翠荷，也会写下休书。 郑翠荷哭的泣不成声，他们同样是土匪，却和大龙哥半点不同。 大龙哥总是想逞一时之勇，心狠手辣，也敢于动手，不顾后果。 今晚的事情要是换成大龙哥，她有没有命活到明天还未可知。 到了这里，几句话解释清楚误会，轻飘飘的把事情翻篇。 像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一般，胸怀坦荡、宽广，不拘小节。 郑翠荷郑重磕三个响头，表示她的歉意，再被何咏风扶了起来。 “老何，他们想偷薯种，要我给仓库钥匙” 再次看向何咏风，她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好。 而自己又是多么的小气、差劲，她有种配不上他的想法。 “我知道，这事情我们会处理好，快吃饭吧” 何咏风心里是有点气的，对上狗蛋纯洁懵懂的大眼睛，心也就软了。 第四百零八章 商议 “小姐，你真要上去？万一被夫人发现你不在” 小清从吃过晚饭后，就跟在顾菲菲身后碎碎念。 谁让韩巴子总是招蜂引蝶，这下子遭报应了吧。 “所以啊，我需要你帮我在这里看着” 顾菲菲让小清守在房间，主要是应付万一突然来的朗月。 除此之外，她还让小花睡在她的床上，面朝床里边。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那位好闺蜜，对她不是一般的关心。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三更半夜不在房间，估计又要生气。 对于气性大，动不动黑脸，武力值又高的人，她惹不起。 “那好吧，小姐，你快去快回” “知道啦，你这个爱操心的小丫头” 小清不说，她也得速战速决，免得又被爹娘发现，气坏了二老。 “老大，你先给我看看，我感觉肚子这有点疼” 韩巴子一见老大上来，捂着肚子，先卖惨起来。 “我看八成是你吃撑了，晚上积食可不好” 冷白端着自己煮的梭子蟹，开始啃了起来。 “身体没有中毒的痕迹，健康的很” 顾菲菲给韩巴子把脉过后，给出结论。 “冷白你给我留一只蟹脚，我感觉还能再吃一点” 韩巴子是一万个相信老大的医术。 得了老大的保证，心中安定不少。 “锅里有，自己去拿” 顾菲菲则转战地上的死鸡和像茶叶一样的两片灰绿色叶片。 “小心心，你扫描看看” “扫描完毕，成分分析中......确认是蝙蝠草” “那就奇怪了，我记得邹元承认了是他毒害的外公，当初外公器官衰竭的罪魁祸首便是它” “这次又是蝙蝠草？难道又是暗香楼？” 顾菲菲不太清楚是不是暗香楼的手脚，毕竟邹元报的是私仇。 要想找出背后的线索，需要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条就是从邹元那里，问他从哪里购得的蝙蝠草。 第二条是等韩巴子抓住这一次既想害他，又想偷盗红薯种的幕后主使。 “老大，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人给你抓住，供你审问” “这梭子蟹真大，冷白你从哪里抓的” 韩巴子掰开蟹腿，沾点姜醋汁，嗦了一大口雪白蟹肉，鲜美甘甜，好吃到要把舌头吞下去。 “齐承雨送给我的，他们赶海时抓了很多，又吃不完，特意挑了大的、战斗力强的送过来” “我说巴子，有人想害你，你都不担心，该不是你平时太嘚瑟，得罪了什么人？” 冷白和小清正聊天，鉴于小清一直在说韩巴子的事，他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我能得罪谁？我谁也不得罪好吗？” 说到这个，韩巴子对眼前的美食都有点索然无味。 他这不是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多吃点好的压压惊。 顾菲菲把事情大体理清思路，准备回去再梳理一遍。 她今晚上来除了给巴子检查身体，就是把纳戒交给冷白。 “冷白，我要你一滴血” 冷白没有多问，找了针刺破手指，一滴鲜红血液流了出来。 “这叫纳戒，暂时交给你了，毕竟你每次搬运货物很辛苦” “老大，凭啥我没有，你偏心” 韩巴子在看过冷白大手一挥，沙发都给变没了，就知道叫纳戒的是难得一见、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宝贝。 “我这里就一只，给冷白用最合适，你要来干啥？” 左右她身边的几人都见过她以高飞的面貌示人，再有一只纳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羡慕、嫉妒、我恨！” 他才是最惨、最无辜、最可怜的好不好。 “这东西好，以后沙发，桌子，椅子卫生死角，我就先收了它们，扫一整块地，又快速又方便，还干净，省的我搬来搬去” 冷白很快开发出相对于宅男来说，最实用的功能。 毕竟他看老大，小清几个上了飞碟，经常主动做卫生，他这个管理飞碟的人来说，也不好光享受不干活。 再说他一个未婚大龄男青年，再不注意卫生情况，住在脏兮兮的环境里，自己看着都嫌弃。 “纳戒里的空间时间流速是静止的，活物进不去，你可以收海鲜，收红薯......” 顾菲菲交代完纳戒的相关事项和一些想法，就下了飞碟。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卫公子身边有个叫朗月的人来过，给你留下这么大的包裹，我看形状和手感，里面都是些书，你可得好好收起来，别被夫人发现” “对了，还有封信，本来他不打算走的，我说你睡了，明早再回信” 小清交代完事情，拉上小花一起回了房。 顾菲菲抱上包裹去了空间，卫锦明太给力了点，给她送来了这么多的书。 左右空间时间够多，以后可以分一些时间自学武功。 顾菲菲把所有的书籍都看过一遍，筛选出适合她这个年龄段和武术底子的书，再拿起了信。 信中也没说啥，符合卫锦明一贯的从简风格，就是信尾略提了一句，被他爹打的挺严重，疼的睡不着。 “真有这么严重？” 顾菲菲啃了口酸酸甜甜的脆李，看了好几遍末尾的话。 “卫大人真舍得下手” 顾菲菲想了想，卫锦明都喊疼了，那肯定是很严重，那就给他准备些水果。 鉴于她这几天也不能出去探望他，礼节肯定要到位。 加上人家都躺床上不能动，还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的武术指导书籍。 “那就多备些水果零食” 顾菲菲首先就准备了一篮子的草莓，又准备了芒果、凤梨、蓝莓等东西。 “这都是给我家公子？” 朗月一早来了顾府，看见窗户口的大包裹，吞了吞口水，早上没吃早饭，嗅觉敏感，他都闻见了好几种果香。 “对啊，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顾菲菲甚至在里面放了一块新鲜的鹿肉，希望他能养好身子。 朗月提上又大又笨重的包裹，差一点没腾空飞起来。 辛辛苦苦背着顾家大小姐送的东西回了胡同小院。 果不其然，他们家主子，脸色又不善起来。 主子也不想想，顾家小姐人那么小，在家里哪能说的上，怎么可能亲自来看他。 朗月可不会像墨和那样说出来，把包裹交上以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第四百零九章 赏赐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再多的，再好的东西，哪里比得过她一个笑容和一个关怀的眼神。 是他错估了宋氏的胆量，如果没发生这事，每晚都能见到她，哪用得着卖惨博得她的关注。 卫锦明对着那一堆吃食，自我安慰一番，小丫头拒绝了他们家想结亲的想法也好。 这说明他还不够努力，对方年纪又小，哪里懂得男女之情。 这样他就有理由继续呆在长峰县三年，安排好事情，再去参军。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总会找到见她的机会。 总之，他看中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卫锦明把那些吃食一一分发出去，早餐只吃了些顾菲菲送来的草莓。 顾府这边的早餐，也正吃着， “闺女，你师父最近能回来吗？” 顾成特意问了一句顾菲菲。 既是关心萌萌体内的隐患能不能除。 又是担心朝廷上来人，高飞人不在。 被人解读成藐视圣意，便不美了。 “我师父归期不定，我也不清楚” 顾菲菲只以为他爹关心高飞的动向，是想早日医治好妹妹。 她这个半吊子水平，有空都在苦读。 除了她，幸福小岛上的王科，也在主攻心脏和大脑这两处的精细技术。 为的就是真到了试过了一切办法，也徒劳，不得不手术的时候，她也做足了准备。 “你师父修的大学城、河堤这两项工程，我如实汇报朝廷，再过几天，朝廷可能会有赏赐的旨意下来” “那就让我师父身边的得力助手韩巴子接旨，我现在也找不到师父” 顾菲菲接过圣旨，乔海也接过，所以对于圣旨是相当的淡定。 “你就不怕给你师父戴上一个不尊圣意的大帽子” 孩子就是孩子，太想当然，哪能知道圣旨的贵重之处和代表的荣耀。 赏赐倒是其次，这道圣旨的意义很是不同。 他上报的时候，里面提过一笔，大学城会招收女学生。 既然有赏赐，同时也就意味着，皇上对于招收女学生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不说鼓励，至少有默认的意思。 顾成不在京城已久，都知道学堂里教授女学生，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京城是天下读书人，人才汇聚之地，各种名师优生，文人学子多如牛毛。 而那些人中，全都是男子，他不信能在县城引起风波、惹得各秀才、举人老师反对的事情，京城那边会没有意见？ 就算皇上个人对女子入学没什么偏见，那么多的文臣呢？怕是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因此长峰县这边，接受皇上的赏赐一事，万万不可再起波澜。 “那怎么办？我师父又没跟我说他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 顾菲菲听顾成这么一说，那就更不能去了。 万一接了那道圣旨，被人认出她就是当年的高神医？ 若说违背圣意，她早就违背了。 左右她都是做好事，只是不想被身份束缚而已。 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最近她的教师制度也一点一点披露、公开出来。 石安县大学城的地皮也已买好，杂草碎石清理干净，就等着牛结实过去开工。 以后大学城越修越多，等大家习惯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飞就好了。 她相信朝廷也是要脸面的，她无偿做这些事，还真能为了没接圣旨，就给她治罪？ 到时候，她吩咐韩巴子拿些银子，把前来赏赐的官员，关系处处好，面子上给足，接圣旨的仪式，更庄重肃穆些，让人挑不出错来，也一样的。 顾菲菲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嚼的嘎嘣脆，又多喝了小半碗的粥。 这就是朝堂之上没有自己人，圣旨赏赐快到了长峰县，她才知道。 “爹，你也不要担心，我师父都不在意，你急也没用” “你这丫头，那是你师父，也是我们顾家的恩人，以后要把他当成你爹一样孝顺知道吗？” 顾成对高飞的印象好极了，苦于看不到高飞的人影，要不然早就携夫人登门拜访，郑重谢过高神医。 虽然去年见过高飞一面，知他年轻，但也不能因此不尊重对方。 “恩恩，我晓得” 啥时候她都成了家里的恩人，她为家里做的再多，都是应该的。 吃罢早饭，顾菲菲就去了书房，等着韩巴子那边的消息。 还好，郑翠荷那人还有得救，最后关头动了善念。 不然经历过令她失望的隔壁宋氏一事。 她都会怀疑自己当初放过郑翠荷一命，是好还是坏。 想到自己被打，晚上出去学武被爹爹发现，差点就圆不回来小清为何半夜出去。 顾菲菲心里冒出小恶魔，也希望宋氏那个缺德鬼更倒霉一些。 以往孙氏不是每天都会骂宋氏，怎么最近都没了动静？ “小清，你说这几天，隔壁是不是太安静了点” “对耶，小姐，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小清从话本里抬起头来，赞同的点点头。 “这样的情况有四天了” 小花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放下手中的画笔，继续端详刚描摹的花骨朵。 “这你都知道？” 小清合上了话本，她咋就没注意过呢。 “孙氏忽然变老实了？” “这不可能” 顾菲菲和小清异口同声说道。 “小姐，我去隔壁看看吧” 小清脑子里立刻涌现了，杀人狂魔，深井藏尸，和棺材铺的故事等等元素。 “吃完早饭，我给石头哥送他落下的书，看见孙氏牵着郑福生挎着菜篮子，去买菜” 小花仿佛知道小清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没事了，害我想了许多” 顾菲菲也觉得没什么大事，没道理他们住在县令隔壁，还敢作甚幺蛾子。 “小清，你去食为天看看，可是需要帮忙，毕竟你有力量” 顾菲菲还想把电棍什么的，给小清带上。 万一双方武力值悬殊，靠着手段和力气，也可以把人绑了来，查个清楚。 “我才不去，韩巴子又没来求我” 小清和韩巴子一直不对付，凭啥事关他的人身安全，她去帮忙。 “那也跟红薯种有关，更是你家小姐的事” “而且前几晚，也是韩巴子给你出的主意吧” 第四百一十章 演戏 “去就去，哎，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或许这就是小姐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仔细想想，目前只能她去，小姐又不能出去。 别看小姐说她有力气，其实小姐让她去，顶多让她看看而已。 真要有危险，庄子上好几个大男人都在，哪里轮的着她上场。 而且小姐一向倡导人身安全第一，其余的倒是其次。 按照小姐的分析和情景推演，对方已经暴露，也不会再一次傻傻的毫无防备的过来。 现在赌的就是把花明霞推下山坡的人，回去以后会怎么说。 听花明霞说，那人也不确定她偷听到了多少，才会掐着她脖子问她。 那么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自乱阵脚，大概率会按兵不动，观察后续。 “哎呀，我说谁给你化的妆，丑的是人神共愤，惊天动地，可谓是小儿止啼的绝佳良方” “再给你来两张，别动别动，演戏就要演到底，好歹你也要有个中毒到病入膏肓的样子” 小清对自己的拍照技术满意的很，末了，给床上躺着的韩巴子加个脸部特写。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清收了灵机，秒变脸成伤心欲绝。 从韩巴子偷偷掀起的眼皮来看，他敢保证，他真中毒了，小清也绝对不会伤心的这么“真”。 “花嫂，我来喂他，你去忙吧” 小清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一脸悲戚，亲手接过花嫂手中的药。 “该喝药了，巴子~” 小清搅动碗里的中药，心里寻摸着，她应该在来食为天的路上，去药铺买些黄连过来，这药闻着不够苦。 “昨天咱们还聊了几句，那时候的你，生龙活虎，神采飞扬，转眼之间，就成这样，人生无常，老天不公……” “演的有点过了” 韩巴子刚张开口想跟小清提个醒。 猝不及防被喂一大口奇苦的中药汤汁。 顿时，韩巴子有种想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的冲动。 报复，纯粹报复，韩巴子睁着如铜铃般的大眼，瞪住小清。 “快闭眼，万一有人来呢” 小清压制住想爆笑的心情，不停催促韩巴子继续演戏。 她应该早点过来，好好欣赏韩巴子这一脸便秘的样子。 “别太过分” 本来熬药就是掩人耳目，端药进房也是同理，哪知道小清真给他喂药。 老大不是派个帮手给他，是想派个拖后腿的过来谋杀他的吧。 “巴子，以前你吃饭吃的多香，饿极了，粗面馍馍就着大葱也能吃上十多个，怎么现在连药也喝不进去”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日渐消瘦下去，都没个人样......” 小清无视韩巴子的威胁，不亦乐乎的演戏。 屋子里两人的对话自然落到了窗底下的丁石桥耳中。 昨天他回去为了不再挨打，跟了那伙人说了部分事实。 虽然那群人可能是从他的不太流利的语速中怀疑什么。 但说到底，没再动手，今天一早就打发他混进田庄看看真假。 听里面的声音，说话的内容，应该是真的无疑，昨天那小姑娘应该没听到什么。 郑翠荷还挺懂事，早早地下了手。 丁石桥后退着走路，悄悄离开，转而摸去郑翠荷的房里。 “仓库钥匙呢？你今天怎么没在那里等我” 丁石桥见屋里只有一个郑翠荷，大胆走了进来，直接问道。 “昨天韩巴子喝了茶叶，就中毒陷入昏迷，这种时期，我哪敢出去” “花明霞又盯我盯得紧，虽然她昨天没听到什么，但总怀疑巴子中毒是我下的手” 郑翠荷也是昨晚向老何坦白，才知道花明霞全都听见，幸亏她最终没下去手。 因此，郑翠荷一脸后怕和担心，不似作伪。 “暂且饶你一次，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命，快把钥匙给我” 丁石桥没多怀疑，庄子上最近人不多，他也是乔装打扮好一会才进来。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钥匙” 为了弥补她的过错，郑翠荷决定把戏演的再真一些，钥匙紧紧攥在手里，要丁石桥的保证。 “臭娘们磨叽什么，人你都害了，还在乎这点红薯，放心吧，老子也没空嚷嚷你那些破事” 丁石桥一把拽过郑翠荷的手里钥匙，盖上帽子，谨慎退了出去。 “老何，钥匙我真给出去了” 郑翠荷再次面对何咏风，心境已然不同。 老何的衣服半新不旧，或许她应该给老何多做两身新衣裳，而不是总给自己做。 他管理这么大的庄子，总是穿成这样，出去也会丢了脸面。 郑翠荷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种细节。 “我看见了，我留在你房里，也是怕他会伤害你” 钥匙给出去就好，他们就静等人过来，来个瓮中捉鳖。 “我知道的，你总是为我着想” 两两相望，两人眼中的所有隔阂、担心和隐瞒，消失殆尽，徒留满室的温馨和深情。 “胡老大，胡老大，钥匙我给你带来了” 丁石桥出了庄，直接进城，拐进偏僻胡同，最终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面前停下。 “小点声，进来说话” 开门的男子呵斥道，把丁石桥拽进来，左右张望一番，迅速关了门。 “胡老大，你看我上次要挟郑娘子得来的银子，是不是能分我一点” 丁石桥腆着个笑脸，他抢来的银子，比这些人愿意给他的报酬还多，完成了任务，当然想贪心多拿一些。 等他没银子花的时候，再去郑娘子那里要，这里的一份，也不能错过。 胡大宝摸了摸手中的铁钥匙，他怎么感觉这一趟太顺利了点。 当初赵德安能救下太子，并且能安排太子和皇上见面。 同时还管着闻香楼的生意，可见赵德安其人有勇有谋。 现在他找不到赵德安给九皇子报仇。 这一次为了新粮食拿回百里国，为九皇子在百里王面前邀功。 意外发现了赵德安的二弟，韩巴子也在食为天。 他手里边恰巧有前年顺手克扣下来的雀舌。 也就是想顺带报复一下赵德安，才选择对韩巴子下手。 如今听丁石桥报回来的消息说韩巴子已经病入脏腑，奄奄一息，靠汤药吊着性命。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抓捕 太容易得手，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况且韩巴子又是赵德安的二弟，没道理是个蠢笨之才，毫无警惕心。 “胡老大？” 丁石桥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好久，实在是腰都酸了，才出声提醒。 “你这一趟事情办的不错，那一千两就归还于你” 胡大宝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继续思索其中真假几分。 “大人，已经做了，我很怀疑因为他太蠢，会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吕伟进来报告，一开始，他就看不上丁石桥这人，做掉他也是必须的。 “都是些乡下泥腿子，以为有把刀在手，就可以跟我们称兄道弟，没办法，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 吕强满不在乎的说，他也看不上，但是他们初来乍到，总要有个指路人。 “要不是他太贪心，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他，更不会要了他的命，还是贪心害死了他” 胡大宝拨了拨手上的扳指，对于一条人命的消失，完全没什么反应，语气中带着冷漠。 “大人说的是，幸亏他提供的情报，不然我们怎么能打开食为天的缺口” 吕强很不赞同他哥说的丧气话，还没开始行动，就功亏一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过是个粮食庄子，要不是为了把薯种安全稳当运出去，把庄子上的人全杀光了又如何。 “大人，我认为此事透露着诡异，咱们应该从长计议” 胡大宝正想同意吕强的话。 吕伟板正脸，提出了再打算打算的想法。 “大人，你想想要是庄主知道了是他婆娘下的手，还能忍得了吗？食为天还会那么平静吗？” 吕强反问一句，像他哥这样，啥时候才能成事。 虽然丁石桥出了点差错，不过总体于大局无碍。 胡大宝也有点觉得吕伟过于小心了些，就这么个破庄子，他派个丁石桥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都算看的起他们。 实在是没什么必要，搞什么从长计议，九皇子到现在身体还是不行。 再得不到百里王的重用，连带着他也要跟着遭殃。 当初仓皇出逃，是他打晕的九皇子，也是他保证的一定给九皇子报仇。 如今赵德安的二弟已然中毒，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他在九皇子面前的许诺。 等他把红薯种弄来运去百里国，想必会像当初他和九皇子带玉米种回去一样，也是帮九皇子夺得储位的一大助力。 谁让九皇子离国已久，又那样的方式回国，为了重建自己的势力，经营出自己的关系网，就得铤而走险。 陈国连续两年都出有新粮食，引人瞩目，其余六国就没有不羡慕的，有小心思小动作的也有不少。 只有他的消息最快，最好，知道新粮食最先出现的是叫食为天的庄子。 眼见着唾手可得的新粮食，新功勋，胡大宝本来还有所怀疑，随着吕强的反问，也渐渐改变了想法。 “好了，我心里都有数，准备准备，今晚动手，咱们也好早日回国” 胡大宝摆手打断了吕伟和吕强哥俩的争执，给这件事下了定论。 “是，大人” 吕伟和吕强一同应声，退了下去。 “巴子，晚上就靠你们自己了，要小心些” 顾菲菲从下午小清回来，带回了郑翠荷已经给了仓库钥匙的消息，就知道对方差不多是上钩了。 为了以防万一，顾菲菲把冷白叫了过去，真要是打不过，他们可以上飞碟。 “我们会小心的” 还是老大人好啊，不像小清那丫头，一天能气他十来回。 韩巴子为了这些人，特意请教了岛上精于机关算术的兄弟。 在仓库的里面，设置了一环扣一环的机关，至少有六七个。 再加上他和牛结实，何咏风，还有花大叔，他们不行，再喊有小偷。 庄子上的短工们也会出来帮忙，总之，在自己的地盘，不太会失手。 “大人，仓库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只要我们小心些，不会有人发现” 蒙上面的吕强，先行探路，回来报了利好的消息。 “大人，船舶，马车那些已停置妥当” 吕伟也赶了过来报告消息。 “你们哥俩办事，我放心” 胡大宝听了会鸟雀的咕咕叫，衬得这夜更加安静，连风声也静止了般。 再抬头望了望天，这两天天气也不错，薯种到手，他们便行水路，顺着长河而下，只要离开了陈国范围，路途再远，也没什么妨碍。 “大人，门打开了，是真的钥匙” 这么大一个仓库，夜里也没什么人把守，胡大宝一开始是不屑的，以为乡下地方，都是很放心，只一把锁把门，前两天真是谨慎过了头。 “进去吧，能多搬一些是一些，动作轻快点” 胡大宝也想进去看看，忽然听得一声惨叫。 不好，情况有变，胡大宝急忙往后退。 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为黑夜平添了一笔危险而又神秘的色彩。 “是哪位梁上君子，夜闯我食为天？” 韩巴子率先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他真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那么多人还没进仓库，更没有一网打尽。 奈何这群人中，有个人警惕心太强了，差点用剑戳到自己。 不得已，韩巴子才启动一连串机关。 相比于身上戳了个血窟窿暴露出来，他还是先启动机关，主动暴露出来。 “撤” 胡大宝看清楚形式，立刻做了决定。 他今天真应该听吕伟的，否则也不会像此刻一样陷入被动局面。 此时说这些，无济于事，也为时已晚，为今之计，只有撤离这里。 胡大宝暗自恼恨，这么粮食庄子，他居然看走眼了。 “大人，你先走，我断后” 吕伟和韩巴子过手了几招，就知道对方力气奇大，但没有章法。 幸好是因为这样，不然那些人打不过，就躲进了仓库，他们的人不敢冒然闯进去。 这样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今晚的主要任务是红薯种，如今偷拿无望，首要之事，便是护送胡大人撤离这里。 万一等到庄子上的人都过来了，那时候想走怕也是走不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撤离 “走” 胡大宝颇不甘心的望了一眼仓库的位置，扭头在吕强吕伟等人的护送下逃离了食为天。 “巴子，咱们真不追？” “又不会武功，拿什么追” 老大的意思是在保证自身的安全下，能抓到头那就最好，没有的话，小喽喽也行。 仓库里几个布下机关的位置上还困住了几人，审问他们，也是一样的效果。 这样的结果算是比较好的，大家都尽了力，手臂酸胀发麻，偶有小伤，但性命无忧。 “老大，只抓住了四只小虾米，那里面有一人警惕心很强，要不是因为他，今晚咱们肯定收获满满” “你们没受伤吧？” 顾菲菲从白天这群人拿到了仓库钥匙，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来盗红薯种是这一行人的主要目的。 既然是以偷盗为主，来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杀手，或者顶尖高手。 就连想要毒害韩巴子，也是借刀杀人，那么对方的武力值再强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或者说武功高手又不是遍地都有的大白菜。 这也是顾菲菲放心韩巴子他们在仓库里设下机关，守株待兔的主因。 纵然是这样，顾菲菲还是担心在庄子上的韩巴子他们会受伤。 “没有，我们都好着呢” 跟这样的老大，一心以他们的安危为主，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福气。 “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受雇于人” “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我家还有三岁小儿” 韩巴子还没开口审问，这群人开始求起情来。 “我怎么觉着，比咱们当初还业余” 至少他被老大抓到的时候，嘴上很硬气。 留下的四个人中，有一个甚至都哭出声。 韩巴子摸摸下巴，不禁反思起来，他是不是气势太足，震慑住这四人？ “少废话，老实交代，你们的头是谁” 不管怎样，先审问起来，好歹忙活了一天。 “回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四人都是府城的民间武行打手，那位领头叫胡大人，以每天每人一两银子雇了我们” 他们以卖力气为生，又达不到镖局收人的标准，只能进入武行这当中来。 武行这种小组织，虽然挣得不多，但也勉强够养家糊口。 平时接不到活，也会去码头扛货，或者充当打手的角色。 每天一两银子的价格，是万万没有过的高价，因此那位胡大人才出了价，当时就有几十人抢着报名。 其中也有聪明人，知道既然对方愿意出高价，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但面对一天一两银子的高价，很难不动心，一个个都认为只要不是杀人犯法之类的事，都可以试试。 “老大，领头的姓胡，随身带有四人，均有佩刀，据这四个打手一致交代，那四人武功高强，说话口音不像是陈国人” “其余的人，都像他们这样，短期被雇佣而来” “姓胡？” 顾菲菲并不记得得罪过姓胡的人，要不是最近她爹娘看她看的紧，加上卫锦明时不时的送信过来，她今晚还真想去会会那些人。 只是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也没用，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后食为天，尤其是韩巴子的安危，得多警醒些。 顾菲菲进空间找了些空手道，散打柔术之类的防身术，发去了群里。 至于练不练，那就仁者见仁，毕竟都是成年人，有选择的权利。 除此之外，顾菲菲又翻找了卫锦明昨晚给她送来的武术书籍，就算学不会武功，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她的人，在长峰县城，都能遭到别人的打击，她才上心了些。 做完了这些，顾菲菲找了何咏风，要他在和陈大有卖粮的时候，得多添加一条，严格控制红薯流向。 其实她不说，这些都是一个商人必备的素养，像新粮食，虽然官府明面上不插手。 大体管控还是会有，不可能放任新粮食，尤其是红薯这种优势极大的新品种流向别国。 从她个人私心来讲，她不是不想把新粮食推广去其他国家，而是不想给少部分人作为邀功的筹码。 最过分的是，一边想要她手底下人的性命，另一边又想强抢。 “做人咋就这么没底线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顾菲菲啃了一口甘蔗，吐了甘蔗渣感叹了一声。 顾菲菲再次听到那四人的消息，是从她老爹那里得知。 “食为天的人太少了，新粮食亩产这么高，太打眼，这不，昨晚上你师父的庄子上进了四个小毛贼” “也是奇了怪了，我一审问之下，他们四人都是府城那边的人” 巴子这是杀鸡儆猴，还算办事得力。 顾菲菲只静静听她爹在那里说，食为天庄子上人少，才有利于她和冷白时不时的过去。 真要是多了人，才方便别人浑水摸鱼。 从这次红薯种事件来看，食为天还是出名了些，要不然那些人完全可以多走几个村落，少量的从长峰县每个村的村民手中收购一些。 也就是认为食为天的东西好，红薯最先在这里种植，才会想来庄子上偷盗。 顾菲菲吃完晚饭，洗漱过后，就打算早早进空间开始学习，她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刚准备进去的时候，窗户被敲响了， “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昨晚她就没有和卫锦明通信，还以为她和卫锦明的闺蜜情告一段落。 今晚朗月又来送信，难道是想通过她找高飞谈论生意？ “公子说，西街街口宁家铺子的点心不错，请你尝尝” 顾菲菲都做好了及时回信的准备，结果收到了一包点心？ “谢谢你们公子” 可能是她之前送的那么多水果零食，卫锦明这是礼尚往来。 就是这礼好像有点多了，至少有五斤重的点心，各种款式、口味都有，再好吃，也会吃腻。 好在空间时间长，顾菲菲时不时的来一块，到天亮也能消灭掉。 接下来的几晚，顾菲菲每天都能收到点吃的或者首饰。 “小清，你说这卫公子也太客气了点，天天都跟我分享零食，还让朗月亲自送过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见面 顾菲菲晚饭过后，拉着小清和小花一起磕上了栗子、松子等坚果。 再这么吃下去，她感觉双下巴都要吃出来了，这还算她比较克制的情况下。 吃完又罪恶感满满的在空间先打一遍武功底子，或者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消耗热量。 “按照我看过的小说套路，卫公子应该是情窦初开，对象嘛” 小清上下扫了一眼小姐，小姐就没有不完美的地方， “当然是小姐你，算他眼光好” “这不可能” 顾菲菲翻了个白眼，小清就是小说看太多了，才会这么爱联想。 “怎么就不可能，小姐长的多好看，我就没见过比小姐还要好看的小孩子，卫公子不喜欢你，那才是他眼瞎” “好了，我看是你最近太闲了，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是灵机不好玩，还是坚果不好吃” 顾菲菲差一点冲口而出这句话，窗户边又响了起来。 “朗月，今晚我也有” 顾菲菲以为又是朗月，今晚想回些吃食，没想到看到的是卫锦明。 有几天没见，他好像更白了些，一张脸几近透明，衬得黑亮的眼睛，深不见底，连带着红唇也潋滟无双。 顾菲菲有点小尴尬，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小清的八卦。 “看见我，就这么意外” 卫锦明来了一段时间，因为既有点紧张，又有点小期待，同时心底有浓浓的思念。 最主要的是，没想好见面的理由，在外面，小站了一会。 看来菲丫头身边的丫鬟很机灵，卫锦明对叫小清的印象好了不少。 不过他喜欢的人一口否决了他的爱慕之情，这让卫锦明微微失落。 “不是，卫大哥你的伤好了吗？” 顾菲菲关怀的问，并没正面回答卫锦明的问题。 “好多了，我明天想请你师父吃个便饭，不知他是否有空” 卫锦明满心欢喜，小家伙还是很关心他的。 他也知道，她在家中不可能吃不饱，但为了不被她遗忘，还是让朗月几个满县城的搜罗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首饰送过来，也为讨她关心。 “卫大哥，你等等” 顾菲菲把卫锦明送过来的首饰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吃食再贵也值不了几个钱，首饰就不同了，代表的意义也不同。 “你不喜欢，可以扔了” 卫锦明的好心情跌落谷底，是看不上他买的，还是压根就不喜欢。 “这些太贵重，我不能收，你应该送给你未来的心仪之人” 小清和小花早就悄悄退了出去，因此顾菲菲这话也说的直接。 卫锦明深深地望了窗户边的小人一眼，很想说她就是他心仪的小姑娘。 一想到她刚刚那么干脆利落的说不可能，怕是无意，或者说她还小，不懂这些。 压了压嗓子里快要说出口的话，他还不想过早的吓到她。 无论如何，这些首饰他是不会收回去。 “买都买了，我买只是因为它们好看，我妹妹才几个月大，戴不了，这些东西看着就适合活泼的小姑娘戴，你收着吧” “卫大哥你以后可别乱花银子买这些了” 顾菲菲不得已又收回了首饰盒。 “我会告知我师傅，卫大哥你早点回家歇息” 两人隔得不远，顾菲菲便让小心心给卫锦明做了个检查，对方整体伤口愈合了不少，处在恢复阶段，但卫锦明整个人的气色还不够好。 顾菲菲莫名心疼起来，男孩子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对自己的身体也不上心。 “就这么急着赶我回去？” 卫锦明想多和小姑娘呆一会，被对方这么一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来。 心底微沉，没忍住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这不是看你气色还不够好，脸色惨白惨白，万一被我爹爹发现，你又得挨打” “原来是关心我” 卫锦明愉悦笑出声，原来一个人的心情能随着另一个人的话，起起伏伏，由她掌控，不过他也心甘情愿。 “当然了”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 卫锦明嘴角含笑走了。 “小心心，我也没说什么好笑的话吧” “没有” 那卫锦明这样高兴应该跟她无关？ 顾菲菲转而想起了别的，她很好奇卫锦明找高飞，想做什么生意。 一想到她以高飞的面目对上卫锦明，可就没刚刚谈话那么简单而轻松。 “哎，可不能被美男子笑迷了眼，那也是个小狐狸” 顾菲菲第二天中午借着午休的空档，去了东来酒馆，去之前还不断做心里建设。 “坐，先吃饭” 顾菲菲也没跟卫锦明客气，坐下后，等菜上齐就开吃，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 “不知卫公子找我有何事” 吃完了午饭，顾菲菲对上不紧不慢的品茶的卫锦明，主动开口说道。 要不是她会变身，绝对看不到卫锦明有两幅面孔，昨晚还很好说话，一见到高飞，那就是像戴了面具似的。 “神医得了纳戒，就不想再扩大闻香楼的规模？” 这句话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她也想啊，问题是手底下暂无可用之人。 她也让各店掌柜，赶紧培养出新的掌柜，这不也需要时间。 “我倒是想，有心无力” 顾菲菲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一声。 “若是我出银子呢？” 卫锦明摆出了他最大的优势。 手里的钱财多，他不说，神医也知道。 “那恐怕不行，我缺的是人手” 除开她哥留给她的嫁妆银子，她自己也挣了不少，虽然没嫁妆银子多，但再开几家店，绰绰有余。 卫锦明沉思了会，神医会的东西五花八门，又对医术专精，手底下经营的铺子也是花样繁多。 他原先只以为神医最缺时间，倒是没见到他最缺人才。 这方面的话，要解决起来也不难。 就是该怎么合作，以何种形式合作，得好好讨论。 “人才这方面，我也有，神医能出什么？” “我就出闻香楼这块牌子，和独一份” 昨天她在空间思来想去，总不会是卫大公子和高飞关系好，做生意才想带带上她。 商人最看中的是利益，没有利，谈什么合作。 闻香楼发展壮大是早晚的事，虽然现在分店有四十多家。 第四百一十四章 跟踪 但只分布在陈国和赵国两地，且这两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因此，闻香楼现如今的规模，相对于其他的商业巨头，远远不够看。 卫锦明之所以找她合作，想必也是看中闻香楼的大好发展前景。 “神医倒是好盘算” 高飞一如既往的聪明，知道他看中什么，更加知道他自己有什么优势。 “卫公子何尝不是” 和卫锦明不是第一次合作，虽然对方狡诈了些，有时候为人小气了些。 不过卫锦明的人品，目前来看，算是靠的住，相对来讲，知根知底，可以信任。 这一次是卫锦明想找她合作，让顾菲菲自己来选的话，也就饮食和烧烤类可以合作。 其他的不是货源问题，就是来源不好解释。 正午的阳光从白色窗纱那里透过来，光影游走于两个同样俊美的少年脸旁，场面竟是异常的和谐。 “今日就说到这里，我下午还有点事，后续的事情，你可以去找韩巴子再议” 得小心心提醒，顾菲菲主动结束谈话。 既然是合作开酒楼，还是一次性开那么多家。 当然要好好谋划谋划，哪里是讨论一次就能确定下来。 她谈好了大体事情，剩下的细枝末节和拟订条约，由巴子来继续商谈。 “神医先请，这里的茶不错，我再品上一品” “希望我说的话，神医也能考虑考虑” 卫锦明把玩着茶杯，在高飞即将出包厢门的时候，多说一句。 顾菲菲一顿，复又恢复如常神色，抬步迈了出去。 原来卫锦明更看好玻璃这个新出现的行业。 不愧是天资聪颖，武学造诣比较变态，商业目光更精准。 关于玻璃这一块，她只开了第四十三分店，才刚刚起头。 不出意外，玻璃这一行业她处于垄断地位，她目前只是想赚更多的银子，又不缺银子，当然不肯和卫锦明分一杯羹。 听何老六说，每日里来四十三分店的各地富商有很多。 无论再巧舌如簧的人，说的是唾沫横飞，侃侃而谈，话里话外，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意思。 这时代虽然水陆交通不便，消息传递速度慢，但聪明人还是很有多，更不缺乏有眼光者。 从何老六晒出堆积如山的拜贴中，就能窥见一斑。 顾菲菲暂且搁下玻璃的事，今日之行，也另有收获。 原来京城中闻名的醉仙楼是卫夫人名下产业。 那么她和卫锦明合作开酒楼，就更加容易，两方经验互补，容易上手。 看在卫锦明是酒楼生意合作伙伴上的面子，她可以卖些味精给卫锦明。 味精可是她的秘密武器，改天让韩巴子带些去给卫锦明，推销推销。 顾菲菲理清今日谈话内容，便在大群中宣布了此事。 虽然资金是她单独出，但闻香楼这个牌子属于有股份的人。 各地掌柜或多或少，根据业绩能力，都有一点股份。 只不过顾菲菲的股份始终是最大，所以她有决定权。 敲定了这件事，总要告知大家一声。 尤其是云晓那边，她一个人管那么多家分店，三分之二的店都是餐饮类。 顾菲菲除了和她单独说一声，还想要一份管理经验。 “好的，老大，等我整理出平时的工作日记，就发给你” 云晓快速回了顾菲菲的消息，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我今天和乔海一起去给雅芙的宝宝买东西，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的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 也是她偶然发现，那两人在她和乔海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跟踪了多久。 “你和乔海两人最近都不要单独出门” 顾菲菲给云晓发完一遍，又给乔海发完一遍。 谁知道赵嘉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她已经让赵德安遭此毒手，决不能让乔海或者云晓遭殃。 “我也是难得挤出时间出门一趟，十天前就答应过他” 这十天，乔海来找了她五次，基本是隔一天来她店里。 她也是明了了对方心意，真是书呆子一个，来了也不找她说话。 一个劲的往后院跑，去找南羽，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要不是乔海时不时的对她脸红，她都快怀疑乔海是不是对南羽情有独钟。 不过，两大美男子，聚在一起，就一个词形容，赏心悦目。 昨天店里人手不够，她也就不客气把两人安排去前堂传下酒菜。 无意中发现有女客的那一桌，加菜频率显著增加。 云晓这边和顾菲菲聊着生意经，又聊了聊美男子的话题，却不知道乔海连夜被叫进了宫。 “皇上，皇后娘娘，三皇子殿下来了” 魏公公忙进来通告，三皇子这事情办的，连和那闻香楼的女掌柜，都一起选购小孩子用的玩具和衣物布料，还不急着办正事，把人娶进门，可不是急坏了帝后。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乔海对于这么晚匆忙进宫，心里还是有点懵的。 “来，坐母后身边来，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乔月向乔海招手，尽量保持面上的镇定，温柔笑道。 “是儿臣不孝，这么多年，未承欢在二老膝下” 乔海偶尔也能回想起小时候的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但心里的熟悉感，却做不得假。 再说风嬷嬷总说他和皇后年轻时候长得像。 他对乔月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因此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 乔月见儿子都这样说了，果然赵王脸上露出难过和愧疚的情绪。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前你不在，我日日盼着你平安，现在你回来了，做娘的，就盼着你能早日成家” “母后，儿臣还小” 听到乔皇后说成家，乔海心中闪现云晓那张脸。 他找了不少机会去闻香楼，但都不敢去打扰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见到云晓，心里就有点自卑，有种配不上她那样的人的想法。 乔海从开始发现自己的情感归属，到现在依然不敢同云晓多说两句。 偶尔还磕磕巴巴，越着急越表现不好。 距离母后说的成家，感觉实在很遥远。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成家 “你今年十八，不小了，跟母后说说，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乔月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说这句话，就怕突然问显得太突兀。 “有，不过不是现在” 乔海被逼无奈，先承诺一句，当然，对象得是云晓才行。 “那你还想等多久，等孩子生下来，也不想给人家名分？” 乔海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压根不懂皇后话里的深意和体贴。 赵王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恨恨地说。 “咱们不是说好了，慢慢引导着来” 乔月在赵王耳边小声劝解，好好的一件事，被赵王严厉、责备的口气说出来，孩子能不多想？ 不过，她也了解赵王，表面上看着比谁都淡定，实际上心里却很急。 他又是赵国的皇上，对于子嗣的关注，比旁人更敏感，更关注一些。 “？？？” “父皇，儿臣不懂你说的名分” 难道说这么晚，父皇母后把自己叫进宫，就是说什么名分？ “你别跟我装聋作哑，我问你，你对闻香楼的女掌柜怎么想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闻香楼去跑，人家让你端盘子，你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堂堂一国皇子，被人指使着干着下人的活计，还乐在其中，实在是不像话。 乔海：我还知道父皇你带母后一起去过闻香楼吃了不少烧烤，我有说什么吗？ “我和云晓只是朋友，至于父皇说的生孩子，更是子虚乌有” 他还没向云晓表明心迹，云晓对他也没有任何表示，怎么就到了生孩子这一步。 “我看你是胆子肥了，竟敢欺君罔上” “云霄没有身孕，你会陪她去买玩具和孩子穿的小衣？” 赵王的炮仗脾气，被乔海一脸无辜，瞬间点燃，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父皇，你跟踪我和云晓？” 怪不得云晓今天拉着他，说后面有人跟踪。 “我手底下的人办事，恰巧经过那里” 赵王明显嘴硬，坚决不承认。 “父皇，母后，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真是误会一场，乔海为了澄清，把雅芙怀有身孕，以及他和云晓，几人的关系大体明说了出来。 “真是你说的那样？” 帝后听完久久沉默，两人闹了个大红脸。 “儿臣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乔海是第一次跟父皇母后说了雅芙的现状。 “她是个可怜女子，赵德安也是个好男儿，能有后也是极大安慰” 乔月对赵德安遭此劫难，唏嘘不已，当初赵德安葬礼的时候，雅芙并没有出席，丞相府回应说，已送了信给别庄的赵大夫人。 但是等到赵大公子下葬之日，也未见赵大夫人露面，众人纷纷揣测，这里面定有什么阴私，丞相府那样说是为了遮丑。 乔海好几次想说大哥并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最后想想，就算他说了，父皇大概也不会信。 有些仇，还是要亲手报的好。 乔海捏了捏拳头，定下心神， “大嫂的身子愈发重了，我回宫之前，和大嫂，云晓几人，关系一向要好，是我央求的云晓，去选些小孩子的东西，她才答应我” “是母后误会了云晓那样的好姑娘，你可别怨母后” 乔月对云晓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她就说整件事透露着古怪，儿子是什么样的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做出未成亲先让女子有孕的事来。 乔月心中既有愧疚，又有对孙子希望的落空。 “母后，您别误会儿臣就行” 对方是为她好，就是好心使错了方向，乔海明白这个事理。 “既然赵雅芙有了身孕，那就应该回丞相府好好养着，不能有个闪失” 赵王不像皇后一样拉的下脸道歉。 那就对赵大公子的遗孀多加照顾。 “大嫂她伤透了心，现如今在一僻静之地养胎，不想再回京城” 没有什么比幸福小岛更加安全的地方，而且那里自然风光尤甚，岛上一年四季很少有冷季，最适合居住，有利于抒发心情，他相信那样的地方，也有利于大哥的恢复。 由于赵王理亏，乔海才敢大胆驳回了赵王的要求。 “哼，都是些年轻人，有身孕也不知道往赵府报一声喜” 搞半天，他为了赵丞相的孙子着急上火，他的孙子还是没影的事。 明天上朝他就先敲打敲打赵丞相。 “这件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做的不妥当” 也是他存心不想去报给丞相府，反正说了，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大嫂。 乔海积极认错，给了好脸面的父皇一个台阶下，至于要不要去和赵丞相说一声，他得去问大嫂的意愿。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到了这地步，乔月也不好八卦儿子和云晓之间的事。 从她的直觉和儿子最近的表现看，至少泽儿对云晓的关心，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经此一事，她发现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和赵王再着急也没用。 尤其是泽儿是害羞内敛的性格，才回来不久，哪那么容易对他们敞开心菲。 “儿臣告退” 乔海躬身退下，出了宫，坐上马车。 “吴哲” “属下在” “你平时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告知父皇” “属下没有，皇上也不曾问过” “那好，我相信你” 马车哒哒哒的向前走，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等到了三皇子府的时候，吴哲才再度出声， “其实这一段时间，皇上一直有派人跟踪您，请三皇子恕属下未告知之罪” 像今天下午就是如此，他认出了，只能当不认识。 “你起来吧，只要不是你去报告我每日的消息就好” 吴哲每天跟着他，看到的听到的，比旁人要多，他要是定期向皇上报告所见所闻，日积月累，总会被有心人发现闻香楼的异常。 “谢三殿下信任“ 吴哲直起身来，想了想又交代， “属下只是明面上跟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危，暗地里也有好几人，皇上派人跟踪你，有保护三殿下安危的意思，至少秘密赶走过两波刺客，希望您能理解” 因为三皇子不喜欢身边跟了太多人，在吴哲看来，皇上可谓是用心良苦。 第四百一十六章 “我知道了，谢谢你” 乔海望了望皇宫的方向，那人脾气臭，容易暴躁，手段霸道专制，对他却是极好。 或许每个人爱别人的方式不同，帝王有帝王的方式，只是有时候方法用的不妥当。 吴哲见三殿下对于他的坦白，并没有露出拒绝和不情愿的脸色，也悄悄松了口气。 三皇殿下虽年轻，遇事处理事情非常大气，稳重成熟，比之其他两位皇子好的多。 乔海并没有看见身后吴护卫欣赏和更恭敬的眼神。 进了屋，锁了门，才看见老大发过来的消息。 为了同时告知老大和云晓，乔海在小群里略微解释两句， “下午跟踪我们的是父皇派来的人，他和母后一度以为我和云晓有了孩子，今晚才急忙招我进宫......” 云晓“难怪皇后那天来闻香楼吃烧烤，看了我小腹的位置好多次[哭笑不得]” 顾菲菲“要不你们假戏真做？我看乔海的父皇母后还挺期待有个孙子” 云晓“顾小胖！我跟你没完” 顾菲菲放下灵机，啃了口水蜜桃，眺望远方的花海，让眼睛休息会。 她这不也是助人为乐，既然乔海和云晓两情相悦，何不在一起。 乔海，我只能提醒到这里，希望你把握住机会。 “老大喜欢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灵机这边的乔海刷的红了脸，怕被老大和云晓发现什么，急急解释。 “我知道，不介意” 云晓快速回了消息，老大有意撮合她和乔海，估计是白费一场心思。 从乔海的话中看出，帝后对于子嗣的关心大于一切，皇家就是这样。 她一介平民，哪里配得上乔海那样的皇家人，母凭子贵又如何，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还是想想该怎么提升闻香楼的业绩比较实在，顾小胖可以啊，财大气粗有魄力，又准备开几十家酒楼。 等她再攒攒银子，也入一股进去，赚更多的银子，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在空间和书本较劲的顾菲菲还不知道，她准备再连开多家酒楼，刺激云晓更加努力向上的决心。 要是知道，定要为追妻路漫漫的乔海，鞠上一把同情泪。 当然更值得同情的属于韩巴子，本职工作是管理各田庄的产出、分配与利用，时不时的飞去各田庄视察。 兼职管理长峰县的七所小学堂和各处的生意。 同时在忙教师考核制度，以及学校人员安排， 中间穿插做牛结实与花明霞的红娘。 又要无缝衔接老大扔过来的与卫锦明打着闻香楼的旗号，合作开酒楼的方方面面细节。 这件事还没谈好，京城那边来人，大学城也正式竣工。 “老大，你把小清派过来，给我做甜点，感觉我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没问题” 八月份的韩巴子还是胖乎乎的，两个多月过去，又瘦了下去，甚至比以前还瘦，顾菲菲对于韩巴子这么能干的人才，是很宽容的。 哄了小清去食为天，不仅仅是做甜点，顾菲菲更多的是想让小清跟在巴子身后，快速锻炼出来，能帮韩巴子分忧。 小清是聪明，口才也好，反应又快，但到底是被她拘在府中，经历的事情少，加上才十四岁，看待问题难免不够成熟。 “好啦，我没说不去” 小清把自己收拾利索出了门，早点去食为天，说不定还能看见颁圣旨的钦差大臣呢。 小姐不能去接圣旨，在接待方面，可不得做好面子工程，她可不能丢了小姐的脸面。 顾菲菲送了小清出门，心里也有点小羡慕，她什么时候才能像小清，自由进出顾府。 除了趁午睡时分，偷溜过一次，其余时候，要想出门，可不容易。 “姐姐今天给你讲三只小猪的故事” 文林弟弟从小专注力就很高，不爱哭闹。 尤其是她讲故事的时候，一动不动，听的入迷极了。 这么认真的小听众，还那么萌，又特别乖，大大激发了顾菲菲的演讲和表演欲。 “从前，在森林里，有三只......” “大小姐，二小姐在你那吗？” 柳婶婶和周姐在厨房边聊天边择菜，眼见着萌萌走进大小姐在的房间。 萌萌平时胃口好，吃的多，精力旺盛，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听顾大小姐说话，还没出来？ 这也是柳婶婶对两个孩子的习性铭记于心，才会有此一问。 “不在我这，或许在我娘那里” “我刚向夫人讨教针法，没见到萌萌” 小花过来说了一句，几人皆是心头一跳。 “萌萌，萌萌” 顾菲菲出了房门，和周姐几人把府里前后翻遍，也没听到萌萌回应。 “都怪我，把孩子看丢了” 柳婶婶急的哭了起来，二小姐真要是有事，她就给孩子赔命。 顾菲菲也很着急，忽然看到大门那里有一道缝隙，不到两岁的孩子能拉的动大门出去吗？ 心里这么想着，顾菲菲快步走了过去，拉开门。 是郑福生牵着笑的一脸开心的顾萌萌，正准备推门进来。 “你干嘛？” 这小子被孙氏带的特别重男轻女，爱打人，蛮横无理。 给顾菲菲的印象太差，顾菲菲立即把顾萌萌抱了过来。 “我送她回来” 顾菲菲摸了摸萌萌全身没受伤，全身衣服整洁干净，应该没事。 这才看向郑福生，好久不见，郑福生瘦了些。 “谢谢” 顾菲菲别扭的道了句谢。 “不用” 郑福生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肚子咕叽一声响。 引得萌萌仰头，望向郑福生发出声响的肚子。 可能以为里面有什么玩具，还想踮脚去按。 “你们把门关紧一点，她手劲还挺大” 郑福生满脸通红，低头捂住肚子走了。 “以后可不许跑出门外，知道吗？” 萌萌体内有两颗不定时炸弹，纵然大家虚惊一场，也没人怪她。 顾菲菲更是对她极其疼爱，耐心跟她说话。 “不跑，不跑” 顾萌萌窝在娘亲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应了一句。 顾菲菲本来还想说盯着人家肚子看不礼貌。 一想到萌萌太小，根本不懂这道理，也就没说出口。 第四百一十七章 席面 话说，郑福生变化大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是那小胖墩好心把萌萌送了回来。 想必对方是长大了，又读了书，稍微懂了点事。 顾菲菲给郑福生的举动找了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要不然怎么会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成语。 哪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就连过去的邻居，刘翠花也不例外。 “你说真的？周秀才向刘翠花表明心迹？找了媒婆重礼下聘？”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吃惊，我见你以前和杨小五关系不错，才来告诉你一声” “小五哥肯定把我忘了，他就快有个后爹，也不来告诉我一声” 以前的杨小五，很喜欢和她说悄悄话，人啊，都会变。 顾菲菲撇撇嘴，她是年纪小，没办法做主，经常出去。 杨小五从她来这个时空就常常走街串巷，不到天黑，都看不到人影。 会玩胆子大，不至于越活越回去，不敢独自来城里看望她这个小伙伴。 只有可能是忘了她，顾菲菲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因为杨小五一次也没来找过她。 “你想想杨小五和柳婶婶的关系，他敢来找你吗？” 卫锦明对于顾菲菲惦记杨小五这个小玩伴，心情颇为不爽，还得为对方解释一句。 如果不是杨小五的消息，能让他有借口晚上过来看一眼小姑娘，他真心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也对哦” 杨勇做了坏事，拐了柳婶婶的儿子，杨小五估计没脸面对柳婶子。 其实顾菲菲不知道，刘翠花知道杨勇做的那些事过后。 带着杨小五，买了好些个补品，亲自去李家登门赔罪。 柳婶婶一口回绝，扔了补品，把刘翠花和杨小五扫地出门。 直说以后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再见面就是仇人，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周秀才是真心待刘翠花的吗？” 卫锦明都能来告诉她这个消息，说明刘翠花也是同意的。 想想刘翠花上一段婚姻，任劳任怨，整日里操劳家务。 顾菲菲只希望她这一段姻缘，能收获幸福，这样杨小五也能过得好。 “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里，想的挺全乎” 纵然是和他徒弟有关的事情，卫锦明也只是听了一耳朵，没关注到位。 “好吧，谢谢你的消息” 等晚上她驾着空间去周家村看看去，反正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一直说去看看杨小五和刘婶，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给耽搁了。 总不至于在刘翠花的终生大事，关乎杨小五未来生活上再没空。 “跟我说什么谢” “听说今天接圣旨，你师父没在现场？” 几天前，他还和高飞一次吃饭，怎么今天接圣旨，高飞缺了席。 “师父不在长峰县城，去了外地” “他不是有机动白马，回来很快” 就算是去京城，早上天不亮就出发，也能在城门关门之前进城。 接圣旨这么大的事，高飞都敢缺席，卫锦明真为高飞捏了把汗。 “师父有白马是很快，可没人能和他一样快，去通知他啊” 顾菲菲本来想说，去问师父，发现这个借口用了太多遍。 万一卫锦明哪天心血来潮，真问了高飞。 总不能次次推说有事，又说不出具体的事。 “你的小脑袋，转的倒是挺快” 什么时候，小姑娘才会对他有像对高飞那样的维护之意。 卫锦明心底小小羡慕了一把高飞。 凭啥高飞能收小姑娘为弟子，他教个武功就不行了，卫锦明不是一般的郁闷。 “那是自然，我可是神医的关门弟子” 顾菲菲洋洋自得的小脸上，满是傲娇。 据韩巴子和小清的描述，以及到现在未归的顾成爹爹。 传圣旨的公公，今天的脸色阴沉极了。 顾菲菲为了这事，大放血了一次，空间里什么野鹿，野马，包括野猪，还有各种水灵的蔬果，都运去了食为天，又让韩巴子请了东来酒馆的厨师掌勺。 当然，仅仅是吃食可不够，顾菲菲准备了不少银子作为打点，那才是重头戏。 顾菲菲又和卫锦明说了会话，头一次发现，男孩子也能话很多。 尤其是卫锦明这种一看就是走高冷路线的男孩子。 也能跟她一个小孩聊得来，还聊的挺久。 不过，她今晚既想去食为天看看情况，又想去周家村看望刘婶和杨小五，再晚些，大家都歇下了，看不出什么花来。 顾菲菲用手掩了面，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困了？那我们就说到这里，早些去睡觉” “卫大哥，你也早点睡” 顾菲菲关了窗户，又发消息给小清，让她注意帮忙打个掩护。 万一顾成爹爹回来，过来她房间这边。 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顾成爹爹总说她是大姑娘了，基本不会来。 而赵梨花，晚上要带文华才几个月大的奶娃娃，也不会突然过来。 顾菲菲收到小清答应掩护的消息，更放心了些。 “大人请喝酒” 宴席上觥筹交错，顾菲菲只略微看了一眼，就知道已经到了尾声。 “不喝了，杂家是奉皇命过来颁发圣旨，有要事在身，不能贪杯” 说话的公公，眼神迷离，手指对空中乱点，很显然喝多了。 “辛苦公公跋山涉水的过来” 韩巴子把姿态摆低一点，心说我又没让你过来，我们家老大，做好事，从没想过回报好吗。 “不辛苦，为皇上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可说的真好听，要不是他刚送出去了三千两银子，还能坐这里好好吃饭。 “公公说的在理” 韩巴子实在是捧不下去了，你让他吵架，他可以和小清说一个钟头不带停歇和重样的。 让他拍马屁，真是有点难为他，只好不住的点头，先赞同再说。 “不过，不是我说你，高飞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那公公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把韩巴子吓得酒都撒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出去，谁还接得住。 “公公酒喝多了，菜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讲” 顾成也在现场，忙出来打圆场。 他虽然从不同流合污，但对于韩巴子给了公公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是看见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反对 今天高飞理亏在先，没能及时回来接圣旨，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酒菜都快吃完了，传旨的公公突然来这么一句是几个意思？嫌弃韩巴子给少了？ “顾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杂家奉皇命，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他高飞居然连面都不露，这是看不起谁啊” 眼看着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韩巴子更清醒了些，合着是嫌弃给的少了。 三千两是闻香楼有些业绩较差的酒楼或者淡季，一个月的收入。 这还是闻香楼有味精，种种新鲜蔬菜的加持，才有的收入水准。 这位李公公心够黑的，宴席都快吃完了，来这么一出。 “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我一个阉人，要是传到了朝堂之上，好些个大人，恐怕会以为，高飞是看” 李公公食指点着木桌，说话虽轻声轻气，可食指的节奏像是叩击在人心上。 顾菲菲在空间里清楚瞧见，韩巴子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青筋毕露。 为了她这个老大，面上又笑开了，打断了公公的说话。 紧接着又借故出去一趟，准备了两千两银子的红封。 “小心心，给我来点整蛊人的小建议，要越狠的越好” 有仇就要当场报，为别人的坏德行，气坏自己不划算。 “宿主大人，待小心心搜索片刻” 等到李公公笑着收下了又一个大红包，捏了捏厚度，眼底皆是满意。 顾菲菲又想到了现在吓人，万一出了事，按照这位公公的作妖程度。 怕是会怪到韩巴子身上，还是再忍一忍，等他们离开庄子，再整蛊。 只要是暂时能用银两解决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顾菲菲驾着空间先去了周家村。 “爹，我给你做了碗热汤面，你垫垫肚子” 周筱雨端了满满一大碗的面条过来。 从学堂里有了小型图书馆。 她爹一向是全家最晚睡觉的那一个。 总说还有很多好书，他没看。 读书太用功了，会饿的很快。 她和姐姐现在手中宽裕不少。 每个月发了工资，爹就让她攒着。 手里有余银，她和姐姐才能时不时的给爹加个夜宵。 “你和阳蕊吃了吗？一起吃一点” 周易白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了满满一碗面。 “我们都给自己留了，这是爹的那一份” 周筱雨笑笑说，她还给自己卧了个鸡蛋。 “好吃，不愧是我女儿的手艺，开个铺子都够了” 周易白刚吃了一口，就开口夸赞，很显然是心情不错。 “爹，你就会打趣我，我都是跟姐姐学的，都是寻常手艺，哪能登大雅之堂” 周筱雨文静内敛，容易害羞，不好意思的说道。 “妹妹，开开门，我把你的那一碗也端了过来” “姐，我们在厨房吃就好，没得弄坏了爹爹的书” 书房不是很大，书桌上堆满了书，若打湿了书，爹得心疼死。 “来都来了，咱们自己端着碗吃，不挨着书桌的边，你不觉得咱们凑一块吃热闹点” 周阳蕊性子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又是家中老大。 她这么一说，相当于发号施令。 周筱雨只好默默拉开椅子，接过了碗。 “没事的，赶紧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谁说女儿不好，他的两个女儿既是女先生，能挣银子，家里家外的活，都做的不比别人家差。 周秀才喝了口面汤，心里舒坦，又感叹一声，厨房里的活两个女儿还能做做，其他的活计可就太累人了。 不管是阳蕊的手，还是筱雨的手，粗糙的很。 孩子娘走得早，他对那些活计，一窍不通。 家里没个女人真的不行，他娶刘翠花也有私心，不想两个女儿太累。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方面，他也是看中刘翠花虽然大字不识，却心地善良，为人处世都是他欣赏的类型，也是为了老来有个伴。 “爹，你真要娶杨小五的娘啊” 周阳蕊吃的快，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终于把这话问了出来。 村里人都说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周阳蕊是读了书，明事理。 可才十一岁的年纪，被别人一说，心里不是滋味，又忐忑起来。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聘礼都下了，板上钉钉的事，哪能反悔” “爹，万一她对我和妹妹不好” “她不是那种人，你爹我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 周易白不懂大女儿怎么又问了一次，下聘之前，她就问过了。 “我说万一呢，万一她特别坏，打我和妹妹” 周阳蕊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快憋死她了。 “你这孩子，你忘了她之前在学堂做活时，经常给你和筱雨留好吃的” “我听村里的大娘说，她是巴结我们姐妹俩，好接近你” 周阳蕊小声嘀咕着，她爹仪表堂堂，又是学堂先生，还博学多才。 刘姨却大字不识一个，人也不是很好看，她觉得村里的人说的也没错。 “阳蕊，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周易白语气不禁重了点，眉头一皱， “不要听那些长舌妇嚼舌根，你好歹读了不少书，怎可这样恶意揣测你刘姨” “你这样不仅对不起刘姨，也对不起你读过的那些书” 周易白这话说的有点重，他娶刘翠花，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另一方面，也为了两个女儿。 再过几年，大女儿就要讲亲，人家一听这姑娘从小没娘教，定要挑拣为难一番，有个后娘总比没有好。 而且平时他看刘翠花做事情又快又好，等她进门，也可以教教两个女儿。 他的苦心，大女儿怎么就是不懂呢。 “都是我的错，她就全都是好的，行了吧” 周阳蕊甩了脸色，碗也没收，冲出了门。 顾菲菲在空间里看得清楚，周阳蕊已经哭了出来。 情况不太乐观啊，刘婶还没进门，周阳蕊就是这副态度。 不过，她也能理解，周阳蕊年纪还小，又是家中老大，有个只会读书的爹。 还有比她小的妹妹，肩上担子重，想的比别人多，内心压力估计是有的。 不过，只要周易白拎的清，刘婶嫁出来，想必也不会受多少委屈。 第四百一十九章 来人 “爹，你别生气，我姐性子就是急，我觉得刘婶挺好的” 周筱雨把碗收了，出去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顾菲菲对周筱雨印象一直挺不错，现在更好。 初次和她见面，她写的一手好字，为人安静。 现在又做周易白和周阳蕊之间的和事老，表明支持的态度。 周家形势是二对一，问题不大。 顾菲菲转而去了刘翠花的住的小院子。 许久不见杨小五，这小孩高了，壮实了，当然也更黑。 一边蹲马步，一边看书，马步扎的稳，书也看得进去。 一心二用，顾菲菲都有点佩服杨小五这个童年玩伴。 “小五啊，要不娘给你举着灯，你能看见书上的字吗？” 刘翠花对于杨小五的用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怕儿子熬坏了眼睛。 “娘，我们习武之人，眼神好着呢” 杨小五头也不回的说，他得更用功才是，村里人都说他娘高攀周秀才。 他得更争气些，明明是周秀才先看中的娘亲，那些人只会睁眼说瞎话。 好在周秀才平时对他不错，关于他学业上的疑问，有问必答。 最关键的是，周秀才总是夸自己，这让他学习动力更足。 不像那个人，对他从来只有责备苛刻，只看到了他的不足。 对于即将有个后爹这种事，杨小五相当能接受，尤其能接受对方是周先生。 “娘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用功，对村里那些人的话上心了吧，你是个读书人，不要和他们计较” “人呐，说话容易的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说，人人都能说” “你娘我啊，不识字，也没读过书，也懂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 “要是他们说了你不爱听的，就当个屁放了，不要放心里，气坏了自个” 刘翠花开解杨小五的同时，也是开解自己。 她没那么矫情，都接受了周秀才给的聘礼，就等着年底出嫁，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以前被杨勇一直打击的刘翠花，甚至对周秀才能看上自己，既有感恩，又有少见的欢喜。 在答应周秀才的下聘之前，她就把话说开了，希望他能多辅导小五，教他读书做人。 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最看重的就是杨小五，没想到周秀才想也没想的向她保证，一定把杨小五供出来。 如果杨小五实在不争气，那他娶妻生子的银钱，也是他来出，包括买几亩薄地、置办一处房子。 一想到这，刘翠花感动不已，原来还有人愿意和她分担生活的担子。 她手里头还有不少银子，毕竟她爹是地主，供小五读书是完全够的。 平时也只是为了护住娘两的安全，和她对自己很节省，才会导致别人看到的寒酸表面。 如今，在村里有银钱，会挣钱的周秀才给她下了一份不小的聘礼，那些人眼红了而已。 手里有银子，才会有底气，真要论起来，周秀才的储蓄银子不一定有她的多。 刘翠花之所以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很大程度是由于她爹给她留的一笔银子。 她连杨小五都没说，要不然这孩子也不会死命用功。 用功也好，只有吃得苦中苦，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 “娘，我知道的，我就是想读书了，周秀才总夸我，我不能经不起夸赞” “我看人家是客气，他两个女儿都是先生，比你可优秀多了” “你真是我亲娘，心向着外人” 杨小五表面上这么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过周秀才教出来的两个女先生。 “你娘我只说实话” 刘翠花看杨小五憋着一股劲的样子，心下暗笑。 顾菲菲听完了刘婶和杨小五的对话，放心不少。 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顾菲菲就想离开周家村。 无意向空间看了最后一眼，发现刘婶的小院里，进了两个黑衣人。 两人正摸索着去有灯火的那一间屋子。 “确定是这家？” “是的，我白天来这里看了两遍” “很好，等会进去，听我口令” 听着对话，是来者不善，顾菲菲也不能眼看黑衣人伤害刘婶和杨小五。 连忙从空间捡了一颗石子，扔出去，砸在墙根处的大黄狗身上。 大黄狗没个反应，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过去。 顾菲菲又扔了颗石子到有杨小五在的那间房门前。 “娘，外面什么声音” “我出去看看，应该没事，有事大黄也会叫的” 顾菲菲扔完了石子，觉得还是不行，这两人走路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 她倒是想去卫府求助，就怕回来了，刘婶或者杨小五会受伤，又或者是失踪。 她还是快点变身，带上电棍出去比较好，万一真出了事，也可看准时机施救。 “谁呀，把我刚糊的窗口砸了个破洞” 刘翠花微微叹气，该不会是村里跟小五玩的不好的小孩子的恶作剧。 这么晚，也敢在村里乱跑，半夜扔石子砸窗户，哪家大人也不管管。 刘翠花正想关了门，面前出现了一把雪白的刀。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她这是惹了哪一尊煞星，大大半夜的还有人带着刀上门。 小五还在屋里，刘翠花着急的不行，迫于脖子上的刀，不敢出声。 “记得杨勇吗，你的前夫” 吕伟开门见山的说，偷盗食为天的红薯种失败，他们才打算走这条偏门。 难道是杨勇派人要取她和小五的命？刘翠花整个人都颓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小五是他亲生儿子，他怎么下的了手。 脖子上同样被驾着刀的杨小五，看他娘快垮下去的身子。 就知道他娘是想多了，人家只是提了他爹的名字而已。 “记得，他是我爹” 杨小五干脆承认，这是长峰县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否认不了。 “你胆子不小，比你娘强多了” 吕伟对于竭力保持镇定的杨小五，多一丝赞赏。 “谢夸奖”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杨勇托我来让你们办件事” “我爹让我们办事，还会这么不客气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小孩，太聪明了，容易短命” 这孩子看着不超过十岁，咋就这么机灵。 第四百二十章 要挟 短不短命杨小五不知道，刀架在脖子上，他和娘亲小命堪忧。 杨小五竭力保持镇定，克制住不断发抖的双腿。 努力回想师父卫锦明，平时那副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淡定样子。 怎么临到他做到就这么难呢。 他以后再也不抱怨学武太苦。 “你说吧，我爹托我们办什么事？” “算你小子识相，我给你们银子，帮我凑五千斤薯种” 从食为天田庄的事情败露过后，胡大人带着他们四人。 虽然顺利逃脱，可是这么回去，极不甘心。 他们也装扮过外地客商过来农户这边，愿意出高价购买薯种。 不知道长峰县城的那些人抽的什么疯，十家有九家都说早已经和陈记米铺签了卖粮协议，又扯到了灾年陈记米铺厚道，坚持低价卖粮。 如今他们得了新粮食，自然不能忘恩负义，卖给外地客商，一时得了高价，以后再想卖粮可就难咯。 归根到底，陈记米铺从前年一跃成整个县城最大的粮食铺子，甚至是唯一一家，形成了一种垄断局面。 且乡里乡亲的，陈记没亏待过他们，更不会坑害他们，因此也都愿意卖粮给陈记米铺。 其实吕伟不懂，这是一种寻常的商家手段，是本地粮商和外地粮商相竞争造成的一种局面。 而陈大有既有眼光又有手段，早早下手和农户们签了条约。 所以顾菲菲让韩巴子向陈大有转告，注意薯种流通方向。 陈大有对于高飞的话，一向是立即贯彻到底。 才造成了吕伟他们遍地寻不到多少薯种，只好行下下之策，带着一名手下，过来要挟刘翠花母子。 说到这，还真要感谢杨勇，当初主动送了玉米种子给九皇子百里智生。 假太子事件败露，胡大人带上九皇子回国，带了不少的玉米种子回国，在百里王面前立下一功。 本来功劳确定是九皇子的，谁知道忽然冒出一个什么七王爷的世子。 据说也是最近才寻回来的七王爷的嫡子，口口声声说玉米种是他最有远见，留下了一半玉米种子，本该是他的功劳。 七王爷嫡子，便是杨勇，要说杨勇说傻也不算傻，以七王爷世子的身份回国，见到九皇子拿玉米种邀功，立刻想到人家拿的是他偷出来的玉米种。 毕竟玉米这种新粮食，一开始只在长峰县城里推广种植，他跟在顾成身边，又监守自盗，自然对玉米种子的流向，心中明朗。 再说随着玉米种被献上去的有乔海亲笔所写的玉米笔记，杨勇在顾成身边，跟乔海打交道也挺多，看过那本笔记。 不仅如此，还打过笔记的主意，说是要献给胡大宝。 综合以上几条具有明确指向性的线索，杨勇推断出九皇子是陈国的假太子。 如果杨勇不好大喜功，不争抢九皇子的功劳，安安静静当他的世子，胡大宝他们也不会把一个世子放在眼里。 偏偏杨勇刚回百里国，可能是为了巩固他的世子地位，又或者是天生爱面子、出风头，总是把玉米种子挂在嘴上说。 胡大宝作为百里智生身边的得力助手，着手调查了什么七王爷世子百里昌明之前是谁。 这事情不难查，当初一厢情愿献玉米种给还是陈国太子的九皇子，可不就是长峰县的师爷杨勇。 一个皇子，一个世子，就这么为了玉米种争执起来，互掀老底，着实让百日国的朝上朝下，热闹了几天。 这一次胡大宝带人来长峰县，也是无意听说杨勇还有妻儿被留在长峰县城，不过原配早已被休弃。 要不是偷盗薯种未成功，他们也不屑和乡下女人打交道。 吕伟还听手下说，叫刘翠花的最近有了第二春，对方是个同村的秀才。 “成，只要你们别伤害我和我娘，薯种我尽量给你们凑” 杨小五到这时也已经明白，这些人应该认识他爹，打着他爹的名义来办成自己想办的事情而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威胁刘翠花母子的人，很可能是七八日之前想要偷食为天东西的那群人。 准备出空间的顾菲菲，改了想法，薯种没凑齐之前，杨小五和刘婶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姐，大人回来了” 顾菲菲本来还想再听一会儿，对方会说什么，或者跟随黑衣人的脚步，找到他们的头。 小清一个消息发过来，她只得先回去。 回家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顾菲菲躺在床上的时候，立即发了消息给韩巴子，必要时刻可报官。 毕竟这伙人太嚣张，把之前威胁郑翠荷的男人抛尸荒野，于律法可以逮捕他们。 于道义，她不能让刘翠花和杨小五陷入危险，谁知道这群人达成目的之后，会不会顺便做了杨小五。 目前还不明了他们是谁，只有一点可以确认，对方认识杨小五的爹。 或许她应该拜托清河堂去查查杨勇是什么身份才是。 “杨小五没事吧？” 韩巴子和杨小五关系还可以，对于顾菲菲说的，就算黑衣人不是之前偷袭食为天的，他也会出手帮忙。 “没事，我需要你根据这个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最好是一网打尽” “一定办到” 韩巴子刚吐空了胃里的酸水，连夜做了些安排。 顾菲菲给韩巴子发完了消息，又想到了卫锦明，该不该给他说一声呢。 卫锦明收了杨小五为徒，虽然一直都让庄河教杨小五武功，但师徒关系可是明明白白的。 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早，太满，她今晚说师父不在长峰县城，现下该如何通知卫锦明。 有韩巴子在，她只有五成的把握，那是因为韩巴子不会武功。 但只要有卫锦明在，顾菲菲有九成把握可以抓获那些人。 “巴子，你去通知下卫锦明，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人命大过天，既然自己碰上了，那肯定要救到底。 韩巴子对此完全是乐见其成，他正愁着身边没有会武功的帮手。 有卫公子帮忙，这事保管能成。 第四百二十一章 合作 “高飞出面请我帮忙救杨小五？” 卫锦明听到韩巴子的这句话，正打完一套拳法，才算是做了热身。 看天色挺早，城门才刚刚开，韩巴子就过来这里，似乎挺急。 “你也知道我们老大不会武功，杨小五又是你徒弟，只能请你出面帮个忙” 不打着高飞的名义，卫公子估计不会理会他。 他这不也是大清早的就先来派了人去周家村守着，又亲自过来和卫公子报消息。 “高飞和杨小五什么关系，三番两次的救他” 卫锦明实在是想不出高飞那样的人，能和杨小五有什么交集。 “这次真不是，我们庄子之前遭了窃贼，只抓获四人，贼首仍在逃窜” “我们老大高飞一直在暗地里追查这伙人的踪迹，昨夜终于找出来其中两人，他们刚好去了杨小五家” 韩巴子为了菲菲老大不被怀疑，也是绞尽脑汁，洗清老大和杨小五之间的嫌疑。 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费劲。 “不去接圣旨，暗地里寻找毛贼，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高飞一看就是精明相，不像是很笨的样子，怎么这件事上，透露出一股古怪。 昨夜小姑娘还和他说，高飞去了外地，暂时未归，看来高飞是骗了小姑娘啊。 那孩子真是单纯，她师父说什么，便信什么，还自觉为高飞维护和开脱。 卫锦明对高飞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呵呵，老大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巴子打着哈哈，老大弄出来高飞这个莫须有的身份，多数时候便利，一碰上卫公子，那就是疑点重重。 “行了，我徒弟的事，我会操心” 卫锦明也是预测出杨小五暂时不会有危险，才和韩巴子多聊了几句高飞的事。 尽管他直觉上知道韩巴子对高飞的事情很清楚，人家不愿意说，他也是没辙。 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弄清楚高飞到底是何人，以及经常性失踪是何故。 “有劳卫公子，庄子上还有客人，我得回去招待” 韩巴子一想起贪婪的李公公，又是唉声叹气。 他昨晚总觉得李公公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财这么简单。 碍于顾县令在场，李公公演变成了贪财模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贪财。 更有可能借贪墨银两的事，试探他们的底线。 今天大概又是一场硬仗，他得打起精神来。 “大人，你看天都亮了，你给我银子，我出去给你买红薯种” 杨小五靠在桌脚，跟座位上的两人提议着。 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因此此刻说话也显得小心翼翼和带有讨好意味。 “你以为我会让你出去？” 吕伟拍了拍杨小五的脸，相比于这个机灵过头的孩子，他更愿意让刘翠花出去。 “你出去，先给杨小五到卫府请个病假，敢透露半点关于我们的消息，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活生生的儿子” 他的手下对于母子两人每日里的行踪轨迹，摸得清清楚楚。 要是放杨小五去卫府，指不定给招惹到什么人来。 “啊！” 刘翠花脸上泪痕未干，看到那人踩着杨小五的手，痛的孩子脸已经扭曲，连忙点头。 “吴沙，你远远跟着她” 吕伟心思缜密，刘翠花这个样子出去，可能会让卫府的人起疑。 在这样严密的监视下，刘翠花又去学堂给自己和杨小五请了假。 “你说的，我都做了” 刘翠花一想到刚才周易白想上门看望杨小五，要给杨小五请个大夫，她给拒绝了，心中便一阵抽痛。 一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够做到这样， 一个是小五的生父，除了当初想抢走小五。 再有他的消息，来的却是时时刻刻威胁她们母子性命的人。 “很好，你早一天收集齐五千斤的红薯种子，早一天就能看到你完好无缺的儿子” 吕伟掏出随身的包裹，拿出了准备好的碎银，丢至刘翠花的跟前。 怪不得杨勇要休了她，一个乡下女人，他还没使出什么手段，只要挟她的儿子，她就能乖乖听话。 不过，吕伟也没有掉以轻心，让吴沙装扮成普通村民，拿着扁担和绳子筐萝跟在刘翠花的旁边，监视她。 “要不大人，我给你们做了早饭，你们吃了过后，我再出去收种子” 刘翠花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她只是想利用这段时间，看看孩子的手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小五以后要进学，考秀才，是吃官家饭的人，手是最珍贵的，伤了该如何是好。 天知道她看见儿子的手被人用脚踩在地上，心有多痛，恨不得和这两人同归于尽。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也带了干粮” 吕伟一口拒绝，做他们这一行，最能吃得了苦，饿一两顿，根本没事。 这妇人该不会蠢到想毒死他们？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毒死了她自个和她儿子。 这只能说明吕伟想的太复杂，也高看了刘翠花的智商和心计。 “那好吧，小五，你乖乖的” 刘翠花一步三回首的出了门。 “我想出去看看大黄” 杨小五抱着受伤的手，小声说出要求。 “自己都不保，还想看一条狗？” 吕伟感觉可笑，百里昌明的长子也不怎样，过度的烂好心，难怪被他舍弃在这个腌臜地方。 “我就是想去” 杨小五缩着身子，又重复了一遍。 大黄只是一条狗，但也是他的好伙伴。 吕伟再没开口说话，也没理会杨小五的请求，闭目养神。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杨小五见吕伟一动不动坐在那。 为了他的大黄，慢慢爬去了门口。 “我劝你最好不要走出这道门” 杨小五僵住了身形，不是被吕伟的话吓得，而是看到了院子里矮墙上，趴着的墨和身影。 “嘘” 墨和见过两次杨小五，都是在卫府中，今天奉公子之命，来救人。 至于朗月，已经先去解决了刘翠花身边的那人。 他这边等了许久，一直没个下手的好时机。 好不容易等看到了杨小五，距离挺远。 他轻功很不错，但也没把握，能不能快速把杨小五救出来。 “大黄，大黄，你还好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 审讯 杨小五转而像是没事人一样，靠在门口，唤了两声大黄。 吕伟掀开眼皮，见杨小五没探出去身子，继续养精蓄锐。 墨和贴着墙根走，离门口的杨小五，越来越近，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八米...... “杨小五，你回来” 吕伟忽然想起吴沙出去这么久未回来报消息。 而且那么多的红薯，总要一担一担的挑回来。 刚一睁眼，门口飞来一黑色人影， 至于杨小五，胆大的很，直接向门外跑去。 吕伟当即奋起直追，眼见着就要抓到逃跑的杨小五， 却接过了接杨小五的人带有内力的一掌，连退几步。 “算你走运”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吴沙定是被人捉了起来。 薯种无望，逃命当先。 墨和一手抱着杨小五，一手出击，时不时防着吕伟的阴招。 不过交手几十招，打的难分难解，直到吕伟虚晃一招，逃脱了墨和挥过来的掌法，跃至院外。 “赤峰，交给你了” 墨和把杨小五放在地上立定，这小子看着挺轻，一上手，还挺沉。 “没问题” 赤峰的大嗓门在院外响起，不过一刻，吕伟的双手被反剪背后，死死挣脱不得。 “我说你怎么总是把自己置于险境” 墨和踢了踢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吕伟。 他之前就听小华子说过，公子之所以收杨小五为徒。 是有一次在县城外，救下了他。 结果人家觉得公子武功太帅、太厉害，死乞白赖的缠上公子。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怪我咯” 杨小五不太想说，因为这些人识得他爹的缘故，才能找来这里。 毕竟因为他爹是杨勇的缘故，连带着他娘，挨了不少人的白眼。 “对了，我娘” “你娘已经被救下来了” 墨和拍了杨小五一脑袋，这孩子真是够倒霉的。 “谢谢墨和大哥，谢谢赤峰大哥” 杨小五收起伤心的情绪，认真拜谢救下他的两位大哥，只要娘亲没事，就万事大吉。 “谢什么，是公子让我来救你们” “师父怎么知道我被坏人要挟了？” 杨小五激动了，他就知道师父平时对他的漠不关心和放养式管理，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对他关注着呢。 要不然怎么他一有危险，几位大哥都能在第一时间过来救他。 “听说早上来了个韩巴子，请公子去救的你，韩巴子好像是奉高飞的命令” “公子让我问你，你认识高飞吗？” “高飞？修学堂、大学城，开图书馆、闻香楼的那个？” 杨小五对高飞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好厉害，好有钱。 “我想起来了，认识，他也是去年和师父一起救我的漂亮哥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人帅多金还特别有爱心。 杨小五心里对于师父的失落，立刻被高飞的好心搭救填补回来。 “公子，情况就是这样，杨小五也没见过几次高飞” 朗月把捆绑的吕伟和吴沙扔在一旁，带回了消息。 “我知道了，你们先审问出其余三人在哪” 既然人都抓到了，他不介意好人做到底，卖高飞一个人情。 “有种你们杀了我，别妄图从我嘴里得到一丁点消息” 吕伟是条汉子，血流了不少，也还硬气说话。 “你可千万别说，保持住这威武不能屈的风骨，和你一起来的吴沙愿意说就行” 墨和挺佩服这人，奈何跟错了主子，思想不正。 “他交代了？” 该死的，吴沙不想想他在百里国的妻儿老母，怎么能这么快交代。 “无可奉告” 墨和一脸高深莫测，走出有吕伟在的那间房子，转而去了另一间。 “我不信，我不信他都交代了” 吕伟低吼、挣扎，带动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住卫公子的酷刑手段，比如吴沙。 “公子，吴沙都交代清楚，他们是百里国九皇子的人，杨勇如今的身份是百里国七王爷的世子” “窃取别人的东西，还偷上瘾” 九皇子也不过如此，怎么前世他怎么就没识破假太子的真实面目。 想想也是，他都在军营中，又不能时时刻刻关注京城的大小事情。 “公子，要不我派人去把其余三人都带过来” “走吧，一起去会会九皇子的人” 假太子能伪装太子那么久，估计和暗香楼渊源颇深。 这世上能完全扮作另一个人，只有养蛊虫的能做到。 所以说，为了了解、打探暗香楼的消息，胡大宝是个重要角色。 或许他能在对方身上找到几缕有关于暗香楼的线索，也不一定。 卫锦明和墨和一齐去捉拿的剩余的胡大宝三人。 纵然他们审问、得出结果的很快，去的时候，依旧人去楼空。 “公子，他们逃了” 还有点像是九皇子身边的人，胡大宝没逃，卫锦明反倒意外。 “咱们尽力了就好，回去” “老大，有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顾菲菲在家中呆了一天，到傍晚，韩巴子发来这么一句话。 “一齐说吧，只要你们都平安，再坏的消息不过是费些银子” “好消息是卫公子把抓到的两人送到我这里来，并审问出这次的幕后主使……” “坏消息则是，其余的三人已逃之夭夭，卫公子他们也没找到对方” 真没想到做了那么多坏事的杨勇，居然那么好命，是什么世子。 至于百里国九皇子是当初陈国假太子一事，顾菲菲第一次听说。 那么领头叫胡大人，十有八九是胡大宝。 顾菲菲心中有了数， “还有个坏消息呢？” “李公公今日临走时，说陈国大皇子给你带了句话，人家第见四十三分店生意不错，想一起合伙做点生意” “看来李公公是大皇子的人，这次来不仅是颁布圣旨，更是来当说客” 韩巴子一想到那公公脸上涂的白粉和死人有的一拼，张着血盆大口。 嘴上说着“提点“自己，还让他们老大好好想想，就一阵反胃恶心。 “看来是我们养大了他的胃口，巴子，你让冷白过来，今晚咱们好好当一回土匪” 第四百二十三章 抢劫 五千两银子，她拿出去救助孤寡老人和孤儿，好歹能上升点任务分。 给这些尸位素餐，像吸血鬼一般的人，她觉得不值。 从这件事上，她对于未曾谋面过的陈国大皇子，印象差了不少。 同样是对新生的器皿玻璃感兴趣，对这个行业看好。 大皇子行事手段，还没有以小气著称的卫锦明来的光明正大。 凭着这一点，她也不会和这种人有什么生意往来。 对方除了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势，便想空手套白狼。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顾菲菲收了灵机，上了飞碟。 “老大，咱们真要操起老本行？” 安逸富足的日子过久了，韩巴子对于曾经土匪一行，挺怀念。 虽然从老大接受了他们洪云崖的人开始，就没让他们再操旧业。 但今晚老大突然来这么一出，他有点小兴奋是怎么肥四。 “当然，当土匪不抢劫，岂不是不敬业” 顾菲菲拿着电棍跃跃欲试，为了配合今晚的抢劫，她还特意变身成高飞的模样。 “我找到了这群人的歇脚地，在一处河边，我先下去探探路” 韩巴子戴上黑色面罩，左手拿迷药，右手拿棍子，充当先锋。 “小心行事” 虽然今晚只有顾菲菲、韩巴子和冷白三人。 但对付官家的人，足足有余。 “这死太监身上居然带了这么多银子” 韩巴子望着满地被迷药放倒的人，只差没哼上小曲。 跟着老大不仅有肉吃，抢劫也能抢的这么畅通无碍。 人生如此，快哉快哉。 “都拿上，既然是抢劫，就要有个抢劫的样子” 只拿他们自己的那一份，岂不是惹人怀疑。 “好咧” 三人在现场分工行动，韩巴子甚至连李公公在内的几人内衣裤全都扒了，扔进了流速较快的河水里。 不一会儿，那些衣服飘没了个影。 “一共是八千八百两银子，还有一堆散银，我没数” 韩巴子刚一上飞碟，坐地上开始数起了银票。 “这笔银子咱们用来给学习好的孩子作为奖学金” 顾菲菲沉思一会，最终决定把银子用在教育投资上。 “我赞同” “我也是” 韩巴子和冷白一同附和，都不是眼皮子浅的人，抢来无非是出口恶气。 几人在飞碟上兴致勃勃的当场确定销赃方式。 还不知道下面的一行人是被冷风给吹醒了，正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婆子，我真没骗你，过不了多久，就能到卫府” “庄河，你给我让开，我就是想透透风” “我先探探外面的风凉不凉” 庄河掀起车帘，由于快到了长峰县，小华子赶马车的速度不快。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群人露着白花花的身子，在那边狂舞（挥手） “简直辣眼睛，小华子，你没看见啊，快加速快速” 这可万万不能给老婆子看到，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大半夜的不穿衣服。 他要是这些人，当即跳河，怎么还有脸站在那里。 李公公只穿了一条由下属贡献出来，带有浓厚体味的亵裤。 对于突然出现的马车，高兴不已，兴许人家带有衣物呢。 眨个眼的功夫，白色马车跑出一道残影。 “见鬼啦！！！” 李公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大，你说咱们闻香楼是不是要找个靠山，我记得大嫂就是太子的义妹，要不我们上门走动走动关系？” 他们敢在今晚下手报复李公公，不代表不考虑实际情况。 也就是雅芙怀有身孕，每天除了照顾自个和肚子里的小侄子，还要照顾大哥。 不然他都想让雅芙嫂子去一趟太子府。 “我考虑考虑，财帛动人心啊，再大的靠山，也抵不过那些人的贪婪欲望” 卫锦明之前让自己考虑，大概是早就料到，一定会有人看不惯闻香楼再一次赚独家银子，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了。 才会由此生出想要和她合作的想法。 顾菲菲不太想借着雅芙的关系，搭上太子那条船。 准确的说，不想和陈国皇室有牵扯。 毕竟韩巴子和赵德安，包括她在内，都已经和赵国皇室有了关系。 怕日后被有心人查出闻香楼既和陈国皇室有关联，又和赵国皇室有牵扯。 虽然在自己人看来，他们之所以和赵国皇室有关系，仅仅是因为乔海是三皇子。 但别人不会这么想，就怕无风起浪，届时，怕说什么的都有。 说左右逢源的算是好的，说通敌叛国，不管哪一国的闻香楼生意，都要受重创。 把自己陷入两面夹击的处境，可不是个明智选择。 要不然顾菲菲早就搭上了三皇子那条船，毕竟十一分店的掌柜夏丹丹嫁给了三皇子做侧妃。 而听夏丹丹说，三皇子也有意和闻香楼东家结交。 说到这个，顾菲菲又想起来，小清最近说的，十一分店这两个月业绩下滑了不少。 难道夏丹丹在三皇子府出了事，管不了十一分店？ 她平时鲜少找夏丹丹聊天，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何事导致业绩下滑。 “巴子，过两天你去京城一趟，除了加强玻璃店的防护，别被人阴了” “也去十一分店看看，小清说这两个月店里生意没以前好” “我尽量排出时间” 韩巴子用灵机记下了老大说的。 “好了，就到这里，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飞碟早到了自家院子的上空，只不过几人聊了会天，耽误了些时间。 顾菲菲本来是想直接出现在院子中，忽然想起郑小茶以前爱趴墙头。 没得她突然出现，会让她看见。 她还是选一条偏僻漆黑的巷子下去，进空间，直接回床上去。 也亏得顾菲菲心血来潮，选择这样的方式。 因为她在空间又一次看见了卫锦明满脸阴郁之色站在窗口。 由于屋檐遮挡的视角缘故，她在飞碟上并没有看到卫锦明在她的房间。 卫锦明这么晚过来找她是有什么事吗？她怎么感觉卫公子特别闲。 顾菲菲既想出空间问问，又怕出空间，面临对方的谴责。 因为她上次答应了卫锦明半夜不会乱跑出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心虚 虽然在她看来，自己没乱跑。 但在卫锦明眼里，不是这么一回事。 偏偏又没办法说真话解释清楚。 活到她这个份上，也是够够的。 顾菲菲索性在空间里做了半小时运动，又吃了一挂葡萄，再睡了会觉。 “小心心，外面过了多久了” 顾菲菲从软软的香香的大床中醒来，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已经过了十七分钟” “他怎么那么傻，站在那入定了般” 睡足的顾菲菲，终于感觉出一丢丢不好意思。 万一人家站到天亮，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顾菲菲快速套了今晚穿的衣服，从自家后院处，走去自己的房间。 “还知道回来，又跟你师父出去了？” “卫大哥猜的真准” 顾菲菲麻溜应道，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现在连武功也不教她，她作甚心虚？顾菲菲无意识的挺直胸膛。 “跟你师父学医认药？” “恩恩，是的” “可是你身上并没有药味” 顾菲菲立即闻了闻身上，都是天然花香。 卫锦明这家伙，离自己两米远，是狗鼻子吗，这么厉害。 “今天学的书上内容，没接触药材” 卫锦明心中微微叹息，明明知道小姑娘在撒谎。 自己却是第一个心疼上了，不想拆穿她的谎言。 他没说的是，从未闻见小姑娘身上有任何药味。 “卫大哥，你等了我很久吗？” “也没多久” “你以后想和我说什么事，可以写下来，压在我梳妆盒下面，这样你也不用等很久” 顾菲菲自以为聪明的为卫锦明出主意。 “我乐意等” 卫锦明忍住即将冲出口的话，转而憋了一句， “好” 顾菲菲随意走去床边的位置，自觉远离观察力敏锐的某人。 “今晚卫大哥过来，有何要紧之事” “小华子来信说，请来了东宫英朵，今晚就能到长峰县” 下午收到的信，他盼天黑，盼了许久。 “太好了，你们真的请来了你师娘？” 这或许是最近一段日子，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顾菲菲就差没直接蹦上卫锦明的怀里。 还好，关键时刻，她想起了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 可能作为一个人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比如她。 常常看到自己的小脸，白嫩的小胳膊，矮矮的视角，加上一出口就是童声，也会有自己是真小孩的错觉。 “女孩子家要自重” 卫锦明看出了顾菲菲的意图，对于小姑娘的投怀送抱，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 哪知道她突然停了下来，难道说她平时一高兴都是这样？ 卫锦明一想到这里，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就算对方是顾县令，也有小点吃醋。 “这不是太高兴了吗，明天就请东宫前辈过来给我妹妹看看可好？她喜欢什么？给人看病，可有什么要求？” 顾菲菲看医书，看的头都大了，对于不通过手术，就或许有法子引出妹妹身体中休眠期的蛊虫，别提有多高兴。 一直压在心底那块名为愧疚的大石，稍稍松开。 “我看情况，小华子的信上没有详说” 卫锦明不忍对上对面失落的眼神，稍稍移开目光解释。 “我就盼着想着等你带东宫前辈过来了” 顾菲菲小鸡啄米般点头，人都来了，她不应该这么着急。 理是这么个理，她想的通，可是涉及妹妹身体健康，又是另一回事。 也就这时候，小姑娘才能说点好听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 卫锦明跟顾菲菲道了晚安，先行回了卫府。 而顾菲菲则是高兴到飞起，一大早就起床。 “爹，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喜鹊叫喳喳，看来今天有贵客临门” “有什么贵客？都是老样子，还不是你心情好” 顾成起的也早，对上活泼的大闺女，早已习以为常。 顾菲菲：要是爹知道，只会比自己更激动的份。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顾成对萌萌，是有求必应。 大家如往常一般，吃完了早饭，顾成准备去衙门的时候，卫家来了人。 “菲丫头，真的有贵客临门，周姐你去菜市，再买些菜回来，小清准备泡茶和点心” 顾成得了卫府的人传来的消息，一进厅房，先安排上了。 “是来给萌萌看病的吗？” 赵梨花抱着文华，亦是激动不已。 “是啊，卫公子的师父，可算是把人请了来” 他本来以为去南国请人，一来一回，至少要个把月。 哪成想，不到一个月就能把人请来。 顾成对卫锦明不知礼数的那点子怨气。 被人家快马加鞭把人请了来，而消失。 “太好了，我这就去现做，做不了的我自掏银子去第四分店买” 小清抱起萌萌，亲了她一大口。 天知道那天晚上她看到萌萌七窍流血，有多伤心和愤怒。 连一向医术高明的小姐对蛊虫都束手无策。 现在好了，总算能找到懂的人过来给萌萌看看。 顾府上下就没有不开心的，只有萌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对大家总是喊她的名字，有点好奇。 “您里面请” 因着人家昨天晚上才来的长峰县，今天上午就来了顾府，顾成当然要拿出最大诚意，亲自带着赵梨花，在门口迎接东宫英朵。 卫锦明带着庄河和东宫英朵，为两人引见过后，简单寒暄了两句，顾成就请了人往府里而去。 “顾大人不必多礼，我先去看看顾二小姐” 东宫英朵五十多岁的人了，相貌和四十的不相上下。 十月份微凉的天气里，穿了一件青色长袍，走动间，长袍底的莲花缓缓绽放。 整个人给人一种疏离又飘然的感觉，话不多，也不客气，直接要求看看孩子。 “哎，好” 顾成夫妇两，对于东宫英朵的请求，是赞同的，早一点给孩子看看再好不过。 “还请你们先出去，我得用些手段，测测她体内有没有蛊虫” “放心，不会让她太难受” 顾菲菲好奇的很，奈何她爹娘都出来了，只好跟着出来。 “她体内应该有两种处在幼年休眠期的蛊虫” 等了一刻钟，顾菲菲才等到了东宫英朵的观察结果。 第四百二十五章 玉佩 “可有什么法子，把它们引出来” 顾成安抚着眼角挂着泪珠的萌萌，连忙问道。 “有法子，不过并不容易，我需要在你们府中住下，寻找合适的时机” 来的路上，东宫英朵就知道是出于暗香楼之手，在这女娃娃身上种下的蛊虫。 由于东宫一族对于蛊虫研究颇深，关于江湖上的暗香楼。 尤其是对方经常使用各种蛊虫，她们族人也在关注暗香楼。 同时也知道暗香楼里怕是有对蛊虫研究到出神入化的人，甚至繁衍变化出其他类型的蛊虫，在此之前，闻所未闻。 是以，东宫英朵对于萌萌身上的东西，相当感兴趣。 她刚刚试图唤醒那两种蛊虫，却没能做到。 果然暗香楼的东西，更胜一筹，越是这样，她越想尝试。 “那我也要在顾府住下来，你叫小清是吧，快给我收拾一个房间来” 庄河都快憋屈死了，没找到老婆子之前，心里忐忑，毕竟这么多年，没找到女儿，无脸面见英朵。 找到了老婆子之后，虽然对方依旧是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他。 但只要坚持不要脸，偶尔也能得对方一两个眼神赏赐。 他都知道老婆子之所以关心和暗香楼有关的东西，无非是怀疑其中就有自己的女儿。 因为千羽当年就是用蛊方面的天才，小小年纪，摸透了蛊虫。 既然老婆子想在顾府住下来，继续研究暗香楼的人种在萌萌身上的蛊虫，那他也得住在这里。 “好，我这就去收拾屋子，要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 小丫头有眼力劲，庄河满意的很。 “两间” 东宫英朵提高音调，硬压庄河一筹。 “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 一个是卫公子的师父，一个是能给萌萌引出体内蛊虫的能人，她该听谁的好。 庄河和东宫英朵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选择。 场面当时就尴尬了，一堆年轻人，小孩子，还有像顾成和赵梨花这样的中年人，看全场年纪最大的两个人在那里争论。 “你凭啥住在顾府？人家又没有邀请你” “我乐意住这里，大徒弟，你跟县令说说，我有空还能给你喜” “好的，师父，你就住顾府，我想县令大人会同意的” 卫锦明忙不迭的阻拦了师父的好意， 不用听他都知道庄河要说的是什么。 他可不想光天化日的接受顾县令和顾夫人的目光洗礼， 说不定才缓和的态度和关系，又要紧张起来。 “府中房屋甚多，两位前辈能在顾府住下，是我们的荣幸” 卫公子都这样说了，估计是两位老人正闹别扭。 顾成对于这点子人情世故，能看的出来。 “小清准备相邻的两间的屋子，去收拾妥当” 顾成这个主人发话，庄河也就冷哼一声，有的住总比没得住好。 再说，顾县令给安排的是英朵隔壁的房间，这样最好。 就这样，东宫英朵和庄河当天一同住了下来。 顾菲菲和小清接下来哪里也不能去， 毕竟府中来了客人，一个是武艺高强，一个是用蛊厉害。 顾菲菲甚至把小清和小花的灵机都给收起来，暂时不用。 “老婆子，我带你去吃烧烤，我跟你说，那家烧烤，味道真是绝了，保管你吃个肚子浑圆，也不想停” “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没改掉总爱吃肉的毛病” 东宫英朵没见过什么烧烤，想想也知道，应该全是肉类吃食。 “那里也有素的吃食，比寻常的草要好吃一丁点” 一大清早，庄河就开始在东宫英朵的房门前，转悠开了。 “庄师父，东宫前辈，你们可有换洗衣服” 由于府里多了两位客人，周姐一下子忙了起来。 昨晚顾菲菲就和小清说好了，要早起帮周姐分担些家务活。 顾菲菲和小花负责把家里打扫干净，在柳婶婶没过来之前，给弟弟妹妹穿衣洗漱。 小清负责全家人的衣服，也不去城外的河边洗，就在家里用肥皂搓洗，过三遍水。 “谢谢你了，都在那里” 没想到看着冷冰冰的东宫前辈，还挺好说话，又有礼貌。 小清得了东宫英朵的允许，去了屏风后的堆放衣物的地。 “放下” 小清刚捡起来一块劣质玉佩，便听东宫英朵一声冷斥。 “对不起，我刚从衣服里捡起来，正要还给你” 小清慌忙解释，别说是一块劣质玉佩，就是再好的玉佩，她也不放在眼里。 冷不丁的被人一呵斥，小清小心肝抖了一下，不自觉解释一句。 “英朵，你还贴身带着我当年送给你的玉佩” 庄河也跟进来看见了那块玉佩。 当年他一样很穷，所有的银子都用来学武。 有一年是英朵的生辰，那天他攒了很久的银子，打算给英朵买一件像模像样的礼物。 却因他痴迷学武，被人诓骗了银子，买了一本假的武术秘籍。 最后剩下来不到一两的银子，他买了一块成色并不好的玉佩。 那时候的英朵很善解人意，开解他说，能记得给她买生辰礼物就很高兴了。 看见这块玉佩，庄河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岁月不等人啊，他和英朵都老了。 “什么你送的玉佩，这是我自己买的” 东宫英朵捏住玉佩，要不是因为这是和女儿相认的唯一凭证，她才不会一直戴在身上。 “就是我送的，老婆子，你口是心非” “我说不是就不是，老眼昏花了你” 东宫英朵坚持否定，当年庄河买了玉佩，本来是他们一人一半。 却因庄河习武的缘故，时有损伤，半块玉佩磕走了一小块。 那之后，她给把庄河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和女儿一人佩戴一半的玉佩。 “东宫前辈，可否把玉佩再借我看一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的” 刚刚被前辈吼了的小清，小心翼翼的插话进来。 “我才..你见过一样的？” “丫头，你真的见过一样的？” 庄河和东宫英朵同时止住话头， 望向小清的眼神，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见过，被前辈刚刚那么一吼，给吓忘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亲人 她进来收个衣服容易吗，只不过看了块熟悉的玉佩，一时忘记给东宫前辈而已。 前一秒还在感慨东宫前辈看着不好接近，为人处世挺懂礼貌，后一秒就被吼了。 小姐都没有吼过她，大概是有本事的人也有脾气，或许叫个性，小清往好处想。 “丫头，对不住，你好好想想” 东宫英朵立马道歉，她一辈子都是这样随自己心意的处世态度，脾气一直不是很好，也就庄河不爱跟她计较。 “是啊，丫头，这块玉佩对老婆子很重要，她刚刚语气不好，你别跟她计较，反正她是不会生气，没得气着了自己，不划算，这事我有经验” “不会说话一边去” 东宫英朵推开庄河，扯开笑脸，温和的问道， “小清丫头，你想起来了没有” 小清一扫郁闷的心情，她很难对上像孩子一样，把自己围起来，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的两位老人板着一张苦兮兮的脸。 “想起来了，我朋友好像就有一块这样的玉佩” “你哪个朋友，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她在哪？多大年纪？” 庄河和东宫英朵争先恐后的问道。 “她目前身居别处，东宫前辈可否把玉佩借我，小花画画很厉害，我让她描摹下来” 小清借玉佩，当然不会让小花描摹，有什么比灵机拍一拍更方便，更真实的呢，还可以在线联机雅芙姐。 “你拿去看，好好看，不着急还回来” 东宫英朵这次的态度好了不止一倍。 就连脚步都是不自觉放轻，跟上小清。 “两位请留步，小花作画时，不喜观赏” 小花：我根本没说过这话。 “老婆子，我带你去吃烧烤，反正这事咱也急不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都等了，这一刻钟，他等得了。 “我没胃口，要去你去” “那我踏轻功回来，给你带上最热乎的烧烤串串” 庄河找了这么些年，和那块玉佩一样的也不是没有。 但一再探查下去，都不是他想找的人。 相对东宫英朵的急切心情，庄河悠然很多。 他还是先不说出来，免得老婆子失望，等会对自己又没好脸色。 “小姐，你把灵机拿出来，我记得雅芙姐脖子上就有这样一块玉佩” 当初雅芙姐脖子上的一半玉佩，因她常常抱着萌萌。 被才七八个月大的萌萌拽了出来，摔地上碎成两块。 后来小姐拿了透明的胶水，帮雅芙姐修补好了玉佩。 那半块玉佩就被雅芙姐收了起来，再也没戴过。 “我也记得，你从哪里得来的？” 顾菲菲对于这件事印象深刻，玉佩跟了雅芙十多年，被萌萌一摔。 不说她觉得不好意思，顾成爹爹和梨花娘亲都想要补偿，给雅芙买一块新的。 雅芙只说戴习惯了而已，就是一块顽石，不值当什么，更不用买新的。 “东宫前辈的，我先拍个照，再去找雅芙姐” 小清也知道庄河和东宫英朵的往事，两人年轻时有一女，后失踪。 该不会雅芙姐是庄河夫妇的孙女？ 女儿的话，不太可能，年龄对不上。 顾菲菲显然也想到了这里，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雅芙从小在顾府中长大，生身父母不明， 身上仅有那成色不算好的半块玉佩，可能是亲生父母留给她的。 “拍啥照，我现在就可以做个基因匹对” 自从有了身体扫描仪，得知它还能做亲子鉴定。 顾菲菲多了个心眼，收集身边所有人的基因信息。 毕竟洪云崖上的人，很多人不是自愿当土匪，也有和家人走失，被逼无奈。 至于那些孩子，一部分是孤儿，一部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和父母失散。 顾菲菲初衷是想收集这些，万一能给他们找到亲人。 后来一想，收集这个又不费事，便全都收了。 “我出去一下” 东宫英朵眼巴巴的站书房门外，本以为要一直站下去，结果只见小清丫头一阵风似的跑出来。 “前辈，别生气，借你一根头发” “好了，谢谢配合” 东宫英朵没来得及说话，书房的门，又被带上。 “小姐，快看是不是” “你也不怕做的太明目张胆？” 顾菲菲接过那根乌黑的长发，让小心心扫描。 “我这不是太想给雅芙姐一个惊喜” 反正那些人绝对想不到要头发是何用意。 她这也是沾了小姐的光，经常被各种科普，勉强懂一点。 “东宫前辈和雅芙有血缘关系，准确的来说，东宫前辈是雅芙的外祖母” “哇，我太厉害了，被吼也值了” “雅芙姐，我找到你的亲人，嫡亲的亲人，对方是你的外祖母，对了，你的外祖父也健在” “而且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武功.......” 雅芙挺着大肚子，大清早的起来，忙碌许久。 又推赵德安去百合园静静呆一会， 回来才看到小清发的几十条消息。 鉴于小清的话痨属性，没多久，弄清楚小清说的内容。 “和我的玉佩很像” 雅芙找出了那半块玉佩和小清发过来的照片进行对比。 不管玉佩是不是真的，小姐确定的事，那就是真的了。 “谢谢小姐和小清，真是值得高兴的一天” 小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有一天，能找到亲生父母。 如今梦想成真，虽然没找到父母，找到外祖母，算是弥补了一大遗憾。 原来她娘叫东宫千羽，随母姓。 “夫君，你听到了吗，我找到了亲人，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们的女儿” 赵德安没有回应，只有雅芙握着对方的手，笑着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我找冷大哥，今天就把那块玉佩送过来” 小清风风火火的准备行动起来，在雅芙姐最脆弱，最需要支持的时刻，能和亲人相认是再好不过的喜事。 “你顺便问问雅芙，她愿不愿意过来相认，愿意的话，就由冷白，接她到石安县的田庄，那里最近，用时最短” 顾菲菲没忽视小清的一脸艳羡，她这么积极，应该是既有为雅芙真心高兴，又有对自己身世的期待。 “好的，我问了” 小清一抬眼，对上了小姐的关怀眼神。 第四百二十七章 拜见 “我有小姐，上天已经很厚待我” 小清抱住顾菲菲的胳膊，她也就一时激动。 找人哪有那么好找，像庄师父和东宫前辈，不就是找了二十多年吗。 而今仍然没找到那位东宫千羽，无意间找到嫡亲的孙女。 东宫英朵在第二天下午收到雅芙寄过来的玉佩。 两位老人接过韩巴子递过来的半块玉佩，颤抖着双手，合上玉佩。 “这就是千羽的玉佩，这里还有个小口子，我记得它的形状” 万万没想到，此行来陈国一趟，只为追查暗香楼的消息，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找到了女儿的玉佩。 东宫英朵和庄河两人不可谓不生感叹。 “要不我们去石安县一趟，哪能让人家挺着大肚子过来” 东宫英朵立刻心疼上了，拥有这块玉佩的人，已怀有身孕。 不管她和女儿有没有关系，她都想见一见。 “雅芙嫂子说她身子骨还行，不劳烦二位过去” 韩巴子也知道面前的二位是雅芙的外祖母和祖父。 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尽尽孝道，亲自过来一趟。 毕竟雅芙坐飞碟过来，或者马车过来都很快，又平稳。 只要小心点走路，基本上不碍事，还有助于生产。 “还是我们过去一趟，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庄河，是不是要买些什么，给孩子补补身子” 东宫英朵的倔脾气，说要过去，就是过去，谁都劝不住。 最后还是韩巴子说，雅芙这次过来，也想见见文林和萌萌，还有小姐，再拜访县令大人，才算打消亲自去石安县的念头。 “菲丫头，你过来” 赵梨花既有为雅芙可能会找到亲人的高兴，又觉得不太对劲。 “娘，你想说什么？” 顾菲菲眨巴眨巴大眼睛，她就知道她娘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雅芙有身孕，赵德安又昏睡过去的事” 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咋这么能藏事。 “知道，师父跟我说的” 顾菲菲老实点头，说不知道，实在是说过不去。 毕竟雅芙在隔壁石安县住着，她又经常和高飞见面，还让小清半夜出去给高飞整理药材种子。 “知道你不跟娘说？他们夫妇二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人照顾，咱们府上空余的屋子多的是，怎么不劝你雅芙姐过来住” 孩子简直太不懂事，这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赵梨花不客气的给了大闺女一个脑瓜崩。 “我人小，哪能劝得住，又管不了大人的事情” 顾菲菲委屈上了，娘亲敲人怎么不打个招呼。 “你劝不住，应该和你爹或者我说，我都不知道雅芙这大半年怎么过来的” 赵梨花一想到雅芙的境遇，心疼坏了。 “也还好啦，赵大哥可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顾菲菲不由得庆幸，当初她及时赶过去，把赵德安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这叫还好，不行，我让周姐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以后让雅芙住咱们府上” 赵梨花对于大闺女的评价，不敢苟同，急忙去安排。 顾菲菲可不敢阻拦她娘，到时候，让雅芙自己拒绝。 还是住在岛上好，各种生活设施便利，有王科夫妇在，她也能放心。 就这么的，由一块玉佩引发的连锁反应，把家里人彻底动员起来。 顾菲菲和小清由于知情不报，罪加一等，被指使着干了一整天的活，差点没把腰累断。 “小姐，小清姐，雅芙姐的马车到门口了” “知道了，小清你扶我一把” 做家务感觉比练武还要累，一会上一会下的，忙的团团转。 顾菲菲灰头土脸的从凳子上下来，搭上了小清的友谊之手。 雅芙刚扶着肚子下了马车，最先看的就是小姐和小清累惨的模样。 直到被一声千羽叫回了目光。 “像，太像我们的女儿” 东宫英朵没忍住眼泪，她仿佛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千羽走失的时候，已有十三岁，那副模样虽然青涩，不似眼前人因为怀有身孕的温婉，两人的容貌轮廓，却有五六分神似。 “见过庄师父和东宫前辈” 雅芙不像面前两位老人的不确定，知道他们是外祖母和外祖父，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拜了一拜。 “快快请起” 东宫英朵忙上去扶了雅芙起来，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上，直把雅芙看的不好意思。 “快进府，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得好好歇歇” 赵梨花见雅芙挺着肚子，但气色神韵都还好，心也就放下大半。 “夫人，是我让小姐和小清不告诉你的，你可别生她们两的气” 昨晚上，小清就给自己发消息说，快要累死了。 雅芙虽然和小姐，小清有一段日子没见面。 常常在灵机上联系，感情一直好着呢。 可不得先为小姐和小清求求情。 “你不说还好，一说啊，我这心里头火气直往上升” 赵梨花恨不得拉着雅芙，把两人做过的“好事”好好说一遍。 只是今天，至少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看两位老前辈，一直望着雅芙就知道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记不记得你的母亲？” 东宫英朵没有顾菲菲的高科技， 只凭直觉，觉得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孙女。 因此一进门，先问上了。 “我小时候一直在顾府长大，听老夫人说，我五岁之前是养在府里的一对老夫妻身边，后来，那两夫妻年纪大了，相继去世，临终之际，把我送进了府，便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 雅芙实话实说，她对五岁之前的记忆印象，很模糊了。 偶尔听老夫人讲起她的身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更没有提及过她的父母。 “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老夫人有没有说过你身上玉佩的来历” 在场的基本上都知道，小孩子对于小时候的印象，不会记得很清楚。 东宫英朵也就抓住了雅芙说的老夫人。 “是有提到过，据说我养父母捡到我的时候，身上就带有这半块玉佩” 因为只有半块，还有残缺，所以她在府中被欺负的时候，也没人抢走，这才留了下来，直至今日。 第四百二十八章 诉说 东宫英朵和庄河听完雅芙的描述，只觉得很棘手。 首先最开始收养雅芙的那对老人早已去世十多年。 其次，雅芙是被捡回来，就算找到那对老人，怕也只是无济于事。 最后，千羽从小是武学和用蛊方面的天才， 学什么都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拿武学方面来说，庄河秉持公正客观的态度， 千羽十三岁的武学造诣比大徒弟卫锦明还要好。 女儿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玉佩放在一个小女娃身上。 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把女娃扔在顾府周围，让一对年迈的夫妻收养。 庄河和东宫英朵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一层， 对于千羽是否尚在人世有了悲观认知。 “不过，我偶然一次听到了老夫人和身边的王嬷嬷说，收养我的那对老人，早几年也收养过一个叫秋水的女子，与我有七八成相像” “王嬷嬷说，她怀疑收养我的那对夫妻，知道我是秋水的女儿，怕说出来，老夫人不肯收留我，才隐瞒下来” 雅芙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多年来未曾谋面的娘亲，可能已香消玉损，不在人世。 当年她偷听到老夫人和王嬷嬷这段对话，暗暗向府里的老人，打听过叫秋水的丫鬟，不是记不清了，就是奉老夫人的意思，不好说太多。 她一个小丫鬟在府中，不敢把打听的事情做的太明显，惹得老夫人生气，若是被发卖了去，可真就没地哭去。 她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丫鬟，比不得家生子，更比不得有父母在外的丫鬟。 心里多了层敏感，行事小心，加上只是对叫秋水的女子，多了些好奇，没必要弄丢饭碗。 就连老夫人和王嬷嬷，不也只是随口一说，仅仅是推测吗？ 暗自激动一阵子过后，雅芙选择把这件事深埋心底。 “为什么说出来，不肯收留雅芙？老夫人和叫秋水的女子有仇？” 庄河嘴巴比脑袋快，和雅芙那么相像的女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千羽要长相有长相，要实力有实力，除了嘴不甜，也不至于和老人结仇。 顾菲菲默默低下了头，她记得没错的话，叫秋水的丫鬟是大伯的初恋。 为了这事，大伯和大伯母，两人差点反目成仇，大伯更是差点做出弑子的事来。 “那是因为宿主大伯体内有痴情幻想蛊的缘故” 小心心适度插了句话。 “我也想到了这个，并且很怀疑秋水是雅芙的生母” 为什么秋水要在大伯脑子里放这样一个蛊虫？ 雅芙又不是大伯亲生女儿，两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还是说秋水见不得大伯早就成了亲，事业爱情双丰收。 偏要在他脑子里植入蛊虫，希望大伯一辈子想着她，念着她，直至入魔？ 最关键的是老夫人和王嬷嬷一起怀疑雅芙是秋水的孩子。 如果秋水真的是雅芙生母，为什么秋水没带过雅芙一齐出现在顾府。 她可是曾经听说过，大伯经常宿醉在秋水的坟头，纵然有蛊虫在作祟，可也得有真情的引子。 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秋水人生最后一段时光，是在顾府度过的。 顾菲菲越想越觉得这中间的事情，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有待解决。 几人没讨论出什么头绪来，等晚上顾成回来，又把话题重复一遍。 “你大伯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一个叫秋水的丫鬟，你们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雅芙和秋水真的挺像” “爹，你和大伯相差十岁呢，大伯和秋水少年往事，你怎么知道，还记得秋水的样子” 按照顾菲菲的推算，大伯喜欢上秋水的年纪，她爹顶多才像她这么大的年纪。 “这不是府里有个俏丽的丫鬟，印象深刻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秋水还牵过我的手，带我一起” 都是家里人，说这些也没什么，顾成顺着模糊的回忆来说。 “带你一起做什么？” 赵梨花多年不吃醋，心中的小醋坛子一下子翻了，问出口的话带有冷飕飕的意味。 “带我一起看虫子” 顾成脑袋里闪现过，那个很美丽的姐姐，对虫子总是宝贝的很的画面。 有了这么一条重要线索，庄河和东宫英朵彻底激动了，秋水很可能是他们的女儿千羽。 “一个女孩子，总是看虫子做什么，你也不害怕？” 赵梨花在孩子们和老人们面前，不太好意思，小声嘟囔两句。 “我那时候还小，哪知道什么是害怕，再说，都没我手指大，怕它们作甚” 顾成故作坚强的说，总不能说他被吓哭过鼻子。 三孩子一齐看着他，夫人怀里还有个小的，为人父母，总得有个表率。 “后来呢？” 顾菲菲挺享受听故事，尤其是陈年旧事，特别有味道。 “后来秋水好像是不告而别，又或许是只和你大伯做了告别，这个实在是记不清了，我进了学堂，没关注过这些事情” “总之是不在府里，那段时间你大伯一直抑郁寡欢” 顾成说起这段往事，以成人的视角，才知道，年少时大哥的眼里，常常带有一种叫思念的东西。 “再后来，你大伯娶了大伯母，应该是他们成亲几年后，秋水又出现了，那时候我十一岁，印象多了点” “自从秋水出现，身体一度很差，你大伯四处求医问药，想把她的病治好，但是我大哥自己都要靠府里养着，哪有多余的银钱” “不是问我娘借了许多，就是问大嫂借了一些银子” “可能那时候，大哥和大嫂因为秋水的事情，两人之间便有了隔阂” 而且，大哥大嫂成亲三年，没有孩子维系感情，又出现了大哥曾经心心念念的秋水，年少时候，哪里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和喜爱。 就这么的，大哥大嫂之间，渐行渐远，直到近些年的貌合神离。 说到这一段，顾成颇为感慨，前些年他离家的时候，大哥和大嫂的感情，依然是不怎么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这么大年纪，也育有三子一女，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往事 不像他，当初一意孤行的带着梨花和年幼的闺女，到了穷乡僻壤，估计气坏了老母亲。 幸好，夫人最近几年，给他添了好几个结实健康的宝宝。 而体内有隐患的萌萌，纯粹是人祸。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让诸位见笑了” 一般家丑不外传，他也是为了帮助庄师父和东宫前辈，还有怀有身孕的雅芙，能早日找到他们的女儿或母亲，才多嘴说了两句。 “没事，是我想的简单，若是这样，老夫人不喜秋水，也是有因由的” 既然顾县令的大哥早就娶了正房夫人，又对曾经的丫鬟那么好，换谁都会有意见。 要是再得知雅芙是秋水的孩子，岂不是成心在顾县令的大哥大嫂面前添堵。 一旁听顾成诉说往事的雅芙，也想了起来，怪不得二夫人有时候还明里暗里讽刺她两句，大夫人对她是冷若冰霜、视若无睹。 如果她真是秋水的女儿，大夫人看到她和秋水相似的脸，没把她赶出府，都算是仁慈。 “爹爹继续给我讲讲呗，我还想听” 顾菲菲刚才说了自己的推算，还质问她爹年纪小，怎么记得清事，引得大家多看了她一眼。 也许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能考虑到这么细致的问题。 自己都是个孩子，还能知道大人记不住小时候的事。 顾菲菲立刻换上爱听故事的小模样，许久未撒娇。 为了打消爹娘心中的疑虑，顾菲菲拼上了老脸。 “后面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大哥尽力了，没能挽救秋水的性命” 顾成之所以对秋水的事情记得牢靠，也是因为他大哥在秋水去世的日子里，颓废不堪，整日里酗酒浇愁。 又经常去秋水的坟头，一坐一整天，家里只好派人过去把他拉回来。 他不知道秋水对大哥的感情如何，但是大哥对秋水，那是没话说的。 大哥曾经也是个痴情的少年郎，奈何岁月无情，渐渐改变了他。 “你还记得秋水的岁数吗？” 东宫英朵总觉得顾成口中的秋水，就是她的女儿千羽。 “我大哥今年四十，秋水好像比我大哥小两岁” 顾成细细回忆了好一会，才给出了这个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最近两三年。 脑子里更清醒，就连回忆的东西也清楚许多。 有时候他跟夫人感慨越活越年轻，都做好了被夫人嘲笑的准备。 谁料夫人竟然赞同点点头，说她也有这样的错觉。 两人头对头的睡一起，思索半天，常常因为睡眠质量太好，没想多久，一起睡了过去，很多天早上起床都觉神清气爽。 “跟咱们千羽的岁数一模一样” 东宫英朵紧紧握着庄河的手，她没白来陈国这一趟。 “或许是红颜薄命” 顾菲菲一脸可惜的叹了口气。 “小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众人都散开各自去睡觉，只有小清跟在顾菲菲身旁，眼睛闪亮亮，意犹未尽。 “什么想法，说说看” “开棺，找头发，做亲子鉴定” “就是不知道快二十年过去，头发有没有腐烂，我建议派巴子下去” “小清，大晚上的，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顾菲菲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小清这么变态了。 “小姐，我说真的，与其咱们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看看” “拿好你的小抱枕，去问问雅芙的意见” 不说别的，顾菲菲关于这一点上，对雅芙还算有点了解。 不到万不得已，她那样传统的女子，不会对尸体大不敬。 “哎，我这不也是怕吓到了雅芙，和未出世的小外甥” 小清一脸遗憾的走了，她去找小花说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顾菲菲见雅芙并无异样，小清应该没说这件事。 吃完了早饭，顾菲菲就见东宫前辈在庄师父耳边说了些什么，庄师父正门都没走，直接飞身出去。 紧接着东宫前辈对人的态度，尤其是对雅芙，罕见的笑了笑，仿佛一个慈祥的，温柔的妇人似的。 “雅芙姐，我这是沾了你的光，得东宫前辈一个笑脸可不容易” “你啊，还是这样顽皮” 雅芙昨晚休息的并不是很好，头一次醒来床边是个空落落的位置，没有夫君的那张脸。 虽然对方依然没有醒过来，甚至不能言语，和对着她笑，可是她还是止不住的想念他。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小清不服气的辩解，抖落开最后一件衣服，给它晾上竹竿。 “好了，陪我去夫人那，我这次来，顶多呆三天，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只呆三天？我还让你教我烧各种海鲜干呢，你带了那么多，不教会我，要我们干看着海鲜干不成” “又跟我贫，我还不知道你，看一遍，就能摸的七七八八” 她也可以在灵机上，发做菜的小视频，或者写上做法。 不得不说，有了灵机，做什么都方便很多。 “三天？雅芙你这是和我们生分了” 赵梨花一听，语调不自觉提高，雅芙遭遇了那么大的事，如今又疑似找到了亲人，怎么能说走就走。 “夫人，雅芙姐是舍不得赵大哥，你不用担心她生活艰难，当初赵大哥赚了不少银子和小姐的师父合伙做生意，每个月都有不小的进项” 小清拈了块绿豆糕来吃，这方面的意思，都是小姐让她侧面透露给夫人听。 毕竟夫人一心想把雅芙和赵德安一齐接来府上住，最大的原因，是担心他们二人生活艰难，雅芙又快要生宝宝。 她和小姐也不是不欢迎雅芙过来顾府上住，而是考虑到安全性和生活的便利，小岛那边更适合雅芙目前的情况。 “你这丫头能懂什么” 她是怕雅芙心情上不好，没人可以说说话。 而且是第一次有了身子，到时候经验不足，都没人搭把手。 不可否认的是，赵梨花最担心的还是雅芙经济上的困难，原来是她多虑了。 也是，当初赵德安来府里准备接雅芙走，顾成就和自己提到过，感觉赵德安不是一般人。 第四百三十章 离别 “多谢夫人款待，只是夫君情况有异，家中无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临走的时候，托了岛上的老人们帮忙照顾夫君，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给她看顾夫君。 “你这么个情况，以后啊，可辛苦你了” 赵梨花抚摸着雅芙的手，她诚心想邀雅芙多住一些时日，可惜情况不允许。 也不知道赵德安以后能不能醒过来，怎么好好的人，就能变成那个样子呢。 “谈不上辛苦，人还活着，我已经很感激了” 相比于赵德安刚出事的那段日子，雅芙如今的情绪和心态，要平稳很多。 屋内几人的对话，刚好被东宫英朵听了个清楚。 “庄河，你过来，是不是你惹雅芙生气了？人家才呆了三天就想回去” 虽然很多往事没有查探清楚，但凭着半块玉佩和千羽相似容貌的雅芙。 东宫英朵和庄河，大体上确定雅芙就是他们的孙女。 乍一听雅芙顶只停留三天，庄河两口子，尤其是东宫英朵，着急上火起来。 “老婆子，我一早上就出去给你买布买针线，积极全面配合你想学缝纫裁剪的心，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往我身上泼脏水” 庄河此刻就两个字来形容心中所感，委屈。 “那你多劝劝雅芙，至少得等到我给重孙子做一套像样的小衣出来” “得，你还跟年轻时候一样，霸道，不讲理” 庄河小声嘀咕，可能是人老了，看过的事物，走过的路多了。 年轻时候，他十分讨厌东宫英朵这样的性格，到老了，竟觉得闹腾点好，热闹。 “说什么呢？有本事大点声说” 东宫英朵抓过庄河带回来的一大包东西，准备亲自向善缝纫的夫人请教请教。 她可是亲眼看见顾夫人不到一天的功夫，做出一套衣服，而且还不费力。 你说要是她年轻时候，有缝纫机这玩意，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会针线活。 “没说什么，我这就去” 他练武打拳可还行，对上那么娇滴滴的女娃娃，可怎么说啊？ 而且雅芙还怀了孩子，一看更是只能动口，还不能惹人生气。 最后庄河也没劝说成功， “庄师父，欢迎你以后来隔壁县来玩，我们那里不仅有庄子，还有个蓝莓山头，这两年已初步挂了些果，据说吃了对眼睛好呢” 虽然雅芙没在石安县的田庄呆过，但是对小姐名下的各处产业分布，尤其是早期的，比较清楚。 这一次来长峰县，她见到了外祖母和外祖父。 发现他们二人身体还算硬朗，保养有术，对此放心不少。 等她把孩子生了，就带上赵德安和儿子一起出来。 要是庄河和东宫前辈不嫌弃她，和她一直有联系。 她以后学着打理生意的同时，在庄子上定居，顺便给他们二人养老。 “哎，好，到时候我可不会客气，带着老婆子，到你那多住些日子，你可不要嫌弃我们两位老人家” 这孩子生的真好，长的像他们家女儿，又温柔懂事，又有礼貌。 庄河能感受到雅芙的那份真诚，心里便把她当成真正的亲孙女。 “怎么会，你们两位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能是血液里的天然亲情，纵然多年不相见，雅芙和庄河聊的很投机。 除了庄河第二天早上出来吃饭，耳朵红红的，一切如故。 三天的时间，说不上长，好在雅芙准备回去的那天，东宫英朵可算是赶出了一件略显简陋的小衣，还有点拿不出手，遮遮掩掩。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雅芙就是咱亲孙女，还能嫌弃你不成” 庄河扒拉出那件衣服，塞进了雅芙的包裹里。 来的时候，雅芙带的大小包裹，回去的时候更甚。 大多数包裹是东宫英朵和庄河两位老人给准备的。 这其中可能有对女儿的那份愧疚，又有真心喜爱雅芙的缘故。 还好雅芙一个人坐一辆马车，要不然还真塞不下。 “谢谢东宫前辈，我很喜欢” 她都没给两人老人带些什么，反倒是让他们花费了不少银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比不上夫人做的，等我学会了，给孩子做件更好的” 听说雅芙肚子里的已经六个多月，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足够她学会给孩子做一件小衣裳。 “都挺好的，孩子的衣服有很多” 雅芙本来想说，让东宫前辈不用太辛苦。 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心意，她不要的话，指不定外祖母会怎么伤心。 其实自从赵德安昏睡过去，大家更偏爱未出世的宝宝。 光是她收到的衣物，足足有三四个大衣柜。 等到宝宝出世以后，一天换一套，都有点来不及穿。 很满足了，有亲人在身旁和关心的感觉，真好。 除了又一次的离别有些伤感，惹得雅芙和庄河夫妇两，絮絮叨叨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把人送上了马车。 “隔壁县也不是很远，坐马车一天就能到，如果是我大徒弟的白马，也就两刻钟的事” “等你把小萌萌体内的蛊虫引出来，我就陪你去看望雅芙” 庄河试图揽上东宫英朵的肩膀，说些宽慰她的话。 “谁要你陪，我不会自己去看孙女” 她还是尽快找个恰当的时机，把萌萌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为了萌萌的事情，东宫英朵头一次想见见顾菲菲的神医师父。 对方是怎么知道有两粒休眠期的蛊虫，还知道确切的位置？ 关于这件事，东宫英朵问了顾菲菲，很确定她师父对蛊虫的各种事情，一窍不通。 “很抱歉，东宫前辈，我师傅最近都未回归” 她一个人变不出两个人，之前让王科扮演高飞，糊弄爹娘这种外行人，勉强不穿帮。 可不敢在两位江湖中人，多年来走南闯北的两位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顾菲菲见东宫前辈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虽然东宫前辈偶尔脾气算不上好，但也是个纯粹的性情中人。 不过，自从顾菲菲借着高飞的名义，说了蛊虫的位置。 东宫英朵觉得尝试唤醒萌萌心脏部位的蛊虫，有很大希望。 第四百三十一章 小产 因为知道确切的位置，诱饵和一些蛊术上的手段，作用更加直接。 也算是高科技身体扫描仪和古老的蛊术相结合使用的一大优点。 这一发现，也是顾菲菲在每次东宫前辈，试图唤醒萌萌心脏那里的蛊虫，才发现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为这样的结果振奋，韩巴子传来了消息。 “老大，我去十一分店看了，伙计们说夏丹丹这两个月很少过来” “刚刚又传来了消息，夏侧妃小产了” “她身体一向很好，没听过她怀孕的消息，怎么突然小产？” 这下子哪里还顾得上十一分店的业绩，当然是以人为主。 顾菲菲让韩巴子想办法送了带有灵液的大补丸进三皇子府。 “你还年轻，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宝宝，[抱抱]” 顾菲菲想想又发了些安慰的话过去。 “老大，现在的我心力交瘁，无力管理十一分店，你换别人来做吧” 夏丹丹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失去了往日里鲜活的气息。 从她小产，整整过去一日，连远在长峰县的老大听说了，派人想办法送了补丸进来，又跟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三皇子却连面都没露，更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夏丹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看错人，错付真心。 不仅仅是身上的痛，夏丹丹感觉心口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的往里面灌，痛到麻木，痛到没有知觉。 “侧妃娘娘，奴婢喂你喝药” “我不喝，快拿走，都拿走” 她就是喝了一碗安胎药，腹痛如绞，未成形的孩子，滑了出来。 府里有人想害她，至于害她的人，还用想吗，不正是春风得意的田侧妃。 这府里只有她和田侧妃，其余的几房侍妾，通房丫鬟，没那个胆子下手。 “这次的事，是老奴的错，没仔细排查，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杜嬷嬷上前一步，先行认错。 夏侧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贤妃娘娘期盼的。 哪成想，这么快，就有人下了手。 她更想不到，下手的很可能是早已经失势的田侧妃。 就凭着三皇子的喜欢吗？ 她刚来府里，奉贤妃娘娘的命令，准备好好教导夏侧妃规矩的时候，也见过三皇子很宠爱夏侧妃。 至于以前在宫中，见过的就更多了，男人的宠爱，最靠不住，这是后宫女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等她找到证据，呈给贤妃娘娘，会有够田侧妃喝上一壶的时候。 杜嬷嬷又是认错，又想找证据，无非是对夏丹丹生出几分真心。 平心而论，夏侧妃出身低了点，但待周围的人，尤其是对她这个老嬷嬷却不错。 虽然夏侧妃都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更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出格了点，但是让人感觉一阵窝心。 “嬷嬷，不怪你，都怪我自己” 夏丹丹摇了摇头，她看出来杜嬷嬷的气愤。 就连当初看她不顺眼的杜嬷嬷都有点伤心。 三皇子又在哪里？大概抱着田侧妃，笑的正欢。 都怪她瞎了眼，识人不清。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夏丹丹握着震动的灵机，满脸疲惫，闭上了眼。 对她最好的还是老大，吃了补丸，身体好多了。 “要不你提拔一个店里的小伙计，作为临时掌柜，等你身体好转过后，再接管生意” 顾菲菲也是无人可用，才做此决策。 加上与其一直在悲伤的情绪，不如找点事情来做。 当然，这些都是云晓的主意，据说，效果好极了。 “提拔小六子，他最机灵、嘴甜，我过两天就去教他做手工帐和交代店里的琐事” 顾菲菲见夏丹丹还能头脑冷静的说这些话，放心了点，真怕夏丹丹从此会一蹶不振。 “暂时还不急，我让韩巴子教小六子就好，你把身子养好” 顾菲菲去空间摘了不少新鲜水果，又连续宰杀了老母鸡，肥鸭、野牛等牲畜，最后又去池塘收了不少野生鱼和莲藕上来。 听说女人小产，也是要坐月子，不然以后容易落下病根。 她别的做不到，也就吃食上，能帮衬一二。 等冷白把东西运去京城，放在总店的冰库中，每天送一些去三皇子府。 顺便让在京城多停留两天的韩巴子，给打听下，为什么夏丹丹会滑胎。 不管怎么说，夏丹丹也是洪云崖的人，哪能轻易让别人欺负。 虽然顾菲菲平时不太管每个人的感情私事，最多是顺水推舟。 但也不意味着，不照顾大家的心情。 感情是最需要维护和精心经营，她也是为了闻香楼的总体未来。 争取不寒了任何一个小伙伴的心，关心到位。 就是苦了韩巴子，得去把她的关心执行到位。 “这可咋整，我上哪去给老大查清楚，问夏丹丹，她又不说，大概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韩巴子从冷白凭空变出来的桃子等水果，司空见惯。 用袖子擦了擦桃子表面，先啃了一大口，着实郁闷。 “问问夏丹丹贴身的丫鬟或者嬷嬷，不过，得先打好关系” 冷白也是糙汉子一个，跟着韩巴子一眼，拿起了个脆桃，擦擦就吃。 反正老大每次拿那些东西出来，绝对有富余，吃一两个也不打紧。 “可以啊，兄弟，你心挺细” 韩巴子也是吃着吃着，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又不能飞进三皇子府。 “哪里是我想到的，是小清儿说的，她就猜到了你会抱怨” “你跟她挺熟，我看你们俩经常聊天” 韩巴子心里酸溜溜的，甚至觉得这桃子，滋味也一般。 “别幼稚了，吃完了，赶紧干活” 冷白倒没注意到韩巴子的异常表情。 反正小清儿年纪小，胆子大，又活泼，和谁都挺熟。 “好歹夏丹丹也是咱兄弟，这事必须整清楚” 韩巴子远距离投篮，桃核正中垃圾桶中央。 这事情说起来挺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韩巴子趁着送蔬果的空档，见着了对任何吃食，亲手把关的杜嬷嬷。 “你们闻香楼的人管的还挺宽，我劝你不该问的，不要乱打听消息” 第四百三十二章 转变 韩巴子:我怎么就乱打听消息了？我完全是出于关心！ 你以为咱们洪云崖跟你皇子府似的，出了条人命，半点波澜没起。 这嬷嬷也真是的，戒备心强的很，嘴巴严。 下次送菜过来，再遇见她，他绝对不会多嘴半句。 要不是出事的是洪云崖的人，他还没那个时间过来呢。 “侧妃娘娘，闻香楼送了些新鲜的蔬果过来，老奴看着颜色个顶个的好，您看要不要给您做上，至于口味，选择偏清淡一些” “好，听嬷嬷的” 也只有老大能为她做到这样，她不能辜负老大的好意。 夏丹丹强撑着身子，应答了一句。 “我这就去吩咐小厨房开火给您做” 愿意吃饭是好事，夏侧妃这次掉了个孩子，没遭太大的罪，多吃点好的补身子，她人又年轻，会好的很快。 杜嬷嬷忙吩咐身边丫鬟把闻香楼送来的东西先做。 最近两个月看夏侧妃很少去闻香楼，她以为两边快没什么联系。 夏侧妃小产事后，谁知最快反应过来，并且送了最实在的东西进三皇子府，反倒是闻香楼的人。 杜嬷嬷心里活动开了，闻香楼在京城开了那么多的分店，每个店的生意都很好。 她还以为掌柜的出事，闻香楼会无暇顾及，事实却大相径庭。 看来商人不仅仅是重利寡情，更有除生意之外的关怀之心。 一个掌柜的出事，能做到这样，难怪闻香楼的生意那么好。 或许她不该对闻香楼总是来的那些外男，没有什么好脸色。 夏侧妃正是需要关心鼓舞的时候，闻香楼此举不亚于娘家人。 杜嬷嬷的这些念头，也就是在心中一闪而过。 等到她亲眼见夏侧妃进食比平时多一倍的饭量，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今日又是你来送？怎么都这么新鲜，桃子看着可真稀罕人” 韩巴子：确定是昨天的嬷嬷无疑，该不会是鬼上身了？ “这是什么果子？长得真奇怪，还挺扎人” “凤梨，你们夏侧妃会弄这个” 也不能让嬷嬷一个人唱独角戏，韩巴子决定不跟嬷嬷计较，接过话茬。 “要不你给我切了吧，我们夏侧妃虚弱的很，正卧床歇息” 夏侧妃虽然是侧妃，那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人，哪能亲自去处理这么大个的东西，被别人瞧见了，得说道成什么样子。 杜嬷嬷努力克服了外面的人不懂规矩，得多多谅解的想法。 “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借用一下府上的厨房，我给夏侧妃切上一盘” 韩巴子正愁没机会套套话，顺着杜嬷嬷的话说道。 反正他有的是力气，切一个凤梨，跟切豆腐似的。 “我寻思着这东西挺结实，去大厨房，那里的刀具齐全” 杜嬷嬷领着韩巴子往大厨房走去。 毕竟夏侧妃的小厨房，做菜的都是丫鬟。 那些丫鬟们拿不动重刀，用的都是小巧的，轻盈的刀具。 她目测着，一把刀都没凤梨大，别凤梨没切好，把刀给弄坏了。 而且为了避嫌，也不应该让外男进离侧妃住的地方近的小厨房。 韩巴子无所谓去哪个厨房，只要有刀就行。 “杜嬷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屈尊来我这里” 从昨天开始，夏侧妃的吃起了小厨房。 把大厨房送过去的饭菜，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今天大厨房的人做菜之前，还想派人去夏侧妃那里问问，今天是不是依照昨天那样。 “哪里是屈尊，这不是夏侧妃刚刚小产，她以前做事的闻香楼送了新鲜吃食过来，恰巧我又不会做，便带了人过来，借用一下你这里的刀具碗碟” 杜嬷嬷像是没听出说话之人言语间的讽刺意味。 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她在宫里见得多了。 “外面来的吃食？杜嬷嬷你以前不是最注重规矩，万一来的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把夏侧妃的身子吃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是夏侧妃点名要吃，我说吴师傅这么关心夏侧妃的身子，那日里大厨房给夏侧妃熬制安胎药的时候，您怎么就没在一旁看着” “我这不是临时有事，没在厨房，谁能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吴师傅也不敢把杜嬷嬷得罪的太狠，眼看说着说着，杜嬷嬷要把夏侧妃小产的责任推到他头上，连忙让开了去。 而一旁的韩巴子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他以为是切一下凤梨，再顺便说两句话就走。 看杜嬷嬷的架势，说话的语气，磨磨唧唧的处事风格，差点没把他急死。 厨子也真是的，没事找事，什么叫外面来的吃食不干净，老大的东西他们想吃还吃不到呢。 再说，真要害人，还能这么无所顾忌，直接来这里？怕不是脑子缺根筋。 “慢着，果子至少要洗三遍，手也得洗” “这是切肉的刀，这是切果子的” “不对，这才是果盘” “切的样子也不对，太大块......” 韩巴子完全没和杜嬷嬷搭话的心了。 他想杜嬷嬷一定爱吃鱼，很会挑刺！ 比如一颗凤梨，又不吃外面的皮，怎么就上升到洗三遍的地步。 “色泽金黄，闻之微微酸甜，应该有开胃、增进食欲之功效” 叫凤梨的闻起来就不错，夏侧妃肯定爱吃。 杜嬷嬷满意极了，正想把一盘凤梨装进食盒，厨房又来了人， “这不是许久未见的杜嬷嬷吗？你也来了厨房” 小红捏着帕子，对比她年长的嬷嬷，未行礼先出声。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按照礼节，你还没对我见礼” 杜嬷嬷看不顺眼小红许久，她在宫中养了一双利眼，总觉得这丫头很会来事，且心思不纯。 “见过杜嬷嬷，人家也是服侍三皇子和田侧妃，累着了，才一时忘了给您见礼” “我过来是看看三皇子亲自吩咐，给田侧妃做的燕窝粥，好了没有” 小红扫了一眼案板，空气中酸甜的气息，大概就是这东西散发出来。 别说，味道真好闻，至少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果子。 “吴师傅，这是你特意为我们田侧妃准备的吗？” 第四百三十三章 讽刺 小红也不是瞎子，自然是看见了站在案板近前的韩巴子和杜嬷嬷。 吴师傅离案板远着，跟面前果盘里的东西，没一丝关系。 “那可让你失望了，这是我们闻香楼特意送给夏侧妃的” 韩巴子总算是按照杜嬷嬷的要求处理好了凤梨。 听到这小丫头的声音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再不出声，还不知道杜嬷嬷要在这里耽搁多久。 “大胆刁民，我问的又不是你，你竟敢随意搭话” “在我面前摆什么谱，你不过是个丫鬟，比不得我这个自由人” 就这样的丫鬟，连小清一半都比不上。 韩巴子才不管她是不是女孩子，先怼了再说。 “我是田侧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就算是正妃身边的，也还是一个卖了身的丫鬟” 韩巴子自觉没说错，田侧妃怎么了，田侧妃就能目中无人。 刚才看着丫头胡搅蛮缠的劲，他再不出声，怕是要借着吴师傅不敢得罪她的口，把凤梨拿了去。 要是以前，韩巴子不可能对一个人的行为实行预判。 这也是从大哥昏睡后，各种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多了，察言观色变成了基本功。 他见过了各色人等，还没见过这样刁蛮的丫鬟，简直狗仗人势。 “杜嬷嬷，你也是不挑，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府上领” 小红本想借着三皇子和田侧妃的势，把果子拿过来，谅杜嬷嬷也不敢多说什么。 岂料这个外面来的人，一双眼睛像是能把人看的无所遁形，把她的心思暴露于前。 不仅如此，还先发制人，又讥讽她是个丫鬟。 韩巴子还不知道小红转念想了这么多， 要是知道，估计得给她改改思想， 明明是个奴才，怎么能丫鬟来掩饰本质的不堪。 “我挑不挑，得贤妃娘娘说了算，哪里轮得着你一个小丫鬟来教训我” 虽然今天领进来的人，不懂规矩，又不爱干净。 但对方气势足足的，直言讽刺田侧妃身边的狗，杜嬷嬷心里畅快多了。 “好啊你，看我不报给三皇子和田侧妃听” 杜嬷嬷一开始是贤妃娘娘派给夏侧妃，教她规矩的。 谁料现在的杜嬷嬷一心维护夏侧妃，害的她的计谋好几次落空。 而且以她一个丫鬟的身份，不能对杜嬷嬷指手画脚。 今天还没和杜嬷嬷说什么，被这人一同搅合，果子也到不了手。 小红狠狠地瞪了一眼韩巴子，气冲冲的走了。 “有些人越来越嚣张，做了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 杜嬷嬷把凤梨装进食盒，小声感叹一句。 韩巴子正好听到了杜嬷嬷说的话。 难道说夏丹丹这一次的小产，和田侧妃有关系？ 也是，同样是侧妃，三皇子又没有孩子，长子显得尤为重要。 韩巴子也是听了三弟说赵王和乔皇后对子嗣多么看重。 才意识到皇家的子孙，不像是寻常人家那样简单。 “老大，我怀疑对夏丹丹下黑手的是田侧妃” 今天一趟不算白来，反正他没被气着，还看了两出戏。 “何以有此一说？” 韩巴子便把今日的见闻，以及杜嬷嬷说的话，细细描述一遍。 “看来夏丹丹在府里并不得宠，甚至已经失宠” 顾菲菲猜想一向心高气傲的夏丹丹之所以不愿意和他们说。 估计也是不想直面三皇子已经移情别恋的事实。 甚至连她小产，三皇子都没过来看一眼。 反倒亲自吩咐厨房做菜的师傅，给田侧妃炖燕窝粥。 想必当初夏丹丹有多欢喜嫁给三皇子，现在就有成倍的伤心和失望。 感情的事，她也无能为力，只希望夏丹丹能自己走出来。 至于害夏丹丹小产的事情，她也觉得田侧妃的嫌疑最大。 从韩巴子的叙述中，也就杜嬷嬷对夏丹丹有点真心，为她着想。 “杜嬷嬷应该没找到证据，否则也不会忍气吞声，她可是贤妃娘娘派过去的人” 顾菲菲继续推测，要不花点银子，让韩巴子去清河堂要些消息，助杜嬷嬷一臂之力？ 想到就做，顾菲菲给韩巴子打了一串地址过去。 ※※※ “气死我了，区区闻香楼的一个伙计，也配在我面前摆谱” 小红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摔的砰砰响。 “这是怎么了？最近府里，还有谁敢惹你” 田嬷嬷刚刚从院外回来，便见到脸都气红了的小红。 心底是暗暗不喜，这么蠢的人。 也就田雨柔念及旧情，留她在身旁服侍。 “不是咱们府里的，是闻香楼的人” 闻香楼各种东西卖的贵也就算了，不过是个做生意的，谁给他的胆量，敢出口骂她。 府里刷马桶的奴才都知道三皇子对她们田侧妃，那是一心一意，情根深种，连带着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小红多日不受气，乍被人一讽刺，心口要爆炸般的感受。 “闻香楼的？” 田嬷嬷也就顺着小红的嘴，说了一句。 “是啊，今天我去给......” 小红噼里啪啦的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件小小的事情，足足讲了半刻钟，中间还有重复。 “哦，我觉得他倒是也没说错，你本来就是个丫鬟” 田嬷嬷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 “跟你说了也不懂，我去侧妃那里，服侍她起床” 小红翻了个白眼，也不想跟田嬷嬷再说些什么。 由于小红心里带着气，直接冲进了小姐的房中。 “快关门” 小红已经呆了，没料到三皇子现在还没走，且赤裸着上身，自己穿衣。 门外照射进房中金黄色的阳光，打在三皇子条理分明的上半身。 小红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姐的命真好，出身好，有个为她谋算的田嬷嬷，更是嫁给了英俊的三皇子。 要是她能天天看到三皇子这样，哪怕少活十年也愿意。 忽然，小红明白了，她为什么痛恨闻香楼的人说自己是个丫鬟。 是的，她不想再做丫鬟，不想去服侍别人。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关个门也不会” 陈丰杰只好赤脚，轻手轻脚去关了门，怕吵到田雨柔睡觉。 第四百三十四章 纳妾 “对，对不起，是奴婢一时没在意” 小红收回思绪，目光却牢牢地黏在陈丰杰的身上。 “没事，过来给我更衣” 陈丰杰被小红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 不过也没多想什么，自然张开双臂，等着更衣。 “三皇子，奴婢的手不够长” 小红解释一句，满脸绯红的拿起腰带。 抱上三皇子的腰，深呼吸一口，有些陶醉其中。 陈丰杰刚刚就被小红似有若无的手指划过胸膛。 还有奇慢无比的穿衣动作，弄的抬起的双臂都有点发酸。 此刻这小丫鬟，居然敢无视她的主子，胆大妄为的抱上他的腰。 陈丰杰从小在宫里看过各种争宠的戏码，很确定小红在勾引他。 “我自己来，你退下” 陈丰杰压下心底薄怒，打算给雨柔一个面子。 等会用早膳，和雨柔提一句，让她自个处理了这丫鬟。 小红被三皇子的快速后退动作，利索拿起腰带系上腰间，整的有点发懵。 等反应三皇子真真切切说了那句，让她退下的话，面上一阵爆红和难堪。 “慢着” “奴婢在” 三皇子回心转意了？小红面上一喜。 “侧妃的燕窝粥，怎不见你端来？” 雨柔这两天总是害怕自己变老变丑，纵然他好声好气的安慰说绝不会抛弃她，她还是深感不安。 陈丰杰心里便一直记着这件事，花费不菲的银两，买了极品血燕，专门炖给雨柔吃。 “奴婢，奴婢” 总不能说自己忘了，刚才她好像惹恼了三皇子。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实情。 “雨柔快醒了，你先去把洗漱的水端来，再去拿燕窝粥” 陈丰杰见她结结巴巴，看样子是没准备。 不想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挥手让她下去。 “都怪闻香楼的人，害我在三皇子面前没脸” 小红一边做事，一边狠狠地骂了一顿韩巴子。 以往小姐用早膳的时候，都是她在一旁服侍。 就在一刻钟之前，她又被三皇子支开了厅房。 这么一想，小红心里既是生气，又是难过。 “红姐，田侧妃让你过去” “知道了” 小红放下手中活计，满脸不情愿的去了小姐所在的厢房。 “小红，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小姐的话，有十年了” 她从小就跟在小姐身后，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 “你可是对三皇子有想法” 田雨柔握住手中的玉簪，终是把这句话挑到明面上说。 小红虽然脾气不太好，想的简单，但对她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她着想。 跟了她十年，也算是姐妹一场。 若她真对三皇子有想法，那她便做主把小红抬了姨娘。 “奴婢不敢” 小红一早上被三皇子喝退两次，被打击的没多少自信。 要是以往，按照她对小姐性格的理解，就直接承认了。 “有想法，但是不敢，对吗？” 田雨柔忍住心中刺痛，直视小红的眼睛。 三皇子和她体内都有一种虫子，所以对方才会对她无微不至。 她总怕有一天三皇子会发现，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骗了他。 是以田雨柔选择抬小红做姨娘， 一来是两人十年的姐妹情，感情深厚； 二来为的掩人耳目，不能是她一人独占宠爱，久了难免别人会起疑； 三来小红也知道她和三皇子的事，只能彰显厚赐，把她拉到同一阵营。 “对，可是三皇子只一心对小姐” 小红沮丧地说，田嬷嬷弄来的虫子，是那样的厉害吗？ “小红，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喜欢的，姐姐再难过，也会跟你分享” “至于三皇子那，你不用担心，我会多劝劝他” “小姐你的意思是” 小红的眼睛逐渐睁大，简直不敢置信。 “以前我总是悲春伤秋，耽误了你的亲事，往后你陪我做个伴，咱们还是好姐妹” 田雨柔重重抚了小红的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只红宝石碎花簪子，亲自簪在小红头上。 “正好，很相配” “小姐，你真好，我以后还是像现在一样服侍你” 小红摸了摸发簪，满脸开心，小姐果然知道她最喜欢这只簪子。 “府里头有的是丫鬟，哪里用的着你亲自来” 有田雨柔出面，陈丰杰才答应了抬小红做姨娘。 由于府中的夏侧妃才小产，田雨柔善解人意的说，不大办。 只给小红做了一身水红的新衣，抬去仅有一对红烛的厢房。 纳妾这事，便算是正式完成。 红烛摇曳，满室春光，天明时分，红烛才被吹灭。 “恭喜红姨娘，今天您可真美” 新来的小丫鬟，嘴甜的像不要钱似的夸赞小红。 “哪有，给我梳洗打扮，我去找小姐谢恩” 小红得偿所愿，脸色红润，满面春风。 就算小姐没给她的亲事大办，心中对小姐亦是感激。 “田侧妃特意打发玉秋来说，今日你好好歇歇，改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行，我得当小姐的面谢恩” 没有小姐，怎么会有今天的红姨娘，她小红终于翻身做了主子。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快坐下，可不许你行礼” 田雨柔拉住准备行礼的小红，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这么一打扮，又喜庆又美丽” “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 小红知道小姐有多喜欢三皇子。 小姐能把三皇子推到她房里来。 可见有多看重她这个妹妹，小红心中又感动了一把。 田雨柔和小红聊了一会，便说乏了，让小红先回去。 “小姐你好好歇歇” 小红见小姐最近几日，总是晚起，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又在心里计算了下小姐的小日子，这个月的好像没来。 看样子，小姐很可能是有了身子。 “你干嘛，走路不长眼睛，撞坏了我们红姨娘，你赔的起吗？” 云冬赶紧扶起小红，生怕她有个摔伤。 “真不好意思，是我让送菜的师傅走快些，夏侧妃等着吃饭” 杜嬷嬷最看不惯小红小人得志的样子。 也不知道田侧妃是怎么想的，她那么受三皇子宠爱。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把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抬做姨娘。 第四百三十五章 行礼 把这两天胃口才好了些的夏侧妃，昨晚气的又没有吃饭。 因此一早上，她就盼着闻香楼多送些瓜果蔬菜来。 别说，闻香楼送的东西，不管是样子奇怪的果子。 还是蔬菜，抑或是肉，滋味就一个字，妙。 就连在皇宫中见多识广的她，也喜欢上了闻香楼的果蔬。 所以让送菜师父赶了些，才一个不小心，和小红撞一起。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小红见了地上滚落的一篮子的新鲜果蔬。 想起了前日里被闻香楼伙计羞辱的一幕。 怎么今日那伙计没来，就连送菜的师傅也是府中的。 真该让他好好瞧瞧，如今的她可不是什么丫鬟。 “杜嬷嬷，我没记错的话，按照府中规矩，你得向我行礼” 闻香楼的人，她逮到机会再算账。 但是眼前的嬷嬷，可以就地清算。 “奴婢见过红姨娘” 杜嬷嬷碍于身份，只得弯腰行了礼。 “这还差不多，是个懂礼的” 由于杜嬷嬷本身注重规矩，行礼极其标准，小红也挑不出错来。 只得搭上云冬的手，从散落在地的果蔬慢慢踩了过去。 这么一踩，小红心中畅快很多，思路也更加开阔。 本来她只想为小姐请个大夫，让小姐高兴一番。 现在嘛，她想去见三皇子，顺便报告这个好消息。 她已经做了三皇子的女人，很满足，不会和小姐争。 “云冬，咱们去书房” “三皇子，最近两个月，我们吉祥布庄的生意有所起色......” 王季唾沫横飞的说着布庄的生意。 “三皇子，红姨娘来了，她说有事和您说” 韩管家进来打断了王季报告生意情况的节奏。 “她能有什么事” 要是雨柔来，他想亲自去迎接，免她劳累。 对于红姨娘，不是雨柔的劝说，他压根没有想纳她为妾的想法。 这女人才一天就不安分，私自跑来了书房。 “说是有关于田侧妃的事” “让她进来吧” 陈丰杰示意各店的掌柜先站一边。 只要是有关雨柔的事，再怎么忙，他也有空。 陈丰杰立刻忘了刚刚下意识对红姨娘的不喜。 “妾可是打扰了三皇子的正事” 小红刚一进门，发现屋里站了五六人。 其中一人她知道，是吉祥布庄的王季。 想必其他几位，也是各店的掌柜或者管事。 原来三皇子早上说今天有事，是真的有事，没有骗她。 “无碍，你想说有关于田侧妃的什么事？” “妾可否近身来说”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小红也不敢造次。 她一个新立的妾室，哪敢让三皇子把人都请出去。 “你上前来” 陈丰杰见她还算知礼，语气缓和了些，同意了小红的请求。 “你说真的？” 王季只见那叫小红的丫鬟，先是自称妾，又在三皇子跟前说了什么，导致三皇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恭喜你了，这么快被抬了姨娘” 韩管家让他们先回去，王季走在最后，道了声喜。 府上的夏侧妃才见了红，没过两天，三皇子又有了新姨娘。 要说夏侧妃，她还是十一分店的掌柜，要不是她这两个月无心生意。 他们吉祥布庄的生意，可真就成了一盘死水。 女人啊，还是本本分分的安于内宅，别到时候生意被同行抢了去，自己身子又顾不上，落了胎。 “谢王掌柜的吉言，都是我们家小姐做的主” 王季是除了府中的人，第一个向她道喜的，小红心中欢喜。 忽然，小红想起王季上一次来府中求的是什么。 好像也是跟闻香楼有关的事情。 “王掌柜，你上次来说的是什么事情，能否再说一次” “小的只是个生意人，哪里敢多管闲事” 王季想起几个月前，他来府上，连三皇子的面都没见着，自讨没趣。 因此这一次说话，格外的有分寸，又小心谨慎。 “我记得是为你底下的小管事，求娶夏侧妃手底下一个做衣服的寡妇” 斗转星移，小红从丫鬟一跃成为姨娘，再想起这件事，想到有关于闻香楼，对这件事的感悟也就不一样。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那次回去后，很是骂了一通王田贵，他说以后再也不敢肖想玉娘” 王季想揭过这一茬，奈何红姨娘一再提起，只好先站好队，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掌柜的，不是我说你，手底下的人好不容易看上了闻香楼的人，那是好事一桩，怎么能说断就断” 要是小姐真有了身孕，她趁着恭喜三皇子和小姐的时候，把这事一提，不就能白得王掌柜一个人情。 别以为她不懂王田贵和王季的心思，想的无非就是闻香楼十一分店做衣服的技术和手艺。 她偷偷去十一分店看过，那里的衣裳，无一不华丽多姿，如梦似幻，相应的是，价格也贵，普通人根本穿不起。 而她一个小丫鬟，攒一年的月银，也只能买十一分店最便宜的一件。 就算她买的起，舍得买，也不想让自己的银子，进了夏侧妃的荷包。 小红既讨厌夏丹丹臭显摆，每次穿的衣服从不重样，压过小姐许多风头。 又讨厌闻香楼的东西卖的那么贵，更讨厌闻香楼的小伙计嘴巴惹人厌。 因此这件事上，她偏要成人之美。 “这，可是，我” 王季被小红带的一时转不过弯来。 “别可是了，王掌柜的等我好消息” 小红志信心十足的走了，等把十一分店的能人挖过来，她想有多少好衣服穿，就有多少。 “大夫，雨柔这是真有了身子？” 陈丰杰又一次的问道，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 “是喜脉，约莫一月有余” 看诊的大夫，再次确诊道。 “好好好，都有赏” 陈丰杰抚掌大笑，笑声落在刚进门的小红耳中，便是再美不过的声音。 “恭喜小姐，贺喜三皇子” “小红，多亏你心细，注意到了我身子的变化” “是啊，红姨娘功劳最高，你想要什么赏赐” 陈分杰盼着雨柔为他生个孩子，盼了许久。 像什么夏侧妃的孩子，流了也就流了，他根本不在乎。 “我想喜上加喜......” 小红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好消息 “老大，这两天我抽空去了你给我的那个地址，和皇室有关的消息都挺贵，而且很稀少” “钱不是问题，只要清河堂能查的出来，我们就把它买下来” 顾菲菲刚刚在书房坐定，立刻回复了韩巴子这条消息。 看来清河堂能做大做强，其中应该有各国皇室的力量。 想想也是，一个富商之子办的专门贩卖消息的组织。 且越做越大，但凡有点脑子的帝王都会关注清河堂。 虽然清河堂在民间不为普通人所知。 各帝王眼里，知道这一点，大概如探囊取物。 既然知道了，相对的来说，也会对其有所遏制。 “已经付了两千两银子定金，专门查夏丹丹流产的原因” 他就知道老大会是这样的反应和决定。 这样也好，他不必再在这件事上花费时间和精力。 毕竟像打听详细消息一类，不是他的专长，既浪费时间，又没效果。 “算算李公公回京的脚程，还有两三天就能抵达京城，这几日你对四十三分店多注意些，防止有人来捣乱” 顾菲菲这么说无非是不想闻香楼又闹出人命。 大皇子都敢买通李公公，威逼利诱高飞答应合作。 顾菲菲也不敢对大皇子的手段抱什么美好的期望。 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是说我一直呆到月底，成，我最近也要教十一分店的小六子做事” “小姐，萌萌的体内的蛊虫被引出来了” 小清带有兴奋的声音，从书房走廊处，老远的位置就传了过来。 “那就这样，辛苦你啦” 顾菲菲快速打下一行字，奔出书房。 “都引出来了，还是心脏那一处？” 这可是个好消息，顾菲菲不是一般的高兴。 纵然是被她扔到大洋中间的荒岛上的邹元。 不肯给萌萌引出体内的蛊虫又怎样，她不一样找到了东宫前辈。 为此因祸得福，给雅芙找到了外祖母和外祖父。 “心脏那一处，萌萌无名小指被放了些血，正哭闹，夫人抱着哄着她，答应给她吃多多的肉和果子” “真是太感谢东宫前辈，总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妹妹果然是个小吃货，哭闹的同时，不忘好吃的。 不过她能这样闹腾，顾菲菲心里头只有开心的份。 “是啊，东宫前辈说这种在心脏处的蛊虫，不是什么好蛊虫，等它度过休眠期，彻底长大，只会让人痛到生不如死” “我就知道邹元不会手下留情” 顾菲菲突然觉得把邹元扔在荒岛上太便宜他了。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过去幸福小岛那边，把人揍一顿出气？” “咱们没什么机会出去，偶尔有机会，也只是去飞碟上坐坐” “所以啊，小姐你快把大学城招收简章和政策制定出来，咱们早点去上学，然后选择住宿” 大学城老师招聘工作已落实，巴子不在，由何咏风给老师们做培训。 真正令人期待的还是大学城的学生招收政策。 她听何大哥说，很多推粮食来城里卖的乡下汉子或者年迈老人。 顺道去食为天问问大学城啥时候开放。 毕竟小姐说的免费入学，把大学城的名声早就打了出去。 很多穷苦人家，都伸长脖子盼望着呢。 “这几天都在弄这些事情，快弄好了” “那感情好，我就等着小姐的好消息” “我去看看萌萌” 顺便给妹妹检查下身体。 顾菲菲走路脚步都轻快许多，一直到萌萌的房间。 “萌萌，小清姐抱你，好不好啊” “不要，要娘亲抱” “哼，再也不给你做好吃的” 小清故作生气的逗着萌萌。 “小清给我做一些，我明日就走咯” “庄师父去哪里？” 顾菲菲抬头见萌萌脸上还挂着泪珠，递了帕子给娘亲。 这几天小清变着花样做各种美食甜点，庄河吃的不亦乐乎。 昨天还未听说庄河要离开长峰县的事，为何好端端的要走。 “去京城顾府一趟，顾夫人可是需要我带些什么” 庄河这么一说，大家都了解，估计还是想找赵嘉或者顾老夫人问些关于秋水的事情。 东宫英朵要留在顾府，随时观察萌萌的情况，只能让庄河先过去。 “我写两封信，劳烦庄师父带去京城，等晚上夫君回来，我再问问他” 赵梨花略一沉思，有了决策。 从上次夫君写了信回府，说是要把小儿子文华姓赵。 顾府那边不仅没了恭贺声和贺礼，连一封书信也无。 想必夫君这个决定，惹到顾老爷和顾老夫人的不满。 虽然夫君一再劝慰她说，他爹娘只不过是一时想不通。 以后会看开的，赵梨花还是觉得得亲自写一封信过去。 不管文华姓顾还是姓赵，都是她的儿子。 如今的她儿女双全，赵梨花心中看得开。 不过是写封信，向两位老人低个头。 说几句是自己不孝之类的话，不是多大的事。 “庄师父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难得有人爱吃自己琢磨的甜点，对方还是雅芙的外公。 小清应得很是爽快。 “做些鸡蛋糕，那东西香甜软和，比馒头好吃多了” “小清，你能把肉放进饼里头吗？没肉吃，不得劲” 这一句话，庄河很小声的和小清讨论，免得被老婆子听见，耳朵遭殃。 “肉夹馍？鲜肉月饼？” “就做你说的这两个，根据前几天的经验，凡事我没听过的，都是好吃的” “你这丫头，心灵手巧，做的样子好看又好吃” 他选择跟着老婆子一起来顾府住下，真是住对了。 不仅可以随时跑一趟烧烤店，顾府里，也有很多美食。 “要不我再给庄师父做些卤味，凉的也好吃有味” 小清听庄河一顿夸，心里美滋滋的，又承诺卤些肉食。 左右雅芙姐不在，她就当自家老人孝顺。 “我给你打下手......” 顾成晚上回来的时候，厨房飘来一阵阵香甜味。 还有说不出来的各种作料香料的味道。 “太好吃了，我今晚就吃肉夹馍” “又是小清在给庄师父做好吃的？” 顾成从大闺女手里接过萌萌，顺便问了一句。 第四百三十七章 救命 “是啊，庄师父明天要去京城一趟” 顾菲菲把下午萌萌心脏处的蛊虫被引出来。 连同庄河要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写封信回去” 不管怎么说，东宫前辈帮他把小女儿的蛊虫引了一处出来，没要报酬。 那么庄河去顾府打听消息，怎么着，他也得写封信给大哥和娘亲，助他早日找到女儿。 顾成当晚就提笔写了两封信，连同夫人写的信，一并交给庄河。 第二天，天不亮，庄河坐上从大徒弟那里借来的白马，踏上去京城的路。 “庄师父，我说你都吃了第六个肉饼，再分我两个，也不多吧” 没有人权了喂，他不仅要帮庄河赶车，连早饭都不给吃饱。 “给你一个，再多没有” 庄河拿出一个相对来说最小的鲜肉月饼递给小华子。 “小气鬼，喝凉水” 小华子接过来，啃了一大口，差点噎着。 等不到中午的时候，小华子又见庄河啃起了肉。 新一轮的嘴炮，开始打响。 两人一路上就着吃食的问题，说了一个白天。 好在没耽搁路程，赶在城门关之前，进了城。 “我要下馆子，好好撮一顿” 小华子被庄河带的彻底把馋虫勾了起来。 加上没怎么吃饱，脑子里满满是想吃肉。 “行，我也想吃顿热乎的，一起下馆子” “庄师父，你这一天嘴就没停下过好吗” “你懂个啥，习武之人，消耗大吃的多” 庄河对于吃食的问题，说的头头是道，再者说，能吃是福。 “那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 赶了一天的路，又有便捷的马车，谁都不想走路。 “没听刚才那两人说什么十二分店的东西好吃，你再拉两个人问问什么分店该怎么走” 小华子被深刻的打击了，因为他就没听到别人说十二分店之类的话。 他一个年轻的伙子，耳力还没有五十多的庄师父强。 “得咧，我去问问，您在这歇着” 小华子任劳任怨，下了马车，准备去问没有关门的店家。 “往前走再往右拐，门口有个大红灯笼的就是十二分店” “谢谢掌柜的” “庄师父，打听到了，咱们这就出发” 小华子一扬马鞭，启动了马车。 奇怪，庄师父怎么不回他的话。 小华子一掀车帘，马车是空的。 “庄师父，庄师父？” “你走开” 玉娘把土柱牢牢护在身后，呵斥拦在她面前的王田贵。 “走开？玉娘，这次可不是我想娶你，是三皇子把你赐给了我” 王田贵一度以为这事没了希望。 哪想到王季那天去三皇子府，回来的时候，说他的事有希望。 既然有希望，王田贵的心思活泛开了，有空就去三皇子侧门守着。 还往里面递了银两打听打听。 便打听到三皇子确实说过把玉娘许配给他之类的话。 “三皇子也无权做主我的婚姻大事，我劝你好自为之” 玉娘挺直胸膛，她就算死，也不会嫁给这种小人。 “三皇子那等尊贵之人，操心你一个寡妇的事，开了尊口，把你许配给我，我说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敢对三皇子大不敬” 王田贵边说，边接近玉娘，今晚他就要把玉娘变成他的人。 先行了夫妻之实再说，看这女人假清高什么。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你倒是喊，看谁敢拦我的好事，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玉娘压住心中的火，万万想不到王田贵是这样的龌龊，一直逼近她。 要不是儿子在身后，她真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救命，救命” 玉娘扯开了嗓子喊，声音带上了深深的绝望。 “臭娘们，你倒是真敢喊” 王田贵扑过来准备捂住玉娘的嘴。 还没碰到玉娘的衣服边，后背受了一脚。 向斜前方栽了个狗吃屎，一头撞上土墙，晕了过去。 “谢谢大人” 玉娘感激不尽，直到看王田贵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你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以后不要走这种偏僻的巷子” 庄河年轻时好打不平，老了也一样。 听到玉娘的呼救，踏轻功赶了过来。 “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娘搂住土柱，也没敢去摸王田贵的呼吸。 “你要去哪，我捎带你一程” 庄河说归说，还是心软，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人回家。 反正是小华子赶马车，又不用他出力。 “我去十二分店” “正好我也去那里，一起” 顾菲菲听到韩巴子说玉娘的遭遇，已经是大半夜。 “这么巧，庄师父救下了玉娘？” “是很巧，我刚和庄师父喝完酒，才回来” 韩巴子打了个酒嗝，发了消息过去。 下午的时候，他在十一分店看了生意不是很好，店里伙计士气低迷。 韩巴子就想请大家伙一起在十二分店吃个饭，增进下感情。 那时候小六子说厂房那边，也算是店里的人，要不要请来。 韩巴子做事大大咧咧，没考虑到厂房都是女人，就说了一起请。 由于十二分店生意太好，没有位置。 韩巴子跟何老六商议，选了个比较晚的时间段。 这才导致了玉娘代表厂房的人去十二分店。 已经很晚，为赶近路，走的偏僻，才被王田贵尾随。 “罚你一个月的分红，要不是有庄师父出手，玉娘今晚就危险了” “我接受” 韩巴子打出这三个字，心都是颤抖的，一个月的分红，有不老少，媳妇本又得多攒一个月。 “我记得三皇子之前和夏丹丹感情好的时候，尊重玉娘的意见，怎么现在出尔反尔呢” 如果不是三皇子说的话，她想王田贵那种小人，没那个胆量拦住玉娘。 顾菲菲本来想让夏丹丹去问问三皇子。 又想到夏丹丹如今处境艰难，身心皆伤，还是不麻烦她了。 “巴子，你再去找杜嬷嬷打听打听，这件事是谁先提起的” 本来这事，沉了快半年，不可能无缘无故被人翻起来。 背后的人，不是想针对玉娘，就是想打击闻香楼。 还是说三皇子不仅对夏丹丹的感情变了，也想对闻香楼下手？ 第四百三十八章 打听 顾菲菲反复思量，最终认为应该不是三皇子的主意。 首先他没必要以玉娘一个弱女子，作为打开闻香楼生意的缺口。 要知道十一分店，只做成衣这一块，并不涉及闻香楼其他项目。 尤其是今年，闻香楼的生意重心转到了餐饮类。 三皇子真看上了闻香楼，大可以像大皇子那样。 都不用亲自出面，让李公公借着职务之便过来传话即可。 排除了是三皇子最先提及的因素，只剩下对闻香楼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三皇子的权力，从而想达成某种目的。 而且这个人，还知道半年前王田贵想要求娶玉娘一事。 顾菲菲有种直觉，对方就在三皇子府内。 “我明一早就去三皇子府，问问杜嬷嬷” 顾菲菲得了韩巴子的回复，放下灵机，看起了面前的医书。 毕竟妹妹脑子里那一只处在休眠期的蛊虫，依旧纹丝不动。 从东宫前辈的表情和言语来看，这一只会很棘手。 不管多棘手难办，第一个开刀的不会是萌萌。 这么一想，顾菲菲看书的动力十足。 ※※※ “杜嬷嬷，早” 要不是老大体贴夏丹丹还在恢复中，他也不用舍近求远跑这一趟。 既然是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 韩巴子亮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微笑着打招呼。 “怎么今天又是你” 杜嬷嬷看人的眼光毒着，别看对面的人虽然年轻。 但绝对不是闻香楼的小伙计。 有些人就算表面上吊儿郎当，通身的气质骗不了人。 “嬷嬷这话说的，难道就不能是我吗？” 韩巴子一手把扁担连同两个蔬菜筐子拎了起来。 反正他人长得高，有力气，拎起来不费事。 “这些菜你们闻香楼从哪里买来的，怪水灵的” 杜嬷嬷不理会韩巴子的反问，转而问起了蔬菜来源。 闻香楼实在是太会做人，每次一送，都送许多过来。 这么多的瓜果蔬菜，光靠夏侧妃一个人也吃不完。 而且这些菜不像是干果蜜饯类，放的住。 加上夏侧妃每次得了这些东西，分给底下的人一大半。 杜嬷嬷作为夏侧妃院子里，唯一的老人，分到的最多。 她在皇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舌头和鼻子最灵。 分的清哪些是难得的好东西，哪些属于平常。 问起这个，无非打的是以后闻香楼不送，她可以出去买。 “不卖，都是我们闻香楼自己种的” 他总不能说这是老大拿出来的，反正闻香楼各庄子都有种这些。 看来杜嬷嬷是识货之人，吃的出好赖。 自从跟了老大，生活条件好了，他也吃过了不少好东西。 吃来吃去，久了才发现，还是老大拿出来的果蔬最好吃。 “这么好的东西，做贡品都使得，怎么不卖” 杜嬷嬷本来打的是，若是有卖的，她自掏腰包，送些新鲜的进宫孝敬贤妃娘娘的主意。 听韩巴子这么一说，有点可惜，多嘴了一句。 “供我们闻香楼都不够，没有多余的” 就算有够的时候，老大也会优先分配给员工。 京城众多铺子中，闻香楼的伙计待遇最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据韩巴子不完全统计，很多来闻香楼的未婚小伙计，不久后，就能说上一门好亲事。 杜嬷嬷听韩巴子说完，已经对韩巴子的身份多了些认识。 能清楚闻香楼的供货情况，还能知道没有多余的，至少是个管事。 “嬷嬷想吃的话，我有些手段，能给你匀来一些” 韩巴子换了个肩膀挑担，并不是多重，而是为了中间停顿下。 既然杜嬷嬷都给老大拿出来的东西抬了身价，他肯定得端着。 先说了不够，又说了多余，显示出东西的稀少可贵。 最后说自己有点手段，也是抬高杜嬷嬷的心理预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办”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韩巴子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面上讪讪笑道， “哪有什么事，这不是看嬷嬷喜欢” “别跟我扯嘴皮子，直说吧，你那点弯弯绕绕，不够我看的” 杜嬷嬷实在想不出，她跟的是不受宠的夏侧妃，对方还能有求于她。 不过谁叫自己真心喜欢这些东西。 只能先问问看，能不能帮忙办到。 “是这样的，我们闻香楼十一分店，有一......” 韩巴子把玉娘的事情，讲了一遍。 “只要嬷嬷帮我打听，你要的那些都不是问题” “只需要我打听？” 这似乎不难，能让三皇子这么听话的，只有田侧妃。 那位可谓是春风得意，前天被诊断出了喜脉。 这个档口，田侧妃仗着三皇子的宠爱，提这么一个要求，不算什么。 杜嬷嬷感兴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打击夏侧妃？ “是，劳烦杜嬷嬷在府中打听打听” 韩巴子把蔬菜担子放下，同时保证道。 “这事我会尽快打听清楚” 杜嬷嬷心里有了数，答应下来。 就算不为韩巴子打听，她也要为夏侧妃谋算。 万一叫玉娘的，被王田贵强娶。 损失的不只是闻香楼，更是夏侧妃。 这就是夏侧妃没有娘家人，无依无靠的缺陷，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而夏侧妃之前掌管十一分店，尽管时不时的去店里抛头露面，受人诟病，风评名声不好，但银子是实实在在拿到手的。 韩巴子向杜嬷嬷道了谢，出了府门，才和老大发了消息，要一批新的菜蔬。 “让冷白今晚过来拿” 那些菜蔬空间里多的是，大多数果蔬，一年四季都有。 所以这笔买卖对顾菲菲来说很划算。 本来这件事，顾菲菲交给韩巴子，完全放心他去处理。 人算不如天算，杜嬷嬷频频打听田侧妃那边的事，被夏丹丹发现。 到了晚上，顾菲菲收到夏丹丹的消息。 她表示，第一次看夏丹丹发了那么一长串的消息。 其中既有她的感动，又有对不住她，没护住玉娘的歉意。 最后还有三皇子曾经答应她，尊重玉娘，转眼飘散如烟云云。 顾菲菲反复看了看最后一句话，总觉得其中有奇怪之处。 第四百三十九章 恋爱 但具体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要是我谈过恋爱就好了，谁知道分了手恋爱男女是怎么想的” “恋爱？是思慕喜爱的意思吗？” “卫大哥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还好她刚刚见灵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没继续点亮。 “我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昏暗的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杦散落房中。 给黑暗中脸红的卫锦明最好的保护色。 顾菲菲揉了揉眼睛，她总觉得卫锦明说完那一句，脸色加深了些许。 再一看时，对方侧对着她，去关了窗户，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一样。 “能啊，好久不见卫大哥” 上一次见，是十多天以前，不像以往，每天晚上练武都能见面聊天。 “还算你有点良心” 卫锦明心里对顾菲菲的表现很满意，满心雀跃，只在嘴角泄露少许。 “你还没回我恋爱是什么意思，分了手又是什么意思” 顾菲菲本想辩驳怎么她就没有良心。 被卫锦明一问，歇了接回良心话题的念头。 “恋爱啊，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双方会很开心，心里甜甜的，会傻傻笑的那种” 顾菲菲想想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基本上都是这么演的。 “像我们之前练武过后，会聊天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是好朋友在一起聊天，恋爱是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情相悦” 卫锦明这个情感白痴，她都解释这么清楚，怎么还是不懂。 想想也是，古代又没有铺天盖地的消息来源，便捷的上网渠道。 像卫锦明这么大的，虽然很多成家早，可没后世那些孩子早熟。 “分了手，就是两人分开的意思？” 卫锦明本想继续装傻，后来一想想，小姑娘这么小，他不应该在言语上占便宜，纵然他心底是那样期望的，也不可以。 “对了” 顾菲菲给了卫锦明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凭他自己领会。 “卫大哥特意来看我吗？” 她没猜错的话，卫锦明最近应该在忙活各种生意才对。 毕竟她以高飞的身份，和卫锦明合作，一次性开了五十多家的酒楼。 而她出的东西，不是品牌名，就是技术流、资金流，其余的都是卫锦明来做。 想想她之前开闻香楼的时候，忙的是天昏地暗，没道理卫锦明不忙。 这么忙，卫锦明还能挤出时间来看她，顾菲菲心里多少有点小感动。 “就是特意来看你，你上次问我要了一堆武术的书籍，有没有练？” 他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但后面不跟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总怕小姑娘会察觉出什么。 喜欢一个人，心里是矛盾的，既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既认真又怂。 卫锦明从没体会过这种纠结的心情，而且心心念念的为的是她一人。 以至于他连续忙了两天一夜过后，越累身体反倒是越睡不着，脑子一热，直接过来看她。 “一直都有偷偷练，我感觉长了不少肌肉，要不我给你打一套拳？” 原来是过来检查她的学武进度，卫锦明还挺有责任心。 “好” 卫锦明忍住身体的不适，把椅子架上了桌，给顾菲菲腾空地方。 自己则坐在了顾菲菲床边的矮脚榻上休息。 “献丑了” 顾菲菲一抱拳，脑子里回想刚学的拳法，一板一眼的打了起来。 “怎么样，我发现一打完这套拳法，身体热乎乎的” 顾菲菲一回头，回应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顾菲菲有种白打了一套拳法的感觉。 也是不懂卫锦明都这么累了，还坚持过来检查她的学武进度。 “卫大哥，卫大哥” 顾菲菲推了推卫锦明，不敢大声喊他，怕吵到家人。 结果手上带了两分力气，直接把人推倒在矮脚榻上。 “真好，又梦到你了” 她明明看到卫锦明的头磕在了榻上，挺大一声。 结果人家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血红的嘴角弯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嘴里说了句梦到她之类的话，翻个身继续睡了....睡了...了 “真的很难信你没练铁头功” 顾菲菲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 莫名想起了小清说的，卫锦明喜欢她之类的话。 “应该不会吧” 顾菲菲用力的摇了摇头，这怎可能呢。 对，肯定不可能，又不是梦到谁，就是喜欢谁。 大半夜的，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菲菲打开橱柜，拿出一条薄被，给卫锦明盖上。 能看得出卫锦明眼底的淤青，想必是很久没睡个好觉。 顾菲菲不忍心叫醒他，两手撑着下巴，欣赏了下美色。 看着看着，又想到了搅动她心绪的念头。 如果不是梦到谁，就是喜欢谁，那么同理，卫锦明也不会喜欢六皇子。 难道说，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有种误解？ 可是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卫锦明的三场梦境中都有六皇子？ 顾菲菲小心绕过矮脚榻上的卫锦明，上了床，带着这些问题想了一夜。 本来她只是想躺躺，等卫锦明睡一会，休息好过后，再把他叫醒，让他回去。 结果不知怎么的，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对我就这么放心吗，小傻瓜” 卫锦明小心翼翼的给顾菲菲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他坐矮脚榻上的时候，有一刻真的很困，直到头磕上榻，才惊醒。 怕在顾菲菲面前出糗，索性顺势装做做梦的样子，继续睡了过去。 没料到小姑娘给给他盖上被被。 若不是他听到小姑娘睡着时的呼吸声，担心她没盖被子会着凉。 真的很贪恋小姑娘亲手给予的温暖。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 卫锦明摸了摸顾菲菲的脸，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才敢这样。 即使是摸摸脸颊，也觉得是一种亵渎。 卫锦明注视了熟睡的小姑娘良久，才起身跳窗走了。 “小心心，卫锦明什么时候走的？” 顾菲菲早上醒来，矮脚榻上的被被都不见了，一摸榻面，冰凉。 而被被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柜子中，应该走很久了。 顾菲菲端详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挺讶异，想不到卫公子还会做家务。 第四百四十章 看病 “回宿主大人，卫锦明昨晚十点十八分走的” “对我就这么放心吗，小傻瓜”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 小心心先是答复顾菲菲的问题，又在系统对话框中，完整录入了昨夜卫锦明在宿主耳边说的话。 “他真说了这两句？” 顾菲菲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卫锦明会在熟睡的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宿主大人在质疑小心心的能力，嘤嘤嘤......” “好吧，我勉强相信” 也谈不上放心不放心，主要是她有危险的话，小心心会第一时间吵醒她。 至于卫锦明说的第二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 这个恕她真不敢往下猜，难道让她自恋的认为。 她凭一个七岁小儿的身躯，吸引住了卫锦明这个美少年？ 并且人家还盼着她长大，盼她明白点啥。 “宿主大人，昨夜卫锦明不仅说了那两句话，又看了你足足有一个小时，还用右手摸了摸你的脸颊” 顾菲菲刚刚还下意识的否定什么。 直到小心心再度开口，再无力反驳。 她承认这一副皮囊是好看了些，但也不用看她一个小时。 整个上午，顾菲菲被小心心说的几句话乱了心神。 落在小清眼里，就是她们家小姐一上午坐立不安，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青春期小男生的一时想法吧，我这么在意做什么，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小姐，小姐” 小清不由得拍了拍顾菲菲的肩膀。 “小清有什么事？” 顾菲菲抬起迷茫的双眼，不禁感到自己太没出息。 卫锦明又没亲口说喜欢她，怎么就能发呆这么久，又胡思乱想许多。 “丹丹姐问我，你在不在，她找你有事” 自从庄师父和东宫前辈来了顾府，小姐便没收了她和小花的灵机。 经过最近几天观察，她发现东宫前辈有空都在屋内研究她的那些蛊虫，不常出屋，更别提过来书房这边。 小姐这才放心把灵机归还给她和小花。 直到刚才，她收到了平常不常联系的丹丹姐的消息。 明明灵机就在小姐的手上，一直震动，小姐像是没察觉似的。 “哦哦，我立刻回她消息” 顾菲菲暗暗唾弃自己几秒钟，划开灵机，看到夏丹丹的消息。 原来昨夜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夏丹丹也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昨夜夏丹丹光顾着伤心，没有多想什么，今天仔细回想起来。 三皇子陈丰杰仿佛忘了他曾经答应过她，尊重玉娘意见一事。 “老大，我打算今天再去试探一次” “试一次也好，你小心些，点到为止” 顾菲菲之所以提醒夏丹丹注意安全。 无非是想到了假太子事件，和卫锦明妹妹满月酒那天，她亲眼看见那个刺客变成了平溪的模样，难辨真假。 还有就是最近劫掠走萌萌的中年人，也会变换样貌。 貌似这些人都和暗香楼有关系，而暗香楼的手段，大多数都是蛊虫。 至少邹元，宗名和小茶的孪生姐姐小美体内都有蛊虫，并且是灵液净化不掉的。 是不是意味着每一个暗香楼的人，体内都有蛊虫呢？这些暂且不得而知。 她问过东宫前辈，有什么蛊虫，能把人的相貌变得和别人一样。 东宫前辈说是有种易容蛊，可以办到。 不过要想培育出一只出来，并不容易。 而且使用易容蛊的人，要耐得住钻心的疼痛。 既然连夏丹丹，这个三皇子曾经的枕边人都怀疑三皇子不对劲。 顾菲菲第一反应，就是现在的三皇子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对方都有胆量冒充一个皇子，肯定有几分手段。 顾菲菲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见闻，简单发给夏丹丹，免得她吃亏。 “我会注意的，灵机我随时带身上” “那就好” 顾菲菲挺希望三皇子是假冒的，这样夏丹丹也不会那样的伤心。 不过顾菲菲也没想到她说的世上有易容蛊这样的东西，让夏丹丹恢复了不少信心。 不仅在小花园里，“偶遇”了三皇子，接着夏丹丹大胆吐露心声，回忆甜蜜往昔。 只得了三皇子一个冷漠的眼神，夏丹丹出手了，霸王硬上弓，强扒了三皇子上衣。 “夏侧妃，我希望你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怎么写！” 陈丰杰整理好衣襟，气急败坏了说了夏丹丹一顿。 本来还想惩罚夏侧妃，雨柔来了，很大度心善的说夏侧妃刚小产不久。 有什么小错处，看在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份上，绕过她，陈丰杰这才算了。 “他是真的三皇子，不过他也是真的忘了曾经给过我的承诺，忘了我们的过去，他变了，变得好陌生” 顾菲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夏丹丹，只能回道， “我找个时间过来看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忘了这么多事情” “他或许就是那种负心薄情的人，只有我还记得，我多可笑” 顾菲菲见夏丹丹越说越伤心，索性打算今晚亲自去三皇子府一趟。 说做就做，顾菲菲捱到午夜时分，上了冷白的飞碟，直奔京城而去。 “老大，又是一个人独闯皇子府？” “那不然呢？放心，我心里有数” 飞碟速度很快，顾菲菲也就和韩巴子简单聊了几句，就到了目的地。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她又去房间，使用变身异能，变成一个中年男子。 “老大？” 韩巴子和冷白一直都以为老大只能变成高飞的样子。 第一次见老大的房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内心也是慌张的。 “是我” 顾菲菲，一口低沉暗哑的声音。 没多解释，直接下了飞碟。 “我怎么感觉老大好厉害，什么都能变” 韩巴子又一次觉得老大怕不是个神仙。 “是挺厉害，不厉害，能有我们这群人好日子过吗” “你说老大连男人都能变，那其他活的东西呢，比如猪？” “咳咳咳，那些都是牲畜，老大不可能会” “那可说不准，万一老大会呢” 韩巴子没注意到冷白疯狂暗示的眼神，又继续说道。 “变猪不算什么，变个老虎啥的，那才叫威风” 第四百四十一章 看书 “我看你就挺威风，罚你打扫整个客厅的卫生，在我回来之前做好” “不是吧，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在背后妄自揣测你” 韩巴子仰天哀嚎，做卫生什么的，不是他强项。 顾菲菲不理会身后韩巴子的哀嚎，她也是到了云梯，快要踏出门，才意识到，男子的形象并不妥帖。 要是她去看望夏丹丹，被别人发现，指不定会被那些丫鬟嬷嬷们怎么说夏侧妃与外男私通。 想到这里，她又折了回来。 韩巴子脑洞挺大，不好意思，那些她变不了。 变身异能只能在基础相貌上，加以改变，而不是变得面目全非，连人都不是。 最开始的变身异能，挺残废，用一次，折一次阳寿。 是她和卫锦明又一次做了给太后看病的交易，才升级了变身异能。 顾菲菲锤了捶额头，一整天，第无数次想起卫锦明，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对方，她也是服了自己。 默念几句“姐弟恋是没有好结果的，早恋更没好结果” 顾菲菲才换成了一个样貌普通的成年女人，走了出来。 夜晚的三皇子府，只有几处灯火明亮处，顾菲菲在空间把这几处逛了个遍，才找到了三皇子的所在之处。 “三皇子，让妾身给您沐浴更衣” “雨柔你快坐下，身子要紧，我沐浴身边有丫鬟服侍，倒是你，可别累着了自己” “能服侍三皇子，是妾身的荣幸，怎么会累” “那可不行，你不累，肚子里的孩子会累” “他啊，他还小呢，哪里知道累不累” “总之，你听我的，太医说了，你现在月份浅，得多注意点” 恋爱的人都是这么腻歪的吗？顾菲菲很怀疑那桶热水都凉了，三皇子和田侧妃还没说完话。 “那我等你，你先去沐浴” “小心心，你快扫描下” 总不能等到陈丰杰脱了衣服，她再检查，顾菲菲靠近陈丰杰，先给他做个全面的检查。 “找到了，宿主，他脑子里有只小虫，正活跃着” “还真有” 原来不是陈丰杰故意忘了和夏丹丹的往事，而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要是早一点知道该多好，夏丹丹的孩子也不会无辜的被流掉。 顾菲菲在空间里绕着田雨柔，打量了她好一会，论样貌，也算不上多美，只能说中人之姿。 “小心心，你能判断出这是什么蛊吗” 一般来讲，只要小心心判断的出来的蛊虫，就能用灵液解蛊。 判断不出来的，大概率是后来进化的，灵液很少有能解开的。 这也是身边的人，先从卫锦明开始，然后是大伯，最后是萌萌，她摸索出来的经验。 “很像是相思蛊，一公一母，不离不弃” “公的这一只在男子身上，母的便是在女子身上，这样男子只会对女子唯命是从，处处呵护宠爱，并且会自动遗忘之前的爱人” 小心心调用了关于相思蛊为数不多的资料，这么多次，它算是知道了宿主最近对各种蛊虫比以往要重视许多倍。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顾菲菲等陈丰杰和田雨柔一同歇下，先撒了些迷药。 再出空间，给他们二人一人喂了一针管的灵液。 “这么晚没有打扰你吧” “你是谁？”夏丹丹惊觉坐起。 “我是你们的菲菲老大，只是变了副容貌” 顾菲菲拿了灵机，按了拨通夏丹丹灵机的号码。 “老大，你真的来了？” 夏丹丹当即想起床，她和老大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也不知道老大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不过能有灵机，并且灵机上显示的是老大的来电号码，确定是老大无疑了。 “身子还虚着别起来，睡在外屋给你守夜的嬷嬷，我给她用了点迷药，你让她明天多喝水，把体内残余药分代谢出去” 顾菲菲手中还有些梦丸，只不过并不多，她没舍得用。 “老大，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我的事吗？” 夏丹丹很感动，一出口带有浓浓的哭腔。 “是啊，别哭，你是咱们闻香楼的人，说什么也不能看你受别人欺负” “就是我察觉这件事，太晚了，三皇子他……” “是我错怪他了，正因为我是他的爱人，他才会自动忘了我” 夏丹丹又一次泪流满面，这次是喜悦的眼泪，也带有心酸。 更有对田雨柔的痛恨，孩子何其无辜，为什么连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主要是让你多注意着点，看看田雨柔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顾菲菲直觉上不相信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情感上的阴谋，背后的人，很可能有深层次的目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把凶手揪出来，多谢你” 以前是不出事，她总觉得老大只和云晓关系好，并且对她要求严格，得业绩达标。 真出了事，才知道什么叫家人，什么叫可以依靠。 “你知道就好，我已经给三皇子和田雨柔的蛊虫一同解除了去，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的，老大已经帮了我很多忙” 夏丹丹从顾菲菲说出了真相开始，整个人总算有了精神。 自从嫁进三皇子府，她就越来越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只有自己立起来了，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 顾菲菲又和夏丹丹聊了会，才上了飞碟。 “老大，地板我都跪着擦完了，你看看” 韩巴子毫无形象的躺在地板上，第一次觉得飞碟客厅大了点。 “还不错” 顾菲菲休息了一会，想了想，来都来一趟京城，不如先去看看外公，再去顾府走一趟，万一能听到关于秋水的消息呢。 夜晚的赵太师府，很是宁静，这么晚了，外公书房的灯还没灭？ 顾菲菲进去一看，里面没有外公的身影，只有一娃娃脸少年。 不用再看，顾菲菲都知道对方是卫锦明的梦中情郎。 毕竟卫锦明曾经一晚上三次，每次都梦到六皇子做不得假。 这么晚了，六皇子一个人在外公的书房里看书？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第四百四十二章 爱惜 “六皇子，快到丑时了，要不你明晚再过来看” 福管家手持一烛台，悄悄走过来，怕惊扰全神贯注看书的六皇子。 可老爷临睡前，特意嘱咐过，如果过了时辰，得要适时提醒一下。 “这么迟了？抱歉，福管家，我一看书便忘了时辰” 陈丰新留恋看了眼手中的书籍，这本古籍，只有老师有。 他作为老师的学生，当然知道老师有多宝贝这一本古籍。 为了防止他借过去，让老师心心念念，又不好意思催他还。 他才选择直接在老师的书房看，却连累福管家，还未歇息。 “没事，老爷说了，六皇子要是喜欢，这本书你带回去” “不了，我放在这里，明晚再过来看” 陈丰新把手中的书籍折痕抚平轻放，物归原位。 “青木，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陈丰新被福管家亲自送出府，坐上马车，才开口问。 “我叫了六殿下两次，你都没听见” 青木熟练的赶着马车，左右他对自家殿下还算了解。 甚至靠在柱子上，打了个盹，此刻精神抖擞。 “今晚有不少收获，又对老师敬佩几分” 顾菲菲打算走了，反正她已经看过外公。 给外公做了全身检查，确保他身体无虞。 听六皇子一说，空间在六皇子的马车顶，暂时停了下来。 陈丰新不等青木来问，自顾自的分享自个的看法和观点。 “老师一力支持女学，属实眼光深远，七国中，唯有陈国赞成女学” “日后，必会有更多能人出现，巾帼不让须眉的青娥，亦不乏其人” “天下女子何其多也，她们读了书，开了智，有益的不仅仅是她们自身，也能惠及子孙后代” “到那时，陈国比之他国，智者渐多，愚者渐少，何愁民生不安，社稷不稳，国力不强” 他为有这样的老师而自豪。可是，也有人只看到眼前，一心禁锢在自己的想法中，甚至严厉抨击女学。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哥总和二哥唱反调，不过是颁发圣旨的公公回来，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建立大学城的高飞，藐视圣威，大哥就怒了” “之前大哥还没有那么反对女学，现在朝堂上，支持大哥的那一脉官员，全都叫嚣着女学之风不可推崇” 陈丰新说到这里，有心想为老师，以及支持老师，支持女学的官员，说两句话。 只是依他目前的年纪和阅历，还有在父皇面前，说不上几句话。 也只能在这无人的深夜里，对随从青木吐露一番心中所思所想。 “我的好殿下，这些话，你对我说没用，你应该去和太子殿下说，反正你们关系拉近了不少” 青木从小和六皇子一起长大，六皇子去赵国当质子的那些年，也是他跟随其左右。 两人因异国生存的艰难，早就建立起非同一般的情谊。 因此，青木才敢毫无顾忌的说陈丰新。 “二哥虽然赞同女学，没有到一定要支持女学的地步，他又是太子，每日里忙的很” 他和太子是云泥之别，有父皇宠爱的太子，和总被父皇忽视，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怎么能毫无芥蒂的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是给皇上递了信，救回太子，得皇上重用过一次。 但是那些太微不足道，消除不了皇帝的心结。 陈丰新没了再说话的兴趣，静静听起马车的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吱吱声。 顾菲菲见娃娃脸少年，说到太子，眼神黯然下来，没了娓娓而谈的兴致。 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一下子安静下来，有点心疼他。 民间传言，六皇子之所以一出生就不受宠。 是因为卫贵妃刚进宫的时候，就怀有身孕。 而且怀的种，不一定是龙种，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被多疑的皇上听见，心中便种下了一根刺。 等到卫贵妃生产那天，皇上等人又去了行宫避暑。 皇上回宫后，又有嬷嬷说她亲眼见卫贵妃狸猫换太子，把女儿换成了六皇子。 皇上听过后，勃然大怒，他虽然在将军府，醉酒之际强要了卫贵妃。 事后也抬了她进宫，给了她不小的位份和应有的体面。 可是居然出了狸猫换太子，污染皇室血脉的事，怎么能忍。 听说当时皇上就差没有一剑斩了卫贵妃和襁褓中的六皇子。 后来，嬷嬷又改口说，她一时眼花，才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 如此出尔反尔的嬷嬷，一会说是看见了，一会说是没看见，手中又没个证据，终于惹得圣上厌烦，把人送去了刑部，严加拷问，才得知那个嬷嬷受人指使，污蔑卫贵妃。 虽然卫贵妃和年幼的六皇子暂时洗清冤屈，皇上心里起了疙瘩。 顾菲菲一开始听到六皇子的故事，就表示，这孩子大概是运气不好。 皇上也是很渣的存在，先犯了规，在卫贵妃做闺阁小姐的时候，不顾礼法，以醉酒之名，强行索要，事后提起裤子，拍拍屁股走人。 竟然还有脸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可怜的六皇子，能得外公一心教导，德行人品方面，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令人惊喜的是，六皇子思想还挺开放，一心跟着她外公支持女学。 今晚不走这一遭，顾菲菲还不知道她得圣旨的背后。 有外公的鼎力支持，六皇子的大加赞扬，更有大皇子那一块不屈不挠的绊脚石。 顾菲菲心想，是她一手创办，并且鼓励女生入学、读书、识字，所有的费用，皆由她一人出。 所作所为，未触犯陈国任何一条律法律例。 怎么从头到尾，那些反对女学的人。 一个个都在指手画脚，好像大学城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一样。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等她回去，明天就开始招生。 这么一耽搁，顾菲菲赶去顾府时，万籁俱寂。 众人都在睡梦中，打听不到有关秋水的消息。 她还是等庄师父从京城回来，问问看有没有更详细的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顾菲菲难得起了个大早，顺便拖小清起来。 “小姐，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你是不是梦游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入学 小清抱着暖和的被被，不想放手，这两天白天还行，不太热。 但是晚上，突然冷了很多，得盖一床厚度适中的被被才舒服。 “不是想早日招收学生，尽快开学吗” 顾菲菲想想上一世，每到开学，大家对刚过完的寒暑假意犹未尽，能有多晚返校，就有多晚。 大多数中小学生，甚至左右手，同时开弓，赶制寒暑假作业。 到了这里，就没有几个厌学的，大家一说起大学城，跟打了鸡血般的激动。 这不，她刚跟小清说完，对方二话没说，以壮士断腕般的精神，掀开被子， “小姐，你等等我” “有什么事，放着我来” 小清火速套好了脚上的袜子，她知道小姐最近设计了不少试卷，每个年级的都有。 那么多份试卷，以小学生一到六年级的居多，越往上，试卷份数越少。 但是架不住整个县城，适龄学生的基数多，导致试卷的分量重。 “你又不上学，这么积极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清也要参加入学考试。 “我不上学，可以做监考老师，小姐，你就让我过把当老师的瘾，借口我都给你想好了，我不是经常帮高飞整理药材吗，现在也可以去整理试卷，给各年级的学生监考” 天天呆在府里头，晚上出去一次，提心吊胆，不如早日去大学城。 “祖国的花朵，正需要你这样辛勤的园丁” 既然小清想出去做监考老师，顾菲菲当然是放行。 没过一天，大学城招收新生的消息，光速传遍了长峰县城。 没过两天，消息传遍了长峰各大小村落。 大街小巷，热门话题都变成了这一件事。 “你带孩子去报名了吗？” “去了，一早就去了，当家的还在排队，那队伍，排的老长了” “你家的去了吗，我记得你家有两个丫头，小儿子还在吃奶吧” “都去了，丫头怎么了，丫头就不能识字，虽然平时在家能帮我不小的忙，但我和当家的咬咬牙，自己干，把她两送去学校，认两个字，也不至于一出门，成了个睁眼瞎” “那你家跟大山家完全不一样，他们家也有好几个丫头，愣是一个没送过去，就怕送了这个，不送那个，被其他孩子说不公平” “其实我是看她们压根不舍得，也没为孩子谋算的想法，不把丫头当自家人看” “我看也是，平时穿的光鲜亮丽的，咋这么抠门” “大山嫂，以后我们的孩子能断文识字，你家丫头不送过去？能找到好人家吗？” 人群中，有人跟刚来的大山嫂搭话，也是希望大山嫂别光顾着眼前，耽搁了孩子的婚嫁。 大山嫂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女儿嫁不出去，搁在家里成了老姑娘，不是给家里加重负担。 她先回去，劝劝自家男人，没得让别人说闲话，笑话她们家。 诚然，大多数人送自家女儿去大学城，不仅图的是学费住宿都免费，食堂的菜便宜，更图女孩子以后嫁人，说出去名声也好听，是个识字的。 “我听说这一次大学城招生，县令都带着顾大小姐亲自来排队呢”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在那，你看见了没有，白的发光的女娃娃，旁边是县令大人” “还真是，父女两模样都怪好看的，尤其是顾大小姐咋这么招人稀罕” 说话的妇女小团体们，一个个打算好了，等会把自家娃都叫过来。 认识下县令家的千金小姐，争取考到顾大小姐所在的年级，拉拉关系，套套近乎。 是的，这一次报了名的孩子们，报完名。 就要参加入学考试，说是要划分年级。 不仅这样，听学校里的先生们说，大学城里设了个奖学金。 以后每学期考的好的孩子们，可以拿奖学金。 好多人都激动了，咋的，念书不仅不花钱，念的好的，还能从学堂里拿银子回来？ 这一下，家长们纷纷对自家孩子耳提面命，一定要争光，把考试考好，拿银子回家。 “娘，那么多人，我争不过怎么办” “别人家孩子都行，你就不行？听说每个年级第一有五十两银子的奖励，五十两是多少，能买十亩地” 说话的女人，讲到五十两，话里还带了颤音。 “儿子，你要是考了第一，娘天天给你煮鸡蛋吃，鸡蛋吃了，人聪明” “娘，你咋不现在给我煮，吃了我变聪明，就能考第一” “啥家庭条件，天天给你吃鸡蛋，你先把第一考到手再说” 顾菲菲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说话的小孩子，脑筋转的还挺快。 “菲丫头，能不能站得住？” 顾成很发愁，真的，平时在家不觉得。 带女儿出来才发现，好多小男生都围着菲丫头，目不转睛的看。 还有孩子，拖着长长的青鼻涕，对着自家姑娘傻笑。 他都有种想把菲丫头，立即抱回去，再也不来大学城的冲动。 “爹，你站不住了吗？” 顾菲菲每日里在空间，勤加练武，不存在站不住的问题。 还以为顾成站不住了，想要歇歇。 其实，按她说，压根不用来排队。 结果她爹娘，都说，虽然她是神医高飞的弟子，有个当县令的爹爹，也不能搞特殊化。 大学城建立之初，由于全部由顾菲菲一人注资，拥有绝对话语权，拒绝一切关系户，才导致今天的画面。 想想她对自己也是够狠的，把自己这个关系户，创始人都给拒绝了。 “你这孩子，爹还能比你弱” 顾成不由得汗颜，貌似孩子从三年前发过一次高烧，再也没生过病。 现在轻松站半个时辰，也像是没事人的样子。 难道是之前跟卫家公子练武，把身子板练结实了？ 不对，自己和孩子娘，这几年，也没生过病。 菲丫头身体这么好，应该不是卫家公子的功劳。 顾成推翻了心里的想法，轻松不少。 “那就好，就快排到咱们了，爹，我打算去考六年级” “菲菲啊，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步的走，你才七岁，就考六年级，是不是难度有点大？” 第四百四十四章 报名 顾成爹爹说的什么？难度有点大？ 若不是她不想太出名，当场毕业也是可以的。 谁叫大学城第一次招生考试的题目，是她出的。 再说她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学生。 和一群小孩子有什么好争。 之所以选择上六年级，以后都是按部就班的，一年升一个年级。 主要是为了在学校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去各地拓展，处理生意。 跟一群小屁孩在一起上学，显得她太幼稚。 只能选择和六年级，不那么幼稚的孩子，一起上课。 顾菲菲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嘴上乖巧应声， “爹，我觉得乔先生教我的那些，足够我考六年级” “你有信心是好事，爹也信你，要是没考上，咱们再考低一些的年级，左右你年纪还小” 顾成也不知道孩子怎么就那么有信心，但自家娃不太像说大话的样子。 况且，他顾成的女儿，他也觉得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姐，你家石头和小花准备考哪个年级？” “我打算让石头考四年级，小花说她看小姐考哪里，她就去哪里” 周大丫也听见了小姐要上六年级，小花能行吗？ 因为小花以后不用走科考这条路。 她平时也没多注意女儿跟着小清和小姐在书房学了些什么。 “娘，我上六年级” 以她目前的水平，应付六年级的试卷。 只要她认真些细心些，问题应该不大。 “娘，我也想上六年级，妹妹上的年级都比我高” 孩子都有跟风攀比的心，石头又是男孩子，好面儿。 再加上他平时读书刻苦，不觉得六年级有什么难的。 顾菲菲听完石头改变主意的话，有些庆幸，男女生实行分班制。 甚至分了校区，双方隔离开来，不然同一个班级，石头很快会发现，她不常来上课。 这个时刻，她想谢谢这个时空注重男女之别的人们。 虽然大学城是她办的，但同时也考虑了本土化风俗， 提倡女学、有所创新的同时，严格注意男女大防。 不这样的话，今天有没有家长带着女孩子前来报名，都未可知。 “石头啊，娘不懂读书上的事情，不过也觉得顾大人说得对，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周姐好一通劝阻，没能改变石头想上六年级的心，最后也随了他去。 队伍就在各家长决定给孩子报什么年级中，渐渐缩短，直到顾菲菲他们也报完了名，准备回家。 “小姐，你们先回家，我中午在食堂吃，韩巴子这个校长不在，这里只有老师，忙成了一锅粥” 小清说完这一句，又被别人匆匆叫走。 “菲丫头，小清她真不考虑上学，以后跟你身边，照顾你？” 不要说孩子入学不用交学费，就是要交学费，他也供得起。 顾成对小清这个倔强的，只听大闺女的话的丫鬟，很无奈。 “爹，小清在高年级挂了名，也会去考试，平时跟我一起，偶尔帮师父处理药材种子和其他琐事，她都打算好了，你就别再劝她” 罪过罪过，她也不想骗顾成爹爹，实在是生意摊子太大了，小清挤不出时间正常上学。 “这样也好，她跟着高飞，也能学些东西” “是啊，我师父越来越器重小清，挺多事都交给她来办” 顾菲菲顺着顾成爹爹的话往下说，算是给她爹打个预防针。 “那也是她的造化，我看她平时很聪明机灵” 顾成放心不少，又转而说起了小花和顾菲菲。 最好能考到同一个班级，相互间能有个照应。 “爹，这些我都懂，只是我不想搞特殊，想和小清小花，一起住校” 昨晚她刚提出来这个决定，就被她娘给否了，甚至惹了她娘掉眼泪。 一家人好不容易劝住赵梨花，这件事也就没再提。 “你不怕吃苦，愿意住校，爹是没意见的，只是你娘，她总觉得你从小除了去京城那一次，都没离过家，怕你住的不习惯，吃的不好” 食堂的菜色便宜，但也不会用多好的菜，哪里有家里吃的好。 况且，从大学城步行回家两刻钟，坐马车，一刻钟就能到家。 每天来回两趟，费不了多少时间，这么近孩子为什么想住宿。 关于这一点，顾成不太能理解。 “爹，别人都能行，为什么我不行？” 顾菲菲反问，从没想过，住宿这件事上，遇到了娘亲抛出来名为爱的大山。 她只能抓住和爹爹一起相处的时间，希望她爹回去，能做通娘的思想工作。 再说，她又不是不回家，每五天，回家住两天。 偶尔还坐空间回家看望弟弟妹妹，关注萌萌的身体情况，给小可爱送小鱼干，给家里的水缸添灵泉水等等。 “也不是不行，罢了，我回家和你娘再商议” “爹，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我看你是贪玩，不想让人管束你，菲菲啊，爹跟你说，到了大学城” 顾成想和大闺女说说，到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要好好听课。 没想到大闺女步伐慢了下来，不知扭头回看什么。 “爹，那是郑小茶吗？” 许久未见，顾菲菲差点认不出郑小茶。 不是说相貌上有多大变化，而是衣着服饰上，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背了一个新挎包，一身鹅黄色的棉布衫，鞋子也是新的，头上还有红头绳和两朵黄色绒花。 正和宋氏说说笑笑的往队伍末尾走去。 “是她，小姐，她变了好多” 今天是报名的日子，娘只给她做了个新布包，石头哥依然用旧的。 至于新衣服，新鞋子，完全没影的事。 “小姑娘家更爱美了” 顾成对宋氏没什么好感，只粗粗打量了一眼郑小茶，再没多说。 这不是爱美的问题，是爱美的资本从哪里来？ 郑福生那个小胖子呢，他今天怎么没来报名？ 顾菲菲心里闪过这些疑问。 “菲菲妹妹，菲菲妹妹” 隔着老远，杨小五大声的挥手打招呼。 “杨小五，你今天也来大学城报名？” “是我，顾大人好，我已经报过名了，菲菲妹妹报了几年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差距 杨小五不太好意思和顾县令说话。 他知道城里好多人都看不起他和他娘，因为他爹是个通缉犯。 他爹曾经和顾县令关系最好，那些事情，又差点连累了顾成。 “报了六年级，小五哥呢” “我也报了六年级，我本来还想报七年级，我娘不让” 杨小五嘿嘿一笑，对顾菲菲报了六年级，丝毫不惊讶。 “你娘最近怎么样？” 对于这个曾经的邻居，顾成遇上了，总要问候一声。 杨勇犯的错，但是杨小五和刘翠花是无辜的，他能分得清。 “我娘她挺好的，等今年过年，可能要请顾大人喝杯水酒” 杨小五不太好意思的把他娘接受周秀才的聘礼一事，简单说了说。 “行，到时候你们派个人跟我说声具体的日子，我一定到场” 顾成还有点转不过弯，曾经挚友的妻子，就要带着孩子再嫁。 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又有挺多问题，压在心头。 出于礼貌和教养，以及关心杨小五，顾成先应了下来。 “这事我挺赞成，以前我就说过杨勇对刘姐，像是对丫鬟一样” “现在有个周秀才想娶她，怕是真打动了小五他娘” 赵梨花是女人，最懂女人，首先想到的，便是感情。 “周姐，你说说，你们村的周秀才之前是什么样的情况” “周秀才人不错，当初.......” 周姐想了想，把周秀才的事说个清楚。 她也觉得刘翠花再嫁周秀才是件喜事。 “你听见了吧，周秀才人品好，长得好，有学识” “夫人说的对，我没说不赞同，这不是担心周秀才对杨小五不好” 虽然杨勇背叛了他们的友情，做了不少令他失望痛心的事。 但杨小五这孩子，他是看着他长大的。 “爹，你就放心吧，周秀才马上要到大学城任教，他敢对刘婶不好，我就去跟师父说，把他开除” 这件事情，她亲自去把了关的，问题不大。 还借此事发现了杨勇和假太子的真实身份。 胡大宝逃走也好，能带去刘翠花再嫁的消息。 不知杨勇听了会不会被气死。 “咱们不能做公报私仇的事” 顾成本来想教育孩子，要辨是非，明事理。 “爹，你想啊，为人师表，首要的便是师德，周秀才做人都不过关，小家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能教好我们这些学生，不是误人子弟？又怎么能说是公报私仇” “这，好像也对” 顾菲菲忍住笑，顾成爹爹好像被自己带跑偏了。 “大小姐脑子就是灵活，我看报六年级，完全能考上” 周姐是真这么觉得，今天看过那么多孩子。 没有一个又有比大小姐长得好看，更没有大小姐的能言善辩。 “周姐，你别夸她，我看她啊，比别的孩子聪明点，可心思全不在课堂上” 赵梨花瞥见大闺女和顾成的交头接耳的小动作，估计还想着住宿。 “娘，看你说的，好像我多贪玩似的” “来，夫人吃菜” 顾成被赵梨花的话语点破心思，试图转移话题。 “我也不跟你说虚的，这次你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六年级，我就让你住宿，要是哪一次成绩差了，就得回家” 她也算是知道孩子平时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真在乎一件事，吃了秤砣铁了心也要办成。 她也是深谙大闺女的性子，才趁了她心意。 “除了这些，每日练字，不可松懈” “都听娘亲的” 顾菲菲喜笑颜开，胃口大好的，连吃两碗饭。 等晚上小清回来，顾菲菲依然心情保持晴朗。 “怎么样，这两天来报名的一共有多少人？” “不到五千人，女生这边，来的好像都是周边城镇的，各村来的不是很多” “今年是第一年，这样的开局，已经很不错了” 学杂费、住宿费全免，吃饭总要花费银子，这还是长峰县近两年发展不错的情况下，才有这么多人。 再过几年，想必愿意送孩子读书的，会陆续增多。 “报考六年级的女生，不到十个，小姐你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倒数第二小的就是小花” 小清今天趁别人不注意，拍下了各种报名表，也是晚上回来总结发现人数很少。 “还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数据？” 顾菲菲啃了口脆甜的雪莲果，帮助消化。 谁叫她今晚一不留神，吃了不少饭菜。 “我再看看” 小清手指一一划过图片，翻找着。 “小姐，你猜我看见谁了” 小清眼神一亮，用手捂住灵机上的图画。 “看到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顾菲菲叉起一块雪莲果，继续开吃，顺手喂了块给小清。 “你猜嘛，猜猜” “猜不着，你直说呗” “是卫公子，他报了高一” 顾菲菲的水果叉掉落在地，不太敢相信。 “他那么忙，还要当好好学生？” “这我就不知道了，男子报考高一的有两百多人” 这就是差距，男女生的差距，女子这边，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轻易不会抛头露面，来学堂读书。 那么能来大学城的，多数是家里情况不够好的人家。 那些女孩子，别说上六年级，自己名字都是个难题，不会写。 男生那边，能来大学城的，又报了高一这种高等年级的，也是贫寒子弟，家中无力供养他们在私塾读书。 卫锦明算是其中的一朵奇葩，小小年纪，很会做生意不说，文韬武略，算得上顶尖，他报名图的是什么？ 顾菲菲逃避了好几天的问题，涌上心头。 “管他呢，反正男女两个校区，高中部和小学部，完全不搭边” 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也不一定。 “宋叶，我跟你拼了” 一声尖锐的女声，撕破暗夜的长空， 让准备找顾菲菲的卫锦明，又翻回屋顶。 “福生奶奶，你确定要跟我拼命？” 宋氏抓住小女儿的胳膊，示威的扬了扬手中的碧绿小虫。 “你别以为我不敢，凭什么我孙子不能去大学城上学堂” 一个多月的苦日子，她受够了，谁知道这两个贱人从哪里弄来这么邪性的东西。 第四百四十六章 动手 “凭什么，就凭你当初逼着我卖了我女儿” 宋叶恨恨地说，大女儿变成那个样子。 如今生死不明，不知被谁抓了去。 临走前只来得及给小茶丢下一句要报仇之类的话。 她利用了美美留下来的小虫子。 把这些年郑家施加在她身上的痛与恨，血和泪，一点一滴还了回去。 美美，你看到了吗？娘终于不再那么软弱，给你报了仇。 你妹妹今天也报了名，以后可以读书识字，许个好人家。 可是，你在哪里呢？还是说...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宋氏一想到大女儿，心中溢满的仇恨。 使得她看向孙氏的眼神，都格外凶狠。 “那几年闹饥荒，卖儿女的多了去，咱们家情况也不是...很好” 孙氏越说越没有底气，也不敢多说。 她实在是不想在茅坑中呆一个晚上。 她老了，身子骨越来越差劲，扛不住。 “不是很好，能买得起这院子？我那时候真好骗，你一说，我就信了” 美美虽然做错了事，走错了路，那也是因为跟错师父。 她还小，罪不至死，就算要坐牢，她也愿意替孩子去。 再不想和前几年那样，把她卖出去。 如果她没卖美美，也不会找不到她。 宋叶目光抛向隔壁，自从上次她威胁县令，反被卫公子的人威胁。 与其说她找不到抓走女儿的仇家，不如说她不敢再拿小茶冒险。 是的，她很怀疑，抓走美美的就是卫公子。 她已经打听到了，那晚救出顾二小姐和顾大小姐的是卫公子的手下。 这一切明明是卫公子与顾大小姐私通在先，竟有脸威胁她不说出去。 县令从那过后，再也没搭理过她，想必为了顾大小姐的名誉，默认了卫公子对自己的威胁和警告。 顾县令也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公正不阿，大公无私。 宋氏嘴角扬起一抹讥笑，总有一天，她会用美美的东西，为她报仇。 “把衣服搓洗干净，不搓洗三遍，今晚别吃饭了” 以前孙氏怎样待她，她就怎样报复回去，宋叶心中满是兴奋。 长久以来被压制的恶气，总算出了不少。 “小茶，今晚娘给你做红烧肉吃，明早给你包饺子” 宋氏故意在郑福生面前说，以前这孩子，没少在小茶面前馋小女儿。 现在也让他尝尝挨饿的滋味，正好把他那一身肥肉减减。 “站在那里等吃饭，还不去劈柴，再抱些引火的稻草进来” “整天跟个木头似的，我不叫，就不动” 宋氏牵着小茶去厨房，又回头骂一句郑福生。 “爹，你看我手上都是水泡，你什么时候把那个赔钱货身上的虫子找到” “快去抱柴火，我今晚就下手” 郑楚堂小声说一句，宋氏倚仗的不就是那什么虫子。 等他找到了，一把火给烧了，看她还有什么可倚仗。 他不仅忍不了这种苦日子，更忍不了宋氏对他也敢蹬鼻子上脸。 儿子从小被他娘娇生惯养，力气活做不了，只能走读书这条路。 大学城这两日开始招生，他就一个儿子，肯定要送去读书。 听说报名也有时间限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因此，今晚他必须动手。 “小清，你刚有没有听见一声惨叫” 她好像听见隔壁孙氏尖细的声音，说的是什么拼了？ “好像是隔壁传来的？大晚上的，他们家搞什么鬼” 小清也听到了孙氏的叫声，不过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你去小花房中睡，我到隔壁看看” 总不能在小清面前直接消失，顾菲菲和小清打着商量。 “正好我困了，小姐，你看到啥，明早跟我说说” 小清抱上小抱枕，揣着灵机，下了床，临走前贴心把小姐的门带上。 为了保证空间的隐蔽性，顾菲菲亲自下床，给门上了门栓。 拴好，又准备去把支棱起来的窗户给合上， “别关，是我” 卫锦明一手撑在窗户上，轻松跳跃进来。 “卫大哥？” 顾菲菲从卫锦明来看她练武的那天晚上，有三天没见到他。 再次见面，顾菲菲感觉浑身不自在， 也不像以前那样，直视卫锦明的眼睛说话。 “怎么不看我，见我来，不高兴？” 卫锦明对顾菲菲的一举一动最是关注，这么点小动作，当然没放过。 “不是” 顾菲菲闷闷回答一句，没敢说挺高兴。 总感觉要真是她想的那样，她是不是应该和卫锦明保持点距离？ 毕竟以她的心理年龄，差不多是卫锦明的两倍，她完全能把卫锦明当做弟弟看待。 “为什么不看我，是我长得丑，吓着了你？” 卫锦明从一进来，就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像以往。 尤其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出对面小姑娘有一丝丝别扭。 “黑乎乎的，又看不清” 卫锦明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好意思说自己丑？ 顾菲菲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上争论，以天黑做掩饰。 “那更应该看清楚，万一认错了人” 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以前他来的时候，对方不算热情， 也不会像今晚这样，有点逃避？ 卫锦明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观察和判断。 “怎么会，除了你总是半夜翻窗，就没别人了好吗” 顾菲菲本想板着脸，却被卫锦明莫名戳中笑点。 “是吗？你师父不算？” 卫锦明上纲上线，心中醋意翻滚。 或许他应该让高飞也忙碌一些，不要没事半夜来找小姑娘。 现在小姑娘年纪还小，倒没什么。 等小姑娘长大，再说这话，怕是早已晚了。 “额，师父他很少这样” 卫锦明的话，还真是不好接。 “最好是不这样，让你师父白天来找你” 当然了，最最好是不找，卫锦明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为什么师父不能半夜找我” 顾菲菲感觉出卫锦明想管着她的小心思，不乐意了。 “男女有别，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卫大哥你也是男人，也不能来找我” 少年，你总是半夜过来，我也很苦恼的。 “我可以，因为我要过来检查你的武功” 第四百四十七章 奖励 卫锦明发现自己有些无耻，但为了有见到小姑娘的机会。 厚着脸皮，把这话说了，用的还是武功的烂借口。 “白天也可以检查我武功，不一定要是晚上” 顾菲菲随即辩解，卫公子这是在欺负她年纪小，好说话。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卫公子的小小心机。 “我晚上才有空，白天都没空” 为了防止小姑娘说出高飞白天也没空的话来。 卫锦明直接上手，恶作剧似的，把顾菲菲的头发揉成一团。 “我刚梳好的头发，你又给弄乱了” 以前卫锦明总是喜欢对她摸摸头，她没多想。 现在知道对方的心意，哪能再让他摸摸头。 顾菲菲把自己的头发抢救下来，同时离卫锦明远了些。 “没事，弄乱了，我再给你梳” 卫锦明心中怅然若失，这回明白，小姑娘对他疏远了。 难道是高飞在小姑娘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除此之外，卫锦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破坏他和小姑娘之间的关系。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的头发一直精心保养，顺滑的很。 弄乱了，手穿插其中，轻轻梳理两次，就能归位。 哪能麻烦一个小男生帮自己梳头。 “听说你报了六年级？” 卫锦明不再围着这个话题打转，转而问起了报名。 “是啊，我觉得我能上” 顾菲菲只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按照以往，她肯定要问一句卫锦明的想法。 不过从今天起，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把卫锦明当好闺蜜。 “怎么不问问我报了几年级” 很显然，卫锦明也想到了这一茬。 小姑娘彻底变了，跟他有了距离。 “卫大哥这么聪明，有才华，武功又好的人，不用去大学城” 不聪明，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拿到大陈国遗留下来的财产。 没有多余的心情起伏和情绪波动，而是理智的用来做生意。 不知道是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还是只有卫锦明是这样。 顾菲菲想到这，又想起之前卫锦明去食为天帮她抓住来暗杀乔海的那些人，一把剑斩杀了好几十刺客，还都是训练有素，武功不弱的刺客。 那时候的她这个成年人都忍不住吐了，卫公子却像是身经百战似的，满院子的血腥味都没能让他脸变色。 因此，顾菲菲说的赞美的话，由心而发。 卫家，尤其是卫将军和卫夫人，都很牛掰，把卫锦明培养的如此好。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我总觉得除了武功，尤其是文科方面，我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听的出来，对方是在夸他，同时也带有排斥的意思。 “所以我报了高一，得跟先生多学习几年，以后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去食堂” 他最多只有三年时间，或许三年时间都不到。 考虑到以后的路，他在研究过大学城出的运营条例，决定上高一。 “大学城里有两个食堂，两个图书馆，男女生不好一起去食堂和图书馆，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本来女学就遭到了老古董们的强烈抵制。 再不注重这些，没人敢把女孩送进学校。 顾菲菲心中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女分班，迟早被消灭掉。 等到越来越多的女孩子通过读书，改变人生，提高社会地位时。 一切融合都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事。 最近小心心给她报任务分，时常有特别奖励。 就是因为她一直不自觉的在做女子进学的事。 任务分的提高，给了顾菲菲极大的鼓励。 坚定了她要为女人谋取精神独立，进而争取到经济独立的决心。 除开这些，她有时候白天不会在课堂中。 卫锦明过来找她去食堂或者图书馆，很容易发现她不在的事实。 “是我没打听清楚” 卫锦明看到了小姑娘和他保持距离的决心，眼神黯了黯。 “我刚来，发现隔壁有个很奇怪的现象” 虽然小姑娘不乐意和他一起去食堂，或者图书馆。 但目前他还能跟对方说的上几句话，卫锦明乐观的想。 因为他看他爹在娘亲面前，很多次都是厚脸皮和装聋作哑，任由他娘嫌弃。 方法笨了点，旁人看了会有点鄙夷，但是管用。 卫锦明又强行找了个话题，反正只要小姑娘不开口赶他走，他就装傻， “发生了什么事？” 顾菲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卫锦明没来的话，她正要去看呢。 “坐下来说可以吗？今天有点累” 卖惨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至少老爹用过，百试百灵。 “坐吧，隔壁怎么了？” 顾菲菲没多思考，一听卫锦明说累，有点想给他搬个椅子过来的冲动。 “感觉宋氏变了，颐气指使的指挥孙氏干活” 卫锦明记得小姑娘说过，隔壁的人家。 尤其是孙氏那个恶婆婆总是打骂儿媳和郑小茶。 今晚看到的，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不会看错了吧，孙氏能惯着她？” 孙氏答应，郑楚堂也不会答应。 “我亲眼看的，没必要骗你” 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一点没变。 不对，也变了一点，对他冷淡了些。 直到现在，他还是靠着打探到的消息，博取她的关注。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郑福生送萌萌回家，小胖墩瘦了点。 送妹妹的时候，肚子发出那么大声响像是饿了。 按理说，郑福生这种被溺爱的小孩子， 只有吃撑，没有吃不饱肚子的情况。 “那件事是半个多月以前，我当时光顾着妹妹，也没注意这种异常” 事后，她都在感慨郑福生变化挺大，还真忽略了过去。 “第二件事，便是郑小茶的变化，今天宋氏带她去报名，又是新衣服，新鞋子，还有新布包” 顾菲菲越想，越能想起来，最早的变化还不止这些。 应该是有一天，她和小清，小花在书房里，感叹隔壁最近没有了吵闹声，安静许多。 “卫大哥，我们一起去隔壁看看吧，万一有情况呢” 这种异常，最起码有二十多天，她才发现。 前世作为警察的专业能力，明显下降许多。 顾菲菲打定主意，卫锦明不带她去，等他走了，她自己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 牵手 “好，手给我” 仅仅是去隔壁，又不是什么危险的活。 卫锦明很乐意带小姑娘一道去瞧个究竟。 顾菲菲望了望卫锦明伸出来纤长如玉的五指，迟疑两秒，最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扣在一起，顾菲菲甚至能感受对方掌心上的老茧，温热而干燥，还有点调皮，蹭的她掌心有点痒。 奇怪，以前一起牵手，她不会多想也没什么感觉。 现在被卫锦明这么一牵手，顾菲菲居然有点紧张。 “宿主，你心跳快了点，肿么啦？” “没什么，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老阿姨爱胡思乱想而已” 顾菲菲悄悄瞥一眼卫锦明，对方面色平静而专注。 一双凤目平视前方，揽着她的腰，轻松把她带上隔壁屋顶。 顾菲菲深呼吸两口，又不是自己喜欢他，那么在意做什么。 得尽快平静下来，她总感觉卫锦明感知到，今晚她对他态度的变化。 “别动，我把瓦片稍移一点” 卫锦明弯腰凑到顾菲菲的耳边，小声说道。 小姑娘大概是开窍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今晚才会对他这样，幸好，他伸出的手，她愿意牵。 卫锦明只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而快乐的事。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害的小心心提醒她，刚才心跳又快了点。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总觉得自己一到卫锦明面前，气势上不自觉的弱了两分。 明明他们两个人的年龄，属她年纪最大最成熟，怎么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呢。 难道是自己不会轻功，总让人带，特别依赖卫锦明导致的？ 顾菲菲在卫锦明蹲下身子的同时，连忙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暗暗打算，从今天起，空间里学武时间延长，强度也略微加强。 “小茶，你再吃两块肉，娘看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又瘦了点” 宋叶夹了碗里最大的两块肉，放进小女儿碗，又嫌不够，多夹一筷子。 “娘，你也吃” 四方桌上，只有宋氏和郑小茶是坐着的。 至于郑楚堂和郑福生，站在那里，望眼欲穿。 尤其是郑福生，顾菲菲眼力好，见他用力耸了耸鼻子，脖子向前探出，舔了舔嘴唇，快被红烧肉的香气馋哭了。 “娘喜欢吃青菜，不喜欢吃肉，你多吃一点” 宋叶连吃了好几筷的绿叶青菜，又吃了两个瓷实的杂面馍馍。 原来坐着吃饭，和能吃饱饭的感觉这么好，自从来到郑家后。 她就再也没这么吃饱，吃好过。 想当年，美美和小茶的爹，对她是百依百顺。 不说日子过的有多好，吃食上没短过她一口。 就算她只生了双胎女儿，男人也没有责怪她。 可惜，男人命短，她带两个女儿改嫁，进了郑家的门，才渐渐把日子过成这样。 “叶儿，你吃饱了吗？” 郑楚堂又饿又馋，此刻一门心思的想吃饭，也就面露讨好之意。 “还没有，我再添一点” 宋氏收起面对小女儿的温柔面貌，冷冰冰的口气说着。 只有吃饱的人，脑子才能冷静下来，能想到很多事情。 以前她太傻，饿了肚子，只会更加小心翼翼讨好郑楚堂和孙氏。 连他们母子两把小茶赶去柴房睡，都心生无力，死脑筋的认为是她肚皮不争气。 现在坐在这张桌子的上方，对上点头哈腰的郑楚堂，对方所有的神情和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是个读书人又怎样，还不是要为一口吃的，面子里子都不顾，讨好她一个女人。 “你太瘦了，是该多吃点” 郑楚堂咽下去嘴里不断分泌的口水，他暂且再忍这婆娘一会。 吃着他们家的，住着他家的房子，对他这个一家之主，没半分敬重。 等他找着郑小茶手臂上的邪门虫子，看他不把她们母女俩，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宋氏起身准备去厨房再给自己装一点饭，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回看郑楚堂阴狠地盯住郑小茶。 原来这个男人关心她都是装的，对她女儿又是一副面貌。 “小茶，你跟娘亲一起去厨房” 宋氏对郑楚堂还是有所防备的，比防备孙氏更重。 这些年，她早就了解郑楚堂常常一言不合就打人。 万一她走了，郑楚堂对小茶动手，她可打不过他。 卫锦明和顾菲菲就这样全程看完了郑家诡异的一幕。 “郑楚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怕宋氏和郑小茶” 顾菲菲百思不得其解。 “宋氏身上有什么倚仗或者能够威胁郑楚堂的东西” 一个人最关心的无非是自己的性命和钱财，尤其是性命。 “她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能威胁得了郑楚堂？” 顾菲菲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漏，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 “起风了，外面冷，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卫锦明对郑家的事兴趣不大，不是身边的小姑娘，他早走了。 “再看一会” 顾菲菲不太想走，才看了一半，哪能解惑。 “听我的，我先送你回去，再过来替你看着” 为了别人家的事，冻着了小姑娘，这是卫锦明最不想看到的事。 这次没跟顾菲菲商量，直接把对方的小手整个握在自己的手里。 带她一起飞下去，再送她去房中。 “你乖乖睡觉，我去帮你看着” “太霸道，凭啥你能看，我不能看” 顾菲菲只看到卫锦明说完这一句，飞身离开的背影。 “得，我自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途而废不是她的作风，顾菲菲闪身进空间，继续去了郑家。 “爹，你快动手吧，你看奶奶手都洗脱皮” 郑福生苦着脸喝了点刷锅水，把盛菜汤的盘子舔干净，鼻尖仿佛还有若有若无的肉香。 他受不了这种日子，以前的生活多好，家里有肉，他第一个吃，还能吃的最多。 和现在的一对比，恨不得他爹现在就去把郑小茶的身上的虫子找出来。 “她们还没睡，我饿的没多少力气，等我缓缓” 郑楚堂眼冒金星，满脑子都是想吃的。 他今晚也快被宋氏做的肉给逼疯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离开 “小茶，你帮娘亲看看门栓好了没” 宋氏奢侈的点上油灯，连夜为小女儿赶制新衣裳。 女儿从跟她进了郑家，一件新衣服都没给她穿过。 小茶穿的都是郑福生穿过的旧衣服，打满了补丁。 这些年，她不仅对不起大女儿，也对不起养在跟前的小茶。 宋氏回想起来，都有点不敢相信她和孩子， 能在郑家人的毒打和不给吃饱下，活下来。 “我栓紧了” 郑小茶先爬上床，家里的床虽然没有隔壁县令千金的床软和。 也没有人家的漂亮，但是她可以和娘亲一起睡。 “娘，你说我们能一直过这么好的日子吗？” “只要你把手上的虫子养好，咱们就能” 等小茶去大学城，她也跟着一起去。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孙氏和郑楚堂表面上看着老实，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实际上花花肠子多着呢。 她送小茶去大学城，自己去大学城找一份活干，最好是食堂里的活，她和孩子都能吃饱。 至于从郑家拿到的银两，她全都换成了银票，等小女儿睡着，再缝进她衣服里去。 除此之外，她早已拿了房契，便宜卖给了中人，卖房的银票也全进了自个的口袋。 没有银子房子，郑楚堂和孙氏想对她报复，想拿捏她，都没门。 这几天，她得让他们饿到再也不想别的事，为了一口吃食，只能求着她。 后天房子就要被收走，她在外租了更小的房子，明天就搬过去。 虽然小了点，但只有她和女儿住，足够了，等到她在大学城找到活干。 说不定也能住在大学城里面，把外面的租房退掉，省下一笔银子。 宋氏一边缝制衣裳，一边在心里计划好这些事情。 虫子？顾菲菲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蛊虫。 宋氏和郑小茶从哪里弄来的虫子？ 顾菲菲靠近郑小茶，让小心心给她扫描下对方的身体。 看到小心心在她脑海中呈现的图像。 她突然想起了宋美美当初带走她，用的不就是这碧绿小虫。 咬一口，手脚不听使唤，只能听命于虫子的主人。 小绿虫怎么会到了郑小茶的手中，难怪郑楚堂和孙氏怕宋氏和郑小茶。 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顾菲菲也就先卫锦明一步回到房中。 “真是小孩子，说睡就睡着了” 他本来还想和小姑娘说，郑小茶手里很可能有蛊虫。 以后出门，和郑小茶少点接触，免得误伤了自己。 看顾菲菲睡得这么香，没忍心叫醒她。 罢了，明晚他再抽空来一趟，又可以见到小姑娘。 卫锦明轻手轻脚给顾菲菲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 “呼~” 顾菲菲大大呼了一口气，好怕刚刚演技不过关，被人看出来是装睡。 还好卫锦明这一次，只在她身边，看了她三分钟左右，就离开了。 顾菲菲坐空间的樱花树下，挖了口冻得刚刚好的榴莲来吃。 “小心心，如果你没告诉我卫锦明说的话，做的事，我现在会更轻松” “有人爱慕宿主大人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搁前世顶多是个初中生，而我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好不好” “年龄不是问题” 小心心自动搜索上了，为了理解宿主大人的话，花了它好一会功夫。 “哎，你不懂，问题大了去了” 顾菲菲吃掉半斤榴莲，有点撑。 躺在聚灵草的草地上，意识指挥着满地的樱花，聚成一床樱花被，盖在身上，小憩半个钟。 再度睁开眼，望了望远处的花海和眼前的樱花林。 所有小烦恼，被大片开的正好的鲜花，和清新自然的花香，洗涤一空。 “韩巴子说是京城那边，夏丹丹的事情，查出了些眉目，玻璃店也出了点小问题，大学城开学，他可能回不来，今天让我去学校帮忙汇总.....” 顾菲菲刚睡醒，听到小清在那边念今天要做的事和大体行程。 因为胳膊和腿还在酸着，动一下都难受，索性继续躺着。 “对了，韩巴子让你看灵机，他给你发了消息，关于夏丹丹的” 小清利索地把顾菲菲房中，上上下下打扫一遍，边跟小姐聊天。 “我等会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应该不是” 真要有十万火急的事，韩巴子早打了电话进来。 “天越来越冷，咱们家花坛里的花谢的差不多，花瓶我先洗干净收起来，等冬天梅花开了，再拿出来” 小姐昨晚上肯定是练武练得狠了，暂时动不了，小清也不催小姐起床。 “对了，隔壁怎么了？小姐昨晚去看了吗？” 小清把花瓶倒扣在擦干净的木桌上，刚好想起来昨晚的事。 “郑小茶身上有她姐姐宋美美留下来的蛊虫......” 顾菲菲简单和小清说了说，按照她昨晚看宋氏对孙氏其余三人。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猜想很大可能会出事。 “没想到平时看着老实，不出声的宋氏，有胆这样对郑家的人” 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你平时别去惹郑小茶，我打算问问东宫前辈，碧绿小虫是什么玩意” “我都忙死了，哪有空惹她们” 小清锤了锤腰，把地扫干净，先出去吃早饭。 顾菲菲又在床上躺了一会，点开灵机。 “老大，清河堂的人说这次夏丹丹小产的事，很可能是暗香楼有关” “怎么个有关法？” 为什么哪里都有暗香楼的存在。 “说是田侧妃身边的田嬷嬷和他们有接触” 关于这件事，韩巴子特意问了问夏丹丹。 最近三天，他明显感觉夏丹丹心情明媚起来。 听夏丹丹说，三皇子好了之后，由于对之前做过的事全部记得，差点没当场废掉田侧妃。 先是下令整个三皇子府严查夏侧妃小产一事，又是直接废掉了叫小红的那个妾室。 而田侧妃由于刚查出来怀有身孕，贤妃娘娘对田侧妃这一胎很是看重，三皇子动不了她。 不过，三皇子绕过田侧妃，严加审问小红。 没了田侧妃护着的小红，受不住酷刑，交代了全部事情始末。 第四百五十章 阴谋 包括田嬷嬷对夏侧妃的安胎药做手脚，以及在三皇子身上放蛊虫一事。 虽然查到罪魁祸首，但三皇子带人去捉拿田嬷嬷时，对方已望风而逃。 “逃了？” 挺符合暗香楼一贯作风，利用各种蛊虫作案，一旦被识破，立刻潜逃。 她在三皇子和田侧妃体内发现相思蛊之初，就应该想到幕后的人是暗香楼。 除了暗香楼，她想不出江湖上，还有哪个组织，如此的爱用各种蛊虫。 而且大部分都是邪恶的，就像郑小茶手中拥有的那一只，又或者是邹元种在萌萌体内的休眠期蛊虫。 “对啊，不逃还等着我们去抓她？夏丹丹小产了，就算她有心想亲自来管，三皇子也不舍得让她为这些事烦神操劳” 韩巴子对于今年频频听到各种关于暗香楼的诡计和小动作，早就见怪不怪，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暗香楼是要搞大事的节奏。 “她得坐好小月子，早点把身体养好，那些事情哪怕是她想管，也没个头绪和线索” 她有空间、灵泉灵液、还能变身，都差点在暗香楼的人面前吃过亏。 何况是只会做点生意，身子骨还虚弱着的夏丹丹。 当初她之所以对夏丹丹小产的事情选择查个水落石出，也是不想洪云崖的人受委屈。 现在一切有了结果，查清是谁做的手脚。 除了暗香楼这个变数，已达成初衷。 到底是夏丹丹自个的人生，她不会过度插手。 不仅不插手，也不能让夏丹丹明面上去管。 谁知道暗香楼里有多少人，万一人家发现三皇子的情蛊被解，和夏侧妃有关，恼羞成怒之下，前来报复。 再一次的报复，对方使出的手段，估计会更卑鄙，若是恰巧碰上了灵液也解不了的蛊，让夏丹丹受伤害。 费银子都是小事，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又或者致命的打击，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顾菲菲和韩巴子聊了两句，才起床洗漱去吃早饭。 像这样想多晚起床，就多晚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明后天是报名的孩子们参加入学考试的日子。 再过几天公布各年级的班级，姓名和人数。 紧接着就是长峰县城各地的学生们， 正式进入大学城，开始读书的平常日子。 “娘，东宫前辈又回房了？” 顾菲菲麻利地把自己喝过粥的碗和菜碟收拾起来。 “东宫前辈早就起床喝过粥，回了房” 赵梨花抱着小文华，轻手给小儿子拍出奶嗝。 “我去找她说说话” “你去能做什么，别打扰人家研究东西” 赵梨花见过一次东宫英朵房中的那些虫子。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都有，有的还吐毒汁，身上黏糊糊的。 当即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怕的不行。 “我有点事想问问东宫前辈，不会打扰她很久” 顾菲菲见她娘一脸后怕的样子，这才是普通人该有的反应。 也不知道暗香楼的楼主是一位什么样的怪胎，对蛊虫有兴趣，并利用蛊虫作为对付人的手段。 “东宫前辈，你在吗？” 顾菲菲用手拍了三声房门，小声询问一句。 “在，进来吧” 顾菲菲得到东宫英朵的允许，才推门进屋。 “来我这有什么事” 顾菲菲本来还想套套近乎，奈何人家太直接，也不好绕弯子。 就把郑小茶身上的蛊虫样子、大小、其他特征细细描述出来。 “你说的这一种，很像摄魂蛊，它生于冬春交际，雨水较多、湿气较重的山谷颜色极深的苔藓中，喜食幼女身上的血液” “因生长环境严苛，通身碧绿，隐藏在苔藓下，不易找寻” “你在哪里见过这种蛊虫？我收集多年，只找到过一次，只不过它有自己的脾气，不喜欢我的血，我只好放了它” “我之前被摄魂蛊养过一口，只有头脑是清楚的，记得它的样子，今天过来只是想问问是什么东西” 总不能说她在隔壁郑小茶的身上看到过一只。 她最近看到郑小茶的次数有限，实在是圆不了这个逻辑。 “那没事，有事的是养蛊的人，摄魂蛊到后期，需要更多的血液，没有成熟的养蛊人严格把控下，供养摄魂蛊的幼女，活不过十五” 东宫英朵到了顾府之后，详细问过顾萌萌之前出了什么事，也知道顾菲菲身上发生过什么。 她当时就怀疑叫宋美美的女孩子，身上携带的就是摄魂蛊。 只不过她和人家非亲非故的，也不知宋美美人在哪里，听说对方还有师父，便没有多说。 既然顾大小姐有兴趣想过来问问，能说的，她还是愿意跟人家说。 这也是看在雅芙和顾小姐关系不错，顾府可能有恩于千羽的份上。 若不然，一直保持神秘的东宫一族，早就曝光在天下人的眼中。 “活不过十五？” 顾菲菲猜想宋美美将摄魂蛊送给妹妹。 肯定不知道有关摄魂蛊这么详细的消息。 纵然双胎姐妹不在一起长大，宋美美也不至于下手害郑小茶。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宗名利用了宋美美，想要宋美美帮他养成摄魂蛊。 又不告知对方呢，顾菲菲忽然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摄魂蛊极其稀少，它虽然喜食幼女鲜血，但不轻易喜欢上一种血液” 她真要养摄魂蛊，也是可以的，多去牙婆那里买些小丫鬟，一个个的去试，总会遇到摄魂蛊喜欢的。 不过由于这种法子太过阴损，有伤女孩子的气血根本。 她曾经作为东宫一族的圣女，当为族人做表率，更不会去用。 顾菲菲见东宫前辈又强调了一遍摄魂蛊的稀少和习性。 那么，郑小茶活不过十五，估计是真的。 一时间，顾菲菲心情有点复杂。 看来不管什么事，要想有所成果，必须先付出代价。 以生命作为代价，确实有点狠。 “来人啊，有人抢房子，还有没有天理啦” 顾菲菲刚出了东宫英朵的门，安静许久的隔壁，闹了起来。 “老太太，我们是有房契的，你就算把衙门的人叫来也没用” “我不同意卖房，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 “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 买房 “我们今天是来验收房子，明天才是交房的日子，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 收房的中人说话还算客气，也没有强盗手段。 反正他手里握的是货真价实的房契，他是个正经生意人。 不会为了占点小便宜而横行霸道，一切按照正规手续来。 做生意，目的达到就成，犯不着跟不讲理的老太太计较。 中人跟郑楚堂说完，才出了门，抑制不住的笑出声，这次的生意买卖，赚大发了。 “儿啊，房子不能卖，这是剜我的心，喝我的血” 孙氏被宋叶气的捶胸顿足，不管不顾的坐地上嚎啕大哭。 是他们看轻宋氏，以为房契和家当在宋氏手里，她不敢花出去多少。 结果呢，现在找不到宋氏和郑小茶，中人明天就要收走房子。 他们郑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娶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媳妇。 “爹，我饿，我要吃饭” 郑福生也跟着哭了起来，他只想填饱肚子，管不了房子。 顾菲菲就这么的坐在家中，听了隔壁一天的闹剧。 顺道给烧烤店的李狗剩发了条消息，让他有空去把隔壁院子买下来。 至于买院子的银钱，她来出，只为图个清静。 因为李狗剩之前就在群里说过最近经过媒婆介绍，相中一城里姑娘。 只是女方父母提了句，最好是在未来三年，在长峰县城买一套院子。 总不好小夫妻两，总是住在烧烤店后院处的一间狭窄屋子里。 那样生活着实不方便，等有了孩子，更加住不开。 李狗剩打听过城里的房子价格，着实有压力，才在群里提过一嘴。 “老大，银子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 李狗剩对着灵机嘿嘿傻笑起来，他不仅能拥有大院子。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群里唯一一个能跟老大做邻居的。 “你帮我打理烧烤店，一直尽心尽力，房子就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顾菲菲手里不差几百两银子，选择李狗剩做邻居。 明面上她是烧烤店老板，给自己的银子安个光明正大的出处。 娘亲不信的话，可以去隔壁直接问李狗剩。 暗地上，李狗剩也是洪云崖的兄弟，虽然不在闻香楼做事，但也在为她打理生意。 有了银子，李狗剩当天就去把顾府隔壁的院子买下来。 赶在衙门下衙前，登记在案，正式成为小院子的屋主。 “菲菲啊，你那间烧烤店很能挣银子啊，我见李掌柜的，今天拿了一大笔银两，置办起了隔壁院子，以后跟咱家是邻居” 顾成晚上回来，在饭桌上感慨开了。 菲丫头的点子，不仅有人买账，还生意红火。 没看到李掌柜都能买得起隔壁的院子。 听说一出手就是七八百两银子，眼睛都没眨。 虽然有一部分是借的，但其中一部分可是李掌柜实打实出的。 顾成既是高兴，又有点受打击，大闺女的烧烤店才开了不到一年，挣得比他这个做官的还要多。 平时他和夫人，没多关注烧烤店一个月能挣多少。 等李掌柜不声不响的买了院子，才惊觉，小小的一间烧烤铺子，这么能挣银子。 也难怪孩子平时出门，出手大方。 “那感情好，以后我每个月收银子，都不用去烧烤铺子，那里油烟味重” 顾菲菲嘴上回着顾成的话，心里盘算开了，她应该给李狗剩一点股份。 光靠着每个月的死工资，李狗剩的积极性能保持到何时，闻香楼每个掌柜的都有，总不能烧烤店特殊。 只不过，这些得私底下进行，她额外贴补给李狗剩，明面上的账目，因娘亲偶尔查看，得保持原样。 “烧烤店是能挣银子，我见过李掌柜每个月领到的工钱，顶多有两百两，也买不起隔壁院子” 赵梨花不像顾成那样想得简单，至少这些账目，心中大体是有数的，粗算一下，就知道银子对不上。 “听说是问朋友借的一笔银子，才给凑齐买的，李掌柜的刚定了亲，年底成亲”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赵梨花若有所思的点头，要成家的人，身上的担子都很重，买房是必须的。 对于李狗剩能来跟他们家做邻居，赵梨花表示欢迎。 掌柜的再不好也不会像隔壁那样，整天里乌烟瘴气，闹的家不安宁。 赵梨花对隔壁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和同情心。 甚至连今天隔壁的一出闹剧，她都没有去听。 顾菲菲就知道她娘肯定会有此疑问，当然，任凭谁突然买得起房，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银钱来路。 虽然借银子，还是借了一大笔银子，说出去不好听，压力大，但大家都能接受这个常规的理由和说法。 “娘，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顾菲菲搁置下碗筷，先回了房，她不仅要和李狗剩谈一下股份的事情。 还要跟他说一声，最好是别着急明天就搬过来。 “老大，你放心，我不着急搬过去” 当初孙氏在烧烤店里一通大闹，吃霸王餐的泼妇形象，李狗剩印象深刻。 他就安安静静的等中人明天收房，把钥匙拿到手，他再从中人手里接房。 这下房子有了，媳妇快有了，就连他平时垂涎，羡慕在闻香楼做事的兄弟们的股份也有了，李狗剩只感觉人生圆满也不过如此。 以后他一定会更加努力，向群里的云晓看齐，把烧烤事业发扬光大。 顾菲菲预料的没错，第二天出门去大学城参加入学考试，隔壁还是半点搬家的意思和动静都没有。 等她出门的时候，郑楚堂和孙氏，连同郑福生，一把铁将军锁了门，也像是要出门。 “你们是去大学城吗？” 两家早已不来往，也快不是邻居。 孙氏还是扯了扯嘴角，“温和”地对顾菲菲笑了笑，就是肿起来的双眼泡，显得笑脸有点滑稽。 “小姐，快上车” 孙氏一笑，准没好事，小清和顾菲菲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不理孙氏。 “能带我们一程吗？你看我一个老人，腿脚不利索，我孙子还小，也走不动” 第四百五十二章 糕点 想顺道搭马车，就直说呗，非得卖个惨，说自己腿脚不便。 在场的诸位，都是明眼人，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孙氏除了面色憔悴了点，腿脚好着呢。 而郑福生今年十岁，年纪不算小，顾菲菲本想和小清一走了之。 见郑福生知道丢人似的，往后缩了缩，看在这孩子只是被家里惯的不知天高地厚，没坏到底，那天及时送了萌萌回家的面子上。 顾菲菲终是点头让孙氏和郑福生上了马车。 “郑秀才，你又是哪里不舒服？” 马车上坐了小姐、小花和石头，以及孙氏祖孙两，再坐一位成年人，相当拥挤。 小清抱着胳膊，及时开口，似笑非笑的盯着郑楚堂。 “我没有不舒服，娘，福生，你们先去” 郑楚堂被小清说的面红耳赤，尴尬笑笑，收回了往前跨的步子。 “我们出发了” 小清一扬马鞭，瞬间出去好远，只留下原地孤零零站着的郑楚堂。 “小姐...马车抽屉里有我昨天从第四分店买的糕点” 小清想和顾菲菲吐槽下郑楚堂，一个大男人让自己的老娘和儿子打头阵，要不是她开口了，估计早就坐上了马车。 一开口，忽然想起，马车上坐了孙氏和郑福生，硬生生的转了个话头。 “糕点？” 顾菲菲明显听到了孙氏咽了口口水，恰巧她坐的地方离小抽屉又近。 “我手长，给你拿” 顾菲菲本想说不用，她刚吃过早餐，根本不饿。 孙氏已拉开小匣子，把里面的桂花糕拿了出来。 “真香，大小姐你吃吗？” 雪白的桂花糕，在孙氏带有黑泥的指甲盖映衬下。 顾菲菲一点胃口也无，连忙摆摆手，表示不想吃。 “我早饭还没吃，正好吃点桂花糕” “福生，你也吃，奶给你捡块大的” 顾菲菲，小花石头皆是默默扭开了头。 因为车厢里飘出一股不知名状的臭咸菜味。 顾菲菲猜想，昨天孙氏一家，靠咸菜度日？ 算了，甜腻的桂花糕她本就不爱吃。 给她们吃也无妨，也算没浪费粮食。 “真好吃，就是太少了点，有点干” 孙氏把手上的糕点屑舔干净，满脸回味。 顾菲菲一下子就理解了宋氏为何会借着郑小茶上学堂的时机离开郑家。 孙氏是典型的贪婪和不知足，还好，她只和孙氏同一段路。 顾菲菲撩开车帘，已经能看到大学城的轮廓，就快要到了。 “小姐，到了” 她今天要去监考，所以来的比考生们早。 没想到大学城门口聚满了家长和考生们。 听一些带有地方方言的交谈声，应该是天不亮就从村里赶来。 “小姐，我进校了，你和小花再等等” 小清一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自己看错时间。 把顾菲菲几人放下，挥着马鞭匆匆进了校门。 “为什么她能进，娘，我们还要在外面呆多久” 郑小茶也早早跟宋氏来了校门口。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能进去的都是先生” 旁边有人搭话，他来得早，最清楚规则。 “她叫小清，是县令小姐的贴身丫鬟，才不是什么先生” 郑小茶见那人一脸趾高气扬，瞧不起人似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为什么一个黄毛丫头都能进，她又不是先生” 以郑小茶为中心的人，纷纷问了守卫的老大爷。 “她不是先生，是管先生们的，听说是什么主任” 老大爷对新事物的名词接受度不高，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 “也是，县令家的丫鬟，能跟我们一样吗，管先生也好” 不明真相的百姓只以为，县令也伸手派人管理大学城。 大家都很信任县令大人，对于这个结果，很快接受了。 “谁知道县令大人派人来大学城，是不是想捞一笔” 宋叶压低声音，故意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作为县令的邻居，从没见过小清有什么本事。 真有本事，用得着在县令家做顾大小姐的丫鬟？ 现在小清能进大学城，靠的不就是县令的关系。 这群人真是天真，顾县令真要派人管， 怎么也不会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鬟。 她是完全不明白，几乎是每一个长峰县的本土人， 一提到县令，那就是做什么都是为他们好，县令本人为人又公正廉明云云。 “谁说县令想捞一笔，谁说的，咱们县令，我敢说整个陈国也找不出一个比他好的” 说话的汉子，满是怒气发问，极其不满有人在诋毁顾县令。 去年他儿子发热，他又身无分文，跪在医馆门口，大夫也没给他药。 最后是顾县令路过，给他掏了银子，趁着他抱儿子进去看诊就走了。 还是他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给他掏银子的是本县县令。 指出县令身份的人，像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也不惊讶。 因此，真心赞美县令的话，他说过不少，也听过不少， 头一次听人栽赃县令派人到大学城，是想捞一笔。 汉子立刻替县令打抱不平，这么一嚷嚷，周围的人更多了。 “县令想捞一笔？不可能，孩子们读书都是免费，去哪里捞银子，不倒贴银子就算好了” 人群里有个老村长，平时和县令接触的比较多，对顾县令很是敬佩，立即维护上。 “就是啊，说话的肯定不是咱们县的” “简直什么人都有，心是黑的，看什么都脏” 老百姓的眼睛都亮着，以老村长为首，一人唾弃一句。 而且人都有从众心理，就算心里有所怀疑，看这么多人在骂，也不敢说出来惹人骂。 都是带着孩子，送孩子来考试的，何必沾惹是非，没得给自家孩子丢面，又坏了他们村的名声。 宋叶虽然还坚持自己的看法，也不敢再出声。 只是，她不出声，不代表别人没看见她。 “宋叶，你把银子还给我！” 孙氏和郑福生一下马车，双眼像大型探照灯似的，扫视全场。 尤其是这一块人多，又闹哄哄的地方，来回瞧了两三遍，可算是找到了宋氏这个坏女人。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闹 “你别走，我看到你了” 孙氏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直接扑倒宋叶。 “我让你跑，你把卖房的银子还给我” “你这个黑心肝的，烂肚肠的女人，你怎么敢卖了我们郑家的房” 孙氏刚吃了半斤多重的桂花糕，人又处在愤怒之下。 力气大的宋叶一时挣脱不开，硬是挨了三四个巴掌。 顾菲菲一看生猛现场，还好，她有心理准备。 带着小花和石头，特意往角落里避了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叶顶着肿起来的脸颊，着实不懂，孙氏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明明家里的粮食都被她带走了，一文钱也没留下。 被留下的都是她搬不走的橱柜衣柜，木箱子之类。 还有一些破衣裳，根本值不了几个银子。 “你跟老娘在这儿装，我问你，我们郑家的房子是不是卖的” 孙氏的吨位足够她压制住身下的宋氏。 大庭广众之下，她谅宋氏不敢把那种邪性的虫子拿出来。 “我真的不懂，救救我” 宋氏无助的摇头，感觉身上的骨头快要断了。 “娘” 郑小茶当即想要像以往一样，拿出虫子咬孙氏一口。 见娘亲冲她摇头，只得忍耐住，用力抱孙氏的胳膊。 “你放开我娘” “小丫头片子，你还敢拦我” 孙氏把郑小茶推倒在地，犹不解恨，扇了宋叶两大巴掌。 “婆婆，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叶也不挣扎，捂着嘴角带血的脸，泫然欲泣。 “大娘，有什么话，你们起来好好说，这都冬月了，地上冷” 有好心的围观群众见两位是婆媳关系，以为是一般家事，上来劝道。 “就是地上冷，我才不能让这贱人起来” 孙氏牢牢坐在宋氏肚子上，不肯起来。 郑楚堂赶到大学城，就见到他娘坐在宋氏身上，周围还有一群人看热闹，指指点点的场面。 “娘，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郑楚堂硬着头皮，出面跟他娘商量。 大学城里有几位他结交的先生，被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我不起来，今天不拿到银子，我就扒了她的衣裳，打断她的腿” 银子就是她的命，面子哪有银子来的实在。 “夫君，我不知道你娘说的什么房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氏一见郑楚堂来，眼睛都亮了，她了解对方死要面子。 果然郑楚堂被她的话气到脸红脖子粗。 还不敢对她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娘，快起来，今天福生也要参加入学考试，你让他以后怎么在学生中立足” 郑楚堂既憎恶宋氏，一副受人欺负，受了委屈的假惺惺模样。 又讨厌他娘不为他考虑，要银子就要银子，怎么能如此丢人。 “我起来也行，你拉住这个贱人，别让她跑了” 孙氏还是心疼大孙子，别给孙子落了面，站了起来。 “跑不了，她女儿今天也要参加考试” 宋氏为什么想走，不就是郑小茶以后住校。 她没了可以威胁她们的倚仗，才拿了家里的银子，卖了房想跑。 等郑小茶去参加入学考试，他和娘两个人，不信制服不了一个宋氏。 “啊，我肚子好疼” 宋氏从孙氏离开了她身上，不仅没有起来，还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爹，那是血吗？好多” 围观的人中，有小孩子眼尖，看见了宋氏裙底下浸出的血。 这话把孙氏吓了一激灵，该不会宋氏怀了身孕，被她坐没了？ “我没用力坐，都是她自己弄的，不怪我” “大娘，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话，赶快把你儿媳妇送医馆，说不定孩子还能保住” 有热心群众，脑子反应快的推了一把孙氏，让她回神。 “对对，儿子你抱她上马车” 孙氏六神无主的指挥着郑楚堂去抱地上的宋氏。 “顾大小姐，你的马车呢，我想起来，小清带进校了” 孙氏一把抓过顾菲菲问道。 “大娘，我这是骡子车，你要是不嫌弃，坐我的这辆” 说话的男人，他婆娘又给他怀了一胎，连带着他也见不得女人见红。 郑楚堂被孙氏推了上去，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嫌弃晦气，也不得不用力抱宋氏起来。 窘迫的是，最近几天没怎么吃饱，尤其是今早没吃早饭，走路到大学城都很费力，何况是把宋氏抱起来。 “大学城不是有校医务室吗，可以送那里去” 顾菲菲突然出声，众人恍然大悟。 “我也想起来了，大学城地图上有校医务室” 郑楚堂听那些人只说话，不帮忙，脸黑的和锅底似的。 最后还是孙氏上前帮他把宋氏抱上骡车，去了校医务室。 “大学城准备的真齐全，以后孩子有急病也不担心城门关了，找不到大夫看病” “你说建造它的人，脑袋怎么长的，想的那么全乎” 留下的众人都在赞叹大学城布置的周全。 刚好进场考试的铃声响起，大家把孩子送进学校，这场闹剧才收了尾。 等顾菲菲答完题，时间才过了一刻钟。 “小心心，你说我刚出声，提醒他们说有医务室，是不是太好心了点” “是有点，不过，宿主大人做到了问心无愧，很棒了吆” “我是真不想管他们一家的破事，奈何就在我眼前” 顾菲菲是闲着无聊，和小心心聊天。 她仅仅是出声提醒一句，又没启用身体扫描仪为宋氏检查，也不算好心过头。 既然已经提醒，也没有纠结的必要。 顾菲菲把这些不重要的想法，抛之脑后。 却不知医务室的那一头，宋氏只是月事来了。 “你又骗我们，我说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怎么会有身子” 孙氏一听大夫的诊断，立刻叫骂开。 “这里是医务室，不许吵闹，还请保持安静”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你这个坏心眼的贱人” 孙氏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医务室，她怕再呆一会儿，要被宋氏气死。 现在都在学校里，她和儿子两人想威胁宋氏也威胁不了。 “大夫，这艾灸，得花多少银子” 宋氏面上轻松，她早就想好了，如果孙氏真的不管不顾的闹开。 她就把腿上挂着的鸭血包压碎，造成流产的假象。 第四百五十四章 抄袭 等她到医馆，就算郑楚堂和孙氏知道了真相。 想对她做什么，碍于外人在场，顶多骂两句。 本来她就来了月事，而且她历来这样，只要一来月事，痛的脸色苍白。 很像流产，多加个鸭血包，效果更加逼真，也算不上欺瞒大夫。 宋氏唯一担心的是，大夫给她抓的药和正在使用的艾灸，得费银子。 “不要银子，你先躺好，等不痛了再起来” 医务室的宁大夫，今天也是第一次出诊。 对于大学城的相关管理条例，还没看完。 但对于医务室的药材取用，他有一定的处理权。 像今天来的病人，是学生的家长，又是个母亲。 最关键的是痛经这类毛病的药，全是免费。 说实话，宁大夫很担心大学城做亏本买卖，会维持不下去。 可像治疗女生痛经、活血、艾灸这些药，有明确规定，只要对象是本校女学生，分文不取。 “不要银子？” 宋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还没见过不要银子的大夫。 “我的出诊费，学校方面会给我结算，你用的这些药材，学校规定了，不收银子” 看来不是他一个人困惑和惊讶，别人也是一样的。 整个医馆，需要收银子的，都是名贵药材，像人参鹿茸一类。 其余的小部分象征性的收几文，大部分的常见药材完全免费。 宁大夫翻看各种炮制好的药材，品质这么好的药材，大学城却不收银子，高飞是真心想做善事。 “谢谢大夫” 宋氏同宁大夫道了谢，她刚听的没错的话，本校的学生免费，又不是对学生家长免费，所以说，还是宁大夫为人心善。 “你不用谢我，都是我应当做的” 宁良俊摆摆手，出了宋氏所在的屋子。 “曼冬，你过来” “爹，什么事啊” “我这里有个病人，刚来月事，染红了罗裙，你身材和她差不多，去寝室一趟，拿一件旧罗裙过来” “等我把这里擦干净，再过去成吗？” 宁曼冬知道她爹一向是待病患，比待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上心。 仅仅是拿一条裙子，压根不算事。 “成，不着急” 宁良俊把刚刚拿出来的药材，一一记录在本子上，头也不抬的说。 “小心心，时间过去了多久？” 顾菲菲坐在那里，很是无聊，先把教室里的女孩子扫了一遍，包括小花在内，都在认真答题，只有她早早放下了笔。 “宿主大人，过去了半小时，再有一刻钟，就可以离场交卷啦” 顾菲菲趴在桌子上，玩起了手指。 有点后悔，她为什么要搞出一个开场三刻钟，不许交卷的明文规定。 搞得现在她也没办法提前出去。 她出的女生这边六年级的试题，不算难。 怎么还有个女孩子，急的抓耳挠腮，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这还数起了手指，顾菲菲知道是哪一题了，鸡兔同笼的问题。 “这位同学，请你端正态度，不要总看别人的好吗？” 曹玉兰观察顾菲菲许久，发现她是来参加六年级考试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子。 也就最开始安静了十五分钟，后来就一直东张西望，百无聊赖。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千金，这么小，不去参加低年级的考试，胡闹起来，来考六年级。 曹玉兰一想到此，对顾菲菲的口气严厉起来。 “是” 顾菲菲被曹玉兰一吼，挺委屈，她只是看靠窗边坐的小姐姐，好像还没算出答案，一时觉得好玩，看的出神了点而已。 曹玉兰是学校为数不多的女老师，她一是尊敬这位老师，愿意抛头露面，成为老师，教授学生。 二是，现在是考试时间，为自己出声辩解，会破坏考场纪律，打扰到其他考生。 顾菲菲坐直身子，把自己的试卷再检查一遍。 等到三刻钟，连忙交了试卷，出考场。 这么早出来，她可以去宿舍区看看，给自己和小清，小花几人，选一个位置恰当的独立宿舍，方便她和小清以后坐飞碟去各地。 顾菲菲早就忘了刚刚被监考老师说了一句的不愉快，奔向宿舍区。 曹玉兰心理活动却多了点，是不是她刚才语气不够好，把那位小姐气跑了？ 像这种被惯坏的富家小姐，她见的多了，稍微不顺心，就会这样。 这都还算好的，没大吵大闹，也没有血口喷人，只是一生气，就任性跑出了教室。 曹玉兰摇了摇头，对顾菲菲第一个交卷的表现，很失望。 又过一会，去讲桌的位置，打算看看，对方写了些什么。 周小花第二个交卷的时候，就看见曹玉兰越瞪越大的眼睛，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 这位老师干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小姐自己出的题目，第一个交卷，没毛病。 “小姐，我出来了，你在哪里？” 小花拿了灵机出来，跟顾菲菲碰头，重点说了曹玉兰的反应。 “这算什么事，咱们先去宿舍，再去吃饭” 相信那位女老师看过她的答题试卷后，就能解除考场里的那场误会。 顾菲菲也不求老师对她道歉或者欣赏，只要别用有色目光看她就行。 “这事情还不算大，她刚刚就差没有明说小姐在抄袭” 小花心里很不平衡，她们家小姐不知道有多优秀，刚才在考场还被老师那样冤枉。 “小丫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了解你家小姐，以貌取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顾菲菲第一次见小花这样的表情，以前的小花总是很安静。 在家里一直相安无事，她又那样受宠，小花当然没有异常情绪。 在学校不一样，总要和各种女孩子或者老师打交道，看来以后的学生生涯会很热闹。 “小姐，我比你大，你不能叫我小丫头” 小花一本正经的跟顾菲菲解释，她大小姐两岁呢。 “那叫你什么，小花姐姐？” 顾菲菲边走边跟小花聊天，刚修的大学城光秃秃的，没什么景色。 她是不是得从空间移栽些果树出来，种些什么好呢？ 先种一些桃树，再种些李树，寓意好，桃李满天下。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住校 “也不能叫我姐姐，小姐你从没这样叫过我” 小花觉得从小姐嘴里说出来的，有点怪怪的。 “那还是叫你小花” 除了桃树，李树，再种些枣树，梨树，等常见果树品种。 顾菲菲一边回小花的话，一边安排好大学城要种的树木。 这时候的校园，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什么学生出来走动。 顾菲菲和小花两人选好了宿舍，又去食堂，自费银子，点了几个时蔬小炒，开吃起来。 “小姐，莴笋叶是食为天的？” “这你都吃的出来？” 小花的观察能力都到了这种地步？ “不是我能吃的出来，这种新类型的蔬菜，只有食为天才有” 小花又夹了一筷子的西红柿炒蛋， “这也是咱们庄子上的” “这倒是，我刚还打算以后食为天专门拨一块地出来种蔬菜，还能再压一压菜价，给学生们多些实惠” 顾菲菲立即想到，以后大学城开到哪里，最好是在当地买一个庄子，想要吃的蔬菜，可以自己种。 目前她手上的庄子，有十多个，不算多。等她到大学城上学，这些打算都要亲力亲为，一一实现。 “小姐总是想的比我们多” 这或许是她听小姐叫她小花姐姐别扭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 两人吃完午饭，坐等小清过来，最后接上大学城门口的石头，一起回了家。 考完试，还要等几天公布成绩，顾菲菲在家里老老实实呆了几天。 每天不是带弟弟妹妹，给文林萌萌讲故事，就是听隔壁搬家闹剧。 好在顾菲菲呆在家里最后一天，郑家人在打手威胁下，搬了出去。 “菲菲，再多带一床被子过去，天冷了，你们那里不烧炕，会很冷” “娘昨晚给你做了两件棉袄，在蓝色包裹里，要是冷了，你记得穿” 顾菲菲搬去大学城宿舍的下午，从早上吃过早饭。 赵梨花就开始收拾起来，碎碎念不停。 一连收拾了七八个箱笼，还没收拾完。 顾菲菲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既是窝心，又是感动。 “娘，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我每五天就回来住两天” 她晚上睡空间的别墅，外面的床铺那些，只是做个样子。 “那也不行，衣服被被，一样都不能少” 赵梨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硬是给顾菲菲收拾了不少行李。 顾菲菲见她娘说着说着，又收了一箱冬天衣物，很是头疼。 平时她在家中，不觉得她的东西多，一收拾起来，怎么会这么多。 “我看前几天回来的庄师父穿的也挺少” “人家是学武之人，你一个女孩子，哪里跟老师父相比” 一说到庄师父，顾菲菲就想起来，昨晚上卫锦明特意过来跟她说，学武继续。 顾菲菲这段日子早就习惯了在空间里练武。 空间环境好，温度适宜，空气新鲜，风景优美。 当即拒绝了卫锦明的请求，结果人家来了一句，是她故意瞒了他，要住宿舍的事。 那种情境下，顾菲菲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虚起来，最后，基于卫锦明的武艺，她才屈服了。 等卫锦明一走，顾菲菲拍拍脑袋，才想到她就算瞒了对方又怎样，两人又没什么关系，她作甚心虚。 一想到以后每天晚上，顶着寒风，顶着卫锦明那种变态的武学天才，挑剔的眼光和偶尔的毒舌，她还得拒绝空间里温暖的诱惑去练武。 顾菲菲甚至觉得她娘给她多备些衣裳，除了搬去的时候，麻烦了点，也挺好。 当天下午，顾菲菲就和小清，小花石头，在她娘和周姐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搬进了学校宿舍。 “欧耶，小姐，我请求今晚去沙滩吃烧烤，看星星，明早看日出” 小清送走周姐，第一个欢呼出声。 有独立宿舍，且只有她们三个人住，简直太棒了。 “先收拾东西再说，这么多东西” 顾菲菲一句话把小清拉进现实，她的东西，可以全部收进空间。 用意识来整理，整理好了，放出来归位即可，不用亲自动手。 但是小清和小花的行李，得一样一样的动手收拾。 “咱们明天再收拾不行吗” 小清如霜打的茄子般，认命的动起手，因为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三人收拾到傍晚，由于带的东西多，错过了食堂饭点。 “我叫了冷白过来，让他给咱们带十二分店的牛肉火锅” 顾菲菲自己收拾完，帮小花收拾了床铺，毕竟她人小，力气不够。 “还是冷大哥好，愿意给咱们送火锅过来” 小清躺在小姐的旁边，就等着冷白的火锅，她感觉等会能吃下一头牛。 “来了” 顾菲菲灵机一响，就知道冷白到了她们这里。 为了庆祝，顾菲菲让小清和小花先上暖烘烘的飞碟。 她关门，去空间拿点冰可乐之类的饮料、各种水果。 以及新鲜牛羊肉片，牛肚牛肝等肉食，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辣椒等各种调料。 “小清，东西太多，你再下来帮我拿一些” 顾菲菲力气是够了，可是人小，个子矮，只有两只手，拿不了太多。 “好咧” 小清又从飞碟下来，大包大揽的带了大部分东西上了飞碟。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菲菲先去关了院门，再准备去拿小清放在院中央剩下的东西。 弯腰的一刹那，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怎么忘了，卫锦明晚上要教她学武的事。 “师父刚送来一些吃食，我这不是还没吃晚饭” 饿肚子练武功，是不可能的，顾菲菲先发制人的说。 “厨房在哪？” 顾菲菲做好了，要是卫锦明非得带她练武，至少让她啃一片西瓜再说的心理准备。 “啥？” “是这里吗，我给你做” 卫锦明把顾菲菲手里的东西提起来，进了厨房。 顾菲菲一脸怀疑的跟进厨房，卫公子真的会做饭？ 紧接着，顾菲菲像是看了一场艺术表演一样，见卫锦明利用现有的食材，给她做了一个小炒牛肉，牛肉粉丝汤等菜。 “你师父怎么不给你送些米饭过来” 卫锦明半点不怀疑顾菲菲的话，除了高飞，没人能有这么多的水果。 第四百五十六章 做饭 “可能是准备的匆忙了些，忘了送过来” 顾菲菲先吃起粉丝，香辣入味，瞬间弥补不能上飞碟吃火锅的怨念。 想不到卫锦明不仅会叠被子，就连厨艺这个生活技能点，也点亮了。 “好吃，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顾菲菲用手扇了扇微微冒汗的脸。 总共就两三个菜，每个菜都有辣椒。 虽然辣了点，但咸淡适中，酸辣适宜，很对胃口。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顾菲菲的小厨房目前很简陋，只有基本的调味料和简单厨具，但也不存在碗碟不够的情况。 顾菲菲听卫锦明要吃她剩下的东西，脸红了。 她忽然发现，之前练武的时候，卫锦明也不嫌弃她的口水，吃过她吃剩下的东西。 那时候的自己真笨，怎么都没有发现卫锦明一贯撩人。 偏偏这时候，卫锦明来了一句， “怎么脸红了？是这辣椒太辣？” 顾菲菲眼睁睁看着卫锦明拿一双筷子，捞起她的粉丝吃了一口。 “味道还可以，不是很辣” 顾菲菲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热到新高度。 “快点吃，吃完今晚得练武” 卫锦明若无其事的放下筷子。 虽然他很爱看小姑娘极其害羞的小模样。 连带着他的心也砰砰跳起来，但是还没忘记今天过来的正事。 “知道了~~~” 练武是个快速降温器，顾菲菲挥动手中的筷子，消灭起面前的美食。 “吃完了，好饱” 顾菲菲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都怪卫锦明厨艺太好，害的她吃撑了些。 也不知道卫锦明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厨艺，比厨艺更令人吃惊的是，卫锦明洗碗刷锅的速度也不慢，一会的功夫，厨房台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想想自己平时在空间开个火，做个饭，她吃完，都是直接扔洗碗机。 在家吃饭，周姐负责做这些事。和卫锦明一对比，顾菲菲自叹不如。 “去我家练武场，那里练武的各种器具齐全” 卫锦明把抹布拧干，手上有点湿，本想拿手帕擦擦。 一想到这可是小姑娘送给他的手帕，又算了，任其双手自由风干。 “去你家？被你爹娘看见了怎么办？” 虽然从大学城到卫府，有机动白马在，顶多三四分钟的路。 大晚上的回卫府，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练武场那里没人，小华子已备好马车，在校门口等我们” 偌大的练武场，和卫府紧密相连，怎么可能晚上没人。 卫锦明为了减轻顾菲菲的心理负担，提前撤走了守卫。 “那好吧，去你家” 大学城的操场和各种设备，暂时还没添置齐全。 城门已关，回城不方便，目前最佳选择是去卫府。 顾菲菲心里快速打算好了，她得在食为天放些健身器材，以后连卫府也不用去。 也算缓解了她一听到去卫府，就下意识的紧张。 ※※※ 时光飞逝，一转眼，三年已过。 “卫大哥，你做的香辣猪蹄，就一个字，绝” 还是那间小厨房，样貌没多大变化、只长高了些的顾菲菲。 对在那里炒菜的卫锦明，伸起大拇指。 白嫩的小圆脸上，尽是满足，夸完卫锦明。 顾菲菲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浓浓的骨头汤，解了油腻的同时，暖遍全身。 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浓白色的骨头汤，连同上面漂浮着翠绿的葱花，散发出来的清香，显得格外的诱人。 再一看汤碗旁边被自己吃了一半的香辣猪蹄，红的可爱，卖相好，口感好，虽然不能和雅芙专业级别的相比。 但整体算得上中上水平，她要不要劝卫锦明做雅芙举办的第二届厨师大赛的形象代言人？ 顾菲菲偷偷忘了一眼灶台边上，正忙活的少年。 如果用诗句来形容卫锦明，她只能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明明美的不像是真人，还在雾气蒸腾的厨房中，忙这忙那。 这美感和冲击力，顾菲菲见一次，赞叹一次。 三年来，卫锦明嫌弃她们这边的食堂做菜难吃。 每天晚上，只要她在学校，对方就给她做晚饭。 不仅给她做饭，就连食材都是自备。 直接导致她现在的口味被养刁了，一般饭菜，难以下咽。 “多吃一点” 顾菲菲被卫锦明一开口就是粗狂的嗓音给呛着了。 果然是人无完人，就连卫锦明这等美少年也逃不过变声期。 “我还要留着肚子吃下一道菜，饭也快蒸好了” 由于卫锦明一开口就是破坏画风，导致他整个人最近冷了十倍不止。 而且是能不开口说话，就不开口，将高冷贯彻到底，鉴于此，顾菲菲不得不多说一点。 形象代言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卫锦明这种高冷的气质，不太适合。 “瘦了很多，再吃一块” 卫锦明惜字如金般的说完一句，直接往顾菲菲碗里多夹一筷子猪蹄。 不知道高飞在搞什么鬼，仗着他是大学城创始人，每每要求小姑娘旷课去跟他学医。 依他看，这哪是学医，这分明是不给小姑娘饭吃。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高飞就是这样对待的？ 卫锦明一想到此，拿锅铲的力度大了不少。 “我就再吃一块” 顾菲菲说完啃起猪蹄，也不知道等会还能不能吃一大碗的柴火饭，还有金黄的锅巴，也好吃。 两人吃完了晚饭，照旧是卫锦明做厨房卫生，顾菲菲一边看书，一边消食。 她最近瘦了许多，一方面是为了萌萌脑子里的那一处蛊虫。 据身体扫描仪检查，那一处的蛊虫，快要成年，有快苏醒的迹象。 导致她在空间疯狂练习外科手法的同时，有空就回家给萌萌检查。 还好，这几年庄师父和东宫前辈，也在长峰县城定居下来。 虽然东宫前辈不能引出那一处蛊虫，但有个懂行的人在，安心些。 另一方面，她的轻功已略有起色，为了早日把轻功练得炉火纯青。 在她发现自己瘦了的时候，又多加运动，使得身体更加轻盈。 也就今晚，她败在了卫锦明的厨艺面前，一连干掉三碗米饭。 第四百五十七章 轻功 等卫锦明做完卫生，便是顾菲菲练武的时间。 练武地点换成食为天，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女生宿舍。 来到一处墙脚，无他，从这里出去，离食为天最近。 “手给我” 卫锦明像往常那样，习惯性的对顾菲菲伸出手。 “卫大哥你先过去，我想试试自己的轻功进展” 顾菲菲狡黠一笑，背着双手，自信满满。 谁叫卫锦明总是打击她，说她武学天赋不高，练得一般。 今晚，她就在卫锦明面前露一手。 这可是她憋着气，卯足劲，在空间整整练习了一个月。 为了这个，她昨晚还驾着空间，来这里，试了好几遍。 没道理昨晚潇洒飞过院墙，今晚不行。 “我去外面等你” 卫锦明收回空落落的右手，凌空飞过院墙。 有那么一刻，他不太希望小姑娘学会轻功。 这意味着他再也不能牵起她的小手，也意味着她开始长大。 虽然小姑娘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岁，依然是小时候的样子。 甚至五官更加精致了些，常常引得男校区那边的各大小男孩，在校门口磨蹭，就为了看她一眼。 他却总有一种，她比一般的十岁女孩要成熟的多的感觉。 卫锦明心里很复杂，最晚，过了年开了春，他就得变换样貌去参军。 而小姑娘身边，总会围着很多人，她的美，他不能雪藏起来，她的人，他更是带不走。 唯一有些安慰的是，他能借着教她练武的借口，和她一起度过三年的美好时光。 如今，连最后一个借口都没了吗？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姑娘虽然不是练武的料子，难得的是她从不气馁，不怕吃苦。 卫锦明既是为顾菲菲感到高兴，又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忧伤。 怎么还没过来？卫锦明想完许多事，却发现院墙那边没了动静。 他还是去看看为好，实在不会，也不勉强。 卫锦明刚一腾空，迎面来的不就是顾菲菲。 “卫” 顾菲菲在卫锦明这种高手面前，很有压力。 光是助跑她就跑了好几次，临了又退回来。 为了等会落地的姿势再完美一点，顾菲菲在心里建设许久，才腾空跨过院墙，飞了起来。 没料到，竟然正面碰上卫锦明，她才学会轻功，有一部分是依据气流的惯性，类似滑翔。 而不是真的能在空中保持身影不动，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 顾菲菲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左右她对卫锦明的武艺很放心。 什么东西这么软，热热的？口感很像她吃过的软糖。 顾菲菲睁开眼一看，是卫锦明那一张放大版的俊脸，以及对方石化的表情。 时间似乎被定格在此刻，黑暗中，两个年轻有力的心跳声，交杂其中，联合演奏出一曲世间最热闹最响亮的交响乐，震得顾菲菲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卫锦明最快反应过来，下降的同时，为了保护怀中的人，选择以背着地。 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声，让顾菲菲如触电般的爬了起来，心乱如麻，又有点不知所措。 “有没有摔着？或者哪里痛” 卫锦明爬起来，虽然心里是忍不住的悸动，刚刚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有继续那个吻，但最担心的是怕摔着了小姑娘。 “对不起” 顾菲菲形容不出来此刻心里的感觉，她想她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 卫锦明就这样，见到对方迸发了学武生涯中的极限，一个起跳，跃进院墙，消失在他眼中。 “逃了？” 卫锦明摸了摸唇上余温，上面仿佛残留着对方香甜的气息。 本来今夜是最平常的一夜，却因为这个吻，被打乱了步伐。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顾菲菲进空间，先去洗了把脸，重点洗了嘴唇，搓的整个嘴巴都是红彤彤的，又冲了个冷水澡，希望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发现根本没用，脑子里一直重复那一刻的画面。 万万没想到，两世的初吻，居然给了一个年纪比小十多岁的男孩。 从三年前，她知道卫锦明对她的心思，一直有刻意回避，也包括身体接触。 要不然，她为什么一有空就不断练习轻功。 还不是因为她观察过卫锦明，每次牵她的手，对方嘴角弧度微微扬起。 既然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姐弟恋，就应该避免这些。 谁知道，今晚的意外，把这些表面上的平静全打破了。 顾菲菲强迫自己先睡觉，数羊数着，又想到了那一幕。 “宿主大人，你好像很苦恼吆” “失眠了，睡不着” 顾菲菲哀叹一声，她刚刚落荒而逃，会不会显得她太心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逃就逃了吧。 也不知道卫锦明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顾菲菲不自觉的担心起来。 “小心心给你唱歌？” “不用了，我还是去看看” 顾菲菲在空间度过了两个小时，外面才过了几分钟。 等她在男生宿舍找到卫锦明，对方正脱上衣，换了件新的。 “小心心你给他扫描看看” 顾菲菲闭上眼睛，选择不看。 “轻微擦伤，皮外伤，问题不大” “那就好” 顾菲菲问过小心心，得知卫锦明穿好了衣服。 这才睁眼，又带着空间逃了。 她发现自己就连在空间里，也没办法正面面对卫锦明。 这样子都面对不了，以后还要不要学武？ 顾菲菲带着疑问入睡，接下来的两天， 顾菲菲白天继续跟曹老师请假，说要跟高飞学医。 到了傍晚，她就躲在空间。 直到第三天晚上，小花拦住了顾菲菲， “小姐，卫公子连续两天晚上来找你” “就说我不在” “你们怎么了，不是关系一直很好” 小花不太懂，小清姐最近不在大学城，各地来回跑也就算了。 小姐最近也是，白天晚上都看不到人影。 剩下她一个，每天当个乖宝宝，按时上下课。 “谁跟他关系好了，他不就是会烧点菜，味道比别人好吃了一点” 顾菲菲嘴硬的说道，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卫锦明，连带着这两天吃饭都不香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习惯 顾菲菲说完卫锦明做的菜，吞了吞口水，忽然感觉自己饿了。 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才想起，今天没怎么吃东西。 明明空间有那么多的好吃的，她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小姐，会做菜的男生如凤毛麟角，这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按小清姐说的，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卫公子对她们家小姐，用心至极，所作所为，感人肺腑。 遗憾的是，小姐不知在犹豫什么，一直强调他们只是好朋友，不存在超出友情之外的情谊。 有时候她和小清姐一琢磨，他们家小姐这么优秀，年纪又这么小，不必着急，更不是非卫公子不可。 这么一想，小花又咽下去继续夸卫公子的念头，就算小姐以后的夫君是卫公子，也要好好考验不是。 只是不知接受考验的人，能不能过她和小清姐这一关。 “有啥厉害的，有银子咱想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 顾菲菲嘴上不服输，心里却悲哀的发现，日积月累中，好像习惯了卫锦明给她做的饭菜口味。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她白天要么就是在自家酒楼随便对付一口，要么就是在食堂扒拉两口，然后满心期待的等着卫锦明过来给她做饭。 可是，有些意外，就是那样发生了。 都怪她，轻功学的不到家，就想拿出来显摆。 “你今晚有空吗？咱们自己做饭吃” 顾菲菲调整好心态，做好了不吃卫锦明做的饭菜的心里准备。 也不知道卫锦明的一手好手艺，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千金小姐。 顾菲菲酸了一下，又暗骂自己，明明是自己占了便宜，白占卫锦明三年的晚饭时间，怎么还这么贪心。 “厨房里只有调料，出去买菜来不及，要不咱们吃手擀面” 他们住的宿舍，是独立宿舍，有小厨房。 院子里还有两分地，上面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葱蒜、辣椒之类。 当然了，这样的宿舍，大学城内并不多。 她们现在住的地方之所以特殊，明面上是占了小清姐的光，加上小姐是高飞的徒弟，才会有。 真正的女生宿舍，住了不少女生，安全起见，并不能开火做饭。 小花说话间，舀了一碗面粉，兑少许水，准备揉面。 搬出顾府的三年，她不仅要在灵机上学习相应课程。 也涉及到健身这一块，因此，揉面的力气还是有的。 “我来吧，我力气比较大，揉出来的面条筋道，你去掐一根葱，再铲两颗生菜回来” 顾菲菲接过小花的活计，虽然空间有很多好吃的，她不想再折腾，更不想进空间，孤孤单单一个人吃饭。 有些习惯，比如吃晚饭一定要两个人或者大家一起围坐在桌旁，热热闹闹的吃饭，那样才算有气氛，这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 顾菲菲在桌子上揉着揉着，屋内忽然黑了下去，才十一月份，刚刚天边还有点光亮，怎么黑的这么快？ 一抬头，门口站着的不正是她躲了三天的人。 三年的时间，对方的个子和开春的竹笋抽条一般，迅速长高。 才十六岁的年纪，快赶上门框一般高。 顾菲菲原本打算的是，今晚是最后一晚在学校，明晚就可以和小清，小花一起回家。 卫锦明连续两晚碰壁，应该不会来了，谁知道，对方不仅来了，还拎了个菜篮子。 想走也来不及，顾菲菲低下头，佯装很忙的样子，揉搓着手里的面团。 “今晚不躲我了？” “我没躲” 顾菲菲死鸭子嘴硬，回了一句。 不知为何，再一次的见面，她竟然没觉得多尴尬。 “借你们这小厨房一用，我晚饭还没吃” 卫锦明也没有多说话，直接把篮子里的肉先拿出来，开火做饭。 “你用” 顾菲菲加速揉了揉手里的面团，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晚吃炸酱面？” “要辣的” 顾菲菲说完才发现舌头快过了大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面团醒一会，过会我来揉” 卫锦明用食指戳了戳小姑娘手下的面团，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姑娘愿意见他，跟他说话就好。 小花洗完菜进来的时候，厨房已飘出酱香，还有就是小姐给卫公子烧火的画面。 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似以往说说笑笑，但也能融洽相处。 小花把篮子里的蔬菜，放上桌，悄悄退了出去。 看来今晚又有炸酱面可以吃，她等着吃饭就行。 直到吃饭的时候，小花才发现，小姐和卫公子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位好歹说一两句话，这样子她会很不好意思的把筷子，总是伸向辣椒小炒肉。 小花默默等了一会，喝了口蛋汤，桌上另外两人，依旧是默不作声。 这样下去好像不是个办法，小清姐在就好了，因为小清姐嘴皮子最是利落。 小花想半天，没想个合适的开场词汇，只能夹一大筷子的小炒肉，埋头吃起来， “小姐，卫公子，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小花火速撤离，完全无视了顾菲菲让她再坐一会的小眼神。 最后，自以为贴心的，把厨房的门掩上了。 “我做的菜不合胃口么？” “挺好吃的” “我看小花吃的都比你多” “不着急，我慢点吃” 说是慢点吃，顾菲菲却加快了速度。 “我明年开春，很可能不在大学城” 卫锦明心知小姑娘总是躲着他，怕他提起三天前的事。 这几天他想清楚了，有些事情迟早都得面对。 既然对方不想见到他，那就早一点告诉她，减轻她心理负担。 顾菲菲忽然如鲠在喉，面前的美食，索然无味。 卫锦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在大学城，也不在长峰县城吗？ 从学业上来说，卫锦明从高一读到了高三，去年开放的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 魏老师一再劝卫锦明参加，甚至特意为卫锦明留了一个举荐名额，卫锦明也没去。 那时候，她只以为卫锦明以后不想走文试的路，那么现在，他是想出去闯荡一番？ “是出去做生意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 遗落 她以高飞的身份和卫锦明这几年，陆陆续续合作开了不少店面。 如果是做生意，以后还能常见面。 “不是，我跟你师父合作的生意方面，会派人来接手” “那是去哪里？” 顾菲菲明知道对方连续两句，没提及要去的地方。 明显不想告诉她的意思，可是话到嘴边，没忍住，溜了出来。 “去我该去的地方” 三年来，他和娘亲在长峰县城，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生活。 暗香楼派来的人，一次比一次频繁，下手也是愈加狠毒。 纵然如此，他也不得不去边疆，去参军。 之所以不告诉小姑娘，是不想让她担心。 卫锦明从顾菲菲冲口而出的一句去哪里。 已经清楚，对方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对他毫无感觉，又或者是漠不关心，如此，足矣。 “我吃饱了，今晚不想练武” 顾菲菲负气似的扔下筷子，跑了出去。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关心对方的动向。 从那一刻起，顾菲菲知道她完了，她跨过年龄的心理障碍，把心遗落在了总给她做晚饭的家伙身上。 “小心心，我觉得卫锦明很坏” 顾菲菲被气哭了，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她在生气，并且跑了出去。 结果对方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过来追她。 这么晚，都不担心她一个人坐在野外，会不会遇到危险？ 还是说，对她的身手很放心？ “他哪里坏了？” 刚才不还是夸卫锦明做的菜挺好吃。 人类情感太复杂，尤其是女人，它一个系统真心不懂。 “他知道我爱吃辣的，很有耐心，给我做的那么多次晚饭” 一切都是赤果果的阴谋，三年前，她对卫锦明没那么喜欢。 等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对方却来了一句明年不在长峰县城。 问他去哪里，对方也不肯说，明摆着不信任她。 “他对宿主很用心” “别有用心还差不多” 顾菲菲抹了抹脸上滑落的眼泪，为什么她这么愚钝，到现在才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顾菲菲不知道的是，卫锦明在不远处，默默守候着她。 他忍了很多次想去抚慰她的冲动，因为如今的他不像三年前那样果敢。 随着他对暗香楼调查的没什么进展，也随着他见识到暗香楼的手段和野心。 他直觉上一世的死，和暗香楼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面对在暗处的敌人，他有家人要守护，有百姓要守护。 不能沉浸在儿女私情一事上，更不能害了小姑娘。 就算今晚知道小姑娘对他有那份心，答应他提的结亲，他也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承诺。 何况他都能感觉的出来，一直以来，小姑娘对他有所回避，尤其注意男女之别。 既然是这样，今晚小姑娘的负气出走，只可能是不舍得他这个朋友。 卫锦明深深凝望了一眼远方的小人儿，明年不在长峰县城，想要多看她一眼，都是奢望，或许他不该再贪心奢求别的。 “宿主大人，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十一月的夜晚气温，总是降的很快。 小心心尽责地劝着今晚反复无常的宿主大人。 不禁感叹一句，做人难，做系统更难。 “是该回去了，树上有点冷” 顾菲菲抱了抱胳膊，发现自己傻的可以，她就应该去温暖的空间呆着。 而不是在这里傻傻的等卫锦明追过来解释两句， “该死的卫锦明” 顾菲菲心里有气，脚下没控制好力道，从树上下去的时候，摔了个底朝天。 随着清楚感受到脚踝那里一阵剧烈的疼痛，顾菲菲悲催的发现，右脚崴了。 当头顶上落下一片暗影，和侧面带过来的风，让正龇牙咧嘴的顾菲菲顿住， “哪只脚崴了？痛不痛” 卫锦明蹲在顾菲菲面前，不太敢碰她。 “不用你假好心” 原来卫锦明一直跟着她，等她崴了脚才现身。 顾菲菲又被气了一通，硬是忍下了脚踝上的痛，粗暴的推开准备给她脱鞋的某人。 “别闹，我看看” 月光实在是太暗淡，两人又在树下，卫锦明只能靠手摸索着。 “我都说了，不用你给我看” 小心心已经把扫描报告发给她，她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 顾菲菲狠狠推了一把卫锦明，却没推动。 “我带你回去” 卫锦明知道小姑娘心里有气，气他不告诉她，明年去哪里。也没计较顾菲菲脾气上来，手劲挺大。 一个打横，直接把顾菲菲抱起来，足尖轻点，离地数米。 等到了顾菲菲的房间，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 半刻钟后，顾菲菲的脚被处理妥当， “这几天不要下地走路，有什么事让小花给你做” “还痛不痛？” “你身边的小清呢？为什么高飞总让她过去帮忙” 卫锦明一个人说了比以往还要多的话，对方一句也没回应，才明白小姑娘真的生气了。 “是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我明年去哪” 告诉她也无妨，他相信小姑娘不会出卖他。 “我不走文试的路子，是因为我一直想去参军” “你师父他知道我们家情况有点复杂，我爹几年前主动隐退，就是基于这个原因，那么我参军，只能隐姓埋名” 卫锦明蹲在顾菲菲身边，把话说清楚。 他以为解释清楚，小姑娘就不会生气。 结果对方还是面朝床里边，也不吭声。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卫锦明试图缓和下语气，这是相处几年中，小姑娘最生气的一次。 “你刚才一直在我身后，为什么不出现” 顾菲菲气着气着发现卫锦明完全不知道，她生气的点是这个。 既如此，只能她亲自制出来，一个人生闷气，多不划算。 “你为了这个生气？” 卫锦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是不是小姑娘对他很在意，才会为了这么小的事情生气？ 卫锦明的心跳顿时加快许多。 “那不然呢” 顾菲菲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心。 以前的她总是瞻前顾后，直到卫锦明要去参军，才明白。 “我有我的苦衷，对不起” 第四百六十章 提亲 卫锦明沉默半天，所有的忧思和柔情，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想要的并不多，就比如现在，能再多看她一眼，很满足了。 “既然你选择不出现，不解释，那就坚持你的选择，你可以走了” 顾菲菲心中一痛，第一次如此讨厌对方总是把她当一个小孩子。 虽然卫锦明最后还是说了明年去参军，但如果她今晚安然无事。 想必他只会在她身后不出现，所有的委屈和误解也一个人来扛。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顾菲菲一回头，床边空荡荡。没过一会，房门被敲响， “我都让你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小姐，是我，卫公子说你脚崴了，我能不能进来看看” “我没事，你去睡吧” 顾菲菲心里尽是失落，他真走了。 如果不是三年前，小心心告诉过她，他想等自己长大，从那之后，她知晓对方的心思。 恐怕他们之间的误会，还会更深，就像今晚，她会以为对方不会像三年前一样喜欢她，才任由她负气出走。 顾菲菲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样的苦衷，或者是多深的顾虑，才会让卫锦明今晚没有表露心声。 他这个傻子，怎么就没有三年前的勇敢和心计，为什么不能在参军前去提亲。 顾菲菲打量被仔细包扎好的脚踝，有点后悔，她应该在三年前就答应卫家的结亲。 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不管是卫锦明今晚说出参军，凝重而肃穆的语气，还是结合陆桦之前说过十年内必会打仗。 这些都意味着，卫锦明此番前去，再归来之时，不知是何时。 她既然明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惧等，可是，他却变得胆小了。 “三年的时间真短，就像一场梦~” 顾菲菲伸出粉白的双手，掌心朝上，直到手发酸，也没接住一片樱花瓣，亦发出一声叹息。 “小姐，我才几天没见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一会回去夫人准保说你一顿，伤筋动骨......” 傍晚回家的马车上，小清和三年前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 长开的小清，除了个子高了不少，一头乌黑的发，简单扎了个马尾，配合白到几近透明的脸，衬得一张脸更加清瘦。 再配合一身绿色带有缠枝花纹的衣裙，显得整个人气质空灵起来，只可惜，这等唯美的画风，被少女的利嘴破坏了。 “还是担心你自己，我们家门槛快被媒婆踏平了” 顾菲菲给小清递了杯茶，给她润润喉。 “还敢有人上门来？” 不应该啊，她上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把媒婆拎出顾府门外，说不欢迎她们，再来就打断腿。 难道那些人没见识到自己的大力？ “有啊，谁让你年纪轻轻长得这么好看，又是第一所大学城，第一个当上教导主任的女生” 最近三年，谁家说一门亲事，女方不是大学城出来的，彩礼都不好意思开口要。 何况是小清这种有身份，有地位，长得好看的女生，更加备受瞩目。 在小清没把媒婆拎出去之前，甚至还有人直接派身边的管家过来顾府，说要给小清赎身，脱奴籍，娶她做正房夫人。 一听小清早就脱了奴籍，人家乐意跟在顾大小姐身后，当个小丫鬟，那些人才找了媒婆，再次登门顾府。 “是个头铁的，到底是谁，说出来，我见识见识” 小清撑起下巴，仿佛听别人家的故事一般，满脸兴味，甚至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听我娘说，是个叫徐子墨的年轻人” 前两天气温骤降，周姐赶到宿舍，特意给小姐和小花，一人送了两身新衣裳，也就带来了这个消息。 “噗...谁？小姐我肯定耳背了” 她跟徐子墨有过三面之缘，对方就能查到她住在长峰县，还派人来提亲？ 也不对，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也，说不定不是徐家的七公子。 “就是徐七公子” 半年前，小清因为个人时间太过自由，加上她好不容易有一阵子空闲时间，就和顾菲菲两人，一人出了一半银子，帮小花在苏州开了一家绣庄。 之所以考虑在苏州开绣庄，也是因为刺绣这一类，苏州颇为出名。 最为关键的是，顾菲菲和小清都不缺银子。 左右是小花的第一家绣庄，便由小清带小花入门。 那段时间，小清没事就往苏州跑，也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徐七公子。 第一次见面，是三年前，她和小姐忙活玻璃店的事，中午去和徐大公子和徐七公子一起吃饭。 她扮作小厮，还送了面镜子给徐大公子身边的丫鬟，不过那一场饭局，她没和徐七公子说过话。 第二次见面，也就是前两个月，她顺道救了徐七公子。 第三次是徐子墨想答谢救命之恩，请她吃个便饭，她拒绝了。 “天雷滚滚，他一个徐家的老幺，看上我这么一个小丫鬟，别说徐家不同意，就是我，也不会同意啊” 小清望天长叹，真想扒开徐七公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啥。 他大哥就是开清河堂的，他也不能这么利用消息网。 找到她老家，还来了一出上门提亲，这到底是弄啥嘞。 “小姐，我们到了” “姐姐” “姐姐” 顾萌萌和顾文林两人一早等在门外。 两个小家伙，尤其是顾萌萌，比顾菲菲五六岁的时候，活泼的多。 要不是小清拦着，两人就快要爬上马车。 “你们姐姐的脚受伤了，不能碰哦” 小清一手夹起一个，任由龙凤胎在空中蹬起小短腿。 “我要姐姐，小清姐姐坏” 顾萌萌早就发现，家里力气最大的是小清姐姐。 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顾萌萌放弃挣扎，气呼呼的说道。 “小没良心的，亏我这次给你带了好吃的，好玩的” 小清把两小娃放上台阶，再去马车里，直接把顾菲菲横抱出来。 “小清姑娘果真有拔山之力” 徐子墨先是见了小清轻松夹起两个小萌娃。 又轻松把顾大小姐抱了出来，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呢，徐子墨不由得笑出声。 第四百六十一章 破绽 “你真来了？” 要不是抱着的是小姐，小清要被突然笑出声的徐子墨，给吓得拔腿就跑。 “是啊，那日初见小清姑娘，尤其是你救我时的飒爽英姿，深深印刻在吾心中，吾归家闲暇之余，久久不能忘怀，思前想后，救命之恩，唯有” “停，别再说了，我先送小姐回房” 天大地大，小姐最大，小清抱起顾菲菲提脚就走。 也不知道夫人怎么让徐子墨进了顾府。 这都快吃晚饭，徐七公子还没走。 “菲丫头怎么了？” 赵梨花牵着小文华过来，就看到小清抱着大闺女，直接往闺房里走。 “娘，我没事，不小心崴了脚而已，家里今日有贵客吗？” 顾菲菲问了问跟进房的娘亲，看的出来小清对来的徐子墨很是头大。 “你说的是徐七公子？他今日登门拜访倒不是提亲，只是说仰慕你爹做的文章” 纵然多年不在京城，赵梨花还是知道江南徐家，不是一般的富商家族。 徐七公子亲自登门，怎么着，也得给徐家一个面子。 “上次提亲，也是他亲自登门？” 顾菲菲听出来里面的道道，鉴于周姐只是过来送衣服，说两句就走，说的不详细。 所以顾菲菲第一个反应过来，徐子墨不会是玩真的？亲自上门，以徐家的地位，所代表的的意义就不同了。 “是啊，我给回绝了” 她不是小清的双亲，徐七公子提亲，小清不在家，就更做不得主。 “夫人回绝的好，我啊，只想好好挣银子” 小清帮顾菲菲铺平床铺，又逗了逗脚边的小文华。 “你说说你今年多大了，真不考虑这些事？” 乡下像小清这么大的，好些人早就成了亲，有了娃。 赵梨花对上不是围在大闺女身边，就是在高飞门下做事的小清，心里也是担忧着的。 可偏偏小清上次回来，亲自把媒婆打了出去。 这么一打，顾府有好几天都很清静，媒婆也不敢再登门。 “不考虑，嫁人多麻烦，万一嫁的不顺心，还得和离，要是有了孩子，更是牵扯不清” 她整日里东奔西走，打交道的人多了，才知道那些看着表面光鲜的富家公子和各种富商，就没有几个，家里只有老妻，没有小妾的。 这年头，想找个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不容易，随着她认识的人越多，越没这方面的想法。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想” 赵梨花无奈的摇摇头，她管不住小清。 本来还想替小清把把关，现在看来也不用。 “我想的没错啊，对不对，文华” 小清抱起文华，亲了亲他的脸颊。 小姐的弟弟妹妹，都是顶顶可爱的娃娃。 每次回来，总感觉还没和他们说两句话，也没怎么玩耍，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对” 文华不懂小清姐姐的话里意思，跟着点头只是因为会有甜甜的糖果吃。 “夫人，小姐，徐七公子走了” 小花进来的时候，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走了好，周姐也不用忙活，多添几个菜” 小清才不信仅有两面之缘，徐子墨就想娶她。 她又不是美若天仙，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 或许是富家公子哥，一时兴起的乐趣，小清没再多想。 “你把我娘也给气走了” 顾菲菲躺床上，因为崴了脚，不太敢动弹，但还是看见娘亲唉声叹气的样子。 “等会我出去哄哄夫人，她一向惯着我” 小清明白夫人一心为她好，可她真不觉得十七岁不嫁人有什么问题。 “徐七公子挺俊的，小清姐姐，你为什么不答应” “天下长得俊的多了去了，等你长大，多出去走走，就知道” 小清顺便跟小花讲起最近出去见识到的事件，和总结的经验。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堪堪停了嘴。 “怎么摔成了这样，要不爹给你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爹，我师父高飞就是最好的大夫” 顾菲菲刚坐在饭桌前，顾成还是没忍住说话。 “那也是，你师父他医术高超，我今天还和徐七公子说，高飞可不仅仅是做生意，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顾菲菲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她记得没错的话，三年前，她和徐大公子否认了高飞会医术。 为此，她特意跟卫锦明打过招呼。 没想到，到最后，反倒是自家人泄露出去。 “爹，你们怎么会谈到这个话题” 顾菲菲保持镇静，甚至还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裹着饭吃。 “徐七公子才来长峰县，可能是水土不服，说是身上起了些疹子” “我记得你之前拿回来的药膏，对擦伤什么的都很有用，就拿了些给他，也是顺口提了句你是神医高飞的徒弟” 顾成用既是谦虚，又是自得的语气说道。 好吧，她最终败在炫女狂魔的老爹面前。 徐子墨果然是好样的，拿他对海鲜过敏的体质来说事。 早知道这样，她应该提前为徐子墨准备好一瓶辣椒水。 这一次，她也相信小清说的，徐七公子此次来长峰县，应该不是单纯的求亲这么简单。 要不然怎么今天小清回来，徐子墨反倒在晚饭前离开。 “爹，你开心就好” 她或许应该相信徐家两位公子的人品，不会轻易出卖这个消息。 其实清河堂真想查这件事，也有可能查到。 毕竟三年前，她带着王科，王梅，给卫夫人剖腹产过。 当时，整个县城因为这种惊世骇俗的手法，讨论许久。 这其中，最出名也就是高飞。 长峰县城的老百姓们，从来没有创建大学城的高飞，和神医高飞是两个人的想法。 她也不能为了刻意区分两人，特地出去宣传一圈。 最关键的是，她爹娘都知道两个高飞是同一人。 “对了，今天还有一件事，我得了师兄的确切消息，想说给你们听” 顾成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准备正式的宣布这件事。 “爹，你说，我们听着呢” 顾菲菲刚受了一波来自她爹的打击。 她就不信这一次她爹宣布的事情，比刚刚的事情还大？ 第四百六十二章 文书 “年前朝廷上就会下达文书，听我师兄说，我是第一批回京的官员” “算算日子，再有半个月，文书就能到，我琢磨着，要不等文书下达，我们就启程回京，跟父母一起过个团圆年” 他来长峰县城，满打满算，有九年，经历过天灾，见过难民无数，见过他们的身上衣着褴褛，他们的脸上尽是绝望。 也经历过亲眼看着玉米和红薯这两类高产粮食，逐渐推广开，给长峰县城的百姓带来温饱的希望，让人们重展笑颜。 更是亲眼看到百姓们不仅吃饱饭，饭桌上多了从前没见过的蔬菜。 长峰县的孩子们，无论男女，大多能入大学城，读书识字明理。 这些年，他自觉尽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县令的本分。 唯一愧对的便是远在京城的父母，人生有多少九年？ 不知母亲生了多少华发，也不知父亲是否身体康健。 顾成只说了短短两句话，饭桌上顿时沉默下来， 赵梨花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她盼着这一天盼了许多个日日夜夜。 现在听夫君说是能第一批回京，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不舍，又有归家心切。 “好，我明天就着手收拾东西” 赵梨花带着哭腔第一个发表意见。 “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小清没有顾成和赵梨花的激动和伤感，发表过意见，啃起了大闸蟹。 “我也是，我跟着小姐走” 小花也没多加思考，反正有飞碟，她回家看望娘亲和石头哥很方便。 周姐看了看有主见的小女儿，没有阻拦。 大小姐是神医高飞的弟子，小花跟着小姐。 总比跟在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只会做饭洒扫的妇人身边要有出息。 低下头的瞬间，眼圈却泛了红。 “妹妹，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我会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 十三岁的石头，很开明，他知道小花妹妹最喜欢的，最崇拜的就是小姐和小清。 同时也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妹妹崇拜的人，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饭桌上，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就是顾菲菲。 时间在悄悄流逝，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发现，都要离开这里了吗？ 以后的长峰县城和大学城，依然繁荣，甚至可以想见，越来越好。 只是再也没有那个总是会翻墙过来，给她做晚饭，悉心指导她的武功的少年。 这里的一切依旧，只不过和她再也没有关系而已。 这样也好，他去奔他的锦绣前程，她也不用一个人带着回忆，留在这个地方。 早该知道的，聚散终有时，她不必这样悲观。 一定是爹娘低沉的话语，激动的语气，还有娘亲的眼泪，感染了她。 相较于她心中的那个人，爹娘才是她最亲的人。 不过，现在顾菲菲发现自己作为子女，太不合格。 她明明有机动白马，一天的时间，就可以送娘亲回京看看。 这几年她忙着拓展生意，忙着升高她的任务分，更是忙着学医和练武。 甚至赚了银子，大部分投资教育和医疗这一块。 却唯独忘了爹娘也是别人的子女，他们从小在京城长大，他们的根在那里，也会想家。 “娘，我师父的机动白马，一天就可以到京城，等文书下来，我们可以早点回京”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京城离咱们这远着呢” 赵梨花被顾菲菲异想天开的话给逗乐了。 “就是啊，闺女，咱们也不能太吹牛，你说三天，爹或许会信” 饭桌上沉重的气氛，被顾菲菲搅合开，又开始热热闹闹吃起饭。 “小姐，咱们都回了京城，萌萌该怎么办啊？” 小清吃饱喝足，想起萌萌的事，有些担忧，毕竟东宫前辈不太可能跟着去京城。 两年多以前，雅芙姐生了个儿子，取名赵平安，孩子满月后。 雅芙姐就带着赵德安和赵平安，来了长峰县城。 紧接着，雅芙姐租用了大学城的空余教室。 先是给小姐和卫公子合作开的闻香楼，培养了几十名厨师。 后来干脆招收起学生，事业办的有声有色。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东宫前辈的功劳。 因为赵平安平时都由庄师父和东宫前辈帮忙带。 如今雅芙姐的厨艺班渐入佳境，总不能为了萌萌的事，搬去京城。 雅芙姐不走，快六十的东宫前辈，估计不愿意舟车劳顿，跟着她们走。 “这几年东宫前辈试了无数方法，都是徒劳，邹元和宗名由于他们体内赤心蛊，不能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引出蛊虫的办法，我们只能走最后一条路，给萌萌做手术” 这三年她以高飞的名义，带王科一道为平民百姓免费义诊过十来回。 并不是每个人光靠喝药，就能治好病。 需要开刀手术，有大概率把握的。 她和王科才会先征求病人及家属的意见。 得到同意后，为他们实施手术。 尤其是今年，她实战过很多次，又在空间里拿过各种动物练手。 做手术这方面，技术不说多好，至少趋于稳定。 “我还没见过在脑袋上划一刀的，不说了，心疼死萌萌了” 小清捂着胸口，那么爱臭美的小丫头，怕是打死也不愿意剃成光头。 “在我给萌萌做手术前，我们得抽个时间，去小岛走一趟” 她不打无准备的仗，走到这一步，她说过，会先拿邹元和宗名开刀。 “是该去一趟了，当年萌萌才一岁多，他们如何狠得下心” “菲菲，你睡了吗？” 顾菲菲和小清同时止住话头， “娘，我还没睡” “夫人这么晚过来，是为了萌萌的事吗？ 小清挽过赵梨花的手，反正夫人年纪比她大了近一倍，样貌上绝对看不出。上次两个人逛街，还有人以为夫人是她的姐姐。 “你啊，一猜一个准” 今晚在饭桌前，大家一致默契地，没有提萌萌的事。 不是因为孩子不重要，恰恰是太重要。 大家一致选择不在孩子面前说这件事。 他们平时也是以看待平常孩子的眼光，对待萌萌。 真惹急了，赵梨花照样扇萌萌的小屁股，给她长长记性。 弟四百六十三章 兑现 “我和小姐也在商量这件事，东宫前辈不可能跟我们一起走” “要不，咱们还是给萌萌做手术？” 小清知道换作小姐来说做手术这件事，太过残忍。 只能她在其中周旋，小清说出第二句话，清楚感受到夫人身体僵了僵。 “非这个办法不可了吗？” 赵梨花一说起这个，眼泪流了不知凡几，每次还是一样心痛。 “就算这个方法，也不一定成功” 顾菲菲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世上没有百分百保证成功的手术。 关于这个方案，她化作过高飞。 在雅芙的安排下，和东宫前辈细细商讨过几次。 由于东宫前辈也没见识过手术，除了技术层面的担忧。 理论上的缺失，以及没有人体对照实验和先例，东宫前辈其实不太看好。 这其中，东宫前辈提出过一个重要的点。 就是苏醒的蛊虫，不太会只呆在一个地方，很可能会到处跑。 要为萌萌做手术的话，她得趁着萌萌脑子里的蛊虫没有苏醒前，就得安排手术，那样成功的概率才会大大提高。 到底是给嫡亲的亲人做手术，顾菲菲一想起这个，比以往要紧张很多倍。 是以，她迟迟没有提出来，总想把各个方面，做到尽善尽美，力保万无一失。 “我能见见你师父吗？他没空的话，就算了” “师父他很忙，不过要为萌萌做手术的话，还是能抽空出来” 顾菲菲言下之意，就是除了手术前可以见一面，平时没有空。 “那就手术” 赵梨花做出这个决定，身子都是软的，脚也提不起力气。 前几日，东宫前辈来府上看萌萌，说过高飞是个医术很高超的人。 萌萌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等到蛊虫成年苏醒，不仅难以引出，更不容易压制下去。 “我会通知师父，尽快为萌萌安排” 她都打算好了，为保证手术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人的打扰，会带萌萌去飞碟上做。 其中她主刀，王科做副手，在一旁辅助。 做完手术，她会连同医用设备，带萌萌进空间呆一天 空间时间长，还有灵液。 她可以让萌萌安然平稳的在昏睡中度过半个月修复期。 小清搀扶着赵梨花出房，顾菲菲也把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 后天晚上，她和小清一起去宿舍住，就定在那天晚上去小岛。 “笃笃笃”指关节敲打窗户的声音，仿佛敲在了顾菲菲心上。 “是我，可以进来吗？” 顾菲菲躺床上正计划妹妹的事情，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以” 顾菲菲收了和王科联系的灵机，给自己盖好被子，小心挪动右脚，正襟危坐，才开口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昨晚的不欢而散，没有很紧急的事，卫锦明不太会过来找她。 “今天脚感觉怎么样了？消肿了吗？” “还行，出行有小清帮着” 顾菲菲神色淡淡的说，心里的气，随着卫锦明一开口就是关心她的话，渐渐消失。 “我想找你师父，联系不到他” 卫锦明开门见山的说，这世上，论谁隐匿最厉害，非高飞莫属。 长峰县城就这么大，整个长峰县也不算大，除了绵延的深山外。 他派出去过无数手下，包括大学城内，都没有找到过高飞。 卫锦明想，这或许是最近几年，最令他感到挫败的一件事。 “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顾菲菲第一次觉得，她的变身异能，凭空捏造出另一个身份，很多时候不好圆过去这个谎。 平时以高飞面目示人，一切显得很正常，没有一般高人的怪癖。 只有一点，想联系到人，只能通过她和小清。 要不然，今晚娘亲怎么会说出，见不到神医一面，就算了的话。 可能大家都习惯了高飞的这一隐身属性。 “他欠我一个承诺，你告诉他，最后一个承诺，我需要他护我卫家人半年周全，问他是都能够做到” 今日徐七公子，给他捎来了消息，说最近江湖上有一传言。 之前辞官归隐的卫将军的夫人，不仅仅是百里国长公主，还是陈氏后人，更有传言说，卫夫人已得到传说中的那一笔财富。 卫锦明知道，散布消息的是暗香楼或者是东宫妙凤，他们终于忍受不了最近几年的连连失算，而选择把这个消息暴露出来。 而他所有的布置和计划，都在半年后。 他爹会带着娘亲妹妹，逐渐淡出世人的视线。 现在徐七公子卖给他的这个消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有机动白马，可以立刻送爹娘、卫老将军和妹妹先撤。 可是爹爹舍不得管家，以及管家一家老小，还有跟着他戎马半生的伤残老兵们。 娘亲舍不得平溪，还有卫府里的一些忠仆。 这么多人，这么大规模的转移，他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到。 但江湖上，各处的人，已闻风而动。 他只得临时启用第二个考虑不算周全的计划，那就是高飞护家人周全，他的部署，集中在卫家其他人身上，护送他们分批转移。 “你们家出什么事了吗？” 这么突兀的要求，顾菲菲很惊诧。 三年前，她是应下过卫锦明的三个承诺。 前两个承诺，等顾菲菲做完了事，卫锦明才说抵消。 那时候她就在想，卫锦明一直不说第三个承诺，前两个也很轻松。 按照卫公子一毛不拔，斤斤计较的性格，很可能是第三个承诺很郑重。 与其说卫公子是这样子的人，不如说人性都是这样。 最后一个承诺，因为前两个的轻松，而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时至今日，情感的变化和转移，顾菲菲关心的是卫家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娘的身份被人暴露于天下人的眼前，原本我们家是打算半年后撤退.......” 这件事，他不说，以后高飞也会知道。 求高飞办事，更得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个清楚。 “我会尽快传达给我师父，他是个重视承诺的人，一定会履行”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顾菲菲心里有了打算。 第四百六十四章 转移 “这件事，我就拜托给你” 和高飞认识的这些年，卫锦明对这个不常露面的年轻神医，不说十分了解，至少有三分了解。 今晚只要小姑娘把话带给她的师父，那么爹娘的人身安全，他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知道，你去忙吧” 大事面前，顾菲菲不再耍小脾气，就算不是帮卫锦明，也不履行承诺。 凭着安姨和娘亲的关系，她也得注意卫家人的安危。 “代我向你师父道声谢” 卫锦明深邃的眼光，在顾菲菲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要把人刻进心里去。 复又生生移开目光，跳窗而出，轻轻转身，带好这方门窗离去。 “这个傻子” 黑夜里，唯有顾菲菲的浅浅低喃，继续盘旋房中。 “不行了，累死我了，我歇一会儿” 身上头发上全是土的小清，正扶着铁锹大喘气。 要不是四周全是土，还都是湿润的，她早就不管不顾坐了下去。 “亏你还说自己有千斤之力，半个时辰，你就歇了三回” 韩巴子擦了擦汗，把抹脸的毛巾搭上肩，轻轻松松的继续铲土。 樱花谷通向食为天庄子上的暗道，随着他不断往外挖土，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整个暗道依然散发出蓝色光芒，虽然微弱，可是整个暗道都是，聚在一起，不一样了，能清晰照出人脸。 “小姐说她当年只填了暗道两边，中间是空的，我们挖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土？” 小清不理会韩巴子的鄙视，小姐说了，千斤之力不是绝对数字，而是均值，随着主人的具体情况而定。 她虽然歇的次数多了点，可每次拿起铁锹的时候没少干，算的上又快又好，效率上比韩巴子多了不少。 “你想想，暗道被填起来有四年，这里的土又板又硬，偏偏整个暗道，宽十米，高十米，并排走的两辆匹马，都能撒开蹄子随意跑，横截面得有多大？” 韩巴子一边干活，一边跟小清继续说话。 上次见到这丫头，她还对自己不理不睬。 这会儿，小清愿意跟他说话，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她个面子。 谁叫有千斤之力的六个人中，有两个在赵国。 大哥躺床上没醒，大嫂忙着厨艺班的事情。 就剩他跟小清在老大身边，时间相对自由。 况且老大吩咐过，挖暗道这事做的隐秘些。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啊” 小清搓搓手心，拿起铁锹继续挖着土。 “嘿，我说你这个丫头，我好心跟你搭话，你倒好，竟然嫌弃我” 韩巴子把铁锹一扔，又劈手夺下小清手里的物事，势必讨个说法。 “咋滴，你想打架？我说的也是实话” 小清梗着脖子，不退反进，除了小姐，她谁都不怕，也没必要怕。 “你，你，好样的” 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面前的小丫头，从半年前她就对自己敬而远之，有见面的机会，也是躲着他，实在躲不过去，也不跟他说话。 韩巴子郁闷极了，偏偏没地方说理去。 “快干活，别想着偷懒” 小清用力推开韩巴子，捡起自己的，埋头挖起土来。 “你才想着偷懒” 韩巴子第九十九次暗暗发誓，他要是再忍不住这张想说话的嘴，不自觉的凑到小丫头面前去，他就罚自己一个月不吃甜点。 说到甜点，韩巴子又想到了，自从三年前，小清给他做了一年的点心，后来看她心情，偶尔能一饱口福。 到如今，整整有半年，他没再尝过一口对方做的甜点。 尤其是上次，大家在飞碟上聚会，这个坏心眼的小丫头。 居然按照人数做了甜点，一上桌就分配完了，独独“遗忘”了他。 韩巴子化悲愤为力量，速度比小清快了一倍。 顾菲菲收完了靠近山谷暗道那边的土，过来就看到韩巴子和小清两人好像还在置气中。 随着小清年岁增长，也有了心事，不像以往，总爱把所思所想说给她听。 所以她也不清楚小清和韩巴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今晚她完全可以一个人过来收土，把暗道弄的干干净净，速度又快。 为了创造两个人的独处机会，费了些口舌和心思。 结果依然是不理想，难不成挖土的活计太累，两个人没空说话？ 顾菲菲悄悄走了，顺道给韩巴子和小清发了消息。 让他们从地窖出来，这里的土不用管。 先去樱花谷先去找一块地表相对平整、较高、离水源近。 尤其是离当初她修水井近的地方，按照她给的图纸打个地基。 也不用打多大的地基，更不用起房子，等地基初具规模。 她就把空间另一栋别墅移出来，算作卫家人的安身之处。 “宿主，你只有两栋别墅，舍得送一栋给卫家人住？” 和灵宝系统还未取得联系，这些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有什么舍不得，你总不能让我临时找人去深山，造几间屋子？” 费时费力的，没得暴露了暗道，更容易暴露卫家人的位置。 卫锦明把事情交给高飞，承诺的背后，是对她的信任。 “再说，别墅能住很多年，卫家人只是暂时借住半年” 顾菲菲随着心意，把灵泉边上的别墅，用意识，使它拔地而起。 这一栋别墅自建造以来，她就从没进去住过。 等别墅和空间地面脱离开，她进去看看，把太过现代化的东西移去仓库。 这时候，顾菲菲有些庆幸，早几年，卖起了玻璃。 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度蛮高，京城许多富贵人家。 甚至舍了纸糊的窗户，改为彩色玻璃。 也有透明或者半透明的，各有各的心头好和审美观。 要不然整个玻璃制成的落地窗，她也得想办法解释，或者收起来。 “灵宝建筑队太完美，弄的这些厨具一体化，收不了” 顾菲菲有点子犯愁，总不能让她现场垒个锅台出来。 不说会不会的问题，那样跟白色风格的别墅也不搭。 “宿主大人以后也把电气这些推广开来，岛上不是有个总爱搞发明的家伙” 第四百六十五章 造房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跳过第一次工业革命，直接从第二次工业革命搞起，实施现代化，全力奔小康？” 顾菲菲坐沙发上，剥了个水蜜桃吃起来，打扫卫生什么的，就交给全自动拖地机。 “法子不错，这些搞起来，宿主你的任务分不用愁不达标，分分钟完成原主夙愿” “太遥远，咱们目前还是踏踏实实地经商种田” 她这个人，没什么大的理想，向往平平淡淡的生活。 吃完了手上将近一斤重的水蜜桃，顾菲菲坐房子中，反复斟酌。 只留下了必要的厨房用具和烘洗一体机之类。 像液晶电视、投影仪这些非必要的全部收起来，能减少点怀疑，就少一点。 “宿主不介意在卫家人面前暴露出暗道，这些也没啥” “小心心，我怎么觉得你今晚特别活跃？” 顾菲菲脚不能动，只能坐那儿，一一查看、指挥。 “冤枉，我这不是全心为宿主大人着想” 小心心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在顾菲菲脑海的系统对话框中。 “我自有主张” 顾菲菲不再去管小心心，大致清理出别墅里不该有或者太高端的设备。 就去把食为天地窖这边的土全部收进空间。 就这样，顾菲菲和韩巴子还有小清三人。 花了两个白天，三个晚上，一切收拾妥当。 “小姐，这么好的房子，你为什么不自己住” 小清坐在光洁到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上，赞叹不已。 岛上的那么多房子，也没有这栋房子好看。 她决定了，以后的家，就按照这个样子造。 牛大哥这几年东奔西走，齐省的五个县全都建了大学城，正在别的地方忙着起房子。 得空她把这栋房子的照片发给牛大哥，问问他能不能造出来。 “哪里有机会，就连去幸福小岛也是有事才去” “也是，这房子比较另类，真在外建这种，怕会惹得别人非议” 所以她的房子，在小岛上造起来，做人嘛，越有钱，越要低调。 没看见人卫家现在都得来深山老林避避。 “我跟你仔细说一遍，这里的东西各种用途和注意事项，你明天带安姨他们过来，顺便讲给他们听，我就不过来了” 听李狗剩和周大兴说，今天白天，店里有出现陌生的口音，有的还打探卫府怎么走。 看来这世上，逃不过名利二字的人，有很多，多到数不胜数。 纵然那些人，仅是听了个风声，便敢装着胆子来，先行探路。 也是，谁叫卫家现在没权，卫夫人还是那样的身份。 顾菲菲给小清讲解完毕，就准备和小清一道去幸福小岛。 “洪小清，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韩巴子冲进门，在顾菲菲的注视下，把小清拽了出去。 “砰” 顾菲菲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看到那扇被关起来的门，带着嗡嗡颤音，似是在呜呜泣诉它的无辜。 “你干嘛，放开我” 小清撇开韩巴子的手，心疼上被大力摔过去的门。 其实也没多大力，就是新房子，洁白的木门，清新雅致，应该好好珍惜不是。 “没摔坏，你看着我” 韩巴子把小清的身子掰正，正面面对他。 小清愣住，认真打量处在愤怒中的韩巴子，试探着问， “你疯了？” “我没疯，你好好说说，怎么惹上的徐七公子？” 他刚才听冷白说，徐七公子不仅亲自上顾府提亲。 最近两天，更是每天去顾府登门，目的自是不用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好老大英明，这两天休息日，让小清打着为高飞办事的幌子。 把她和自己派到樱花谷一起做事，和徐七公子完美错过。 “我没惹他，还救了他一命呢” “怎么救的” 小清耳朵动了动，这回韩巴子好像真的生气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别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好，我听你说” 韩巴子改拳为掌，撑在门上，俯视小清。 “半年前，我不是跟小姐出银子帮小花在苏州开了家绣庄，新的店面，在苏州人生地不熟的，起初生意不景气，我和小姐去苏州做过几次市场考察” “说重点” “别打断我，我这不是在说” 小清脑袋里还萦绕着门响的声音，暂时没想起来她不想搭理韩巴子的事，继续道来， “我们比对过苏州城内，有名的布庄，发现他们除了积累的老客户，有好口碑以外，其实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像有的庄子的布经过特殊处理，别人家的柔软，价格上美丽，客户又喜欢” “有的布庄，则是染布技艺上更胜一筹，我和小姐商议过后，小姐不知从哪里找出厚厚一本植物印染之类的书籍” “我和小花，连夜筛选出几个能在本季节找到的染色原料，像毛地黄，丁香花，枫树叶芽这一类，染出来的颜色，不仅比别家的好，还是别人家所没有的” 韩巴子深呼吸一口，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你别说，自从我们推出新颜色的染布，店里生意一下子火爆了，那段时间，经常忙到没工夫吃饭” “客人多了，我们染布的原材料不足，我就让冷大哥有空驾着飞碟，放下云梯，通过摄像头观察附近山头有没有那些东西” “终于，冷大哥在苏州城外的一处山林里，发现好几种都是印染需要用的原材料，而且还很多” “我就和冷大哥，还有请了假的小花，一起去采摘，你也知道，小姐拿出来的东西，看着很普遍，其实整个陈国都不一定有，我们为了做到内容绝密，大多数原材料，都是亲自去采摘” 小清说着说着，正自豪，发现韩巴子脸色不对，赶紧说正题， “那天我去林子里，就遇到了被野猪拱了的徐七公子，听他说，想出来打个猎，没想到差点把命丢在那儿” “那头大野猪踩坏了我不少东西，那些可是我忙活了半天才弄到的，当即我就提步上前，踹爆了野猪脑袋” 一说到这儿，她就心痛，要不是徐七公子心血来潮搞什么打猎，引得野猪从深山里跑到外围，她的东西还好好的。 被野猪一霍霍，她得少挣多少银子！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作对 “就这些？” “对啊，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你交代这些” 小清一点头，又摇头，韩巴子刚才发什么疯，把她都给怔住了。 “小姐还在里面，你这样太没礼貌” 小清冷了下脸，推开莫名其妙的韩巴子，准备拉门进屋。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去帮一个陌生男子” “知不知道野猪在愤怒的情况下，力气不比你小，别以为自己力气大就无敌了” 韩巴子一个反手，把人拉回来，直视小清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与你何干” 她这暴脾气，当时那种情况下，一个没忍住，找准角度，用尽全力踹了过去。 事后，望着小山般的无头野猪尸体，晚上回来想想，也是一阵后怕。 不过这些话，她才不想说给对面的人听，反正事情都过去了。 “我看徐七公子不顺眼，你救他就是和我作对” 韩巴子本想说，怎么就和他没有关系，又咽了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看他不顺眼，貌似你们两没交集瓜葛” 小清歪了歪头，总觉得韩巴子这话怪怪的。 “也不对，徐七公子用不着你看他顺眼” “咱们两作对不是一两天，不差他一个” 小清把话左右想了个遍，总结出来，韩巴子就是故意找茬。 “哼，缺心眼的小丫头，迟早被你气死” 韩巴子愤愤不平的跟在抱着老大的小清身后。 “你别跟着我，老大让你安装的电网，你安了吗？调试了吗” “这四周野兽叫声不绝，我们走了，不要太害怕吆” 小清把顾菲菲放在云梯中的椅子上，在韩巴子瞪大的双眼下。 吹了声口哨，得意的摆摆手，关上了云梯的门。 “小清，你今年多大了” 顾菲菲把裙子扯平，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韩巴子对小清在意着呢，小清却总是气韩巴子。 “十七，怎么了，小姐” “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和人吵架？每次吵架的对象只有一个，吵了这么多年，也不乏味~” 顾菲菲撑着下巴，一副懒散的姿态，漫不经心的语气，回了小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姐，这次是韩巴子先找我的，我半点没招惹他” 小清连忙东看看西看看，心虚的不敢看小姐的目光。 真不知才十岁的小姐，眼神怎么就那么清澈。 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说的话也是话中有话。 “你不觉得韩巴子一直以来都在让着你吗？” 她一向不爱插手别人的感情，但小清和韩巴子这一对，她比较看好。 自从赵德安沉睡，她和小清搬去大学城住，很多生意上的事情。 都是她做决定，小清和韩巴子去执行，两人堪称她的左膀右臂。 除了生意，她们几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共同努力，共同进步。 作为朋友，她自然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看得出来韩巴子对小清有意，小清对韩巴子，从刚才躲避的神态和语气，未必是无情，是以，多嘴了一句。 “他是说不过我，才不是让着我，而且还特爱管闲事” 小清嘴硬道，心底却因为小姐的话不自觉的悸动一瞬。 真的是小姐说的这样吗？她完全没感觉出来韩巴子在让着她。 不过，韩巴子比自己大六岁，又是男生，让着自己是应该的。 小清下意识的给韩巴子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我就说到这，信不信在于你” 顾菲菲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肚子上，今晚有一场手术要做，她得休息好，才能集中精神。 “老大，各事项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你来了” 三年前，王科记得老大虽然擅长诊断，不会也不敢给人做手术。 三年后的今天，王科对顾菲菲在医术上的造诣，只有敬佩的份。 尤其是对方拿起手术刀全身心的投入，专业的手法更让他折服。 这时候的王科想到，当年在樱花谷，很多人面对才五岁的老大。 只有面上的恭敬，更多的是她给他们提供了食宿和读书环境的感激。 那时候他们又是多可笑，纵然老大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和本领。 别的他不敢说，至少医术这一块，他亲眼看着老大快速的成熟起来。 “辛苦你了” “老大说哪里的话，该说又是一次学习实践的机会” 顾菲菲换上白色工作服，戴上手术帽，走向手术室。 绕着已经被全麻过的邹元走了一圈。 对方早已没有以萌萌作为筹码时的神气，胡子拉碴，满脸憔悴。 想想也是，她先是把邹元三人，扔去陌生小岛上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见他们活成野人模样，才让冷白把人敲晕，带回幸福小岛。 虽然吃喝上不亏待他们，但焊死铁门，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 直到她准备做手术，才让人砸开那道铁门。 对方早就被磨平了心气，连攻击都没有，甚至像是预感到什么，完全不敢走出铁门，还是靠着王科指挥岛上的几个男子，把邹元拖了出来。 “宿主大人，他体内的那一只赤心蛊在头部靠近左耳的位置” 头部也好，可以为下次给萌萌做手术，积累一次经验。 顾菲菲看了眼灵机上的时间，身体扫描仪结合她以往的手术习惯，以及这场手术的难度系数，如果顺利的话，明早八点前能完成。 “开始吧，说不定能赶得及曹老师的课” 好久没去上课，又是接近期末，再不去的话，曹老师不怪，自己也过意不去。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随着手术室里，轻微的刀具放在铁盘中的相撞声和偶尔几句有力，却不失温婉的说话声。 天明时分，这场手术才算完成。 “太考验眼力，这么小的一只，害得我们找了许久，差点让它跑了” 王科端起玻璃瓶中的赤心蛊，对着电灯，认真端详，又感慨说， “很难想象，我们人类这种稍具智慧的生物，受他限制和驱使” “老大，这东西能不能给我研究研究” “你拿去吧，明晚再做一台手术，宗名身上的那一只，我留给东宫前辈”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同桌 “行，那个孩子呢？” 去年王梅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出生就有八斤重，可把王科乐坏了。 不忙的时候，他都在陪儿子玩耍。做了父母后，很容易心软。 加上医者仁心，王科对于宋美美，纯粹是有着天然的同情心。 “我想想，宋美美手术是一定要做的，这几天劳烦你仔细观察记录邹元的恢复情况，有任何异常及时和我联系说明” “一定的，我打算守着邹元，这几天在这边凑合着过” 王科见老大坦诚说想想的话，没继续问老大想怎么办。 自觉整理起了手术后的各种垃圾，清洗相关器具。 说起宋美美，顾菲菲首先想到的是宋氏，对于宋氏，感觉是复杂的。 这几年，宋氏屡次骚扰校医院的宁大夫。 光是宋氏找宁大夫的次数，她这种不常在校园里的就遇见过两回。 后来，她就让校门口的老大爷看着点宋氏，尽量不让她进校。 毕竟大学城有这种风言风语传出去，对宁大夫和学生都不好。 可能是她和校门口的老大爷说话，让宋氏听见了，从那以后，对方就总说她和高飞肯定有什么。 当然了，人家说的没这么直接，也没说亲眼看见，正是这些捕风捉影的话，在校园里传的愈加厉害。 等到她听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又花了半个月，找到谣言最初来源，居然是宋氏。 她这种问心无愧的，当即找机会质问了宋氏为什么胡乱说话。 对方就一句话，谁不知道整个学校请假最多的是她，高飞也是，从不露面，该不会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下子，彻底把小清惹恼，她拉都拉不住，小清已骑上宋氏的身，把人揍的鼻青脸肿，门牙还松动了一颗。 接着，宋氏坐在学校大门口，哭唱了一出大戏，可惜，整个大学城都是顾菲菲的，管理层的人，不是听小清的，就是听韩巴子的，没人理她。 这件事后，顾菲菲请假的次数少了点，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用实力说话，学生们大多单纯，崇拜成绩好的，谣言渐渐少了。 事情还没完，宋氏又趁着家长会，散播着，她成绩好，还不是因为有个高飞那样的创始者，指不定提前背下了答案，要不然就是抄袭。 这次，顾菲菲没再说话，因为她的老师，曹老师，跳出来骂了一顿宋氏。 她就这么的，莫名惹上宋氏那块牛皮糖。 以至于不熟的女同学，看她的眼光带着探究。 有不明就里的，眼里有鄙夷和白眼。 就像此刻，顾菲菲趴在小清身上，听到经过她身旁的两个女生议论着她 。 “叮~” 小清赶在上课之前，把顾菲菲送进了教室。 “好久不见，顾大小姐，你的脚怎么了” 顾菲菲的同桌秦嘉梦，第一个问出声。 “崴了脚，不严重” 顾菲菲拿出自己的书，遮住嘴巴，小小打了个哈欠。 这一堂数学课，她是听不进去了，只想好好会周公。 “又是数学课，头都大了” 秦嘉梦不自觉皱起了两道弯弯的细长的柳叶眉，嘟着嘴满心不愿。 刚入学时，有个什么鸡兔的题目，她数手指数了半天，都没做对。 今年新增的数学科目，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同学们，这一道一元一次方程，解法是.......” 秦嘉梦看看黑板上曹老师的粉笔，又瞅瞅身边睡得香甜的顾菲菲。 果然，曹老师看了同桌好几眼，也没说她一句，学霸都有特权。 “顾菲菲，这题怎么做” 顾菲菲睁开朦胧的双眼，听到同桌的经典口头禅。 本想和以往一样，有空再教秦嘉梦。 一想到自己明年不上学，又清醒过来。 “我看看，哪里不懂” “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回应的这么快” 秦嘉梦摸了摸顾菲菲的额头，又把小手贴在自己的额上， “没发烧” “说吧，趁我还在学校里” 顾菲菲和秦嘉梦关系不错，两人从六年级到八年级，都是同桌挺有缘。 所以，即使顾菲菲脑子里昏昏沉沉，没睡饱，还是会耐心教她数学题。 “趁你还在学校？什么意思，你不上学，想嫁人了？” 学校里的女生如果不上学，大多是年纪到了该嫁人，才从学堂退出来。 “你才想嫁人，你也不想想我今年才多大” 顾菲菲无奈扶额，秦大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不小了，可以订亲了，嘻嘻” 因着两人关系熟，秦嘉梦开起玩笑，没什么顾忌。 “不是嫁人，是我爹的任职期到了，年前我们一家就得搬回京城” “不会吧？你走了，我以后的数学题该怎么办” 秦嘉梦苦着一张脸，她们是八年级的学生，数学课程进度比低年级的快很多，说是要补回来。 除了数学，她舍不得顾菲菲这个好同桌走。 “那就要靠你自己，你啊，就是粗心马虎，不认真审题” 顾菲菲拿起同桌的稿纸，看了一遍，毫无压力的把方程式解了出来。 “不听了，听不进去” 秦嘉梦抱上顾菲菲的胳膊，很是不舍。 “没关系的，有缘咱们还会再见” “那怎么能一样，京城离咱们这多远，听我爹说，他走一趟镖，最快也要半个月” 秦嘉梦的爹就是威武镖局的镖头，秦材，经常去京城，所以这点常识，秦嘉梦还是懂的。 “你要是想我了，跟着你爹的镖车，来京城找我，我带你去玩”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生涯这么短暂，也就三年时间。 想想她要是跟顾成爹爹提出，继续在学校念书，让爹娘先回去。 不说她爹，娘亲第一个不答应，鉴于此，她那天压根没提这事。 “你爹走了，谁来当我们长峰县的县令” 秦嘉梦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朝廷上会派人过来的，你们会有新的县令” 顾菲菲也不太懂她爹当官的那些流程，粗粗和秦嘉梦说完，又给她讲起了数学题。 直到第二节铃声响起，两人才停止说话。 自从顾菲菲说了年前就得回京城，一上午秦嘉梦都腻歪在顾菲菲旁边。 第四百六十八章 绘本 上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周围同学都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相约去食堂吃饭。 秦嘉梦随即站起身，整个人精神一倍，甩甩胳膊，扭扭身子，向顾菲菲敞开怀抱， “我抱你去食堂吃饭” “放着我来” 小清及时出现在教室，秦嘉梦虽然比小姐大两岁，也比小姐高。 可是单薄的小身板，弱不禁风的样子，很难抱的动她们家小姐。 “是洪主任，那行，主任来吧” 小清虽然年轻，但是担着学校主任的头衔，和学生身份的秦嘉梦不同。 所以，秦嘉梦一看到小清，有点怕见老师的感觉。 “我带小姐回宿舍吃饭，你要一起来吗？” 小清轻松把顾菲菲横抱起来，顺道热情邀请秦嘉梦。 小姐在学校这几年，因她在课堂的时间短，看得顺眼的，又合得来的，加上八年级人数少，小姐的朋友是少之又少，秦嘉梦算是其中一个。 是以，小清诚心邀请秦嘉梦一起吃个午饭。 “不了，我还约了别的同学，那啥，主任，我先走了” 秦嘉梦对顾菲菲扮了个遗憾的鬼脸，先行撤离。 “小姐，我长的很凶？每次见到她，都感觉她怕我” 小清抱着顾菲菲健步如飞的往宿舍区走去。 昨天冷大哥从闻香楼的酒楼里拿了不少腊肠。 今天中午的饭菜便是腊肠焖饭，芹菜炒鲜鱿鱼，葱油鲍鱼，再来个猪油炒绿油油的油麦菜，和一锅冬瓜排骨汤，凉菜有凉拌黄瓜。 都是她刚做好，就等着接回小姐，一起吃饭。 “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就像老鼠怕见猫一样” 顾菲菲能理解这种心情，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好吧，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任，当不了几天咯” 大多数日常，她都在忙小姐的生意，或者查看新建立的大学城进度。 至于大学城里面的事情，也就在闲暇时刻，顺便管管。 “大学城这边还有雅芙，她可以替你管事” “雅芙姐也挺忙的，我今天做了不少菜，每个菜超大分量，灵机上邀请她一起去飞碟上吃个饭，她说没空” 雅芙姐之所以没空，是因为有赵德安，还有才三岁的小平安，爱粘着雅芙姐。 最主要的是，东宫前辈和庄师父也在，总不好雅芙姐一个人来吃饭。 成家的人，果然处处是牵挂，出来一趟不容易，即使都在大学城里。 “我们好久没去看赵德安，改天一起去看看，再给小平安带些故事绘本，我记得雅芙上次在群里说，小平安认字可快了，喜欢看带图画的书” 吃完午饭，她就去空间找找这方面的儿童书籍。 “离开长峰县城前，是得去看望一趟，小姐，你什时候把大学城开去京城附近，这样的话，雅芙姐也可以在那边开厨艺班” 其实修大学城的务工进度真的不慢，才三年的时间，已经修到了第十所大学城。 与此同时，第十一、十二所也准备开工，由花明霞的两个哥哥，各担任一所大学城的总工头。 她刚才在飞碟上的厨房做菜，听韩巴子说的。 为此，花嫂在食为天一看到韩巴子，就不断的谢谢他。 又是炖老母鸡，又是煮宵夜给韩巴子吃。 神气啥呀，不都是小姐赚的银子，开的大学城，韩巴子完全是沾了小姐的光。 “京城附近的，家里条件都不差，也舍得送孩子去学堂，咱们不急着开大学城，再说，我爹下一任不知道会不会留京，一切未定” 总不能顾成爹爹在哪里，大学城就修到哪里，也太惹人怀疑。 “说的也是，雅芙姐忙起来也好，最近看到她，比以前有活力多了” 两人说话间，到了宿舍，小清把门一关，抱着小姐上了飞碟。 “这么多菜，好香啊，小清，你还说请秦嘉梦一起来吃，到时候，人真来了，下面可没开火” 顾菲菲挺困的，闻到满桌的菜香，也打算先吃完再去午睡。 “她真来了，我就在小厨房再整两个菜，不是多麻烦的事” 小清洗了洗手，接过小花给她的空碗，等着盛饭。 “巴子，电网安装的怎么样了？” 电网是她好不容易从空间的仓库里扒拉出来，不过不够长。 毕竟樱花谷那么大，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她选中，作为洪云崖一百多号人安家的地方。 因此，电网只能小范围的绕别墅一圈。 “还行，我小试了一下，跟老大当初给我一电击棒的感觉差不多” 韩巴子最快扒拉完一碗饭，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排骨汤， “今早我还在电网上看见一只死麻雀，效果杠杠滴” “小姐，我觉得白色别墅太惹眼，山里鸟雀多，要是电网上总是有死去的鸟类，真有人来，看见没被清理下去的麻雀等鸟类，会不会特意绕过去？” 一直默默吃饭的小花，提出疑问，她一直在学画画。 从美学来看，白色的房子很漂亮，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与其同时，白色屋子，在满目青翠的山林中，同样打眼。 “小花说的对，我再想想办法” 顾菲菲点头同意，小花心思细腻，对色彩的感知力，比旁人敏感。 既然答应卫锦明，这件事她肯定要做到完美。 “小姐，今晚我还要不要去接卫家人” “先接吧，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顾菲菲吃完午饭，先去空间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宿主大人，该起床啦，找故事绘本” 小心心尽责地叫醒睡梦中的顾菲菲。 “这就起床” 顾菲菲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去了仓库那里。 空间里的仓库很多，各种杂物太多。 就算是顾菲菲这个空间主宰，看到此处，也有点头痛。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细细分类，做个归纳登记” 顾菲菲边找边念，自我安慰说， “宿主大人，这是你第二百五十七次说这句话，按照你们那个世界的说法叫拖延症晚期，无药可救” “就知道你又会提醒我是第多少次” 顾菲菲在一堆书籍，继续翻找多数是图画，少部分文字讲解的故事书。 “我可是最最敬业的系统向导” “我看你是失业向导还差不多” “拒绝人身攻击” 第四百六十九章 羡慕 “找到了” 她只要找到一本这种故事风格的书，周围的都是这种书。 仓库也不算太乱嘛，至少是粗中有细。 每次找东西，她又庆幸幸好和灵宝系统失联了。 不然的话，连续剁手好几年，仓库的东西只会更多。 顾菲菲拎着挑拣出来的故事书就准备离开， 眼光却看到角落里一桶白白的东西。 什么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顾菲菲往近了一看，原来是当初涂飞碟的隐形材料。 对于这个，她印象深刻，这可是比飞碟还要贵的东西。 当初剩下一桶，因为它贵的缘故，没舍得扔，又用不着，索性放在了仓库最里边。 忽然，顾菲菲一拍脑袋， “对呀，我可以把它涂上别墅” 真是意外之喜，顾菲菲拎了那桶材料出去。 “韩巴子，该你洗碗了，你吃的最多” “等哥先眯一会再说” “你上次也是这样，最后忘了洗” 小清不给韩巴子拒绝的机会，催促着他去。 “我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韩巴子抱着抱枕，盖上头，他就是故意气这个小丫头，谁让她很少叫冷白去洗碗，偏袒着别的男人，还想使唤他，没门。 “快去快去” 小清眼疾手快的抢走韩巴子手中的抱枕。 结果因为韩巴子手长又拿了回来，顺道带回了小清。 空气，似乎是在那一刹那之间凝固。 “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顾菲菲单脚站着，扶着墙壁，早知道，她就晚点出来。 “啊！！！韩巴子我要锤死你” 小清从韩巴子的身上爬起来，给了对方一拳，又羞又恼的跑去厨房。 “中间有个抱枕隔着呢，再说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韩巴子对着厨房喊一嗓子，果不其然，厨房里哐哐当当的响了起来。 “我有事交代你做” 难怪小清看他不顺眼，感情是韩巴子也很嘚瑟。 顾菲菲交代完韩巴子给整个别墅涂上隐形材料， 才在小清的帮助下，回了班级， “小花，你们家的顾大小姐真要走了？” “顾大人任期到了” “那你呢，你们小姐回京城，带你一起走吗？” “我跟小姐一起走” “哇，真羡慕你，你们家小姐愿意带你去京城” 没啥好羡慕的，她去过很多次京城，比京城有意思的地方，也去过。 小花面上只淡淡一笑，没再回应。 “我听说京城里好多当官的，那边大马路都比咱们县城宽好多” “我还听说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都是咱们县城没有的” “那边还有很多戏班子呢，我们这里不常有” “真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咱们齐省” “我也是，小花命真好，有个待她好的小姐” “......” “秦嘉梦，是你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顾菲菲一进教室，就看到了那群围着小花的女孩们。 “我的好同桌，你别生气啊，我给你擦擦桌子” 秦嘉梦以袖子做擦桌子的布巾，殷勤的不得了。 她只告诉了玩的好的两个小伙伴，谁知道她们嘴上没个把门，说了出去。 “真不应该告诉你” 顾菲菲给了秦嘉梦一白眼。 她又不是真的十几岁小孩子，当然不想作为大家议论的中心。 好在平时，她不常出现在大家的眼中，和那些女生不熟，加上她爹是县令，大家和她总有种距离感。 所以很多人围在小花身边，问这问那，明明看见她进来，也不敢凑过来。 不过，她眼神好，看见小花隐隐皱起来的眉头，小花得烦一阵子了。 事情还不止如此，顾菲菲下午放学的时候，被曹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我听班上的同学说，你很快就要跟你爹回京城？” 这么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可惜是个千金小姐，不能继续念下去，曹玉兰很不舍得。 “家父职务在身，又思家心切，我只能跟随” 话都说到了这里，顾菲菲又把想提前参加毕业考的想法说了出来，做事情总要有始有终嘛。 “我早知道的，你在八年级读书，屈才了，毕业考的事情，我会和其他老师一起商议安排” “谢谢曹老师” 起初，曹老师是对她有些误会，误会消除过后。 曹老师对她屡次请假，诸多包容，顾菲菲的这声谢，诚心诚意。 在所有人或羡慕，或惋惜顾菲菲的离校之时，唯有一人听了沉默。 “你知道吗，咱们县马上要换一个县令了” “真的吗？你在哪听说的？” “当然是顾大小姐的同桌的闺蜜亲口说的” “再换个县令，没顾大人好怎么办，咱们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那就不知道了，听天由命吧” 宋氏来接郑小茶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顾家人都要离开长峰县城了吗？顾菲菲离开了，她怎么拿顾大小姐去卫公子那里换回美美。 不行，她可不能让顾家人轻易的离开。 “小茶，包给娘，娘给你背，上学一天累坏了吧” “不用了，娘，我自己背” 郑小茶快速向周围看了一眼，生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自从三年前，娘亲被郑楚堂休弃以后。 娘亲虽然有了银子，腰杆子硬起来，做的事却不敢恭维。 尤其是缠着宁大夫的事，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小茶，你放心，娘看过了周围，都没人了，才出来” 宋叶讪讪收回手，她之所以对宁大夫放不下。 也是因为之前在郑家过了太多的苦日子，受了太多的委屈。 她也知道，不应该因为宁大夫对她的一点小恩惠，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他。 可是，她太久太久没有得到过别人理解和关心的眼神和言语。 也是因为这样，她时常会想起小茶和美美的短命爹。 要不是那人当初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她想她不会随着时间的加深，对失踪不见的美美愈加愧疚和放不下。 “我们快回家吧” 郑小茶和宋氏隔开一段距离，低下头，快步走着。 “娘今天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第四分店的甜罐头” 宋氏看了眼远方，尽力忽视小女儿对她的疏离，脸上带笑说。 第四百七十章 昏迷 “知道了” 郑小茶小声回了一句，额头微微冒冷汗，嘴唇失了血色，变得苍白。 她不过是背着装了两本书的布包，从教室里走到校门口，怎么身子骨这么差劲。 平时也是，每次到体育课的时候，她的成绩在班上垫底，不仅垫底，和其他同学差距拉开很多。 导致体育课的老师，一看到她，止不住的摇头叹气，甚至建议她去校医务室看看，调理下身体。 她知道老师是为她好，班上很多女同学，都是因为家里太穷，灾年没得吃，饿坏了身子。 自从她们到了学校，食堂既有免费蛋汤、骨头汤和各种小咸菜，还有不限量但不能浪费的红薯饭供应。 尤其是各种蔬菜，做熟后，比外面菜农卖的还要便宜许多。 学校的很多女同学，就是这样，靠着吃食堂，把身体调养好。 极少数女生身体很差，也是去医务室看大夫，拿药吃。 一段时间后，脸色红润润，胃口变好，人也有了精神。 但是，她因为娘亲的关系，不仅没去过医务室，也隐隐排斥去那里看大夫。 郑小茶走着走着，发现两侧的景物在自己眼前，飞速旋转，天地倒转，直到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小茶，小茶” “不去医务室” 郑小茶无意识出声，手耷拉下来，又陷入黑暗之中。 “娘答应你，带你去城里看大夫，呜呜呜...” 若不是这几年小女儿身体不行，按照大学城食堂的伙食标准。 她也不用时不时的接孩子回家，给她另做好的吃食补补身子。 宋氏抹了把眼泪，抱起轻飘飘的女儿，急奔城门口。 “小婶婶，你这么赶做甚，小茶怎么了？” 刚下衙的郑晓东，第一个看见宋氏，话一出口，想起二叔早就休了宋氏，今年新娶了一任，前不久，他爹还去喝过喜酒，脸上尴尬不已。 “晓东啊，我赶着去城里” 宋氏对郑晓东的印象还行，虽然当初她早就知道美美在县城里，但对方还是热心肠的来郑家给她递了消息。 这会儿，她也不去纠结郑晓东对她的称呼问题，只想赶紧去城里，给小茶看大夫。 “别走，我用马车送你去回春堂” 马车是衙门里的，这几天马夫的老娘病了。 马夫就把马托给他这个师爷，希望他能照料一二。 郑晓东平时和马儿相处的不错，也就是给马儿准备点干草的事，遂答应。 照顾马儿的活一接手，连带着最近几天，他傍晚回家都不用走路，坐马车，又快又轻省。 “谢谢你，郑师爷” 宋氏抱着小茶上了马车，看着奔驰的马儿，后退的景物，心中微定。 人恢复了些理智，称呼上随即变得疏离起来。 如今的郑晓东可不是当年的穷后生。 去年郑晓东还过了府试，中了秀才。 连带着前几年郑家开荒出来的大片土地，过了免税期，依然不用交税，郑家的日子，彻底好了起来。 “宋大姐跟我客气了，小茶出了什么事？” 郑晓东想了半天，换了个称呼，又问起小茶的事。 “我也不知道，今年她这样的情况有两三次，去看大夫，大夫说是气血两亏，吃过几副药，不见成效” 她平时没少做好吃的给小茶吃，难道真的是几年前小女儿收到的字条说，蛊虫不能再养下去，否则活不过十五？ 那时候，知道小茶身上有蛊虫的，只有郑楚堂，郑福生和孙氏。 她被郑楚堂休弃前，郑家人都吃过蛊虫的暗亏，并且吃过不少。 想必是以此来恐吓她，让小茶把蛊虫扔了，她没那么傻，好好的筹码不要。 没了筹码，郑家人很快会出手，把她们母女两拥有的一切拿回去，说不定还会把她们赶出长峰县。 其实那纸条是顾菲菲特意写给郑小茶的。 由于她是在空间里看见了郑小茶手臂上的蛊虫。 不好当面找郑小茶说不能再养蛊虫。 加上顾家和宋氏之间的恩怨，以及她曾经把郑小茶带进空间，利用精神威压审问。 顾菲菲觉得自己对一个孩子这样，有点残忍，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管宋氏和宋美美如何，郑小茶是无辜的。 因此她从东宫前辈那里知道摄魂蛊的代价，就写了张纸条给进学堂刚识完字的郑小茶，还让小清在暗中观察，确保郑小茶看到了纸条，才撤了。 “小茶是瘦了许多” 郑晓东沉默了，他也知道后奶奶以前对小茶不好，又打又骂，还不给吃饭。 这些他也经历过，不过因为那时候爷爷在世，他又是长房长孙，孙氏不好做的太明显。 小茶是宋氏带过来的，又是个女娃娃，只会比他的日子过得更差。 郑晓东听宋氏一说，以为小茶这样子，是孙氏虐待孩子的后遗症。 两人之间一时间也没什么话好说，有了马车，没过一刻钟，就到了回春堂，还好，回春堂没关门。 “王大夫，我又带孩子过来了，你给看看” “你这情况，老夫从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气血亏损如此厉害的” 王大夫平时看的医患太多，不严重的病人病情早就忘了。 像郑小茶这样的，才十来岁，比小产后的女人，还要显得没气色，是第一次见。 因此也就记在心里，有空的时候，查古方，闻好药，琢磨琢磨，就是参谋不透。 “先按照这张方子抓药，试试看” 这一次，他在原本的基本上，又加了几位药性较强的药材，下药比上次猛了三分。 如若不这样，他怕这孩子会醒不过来，接下来的日子得在床榻上度过。 “哎，我这就去抓药，煎药” 小茶这样，今晚只能在医馆度过，宋氏连忙付了银钱，又花十文钱，租了一个药罐子，准备给孩子煎药。 “郑师爷，今晚我和小茶就不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城里的租房贵，她的房子也在乡下。 “宋大姐，我身上就带了五分银角子，你先用” 城门快关了，郑晓东把银子放药柜上，跳上马车，挥着马鞭，匆匆走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扔掉 宋氏没来得及送银子出去，想想小茶的病，叹了口气，收了银子。 “娘，我这是在哪儿” 一副猛药灌下去，没过一刻钟，郑小茶悠悠转醒。 “小茶，你终于醒了，娘担心死了” 宋氏抱着小茶，眼泪不住的流，最怕花了银子，孩子还醒不过来。 “娘，我好饿” 郑小茶看了一眼，认出来这是回春堂的大堂，她躺在薄板上，身上搭盖了一床薄被，又冷又饿。 “娘给你炖了瘦肉粥，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宋氏真的怕了，她不敢跟王大夫说，可能是小茶手臂上的虫子作祟。 想想也是，那东西这两年变大了些，平时什么也不吃，总是吸血。 每次吸完血，小茶的脸色比纸还白。 宋叶打定主意，等会把虫子捉来，扔灶膛里一把火烧了。 “小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今晚还有场手术，我得好好休息，卫家那里交给你啦” 做手术之前，她想回家一趟，监测下萌萌的身体各项数据，以及蛊虫的情况。 至于卫家的事，她自认为做到位了。 有卫锦明在，她对这次卫姨他们连夜转移去樱花谷，很放心。 “我先下去了” 她顺口问问，小姐这个大忙人，每天比她还要累。 小清挥挥手，进了云梯，直接下到韩巴子的院子。 “喂，马车呢” 小清中午的气还没消，也就不再叫韩巴子全名。 “叫哥，马车就给你用” 韩巴子倚在廊柱边，居高临下的对小清喊话。 看来小丫头没生多大气，这不愿意跟他讲话。 “想得美，耽误了小姐的事，我看你怎么向小姐交代” 小清双手抱着胳膊，别开脸去，一脸嫌弃样。 “我跟你一起去，上来吧” 其实他今晚灵机上的事也很多，只是看不得小丫头独自走夜路，多不安全。 所以打算晚上回来，再熬一熬，反正是生意上的事情，拖一会，又没大碍。 “就会跟我抢功劳”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事情还得做。 小清哼了一声，跳上马车，先进去坐着。 “坐稳，走咯” 韩巴子没有解释也没有计较，吹了声口哨向卫府出发。 “爹，我们这是去哪里，是出去玩吗？” 四岁的小夏梦，一手牵着卫达，一手牵着娘亲，好奇的看着平溪姐姐收拾行李。 她好像没有晚上出去玩过，也不知道晚上街上有没有那么多人，好不好玩，大家都不睡觉吗？ 以前晚上，爹娘都哄她说外面有吃人的豺狼，可是她明明看过哥哥晚上回来过好几次，一点事没有。 就知道爹娘会骗她，她再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了，才不信咧。 “咱们这一次玩一个大点的捉迷藏，不让其他人找到，就算是我们赢了，好不好” 卫达把卫夏梦抱起来，怕她站的太久会累。 小女儿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不是为了孩子。 他不会从四年前就考虑隐居山野中。 终于，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卫达心里先是踏实了些，又是沉甸甸的，希望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们真的愿意陪我玩，不会骂我打我？” 上次玩捉迷藏，她玩的太狠了，大家都找不到她。 最后还是她觉得没意思，自己从米缸里爬了出来。 为了这个，她可怜的小屁屁，挨了她爹好几巴掌。 身上、头发里的米和耳朵里塞的棉球都被拍了出来。 “胡说，爹怎么会舍得打你” 才打了一次，小女儿记了这么久，没带过小孩的卫达，也不知道卫锦明小时候是不是这样淘气。 “爹就是打了，我数了，整整四个巴掌” 小夏梦伸出一只手，又按下拇指，把手伸在爹爹眼前，控诉她爹的无情。 “爹以后再也不打你，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淘气” “夫人，都收拾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 这一次从卫府离开，除了卫大人、卫老将军、卫小姐、夫人，还有就是她和管家，其余的人公子会安排他们，分批撤离。 “不用了，尽量从简” 平溪办事向来周全，卫夫人还怕东西太多，增加负担。 “爹，娘，食为天的人来了，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卫锦明带着一身冷气进房，回卫府的路上，他发现有十来人往卫府赶来。 看来今晚注定不能顺遂离开周家村，还好，他做足准备，不惧来人。 高飞只给了他一个离开的时间，至于要去哪里，半点没透露给他听。 关键是，他这几天也在忙着布置，见不到高飞的面。 “准备好了，都是我亲手打包，一点消息都没泄露” 平溪把行李搬去马车上，总共就两辆马车，一辆装行李，一辆给夫人他们坐，她和管家一人赶一辆马车。 “爹，躲猫猫现在就开始了吗？会有谁来找我们” 小夏梦被卫达抱进小清赶来的马车中，这匹马也是白色的，跟哥哥的马车一样。 “会有很多人找我们，小夏梦千万躲好，你是卫家的孩子，不能输” 卫达把小夏梦交给了夫人，跟儿子交换了眼神，一个纵身跃马，又接过管家抛过来的长柄刀。 “这架势等会是要打架？” 院子里气氛从小夏梦进马车开始，一下子紧张起来。 韩巴子和小清都看出来不对劲。 “两位放心，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卫锦明对着韩巴子和小清说道，高飞的人几乎没有会武功的。 顶多就是身体素质比旁人强一些，那个叫韩巴子的力气比较大而已。 “谢谢你们啊” 幸亏他今晚来了，不然小清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办。 “你害怕不？” 韩巴子用胳膊肘捅捅小清的手臂。 “你才怕，我能踹死野猪，还怕那些人” 幸好，小姐今晚没来，小姐的脚前几天才崴了，到时候也难挪动。 小清这么一想，生出了些勇气。 “小清姑娘好生厉害” 韩巴子拱拱手，表示甘拜下风。 紧要关头，他才不跟小丫头争。 “就是没个趁手的东西，咱们出来啥都没准备” “等会往哥身后躲，哥护着你” “谁要你护着了，我才不稀罕” 小清撇过脸去的时候，眼睛突然有点酸。 第四百七十二章 打斗 两辆白色马车从卫府偏门而出，一行人连个灯笼都没拿，就着洒满大地上，银白色的月光下走。 由卫达打头阵，卫管家舍了原先准备让夫人小姐坐的马车箱，单独骑马紧跟其后。 接着便是韩巴子和小清带着载人的马车，走在中间。 平溪赶着装有行李的马车，跟在韩巴子马车的后面。 最后，由卫锦明压阵，收尾。 直到马车驶出周家村，除了村里偶有的狗吠声，显得整个村子更加宁静，似乎和往常的夜晚没什么不同。 卫夫人掀开车帘，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卫府，留恋不舍。 今日一走，再回到这里，怕是希望渺茫，或者说没可能。 来长峰县城定居的四年，虽然有危险，但更多的是开心和放松，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卫达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回头和卫夫人的视线相交汇。 他知道安兰最喜欢卫府，总有一天，他会带她回家。 二人夫妻十多年，一开始，聚少离多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到如今，常常朝夕相伴，心意相通，就像此刻相视无言，却仿佛有万千言语流转在二人胶着的目光中。 “怎么不走了？” “看见没，卫大人和卫管家的马一齐停步，焦躁不安，来人就在附近无疑了” 韩巴子做过一段时间的土匪，再怎么业余和没见识，也比很少见真马的小清要懂一些。 “小兄弟，我看你挺懂行，你跟高飞之前，是做什么的” 到底是老马，在卫达的安抚下，镇定下来，继续向前行。 “他啊，隔壁县一苦哈哈的农民，土里刨食的” “也就遇到了高飞，成了个生意人，估计是平时跟人谈生意，听茶馆说书的先生说的，涨了点见识，拿出来臭显摆” 小清快速回答，没给韩巴子说话的机会。 卫达一身正气，真要说韩巴子以前是土匪。 指不定人家来个大义灭亲，一个擒拿手，送韩巴子吃牢饭。 虽然平时她和韩巴子经常拌嘴吵架。 但小姐说了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该一致对外时，要齐心。 “哈哈，小清丫头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响马出身” 卫达纯粹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随口一说。 卫锦明却注意到，他好像对高飞的手下同样信任，从没查过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 高飞那样的人，太过于神秘，认识之初，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他派人跟踪过，被高飞发现，技不如人，也就罢了。 总不至于高飞的手下，他也查不到来龙去脉。 太奇怪，连爹都能想到这一层，他竟然从没考虑过这一点。 记得有一年，食为天的庄子上，他帮过高飞处理了一批黑衣人。 后来，又帮高飞处理了山间最后五个黑衣人。 机动白马，正是那时候发现，并且要过来的。 那段日子，他是怎么只想到要白马，忘了问那群人什么来路。 这很可能和高飞每次说完事情，就开始消失有关。 卫锦明压下来心中的诧异，不管怎么说，人家半夜为了他的事而奔波，既然选择相信高飞，那就相信到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 冰凉的空气中，一阵异样波动，卫锦明抬头一看，围住他们的，有十三人，暗处或许还有几个。 谁都没有说话，唯有刀光剑影，时不时的映射在众人的面上或者衣服上，就像这清冷的季节一样，冰冷而无情。 一场暗夜的屠杀，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小清别怕，我捡了很多石子” 韩巴子把小清拽到身后，正准备瞄准黑衣人砸过去。 发现卫公子的白色身影，穿插其中，妥妥的人头收割机。 那些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被一刀毙命。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半刻钟。 韩巴子手里的石子，攥出了汗，都没扔出去。 “林子里还有几人，我去追，你们先走” 卫锦明吹了声口哨，唤来刚才惊慌失措跑走的马儿，飞身上前，一夹马腹，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公子的武艺，又强悍了几分” 卫管家摇摇头，他是老了，比不得公子这样的年轻人。 现场十多位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半多是公子一人解决。 难怪庄师父每次见到公子，嚷嚷着要切磋武艺。 “臭小子随我” 卫达也颇受打击，儿子太厉害，他要怎样才能让小女儿信服，当爹的比当哥的厉害？ 瞧一眼夫人所在的车厢，还好，孩子没看到这些画面。 卫管家：“......”恕他眼拙，没看出来！ “管家，会有人过来打扫这里的，对吧？” 小清临走前，都没再看那里一眼，鼻尖上还隐隐有血腥味，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不过还是问了管家一句，没人打扫的话，明天县里就出了这种人心惶惶的消息，总不能在顾大人即将离任前，政绩上添这么一笔。 “有的，小清姑娘放心” 好在接下来的道路畅行无阻，众人顺利到了食为天。 等卫锦明到的时候，小清和韩巴子才带人去了地窖。 “不知两位这是何意？” 卫管家不太懂为何半夜三更带着他们来空无一物的地窖。 难不成，是想把他们大人和夫人，安置在这个地方？ “不是，巴子，你推那扇门” “娘，你看，墙会发光耶，全都是蓝色的小星星” 卫夏梦惊叹不已，她第一次看见会发光的墙呢。 爹没有骗她，带她出来玩，还带她来这里躲猫猫。 其他几人，比如卫管家几人，也是第一次，失了声一般。 何等的巧夺天工，才会在地窖里，有这么一段暗道。 这是所有人的一致想法，连年纪最大、见识最广的卫老将军也这样想。 “诸位随我来” 这一次，为了省时间，只有两匹机动白马，一辆车装满了行李，车辕外坐了卫锦明和卫达。 另一辆，就有点挤了，卫管家和韩巴子坐在外面，小清和卫夫人她们挤在车厢中。 好在非常时刻，大家都能理解。 “这段路通向樱花谷中，我们老大高飞......” 韩巴子边走边说，把大体情况交代完毕。 第四百七十三章 偷药 卫家一行人中随着马车越走越远，除了卫锦明，见识过纳戒的神奇，对这些东西能快速接受。 还有小夏梦单纯喜欢亮晶晶的墙壁，基本上是震惊到麻木。 长峰县城下有这么一条通道，如此的宽广，居然没人发现？ 也不对，地窖只是个普通地窖，没任何机关。 说明这所田庄在被高飞买下之前，没有暗道。 高飞怎么做到不声不响的挖了个如此大工程？ 卫锦明此刻对高飞这个人，更加看不透。 仅仅是要求高飞兑现承诺，有必要把这段暗道展现在他面前？ 该说是高飞为人太过自信，还是说对他们一家人由衷的信任？ 好不容易到了韩巴子口中的樱花谷。 接过来韩巴子递给他们的一副东西。 “像这样戴上去，就能看见，平时你们出门没戴的话，只能靠手去摸” 见鬼了，刚刚那里一片光秃秃的，怎么戴上叫眼镜的玩意，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屋子。 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卫家人机械地拖着两条腿，在韩巴子的带领下进了屋。 这一晚，大概是卫家人受冲击最多的晚上。 天亮前，卫锦明从地窖上来，郑重对韩巴子和小清抱拳， “转告高飞，他这个情，我领了” 为了一个承诺，高飞能对他做到这个地步，卫锦明心里一阵暖流流淌而过。 世上的人为了名利有多么疯狂，丑态百出，但同样也有人重承诺，重情义。 卫锦明都有种见到高飞，当场和他拜把子的冲动。 不管高飞本人多神秘，在常亮的暗道和自动隐身的屋子，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 高飞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是我们老大该做的” 韩巴子话说的敞亮，老大愿意相信卫锦明的人品，他们只能跟随。 “我还有事，先走了” 昨晚他感觉没错的话，有一人负伤逃走。 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草药救命，不可能活下去。 城门口已开，他会带小华子和朗月几人，一一搜寻。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牵挂，可以不顾忌的对暗香楼的人出手。 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便杀一双！ 总有一天，他会把暗香楼的幕后主使找出来，查清真相。 卫锦明抿嘴的双唇，和带着杀意的眼神。 连带着刚刚赶来的小华子五人，不自觉后退一步。 “肯定是我平时没练到家，内力护体还不够，居然有点冷” 墨和抱抱胳膊，他应该在府中喝完粥，暖暖身子再过来。 “找人，不用留活口” 卫锦明只留下这一句话，纵身上马，向城门口奔去。 “原来是公子说话带冰渣，怪不得我这么冷” 墨和立刻明白冷意的来源，感情是心里冷。 “别废话，早找完，早回家吃饭睡觉” 朗月丢下一句，跟随公子的步伐出发。 “娘，我还想喝瘦肉粥” 郑小茶是被冷醒的，又感觉腹中空空，犹豫半晌，摇醒了身边的宋氏。 “娘去把粥给你热热” 王大夫交代过，只要小茶想吃东西，尽量满足，说明孩子身体在恢复。 宋氏本来就因着孩子生病，睡眠浅，一听说小茶想吃东西，比什么都高兴，帮孩子掖好被角，才进了后堂。 郑小茶蜷缩在被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大堂中， “娘，你做粥真快” 郑小茶饿的肚子咕咕叫，瞬间顾不得冷，坐了起来。 不，不是，她娘没有这么高。 郑小茶想叫出声，嗓子像是哑了一般，浑身抖落个不停。 “别...别...过来” 姜进打算过来劈晕郑小茶，却发现这不是宗名的徒弟，叫什么美美。 “宋美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父呢？”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和他一道来长峰县的人，全死了。 叫他运气好，勉强逃了出来，正需要伙伴帮忙。 虽然楼里前几年就说宗名、沙琴、邹元几人任务执行失败。 身受重伤的姜进，想不了那么多。 “我没有师父，宋美美是我姐姐，你认识我姐？” 郑小茶知道娘亲对她很好，最挂念的却是她姐。 “你们是双生子？” 难怪那么像，看到他也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郑小茶点点头，裹紧身上的被子， “你知道我姐在哪里吗？我娘很想她” 既然是双生子，姜进瞬间没了和郑小茶说话的兴趣。 他得抓紧拿药，再不快一点，他怕卫锦明会追过来。 “怎么这么少？” 姜进认识一些常用的草药，没想到这个药铺的药太少。 郑小茶眼看着那人不理会她说的话，把很多药格子抽开。 老师说过，不问自取是为偷，不识字之前，她只想吃饱肚子，不管食物从哪里来的，也没有耻辱观念。 识字后，班上同学会一齐鄙视偷东西的同学。 只要有过一次，大家每次东西丢了，都会怀疑是那个同学做的。 郑小茶鼓起勇气说出口， “那些药要用银子买，你不能这样” “小茶，娘把粥都盛出来了” 宋氏端着一海碗热气腾腾的粥，一进门，抬头就看见药台里站着的黑衣人，手一抖，差点把碗里的粥洒了。 “你是谁？” 宋氏端着碗往小茶的方向小步移动，确认女儿无恙。 “娘，他认识我姐” “你认识美美？美美在你们那里吗，她不是被人抓了对不对” 宋氏放下手中的碗，急切问出声。 “你先去把药给我煎了，我就告诉你宋美美的下落” 宗名任务失败，宋美美估计也没好下场，谁知道人在哪里。 姜进顺着宋氏的话说，他快支撑不住，先骗骗妇人再说。 “真的吗？美美在你们那里？” 宋氏眼里闪动着惊喜交加的光芒，可能是大女儿呆的地方，不允许她回来，只要孩子活着就好。 “快去煎药” 这妇人怎么回事，要不是他没个力气，再折腾下去，伤口流血更多，他早就自己去了。 “哦哦，我这就去，你等着啊” 宋氏晕乎乎的抱起姜进给的药往后院走。 郑小茶很想说，小偷说的话不能信，娘亲已经走了。 “把那碗粥端过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威胁 连夜奔波，使得姜进除了伤口处的疼痛，连去拿碗粥的力气都没有，身上发着虚汗，正冷着。 所以他不仅得喝药，也要多吃点东西，暖暖身子，保存体力。 总有预感，卫锦明不会轻易放过他。 也是，暗香楼这几年折损了不少人在卫公子的手中， 他会不会是下一个？姜进抬起头看了眼隔着后院和药堂中的布帘中透出来的光。 看这个样子，再有两刻钟，天就能大亮，他要抓紧在两刻钟之内撤离。 “给” 这人看着像受了很重的伤，但眼神比郑楚堂打她娘的时候，还要令人害怕。 即使郑小茶自己还饿着肚子，却不敢违背姜进的话，捧着碗到了姜进面前。 姜进毫不客气的接过，一大碗粥下肚，身上暖和多了。 “宋大姐，这么早就给你家小茶熬药” 小学徒端着木盆，肩上搭着布巾，打着哈欠进了厨房。 “不是，有人受伤了” 宋氏突然想起，那个人没经过药店的允许，径直拿了药。 她接过药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味，指不定对方惹上什么人。 “糟了，小茶” 宋氏才从有大女儿的消息回过神，一拍掌，懊恼极了。 “有人进来了？我还没开门，怎么进来的” 小学徒拍挨骂，连忙放下木盆，先去了药堂中。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自己抓药，让宋大姐给你煎” “别到时候吃出毛病，怪我们铺子” “你给银钱了没，拿了什么药” 小学徒看到喝完粥，随意抹抹嘴的姜进，立刻炸了。 药铺的东西丢失，病人不给银子，他得赔的，说不定还连累的自己再也不能跟着王大夫一起学医。 “吵” 姜进摸了腰包，找出一块银子，看也不看的扔在小学徒面前。 “药煎好了没” 宋氏见那人拿出了银子，小茶也好好的，心下松了一口气。 “快好了，我去端过来” “你怎么受的伤？怎么能自己抓药，我去把王大夫请来，给你看看” 小学徒年纪不大，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这时候听宋氏去端药，一副好心肠，门也顾不得开，就去找王大夫。 毕竟师父前几日才说过，是药三分毒，有些药不能混在一起，吃出了人命，回春堂担待不起。 姜进都没拦得住小学徒，人已经跑了出去。 “公子，咱们不走正门，真的好吗？” 墨和跟在卫锦明身后，环顾四周，回春堂的后院静悄悄的。 他可不想被人看到，当作小毛贼一样处理。 “没什么不好” 卫锦明对自己的手法和力道，心中清楚。 那人受了不轻的伤，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药铺开没开门。 尤其是暗香楼出来的人，行事不择手段。 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直接跳进回春堂的后院。 无他，回春堂离城门口最近，也是最有可能遇到昨夜的人。 “公子，你看那有炊烟” “还有股药味，你没闻到？” 卫锦明蹲下身子，在一片泛黄的秋叶上，发现一滴暗红的快要干涸的血，确定是这家无疑。 “果真有，我才闻见” 还是公子心细，这么说来，暗香楼的人还没走。 两人改为无声的交流，卫锦明用手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让墨和过去。 至于他自己，则是去药堂中，查探一番。 正在卫锦明准备进药堂的前一秒，小学徒拉着王大夫出了门。 “您快给看看，我是收了银子，但药是他自己拿的，都煎上了” “你谁啊？” 小学徒眼睛利索，又发现一人准备进药堂。 一个个都把回春堂当自家后院呐，不打声招呼就进。 “我说的就是你” 卫锦明耳朵一动，听到了里面的声响，一把掀开帘子。 “你果然在这儿” “不想她死的话，就放我离开” 姜进掐住郑小茶的脖子威胁道。 “你以为以你现在的伤势，能活着离开长峰县？” “那是我的事” 宋氏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懵了，刚才还给店铺伙计银子的人，怎么就抓住了小女儿。 “小茶还病着，你行行好，放了她吧” 可惜，宋氏的哀求，并不能打动姜进，甚至对于她下跪磕头的举动，也置若罔闻。 “卫公子，要是这小女孩因为你死了，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姜进发现刚才的话，不怎么管用，又加重一句威胁。 “杀死她的人是你，与我的良心有何关系？” 卫锦明嘴上说着，脚上的步子却停了下来。 他和暗香楼之间的恩怨，并不想牵连上无辜的人。 “是吗？” 姜进手上的力度大了一分，郑小茶整张脸都憋红了，连翻白眼。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她很难受，你先松开点” 卫锦明深呼吸一口，只要他还是个人，就赢不了无耻的姜进。 暗香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培养出这些没有感情的异类。 对着一个生病的孩子都能下黑手。 依他的目力，那个叫郑小茶的孩子，像是一口气上不过来，人就不行了，他才不得不出声。 “还当卫公子真的不在乎一条人命” 姜进露出得意的笑，靠着这股气，强撑着自己别倒下。 他自身难保，自然没空在乎手中郑小茶的异样。 “我要一匹快马，金疮药” 姜进的笑僵硬在脸上，起先手臂上像被针扎了一下，没在意，接着全身麻木了。 这种感觉他很熟系，是摄魂蛊。 只是现在，他想做到低头看郑小茶都做不到。 “放开手” 昨晚娘亲坚决要把这东西烧了，郑小茶舍不得，央求娘亲过一天再烧。 宋氏也是想到这东西是美美唯一留下的东西，才同意了小女儿的要求。 刚才郑小茶被吓坏了，又因为她身子骨太差，姜进一加重手上的力道，对于正常的小孩，顶多是呼吸难受，而她却差点再一次昏迷过去。 那种感觉像濒临死亡，嗓子被人掐住，说不出话，也是摄魂蛊到了吸血的时候，刺的她手臂微痛，她才想起来，急忙让蛊虫去咬姜进一口。 “咋回事？他中邪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放下 墨和和小学徒，加上一个颤巍巍的王大夫。 刚刚还在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愣在原地。 墨和都做好公子让他去安排那些东西的准备。 下一秒，那人乖乖松了手。 人生反转太快，他算是开了眼界。 “王大夫，你给这孩子看看” 卫锦明及时接住了直往地上倒的郑小茶。 再和墨和带着僵住的姜进，跳出了后院。 突然的变故，让宋氏彻底沉默了，她在想卫公子是不是真的没绑架美美。 毕竟刚刚卫公子还要求那人松开小茶一点，相比较那人，卫公子是好人。 原来她一直不信卫公子说的，没绑架过美美，难道是她误会了卫公子？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之前她有想拿顾大小姐去威胁卫公子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娘，那个人是小偷，还是坏人，最会撒谎骗人” 郑小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和宋氏说这件事。 “娘知道，娘没你想的那么傻” 宋氏握住小茶的手，泪水涟涟。 如果那人真的有美美的消息，为什么还能那样残忍的拿小茶作威胁。 那样的坏人，就应该被抓起来。 王大夫说，小茶又去了阴曹地府一遭，还好，孩子命大，又回来了。 “这东西咱真的不能要，娘拿去烧了” 也许是美美在保护她的妹妹，不过，虫子是不能再养下去。 “娘，给” 郑小茶不想再那般难受，她也想和同学们尽情地在操场上玩耍。 到此时，宋氏才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小姐，你都不知道，昨晚卫家人都傻眼了” 小清给顾菲菲盛了一碗熬的浓浓的鸡汤，又撒了些香葱沫。 “有这么夸张？” 顾菲菲精神还算可以，连续两次手术，挺顺利，让她信心大增。 “那当然，小夏梦是接受最快的一个” 小清又舀了一碗鸡汤，放了一个装鸡大腿的汤碗，在韩巴子的座位前。 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小清主动给韩巴子盛汤？ “小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不想某人吃太多，才先给他装好” 小清顶不住小姐探寻的眼神，弱弱的找了个理由。 不想吃太多，还给人装满了，汤都快溢出来，当她眼瞎啊。 不过，小清脸皮薄，顾菲菲也不再打趣小清，慢慢品自己的那一碗。 “小清熬了鸡汤？” 韩巴子起的晚一点，边刷牙边到了客厅，鼻子灵，一下子闻见空气中的鲜香味。 “对啊，特意给你盛了一大碗，再不吃就冷了” 顾菲菲特意提醒道，她都没有炖的酥烂的鸡大腿呢。 韩巴子伸长脖子一看，果然他常座的位置上，有一碗鸡汤。 “正好最近馋鸡了，我马上来喝” 韩巴子笑的牙不见眼，小清终于不针对自己，他激动啊。 “快去，别把牙膏沫喷的到处都是” 小清习惯性的嫌弃他，兼转移话题。 这顿早饭吃的是难得的和谐，顾菲菲等大家都吃完，才提议说， “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赵德安，你们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尽量空出一天来” “没问题，老大(小姐)” 吃过早饭，顾菲菲去上课的同时，多方面总结手术心得。 如此过了两日，中间顾菲菲又为宋美美做了手术，获得成功，且邹元和宗民术后恢复良好。 在和大家一起去看了赵德安，顾菲菲想办法喂了赵德安带有灵液的灵泉水过后，暂时清闲一段时间。 “目前的事，只剩下了毕业考，和给萌萌做手术” 毕业考她有绝对的信心考过，该准备萌萌的手术了。 “小清，你明天有空，就回家跟爹娘说说手术时间安排” 她把萌萌的手术时间排在了休息日，时间不紧张，有利于她做足准备和充分的放松。 小清点头答应，小姐足足三年多的准备，总算是下了最终决定。 “高小神医，我们家萌萌就交给你了” 赵梨花和顾成亲自把萌萌送来大学城，也见到了不常露面的高飞。 听说这一次手术，大闺女也会在一旁，这会已经进去准备。 希望萌萌看到姐姐在身边，不会太害怕。 赵梨花终究是没忍住眼泪，说出口的话都带有一丝卑微的祈求的味道。 “顾夫人请放心，我会尽量治好萌萌” 顾菲菲何曾惧看过梨花娘亲这一幕，心都酸了。 “真治不好，就不治了，我们希望她能活着” 顾成说出这句话，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顾菲菲握了握顾成爹爹的手，给他些安慰。带着爹娘期盼的，担忧的眼神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顾菲菲暗暗发誓，事实上，她也做到了，甚至比以前更加快速，高效。 “王科，你出去说手术成功，不过还需要观察一日，我亲自来看着，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白色的病床上，只露出萌萌圆圆白白的脑袋，只有一道伤口，显得整颗脑袋不那么美观。 除了那道伤口，在睡梦中的萌萌也挺可爱的。 顾菲菲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等到王科一走，她带着萌萌进了空间，在里面，她用意识让萌萌在睡梦中。 这样不仅有利于恢复，也不会暴露空间，如此过了十五日。 看着脸色不错的萌萌，顾菲菲才带了妹妹出空间。 “小姐，夫人和大人，还在这里守着” “你让他们进来吧” 毕竟妹妹在空间呆了半个月，伤口的变化和一开始的很不相同，她出来的时候，在萌萌的光头脑袋上，做了些障眼法。 实际上萌萌在灵液和灵泉水的调养下，恢复了大半。 “辛苦你了，高小神医” 高飞那么忙，还能抽空陪萌萌一天，赵梨花和高飞两人都很感动。 “不辛苦，你们去看看孩子，她恢复的还不错，我还有事，先走了” 昨晚上，她从空间出来，安慰好一会爹娘，打算和他们一起守着妹妹，结果被众人劝回了宿舍睡觉。 她得有离开的借口，再变回原来的样子，才能来探望妹妹，还好空间时间差足够她睡饱。 “不耽搁您，您去忙吧” 赵梨花客气的用尊称，并不介意高飞现在就走。 第四百七十六章 让利 顾菲菲见爹娘皆是一副，按捺不住想去看萌萌的心情。 哪里还顾得上她去哪里，或许是她做的太过谨慎了些。 “我们谈谈” 顾菲菲心情正放松，对面前伸出来的双手，差点撞上去。 卫锦明没事长得这么高做什么，以她现在的个子撞过去。 自个的脖子，妥妥挂在对方胳膊上，那样显得自己多没面子。 “你想谈什么” 这个胆小鬼，明明对自己有意，还藏着掖着。 既然他这么能藏得住心事，她也不会先表白。 看谁先忍不住，哼！ “我是专程过来谢谢你的，一来谢谢你给顾二小姐做了手术，免了我的愧疚” “二来，谢谢你给我爹娘找了个好的藏身之处” 高飞安排的那一处地方，比他安排的还要好。 他受人这么多恩惠，怎能不来答谢一番。 只是卫锦明感觉对方好像对他有气？ 卫锦明心里疑惑满满，他和高飞不常见面，也惹不到神医。 高飞气鼓鼓的小表情，应该和他无关。 “就这些？” 这有什么好谢的，萌萌是她嫡亲的妹子，她肯定得救。 至于给卫家人找的藏身之处，是因为欠了卫锦明一承诺。 她只是把兄弟们从前的居住地，重新利用起来，不算什么。 “我想让一成利，换我们一家人近几年在樱花谷的居住权” 卫锦明不傻，他甚至能从那些一按开关，灯就能亮，做饭全程无油烟，房间温度能调冷调热，包括房屋外层显示透明的各种神奇功能猜出。 高飞此人，比他想象的更为强大，这些说不定是冰山一角。 所以他今天不仅为高飞给萌萌的手术而来，更是为了家人在未来几年，能安然无虞的度过，专程来和高飞商量。 比如此刻，他先亮出诚意，拿出这半年来高飞应得的利润，加上他说的一成利。 厚厚的一摞银票，被卫锦明一双玉手拿在手里，四个字形容，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在你眼里我这就样爱财？” 卫锦明：难道不是吗？ “是我自愿，这不正在同你商量” 他家的情况和处境，高飞也知道，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利许之。 “我只拿我该得的一部分，那座房子我暂时用不到，你们先住着” 要是以前，说不定她不仅多拿一成利，还想加点价。 这会明了自己心意，不好意思从卫锦明手里压榨些银子出来。 想想当年，她和卫锦明讨价还价到天昏地暗，口干舌燥。 才为自己谋取到四成半的利，卫锦明终于大方了一次，她给推了。 顾菲菲有种想给自己点赞的冲动。 真怀念当年两人为了一点小利，打机锋老半天，回想之下，也挺有趣。 “当真不要？” “你拿回去，卫大人和卫夫人都是我所欣赏的人，除去你的因素，房子给他们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顾菲菲义正言辞的推了卫锦明让的一成利。 这几年，因她和小清都在大学城，闻香楼分店开了有九十家。 手里头的银子除了投资新店、建设新大学城、划拨一部分致力于贫苦百姓的免费医疗、以及每个月给各建成的大学城正常运转的基金，她手里还剩下不少银子。 此外，哥哥给她的嫁妆，她也只花了一小部分和卫锦明合伙做生意。 如今的她，虽说很喜欢银子，但手里最不缺的也是银子。 “还有一事想拜托你，这些银票你先拿着” 安排好了家人，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姑娘。 听说再有几日，顾家一家便会启程回京。 原先还想和小姑娘好好的过个年，像往年一样。 今年看来是不成了，卫锦明忍住心里的失落和还未分别，就有诸多思念和不舍，狠狠拉扯他的心弦。 顾菲菲不太懂卫锦明想托她做什么，只能先拿上对方递过来的银票。 “我等顾家人离开长峰县，也会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很多不为人知的本事，想拜托你帮我多照顾一下顾菲菲，今年过年时，也帮我给她包个红包” 他知道高飞不缺银子，不会在乎他多给的那几张银票。 但小姑娘没什么银子，往年他在身边，会淘来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或新鲜吃食，只为她一个笑容，等他去了边疆，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本来卫锦明还想让高飞看上了什么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就给她买。 一想想那画面，心里酸的不行，只能后退一步，把这些银票作为红包，让小姑娘随心意买。 “这些东西，你等她十一岁生辰，帮我交给她” 一入军营，再想出来，或者是做些什么，他怕来不及。 小姑娘生辰是二月份，算算时间，那时候他刚入军营。 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更不能轻易出来，只能现在提前备好。 “要交你自己交，我没空” 她就知道卫锦明心里有她，却选择以这种方式。 叫她如何能接受，顾菲菲别过头去，差点以一副男儿身，在卫锦明面前落了泪。 “我没机会亲手交，就拜托你了” 赌气的话，卫锦明能听得出来，此刻他也有点伤感，倒是没注意到高飞的不对劲。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去哪里？” 上次卫锦明去参军，但没说去哪里。 小陈国虽说在七国中不算太大，但整体实力绝对不弱。 甚至可以说，长河以北的三国中，数小陈国地理位置，气候最好，国力也是最强。 但兵力分布，大的地方，总共有三块，分别为，东北，西北，和东南。 还有就是各地方驻扎的若干兵力，并不多。 至于西南，则被绵延数千公里的长峰山脉做阻挡，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在军营中当兵的兄弟们那里得知。 她要是不问个清楚，卫锦明去哪里，以后想去找对方都做不到。 “我去岭北县，那里有我爹的手下” 那个地方也有陆桦，上辈子，他正是在那里结识陆桦，两人一见如故。 很多时候，两个人是最默契的兄弟，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 第四百七十七章 醒悟 “你最近都在南街胡同的小院？” 陆桦就在那里，顾菲菲知道，选择去自然环境最恶劣的西北，大多数是想快速立军功。 因为大西北不仅仅是自然环境恶劣，那里属于小陈国、赵国和风国三国交汇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一块地，虽然贫瘠，且常年干旱，但也有近百个部落。 人在极端情况下，为了活下去，会生出无限勇气，变得蛮横而凶悍。 驻扎在那里的官兵们，每每到了秋冬季，就要为了那些散落的部落，常常出其不意的偷袭而烦神。 卫锦明口中的岭北县，今年就差一点遭到了集合起来的部落被攻打下来，与此同时她的任务分，也降了些，气的她那段时间，食欲消退不少。 “都在” 卫府的人从他爹娘走后，在他的安排下加速撤离。 他为了操办各项事宜的快捷和便利，安身在南街胡同的小院里。 顾菲菲点点头，以她作为高飞的身份，劝不了卫锦明不去险恶的西北。 只能等会去空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工具或者武器等东西送给卫锦明。 记得买过一个望远镜来着，只玩过一两次，也不知道在仓库哪个角落。 顾菲菲和卫锦明一告别，就先变回了原来的样貌，去看望萌萌。 “呜呜呜，我变丑了，你们都是骗子，我再也不爱你们了” 刚一进门，顾菲菲听见自家妹妹抽泣的声音，中间夹杂哭嗝。 看来这一次萌萌是真的伤心，不像以往，光打雷不下雨。 妹妹哭的这么大声，说明伤口愈合的不错，至少不会痛。 “快把镜子拿走，里面不是我，不是” 顾萌萌一把推开小清姐姐举着的镜子，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哭的好不伤心。 “娘错了，你才做手术，快出来，别把伤口弄裂开” 赵梨花在一旁被顾萌萌连续哭了一刻钟，哭的心痛。 见孩子把被子闷在裹着厚厚一层，带有点点血迹纱布的脑袋上，吓得心惊肉跳。 “看看这是什么？头发，好漂亮啊，最配咱们乖巧又可爱的萌萌了” 顾菲菲拿出一顶黑色假发，又黑又长还顺滑，发尾卷卷的，挺洋气。 这也是她在空间里的大仓库中，好不容易搜寻上来的。 谁知道她怎么会买这个玩意，可能是当初强制花掉一个亿，随手选的。 现在拿过来哄妹妹，再好不过。 他们一家人，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总不能让妹妹光着头回顾府。 “姐姐，你没骗我？” 萌萌哭声戛然而止，闷声闷气的说。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信姐姐，你让他们都出去” 众人绝倒，尤其是赵梨花，孩子这么依赖大闺女，她这个娘亲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好了，大家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顾菲菲好声好气的跟妹妹说话。 虚岁才六岁，就知道爱美，顾菲菲对顾萌萌同志，挺无奈。 “姐姐，你也背过去” “不行，你头上的伤还得养养，过段时间才能戴” 她拿了好几顶假发过来，还有小皇冠，水晶发夹，发箍，发带等东西，只是哄哄妹妹，让她过过眼瘾。 毕竟做了那么大的手术，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能戴假发。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顾萌萌捧着一顶白色的皇冠，又把其余的东西搂在怀里，爱不释手，眼睛笑眯成一条线。 “只要你乖乖的，都是你的” 她也觉得小孩子的东西都挺好看，只不过内里是个大人，又觉得戴上东西是个累赘，所以从来不戴。 顾菲菲自己不在穿衣打扮上花费心思，也就想不到给妹妹打扮。 孩子的笑容，就是最好看的装饰，比如妹妹此刻的破涕为笑。 “姐姐，你真好” 顾萌萌抱住顾菲菲的脖子，给了顾菲菲一个响亮的亲亲。 “小马屁精，现在知道姐姐好了” 话是这么说，顾菲菲还是配合的把假发给萌萌比划比划。 让萌萌高兴高兴，直到妹妹快睡着了时候，才退了出来。 忙完妹妹的事，顾菲菲和小花，第二天就参加了由众多老师在两个休息日中，特意抽出空，联合设计的各科毕业考试的试卷。 忙忙碌碌一整天，傍晚时分，两人才放下手中的笔，在规定的时间，把自己的答卷交了上去。 “小姐，宿舍里的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运了一部分回家，还有一部分明天再运” 小清赶着马车过来接顾菲菲，车厢后面，还顺便装了两箱衣物。 “不着急，反正我爹的文书还没到” “小花，你感觉这次试卷难度怎么样？我就说你肯定没问题” 本来小花只想参加初中的毕业考，对高中的毕业考没什么信心。 最后被顾菲菲和小清两个人一鼓励，脑子一热，答应了试一试。 这才导致两人一同考试。 “最后一道数学题，我心里没个底” 其他科目，她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唯有数学题，学的不够好。 这边顾菲菲和小花对着数学题的答案，外边赶马车的小清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清” “有人拦了马车” 小清撇撇嘴，谁知道宋氏又想弄出啥幺蛾子。 “你们小姐在吗？” 她是特意从家里赶过来的，就想为这几年诋毁顾大小姐的事情道个歉。 以前是她魔怔了，没见过真正的坏人，一心认为事实都是她想的那样。 现在幡然醒悟过来，最对不起的首先是顾大小姐。 一方面，顾大小姐和卫公子有关系，另一方面，顾大小姐又是顾县令的女儿，承受了她最多的恶意。 想想这孩子，比她的小茶还小了一岁，她怎么能和孩子杠上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她早上来学校给小茶请半个月假，听说了顾大小姐今天参加毕业考，那时候顾菲菲已经进了考场。 她只能傍晚再过来一趟，看能不能遇上。 想当初，她假流产，说有大学城内有医务室的也是顾大小姐呢。 人家真想对付自己，早就可以仗着她爹是县令，让她们母女俩在长峰县没个活路。 宋氏越回想，越愧疚，也就想来给人赔个不是。 第四百七十八章 道歉 “我警告你，别又想往我们小姐身上泼脏水” 小清示威性的扬了扬拳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氏。 “我想给顾大小姐赔个不是，以前是我误会了她” 宋氏往后缩了缩，降低存在感，明显怕小清的拳头。 “真的假的？” 小清半信半疑，宋氏受了什么打击，过来给小姐赔不是？ “顾大小姐，以前的事，是我的错，希望你别跟我计较” 靛蓝车帘动了动，显然帘子后的人在听。 宋氏大声说完，没等顾菲菲回话，着急忙慌的走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清一头雾水，虽然宋氏对小姐有名誉上的伤害，归根到底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车厢里的顾菲菲也不甚清楚宋氏此举何意，因此刚刚没出声。 “可能是听说小姐快走了，指不定人家忽然想通了也不一定” 小花想了想说道，本来两个人之间没多大仇。 有仇的话，也是小姐和宋美美之间有仇 但宋美美一个小孩子，听命于宗名，而且宋美美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样说来，还不如说小姐和暗香楼的仇，更大一些。 不是暗香楼，萌萌也不用挨那一刀子。 “冤家宜解不宜结，宋氏能想通再好不过” 前几天给宋美美做手术，顾菲菲发现和她眉眼间一股郁色。 眉目间，有两道竖纹，应是经常皱着眉头的缘故。 看来这几年的生活，对宋美美一个孩子来说，不太好过。 那时候，她就打算好了，等宋美美恢复些，把人送回来。 反正之前送邹元三人去不知名小岛和后来把他们关押在房间里。 都是趁他们昏睡时做的事，没有暴露任何有关幸福小岛的消息。 现在萌萌都好了，再关押宋美美几人，没多大意义。 除了放了宋美美，邹元她也打算放了，就当替外公还了当年欠下邹元母亲变卖嫁妆，侍奉外公双亲的人情吧。 放了他之前，她会亲自同他说清楚，至于没了赤心蛊束缚的邹元，还愿不愿意为暗香楼办事，就是他的事了。 如果对方依然选择暗香楼，再次见面，她不会手下留情。 剩下一个宗名，非亲非故的，又不是小孩子。 且宗名手术后恢复良好，没了赤心蛊的束缚。 她自会好好审问一番关于暗香楼的内部消息。 要不然她何苦来哉，辛辛苦苦给人家做手术。 还是在麻药、一次性针管等东西，用一样少一样的情况下。 顾菲菲在心里细细打算好，马车已到了顾府。 “真是奇怪，我下午让衙门里的李叔，替我跑一趟卫府，李叔说卫府的人都走光了，这都冬月中旬，天是越来越冷，他们一家人能去哪里” 顾成一回来，先念叨上，本来嘛，自家在长峰县呆不了几天，临行前，肯定要和一向交好的卫家人道声别。 哪知道，卫府的人先走一步，卫家人一向是知礼的，可能是走的太匆忙了些，未来得及和他们打声招呼？ “爹，我倒是知道一些，等会吃完了，我再跟你和娘说说” 算算日子，安姨他们在樱花谷住了有一个礼拜。 韩巴子刚还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减少些果蔬肉类的菜。 今天清晨，卫管家来地窖取菜，说是吃不完那么多。 鱼类和肉类的更不用送过来，有盐、面粉、鸡蛋的话，可以加送些。 鱼类不用送，因为卫老将军，闲的呆不住，恰好在仓库里找到几根鱼竿，又在附近发现了个水潭。 每天天不亮，一个人乐呵呵的提着大桶和鱼竿出去钓鱼。 说等到腊月再冷一些，水潭结冰，鱼都不用钓，凿开冰就有鱼跳出来。 肉类的话，则是有卫达，猎了野山羊，野狍子，甚至还有野鹿。 累的平溪每天不仅要帮夫人攻克烘焙难题，还得杀鱼，处理那些野物。 听卫管家说，最快乐的属小夏梦，一会骑在卫达脖子上，看爹爹打猎。 一会蹲在水潭边，为爷爷钓到大鱼而欢呼。 走不动山路了，在家跟在卫夫人身后，勇于尝试卫夫人做的各种黑暗料理。 所以这几天庄子上吃的都是卫管家驾马车送过来的鱼和各种野货，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顾菲菲想到这里，多少是欣慰的。 因为她放的鱼竿、弓箭、烘焙书等东西，很快被卫家人用了起来。 至少保证他们在山中的日子，过的不那么枯燥。 “卫家公子来找过你？” 不怪顾成这样想，卫家的大人总不会在临走前，过来和大闺女说一声，而不是和他和夫人道别。 卫小姐只比他们家文华大半个月，只见过几次大闺女，更不会特意和顾菲菲亲近。 只有同在大学城的卫公子，几年前还教过闺女武功，有可能说上两句话，讲讲卫家的情况。 “爹，你想哪里去了，是师父告诉我的” 卫家的事，尤其是卫夫人的身份曝光，爹娘迟早会知道。 她不如先跟爹娘说一遍，好让两位心里有个底。 “那好” 孩子不在饭桌上说，想必是卫家的事非同一般，顾成没再多问。 吃过晚饭，顾菲菲心中已琢磨好说辞，先把卫夫人的身份说了。 接着把师父和卫锦明之间有合作，这一次卫家有难，师父也不能冷眼旁观，帮了点小忙。 至于是什么忙，怎么帮的，顾菲菲表示他们之间的事，她也不懂。 师父也不能把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她一个小孩子。 同时让她替卫家人，向爹娘致歉，因为走得太匆忙，又考虑诸多因素，没有告知。 其实卫夫人那一晚临走前，和小清说过这事，小清又转告了她，她只是选择这个时机才说，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卫将军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就是卫夫人的身份，着实复杂了些” 小陈国和百里国，一个在长河以北，一个在长河以南。 若是说长河以北的三国中，小陈国最强。 长河以南，甚至说七国中人口多，兵力最足的属百里国莫属。 这几年来，小陈国的玉米和红薯，渐渐推广开，民生渐旺，国力渐胜强，但也没有百里国几十年的积累和底蕴。 第四百七十九章 缄默 顾成作为一个县令，有着相当的政治敏感性。 他很明白卫夫人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一个处理不慎，很容易使卫达陷入不忠的境地。 坏就坏在谣言已经传扬开来，这样的谣言不管是真假，一传十，十传百，很多时候，人们不会管事实的真相与否。 只看到陈氏后人几个字，足以触动想要足以统一天下的财宝的神经。 要是传到了朝堂上，说不定还有人会说卫将军之所以辞职归隐。 是早就知道卫夫人的身份，又做了通敌叛国的事，才心虚辞官。 这样一盆脏水下来，卫家人怕是洗不清了。 卫达曾经走到那个位置上，卫家人世代从军，地位显赫，也意味着树大招风，总会有看他们不顺眼的政敌，把这些谣言当作攻击卫家人的武器。 这些都是朝堂上常常玩闹的把戏，他没入过朝堂，但听老师说过不少，也在书中看过不少。 想想赵太师和卫老将军交情甚笃，幸亏老师从朝堂上早早退了下来，乐享晚年，这次的事对老师影响不会太大。 短短几瞬，顾成把事情在心中理顺，知道轻重。 抛开那些外在的身份一事，他挺欣赏卫达。 不仅仅因为对方靠自己坐上将军之位，更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尤其是卫达对卫夫人的爱意，不比他对夫人的少。 卫家人不在卫府，十有八九是卫达为了保护夫人，才离开此地。 顾成又想想几年前，卫家人初次来长峰县城，那时候卫达的反应，不像是知道卫夫人身份一事。 “没想到你安姨身份这样高贵而波折” 赵梨花说这句话，叹了一大口气，她这个内宅妇人都知道陈氏后人的传说，一旦暴露，后果不可预料。 除去这一层，安姐姐也是百里国的长公主，当初得是发生了多大的事，一国的公主，漂泊在外多年。 赵梨花没顾成想的那么多，她纯粹是心疼安姐姐的遭遇。 京城人人都羡慕卫夫人以一介平民的身份，高嫁给卫将军。 殊不知，安姐姐的真实身份，完全配得上卫达，哪有高攀一说。 “爹，娘，我只和你们二位说过，还望你们别说出去” “你放心，我和你娘半句不会对外吐露” 如今，他想助卫家人一臂之力，错过了时机，哪能雪上加霜，把事情传扬出去。 所能做到得，也只是和夫人一致保持缄默。 顾菲菲和爹娘说完事，去陪了会萌萌，哄她喝了一杯灵泉水，加速她头上的伤口愈合。 见妹妹睡熟以后，顾菲菲才回房，进了空间，去仓库找了不少东西。 什么机械折叠刀、军用水壶、指南针、防弹保暖背心、军大衣、军工铲通通塞进背囊。 “宿主，这是你找东西最长的一次” “你有意见？” 顾菲菲看了看手中的单兵净水器，这东西好，甭管再脏的水，一过滤，直接可以开喝， “没有意见” 小心心声音弱了下去，它就是想找个话题跟宿主大人聊会，用得着一句话把天聊死？ 小心心看他们家宿主大人找了一堆东西，犹不满足。 最后停在罐头区，拿了很多压缩饼干，巧克力，各种肉罐头、肉干和泡面之类能保存很久的吃食。 “差不多行了” 顾菲菲满意的拍拍手，东西多了点，但每一样她都看了，是必需品。 要不现在就送过去？ 以顾菲菲的身份，她拎不动两大包的东西，且这些东西，卫锦明一看就知道是高飞才能有的。 以高飞的身份，倒是拎得动，就是两个大男人，平时生意上互斗的厉害，关系嘛，算不上特别好，准备的这么周全，太过了些。 东西是一定要送过去的，像里面有些退烧药、治疗风寒感冒的药之类的，说不准哪天就能救命。 至于身份，她还是选择高飞，就说徒弟央求她这个师父，想买一部分的东西，另外一部分，是他赠送的。 说走就走，顾菲菲去了南街胡同， “你们公子呢？” “他出去了，高小神医你有什么事？” 开门的是墨和，顾菲菲心中有些小失落。 “没什么，你接一下包裹，就说一部分是我给他的，一部分是我徒弟买来的，让他一定要带去西北” 卫锦明不在这里，顾菲菲也不想多呆。 早点回家睡觉，明天还得帮娘亲整理东西出来。 墨和见高飞拿的轻松，也伸出两只手，以为能轻松握住。 最后在一脸怀疑人生中，憋红了脸，差点没仰视高飞离开。 顾菲菲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窗前的卫锦明，原来他是来找自己。 刚失落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比躺在空间，挖一大口冰榴莲还要舒爽，嘴角不自觉扬起。 “卫大哥，给我搭把手” 顾菲菲站在窗户前，踮起脚，向屋内的卫锦明伸出手。 “这么晚又去你师父那里？” 这一次卫锦明的态度和脸色，倒是没像以前那样。 或许是两人快要分别，卫锦明的语气，只能算得上是平铺直叙。 “对啊，听说你要走了，我去师父那里淘了不少好东西，希望你能用的到” 顾菲菲尽可能说的随意些，刚握上对方的手，脸上有些热。 “小傻瓜，你为我花银子？” “我有银子，我开了家烧烤店呢” 不知道是什么错觉，让卫锦明觉得她很穷。 昨天还把店里半年的一成利，给她作为过年红包。 那可是一万多两银子，说给，眼睛不眨的就给了。 他就不怕高飞吞了那一成利，再随便给点银子，糊弄她这个“小孩” “你的银子存起来，不用为我花银子” “我已经花了，高飞是我师父，也没花多少” 顾菲菲一转身，发现卫锦明两眼全是笑意，嘴角的弧度也是越翘越高。 “你是第一个为我花银子的女生” 这话混合着卫锦明刻意压低的嗓音，听得顾菲菲心里莫名一甜。 “应该的，就当是你之前为我做晚饭的饭钱” “一码归一码” 小姑娘明明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还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看在卫锦明眼里，没有比这更动人的令人心醉的风景。 第四百八十章 荷包 “你都不问我买了什么？” 还没看到她准备的那些，就开心成这样。 顾菲菲很怀疑，就算她准备根狗尾巴草，卫锦明也会很开心。 “既是你师父的东西，肯定是我没见过，又稀奇” 这么些年下来，他对高飞这一点了解，还是有的。 卫锦明一想到面前的小人儿为了他，去高飞那里淘东西，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小姑娘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卫锦明从满身心的愉悦中，滋生出一种名为贪婪和占有的情绪。 如此美好的小姑娘，他什么时候才能对她表明心迹，将她拥入怀中。 不行，小姑娘今年才十岁，离及笄还有五年，他不应该如此孟浪。 过不了多久，他要去完成属于他的事，到了西北，生死难以预料。 他不应该这样自私的想要占有她所有的美好，而不给她希望。 卫锦明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恢复理智，现在这样挺好，可以多看她一眼。 “那是自然” 顾菲菲一副与有荣焉，又颇为自得，整张脸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灵动。 叫人不由自主的信服那张樱桃小嘴里吐露出的每一个字。 “卫大哥今晚过来做什么？” 顾菲菲说完，见对面的人又不搭话，只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总不能两个人傻站在房中就算了，话也不说，那样的话，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爹娘去樱花谷的这七天，他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今天实在是想小姑娘想的的紧，才抽空过来一趟。 顾菲菲没料到卫锦明这样直白，脸上才刚退下去的热意，又爬上来。 “我有什么好看的” 这句话带着小女儿的娇嗔，又有些娇羞，话里满满的柔情。 让难得见小姑娘这样一副面貌的卫锦明，看痴了去，差点忽略了小姑娘的年纪。 “你的武功，有条件多练练，亦可强身健体” 卫锦明对顾菲菲以后几年是放心的，顾县令的官职只有往上升的份。 小姑娘学武不用养家糊口，更不用闯荡江湖，只剩下强健自身这块。 所以这话说得，一是强迫自己从小姑娘的面上移开目光， 二是希望她不荒废武功的同时，偶尔练武，也能想起他。 想到这儿，卫锦明有点后悔，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尤其见不得做事半途而废和潦草应付，这三年，只要涉及练武这一块，他说过不少次小姑娘。 早知道今日，他当初或许应该再和颜悦色些，总不能让小姑娘一想起他，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形象。 “我知道的，肯定练” 顾菲菲乖巧点头，都说严师出高徒，勤能补拙。 赶巧，她两项都占全了，现在的武功水准，也就是中等。 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偶有犯懒，事后加倍补回来。 “脚还痛吗？” “不痛了，完全好了” 虽说崴了脚至少要休息一个月，但她时不时的往空间里跑，利用空间的时间差，和常喝灵泉水，那点脚伤，不值一提。 令她上心的是那一晚卫锦明一直在她背后未曾现身，又说起他有苦衷。 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头，时时想起，就像此刻想问，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又把话咽进肚子里去。 好在，总算是知道了他去哪里参军，她有飞碟，有空间。 再不济，还有机动白马，想去看他，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你早点睡，我走了” 到底是不比小时候，他记得有一年，以为小姑娘太小，不会穿衣服，他顺手给她穿上。 五岁的小家伙当即气炸，或许那时候，她相对自己而言就是特别的？ 卫锦明一想起这一幕，又想发笑，再怎么想笑，他也得走。 冬月里，晚上很冷，他多呆一会，小姑娘就陪他站一会，没得到时候连累了她感染风寒。 “卫大哥你等等” 顾菲菲见卫锦明眼底有青色，知他最近忙碌而辛苦。 他才十六岁，就当起了家，且安排的井井有条。 难怪她有时候觉得卫锦明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 刚才送那么些东西，唯独忘了一样，那就是含有灵液的药丸。 “这个给你” 顾菲菲从柜子里（空间）拿出了四小瓶含有灵液的药丸。 “师父随手练的，我还有很多” “我拿两瓶，其余的你留着” 高飞的好东西是有很多，常常让他大开眼界。 但卫锦明知道其中属这种药丸，药效最好，要是高飞，他不会客气。 换作小姑娘，他舍不得多拿。 “你都带上，我真的有很多，平时也用不到” 顾菲菲找到一个小花送给她的荷包，一股脑的把四小瓶全装进去，一收绳索，固执地递给卫锦明。 “好，荷包是你绣的吗？” 再不拿，小姑娘肯定得生气，卫锦明又是高兴又是惆怅的收下。 “我不会绣那些” 顾菲菲这话说的小声又没底气，她对刺绣没有兴趣。 “什么时候，能有幸收到顾大小姐绣的手帕和荷包” 前几年捡到她的手帕，还在他怀里，很少拿出来用。 现在再收个荷包，卫锦明立刻挂在腰间。 “娘亲说女孩子的东西，不可以随意送与男子” 顾菲菲眼尖，发现卫锦明眼底的揶揄，反击过去。 “顾夫人真乃名门闺秀，你应该听你娘的，不可随意送与别的男子” 他远在边疆，要是听到小姑娘给别的男人送这些东西，光想想，也会被气死。 凭什么他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能得到。 卫锦明心中酸楚，完全不知，自己变得小气又不可理喻。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我娘同意我送呢” 顾菲菲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作一副不懂事的样子。 等看到卫锦明脸成黑色，一脸郁闷的走了，才倒床大笑。 笑过之后，又抱起自己的小枕头，连夜把小花挖了出来。 “小姐，我太困了，明天再教你” 天知道她们家半点没碰过针线的小姐， 半夜三更忽然想学做什么荷包。 第四百八十一章 收拾 “你说这里面装了些啥，包裹看着不大，咋就这么重” 墨和对着拖着好几根带子的草绿色的大包裹，绕了几圈。 公子怎么还不回来，他太好奇里面有些什么。 墨和说着说着，咽了口水，仿佛闻见了里面有肉。 “公子回来了” 等卫锦明的几人，均是眼睛一亮。 “你们下去吧” 卫锦明还在想小姑娘的那句话。 要是顾夫人同意她送，他又该以什么理由阻止？ 想了一路，没个头绪，父母之命，不是他能阻止的了。 能给他的时间不多，以后的日子里，他更要加倍努力。 卫锦明盯着地上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状东西，上手一拎，很重。 看着不大的袋子，颜色奇怪，形状也挺奇怪。 就算是这样，一想到是小姑娘给他选的，卫锦明已经很高兴。 “公子，高飞让我告诉你，一部分是他徒弟送的，一部分是他送的” 墨和在门外喊着话，一般像是这种情况，公子肯定以为东西是顾家小姐送过来的，今晚的情况有点特殊，顾小姐和高神医都送了东西过来。 “知道了” 卫锦明自动忽略了墨和后半句话，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发现了玄机。 等他把背包的拉链全部拉开，里面的各种东西，争先恐后跑了出来。 卫锦明第一想法是，这也太多了，要不是袋子看着不大，真带不走。 从众多的东西中，找出一张物品介绍清单，卫锦明越看，眼睛越亮。 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叫望远镜的东西，前世如果有这东西，他们也不必打的那么辛苦。 小姑娘真的是帮了他的大忙，卫锦明拿上望远镜，调试一番，果然和说明里的一样。 “公子，都收拾好了？” 小华子被大家一致推了上来，没办法，端着一碗夜宵过来。 都是跟公子做事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非得好奇顾小姐送的。 公子平时把他们惯坏了。 “收拾好了” 那些东西中，有些吃食，据说可以保存很久，都不会坏。 所以，卫锦明今晚并没有拿出来。 “公子吃夜宵” 小华子也没再问，左右公子不是藏私的人，有好东西定会分享给他们。 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朗月说再不动身出发，不仅城内不安全，去西北的路也不好走” 已是十一月中旬，西北早已冷到滴水成冰的地步，再推迟些，路上更是艰难。 “明天你们先走，再让冷月把车驾回来，一来一回，也就两天的时间” 卫锦明喝了口热面汤，他还是想留在长峰县城，多留几日。 虽然小姑娘不说，但他不用想也知道九年未归的顾县令和顾夫人，盼着回家。 等到朗月带着机动白马回来，他想亲自护送小姑娘去京城，免她在路上奔波。 小华子知道多劝无用，没再多言。 ※※※ “菲菲啊，这衣服你还要不要？” 一早上，刚吃过早饭的赵梨花，开始忙活起来。 “不要了，那件有点小” 顾菲菲昨晚没跟小花学成绣荷包，早上起来，大家都在，她又不太好意思提出跟小花学着做荷包。 况且家中近期事务繁忙，她得跟在娘亲身后整理东西，日后得空再绣。 连着收拾了三天，才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了箱笼。 “娘，这么多东西托给镖局，我跟秦镖头的女儿秦嘉梦是同桌，咱们给银子，秦镖头肯定乐意帮忙” 顾菲菲打定主意，这一次用机动白马带爹娘早日回京。 加上卫锦明昨晚过来说，把他的那一匹也送过来，这下也不用挤。 “大闺女，可别骗你爹，那什么白马真能跑那么快？” “爹，我师父的东西，能差哪里去？” 顾菲菲一心想弥补这些年，没早点带娘亲回京城，拍胸膛打包票。 “爹就信你一次” 顾成还是不大相信，没办法，闺女在他身边磨了许多遍，极有主意。 他一个老父亲，能怎么办呢，为了孩子不难过，只能相信。 “小清丫头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赵梨花都快忙晕了，当年来长峰县带的东西，除了顾成的五六辆马车的书，其余的行李很少。 怎么现在这么多东西，送了一部分给隔壁李狗剩的媳妇，还送了些给在她家帮工的柳婶婶和周姐，然而，没什么效果。 赵梨花仔细看了看没个箱子上贴的条子，忽然发现，大部分东西，都是大闺女和小清丫头买回来的。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花起银子来，毫不手软，赵梨花都不知怎么说她们好，毕竟她们买回来的，不是给弟弟妹妹的礼物，就是给她和夫君的东西。 “她说出去一趟，这几天，徐七公子总是来找她，今天实在推不过，才出去了” 顾菲菲没想到徐七公子会在长峰县城呆这么久，也没想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对小清这么执着。 “徐七公子？他还没走？” 一般人家连着被拒绝几次，早就离开了。 赵梨花算是彻底摸不准这个徐七公子意欲何为。 现下只能等小清回来再问问，她的这么些东西， 貌似听大闺女的托付给威武镖局，也不错， “夫君，你去镖局一趟，让秦镖头他们过来一趟” “我等会就去，大闺女，那些东西可以让秦镖头下次去京城时运过去，我的书能不能单独租用几辆马车，跟我们一并带走” 顾成等夫人问完话，一边担忧小清屡次拒绝徐七公子，会不会让人家恼羞成怒，又担心自己的书。 顾菲菲稍稍低头，眼睛有笑意闪过，她就知道爹爹宝贝那些书。 “爹，要不这几天，我让师父的机动白马，再让师父找卫公子借一辆同样快的机动白马，把咱家东西先运过去” 前面她说让给镖局来运，只是抛砖引玉，她说完看了看顾成爹爹的反应，还以为她爹变了，不在乎那些书。 “也好试试马车的速度，第一批就把书运过去” “要不然咱们两匹快马，外加几辆普通马车，速度就被拖慢了” 顾菲菲鼓动的说，到时候，先把她爹的书连同马车装进飞碟。 等他们一家人到了京城之后，她再让机动白马去接这些行李。 第四百八十二章 顺路 “爹听你的” 菲丫头认了个好师父，平时对孩子多有照顾。 又救回了萌萌一条命，待他们家恩重如山。 偏偏高飞整日里事务繁忙，常常不见人影。 害的他想请人家吃一顿饭都做不到，临走时，又动用人家的马车。 他要是再拒绝说，只用人家马车回京，不动用马车装书走一趟，未免有些矫情。 不仅让孩子伤心，更是辜负了高飞的一番美意。 “那咱们等小清回来，把书搬上马车” 她和卫锦明的马车，都挺宽敞，再把里面的茶几，两边的矮榻等东西撤掉，估摸着一趟就能把爹爹的书全运回京。 “别等小清了，咱们自己搬上去，费不了多少功夫” 这孩子，平时家里有什么重活，都叫小清来做。 完全是把小清当做壮劳力来用。 赵梨花看在眼里，都怕小清嫌累，搬不动。 “就知道娘会心疼小清” 她解释过很多次，娘更是亲眼看过小清把媒婆拎了起来，怎么就不信小清力气大着呢。 顾菲菲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帮着娘亲把书房里的书打包好。 “咳咳，娘，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卫锦明不仅要借给她马车，还一再坚持想送她回京。 昨晚她拒绝过好几次，对方坚决要送她回京才放心。 为了这个，她在心里琢磨了一晚上，该怎么说出来让爹娘答应，又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说” 夫君很宝贝这些书，赵梨花仔细把一摞书，用油纸包好边，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问师父借马车的时候，恰巧卫家公子也在” “像我师父那么快的白马，卫公子也有一辆，有一次卫公子帮了师父一个大忙，师父才匀给他的” “卫公子听说咱们家要走，他最近也要顺道去京城办点事，想和我们一起走” “我想了想，师父的马车坐我们一家人，太挤了点，卫公子的马车很大，速度又快，就擅自做主答应了” 这件事必须得说，她还指望着卫锦明那一辆马车先把爹爹的书运过去。 刚才她就说了一遍，见爹娘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提了一次。 这一次，不仅仅借马车运书，还有卫锦明一道同行。 顾菲菲一股气把话说了个全部，呼吸都放轻不少。 生怕爹娘查出什么异样，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 都怪卫锦明，一方面坚持送她去京城，另一方面，又让她想办法。 她想不出多好的办法，只能说顺路。 “卫家公子还在县城内？” 顾成刚刚就觉得遗漏了什么，被孩子一提醒，可算是想了起来。 “听我师父说他一直在，毕竟他们家生意做的挺大，哪能没个主事人” “说的也是，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卫公子是个好样的，敢出来主事” 光凭卫公子敢一个人去京城，这般坦荡荡的行为，就令顾成另眼相看。 亏得顾菲菲不知道他爹这一想法，否则只会说，误会，都是误会。 明明是卫锦明那厮太卑鄙，想送她去京城，却还让她想好理由。 天底下哪有这门道理，太欺负人。 “你们答应了？” 顾菲菲望了望爹，又看了看娘亲，貌似她这个借口还算合理。 “答应，等见到卫公子，我和他好好说两句” 顾成一口应下，赵梨花没有再反驳夫君的话，算是默认。 ※※※ “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家了，忙得很” 夫人都亲自打包回京的行李，她哪能在这里磨蹭时间。 要不是早上徐子墨说，他准备回苏州了，见最后一面。 她真不一定有空出来，刚才出来的太匆忙，她应该和夫人说一声。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小清姑娘吃个便饭，算是为我饯别” 徐子墨面上丝毫不显露被怠慢的不快，微笑招来东来酒馆的小二。 “行吧，你大老远的过来，请你吃顿饭也无不可” 小清以为徐子墨叫她买单，她也不想想，徐家是江南首富。 徐子墨只不过在小县城的酒馆吃个饭，哪里用得着她买单。 “小清姑娘，我像是吃不起饭的人？” 徐子墨也被小清的豪爽应下请他吃饭的请求，先是一愣，复又笑出声。 “不像，你全身上下，就差写着你很有钱” 虽然她存下来的银子没有徐子墨多，但都是自己挣来的，这份满足感谁也比不了。 这种由心而发的自信，让小清看对面的人，嘴上夸张，眼神没有半点波动。 “不过，我作为东道主，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只要徐子墨不提救人和提亲两件事，她还是愿意结交这个朋友。 生意场上，像徐家那样的地位，谁不想攀个关系，以后做生意也方便。 再说，小花的第一家绣庄开在了徐家大本营的位置。 若是能得徐家庇护，不说挣多少银子，至少能省不少麻烦。 这几年的磨炼，小清也不是在小姐和夫人面前那样简单的像个孩子。 可以说，一瞬间，就想到许多。 “看来，小清姑娘是非得请我不可了，那我也不好太客气” “小二，把你们酒馆招牌菜全都上一遍” 徐子墨也不在乎这一顿饭钱，他只觉小清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小清姑娘，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女孩子是不是喜欢甜点” 徐子墨把菜单甜点那一页，轻轻放在小清的右手边。 “徐公子对女生的口味，还挺了解” 小清随意翻了翻，她就是做甜点的，怎么说呢，一旦这东西成了工作。 那么她再喜欢吃甜点，也是很有限。 不过，她身边倒是有一位爱吃甜点的男生。 几年前，她常常做各种对方要求的，爱吃的点心。 本想腻死他，结果人家吃了一年，还觉得不够。 “家中姊妹、长辈都好这一口” 徐子墨起了解释的心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清收了菜单，点了春卷，南瓜酥等点心来吃。 小姐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她还有想向上，想精进手艺。 就不能拒绝尝试新的东西，只有吃过，才知道好不好。 第四百八十三章 暴露 “我去过闻香楼第二分店，那里的甜点，不仅模样一致，味道十分可口，入口即化，滋味甚是美妙，可与御膳房做的点心相媲美” 徐子墨一脸回味的说，三年多以前，他在陈国的京城呆了段日子。 把闻香楼旗下的美食尝了个遍，其中的第二分店，他就经常光顾。 就是高飞答应过让他不限量的领取的味精，他这几年也用了不少。 “只是可惜，闻香楼开分店的速度太慢，何时才能到我们苏州” “徐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一间做点心的小铺子，哪能和御厨比” 御膳房做的那些吃食，她还真吃过。 这些吃食，又不像别的物品，能留下痕迹。 乔海作为赵国的三皇子，想要吃宫中的东西还不简单。 当初雅芙姐培训厨师，小姐就说过要不见识见识御厨做菜的水准。 乔海在群里看到这条消息，当天就在三皇子府订了一桌御厨做的美食。 她和小姐那天正好有空，和雅芙姐一起去三皇子府，吃了个肚子浑圆。 其中，也包括模样精致小巧，口味多变的小点心。 她还记得味道，不愧是御厨做出来的东西，纵然没有烤箱这类对温度精准把控的电器。 御厨们凭着经验和手艺，有些点心的味道很惊艳，她学到了不少东西。 事后还复制过自己吃到的那些点心，经过摸索，口味上能做到九成九。 除了样子上有些差强人意。 “哪里是过奖，小清姑娘果真谦虚” 徐子墨喝了口杯中的茶，他这么真诚的语气，人家却还是跟他客气。 不愧是高飞手底下做事的人，和神秘的高飞一个路数。 “我哪是谦虚，说的是实话，像我这种在县令府当差的小丫鬟，可没机会品尝御厨做的东西，御厨做的东西，想必味道是顶顶好的” 她和徐子墨毕竟才见过几面，哪能和盘托出。 再说每个国家的御厨做的东西和种类，不一致。 吃过赵国的，不一定就能推理出来郑国御膳房的水准。 “小清姑娘听说过清河堂吗？高飞有和你讲过？” 徐子墨话锋一转，提起另一件事。 “神医提过那么一嘴，说是做消息买卖的地方” 小清暗道来了，今日吃饭的主题。 徐子墨在长峰县城呆了快半个月，估计早就打听到她是大学城的主任。 加上小姐名义上是高飞的徒弟，她和高飞又怎能没见过面，说过话。 “高飞说过就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徐子墨说到这，没再喝茶，稍稍坐正身姿。 “哪有什么不一般，高飞不过是做点小生意” 莫名的，小清忽然感觉，今日这场谈话，比她想的要深的多。 “小清姑娘救过我一命，这件事，我不妨跟你透个底” 长峰县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经过大哥几年对闻香楼的探查。 发现这里不仅是第一次先出现虫清果，免费给满县城的孩子打虫，后来才在陈国境内发现了虫清树。 又是第一次出现讲卫生的童谣，那一年，很多地方因为疫病的极速传播，很多城每天大批量死人。 唯独长峰县城没有受到半点波及，配合高飞后来献给陈国的治疗疫病的方子，他们才知道卫生这个词很玄妙。 玄妙到，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样做会降低生病的概率和产妇的死亡率。 而这最早，竟然不是高飞向陈国皇上献计，而是在这个偏远的县城传扬开来。 长峰县城的独特之处，远远不在以上那些。 这里是两次新粮食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也是第一次出现公众图书馆和免费大学城的地方。 当然，当年的大旱饥荒，长峰县城饿死的人是最少的，到后期居然无一人饿死，冻死。 概因陈氏米铺出现精米，上等白面等粮食，价格之低，令人匪夷所思。 对了，如今长河以北，越多越多人家，学会了盘炕，冬天不再怕冻。 这么多的独特之处，这么多今人吃惊的第一次。 其中大部分都和一个叫高飞的人有关联。 不仅高飞这个人不简单，高飞的手下也不是平凡之人。 “你说” 小清握紧手中的杯子，直视徐子墨的眼睛。 就算心中再怎么感觉不妙，也得保持镇定。 “你也知道我们清河堂虽然做消息买卖，但和一般店家别无二致，只要有人出银子，就会有人接单，去查” “之前，有人托我们查过高飞名下的闻香楼” “你也知道闻香楼名声日渐旺盛，生意越做越大，有人对你们关注，是正常的” 小清点头，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懂得。 徐子墨的意思是不止一个人托清河堂查闻香楼的底，也在预料之内。 “我们清河堂下，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查到了赵国三皇子就是当初” “别说了” 小清脸色一白，清河堂居然查到了乔海现在是赵国三皇子。 这意味着太多太多，他们查到了乔海是小姐的教书先生吗？ 他们查到了乔海就是提供了玉米和红薯两种高产粮食的人？ 他们，也查到了乔海和韩巴子当初是洪云崖上的土匪？ “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把消息卖了没，没卖的话，我们全部买下，无论花多少银子” 在顾大人一家欢欢喜喜准备回京述职之际，这些事情一齐爆发， 小清不敢想象，顾大人以后的官途会是怎样。 “卖了，那人违背了我们清河堂的规矩，私底下收了对方不少银子，已被我们清理掉，但消息终究是透露了出去” 徐子墨说完这一句话，对面的人，脸色变得惨白，让人看着有点心疼。 “为什么你们不多做一笔我们闻香楼的生意，为什么这么着急卖出去” 她刚刚只想动用自己这些年全部积累的银两，把所有的消息买下。 徐子墨没有给她机会。 “这次我来长峰县，目的之一，是想找高飞道个歉” 他这几年前前后后拿过不少味精走，算欠了高飞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但是大哥手底下的人太多，每日经手的消息也很多，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第四百八十四章 针对 “卖了哪些消息？什么时候卖的”方便透露买主是谁吗？” 道不道歉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 小清仰头灌下一杯茶，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徐子墨从袖笼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对面的小清。 “要我说，高飞只不过是个生意人，真暴露出来手下既有别国皇子，之前又是土匪，那又怎样” “高飞这几年做的善事不少，大修免费图书馆和大学城，让多少穷苦人家的孩子免费入学和校内免费看病吃药，足以功过相抵” “我还听说高飞和卫公子也有合作，这项合作，经过我们的人多日观察，计算出这是完全赔本的买卖，目的只一样，惠及百姓” “至于赵国的三皇子，他也有功劳，发现了玉米和红薯两种高产粮食，不藏私，先在陈国推广开，才回了国，嫩玉米是真好吃，可惜我们郑国没有” 徐子墨之所以到现在才说，一是来长峰县城，死活找不到高飞。 拜访过顾县令后，才无意得知高飞的关门弟子是顾大小姐。 后来又得知救他的小清姑娘，是大学城主任，同时也是顾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连蒙带猜，才推测小清和高飞的关系应该算是熟稔。 这不是，他得回苏州，总不能消息没传到高飞耳朵里就回了家。 左思右想，找不到高飞，他把小清姑娘约出来吃个饭，顺便说说总可以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得闹什么提亲？” 徐七公子没闹出这事，她也不用躲着对方，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小清只想原地爆炸！ “我是认真的，本公子相貌尚可，正值弱冠，家有薄产” 徐子墨一副害羞模样，准备正式介绍下自己。 “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小清饭都不想吃了，想直接回家，找小姐商量决策。 按照徐子墨表面上的意思，高飞是没什么大的问题。 因为在徐子墨眼中，高飞和小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徐子墨自然不会从小姐的角度考虑这些事情，想必都不会关注顾大人几时回京这种小道消息。 她不一样，她一直都知道高飞就是小姐，顾大人这次回京述职。 本来政绩上很完美，现在闹出这么些事情，涉及到政治正确上。 谁还管乔海当初主动，并且积极推广了新粮食，说不定人家倒打一耙，说乔海窃了在陈国境内发现的新粮食，带了回去邀功。 而这一切都是顾县令有意放任的结果。 这几年，陈国对新粮食的管控很严格，除了百里国有不少人种了玉米。 就剩下赵国和本国，都有红薯和玉米。 可想而知小陈国对新粮食有多看重和宝贝。 “看来小清姑娘真的对本公子无意，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徐子墨假模假样的拭了拭眼泪，他这一次来，是真想求娶小清。 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家里逼婚逼的紧。 这几年他都被郑思慧那个女人追，导致其他想和他结秦晋之好的人家，也都歇了心思。 可以说，他因为一个郑思慧被耽误至今。 不止他，家里还有一个大哥，都四十多。 说不清什么原因，可能是天性风流不喜拘束，就是不成家。 但也被郑家的女子苦追多年，活活把郑家女子给耽误了呀。 到了他这里，为了让郑思慧死心，和让家里别再逼他，让他娶郑思慧。 这么个特殊时刻，他又好不容易遇到有趣的小清姑娘。 今天出门前为了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不仅沐浴焚香。 还稍稍修了面容，忍着寒意，把在闻香楼十一分店特别定制，尽显英俊潇洒的衣服穿了过来。 结果一无所获，眼见着小清姑娘越来越颓，整个人如丧考妣。 徐子墨那张不常八卦的脑袋里，灵光一闪，难道说小清姑娘心有所属，现下如此难过是在为高飞忧心、焦虑？ 徐子墨顿时想捶胸顿足，他就不应该巴巴地给高飞送消息过来。 想想也是，高飞虽然个子不高，人长得比他差了点。 但会医术，总是爱出风头办好事。 小清又在高飞手底下做事，时不时的还能借着高飞的徒弟顾家小姐的光，和高飞有近距离的接触，很可能早就芳心暗许。 今天这顿饭，必须让小清姑娘请，伤了心，总不能也亏待了胃。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小清只动最近的菜几筷子。 徐子墨边吃边为自己才起来，又碎裂掉的粉红泡泡默哀。 “祝你一路顺风” “承小清姑娘吉言” 小清临了和徐子墨碰了碰杯，说了几句日后再见的话。 出了包厢门，一刻没停留，回了顾府。 “小清回来了，过来帮我把这些搬上马车” 顾菲菲忙了一天，大冬天的硬是热出了汗。 忙的热火朝天，也没注意小清的脸色，特别慎重。 “小姐，我有事跟你说” 小清一把拉住顾菲菲，往小姐的闺房快速走去。 “你慢慢说” 她不会点轻功，真就差点跟不上小清的步伐。 怎么和徐七公子吃顿饭的功夫，就变成这样？ “事情是这样的......” “不知道买主是谁？” 这就有点难办，谁知道对手是人是鬼。 “是的，他们清河堂有保护买家的义务，不得透露” 再说，去买消息的，都是花了大价钱，能用来做什么好事？ 谁去那个地方不稍作掩饰。 “如果是针对高飞这一个身份，倒还好说，我也不怕事” 她手下的那些人，是洪云崖出来的土匪。 这一点，无论何时，她都承认。 真太子陈丰瑾还是土匪头子，洪云崖的大当家赵德安救的呢。 陈国皇上想对闻香楼出手，也要考虑面子的不是。 再说，雅芙还是太子陈丰瑾亲口认下的义妹。 而乔海是赵国三皇子，以及新粮食一事，问题也不大。 生意做大的几个富商中，谁还没有和皇室沾亲带故的。 他们闻香楼一心做生意，同时每年花大把的银子投资教育和医疗，又不涉政。 第四百八十五章 承认 “我就怕对方是想针对顾大人，或者说这消息在京城中传开来，被有心人利用，针对大人” 大人为什么能第一批回京，能在京城过年，还不是因为政绩太过优秀。 能在第一批回京的，职位只可能是往上升的，多少人眼红着呢。 偏偏又毫无办法和能力。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冒出了顾大人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种事。 落井下石这种活计又轻松，一人一句，就有够顾大人喝上一壶。 “先让在京城的兄弟们，打听打听，最近茶馆、酒楼有没有关于闻香楼的消息” 这个时机太过巧合，由不得她不乱想。 目前处于被动局面，她也没辙，只能先打探消息，再决定对策。 “我去办” 小清应下这件事，当晚各大掌柜的传回来消息，说是没有闻香楼的消息。 尽管这样，顾菲菲还是把小清得知的消息发布在群里。 “你们最好有个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这件事闹得不可收拾，当以你们人身安全为重，大不了，我们不在小陈国做生意，去赵国也是一样的” 韩巴子“都怪我，当初是我提议上山做土匪，做了缺德事” “二当家的，这事不怪你，当时都快饿死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是啊，都是平乐辉那狗官，把我们逼上了绝路” “我真后悔做了土匪，给老大脸上抹黑了” “我也很后悔” 越来越多的人，单独艾特顾菲菲，表达了他们的歉意。 “你们是走错了路，做错过事，但好在没伤过人的性命” 顾菲菲问过韩巴子，知道他们只做了八个月的土匪，越过越穷。 但赵德安严格制定一套规矩，不能伤及无辜，更不能抢劫弱者。 这群人全都坚守了下来，这也是她看中这群人还有救。 才会收下他们，培养他们识字学习，做生意的主要原因。 “我们一起走过的这五年里，大家是什么样的品性，我心里都有数” 比如有个叫成三的人，收留了被假太子糟蹋过的孩子，人家没提过银钱的事，做事全凭本心。 还有很多人挣了银子，经常买些补品回岛上看望老人们，陪岛上的孩子们玩耍。 有更多的人，甚至会偷偷出自己挣得那一份，帮助当地的孤寡老人、孤儿，甚至是乞丐。 “做过的，咱们认；做错的，咱们改；只要我们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顾菲菲安慰好大家的情绪，对自家的事，发愁起来。 是她对不起爹爹，做过的事很可能耽搁爹爹的前程。 “老大，你睡了吗？” 顾菲菲拿起灵机，是云晓发过来的消息。 “没睡，云女王有空跟我聊天？” 算来，她和云晓挺长一段日子没怎么说过话。 “这么大的事情，我再忙都得有空” “欢迎老大来赵国发展生意[咧嘴笑]” 顾菲菲知道，云晓就盼着她过去呢，真要过去，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哪那么容易，咱们经营多年，总不能说弃就弃” 这种实在是走投无路，陈国皇上一定要捉拿土匪的情况。 不然的话，放弃陈国的市场，多少孩子上不了学，看不起病，又有多少伙计会失业，不仅仅是闻香楼的损失，也是很多百姓的损失。 “说的也是，老大，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我说说” 从老大说话的顺序，云晓很怀疑，对方查出来这件事。 是从乔海这个突破口，进而顺藤摸瓜，找出其余细节。 “你看看照片，是小清带回来的字条” “老大，我的看法是这样的.......” 顾菲菲一直在愁顾成爹爹被无辜牵累。 现在听云晓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乔海得罪什么人了？他都回了国，对方还穷追不舍，查出他的过往” 关键是乔海的过往，没什么可黑的。 云晓不提起这一茬，她差点忽略了过去。 “不是五皇子，就是六皇子，这几年，我和乔海受到过的刺杀还少吗” 云晓对此习以为常，很多时候，想报复回去。 这两位身边时刻没离人，真不好下手。 “他们两个嫌疑最大” 顾菲菲也觉得如此，按照小清提供的纸条，第一句就指出赵国三皇子赵泽之前叫乔海，洪云崖的三当家，顾府千金的教书先生等等。 围绕乔海的消息，占了整个字条的二分之一，显然以乔海为重。 “说不定买主想抹黑乔海，说他一国皇子却做起鸡鸣狗盗之事” “所以我说老大，你们先沉住气，万一这事情在赵国爆发，跟你们没多大关系” 谁让乔海太有才，在京城学子中威望过高，甩了那两兄弟好几条街。 人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而丑陋的。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闻香楼自开业以来，这一次的事，让她不安，感觉棘手。 顾菲菲和云晓道过晚安，放下灵机。 反复揣摩买主的用意，不管对方是哪一种情况，她照单全收。 日子照常过，在顾成收到文书的那一天傍晚。 离家两日的白马，也回到长峰县，带回了顾府的来信。 “夫人，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顾成激动的热泪盈眶，顾府的来信，虽只有寥寥数语，却也同样是迫切希望他们回家。 “是啊，终于能回到京城” 赵梨花脸上也绽放满足而充满希望的笑容。 “菲丫头，你师父的马车是真的快” 顾成和夫人深情对视完，才想起大闺女在旁边。 “那当然了，这回你们总该信了” 爹娘孩子都有了四个，还经常你侬我侬，忘了旁人。 这会子还抱在一起，她都习惯了两人喂过来的狗粮。 “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今天下午，她和小花去学校领了一笔奖学金，又领了毕业证书。 长峰县这边的事情，大致处理完毕。 “后天吧，明天咱们收拾东西，爹也要去衙门里交代郑师爷一些事情” 顾成露出难得的轻松面容。 “好，都听爹的” 这几日晚上，卫锦明常常打着问她爹什么时候出发的名义，过来陪她说说话。 今晚终于能给对方一个准确的回复。 第四百八十六章 家人 “听说你今天领了毕业证书？” 卫锦明到的时候，顾菲菲刚洗漱完，坐镜子前，梳理着一头乌发。 “还领了一笔奖学金呢” “恭喜你毕业了，你是大学城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毕业生” 学习这一块，虽然小姑娘常常不在教室，没怎么听课。 但每次考试，皆是稳坐第一名的位置，他从没操过心。 “师父创办了大学城，我再过不了毕业考，岂不是给他丢面” 她真正的高中毕业，距今已有十多年，总不好挤过了高考独木桥，却没考过这里的高中。 卫锦明今晚不提这一茬，她都快忘了按照前世的年纪算，快三十。 此刻倚在桌子边的少年，今年才十六，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说的也是” 卫锦明稍稍挪开目光，他怕再见小姑娘一袭白衣胜雪，乌发如云的画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爹后天早上出发，需要你早一点到” 她计算过了，要想赶在京城城门落锁之前，早上天不亮就要走。 “我知道，到时候我乔装打扮一番” 虽然他很想送小姑娘去京城，也不代表没有脑子，以真面目示人。 没得让京城的那些人认为顾大人和卫家走的太近。 “好” 弟弟妹妹还小，尤其是萌萌头上的伤，处在恢复阶段。 她们一家人除了她和小清有点力气，她的武功还行之外，没第二个人会武功。 听小清说，转移卫家人那晚，路上遇到了十来个黑衣人，全是冲着卫家人而来。 可想而知，陈氏后人这个消息，刺激了多少不怕死的人来长峰县城。 更多的人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卫家人，只会蜂拥而至。 现下的情况如此严峻，卫锦明这样为他们家考虑，她乐的接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你这两日不甚开心” 卫锦明想了想还是说出口，昨晚就旁敲侧击问过一遍，小姑娘插科打诨的绕了过去。 “没有啦，就是突然要离开这里，有点舍不得” 顾菲菲猜想卫锦明送完她去京城，赶着去西北。 这么冷的天，越往北走，越是荒郊野岭，白茫茫一片。 她让冷白在飞碟上看过，很多地方需要翻山越岭，路况艰难。 卫锦明的路才开头已如此难走，她又怎么能让对方为她的事分心。 “顾大人和顾夫人一直陪在你身边，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小姑娘差不多是从小在这里长大，长峰县算的上半个故。 人小恋家实属正常，他可能是多想了。 “有爹娘在身边就好” 顾菲菲扬起一张笑脸，总不能一直为了未发生的事而烦神。 “是啊，双亲俱在，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卫锦明想起了上一世，娘亲得了肺痨，早早去了，爹爹自杀，卫府迅速败落下去，他远走西北参军。 再后来连最后一个亲人爷爷，以高龄上了战场，落得个战死沙场无人闻的结果。 卫家人只剩下他一个，还有个贵妃姑姑在宫中，常年不能见面，每逢佳节，对亲人的思念愈加深刻。 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拥有是多么可贵。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卫锦明低了头，两扇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和小姑娘说说这个话题 “卫大哥信吗？” 顾菲菲小心脏一抖，难道是卫锦明发现什么，看出来她和一般小孩不同？ 她会不会被他当成怪物一般看待，还是说把她当成鬼？ 顾菲菲脑海里闪现无数想法，又尽力压制，别自己吓自己。 顾成和赵梨花都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卫锦明不太可能觉察出。 “信，世上奇异的事太多太多，还是信为好” 卫锦明摸了摸手指上的纳戒，又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并未注意到顾菲菲此刻的表情。 “我不信，娘说了，小孩子不要听信大人胡编乱造的东西” 卫锦明大概是突发奇想，并不是有意试探她，顾菲菲放下了心。 “真是个小孩子，早点睡” 留在长峰县的时间不多了，他今晚想去陪陪家人。 “卫大哥也早点睡” 刚经历一次大起大落，顾菲菲巴不得送卫锦明走。 像卫锦明那等人精，再呆下去，她怕露馅。 顾菲菲等卫锦明走远，进了空间，没过一会，韩巴子给她发了消息，说卫锦明去了樱花谷。 这时候顾菲菲才明白，卫锦明大抵是想家人了。 对比卫锦明，她已经很幸福，爹娘在身边，她又不是男儿身，没有参军的梦。 卫锦明去西北，最为他担忧的，怕是卫夫人。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就像此刻，娘亲硬是要她和妹妹，一人再加一件厚实的袄子。 “娘，车上真的不冷，再穿一件我要胖成球了” “不止是你，小清小花也要加，我都备好了，早上这么冷，你们三个还穿的这么少” 赵梨花难得强硬一次，不容拒绝的说道。 “娘，等我们吃完周姐做的面条后再加，现在加，等会吃东西不方便” 今天是她这些年起的最早的一个早上。 也是离开这里，去京城的日子，顾菲菲搓了搓手，揉揉冰凉的脸。 还不知道卫锦明啥时候来呢。 刚想到这里，墙头的小花喵了起来，与此同时大门被拍响。 “来了，来了” 小清一咬牙快速跑去院落中开了门。 “顾大人好，顾夫人好，我是卫锦明” 顾成看院中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先是一愣神，随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你这孩子，来都来了，作何这种打扮，小清去打盆温水，让卫公子卸了” 顾成一脸的不赞同，卫家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必要这样。 只可能是顾虑到他们顾家，怕给他惹来非议。 他顾成做人做事，向来是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 “就是，快坐下来烤烤火，等会跟我们一起吃碗热汤面” “来得匆忙，早饭正好没吃，卫某却之不恭” “至于这妆面，顾大人，实不相瞒，近日长峰县城内来了些来路不明之人，恐是冲着不实谣言而来，那伙人多有刀剑，卫某怕露真面，引来血光之灾” 第四百八十七章 相送 卫锦明先是谢过顾夫人的邀请，又拒绝了顾大人的卸妆要求。 顾成听完犹豫了，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他不怕，还有孩子们。 赵梨花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心下对办事妥帖的卫锦明，有了好印象。 “委屈卫公子，实在是萌萌头上的伤还没大好” 顾成不好意思应下，她来应，为了孩子，她不觉得丢人。 再说，能避开的灾祸，为什么不避开呢。 “顾夫人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是委屈” 卫锦明笑着搭话，这是他应该做的。 一行人吃了周姐做的骨头汤面，拿上几个包裹，准备出发。 “花啊，娘没什么本事，你哥还要念书，只攒了这些银子，你留着，到了京城要听小姐的话” 周姐把一个泛黄手帕包裹的几块银子塞给小花，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娘，真不用，我有银子” 她在小姐和小清姐的帮助下，开了绣庄的事，没告诉过娘亲。 自从她去了大学城，绣品也少了一多半，很少拿出去卖。 小花明白，娘以为她没什么银钱傍身，才硬要给她银子。 其实，她早上刚起来，摸黑在娘枕头底下，放了五百两的银票，没来得及告诉娘亲。 “你收下，等你长大了，记得回来看看娘，娘就满足了” 周姐把银子装进小花的荷包，才松了口气。 “顾大人，顾夫人，我们家小花就交给你们，她要是做错了事，希望你们看在她年纪小的面子上多担待” “周姐，你说的哪里话，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小花和小清我当自家闺女看，尤其是小花平时乖巧又能干，绣活和我的不相上下，等到了京城，我再给她找绣技好的师傅教她，以后她有一门好手艺，日子过得不会太差” 赵梨花很能体谅周姐这种心情，便把心里的打算提前说了出来，让她宽心。 几人在顾府门口，耽搁了一刻钟，马车才启动向城门口走去。 “娘，枕头底下有东西，你去看看，不要担心我” 小花喊完这句话，才关上车窗。 “给你娘留了多少银子？” 小清赶着马车跟在卫锦明那一辆的后头，随口问了句。 小姐说了，城内的这段路她赶，等到了城外，由韩巴子接手。 到时候她就可以和小姐，小花坐一处，不必受冻。 “五百两，这样我娘也能在城里买个小院子，陪石头哥读书” 她的绣庄这个月才堪堪回本，还清小姐和小清借给她的银子。 预留出绣庄那边运转的银两，剩的不多。 但对普通人家，五百两不少了，至少在长峰县城这里，买一座不大的院子，还有富余。 “才五百两，小花你可以问我借，不用着急还，周姐也不用买院子，就住在顾府，不也挺好” 等他们走了，行李也运去京城，这边的府邸托隔壁的李狗剩帮忙卖掉。 下一次李狗剩带着烧烤店挣得银子去京城，再一并给顾夫人。 这当然是顾成和赵梨花的打算。 事实上，顾菲菲会把顾府买下来，屋主换成了顾菲菲，周姐当然是想住就住。 “我买顾府也是为了回忆，万一哪一天我们回来，还可以住，再说屋子长久不住容易坏” 顾菲菲也劝着，小清不问，她还不知道小花有这个打算。 她以为跟小花说了，等于默认周姐和石头继续住在府中。 “总归是小姐的房子，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咱们认识多久了，还跟我客气，我都和李狗剩打过了招呼，让他跟周姐说，买下屋子的屋主，暂时不能回来住，希望她多住些时日，免得房子破落了” 这么一说，周姐肯定同意，要是过意不去，就让李狗剩每个月象征性的收个几十文。 “你想想，我们请人打理屋子，不也要花银子，真要算起来，是我占了便宜” “又麻烦小姐了” “有啥麻烦的，我都不知道麻烦多少次” 小清刚搭完话，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小清跳下马车，向前走了几步，适应了天边的蒙蒙亮，才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影，站了不少人。 “乡亲们，你们这么早站在这里做什么” 顾成只得下了马车，因为他看到为首的有师爷郑晓东，还有很多附近村的村长和镇长，都是熟面孔。 “是不是你和乡亲们说了我要走的事” 顾成脸板了起来，他特意交代过郑晓东不要往外说。 “大人，真的不是我，是威武镖局的镖头秦材的夫人说的” 虽然他没说，但大家来问，他默认了。 谁让大人也不让他来送，没想到今早来的不只是衙役、县官、驿丞。 还有自发来的村长们和更多的百姓。 看来大家都是起了个大早，往这边赶。 顾成想起来了，孩子是提过那么一嘴，和同桌秦嘉梦说了。 秦嘉梦的娘，秦夫人是城里有名的大嘴巴，这事真不好怪师爷。 “大人，这是我们做的万民伞，你收下” 一名白发老者，手持万民伞走到顾成面前。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劝顾成收下。 “我收下了，乡亲们，天冷，你们快回去” 此情此景，不说小清几个看了流泪，周遭的人没有不动容的。 稍后又有村长或是老翁带着自家的土特产，想让顾成带上。 “万万使不得，我既然做了长峰县的父母官，这些都是我本职，不能再收大家的东西” 往常，有人送东西到顾府来，顾成都回更高价值的东西过去。 今天出门，轻装简行，面对这么多人送的像干蘑菇、坚果、腊肉之类，没什么东西回给人家，顾成连连拒绝。 “乡亲们，很感谢你们这么早来送我们大人，不是我们大人不收，实在是东西太多，只有两辆马车还坐了人，装不下那么多” “这样吧，我劝劝大人，每人收一把东西” 卫锦明出来打了个圆场，说着场面话。 每人收一把，就只能收些干果类的。 像腊肉这些，很多穷苦人家虽然吃饱了饭。 但一年也就沾个一两次荤腥，绝对不能收。 第四百八十八章 糖葫芦 “小姐，卫公子的提议被大人采纳，每一个送东西的象征性的收了一把干果或者蘑菇” “饶是如此，大人手上的两个篮子，还是堆满了，都快掉下来了” 虽然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吃食，但小清一副高兴的口吻，无非是觉得场面太过动人。 “恩，吃食贵在心意，最难能可贵的是爹爹收到万民伞” 如果高飞的事情影响到爹爹，万民伞就是保护伞。 没想到今日这么早启程，却还是有意外之喜。 顾菲菲坐在马车里面，真心为顾成爹爹骄傲。 “巴子怎么还没来” 小清环顾四周，没有见到韩巴子的人影。 又过了一会，前头人群声音小了些，卫公子也坐回车辕上。 “我来了，杨小五你也快一点” 韩巴子半路上遇到杨小五，两人便一道来了城门口。 “我们都快出发了，你才来，差一点你就迟了” “这不是还没出发，你就是性子急” 韩巴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利索地上了马车。 这么冷的天，他略过了吃早饭的时间，硬是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捱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爬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 “都是送顾大人的，咱们大人刚收了把万民伞” 小清一脸为韩巴子错过刚才一幕，感到遗憾。 “菲菲在吗？” 杨小五这才赶到顾菲菲的马车前，手上抱了个大包裹。 “小五哥今天来送我？” 这几年，她和杨小五虽然在不同的校区。 一年中，总有在校门口碰头，说几句话的时候。 而且卫锦明时常在她练武之时，会跟她说说杨小五的武学进度。 加上她和小清去看望雅芙，时常也遇到杨小五向庄河讨教武功。 因此，这几年两个人都长大了些，有了男女之别，也不再是邻居，但没怎么生疏。 “听说你要回京城了，我没什么好的给你，给你带了些糖葫芦，还有我娘炒的花生，做的红薯干等吃食” 他记得菲菲妹妹挺爱吃糖葫芦，所以昨天下午，特意请了假，来城里转悠好一会，遇上卖糖葫芦，挑了十串红艳艳的，大个的糖葫芦。 “谢谢你，小五哥” 顾菲菲出了马车，亲手接过杨小五的包裹，笑的一脸开心。 “你喜欢就好” 十二岁的杨小五收敛了小时候的顽皮和淘气， 个子还没抽条，常年的习武，肤色并不是很白。 但模样是越来越帅气，和他爹杨勇有几分相似。 因此说话的风格，也有几分杨勇的儒雅和俊逸。 “那背影好像我师父” 师父不是早就离开了长峰县城，怎么会在这里？杨小五颇感疑惑。 “天底下人那么多，像的人多了去了” 外面人多眼杂的，小清一句话把卫锦明撇了出去。 “小清姐说的也是，许是我看岔了” 杨小五没再纠结这件事，卫府的事，他听师公说了些，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心里有个底，加上相信师父的能力，也就对卫府的人一夜消失不慌张。 师父临走前，托小华子给他带了话，让他跟师公好好练武，他有机会回来检查他有没有进步。 他肯定是今早为了给菲菲送行，忘了练武，才看到身形相像的人联想到严厉的师父。 等会回去，他一定给补上，不能懈怠。 “小五哥，我走了，外面风大，你也早点回去” 顾菲菲从车窗里探出头，眼见着前面的马车动了起来，挥着手跟杨小五告了别。 “没事，我不怕冷，菲菲妹妹一路顺风” 师父不在，叫一声菲菲妹妹，应该没事。 哪知道杨小五刚喊出这一句，前面的马夫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风吹的杨小五半点不觉得冷，被一个相貌普通的人看了一眼，杨小五条件反射似的抱了抱胳膊。 “应该不是看我吧，我又不认识他” 杨小五甩甩头，又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菲菲，顾菲菲” 杨小五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城门里跑出来一个疯丫头。 可不是吗，披头散发的，衣服上的盘扣，也弄错了位置。 怀里不知抱的什么，满脸着急的喊着菲菲妹妹的名字。 “他们刚走，我看马车速度挺快的，你别追了” 这女孩好像是菲菲妹妹的同桌，叫什么梦，杨小五好心提醒一句。 “都怪我娘，弄错了时间，他们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见菲菲最后一面” 秦嘉梦望着远处的小点，自觉无望，瘪着嘴，停了下来。 “你衣服上的扣子顺序弄错了” 杨小五本来想走，又觉不妥，倒过来说了一句。 “还真是，扣错了” 秦嘉梦拍拍胸口，还好没走光，把怀里的包裹往上移了移，遮盖住。 “你叫杨小五对吗，我叫秦嘉梦，顾菲菲的同桌” 纵然她在女校区这边，也知道对面的小哥哥就是三年连跳六级，现读高三，去年就以十一岁的年纪考中了秀才，是整个长峰县城年纪最小的秀才。 男校区那边，除了最有名的卫锦明，第二便是杨小五。 秦嘉梦和几个女孩子早就偷偷看过杨小五长什么样，还问过顾菲菲，知道顾菲菲和杨小五曾经是邻居。 “你好” 就因为他有个秀才之名，导致很多同学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 像菲菲妹妹的同桌倒还好些，有个印象。 其余的人，完全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你为什么这么聪明，这么小就考中秀才” “......” 杨小五：这题没法回答！ ※※※ “小姐，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平时快捷的飞碟坐惯了，冷不丁的坐一天的马车。 从一开始的惊喜新奇，嗑瓜子聊天，吃坚果、吃糕点、吃水果。 到后来喝茶，再到后来趴在小桌上睡了好一会，眼见着周围全是糊掉的绿影，半点景致也无。 小清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我也不知道，真累” 顾菲菲打了个哈欠，撸了把腿上同样昏昏欲睡的小可爱。 “最多两刻钟就能到了” 韩巴子驾驶机动白马走过一趟，还算有经验。 “那就好，感觉我骨头都散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到达 顾菲菲总算有了点精神，收拾了下小桌上的东西。 临出门前，她打算的好好的，想跟小花学做荷包。 结果一天下来，一针一线都没动，倒不是马车颠簸。 而是一天都在马车上，不用她走路，还是觉得累，提不起劲。 “到了，还好，城门没关” 虽然没关，但这时候可能是天冷，快接近傍晚的缘故，街上行人三三两两。 “姐姐，你说过要给我戴上假发”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接着便是萌萌下来，被韩巴子抱上顾菲菲的这辆马车。 “当然，你喜欢哪一顶？” 答应过妹妹的事，她不会忘。 “要长长的，弯弯的那种” 顾菲菲和小清几人，来了精神，帮忙把萌萌头上的纱布换下。 又把萌萌头上的伤口处理好，才给戴上她自个挑选的那款假发。 为了假发不掉落，顾菲菲还给萌萌戴上一顶颜色雪白，风格甜美的防风针织帽。 顿时，萌萌整个人漂亮的像个不真实的洋娃娃一般。 “咱们的萌萌真漂亮” “小清姐姐，你把镜子给我，我看看” 顾萌萌臭美的说道，摸着散落的头发，笑的很开心。 一行人便在萌萌的笑声中，进了城，到了顾府门前。 管家顾大忠一早候在了顾府的门口，见顾成和赵梨花先出来。 连忙上前见过三爷，三夫人，又满脸喜色的吩咐身边的小厮。 “快去告诉老爷，老夫人，三爷一家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马吆，怎么速度这样的快。 顾大忠先前还当送三爷的书回来的人吹牛。 后来又得老爷的准信，说是就这几天回来。 从昨晚上，他早早站在门外，等到城门关了，没见到三爷马车，才回府。 本来他也想迎到城门口，奈何府里上下因为老夫人这几天身子骨不大好，府里时刻离不了人，才没去城门口迎。 “我爹娘可还安好？” 顾成先后把文林，文华抱下马车，转头问着顾管家。 九年多没见，管家老了不少，也比九年前胖了一些。 “老爷身子骨还算爽朗，老夫人前几日偶感风寒，身子骨不大爽利，这会儿听了三爷回来，定会很高兴” 因着天黑，顾管家先是问候，又是连忙派人去府里通报。 此刻才看清三爷和三夫人的相貌，这一看，定住了般。 这么多年过去，三爷和三夫人怎么和离开的时候，相貌相差无几，甚至更年轻了一些，莫不是他老眼昏花了？ “这就是顾七公子和顾八公子吧，长得可真稀罕人” “管家爷爷好” 文林和文华事先听爹爹说过，要主动打招呼，这会齐声道好。 孩童特有的脆生生的嗓音，听得顾大忠心里暖了起来，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 他们年纪再小，也是自己的主子，哪能当的起主子一声爷爷。 “爹，你看我的打扮好不好看” 顾梦从马车里先出来，没下马车，迫不及待的向爹爹展示自己的新头发。 “好看，爹的闺女怎么会不好看” 顾成三步并作两步走，轻手把萌萌抱了下来。 “这是顾四小姐？真好看” 顾大忠只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三爷一家长的就没有不好看的。 他现在还隐约记得五年前看过的顾三小姐，比顾四小姐还要美。 正这样想着，马车帘掀开，走下来一个绿衣少女，脸上带着笑。 虽然这位也很好看，但肯定不是顾三小姐， 算算日子，三小姐今年才十岁，没这么高。 “萌萌，下次你再这样调皮，马车没停稳就出去，我可要罚你了啊” 小清扬了扬手中的巴掌，这么臭美真不知随了谁。 “哼，明明是你们磨蹭” 顾萌萌抱着顾成的脖子，有爹爹在，她才不怕小清姐。 “说谁磨蹭呢？” 顾菲菲一出来，语气淡淡的， 听在顾萌萌耳里，比小清姐管用百倍， “是我，是我” 姐姐手里那么多漂亮的头发和发饰，就算说自己，也不能说姐姐。 “见过三小姐” 五年过去了，三小姐出落的愈发水灵，整个人还是简简单单的打扮。 浑身的气质和白的透明的肌肤，衬得三小姐如出水芙蓉。 顾大众忠想，这怕是最美的仙子也不过如此。 “好了，我们先进府去看看老夫人” 作为人家的儿媳，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赵梨花牵着小文华，跟在夫君身后往顾府里走。 这么多年没回京，顾府的大门是老样子。 只不过看门的两个人，她瞧着眼生。 一路往里走，也有相熟的面孔，但也有好些面生的。 “玉桂院一早收拾好了，要不三爷和三夫人先去梳洗一番再去福寿院” 顾大忠边走边为三爷和三夫人介绍府里的布局，又客气劝着。 “我这些年随三爷在任上，未能尽孝于老夫人床前，现在回来了，听闻老夫人身体抱恙，还是待我们先去探望一番，再回玉桂院” 赵梨花回绝了顾大忠的劝言，虽然她本人对老夫人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夫君肯定很关心老夫人的身体。 就像此时，她早已感觉出夫君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心中想必很担忧老夫人，自己怎么能提出先去玉桂院。 还好，今天坐的卫公子赶的马车，虽然很快，但很平稳，相比较往年的马车，算得上很舒适，她现在不累。 赵梨花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精神都还不错，也就放下了心。 “老夫人歇下了吗？” 顾大忠上前一步，小声问了问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 “三爷回来了？”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带着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爷一家刚回来，都没去玉桂院修整，便过来了” 顾大忠见老夫人直接问了，便越过王嬷嬷，向里面回话。 “快，王容扶我起来” “老夫人，您身子骨还没好全，三爷就在门口了，让他们进来就是” 王嬷嬷赶紧上前来扶住老夫人。 “不孝孩儿，见过母亲” 顾成拍打身上的寒意，头一个进去，噗通一声，跪在了母亲床前。 第四百九十章 见面 “回来就好” 杨雪沁眼含热泪，神色激动，哽咽的说不出话。 又指着王嬷嬷，让她把三爷扶起来。 毕竟三爷没等到王嬷嬷拿上个蒲垫，便跪了下去。 天寒地冻的，地上凉着呢，三爷多跪一会，她心里多疼一分。 “娘，让儿子再跪一会” 顾成膝行离床边更近的位置，抓着母亲干瘦的手。 母亲今年六十有五，头发差不多全白了。 脸颊也凹了进去，额头的皱纹、眼角的鱼尾纹和鼻子两侧的法令纹最深。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面相上看着有些憔悴。 顾成看在眼里，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太冲动。 明明殿试拿了好名次，却挑了最偏远的地方做官，离家千里。 “儿啊，我怎么瞧着，你还是老样子” 杨雪沁在王嬷嬷的相劝下，止住了眼泪，这才端详起儿子。 小儿子的模样，她在心里想了很多遍，记得最牢。 看来赵氏把小儿子照顾的很好，杨雪沁心里对赵氏也同意把顾家的孙子姓赵的气，消下去不少。 “娘说哪里的话，儿子今年也三十多了” 平时看自己和府里的人久了，顾成从不觉得自己的样貌有什么不妥。 再说夫人和他同岁，看着外表顶多比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稍微大一些。 他再变老了，岂不是配不上貌美如花的夫人。 “我看三爷顶多二十三四，年轻着呐” 王嬷嬷见母子间气氛和睦，跟着凑趣一句。 “王嬷嬷说笑了” 顾成这时候才被王嬷嬷和老夫人一齐劝了起来。 “儿媳赵氏，见过母亲” 赵梨花听里面传来笑声，才带着孩子们进了房。 “孙儿（孙女），见过祖母” 以顾菲菲为首，四个孩子一字排开，跪在了王嬷嬷放好的蒲垫上。 “都起来吧” 四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尤其是文林和文华，是三爷的儿子，又处在懵懂的年纪，老夫人一看，心都化了。 “你就是我奶奶吗？” 顾萌萌最活泼，起来后，向前走了两步，好奇地打量面前的老人。 “妹妹，不可无礼” 文林拉住自家妹妹，哪能这样跟长辈说话。 爹说过，奶奶是寻常人家的叫法，在京城要叫祖母。 “我是你奶奶，乖孙女，来” 不得不说，房中有小孩在，且个顶个的漂亮，还有个不怕她的，老夫人打心眼里高兴。 “奶奶，我叫顾萌萌，你可以叫我萌萌，姐姐给我取的名字，好听吧......” 文林哥哥整日里就会听爹的话，她偏要叫奶奶，奶奶也没生气啊。 顾萌萌同志就这样自来熟的，先在老夫人这里讨了见面礼，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撒，哄得老夫人笑声就没断过，差点忘了还有两个大孙子在跟前。 “老远我就听到老夫人的笑声，弟妹一家回来了？” 二夫人肖氏赶在这时候进来，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交给一旁的丫鬟。 “我们刚刚才到，见过二嫂” 顾成和赵梨花，带着孩子们上前见礼。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肖珠儿侧开身，还礼后，才看向三房一行人。 越看心中越惊，长峰县的水土，竟这般养人。 瞧瞧三弟妹，只比自个小了三岁，样貌上顶多十八，两人站一起，她有点像对方的娘。 肖珠儿面上不显，心里酸楚，她每个月在闻香楼砸了不少银钱，没少往脸上捯饬，还是比不过人家，气死个人。 “我刚刚在张罗饭食，没去迎你们，弟妹不会气我吧” “二嫂说的哪里话，你有心为我们一家操心繁琐之事，感激你还来不及” 赵梨花一脸的和气模样，语气也是温温柔柔。 “今晚咱们顾府可算是团圆了，大家都去了厅堂，只打发我来叫你们一道过去” “老夫人，你看你是要在这里单独吃，还是一起去” 肖珠儿客客气气的说话，也不劝老夫人在房间里吃。 顾菲菲看这情形，和二夫人说话的语气，感觉哪里不大对劲。 只是大人们都在，她一个小孩子，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王容扶我起来，咱们为三爷好好接风洗尘” 老夫人没了刚才笑的模样，但精神好上不少。 等大家都厅堂，相互间见了一番礼，男人们一大桌，女人这边也是。 吃过饭，顾菲菲才随着爹娘来了玉桂院。 “小姐，热水我都备好了，你先去洗漱” “萌萌那边，热水我也备了，小花会帮她洗” 小清这时候才见到自家小姐，又打开随身的包裹，捡了家常衣服递给顾菲菲。 “卫公子和巴子呢？” 顾菲菲心里惦记着他们，边接过，边问道。 “韩巴子请卫公子去十二分店喝酒去了” 她就知道小姐回来定会问的，早早在灵机上问过。 “这么冷的天，他们男人在一起也就喝喝酒” 京城的顾府不像长峰县城，可以和小姐一家一起坐桌吃饭，这里处处是规矩。 她和小花把夫人和小姐的行李安置好，才跟着府里丫鬟们，一起吃了糙米饭。 至于菜嘛，也就两个被炒的干巴巴、寡淡的没什么油水的蔬菜，不怎么热乎。 不像韩巴子还能去十二分店吃香的喝辣的。 小清拿了块桌子上的糕点吃，嘴里塞的满满的。 心里有点小羡慕韩巴子作为男人的潇洒和自由。 “糕点是冷的，别吃了，我出去一趟，这里的热水给你用” 本来顾菲菲准备洗漱，见小清关了门，拿了块糕点吃起来，猜到她可能晚饭没吃好。 正好她晚饭也没吃几口，就去空间里泡个澡，顺便熬些香浓瘦肉粥，再配上咸鸭蛋，等会和小清小花一起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府里头人多，丫鬟们哪能天天洗澡，小清刚还在纠结这件事，打算忍忍，见小姐让与她，心中明白，小姐可能有别的路子。 说不定小姐等会还能给她带份夜宵回来，她完洗澡，等着吃就行了。 “小姐呢？” 刚才萌萌还想闹着过来和小姐一起睡，被她带去夫人那里，给哄住了。 谁知道她刚回来，房间里只有小清姐一个。 “小姐出去了，过会回来” “小花，你要不要洗洗，我去帮你打水” 第四百九十一章 宵夜 做下人真的很难，吃的不好，想洗个澡也不容易。 小清不由得感慨，她得是多爆棚的运气遇见小姐。 不用受别人一样的苦，还能挣银子自己花。 “想，麻烦小清姐” 小花也觉得作为丫鬟，晚上不能想洗澡就洗澡这件事，挺不舒服。 “小清姐你带上些铜板，万一厨房的人不给你热水，你就塞些铜板” 书上都是这么写，再说有银子也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来京城前，她备了好些个荷包，里面塞了大小不等的铜板。 顾菲菲在空间洗过澡，见空间外的小花还在等着小清的热水。 索性又去炖了莲藕排骨汤，粥类和汤类的气味没那么大，适合作宵夜。 小花洗完澡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粥和汤。 “快来吃，小姐带回来的” 小清热情招呼着，文林、文华和萌萌白天都还好，晚上格外的依赖爹娘。 加上平时小清和小花都在外面，鲜少在晚上陪他们。 所以顾大人和夫人揽下了照顾孩子们的活，她们才能在小姐的房间里放心吃喝。 “笃笃笃” 小花正想感慨一句，排骨炖的酥烂，藕很粉糯，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来了，快藏起来” 小清一抹嘴，当即就把汤锅抱在怀里，又不知往哪藏。 “笃笃笃” “小清你放下吧，窗户那边的声音，我去开” 一般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卫锦明。 “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座院子的这屋” “我听下人们说的你们住在玉桂院，又听其他房间有你弟弟妹妹的声音，便来了这间有光的屋子” 卫锦明难得话多的解释道。 只是一出口，全是熏人的酒气。 “你排除了我弟弟妹妹的屋子，万一敲错了房间，是我爹娘的呢” 顾菲菲弯弯的眉眼中，全是笑意。 “文林他们还小，你爹娘定不放心，住的地方离他们近，以方便夜里照看，你这一间最远”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玉桂院在这里，也是下人说的？” “小傻瓜，不要告诉我满院子的桂花树你没看见？” “只看见了你” 卫锦明这是喝了多少的酒，眼神迷离，嘴唇鲜艳欲滴。 在这冬日的夜里，像一个危险的，又充满诱惑的妖孽。 顾菲菲嘴巴快过大脑，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脸上闪过一抹红，只希望明早卫锦明醒酒后，忘了才好。 “再说一遍” 卫锦明低沉的嗓音，带有成熟的好听的磁性，在顾菲菲耳边萦绕。 “说什么，你熏着我了” 顾菲菲稍稍往后退了退，故作嫌弃的掩了掩鼻子。 “刚才说的那句话” 卫锦明不依不饶，直勾勾的盯着顾菲菲的眼睛。 虽然一个在室内，一个在窗外，但顾菲菲总感觉不管退到哪，都逃不过卫锦明那双深邃的眼。 “我刚才说了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顾菲菲低头不敢与卫锦明对视，羞煞人也。 还不知道屏风后的小清和小花有没有把汤碗那些收拾下去。 就算她们不在，她也不好意思说第二遍。 “我只看见了你，这一句，再说一遍好不好” 卫锦明一个利落的翻身进屋，看在顾菲菲眼里，还以为他根本没醉。 可是对方旋即踉跄一步，差点栽倒，让顾菲菲打消了怀疑。 这会又见他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尤其是扑扇般的睫毛下，更显得眼神动人，简直是不忍心再拒绝一次。 “我只看见了你，毕竟除了你以外，没旁人半夜敲我的窗户” 顾菲菲终究是脸皮薄，说是说了，后面强加一句解释。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抵抗这么帅的男孩子，她差点顶不住咯。 “我带你去看月亮好不好，你的红色斗篷呢？我最喜欢你穿那一件” 卫锦明自顾自的说着，又去柜子里翻，连开两扇柜子门，也没找到。 “还在长峰县的顾府里” 今天又不是十五，月光很暗淡，京城这边的风比长峰县的还大。 晚上也比长峰县冷，并不是看月亮的好时机。 顾菲菲只得跟在卫锦明后面，怕他东西没找着，反倒自己倒了。 “我明早就要走了，可不可以再多看你一会” 小姑娘似乎对他格外的心软，卫锦明半醉半醒的借着酒劲说道。 他今晚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和小姑娘在一起。 不看月亮也行，她比月亮好看多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 平时卫锦明挺正经，年岁不大，经常一副成熟大人的冰山脸。 怎么喝醉了酒，这样磨人，还这么不加掩饰。 “你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及你” 顾菲菲第一次听卫锦明这般吐露直白的话语。 明知世间女子何其多也，好看的亦不知其数。 心里的感觉到底不一样的，比刚才在空间里泡澡时吃的葡萄还要甜，甜进心坎里。 “嘴上最会哄人，谁知道你哄了多少小姑娘” 顾菲菲这么想着，便这么说了，她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只有你一个，我的眼里也只看见了你” 卫锦明神色认真的保证道，半点不像醉酒之人。 “好了，我信你” 顾菲菲顶不住这般认真的卫锦明，不管哪个样子的他，都分外迷人。 “不是你信不信我的问题，是我本来就是这样” 前世今生，他只对面前的小姑娘动过心，甘心情愿。 “嗯嗯嗯” 平时卫锦明没有这么较真，看来真的喝醉了。 “你睡吧，我喜欢看你睡觉” 卫锦明跟在顾菲菲旁边，非得说要看她睡觉。 闹得顾菲菲没办法，转过身问他， “那你呢？” “我不用睡” 一晚上不睡觉，明早还能有精神赶路？而且半夜会更冷，没得冻出病来。 顾菲菲在屋内摸索了一圈，发现只有床上一床厚实的被子，多余的再也没有，可能是管家准备的太匆忙，还未备上。 “我看你走路都不太稳，还是在这里睡，我去和小清小花挤一晚上” “不要，那我就看不见你了” 卫锦明卷起来的眼尾稍微湿润，两只耀眼的凤眼含了些许雾气，像被人抛弃的小狗，满脸的不情愿。 “可是就一床被子，没法分” 第四百九十二章 愿意 顾菲菲一会看着床上的仅有的一床被子，一会看看旁边的少年。 不知该怎么办，总不能两个人盖一床被子。 “我去屏风后面，你快脱了衣服去睡觉” 卫锦明摇摇晃晃的出去，虽然他不常饮酒，也不至于这点酒就会醉。 该避嫌的时候，就算是他，也得避开。 屏风呈半透明，卫锦明选择背过身去。 怎么没有脱衣服的声音？再次凝神静听，还是没有。 “小姐，我来给你送被子” 顾菲菲随手把灵机扔进空间，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小姐，你睡了没有啊，你晚上总爱蹬被子，一床不够盖” “来了，来了” 顾菲菲下了床，顺便把卫锦明推进屏风后面。 “小清你真懂我，夜深了，你也早点睡” 顾菲菲装作没看见小清挤眉弄眼的眼神，接过被子，迅速关门。 “好了，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为了保持充分距离，顾菲菲在两床被子中间竖加了一条枕头。 “你刚才有用什么东西和小清联络吗？” 卫锦明看小姑娘在那里忙忙碌碌，半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啊，你醉糊涂了，这种话都能问的出来” 要不是看你喝醉了，怕你冻出病，她也不用叫小清和小花一起睡，再匀一床被子出来。 有些人就算是喝醉了，警惕心依然不减。 “我没醉，这两床被子一点也不一样” 很明显其中一床是下人的被子，灰扑扑，不够厚，也不够大。 可是那么短的时间，他仔细听过身后并没有动静。 小姑娘又是怎样和小清联络，并且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卫锦明忽然想到每次想找高飞，都得通过小姑娘。 小姑娘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大学城都不能轻易出来。 她怎么联系高飞？还是说，等着高飞每天过来找她？ 这个问题以前不是没想到过，今晚又浮上心头。 “小清心疼我，对我的饮食起居最上心，愿意把她的被子让给我” “你要是没醉，该回去睡觉了，别赖在我这儿，要是被别人发现，我还要不要名声？” 有空间的存在，任凭卫锦明搜遍整间屋子，也找不到灵机。 她只需有一条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 “我应该回去” 或许真的是凑巧，卫锦明压下心底的疑惑。 嘴上说着要回去，站了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差点没坐稳，坐地上去。 “还说你没喝醉，没喝醉能成这样” 她变成高飞的时候，和卫锦明吃过许多次饭，对方从不饮酒。 今天醉的厉害，大概是第一次喝酒，有点上头。 毕竟肝脏代谢酒精的能力，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顾菲菲任劳任怨的过去扶卫锦明。 “好了，你就在外面睡，不许越界，尽量不要吐” 从卫锦明走到床头，不到两米的距离，硬是花了她三分钟。 幸好她练武练得勤快，下盘稳，这才没被卫锦明带到地上。 两人都是和衣而睡，被被也不是同一床，卫锦明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因为他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小姑娘肯定对他有意，不然，能答应同睡一张床吗？ 今晚本不想喝酒，只想草草吃个便饭，省下来的时间，过来看小姑娘。 奈何一道赶马车的韩巴子一再相劝，韩巴子是高飞手底下的人，高飞又为他们家那样考虑。 不给韩巴子面子，至少要给高飞面子，他才同意了去喝酒。 结果韩巴子越喝越多，眼看半个时辰过去，没有要完的意思。 他不得不一次次举起酒杯，灌趴下韩巴子。 又付了一桌的酒水银子，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过来了。 卫锦明脑清目明，又因喜欢的人儿心中有他，只差没上屋顶大笑三声。 等听到身边的小姑娘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卫锦明才睁开了眼。 小心心“你都看了我们宿主三个小时，给她重新盖过八次被子，还要看多久？” 可惜卫锦明听不到小心心的话语，又看了顾菲菲一会，直到撑不住才睡过去。 “宿主大人，卫锦明昨晚看你的时间，打破了以往的记录耶” 顾菲菲被小心心叫醒的时候，天还未亮，身边的人依然在。 “你要走了吗？” 顾菲菲睁开眼睛，问了问叠被子的卫锦明。 “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 “昨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躺在你旁边，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卫锦明一脸严肃的说完这句承诺。 要不是小心心告诉她，卫锦明昨晚差不多看了自己一夜，见他这样严肃和正经定要误会一次。 顾菲菲忽然有些怀念昨夜喝醉的某人，一脸的傻乎乎。 “怎么对我负责？” 顾菲菲顺着卫锦明的话问，以前的她总觉得单身很好，多挣些银子，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 真遇上一人，等发现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心里住了许久。 因此这句话，顾菲菲问的很郑重，既羞涩又隐隐期待。 “等你长大，等我的事情做完，我就来娶你” 他重生归来，一是保护好家人，二是护好陈国的百姓，免他们在乱世中生存维艰，三则是找出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 现在又多了一项，这一项让他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都是跟眼前的人在一起过，便觉得春暖花开，整颗心都炙热无比。 “你能等我吗？” 卫锦明问出这句话，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暂时的话，小姑娘肯定能等，长久看来，就算小姑娘同意，顾大人和顾夫人也不会同意，还有世人的眼光。 他得尽快在小姑娘长大以前，处理完这些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比如百里王想要统一七国的野心。 “我能，我愿意等” 她来到这个时空，因这里男人可以纳妾，而且合法。 本没有打算嫁人，如今遇到，不管多久，她都愿意。 “宿主大人，你终于勇敢了一次” 宿主和卫锦明在一起的时候，它有检测过宿主大人的身体，其中有许多次心跳过快，多巴胺的大量分泌，都彰显着宿主喜欢上对方。 终于叫它等到，等到了宿主如此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 第四百九十三章 答应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虽然卫家人没有纳妾的习惯，但还是问一句稳妥。 顾菲菲从相互确认心意的激动中，理智稍微回笼。 “你说，只要我办的到” 他以为昨晚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晚上，没想到远不止如此。 直到小姑娘的那一句愿意，一刹那间，他仿佛听到满城花开，积雪消融，周围的景物都随着他如鼓的心跳唱起歌儿。 “如果以后我们能走到一起，你保证绝不纳妾，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个” 这也是她的底线，如果卫锦明不接受，那么再喜欢对方，她也会忍住心痛，提出分手。 “就是这个？”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考虑清楚再回我” 虽然一个简单的承诺，约束不了什么。 但连承诺都不愿意，他们没有发展的可能。 “我们卫家祖训如此，凡是男子，不得纳妾” 他没考虑过这种事情，像爹娘那样情投意合，正是他所追求的。 “没有祖训，我也绝不纳妾，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卫锦明从顾菲菲的表情中，读懂另一层意思，连忙保证。 “你刚才说的如果我们走到一起是何意，还有走不到一起的可能？” 卫锦明立即委屈上了，为什么小姑娘说话这么不确定，害的他一边作保证，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菲菲忽然想起一件事，这里不像是现代，可以谈恋爱，也可以和平分手，说了愿意就是定终身。 应都应了，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一想到余生要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有啊，比如你临时反悔了，又比如我爹娘不同意” 顾菲菲没再把现代那套分手理论拿出来，两辈子好不容易打破年龄的心理障碍，就认定对方了。 华国有句话说的在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反悔” 卫锦明动情之下，抓住顾菲菲的手说道。 至于顾大人和顾夫人那边，他会努力获得对方的认可。 两人这厢互诉衷肠，直到天大亮，小清过来敲门，顾菲菲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卫锦明。 才确定恋情，就开始异地恋，还不能正大光明的出门去送送他。 顾菲菲早饭都没怎么吃得下。 “菲丫头，你怎么不吃，可是厨房做的不合胃口？” “爹，我不是很饿” 顾菲菲收起低落的情绪，过了一会，又不自觉的担心卫锦明去西北路上会不会太冷，她应该给他备些厚实的冬衣和吃食。 想来卫锦明的时间也很赶，送完她来京城的第二天就得走了。 “丫头，丫头” 顾成先是说了自己今日得去吏部述职应卯。 孩子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也是正常的。 他又说了不能陪夫人和孩子们去赵府，见见恩师。 一抬头，又见大闺女走了神，菲丫头之前从京城回来，常念叨外公的好，怎么这次听到去赵府，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到底是五岁那年来京城，年纪太小，给忘了吧。 “爹，我知道，你去忙吧，见到外公，我好好为你说几句好话” 还好有个小心心随时记录餐桌上的说话内容，顾菲菲收敛起心神。 “可是身体不舒服？” 赵梨花哄了文华再吃一口后，分心问了一句大闺女。 孩子一早上像丢了魂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难道昨日受了风寒？ 真要是这样，今日就先不去赵府，她留在家中照料。 “娘，我没有，咱们去外公家，好多年没见外公了，很想他老人家” 这几年，她不光是开新店，扩大生意规模，平时也会结交一些富商。 比如做茶叶这类生意的，谁叫家中有个爱好喝茶的老人。 为此，经常带着空间进深山，寻好的茶树，种在空间里。 等到能摘取茶叶，再去寻炮制茶叶手艺好的师傅，炮制。 每次一炮制好，就让京城的掌柜们，轮流送去赵府。 算算日子，外公的茶快喝完了，这一回，她亲自送。 “是啊，整整九年，还不知道我爹他过得怎么样” 赵梨花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平时书信往来，爹总说自己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不亲眼看见，哪能放心的下。 所以，才回来的第二天，吃过早饭，赵梨花带着孩子们向老夫人告别。 “是该回去一趟，把孩子们带给亲家公看看” 大概是三爷一家才回来的缘故，老夫人这会说话的口气，很是慈祥。 又特意叮嘱管家，多备些礼盒，礼数做的周全。 顾菲菲跟在后面，瞧在眼里，看来每个人都会变。 祖母老了，人却好说话多了，换作以前，表面挺强势。 那一年，她才进府，祖母就不由分说的把雅芙赐给她。 才有了后头一系列的事情。 时间过的也挺快，一眨眼她来这个时空五年多。 这五年她收获了家人，有了弟弟妹妹，也有了挂在心上的人。 顾菲菲一路想着以前种种，马车到了赵府门前。 “外公，外公是哪个？” 这次又是萌萌先出马车，今天她换了新的假发，听姐姐说是个蘑菇头造型，头上还带了水晶皇冠，正美着呢。 “你是萌萌？” 赵明泽今晨得了顾府来人的准信，胃口不错的他，早饭都没怎么吃，就差望眼欲穿，等着女儿带外孙们来。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外公？” 顾萌萌向小清伸出手要抱抱，今天又可以收获一波见面礼，还可以得到大家的夸赞。 这让在长峰县城，整日里呆在家中，没什么人陪她玩耍的萌萌，彻底解放开天性。 “是啊，我是你外公” “外公，你好年轻，你比祖父还年轻” 萌萌说的也是实话，顾菲菲给外公吃过最后一粒美容丸，可保持样貌十年，而且外公比祖父年小一岁，更显年轻。 “萌萌，不得无礼” 赵梨花这时候才从马车里出来，孩子被大家惯坏了，口无遮拦。 等见到她爹的模样，愣住了。 “爹，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好着呢，梨花你也和从前一样” 父女两一见面，都挺惊讶彼此的容貌依旧。 一直为彼此担忧的心，却同时放下。 第四百九十四章 留京 这一天，太师府是久违的欢乐场景。 直到傍晚，顾成来太师府见过恩师，准备带萌萌几个回家，几个孩子还不乐意走。 一个个围在赵明泽身边，一口一个外公，叫的亲热。 最后是顾成发了话，文林几个才乖乖的跟外公告了别，上了马车。 “爹，我们等你好一会，你跟外公说什么悄悄话？” 萌萌歪着脑袋，趴在车窗口，小嘴嘟着，悄悄话只有小孩子才能说。 “等的急了？我们这就回家” 顾成知道萌萌不是能安静下来的性子，把女儿抱在怀里安慰着。 一眨眼，小女儿今年虚岁也有六岁，过了年，闺女大了，也不好抱她。 “爹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萌萌扯着顾成才冒出来的小胡茬，满脸淘气。 自家妹妹问的问题，正是顾菲菲想知道的，便支愣起耳朵来听。 “你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成抱着好动的小闺女，看向夫人解释。 “你的意思是？” “我想留京，这次回来，最多的感受是，恩师和我父母年纪大了” 恩师的相貌上稍显年轻，不像是六十多的人，可是年纪摆在那里。 除却父母，孩子们也渐渐大了，尤其是大闺女今年已有十岁。 翻过年，就是十一，再过两三年，得考虑起婚配问题。 留在京中，可以好好为闺女好好挑选夫婿，许配个好人家。 菲丫头是他和夫人的长女，平时也是千疼万疼，哪舍得让她远嫁。 不管在京中做什么样的官，也不管那些人有多难打交道。 他总归要为父母和孩子们考虑起来。 “我爹怎么说？” 赵梨花为小儿子整理好衣襟，不管夫君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有些事躲不过，恩师说我真想留京，可以为我举荐，谋个清闲位置” 孩子们都在车里，顾成不好多说，粗粗带过，说了个结果。 顾菲菲是知道的，以爹爹目前的政绩，想要留京很轻松，加上有外公的支持，谋个看中的位置，不算难。 有些事躲不过是什么意思？顾菲菲莫名想起上次夏丹丹在群里说的。 这几年太子身子虚得很，大概是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彻底坏了底子。 大皇子又连办了好几件令皇上满意的事。 其余几位皇子年岁渐长，都懂了事，比往年活跃多了。 就连夏丹丹所嫁的三皇子陈丰杰，府上也有门客频频出现。 看来陈国的京城，以后的日子，不会多平静呢。 从顾成爹爹的意思来看，并不想参与任何一方阵营，只打算谋个清闲文职。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弟妹，你看看，你们才回来，今天咱们府上收了多少帖子，尤其是这几个烫金帖子，指名道姓邀请你过去” 顾菲菲刚下了马车，和爹娘、弟弟妹妹们前脚才到了玉桂院，后脚二夫人亲自送了不少请帖过来。 “二嫂，我们回来的匆忙，接下来的几日，得整理从长峰县陆续运过来的行李，还得忙一阵子，实在是没空， 依我看人家哪里是看三爷的面子上，不都是看在顾府面子上，这些请帖还请二嫂替我回绝了吧” 赵梨花笑着应付，她在长峰县过惯了清静日子，早已不习惯整日里奔波在各色宴席上。 以为二嫂是在试探她想不想要管家权，以前不是没有过这事发生。 说到管家这件事上，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从未想争抢什么，有人管，她落得个轻松。 除了这一方面的考虑，夫君仅仅是个小地方的七品县令，更不值当别人惦记。 “老爷子去年病了一场，身体不如从前，从朝堂上退了下来，今年才将将养好身子骨。 咱们府上除了你们家三爷，在朝为官的只有大老爷，人家哪是看在顾府面子上，不都是看在大房面子上，我们跟着沾光” 肖氏语气酸溜溜的，大爷和三爷都走上当官的路。 虽说三爷之前只是个小县令，在位置上，可也大展身手，这不是第一批回了京，往后啊，只有往上升的份。 她们家二爷怎么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子，幸好，二爷读书不行，做生意这些年小赚了一笔。 手里有银子，说话就有底气，没看见老夫人身子骨不大好，管家权都被她牢牢握在手里。 二夫人这么想着，心里才平衡许多，要不是他们家二爷会捞银子，这一大家子不得喝西北风。 “二嫂说的哪里话，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 赵梨花才刚回来京城，昨晚看着大夫人面相和气。 她也不愿意为了二夫人的话，得罪大房，更不玩拉帮结派这种事。 “弟妹说的也是，你不在京城，又不当家，不知道这几年府里的日常出入，处处花费，都是我们二爷辛辛苦苦，忙里忙外，一点一点挣起来” “二爷不当官，整日里比做官的还要忙” 肖氏最看不惯大房和三房这些年，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好像满府的人，只有她一个浑身铜臭味，很在乎银钱似的。 这么多年的妯娌，她算是看明白了，三夫人有三爷宠着，管家的事，半点不上心。 三爷个人能力突出，也不用三夫人出去交际，就属她不用操劳，活的像没生过孩子的小姑娘。 今日过来，见弟妹还是老样子，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娘，二伯母就这么走了？” 这一出把顾菲菲看的有点懵，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看不明白你二伯母的来意？” 赵梨花瞧一眼，便知道大闺女想的是什么。 无非是为人做事，总会有个目的，今日二夫人来了只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随即离开，换个人都得迷糊。 “感觉莫名其妙的” 宅斗方面，她不擅长。 “我对你二伯母还是有几分了解，她今日来呢，其一，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想管家的意思；其二，她拿了帖子过来，是说府里管事的是她；其三，我扫了帖子几眼，真的是邀请我去，可能是顾忌着你爹职位往上升，过来打打交情” 第四百九十五章 帮助 其四，真的是很肤浅的意思，看来菲菲的二伯这两年挣了不少银子。 二夫人头上、脖子上，包括两只手腕上戴的满满当当，就是过来炫耀一下，想压自己一头。 最后一种，仅仅是她的揣测，赵梨花不好当孩子面说出口。 一来，赵梨花骨子里有着文人的清高，对二夫人所在意的，实感无聊，不屑说出口。 有些猜测，在心里便行，没必要说出来，败坏了自己的品德。 二来，孩子年纪还小，不必把身外之物看的很重，影响到孩子的心性养成，没得让孩子小小年纪，有了虚荣攀比之心。 其实肖氏今日里过来，还真有赵梨花说的四种意思。 顾成没回京之前，肖氏仗着手里有了银钱，很早就想闹着分家。 毕竟她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去年已成婚，跟大儿媳住在府里扩充的新园子里。 其余两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包括小女儿都在相看中。 大房的两个儿子，这几年也成了亲，纵然府里扩充了不少，住在一块还是挤得慌。 何况这么一大家子人，每个月光是开销，就得不少。 肖氏手里再有银子，也不乐意这样如流水般花出去。 今日原本就想过来，没想到下午临时收到了不少帖子。 看来三爷日后前途无量，分府的心思压了压。 过来无非就是既想把掌家权把握在手里，又想和三房的人搞搞关系。 还不舍得许诺什么，什么客气话，比如可曾短用什么，缺什么就直说，是半句都没说。 说到这里，只能说赵梨花和二夫人肖氏的隐含意思，没被顾菲菲看明白。 否则定要叹一句，肖氏手里有银子，还不都是因为她之前开了闻香楼总店，化妆品生意火爆全城。 后来顾菲菲有空的时候，回顾府看了看，无意得知二伯做的女人生意被她的店铺挤垮了。 二伯母黑着脸动不动教训下人，二伯整个人颓废不堪。 那一段日子里，顾府表面上日子照旧。 事实上，没照往常的日子里领到月银的丫鬟家丁们，负责采买府里燕窝等名贵物事的管家，明显感觉出，府里日子过的紧巴。 包括老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说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二儿子身上，他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顾菲菲看不下去，反正都是爹爹的兄弟，她就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在做的不刻意，不明显的情况下顺便拉二叔一把。 就这样，因为和闻香楼有合作，常常能拿到第一手独家货源，独占优势，顾吉的事业生涯焕发了第二春。 顾菲菲手里有独一份的东西，又有人才，还懂得营销，把生意做大，拉别人一把是很容易的事。 看在不知情的人，或是小商贾眼里，又或者在肖氏眼里，统统归因于自家男人有本事，懂得和闻香楼的搞好交情。 这才给了肖氏今日里的底气，和昨晚对老夫人说话时，没有往年的毕恭毕敬。 “小花，这里怎么绣的，你慢一点，我刚没看清” 顾菲菲听过娘亲的话后，没放在心上，毕竟肖氏的眼皮子浅，盯着管家权这一块，恰恰是她最不在意的。 她看娘亲也同样如此，不爱管这些事，又不喜交际。 平时也就是管教文林，萌萌几个，再就是看看话本，或者做衣裳。 那么肖氏今日来的一趟，随之被顾菲菲抛在脑后。 她刚得了冷白传来的消息，说是亲眼见到卫锦明到了岭北县，心放回了肚子里，专心跟着小花学做荷包。 “小姐，在这里下针，我再慢一点，你看着啊” 小花耐心的教顾菲菲针法，玉桂院从二夫人走后，难得的一派祥和。 “小姐，该吃晚饭了” 玉桂院人口简单，本来老夫人昨晚想拨两个丫鬟过来服侍他们一家。 顾成给拒绝了，说是有小清和小花两个人就行。 因此，拿食盒，通知吃晚饭的俱是小清。 顾菲菲放下针线，一抬头，窗外的天完全黑了下来，肚子也有点饿。 “娘，我爹呢？” 顾菲菲扫视一圈，没看到顾成的身影。 “他一回来，就去了你祖父的书房，我也不知，怎么还没回来” 赵梨花也奇怪，不过夫君肯定在府中，不用她担心什么，见四下无人，直接招呼着， “小花，小清，你们坐下一起吃” “谢谢夫人，今晚终于不用去跟府里的丫鬟们抢冷菜冷饭” 小清立刻笑开了，她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早早备了两副碗筷。 “你这丫头，还不快去盛饭，跟我们一道吃口热乎的” 昨晚是顾府的人全都在一起吃饭，她没办法带着小清小花一起上桌吃。 今晚就不同了，在自个的小院子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顾菲菲和小清几人吃过了晚饭，直到几人洗漱完毕，顾成才打着灯笼回来。 “小姐，大人回来了” 小清披着衣裳，她准备把昨晚的被子拿回去。 “怎么这么晚回来” 顾菲菲去门口看了一眼，总感觉爹爹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 “我也就远远看了一眼，不大清楚”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明天再问” 顾菲菲给小清拿了两床蚕丝被，昨天卫锦明睡得那床被子，被她扔进空间，洗了一遍，正晾晒着。 “真软和，小姐，我原先那床被子，就不要了” 那一床可是卫公子睡过的被子，她还打算要过来，今晚反过来盖。 没想到小姐早就备好了新被子，上面还有花香和太阳晒过的味道。 小清一手夹一床被子，去了小花的房间。 顾菲菲则是去空间，打算把小花今天教的绣花手法再练习两遍。 第二日一早，顾菲菲吃早饭的时候，便发现她爹还是愁眉苦脸。 “爹，你今天好像有烦心事呢” 顾菲菲选择直接问出来，万一她能帮着解决不是。 “是有，不过，爹会去解决的” “爹爹就不能跟我说说嘛” 顾菲菲见她爹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进一步问道。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爱操心大人的事” 第四百九十六章 请安 “你也知道我打小就这样” 顾菲菲一脸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性子，那你还不快跟我说说。 饭桌上除了几个小的，全都看明白顾菲菲的表情含义。 “有句话不是说人多好办事，小姐长大了，想为家里分忧，是好事” 小清在一旁帮腔，她同小姐永远在一条船上。 “小清姐说的有道理” 小花不擅言语，一个劲的点头附和小清姐说的。 顾成和赵梨花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没什么大事，你们祖父希望我再往上爬一爬，与你们外公给的建议，意见相左，我正左右为难” 他是真拿家里这几个丫头，一点办法没有。 拿小花来说，平时文文静静，待文林几个，掏心掏肺的好。 但一遇上闺女的事，和小清一起，那叫一个齐心。 “是这么回事，我好像也没得办法” 顾菲菲咬着筷子，眉头一皱，官场上的事，她一时半会，帮不上什么忙。 除非拿银子直接砸，这个手段，顾成爹爹不会喜欢，以爹的政绩也不需要。 别到时候，爹娘问自己银子的来源，她反倒不好回答。 这些年烧烤店挣的银钱，娘亲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有个大体印象。 凭空冒出来一大笔银子，又不能说是师父给的，这个办法行不通。 而且还有小清和徐七公子吃饭，得知和乔海的相关消息被别人买去，不知买家是谁，这件事，一直搁在她心里，隐隐不安。 “菲丫头你有这个心就好了，爹爹的事，自会处理” 顾成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个章程，不仅是顾老爷子希望他往上走。 大哥也是这么认为，还用位置高了，以后闺女也能找个门第高的人家的理由，来说服他。 按照顾成和赵梨花的想法，他们为孩子择良婿，首先便是对闺女好，不纳妾，姑爷自身优秀，洁身自好，门第方面不是主要因素。 他现下如此为难，都是因为孝道，不好直接违背他爹的意思。 几人用过了早饭，顾菲菲便带上弟弟妹妹，一道去福寿院给祖母请安。 顾府里没有什么每天要请安的规矩，一般半个月去一次就行。 这不是因为祖母病了，他们之前常年不在京城，如今回来，不得跑的勤一些。 她找个机会给祖母检查下身体，再瞅准机会，给祖母倒些灵泉水，让她饮用。 为她老人家调理调理身子，不管怎么说，祖母是爹爹生母，祖母病了，爹爹也挂心。 “把二爷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还管不管自家人” “老夫人你消消气，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二夫人就是那样” 王容一边给老夫人顺气，一边劝解道。 她一个下人，也不好明说二夫人对外人小气，对自家人大方着。 还好，二夫人对老夫人这边，吃的用的算是精心，准备的周到。 只是，她不说，老夫人说话没半点顾忌，先说出口， “这些年二爷做生意，公中给出银子，现在挣了银子，小心思就起来了，我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她还真以为我不知道” 杨雪沁说了一长串，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接过王嬷嬷端过来的药喝下去，缓了好一会。 要不是她身子不好，也不会把管家权交给肖氏。 一想到早上天不亮，长房长孙凯乐的媳妇曲氏。 满眼通红过来说彬哥儿昨夜被冻得起了高烧。 还请她出面，给请个大夫，一般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得她的准信。 府里有常用的李大夫，派人去道一声，就过来了。 曲氏又哭诉说，炭火只够烧到半夜，这还是平时省着用。 彬哥儿的房里只有一床被子，不够厚，多一床再也没了。 要是府里的日子真过不下去，她带儿子回娘家住着也行。 她当时好说歹说，都六十多了，曾孙子都有了，硬是拉下脸让曲氏打消了回娘家的心思。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他们顾府以后还怎么立足。 “是，老夫人您心明眼亮，二夫人这事考虑的不够周全” 王嬷嬷适时的接上话，怕老夫人气的狠了。 “咱们府上不是没有银子，炭火和被子，能花几个银子？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小家子气，气煞人也” “你说彬哥儿真冻出个好歹，曲氏还不找我们拼命” 老夫人越说越火大，要不是身子不行，都要亲自去半夏院，好好训一顿肖氏。 “三爷那边，肖氏给安排了丫鬟婆子没有？” “这个，老奴还不曾听说” 王嬷嬷犹豫了一会，才回道。 三爷一家来京城，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小丫头看着年纪还小，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双手白白嫩嫩，十指修长，不像是干活的样子。 这就等同于三爷一家，身边没什么服侍的人。 偏偏三爷又拒绝了老夫人要派两个丫鬟过去服侍的请求。 “王容，你亲自去一趟半夏院，把二爷给我叫来” 顾菲菲听到这，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二夫人小气的形象，心里清晰起来。 “祖母，你在里面吗？” 顾菲菲摇了摇顾萌萌的手，示意她先出声。 刚才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只能让弟弟妹妹们安静一会，免得进去当炮灰，并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耳力灵敏。 “老夫人，是四小姐他们来了” 王嬷嬷连忙开了房门，面带着笑说道。 “萌萌啊，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孙女（孙儿）给祖母请安” “快起来，地上凉” 三房的孩子们才回来没两天，又得老夫人的欢心。 杨雪沁看着几个不大，却漂亮异常的娃娃们，心里的气消了几分。 “祖母，你今日身子好些没” 顾菲菲让萌萌和文林几个打头阵， 过一会，气氛热络起来，才凑过去。 “老样子，每年冬天都得病上一回” “孙女之前在爹爹的允许下，学了些歧黄之术，略通皮毛，祖母可否让我探一探脉” 顾菲菲拿出顾成爹爹作为挡箭牌，才说自己会看病。 完全出于好心，想为祖母调理下身体，并不想找骂。 第四百九十七章 果然老夫人在听到是三爷答应的，不赞同的脸上，忍着没发作。 加上因为生病的缘故，对于会医术的顾菲菲，倒是没那么反感。 况且三小姐也算是有心了，府里孙女，只有四个。 大房的顾梦涵去年嫁了出去，二房的顾梦雨也大了，现由二夫人掌家，好久没来。 总不能把主动看望她的三小姐骂出去，主要是顾菲菲那一张小脸，肤色极白，五官明媚。 尤其是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小的樱桃嘴，外加乌黑的头发，漂亮至极，让人心生好感，不忍拒绝。 顾菲菲见老夫人默认了她的提议，主动过去，让小心心给扫描了下。 “总体没什么大问题，机体衰老，属正常现象，免疫力差了些.......” 听完小心心的报告，顾菲菲决定弃用灵泉水的主意，一是灵泉水见效慢，得大量饮用。 她总不能天天过来劝老夫人喝水，也太奇怪了些。 还是直接给含有灵液的丸子，见效快，也能快速修护一些身体机能，而且灵液有延年益寿之效用。 “祖母这是受了凉而引起的风寒之状，其病灶在表也在里，肝火旺盛，两厢相撞，久久不愈” 顾菲菲探完脉，沉吟一会，如是说道。 “你说的和李大夫有八九成相似” 三小姐今年才十岁，就能给人探脉，诊断出其因，挺有天分。 不过，一个千金小姐，最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静静是为本分，更别说学那些个东西。 因此，老夫人也没对顾菲菲抱以期望，更别说指望三小姐开药。 “祖母，我这里有师父给的调理身体的药丸，正好对您的症状，若是祖母信得过我，不妨吃上两粒” 这还是看在面前的老人对弟弟妹妹还算疼爱的面子上，她才愿意哄着老夫人吃含有灵液的药丸。 杨雪沁有些为难，她吃惯了李大夫开的药，再吃别的，还是个孩子拿出来的东西，下意识的觉得不安全。 “祖母信不过，可以找大夫来看看，我也就剩下这最后一瓶” 顾菲菲只一眼，便明白祖母还是不信她。 这也正常，谁敢吃一个孩子递过来的药。 顾菲菲没再多说，放下那瓶药丸，带着弟弟妹妹回了玉桂院。 “母亲这几日身体如何了？” 二爷顾吉正准备出府，被王嬷嬷叫了下来。 才想起母亲最近的身子不太好，开口询问道。 “还算可以，二爷，老夫人请您去福寿院一趟” 老夫人今日不把二爷请过去，怕是饭也用的不香了。 “我娘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 听到娘亲的身子是老样子，表明问题不大，顾吉不太想过去。 他在闻香楼进的一批货快卖完了，赶着再去进一批。 过不了多少时日，到了年关，每年这个时候，销量得翻上一翻。 反正闻香楼的东西，不愁卖，所以这一次，进货至少是以前的两倍。 这么一大笔生意，当然要他亲自过去谈才稳当。 “二爷，你还是去福寿院一趟，老夫人正等你” 王嬷嬷拦住了顾吉，又重复一遍。 二夫人掌家，一个月要气老夫人好几次。 这一次不单单是彬哥儿受冻，起了高热。 前几次的事情，老夫人估计压在心里，准备今天找二爷一吐为快。 “我娘......我去还不行” 他真的很忙，今天换个人来请他，他绝对不会去。 到底是自个的亲娘，总要给个面子。 “娘，你说的这些，我今晚回来一定说肖氏一顿，就两件事，一是彬哥儿的房间多备些炭火，再加两床厚被子，二是三弟的院里，得派些丫鬟婆子们过去” 顾吉进了福寿院，先给母亲请安问候，又耐着性子听他娘说完这些事，最后总结。 “我说了半天，你就听明白这几件事？” 要么说，男人对后院的事，粗心大意。 老夫人感觉她白费了不少口舌和力气。 “我懂，你是说我媳妇小家子气，不舍得花用银钱” 夫人昨晚还和他说，孩子们大了，两个儿子未娶亲，唯一的女儿没出嫁，得要省着点。 顾吉表面上说着理解他娘的话，也觉得肖氏说的在理。 孩子们都大了，需要的花费不像以前那么少，尤其是成家，桩桩件件都需要真金实银。 就是肖氏做的过火了些，连日常家用，也要省下来。 这个做得不对，他得说说。 “我看她自己打扮的倒是好好的，她那手腕就没空出来的地方” 儿子是自己生的，老夫人一看顾吉那样子，就知道他什么想法。 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她只希望儿子说肖氏过后，能让她安分一阵子，别又作妖，闹出笑话来。 “娘说的对” 肖氏手上戴的，都是他挣来的银子买的，顾吉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娘说的，他也得听着。 “行了，你出去吧” 老夫人挥手，让顾吉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三个儿子，也就二房的小心思，小动作不断。 其他两房的媳妇，不爱管事，更不屑和肖氏争什么。 要不然，哪里轮的着肖氏管家。 “哎，娘，我走了啊，您好好养身子” 顾吉应的爽快又积极，今天娘总算没说太多。 “王容，你去把李大夫给我找来” 老夫人被二爷轻快的背影，气了一通，无意打开闻着三小姐给的药丸，闻起来药味还不错，才起了找大夫看看的心思。 “好药啊，好药，老夫人你这药从何而来” 做大夫的都有敏感的鼻子和锐利的眼睛。 就算不懂灵液是为何物，也知道闻起来使人为之一振的，不是凡品。 “一个友人送的” 老夫人当然不会说是孙女给的，一句话搪塞过去。 心里对三小姐的印象，却是好了不少。 尤其连吃了三天，风寒彻底好了，眼睛看东西不干涉，身上关节处也不怎么疼痛，感受更是明显。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回到此刻，顾吉出了福寿院，又准备出府。 经过花园，见一绿色衣裙的少女，步伐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认出 “二爷，要不奴才去打听打听哪个院的？” 旺财一看二爷不敢置信的眼神，还以为二爷为绿衣少女的容貌所惊艳。 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主子不好说的，他先提出来，探探主子的意思。 还别说，这一回二爷眼光拔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瞧瞧，那小腰细的，小脸白的，哪家院子能把丫鬟养的如此勾人。 就凭着绿衣少女的一幅好颜色，抬进门做个贵妾都使得。 “太欺负人，样样都要银子，怎么不去抢” 小清愤愤不平的念着，真是气死她了。 刚小姐和萌萌几个回来，喝口热茶，吃两块点心垫垫肚子。 萌萌是个挑剔的吃货，才吃了一口，说点心太硬，不好吃。 说着说着，不知谁想起了周姐做的姜撞奶和海棠酥，接着萌萌又想吃她做的肉松小贝。 吃食上，小姐从不亏待萌萌和文林几个，便让她去借用下府上的厨房，现做一些出来。 刚好大家说的这几样，她也挺想吃，经常做各种甜点，难得想吃一样点心，出来的匆忙，没带打赏的荷包。 厨房的人见她没什么表示，就说快到饭点，不仅得熬二夫人要喝的燕窝粥，还要熬彬哥儿的药，又得做饭。 须知道，做点心的那些锅灶，和做菜煮饭，熬东西的，分别在大厨房的两边。 毕竟点心做好了，容易串味，因此两处隔得挺远。 小清脾气一点就炸，分明看见那些人睁眼说瞎话，可想而知此刻有多气闷。 “你真敢想，知道那位是谁吗？” 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姑娘是高飞手底下的，不仅京城的店归她管。 整个小陈国的闻香楼各大分店，都是她负责管事。 这还是他之前去闻香楼补进一批货，无意得知的。 当时就想上去套套近乎，毕竟每次进的货不够卖。 进的货少了，挣到手的银子，也就少了。 以他顾二爷的本事，每次进货比其他人多上不少，可不缺银子的顾客更多。 奈何这位姑娘当时好像很忙，走起路来带风，不一会就消失在他眼中。 “二爷说出来让小的长长见识” 旺财得了顾二爷一记白眼，还是嘿嘿笑道。 “得空跟你说，机不可失” 顾二爷急忙整整身上衣裳，揉了揉脸，尽可能让脸色缓和些。 “不知洪管事今日登门，顾某未曾远迎，还请原谅则个” 不能怪顾吉称呼小清为洪管事。 实在是他向何老六打听的时候。 何老六随口说的称呼，顾吉便记在心上。 “吓，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清正准备找个树丛茂密的地方，给冷大哥发个消息。 让他从第二分店拿些小点心过来，地方找好了，幸亏没掏灵机。 “就刚才，是不是打扰洪管事在此赏景” 小清才注意到顾吉称呼她为洪管事，好奇怪的称呼。 洪大赖并不是她的生父，所以她很少用这个姓。 大家都叫她小清，又亲切又好记。 “没有打扰，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后半句，是小清嘀咕出来的，顾吉不认识她，她倒是认识对方。 小姐偶尔会让她特别关照下顾二爷，有那么几次，她跟何老六谈生意上的事情。 何老六随手一指，说下面的都有谁，具体什么关系等等，重点指出过顾二爷是哪个。 “不知洪管事今日怎么会到顾某府上？” 顾吉试探的问，今天老母亲把他拦下来，真是拦对了，这不就碰上了闻香楼真正有话语权的大管事。 “前两日随我们家三小姐才从长峰县到京城，便一直在府里” 大家都在顾府里，今天不说，日后也会得知。 小清就把高飞是小姐的师父，她又在高飞底下做事，三言两语交代个清楚。 没办法，谁叫顾二爷认出了她是闻香楼的管理人员。 “洪管事，你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顾吉越听越高兴，人在家中坐，饼从天上来。 这年头，能跟闻香楼攀上关系的，都发财了。 别看闻香楼的店不是特别多，架不住它的东西独一份，有的是人买。 他三侄女小小年纪，这样有出息，居然拜了高飞为师。 顾吉觉得离遥远的闻香楼幕后东家高飞，这回很亲近。 没看见高飞的徒弟和手底下的洪管事，都跟顾府有关！ “你别叫我洪管事，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小清就好” “哎，小清姑娘” 顾吉觉得今年要进多一倍的货妥了，因为洪管事主动说不用叫的那么生疏。 “不知小清姑娘来花园所为何事，有什么忙需要顾某帮的，顾某义不容辞” “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去趟厨房吧” 小清转了念头，那么多店的供货，换货，调货等等琐事，都是冷大哥一人在做。 是以，冷大哥每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让人家为这点小事过来一趟不值当。 再说，自己做的好吃又新鲜，不必跑一趟第二分店。 毕竟快到饭点，她不如去厨房做好东西，顺便把夫人小姐的午饭带回去。 “厨房？有有” 对方是闻香楼的大管事，他再忙也得有空，何况是去趟自家厨房。 “我们东家平时不喜别人炫耀和他有什么关系，最喜低调” 去厨房的路上，小清开始给顾吉洗脑。 免得他得意忘形，把这层关系嚷嚷开。 “明白，我都明白，小清姑娘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对外说” 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他要是传扬出去，洪管事一个不喜，断了他的财路，可就没地哭去。 “小贱蹄子，这才多大会功夫，勾搭着二爷来了厨房” 二夫人身边的银宝从顾二爷和小清相遇开始，看了全程。 离得远，并不知道顾二爷和小清说了什么。 还打算去厨房取了燕窝，回去和二夫人说说所见所闻。 谁料到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不知羞，不仅不往人少的地方躲也就罢了，正大光明的带着二爷来了厨房。 “奴婢见过二爷” 银宝脸色不善的到了两位面前，随意行了个礼。 “是银宝啊，你忙去吧，我主要是陪小清姑娘来一趟厨房” 第四百九十九章 吵架 颠勺的炒菜师傅，烧火的大娘，择菜的丫鬟听顾二爷这么一说，全都石化了。 顾二爷的意思是承认了小清姑娘的地位，府里又要新添一位姨娘？ 刚刚拒绝小清的厨房管事，冷汗都出来了，他哪知道小清转个眼的功夫，攀上了顾二爷。 “那个啥，我只是借用下厨房，给我们小姐做些新鲜点心，你们忙你们的” 小清瞅着大家的眼神不太对劲，一时没往别的地方想，先说出自己的目的。 “做作，分明是来耀武扬威，也不看看我们夫人答不答应” 都这时候了，还喝什么燕窝，银宝扭头就跑了。 “王大谷，听见了吗，还不上前帮忙” 要不是他不会厨房的活计，都要亲自上手帮小清做点心。 “哦哦，小清姑娘这边请” 王大谷用袖管擦了擦汗，微微弯了腰，恭敬邀请道。 “你没事先走吧，有事咱们以后再谈” 生意场上曲意迎合的，小清见过太多。 自然明白顾二爷的意思，只不过众人打在她和顾二爷身上的眼光，实在是太奇怪，她还是先把人打发走。 “好好，小清姑娘你忙你的” 顾二爷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仿佛看见了大笔银子往口袋里飞。 没了洪管事这一层关系，他三侄女不还是高飞的徒弟嘛。 不过，洪管事才是有实权的，关系也得处处好。 顾二爷笑逐颜开，退出了厨房，摇头晃脑的哼起小曲来。 也没注意到众人自他走后，对小清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旺财，三爷的院子里是不是还没有丫鬟婆子？” “您今儿还应了老夫人，说要和二夫人提一提这事” 怪不得小清姑娘亲自去厨房做点心，原来是三弟院子里没个服侍的。 小清姑娘是做大事，谈大买卖的人，哪能做这些小事。 顾二爷小曲也不唱了，抬脚往自个的院子走去，他得去催催夫人。 “夫人，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银宝一进半夏院，到了二夫人面前，把看见的听见的，全抖落出来，末了发毒誓保证。 “我就知道那个叫小清的是个不安分的” 肖珠儿一想到三夫人带回来的两个丫鬟。 一个赛一个的美，立刻就信了银宝说的。 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差点咬碎一口贝齿。 “二夫人，你快想想办法，二爷那等尊贵的人，为了一个名分都没有的，厨房的地都踏了进去” 二爷这么多年，还没有为谁这么破例过。 这才几天，就勾搭上二爷，还没进门，就如此得宠。 银宝都快为二夫人急坏了。 “夫人，你在吗？” 顾吉一进门，兴致冲冲的找夫人说说话。 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干嘛这样盯着他。 顾吉摸了摸脸，他今天真没有寻花问柳。 最小的女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哪有那个心思。 “我在，你说说，你刚刚都去做了什么” 她这么多年为这个家操劳，二爷从没为她去过厨房。 如今只为了一个才回来顾府几天的小姑娘去了那里，还扬言让管事的照顾她。 这么一对比，肖珠儿鼻子一酸，不是银宝还站在旁边，眼泪就那么坠了下来。 “我去了厨房，正要和你说这事” “银宝，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她堂堂正室夫人决不能让丫鬟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顾二爷准备把小清抬做姨娘这事，关起门来，怎么说都是夫妻两个人的事。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顾吉不明白夫人怎么严肃了好多，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郑重。 “你说，我听着” “是这么回事，三弟院里你还没派人过去，既然我娘把府里的管家权交给你，有些事，你也不能做的太过火”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三弟在外做官九年，回来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说出去，咱们顾府多丢人，买几个丫鬟婆子，费不了什么银钱” 顾吉正想说，花出去一笔小的，肯定能挣回一笔大的，这事很划算，被夫人突兀的打断， “你是不想某些人劳累” “真不愧是我的夫人，知我莫若你” 他就是这个意思，小清有空了，他才能谈上大买卖。 “呵，你今天没出府，就为了这事又特意回来？” 肖珠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听上去不那么像妒妇。 “这才是要紧事，还有大房的彬哥儿那里，你多支配些炭火，再送两床被子过去，我大哥目前膝下只这么一个孙子，正宝贝着” “现在彬哥儿被冻病了，不说我娘生气又心疼，我想想也心疼，要我说，日常家用这些，你完全不必省” “顾吉，顾二爷，你是说我小气？” 肖珠儿心里的火直窜脑门，声音又尖又细，把在外的银宝吓得一得嗦。 “你竟然叫我名字，反了天了你” 不说银宝，离得近的顾二爷也被夫人变调的话，吓了一激灵。 肖珠儿这个女人，说她两句，她还生气了，居然叫他全名。 顾二爷反应过后，觉得他太委屈，好声好气的跟夫人商量，人家不领情，还吼他，吼他！ “我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这个家，你不当家不知道，日常处处是花费，得费多少银子” 肖珠儿没控制住情绪，心里被顾二爷的一句“这才是要紧事”刺痛的心快碎了，音量持续飙高。 “你少买点穿的戴的，不就行了，你一件首饰抵多少家用” 他娘说了，夫人手上就没空的地方，今天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 “你是说我把银子都花在了自个身上了是吧” 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陪嫁铺子挣过来的银钱。 以前，她的陪嫁铺子挣得银子用来补贴家用。 这几年，顾吉挣了不少银子回来， 她才把铺子挣来的银子花在自己身上。 这会在气头上，肖珠儿没想解释。 “难道不是吗，彬哥儿才多大”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当年瞎了眼看上你” “我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个败家娘们” “你居然推我” “是你先推的” “......” 第五百章 小清做个点心，拿个午饭的功夫，刚刚还对她大献殷勤的丫鬟婆子们，立刻又换了一副态度，自觉离她远了点。 “你听说了吗，二爷和二夫人又吵架了” “他们不是经常吵架吗，有什么稀奇” “这回不一样，我听厨房......” 府里的丫鬟们挺八卦，八卦就八卦呗，干嘛那样看着她。 小清一手提着点心盒，一手提着饭盒，回了玉桂院。 “怎么去了这样久” 小清干活一向干净利落，速度很快。 今天倒是一反常态的到现在才回来。 “花园那里，遇上了顾二爷，恰巧他又知道我是闻香楼的管事之一” 小清把每样点心捡两三个出来，其余的准备送夫人那里去，顺便跟顾菲菲说了这件事。 “二伯知道了不算什么大事，你有叮嘱过他不要乱说吗” 顾菲菲拈了块海棠酥吃着，做生意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说了，今天差点被厨房的势利小人气死” 顾菲菲和小清说了一会话，下午又接着跟小花学习做荷包。 直到傍晚，小清气冲冲的回来， “厨房那边的人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你看看，给夫人的饭菜都是什么菜” “我随便做做也比这个卖相好，味道好” “许是厨房的做菜师傅今日没做好，能下饭就行，别太苛责” 谁都有失手的时候，赵梨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却在吃了一筷子夹生的肉片后，吐掉了，又喝了口汤，齁咸。 “厨房的人太糟蹋菜” 赵梨花不爱惹事，不代表她不懂，厨房的人敢这样对三房，想必是有人默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爹，厨房给我们的菜都不能吃” 文林小跑上前，跟顾成报告这事。 “还真是，我去找二嫂，把下人惯得不成样子” 顾成尝了两口，皱着眉头，本来今晚他是老爷子一起吃饭，结果又谈崩了，晚饭都没用，就回来了。 “算了，这么晚了，我们明日再去” “我刚才让孩子们吃了些点心垫垫” 暂且看明日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毕竟她们三房的人才回来，不好和家人生了罅隙。 “自己家里，怎么能让下人骑到我们头上” 文林，萌萌几个还小，尤其是萌萌这个爱吃的，一顿不吃，小肚子就瘪了，满脸不开心。 顾成坚持去半夏院，或是去管家那里，好好说说这事。 赵梨花拦不住，只好随夫君一道出门。 “我们夫人早就歇下了，不若三爷和三夫人明日再来” 二爷和二夫人下午吵得那么凶，院子内外的都听见了。 最后二爷摔门而出，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府。 夫人把自己闷在房里，到现在连杯水都没喝。 这一切的根源还不是因为三夫人身边的丫鬟。 他们夫人都没去玉桂院，这两位倒好，半夜跑来看笑话？ 夫人不吃不喝，银宝一个下人，也不好去吃东西，这会子语气格外的不耐烦。 “是我们冒昧了” 顾成被冷风一吹，冷静了些，想想也是，一个人来找二嫂，传出去像什么话，还好夫人跟在他身边。 既然出来了，哪能不带些饭菜回去，孩子们还饿着肚子。 顾成到了厨房，因为做饭的师父早已不在，只有几个烧水的婆子，打算亲自动手炒两个菜。 “三爷，三夫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嬷嬷带两个丫鬟过来打热水，差点没惊掉下巴。 “没什么事，突然饿了，想过来做点吃的” 老夫人还在病着，不好让她老人家为这点小事操心。 赵梨花先顾成一步，笑笑说道。 “哪能让主子做菜，你们还不上前帮着点” 王嬷嬷一句话令下，大家都忙活起来。 刚才三夫人那语气听着没什么不妥，细想之下，不经推敲。 府里做饭向来管够，哪里会吃不饱。 看来今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等她把手上的事忙活好，再好好勘察。 别等明日老夫人主动问起来，一问三不知，才叫罪过。 空间里的顾菲菲，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众人。 又见其中一个丫鬟偷溜了，举止异常，悄悄跟了过去。 “银宝姐，银宝姐” 那丫鬟也没去别处，直奔半夏院而去。 “叫什么叫，小声点” 银宝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才略微放心。 “出大事了，三爷和三夫人一起来了厨房，正在做晚饭” “他们做饭跟我们有何关系，我让你针对的是三夫人身边的丫鬟” “那个小清跟主子一起吃饭，不和我们一起，我今天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奈何，那时候的银宝姐脾气更差，不听她的解释，硬要她把事情办到。 “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让我说的，王嬷嬷也发现了，该怎么办？” 银宝捏紧手帕，谁能想到丫鬟还有这待遇，和主子一起上桌吃饭。 银杏性子温吞，做事畏手畏脚，她今日才没让她说。 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得罪了主子。 “还能怎么办，识相点的，你自己去王嬷嬷那里把事情扛下来” 银杏也太蠢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银，银宝姐，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银杏牙齿打颤，要是她主动向王嬷嬷坦白，这个月的工钱不仅没了，这份差事也会没了。 “我只让你针对一个人，不是让你针对三爷一家” 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小清那个狐媚子，那样受宠。 她跟在二夫人身边几年，也没有一同上桌吃饭过。 “小清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针对你” 顾菲菲一回来，见爹娘还没回来，拉了小清一旁说话。 “针对我？不知道，我都没跟二夫人身边的人接触过” 小清也是糊里糊涂，小姐出去一趟，她才知道有人想对她使小跘子。 “明天再看看吧，我爹娘都在厨房，过会就能吃上热乎的” 这件事，好像是叫银宝的丫鬟一个人的主意，跟二伯母没有关系。 顾菲菲这会儿，觉得好几房的人住在一起，中间又有那么多丫鬟嬷嬷们，实在是复杂。 第五百零一章 比如吃饭这件小事，在长峰县城，从没闹过这种矛盾。 顾成爹爹以后真要留京，连带着她也要留在京城顾府。 整日里和这些人打交道，想想挺头疼的。 “我去厨房帮夫人打打下手，再不吃晚饭，小文华快睡着了” 小清也是无奈，想想她作为一个丫鬟，面子够大了，得罪了人，捎带着，还能连累到夫人和小姐。 她明日就去找二夫人身边的银宝，问个清楚，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既然有误会，就解开呗，不是什么大事，她经常在外面做生意谈买卖，见过的场面多了，犯不着跟一个内宅小丫鬟置气。 小清帮着把今晚的食盒送去厨房，又拿了热气腾腾的四五个小炒菜回来，大家围坐一起，简单用了晚饭。 第二日一早，小清打水进顾菲菲房间，说了自己的打算， “小姐，待会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福寿院，我去找银宝问问” “我跟你一起去，万一她欺负你” 小清只是她名义上的丫鬟，事实上，小清早就不领娘亲给的月银。 不仅如此，常常贴钱给娘亲和弟弟妹妹买各地的特产或者小玩意。 “小姐忘了我力气多大” “那我也得跟着去，防止你欺负她” 人在府里，总有掣肘。反正老夫人那边，去不去请安，不是紧要之事。 顾菲菲一方面是想维护小清，另一方面，她才回来京城，不好天天出去，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看看。 说到闲着这个话题，顾菲菲又想到京城那几个掌柜。 这几日，在群里刷屏，说要给她这个老大接风洗尘。 夏丹丹也来凑热闹，说是女儿的满月酒，就是最近。 到时候给顾府发帖子，请她过去喝杯水酒。 昨晚她就拒绝了，心里暗暗祈祷，夏丹丹可千万别送帖子过来。 她大伯也才不过是一个五品京官，至于她爹，待阙，并无职位。 这样不起眼的顾府，哪里能够资格得到三皇子侧妃的邀请。 自从夏丹丹三年前小产，今年怀的身子，她时不时的过去给她做个全面的体检，偶尔给她带些灵泉水和新鲜蔬果，为她调养身子。 夏丹丹是出于感激，又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想给顾府下帖子。 “那好，有小姐跟着，我吵架都格外的有底气” 这边顾菲菲和小清两个说说笑笑，与半夏院里的气氛截然相反。 “银宝姐，二夫人还未起床？” 小丫鬟们压根不敢往房里凑，生怕触了霉头，挨二夫人骂。 “夫人只是累了，把水给我，我去看看” 昨晚上的事，银宝还没想好解决之道，她平时只敢借夫人的势，欺生，压压刚进府啥都不懂，只会打杂的小丫鬟。 又不是手里真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强逼着银杏去认错。 是以，昨晚既要打起精神，以防夫人叫她，又得想办法，该怎么和夫人提这件事。 “夫人，你起来了吗？” 银宝硬着头皮，敲了敲二夫人的房门。 “你可以进来” 夫人的语气平平无波，不悲不喜，银宝也摸不准夫人的心情如何。 “奴婢给您梳头” 一夜之间，夫人的面貌憔悴不少，嘴唇看着没什么血色，嘴角朝下，一脸苦色。 以往每天晚上夫人睡前，都会抹很多从闻香楼总店买回来的护肤品。 昨夜夫人没用，想想也知道夫人这一回气的有多狠。 这么一想，银宝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她都是为了给夫人出气。 只是银杏太蠢，隐瞒了部分事实，才导致她得罪了三房的人。 “二爷回来了吗？” “没回来” 银宝正想哄夫人高兴，夸夸夫人的头发浓密柔顺，被二夫人突然出声而打断。 “这些簪子，不戴了，梳个简单些的发饰” 这次吵架，真的把肖珠儿的心，都吵凉了。 现在看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反正她戴再多的首饰，也抵不过年轻的小丫头，戴着自己的东西，却碍了别人的眼，讨人嫌，何必呢。 “不戴了？” 银宝试探问了一句，没得到二夫人的回应，心往下沉了沉。 今早二夫人的心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差。 “夫人，您看看，这样的您看起来最是素雅，别有一番美丽” 银宝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出去吧，给我送些粥饭过来” 肖珠儿没有因为银宝的甜嘴高兴。 像是个对什么都看透的出家之人，淡淡吩咐道。 完了，夫人心灰意冷了，她的事铁定没戏。 银宝几乎是哭丧着一张脸出了院子。 “小清姑娘，好巧，我正要找你呢” “吆，三侄女你也在这，你们两这是要去我院子？” 顾吉昨晚在客栈随便糊弄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想想，大儿子都成了亲，他都快四十，跟自己的夫人生气不值得。 最关键的是，明明是肖珠儿先推的他，他为何傻傻的跑出来一个人在外面睡一晚上。 早上也是，都没个人来问问自己，还是自己溜回来，又去找了管家，让顾大忠找牙婆，带些丫鬟婆子过来。 幸好有这个借口，不然还真不好回来，好歹他也是府里的爷，要面子的那种。 “二伯你也要回自个院子？” 顾菲菲看不她明白他二伯的操作，先说了正要找小清，抬脚的方向，也是半夏院。 否则也不会在半夏院门口遇上。 “我换件衣服再去找小清姑娘，才发现衣服皱了” 对上三侄女清澈的大眼睛，顾吉有些发虚。 他昨天真不应该走，弄的他回半夏院像外人似的。 “哦~~~这样子” 顾菲菲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二伯，你找小清有啥事？” 这个问题也是躲在大门后的银宝想知道的，更入神的侧耳倾听。 “我早上让管家顾大忠去牙行找了牙婆，等会三侄女和小清姑娘一起挑选几个满意的丫鬟婆子，银钱方面，我单独出” 昨天下午，才和夫人为这件事闹僵，夫人定不乐意出这笔银钱，只能他来出。 “谢二伯，我们玉桂院小，怕是用不着” 不说玉桂院小不小的问题，问题是人多了，处理不必要的人际关系，浪费时间又麻烦。 第五百零二章 质问 就像二夫人身边的银宝这一次对付小清这样。 要是来了一个不明事理的丫鬟，那才叫烦神。 更别说，她和小清小花时不时去飞碟上开会。 有外人在场，她们即使出去，也要警惕几分，还得冒着被泄露的风险。 顾菲菲这边拒绝的干脆，小清也随即附和道， “二爷太客气了，玉桂院的活，我来做就行” 小花的手，是专门绣花画画的手，况且她年纪不大，又没有千斤之力。 是以，小清一个人承包了大多数家务活。 “府上不是没人，怎能让小清姑娘做内务” 顾二爷一听，当即表示不赞同。 因为他的第一步示好，就被三侄女和小清姑娘否了。 “不识好歹” 银宝心里淬骂小清一句，又恼恨二爷送上门去，人家还不领情。 “银宝，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厨房” 肖珠儿厉声质问，把本在凝神偷听的银宝吓得差点直接跪下。 “奴婢这就去” 院内的声音，让本在半夏院门口的几人也听了个明白。 来都来了，顾菲菲索性带着小清进院，大大方方的给二伯母请了安。 “你们院服侍的人少，先前也是我考虑不周，没给你们安排上，既然二爷叫了牙婆过来，等会我随管家一起去帮你们挑挑” 刚抬脚走的银宝，心里一跳，二夫人刚才也听见门外面的话了。 顾二爷满意极了，自己的夫人，甭管关起门怎么吵架，怎么打。 对待外面的事情上，就是能和他一条心，懂事，话又说的漂亮。 既然夫人都这么帮着自己说话了，他也得加两句，把这事敲定， “长者赐，不可辞” 这个话题，先被二爷提了一遍，又被二夫人重提一遍。 她要是再拒绝，显得不懂礼数。 “麻烦二伯母了” 顾菲菲拉了拉小清的袖子，说了告退的话。 “其实想想，除了咱们晚上不能出去，有人给我们干活，也挺好的” 再不济，还可以躲被窝里玩灵机，跟大家聊天，安排各处事情等等。 反正现在是冬季，出去的次数，没有之前那样频繁。 “我们也可以歇歇，小姐我们去找银宝” 就在刚刚，银宝临走时，瞪了她一眼，确实如小姐说的，对方对自己有敌意。 昨晚银宝指使厨房的人，给夫人的饭菜都是不能吃的。 她还没找对方麻烦，对方反倒过来一个劲的瞪她，没天理了嘿。 “喂，你站住” 顾菲菲和小清追上了快到小花园的银宝，这里没什么人，问清楚事情再好不过。 “谁给你的权力，对我这个大丫鬟大呼小叫的” 纵然是丫鬟，也有分等级的，像主子身边贴身照顾的，就是大丫鬟。 像她这种，不仅干的活少，每个月拿到手的银钱，也比二等丫鬟多。 “我” 顾菲菲适时出声，小清叫住她而已，银宝却借题发挥，添油加醋。 “见过三小姐” 银宝给顾菲菲福了福身，没办法，主子就是主子。 “你为什么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小清直指重点，不仅是银宝，府里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 当着她的面，什么话都不说，背地里，窃窃私语的太多。 “你没得罪我，我也没针对你” 银宝眼睛东瞟西瞟，故作强势姿态。 “昨晚送给三房的饭菜，为何都是不能吃的” 做就做了，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一点丫鬟该有的职业素养都没有。 “都是厨房的事，我怎么知道，我要去厨房，不和你说了” “你考虑清楚” 小清一手把带有靠背的石凳提了起来，在银宝眼前晃荡两下，再放下。 “你，你” 银宝从没见过力气如此之大的女生，吓得瞠目结舌。 “我劝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然，我就怕控制不住这个手” 小清一脸可惜的按了按手腕，活动活动脖子。 决定以后能用拳头解决的话题，绝不多说话。 像这样，都不用解释她是怎么知道是银宝做的手脚，多省事。 好吧，她听小姐说的，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得来的消息。 反正她们家小姐最厉害，最有本事，她只需要无条件信任就是。 “太巧了，居然在这遇上了三妹妹” 就在银宝意动之时，一句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破了现场气氛。 银宝顿时遇到救星一般，迈着急切的小碎步到了二小姐面前。 “银宝，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秋荷说，娘亲昨日又与爹爹吵了架，爹爹昨夜未归。 像这种事，每年都得发生几回，小的时候，还挺害怕。 到了如今，已然习惯，昨日都没去打听，爹娘为了何事吵架。 左右不过是爹出去喝花酒，要不就是多看了府里丫鬟一眼的小事。 虽然是小事，娘亲真要闹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好。 银宝怎么还有空站这里，跟才回来的三妹妹说话。 顾梦雨的视线从银宝移到三妹妹身上，三妹妹比小时候还要漂亮。 尤其是皮肤，她就没见过还有比三妹妹更完美的皮肤状态。 如蛋羹般滑嫩，和刚出生的婴儿肌肤差不多，又白的发光。 “我准备去厨房给二夫人拿早饭，恰巧遇上了三小姐” “你去忙吧” 顾梦雨挥挥手让银宝离开，本来她就准备去玉桂院找三妹妹，探讨下护肤心得，现在遇上了，省的她多跑一趟。 “三妹妹你听说过闻香楼总店吗？” “听说过” “真不愧是闻香楼，你才回京城就听见它响当当的名声” 顾菲菲和小清拦截人询问不成，又被顾梦雨绊住脚，只好陪着对方说了好一会话。 最后，还是日头晒了，顾梦雨想邀请顾菲菲去她的菊花院坐坐。 “二堂姐，我今日还有些许事情未办，改日咱们再聚如何” 顾梦雨还是这样爱美，整个人瘦的弱不禁风的，看在常在空间练武的顾菲菲眼里，真怕她没走几步路，就被呼啸的北风吹倒。 “那好吧，反正以后你都在府里” 听府里的人说，三叔和三婶，以后都会在京城。 想来，日后府里不会多无聊了。 第五百零三章 和好 确实不会无聊，从顾菲菲带着小清走后，徒留顾二爷和二夫人在院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顾二爷见夫人不像往常一样迎上来，还回了房，摔上了门。 看来这一回他把夫人气的不轻，他是个大男人，刚才夫人给了他面子，礼尚往来，他也就给夫人一个面子， “开门，我要换衣服” “门没关” 肖珠儿再生气，也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哪能真的任性，把顾二爷拒之门外。 没得让其他院里的姨娘捡了便宜，又或者是把顾二爷向叫小清的丫鬟推近一步。 因此，这一句话，说的是凉凉的，但没了昨日那样大的火气。 “该穿哪一件，这件太厚了点，这一件又太薄了” 顾二爷一边说，一遍偷看夫人的反应， 手上动作不断，把衣服全都拿了出来。 终于，夫人有了反应， “白天天热，你在外多走动，穿这件稍微薄一点的” 这个伤透了她的心男人，又有了新欢，为什么还要向往常那样，故意磨磨蹭蹭挑不出要穿的衣服，等着她来挑。 二爷的意思是，新欢不过是个妾，不会撼动她正室的地位吗？ 她儿子生了三个，妾室一个孩子都没有，按照顾府规矩，妾室不能生孩子，谁都撬不动她正室夫人的地位，才不屑顾二爷如此暗示。 不过，到底是自个的男人，二夫人想想又拿件青色白鹤披风，最配刚才挑的玄青色妆花缎圆领袍。 “等到了晚间，再披上披风” “还是夫人挑的最得我心” 顾二爷握上夫人在他胸前整理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银宝没给你生炭火” 顾吉把夫人的手揣进怀里，一看夫人的脸色，尤其是眼底的淤青，想必和他一样，昨晚没睡好。 顾吉没想到随口问一句，竟惹得夫人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外冒。 “怎么了这是，别哭，我错了，我不该推你” 顾吉急忙掏出一方棉帕给夫人擦掉眼泪，两人是少年夫妻。 这么多年有争吵，自然有和好，也没有哪一回夫人哭的像现在这般委屈的。 不得不说，顾吉一看到夫人的眼泪，心立刻就软了，又是道歉，又是哄她。 “你真喜欢三爷房里的那个丫鬟，我也认了” 二爷太坏了，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温柔，只为了哄得她心软，答应纳妾一事。 真是在外做生意太久，在外的那些手段，今儿个，用到了她身上。 “胡说，谁说我喜欢三弟房里的” 三弟一家只带了两个丫鬟过来，一个面庞稚嫩。 另一个，他只想供起来这尊财神爷，哪敢肖想。 “你这个骗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肖珠儿是真委屈，手握成拳，不断锤在顾二爷胸口。 “谁跟你说的我喜欢三弟房里的，简直莫须有” 顾二爷钳制住夫人的两只手，倒要听听，是谁造的谣。 “真的？” 肖珠儿也察觉到不对劲，顾二爷那一脸不像说谎的神情。 况且她都同意了纳小清为妾，顾二爷更没必要撒谎。 “你不会昨日为了这个跟我吵架？” 他说呢，昨日下午在房中，差点被夫人挠花了脸，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保证你没有” 肖珠儿有点心虚，要是顾二爷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昨天下午的一出，便是自己的无理取闹。 “我保证，我发誓” “你和小清昨日在花园面对面的站了那么久，听下人说，当时你眼睛都不眨” 银宝能力不强，有时候也不是多厉害，但是个一心向着她的。 肖珠儿问二爷话的同时，自动隐去了银宝的名字。 “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那不是怕眨个眼的功夫，认错了人。 “你还说你没想纳妾” 肖珠儿这个急性子，作势又要哭。 “我的好夫人，我真没有，小清她身份特殊，我答应了她，不能往外吐露” 顾二爷一把把肖珠儿抱在怀里，就怕她一个冲动，又挠自己。 “她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 话本上都这么写，戏台上也演过不少，这套路，她很熟。 每每看到戏台上这么演，她都要骂上两句。 心中打定主意，要是二爷真的有私生子。 除非她死，也不会让他们进顾府的大门。 “你们女人真能想，都不是，总之，你以后对她客气点，咱们今年过年，能不能挣一笔大的，就看她了” 多少人想巴结闻香楼，苦于没有门路。 他今年是走了大运，无意发现的洪管事就是三侄女身边的丫鬟。 “她一个小姑娘，跟你们男人做生意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小瞧了女人，你想想我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等肖珠儿接话，顾二爷又道， “我跟闻香楼打交道，闻香楼总店有位云掌柜，十一分店的掌柜还是夏侧妃，这两位都是鼎鼎有名的女掌柜” “你是说，小清也是闻香楼的人？” 肖珠儿不是个笨的，立刻想通其中关键。 除了闻香楼的人，还没见过二爷对谁那么客气。 谁让二爷目前专吃闻香楼这碗饭呢。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了也别说出去” 二爷这么慎重，小清在闻香楼的分量，怕是很重。 能在日进斗金的闻香楼占有如此重的分量，小清为什么还做个丫鬟。 肖珠儿只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说来说去，她只确定了一件事，一切都是个乌龙，二爷压根没变心。 真可谓风水轮流转，半夏院这边两夫妻解除了误会，两人欢欢喜喜。 顾菲菲和小清这边遇到了麻烦。 顾菲菲和顾梦雨说的有事情，并不是推托之词。 是因为感受到空间里的灵机震动个不停。 一回到玉桂院，顾菲菲就拿了灵机出来。 “老大，今天京城各大茶楼，都在传一件事” “说卫夫人的身份一事，又说卫达畏罪潜逃” “对了，还有说卫家一家之前在长峰县，和你爹娘关系甚笃” “我看这事是早有预谋，一天之内，传遍了京城上下” “还有人说卫达是窃国贼，真是胡扯” 第五百零四章 挑选 顾菲菲一一看过去，消息基本上是京城的几个掌柜发的。 大部分是何老六今日出去谈生意，在茶楼里听到的。 后来，何老六又派了伙计，去其他茶楼打听了一遍。 每个茶楼说法差不多，无非就是卫夫人的身份一事。 要知道，卫达早在四年多以前就辞了官，带着家人隐退在长峰县城。 本来卫达做官时，卫家人除了有个贵妃姑姑，已经很低调。 卫达辞官后，卫家一家更是消失在京城人的眼中，没有今日的谣言。 恐怕多数京城老百姓都想不起卫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整件事情，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有人刻意为之。 她来京城之前，帮卫锦明安排卫家人的住处之时。 就知道卫夫人的身份已泄露，到了今天，在小陈国的都城，这件事成为了茶楼里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也不算太令人惊讶，顾菲菲推测是幕后的人，利用不了江湖上那些人找到卫夫人他们，就想利用朝廷的力量。 “你们也不用太刻意关注这事，大家都去忙吧” 消息都已经传扬开，现在想堵住悠悠之口，不是那么容易。 先让冷白想办法给卫锦明送个信，再静观其变。 顾菲菲选择按兵不动的策略，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有谣言说卫家人和刚回京的爹爹关系很好，这倒是真的。 安姨和娘亲在同一月份生了孩子，关于带孩子这个话题，两人格外的有话可谈。 就今年，安姨以每个月来一两次的频率，来顾府跟娘亲讨论养孩子的经验。 两家的频繁往来，有心人一查便知，否认不了。 反正进京之前，她给爹娘说过卫家的事，相信她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该如何应付。 顾菲菲快速在心中推断一二，此事对自家肯定有影响。 比如说，祖父希望爹爹利用现有的政绩，再疏通疏通人脉关系，往上走一走，怕是不成了。 而爹爹和外公一致打算在京城谋个清闲文职，也有点玄。 “小姐，二夫人和管家带着牙婆过来了” “我们出去看看” 选些丫鬟也好，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小清抽出身，多关心下外边的动向。 “真选啊，小姐我会不会失宠，我还是不是你最心爱的大丫鬟” “你少贫一点，就还是” 顾菲菲出来的时候，二伯母已经和娘亲说上话。 “三弟妹，你看看，这些都是牙婆手里最好的一批人” “小清也来了，要不小清姑娘也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肖珠儿这会没了对小清的敌意，只觉得这丫头长的又机灵活泼，还满身正气。 这句话，令在场的几个人，除了顾菲菲和小清，都有点吃惊。 赵梨花还好，因为她把小清当闺女看，二嫂关照小清的话，让她心里受用不少。 管家就不同了，他是知道府里这两日流传的谣言，所以他从昨天下午，就躲了。 要不然，他是听二爷的话，还是听二夫人的话，实在是进退维谷。 今早被二爷抓住，也是因为没防备住。 此刻见二夫人客客气气的对小清说话，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 以往二爷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那个丫鬟事后都要吃排头的。 二夫人更是冷眼以对，毫不客气，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难道这一次，二爷强硬一回，二夫人这才接受了小清？ 才不到一个上午，二夫人就接受了小清丫鬟？不太像。 还是说，二夫人表面上对小清客气，暗地里正准备刁难三房的丫鬟。 一个瞬间，管家心思变了又变，脸色也换了几重。 牙婆也感觉到院里气氛的变化，出于女人的敏感性，今日这单生意恐怕不好做， 这些人买来花了她大价钱，养了一段日子，又费了不少银钱和心血，哪能砸在手里， “我这些丫鬟婆子，都是训练好的，懂规矩的，干活不偷懒，也不爱讲闲话，夫人们可以多问问她们” 牙婆先是向二夫人笑呵呵的推荐，顾府最近是二夫人当家，她在来的路上都打听好了， 又转头眼神像刀子般的扫一眼带来的人，沉声说道， “还不快向夫人们问好” “见过二夫人，三夫人” 牙婆带了有近二十人，从问好的声音和动作来看，初步看着还可以。 虽然顾菲菲不太喜欢拿着别人的卖身契，但是在顾府里，乃至整个京城都是这样，只能入乡随俗。 不管这些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卖身，必是迫不得已才选了这条路，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不容易。 看牙婆变换的脸色和口气，让一些年纪小的丫鬟们，不自觉的瑟缩着身子，佝偻着背。 如果不买几个，怕是这群人回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二夫人折煞奴婢了” 小清诚惶诚恐啊，二夫人突然来这么一出，好像她们关系很熟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昨天才给她使绊子的银宝，也随着二夫人的话，对她歉意的笑笑。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龙卷风，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二伯母，娘，我可以先去看看吗？” 顾菲菲率先出声，二伯母给小清面子，主动开口客气两句，背后可能是二伯敲打的缘故。 不代表她堂堂一个夫人，真把小清一个丫鬟放在眼里，也不是真的让小清去做主挑选。 小清大概也是受宠若惊，二伯母和她打招呼，她还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因此，她这个时候以半大孩子的身份，最合适不过。 “三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管管家，你先去吧” “她还是个孩子，二嫂你就别打趣她” 果然，顾菲菲刚说出请求，二夫人没再和小清搭话，接过赵梨花的话茬， “不小了，像我们家梦雨，十来岁时，我也觉得还早，今年都快与我一般高了” “二嫂说的也是，日子啊，是一晃而过” 顾菲菲绕着牙婆带来的人走了两圈，这些人外表都收拾的还算看的过去。 多数是年轻的丫鬟，且大多是相貌平平，还有几个脸色蜡黄，营养不良。 “你们把两只手伸出来” 第五百零五章 确定 顾菲菲这么一说，大家眼里即使有不解，但都把手伸了出来。 手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具体情况，像指甲里有黑泥的。 表明这个人很懒，不爱干净，对个人卫生都不上心。 哪里敢指望她能注意到不干净之处。 顾菲菲看了一眼，有三个人指甲又长又黑，先剔除这三人。 “你们三人出列” 被叫出来的丫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叫了出来。 其中一个相对来说，五官还算清秀，以为自己被挑中，眼里闪过得意。 “你们四个出列” 顾菲菲又排除了四人，倒不是因为她们不爱干净。 而是她让小心心扫描了下，这些人身子骨太差劲。 其中一个小丫头感染了风寒，一个婆子有类风湿性关节炎，另一个婆子有乙肝，最后一个妇人贫血严重，心脏供血有点问题，血压太低。 “你们两个出列” 这次的两个丫鬟，手脚干净，身体健康，相貌上相对柔和。 顾菲菲打算留下她们，平时可以帮娘亲带带弟弟妹妹。 “娘，我挑好了，就是她们，你要不要来看看” 顾菲菲指着刚刚出列的两个丫鬟，转头问赵梨花。 她也不能挑多了，一个人做了全家的主。 再说，二伯母小气的形象，顾菲菲算懂一些。 真挑多了，惹得二伯母心中不快，也不太好。 加上直接把人买下，她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是以，她只排除了七人，留下了两个丫鬟。 其中一个年纪看着和小清一般大，另一个年纪较小，约莫有十五六岁。 两人听到顾菲菲要她们，脸上都有了喜色。 牙婆面上也有笑意，心里却在顾菲菲剔除了有病的四人，心有疑虑。 不是这位小姐医术厉害，看出来了，就是运气太好，太过凑巧了些。 “三小姐挑的太少了，三弟妹，你再去瞧瞧，不用给咱们省” 肖珠儿因为早上和二爷解除了误会，心中舒畅，连带着往日里小气性子，也变得大方起来，连连相劝。 赵梨花推辞不过，才去问了顾菲菲挑剩的几人几个问题。 比如都会些什么活计，做过几年，因为什么原因被谴回。 最后选了一个会刺绣，又会简单做几个饭菜的妇人。 “夫人和小姐真是好眼光，挑的这几个，都是我这里顶好的” 这一单算是一般，但也没有白跑，牙婆准备开动嘴皮子，把那三人卖上个好价钱。 “不用讲价，就按照你说的价” 小清一口应下，从怀里拿出三张五十两的银票，直接丢给牙婆。 管家擦了擦汗，他没看错吧，一个三房的丫鬟，轻易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那银子该不会是假的？ 牙婆也是机械地接过银子，她特意要价高高的，就为了讨价还价，突然她的口才没了用武之地。 还是第一次见过买丫鬟这么少，掏银子这么干脆的。 英雄所见略同的还有肖珠儿，不简单，小清姑娘果然不简单。 只是，她觉得牙婆心太黑，准备砍一半的价，这下也说不出口。 总不能她一个夫人还比不上爽快的丫鬟，那像什么样。 顾菲菲也被小清突然来这么一出，有点懵， 咋的，小清有银子膨胀起来了？ 可她分明感受到小清有点难过。 难道真的怕自己‘失宠’？这不太可能。 “你们三个，还不快谢过这位姑娘” 刚才她在一旁瞧的真真的，这位叫小清的只是个丫鬟。 现在她掏了银子，那就不是普通的丫鬟。 “谢姑娘” 三人对小清方向弯了弯腰，心里都有种微妙的感激。 不得已卖身为奴，不代表她们没有情绪，听到自己在那里被人讨价还价。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多多少少还是会难过。 牙婆又连说了不少感谢和下一笔生意，一定给个优惠之类的话。 临走的时候，顾菲菲叫住了牙婆， “等一下，她们四个方便跟我来一下吗” 牙婆面露难色，这位小姐的要求，实在是太奇怪。 都是些个下等的奴才，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 “方婆，我们没讲价，我们家小姐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跟来” 小清懂顾菲菲，并不是要留下那四人，怕是有什么比较私密的话要和她们说。 “姑娘说的是” 牙婆讪讪笑道，都在府里头，卖身契都捏在她手里，也不怕她们跑咯。 她就跟过去看看，这位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顾菲菲能做什么，她只是尊重一下病人的隐私。 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们有病，卖身为奴已经够可怜的了。 她再当着别人的面一说，只会加重她们的心里负担。 “我略会些歧黄之术，刚才见你们面色有异，想为你们诊断一番” 到了房间后，顾菲菲才开始说。 “哪里使得，这位小姐，人各有命，她们命不好，怎么能劳烦你为她们诊断” 牙婆做生意近二十载，第一次见富贵人家的小姐为奴才看病的。 不说这位小姐年纪太小，就这份善心，也是如凤毛麟角。 一颗冷硬的心，也被顾菲菲这番话给震开一丝口子。 “方婆子，你放心，我们小姐既然会为她们诊断，也愿意负担她们的吃药的银钱，或者直接给药” 小姐经常出去义诊，每一次出去，都是这样，小清轻车熟路的说。 “小姐仁心，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那几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跪下，要给顾菲菲磕头。 像他们这种奴才，得了病，只能硬抗，抗不过去。 有些黑心的牙婆既不会去官府报备一声，也不会为她们准备一张草席，直接扔乱葬岗。 “你们先起来，既然遇上了，便是有缘” 顾菲菲劝了好一会，才把哭成泪人的几人劝起来。 一一诊脉过后，去房间为几人拿了不少的药，叮嘱她们一定要吃。 不是她有多好心，完全是之前在群里，不知道哪一个兄弟随口说的，牙婆的手底下经常会死人。 那些牙婆只在乎钱，才不会费那个银子为得病的人看病。 第五百零六章 介绍 顾菲菲今天才想起这一遭，不想选身体不健康的人在身边。 也不意味着看着她们明明有救，却病情恶化，枉失了性命。 就算有的病情不会恶化，像风湿病，疼起来也是不好过的。 她也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又恰好知道这些人的身体情况。 才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费不了几个银钱。 “她们治好了病，以后也能给你挣银子” 顾菲菲这么说无非是怕牙婆收了这几人的药丸之类，先敲打敲打。 “小姐说的是” 这可不，总比人死了晦气，砸在手里边的强，方婆子陪着笑说道。 看完病，送走了牙婆，顾菲菲这时候才有空打量买下的三人。 “先做个自我介绍，比如名字，年龄” 看得出来，面前的几人略微紧张，皆是低着头，不敢抬头打量四周。 “奴婢之前叫秋月，今年十七” “奴婢以前叫夏雨，今年十五” “奴家姓姚，单名一个依字，今年三十” 叫秋月的丫鬟肤色略黑，厚嘴唇，右边唇角有颗芝麻大的黑痣。 梳了个一根粗粗的麻花辫，耳边、头上的碎发，也打理的服服帖帖，整体给人一种干净温厚的形象。 年纪略小的夏雨，一双杏仁眼，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面相讨喜。 就是脸色不是很好，黄黑交加，头发也是软趴趴的，黄黄的，发量不多，发尾枯燥。 最后一个年纪最大的妇人，肤色倒是比两个丫鬟好一点，肤色偏冷，有些白皙，但气血不足。 听说年轻时候，嫁过三次人，每嫁一次，丈夫不久后便病逝，有了个克夫的名声，方圆十里，没个敢娶她的人。 还好，姚依哥嫂和爹娘不嫌弃她，让她回娘家住着，做绣活补贴家用。 可惜，姚依的爹娘也相继生病，姚依的爹病逝后，哥嫂再不敢收留她。 她孑然一身，没个孩子作为依靠，加上爹娘吃药看病，花光了家里的底子，包括她做绣活挣来的银钱。 最后为了给亲娘治病，自卖为奴，不少主家听了姚依的故事，也不敢买她，一直在牙婆手底下讨生活的姚依，日渐消瘦，失了气血。 也就赵梨花觉得姚依身世可怜，今日买下了她。 其他两个丫头，亦是差不多凄苦的身世，辗转到了顾菲菲这里。 “请小姐赐名” 三人见自从二夫人和管家走后，三夫人也去了别的房间，那个房间时不时传来孩童的笑声。 大致看出来，顾菲菲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能做主的。 “名字都挺好的，不用改” 初次见面，顾菲菲也不好说自己是个取名废，沿用旧名字，省事。 “姐姐，娘刚刚和我说，以后都会有人陪我玩，是真的吗？” “真的，快来见过秋月姐姐和夏雨姐姐，还有姚婶婶” “小姐使不得” 三人本来还打算劝劝三小姐，给她们取个新名字。 被一个跑进来的萌娃打断话，又听顾菲菲这样称呼她们，顿时齐齐出声。 主家这样客气，令几人心底放松一口气的同时，但又怕是试探她们几个。 “小小姐，你叫我秋月就行” “小小姐还是叫我夏雨就好” “萌萌，听你姐姐的，小清姐姐给你酸奶蛋糕” 想她第一次见到小姐，比这几人还要紧张，站着吃饭，更不敢夹菜。 和小姐熟悉了以后，才知道压根不用那样。 “姐姐说过要做个有礼貌的孩子” 顾萌萌一一见过几人，每个人都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 软软的娃娃音，把一直没有生过孩子的姚依，心都软成一滩水。 她不像秋月和夏雨，到底是年纪到了，有几分识人眼光。 这一次，她运气好，跟了个好主子，至少不像从别人口中听来，那些苛刻的，不好相与的主家。 萌萌先博了个好印象，接着文林带着弟弟文华过来，礼貌问了声好。 “以后秋月和夏雨，还有姚婶子，你们负责我弟弟妹妹的饮食起居就成” “菲丫头，你不用服侍的人？” 赵梨花先前见大闺女自告奋勇的说要挑人，还以为是想给自己挑。 “娘，我身边有小花和小清，足够了，哪里用得着人服侍” 以往在长峰县，家里有周姐和柳婶婶，娘亲生活的清闲自在。 如今到了京城，娘亲白天一个人得负责照看弟弟妹妹三人，一下子就忙了不少，尤其是萌萌这个好动的，正需要有人看着她。 “小清经常替你师父做事，常常不在家，小花呢，我打算这段日子，就让她跟着姚依学学刺绣，过两天，我把行李整理好，再去给小花寻摸手艺好的绣娘” 赵梨花今日也是见姚依裙摆处绣的蝶戏牡丹图，栩栩如生，才决定为小花留下姚依。 这么一算，大闺女身边，没什么人可以用。 “夫人，小姐，你们也让我做点事，我的手小心一点，根本没事” 不是遇见小姐，她也就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 哪里那么娇贵，做点事，大家都不让她动手。 “我答应过你娘，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周姐平时对萌萌她们有多用心，赵梨花是知道的。 以心换心，她肯定对小花好，绣花这门手艺，虽然费眼睛，费时间，还得花心思琢磨，但学得好，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她刚回来京城，还没摸清京城的情况，等熟了以后，小花的事情，她得尽快打算起来。 “我有手有脚的，还有小清和小花两个时不时的帮我做事，娘，你就别客气了” 这一家人真好说话，夫人小姐没有架子，除了两个丫鬟，不像个丫鬟样。 可是莫名的让秋月三人心底有点小羡慕。 最后，顾菲菲和小清小花统一战线，赵梨花无奈，收了秋月三人帮忙照看萌萌几个。 “小清，你今天是怎么了？” 吃过午饭，顾菲菲带着小清回了房。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了小姐当初带我出金花楼的经历” “再没别的了？” “没了，我出银子买下秋月几个，卖身契就在夫人手里，也好拿捏” 小清是真的长大了，都学会了隐藏心事。 第五百零七章 思念 这话表面上看着没啥毛病，顾菲菲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下去。 或许是她太敏感的也不一定。 “我可能需要你最近出府打听最新消息，马上又到了年关，京城这边，包括周边的生意，我就交给你，京城之外的那些，我交给巴子” 关心完小清的心情，顾菲菲便说了自己最近打算。 “全凭小姐安排” 小清一口应下，没有异议。 “你这两天看见了小可爱吗，我今天还想把它介绍给秋月她们几个” 小可爱作为家中一员，也需要正式介绍下。 结果顾菲菲找了一圈，尤其是墙头、屋顶，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它。 “可能之前随我们坐了一天马车，把它憋坏了，现在玩的都不知归家” “太调皮了，等它回来我好好说说它” 顾菲菲操心完小可爱的事，先去午休， 醒来的时候，冷白也传回了消息， “我托陆桦找了卫公子，把京城这边的事情说了说，卫公子也是说静观其变，就是连累到顾大人，他很抱歉” “卫公子还说了，真要有什么问题，老大可以找六皇子，他会帮忙” 顾菲菲看完冷白的消息，想的第一件事，不是什么六皇子，而是今天是卫锦明离开的第三天。 来京城的日子，过的不是很习惯，不像在大学城自由，更没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和那个人亲手做的饭菜。 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见见他呢，军营里的日子肯定很苦，也不知道卫锦明会不会饿瘦。 等顾菲菲发完呆，才发觉原来思念是这样磨人的一件事。 不行，她得找点事情做，至少忙起来，时间会过的很快。 顾菲菲去群里翻了翻，消息有挺多，像成三庄子上的第一批草莓已经成熟了，照旧先供货给京城这边。 “留十斤送去太师府” 外公老人家挺爱吃草莓，她空间里有，也单独送过。 总归是第一批，尝尝鲜。 “老大放心，早留好了，特意挑出最大的，你看看” 成三回的勤快，每一年草莓成熟的季节，他都留出太师府的那一份。 福全管家那里，他都混了个脸熟。 “辛苦你了” 顾菲菲打着字，又想起了卫锦明，他才入军营，肯定不好直接送去。 那就送一些给樱花谷那边，她记得小夏梦挺爱吃草莓，说是很香甜。 貌似小孩子都挺爱香香甜甜，又软软的果子。 当然了，这一份不能从成三庄子上拿，第一批成熟的草莓本就不多。 价钱上卖的又贵，京城很多大户人家都紧盯着呢。 顾菲菲一个闪身进了空间，一连采了百来斤草莓。 除了送去樱花谷的，雅芙、云晓，还有夏丹丹，包括岛上的老人孩子们，都一块尝尝鲜。 草莓只在成三的庄子上和空间里有，不像香蕉，芒果等热带水果在岛上果园，属于常见。 是以，草莓这种新鲜水果，大家热情还是挺高的。 其实看着摘下来的草莓挺多，各处一分，没多少。 也不能忘了自家，今年和以往不同，他们住在顾府里。 总不能只她们三房独吃市面上不常见，又卖的死贵的草莓。 这么一想，顾菲菲又摘了三十来斤。 “小清，等会你去第二分店的仓库拿些草莓，先往老夫人那里送一份，再去我大伯母和二伯母那里各送一份，最后留一份回来我们自己吃” 她刚才在空间里都打包好了，空间速度快，也已送到了第二分店的仓库中，只需要小清去拿就可以。 “明白，小姐，秋月夏雨她们一来，我感觉轻省不少” 小清加了一件厚实棉袄，又重新梳了头发。 今天下午也就拿草莓一件事，自家人吃，不用着急。 “那是自然，她们才来，吃的喝的咱们不亏待，正事还是要做的” 秋月夏雨，还有姚依，顾菲菲就没打算教她们识字，更没打算教她们做生意。 因为才来的缘故，感情上面，自是比不得小清和小花。 顾菲菲这么说，就是想告诉小清，感情有亲疏之别，让她放心。 “我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 小清望了望镜子里的小姐，比了个飞吻的手势，才出了门。 ※※※ “王容，之前你说三爷和三夫人在厨房做饭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老夫人自从吃了三小姐送过来的药丸，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 这会也关心起小儿子的事，大晚上的，小儿子怎么还要亲自动手做饭。 “查到了，老夫人您真不喝李大夫开的药？” 王嬷嬷给老夫人背后多加一个靠枕，又从匣子里捡了两三样蜜饯。 “不喝，那药太苦，还没我吃三小姐送的药丸效果好” 有疗效好的药丸吃，谁还爱喝奇苦无比的药。 房间里只有老夫人和王嬷嬷，杨雪沁便像个小孩子般，看都不看那碗中药汁。 “李大夫叮嘱过要把这几幅药喝完” 王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一辈子，知道老夫人最讨厌苦的东西，可是大夫交代的话不能不听。 她这边只得好声好气的劝着，最后话题不知怎么又绕了回来， “王容，你还没说三爷怎么自个去厨房做饭，是不是下人们胆子肥了，敢怠慢我儿，这样的奴才我们顾府供不起，趁早打发了去” 甭管顾成有几个孩子，今年多大年纪，在老夫人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孩子，别看老夫人平时不爱说，私底下很关心才回京城的小儿子。 “这事说来复杂，我也是找了好几人相问，又特意去了管家那里，才弄了个明白” 尤其是今天二夫人在玉桂院里主动和三房的小清丫鬟说话。 这事更复杂了，管家都直呼看不明白二夫人打的何种算盘。 “你给我好好说说，我不管家才多久，那些人敢这样糊弄” 等她身体好了，定要把管家权拿回来，该赏的赏，该罚的也得罚。 “这事说来，还是因为二爷之前在花园里见到了三房的小清” “小清是谁？” 不怪老夫人没有印象，三房一家才回来不久，她看着儿子和孙子孙女们都看不够，哪里顾得上三房的两个丫鬟。 第五百零八章 送果 “我瞧她应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话虽这么说，王嬷嬷见过几次小清。 五年前，三小姐身边好像就有个丫鬟叫什么小清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清，毕竟女大十八变。 现在的小清，无论是气质还是面貌，都不像一个丫鬟。 单单脸上那一份从容淡定，就足以和一般奴才区分开。 除开这些，小清身上的衣服款式，和府里的二小姐身上的相似。 那些衣服动辄几十两，上百两一身，都是十一分店特别定制的衣裙。 二小姐只有在重要宴会上才会穿上，珍惜的什么似的。 这么一想，王嬷嬷又觉得小清身上穿的肯定不是十一分店的，仅仅是样子相像，真是十一分店的衣裳，哪能穿的这么随意。 “三房的小清样子长的好？” 自家儿子，老夫人心里门清，她都快猜出来，二爷多看了一眼小清，或者找那丫鬟说了两句话叫二夫人知道了。 夫妻两个闹上一闹，互相置气，没个几天都不能好。 “老夫人，您还别说，小清不光是长的好看，气度不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出手也相当阔绰大方” “上午管家和二夫人带了牙婆过来，三房一家选了两个丫鬟，一个妇人，一百五十两的银子，皆由小清姑娘一个人出” “我那二房媳妇没刁难小清？” 二夫人那种小气性子，不仅仅银钱方面看的紧，心眼小着呢。 昨儿个，才跟二爷吵了架，把二爷气出府，怕就是因为小清。 今天能主动带牙婆去玉桂院，都算她高看一眼肖珠儿，总算大方一回。 “怪就怪在这里，听管家说，二夫人对小清很客气” “她有这个心计？” 老夫人一听，也觉得不对劲，完全不符合肖珠儿的行事风格。 “老奴不知道，听说早上二爷回了趟半夏院，走的时候是满脸喜色，二夫人也是，脸色憔悴了些，精神是极好的，夫妻两个应该和好了” “人老了，这些把我都绕糊涂了” 老夫人本来心里对小清有点偏见，认为她肯定勾引了二爷。 这种一门心思走歪道，想爬床的丫鬟，她见的多了。 听王嬷嬷一说，又得了二爷和二夫人这么快就和好的消息。 而且二夫人对小清又客气，心里对小清的印象稍稍改观。 至于小清掏银子买奴才的事，恐怕是三夫人事先给了银子，交给小清，怕二夫人破费了。 其实赵梨花是想给银子的，小清给拒了，又说夫人平时说把她当闺女的话是假的不，当女儿的想孝敬一回，没个机会，真叫人伤心。 赵梨花哪里敌得过小清的一张利嘴，又怕小清真那样以为。 暗自打算，把这份银子存下，待小清日后出嫁，添到嫁妆里面去。 “王嬷嬷，三房的小清姑娘来了” 二夫人主动和小清说话的消息，小清豪爽掏银子的事，才一个上午加中午，传遍了全府。 导致大家说起小清的时候，不自觉加上姑娘两个字，隐隐带有尊敬。 “人啊，经不起念叨，咱们才说到了这，她就来了，王容，你去看看她来做什么” 老夫人身子骨轻便许多，心中对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来她这里有了期待。 如果三小姐派小清再送些药丸过来，再好不过。 “老夫人，小清姑娘送了一篮子的草莓果过来，您瞧瞧，个个有鸡蛋大，甜香甜香” 王容见过几次草莓，这东西精贵着，每年刚上市，就被抢售一空。 京城这边，大户人家和有钱的富商挺多，导致草莓供不应求。 老夫人虽然喜欢草莓，鉴于它卖的贵，又难买到，才买过几次。 买的几次，都没有这一次的大和好，更没有买过一篮子之多。 王嬷嬷掂量篮子的重量，这么重，至少得花费近百两的银子。 “今天什么日子？” 三房送这么多的草莓果过来，定是提前打听了她的喜好，记在心上。 老夫人看着鲜红的草莓果，心花怒放。 三房的人离京多年，才回来几天，就买了如此精贵的东西。 她知道三夫人手里的嫁妆银子有不少进项，也不能这么花。 可以说，老夫人一边心疼着银钱，一边高兴的嘴都歪了。 “小清姑娘说她运气好，买到了闻香楼的第一批果，又得了三小姐吩咐，第一个送来老夫人这里” 不管怎么说，三小姐先是送药丸，又送草莓果，送到了老夫人心坎里。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仅仅是第一批草莓果上市，叫三小姐派人抢到了，买这么老些，当真是孝顺至极。 “王容，快洗一盘出来，再送一盘去书房给老爷子尝尝味儿” “还有大房的彬哥儿那里，也送一些” “我听小清姑娘说，她正要去送大房那边，还要去送二房那里” 也不知道老夫人等会能不能赏两个给自己，她带回去给孙子吃。 王嬷嬷一边搭话，又劝老夫人，给顾老爷送就行，好一通忙活。 冬日里新鲜水果本就不多，何况是草莓这种以前从没出现过的。 顾府上下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氛。 “小姐，绕这么一圈，咱们终于光明正大的吃进嘴” 小清从篮子里挑出一个大的，还没洗就啃上了一口。 “顶多好吃了点，小姐好吃的东西多着呢，至于大夫人一见到这东西，给我打赏了二分银子的荷包，对了，大夫人还说得空来玉桂院坐坐” 小清一个草莓吃下肚，咂咂嘴，顺手拿起了第二个。 “这叫饥饿营销，目前看来，做的挺成功” 顾菲菲在空间里吃了不少草莓，分的一小份，平分给小清和小花两个。 “我看也是，你都不知道我送去二夫人那里，她又是惊喜，又是心疼” “二伯母就那样的小气性子，她又不知咱们的草莓不花什么银子” “说的也是，我本来就有一份，又得了小姐的半份，估计吃不下晚饭” “叫你贪吃” “不吃不行，萌萌那个小吃货，一会就过来把我的草莓果哄走了” 她也不是怕萌萌吃撑，到头来，她还得给小萌萌揉肚子。 第五百零九章 维护 整个顾府除了顾菲菲这里，草莓基本上随便吃，吃到饱。 就属顾老爷子那里，先是得了老夫人送来的一份草莓果。 又得了大房的人送来一份，过个两刻钟，二房的也送了一些。 把本来教训顾成的顾老爷子，因为各房的丫鬟不断过来，不得不中断。 顾志千瞅一眼桌上至少有五斤多的草莓。 注意力从卫家的事转到了三房平时过日子上面。 按说，三爷孩子都有四个，当家方面，应该心中有数。 怎么花起银子，一点不精打细算，没个节制。 “你回玉桂院去” 这种事跟儿子说没用，他让夫人去跟儿媳说说。 “爹，那我就让恩师替我谋算一般，不劳您这边再烦神” 老爷子让他放话说和卫家人不熟，免得影响了官途。 今早卫家的事才传遍京城，不说他压根没跟卫家撇清关系的打算。 就算有，也不能当天就变脸，为人做事哪能这样子。 “你是谁儿子？” 顾老爷子眼一瞪，表面上看着不大爽利，也明白这时候，他最看不上眼的赵太师，才是让儿子留在京城的唯一指望。 谁叫卫家人的事早不暴露，晚不暴露，赶在儿子进京述职，换任之际爆发了。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从中作梗，说卫家人和同在长峰县，做县令的小儿子来往密切。 就差明晃晃的说出，小儿有通敌卖国之嫌。 若不是还身在朝堂中央的老友，及时派人告知他这个致仕在家的老翁。 他都不知道外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一次，欠了个大人情，他看着草莓果颜色和个子俱是顶级。 待会就让管家找个贵一点的礼盒装好，送去老友家里。 说不定以后还要求到人家的时候，岂能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 “是您儿子” 他和他爹完全说不到一块去。 恩师从不逼迫他选哪条路，只是在他做决定的时候，帮个忙。 这么一对比，他和恩师更志同道合一些。 “我顾志千没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 顾老爷子一阵气闷，都到了这时候，卫家夫人的身份一事，怕是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只希望皇上英明，别牵怒于到小儿子。 他原本对顾成寄予厚望，想借着小儿子这几年出色的政绩，为顾府再提高些门楣，光宗耀祖。 如今只能降低要求，至少也要做到不连累顾家唯一在朝为官的大儿子。 顾老爷子心中失落不已，脸色也就不太好看， 一进福寿院，老夫人就看出顾老爷心情很差。 “今天怎么了，三爷又惹你生气了” 外边的事，老夫人很少过问，不过大体知道一些。 像小儿子的性子，向往安逸，又恋家。 不像大儿子，因为是顾家长子，从小责任感重，有担当，为了顾家拼命往上爬。 当初给小儿子念书的时候，也没对他报以太大期望，打着修修身养养性的目的。 谁能想到赵太师教学生很有一套，把三爷教的不仅会举一反三，还会融会贯通。 更是以小小年纪，接连中了秀才，举人，又进了会试，殿试，夺得好名次。 那之后，老爷子才对小儿子重视起来，又满心的为他打算。 岂料，小儿子读书的聪明劲，一点没用在做官上。 可能是三爷受赵太师影响颇多，又最爱三夫人，唯恐她受了委屈，那么好的殿试名次，去了长峰县做县令。 那一次，可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只觉得丢人，都不对外提小儿子中了好名次一事，也不许顾府里的人提及。 到了今年，儿子好不容易回了京城，还做出了成绩。 她是眼看着老爷子心思又活泛起来，等到三爷一家回来，见过小儿子一面，又开始生气。 但近两日老爷子睡的不安稳。 尤其是今晚，老爷子看着比昨晚气的还狠，这一出怎么那么像九年前。 “是他倒还好了，咱们家真要去寺庙里拜拜，别是惹到了哪一尊煞神” “你也是，三房今日买了恁多草莓果，得费多少银子，年轻人不懂得打算，你也不懂？” 顾老爷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外表粗枝大叶，其实心细着呢。 要他看，闻香楼把东西卖的那么贵，赚的就是黑心钱。 偏偏还那么多人追捧，就怕买不到什么独一份的东西。 “我也是收到了才知道三房买了草莓果，一年就这么一次，不算贵” 三小姐往她这里送的最多，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飞速上升。 她平时就爱吃这种果子，因为牙齿掉了好几个，吃其他东西不方便。 何况是生病的时候，格外的脆弱，为顾府的一大家子操劳一辈子，吃点草莓怎么了。 “这事你得空说说三爷家的，如今也就三房的孩子都还小，没成家” 今天发生的事，很可能会让三爷一直处在待阙的位置。 三爷没个进项，总不好吃用三夫人手里的嫁妆，传出去，顾府还要不要脸面。 二房的更不省心，天天闹分家，三房不动用嫁妆的情况下，再多花银子，二房只会闹得更厉害。 偏偏二儿子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每年拿回府的，就有不少。 儿子们都有自个的小家，也为人父母，总要为孩子们打算。 他又不想在世看到孩子们分府，只能他们两个老的在中间调节。 “我知道，你别把外面不顺心的事转嫁到三房上面去” 不论顾老爷子说什么，老夫人对三房是维护到底。 “行了行了” 顾老爷子这时候才不那么生气，也想到了夫人最近身子骨不好。 有些糟心的事情，他还是不说的好。 顾老爷子不说，不代表顾府没其他的人知道。 像大夫人今天得了不少草莓果，等分成六份。 除了送给顾老爷子的一大份。 一份给长孙彬哥儿，另一份给凯平媳妇陶氏。 再有一份便是留给在书院读书的小儿子星乐。 最后两份，一份遣丫鬟送给出嫁的梦涵那里。 另一份送给牙齿差不多掉光的老娘府上。 没想到娘家舅舅给她带了个关于顾府的大消息。 难怪夫君今晚回来心不在焉。 第五百一十章 走动 只是夫君不跟她说外边的事，大抵是不想让她烦神。 她还是装做不知道的好，依她看，三爷运道差了些。 但最差也有个度，她听说三爷回来时，得那里的百姓送了万民伞。 皇上真想牵连到她们顾府，也得考虑民意。 “大夫人，大爷过来了” 松香刚端了盆水出去，远远见大爷往这边赶来，回首和大夫人报告。 “不是说今晚歇在书房那边” 杨碧莲迎上去，温柔笑了笑，连带着眼角的纹路也染上笑意，仿佛能融开周边的寒冷。 “事情都做完了，这不是想起你总是手脚冰凉，过来给你捂捂” 顾嘉牵起大夫人的手，果然很凉。 手都这么凉，脚怕是更凉，没有他过来，还不知夫人晚上怎么熬。 “丫鬟还在这里，你胡说什么” 她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哪里能经得起大爷如此打趣。 杨碧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洋洋的，手也不冷了。 有这么关心她、呵护她的夫君，哪怕顾府倒了，她也不惧。 “我说的是实话，听到了也没什么” 顾嘉不像顾二爷油嘴滑舌，他是有什么就直说。 又常年为官，说这句话面色淡淡，又极其认真。 他回翠竹院之前，碰见了管家，一问之下才知道，今日三房买了不少草莓，给各房的人都送了些。 尤其是爹那里，更是有五六斤之多，管家这么晚就是去给老爷子的好友送一些草莓过去。 什么时候闻香楼的草莓，可以不限量的买？顾嘉心里闪过疑问。 而且那么老些草莓，怕是要好几百两的银子。 自己三弟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在任上的几年，只有更清廉的份。 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子，舍得这般花出去。 “松香，你去把咱们今日留的一盘草莓果端过来” 要是大爷不过来，她待会就打发松香给送过去。 草莓果虽然颜色好看，价钱上贵，但也很娇弱。 不趁早吃，待到明天，便不新鲜。 “我晚饭吃的很饱，你吃” 顾嘉推拒，听说京城的夫人们都很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偶尔听同僚提起，也说自家夫人一直对闻香楼不常买到的草莓果念念不忘。 如果今年他能弄些这种果子来送人，走动走动关系，自己的官职或许能再往上升一升。 “我白天吃过了，这一份是留给你的” 她有三儿一女，每个孩子都有份，留给大爷的并不多。 “一人一半” 顾嘉便把那一盘果子和夫人分着吃了。 “我三弟的事，你知道了？” 他听管家的儿子说，今日夫人也给娘家哥哥那边送了草莓。 夫人的爹和大哥，都在朝堂上，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卫家人一事，和三弟有些关系，那就是和顾府有关系。 大舅哥听说了，不可能不和夫人说一声。 “恩，恰好知道一些” 看来什么都逃不过大爷的眼睛。 杨碧莲咽下去最后一颗甘甜的草莓，掏出帕子按了按嘴角。 顾嘉见夫人脸色并无异色，想必是相信他，能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转而说了另一件事， “三弟回来有三天了，咱们是一家人，三房那边你得空去走动走动” “我今日下午才和三房的丫鬟说，得空去玉桂院坐坐” 这两天彬哥儿病了，最依赖的除了他娘曲氏，便是她这个祖母。 不是她这边实在走不开，早在三夫人回来的第二天，就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撇开她和三夫人赵氏是妯娌的关系，相较于二夫人斤斤计较的小气性子，她更欣赏三夫人，感觉两个人说的到一块去。 夫君和三爷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顾府还未分府，三房九年没回来，但这些年的书信往来，不曾断过，大房和三房的关系，也没太生疏。 大爷从不干涉她的内院之事，尤其是近五年，都是听她的。 怎么今晚好端端的提起这一茬？杨碧莲福至心灵的出声， “大爷可是有什么话想问？” “我是看三房今日行事大方，买到不少草莓，怕是有别的门路，想让你替我问问” 就连二弟做的生意是闻香楼方面的，也很难弄到草莓，且价格不便宜。 所以顾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反正问两句，又没什么损失。 “我明天就去找三弟妹谈谈，我们妯娌多年，好久没聊了” 之前那些年，她和顾嘉貌合神离，自然和顾府其他人很少打交道。 等她和大爷感情好转之时，三弟妹又不在京城。 杨碧莲这么一说，顾嘉的脸色不太自然，眼神飘向别处。 “不早了，咱们歇息去” ※※※ “爹，这是我留给你的，你快吃” 顾成一回来，顾萌萌飞扑过去，抱住顾成的腿。 又把自己藏起来的草莓献宝似的拿出来。 “萌萌懂事了，给我留了这么多” 顾成扫了一眼草莓，每个都很大，心里一阵感动。 还是女儿最贴心，吃点东西都能想到他。 两个儿子见他回来，都没啥反应，文林手拿着叫什么魔方的玩具。 文华凑过去，看的一动不动，又一脸想自己玩、渴望的小表情，估计都没注意他这个爹回来 “她哪是懂事，她先是哄了文林的果子，又哄了文华的” “姐姐，你别说” 萌萌急了，踮起脚去掩住姐姐说话的嘴。 “仗着小花疼她，又哄了小花的，一张甜嘴，把人哄得团团转” “然后呢，吃掉了小的果子，想把大的留到最后吃，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胃口，吃不下，又怕和去年一样坏了，才给爹爹你吃” 顾菲菲一边按住妹妹乱动的小肉手，一边不留情的揭穿她。 妹妹再被大家这样娇惯下去，对她以后没什么好处。 “我就是特意留给爹爹的，姐姐你坏” 她今天真的想到了爹爹，才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萌萌被误会的快要掉豆豆，虽然姐姐总是欺负她，她还是最喜欢姐姐。 “我相信小闺女，别哭，草莓这东西没什么稀罕的，京城这边也有闻香楼，想吃的话，爹随时给你买” 在顾成眼里，草莓仅仅是小女儿爱吃的果子，不值什么钱。 第五百一十一章 挑食 因此，顾成半点不知道，今天小清代表三房给各处送上草莓， 给众人内心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顾成差点没被顾老爷子冠上败家子的称号。 “还是爹爹最好，爹，我喂你吃” 为了配合小女儿的投喂，顾成特意蹲下去方便她递过来。 拿食盒进房的姚依，进门望见一年轻男子蹲在萌萌身边。 这是？没听说过夫人有这么大的儿子，难道这是顾三爷。 “爹，甜不甜” 原来真的是三爷，想不到三夫人这么年轻，三爷也同样。 “奴婢姚依见过三爷” “姚婶婶，我姐说过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多礼” 府里的人总是这样，弄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反正她不喜欢这么麻烦的事，顾萌萌一马当先的说道。 “快快请起，自个院里，不必见外” 其实顾成从小就在顾府长大，见多了丫鬟福身见礼。 去了长峰县城，偶然发现家里只有夫人和闺女，又清静，又自在。 到后来招了周姐作为帮工，周大丫只是个村妇，没受过城里训练丫鬟的流程，也不懂这些。 左右他和夫人两个，不在乎这些俗礼，就没提起过。 再后来，他和夫人发现大闺女也不太喜欢买丫鬟，果然是一家人。 弄的这一次回京，见到丫鬟们动不动就跪，有点不太适应。 姚依见一家之主再一次这么说，心里才确定人家真心不用她这般。 “吃饭了，都坐” 顾菲菲等到秋月和夏雨一同回来，主动招呼道。 “小姐，这些是我们该做的” 秋月只感觉这一天被刷新了太多观点， 顾府三房和牙婆说的富贵人家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没事，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究这些，谁有空就谁过来摆盘，有时候是轮流着来，只要眼里有活就行” 顾菲菲和小清几个，又说了一遍，不必太拘束，这才缓解了秋月三人第一天来玉桂院的紧张。 只不过秋月和夏雨几个，坚决不和小清小花一样坐上桌。 顾菲菲给她们拨了些饭菜，让她们去另一张小桌子上吃。 反正她们这边的饭菜多，秋月三个是女生，吃不了多少。 “爹，今天祖父有说你吗？” 顾菲菲边吃边问，今晚爹爹回来，沉默许多，应该是听到了外边盛传的消息。 “上次你说卫家的事，在京城传开了，还有说我们家和卫家来往密切” 饭桌上都是自家人，顾成没忌讳，径直说了出来。 “老爷子怎么说？” 赵梨花给小文华挑出鱼肉上的刺，让他自己吃，才抬起头问道。 她也是到夫君说了才知道，怎么感觉大闺女像是早就知道似的。 “你也知道我爹那人，无非是让我和卫家撇清关系，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官，当上瘾了，为了我的前途，这话也能说的出口” 顾成觉得他爹是老糊涂了。 “事不能这么办，安兰姐与我关系最好，咱们不能这样伤她的心” 赵梨花沉思一会说道，从卫家人仓促出走，就知道这样的身份，会给安姐姐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们来京城还是卫家公子出了一辆马车，送我们过来，这种忘恩负义之事，我岂会做” 顾成扒了一口米饭，细细品了品，确定顾府的米没有长峰县城的米香。 也有可能跟今晚的心情有关，没啥胃口。 “娘，夏梦姐姐在哪里？” 安静吃鱼的文华，忽然想起了玩伴卫夏梦。 萌萌姐总说这里好玩，有好多人，人再多也没有夏梦姐姐和平安弟弟。 “她跟她爹娘去的一处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是躲猫猫吗，不让我们找到她” 文华是赵梨花和顾成最小的儿子，除了一两岁的时候是个爱哭包。 现在渐渐懂了些事，被顾成一鼓励说小小男子汉，不可以总是哭。 又被文林哥哥带着，勇敢起来，很少哭，平时也是家中最乖巧的。 “可能要躲很久” 文华今年虚岁四岁，这么小，理解不了大人的话。 顾成便按照他能理解的语言方式来说。 “夏梦姐姐很会躲，谁都找不到她” 文华挺喜欢跟在卫夏梦后面玩，因为卫夏梦玩什么都挺厉害。 “多吃点，你也能和夏梦一样厉害” 家里也就萌萌胃口最好，吃什么都很香。 文华弟弟别看表面上乖巧，其实很挑食，像什么葱花是坚决不吃。 挑食的结果便是，顾菲菲几次为他检查身体，都发现他太瘦。 “夏梦说了她会保护我，所以我不用很厉害” 为了不再多吃一口，这种话，文华弟弟都拿出来，好吧，你赢了。 顾菲菲挺想把这句话录下来，等到文华长大后，放给他听。 “儿啊，你再吃两口，你看大家都快吃完了，你才吃了一半” 文华这思想很危险，他是赵家唯一的香火传人，怎能靠女生保护。 赵梨花一听，又觉得要再付出些耐心，哄小儿子吃饭。 “不吃了，不好吃” 文华两手捂着嘴巴，连连摇头。 “你把这些都吃完，我就教你玩魔方” 还是文林祭出杀手锏，文华才乖乖吃了。 吃完了晚饭，顾菲菲洗漱完毕，才关紧门去了空间。 她今晚想去清河堂在京城的据点打听打听，是谁在传消息。 “小清，你和小花替我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没问题，小姐你去吧” 顾菲菲收到小清消息的时候，已经变身成高飞的模样。 外边的那些个消息让小请帮忙还行，像这种的，她亲自来比较好。 反正有空间在，她去哪里都很方便。 顾菲菲到了清河堂的那一处庭院，屋檐下的灯还是在亮着。 说明清河堂的人还未打烊，她可以进去。 顾菲菲选了一偏僻小巷，从空间里出来，才去以三慢一快的节奏，敲响那扇门。 “客官，这边请” 开门的人都没问顾菲菲来干什么，执起灯笼为顾菲菲指路。 “等一等” 顾菲菲回头一见，对方一身黑，噗嗤一声笑了。 刚才小心心还问她要不要穿一身夜行衣，又不是打劫，穿什么夜行衣。 现在就见到了一个真穿这种衣服的来这里，看样子对方是个新手。 第五百一十二章 搭话 “这里是清河堂吗？” 随着黑衣人带有试探询问的语气，又刻意压低的声音来看，对方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公子请随我来” 掌灯人轻微点头，按照堂里的规矩，为了保护上一位客人的隐私，一次只接待一位客人。 但今晚两位公子恰巧撞上了，清河堂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他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或者让人在门外等。 这里是陈国都城，来人遮掩的这么严实，想必身份非富即贵，如此一来，更不能让人候在门外。 当然，这其中还有顾菲菲这种光明正大过来，没有遮盖住脸，任其别人打量的缘故。 “你都不遮掩一下，万一别人认出了你？” 陈丰新是第一次来清河堂，见顾菲菲这般坦然大方。 反倒衬得他小气起来，一个没忍住跟顾菲菲搭了话。 “你认出我了吗？” 该不会是哪个富家公子哥好奇这里，特意跑过来看看。 反正都在走路，闲着也是闲着，顾菲菲便反问回去。 她以高飞这张脸出现在陈国京城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与之相对的是，能认出她的，也就极少。 “没有” 陈丰新老实回答，他今天来是为了舅舅一家的事。 今天一天，舅妈既是陈氏后人又是百里国长公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这种事，对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来说，没多大区别。 他来清河堂是想替表哥查查是何人所为， 说来清河堂的这个地址，也是表哥之前告诉他的。 “那不就行了，不用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没人会关注的” 清河堂既是做生意的地方，这里的人就会自觉遵守堂里的规矩，即便是认出她来，也不会多嘴。 毕竟清河堂的声誉若是被轻易破坏，久而久之，没人敢放心过来。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 他今天担忧了一整天，还以为父皇会召见他，问问外祖一家的事。 等了一天，甚至去了母妃的寝宫，也没人唤他去父皇那里。 “那个，也不必妄自菲薄” 顾菲菲听出黑衣人话语里带了丝难过的情绪。 大抵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多加一句解释。 “嗯，谢谢你” 难得听人安慰一句，虽然这安慰不太明显，对于陈丰新来说，还是敏锐感觉出来身旁少年的好心。 “没事” 怎么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客气起来。 还好这时候，掌灯人说是到了地方， “两位是一道进去，还是分开进去” “你先来的，先过去” 陈丰新抢着说，他问的事，并不想让人知道。 顾菲菲也是如此，点头颔首，先踏了进门。 其实她心里有个底，总觉得今日的事和暗香楼脱不了干系。 因为几年前暗香楼就知道卫夫人的身份，想借卫夫人生产之际，逼问出藏宝地，一次不成，又生一计，为此还连累到萌萌。 今晚过来无非是想确认一下， “公子问的这件事，其中确有暗香楼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暗香楼，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这个，恕我们不方便透露” 虽然清河堂做的生意是贩卖消息，但一直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涉及皇室的消息，不被允许泄露。 各国的皇上又不是傻子，要是清河堂敢明目张胆的把皇室的消息卖出来，世上只会有更多的无辜冤魂。 就像这一次，清河堂查出了些眉目，但是不能张扬出去。 顾菲菲听负责京城这块的堂主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个底。 到底是皇室中的谁参与了此事？和卫家人有仇，还是为了足可统一天下的财宝。 暗香楼在这场风波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年暗香楼的手越伸越长，像夏丹丹小产那一次，其中就有暗香楼的手笔。 看来，是时候去一趟幸福小岛，问问已被除去蛊虫的宗元几人。 其实她这么做，不完全是帮卫锦明，也为了萌萌头上挨的那一刀。 顾菲菲付了银子过后，便没再多问，和进门的黑衣人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先出了清河堂的门。 “为什么不方便透露？我听说你们清河堂生意遍布七国” “暗香楼又是什么样的楼？” 陈丰新从没听过这些，感觉今晚花银子把自己问的更迷糊了。 堂主顿时就来了精神，前后来的两人问的同一个问题。 前面那位听完反应平平，听说了不能方便透露，就走了，没什么赚头。 后面这一位问的可就多了，他又能多赚一笔。 陈丰新走出清河堂的大门，还不敢相信，他们皇室中人，也会参与对卫家的诋毁上来。 他不受父皇重视，哥哥们对他倒没什么偏见。 来往不多，平时见了面，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所以，他完全想象不出温文尔雅的哥哥们，会在背后做出这些事情。 “殿下，你出来怎么不带我，让我一顿好找” 青木抱着胳膊，坐在马车上，无奈的瞧着陈丰新。 他第一次见殿下穿一身黑的衣裳，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陈丰新嘴上念叨，心里却清清楚楚，他早该知道，生在皇室中的人，没有谁是简单的。 他这个最不受父皇重视，甚至是完全忽视，有时候也会生出希望父皇能对他刮目相看的想法。 只不过每个人所追求的不一样。 “青木，去太师府” 陈丰新坐上马车，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到老师休息。 “老爷，天色不早了，你那茶明日再喝罢” 自从小小姐送了新茶过来，老爷每晚喝茶到很晚，说是不能辜负了晚辈的一片孝心。 今晚老爷除了喝茶，又吃了不少闻香楼送来的草莓果，日子过的，再舒服不过。 福全不禁想到，难道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有福气也不能这么糟蹋。 “最后一口，喝完就睡” “香，真香，味道极好” 赵明泽品完最后一口，他这个杯子小，喝到现在也没喝多少。 要不是怕频繁起夜，早换成了大杯子。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成长 这么极品的茶，可惜卫老将军不在，否则他定要去找老友炫耀一番。 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一个人在长峰县城无不无聊，这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京了？ 说来奇怪，女婿这一次回京，竟没给他带卫老将军的信过来。 改天他派福全去顾府问上一问，大概是女婿举家来京城，太忙，把信件的事给忘了。 “老爷，六皇子来了” 福全管家脸色古怪的进来汇报，他还是第一次见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六皇子。 “这么晚过来，可是学业上有哪里不懂？” 六皇子聪慧，这些年，该学的该看的，学的差不多。 赵太师乍一听陈丰新过来，有点诧异。 “学生是来请教恩师为人处世的道理” “你说说” 赵太师极少见这孩子露出难过的神色，怕是遇到难以释怀的事情。 “老师今日有听到什么流言吗？” 陈丰新来了之后，才觉得不应该过来这一趟。 可是管家已进去通报，他只好进来，至少和老师说两句话再走，免得失了礼数。 “福全，你过来” 赵明泽见洗了草莓端过来，听到六皇子这么一说， 又准备悄悄走的管家，就知道福全瞒了他什么事。 他人在家中，早已致仕多年，不代表不关心朝堂上的事。 福全平时会出去打听打听消息，回来说给他听。 “老爷，外面那些人说的，不听也罢，都是胡乱说的” 福全硬着头皮上前，他也是看老爷这几日心情好，才没说。 “外面传了什么？” 福全不说的，定是和他有关，或者和身边的人有关。 赵太师明白福全一片苦心，不意味着想当个睁眼瞎。 “我来说吧......” 陈丰新主动开口，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那好女婿，怕是早就知道” 赵明泽心中暗想，怪不得没给他带卫老将军的信件回来。 “你不用担心，皇上国事繁忙，但是个明君，不会听信谣言” 现在没有卫老将军的信件和消息，这件事估摸着是真的。 赵明泽安慰陈丰新两句，心中又为女婿的留京任职一事担忧起来。 难道是女婿在职期间，得罪了谁？惹得那些人这样编排。 明日一早得遣管家去顾府打听打听。 “学生知晓，老师，若是你知道这件事可能是自己的亲近之人做的，该如何排解” 陈丰新不像卫锦明是个重生者，到底是心理年龄太小，没经历过事，心中苦闷，见到慈祥的老师，问出了口。 “宵小之辈，难登大雅之堂，有些人早点认清也好” 皇家的孩子，早点认识到某些方面的残酷，对他也有好处。 赵太师不愿意耍阴谋手段，不代表不让陈丰新见识到黑暗。 陈丰新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这些年，他常常拿朝堂上的事，说给六皇子听。 这孩子心性正直善良，对他的哥哥们所作所为，从不会多想。 今日一事，不知道他从何得知，突然开了窍，算是好事一桩。 “学生明白” 陈丰新知道老师一心为他好，对老师一吐露，心中郁结之气散了些许。 一时间，青涩的娃娃脸，生出几分成熟，目光坚毅起来。 ※※※ “你现在在哪个分店？” 顾菲菲从清河堂离开，坐空间沙发上，给冷白发了消息。 她只知道冷白的行程是今晚给京城供货，在哪个分店，不是很清楚。 长夜漫漫，今晚索性给某些事情做个了结。 “四十三分店，老大，你在哪，我去接你” 冷白一个人在仓库中，把纳戒中的玻璃移出来，又给顾菲菲回了语音消息。 飞碟是老大的东西，哪有让老大过来的道理。 “我来是一样的” 空间的速度比不了飞碟，同在一座城，去四十三分店，用不了几秒钟。 顾菲菲刚给冷白发完消息，也到了四十三分店，直接上了飞碟，等着冷白核对完这次供给四十三分店的货。 “终于对完了，老大想去哪里？” 这个月四十三分店的生意又比上个月好了不少，越到年关越忙。 还好，小岛那边的机器人加班加点的把货赶了出来。 他又得了老大给的纳戒，搬货什么的超级方便。 “小岛，去看看邹元他们” “我听王科说，他们几个恢复的不错” 既然恢复的好，今晚问话，再合适不过。 “对了，老大，咱们最近估计又要吃上喜酒” “群里哪个兄弟？” 这些年大部分兄弟都成了家，有个别成亲早的，娃都抱了两。 吃喜酒这个词，听到顾菲菲耳朵里，委实平常。 不过，有人找到幸福，顾菲菲真心为他们高兴。 “何老六，他刚才就差没跟我好好吐槽一把追云丝儿的血泪史” 不是他说老大今晚有事，需要用到飞碟。 何老六估计得整两个小菜，跟自己仔细说说。 “他真不容易，我多给些红包” 饶是听惯了群里各大小喜事的顾菲菲也感慨一句。 当初何老六有多自恋，现实就有多打脸。 算算日子，何老六追云丝儿怎么说，也有两三年。 “我也有此意” 谁说不是呢，真难为何老六坚持了这么久。 以云晓为榜样的云丝儿，还算好的，只用两年多，何老六就追到了手。 三当家乔海，有赵国三皇子身份加持，追到现在，也没听到云晓点头。 “冷白，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顾菲菲话锋一转，话题转到了冷白身上。 冷白应该算群里年纪较大，又没有成家的少数人之一。 “老大，我不急” 他这么宅的性子，平时做的工作注定了，接触不到女生，吃住在飞碟上，连个邻居都没有。 他对自己有生之年，找到合心意的女子，不抱什么希望。 “你平时忙什么，不忙的话，我托人找个媒婆，给你介绍介绍” 顾菲菲认真想了想，冷白今年有二十七了。 在地球上，二十七岁没结婚的男生很正常。 在这里，太过突兀，她是不是给冷白安排的活太多，耽误了他的终生大事？ “老大，我在忙这个” 冷白掏出灵机，他今年忙的事情太多，哪有时间想成家的事。 第五百一十四章 程序 “这是？”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在顾菲菲眼前跳跃。 真是隔行如隔山，她完全不懂冷白在做什么。 只能大体猜出，冷白在编写某种程序。 “不对，我切换下页面” 手快了，刚不小心打开了后台，难怪老大问他。 毕竟他做的东西，目前来说，很是简陋。 仅仅有几处显眼地标，一目了然，以老大的智商，不可能看不懂 “只做了一点点，初步设想是精确到每一个店，每一条路，每一座山头、河流、湖泊位置，以后咱兄弟出门，带着灵机足不出户，就知道附近有哪些店，知道最近的路.......” 听冷白这么一解释，顾菲菲明白了，冷白做的相当于她在地球上用的某某地图的简易版本。 这一个大工程，毕竟这个时空没有卫星测绘等实时更新的技术，而且只凭冷白一个人在做。 不管怎么说，想法是先进的，超前的，极好的，甚至在未来几年内用不上，但以后可能用的上。 冷白的年纪在洪云崖的那群人中，算比较大的。 不急着成家，而是忙着学习和进步，值得鼓励。 “想法很不错，但你一个人要做到何年马月去” “是吧，我也觉得这想法超级棒，都是我的好兄弟陆桦想出来的” “你说他整天在军营里，怎么有时间想起这个” 冷白一副与有荣焉，又被老大一肯定，更加高兴。 好东西可不就得精打细磨，慢慢来，哪能心急呢。 “陆桦真不是坑你没商量？” 这句话顾菲菲没说出来，她还以为是冷白想出来，对此有兴趣。 敢情是陆桦的主意，让冷白来实现。 “老大不用担心，左右我有时间，平时除了给各店送送货，都在研究这个” 各处的飞行路线他已熟稔在心，只需设置好走固定路线，偶尔去看看就行。 “我有个智能隐形探路三维影像机，等会我拿给你，这样不用亲自跑大街小巷，至于各城池村庄的轮廓，飞碟上不是有路程记录图吗，你看看能不能导出来......” 看得出来，冷白真心喜欢做这个，顾菲菲也就尽全力支持。 “我正要和老大说借用一下智能影像机，做好了以后，需要老大开放位置权限” 几年来的相处，冷白知道老大是个好说话的，几乎没有不赞成的时候。 因此这话也就说的干脆和直接。 “成，你还需要什么，尽早和我说，能用机器做的事，少花费点人力” 要是冷白全身心投入编写代码的码农行业中，为了洪云崖的兄弟们出行，耽搁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才真的是丢了西瓜拣芝麻，不值当。 “还有件事想和老大商量一下” 冷白停顿一下，仿佛是反复考虑好久，才郑重提了出来。 “你说” “陆桦说想借用下飞碟和云梯上的摄像头，把整个西北边境的地貌全部拍下来，做一个更为全面的，详尽的小型地图” 这个才是他们探讨的最初目的，之前说的都从这个主意扩展开来。 “他说万一以后用的到，只是这一项需要用到飞碟，又得用到灵机，花费不小的时日” 这些都是老大的私人东西，陆桦想把这些东西作为辅助手段，运用到军队中去，应该征得老大的同意。 他平时和小清聊天，旁敲侧击过，老大好像极不喜欢战事一类的消息。 所以，陆桦自从知道这一点，迟迟没和老大提起过。 他也就从做个西北边境小地图，变成了先做个小陈国的日常能使用的出行地图。 今天正好等到老大有空，坐飞碟去小岛，两人相谈甚欢，他才把好兄弟陆桦的想法和老大说说。 顾菲菲听冷白这么说，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内心有点复杂罢了。 把西北边境的小地图做出来，能一窥全貌，方便了兄弟们，也方便卫锦明，说不定哪一场战事中，因为一个不起眼的消息，能救回兄弟们的命。 不是说古代打仗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率先掌握地理上的优势，胜算也就更大。 这么看，似乎是一件再完美不过的事。 问题是，她的任务分会因为一起冲突战乱，就狂往下掉，还能掉到负分上去。 因为去年西北边境起的冲突，任务分从百分之六十多，掉到了百分之四十九点三。 她同意把东西做出来，就意味着鼓励边境的兄弟们去立战功，更意味着她辛辛苦苦挣来的任务分眼看着又要回到解放前。 “老大，我就这么一提议，不同意没关系，抱歉让你为难了” 冷白不懂老大在犹豫什么，他极少看到老大这般纠结的表情。 道歉的同时，暗自责怪自己太贪心。 “也没啥，你先把手里的事情放放，去做西北边境的地形图” 那边既有洪云崖的八个兄弟，又有卫锦明在那。 如果有些战事不可避免，那么早晚都会发生，不如速战速决。 至于她的任务分，她再想想办法，再努力努力。 一辈子那么长，找对了方法，任务分也不是那么难挣到。 “老大，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老大一脸肉痛的表情不似作假。 “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看到打仗而已” “我也是，你说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老大不仅为人大方，还心地善良，冷白深受感动。 他哪知道顾菲菲心中泪流满面，泪洒千行。 “小心心，你说我这任务分在我爹的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 “我咋感觉越来越绝望了呢” “宿主大人加油哇，你一定可以哒” “我太难了” 年轻二十岁的代价，就是得忧国忧民，灵宝系统真坑！ 顾菲菲第一千多次吐槽灵宝系统，飞碟到了幸福小岛。 “冷白你陪我一道过去，今晚可能需要你送一送他们” 顾菲菲拢拢身上的衣服，岛上夜晚的海风挺大的。 “送他们去哪里？” 他知道老大今夜专程来看邹元几个，送人走，还是初次听说。 “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顾菲菲率先进了云梯。 第五百一十五章 送走 “送他们走？” 冷白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夜晚呼啸的海风、巨浪拍打礁石之下，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 “恩” 顾菲菲习惯性答了一声，才注意到冷白问出口的这句，不是她想当个意思。 她的任务分就因为今晚答应冷白，以后可以预见的往下掉。 那就不解释了，谁叫冷白这个一心为兄弟的，坑了她不少。 “老大，你要冷静啊，况且，打杀的事情，我真做不来” 冷白年纪稍微大了一些，常年在飞碟上，只和兄弟们接触。 又是个名副其实的宅男，心性简单，立刻信了顾菲菲的话。 你让他修理个东西还行，让他杀人，一想到这，他就脚软。 眼看着老大越走越远，冷白忙跟过去，他得好好劝劝老大。 “好了，我要是真想送他们上路，哪里用得着救他们” “你之前不是说拿他们练手，萌萌手术也做了，我怕你真要报仇” 最关键的是，他问老大，是不是送他们走，老大点头答应了。 “你那是过度解读，当然送他们走了，留在岛上不白费粮食” “没事，岛上的粮食管够” 不仅能可劲造，多余的粮食拿来喂猪，导致每年岛上的猪到了出栏的时候，身上尽是大肥膘。 成功的把以前几十年都爱吃肥猪肉的兄弟们，硬生生的变成一见到肥猪肉就抵触，独爱海鲜和瘦肉。 从前若是有人告诉他，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变得不爱肥猪肉，打死他也不信，可变化是真真切切的。 “直男的脑回路，果真与众不同” 顾菲菲和冷白说话的功夫，到了关押邹元三人的地方。 “嗒” 随着顾菲菲按下了灯，原本在睡觉的邹元，被强光刺激的捂住眼睛。 又慢慢移开手掌，从手指的缝隙中，见到了给他做手术的顾大小姐。 “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上再也没有蛊虫的束缚” “我外公和你家的恩怨，从今以后，一笔勾销” “你想以后去哪里？” 顾菲菲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言简意赅的说了三句话。 邹元耷拉着头，几年的囚禁生活，完全摧毁了他的精气神，磨平了他所有戾气。 他不知道对面半大的孩子，如何做到囚禁了他们好几年，到如今，还能拿去他们身上的赤心蛊。 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曾以为有了暗香楼的蛊虫，就可以作为手段，拿来威胁，达到目的，又是多么可笑。 “我不知道” 前几年，他有多渴望出去，都快想疯了。 现在得到了自由，反倒茫然起来。 那种茫然中也带有了对外界的畏惧，他怕和别人接触。 “说说暗香楼，什么都可以，我付给你银子” 之前她问的时候，他们身上有蛊虫的束缚，纵然想说，也徒然。 现在可以说了，她用银子买消息，等邹元出去，不至于因为经济上的困窘，再次投靠暗香楼。 倒不是为邹元考虑，而是她看不上尽是阴私，邪恶手段的暗香楼。 不想更多的人陷入暗香楼的漩涡，更不想让暗香楼的势力再扩大。 “我不能说” 暗香楼的人无处不在，他要是说了，被抓住，面临的不止是囚禁这么简单。 他亲眼见过暗香楼处理不听话的人，手段之残忍，就算没有赤心蛊，他也不会说出口。 这些年，也不知道暗香楼的人为何没找到这里来，他担忧的事情没发生，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你在害怕？” 顾菲菲辅修了些心理学，看得出来邹元深切的恐惧。 “不能说，会生不如死的” 邹元拼命摇头，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呆在这间房。 这里除了行动受到限制，吃喝不愁，而且很安全。 顾菲菲从没想到过，没了赤心蛊束缚的邹元几个。 依旧不敢吐露一分他们知道的有关暗香楼的消息。 忙活了大半夜，顾菲菲只看到邹元和宗名心神恍惚的一面。 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和阴影，算是严重的心里疾病。 至于年纪较小的宋美美，可能才跟宗名不久，见过的东西并不多，精神状态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一个。 顾菲菲问了问，发现她记不清七八岁时候的事，只能迷晕她，把她送去长峰县城。 “老大，就是这家了” 韩巴子拿着郑小茶曾经填过的家庭住址一栏上。 又对了对摄像头中，村头的石碑名字，进而找到村尾宋氏的家。 “你说咱们这样把人送到家门口，会不会太惹人怀疑” “随便放一个地方，人出了事，你负责？” “老大想的真周到” 他这不是大半夜被老大叫醒，又得找学生资料，有点犯懒。 “我家的行李还有几天能拉完？新店那边准备的怎样了，大学城呢，冬天有没有给工人们煮姜汤......” 既然见到了韩巴子，顾菲菲又问了问其他事情。 直到两人谈完，天边已蒙蒙亮， 宋氏照旧早起，披着一件厚实的棉袄，手拿一盏油灯准备去厨房。 忽见栅栏外有一片白白的物事，像是什么人。 宋氏独自带小茶在这里住了几年，也是胆子大，凑近一看， “美美？” 宋氏扑将过去，把人搂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闺女，娘终于看到你了” 宋美美睁开眼也看见宋氏，这一切像是在梦中，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娘，你以后别把我卖了好不好，我听你的话” “娘错了，娘就是死也不会卖你” 飞碟上的顾菲菲见人团聚，和韩巴子事情谈的差不多，才回了京城。 “小姐，大夫人来了，夫人让我叫你起来，去见个礼” 顾菲菲才换了个被窝，正缩成一团，还想把床焐热了，小躺一会，小清敲了门进来。 “大伯母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小姐昨晚有收获吗？” “没多大收获，人心里有问题，愣是不敢说” 顾菲菲接过小清的袄裙，快速套上身。 “京城的冬天，比长峰县还要冷不少” “这里的风也比长峰县大，我也差点没起来”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客气 顾菲菲和小清说话间，分散了些注意力。 起来的第一时间，洗了把热水脸，才觉身上暖和起来。 因为大伯母还在娘亲那里，顾菲菲没磨蹭，洗漱完毕。 去了娘亲所在的正厅，刚一进门，娘亲浅笑对她招手， “还不快过来见过你大伯母，你看看外面的日头多晚” 赵梨花温婉的眉目间，似有对她晚起的责怪，更多的是宠溺。 “自家人不用多礼，三小姐还是个孩子，是该多睡会” 梦涵在闺阁中的时候，像这样的冬日，也是很晚起床。 有时候还想哄着她这个做娘的再赖会床。 她只生了一个宝贝闺女，便也由着她睡。 杨碧莲的笑脸中尽是善意和理解，顾菲菲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都是我平日里给她惯坏了” 赵梨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里是京城，不能给闺女留下一个爱睡懒觉的坏名声。 “这有什么，我听闻香楼的人说，多睡觉能美容” 杨碧莲今年四十多，可能是这几年家庭幸福美满，操心的事情少。 脸上的皱纹仅有几缕，气色也不错，红光满面。 比同龄人年轻个十来岁，真真是保养有术。 顾菲菲听她说起闻香楼，大伯母估计是闻香楼的常客。 “不知三弟妹可曾听说过闻香楼” 杨碧莲以极其自然的口吻，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到闻香楼。 把本来见完礼，准备找个借口开溜的顾菲菲，又留了下来。 “长峰县城有个闻香楼第四分店” 这些都是菲丫头的师父高飞开起来的店铺。 哪能不知晓，不仅如此，每年还能得到不少高飞让菲丫头带回来的什么护肤品、化妆品小样。 又或者是小清给她买的各种美丽非凡的成衣。 赵梨花想到这里，又想起每次想给小清银子，被小丫头以东西便宜，她又在高飞手底下做事，买到手就更不贵的借口给推了。 现下见大夫人提起，起了去京城闻香楼逛逛的心思。 长峰县的闻香楼卖的东西多又杂，多数是吃食上的。 几乎没有成衣一类，她还不知道那些衣服价值几何。 其实赵梨花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十一分店衣裳太贵。 在京城才有市场，所以长峰县的小县城几乎没卖过。 除开想去看看小清给她买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银钱。 毕竟她看衣服的做工和各种巧思，对京城物价心里有个底，很可能不像小丫头说的那么便宜。 而且，她做姑娘时，是家中独女，受爹娘宠爱，也喜欢在京城各大小店铺去逛逛。 嫁给顾成后，受夫君爱护，把做衣裳的爱好捡了起来，后来得了闺女给买的缝纫机，做衣服更加频繁。 早在长峰县城，就打算过，日后到了京城，去十一分店看看，多学习观摩。 “闻香楼的生意做的这么大，长峰县也有？听名字很早就开在了长峰县” 闻香楼前三家分店都在陈国京城，她以为第四家会在周边城池哪个商业繁茂的地段。 却不知，开在了三爷任职的地方，杨碧莲语气带了些小小惊讶。 “闻香楼东家多数时候在长峰县城，才在那边开了一家” 赵梨花没说高飞是闺女的师父，京城这边，门第越高的人家，越保守，像什么千金小姐学医的戏码，只会在极少数的话本里看到。 她同意孩子有一技之长，不代表不为闺女的名声考虑。 “三弟妹这个也知道，我听说闻香楼东家神秘的很” 至少她这种一个月要去闻香楼好几次的，从没见过闻香楼的东家，都是闻香楼的掌柜在打理生意。 闻香楼的东家高飞，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长峰县的人都知道，高飞办的第一所大学城就在那里” 赵梨花同样只说了众所周知的事，没提闺女上过学，这个月早早拿了毕业证的事情。 “说到长峰县，我听大爷说，今年隐隐有天下粮仓和学子圣地的名号” 三爷真是厉害，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为官有道，总之是于朝廷有功。 她记得九年前顾老爷子还因为三爷选了那么个偏远地区，感到丢人。 今年，顾老爷子常把长峰县挂在嘴边，还不是长峰县名声响亮起来。 听说那边每一家每一户，不管男孩女孩都能免费上学堂。 那里的人家，到了冬日没一户饿死冻死的，地里面都是粮食，家家户户缴了税，还有许多富余。 这些都是夫君跟她说的，虽然她不觉得有学堂可以上，粮食有富余，有多了不得，听夫君的口吻，赞不绝口。 “也没那么好，都是大家抬举” 天下粮仓从来都是江南水乡一带独有称号。 长峰县城真正吃饱饭的日子，不过两三年。 都是因为菲丫头的先生，乔海发现新粮食。 这才带领起全县的老百姓吃饱了饭。 赵梨花和大夫人这么一说，发觉高飞和乔海，都是和菲丫头有关的人。 说来说去，大闺女说不定还是个福星转世。 “看我，说着说着就偏了，我今日是来专程谢谢你们昨日送的草莓” “大嫂太客气了，不过是一点果子，哪值得你专程道谢” 赵梨花嘴上客气，心下奇怪，顾府的日子不差，没必要为个果子言谢。 “三弟妹才叫客气” 杨碧莲见三弟妹好像是完全不把几百两银子放在心上，那叫一个呕血。 她也没听说三弟妹名下的嫁妆铺子这些年挣了多少银子，怎么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如果几百两银子花在衣服，或者耐用的东西上，她也不觉得贵，问题是花在了新鲜的吃食上。 不是她了解三弟妹不像二夫人那般爱炫耀又小气，此刻光听三弟妹的话，还以为她故意这般。 “娘，大伯母可能是特别喜欢草莓，才这么说” 顾菲菲移着小碎步，降低音量，凑到赵梨花的耳边。 幸亏她没走，要不然大伯母和娘亲一说草莓的价格。 她和小清可就惨了，往年她们家常常吃草莓的。 赵梨花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小清在高飞手底下做事，又恰好这时候端了热茶上来。 “大嫂若是喜食草莓，不如我让小清丫头给你买些回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小清说过，闻香楼内部人员买东西有员工价，买点草莓又不贵。 既然大嫂为了这个特意过来玉桂院这边，她做主，让小清去买。 到时候，她来垫付银子，哪能让大嫂掏腰包。 算作是联络联络妯娌之间的感情，改天她还想请大嫂帮忙打听京城哪个绣娘最有名。 都是一家人，一来二往，感情自然熟络起来。 “太麻烦弟妹了，我那缺牙的老娘啃不动别的东西，独爱草莓那种鲜甜的果子” 杨碧莲刚还在愁该怎么开口帮夫君问这事，听赵梨花主动开口说，立刻觉得，这事妥了。 三弟妹一如既往的通情达理，思虑周到体贴，难怪得三爷十多年如一日的喜爱。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嫂一片孝心，倒让我惭愧了，不知大嫂需要多少” 赵梨花想起赵太师，她爹年纪大了，她昨日就该让小清送些草莓回去。 “让你们家丫头买，已经很麻烦，不论多少，都是做晚辈的心意， 如果能买到多的，就多买一些，大爷可能送人，买不到也没关系” 杨碧莲说是给老娘买，不是说假话，她娘挺喜欢这东西。 假如小清没买多少，送人没多大意义，还不如送给老夫人和她娘。 大伯母不是个贪心的，话说的有水平又有诚意，临走时，赏了小清一个不小的荷包。 顾菲菲心里对大伯母观感好了不少，这一次，多去摘些草莓让小清送过去，如果对方问起来，就说有点小门路。 “菲丫头，我听小清说你师父每年都有给我爹送草莓？” “师父刚开闻香楼那会，找外公要了一副对联，现在还挂在店里，送草莓大概是感谢外公这些年的照顾” “应该的，咱们家欠了你师父不少人情” 待会让小清照原价买草莓，不能总占高飞的便宜，赵梨花如是想道。 “好险，差点被我娘知道了” 顾菲菲可不知道她娘的想法，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夫人迟早会知道的” 夫人又不是不出门，京城这边，有那么多家分店呢。 “再晚一些嘛，你也瞒了我娘不少事” 不仅仅是小清，就连小花也瞒了一些。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瞒了爹娘这么多。 顾菲菲在心里，对爹娘说了两句抱歉。 可能未来某一天，她会摊牌，开诚布公的和爹娘谈谈，但不是现在。 “我还不是怕夫人知道了，气坏身子” “小姐，这次，你打算给多少啊” “刚听我大伯母提了一句大伯可能要送人，我多备几个品种的，每一种多备些” 昨天到今天，有关卫家和自家来往的消息，传的挺多。 她帮大伯搞搞交情，也算是间接帮爹爹。 顾府还没有分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伯母今天来半句不提外面的事，可见人品修养都不错。 这么一想，顾菲菲去空间，多摘了不少草莓。 “小姐，这么多的草莓，你让我咋提回去？” 小清去仓库的时候，傻眼了，连同木盒在一起，少说也有五六十斤，不是提不动，而是不好拿。 “巴子今天给顾府送咱家行李，我让他顺道过去接你” 小清果真是个急性子，她等到韩巴子的肯定回复，正要和她说呢。 “那我就等着了” 除了小清在第二分店的后门处，等着韩巴子过来。 还有银宝在分店前门处排队等着买东西。 上午二小姐过来二夫人的房里，说是昨日里吃了草莓，馋起了甜点。 要知道，二小姐平时为了瘦和美，很少想吃一样东西。 难得想吃，二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当即说派人出去买。 她前日里犯了错，本来轮不着她出来买东西，这会被二夫人派出来。 “想不到卫夫人还那么多身份” “是啊，之前还是个平民来着” 前面的两人说啥呢，不知道跟上队伍，银宝不由出声催了一句。 那两个妇人稍稍向前移动两步，又说起了话。 听着听着，银宝觉得不对，怎么说起了顾府。 唉吆喂，想不到三爷跟卫家有关系，这可是大事。 等她买完点心，快些回去，报给夫人听。 “快跟上，到我们这了” 银宝催了催，好不容易买到了二小姐指定要吃的点心，举步如飞般的回了顾府。 “银宝姐，你这么赶做什么” 就冲着银宝姐做事的积极态度，不怪她平时最得夫人宠。 说话的丫鬟嘴上劝银宝姐慢一点，不着急，二小姐还在。 心里不屑，二夫人那么抠门小气，做的多少快慢没区别。 银宝除了混上大丫鬟的位置，和她们也差不多，真是傻。 “夫人，我有话跟你说” 银宝行礼过后，见二小姐难得小女儿姿态，边吃起了小蛋糕，又哄着二夫人一道吃，还不知要等多久。 “怎么，我不能听？” 顾梦雨放下手中的木制小勺，母亲身边的大丫鬟，越来越没分寸。 刚刚她才知道，娘之所以和爹怄气吵架，都是银宝在中间乱传话。 “有什么话二小姐不能听，要不你也别说了” 一个丫鬟，如何和亲生女儿相比，二夫人向着自家女儿。 “是有关咱们顾府的事，外面都传疯了” 银宝心里有点难过，还是把刚才听到的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早该分府的，看看，出事了吧” 肖珠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得亏银宝听到一耳朵，回来告诉她。 “只是个谣言，又没证实，三叔在任上，恰巧和卫家在一个县罢了” 顾梦雨觉得她娘和银宝，怎么都一样，听风就是雨。 再说，那是卫家的事，他们家和卫府又没姻亲关系。 “你还太年轻，要是皇上知道了，认定卫家是卖国贼，连累到咱们顾府怎么办” 顾梦雨是阅历不足，听银宝说的消息不够全面，不觉得事情多大。 肖珠儿则是想太多，偏偏是个深闺妇人，没什么见识。 “不行，我和老夫人说去，咱们趁早分府” “娘，爹是不会同意分府的，你别再去说” 大家住一块不也挺好的，大房的人对她和几个哥哥也挺好。 第五百一十八章 哄人 三房的人才回来，除了前几日吃晚饭的时候。 粗粗见过一面，有个大体印象，还不知好不好相处。 从昨日在小花园见到三妹妹来看，想来不难处。 除了顾府人比较多，住在一起稍微挤了一点。 比外面很多户人家又是继室，又是妾室，闹的家不安宁，好的多。 再说，别看她爹表面上向着娘亲，实际上孝顺着呐。 那么大的人了，偶尔喝醉酒还哭闹顾老爷子和老夫人偏心。 不是关心大伯，就是挂心远离京城的三叔。 说他在中间，在二老身边，又没好好读书，没给顾府长脸就被忽略了。 话是这么说，祖父祖母，一有个头疼脑热，她爹比谁都紧张。 自从她娘提出分府后，总是分不了，因为什么，还不是爹哄住了她娘。 “连你也看出来了，你爹别的不行，净会哄人” 肖珠儿停了步子，有点不好意思被闺女拆穿。 昨晚顾二爷还抱着她，发誓说这辈子再不纳妾。 听说她的首饰都是陪嫁铺子挣得银钱买的，立刻心疼上了。 说以后每个月专门给她一笔银子，买她爱戴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至于她陪嫁铺子挣得银子，就存着，留着防身。 想到这里，肖珠儿的火气下降不少，和二爷昨天早上才和好，现在闹着分府，岂不是让二爷为难。 没办法，谁让她选了这么个男人，不是为了二爷，她早就冲到福寿院，说要分府了。 “谁说我爹别的不行，他聪明又顾家，还会挣银子” 这个月闻香楼总店和十一分店又要推陈出新，不知要出什么样的新品。 每个月府里发到手的那些银子，连十一分店的一块手绢都买不起。 娘亲在府里出了名的小气，像吃点甜品的要求，不费太多银子，能满足。 她喜欢的，看得上的那些东西，全指望着爹给她买了。 每次爹娘一吵架，第二天她准得过来，多说她爹几句好话。 娘亲和爹爹感情正好，准保把她的话传到爹耳朵里。 等她再去问爹爹要钱，不用多说，爹给的银子又多又爽快。 “就你爹是个好的，我不好行了吧” 肖珠儿顺着闺女的话，没再说要去福寿院闹着分府的话。 她差点忘了，前几日把病中的老夫人又气了一回。 这一次去，甭管啥样，自己肯定不占理，还得再等等。 “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顾梦雨抱着娘亲的胳膊，要是娘再大方点，更完美了。 “跟你爹一个样，都是嘴巴能哄人的主” 肖珠儿刮了刮顾梦雨的鼻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看怎么稀罕。 其实她闹着分府，有时为了管家权，有时希望老夫人别忘了顾府的银钱都是二爷挣来的，大家要记着二房的好。 真正想分府的次数不多，都是为了孩子，没有她闹上一闹，顾府的园子能扩充吗。 园子不扩充，儿子也说不上媳妇，哪一家的新媳妇愿意嫁过来，和他们挤在一块。 “我是爹的女儿嘛” 娘两个这边和和美美的消灭了银宝从第二分店买的甜点，银宝又进来说管家来了。 “一天天的，我就没个喘口气的时候，他就不能自己拿个主意，一天找我八百回” 肖珠儿嘴上嫌弃，心里得意，偌大的顾府，离不了她。 “夫人，就刚刚，三皇子的夏侧妃给咱们家下帖子了” 顾大忠挺着个大肚子，脸色酱红，看样子挺急的。 “时间很赶，就是明天上午” “夏侧妃？十一分店的掌柜？” 顾梦雨激动的从椅子上蹭地站起来，她还没见过皇子妃长什么样呢。 爹只会挣银子，又不当官，大伯和三叔的官，太小了，京城上层的那些个活动，她全都没见识过。 十一分店去过不少次，夏侧妃的衣角都没见到。 “说是请咱们顾府的三小姐去喝参加侧妃长女满月酒” 来送帖的人对他特别客气，他也晕乎乎的。 人走了才反应过来，赶紧和二夫人来禀告。 按说，这么大的事，也要跟老夫人说一声。 可他怕不先跟掌家人二夫人说，越将过去，以后会被二夫人刁难。 “不是二小姐吗？” 肖珠儿瞧见梦雨的脸上从兴奋到失落，以为管家说错了。 她们家梦雨模样标致，嗓子好，三房的三小姐前几日才从乡下地方回来，怎么看，请的也该是她女儿。 “三皇子府的人说了好几遍三小姐，没听错” 顾大忠盯着二夫人质问的眼神，把话说完了。 谁知道夏侧妃怎么想的，明天办宴会，现在发帖子。 一般像这种紧急发帖的，不是两家关系好，不在乎规矩礼仪，就是很重视请到的人。 这么一看，好像都不沾边，这次请帖来的突然。 “帖子在这，二夫人您看看” 顾大忠双手奉上带有繁杂花纹的烫金帖，这张帖子大概是这些年，顾府收到的最高级别。 “你下去吧，老夫人那边我去说” 肖珠儿认真看了帖子，确定请的是三小姐顾菲菲，没再说什么。 ※※※ “老大，我这两天忙得很，才听到外面的消息，给你发了帖子，明天一定要赏脸过来啊” 夏丹丹本来想尊重老大的选择，不请顾菲菲明面上来三皇子府。 听到外面传的消息，临时改了主意，亲手写了帖子，让人送来顾府。 又特意叮嘱身边的人，一定要客气点。 “我们家暂时没事，风头口上，你还凑上来” 顾菲菲明白夏丹丹的用意，无非想给自家撑腰。 她一个皇子侧妃，因为出身平民一直受人诟病。 出来打理十一分店的生意，这次又生了个女儿。 已经很不容易，还要操心她的事。 “我没事，问过了三皇子，他都随我” “那好吧，我明天去看看你的宝宝” 想来夏丹丹和三皇子的感情好，顾菲菲放心了些。 “老夫人，你说三小姐那么小，一个人去宴会，我这个做二婶的哪里放心的下” “你有啥不放心的，不还有三夫人，明天让三夫人陪三小姐去” 三夫人是太师之女，又是三小姐的亲娘，陪三小姐去合情合理。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起去 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明镜似的，能让肖珠儿在她这里，磨了又磨，必有所求。 偏偏这回她不会轻易如她愿，谁让她做儿媳的，嫁来顾府没让她受过一天婆婆的气，反倒气她很有一手，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三弟妹素来不爱凑热闹，她们三房除了三小姐，其他几个孩子还不到我们的腿高，太小了离不得娘” 肖珠儿绞尽脑汁找着赵梨花不适合去的理由。 “三夫人去了正好，我把孙子孙女接过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三房的娃小了点，但嘴甜又乖巧，三小姐又那么孝顺，她喜欢的紧。 不像肖珠儿总是气她，整天盯着管家权。 “老夫人你最近身子骨不太爽朗，再带几个孩子，我怕您吃不消，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根百年老山参，待会让王嬷嬷炖给您吃” 不下点血本，看来老夫人断不会点头答应，肖珠儿强笑着说。 “银宝，还不去半夏院把老山参取过来” 银宝福身退下，二夫人终于大方了一回。 “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两天得了三小姐送的药丸，身子好多了” 老夫人确定银宝走了，才慢悠悠的说道。 “三小姐真孝顺，老夫人，您看明日夏侧妃长女的满月酒？” “我没什么看法，你怎么看？” 不让肖珠儿出点血，让她出口气，她才不会松口。 老夫人欣赏了一会肖珠儿快维持不住的笑，反问回去。 “我寻思着，不若让梦雨陪三小姐一道过去，梦雨这几年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有经验，可以带带三小姐，免得她冲撞了贵人” 肖珠儿没明着说三小姐从小到大，都在偏远的县城度过，哪里像她女儿一样礼仪、待人接物样样精通。 “梦雨也大了，就让她去吧” 老夫人对二夫人不满意，对亲孙女没什么异议。 再说，以梦雨会打扮，模样可人，说不定日后能高嫁，对顾府也好。 她刚才只是想借着这事拿捏一下二夫人，岂能真的不松口，耽误了孙女的姻缘路。 “谢谢娘，我这就玉桂院报个消息，再看看三小姐有没有合适去宴会的衣裳” “假如没有呐？” 肖珠儿都快提脚走了，老夫人还多问一句。 生怕她把梦雨穿过的旧衣服拿来给三小姐穿，失了顾府应有的体面。 “没有的话，我自掏腰包，给三小姐去十一分店买身新的” 肖珠儿咬咬牙说，三房都能吃得起死贵的草莓，她就不信三弟妹没有给三小姐做新衣的银钱。 “夫人，我刚才回半夏院取老山参，看见三房小清和一个年轻男子，往翠竹院搬了好多草莓” 她刚才经过小清身旁，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莓香，得是多少草莓，才能有这么香。 “有多少？” 肖珠儿还以为给大房送了，等会就给二房来送。 “至少有五十多斤” “咱们去玉桂院，也要一些，不劳烦她们送半夏院，顺道带回去” 果然，三弟妹表面上看着与世无争，实际上比谁都会钻营。 不仅能让夏侧妃写了帖子送来顾府，如今又和大房关系好。 幸亏，让银宝给瞧见了，见者就得有份。 “夫人，我不用去菊花院给小姐报个信？” “对，你先去给梦雨说一声，今晚别吃味重的” 免得明日出恭，身上有味道，听说京城上流的人家，都是这么培养女儿家。 这次去三皇子府的机会，是她腆着一张老脸在老夫人那里得来，不容出差错，得好好准备。 至于梦雨明日要穿的衣裳首饰之类，这个一项是梦雨最擅长的，她不担心。 顾菲菲跟夏丹丹发完了消息，又跟小花学做荷包的时候，远远听到二伯母笑着上门来。 “小姐，你要不要出去见个礼” 小花不太懂这些，早上大夫人来了，小姐得去见礼。 这回来的是二夫人，是不是也要过去？ “先不去了，看我娘怎么说” 二伯母很可能是送请帖过来，没必要过去。 “小姐，二夫人来了，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秋月过来叫顾菲菲，距离二夫人来，不到半刻钟。 “麻烦二嫂送帖子过来了，既是夏侧妃的帖子，又指名道姓要求三小姐去，我定会好好筹备” 赵梨花对夏侧妃这个人，有个大概印象，并且印象还不错。 都是小清平时回来，闲暇之余跟她说的，说京城十一分店的掌柜，是个女生，而且人家是三皇子的侧妃。 因此这一次夏丹丹请闺女过去，大抵是看在高飞的面子上。 毕竟夏丹丹没嫁去三皇子府之前，在高飞手底下经营十一分店。 嫁人过后，依旧担任十一分店的掌柜一职。 这次是夏侧妃女儿的满月酒，人家送了帖子，如何能不去。 “三弟妹是不是有什么门路，咱们顾府什么样的门庭，我心里有数，夏侧妃能给三小姐递帖子” 肖珠儿见她说完，三弟妹淡定点头，丝毫不惊讶，愈发肯定赵梨花认识夏侧妃。 “我这些年随三爷在任上，岂有机会认识夏侧妃” 赵梨花不打算和二嫂解释清楚那些个关系。 说实话，她也是二嫂送了请帖，才知道夏侧妃邀请了菲丫头，时间还这么赶。 “瞧，正主来了，我啊，一得了帖子，先去跟娘说了一声，老夫人发话了，明日里让我们家梦雨陪三小姐一道去三皇子府” 肖珠儿没再纠结为什么三小姐入了夏侧妃的眼， 转而跟顾菲菲说起了要去宴会要注意的事。 一顿猛如虎般的操作，直把顾菲菲和赵梨花看呆。 幸好她是去夏丹丹那里，带上顾梦雨不算什么。 要是去不认识的人家里，还不为难死。 赵梨花心中也略有不舒服，夏侧妃请的是大闺女。 怎么她作为三房的人都没发话，二夫人和老夫人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看我，就是爱操心，忘了三弟妹从前也是去过宴会的” 肖珠儿总算是止住了话头，见三弟妹母女两人没有搭话的意思。 后知后觉的想起，夏侧妃请的是三小姐，按照常理，她得问问弟妹的想法。 第五百二十章 新衣裳 “好些年前的事了，比不得二嫂经常去” 赵梨花主动接过话头，不能因为心里不舒服，就给二嫂甩脸色。 一是还没到那个程度，来京城之前，就做好了一大家子在一起住，难免有些磕绊的心理准备。 二是，除却二嫂不提，老夫人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老夫人都同意了让二小姐和大闺女一同过去，想必自有她的考量。 这是闺女来京城的第一场宴席，有家里姊妹带着，总比没有的好。 “也没有经常出去，每年就那么几家” 肖珠儿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三弟妹还和以前一样，好说话。 她去的那些个宴会，多是商户人家，每次她一去，都是座上宾。 只是再有钱的商户之家，都有一股暴发户气质，她有点瞧不上。 不像大嫂和三弟妹，收到的请帖都是官员家属发过来的，有地位又有面子。 还是不分府的好，今日三弟妹都能皇子侧妃的帖子，日后还不更上一层楼。 肖珠儿商人本色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如果能把梦雨嫁进朱门大户，当了官太太，说不定还能帮衬三个儿子。 等到儿子当了官，她就能和老夫人一样神气和风光。 “三小姐有没有明日去宴席的新衣裳” 肖珠儿心里热热的，甚至和颜悦色的问了问顾菲菲。 “劳二伯母操心了，侄女几身衣裳还是有的” 顾菲菲没有读心术，看不出肖珠儿心中所想。 只从字面意思理解，刚刚二伯母的先斩后奏导致心中不快，稍稍缓解了些。 反正她的衣服多到每天一套都穿不过来。 除了闻香楼十一分店这边送的，娘亲给她做的，她从前在灵宝系统买的，偶尔和小清小花一起出去游完买的。 光是卫锦明送给她的衣服，就有不少，有些是做工繁复，有些是料子极为稀少，只有一个共同点，很是名贵。 顾菲菲分了分心神，她当初是怎么被卫锦明说服，收下他送的衣服？ 那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像有些衣服明显不是现在穿的，就说等她大了以后再穿。 结合目前在大西北的某人，难道说，他早知以后不在她身边，就把她未来几年的衣服全都备好了。 下次有机会见面，她亲自问问，顾菲菲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 心里甜蜜之余，又恼卫锦明送的爽快，就不怕被她娘发现她的衣服太多，她又没个合适的借口遮掩过去。 “有就好，我还担心三侄女没有，想给你去十一分店买几身新衣裳” 后面这话，赵梨花听听就过，二嫂什么样的性子，她多少了解几分。 “萌萌，今天又有草莓，还不快出来接一下” 小清刚送完一批草莓去大夫人的翠竹院，拎着一个小巧的果篮回来。 小小果篮，一边铺满各色鲜花，一边是红彤彤的草莓，看着极喜人。 这种好看又有好吃的小果篮，不用小姐多说，她都知道是小姐专门为萌萌准备的。 家里只有萌萌既爱美，又爱吃，还挑剔。 “小清姑娘打哪来，瞧瞧这花朵和草莓，新鲜的像刚摘下来” 肖珠儿跟赵梨花说了好一会话，没找到提草莓的话题。 就磨蹭时间，等小清姑娘回来，看三弟妹有什么话说。 凭什么给大房送那么多，她来这么久了，草莓影子都没见到。 “刚从翠竹院回来，给大夫人送了些草莓” 小清什么人啊，话一落定，二夫人急切的走了出来。 从她送草莓去翠竹院，遇到银宝的表现来看。 该不会二夫人以为她也会给二房送草莓。 说真的，她才去了大房三趟，就得了三个红包。 像刚才得的一次最大，至少有一两银子。 银子多少什么的无所谓，她不看重。 关键是大夫人对她又客气，又礼貌。 还说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等会就来和夫人算。 该给多少银子，就给多少，不能让三房吃亏。 “草莓多贵的果子，近两日，三弟妹破费了” 冬日里除了闻香楼有卖新鲜的蔬菜，新鲜果子更加稀少。 更别说整个小陈国，都没有叫草莓的果子。 肖珠儿这句话是盯着赵梨花说的，语气酸楚，意有所指。 “夫人，大夫人说托你买的草莓果，待会就过来和你把账算清楚，该是多少就给多少” 小清也不生气，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 “原来是这样，我大嫂还真是舍得买” 肖珠儿这才明白，感情是花银子买的，她还是快些离开。 真是脑子坏掉了，愿意花那么多银子买个甜嘴的果子。 “你啊，看出来了，也不能明晃晃说出来” 在场的没有谁是傻的，赵梨花点了小清一句。 “小孩子玩的东西，她也看了一会，眼光浅” 自家夫人，定是向着她的，小清浑然不在意夫人说的。 “小清，你给我拿个主意，我们来的匆忙，明日里该送什么” 她们才回京城不久，多年未曾和别府走动关系。 这一次该送什么样的礼，赵梨花心里没个准数。 “娘，府里会准备的，咱们不用多费心思” “就是啊，夫人，我们不用多想” 小姐愿意去，就是最大的礼物，还备什么礼。 “这次去的不是一般的人家” 她还指望着小清近几年在外面奔波的多，见多识广，能给个主意。 看看，说着说着，又向着菲丫头。 闺女是年纪小，不懂人情，小清怎么能跟着学。 “夫人，大夫人来了，银子方面，你看着收一点，你不收，被二夫人知道了，万一来闹” 不得已，赵梨花去应付了大嫂，好说歹说，收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又托大嫂能不能找个有名的绣娘。 杨碧莲占了大便宜，对于找绣娘一事，更加尽心起来。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顾菲菲还在被窝里会周公，听小清说二夫人已经派了人过来问。 等顾菲菲吃完早饭，二夫人再次派人过来说，二小姐已经等在门口。 “厨房不都是一起做早餐的吗，为什么二堂姐这么早就吃好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撞人 顾菲菲夹了个水晶虾饺，配着芹菜瘦肉粥来吃。 “怕是没用早饭” 赵梨花也想起了自己做姑娘，一颗心早飞了出去。 只想穿美美的襦裙，打扮好，哪里顾得上吃早饭。 也就大闺女这般随意，许是闺女年纪还小，不懂这些。 “二堂姐太认真了” 那般弱柳扶风的姿态，再不吃早餐，这是要成仙的节奏。 顾菲菲也不好管别人的肚皮怎么忍得，她每天得在空间里练武，消耗大，得吃的饱饱的。 等到顾梦雨身边的秋荷来催时，顾菲菲才整装出发。 “三妹妹，快些上来，时候不早了” 顾菲菲只感觉她从早上起来，就处于一直被催的状态。 其实她去的晚一点，夏丹丹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何况她吃完早饭再出发，相比平时，已经很早了。 不过，以顾梦雨脸上焦急又隐忍不发的模样来看。 她怕是让对方等了她许久。 “我这就上来，二姐等了很久吗？” 今天的顾梦雨和她在小花园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白如完美无瑕的瓷器一般。 顾梦雨本身就很瘦，穿的还那么少。 顾菲菲越看越眼熟，二堂姐身上穿的好像是十一分店秋季上新的一款秋装，好看是好看，就是里面太薄了些。 光想想她就觉得冷，本来她想和顾梦雨套套近乎，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现在又想问对方冷不冷。 不管外人的眼光咋看，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也没有很久，你坐好，我们准备出发了” 顾梦雨其实有点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去皇子府。 加上二夫人很早就把她叫了起来打扮，只让她吃了一块点心垫肚子。 又说了很多注意事项，这会身上冷，又没什么力气。 “梦雨，记得娘跟你说的” 肖珠儿看了又看，确认梦雨的妆容完美，没什么纰漏，才勉强放心。 “娘，我记着的” 顾菲菲顶着二伯母带有压力的眼神上了马车，没耽误一秒。 结果听二伯母和二堂姐叮嘱了一刻钟的功夫。 哎，到底谁是第一次去参加宴会的人。 她娘也才不过是把她送出了院门而已。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顾菲菲明显听到二堂姐大大呼出一口气。 “二姐，你不冷吗？” 车驶出了一段马路，顾菲菲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不冷，出去有披风，等到了府上，那里有炭火”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纵然几年没见。 顾梦雨见三妹妹这么直接的问，愣了一秒，神色自然的答复。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因为顾菲菲的一句关心，而缓和多了。 “那就好” 顾菲菲了然的点点头，虽然二伯母为人小气了些，二堂姐挺好说话。 不枉费她昨晚和夏丹丹打了声招呼，说她二堂姐今天会陪着一起来。 “小姐，到了三皇子府” 小清先下了马车，今日来的人有不少。 粗略一看，周围至少有二十几辆马车。 三皇子府的大门，也是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怎么停车的？往旁边让让” 小清还没看完，就被一个丫鬟打扮的女生推了一下。 幸好小清反应的快，立住了身子。 倒是推人的丫鬟感觉自己像推了一堵墙般，止不住的身子往后仰。 “你这人好生无礼，挡在这里就罢了，还撞倒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桐薇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指着小清的鼻头骂。 京城某些上层的圈子，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 她见小清眼生，估计对方也没什么背景。 于是先发制人，劈头盖脸的说了顿小清。 其实桐薇早注意到小清，见她音容不俗。 以为她是哪户人家的小姐，直到她出声。 向马车里唤了声小姐，才知道不过是个丫鬟。 “你是谁？” 彼时，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聚了过来，多数是别府的家仆。 小清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背，也不能一直被别人骂，她不要面子，小姐还要面子呢。 小清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让桐薇愣住了，哪个地方来的土包子，居然不知道她是顺天府伊毛家的丫鬟，他们家老爷是贤妃娘娘的亲哥哥，是三皇子的亲舅舅。 “她是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人群中，也不全是看热闹的，有些人出于好心，及时出声提醒小清。 “你认个错吧，毛小姐很喜欢这个丫鬟” 桐薇高高扬起头，看吧，认识她的人，还是挺多的。 “你跟我道个歉，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让我的丫鬟给你道歉，她做错了什么？” 顾菲菲出了马车，刚才她就想出来，被二堂姐拉住了。 “她” 桐薇一眼看到站在马车上的小姐。 好美，比她们家小姐上妆后还要美。 这对主仆两怎么容貌这样出色。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撞倒了我，又乱停马车” 再美也没用，桐薇心里嫉妒，嘴上说话就不客气。 “谁看见她撞倒了你？马车该怎么停，你说了算？” 顾菲菲站得高，一眼扫视，周围马车停的并不规范。 至于撞人，小清吃过强身健体丸，能抵御一千斤的力量，也能挥出千斤力。 小清真撞了人，这颠倒是非的丫头，还能活蹦乱跳在这说话？早躺下了。 “我刚刚摔倒，大家都看见了” 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美的小姐。 应该是哪位大人回京述职，带回来的家属。 这样算来，官职也不怎么高。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龌龊手段，能来三皇子府。 桐薇眼神里带了一丝鄙夷。 听说乡下的女人，力气都很大。 从来都是男子赶车，女人赶车，她今天头一次见。 “明明是你想推我，结果没推动，自己摔的” 小姐都出来为她说话，她再不争气点，不是任别人蹬鼻子上脸。 “至于马车，这个地方是我先来的，也是我先停稳了” 马车上除了会武功的小姐，还有瘦的跟竹竿似的二小姐。 她不停稳，哪敢让二小姐下马车。 至于二小姐身边的秋荷，也早下了马车，立在一旁，清楚事情原委。 第五百二十二章 说理 “秋荷，你来说说，是不是她先推的我” 顾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平时瞧着精神的很，怎么这会畏手畏脚。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占理，被秋荷这番一表现，没得让人家误会她。 这样可不行，小清把秋荷一把拉过来，让她开口作证。 “小清姑娘，她是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早上出门前，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事，否则回去要受罚。 除了二夫人说的，她们家小姐也没有出来，她一个丫鬟更不敢惹上顺天府尹毛家的大丫鬟。 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官，比大爷的正五品高出许多，得罪不起。 何况毛大人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又是在三皇子府门前闹出事。 秋荷拉了拉小清的袖子，希望她能息事宁人。 “你别拉我袖子，有什么话就大胆说” 奈何小清没领悟到秋荷的意图，把自己的袖子抢救回来。 又不是她没事找事，且蛮横霸道不讲理。 “看吧，她根本就说不出来，说出来又能怎样，她是你们那边的人，自然向着你” 桐薇本来还有点怕下不来台，见秋荷的表现，胆子大了起来。 “桐薇，我平日里怎么和你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忘了？” 马车中一妙龄少女，伸出一只纤巧玉手，拨开车帘，语气里虽有责怪，说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维护之意。 本来还在围观的人群中，由窃窃私语，因为少女的话，安静下来。 “奴婢记住了，不跟不长眼的人计较” 小姐果然是向着她的，桐薇佯装大度的说。 “小姐，奴婢让你受委屈了，本来想让你从侧门进府，便不会有这些个糟心事” “我没大碍，大家都是从正门进，我虽是三皇子的表妹，也应该一视同仁，同等对待” 马车中传出来的话，说的落落大方，又自我检讨了番， “今天是个好日子，很抱歉，雪诗管教丫鬟不力，让大家看热闹，耽搁了大家的进府庆贺的功夫，还请大家散了去” “桐薇，过来扶我下马车” 果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毛家小姐倒打一把的本事真不小。 她们演绎主仆情深和，也要看她答不答应，顾菲菲出声道， “慢着，你撞了我的丫鬟，还没有道歉” 顾菲菲这一声清脆的，不大不小的声音。 把搭着桐薇的手，正下马车的毛雪诗震了一下。 听声音知道对方尚显年幼，没想到这位小小年纪，美成这样。 毛雪诗从顾菲菲的美貌中回了神，心底略庆幸对方年岁太小。 “这位妹妹，刚才并没有人为你的丫鬟作证，何以见得是桐薇撞了你的丫鬟” “毛小姐说的对，不过是两个丫鬟之间的小事，这位小姐未免有些较真” “这么冷的天，我看她是存心想找事”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自毛雪诗出来，就有女眷附和说道。 “做错了事，就得道歉” 顾菲菲坚持自己的看法，她不会让跟在她身边的人受委屈。 “至于证人，在场的有不少，你们心里有数” 今天的场面跟顾菲菲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富家小姐都是趋炎附势之徒。 这些年她们的诗书礼仪教养都白学了，顾菲菲心里很失望。 “我看见了，是毛小姐的丫鬟推得这位姑娘” 一位穿米黄色衣裙，长相甜美的女孩子走出，出口掷地有声。 “胡说，你刚才在马车里，怎么会看见” 桐薇语气不平，每次都是文家小姐和她们家小姐不对付。 “我揭开了马车上窗帘，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说这位小丫鬟，你刚才那句话，可是间接承认了，只不过仗着没人看见” 她就是看不惯毛雪诗的假惺惺做派。 相比之下，更欣赏愿意为丫鬟出头的顾菲菲。 这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才多大年纪，出落的这般水灵。 冲着对方长的这么好看，她单方面宣布，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文佳竹自来熟的对着顾菲菲眨了眨眼睛。 “愣着干啥呀，道歉” 文佳竹收起对顾菲菲善意的小眼神，转而不耐烦的催促。 场面从文佳竹过来，一度鸦雀无声。 “佳竹妹妹给我个面子，要不这件事就算了，我看那位姑娘也没被桐薇推倒，反倒是我的丫鬟不争气，自个倒了” 桐薇脑子笨，刚才留了话柄，这件事被摆在明面上，不解决不行。 毛雪诗只好出来打圆场，桐薇代表的是她的脸面，给素不相识的人道歉，她拉不下来脸。 “非亲非故的，我没你这么大的姐姐，又不是我被撞，你应该问问她们” 没事乱攀什么亲戚关系，她爹只是个五品小官，哪敢攀上毛家的小姐。 文佳竹对自己的识时务非常满意。 “大家都在这里做什么，府上的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等着各位夫人小姐一起去看看，再喝杯茶暖暖身子” 眼见着场面僵持起来，韩管家不得不出来调节气氛。 “韩管家，都是因为我的事，才耽搁了许久” 毛雪诗低下了头，嗓音压的低低的，一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毛小姐不用自责，只是一场小误会” 相比顾菲菲，毛家的小姐更重要些，韩阳出声安慰。 “不知这位小姐贵姓，可有帖子？” 所有的请帖都是他亲手发出去，请了哪些人。 韩管家心中没有十分清楚，也大致有个印象。 所以，韩管家这句话带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果然他一说，大家纷纷明白过来，对，没看见这位小姐拿了帖子。 “家父顾成，之前是齐高官峰县县令，小清，帖子呢？” 不管顾成的职位多低，顾菲菲还是为她爹而骄傲。 这句介绍自己的话，说的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至于帖子，她记得昨天二夫人送了过来，她让小清收了起来。 “我去问问二小姐” 她昨天收的好好的，今早二夫人又把帖子要了过去，应该是给二小姐了。 秋荷和才下马车的顾梦雨，到此时，两人才一同想到，糟了，娘亲（二夫人）并没有给她们请帖。 第五百二十三章 被拒 要说肖珠儿也是因为太紧张，早上要了帖子过去，本意是好的，怕小清忘了带。 结果送顾菲菲和顾梦雨出门，一心和顾梦雨说话，反倒自个忘了把帖子给秋荷。 “该不会是不请自来，一个县令的女儿，也好意思来参加夏侧妃女儿的满月酒？” “别在山沟沟里头作威作福惯了，来京城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群里刚刚被文佳竹打脸的那些人，又开始出声。 当然，来的人里，也有些男客，只不过他们不像女生一样，爱说小话，多数是沉默的。 听到顾菲菲说是顾成，顾县令的女儿，一部分人高看了顾菲菲一眼。 女人对国事普遍不太关注，他们不一样，顾成任职期间，发现两种高产的新粮食，仅凭这一件事，就算职位上升的慢。 但皇上也会给这种干实事的功臣，给一个有实权的位置，毕竟整个陈国需要这样的人。 另一部分人则是想到了这两天京城里盛传的谣言，特殊时期，为什么三皇子还要请带有争议的顾县令千金来赴宴。 今天是夏侧妃女儿的满月酒，请的多多少少是和三皇子有姻亲关系，或者关系极为亲近的人家，按理说，根本不必请。 沉默的男人们心里活动多了些，见顾菲菲生的极美，眼中的兴味更大。 也有个别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想顺道带顾菲菲进府。 没得让小姑娘被拦在三皇子的府外。 “我忘了带，三妹妹，我们怎么办” 顾梦雨在府外站了许久，又饿又冷，现在才想起忘了带请帖，急的额头上不断冒汗，上好的妆面都有一点花了。 “她是我的朋友，请问韩管家，我可以带她一起进去吗” 文佳竹把手上的帖子交到管家手里，不就是忘了带帖子，多大点事儿。 “可以是可以，文小姐你只能带一位客人” 这里是皇子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去。 韩阳本意是转移大家的焦点，给三皇子的表妹毛家小姐解围。 又因为记得没给顾菲菲发过请帖，才有此一问。 谁料想，顾家两位小姐真的没有请帖。 “谢谢你，不过我不用，你先进去吧” 等会让小清给夏丹丹发个消息，如果夏丹丹看见了，派个丫鬟过来领她们进去就行。 如果夏丹丹太忙，没注意到这则消息，算算时间，二夫人送的帖子也快到了。 其实今天也不是非要赴宴，是她昨天就答应过夏丹丹。 除此外，她和小清小花各为夏丹丹的宝宝准备了礼物。 昨天小清是不想让她娘操心这些事情， 不代表她们真的没有祝福，空手上门。 现在人都不进去，礼物送上去，人家肯定不会收。 “三妹妹，你先进去，我等我娘送帖子过来” 顾梦雨心里内疚，刚才没为三妹妹帮腔，现在又连累三妹妹受难堪。 说到底，她还没有一个比她小的孩子勇敢。顾梦雨越想越难受，眼圈红红的。 第一次上门做客，被许多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差点没忍住眼泪，打了退堂鼓，萌生退意。 “这位小姐，不知本公子能否有幸邀请你一起进府” 一道年轻的成年男子声音，让顾梦雨听得如隔云端。 连准备往马车走去的顾菲菲也停了步子， “是国公府的杨公子” “早知道我也忘了带帖子好了” “顾府的两位小姐，走了大运” 杨泽亚作为国公府唯一嫡孙，从小备受瞩目和宠爱，性子骄傲，何曾主动和哪家小姐搭过话。 周围甭管进府的还是没进府的，步伐都停了下来。 好些个人家的小姐，暗暗咬牙切齿，顾府的两位小姐当真是好手段。 “不，不用了” 顾梦雨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事实上她是被对方的容貌惊呆了。 这位公子一头乌黑飘逸的发丝，生的相貌不凡。 最关键的是，她能一眼看出他与周围那些人的不同之处。 那就是他的脸上化了妆，上妆过后的脸更是俊美无双。 这么美好的公子，身份还是那么尊贵， 她都能想到周围的千金小姐们带有杀意的眼神。 哪位少女不怀春，本来如此美好的画面，在梦中想过许多次。 真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她最狼狈的时候，顾梦雨自惭形秽。 “小雨儿，你和信中的自己差距有点大啊” 这话要从云丝儿手下的闻香楼总店开始，为了增加顾客的黏性。 又为了顾客能找到最志同道合的朋友，多讨论化妆心得， 毕竟讨论多了，怎么能忍住不剁手。 在何老六的建议下，用闻香楼的空闲处， 搞了个匿名形式的闺蜜妆友会。 既可以交流使用心得，又可以聊天之类。 顾梦雨这种极度爱美的，化名为小雨儿，钻研出不少独到经验。 因此她的帖子下，回复最多，获得的支持和赞同也颇多。 其中唯一一个唱反调的便是叫小亚的笔友。 这位就是打小爱美的杨泽亚，被顾梦雨怼的次数多了，一个气愤之下，派人查出了小雨儿的真实身份。 “你是？？” 被人认出笔名身份，顾梦雨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万万没想到，平时交流的闺蜜们，里面有个男生。 “小亚” 总算是找到了真人，不用每天跑去闻香楼那里。 杨泽亚也没隐瞒，向前走了两步，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到。 这次顾梦雨完全忘了被娘亲教导的礼仪，慌不择路的逃了。 完了，怼人一时爽，相认火葬场。 “小姐，你去哪里啊” 秋荷紧紧跟在二小姐身后，夫人等会肯定送帖子过来，小姐跑什么。 “小姐，我怎么感觉二小姐老心虚了” 小清和顾菲菲对众人的各种眼神，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第一时间注意到顾梦雨的异常。 “你好，我叫杨泽亚，卫锦明的兄弟” 杨泽亚没有做坏事的愧疚，转而向顾菲菲介绍起自己。 这些年和卫锦明的书信一直不曾断过， 当然知道卫锦明的心仪之人是谁。 这一次好兄弟去了西北，还让他有机会照顾下顾家小姐。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朋友 算来他和顾府的小姐都挺有‘缘分’，以后少不得要好好照顾。 相比于爱和他唱反调的顾二小姐， 他和顾三小姐也有段令人难忘的过去。 “不知顾三小姐是否记得那年在茶楼的偶遇？” 不是好兄弟跟他提了一笔，那一年腾空给翔子一脚的是顾三小姐。 他哪能从卫锦明惜进如金的信件，推断出好兄弟栽在了这位身上。 眼前这位俊俏的小模样，比五六岁时候，脱了些许稚气，又瘦了不少，更美的令人难忘。 这么小容貌过于出色，等大了，岂不是倾国倾城。 不得不说，兄弟卫锦明的眼光不错，下手快准狠。 “不记得，公子请自重” 她就是来吃个满月酒，谁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还茶楼偶遇。 也不知杨泽亚刚才跟二堂姐说了什么，害的她快看不见二堂姐背影。 顾梦雨不跑还好，这一跑，男生彼此间眼神交流上，皆是会心一笑。 更有甚者，自认潇洒，大冬天的，打开了随身折扇，心里却是火热。 有些年纪大的夫人，有的皱眉头，有的是不屑一顾，也有翻白眼的。 小姐们则是三五成群，悄悄话不断，加上那眼神，想必说出口的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愧是一家人” 杨泽亚浑然不介意顾菲菲的冷淡，拿着请帖和同样有请帖的文佳竹站一起。 “令堂是是光禄寺少卿文正，文大人？” 文佳竹正想和顾菲菲说说话，被突然过来搭话的杨泽亚吓了一跳。 “正是” “不错不错” 今日来的人中，也就顾府的两位小姐和文家小姐他看的比较顺眼。 顾菲菲带着小清找了一圈，终于追上了顾梦雨。 “对不起，三妹妹，我今日给你丢脸了” 是她一心过来认识夏侧妃，结果没进府，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顾梦雨眼睛微微有些肿，眼睛里蒙上一层水光，想来是哭过了。 “没事，不算什么大事” 顾菲菲劝慰着二堂姐，还好，二堂姐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会跟她认错。 仔细想想，二堂姐也才不过及笄的年纪，表面上比她沉稳，实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哪有机会见过这些场面。 她又不像自己认识夏丹丹，会害怕毛小姐也是正常，比那些跟着附和的人好多了。 “二堂姐认识杨公子吗？” 卫锦明以前没跟她提过认识杨泽亚。 正好，她下次给卫锦明写信的时候，可以问问。 刚才门口那么多人，她哪好一直站在那跟杨泽亚聊天。 这个朝代的人，便是如此，对女子的规矩比对男子严厉的多。 “不算认识” 顾梦雨一想到此，有点头晕，在帖子里，她一直不同意小亚的化妆手法，认为太硬气，女子面容当以柔和为主。 谁知道人家本就是男儿身，朝着硬朗的方向去画，没有错。 因为太多人支持她的化妆手法，她就反驳了好几次跟她画风完全不一致的小亚，吵得是相当热闹。 有段时间，她每天偷溜出府，就为了看看小亚又说了什么。 “不认识，你干嘛跑” 顾菲菲一脸的不相信。 “哎，你莫再提” 顾梦雨气急的跺跺脚，她也在烦心这事。 早知道小亚就是国公府的嫡孙，打死她也不敢同他吵架啊。 娘亲在她旁边耳提面命过无数次，像当大官的，尽量少惹。 再有身家的富商，也不可能和官员对着干。 才十五的顾梦雨除了偷溜出府这种大事，自然听她娘的话。 今天才发生了没让秋荷出来作证的事。 “好，我不提” “咱们回去，说不定你娘送了帖子过来” 顾菲菲见顾梦雨一脸烦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转了个话题。 “顾小姐回来了，我正要出去找你们” 韩阳换了副笑脸，要不是顾菲菲是女子，估计得上手扶着顾菲菲。 “看我，把夏侧妃昨日亲手写的帖子，又派身边的人专程送帖子的事给忘了，今天实有怠慢，还望顾小姐原谅” 不道歉不行，就在刚刚，夏侧妃身边的杜嬷嬷过来问是不是人没来。 韩管家当时就头大如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又得杜嬷嬷轻悠悠的好心提醒，顾家小姐是贵客，侧妃自早上起床，念叨了好些遍。 韩阳应付走了杜嬷嬷，差点没顾上不停进府的宾客，要出门寻顾菲菲几个。 “没有请帖，我们家小姐不敢擅闯皇子府” 小清拦在韩管家面前，冷冷的语气嘲讽着。 “不用帖子，是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顾小姐是夏侧妃的贵客” 韩阳和杜嬷嬷一样，完全不懂顾家的两位小姐贵在哪里。 但上面的人做事，往往不需要理由，一个命令就行。 他刚才为了毛小姐，得罪了夏侧妃的人，趁着府里管事的还是夏侧妃，还不赶紧道歉。 免得没等到毛小姐成为三皇子的正妃，他先被夏侧妃赶出府，韩阳不由得又弯了弯腰。 “小清，我们进去，今天是夏侧妃的好日子” 顾菲菲是给夏丹丹面子，不想在她女儿的满月酒上闹得难看。 她这么一说，小清立时明白，一行人才进了府。 “你们也来了，你外公是不是赵太师？” 一进园子，文佳竹主动凑过来跟顾菲菲搭话。 “是啊，刚才谢谢你为我们作证” 面前的姑娘，光看着面相，她也知道对方人品没话说。 又听她问自己的外公，说不定是认识的人。 “我爹叫文正，是你外公的学生” 这个名字顾菲菲有点熟悉，当初给爹爹写信，说外公病重垂危的署名，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顾菲菲对文家人的好感蹭蹭上升。 “原来是你们” “你不用总是谢我，都是举手之劳” 文佳竹学戏文中夸张的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活泼极了。 “我刚刚在府门面前说的话算不算数” “哪一句？” 顾菲菲有点懵，文姑娘太热情，差点招架不住。 “我们是朋友啊” “算数，很高兴认识你” 友谊来的快了些，但也算缘分。 何况人家的爹还是外公的学生，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我也是” 文佳竹得到回应，笑的更加甜美，如正午的太阳般。 第五百二十五章 攻击 “吆，你们也进来了，哪位贵公子带你们进来的” 可能是有人看不过眼文佳竹耀眼的笑容，偏偏过来搅合。 开口说话的姑娘，一张如满月的大饼脸，又壮实，占着个子高的便宜，居高临下的问文佳竹和顾菲菲。 不等顾菲菲说话，另一位面相尖酸的小姐，阴阳怪气的说， “那还用说吗，我刚瞧的清楚，好几位公子上前了两步，定是他们带过来的” 上前的公子们家世不显，容貌中等，她们才看不上。 “好臭啊，菲菲，你闻到了吗？” 看来文佳竹也是个毒舌的，顾菲菲还当她如面相一样甜美。 “我们离远些，就闻不到了” 一进园子，她就看见这两位围在毛雪诗身边嘘寒问暖。 现在来她这里冷嘲热讽，怕是没什么脑子，受人挑拨。 要么就是甘愿当走狗，故意来恶心她们。 顾菲菲才不想和这些人浪费口舌。 “我听说有些公子哥去的什么春风楼，也是这般疼惜那里的姑娘” 大饼脸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末了故作娇羞的用帕子掩嘴笑。 把准备转移阵地的顾菲菲和文佳竹一齐转身过来。 顾菲菲本不欲跟这两位计较，奈何人家非得凑上来， “这位小姐还真是见多识广，话说得好像你去过春风楼似的” “你才去过，小小年纪嘴巴这么脏” 大饼脸瞬间变了脸，气成猪肝色。 她可是清白人家的未出阁的小姐。 春风楼的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你是说我吗？我还真不懂什么春风楼，何来的嘴脏” 顾菲菲冷冷扫她一眼，这么文绉绉打嘴仗，真是麻烦。 “许姐姐，你别跟她们计较，咱们又不像某些人一眼，不自爱，凡事靠男人” 顾菲菲也是没想到，那位面相显得尖酸的小姐，越说音调越高，尤其是那句靠男人，引来了大半的人。 “你们不靠男人？不是你们爹争气，或者你们祖上争气，你们能站在这里？不过是投胎时，运气好而已” 顾菲菲按住文佳竹的手，她只是嫌弃打嘴仗麻烦，又不是说不过。 同时在心里说一句，很抱歉，在场的小姐姐们，她无差别攻击了。 “你不还是一样靠爹” 面相小气的小姐，脑子反应快，立即反击回去。 “我还真不是” 说句不客气的，爹靠她还差不多，不过她做的那些，她爹不知道。 顾菲菲望着进园子的夏丹丹，笑了笑。 “大家聚在这里，可是有什么热闹看” 夏丹丹进来看到顾菲菲的第一眼，光是看双方的站姿和气氛，就知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自个地盘，她又是府里的女主人，当然能帮上老大，微微点头，回了顾菲菲一个安心的眼神。 “见过侧妃娘娘” 众人这才发现夏侧妃过来了，连忙行礼。 “都起来吧” 夏丹丹急忙去扶顾菲菲，哪敢受老大这样标准的礼。 有不少眼尖的人看到这幅画面，明白过来，夏侧妃对顾家小姐客气着。 大饼脸和音调高的两位，站的近，看的最清楚，脸都白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来我听听” 夏丹丹今日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礼裙，妆面也是与之相配。 除了刚生过孩子，脸上自带柔和气质，整体上来看，很有气场。 她又问了一次，谁也不敢糊弄过去。 小清先站出来，把两位小姐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劳两位小姐操心了，顾家小姐是我让杜嬷嬷请进来的” 夏丹丹这些年当侧妃，不自觉带了些威仪， 前半句说的凉凉的，后半句又带了分客气。 从夏丹丹亲口为顾菲菲解释清楚，周围的人看顾菲菲的眼神又不一样。 “许小姐，宋小姐，没听见侧妃娘娘都这么解释，还不向顾小姐道歉” 人群里，大多数人不敢再出声，唯有毛雪诗的话格外清晰。 表面上说让两位小姐向顾菲菲道歉，暗地里是说夏丹丹斤斤计较，这点小事都要管，又在说到侧妃娘娘的那一句，语气加重，像是提醒什么一般。 这下子，整个园子都静了下来，不远处咿咿呀呀的戏台也停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你” 两位小姐感受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硬着头皮向顾菲菲道了歉。 “没关系，侧妃娘娘随口解释一句，你们还当真了” 顾菲菲直觉毛雪诗那句话怪怪的，对好像对夏丹丹有敌意。 夏丹丹为了她，都能这般，她也要帮着自家人说话。 顾菲菲不在意的轻笑，和先说没关系，再疑似讥讽毛雪诗较真。 可把毛雪诗气的死死咬住牙关。 原来桐薇看她们讨厌是有因由的，对方居然是夏丹丹身边的人。 “误会解除就好，今天是我儿满月酒，大家散去，玩的开心点” 夏丹丹招呼着众人，和顾菲菲一唱一和间，把毛雪诗忽略了个彻底。 直到顾菲菲和小清随着夏丹丹走的时候，毛雪诗脸色还没缓过来。 “毛小姐不是三皇子的表妹吗，刚刚为何那样说？” 顾菲菲给摇篮里的小宝宝检查了下身体，随意问道。 “贤妃娘娘之前就想亲上加亲，想让三皇子娶毛家小姐” “后来不知怎么又停了下来，应该是皇上想为太子选妃，说是一道办这些事” “也就是来年开春的事，有贤妃娘娘在中间运作，毛小姐成为正妃指日可待” 夏丹丹没了刚才的强势，在老大面前也无需伪装，话里带了些疲惫。 “还没进门，你们关系就这样紧张，进了门，你在她手底下日子不好过” 也是，三皇子陈丰杰年纪不小了。 按理说，早该有正妃，到现在才有，也是很迟了。 比他更迟的事太子陈丰瑾，不过人家被囚禁过好些年，情况特殊。 听说太子前几年因为忙于朝堂上的事，身子一直没养好，娶妃的事，便一直拖到明年春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幸好，我有个孩子傍身” 夏丹丹满眼里都是对女儿的疼爱和宠溺。 “你能这么想，也算是好事” 当初夏丹丹坚持嫁给三皇子，他们就提醒过三皇子不会只有她一个。 第五百二十六章 底气 可是夏丹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 到如今，真面临三皇子即将娶正妃这事。 夏丹丹这么说，想必是早有心理准备。 “也只能看开一点，孩子都有了，再像以前一样，岂不是凭白给了别人欺负我的机会” 自从三皇子清醒后，就一直对她小产的事情很愧疚。 那一段灰色日子，夏丹丹一想起来，首先感谢的就是菲菲老大。 其次才是陪她走过，给她支撑的枕边人。 当年她才小产，可能也是三皇子没娶正妃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次她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 听三皇子在她耳边动情呢喃，给她个孩子傍身，再考虑娶正妃的事。 她一度以为那是梦，从没问出口。 身子养好后，心里的伤一直未愈。 为了逃避每每独自一人时的黯然神伤。 她把全部的精力和心神投入十一分店的生意。 到处参加宴会，结交各富商和官员的夫人，一力打好关系。 向外发展人际关系，不惜拉下脸推销店里的东西。 向内，放下了云晓和玉娘关系好的幼稚心思。 到了如今，她和玉娘早已成为了挚友。 两人经常为了琢磨衣裳的各种细节通宵达旦的聊天。 正因为她这么拼，近几年，十一分店收入连年翻番。 要不然，今天孩子的满月酒，也不会有那么些人过来祝贺。 想到此，夏丹丹又一次对老大充满了感激，没有老大的店。 她不会阴差阳错的扩大了自己的人脉关系。 自己一手打理的店能能挣银子，又有人脉。 就连三皇子有时候需要办什么事，还需要她帮忙去联络，倚仗她的关系网。 这也是她今日敢直接忽略毛雪诗的底气。 她早已不是当年单纯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的女孩。 “宝宝被你养的很好，叫什么名啊，这么乖” 顾菲菲一早上的坏心情被面前白嫩嫩的婴儿改变。 果然每个孩子都是小天使，自带治愈人心的技能。 “三皇子最近太忙，还是昨天我堵了他，让他给宝宝取了名” “大名叫素玉，陈素玉，这是你的名字” 夏丹丹心里泛起一阵温暖的力量，既柔软，又坚不可摧。 “挺好听” “老大，小清，你们来就来，带这么多的礼物做什么” 夏丹丹望着提着礼盒进来的小清，语含嗔怪，脸上带有笑意。 “我们给宝宝带的，你做娘亲的，暂时替她收下” 小清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拍拍手，确定身上是干净的，才到了宝宝的摇篮旁。 “丹丹姐，外面那么多人，你不用去招呼？” 经过园子那里，全都是闹哄哄的，听听也知道，请了不少人。 “你们是第一次来看我，我再忙也得有时间招待贵客” 夏丹丹打趣着小清，确实，这是老大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来府上做客。 她成亲那会儿，老大因为忙都没过来，还是女儿面子大，她沾了光。 “嗨，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呀，宝宝睫毛好长，跟丹丹姐长的像” “杜嬷嬷也说孩子像我，三皇子一听就不高兴，说我们看错了” 三皇子来的次数并不多，每次一直抱着素玉，不舍得走，可见是极喜爱她生的孩子。 至于三皇子的生母贤妃娘娘对又有一个孙女，没露出特别高兴的表情。 这几年，因她常常送些闻香楼的东西进宫，她又有能力。 今天小素玉早早得了贤妃娘娘派人送来的长命锁。 比田侧妃当初生下孩子时的待遇，好上太多。 ※※※ “她竟敢这般无视我” 毛雪诗从夏丹丹走后，脸色黑到吓人，生生破坏了原本明艳的面容。 把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小姐，不自觉的稍稍远离了毛雪诗在的地方。 这一幕被毛雪诗看在眼里，又是一通生气，这些人全都是墙头草。 等她做了表哥的正妃，看她怎么碾压夏丹丹。 不过是一个乡下地方出来的丫头，也配跟她抢表哥。 “小姐，刚才有个丫鬟过来找你，说是有事情找你” 桐薇快步迈过来，俯身到毛雪诗身边说道。 “她有说自己是谁了吗？” “说了，叫玉秋，田侧妃身边的丫鬟” 说是田侧妃，其实她老早打听好了，田雨柔早就失宠，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丫鬟，她问了名字，不用多问就知道是谁派来的。 “也是个贱人，她该不会我和夏侧妃关系不好，就能攀上我” 她是毛家大小姐，是三皇子的表妹，等明年春天选秀，她就是这座府邸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压根不用搭理一个过气的侧妃。 娘说得好，说是侧妃，别看表面上风光，不过一个妾室。 妾室就是妾室，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那奴婢？” 她刚收了玉秋一个荷包，摸了摸，薄了点，好过没有，话总要传达到位。 “不用去理” 妾室生的一个孩子，又不是个儿子，还大办特办。 毛雪诗越发的恼恨夏丹丹，肯定是那个贱人，哄了表哥操办这些事。 等她有机会进宫，定要在姑妈面前说一说夏侧妃的铺张浪费。 桐薇见自家小姐也就没管候在园外的玉秋。 “顾家小姐回来了吗？她们什么关系？” 相比较什么田侧妃，她更关注夏侧妃的事。 来三皇子府的次数并不多，该打听的，全打听清楚。 从没听说过夏丹丹和顾家小姐有什么交情。 其实她也不在乎什么顾家小姐，只是觉得今天夏侧妃对顾小姐的关心超过了满园子的人，猜测她们的关系不同寻常。 往常夏丹丹像个花蝴蝶一般，游走于各位夫人小姐中间，说说笑笑。 今天倒好，夏丹丹丢下了一整个园子的人，只招待一位顾家小姐。 “还没有，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亲戚，她们都是乡下地方上来，难免沾亲带故的，如今看人发达了，想过来攀攀关系” 因着毛雪诗讨厌夏丹丹的一切，桐薇也就极力贬低夏侧妃。 靠着这个，她讨了不少小姐的欢心和好脸色。 即使她隐约知道顾府一家都是京城人士。 还知道顾家小姐是赵太师的孙女。 第五百二十七章 黑历史 “桐薇，你很聪明” 毛雪诗对桐薇投了个相当满意的眼神。 却不知她亲娘也是从乡下地方上来的。 “说到毛雪诗，我想起来了，她娘是不是叫林梅” 顾菲菲和小清看了会孩子，发现素玉醒了，小嘴巴张了张，估计是饿了。 夏丹丹熟练的摸了被褥，是干的，就让杜嬷嬷把孩子抱下去，让奶娘喂。 “好像是” 她结交的夫人挺多，依稀记得哪位夫人提起过。 “她之前生了个女儿，叫严清儿，嫁给了师爷杨勇当妾室” 这事情过去了好些年，不是今天毛雪诗今天在自己眼前蹦跶，真想不起来这层关系。 夏丹丹搂住老大的肩膀，左右晃着顾菲菲， “老大，你详细跟我说说嘛” 毛夫人说过她几次坏话，话里都是贬低她身为女子，抛头露面，不知羞耻，又是个狐媚子，净会勾搭人。 想不到那么端庄的贵妇人，有一段黑历史。 “这事要从师爷杨勇说起......最后，严清儿也跟杨勇去了百里国，杨勇现在叫百里昌明，是百里国七王爷的世子，也算是很尊贵的身份” “林梅太狠心了，把女儿丢给别人不说，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又不让她知情” 要不然严清儿怎么也不会随随便便做了妾室。 生了孩子，没细心看顾，结果酿成一桩惨剧。 夏丹丹也是刚生孩子，心里柔软的不行。 “怪不得毛雪诗如此白莲，让她身边的丫鬟，道个歉扭扭捏捏” 小清丢了个核桃肉到嘴里，又喝了杯茶，小姐就是小姐，记忆力好。 “丹丹姐，她以后和你作对的话，你就拿这个制她” “不惹事最好，我没空应付她” 她平时不爱嚼舌根，有些夫人跟她贴己话，她也是听听就忘，绝不会让这话落到旁人的耳朵里， “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是该出去跟那些夫人告个罪” “老大，小清你们要出去吗？” “走吧，总不好你不在，我们还坐在这里” “那有什么，还能给我照看下素玉” “丹丹姐说笑了，你身边那么多人，哪用得着我们” 平时大家在群里聊天习惯了，这种随意日常的氛围。 除了让跟在夏丹丹身后的杜嬷嬷讶异，几人都习以为常。 今日一聚，喝喝茶，聊聊天，关系更亲近不少。 顾菲菲到了宴会，左右扫视一圈，没见到二堂姐， “佳竹，你看见我二堂姐了吗？” “我正要和你说，你二堂姐去补妆了” 二堂姐从小爱美，补个妆不是什么事，顾菲菲也没在意。 ※※※ “侧妃娘娘，银子我递了过去，毛小姐身边的丫鬟收了，不过也没动静” 玉秋等了许久，没等到桐薇出来，知道是无望了。 左右这些年受人白眼和冷落太多，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怕侧妃娘娘怪罪，才在外多呆了一会，免得娘娘以为她敷衍了事。 “你去把萍儿的衣裳洗了，再去看着她” 田雨柔冷下脸，也知道对方不把她当回事。 看来这位未来的正妃娘娘，性子高傲的很。 这位也就算了，还没嫁进皇子府里来。 同样是侧妃，同样生了女儿，萍儿是三皇子的第一个孩子。 为什么三皇子当初没给萍儿办满月酒，给夏丹丹孩子办酒。 就连她这个僻静的院子都能听到前院和园子里的喧嚣热闹。 真是天壤之别，就算她当初做错了事，也不该连累到萍儿。 可怜她的萍儿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几次三皇子殿下。 还总爱问她，为什么她爹每次看到她，都不会笑。 就算是这样，还是萍儿盼了许久，才见到三皇子一面。 田雨柔越想越伤心，不争气的眼泪簌簌掉落。 “是” 玉秋本来心有埋怨，小院里所有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做，又要做饭，又要带孩子，分身乏术。 见田侧妃又独自垂泪，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悄悄退下了。 “小姐受苦了” “谁？” 田雨柔断断续续的哭了好一会，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太没用。 突然听到一句苍老的又略带熟悉的声音， 慌张的站起来，忙用帕子把眼泪擦干净，怕别人看见笑话。 “是我，小姐没忘了我吧，为了见小姐一面，我可是费了很大功夫” 田嬷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目含怜爱的望着田雨柔。 “你是田嬷嬷？” 外貌上，只有三成相似，田雨柔根据她的声音认出。 “三皇子一直在找你，你跟我去见他，把事情说清楚，我是无辜的” 田雨柔的心沸腾起来，只要把田嬷嬷带去，她就能将功赎过。 夏丹丹的孩子也是田嬷嬷下手害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小姐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推脱，不是为了你，我会做这些事吗？当初也是你点头默认的，出了事，就想推到我身上？” 田嬷嬷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那笑刺痛了田雨柔的心。 “不，不是的，是你骗了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想做三皇子最宠爱的女人，是面前的人诱惑了她。 “怎样，被人忽视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是不是午夜梦回，想念三皇子宠你的好日子” “还是说我的小姐，你甘心这样过一辈子，被人冷落，被人瞧不起，连带着你的孩子也被人看不上” 田嬷嬷逼近田雨柔，像魔咒一般，又像一面镜子，清楚亮出田雨柔所有念头。 “都是你害的，是你害得我这般” 田雨柔挣扎着，犹豫着，控诉着，脸色变了又变。 本来她安安分分过她的小日子，心里没有害人命的愧疚。 除了偶尔悲叹一下她是个苦命的人，被假太子一事牵连。 “不是我，我是你的嬷嬷，一心为了你好，怎么会害你” “你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田雨柔也怕，怕三皇子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也许再过几年，他就能淡忘这件事，那时候，她和萍儿才有好日子过。 “我这次特意为小姐而来，小姐怎么这样狠心赶我走” 田嬷嬷浑浊的眼耷拉下来，遮盖住眼中的精光。 第五百二十八章 害人 “为什么你之前不出现” 田雨柔半信半疑，没能赢得三皇子的原谅和宠爱，并不代表她蠢。 尤其是这几年来过了太多的苦日子，看到太多人带有恶意的嘴脸。 “三皇子一直在找我，我哪敢自投罗网，小姐，你相信我，我当初只想让你独得三皇子的恩宠，满府的人，就连你贴身丫鬟小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有我，一心为你好” “小姐，你喝我的奶水长大，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早把你当成了亲生女儿，这几年，我在外面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心心念念小姐和小小姐” 田嬷嬷话语里带了丝哽咽，揉了揉没有泪水的眼角，接着说， “我今天混进府里，只想再看你一眼，却没想到，小姐你现在的日子……” 田嬷嬷欲言又止，像是维护田雨柔的脸面，没再往下说下去， “一个没过门的黄毛丫头，也敢无视我的小姐，她能不能当上三皇子妃还不一定” 田雨柔刚才坚定让田嬷嬷走的心思随着田嬷嬷说了这么多，动摇起来。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失宠的侧妃而已，没什么能够被嬷嬷利用的地方。 “如今这样，都是我自作自受，嬷嬷，你不要再说了，三皇子一直没放弃搜捕你，你快走吧” 嬷嬷能记着来看看她就好了，她不奢望别的。 都是做母亲的人，再不是当年纯真无邪的闺阁小姐，怎么好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嬷嬷身上。 田雨柔心中一片黯然，愈发觉得自己无能又懦弱。 如果她能像夏丹丹那样有能力挣到银子，又和诸位夫人交好，她和萍儿就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不，这样走我如何放心的下，才几年，小姐你就老了这样多” 田嬷嬷像是一心为田雨柔考虑的老人，满心的不舍。 “我老了吗？好久没照镜子” 田雨柔不自觉的摸了摸脸，眼泪再一次滑落，脆弱的心理防线，随着田嬷嬷的话溃不成军。 半分都没注意到身后田嬷嬷嘴角阴测测的笑容。 “就是这里” 陈萍儿小手指了指她住的院子，另一只手香香的姐姐牵着，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心里却很不舍，她不想这么快跟香香的姐姐分开。 好久了，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我们进去” 顾梦雨想把叫萍儿的小女孩送到她娘手里，萍儿太小了，看个头、样貌不到三岁，路都走不稳。 话也讲的不是很清楚，还好，她记得住在哪里。 眼前的院子安静了些，院里有些荒凉，但显然也有打理过。 不过顾梦雨觉得，这院子并不是下人房，大多下人们住的房子集中在一起，为一个长排状，没有这么小的。 听说三皇子还有一位侧妃，常年闭门不出，该不会萍儿的生母就是田侧妃。 “娘，我回来了，我带了好多好吃的” 那些点心，都是香香的姐姐见她爱吃，特意找了个盒子，给她装起来。 因为她吃一点就饱了，还有就是太好吃，她怕吃完就没有了，而且她想带给娘亲和玉秋姐姐吃。 陈萍儿因为从出生开始就和田雨柔相依为命，和她娘的感情最深。 又因年纪太小，没到门口，没忍住欢呼雀跃的小心思，大声邀功。 “娘，娘” 陈萍儿拍了拍门，殊不知她娘离她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呼吸艰难，脸色涨红，眼球微微凸出，一双手努力想把脖子上的布条扯下来。 田雨柔眼前一阵阵发黑，又听门外有个温柔的女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是不是你娘出去了，没在家” “不会的，我娘很少出院子，姐姐，我推不动门” 可能她娘又一个人哭，陈萍儿脑海中最多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想进去抱抱她娘，让她不要再哭了，玉秋姐姐说了，哭多了，眼睛会瞎的。 玉秋姐姐还说过，瞎子特别可怜，不管去哪里，都要别人扶着。 虽然陈萍儿不懂瞎子是什么样，有多可怜，只是凭本能感觉那是个很不好的东西，她不要娘亲变成瞎子。 “有人在吗？” 顾梦雨是个成年人，又是来三皇子府做客，哪能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推门而进。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 “娘，你别再哭了，会瞎的” 陈萍儿小嘴一瘪，哭出声来。 顾梦雨一听对方的娘亲可能在里面哭，更不好意思推门进去。 撞见别人哭，岂不是让人难堪。 屋内的田雨柔眼里流出两行血泪，心痛如绞，她对不起萍儿，还那么小的孩子每次见她哭，也跟着她哭。 而今，她和萍儿又快天人相隔。 “娘，你不要不理萍儿，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去找爹爹” 陈萍儿还以为娘亲生她的气，小小年纪，很少说长句的她，认错认的很麻溜。 “娘~~~” 陈萍儿哭起来，没个顾忌，真如魔音灌耳。 顾梦雨既为难，又恼萍儿生母，没见孩子哭成了这样，也不开门，怎么就那么狠心。 对比之下，她娘顶多是对她小气了点，她平时心情不好，娘亲为哄她开心，偶尔对她大方一回。 “那个，姐姐，你开开门吧，萍儿哭的很伤心”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扔下萍儿，顾梦雨打算留下来，劝劝萍儿的生母。 “姐姐？你在里面吗？” 顾梦雨一连说了几句，眼见着萍儿快哭的闭气过去，试探着推了推门。 万一萍儿生母真的不在，萍儿不就白哭一场。 这一推，真的推动了门，赫然出现的画面，让顾梦雨大惊失色。 “你，你快放了她” 至少有三秒钟，顾梦雨才颤抖着手，和萍儿一道疾步过来，想让田嬷嬷松手。 “你敢坏我好事” 她刚才栓门，背着手，悄悄弄的，怕伤心中的田雨柔警觉，没想到根本没扣紧。 被陈萍儿推的时候，门栓就快要掉落下来，等田雨柔这个大人推，一推就开。 既然被人发现，田嬷嬷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做了这两人。 若不是田雨柔是扶不起来的烂泥，只会怨天尤人，毫无争斗之心。 她哪用得着取她性命，让身上带了易容蛊的人过来顶替田雨柔。 毕竟潜伏在皇子府，没个漫长的前期准备，风险性极大。 第五百二十九章 落水 可今天是个难得机会，不把握住，下一次还不知何时能潜入皇子府。 和她一起来的人，见她关门这个信号，已经去给田雨柔身边的丫鬟，制造一出意外，这会怕是快得手。 未料，以为万无一失的这里，竟被田雨柔的女儿，带着一位姑娘回来提前暴露。 田嬷嬷不用多想，都知道，眼前的年轻女子是今天的宾客之一。 外面已经有了一起意外，是个丫鬟，管家知道，为了不引起客人们的恐慌，定会隐瞒下来。 这里再多出一起，还是个客人，怕是隐瞒不住，田嬷嬷犹豫起来。 可恨，她进府前被搜过身，没带匕首过来，田雨柔这里，太过穷酸，根本没什么趁手的东西。 这些发生在短短几瞬间，又事出突然，一切都很慌乱，就算是顾梦雨也没想到自身安危，直接过来抢救下田雨柔。 “娘，娘” 萍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人太小，根本考虑不到危险。 顾梦雨就不同了，见田嬷嬷四处寻着什么，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目前处境危急。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爹是大、大官，我若有个好歹，你也别想活命” 别看顾梦雨说了这么多，其实她脑子乱的很，都不知自个说了什么，说的没什么气势，还断断续续。 话落在田嬷嬷耳里，就不同了，人的勇气就在一瞬间，没把握住，下手便迟疑起来。 “小雨儿，你送个孩子送了这么久，难不成是刚才看见了爷，想躲起来” 杨泽亚吊儿郎当的从外面进院，刚才他好像听见孩子的哭声。 小雨儿该不会人前一张温柔的脸，人后虐待孩子，应该没这么蠢。 只有可能是注意到他在她身后，想躲着他。 顾梦雨之前有多想躲杨泽亚，现在听对方的声音，只觉如天籁之音，立马高声疾呼， “杨公子，有刺客” “城会玩，想骗本公子，没门” 院子看来没什么人，有哪门子的刺客，刺杀她顾小姐？太看得起自己。 要刺杀也是刺杀他这位国公府的。 杨泽亚说话没过脑子，直到他看到一个略显老态的婆子，脚步飞快的往院门口而去。 “她差点杀了人” 顾梦雨瘫软在门口，差一点，她就被人用瓶子砸死。 幸亏杨泽亚及时出声，让她逃过一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泽亚一看顾梦雨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色一凛，转身去追方才逃走的婆子。 “别走！” 杨泽亚从小就喜欢好看的事物，自个也相当爱美，打小就涂脂抹粉。 武功方面，自然没修炼到家。 可能是为了在顾梦雨面前出风头，输人不输阵，硬是没犹豫的，大步跨过去。 院门口不远的地方，抓住了田嬷嬷。 “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杀人，还敢逃？” 杨泽亚毕竟年轻，有点武功底子，纵然手底下的田嬷嬷挣扎的厉害，还是钳制住了对方。 田嬷嬷的手肘被杨泽亚死死压住，才猛然想起来，她手臂上有条蛊虫。 很普通，也咬不死人，就是叮上一口，会让人行动迟缓。 “你跑啊” 杨泽亚蛮有成就感，下一秒，手册手背上微微刺痛，也没在意。 一直被娇养长大的公子哥，哪里知道世上还有蛊虫这么个坑爹玩意。 等发觉自己动作慢了下来，田嬷嬷早就逃出他的钳制。 田嬷嬷走的时候，没忘把杨泽亚一脚踹进旁边的荷塘里。 杨泽亚:果然最毒妇人心，救命！他不会游泳！ 别看田侧妃的住的院子离荷塘近，其实荷塘这边最偏僻，夏天水边蚊虫多，到了冬天，风一吹过，又最阴冷冷。 杨泽亚被冰水刺激的，全身僵硬了般。 顾梦雨跑出小院，只听得咕咚一声。 “来人啊，有刺客” 都这时候了，根本顾不上千金小姐的仪态，顾梦雨扯开嗓子喊。 “杨公子你会泅水吗？” 顾梦雨喊了一会，没见人来，又怕她走了，杨公子性命堪忧。 院子里的萍儿还抱着她娘在哭，指望不上。 顾梦雨望了望水面没再冒头的杨泽亚担心的不行。 这位爷可是国公府的，出了事，她又在现场见死不救，她们顾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在，这时候秋荷找了过来， “小姐，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小姐在宴会上被人说了两句妆花了不少，带着她一同出去补妆。 结果化妆镜落在马车上，让她出去拿，临走时，她看到一个小女孩趴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盘子里的糕点。 她回来后，没见到小姐，就把小姐和那个小女孩联系起来。 一路上问了不少人，那些人根据她描述的，没说那个孩子是谁，听她找小姐，只给她指了这个方向。 顺着别人指的方向，果然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小姐。 “秋荷，快去找人来，有刺客，杨公子落水了” 顾梦雨也不会泅水，话说的乱，让秋荷楞了一会，硬是没反应过来。 “快去啊，国公府的杨公子落水了” 这一句话是顾梦雨吼出来的，震的秋荷转身往回跑，跑出十米才品味过来小姐话中的意思，边跑边喊起来。 “快来人，国公府的杨公子落水了！” 顾梦雨望了望毫无波动的水面，又唤了两声，没个回应，心沉到谷底。 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本来身子就很沉，何况杨泽亚被蛊虫咬了一口，迟缓劲还没过去，又冷，肺部一点空气都没了。 顾梦雨久等不见人来，也知道她下去就是个死，根本救不回。 鉴于二夫人平时对当官的太过敬畏，又给顾梦雨洗脑，千万别惹有权的人。 顾梦雨权衡了下，今日不下水救，等抬上来一具尸体，顾府也就完了。 而且杨泽亚是为了她，才落了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在她面前死啊。 把心一横，径直跳了下去。 冷，太冷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水。 顾梦雨跳下去后，立刻后悔了，心里又慌又急，眼睛都快睁不开，更别说找杨泽亚了。 第五百三十章 抢救 好在秋荷没让顾梦雨失望，跑丢了一只鞋，才找来府里当差的家丁们。 那些人一听杨公子落水了，到了地方，想也不想的往下跳。 倒不是对杨公子和顾家小姐有多关心，而是田侧妃住的地方虽然偏僻。 但府里该当值的地方，一直安排了相干人等。 这群人经常玩忽职守，今日才出现田嬷嬷混了进来，又趁乱逃走，顾梦雨喊了许久，又让秋荷去叫人耽搁了一段时间的种种现象。 “我二堂姐补个妆要这么久？” 离荷塘不远的园子里，顾菲菲和文佳竹聊了会天，她怎么感觉忽然间听到了秋荷的呼喊声。 “你有没有听人在喊救命” 顾菲菲没按捺住心里的疑惑，转而问了身边的文佳竹。 “没有，你从哪听见的” 文佳竹拿了个草莓来吃，夏侧妃不愧是闻香楼分店掌柜，外面卖的那么贵的草莓，今天宴会上出现了不少，真好吃，她要多吃点。 讲真的，因为她爹太过清廉，她只在别人家宴会上见过，红红的小颗的草莓，就那么点，主人家拿出来意思一下，谁也不好多吃。 今天第一次吃，又大又甘甜，别看现场矜持的千金们挺多，常用手帕掩唇轻笑，看她们面前的果盘就知道，草莓差不多被清空了。 “可能我听岔了” 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五感敏锐，顾菲菲不好解释，一句话带过。 等顾菲菲注意到园子里跑进来一个嬷嬷，心里预感不妙。 “夏侧妃，国公府的杨公子落水了” 嬷嬷站在园门口，礼都没行，也没抑制住音量，可见有多急。 顿时一片哗然，许多人惊坐起身，带起桌椅板凳，茶碗东倒西歪。 杨公子落水一事非同小可，夏丹丹没计较嬷嬷失礼，直奔园口， “快带我去” 那嬷嬷也是听秋荷的呼喊，意识到这事最好是报给离荷塘近的夏侧妃。 要是舍近求远，去前院一趟，没得耽误了时辰。 “荷塘那里” 比夏丹丹速度更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身影掠过去，带起一片风的是顾菲菲。 今天才听杨泽亚说他是卫锦明的兄弟。 其实，顾菲菲已经信了对方的话，卫夫人的身份已暴露，杨泽亚还坚持卫锦明是他的兄弟，这都不算真兄弟，什么才算。 除了这方面考量，她是一名医者，怎能见死不救。 人溺水后，分分秒秒都是在和死神做殊死的争斗。 幸亏她从第一次在卫锦明面前，用轻功跃墙失败 这些日子在空间里，奋发图强，更侧重轻功训练。 今日遇到突发事件，提气运速到极致，没过几秒，出了园子。 到了园外，顾菲菲看了家丁们涌去的方向，结合她用空间来过几次三皇子府的经验，第一时间到了现场。 “小姐，小姐” 秋荷跪坐在地，抱着脸冻的煞白煞白的顾梦雨痛哭。 她的傻小姐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会，那样刺骨的冷水，就跳了下去。 顾菲菲没预料到落水的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二堂姐。 没空问为什么是这样，探了探顾梦雨的鼻息，还好，只是呛了些水，抢救及时，问题不大。 “杨公子，杨公子” “没气了，人没了~” 他们下去第一时间救的就是杨泽亚，可惜他落水时间稍长。 探杨泽亚鼻息的家丁，身上湿漉漉，脸上一片死灰色。 仿佛已经遇见他们要为国公府唯一的嫡孙偿命的结局。 “让开” 顾菲菲一把把杨泽亚周围的人推开， “麻烦大家都让让” 顾菲菲双手带了些力气，直接把杨泽亚上身衣服撕开，又把他的腰带解了下来。 小心心说杨泽亚这样，已到身体极限， 她晚来十多秒，可能都救不回来。 接着小心心又说了些，不知他身子里出现了一种什么毒素，致使他下水后没办法扑腾，耗氧量少，这才又拖了一点时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菲菲只听到还有救的有效讯息，压根没管别人怎么看她。 脱完了杨泽亚的衣服，给他清理了口鼻中的异物，开放气道。 让杨泽亚的脑袋后倾，抬高他的下巴，检查呼吸。 没有呼吸，顾菲菲对着杨泽亚嘴，吹气两次。 手放在对方胸腔中部，垂直做有效按压。 一连串的动作，把围观的家丁们，看的懵了。 从对方的衣饰来看，应该是哪家的小姐。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脱男人的衣服，又是亲嘴。 这样真的能救活杨公子？ 顾菲菲做完一套动作，发现没太大起色，又重复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的动作。 “侧妃娘娘，是她不让我们靠近，非要对杨公子这样” 为首说话的家丁对着刚赶过来的夏侧妃，先打小报告。 却不想，一向和气的夏侧妃狠狠剜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为首的家丁贴在身上的湿衣服，本就寒意遍身，冷到骨子里去。 “还不快让开，让顾小姐救人” 幸福小岛周围全是海，小孩子们多数调皮。 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早在樱花谷中。 小清弟弟洪川可落入水潭中那一次开始。 群里所有人就被王科科普过这种溺水急救方法。 这个眼神躲闪，又推脱责任的家丁，她待会再和他算账。 众人本来被顾菲菲小小惊艳了一次，万万没想到。 世上也有女孩子会武功，还会轻功，而且年纪那样的小。 直到见到顾菲菲又是亲杨公子的嘴， 又是把手放在**着杨公子的身上。 年纪大的夫人直接捂住了自家女儿的眼睛。 没有夫人带来的小姐们，也是背过身去，面红耳赤。 夏丹丹扫视现场一圈，发现还有一名落水者，应该是老大的二堂姐，鼻间有呼吸，怕是落水不久，就被救了上来。 刚才老大聊天的时候，还提了一嘴，二堂姐特别崇拜她这个十一分店的掌柜，也不知怎么与杨公子一同落了水。 夏丹丹解开身上的厚实披风，盖在顾梦雨身上。 “杜嬷嬷，你和明珍快扶顾二小姐下去，再熬些姜汤送过去，熬得浓一些” 第五百三十一章 得救 “老奴在来的路上，已吩咐人熬了” 杜嬷嬷交代完，和另一个丫鬟扶着顾梦雨走了。 “你留下，说说怎么回事” 夏丹丹指着秋荷，总要留一个人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又听跟来的夫人小姐们说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之类的话。 心里不由失望，老大在全力抢救杨公子，落在这些人眼里，只看见了最浅显的一层东西。 一时间，她有些厌倦这种生活，背负着太多，又不得不周旋其中。 “小姐打算出来补妆，发现忘带化妆镜，让奴婢去马车上取......” 秋荷十分惶恐，哆嗦着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完。 恰好这时候玉秋回来了，她今天见日头好， 索性把小姐和侧妃的被褥，全拆了洗了， 到河边，府里马夫的儿子，包树也跟了过来。 包树对她有意她是知道的，那傻大个每次来。 一句话不说，只帮她干活，真问得急了， 就一句，女人力气小，洗不动这衣服，别把自己带河里去。 本来玉秋还因为傻大个怕她的手碰到冷水，心里一阵暖意。 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他是嘲笑她力气不如人。 虽然嫌弃，人家帮她干了很多活，她也不好走， 边晒太阳，边跟包木头吐槽下田侧妃又在哭， 小姐估计又去了前院想找三皇子，日子啥时候是个头等等。 “奴婢见过侧妃娘娘，诸位夫人、诸位小姐” 她不过是洗个衣服的功夫，怎么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 “玉秋姐姐，娘这里好痛” 陈萍儿爬过门槛，哭着朝玉秋姐姐扑过去，指指脖子。 “活了，杨公子活了” 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叹，夏丹丹也没空管跪在地上的秋荷和玉秋。 心中扬眉吐气般，这一次她可以和众人解释清楚，老大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人。 刚才她就想说，又怕老大没救活杨公子，结果被打脸。 “顾家小姐的救人手法真管用，总算从阎王爷手里抢了杨公子一命” 夏丹丹特意提高音量，正好让领着众人过来的三皇子等人听到。 现场这么多人，老大救人的手法不可能不传出去， 加上老大又是个女孩子，名声上多多少少会受损。 只能尽力描补，毕竟老大是为了救人，情有可原。 夏丹丹脸上带了笑意，既有对老大的感激，又如释重负，语气轻快， “把杨公子抬下去，寻个太医给杨公子好好瞧瞧” 杨泽亚刚睁眼，见到顾菲菲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醒了就好” 紧接着他就被人用被子裹了起来，被晃得脑子昏昏沉沉，昏睡过去。 三皇子也被夏丹丹那一抹笑容感染，她总是能化险为夷。 今日不论何种原因致使杨公子命丧皇子府，他都没好果子吃。 夏丹丹和陈丰杰彼此交流了双方都懂的眼神，心意相通。 鉴于发生了这种事，宴会没法举行下去，只能由夏丹丹和陈丰杰，赔笑赔礼送了大家出门。 “贱人，当着我的面，勾搭表哥” 从三皇子来到荷塘边上，毛雪诗眼神就没离开过他。 自是注意到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 本来幸灾乐祸的毛雪诗，现在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慌。 都怪那个顾府小姐，没事逞什么能，救活杨公子。 “给我查，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儿满月酒，居然发生了落水的事。 传出去，只会说因为素玉命中带凶。 陈丰杰重重一拍桌子，好心情被破坏个干净。 事情不难调查，没等国公府派人过来接杨泽亚。 醒过来的顾梦雨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当然，杨泽亚为什么跟着她，顾梦雨没好意思提，一口咬定是凑巧撞见。 “今日真是对不住，让顾二小姐受惊了” 夏丹丹率先向顾梦雨道歉，假如顾梦雨没发现有人想害田侧妃。 今天还没过完，府上就会传出来，田侧妃遇害的消息。 田雨柔精神极不稳定，嗓子那里又被伤了，出不了声。 目前连她也不知道谁想害田雨柔，烦心事一箩筐，夏丹丹想想就头疼。 “没事” 顾梦雨哪敢受这么大的礼，急忙侧身回避夏侧妃对她屈膝的行礼。 “这样吧，我让人送顾二小姐和顾三小姐一道回府，改日再登门致歉” 顾二小姐到底是落了水，虽喝了些姜汤，精神萎靡。 夏丹丹猜她受惊不小，此刻应是强撑着精神不倒下。 不如让老大和顾梦雨一起回去。 有事的话，她会及时用灵机和老大联系。 “不用了，小清赶马车就行” 夏丹丹也不和老大客气，默默点了点头。 目送着小清赶的马车驶出了街道。 还没回身，老远就听到一老妇人的哭嚎声。 那辆马车上面带有国公府的印记。 想来这位就是老国公夫人无疑了。 “姐姐回来咯，姐姐，你去哪里啦，怎么不带我去，外面好不好玩” 萌萌围着顾菲菲，叽叽喳喳的说着。 “姐姐，我也想你” 顾文林平日里被赵梨花教养的极好。 敏感察觉到姐姐心情不是很好，才出言安慰。 顾菲菲轻柔的摸了摸萌萌的假发发顶， 又揽了揽文林弟弟的肩膀，心中一阵暖流划过。 “我有事去找娘亲，晚间再同你们说话” 顾菲菲第一次参加宴会，就遇上了这种事。 把二堂姐送回菊花院，又让小清去请了大夫，怕二堂姐起高热。 这时候才有空回来，本想去老夫人那里把事情说个清楚，先请罪。 想到祖母身子不是很硬朗，没得把人气出毛病。 只能先回来，和娘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菲丫头没事吧” 赵梨花听完，把顾菲菲拉近怀里，生怕她有个好歹。 “娘，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还在你怀里” 顾菲菲脸红红的，她娘是把她当小文华宠了。 “再大也是我的儿，我跟你说，水边千万不能去，有水鬼拉人下水” 眼见着赵梨花偏离了重点，顾菲菲不得不出声，再度提醒 “娘，我都知道，我今天还救了杨公子一命” 至于怎么救的，顾菲菲救人的时候，没有多想。 第五百三十二章 名声 现在想起来，总不能让她跟她娘说， 她扒了别人衣裳，给人做人工呼吸，又做胸外按压。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放现代，哪那么多事。 想是这么想，该和娘亲说清楚的还是得说， 免得她娘从别人口中得知，被气坏了身子。 毕竟有些话在别人嘴里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娘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有” 赵梨花不在现场，只根据闺女的话凭空想象。 以为大闺女跳下了水，把什么杨公子拉上岸。 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会一个劲的跟孩子强调不能去水边。 往常赵梨花性子最温柔，讲话也是轻声细语。 为了强调这个的重要性，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偏偏孩子再三说她救了杨公子，一点不懂她听了有多揪心。 焦急中的赵梨花，丝毫没考虑到顾菲菲年纪小，不会泅水。 怎么把一个成年男子救起来？ “听进去了，我不往水边凑” 顾菲菲心中还在纠结，该怎么起这个头比较合适。 “你不往水边凑，怎么救的人，府里那么多人，你做啥冲上去，你，你是要把我急死啊” 赵梨花把顾菲菲拥紧在怀中，心中直念老天爷保佑。 就算是她这个当娘的自私吧，她只要闺女平安就好。 抱了好一会，赵梨花才反应过来，对啊，菲丫头怎么救的人，还有菲丫头说的顾梦雨也落了水是怎么回事。 “你把事情仔细跟娘说说，你怎么救的杨公子，你二堂姐怎么落了水” 刚才孩子说了那么多，她只听到孩子救了落水的杨公子那一句。 其他的，压根没顾上，更没往心里去。 “娘，你先保证，听了别生气，都是师父教我救人的手法，你想想，人命关天之际，只有我会救且来得及救，顾不了许多” 顾菲菲提前把理由说出来，免得她娘等会血压飙高。 为了缓解赵梨花的血压值，顾菲菲上手，讨好的给她娘捏捏肩膀。 “你先说，生不生气，我再看看” 赵梨花察觉出点不对，没事献殷勤，绝对有问题。 “是这样的，我二堂姐去补妆的时候......” 顾菲菲这一次说的更详细，也包括她救人的手法。 “你没下水？” 孩子身上的衣裙，还是早上出去穿的那一套，她早该注意到。 “没有，我又不会泅水” 顾菲菲撇了撇她娘脸色，还好，没有生气的迹象。 “高飞没教你别的方法？溺水的人非得要那么做？” 赵梨花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只要闺女没下水就好。 可是这前所未闻的救人手法，未免太过古怪了些。 “只有这一种法子，别的没用” 当然，放到现代，另当别论，必要的时候要上除颤仪。 在这个时空，这东西只有幸福小岛和自己的空间才有。 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拿上除颤仪救人。 小心心也说了，她坚持下去，能救得活杨泽亚。 而且，到别人家做客，不好随身携带医疗设备。 综合考虑之下，她自然是没拿除颤仪出来。 “我问你，那杨公子今年多大，可有婚配？” 顾菲菲还在心里从各种角度分析，自己的做法是最正确无误的。 突然听她娘这么一问，差点没给她娘来个当场去世。 娘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娘，我第一次去参加宴会，哪里知道杨公子多大” “你救人时没考虑太多，娘也理解，可你到底是个女孩子” 赵梨花心里堵得慌，那么多人亲眼看见，闺女的名声是毁了。 本来夏侧妃只请了闺女去赴宴，二嫂和老夫人临时决定让二小姐也去。 眼下连累到孩子的名声，赵梨花心里极为懊恼，她昨天就不应该答应。 “娘，我才十岁，应该没大碍吧” 顾菲菲本想说自己还是个孩子，想到古人成熟的早，女孩子十五及笄后，差不多就到了嫁人的年纪，只改口提了提自个的具体年纪。 “你不懂” 赵梨花发愁的很，不单单是闺女的名声，小清没回来，也不知二小姐有没有起高热。 “夫人，小姐，我回来了，二夫人也来了” 小清说到肖珠儿也来了，尾音都是颤的。 “二嫂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赵梨花起身招呼，不用多看，肖珠儿一脸的兴师问罪，怕是顾梦雨的情况不乐观。 “我问你，你们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梦雨回来就起了高热” 她才问了遍秋荷和小清，秋荷害怕受罚，说不清楚，小清倒是说清楚了，肖珠儿不愿意相信。 “小清你没跟二伯母交代？” 回来的路上，她就跟小清商量好，如实报告。 除了要不要去老夫人那里说实情，顾菲菲没打算隐瞒。 “我说了，二夫人不信” “我们家梦雨以后该怎么办，为了救国公府的杨公子，这么冷的天，说跳荷塘就跳荷塘” 肖珠儿当即干嚎开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刚才就叫银宝把二爷叫回家，又吩咐厨房的人，加紧熬药。 忙完这些，才随着小清往玉桂院这边快速赶来。 “二嫂，你在我这里嚎也没用，我们先安抚好孩子，要不我随你去看看二小姐” 不是小清回来了，她正要去看望顾梦雨。 今天的这场意外，恐怕把二小姐吓坏了。 “我说三小姐，你怎么不看着点你二姐” 肖珠儿在三房这、顾菲菲的脸上表情和说的话语，确认了这件事。 之所以是干嚎，是因为心存幻想，你想啊，她们二房没有当官的。 梦雨才去了一次宴会，争气的救下了国公府唯一的嫡孙。 到最后没把人救下来，梦雨却实打实的跳了水， 对杨国公府上下，相当于有救命之恩。 京城里无论是富商还是官宦之家，对女儿家的名声有多看重，是有目共睹。 梦雨为了杨公子这一跳，可以说把后半生都交代了。 杨公子敢不娶梦雨，京中无人敢娶。 他们国公府但凡有点良心，就应该娶了她女儿。 所以别看肖珠儿嘴上埋怨顾菲菲，又是干嚎，又是问罪，心里正美着呢。 第五百三十三章 聚集 “二嫂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菲菲今年才多大，梦雨多大” 撇开年纪大小，自家闺女到了荷塘边，第一时间去看了自家人。 差一点耽误了把杨公子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这些还不够？ 而且二嫂一来都没关心一句菲菲有没有受惊，语气凶凶的问孩子。 亏她想着要去看看二小姐，提出来看望的请求，被二嫂忽略过去。 赵梨花劝自己，二嫂就是那种人，别跟她计较，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才勉强压制住心里火气。 “三弟妹说的是，我这不是看梦雨一回来，昏睡在床，太着急了些” 肖珠儿自知理亏，忙挤出一张僵硬的笑脸赔笑。 “你都不知道，梦雨额头烫的跟什么似的，这次可是吃了大苦，我这个做娘的，心里疼吆” 肖珠儿见赵梨花脸上余气未消，换了张担忧的脸，语气里全是心疼。 “大夫说了，二小姐寒气入体不算严重，三副药下去就能大好” 一旁的小清凉凉的拆穿二夫人的话，夫人就是心肠软，才生起了气，听二夫人一说，立马变为同情和关心。 “小清不当娘不知道，孩子出了点问题，哪一个做娘的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落了水受了惊，心又不是铁做的，哪能不难受。 肖珠儿这句话说的带了几分感情，也没刚才那么夸张。 顾菲菲给小清一个眼神，小清这才退到一旁，静静看二夫人继续发挥。 “三弟妹，你把三爷叫回来了吗？也不知顾老爷子去哪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他们男人在外面有没有听到风声” 肖珠儿转而问起家里人的动向，要是没叫， 只要三弟妹说出个地点，她立刻派人去请。 要是他们听到风声就更好了，说明这件事传的够大，她的梦雨嫁进国公府就越有希望。 二嫂多数时候不靠谱，这句话说到赵梨花的心坎里去。 她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担心闺女的名声也没用，还得夫君回来拿个主意。 今日一早，夫君就去了她爹那里，为留京一事谋划。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夫君肯定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人经不起念叨，说到顾成，顾成就一路狂跑回来，脸上都是汗， “闺女，你有没有事？没落水吧” 国公府的杨公子在三皇子府上意外落水一事， 因着今日去恭贺夏侧妃的人太多，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好几个茶楼的说书先生，这会儿已经谈起了这件事。 其中的女主人公自然是顾府的两位小姐。 顾成也是准备回来，听到了一耳朵，没听全，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我没事，爹，你先把气喘匀” 顾菲菲转了一圈，表明她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家闺女自然没事，我们梦雨才叫有事，可怜见的，一回来，就起了高热” 肖珠儿在一旁凉凉的说，正好银宝也过来了， “二夫人，三夫人，顾老爷让你们去书房，三爷也在？那一道过去，二爷第一个被叫了去” 银宝请回顾二爷，刚进府，二爷就被后脚回来的顾老爷叫去书房。 又吩咐她去把三房夫人都请来，这阵仗，怕是要讨论大事。 “菲丫头没事就好” 顾成抹了抹脸上的汗，欣慰的笑了笑，他别的不求，只望孩子平安。 “小清，你能去太师府报声平安” 顾成是完全不知孩子在三皇子府发生了哪些事，还想着恩师知道了。 估计和他一样担心菲丫头的安危。 结果刚一说完，被夫人拉到一旁， “小清不用去，替我照顾文华他们就好” “夫人，你和大人放心去吧，我会的” 见爹娘走远，姚依牵着文华过来，顾菲菲按了按太阳穴，虚弱的说， “我头有点晕，想去睡一觉” 小花领会到自家小姐的意思，暗暗点头， “小姐定是在外吹了冷风，得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 小花这么一说，把本来想去给顾菲菲铺床的秋月， 也因着才来顾府没两天，几人关系还不熟稔。 没再好意思说出口，跟夏雨对视一眼，齐声道， “我们小声些，不会吵着三小姐休息” 顾菲菲暗道小花给力，去了自个房间，栓好门。 “荒唐，简直荒唐，我倒要问问三儿怎么教的孩子” 顾吉跟着他爹进了书房，啥都没明白，见他爹在那里痛批三弟。 几时听过他爹这般贬低三弟，风水轮流转，顾吉心里正暗爽着， 听到管家说，夫人来了，三弟和三弟妹来了，甚至大哥也来了。 今天啥日子？看他爹这个样子，不像是什么好日子。 顾吉从饭桌上被银宝临时叫回来，路上只听说了梦雨起了高热。 对于唯一的女儿生病，顾吉很重视，听说早请了大夫，才放心。 便没有多问，反正又不急在这一刻。 “外面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到底有三房儿媳立在跟前，顾志千没再骂小儿子。 往常不许女人进书房，实在是今日的事丢尽了顾府脸面，才把三房儿媳叫到跟前。 “爹，别卖关子了，先说说看” 顾吉心中好奇，之前听他爹骂三弟，就觉得这事跟自家没关系。 “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做的好事” 顾志千把眼一瞪，可以说，顾吉撞枪口上了。 自家夫君是不是傻，看不出来老爷子气不顺？没看其他两房都没发话， 肖珠儿低头，赶紧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拉二爷的袖口，让他别吱声。 “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梦雨这会正躺在床上，我还没去看她” 这话顾二爷不爱听，又在大哥和三弟面前，被他爹下了面子。 他儿女双全，大儿子也已娶了妻，都快抱孙子的人，当即不服气的小声回一句。 肖珠儿无奈抬头望天，就夫君这个脑袋瓜子，没考上秀才，是对陈国考官们的最大尊重。 “爹，您老消消气，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扛过去” 大夫人斟酌着开口，她正逗着彬哥儿叫祖母，忽然被叫了过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打听。 第五百三十四章 铺垫 今日的事，目前来看，和大房关系不大，她安心做和事佬就是。 “知道外面是怎么说我们顾府未出阁的小姐？” 总归要给大儿媳妇个面子，顾老爷子听劝，没再发火。 心中的愤怒难平，一想到惹出事的顾梦雨还躺在床上。 三房的小姐年纪不大，相比于顾梦雨，这位做的更是...... 顾老爷子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顾成，都是他教的好女儿，竟然那般大胆。 “爹，我才刚回府，你瞪我作甚” 顾成无辜的摸摸鼻子，表示他不知情。 “爹能否让儿媳来说，外面的传言，难免有些失真” 赵梨花来的路上，已打好腹稿，今天的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来龙去脉。 “你说” 三夫人一向是最与世无争的那一个，像这种场合，极少发言。 今日的事，她作为三小姐的母亲，最清楚，也最有资格来说。 顾老爷子忍了忍，没把外面难听的话说出来。 一旁的肖珠儿也在忍，事关梦雨名声，凭啥不让她说，公爹就是偏心。 不过也只是这样想想，三弟妹是太师之女，学问做的好。 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出口的跟花一般，估计能让公爹少生点气。 等三弟妹说完了，她正好提提梦雨嫁人一事。 “昨日下响夏侧妃给三小姐发了请帖，因着府中中馈由二嫂掌管，管家先把请帖送去给二嫂过目，事情本该这么办，儿媳说来只是让大家更清楚事情缘由” 肖珠儿也知赵梨花这句说说的真心实意，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意见。 其他人尤其是男人们，一致认为女主内，就更没意见。 “二嫂可能是觉得此事重大，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府第，很难收到这类请帖，出于对老夫人的敬重，把帖子送去了福寿院，让老夫人过目” 三弟妹不愧是读书人，话说的好听极了，肖珠儿不住点头，她就是有那个意思。 “二嫂和老夫人，大概是考虑到三小姐才回京城不久，怕她单独赴宴，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落了顾府的脸面” “两位商议后，二嫂给我送了帖子，顺便告知我们，明日里二小姐会随三小姐一起去三皇子府” 不管真实原因如何，漂亮话总是要说的。 赵梨花交代完这些，又说了顾梦雨在宴会上去补妆，无意撞见有人想对田侧妃行凶。 说到这里，赵梨花夸了夸顾梦雨勇敢，这让肖珠儿腰板挺得更直。 “若不是有二小姐在，田侧妃和她的女儿，定是凶多吉少，那凶恶歹徒被二小姐阻止住......” “二小姐怕是等的急，毕竟杨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顾府逃不了干系.......” 话说到这里，连在京为官多年的顾嘉也觉得没毛病，那种情况下，就应该这样办。 假如杨公子不幸溺亡，三皇子是皇子，顶多被罚紧闭或者罚俸。 皇上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儿子，让自个儿子赔命。 到那时，国公府的所有怒火总要有个人来承受。 不然杨公子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太过冤屈。 况且杨公子因为救顾府小姐，才受到歹徒戕害。 自古固有英雄救美，也是在英雄自保的情况下。 英雄自身难保，且杨泽亚又是国公府的独苗苗。 今日真有个意外，他们顾府被拆了是小事。 他和三弟的官途到此为止，才是头等大事。 顾嘉和在场的人，包括顾老爷子都暗道好险。 顾老爷子想的更多，梦雨是为了顾家才跳的。 假如杨公子没救回来，不论梦雨是死是活， 从冰水里被捞出来，至少表明她尽力了。 到那时，也能少承受一些国公府的怒火。 梦雨这个孩子是个好的，生死面前，名声倒是其次。 “三小姐在秋荷喊救命时，隐约听到一些，三小姐从小就是这般耳聪目明，比如窗外树叶上有小虫在爬，都能听见，靠着这个，心一直在提着” “等到嬷嬷在园口说杨公子落水了，她第一个冲了过去......” 空间里的顾菲菲听她娘说的比她这个当事人做的时候，还要精彩十分。 既点出其中的危险性，危急性，还让大家跟着她的思路走，心情也起起伏伏。 “宿主大人的娘亲能言善道、舌灿莲花” 听听，这语调，这抑扬顿挫的话语，还不紧不慢，吊足了大家胃口。 “看来我娘平时让着小清，真计较起来，不知两人要说多久” 顾菲菲诶猜测娘亲以长辈自居，不好和一个小丫头说许多道理。 再说，娘把小清当自家人，家是讲感情的地方，道理心中懂即可。 “杨公子被救上来后，听说是没气了，渎职的家丁们都害怕的很” “说到这个，三小姐自幼跟着名医学了些急救的手法，今天没有三小姐及时挺身而出，哪怕换成太医，也救不活杨公子” 赵梨花笃定般的说道，别看高飞年轻，人家医术是真厉害。 菲丫头作为高飞唯一的关门弟子，听说在校期间，还常常挤出时间去学医术，幸好她和孩子爹不是迂腐的人，今日孩子才能救人一命。 顾老爷子听到这里，快把外面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忘了个干净。 和顾家人的前程相比，小姐们的名声不算什么事。 “什么救人的法子，三弟妹不妨说来听听” 肖珠儿被赵梨花之前的话捧得恰到好处。 不仅品出来梦雨是杨公子的救命恩人，更品出来梦雨对三皇子有恩。 没有她们家梦雨，三皇子府今日红事还没办完，就要办白事。 这会话说的，高高在上，颇有点看不上三小姐救人用的雕虫小技。 “这个法子据说是某神医独创，溺水者只要在短时间被救上来，就有生的可能性，当年有好些太医想学，苦苦求索，不得其门......” 顾成悄悄看了夫人一眼，想来法子不一般。 夫人平时可是最讨厌故弄玄虚之事，今日一改常态，大力吹捧起来。 忽悠的大哥等人眼睛都不眨。 顾成莫名的觉得夫人又恢复了年少时，小女儿般的姿态，可爱至极。 第三百三十五章 争取 顾菲菲也喷了一口椰子水，还没见过娘亲这么调皮的一面。 “法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不难，首先是......” 铺垫这么长，应该能给大家做足心理准备。 赵梨花环顾一周，大家都默不作声，等着她的下文。 只有三爷一副痴汉脸表情盯着她。 赵梨花白和她心意相通的顾成一眼，众人都在呢。 “啥，这救人法子是人学的？三弟妹不会是说笑吧” 众人听完都没有表态，肖珠儿第一个咋咋呼呼出声。 “事实摆在眼前，三小姐成功救活了杨公子” 鉴于赵梨花几乎没忽悠过人，这一回半真半假，除了顾成和顾菲菲。 书房里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迷惑。 “这法子不行，这不是害人嘛，简直造孽哦” 肖珠儿从来见的都是赵梨花大家闺秀的做派。 又知她自幼苦读诗书，还有个太师的爹，知识渊博，见识广泛。 提出质疑，发现没人附和她，肖珠儿脸上不信，心里已经信了。 家丁都说人没气了，没有三小姐冲去救人，杨公子还能自己醒过来？ 要是杨公子去了，她们家梦雨跳水救人，既没了名声，又成了笑话，还要承受国公府的指责。 肖珠儿心里明白事情轻重，可跟她先前设想的不一致，又怪难受的。 “三小姐好心救人，却落得被别人那样编排的下场，都怪我这个做娘的，没保护好她” 赵梨花越说到后面，嗓子越哽咽，一直酝酿的感情也到了。 她娘说过，有时女人无声的眼泪，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武器。 菲丫头为了顾府，为了二堂姐，不惜赌上了自己的名声。 要是再被家人误解，以为她不知羞耻，岂不是倍感寒心。 她今天必须为孩子争取到大家的理解，团结一致对付外面的风言风语。 “弟妹，你先别哭，不管哪个府上，都有被人说的地方，他们还不一样好好的，更别提，咱们府上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是好样的” 杨碧莲从顾嘉身边，到赵梨花边上，给她递了块帕子，先安慰表态。 这事情该怎么说呢，饶是她从小见怪了各种宴会出事的事件，都没这一次难办。 救了人吧，出力不讨好，连累顾府小姐的名声，不救人，大祸临头。 “要怪就怪那歹徒，偏偏在今日兴风作浪” 杨碧莲斟酌几番，下了这么一个结论，说完，见大爷是赞同的眼神，心里更是熨帖。 顾老爷子的思想，没其他人想的那么开，但也知道，今日的事，二小姐和三小姐做的对。 脸色从一开始臭臭的，到现在见大儿媳代表大房支持，三儿媳又在那里哭，心软又无可奈何。 “这些日子，咱们顾府闭门谢客，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别到处走动” 如今，只能等风头过去，反正国公府的杨公子活了过来。 至于三皇子府，肯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如果国公府的人不计前嫌，愿意出来为顾家小姐解释两句，就更好了。 顾老爷子想想顾府的门庭，不抱什么希望，能做的仅是约束自家小辈。 至于像二夫人那般天真，什么对国公府有恩之类。 常年在官场的顾老爷子，深切体会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敢奢求。 “爹，我们家孩子又没做错事” 顾成何时见过夫人哭，还是在大哥大嫂等人面前，心疼坏了。 又心疼他的菲丫头，明明没做错什么，还要被拘束在家里。 再说，事情出来了，不论外人怎么看，他们顾府至少表个态。 自己不看得起自己，谁会看得起顾府。 像爹那样选择闭门谢客的保守方法，像怎么回事。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还想火上浇油？万一国公府以为我们家挟恩图报？” “我没有这个意思” 顾成笨拙的解释，他不过是想挽回闺女名声。 “你没有这个意思，是你的想法” “总之，这件事得听我的，你们还认我当爹的话” 他就不心疼两个孙女了吗？他要兼顾的人太多，顾虑的太多。 还当小儿子一向是个通透的，一遇到在意的，成了个糊涂蛋。 顾老爷子这话说的有点重，一时间没人敢反驳。 “我们听爹的” 赵梨花知夫君太在乎菲菲，深怕她受委屈，可目前也没好的办法。 空间里的顾菲菲，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可能有时候大家各有小心思，真遇上事，人都不坏，也挺团结。 最令她窝心的是赵梨花和顾成，他们为了她，一个是希望大家的理解，一个是关心则乱。 祖父的话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和二堂姐不能出门了呗。 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任凭外面传的多玄乎，她问心无愧。 ※※※ 杨泽亚睁开沉重的眼帘，望见熟悉的床帷，他这是怎么了。 慢慢的，他想起来了，今天他去三皇子府上，后来独自去后院找小雨儿，再后来，他落水了，再后来呢，好像还见了顾三小姐一面。 “公子醒了” 一直守在杨泽亚身边的翔子，激动了。 公子醒过来就好，他的惩罚说不定看在醒过来的公子面上，能轻一点。 “祖母的乖孙孙，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老国公夫人最快时间赶到杨泽亚的房间，喜极而泣。 御医说了她的宝贝孙孙没什么大碍，肯定能醒过来。 可是不亲眼看到，她是睡不着觉的。 “让祖母担心了，孙儿没事” 杨泽亚艰难的动了动嗓子，他怎么感觉身上有点冷。 “翔子，给我盖床被子” 杨泽亚看向在床尾好不容易露出半张脸的翔子说道。 “公子，你是有点高热，御医说了，喝碗药发了汗就能好” “还不快去端药，没点眼力劲” 老国公夫人脸色不虞道，床边都是自己的人，不缺人端药。 架不住她一看翔子，就想起他今日的失职。 “是，老夫人” 翔子也知道公子今日遭了大难，差点没救回来，没多说话，任劳任怨的过去了。 杨泽亚还想问问翔子，今天后来的事情。 第五百三十六章 得知 奈何祖母老人家一直嘘寒问暖，又是吩咐人拿被子过来。 又是摸摸他的额头，还担心他饿不饿，想吃什么，她派人去做。 就这样，满屋子的人，围着他一人忙碌好半天。 “祖母，我不冷了，药也喝了，你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不如您早些歇息？” 面对这个真心疼爱他的老人，杨泽亚即使身上没多少力气，头还有点晕，也坚持劝道。 没看他爹娘，自他醒来，远远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啥事，就告退了。 而祖父只打发了人过来问候一声。 只有祖母，恨不得晚上给他守夜，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祖母老了，老人家觉少，躺在那里也睡不着，看着你睡就好，乖孙儿，你今天把祖母吓惨咯” 今天太后派人来接她，她去了宫里陪姐姐说说话。 恰逢儿子和儿媳也出去参加宴会，至于老国公，去拜访了那些个老友。 整个国公府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等她从宫里回国公府，听到三皇子府的来人说的消息，差点没晕厥过去。 老国公夫人现在想起下午那种感觉，还心有余悸。 “我可是您的孙子，遇上事，定能逢凶化吉” 杨泽亚一边安慰祖母，一边给祖母身边的邱嬷嬷使眼色。 “老夫人，少爷命好着，这一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邱嬷嬷知道少爷也心疼老夫人，怕她撑不住，忙上前劝着。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杨泽亚和邱嬷嬷两人，才算劝成功了。 “翔子，你听到了吧，还不快过来服侍爷，爷好了，还能护着你点” 祖母临出门，特意提高音量，说要惩罚翔子。 杨泽亚知道，祖母在说给他听，免得他到时不放人。 反正自家祖母，只有他能哄得住，说两句好听的哄祖母开心，翔子的事，就能重拿轻放。 “公子，今天是你偏不让小的跟在你后面” 公子还说他去了后院，两个大男人太惹眼。 翔子真真是欲哭无泪，他冤啊。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一人做事一人当，保证不让板子落你身上” 他从落水后，昏睡太久，这会儿虽然身体不舒服，但也睡不着。 “你跟我说说，我落水后发生了什么事，谁救了我” 也不知道那恶婆子把他踹下水，有没有对小雨儿行凶。 “是顾府的两位小姐救了你，公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太激动” 翔子脸色颇为古怪，实在是这件事有关公子和顾府小姐的名声，比较重要，他才打算今晚就说。 “还有能让小爷激动的事，你说说看” “你落水后，顾二小姐久等没见人来，先跳了水想去救你” “她会泅水？这么说是她救了我” 小雨儿平日嘴毒的很，批判起他来，毫不留情， 没想到他真有事，她还挺上心的，还跳水救他。 杨泽亚自动忽略翔子说的顾府两位小姐救了他， 嘴边已泛起一抹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 “二小姐并不会泅水，公子是被三皇子府的家丁们救上来的” “这有什么好说，小爷在三皇子府落的水，他们救我是职责所在” 杨泽亚对此不感兴趣，也不太想提起，他是被恶婆子踹下水一事，有损他的威风，晕乎乎的大脑又想起， “那小雨......顾府的二小姐被救上来了吗？” “救了，二小姐没有公子严重，公子被救上来的时候，他们说你......” 翔子这一次中间没有停顿，把事情经过大体说了说。 “我一个黄花大闺男，就那样被玷污了？” 杨泽亚一想到他昏迷时，被人扒了衣裳，对方对他又是亲嘴，又是按胸，他还被众多的宾客们，看了个精光。 嘤嘤嘤，顾三小姐简直是辣手摧花，不对，不对， “翔子，你再说一遍，是顾三小姐，顾菲菲救了我？” “三小姐为了公子，牺牲个人的名誉，用了一种连太医都不曾会的法子，妙手回春，总算是把公子救活了” 这话他听夏侧妃亲口说的，夏侧妃还说，今日就算太医在场，也救不回他们家公子。 “公子，你怎么了” 翔子正感念顾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他们家公子翻起了白眼。 “公子，翔子胆小，你别吓翔子” 翔子用大拇指狠狠地掐了掐公子的人中，正打算叫人进来。 “我死定了，翔子，你帮我找找，哪种死法不痛苦，我先自我了结” 杨泽亚一口气缓过来，双眼无神，光是想到卫锦明，他就瑟瑟发抖。 犹记得五年前，卫锦明当着他的面，捏碎了茶杯盖。 这些年过去，卫锦明那厮武功只有精进的份，要是捏的是他的头盖骨，不敢想，杨泽亚害怕的抖了抖。 “公子，你别说这话，晦气” 往常翔子还会和自家公子开两句玩笑，今天的事，把他吓得够呛。 “除了她，就没人会救我吗？” “没了，顾家三小姐听公子落水，据说是用轻功赶到公子身边” 夏侧妃还说了，不是顾家三小姐会轻功，又会救人，晚去几个呼吸的时间，公子也活不过来。 翔子总觉得夏侧妃话里不是一般的维护顾三小姐。 不然怎么会在老夫人抱着公子哭的呼天抢地。 准备把公子快些接回府，请太医们来给看看。 还敢不怕死的把今日事情说了说，末了，又补充一句。 顾府三小姐是为了救公子才毁了名声，望老夫人仁慈。 也许顾三小姐就是入了夏侧妃的眼，才使得夏侧妃甘愿冒着得罪国公府的危险，为她说话。 至于，顾三小姐会轻功的事，他没亲眼看到，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谁照顾谁？” 杨泽亚十分想哭，瞬间头也不晕了，甚至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 然鹅，杨泽亚烙了一晚上煎饼，也没想出，该怎么向好兄弟解释。 除了好兄弟这边，他听翔子说，今天的事，传遍了京城。 因为他的落水，害的顾府两位小姐名声扫地。 “翔子，你去把我祖父请过来” 杨泽亚平日再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个度，经过一晚上的沉思，勉强想了条主意。 第五百三十七章 补偿 “公子，时辰还早着，你把药喝了，我再去请” 平日里，公子绝不往老国公面前凑，就怕老国公说他。 这一次却是让他去请老国公来一趟，怕是有重要的事。 再重要也没有公子重要，他是公子的贴身小厮。 得亲眼看着公子喝了药汁，免得老夫人又罚他。 “拿过来吧，宫里的那些个老家伙开的药，一个比一个苦” 杨泽亚嘴上吐槽着，没再废话，屏住呼吸，一口干了碗黑乎乎的药。 刚喝完，听外面家丁来报，老国公来了。 “正想派翔子去请祖父，祖父就来了，祖父放心，孙儿已好了一多半” 他就知道祖父是关心他的，杨泽亚自认懂事的说。 “你听说了昨日的事了？” 杨泽亚是他唯一的孙子，自小被夫人娇惯了些，孩子有点傻，但心地善良。 老国公虽然面上一贯唱黑脸，对杨泽亚约束颇多，见到空药碗，也放心不少。 “听说了，孙儿的命是顾三小姐所救” “记得救命恩人就好，祖父问你，你觉得三小姐如何” 顾府三小姐是好友的外孙女，他没看过三小姐的模样， 以好友赵太师的品性，三小姐差不到哪去。 这次要不是为了救他的孙子，顾三小姐也不至于才回京没几日，名声就坏了。 思来想去，自家孙子干啥啥不行，但是以后承袭国公府的爵位，也能给好友的外孙女一个依靠。 不是为了这个，他今天还不会早早爬起来，避开夫人，过来询问孙子的意见。 要是杨泽亚也觉得可以，等他好了，就让他亲自上门道谢和提亲。 虽说顾三小姐年岁甚小，现在提亲也不是不行。 就让他孙子再等几年，到三小姐及笄前，三书六聘也差不多走完了，正好完婚，也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她很机灵，人也长的美” 祖父一早上来就为了问这个？杨泽亚不太懂祖父在想什么。 顾菲菲不好，能被他哥们看上吗，单从容貌上来说，他们是郎才女貌。 “印象不错？” 老国公追问了一句，傻孩子似乎还没开窍。 “挺好的” 杨泽亚不知所以的点头同意，祖父忽然关心起这种小事干嘛。 “挺好就好，你今日能下床不，跟祖父一道去顾府登门道谢，再顺便把亲事提了，你也不小了，这事就一并解决，省的你祖母为你操心” 老国公觉得这事能成，既能还了救命之恩，又能解决孙子的终生大事。 “什么亲事？祖父想让孙儿以身相许？”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顾三小姐才多大。 再说，好兄弟拜托他照顾顾三小姐，他也不能照顾到这种程度。 “她是我老友的外孙女，不是为了救你，会被别人说？没有昨天那场意外，你还没那个福气娶到人家” 这事情他今天不给办妥了，哪有那个脸面见老友。 老国公府淡淡瞥了眼自家孙子，眼里的嫌弃是明晃晃的。 “这事我不同意” 老国公夫人扶着邱嬷嬷的手进门说道，救命之恩该还，但不能这么还。 “夫人来了” 老国公明显心虚起来，他就知道夫人不会同意。 “祖母，这事我更不同意” 他可不想还没当上新郎，就被好兄弟砍死。 再说，顾三小姐不是他的菜啊。 幸好有祖母及时赶来阻止，他刚才差点被祖父卖了。 “那你们说，这事我们国公府该作何反应，我今日不做点什么，今晚我那老友就要从太师府冲过来” 祖孙两一致意见，老国公对自己的盘算，已不抱期望。 “我让管家买了些贵重礼品，上门道谢，算有诚意了” 她还没追究顾二小姐的责任，不是为了她，她孙子能遭这老些罪。 看在顾二小姐及时跳水救人的份上，她才没动这个念头。 “女子的名声大过天，咱们国公府只道谢，会受人诟病” 老妻溺爱孙子，也不该这样溺爱，老国公强烈反对。 等到杨泽亚的爹娘过来看望儿子，就发现爹娘已经互相不搭理谁，还偏要共处一室。 “爹，娘，光是道谢，礼薄了些，我听说顾嘉的夫人昨日花重金买了些草莓，想为顾嘉走动关系，不如我们从这里补偿？” 随着皇子们陆续成年，又得皇上重用，这几年，朝堂上面上不显，私底下多数人都站好了队。 顾嘉个人能力不错，又迟迟不站队，才致使大家压着他，不让他的官职往上升。 他娘是太后娘娘的亲妹妹，皇上又最孝顺，如果娘愿意去太后面前说两句，这事准成。 他们国公府这些年，很少拿着这层关系牟利，可现在是特殊情况。 毕竟顾府的两个姑娘为了救他们家泽亚，失去了太多。 顾嘉的官职往上升了，顾府的两位小姐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有的是人家愿意娶两位善心的小姐。 “鹏正的法子不错，邱嬷嬷你去备马车，我今日就去宫里看望老姐姐” 就这么一个孙子，未来的孙媳妇，得好好挑选。 相信太后娘娘知道了，也愿意帮她一把。 老国公夫人降下了火气，气势很足的整整衣襟，看也不看老国公一眼就走了。 “爹，你今晚做好睡书房的准备吧” 杨鹏正拍了拍老国公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走了。 杨泽亚也背过身去，打起了呼噜。 只剩下老国公一脸委屈，早知道儿子想到这个好主意，他就不该惹老妻生气。 老妻不生气的话，他还能让老妻帮顾成一把，也有面子去见老友。 罢了罢了，老友拜托他的事，他另想法子。 ※※※ “老大，想害田雨柔的是三年没现身的田嬷嬷” 夏丹丹把这个消息发给顾菲菲，揉了揉酸胀的眼，面有疲惫。 素玉好好的满月宴席，竟被暗香楼的人破坏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杀了田雨柔对暗香楼有什么好处？ “侧妃娘娘，小姐哭了许久” 夏丹丹收起灵机，打起精神， “你把她抱进来” 夏丹丹抱着素玉，哄了她许久，见孩子睡了，才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摇篮里。 第五百三十八章 惩办 没待转身，腰上环过来的两只成年男子的手和肩上沉沉的感觉。 让夏丹丹会心一笑，能这么抱着她，不惊动他人的只有三皇子。 夏丹丹握了握对方停留在腰上的两只手， 一大一小，一冷一暖，紧紧交叠在一起， “你去宫里，母妃怎么说，她可有怨我？” 素玉才入睡，夏丹丹怕吵醒孩子，轻声询问。 “田雨柔和她的人惹出来的事，与你无关，母妃疼你还来不及” 陈丰杰放心的闭着眼睛，嗅了嗅夏丹丹的发香，玫瑰香的馥郁，沁人心脾，这种熟悉的味道，安抚了他烦躁的心神， “也是，母妃向来讲道理” 她也猜想贤妃娘娘应该不会怨她，毕竟老大及时挽救了杨公子的性命。 总体上没出什么大事，而且整件事情和她没有关联。 严格算起来，她是受害者，比精神崩溃的田雨柔，更想抓住逃逸的田嬷嬷，为那个未曾来到这个世界，就夭折的小生命报仇。 至于三皇子说的贤妃娘娘疼她还来不及，夏丹丹笑笑而过，男人哄她的话，当不得真。 “女儿今日有哭闹吗？” 陈丰杰再次睁开眼，恢复了些许精神， 望了望摇篮中的素玉，眼中满是柔情。 “有过，孩子都这样，她又不会说话” 一个月大，离说话还早着，她问过群里对这养孩子有经验的王梅。 孩子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哭闹，只有不舒服、饿了才会用哭声表达。 “母妃今日还问了小素玉有没有受到惊吓，要是受了惊，得去庙里拜拜” 陈丰杰感觉怎么也瞧不够小素玉。 “这倒没有，她啊，有三个奶娘，还有嬷嬷陪着她，吓着谁，也不会吓着她” 夏丹丹心中异常满足，贤妃娘娘不看重她，她无所谓。 但有关心素玉的话，不枉她平时往宫中送的那些东西。 “咱们改日为素玉补上满月酒，昨天委屈她了” “这些只是个形式，不必看得很重，她这么小，能懂什么” 夏丹丹委婉的拒绝了三皇子的要求，状似无意的提起， “要是还是那几个，当差没个当差的样子，再补上宴会，我得时刻把心提起来” “你还没罚那几个家丁？” 陈丰杰抬起头，有些诧异，府上的事情，他全权交由夏丹丹来管。 即使她把那些人发卖了去，他也没有异议。 这次的事情，他在昨天事发后不久，就清楚的知道，是那一片的家丁们躲懒，没有在岗位上当值，才导致国公府的杨公子差点淹死。 “三皇子不当家不知道，那些人和管家沾亲带故的，我看韩管家平时办事尽心，不好落了他的面子，想着等你回府，又有空的时候，问问你的意见” 昨天韩阳一力维护毛雪诗，把老大拦在门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看来韩管家是认定毛雪诗会成为三皇子的正妃，打算巴结上对方。 凭心自问，她对韩管家算不错的，谁料，人家是心在曹营身在汉。 “他算什么东西，这次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你办你的，不用顾虑太多” 陈丰杰脸色一冷，韩阳几次提及夏侧妃别的都好，就是总是抛头露面。 本来出身就不好，又爱出风头等等明褒实贬的话。 夏丹丹出身是不好，正因为她说的那样，她没投个好胎，才更要努力。 何况夏侧妃出门交际，还不是为了他。 再听听夏丹丹多维护他一个下人的面子，韩阳又是怎么做的？ 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陈丰杰当即劝了好几句， 让夏丹丹别太心软，那些个狗奴才，就该惩办。 “我会秉公办理，就算你不说，我也得给顾府和国公府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这一次是三皇子亲口说的，她不把韩管家的爪牙逐一剪去，愧对老大对她的恩情。 除了上面两个明显的好处，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她会换成自己的人。 有些坏事，她不会做，不代表她不会预防。 “你总是心软，又傻傻的，都是当娘的人了，还不长心” 陈丰杰见夏丹丹保证惩办当差不力的家丁，才面有缓和。 夏丹丹没有反驳，她才不傻，只不过相比较以前的大胆，和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 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于悄无声息中达到目的。 “我今日去母妃那里，她刚从太后娘娘那里回来” 陈丰杰继续抱着夏丹丹，感受怀中人的柔软和馨香。 “母妃说老国公夫人也在场，她先给老国公夫人告了罪，又得知老国公夫人也觉得对顾府有歉疚，有想求太后开尊口，让皇上给顾府的顾嘉升下官职的意思，太后答应了” “三皇子告诉我一个妇人做什么” 她对朝堂上的事不感兴趣，为了三皇子，才偶尔打听打听。 顾嘉就是老大的大伯，他能升官的话，对老大帮助不大。 不过，也算是个好消息，她待会告诉老大一声。 “跟你随便聊两句，说到顾府，我想起来，你和顾府的三小姐挺熟悉的样子” 这些是管家告诉他的，他每天那么忙，怎么会注意到这种小事。 “不算很熟，她和东家有些渊源” 每次和三皇子说到闻香楼东家，她要么开不了口。 要么说的是有关东家很模糊普遍，又鸡肋的话。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她和老大说过这件事。 说是怕早晚有一天，被三皇子发现异常。 老大当时就说了，有些关于她的消息，她可以拿捏个度来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得了老大批准，她感觉可以说出口。 “哦？有什么渊源，可否说来我听听” 一开始，陈丰杰有心想和闻香楼东家打交道。 发现夏丹丹藏着掖着，不爱提及此事，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想问。 毕竟他是陈国三皇子，闻香楼东家不过是一介商人。 再三询问，人家也不理，没得掉了身价。 “她是东家收的徒弟” 夏丹丹很慎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直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才确定下来。 “这样的关系？难怪你会邀请她” 第五百三十九章 野心 陈丰杰仔细回想了下，昨天见到的顾三小姐。 小小年纪，救人的时候，有条不紊，很镇定。 还有就是长的美，比一般的女孩，要白很多。 这样的女孩子，不惧别人的眼光，是很突出。 看来要重新审视顾府，顾嘉的位置会往上走。 顾成这个人，当县令期间，发现和推广新粮食，有重大贡献。 至于顾三小姐和闻香楼的东家，是师徒关系。 而闻香楼的东家高飞，这几年名声大噪，不仅是做生意赚的满盆钵。 还是因为他不断开设大学城，让很多县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入学堂。 如果高飞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大学城在陈国遍地开花，这个人十分可交。 看来丹丹真的向他敞开心扉，把这种事告诉了他，陈丰杰想到此，心中有了主意， “丹丹，这次的事，多亏了顾三小姐，你明天有空上门看望，你在高飞手底下做事，她又是高飞的徒弟，理应亲近” 夏丹丹初听三皇子这么说，个人来讲，挺高兴，毕竟老大来了京城，她一直没去看过。 深入想想，听出来三皇子话里另一层意思。 “丰杰，我冒昧问一句，你是想？” 今年，她是亲眼看着三皇子每天忙得不着家， 如若不是为了那个位置，他何苦那么忙。 这句话，她很早就想问，可是被肚子里的孩子，十一分店的生意，还有三皇子府的人际往来绊住脚。 好不容易卸了货，生了素玉，把月子做好，她也就把心底搁置的事，在今天这个温情脉脉的时刻提了出来。 “嘘，咱们去隔壁说，别吵醒了女儿” 陈丰杰拉着夏丹丹的手，把她带进了卧室里侧。 “我二哥是太子，自他被解救出来，依然是太子，本来他可以养好身子，他太心急，这几年常常生病，朝廷里很多人不看好他” 陈丰杰依旧是抱着夏丹丹，下巴顶在夏丹丹的肩膀上，缓缓道来， “试想，谁会希望一个身子不好的人登顶那个位置” “至于我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有那个能力” “除了我头上的两位哥哥，我离那个位置那样近，为何不能试一试？”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有他自愿的一部分，也有被人推上来的因素。 到如今，他这条船上绑了许多人，已经由不得他不去争取。 他以为这是他和夏丹丹心照不宣的一件事，这个傻丫头，居然问了出来。 今天他正好有空，索性打开心扉好好和她说说。 “丹丹，难道你不想以后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至于娶毛雪诗，既是母妃的安排，也是舅舅的意思，他本人既不反对，也不反感。 在他的未来里，能和他携手比肩，有资格和他站在天下人面前的，只有夏丹丹。 “我不想，我只想和你白头偕老，如此足矣” 夏丹丹满心的紧张，三皇子把这种打算告诉了她，是对她的信任。 可是她对三皇子许诺的位置，没多大期许。 她本就是平民之身，因为认识老大，才做了十一分店的掌柜。 从前以为，这是她所能想象到，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直到遇上了三皇子，以心相许，如愿以偿嫁给了三皇子。 做了他的侧妃，虽是侧妃，也是皇家载入玉蝶，被人所承认的。 多少次从梦中醒来，她还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已经很满足。 “就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傻丫头，你不想，我想给你最好的” 他在外面见多了各色人等，看得出夏丹丹说的是真心实意。 这个傻丫头，一点不会为自己争取，他不能亏待了她。 陈丰杰更加满意夏丹丹的表现，她一直如此的真实，恰好是他缺失的。 他在皇宫里长大，要说他云淡风轻，没有自己的欲望，他自己都不信。 “父皇从小偏爱太子，到头来，连一个假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多年，他都没认出，当成亲生儿子般宠爱，完全不知他亲儿子受了多少非人折磨” 凭什么二哥一出生就拥有最好的，那般的好命，得父皇亲手教导。 现在二哥身子不好，朝堂上不是没有臣子提出异议，父皇力排众议，光是想想，就让人好不甘心。 “丰杰，要是以后各国打起来了，该怎么办，我害怕” 夏丹丹忽然想到群里很久以前，对于天下形势的分析。 如果是那样，三皇子就算是成功登顶，也要面临外患。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和素玉，你还挺有见识” 陈丰杰用力抱紧夏丹丹，陈国最近几年发展迅猛。 到了他手上，他只会把它发展的更好。 到那时，逐鹿天下，想想也快哉！ 自从五百多年前，大陈国分裂成七小国。 如今小陈国的京城，也是大陈国的京都。 如果他能统一七国，史书上定会留下浓重的一笔，他死后也有脸面见陈国的列祖列宗。 “丰杰，你抱的太紧了” 不知道三皇子想的什么，如此入神，夏丹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她总感觉今日的这场谈话，会打破她平静的生活，不仅仅是打破， 这件事大到她足以忽略即将嫁进来的毛雪诗。 “对不起，弄疼你了没？” 陈丰杰松开夏丹丹，他应当小心些的。 “丹丹，我是皇室中人，作为一个皇子，追逐这些是我天生的使命，我需要你帮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尽力” 黑夜中，唯有三皇子那双眼睛露出的光芒，亮的吓人。 这是孩子的爹，是她所爱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是她的人了。 只是她吃了忠心丹，除了不得泄露老大的消息，还有一辈子对老大忠心。 她怕以后的日子，三皇子要她做的事，会违背她对老大忠诚的意愿。 到了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夏丹丹心乱如麻，又不忍拒绝三皇子，只得说出尽力的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丹丹，我绝不负你” 陈丰杰郑重说道，又软了语气，在夏丹丹的耳边吹了吹气，双手也不老实起来， “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第五百四十章 失踪 “小姐，我们找了一圈，包括各屋顶和围墙上，没有发现” 小清和小花两人陆续回了玉桂院，腿快跑断了，小可爱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说人生地不熟的，它能跑去哪里？” 小清捏捏腿，又捶捶肩，眉头微皱，思索着小可爱能去的地方。 “我问过府里的人，尤其是厨房那边，有的说印象中看见过一只猫，不过最早的时间，是三四天以前” 那些人都有各自的活计要做，谁会特意注意到一只猫的行踪，有个大致印象算不错了。 小花累的够呛，一下午啥都没干，还没个收获。 “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睡一觉” 顾菲菲刚收到夏丹丹的消息，说是害田雨柔是几年没见的田嬷嬷。 后来又收了消息，自家大伯近期可能会升官。 这些消息，都没有小可爱来的重要，算算时间，她养了小可爱五年多，很有感情。 顾菲菲不想等天黑了，打算现在出去找找看。 毕竟小清和小花只能在府里和周围的街道上找，不好去别人家里。 她有空间，速度快又不受地理位置限制。 在长峰县，也有过小可爱好几天没回来的例子。 害的她出去找了它许久才找到。 后来认真和它交流过，出去玩可以，但不可以好几天不回来。 小可爱虽是一只野猫，从小喝她喂的灵泉水，很有灵性。 双方进行了一场友好协商后，小可爱从没有违约过。 这一次，不知道小可爱遇到什么事了。 顾菲菲在空间里，俯瞰了偌大的京城，心里是焦急的。 此刻顾菲菲倒是希望小可爱玩的忘乎所以，忘了回家，而不是出了事。 由于她是在空间里，不能像小清和小花那样唤小可爱。 便以顾府为中心，快速找遍了周围三公里的地方。 遇见几只野猫、流浪狗，无一例外的是，都不是小可爱。 “小姐，大人回来了，我们快吃晚饭了，你回来吧” 顾菲菲划掉灵机上小清发过来的消息，扫视周围。 那就吃过晚饭，再出来找。 说不定能遇上小可爱，因为它夜晚要活跃的多。 “菲丫头今天呆家里，有没有闷得慌？” 顾成一回来，听说大闺女还在睡觉。 以为孩子心里有事，又不爱说出来。 此刻问出这句话，顾成也是小心翼翼的。 “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顾菲菲边说，边夹了一大筷子的炒肉丝。 再扒一口饭，以显示她的好胃口。 “多吃点好，你这丫头越长大越瘦了” 果不其然，顾成提了一整天的心，放心许多。 看来他爹昨晚说最近不让顾梦雨和闺女出去。 也是变相的保护孩子，不让她们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 “爹，今天国公府的人派人送了礼过来” 顾菲菲主动提及，这事也是小花去找小可爱，顺便打听到的。 “你也知道了？” 顾成说这句话是看向夫人，他以为夫人说的。 赵梨花不用抬头就了然夫君目光中的含义， “小可爱不见了，小清小花找了一个下午，她们两，你还不知道（一心向着菲丫头）” 小可爱失踪这件事，赵梨花兴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家里少了点什么。 “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了” 顾成没光顾着大闺女的心情。 文林萌萌几个无精打采的，胃口不是很好，怕是在为小可爱失踪难过。 “真的吗？爹爹你不要骗我” 她也很想念小可爱，想念那肉乎乎、毛茸茸的手感。 “额，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成一对上小闺女期待的眼神，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一说完，就有点后悔，如果小可爱没回来，他就失信于孩子。 一旁的赵梨花暗自摇头，顾成对小闺女没原则，这样可不行。 “我相信爹爹” 爹爹从没食言过，萌萌笑眯眯应下，吃饭速度加快不少。 玉桂院的饭桌上，从小可爱的话题，转而说起别的。 国公府送礼一事，像石头入水，连点水花都没起来。 顾菲菲吃完晚饭，草草看了眼灵机，恰好看见夏丹丹说明日来府上。 “太客气，你好歹是侧妃，用不着屈尊来府上为昨天的事道歉” 夏丹丹犹豫许久，发出一个讨好的笑脸符号， “老大你来京城后，我还没去看看你，这次正好有机会” “我挺好的，昨天才见过面” 要是今晚没找到，她明天还想出来找小可爱，夏丹丹一来，她就没空出来。 一心想找到小可爱的顾菲菲，心不在焉的回着夏丹丹的消息，言语中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老大，你是不是明天很忙？” “家里丢了只猫，我正找它” 顾菲菲这才发觉夏丹丹像是打定主意要来顾府， “是单纯的来看看我，还是有别的想法？” 夏丹丹心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一趟目的不单纯告诉老大。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菲菲老大察觉到。 到此刻，隐瞒也没多大意义， “三皇子让我去的，我把你是高飞的徒弟一事，和他说了” 顾菲菲沉思了几秒钟，打了一行字，想想又删了，重新打了几个字， “想拉拢我们顾府？” “不知老大接不接受？” 夏丹丹默认了顾菲菲说的，拉拢顾府可还行。 拉拢老大，她没抱多大希望。 老大拥有的东西，明显超出现在人的认知范围，她只是顺口问问。 “我不是顾府的当家人，做不了主，如果你问的是我个人的话，我就一句话，怕麻烦，不想卷入是非” 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因为云晓以前对三皇子印象一般，她对三皇子这个人也没多大感觉。 回想下前世的电视剧，九龙夺嫡的戏码，胜了，鸡犬升天，败了，被贬偏远之地或者囚禁终生，算是轻的。 严重的话，断头台上见。 再说，陈国皇上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儿子有八个，又独独宠爱太子，三皇子的希望不大。 最关键的是，顾菲菲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立什么从龙之功。 “我明白的，不过明日还是要来一趟” 第五百四十一章 找到 夏丹丹扯了扯嘴角，心底无所谓失不失望，她早该知道老大会是这个反应。 既然话说开了，夏丹丹一鼓作气的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三皇子今天明确表示他有那个意思，我心里很不踏实，如果有一天，因为他的事和我对老大的忠诚有矛盾时，我该怎么处理？” “随心选择，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真有最坏的情况，你的灵机我会收回，店铺股份和掌柜之位，也会买回或者收回” 小心心说过，谁有背叛她的念头，便会丧失所有有关她的记忆。 关于这个，她也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洪云崖那么多人吃过忠心丹，她不可能自信到所有人都不会背叛她。 说穿了，忠心丹的存在，只不过是一种有效的预防手段，不能杜绝的是人心的变化。 正因为有过心里建设，顾菲菲才能把话说的冷静而理智。 夏丹丹没嫁给三皇子之前，她和云晓都不看好，可也不好多劝。 近几年，看三皇子对夏丹丹着实不错，包括夏丹丹时不时透露出来三皇子对她的宠爱。 这让她和云晓聊天时，还感慨过，是她们太年轻，看走了眼。 如今再看过去，一切不宜过早下结论，有些生活，有些选择，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喵……喵……” “宿主大人，好像是小可爱的叫声” 顾菲菲和夏丹丹聊天的时候，选择让空间随意飘荡，竟误打误撞，听到很像小可爱的猫叫声。 “我给你换药，你还想咬我？” 暖黄色的烛光下，陈丰新正小心解开猫脚上的纱布。 这只猫运气太差了点。 他们皇子府上的琉璃瓦，每一片都光滑的很，又被能工巧匠配以合适的角度。 平时在屋檐下再挂上几串铃铛，就连鸟儿也不能在上面落脚。 如果是宫里的琉璃瓦，更加精致光滑，为了美观，洒扫难度，以及皇家威仪等等因素考量，经常一整片看过去，就算是一坨鸟屎也无。 可惜的是，他的皇子府也就只有这琉璃瓦摆在外面比较好看，能防得住鸟儿，却防不住地下的老鼠。 为了捕捉这些个老鼠，管家放了好些个大号捕鼠夹。 他是亲眼看到这只猫，想去扑杀一只准备在屋顶落脚的鸟。 结果那只鸟也很聪明，发现落不住脚，旁边又有只虎视眈眈的猫，扇着翅膀颇为惊险的逃出生天。 可怜了那只猫儿有些胖乎乎，落地的时候，虽灵巧。 却没注意到阴影里的老鼠夹，左前肢被夹出血来，深可见骨。 纵然是受伤的状态，这只胖猫还弓起了身体，叫声凄厉，拒绝他的亲近。 好在经过他的努力，胖猫勉强相信了他，让他处理脚上的伤。 不过是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没见它，今晚再来，陈丰新发现胖猫记得他，但一脸傲娇，又想咬他。 “你是谁家的，这般聪明？” 灯光下的娃娃脸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似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你想吃什么？我让青木给你做，你爱吃鱼吗？” “喵喵(爱爱爱，快饿死了)” “还爱吃什么？喜欢吃肉吗？” 陈丰新第一次发现撸猫又舒服又好玩。 “我听下人说，你在屋里叫了一天，是不是我今天没来看你，你想咬我？” “喵喵(我想主人，想回家)” “一定是这样的，算你有良心” 空间里的顾菲菲，有点无语，她没看错的话，来的是六皇子府。 想不到，六皇子表面一张娃娃脸，实际上挺自恋，小可爱叫一天，肯定是想回家啊，跟他有个毛线关系。 顾菲菲心里吐槽着，也没耽误她靠近小可爱，给它做了个全身检查。 也不知道小可爱怎么把自己的左前肢弄成这副模样，骨头都给伤了。 顾菲菲十分心痛，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小可爱抱回去。 “喵喵(主人？)喵喵” 小可爱忽有所感的对着顾菲菲空间在的位置叫了两声。 “看来你是真饿了，再忍耐下，青木很快就来了” 陈丰新把肉嘟嘟的猫爪，轻轻按下，却不想，又差点被咬。 “为什么咬我” 陈丰新委屈的鼓着嘴巴，他没招惹它，还想给它弄晚饭来着。 “你的脚才包扎好，不能随意乱动，你也不想变瘸子吧” 委屈归委屈，陈丰新还是耐心的跟怀里的胖猫解释。 “喵喵喵喵(主人，主人)” “六殿下，鱼来了，我让厨师特意把刺挑了” 六皇子很少这么喜欢什么动物，这是第一次流露出喜欢的意思，青木一个大男人，也就难得的精心了点。 “它快饿坏了” 陈丰新接过青木散发着鱼腥味的碟子，想喂它，结果被打脸。 小可爱看也不看，反而一直盯着斜上方的空气猛看。 没有陈丰新按着它，它早跳过去了。 直把空间里的顾菲菲看的一阵窝心，小可爱是想着她的。 只不过她也知道小可爱腹中空空，又受了伤，为了它能吃点东西，顾菲菲很是不舍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喵~(难过，香菇)” “六殿下，我怎么觉得它在伤心，才不想吃东西” 他也不能眼看着六殿下被一只猫打脸，硬是给找了个借口。 “咳咳，我也觉得” 顾菲菲也没离开，她等小可爱吃饱了，陈丰新走了，再去把小可爱收进空间，到时候出来把窗户打开一边，伪装成小可爱自己跑了的情景。 等啊等，眼见着陈丰新喂完了小可爱，因为身上有鱼腥味，去沐浴也带上了小可爱。 这种场面，少儿不宜，顾菲菲决定等陈丰新睡着，把小可爱送去它那间屋子，再带走小可爱。 “我以后不关着你了，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先说好，不许咬人” 撸猫真的有瘾，简直是爱不释手，陈丰新只着中衣，抱着小可爱上了床。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这么胖，就叫小胖子” “喵喵(还没主人取的好呢)” 小可爱没感觉到主人的存在，对抱着它的少年，挣脱不得。 用没受伤的猫爪子盖脸上，四仰八叉的躺过去，睡着了。 “小胖子，小胖子” 这个名字好，像人名，他也有人陪伴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失望 “问过我的意见吗？擅自给我的猫取名” 三年前偶然得知六皇子和外公一样，支持女学。 顾菲菲对这个思想开放的少年印象很好。 眼下见他直接把养了五年多的小可爱据为己有。 她对陈丰新这个人，很失望！ “等你的伤养好了，如果你还记得前主人家，我就让青木送你回去” “不过我觉得你是只野猫，是不是被你的主人抛弃了？” 陈丰新连续几天都有在墙头，见过小胖子， 眼看着它越来越脏，昨天又被捕鼠夹夹住。 脏兮兮的可怜样，又受了伤，很让人心疼。 陈丰新给小胖子盖了被子，眼中满是同情，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娃娃脸哪里看出我的小可爱是只野猫？” 顾菲菲听到陈丰新说让青木送小可爱回去，对陈丰新的印象有所改观。 又听他自顾自的像是认定了小可爱是只野猫，以为他是为自己留住小可爱找借口。 当然，这时候的顾菲菲还不知，每次小可爱出去玩，上蹿下跳，不一会就弄脏了毛发。 小可爱不是一般的野猫，它好像很清楚自家主人爱干净。 每次回去前，到水边给自己梳洗干净，晒干身上的毛发再回主人身边，说不定还能哄主人高兴，给它多多的小鱼干和灵泉水。 “都是借口，我就让你明白小可爱才不是流浪猫” 顾菲菲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小可爱单独在房间的机会。 又被陈丰新‘自以为是''的话气到榴莲也不想吃了。 翻了翻灵机，找到小可爱的照片，打印成大号黑白照片。 连夜敲响了何老六的房门， “老大？” 他正在梦中和云丝儿相会，正到了不可描述之时，被老大叫醒。 “是我” “闻香楼出了事？” 老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赶在大晚上过来，虽然老大也在京城。 何老六脑子里都是闻香楼出了事情，老大才急忙找过来。 下一秒，被老大递过来的一叠纸，弄的有点懵。 摸黑起来开的门，没来得及点上蜡烛，也看不清纸上写了啥。 “明天有空帮我贴在各楼里，贴在显眼处！” 她就不信陈丰新看到了，好意思坚持小可爱是只野猫。 到那时，看他还有何种借口，不归还小可爱！ “最好是能贴到皇子府那边去，让某人看个清楚” “这个，我做不到啊” 皇子府那一块，都是达官贵人，每府至少有两名家丁站岗。 他怕还没下手，就被人打板子，扔出去。 何老六弱弱的反驳一句，大晚上的，谁惹到了老大？ “做不到就算了，就贴咱们店门口” 顾菲原本还想让人去街上，专门发传单一样找小可爱。 最好是在六皇子面前发，后来想想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而且人家出行，俱是马车，普通百姓接触不到六皇子。 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店铺她有权利贴，要是陈丰新没看到。 她就带着小可爱的照片，还有会哄人的萌萌去太师府。 反正外公是六皇子的老师，如此碰面的机会大一些。 “我明一早就贴” 何老六先应承下来，贴个东西而已，又不费事， 而且他还可以借着送传单的机会，去见云丝儿。 “你和云丝儿什么时候成亲？” 来见何老六一趟，不能只办小可爱一件事。 前几天她还听冷白说，最近要吃云丝儿和何老六的喜酒。 “已经让媒婆加快了，争取年前把媳妇娶回家，不是下个月十八，就是二十六，老大能出来喝杯水酒吗？” 所以他明早才想去闻香楼总店，再哄哄云丝儿，尽量把日子提前。 何老六一想到马上就要结束单身的苦日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甚至还想来点小酒。 “我被祖父下令，最近不许出门，很可能来不及来你这喝喜酒” 群里很多人成亲，她都没露过面，开了这个头，下次就难推辞了。 没办法，大家太热情，加上她自身原因，注定了不好离顾府太久。 “老大有老大的难处我懂，不过，老大你人不到，礼钱一定要到位，我在京城成个家养媳妇，在城里扎根不容易” “你不说，我还能少了你的” 何老六就是这样子，总爱哭穷，也爱开玩笑。 实际上他比谁都大方，群里的兄弟来京城，食宿上，都是他自掏腰包，一手包办，为人很讲义气。 顾菲菲跟何老六说了再见，让小心心把何老六的成亲日子记下来，免得她到时候忘了这一茬。 忙了半下午和一晚上，还好，没白费功夫，找到了小可爱。 顾菲菲把这事跟小清小花说了以后，在空间练了一会武功。 又看了会医书，最后睡一大觉，养足了精神。 “娘，我能去看看二堂姐吗？” 顾菲菲昨晚在空间里睡得太多，早饭一吃完，就想活动活动。 昨天小清出去找小可爱，无意间听到二堂姐和二夫人吵架了。 昨晚在饭桌上，小清顺道说了，二堂姐把晚饭原封不动的退回厨房。 刚刚小清送饭盒去厨房，听说二堂姐又没吃早饭。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个身体过不去。 何况顾梦雨前天发了烧，身体本来就瘦的跟排骨精似的。 顾菲菲想去菊花院看看，顺便劝二堂姐吃点东西。 “你去吧，多跟你二堂姐说说话” 孩子只是出玉桂院，不算违背顾老爷子说的出府。 赵梨花点头同意，没拘束顾菲菲，大方放了行。 “小姐，咱们府上不是闭门谢客，夏丹丹来了能进来吗？” 小清跟在顾菲菲旁边，也有点想不通夏丹丹要来顾府。 “这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她来了，自有二伯母她们接待” 祖父说的闭门谢客，针对的是普通人家，哪能把夏侧妃拒之门外。 她昨晚把话跟夏丹丹说的够清楚，今天也不用去前面招待夏丹丹。 至于夏丹丹能不能拉拢到顾府，更不是她能操心的。 “小姐又没用早饭？” 肖珠儿是顾府内院的当家人，自然知道女儿连续两顿没吃。 这不，刚得了消息，就赶来了菊花院。 第五百四十三章 转变 “小姐说她没胃口” 秋荷大气也不敢出，小姐不想吃东西，她一个丫鬟，顶多劝慰两句，不能强迫小姐吃东西。 肖珠儿看着紧闭的房门，心知她昨天把话说重了。 可是让她进去低头跟女儿认错，她拉不下那个脸。 正愁不知如何是好，见三小姐带着小清过来。 “见过二伯母” 顾菲菲简单行个礼，意思一下，却不想，立刻被扶起来。 “三小姐是来看望我们家梦雨？” 肖珠儿面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喜欢顾菲菲。 “听说二堂姐没什么胃口，侄女近来无事，想过来劝劝她” “好孩子，梦雨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恰巧这时候，顾大忠急匆匆的赶来，说有贵客上门。 肖珠儿听说侧妃娘娘已到了门口，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来得及跟顾菲菲说，急忙走了。 “二堂姐你在屋里吗？” 青春期的女孩子，是多愁善感的。 顾菲菲怕二堂姐经过前天下午一事，被外面的人讨论就算了。 又被二伯母说了一顿，心理压力大，会想不开。 都是自家人，有空过去坐坐，也无不可。 其实顾菲菲还挺欣赏顾梦雨，她为人懦弱了点，不敢得罪权贵，本性很善良。 前天没有她及时救下田侧妃，说不定就连陈萍儿也会遭殃，孩子总是无辜的。 “门没关，三妹妹你进来吧” 顾菲菲听顾梦雨的语气很是虚弱。 她眼神好，瞧见床上的顾梦雨面色憔悴而苍白，眼底泛着青黑色。 “二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咳咳咳咳，还行，就那样” 顾梦雨刚想说还好，话到了嘴边，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听身旁的小清说，你没吃早饭，这样可不行，不多吃点，身体怎么会好” 顾菲菲本就是医者，常常练武，本身又注重健康，此刻真心实意的劝顾梦雨。 “我哪里吃得下，还不知外面的人如何说我们姐妹两” 这也是顾梦雨答应顾菲菲进来的缘故。 见了顾菲菲，发现人家像是半点没受影响。 只有她释怀不了，明明她是好心救人，怎么大家还要说她。 就连娘亲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她不对。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二姐姐在意的话，就输了”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自己良心安定，问心无愧” 她猜的没错，顾梦雨这个小古董，正忧心自个的名声。 “我也是这么说，娘说我做的不妥，如果我没跳下水，也不会落得个被祖父下令不许出府的结果” 顾梦雨身体还没恢复，饿的没有力气，内心很是薄弱。 莫名的，觉得三妹妹人不错，竹筒倒豆子般跟顾菲菲说了自己的烦恼。 “换个角度想，祖父未尝不是在保护我们” 顾菲菲把小清端过来的小米粥，虾饺，等小菜一一摆上桌。 闲话家常般的跟顾梦雨聊着天。 “三妹妹，我娘出去了对吗？” 顾梦雨被顾菲菲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心里的郁闷散了些。 她是跟娘亲置气，才不吃饭。 现在闻见桌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舔舔干裂的嘴唇，只想赶快抚慰咕咕叫的肚子。 “二伯母出去接待客人了，你可以放心的吃” 两个明面上相差五岁的姐妹，一来一回间，感情亲近不少。 顾菲菲这么一说，顾梦雨忍住面上的不好意思，等三妹妹给她端过来。 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下肚，顾梦雨才反应过来， “顾府最近不是闭门谢客吗？” “才想到这个，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名声，今天夏侧妃特意来府上，就是给咱们正名的” 至于拉拢这种深层次的话题，她还是不和顾梦雨说的好。 不过夏丹丹这么早就过来，也是很有诚意。 “真的？我原以为她上次说改日登门致歉，是场面话” 顾梦雨掩住张大的嘴巴，眼里藏不住的惊讶。 “你娘都去接待了，还能有假？” 顾菲菲想到夏丹丹和众夫人交好，其中怕有三皇子的鼓励。 想到这，顾菲菲心中挺复杂，一方面她不愿意卷入风波中。 另一方面，如果三皇子上位失败，夏丹丹又没背叛自己。 试问自己，到那时，她能看着夏丹丹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三妹妹说的是，我还想吃点虾饺，劳烦你给我端过来” 顾梦雨没跟顾菲菲客气，心情明显好转，便想多吃一点。 一通大吃，等到顾梦雨打了个饱嗝才作罢。 “三妹妹，你以后收到像夏侧妃这类宴会请帖，千万别叫我娘知道” “为什么？” 她只认识夏丹丹一个，其余的都不认识，谁会给她一个小透明发请帖。 “我不想去” 顾梦雨声音低低地说，她算是知道，有些圈子，就算你想挤进去，别人照样会看不起你。 前日她是因为三妹妹跟夏侧妃走了，她就被那些个千金小姐围起来。 有些人不怀好意的问她爹做什么的，她说了之后，刚还围着她的，一个个借故走开。 有些年纪小的，没掩饰住脸上的鄙夷，就差没说她爹一介商贾，她也配来这个地方。 就这样，无形中被羞辱一番的顾梦雨，借口要补妆，想出去透透气。 堂堂三皇子府上怎么会缺一面镜子呢。 她不过是太难受了，不想在秋荷面前表露出来，才打发秋荷去马车上取化妆镜，想一个人静静。 后来遇到陈萍儿，喂她吃点心，又给她装点心带上，心情被小孩子满足的笑容治愈了些。 顾梦雨一想到回到宴会上要看那些人高高在上的神色，和隐隐被排斥在圈子外。 她还不如磨蹭一会，送陈萍儿回去，这才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可是她昨天跟娘亲说，以后再不去这类宴会。 娘说她不懂事，还说她不知道珍惜机会。 她实在是没忍住满腔委屈，才吵了起来。 “三妹妹，我觉得我爹就很厉害，他凭双手赚银钱，不丢人” 顾梦雨心情微松之下，把自己为何不想去高端宴会和三妹妹说了，又肯定的总结道。 第五百四十四章 忙碌 “二姐姐说的对，是那些人太过狭隘” 历代君王为了江山社稷稳定，皆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 这是人为造成的偏见，顾梦雨能有这思想觉悟，顾菲菲不由得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三妹妹，你别这样夸我，我只是看不得她们看不起我爹” 虽然在家中，每每见到爹爹，她都是想从爹手里抠些银子出来。 买自己喜欢的化妆品和漂亮衣裳。 偶尔听她娘抱怨她爹哪哪不好，可这些都是关起门一家人的事。 真遇上外面的人贬低她爹，她心里不快，又不敢得罪。 但绝对不会改变她的立场，她承认自己是商户之女，她是爹爹的女儿。 顾梦雨从小到大全都是听她娘说的话，渐渐长大，有了自个的想法。 却和她娘起了冲突，内心正彷徨着。 被顾菲菲一夸奖，一鼓励，结果可想而知，心底生出一股自豪来。 又觉得三妹妹懂她，是难得一见的知己。 顾菲菲还不知自己随口一句夸赞，让顾梦雨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只以为顾梦雨话突然变多了，精气神也强了不少， 是因为她吃饱了，恢复了原本面貌。 最后话题说着说着，顾菲菲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抵过二堂姐的热情。 答应了待到能出门时，跟她一块出去逛街。 “京城这边我最熟了，三妹妹只管跟我走就是” “还不知道今年闻香楼又有什么新花样呢” “三妹妹，咱们可说好了啊，我送你一只闻香楼新出的口红，在这之前，我得带你去店里试色才行” 顾菲菲不断应着，只在顾梦雨说到口红的时候。 内视一眼空间化妆台上，排成一排各种没动过的口红。 顾梦雨不说，她都快忘了，她还有这些东西。 不过人家送她的是心意，光想想每一只的市价银子。 二堂姐绝对没遗传二夫人的小气性子。 顾菲菲是人敬她一分，她就还三分的那种。 要是二堂姐真送她口红，那她也不会小气。 送二堂姐一张钻石金卡，买东西打个六折。 每年还有各种小样赠送，或者新品试用等等优惠。 这样有来有往的，她肯定不会让顾梦雨吃亏就是。 “二姐姐，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你把身子养好，我们总有出去逛一逛的机会” 今天是冬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进入腊月。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祖父不可能一直拘着她们。 “三妹妹教训的是，姐姐都听你的” 顾梦雨带有撒娇意味的说着受教的话， 既有小女儿家的娇俏，又带着十足的亲密。 顾菲菲对于不过一个上午不到，就和二堂姐关系急速上升这种现象。 只能归结为两人有些缘分吧。 这么一说，顾菲菲又陪着顾梦雨一道用了午饭，才回了玉桂院。 “夫人上午去了前厅陪夏丹丹，还没回来，今天月末，我要忙活京城这边的生意盘点和算账，以及下个月的预算等之类， 小花的绣庄那边也得忙活，她做东家的，总不好到了月末也不露面，店里的伙计们和掌柜的还等着她发月钱，冷大哥在顺道接小花的路上” “所以，家里没人，你希望我回去看着弟弟妹妹？” 这种忙碌的生活，才是常态，顾菲菲早就适应了这种节奏。 像昨天小清和小花，花一下午时间，找小可爱，已是难得。 两人都这么忙了，顾菲菲这个老大只会更忙。 只是她把事情带进空间，借着外界和空间时间的流速差，慢慢做。 所以才会出现她白天多数时候，处于清闲的状态。 “对，咱们都不在家，只有秋月、夏雨和姚依三个，我怕文华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会不适应” 小清交代完，没和顾菲菲一起回玉桂院门。 和小花去府内放置马车的小径上汇合，急忙走了。 “小清，你驾着马车慢一点” “知道啦” 这丫头做啥事都风风火火的模样。 也不知道等等性子文静，走路也慢的小花。 害得小花提起裙摆，几乎是跟在后边小跑。 顾菲菲目送着二人消失在拐角，才一个人回了玉桂院。 “姐姐，你们都去哪里了，家里只有我和哥哥弟弟” 萌萌放下手中玩具，忽地跑过来，一把抱住顾菲菲的腰。 她是女孩子，又爱撒娇，不用有什么顾忌。 文林和文华两个人没好意思过来抱顾菲菲。 只不过才垮下的小脸，立刻染上了笑容。 弟弟妹妹不像她有个成年人的里子， 平时跟在娘亲身边的多，久而久之，难免很依赖亲人。 今天是头一次，家里人都不在场，多多少少会慌张些。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 顾菲菲抱了抱萌萌，又出言安抚了文林和文华。 “就算姐姐不在家，我也不怕” 文林拍拍胸膛，一副小男子汉的气概。 “那你们在家玩什么呢？” 顾菲菲饶有兴趣看着弟弟的小大人模样，忍不住逗逗他。 “爹爹说了，我每日要写十张大字，再读上几页书，还要教妹妹读书，弟弟也得学，只是今天读的这一页我不是很懂” 小文林掰着手指头数着他每天要操心的事，其实他每天忙得很呢。 顾菲菲望着弟弟妹妹三个人白白的小脸蛋。 尤其是文林有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更别说文华因为挑食，身材纤细。 只有萌萌稍微胖了点，但她脸上的气色最好，因为她最活泼，总爱跑跑跳跳。 顾菲菲想她终于发现弟弟妹妹和岛上孩子的最大区别。 那就是她一直都忽略了弟弟妹妹的运动方面。 他们在家中的最大乐趣，就是用双手玩她带回来的各种益智玩具。 这些只需要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又不用出汗。 虽然有明显的好处，就是弟弟妹妹都非常聪明，思维敏捷。 又喜欢读书，可也有弊端，那就是身体素质上稍微差了点。 如果不是她常常给家人喝灵泉水和稀释的灵液。 弟弟妹妹身体素质可能比现在更差。 这也难怪，顾成和赵梨花都是读书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文林和萌萌几个，被养成现在这样，并不奇怪。 第五百四十五章 游戏 想想幸福小岛的孩子，该学的课程，一样没落下。 还可以抽空出来赶海，捡到的海货，卖给冷白，挣些零花钱。 去年冬天，她考虑到孩子们不能一昧的住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忙碌之余，给他们布置了寒假作业，也是小小的社会实践活动。 也没什么特别的，孩子们可以选择沿街卖爆米花，或是烤红薯。 记得她才提出来，那些孩子没一个怯场的，全都是跃跃欲试。 尽管进货、制作、定价、销售等一系列的流程， 她没指点过，只提供了爆米花和烤红薯的方法。 其余的，除了让冷白注意下他们的安全，别被拍花子给拍走了，再没多问。 结果孩子们分工合作，井井有条，她记得最后好像是挣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为首的齐承雨在经过其他孩子的同意下，又打听了她坚持最多的便是练字。 给她这个老大选购了一份礼物，礼物不贵，是一块端砚，现在还摆在空间别墅的书房内。 顾菲菲思及此，不可谓不生感慨，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失职。 幸亏她发现的早，弟弟妹妹年纪都很小， “你们想不想出去玩？” “我们可以吗？娘说外边很冷，不让我出去” 文林精神一振，姐姐的意思是带他们出去玩？ 其实在长峰县，他就很羡慕巷子口的孩子们。 他听娘说，姐姐小时候，有隔壁的小五哥带她去玩。 可惜的是，他没有哥哥带他和文华，走街串巷的玩。 带一个孩子和带三个孩子付出的精力是大不相同。 从这方面来说，顾菲菲是幸运的，她可以玩的满身灰， 等着赵梨花为她忙前忙后，给她收拾的妥帖干净。 到后面的文林，文华还有萌萌，尤其是萌萌体内还有蛊虫， 赵梨花怕了，不仅要照顾年幼的文华，还要分出更多的精力关心萌萌的身体，生怕她有个意外。 这种情况下，她哪敢让萌萌出去玩，萌萌不出去，文华还小，文林作为哥哥，只能在家陪着弟弟妹妹。 “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玩，我想想玩什么好” 萌萌头上的伤才刚刚愈合，不适合做大幅度动作。 不带她一起玩，怕是要闹翻天的，何况妹妹已仰着头满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她也不忍心拒绝。 “那就跳房子吧” 这个简单，适合他们四个人玩，还能培养弟弟妹妹的弹跳能力。 顾菲菲拿了块石头，找了块最中间的青石板， 画了个蘑菇型的十个方格，边画边跟弟弟妹妹说规则。 “三小姐，你看这样的沙包可以吗？” 夏雨把手中的刚做好的小沙包递过来。 “可以” 顾菲菲掂量两下，在她看来有些轻了， 但这一次她主要是陪文林萌萌他们玩。 “萌萌，你踩线了，你输了，该我来了” 可能男孩子天性争强好胜，平时很疼爱萌萌的文林。 虽然觉得这东西太简单，架不住第一次玩，很新鲜。 这会儿迫不及待的指出萌萌的错处，准备上阵， 半点都没看到萌萌郁闷的脸色。 两刻钟下来，只有顾菲菲和文林跳完全部。 萌萌和文华两个，一个是粗心，预判失误。 另一个是平时太挑食，瘦的很，太小只，又没怎么运动过。 顾文林也没怎么运动过，但是他脑子聪明，又谨慎，做事慢条斯理，又及时总结经验，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身体素质上的不足。 “不玩了，哥哥欺负人” 萌萌红通通的小脸上气呼呼，明明一样大，她怎么都玩不过哥哥，好挫败。 “四小姐也很厉害，刚才差点就跳过了” 一旁的夏雨，拿着温热的细棉巾，边给萌萌擦，边鼓励着她。 “真的吗” 萌萌受伤的小心脏，立刻受到鼓舞。 “你再去试试，肯定能成” 萌萌头上有一道蛮长的疤痕，听说是做过什么手术。 夏雨当然是更加呵护的对待小萌萌。 况且，她也舍不得让可爱的四小姐难过。 “姐姐，你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这个太简单了” 文林难得露出属于孩子的活泼，一脸的骄傲自得。 赵梨花和顾成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大跌眼镜， 这还是他们那个稳重的，文静的大儿子吗？ “没了” 前世她的职业是警察，不是幼师，跳房子这种古老的游戏，是她小时候玩的，她今天算是回忆了下童年。 除了跳房子，像翻皮筋，老鹰捉小鸡，丢手绢之类的游戏，需要多个孩子参与，要么就是女孩子玩的，并不适合。 “那好吧，我还是去玩魔方” 文林自诩为哥哥，家里除了姐姐最大，就是他，相比较这种简单的游戏，他更喜欢有挑战的，有难度的玩具。 “小心心，我有没有买过儿童户外玩具之类的东西” 她的仓库太乱了，去翻找的话很费时间，最快捷的是问小心心 “宿主买过儿童滑板车，溜溜车，三轮滑板车，儿童轮滑鞋......” “这么多？” 她记得买的时候，是想玩来着，结果忙着赚银子，就忘了这些。 “姐姐，你看见了吗，我全过了” 萌萌兴奋地大叫，她终于过了全部，这种成就感，很让人陶醉。 “看见了，萌萌真厉害” 顾菲菲心中打定主意，待会她就把那些东西找出来，现在不玩，何时才玩？ “萌萌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赵梨花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女儿笑的咯咯叫。 还是站在院子中央，脸上红红的，仿佛有汗流下来。 “娘，我教你玩跳房子，我刚才可厉害了” 萌萌抱着赵梨花的手，小老师瞬间上线。 “娘老咯，跳不动” 赵梨花不用多问就知道是大闺女的主意，柔和的，带有笑意的脸上，连连拒绝。 院子里还有丫鬟和姚依在，她哪能不顾形象的玩小孩子的东西。 这种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傍晚， 等小清带回来滑板车等东西，文林几个高兴的晚饭都不想吃， “这不是一根绳子吗，姐姐这怎么玩？” 虽然从没见过那些东西，但孩子也有独特的直觉。 一一试过滑板车、轮滑鞋，最后才问了带着两个木头手柄的跳绳。 第五百四十六章 喜事 “这叫跳绳，我跳给你们看，有很多花样” 空间里除了这些东西，还有篮球、足球、羽毛球等各种运动类的器具。 考虑到弟弟妹妹年纪小、个子不够，她只拿了一些适合他们这个年龄段、且能在户外玩的东西。 像跳绳，也是她在翻找仓库找到的，这个不像篮球之类，小孩子玩不转，它可以自由调节长度。 如果外面下雨或是下雪，想要运动的话，也可以在室内跳绳。 顾菲菲展示了一遍单脚跳，换脚跳，倒着跳等诸多花样，赢得了弟弟妹妹们一致赞叹。 “菲丫头在跳什么？” 顾菲菲面带喜色的回来，见几个孩子围到大闺女身边，看的目不转睛。 “说是叫花样跳绳，都是小清出去淘换的一些小孩子的玩意，你看看，把他们乐的，快找不着北” 赵梨花迎接上来，从顾成明亮的眼神中，读懂了夫君今日不是一般的高兴， “在外捡着银子了？” 赵梨花从下午一回来，被家里热闹的气氛所感染，难得调侃夫君一句。 “比捡了银子还要大的喜事，我大哥升官了，连升两级” “今日太晚了，不然的话，我爹定要叫咱们三房聚聚” 听说大哥今日上早朝的时候，因他官职不高，站在靠后的位置。 却不想，被皇上点名出来，随意问了两句话，就由公公宣了升官圣旨。 弄这么一出，群臣们自然知道是皇上一早打算好的，圣旨都拟了，他们只需要道贺就好。 偏偏大哥沉得住气，直到傍晚下衙时，才带了圣旨回来。 “真是件喜事，是该聚聚” 孩子的大伯原本是正五品，现在升到了正四品。 京官没有关系和门路，光靠资历熬，升一级就需要好些年。 何况是升两级，这也就是皇上直接下旨才能办到。 那道圣旨是要放入祠堂，供给祖先们看看，保佑顾府官运亨通。 “今日不聚，明日是要聚的” 他回来之前，顾老爷子还在数落大哥怎么不知道把圣旨先送回来，他好送去祠堂，这么晚送去，不知道老祖会不会怪罪云云。 “大人回来了？咱们开饭吧，好饿好饿” 小清咽下手里的糕点，招呼着。 “你们不用等我，饿了先吃饭” 顾成随意说道，家里人等他一个，饭菜凉了可不好。 “娘，我今天要吃两碗饭” 文华下午玩游戏没通过，刚才跳绳，一个都没跳起来，差点红了眼睛。 姐姐说了，因为他平时挑食，不爱吃东西，身体没什么劲。 “好，文华多吃点” 赵梨花听了小儿子主动说要多吃一些，心里欣慰又开心。 “我听说今日夏侧妃来了府上，你也去前面招待？” 顾成给小儿子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 他也希望小儿子长的胖些，结实些。 “老夫人叫我过去，夏侧妃人非常和气，年轻漂亮又会打扮” 不说别的，就夏侧妃那一身搭配得体，又稍显华丽的衣裳，看着人心情也舒坦。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夏侧妃对她的态度，比对其他人的态度，好的不止一点半点。 比如夏侧妃像是知道她很爱做衣裳，言语间对她颇为客气。 客气到，还想请她指点十一分店的服装设计的份上。 不过，这是人家愿意放下架子与她一介妇人攀谈， 她哪能不知分寸，便悄悄给拒了。 “多亏她亲自来府上，给咱们闺女正名” 今天一连两件喜事，冲淡了之前的晦气，顾成脸上也轻松。 不过顾成只关注到有利于闺女名声的一点。 完全不知道他爹和大哥，正在书房商量夏侧妃今日专门来一趟的含义。 书房里，顾嘉和顾老爷子正紧张的讨论、辩驳着， “爹，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就是因为不加入任何一个阵营，才没升上去” “如今，不知如何与三皇子府牵扯上关系，但也不能顺着这条路往上爬” 他今日得同僚点拨，之所以升了官职，是国公府的老夫人进宫求了太后。 想来是两位侄女救了国公府的杨公子，国公府不想与他们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才及时还了人情。 “相较于其他皇子，我觉得无论是从母族，还是其他方面，三皇子这一派很有希望” 以前的顾老爷子也不赞同拉帮结派，这不是夏侧妃今日亲自过来了，总要考虑一番。 “爹，你已不在朝堂，看的没我清，这趟水太深了，咱不能涉” “三弟前途未卜，我的官途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不然，顾府这一脉就彻底沉寂下去” 顾嘉很了解顾老爷子，一生保守，要不然也不会做了一辈子的官。 除了挂了几个名称好听的虚职，最高的官职，就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那还是听你的，但也不能得罪三皇子那一脉” 听大儿子一说，顾老爷子犹豫了，也冷静下来。 “这事我会拿个章程，尽量把影响减到最低” 顾嘉为官经验老到，以他的能力和口才，说服顾老爷，压根不在话下。 这件事便由顾成拍板决定，拒绝了三皇子的拉拢。 顾菲菲从夏丹丹得知顾府的态度，已经是三天后。 “三皇子还想让我再努力努力，我推辞了” 也不是非顾府不可，何必因为这件事，把老大身在的顾府拉上船。 只不过今年这个年，她会更忙一些。 顾菲菲没回夏丹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看来顾府也有聪明人，显然，这个聪明人不是她爹。 顾成爹爹当了太久县令，关注点聚集在民生这一块。 没有这个眼力和格局，除了她爹，就是祖父和大伯。 结合她爹回来说的讯息来看，大伯的可能性大一些。 君不见大伯母就比二伯母更会做人，不动声色的那种聪明。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并不是一句空话。 “我飞咯，我飞咯” 窗外是萌萌飞扬起来的声音。 才三天，萌萌和文林，已学会掌控滑板车的平衡。 早上带着弟弟妹妹去给祖母请安，两个小屁孩，还要踏着滑板车过去。 去了一趟回来，文林和萌萌的新奇劲还没过去。 要不是娘亲拘着他们两，只让文林和萌萌只在院内玩，两人估计早就不见人影。 第五百四十七章 腊八 “文林，萌萌，你们歇一会，跑来跑去的，把我转晕了” 赵梨花站屋檐下，对两孩子招招手。 “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玩，院子太小了” 姐姐说了，这种带有手柄，可以掌控方向三轮滑板车很安全。 不像那种滑板鞋，或者只有两个轮子的滑板车，需要学习一段时间，才可以玩。 “撞了人，如何是好？” 除了这个，文华因为个子还没滑板车高，暂时不会玩。 萌萌和文林出了院子玩，就剩下小儿子一个，他会难过的。 “我保证不会，娘” 萌萌抱着赵梨花的胳膊，一直央求着。 赵梨花给她擦汗，又抬头见文林也是一脸希冀。 “文林，你过来带着弟弟一道出去，我就允了你们” 这几天，赵梨花也意识到她对几个孩子看的太紧，导致家里人不在，孩子们都会紧张。 这和五岁就跟随镖车，独自上京城的大闺女相比，她对其他三个孩子，娇惯太多。 赵梨花意识到这一点，也在纠正自个的心态，她不能跟在孩子后面一辈子。 何况他们只是在府里玩，又不出去，只要不去水边，安全的很。 “娘不说，我也会带弟弟一道出去” 相比较萌萌横冲直撞的玩，文林稍微好一些。 他甚至知道娘亲在担心什么，把文华放在前面。 反正弟弟又瘦又小，不影响他操纵滑车的手柄。 又把自个的护具套在弟弟身上，在赵梨花面前展示了一段他带着弟弟也能轻松滑行。 “文华真聪明” 小清刚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小歇一会，抓了一把爆米花来吃。 “小岛那边的孩子，今年又过来了？” 顾菲菲也抓了一把爆米花，她怎么没收到消息。 “下午才刚来，今年他们还做了不少炭烤鱿鱼丝、鱿鱼仔、烤鱼片、醉海蟹、香辣小鱼干之类的吃食” 这些个海货，她们经常吃，孩子们自己鼓捣的海鲜类零食是要卖银子的，她看了看，帮忙搬了些货。 只带了一些刚做好的爆米花和咸蛋黄鱼皮回来。 其中爆米花带的最多，她给大房、二房以及老夫人那里送了些，剩下的拿回了玉桂院。 “他们是要大干一场？” “那可不，我听齐承雨说，他们今年还打算向戏园子、各酒楼茶楼、杂货铺推销自己做的吃食，不想向去年那样，只在街上卖” 小清是知道齐承雨那一帮孩子有多努力，为了制作和保存这批海鲜类的零食，又是向雅芙请教，又是向她借飞碟上的烤箱。 因为这个，冷大哥说他试吃各海货零食，都快吃吐了。 “懂得变通，很好” 进入腊月之后，城里每天都很热闹，很多人家辛苦一年，也格外的大方，花两个银钱给孩子们买个平时吃不到的海货零食，还是舍得的。 “对了，齐承雨看到了店里找小可爱的告示，他打算零卖时，也把告示贴在小推车上，让更多的人看到” 这些孩子咋就这么懂事，对老大的事，很上心。 她一眼看中的咸蛋黄鱼皮，也相当的好吃酥脆，没有鱼腥味。 她记得这个东西，以前小姐拿回来给她吃过。 后来小姐说就那么一包，吃完就没有了。 她平时忙的做甜点时间都没有很多，就没研究过这个。 在群里提过一句，齐承雨他们倒是细心，给研制出来。 “小可爱在六皇子府，吃的好睡的好” 她昨晚还去看了小可爱，陈丰新当真是对她的小可爱喜欢的紧，睡觉都让小可爱睡里侧。 本来她也可以白天去把小可爱偷回来，可这一次，她偏不，打算以正当手段找回小可爱。 倒要看看陈丰新知道了小可爱是她的，还有没有脸继续霸占下去。 造成顾菲菲误会了陈丰新的小可爱，正晒着太阳，偶尔翻个身，好不快活。 日子就这么悄然流逝，到了初八这一天，顾菲菲一早上起来，跟家人一起喝了腊八粥。 用完了早饭，顾菲菲带着弟弟妹妹去给祖母请安，刚一进福寿院，听见许多欢笑声， “彬哥儿又对我笑了，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曾祖母” “老夫人对他这么好，哪能不记得” 可能是她老了，看着这些年轻的小生命。 他们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是顾氏一族的未来。 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欢孩子，说到孩子，今天三房的孩子们怎么还没来，那几个孙子孙女她更喜欢。 “老夫人，林哥儿、华哥儿、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顾菲菲刚领着弟弟妹妹进去，就看见好大一帮人。 其中就有大堂哥的媳妇曲氏，以及她生的彬哥儿。 二堂哥的媳妇陶氏，还有就是二房的三堂哥媳妇朱氏。 “孙女（子），见过祖母” 顾菲菲领着弟弟妹妹见过祖母，又见过屋里的其他人。 虽然彼此间不熟悉，仅仅打过几个照面，也忙活了好一通，才坐下来。 “今日可吃了腊八粥？” 老夫人这话是向着讨喜的萌萌问的。 因她孙子有七个，还不算文华姓了赵。 孙女只有四个，萌萌又是最小的孙女。 加上她前几日才听说了萌萌遭了大难。 在头上开了一刀，找出个虫子，当即心疼坏了。 把去看她的萌萌抱怀里，直抹眼泪。 “吃了，奶奶，我吃了一碗半的粥” 萌萌坐在老夫人的旁边，细细数了她都吃了些什么。 “乖孙女，多吃点好，身体壮壮的” “祖母，我今天还带了滑板车，姐姐都跟不上我” “唉吆，这么快” “那当然” “这么多人，可是我来晚了？” 顾菲菲听那清脆的音调，就知道是二堂姐来了。 这还是自二堂姐和自己一道被祖父下了禁止四处走动，首次出门。 “不晚，我们也才刚到” 朱氏热情回应小姑子，看着曲氏的小儿子和三房的几个孩子，都是个顶个的好看，她是眼热了。 嫁进来快一年多，肚皮还是没个动静。 刚才她还被老夫人言语暗示，早上可有多吃莲子花生。 心理压力有点大，幸亏小姑子及时出现。 第五百四十八章 逛街 顾梦雨一进来，先笑意盈盈的上前拜见老夫人。 “起来罢，你这丫头，不来看望我这个老人家就算了，最近怎么也不爱出门？” 二小姐从小养在跟前，老夫人看着她长大的。 多少有几分感情，心里哪能不惦念着。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面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看来老夫人还不知道二小姐和三小姐之前发生的事。 “二姑娘翻过年就是十六，谈婚论嫁的年纪，可不得稳重点，到时候许配个好儿郎” 三个新媳妇中，只有曲氏生了个儿子，又是长孙媳妇，打趣的力道就大了些。 但言语间的意思和善意的眼神，大家看的分明。 连老夫人听了也直点头，上下打量孙女几眼， 梦雨除了一如既往的瘦，其他都是好的。 “咱们家丫头模子不差，不着急，好好寻摸寻摸” 她的身子骨因为三小姐送来的药丸，好上许多。 今年正月趁着去各府参加宴会期间，少不得为孙女的姻缘操心。 肖珠儿那人眼皮子太浅，她就算不亲自挑，也得好好把关。 “你们尽会取笑我” 顾梦雨臊的满脸羞红，三妹妹怎么比她小那么多。 不然今天，也不至于大家伙逮着她一个人打趣。 “梦雨大了，知道害羞了” 老夫人嘴巴咧开，呵呵笑着，心情实在是好，能不好吗。 儿子升了官，自个身体好了起来，儿孙个个是孝顺的。 “我是来找三妹妹的，有话跟她说” 顾梦雨拉起顾菲菲的手，便往外走。 反正与众人见过了礼，没人会计较。 “二姐姐，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弟弟妹妹还在那里” “你那几个弟弟妹妹，祖母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你就安心吧” 不说祖母，就说她看着漂亮的小人儿，也会不自觉多了两分喜欢。 “你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出去逛街” 幸亏大伯升了官，祖父一个高兴，放宽了对她和三妹妹的限制。 今天不行，她得以小雨儿的笔名，回众多帖子，得等到明日才有空。 “我娘也想明日带我和萌萌一道出门，不若我们一起逛街？” 截止到昨天下午，她都处在相对清闲的状态，结果事情全到一起来了。 这次不是待在空间里就能处理的了的，像越接近年关的日子。 她做东家的，有些业绩好的店，得亲自现身表扬一番。 该去哪些店，时间和日程，小清都见缝插针的给她安排好了。 多数时候是晚上，大家聚餐的时候露个脸就行了。 这还不算她要在空间里，给九十家分店的员工，准备好几千人的年礼等事宜。 其实生意上的这些事情，她太忙的话，不去也可以。 光是今天就有两件大事，必须得去处理。 一个是陈丰新看到了齐承雨那帮孩子们散发的传单，派了人传话，下午他亲自送小可爱过来。 听小清的意思，对方像是很不舍得小可爱，想把它买下来。 一个皇子想要一只宠物，基本上是易如反掌，何老六哪敢直接拒绝。 所以，她下午需要以闻香楼东家的名义讨回小可爱。 至于另一件事，巧了，也是和皇子有关，这件事干系太大，京城掌柜的都做不了主，她更要亲自面谈。 昨天早上，她还打算今晚偷偷去看看卫锦明，也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有没有腊八粥可以喝。 因为这么多事情积压在一起，计划只能搁置。 至于明天是陪娘亲去逛街，还是陪二堂姐， 顾菲菲不想再多费功夫，索性一块出去。 “三夫人和萌萌他们都去？” 她只想约三妹妹一个人，想想她每次和她娘一道出去。 玩的不尽兴，买东西更是太抠门，说不定还闹了一肚子气回来。 可能是长辈都那样，顾梦雨的眼神里尽是不情愿，尤其是三夫人还要拖家带口。 哪家小姐出门，还把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一齐带上。 “人多热闹嘛” 考虑到接下来的繁忙程度，顾菲菲是没心情逛街的。 “既然都是同一天出门，分成两拨，让你娘带着萌萌他们出去，你跟我一起” 前两日，她爹给了她不少银子，说是弥补她那日落水受惊。 如今银子有了，就缺一个一起逛街的小姐妹。 “我不管，你先前答应过我的” 顾菲菲被顾梦雨缠的厉害，她再不应下，怕是下午都出不了门。 “我答应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不好跟你娘张口，我来说” “我娘很好说话的，待会回去，我就和她提一句” 顾菲菲答应了顾梦雨，才去福寿院带了弟弟妹妹一起回玉桂院。 “沈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一手绣活，无出其右，就是脾气差了些，原本她不收弟子，可能是人老了，还是希望有人能给她送终，才改了主意.......” 顾菲菲刚进屋，就听到大伯母正和她娘说什么嬷嬷的事。 “侄女见过大伯母” “快起来，一家人，何必多礼” 杨碧莲笑的一脸和善，三弟妹先前托她办的事，她费了蛮多的功夫。 直到今天才从众多的有名的绣娘里，挑了个最好的，推荐给三弟妹。 瞧瞧三小姐精致的如天仙般的小模样，难怪弟妹如此为她费心了。 须知道，女子出嫁前，有一门绝好的绣活，是会被夫家高看一眼。 “三弟妹，依我看，不如你带着三小姐去沈嬷嬷那里，给她看看” 越是有名的绣娘，越不会被金银轻易打动，讲究的是合眼缘。 光是从模样上来说，三小姐已胜出一大截，好看的人，本身就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杨碧莲满意的打量完顾菲菲，笑笑建议道。 “谢谢大嫂，我再考虑考虑” 赵梨花也不好解释她不是为菲丫头张罗找的绣娘。 只先道谢着，心里记下了沈嬷嬷现在住的地址。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翠竹院，我们有机会再聊” 杨碧莲还以为三弟妹抹不开脸面，放不下身段。 反正人是给她找了，算是还了草莓的人情。 别的事，她做人家大嫂的，也不好多插手。 “我送送大嫂” 第五百四十九章 送回 “娘，我明天能和二堂姐一道出去吗？她一早跟我约好的” 顾菲菲等到她娘回了屋，才问道。 明天就让小清跟在娘亲和弟弟妹妹们身后，她一个人跟着二堂姐就行。 “你们小姐妹感情好，想一起逛街，娘也赞成，等会我拿些银子给你” “不用，我有银子” 她就知道赵梨花非常好说话，甚至是乐见其成。 以前她在大学城，每次回去，娘亲还要问她有没有要好的小姐妹，请人家到家里来玩，或者她们一起出去玩。 “等你缺银子再问娘要” 孩子一贯是这样，赵梨花印象中，菲丫头就没缺过银子。 也是，别看烧烤店铺面小，来吃的人多，每日能挣不少。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什么，赵梨花在大闺女身上， 找不到做父母的的成就，便转战小花， “刚才你也听见了，沈嬷嬷绣技高超，又是从宫里出来的，我想问问你怎么想” 就算她十分看中和心动，最好也是先过问一遍孩子的意见。 “我想去拜见一番，如果人家看不上我，就此作罢” 除了打理自己的绣庄，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以后还想给小姐和小清姐搭把手。 但是夫人一番好心，全是为她着想，她不能不领情。 “那怎么行，只要沈嬷嬷不提太过分的要求，我都把她请过来教你” “就下午吧，咱们买些礼品，先上门拜访” 这种能人，才改了口，透了口风。 京中勋贵众多，闻名而来，登门拜访的也多。 她也不能拘束拜访的时间，先下手为强。 “小花，你把你满意的画作和绣品带上” 赵梨花脑海中已盘算出，需要备些什么，打算用过午饭就出发。 “好的，夫人” 看着娘亲忙里忙外，顾菲菲闲了下来。 原本还在想，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出门。 现在不用，她等着娘亲出门，再出去。 ※※※ “请六殿下用茶，我们东家稍待片刻便到” “谢了” 陈丰新抱着小胖子，微微点头致谢。 如此温润有礼的模样，把送茶上楼的小伙计，略有点吃惊。 “当不得谢” 他在十二分店，见过的达官贵人，有不少了。 第一次见皇子竟是这般平易近人，居然和他这个小民道谢。 “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人服侍” “是” 小伙计走出去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 他在楼里听过不少八卦，说六皇子一出生就不得宠，小时候被送去赵国做过质子。 按照他的想法，这样的人，脾气定是很暴躁，还能这般的涵养，实在是了不得。 “走路看着点路，摔下去就破相了” 顾菲菲刚好过来，及时扶住了小伙计。 又见小伙计带有歉意的眼神，止住了他的话， “六皇子过来了？” “在中间那间客厅”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活” 顾菲菲摆摆手，往陈丰新在的那间房走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对方手里的小可爱， 小可爱也激动，眼睛眯了起来。 好久没看到主人，顿时就想跳进主人怀里撒娇打滚。 “是你” 陈丰新慌张站起来，小可爱也落了地，扑进了主人的怀抱。 这就是它的主人，身上有灵泉水的气息，没错的。 “六殿下认识我？” 她没记错的话，并没有以高飞的身份见过陈丰新。 陈丰新这才想起面前的少年，并不认识他， 因为那一晚，他穿了夜行衣，裹得严实。 可是话已不经过大脑说出口，说谎不是他的风格， 是以，陈丰新老实说了出来， “我们真有缘分，上个月在清河堂的宅院见过一面” “你就是那晚穿夜行衣的人？” 她来京城，只去过一次清河堂，陈丰新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第一次去，我见戏文里都是这样打扮” “可不是有缘，你捡了我徒弟的猫” 顾菲菲把小可爱抱在怀里，发现它一动不动，一副心虚的小模样，估计也知道让她这个主人担心了。 “你说它啊，我先前见它脏的不成样子，以为它是野猫” 陈丰新也觉得很有缘分，想不到那晚去清河堂的是闻香楼东家高飞。 关于高飞，他知道一些，表哥和他既有医药方面，又有酒楼方面的生意合作。 “哪家的野猫能吃的这么胖” 虽然陈丰新把小可爱送了回来，顾菲菲心里还是有点气。 她强烈怀疑陈丰新说谎，因为小可爱从来都是干净的，不仅如此，也特别爱干净。 “说的也是，倒真是我的疏忽了” 对方是表哥的朋友，又是生意合作伙伴。 加上之前在清河堂那座院子，对他的安慰。 陈丰新即便是察觉出高飞语气里的不善，也笑笑而过，顺带道了歉。 “没事，谢谢你把它送回来” 六皇子脾气怎么这么好，她原本还想正面刚，结果一拳打到棉花上。 “冒昧问一句，你徒弟叫它什么” 陈丰新见高飞对小胖猫特别宝贝，心知不能花大价钱把它买回去。 毕竟高飞是一介商人，手底下那么多分店，并不缺银子。 但是他和小胖猫相处这些天，很不舍得放手，就想问问。 “它叫小可爱” “比我取得小胖子好听些” “我见它额头有个秀气的黑色刘海，原先还想叫它小刘海” 这是什么鬼名字，六皇子取名字的水平简直跟她不分上下。 “喝茶，喝茶” 顾菲菲当然知道对面的少年，有多喜欢小可爱。 她能肯定，跟他聊一下午，陈丰新也不会觉得枯燥。 果然，她才想到这儿，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他让青木准备了许多小鱼，都是小可爱喜欢吃的。 如果对方不介意的话，他想每天送鱼给小胖子吃。 “顾府三小姐，顾菲菲，小可爱陪伴她五年多” 她这么说，是想告诉陈丰新，想买走把它当家人的小可爱，没可能。 “原来是她” 表哥最近一次信件中，还说过，如果有机会，希望他能照顾对方一二。 “你又认识？” 顾菲菲来了兴趣，绕来绕去，好像关系还挺近。 第五百五十章 佩服 “听表哥提起过顾三小姐” 既然高飞是人家的师傅，又是表哥的朋友，他这么说也无妨， “你表哥该不会也让你有机会照顾照顾我徒弟？” 顾菲菲心神一动，问出了口。 “这个你也知道？” 卫表哥和高飞的关系这么好？ 陈丰新不知自己被套话，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略知一二” 顾菲菲厚着脸皮回答，忙低头喝茶，借茶碗上扬的氤氲热气，掩饰住脸上热意。 她和卫锦明八字只有一撇，他为什么跟他在京中的兄弟都这样交代一遍。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特别交代要关照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 哎，你说她一个快三十的老阿姨，此刻却有种早恋害怕被抓包的感觉。 今天腊八，虽然没空去看他，但是可以写信让冷白送去，问问他在京城还有几个兄弟，是不是都说了一遍。 先前卫锦明跟着卫大人和安姨去了长峰县定居五年多，这么多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长峰县城。 还能在京城有这样好的兄弟，杨泽亚和陈丰新两个人，想必是十分可靠。 想完这些，顾菲菲又在自我反思，是不是她平时表现的太弱了一点，以至于卫锦明认为她需要别人的照顾。 不论是不是这样，这种从别人嘴里知道她喜欢的人，处处为她着想的感觉还不赖。 “可惜我人言微轻，帮不到顾大人” 舅母的双重身份被暴露伊始，他就知道连累了他的师兄。 师兄想在京城谋官一事，他从老师那里略有耳闻。 只是，他自己在父皇那里都没领到过什么有分量的差事，更没有人脉和关系帮助师兄。 帮不到师兄，也就照顾不到顾三小姐。 男女有别，他不可能冒然去顾府，更不可能私自见顾三小姐。 如今想间接的帮个忙，亦是有心无力。 陈丰新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沮丧，他愧对表哥的信任。 “你有这个心很好了，我徒弟一家没什么大事” 冲着这个，顾菲菲原谅了他想留下小可爱的想法。 不管人家怎么想的，最终也还回来了小可爱，没必要追究太多。 能被外公欣赏的六皇子，被观察力惊人，又聪明的卫锦明认可的六皇子，差不到哪去。 就是这个孩子，太倒霉催了，从小到大，都是被忽视的小可怜。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陈丰新回了高飞一个微笑。 其实经过老师为他引见过几位大臣，他也去拜访过几回，只要他豁的出去脸面，人家总不好直接拒绝他。 不过老师说了，过犹不及，就是说师兄想要留京一事，不能用力太猛。 综合考虑之下，虽有认识到现状，对自己能力的否定，但总体来说，并不算太坏。 “呵呵，是吧” 猝不及防的被发一张好人卡。 还好她光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人家绝对真诚，一点皇子的架子也没有。 顾菲菲撸了把小可爱，正想着能跟卫锦明的好兄弟说点啥， 对面那张娃娃脸上，尤其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珠，从小可爱转向了她，像是鼓起勇气般说道，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 “为什么” 能被一个皇子欣赏，还是一个美少年，顾菲菲面上一本正经，心里乐开了花。 “你办了那么多大学城，给了女孩上学机会” 时至今日，京城还有一群顽固的求生团体，反对女子入学。 高飞却没管这些声音，大学城是一座一座的起来了。 最关键的是，大学城自建立开学以来，从来没收过一个铜板的学费。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高飞和表哥合办的免费医疗，拯救了多少穷苦的家庭，给他们带去健康痊愈的希望，减轻了他们身上的担子。 而这些，高飞从来没去宣扬过自己什么，不像那些个富商城门口施个粥，恨不得告知天下。 “应该的，我只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大公无私，不求回报而去做好事的呢。 只不过她求的是任务分，没有人知道而已。 不过顾菲菲却是对陈丰新印象又好了些，不愧是外公教出来的学生，根正苗红。 “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 小可爱他很喜欢，和高飞相处起来挺舒服，他又很敬佩对方，想要做朋友的念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可以啊，承蒙六皇子看的起我一介商人” 顾菲菲先回了陈丰新，明确态度。 又在脑海中跟小心心聊天， “我是不是最近魅力值爆表了，好些人都想跟我做朋友” “宿主大人，明明只有两个” 它是个科学、严谨、公正诚实的好系统。 “那也不少了，像朋友这种，互相看的顺眼的，难，太难了” 不是谁都可以称之为朋友，她看着好说话，那也是因为对方对她坦诚以待，人品可靠。 “你好，我叫陈丰新，很高兴认识你” 陈丰新黑黝黝的眼睛里，都是暖暖的笑， “我叫高飞，同样荣幸认识你” 作为一个皇子，能放下架子，又思想开放，顾菲菲没有理由不交这个朋友。 同时陈丰新也算是她和卫锦明的共同朋友，这件事一并写进信里，寄给卫锦明。 只不过在信中，她得写成因为自己拜托师父给她找小可爱，才结交了六皇子。 顾菲菲又和陈丰新聊了一会，二人相谈甚欢， 直到临走时，陈丰新多看了小可爱两眼，忍了忍，没有过去摸摸头。 “你还有和小可爱一样的小猫吗？” 既然是顾三小姐的猫，他更不可能买到手，要是被表哥知道了，定饶不了他。 陈丰新只好退而求其次，像小可爱一样机灵的就好，长得丑一点也没关系。 “没有了，小可爱做了绝育手术” 自从小可爱第一次发情，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野猫弄大了肚子。 生产时，因为那个野猫品种体型比小可爱的大，小可爱差点难产。 后来，她就狠了狠心把小可爱送给王科，让他给小可爱做了绝育手术。 至于小可爱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生的四只小猫，她送了隔壁李狗剩媳妇一只。 另外三只，送给了群里在田庄做事的几人，说是想养只猫抓老鼠。 第五百五十一章 写信 “咳咳，绝育是那个意思？” 手术两个字陈丰新懂一点，表哥曾给他写过信，说舅母生夏梦表妹时难产，最后高飞带来的人，在舅母的肚子上划了一刀，把夏梦表妹拿出来，才使得母女平安。 至于绝育，陈丰新根据高飞说的字面意思。 勉强猜到了，正因为模糊猜到，脸色爆红。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菲菲本来想说和阉割差不多的意思，鉴于两人才认识不久。 现场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还都是年轻的美少年。 讨论这种话题，画风有点不大对，便也没有明说。 “我懂了” 陈丰新忙不迭的点头，提出告辞。 顾菲菲目送着陈丰新下楼，也抱着小可爱回了玉桂院。 “我娘还没回来？” 她和六皇子聊了相当长的时辰，又约了以后有空喝茶。 以为等她回家的时候，娘和小花早就回来了。 “没呢，我给小花发了消息，也没回我” 小清整理灵机上的账本，忙的头也不抬。 “她在外面，我娘又在她身边，估计不方便拿出来” 顾菲菲没再打扰小清，回了房，抱着小可爱进了空间。 先给卫锦明写了封信，写什么好呢。 她积累了一肚子话想和他说，提笔时，却不知该如何写。 顾菲菲咬着嘴唇，废了两张白纸，才写了问好之类的话。 起了这个头，剩下的写起来，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你之前给我买的衣服，有大有小，是不是那时候就想过把我以后的衣服都买齐全了，我只是问问啊，并没有那么自恋” “我每天都有练武，偷偷练的，现在功力大有长进，不是我自吹自擂哦，尤其是轻功，不像之前，只能滑翔” “对了，我还救了你一个兄弟，他差点淹死了，听我师父说，这件事和暗香楼有关系......” “我家之前养的小可爱不知道怎么丢了，就拜托师父帮我找了找，你猜怎么着，它居然跑去你另一个兄弟家去了......” “你为什么和你的兄弟都交代一句，要照顾我的话，我在京城一切都好，你那边呢？会不会很冷？” “你今天有喝腊八粥吗？我一早起来，就和家里人喝了，好像不小心了放多了糖，特别甜” “我问过师父了，卫大人安姨他们一切安好” 顾菲菲洋洋洒洒的写了四五张，又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错误，才放下了笔。 待到纸上的墨迹干透，她才拾起叠好装进信封。 厚厚一叠的信封，还有股墨香在鼻尖萦绕， “是不是写太多了？” 才半个月不见，她这是要变成话唠的节奏。 希望卫锦明别嫌弃她东拉西扯了一堆就好。 “喵” 顾菲菲捞起吃饱的小可爱，像是在做什么艰难决定似的。 “小可爱，你说我绣的这个荷包要不要随信一道送过去” 她跟小花学了很短时间的绣花，也只能绣些简单的。 为了这个荷包，她在空间里，反反复复练习许多次。 最终绣出了这个带有翠竹图案的淡青色荷包。 小可爱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放心的躺在主人腿上，闭上了眼。 额..... “还是送吧，人家送过我那么多礼物，我不过是小小回礼” “况且我绣的不算丑，顶多中规中矩，天分在此，再努力也好不到哪去” 顾菲菲找了两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小心心，我进空间多久了” 顾菲菲把荷包和信放到一起，感觉肚子在响。 “宿主大人，你进来三个小时，只做了一件事” “怪不得有点饿” 谈恋爱果然费时间啊，写信更是如此。 顾菲菲去厨房给自己煎了块牛排，又泡了一杯清爽的柠檬红茶。 吃饱喝足，开始为员工们准备年礼，等会一并给冷白。 每个员工两条三斤以上的鱼，二十斤猪肉，是每年必备。 像什么松子、板栗、榛子一类，空间里也有不少，每个员工至少能分个五斤左右。 新鲜的水果一类，考虑到这个季节没有这些，她只给诸位掌柜的准备了些。 至于员工拿到手的是新鲜水果做的各种罐头。 还有什么鸡蛋、鸭蛋、藕、等吃食，她看样子适当的添上些。 顾菲菲在空间里整整忙活了十个小时， 才堪堪备完了自己列的清单上的东西。 “小姐，夫人和小花回来了” 小清也收起了灵机，不忘去小姐门前，说一声。 “我就来” “怎么样，拜师成功了吗？” 顾菲菲把手里的小可爱交给刚回来的弟弟妹妹，才问道。 “那还用说，沈嬷嬷一看小花绣的花和作的画，说她绣出来的东西有灵性，当场就收了小花为徒弟” “小花真给咱们长脸，我合计着，给你娘那边去个信” 赵梨花一边给萌萌擦汗，用干燥的手探了她后颈处，湿透了，孩子真顽皮。 一边不无得意的说着好消息。 “夫人，我哪有那么好” 可能是前一位绣的不认真，有了对比，她才进了沈嬷嬷的眼。 “你好不好我心里有数” 至少比她家大闺女优秀的多，不过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该这样比较。 大闺女也有闪光的地方，字写得好，又会读书，还学了医。 “菲丫头，你也不看着文林和萌萌他们点，一下午都在府里疯玩” 还是她回来，在府里碰见了三孩子。 “夫人不回来，我们也正要带四小姐他们回来洗洗” 去厨房打热水的秋月回来说道。 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夫人是真的在怪三小姐没看住四小姐她们。 但看顾四小姐的活是她应该做的，没道理怪三小姐。 “娘，我下午了睡了好久，才起来玩的” 顾文林也帮着自家大姐说话。 就这样，顾菲菲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家都主动揽错。 赵梨花摇摇头，叹息一声，带着孩子们去室内洗漱。 “我娘该不会是恨铁不成钢？” 毕竟刺绣这方面，她从小就不爱学， 身边有个爱学的就行了，顾菲菲拍了拍小花肩膀 “我就说你肯定能行” “小姐你慧眼如炬” 小清和顾菲菲两人呆愣两秒，才反应过来小花在和她们开玩笑。 第五百五十二章 谈生意 “小花，你也调皮了” “比不得小清姐姐” 诚然，能拜到宫里出来的绣娘名下，小花心里也很高兴。 一是她真心喜欢刺绣和画画，二是能让远在长峰县的娘和哥哥安心。 才学着小清姐姐厚脸皮的模样，既夸了句小姐，又夸了夸自己。 她们三个人相互间开玩笑惯了，也没什么。 把一旁的夏雨看的羡慕不已，因她年纪小，艳羡的表情都摆在脸上。 “夏雨，你再送些热水进来” 夏雨还没拎起那木桶，小清顺手拎了两桶热水进门。 顿时心里暖暖的，小清姐好像经常帮她做这种重活。 “谢谢小清姐” “不用客气” 她对夏雨秋月她们好一些，夏雨秋月对文林萌萌就会更加尽心。 像今天遇到就顺手做了，反正她有一把子力气。 需要力气的活往往是最简单的，不像小姐要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得花费大量的脑力，比如今晚的事， “小姐，我今晚陪你一块去见那位，我再让冷大哥把巴子也带过来” “该不会是某人许久没见着巴子，想他了？” 顾菲菲从小清把她单独带房里来，就知道这丫头在担心什么。 “小姐，我跟你说正经的，我跟巴子力气都大，万一对方对你不利，我们还能挡一挡” 都这时候了，小姐还有心思开玩笑，小清有点焦躁。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皇子盯上咱们的四十三分店不是一天两天，到今天想亲自过来谈，怕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我们都在京中，他又是皇子，听说他最近帮皇上办了好几件满意的事，正受重视，咱们不宜和他正面对上” 这些天，她除了处理京中生意上的事情。 朝中大体的事，也打探了不少，自然包括大皇子的一些事情。 从她听到的消息来看，大皇子不像是个善茬。 “他和我谈生意，顶多是谈不拢，又不会害人性命” 这几年，大皇子都派人和闻香楼接触，想合伙赚钱。 偏偏没有赚银子的诚意，就差没有明晃晃的说他想空手套白狼。 顾菲菲每一次都以对方不是主事人的理由给拒了。 这一次大皇子竟然亲自来谈，她再不好推辞，只能应下。 其实顾菲菲心里隐隐的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但小清都这么紧张，她更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刚才在空间里准备年礼，她想过很多应对的招，基本上心里有谱。 外人都说，别看闻香楼的东家年纪轻轻， 和他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更不能有坑对方的小心思。 殊不知她每一次谈判之前，都会在空间反复练习表情管理，甚至会站在对方的位置思考问题。 所用的，无非是多花了心思和时间。 “我不管，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晚上就跟着小姐” 小清一把抱住顾菲菲，大有一副死乞白赖的气概。 “我说你刚才忙的都不想搭理我，感情是在这等着我” 顾菲菲一歪头，才明白小清是想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 “小姐，你答应带我一起去了？” 小清瘦瘦的小脸上，熠熠生辉，以为小姐这么好说话。 “我晚上还需要你打掩护，你忘了前几年咱两都出去，被我爹发现” 要不是后来她和小清小花搬去了大学城宿舍住，晚上出去一趟，还得提心吊胆。 “你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顾菲菲拍拍肩上的小清环抱着她的手。 小清又没有空间，一天时间就那么些， 忙完了自己的事，还要操心她的。 “小” “忘了告诉你，下午我去六皇子那里抱回小可爱，我们还成为了好朋友，真有事情，我还可以找六皇子” 除了以高飞的名义，认识了陈丰新。 她还可以用卫锦明的关系，找六皇子或者杨泽亚帮忙。 不过，这一层关系，顾菲菲从没想过利用就是。 “那小姐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和我说” 皇子都这么好交上朋友的吗？小清不太信。 但也得看对方是什么人，像小姐这样优秀，很有可能。 小清勉强压制住心底的心慌，她的事情是做完了， 晚上还是不能睡的太死，万一小姐需要她。 “我们出去，等会我爹就要回来了” 就算是皇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要求她把银钱和方子双手送上的理。 顾菲菲自认她是占理的一方，所以今晚不用小清跟着她。 “爹，小可爱真的回来了” 顾成又一次满面笑容的回家，看着小女儿抱着小可爱向他邀功。 “你师父帮忙找到的？” 顾成整日在外，看到好几次找小可爱的传单，都是闻香楼的人在发。 “我拜托师父帮忙找的” “你师父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你还麻烦他” 顾成叹口气，他们家已经麻烦过高飞许多次。 “师父在京城分店比较多，顺便的事嘛，爹，今天有啥喜事啊，老远就看到你笑了” 顾成爹爹是个比较纯粹的人，他心情好，就算不笑，顾菲菲也能从爹爹放松的眉眼中，感受到一些。 “说好事也算不上” 说不好，又有负皇恩浩荡，而且这件事，还没个准。 顾成不太想说，奈何大闺女好话一箩筐，他被缠的没办法。 “你们听了，千万别说出去” 顾成本意是想让大家开心开心，鉴于事关重大，一遍一遍叮嘱。 “别卖关子了，都是自家人” 自家孩子什么样的性格，赵梨花很是清楚，反正绝不是嘴碎的。 “我听恩师说，皇上有意让我去做文乐省的知府” 文乐省是小陈国面积最大、县城最多的省份，依靠长河，在东南位置，也是本国最富庶的大省。 如果说五年前的长峰县是最偏僻，最贫瘠的小县城，那么文乐省可以说是与长峰县形成两个极端。 这样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便是京中同僚们打破头也想抢夺的好差事。 皇上把文乐省知府的位置给顾成，意味着并没有受到先前那些流言的影响。 还有什么比皇上的信任，更能令人开心。 “真的吗？太好了” 赵梨花也是激动的，皇上是个明君。 第五百五十三章 知府 当然了，她这么激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夫君外出做官，她做夫人的，定要带孩子们一起过去，一家团圆。 虽说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但总归是一家人在一起，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比在府中自在多了。 赵梨花经过最初的激动，想起一桩事来， “不行，小花今天才拜了沈嬷嬷为师，我们要走了，她怎么办” 也不知道沈嬷嬷愿不愿意随他们家去三爷任上。 除了小花的事，夫君说过他希望留京， 她爹和顾老爷，老夫人年纪大了。 三爷一去就是两任，一任三年，等他们一家回京，是六年后。 赵梨花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要不我明天去嬷嬷那里，请她再收别的学生吧” 相比较能精进绣技的沈嬷嬷，她和小姐感情更深， 小姐不在京城，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咱们今天好不容易拜了师，怎么能轻易放弃，沈嬷嬷孤身一人，等三爷的文书下来，我再去一趟沈嬷嬷那里，问她愿不愿意随我们一道走” “小花，你记住，沈嬷嬷没有亲人，你是她的弟子，相当于半个女儿，是要给她养老的，不可随意说出放弃的话” 如果沈嬷嬷不愿意走，赵梨花也不知该怎样处理。 一直以为有她爹在中间运作，夫君留京是板上钉钉的事。 今晚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把她原有的计划全打乱了。 “夫人，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 小花从进顾府的第一天起，就喜欢给她做新衣裳，又给她零花钱的夫人，没有小姐这层关系，她也舍不得夫人。 这番话说的嗓音里带了些哭音。 “我答应过你娘，怎么会把你丢在京城” 赵梨花连忙搂过小花，周姐信任他们一家，才会把十二岁的孩子交到她手上，她不会辜负这一信任。 沈嬷嬷那里，她会尽力多劝劝，相信沈嬷嬷能理解。 “去文乐省，一切都好，就是等我再回来，还不知父母” 剩下的话，顾成没说出口。 一切是皇上的安排，顾成不可能也不敢发出反对意见。 只有一样，他担心父母的身体，能不能撑到六年后他回京。 饭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孩子们看爹娘情绪都不高，也没说话。 “要不夫人，你带着孩子们住在京城，我一个人赴任” 许久，顾成提出了这么个提议，赵梨花立刻否决， “我不同意” 夫妻分居六年，堪比剜心之痛，她从嫁给顾成的那一天，就没受过分居之苦，只想想就不能忍受。 顾成也好受不到哪去，他这不是没办法。 “爹娘，我师父有白马，速度很快，从京城到文乐省，一天都不用” “爹不能回来，娘可以常常带我们回来看望祖父、祖母和外公” 顾菲菲小声提醒了一句，今天一天，事情是真的多。 谁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把文乐省的知府位置给顾成爹爹做。 “咱们不好总是借你师父的东西” 赵梨花心里一喜，高飞的东西确实好，唯一不好的是总麻烦人家。 “我们可以花银子租，我师父是商人，合理的买卖，是愿意做的” 小清默默看了小姐一眼，好吧，小姐哪怕说要买，也不是不可以。 “真是太感谢你师父了” 大女儿的建议，真心实用，顾成心里好受不少。 “文书不是还没下来，这种事啊，说不准” 顾菲菲原本想活跃气氛，压根没想过，她的嘴可能开过光。 早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说这种话。 一家人吃过晚饭，顾菲菲都没洗漱，奔去了十二分店的书房。 “闻香楼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我们陈爷等这么久” 说是陈爷，长眼睛的都知道来的是大皇子。 陈丰英身边的黄连率先发威，直接摔了面前的茶碗。 “黄大人请息怒，我们东家今日实在是忙的脱不开身，正往回赶” 何老六陪着笑，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他们才来了不到一刻钟，就如此不耐烦。 “你们东家几次推脱我们陈爷的邀请，今日又故意不来，我看闻香楼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他经手的商家里，只有闻香楼如此不懂事，也几次让他吃了个闭门羹，心里着实不爽。 主子愿意给闻香楼一个孝敬的机会，他们不要。 等如今主子手里握有闻香楼的把柄，他可不会给他们好脸。 “吆，这是谁啊，大晚上的发这么大的火” 顾菲菲推门而进，脸上先摆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鄙人正是闻香楼的东家高飞，掌柜的招待不周，还请这位爷原谅则个” “你就是高飞？” 外界见过闻香楼东家的，都说高飞如何如何年轻。 不亲眼所见，是很难相信高飞样貌只有十五六岁。 “正是，陈爷这么晚过来，恕高某事务繁忙，未曾远迎” 顾菲菲对着陈丰英的方向，拱了拱手，至于下跪请安，不可能的。 毕竟对方也没把大皇子的身份摆在明面上来，她装做不知道好了。 顾菲菲初一见大皇子，便不喜他的面相，眼白过多，眉毛粗且杂乱， 感觉此人极其暴躁，且满脸的傲慢，看也不看她一眼，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你们这个掌柜的，我看也不怎么样” 黄连找过何老六好几次，被何老六暗中推拒了，自然对他没个好印象。 “不知这位是？” 顾菲菲佯装不识黄连，面有困惑的转向何老六， “他是陈爷身边的管家，黄管家” “竟是黄管家，幸会幸会” 顾菲菲带着疏离的语气，像是才知道黄管家的身份，把黄连气了个够呛。 “我们今天是想来和你谈谈四十三分店的生意一事” 黄连挨着大皇子的下方，找了个位置坐，带着必胜的口吻说道。 “不知黄管家想和我们怎么谈？” 要不是雅芙每年以太子义妹的身份去太子府上看望太子，闻香楼背后有太子和外公做靠山。 加上闻香楼十一分店有夏侧妃在经营，大皇子出手多少忌惮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 今日哪能有她和大皇子共处一室，“心平气和”的谈生意。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名声 “谈生意之前，我想请东家看一样东西” 黄连掏出袖子里的纸条，扔在顾菲菲面前。 “敢问黄管家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顾菲菲面上仍然镇定，像是没看过纸条上所写。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 大皇子慢悠悠的开口，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 “我们闻香楼开店做生意，一向行的正，坐的直” 顾菲菲面上是这么说，手指却死死的捏紧了那张纸条。 她和小清在没进京之前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大皇子不仅掌握了闻香楼班底是洪云崖土匪。 还查到了闻香楼和赵国的三皇子乔海有关联。 难怪今晚大皇子气焰如此嚣张，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还需要我拿出更多证据？” 陈丰英冷冷一笑，猛地一拍桌子， “朝廷一直想找各山头流窜的响马，你们闻香楼真是好胆量，还敢改头换面出来做生意” 不是那个人提供他这些消息，他又如何能这么快挖出闻香楼的底细。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人中，有一位还是赵国的三皇子，我不得不怀疑当初你们走上响马这条路，是居心叵测，觊觎我陈国江山” “胡说，我们明明是走投无路，被逼上山” 他们那群兄弟，大多来自石安县，且是穷苦人家出身。 石安县的狗官平乐辉，为人贪婪，不管百姓的死活。 是他们运气不好，没遇上老大的爹那样好的父母官。 他们当初只想填饱肚子，哪有大皇子说的觊觎江山这么严重。 这样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闻香楼在陈国的财路是彻底断了。 他辛辛苦苦经营的门店，也彻底毁了。 何老六没有顾菲菲那般冷静，当即站起来反驳。 “承认就好，按理说，我作为陈国皇子，得知此事，应第一时间送你们见官” “我这人心善，不想因为你们，让陈国的孩子们上不起学” 他今天要的不止是银两这般简单，要的更是名声。 高飞办了那么多所大学城，这天下，没有哪个学院的学生数量，比得上大学城里的学生多。 日后，他要做的事，不仅要做的漂亮，更要一个名正言顺。 太子凭什么地位超群，还不是那一群酸腐书生供的。 只要支持他的学生足够多，远远盖过支持太子的学生。 就算是父皇，也得考虑天下读书人发出来的声音。 “陈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没找到幕后人之前，她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现在终于有人拿了消息，过来威胁她。 说明闻香楼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顾菲菲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让何老六坐下来。 事情没捅到世人皆知，就是还没撕破脸面。 “高飞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人打交道” 除了闻香楼办的大学城，在民间闻香楼的名声也是极好。 更别说，闻香楼明面上规模不算大，吸金能力却是一流。 陈丰英心中满意几分，对黄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说。 如果他自己说，太掉价，他只需露个脸，算看得起高飞。 “我们要玻璃和味精方子，还要闻香楼五成利润，大学城那里，我希望能给大皇子挂个名” 他研究过闻香楼的盈利模式，像生产女人护肤化妆的店，并不多。 且经常出什么最新款式，层出不穷的花样，弄的头晕了。 这一块，兴趣实在是不大。 酒楼靠的就是叫味精的玩意，他拿过来， 放到自己名下的酒楼，一样能增加利润。 玻璃店这个，他隐隐觉得这是暴利，方子一定要拿到手。 至于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要的不多，五成利润。 何老六像听笑话一般看向黄连和所谓的大皇子。 他们做土匪的时候，饿急了眼，也没这样狠过。 这两人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这是大皇子的意思？” 饶是她做好心里准备，也没想过对方狮子大张口。 顾菲菲顶着一张少年的脸，殷红的嘴唇含着淡淡的笑，似是嘲讽，问向陈丰英。 “你们闻香楼这些年挣了不少，我要五成，你们还有的赚” 陈丰英含着施舍的眼神，扫向对面的少年。 “大皇子是在说笑吗，我今日应了你们的条件，来日，还不是变本加厉” 顾菲菲一语道出真相，他们什么都不做， 就想拿闻香楼五成利润，简直痴人说梦。 “高飞，我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要脸，谁叫你们自个不干净” 陈丰英被高飞看他像看跳梁小丑的眼神而激怒，顿时也维持不住风度，直言出口威胁。 “不好意思，我们不用你给这脸，还请大皇子自便” 顾菲菲起身说完，没有丝毫犹豫出了门。 闻香楼不是她一个人的闻香楼，她不能做大家的主。 而且她挣银子的同时，还得建大学城，样样都需要花费银子。 五成利润，她拿的出来，但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只会压榨闻香楼更多。 说不定还会把闻香楼的主要人员，全都撤下，换成大皇子手里的人，一步步蚕食闻香楼。 所以，这场谈判，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办法讲和。 “老大，你就这么走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老六急啊，他娶媳妇的事，大概、可能、一定泡汤了。 云丝儿还不知道他以前是土匪，要是知道了，还愿意嫁给他吗？ 何老六的心，从今晚这场不欢而散后，变得拔凉拔凉滴。 “我知道，这事我自有主意，你明天正常开门做生意” 她今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从小清在徐子墨那里得知消息开始，她想出了个备用方案。 当然，能不用她准备的备用方案， 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更好了。 顾菲菲一边跟在大皇子身后，一边给何老六回消息。 这也是她不用小清和巴子过来陪她的原因。 “岂有此理，高飞只是一介草莽，竟敢这样对待我们” 黄连跟在大皇子身后，胆颤心惊。 大皇子还从没被人这般甩过脸色。 他是亲眼看着大皇子脸色阴沉到吓人的地步。 第五百五十五章 也不知道闻香楼的东家什么来头，竟不惧威胁。 “黄连，你明日就去各大茶楼，把消息散发出去” 既然高飞不给他面子，他也没必要考虑死磕一个闻香楼。 直接让人把闻香楼各掌柜的抓过来，酷刑审问不就完了。 总不至于个个是硬骨头，总会有一两个愿意说。 到时候，他再低价把闻香楼的店盘下来，照样能赚银子。 “奴才明一早就过去，还是像上次一样？” 黄连小心翼翼的试探，上次的事，他是靠着大皇子的威名，一文钱没给说书先生。 这一次，又做相同的事，他怕长此以往，会引得那些人不满。 “你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 陈丰英到底是没再发怒，沉吟一瞬道。 “奴才就不打扰爷的雅兴，先下去” 大皇子回府，径直来了尹良妾的住所，打的什么主意，黄连心里清楚。 识趣的在大皇子没挥手之前退了下去。 “可是殿下来了，殿下今晚好大的火气” 映入顾菲菲眼帘的便是一个浑身充满魅惑气息的女人。 浑身像没骨头似的，依在门框上。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所以我才来找你” 陈丰英急不可耐的扑了过去。 顾菲菲还以为陈丰英被她这么一气， 回来肯定要召集门客，或者去书房。 哪想到人家直接奔小妾的院子。 她还是去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用的线索。 刚才从大皇子和黄管家的对话来看。 他很可能是上次在京城中散发卫夫人身份的主谋。 顾菲菲绕了一圈，大皇子府没什么特别的，书房也比较好找。 书房门口站了两个人，显然是练家子。 这样一来，顾菲菲不好从空间出来，直接翻找。 只能把明显能看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像有些信件，她收进空间来看。 “果然摆在明面上的，都毫无破绽” 顾菲菲把信件归位，今晚受了一肚子气，就这么回去，她不甘心。 顾菲菲又回到了有陈丰英在的那座院子。 “爷，今晚的事情没谈拢？” 尹露珠趴在陈丰英的耳边，轻轻发问。 “你就仗着我宠你，什么话都敢问了” 陈丰英在尹露珠纤细的腰上，掐了一把，以示小小惩戒。 “不应该啊，难道闻香楼这样不惧威胁” 她从主子那里拿的消息，没一个是假的。 “是不是你们给我假消息？” 陈丰英也考虑过这个原因，可是掌柜的都亲口承认了，应该错不了。 “我为了爷，消息都去偷了，爷还不信人家” 尹露珠眼泪说来就来，泪眼朦胧的样子好不委屈。 “好了，我随口说说，我看消息也不会是假的” “这次高飞没答应我，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文乐省知府一位，我的人可以坐稳了” 顾成没回京之前，他就听父皇不止一次的赞赏对方。 还说要把文乐省的知府位置给顾成来做。 那位置他看中很久，顾成属赵太师一脉，明面上不属于朝堂上任何一派。 父皇把文乐省的知府一位给顾成，想必是基于此考量。 他明里暗里打击过几次顾成，也让他这一派出言打击。 可是父皇丝毫没改变主意。 后来，他得了尹露珠这样的妙人儿，说是给他带来一个惊喜。 他就把有关卫夫人身份的消息中，多添加了一条，卫家和同在长峰县的顾家来往密切。 他本就是凭空捏造，不是父皇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不会那样关注顾成一个七品小官。 谁知道，顾成回京后，面对谣言，直接承认了他们一家是和卫府有关系。 顾成若是极力否认和卫家的关系，以父皇疑心疑鬼，定不会相信顾成和卫家没有关系。 顾成坦荡的承认了，这样一来，父皇反倒相信就算是他们有关系，也不是特别密切。 便沿续之前的想法，想把文乐省的知府给顾成来做。 今晚和高飞谈生意失败，他会让管家把顾成长女顾菲菲就是高飞的徒弟一事宣扬开来。 尹露珠给了他不少惊喜，就连当初卫家公子想去顾府提亲，被顾府拒绝的事也有详细消息。 当然，仅仅是卫公子想去顾府提亲被拒不能说明什么。 卫公子教过顾府千金的武功，且还是半夜私会，背对着顾成和顾赵氏约的顾府千金。 虽然后来顾成不同意长女继续向卫公子学武。 可是谁知道私底下他们是怎样的，没看见前些日子，国公府的杨公子落水。 据现场的人亲眼所见，顾府三小姐以轻功极速赶去了水潭边。 顾府三小姐轻功都会了，说不会武功，谁会相信？ 陈丰英想当此，抱住尹露珠，亲了一口， “你真是我的宝贝儿” “爷~~~” 尹露珠一声爷叫的百转千回，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是勾人的紧。 直把空间中的顾菲菲看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看来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大皇子的消息是从她这里得来的。 早知道她今晚拒绝大皇子，会影响到爹爹的前程，她应该再拖延几日，让皇上把此事定下，她再拒绝也不迟。 顾菲菲忍着尹露珠甜的发腻的声音，继续听着。 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才回了玉桂院。 “小姐，我听何老六说了，你今晚拒绝了大皇子要分一杯羹的要求” 她在群里看到何老六的消息，就等着小姐回来，想商量个对策。 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今晚也睡不着。 “明面上是大皇子想对付我们，实际上是暗香楼的人在操纵这件事情，有关乔海和闻香楼的消息，也是暗香楼的人弄到手的” “大皇子只是被别人利用了而已” 暗香楼只使出一招美人计，就降服了大皇子，此人难堪大任。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暗香楼在小清的印象中，尽是些会使邪恶蛊虫的卑鄙小人。 小姐调查的这么清楚，小清担心小姐的人身安全。 “我无意间发现的，没事” 她扫描大皇子和尹露珠的大脑，确认他们进入睡眠模式，无意看到尹露珠脑海中有赤心蛊。 第五百五十六章 领罚 “暗香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先前派了田嬷嬷去暗杀田侧妃，如今就连大皇子身边也有人在其中” 小清只感觉没睡觉的脑子，不太够用。 “清河堂那么大的组织，都不敢贩卖有关各国皇室的消息，暗香楼的胆子比清河堂还大” 她以前也打听过暗香楼的有关消息。 暗香楼的成立时间比清河堂短多了，好像只有短短十几年。 这些年，就连清河堂也找不到多少有关暗香楼的详细消息。 何况人家强大的悄无声息，手越伸越长。 暗香楼的楼主图的是什么？这么大一个组织，靠什么支撑？ 顾菲菲对于频频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暗香楼越来越感兴趣。 然，这些事还没想出个头绪，云晓发来了消息， “老大，你睡了没？” “还没有，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是乔海，今天城里出了一则流言，说三皇子之前是土匪出身，带头打家劫舍，滥杀无辜，乔海现在还在宫里，没回来，我心里有点慌” 她也不想这么晚打扰老大，眼看着乔海没回她消息，又没回府，就想找老大说说话。 “之前我听乔海说，赵王有意立他为太子，乔海不太想做这个位置，哪想到今天就爆出了乔海以前的身份” 赵王很早就想立乔海为太子，乔海一再推脱。 直到朝堂和民间请求立太子的呼声日益高涨。 赵王这才不管乔海的意愿，打算直接下旨。 可能是赵王的举动太过明显，刺激了其他两位皇子。 今日的离城中，乔海以前是土匪的流言，疯传开来。 反正这事不是五皇子或者六皇子做的，就是池家人做的。 “真担心就进宫看看，我叫冷白去你那里一趟” 乔海在宫里应该没多大事，本来她今晚想叫冷白过来，送她去幸福小岛，问问宗名和邹元，有关暗香楼的事。 如果他们仍心有恐惧，就先给他们做个心理治疗，慢慢寻找突破口。 至于给卫锦明送信，和空间里未转移到储物戒的年礼，再迟些日子。 明天可能是闻香楼开业以来，遇到的最大难关。 她今晚也需要和小清细细商讨，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会不会打扰到你用飞碟” 云晓犹豫着，如果老大有事，她再等等也无妨。 “不会，冷白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 夜晚的冰月宫，灯火通明，往常这时候，可以稍稍偷懒的宫人们。 一个个绷紧面皮，又缩起身子，降低存在感。 忽然，一道寒凉的冷风刮过宫人们的面庞。 那厢，乔月已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 “风嬷嬷，可有消息？” “皇后娘娘，容奴婢进去再说” 外面当差的人多，人多眼杂，风嬷嬷不好多说， 上前一步，搀扶皇后娘娘的手，扶她进屋。 “王上接了娘娘送的羹汤，让您宽心，他心里有数” 纵然三皇子有千般不是，以前还做过响马，那也是情非得已。 赵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知此消息，自是‘震怒''， 为了给众人一个看得过去的交代，也得惩治三皇子。 她能理解，自从得了魏公公递过来的准信，心里更加安定。 “不是今天的事情，我都不知泽儿以前差点被饿死，都是我不好，一心为他，却是害了他” 乔月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她欠了赵家公子一个大人情。 那几年大旱，她在宫里都主动节衣缩食。 可想而知赵公子带着泽儿，在外讨生活有多艰难。 更别提，人家把她的泽儿养的这样好。 “娘娘，也别太伤心，王上素日里最疼三皇子，不可能罚他太久” “恕奴婢说一句不好听的，娘娘把三皇子送出宫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若不是那样做，三皇子还能不能在人世还两说” 风嬷嬷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几十年，看的最清楚不过。 她说的话，不急不缓，带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乔月才止住了哭泣，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贵为皇后，深知无辜的庶民也是人，泽儿就算有冤屈，被逼成为响马，抢了别人的口粮，是不对，可我也是一个母亲，一想到泽儿差点被饿死，嬷嬷，我心里疼啊” “他今日受罚，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万幸，他没有伤及无辜” 整件事中，就数泽儿当初未曾泯灭人性。 不像流言中那样大开杀戒，让她有些许宽慰。 “该受罚的人是我” 乔月顶着哭肿的双眼，心中满是自责。 赵王又何尝不是在自责，泽儿从小流落民间， 为了活下去，才选择那样的活法，一想到这，只剩满满的心酸。 除了这道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更担心是泽儿以后坐上太子之位，恐难服众。 不过，只要他在位一天，赵国就还是他说了算。 等泽儿伤好完全，他会以泽儿的名义，做些减赋等利民的举动。 再压一压朝堂那些大臣的声音，等风声过了，再提立太子一事。 “魏常寿，让三皇子进殿里跪着” 冬日的离城，格外的寒冷，泽儿跪的够久了，再跪下去，腿得废掉。 赵王心里的气早消了，在温暖的殿内，坐立难安。 要是被皇后知道泽儿还在跪着，他再想去冰月宫，就难了。 魏常寿躬身退出去，带着身边提宫灯的小太监，几乎是小跑到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王上命您去殿内跪着受罚”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自移步，还请公公代为传达” 三皇子哪哪都好，就是太实心眼。 魏公公感受到脸上如刀子般的冷风，冷的一激灵，他就这么回去，赵王饶不了他。 “三皇子，您听杂家一句劝，外面天冷，你这么跪下去，皇后娘娘定会心疼” 魏常寿忍了忍，没说王上早就心疼上了。 “魏公公，你快回去吧，皇后娘娘今日说了，错了就该罚，我再跪久点，也能减少些心里的愧疚” 乔海挺了挺僵硬的上半身，面色苍白，但目光坚毅。 他身为皇室中人，愧对那些个黎民百姓。 如今只是领罚下跪，不算什么。 第五百五十七章 赐婚 且不说魏公公哭丧着一张脸回去，飞碟上的云晓也是气急。 “做都做了，跪着这里能顶什么事？” 乔海听到云晓的声音，却不见她人影，知她应是在云梯里。 两眼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黑漆漆的夜里，并没有什么宫人， “我没事，你也回去” “还说你没事，你再跪上一晚上，腿还要不要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云晓恨不得从隐形的云梯中出来，敲爆乔海的头。 脑袋里怕不是木头，明明在倒下的边缘，还说没事。 “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乔海虚弱的笑了笑，他以为云晓心中没他，任凭他跑多少趟闻香楼都没用。 “你是我兄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云晓语气凶的很，若是有旁人在，就会看出她一脸焦急的神色。 “只把我当兄弟？” 乔海惨白的嘴唇嗫嚅着，满目苍凉。 他这幅神情，被摄像头中的云晓看在眼里，一阵痛心。 赵王对乔海有那样大的期待，他以后会是赵国的太子，甚至是赵王。 而她不可能接受乔海有后宫，所以，他们之间不如没有开始...... “自然是了，不然我能在冷白送货，顺便来看看你” 云晓话语中带着刚撒谎的心虚。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没听到魏公公说吗，赵王让你去殿内跪着，你再不去，是抗旨不尊” “你走吧，我的事，自有主张” 比起膝盖上的痛和冷，心里的伤，愈加难受到窒息。 为什么云晓把他当兄弟，他并不想要这样的身份。 他也不想做劳什子太子，就算他自私。 云晓已经有了最爱的事业，整日里忙里忙外。 他再做太子，更加繁忙，他们之间只会更远。 从未有此刻，让乔海感觉到这般心累， 他快撑不住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他和云晓之间， “三皇子！” 耳边传来的是魏公公尖细的嗓音，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王上，太医来了” 魏常寿急急进来禀报， “给” “免礼，快给三皇子看看” 他刚才摸了摸皇儿的额头，烫的很。 皇儿的两个膝盖，也是深紫色，异常肿大，赵王心疼的揪在一起。 “云晓，云晓” 太医刚想给三皇子把脉，手却被三皇子握住， “云晓，不要离开我” 乔海烧糊涂了，一边卑微的求着，一边无意识的流泪。 姜太医瞧见这一幕，赶紧把三皇子的拿开， 不敢再看，只把脉片刻，就说了诊断结果。 “速去开药” 脸色铁青的赵王，冷冷的说了四个字，便甩袖去了冰月宫。 乔月听到赵王来的时候，着实诧异， “王上，泽儿还在外面跪着吗？” “他晕倒了，太医正在为他医治” 这几年，他和皇后数次为泽儿选妃，硬是被泽儿推掉了。 他早知道，泽儿心里有那个叫云晓的女子。 “泽儿要不要紧，我去看看他” 乔月听了，当时就想起床去看看泽儿的情况。 “有魏公公在那里看着，皇后不必忧心” 赵王把乔月拉回身边，他今晚过来，是想和皇后商量。 该给云晓一个良妾的位置，还是侧妃。 至于正妃，那是不可能的。 “泽儿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说是这么说，不亲自去看看，怎能放心的下。 乔月心里着急，听赵王提到泽儿的年纪，胡乱的点点头。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一个了，他还没成亲” “我见他高热之际，喊了云晓的名字，不如我下旨为他们赐婚” 让泽儿娶了云晓，孩子心里高兴，说不定病能更快的好起来。 只是商户云晓嫁给泽儿之后，万不可再抛头露面，更不能去打理生意。 “赵王，你要为泽儿赐婚？” 乔月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泽儿心悦云晓，也清楚孩子的秉性。 他要娶云晓，定是许以正妃之位。 但也清楚赵王，看不上云晓商户的身份，不可能给她正妃的位置， “区区一介商户之女，能被咱们泽儿看上，是她的福气，我看就赐她做泽儿的侧妃” 这还是看在云晓店里的烧烤好吃的份上。 泽儿娶妃这么大的喜事，他肯定会和皇后商量着来，也商量过了。 赵王自觉这件事，他做的很好。 “王上，要不咱们等孩子醒过来，问问他的意见？” 乔月见赵王满脸的喜色，怕他好心办坏事，只好委婉的提醒。 “不用等，这事我已经开了恩，就这么定了” 赵王都这么说了，乔月不敢再违背他的意愿。 只盼着泽儿明日能早些醒过来。 说不定泽儿得知被赐婚，能娶到心爱的女子，也会很高兴。 乔月临睡前，抱了些幻想。 “这些人怎么还不走，烦不烦” 飞碟客厅的地板，都快被云晓踏烂了。 刚才要不是冷白拉住了她，她差点冲了出去，暴露自己。 云晓心知那些人在照顾乔海，他是三皇子，受赵王宠爱。 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可看不到乔海，她就忍不住的暴躁。 “现在知道关心了，着急了，你看看，早嫁给乔海，今晚也不用一个人在这里着急，可以陪着”三当家的一起跪。。。 “你闭嘴” 云晓丢出一个抱枕，直击冷白面门。 冷白捂着受伤的鼻子，鼻子里热热的，该不会流鼻血了？ 都怪他长的太帅，鼻梁太突出惹得祸！ 云晓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乔海身边没人。 那是必须的，赵王发了话，就连魏公公也守了一夜。 好在第二日清晨，乔海的烧退了下去，魏常寿欢天喜地的找赵王报告消息去了。 “云晓，你还要不要回去开店啊” 冷白顶两个黑眼圈，很有敬业精神的过来询问。 毕竟云女王是出了名的拼命。 “要，怎么不要” 云晓看到魏公公满脸喜色，知道乔海情况好转。 忍住了去看乔海的冲动，让冷白送她回闻香楼。 本以为是忙碌的一天，结果，还没到中午，排队的人们躁动起来，慢慢的，让了一条道出来， “圣旨到，闻香楼掌柜云晓接旨” 第五百五十八章 忤逆 云晓一夜没睡，脑袋昏沉沉的，听到公公让她接旨的声音。 她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掌柜的，快跪下接旨” 店里的小伙计呼啦啦跪了一地，离云晓近的小伙计，大着胆子拉了拉游离在众人之外的掌柜。 云晓看那公公脸上带有讨好的笑意，小声的让她快跪下接旨。 莫名的就不想跪下接这道圣旨。 可是她在赵国打拼好几年，这里又是赵国的都城，天子脚下。 颁布圣旨的公公带了好些侍卫。 加上闻香楼客人本来就多，已经把闻香楼二十七分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 这道圣旨她不得不接，云晓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兹闻闻香楼掌柜云晓，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品貌出众...朕心甚慰...今皇三子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故封为云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晴天霹雳，谁来告诉她，是不是她听错了。 直到送走颁发圣旨的公公，周围都是恭喜她的声音，云晓才逐渐回神。 “掌柜的，刚才我拿了店里柜台二十两银子，打赏了颁发圣旨的公公” 李宽诚上前说道，平时最会来事，有眼力劲的掌柜，这次一定是高兴傻了。 没办法，公公临走前，说了一堆的恭维话，那么多人在看着，总要给些酒水钱，不能让人家两手空空的回去。 再说，他们私底下说嫁不出去的掌柜，走了狗屎运，能嫁给三皇子做侧妃，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李宽诚觉得二十两银子，给的值，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狂奔楼上书房， “乔海，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搞的鬼” 愤怒中的云晓，一心认为是乔海弄出来的这事，连发了十来条消息给乔海。 “泽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母后，我没事，喝了药过后好多了，只是有点犯困” 乔海贴身装的灵机，一直小幅度的震动， 他只给云晓和老大的消息，设置过震动模式。 灵机一直动个不停，不是老大，就是云晓有急事找他。 为了骗过母后，乔海连打了几个哈欠，表明自个很困。 “母后今日来，本来有件喜事想告诉你，你先睡吧，病了是该多休息，等你好了，母后再告诉你” 乔月跟孩子分别十多年，再次见到孩子，难免溺爱几分，什么都依着乔海。 “母后，我不是特别困，什么喜事？” 乔海对上乔月温柔如水般的目光，不禁心虚。 老大或者云晓的急事，应该不差母后几句话的功夫。 “昨夜你晕倒了，嘴里一直喊着闻香楼女掌柜名字，被你父皇听见，他思忖着你年纪不小了，今日一早，你父皇早膳都未用，就去御书房拟了圣旨” 乔月心里也是期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 讲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更多的是欣喜。 没料到，乔海已然变了脸色，平日为温润有礼的人，失控的抓住乔月的手， “圣旨呢？什么时候的事” “圣旨早就发了出去，颁发圣旨的公公应该在回程的路上，你父皇给了云晓侧妃的身份” 乔海颓然的放下手，他知道贴身灵机一直震动的原因了。 云晓必然以为是他求了赵王，颁发圣旨去闻香楼，这会定是恨死了他。 “母后，你能不能请父皇收回成命，云晓绝对不乐意接这道圣旨” 就算是不顾云晓的意愿，他想娶云晓，也应当以正妃的礼仪迎娶。 “由不得她不乐意，怎么，她一介商户女子，自知不配做你的侧妃？” 赵王进了殿内，脸已经黑了，云晓简直是不识抬举。 “父皇，孩儿从未求过你什么事，还请您收回这道成命” 乔海拖着还虚弱的身子，也不管膝盖上的刺痛，掀了被子，就想跪地求赵王。 “大胆，你竟敢忤逆皇命” 赵王颇有一种好心被当驴肝肺，帝王之怒，在这一刻，尽数体现。 “父皇，我要娶也是娶云晓做我的正妃，以侧妃之礼迎娶，孩儿做不到” 乔海只字不提云晓是一个高傲的女子，她不可能以侧妃之名委身于他。 纵然是面对发怒的赵王，硬是梗着脖子回道。 “痴心妄想，是不是那女子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赵王气的脸都扭曲了，泽儿心性单纯，云晓一看就是个狡猾的女子。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侧妃之位还不满足。 “不是她，一切都是孩儿的意思，我心悦云晓，想给她最好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知道，就算他双手捧上去正妃的位置，云晓不一定看得上。 只不过，这种在父皇看来大逆不道的话，他就更不能说了。 “泽儿，圣旨都已经下了，从未有收回的例子” 乔月眼看着乔海和赵王闹僵了，相比较霸道的赵王，她还是从孩子这边相劝。 谁知道，平日最好说话的孩子，怎么劝都不听。 要么就是收回成命，要么就是许以正妃之位。 为了这件事，乔海不惜以绝食和拒绝喝药为要挟。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 赵王气的直拍桌子，再次上朝，把看不顺眼的大臣骂了个遍。 乔海可不知道赵王有多生气，在赵王和乔皇后相继走了， 又把在他身边当差的宫女太监，全部赶了出去。 拿出灵机，直接给云晓打了视频电话， “我说不是我的主意，你相信吗？” “你有什么证据？” 云晓气了一通，等到乔海给她打视频电话，反倒冷静下来。 心中埋怨宫人不会照顾人，怎么视频里的乔海，面色难看的紧。 “没有证据，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娶你” 总不能让他说出，因为他烧糊涂了，嘴里念着她的名字，被父皇听到，才下的旨。 乔海要有这情商，他跟云晓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惜，乔海没有，不仅没有，还作死的说了一句绝对不会娶云晓。 “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云晓也是要面子的人，人家都说了，不会娶她，她总不能上赶着贴上去。 “我是说” 乔海开口就想解释，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第五百五十九章 拉黑 “嘟嘟...” 好嘛，云晓挂了他视频。 乔海连打了三次，云晓都没接。 “我刚才的意思是就算要娶你，也是以正妃的礼仪娶你，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 乔海鼓起勇气发了一段表白的话，又表示云晓是他的唯一。 发过去的时候，页面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被云晓拉黑了。 “臭男人，谁稀罕你娶谁，老娘还是多多挣银子最实在” 云晓把灵机一扔，开门下去，把李宽诚叫过来，不由分说的一顿骂。 “你傻啊，还是缺心眼，二十两银子，咱们买肉吃，它不香吗？” “掌柜的，我还不是为了你” 李宽诚泪流满面，他还以为掌柜的哒哒地下来，是要夸他呢。 “你真为了我好，就出去拉客” “外面那么多人排队，需要我去拉客？” 说的他好像是烟花巷里的大姑娘似的。 真是没天理了，难怪掌柜的嫁不出去。 “现在给我出去维护秩序” 总之，她不想看见一个缺心眼的管事在她面前晃荡。 提醒她刚平白无故的去了二十两银子。 赶走了李宽诚，云晓的气顺畅了些， “大家吃好喝好啊” “掌柜的，今天有没有打折？” 刚才亲眼看见掌柜的接了圣旨，这么大的喜事，怎能不打折。 “没有打折，我不是东家，做不了主的” 云晓挤出一张笑脸，应付着众人。 “掌柜的说笑了，谁不知道你们闻香楼东家，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全凭你做主” 都是些老顾客，这点还算清楚，闻香楼的东西好吃，可是也贵。 打折省下来的银子，可以多吃几串羊肉串。 “那我厚着脸皮做一回主，今天打九折” 楼里一时间全是欢呼的声音，好多人嚷嚷着让小二加菜。 只有角落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坐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那个脸上全是褶子，一口大黄牙，身上的汗臭味，让人倒胃口。 年轻的，是个丑女，面色黄黑，仅仅在眼睛那里，带了些许的风韵。 在众人都在和掌柜的说笑时，死死地捏住手上的杯子。 本就是一张丑脸，更是扭曲到变形。 “小二，结账” 易老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精准的朝小二怀里扔了十两银子。 “剩下的，赏你了” 闻香楼二十分店的吃食，果真是名不虚传，易老也就大方一回。 “谢谢爷，爷您慢走” 云晓总感觉有人盯着她，那种感觉毛毛的。 转身一看，在走动的，除了店里的伙计， 只有即将要出门的老人和一个中年妇女。 “掌柜的，把酒满上” “来了来了” 大概是她感觉错了，毕竟今日除了她自己的烦心事。 老大那边日子很不好过，心里正烦着呢。 ※※※ “娘，我带滑板车一起上街” 一早上，萌萌就穿戴整齐，把心爱的小黄车推了出来。 “萌萌乖啊，街上人多，你带着小黄车不方便” 孩子的胆子越练越大，从昨晚就想求她，带滑板车一起上街。 关键不止萌萌一个，文林和文华，也想带上滑板车去街上。 “娘，我们走路多慢，带上滑板车，就能跟得上你的步伐” 文林不会像萌萌那样会撒娇，他想做什么事，都带上理由。 赵梨花被缠的没办法，偏偏府里最后一辆马车，她让给了大闺女和二小姐。 “今天咱们是出去逛街，不用急着赶路，听娘的，不带滑板车” 再这么磨蹭，一上午就过去了，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赵梨花尽量板着一张脸命令，不再以协商的语气说话。 “娘，坏坏，我就要我的小黄车” 萌萌生气了，府里的她都炫耀遍了，而且府里没几个小孩子。 她把小黄车带街上去，就会有好多小孩过来跟她玩，多好的机会。 “小清，你来劝劝萌萌，这孩子我怎么说都不听” 小姐说了，今天娘亲肯定要去闻香楼的，能拖一会是一会。 至于小姐，一是想关心闻香楼的最新消息，二也是无奈，早早的被顾梦雨带走了。 小清跟萌萌文林站一边，唱反调道， “夫人，我看他们技术熟练的很，带上滑板车，也无不可” “你这丫头，尽帮倒忙” 街上行人多，孩子撞了别人不说，摔着了，还不是她这个当娘的心疼。 赵梨花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小清， “昨晚干什么去了，我看你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要不她还是再等等，等送小花去沈嬷嬷那里的马车回来，带孩子们上马车出门。 “高飞让我对账，睡得迟了些” “你去睡个回笼觉，夏雨去看看送小花的马车回来了没” “夫人，你出门前一定要叫上我” 既能休息一阵，又能再拖一会，小清是求之不得。 基本上是半闭着眼睛回了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夏雨年轻，脚步稳健又快，她去了一个来回，回来报告说。 “夫人，还没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梨花看看外面的日头，再次打发夏雨去问。 “夫人，回来了，都回来了” 夏雨还没进院子，气没喘匀，先嚷嚷开。 “什么都回来了？” 赵梨花听得云里雾里，心里被夏雨的话，弄的七上八下。 “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回来了，二小姐似乎受到了惊吓，三小姐正送二小姐回菊花院” 大闺女早早出去，怕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马车都回来了，赵梨花心里担忧着大闺女，更不会出门。 “二姐姐，脚还疼不疼？” 顾菲菲也没想到大皇子的动作那么快。 她和顾梦雨一早上就出了门，到了闻香楼总店，店里客人不是很多。 顾菲菲着急找云丝儿单独谈话，让她今天好有个心理准备。 那边顾梦雨已给她选购好一只樱桃红的口红。 突出店里就来了一群官兵，把她们这些人赶出了店。 期间，有个官兵动作粗鲁了些，推了顾梦雨一把。 刚巧顾梦雨在门槛的位置，手提袋里还装着她买的东西。 可能是为了保护手提袋里的口红，顾梦雨没顾得上脚下。 然后就摔了一跤，扭到了脚。 第五百六十章 安排 “好些了，多谢三妹妹” 即使脚踝那里还有点难受，顾梦雨也不好对着比她还小的妹妹说疼。 何况她总觉得回来的路上，三妹妹紧锁眉头，心事重重。 可能是她年纪小，第一次见到官兵抓人的吓人场面。 不说三妹妹，就连她也被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 实在是难以明白，闻香楼的掌柜，怎么跟土匪扯上了关系。 “二姐姐，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回去和娘说一声” 她把顾梦雨送回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待会回玉桂院，还要跟娘道一声平安。 除了这些，她还得找机会出去，或者让小清给她办事情。 未来几天都会很忙，因此，顾菲菲脸上的急切不似作假。 “我没事，你先回去” 光一个夏雨回去报消息，三夫人定不放心的，顾梦雨了然的点点头。 “我让秋荷送送你” “不用，都在府里，几步路的事” 闻香楼这一次摊上大事了，她爹做的生意都是和闻香楼有关，她还想以后去闻香楼买东西。 三妹妹说的没错，顾府不大，她需要秋荷去爹娘住的半夏院报消息，就没让秋荷送三妹妹。 顾菲菲回到玉桂院的时候，刚进院门，就看到她娘正翘首以盼。 “怎么回事，早上才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赵梨花摸摸大闺女的头发，又摸了摸闺女的肩膀，就怕她在外受了伤或者受人欺负。 “娘，我好的很，是二堂姐不小心扭伤了脚” 顾菲菲三言两语就把闻香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闻香楼掌柜都是土匪？还和赵国三皇子有勾结？” 孩子说的是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高飞多好的人，至诚至善，手底下的人不可能是土匪。 乔海她是知道的，教过菲菲一年多的书，现定居赵国，好端端的，突然成了赵国的三皇子？ “娘，我都是听来拿人的官兵说的，师父这会怕是焦头烂额，我让小清带我去问个清楚” 虽然她看不起大皇子那种卑鄙小人，没办法，人家投了个好胎。 有个当皇帝的爹，官府的人办事太过迅速。 顾菲菲没空跟赵梨花说清楚全部的事情，她现在最需要时间。 “去你师父那里，你能帮得上什么忙，我让人把你爹叫回来，让他去打听打听” 闻香楼在京城的店，都被封了，闺女和小清两个人又是女孩子，去了也没什么用。 赵梨花本想劝孩子一句，眼见着大闺女朝小清房里去了。 算了，她还是不跟过去，想想也是，高飞平时对菲菲和小清那么好，不说她们两有多担心，她听了这些，也很着急。 “夏雨，你去赵太师府一趟，就说家里有事，让三爷尽快回来” 赵梨花见夏雨应了一声，准备跑出去，又唤了一声， “你坐马车去，那样快一点” 她不说的话，傻丫头肯定是跑着去，顾府离太师府有一段路，还不得把腿跑断。 “奴婢知道了” 夏雨也不懂闻香楼出事，跟他们家有多大关系。 可夫人和三小姐的脸色极是紧张，想必此事非同等闲。 便连走带跑的出了玉桂院。 “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带小姐去，保证把事情原委打听的明明白白” 小清语速快，做事最利落，都没给赵梨花反应的机会，带着顾菲菲直接出门。 “遇到官兵，你们避让着点，记得早些回来” 赵梨花跟着小跑几步，追在后面叮嘱。 “这丫头，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 赵梨花气急，心里也明白，闺女师父出事。 不管是小清，还是闺女，都不能袖手旁观。 也罢，就让她们去看看。 要不是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她得等夫君回来，也想过去瞧瞧。 “老大，我在这儿” 今天的事，老大不出来，小清肯定要出来。 韩巴子便赶着马车，早早等在顾府侧门外。 也一早发了消息给小清说了。 “你不装饰一下，这么大咧咧出来，不怕被人抓？” 小清打量了一眼韩巴子，眼中满满的嫌弃。 “从昨晚到现在忙的要死，哪有空，再说我也不会打扮” 冷白在来的路上了，他只需要赶马车，抄小路，把老大带去他今年在京城新买的一座宅院，就可以上飞碟。 只这么一会功夫，不至于被人看见吧。 “心真大，滚马车里去，报个地址，我赶马车” 小清懒得和他理论，掏出一块白色丝巾，蒙在脸上。 等顾菲菲和小清，连带韩巴子上飞碟的时候，才过一刻钟。 “冷白，你的储物戒呢？” “给，老大” 本就不是他的东西，冷白给的迅速。 顾菲菲伸手接过，去了房间，不过片刻，又出来， “这是京城闻香楼各管事的名单，上面有他们的家庭住址等详细信息，储物戒里是我准备好的年礼，先发下去，安抚各店员” “当然了，如果有人想趁机退出闻香楼，我也赞同” 顾菲菲把名单和储物戒又交给冷白，一一下达安排。 “明白，老大” 冷白接过，这大概是他今天要做的主要事情。 “韩巴子和小清负责打听最新消息，包括朝廷的动向，和实时跟进被关进牢里的几位掌柜，务必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顾菲菲快速扫了眼群里，夏丹丹说刚才有官兵来了三皇子府，想带她走，三皇子正在周旋。 夏丹丹发消息是二十三分钟以前，到现在再没一条消息。 今天是闻香楼的大事，大家很懂事没有在群里乱刷，只有夏丹丹的消息停在那里，更显突兀。 大皇子野心挺大，夏丹丹都已经是侧妃娘娘，还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去三皇子府上抓人。 顾菲菲正准备放下灵机，帮韩巴子和小清，伪装一下，雅芙的消息来了， “小姐，你让冷白来接我，我去找太子，请他帮帮忙” 闻香楼的发展壮大，离不开赵德安的拼命付出。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闻香楼被毁于一旦。 “暂时还不着急，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她今天还想去大皇子府一趟，打算紧盯着大皇子和尹露珠。 第五百六十一章 请罪 “那好，我等小姐消息” “夫君，你睡的太久了” 雅芙给赵德安理了理头发，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 ※※※ “黄连，给本殿下备马车，本宫准备进宫” 这时候了，闻香楼的掌柜是土匪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陈丰英一早上神清气爽，刚听黄管家说。 不但抓了京城闻香楼所有分店掌柜，就连夏侧妃那，也去闹上一闹。 三弟有个当过土匪的侧妃娘娘，看他以后怎么在自己面前抬起头。 “殿下，这时候您去宫里，会不会太明显？” 尹露珠心里不太赞成大皇子去见皇上，面上不敢多说。 “越明显越好，这一次，我看谁能谁能救的了高飞，我要让高飞明白，他不配跟本皇子斗” 陈丰英昨晚被甩了面子，今天当然要去父皇那里，给高飞上眼药。 “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能懂什么，外面的消息，哪有我知道的多和详细” 他进宫为的事情太多了，陈丰英整理好自己的新衣裳，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 “父皇，您听说闻香楼的事了吗？” 陈丰英一进宫，径直来了父皇所在的养心殿，才请安完就问道。 “听说了，你消息挺快” 陈玄毅盖上桌上的奏折，把手中的狼毫笔放在一旁的笔架上。 他是陈国的皇上，哪能没自己的消息来源。 陈玄毅不仅知道这件事和大皇子有密切的关联。 还知道大皇子做的那些小动作，比如派人去三皇子府上，大闹一番。 这像什么话，他是皇家的人，又是长子， 私底下再怎么和其他兄弟过不去，也不能明面上给人难堪。 陈玄毅之前对大儿子做过的几件事，有了好印象，准备给他封王，因为大儿子今天的动作，歇了心思。 “儿臣也是在来的路上，才得的消息” “父皇，我听说高飞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长峰县的人，高飞的徒弟就是顾成长女，他们竟然官匪勾结......” 陈丰英也不算太傻，知道父皇对他没好脸色，忙把更为详细的消息，说了一通。 “况且赵国三皇子不仅当过土匪，是洪云崖的三当家，还当过顾成长女的老师......” “之前京城传的卫家一事，卫家公子和......” 空间里的顾菲菲眼见着陈玄毅脸色越来越黑，恨死了大皇子。 她怎么感觉陈丰英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她爹，当然，还有高飞。 “我儿知道的还挺多” 陈玄毅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康公公报上来的消息，都没这样详细，大皇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这个儿子也不简单起来。 “儿臣也是听外面人传的，不知真假” 陈丰英后知后觉，他到父皇面前说这么多，不太妥当。 按照父皇的性子，让他自己查到，才会信的更多。 可是他怕晚来一步，父皇给顾成赐文乐省知府的圣旨，已拟写好，又过于急切想打击报复高飞，才心急了点。 陈丰英心有惴惴，父皇应该不会关注他，应该不会。 “皇上，太子和三皇子来了” 康公公一进殿内，感受到不同以往的肃穆气氛。 眼观鼻，鼻观心的仅作通报。 “让他们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和三皇子并排进殿，又一同跪下，齐声请安。 “都起来吧，今天什么事，你们两兄弟一道来了” “二哥先来，又是太子，请二哥先说” 陈丰杰朝着陈丰瑾的方向，恭敬拱手道。 陈玄毅最宠爱太子，对三儿子投了个赞赏的眼神。 虽说三儿城府比大儿子深了些，可很多时候，也最会做人。 “儿臣是为了闻香楼的事情而来，当初儿臣被闻香楼的人所救，今日闻香楼爆出掌柜皆是土匪一事，又和邻国三皇子有所关系，此事乃市井谣传，还望父皇明鉴” 不愧是太子，整个人的气质风度，一言一行，比陈丰英不知高明多少。 顾菲菲没想过在没有雅芙的情况下，陈丰瑾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皇宫，为闻香楼求情，心中很是感动。 “你大哥也是为此事而来，三皇儿莫不是也是？” 陈玄毅刚才情绪被大儿子带着走，都快气到直接下旨，捉拿顾府众人。 现在听太子为闻香楼求情，也想起太子的救命恩人就是闻香楼的人。 心中对闻香楼感官好了些许。 “回父皇的话，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瞒父皇，儿臣身边有一侧妃，正是闻香楼十一分店的掌柜，她今日也来了，说是想当面向父皇请罪” 说实话，他今早得知闻香楼的掌柜，包括枕边人都是土匪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他娶了夏丹丹好几年，她都没说过，到现在才知道，后悔也晚了。 还好，夏丹丹知道轻重，主动说要来请罪。 “儿臣今日也是来请罪，儿臣有失察之罪，夏侧妃前不久才为儿臣生了一女，儿臣不忍幼女丧母，还请父皇明察，若有治罪，请治儿臣一个人的罪” 陈丰杰说到这里，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去。 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陈玄毅早就知道三皇儿府上一事，见他没有向大皇儿责问，又愿意为女人代受罪罚，有情有义，纵面有愤怒，心中却对三皇儿印象好转几分。 这才是一个皇子该有的样子，相比之下，大皇儿的目的太强，又没什么脑子，说的他都不信顾成有通敌卖国的胆量。 “既然夏侧妃来了，就进来说话” 他倒要看看闻香楼的当事人会怎么说。 “罪女夏丹丹，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丹丹今日没有再穿一身红，只着一身淡雅的白。 身为皇子侧妃，她见过皇上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大多时候，只远远看一眼，没想到这一次，可以离得这么近。 “你有何罪？” 陈玄毅对三儿媳的第一眼，感觉她得体大方，看不出是匪寇之流。 而且，对方也丝毫不怕他，不像是寻常女子。 “皇上，可否让罪女先说个故事” 第五百六十二章 辩解 “三弟，你也不管管夏侧妃，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她一介女流之辈胡来” 陈丰英本来想直接骂夏侧妃，如此莽撞，又做过土匪，不懂规矩。 转眼想起刚才父皇对三弟投了个满意的眼神，心生嫉妒，便以长兄的姿态出口教训陈丰杰。 “大哥此言差矣，抛开夏侧妃的身份不提，就算她是罪人，我陈国律法上罪犯也有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权利” “父皇自登基以来，一向重视律法，以严明公正著称，儿臣相信父皇愿意给夏侧妃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陈丰杰把话说的无懈可击，无形中吹了一波父皇的彩虹屁。 陈玄毅原本准许夏侧妃说话，还未表态，就被大皇儿抢先。 心里已有微词，又听三儿说的有道理，不禁点头， “你今日来，可是代表闻香楼而来” 如果夏侧妃只是为自己开罪脱身，陈玄毅或许会看在懂事、有眼力劲的三儿面子上，不对她羁押审问。 就是心中有些可惜，女子就是女子，遇到事情，到底是比男人差了些。 如果夏侧妃代表闻香楼，那她说的事，就不单单是普通的事。 虽然闻香楼的掌柜全是匪寇出身，但人家从用闻香楼这个招牌做生意开始。 就不断的修大学城，免费推广新粮食、新蔬菜，架桥铺路，收养孤寡老人和孤儿的事情比比皆是。 闻香楼在民间的名声，可以说是极好的。 就算是牵扯出土匪和勾结赵国三皇子一事。 把闻香楼的掌柜全部打入大牢，他作为皇上也不得不考虑民情。 这么一想，陈玄毅也想起了这些年不断收集的情报。 一开始，他还以为闻香楼不断做这些事，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或是想成为陈国的皇商。 后来渐渐地，才发现人家纯粹就是做好事，也不张扬。 就是，今日才发现，闻香楼和赵国三皇子还有关系。 作为一国皇上，他不得不再次怀疑闻香楼别有用心。 “罪女正是为闻香楼而来，罪女可以在此发誓，所说所言，尽是肺腑，如有说谎，天打雷劈” 夏丹丹一脸决然，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 “罪女自小生自齐省石安县夏家村，家中有三位兄长，两位姊妹，父母健在，日子过的贫苦，时有争吵，但得皇......” 陈丰杰第一次知道夏丹丹不是孤儿，她是在灾年被家人发卖。 可是她性子刚烈，不愿意低人一等，才跑去了洪云崖的地界。 又听得她说洪云崖的兄弟们，都是差不多凄苦的身世。 虽然做了土匪，但是他们从未做过杀人放火，罪大恶极之事。 就因为和周围的山寨格格不入，又不愿打破规矩，越过越穷。 直到遇上了高飞，才有口饱饭可以吃。 “父皇，可是他们洪云崖出了一个赵国皇子，又作何解释” 不能让这女人再说下去，虽然她承认了他们曾经做过土匪。 可后面的话越听越像是在闻香楼开脱罪行。 陈丰英转了转眼珠，没质疑夏丹丹话里的真假，直说重点。 他就不信父皇不在意赵国三皇子这一件事。 “大皇儿说的也是” 陈玄毅当然介意这件事，也觉得夏丹丹避重就轻。 “皇上，那时候我们不知乔海就是赵国的皇子，反过来想想，若是知道，我虽是陈国子民，又岂敢与赵国人有所关联” 夏丹丹一口咬定他们不知道乔海的身份，她说的没错，本来就不知道。 “皇上若是不信，我可以报出闻香楼各分店掌柜姓名，分开关押，分开审问” 昨晚上，他们就在群里讨论好了，遇到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兄弟们都吃过忠心丹，又重义气，自会统一口径。 “不仅我们不知道，我想赵国三皇子也不知他自个的身份，否则他明明可以回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何与我们一起上山扎寨为营” 陈玄毅面露犹豫，夏侧妃说的不无道理，贵为皇子，何必与流民一起抢那口吃的，有失身份。 “夏侧妃说的好听，谁知道赵国三皇子是不是狼子野心，想煽动你们造反，不仅与你们有所勾结，又借着做教书先生的名义，和顾县令有来往” 陈丰英明知道洪云崖不到二百人，根本不成气候。 但今天决不能让高飞好过，他得给高飞扣上谋反的帽子和烙印。 才能完全接手闻香楼的产业，至于闻香楼的掌柜们，死有余辜。 “皇上，民女自知罪孽深重，但还是想再说一句，三四年前，皇上曾给乔海颁发过圣旨” “请恕民女大胆一句，乔海若是知道他是赵国三皇子，发现了玉米和红薯两种高产粮食，又何必先在我陈国推广开” “你当我陈国边境数十万大军，是纸糊的吗，就凭你们几个，也能带着新粮食离开” “况且玉米和红薯，本就是我陈国所有，乔海不过是运气好，发现了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乔海本就该上交朝廷” 那道圣旨肯定了乔海的贡献，谁也不能否认是乔海发现的新粮食和积极推广的功劳。 陈丰英只能从别的地方恶意篡改乔海的本意，再次倒打一耙， “听说这几年，邻国也有红薯和玉米，且大力推广，你们这群卖国贼，趁着做生意之际，竟敢把陈国的粮种带去赵国” “也就父皇仁慈，容许你这种卖国贼进殿说话” 拍马屁谁不会，陈丰英挑衅的看一眼三弟。 到了此刻，殿内气氛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陈玄毅也没被大皇儿的话牵着鼻子走，他还算清楚，新粮食是怎么来的，这种高产的作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而是经过人工精心培育，用心呵护，外加特殊的技艺，才能得到高产种子。 虽然他也不知道乔海用了何种手法，得到的高产粮食种子。 但能肯定的是，乔海怀有此种绝技，若知道他是赵国皇子，怕是不会无私的把玉米和红薯交给朝廷。 天下从五百年前大陈国分裂为七小国之后，无论哪个国家，都想超过别国，哪个君王不想统一七国，重现大陈国风采。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串通 乔海虽以皇子的身份，流落在民间多年，想想也知道，他一个草根皇子回国之后，完全可以靠着新粮食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乔海没有，这样一来，乔海直到相继把红薯和玉米种子拿出来之前，都不知道自个的真实身份，便毫无疑问。 到了这里，大皇儿说的是闻香楼把新粮食种子带去赵国的说法，便不攻自破。 新粮食是乔海一人的绝技，他虽是陈国皇上，也没脸像大皇儿那般，明晃晃的说出，新粮食本就陈国所有的话来。 甚至说，他陈国还占了赵国的便宜，要不是乔海流落到陈国，新粮食哪有陈国的份。 若是乔海这会还在陈国，陈玄毅的说法和做法，可能会不一样。 现在乔海回了国，他再想有别的想法和动作，就是两国邦交上的事。 虽然陈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但这种情况也需要和朝臣们商量着来。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从陈丰英以胡搅蛮缠额说话之后，一阵沉默。 陈丰杰看都没看大哥一眼，如果大哥再这样没脑子，完全可以无视他。 最后是夏丹丹出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是不是卖国贼，相信皇上自有定论，民女还想多说一句，闻香楼东家高飞虽然在赵国亦有分店，但一心向着陈国，其心可表，天地可鉴” “这些年，他和赵国三皇子赵泽，不甚亲近，但也没有断了来往” 夏丹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见着陈丰英像抓住把柄似的得意，又继续道来， “前不久，赵国三皇子还来信说，感念当初落魄之际，陈国接纳了他，陈国于他有再造之恩，因此这一次他培育出一种叫土豆的新粮食，想送些新粮种给我国” “我们闻香楼这些年，一直在推广新粮，东家一直强调低调行事，可能皇上还不知道此事” 陈玄毅：夏侧妃说的没错，闻香楼太低调，不是他的情报网厉害，还真不知道，一切尽在掌控。 “这一次，东家收到赵泽来信，本不想多加宣扬此事，只想等土豆粮种一到，就免费发放给愿意种它的陈国百姓” “谁知道还没行动，就出了这种事，皇上要打要罚，民女认了” 空间里的顾菲菲也着实松了口气。 土豆这种备用计划，她昨晚在群里说过，不过没打算以乔海的名义呈报上去，而是以高飞的名义救出各位兄弟。 现在被夏丹丹一润色，既合上了，新粮食是乔海一人所发现，所培育出来的事，又洗清了闻香楼卖国的嫌疑。 其实，她早在大皇子往她爹和闻香楼泼脏水，就决定拿出土豆，这个时空暂时没有发现过的新粮食。 因为家人是她的软肋，她输不起。 夏丹丹进来，她还想着，昨晚在群里说过的事，夏丹丹应该会说出来。 毕竟这时候，她是闻香楼最合适的代言人。 岂料夏丹丹临场反应绝了，镇定自若，逻辑也严谨，还暗搓搓的给皇上戴高帽子。 最开始没忘记卖惨，中间顺着大皇子的话，将计就计，到最后，还能把事情上升到两国上来。 顾菲菲相信只要陈玄毅不是昏君，还有点想为百姓着想的心，就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赵国三皇子报恩，这种面子上好听，又有实惠的好事。 如果不接，假以时日，赵国凭借着新粮食国力比陈国强怎么办？ 赵国和陈国是邻国，赵国一强，陈国就势弱。 陈玄毅身为皇上，不可能不忧心本国的未来。 “父皇，切莫听夏侧妃胡言，毕竟我们又没亲眼所见过土豆，谁知道它是不是高产，万一赵三皇子狼子野心，拿出个有毒的东西，害了我等黎民百姓” 陈丰英急了，绕了一圈，却为他人做嫁衣。 让他如何能忍受，如何能甘心，就是死也噎不下这口气。 “够了，朕还没成老糊涂” 大皇儿太让他失望了，陈玄毅没顾得上众人在场，严厉呵斥道。 如果土豆高产，却因大皇儿的话，被他拒之门外，死后无颜见陈国列祖列宗。 再说，今日的事情事发突然，闻香楼的各位掌柜，照常开门做生意，就被官府的人抓走。 大皇子犹不满足，还让他手底下的人带头去三皇子府上闹了一通。 试问，如果夏侧妃说的不是真心话，难道是提前串通好的？ 才一早上的功夫，夏侧妃被堵在三皇子府上，和谁去串通？ 算上进宫的时间，根本没有可以串通的机会和时间。 “皇上，土豆这件事不光是我知道，其他掌柜的都知道，皇上不妨一一审问”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三皇子岂不会怀疑她和高飞的关系，是否太过亲密。 在场的人，尤其是大皇子，更会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夏丹丹说出这句话，也是再三斟酌，感受到贴身的灵机，震动一声，才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相信老大有这个本事，知道他们在养心殿的这场谈话。 当然了，她也不是盲目自信，是根据老大来过几次三皇子府上，如入无人之境，再加上老大有个隐形的智能摄像机，推算出来。 “父皇，儿臣觉得夏侧妃所言有理，不如派人去审问闻香楼其他的人，一对比便知” 因为赵德安和义妹雅芙救过他的关系，更别提雅芙在他最难过，最脆弱的时候，给他支持和鼓励。 夏侧妃的话，陈丰瑾信了六七分，就算闻香楼的人是土匪，也是有道义的一群人。 毕竟赵德安救他之前，哪知道他是陈国真正的太子。 那段灰色日子，就算是他自己，因长期饱受胡大宝的摧残。 也不敢承认，或者面对他是陈国真太子的身份。 今天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大哥一心针对闻香楼。 明知道闻香楼是他罩着的，大哥还敢这样做，陈丰瑾眼底冷了冷。 紧接着升起一股无力，若不是他的身子骨不争气，大哥怎么会不把他放眼里。 “就按太子说的办，先查清事情真假，再按律法来处理此事” 第五百六十四章 潜逃 太子从进殿开始，没说过几句话，难得开口说一句，大皇儿又准备反驳，摆明了目中无人，不尊敬他立的太子。 陈玄毅气的青筋毕露，当即为闻香楼一事，下了结论。 同时狠狠瞪了一眼大皇儿，大有一副他再敢出口，定会严惩他的气势。 “此事交给顺天府尹毛一泉并大理寺卿纪书来查，你们都下去” “是，儿臣（民女）告退” 陈玄毅之前为太子立威，又为了阻止大皇儿再说，说的又气又急。 到现在，让众人退下，怒气中既有对大皇儿的失望，又有对太子的心疼。 俨然一个对孩子们不和，而又无可奈何的普通人。 这幅画面，只有顾菲菲瞧的清楚。 众人都垂首，各自抱有别样心思，退了下去。 “夏侧妃，希望你等会能拿得出来赵国三皇子的信件往来” “对了，如果你看到高飞，望他自觉一点，主动站出来，配合朝廷查案” 陈丰英说完，见夏丹丹脸色一白，后退半步，愈发笃定她不可能有赵国三皇子的信件。 他才不信赵国三皇子手中会有新的高产粮食种子，叫什么土豆的。 更不信赵国三皇子会把土豆给高飞，赵泽给了陈国，就相当叛国。 就算赵泽先发现的土豆，他个人愿意给陈国的百姓，赵王和赵国的臣子也不可能答应。 “不劳大哥费心，父皇也说了，这事情交给顺天府尹和大理寺卿的人来查” 陈丰英不给夏侧妃面子，一次次为难她，等同于不给他面子。 既如此，他又何必维持平日虚假的平静。 顺天府伊毛一泉是他亲舅舅，如果夏丹丹今日说谎，他就陪着制造信件早就被毁的意外。 至于大理寺卿纪书，他是个老古板，平时最爱主持公道，也推崇正统，是太子那边的人。 这一次，他为了夏丹丹，更为了让闻香楼欠他一个人情，定会竭尽全力保住闻香楼。 好在太子也会搭一把手，他和二哥暂时在同一个阵营。 顾菲菲看到这里，不担心大皇子说的信件问题。 在夏丹丹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发了消息给冷白和乔海。 冷白这会已经在去赵国离城的路上。 她担心夏丹丹为了她的事，会影响到夏丹丹和三皇子的感情。 听到陈丰杰意着重强调此案调查人是他舅舅，还有一个纪书。 不知纪书属于哪方阵营，但看大皇子的脸色，就能做排除法。 左右不可能是大皇子手底下的人。 “三弟果真热心肠，也不怕一腔真心喂了狗” 陈丰英听出了三弟的意有所指，是说他的人管不到此案。 尽管心里火冒三丈，临走前，还是先离间夏丹丹和三弟的感情。 就算离间不了，也得扎下一根刺。 他可不想把闻香楼的事情捅出来，最后让别人渔翁得利。 看看，他才说完，贤妃娘娘的人就来了，说是请夏侧妃去宫里坐坐。 “我陪你一起去” 即使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原本没想陪夏丹丹去母妃那里。 但是大哥也在，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就差没说夏丹丹和高飞私通。 关系到男人尊严和面子上，不管私下里是什么情况，面子上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三皇子，谢谢你今日为我说话，妾无以为报” “贤妃娘娘是你母妃，我去她那里，哪里还需要你陪” 夏丹丹脸上挂着平常的浅笑，主动说道，就算她不说这句话，贤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也不会让三皇子过去。 陈丰杰便看着没有解释，一脸坦然的夏丹丹，先对他行了个礼，再从容不迫的跟着母妃身边的嬷嬷走了。 这么一来，陈丰杰被大哥说的有一瞬间动摇和怀疑，便随着夏丹丹自觉保持距离和不解释，而消散。 准备出宫时，想了想，又迈着步子转身去了母妃那里。 “夏侧妃果真不简单” 陈丰英光是看着三弟转身回宫的举动，就能猜出，三弟动了几分真心。 想当初三弟娶夏丹丹，他还嘲笑过三弟眼光差，京城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他都不娶，娶一个毫无帮助的商户女回来。 谁知道，闻香楼短短几年，店面规模迅速壮大。 就算闻香楼的掌柜做过土匪，又和赵国三皇子有牵连。 父皇不管是看在太子和三弟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新粮食的面子上。 还是给了闻香楼一个机会，要不然怎么会安排三弟的舅舅和太子的人来审理此案。 父皇偏心太子也就算了，他能忍下这口气，凭什么偏帮三弟。 陈丰英越想越气，就算是他的人能因为此事，把顾成挤下去，坐稳文乐省知府一位，也没能缓解他郁闷的心情。 上马车的时候，充当脚踏的公公，不知怎么回事，差点让他摔了。 “狗奴才，连你也不把我当回事” 陈丰英站定，一大脚踹了过去，那公公顿时就倒地不起，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闷哼声都难发出。 “这不是李公公，你一大把年纪，还亲自来服侍主子” 黄连扶住大皇子，才觉倒地的人有些眼熟。 李公公前些年是何等的风光，在皇上跟前伺候过，更是得了去宣圣旨的好差事。 就是去长峰县，给高飞宣圣旨的那一次。 高飞？圣旨？ 黄连眼睛一亮，他想到了对付高飞的法子。 “是奴才，大皇子，你行行好，救救奴才” 从他去长峰县宣旨过后，莫名其妙的在路上被人抢劫，身上银子被抢的连底裤都不剩。 没给大皇子办成劝诫高飞的差事，勒索到的银子也一分没有。 从那之后，他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到最后，越混越差。 他年纪大了，不像才进宫的小太监，身强体壮。 他做些脏活累活，就累个半死。 没办法，谁让他得罪了大皇子。 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算他运气好，何况宫里一贯是踩高捧低。 “什么玩意” 陈丰英正烦躁，临上马车前，淡淡瞥一眼地上跪的人，啐了一口。 “殿下，他是李公公，当年给高飞宣旨的李公公” 黄连急忙凑上去提醒道， “高飞当年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圣旨，是为对皇上的大不敬，现在又不见人影，说不定畏罪潜逃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两难 “想办法把这位李公公送去父皇面前，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 昨晚他才见过高飞，今天早上，官兵去抓人，闻香楼的掌柜被一个不落的抓到了，高飞却不知去向。 夏侧妃说的好听，说什么高飞一心向着陈国。 还想弄什么新粮食到陈国来，就是这么向着？ 高飞明明是赵国派来陈国的奸细。 黄管家说的对，以前就有不接圣旨的迹象，如今可不是畏罪潜逃！ 陈丰英本来想去父皇面前说明此事，想到父皇刚才维护太子，不让他再多说什么。 他就不去，直接把人证送去父皇面前。 如果能证明高飞有通敌叛国的心，土匪一事，仅是毛毛雨。 只要能凭着这件事扳倒太子和三弟，他不要闻香楼都可以。 三弟和太子，都是蠢货，以为帮到了闻香楼，就能得到什么好处。 殊不知，他们是引火上身，自取灭亡。 “李公公，殿下刚才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往心里去” 黄连亲自去搀扶李公公，没道歉。 一个下等的奴才，被大皇子殿下踹，是他的荣幸。 “不会不会” 李公公受宠若惊，恍若梦里一般，只有肩膀的疼痛提醒他，大皇子真的愿意原谅了他当年办事不力。 “好久不见李公公，我们借一步说话” 黄连面上堆砌了热情的笑，给足了李公公面子。 不多时，黄连回到大皇子的马车前， “回殿下，事情办妥了” “很好，这件事若不是本皇子今日遇到李公公，哪能想起这一茬” 陈丰英笑的杂乱的眉毛都随面部抖动，而跳动起来。 “奴才明白，奴才回去就让大家‘想起’来” 可惜的是，顾菲菲并不知道宫门前大皇子主仆两的一唱一和。 她从亲眼见到三皇子追着夏丹丹而去，就先行去了大皇子府。 到尹露珠那栋院子那里，房间里正传来交谈声， “主子，他也太蠢了” 尹露珠充满风情的脸上，全是厌恶的神色。 一想到她要对这样的人迎合，忍不住作呕。 “蠢货才好为我们办事” 说话的人是男声女相，顾菲菲知道暗香楼有易容蛊。 尹露珠的主子，是个男人，只不过易容成了老嬷嬷。 “接下来，属下能做些什么？” 尹露珠有预感，大皇子拿了那么多消息，还是会把事情办砸。 “煽动大皇子，不论用什么手段，拿到闻香楼各种方子” “属下定竭尽所能” “你好好在大皇子府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人苍老的手，在尹露珠肩膀上拍了拍。 空间里的顾菲菲捏紧拳头，她竟不知连暗香楼都想要她手中各式方子。 仔细一想，不难理解，暗香楼从前对陈氏后人握有足可统一天下的财富，屡次下手，不择手段。 现在冲着闻香楼来，也不奇怪。 暗香楼只是为了银子吗？并不见得。 如果暗香楼为了银子，何必从各位皇子下手，颇费周折，风险又高。 当年假太子为何能长的和真太子一模一样，还不是因为假太子有易容蛊。 顾菲菲似乎能猜出暗香楼背后真正图谋的是什么。 它图谋的是整个天下！ 不管是假太子一事，还是大皇子这里的美人计，抑或是屡次失手的三皇子那里，甚至包括暗香楼的人从中调查乔海之前的身份，都彰显着它们的野心。 所以暗香楼需要大量的金银，自然而然盯上了闻香楼。 顾菲菲心中忽然明朗起来，这么一想，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能想通。 给卫锦明的信件，还没送出，这件事她一并写进去。 “老大，你需要的信，我已写好，也盖好了私章” 顾菲菲：“谢谢了，你没事吧” 乔海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从前做土匪的事，被人传的满京城皆知。 “有事，老大，云晓拉黑了我” “你惹到她了？” 顾菲菲边听尹露珠和老嬷嬷说话，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乔海。 “我父皇今早派人给云晓宣了做我侧妃的旨意” 乔海病还没好，又坚决不吃饭，盼着父皇收回成命。 按照老大的要求写信，都是挣扎着起来，用力写的。 还好，在灵机上打字不费什么力。 乔海想了想，云晓和老大关系很好，老大说不定能劝劝云晓。 “怪不得云晓会生气，这道圣旨是你向你父皇请求的？” 顾菲菲发出这道消息后，没再收到乔海的消息。 算算时间，估计是冷白到了。 土豆一事，由夏丹丹说出口，信也有了。 乔海作为三皇子说过要给土豆的话，就得兑现。 顾菲菲很清楚陈玄毅今天轻易放过夏丹丹，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又有新粮食土豆的份上。 “乔海，你看看能不能和你父皇商量下，派个使者送些土豆到陈国” “至于土豆种子，我会让冷白送给你，你们赵国也可以种” 乔海不派人送土豆过来，闻香楼的掌柜们，很难从牢里出来。 顾菲菲打出这段话是犹豫的，乔海才出了事，她的要求好像过分了。 依她所见，赵王是个一心为民的好皇上，对新粮食定是乐见其成。 况且，她没有让赵王白给她做事，也承诺给赵国土豆种子，有来有往，很公平。 乔海才把宫人打发走，信交给冷白，回来见老大一连发了两条消息。 老大手里有新的高产粮食，这么一来，赵国的百姓也能种上土豆。 对于这种事，他乐于赞成。 而且，为了配合老大，做戏要做全套。 乔海思索片刻，想到父皇案桌上有本下个月陈国太后六十大寿，邀请本国使者祝寿的折子。 如果以往他去父皇那里说献上土豆的粮食，父皇说不定会同意。 只是他现在绝食和拒绝喝药，主动去求人，这...... 善良如乔海，回了可以的话。 “太麻烦你了，你还没回我云晓接到圣旨是怎么回事？” 乔海帮了个大忙，选在下个月太后寿辰，最合适不过。 顾菲菲内心感激，便想帮乔海和云晓解开误会。 “老大，圣旨是我主动求的” 乔海默了默，最终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那个啥，乔海，你这样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是觉得云晓不配做正妃之位吗？” 第五百六十六章 据点 就算乔海不顾云晓的意愿，去求圣旨，也不能求个侧妃的旨意。 这样说来，两人之间，并没有误会？乔海被云晓拉黑的不冤。 顾菲菲都不知道该说乔海什么好了。 “老大，我还有事要忙，先不说了” 乔海对着灵机发了会呆，云晓怎么不配坐正妃之位呢？该说是他不配云晓才对。 不过，他自愿帮老大去求父皇，本来靠着绝食和不喝药手段就不光明，更没有资格请父皇收回圣旨。 这样一来，他答应过云晓，不会以侧妃的礼仪迎娶她，怕是要食言。 云晓拉黑他，乔海就在群里艾特云晓，未说明什么事，但郑重道了歉。 这一出把群里众人看的不明所以，顾菲菲也有点懵。 难道乔海做了赵国皇子几年，人就变了？ “尹良妾，大皇子回府了” 门外是尹露珠的贴身丫鬟水霞，过来传话道。 “我知道了，你去厨房准备几样点心和茶水” “奴婢这就去” 顾菲菲听下面的声音，知道尹露珠的主子准备撤离。 乔海和云晓的事，她有空再去看看。 目前主要任务是跟紧尹露珠叫主子的人。 最好是顺藤摸瓜，找出暗香楼的窝点。 顾菲菲跟了老嬷嬷一路，见他从大皇子府侧门出去。 警惕的查看周围，最后绕了些路，到了一所老式的院落面前。 院门破破烂烂，门口挂了把上锈的铁锁，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是没有人气，也没有人住在这里。 顾菲菲俯瞰院子的规模，并不算大。 男子经过院门，没有丝毫停留，只向右拐进仅供一人行的小巷子，再从不太高的土墙上翻进院子。 拿出身上的钥匙，打开厅堂正门，进去后，迅速把门栓紧。 怪不得清河堂查不到多少暗香楼的详细消息。 底下恢复原本样貌的中年男子，太谨慎了些。 这个房间，看样子也没什么人居住，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难道说，被尹露珠叫主子的人，仅仅是暗香楼的小喽喽？ 顾菲菲耐心等了等，见中年男子把嬷嬷的衣裳放进包裹里。 走去床榻的位置，按了个机关，地面上露出一个洞口，露出土黄色的台阶。 中年男子带着包裹，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走进去。 顾菲菲也跟了进去，路并不算远，以男子脚程，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从甬道里出来，顾菲菲先从屋子里出来，出去一看，才知道那股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京城著名的青楼，暗香楼。 作为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暗香楼的规模便是花街中最大的店。 男子所在的这间屋子，是暗香楼后院中，最不起眼的一间。 这会是白天，暗香楼前面关了门，后院这边，更显僻静。 顾菲菲随着叫钟奇的男子，第一个见的就是暗香楼的老鸨。 让小心心一扫描，果然对方身体里有赤心蛊。 第二个见的人让顾菲菲有些意外，是田嬷嬷。 “请主子再给我一个机会，这次我一定混进三皇子府”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不少机会” 钟奇一发话，黄嬷嬷便没了声音，跪在地上，脸上的汗如雨下。 黄嬷嬷的心跳和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让顾菲菲想起小岛上的邹元和宗名。 很明显，她在害怕，处于极度的恐惧中。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听说顾府三小姐身边叫小花的丫鬟昨日拜了个绣娘师父，你想办法做了沈嬷嬷，替换成她” 钟奇思索这其中的可能性，宫里头那位给的命令是密切关注顾三小姐。 毕竟她既是卫锦明的心上人，又是高飞的关门弟子，之前还破坏了他再次派人去三皇子府的计划。 他收到这样的命令也不奇怪，问题难就难在。 顾府三房的人，不喜欢用太多下人，他的人混不进去。 也就昨日下午收到顾成的夫人，带着身边丫鬟去拜师学艺的消息。 “听闻沈嬷嬷绣艺不凡” 田嬷嬷面有犹豫，做掉一人不难，可她的绣活算不上好。 顾菲菲有些庆幸今日跟在钟奇身后，听到了这些。 要不然，小花才拜的师父，就会惨遭这些人毒手。 “你还在沈嬷嬷那里吗，想办法劝她到府上来住” 顾菲菲立刻给小花发了消息，这些人为了目的达成。 已经商量出，到时制造意外导致手受伤，不能再拿针线，口头上教导小花的等诡计。 看来暗香楼早就盯紧了她，甚至是顾府。 “小姐，外面说你当年不接圣旨，是有外心，现在闻香楼出了事，你畏罪潜逃” 小清快气死掉，这则消息很明显是大皇子散发的。 消息一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再这样演变下去，高飞势必要出场才行。 小姐不出场，就坐实了高飞有外心的传闻。 今天出来一趟，都是她趁着夫人不注意，带小姐跑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小姐要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让王科扮成高飞的样子，出来澄清？” “最好不要，等我回来再说” 顾菲菲看了一眼钟奇所在的屋子，没时间再听下去。 好在今日终于确定了暗香楼在陈国京城的最终据点。 等她处理好闻香楼的事，再跟进暗香楼这边。 顾菲菲回复完小清的消息，有些头疼，才离开大皇子一会，他就能让人闹出这些幺蛾子。 也怪她自己，那年没去接圣旨，今日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顾菲菲带着空间，去各大茶楼坐一会，接近年关，茶楼的人爆满。 静心一听，大多数都在议论闻香楼的事情。 台上的说书先生，更不用提，说完了闻香楼的事， 间隔的又说起顾府两位小姐救下国公府的杨公子一事， “今日我们说说，顾府三小姐，诸位都知道顾三小姐前些日子救了杨公子，据说又是亲，又是摸的，愣是把杨公子救活了” 说到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才是大家，尤其是男人爱听的。 来喝茶的，多数是男人，甭管表面多正经，最爱这些个桥段。 这比说闻香楼的事，还要火爆，不论说几次，都有人爱听。 没看他说完，立刻就有人接茬， 第五百六十七章 八卦 “这莫不是书上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有理有理” 顾菲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人说的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看那说书先生挺会拿捏别人的胃口。 又单独把她拿出来，当成笑话说给别人听， 说实话，作为被议论的对象，顾菲菲心里有些难受， 只是眼下自己的心情不是紧要之事，她的闻香楼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其实顾三小姐如此不知礼义廉耻，早有迹象”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完这一句， 配合一副叹惜的表情，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先生何以有此一说？” “快说，别吊老子胃口” “打赏，快给我们说说” 来茶楼喝茶的，至少家境殷实，又想放松放松，图个乐子。 说书的王先生见地上积累了不少的铜板，面露满意， “你们可知顾三小姐如何去救的杨公子？” “咋去的？难不成飞去的” “被这位小友说中了，她就是飞去的” 顿时，楼里的气氛彻底被说书先生调动起来， 就连添茶水的小二，也侧耳倾听， “你说好好的人，怎么会飞” “顾三小姐多大，今年才十岁，王先生，你说话越来越不靠谱” “就是就是” “顾三小姐会武功，自然也会轻功，会飞实属正常” 说书先生给出答案，紧接着又举出谁谁亲眼所见的例子， “你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顾三小姐的武功，为一人所教” “谁教的，这么厉害” 怪只怪刚才说书先生，把顾菲菲的武功，吹的是天花乱坠， 有那没来过几次茶楼，没听过几次说书的，都信以为真。 才十岁的孩子，武功都那么高，不用说，肯定是师父会教。 再说，顾三小姐武功都那么高了，师父得有多厉害。 顾菲菲本来想走了，听到这里，留了下来。 “就是先前我们说的卫家公子所教” “卫公子原先是每晚以轻功带顾三小姐出府，不想，被顾大人发现” 反正他说的这一段，也是那人交代的。 王先生咂咂嘴，喝了口茶水，先让舆论再飘一会。 “啧啧，那时候顾小姐才多大年纪” “顾家家风不正，好好的女孩子，半夜跟男人出去” “这在乡下，轻的要逐出家族，重的要浸猪笼” “小小年纪，如此不检点，听说顾三小姐容貌绝美，可惜了，没脑子” 顾菲菲感觉头大，前面几个茶楼的说书先生，都集中说闻香楼的事，说高飞的事。 到了这里，却在说她的事，她能肯定，被顾老爷或者她爹听到，接下来的日子，还不知要被禁足多久。 名声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毁也就毁了。 主要是被爹娘知道她会武功，肯定会让二老伤心。 顾菲菲从离开暗香楼，短短一个时辰， 已理清接下来，高飞肯定得出面，不能坐实他有外心的传闻。 毕竟陈国市场她很看好，生意还得做下去。 她本人的话，大概率会被禁足。 既然要禁足，不如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些。 “小清，听到说书先生说什么了吗，把这些传出去，最好能传到我爹和我祖父的耳朵里” “小姐，你，你认真的？” 小清为了闻香楼，为了高飞，为了小姐的事情，心都快操碎了，结果小姐还要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恩，傍晚之前最好传的满京城都知道” 顾菲菲发完消息，去冷白那里。 把乔海写的信件做旧处理，放进十二分店的书房。 又去看了看牢里的云丝儿等人。 “丝儿，我不是个人，我连累了你，我对不住你” 何老六抱着牢房里的木桩，向隔一道墙的云丝儿喊话。 “丝儿，你去和他们说，你是后来进的闻香楼，不是土匪，让他们放你出去” “出去后，也别想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真想我，逢年过节的，给我坟头上多添新土，多烧些纸，我谢谢你” 顾菲菲：有点辣眼睛是怎么回事，亏她还担心何老六会被酷刑审问。 “你个负心汉，骗我就算了，还想让我嫁给别人” 云丝儿进来之前，就有个自称是高飞徒弟的女孩，让她有心理准备，会尽快救她们出去。 她只是生气何老六都要娶她了，还拿她当外人，等她被抓，才知道何老六以前做过土匪。 “丝儿，我不是有意骗你，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害怕的感觉吗，我怕你知道，会嫌弃我” 卧槽，这肉麻程度，顾菲菲明显看到和何老六关一起的兄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捂住了耳朵。 顾菲菲放心的离开了牢房，忙忙碌碌一整天，临近傍晚回家前，顾菲菲就收到小花事情已办妥的消息。 今晚一顿打是跑不了了，希望夹层里的防弹衣能给力点。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烈的人生。 顾菲菲做足心里准备，跟小清回家。 刚下马车，就见到夏雨踌躇着上前， “三小姐，三爷让你去顾老爷子的书房” 今天一整天京城里，关于三小姐的传闻已然传遍。 说三小姐不仅有个卖国贼的师父，自身品德败坏。 当年被三爷极力反对跟卫家公子学武功，借着在校住宿的契机和学武功的幌子，时常与卫家公子幽会。 卫家公子是什么人，他娘既是陈氏后人，又是百里国的长公主。 夏雨不知道外面为什么这么传，她只知道面前的三小姐心地好，不像传言那般不堪。 “三小姐，奴婢就送你到这里” “没事，你先回玉桂院” 顾菲菲看夏雨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模样，不由得出声安慰。 “三小姐，我相信你” 夏雨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匆匆走了。 “是个好丫头，小姐没看走眼” “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小清看一眼书房内暖黄色的灯光，有三爷在，小姐应该不会多吃苦。 谁知道，顾菲菲才进书房，就被顾成打了一巴掌。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书房众人耳畔， 顾菲菲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灼痛。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第五百六十八章 立场 顾菲菲第一次听她爹爆粗口，出口的音调有些变音。 不用多看，也知道顾成此刻有多生气。 顾不上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的老高。 顾菲菲半点不含糊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我错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顾成双眼赤红，刚打过孩子的手不住哆嗦。 气的胸口疼，负气的说了一句便再没话说。 一旁的赵梨花既担心孩子晚上不回来。 又是气她瞒了自己，私下跟卫家公子学武。 这会见闺女跪下，一脸冷静，倔强的模样。 真不知这孩子随了谁。 赵梨花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别过脸。 一时间，书房的众人，面上神色各异。 杨碧莲原本也是生气的，梦涵下午派人传了口信回府，说是希望府里好好管教下三妹妹。 言下之意，三小姐的事情，给她丢脸了。 能不丢脸吗，既有个土匪头子的师父，又和卫家人有牵扯。 好好一个女孩子，学劳什子武功，被人当做说笑的谈资。 顾府的脸面，今日真是丢尽了。 可他们三房的人聚在一起，等到了三小姐回府。 三小姐一进来，就被三爷掌掴一巴掌，看那力道，用了全力。 弄的她不好再说什么。 杨碧莲不好说什么，肖珠儿就不同了。 她不像大房早早把顾大小姐嫁了出去，后半生有了依靠。 她的梦雨今早和三小姐一道出门，扭到了脚，现在还躺床上休养。 这些个小事，不算什么，这种时候，没心思再计较。 最大的问题是，今日三小姐名声毁的一干二净。 她们二房适龄待嫁的梦雨，经过前些日子救国公府的杨公子一事， 已经让京中各优秀的公子哥止步不前。 今天再出了这等事，以后岂不是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她们家梦雨，怎么就那样命苦，有这么个能惹事的妹妹。 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再不分府还不被三房连累死。 肖珠儿咳嗽一声，准备说几句，被二爷一拉，抢先一步， “三侄女，找到你师父了吗，闻香楼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 大概是顾吉脑子里真的少根弦， 此话一出，众人嗖嗖的眼刀子，刷刷的飞来， “看我做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做的生意都是和闻香楼有关的，没有闻香楼，就挣不着银子，咱家靠什么生活” 顾吉摸摸鼻子，反正他看着三侄女人是个好的，不像传言那般糟糕。 “外面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爹也是太气了” “你师父真的和赵国三皇子有关系？” 这才是他最想问的，只要高飞没有外心，不是卖国贼。 土匪什么的都好说，闻香楼能开这些年，有自己的靠山和关系网，有很大可能会度过这次危机。 假如高飞有外心的话，他还想问问闻香楼的各方子，能不能卖给他。 “老二，你给我住嘴” 二儿子掉钱眼里去了吧，顾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三侄女，我们是一家人，你一整天都在外边，那些流言，估计你也听说了，跟我们说清楚，没事的，不要怕” 二弟那个不靠谱的，只惦记着挣银子，眼下银子是次要的。 站错队，跟外人有勾结，才是关乎性命和前途的大事。 顾嘉尽量软了些语气，既然三侄女是高飞唯一的弟子。 怎么着也能了解些内幕。 “我师父是陈国人，外面那些都是谣传” 两位伯伯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没有恶意，或多或少也关心了她一句。 顾菲菲礼尚往来，先表明立场。 “那就好” 顾嘉松了一口气，大方向上没错就好。 “你师父若有什么困难，让他来和我说，我能帮则帮” 这一次的事情，他听小道消息说是大皇子有意针对闻香楼。 他们家主要生活来源，为二弟和闻香楼做生意挣来的银两。 三侄女又是高飞徒弟，帮高飞是理所应当，顾嘉许了承诺。 “谢谢大伯，我会转达给师父” 顾菲菲感激看了一眼大伯，她不需要对方相帮，有大伯的信任就够了。 师父的事情，她只说一句，一来她年纪不大，知道的不多，实属正常。 二来，一切未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去，救下掌柜们。 顾菲菲不爱说大话，也不想围着这件事打转。 再加上她爹正在气头上，恐怕正等着她解释外面有关她的流言。 “三小姐，解释下你自己的事” 他开始看这孩子，也觉得人不错，长的机灵又讨喜，是孙女一辈们，样貌最好的。 之前听夫人说，三孙女给的药丸子，效果显著，可见是个孝顺的。 今天听说的事，不仅他听了生气， 更是让身体才好了些的夫人，又倒下了。 顾志千心中有气，平时极少对孙女们严肃的老人。 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是孙女不对，当年爹不同意我跟着卫公子学武，我阳奉阴违，去了大学城后，一直求着卫公子教我武功” “给顾府丢脸了，我愿意接受家法，认打认罚” 顾菲菲挺直脊背，做好被打的准备，不出意外，就是被禁足。 这一次的事情性质不像上次那样，她被禁足还能偶尔出院子。 肯定是连房门也不能出的那种。 那样她就有时间变作高飞，出去为闻香楼的事周旋。 要是被爹娘发现了她又出去，她就跟爹娘摊牌。 毕竟闻香楼的大部分生意在陈国这边，没有闻香楼的银子进账。 大学城和医疗等具有公益性质的事业，不能办下去，任务分就上不去。 今晚回来之前，小心心就告诉她，任务分又降了些。 以前任务分降了，她不怕，因为闻香楼店越开越多，大学城也在建，时常还修路架桥等等。 今天降的分，让她清醒的认识到，闻香楼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管她手里有多少银子，再多也是死的，花一分少一分。 并不是每一分花出去了，任务分就能涨。 可以说，顾菲菲都打算好了，却被扶着王嬷嬷进来的祖母打断， “明一早，送三小姐回漳州老宅，及笄之前，不许你们接她回京城” 第五百六十九章 家法 “一切从简，把三小姐身边的小清，打出府去！” 若不是没有小清的卖身契，老夫人还想把小清发卖了。 三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小清一个大姑娘也不懂？ 她作为三小姐的贴身丫鬟，能不知道三小姐私会卫家公子？ 三小姐变成如今的模样，定是小清纵容包庇，真是气煞人也。 老夫人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让正纠结要不要对孙女请家法的顾老爷子，犹豫起来。 三小姐的名声，算是毁完了。 只要她在京城，顾府的姑娘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日后三小姐想在京城寻觅佳婿，怕是极难，不如出去躲躲。 夫人说的对，把人送回漳州老宅，虽然那里只有些旁支。 好歹打断骨头连着筋，真有事，族人们，也能照应一二。 三小姐长大了，京中能记得这事的应该不多。 一切风平浪静后，可以把人接回来。 “家法就不请了，依老夫人所言，明早送三小姐出城” 赵梨花和顾成两人心中再怎么埋怨顾菲菲。 也没想过爹娘给出这样的处理结果。 尤其是赵梨花，一想到五年前，闺女跟随镖车上京城。 那种分别之苦，她这辈子再不想忍受。 那个时候，不过是半年没见孩子，心里就想的不行。 接下来五年都不能见菲菲，作为一个母亲，赵梨花心痛到无法呼吸。 漳州老宅那边，没有亲人，只有隔得远的旁支，菲丫头真有事，他们能顶什么用？ “爹，娘，孩子做错了事，是我做父亲的没教导好，我愿代她受家法” 顾成面上沉重，一掀袍，跪在顾老爷子和老夫人的面前，求情道。 今天皇上给第一批回京的官员们分配了地方，大多数如愿升了职。 只有他这里，出了问题，像被人遗忘似的，处在待阙位置，尴尬的紧。 文乐省知府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他该何去何从，圣心难测。 顾成才打算好，闲下来在家，他有的是时间亲自教导孩子。 还好菲丫头年纪不大，平时能听得进去他说话。 哪成想他娘一过来，就决定把菲丫头送回老宅。 漳州那个地方，他是知道的，不像长峰县的远。 但离京城也不近，老宅那里，许久无人居住，只有一老仆在看着。 把不大的孩子送过去，顾成是万分不舍。 “是我平日里没教好孩子，爹娘要罚就罚我，儿媳绝无怨言” 赵梨花等顾成说完，也跪下求情。 “弟妹，不是我这个做嫂嫂的狠心，你是没听到外面的人怎样编排顾府，咱们家的孩子，以后在外面，怎么抬得起头” 不说梦雨的婚事，就说几个哥儿，以后想娶好人家姑娘， 对方一听顾家出了这种事，也会挑三拣四。 肖珠儿上前一步，说完觉得不太妥当，补充道， “老夫人送三小姐走，也是为了她好，她继续呆在京城，还不被外面人的唾沫淹死”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老夫人面色冷冷，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三爷和三夫人，扫向众人。 “娘，您别生气，三弟和三弟妹不也是担心三小姐，做父母的，哪个不为了自己孩子，人之常情” 顾吉用胳膊碰碰夫人，示意她别说了，岂不是成心给三弟添堵。 他娘性子就是这样，你越是反着来，她在气头上，越听不进去。 “孙女愿意回老宅，祖父，祖母，爹，娘，恕我以后不能在您们跟前尽孝” 顾菲菲乍一听和爹娘分开，心里很不好受。 但她的事情太多，能从顾府抽出身，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好事。 顾菲菲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算作告别。 “你们听见了，三小姐自个答应的，明天一早，派个马夫送她回老宅，好好反省反省” 老夫人原本极其厌恶顾菲菲，听她同意， 心底的厌恶少了几分，多了点愧疚。 待会让公中多拿些银子给三小姐， 不至于让三小姐回到老宅日子太难过。 顾成知道此事再无改变的可能性，颓了下去。 到最后，都不知怎么和赵立花回了玉桂院。 “大人，夫人，求你们不要赶我走” 小清跪在顾成和赵梨花的面前，苦苦哀求。 送小姐回漳州老家的决定她是知道的。 想求一个光明正大跟在小姐身边的由头。 如果，今天她真被赶出顾府，就意味着她再不能和夫人，还有文林几个人亲近。 相处了几年，她早已把文林萌萌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 把夫人不说当成亲娘，至少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是像亲人一样的存在，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小清，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不定连小花也知道，菲丫头跟卫公子来往过密。 卫家公子，真是心怀叵测，求亲失败，借着教武功的名义，继续接近菲丫头。 赵梨花想着想着，对卫锦明多了些怨念。 “夫人，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小姐只是跟着卫公子学武功” 早知道，她就不听小姐的，现在好了，小姐被送回老宅，她被赶出府。 “我生的孩子，还算明白她的秉性” 赵梨花没管地上跪着的小清，和秋月夏雨几人，连夜给顾菲菲收拾了不少要带的东西。 全部收拾完毕，听夏雨小声提了句， “夫人，小清姐还在那里跪着” “你们去睡，她要跪便跪” 小清在高飞手底下做事，攒了不少银子，完全可以独自生活。 赵梨花知道小清是个重情的，念着菲丫头对她有救命之恩，才想跪着求她原谅，更是想求她松口，让她跟着菲丫头去漳州。 这一次，她不会再松口。 赵梨花难得发次火，没人敢劝她，郁闷的手持蜡烛回了房， “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完了，你今晚也是，打的那么重” 赵梨花心里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说了顾成一顿。 “以后想打也打不着” 顾成心有戚戚然，回来的路上，孩子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心里肯定怨着他的。 “我刚去厨房煮了偷摸着煮了两个鸡蛋，你去给她揉揉“ 顾成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摸出两个滚热的鸡蛋。 第五百七十章 原谅 “菲丫头是高飞的徒弟，手里有不少好药，哪还用得着你的鸡蛋” 就说他刚才偷偷摸摸的出门，回来时左看右看，原来是去了厨房。 赵梨花突然发现夫君有些傻里傻气。 心中那股气泄了下去，也绷不住脸。 “我怎么没想到，高飞的药是真好” 顾成一脸懊悔，还盼着夫人早点回来，给孩子揉揉脸。 听夫人一说，手里的鸡蛋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顾菲菲还真没涂药，当然，也没睡着， “你快起来，我娘正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下来，就会原谅你” “小姐，你不懂，夫人不打算原谅我了，她不要我了” 小清哭丧着脸，打定主意，夫人不原谅，她就不起来。 “小清姐姐，地上多冷，你再不起来，我陪你一起跪” 小花也想承认她知道小姐和卫公子的事。 奈何小姐和小清姐两个人对她猛使眼色。 她一想也是，要是夫人真把小清姐赶走。 小姐和小清姐不在，她留在夫人身边。 有时还能给小姐传个口信，汇报下家里的情况，便没承认。 “我娘房里的灯都灭了，你跪下她又不知道” 一个小清犯了倔，再有个小花，顾菲菲有点晕。 “小花，你过来，我有事交代给你” “这是给我二堂姐的钻石金卡，等闻香楼再次开业，你瞅准日子把卡送过去” 今早在闻香楼，她没来得及给，官兵就来了。 再有不多时，天就快亮了，她的事情也挺多。 来不及跟二堂姐告别，只能托给小花来送。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二小姐” 小花接了那张卡，小姐就是这样为他人考虑， 自己的事情那么多，还记得这些小事。 “你办事，我肯定放心，教你绣花的沈嬷嬷，答应来府上住了没？” “还没有，她怕来府上给我添麻烦” 都拜了师父，她真正身份，早就和师父说了。 “玉桂院的空屋子挺多，你让她来住，省的你两头跑” “暗香楼的人，做事不择手段的，最好明天就让沈嬷嬷过来” 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小花的师父，无辜遭殃。 顾菲菲见小花点头应了，又拿出了好几瓶含有灵液的滋补药丸。 “这两瓶是给我祖父和祖母，你抽空送去福寿院” “其余的，留在家里，以防万一” 功效什么的，小花都知道，顾菲菲没再强调，只大体分配下。 “小姐，老夫人那样对你，你还给她好药” 小花性子温和，今晚的事，着实让她心寒。 不是小姐有本事，才喝了腊八粥，年都没过，孤身一人去漳州老宅，想也知道，日子多难捱。 万一那些个族人，见小姐好欺负，联合起来，夺了小姐的行李，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都这样了，小姐还为老夫人和顾老爷子着想，小花为小姐感到不值。 “怎么说她也是我爹的亲娘，她这么做，为了顾府名誉，我能理解” 京城大户人家，尤其是书香世家，极其看重名誉。 像她这样学武功，学医术，又和男子有接触。 被扫地出门，送去尼姑庵的都有，她这种情况，算好的了。 “没事，我及笄后，就能回顾府” 她让小花给老夫人和顾老爷子送药，吃不吃是他们的事。 有这么多灵液在药丸里，祖父和祖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是没问题的。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爹想留在京城，估计很难。 她也是为了爹出去做官，无后顾之忧才为祖父祖母备下药丸。 “恩” 小花没了刚才的热络，勉为其难的应了声。 “我弟弟妹妹就劳你多费心看顾了” 顾菲菲握着小花的手，一一交代， “尤其是萌萌，你别什么都依着她” “我晓得的” 小花很是不舍的抱住小姐，忽然， “我去给小清姐送件棉袄过去，衣服都拿出来了，我居然忘了” “说不定有人送了，我们去看看” 刚才她带小花回房，就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 不用过去看，她都知道是谁。 “夫人，我只求你别赶我走，你罚我什么都行” 小清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 “你先把衣服披上，起来说话” 这丫头是故意的，赵梨花嘴上冷淡，心里恼火。 怎么就没控制住脚，往这边走过来了呢。 夫君也是的，都不知道拦着点她。 “夫人，你原谅我了？” 小清精神一振，瞬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激动到起来的时候，差点又倒了下去。 赵梨花连忙过去扶着小清，责备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夫人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我是想来问你借个马车，你明天送菲丫头去漳州” 赵梨花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普通的马车到漳州，要走个七八天。 高飞的那辆白马速度快，走官路，半天就能到。 本来把女儿送回老宅那边，她就不舍得。 滴水成冰的冬天，没个熟悉的人，陪着菲丫头过去，她还不得急疯。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肯定把小姐安置好，夫人，你就放一百个心” 小清打蛇随棍上，一小会的功夫，靠着嘴皮子快，已经扯到了，定期给夫人写信，等等上面。 “长峰县烧烤店挣的银子，不必送我这里，就送漳州去，你们在那里生活，别省银子，不够了，给我写信” 赵梨花心里有气，不代表不明事理。 顾家在漳州的老宅子，在村里面，那种乡下地方，小清还兴高采烈的愿意陪孩子去，赵梨花心里如何不感动。 “好咧，感谢夫人给我这次机会” 小清一个劲的保证。 这一夜，玉桂院这边，除了文林萌萌几个小娃娃睡得香，其余的人都没怎么睡。 顾菲菲早上是悄悄离开的顾府，从偏门走的， “菲丫头，到了那边，记得给娘写信” 赵梨花细细叮嘱，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就是苦了孩子，一个人去老宅那边。 “娘，你都说了十几遍了” “你听进去没” “听进去了” 顾菲菲和娘说完话，又和小花，秋月几个道了别。 眼角余光瞧见，她爹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爹，我走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计算 顾菲菲主动说了话，爱之深，责之切。 她都能理解祖母，当然能理解她爹为什么打她。 “走吧” 顾成下意识的回了，都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容易的多， “到了那边，读书习字切不可偷懒松懈，练字的纸，也寄回来” 孩子学了武功也好，一个人在外，他多少会放心些。 顾成一向是个开明的，想的通，他原先气的不过是闺女欺骗他而已。 那点气，随着分别在即，化作虚无，反倒凭添了几分惆怅， “到时候，还请爹爹多多指正” “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小清把行李都搬上马车，拍拍手，冷白早就在城外等着她们。 “女儿走了，爹娘留步” 顾菲菲坐上马车，众人注视下，还能保持微笑，放下帘子，眼睛也红了一圈。 “等等我，三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给你备的包裹，她脚伤未愈，希望你能原谅她没过来送” 二小姐的脚好了，关键是夫人不答应二小姐来送三小姐。 只有脚伤作为明面上的托词，秋荷把手中沉甸甸的包裹，递了过去。 “替我谢谢二姐姐” 马车外，她娘已哭成泪人，顾菲菲伸出一只手，接了包裹，没再露面。 顾菲菲和小清走后没多久，太师府的福全管家来了， 准备接小小姐去太师府上住一阵。 昨晚上太师就念叨了，一定要早点过来，就怕顾家两位，惩罚菲丫头。 福全从姑爷嘴里，得知人走后，驾着马车，又回了太师府。 “我孙女被送回了漳州老宅？岂有此理！” “那你回来做什么，快去追，我就知道那老匹夫为了顾家，不会对我孙女有多好，他们嫌弃丢人，我不嫌” 赵明泽那个气呀，不是为了女儿在顾府日子好过点，看他不冲去顾府，指着顾志千的鼻子骂。 “小姐说了，普通马车追不上，让我回来” 福全也无奈，他跟在老爷身边多年，当然知道老爷什么想法。 他是准备去追，被小姐拦了，让他回来劝劝老爷。 “气死老夫，都怪卫家小子” “待我看到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从此，卫锦明漫漫追妻路，又多了个拦路虎。 “小姐，今天回京城吗？” 为了做戏更加逼真，她硬是带着小姐，往城外跑了三十多里地。 听冷大哥说周围没人，才和小姐，连同马车，一起上了飞碟。 “再等两天，让城里的流言蜚语再发酵会” 明天就是弟弟妹妹的生日，不是老夫人让她今早就走。 她原是想给弟弟妹妹过生日的。 这会得了自由，不按照之前的轨道生活，顾菲菲不大习惯。 “小姐想到对付大皇子的法子？” 小清常年跟在顾菲菲身边，见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知道除了土豆，小姐也有办法解除闻香楼的困境。 “这个嘛，保密，我们先去给文林萌萌挑礼物，挑完礼物，冷白送我去一趟西北” 一想到今天能见到卫锦明，顾菲菲小激动了一把。 好久没吃到卫锦明做的饭菜，忍忍就过去了。 只要能见到他人，她就满足了。 为了不被小清说她重色网友，她把买礼物的事，排在前头。 “小姐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写给夫人” 小清坏笑着威胁，小姐明知道她好奇心重，还瞒着她。 “你现在就写，我也给我娘写信，你助纣为虐” 顾菲菲笑着反威胁回去，看小清气呼呼的样子，才回了房。 变身成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男子，个子不高，相貌平平。 “我也同小姐一道去给萌萌买生辰礼物” “你要买什么，跟我说就行了，膝盖不痛？不用休息？” 顾菲菲把小清按在沙发上，又把去淤血的药膏放在小茶几。 还没放下，手臂那里，被人大力推了一把，踉跄几步才站稳。 “她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拉拉扯扯” 韩巴子睡到现在才起来，一看小清跟一个背对着他，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在一块说说笑笑，立刻清醒。 想也没想的，冲过来，把小清身边的男人推搡走。 “你是猪脑壳哦，在飞碟上，面生的男人，除了小姐，还有谁” 小清的暴脾气，看韩巴子，仅一个照面，就燃了起来。 “我忘了，老大，你别生气” 韩巴子后知后觉，老大作何这种打扮，害他误会了。 “小清膝盖有些淤肿，你帮我看着她，也不许去厨房” 顾菲菲交代完，才下飞碟，到了禹城。 逛了一上午，给弟弟买了只湖笔，作为生辰礼物。 给妹妹的礼物，顾菲菲没在禹城买。 空间有几十件好看保暖的公主裙，等她吃完饭，去衣柜里挑两件。 “宿主大人，你的任务分又降了点” 顾菲菲有些崩溃，最怕听到小心心说她任务分降了。 人生已多艰难，还逛什么街啊。 顾菲菲去了空间，利用空间的时间差，把午饭做饭，给萌萌的裙子挑好，再上了飞碟。 “巴子，等会吃完饭，你去漳州附近，买两个人，一个年纪与我相仿，另一个，跟小清差不多大，让她们以我和小清的姓名在顾家老宅生活，每个月多给些银子，让她们口风紧点” 任务分降了，漳州那边，她还是不去露脸，防止以后没空去，圆不了谎，不如一开始就不去。 “好的” 韩巴子没有异议，闻香楼昨日出事，他今天正好闲了下来。 “我听牢里的何老六说，昨晚大皇子想派人去审问他们，被其他的衙役拦住了，应该是三皇子做的” “他是想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我明白的” “小姐，那我呢，我做点啥？” 小清期盼的问，膝盖又不是废了，没多大事。 “你把闻香楼的损失，计算一遍，这笔账，总得有人来付” 顾菲菲把脆骨咬的嘎吱响，心里恨大皇子恨得牙痒痒。 “小姐说的没错，咱们一天不开门，得损失多少银子” 何况这个月，还是年关，家家户户都会出来置办年货。 闻香楼关了门，其他同行商家，还不笑的合不拢嘴。 第五百七十二章 顾菲菲安排好了各人下午该做的事情。 把韩巴子送去漳州，便让冷白向西北出发。 “冷白，给你好兄弟陆桦发个消息” 顾菲菲想问问陆桦，卫锦明现在有没有空。 等了半天，没见陆桦回消息。 冷白二话没说，发了个“在？老大找你” 同样，没人回复。 “他经常这样，肯定在忙” 冷白耸耸肩，放下手中的灵机，喝了口啤酒。 “等会到了岭北县，你找个巷子，放我下去” 从云梯出来，一下去，她就进空间。 然后去军营那里看看，问问，说不定能碰上卫锦明。 “我也下去，这边有个酒馆的酒真不错，够劲爽” 冷白看了个飞碟的行进路线，没有错，他得回房加一件貂皮。 “老大，你有厚实的衣裳吗，也加一件，这时候的岭北特冷” 老大换回了高飞的模样，身上的衣裳，一如既往的单薄。 冷白一边把自己裹成球，一边劝着老大。 “我里面穿的是保暖内衣，看着薄，很暖和” 等她下了飞碟，再裹上一层羽绒服。 为了不被别人异样的眼神打量。 她穿的羽绒服外边，是稍微加工过的，用的都是这个时空常见的布料。 这也是她来京城后，发现太冷，去仓库里找到了羽绒服。 “这么轻，肯定不暖和，要不去我房间，给老大挑一件” 冷白掂量了沙发上的月牙白衣服，不太信。 “真的，里面填充物是鸭绒” 顾菲菲就简单说了说为什么鸭绒超级保暖。 还给自己搭配了一双厚实的黑色棉鞋。 “老大从哪里弄来的，要多少鸭绒，有机会我也试试” 老大是个女孩子，冷白不好直接套上老大要穿的衣服。 只一脸艳羡的问，虽然老大的这件直筒到脚踝的衣服样式怪了点。 但外边的布料还算常规，他就照这样子做一件来穿穿。 当然，这一切在冷白看到老大从云梯里出去，碰到人喊救命的时候，后来逃跑时，完全没了想法。 顾菲菲也是一脸懵，才从云梯里出来，就有个妇人带着一孩子，一步步退到巷子里。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闪闪寒光的大刀。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真的没银子” 小妇人身体抖如破筛，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你到里面去，脱了爷看看” 举着刀的人，人高马大，一张猴子脸，语气里透着猥琐的笑。 顾菲菲花了一秒钟，勉强听出来，说话带有地方特色方言的两人，大体是个什么情况。 感情她是点太背，出门遇到劫财又劫色的？岭北县治安很差。 “求你了，求你” 小妇人哭着央求道，她不能被鞑子糟蹋了，儿子还在身边。 顾菲菲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帮助这一对可怜人。 见那人不耐烦的挥刀，准备砍下那小孩子揪住妇人的手。 当即顾不得许多，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鹅卵石，对着那人持刀的手，狠狠射去。 “啊！” 哐啷一声，刀落地。 一声猪叫声，从那男子嘴里传来。 “是谁，是谁” 这一句有些破音，但只有两个字，顾菲菲还是能听得出来。 “是我做的，你这个畜生” 顾菲菲上前就是一顿狠踹，刚开始男子还硬气威胁，后来，就是惨叫连连。 等顾菲菲揍完这人，刚还对她投以感激眼神的小妇人，早就护着孩子跑了。 “小心心，我太凶残，吓着人家了？” “有点” 小心心表示，好久没见过宿主这么凶残的样子。 “呢等着” 地上的男子，硬是说完这一句，才昏迷过去。 “等啥？我现在就送你去衙门” 顾菲菲呸了一口，像这种败类，怎么还能活在世上。 青天白日的，妇人还带着孩子，他拿个刀，就敢这样。 莫不是岭北这边，民风太过彪悍？ 小妇人跑什么，去衙门作证，让这人把牢底坐穿。 顾菲菲拖起大汉，忽然，她想起有什么地方比较奇怪。 手下的人，貌似穿的是制服，像是官兵？ “冷白，你过来搭把手” 不管他是什么人，送去衙门，是必须的。 顾菲菲和冷白一人驾了大汉一只手，才出了巷子口。 十多米远的地方，来了一群像她刚揍的人穿着打扮。 那些人趾高气昂的挥着一米长的大刀，一见顾菲菲手中的同胞。 霎时，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老大，他们” “快跑啊” 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善茬。 顾菲菲丢下手中的大汉，拉起冷白就跑。 卫锦明怎么都没想到，再次遇见高飞，是这么个情况。 对方不知穿了一件什么衣裳，像个女人似的，步子不能迈大了。 跑的像个兔子般，又急又快，正急速朝着他这个方向跑来。 “小兄弟，你还不跑” 顾菲菲奔跑的时候，无意看了一眼错过的男子，有点眼熟。 跑了一会，又折回来，话说完，才发现是穿着军服的卫锦明。 “你怎么在这？” 顾菲菲急的满头大汗，那些人就快追上来了。 “你怎么在这？” 这正是卫锦明想要问高飞的，貌似高飞没把闻香楼的生意做到这边来。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卫锦明没空回他。 拔着佩刀，径自冲向了那群鞑子。 顾菲菲想了想，也冲了过去，虽然对面的人数不少。 有卫锦明在，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片刻过后，地上躺着的全是鞑子。 有些丢了性命，有些失了手脚，还有的满身是血，看不出伤到哪里。 只留下一人，还有点人样，能出气，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陈国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等我去取他首级” 顾菲菲直感叹，卫锦明说这话，有股说不出来的霸气。 即使他穿的是小兵的衣服，也没人怀疑他说话的真假。 这就是她选的男人，她眼光不错！ “咳咳” 冷白猛咳嗽，老大，你不要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没看见卫家公子皱着眉头吗。 “你怎么来了岭北县？” 卫锦明被高飞看的撇过脸去，不太自然的发问。 第五百七十三章 “我来这边有点事” 顾菲菲也发觉了她现在是高飞的身份样貌，盯着卫锦明看，有点傻。 为了缓解这场尴尬，顾菲菲急中生智， “你的脸？” 她记得卫锦明说过，会乔装打扮，改名换姓来参军。 “等我一会” 原来高飞不是特意看他，卫锦明心情微松。 找了条巷子，走进去，拿出身上携带的颜料涂涂抹抹。 再次出来时，就成了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不是一身的气势，和一双眼睛特别突出，顾菲菲都没认出来他。 “城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有，这次来的人有小一千，昨天半夜突袭县城，才来不到两个月的县令也被这群鞑子砍死” 卫锦明纵使化了妆，脸上的愤怒，还是叫顾菲菲看的清楚。 “对方这么多人，你怎么一个人行动？” 顾菲菲心里着急，万一对方人多势众，趁机暗算他呢。 “我分配的，我们那一队，三个人一组，最后就剩我一个” 被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卫锦明开口解释了句。 “对了，我这次来这里，徒弟托我带了一封信给你” “信在哪里？” 卫锦明都准备和兄弟们汇合，听高飞这么说，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 “给” 刚刚卫锦明对她的态度，只能算得上温和。 从她说出有信后，卫锦明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她，在卫锦明心里这么重要的吗？ “谢谢” 卫锦明接过厚厚一沓信，嘴角不自觉扬起，小姑娘又给他写了信，还知道叫她师父带过来。 “我在城里有个落脚点，西南大街，二十号院子，那里常有小华子，朗月他们，下次你有信，可以先送去那” “我记住了” 可惜卫锦明今天很忙，纵然顾菲菲注意到他眼里的红血丝，也不能叫他再休息会。 一想到城里，发生了不少起烧杀抢虐，顾菲菲忍住才见面，又要分别的不舍。 没多和他说什么，目送他离开。 “冷白，城里这么乱，你去飞碟上” “老大，你呢？” “我过会回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跟在卫锦明身后，她可以在空间里跟着他。 顾菲菲和冷白分开后，进了空间，朝着卫锦明的方向而去。 整个岭北县城，狼藉一片，偶有老人和孩子的哭声，气氛很压抑。 顾菲菲找到卫锦明的时候，他抱着一个孩子，又成功杀敌一波。 “乖，不哭” 卫锦明把孩子放下，不动声色的向四周看了看，奇怪，他怎么感觉周围还有人。 只是那道目光，不像野蛮的鞑子一样，带着凶狠和憎恨。 “李队长，小罗受伤了” “我这里有药，你先给他把伤口冲洗冲洗” 卫锦明碰了碰怀里的信封，又推向里边，怕它掉了，才拿了药。 一整个下午，卫锦明都感觉有人在跟踪他，想找人又无从找起。 只有一点非常奇怪，受了伤的队友，恢复的有点快。 大家都说是他的药好，其实他知道，普通的药，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 空间里的顾菲菲又是烦恼卫锦明警觉性太高，又是欢喜，她也能为他做一点小事。 比如在那些人喝的水中，加了些灵泉水。 “队长，吃饭了” “你们先去吃，我再等等” 没了那道目光尾随，卫锦明顾不上身上的脏臭，他想看看小姑娘给他写了什么。 刚一打开，一只荷包滑落下来。 卫锦明眼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把荷包放进胸口的位置，看起了信。 看来这信是腊八那天写的，杨泽亚那个没用的，还需要小姑娘救他。 卫锦明看着看着，直到她说高飞怀疑暗香楼真正图谋的是整个天下。 关于这个，他早就猜了出来。 他在长峰县的几年里，一直没停过对暗香楼的调查。 除了暗香楼的目的，他还知道对方在每一国的皇子或者有分量的权臣身边，都安插了人，具体是哪些人，这个很难查出来。 除此以外，他也发现过暗香楼的奇怪之处，凡是叫暗香楼的青楼，美女如云，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点，短命。 调查过程中，他的手下还曾意外发现过当年旱灾，经常有一整个村的人消失不见，貌似和暗香楼也有关系。 卫锦明把小姑娘写给他的信，看了两三遍，想了想，外边的那些事，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她在京城，有爹娘陪在身旁，就应该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卫锦明没想到的是，又过一日，小华子给他传来小姑娘被顾老夫人遣回漳州老宅的消息。 虽然导火索是小姑娘救了杨泽亚一命，让人议论。 根本原因还是他私下里教小姑娘武功引起的。 卫锦明心里一痛，他害了小姑娘。 直到卫锦明看完纸条最后一行字， 好，很好，高飞居然这样破坏他徒弟的名声！ 昨天高飞见他，还一脸的无辜。 为何背地里，抹黑了小姑娘名声，害她被送回漳州老宅？ 卫锦明为这事翻来覆去，一宿没睡。 “应该有什么误会” 高飞对小姑娘一向很好，只有一个徒弟，他宁愿相信中间有误会，而不是高飞自身难保，拿徒弟的名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卫锦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为高飞找借口，找解释。 传了信给小华子，让他给小姑娘送些吃的用的。 末了，特别嘱咐一句。 村里人多眼杂，都是顾姓族人，让小华子办事做的隐秘些。 顾菲菲可不知道卫锦明，远在西北，知道这么多事。 更不知道卫锦明打定下次见到高飞，先狠揍高飞一顿的主意。 “阿嚏阿嚏” 顾菲菲打完喷嚏，才面向云晓， “你真打以侧妃的身份嫁给乔海？” “那不然呢？” 云晓抱着青椰子，皱皱眉头。 她也是看过乔海的短信才知道，圣旨是他主动求的。 “我一介商户女，承蒙他看得起我，给我一个侧妃之位” 云晓勾起嘴角，讽刺的笑了笑。 顾菲菲没再接话，她今天闲下来，反复看了看她和乔海的对话， 才感觉其中应该有误会。 “我去乔海那里一趟” 第五百七十四章 解除 “老大，你别为我们的事操心了” 云晓拉住顾菲菲，老大好不容易来一趟，生怕中间有误会。 她怕到头来，查清了所有的事，结果会让老大失望，也让自己... “好，我不去，我出去走走总可以吧” 云晓一幅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才让顾菲菲更加难受。 她已经看过夏丹丹身为侧妃的无奈处境。 云晓再这样，不做点什么，顾菲菲心里憋屈。 “那你早去早回，晚上一起吃饭” 顾菲菲点头，出了闻香楼的门，找个机会进了空间。 她答应过云晓不去找乔海，但可以去赵国皇宫看看。 “皇后娘娘，三皇子说他吃不下” 风嬷嬷拎着早已冷掉的食盒回来，回道。 不知为何，三皇子从那日见过赵王，身体好了些，却没什么胃口。 “泽儿心里有事，我知道他，也怪我当时没拦着赵王下了那道圣旨” “现在回想起来，泽儿烧糊涂了，还念着云晓，是有多喜欢那姑娘” 抛开身份不提，乔月很喜欢云晓这样的儿媳妇，能干又聪明，长的又好看。 顾菲菲听乔皇后说了这两句，才明白，圣旨不是乔海求的。 不是今天来冰月宫一趟，还不知道，一向老实的乔海，对她撒谎。 顾菲菲掏出灵机，把乔海前几日发给她的消息，又看了一遍，隐约明白，乔海这样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她。 “娘娘，事情已成定论，您不用多想” “嬷嬷，你不懂” 既然泽儿那样喜欢云晓，不如就如他所愿。 只是，该如何说服赵王，她得好好想想。 顾菲菲没有再听下去，给云晓发了消息， 略找了找，去了乔海所住的地方。 “乔海，你学会撒谎了？” “老大，我没有” 乔海耳朵红了红，和几年前爱害羞的他，别无二致。 “我猜猜，你是烧糊涂了，念着云晓的名字，被你父皇听见，他就一道圣旨把云晓赐给你做侧妃，而你，你并不知情” “等你知道后，我求你帮忙圆土豆一事，你有求于你父皇，不好再提侧妃的事” 顾菲菲不管乔海慌慌张张的模样，找了张凳子坐下。 “老大，你都知道了” 乔海苦着张脸，这么丢人的事，到底是谁告诉了老大。 “可不可以不告诉云晓” 他怕云晓知道了，更看不上他。 “云晓，你都听见了，他亲口承认的” 顾菲菲扬起手里的灵机，得意的笑。 幸好她祖母做了个把她送回漳州老宅的决定。 要不然哪里有空过来解决乔海和云晓的误会。 “乔海，有什么心里话，你就大胆说，她不敢挂我的视频” 顾菲菲准备把灵机塞给乔海，灵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好吧，她待会去找云晓算账。 “乔海，你知道云晓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为了谁来赵国” 既然云晓不仁，不能怪她不义。 顾菲菲拿了块桌子上的糕点，慢悠悠的吃着。 “喜欢...我？” 云晓怎么可能喜欢他，老大说的什么，乔海难以相信。 “恩恩，你别这么不自信，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可以肯定的是，赵德安和雅芙成婚那天，云晓抱着你回房，就喜欢上你了”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翻聊天记录给你看啊” 这一对明明是两情相悦，到今天都走不到一起， 她这个做老大的，能推一把是一把。 顾菲菲还真把几年前和云晓的聊天记录调了出来。 “云晓明知道你对她有意，不想嫁你，大概是你的身份，是个皇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后宫，而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云晓早就对他有意，乔海满心的喜悦，快溢出胸腔。 “我要去找她” 乔海笑的像个傻子般，他要去告诉云晓，他会好好待她，这一辈子，有她一人足矣，不会娶其他女人。 “老大，谢谢你” “不用谢我，以后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清楚” 今晚她和云晓的晚饭吃不成了。 顾菲菲和乔海说了声再见，出了皇宫，上了飞碟。 拿着从空间带出来的各种新鲜食材，准备做烧烤。 烧烤还没开始，她就收到了乔海发来的喜讯， “小姐，你帮我问问，乔海母后，怎么劝的赵王改主意？” 小清这两天算账算到心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就因为小姐没接受大皇子的勒索，而白白流走。 总算有一条好消息，想来乔海和云晓姐的喜事不远咯。 “你自己问，我哪有手？” 飞碟上有冷白和韩巴子两个大男人，且都是食肉的，她得多弄些串串。 “算了，我改天再问，乔大哥现在哪有空搭理我” 乔大哥指不定和云晓姐你侬我侬，她发消息过去，就是灯泡一个。 “老大，今晚的食材多吗？” 冷白打了杯啤酒，探出头问道。 “想吃多少都管够” “麻烦老大和小清多烤些，我送些给我兄弟吃” “没问题” 顾菲菲一口答应，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太好意思的说， “冷白你问问陆桦，卫锦明在他身边吗？” 顾菲菲佯装镇定，忽略小清和冷白投过来戏谑的眼神， 她就是问问，又没说给卫锦明送烤肉过去。 “我问问看” “你再问问，他们新兵都不训练的吗，直接做任务？” 她记得没错的话，卫锦明进军营不到一个月。 县城外，有那么多有应敌经验的老兵。 哪个不靠谱的，把新兵派去城里应对凶残的鞑子。 “陆桦说了，军中分为好几派，其中最大的两派，一派是卫达的部下，像他跟的秦参将就是卫家军一派” “因为卫夫人的身份，他们最近受到其他几派联合排挤打压” “前天夜里，鞑子突袭岭北城，卫锦明所在的新兵队，因为是秦参检手底下的新兵，就被派了过去” “军中也这么多说道？” 顾菲菲第一次听到，想想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安姨的双重身份被爆出来，影响挺大的。 “从前的卫家军多威风，军中横着走，现在嘛，一言难尽” 冷白嚼着花生米说着，他也是找陆桦喝酒，听了一耳朵。 第五百七十五章 太难 “老大，你多烤些肉，我让好兄弟给你创造和卫公子的独处机会” 冷白看了眼灵机，又发了条消息给陆桦。 “老大看上了卫公子，你能不能把他单独带出来？” 陆桦脱下军靴，才泡上脚，温度从脚底传遍全身， 静心听了会，门口没有脚步声，才摸出灵机回道， “不能，军中有军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都答应了老大，总不好食言” “好兄弟，等你下次有机会，哥带你去青楼看花姑娘怎样？” 他这兄弟，出了名的话少，冷白一连发了两条消息过去。 “青楼？” “对，哥掏银子，带你见见世面” 他这几年没有别的爱好，不是在飞碟上，就是找陆桦喝酒。 不知道群里哪个兄弟开玩笑说他和陆桦是一对。 害的他差点开着飞碟，去找那兄弟干架。 后来被陆桦劝住了，说是没必要。 尽管后来那位兄弟再没开过不适宜的玩笑，冷白心里一直记挂这事。 为了证明他和陆桦是清白的、正常的，他一定要带陆桦去一趟青楼。 “不怕得病？” “兄弟，你知道的挺多啊” 冷白花生米也不嚼了，一脸兴致勃勃。 “没兴趣，我去带人” 陆桦擦干脚，套上靴子，去了新兵营。 “锯嘴葫芦” 冷白嘟囔一句，有陆桦去领人，这事妥了。 “小清，羊排还有多久好？” 顾菲菲心里高兴，今天又可以见到卫锦明。 前天下午见面时间太短了，都没怎么说话。 等会她用高飞的身份，该说些什么好呢？ “快好了，小姐和冷大哥一人一扇” “那我吃什么？小丫头就是偏心” 韩巴子趁着老大回房变身，进了厨房，一边烤一边吃。 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还不忘逗小清。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至少吃了二十多串羊肉串” 小姐干嘛要下去见卫公子，冷大哥也是， 飞碟上就剩她看不顺眼的韩巴子。 小清嘴上不留情的拆穿韩巴子， 有肉吃就不错了，要什么羊排。 “这点塞牙缝还差不多，哪里够” 韩巴子说完，又咬了一串烤鸡翅，手上也不闲着。 把烧烤架空出来的地方，加上新的烤串。 “吃的时候嫌少，叫你过来串串，你又不来” 厨房里，烤肉飘香，混着小清和巴子的吵闹声。 “老大，你看见了吗，卫公子在小树林那等你” 冷白把自己要带的东西全打包好， 怕气味飘散出去，又怕它凉了，裹了层平时不穿的旧棉袄。 “我和陆桦就不打扰老大和卫公子的幽会，先走一步” 顾菲菲还没说，她不介意四个人一起吃东西，冷白就进了云梯。 她也尽快下去，摄像头里面的小树林哗哗作响，别把人冻出病来。 “卫锦明？” 顾菲菲避开当差哨兵，进了小树林，小声唤着。 面庞一阵气流涌来，像是， 顾菲菲本能的用手中的包着烧烤的棉袄一挡， “卫锦明，你干嘛打我？” 她好心送吃的过来，啥都没说，就要面对他的拳头，顾菲菲满脸委屈。 不是她眼神锐利，确定那人是卫锦明，她都不敢相信，卫锦明会打她。 卫锦明没有说话，决心要给高飞一个教训，继续攻击过来。 顾菲菲连忙躲开，她跟着卫锦明，练了好几年的武功，对对方的武功招式很熟悉，躲的迅速又自然。 两人一来一回间，过了十多招，偶尔顾菲菲借着周围的树干，险险地躲了卫锦明挥过来的拳头。 “谁，谁在那里” 黑暗中，顾菲菲似有所感望了一眼对面的人，两人同时蹲下。 “喵” 顾菲菲养小可爱几年，便学着小可爱的叫声，叫了一句。 “这边野猫就是多” 说话的人，也没进来看，便已走远。 “学的挺像” 高飞有时候，很像女生，尤其像小姑娘，每次打不过他，躲的倒是迅速。 卫锦明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呢，肯定是太想小姑娘，才会看谁都像她。 “有什么难的” 顾菲菲不屑道，心里还是不平，压着嗓子问， “我哪里惹了你，你干嘛打我” “这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卫锦明嗅了嗅，高飞带了烤肉过来？烤肉讨好他也不行。 “我做了什么？” 顾菲菲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眨了眨眼， “为什么抹黑你徒弟的名声，害她被送回漳州老宅？” 两人离得太近，卫锦明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酷似小姑娘的眼睛，再一次移开目光， “这你都知道？” 难怪她一进来，卫锦明会打她，估计是兴师问罪，想替她讨回公道。 “我的人不会假传消息” “哦，是我做的” 顾菲菲抱着一堆烧烤，脑子有些卡壳，该用什么理由才显得合理？ 刚说完，听见卫锦明骨头捏的咯吱响。 “你也知道，我铺子被关，闻香楼的掌柜都被打进大牢” “大皇子在城里散布我的谣言，说我通敌卖国” “经过我徒弟的同意，就拿她的事，抵挡一会” “反正大众对这类八卦更有兴趣，你，你别打人” “真的，不信你写信问那个小丫头” 怀里抱着热乎乎的烧烤，身边越来越冷，顾菲菲不由得汗颜。 卫锦明从来学来的一身气势，怪吓人的。 “就因为这个？” 卫锦明早就想过是这个借口，唯一没想到的是小姑娘答应了这事。 拳头捏的再紧，最后也没下去手。 卫锦明心里安慰自己，他是小姑娘的师父，还给他爹娘找了那么好的地方藏身，冲着这些，他也不能打高飞。 “我当时不让来着，徒弟心疼我这个师父，拍着桌子说她准了” 顾菲菲一本正经的胡扯，生怕卫锦明没控制住力道，真挥拳头过来。 “她回老宅你去送了没？你在京城那么多事解决了？” 卫锦明想想小姑娘从小就喜欢高飞这个师父。 每次一说起高飞，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撒，尽是夸赞，会同意也不奇怪。 小姑娘又单纯，就算她不同意，高飞这个腹黑的，也会说到她同意。 “她不让我送，没解决，我太难了，出来散散心” 顾菲菲说的一点底气也无，为了来看他，她容易吗。 第五百七十六章 相似 “你毁了她的名声，到头来，还要出来散心？” 高飞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脆弱。 于情于理，高飞都应该送送小姑娘。 京城到漳州七八天的路程，高飞有机动白马，送人顶多半天时间。 卫锦明实在看不明白这对师徒的关系，被高飞气的又想揍他一顿。 “她名声哪是我毁的，明明是你，还有你招惹的暗香楼，在背后搞的鬼” 顾菲菲顶着一张少年的脸，满眼的委屈和控诉，硬是把卫锦明看的心虚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当初不应该教她武功” “暗香楼也有参与？” 卫锦明收到的消息，只说了有关高飞所有的消息，是大皇子传扬出去。 虽然他怀疑过其中有暗香楼的手脚，但因为暗香楼的众人善用蛊虫和隐蔽，行踪捉摸不定，所以还没证实。 “你先吃，我慢慢给你说，独在异乡为异客，还好，今晚有你” 顾菲菲把包裹中的烧烤打开，给卫锦明递了根羊排。 “我自己来” 高飞的话太奇怪，卫锦明拿了根羊肉串，不着痕迹的远离高飞几步。 他记得没错的话，也就是他娘身份被爆出来。 高飞尽心尽力的履行了最后一个承诺，他们关系才相对亲近些。 现在对方又是带烧烤，看样子又毫无保留的跟他说暗香楼的事。 他们之间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 犹记得高飞之前和他合伙做生意，斤斤计较，又小气，又贪财。 这肉该不会有毒？卫锦明吃之前，鼻尖动了动，很香，没异味。 “这事表面是大皇子做的，就因为我没接受他的勒索，实际上，经过我一番艰苦卓绝的调查，背后是暗香楼的人一手策划” “之前卫夫人的身份被爆出来，也是大皇子做的，他和你们家有仇？” “大皇子生母德妃娘娘娘家是陆家，陆家和我们家一样，世代从军。德妃的爹陆义官居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 卫锦明简单解释了下，大皇子背后都有哪些势力。 也不知道高飞怎么突然就和他很熟稔的样子。 关键是他好像不太讨厌高飞明明是男儿身，却小女儿作态。 可能是几年前就知道高飞是这样的性子。 又因为他是小姑娘的师父，他才格外的能容忍。 要知道，他前一段时间，还狠揍了军中一个娘娘腔。 谁叫那人和他说话，动手动脚，言语暧昧。 “我还真没联想过到这一层” 这两天她也没闲着，查了很多大皇子的消息，自然包括大皇子生母家族势力。 “接着说暗香楼，我找到了它们在京城的总据点，那里的负责人是一个叫钟奇的男子，他在暗香楼的级别属于黄字辈” “大皇子身边的尹良妾就是暗香楼的人” 卫锦明不由得抬头看一眼高飞，这么详细的消息，他都能查到？ 高飞手底下养了一群什么样的探子。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还是说，想卖消息给我” 卫锦明百分百肯定高飞带着目的而来。 要不然他还能相信高飞又送吃的，又送消息， 只为交他这个朋友，什么也不图？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顾菲菲郁闷，她做啥弄两个身份，又用高飞这个身份坑了卫锦明好几次，现在好了，人家不相信她。 “我们认识五年多，没必要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卫锦明默认，高飞和暗香楼以往没什么恩怨，他调查暗香楼一事，特意过来和他说，难道是看中了他纳戒中的金银财宝？ 毕竟当年，他分走了大陈国最后一位皇上留下来大半的金银财宝，高飞拿了一小半。 “我顺手调查到的，顺口跟你说一声，真没有目的” 顾菲菲眼见着她说完，卫锦明还是不太相信，哎，她用高飞这个身份做人太失败了。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亮出真正身份，真要在卫锦明面前来个大变活人。 他一个古人，还不把自己当成妖怪。 而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姐弟恋，小手手还没怎么牵，不能把人家吓跑。 “你刚才还说是历经艰苦卓绝才查到的暗香楼” 卫锦明幽幽的出声提醒，明明高飞说的自相矛盾。 “暗香楼觊觎我手中闻香楼的各种方子，我是来联合你一起对付它” 顾菲菲一脸的义正言辞、义愤填膺，卫锦明再不信，她也没辙。 “那你找对人了，我这些年也查到了有关暗香楼的消息” 这才对，高飞贪财又小气的，谁敢动他手里的银子，他铁定跟谁急。 而且高飞手底下的人都是土匪，又和赵国三皇子有关系，他选择和自己联合，很明智。 现在对付闻香楼，没了闻香楼，大皇子没那个脑子跟高飞斗。 卫锦明把事情理顺一遍，想到了高飞刚才说的，闻香楼的总据点。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暗香楼的人分等级。 钟奇是黄字辈，顺着他，就能找到暗香楼的领头人，高飞帮了他大忙。 卫锦明没藏着掖着，把自己查到的都和高飞说了说，顺带着消灭了高飞带来的大半烧烤。 “以后多多合作，相信经过咱们的消息整合，能早日把暗香楼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顾菲菲从这次的谈话，感受到卫锦明比她想象中还要关注暗香楼。 原来每个夜晚给她做饭，教她练武的男孩， 这些年，为找暗香楼，私下里，做了那么多准备。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有个方便省事的空间，得到消息，最简单不过。 “它们隐藏在暗处，哪那么快能被咱们查出来” 卫锦明说是这么说，不过高飞这次查到的消息，令他刮目相看。 清河堂都查不出暗香楼的总据点，高飞查出来了。 是不是从此以后，暗香楼的神秘面纱，会被揭开。 “那可说不准” 顾菲菲极有信心，既然卫锦明这么关注暗香楼，她就帮他查。 “高飞” 卫锦明怀疑眼睛出问题了。 为何他看到平时只和小姑娘眼睛相似的高飞。 刚才的动作表情和得意时的形态和小姑娘的脸重合在一起。 “我在，叫我全名有事？” 喜欢的人就在旁边，顾菲菲心情很是放松。 第五百七十七章 告白 “有人说过你和你徒弟很像吗？” 他很清楚，小姑娘和高飞是两个人，性别年龄都对不上。 但此刻的他竟然生出了想验证下的荒唐想法。 “哪里像了，我徒弟那么好看，我这副皮囊及不上她一半” 顾菲菲心头一凛，该说卫锦明什么好。 颜值高，武功变态，脑子还那么好使，观察力惊人。 不仅如此，又会做饭，做的不是一般的好吃，她找的什么神仙男友，太完美了有木有。 “算你有自知之明，小姑娘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 卫锦明想起顾菲菲，会心一笑。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见她一面，真想她。 “你喜欢她什么” 顾菲菲装作不在意的发问，面庞微微发热。 “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看见她，感觉她会发光，你有遇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吗？” 卫锦明说到这，冷硬的表情，软了三分，心中生出无限暖意。 “没有” 我就是女孩子，真遇到才叫见鬼了。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的” 高飞这些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好像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卫锦明说的有点虚。 “没有遇到女孩子，但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 不知怎么的，顾菲菲心血来潮，想逗逗卫锦明。 果然，她才说完，卫锦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变成了被雷劈的神情。 “男孩子？” 卫锦明从没见过敢正大光明承认喜欢同性，这让他的认知有些颠覆。 惊讶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该是怎样的男孩子才会被高飞喜欢。 “他有一双丹凤眼，长长的像扇子一样的睫毛，皮肤像牛奶一般的白，一双薄唇比最鲜艳的花朵还要红，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他，只是胆小一直不敢承认” 顾菲菲完全是真情流露，可惜，她这种反应迟钝的。 等卫锦明来到西北，才看清自己的心，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 导致她现在还费心费力的追到军中来，还不能以原本的身份。 “你别说了，放心，你喜欢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卫锦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被冻傻了，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以前很难接受这种事，今晚中了邪一般，心里竟没有太反感。 当然，这也与高飞坦荡的承认有关。 难怪高飞如此年轻，就要收个徒弟。 卫锦明仿佛找到了高飞收徒的理由。 就是高飞喜欢的人，描述的样貌，和他挺像。 卫锦明连忙止住这个念头，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谢谢你的烧烤和消息” 顾菲菲看到卫锦明落荒而逃，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声的跟在后面喊一句， “你以后娶我徒弟，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师父” “滚” 风中隐隐送来一个滚字，也没影响顾菲菲的好心情，哼着小曲，上了飞碟。 “韩巴子，那是我吃过的” 小清气的直跺脚，这已经是韩巴子今晚第三次拿错。 “叫韩大哥，没大没小” 韩巴子心情很好的说道，小丫头手里的就是好吃。 “切，你也得有个大哥样” 小清不服气的回击，冷白才是她大哥，对她好，韩巴子只会欺负人。 “我哪里没了，我比你大，来，叫一句韩大哥，等会我收拾残局” “本来就该你收拾，你敢在小姐面前说个不字试试” “我敢” 真想堵住这丫头的嘴，韩巴子想到也就那么做了。 把小清逼到厨房墙角，一只手撑在小清靠着的墙壁上。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小清心跳快了几分，忙低下头。 “小清儿” 韩巴子低头强势的用另一只抬起小清的下巴。 这两人合着是压根没注意到她在厨房门口站了这么久？ 顾菲菲摇了摇头，悄悄退了下去。 “我不信你没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 韩巴子心一横，今晚这么好的时机，不利用好，岂不白费了。 三弟都追上了云晓，大哥早就娶了雅芙，他就拼一次。 要是被拒绝了，他就说是开玩笑的。 “你是怎么想的？” 韩巴子追问一句，没等到小清的回应，有点慌。 “你开玩笑的吗？” 小清强行挤出一抹笑，想挣扎着逃走，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我没开玩笑” 韩巴子把人拥进怀里，像是为了证明，他是认真的一般，低头吻住小清。 “你，你无耻” 小清双手带了些力气，推开韩巴子。 带着哭腔骂了一句，逃回房间，反锁上门。 靠在门上，直到双腿发软，滑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 韩巴子给小清发完消息，好不容易鼓起的气，泄了下去。 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小丫头的呢，是很早以前。 那天是他第一次上飞碟，第一次给小丫头在海边拍照。 那一刻，他看到小丫头眼里有光，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可惜，那时候的他还不懂那就是动心，只想狠狠欺负她。 因为她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变得不正常。 他喜欢每次和她呛声，欣赏她被自己气的小脸红扑扑的样子。 刚才吻她，小丫头并没有很排斥他。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微妙心情，他确定自己没感觉错。 为什么最后，她又推开了自己？是他哪里做的不对？ 韩巴子翻看了下他拍下的各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照片。 最后停在和小清的对话框，又不禁在想，她在做什么？ 这么长时间不回他，还在哭？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 叮当一声响，韩巴子精神一振。 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气愤。 看不上他，就看不上，说什么配不上他。 “洪小清，你给我出来” 韩巴子敲了敲门，无非就是拒绝他，用不着这样的理由。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小丫头诚心气死他，韩巴子把手拍红了，门还是紧闭状态。 “我说了，我配不上你” 再让他拍下去，别到时候他的手没事，门倒是坏了。 “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 韩巴子挤进门，再把门合上。 “你什么意思？” 小清有些跟不上韩巴子的脑回路。 第五百七十八章 酸奶 “咱们一样的无父无母，跟随老大四处做生意，总该有点默契” “我以为这些年来你就算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心，也该知道，我那么努力都是为了谁！” “我知道，和其他人比起来，我还差了点，可我年轻，我愿意拼命” 韩巴子此刻有一种几年来自己的努力被人讽刺到不值一提的感受。 人家说配不上他，指不定心里怎么瞧不上他这种乡下泥腿子出身。 韩巴子原本好胜心和自尊心就强，又在喜欢的人面前。 任凭哪个男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心里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会配的上她洪小清！ 小清完全被韩巴子那一股狠劲震慑住，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对方未免想太多，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韩巴子？ 等等，韩巴子说他那么努力，话里的意思是为了她吗？愿意为她拼命？ 她何德何能让韩巴子为她这样。 “我走了” 韩巴子一腔热血的说完，小清呆若木鸡。 大概是刚才表情太狰狞吓着人家。 女孩子就是胆小，他走还不行。 告白不成，反受别人讽刺，韩巴子心里躁得慌。 此时不走，待会更尴尬。 韩巴子瓮声瓮气的说完这一句，刚转身，被人拽回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已覆上软软的，香香的，带有温度的物事。 韩巴子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如坠云梦中。 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被女孩子占据主动权。 韩巴子霸道的收紧胳膊，一只手捧着已闭上眼睛的小清耳后。 尽管心跳加速，面红耳热，靠着天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小清，你吃酸奶吗？我加了你最爱的樱桃和黄桃” 屋内纠缠的两人，连忙分开，不敢抬头看对方。 一阵悉悉索索的整理衣服，韩巴子咳嗽一声， “老大放冰箱，待会我去拿” 顾菲菲准备敲门的手一顿， 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节奏？ “好的，你们记得吃” 她刚才只听到小清关门的声音，就去空间做酸奶。 做酸奶的间隙，练字看书和习武。 韩巴子应该是在那时候去的小清房间。 这一对，不容易阿，终于有个好结果。 顾菲菲特别提醒一句，走开了，不打扰小两口相会。 “谁让你出声的，你进来就进来，干嘛关门” 等会她要怎么向小姐解释？ 算了，明天再解释吧，嘴巴肿了，被小姐看见，解释再多也没用。 “那我下次开着门” 韩巴子拿下小清捂着他的手，忍不住亲了一口。 见小丫头闪电般缩回去手，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不介意别人看到，正好宣示主权。 “你” 小清嗔怒，轻锤韩巴子胸膛一下， “你敢这么做试试” “关门关门，都听你的” 韩巴子初次感觉到女孩子的唇可爱又可口。 不是老大，他们还在继续，心里有点小遗憾。 面上不敢表露分毫，当然了，他也怕自己太过孟浪，吓着小清。 “你去把酸奶拿进来，我要吃” “过会，让我再抱会” 才刚明白小丫头的心意，韩巴子正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片刻也不想和心上人分离。 “那就一会” 嘴里都是烧烤味，亏韩巴子下的去口。 小清也不想和韩巴子分开。 两个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温馨的时刻。 没有争吵，也没有叽叽喳喳的相互呛声，都格外的珍惜。 等小清见到酸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我喂你吃” 刚去厨房，他只拿了一个勺子。 此刻牢牢握着勺子，幸福的不行。 “我有手” 小清心里甜蜜又暗暗唾弃自己。 吃个东西都让人喂，是不是太矫情？ “那不一样”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完，韩巴子才问道， “你之前为什么说配不上我” “你不嫌弃我是青楼出身？” 不是韩巴子如火一般热情，她很可能会错过对方。 小清开心之下，解开心结，问出了口。 “小傻瓜，我有嫌弃过你？你在青楼那会，为了不接客，耳朵撕裂了，老大给你药让你擦，你都不擦，我还佩服过你” 他当过土匪头子，小清都没嫌弃他。 他脑子坏了，嫌弃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你就是说过，魏柔和你的聊天记录，我看见了” “我发誓我没有，不信你看” 韩巴子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小清半年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经常怼他，对他没个好脸色。 急忙解锁灵机，找到和魏柔的聊天记录，他还在魏柔面前夸过小清。 “我被人骗了，她删了这几句话，故意让我误会你” 小清一眼看出来，韩巴子的聊天记录，才是完整的。 “她是不是以前喜欢你？” 魏柔早就嫁了群里兄弟，还这么做。 小清只想到这个可能性。 洪云崖女孩子稀少，那么多男生，只有六个女生。 除了王梅王雪姐妹两。 就剩下颜值最高，又聪明又是工作狂的云晓，还有就是夏丹丹。 小清不管是和岛上的王梅王雪，还是云晓或者夏丹丹，感情都不错。 和魏柔以前接触不多，基本上没说过几句话。 但因为她是洪云崖的人，对魏柔没有防备心。 现在回想，魏柔是故意把她和韩巴子的聊天记录放在她面前。 “都是过去的事儿，我保证我对她没一点意思” “她不及你百分之一，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 韩巴子求生欲爆棚，立刻表明真心。 “就是说人家对你有意思？” 小清语气酸酸，翻了翻韩巴子和魏柔的聊天记录。 大多是魏柔主动的多，韩巴子偶尔回一两句。 而且韩巴子说的话，明显是把魏柔当兄弟。 “哪能啊，我看她是嫉妒你，就拿青楼的事说事，我就奇怪了，那段时间，她经常说这个，我被问的烦了，才说青楼的出来没好东西” 他那时候不是想到了如媚儿，又是抛弃大哥，又是把小清耳朵撕裂，语气能好才怪。 “你千万别在群里把这事抖落出去，魏柔和老常感情不算好” 他和老常关系还可以，老常挺喜欢魏柔，就是魏柔有些看不上老常。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他也要哄着小清。 第五百七十九章 官宣 “我知道分寸，你以后少和她说话” 以前的事，就算了，她不计较。 以后，魏柔别再想再和韩巴子说一个字。 小清点了确认加进黑名单，抬头见韩巴子没啥反应，才满意。 “到时候人家问我，我怎么说” 韩巴子有丢丢难为情，多年的老朋友了，闹成这样。 虽然他相信小清，因为魏柔的误导，他差点错过她。 “把手给我” 小清伸出手，她要在大群里官宣。 魏柔看到了，自然明白她和韩巴子已解开误会，是她拉黑的她。 小清“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韩巴子” 韩巴子“不用指教，全听你的@小清” 发出去不过两秒钟，小清和韩巴子就收到不少祝福的声音。 “哥也是有主的人了，大家叫嫂子” 韩巴子平时最自恋，脸皮厚，得了小清的认可，尾巴快翘上天。 “想娶小清没那么容易，得过我这关” 哪有那么好的事，顾菲菲第一个发声。 顿时，群里的女人们，除了魏柔，纷纷附和。 没成亲的男人们嘛，也是要一较高低的架势。 小清和韩巴子在一起的好消息，让群里欢乐的气氛，持续好一会。 顾菲菲收起灵机，揉揉酸胀的眼睛， “小心心，冷白下去多久了？” “三小时十八分” 不管了，冷白不是小孩子，她忙好自己的事，该睡了。 “兄弟，我跟你说，你要的全方位西北地理位置图，我做好了十分之一，万事开头难，后面就简单多了，你不急着用吧？” 冷白勉强保持最后的清醒，别看他平时爱小酌几杯，都是度数不高的。 真正能喝酒的是他这位兄弟，千杯不倒。 就像今晚喝的比他多，也面不改色。 “不急，再喝点？” 陆桦给冷白满上一海碗的酒，再给自己倒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经常和冷白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大概是西北的天太冷，喝酒能暖身子。 “喝，嗝~~~” 冷白身上酒气冲天，烈酒在这样的冬天喝才够劲儿。 要是上飞碟喝，上面比夏天还暖和，有什么意思。 冷白又喝下不少，忽然， “我上去一趟，解决下” “慢点，我陪你上去” 陆桦看不下去，没走出帐篷，冷白就差点摔了。 “兄弟，你好了吗？” 陆桦等在洗手间的门外，许久没听到冷白应声。 “我进去了” 陆桦真怕冷白栽进马桶，推门进去看看。 好家伙，冷白把浴缸当成床，躺在里面，四仰八叉的睡了，打起了呼噜。 其实他今晚喝的也有点多，陆桦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些。 准备把冷白扶上床，就回自己的帐篷睡。 冷白看着不重，还挺沉，幸亏他有力气。 “起来” “陆桦，不是说你是军人，夜里要警醒些，只能在帐篷睡” 冷白看看周围，这里不像是帐篷，灯光太亮。 “你喝多了” 下次他绝不让冷白喝这么多酒。 陆桦都快被冷白赖在浴缸里不起来， 却还记得他是个军人，要睡帐篷给气笑了。 “好兄弟，这里凉快，一起睡，你那帐篷冷的要死” 冷白把陆桦拉进浴缸，好一会才意识到好挤。 明明他的床很大，他和陆桦两个人绰绰有余。 “你过去点，不要和我挤在一块” 冷白推了推，没推动，好累，挤就挤吧。 闭上眼睡得很熟的冷白，没注意到陆桦蓦然加深的眸子。 更没注意到陆桦盯着冷白红润的唇看了会，很诱人，什么味道？ 味道应该还不错，陆桦鬼使神差般的吻了过去，果然如此。 冷白昏睡的脑袋里，只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压住，难以呼吸，嘴上也被堵住。 他想张嘴呼吸，吸口气，没有得逞，一会又梦到他在沙漠里，很渴，想喝水。 他找到了好多水，甜甜的，他要多喝点，再喝点。 冷白的回应，无疑给陆桦最大的鼓舞。 双手不受控制的剥光了冷白的衣服。 浴室的温度急速升高，直到陆桦碰到冷水开关，把他浇了个透心凉，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明，才明白他刚才做了什么。 陆桦关了凉水开关，怕身上的凉水，漏到冷白身上，双手撑着浴缸两侧，移了出来，慌不择路的逃了。 韩巴子被小清赶出房，只看到地板上有脚印，还是湿的。 开心中的韩巴子也没多想，拿了个拖把，拖干了地。 “巴子，冷白在浴缸里，你帮我把他扶到房间” 陆桦换了湿衣服，看到群里消息，想了想，发了消息过去。 “酒喝多了吧，我现在去扶” 陆桦这种面瘫加哑巴，难得给他发这么长的话，韩巴子利索回道。 “这是喝了多少酒” 韩巴子拎起冷白，把人扔上床，再没多管。 第二天一早，冷白揉揉胀痛的头醒来，照镜子发现嘴角破了。 “兄弟，我昨晚是不是摔到哪了” 脸上光滑，没一丝破损，就嘴角，像是被人咬过似的。 冷白发完消息，知道陆桦忙，没指望他及时回复，去了客厅。 结果居然让他破天荒的看见韩巴子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粥。 “小清儿，你想吃多少” “半大碗就够了” “你们？” “两位有情人修成正果，在一起了” 顾菲菲看冷白一头雾水，好心的解释句。 这两人才刚在一起，要不要这么腻歪，顶着黑眼圈，大清早的起来做卫生，做早餐。 小清变了，韩巴子也是，顾菲菲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两人经常拌嘴，多热闹。 不像现在，空气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一早上，吃狗粮都吃饱了。 “恭喜你们，早该在一起了” “巴子，我把小清当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没完” 冷白郑重的说道，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妹妹，当然是偏疼小清多一些。 “还用你说，我捧着她还来不及” 韩巴子以前没少吃小清左一句冷大哥，右一句冷大哥的醋。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昨晚他就想踹醒冷白，炫耀一番。 奈何人家把衣服脱光，躺在浴缸里，场面十分的辣眼睛。 没看冷白的好兄弟陆桦，都不想扶他去床上，远程指挥他来做。 第五百八十章 投喂 “冷白，你嘴角怎么了？” 顾菲菲眼尖，第一个发现异样。 “可能是昨晚碰到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冷白摸了摸受伤的地方，陆桦还没回他。 可他每次喝醉，没耍过酒疯，都是安安静静睡觉。 按理说，不太可能会把自己弄伤，奇怪。 “小姐，该吃早饭了，吃完我们还得回京城” 小姐提的这个话题，小清完全不敢接，连忙转移话题。 “没事，冷白去设定好路线，我们吃完，就能到了” 顾菲菲略微整理了下回京要做的事，她作为高飞露面是必须的。 这几天没找到除了暗香楼，可以威胁大皇子的把柄。 但可以曲线救国， “这次回京城，我准备既是以闻香楼东家的身份回去，又是以神医高飞，曾任院使一职亮相京城” “小姐是想破大皇子散发的那个流言？”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高飞不是卖国贼，而是因为她曾经是太医院的人，不想要被这个身份束缚，才未曾露面接圣旨。 而不是大皇子说的那样，高飞不接圣旨，是因为心有所向。 “这是其一，其二，我想用高院使的身份，给太子调理身体” “太子是皇上一手带大，皇上对太子的感情，比对其他几个儿子，要深的多” 那天她随着大皇子去养心殿，太子全程只说过几句话，分量却很重。 而且没用雅芙去拜访太子，太子就主动为闻香楼求情。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太子治好身体，算小小回报，也算互惠互利。 “小姐，你怎么想到的？” 不愧是小姐，果然有办法。 小清吃了一口韩巴子卷好的春饼，心情颇好。 “我给小花药丸，让她有机会送两瓶去福寿院，偶然想起” 作为神医高飞，不说能治好肺痨，就是太后的富贵病，她也提供过食疗的法子，且行之有效。 更不用说，那年大旱，她既捐助物资，又是提供解决疫情的各种法子。 可以说，神医高飞，就是一块活招牌。 “乔海给我写的信，能证明我的清白，这样一来，就只剩大家曾经是土匪的身份，可供大皇子做文章” 她也不是故意推迟两天不回京城，白让掌柜们在牢里吃苦。 一来可以看清哪些人值得信任和提拔或者合作， 二来，她不打无准备的仗。 “还有一个消息，皇上打算大赦天下，在太后六十大寿那一天” “这个小姐都知道？” 原来不知不觉间，小姐做了这么多准备。 小清和韩巴子几人，都感觉自己太没用。 一时间，嘴里的春饼，不香了。 “大赦天下这个消息，目前只有你们知道，别声张出去” 顾菲菲点头，她也是昨天去皇宫，无意间听到。 在场的只有皇上和康公公，她算是第三个知道。 皇上真是个孝子，有那么多奇珍异宝，犹嫌不够。 为了全太后仁慈、心善之名，想出大赦天下的招。 “乔海已说服赵王，派了使臣，带了土豆上路” 所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下个月太后寿辰那日的东风。 “回京之前，我们需要造势，不仅要放出我是神医的身份，还有我此次去西北，是为了寻药......” 顾菲菲吃个早饭的功夫，把她的打算，说了个大概。 也让小清几人信心大增，显而易见的结果是，大家都吃撑了。 “我先下去，随时保持联系” 顾菲菲先下去，再不下去，她爹和外公，估计今天又是为闻香楼奔波的一天。 还是家人好，不管外面的传言多凶，自始至终，会站在她这边。 不像闻香楼的某些供应商，或者是有些合作的商贩，一见风头不对，跑的没影。 顾菲菲进了京城，直奔顺天府亮明身份，紧接着被单独关押。 “老大，你终于来陪我们了” 老大就是老大，就算进大牢，也是一个人住。 “不回来不行，就快到被人张榜通缉的地步” 顾菲菲一副无奈的表情，她知道，这里面有大皇子的人。 “老大，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很想你” 何老六一脸夸张，快把隔壁的云丝儿逗笑了。 “我去了趟西北，回来才知道闻香楼出了事” 顾菲菲扯着嗓子喊了两句，谁给她安排的，离何老六那，有点距离。 她还是闭目养神，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出去。 事实上，顾菲菲猜测的没错，下午她就被人请了出去。 去宫里面见了皇上，顾菲菲大喊冤枉，顺道说有信可证清白。 说出了赵国三皇子给他写过的信具体位置。 以及对方可能会在太后寿辰之日，派使者送土豆过来。 陈玄毅看过了信，就算高飞真心向赵国，也无法定罪。 不仅仅是信的事，人家还有功，能把别国的新粮食带到陈国。 高飞顶多有包庇罪，鉴于人家是神医，他很早之前，就想找神医，给太子调理根治身子骨。 太后人老了，高飞那年提出的食疗有效是有效。 但很多东西不能吃，陈玄毅还想问问高飞，可有其他法子。 最后，陈玄毅大手一挥，让高飞将功赎罪。 能治的好太子，闻香楼可以继续开下去，那些掌柜也能放了。 高飞本人，暂时就住在太子府。 这一切与顾菲菲预估的丝毫不差。 甚至因为高飞的出现，一天之内，京城风向完全逆转。 唯一让顾菲菲没预料到的是，太子是个吃货， 当初为闻香楼求情，也是怕闻香楼不开了，没有甜点可以吃。 “真亏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救命之恩” 顾菲菲拿着小清送来的慕斯蛋糕，很是感慨。 陈丰瑾这么爱吃闻香楼的东西，大概是被囚禁的日子里，饿得很了。 后来被救出来，养伤的那段日子，雅芙常常给太子做各种甜点吃食。 渐渐养成了依赖的习惯，所以，口腹之欲是其次，心理作用更甚。 偏偏陈丰瑾身为太子，一饮一食，皆有定例。 顾菲菲在太子府上呆了半个多月，就投喂了陈丰瑾半个多月的甜点。 “高飞，你之前托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过年 陈丰瑾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去找高飞看病，聊聊天，顺道吃些点心。 前几日，高飞托他打听下赵太师的女婿顾成谋职一事。 他四处问了问，没个结果，今天有了准信，陈丰瑾走路也轻便了些。 “真的有了？” 能赶在年前得到她爹职位定下来的消息，顾菲菲有些欣慰。 “不是什么好消息，我父皇亲自定的” 陈丰瑾自己动手，先切了一块慕斯蛋糕，闭上眼睛品了一口，才说道。 “什么消息，可否说说？” 顾菲菲听陈丰瑾这么一说，有点心塞。 早知道，她就凭着给太子治病的契机，半个月打下来的交情。 直接让陈丰瑾给她爹谋个在京城的普通文职。 “我父皇已拟写好派顾成年后赴任岭北县县令一职” “你怕是不知道，岭北县那个地方，不说往年，今年到任两位县令，皆死于非命” “顾成是个好官，希望他福大命大” 陈丰瑾叹了口气，岭北县衔接赵国，风国，各大小部落，常年乱的很。 以前有卫家军镇压西北，情况好点，至少能保证县令和居民的安全。 自从卫达辞官，卫家军被一步步打散，排挤，前不久，爆出卫夫人的身份一事，想也知道，卫家军日子更加艰难。 依他来看，卫达没有二心，否则也不会早早辞官，可惜，父皇疑心病重。 百里国是七国中实力第一的国家，卫夫人既是百里国长公主，又是陈氏后人，身份敏感。 就算卫达回到京城，父皇为了陈国稳定着想，和朝中大臣的意见，也不敢重用卫将军。 不说卫家男丁，就说后宫中的卫贵妃，也降为卫妃。 父皇以前挺喜欢年纪最小的八弟，最近疏远很多，更别提不受宠的六皇子。 顾菲菲一听陈丰瑾说的，心凉了半截，她爹一介文人，半点武功也不会，去岭北县赴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来，闻香楼和卫家的事，终究引起了陈玄毅的猜忌。 顾菲菲瞬间没了应付陈丰瑾的好心情，草草给陈丰瑾诊脉完毕，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回家看看。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是顾菲菲来这个时空过的第六个年头。 顾府上下张灯结彩，挂满红灯笼，照的各院落红通通，煞是喜庆。 本来今年，若无意外，她和家人在一起，可以过个团圆年。 来京城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反倒要和亲人，分居两地。 “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和夫君一起去岭北” 顾菲菲到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 “我不许你去，梨花，你想想孩子们，他们都还小，离不得娘” “菲菲那丫头，远在漳州，你也别告诉她我去了岭北” 顾成和赵梨花成亲多年，难得用命令语气说话。 “孩子们我交给老夫人，你身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赵梨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受与不舍，紧紧抱住顾成。 “我不管，你不让我去，我偷偷的去” “我不用人照顾，梨花，你听我的，带着孩子们，等我回来” 今天为了这件事，他和夫人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到现在还在僵持中。 比起和家人的团聚，他更希望夫人和孩子们呆在安全的地方。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赵梨花骤然崩溃了，一向温柔的她，对顾成吼出声，激动的脸通红。 喊出这一句，再说不出别的，泪流不止。 “梨花，对不起” 顾成急着找手帕，没找到，又想抱住夫人安抚她，手足无措。 “娘~~~” 顾文林拍打着门，他就知道爹娘骗他， 肯定是爹爹把娘惹哭了，想到此，顾文林指挥萌萌和文华一起拍门。 赵梨花捂住嘴，用袖口擦拭眼泪，不想被孩子看到她和顾成争吵。 孩子们都很聪明，一个都没睡着。 “娘没事，你们去睡吧” “我不睡，我都听到了，爹，姐姐走了，你也要走吗？” 顾文林率先问出口，执着要一个答案。 “奶奶让姐姐走的，她是坏人，我讨厌她” 顾萌萌心里一直记挂这事，她刚才听到娘说，让他们跟着奶奶，她才不要。 “我不要爹爹走，爹，你不要走好不好” 顾成对上大儿子的询问，还能理智的回他一句。 看到小女儿抱着他的腿，软软的语气撒着娇，那句是，哽咽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文林，你是长子，带好弟弟妹妹，是你的责任，要听话，知道吗？” 顾成缓了缓，摸着文林的头说道，孩子翻过年快七岁。 就算他在岭北县幸运的活下来，六年后回到京城，文林也十三岁了。 他不是孝顺的儿子，更不是合格的丈夫和爹。 “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爹爹” 文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 这一幕，不说赵梨花哭了，空间的顾菲菲亦是红了眼睛。 “梨花，你看看他们，你说，我们有个万一” 他从收到皇命的那一刻，就铁了心，不会让梨花和孩子们跟去。 “我” 赵梨花心知顾成利用孩子们，不希望她跟过去，无辜丧命。 一边是夫君，一边孩子们，这是活活撕扯她的心。 “那你每个月记得写封信回来，给我报声平安” 赵梨花最终败了，诚然，如顾成所说，孩子们还小，菲菲被送回了漳州老宅，爹娘年纪渐大，京中离不了人。 “好” 顾成只说了一个字，不敢多承诺什么。 顾菲菲望着底下抱成一团的亲人们。 心中发誓，有她在，定护爹爹安全。 因为顾成的调令一事，这个年，顾府上下，过的没意思极了。 大年三十那一晚，顾菲菲和小清，韩巴子一起回幸福小岛过的年。 “小姐，希望新的一年，会越来越好，我敬你” “老大，希望新的一年，咱们闻香楼生意越来越旺” 随着小清和韩巴子敬顾菲菲，岛上其他人，纷纷站起来，敬顾菲菲。 顾菲菲来者不拒，喝了不少酒。 早早吃完年夜饭，顾菲菲给岛上的孩子们和老人，都发了红包。 忙完幸福小岛这边，顾菲菲和小清，韩巴子，一起回了长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