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悟人生之新世界》 第一个故事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物质和非物质,无法想象的——空,甚至这“空”都是不存在的…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几十亿年…这“空”之中发生了一点变化,如何形容呢…有了一丝意识? 这一丝的意识非常慢非常慢的运动着…过了无数年(暂且用“年”吧),他(她,它)终于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他就是唯一。 但是这丝毫没有让他沮丧,他不知沮丧为何物。他充满了热情,他就是热情本身。 他热切的想要探索。 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 他可以探索他的内部。 他把自己分解成无数个…可是事实上,他们紧紧的挨着,没有缝隙——他们仍然是“一”。 他需要距离…于是他用自己的一部分创造了“空”。 太激动了,无法形容的狂喜,每一个都和他一样!一样的欢乐,一样的想要探索… 想要体验一切。于是无法形容的辉宏一幕出现了: 无数的他(她、它)通过调整自身的振动频率实现了(创造出了)无数形态,大小各异的星球,各种各样的动物,植物,石头,一直到频率最低的细菌。 当然还有:人… 最初的人类皮肤上长着寸长的毫毛,发色各异,他们不惧寒暑,不食不饮,不眠不休,长生不老。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探索世界,这一切可都是他们的兄弟姐妹的化身啊。 第二个故事 一片非常原始的森林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微微湿润的地上,温柔的风不时经过。 梅花鹿和老虎在河边饮水,狼和兔子在山坡吃草,动物们和谐的生活在一起,人类也和各种动物嬉戏玩耍。 由于不需要饮食,他们没有体重,可以很轻松的飞在空中,鸟儿会盘旋在他们身边,一起去任何地方,悬崖峭壁、天涯海角。 他们会趴在地上观察蚂蚁,会把耳朵贴在树上,会学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会飞上万里高空看星… 这样快乐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脚下这位变成星球的兄弟已经不知疲倦的旋转了无数圈。他们中开始有人想要来点不一样的。 有个勇敢的人第一次去用嘴巴品尝了一点水,动物们会喝的水是什么味道呢?他把沾了水的手指放进嘴里…他并不敢喝很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细细的体会自己的变化,好像变重了一点,但是不影响他飞翔,于是他放心了,无聊的时候会喝水玩玩,后果就是他飞不高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他觉得水不好玩了后,开始学着猴儿摘果子吃,嗯,味道很新奇,又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但是当他吃够了果子想飞到别处玩的时候,他发现他飞不起来了,只能像个猴儿一样在树上跳跃,他依然没有当回事,觉得自己现在重重的样子很新奇。 然后他又吃了很多东西,嫩嫩的草,甜甜的花,他终于对现在的样子不满了,因为他想去哪只能靠两条腿走着去了,每当看到空中飞过的人就更不满了。 走着走着,有一天他遇到了另一个飞不起来的人,通过频率接触,他了解到这个人也是吃了草果喝了水才会失去飞翔能力的,于是他恢复到原来不吃不喝的时候。 过了不久他高兴的发现他又可以飞了。于是他开始宣传他的发现,并且到处找那些飞不起来的人,告诉他们像动物兄弟们吃喝就会像动物兄弟们只能在地上跑。 这可是个新鲜事,人们开始尝试这个新游戏:吃草果体会自己重重的感觉,然后戒掉食物恢复轻盈的身体。 第三个故事 这个时候的人多数已经生活在地上,因为他们已经离不开果实和草叶。不吃这些就会感觉难受,肚子也会发出鸣声,内脏绞痛。 很难再找到可以飞在空中的人了。而最让他们无措的是——有人开始“不动了”。 如果皮肤变得皱巴巴还可以接受的话,那这躺下后不再呼吸不再活动的人就让他们太吃惊了。他们迫切的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遥远的记忆破开尘封,他们想起了生命的最初,那源头。再次忆起使他们明白了一切,属于“死去”兄弟的频率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个身体不能再承载他振动的频率,吃食物损坏了身体这是因,身体“死去”就是果,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他会重新凝聚身体。 果然,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白光,“死去”的兄弟再次回到他们中来,外貌虽然有些变化,但是独属于他的频率没变。 人类依然快乐的生活着,并不知道他们从几万年的生命缩短到几百年,反正这个身体不能用以后就再重新凝聚一个身体好了。 人们越来越贪吃,森林里的果子都被人摘走了,草籽也所剩无几,动物们开始挨饿。 有一天,空中的黑云厚厚的压下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雨降临了,从小草发芽一直下到雪花降落之前。 世界一片汪洋,没有吃的了。 他们已经把树皮啃光了…有的人接受了现实,坐在洞里,想要重回遥远时期的不饮不食,有的人等待这个身体“死去”,然后准备重新凝聚新的身体,也有的人不愿忍受挨饿的痛苦,把目光放在了同样没有食物的动物身上… 要把一直视为兄弟的动物作为食物,需要做出巨大的改变——关闭心门,忘记身份。 由于不断的说服自己杀害动物是可以的,人性变得狡诈虚伪而且残暴。 人类的寿命大大缩短,只有一百年左右了。 而由于深度遗忘,食肉者的频率又在不断降低,导致他们失去身体后,受损的频率无法重生。 人越来越少,长此以往,他们将无法抵抗动物们的报复。恐慌的人们开始像动物一样繁殖后代,那些受损的频率也有了新的身体,只是他们要从一个细胞开始生长。 第四个故事 新生命那么柔弱,幼小的他仿佛唤醒了人们遗忘的爱,每个人都惊奇的看着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生怕捏坏他。 部落的智者(保持着素食的人)轻轻抱起他,放在母亲的胸前,小东西笨拙的寻找着,终于吃到了第一口食物——母乳。 能够生育新生命的雌性人类受到所有人的爱护与崇拜。她们在智者的指导下养育孩子,智者希望新生命重新成为素食者,但是等他们长大参加了狩猎,几乎所有人都成了肉食者。 一代一代的更替加深了遗忘,无法用频率沟通的他们开始用手语和吼叫交流,然后有了最初的文字。 部落在壮大,为了更多的雌性和食物,部落之间开始打仗,人类继杀害动物后终于开始自相残杀。为了掠夺,人们的思想越加复杂奸巧。 第五个故事 有人从被闪电劈到的树上取到了火,并找到了让火延续的办法——不断地喂它吃树。他住的山洞里即使夜晚也明亮温暖。 很快人们就掌握了火,用火把动物尸体烤熟吃,在晚上也要有人不断的给火堆加柴,他们发现这样做,动物就不敢靠近部落。 为了让火一直燃着,人们不断砍树,为此还制作出了砍树的工具。 森林里的动物们不得不常常搬家,它们与人类的仇恨也越来越深。小动物们见到人类不再靠近与人类玩耍,不是见人就逃跑就是发动攻击。 被所有动物孤立的人类一去不回头。 加上食物变成了熟食,蔬果也被淘汰出食谱,人类的寿命再次缩短,只有十八年了。 体质越来越差的人类在冬天变得更加依赖火。外貌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褪去毫毛的皮肤裸露出来,自觉丑陋的他们用树叶遮挡住身体。 但是在冬天找不到遮丑的树叶,于是他们把动物的皮裹在身上。 第六个故事 只有极少的人还维持着最初的生活方式,他们住在远离人群的高山,看着山下那些人的变化,他们已经预见了未来。 山下的人频率越来越低,使得整个世界的频率也变低了。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整个星球的频率低到一定程度,脚下的兄弟(大地)为了维护自身将不得不进行清理。 但是他们同时又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源头的计划之内,每个独特的频率都和源头一样,完全自由与全能。 这是山下那些人的选择,而山上的他们和源头一样尊重这一选择,只有在感应到有人发出求救频率才会出手相救。 部落里的智者称呼这些偶尔现身的神通广大者为“神明”。 第七个故事1 山河巨变,日月轮转,万年时光也不过弹指一瞬。 那些选择遗忘的人类现在如何了呢? 脚下的大地早已面目全非,道路硬化,植物稀少,空气污浊。 人类的数量已经到达了一个庞大的地步,他们多数普遍生活在近千米的高楼里。 高智商的人统治世界,将他们认为智商低等的人类赶进这些占地小的集中营,以便腾出更多的土地给统治阶层修建城堡与庄园。 空中到处都是飞行器在穿梭,没有鸟儿的影子,即使有,这里也没有它们的栖身之地,仅有的一点宝贵的树木早就被瓜分种到“大佬们”的后院里,盖上了玻璃罩。 数十年前,人们羡慕住在高楼里的人,而今天恐怕没人有勇气面对高楼里绝望的眼神…不,也许还有,尘土飞扬的贫民窟街道上有个灰扑扑的身影在移动。 他身上穿着一件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头,这样可以阻挡一下强烈的紫外线,口罩几乎占据了整张脸,只有一双焦急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栋楼占地近1000平米,100层高,每层分割成32户住宅。他每经过一道门都会敲响,有的住户没人开门,有的开门后一听他说的话马上重新把门关上,还会奉送一句“骗子走开!” 当他经过一道敞开的门时,放缓了脚步。门内是个目光呆滞的老人坐在矮凳上,怀里抱着瘦小的看不出男女的孩子,孩子睡着了。 有些累了的他索性坐在门外的地上,摘掉口罩取出身上的水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老人眼睛终于有了焦距,盯着那个水壶下意识吞了下喉咙,住在贫民窟的他深知这壶水的珍贵,他的儿子儿媳每天都在为这东西奔命。 他看到了老人的反应,很想分一些给他,但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收了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几乎每户都缺水少粮,他这一点东西能分给几个人呢?还是解决根本问题更重要。 “你是谁?很久没见过外人来了。”老人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我叫沃特,从前是名矿工。”沃特犹豫了一下,深吸口气继续说: “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们,一艘名叫“诺”的船可以送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只要付出劳动就会有粮食的地方。” 老人警惕的盯着沃特,想知道他是不是骗子,但是沃特的眼神清亮毫不闪烁。 “我不明白,这里是被刻意遗忘的地方,难道还有什么让人惦记的?”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人性就是一种,而我只是想多救些人。”沃特自嘲的笑着。 “您说的对,这里是不被允许提到的地方,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惦记,所以您不必怀疑我,我说的是真的。” “是什么样的船?叔叔。” 老人怀里的孩子睁开眼睛,好奇地问沃特,听声音判断是个女孩。 想来她并没有睡着。 “那是一艘非常大的船,可以承载的人多得数不清。” “你是从船上来的吗?” 小女孩的问题勾起了沃特的回忆,疲惫的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他的眼睛更亮了。 “是的,我上了那艘船,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船,简直是个奇迹,它就像个移动着的岛屿,上面有我从没见过的花草树木,甚至鸟兽昆虫,还有人们可以耕种的土地,用来灌溉农田的水是由船长们的神力加工的海水,当然加工过的水也可以饮用,那里没有饥饿,也没有智商等级的压迫,空气清新免费呼吸…” 沃特停顿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平时窝在家里的人们听到动静的都出来了。 听这个男人说的话,就像在听一个童话故事,他们已经很久很久不给孩子们讲故事了。 小女孩见沃特不说了,扯了扯他的袍子:“叔叔,继续说下去吧,告诉我船长真的有神力吗?他们长什么样子?” “他们的外貌和我们长得差不多,只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平和安详,不像我们浑身散发着痛苦疲惫,见到他们的人们都会热泪盈眶,我也是。” “我也想见船长,要怎么上船呢?” 一个小男孩急切的问沃特,大人们听到了觉得,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话,不过也没有阻止他。 “很简单,只要你诚心诚意想着:诺,我请求上船。就会有小船来接你。” “呵,你给小孩子讲讲故事就算了,可不要欺骗他们,如果有孩子这样做了却没有等来船,他们会多伤心,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我说的是真的,有求就会有应,你们已经不相信任何人,甚至连希望都不相信了,我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到这里。 “我们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城市外面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去求救吧,你们求救了,他们才会介入,不然他们没有理由帮助你们。” “为什么?如果真的善良想要帮助我们还会要求我们祈求吗?” 人们的情绪有些激动,沃特紧张地站了起来,但他还是勇敢地说下去。 “这是宇宙的法则,所有人都是自由的,你们如果选择接受这样的生活,那宇宙就会尊重你的选择,船长们也是。 留在这里的人都接受了不是吗?你们有谁想过改变?” 第七个故事2 所有人都懵了,沃特的话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从出生就被贴上了低智商的标签,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也不再思考,因为他们的努力没有用,社会不给他们向上爬的机会。 甚至到后来,那些社会精英认为,贫民窟经过几代低智商人类的繁衍,几乎没有可能再出现高智商的后代,导致政府部门近二十年来都没有给他们的孩子测过智商。 他们只能接受一些精英们不愿意干的活,用可怜的酬劳维持一家人的生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更没有想过去改变,也不认为他们有改变的能力。 到了晚上,出去工作的人陆续回来,带回了一点食物和水。这些都是很昂贵的东西,毕竟能够种植的土地越来越少,而地下水也濒临枯竭,辛辛苦苦累了一天,换回的食物也只够家人吃个半饱。 沃特没有凑上去,而是在楼道找了个角落,啃了一点干粮,喝口水就闭上眼睛休息了,从下船的地方来到这个城市他不眠不休走了好几天的路,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很快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沃特是被人一拳打醒的。 “你这魔鬼!还我儿子!”一个男人疯狂的挥动拳头,嘴里不停的骂着。 沃特只能举起胳膊护住头部。 “冷静!冷静!总得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吧!” 还有几个男女也往这边跑来,不由分说拽住沃特拳打脚踢。 “我的孩子突然不见了,一定是你搞的鬼,我知道了,你就是来拐骗儿童的对不对!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难怪你讲那个荒唐的故事,这就是你的阴谋,想骗走我们的孩子!”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骗走我的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和你拼了!” 小女孩的家人赶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失控,根本拦不住暴怒的人们,不停的喊孩子没事可惜没人听到。 沃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人们才稍微冷静下来,女孩的爷爷赶紧上前查看。 “还有气!快!儿子把他扶到屋里!”眼看丢了孩子的家人又想动手,女孩爷爷大声说:“孩子没事!大家听我说!我孙女也不见了,昨天晚上她说她叫来了船,让我们一起上去,可我们都没看见船,以为她说胡话,可她说要去见船长走了几步就消失了,我们亲眼所见。” “老爷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兰兰上了船?那我儿子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见的?” “我想是的,不过还要问问沃特,大家想想,如果是他骗走了孩子,他还在这等着被你们打死吗?” 沃特被抬到了床上,有人出于愧疚拿出家里收藏的药酒递给兰兰的爷爷。 过了很久,忍着疼的沃特努力说着:“我想,孩子们是,是上船了,他们心思单纯,发出的意念,清晰,当时就,看到船是很,很可能的,你们,不要担心,可以去找他们,也可以,等他们回来。” 他本可以在被打的时候求救于“诺”,但他没有,他的使命还没完成不能离开。他也不恨谁,船长说过,世间一切都有因果,事情发生了抱怨仇恨都是无益的,保持清醒才是最重要的,清醒的播种才不会收获糊里糊涂的果子。 修养了两天,能坐起来的时候,沃特就坚持坐着,像修行一样。 这两天又有人消失,但是人们都变得淡定了,因为有孩子回来了,接走了自己的亲人。暂时走不了的需要清理杂念。 同时“诺”的消息也扩散了出去,迅速席卷了贫民窟。 第七个故事3 巨船上,兰兰刚被接上来就惊呆了。 “哇!好美啊!”看着脚下满满的绿色,兰兰舍不得踩上去,这就是爷爷说的小草吗? 那个飞过去的是什么?是妈妈画的蝴蝶吗?眼花缭乱之际,小手被接引她的阿姨牵起。 “呵呵,跟我走吧,你不是想见船长吗?”然后小声说:“不用担心小草,它们都被神力保护,你踩不死的。” “好的,凡姨。”兰兰惊讶的点点头,缺还是小心翼翼的躲着小草走路。 跟着凡姨上了山,来到一座木屋前。 “三位船长,有位新来的小客人想见见你们。” 兰兰细心的观察到,凡姨虽然没有行礼,但是语气特别恭敬柔和。 “请进来吧。”木屋里传出一道柔和又纯正的声音,不能分辨是男是女。 凡姨轻轻推兰兰几步,笑着下山了。 兰兰有些紧张地捏捏手指头,进了大敞的门。 这是一座很宽敞明亮的木屋,家具不多,靠里的墙边有一张大大的木板铺在地上,上面是几个圆圆的蒲团。 现在,那个大木板上有两个人在下棋,旁边一个观棋的。穿的都是统一的白袍,同样长长的黑发用草绳简单束起。脸长得也差不多,都是干净美丽的样子。 分不清三人是男是女和年龄,一时不知如何称呼的兰兰急得快要哭了。 “不要急,我叫方,见到你很高兴,兰兰。”温柔的声音抚平了小女孩的局促不安。 “请坐。”方指着旁边一个蒲团。 望着方船长,兰兰缓缓靠近,受宠若惊的坐在蒲团上,从来没有人这样平等的对她说过话。 “您好,方船长,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三人对视一眼,方船长轻轻笑了,“你请求上船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叫圆。”方对面的人单纯的看着兰兰。 “圆船长,您好。” “我叫周。”这个声音是刚才说请进的那个,兰兰听了出来。 “您好,周船长。” “想玩游戏吗?”方船长见兰兰对棋盘很好奇,问道。 早就好奇的不得了的兰兰马上点头。 方船长起身让兰兰坐在棋盘边上,给她解释规则:“我们叫它七星局,谁先把自己的七颗棋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谁赢。” 三位老师耐心的教女孩,也感觉到女孩越来越急切的情绪。果然兰兰把手里的棋子放下沮丧的说:“太难了,我连三个都连不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赢呀!” 圆船长单纯的眼神望着兰兰: “赢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玩游戏不就是想要赢吗?” “不,我没有想要赢。” 兰兰张大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总是赢她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只是认真的玩,没想结果如何。”圆船长完美的手慢慢收拾着棋子。 观棋的周船长补充到:“还有一点,他的能量高出你无数倍,你赢不了他是很正常的情况,不必难过。” “能量是什么?” “你刚刚见到我们时很开心。”方船长见她点头,继续。 “很激动。” 兰兰再点点头。 “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兰兰再次惊讶的点头。船长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这是真的,我们很久很久以前确实认识彼此。”方船长看着呆滞的兰兰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她想听。 “你的意识深处感受到我们身上熟悉的能量频率,会感觉亲切,非常想再次回到从前的样子。” 兰兰控制不住泪水往外涌,虽然方船长的话匪夷所思,但是奇怪的是她就是相信,更奇怪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眼泪,她还不到八岁呢,就好像有一肚子委屈一样。 “我从前的样子?”兰兰抽抽鼻子,重新打起精神来。 方船长右手一挥,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像。 “这只猴子?不是我吧!”那长长的汗毛,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才不要嘞。 三人对视一眼,单纯的解释:“我们是人类,不是猴子。” “这才是猴子。”把影像换成猴子的。 “猴子是我们的兄弟,他们选择了和我们稍微不同的生命体验。” 圆船长举起一颗棋子说:“这也是我们的兄弟,他选择体验自己是个石头。” 三位船长知道这么深奥的知识,让兰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几岁啦?” 三人对视一眼,周船长柔和的说:“我们通常不想自己几岁了。” 方船长:“按照你们的算法,我们大概有一百万岁。” 小女孩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聊不下去的感觉,她一直在和谁聊天? ——老祖宗! 圆船长眯起眼睛,不知道笑什么。 兰兰局促起来,小声地问:“我能知道您三位老,船长是男是女吗?”老祖宗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我们通常也不想自己是男是女。”周船长的声音真是太柔和了,让人想要秒变音控。 圆船长点头。 方船长:“按照你们的算法,我和圆是男,周是女。” 终于搞清楚了! 方船长:“不过这不重要,是男是女随时可以改变。” 搞清楚也没用。 圆船长笑眯眯站起来,拉着小女孩的手往外走。 “累了吧,我带你去安排给你的房子。” 兰兰点点头,和两位船长道别后跟着圆船长下山。 “我以后可以去找你们吗?” “当然。”这样有趣的小脑袋瓜子,他是很欢迎的。 “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兰兰盯着圆船长悬浮在草尖的脚。 好羡慕哦。 “好愿望,有了这个好的开始,始终朝这个方向走,我相信你会实现的。” 圆船长单纯又通透的眼神仿佛传递着无穷的力量。 “嗯!”小女孩用力点头。 “你们会去接我爸爸妈妈和爷爷吗?” “只要他们愿意。” “咕噜噜…”兰兰尴尬的低头按住肚子,脖子都红了。 “我先带你去吃东西吧,这里的每个部落都会有一间素食餐厅,多数人都会去那里用餐。” “谢谢您,圆船长。可是…我没有钱。” “不用担心,船上的人都不使用钱,新来的朋友通常用劳动交换食物,等自己土地上的作物有了收获就可以用食物参与其他交换了。” 刚好是午饭时间,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丰富的食物摆放在靠墙的木架上,生食与熟食分开摆放了两排,用餐采取自助方式。 兰兰从服务生那里领取了餐具,眼花缭乱的选了几种看着很有食欲的吃食。 回到圆船长的座位,发现很多人都笑着和圆船长打招呼。 “圆船长,您真的不吃吗?” “我不需要食物。” “哦…那我吃了?” 吃着东西,兰兰眼眶湿润了,太美味了,这是她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食物,蔬菜香甜,馅饼可口,米粥软糯,水果是最新鲜水灵的… 第一次体会到吃饱的感觉。盘子里干干净净了才放下筷子。 进门的时候就和餐厅说好明天开始她就来帮忙,换取食物。 然后圆船长把兰兰住的地方安排好,就离开了。 这是一排木屋中的一座,房间是套间,面积大概四十平米,內间小一些,一张木板床,一个衣柜,外间摆了一张桌子四把椅子,靠窗的地方有水龙头,脸盆。 屋子外面的空地上是个灶台。 站在卧室的窗前,望着不远处盛开的野花,兰兰想家了。 “爸爸妈妈,爷爷,这里就像天堂一样,你们要快点来找兰兰呀!” 第七个故事5 沃特和他的追随者已经去过很多城市的贫民区,梅也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的局势很乱,战火已经蔓延到首都,统治者万万没想到争夺一处小小的湖泊会引发世界大战。 直到一个高级军官逃离,人们才知道,他早就出卖了国家,作为最高机密“诺”的消息也早已传到了敌国。 越来越多的国家参战,派出了很多特工,都在掘地三尺地寻找沃特。 现在沃特和仅剩的十八个追随者藏身在刚刚被炮轰过的一座城市。 “我错了吗?”沃特看着满目苍痍的城市,到处都是尸体,这一刻他怀疑自己了。 “老师,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贪婪了。” “如果不是老师,我们还在浑浑噩噩中,过着畜牲不如的日子,还不自知。” “老师,因为你,已经有千万人得救。”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 梅也上前一步:“就像你说的,这是他们的选择。” 这时她身上的通讯器轻轻震动了一下,装作去卫生间,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查看信息。 “梅,你怎么搞的!这么久都没有上船!” “对不起长官,我问过了,沃特说除了杂念太多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带有恶意的念头会被船长拒绝。” “该死的!为什么不早点汇报!” “我也是刚刚知道。”事实上她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但是她一直在犹豫,所以没有汇报。 就在她以为没有其他指示的时候,通讯器又震动了一下。 “杀了他,这是上面的命令。” “……”梅震惊的看着通讯器。 “听到了吗?不能让他落在敌人手里!” “是。” 精神恍惚的回到人群里,梅看向沃特的眼神异常复杂,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为这个男人倾倒了,这真不是一个特工该有的感情,但是他太耀眼了,在这么灰暗的世界上。 再次转移的时候,梅把通讯器留在了这里。 一行人趁着夜色前往f城,那里还有一个大型贫民区。 恶劣的天气下长途跋涉,沃特一行人又饿又累,脚底的水泡也磨破了。只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围坐一圈。 “诺,请赐予我们食物。”沃特坐下后看着众人爆皮的嘴唇,双手合十。 不一会儿,中间的空地上堆了几十个水果。 召唤食物非常消耗能量,他们不得不修整了半天,才继续赶路。 快到f城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暴雨淹了。 水深的地方有一米多,好在居住区的水比较浅,刚到大腿。 “这里有十几栋楼,我们两人一组,分开行动。”沃特指挥着众人。 “我和你一组。”梅抢先说到。 其他人自动组好队分散开了。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做了不少次,动作很迅速。 梅跟着沃特趟着水进了一栋楼,不少住户敞着门,能看到里面双眼无神的人。 沃特加快脚步,边走边喊:“不要放弃!人人都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凡是有求的,必会得到回应!你求救就会得救!” 不停地爬楼,不停地呐喊。 爬了五十七层,终于爬不动了,嗓子也喊破了,他需要休息一下。靠在墙上,沃特和梅只顾着喘气。 回头间发现有些人跟在他们身后。 瘦的脱形的男人走上前:“我要向谁求救?你能救我吗?” “听我说,有一艘巨船名字叫诺,你们呼唤它请求帮助,就会登上巨船。” “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们现在很饿,你能帮我们吗?” 沃特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诺,请赐予我们食物。” 马上,脚下的空地堆满了果子。人们呆愣了一瞬,立刻哄抢起来。 “不用抢,都有份!” 有个外来人可以变出食物的事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贫民窟。人们不断聚集过来。 召唤了两次食物后,沃特的能量消耗殆尽,虚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梅紧张的扶着他。 “你怎么了?” “没事,能量耗尽,休息一下就好。”还是太弱了啊。 沃特盘腿静坐,恢复能量。 梅看向围着他们的人群,拿了食物的已经走了,这些都是没有拿到食物的人。 “大家先回去吧,先生太累了,今天不能再次召唤食物了。明天你们再来吧。” 没有人愿意离开,梅继续劝说:“先生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回去试试先生教给你们的,到了船上,食物多的是。” 在梅说话的时候,空中一架战斗机悄然而至。等她发现面前的人露出恐惧的表情时,来不及多想,枪声响起的瞬间扑倒了沃特。 “砰砰砰砰砰” 看着前面的人中弹倒地,没有中弹的人们尖叫哭喊着四散而逃。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沃特被扑倒后慌忙爬起来,才发现梅的背上全是血洞。 “梅!”他颤抖着把梅翻过身抱在怀里:“梅,你怎么样?” 努力睁开眼睛,梅贪恋的看着他,嘴里不停的呕出血来,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快走!” “梅!梅!你醒醒!不要这样!”血越擦越多,沃特脑子一片空白:“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战斗机绕了一圈又回来。 “砰砰砰砰砰砰” 沃特抱着梅滚到墙角,枪声又响了几次后停了下来,想必马上就会有士兵上来查看。 坐直身子,怀里抱着梅的尸体,沃特闭上眼睛流下泪来。 “老师!”阿隆听到枪声就赶了过来,终于找到沃特和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画面。 “告诉其他人,上船。” “是!” “别被发现,他们快到了。” “是!” 阿隆离开几分钟后,端着枪的士兵就找到了他们。 开枪的瞬间,前面的人突然消失了。 “人呢?”几个兵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影。 “如实上报吧。” 第七个故事6 诺 回到船上的沃特,抱着梅跑向船长的木屋。 “方船长!圆船长!周船长!求你们救救她!” 三位船长一起出来,看了沃特抱着的梅,又看向沃特。 “她已经死了。”温和的声音仿佛能安抚心灵。 “船长神通广大,可以把她救活吗?” “她的频率跟着你,我问问她的意思。”方船长看着沃特的旁边。 “她说让你忘记她,你们之间的因果了结她很高兴。” 圆船长:“你要尊重死亡。” 周船长点头:“她的频率提升了,你不替她高兴吗?” 距离三位高能量的船长这么近,不知不觉中沃特恢复了冷静,看着梅平静的脸:“原来她不想复活啊……是我强求了。”可她替我挡了枪啊,让我如何坦然接受? “你来看。”方船长抬手,面前出现了画面。 森林里,一头鹿被猎人们追杀,拼命的跑,一个路过的樵夫恰巧遇见想要阻止猎人们,却被猎人当场射杀。 “这是你们的某个前世,你就是那个樵夫,她是那头鹿,因为你的阻拦她逃生了,但是她一直想要报答你,所以有了你们的今生。” 圆船长:“感谢和祝福难道不比自责和内疚好吗?” 周船长:“报了恩,她的执念已经放下,再次投胎后她将更轻松自由,这一次她跟着你积了不少善念善缘,下一世她将有很多机会再次提升。 现在,换你来放下。” 三位船长的劝说,沃特听进去了,他将梅安葬后在墓前祈祷了很久很久。 首都 自从沃特一行人凭空消失后,战斗并没有平息,各国用上了基因武器,由于疯狂的研究,各种基因病毒泛滥,世界上的人在快速死亡。 “首长,我们怎么办?基因病毒已经扩散到了全国,我们无处可去了。”只能在这等死。 “唉…自取灭亡啊,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总统茫然绝望。 “还不是因为星星国秘密研究克隆人,其他国家跟风。” 总统摇头:“我们不是也没有阻止吗?说什么都晚了。” “咚咚” 正在室内陷入死寂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打开,军部总司长大步向前:“报告总统大人,有东西给您看。” “哦?” 总司令打开了手上的高级通讯器,点开一段视频,画面并不稳定,显然是录像的人在移动。 视频里是很多人在聚集,然后他们集体跪下祈祷。 “诺啊!救救我们吧!” “诺啊!我不想死!” “诺啊!救救我的孩子!” …… “他们在干什…”总统还没说完就看到里面不断的有人在消失,想起了一件事震惊地问:“我们的人有没有消失的?” “有的,总统大人,都是一些底层官员的家属,孩童居多。” “有没有查出来这是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孩子更单纯,有下面的人汇报说带有恶意的人求救会被那个诺的船长拒绝。” “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求占领诺了,传令下去,取消1号计划,能不能活着让他们各安天命吧。” “是,总统大人!” “艾伦,备机,我要回府。” “遵命!” 第八个故事 自第一个人纪自取灭亡后,又过了几十万年,在此期间地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先是大地不断的震动,地表不断龟裂,岩浆覆盖了大地。 一切人类的迹象全部消失。 接着高山下沉变成了大海,原来的海底抬升变成了高山。 海水将地球彻底的洗了一遍。 接着又是长达十几万年的雷雨。 终于,地球平静了下来。 阳光照在焕然一新的大地上,新的物种开始出现。 诺就在这个时候停在了岸边,与陆地连接在一起。 由于能量罩的隔离,船上的人类和动植物还不能适应新的环境,三位船长着手调节船内气压和空气中的微量元素,以使其与外界接轨,终于在近百年后打开了能量罩。 船上的人类在漫长的素食生活中繁衍生息,后代的寿命大幅增加。 数量最多的仍是火食者,即用火做饭。他们的欲望较重,情绪不稳定,保养得当普遍能活百岁以上。 他们会自由嫁娶,只要男女双方及其家人全部同意,就可以组成家庭。所以有人娶两个妻子或更多,有人嫁两个丈夫或更多,是很平常的事。 一小部分人恢复到了不食烟火,他们只食用自然生长出来不经任何加工的植物和果实,欲望寡淡,情绪更加稳定平和,寿命普遍在五百岁。 这些人基本只有一个伴侣,甚至没有伴侣。 极少数能量高者有重塑肉身之能,他们的男女特征已经不明显,被称为“仙人”。 下船的人们渐渐向外探索,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安家。 船上的习惯和传统也保留了下来。 所以,这一纪人类崇尚修仙,并衍生出了很多修炼功法以及修仙门派。 第九个故事1 “天门山招收新弟子的日子定啦!就在下个月,我们快去报名!” “真的?走走走!我们快去!” “咱们要是加入天门山,就能长生不老了!” “哪有那么容易?大能者是那么好修的?一个门派出一个大能者就了不得了,那可是能让一个无名小派一下就跻身九洲大陆顶尖大派的帝君!” “那、那我们也是有希望的!” “也对,就算修不到帝君级,能活个四五百岁也爽啊!” …… 地球上现在有九大洲,以中洲为中心,中洲东部为朱洲,东南部角洲,南部流洲,西部贺洲,贺洲再西为云洲,西北沙洲,北部雪洲,东北青洲。 天门山就位于中洲的天门山脉,是中洲第一大修仙门派,每隔十年会从民间招收一批新弟子。 每到这一年中洲各国都会有大量人流涌向天门山脉,山脚下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座繁华的大城市,名为天门山城。 千里之外,一对父子打扮的人也在朝着天门山脉前进。 风浩天抱着六岁的风华跌跌撞撞地走出森林,把孩子放在地上,终于坚持不住吐出一口黑血。 “爹爹!爹爹!你怎么样?呜呜呜…”风华小小的身体扑在跌倒的风浩天胸前。 “华儿不哭。”风浩天忍着五脏六腑火烧般的痛苦,摸摸风华脏兮兮的小脸。 “爹爹…不要丢下华儿…呜呜呜…” “咳咳…华儿乖…爹爹有话要和你说。”风浩天撑起上身,靠坐在树干上。 “爹爹你说吧。”风华抬起袖子擦去眼泪,大大的黑瞳依恋的看着爹爹。 “爹爹本想送你去天门山…咳咳…看来是不行了。”风浩天将一块玉牌从颈部摘下来,摸索着上面神秘的纹路,露出嘲讽的笑。我的好弟弟,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家产不过是放在外面掩人耳目的罢了,连根毛都算不上。 “这是风家祖传下来的玉牌,只有历代家主才能佩戴,它的秘密也只有家主知道,现在爹爹把它传给你。”拉起风华的小手,把玉牌放上去,然后讲述起玉牌的来历。 大约两百年前,风家祖先曾救过一位符文师。符文师在修仙界是个特殊的存在,万中无一。他们的意念天生比常人的意念强大,可以利用强大的意念将符文烙印在各种材料上,使其具有特别的功能,如具有储物空间的戒指,飞翔功能的宝剑,传讯用的纸鹤等等。意念越强大的符文师就越珍贵。 这块玉牌就是那符文师赠予祖先的,据说是他的巅峰之作。里面有个巨大的空间,风家历代家主收藏的宝贝全在里面。 最后,让风华将血滴在玉牌上,示范了收物取物。 “戴上吧,不要被人看到,更不要暴露它的能力。”说完又吐出一口黑血。 “知道了,爹爹,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风华的注意力从玉牌转移到风浩天身上,看到他越来越黑的脸,吓得又哭了起来。 “爹爹,我去给您请大夫!一定能治好您的!” 风浩天赶紧拉住孩子的胳膊:“不!别去!他们在到处找我们,而且,爹爹中毒太深,治不好了,咳咳咳,答应爹爹,不要报仇。” 风华抿紧嘴唇无声流泪。 “答应爹爹!” 看着爹爹凶凶的眼神,风华点点头。 “好孩子,咳咳,爹只要你好好活着。”风浩天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弥留之际叹息一声:“爹对不起你娘。”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不见爹爹说话,风华摇了摇风浩天的尸体:“爹爹…爹爹…” 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回应,风华扑到风浩天的身上,眼泪汹涌而出。 终于确定爹爹再也不会醒来,风华按照收物方法把爹爹的尸体收到了空间里。 在空间待了一会儿,发现空间跟爹爹交给她的时候不一样了,好像更大了,还能感觉到有风在吹过。 空间里整齐摆放着几排一米多的大木箱子,左边第一排十五个箱子装满金银珠宝,第二排十个箱子装满珍贵药材,第三排二十箱华美的布料,第四排三箱没见过的矿石,还有三箱稀奇古怪的东西;中间前三排都是粮食,共有六十箱,第四排是各种蔬菜水果,有二十箱;右边是各种带着香味的木材。 往里面走一百多米,是一座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院里的木屋有五个房间,最右边是伙房可以做饭,然后是饭厅,客厅,卧室和书房。 院子后面应该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座山,难道记错了?风华皱着眉头。 “咕噜噜…”肚子饿了,可是不会做饭。风华从放着蔬菜水果的箱子里拿了两个大大的红浆果回到风浩天那里。 “爹爹,你也饿了吧。”说着把一个浆果放在冰凉的大手上。 然后自己抱着一个吃起来。 空间有保鲜作用,红浆果很新鲜,甜甜的就像刚摘下来的一样。 吃饱后的风华不知不觉睡着了。 “爹爹…叔叔…不要!”惊醒的风华眼泪汪汪,想起总是笑眯眯的叔叔突然间对爹爹和她拔刀相向,大大的黑瞳满是害怕和迷茫。 仔细回忆了一下爹爹的交待,风华决定还是按照爹爹的想法去天门山。 第九个故事2 风华从空间出来两天了,白天赶路,晚上到空间里睡觉,饿了就吃空间里的蔬菜水果。 有位赶着牛车的大叔还拉了她一段路。 这天,快要中午的时候终于进了城。 走在街道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看谁像好人,可以告诉她怎么去天门山。 笑眯眯的不一定是好人,穷人很可能没听说过天门山…… 正当她蹲在墙角皱着眉毛不时摇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大包子。 “拿着吃吧,小家伙。”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笑着对她说。 “爷爷,给我的?”不解。 “就是给你的,饿了吧,快吃吧。” 接过包子,没等她道谢,老爷爷就进了对面的饭店,回到柜台拨算盘去了。 风华拿着包子,觉得老爷爷是个好人,一定会告诉她怎么去天门山。 正要往饭店走,突然一个男人夹着个小男孩从她面前跑过去,小男孩的嘴被大手捂着,双手使劲拍打男人的胳膊,腿也不停地踢打着。 行人纷纷侧目,但是也没有上去阻止的,也许是孩子不听话惹大人生气了。 风华顿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鬼使神差跟在了他们后面,看着他们进了一个偏僻的大院子。 左右看看没人,风华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子里有个女人在洗衣服,那个男人应该在屋里,能听到好几个小孩子的哭声。 “呦呵,送上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男人,突然被拎了起来的风华吓了一跳,差点把包子掉了。 “放我下来,叔叔你为什么抓着我?” “嘿,正好今天没生意,拿你凑数。”说着把风华拎进院里,那女人瞅了一眼又洗衣服去了。 之前的那个男人从屋里出来,打量了一下风华:“嗯,长得挺俊,能卖个好价钱。” 呆愣中被扔在了地上,风华才回神,只见四五个小孩哭着要回家,哦,有一个没哭,就是风华之前看到的那个。 原来这些人要把他们卖了。风华生气了。 跑到门口使劲拍打门板:“你们这些坏人!快把我们放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都没人开门。喊累了,低头看见包子,咬了一口。 转身发现都看着她…的包子。 “你们想要啊?” 点点头。 “那…一人吃一口吧。”应该够分了。 几个孩子把包子分吃了,也不哭了。 风华靠在门板上低着头,小眉头紧紧皱着,一手捏着下巴颏,以前爹爹就是这样想办法的。 她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躲进空间里,但是那些小孩怎么办呢?窗户是钉死的,门是锁了的… “你有办法。”一直没哭过的小男孩来到风华的面前。 “……”他怎么知道的?刚刚她看了下空间,从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好几个小瓶子,正在看瓶子上的字。 惊讶的看他一眼,风华继续思考…啊,痒痒粉…不过,这需要有人配合。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先套套近乎。 “我叫唐糖,八岁,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我叫风华,六岁,那我叫你糖糖哥吧。” “没问题,那我就叫你风华弟…不好听,风弟…还是叫小风吧,嗯。” “糖糖哥,我有一个计划。”两人一阵耳语。 “真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一个人能行吗?” “我觉得只有糖糖哥能完成这个任务。” 听风华这样说,唐糖的小胸脯瞬间挺起来:“交给我吧。” “来人!来人啊!”唐糖用力拍打门板:“我要上茅房!” “吵什么吵,小兔崽子,小心老子揍你!” “憋不住啦!我要尿在门口了!” “娘的,来啦来啦!” 一个男人打开锁把唐糖拽出去,又把门锁上。 “不要耍花招,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让你当乞丐去。” “哼!”唐糖在走路过程中把袖子里藏着的痒痒粉悄悄撒在男人的袖口,乖乖的上完茅房回去了。 门被关上后,两人凑到一起。 “怎么样?” “撒在他手上了,那个药能管用吗?” “放心吧。”其实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啊。 “剩下那两个人,怎么办?” “这次看我的。”说完走过去拍打门板。 “我们好饿呀,叔叔,饿瘦我们就会变成丑八怪了。” 男人本来不打算理会,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可是一听到丑八怪三个字,算了,早点吃吧:“去做饭。” “哎。”女人放下衣服进了伙房。 这时中了痒痒粉的那个男人开始发作了,不停地挠手背,但是越挠越痒。 “二弟,你怎么了?把手挠出血了。” “嘶…大哥,我也不知道,手背上突然好痒。”药粉进了血液,更痒了,恨不得挠下一块肉来。 “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这可太吓人了:“快去药堂看大夫!” “我这就去!”说着掐着血淋淋的手就跑出了院子。 饭好了,出去的男人一直没回来,他们只好先吃。 男人开了门,让端着托盘的女人进去。 把饭菜放下,女人正要出去,风华突然上前拍了拍女人的袖子: “大娘,刚刚你的衣服上有个虫子,放心,已经被我拍掉了。” “……”女人惊讶了一下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咱们吃饭吧。”风华拿起碗筷吃起来,嗯,虽然没有风府的饭菜好吃,但是也不难吃,两天没吃热乎饭了有点想。 孩子们看她吃得香也拿起碗筷开吃。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大当家,我这手好像也被虫子咬了。”边说边挠,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想起二当家血淋淋甚至露出骨头的手,女人急得跑出了院子。 男人正吃着饭,见女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瞪大眼睛,难道这院子里有毒虫?想到这里马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一直贴在门板上的唐糖确定女人也不在了,回到风华身边。 “小风你好厉害啊,现在就剩一个人了。” “糖糖哥也很厉害。” “嘿嘿。” “哎呀,我被虫子咬了,好痒!” 唐糖见风华装作手痒的样子,跑去拍门:“来人啊,屋里有虫子咬人!” 院子里的男人正拿着衣服不断在身上拍打,听说屋里有虫子,慌张之余更加烦躁,这几个小崽子可都是钱啊。 打开锁进去:“谁被虫子咬了?” 风华赶紧上前把挠红的手伸到男人眼前,另一只手趁男人不注意已经完成了任务。 此时的男人犯愁了,怎么办?这些小孩不能出去,要不绑个大夫去? “等着,我去找…”还没说完,脑袋一疼,回头发现唐糖举着碗正要跳起来打他,顿时怒发冲冠抬起脚就踢:“反了你了,敢打老子!” 唐糖挨了男人一脚,倒在地上疼得起不来,懊恼极了,怎么没打晕呢! 风华在男人转身踢人的时候也拿起一只碗朝男人的头上扔,有机灵的孩子抱住男人的腿就狠狠地咬下去。 “啊!小崽子!放开老子!”身上挂着好几个孩子,一人一口咬得他越发狂躁,恰好手上传来奇痒,一个分心被扑倒在地。 风华又抄起个碗快速砸上去,没几下就将男人砸晕了。 “噢噢噢!”孩子们高兴地跳啊跳。 “我们快跑吧!”说着扶起唐糖,六个小孩簇拥着快速离开院子。 第九个故事3 从偏僻的巷子跑到大街上,孩子们停下来剧烈地喘着气。有个小孩哭了起来:“呜哇…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其余几个也跟着哭起来,只有风华和唐糖很冷静。 “别哭了,我知道怎么送你们回家,跟我走吧。”唐糖揉揉肚子拉着风华往前走,被抓来的路上他有看路,知道怎么回家。 “糖糖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她还要去问那个老爷爷怎么去天门山呢。 “我家老头是城主,大事小事他都管,找他准没错。” “你家老头?” “哼,就是我爹。”才不愿意叫他爹呢。 “哦。”奇怪的称呼,原来糖糖哥是城主的儿子,城主哦,好厉害的样子,那城主一定知道怎么去天门山了。想到这里脚下顿时轻快多了。 穿过了四五条街,转了几个弯,他们来到一座特别大的府邸前。 唐糖上了台阶去拍门,拍了几下把手拍疼才想起来,以前叫门好像不是这样的,又拉起门环磕了几下:“张爷爷,快开门!我回来啦!” 门很快打开,张爷爷看见唐糖又惊又喜:“真的是大少爷!大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找不到你正在生气呢。” “知道了,反正他老是生气,不用担心,张爷爷,我们进去了。” 张爷爷这才注意到唐糖身后跟着五个孩子,以为是他带来家里玩的,热情地招呼大家:“几位小少爷快请进。” 下面的人见到唐糖回府早就禀报了城主。 穿过回廊,唐糖带着几人进了前院大厅,堂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透着几分威严。 “你还知道回来。”唐仁见到儿子平安放下心来,决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哼。”唐糖翻个白眼不想看他,可是今天有正事,先放他一马:“我今天被人贩子抓走了。” “什么?” “什么?天哪!大少爷你被人贩子抓走了?”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打断了父子两人的谈话。 只见门口走进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身后跟着两名侍女。 女人脸上带着七分急切三分怜悯,走到唐糖面前:“哎哟,谢天谢地,大少爷你平安回来就好,姨娘可担心死你了。” “哼!谁要你假好心!” “怎么说话的?”唐仁压着担心怒斥唐糖,转向女人:“你怎么来了。” “老爷,妾身听到下人禀报说,大少爷回来了,特意来看看,只是没想到大少爷竟然是被人贩子抓走了。”女人掏出手帕擦擦眼角,楚楚可怜地望着城主:“所幸的是,现在见到大少爷毫发无损,妾身就放心了。” “嗯,你有心了,回去歇着吧,小心肚里的孩子。” “谢老爷关心,妾身告退。”女人软软行了个礼,走了。 “接着说,怎么会遇到人贩子?” “今天写完字我去后院玩,看到后门开着就出去了,然后就被一个男人抓住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唐糖着重说了他们是怎么智斗坏人,逃出来的。 “你快去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还有,帮我这几个朋友找到家人。” 唐仁叫来属下交待一番,命他带兵速速将三个人贩子捉拿归案。 “这两天还真的有人来报案说丢了孩子,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们找到家人。”说完感叹地看着几个孩子,尤其是风华:“真没想到,你们能够靠自己逃出来。” 后门怎么会开着,要好好查查。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发现儿子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城主伯伯,您知道怎么去天门山吗?”风华终于有了提问的机会。 “嗯?你要去天门山吗?” “嗯嗯!” 唐糖也奇怪地看着风华:“你居然要去天门山?”那个姨娘一直在劝老头子把他送去天门山,哼,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打什么主意,还不是为了城主府的家产。 “爹爹本来要带我去的,可是…他死了。”想起被害死的爹爹,风华的眼睛红了。 “啊…你爹爹死了?”小风好可怜啊:“那你娘呢?” “娘在我三岁的时候生病死了。” “我娘一年前也死了。”想起自己的娘,唐糖低下头。 “你还有爹啊。”有爹还难过什么? “……”也对吼,虽然这个爹不怎么样,起码是个爹啊,和小风比起来他幸福多了,拍拍风华的肩膀:“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会保护你的,我决定了,陪你去天门山。” “臭小子,你是认真的?真的想好了?”不是不想去吗?这会儿说变就变了。而且他其实是舍不得让儿子去的,毕竟这一别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见面了,但是他平日又没时间管孩子,府里也不安生,又觉得到天门山修仙也不错。 “想好了,不过我要把我的那份家产和娘的嫁妆带走。”留给那个女人,做梦。 “……”目瞪口呆的唐仁。 几天后,四个小孩都被父母接回家了,只剩下风华。 城主伯伯说会安排人带她和唐糖去天门山,也不知道安排好了没有。 书房里,唐仁和唐糖大眼瞪小眼。 许久,唐仁抖着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指环,指环是普通的坚硬合金,上面镶嵌了一颗红豆似的石头,石头的表面有个花纹。 “这是储物戒指,用你的那份财产买的。” 这可是他欠了好大的人情,花了五百两黄金买的,谁让这个臭小子,老子没死呢就要分家产。那么多钱财他可不放心让他明晃晃带在身边,所以才托人寻了这枚戒指。 “什么!你把我的家产全花了?” 唐糖不敢相信,他爹是这样的爹,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爹亲生的。 “你懂什么?这可是仙家宝贝,有钱都买不到的,就这我还贴了不少呢。” “……”还是觉得好坑儿子啊。 “你滴一滴血上去……快点。”拉着脸递给唐糖一把匕首。 已经这样了,这个小小的戒指可是他的全部家产,接过匕首扎破手指,滴血。 “现在它是你的了,我已经将你娘的嫁妆折成金银放在里面了,反正那些嫁妆你也用不到。” 然后教他如何使用戒指。 “呀!里面还挺大的,能装不少东西呢。”大概能放三个边长一米的大箱子,现在里面的空地上放着两个小箱子一个大箱子,两个小箱子里面分别是满满的金元宝和银元宝,都有一百个的样子,大箱子装着被褥衣服等生活用品。 “当然了,有了它你就轻松多了,不过不要被别人知道了。”说着拿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细绳把戒指绑好,做成个项链挂在唐糖脖子上。 “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已经通知了你舅舅,他明天到,让他休息一下,你们后天出发。” “太好了!我去告诉小风。” 见儿子欢乐的样子,唐仁有些恍惚,自从夫人走了就没见这孩子笑过,而且越来越叛逆。 “去吧。” 第九个故事4 唐糖一路蹦跳着去了风华住着的小院。 “小风!小风!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风华听到唐糖的声音马上坐直了。 这几天可真是不开心啊,屋里总是有人,不能进空间,就连沐浴和如厕都有人跟着,她现在可是不能暴露自己是女孩子的,唉,每天都要想办法把人支开,心好累呀。 “糖糖哥,什么好消息啊?”幸好糖糖哥每天来找她玩。 “你们都出去。”唐糖挥挥手。 “是。”侍女放下手里的活都退出去了。 唐糖探出头左右看看然后关上门,坐到风华身边。 “我家老头子说,后天我舅舅送我们走,他明天就到这里。” “真的!太好了终于要走了,好想快点到后天啊!” “嘿嘿,小风,给你看个好东西。”说完从领口拽出指环,献宝似的拿给风华看。虽然老头子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小风是他弟弟,不算别人。 “这不是戒指吗?” “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哦,你看,这里有个花纹,老头子说这个是仙家宝贝,叫储物戒指。” 接着唐糖伸出手拿出个金元宝,然后又拿出了一件叠好的衣服… 看着唐糖嘚瑟显摆他的戒指,风华恍然,原来这是储物戒指啊,空间里有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里面就有带这个花纹的戒指,还有带其它花纹的手镯,难道都可以储物吗?只是这些花纹好简单啊。 “小风,小风,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啊?”这么神奇的宝贝,小风看了怎么这样平静啊? “糖糖哥,我也有哎。”把戒指从怀里掏了出来。 “啊?”唐糖接过戒指看到上面的花纹和自己的戒指一模一样:“是真的耶!想不到你也有储物戒指哎!小风,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这个戒指风华还没滴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好把空间里面的东西往外拿了一些。 一个金元宝… 一颗夜明珠… 一瓶痒痒粉… 两个红浆果… 然后两个人抱着红浆果开心的吃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正要去城主书房的女人经过小院,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声,顿了顿脚步,心里恨极了。 “哼!”笑吧,这次离开就别回来了。 书房,门被敲响。 “老爷,妾身可以进来吗?” 听到声音唐仁将账本合起来:“进来吧。” 永远珠光宝气的女人,弱风扶柳般款款走进来,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桌边:“老爷,再忙也要爱惜身体啊,这是妾身为老爷熬的银耳莲子粥,您看看合胃口吗?” “嗯,你有心了。”端起碗吃了几口。 “老爷,听说您把一半的家产给了大少爷?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带着那么多钱财恐怕不安全吧?”一半的家产啊,她的心在滴血。 “你听谁说的?”放下碗,唐仁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额,呵呵,妾身也不记得了”。 “那天,后院的门为什么开着,想必你也不记得了?”要不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 “后院的门……怎么会开着呢?一定是哪个下人疏忽了,妾身一定把他找出来,差点害得大少爷被人贩子抓走,绝对不能轻饶了! 幸好大少爷福大命大,自己回来了,妾身觉得大少爷这么有福气,去了天门山,修成神仙也不难呢,那可就真的是光宗耀祖啦!” “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和肚里的孩子,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回去吧。” “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回了自己的院子才松了口气,难道老爷知道什么了? 摸着微显的肚子勾起嘴角,哼,碍眼的要走了,以后这城主府就只有她的孩子了,她成为女主人也是早晚的事。 第二天下午,唐糖的舅舅来了。 “姐夫,我姐才走了一年,你就连她的孩子也容不下了吗?” 秦榕收到信后火冒三丈,立刻就赶来了。 “榕弟,你不要误会,坐下喝口水,听我解释。”挥手让下人出去。 “好,我就听你解释。”一甩衣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 唐仁将前几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那几个人贩子呢?” “你放心,都关进大牢了,而且他们中的毒很是厉害,等不及研制解药最后都自愿砍了手臂。” “……” “……” “唐糖才和他的新朋友认识了一天,就要和人家去天门山?”这不是儿戏吗?还身带重宝? “舅舅!舅舅!唐糖好想你!”听到舅舅到了,唐糖带着风华兴奋地跑到前厅,扑进秦榕的怀里。 “乖,舅舅也想唐糖。” “城主伯伯好,叔叔好。”风华站在大厅,打量着这个抱着糖糖哥的年轻男人。 唐糖跳下来,站在风华旁边:“小风,这就是我舅舅,秦榕,舅舅,这是风华,我的弟弟。” 秦榕也在打量着风华:“风华是吧,你知道去天门山是什么意思吗?” “爹爹说天门山是修仙门派,会在今年招收弟子,我就是去报名的。” “还有我还有我!” 看着风华和唐糖认真的样子,秦榕才觉得,也许这不是孩子们的一时戏言。 “唐糖,你可知道,去了天门山,很多年都见不到亲人了?” 唐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城主:“爹,你要保重自己,等我回来看你。” “……好,好孩子,爹等着你。”臭小子,终于叫爹了。 “舅舅,希望你照顾好外公外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好好,真是的。”被个八岁孩子嘱咐了。 风华低着头,她没有亲人可以回来看望。正难过间,手被握住了。 “小风,你别伤心,我会陪着你的,我可是你哥哦!” “嗯嗯!”有哥哥也很好。 唐仁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包裹递给风华:“小风啊,伯伯给你准备了一些银两和两套衣服,路上用。” “不用不用!谢谢伯伯,我也有的。”说着拿出储物戒指,然后取出一些金银元宝。 “这……”唐仁和秦榕对视一眼,小风居然也有储物戒指,看来家世不简单呀。 “这是伯伯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这戒指你们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把包裹放在风华怀里。 “我看还是给他们一人一个包裹,也可掩人耳目。” “还是榕弟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第九个故事5 休息一晚,秦榕带着两个小孩坐上了马车。 天门山据此有一千多里,据说报名就在下个月初一,这眼看就要月底,马车肯定赶不上。 秦榕决定先去最近的大城市惠州城,那里建有传送区,通过传送门可直接到达天门山城。虽然费用高昂,但却是最快的方法。 一路上两个孩子都很兴奋,他们就要走上一条传说中的路,对未来充满好奇。 “舅舅,你见过天门山吗?是什么样子的?” “天门山城我去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就特意去看了看天门山,这可是修仙界的九大圣地之首,历史悠久,传说在一万多年前就存在了。 整个天门山脉都是天门山的属地,面积非常大而且被一条大河包围着,人们叫它环山河。 山脚到水边是大片的农田,围绕着环山河边缘走一圈,要走八百九十多里。 天门山大大小小的山峰有六十三座,分成了内外两大部分。 我只是见过外围的山峰,非常秀美,远远望去空中还有仙鹤盘旋。” “哇~好想现在就看到仙鹤呀!”两个孩子眼冒星星,一脸向往的表情。 “你们就要成为天门山的弟子了,有的是机会。” …… 秦榕带着两个侍卫,加上他自己也有些功夫,这一路很是顺利。 两天后,他们到了惠州城,找了客栈修整一夜,顺便把马车寄存。 次日上午秦榕带着两个小孩到城主府办了去往天门山城的通行证,因为距离不算远,每人收二百两银。 通往其他洲的费用就更贵了,最远到云洲的通行证要每人万两白银。因为云洲在地球的另一面,刚好和中洲日夜相反。 一行五人往传送门走去,看到恢宏大气的建筑群,两个孩子惊呆了—— 太壮观了!原来传送门有这么多啊!人也好多! 传送门分入城和出城两种,东边的入城区有十二道门,是从十二个城市到惠州城的人出来的门;右边出城区也是十二道门,是从惠州城去往十二个城市的门。 传送门的外貌就像小型的城门,有两米宽三米高,都用坚硬的金属做成,门头上方刻有对应城市的名字,门后是长达五百米的长条形房屋。 整个传送区的四周都有重兵把守。 “这里还是个小型的传送区,都城的才叫大呢,一共一百多道门。”秦榕拍拍唐糖和风华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天门山城。” 找到去往天门山城的门,排队,先通过第一道关卡检查通行证,往里五十米第二道关卡,守卫拿钥匙开门。 进了门要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两个孩子很安静地跟着秦榕,好奇的打量四周,走廊的墙壁上刻着神秘的纹路,偶然一撇的时候仿佛能看到扭曲的光线。 一刻钟后他们来到另一道门前。 秦榕敲了敲门,外面的守卫将沉重的金属门打开。 “这就是天门山城了,我们先去找个客栈,然后带你们去吃饭。”说着率先往外走,两个侍卫护在俩孩子身后。 天门山城的传送区有六十多道门,占地规模不小,走出去得用十分钟。 跟在后面的唐糖和风华小声嘀咕:“小风,这里除了人多,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糖糖哥,我觉得这里比较暖哎。”快到夏天的感觉。 “咦?好像是哦。” 风华看着这个陌生又繁华的城市,内心激荡,有悲、有喜,带着些恨意,又透着坚定。 爹爹,华儿终于到天门山了。 出了传送区租了辆马车去寻客栈,却发现这些客栈都住满了。只好再走远一些,问到第四十九家客栈的时候总算有空房间了。 下了马车,一脸心事的风华对走在她旁边的唐糖说:“糖糖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其实我是女孩子。” 正要进门的唐糖,一个走神被门槛绊倒在地。 “怎么了?怎么还能摔倒了?”前面的秦榕听到声响回头就看到唐糖趴在地上。 风华赶紧上前扶他:“糖糖哥,你摔疼了吗?” 侍卫收到秦榕询问的眼神,上前低声回话,他们在后面有听到两个孩子聊天。 唐糖不知道怎么跌倒的,也不知道怎么被扶起来的,他现在脑子里就一句话—— 我是女孩子… 我是女孩子… “小风,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是女孩子,呵呵…”小风是他弟弟啊,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我是说了,对不起啊糖糖哥,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你骗我,你是小风。” “糖糖哥,我和我爹被人追杀,为了安全我们乔装打扮,我就变成男孩子了,爹爹说到了天门山我就能变回女孩子…可是,我们还没走多远,他就毒发死了。 现在,我们到了,我可以变回来了。” “……哇啊啊,我的弟弟没了,哇啊啊……” “糖糖哥……”风华小脸白了。 秦榕知道事情怎么回事,也吃了一惊,但好歹还有理智,先定好房间,之前都是两个孩子一间房,现在知道风华是女孩子,那必须多开一间。 交了押金后拍了一下唐糖的后脑勺:“哭什么?弟弟没了,还有妹妹,你还是她哥哥啊!” “嗝~”唐糖止了哭,慢慢回过味来:“我还是你哥哦?” “糖糖哥……你不怪我了?”好不容易有个亲人,她不想失去呢。 “好吧,原谅你了。”弟弟变妹妹,很不习惯啊。 “嘿嘿~” 以前不觉得,现在知道风华是女孩子,突然觉得她笑起来好可爱啊……唐糖的耳朵刷的红了,赶紧转身背着小包裹上楼去。 第九个故事6 明天就是报名之日,休息了一晚秦榕带着唐糖风华加两名侍卫上了热闹的大街。 天门山城位于天门山正北方三十里的地方,是一座拥有一百六十万常住人口的超级大城。 近期因为天门山招收弟子的事,城里陆续来了不少外地人,几乎把整个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 五个人慢慢走着,只见城内街道整齐干净,道路宽阔商铺林立,卖的东西五花八门,逛街的人也是熙熙攘攘,每个店铺里都是人头攒动,街边小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好吃不贵,只要五文钱一个!” “油饼咯,吃油饼送米汤!” “快来看啊,漂亮会飞的纸鸢!” …… 寻了个空桌,五人坐下准备吃早饭。 秦榕:“老板,来十个油饼。” “好嘞,客官稍等!” 又从隔壁摊子买了十个包子,现在满大街都是带着孩子来天门山报名的人,物价飞涨。 众人吃饱喝足接着逛,忽然看到一个灵果铺子门前排着长队。 一打听才知道,店里卖的果子是天门山出产,于是很多人都想要尝尝天门山的灵果什么味道。 秦榕也凑了个热闹,派侍卫排队买了几个。 好家伙!一个核桃大小的果子要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啊,普通老百姓都能在家盖房子了。 现在…… 或许是心理因素,这灵果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不是味道有多甜美,而是吃了后仿佛从头顶流下了一股甘泉,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转到快天黑才逛了五六条街,秦榕和两个小的一商量,决定不逛了。这么多人,明天报名的时候肯定要排很久的队,所以明天必须早起。逛街虽然有意思,但也是真累,五人回到客栈休息不提。 翌日清晨,虽然起得很早,但还是被更早的人甩在后面。由于全是往南城门走,人山人海,马车根本过不去,只能靠步行。 他们住的客栈比较偏远,走了十几里地才跟着人群出了南城门。 南城门外有个直径五百米的圆形广场,报名的场地就在那里。 广场内已经被士兵围起一块方形空地,城主府的管事正在忙着指挥布置,按着要求将五十套书桌和座椅整齐摆成一排。 南面和北面各留一个出入口,报名弟子本人要从北面进去。 即将辰时的时候,一百多位穿着统一服装的男女从南面走了进来,两人一组神情恬淡地站在桌子前面,剩下的五十人排成一排。 这时,空中飞来十二道身影,他们脚踏飞剑,翩然仙姿引得众人阵阵惊呼。 方一落地,管事立刻迎了上去拱手道:“诸位上仙,王某有礼了。” 为首的男子回礼:“不敢,王管事称我等为道友即可,我们还是开始报名吧。” “是是是。”说着退到一边。 “天门山今日广招弟子,凡五到十五岁有志仙途者均可报名。”转身对王管事点点头:“有劳王管事。” “应该的,应该的。”说完去忙着管理排队秩序了。几十万人聚集在这里,他必须维护好治安,压力山大啊。 入口处,风华唐糖与秦榕告别。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好好修炼!” “我知道了舅舅。” “谢谢秦叔叔,再见了。” 唐糖和风华手拉手进去,找了个队伍排队。 来之前兴奋地不得了,站在这里又突然感觉无依无靠。 “小风,你怕不怕?” “糖糖哥,我不怕。” 这大概就是有退路和没退路的差别了。 风华感觉身后的唐糖有些紧张,回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糖糖哥,我们一起做神仙啊。” “嗯!”深吸口气,刚刚的彷徨无助悄悄溜走了。 排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嗤笑:“呵,真是大言不惭,神仙岂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姑娘此言差矣,来到这里的哪个不想做神仙?”风华前面的大男孩回头反驳:“在下奉劝姑娘说话温和一点,不然恐怕连一号峰都待不久。” “你…哼!”女孩子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忍住了,只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唐糖收回冒火的目光对大男孩说:“谢谢这位哥哥替我们说话!” “谢谢大哥哥。”风华也跟着道谢,虽然她没有生气,但是别人的好意她还是很感谢。 “不用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修,友好相处是必须的。我叫李修凡,你们叫我李哥就好。”李修凡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李哥,我叫唐糖,这是我妹妹风华。” “李哥,你能给我们讲一下一号峰吗?”风华好奇地问道。 “好,我就说说我知道的。”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一边给她解惑:“天门山六十三峰,外峰三十六座,分十二组,每组三峰,分别是一号峰,二号峰和三号峰。 我们这些报名的新弟子,首先要去一号峰锻炼,每三年会考核一次,合格的升到二号峰,二号峰每年考核一次,合格的升到三号峰,三号峰也是每年考核,合格的升到内峰,进入内峰以后才算是正式弟子。 平时还要看表现,天门山不喜欢人品不好的弟子。”最后一句是压低声音说的。 “谢谢李哥告诉我们这么多。” “不用谢,这些东西你们迟早都会知道的。” 三人边走边聊,也知道了一些彼此家里的信息。 风华的家世最低调,就是中洲沧澜国的一个小家族,现在都不能算自己家了。 李修凡和唐糖一样,父亲都是做官的,不过唐糖父亲是沧澜国的官,李修凡父亲是悯仁国的官。 中洲有三个国家:沧澜,悯仁,福瑞。 “报完名的弟子拿好手里的号牌,现在请一到一百号跟我走。”等候在旁的队伍里走出一位师兄,带着五千新弟子离开广场。 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们。站在前面的师兄负责摸骨,合格的才能到桌子那里报名登记。 “姓名,年龄。” “李修凡,十一岁。” “拿好牌子,到后面等着。” “多谢师兄。” “客气。” “姓名,年龄。” “风华,六岁。” “拿好牌子,后面等着叫号。” “谢谢师兄。” “乖。” “姓名,年龄。” “唐糖,八岁。” “拿好牌子,后面等着叫号。” “多谢师兄。” “不谢。” …… 三人拿到的号牌分别是一零零六、一零零七、一零零八。在等待的时候看到,报名的队伍依然那么长,也就是说每张桌子至少还要派发一千多的号牌。 “一零零一到一一零零,拿好号牌跟我走。”这次是一位师姐带着他们这五千人离开广场。 第九个故事7 五千人十个一排,走了不多远,来到一家马车行。门外两个天门山弟子迎了上来。 “师姐。” “嗯,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上车吧。”路很远,一刻耽误不得,最早走的那一批路程最远,现在都不一定到达师门。 车行的马车都是统一规格,四匹马拉一辆宽四米长十米的车,配备两名车夫。 车上只有轻便的防雨顶棚和护栏,没有安装箱体,车板上是十五排固定住的靠背长椅,一驾马车能乘坐一百人左右。 很快,五十驾马车陆续驶出,接着上了河堤。 环山河外缘的大堤上是宽敞平坦的石板路,可并行三驾这样的马车。 道路两旁古树参天,空气的温度也降了下来,马车飞驰起来,凉爽的风吹在脸上,响起孩子们欢快的声音。 透过树干之间的空隙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农田,不过河外侧的农田满是嫩绿的秧苗,河内侧的农田虽然分割的很整齐,却没有耕种,地里除了杂草只有零星的果树自由生长。 路途遥远,孩子们又不能乱动,只好和挨的近的人聊天。 “李哥,如果我们有飞剑,是不是也可以踩着飞剑飞啊?”看到那些人从天而降羡慕死唐糖了。 听唐糖发问,风华也好奇地看着李修凡。 “这个恐怕要很久才行了,我们现在浊气太重,飞剑载不动。” 即便是他从小被培养,现在也做不到御剑飞行。 “而且,飞剑很珍贵,一般的内峰弟子都是没有的。”何况外峰弟子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男孩子回过头:“这位小兄弟,你知道的挺多呀。” “哦,只因家父也曾是天门山弟子,所以知道一点罢了。” “原来如此,我叫南宫雪,小兄弟贵姓?我们交个朋友如何?”南宫雪眉眼温和,给人暖暖的感觉。 李修凡则任何时候都是宠辱不惊的样子,说话也总在一个调上。他微笑着点头:“好啊南宫兄,你叫我李修凡就好。” “这两位也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他叫唐糖,她叫风华。” “南宫哥哥好。”两个小的齐声叫人。 “你们好。” “有什么了不起。”不和谐的女声忽然响起,不出所料,还是当初排在唐糖后面那个女孩。 气氛尴尬了一瞬,几人便无视了她。 “据说我们十一岁和十一岁以上的弟子会被派去农田干活,修凡,你会种地吗?” 李修凡正要张口,就被突然尖叫的声音打断。 “什么!?要去种地!?我不要活了!”当初她爹说修仙成功后她就是家里最尊贵的人,继母也说她有天赋用不了几年就是神仙了,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要去种地啊!不对啊—— “你骗人,神仙种什么地?” 南宫雪眉头微微皱着:“神仙当然不用种地,可你不是神仙啊。” 风华张大嘴巴看着他,看起来这么温和的人,说话居然带毒的吗? “噗嗤!”唐糖没忍住,突然觉得这个南宫哥哥好好玩。 “啊!我不要!我不要种地!我才不要做泥腿子!”这女孩一听又哭喊起来。 “啧!要不要我把前面的师姐喊来,让你回家去?” “……”不能回去,会被打断腿。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多数对女孩鄙夷的很,一些不会种地的则有些担心。 烦人的噪音终于消停。 李修凡微笑着摇摇头继续话题:“我从小就被告知有这一天,所以地种的还好,南宫兄你呢?” “我和你一样,从小就被逼着种地。”好惨啊他。 “李哥,南宫哥,你们可以教我和糖糖哥种地吗?”这个技能要学会。 “你几岁……哦六岁,这么小,不用担心,也许等你十一岁的时候已经到三号峰了。” “到三号峰以后不用种地吗?” “嗯~”坏心眼的拉长音,看小姑娘松了口气的样子,才说:“只要会种树就行了。” 风华小嘴成o形,果然,南宫雪有毒。 “哈哈哈……” 李修凡微笑摇头。 唐糖瞪着南宫雪:“不许欺负我妹妹!”哼,不喜欢他了。 “哎哟,你们一个姓唐,一个姓风,她怎么会是你妹妹呢?”有趣。 “小风就是我妹妹!”哥哥的地位不可动摇! “小风,我是你哥哥对吧!” “你是我哥哥,糖糖哥!”风华点头认真回答。 “听到了吧!”得到肯定回答,唐糖小胸脯一挺,扭头继续瞪。 南宫雪还要继续逗,李修凡拍拍他肩膀:“南宫兄,你脖子痛不痛?” 呀!忘了他还拧着上半身呢。 “你是她哥哥好了吧,我先正正身子,待会再和你们玩。” 闹腾了一路,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到达目的地。 第九个故事8 马车减速不久后拐弯上了一座石桥,这是他们见过的第四座桥,整座桥长五百多米。过桥后是高大的牌坊,上面“天门山”三个字巍然大气,令人不敢逼视,仿佛每看一眼都能勾起内心深处的自卑。 行了二十里,穿过农田,马车停在了一片广场,所有人下车后,马车就离开了。 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观察环境。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村庄的东南方。 北面是长长的山脉,五十里的样子,高三百米左右。层层的树林间能隐约看到不少的屋宇。 师姐:“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众人往村内走去。这个村庄的规划非常整齐,分三大部分,左右两边是一座座相同样貌的篱笆院落排成排,中间则是食堂和学堂之类的建筑群。 到了食堂,早已有来临时帮忙的师兄师姐做好饭。 每人领到两个大菜包子和一碗稀粥,算是吃饱喝足。 过了一刻钟,一位师兄带着另五千新弟子也到了。 “赵师兄。” “莫师妹。” 等他们也吃过饭,赵师兄拍拍手,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时间不够了,大家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给各位安排具体的去处。 这个生活区左右两边共有五千座院落,你们暂时两人一组住一个院子。 明天晨钟响后到广场集合。” “小风,我们一组。” “嗯嗯!” “修凡,我和你一组吧。”南宫雪凑过来说:“咱们比较熟。” “好,没问题。”李修凡微笑。 组到队的人赶紧出去选位置离广场比较近的院子。唐糖和风华的院子位置也不错。 整个院子包括房屋在内大概四百平米,院子东面是一口带亭子的水井,旁边是绑着晾衣绳的木架子,西南角是茅房。 正屋五间,三间大屋两间耳房。中间客厅,客厅左边是主卧,右边客卧,左耳房空着,右耳房放着各种工具杂物。 唐糖把比较好的主卧让风华睡,说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两小在客厅聊了一会,然后各自回房。 打开卧室门,是一道屏风隔出来的外间,窗户前面摆放着一张书案,屏风后面是一张架子床,什么都没有铺,床的左手边有个衣柜。 院子里很安静,风华闪身进了空间。先是和爹爹说了这两天的经历,然后去山脚看了看,发现这座山又长高了…… 是整个空间好像又变大了,原来是边界的地方往外挪了几步……风华皱眉不解。 回到木屋拿了被褥出来,把床铺好睡了。 此时,天门山十二个一号峰的峰主房间,各有一个白天御剑的弟子回来报告招生事宜。 “师父,这次共招收了新弟子十二万一千零七十七名,每组分到一万弟子,剩下的一千多人就近平均分到北面三组,他们都没有异议。” “一切顺利吗?”中年男人慈祥地看着这个弟子。 “回禀师父,一切顺利。” “嗯,做得不错。” …… “咣……咣……咣……” 太阳出来的时候,山上响起了悠扬闲在的钟声。 风华赶紧起床收拾好东西,出了门看到唐糖,两人一起到井台边打水洗漱,然后向广场跑去。 此时的广场上,莫师姐和赵师兄已经到了,他们站在其他八人之中,前面是一名御剑弟子。 所有人到齐后按号牌顺序排好队。 “欢迎大家加入天门山。我叫宋世杰,是一号峰主座下弟子,大家可以叫我宋师兄。 接下来你们会被分为十组,分别去往十个生活区。 莫师妹,你带前二十号到一号生活区。” “是,宋师兄。”莫师姐走出队伍点了人数向东出发,唐糖风华李修凡和南宫雪都在一组。 “赵师弟,你也带走二十排去二号生活区。” “是,宋师兄。” …… 走了三十多里路,终于到了一号生活区的大食堂,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以后大家都要靠自己了,先做饭,会做饭的会烧火的都来伙房帮忙,其他人休息。”莫师姐带着一百多人去伙房做饭,南宫雪,李修凡赫然在列。 五十个灶台一起点火,不到半个时辰就开饭了。 主食是水捞饭,菜倒是有好几种,汤就是米汤。 唐糖、风华、李修凡和南宫雪坐了一桌,桌上四个菜,每人一碗米饭一碗汤。 “呐,这个菜是我做的哟,快尝尝!”南宫雪指着一大盘红彤彤的东西,温和的眉眼快要飞起来了。 风华尝了一口:“咦?这个是红浆果吗?” “对!怎么样?好吃吧?” “南宫哥哥好厉害。”能把果子炒来吃,很有想法呀。 唐糖:“我以后也给你做!” “谢谢糖糖哥!” “修凡,哪个是你做的?” “这个。”李修凡指着一个大菜碗。 “嗯……普通的炖菜做出这么好吃的味道,修凡你也不错啊!” “南宫兄过奖了。” 风华:“李哥,莫师姐怎么不吃饭呢?” “内峰弟子都不吃烟火的,只吃各种果子。” “那我们以后也要这样啦?” “当然,我们会慢慢减少烟火食物的。” 风华深思。 “哎呀,趁着现在可以吃,还不赶紧吃!”南宫雪优雅地扒饭。 第九个故事9 修仙之路开始了,但是风华一直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修仙。 在天门山的第一年,她学会了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由于年龄小不用耕种,他们这些小孩子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学堂学习。 她的日常是这样的—— 早晨在晨钟响起之前起床,静坐几分钟,这个是考核内容,她一定要好好练习,钟声响了就梳洗好去食堂吃饭。 上午在室内学习,她现在认识了很多植物动物和它们的习性特点,知道这个世界是个神奇的球。 午饭后休息一下。 下午去操场打拳,他们现在学习的是初级功法,用来强身健体的。 练习一个时辰后领了果子就可以回家了。 哦,对了,他们现在早晨和中午两顿饭是煮熟的素食,晚上是生食,有时是生菜有时是水果。 她的院子离学堂很近,不到一刻钟就到家了,接着要洗衣服或床单被套。 夜里到空间转一圈,一天就过完了。 这样的生活太普通,和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正值夏季,不是农忙时期,那些大孩子也回到了学堂。 这天早晨到了食堂,唐糖马上找到了她,然后两个一起去打饭。自从男女分区住以后,唐糖每天都要在食堂等风华一起吃饭。 依然是和李修凡,南宫雪他们一张桌子。 “修凡,你说我们今年能换多少银子?”南宫雪眼冒星星畅想未来数钱的日子。 李修凡吞下食物才说:“我没算过。” “我有三十亩地,如果亩产六百斤粮食,二十亩那就是……”扳手指头中。 “一万二千斤。”李修凡看不下去了。 “对,一万二千斤,一斤两文钱,那就是……修凡?” 李修凡跪了:“二十四两白银。” “哇!我有钱了!除去上交给门派的五百斤,剩下的还可以换二十三两银子!” 打断南宫雪的幻想,李修凡终于问出了一个他憋了很久的问题:“南宫兄,你申请这么多地来种,很缺钱吗?” 天门山的土地多,每个一号峰至少都有五十万亩,十亩划成一块,每个弟子一块地就够完成任务了,南宫雪却一下子申请了三块…… 在李修凡看来这也太多了。 “缺!你不知道,我在家时种的粮食都是白种的!我爹一文钱都不给我呀!”把他送来天门山的时候只给他准备了各种东西,一个铜板也么有。现在简直就是天堂啊! “还有十亩蔬菜……”巴拉巴拉。 “南宫兄,虽然我们要种地,但是我们真的不是来种地的!” 李修凡难得板起脸来,还真的挺唬人的,唐糖和风华都被镇住了,某个一直在算能换多少钱的人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嗐!我当然知道我们不是来种地的啊,可是我们这三年就要这样过啊,我开心还错了不成?你难道要我像她一样愁眉苦脸吗?”温和的眉眼瞅着变忧郁的风华,可怜的孩子。 “……”哈?关她什么事吗?好吧,被三个人一起盯着的感觉好紧张啊,默默放下碗筷自我反省。 最近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些着急了,她是想要快速成长,奈何生活如此悠闲。 其实她很羡慕李修凡的从容,南宫雪的乐天,甚至唐糖的呆萌。 深呼吸:“李哥,南宫哥,糖糖哥,我们真的在修仙吗?” 南宫雪:“我只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说完优雅地夹了口菜。 “这个问题你问过你的教导员吗?” “他们都很惜字如金,同修们都不敢问问题。” 李修凡低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他们都是话唠,不信你试试。” 风华:“……” 唐糖:“小风,你别着急,我会陪着你的,看,一年已经过去了,五年也很快的。”他大概知道小风为什么想快点变强,她爹可是被毒死的。 经过三人的开解,风华忽然笑了:“谢谢你们,突然觉得我好幸运!快吃饭吧,都快凉了。”想太多真的不好啊。 风华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能够感觉到,静坐的时候不再烦躁,平时脑子里也不会再胡思乱想。 南宫雪虽然毒舌,但是有句话说得挺好,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 她现在应该做的是接受和适应目前的生活。 想到这里,风华把门派守则拿出来,翻开第一页的能量级别图—— 通过比对,她由前些日子的负能量级已经转到了正能量级,原来换个角度或者想法,是这样舒服畅快的感觉。 第九个故事10 天门山把能量划分了级别,制作成图表供弟子自查。 负能量由低到高:羞愧——内疚——冷漠绝望——悲伤丧气——恐惧担忧——欲望——愤怒憎恨——骄傲自满。 这些之所以被称为负能量,是因为它们都是在消耗能量,不光消耗自身能量,也消耗整个地球的能量。 正能量由低到高:勇敢——自信——乐观——尊重接受——智力理性——仁爱宽恕——喜悦悲悯——宁静超凡——开悟。 正能量滋养自身也提升整体。 心情舒畅的风华闪身进了空间。这个空间自从到她手里就一直在扩张,她只能理解为,这个空间会成长。 这一年的时间空间已经扩大了一倍,整个后山都呈现出来,土地上开始有植物发芽,这些变化都很缓慢,接受起来不算困难。 但是现在,风华完全懵了…… 空间突然发生了巨变,猛地比昨天扩大了一倍,而且头顶上的天幕光线变强了,也有了热度。地上发芽的植物也由原来的嫩黄变成嫩绿。院子左边的凹地出现了一个小水池,顺着山脚的小溪朔源而上,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发现了一道泉眼,泉水不停地汩汩冒出来。 …… 这一次变化太突然了,而且是在她心态发生变化的时候。 难道她的变化也会对空间产生影响? 弄不明白,好想找个符文师问问啊,可惜一没机会认识符文师,二是不敢轻易把玉牌示人。 别的先放放,目前有个严重的问题要快点解决——那块凹地不大,山上的泉水不停地流进去,迟早溢出来,不能任由水把空间给淹了。 风华只好找来工具,把凹地加深加大,奈何小身板太小,一天只能挖动一点。 次日,风华和隔壁的小伙伴古月一起往食堂走,路上遇到了那个报名时嘲讽她的女孩子,好像叫沈明珠,只见她低着头在前面慢慢地走着。 如今的沈明珠已经没了当初的娇纵,风华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沈明珠眼神暗淡一脸冷漠,风华不由得皱了下眉。 “你的能量太低了。”还是提醒了一句。 “和你有关系?” 看了她一眼,风华追上古月走了。 古月比风华小一岁,一直叫她姐姐:“小风姐,你认识那个人啊?” “不太熟。”风华摇头。 “哦,那个人很奇怪,小风姐你离她远点比较好。”古月圆圆的杏眼认真地看着风华,那个沈明珠给她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我知道了,小月。” 到了食堂两人分开,古月去找她二哥古言,风华和唐糖去打饭。 李修凡南宫雪见风华舒展的眉宇和带着笑意的眼睛,由衷地感到高兴。 四人愉快地吃完早饭,洗干净餐具,各自去上课。 讲台上,一位白头发老爷爷正严肃认真地讲一个叫“碰碰瓜”的植物,它的样子、习性等等。 风华抿着嘴在想,待会儿她要问个什么问题,来证实一下李修凡的话。 “今天就讲到这里,有没有疑问?”谭洪生撇了一眼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傻呆呆,唉! 正要像往常一样宣布下课,突然眼角瞄到一只举起的小手—— 呔!那位同学!手千万举好了! “咳咳!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问题啊?” 几十个孩子简直要瞪掉眼珠!这个眼冒绿光一脸和蔼可亲的白发老头是那个严肃的谭先生吗?是吗? 风华呆了一下,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现实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她站起来有点紧张地说:“谭、谭先生,我叫风华。” “嗯,风华,你有什么问题吗?”点点头,温和地问。 “就是,我想问您,那个碰碰瓜可以吃吗?” “……”谭洪生倒吸口气。 这个,碰碰瓜能不能吃啊?他不知道哎!好不容易有个发问的学生啊!他居然回答不出来!想撞墙怎么破? 那个,以碰碰瓜那尿性的一碰就爆炸的特点,谁会想去吃它啊? 所以,答案是什么呢? 憋红了老脸的先生实在无颜面对一屋子等待解答的学生:“这个,还没有人吃过碰碰瓜,以后就有人研究了,下课。” 说完,老先生失魂落魄的出了学堂,脑子里一直在想,碰碰瓜到底能不能吃…… 猛地顿住脚步—— 难道自己几十年没有长进是因为不知道碰碰瓜能不能吃?! 学堂里 “哇!风华,你好勇敢啊!” “是啊是啊!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同修们把风华围了起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 “额,我随便问的。”好像没看出来谭先生是不是话唠,还是她的问题很难回答? 下堂是莫师姐来给他们上课,是再试试呢?还是不要呢? 第九个故事11 左思右想,风华还是决定继续问。既然想要搞明白一件事,就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而且她发现,问问题也没那么难。 这边,莫知脚步从容地往课堂走,在路上碰到了兀自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的谭洪生。 “谭师兄。” 嗯?怎么没反应?莫知抬抬轻淡的眉毛,在他眼前挥挥手。 谭洪生眨眨眼终于看到面前的莫知:“莫师妹来了。” “嗯。”点点头:“谭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不!有事!”谭洪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莫师妹比他成长快,人家小小年纪已经是一个生活区的管事,教的也是重要课程,而他一把年纪却只能教学生认识植物动物之类。 想到这里,谭洪生不再犹豫:“莫师妹,你知不知道碰碰瓜能不能吃?” “碰碰瓜啊,有一次出去游历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碰碰瓜炸开后,有小动物去舔瓜壳里的汁液,我觉得人吃应该也没事,但是没试过,所以我也不能做十成的确定。” 谭洪生听到这么优秀的弟子都不确定答案,恢复了一点自信:“多谢莫师妹,快上课了,你去忙吧。” “那谭师兄慢走。”说完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 谭洪生决定,他要把碰碰瓜种到自己院子里,好好研究一下。 风华不知道,她的一个问题,促使谭先生做了第一个吃碰碰瓜的人。 回到教室 学生们鞠躬行礼后,莫知点头让大家坐下。 “今天,我来检查一下静坐。” 听说要检查静坐,大家马上挺直了腰。 莫知一个一个查看,有错误的马上纠正。 “身体不要前倾,好。” “肩膀放松。” “腰椎不直,收腹,就是这样。” “下颌自然收敛。” “呼吸尽量深长,细匀,吸气时自然收腹,呼气时松腹。” “可以闭上眼睛,也可以自然垂眸,视线落在鼻尖附近。” 指导完毕,莫知回到讲台,静静地看着下面静坐的学生。 有的孩子坐不了一分钟就要动动身子,也有的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无法静心。 视线扫过风华的时候微微点头,看得出小姑娘沉下心来了。 “好,就到这里吧,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提问。” 风华举手。 “你叫什么名字?”莫知看向她。 风华站起来:“莫师姐,我叫风华。” “风华,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静坐?”虽然她现在坐出了一点趣味,但还是不知道静坐的具体目的。 莫知少见的微微一笑:“这是因为,我们的脊柱如果保持直立,就可以让能量畅通无阻地进入身体。” “原来是这样啊,那站着可以吗?” “可以。” “谢谢莫师姐!”风华鞠躬坐下。 “嗯,其他同学呢?有没有问题?” 有了开头的,其他人也活跃起来。 “莫师姐,我,我坐不住,怎么办?”一个男孩子着急地问。 “你可以在呼吸上多注意些,不要心急,多练习就好。” “莫师姐……” “莫师姐……” 从这天以后,每堂课都变得异常活跃。 风华也没有停止提问,她现在知道,这些教导员即使不是话唠,也是真的喜欢学生提问,而且有问必答,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进步也快了很多。 转眼秋收了,秋收后会给弟子们放几天假,让他们去买些冬天用的衣物,门派不会准备炭盆,也不允许任何人私下使用,天门山的冬天没多冷,如果这点冷都受不了门派是会劝你回家的。 从门派收购处出来,南宫雪笑得合不拢嘴,交了任务粮五百斤,蔬菜五百斤,他把剩下的都卖给门派了,换了五十多两银子,蔬菜收获了三次,所以比粮食换的银子还多。 天门山只要求弟子把规定的任务完成,至于剩下的粮食蔬菜,弟子可以卖给门派内部,也可以卖给外面的人。 “我决定明年只种两亩粮食,剩下的全部种菜。” 李修凡微笑:“你不觉得累就好。” “不累不累,有钱赚怎么会累,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攒到买储物戒指的银子。”如果不是他娘偷偷给他的钱全部被爹没收了,他早就能有个储物戒指了。 “要不你问问哪些品种收购价格高,就种哪些。” “好主意!对了,你说我去外面买点药材种子行不行?”门派里的种子品种太少,都是粮食蔬菜,收购价格很低,如果能种些药材去卖,那他很快就能买戒指了。 “你问问莫师姐,我觉得可行。” 门派真的对弟子挺宽容的,地随便申请只要你种得过来,种出来的作物只收取一小部分,也就够所有弟子一年消耗的量,剩下多余的随弟子处理。 李修凡觉得弟子种药材,门派也可能默许,只要不影响任务就行。 吃饭的时候,李修凡南宫雪约唐糖和风华明天一起去城里采购,两人欣然答应。 第九个故事12 昨天下午洗完衣服,风华在院子里打拳,古月来找她,也是约她一起去天门山城,所以,今天他们是六个人一起出发的,古月的二哥古言和南宫雪一样大都是十三岁,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 六人说说笑笑走在鸟声阵阵的林荫大道。 门派里的主要道路,两旁都是古老的树林,百米高的大树几千年来静静地守在这里。 宽阔的石板路上都是兴高采烈要出山门的弟子,统一的天青色袍子,发式也一样,用簪子固定盘起,发带也是统一的天青色。 天门山中心位置,山洞里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身穿白袍的男子,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支玉簪固定,银白色的发带垂在脑后,他面容清俊,神情恬淡,抬眼间神光四射,微微垂下眼睑,脚一抬消失在原地。 仙鹤园门前,白袍男子给呆愣的守园弟子出示了身份牌。 守园弟子见了慌忙低头行礼道:“参见掌门。” “嗯。”平和地点点头,白袍男子踩着闲定自在的步子往里走,每一步都无比认真,却不会让人觉得刻意,悠然而不随意,纯净闲雅的气质使得普通的白袍穿在他身上都不似凡品。 好一会儿后,两名弟子重新站好,激动地看了一眼对方,娘哎,咱今天见到掌门东辰帝君了! 东辰来到一处湖泊,仙鹤们正在此嬉戏,见到他的都往他跟前凑,轻轻地抚摸仙鹤的羽毛,东辰微微勾起嘴角。 “走吧。” 等一众弟子回过神来,东辰早已坐在仙鹤的背上飞向了天空。 距离仙鹤园不远的几处山峰,有人抬头看向空中。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呆了一下:“掌门师兄出关了。” 他驾着仙鹤要去哪儿?想到这里大叔取出他的飞剑踏了上去,飞快地追了过去。 “掌门师兄,你闭关了三年,这一出来就驾鹤上天,也不见见师弟师妹们,闹哪样啊?”说着也不等东辰回答,踩着飞剑的大叔又道:“早就说让你带把剑你不要,看看,还得骑只鹤,多土啊!” 啾—— 仙鹤发出鸣叫,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东辰轻轻拍拍它的背以示安抚,望着旁边的人温和地微笑:“魏师弟,飞剑有飞剑的好处,仙鹤有仙鹤的优点,我们各自凭心罢了。” 魏明:“好吧,不说这个,先告诉我你要去哪里玩?” “我哪里也不去,只是围着山门转一圈而已。” “只是转一圈?”魏明呆了一下,飞剑都险些掉下去,重新掌控好平衡后,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一样:“你啥时候有这爱好的?” 东辰有些无奈:“前些天我感应到东南方的外峰有明显的能量波动,所以想看看是哪个新弟子越级了。” “哦?波动很厉害吗?什么级别的?居然能让你亲自去看?”魏明非常好奇,就冲掌门师兄头一次骑着鹤巡视山门,他就对这个弟子仰慕不已。 “嗯,从200以下一天内迅速跃升到了350。” “什么!?哎哟——”魏明掉下去三秒钟…… 东辰闭上眼睛不忍看。 “师兄,你说真的?”肯定是真的,瞬间觉得脑子不够用的魏明抖着嗓子:“也就是说这个弟子从单枪匹马一下变成了三十万大军!” “……”东辰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下面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他要找的人。 唐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树顶上面飞过的仙鹤,激动地甩甩风华的胳膊:“快看快看!仙鹤哎!它离我们好近啊!” 以前也经常看到仙鹤们排着队在高空盘旋,距离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呢。 风华几人一起抬头看去。 古言:“仙鹤背上有个帅哥。” 南宫雪:“旁边还飞着一个大叔。” 李修凡:“……”忍俊不禁。 古月:“好羡慕啊!” 风华:“……”小伙伴们好有趣啊。 仙鹤飞过去后,几人继续往外走。过了大桥,看到很多马车等在路边。 想必他们也知道这几天会有很多弟子下山,专门来这里等生意。 坐的还是四匹马拉的车,他们和其他弟子一样每人交了五十文路费,六人坐了一排座位,等这辆车坐满人就可以出发了。 回到刚才的门派上空,魏明跟着东辰从风华他们头顶飞过。 见东辰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人群里的风华:“你要找的就是那个小丫头啊!” 东辰点点头:“嗯,是她,希望她能顺利进入内峰。” 魏明还要说什么,突然动了动鼻翼:“我闻到了宝贝的味道……什么宝贝居然这么多种符文?” 东辰淡定地看魏明一眼,能让他说出“宝贝”两个字,必定不是一般的宝贝。 “你这未来的徒弟究竟啥来头啊?身怀重宝还敢满大街晃悠!” “这里是天门山。”谁敢在这撒野。 “你不看重这些不知道,有些人为了宝贝可以杀人夺宝。” 东辰认真的盯着魏明。 魏明重重点头。 然后东辰让仙鹤飞回去落在树林里,魏明也收起飞剑,两人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跟着风华他们上了马车。 第九个故事13 天门山城,众人下车后各自散去,前面的街道人多,买东西要排队,风华六人往后面走,打算先找个人少的饭店吃饭。 不远处,魏明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还在辨别符文气息,猜测这些符文组合起来会出现什么功能,心里特别佩服这个宝贝的制作者。 能把两种以上的符文组合起来而且使它们彼此之间相安无事,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而掌门师兄未来小徒弟身上的宝贝,不仅金水木火土风雷七种天地元素全齐,还有稀有的空间符文,剩下的他都不认识—— 那人简直是个奇才。 东辰则是观察着人们的状态,因为挨着天门山,这里普遍人心向善,不仅长寿而且少有疾病。 自然界有天然形成的风水宝地,世人趋之若鹜。殊不知若是人本身的风水好,反过来也可以改造所住地方的风水。 人体风水好的主要原因就是——“善”。 饭店这边,六人吃完饭往外走,商量好去成衣店铺买棉衣,这个最花时间,因为不合适的地方要改,也许就得等一两天。 正好与门外要进饭店的几名男女擦肩而过。 其中一名女子忽然回头,然后拉住身边的青年耳语了几句。 青年对其余几人说:“韩师弟你们先点菜,我们稍后就到。” “好的,大师兄。”几人进去饭店不提。 外面两人悄悄跟在风华等人后面。 青年低声问:“袁师妹,你确定吗?这里可是天门山,不是特别贵重的宝物,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女子眼中闪着贪婪的目光,志在必得地说:“大师兄,你放心吧,我爹可是符文师,我也是懂一些的,那个气息绝对是奇珍异宝散发出来的,我爹都制作不出来。 咱们只要不引起天门山的注意就不会有事的!” 青年犹豫了一下:“好,我们试一试。” “可是那几个人似乎能量很高,我不好靠近。” “这个好办,待会你这样……” 那边的魏明终于回过神来,看见前面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惊讶道:“咦?什么时候出现两个鼠辈?” 东辰:“……” “掌门师兄,有人敢在天门山的地盘上动天门山弟子,看来你的威名不够啊。” 东辰:“……” 见到东辰气定神闲,魏明继续:“你不把他们赶走吗?” “就当是一次考验吧。”拜师前都是有不少考验的,这回就当是提前考一次。 魏明:“……”好吧,反正关键时刻这个师兄铁定会出手,他就看着好了。 存在感和路人甲一样的两人慢慢跟着前方两队人马。 六人进了一间叫“范氏成衣”的铺子,每人买了两套棉衣,果然需要改,于是约好两天后来取。 出了门,开始商量接下来去哪。 “你们有没有要去的地方?没有的话不如跟我去药房,我要买些药材种子。”南宫雪温和的眉眼带着一点兴奋,他已经问过莫师姐了,可以种药材,还建议他种些一年生的,成熟时间长的,他可能等不到收获。 风华:“南宫哥哥,你要种药材啊?” “对,我要快点攒钱呢。”莫师姐说,门派弟子买空间戒指会给内部价格,十两金子意思意思就行,他仿佛看到戒指在向他招手。 李修凡:“我和你去吧。” 于是南宫雪和李修凡去找药店,唐糖风华古月他们三个年龄小的则是要逛街玩,古言陪着。 “哎呀!”走在风华右边的古月突然摔倒在地上。 不等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个愤怒的声音刺进耳朵—— “你这小姑娘怎么走路的?都不看人的吗?” “这……”古月被扶起还没反应过来,她好好走着,突然就有人往她身上撞,现在却被对方倒打了一耙。 古言:“你这女人,明明是我妹妹离路中间最远,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会被你撞到!” 风华和唐糖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正是那位袁师妹,她本来想撞风华的,到底没敢,最后拐了个弯,撞上了古月,被几人盯着就像被几十万人同时行注目礼,女子感觉后背在疯狂的冒汗:“哼!明明是我好好走路,你妹妹不看路才撞上我的,不行,你们要给我道歉!” 风华:“该道歉的人是你。”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古月:“我没有撞你。” 这时,旁边跑过来个男青年,站在女子身边:“师妹,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师兄,你来的正好,他们欺负我!”指着风华:“她还让我道歉!” 古言怒斥:“你这女人满嘴胡说八道,谁欺负你了?你撞了人还要别人道歉,天下没这个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见到是天门山弟子和人起了冲突,多数都站在天门山弟子一边。 女子急了,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对着四人大骂:“你们这些有爹生没娘养的,今天必须给我赔礼道歉!” 风华一听顿时怒了,二话不说揍了过去,女子好像不会功夫,左躲右闪。 人群散开,古言古月和唐糖担心的看着风华,想上前帮忙,旁边的男青年则有意无意挡着三人。 很快,两人打着跑远了。 第九个故事14 风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路控制不住地对女子挥舞拳头,她的眼前仿佛只有这个辱骂她爹娘的可恶女人,不揍她一顿都对不起自己。 可是不管她怎么动作都打不到这个女人,偏偏女人还发出被打的很惨的声音,可把风华气坏了。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女人一改慌乱的表情,只是一边跑一边嘴里不停地辱骂她死去的爹娘,一直把风华引出城。 唐糖见到风华越来越远的背影,出手更加犀利,古言古月也帮忙想把这个男人打倒,好去追风华,没注意到有两道身影早已跟着风华离开这里。 到底不及男人身手敏捷,打了很久后被他跑了,唐糖三人朝着风华消失的方向追了很远也没看到妹妹。 古月气喘吁吁:“我们先找南宫哥和修凡哥,大家一起帮忙找风华。” 唐糖、古言齐声道:“好!我们走!” 离风华和女子不远的地方,魏明皱眉:“小丫头太小了,被人一句话就气到了,那两个鼠辈倒是把天门山的能量级别图用的挺熟,可恶啊!” 用言语刺激风华,使得风华的能量级别一下子低到150,然后主动权就被他们掌控了。 东辰:“她身上那件东西,你想办法给她掩盖住。” 魏明:“……”那个宝贝的气息可不好掩盖,头疼。 眼看着她们出了城,风华好像觉察到自己被算计了,不由得停下脚步。 女人也回过头来,手里出现一条鞭子,兴奋地甩了一下,笑着说:“小姑娘,把东西拿出来,不然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风华想不明白:“什么东西?” “跟我装是吧?把所有带符文的东西交出来,别逼我亲自动手。” 风华恍然,原来是冲着她的玉牌来的,先不管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玉牌的,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自己上当了,赶紧回去找小伙伴要紧。 于是两个人换了角色,风华在前面跑,女子后面追,越来越近。 “还不出手吗?你这未来的小徒弟有危险了!” “不急,她祖上有德,有祖荫庇护,遇到一些危险也可以化险为夷。” “反正是你的徒弟,不是我的。”他真是瞎操心,不过,祖上有德的孩子仙路走得长远,是个好苗子呢,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个能够继承衣钵的好徒弟。 风华跑着跑着听到身后的破空声,紧急一个拐弯,接着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女子见一鞭子没把人缠住,招式更加凶狠。 风华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弱,平时和同修切磋简直就是小儿游戏,以后一定要好好练功,不,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晋升,学习更高级的功法。 想着这些规划,她把很久不用的痒痒粉取了出来,寻找着机会。 可惜,女人的武器是鞭子,她近不了身,反而自己躲得很狼狈。 就在此时,那个青年也赶了过来:“袁师妹,东西还没拿到吗?” 这也太差劲了,对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呢。 “大师兄,这个鬼丫头机灵得很,快来帮忙啊!” 青年也想速战速决,手里出现一把剑,对着风华斩了过来,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出现—— 眼前的小丫头突然凭空消失了! 青年眼里精光一闪,和目光更加贪婪的女人对视一眼。 “居然是能装活人的空间宝贝!”他们这次可赚大发了,要知道一般的空间宝贝都只能装死物,能装活人的,他们也只听说过一次。 “大师兄,怎么办,她躲进了空间。” “我们就在这里等,不信她不出来。” 两人刚刚商量好,猛地感觉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威压,那是绝对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升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女人跌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就像在雷鼓一样,不由感到一阵后悔,她怎么就动了抢夺宝物的念头呢?! 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剑早已掉到地上,脸上露出卑微的神色,缓缓抬手对着空气抱拳:“小人知错,请帝君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女子也慌忙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觊觎那个丫头的东西,求帝君饶我一次!” 等两人感觉威压减弱,连忙狼狈逃跑,一刻不敢停。 跑了一天终于累瘫,找个地方坐下才顾得上说话。 青年:“这次被你害死了,我就说不要在天门山搞事情。” “哼!你不是也想要那个空间宝物吗?”女子反驳,想了想,奇怪地说:“那个人是谁?不会是……” “反正是帝君级的。” “这就是帝君的力量吗?我们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而且她当时莫名其妙升起了后悔之心,现在想想顿时一阵冷汗,那个她肯定不是自己,她怎么可能后悔?那可是能进活人的空间宝物啊! 城外,魏明合起张大的嘴巴,原来那个宝贝是这个功能啊,好想研究一下。 “师兄啊,让你徒弟把宝贝借我玩玩呗?咳咳!我要研究怎么遮掩宝贝的气息。” 东辰淡淡地看着他:“魏师弟,现在她还不是我徒弟,你自己和她说。” “……”这让他怎么说啊? 第九个故事15 东辰和魏明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周围使了障眼法,任谁都看不出来这里有人。 “也不知道小丫头啥时候出来,不会吓得不敢出来了吧?”魏明看看旁边,表情纯净的像婴儿一样的掌门师兄,悄悄收起心里“好可爱”的念头——真是大不敬啊。 刚刚还一脸纯然的人,说到事情立马变身神袛,眼里闪着慧芒:“挺过去就是机缘,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魏明点点头表示认同,人生遇到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把自己困在“难”里。 进了玉牌空间,风华拍拍胸脯深呼吸,总算平静下来,这是她第二次直面死亡,勾起了她不愿记起的回忆。 她曾经的二叔,为了逼爹爹让出家主之位,曾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被救下来的代价就是爹爹受了重伤,导致体内积累的毒素快速扩散…… 是她害死爹爹的。 风华的眼神暗淡下来,来到风浩天床前,这床是她用空间里的木材做的。 坐下,呆滞地看着双目紧闭的爹爹。 风家历代行善,她的爹娘活着的时候每年给那些贫困的人送粮食,镇上的乞丐从来没有饿死的,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她的爹娘不是好人吗?为什么落到这样的结果?她想不通。 “爹爹,你让华儿好好活着,我怎么好好活呀?” 平日里把内疚自责深深埋在心底,不等于她忘了啊,这样的她能活得好吗? 风华知道自己现在的能量很低,但是她却不想出来,谁在乎她呢? 脑海里闪过一张稚嫩的脸,那个总说是她的哥哥的小男孩,虽然他有时候傻乎乎的,但却总是很维护她,那副护崽子的样子会有点小烦人……他现在是不是很着急呢? 还有李修凡,这个李哥从到天门山报名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帮助自己,南宫雪也是,毒舌的他却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古月这个小妹妹,和她做了一年的邻居,平时经常一起洗衣服,打拳,总是亲切的叫她“小风姐”,还有门派里总是很耐心的教导员们…… 她要快点出去,不知道糖糖哥和朋友们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风华闭上眼睛盘腿静坐,开始梳理能量。 发生了的事情的已经发生了,她自责内疚换不回爹爹,也辜负了他的期望,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继续前进,其他暂且放下。 她要认真修仙,总有一天她会强大的,也会弄明白这一切。 风华小心翼翼的出了空间,发现已经是黄昏,附近没人,才松了口气,她当着那两个人的面使用了空间,虽然那种情况下是迫不得已,但也真的非常冒险,那两个人没在这里让她很是意外。 快步朝着城内跑去,刚进城门,就看到迎面赶来的小伙伴们,唐糖更是箭一样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小风!你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着就仔细检查起来。 小伙伴们也围了过来,看到风华好好站在这里,总算放下心。 “我没事,糖糖哥。”风华笑了,任唐糖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小风姐,终于找到你了!原来纸鹤说的是真的!” “没事就好。” 笑着的风华猛地小脸一抽:“嘶——”险些忘了身上还有几处鞭伤。 唐糖立刻缩回手,紧张无措道:“真的有伤!对不起小风,很疼吧?” 南宫雪皱眉:“我们先去医馆,给小风处理伤口。”看来是皮外伤。 六人走在街上,遇到几个经常见面的同修来询问,知道人找到了才放心离去。 原来是李修凡发动了城里的天门山弟子一起找风华。 “谢谢你,李哥。”风华感激地看着李修凡。 “你都叫我一声哥了,不用和我客气,还是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他一直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突然上来找茬。 风华想了想,坦白地说:“我有一块家传的玉牌,那两个人想要抢走,就设计把我引出城去。” 见她没有接着说,李修凡也就不再追问。 古言:“原来如此,我说那个女人怎么胡乱攀咬。” “后来呢?小风姐?你怎么逃脱的?”古月好奇地问。 南宫雪见风华犹豫的样子,说:“好了好了,小风也算平安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风华看着古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奇怪道:“小月,你刚才说什么纸鹤?还有,你们是打算一起去城外找我的?” 古月点点头:“嗯嗯!小风姐,一刻钟前有人给我们用纸鹤传信,说你在西城门外五里的地方,所以我们就赶来了,没想到在路上就见到你!” “纸鹤传信?是谁啊?”风华一头雾水。 “他说是门派的长老,叫魏明。” 李修凡:“咱们门派的珍宝阁,好像有一位长老是姓魏,传说他是唯一一个达到开悟境界的符文师。” 南宫雪皱眉:“他怎么会知道小风的事呢?”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李修凡:“我们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等他现身,既然他关注小风,我想迟早还会出现的。” 南宫雪温和一笑:“也对,说不定这个魏长老是想要收小风做徒弟呢!” 李修凡摇摇头:“不大可能,外峰弟子是不能拜师的。” 风华也皱眉不解。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送风华到医馆处理了伤口,六人找了客栈休息不提。 第九个故事16 三天后,假期结束,大家回到门派。 风华回到修炼日常,只是她更加卖力的练功,每天把自己累到不行。 果然如同李修凡所言,两天后就有人找到了风华。 这天下午,风华和同修们在训练场上打拳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正在挥汗如雨的风华无暇他顾,等一个时辰过去,练功时间结束,那道视线还在。 风华顺着感觉望过去,在操场边的大树下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身穿紫袍的大叔,正笑着对她招手。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风华左右看看确定那位大叔是在叫自己,擦擦汗走了过去:“这位大叔,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很奇怪,离得越近越觉得这位大叔亲切,心里还有些开心。 “是有事找你,丫头叫啥名字?”此人正是魏明。 “我叫风华,大叔贵姓?” “风华啊,好名字,你叫我魏伯伯就好。” 魏? “魏伯伯,您就是那天给我朋友用纸鹤传信的人?” “没错,想必你朋友都告诉你了。” “是的,多谢魏伯伯,只是您怎么知道我在哪?”风华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猜测:“是您把那两个人赶走的吗?”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凭空消失岂不是也被人家看到了? “不是我,是……我的一位师兄。”掌门师兄交待了,丫头在外峰这几年,不要透露他有意收徒的事,又不能撒谎,真是难为他啊。 风华皱眉,原来不止一个人看到了。 “风华丫头放心,除了我和师兄,没人看到你出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不然她出了空间也逃不出那两个人的手掌心,除非她躲在空间不出来。 “举手之劳而已,丫头,我来是想看看你手里的那个宝贝,师兄让我想办法帮你把宝贝的气息掩盖住,不然以后出去容易遇到麻烦。” 反正自己的秘密被人家知道了,风华也坦然:“宝贝的气息?那两个人就是因为这个才知道我身上有宝贝的?” “没错,属性不同的符文气息也不相同,比如火属性的符文有火的气息,土属性的符文则是土的气息,只不过一般人感觉不到。” 偏偏那两个人就感觉到了,这遇到麻烦的概率可不低啊,毕竟这世界上半吊子符文师不少,正经的本事不见得有,鼻子倒是挺尖。 “您有办法掩盖吗?”真有办法就太好了,其实她也有个想法:“您说,我要是把玉牌收进储物戒指,是不是就没人可以感觉到玉牌的气息了?” “哈哈哈!丫头很有想法嘛!”魏明乐坏了,只是:“不行!” 风华睁大眼睛:“为什么不行?” “那我就跟你简单的说说吧,众所周知,那些符文法宝是符文师用意念加上符文制作而成,世人只觉得符文厉害,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符文之所以有那么神奇的效果,是因为每道符文里都封印着符文师的意念之力。 符文师的意念越强,制作出的法宝功能越强大,而能力弱的法宝装不了能力强的,比如一个土系空间法宝容纳不了土木双系的空间法宝,因为双系法宝的力量比单系法宝的力量强大。 而你身上的那件宝贝至少有七道符文,金水木火土风雷,七种天地之间的元素加上符文师封印其中的意念之力,除了这个自然生成的世界,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造的空间能容纳它。” “我懂了。”风华叹口气,看来只能靠魏伯伯想办法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风华将玉牌从领口轻轻拽出来:“魏伯伯,我不能把玉牌给您带走,就这样看可以吗?”这是她祖传的东西,更何况里面还安放着爹爹的遗体。 “……”好吧,幸好他早有准备,魏明手一挥,地上出现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文房四宝齐全:“坐吧丫头,我把玉牌上面的符文画在纸上。” “好。”风华随着魏明坐下。 魏明先是仔细观察玉牌的材质,这牌子似玉非玉,是一种他没见过的材料,怪不得能同时承载七种天地元素。 然后将上面的符文丝毫不差的画在纸上,连排列顺序和距离都和玉牌一模一样。 魏明看着纸上两道陌生的符文,神游天际,久久才回过神来。 “好了,丫头,我这就回去研究符文,哦,还有掩盖之法。” “嗯,谢谢魏伯伯,还有您的那位师兄。”说完深深向魏明鞠了一躬,起身道:“那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气。”这丫头将来还要叫自己一声师叔呢,魏明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目送魏明离开,风华心情放松地去食堂领水果,今天的事让她感动于门派对弟子的爱护,加上前两天同门弟子的热心帮助,她对门派也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 第九个故事17 过了好几天,魏明那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想必事情不容易办。 这天上午是音律课,风华选了五弦琴学习,她喜欢五弦琴悠长的声音,弹奏的时候除了琴什么都忘了。 教琴的女先生轻轻伏住琴弦:“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记住,技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修仙之人学习音律不是为了娱乐他人,琴,是我们终身的伴侣,我们最终要让琴音与心音合一,慢慢体会吧。” 出了教室,风华正要和同修们到食堂用餐,就看到魏明皱着眉头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去吃饭,我有点事。”风华目送同修离开,向魏明走去。 “魏伯伯,您是来找我吗?” 听到声音才回神的魏明冲着风华点点头:“风华丫头,我想再看看你的玉牌。” “可是,现在是午饭时间呢。”您不用吃饭的吗?好像还真不用…… “哟!瞧我!都把你要吃饭这事给忘了。”说着打量了风华一番问她:“你现在还经常感觉饿吗?” 风华眨眨眼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经常感觉饿。”自从知道将来只能吃果子以后,她就对食物没追求了,曾经觉得很重要的种地技能都不感兴趣了。 “既然如此,你就顺应身体的感觉吧,可以尝试全部生食,食堂应该每顿饭都配水果吧,你就只领水果好了。” “可以这样吗?”还有这种操作!? “怎么不行,虽然你们现在主要依靠食物获取能量,但是静坐获取的能量可比食物高太多了,时间久了对食物的需要会越来越少,这是很自然的。” “哦,那我以后只领水果吧,可是,万一我想吃饭呢?”偶尔的时候她还是会嘴馋的。 魏明摇摇头:“你别把自己框死了,想吃的时候就去吃,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都非常浪费能量。好了,把玉牌给我看一眼。” 看完玉牌,魏明依然是皱着眉头走了。 风华想起小伙伴们立马去了食堂,唐糖果然还在等自己。 “小风,你来了!” “糖糖哥,你饿的话就去打饭,不用等我的。”风华说着和他一起去打饭,当然她今天只领了水果。 唐糖端着饭菜边走边问风华:“小风,你怎么不吃饭?胃口不好吗?” “糖糖哥,我以后会经常不吃饭的。”说着找到李修凡和南宫雪的桌子,走了过去。 两人坐下后,唐糖问:“为什么啊?把自己饿坏了怎么办?” “什么为什么?”南宫雪和李修凡齐齐望过来。 “李哥,南宫哥,小风说她以后会经常不吃饭,我正在问她为什么。” 南宫雪转过头看向风华:“是啊,为什么?” 于是风华把魏明刚才对她说的话跟他们三个说了一遍。 “所以,我决定以后增加静坐时间,平时只领水果吃了,特别嘴馋的时候再吃饭。” 唐糖:“那我陪你。” 李修凡点点头:“嗯,这个可以,以后我也减餐,等考核的时候辟谷这关就更容易了。” 南宫雪看看大家,再看看桌上的饭菜,不舍地说:“那我也减餐吧。”再见了,美食。 风华笑着说:“嗯,你们不要勉强自己就好。” 李修凡微笑着点头:“不用担心。” “今天这顿我要好好吃了。”南宫雪举起筷子夹菜,本就优雅的吃相更加慢条斯理,连咀嚼都像慢动作。 李修凡和唐糖也被他影响到,吃饭的时候更认真了,也发现认真吃饭的时候饭菜更有味道。 下午回到小院,风华把这件事也告诉了隔壁的小伙伴古月,然后古言也知道了,他们也选择减少吃饭的次数。 李修凡的朋友就多了,见到他经常只吃水果,一问之下很多人选择跟风,都想在考核时顺利通过,不然又要在一号峰待三年,而且一号峰只有三次机会,三次考核不合格就离开门派。 与其在一号峰,他们更愿意去二号峰,因为二号峰年年考核,机会也有六次之多,他们晋升的速度更快,几率更大。 三号峰则是五次机会,五次考核不合格者离开门派,这样安排,三座山峰刚好都在第九年清空所有不合格的弟子,留出一年时间为下一次招生做准备。 第九个故事18 冬天了,天门山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整个世界静静地披上了银纱。 弟子们整日除了去课堂学习之外,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 珍宝阁所在的内峰,接近山顶的一座院子里传来一阵狂笑,惊起寒鸦无数—— “哈哈哈哈……” 魏明捧着手里的折扇兴奋地喃喃自语:“好宝贝,真是好宝贝!我去和掌门师兄分享一下!” 得意地踏上飞剑,向中心区域飞去,来到掌门的住所拍拍院门—— “掌门师兄!” “进来吧。”屋里传来东辰的声音。 魏明进了客厅,看到掌门师兄正在悠然地洗衣服,迫不及待地上前显摆自己的新作品。 “掌门师兄,你看!这是我今天刚刚研制出的风系法宝(打开折扇),它和以往的那些法宝有个巨大的区别,那就是——它能够成长。”怎么样?厉害吧? “……”东辰依然一脸淡定,手里一下一下认真地揉着衣服,默默地看他一眼。 魏明也不在意,继续说:“只要将成长符文烙印在各种法宝上,它就可以和主人的能量产生感应,使用起来如力使臂般默契,随着主人的能量提升,它还会自我成长。 师兄,以后法宝对于使用者的要求就可以放低了!” 东辰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他:“掩盖气息之法也研究出来了?” “……还没。”谈到这个,活蹦乱跳的魏明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不过片刻又打起了精神:“师兄,我回去研究了,一定想出办法来!” “哦。”说完就不再理会魏明了,把洗干净的白袍拿到外面晾起来。 本来就不脏的衣服洗这么勤快有必要吗?魏明欲言又止,算了,这是掌门师兄的爱好,他还是操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出了门,魏明想了想,骑上飞剑往外峰去了。 现在那个小丫头应该在她自己院子里,也在洗衣服吗? 来过一次的魏明轻车熟路地找到风华的小院,直接飞到院子里落下。 “咳咳!”魏明冲着屋里咳嗽两声,表示自己来了,等着风华迎接。 “吱呀——”门开了,风华端着木盆走了出来:“魏伯伯您来了,请进屋里坐,我先把衣服晾好。” 魏明点点头:“嗯。”进了客厅,挨着桌子坐下。 风华晾好衣服回来,坐在魏明对面,拿起桌子上的红枣吃起来。 冬天嘛,食堂里天天发红枣,早上都是一大碗姜枣茶,中午她只领水果,这晚上就是统一每人发十几颗红枣。 虽然没有取暖工具,但是一点不觉得冷。 “唉……” 风华把枣核吐到手里,好奇地看着魏明:“魏伯伯,您怎么了?是不是还是没有想到办法?没关系的,您慢慢想,我不着急的。” 离明年秋收假期还有很久,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办法掩盖住玉牌的气息,大不了她不出去了。 魏明无奈点点头,能怎么办?慢慢研究吧。手里出现一把折扇,递给风华:“呐,送给你玩吧。” 接过扇子风华打量起来:骨架是泛着金光的木料,印有符文,扇面的布料也亮晶晶的,上面画着清风明月图。 总之是一把看起来就“宝气十足”的扇子。 “这是……扇子吗?”用来扇风的那种?但是,魏伯伯送的应该不是那么单纯的扇子吧? “你把血滴一滴到那个符文上……对,试试吧,风有点大,别在屋里耍。” “哦。”拿着扇子来到院子里,风华看了看四周,对着屋顶上的落雪扇了一下——“呼!”一阵狂风吹过。 ——“哐当!” “……”风华傻了,嘴巴成个零形。 肿么回事?她的屋顶怎么飞了?! 坐在客厅的魏明也傻眼了,抬头看看,一片蓝天。 许久,才对着门外发呆的风华道:“你怎么对着屋顶扇呢?” “……”风华把嘴合上,抖着手进了客厅,把扇子还给魏明泪目道:“这……这等宝物,晚辈受……受之有愧。” 真的好愧疚啊!好好的房顶被掀翻了!这是门派公物啊! 还有,她今天睡哪里啊? 魏明抽抽嘴角:“瞧你这点出息,愧什么愧?这上面的符文还是你那玉牌上的,我刚研究明白,给你就拿着,没事扇着玩吧。” 又补充一句:“小点劲儿。” 风华只好收着,又看看头顶:“这房子怎么办?” “嗯,我叫建筑峰的人来给你修修。” “谢谢魏伯伯!” 这时院子里传来古月的声音—— “小风姐!这是怎么了?” 她在屋里听到一声震响,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就发现小风姐的屋顶没了! 魏明开口道:“刚才有阵风,把屋顶吹到后面去了。” 古月看看同一排的房子:“……” 什么风只吹小风姐的屋顶啊。 “小月,这是内峰的魏伯伯。” “魏伯伯您好。” 魏明点点头,然后对风华说:“我去叫人来给你修房子。” “好,劳您受累跑一趟。” 两人目送魏明踏着飞剑走了。 “小风姐,魏伯伯就是那天和仙鹤一起在天上飞的那个大叔吧。” “……”真的哎。 第九个故事19 建造峰弟子不到半个时辰就踩着飞剑到了,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将掉到老远的屋顶拖回来,很快把破损的地方修补好重新盖了上去。 身穿蓝色弟子服的青年对着魏明行礼道:“魏长老,屋顶已经修好,弟子们就先告退了。” 他是本组队伍的组长,来外峰处理事物还是第一次,他们建造峰负责整个门派的建筑和维护,平时总是内峰的弟子因为法宝使用不当造成建筑损坏,外峰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风华,这小丫头恐怕是被魏长老内定为弟子了,不然怎么会有杀伤性武器…… 魏长老出没的地方总是会被搞坏些东西。 魏明点点头:“去吧。” “谢谢各位师兄!”风华感激地目送他们离开。 邻居们看没事了各自回屋该干嘛干嘛。 见魏伯伯没走又坐了回去,风华也猜到可能有事。 “魏伯伯,您是不是要看看玉牌?” “也好。”本就是出来找灵感的,再看看玉牌兴许能迸发出火花也说不定。 盯着玉牌上熟悉的符文,魏明想到什么,问:“你祖上佩戴玉牌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打劫的?” 风华摇头:“不知道,也许先祖没出过远门?”她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风府内部,对风家的事知道的太少,只知道风家是镇上的乡绅,有几间布庄和粮食铺子,最多的就是粮田,有千亩左右。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你前段时间能量突然提升,激活了玉牌,它才暴露自己的气息的。”只是如此一来,玉牌本身就应该有掩盖之法,那么另一道符文的作用就可以确定了。 风华惊讶道:“难道玉牌里面还有机关……您怎么知道我能量提升的?” “我师兄感应到的,不说这个,话题都跑偏了。”盯着玉牌上那道一直没弄明白的符文:“它是怎么掩盖住这些气息的呢?又是为什么你的能量提升后,这符文就失效了呢?” 魏明已经确定这道符文只对风华的这块玉牌有作用,他试过烙印在别的法宝上,啥用都没有,这样他没法研究啊,所以只能一趟趟往外峰跑。 “咦?”魏明用自己的意念之力探寻了一下这道符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风华一直没敢打扰魏明的自言自语,看到他一脸明白了的样子,心情也激动起来。 “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道符文里的意念之力太弱了,匹配普通人是足够,但是你现在修仙,能量又在不断提高,它这点力量就压不住了。 想要让它重新起到遮掩气息的作用,我需要给它输入意念之力,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不能保证,你同意吗?” 风华认真想了想,点头:“我同意,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怎么做?” “现在就可以,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我。” “那您稍等一下。”接着,风华将玉牌空间里的东西都移了出来,然后装进储物手镯,最后将风浩天连着床一起放到客房。 回到魏明跟前,把玉牌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抚摸了一会儿,郑重的交给魏明。 魏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随身带着个死人?” “他是我的爹爹,我想等我长大以后将他葬在我娘旁边。”现在就暂时安置在空间里,她也能每天看一眼,这样她会觉得爹爹没有离开她。 点点头,魏明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玉牌闭上眼睛开始静心。 片刻之后,他将精神全部集中到眼睛,嗖的睁开时仿佛有金光射到玉牌的符文上,持续了两三分钟,然后右手结印,算是完成。 把玉牌还给风华,也不说话,闭目养神去了。 风华安静地退出客厅,到了客房。仔细感受了一下玉牌,闪身进了空间。 没什么变化,小院还是矗立在原来的地方,山上的泉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汇入风华挖开的池塘里。 自从她发现,不管她挖多大多深,水只是将坑填满,从来不会溢出来后,她就没再扩大池塘,估计有个一亩大小。 边界依然在一点点的扩张,地上现在长满了花草,微风吹过,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确定没有问题,风华重新将风浩天收进空间,回到客厅,静静地守在门边。 天黑的时候,魏明终于长出一口气,笑了:“这回算是能交差了。” 风华上前鞠躬行礼:“魏伯伯,您的大恩晚辈不知如何报答?” “别想太多,好好修炼,快点到内峰,就算你报答了,还有,我准备把玉牌上的一个符文为门派所用,你看可行?” “晚辈没有意见,您尽管用就是。” “嗯,那我就回去了。” “魏伯伯慢走。” 日子平淡下来,魏明不再总往外峰跑,只是每当制作出了新法宝,总会过来送一个给风华。 三年一次的考核也终于要到了。 第九个故事20 这次的考核在秋收之后,由一号峰和二号峰共同主持。 考核内容共三项:静坐,功法,辟谷。 第一天考前两项,地点在大广场。 一千人自带坐垫席地而坐,辰时一到,考核开始,静坐半个时辰,过程中如果出现比较大的动作,比如扶了一下地,换了一下坐姿之类,就算不合格,每排都有两峰的弟子严格监督。 半个时辰的静坐对风华几人来说比较轻松,坐在那里仿佛入定。 过关的十之八九,能坚持的人还是挺多的。那些因为紧张或者焦虑各种原因没有合格的弟子唉声叹气,要再等三年了。 接着是考功法,其实这一项主要看的不是谁武功厉害,而是通过这样的比试,初步观察弟子的人品,以及对功法的领悟和控制力,所以不会排出名次。 这一项分两轮来比,抽签两两对决,第一轮胜出者合格,落败者间再抽签比一次,胜出者合格,两次连败者不合格。 不准用武器,点到为止。重伤到对手的一组,两人都算不合格。当场就有人因为出手狠辣打得对手口吐鲜血,裁判直接宣布两人不合格,而伤人者也因为认错态度良好没有直接被门派除名,只让他负责照顾受伤者直到伤好。 第一天结束,合格者有七百多人,风华等人顺利过关。 休息一晚后,就是考核第三项辟谷,地点在生活区靠后面的专门用来考核辟谷的宿舍区。 宿舍区共五排房屋,每排建有两百个面积三平米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供弟子休息用之外,就剩一只恭桶。 七百多人按顺序进了自己的房间,每天会有监督的内峰弟子送来两个水果五颗红枣和一杯水。 作弊者不合格,提前放弃者不合格。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有因饥饿而动用储物空间触发感应铃声的,有晕倒触动铃声的,也有实在受不了饥饿感选择放弃的。 这一关淘汰了两百多人。 待不到五百弟子从房间出来,有精神良好带着笑的,有脸色暗淡而强自坚持的,也有终于过关流眼泪的—— “我终于过关了!”一名男弟子哭喊着,这七天简直要折磨死他了! 不少弟子出来后都决定待会好好吃一顿饭。 风华和唐糖,南宫雪,李修凡碰了头,看大家状态都不错,相视一笑。 唐糖:“我觉得这几天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脑子清醒了一点,小风你呢?” 风华:“嗯,我也觉得是。”一点不吃热的东西,让她心里升起了一种慈悲感,觉得那些食物被火烧水煮太可怜了。 南宫雪:“唉,我都不想再吃熟食了。” 李修凡点点头,从前在家修炼,没有辟谷的条件,他娘怕饿坏他,原来辟谷是挺舒服的一件事。 合格的弟子被告知,明天日出前到大广场集合。 一号峰和二号峰则忙着统计十个生活区的合格人数,然后直接把二号峰的生活区分配好。 他们这一组共有合格人数三干六百二十八人,二号峰划出四个生活区接收这批弟子。 “这个一号生活区合格的怎么这么多?”一位紫袍老者不解地问,他是二号峰峰主高松林。 “据说,是有弟子提前练习辟谷了。”回答的是一号峰峰主孟熏,同样一身紫袍。 “原来如此。”往年第一批合格的弟子没这么多,也就三分之一数。 这三项考核看的就是有没有吃神仙这碗饭的缘分。终究神仙也要吃饭的,这饭不是普通饭,而是能量,静坐不合格,怎么吃饭?辟谷不合格怎么脱凡胎?人品不行怎么敢培养?缺一不可。 次日清晨,巨大的广场上四百九十人整齐地站好队,外面有很多考核没过关的弟子羡慕地看着他们,眼泪汪汪。 莫知先是对大家表示恭喜,然后带着他们爬上山顶。这里有一排索道,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莫知:“这是门派的山顶索道,以后你们想要快速出门派的可以从二号峰山顶乘坐索道到一号峰山脚,到了对面,有二号峰师兄师姐迎接你们,好,去排队吧。” 每条索道旁边都有两名师兄师姐帮忙给弟子系好绳索,然后弟子就尖叫着滑走了,前后弟子间隔十秒钟。 正在绑绳索的风华紧张的看着山下,不由得吞了下口水。等前面那个男弟子强忍着尖叫滑走十秒后,她也被推了出去—— “啊!” 叫了一会儿发现速度很平稳,风华放下心来,慢慢适应后欣赏起山间美景,这样高空划过的体验真的别有风味啊……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金色光线,山谷幽幽,凉爽的风仿佛把魂儿都吹掉了。 二号峰据一号峰有五十里,风华在索道上滑行了半个时辰,然后自然减速,果然前面的平台上有两位师兄师姐在看着她。 第九个故事21 相比于一号峰大片平坦的农田,二号峰则给人一种进了山林的感觉。 树木茂密,丘陵起伏,动物的种类也多了起来。 划好的田里一半面积种着各种果树,另一半空着,等着新弟子耕耘。 按照到达的先后顺序,每九百零七人为一个生活区,风华几人依然在一起。 新的管理员任师兄带着他们从山脚步行了不到五里,就到达了新的生活区。 建筑布局与一号峰大同小异,平日生活和学习规律没什么差别,变动的是学习内容。食堂则是伙食上改了一下,只有早餐是做熟的,午饭和晚饭都是水果或者生菜,对于顺利通过考核的他们来说这不算什么。 住宿方面依然男女分开居住,一人一个小院。 会做饭的弟子把早饭做出来,大家吃过后,先是安排住所,接着去生活区中心部分的门派收购处了解耕种任务,然后申请土地,买种子。 二号峰的任务是秋收时交给门派粮食三百斤,蔬菜五百斤,果类三百斤。 已经十一岁的唐糖也要加入劳动,申请了一块地。 李修凡也是一块。 南宫雪则丧心病狂地申请了五块之多。 他在一号峰种的药材全部被门派收购,价格还不低,据说内峰的灵药峰对他种的药材很满意,他也早就买到了心心念念的储物戒指。 “……”李修凡看着他简直太无语了。 南宫雪温和的眉眼弯着:“你别这样看我,灵药峰可是很满意我种的药材,说不准将来我就要去灵药峰发展的,现在多种些药材积累经验是好事。” “你开心就好。”李修凡摇摇头往自己小院走,南宫雪和唐糖跟上,反正顺路。 “修凡,你以后准备去哪个峰?”这三年他了解到不少事,知道内峰有二十座山峰是收纳弟子的,最核心的那七座山峰是历代掌门长老等人的居所。 这二十座山各有特点,有专门研究医药的灵药峰,研究风水和建筑的建造峰,专修功法的功法堂占一峰,驯养仙鹤的仙鹤园占一峰,为门派提供服装的制衣坊占一峰,等等等等。 “还没想好。”父亲的要求和他自己的想法不一致,他还没决定。 “唐糖,你呢?” “我想去功法堂。”他要学好功夫保护小风妹妹,两年前的一幕他还心有余悸。 “不知小风会去哪里。”南宫雪喃喃一声。 李修凡:“小风应该被那个魏长老看中了,如果到时候内峰的意念测试通过,她很可能会去珍宝阁。” 唐糖皱眉:“我觉得不会,没听小风说过,魏长老有意收她为徒的事。” 南宫雪拍拍唐糖的肩膀,轻松地说:“小风不愁没地方去,我看她很有悟性,倒是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会种地吗?” 唐糖想到种地,祈求地看着他们:“南宫哥,李哥,你们教我种地好不好?” 李修凡:“放心吧,等育苗的时候我们一起。” 南宫雪也点点头:“很容易的,播种,浇水,除草,施肥,对了,堆肥也很简单……”吧啦吧啦。 …… 这一年,风华学习了内功运气之法,配合着招式使用,威力提高了不止一层。 能量没有大幅提升,一直处于巩固阶段,相信再有人挑衅,她也不会失去理智了。 静坐的感觉越来越好,她已经习惯了用静坐补充能量,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引起身体不适。 终于有了点修仙的感觉。 秋收后的考核到了,依然是那三项,只是静坐时间加长到一个时辰,和功法在一天内考完,辟谷则难度加大,每天两个果子三颗红枣一杯水,时间为一个月。 过关者有一半左右,共一千九百八十七人,分到三号峰两个生活区。 这次乘坐索道风华没有等师兄师姐推,她自己滑了出去,心情很淡定地看了一路风景。 十一岁的小丫头飞过山谷颇有点小仙子的感觉。 风华申请了一块地,这一年她将学习种植,南宫雪说的在三号峰只要会种树的话也不全对,还要会种菜,只是任务量不大,秋收的时候交够二百斤就行了。 果类任务量大一些,要交五百斤,但是工作很轻松,因为地里本来就有不少从前的弟子种植的果树,只需要维护好就等着摘果子了。 粮食没有任务要求,因为三号峰的伙食基本都是蔬果类,每三天才有一碗粥喝,门派收购的粮食足够他们消耗了。 三号峰的生活不再赘述,考核还是三项,只是难度加大。 两个生活区这次过关的弟子共一千一百二十人。 风华等人心情有些激动,因为他们马上要进入内峰了,已经算是正式弟子,也领到了蓝色的内峰弟子服。 内峰和外峰的区别很大,他们将面临人生中的一次重要选择。 第九个故事22 考核结束,众合格弟子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到大广场集合,广场前面的高台上如今坐着几位内峰的重要人物。 在去内峰之前,还有一个环节,就是各峰若有中意的弟子,可以提前来点名招揽。 第一个是珍宝阁,现在的修仙界,法宝的地位已经非常重要,所以在弟子分散往各峰之前,珍宝阁有优先选择弟子的权利。 只见一位珍宝阁的符文师站在高台上扫视台下:“首先恭喜各位顺利成为内峰弟子,接下来会有一项意念测试,珍宝阁将选择意念强大的弟子加入本峰。 请大家排队到你们前面的十个测试点进行测试。” 符文师回到座位上,等待结果。 众人依言在十张桌子前排好队,桌子上有一支毛笔,还有操作提示,测试的弟子需要按照提示集中精神,用自己的意念将毛笔抬起。 很快,有一半的弟子测试过了,毛笔没有丝毫动静,直到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成功地让毛笔滚动一圈。 负责测试的珍宝阁弟子激动地对他说:“这位师弟,你通过了测试,可以到珍宝阁学习符文,你可愿意?” 少年满脸喜色:“愿意!”到珍宝阁学习,将来就是珍贵的符文师,受人敬仰。 “请站到我后面,待测试结束我们一起回去。” “是。” 接下来的测试很平静,没有再出现能让毛笔动一动的弟子。 轮到风华测试,她看了一遍操作提示,然后闭上眼睛静心,集中注意力到眼部,猛地睁开注视着桌子上的毛笔,心念一动:起! 毛笔立刻悬空直立了起来。 看到毛笔居然立起来了,风华也是惊了一下,心念一个不稳,毛笔掉在桌子上,发出当啷的声音。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轻了。 台上的符文师反应最快,呆了瞬间就起身跑下台来,双眼冒光不可思议地盯着风华:“你、你……叫什么名字?” 风华回神抱拳行礼道:“回前辈,弟子名叫风华。” 看这位爷爷受惊的表情,风华感同身受,她也被自己惊到了。 不怪这符文师太激动,实在是能让毛笔悬空起来的人太稀有了。 能让毛笔在桌面滚一滚的弟子,将来的成就至少都是中级符文师,比如他自己,比如刚才那个少年。 天门山历史上只出过一个能令毛笔悬空的,就是符文祖师爷廖如龙,这考核方式也是出自他手。 ——此子天生是符文师的料,前途不可限量,不到珍宝阁简直不能饶恕! 但是按照门派向来尊重弟子意愿的原则,他象征性地问道:“风华啊,你愿意到珍宝阁学习吗?将来做一个名震九洲的符文大师好不好?” 成为符文师也不错。 “我……” 正在风华准备答应的时候,台上的一位紫袍老者大声喊到:“等一下!” 这位正是三号峰峰主郭海川,他今早收到掌门的传信,让他把一个叫风华的弟子送到他那里。 刚刚他好像听到这个小姑娘说她叫风华? 风华就是她? 掌门师兄要收的徒弟? 原打算等珍宝阁测试完,他就点名的,现在是什么情况?风华居然被珍宝阁看上了?! 郭海川快步走下台阶,对着风华说:“你就是风华?你不能去珍宝阁。” “啊?”风华瞪大眼睛:“敢问这位前辈,为什么我不能去?” “对呀,郭峰主,你也看到了,风华的意念有多强大,不去珍宝阁简直是暴殄天物啊。”符文师见到居然有人反对,既震惊又不解。 郭海川叹口气,语重心长:“小郑啊,风华她是掌门师兄亲自选定的弟子,虽然不能去珍宝阁是有些可惜,但是掌门之命不可违啊!” “什么?!”举座哗然,台上几位内峰的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掌门要收徒?! 一时间传信纸鹤纷纷从三号峰飞了出去。 姓郑的符文师无语地看着郭海川,无奈把情况用纸鹤传给了峰主魏明长老(门内凡达到开悟的弟子直接升为长老)。 珍宝阁所在的山峰,魏明的住所,收到纸鹤传信的他瞬间蒙了—— 有个弟子意念强大,令毛笔悬空了! 这个弟子叫风华! 不会是那个风华吧? 下一秒验证了他的猜测,就是那个风华! 因为此刻郭海川正在和郑之栋抢人,说风华是掌门师兄要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风华是掌门师兄四年前就定下的徒弟,可她偏偏意念强大是符文师的料! 按理说他是不能和掌门师兄抢徒弟的,可是让他眼睁睁错过一个天才符文师,他不止肉痛,心更痛啊! 不行,他得去找掌门师兄!想到这里魏明踏上飞剑就飞向中心最高的山峰。 原本在自家等着弟子汇报工作的几位峰主收到传信,纷纷动身赶往郭海川所负责的山峰。 而且一个消息在不断扩散—— 掌门要收徒了! 这可是门派大事!各峰主觉得他们得去看看这位被掌门师兄选中的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引起这一场风波的主角此刻则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不远处的唐糖、李修凡和南宫雪等小伙伴有些担心地看着发呆的风华。 而风华刚才忽然感觉到玉牌再次发生了巨变,她从前是感觉不到空间内部的变化的,除非进到里面。 可是,自从她刚才懂得了意念的初步操控之法,玉牌和她的联系就产生了质变,她和玉牌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只要她一个念头就能立刻看到空间内部的任何一个角落。 她现在就是在“看”空间里的变化。 这次可不是扩张一倍那么简单,通过感应风华知道现在的空间足足有方圆百里。 而且出现了不少亭台楼阁,还有湖泊,只是湖内是干涸的,隐隐能够看出湖泊外有河道的痕迹,大地上没有植物,一片沉寂的样子。 远处山峦起伏,不多时,有水流出,顺着河道汇入湖内,喝了水的土地有植物开始萌芽,接着破土而出,它们生长的每一个细节都被风华看在眼里,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震撼灵魂的美…… 东辰和魏明一起到达这里的时候,几乎所有峰主都到了,当他察觉风华入定的瞬间,抬起手制止峰主们的问候,现场便安静下来。 魏明本想争取一下的,但是看到风华这机缘悟性,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符文师的身上因果太重,普遍寿命不长,至今为止,修仙界也只有他一个开悟的符文师,他又怎敢耽误这丫头的仙路啊……唉! 其他峰主也感触颇深,东辰执掌门派尚且不到五十年,就要收个徒弟,他们都觉得太早,毕竟上一任掌门太一帝君可是为门派担当了两千多年以后,才收了一个东辰。 只是掌门收徒不是任何人可以置喙的,现在看来,这小丫头将来很可能成为一代女掌门,如果掌门师兄只收这一个徒弟的话。 第九个故事23 片刻后,风华从定中出来,还没来得及总结一下刚才的感悟,就看到一群身穿紫袍的男女站在不远处,最前面的是魏伯伯和一位白袍男子,这男子的气质太亲和了,就像是一道温暖的光,吸引着人们。 风华看得呆了。 魏明语气遗憾地对风华说:“丫头,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师兄,天门山掌门东辰帝君。” 风华精神一震,原来这就是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前辈。 深深地鞠躬抱拳下拜道:“弟子风华谢帝君的救命之恩。” 东辰浅笑着将她扶起:“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弟子愿意!”先不说他是掌门是帝君,就冲着人家救过自己这一条,她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他,好好报答。 东辰点点头,对众人说:“今天起,风华就是本尊的徒儿。” 众峰主抱拳行礼齐声道:“恭贺掌门喜得高徒。” 东辰转过头对风华道:“紫袍的是峰主,淡紫袍的是长老,你称他们为师叔即可。”他的辈分太高,初当掌门的时候这称呼就很费事,那些大自己几百岁的长老和峰主们都不知道是师叔们的多少代弟子了,他索性统一称其为师弟师妹,简单。 风华行礼道:“风华拜见各位师叔。”原来浅紫色的是长老。 “好,好。”众长老和峰主笑着点头。 “三日后举行拜师典礼。”东辰交待一番,又对一脸遗憾的魏明道:“魏师弟,以后每个月的月末三日让风华去你那里学习符文,你看如何?” 魏明一听,简直是意外之喜啊!连忙行礼道:“多谢掌门师兄!我一定好好教!” 东辰点点头,对风华道:“那我们就先走吧。” 风华:“是。”回头对着小伙伴挥一挥手算是暂时告别。 然后东辰牵着风华的手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随后该离开的离开,该继续的继续。 意念测试完毕,姓郑的符文师带着弟子和那名少年走了。 接着是其他峰的人来点名。 一位灵药峰的女弟子站出来问道:“哪一位是南宫雪?” 听到他的名字,南宫雪也不意外,出列走到队伍前面,抱拳行礼:“弟子正是南宫雪。” 女子满意地看着他:“听说你种的药材很好,有没有兴趣到灵药峰学习?” “弟子愿意。” “我叫程雨馨,你叫我程师姐就好,随我来吧。”然后带着南宫雪走了。 接着又有几名弟子被招走,剩下的弟子难免有些失望。 郭海川上前一步:“接下来,大家要去内峰的南广场,那里五十五座山峰的弟子已经准备好,你们将从中选择一个过去学习生活。 这次的选择很重要,希望你们认真考虑再作决定,一年内如果觉得自己选择错误,那么将有一次换峰的机会,切记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对着自己的徒弟点点头:“出发吧。” “是。” …… 门派的南面六个三号峰率领众弟子前往内峰的南广场,北面六个三号峰的弟子则是去北广场,两个广场同时接收新弟子。 直径一百米的圆形广场上,五十五个小组,每组五人,已经摆好桌椅围成一圈,准备为自己所在的山峰招揽新弟子。 各峰弟子为了多招些师弟师妹,想出不少点子。 有的桌子上有画册,介绍峰内优美的环境,有的展示本峰弟子的特长。 仙鹤园弟子甚至带来了两只仙鹤,吸引了众多弟子上前观看。 炼器坊弟子摆出他们打造的宝剑等兵器吸引眼球。 书画阁挂起了十几副灵气逼人的作品。 制衣坊展示他们做工精湛的服装和绣品。 乐器坊拿出弟子打造的琴、鼓、萧等乐器。 妙音峰则是直接舞了一曲。 还有建造峰、木工坊、律法堂、灵果峰、功法堂…… 三十六外峰也不甘落后,热情地推销自己的山峰: “这位师弟,来我们外峰吧,将来咱们一起为门派招生!” …… 太阳落山的时候,所有弟子都有了去处。 唐糖去了功法堂,李修凡选择了建造峰,四个小伙伴各奔东西。 …… 门派中心的最高峰,东辰带着风华出现在他的住所,建造格局和普通弟子的小院一样,只是房间多了两个,院子也很大,坐落于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 东辰指着客厅东边的一间客房道:“你就住这间吧,现在跟我到客厅,有些话和你说。” 风华恭敬道:“是,师父。” 到了客厅,东辰坐下温和地道:“坐吧,这座山是历代掌门的住处,外围六座山峰则是长老们的居所。 内峰没有食堂,所有弟子都是生食,只是他们依然可以申请土地,种植果树。 你不需要,整个山峰就我们两个人,山里有很多果树,你可以去摘果子,也可以找地方种上你喜欢的果树。 院子的东面不远有一道瀑布,可以到那打水,剩下的你以后慢慢熟悉。 每日卯时随为师一起静坐一个时辰,然后你就自由安排,隔壁是书房,你可以看书,月末三日到珍宝阁找魏长老学符文。 暂时就这样,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今天你先去休息。” “是。”风华起身行礼退出客厅。 找到自己的房间,深吸口气,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接着开始整理房间,被褥铺好,窗户打开,一阵清风吹进来,带着松树的香味。 忙完后,想起玉牌空间的变化,还有那时的震撼感受,风华盘腿静坐在床上仔细回想,渐渐沉浸于那无法描述的美。 有些事物尤其是自然中的事物,当你用文字去描述的时候,不管用词多么合适,最终都会发现,文字将那事物的整体感觉破坏了,除了用心去感受别无他法。 东辰觉察到风华的能量波动,嘴角微微勾起,然后闭目养神去了。 第九个故事24 “能看到这段留影,想必你是个天才符文师,否则不可能触动这个封印。 为什么? 因为老夫在封印“微观世界”的时候加了一道锁,只有意念强过老夫的人,才能破除封印,与“微观世界”彻底融合。” 风华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呆呆地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老人家……的虚影。 没错,她总结完那段感悟,就进了空间,来到这片楼宇的主屋,在空荡荡的书案上发现了这块突兀的石头,一时好奇拿在手里观察,谁知这个老人家的影像就从石头里蹦了出来。 这老人家说的“微观世界”应该就是玉牌的空间了。 此时的老人家仿佛陷入了回忆:“老夫一生也算传奇,只可惜时运不济,年轻时研究出许多法宝,但多数都明珠暗投,牵累老夫遭人诟病。 人到中年才明白一个道理——难得之物使人贪婪,便封手退隐。” 说到这里,老者怒目圆睁:“谁曾想,老夫那不肖弟子竟然背叛了老夫!将老夫怀有“微观世界”的消息卖了出去!” “害得老夫被人轮番追杀,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将“小窝”拍卖出去,哦,就是“微观世界”的初级版,拍卖之后以为能安生了,不曾料到依然有人想要榨干老夫,东躲西藏之下,为一农夫所救。 于是将“微观世界”封印起来送给了他,从此就当个普通的储物空间也罢。” 说到这里,老者转头看着风华的方向:“你是不是想说,老夫犯傻了,只要躲进这“微观世界”就安全了? 放屁!老夫岂是那等缩头乌龟!?” 风华看着影像中自说自话还破口大骂的老人家,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她可不可以把这个石头放回去呀? 老人貌似喜怒无常,转头又变得一脸落寞:“到底是不甘心啊,才留此后手,遇到了你,是“微观世界”的幸,却是你的不幸了。 老夫只能祝你好运!这个“微观世界”是你的了,慢慢研究吧。” 然后影像就消失了。 良久,风华松了口气,她能感觉到老者的孤独,想必这才是他不愿躲进空间的原因吧,而那个农夫应该就是风家祖先。 至于“不幸”…… 得到这个玉牌后确实遇到过抢劫的,除此之外都很安全,而那个气息泄露的隐患也已经解决了,她还是挺放心的。 这玉牌到了自己手里后,就一直缓慢扩张,原因现在也搞明白了。 只是这个老爷爷忒懒,空间的功能什么都没说。 “难得之物使人贪婪。”风华喃喃一声,她自问对这空间以及魏伯伯送她的各种法宝是很看重,但是还不到贪婪的地步,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据魏伯伯说当今世界很多人喜欢拼法宝,有成为主流的趋势。 甩甩头,回到木屋洗个澡便出了空间。 …… 第二天卯时之前,风华就起身等在东辰的房间外面。 刚等了没一分钟,门就开了,东辰缓缓从房间走出来:“跟我来。” “是。” 跟着东辰出了院子,路上风华感觉师父走路有一种自然之美,她如今把无法描述的美感统一称为自然之美,而且对自然之美很敏感。 师父的步伐,怎么说呢,感觉师父走路特别认真,每一步都不是随意的走,却又觉得很自然,会让看到的人感觉很特别并且印象深刻。 风华学着东辰走路,把脚认真抬起,认真落下…… 恍然之间觉得和她弹琴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之感。 师徒二人来到一棵百米多高的大树底下,四五个人方可环抱的树干旁边有一块平坦的巨石。 东辰手一挥,石头上出现了两个草编蒲团,两人盘腿坐好。 风华望着前方起伏的山峦和深蓝天幕之上的启明星,深深呼吸,闭上眼睛。 东方,太阳渐渐露出个头,山林戴上金色的帽子,然后披上金色的衣袍,最后将石头上的人也染成金色,这一刻他们与自然融为一体。 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舒服的静坐,风华第一次生出不想下座的念头。 一个时辰过去了,东辰缓缓睁开眼睛:“走吧。” 风华有点遗憾的跟着起身,发现不是回去的路,心里好奇,师父要带她去哪。 东辰带着风华往东走,穿过一条浅浅的小路,走了大概一百米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到了近前发现这是一个水潭,高高的石壁上挂着一道瀑布,水砸进潭中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只见师父走到水潭边,伸手掬起一捧到嘴边,然后将漱口的水吐到草地里,回头看她:“洗漱。” “哦!”走到水潭边,风华将手伸了进去,好凉啊~ 凌冽的潭水扑在脸上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师徒二人将脸洗了,头发重新绑了一遍这才往回走。 回到院子,东辰去门派的掌门事务大殿点卯,风华则找了个扫把打扫院子。 然后擦拭了一遍客厅和书房,看到书房里很多的书,拿起一本翻开。 这是一本类似于人物传记的故事书,写的是作者在某处森林游历时,遇到了难得的珍贵药材,正在挖的时候,另一波人也到了,非要说是这药材是他们的,作者理论不过只好动武,那些人原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能抢到药材,却不想作者是个高手,最后鼻青脸肿地逃了。 故事结束提出了问题:换作是你会如何? 风华想了想,她大概也会打一架,遇到抢劫的先揍一顿再说,当然,如果打不过就只能跑了。 翻了翻其他书,发现最后基本都会提个问题问读者,风华觉得太费脑子,还是以后无聊的时候再慢慢看吧。 先熟悉一下环境,看看这座山上有什么果树,想着便出了院子。 第九个故事25 站在悬崖边上,风华傻眼。这才想起她来的时候是被师父用神通带上来的。 她要怎么下去呢? 小心翼翼地沿着山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下山的路,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拿出一个果子吃,还好她有点存货,不然就糗大了。 休息一下,风华皱眉想办法,她不能被这么一点困难吓得回去找师父。 咦?好像有个法宝能派上用场! 风华看着手里这根不起眼的石杖,一米二左右的长度,浑身灰扑扑的颜色,旋转的像树皮一样的纹理,都显示不出它非凡的功能,只有头部的符文闪着神秘的光泽。 回到悬崖边,风华将石杖的底端轻轻在脚下的石头上一磕,咔的一声冒出一块她想要的条状石阶,石阶就像一根筷子插在崖壁上。 走一步磕一下,风华踩着悬空的石梯很快下到悬崖底部,抬头一看,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就靠它上下山了。 下了这悬崖只是刚开始,风华小心地走在密林中,据说在山林行走最好使用驱虫药粉,不然容易踩到蛇虫之类的。赶紧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东西…… 还真的被她从那堆药瓶里翻出驱虫药粉,撒在鞋子和裤腿上才放心的往前走去。 闻着浓郁的松香味,风华摘了些松塔,里面的松子晒干后也是很不错的干果。 一路上能看到从眼前蹦跳过去的松鼠和其他一些小动物,风华觉得心情舒畅。 果然,山里有很多果树,种类也多,因为没人收获,树上还挂着不少,风华每棵树上摘一点也收获颇丰,山里不少小动物,要给它们留一些。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风华准备往回走,这座山很大,一天是走不完的,明天再来收一波应该就够她吃一年的了。 她也准备在空间里种些树,里面的植物生长快,以后就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回去的路上,风华发现一只兔子倒在一块石头下面,一抽一抽的,上前一看原来是腿被划伤了,翻出外伤药给它抹上,用她以前穿小的衣服撕成布条包扎好,没一会儿,兔子瘸着腿跑了。 风华也加快脚步,天快黑了,她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狼嚎的声音。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来到悬崖下面,风华踩着石梯原路返回。 进了院子就看到师父坐在敞着门的客厅里。 风华拍拍身上的土上前道:“师父。” “嗯。”东辰点点头指着桌上一篮子各样的水果对她说:“这是灵果峰送的,你拿去吧。” “您不留点吗?” “不用,早点休息。”说着起身离开。 “哦,谢谢师父。”风华将篮子收起来,回到房间赶紧换上干净衣服,端着木盆来到院子的水缸边,舀水洗衣服。 晚上,进到空间,风华开始实行种树计划,先在水池边种了一圈各种果树。 种子一到土里就快速发芽生根,不到一分钟就长到了一米高,看着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叶子然后抽条发芽,风华再次惊叹不已。 太神奇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植物长得这么快没问题吗? 刚一这样想,果树们的生长速度就慢了下来,风华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不要这么变来变去的好不好?很吓人的。 然后她又惊奇地发现,果树们再次恢复逆天的生长速度。 …… 捏着下巴颏,风华皱着眉头思考——难道空间里的植物能听懂她的话? 看着果树心里道:快! 果树生长的更快了,小风一吹几分钟就挂了果。风华伸手摘了一个……嗯,居然味道不错,跟几年前秦叔叔花二两银子买的灵果有的比,甚至更好,头顶涌来的阵阵凉意经久不散。 风华也摸清楚空间的一个特点,就是她可以改变这里植物的生长速度。 于是她让所有果树飞快地结果,然后又让它们停止,保持果子成熟的样子。 出了空间本想休息,毕竟跑了一天,可是她发现精神特别好,根本没有睡意,干脆又进空间琢磨种树去了。 第二天依然和师父去大树下静坐一个时辰,然后她又撒欢跑到了山下收果实。 今天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个老婆婆,唉声叹气的坐在地上。 “老婆婆,您怎么会在这里啊?天快黑了,山路难走,赶紧回家去吧。”风华上前打量着她。 “还说我,你不也在这里?”老婆婆瞪风华一眼又叹口气:“唉,老婆子我走累了,今晚可能回不了家了。” “啊?”风华傻眼,这怎么行呢?山里有很多动物的,若是被毒蛇毒虫咬了,岂还有命在? “老婆婆,山里危险,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让她就这样扔着老人不管自己回去,她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啊。 “啊?你要送我?”老婆婆斜着眼看她表示不信。 风华点点头:“嗯,我送您,咱们走吧,您家在哪里啊?”说着去扶老婆婆。 “哎呦,可是我走不动了,肚子又饿。”老婆婆不起来,只是揉着肚子。 风华只好拿出水果给她吃,希望快点送她回家,她今天晚上还要赶回去,明天有拜师典礼不能耽误。 吃了果子老婆婆精神好些了:“我腿疼,要不你背我吧。” 风华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老婆婆,咬牙将人驮在背上,颤悠悠走了两步:“这样可以了吗?您快点告诉我您家在哪里,我好走路啊。” 老婆婆趴在风华背上,悠哉悠哉指着一个方向:“你往那边走,我记得我好像是从那边来的。” “啊?好像?”好吧,风华只好深吸口气使出一股劲迈开腿。 没多久,老婆婆又指着另一个方向,风华又把她背到那里。 折腾到半夜,终于找到了一座小木屋,风华两腿打斗将老人放到屋里,赶紧告辞往回走。 可是,她再次傻眼了,转来转去她早已忘了来时的路,不由得眼泪掉了下来。 第九个故事26 “小姑娘,天这么晚了,不如你在我家睡一晚,天亮了再走吧。”老婆婆看着门外发呆的风华劝说着。 “不用了老婆婆,我还有事先走了。”风华擦干眼泪回头道:“您早点休息吧。” 见风华执意要走,老婆婆叹口气:“小姑娘是不是怪老婆子啊,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不怪您,没人逼我,是我自己要送老婆婆回家的,您不要多想。”说完迈步离开老婆婆的木屋,没有看到身后的老婆婆轻轻点头。 走到一棵大树底下,风华深吸口气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大好,焦急不安,这样对她没有任何帮助,当务之急反而不去赶回住处,而是提高能量级。 深深调息了一会儿,头脑冷静下来,情绪恢复稳定。 她有魏伯伯给的纸鹤,可以向师父求助,看着手里的小纸鹤,风华想了想最终收回到空间里。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她如果找对方向的话,要回去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黑咕隆咚,还有不少夜间活动的动物出没,胆子不是很大的风华有点发怵。 抬头是茂密的树叶,想要辨明方向就得爬到树顶上面。不过她有个更简单的法子。 取出那根石杖,轻点地面,脚下的石柱便托着风华缓缓上升,超过树顶后视野终于开阔了,仔细观察四周发现都是陌生的环境。 再往高处升,她想观察一下天门山的格局,掌门住在最中心,是最高的山峰,外面有一圈长老峰,再外面一圈是内峰,应该是高度逐次降低,她要找到最高的那座山峰应该不难。 果然,当她上升到五百多米的时候,借着天上的一弯弦月,明显的感觉到左边大约五十多里处的一片山峦要比其他处的高,应该就是长老峰,再进去就是她和师父所在的山峰了。 想不到她竟走了这么远,居然出了长老峰范围,奇怪,她怎么走的呀!?不说她那两条小短腿了,当时身上还背着一位分量不轻的老婆婆呢! 确定了方向,风华不再多想,专心想办法怎么能快点回去。 她现在还没有飞剑,也驾驭不了,只能依靠别的法宝,唉,如果有一条索道就好了。 风系的扇子,不行……雷系的锤子,不行……水系、土系、空间系……好像都派不上用场啊。 木系……打量着手里散发着清爽气息的木簪子,风华恍然记起,它好像可以变成藤蔓,而且可以随她的意念改变形状。 魏伯伯送给她的时候曾演示过将它变成藤椅,藤桌,藤秋千等等任何想要的样子。 她现在想要个桥行不行? 风华手拿木簪心里想着索桥的样子,木簪就变成手臂粗的树藤而且越来越长,向远处的高山延伸出去。 一刻钟后感应到树藤碰到了阻碍,应该是树枝,风华便让它绕着树干缠起来固定好,树藤的这一头则绑在石柱上。 看着这条藤做的高空悬索桥,风华鼓足勇气站了上去,运起内力施展轻身功法跑向长老峰。 一路上风华直视前方心无旁骛,由于规避了一切障碍物又是直线距离,用了半个时辰又一刻钟就到达了对面的树上,将木簪收回。 幸好今夜无风。 到了这里就能比较清楚地看到那座最高的山峰了,距离七八十里的样子,风华故技重施,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到达对面,找到熟悉的路返回住所。 见到院子里站着的东辰,风华鼻子发酸激动地喊了一声:“师父!”她终于赶回来了! 东辰慈爱地看着她点点头:“你很好。” “哈哈哈哈!” 风华这才注意到师父身后还有两位长老,看起来很年轻,但是身上的浅紫衣袍已经表明了身份。 他们现在望着风华爽朗大笑,其中一位道:“师兄,你这位徒弟收得好!” 东辰淡然一笑,他当然知道风华的潜力。 风华一头雾水,有些尴尬:“师父?” “风华师侄,你来看,我是谁?”那位男长老说着摇身一变,成了只腿部受伤的兔子,身上还绑着风华的衣服布条。 “!”看到兔子的时候,风华的嘴巴成个零形——那只兔子居然是人变成的?! 另一位女长老也笑道:“再看看我是谁。”然后也是摇身一变,今晚那位老婆婆赫然站在那里。 风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又变回来,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东辰给她解惑:“在弟子拜师之前通常会有三项考验,到今天为止,你这三项都通过了。” 接着介绍两位长老:“我给你介绍两位师叔,这位长老是白烨帝君,这位长老是魏惠英帝君。” 男长老白烨,女长老魏惠英都笑着对她点头。 风华连忙停止胡思乱想抱拳行礼道:“晚辈风华拜见两位师叔!” “免礼免礼,师兄,既然此间事了,我们二人就先回了,咱们待会大殿见。” “好。” 白烨和魏惠英笑着一闪身,消失无踪。 风华此时才将心中所想对师父道出:“师父,我是怎么通过三项考验的?两位师叔是两项考验,还有第三项呢?” “还记得几年前遇到那两个抢劫你的人吗?那个算第一项。 至于怎么通过的,第一项你表现得还好,事后能够自己恢复能量级,成长很快; 第二项你做得很好,有爱心; 第三项你很有耐心,也没有怨天尤人,心性坚韧。” 风华缓缓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些考验啊,对于自己能够通过三位帝君的考验,她也感到庆幸。 “师父,所有的长老都是帝君吗?” 东辰淡淡摇头:“所谓帝君,是指已经重塑肉身的大能,长老只是职位,有的长老虽是开悟者,但并没有重塑肉身,普遍称其为真人,开悟之后只是有机会重塑肉身。” 风华点头受教,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重塑肉身,帝君的能力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变化。 接着师徒二人依然去树下静坐不提。 第九个故事27 一个时辰的高品质静坐让整晚没有休息的风华恢复了精神,在去瀑布那里洗漱的路上,风华问东辰:“师父,今日拜师典礼,弟子需要准备什么?” “你准备一些亲自摘的或亲自种的果子,典礼上要供奉给帝君和真人,这样可以助你早日开悟。” “好的,师父。”风华想了想,她身上最好的果子就是空间里生长的那些,比灵果峰的灵果还好,就是师父给她的那一篮,而当初秦叔叔买的那种就显得更一般了。 梳洗好后师徒二人直接到了一处大殿外面,早已有弟子等候在此,他们被请到旁边的侧殿换衣服。 这里的建筑恢宏大气,虽不是金碧辉煌,却另有一番仙气飘渺之感。 风华被几位年长的女弟子帮助着换上一身广袖礼服,闪着星光般的蓝色华服不知什么材质做成,头发也被重新梳了一遍,戴上莲花形状的青玉冠,寓意出淤泥而不染。 师父东辰则是一身流光内敛的白色礼服,头戴白玉莲花形冠。 辰时一刻,风华跟着师父进入正殿,早已等候在宽广大殿上的几百位长老和峰主,见到掌门立刻恭敬起身立于案几后面。 东辰上座,风华侍立在侧。 众人行礼道:“参见掌门。” 东辰:“免礼,请坐。” 然后有唱礼弟子上前一步:“奉天之命,今,天门山第六代掌门东辰帝君,收徒,名风华……” 约一分钟,唱礼完毕,风华放空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倒也没有紧张,走下台阶面向东辰行跪拜礼:“徒儿风华拜见师父。” 东辰浅笑道:“好,起身吧。” “谢师父。”已经知晓流程的风华起身,然后将备好的水果取出一盘,恭敬地放在师父身前摆着鲜花灵果和灵泉水的案桌上。 东辰拿起一枚果子嗅了一下,笑着道:“不错,去见过各位师叔吧。” “是。” 接着风华按照顺序将水果恭敬地放在第一位长老的桌上,桌子上有名牌,风华看一眼躬身行礼道:“弟子风华拜见正阳师叔。” “师侄请起。”那正阳长老微笑着点头,也是拿起果子嗅了一下,然后手掌伸出对着风华额头,道:“祝福你。” 风华再次行礼:“谢师叔。” 然后走向下一位。 参加典礼的人有长老三百七十六位,据说大多之前不在门派,得知掌门收徒临时赶回来的,全部浅紫礼服,浅紫色玉的莲花冠,剩下的就是五十六位峰主了,皆是紫色礼服和莲花冠。 普通弟子是参加不了的,这也是对风华的保护,毕竟门派里的弟子身份混杂,只有高层知道她是掌门的徒弟,可以让她在成长到足够强大之前避免一些外界的恶意和咒念。 拜师典礼最主要的其实是这个环节,弟子献上果品供诸位帝君和真人食用,然后帝君和真人送上祝福。 帝君和真人的祝福啊,那可是真言,比任何法宝都珍贵无数倍。 即使是普通人,若有长辈的祝福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据说尘世间就有为了考个功名到处找德行高尚的人求赐福,然后高中的事情。 风华能受到这么多帝君级和真人级的祝福,也是掌门的徒弟才有的殊荣,其他长老或是峰主收徒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帝君和真人,请到一位都不得了。所以历代掌门的徒弟都是成长最快,也开悟最快的,重塑肉身更加没有不成功的。 风华逐一送上灵果,收获诸多祝福,其中也有人送上有具体内容的祝福,比如这一位长老:“祝风华师侄在修仙路上不惧艰险,披荆斩棘。” 也有:“祝风华师侄早日开悟。” “祝风华师侄不被邪恶侵染。” …… 拜师典礼后,东辰带着风华来到一处内峰,这里是机缘阁所在地。 机缘阁内收藏着立派以来诸多书籍和典极(不是错别字),以及一些真人甚至帝君的随身物品。 内峰弟子每年在立春这天会有一次单独进入机缘阁的机会,拜了师的弟子有两次,峰主三次每次可带一人,长老和掌门不限次数,也是每次可带一人。 到门口登记后,东辰对风华道:“进去吧,在中间的蒲团上静坐即可,时间是一炷香。” “是,师父。” 进入机缘阁是所有弟子都向往的事情,因为里面的东西都有特定的频率,有的会与弟子产生共振,最多的是各类书籍,功法书居多。 若有书籍掉落在这位弟子面前就表示它和该弟子频率相应,这本书就可以让该弟子借阅一月。 若是物品则是可以让弟子带回去感悟,时间也是一个月。 风华被领到阁楼门口,守阁弟子打开门对她说:“风师妹请进,时间到的时候我会叫你出来。” “谢谢师兄。” 站在阁内,风华简单打量一番就找到一个蒲团坐下闭上眼睛,毕竟时间有限。 外面看这机缘阁占地近一千平米,有七层楼,每层有七米高。里面看则是一个整体贯通的空间,光线从琉璃屋顶洒下来,四面墙上是整齐的书架,书架前面五米处有铃铛,想必若有人不守规矩便会触发铃声。 风华这厢只管静坐,不多时,便有中层部分的书籍,静静地飞落到她面前的空地上,然后不久又有一本书籍从稍高的地方飞落,时间将尽时,一个光团从上面缓缓落下。 守门弟子轻轻敲响了门,风华知时间已到,调息一下睁开眼睛——这么多书!还有这个光团是什么东东呀? 没有多想,总之是适合自己的东西,便起身抱着十几本书,最上面是那个乖巧的光团,走出机缘阁。 守门弟子一看风华怀里的东西,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震惊的心情领着她回到前厅。 风华走到悠然坐在窗口欣赏景色的东辰面前,道:“师父,我出来了。” 东辰看一眼她怀里抱着的一堆书和那个发光的典极浅笑:“不错,回去慢慢看吧。” “嗯嗯。” 东辰便带着风华消失在机缘阁。 第九个故事28 回到掌门峰的院子,风华踟蹰道:“师父,这么多书我若一个月看不完怎么办?” 东辰:“你有权利何时看完何时归还。” 掌门的徒弟岂能没点特权,何况能通过考核成为掌门徒弟的人,不会做出拖延不还的事。 “嘿嘿,那徒儿去看书啦!” 东辰点头:“去吧。” 抱着书和极风华去了书房,将光团放在一边,准备先看看有书名的。 带回来的书籍中,功法类的就有八部之多,如“金刚手”、“缥缈步”、“千斤坠”、“龟息功”等,还有医书一部,初级和中级意念操控之法各一部,最后两本比较薄的分别是“供养篇”和“因果篇”。 风华首先打开的是“供养篇”,感觉和今天拜师典礼有关,刚好她也有点疑惑。 “供养是修仙之人不可或缺的一项辅助方法,可积善缘,聚资粮。 供养一百恶人不若供养一位善人。供养一万善人不若供养一位修道人。供养百万修道人不若供养一位真人。供养一亿真人不若供养一位帝君。” 接下来是列举几个供养事例,比如一个孩子送了一位帝君一把沙子,在后来的一世做了国王;有修仙弟子供养了一位真人一盘水果,几年后就开悟了,等等。 看完这本书,风华不禁咋舌,她今日供养了那么多真人和帝君,不知会如何? 将这本看过的放在书案右上方,又拿起“因果篇”。 “世上之事皆有因果,就如农夫耕作,种下粮种则收获粮食,种下果树则收获果实,何因何果不会有丝毫差错。 因果无有善恶,人因好恶之心分别之。 世人见他人锦衣玉食心生怨恨者,为不明因果,岂知他人前世种下何种善因,今世得以有此果报。 又有世人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指责苍天不公,何等可笑,又岂知自己前世做下何等恶因,今世得此果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修仙之人更要明白,一切皆有因果,若想要得善果需多种善因。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后面列举几个因果事例,比如有人前世杀人,后世被人所杀。有人前世救人一命,后世被救之人投胎到他家报恩。又有人前世作恶今世受尽悲苦……等等。 看完此书,风华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娘为何早死,也是有她不知道的因果吗?爹爹和二叔难道也在前世种下过恶因? 到今日,压在她心中的愧疚才算彻底消失,心中对二叔的恨也淡了许多。 风华长出口气,浑身轻松,感觉腰一下子挺得笔直。 爹娘也有后世吧,她要每天祝福他们。 天色黑了,风华也不想再看书,轻轻出了院子。 来到悬崖边上,拿出一个蒲团盘腿坐下,又将她的五弦琴放在腿上,望着远处层叠的山脉,手指随意地拨弄琴弦,想到什么曲调就弹什么曲调。 …… 次日,风华开始研究功法书,发现有些地方要配合医书一起看,对机缘阁的设计者更加叹服。 于是风华的日常忙碌起来,也不往外跑了,每天静坐后就是学习功法,下午练习初级意念操控法,天黑之前才洗衣服,然后休息。 快到月底的时候,风华发现她居然把所有功法都基本学会了,意念也能做到瞬间集中于一点,这是初级意念操控法的学习要点。 便请求师父送她去还这些看过的书籍,只留下中级意念操控法和那个光团,她对光团的感觉是还不到打开的时候。 东辰直接在月末前三日送她去还书,然后直接让她去了珍宝阁。 魏明的工作间。 “魏伯伯好。”风华提着一篮子灵果递给魏明。 “好,好,风华丫头你可来了!”魏明接过篮子就直接吃了一个:“别说,自从拜师典礼后,我还挺想念你的果子,在哪摘的?” 风华:“前些日子在空间里种的,您喜欢我多给您一些。” “你自己种的?这才多久啊,就结果子了?”魏明吃着果子一脸不信。 “我可以让果子快点熟。”屋里没有别人,风华也没藏着掖着。 “……”他是不是没有研究明白那块玉牌? 甩甩头不想了,风华只能在这待三天,下次来要再等一个月,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丫头你来。”魏明带着风华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这是他专门准备来训练风华的。 “来,先让这支笔悬起来。”魏明指着第一件物品。 “哦。”风华上前,闭目集中意念然后猛地睁开,心道一声,起!毛笔悬空起来。 这次她很淡定,一直让这支笔悬着一动不动。 魏明点头。 第九个故事29 接着魏明又让风华挨个练了一遍,最重的是一块石头,约有五斤,风华轻松地让它悬在半空。 “……”天才,干脆不试了,直接问她:“你现在能用意念举起的极限重量是多少?” “初级意念操控法我已经学会了,现在能举起一张桌子。” “你已经学了初级操控啊!” “嗯,前些天师父带我到机缘阁了。” 魏明恍然:“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风华好奇:“魏伯伯,机缘阁的设计太神奇了,就像知道我需要什么似的。” “机缘阁只是提供一切阶段的资源,拿到的东西都是你自己召来的,生活中也一样,普通人很难注意到,但是你的意念强大,应该不难发现,每当你专注于什么的时候,就会将它吸引过来,比如你在想一个人,然后也许他下一刻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风华瞠目,仔细回想,好像是这样,她想要了解供养的事情,就把“供养篇”吸引来了,其他书籍应该也是,比如她想学习厉害的功法,还有她内心深处的愧疚与恨,都将相对应的资源吸引了过来。 这一刻,风华对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好奇,人心居然是个如此神奇的地方…… 魏明打断她的想法:“你已经掌握了初级操控,那可以开始学符文了。” 手中出现一部符文图册,递给风华:“记住上面所有的符文。” “好的,魏伯伯。”坐到椅子上,风华开始学习。 魏明则去忙自己的事了,这些符文的纹路很不容易记忆,单一元素还好,那些组合的才麻烦,更别提全部了。 符文是祖师爷廖如龙所创,他通过感应天地之力发现,这些特殊的纹路能够沟通天地间的各种元素。 最后他研究出一套方法,用他强大的意念镌刻或者烙印这些特殊符号,再配合上相应的材料,就可以制作出各种功能的器具,使得那些意念不强的普通人也能利用天地之力。 后来逐步完善,符文法宝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 第一天,风华只记住了金水木火土风雷七种元素符文,剩下的那些组合符文看得她眼花缭乱。 屋内的光线渐渐变暗,魏明走了过来:“丫头,天黑了,别看了,明天再看,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风华听到后收起符文图,跟着魏明出了工作间。 走着走着,风华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魏明:“魏伯伯,您有没有听说过两百年前有一位被人追杀的传奇符文师?” 魏明一听哈哈大笑:“啥?一个传奇符文师混到被人追杀的份上?” 太好笑了有没有!直到笑得风华露出尴尬表情,魏明才收起笑脸:“虽然混得这么惨的符文师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我想想哈。” 两百年前……传奇符文师…… “两百年前确实出过一件大事,一个不知何门何派的符文师,在朱洲拍卖了一件神秘法宝,引发了相当激烈的争夺,据说他就是因为被人追杀才卖掉法宝的,想要换取安宁。”那个时候他正在闭关,所以没赶上。 “您可知道那个符文师叫什么名字?”八九不离十了,魏伯伯说的这件事和那位留影的老爷爷说得一致。 “我还真留意过这个人,因为当时恰好闭关没赶上热闹看,后来找人问过,好像叫鱼城子。” 风华点点头,原来老爷爷叫鱼城子。 “丫头怎么想起问这个?” “不瞒魏伯伯,我这玉牌应该就是这位鱼前辈的作品。”便将留影石的事说了。 “还有这样的石头?快!给我看看!”魏明停下脚步,显得很好奇。 风华不解地拿出那块石头递给他:“魏伯伯,这块石头很稀奇吗?” 魏明拿着石头仔细端详:“稀奇!这个人的脑子怎么长得!?” 风华抽抽嘴角:“您不也是符文师吗?不比他厉害?” “丫头,别看你魏伯伯是个高级符文师,但是我的主要心思不在研究符文法宝上面,不然怎么可能成为第一个开悟的符文师?”说到这里,魏明的眼睛从石头上移开,认真地看着风华。 “怎么了?魏伯伯。” “风华丫头,知道为什么符文师如此难以开悟吗?” 风华摇头。 “第一,符文师因为天生有强大的意念,所以恃才傲物; 第二,沉迷于符文法宝,无心修仙; 第三,符文师所制成的法宝交给善人则种善因,若是被作恶之人得去,则种恶因,种的恶因多了,则处处倒霉,严重的还要折寿。 所以符文师普遍难以开悟,而且寿命不长。” 风华唏嘘不已:“原来如此,怪不得鱼前辈说难得之物使人贪婪,而且封手退隐呢。” 魏明笑着摇头:“你也这么认为吗?” 第九个故事30 风华低头认真地思考,道:“我觉得世间虽然有很多贪婪的人,但是不贪婪的人也是很多的,比如师父,比如魏伯伯,都不是贪婪的人。 鱼前辈那样想,我觉得是他不希望有人因为他制作的法宝而贪婪吧。” 魏明笑着点头:“丫头不错,看问题很客观。” 风华抿嘴一笑:“您是怎么看的?” “法宝再厉害也是人操控的,不然它们只能好好待在那里,又怎么会作恶?”魏明摇头继续往前走:“所以根源不在法宝上。” “根源不在法宝上……”风华喃喃一声跟上去。 魏明不再多说,有些道理得自己悟,别人说的终究是别人的。 没走几分钟,他们来到一处小院子,魏明对她说:“这三天你就住在这里吧。” “谢谢魏伯伯。”风华抱拳行礼。 “不用客气,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对了,这块石头我先研究一下。” “好的,魏伯伯慢走。” 目送魏明离去,风华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心里一直思索着两句话——“难得之物使人贪婪”,“根源不在法宝上”。 不在法宝上……那在哪里? 想不明白暂且放下,风华进了寝室,简单收拾一番,上床静坐。 先研究一下白天引发的思考,原本以为机缘阁很神奇,今日才发现,人本身更加神奇。 看过医书风华已然明白男性和女性的人体有很大区别,瞧,多不可思议,是谁把人设计成两种性别的?哦,还有那么多动物,它们也有雌雄之分。 还有五脏六腑,经络系统,穴窍系统,感知系统……人体已经如此精妙,而人心却比人体还要精妙万分,居然可以吸引来想要的东西。 看,她居然在思考问题,曾经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谁不会思考呀。 可是现在,她非常想搞清楚,这些是怎么运作起来的——是什么在思考……是“我”吗? “我”是谁? 风华是“我”吗?若是不叫风华,“我”是谁? 想到这里,风华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慌,从未有过的恐慌,比失去爹娘更大的恐慌。 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怎么都找不到答案,就像眼前有一团迷雾,她冲不破。 她这一个恐慌瞬间引发了内心深处所有关于恐惧的记忆和想法,甚至陷入了幻想:她仿佛感觉到有一股黑暗的力量想要把她拖入深渊,而她无论如何反抗都没用,反而使得对方更加强硬……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放弃了抵抗,仿佛不怕了,躲不掉就面对吧。 可是想象中的可怕情景并没有出现,等了一会,风华睁开眼睛,才感觉到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回事?那股力量居然消失了? 风华心中隐隐有所明悟——对于恐惧,不能逃避,停下来回头面对它,它反而消失了。 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什么能让她害怕了,因为她会勇敢面对。 到空间洗了个澡,风华彻底放松下来,感受到自己体内多出来的力量,笑了。 自此她对研究自己的内在更感兴趣了。 第二天一早,风华来到魏明的工作间,笑着抱拳行礼:“魏伯伯好。” 魏明打量了她一眼,发觉她好像哪里变了,应该是又有所突破,笑着点头:“丫头来了,符文记下多少?” “七个。”风华有点不好意思。 “暂时够用了,剩下的那些慢慢记,今天你来试着做一件法宝,材料都准备好了。”说着拿出一堆材料,有各种木头,金属,石头,等等。 “你应该知道材料对于法宝来说至关重要,最好是选择同元素或者相生的材料,比如要制作一件水系法宝,就选择金属材料,火系法宝则不适合金属材料,明白?” “明白。”风华点头,这些元素之间相生相克的基本知识她都记住了。 接着风华按照魏明所说,将意念压缩成针状,在一块木头上用针镌刻木元素符文。 亲自动手才知道,制作法宝有多费力,符文就像有生命一样,镌刻的时候阻力非常大,就像不愿意被刻上去似的。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强大的意念驯服了符文,将其刻在木头上。 风华对于符文师的理解更深一层,天地之力本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像师父那样的帝君使用没问题,修为达到了。而符文师却是用自己的强大意念强行制作出法宝供普通弟子使用,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呢。 魏明点点头:“现在这块木头已经可以召唤天地之间的木元素了,接下来,你要将意念之力封印其中,比如你想让它变成树藤,封印的时候就要专心想着树藤的样子,你试试看。” 风华想了想,将自己的意念封印了进去。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感觉不怎么累。” “那好,让我看看你这个法宝什么功能!” “好。”风华把血滴在符文上,认主后一挥手,木块飞出窗外落在地上,眨眼间就长成了一棵树,开花结果了。 魏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棵什锦水果树,片刻后哈哈大笑着跑出门来到果树前。 风华也跟着出来。 “丫头,太好玩啦!送给我好不好?”魏明摘下一枚果子吃得开心。 “当然可以。”手一挥树变回木头,递给魏明。 魏明立刻把血滴在上面,手一挥木头又长成果树,而且是他想要的水果品种。 “哈哈哈!我喜欢!”真是太好玩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呢?! 第九个故事31 接下来,风华用土元素符文制作了一件防御法宝,可以瞬间凝聚一道土墙; 雷元素符文制作的是锤子,和魏明送她的那对一样,对撞一下就能发出闪电,她也不知道雷元素还可以怎么用; 火元素则是用一块天外陨石和石杖做了一柄可以永不熄灭的火把; 水元素符文制作的是可以降雨的法宝; 用风元素符文做了一把折扇,一扇子能把人扇到十里之外; 金元素做成的是一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变成的金子可以维持一天效果,倒是都不算稀奇。 只是风华还是很喜欢它们,也明白了,法宝无辜,全看人怎么使用,一件没有杀伤力的法宝坏人使用也能做坏事,反之亦然。 第三天,风华做了一把飞剑,做飞剑不需要什么元素符文,只要将意念之力封印在剑身上即可,符文师的意念之力能举起多少斤重的物体,制作的飞剑就能承载相应体重的人。 魏明做的飞剑可以承载三十斤重的人,能达到这个条件的弟子很少,至少是修炼了二十年以上的。 而风华的意念可以举起六十斤重的木桌,那么她的飞剑就可以承载体重六十斤以内的弟子。 魏明非常重视这件事,门派将会因此大变样,便请风华帮忙制作飞剑。 风华对魏伯伯很放心,相信他不会将法宝给没考察过的人。所以痛快地做出了一百把飞剑,这是她的意念在一天内能消耗的极限。 三天学习结束,魏明提着个篮子递给风华:“丫头,装满。” “好。”风华明白魏伯伯的意思,提着篮子闪身进了空间,开始摘果子,如今她的空间里漫山遍野都是各种果树,水果,干果,坚果…… 摘着摘着,风华才发现,刚刚没注意,这个篮子原来是件法宝!里面有个大空间…… 最后装了三十多棵树的果子,才把篮子装满。 那块石头还没被魏明搞明白,那个影像似乎只能显示一次,所以就留给他做研究了。 …… 次日天没亮,风华踩着飞剑回了掌门峰,没错,她过了冬天就十二岁,现在的体重刚好六十多斤,用上轻身功法,驾驭飞剑还是可以的,以后去哪里都方便了。 原本是约好师父来接,毕竟一百八十多里地她自己要走很久,而师父呢只需要一个念头的功夫,嘿嘿,发现师父很好说话,她如今也敢和他提点小要求了。 但是昨晚风华用纸鹤传信给师父说不用接了,她做出了能让自己驾驭的飞剑,可以自己回去。 于是她有些兴奋地踏上了在天上飞的归途,美中不足的是天越来越冷,高速飞行的时候很销魂…… 今日有雨,不大,风华升高飞剑在云层上面飞行,到达的时候顺便围着掌门峰顶部转了一圈,发现上面还有个山洞,然后穿过云层在院子里落地。 换了身衣服到师父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门开了,东辰看了看天气道:“今日下雨,到山顶静坐。” “哦。” 然后两人出现在山顶的洞口。 “这个山洞是为师用来闭关的,你以后需要闭关的时候也可以到这里。”说完坐在蒲团上。 “是,师父。”风华跟着坐在旁边:“我什么时候需要闭关啊?” “当你觉得想要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思考的时候,还有要重塑肉身的时候。” “哦。” …… 时间飞逝,三个月过去了,这期间风华将中级意念操控法读完也还回了机缘阁。 她如今是魏明身边重要的帮手,内峰的御剑弟子多了很多,飞剑也都更新换代过了。 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风华难免有些小得意,虽然知道骄傲不好,可是也没找到好办法解决,只能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骄傲,这点成就不算什么。 她的身手如今也很厉害,再遇到那两个抢劫她的男女,不借助法宝也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内心,已经能清楚地觉察到心中升起的许多念头。 她曾问过东辰:“师父,怎么才能做到您那样清净无念呢?”只有和师父一起静坐的时候她才很少升起各种念头,自己静坐的时候那些杂乱的念头就出来了。 东辰:“静静地看着它们。” 办法很管用,只是风华总不能长久保持,她最近变得骄傲自满,觉得自己很优秀,就是说她有点飘了,变得心浮气躁,刻意的谦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更加重了傲气。 有一次在珍宝阁遇到了李修凡,他如今是建造峰的弟子,他们谈话间也生疏不少,风华觉得自己语气里透出的优越感让对方不舒服了,可是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心烦意乱的风华只好求助于师父:“师父,怎么才能不骄傲啊?我不喜欢那样既骄傲又谦虚的自己。” 东辰:“你能舍掉你拥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吗?” 风华低头走了,回到房间发呆:舍掉一切吗? 第二天,风华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看着东辰,手里握着那块玉牌:“师父,能求您一件事吗?帮我把父亲葬在老家,沧澜国北安城枫桥镇。” 一夜没睡的风华,对自己拥有的一切,一件一件割舍掉,先是那些金银,法宝,然后是玉牌,朋友们,最后是师父,她自己。 不就是命吗?人总会死的,就当自己只能活到今天吧! 东辰摇头:“在心里能做到就好,没要你的命,还有,每天找出三件让你感恩的事。” 第九个故事32 听了师父的话,从舍身忘死的情绪中出来,风华呆呆地重复:“每天找出三件让我感恩的事……” 慢慢回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最让她觉得感恩的就是娘生了她,爹爹拼命的保护她,还有师父收了她做徒弟,她才有如今的一切,还有魏伯伯,唐糖,李修凡,南宫雪和所有给过她帮助的人…… …… “舍”掉一切的风华对外物不再看重,那些贵重的东西也罢,高高在上的地位也罢,和那些敬畏的眼神……有很好,没有也行,仿佛新生儿赤手空拳来到世间时一样。 每天一睁眼,会先对自己说:“感恩新的一天。” 吃水果的时候说:“感恩有水果给我吃。” 见到师父,心里会说:“感恩师父的教导。”师父虽然话不多,但是对她非常好,身体力行地在教她,她真的学到了很多。 这段日子风华变得越发淡定,想到之前的事,问东辰:“师父,为什么要舍掉一切?” 东辰:“比如你在摘果子,发现树顶那里有一个果子长得特别好,你想摘下来吃,第一步怎么做?” 风华:“爬到树顶。” “……”东辰:“难道不是先放下手里的?” 风华恍然,又问:“那为何要感恩?” “感恩可以让你学会珍惜一切,珍惜你自己,你是不是应该感恩自己,选择走上修仙之路?” 风华欣喜地点点头,喜极而泣,心里温暖极了,原来自己这么珍贵。 接下来的每天,风华的眉眼都带着笑,人越来越平和,“骄傲”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 这天上午,风华站在山顶看雪景,昨夜的一场雪,让整个天门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挂着薄雪的松树柏树们更加显得晶莹剔透。 站在高处,俯瞰着静静的山谷,风华的内心一片安详。 一个瞬间,她眼前出现一片黑暗,说是黑暗也不对,能感觉到里面非常广大,有光有暖意,就好像看到了整个宇宙……这一刻,她的一切感官都消失了,就那样直直地站着。 片刻之后,她的思维开始活动,想,这是怎么了?她知道自己是站着的,也知道睁着眼睛,但是那个感觉太不寻常了,根本不是睁着眼就能看到的……那是什么? 于是,她从那种玄妙的无法言喻的状态里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风华也不回住处,直接进了山洞,仔细回想刚刚的经历,感觉那种似空非空无边无际的状态,那个时候她没有任何念头,只有冥冥一点意识。 现在再回想从前的骄傲啊…恐惧啊…愧疚啊…等等那些渺小的心思,自嘲一笑:都是那样毫无必要,宇宙那么大,她却为一些微小如尘埃的事纠结计较。 她莫名地知道,这才是真相——一切都不存在,都是空的。 从前的她,还有世上无数的人,都在和原本就不存在的事物纠缠不休,就像陷入幻境一样。 如果不是走上修仙之路,她的人生该是什么样子? …… 在山洞待了两天,仔细做了总结,驾驭飞剑回到院子。 客厅里,东辰正坐在那里,风华笑着上前缓缓行礼:“师父。” 如今的风华举止言谈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容淡定,眼神清亮,神情怡然,走起路来和东辰有了八分像。 东辰笑着点头:“恭喜,你开悟了。” “……”这就是开悟吗?风华再次行礼:“谢谢师父!” “起身吧,那个典极也是时候打开了。” “是,师父。” 来到书房,风华坐在案桌后面的木椅子上,看了看那个光团,然后拿起来专注地看着它…… 接着仿佛进入了梦境,但是又清楚地知道她并没睡着。 光团内是一段记忆,一位真人记录的关于开悟的体会总结。 与她的经历很像,这位真人同样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没有过多的描述,因为这不是文字语言能够表达清楚的,而是详细地总结了他的体悟,有一句话风华印象深刻——“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本来面目”。 从光团里出来,风华又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本来面目”,说得好,就是这样的感觉。 出了书房本想去师父的卧室找他,却不想在经过客厅时看到师父依然坐在窗前。 风华进了客厅,站在东辰旁边:“师父,开悟就是清醒过来吗?而那些世俗间的人都是没清醒的?” 东辰转头看她:“你著相了,开悟时可有清醒昏寐之相?” 风华摇头:“什么相都没有。”说完自己也愣了。 看来开悟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师父,怎么才能到达帝君的境界呢?” “自己想,想不通的再问为师。” 风华悄悄吐吐舌头,她也觉得自己太懒了,总是习惯什么都问师父,是不是太依赖师父了…… 第九个故事33 到机缘阁还了典极,风华接下来就研究怎么过开悟的生活。 开悟后师父就不带着她静坐了,师徒二人除了洗衣服的时候也不常能见到,过了很久,风华才适应了如今这“自由”的日子。 渐渐的也总结出点经验来——有事情的时候做事,没事的时候什么都不想。 这可不容易啊,有时候会感觉自己傻呆呆的…… …… 一晃眼,两年多过去,风华十四岁了,身形拔高到近一米七,脸也长开了,秀丽的脸庞上一双清明的黑瞳,浅淡的眉形微微弯着,以及身上温和的气质,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这两年期间她见过几次唐糖他们,日子过得都不错,唐糖也拜了师父,武功日益高深,南宫雪学医了,到内峰的第一年就拜了灵药峰主百里青青为师,据说每个月的假期都会去城里找病人练手,李修凡则是研究建筑,不知为何没有拜师。 小伙伴们自从联系上就开始用纸鹤传信,李修凡前几天回家了,说是父亲召唤,其他没有多说。 临走前,风华送了他一柄飞剑,她的意念通过修炼又强大不少,飞剑达到了载重一百斤,门派没有再更换飞剑,之前六十斤的就足够用。 李修凡也没客气地收了,其他两人虽然有飞剑,不过是之前六十斤版本的,也不客气地向风华要了一柄承重一百斤的。 古月古言两兄妹也不错,古月去了仙鹤园,古言则去了律法堂,每年的立春之日都能在机缘阁见到他们。 …… 半年后,到了新弟子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新弟子进入内峰三年后会被门派要求出去历练一年,思考一个问题——何为仙? 回来交了答案,以后是否下山历练就随自己安排了,也就是自由了,甚至可以脱离门派,当然要申请,李修凡就是提前申请回家的。 这个时候风华才知道,原来门派里有很多官宦家的子女,各国的公主储君也有几个,之所以如此低调,是因为天门山有个规定:进入天门山就是天门山的弟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身份。 到了可以脱离门派的时候,这些人一般都会申请回家,门派也很痛快,只有一条:门派若有召唤,必须回来。 经过魏伯伯对留影石的研究,如今的纸鹤也升级了,可以留音,不过只能播放一次。 此时,风华的面前就飞着一只纸鹤,里面传来唐糖的声音:“小风,三天后我和南宫哥就要下山历练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啊?” 如今的唐糖16岁,也长成了帅气的少年,成熟了不少,武功又高,身边总是环绕着几名女弟子,很是受欢迎。 南宫雪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长得好看,又是峰主的徒弟,医术好还会制作各种灵丹妙药,灵药峰女弟子不少,他的追求者就更多了。 李修凡在的时候也是不逊色于两人,走的时候还有女弟子哭了。 倒是风华,平时很少出门,没有追求者,机缘阁的师兄们倒是有倾慕风华的,但是他们都知道风华的身份,不敢多想,常去的珍宝阁也是一样。 不过,三人都不当回事,虽然修仙之人可以找伴侣,但是真心修炼的很少会这样做,谁知道彼此能到达什么境界呢?将来若是相差太远也是麻烦,最重要的一点,体会过自由的滋味,还会有谁愿意给自己套个绳子? 风华没有直接回信,而是抬脚缓步向外走,她要去找师父问问,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洗衣服。 果然。 “师父,徒儿听说内峰的弟子三天后要下山历练,我也一样吗?” 东辰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也好,是该出去看看了,你自己安排吧。” “好的,师父。”风华淡淡一笑。 “照顾好自己。”这徒弟挺省心的,就是还没学会爱自己。 这是师父第一次如此嘱咐,风华内心泛着感动,不由上前一步给了师父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师父,您也保重”。 东辰呆滞瞬间后,伸手摸摸风华的头。 …… 三天后,风华到了和唐糖南宫雪约好的地方,他们决定下山前看一眼曾经待过的外峰。 于是三人踏上飞剑往东南方飞去。 曾经的三号峰和二号峰他们只待了一年,要说最有感情的还是住过三年的一号峰。 路过二号峰再次体会了一把高空索道,这一回三人仿佛谪仙般的飘过山谷,潇洒地落在一号峰山脚。 各自去曾经住过的小院看了一眼,三人在食堂外集合,路上遇到教导员都热情地打招呼,彼此述说一下近况,知道他们要去历练,还祝他们一路好运。 正是弟子们吃早饭的时间,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弟子不到一百人了,今年秋收后又是最后一次考核,这些连续两次都没考过的弟子多是一脸焦急和愁苦,因为他们即使这次能过关,后面二号和三号峰也只剩下各一次机会,以他们的资质进入内峰的机会已经不大。 三人一碰面,正要离开,忽然旁边跑过来一个女子,拦在风华他们面前。 第九个故事34 将近九年未见,当初的同修早已认不出来,只见这个女弟子二十岁左右,看着有点眼熟。 女子认真地看看南宫雪,三人中只有他还能看出少年时的样子。 “你是南宫雪。”说完焦急地转头看着风华:“那你是风华对吗?” 风华变化太大了,样貌气质没有一点小时候的影子,让她升不起丝毫嫉妒之心,两人如今相差太多、太远了。 但是南宫雪她还是能认出来的,曾经见过他和风华以及另外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 “……”南宫雪轻轻扬起眉看女子一眼,想了想,终于想起她是谁,道:“你是那个不想当泥腿子的姑娘啊。” 女子一听尴尬地低下头。 唐糖也想起来了,只是打量一眼也没说话。 风华点头:“是我,你是……沈明珠?”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沈明珠忽的抬头眼睛亮了,似乎想要伸手抓风华的衣袖,最终没敢,低头绞着手指道:“你,你现在是掌门的徒弟,能不能帮帮我,再过四个多月就是最后一次考核,我,我不能回家。”说到最后时咬牙切齿,能听出来她对家的恨意。 唐糖:“你凭什么让小风帮你?” 南宫雪则是勾起嘴角:“就算你这次通过考核,明年呢?后年呢?不如早点回家嫁人去吧。” 沈明珠抬头瞪着他们:“我……” 终究败在南宫雪怜悯的眼神里,只是低声对风华说:“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通过考核?” “你能舍掉什么?”风华平静地望着她。 沈明珠不解地看着风华:“什么意思?你要银子吗?”她身上没有银子,因为不想做泥腿子,她都是每年只种够任务粮就行,没有多余的粮食换钱。 风华语气平淡道:“种了这么久粮食,你应该知道,想要收获粮食先得播下种子,同样的,你想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一点其他的,对不对?” “我、我。”沈明珠犹豫了一下,猛地下定决心道:“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这样行不行?” “你若连命都能舍,还有什么恨是放不下的?”风华感觉到沈明珠因为心里有强烈的恨意,九年的时间积累下来,已经有些癫狂,这样的心境,静坐这一项就过不了,她若能放下心中的恨,方有可能过关。 于是风华对已然呆愣的沈明珠道:“就当你重生了,以后好好修仙就是,祝你好运。” 说完这些,风华对周围的人抱拳告辞,看一眼小伙伴:“我们走吧。” 然后踏上飞剑,唐糖和南宫雪点头跟上。 空中,南宫雪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风华:“小风,你怎么变得这样高深莫测了?难道做掌门的徒弟有什么修仙的诀窍?” 唐糖也看着风华不说话,他发现风华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妹妹了,心里有些失落。 风华看着前方的路,道:“被很多人祝福算不算诀窍?” 南宫雪温和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拜师的时候也得到祝福了哟,不过肯定没你多,以后我就跟着你这个福星玩了,你说好不好唐糖?” 唐糖:“呵呵。” 风华:“我想回趟老家,处理些事,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也回去一趟吧。”唐糖道:“不知道父亲和舅舅他们怎样了。” 南宫雪:“我不回家,就跟你们一道吧。” 商量一番,三人决定隐瞒自己是天门山弟子的身份,到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衣服,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 唐糖一身红色劲装,布料隐隐闪着光,脚上是黑色轻便战靴,头顶扎了个马尾,金色发带垂到肩上,腰侧挂着宝剑,一看就是位俊俏的少年武者。 南宫雪则是一身月白长袍,发型是时下流行的贵公子束发,头戴玉冠,腰上是银色腰封,脚下是同色的云纹锦靴,手拿一把折扇,端地是风流倜傥。 两人正在互相打量,听着老板娘不住嘴的夸赞,对面的女子换衣间帘子撩起—— 只见风华一身浅紫色裙装,外套一件半透明纱衣,发型是女子中最简单的一种,两鬓编了辫子盘在脑后,用浅紫发带绑好打了个蝴蝶结,浅蓝色腰封挂着两块压裙角的玉佩,脚上一双软底绣兰花的鞋子。 门派里每天要劳作,风华习惯了把头发束起,忽然放下来还感觉有些不舒服。 老板娘对着风华又是一顿猛夸:“仙子就是仙子,这稍微一打扮,所有凡人都比不上!” 见两人盯着自己不说话,风华检查一番身上没有不妥,浅笑道:“怎么?不会认不出来了吧?” 唐糖耳朵刷的红了,扭过头去。 南宫雪则是对着她左看右看,啧啧道:“想不到小风还是个美人。” 风华淡定地看着他们:“彼此彼此。” 南宫雪温和的脸上透出一点粉色:“……”这好像是头一次他被人噎到。 唐糖:“……”小风怎么这样孟浪了? 风华却是脸色如常,她说的是实话,南宫雪和唐糖都算美人,不过各有特色,南宫雪二十岁,身形倾长近一米八,打扮一下就是个温和贵气的俊美男子,当然他不开口的话;唐糖则是带着点稚嫩的美少年,他若是站在那里不动,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武力值爆表的人形法宝。 结了帐,三人决定先走传送门到惠州城,然后再驾驭飞剑,先去唐糖的家。 第九个故事35 出了惠州城,三人在无人的地方踏上飞剑,往唐糖父亲管辖的安定城飞去。 犹记得九年前秦叔叔送他们走这条路,马车走了两天,这次的话一天应该就能到了。 中间休息了两次,长时间驾驭飞剑也是很累的,晚上找了个小镇住了一晚,三人在第二天上午到达城主府门口,却看到大门处很多人进进出出,外面停了三驾大马车。 此时的城主府一片忙碌的景象,不断有人抬着箱子往外面的马车上搬,唐糖第一个冲了进去。 “哎哎哎!你是谁啊?城主府不可擅闯!”有府兵看见唐糖立刻上前阻拦,可如今的唐糖又岂是他们能够拦得住的。 “大少爷……是大少爷!”一位老者喃喃一声,忽然惊喜地跟了上去。 书房,唐仁正在整理最后一部分书册,往箱子里装。 “爹!爹!” 听到外面传来的叫喊,唐仁惊讶地走出门,看到一身红衣的少年,激动地走上前去。 “我儿,你回来了?”这是他的儿子唐糖没错,虽然变化很大。 唐糖望着眼前蓄了胡子的中年男人,眼眶湿润:“爹!我是唐糖,我回来看您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拉住唐糖的手往里走:“快进来坐,让爹好好看看你。” “等一下,爹,我给您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唐糖侧身指着南宫雪和风华:“他是南宫雪,她是风华,爹还记得吗?” 风华和南宫雪上前一步,抱拳问候。 南宫雪:“见过唐叔叔。” 唐仁笑着点头:“好,好孩子。” 风华:“唐伯伯,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你是风华?我都不敢认了,这变化真大!”唐仁惊讶地看着风华,九年后再见面,他竟然升起些恭敬心,而且感觉特别亲切。 见到城主和三人热情地说话,追在后面的府兵悄悄撤了出去,老者也抹着高兴的眼泪走了。 四人在书房坐下,寒暄一番后才知道,由于官职调动的原因,唐仁今天就要动身前往南方上任。 风华见城主府如此忙碌,起身道:“唐伯伯,我和朋友就不打扰你们了,还有些事要办。” 南宫雪和唐糖也站起来。 唐糖一脸歉意:“小风,我要留下帮爹搬家,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糖糖哥,我们理解的,有事用纸鹤传信给我们。” “我会的,事情忙完我去找你们。” 唐仁也感到不好意思:“风华啊,伯伯招待不周,还有这位南宫小友,唐某真是失礼了,本该好好招待你们一番的。” 南宫雪:“唐叔叔不要客气,我们和唐糖可是好朋友,不用见外。” 风华点头:“那唐伯伯,糖糖哥,我和南宫雪就先告辞了。” “好,好,慢走,唐糖去送送你朋友。” “是。” 唐糖将两人送到大门外,嘱咐一番,目送他们离开,看不到人了才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见前面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你是谁?”男孩奇怪地看着唐糖。 这孩子浑身珠光宝气,让唐糖想起一个人来。 没有理他,径自回到书房。 …… 风华和南宫雪一路出了城,赶了一段路后,在森林边的空地休息。 南宫雪取出一个托盘放在两人中间,上面放满了水果坚果,洗了洗手拿起一个递给风华。 “呐,饿了吧?吃吧,别客气。” 风华接过:“谢谢南宫哥。”然后拿出一篮子灵果也放在中间。 南宫雪不和她客气,拿起果子就吃,他可是知道风华的灵果比灵果峰种的都好,非常滋养身体,吃了能够迅速补充能量。 “小风,你这个果子给我一些呗,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做出什么好药。” “好,这篮子里有几千个,你都拿去吧。” 南宫雪笑呵呵地抱起法宝篮子:“这篮子也送我吧。” 风华点头:“送你了……南宫哥,你每天这么开心,有没有想家的时候?” 南宫雪吃着果子看向远处:“有啊,有时候会想爹娘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想回去看看?” “回去可没好事。”南宫雪收起笑脸:“家里的我不是我。” 风华:“……”不懂。 休息片刻,两人继续往北飞,离枫桥镇约十里地的时候改成步行。 风华走得很慢,不知风府变成什么样了…… 南宫雪见她若有所思也不询问,静静地边走边看风景。 枫桥镇的南面有条河,河岸上种了很多枫树,现在已经隐隐能看到红色的树叶,一座石拱桥架在河面,连接着通往镇上的路。 她和爹爹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 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将父亲的尸身安葬了,但是又担心那个二叔搞破坏,所以要先将这个问题解决,才能动土下葬。 凭着记忆找到风府,赫然发现门头早已换了名字——如今是“霍府”了。 第九个故事36 “这位大娘,请问这里以前住着的姓风的人家去哪里了?”南宫雪拦住一位提着一篮子菜,四十多岁的大娘询问。 “你们是?”大娘打量着眼前相貌不凡的两人。 南宫雪:“我们是来寻亲的,来了却发现这里已经换主人了。” “哎哟!风家还有人来寻亲啊?!”大娘惊呼一声,挎着菜篮子赶紧拉着南宫雪离“霍府”远点,风华也跟了过来。 只听大娘唏嘘不已:“要说这风家啊,十年前那可是枫桥镇出名的大善人家,后来风家老二赶走了老大父女夺了家产,这日子就越来越差,也不给人们发米送面了。 大概五年前吧,风家老二据说是欠了人家好多钱,被人打断了腿,将宅子和铺子都抵给了债主,这不就成了霍府了嘛。” 风华:“大娘,那风家老二呢?” 大娘看着风华:“风家老二啊,如今在镇北的乞丐窝里呢,你们找得可是他?”想不到这风家还有这等富贵亲戚。 “谢谢大娘相告。”风华抱拳道。 南宫雪:“多谢大娘,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谢不谢!”大娘摆摆手走了。 走出巷子,南宫雪问风华:“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风华缓缓点头:“去看看。”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二叔竟是这个结局,风家的财产虽然大部分被爹爹带走了,但是留下来的铺子田产也值万两银子,居然这么快就被他败光了。 到了北面的乞丐窝,这里是连在一起的两座破败的院落,背风的墙角都被衣衫褴褛的乞丐占满了,也许是枫桥镇曾经远近闻名,这里聚集了一百多个乞丐。 “给点吃的吧……” “公子,小姐,行行好吧!” “……”一个接一个的乞丐祈求地看着他们。 风华和南宫雪对视一眼,南宫雪道:“我去买点吃的给他们。” “好。”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南宫雪走后,风华打量了一番,没找到人,有很多都在躺着睡觉,看不出来长什么样。 来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跟前,孩子怀里抱着个婴儿,风华蹲下身,拿出个果子给他,小孩接过,道谢:“谢谢姐姐。”是个男孩。 男孩咬下一块果肉,挤出汁液喂给婴儿。 一炷香后,南宫雪抱着一大筐包子回来了,乞丐们一拥而上,没一会就分完了。 “谢谢公子!” “公子好人有好报!” 南宫雪找到风华:“找到没有?” 风华摇头:“有些在睡觉,还有一些在外乞讨。” 南宫雪看看周围:“这些人怎么办?我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南宫哥,我们教他们静坐吧?”风华道。 “试试?” 风华点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有没有人想学静坐?可以吃很少的饭却不会饿,节省食物,还能吸收天地间的能量。” 乞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听懂了一句节省食物,要是能把食物省下来慢慢吃,他们就不会饥一顿饱一顿了,枫桥镇就这么大,他们乞讨的人又多,经常饿肚子,当即就有十几个人愿意学。 风华和南宫雪就开始教他们,怎么坐直,怎么观息。 十几个人围成一圈腰背挺直地盘腿静坐,看到这一幕,有人暗自嘀咕:莫不是遇到神仙了吧,不少人家厅里有供奉神仙的画像,就有这样坐着的。 抱着婴儿的小男孩边喂果汁边看着风华他们,自己的脊背也学着挺直了。 在乞丐窝待到天黑,风华从几个断腿的男人中发现了那个目光呆滞的人——风皓月。 两人找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又买了两筐包子带去了乞丐窝。 这天学静坐的人多了一倍,南宫雪开始给乞丐里的病人治病,众人都很激动,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因为生病沦落到乞丐窝的,若是能治好,他们就可以找活干,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边监督他们静坐,风华边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翻土种菜,两座院子很大,能用来种菜的空地一共约有六百平方。这边的天气虽然有些冷了,但是有几种菜还可以种,冬季来临之前就能收获。 旁边有几个会干农活的看风华种菜,也过来帮忙。 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三天他们去的时候,几乎所有能坐着的人都来学静坐了,而且对他们很是恭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耳朵灵敏,偶尔听到有人小声说话,说他们是神仙下凡,天天不吃饭,就吃几个果子,不是神仙是什么?! 风华和南宫雪听了很淡定,依然该干嘛干嘛,只要他们想改变就行。 这天,南宫雪看完倒数第二个病人,走到正在种树的风华面前:“只剩下那个人了,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治腿?” 风华将空间里移植出来的果树种好,浇了水,拍拍手走到南宫雪面前:“我先去看看他。” “好。” 第九个故事37 风华来到墙根下,如今她已经能够心无波澜地看着闭眼睡觉的风皓月,他们来了五六天,乞丐窝已经大变样了,只有这个男人不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天,就是这样在睡觉,有人给他一口吃的他就吃,没有就饿着。 现在的他就是在等死,翻不起浪了。站了一会儿正要转身。 风皓月睁开没有焦距的眼睛,渐渐看向风华,嗫嚅:“嫂……不……不是……” 风华见他醒了,神情恍惚的样子,蹲下身看着他。 “华……华儿……”风皓月猛地瞪大眼睛。 “爹爹死了。” 风皓月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去:“你是来报仇的?好,我的命你拿去吧。” “有没有后悔?” 风皓月猛地双肩抽搐,片刻后又平静下来,他是后悔的,后悔不该听妻子,不,前妻的话,和大哥争家主之位,才给那对狗男女做了嫁衣,谁曾想到,那女人从一开始就是霍达的人,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如今的他名声狼藉,没人相信他是被人算计的,拖着残躯苟活于世,已经绝望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风华,心中又怕又喜,怕的是死,喜的也是死。 “给我个痛快吧。” 等了很久,风皓月回头发现,人早就走了,茫然间一个贵公子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敲断自己的伤腿——“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虽然感觉很痛,但他发现自己的腿被重新接好了。 有个干净的乞丐给他端来一碗药:“快把药喝了,你可走运了,咱们遇到神仙下凡了……” 喝完药,也听他说了很多风华和南宫雪两人的话,一时呆愣在那里。 客栈这边,南宫雪在对风华哀叫:“小风啊,我的药材消耗太快了!已经见底了!”这些都是他在门派里收集的药材,还有不少是非常珍贵的稀缺药材,这个镇上的药铺根本没有卖的。 风华想了想,道:“南宫哥,你需要什么药材?有没有种子,我帮你种一些。” 南宫雪叹口气:“种子是有,但是现在种也来不及啊。”要不只能去大城市采购了。 “种子给我吧。”风华伸手。 南宫雪迟疑了一下,把种子给了她,算了,朋友想要帮忙是好意,浪费就浪费了,大不了以后再攒吧。 风华仔细询问了药材的种植事项,回房间锁上门,进到空间里,穿过挂满鲜果的树林,来到一块空地,开始种药材。 次日一早,两人在一楼大厅碰面后又买了两筐包子,去乞丐窝的路上,风华递给南宫雪一个法宝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药材。 看到篮子里面居然有需要很多年才能成熟的人参,南宫雪怀里的包子筐险些掉地下。 “小、小风!” “怎么样,南宫哥,药材可以用吗?” “可以!太可以了!这些药材的品质都是上等的。”南宫雪虽然吃惊,但是也没有问风华是怎么种的:“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小风!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风华浅笑:“谢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嘿嘿,要不我以身相许吧!”跟在风华身边,想要什么药材就有什么药材啊! 风华嘴角抽抽着,没有搭理他。 “今天我要去趟坟地。”是时候让爹爹入土为安了。 “好,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不怕。”风华看他:“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南宫雪点点头:“行啊,我这边随时可以动身。” 帮着把包子送到,风华就往风家祖坟去了。 找到娘的墓碑祭拜一番,在旁边的空地挖出一个深坑,将早就准备好的棺材放进去,填上土。 刻有爹爹名字的石碑立在坟前,风华跪下:“爹,娘,我是华儿,如今在天门山修仙,你们放心吧,华儿祝福你们,后世也有机会修仙。” 一阵风吹来,轻轻拂过风华的脸,她的眼中涌出泪来,笑了。 中午的时候回到焕然一新的乞丐窝,原本破败的院落基本修好,前院种的菜已经长出幼苗,后院的几棵果树也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开花结果。 至此,人们都认定风华二人就是神仙,镇里不少人都惊动了,天天来院子看“神仙”。 这天走后,风华与南宫雪再也没出现,人们将种着“神树”的院子保护了起来,原来的乞丐也有了活计。 客栈,南宫雪敲响风华房间的门:“小风,在吗?” 风华打开门让他进来。 “南宫哥,有事?” 南宫雪点头道:“是啊,刚刚收到修凡的纸鹤传信,说他祖母生病,知道我在外面历练,所以想请我过去给他祖母看看……不能陪你玩啦。” 风华浅笑:“那你就去吧,我长大了,不需要人陪。”说着又拿出一篮子药材递给他,那些药材风华已经全部留了种子,那块地也一直种着药材。 “这怎么好意思啊~”南宫雪咧着嘴接过篮子。 第九个故事38 为了表示感谢,南宫雪送了风华一些自己研制的药丸,有女子喜欢的驻颜丹,能解大多数毒性的解毒丹,清心丹能够有助于静坐,等等,最后还有能够快速恢复生机清除身体杂质的回春丹,这回春丹的主要材料就是风华的灵果。 第二天,南宫雪告别了风华,驾驭飞剑往南面的悯仁国而去。 风华则又找了个城市去游历,还去看了看曾经给过她一个包子的饭店老板。 去往沧澜国南部的路上,唐糖一行人已经走了半个月,这次调令将唐仁直接从北方调到了几乎是南方边境的地方,路程足有两千里,他们家当又多走不了传送门,只能靠马车。 前面三辆车装着行李,唐糖和唐仁坐在第四辆马车,那对珠光宝气的母子在后面的车里,随行的有一队五十人的府兵,负责护送。 中午,队伍停了下来,找地方埋锅做饭,唐糖扶着唐仁下车,在树下坐了。 那对母子也下了马车,一脸抱怨之色,往他们这边看了看,让侍女扶着坐到不远处的另一棵树底下,等着吃饭。 “哎?小果,你去哪?”女人没拉住孩子,着急地喊他。 唐果甩开他娘的胳膊跑到唐仁身边,抱住父亲的胳膊,挑衅地看着唐糖。 幼稚——唐糖不屑。拿了个果子给父亲,他自己也吃起来。 唐仁看唐果眼馋的样子把果子给了他。 唐糖面无表情地瞅了唐果一眼,又取出一个递给父亲。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吃的风华送他的灵果。 女人远远看着唐糖,心里惶恐不安——不是说那些修仙门派内部争斗很厉害吗?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为什么唐糖能回来?而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都半个月没吃饭了,还这么有精神?难道真给他修成神仙了……那她们母子还有什么盼头? 她哪里知道,那些好勇斗狠乱七八糟的门派大多数都不入流,唐仁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去那种门派,当然是去修仙圣地了。 是以,这些年这女人一直以女主人自居,而自己的儿子也是唐仁唯一的继承人。 万万没想到,早被她当成死人的唐糖能回来。这些日子也没敢往他跟前凑,唐糖更是当她空气,懒得理她。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饭做好了。”一位老者走过来叫他们开饭。 “知道了,张老,你快去休息一下,不用老是跑来跑去的。”唐仁起身对老者道。 “老爷,我不累,看见大少爷,我就高兴啊!” 老者原是城主府守门人,本来以他的年纪是不必跟来的,这次路途遥远,年纪大的都留在府里了,张老却执意要跟着走,他是过世夫人带来唐家的,老伴也去了,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唐糖。 “张爷爷,您吃个果子。”唐糖把两个灵果递给张老。 老人又是一阵激动,大少爷是个好孩子,把自己的口粮都送给他了。 吃过饭,众人再次上路,距离目的地白城还有五六天的路程。 当他们经过一处山谷的时候,不得不再次停下——前面有一队山匪拦路,约百十人。 只见他们脸上遮着布巾,手拿大刀堵在谷口。 唐仁这边的府兵卫队长曹瀚立刻站出来,怒道:“大胆贼人!这是官差队伍看不到吗?快些让开还能饶尔等一命,不然就拉你们去牢房听候发落!” 山匪队伍里缓缓走出个像是首领的汉子,对着曹瀚喊到:“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老子和兄弟们只要财物,识相的快些交出来放你们过去,不然,你们这几十人可能要放放血了!” 曹瀚一听,这混不吝的人不讲道理还不怕官府,只好请示唐仁:“大人,怎么办?他们的人比咱们这边多一倍,打起来占不到便宜。” 唐仁冷着脸,正在思考是留下行李家当还是打一仗。 唐糖已经上前一步:“爹,让我来会会他们。” “你可有把握?” “小菜一碟。” “好,就让你试试,不可勉强。” “知道了,爹。” 唐糖走到前面对曹瀚道:“待会不论如何,你只保护好我爹,其他的不用你们。” “是!大少爷。”曹瀚抱拳行礼退后,护在唐仁身前,也想看看大少爷什么成色。 扫一眼前面的山匪,唐糖面无惧色,甚至有些兴奋,终于到他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你们是想单挑还是群殴?”说着手里出现一根通体黑亮的棍子,这种场合他比较喜欢用棍子。 “哈哈哈!大哥,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问咱们单挑还是群殴!哈哈哈!笑死我啦!” 山匪听了哄然大笑。 唐糖也不恼,只把棍子一甩:“既然你们不选,那我来替你们选好了。” 说罢脚下一蹬冲向山匪,手里的棍子甚至出现了残影,一个横扫千军,大半的山匪倒在地上哀嚎,接下来唐糖犹入无人之境,身形快速闪过,所到之处没人能有一合之力。 除了山匪头领全部打残,唐糖一个后飘,回到车队前面收起棍子。 太弱了,不过瘾。 山匪头领愣了许久,看看地上打滚哀嚎的兄弟,深深看着唐糖,抱拳:“今日我等认栽……兄弟们,撤!” 众山匪呼啦啦跑了个没影。 曹瀚等人激动地上前对唐糖道:“大少爷,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厉害!” “是啊!大少爷!你也指点指点我们好不好?” 被人围绕崇拜,唐糖心里升起一股豪情:“好说!” 唐仁点头欣慰之余,不由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山匪?同时,心中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恐怕后面的路不好走啊! 第九个故事39 果然,接下来的路就没太平过,每天都能遇到一两次匪徒。 唐仁脸色越来越黑,唐糖却越来越兴奋,遇到流民被匪徒欺负还会拔刀相助。 等到了白城,拦了个出城的百姓询问,才知道这座城自两个月前起,就遭到一群悯仁国的匪徒劫掠,粮食,财物,女人都会被他们抢走,匪徒来了两次后,城主跑了,城里的年轻人也都往北方去找活路。 知道唐仁是朝廷派来的新城主,那人同情地看他们一眼叹着气走了。 进了城内,只见一片狼藉,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有一两个老人行色匆匆,见到他们一行人更是赶紧跑回家关门闭户。 找到明显被洗劫过的城主府,唐糖终于想起来问唐仁:“爹,这就是你上任的地方?” 唐仁黑着脸点头,身后的女人顿时抱着唐果哭了起来:“老爷,这怎么办啊?怎么来了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了?” “闭嘴!”唐仁被哭的心烦,呵斥道:“去马车里待着。” 女人一走终于清净了,唐仁皱眉:“先把府里整理一下吧。” “是。”曹瀚指挥着兵丁收拾起来。 唐糖跟着唐仁坐到马车里,低声询问:“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仁拧紧眉头:“你爹我没什么大背景,估计是成了上面的牺牲品了……这次多亏有你,才能安然无事。” “太欺负人了!”唐糖愤怒了一下,又问:“这里虽然接近沧澜国的边境,可也不至于这么多匪患,南面一百里还有个邺城呢,爹你看是什么原因?难道悯仁国已经占领了邺城?” 唐仁摇头:“不好说啊,这几天先看看情况吧。” …… 悯仁国 南宫雪呆呆地看着面前一身金色蟒袍的李修凡,久久才道:“原来你是悯仁国的太子。” “南宫兄,你我多年好友,不会因为身份而生疏了吧?”李修凡淡淡一笑。 “那倒不能,我南宫雪还没这么不经事儿。”再次打量好友一番:“只是太突然了,你让我缓缓。” 李修凡轻笑:“好,对了,据我所知福瑞国有个首富好像姓南宫?” 南宫雪呆滞一瞬:“……好了好了,不提这些身份,行吧?!” “这就对了嘛。”李修凡正色道:“南宫兄,明日我带你去祖母那里,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好,我一定尽力。”南宫雪想到什么问:“修凡,你怎么提早脱离门派了?” “近日与沧澜起了些摩擦,边境有些不稳,于是父王召我回来商讨对策。” 两人正在聊天之际,外面传来宫人通报声: “锦绣公主驾到——” 李修凡对南宫雪解释:“是我的异母妹妹,平日和我关系还算不错。” 父王不好色,孩子就少,如今只这一个妹妹。悯仁的储君都会到天门山修习几年,懂得养生之道,寿命长,子嗣就不着急生,通常生一个就培养一个,培养不成再生一个。 南宫雪点点头。 “太子哥哥!” 门口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宫装女子,后面跟着的一众侍从侍女向李修凡行礼请安:“参见太子殿下。” 李修凡:“平身,锦绣,今日怎么忽然到为兄这里来了?” 锦绣公主扶着侍女的手臂缓缓走上前来,妩媚中透着几分英气的秀丽脸庞,带着得体大方的笑容,看到南宫雪眼睛一亮,才对着李修凡撒娇道:“太子哥哥,没事锦绣就不能来找你啦?!” 李修凡:“……最好提前通知一声,为兄也好招待于你。” 锦绣公主:“太子哥哥~咦?这位是谁啊?” 南宫雪抱拳行礼:“草民给公主请安。” “免礼。”锦绣公主对着南宫雪微微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李修凡眉头一皱打断她:“锦绣,南宫兄是为兄的好友。” 南宫雪不明所以,只是感觉李修凡似乎在警告这位公主。 “好啦好啦~锦绣知道了,既然是太子哥哥的好友,那就是锦绣的好友,我称呼一声南宫哥哥不为过吧?” 南宫雪:“这……草民怎么敢当。”他不喜欢跟这些王子公主打交道,修凡这儿是知道晚了,否则肯定不会往他跟前凑。 锦绣公主脸色一僵,语气微怒:“南宫哥哥这是嫌弃本公主吗?”还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不过这样也好,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南宫雪抱拳行礼:“不敢。”这些王族的女人真麻烦。 李修凡也冷了脸:“锦绣没事就先回去,为兄这里还有事情处理。” 被下了逐客令,锦绣公主这才想起南宫雪是太子哥哥的好友,洒然一笑:“今日锦绣来得不巧,那太子哥哥先忙吧,锦绣改日再来。” 李修凡点点头,目送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看看好友,叹口气坐回椅子。 南宫雪也回到之前的座位:“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她好像看上你了。”他这个妹妹是个尚古之人,古时没有国家,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女子和男子的地位相等,也就是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娶”很多男人,非常自由。 一千多年前男子建立了国家,这些国家内的百姓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一直以男子为尊,锦绣公主这样的就显得特别另类,因为她是公主,王权在上,一直没人敢说什么。 南宫雪一听,好奇道:“也就是说,你这个妹妹有很多男人?”她吃得消吗? 李修凡:“……”这还用问。 “唉!”南宫雪摸摸脸:“都怪我长得太好看……” 李修凡无语,好友还有心思开玩笑。“她一定还会找你,如果她太过分,你不用给我面子。” “好兄弟!有你这话就行了。” 第九个故事40 将南宫雪安置在太子府,休息一晚后,天一亮,李修凡就带着他进了宫。 在太后宫里再次见到了锦绣公主,她是来给祖母请安的。 听李修凡请南宫雪给祖母诊脉,惊讶道:“原来,南宫哥哥还是位大夫啊?!” 李修凡淡淡一笑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叹气:回到这里就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了,这茶不喝又要惹出点绿豆芝麻类的事。 李锦绣半天没等到回答,垂下眼眸隐忍一笑。 等南宫雪从内室出来,也没有理会旁边的李锦绣,只对李修凡暗示一眼:“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药方。”两人便告辞出了宫门。 回到太子府,遣退侍人,李修凡才急急问道:“南宫兄,怎么样?可有查出祖母是什么病吗?” 南宫雪眉头微皱:“像是中了毒。”这毒很难发现,一般人都会觉得是年老体衰,但他知道不正常。 “中毒?!”李修凡大惊失色:“可能解吗?” “我试试。”南宫雪隐隐兴奋起来,他喜欢做这种有挑战性的事。 沧澜国京城 王宫大殿落针可闻,国君赵晃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冕旒,目光冷峻扫视下面的臣子。 “众爱卿可有良策?” 一位武将出列:“悯仁国如此欺负我沧澜,微臣愿意领兵攻打悯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首相反对道:“肖将军,不可轻言战事!国库经不起这样消耗。” 肖将军怒斥:“那依刘相来看该当如何?!” 刘相:“这!这不是在商量吗?” 赵晃缓缓道:“朕觉得肖将军的建议很好。” 满朝哗然,刘相等文臣急切地跪在地上大呼:“王上三思啊!发动战事耗资巨大,对国运不利啊!” 金座传来冰冷的声音:“那就加税支持战事。” 刘相急切道:“国内赋税已经非常严重,百姓多是苦不堪言,若是再加恐生民变啊!王上!” “哼!朕看谁敢!”见他们安静下来,赵晃传旨:“肖将军,朕命你帅二十万大军前往邺城,即日开拔。”一切都准备好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攻打悯仁。 肖将军抱拳大声道:“臣遵旨!” 白城 唐糖正在加紧训练那五十府兵,希望他们快速将战力提升上去,如今父亲手里只有这些人可用了。 唐仁最近也是十分着急上火,朝廷里有什么消息他现在都收不到,搞不清楚朝廷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他在这几乎空了的白城已然成个摆设,或者说是弃子。 他曾让唐糖到邺城探查过,那里和白城一样没有几个百姓,但是有大批兵马活动。 唐糖听到他们说话,得知有一位钦差大臣奉命在那里与悯仁国交涉,让他们交出抢掠沧澜边城的那群匪徒。 悯仁一直交不出匪徒,沧澜这边便也借机去悯仁国边境骚扰滋事,这些时日两国的摩擦不断升级,眼看战事将起,唐仁这个二线城主能不上火吗? 几天后,终于等来了朝廷的圣旨,命邺城白城等附近的城池做好战斗准备。 唐仁傻眼——这让他准备个屁啊!府库里干净的连个老鼠都没有! 钱粮是捐不出来,而且城里只有老弱病残,兵丁也征不到几个。 真是头疼啊! 如今他这一家几十口人吃饭都成问题了,方圆百里就没找到卖粮食的,还要靠唐糖驾驭飞剑往更远的地方买粮。 传旨官很诧异,本以为白城也跟另外两个城一样没有城主,要白跑一趟呢,没想到能见到唐仁,好奇之下一打听,原来是唐大少爷武艺高强,一行人才能安然无恙抵达白城,顿时上了心。 待他到了邺城跟钦差大人一提,钦差大人也想招揽唐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上面老早就让他们留意各种能人呢,于是派人去了白城。 唐仁和唐糖接待了两位上官,一听他们的话,唐糖眉毛一挑:“去军营?不去。” “为什么啊?!唐少爷一身好武艺不为国效力,多么可惜!” “对呀!凭你的本事将来做个将军岂不风光?” 两位上官轮番劝解,唐糖只说不去。 “我学功法又不是为了杀人,两位大人不必再劝,军营我是绝对不去的。” 两人见他态度坚决,摇头叹息着坐上马车走了。 唐仁有些担心:“糖儿,你为何拒绝?万一惹恼了他们如何是好?要不,你回天门山吧,避开这些麻烦。” 唐糖冷哼一声:“这朝廷如此对待爹,孩儿又岂会为他们卖命?再说,孩儿是真不想杀人,除非是为了自保。” 师父教他们功法的时候就说了,学习了厉害的功法,不代表就天下无敌可以逞凶斗狠,乱杀无辜,他怎敢忘?就是遇到的那些匪徒他也没有要人性命,训练曹瀚等人更是交待他们不可以用他教的功法害人。 “爹,不如你这城主也别当了,随我去天门山城。”要走一起走,省得他担心。 天门山不属于任何国家,天门山城也是独立于各国之外,历代城主都是城内百姓推举出来的。 因为天门山比那些国家要早建立好几千年,谁也不敢将其划入领土范围,据说沧澜国曾这样做过,但是总会发生地图被毁的事,后来才放弃了,因此沧澜不像其他两国亲近天门山,也不会送王孙贵族去天门山修炼。 “胡说!辞官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唐仁笑道:“这么一大家子,为父怎么能说走就走?” “好吧,那等爹你这里安全了,我再离开出去历练。”一直没和小风南宫哥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只是他还是要确认爹的安危才敢走,最好辞官跟他离开沧澜。 第九个故事41 悯仁国金殿 君臣正在商议政事,忽然听到殿外远远传来急报声: “报——墨城发来军报!十万火急!” 传令兵满头大汗边跑边喊,手里还捧着一封书信。 朝堂上窃窃私语,都在猜测出了什么事。 金座上,李慈身穿金色龙袍,头戴冕旒,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太监:“宣。” 太监躬身道:“遵旨。”快步出了大殿,迎上正在爬台阶的传令兵。 “王上宣你进殿,跟我来。” “小人遵旨。”跟在太监后面进了大殿,跪在地上:“参见王上!” 李慈问:“何事十万火急?” “启禀王上,墨城急报,沧澜国调遣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正往邺城而去。” “什么?!”满朝哗然。 “沧澜国这是要干什么?” “还用问吗?沧澜大军都快打到墨城了!” “岂有此理!” 太监将信递上金座,李慈看了惊疑不定,问:“可曾找到那群匪徒?” 大将军窦敢当摇头道:“禀王上,臣等不曾找到任何匪徒。”悯仁国山清水秀,人民富足,向来没有这样彪悍的人。 首相吕直:“这可怎么办?沧澜非要我们交出匪徒,可这群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李修凡思考片刻出列道:“父王,如果这群匪徒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就算我们掘地三尺恐怕也找不出来。” 李慈问:“何意?” “以儿臣来看,沧澜国恐怕早就觊觎我悯仁国土了,那群匪徒说不定根本就是沧澜国使的奸计,想要借机攻打悯仁罢了。” 太子一席话众臣大惊失色。 “还真有可能,我悯仁国乃中洲的粮仓,各国每年都要到悯仁收购大批粮食。” “太无耻了!居然算计我们!” “沧澜简直是狼子野心!” 李慈点点头,问李修凡:“太子所言有理,那你可有良策?” “一来,儿臣认为,父王可命使臣前往福瑞国,言明利害,两国共同牵制沧澜。 二来,还要靠窦将军领兵前往墨城对敌。” “就依太子所言。”李慈紧接着安排使臣带着国书前往福瑞国,命窦敢当领兵前往墨城。 几天后,沧澜发来战书,言明悯仁国任由本国匪徒到沧澜边城烧杀抢掠,自己要为沧澜子民讨回公道,乃正义之师。 悯仁君臣气愤不已,直骂赵晃无耻小人! 御书房,李慈拿着奏报皱眉:“王儿,沧澜国不仅发兵二十万,还招揽了很多门派修士,符文师都有七八个,应该带着不少法宝,我们怎么打得过他们?” 听到符文师,李修凡想起一个人来,就是风华,她虽拜入掌门峰,可也是位符文师,而且还是天才级的,只是她是沧澜国的人,不知会不会出手帮自己。 “父王,儿臣有位好友,也是位厉害的符文师,儿臣想请她过来帮忙。” “好!好!” “沧澜这次蓄谋已久,儿臣担心他们请到能量高的修士助阵,能量的压制将直接导致战争的胜败。” “我们也可以请能量高的修士,要是能有一位真人来帮忙就好了,可惜一般到了真人的级别,对世间之事基本都不愿理会,请不到啊。” 李修凡思索一番:“儿臣想以止战之名向天门山求助,希望能够请到一位真人,父王认为可行?” “你放手去做,请不到再想办法。” “是,父王。” 于是天门山那边和风华同时收到悯仁国太子的纸鹤传信。 此时的风华已经走了小半个沧澜国,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住几天,感受一下当地的生活,观察人们的状态。 她发现底层的人们生活普遍很艰难,除了孩子,很难从人们的脸上看到笑容。 农民出产的粮食几乎有一半都用来缴税,剩下的勉强糊口,整天为了生存发愁。 上层的人不为生存发愁,但是为了别的发愁。 就没几个能开开心心生活的人。 风华有时看着这些人会觉得好玩,他们假装的太投入了,可一想到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又会同情他们,她如同一个在幻境外面的人,看着幻境里面的人表演着他们的人生。 那所有人的“本来面目”为什么要创造出这样的幻境呢? 带着这个问题,风华来到海边的一座让她感觉难受的村庄。 这时她收到了李修凡的纸鹤传信,李修凡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包括身份,沧澜的战书等等,也表达了想要请她帮助悯仁的意思。 战争?为什么会有战争?好好生活不行吗? 风华皱着清秀的眉,没有立刻答应,她不喜欢战争,所有人的“本来面目”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半天后,师父也发来传信纸鹤,原来是李修凡这个悯仁国太子向门派求助,请派一位真人帮助悯仁止战于沧澜。 “为师已经应允他的请求,并决定让你去帮助悯仁与沧澜止战。” 为了止战啊…… 风华收起纸鹤,好吧,看来这一趟非去不可了。 第九个故事42 悯仁太子府 李修凡将风华迎进会客厅,寒暄一番后进入正题道:“多谢小风能来助我,沧澜请来了许多修士助战,据说其中有几位厉害的符文师,除了请你帮忙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也能理解。” 符文师在整个中洲也不超过十五位,沧澜却一下子聚集了八位,那些符文师可是难请得很,要说赵晃没有觊觎悯仁国土早早做了准备,谁都不信。 幸好风华来了,门派答应了他的请求,福瑞那边也有了回应,会暂停与沧澜的一切货物交易。福瑞国多商人,因为国内有不少金银玉矿,有几种矿石还能够炼制符文法宝,据说沧澜近几年一直在购买福瑞的矿石,那些门派想必就是这样被赵晃拉拢的。 “李哥不必多虑,此次来帮助悯仁止战,对沧澜的百姓来说也是好事。”更何况在她眼里所有人都一样,没有国家之分,只是她这两年没怎么研究符文法宝,因为她发现意念操控对心灵是一种束缚,让她的视野变得狭小,感觉变得迟钝。希望手里那几件能帮上忙吧。 “好!小风大义!”李修凡听了很高兴:“说起来,我还向门派求助,袁峰主(建造峰)说掌门已经同意派一位长老过来,应该也快到了。” “李哥,在收到你的信后不久,我也收到了师父的信,他跟我说让我过来帮忙,没有别人了。” “什么?”李修凡有些惊色:“掌门派你……你已经……”开悟了?! 风华没有说话,只是浅笑。 李修凡震惊之后,面露苦笑:“真是想不到,小风你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地步。”这么低调,他们这些好友居然都不知道,想想又释然了,谁会大张旗鼓四处宣扬:我开悟了? “李哥你也可以的。”每个人都可以,她只是比较快。 李修凡摇头恢复淡然:“我这样的身份,整日俗事缠身,恐怕没这个机缘了。” 风华不知道怎么说了,换了话题,问:“南宫哥不是被你叫来了吗?怎么没见他?” “南宫兄在研制药方,我带你去找他?” “不用了,他忙完再说。” 风华被安排在南宫雪隔壁的院子暂住,虽然离得近,风华也没有去见他,相处了些日子,她知道南宫雪研究起药来非常认真,不喜欢被打扰。 第二天李修凡进宫将情况禀报给李慈,风华以天门山长老的身份出面,同时也是位符文师,李慈当即决定设宴款待这位风长老,以及在为母亲治病的南宫雪。 晚上,李修凡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南宫雪拉了出来,南宫哥温和的眉眼此时像是结了霜。 “南宫兄,看看谁来了?”李修凡对这位好友也很无奈,只好搬出风华。 果然,南宫雪一见到风华立刻就笑开了,赶紧走过去。 “小风!你也来了?”紧接着南宫雪松了口气般:“你来真是太好了!还是有你在的时候安心。”这两天老是感觉心神不宁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这下有风华在,他就不担心了。 李修凡佯怒:“南宫兄可是在怪我招待不周?” “那倒没有,就是你那个妹妹……”有点隔应人。 风华好奇问他们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个锦绣公主看上了南宫雪,总是借机接近他,还邀请过他到公主府玩,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风华不解:“南宫哥讨厌她?”不理会就好了啊。 李修凡叹口气对南宫雪说:“这件事我会找她谈,让她不要打扰你。”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各自换好衣服,坐着李修凡的马车进了宫。 宫宴很是热闹,李慈表达了对天门山的感激,对风华的重视,风华自然收到各位大臣的一堆恭维和感谢。 桌子上的菜品也是很花心思,香菇炖萝卜,油焖鸡菘菌,豆腐红浆果,糖汁蒸香芋,凉拌海带丝,酸辣白菜片,香甜八宝饭,椰汁银耳羹…… 看得南宫雪暗暗吞口水。 风华和南宫雪面前的则都是没有经过烹饪的天然食物,天南地北的水果切成花形拼成一盘,红枣夹核桃,榛仁松子仁,果汁脆海菜,花蜜甘泉水……一样样精致非常。 更有宫女舞蹈在旁助兴。 席间,锦绣公主频频向南宫雪微笑,对风华则是客气疏远,隐隐带着敌意。 风华低声问旁边的南宫雪:“南宫哥,那位就是锦绣公主?” 南宫雪也低声道:“是她。”他要快点把修凡的祖母治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哥,李哥是悯仁国太子,那你呢?”现在只有他的身份还是个迷。 “我家住在福瑞国,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家里有点钱而已。” “哦。”不是王族就好,做朋友不方便啊,还好他们是天门山弟子,不用对王族卑躬屈膝,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些麻烦礼仪,心中不敬就算跪着又有何用? “小风,你什么时候变成长老了?” “师父让我以长老身份过来帮助悯仁止战的。” “!”南宫雪:“掌门让你以长老身份过来,那你一定是长老的能量级。” 风华点头:“按照能量级别图来说是的。”但是她如今知道,能量级别图以及其他的辅助方法,譬如静坐和观息,只要她愿意,什么时候都能“坐”,所以已经不用刻意去做这些事了,就像人乘船过河,到了对岸后,船就没用了,不能再背着船走。 “……多久了?” “两年多。” “哎?!”南宫雪忽然惊了一下,黑着脸对将花蜜水泼在他身上的侍女道:“你怎么回事?” 侍女立刻跪下赔罪,说带他去换衣服。 风华看一眼侍女,再侧头看看他的衣服:“严重不?能坚持到结束吗?”这侍女好像是故意的,南宫雪还是不要跟着走的好。 南宫雪轻轻皱眉,这身上湿了一片太难受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忍了忍还是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我去换身衣服,太难受了。” 风华点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李修凡被王上叫走了,不然也能有个照应。 “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他虽然主要修习医药,但是功法他也会的,能够自保。 “好,有事记得传信。” 南宫雪跟着那位侍女出来,到一间屋子里换完衣服,出来就见到锦绣公主在外间等着。 第九个故事43 南宫雪当做没看见就要回宴席。 锦绣公主手臂一伸拦住他,语气娇弱又哀怨:“南宫哥哥,你怎么躲着锦绣啊?” “锦绣公主有事?没事我要走了。” “南宫哥哥,锦绣就想问问你,那位风长老和你是什么关系?”见他们有说有笑,锦绣早就打翻了醋坛子,在她心里,南宫雪已经是她的人了,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被人这样算计,南宫雪脸色如冰:“你管的到我吗?” “南宫哥哥,锦绣对你痴心一片,你……” “别!”南宫雪打断她:“你可别犯痴!我不喜欢你!”说完施展迷踪步法出了房间。 锦绣公主眼中闪过怒意,这是她第一次屡屡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受挫。 等他回到座位上,风华问:“顺利吗?” “是那个公主要见我。”居然质问起他来了,自以为是又纠缠不休,门派里那些师姐师妹也没有这样的,叹气:“还好,再过些天基本就能解了太后的毒,到时候就能离开这里了。” “明天李哥就会和我去墨城,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有事传信。” “我知道,希望你们一切顺利,早日解决了沧澜。”说完才想起风华是沧澜人,抱歉地看着她,见她没当回事,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李修凡带着两名随侍和风华走最快的路线到了墨城。 此时的墨城沉浸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 风华还没到能量收放自如的地步,此时更是只管放开气场,面色祥和脚步闲定地走在大街上,所过之处人人都注视着这个目光纯净如孩童却又洞悉一切的美丽少女,她的气质太过独特但又理所当然,让人心生羡慕,有一种这样才算真正活着的感觉,真是一见不忘。 驻扎在十里外的沧澜军营,肖将军正在和那些门派修士商议,如何拿下墨城。 沧澜为了一举攻下悯仁,近年来一直供养着许多门派,如今正是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于是每个门派都派遣了一队精英弟子参战,有的派出符文师,小一点的门派直接掌门出面。 忽然,其中能量级最高在400理智级别的一位中年男人,猛地睁开半闭的眼睛,扫视一周:“诸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这些修士先是莫明其妙,然后有人调息闭目仔细感受。 肖将军很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看他们都闭眼静坐的样子,姑且忍忍。 一位比较敏感的修士睁眼道:“对方的能量级突然大幅提升,现在远远压过我们了。” 其他修士纷纷拧眉议论。 “诸位仙长,到底发生何事?能让你们都如此紧张?”肖永胜终于忍不住发问。 中年男人冷静地挥手,众人安静下来看着他。 “肖将军,你该知道,能量的高低是胜败的关键。”见他点头,中年男人继续说:“我们这些人的能量加起来相当于百万个无勇之人,在敌我兵卒相近的情况下,可以说我方稳赢,但是,刚刚我们发现,对方的能量级突然高了很多,我方已经没有胜算了。” 肖永胜浓眉皱起:“哦?难道悯仁国也找了修士帮忙?” “哼!就算能量高又怎样?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这么多法宝,不信赢不了他们。”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矮个子老人,别看他身材不高,却是一脸的狂傲,他是符文师,在门派里谁都巴结着,这次就是他带队,率领着门派里的十五名精英弟子前来帮助沧澜,当然沧澜许诺的好处必然很让他们动心。 “尹长老说得好!”肖永胜很满意地点点头,订金已经给了,他们可不能打退堂鼓,王上会不高兴的。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乐观是对的,但是不能盲目乐观,对方现在的能量级是我们的七十倍,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赢了这场战事吧。” 他已经不看好沧澜了,因为他现在已经被能量压制得失去了信心,勉强上阵必定是灰头土脸,可是离开的话赵王那边不好交代,他如今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尽快提高能量级,即使几率很低。 遂闭上眼睛任他们争论。 三日后,墨城 沧澜军队兵临城下,与悯仁大军相隔仅有千米。 最前方,沧澜大将肖永胜紧紧盯着悯仁将军窦敢当,片刻后才注意到悯仁的士兵胸前都写着一个“信”字,愣了一下,己方的士兵也有个字,乃“勇”字,这是他们想出来的提升己方能量级的办法,怎么对方也想到了? “将军,悯仁有高人指点,这信比勇能量高啊。”一位修士领队在后面提醒。 肖永胜一听气得吐血:“哇呀呀!气煞老夫!”运起内力大喊:“姓窦的!叫你们的帮手出来受死!” 窦敢当冷哼一声:“肖老头,本将军劝你还是赶紧退兵,莫要自取其辱!”己方可是有真人在,别说对方二十万士兵,就是百万千万也不能与真人的能量相比。 李修凡和风华在城楼上看着两军对阵。 “小风,你这个办法好,看,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相信自己必胜和我不怕你自然区别很大。 “希望他们退兵吧。”说着取出琴来盘腿坐下,准备给沧澜士兵多加一根稻草。 肖永胜想要强攻,但是感觉到身后那些人的退缩之意,有些骑虎难下。 就在此时,对面的城楼上传来一阵优美动听的琴音,仿佛能勾起人们最美好的回忆…… 待他反应过来想让士兵们捂住耳朵不要听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勇往直前的气势迅速溃散,他已明白,今日不可强为。 “唉!”肖永胜不甘地叹息,找到那个坐在城墙上的身影,恨恨道:“暂且退兵!” 悯仁士兵望着沧澜军退走摇动旗帜大声欢呼—— “噢!他们退兵了!” “我们就这样赢了第一战?!” 第九个故事44 沧澜军营 肖永胜脸色铁青,出师不利,让他深感丢人,还是败给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简直无颜见君王! 各门派修士面面相觑。 肖永胜隐忍道:“诸位上仙,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下次决不能出现今日的情景……不战而退,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当初都叫嚣得那么厉害,说什么必定踏破悯仁……现在,连第一座城还没攻就败退下来。 众人脸上多少有些难看,中年男人冷冷道:“今日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对方有一位真人,否则我们必定能够攻破墨城直捣黄龙。” 本来沧澜必胜的局面,万万没想到悯仁能请得到真人,若非如此,沧澜这边有十六个门派,八位符文师,二百多精英修士,阵容可谓强大,而现在和悯仁一比,己方仿佛一群乌合之众。 肖永胜:“罗长老,莫非你怕了一个黄毛丫头?!” 有人反驳:“人家也许只是看着小,其实是个几百岁的老女人。” 尹长老傲气不减:“就算她是真人又如何?我们八个符文师,拼法宝还打不过她一个人?!” 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罗长老心里冷笑,蠢货,居然想和真人为敌。 “正是如此!”肖永胜大声道:“三日后,我们就用法宝砸破墨城!” 三日后,天还没亮,墨城内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救命!救救我!” 风华和李修凡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死亡。 只见天空中飞着一只桶状的法宝,巨大的水柱不断地流下来,像是一条大河从天而降。 风华见到人们被水冲走没有多想,取出一个玉瓶法宝,手握着玉瓶口朝下,念一声:收! 漫灌的大水卷起来,成一道水柱冲进了玉瓶,空中的桶倒出多少水来,玉瓶就收走多少。 见此,李修凡着急的心终于放下来,指挥着城主等人抢救百姓。 过了一会儿,桶里不出水了,风华见法宝要被它主人召回,忙用意念将其禁锢住。 城外不远处,尹长老阴恻恻地笑着,看不把你们淹死! 估摸着差不多了,想将水桶收回来,哎?怎么回事?水桶法宝怎么不回来啊? 风华控制着那只桶移到跟前,看了一下材料,滴了一滴血上去。 城外,尹长老愣了,接着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哎哟老天爷呀!我的法宝被人抢走了!我的宝贝桶!” 其他人震惊的同时,忍着笑有些幸灾乐祸,让你狂! “悯仁也有符文师,而且比尹长老厉害。”有人做了个总结。 尹长老怒吼:“是谁?!老子要灭了他!” 自此,没人再敢用意念控制法宝到天上飞了,太不安全了。 “接下来怎么办?肖将军还等着呢。” “水攻不行,那用火?”有人提议。 “这下对方有了防备,用火行吗?” 一个符文师自信道:“看我的,给他们来个石头雨!” 这边李修凡忙着安置百姓,风华飞上城墙小心观察警戒。 忽然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石头,哗啦啦往下掉,即使有了防备,依然有不少人被砸伤。 风华急忙用扇子一扇,这一波石头被一阵劲风吹到城外的空地上,然后她飞快地用木簪变成手指粗的树藤,迅速交织成半圆形的网护在墨城的上空。 这样被动防御不是办法,风华想把躲在暗处的人找出来,凝神仔细地感受着附近对她散发强烈敌意的人的方位,方才她感觉不舒服,猜到有人对她抱有怨念,很可能就是水桶的主人。 方位这个东西不好感应啊,还是不够敏感,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个办法,应该能把人逼出来。 风华的手里出现一个似金又似玉,手掌大小的球状物,这是个水系加雷系的法宝,风华催动它。 城外忽然下起了雨,还夹杂着闪电。隐在暗处的几个符文师纷纷想办法避雨,雨倒是好说,但是密密麻麻的闪电不好躲,因此动作难免就大了些。 很快风华就察觉到,东北方七八百米的树丛有异动,一片褐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将收水的玉瓶拿出来,对准树丛开始倒水,巨大的水柱银河一般奔腾而去。 那几个符文师猝不及防被水卷走老远,才抓住树干稳住身形。 其中一人吐出嘴里的水:“噗!噗!他娘的!老子不干了!” “咳咳!这下怎么办?” 尹长老还沉浸在失去法宝的心痛里,他咬牙切齿地说:“不管你们谁要放弃,反正,老子是一定要报夺宝之仇的!” 最冷静的罗长老不紧不慢地说:“注意你们的能量。”都低成什么样了,还想对付别人。 几人这才深深调息几回,冷静下来。 “那我们再想想办法。”事情没办好,他们没法交差,最起码要把手段全都使出来,回去也有的说。 罗长老道:“干脆我们一起冲上去,对方只有一个人,看她能不能应对得过来。”虽然明知不敌,但是屡屡被戏耍出丑,他也深感窝囊,想他平日里多么光鲜,门派里受人尊敬,赵王见了都要恭恭敬敬,今天受此挫折,严重损害了他的自信,而且以后他还有什么威望?! 众人脸上一喜:“好!就这么办!把所有人都叫来!” 第九个故事45 李修凡将百姓安置到避难所,赶来风华这里,下了飞剑立刻问道:“怎么样小风?有什么发现?” “发现几个人,被我一股水冲走了,估计待会还会再来。”担心淹死小动物,她没有放大水,攻击力也就有限,想必对方不会轻易罢手。 “我来帮你。”说着李修凡将宝剑拔出做好战斗准备。 风华看他一眼摇摇头:“李哥,对方这次派出的多是符文师,擅长用法宝,宝剑可能派不上用场。”说着手里出现一把折扇递给他。 “这把扇子使用简单,但是风力却很大,能将人吹到十里之外。” 李修凡接过扇子打开一看:“好,待会我就把他们都送上天。”说完将扇子滴血认主。 风华想了想,用石杖点地,墨城外升起了一圈高达五十米的坚硬石墙,将二十万士兵挡在里面。 两人在石墙上小心戒备。不多时,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黑压压的乌云轰隆隆翻滚而来,墨城顿时漆黑一片。 “哈哈哈!”十几个门派共二百多精英修士气势汹汹,全部脚踩飞剑手拿法宝落在城外。 “李哥!”风华脸色肃穆,不等他们出招就看向身边的人。 “明白!”李修凡打开扇子首先对着那群人猛地一扇,霎时狂风大作向着敌人翻滚而去。 “啊!” 除了几个符文师勉强定住身形,所有弟子伴着尖叫全部倒飞了出去,场景煞是好看。 风华当机立断也不心慈手软,取出了那对不轻易动用的雷系大锤。 一个清瘦小姑娘一手一个比西瓜还大的精铁锤,偏偏脸上是无害的表情,那形象…… 只见她双手举着大锤用力一撞,一道闪电瞬间直击其中蹦的最欢的符文师,她如今只有一个目的——打到他们愿意停战为止。 尹长老见雷电击来,本能地将一块坚硬的金属盾牌举到身前,待感觉到电击的滋味才想起金属导电这码事……瞪大的眼睛无比憋屈,头发也炸飞了起来,直挺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尹长老是这些人里意念最厉害的符文师,他这一倒地顿时让沧澜这边实力大减。 风华一击得逞又发一击,对方几人只能狼狈躲闪。 李修凡那边不停地挥舞扇子,将从十里外赶来的弟子们再次扇飞,然后还有空闲驱散了空中乌云。 对面的符文师既要扛着狂霸的风力,还要躲闪风华手里的锤子发出的密集雷电,好长一段时间都狼狈的无心还击。 “这位姑娘何门何派,报上名来,你我同是修行中人,何必彼此为敌?”说话的是罗长老,这些人里也就只有他还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我说了你们就停战吗?”风华单纯地问道,若是这样她立刻报上名字。 “这……” “不能吗?那就只能打到你们停战了。”说着用意念操控起石杖。 对方的脚下立刻冒出一个个尖锐的石刺,当下有两个符文师躲闪不及,脚底被刺伤,鲜血直流,疼得嗷嗷直叫。 对面一个符文师仓促中也拿出一对锤子对撞,风华紧忙躲闪,顺便将树藤编成个盾牌挡在两人身前,李修凡还在见缝插针收拾那些飞回来放招的精英修士,得快点想出办法,这盾牌挡不了二次雷击就会损毁。 对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的意念应该是在场所有人最强大的,想到这里,刚好藤盾破碎,趁着下一击未到,风华用意念去抢对方的法宝。 由于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顶着几十倍的压力强攻的,如今被威力远超自己的意念钢针一扎手,顿时手里的法宝脱离自己的掌控,向对方飞去,这些可是双系甚至三系的法宝啊!拥有一个都了不得! “我的法宝!快回来!” “他娘的!没法玩了!” “有本事你把我的法宝还给我!” “这下亏大了!” 他们倒是也想如法炮制,用自己的意念回击,奈何能力所限,意念够着对方的时候力量也没了,顿时对风华的意念之力有了个清醒的认知。 为了斩断法宝与原主人的联系,风华将法宝分给李修凡一半,两人将法宝滴血认主。 对面的几人感应不到自己的法宝顿时如丧考批,大喊道:“我们不打了!把法宝还给我们!” “不行。”风华大大的黑瞳看着他们,认真地说:“既然挑起战争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顺便帮我宣传一下,以后谁来就没收他的法宝,谢啦!” 几人气得吐血不已,肠子都悔青了,虽然手里还有法宝,可是不敢拿出来啊!人家意念的力气大出他们五六倍,自己的法宝简直就是白送! 何时出了这么个妖孽! 几个符文师苦着脸面面相觑一阵,只好不甘心地转身,带着还在抽搐的尹长老——声势浩大地来,灰溜溜地走。 李修凡高兴地看着风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太爽了!压倒性的胜利!这全都靠了风华。 “应该是。”怕丢法宝啊,而且经过这次对战,风华也有新体悟,那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借助法宝就可以动用天地之力。 不只是她,那些天生意念强大的人也可以,只是根据力量大小用多用少的区别,可如今几乎所有符文师都盯着法宝,视线也就被法宝限制了。 “太好了!走,我们回城主府。” 一天,两天……沧澜都没有再发动攻击。 终于在第五天,迎来了沧澜退兵肖将军回京的消息,墨城内外欢欣鼓舞,很快将消息传回京都,李慈大悦令二人速速回京庆功。 就在离开之前的晚上,风华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小腹内传来一阵似痛非痛的感觉,风华呆愣一瞬,立马放空身心,静静地感受这股能量。 外峰的时候上过女子课,她知道女子二七来潮,而这股能量是海底轮那的鲲所引起,同时这意味着一两天内女子的月事就要来了,幸好她去年就把初潮需要用的棉垫准备齐了。 第二天,风华开始觉得不想动,整个人懒懒软软的。 李修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风华,清纯又慵懒,他这时才意识到小风的女子身份,以往没注意过,还以为是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现在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李修凡不由得说话都轻柔了些:“怎么了小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风华懒懒地看他一眼:“没事,我要做女人了。” “……”好一会儿,李修凡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瞬间脸红了,转过头不自在地说:“那,我给你备马车吧。” “不用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趁着还有点时间,她得赶紧回住处躺几天。 第九个故事46 刚从京都的传送门出来,就见到宫里派来迎接他们的车辇,来人说庆功宴已经备好,就等他们开席了。 进了宫,悯仁君臣对风华一顿感激夸奖,赠送了很多宝物给她,李修凡也被表扬了一番,赏赐不少。 李慈今日非常开心,一来沧澜退兵,二来母后的病昨日被南宫雪治好了,可谓双喜临门,当即宣布移驾宴会厅。 这次风华被安排挨着李修凡坐,南宫雪坐在对面,本来他昨天从宫里出来就想离开,但是王上热情地送了很多东西邀请他参加庆功宴,知道修凡和风华今日回京也就暂且留下,想着当面告别。 不少官员和夫人向风华和南宫雪这两个本领不凡的人伸出橄榄枝,李修凡也是应酬着各位大臣,三人来不及叙话,彼此都没注意南宫雪何时不见了。 宴席进行到大半的时候,风华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只纸鹤,走到僻静处点开纸鹤,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小风,救我。” 是南宫雪,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风华面色一变,不知他遇到什么危险了。想找李修凡说一声,却见他身边围了一群大臣,未免耽误时间,她直接出了大厅。 拦住一个宫女问:“可有见到南宫公子?” 宫女见到风华连忙行礼:“给风长老请安!” 风华只是催促:“快说,南宫公子去了哪里?” “回风长老,南宫公子被锦绣公主扶着出宫了。” 又是那个公主!问清楚公主府的方位,直接踏上飞剑出了王宫,空中,风华想了想给李修凡发了个纸鹤,她把人救出来后,还需要他来处理李锦绣。 公主府 只着一身白色亵衣的南宫雪两眼喷火躺在李锦绣寝殿的大床上。 宴席上时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正想招呼两位好友,就见李锦绣出现在他面前还暗自点了他的穴位,不管眼里喷火还是放冰刀子,这女人都当没看见,只是一脸担心地说:“南宫哥哥,你累了吗?锦绣送你回去。”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公主府,这一路他已然明白自己是中了药,这药没有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却会让他浑身无力,只剩下喘气的劲儿。 李锦绣和侍女把南宫雪扶到床上,脱去外衣,摘了储物戒指,这才笑着抚摸他的脸说:“南宫哥哥,你看,你终究是本宫的人,何必那么倔犟呢?早早从了我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呵呵呵~” 南宫雪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却有些慌乱不断哀嚎:他么的变态女人,她不会把她自己当成男人了吧?还特么从了她!可千万不能被这个女人给吃干抹净啊! 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感觉命运不在手里了都,居然摘了他的戒指……幸好还有个玉牌挂在脖子上,没被发现。 李锦绣恍然想起什么:“看我,忘了给你解开穴位。”手指在他身上一点,“这下可以说话了~来,求我给你解药。” “死女人,赶紧把我放了,不然被你太子哥哥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我想他不会放过你的。”南宫雪冰冷的声音因为浑身无力大打折扣。 李锦绣听他骂她,气得将他侧过身——“啪!啪!” 南宫雪不敢置信——他被打屁股了?还是被一个女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黑:气死了!他要打死这个变态女人! 李锦绣打了两下又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摸了摸,南宫雪简直毛骨悚然,如果能动他一定剁了她的爪子! “南宫哥哥,你还是老实点的好。”说着将人扳回来躺平。 “都下去吧。”李锦绣挥退低头忍笑的侍女,缓缓将衣服脱了,尽显她婀娜的身段,一点点覆在他身上,南宫雪心里焦急,紧紧闭着嘴巴不让她亲,心里默念:骷髅头骷髅头…… 好久不见他有反应,李锦绣难堪地坐起来,神情妩媚道:“南宫哥哥,锦绣不美吗?” “都说了对你没兴趣,丑女人。”南宫雪稍微放松了下来,觉得自己的贞操算是保住了,与这个相比被打屁股也不算什么了。 李锦绣忽然笑了起来:“恐怕是你不行吧?!” 南宫雪:“……”你才不行呢!心里暗骂却不敢挑衅,怕把这女人刺激的干出什么事来。 “既然你不行,那我就让你行。”说着披上衣服出了内室。 南宫雪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赶紧召唤出玉牌里的纸鹤:“小风,救我。”还想告诉风华自己在哪里,就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只好让纸鹤走了。 李锦绣拿着药丸回到床上,给南宫雪塞到嘴边,见他紧闭着嘴巴,又给他点了穴掰开下巴放进药丸,手一抬合上嘴,这下总算乖乖的吃了。 再次解开穴道,南宫雪忐忑地问:“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不能乱吃啊特么的! “让你行的好东西~” “……”南宫雪傻眼,他没研究过这个领域啊!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不会嫌弃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不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听话地起了反应,南宫雪彻底慌了,小风啊!修凡啊!你们快来救我啊! 李锦绣轻轻拂过他的脸,脖子,胸,将上衣解开,眼馋地看着他白皙又紧致的胸膛,太美了…… “这是什么?”李锦绣手里握着一块玉牌问。 “……” “不管是什么,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 风华不知道南宫雪在哪间屋子,只好选了个门外侍女最多的,落到院子里,拿出那把魏伯伯送她的清风明月扇一挥手——那些冲上来的侍女侍卫被风刮着翻滚到墙外。 推开门进了里间,见到眼前一幕风华不由呆滞一瞬——不着寸缕的李锦绣正在脱南宫雪的裤子,他的上身已经光了,身上泛着潮红一动不动。 “额,打扰了。”风华正要转身,这画面太辣眼睛了,而南宫雪竟然没反抗,明显不是被强迫的啊。 李锦绣抬头顺便把南宫雪的裤子拉回去:“你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 第九个故事47 南宫雪脑子晕晕的,听到风华的声音,艰难地道:“小,风,救,我……” 风华皱眉走上前,看看南宫雪不正常的神色,再看看边上大喊来人的李锦绣,道:“不用喊了,外面没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李锦绣怒气冲冲从门口走回来,瞪着风华目光忌惮:“他是我的人,你不要多管闲事!” 风华少有的冷着脸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从属于任何人,你的做法让人很不开心,王族虽能压迫普通百姓,却压迫不了修仙之人。” 这话很严重了,如果李慈和李修凡知道李锦绣居然对天门山峰主的徒弟卑劣地下药,不仅她这个公主当到头了,还得亲自赔礼道歉,毕竟王族会有求于天门山,天门山却不可能有求于你王族。 风华取出一颗解毒丹喂给南宫雪,然后将衣服盖在他身上,抱起软绵绵的人往外走,练过金刚手的她抱个把人还是很轻松的。 李锦绣好像听不出来风华的意思,李修凡没告诉她南宫雪的身份,她只当是太子哥哥的朋友,快速从墙壁上抽出一把剑挡在门口:“把他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人已经到了她的床上,如果被风华带走,她公主的脸面往哪搁?岂不成了个笑话。 风华刚想把这个女人丢出去,正在此时,李修凡收到消息驾着飞剑赶到了。 看到表情隐忍的南宫雪被一脸冷意的风华抱着,锦绣则衣衫不整举着剑拦人的样子,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雪忍着不适迷糊地瞅了一眼李修凡,闭上眼睛——太难看了!被好友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别说他如今还被一个小姑娘横抱着…… “离开,这里。”酸涩想哭。 风华点头感觉到他的难堪,对李修凡道:“锦绣公主对灵药峰主徒弟南宫雪不利,这件事交给李哥你了,我先带人离开。” 李修凡脸色一变,这个事情可闹大了,担心地看了看好友道:“好,拜托你照顾好他。” 抱着个人不能驾驭飞剑,风华只好一步步走出院子,也不管后面怒吼的公主和李修凡的呵斥声。 在无人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风华将人放到木屋,让他躺在床上。 南宫雪睁开泛红的眼睛:“这是,哪里?”好安静啊。 “没有别人的地方。”风华观察他的情况没有好转,问:“解毒丹没有用吗?” “不是…毒。”全身上下只有那里硬,既难堪又难受…脑子也不好使了,不知道怎么办。 不是毒?风华皱眉,又取出了其他的药,先给他喂了颗清心丹,等了一会,发现好像也没多大用,身体还是那样,又喂了颗回春丹。 南宫雪吃了清心丹,其实脑子已经清醒了些,再吃过回春丹,身体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能坐着了,过了一会发现静不下心来。 “我想,泡泡冷水。”那个死女人第二次喂的药太厉害了,体内的邪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哦。”风华又把他抱了起来。 南宫雪强忍着拥抱她的欲望:“能不能,换个姿势?”他是个男人啊! 风华只好改成背着他。 穿过一片果树林,闻到熟悉的香甜味道,默默静心的南宫雪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这片灵果园,不一会儿,他被放到了一个水池边上。 南宫雪忙收回视线,一点一点挪到水里,当水没过肩膀,舒服地叹口气,开始静坐。 风华本来也不舒服,这会看他安静地泡在水里,自己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躺着去了,空间里已经有太阳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挥不去南宫雪的影子,她今天可是把他看光了,进屋的时候其实李锦绣已经快把他的裤子褪到膝盖那里。 想起他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风华觉得心跳的好快,海底轮又涌来一股能量,险些让她惊呼出声,连忙放空身心。 水里的南宫雪一直没动静,风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苍白的南宫雪正在摘果子。 见她醒了,南宫雪拿着几个灵果走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一起吃?” 他现在能正常活动了,那股邪火也被他压制住,只是泡了一晚上冷水,有些受寒。 风华点头在水池边漱了口,接过果子吃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暂时把药性压制住了,等我研究出解药就能恢复正常,只是我的药材都在戒指里,被那女人拿走了,待会还得去趟药房。” “你忘了,我也有药材。”说着对他招招手:“跟我来。” 南宫雪愣了一下想起一件事,不由扶了下额头,最近都忙坏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抬脚跟上风华。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南宫雪心里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各种各样的果树挂满了果子,而且全是灵果。 带着他来到一片十亩大小的药田,地里那些成熟的药材再次震惊了南宫雪,这里的药材太齐全了,有些越老越值钱的药材,年份甚至有上千年! “需要什么药材你就自己拿。” “小风……这么秘密的地方……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我们是朋友。”不知为何以前说着很正常的话,如今说着有点别扭,也许这就是看了人家身体的后遗症。 南宫雪:“……”感动中。 接下来,南宫雪研制解药,风华则出了空间,这里是公主府的一个偏僻角落,踏着飞剑离开公主府,找了个树林才再次进到空间。 想到那个正在木屋鼓捣药材的人,风华笑了起来,南宫雪一进入研究医药的状态,就谁也不让打扰,一个人在那忙忙碌碌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 看了一眼木屋,风华坐在院子的躺椅上,舒了口气,今天月事已经来了,她感觉腰酸背痛的,能量也不稳,情绪容易低落,就想躺着不动。 抱着一把红枣吃着,红枣暖身子,冬天吃了御寒,女子因为每个月的流血事件就更要常吃了。 不知不觉又眯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南宫雪也在旁边摆了把躺椅躺着,一脸的惬意。 “解药做好了?” “嗯,那个药已经解了。”南宫雪温和的看着风华:“小风,我想在这多住几天。” “好啊。”风华懒懒地说。 “你最近很没精神?”这两天总是看她懒洋洋的样子,不会生病了吧? “没事,流血而已。” “什么?你受伤了?”说着将手指搭在她手腕上,过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地收回手。 “那个,那个,我去拿条被子给你。”快步进了木屋。 风华笑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李修凡是,南宫雪也是,不知道唐糖哥会什么反应? 南宫雪抱着被子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平静,轻轻给她盖上:“我去四处转转。” “嗯。”风华摸着被子点点头。 第九个故事48 空间里气候宜人,花草树木生长得很繁茂,偶尔能遇到几只小动物,南宫雪看到了那片园林建筑,里面并没有人居住,接着又走了很久,发现这里无边无际,干脆踩着飞剑游玩。 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木屋,怀里还抱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小风,这个小东西非要跟着我。” “嗯?” 小东西一见到风华就立刻跳到她的被子上,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看她。 “哈!它还挺喜欢你的。” 额,自从两年多前空间再次升级,开始有动物繁衍,她对空间里的动物就一向是任其自然的态度,这个小家伙她也见过,是挺缠人的。 “唔~唔~”小家伙的脑袋圆圆大大,小小的耳朵露出个尖角,发出的声音细弱得很,是个五斤左右的幼崽。 风华也不知道,为什么空间里会冒出动物来,什么原理没深想过,她不会为了研究玉牌空间耽搁太多时间,她还要思考怎么到达帝君。 拿出个果子给它,小家伙开心地吃起来。 南宫雪挨着风华的躺椅蹲下身,抚摸着小家伙的毛:“这是什么动物?教导员没教过。” “我也不知道。”头部看着像虎,身子又像犬,还有一根长长的小尾巴。 “这个地方真神奇。”好多没见过的物种,微微抬头道:“你以后还能带我来吗?” “好,什么时候想来这里,你就找我。” 两人在空间待了三四天,刚好风华的月事过去身体也恢复了,好好洗了个澡准备出去。 由于南宫雪是个活人,有自己的意志,进出空间就需要她亲自带着,于是风华拉着南宫雪出了空间,还跟着个毛团子。 回到太子府,才知道他们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李修凡为了给好友个交代,对公主府来了个大搜查,包括她养在后院的十几个男人,还有在外面和她有关系的男人都没漏掉。 这一查真让他查出个大问题,那些男人里有两个是沧澜安插进来的细作,目的是借着李锦绣进出王宫的机会,给李慈下毒,太后的毒就是他们的手笔,可惜李慈躲过一劫,李修凡则是因为别处的东西都不碰,即使喝太后宫里的茶水也是做个样子,所以只有太后遭殃。 本就因为南宫雪的事生李锦绣的气的李慈,火气不住往上冒,接着就把李锦绣贬为平民软禁在了公主府,终生不得出,虽然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没人相信,毕竟她给南宫雪吃的药,可都是那俩人给她找来的。而那些男人也被关在了里面,以使李锦绣不太寂寞,算是最后的父女情。 郑重给南宫雪赔礼道歉,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而南宫雪看在李修凡的面子上答应了。 李修凡对着南宫雪拱手作揖:“南宫兄,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南宫雪忙把他扶起来:“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 “好,不提。” 沧澜白城 城主府被监视了,唐糖把这个发现告诉父亲,唐仁就一直愁眉不展,不过唐糖倒是不担心,两个躲在暗处的探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唐仁让他不要惊动他们。 这天,府里来了几辆马车,原来是秦榕带着父母和唐仁的老娘来了,几个老人听说唐仁被调到边境,又听说赵王要打仗,就迫切地想见到儿子女婿和孙儿,秦榕只好带他们千里寻亲。 一家人絮絮叨叨了好久,了解了彼此的近况,知道唐仁的处境后沉默了。 秦榕:“姐夫,我听说近日赵王常常发怒,已经有不少人遭殃了。” 唐老夫人却很冷静:“儿啊,这赵王不是明君,糖儿又得罪了他的下属,现在既然派人监视你们,难保不是存了报复的心。” 秦家两老担心地看着唐糖:“糖儿,离开沧澜,外公外婆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唐糖虽然不以为意,但为了让老人安心,嘴里还是答应着,心里却有了个想法。 次日,唐糖离开了白城,跟家人说去游历了,实则改换了妆容,打扮成一个中年男人进了京城。 没错,他要干一件大事。既然赵王不是明君,还想对付他们,那他为何不换个王?绝了这后患! 凭着高绝的功法,唐糖大摇大摆进了王宫,没费什么力气把赵晃和他的暗卫打得鼻青脸肿成了残废,然后将他衣服扒了扔到乞丐窝,任他怎么说他是赵王都没人信,当他是个疯子。 办完这件事,唐糖没有离开,而是找了间客栈恢复真身等待后续。 赵王消失了几天,大臣们终于按捺不住,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各自推举自己支持的王子即位。 朝廷里乱成一锅粥,王子们彼此为敌,为了王位什么招都使出来了,谁也没有想过他们的父王去了哪里。 唐糖冷眼旁观着这场大戏。这天,他在茶楼听消息,不经意看向窗外,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蓝衣女子正被几个公子哥拦住调笑。 “小娘子,为何蒙着面啊?给哥哥看看,若是长得好,随哥哥回家,做个夫人怎么样?” “王大少,你可别吓坏了小娘子,本公子温柔多金,这小娘子要跟也是跟我走!” “哈哈哈哈!” 女子露在外面的眼睛水汪汪,无辜又单纯,害怕地看着他们:“你们走开!我乃玉女派弟子!休要胡说!” “哟!你是玉女派弟子?那哥哥我就是金童派弟子咯!你我是不是天生一对啊?哈哈哈!” 唐糖皱眉,一个翻身飞落在街上,走到那女子前面:“光天化日非礼民女,跟我去见官。” 几个公子哥脸色一变,已然有些退缩,只看向中间那个男子,这些人以他的身份最高。 “齐公子,怎么办?” “见官,好啊!我爹就是京城府尹,你能奈我何?” “那只能打一架了。”说着取出棍子,就对几人招呼了过去,没几下这几个公子就都倒在地上,身边的随侍也没幸免。 唐糖收了棍子,转身道:“姑娘,还是快些离开京城为好。” 女子感激地看着他,行了个礼道:“谢谢这位少侠相助,你打了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也快些离开京城吧!” 女子说话的时候轻轻柔柔,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而她又是这么善良为他着想,唐糖很是受用虽然他并不怕他们报复。 想着爹的危机也解除了,便随女子一起驾驭飞剑离开京城。 路上聊天得知,女子名叫橙心,比他小半年,玉女派弟子,这次也是出来历练的,于是两人决定结伴同行。 “唐哥哥,我们去哪里历练呢?” “我无所谓,心儿想去哪里?” “唐哥哥这么厉害,不如我们去云雾森林找兽宠吧!” “兽宠?”没听说过。 “对呀,现在的修士流行兽宠呢,找到幼崽好好驯养,长大后可以当坐骑,运气好找到聪明的兽宠还可以让它们修炼功法,以后也是个帮手呢。” “那我们去找找看。”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第九个故事49 次日,风华和南宫雪就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李修凡,顺便拿回了戒指。他们还有历练的任务。 风华想起那个让她难受的海边小村庄,对南宫雪道:“你可有地方要去?若是有我们就在此分别,若是没有不如随我去个地方?” 南宫雪摸着怀里的毛团点头:“好,我随你去。”本来就打算随意去哪游历,既然风华有目标和她一起更好。 沧澜和悯仁的传送门依然在关闭状态,两人驾着飞剑到达沧澜京城,才知道赵王失踪了,现在几个王子正在明争暗斗,对此也没太吃惊,走传送门去了离海边很近的渝州城,又飞到那个小村庄。 “上次刚到这里就去了悯仁,没来得及观察这里的人,只是这个村庄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想一探究竟。” 南宫雪一边安抚着怀里变得紧张凶狠的毛团,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村子,房屋不多,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吸一口空气说:“血腥味很重。” “还真的是。”风华恍然,学药的人鼻子就是灵敏,而且对毛团的反应也很好奇,它为何忽然变成这样。 两人缓缓走近村庄,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风华不由皱起眉头有些反胃。 “你们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农妇想到海边看看,捕鱼的人回来没有,他家那口子也在其中,忽然在路口看到两个陌生人,心生狐疑,不会是官府的人吧?想到这里面色顿时紧张起来。 风华抱拳:“这位大嫂,我和朋友到处游历,路过此地,便来看看。” 南宫雪则是习惯性的先看对方的面色,判断此人有什么病症:眼神暗淡有戾气,两颊不正常的泛红,脸上还有不少痘子……此人体内虚火旺盛,经常生气而且易怒,说话的声音呼噜呼噜的有痰……在其他地方的人虽然因为火食的缘故体内有火气,但是没有这么厉害的,真是奇怪。 妇人半信半疑,半晌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要是看海景,你们往南面走,在二十多里的地方有处悬崖,看景正好。” “多谢大嫂。”风华应了一声,也没说离开,和南宫雪继续往里走。 妇人皱眉犹豫一番,准备把这件事和打渔的男人们说说,于是去了海边。 走着走着,看到家家户户的院里都挂着开膛破肚的死鱼,那些死鱼多数都被晒成了干硬的样子,两人大惊失色,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重的血腥气了。 南宫雪快速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一个病态的老人从屋里出来,敌意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南宫雪尽量显得平静,道:“老丈,我们路过此地,看你们院里都是死鱼,很不解,你们为何要杀这些鱼?” 老人神色复杂地想了想,叹口气:“唉!我们也是被逼的,老家的土地已经养不活一家老小了,于是出来寻个活路,这些鱼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什么!?”两人齐齐惊到,居然是用来吃的!? 平时都是一副温和面容的南宫雪此时却冷了脸,打量了一下老人,冷哼一声:“哼!怪不得……”怪不得见到的人都病得不轻,就是因为杀鱼来吃。 风华同情地看看那些死鱼,又怜悯地看着老人——在幻境里面的人已经这样疯狂了吗?杀鱼的时候难道不是先伤害自己,灭了自己的善良之心?而且,没有经过鱼的同意却杀了它们,鱼会甘心吗?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老人一脸无奈。 “这不是理由,不过你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想必也命不久矣。”转身道:“小风,让你不舒服的原因找到了,我们走吧?” 什么没办法,借口而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算明白了。 风华摇头,让她就这样走,心里会有疙瘩的。 这时,村外走进十几个男人,旁边是那个妇人,他们手里提着网,里面有一百多条鱼还在垂死挣扎。 风华上前道:“我用粮食换你们这些鱼,怎么样?” 男人们见到风华都是眼前一亮,闪着淫光,看到南宫雪将风华半挡在身后才收敛了些。 “哦?你要用粮食换我们的鱼?你有多少粮食?” 风华一挥手,地上顿时出现三大箱米,她的空间里还有很多米面,因为已经辟谷,这些粮食也就一直存在里面。 男人们看到约三百斤的新米已经心动了,附近在家的妇人小孩也出来观看,见到米都是一副眼馋的样子。 “好!我们跟你换,这些鱼是你的了。”一个领头的人做出决定,然后招呼众人把米分了。 风华不理那些震惊的目光,拿出之前装了很多水的玉瓶,将所有的鱼收到瓶子里,准备待会在远些的地方放回大海,对南宫雪说:“我们先离开吧。” “好。” “等等!”刚才和南宫雪说话的老人忽然出声,他眉头紧皱一直在想南宫雪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代价,命不久矣,因此没看到风华收鱼的一幕,听到他们要走才反应过来:“这位公子,老朽有一事不明,方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雪冷冷道:“以命养命,其命更短,就这个意思。” 老人深思,自从他们一家来到这里,确实身体越来越差,他家吃鱼也快十年了,和曾经挨饿的日子比起来虽然能吃饱了,但是有得必有失,身体却没以前好了。 “动物也有生存的意愿,你们随意剥夺它们的生命,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也不知道。”见南宫雪不想多说的样子,风华接过话题:“你们在杀鱼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会难过?鱼死的时候会不会挣扎、恐惧?这些都是低级的能量,你们长期吃这些黑暗能量的尸体,寿命不会长,而且容易生病。”最重要的是泯灭了自己的善良之心,牵扯了这么多生命的因果,不知还要在幻境里面待多久。 有个妇人一听顿时跪下痛呼:“两位仙人!救救我的孩子吧!” 其他人看到那妇人,面带同情却又有些避讳的样子。 风华上前将她扶起:“这位大嫂,你先说说你的孩子怎么了?” 妇人抹着眼泪道:“我家狗子半年前得了一种怪病,身上长了很多鳞片,日日痛苦不已,求两位仙人救救他吧!” 南宫雪想到孩子的病情,冷着脸道:“让我们去看看他。” “好,好!民妇这就带两位仙人过去!”妇人异常高兴,也不理村里人,兴冲冲带着风华和南宫雪往家走。 第九个故事50 到了妇人的家里,看到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小男孩,南宫雪立刻上前查看病情。 这个孩子四五岁的样子,一半脸和身子都布满了黑色的鳞片,看着非常吓人。 妇人的丈夫听到邻居跑来跟他说的消息,紧忙从海边赶回家,手里还提着一条鱼,因为怕孩子的病会传染,村里的人都不敢亲近他们了,也不让男人和他们上船出海捕鱼,他只能自己在海边抓,边跑边想儿子的病真的有救了吗? 男人从看热闹的人群挤进屋里,见到给儿子诊脉的南宫雪,心里激动不已,终于有大夫给他儿子看病了,开始的时候他曾背着孩子去城里看大夫,但是药堂里那些大夫见了狗子的样子都是躲避甚至驱赶他们。 收回手,南宫雪严肃地看着这对夫妻:“孩子不能再吃鱼的尸体了,否则药石无医。”他可以暂时治好孩子的病,但是根源不除这病还会再犯,只有把这病的根本原因解除了,身体的自愈能力就会恢复,再加上一点药物,平时注意饮食调理,病才能彻底治愈。 “这,不吃鱼,没得吃啊。”男人看看手里的鱼,再看看一脸痛苦的儿子,陷入了纠结中。 这些人住在海边,几乎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想吃菜了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挖野菜。 妇人抹着眼泪对男人说:“他爹,狗子的命最重要啊,只要他的病能好,我宁愿饿着,咱们回家吧!” 男人低头想了想道:“既然娘子你都不怕挨饿,为夫我也不怕,只要儿子的病能治好,咋都行,咱这就收拾收拾回老家。” “你们走是可以,但是不能把这里的事告诉官府,大家还要在这里活命呢。”那个首领站出来对夫妻二人说,他是不信吃鱼生病的,毕竟他自己就这么健壮,但是这一家人离开这里也好,省得担心把病传染给别人。 “我们不说,不说。” 众人散去后,夫妻二人收拾东西,南宫雪给孩子煎了一副药,吃过药孩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风华见他们收拾了两个包裹,在床边守着睡着的小孩,轻声问:“你们可有地方去?将来以何为生?” 想起老家男人发愁道:“回仙子的话,我们老家在一百多里外的韩家村,家里还有薄田两亩,我夫妻二人准备回去种地。”只是这点地除去赋税以后,大概能剩下四百斤粮食,只能让他们三口人吃个半饱,况且还要换些布料做衣服,油盐酱醋也都是要钱的。 “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没了,家父早亡,老母为了让孩子吃饱也把自己饿死了,岳家倒是父母俱在,还有一个舅兄,只是日子也不好过,一直没有来往。” “我可以带你们去个地方,土地很多,没人收税,只要你们保证以后都不再吃动物,你们愿意吗?”风华说的是她的空间,那里俨然升级成了个小世界,土地也是个神奇的球,还有个小太阳让它围着转,让他们一家人进去居住完全没问题,她不说没人知道玉牌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南宫雪也只以为她有办法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没有人收税?” “还有很多土地?” 夫妻二人不敢相信,面面相觑:“若是真有这样的好地方,我们当然愿意去。” “小风,你真的让他们去那里?”南宫雪对风华的做法很惊讶,不过想了想他们应该不会再出来也就释然了,毕竟那里真的非常大,而且没有人烟。 风华点头,他们需要一个生活的地方,空间刚好可以满足,而且她也希望那个世界有些人气,那么好的地方不给人用岂不可惜。 让他们坐在床边不要反抗,拉着南宫雪和床一起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空间里,风华带他们来的是一处山谷,谷里有座湖泊,边上都是肥沃的土地。 毛团一到这里就撒欢儿去了,风华带着他们找了个地方告诉他们,可以在这里建造房屋,不用担心有动物伤人,这里的动物都是食草的,只要他们不去伤害动物们,动物也不会伤害他们。 在周围种了些果树,留下一些粮食和菜种,就不再管他们了。 和南宫雪出了空间,离开村子来到那处海边悬崖,风华将玉瓶取出,里面的水和鱼都倒进海里。 南宫雪:“刚才怎么没有倒进那个地方的海里?” “它们是在这里生长的,还是这里适合它们。”空间里的动物还是任其自然演化的好,这些鱼是在外面演化的,也许会不适应里面的环境。 “也对。”南宫雪点点头,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小风,你为何要可怜那些人?”在他看来,那些村民都是咎由自取。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个幻境,在幻境里生活的所有人还有一个本来面目,你相信吗?” “幻境?!”南宫雪不敢相信:“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还有一个本来面目? “是啊,太真实了,所以人们容易迷失,找不到本来面目就出不了幻境。” “本来面目?” “也可以叫真我。”真人一说就是这么来的。 “怎么才能找到真我?” 怎么说呢?好像说什么都在相里。风华尽可能说得简单易懂:“真我是不能被找到的,而是自然出现的,当幻境中的我们具备了一定的品质,ta自然就会和我们连接。” “什么样的品质?” “按照能量级别图来看,开悟的下面一级是宁静,心里没有烦恼没有挂碍,非常安详,这个状态是最容易连接真我的。” “没有烦恼没有挂碍……” 风华拿出一个竹筒做的水杯,捡起地上的石头沙子往里面装,直到再也装不进去,然后又把竹筒倒干净,最后连竹筒也扔了,看着南宫雪不说话。 南宫雪陷入沉思。天黑的时候他说:“我要回家一趟。”要想没有挂碍,他必须回去面对一些事。 风华点头:“好,什么时候走?” “现在。”南宫雪望着风华,忽然一把将她抱住,自从他中药那天起,就一直想知道抱着风华是什么感觉,只是一直碍于朋友的身份不敢孟浪,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感觉……他真的能做到心无挂碍吗? 感受到风华抬起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南宫雪脸一僵,马上笑了起来,亲了一下风华的脸就跑了,飞剑上还能听到他哈哈的笑声。 好久,风华才从被亲脸的懵逼状态回过神来,对着南宫雪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居然学人家登徒子,给我等着。” 第九个故事51 福瑞国的南宫府,南宫雪的回来让府里上下好一番庆祝,得知他拜灵药峰主为师,更是欢喜不已。 宫里也送来了很多礼物,跟着来的还有位身穿红底绣金线宫装的骄阳公主。 福瑞国的王后和南宫雪的娘亲是手帕交,关系一直很好,加上南宫家是福瑞国乃至中洲的第一富商,每年都上缴几百近千万两的税银,国君慕容恒更是对他们礼遇有加,多年前曾有意把王后的女儿骄阳公主许配给南宫雪。 起初骄阳公主慕容悦阳看不上商贾之家出身的男子,哪知见了一次南宫雪后惊为天人就认定了他,两人年纪相仿,两小无猜玩了几次,那时的南宫雪不光相貌温和,气质也是温润如玉。 后来知道他爹娘想让他娶公主后就再也不和她玩了,反而对曾经不感兴趣的种地上心起来。看他选择去修仙,南宫金玉也很支持,光耀门楣不一定要攀附王权,对这门亲事也就避而不谈了,可是骄阳公主却一直在等南宫雪,至今未嫁。 世人都说骄阳公主情深义重,她自己也觉得是这样的。 听说南宫雪回来,马上跟着送礼的太监一起来了,这一见面,更加觉得自己等得很值,白衣玉冠的他似乎比少年时候更加耀眼夺目,倾长挺直的仙人之姿,温和俊朗的相貌,眉宇间透着淡然出尘,他浑身就像是在发光,让她移不开眼。 接了御赐送走太监,南宫金玉和楚良缘夫妇热情接待了骄阳公主。 只有南宫雪不冷不热,只是淡淡抱拳说了一句:“草民见过公主。” “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悦阳好开心啊!”说着就要去拉南宫雪的衣袖,却被他不着痕迹躲开了。 看她一副受伤的表情,南宫雪皱眉,他不想伤害这个儿时的玩伴,但是更不想娶她。 “骄阳公主想必已经有驸马了,还是不要和草民走得太近为好。” 慕容悦阳猛地抬头,眼泪汪汪道:“雪哥哥,悦阳没有驸马,悦阳一直在等你回来。” 南宫金玉和楚良缘尴尬地笑着,南宫老太爷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相信孙子能处理好这件事。 南宫雪惊讶:“为什么要等我?我让你等了吗?”虽然不想伤她,但是他忍不住啊。 楚良缘想要上前缓解一下气氛,但是被南宫金玉悄悄拉住了,看看大家的表情,无奈叹气,罢了,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慕容悦阳被问得傻了,是她要等的,不关南宫雪的事,可是:“雪哥哥,父王和母后说我以后会嫁给你的,我等你不是应该的么?!” 南宫雪瞥一眼爹娘,见他们齐齐摇头,表示没有这回事,心里就有数了。 王后当初只是隐晦地和楚良缘提了一下,远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们也不知道骄阳公主怎么会这样说。 南宫雪:“不知公主这话从何而来?我南宫家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慕容悦阳心里有些恼怒,脸色不太好看,她已经如此屈尊降贵,给足了南宫雪面子,为何他总要说这些刻薄话来刺伤她?! “雪哥哥,我讨厌你!”说完哭着走了,身后的宫人连忙跟上去。 楚良缘没好气地拍了下南宫雪的后脑勺:“臭小子,说话委婉一点不行吗?好歹你也管王后叫一声姨母,对悦阳温柔点儿。” “娘!不要再打我的头。”南宫雪揉揉后脑勺:“那可不行,对待有些人不能温柔,否则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不这样怎么把人赶走? 公主走了,剩下一家人说话,南宫金玉对南宫雪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也能赚钱,还拜了峰主为师表示很满意,正式要儿子接替自己掌管家族事务,他也该退休了,想和妻子游山玩水去。南宫老太爷不发表意见,他如今就是个悠闲的富家翁,对这些事不想管了,更何况不是大孙子还能是谁继承家业? 南宫金玉和妻子楚良缘伉俪情深,生了南宫雪后妻子身体就一直有些虚弱,因此这些年只有这一个孩子,南宫雪就是南宫家的唯一继承人。 为了让他更加健康长寿,从小就让他在农庄耕作,为将来到天门山做准备。如今儿子学有所成,还和天门山关系深厚,南宫金玉觉得卸任的时机已到。 说到这里,南宫雪正了脸色,他回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爷爷,爹,娘,孩儿对经商不感兴趣,只想一心修仙,孩儿的志向是帝君。”回来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他要出幻境,家族的生意绝对是个大拖累不能接手,那么多的矿脉,工人,世界各地的店铺等等能把他忙疯了。 全家陷入沉默,孩子志向远大,他们高兴,可这么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怎么办? “我想先给娘调理一下身体。”他娘如今也只有三十六岁,调理好身体完全可以再生一个,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南宫金玉点点头,他也希望妻子身体能健康起来,继承家业的事也就暂且不提。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雪开始给家里人调理身体,顺便给他们传输了许多养生之道,如何清理负面情绪,让他们没事就静坐,每天要走动半个时辰,还制定了营养食谱。 南宫金玉本身有些功夫,南宫雪就教了他一套功法嘱咐他不要外传,毕竟是天门山的中级功法,教给至亲还算勉强合理。 期间骄阳公主依然经常来找他,他能躲就躲,躲不开就拿话刺激她,把她气跑,但是没几天她就又来了,仿佛每次说讨厌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个多月过去,眼看着娘的身体越来越好,南宫雪给父母各自服了一颗药丸,这是他吃过一次亏后研究出来的,能够助兴却不会伤身,还能增加受孕几率。 等了两个月,终于传来娘亲有孕的消息,府里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 南宫雪再次找南宫金玉表示他不想继承家业的意思,南宫金玉犹豫一番也就同意了,老大要修仙他是赞成的,这是光宗耀祖的事,他就再等十几年吧。 南宫雪给爷爷和爹娘留下很多对身体有益的丹药,准备离开的时候骄阳公主又来了。 也好,把这件事也顺便处理了。 南宫雪破天荒邀请骄阳公主去花园散步,骄阳公主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自己是公主,惊个什么?不断给自己打气。 “公主,南宫雪真的不会做你的驸马,还请你不要再来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不知归期,不想耽误你的青春。” 慕容悦阳惊呆了,南宫雪要离开?居然不要家业了? 富可敌国的财富都留不住他,那她这个一直被拒绝的公主就更不能了…… “雪哥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的慕容悦阳,只剩下掉眼泪的份。 “雪哥哥祝你幸福。” 第九个故事52 南宫雪给风华发了个纸鹤,告诉她,他已经回天门山闭关去了。收到传信风华默默地祝福他早日开悟。 此时的她正在一座烧瓷器的小镇,沧澜的瓷器很受欢迎。只是这里太干了,不光皮肤觉得干燥,就是精神也仿佛有被炙烤的感觉,头部非常不舒服,即使走在树林里情况也没好转,由于每天都在烧窑,空气干燥,这里的雨水都很少,难以想象这里的人怎么生活。 逗留了两日,召唤雨符给这里下了两天的雨,觉得不太难受后她就离开了小镇。 经过一处瀑布时感觉到了水气的滋养,稍有烦躁的心情也很快平静下来,还是有水的地方好。 在瀑布形成的水潭边,遇到了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在饮水休息,一问才知是一家三代六口人,一对老夫妻,一对中年夫妻加上一双儿女,儿子十六,女儿十三。 “姑娘有所不知,这昏君要把朵儿召进宫里,还要把柱儿拉去做苦力,给他盖宫殿,逼得人们没法活了。”中年女人满脸悲愤,活着已经如此艰难,还要让他们失去儿女,这昏君迟早被灭了。 “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一家人面面相觑,“唉!外面这么乱,我们打算就在这森林里讨生活了。”摘摘野菜野果蘑菇之类的山货,相信老天饿不死人,最重要的是不受气呀。 沧澜国新国君赵思成即位以后,百姓以为能比他爹好一些,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税费没少,由于新君喜好享乐,不仅下令广招美女,还大兴土木建造行宫。这样的日子简直活不下去了,于是有不少农民揭竿而起,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与朝廷对抗。 “你们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没人征税,土地很多。” “姑娘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很远的地方?” “我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让他们拉着手站在一起,风华将手搭在朵儿的肩上,瞬间几人消失不见。 到了空间,一家人从震惊里回神,深深觉得自己遇到了神仙,眨眼之间就换了地方凡人哪能做到啊。 对周围的环境打量一番后,就喜欢上了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果树,在这里安家那是一百个愿意。 一家人都勤快,马上就开始搭茅草屋暂住,然后再一边开荒一边收集木材,准备将来盖结实的木屋。 风华给这些最早的居民挑选的都是四季如春的地方,什么时候都能耕种,现在撒上种子,一两个月就有菜吃,半年后粮食也可以收获了。 吃饭大事算是解决,衣服就要等会织布的人研究了,以后还会有集市供人们交换物品,这里不会有统治者,不会有科举,人们的追求不再是那些名利,而是身心和谐,人与自然和谐,风华相信,这里的生活必定好过他们曾经的日子千百倍。 狗子的病已经好了,风华又给了他几颗回春丹巩固身体,现在的他恢复了天真活泼的样子,还和小动物玩在了一起。 现在,空间里有八千多人,依然是地广人稀的样子,来到这里的人起初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地方,他们想住哪里住哪里,想种多少土地就种多少土地,没人管!也没人来朝他们收税!几个月过去,才适应了这样自由的日子,每个人都是一脸幸福,生活太富足了,感觉不真实。 微观世界的安详与外面的兵荒马乱真的是天壤之别。 虽然她不喜欢战争,但是这个幻境不是由某个人或某个家族说了算的,这是所有人的游戏,对生活不满的人当然可以反抗甚至改变它,这不是为了贪欲而是为了生存,任何人乃至动物都有生存的权利。 她并不准备站在任何一方,只是希望新的沧澜国人人平等。 路上遇到无家可归或者逃难的人她都会带到空间里,当然前提是自愿。 … 毛团知道风华的木屋,为了能经常见到她已经住在那里了,风华也会经常抱它出去玩。 这天她抱着毛团来到一片森林,这里是沧澜边境,过了森林就是福瑞国。 “嗷呜!” 原本懒洋洋窝在风华怀里的毛团不知为何挺直了身子炸起了毛,跳下去往密林深处跑,风华皱眉跟着它,是发现什么了吗? 大约四五里地后,毛团钻进了草丛,风华扒拉开这一大蓬比人高的银霜草,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一只成年母云豹,它的背部受了剑伤,一只小云豹在给它舔伤口,发现风华和毛团,母云豹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小豹子担心地嗷嗷直叫,也许是感觉到风华没有恶意,母云豹慢慢又躺了回去,小豹子继续给母亲舔伤口。 云豹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动物,毛团瞅瞅母子俩,唔唔低鸣着,然后跑过来咬风华的裙角。 “想让我帮它们?” “唔唔…”毛团点点头,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风华。 风华浅浅一笑,拿出伤药慢慢靠近云豹:“我有药可以让你的伤口快点愈合。” 小云豹歪着头看看风华,又看看非常虚弱的母亲,走到风华面前跪了下去,祈求地看着她。 摸摸小云豹的头,风华开始给母云豹上药包扎,刚包好就听到不少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那两个云豹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到处找找。” 来了约三方人马,一方的六人都是男子,衣着也差不多,应该是一个门派的,另一方九人全是女子,个个蒙着面纱,看衣着也是一个门派,第三方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也蒙面像是第二方的,只是没有和她们站在一起。 说话的是几个男人的师兄,女子一方的一位师姐冷哼道:“哼!云豹是我们玉女派的,再不离开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吃不了兜着走。”小小末流门派,也敢与中洲第二大门派争兽宠,不知死活。 一个男青年淫笑着看着这些玉女派女弟子,语气轻浮:“姐姐火气这么大,不如弟弟我帮你疏解疏解?” “呸!臭男人,再敢口出秽语割了你的舌头!” “你们好好看看,我们有六个大男人,而你们却只有九个弱女子,咱们还是见者有份的好。”男子的师兄冷冷地看着她们,也许玉女派的功法比他们厉害,但是毕竟是些女人,真的打起来也不怕她们。 “你眼瞎了吗?那边两个人也是我们这边的!”一个脾气火爆的女弟子骂道。 “呵!真是好笑,不久前你们不是还吵着分道扬镳吗?”男子看向那边的男女二人问:“你们和她们是一伙的吗?” 男子双臂环抱,冷冷道:“不是。” 女子为难地看着他和玉女派众人,小声道:“唐哥哥,咱们还能要到云豹吗?” 第九个故事53 两人正是唐糖和橙心。 唐糖:“心儿放心,云豹是我打伤的,谁也抢不走。” “嗯嗯!”橙心崇拜地看着他。 这些人还要继续吵,那边听到唐糖声音的风华却笑了,将两只云豹暂时收进空间,抱着毛团站了出来,对着唐糖说:“糖糖哥,原来你到这里来了。” 前两天想这个哥哥了,今天就见到了,她如今越来越体会到吸引力的奇妙,如果她心情舒畅那么遇到的也是让她开心的事,反之若是心里烦恼就会遇到更烦恼的事。 唐糖看到风华呆愣了一下,橙心则微微皱起眉头打量风华,她样貌不输自己,还带着一种自己没有的气质,看样子还和唐哥哥认识…… “小风!”唐糖惊讶地跑了过来,咧嘴笑道:“真的是你!” 两个旁若无人续起旧来,橙心最先忍不住,走过来软软道:“唐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啊?” 唐糖:“心儿,小风是我妹妹,比你小,你也叫妹妹就好。” “噗!”火爆女子忍笑不住:“橙心,你就这么喜欢叫别人姐姐?个子高就都比你大吗?” 橙心脸红了一下,好在有面纱遮挡,别人看不出来。 风华:“糖糖哥,这位是?”这个姑娘好像对唐糖不一般啊。 “她叫橙心,是玉女派的弟子,我在京城认识的,她也出来游历,所以就一起了。”不知为何唐糖有些心虚,也许是自己食言没有去找他们的缘故? 风华点头:“哦。” “这位姑娘,你可曾看到两只云豹?”男子却是惦记着受伤的云豹,美人虽好,但是兽宠更实在。 风华不知如何作答,一时呆愣在那里,说见过?若对方问去哪了?她是撒谎呢还是撒谎呢? 好在男子没有继续追问,只以为风华没见过才露出这样无辜茫然的表情。又带着人往远点的地方找去了。 九个女子看一眼橙心,也不甘示弱到别处搜索云豹。 这座森林位于沧澜的西南角,气候温暖,北方还在下雪,这里已经是春天的样子,森林里,杂草丛生,树木茂密,不好找啊。 唐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兽宠,见到风华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一直在问她这半年多的经历。 橙心几次想要插话,发现唐糖开始对她不耐烦,委屈地闭上嘴巴,只盯着毛团不停地看。 风华大致说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毕竟有个橙心在,不方便细说,即使这样,唐糖依然惊叹不已,心里更是酸酸的:小风真的长大了,不需要他了,自己居然能退一国兵力……他这个哥哥没有用武之地啊。 “糖糖哥,那云豹是你打伤的?”刚才听到他们说话,有些不敢置信,这才出来多久,他已经如此辣手了吗? 唐糖尚未回答,橙心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你看到那两只云豹了对不对!额,小风妹妹?” 风华点头:“我刚刚给它包扎好伤口,接着就遇到你们。” “幸好你刚才没有告诉他们!那只小云豹是唐哥哥帮我找的兽宠,只是它身边的母云豹很厉害,所以唐哥哥和它打了起来。”橙心单纯的眼睛里满是欢喜:“它们现在在哪里?” “兽宠?”她一直在和平民百姓接触,还没遇到过修士,不知道兽宠一说。 橙心惊讶地看着风华:“你也不知道?你们天门山的弟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兽宠已经流行两年了,消息好闭塞哦。” 风华表情淡淡地说:“天门山弟子都专心修仙,很少留意外物,兽宠难道能助人成仙?”只会多造因果罢。 风华是掌门的徒弟,岂能让别人当面轻视天门山。 唐糖也冷言道:“心儿,不得冒犯天门山!” 橙心尴尬地笑笑,又道:“小风妹妹你把那两只云豹藏了起来?” “……”风华静静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想必她还有下文。 “既然你拿走了我的兽宠,那不如把你怀里的这个送给我吧!这样才公平,心儿说的对不对,唐哥哥?” 风华也望着唐糖,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唐糖为难地看着她们,虽然和橙心才认识两三个月,但是也有了些感情,现在两个妹妹有了矛盾,他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风华抱着的毛团很吸引他的目光。 “小风,这是什么动物?是你抓来的兽宠吗?” 风华摸着毛团的手僵了一下,又继续给它顺毛:“我叫它毛团,不是抓来的兽宠,它是自由的,只是喜欢跟着我。” “是吗?”这么可爱又和人亲近,怪不得橙心想要,他都想拥有一只了。 橙心有些不高兴:“不能给我吗?毛团,跟姐姐走好不好?” 毛团耳朵动了动,然后继续趴在风华怀里假寐,风华则一下一下抚摸着它的后背。 任橙心怎么哄,毛团就是不理她,顿时可怜巴巴地看着风华:“小风妹妹,毛团不跟我,那你把小云豹还给我吧!唐哥哥说送给我的。” 风华看向唐糖:“你要从一个母亲手里抢走它的孩子?” “我——”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风华一问,才惊觉自己好像变冷血了,还重伤了云豹,顿时心虚地直冒汗。 “唐哥哥?”橙心拽了一下唐糖的衣袖:“你不是说过这个小云豹先给我的吗?” “对不起心儿……”唐糖尴尬地扭头不看她。 这时那两批搜索云豹的人又转了回来,橙心轻声说:“小风妹妹,你就把小云豹给我吧,你都有毛团了,就不要和我争了,好不好?” “什么?!”两队人惊呼一声,围了过来。 “这位姑娘,云豹在哪里?”六个男子中的师兄问风华。 “它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在她的空间里。 “那橙道友为何跟你要?快把云豹交出来。”六个男子顿时摆开阵势,准备战斗。 九个女子面面相觑,选择静观其变。 “它们不愿意被人奴役,为何要残害它们?”风华面无惧色,直言不讳。 男子眼神轻蔑:“因为我比它们强大!” “若有比你更强大的人奴役你,你是什么感受?” 男子皱眉,若是那样他会先反抗,但是:“大家都在抓兽宠,如果我们没有兽宠做助力,怎么斗得过他们?结果还是一样被欺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有比你更强大的人,然后你就一直斗下去吗?真是浪费生命。” 被人说浪费生命,男子很不爽,他们好歹也是修仙之人:“那你说怎么才不是浪费生命?” “寻找你的本来面目,否则修的什么仙?兽宠能让你成仙吗?” 第九个故事54 风华说话的时候散发着真人气场,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若有所思,唐糖则呆愣在那里。 男子思索良久,抱拳道:“多谢道友指教,天门山不愧是修仙圣地,在下薛滔,日月门弟子,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风华同样抱拳:“不敢指教道友,只是有感而发,道友称我风华即可。”现在的修仙界歪风邪气盛行,先是法宝,这会儿又是兽宠,真修实炼的越来越少。 “今日听风道友一席话,薛滔深感惭愧,日后定当勤奋修仙,临走前滔想请风道友再赠一句良言,不知可否?” “薛道友客气了,那我就赠你一句话——舍即是得。” “多谢风道友!”薛滔再次抱拳:“滔就告辞了,他日若有机会,再向风道友请教。”然后带着几人走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出乎众人意料,玉女派的那位师姐深深地看了风华一眼,知道遇到高人了,只是高人喜欢装嫩,也准备带着师妹们离开。 远远还传来几声对话—— “哎?师兄啊!不要云豹了?”一个男子诧异地问。 薛滔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没带耳朵?想要云豹你去要吧。”那风道友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虽然他看不出来高多少,但是他确实要好好反省了。 那个弟子讪讪闭嘴。 多年后,不入流的日月门因为出了一位薛真人,从而跻身中洲第十大门派。 一行人离开后,唐糖回过味来,冷冷地看着橙心:“橙姑娘,你我就此别过吧,你还是和同门在一起的好。” 橙心吃了一惊:“唐哥哥?!”怎么回事?突然对她这么冰冷了?以前不是很喜欢她吗? 唐糖说完就不再理她,站到了风华身边——就是她一句话出卖了小风,当他傻吗? “哼!这下好看了?还不过来?!”玉女派中的火爆脾气嘲讽地看着橙心。 “唐哥哥……心儿哪里惹你生气了?”橙心不理她,着急地看着唐糖,刚才只是突然嫉妒了一下,要不要这么严重啊!她还想让他做双修道侣呢。 玉女派提倡清修,就是一个人修仙,对男子的态度一直都是嫌弃的,尤其是有两个以上女人的男人,她们认为很脏。 但是有个例外,就是弟子如果动了春心,可以有且只有一次结侣的机会,还算是很有人情味的。但是如果最后结果不好,那就好好收心清修吧。 唐糖一表人才,武功又强得离谱,橙心和他一起后简直太省心了,一路上更是被人羡慕,就想着和唐糖做道侣也不错。哪知现在变成了这样!眼泪汪汪的她心里闪过恨意,都是这个小风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既有兽宠又有道侣,那些师姐师妹还不得羡慕死她!可是一切都完了! 风华的感觉敏锐,自然知道橙心恨上她了,不由皱眉,暗道这姑娘对兽宠也太执着了。哪里知道还有别的事。 “唐哥哥,你原谅心儿好不好?这些日子以来,你我同甘共苦,你对心儿的好,心儿都记在心里。”见唐糖仿佛心软了,橙心再加一把劲,对风华抱拳行礼:“小风妹妹,对不起!我说话太大声了,才让他们找上你,都是我的错。” 风华皱皱眉,感应不出她复杂的心思,索性放下:“你想多了,我没有怨你。”她还是喜欢直来直去地说话,不喜欢猜别人拐弯抹角的背后是什么意思。 “小风妹妹真是大度。”橙心言不由衷赞了一句,扭头去看唐糖,原以为他一定已经原谅她了,却发现唐糖的脸色更黑了,顿时慌的不知所措。 她前面那些话确实勾动了唐糖柔软的心,但是后面那句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爹的那个小妾,他讨厌那个女人,而他发现橙心却和那个女人很像,都喜欢惺惺作态,对她有好脸色就怪了。当下转身再也不想理会她了。 橙心还要继续哀求,玉女派那边的人却不干了,那个火爆脾气的女弟子干脆走过来道:“橙心,你闭嘴!还有你,臭小子竟敢这样欺负我玉女派弟子,我要挑战你!输了你要跪下来道歉!怎么样?敢不敢?” 橙心:“包师妹!”不要打啊! 那位师姐却打断了她:“橙心,不想被逐出师门就给我过来。” 橙心吓了一跳,逐出师门?太严重了吧!赶紧跑过去:“段师姐,我是担心包师妹,她打不过唐哥哥的!你快阻止他们!” “住口!不许你再给玉女派抹黑,给我把她绑起来堵住嘴。” “是,段师姐!”两个女弟子很快将橙心绑好。 那边唐糖看着这个高大的女子不屑道:“凭你?”他对打女人没兴趣,再高大健壮也是女人啊! 姓包的女子顿时被他气炸了,二话不说拔剑进攻,唐糖忙出手对敌。两人你来我往,唐糖一直有意避让,更加助长了玉女派的气焰。 风华看出唐糖并不是打不过,也就在一边和毛团玩,只是毛团明显有些紧张,对杀气四溢的场面不喜。 这里人多又不能让毛团回空间,风华只好抱着它退后一些远离战场。 唐糖终于不耐烦了,拿出铁棍一招将人弹了出去,这一下对方受伤不轻,已是失去战斗力了。 玉女派众人哑然失声,唐糖举着棍子扫视一眼:“非要逼我打女人,还有谁不服?一起上吧!” 众女子面面相觑,从拖回来的包师妹身上她们已经认识到唐糖的厉害,没人敢出声。 段师姐冷冷看了眼唐糖道:“哼!我们走!”憋屈地带着人离开了。 收起棍子,唐糖对着她们的背影道:“算你们识相。”回头看到正和毛团玩得开心的风华,顿时呆愣片刻,想到这些日子总被橙心崇拜地围着转,眼前一幕让他有些失落,觉得小风不关心自己,又觉得这是小风信任他,一时心情还挺复杂。 “小风,接下来我们去哪?” 风华抱着毛团走过来:“去福瑞国转转怎么样?听说那里商人特别多。” “好啊!”唐糖想到什么,歉意地问:“小风,那两只云豹怎么样了?” 风华看看一脸悔意的唐糖道:“糖糖哥,它们很安全,我带你去看它们?” “这、这……好吧。” 第九个故事55 微观世界的一片原始森林,这里是风华加速演变过的区域,物种非常丰富,看起来至少要几十万年才能形成如今的气象。云豹母子就暂时在这里养伤,此时它们正趴在柔软的草地上,头顶的树干上有几只好奇的猴子打量着它们。 小云豹一看见风华出现,就欢快地从母亲身边跑过来,又对着旁边的唐糖低吼,做出防御姿态。 唐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蹲下身对着云豹母子说:“对不起,我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小云豹歪着头看看他,又看看躺回去的母亲,跑过去趴在它身边,不再冲着唐糖低吼。动物对能量气场的感觉比一般人都敏锐,现在的唐糖确实没有对它们散发恶意。 母云豹看了一会儿唐糖,依然对他很警惕,只有对着风华时才露出感激的眼神,风华也回以微笑。 唐糖见两只云豹不理他,也不上前,确定它们没事就好。 “小风,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和刚才的那片森林不一样?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给他的感觉非常奇妙,森林里没见过的动物不时从附近的小溪经过,有的还会好奇地看看他们,各种漂亮的鸟儿在高高的树枝上唱歌,一切都如此安详静谧,犹如仙境。 风华:“一个秘密的地方。” 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唐糖也不多想只是不停地观察着。 “那是什么!?”天哪,居然有这么美的动物,像马却有一对巨大的翅膀,浑身的毛发和翅膀上的羽毛白得像雪,此刻那双大大的眼睛正懵懂地看着他。 唐糖太喜欢它了,不由得走了过去。 “……”是什么她也不知道,难道要给所有动物分个类? 算了,贴上标签美感就大打折扣了。 风华远远看着唐糖和那个长翅膀的马聊天,看起来已经快混熟了。 “你长这么大的翅膀,一定会飞啦?我就叫你飞马吧!”唐糖惊叹地摸着飞马的翅膀:“好不好?” 飞马喷了个响鼻看他一眼,前脚蹭蹭地面,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唐糖也驾起飞剑追上去:“小风,我先去玩了!” “……好的。” 风华摇头,这个总以哥哥自居的人其实还是个孩子呢。 也不管唐糖,风华在云豹旁边坐下来,拿出果子给它们吃。照顾了几天后,母云豹的伤口愈合,能自由活动了,就想把它们放回那片森林,让食肉动物吃几天素已经是极限了,这两天她都注意到母云豹看着森林里那些小动物流口水了,可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空间里没有杀戮的因果,食物又很丰富,动物们还在食草阶段。 由于唐糖已经玩疯了,几天都没回来,风华就一个人带着两只云豹出了空间。 往深处走了很久,对它们说:“回家吧,以后要小心点,不要被人抓住。” 两只云豹很是留恋风华,尤其是小云豹,不停地蹭她的腿,风华蹲下身摸摸小云豹:“这里才是你们的世界。” 最后是母云豹用嘴叼着小云豹走的,几步一回头,直到消失不见。 内视一下空间,看到唐糖坐在飞马的背上满世界跑,风华好笑地摇摇头,驾上飞剑往福瑞国而去。 还没飞出森林,就看到三个人被一批蒙面人追赶,眼看蒙面人的刀剑越来越近,三人大呼——“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风华按下飞剑,沟通天地之力的她右手一挥,那十几个蒙面人顿时被倒扣在一个大如小山般的石碗内,碗底还留了通气孔,能听到里面传来细微地咒骂声。 风华也不管他们,走到跌倒在地的三人面前:“你们怎么样?” 司空楠木惊魂未定,本以为今日死定了,待发现他们被人所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和父亲一起扶着母亲站起来,对着风华就要跪下,风华手一抬用意念之力阻止他们。 “司空楠木谢仙子救命之恩!”咦?怎么跪不下去? “司空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风华打量着眼前三人,这两位中年男女应该是夫妻,而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有点奇怪,声音样貌都偏阴柔,个子也比一般的男人矮些。 中年夫妻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跪也跪不下去,只一个劲抱拳行礼说:“感恩仙子救命之恩,感恩仙子救命之恩!” “大伯大娘不用客气,你们怎么会被他们追杀的呢?”将他们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风华问起他们。 三人看看彼此,最后决定让司空楠木来说。 中年男人:“这是小女,为了方便做生意一直男装示人,楠儿,你来告诉恩人吧。” 原来如此,风华点头了然。 司空楠木:“好的,爹。” 司空家有一座银矿,在旭日城经营着几家银楼,前段时间有个商人想买下他们的矿山,因为给的价格太低他们没有答应,后来生意就接连出事,银楼也开不下去了,然后那个商人又来了,还是要买矿山,价格几乎就是白送,司空楠木当然不肯再次婉拒,那个商人气哼哼走了。 昨天夜里,司空家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因为司空楠木恰好和父母在商量事情没睡,才逃过一劫,虽然发现及时,火被扑灭,可最先起火的地方还是死了两个佣人。 他们意识到应该是那个商人想要杀了他们,好霸占矿山,司空楠木义愤填膺就要去报官,不放心父母在家,于是天一亮就带着父母一起出了门,哪知还没走多远,就遇到这些蒙面人冲他们跑过来。 司空楠木和父亲司空亮有功夫在身还好说,母亲却是普通人一个,两人一路扶着她逃跑,速度不快自然甩不掉蒙面人,母亲原想让他们丢下她逃命去,可两人不听,终于在跑进森林后还是被追上了。 本以为他们是没活路了,但是老天却让他们遇见风华,这才得救。 风华皱眉:“居然有这样的事。”为了些财物就要害人性命,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唉,仙子不知,福瑞国太富裕了,这样的事很常见,不光国内的人谋财害命,还有不少国外的人参与,若不是还有首富南宫金玉做表率行善事,福瑞国会更加血腥混乱。” 风华沉默片刻:“说句不好听的,那些人的强势离不开弱者的妥协退让。此消彼长,强人越强,弱者更弱。” 司空楠木呆愣当场,她从来没有这样思考过,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第九个故事56 这是所有人的游戏,世界是如今这个样子,每个人都参与并做了选择,或许有人弃权没有做出决定,但是这也是一种选择。 如果所有人都不同意被他人操控和奴役,强权者就没有生存的土壤,正是大部分人放弃了自己的权利,本属于他们的权利就落到了那些少数人手里。 司空楠木曾经认为,都是那些莫财害命的人的错,可怜的是那些被伤害的人,比如她自己,只有些轻功的她无力对抗那些蒙面人,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如今脑子转了个个,认识到自己这样的受害者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就忽然发现,能做的事很多很多。 她对着风华一揖到地,说:“多谢仙子指点!” “谈不上指点。”风华摇头,自己只是比她看到的方面更多。 接着风华问他们一家有何打算,对那些蒙面人怎么处置。 司空楠木眼中闪过坚定:“我打算回旭日城找那商人算账,这些蒙面人就让他们待在里面,生死有命吧,只是我担心爹娘的安危……” 司空夫妇见她为难,都说不跟着回去了,免得拖女儿后腿。 司空楠木:“可是你们也没地方去啊!”难道待在这森林里? “不如这样,我刚好要去福瑞国,你的父母就先跟着我到客栈,等你处理好事情,再来接他们,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感激道:“真的是太麻烦仙子了,如此大恩,司空楠木不知如何报答!”他们如今身无长物,连感谢都不知道拿什么表示。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若是要谢,送我几个果子吃吧,还有叫我风华就好。” 司空夫人赶紧让丈夫和楠木去摘了一兜果子送给风华,风华也不客气招呼三人一起吃了一顿。 临走前风华来到石碗边上,里面的人求饶好一会了—— “上仙饶命啊!” “放我们出去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 害人的时候那么凶狠,轮到自己倒是怕了,风华对着石碗说:“难道只有怕才能让你们成为好人?” 里面一阵沉默,风华也不理直接走了,这石碗下面都是土,真想出来挖个坑就是了。 … 四人步行出了森林,往最近的旭日城走去。 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在宵禁前进了城,据楠木说福瑞国很多城市都会宵禁,一到晚上戌时男女老少一概不准上街,以此来降低抢劫等恶性事故的概率。 楠木赶紧带着他们找了个客栈住下,才送了口气,这要是被抓住去牢里待几天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司空楠木就出去了,据说是去拜访一些朋友,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小商人。 风华则在街上闲逛,通过观察她发现,这里的人防备心特别重,走路的时候都尽量避免和行人发生肢体上的接触,速度也快,看到风华这样悠闲自在的美女,都会好奇地打量一番,不过很快也就走了。 在一些偏僻的地方经常会看到几个人围着一个人要钱,那些人也都认命地痛快掏钱了。风华都没机会打抱不平。 这时她感应到空间里唐糖在喊自己的名字,找了个无人之地进了空间。 “小风?小风!”唐糖和飞马玩了七八天才想起风华和两只云豹,赶紧回到这片森林,却发现找不到风华了,连两只云豹也不见了,顿时急坏了,自责不已。 风华本来出现的地方在他面前,偏偏他又转了个身。 “糖糖哥,我在这呢。” “小风!”唐糖回头看到风华赶紧跑到她跟前打量一番:“还好你没事!找不到你可把我吓坏了。” “我离开了一下,现在已经到了福瑞国旭日城。” “离开了?那毛团和云豹呢?” “毛团去玩了,云豹已经放回那片森林。” 唐糖点头:“哦,小风,带我出去吧,我发现没你带着我出不了这个地方。” “好。”两人出来后,风华和他讲了一遍遇到司空一家的事,然后带着他回客栈加了个房间。 司空夫妇和风华忽然冒出来的哥哥打了招呼,又是一番感谢。 几天后,楠木说他们已经联合了几百名商人,不再默认那些以势压人的恶商的所作所为,并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方案,还将建议递交给了城主,之后还会上交国君。 第一个建议就是他们这些商人除去每年上缴的税银,再拿出两层的利润捐给国库,国君则派出一定数量的军队保护他们。 慕容恒对此建议非常赞成,虽然这些小商人的两层利润没多少,但是这么多商人聚在一起,这笔钱可就数量庞大了,而且他还想到了后面肯定会有更多人效仿,最后是那些富豪巨贾…… 第二个建议是,增加一条律法,福瑞国所有的商人每年只能留下一半利润,剩下的钱全部拿出来做慈善,可以直接分给穷人,可以在废弃了的山体矿脉上植树造林,可以建立善堂等等等等。 慕容恒对此同样乐见其成,本来这些事情要国库出钱,现在被人提出让那些商人来做,他当然高兴得不行,最重要的是所有商人只能留下一半利润,这个就太妙了,将来还有谁能比他这个国君有钱呢? 于是这两条都获得了国君的准许,并即日开始实行。 那些大商人对提出建议的小商人简直恨透了,就想找他们的事,生意上千丝万缕说不定彼此还有合作,动手还不简单?哪知国君的速度也很快,这些小商人都被军队保护了起来,而且他们的生意更好做了。 这下那些大的商人也坐不住了,同样提出要军队保护,慕容恒是个贪心的,要了他们三层利润。 司空楠木为首的小商人组成了联盟,成立了商会,大家同气连枝,又各自掏出不少银子,招募那些有功夫在身的武者保护商会。 此举是要打击那些买凶杀人的恶商,其实律法规定杀人者死,可是这些恶商有恃无恐,出事了也有替死鬼,朝廷都没办法,他们只好也花钱买人,毕竟武者就那么多,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批,培养武者也是要花时间的,此长彼消,恶商能买到的凶手必定大大减少,而且商会的成员也多了层保护。 至于所有商人每年只能留下一半利润,那些大商人不准备理会,做个假账还不简单?可是首富南宫金玉站了出来,第一个做出表率,马上建起了善堂,专门收留那些弃婴,流浪汉和乞丐。 国君对南宫金玉此举大加褒奖,还亲笔写了“商人表率”四个大字送给他,对其他富商就没好脸色了。众人一看国君不高兴了,马上跟着做起善事,一时间福瑞国热火朝天,植树造林的人多了,平时出门灰蒙蒙的天突然变蓝了,百姓对他们做的好事纷纷表示感谢,他们家门口都是拿着蔬菜水果的人,有的放下礼物就走,外面堆起来的蔬果成了山。那些商人不甘的心瞬间得到满足,而且这空气变清新自己也受益不是。 福瑞国忙着整顿商界,沧澜也忙着改换朝代,就是一贯和平的悯仁也出了件大事。 第九个故事57 京城的客栈,风华和唐糖来到这里第五天了。楠木已经拿回了司空家的产业,将那恶商绳之以法后就接走了父母。拒绝了他们的盛情邀请,两人就到了福瑞国京城。 晚上,风华也不睡觉,在床上静坐梳理和净化能量。到了福瑞国后就一直感受着浓郁的商业气息,确实,福瑞国的百姓多数很富裕,但是风华看不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笑。 全民皆商的氛围让风华很不舒服,商人逐利,总是只看到眼前那点利益,根本不管什么后果,国内的树木年年减少,土地山脉千疮百孔,若不是这次司空楠木联合了众多商人做出改变,没有人会管他们呼吸的空气是不是健康。 生意上为了竞争,一方甚至不惜做出灭对方满门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为了提高货物价格更是手段层出不穷,制造事故散播减产的消息驾轻就熟…… 看到了太多没人性的事,风华都忍不住动了肝火,想到师父曾说她还没学会爱自己,现在她算是懂了。 爱自己怎么会让自己生气呢?生气对身体有害啊。 爱自己怎么会对世间事不满呢?一切都有因果,她不满就是著相啊。 唉,自己还是太嫩了,这些情绪都是不应该的嘛……这样想也不对,师父说过:责备别人就像拿刀捅别人,自责则是拿刀捅自己。 别人的错要宽恕,自己有错也要宽恕,改了就好。 放下吧!都放下!不去怪别人,也不怪自己…… 风华渐渐恢复了平静。 次日一早,唐糖敲开风华的房间,脸上有些急迫:“小风,李哥出事了!” 风华引着唐糖坐到外间的椅子上,问:“出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我刚刚听说,悯仁国君退位了,即位的却不是李哥,而是你说的那个公主,叫什么秀?” “李锦绣?”风华惊讶,这才几个月不见,李修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联系他们这些朋友,最可能的就是他出事了,没办法联系外界。 “对!就是这个李锦绣!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现在已经是悯仁国的女王了,还提拔了一批女官,重要的是太子被她接进宫内就再也没出来。” “我们现在就去悯仁国。”李修凡应该是危险了,得快点去救他。 “好!” 悯仁和福瑞的京城都建有传送门,所以他们到达悯仁的时候也就用了半个时辰。 出了传送门风华就感觉到几道视线锁定了她和唐糖,想了想应该是李锦绣派人在此等着她。 “有人跟踪我们。”唐糖不经意地小声说。 “想必待会就有人来请了。”不知道李锦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风华道:“静观其变,找机会救人。” “知道了。” 果然,宫里很快派了太监和女官来迎接他们,说女王已经恭候多时。风华也不拒绝,和唐糖一起坐上马车进了王宫。 金殿上君臣正在商议政事,有几道女声铿锵有力,那些男人倒也没有歧视之意。 宫人进殿通报:“启禀王上,风长老和她的师兄到了。” “哦?快快有请。”威严的女声传来。 两人信步走入大殿,看一眼金座上一身金色龙袍,头戴冕旒的李锦绣,想不到这公主穿上龙袍也有几分王者气象。 齐齐抱拳:“见过悯仁国君。” 李锦绣笑得亲切:“风长老不必多礼,当日一别,风长老风采依旧啊!” 风华淡淡一笑。 李锦绣看向唐糖时眼神一闪很快恢复,即位以后她已经一改从前行事风格,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了,只是眼前这个少年太耀眼了,既然是风华的师兄,她也不准备怎么样,多看一眼欣赏欣赏还是可以嘛。 这一眼没逃过风华的注意,暗道:公主好色依旧。 唐糖虽是少年模样,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剑眉斜飞入鬓,一身红衣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路上吸引了多少姑娘的目光风华已经领教了,喜欢美男的李锦绣怎么会例外呢? 风华:“此次前来,风华和师兄是想见见故人,不知太子何处?” 没听到唐糖的名字,李锦绣忍着猫抓样的难受,笑着对风华说:“风长老有所不知,王兄身患重病,朕已经接进宫里派御医治疗,恐怕不方便见客啊!” “生病了?我刚好有些药丸,是南宫师兄留给我的,正好给太子送去。” 大臣听说风华有药能治太子,已经蠢蠢欲动,希望女王答应。 李锦绣也不好犯了众怒,如今她刚刚登基,还不是和那几位重臣翻脸的时候,就在大臣们露出怀疑之色时,李锦绣哈哈一笑说:“那真是太好了!来人,带两位贵客去王兄寝殿。”对着心腹暗暗使了眼色,示意要监视好他们,不要让他们把太子带走。 二人跟着两位宫女出了大殿,往后面走去,就在王上的寝宫后面,一座戒备森严的院落进入视线,李修凡应该就在这里。 果然,宫女领着他们走到守卫跟前出示令牌后,顺利进到里面。 “屈大人,奴婢奉命带风长老给太子殿下送药来了。”宫女在屋外敲了敲门。 片刻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御医打扮的中年男人,摸着一撮山羊胡子审视地看着风华二人。 “什么药?拿来给本官看看。” 风华:“这药非常珍贵,我要亲自给太子殿下。”见到人才行。 “哼!”山羊胡子怒瞪着风华:“本官负责太子殿下的治疗,凡是要给殿下吃的药,我都必须检查。” 无奈,风华只好取出一颗回春丹递给他,经过仔细查验,确认没毒又切下一点捏在手里准备研究方子,将剩下的大半颗还给风华。 “进去吧,不可久待,殿下需要修养。” 风华:“……” 进了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门窗紧闭着光线很暗,空气非常糟糕。 转过屏风,就看到大床上躺着的人正目光呆滞地盯着帐顶。风华惊了一下,这还是那个从容淡定的李修凡吗? 唐糖着急地喊了一声:“李哥!” 呆滞的目光闪了一下,缓缓下移落到风华身上,微不可闻喃喃道:“风儿……” 风华走到床边皱眉:“李哥,你怎么样?” 李修凡眼神恢复清明:“小风?” “李哥!还有我呢!”唐糖也扑到床边,关心地看着他。 “唐糖!”李修凡高兴地看着二人:“你们来了。” 第九个故事58 由于时间紧迫,风华不准备细问发生了什么事,先把人带出宫最重要。 于是她低声问:“李哥,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要不要跟我们走?” 唐糖也点点头,以他的功夫把李修凡带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修凡先是一喜,却又想到什么,面露苦色:“我不能丢下父王母后。”祖母还好,李锦绣只是将她禁足,依然当祖宗供着,毕竟她还是需要一位长辈撑面子。父王母后却被她用药弄得又傻又疯,对外则称他们去隐居了。 和唐糖对视一眼,唐糖面露难色,三个人不好带出去啊,风华继续问:“他们在哪里?” 李修凡将冷宫的位置告诉她,父王和母后被李锦绣关在那里一个月了,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你们不要勉强,救不出来一定要先离开王宫,硬闯有损天门山形象。” 风华点头,让唐糖守在屋里,带着李修凡进了空间,将他放在木屋内的床上。李修凡呆愣片刻又恢复了淡然,若是风华有这等本事,救出父王母后就可以期待了。 风华给他留下一些果子和一竹筒泉水,盖好被子:“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就把你父母带来这里。” 李修凡笑着点头:“谢谢你,小风。” “我们是朋友,还用说谢吗?” 李修凡垂下眼帘笑着说:“好,不说,你们要小心,不要中了她的毒。”李锦绣用起毒简直刁钻古怪,防不胜防。 “放心吧。”她没想和李锦绣硬来,有办法既快又轻松地救人。 再次回到太子寝殿,风华将床内侧多预备的锦被取出一条整出个人形,然后塞进被窝里,又放下床帐。唐糖看着风华动作,忍不住露出笑容,小风还是那么机灵。 两人对视一眼往外走,对守在门口的宫女说:“我们要走了。” 宫女看就他们两个人便带着他们离开院落。走到无人的地方,唐糖双手迅速朝着两个宫女后颈一砍,将人放倒找了个花丛藏起来。 按照李修凡给的路线,来到王宫东北角,将冷宫门口的守卫打晕,在房间里看到两个疯疯癫癫的男女,确认是要找的人,拉着他们就送到空间。 这样的他们不适合待在受伤的李修凡身边,先让他们在果园里玩着,看他们嘻嘻哈哈边跑边摘果子吃,暂时放心又出去找唐糖。 两人驾着飞剑很快离开王宫,待李锦绣发现人都不见时,他们早就离王宫远远的了,在偏僻地进入空间。 看着疯跑的那两个人,风华叹气,这可怎么好?要是南宫雪在就好了。她如今没有办法,只好每人喂了一颗回春丹,希望对他们能有点作用。 想不到这药真的有效,他们本来就吃了不少灵果,不一会两人身上排出一层黑泥后,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 “哎呀!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啊!”李慈捂着鼻子说,看到风华和唐糖,一脸惊喜:“风长老?!” 女人皱眉,想起李锦绣控制她身边的宫女将她绑起来喂药的一幕,现在她和王上都在这里,想必是风华救了他们,对着风华感激道:“多谢风长老救命之恩!不知王儿可还安好?” “李哥受伤了,就在前面的木屋里,你们要不要先洗个澡再去看他?” 两人虽然担心儿子,但是这个样子也不能见人啊,风华带着他们来到水池边,用石头筑起一道墙,将水池分割开,让他们在一侧洗澡:“王上王后将就一下吧。” 李慈:“快别这么说,风长老可是救了我们的命啊!” 风华回到木屋,唐糖正在和李修凡聊天。 见到风华,唐糖悲愤地说:“小风!那李锦绣太不是东西了!她居然废了李哥的腿和丹田!我们去给李哥报仇吧!” “什么!”风华紧忙上前查看,她还没有时间弄清楚李修凡受了什么伤,若是丹田废了还只是练不了功法,这腿要是废了…… “小风!不用看了!”李修凡急切地试图阻止她,却哪里拦得住。 风华摸着李修凡的脚踝,手都在颤抖——他的脚筋被挑断了…… 李锦绣怎么会对自己的哥哥这样残忍?她下得去手?! “我们回天门山,灵药峰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李修凡缓缓摇头:“没有用的,她让人取下了我一寸筋脉。”接不上了。 唐糖眼眶通红:“我要给李哥报仇!小风你送我出去!”李哥多好的人啊!这么多年一直被李哥关照,如今人变成这样,他要去找那个狠毒的女人算账! 李修凡拉住唐糖:“唐糖,不要冲动,我已经废了,父王也宣布退位,悯仁还需要她撑着。 她曾让我在朝堂后面旁听,我一直不知道,她原来也是有能力做国君的。”其实她是想炫耀,以此打击他,开始也确实被她得逞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唐糖震惊地看着他:“李哥?!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怎么也要把那女人腿打断才算出口气啊! 风华深吸几口气,将掀起的被子盖好:“李哥,我给你做把椅子吧。”说完出了木屋,她需要平静一下,李修凡的决定她会尊重,只要李锦绣就此罢手。 找出那些香木,风华开始制作飞行木椅,这样李修凡就不用躺在床上,能到处活动了。不多时,一把宽大舒适的椅子就做好了,散发出来的香气还能滋养精神,由于木头比较重,风华想办法叠加了两道意念之力,能承受二百斤重量。再铺上棉垫和被子就可以用了。 王后见到儿子变成这样自然是一顿痛哭,王上也是自责不已,他被李锦绣控制后,发生了什么事全部不知道,只是不停地出现幻觉,清醒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想不到李锦绣这么狠心,不只毒傻他和王后,还把修凡折磨成了废人!他后悔当初对她留情了……他的凡儿啊! 等他们一家平静下来,风华将椅子搬进来,李修凡见了很高兴,当即就要试试看,唐糖和李慈把他搬到椅子上,腿用被子盖起来。 李修凡小心地控制着椅子离开地面,缓缓移动,很快就能熟练地飞来飞去了。 李慈夫妇见儿子开心起来心里总算安慰一点。 唐糖终被李修凡劝住,虽然还是气愤,却也不再吵着要找李锦绣报仇了。 李修凡原打算带着父母去天门山城,现在有了这个地方,他们准备就在这里安家了。风华将他们安排在那座园林建筑内其中一个院子,里面有几棵果树,还有大片的空地可以种植。一家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天,唐糖去找飞马玩,风华则带着李修凡在山顶上看景。 “李哥,你还是跟我们回门派吧,丹田废了也不影响修仙,只要你能开悟,将来还有重塑肉身的可能。”这样的仇都能放下,李修凡还是很有潜力的。 李修凡淡淡地笑着:“好,我也舍不得早早离开你们。”这些日子以来,他渐渐恢复了自信,既然小风希望他继续修仙,他自然也愿意努力一把。 第九个故事59 接下来的时间风华经常和李修凡唐糖论道。 唐糖:“无路之路?什么意思啊?” 李修凡也看着风华:“……” “就是说,人为的一切方法都到达不了。”风华看着两人:“但是那里却是可以到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放下一切方法和执着,以宁静无碍的心生活,那本来面目自然就出现了。” 李修凡望着风华:“一切执着?”她也曾放下一切吗?如今呢? 风华点头:“身外之物必然要放下,内心的自卑、恐惧、仇恨、欲望、骄傲等等也要放下,包括最高的愿望——成仙的执念。” 李修凡微微点头,唐糖则一脸懵逼:“那我的功夫也要放下?” 风华点头。 “有没有简单的方法?这太难了。”放弃一身武功对他来说是不能忍受的事。 风华愣了一下:“那你不如练习发呆?”见两人吃惊的样子,继续道:“额,就是观察自己的念头,当能清楚地察觉到每一个升起的念头时,寻到前面一个念头和后面一个念头的空隙,然后待在那。” 李修凡若有所思,唐糖则高兴地笑了,这个办法好,起码不用逼着自己放弃功法。 从此以后就经常能看到一身红衣的少年时不时发个呆,当然还没达到“呆”的境界,只是还在找。 唐糖也住在园林那边,那有现成的房子,省得自己盖。所以经常和李修凡来木屋找风华。 这天,两人来了后,发现风华懒懒地在躺椅上晒太阳,李修凡顿时知道怎么回事,唐糖却是第一次见到风华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一急跑过去道:“小风!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风华阻止他在自己身上乱捏:“糖糖哥,你别担心,我没生病也没受伤。” “那你这是怎么了?” 风华想起什么笑道:“流点血而已。”她很想看看唐糖对这种事怎么反应,应该不会像那俩人一样。 看他们二人互动,李修凡淡笑着摇头,小风又调皮了。 唐糖:“你流血了?还说没有受伤!” “女孩子都会这样的,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 “啊?每个月流几天的血还不流血致死吗?!你快和我出去,找大夫帮你止血!” 风华嘴巴成个o形,这就是唐糖的反应啊…… “哈哈哈!”太好玩了:“糖糖哥!真的不用找大夫!你看那么多女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李修凡慢慢移到风华面前,将她的鞋子脱掉,抱起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包好被子,平静地说:“注意保暖。” “……”风华懵了,脚丫子贴着李修凡暖暖的腹部,久久才道:“李哥。”你不用这样的! 可是李修凡垂直眼睛不看她,专注地给她捂脚。这样的他让风华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是怕自己拒绝的吧? 唐糖则是拧眉打量着风华和李修凡,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 风华只好抬头望天,发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朋友间互相关心很正常。 李修凡暗暗松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从第一次见到风华慵懒的一面后,他就知道自己动心了,可是更加知道他们没可能,因此离别的时候再是不舍也没有挽留过。在他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是对风华的思念让他撑了过来。其实他有时会觉得李锦绣做女王也不错,这样他就可以追求心中的女孩了…… 第二天,唐糖和李修凡挣着给风华暖脚,声称要照顾妹妹,李修凡那么有风度的人自然不和他抢。风华踩着唐糖的腹部又发呆了一天。在晚上的时候悄悄出了空间——最难消受美男恩啊! 唉! 朝着天门山方向慢慢走,天亮后忍不住内视了一下空间,果然那两个人又来找她,见她不在木屋也不在附近,猜到自己是出来了。李修凡坐在躺椅的旁边,抬头看着天空,眼神有些忧郁。 不知为何,风华有些心酸。 唐糖则泄气地站在院子里,嘴里嘟囔:“好你个小风,出去也不带上我!” 月事过去了,风华依然不敢回空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两个人,却又忍不住每天内视空间里面。 这天晚上她忽然发现,家家户户都在做同一件事,一男一女忙得气喘吁吁,她好奇地观察了几天,看得自己好奇怪心大起,脑海里还出现了南宫雪的影子。 “哎呀呀!不能看了!”风华捂着发烫的脸赶紧收回视线。边平静心情边想,她这是怎么了?他们应该就是在做生孩子要做的事吧……会是什么感觉呢?看他们又是痛苦又是兴奋的样子,风华真是太好奇了! 眼前忽然飞来一只纸鹤,风华点开——“小风,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是南宫雪的声音,他出关了?听他说话感觉变了,更沉静了,透着淡淡的喜悦。 风华笑了起来,他开悟了。 收起纸鹤,看看四周,天黑了荒郊野外的,于是架起飞剑到了高空,找到灯火辉煌的一座城市飞了过去。 一刻钟后,风华来到城门口:“洪城。”快出悯仁国了。进了城住进客栈,风华才给南宫雪回信,告诉他地址。 晚上也不去看空间,静坐一夜不提。 次日早晨,南宫雪就到了洪城,客栈里见到风华,心里涌起一股激动的情愫。 风华认真地打量着他,整个人确实变了,曾经多少还有棱角,如今仿佛圆润了,眼神清明无疑惑,气质温润如宝玉。 “恭喜你!”终于有个小伙伴和她一样了。 “谢谢你,风华。”若不是她,自己不会这么早开悟。 “我们不用说谢,已经是长老了?坐。”领他坐到外间的椅子上。 “是啊,前天出关的时候就被师父叫去,与众长老认识了。”这一见才知道天门山居然有这么多真人和帝君。 看他温和的眉眼,轻轻张合的嘴唇,风华眼睛一眯,手捏着下巴。 “怎么了?忽然这样看着我。”风华这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南宫雪心里毛毛的,看着不断靠近的风华说:“做、做什么?” 风华的脸离南宫雪一寸的时候,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问:“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南宫雪呆愣一瞬,轻轻笑了起来:“你是想体会双修吗?”被她大大的黑瞳吸引,闻着风华身上的果香,心咚咚跳了起来,有点期待。 “你我这样的不需要双修,只需要与真我融合,我只是好奇那种感觉。” 南宫雪气息渐渐急促起来缓缓吻住风华,嘴唇相接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许久许久,两人分开。 “如何?”南宫雪笑着问风华。 “感觉很好玩的样子。”风华眼睛亮亮的,感觉不错哦,原来男女之间的能量场是这样的。 第九个故事60 询问了彼此的近况,南宫雪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好友修凡。 “南宫,你知不知道治好李哥腿的办法?不能走路让他有些自卑啊。” “据我所知没有。”南宫雪摇头:“也许他命中注定要有这一关,克服自卑。”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跌落泥潭,修凡若能过了这道坎必定前途无量。 风华点点头,她只是很同情好友的遭遇,何尝不知道成长伴随着苦难呢,一切还要靠他自己。 “带我去秘境见他们吧,很久没见了。” 听南宫雪说到秘境,风华收起心思,想到李修凡和唐糖,叹了口气:“唉!” 南宫雪温和地笑道:“突然叹什么气?” 风华欲言又止,南宫雪让她快说,她只好皱着眉头:“我感觉李哥好像喜欢我。”将前两天的事说了一遍,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敏锐的感觉不会骗她,离他很近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能量场会让自己有奇怪的感觉,就像她亲南宫雪时一样。 “哦?那你喜欢他吗?”关键在风华这里,如果两人互相喜欢,那他只好退一步了,如今的他虽然喜欢风华,但是并不执着于和她在一起。 “我一直当他是大哥哥呀。”可是看他难过还是会心酸,这事可真不好办。 “那就是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会想亲我。” “……”风华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把你看光了嘛。”反正她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是她最亲密的人,如果她想体验那件事,找南宫雪配合是最合适的。 “咳!”心理虽然强大了,但是说到他那时的尴尬形象,南宫雪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们走吧。” 风华点头,还是要去面对的,带着南宫雪进了微观世界。 小院里,唐糖不知去哪玩了,李修凡则是闭着眼在躺椅旁边坐着,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风华略带尴尬笑着说:“李哥,你在啊。” “修凡。”南宫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南宫兄,小风都告诉你了?”李修凡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几天没说话的样子,不过见到好友还是很高兴的。 南宫雪点点头,笑道:“看来天将降大任于你。” 李修凡淡淡一笑,看向风华:“这几天还好吗?” “李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接着风华将南宫雪成为长老的事告诉他。 “真是恭喜南宫兄了!”李修凡由衷地为好友开悟感到高兴:“有什么心得要分享吗?” 南宫雪说起了他这几个月闭关的生活。 “其实就像在活着的时候体会一下死亡之前的感觉,你看,人在死的时候都是要放下一切的,那些财富,妻子儿女以及所有在乎的人一个都带不走,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呢?” 李修凡笑得无奈:“这可不容易做到啊。”其他还好说,让他放下小风?他不愿意,他是那么渴望她。 “确实。”南宫雪注意到好友眼中隐藏的深情,想到风华只当他是哥哥,自己都替他觉得苦。 “唉!”扶着他的手腕探起脉来:“我来看看你的身体。” 经脉断了,丹田伤了根本,这些都是有后患的,若是不好好养着,活到半百都成问题,何况他又思虑过重,难啊。 “如何?”李修凡知道自己状态不好。 “你要爱惜身体,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待会我去开副药给你。” “好,多谢了。” “真要谢我就保重自己。” “知道了。” 南宫雪去屋里写方子配药,李修凡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风华走到他旁边:“李哥,你在生我气吗?”这样低垂着眼睛不说话的李修凡太少见了,感觉到他的能量场风华都想哭了,她知道这是李修凡的情绪,不是她自己想哭。 李修凡抬起眼睛轻笑:“没有,不要多想……唐糖去找飞马了。” 话题转地很突兀,但是风华顺着他点头:“嗯,他非常喜欢那匹飞马,总是坐在它的背上满世界飞。” 气氛渐渐变得轻松,南宫雪配好了药直接到伙房煎起来。 李修凡喝药的时候,唐糖回来了,他每天都要来看看风华回来没有。 风华:“糖糖哥。” 南宫雪:“唐糖。” 唐糖:“南宫哥你来了。” “哼!还知道回来。”唐糖瞪着风华:“你走也不带着我,就把我扔着不管了。”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出去前会问问你们要不要出去。” “算了,原谅你了,谁让你是我妹妹。” 风华:“谢谢糖糖哥,呵呵……” “李哥怎么喝药了?” 南宫雪:“给他调理身体的。” “哦。” 风华接过李修凡手中的空碗到伙房清洗,心里道:时间过得真慢呀,也不知道毛团去哪耍了,这次回来也没见到它。 洗了好半天才慢慢走出来,对着三人道:“我们一起静坐吧?” 三人正聊到南宫雪见到几十位长老的事,有些闭关的和在外的没有见到,听风华如此建议,于是大家搬出椅子围在一起静坐。 由于有两个开悟的人,能量非常强,李修凡和唐糖很快进入状态。 南宫雪和李修凡他们住在园林那边,三人每天来木屋修炼,或者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赏景,有时会种种药材,倒是劳逸结合,张弛有度。 一个月过去,唐糖的发呆练习渐入佳境,李修凡一直在喝南宫雪专门给他配的药,身体也感觉舒畅多了。 距离回门派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很充裕,四个人决定出空间到东南西北各部游历一番,主要是想见识一下各洲的第一大派,体会一下他们与天门山的修炼体系有何不同。 当今的修仙重地依然是九大圣地,除了中洲的天门山,分别是朱洲的常乐门,流洲的自在门,贺洲的金刚山,云洲的飞天派,雪洲的雪山派,角洲的逍遥派,青洲的无相山,和沙洲的欢喜派。 这些门派都有十位以上的帝君坐镇,真人数量也超过百位。 四人走传送门先到了东部的朱洲。出了传送门感觉到气氛顿时一变,也许是受常乐门的影响,这里的人通常都是笑口常开的样子,看着就心情愉悦。 第九个故事61 与常乐门的弟子接触很容易,不管别人说什么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快乐得像个孩子。 遇到那些愁眉苦脸的人会主动搭话,不用几句就能让人忘了烦恼。就如此时,风华四人步行在常乐门山下的常乐城街道,就看到一个常乐门弟子询问一个唉声叹气的老奶奶。 “老婆婆,你为何事发愁啊?” “唉!我有两个出嫁的女儿,一个卖鞋,一个卖伞,下雨天卖鞋的女儿没有生意,天气好的时候卖伞的女儿又没有生意,我因此发愁啊!” “老婆婆,你不如换个角度看,下雨天你那卖伞的女儿生意是不是特别好?不下雨的时候卖鞋的女儿生意特别好?你应该开心啊!”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还愁什么?她们都很好,都很好!谢谢你啊小伙子!” “不用谢,您开心就好。” 李修凡摸着腿若有所思:换个角度看啊……若不是这腿废了,他现在是另一种痛苦吧,看一眼风华,笑了。 待走近那人,风华笑着问:“这位道友,难道你就没有烦恼吗?” 那弟子乐呵呵打个揖手:“烦恼人人有,看你会不会解了。” “你的烦恼都会解吗?” “烦恼来了,就想办法转念,时日久了,智慧升起,烦恼即是智慧啊!” “多谢道友指点!” “道友客气。” 心情愉悦地逗留几天,他们又到流洲见识了自在门的顺其自然,角洲逍遥派的无拘无束,贺洲金刚山的无所畏惧,雪洲雪山派的无欲无求,然后发现路费不够了…… 走传送门是非常快,但是很费银子啊!近十万两就这样没了。四人不得不停下来赚钱。 风华想到的是制作法宝拿去拍卖,南宫雪准备做些丹药也拿到拍卖行,李修凡则是开始画建筑图纸,结合他学到的风水知识,画出几种适合不同生辰的人的庭院和庄园,人住着不仅会非常舒服,还能让后代出人才,也能卖不少银子。 最无措的成了唐糖,他一身武功却不知道做什么挣钱,总不能去接杀手任务,看大家都有的忙,唐糖出去准备在外面想想办法。 忙到晚上,三人发现唐糖还没回来,发纸鹤问他在哪,他说接到一个保护任务,要三天后回来。 于是三人去了金刚山城最大的拍卖行。 “三位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大厅里的接待员彬彬有礼地询问风华三人。 “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三位请跟我来。”接待员领着他们到鉴定处,里面有三位鉴定师负责定价。 首先是南宫雪的丹药,回春丹定的底价为每颗五百两,能排除身体杂质的丹药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其他丹药价格低一些,最后十瓶丹药共计一百万两。 然后是李修凡的五套大小不同的建筑图纸,共六十万两,这图值钱在风水布局上,若是子孙出几个人杰,这银子花的就太值了。 最后是风华,她做了三个法宝,第一个是丢在地上能长出果树的木球,比较有趣味性,没有食物的时候可以救急,定价八万两;一个是飞行椅,就冲着承重两百斤一条,拍卖行也不敢给低了,这世界上还没有能承重超过一百斤的飞行法宝,定价三百万两;最后一个是土木水三系加空间符文的法宝,里面是块药田,鉴定师眼睛都冒光了,四系的空间法宝啊! 南宫雪见到这块移动药田也很喜欢,这个法宝太适合他了:“小风,这药田卖给我吧。” 不等鉴定师阻止,风华已经收回法宝递给他:“那这个就不卖了,送给你吧。” 南宫雪高兴的滴血认主说:“以后用得到我的时候你尽管开口。” 风华心里一动,想不到这就得了他一个承诺,嘿嘿…… 那边的鉴定师急了:“哎?别介呀!这么珍贵的法宝拿出去拍卖一定可以拍出天价的!”你们就这样决定了它的归属吗? 风华抱拳:“不好意思,我就拍卖前面两件法宝。”而且路费已经足够用了。 三人去了拍卖大厅,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功法,有兵器法宝,甚至还有真人戴过的玉冠……他们的物品最后基本都翻了一番,尤其是风华那两件法宝,能快速结果的树被几人同时看中,居然最后以翻了五倍的价格成交,压轴出场的是飞行椅,人们一听说不需要修炼功法也能用,两百斤以内的重量都没问题,顿时感兴趣的多了,最后两千万成交。 就在他们去拿银子的时候,在屋里见到一位年轻的贵气男子。 “在下冷昊天,是这拍卖行的东家。”冷昊天笑着对三人抱拳道:“不知可有荣幸与三位交个朋友?” 乍一听到他的名字,风华就愣了一瞬:“哦?只是交个朋友?”感觉告诉她这人必有所图。 当然不止,冷昊天笑得亲切:“是啊,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有什么稀奇的宝贝都可以拿到我这,一定以朋友价收取佣金。” 南宫雪和李修凡都不说话,只凭风华做决定。 见这拍卖行老板说话也不拐弯抹角,风华点头:“好啊,我叫风华,他们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的。” 冷昊天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么痛快的谈好了,爽朗一笑:“哈哈哈!能够结识风华姑娘真是冷谋的荣幸啊!这是本次拍卖所得银票,可以到城内的金山钱庄兑现。” 接过厚厚一沓子银票收进空间,风华抱拳道:“多谢冷兄,我们还要去找个朋友,就不多留了,祝你生意兴隆。” 彼此留了纸鹤,三人从拍卖行出来直接到钱庄取银子,两千多万两全部换成金子才不那么体积庞大,风华将其分成四分,四人各一份,两人都没意见,收了自己那份,又给唐糖发了个纸鹤,让他不用赚太多钱,路费已经够了,早点回客栈汇合。 第九个故事62 却说唐糖接的任务,是护送一名女子到两千里外的门派,佣金十万两,唐糖心想保护个人就有十万两银子拿,对他来说简直是白给一样,于是去应聘,经过一番对决,在十几名对手中脱颖而出。 “唐少侠,接下来就请你多关照了。”冷面女子一身劲装打扮,身后跟着四名护卫,对唐糖这个最终获胜者抱拳。 唐糖点点头:“好说,何时出发?” “就现在如何?” “我没问题,怎么称呼你?” “我姓邓。” “邓姑娘,那我们就出发吧。” 唐糖本以为会走传送门,需要保护必定身怀宝物,走传送门不是既快又安全吗?谁知不是,他们每个人一匹马在官道上奔跑。 这邓姑娘虽然没有招摇过市,却也一路并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唐糖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反正他把人安全送到拿钱走人就是。 三天要走两千里路,那真是昼夜不停才行啊。 一路上遇到好几次拦路抢劫的,都被唐糖打退,四个护卫对唐糖更加信服,邓姑娘却是越来越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边是用来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宝物早已被她交给严师弟先一步离开了,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收到师弟安全到达的信息。 终于在第二天夜里,六人暂时休息的时候,邓姑娘收到师弟的纸鹤,上面是一片空白,她顿时知道出事了。 “唐少侠,看来要耽误你一些时间了,你得和我去救个人。” 唐糖皱眉拒绝道:“对不起,我只负责保护你到门派,其他的事不归我管,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我加倍付你佣金。”邓心蕊一脸笃定,认为他是想借机提价。 “抱歉,不去。”唐糖拒绝地斩钉截铁,问:“你还走不走?” 邓心蕊有些心急:“唐少侠,我的师弟有生命危险,你武艺高强,请你帮帮我!” 唐糖有些犹豫,救人吧不能按时回去,不救吧心里又不舒服,毕竟人家求到他这里了。 “五倍佣金!” “好吧!”唐糖听到佣金翻了五倍,终于做出决定,道:“不过我要先收银子,救了人我就走。” 邓心蕊只好答应,唐糖高兴地收了银子,给风华发了个纸鹤,告诉他们自己要晚一些回去与他们汇合。 “怎么救?你知道你那个师弟在哪吗?” 邓心蕊肯定地点点头,严师弟身上有邓家的独门秘香,她只要沿着他们定好的路线找,一定能找到线索。 于是几人转道进城,放了马从传送门往来时的方向走,辗转一夜后终于找到线索。 “严师弟来过这里。”邓心蕊取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飞出几只蜜蜂,转了一圈后就往一个方向飞,几人跟上,走了两次传送门后,他们来到一座小城,最后停在一个名为凌云派的山门前。 邓心蕊脸上冷若冰霜,上前就是飞起一脚,将那山门牌匾踢到地上踩了个稀巴烂。四个护卫也上去帮忙,叮叮当当一通乱砸。唐糖看得暗自咋舌,想不到这邓姑娘脾气还挺火爆。 不一会儿,里面涌出几十名弟子,最前面的虬髯大汉怒目圆睁:“何人敢在凌云派撒野!” 待看到邓心蕊脚下的木块,大汉二话不说拔刀就砍,谁知邓心蕊举剑相迎,功夫也是不弱,二人你来我往过了二三十招,各自退回己方阵营。 邓心蕊剑指大汉冷声道:“卑鄙小人,将我师弟交出来!” 大汉目光一闪:“这里没你什么师弟师妹,你怕是找错了地方!” “哼!”邓心蕊没有跟他废话,直接看向唐糖:“唐少侠,该你出手了。” 唐糖点点头上前一步,手里出现一根乌铁棍:“抢了人家的东西就赶紧还给人家,不然就不要怪我动粗了。” 凌云派众人面面相觑,邓心蕊却不想耽误时间:“唐少侠,不需和他们废话,直接打进去,多耽误一刻师弟就多一份危险。” “好吧,你是雇主你说了算。”提起棍子就冲了上去,没用两分钟就将几十人放倒在地,邓心蕊率先走了进去,几人跟着蜜蜂来到一处偏僻的破败小屋。 踹开门,邓心蕊就看到昏迷不醒的严师弟被绑着绳子倒在地上。 “严师弟!严师弟!”邓心蕊叫不醒人马上查看他的储物戒指,果然不见了:“小五小六,照顾一下严师弟。” “是!大小姐。”两名护卫领命将人解绑扶起。 唐糖见人已经找到,刚要告辞,外面就围了一群人,那些被打伤的弟子也在后面跟着,为首的中年男人皱眉:“你们真是太放肆了!敢大闹我凌云派,报上名号。” 邓心蕊来到门外嘲讽地看着他:“好个凌云派,抢我的东西劫我的人,究竟是谁放肆!” 男人气势凌然:“那凌云诀本就是我凌云派的镇派功法,只是被贼人偷了去,何来抢你的一说?!” “我不管它原来是谁的,我在金山拍卖行重金买了它,它就是我的,你们却行那绑架打劫之事,真是卑鄙小人!” “你!”男人被骂得无力反驳,他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找回丢失的凌云诀花了不少钱,终于在金山拍卖行找到,却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买回来,只好出此下策。 唐糖看他们僵持不下,忍不住道:“不就是一部功法,你们再誊抄一本不就好了?” 众人一脸懵逼:“……”还可以这样! 双方都有些意动,邓心蕊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办法,她也不知道还有个凌云派,凌云诀虽然是她光明正大买来的,但是与凌云派结仇也是她不愿意的。 唐糖干脆好人做到底,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他们谈判的时候站在邓心蕊身后,给她壮了壮声势,由于凌云派不肯交出原本,邓心蕊拿回了一半拍卖金,带走了凌云诀的手抄本。 将人送到地方,唐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也就辞了邓心蕊几人,走传送门回到客栈。 得知他们三人将所得银两均分,于是也将自己五十万两分成四份,四人这才继续游历,此次去的是沙洲。 哇哦~这里的风气非常奔放哟!因为盛行双修功法,大街上多是成双成对举止亲密的情侣。 一到这里,李修凡就告诫几人:“不要随便对异性笑,更不要乱收别人东西。” 唐糖好奇地问:“李哥,这是何故?” 李修凡淡淡道:“你对人家笑人家会以为你看上人家了,收人家东西代表你愿意和对方双修。” 听到这里三人顿时严肃起来,他们可不是来找人双修的。 第九个故事63 一路上还真遇到不少单身男女打量他们,也有女子上来给三个男子送手帕。 南宫雪最多,能量高的人是双修对象的首选,唐糖其次,能量虽然是普通级别,但是浑身阳刚之气也是不错的双修对象,李修凡不能走路,被送的次数虽然没有其他两人多,但是也有不少女子喜欢他这一款的,三人自然全部拒绝。 风华奇怪地说:“怎么没人给我送东西啊?” 南宫雪笑着对她说:“你身边有三个男人,谁敢打你的主意?” “额,这样倒是不错。”省心。 忽然看到一家没有牌匾的店铺,风华好奇地说:“我们去那看看,不知道是卖什么的,进出的人还那么多。” 进了里面四人呆愣一瞬,风华最先反应过来,走到里面一脸好奇地拿起一对人偶观赏起来。 南宫雪也动了,神情自然地打量着姿势各异的木质玩偶,看一眼李修凡和唐糖还在那脸红,笑着说:“看看吧,这样的店铺在中洲可找不到。” 李修凡恢复淡然,移动着椅子来到一对人偶前,这对人偶拳头大小,雕刻的栩栩如生,只见一男一女相拥而坐,女子跨坐在男子腰上,紧密贴合,嘴唇相接。想到什么脸色一红,还是拿起人偶准备买下来。 唐糖深吸口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双修人偶吗?脑子里不由控制地冒出一个画面,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pia! 店铺里顿时几十双眼睛看着他,唐糖故作镇定道:“有个蚊子。” 众人收回视线,唐糖终于松了口气,心不在焉地转悠起来,看向风华的背影心里愧疚不已,他怎么会想到那种画面。 一番浏览风华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居然有上百种姿势。转头看到南宫雪就在身后,顿时眼睛一眯。 南宫雪迅速感觉到,看着风华轻轻问:“想试试吗?” 风华兴奋地点点头,南宫雪好笑地摇头,选了几十对人偶收起来,靠近她的耳朵小声道:“再过几年吧,你的身体还没成熟。”他是学医药的,知道太早行人事对女子身体不好,而且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哦。”还要再等几年啊,顿时对人偶没了兴趣,到门口等着他们出来。 对面柜台上的掌柜一脸暧昧地对风华说:“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风华一脸懵逼:“你看出来我有福气了?”这掌柜难道是位高人? 掌柜淡笑不语地看着风华和她身边的三个男子,边给他们结账,边来了一句:“现在有三位夫君的女子可不多见了!姑娘不是好福气吗?”他倒是见过有两个双修对象的人,能如眼前四人这般和睦的几乎没有。 风华木着脸出了店铺,南宫雪哈哈大笑,小风这表情真是太过可爱,李修凡脸色微红,若风华真的是他伴侣就太好了,唐糖更是大窘,哥哥被看成夫君!奇怪的是他居然没解释! 风华心头乱糟糟的,她像是有三个夫君的人吗?!一个还没搞定呢!想到南宫雪说的话,顿时歇了心思,这几年她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 这双修功法比较私密,也见识不到,总不能去偷看人家双修,四人待了一天就离开了。 先去的云洲,见识了飞天派不借助飞行工具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修仙者,他们身轻如羽,神态飘渺,仿若真仙。 逗留几天感悟一番,四人来到青洲,这是他们此行最后要游历的地方。 无相山,修的是破相之法,他们认为一切皆空,先从空身修起,然后空心,这点风华和南宫雪深有体会,都是放下一切。 …… 回到天门山各自去找自己的师父或者峰主交答案,他们这次历练可是带着问题的:何为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门派不会做出评价,只是让弟子们写在纸上收了起来。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师父,风华很开心:“师父!您还好吗?” 东辰点点头:“为师很好,华儿,此番游历有何感触?你认为何为仙?” 风华正色道:“自由自在(有我让我在的意思)者为仙。” 历练前期近十个月,她见识了太多世人身不由己,被情绪左右,被他人左右,被思想意识左右等等等等…… 仙则不同,越是与真我融合,越不会被外在因素影响而被动地做出反应,内心时刻清醒着,真正做到我命由我。她有预感,当她完全和真我融合的时候就离帝君不远了。 最后两个月的历练使得风华进步很大,对各大门派修炼体系有了一个较深的认识。 比如逍遥派修的是打破一切束缚,包括摒弃善恶观念,让混乱的身心回归到自然秩序之中。 金刚山的理念是人要活的无所畏惧,不惧强权,不惧世俗眼光,不惧失去一切,不惧心中任何念头。 九大门派除了欢喜派还不甚了解,天门山和其他七大门派的修仙之道,都有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之妙。 风华从中受益匪浅,深感世俗间,人为规定的任何道德都是不道德的,当人回归到纯然天真的状态,见到本来面目,自然就会知道什么样的秩序才是完美无瑕,真正的道德又是什么。 东辰浅笑:“将你的心得写下来,放到机缘阁,以后会有弟子从中受益。” “是,师父。” …… 李修凡这次回归门派,建造峰主将他之前脱离门派的记录划去,给他安排了一座小院,每天除了修炼,都在制作微型建筑,非常精致。 南宫雪对药的感悟越来越让人震惊,唐糖则忽然变得沉默寡言。 四个小伙伴时有会面,将各自感悟交流分享。偶尔的时候他们也会到秘境待几天,对住在那里的人传播修仙之道。 风华慢慢将天门山转了个遍,身为掌门的徒弟,不了解自己的门派怎么成? 先是在内峰走了一圈,和妙音峰的弟子成了好朋友,经常来找他们玩,和他们一起体会身体随着音乐自然起舞的美妙,那种没有丝毫刻意的舞姿深深让她喜欢,有了感悟还会一起交流。 这天,风华路过书画阁所在的山峰,遇到一个和狼说话的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男弟子浑身书卷气,正蹲在一头白狼面前。 “大白,你就给我一点毛好不好?我保证不弄疼你!” 白狼无奈地看着他,被这呆子围追堵截好几天,它终于受不了了,今天就让他剪去一小撮毫毛算了。 第九个故事64 男子见它不跑了,开心地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剪刀上前,在白狼身上比较隐蔽的地方剪下一撮毛来。 “你看!没有影响你的形象吧!?”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制作狼王笔了! “大白,真的太感谢哎?你跑什么?”男子感谢的话还没说完白狼就嗖的一声钻进了林子。 风华觉得好玩,男子朝她看来,朗眉星目一笑,边走边把狼毫仔细收好:“这位师妹,你来书画峰是有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多谢师兄,我只是路过,这就告辞了。”风华笑着抱拳离开。书画阁里都是研究书法绘画的,她对此不大擅长,也就很少来。 男子目送风华飘然离去,已是将人记在脑海:“真是好美啊!”这么气质纯净的师妹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回去就画了一幅画像,少女出尘的姿态和灵明的眼神跃然纸上。 画像一成,院子里正在和师父一起洗衣服的风华顿时眉头一皱:“师父,我突然感觉能量弱了一点,而且有一股意念传送过来。” 东辰放下衣服,闭目片刻道:“有人画了你的影像,和你建立了无形的通道,会对你有一定干扰,但也是你提升的机会,去静坐一会儿吧。”淡定地继续洗衣服。 “好的,师父。”风华只好快速晾好衣服去静坐,奇怪,是谁画了她的画像? 书画阁,那男子对着画像露出满意的神情,这小师妹就是他的灵感之源啊!从此以后经常拿出来观赏。 …… 山中无岁月,何况修仙之人一闭关至少一年半载,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风华的个头没怎么变,身形却是大变样,变得玲珑有致,若说五年前她是个青涩的花苞,如今则是半开的花朵,气质纯净浑然天成,渐渐显现的绝世脸庞总是带着恬淡的笑容,眼中的光更是让见到她的人升不起任何杂念。 李修凡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为了不再吓跑风华,这几年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越是克制越是想要亲近她。南宫雪虽然经常开导他,每次见到风华他也会心无杂念,但是每当自己独处,那执念就更加凸显。 唐糖则经常闭关,见风华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 反而是南宫雪和风华的关系最自然,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人,相处起来也更加舒服。 这天下午,平日里不是这个闭关就是那个闭关的四人终于凑齐了,约好一起去秘境看看。 一年多没见过唐糖,见他眉宇间透着忧愁,风华关心地问他:“糖糖哥,可是修炼遇到了难题?” 唐糖摇摇头,风华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带着三人来到微观世界。 李修凡去看望父母,唐糖也去了飞马的森林,南宫雪正要前往城镇,却被风华拉住衣袖。 “南宫。” 见她笑得意味深长,南宫雪想起一件事来,不由伸手捏了捏风华的鼻子,然后将她拉到怀里:“好了,就今天。” “嗯。”风华高兴地抱住他的腰,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南宫雪缓缓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唇瓣,品尝着唇齿间香甜的味道,一个打横抱起她走进木屋。 将人放到床上,南宫雪点燃了蜡烛,微弱的烛光打在风华身上,仿佛让她有了一丝烟火气。 回到床上,南宫雪取下风华的发簪,顿时乌发如瀑,半露的脸更加美得不可方物。再次吻了上去,彼此的呼吸渐渐急促,周围全是暧昧的气息。 良久,衣衫半解的风华一个翻身将南宫雪压在床上,嘴角勾起,手一点点抚过他俊美的眉眼,纯净的眼神,轻轻吻了上去…… “咳……”一道压抑的咳嗽从外面传来。 南宫雪眼睛恢复清明,无奈一笑:“看来,机缘不到啊。”给呆愣的风华整理好衣襟。 两人出了房间,没见到人,只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顿时变了脸色。 “很可能是修凡。”南宫雪有些着急地说:“我们分头找人。” 风华冷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在哪里,交给我吧。”深深地看他一眼。 南宫雪一愣,通透一笑:“不用有顾虑,去吧。” 点点头风华驾着飞剑朝远处飞去,通过内视空间,她已经看到了李修凡的椅子正跌跌撞撞的乱飞。 风华很快追上去,将他的飞椅抓住,看着还在呕血的李修凡,心里特别难过,她真的不想伤害他,最希望他早日开悟的就是她了。 在一处平坦的山谷停下,风华迅速将南宫雪给的丹药喂他吃下:“你怎么样?” 李修凡有些神志不清,但是风华的声音他记得很清楚:“没、没事,不用担心。”他刚刚返回却看到屋里烛光照在窗上的画面,风华居然在主动亲别人,她难道喜欢南宫兄?想到这里顿时心中大恸吐出血来,只好落荒而逃。 见他呼吸渐渐平稳,风华:“李哥。” “不要叫我李哥,好不好!?”他不想再当哥哥了。 “……修。”可以吗? 李修凡顿时捂住心口,忍着阵阵悸动:“你喜欢南宫兄?” 风华点头:“我也喜欢你和糖糖哥。” 李修凡黯然道:“可你只和南宫兄亲近。”还是不一样的。 “唉。”风华俯身抱住他,感觉到他颤抖的双手环住自己,力量越来越大,不解地问:“就这么想得到我吗?” “风儿。”我只想要你,但是:“我可以放弃,南宫兄和你很配。”此生好遗憾啊,如果他的腿没废也许可以争取一下,可是如今这样的自己…… 风华感觉到他的绝望,轻轻拍着他的背:“修,我们互相帮助吧,我帮你放下执念,你帮我了解男女之事,可以吗?” 李修凡懵了,自嘲一笑:“你不用可怜我。” 啧,真是别扭又难搞。风华不再说话,反正椅子够宽敞,干脆跨坐在他腿上,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李修凡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风华什么意思,注意力渐渐集中到嘴唇的触感上,不愿再去分析究竟什么情况,只想沉沦在这一刻。 当他感觉到疼痛的刹那,李修凡才清醒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她居然在和自己双修! 风华皱眉忍着身体的疼痛,嘴唇离开李修凡的唇,微微颤抖着说:“空心!” “风儿!”李修凡从呆愣中回神,腰本能地动了动,两人同时痛呼一声,再次被风华提醒后,马上静心,风华才再次吻了上去,任督二脉形成闭环。 海底轮的能量被触发,鲲化为鹏直向头顶冲去。由于李修凡的丹田受损,能量聚集在那里修复丹田,一个时辰后丹田复原,巨大的能量继续向上……直到在头顶汇合。 两人顿时进入了玄妙状态,风华对此不陌生,息念忘虑地体会着。 片刻后,李修凡念头一起从中出来,见风华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趁着这会儿时间温柔地看着她。 原来这就是开悟……他好像懂了很多,在真相里,他们从未分离,他根本无需患得患失。 第九个故事65 没多久风华眨了眨眼睛,瞬间感觉李修凡动了,接下来自然是激战一夜…… 天亮时风华终于体力耗尽趴在他身上求饶,李修凡心疼地停下来,摸着她光滑的皮肤:“我不动了,风儿,你休息会吧。” 风华感激地吻他一下,顾不得体内的火热怒龙,靠在他怀里眯了过去。 李修凡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紧紧抱住,满足地闭上眼睛。 两人直睡到下午,风华被李修凡吻醒,恢复精力的两人又是一番酣畅淋漓的交融。 下了椅子,风华抖着腿走远一点才停下,对着面露不解的李修凡声音沙哑道:“我不走,只是静一静。”原来这种事容易上瘾,若不是有真我这个主心骨,她险些要沉迷进去,现在她想冷静一下。 “好,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李修凡点头宠溺地道。 风华眯了下眼,差点又要将他扑倒,转过身换好衣服后取出蒲团开始静坐。 见她如此,李修凡轻轻将染了血的衣物叠起来收进储物戒指,换了衣服闭上眼睛,整理昨夜的感悟。 两人恢复平静洗漱一番,回到木屋已经是晚上了,在院子里修炼的南宫雪睁开眼睛站起来,发现两人之间有种亲密的气氛,心中了然,再看李修凡面容舒朗,眼中有光,微笑道:“恭喜修凡,你开悟了,感觉怎么样?” 李修凡本来见到他有些不自在,虽然不是故意,毕竟自己抢走了风华,可是听他如此自然的说话,也就放下心来:“谢谢南宫兄,我的感觉就是,再也不想那么多了。”从前的他心思太重,自讨苦吃,以后不会了,他再也不想做哪怕一丝的伪装。 两人朗声一笑,南宫雪才看向风华,如今的她就像盛开的花,娇艳欲滴,心中闪过一丝疼痛,很快恢复平静。 风华对他微微一笑:“南宫,修的丹田复原了。”真是意外之喜。 “……哦?我来看看。”初一听到风华对修凡的称呼,南宫雪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高兴地走过去,伸手把脉:“……嗯,真的恢复了,以后修凡你就可以继续修炼功法,温养经脉了。” “是啊,多亏了风儿。” …… 像从前一样,四人待了几天后回到门派,仿佛一切都没变,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李修凡不再总是吃药,除了不能走路,身体很健康,也不再纠结那些琐事或是感觉孤独,修炼之余想一想风华,剩下就是玩他的微型建筑,虽然他们是伴侣了,但是并没有住到一起。 南宫雪还是那样,只是申请去做了外峰的教导员,每个月要上两次课。 唐糖又闭关了,据说是修炼遇到了瓶颈。 风华也闭关了,她对双修功法有了更深的理解,甚至感觉到所有炼体类功法,最后应该都会引发海底轮能量上行,到达泥丸宫从而达到开悟的目的。 那么她想弄明白,直接开悟的人还有没有必要修炼功法。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内心对男女情事起了贪念,任何事情都有合适的度,过则成灾,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既然都是为了开悟,那么直接开悟的就不需要走那些弯路了,要做的只有与真我融合,应对外物的时候不要迷失,能量自然越聚越多,达到一定的量级自然会开启神通,乃至重塑肉身。 想通了以后,风华的内心重归宁静,半年后结束闭关。 刚踏出山洞就收到师父的纸鹤——“华儿,九大门派长老齐聚天门山,速来正殿。” 发生了什么事?风华不及细想飞往内峰正南面的恢宏殿宇。 大殿内,东辰正坐主位,身边是诸位长老,南宫雪李修凡也在其中。接下来是八位面容威严看不出年龄的男女,带领几十名长老各据一方。最后是几位有帝君坐镇的门派掌门。 步伐闲定面容恬淡的风华踏进大殿,走到东辰面前抱拳行礼:“拜见师父。” 东辰点点头:“免礼。” 风华站直身体,接着东辰简单给她介绍了各大门派。 “风华拜见各位前辈。” “早就听说东辰收了一位徒弟,今日一见,果然天资卓越。”一位体型微胖,脸上笑眯眯的男子夸了一句,正是常乐门掌门田趣。其他七位掌门也是微微点头。 风华抱拳行礼:“田掌门谬赞。” “风贤侄,以后有机会来欢喜派做客,我让那不肖徒儿多多向你学习。”欢喜派掌门东郭虹说。 雪山派女掌门晴霜:“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欢迎风贤侄到雪山派做客,我给你介绍我的徒儿。” 只有一两位帝君的门派更是盛情相邀。 风华对各位伸出橄榄枝的掌门再三感谢,在师父的示意下走到他侧后方的空位,对着自家门派众长老抱拳行礼后入座。 东辰:“我们继续商议吧。” 金刚山掌门元贞:“我认为我们应该伸出援手,派遣帝君前往求救星球。” 常乐门掌门田趣:“我同意。” 自在门掌门徐然:“同意。” “同意。” …… 风华听得云里雾里,手里突然出现一张纸条,不经意间回头一看,见南宫雪对她微微点头,风华悄然打开纸条:诸位帝君收到天外遥远星球的求生信号。 原来如此。 东辰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吧,每个门派出两位帝君如何?” 九大门派自然没问题,实力比较小的门派没有那么多帝君,只好派出一位,只有一位帝君的门派只好旁观。 最后共有二十六位帝君被委以重任,三日后在天门山汇合,一起前往外太空。 众人散去后,风华问东辰:“师父,事情很严重吗?需要派帝君去救援。” 东辰看向天空淡淡道:“一个星球被入侵了,造成了不小的灾难,那些被夺去身体的灵魂求生欲很强,被帝君感知到了。” 风华:“只有帝君可以去吗?” 东辰点点头:“只有帝君可以在太空生存。” “他们要去多久?” “少则百年,多则万年。” 三日后,二十六道光从天门山冲向天空。 第九个故事66 二十六位帝君带着诸多祝福远走太空,希望他们早日归来。九州大陆紧张的气氛渐渐消退,生活重归平静。 风华在李修凡的院子住了几天,两人相处越来越默契。每天早晨一起静坐,看他熟练的穿衣洗漱照顾自己,最后将自己放进飞椅。下午的时候李修凡会摆弄那些细小的木条,风华有时会看看书,两人偶尔目光相撞,便会心一笑。 此时,正在穿衣服的李修凡无奈地望着风华:“不要看,不好看。” “你还觉得自己不好吗?修。” “我的腿如果没受伤,会更配你。”在床上也能更好的爱她。 风华摇头走到他面前,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巴,说:“如果你没受伤,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喜欢现在吗?” 拉着她的手,李修凡很满足:“喜欢。” “那过去的一切就都是完美的。” “我懂。”亲了一下她的手指:“我们去练功吧。” “好。” 平淡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唐糖出关了,要见风华。 在一座无名的小山峰上,风华找到了满脸愧疚的唐糖。 “糖糖哥?”风华吃了一惊,曾经意气风发的阳刚少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小风。”唐糖避开风华的眼睛。 “你怎么了?这些年总是避着我,有什么事我们把话说开就好了。” “小风。”唐糖欲言又止,最终闭上眼睛:“我对不起你!” “哈?”风华一脸懵逼:“你哪对不起我了?”什么情况? “我亵渎了你,你是我的妹妹,我却、却对你有那种想法……这些年我一直深深地自责,不敢面对你……” “等等,糖糖哥,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就是……就是……”唐糖一咬牙低声说:“我总是想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还和我双修!” “额……”风华呆了一下,深吸口气:“就是这样?”搞个屁啊! “我对不起你,小风,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好吗?”说完,唐糖睁开眼睛祈求地看着她,这些年卡在这里不能寸进,眼看只剩下自己没开悟了,他急了,所以鼓起勇气准备面对。 “我不怪你,糖糖哥,只是幻想一下而已,这没什么的。”同情地看着唐糖,这些年算是都浪费了,早点说嘛。 唐糖呆愣地看着风华:“你不怪我?”见她点头,心里放下一半:“可是我怪我自己啊!我居然对我妹妹……” “我姓风,你姓唐,本来就不是兄妹啊。” 唐糖一脸震惊,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即便如此,我在心里当你是我妹妹啊!” “可以不用当我是妹妹的,朋友也可以的。” “朋友……”虽然心里酸酸的,但是却轻松了很多,原来他没犯错也并不可耻! “小风,如果你不是我妹妹,还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除了这里,我也没地方去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嘿嘿……太好了!”唐糖高兴地抱着风华转了一圈,跑了:“我去闭关了!” “祝你早日开悟!” 浑身轻松的唐糖,闭关近一年,终于找到了两个念头之间的缝隙,体会到了开悟的境界。 这个四人小团体先后开悟的事情引起了注意,很多长老峰主带着弟子不断拜访风华他们,四人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们。 这下,一些卡在瓶颈多年的弟子甚至峰主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门派里涌现了一批开悟者。 四人成了众多弟子的偶像,一些弟子甚至拜了除风华之外的三人为师,风华是掌门的弟子,她的徒弟要自己选,所以没有人敢自荐。 这天,风华出了房间,突然见到一个小男孩站在院子里,吃惊地问:“小弟弟,你是谁啊?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是师父带来的?他又收了个徒弟?顿时心里酸酸的。 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精致,一身华丽的衣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一听到风华的话,男孩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满脸严肃地说:“华儿,为师换个样子就认不出了?” “噗!”风华赶紧闭住嘴,肚子却不停地抽搐:“你是师父?逗我玩呢?”等等!帝君好像是可以变身的!顿时嘴巴成个o型。 “师、师、师父!!!” 变小的东辰摇摇头,淡淡道:“惊讶什么?唉!境界还有待提高啊。” 风华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忍住惊讶:“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吗?怎么变成个小孩了?” 小东辰点点头:“为师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为师要去世间了结一段因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门派事务交给正阳师弟主持,你们要多协助他。” “师父,你也有因果要了结吗?”师父可是帝君啊! “当然,你以为那些在外面的长老都在玩吗?” “……”突然感觉和变小的师父说话好别扭啊!好臭屁的小孩! “嗯?”小东辰横她一眼。 风华连忙端正态度:“师父,您要去多久啊?” 想到那个前世的承诺,东辰脸一木,道:“八十六年。” “!!!”风华吃了一惊:“八十六年?怎么会这么久啊!” “……为师的某一个前世曾许诺别人一世情缘。”顿了顿又道:“所以,要谨言慎行,懂吗?” 风华点点头:“师父,您能帮我看看我的未来有什么因果需要了结吗?” 小东辰淡淡地看着她:“真人的未来不可预测,你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凭心处理即可,至于因果,你前几世的三个纠葛很深的男子这一世都凑齐了,倒是方便你了结。” “是南宫雪李修凡和唐糖吗?” “他们都开悟了,你们之间也算了了,至于以后是什么因果,你看着办吧。” 风华顿时觉得沉重:“师父,这些不都是虚幻吗?既然已经悟道,一切皆空,更无所欠,怎么还会要去了结因果呢?” “你又没有与道合一,还在世间生活,就要按照世间的自然规则来,从前做的事说的话,对世间的影响可是一直在呢。”哪怕是一句承诺,说了就要兑现。若不是如此,他还会重塑肉身吗? “为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风华点头:“我会的,师父。”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父,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可以去看你吗?” 小东辰淡淡道:“有缘自然会见到。”没有告诉她自己去哪里。 “好吧,师父,你也要保重啊!” 东辰点点头轻轻推开风华,转身向前迈了一步便消失不见。 第九个故事67 师父的离开让风华很受冲击,曾经的恐惧念头隐隐有冒头的趋势,她不知道自己经历过多少世,欠下过什么样的债,害怕自己是不是欠过人命…… 意识到危险的风华立刻闭关了,这一闭关就是三年。 拿起山洞外堆积的纸鹤,风华缓缓回到院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一点开。 最多的是南宫雪李修凡和唐糖三年来的问候,魏伯伯也发了三次信,还有那个冷昊天也发来纸鹤问她有没有时间到他那游玩,有没有稀罕的宝物出售,剩下的五道信息是其他门派邀请她去做客的。 给南宫雪他们回了信,亲自去见了魏伯伯,其他的没有管,然后就待在掌门峰不出门了。 三人不见风华找他们,于是一起到了掌门峰的院子。 一见到坐在院子里看书的人,三人都吃了一惊——这,这冷冰冰的女子是风华? 面无表情的风华侧头看他们:“你们来了,有事?” 李修凡心疼地飞过来,摸着她的脸:“风儿,你不开心吗?” 风华缓缓站起来:“没有。”她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唐糖关心道:“有什么事我们说开就好了,这是你说的啊。” 南宫雪只是皱着眉头。 风华无奈地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要谨言慎行而已,免得多造因果。” 南宫雪温和的声音说:“你这是要因噎废食吗?” 风华:“……” 李修凡:“是啊,谨言慎行是没错,但也不是不言不行。” 唐糖点点头:“人要是什么都不做了,还有什么意思?” 气氛陷入沉默。 “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南宫雪提议道:“我刚好要去极北之地采药,据说那里的天空很美。” 看他们担心自己,还想办法让她开心,风华也不想驳了大家的好意,淡淡点了点头。 李修凡:“我腿不方便就不去了。” 被李修凡拉了拉袖子的唐糖也说:“我、我也不去了,还要教徒弟练功。” 于是第二天,南宫雪和风华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路上,南宫雪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道:“你怎么做这样的打扮?”这是草木皆兵了吗?瞧瞧这又是面纱又是斗笠。 “你不给我变丑的药,我只好这样了,免得招惹什么因果。”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风华淡淡地说。 南宫雪摇摇头,算了,由她去吧,开心就好。 去极北之地,要经过几道传送门,到雪洲最北边的冰城,然后驾驭飞剑继续向北。 到了冰城,气温骤降,两人买了厚厚的棉袍穿上,趁着还是下午直接驾着飞剑往北去了。 村庄越来越少,渐渐没了人烟。飞了一千里后两人停下休息。 这里的冰已经很厚了,只有耐寒的松柏透着绿色,风华抱着胳膊来了个农夫揣,打着牙战问道:“南南宫,还有多多多久才到啊?” 南宫雪运起内力抱住风华:“快了,我看过地图,再飞半个时辰就到雪龙草生长的地方了。” “那个,你不用抱着我,我也有内力的。”虽然后来有些荒废,没怎么练功,但是还是可以用的。 “又担心会有什么因果了?”南宫雪依然紧紧抱着她:“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你看你送了多少东西给我,我给你钱了吗?” “那是送你的,不算欠。” “我的怀抱送给你啊,也不算欠。” “哦。”放心地窝在他温暖的怀里。 “这闭关怎么变傻了呢?不应该啊。”南宫雪低声喃喃。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谁傻啊?”她都听到了。 “没什么,咱们走吧?” “好。” 半个时辰后,两人落在一座冰山上。拼命运转内力的风华还是冷得直哆嗦。 南宫雪拥着她:“看天上。” 抬起头,风华有一瞬间忘了寒冷,久久才道:“真是好美啊!” 那变幻莫测的绚丽光芒在浩瀚星空下舞动,真的太美了。 “就是能量有些混乱。”这里的磁场很强。 看着不说话的南宫雪半仰着头,完美的侧脸和温暖的笑容,风华心中一动又恢复平静。 就这样安静地站了大半夜,天微亮的时候去找雪龙草,雪龙草生长的地方非常刁钻,没有飞剑帮助根本采不到。 南宫雪将飞剑停在一处冰涧的裂缝,那里有一株蓝绿色的小草无视冰天雪地傲然生长。 风华轻轻落在旁边,看他开始采药。 南宫雪蹲下身拿出小锄头,沿着小草顶开的缝隙一点点破开冰层,然后用手轻轻地挖。 “这雪龙草因为异常难得,所以凝聚了太多人的信念,将它原本的功效放大了无数倍。”说到这里回头看一眼风华,笑道:“草药本来没有这么多功效,相信的人多了,它们就有了功效,这雪龙草如今都有续命的作用了,是不是很神奇。” 说完回头继续挖,风华不知不觉就被他认真的样子吸引。 一直挖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株雪龙草装进玉盒。 拖着麻木的腿脚两人进了微观世界。 摘了斗笠和面纱,坐在床上盖上被子两人才慢慢暖和了。想起他们几年前在这里做过的事,风华垂下眼帘。 南宫雪也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叹口气:“我一直在等你。”可你从那以后就没有找过我。 风华抿紧嘴,手止不住的颤抖:“我有修了。”一个就够,多了就贪了,她真的不想伤害谁,更不想造出不好的因果。前世的因果她认了,也做好了欠什么还人家的心理准备,但是以后不想欠谁什么。 “我可没有说过退出。”南宫雪握住她冰凉发抖的手:“看着我,就像刚才我采药的时候,你看着我的样子。” 风华深呼吸了好久,缓缓抬头看向他:“会有因果。” “你只看到因果不好的一面,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有因果关系才这样好玩的吗?”南宫雪清亮的眼睛直视风华:“你没有伤害谁,修凡也没有你想的脆弱,他可曾是一国储君。” 风华呆愣许久,也觉得自己犯傻了,在考虑别人之前她把自己给忘了,完美的秩序是先懂得不伤害自己,然后才能不伤害别人。 想通了的风华心里一松扑倒了南宫雪:“不忍了。”狠狠地吻了上去。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念头,一旦爆发简直像是惊涛骇浪……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了三天三夜才告一段落。 休息好后,风华打量着装雪龙草的玉盒:“这草不能种在你的药田吗?” 南宫雪摇头:“雪龙草的生长环境非常苛刻,普通的药田种不了。” “我再做个冰山药田,看看能不能种它。” “好,你试试吧,要是能成功种植雪龙草就太好了。” 第九个故事68 两人出了空间,将一座雪山给收了起来,被风华放进新的药田空间,一扫视里面,发现移进来的雪山上还有一株雪龙草,以及几株其他药草,倒是意外收获。 将药田交给南宫雪,风华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说:“这里很适合修炼,我们在这里多待几天吧。”她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温度,继续修炼些日子,以后就不怕冷了。 “好。”看风华恢复了活力,南宫雪笑着点头。 在一处温泉旁边建了座石屋,顺便将温泉也围了起来。两人一起修了简单的门窗,在里面放上木板床。白天的时候在这里修炼静坐,晚上泡过温泉后回秘境休息。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影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 远处的雪山顶上,一个三十多岁的邪气男子望着石屋眼露精光:“能量很高,真是不错的炉鼎。”把她的能量吸收了就离长生不老不远了吧。 此时二人正开着门迎着地平面上的太阳静坐,风华猛地睁开眼睛:“嗯?好像有一股恶意传来。” 南宫雪面色一冷,两人出了房间仔细观察周围。 那男子见他们出来,迅速藏在山坡后,缓缓吐出口气暗道:好强的感知力!看来要徐徐图之。 “也许是什么动物。”南宫雪看没有异常放松下来,这里是极北之地,距离最近的人家都有两千里,遇到别人的可能不大,拥着风华说:“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好。” …… 两天后,起风了。 他们正在静坐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阵阵的动物吼叫,南宫雪睁开眼睛对皱着眉头的风华说:“我去把它们赶走。” 风华也下了蒲团:“一起去吧。”她只需放一阵风就能将野兽吹跑。 “不用,今天太冷,你在屋里等着就好,我很快回来。”说完吻她一下出了门。 风华的感觉有些不妙,也没有再修炼,不等她细想,门突然被一阵劲风吹开,飞卷着的风雪扑面而来,不由吸了口气的风华瞬间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风华意识到被算计了,忍着头疼先确定自己什么情况。 这是一间二十平左右的木屋,微弱的光线从右边的窗外传来,应该是傍晚,她就被绑在屋里正中间的桌子上,说是桌子其实更像一种刑具,她的手被锁在头顶无法动弹,腿弯处被两个铁架抬起锁住,臀部几乎悬空,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皮肤上也一片片的青紫,有捏出来的有吸出来的,风华不由惊慌片刻,连忙感觉了一下,好在身体没有被入侵,只是门户凉飕飕的有水迹,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过,重要的是玉牌也不见了。 努力深呼吸,闭上眼睛摒弃杂念,进入真我状态,再睁开眼睛已经冷静下来,若是她没有开悟,遇到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理智,还不黑化了?! 就在这时,一个邪气的黑袍男人推门而入,见风华竟然醒了吃惊地说:“这么快就醒了?”以往的女子中了这个药最少要晕两天,醒来也是春心荡漾的状态任他玩弄,眼前这个却不到一天就醒了,而且看样子很清醒,难道体质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就算醒了又怎么样,被他专门锻造的捆仙锁锁住,还能飞到天上不成?男人勾起一侧嘴角走了过来。 风华平静地问:“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男人没有说话,邪肆的目光流连在眼前的身体上,想起刚才的滋味,小腹就一阵发热,忍不住将黑不溜秋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刻钟前他回到这个暂时的居所,把晕着的人锁好,摘了斗笠和面纱,想不到面纱下的女子竟然这么美,身体摸起来也妙不可言,就连那个地方都那么甜美,不自觉舔了几下,兄弟就忍不住喷了,于是赶紧去外面冷静冷静,不然待会进去还没吸取到能量,他就一泻千里那可就不美了。 而此时的他已经准备好享用美味,扶着他引以为傲的伙计走到风华大开的门户前就要冲进去。 想象中的美妙滋味没有出现,自家伙计被一股力量挡住,还突然着火了—— “啊!我的兄弟我的毛!”男子着急忙慌的灭火。 见他忙着救火,风华用意念之力把锁打开,坐在桌子上揉着手腕。 男子终于用衣服捂在小腹上把火熄灭,光秃秃的兄弟火辣辣的疼,让他想哭,不知道有没有坏掉,想到这心里直冒火,接着就看到风华坐起来的样子,男子露出惊骇的表情:“你!你!?”居然把他精心打造的锁打开了!? 铁链不是焊死的,有锁孔,用意念搞清楚内部结构,再凝聚成钥匙的形状,就打开了。 “怎么样?”风华依然淡淡的语气:“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你是谁?为什么绑我?”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有原因,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首先想到是不是哪个前世欠的债,如果是,她还要想办法化解才行。 男子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强自镇定下来,又见风华本领高强起了别的心思:“我可是欢喜派掌门徒弟的哥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双修伴侣?你可是唯一能让我想要娶的女人。”你应该感到荣幸,其他女人都是被他单方面掠夺能量,哪有双修这等好事? “哦?就是不知道,邹一鸣认不认你这个哥哥?”欢喜派啊,她刚好知道掌门东郭虹徒弟的名字,这欢喜派有败类啊。 听到这个名字男子彻底慌了,这女人竟然认识一鸣!他的事都是瞒着弟弟的,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眼睛一顿乱转拿出一把椅子就向窗外冲去,只要不被抓住,他咬死不承认谁又能奈他何? …… 却说南宫雪赶走野兽群返回石屋,猛然发现大门敞开,风华也不见了! 深呼吸闭上眼睛:她不会连句话都不说就离开,那么就是出事了。想起前几天风华曾说感觉到一股恶意,心里一阵自责着急,但是也知道这个状态对他没有帮助,于是静立片刻先冷静,之后凭着他敏锐的嗅觉追了过来。 对方很狡猾绕了很多弯路,终于追踪了将近一天后,在雪洲与沙洲交界处的树林找到了这座木屋。 没有多想南宫雪直接踹开大门,第一眼就看到衣不蔽体却站在那里一脸镇定的风华,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 再说风华,她见到那个男人取出的椅子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用意念连人带椅子从半空中拽了下来,将人也控制住。 ——好家伙,这不是她当初为了挣点路费拍卖的那把飞椅吗?感情她就是被人用这把椅子带到这里的…… 第九个故事69你存在,就可以。 男子摔在地上被风华意念之力控制住的瞬间,门被踹开了。 南宫雪脸上冷若冰霜,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拿出一件斗篷走过去给风华披上:“你还好吗?” “我没事。”真我保佑,她醒来的很及时,一切都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认真地看着风华的眼睛,确认她很平静才松了口气恢复温润的模样,她身上的青紫痕迹让他心疼不已,还好风华够坚强,转头看向地上的男子。 邹平不能动弹,紧张地盯着南宫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南宫雪走过去,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墙上,又取出一个药瓶打开木塞就要给他喂进嘴里。 “南宫!”风华急忙阻止他的动作:“冷静。”不能妄造因果,别说她没被入侵,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希望南宫雪为她起害人之心,冤冤相报何时了。 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终于又被他收回空间,看着风华:“你想怎么做?” “我有话要问他。”风华走到南宫雪身边,对着地上的人伸出手:“先把东西还给我。”玉牌不能被收到储物空间必定在他身上,奇怪的是看样子他还不知道微观世界。 感觉压制自己的无形力量减弱,低头摘下脖子里的玉牌递给风华,邹平战战兢兢地说:“它不吸我的血,没有认主。” 哦?风华挑起眉毛接过玉牌,摸了摸:“好宝贝。” 玉牌闪了一下光,风华惊讶地盯了一会儿,见和从前一样便放下心,对着邹平继续问:“你用这把飞椅祸害了多少女人?” 她制作飞椅的本意是给不能走路的人用的,哪里想得到,居然被人当成作恶的工具! 造孽啊!还算上了她一份!以至于今日有此一辱。 躲避着风华的眼睛,邹平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仗着弟弟的名号一直肆无忌惮的掳掠女子修炼,想不到今日却栽了,她究竟是什么人?认识一鸣不说,还能控制自己和飞椅! 南宫雪见他脸色变幻不定冷冷道:“老实说,不然拿你试药。” “十八九个……三十个……我说我说!二百三十六个!”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卡着脖子的感觉太恐怖了!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这手段怎么像帝君呢……不会吧!?想到这里顿时浑身冰凉。 风华心惊不已,居然祸害了这么多女人!不禁一掌劈碎了飞椅—— 南宫雪握住风华的手:“这不只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罪魁祸首是他。” “不,如果不是我的错,我不会被他绑到这里来,被他猥亵。”这就是因果。 险些被一个缠着几百女人信息甚至和那些女人有关系的男人信息的脏东西沾上,想想就恶心——“呕!” 看来她的境界确实还有待提升,又著相了,都是虚妄,都是虚妄…… 南宫雪抱紧她,除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 过了一会,风华平静了,有些不解地问邹平:“你要这么多女人干什么?” 知道眼前的人可能是帝君,邹平老实交代:“吸、吸取她们的能量,等我攒够了就能成仙了。” “你不知道你的能量很混浊吗?而且那些女人的怨恨缠着你,这么沉重的能量不可能成就仙人的。”风华怜悯地看着他,对他的本来面目深表同情。 “我、我的能量可是一直在变强的!”邹平坚持认为他的方法没错。 “别人的就是别人的,那些抢来的能量你始终留不住,我说得对吗?”风华忽然仔细打量了一下邹平的面色:“而且你肾虚。” 邹平:(°д°)她怎么知道? 他这次去极北之地就是为了采药补阳。 “咳咳!风华,你要不要坐下说?”南宫雪对风华的神来一句忍俊不禁,取出两把椅子放在自己和风华身后。 “好。”坐下后,风华继续说:“你怕黑吗?” 邹平:(°д°)她怎么知道? “怕打雷吗?” 邹平:(°д°)她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帝君?! “你胆小,所以肾虚,或者你肾虚,所以胆小。”风华转头:“我说得对不对?南宫?”和南宫雪待久了,她也是懂些医术的。 南宫雪默默扶额一下,认真道:“你的望诊进步很大。” 风华点点头继续认真地对邹平说:“这都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再加上那些被你祸害了的女人,她们的仇恨能量缠在你身边,不停地吸取你的能量,你之所以不停地采补,是不是因为能量不断减弱?” 邹平惊呆了——Σ(っ°Д°;)っ “大神!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吧!”他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每天连个觉都睡不好神经严重衰弱! 风华点点头:“知道错就好,看在这场孽缘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大神您说。” “少私寡欲。” “什么意思?” “第一,不要再祸害女人,双修要自愿,这点能做到吗?” “能!”以他的身份有的是女人愿意和他双修。 “第二,找到你的真心,所有让你的真心不舒服的事都不要做。” “真心是什么?”他的心不真吗?在跳呢? “那你先问问自己,在强迫那些女人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风华的语气很温和,没有指责的意味,让他不自觉跟着风华的思路走。 “当时很、爽,尤其是取到她们的能量后,只是事后会有些烦躁。” “为什么烦躁?” “就是,就是浑身不对劲的感觉,我觉得是因为融合不了那些能量所以烦躁。”而且那些能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采补。 “这是一个原因,再问问你自己,还有什么原因让你烦躁?” “还有什么让我烦躁……”邹平挣扎了一会儿:“因为、因为有一点愧疚。”原来他是愧疚的。 “这就是你的真心,不再做那些让你愧疚的事,你的真心就舒服了,你也不会烦躁了。” 邹平点点头,脸上的邪气淡去。 “第三,你禁欲一年。” 邹平:⊙—⊙ “不消耗就是补。”说完转头:“我说得对不对?南宫?” 南宫雪正在认真听他们对话,好像发现了新事物,忽然被问到不由愣了一瞬,对着风华认真的脸他突然笑了起来:“对!” “我知道了,大神。”邹平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吗?” 风华:“没有了,你既然答应了就要信守承诺,世上没有食言的神仙。” “我邹平一定信守承诺!” 风华点点头:“那就好,省得我联系你弟弟。” 邹平慌忙说:“不敢食言!不敢食言!” 临走前,南宫雪给邹平喂了一颗药丸,只要发现他没有遵守诺言,南宫雪就可以引发药丸的毒性。 风华不解:“有这个必要?” 南宫雪:“有备无患。” 风华:“你在害怕,害怕会降低你的能量。”防备心就是怕的表现。 南宫雪只是抱紧她,今天确实吓到他了,许久才道:“谢谢提醒。” “一切都在真我的掌握之中,不需要害怕。”风华拍拍他的背。 南宫雪:“……”他们好像角色互换了?不过也好,这说明风华没当回事。 到空间好好洗了个澡,把玉牌也洗了洗重新戴上。 “我,你……”她被人猥亵了,虽然自己并不嫌弃自己,但是他会有疙瘩吗? 见风华欲言又止,南宫雪吻一下她的额头:“最重要的是,你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存在,就可以。 第九个故事70 知道南宫雪没有介怀,风华放心地抱住他的腰,不然他们只好疏远了,那样她会难过的。 南宫雪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这次温存风华好好把南宫雪看了个遍,洗洗眼睛。趴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忽然皱眉:“也不知道那棵树有没有被人拿去做坏事?” 将她的长发抚到耳后,南宫雪亲了亲她的头顶说:“不用太担心,那棵果树被一个姑娘得去了。” 风华好奇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在寻你的时候,隐隐发现能看到过去的一些事,靠着这个才找到你的。” “你通宿命了?!” “应该是的。” “为什么我还没有神通呢?” “呵呵!别发酸了,你强大的感知力也是我没有的呀。” “好吧……”风华点头,又好奇地问:“那你知道我们的过去世是什么关系吗?” 南宫雪注视着她的眼睛追忆道:“你的上上一世,我们曾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是双修道侣,非常相爱。”想到他们的前世,南宫雪不禁动情又要了她一次,最后停在他最喜欢的坐修姿势,吃桃子。 抱着他的头风华颤抖着问:“我们前世是怎样的?” “前世的你没有这一世美貌,但是非常的可爱善良。” “额,外表不重要的。还有呢?你有几个伴侣?” “就你一个……”南宫雪猛地收紧胳膊:“我们有个儿子,有一次我们带着儿子游历,遇到一群匪徒乱杀无辜,救人的时候,你被匪徒偷袭…… 你还有个小你三岁的徒弟,是你十七岁时救下来的孤儿,他暗恋了你二十年,在与匪徒搏斗时护着我们的孩子离开,得知你死后他就跳了崖……他就是修凡的前世。”这就是为什么他与修凡一见如故,在知道他和风华双修以后也默认了的缘故。 风华眼眶湿润了,竟然殉情……难怪李修凡对她的执念那么深。 “我们有儿子?他怎么样了?” “他选择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八十三岁去世。” “……那唐糖呢?” “唐糖是你上一世的哥哥,对你有些畸恋,在他的守护下,你们两人都是清修终老。”上一世他们没有遇到。 原来如此,调整好情绪风华又问:“南宫,你能看到我还有欠别人什么吗?” “你的所有前世一半以上都在修仙,善事做了很多,没种什么恶因,放心吧。” 风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只要这一世依然不种恶因就好。 南宫雪温柔地看着风华:“我们来双修吧。” “好。” 两人身体连接息念忘虑,触动鲲能量,化鹏飞向头顶,两股能量彼此交缠融合,两人进入无法言喻的至乐状态,仿佛成为一个人。巨大的能量在两人形成的闭环内运行三十六周,壮大一圈后缓缓分成两股回到各自体内…… …… 欢喜派,风华和南宫雪已经来了两天了,他们最终还是决定过来一次,正好在一年前收到过邹一鸣的邀请函,现在拜访也不算太突兀。 邹一鸣二十六岁,相貌并不出众,但是身上有一种严谨的气质,一看就是极其自律的一个人。 九大门派以天门山为首,所以和天门山一样都推崇极简的生活,每个人都是一座小院三间屋。 南宫雪和风华被安排在邹一鸣隔壁的院子,与天门山不同的一点是,院子里种满各种颜色的鲜花。 此时,他们在邹一鸣的院子里品茶,修仙之人不食烟火,所以这茶是用泉水冷泡的,茶香清淡而悠远,能让品茶的人放松心情忘记烦恼。 邹一鸣泡茶的动作简约流畅,没有丝毫多余,看着虽然赏心悦目,但是风华能感觉到他的不自然,太刻意了。 他的住所也是异常整洁,所有东西都必须摆放整齐,一丝不乱。 三人举起透明的茶杯,道:“请。” 先是深吸一缕茶香,然后缓缓饮下茶液。 放下茶杯,邹一鸣微笑道:“二位觉得如何?” 南宫雪点点头:“好茶。” 风华:“很有趣,不知道邹兄能否让我也试试?” “当然。”起身让开位置,将各自的茶杯互换。风华缓缓坐到对面,先是调整呼吸,然后学着邹一鸣的动作泡了一壶茶,只是她在泡的时候像是在玩一个游戏,自然又开心。 邹一鸣心灵似乎有所触动,三人举杯—— “这茶!”邹一鸣惊讶地看着手里的茶杯道:“与我往日喝过的都不一样,竟然如此甘甜……” 南宫雪笑了起来:“因为她不是在泡茶。”风华泡茶时给人的感觉是她与周围的一切是一体的。 邹一鸣闭上眼睛回想刚才风华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是他一直追求的…… “唉。”睁开眼睛面色一正:“虽然有些冒昧,但一鸣还是想要向二位朋友请教个问题。” 两人点头:“请讲。” “欢喜派是专门修炼双修功法的门派,虽然可以成就帝君,但却是九大门派里帝君最少的,只因能完全舍去色欲的人太少。 一鸣也有同样的苦恼,我对两位双修伴侣难以割舍,一直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丝毫没有效果。 你们也是双修伴侣吧?看你们似乎没有我这样的烦恼?不知有何方法?” 南宫雪和风华相视一笑,风华道:“我们不克制自己,也不让自己沉迷其中,这两种情形都是对秩序的破坏。 有些东西越是克制越容易爆发,邹兄何不放松心情,不着两边?” 邹一鸣呆愣许久,有些忐忑地说:“我会试试看,多谢你了风华!” “不必客气。”风华转了话题:“这次游历,遇到一个欢喜派弟子,他走了邪路,掳掠了很多女子强迫与其双修,并且将女子的能量据为己有。” 邹一鸣皱眉:“有这等事?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欢喜派不允许有这样的败类!” “那个人的事我们已经解决了,这次来只是想提醒一下邹兄,贵派似乎有一些人借着双修名号作恶,希望你们引起注意。” “二位道友放心,一鸣一定严查。” 第九个故事71 悯仁国京城,南宫雪说她的父母已经转世了,风华就想去见见,路过悯仁国京城顺便替李修凡看看这个国家如今是什么样子。 进了客栈租的屋子,风华和南宫雪摘下斗笠,这样打扮是不想被李锦绣的人认出来。 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亮起的灯,风华唏嘘道:“不到十年时间,想不到悯仁国变化这么大。” 李锦绣变着法的打压男子,邀请玉女派在京城建立了分部,并让玉女派的人取代了大将军,曾经的那些男性官员几乎全部换成了女子。 如今的悯仁国在女王的统治下,女子的地位已经远远高于男子。她们走出了家门,可以读书习武修仙,甚至开门立户做一家之主。 男子就要惨一些了,几乎和从前的女子掉了个个,在家打扫卫生带孩子,还要学习绣花做鞋缝衣服,好在还可以读书习武修仙,但是做官就不要想了…… 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女子,眼看女子渐渐身强体壮,男子却变得弱不经风,风华和南宫雪刚从传送门出来后愣了许久。 南宫雪现在风华身边:“是啊,不知道修凡会怎么想……算了,除了男女地位互换,其他方面李锦绣治理的还过得去。” 风华点点头,看着对面依然忙碌的药铺道:“就是生病的人多。” “穰年多病,何况悯仁国粮食年年丰收,其实很多病都是吃出来的,你看那些吃不饱的人有这么多病吗?” “有道理,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海边的村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那里生活。 “海边那些人生病比饮食丰盛的人生病更加迅猛怪异难以治疗,饮食的堕落将导致他们的堕落,有的人已经转世到动物界去还债了,再想做人可不容易。” 风华叹气,南宫雪安慰她道:“不过,有一半的人已经离开那里了,基本都是因为自己或家人生了怪病,想起我们说的话,幡然醒悟改回了植物饮食。” 风华点头:“我们要把饮食的重要性宣传出去,不如我们也开药铺吧!每个大城开一家。” 南宫雪笑道:“好啊,这个简单,我来准备开药铺的事。” “嗯,我们休息吧,明天去见我爹娘。” 两人休息一夜不提。 次日早晨,阳光明媚。两人戴好斗笠往传送门方向走。街上的早餐店已经开门营业,路边还有不少小摊位招呼客人用餐。 风华和南宫雪都是淡紫色衣服配半透明纱,缓缓走在充满烟火气息的街道上,对比鲜明却又分外和谐。 “阿辰,我们来吃油饼吧!”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拉着一个木着脸的同龄男孩坐到油饼摊位前。 “早上吃太油腻对胃不好。” 听到这个声音风华呆愣当场,南宫雪回头:“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师父的声音了。”风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果然看到了变成小孩的师父。 东辰此时也看了过来,但是没有认她,淡淡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女孩一身骑装,眉宇间英气十足,只见她豪气地将店家端上来的油饼抓起一张,豆花往东辰面前一推:“那你喝豆花吧,唉!我真担心你长大以后变成个弱男子,每天就吃那么点东西。” 东辰:(一_一)… 女孩:“那两个人真是奇怪,大早上的戴着斗笠,阿辰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江洋大盗?不行,我得去盘查一下!”说着就要站起来。 东辰伸手按住她,语气无奈地说:“话本子看太多了,以后还是不要老是看那些幻想过度的东西。”还盘查? 女孩不甘地望着风华他们:“不要,你不知道那些话本子多有趣,咦?那两个人好像在看咱们这边?” 南宫雪也看到了他们,拉住风华的手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风华点头:“哦。” 原来师父到了悯仁国的京城,只是这悯仁如今女权当道,怪不得走之前似乎有点不爽…… “那个女孩是谁啊?”风华转身和南宫雪离开,既然知道师父在这里,她要不要经常来看看?只是师父好冷淡啊,都假装不认识她。 “当今女相甄丽华的女儿,甄好。” 风华回头看了一眼师父,悄悄挥挥手,和南宫雪融入人群。 东辰木着脸将豆花喝了,其实喝的都是空气。 甄好见他吃了早餐开心地拉着他骑上马去了军营,她如今被母亲大人重点培养,将来好做个大将军,每天都要练武术和仙门功法,还要学习兵法战术,忙得脚打后脑勺,都没空和阿辰培养感情,只好把他带在身边。 三年前她被母亲的政敌派杀手绑架,要不是遇到阿辰她真是凶多吉少。 阿辰最初是不说话的,母亲问他问题从不回答,都以为他是哑巴,但是她知道阿辰是不喜欢说话,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口,他的特殊对待让她特别开心。 只是母亲一直不是很信任阿辰,因为她查不到阿辰的身份,唉。 走在校场,甄好问:“阿辰,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吗?你的父母也许在找你。” 东辰:“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啊!对不起阿辰!” “没关系。” “走,我们去练练!好久没有和你切磋了。” “好。” …… 却说风华和南宫雪来到悯仁北方的一座名为安泰的城镇,风华的爹娘转世到这里的一个姓陶的乡绅家里,这一世他们是对龙凤胎。 调整好心态,风华站在陶家门外不远处的树底下,握着南宫雪的手不由用力。 南宫雪拍拍她的肩膀:“别紧张。” 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两个五岁左右的小孩,一男一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身后跟着一名佣人。 “公子!小姐!咱们就在门口玩,不能跑远了,待会该吃午饭了!” “知道了,桂花婶婶!”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拿着小铲子跑到墙根下挖土玩去了。 桂花婶看到站在十几米外的风华和南宫雪,皱着眉头过来问:“两位可是要找我家主人?” 风华看着两个孩子说不出话,南宫雪温和道:“正有此意。” “那你们进去吧,我还要看着两位小主子,里面有人会给你们带路。” “好的,谢谢大嫂。” 第九个故事72 “真的要进去吗?”风华听南宫雪说去拜访陶家,有些犹豫:“他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南宫雪:“来了就是缘分,他们的娘亲该吃我一粒药呢。” 两人进了陶家大门,接待他们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脸上都带着忧愁之色。 “不知二位贵客因何而来?”男子抱拳,妇人也欠了下身,这里比较偏远,男女地位不像京城那样,而是更平等一些,陶家显然还是男人做主。 南宫雪浅笑道:“我与爱侣在外面遇到一对龙凤胎,甚觉可爱,观其面相父母宫有厄,不忍他们年幼失亲,特来拜访,赠一次脉,不知二位是否愿意?” “哦?难道二位是大夫?”男子一听心生欢喜。他的妻子一直身体不好,看过的大夫都说是生产时损了身子,需要长期服用汤药。可是喝了四年的药却没什么效果,最近还越来越容易疲惫,他对此忧心忡忡,想不到今天有大夫主动登门。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在下陶文,内子姓张,不知二位贵姓?” “我姓南宫,爱侣姓风。” 接着南宫雪给妇人诊了脉,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她:“这是用雪龙草炼制的生机丹,顾名思义,可以给人一线生机,吃了吧。” 风华见他竟然拿出珍贵的生机丹,目光一柔,知道这是为了让她安心。 陶文倒是有些犹豫,只是还没说话就听妻子道谢。 “多谢大夫。”张氏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两年好活,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吃了进去。 不多时,闭眼休息的张氏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有力,睁开眼睛惊喜地站起来,走了几步说:“我好了!浑身轻松!” 陶文也是惊喜不已:“神医啊!真乃神医!” 两人齐齐行礼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是我爱侣与两个孩子有缘。” 这时桂花婶带着龙凤胎进了客厅,俩孩子扑进张氏的怀里好奇地看着风华二人:“娘!娘!” 风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深吸口气拿出一篮水果放在桌上:“没什么可以送给孩子的,这果子给你们吃吧。”功法法宝不能给,否则就是给这个普通的家庭招祸,灵果不显眼而且吃了对身体好。 留下灵果祝福了两个孩子,风华和南宫雪就离开了陶家,从此彻底放下。 “南宫,你好像有心事?”风华有注意到,南宫雪最近越来越安静,笑容也少了。 “没什么。”南宫雪淡淡一笑:“只是看了太多人的过去,心里有些厌倦。”太多的复杂关系,因果纠葛,反复上演的喜怒哀乐…… 风华停住脚步,拍拍他的手:“那就不要看了,要不要去秘境休息几天?”微观世界没有这么复杂,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不是想不看就行的,我可能还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做到。”南宫雪牵着风华的手继续慢慢走:“我们先回门派一趟吧,修凡该着急了。” “好。” 回到天门山,两人先去了李修凡的院子。 “你们回来了。”李修凡对他们一笑,放下手里的工具慢慢移动过来,见风华面带微笑的样子,心里很高兴。 “修凡。”南宫雪和李修凡相视一笑。 “嗯,回来了,修,你还好吗?”说着把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 “放心,我很好。” 南宫雪揉着额头道:“我有些头疼,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聊吧。” 李修凡关心地说:“南宫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南宫雪温和道:“然后风华告诉你吧,我先去睡会。” 风华:“你去吧,有需要叫我。” 南宫雪点点头走了。风华这才说:“南宫通宿命了,这些天被迫看了很多人的过去世,所以有些不舒服,休息几天应该会好的。” 李修凡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想到李修凡的前世,风华目光怜惜:“你想知道我们的前世吗?” 李修凡呆了一下缓缓摇头:“过去的已经成为幻影,要做的只是放手。”感觉到风华那怜惜的目光他已经猜到自己前世应该挺惨的:“我们只能于现在呼吸。” “你说得对,现在才是我们能把握的。”轻轻吻上他的眉心。 …… 第二天去见了唐糖,以及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风华回到掌门峰享受孤独。 人都是需要空间的,尤其是修仙之人,更喜欢和自己独处,住在一起的伴侣只是少数。他们崇尚自由,也不会束缚伴侣,结侣的时候无需举行仪式宣告主权,天地为证,真人结侣更是有真我为证。如果不想再和对方双修了,说一声就好,不会有世俗男女纠缠不休的情况发生。 这天,仙鹤峰的古月约风华见面,两人坐在水池边,欣赏着仙鹤优美的姿态。 风华:“小月,今天你休息吗?”照顾仙鹤需要申请,通过申请的弟子轮流休息。 古月点头,长大的她模样明媚,大大的杏眼看着风华:“小风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直接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古月微微脸红:“我,我有伴侣了。” “哦?他人怎么样?” “他叫墨蓝轩,和我二哥一样是律法堂弟子,人挺好的。”说到这里,古月声音低了下去:“就是双修的时候总会纠结能量的分配,有时我多有时他多,我觉得好麻烦,小风姐,伴侣是不是都这样?你和三个伴侣怎么分配能量的?” “什么?”风华一脸懵逼:“谁说我有三个伴侣了?” 古月疑惑道:“大家都这样认为的呀。” 风华扶额:“我只有两个伴侣。”貌似两个也不少。 古月呆愣片刻:“哦……” “至于能量分配,我们都是平分的。” “那能量高的一方不就吃亏了?会不会影响感情啊?” “我觉得计较太多才会影响感情,能量谁高谁低每天都在变化,这样次次算明白多累呀。” “哦,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好累哦,下次和他说说看。” 在门派待了一个月,南宫雪终于恢复了,还告诉风华,药铺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是对坐堂大夫进行深造,四人决定都去看看。 第九个故事73 四人飞往天门山城的路上,风华问:“南宫,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吗?”没见他往外跑啊。 南宫雪温和一笑:“我爹是生意人,我从他那挖了个管事过来帮忙,司徒叔办事能力很强,能在一个月内准备好这么多店铺全是他的功劳。” “南宫兄太低调了。”李修凡笑着对风华说:“风儿,你还不知道吧,南宫兄是福瑞首富南宫家族的独生子。” “哦?”那就难怪了,她早该想到的。 “修凡你的消息也落后了,我爹娘又生了个儿子,已经八岁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个弟弟,这次联系家里只传了纸鹤,然后司徒叔就到天门山见他了。 李修凡呆愣一下,又恍然道:“也对,有南宫兄在,他们能再生个孩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糖不解地问风华:“小风,为什么要开药铺?” 于是风华将海边村庄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李修凡也是第一次听风华说这件事,不由皱起眉头。 唐糖都懵了:“这鱼能吃?”只知道有人遇到野兽会为了活命将其杀死,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杀动物来吃的。 “那就难怪会生些奇怪的病了。”李修凡一脸严肃,这种事不能任期发展,否则世界将是什么样子?! 说着话,他们来到天门山城南门,在空地上停下,收起飞剑,李修凡也将椅子降低,几近贴上地面,缓缓往城内走去。 司徒多福站在自家药铺门口,不时张望着。他被老爷派来给大公子办事,心里很是激动,这可是南宫家的神仙啊!他办起事来那是干劲十足。 不多时,见到路口走过来的南宫雪四人,精神一震忙迎了过去,抱拳行礼道:“司徒多福见过大公子和三位上仙!” “司徒叔请起。”南宫雪将他扶起,笑道:“诸位大夫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我为三百四十三位大夫包下了两家客栈暂住,只等大公子召唤。” 带着他们看了看刚盘下来的药铺,前堂很宽敞,窗户边是大夫坐诊的地方,往里点是柜台,柜台后面靠墙摆着几个药柜,由于还没开张,抓药的小伙计正仔细擦拭柜面,见到他们进来忙躬身道:“掌柜的!” 司徒多福挥挥手:“你忙你的吧,我带东家转转。” “欸!” “这是前堂,后堂是煎药的地方,药铺后面是个二进的院子,从药铺正门出去左拐第一个门就是,我带你们去看看。” 南宫雪点点头:“好。” 几人从药铺左边的巷子到了后院,院子倒是挺大,正屋在一进院子里,后面的院子有一排屋子,有时会让病人暂住。 四人打量一番,南宫雪看着正屋说:“若是两个院子连起来就好了,这样应该能容纳三百多人一起上课。” 风华:“这个好办,我把主屋移走就好了。” 见他点头风华走过去,手扶着主屋的墙壁,将其连带地基一起收到空间,地上的大坑填上土铺好青石板,大大的院子就成了。 司徒多福目瞪口呆,走南闯北二十多年,修仙的人见过不少,但是有如此神通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大着胆子瞅了一眼风华,真是仙子姿容啊!看她与大公子互动的神情貌似关系不一般啊,心里顿时高兴又激动。 想着南宫雪要在这里上课,风华造出一座扇形的阶梯式坐椅,放在一排房屋前面,留下个过道供人进出,又在座椅正前方起了讲台。 “你觉得怎么样?” 南宫雪笑着说:“你想得很周到,这样刚刚好。”转头对司徒多福说:“司徒叔,明天就可以将大夫们都请过来了。” “是,大公子。” 第二天,四人从客栈来到院子,就看到三百多位大夫已经入座,司徒多福正在等他们。 一见到四人进来,众人顿时安静。 风华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将场面交给南宫雪。 南宫雪走上讲台,上课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很是自然地对大家抱拳道:“我叫南宫雪,今日能够认识诸位杏林高手,实乃荣幸。” 众人顿时纷纷抱拳:“南宫公子谦虚了!” “客气客气!” …… “不知公子叫我们来是所为何事?”能一下子召集三百多位大夫,实在是大手笔,而且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们这些世界各地的大夫互相交流一下对彼此的医术都是大大有益。 “是这样的,请诸位汇聚一堂,第一是给大家一个交流的机会,第二是要跟大家讨论一个问题。” “哦?是什么问题?” “饮食与疾病的关系。” 有人说:“这饮食确实与疾病有些关系,但是并不是主要的。” “对啊,环境恶劣,情绪不佳还有意外伤害都会导致疾病。” …… 大夫们顿时各抒已见,场面热闹起来。 南宫雪轻轻拍手,声音虽然不大却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待他们不说话了,才道:“不知诸位大夫有没有遇到过很奇怪的病症,比如身上长鱼鳞,或者骨头一碰就断这样的?” 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夫说:“十多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血液白化的病人,问诊的时候他支支吾吾,我也不好判断他为何生病,因此没有治疗。这个病很特殊闻所未闻,所以我记忆深刻。” “说到怪病,老夫也在五六年前遇到过一例,那是个山里的樵夫,三十多岁却内脏衰竭,找到我这里求我治好他,也是问诊时语焉不详,我见他可怜就给他治,花了很多银子买药,谁知根本没有用,那樵夫一怒之下居然将我的药堂给砸了,真是气煞老夫!”否则他也不会被南宫家聘请了去。 南宫雪问他:“老大夫,您有没有问他吃过什么?” 老大夫:“当然问了,他不告诉我每天吃什么,但是我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也不知道烤什么?” 南宫雪:“我曾见过一个吃鱼的村庄。” “什么?吃鱼?”众人一时呆愣当场。 “对,他们将海里的鱼开膛破肚,做熟了吃,吃不完的晒成干。” “呕!”有人顿时吐了。 “太恶心了!” “好残忍!” 南宫雪继续道:“他们有人得了鱼鳞病,有的人骨头一碰就断。” 那老大夫瞪着眼睛:“你是说,他们得怪病是因为吃鱼?那那个樵夫难道也是吃了什么活物?”想到那个烧焦的味道他也想吐了。 “所以,我要和诸位探讨一下,饮食与疾病的关系。” 第九个故事74 三百多位大夫在天门山城待了一个月,白天,南宫雪给他们从修仙角度讲解病理,把能量级别图详细讲了一遍,偶尔邀请几位病人当场治疗,晚上他们在客栈互相交流。 今天,是最后一天—— “一切都是能量,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能量太低,勇敢以下的傲慢、怨恨和发火、渴求、害怕和焦虑、痛悔、冷漠、自卑和羞愧以及邪恶的念头,都是逐次降低的暗黑能量,人只要有这些能量就容易生病。 那些杀害动物食其肉的人能量尤其低,杀念属恶念,动物死时更会恐惧怨恨,这些能量全部被人吸收,久而久之恶病缠身,要想恢复健康首要条件为明理,从而改回植物饮食。 治病的根本是让病人摒弃暗黑能量,活得自信勇敢。” 众人热烈鼓掌,这一个月来都受益匪浅,他们之中本就有些大夫研究天道,主张人们顺应自然规律,如今被内行提点,更是醍醐灌顶。 他们将成为一批道医,有几位大夫甚至由医入道,半年后开悟了。 他们带着感悟和使命离开天门山城,各自回到药铺行医。再次遇到生了怪病的人,心里也有数了。 “大夫,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娘吧!”一个山民打扮的年轻男子跪在“天下无病”的药铺地上,旁边躺着个老妇人默默垂泪,两人看着甚是可怜。 这药铺的大夫就是经过深造的其中一人,只见他使劲地拽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快起来!你这是求人还是威胁我?”外面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男子只好站起来,满脸哀求地看着他:“张大夫,求您救救我娘吧!” 张大夫无奈:“问你们平日吃些什么都不说,你让我怎么给你们看病?我又不是神仙。”想起一年前在天门山城与三百多位大夫汇聚一堂,共同探讨医术的时候,他心里不禁有个疑惑,难道这对母子也是吃动物的?不由问他:“你们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那对母子顿时心慌意乱,眼神闪躲,男子结结巴巴:“没、没有啊,我、我们穷人能吃、吃什么?” 张大夫顿时了然于胸,走回座位冷冷地看着他们:“你娘肚子里的肉瘤,我治不了,你们还是去别处吧。”转头对药童说:“叫下一个。” 药童恭敬地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母子二人顿时心灰意冷,他们已经跑了十几家药铺,都说治不了,听说百里外的“天下无病”药铺很有名,大夫医术高明,药费也不贵,他们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求医,想不到结果还是一样。 男子低头站在那里,老娘唤他也不离开,猛然抬头怒视正在给人看病的张大夫,大声质问:“你们药铺不是叫天下无病吗?!我看都是假的吧!” 张大夫,药童,病人以及外面等待的几人顿时呆愣当场,鸦雀无声。 张大夫深深吸了口气,说:“天下是没有病啊!都是你们吃出来的!有胆子你就告诉大家,你是不是杀了很多动物去吃他们身上的肉!” 众人倒吸口气,震惊地看着他们母子,那妇人眼睛紧闭不敢面对。 男子已经失了理智,怒气冲天:“吃动物怎么了?它们能吃其他动物,我为什么不能吃它们?!” “什么?” “天哪!真的杀动物吃?” …… 张大夫冷冷地说:“它们没有选择,你也没有吗?”再穷能穷到去杀动物吃吗?不过是懒罢了,地里种点什么不能吃,出去干点活也能换吃的。 男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妇人流下眼泪:“儿啊,咱们错了,走吧,以后不要再杀动物了。” 张大夫见妇人知错,语气平和了许多:“你放心,只要以后不再吃动物,你的病还有救,自己好了都有可能。” “真的?!”母子二人顿时惊喜不已,妇人连连点头:“再也不吃了!再也不吃了!我们回去种地去。” 张大夫点点头送走了他们,旁观的病人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有人问:“张大夫,我是不是也是吃出来的病啊,不过我可没有杀动物吃!” 张大夫:“你的病不严重,就是日子过得好了,不懂节制,喜欢的拼命吃,口味太重加暴饮暴食所致,要想身体安,三分饥与寒。” “谢谢张大夫!我以后一定改!” …… 三百多家药铺运营良好,饮食的重要性也广为人知,风华四人也就不再管理,全部交给司徒多福,南宫雪只定期提供一些药材给药铺。 回到修仙日常,四人又开始不时闭关,一晃二十年过去。风华与真我融合在一起,明白了:真我就是我。感受到了真我那深深地爱,全然的接纳,推己及人,没有人是不值得被宽恕的,风华内心愈加宁静温柔。 九年前她接受了唐糖的求爱,隐隐感觉冲破了一道枷锁,将世俗间的禁忌囚笼踩在了脚下,心中明白这应该是上一世遗留的问题,而在这一世完成跨越。 风华与唐糖双修了一个月才将他上一世压抑的能量调整到舒适的程度。好在南宫雪和李修凡随着修为的提升欲望也在淡化,双修的频率也降到一年一两次,否则真是分身乏术。 这一次为期三年的闭关结束,风华有个问题想向师父求证,于是先去了悯仁国京城。 …… 甄好如今是悯仁国的大将军,十年前成亲,只有一位夫君。首相甄丽华曾劝女儿多娶几个夫君,好为甄家传宗接代。甄好是这样说的—— “男人再多,我就一个肚子,也生不过来啊!” 甄丽华也就不再管她。 如今甄好已是两个儿子的娘了。没有女儿一直是她的心病,都说儿女是债,合着就她债多?阿辰就没个债?!没有天理啊! “阿辰,怎么才能生个女儿啊!我娘看我的眼神都带刀子了。”这天下了朝,甄好风风火火回了家,对着书房里看书的丈夫发牢骚。 东辰清冷的眼神闪过一抹柔色,放下手里的书,将她抱在腿上:“一定要女儿吗?” 甄好猛地点头:“嗯嗯!没有女儿甄家就要绝后了!”想到那些话本子里说的神丹妙药,眼睛一亮:“阿辰,你说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生女儿?” 东辰:一_一…… 也不说话直接将她抱到里间的塌上…… 办事的时候东辰对着一团空气说:“能请你投胎成女儿吗?” “阿辰……你在说什么?”甄好情动有些迷糊地问。 “没什么。” 那无形的魂灵对着东辰点点头,高兴地钻进甄好的肚子。心道:太好了,和帝君结了善缘! 第九个故事75 次日清晨,甄好洗漱完毕,正在餐厅和东辰以及两个儿子用餐,手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可思议地说:“阿辰,好奇怪啊,我感觉自己怀孕了,而且是个女孩——” 东辰:“嗯。” 八岁的大儿子甄宝惊讶地看着母亲:“真的吗?娘你怀了小妹妹?她什么时候出来和我玩啊?” “哪有这么快,小妹妹要在娘肚子里住十个月才能出来的。” 甄宝垮下脸:“哦……”然后扳着手指头算十个月是多久。 五岁的二儿子甄贝有一双和东辰相似的眼睛,眼神也一样清冷,他优雅地吃了一口八宝粥才缓缓说:“娘你打算给妹妹取个什么名字?还有什么时候给我改名字?”真背,他可真是佩服死他娘了。 说到名字甄好来了兴致:“妹妹我准备叫她甄珠,怎么样?”然后挑起眉毛瞥着二儿子:“你的名字不好吗?为什么要改?” “哪里好了?真背。” “……”甄好呆愣许久:“真是欠你的。” 吃完饭,甄好去上朝,东辰对两个孩子说:“去读书吧,不要让先生等。” 甄宝甄贝对这个总是冷冷的爹有种莫名的敬畏,乖乖地行礼道:“是,爹。” 东辰则依旧去书房里看书。没看多久,便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华儿来了,一定有事。于是留下一道分身继续看书,本尊抬脚消失不见。 将军府不远处的屋顶上,风华宁静地站在那里,自己的气场师父一定感觉到了,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没等一分钟,旁边就出现一道身影,正是东辰。风华缓缓行了一礼道:“师父。” 东辰打量一眼风华,淡然的脸上露出笑容,点头说道:“你很好,华儿,这次找为师可是有事?”想不到徒弟进步这么快。 “是的,师父,我想请教您个问题,重塑肉身一般都在什么时候合适?”她已经感应到自己的寿数,这个身体还能用五千年。 “真人到达你这个状态,都会巩固一段时间,至少一百年。” “可是我有一种宜早不宜迟的感觉。” 东辰认真地看她一眼,抬头闭目进入空冥状态,片刻后睁开眼睛道:“还是巩固一段时间的好,这样,两个月后的初九是个好日子,为师到时候会回去为你护关。” “不会影响您了结因果吧?” “我会留下一道分身在这里,无需多虑。” “好的,师父,那徒儿就告退了。” 东辰点点头,目送风华御剑远去,想到刚才感应到的事眉头一皱,有些话他不能说,说了就成定局了,转身消失。 风华回到掌门峰,打开没来得及看的纸鹤,有一些朋友的问候,她都做了回复,然后是三位伴侣的信息,唐糖问了三次她有没有出关,李修凡则告诉她一年前他也闭关了,南宫雪的纸鹤是半年前发来的,让她出关后去找他一趟。 收起纸鹤,风华御剑去了南宫雪的院子。 院子里,南宫雪正在凉亭里做药丸,一身淡紫色袍子的他依然温润如玉,见风华来了,侧头温和一笑:“风华,你来了,稍等我一会。” 风华温柔地点点头收起飞剑,缓缓走了过来,看他将手里的药丸装瓶密封,收拾好东西洗手。 将手擦干净,南宫雪拉起她的手,认真而仔细地看着风华。 风华语气温柔地问:“怎么了?这样看我。” “想你了。”虽然他现在只要看到风华就满足,但是三年不见,他还是很想她的。抱起风华进了卧房,不久里面传来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轻吟,直到晚上才风平浪静。 紧紧抱着彼此,身体相连,南宫雪深深地吻着风华,良久唇分。 风华面色粉红:“我有件事和你说……” “我有件事和你说……” 两人同时笑了,南宫雪:“你先说。” “两个月后我要冲击帝君。” “这么快?会不会太急了?” “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而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更强大。”血肉之躯实在太过脆弱,帝君就不同了,可以变化、分身和瞬间移动,不需要食物和空气…… 到他们这样的程度,每个感觉都要认真对待,她说有事会发生那很可能就是真的,南宫雪也莫名升起一种紧迫感,只是: “我有个因果要去了结。” “什么因果?” “我的一个前世曾是被遗弃的女婴,一个乞丐捡了我并养了十二年,半年前我梦到他的转世就在沧澜国,我要去还他的恩情。” “要去多久?”虽然耽误些时间,但是了结因果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也是十二年。” “那你去吧,我出关后可以去看你。” “我想等你出关再去。” “这次闭关不知道要多久,你去忙你的事,不用担心我,师父会来给我护关。” “也好。”南宫雪轻抚她光滑的脸:“你一定会成功的。”他不能担心,担心是一种诅咒,会给她增加失败率。 “嗯。” 又要很久不见,两人温存了小半个月,南宫雪离开了天门山,御剑前往沧澜。 如今的沧澜一分为二,赵家的落魄王朝占据西北,东南方由一个五人团队共同执掌。前些年赵家还会不时发动战争试图夺回领地,随着大量钱财的流失和臣子的倒戈,已经不能再兴风作浪了,近几年进入了难得的休养生息阶段。 南宫雪要找的人就在沧澜东南部,一个叫鹰嘴湾的小村庄。 此时他给自己唇上粘了一抹小胡子,身上穿着普通的棉布长衫,做游方郎中打扮,背着药篓迈着闲适的步子缓缓进了村子。 一个六十多岁衣服打着层层补丁的老汉唉声叹气的从自家院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破铲子,身后背着个柳条筐,往西面的山上蹒跚走去。 南宫雪见他从身边走过,上前搭话:“老伯要去山上?我刚好去采药,不如搭个伴?” 老伯满脸沟壑,望着他说:“你是郎中?那就一起去吧。”转身继续慢慢走:“家里粮食不够了,儿媳让我去挖野菜,回来做野菜窝窝吃。” 南宫雪摸摸胡子,从怀里掏出个大红果子递给他:“我这还有个果子,老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老伯惊讶地说:“哟!你这果子长得真好,我老汉还头一次见,不便宜吧?还是你留着吃吧。” “老伯是嫌弃我呀?”南宫雪又拿出一个啃了一口,那个依然递给他:“吃吧,一个果子而已。” 老伯瞧着他吃得香甜,嘴里直冒口水,不好意思地接过果子:“那老汉就谢谢你啦!”咬了一口:“哟!真是好吃!先生是哪里人啊?” “我是福瑞国人,到处游历……”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 第九个故事76 功法峰,唐糖已经是一名教导员,广场上近万名弟子正在练习功法,或是独自研究招数,或是两两对决,唐糖穿着淡紫色长老服围着广场缓缓巡视,不时指导一二。 弟子们突然渐渐停下动作,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都在干什么?想要加倍训练吗?”唐糖严肃地大声说:“举起武器!” “唐长老,快看女神!”一个弟子被吼得回过神来。 唐糖猛地转身,只见风华静静地站在场外,神态优雅宁静,眼中闪着温柔的光,粉唇翘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小风!”唐糖激动地用上了神足通,一个闪身已经到了风华的面前,紧紧地抱着她不由分说吻住双唇…… 风华呆愣当场,这么激动啊。 “咻!”有人吹起口哨。 风华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唐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然后一脸严肃地转头:“继续练功!两个时辰后解散!” “我们走。”拉着风华离开广场,不理身后众弟子哀嚎。 “原来唐长老有伴侣了啊……”有女弟子叹息。 旁边的搭档说:“你还是不要喜欢唐长老了,看他对那位女长老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喜欢别人的。”人家两个都是长老,地位相当,容貌也匹配,最重要的是唐长老看着那女长老的眼神,完全没有别人啊。 “……你干嘛说出来啊!” …… 唐糖拉着风华来到一片树林,开心地说:“小风,我好想你啊!” 风华笑着说:“糖糖哥,你在训练场都是那么严厉吗?”这个样子的唐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太弱了,不狠狠训练不行啊!”至少要能和他对打个一百招,他好久没有痛快地打一架了。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小风,咱们好像没有切磋过?” 风华茫然:“好像没有吧。”她这些年不断地清空头脑,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我们来打一架吧!”小风应该很厉害,不过:“先说好,不能用意念控制我。”被控制住不能动的感觉可真不好。 风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确定?”就算不用意念控制,要打过他好像也不费劲? 唐糖左右看看找了片开阔地,跃跃欲试道:“确定,来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要小心啊!” “好吧。”不忍拒绝他呢,一个后滑两人拉开距离。 唐糖仔细观察风华的破绽,却感觉她浑身都是破绽,于是举起拳头猛地冲了过去。 风华在他的拳头离自己一尺的时候,刷地在身前立起一块厚厚的木板——“砰”木板碎成渣渣,风华的人已经侧身闪开。 甩甩手唐糖道:“我要加快速度了哦!”脚下一踏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风华身后。 感觉到后背一阵发毛,风华瞬间踩着一阵疾风飞到树上,唐糖一击又落空:“你不能老是躲着我,也得出手啊!” “这是你要求的。”风华一挥手空中突然冒出一条大蟒蛇!不对!是藤蔓。那腿粗的藤蔓飞快地冲向一米外的唐糖,将要到达他跟前的时候扑了个空,他用神足通躲开了。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风华摸了摸下巴…… 在他又一次冲过来的时候,突然天黑了—— 唐糖猛地顿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小风?” 风华:“抓住你了。”只是自己也被扣在碗里了。说完在头顶开了个通气口,一道光线落了下来。 唐糖已经循着声音走了过来,笑着亲她的脸:“我喜欢这个锅。” “……这是个碗。”感觉唐糖的气场沸腾了,风华心跳加速抱住他,身体条件反射地颤抖起来,无他,唐糖是三个伴侣中感情最激烈的。 “小风……小风……”呢喃着吻着风华,内力震碎衣服,将人固定在腰上,猛地合一…… 接下来的三四天风华都没有落地,等她用意念再次将他控制住,唐糖才不得不暂时放过她。 告诉他自己还要闭关的事,在他委屈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答应让他吃饱,只是要按照她说的——严肃双修。ー_ー 七天后,风华和唐糖告别。 “祝你成功。”唐糖一脸不舍道:“我等你出关。” 风华点头:“放心吧,你也要尽快强大起来。” “我知道了。” 李修凡在闭关,风华给他留了信息,然后回掌门峰巩固修为。 其实最好的巩固是去世间打磨,见各种人各种事,反观自己,直到没有任何的评判。 如今时间紧迫,省了这一步,风华知道这次闭关难度很大。只能极力放松自己。 忽然想起玉牌,出关后她还没来得及看看里面如今是什么样子,闭眼内视空间。 咦?那颗神奇的球怎么变小了?旁边还分布着几颗大小不同的球,难道分裂了? 再仔细一看,不是球变小也不是分裂,是空间变大了。找到那个有人居住的蓝绿色星球,看到那里的人安居乐业,几乎都在修仙,已经有人成就真人,风华放心地退出空间。 与此同时,其他大门派也感应到了什么,巩固修为的真人都被召回门派,准备闭关。 中小型门派也感觉到修仙界隐隐紧张起来的气氛,少数认识帝君的掌门通过询问,虽然没有具体答案,但是也意识到要有大事发生,暂停了不必要的门派事务,抓紧时间提升修为。 得不到消息的小门派,见大家都安静了,也不争斗了,很是嚣张了一番。没多久,他们感觉气氛不对劲,才慢慢收敛起来。 遥远的外太空,一股黑暗能量正在快速蔓延…… 静修了一个多月,初九的早晨,东辰回到掌门峰的山洞,风华已经准备好了。 “师父。” “嗯。”坐在风华对面的蒲团上,东辰问:“准备好了?” 风华点头坐好:“准备好了。” “风华,你可以承诺为师,重塑肉身并答应,两千年后成为下一任天门山掌门吗?” “我承诺。” “好,那开始吧,打破一切限制。” “是。” 风华闭上眼睛,开始逐步挖掘自己的内心,甚至深层的意识,仔细检视还有什么在限制自己。 东辰见她进入状态,将山洞的能量罩加强避免一切打扰,也闭上眼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第九个故事77 从前清理恐惧开始,风华自问:我还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或者事件?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仔细观察自己的反应,有没有抗拒逃避的心理,或者抱怨的念头……如果有,那就看着它,既不评判它不好也不强行消除,直到它自行消失。 回顾一生的经历的同时,也查看哪些事件在心里留下印记,比如他人的评判甚至否定,自己是不是认同了,其实没人能否定你,除非你自己也认同别人的观点,自我否定。 都被哪些世俗观念影响?比如男尊女卑或者反过来,甚至一些伦理道德,对哪些有偏好或者厌恶? 还有自卑,这仿佛是一种骨子里的自我不认同,总是觉得自己不好,嫌弃自己的外表,偶尔起的不可告人的念头更让自己自惭形秽,所有认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快乐的想法,每当自己快乐的时候会有负罪感,觉得痛苦才是对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用了一年时间回顾一生,风华发现依然有些莫名的观念在影响自己,接着她回忆起了前世,继续查看那些事件和感受…… 所有的亲人,父母兄弟姐妹,朋友,伴侣,甚至那些“伤害”自己或者被自己“伤害”的人,都经由精密的因果关系网完美地安排在一起。 随着清理掉的东西越来越多,风华翻阅累世记忆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想起了“诺”和三位船长,以及上一个人类时代,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阶段,她的某一世也曾杀生食肉,虽然中年时后悔改成素食,依然造了很多杀孽,后面的转世才会经历那么多“不公平”、“冤枉”和痛苦甚至早死。 三年时间,风华纵览了人类的衰退史,知道了寿命减少的原因,想起了寿命结束后灵魂重塑肉身的过程。 此时,她看到自己的第一世,这是个神迹时代,人人会飞,不需要空气和食物,可以任意傲游在宇宙之中,外表也和现在不同,有毛发,不穿衣服,当然也不惧寒暑,不知害羞、自卑、恐惧为何物,心中没有枷锁挂碍,所有人开心而和谐地和其他形态的兄弟姐妹生活在地球上,他们互相友爱尊重,几乎有无尽的生命。 最后,便是那一切的起源…… 东辰感觉到风华的振动频率越来越快,周围的空间已经出现波纹,身体发出柔和的光……最后肉身消失不见,只有那道光无视能量罩迅速向宇宙渗透蔓延。 看一眼蒲团上震碎的衣服和那块玉牌,东辰知道风华已经与道合一,即将融于宇宙万物,没有犹豫也化作一道光追了上去。 此时的风华只余纯粹的意识,而且无边无际,ta体会着那无限的自由与欢乐,宇宙的一切都在ta之内,被ta感知到,无论多么遥远的地方,无论多么微小的生命……ta爱这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是ta,都来自ta,ta就是一,就是一切,就是宇宙本身。 就在ta傲游天际的时候,仿佛有个念头在说话,ta怀着无限热情地去听——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那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而且不管到哪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就像ta一样无处不在,难道这是ta自己发出来的? 承诺?什么承诺呢?ta对谁承诺过什么?好吧,暂时停下ta欢快的光速移动,想一想吧…… “华儿,玩了很久了,该回来重塑肉身,履行承诺了。”那温柔至极的声音再度响起。 慢慢地,ta想起了这么一码事,曾经承诺去做掌门的! 欢快地翻滚了一下——有好玩的事了!仔细地回想有关的一切,很快想起那个叫风华的自己,于是有些不舒服地开始收缩自己巨大的“身体”——即使只是自己的一小部分,但是局限在那么微小的范围还是有点不好适应,但是,也很好玩! 两道光从宇宙射向银河系、太阳系、地球、天门山、掌门峰山洞。东辰站在山洞里看着那团光渐渐凝聚成人形。 看到熟悉的天门山,记忆回笼,风华开始重塑身体,这次的身体全部是能量组成,可聚可散,变化随心,但是限制也不小,塑造就是限制的过程。 刚一成形的身体光芒淡去,风华还有点懵,看向亲切笑着的东辰,默契笑道:“我们合一了?”那道声音是师父的,回想起最终身份的时候,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本就是一体。”众生的最终身份是一,东辰淡淡地笑着说:“衣服。” “?”呆了一下,风华低头才知道自己忘了变出衣服,因为不惧寒暑都没有意识到,念头一闪,光溜溜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淡紫色袍子,披散的头发也束了起来。 将地上的玉牌捡起来,当时把它也给忘了,待会看看有什么变化。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受限制?” “还好,也挺好玩的。”总算知道为什么帝君有失败率了,都是不愿回来,已经与道合一了,若不是有个承诺她也很可能不回来了。 东辰点点头:“那就好,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说话了。” 接着风华接受到一段频率,是东辰在打招呼,感觉柔柔的暖暖的,风华学着也发送了一段频率,真好,不用被语言限制了。心灵感应交流起来是全息性的,发送频率的人是什么心情和想法全都感应得到,绝对真实可靠。 你想再飞一次? 呀,被感知到了,是啊,可以邀请你吗? 当然。 东辰伸出手,风华拉住他,两道光再次飞向天际,欢快地追逐嬉戏,时而变大时而变小,时而变成一个,时而变成两个…… 玩了一会儿再次回到掌门峰。 不知道我闭关了多久。 你这次闭关用了六年,没有巩固修为,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不错了。 为师要走了。 好的,师父。 如今她知道师父当初并不是不爽到悯仁了结因果,乃是出于对其他生命的尊重,给自己设了限制,以便更真诚地扮演世俗中的角色,而阿辰是一个失去亲人性格冷清还有些孤傲的人。 目送东辰消失,风华静坐一日,将感悟制作成典极,放到机缘阁。 接着将收到的纸鹤扫了一遍,全部了然后,抬脚一闪,下一秒就到了李修凡的院子。 见到李修凡发呆的时候可不多,风华笑:“修。” “风儿!”悄悄捏了一下腿,李修凡惊喜又迟疑地飞过去:“你出关了!”那就是帝君了?!重塑的身体完美无瑕,有点不真实,这样的风华让他不知从哪里下手。 感觉到他的局促风华将身体弄细致点,加上细微的毛孔和一些纹路,肤色变暗一点,总算和以前的身体一样了,李修凡拉住她的手:“九年了……” “日子长着呢,你的腿是想自己好还是我现在帮你?” “我想自己站起来。” “行,我看你的状态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准备好告诉我,我给你护关。” “好,先不说这个,让我抱抱你。” 风华满怀爱意温柔地抱住他——这个同是本源的化身,完美的生命。 第九个故事78 到达帝君后,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真正做到众生平等,真人虽然明白此理但做到的程度各有不同。 在帝君眼里,没有谁比较重要,没有谁比其他人更特别,也不会把目光都投给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他们在意的是整体,是每一个。 如今再拥抱风华,李修凡的感觉已经变了,他知道风华依然爱他,但是这种爱已经升华了,不再是曾经的小情小爱,这样的爱超越了欲望,却让他的心深深折服,让他的灵魂倍受鼓舞,让他对成为帝君充满期待。 “我想三个月后闭关。”李修凡松开风华,做出决定。“在这之前,我想去一次秘境。” “好。” 风华带着他进到微观世界,如今的微观世界真的可以对得起这“世界”两个字了,里面有几十个星云团,已经有不少星球在孕育生命。 他们出现的地方依然是那间木屋,两人往里走,风华说:“你放心,他们都很好,也都在修仙。” “那就好,闭关前想看看他们。” 李慈夫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两人虽然还没开悟,但是身体很好,在王宫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他们还能过上这样神仙般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适应,一下子清闲了还有点不知所措,现在他们已经喜欢上这样简单的修仙生活。 出了微观世界告别了李修凡,风华又去见了唐糖。六年来他也闭关过几次,知道自己心里的杂质还很多,所以开始进行清理,不然又要落后了。 “小风,你成功了?太好了。”唐糖难得没有冲过来,而是面容平静慢慢走到风华面前,可见他的成长也不小。 “是啊糖糖哥,你怎么样?”感应到他的心里有些东西,风华想看他愿不愿意说。 坐在凉亭里,唐糖微叹口气:“唉,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止步于此了?” 风华坐在他对面:“不舍不得,大舍大得。你究竟有什么舍不得的?” 功法在他出来神足通后已经能放下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舍不得你啊。” “你是想继续转世投胎,还是和我们一起做帝君?”她不会再转世了,两千年后做掌门,再为门派服务两千年,然后找接班人,最后是与天道合一还是傲游太空都有可能。 “当然想和你们一起做帝君了。”一想到自己转世再也见不到风华就心疼不已,不行!他不能泄气! 风华笑着将手放在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紧紧抱住风华,他仿佛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无限的力量。 风华离开后,唐糖又闭关了。 化出分身和所有熟悉的人见了一面,就前往沧澜国,很久没有接触普通人,所以她没有用瞬移,而是踩着飞剑慢慢走。 一路上感应到很多喜怒哀乐,有一道特别痛苦,她决定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是一个打铁铺子,后院的水井旁有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压抑地哭泣。风华变成一个胖胖的妇人走上前去,温柔地问: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跟姐姐说说?”说着递给她一块手绢。 那女子被这道温柔的声音吸引,抬头看着这个胖女人,都没想到她是怎么进来的,看到她眼里的怜惜,眼泪流得更快了,接过手绢扑到“风华”怀里:“呜呜呜……姐姐,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真想一死了之算了!” “风华”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日子如何不能过了?死能一了百了吗?” “我那男人是个变态,天天变着法的打我,姐姐你看!”说着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痕。 还有腿上后背…… 风华看了一眼她的过去世,取出一瓶伤药,轻轻地给她抹上:“妹妹,姐姐我能看到前世,你想不想知道今生为何受这个苦?” 女子睁大眼睛:“姐姐有这等本事?请姐姐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会嫁给这个变态!” “你们的前世也是夫妻,只是刚好换了个个,他是女人你是男人,前世的你常常打骂妻子,所以这辈子你们又凑到一起,而且曾经因为打得太狠流掉一个来报恩的孩子,这辈子他也会遇到你们,却是来报仇的了,前世因今世果啊。” 女子呆呆地想了很久:“姐姐,你是有本事的人,求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再被他打了!”每天都是煎熬。 “这个不难,你每天在心里跟他道歉,要真诚。” “这样就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说完消失不见。 女子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对着天空拜了又拜:“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当天晚上,男人回到后院,见到妻子又是一道无名火起。 女子见他又想动手打她,连忙在心里对他说:“夫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前世不该打你!求你原谅我吧!” 男人本想将她拎起来丢到床上,但是见她与往日的畏惧与厌恶不同,眼里还有歉意,火气慢慢退下去,看到桌上的水壶,抓起来猛灌了几口:“你这娘们,今天是怎么了?” 女子犹豫了一下,将今天见到神仙的事说了一遍,男子沉默良久,他是相信的,因为他经常做梦梦到自己被打,醒后非常憋屈,他明明这么强壮却在梦里软弱可欺。 原来如此!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 男人点点头:“我以后会忍着点火气,其实我也不想打女人。” “多谢夫君原谅!我以后好好操持家务,不再给你添堵。” “那神仙说我们会遇到那个孩子,你有没有问应该怎么做?” “哎呀!我忘了!”女子后悔莫及,当时把这个事忘了。 “你!”想到刚才说的话,男人忍了忍火气:“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对不起,我明天再等等,看那神仙还会不会来。”虽然希望渺茫。 “睡觉!” …… 第二天,女子果然准备了鲜花水果早早在院子里等着,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说着:“神仙姐姐啊!求你再来一次吧!” 其实风华没走,就在屋顶上,见她叫自己,便又变成胖女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妹妹叫姐姐还有何事?今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女子惊喜地转过身来:“姐姐!不,神仙!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夫君想问问,那个孩子的事应该怎么办?”说着端起果盘走到“风华”面前。 拿起一个果子闻了一下道:“那个孩子的事也可以用那个道歉的办法,只是命债难还,我看你丈夫有几个小学徒,你们不如将他们认为义子,好好善待,以后也要多做善事,才有好的报应。” “多谢神仙指点!我们一定照办!” “风华”笑着点点头,消失不见,这次是真走了,这夫妻二人的恩怨解开,再将那个孩子收养,命运轨迹已经改了。 那男人也猜到,那个孩子应该就在四个孤儿学徒里面,之后果然收养了他们,日日行善,恶缘转为善缘。 第九个故事79(修改版) 一路上遇缘即施,到沧澜和悯仁的交界处时,风华发现风气变了。 沧澜是男权统治,悯仁是女权统治,但是两国交界的地方却衍生出了第三种情况:男女都不强势,也不歧视彼此的性别,夫妻之间更像是感性和理性的合作,而非一方压制另一方,气氛轻松又和谐。 继续深入沧澜,气氛渐渐凝重,女子的痛苦愈加深重。 傍晚,当风华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杀意时瞬移了过去,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扒在窗户外偷偷往里看,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发抖。 屋里传出男女办事的声响,就在男人想要进去杀了那俩人时,肩膀突然出现一只手,男人吓了一跳,菜刀咣啷掉在地上。 “谁!”屋里的人听到响声安静了下来。 风华变成一个强壮的男人,一手搭在偷窥者的肩上:“三个月前,有个男人和你一样生气。” “你!你是谁?”他怎么知道三个月前的那件事? “你q了他人的妻子,被人恨上,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杀你,只踩了你一脚。” 男人噗通坐到地上,惊恐的看着“风华”。 “今日你的妻子与人苟且,是因为那个男人诅咒你也尝尝他的痛苦,而他也因为恶念口舌生疮,每日虐待妻子,所以那女人也恨你。” 男人抱头痛哭:“我已经断了根,付出了代价!为什么他还不放过我!” 那天下雨,他从城里往家赶,见到路边的茅草亭有个漂亮女人在躲雨,他见四周无人便起了色心……得意地想,待会给她几两银子补偿就是,反正以后也遇不到了。谁曾想半个月后,又在茅草亭见到那女人,就在云雨之时,一个男人冲过来将他踢开,一脚踩断了他的宝贝……痛晕之前他看到那男人拖着女人走了。 “你若不起邪念,也不会有今日。”见他心有悔意,“风华”继续道:“杀人要偿命,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比如和她离婚。” 男人此时冷静下来,摇头:“不,不能离婚,孩子不能没有娘。”他需要一个女人照顾后半辈子。 “做事之前考虑一下后果会比较好。”说给男人听的,也是说给屋里的人听的。 男人点点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声:“他娘,你出来跟我回家!石头还等你做饭呢!” 不多时,房门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低着头的女人,缓缓走到男人跟前抬起头:“我要离婚。”早就应该离婚了,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她真是受够了。 “什么?”男人愣了,一脸嘲讽:“你开什么玩笑?离婚后你怎么生活?再说石头你不管了?” “我当乞丐也不会再和你过了,石头你想要就养着,不想要我就带走。”她从来没有这样勇敢过,转头跪到“风华”面前:“壮士既然救了我一命,小妇人求壮士再帮我一次。” “起来说话,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大侠你可不能帮她!她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他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这女人不能走。 “风华”淡淡地看着他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 男人愤怒地说:“让我和她离婚,好让他们双宿双栖?门都没有!” 女人这时说:“我也不会要他,这你放心,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什么男人了。” “哈!好!你有骨气!老子当初娶你花了二十两银子,你要是给我一百两,我就同意离婚,孩子是我的种你就不要想了。”有了一百两可以买个佣人使唤和这女人也没差别,剩下的足够生活了,只是恐怕她是没有,哼。 女人震惊地瞪着他:“一百两!” “没错!没有银子你就老老实实跟老子回去。” “风华”取出五个银元宝递给男人:“一百两,人我就带走了。” 屋里的男人始终没出来,感应到他的后怕,“风华”带着女人离开院子。 “你可有地方去?” “我,我想走得远远的。”这里是活不下去了。 “那我送你去个地方吧,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多谢壮士大恩!小妇人感激不尽!” 接着她眼前一变,已是到了微观世界。 快到南宫雪待的村子时,遇到一个小男孩蹲在地里大便,一边拉一边挪还抱怨:“哎哟娘啊!臭死我了!” 风华觉得好玩,一个变身也是个小男孩,蹲在不远处托着下巴看那孩子:“你嫌臭啊?”现在的人都是素食,排泄物其实没那么臭,若是之前那个吃肉的人类时代,还真算得上臭。 那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见到“风华”瞪大眼睛看自己,慌忙提起裤子站起来:“看什么?没上过茅房啊!” “风华”也站起来:“可我不嫌臭啊!那不是你自己拉的?难道你嫌弃自己吗?” 男孩被问得呆愣当场,他当然不嫌弃自己。 “它们以前也是长在地里的,只是过了一下你的肚子你就嫌臭,十几亿人每天拉尿你看大地都不嫌弃。” 男孩看看地上那几小坨,再摸摸自己肚子陷入沉思,为什么大地不嫌弃? …… “风华?” 出来迎接的南宫雪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孩,脸和风华小时候一模一样,再加上他刚刚心血来潮时的感应,就确定这是风华。 “风华”一回头:“你认出我了?” 南宫雪笑着走过来:“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看看那个发呆的小男孩,忍俊不禁道:“童心大发了?”拍拍小孩让他回家,然后拉着小风华走了。 等没有人的时候才变回来,风华打量一眼他的小胡子:“有胡子也挺好看的。” 南宫雪摸摸胡子,这是他这几年续起来的真胡子:“真的?” “真的。”风华笑着点头。 在往住处走的路上,南宫雪一直皱着眉头,回到住处索性直接问她:“风华,没见你的时候,我有时会想你,可是今天一见到你却没有任何欲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难道他已经到了无欲的境界? 风华想了想道:“是我没有那个想法,你知道我现在的能量高出真人很多倍。” 南宫雪恍然:“我把这个给忘了。”能量高的影响和主导能量低的,连心念都能净化。 “真的不想吗……那你什么时候会想?”在他看来身体的连接是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举动。 “那我现在想想。”风华把感官限制一下,频率降低到真人级别,认真地看着他,感受他的气场。 气氛渐渐暧昧起来,两人越靠越近吻在一起…… 早上,风华下了床调高频率,随着能量的振动身上的痕迹全部消失不见,然后变出衣服穿好。 南宫雪的眼神渐渐清明,风华恢复这么快,她是不是没满足,觉得自己好弱啊…… 感应到他的心念,风华温柔一笑:“你想多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很好玩,男女之事只是其中一件,等你到了帝君,我们到天上飞,也非常好玩。” “还有六年。”他的能量已经饱和只等了结因果后闭关。 “不必非要十二年的,我们可以和他商量用别的东西换。”六年后再闭关太晚了,也没这个必要。 “这能商量?” “所有人的真我都是相连的,我们可以用心灵对话,人的耳朵听不到,但是灵魂听得到。” “那就试试看。” 第九个故事80 撤去能量罩,打开院门,就见到一个来求医的人。 南宫雪在鹰嘴湾待了六年,就住在钟老汉家隔壁,平日里给村民看看病,因为医术高明方圆百里都有人慕名而来,有不少药铺医馆邀请他去坐诊都被他谢绝,他还没有分身术,只能顾得了一边。 给患者把了脉,又开了药,然后两人往隔壁走去。 这家的人口简单,只钟老汉和他的儿子钟良,儿媳范氏,以及两个孩子,男孩七岁叫铁蛋,女孩四岁叫娟子,如今范氏又怀了一个有五个月了。 家里靠着几亩地生活,南沧澜的税低,养活这一家子人还是可以的。只是这范氏是个悭吝的,经常将公公支出去砍柴挖野菜,自己在家开小灶。南宫雪是知道的,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知道都有因果关系,只好经常接济他。 这几年钟老汉身体被南宫雪养得不错,精神也挺好,已是将他当半个儿子看待。 “哎哟!阿雪来啦!快进来快进来!”钟老汉从堂屋迎了出来,脸上笑开了花:“这位仙子是?” “钟伯,这是我爱侣,姓风,你叫她小风就好。” “钟伯好。” “呀!这是阿雪的夫人啊!?快进来坐!”将人请到简陋的客厅坐下,钟老汉在门口喊了一声:“良子媳妇,给两位贵客泡点茶来!” 见没人应答,钟老汉想亲自去煮茶又怕没人陪着怠慢客人。 南宫雪见状忙说:“钟伯,我们不渴不用忙活,您也过来坐。” “哎,来了来了。”钟老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好意思道:“就是怠慢你夫人了。” 风华微微一笑:“钟伯不用客气。” “好,好,尊夫人这是来接阿雪回家的吧?他呀,在这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催他回家看看也不听。”钟老汉心里非常惊异,阿雪的夫人这相貌这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啊,看人的眼神竟然这么温暖,碍于男女有别他想看又不敢细看,只是心里从见到她就一直在激动,不知何故。 “正有此意,但还没确定。”要先和您商量一下报恩的事,风华看着他的灵魂开始交流。 我知道你前世对南宫雪有养育之恩,他今生原本是来报答你的,只是修仙界有些事情,我们时间不多,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换成别的方式?你是想要金银财宝还是延年益寿的丹药都可以。 我想供养你们一顿饭。 风华点头,当然可以。 钟老汉有些发呆,然后忽然站了起来:“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千万别走!” 南宫雪点头:“放心,我们不走。” 钟老汉得了允诺健步如飞跑出家门。 南宫雪不解地看着风华:“他这是干什么去?” 风华微笑着说:“去摘果子,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他的灵魂选择了能带着转世的东西。”财富名望都不会带到下一世,但是累世积攒的福气是一直跟着灵魂的,就像货币一样可以使用。 “哦?” 正在这时,客厅外走进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手里端着托盘,脸上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将两碗茶叶末煮的水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请喝茶。”然后就转身走了。 范氏本来不想伺候,男人和孩子都不在没人让她使唤,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去会后悔,于是拧着劲还是烧了水泡茶,果然心里舒服了。 南宫雪有些生气,风华握住他的手:“能量低了。” 调整一下呼吸南宫雪道:“看不惯她这做派,如此小气之人怎么行善积福。”自己也就算了,对风华臭着脸他就忍不住,还是为了他风华才过来受闲气的。 “恰恰相反,因为没福所以小气。”温柔地拍拍他的手,端起茶碗闻了闻,放下:“你看大地,真人帝君走过,它没有欢喜之心,蛇虫鼠蚁踩踏,也没有愤怒之意,金矿宝石它不贪爱,粪尿臭秽也不厌恶,修仙之人若不无心,难以成道啊。” 真人之所以要在世间巩固修为百年以上,为的就是这“无心之心”。 南宫雪明悟道:“我懂了,大道无心,一视同仁。”端起茶碗也闻了闻,放下。 不久,钟老汉从外面回来,跑得满头大汗,怀里抱着几枚野果,脸上却笑得灿烂,在水井旁打水洗干净野果,将其装在葫芦瓢里端了上来。 “尊夫人远道而来,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想起来山上有几颗果树,结出来的果子味道还行,摘下来给你们尝尝,比不上你家种的,还望不要嫌弃。” “钟伯。”南宫雪想说不用这么客气,但是又明白他这番心意自己和风华必须受了。“多谢。” “刚好我们也换换口味。”风华说完和南宫雪拿起果子闻了起来。 钟老汉看得心里不解,吃之前还要闻一闻吗?又说:“吃吧。” 风华笑道:“这就已经算吃过了。”把果子放在桌上。 我们已经接受了你的供养,谢谢你的果子,祝福你。 帝君客气了,是我要谢谢你们啊!以后转世我也能到富贵人家去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修仙。 “哦。”钟伯呆愣一下却没多问。 风华起身抱拳道:“我们今天就要走了,多谢钟伯对南宫的照顾。” “哪里哪里?一直是阿雪照顾我呢!” 临走前南宫雪送给他几颗丹药:“祝福钟伯健康长寿。” 钟老汉将他们送到院子里时,风华直接带着南宫雪飞上天空回天门山去了。 目睹这一幕的钟老汉和范氏惊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回过神,边往客厅里走边喃喃道:“我家来了两位神仙……” 拿起那两枚果子,咬了一口:“真的没什么味了!” “爹,那两人真是神仙?”范氏也跟了过来问他。 “千真万确!白日飞升了都!”握紧手里的丹药,这可是仙人给的仙丹啊。 “这可真是钟家的造化呀!”幸好她奉了茶给神仙,若是当面错过她还不得悔的肠子清了!? 不多时,外面看到钟老汉家飞出一道光的人都前来询问,钟老汉成了村里的名人,儿媳也孝顺了,着实过了十几年好日子才离世。 天门山,和李修凡约好的三月之期已经到了。唐糖也出了小关,风华准备让南宫雪李修凡和唐糖一起闭关,节省时间。 一下子申请了三个闭关用的山洞,已经受到门派高层的关注。各位帝君见风华要为三个人护关也没有阻止,他们的关系亲密,成就帝君的成功率更高。 风华一化为三,能量均等都算本尊,各为一个人护关。 南宫雪的山洞,风华坐在他的对面:“南宫雪,你可愿意承诺必定重塑肉身?” 南宫雪:“我承诺。” 另外两个山洞相同的对话在进行: “李修凡,你可愿意承诺必定重塑肉身?” 李修凡:“我承诺。” “唐糖,你可愿意承诺必定重塑肉身?” “我承诺。” 三个风华同时说到:“好,那就开始吧,打破一切限制。” 第九个故事81 门派里这两年已经有不少老牌真人陆续闭关,他们普遍已经能量饱和并且巩固修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心性打磨得不错,提早冲击帝君难度不大。 而那些近年来刚晋升的真人则关注着南宫雪李修凡和唐糖三人,毕竟三人开悟的时间和他们差得不多,若是三人都能成就帝君那他们没道理不行啊。 风华已经将自己的经验告诉了三人,南宫雪李修凡她不担心,只有唐糖的状态不稳,她也只能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就在南宫雪李修凡深挖意识和潜意识里的残留痕迹时,唐糖正在试着“放下”风华,他脑子里是一副和风华永别的画面,心里告诉自己放下手却忍不住想要抓住那个渐渐远离的身影…… 太疼了!不要离开我! 风华感觉到他越来越混乱的气息,睁开眼睛就看到唐糖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来,微叹一声去感知他的意识,温柔地说:“这是你制造出的幻觉,想像出来的,这个世界没有分离,分离是种假象。” 听到风华的声音,唐糖终于从幻觉中清醒,是啊,我为什么要去幻想根本没发生的事情?可是不这样那要如何放下小风? “你只需要忘。” 忘?那不就是呆的境界吗?这个他熟啊。然后他开始了遗忘的旅程…… 与另外两个人不同,唐糖不去回忆所有前世,既然都是清除,那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还有什么可清除的呢? 所有的事都忘掉…… 所有的人都忘掉…… 所有学到的东西都忘掉…… 最后他将自己也忘了。 一年后,风华感应不到唐糖的存在了,睁开眼却还能看到他,只是他的意识没有任何频率波动了。 然后就看到他开始变化,一会儿是个石头,一会儿是棵树,一会儿是只鹿,飞马、小鸟、水、火、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生物…… 唐糖现在的状态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是什么了,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又好像是那个。 都不是,也都是……不不不,是幻觉。 风华亲眼看着唐糖凭空消失,蒲团上只余一套衣服,随即化成一道光追去。 很快就感应不到任何关于唐糖的痕迹了,就像他完全融入了宇宙,将频率调到最高无处不在,只留下一丝意识:唐糖,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不停地呼唤,没有回应…… 不知多久之后,南宫雪李修凡还有两道分身都化为光融入进来,他们两个起码还有一丝意识,个体的频率还保留着一点,仙游了一段时间就记起了风华的声音以及“回去”的承诺,成功地重塑了肉身。 期间还感应到其他帝君的频率,有的回去重塑肉身,也有的不愿再入世。 风华依然耐心地唤着唐糖的名字:糖糖哥,我是小风啊,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啊…… 唐糖的遗忘太深,过了不知多久才动了一下意识,听到“体内”那道声音,想,他好像忘了什么…… 风华已经捕捉到唐糖的频率,松口气:终于出现了…… 糖糖哥,你承诺小风重塑肉身的,不能食言啊。 小风……承诺……肉身……重塑……小风?小风! 终于,在闭关第七年,风华将仙游六年之久的唐糖带了回来,晚南宫雪李修凡两年。 看着他光芒淡去不断调整频率塑造身体,风华笑得温柔。 唐糖不舒服地动动身体,体会了无限的感觉再缩到这么微小的样子,真的好想不干了!但是能再次感受到小风的存在又激动无比。看风华站在那里温柔地笑,一把抱住她:“小风!” 这下他们能量级一样,他的意识也“自由”了,不会像之前一样被风华影响,虽然很想亲热一下,但是如今的他是懂得尊重别人意愿的。 “你还没有变出衣服呢。”拍拍他的后背提醒到,在地球上还是需要穿衣服的,不然世人会认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缓缓松开风华穿好衣服,两人出关。 门派沸腾了,虽然近几年迎来帝君的爆发期,但是这三位比较新的真人全部成就帝君的事,还是让所有弟子兴奋异常,得到师父的允许纷纷开始闭关。 南宫雪的师父百里青青帝君在徒弟出关的时候就亲自来向风华表达了感谢,建造峰主袁真人也来过,李修凡如今不再需要飞椅了,将其收藏了起来,重塑的身体高大挺拔,俊逸的脸上透着沉稳淡定。 待唐糖也出关,陆续又有很多人来拜访学习,如从前的教导员莫知,几年前晋升为长老,还有魏明长老,两年前出关如今也是帝君了。 三人将各自感悟和经历做成典极放入机缘阁。为了尽快提升弟子修为,十年前机缘阁已经全面开放,弟子随时都可以进出,帝君真人也轮流给弟子们讲经传道,风华四人自然也加入其中。 三四年前动物界出现了几只修成人身的妖精,虽然它们一直行善事,可普通人对它们仍然很惧怕,让它们无法融入人群,感觉很孤独,于是有妖精想到修仙门派落户,帝君们都接纳了它们,还有一些人的兽宠也因为修习功法而妖化。 这让风华想起了毛团,不知它有没有修炼,唐糖也想看看飞马,于是四人一起去了一趟微观世界。成就帝君之后,所有的空间都在感应之内,他们已经知道,秘境原来是风华的玉牌空间。这样的空间世界宇宙之中还有不少。 不像以前搜索一个动物非常费时间,风华瞬间就感应到了森林中的毛团,只是现在的毛团已经长大,正趴在一颗果树的枝干上睡觉。 “毛团?” 见到风华他们毛团胖胖的身体啪叽掉到地上,呆愣许久才跑了过来,幽怨的看着风华。 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哼。 南宫雪蹲下身挠着它的脖子笑道:“这不是来看你了?” 李修凡淡淡地笑着看他们玩闹,唐糖则去找飞马朋友。 因为能量高的缘故,附近的小动物渐渐靠了过来,一只蝴蝶似的生物扇着发光的翅膀落在李修凡肩上,唐糖也骑着飞马回来了,稀疏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柔软的草地上,四人坐在树下欣赏这自然和谐的画面。 …… 三年后的一天,地球上所有的帝君都望向太空——它们来了。 这股暗黑能量无形无色,之所以将其归为暗黑能量,是因为它们所过之处,所有的生命星球的生命都开始堕落。 不断有星球发出求救信号,已经有好几批帝君被派了出去,风华和南宫雪、李修凡、唐糖各自留下一道分身在门派,本尊则分别去往外太空的四个星球。 第九个故事82 每次天门山要与其他门派商议重大事项,正阳师叔都要联系掌门,东辰会分身回来处理。临行前,东辰特别交待风华,此次前往外太空救援要尽量用时最少,最长不得超过一千五百年,毕竟她还肩负着天门山的未来。 以光的速度飞行了五十年后,风华终于抵达目标星球。 与其他生命星球差别不大,都是太阳系中最适合繁衍生命的星球,其他的行星都精妙完美地配合维护着这颗生命星球。 这里的人类世界和风华记忆中上一个科技时代很相似,只是看起来刚起步的样子,网络还没有普及,但是已经膨胀到要征服宇宙了,单看那些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就可以看出来。 那股暗黑能量已经渗透到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人心在几十年内迅速堕落,欲望无限膨胀,暴力血腥事件频发,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无所不吃,将动物的皮做成看似华丽的衣服,动物界一半的物种已经灭绝,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引发了各种自然灾害。 无处可依的灵魂不断哀嚎,最后凭着因果关系涌入人类世界投胎,人类在短短几十年内人口暴增了五倍之多。 养殖场消耗了庞大数量的粮食和水资源,被局限在狭小牢笼里的动物的排泄物污染了大部分土地河流,数量巨大的养殖动物们排放的气体让整个世界温度上升,冰山融化…… 人类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却不知如何应对,或者说不愿采取措施,因为利益集团还要继续掠夺财富,他们的胃口大得无法想象。 风华先对着这颗星球发送了净化能量,将残留在表面的暗黑能量净化掉,剩下的难题就是已经深埋人心的暗黑能量,要净化所有人的心灵可不容易。 变成他们的样子,风华分身无数落在地球的每个城市村庄,只要有人的地方……然后随机点化。 有时会以乞丐的形象出现在某些人面前,祈求施舍饭食,只为引起人们的恻隐之心,只要有一念善意,就是种下一颗光的种子。 有时会变成小孩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不着痕迹地传播一些道理。 有时会打抱不平救下被欺凌的弱者,顺便洗涤一下恃强一方的心灵,使其弃恶从善,积福累德。 …… 她也找上了这个世界最狂妄自大的国家,施展神通给统治阶层演示因果报应,以期他们的醒悟。 那些贪婪无度的商人也没落下。 …… 这是一座大城市,我们不管它叫什么名字,只要知道这是一个多种族的移民城市就好。 空气清新的公园里,由于这里有比较长的椅子,总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这里睡觉,他们白天会去找点活儿干,换取一点金钱买那些工业生产的廉价又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 但是有一天,这里突然来了个与众不同的流浪汉,他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瘦得皮包骨,头上戴着一顶老旧的帆布帽,身上的衣服灰扑扑,脚上的鞋子让人看了想笑,居然是一双粉色的女士鞋,一只上面还粘着一大朵黄色布花饰物。 虽然他的装扮很可笑,但是公园里的常住客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他总是讲一些神奇又美好的故事。 瞧,他又在和人吹嘘了—— “你见过木头丢在地上三秒钟就结果的树吗?” “嘿!布兰奇,这么神奇的木头你怎么没带过来几块呢?这样我们就每天都有果子吃了。”一个裹着破毛毯的老爷子调侃他。 被叫做布兰奇的流浪汉食指放在嘴唇上神秘地说:“嘘!这么神奇的树当然不能在这里使用了,我不想被当成异类,让那些疯狂的家伙拿我做研究!” 几个流浪汉善意地笑笑,给他台阶下,好继续听他那些神奇的故事。 一个小学生从公园路过,听到了那个关于人类修仙然后遨游天际的故事,他被深深地吸引了。 他叫雷欧,十一岁,在公园旁边的公立小学读书,这一天他没有等母亲来接他,放学后自己跑了出来,其实他家住得很近,他完全可以自己走,只是恢复单身的母亲不允许。 他早就想到这座公园玩了,他喜欢里面一片一片的花坛和大树。只是想不到还有彩蛋赠送!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人,还有他的神奇故事。 “你是流浪汉?”雷欧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他。 “目前是的。”布兰奇纯净的黑瞳仿佛知道一切秘密,虽然他浑身脏兮兮的,但是雷欧觉得,再也没有人比布兰奇更干净的了,他的意思是感觉上而非视觉。 “为什么?” “因为这个星球需要我。” “呵呵呵呵!这个星球需要一个流浪汉吗?” “哈!你也许不相信,想想那些故事,如果是真的,你觉得这个星球的人会怎样?” “他们会侵略那个神奇的地方,然后占有它。” “为什么不是向他们学习?” 雷欧想了很久:“因为那些统治者志向远大,他们要统治全世界,甚至征服宇宙。” “哦,那可真是灾难,其他星球的人类可不想被外星人侵略。” “真的有其他星球吗?我是说像我们的地球一样可以让人类生存?” “你们的地球?不,地球不属于你们。宇宙之中有很多星球,但是能让生命存活的星球只是少数,非常珍贵,这些星球不属于任何一个物种,即使他们看起来很强大。” “就像人类?” “就像人类,世界上的生命是多样性的,每个物种都有它独特的功能,如果有一个物种灭绝,地球的生态系统就有点不妙了,如果是很多物种灭绝……” “会怎么样?”雷欧很着急,他从课本上知道,已经有几十个物种灭绝了。 “你学过计算机吗?” “当然,我父亲就有一台。” “有一个词叫做病毒,如果计算机发现病毒,会怎么做?” “杀毒。” “你知道这个地球的人类像什么吗?他们破坏环境,无止境地向地球索取却从不回报,对其他物种进行惨无人道的杀戮,很多物种因此灭绝……这像不像是病毒?” “哦!上帝!我要提醒他们!”雷欧拽起书包,边跑边回头喊:“我要走了布兰奇,以后再来找你!” “好的,孩子。”布兰奇笑着看他跑出公园,他知道雷欧将来会成为一个著名的导演,用他的电影来警醒世人。 第九个故事83 有科学家发现,物质世界并不存在…… 医学博士发现,癌症的根本原因是肉食习惯,素食可以治疗癌症…… 环境保护者发现,地球变暖的首要元凶是养殖场,而非汽车尾气…… 保护动物协会…… 消除饥饿组织…… 过了二十多年,一些其他星球的纯净灵魂也赶来支援,一部分甚至投胎到人类世界。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 科学家研究出了能量级别图,发现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独特的辉光,脊柱上有七个脉轮呈现类似彩虹的色光,能量低的人光芒暗淡,高能量的人光芒明亮。 素食被人们以极快的速度接受,利益集团还在顽固抵抗,使劲地宣传肉蛋最有营养,牛奶很补钙……甚至勾结一些学校给无知的儿童提供鸡蛋和牛奶,培养他们的饮食习惯,美其名曰营养餐。 有的在变得更好,有的在加速恶化。基于恐惧的竞争制度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患上抑郁症,生存的压力越来越大,很多人选择死亡。 对于做出决定的生命,风华能做的只有尊重。 在某个自杀率很高的城市,一家医院里,几名不起眼的小护士穿梭在一间间病房。 高乔是位三十多岁的男性抑郁症患者,他的妻子在一个月前将他送到医院进行治疗,他一直靠药物治疗,提高他的快乐度。 这天,妻子小敏又给他送来精心制作的寿司,这是他曾经最爱吃的食物,她希望能让他开心点。 但是还没进入病房,就被一个新来的护士拦住了。 小敏不解地问这名护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忽然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是我丈夫的病情恶化了吗?” 护士温和地看着她,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是想给你提个建议。” 小敏松了口气:“护士小姐请说吧,只要对乔的病情有帮助,我一定照做。” “除了亲人的关怀与陪伴,任何含有动物成分的食物最好都不要再给你丈夫食用,他需要能量高的食物,如果你每天给他吃有机蔬菜会更有利于他轻松愉快起来。” 小敏诧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我这就重新准备食物。” “还有,尽量陪他到大自然中走走,大自然有天然的疗愈力。” “好的。”丈夫不愿意动,但是她会尽力带他出去散心的。 不只是抑郁症患者,白血病等癌症患者也接受了这位护士小姐的建议。短短两周医院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病人们的情况普遍好转,经过调查才知道有个护士提供了素食建议,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那几个护士,但是很快就放下,与此相比,病人奇迹般的好转更让医生们好奇,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治不好的绝症啊,吃了两周素食癌细胞就几近消失了?! 于是有的医院和医生也开始建议病人吃素,那些更看重收益的医院不在此列。 一百年后,人类的能量在稳步提升,越来越多的灵性工作者协助人们回归内心的温柔之处; 越来越多的人看清楚了恐惧的本质,并选择了爱; 越来越多的人拒绝竞争,选择轻松简单的生活 。 在领导层认识到饮食对世界的影响后鼓励人们改为素食,如今已经看不到养殖场,也不再去猎杀动物剥皮了,因为没有市场。 人们已经不愿意再去和别人攀比车子房子衣服包包,选择了更环保的出行和生活方式。 每年都会种下很多树。 …… 全球变暖的状态得到明显改善,环境也更加适宜居住。 又一百年后,人们开始着手消除一切歧视,风华才离开这里。 …… 九洲大陆,风华前往外太空的第十年。 东辰正在院子里指导女儿功法,二十三岁的甄珠不像两位哥哥,她从小更喜欢和爹爹待在一起,也知道冷冰冰的爹爹其实内心非常柔软而且温暖。 见她喜欢修仙,东辰便亲自教她,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母亲和出嫁的哥哥们并不知道。 要说她为什么不成亲?唉!悯仁的男子都那样怯怯弱弱的,她没兴趣啊!其实她更喜欢爹爹这样的或者和她一样强壮的男子。 突然,东辰对甄珠说:“珠儿,照顾好你娘亲,爹去去就来。” 甄珠呆愣一瞬点点头。然后就看到爹爹化为一道光直冲天际。 正要叫他们父女吃饭的甄好,目睹了这一幕,呆呆地说:“这是阿辰?”不,他的阿辰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会飞啊? 甄珠走过来扶着她:“是爹,娘,爹肯定有重要的事,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我扶您去用餐。” 甄好却没有动,一直注视着那道光:“真的是你爹?怎么会呢?他一直隐瞒了身份?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太空,密密麻麻的星际舰队武器对准地球,等待指挥舰发布攻击的命令。 东辰以及其他为数不多的几位帝君悬浮在舰队前方,他们用心灵感应交流了一番,知道来者不善,他们也早就将太阳系用能量罩保护了起来,但他们仍然希望能够和这些不请自来者进行对话,避免冲突。 指挥这支舰队的是遥远星云的一个叫做凯文的帝国王子,他被父亲撒加大帝派来征服这片星云,好让帝国不断上升的人口移民到这里的生命星球。 可是事情不太顺利,在他们试图占领第一个生命星球还不到三十年时,突然出现了二十六个光体生命将他们的奴隶解救下来,并且还感化了他的部下。 这些光体生命打不死杀不掉,甚至连恶毒诅咒都不能污染一点,凯文拿他们完全没办法,只好舍弃那颗星球,转向下一个。 再次遇到几个光体生命后,凯文怒了,他发誓要让这些人尝尝他凯文王子的愤怒之火!通过频率追踪终于找到了那颗不断给他坏事儿的星球。 但是他也发现这个星球上竟然有近两百个光体生命,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很明显他不能直接冲过去发泄怒火了。 于是他将探测到生命的星球一个接一个的施以恶毒诅咒,让那些原住民自相残杀,给他腾地方。果然,不断地有光体生命被派出来,直到所有的生命星球都用完,那颗星球上的光体生命还有十几个的时候,他决定:是时候了。 第九个故事84 九洲大陆,风华前往外太空的第十年。 东辰正在院子里指导女儿功法,二十六岁的甄珠不像两位哥哥,她从小更喜欢和爹爹待在一起,也知道冷冰冰的爹爹其实内心非常柔软而且温暖。 见她喜欢修仙,东辰便亲自教她,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母亲和出嫁的哥哥们并不知道。 要说她为什么不成亲?唉!悯仁的男子都那样怯怯弱弱的,她没兴趣啊!其实她更喜欢爹爹这样的或者和她一样强壮的男子。 突然,东辰对甄珠说:“珠儿,照顾好你娘亲,爹去去就来。” 甄珠呆愣一瞬点点头。然后就看到爹爹化为一道光直冲天际。 过来叫他们父女吃饭的甄好恰恰目睹了这一幕,呆呆地说:“这是阿辰?”不,他的阿辰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会飞啊? 甄珠走过来扶着她:“是爹,娘,爹肯定有重要的事,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我扶您去用餐。” 甄好却没有动,一直注视着那道光:“真的是你爹?怎么会呢?他一直隐瞒了身份?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我也不清楚,还是让爹亲口告诉您吧。” 天门山,风华、南宫雪、李修凡、唐糖四人抬头望着天上那几团光。 “会打起来吗?”风华感觉不太妙,不过也没担心,微观世界被本尊留在这里作为最后的退路,但是她也相信对方并不能伤害到地球。 李修凡:“那就看对方怎么想的了。” 唐糖摸摸拳头跃跃欲试:“刚好拿他们练练手。”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提升能量吧,真人级别不能和帝君比啊。” 风华摸摸下巴思索道:“你们还记得重塑肉身前的仙游吗?” 三人点头。 “我觉得我们积累能量的方法不太对。” 唐糖:“我就说要双修嘛!” 南宫雪:…… 李修凡:…… “糖糖哥你严肃点儿。”对于他们这些仙游过的人,双修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那和自己玩一样一样的,她可以变成他们任何一个,记忆情绪气场完全相同,纯属浪费时间。 南宫雪:“我们已经到无欲的境界,不需要双修的。”这样的永恒陪伴他很喜欢。 李修凡认同地点点头:“风儿你想说什么?积累能量的方法哪里不对?” 唐糖看看他们一脸懵逼:我错了吗? 风华想起刚才的话题,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又把自己限制住了,认为自己能量低,认为需要积累能量,其实只要我们不去自我设限,我们完全可以和本尊一样。” 南宫雪李修凡恍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糖:“什么意思?” 风华:“意思是你需要再忘一次。” 想到就去做,四人马上回去闭关。 太空,密密麻麻的星际舰队飞出虫洞,武器对准地球,等待指挥舰发布攻击的命令。 东辰以及其他为数不多的十几位帝君悬浮在舰队前方,用心灵感应交流了一番,知道来者不善,十年前就将太阳系用能量罩保护了起来,但他们仍然希望能够和这些灰皮肤的生命进行对话,避免冲突。 指挥这支舰队的是遥远星云的一个叫做凯文的帝国王子,他被父亲派来征服这片星云,好让帝国不断上升的人口移民到这里的生命星球。 可是事情不太顺利,在他们试图占领第一个生命星球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二十六个光体生命将他们的奴隶解救下来,并且还感化了他的部下。 这些光体生命打不死杀不掉,黑暗能量也不能污染半分,凯文拿他们完全没办法,只好舍弃那颗星球,转向下一个。 再次遇到几个光体生命后,凯文怒了,他发誓要让这些人尝尝他凯文王子的愤怒之火!通过频率追踪终于找到了那颗不断给他坏事儿的星球。 但是他也发现这个星球上竟然有近两百个光体生命,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很明显他不能直接冲过去,即使可以制造一次小型黑洞,他也没有绝对信心将他们都干掉。 还是要利用那些生命星球,于是他用各种办法将那些原住民玩弄于股掌。 果然,不断地有光体生命被派出来救援,直到所有的生命星球都用完,那颗星球上的光体生命还有十几个的时候,他决定:是时候了。 看着那些光体生命,凯文大大的脑袋高速运转,设想怎样最快最省力的拿下他们……所有的设想都推倒,只剩下一个:黑洞。 还是要用这个办法吗?浪费一个生命星球?就在他一脸可惜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收到一段频率。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凯文被吓了一跳,反复确认他的大脑并没有遭到入侵才放心,全黑的眼睛闪了闪,这些光体生命应该很善良,总想着帮助别人,或许在动武之前他可以试着将这些光体生命招揽到铁血帝国? 于是他用频率制造机回了话:善良的朋友,我们确实需要帮助。 殊不知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在帝君们的感知内。既然对方想先礼后兵,那他们也想听听对方会说什么。 是这样的,善良的朋友,我们的家乡遭受了非常严重的自然灾害,已经到达了无法生存的境地,我们想将那些可怜人移民到这片星云,你们可以帮忙吗? 只要愿意,整个宇宙都可以在帝君的感知内,知道他说的有一部分确实是真的。 东辰:你们所在的第一个星球之所以发生灾难,是因为那里的人将星球的资源掏空了,植物都无法生长,你们已经凭借着发达的航空技术换了三次星球,还没学会爱护环境吗? 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凯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马上又压了下去,他要保持理智,这是生存的经验。 凯文扫视一眼驾驶舱的人,冰冷的声音发布命令:“准备黑洞武器。”制造黑洞需要一点时间聚集能量。 然后按下通讯器:“开火。” 所有的战舰同时发射了光子炮,但是熟悉的耀眼光线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听我的命令了吗?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可知道?”凯文冷静地对着通讯器询问。 “禀告王子殿下,我们的武器失灵了!” 然后不断地有战舰发来了同样的汇报。凯文急忙问副手:“黑洞武器有没有失灵?” 副手检查后回答:“黑洞武器还在蓄能中。” “很好。”没有火力掩护,看来只能干巴巴地等着了。 第九个故事85 “蓄能完成,发射。”冰冷的机械声做出提示。 凯文保持着帝国贵族的王子姿态,眼神里闪过一丝蔑视:就算你们是光,在黑洞的面前依然要被吸得渣都不剩。只是可惜了这颗生命星球。 就在那个体积极小,质量却有一颗行星大的天体形成前的一秒钟,一道光从地球表面射了过来。 和诸位帝君发了一段频率,再次达到巅峰状态的风华一抬手,整个银河系不见了,与此同时帝君们也提高频率与天道合一。 凯文蔑视的眼神还没收回来,就看到一切都消失了,他们制造的黑洞只能维持一秒钟所以也很快消失了。 眼前是一片虚空,就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来不及惊讶,两秒钟后银河系再次出现,那些被他称为光体生命的人也同时出现。 风华:师父,师叔。 东辰:来得刚刚好。 正阳帝君点点头:风华师侄。 常乐门田趣笑眯眯:贤侄这个空间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无相山破天表情淡然:省事了。 逍遥派贺如:风贤侄可是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帝君的每一个分身都可以和本尊一样强大了。 其他帝君也发来善意的频率,风华笑着做出回应。 虽然在他们看来,那个一秒钟的黑洞根本不能将他们布下的能量罩吸走,最多让银河系震荡一下,只是在那之后他们需要费些功夫调整星系平衡,不过风华这一招更省事,这下也不用调整了。 而他们这些帝君就更不把黑洞当威胁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降低频率塑造出来的,只要回到源头,管你是多大的黑洞,也是在咱们“内部”的小生命,何惧之有? 地球上的人更是一点感觉没有,照样过日子,只是灵魂层面是知道这次危机的。 说的多其实只过了几秒钟,等凯文反应过来,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恐惧、无措,甚至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蔑视的蝼蚁。 “撤退!立刻!离开这里!”冰凉的手颤抖着按下通讯器发布命令,凯文感觉他的大脑失灵了,不知如何反应,只能逃离。 舰队里的属下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听到命令争先恐后地冲进虫洞。 就在凯文从虫洞逃走稍微松口气的时候,脑海里再次传来一段频率:你们太偏重大脑忽略了内心,那里才有最珍贵的宝藏。 太恐怖了!这频率是怎么穿透虫洞到达他的大脑的?他现在后悔又庆幸,后悔招惹这些不明生物,庆幸那些生命体并没有要报仇的意思,目前他是这样感觉的,真是奇怪,他以前是从来不在意感觉这东西的,可是如今却要靠感觉获得安全感。 风华:就让他们走了? 雪山派晴霜:你本尊还会遇到他们的。 东辰:我们回去吧,他们不会再来了。 帝君们没有异议,纷纷回到自己的门派。 宇宙的大进程没有丝毫停顿,时间继续往前走。 风华四人能量提升到帝君后,唐糖也感应到有因果到了了结的时候,于是入世去了。剩下的三人再次分身,有的留在门派继续做教导员,有的到世间寻声救助。 …… 东辰回到将军府,步伐闲适地走进客厅,面色如常地坐在甄好旁边的男主人位。 甄好如今五十多岁的样子,加上她是个将军,平时不怎么保养皮肤,看上去还是有些显老了。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甄好终于抬起眼睛看着这个和她一样老的面孔:“我能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好。”东辰点点头慢慢变回本尊的样子。 “原来这才是你……”甄好喃喃着:“你是仙人。” “是。” “为什么和我成亲?”难道小时候的相遇都是他策划的? 东辰微叹口气:“你想多了阿甄,我是来兑现我们前世的承诺的。” “前世?什么承诺?”呆愣的甄好忽然看到东辰指尖弹出一个光点,钻进自己的眉心…… 一对男女躺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手拉着手一脸幸福。女子说:“夫君,我们下一世还做夫妻好吗?”男子笑着说:“好,下一世我还做你的丈夫。” …… 甄好恍惚间已经明白,阿辰就是她那个前世的丈夫,因为这个八分认真度的约定,所以他们才有今世之缘。起身缓缓抱住东辰,犹豫了许久,说:“阿辰,你陪我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我们的约定到此为止,你回你的位置去吧。” “阿甄。”东辰明白甄好的想法,如此也好。 身为一国将军,甄好非常明白有些事比儿女情长更加重要。她怎么可能自私地将他留在身边?今天的事一定非常紧急,他才想也不想就飞走了,而他的身份必定很重要。 松开东辰,甄好笑道:“走吧。” 东辰点点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你不用担心我,倒是珠儿,她那么缠你……” “爹爹。”甄珠从门外进来:“您要离开我们?” “珠儿,娘知道你最懂事了,不要拦着你爹。” 甄珠垂下头:“我会努力修炼的。” 东辰摸摸她的头:“等你到了真人境界,尽完孝道,可以到天门山找我。”天门山也有不少这样来的长老。 甄珠猛地抬头眼睛一亮:“真的吗爹?我一定会去的!” “当然是真的。” 东辰走了,看了一眼她们后,抬脚就消失不见。回到天门山闭关了几天就回到掌门岗位上。 再说风华的本尊留下分身后离开地球,先化为无形感应到另一个星云团的位置,然后出现在铁血帝国。 第九个故事86 铁血帝国统治着十六个生命星球,星球之间通过飞船来往。 这里的居民情况很复杂,生命形态各异,大致分为两类:住在豪华舒适的生活区的人是外来者,他们在三百多年前突然造访,用一种从没见过的武器统治了这里;在贫困区生活的一般是原住民,只有一种形态,他们的地位基本就是奴隶,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少的报酬,但是他们不敢怒也不敢言,麻木地看着外来者拿走地球的资源,一点一点毁掉他们的家。 ……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地面上啊?”他好久没见过太阳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他们和其他几对母子在一个地下矿洞干活,满脸黑污的女人穿着简陋的防护服手里敲打着洞壁,九岁的儿子在旁边给她帮忙收到小推车的车斗里,即使她将自己的手套给儿子使用,他的手还是磨得起泡。 “卡托乖,不要急,再有两天就可以休息了。” “我听说几百年前我们的生活不是这样凄惨的,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反抗?”卡托刚说完就被女人使劲地捂住嘴巴,母亲狠戾的眼神吓得他一动都不敢动。 女人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对着几位诧异看过来的女矿工抱歉一笑:“孩子瞎说的。” 回头看卡托受了惊吓急忙收回手,低声在他耳边说:“忘了那些话,你会快乐点,将来我们还要靠那些大人们带我们离开这里,懂吗?”统治者曾说过,只要他们听话,将来可以在这个地球无法生存时,带他们去别的星球。 反抗?那些统治者连他们的情绪能量都能收集起来,蒙蔽天道,他们拿什么反抗? 不只是矿洞,农田、工厂到处是这样想法的人。 …… 每个城市都有一座高塔,上面是频率收集装置,专门收集人们发出来的负能量,怨恨、害怕、愤怒包括祈求上天开眼的频率都会被收集起来,它们有一个名字——麻药。麻痹这个星球的运行机制。 这个发明被灰皮肤人类称为最伟大的发明,他们早在第一个星球的时候就发现负能量到达一定阈值会引发自然灾害,可是他们过去几百年只关注开发大脑,智商越来越高的他们最高只能到达理智的能量级,无法超越。 在母星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后,他们凭借着发达的航天科技逃离到太空,靠着营养剂维持生命直到发现另外一颗生命星球。 他们吸取教训,研究出了频率收集装置,只要将所有负能量收集起来,不反馈到自然,星球就不会触发自我保护机制,任他们予取予求。 由于掌握着最高的科技,帝国的贵族们已经明白,性行为会损耗脊髓液,频繁的还会损耗脑脊液,降低他们最看重的智商,所以他们一生只有在最佳生育期会择偶,同居到雌性怀孕就恢复单身,雌性孕期都是严格遵守胎教条例的。生下的孩子会交给育儿机构扶养,教育到十四岁后,再由孩子选择和父亲还是母亲生活,所以他们的情感很淡薄,也认为那些看重感情的原住民是低级生物。 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管理情绪,开发大脑,学习最新科技,以及如何利用频率收集装置和那些负能量,比如他们会被问到:若是想要占领一个正走在工业科技的人类星球,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有的学生提出将负能量投放到那个星球,降低原住民的频率,使其堕落到黑暗面自相残杀。 帝国王子凯文曾这样回答:“首先了解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然后教给他们一点较高的科技知识,然后等着就好了。”那些原住民用不了几年就把自己玩死了,帝国的营养剂可以让贵族们的生命延长到五百多岁等得起,可是这不能怪他,他只是传授了一点知识,利用知识干什么则是那些原住民的事。 但是这次凯文王子显然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回到中央星球做了报告,帝国对那片星云做了禁区标记,他就开始闭门不出。他试图从记忆里走出来,可事与愿违,整个银河系消失又出现的画面一直占据着脑海,还有那些未知生命,他们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比帝国人更高级的生命? …… 风华感受着这颗星球,和这些星球居民的状态。和统治阶层的灵魂沟通。那些大脑袋人类的灵魂非常焦急,因为转世后的身体被大脑控制,几乎已经和灵魂失去了联系,收到风华的频率后都很高兴,希望能得到她的帮助。 于是风华分身亿万,教那些原住民利用一切休息时间修炼,让他们重拾信心,那些曾经认为他们会一直被压迫下去的人都激动不已。 接近统治阶层用高频率潜移默化影响他们,或者通过梦境让他们领悟生命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在不断轮转,灵魂才是身体的主人…… 本尊则待在地心,协助星球这个更大的生命提升频率。 帝宫,王后安静地坐在小花园,今日有点空闲,来见见她种下的永生花。 “真的有永生吗?”她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有许多身份,经历了很多次从生到死…… 醒来后,她忽然觉得思维有了些变化,总感觉有什么在轻轻地呼唤她,而那一定是她此生期待已久的东西。 通过几代人的改变,铁血帝国终于醒悟了,重新和灵魂建立连接,这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生活可以换个方式。 风华在太空游历了一千五百年后,回到天门山继位掌门一职,东辰则化为大道,与所有众生的真我合一。 其他大门派陆续有新掌门继位,风华经常和雪山派掌门李飞雪,逍遥派掌门姬潇,无相山掌门白凤等人品茶论道。 两千年后选择了一位合适的弟子做徒弟,将天门山交给他后就到太空遨游去了。 基本上都在协助“部分之我”提升能量级,帮助他们灵性成长。 偶尔也会和伴侣们将分身降低频率,到其他星球体验平民生活。 风华的修仙故事结束。 第十个故事1 乔良告别了朋友,打着酒嗝晃晃悠悠回到和女友同居的出租屋。就在他找不到锁眼的时候,门开了。 郑爽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门外那哗啦哗啦钥匙碰撞的声音就皱起眉头,走到门口打开门:“怎么又喝醉了!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吗?” 边说边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去给他倒水喝。 乔良把领带扯下来,醉眼朦胧:“同事的周末聚餐,怎么好不去呢?” 等她端着水杯出来,发现沙发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放下水杯,坐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腿看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乔良难受地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自己就这样在客厅睡了一晚? “老婆?”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揉着脑袋喝了水,打开卧室的门:“还没醒……”嗯?没人? 去哪了?也不说一声。回到沙发上发了会呆,才看到茶几上有个信封:乔良启。 疑惑地拿出信纸看了起来。 “乔良,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沟通越来越少,我觉得很压抑,每天晚上见到你基本都是你喝醉的样子,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怕以后的人生都要面对一个醉鬼。我们分手吧。” 乔良保持着看信的姿势很久很久,他想了很多,从他们三年前的相遇,到一年多前的谈婚论嫁,接着就好像变了,他不愿意再早早下班赶回家,经常和同事朋友喝酒,他们说话越来越少…… 而今天,他被甩似乎也说的通。 怎么就走到这样的局面了呢?他们感情以前很好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两人过得非常开心,周末一起逛街,唱歌,去游乐场…… 后来,他们说到了结婚,她家要十万彩礼才同意他们结婚,乔良傻了,他只是一个月薪三千多的小职员,父母也是农村人,他上哪里找十万块钱?虽然郑爽说和他一起努力存钱,但是他这心里还是有疙瘩。 他们为了存钱,免去了一切不必要的花销,再也没有逛街和唱歌,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场…… 首都的房租一年比一年贵,租金几乎占了他们工资的一半。 他开始拼命工作,每天见客户推销公司的产品,忙得没时间关心女友,他的压力很大,从前不聚餐的他开始融入同事之间,借着酒精的麻醉他才能暂时感觉轻松点。 她劝过他不要喝酒,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排遣压力,聚餐的时候心里虽然愧疚,却也没有想要改变。 现在好了,被女朋友甩了。他该给点什么反应?是求她回到身边?还是再找一个更好的去示威?不,他不能也不会把自己放到泥巴里,不然就算求回来了,他们的地位也不再平等,何苦呢?再找一个?呵呵,他还是过一段单身的日子吧。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缺了一块的同时,觉得呼吸轻松了很多。 自己煮了碗面吃,他开始收拾房间,因为他们存的钱都在女朋友,不,前女友卡里,他手里没多少钱,所以准备把这套一居室退了,暂时到公司的职员宿舍住。 同事们很惊讶,但是他并不打算解释。这间宿舍有四个上下铺,乔良找到一张空床位铺好被褥,放好行礼准备出去吃饭。 平时和他比较熟的赵强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兄弟,怎么了?老婆把你赶出来了?” 乔良拿掉肩膀上的爪子:“分手了。” “什么?分手了?”赵强很是吃惊,乔良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可是他们一直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居然分手了? “为什么啊?”在宿舍洗衣服的另外两人也看了过来。 “不想嫁给一个醉鬼。”说完往门口走去:“以后不要叫我聚餐了,哥们儿要戒酒。” 宿舍里展开了一场女朋友和酒的讨论大会。 走在空气不怎么好的街道上,乔良没了胃口,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他很久没有这样悠闲了,有点不适应,步子时快时慢,路上不时有女孩子往他脸上看也没注意。 不知不觉天黑了,等他发现已经走了十里地左右时,赶紧往宿舍返回,明天还要上班,开会、见客户很忙很忙,他要存钱结婚…… 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不,他不需要再那么拼命工作了,可以轻松点了。 路边的很多商店播放着不同的音乐,一句歌词钻进他的耳朵——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眼泪就那样自己掉了下来。 掏出手机,想要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就在他一犹豫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公司的陈经理。 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电话:“您好,陈经理,找我有事?” “乔良啊,听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手机里传来陈亮的声音。 “啊……那个,这么快就传到您那去了?” “那是,公司里什么事我不知道啊?对了,找你是想跟你说件事,你那前些日子有个客户不是让给别人了吗?” “是有这回事。” 前些天他谈了个客户,对方的负责人韩慧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接触了两次后他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怕整出点什么事就把这客户让给公司里一个新人了。 “前天上午,韩小姐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我接的,她问了一句:那个叫乔良的怎么没来谈业务?我说你太忙了,让小许谈也是一样的。但是接下来两个工作日她都没有接见小许。” “……”什么意思?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乔良啊,依哥哥看,这个单子还是你去才行。”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乔良也确实是公司的颜值担当,尤其是最近两年那一双忧郁的眼睛已经俘获了公司多少女孩子的芳心他最清楚啊:“这可是十几万的大单子啊兄弟!你要是搞定了我给你双倍提成。” 乔良皱眉,他如今光棍一个,刚想轻松一段时间,对钱还真不着急,但是这是陈经理啊,他能拒绝吗? “我知道了,周一我去谈。” “哎!我就知道你会给哥哥面子的!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好消息啊!” “好的,陈经理。” 挂了电话,乔良突然有种孤独的感觉,甩甩头赶走那个消极的念头,还是先填饱肚子,一天就吃了一碗面顶不住了。 第十个故事2 胡思乱想了一晚,设想了很多种周一会发生的情况,以及他要怎么应对。没有休息好的乔良,早晨的时候感冒了。和同事找了两颗药吃下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摸到手机打开一看,是张爽的信息。 张爽:我把钱取出来了,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 乔良:不用了,你留着吧,没多少钱。 对方没有再来信息,乔良睡不着了起来洗漱。下午的时候,在公司值班的前台小刘打电话告诉他,有个叫张爽的姑娘找到他们公司,在前台给他留了一个文件袋后就走了。 乔良愣了一下,带上口罩坐公交去了一趟公司,一路上不停地打喷嚏。 “乔良,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很漂亮啊。”前台小刘笑着把文件袋递给乔良,见他打喷嚏连忙关心地说:“你生病了?有没有吃药?” “有点感冒,吃过药了。”乔良没有回答关于女朋友的问题,打开一看,袋子里果然放着不到两万块钱,这是他一年多存下来的那部分,既然她不要:“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真的吗!”刘静静不敢相信,公司里最帅的男人会请她吃饭,她其实关注他很久了,那双眼睛真的能让很多女人母性大发。 乔良点点头:“真的,我先走了。” 出了公司,到银行给家里汇了五千块,打电话告诉父母,让他们该花就花别省着,又到商场买了两套老年秋装,给上初二的小妹买了一套运动服一起寄回去。 吃了饭到药店买了盒感冒药,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其他六个舍友都在各忙各的事,赵强喜欢看武侠小说,王超浏览报纸,蔡晓航和秦善明忙着搜集首都各种公司的信息,李成和钱卡一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玩手机了。 把衣服洗了晾好,再把明天上班要穿的西装用蒸汽熨平整,乔良这才疲倦地上床睡觉。 新的一周开始了,激动人心的早会开完,小许——许志强歉疚地对乔良说:“我辜负了乔哥的好意,那个单子没有谈成,我是不是很废?” 拍拍小许的肩膀:“问题不在你这,你的业绩已经挺好的了,继续努力!我走了。” “好的,乔哥!” 拎着公文包,乔良挤在公交车里站了一路,换了三趟车后来到蓝宇大厦。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前台的一个礼仪小姐见到乔良客气地问他。 “有的,我叫乔良,找韩慧经理。” “请稍等一下。”接着打电话询问经理部,得到肯定回答,微笑着说:“乔先生请上楼,韩经理在等您。” 乔良客气地点点头:“谢谢。” 进了电梯按27……还有什么好想的,先把单子谈成再说。出电梯右转经过秘书处报了名字,找到经理室停了两秒,敲门。 “咚、咚、咚。” “请进。” 打开门,乔良已经面带微笑:“您好,韩经理。” 韩慧一身职业黑西装,长发利索地盘在后脑,戴着一副眼镜正在处理文件。听到乔良的声音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微笑:“来啦,请坐。”说着从大板桌后站起来,到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 “好的。”乔良将门关上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公文包拿出准备好的资料以及合同放在茶几上。 韩慧接了水放在乔良跟前:“鼻音很重啊,感冒了?喝点水。”然后坐在离他半米的地方。 乔良愣了一下,看看一脸亲切的韩慧,拿起纸杯:“谢谢韩经理。”喝了一口,温度刚好。 “叫我韩姐吧,我29,你比我小吧?” “我今年26了……韩姐。”放下水杯,拿起文件给她再次讲了一遍三个产品的质量和价格,然后直接问:“韩姐你看,要安装哪一款?” “当然是质量最好的,但是我有个要求。” 乔良心道一声:来了。不由有些紧张,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潜规则的情况。 “什么要求?只要在公司允许的范围内,都可以商量。” 韩慧笑着说:“这批设备的维护必须你来负责。” 她的相貌不是那种很惊艳的,由于要戴眼镜只画了眼线,显得瞳孔很亮,脸型不是如今流行的瓜子脸,而是稍显圆润,水润的粉唇勾起后露出两个梨窝,笑起来很有魅力。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需要维护设备了,只要我不忙就会过来。”稍微松口气的同时心里竟然有一点小失落,呵,真是疯了。“韩姐需要多少设备?” “我带你去业务部看看,需要多少你看着办,怎么样?” “好的。” 蓝宇的业务部占了整整一层楼,乔良看过后有些激动,这个单子应该价值二十万左右,陈经理说给他双倍提成,那他就能提一万二,顶他平时跑一个月的业绩。 回到经理室,在合同上写好设备的品牌数量价格和施工事项,乔良笑着问:“那咱们就签合同?” “可以,合同给我看看。” 看过合同之后,韩慧痛快地签字盖章。就在乔良收好公文包准备告辞的时候,韩慧笑道:“姐姐对你这么好,你不请姐姐吃个午饭?” “啊,那个,应该的!韩姐想吃什么?” 韩慧拿起包:“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菜的味道不错。” 两人乘电梯下了楼,前台礼仪小姐欠身道:“韩总好。” 韩慧得体地笑着回应:“嗯,去吃饭吧。” “好的,韩总。”又对乔良点点头,乔良笑了笑,跟着韩慧走出大厅。 “你很有魅力啊,我家前台都被你迷住了。” “韩姐说笑了。” 韩慧看着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调侃。没走多远,他们来到一家川菜馆,要了一间包厢。 乔良把菜单递给韩慧,她问了下乔良的口味,不客气地点了两道菜,一个汤和两小钵米饭,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就这些。” “再多点两道吧!”乔良觉得不好意思,想拿菜单再加点菜,却被韩慧按住手。 “就我们两个人吃,这些就够了,多了浪费,上菜吧小妹妹。”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出去了。 乔良看着她的手,心里有些躁动,韩慧缓缓将手收回:“喝酒吗?” “不,我戒酒了。”不让自己乱想。 “女朋友要求的?” “……因为喝酒,分手了。” “分手很久了?”因为这个忧郁的? “前两天的事。” “哦。”接着转了话题,谈论些业务上的趣事,气氛轻松了起来。 菜上来了,两人吃完的时候,韩慧问:“你觉得姐姐怎么样?” “啊,韩姐人很好。”很心细。 “有没有吸引到你?” 这个问题就有点暧昧了,乔良又开始躁动:“韩姐你……” 韩慧拿出纸笔写了个地址推到他面前,轻轻说:“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周五晚上,我等你。”说完摸了一下他的脸,拿起包走了,只剩下乔良兀自发呆。 第十个故事3 去还是不去? 韩慧没有拿合同威逼利诱,而是让他考虑后再做决定。这让一直觉得生活身不由己的乔良很无措。 他不得不出来工作,不得不努力赚钱结婚,不得不来见韩慧,哪怕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这么多恶意,可是韩慧却意外的没有雪上加霜,让他感觉更冷,她要他心甘情愿。 那么他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吧,心里有点不舒服,被一个女人潜规则,让他感觉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不去吧,又觉得难得生活来点变化,他挺期待生活这潭死水起些波澜。 直到回到公司也没想清楚到底去不去。 经理室,把支票交给陈经理,办公桌后面的陈亮一脸感慨,能经得住二十万的诱惑,把现金支票带回公司,他对乔良更加欣赏:“韩经理有没有提要求?”这兄弟脸色不太好,被为难了吗? 坐在他的对面,乔良点头:“韩经理要求让我负责维护那批设备。” “那就辛苦你了,让你把售后的事也管了,我给你加薪,另外这个客户未来一年创造的利润,每个月都给你算零点五的提成。” “谢谢陈经理。”乔良并没有太高兴:“那我回去了。” “别急别急,乔良啊,那个韩经理长得怎么样?”暧昧地对他眨眨眼。 “挺好的?”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愣了愣,乔良叹口气,他也没有倾诉的对象,于是告诉了他:“她约我周五见面。” “哎呀,兄弟,哥哥真羡慕你,有这样的艳遇。” 乔良惊讶,陈亮是结婚了的。 “咳咳!那个,这话别告诉你嫂子啊!单身有单身的好,成家有成家的好,你现在单身就享受单身的自由,我享受我的家庭温暖。” 乔良点头,他没事干嘛说这些给人家老婆听。 “这样,周五给你放假,你好好准备准备,别给咱们男人丢脸啊!” 回宿舍的路上,乔良一直想着陈亮的话。 对啊,这种事他一个男人也不吃亏,犹豫什么。至于尊严,这几年跑业务他早就知道脸皮厚的重要性了,就当是艳遇好了。 第二天早会,陈亮没有来那一套鸡血演讲。 “公司有一项新决定,从今天起,谁能谈成十万以上的单子,不光第一个月有三个点的提成,接下来的一年,当然是客户不流失的情况下,每个月还有零点五的提成,怎么样?兴奋吗?” “真的!”所有人都激动了。 “嗷!嗷!” 这可比语言激励更让人有动力,马上三十多个跑外业务员和二十个电话业务员兴高采烈地开始工作,誓要拿下几个大单。 乔良也出去发展客户,多几个大客户,工资就更有保障了。 很快到了周五,乔良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换了运动服,胡子刮干净,做了个发型,确定没有问题,天快黑的时候打车去了纸条上写的地址。 这是个安保很严格的小区,他给保安报了名字以及要去的楼号和单元门,保安直接给韩慧家打了电话,然后韩慧下楼来接的。 休闲打扮的韩慧没有了工作时的干练严肃,头发自然地披着小了好几岁的样子,见到乔良热情地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笑着说:“乔良,等你好久了。” 乔良忽然有一种他们在恋爱的错觉:“抱歉,有点堵车。”虽然躲过了下班高峰期,车还是多。 韩慧住在三层,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装修很温馨。 乔良以为的尴尬情况都没出现,一切都很自然。 第一次开着灯,感觉很刺激,他好像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生活中处处有限制,处处有人管,但是怎么上床没人指手画脚。 韩慧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晚安。” “晚安。”感觉韩慧靠在怀里,他的错觉更深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周六,早上看着她做瑜伽,然后两个人一起做饭洗碗,去公园散步,下午看了场电影,晚上继续放飞自我。 周日早上,乔良站在阳台上望着前面的树林发呆。 韩慧醒来,看了那个身影很久,体会着他散发出的淡淡的忧郁:“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乔良回头看她:“你说,人为什么活着?”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深挖过,没有那个时间。 “哇,真的是人生大事。”韩慧轻笑一声,穿上睡衣走过来,乔良回神赶紧回到屋里,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快秋天了,挺冷的,在屋里说话吧。” 韩慧亲亲他的唇:“这个问题不简单,现在的人普遍都为欲望活着,有精神追求的人少。” “那你呢?” “姐姐我也是俗人一个啊!不过我比较任性一些。”也会用运动排遣压力:“你呢?有思考出什么吗?” 乔良摇头:“现在还没有答案。”但是有一点他确定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放开些,活得潇洒点。 吃过早饭,乔良说:“明天还要上班,我就回去了。” 韩慧点点头:“也好,我也要准备准备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 出了小区,乔良才有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工作还是那样,只是乔良会经常请室友去撸串,他也遵守诺言请前台小刘吃了顿饭。 这段时间公司发生了一件事,气氛很紧张,钱卡一拿着客户给的三万块线路使用费失踪了,陈经理生气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报警,钱卡一算是公司的老人了,陈亮和他还有些交情,算了,就当识人不明的教训。 周末的时候,乔良接到韩慧的电话时有些惊讶,他以为没有第二次了呢,他们这样算什么关系? 最终还是答应去见她,他其实有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累而且自由。 这样的约会持续了一个月,期间她还介绍了两个大的单子给他,于是他在公司成了同事眼红的对象,有些被孤立的感觉。 有一天韩慧打电话和他要身份证复印件。 “你要我身份证复印件干什么?” “原件也可以。” “……我明天把复印件给你送过去,不要做坏事啊。” “你要相信姐姐,明天见。” “好。” 过了没几天,周六的时候,韩慧带他到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下了车,乔良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这是要见谁吗?他空着手不太好吧。 “送你个小礼物,走吧。”挽着他的手臂进了电梯。 第十个故事4 九层,韩慧拿出钥匙打开了三号房门,进入一看才知道,这里没有住人,里面全是新家具。 “你在这买了房子?”乔良大致看了看,全阳户型,也是个两居室,关键南面没有高楼遮挡视野,站在阳台这里远望倒是不错。 “喜欢吗?” “……”什么意思?乔良转身看她。 “给你买的,用你的名字。” “……你这是要包养我?” “只是一个礼物而已,后天不是你生日吗?”韩慧感觉乔良好像不大高兴,本来还想买辆车,看这情形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以后我也可以来这里找你。” 乔良感觉有点胸闷,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换气。如今他们每周末见面,他也没想过结束,这房子就暂时住着也可以,大不了以后分开的时候还给她。 调整了心态转身走到整理床铺的韩慧跟前:“谢谢韩姐。” “跟姐不用客气。” 在她的要求下,乔良当天就回宿舍把行礼搬了过来。于是两人的见面地点就变成了这里。 也不是每周都能见到,有时她有事不能来,乔良就约同事去撸串,只是别人喝酒,他是喝可乐。 国庆节回了趟老家,带着父母和小妹到市里逛了逛,又在附近走亲访友了一下,这时间就过去了。 乔爸不善言辞,但是能看出来心情很好。乔妈这几天的笑容就没停过,大儿子一年就能回一两次家,她是天天变着法给儿子做吃的。这会儿又忙着包饺子了,娘三个在客厅的饭桌上边忙边聊天。 乔妈擀皮:“良啊,你去年不是说带对象回来吗?” “对啊哥!”包饺子的小妹也好奇地看他,她哥有对象家里都知道,只是没见过。 包饺子的手顿了顿:“妈,我不想结婚了。” “啥?为啥呀?”乔妈愣住了,小妹也呆了,看电视的乔爸也皱眉望过来。 乔良故作轻松道:“就是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你傻了?别看你现在觉得一个人好,等你老了怎么办?没个伴儿知冷知热,再说你要是不结婚,我和你爸怎么抱孙子!” “哥,你对象跟你分手了?”小妹一语中的。 “……” “没事,这对象啊还是知根知底的好,妈给你在老家找找,这外面的人啊心野,分了就分了吧,你也不能因为这个不结婚啊……” 乔良听着母亲不停地劝他,最后只能无奈地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踏上回京的火车,才松了口气。 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自从国庆节后,他还一直没见过韩慧,想着给她打个电话,手机忽然想了一下。 是韩慧的信息。 ——乔良,家里安排姐姐结婚,以后就不联系你了,你要保重自己。 结婚?她去结婚了?呆愣一下后立刻打电话给她,却得到对方关机的提示。 忽然眼前黑了一瞬,乔良自嘲,不会吧,这就受刺激了?他有这么脆弱?不过最近好像经常头晕,身上没劲儿,他以为是低血压就没在意。 第二天去了蓝宇,才知道,韩慧已经离职,据说是去了在澳洲的父母那里。 上了公交车的乔良有些恍惚,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一些画面。 “哥们儿,你流鼻血了。” 乔良感觉肩上被人拍了拍,才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惊讶地看着他。摸了摸嘴唇看到手上真的有血,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捂住鼻子。 下了车,刚好不远处是一家三甲医院,乔良想他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工作,干脆做个体检,好几年没检查过了。 然而看到初步检查结果的时候,他傻了。 血细胞减少?什么意思? “初步怀疑是白血病,不过还要做个骨髓穿刺才能确诊。” “……谢谢大夫。”乔良没有接受医生建议继续检查。 我只是累了,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他浑身发麻地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让自己睡觉。 怎么可能睡得着……僵硬地躺到天黑,才想起来没有回公司报到,于是打电话给陈亮,说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去报到了。 稍微缓了缓,乔良把所有灯都打开,然后开始上网查资料。越查越心凉,直到快半夜才逼自己去休息。 天不亮就醒了,想了很久,决定先把工作辞了,于是照常去了公司。早会结束,乔良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跑业务,而是敲响了经理室的门。 “什么?辞职?”陈亮惊讶地看着他:“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辞职?” “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忽然陈亮拿出抽纸盒,取了一张递给乔良,一脸暧昧:“吃什么了补得这么厉害?鼻血都流出来了。” 感觉鼻孔是有点痒,接过纸巾一擦果然又流血了。乔良顿了顿,打开公文包将医院的检查单递给他。 陈亮还在纳闷,盯着单子看了半天,脸色越来越严肃,抬头:“确诊了?” “呵,没敢做骨髓穿刺。”乔良自嘲一笑。 “你等着,我去给你结算。”说完去了财务室。 过了一会儿,陈亮拿着个文件袋回来。放在乔良面前:“我给你都结算清楚了,包括那几个大单未来一年的提成一共八万五,里面还有六万块钱算哥哥和你嫂子的一点心意。” “不用的,陈经理。”打开文件袋就要把那六万取出来。 陈亮按住文件袋:“听哥的!这病花个几十万都算少的,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乔良啊……”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陈哥。”站起来鞠了一躬,收拾好东西乔良转身离开。 陈亮惋惜地看着他出了公司:多好的孩子,咋就得这个病了…… 把钱大部分存到母亲的银行卡,留了五万自用,乔良去超市买了很多菜放进冰箱,准备这几天就不出门了。现在他挺感谢韩慧买的这个房子,起码他还有个容身之处。 他不准备治疗了,那就是个无底洞,会把全家都拖进深渊。独自面对死亡,乔良心里很恐惧,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良啊,你咋一下子给家里打那么多钱啊!你那边开销大,别太苦着自己,家里用不着这么多钱。” “放心吧妈,我这还有呢,你和爸注意身体,天冷多穿点。” “知道知道,我跟你爸好着呢,妈跟你说啊,我给你相看了几个闺女,有个小学老师妈特别喜欢,你啥时候有空回来看看……” 乔良眼眶湿润:“妈,我这挺忙的,先挂了。” “哎哎哎?别挂啊……” 放下手机,乔良哽咽了,对不起,爸妈,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 给家里写了遗书,到邮筒跟前的时候又撕了——他还没有努力过,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第十个故事5 “站住!” 乔良站在邮筒边,猛地听到有人喊叫,向后看去。 康晓晓从书店出来,没走多远忽然觉得裤兜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想起才买不久的诺基亚连忙一摸裤兜——没了! 抬头看见走在前面五六步的男青年,想也没想就喊了一声。 那男人停下来回头看她,康晓晓一脸怒容走过去伸手说:“手机还我!” 男人个子不高,神情有点不自然,一听这话还真的掏出手机递给她:“对不起啊!”说完快步走了。 手机失而复得不敢再放兜里了,康晓晓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乔良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甚至忘了自己身患绝症。 眼看这个二十出头扎着马尾的小姑娘越过自己,乔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偷了你的手机?”简直是神操作,奇葩啊! 康晓晓见有路人问她,双眉一挑露出一点小得意:“感觉!”当时她身边没有别人,就那个男人和他擦肩而过。 乔良:“……”看她抱着的书居然是道德经,心里就更奇怪了,“你读道德经啊?” “很奇怪吗?道德经可是咱们中国流传几千年的经典!据说德国人家家几乎有一本,你说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自己不继承,却让人家外国当宝了。” 看她一脸悲愤的样子,乔良没接茬:“能看懂吗?”这个古文太晦涩,现在人几乎就看不懂,知识没有传递下来确实是事实。 “一点点吧,多数是看不懂的,慢慢琢磨呗,不行就抄几遍,怎么也能懂一点。”看他没有再说话,于是挥挥手:“我走了啊大叔!” “啊。”大叔?乔良摸摸脸几天没刮胡子,大概很显老吧。 回到住所,乔良想着小姑娘的话,上网开始了解中医,中国确实历史悠久,有很多精华流传下来,比如中医,有些西医没办法的疾病,中医确实能治好。 他也许可以…… 然后在网上买了一本《道医学》,收到书后一头扎了进去,一扇新的大门打开了。 接着是作者其他的书,读其中一本的时候,乔良决定终身素食,把冰箱里的肉蛋奶全扔了,厨房里的转基因油、酱油和黄豆也都扔了,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周围这么多危险:食物,水,空气全部都有大问题,以前的生活方式简直就是作死。 他开始学习太极拳,背诵《德道经》,以及行善,让自己的身体充满善粒子。 不知何时起,外面开始流行灾难片和末世言论,不少人疯狂购物囤积物资,超市的盐都卖空了,被这种气氛影响乔良也买了好几包挂面。 一天,张爽忽然打电话给他。 “乔良,我妈妈生病了需要做手术,你能借我点钱吗?”张爽的声音很着急,还透着些尴尬。 “多少?”他手里还有四万多,买书花了不少钱。 “还差一万八。” “哦,那你来xx小区,我把钱给你。” 一个多小时后,在小区门口见到了张爽,她不太自在地走过来,乔良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拿去用吧。”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乔良发现自己内心挺平静的。 接过钱,张爽抿了抿嘴:“谢谢你乔良,我一定尽快还给你。” “没关系,祝你妈妈手术顺利。” “谢谢你,那我去医院了。” 乔良点点头:“再见。”看张爽离开,乔良又慢慢地往回走,见到路边乱扔的垃圾袋,捡起来放进垃圾桶。 因为担心自己身体忽然出状况,这一年春节乔良没有回老家。 冬天过去,乔良感觉身体在慢慢好转,流鼻血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也很久没有头晕。 又过了两个月,鼓起勇气到医院检查,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激动之余他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和这个世界,又买了《金刚经》等佛家经典,和《水知道答案》。 如今的他看那些古文已经不再觉得晦涩难懂,尤其是当他在清明节的时候,尝试了一次为期一周的辟谷,那七天里他每天只喝一点水,吃一个水果,剩下的时间看看书打打坐。他现在还坐不久,几分钟就心乱了。第七天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仿佛去除了一层迷雾,再看那些古文也轻松多了。 这个辟谷很讲究,尤其是恢复饮食的时候,一定要循序渐进,从流食开始,一点一点加,否则会伤害到肠胃。 走上佛道同修的修身之路后,乔良忽然有一种使命感,也找到了他生命的价值,发愿就在此生解脱。 只是内心还对那一堆戒律有些敬而远之,他不自觉就抗拒那些东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可不想给自己再套那么多枷锁,那样他真的会想死。 但是有几个基本戒律他在做,比如杀戒,他不吃动物类也不再买动物皮毛做的衣服鞋子等;盗戒,不偷也不贪小便宜;淫戒,他现在单身不戒也得戒;妄戒,这个最难,要时刻注意自己说的话真实不虚;酒戒,这个已经戒了,酒真的不是好东西,醉了以后人就失控,杀盗淫妄全来了。 因为这个,乔良对道家比较亲近,佛经就没细看,只是挺喜欢观音菩萨,儒家就更没看。 夏天的早晨,乔良穿着宽松的白色太极服,在楼下的小广场和几位老人家一起打太极拳。 动作从初学时的僵硬,到现在已经很自然了,只是心还是做不到沉静,容易走神。 收功后,慢慢地在林间小路散步,呼吸着空气中的泥土气息,他很喜欢这个味道。然后手机响了,张爽说攒了五千块钱先还给他,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于是乔良去见她。 半年多不见,张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飘飘欲仙的人是乔良,他变得太多,好像更加有吸引力,只是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乔良?”张爽有些迟疑。 乔良点点头:“张爽你来了,不用着急还我的。” “那哪行?当初真的谢谢你,我妈手术很顺利。”说着把信封递给他。 “不客气。”乔良平静地接过钱。 “剩下的我会慢慢还你。”张爽抿了抿嘴:“那,我就先走了。” “好,不送了。” 晚上的时候做了春梦,一会儿是韩慧的脸,一会儿又变成张爽,后来出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醒来后有些汗颜,忍着欲望开始打坐,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觉得冷静下来。 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或者听母亲的话回去结婚?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已经开始劝说家人吃素了,父母听说他得了绝症又好了,险些吓出心脏病,对儿子说的话倒是接受了,基本不吃肉了,妹妹也在减少肉类食物。 如果要找对象,他肯定接受不了吃肉的,光这一条就难找,更不用说他希望对方能和他有共同语言,先单着吧。 第十个故事6 一想到恋爱结婚,乔良就会想到和张爽一起生活的三年,前半年热恋期,他们眼里只有彼此,不会想以后的事。等时间一久加深了解后,彼此的缺点开始暴露,摩擦就出现了——她开始想要控制他,不断地找他毛病。 而他面对处处想要管着自己、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女朋友,只能用“我是男人要让着女人,家庭不就是这样吗,其他人也是这么过的”来开导自己。 得了绝症以后他自认已经看开了,如今再次想起过去才知道,曾经的一切还在记忆里,只是一直被克制着。 他也会按照书里说的反省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一定也有责任,比如他一味忍让也许助长了对方的气焰,总是沉默也不对,他应该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比方说他并不是不想做家务,只是不想被她命令着做;比方说他不是不想出彩礼钱,而是对她站在父母那边的表现很失望……而且他不想听她那些否定他的话。 但是即使如此,乔良还是会有乏味和不自信的感觉——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吗?他能成为一个道德模范吗?他真的能在今世解脱吗?他不喜欢被婚姻捆绑可以不结婚吗?能忍住身体需要吗?能过得了父母那关吗?难道他要为了满足生理需要和让父母满意而去结婚? 他不喜欢竞争,但是不工作能行吗?钱迟早会花完,到时候他怎么生活? 那些陈旧的理念和思维方式总是冒出来干扰他,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偏负面而且有些抑郁,最后把自己搞得很烦躁。 想要从泥潭里自拔,是要费些功夫的,必然有个转变的过程。 终于,他决定放松一下,买了去黄山的车票,想去看看“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名山到底什么样。 这段时间神经太紧张了,看了佛家一个法师讲的视频,脑子里都是那些道德规范,那些各种不可以做的事,他现在不理解,就是觉得太麻烦了,怎么有那么多事情?! 还有那些因果报应的故事,什么惩罚的那些理论,他都要崩溃了,心里既抗拒又被搞得有些害怕,甚至考虑要不要从佛家或是道家里选个阵营加入以求得那边的仙佛保佑。只是心里一直在纠结,到底去哪边? 先放下那些烦心事。 到了黄山,乔良穿着运动服背着包和帐篷爬啊爬,发现自己体力真好,爬这么久都没觉得累,以前想都不敢想他能负重爬这么高的山。一路上不停地有人侧目看他。 站在观景台,蓝天白云下看着对面挺拔的带着点倾斜的山峰,乔良有一种心胸开阔的感觉,想着这山是怎么形成的,大地当时如何运动…… 晚上吃饭的时候,由于都是荤食餐馆,忍着饭店里恶心的味道买了素菜和米饭,反复叮嘱不放葱蒜还是看到菜里有葱蒜,只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挑拣出来。 接着找地方搭帐篷,这里是一片平台,有不少人在这里露营。把防潮垫铺在帐篷里,打开睡袋乔良就准备休息,忽然有人拍他的帐篷。 (此处省略一个插曲) 在山上住了两天,他喜欢这里含氧量高的清新空气。大体线路都走了一遍后,下山找了旅馆好好洗漱休息一晚,就踏上返回的旅程。 这次出来感觉放松了很多,就是吃饭不方便,以后再出来他要想个办法,要不背着瓜果蔬菜?太沉了。嗯,还是看看网上有没有素食卖,最好有素的方便面。 乔良没有再打开那个法师讲的视频,找到了一个讲《西游记》的微博,这也是个修真的人写的。 原来《西游记》作者不是吴承恩,而是道家的一位真人所写,是为了回应佛家讽刺道家写的《封神演义》,后来一位文豪讨厌道家所以让吴承恩当了作者。 于是乔良买来原著看,这一看真是妙啊,标题和那些偈子分明就是修道内容。 再结合吕祖的百字歌,乔良似乎明白了很多。 在一次给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得知小妹考上了重点高中,乔良只是叮嘱她不要太拼了,身体比成绩更重要。 “哥,还是你最好了!他们都让我好好努力,争取考上好大学。” “生活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和别人去比、去竞争,不争也许活得更好。” “嗯嗯,我知道了,哥,你越来越高深了哦!说的话我都快理解不了了。” “……有时间多看看书吧,很多重要的知识课本里没有。” “好,那我挂了,哥。” “嗯,挂吧。” 笔直地坐在电脑桌前,把手机放一边,点开视频音乐,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 “老君曰: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 有清有浊,有动有静 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男清女浊,男动女静 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澄其心,而神自清 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 外观其形,形无其形 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唯见于空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 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如此清静,渐入真道 既入真道,名为得道 虽名得道,实无所得 为化众生,名为得道 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 第十个故事7 乔良注意到,他的身边开始出现灵性事件。 有一次回老家,因为车次比较早,清晨五点就要出门,到了街上却发现空荡荡的没有车,就在他开始担心赶不上火车的时候,一辆出租车超他这边开过来,赶紧招手叫住车,等他坐上副驾驶说了地址放下心,赫然听到车里的音乐是佛歌,顿时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 ——“菩萨耶保佑我,菩萨耶保佑我,让我放下随缘念佛……” 在一种奇妙的氛围里听了一路佛歌,下车的时候不由说了一句:“谢谢师傅。” 后来每每回想这件事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却软成一片。 类似的情况经常发生,比如他出门坐公交车,通常是他一到车站,要坐的那路车刚好进站。 每当遇到这样的事,乔良的心里都有一种美好温暖的感觉,仿佛他被爱包围着,被守护着,内心非常的柔顺感动,世界也变得美好起来。 偶尔不是这么顺利的情况也有,就是当他动了念头买点东西吃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很神奇,他一直没弄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他还发现每次去买菜或水果,不用挑选就能买到质量好味道好的东西。 有时他会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这么快乐的事情都被他遇到了,他值得这么多美好对待吗? 乔良已经独自学习了两年,看书加实践,不断寻找着关于修身的书,只是后来遇到的书很多都是术法类的,这就太过繁杂了。 坐在书桌前,乔良拿着一本书皱眉:“金木交并?什么意思啊?五行里面金代表肺,木代表肝,这肺和肝怎么交并?” 头疼地合上书,来到阳台,向着远方遥望,脑子里却忍不住还在思考:金生水,木生火,修身讲水火既济,这个都没搞明白,又来个金木交并,关金木什么事呢? “哎呀,不想了,快中午了,做点什么吃?”不能犯懒,要爱护身体,于是乔良耐心地给自己做饭。 干煸豆角加上东北大米焖的饭,美美吃了一顿,虽然费些功夫和时间,但是比将就着吃感觉好太多。 因为要睡子午觉,饭后在屋里走了走就去卧室休息了。 下午的时候再次看到那本书,乔良夹了书签将它放回书架,扫了一眼,拿起《金刚经》。 正在看书,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又挂断,乔良以为打错电话的,过了几分钟又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陈亮,乔良笑着按下接听键:“陈哥?” “哎哟我去!乔良你还活着呢!呸呸呸!看我这张破嘴瞎说什么?是不是在医院呢?”陈亮有个表姐夫最近查出来得了白血病,于是想起乔良,脑子一抽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能打通,赶紧又挂断,寻思着手机号也许早就换成别人了,可他又想确认一下。 乔良笑容不变:“谢谢陈哥关心,我没在医院,已经好了。” “啥?!你好了?在哪治好的?”那边陈亮已经坐不住了,他表姐已经在四处借钱准备给丈夫做骨髓配对了。 于是乔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陈亮不敢置信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两人聊了很久,约好明天一起吃个饭。 第二天,他们在离公司最近的一家素食餐厅见面。 乔良到的时候陈亮已经在等他。今天他依然是一身宽松的中式服装,棉麻布料,白色盘扣上衣,藏青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的老北京布鞋。 陈亮看着这个扎着一撮马尾的青年险些不敢认,打量了很久直到青年快走到面前:“乔良?” “陈哥,怎么在门口站着?走,咱们进去说。” 两人进了餐厅点了几道菜,陈亮这才感慨地说:“变得太多了,我差点没敢认。” “陈哥倒是胖了些。” “昨天听了你的话,我已经决定戒酒戒肉了,三高了都。” “那感情好,吃对的东西真的很重要。” “唉,昨天不是跟你说我表姐夫的事了吗?我跟他们家说了,没人听我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哥你已经尽力了。”陈亮真的人不错,这也是他在公司一干好几年也没想走的原因。 吃着饭,陈亮一直心事重重,几次欲言又止。乔良看他如此就说:“陈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陈亮顿时放下筷子:“我想着,能不能让你跟我去趟魔都我表姐家?” 回到住所,乔良开始收拾东西,他最终答应后天和陈亮去趟魔都,至于人家听不听信不信,他真的不能保证。 火车上,陈亮告诉他,最近新出了一款聊天工具,叫微信,让乔良也下载了一个,以后联系就更方便了。 “虽然更方便了,可是独立空间也被压缩了。”乔良觉得这东西弊大于利,人们已经如此忙碌,若是再用微信,随时随地可以被找到,以后想自己清净清净的时间都会没有了吧。 “这就是发展的代价嘛。” 这次出行,乔良自带了些食品,有素食方便面,还有几种水果坚果,陈亮倒是挺喜欢那个方便面的,水果他一向不怎么吃,觉得那些都是女人吃的东西。 乔良无奈地瞅了他一眼:“多吃蔬菜水果,这些碱性食物对身体好,现在的人普遍都是酸性体质,所以亚健康才这么流行。” “好好好,听你的。”说着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唉,我表姐夫家要是也能接受素食就好了。” “顺其自然吧。” 下了火车两人乘坐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见到一脸憔悴的女人正在给病床上的男人擦脸,陈亮拉着乔良快步上前:“姐夫大姐,我给你们带了个人过来,就是前两天跟你们说过的那位。” 乔良点点头:“王大哥,舒大姐,你们好,我叫乔良。” “陈亮,乔良,你们来啦。”王大哥笑着点头让他们坐。舒大姐则强笑着打了招呼,实在没心情说话,她的压力非常大,公婆家的人千叮万嘱要她照顾好丈夫,全家都靠着这个残疾丈夫卖画养家。但是这个病哪里是她照顾就能好的! 然后就是陈亮不停地给说,这个病可以好的,不用做手术,还让乔良拿出他当初的病历本给他们看。 这时病房里走进几个人,拿走病历本看了看,他们已经在门口听了不少:“这也没有确诊啊。”只是怀疑是白血病而已,怎么能和他们的儿子兄弟相提并论? 他们是舒大姐丈夫的父母和家人,他们的儿子在上学没来。乔良见大家都沉默了,站出来说:“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下参考,决定权在你们那。不过我还是建议王大哥先把动物类食品戒了,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胡说八道,吃素能有什么营养?我儿子补都来不及呢!” “就是啊,这是哪门子理论?” “……” 你一言我一语好像都是专家,乔良只是看着低头不语的王大哥,心里很同情他,连自己吃什么都做不了主的人,太可怜了。 陈亮叹气地拍拍乔良肩膀摇头:“咱们走吧,这次算是尽力了。” 出了医院,两人在附近找了旅馆,准备休息一天再回首都。 晚上的时候,陈亮接到舒大姐电话,说王大哥想和他们一起走。舒大姐是一定要跟着的,丈夫失去双手一直是她照顾日常生活。 于是四人悄悄买了火车票一起离开了魔都,没有惊动王家人。 到了首都经过商量,夫妻二人搬进了乔良的住所。 第十个故事8 “我去!乔良你这是要成仙啊?”陈亮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进了客厅,一见到那两排大书架满满当当的书,真是吓了一跳,“这又是丹道又是易经,佛经道德经……就差个圣经了兄弟!” 乔良但笑不语,帮他把行礼放好。 这客厅原来的茶几、电视和柜子被他处理了,于是空出来的一面墙就摆上了书架和书桌。 舒大姐推着轮椅上的丈夫进来,王大哥看到这么多书很欣赏,示意妻子把他的口罩摘了:“乔良还是挺有深度的啊!你是信佛吗?”那两瓶观音竹也长得好好。 “我相信佛说的话但是没入宗教。”然后带他们到另一间卧室:“大哥大姐就住这间卧室。你们收拾吧,我去做饭。” “太麻烦你了,要不咱们去外面吃吧。”王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坐了半天的火车,乔良应该也挺累的。 “对!我请客。”陈亮也附和。 “还是在家吃吧,不麻烦的,为了王大哥的身体着想,这段时间最好都在家里吃,我这的调味品没有转基因和添加剂,更安全健康。” “多谢你了乔良,我来帮你。”舒大姐说着就要去厨房。 “大姐你照顾大哥,今天我去给乔良打下手。”陈亮按住她,转身勾住乔良的肩膀说:“走走走,兄弟你要做什么菜?哥哥帮你。” 晚饭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做了一锅浓浓的小米粥,四个菜,醋溜白菜,番茄豆腐,果仁菠菜,还有一个清炒木耳,主食是小区门口主食厨房买的馒头。 四人坐在餐厅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素菜,有些诧异,乔良一个男人居然能做出这么像样的饭菜。 “哎呀我都等不及了!快!咱们开吃吧!”陈亮说着已经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白嫩的豆腐。 舒大姐帮着丈夫固定好套在手臂上的勺子,然后将菜夹到他面前的碗里。 “乔良啊!哥哥以后常来你这吃饭怎么样?你这手艺比你嫂子还好!” “陈哥过奖了,你想吃尽管过来就是。”乔良笑着对陈亮说。 舒大姐难得笑了,说:“这小米粥熬得好。” “多熬一会儿出来米油就好喝,晚上喝点小米粥睡得香,你们多喝点。” “好,乔良你也吃吧。”王大哥看起来心情不错,对于他们吃惯肉的人来说也许菜色寒酸了点,但是吃到肚子里非常舒服,他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都想要画画了。 饭后舒大姐执意去洗碗,三个男人就坐在客厅里看书聊天。 “最近看什么书呢?”陈亮拿起桌子上夹着一支笔的书:“丹道演义?真的能练出金丹吗?” “能,不过不是仙侠小说里的有形金丹,而是一种无形的能量,和元神有关,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这套书刚看没几天。” “你平时都做什么?”王大哥问。 “早上我一般六点起床,静坐一会儿,洗漱完到楼下打打太极拳,散散步晒太阳,回来做早饭打扫卫生,然后就是背一遍德道经,看书学习,午饭后睡个午觉,下午有时看书,有时听听音乐或者干点别的事,晚上六点吃晚饭,九点半睡觉,睡前再静坐一会儿。” “作息规律安排挺好的,我们以后就跟你一块吧?” “没问题。” 快八点的时候陈亮回家了,说明天下班再过来。舒大姐则照顾丈夫洗澡去了。 乔良送陈亮出门,顺便去超市买了明天要用的蔬菜水果,多逛了一会儿,回去卫生间已经没人了,洗漱休息不提。 第二天,王杰夫妻二人果然早起,舒大姐扶着丈夫跟着乔良下楼,乔良打拳,他们则绕着小区散步,小区绿化不错,树不少,闻着空气里的泥土气息身心愉悦。 回去后舒大姐帮着做早饭打扫卫生,然后三人一起读经学习。晚上陈亮也来吃饭。 两周过去了,王大哥没有发病,精神挺好。乔良又在书里发现作者提到一本书——《与神对话》,于是在网上买了一套,过两天就到。 王大哥让妻子买了一套笔墨,他好久不画画太难受,于是大大的书桌分成两半,一半乔良看书学习,另一半给他画画,王杰的画是用嘴咬着毛笔画出来的,还送了几张给乔良。乔良珍重地将画裱了起来挂到墙上。 这天晚上乔良送陈亮下楼,往小区外走的时候神秘兮兮对乔良说:“兄弟,我发现自从吃素以后吧,房事的时候更持久了,很神奇哟!你试过没?” 乔良脸上的微笑一收:“陈哥,你可悠着点儿,这元精可是有数的,是生命的精华,改天你读一下道医学吧。” 陈亮连忙问:“有没有办法补补啊?这婚姻生活不就是这样嘛,我不耕耘难道让别人耕耘啊?” “……”乔良哭笑不得:“能少漏一点还是少漏的好,你可以不发子弹,然后多做做提会??阴。” 听完乔良的话,陈亮马上试了下,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个随时都可以做吗?” “随时都可以。” “我说,你不找个女朋友了?这也快三十了吧?家里不催你?” “过了年三十虚岁,暂时不找了,最近一年家里没有再提让我结婚的事,意思是人能好好活着就行,我叔叔家有男孩我爸也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我还挺喜欢现在的,越来越不想过那种娶妻生子的日子了。” “啧!这多浪费资源啊。”小伙子一表人才,只是现在的相貌更加偏中性了,气质还透着与众不同,应该好多女孩子喜欢。 “呵呵,陈哥说笑了,主要还是难找,现在有几个人学道啊?更别说女生了,即使有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呢。” “行吧,不说你了。今天王家给我打电话,问我姐他们有没有来找我,被我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 “希望能久一点,我看王哥最近状态不错,过上一个月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对了,你嫂子想周末过来看看。” “行啊。” 第十个故事9 其实在乔良的心里一直有个身影,那个抱着道德经的女孩,只是可惜再也没有遇到过。 新书很快到了,捧着书的乔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当他开始读书的时候更是经常热泪盈眶。他感悟到:真理总是指向相同的方向—— 《与神对话》:“最早的时候,宇宙只有太极,没有别的东西。然而太极当时无法认识其自身——因为太极便是一切,宇宙中没有其他东西。所以呢,太极…便是太虚。因为在混沌的状态之中,太极就是太虚。 …那时太极认识到它是宇宙中的一切——但这还不够,因为它对自身的伟大的认识是概念性的,不是经验性的。然而,对其自身的经验是它渴望得到的… 太极已经认识到,宇宙中除了它,没有别的东西。所以没办法也不可能从其外的某个参照点来认识其自身。这样的参照点并不存在。唯有一种参照点是存在的,那便是其内部的空间。那种‘太极-太虚’的意识。那种‘我-非我’的意识。 太极仍然执意要经验地认识其自身。 这种能量——这种无形、无声、无色从而无人知晓的纯粹能量——执意要通过经验来认识其自身至高无上的伟大。它明白,要达到这个目标,它必须使用内部的参照点。 它非常正确地推断出,它本身的各个部分必定小于整体,所以它只要分裂成各个部分,比整体小的每个部分便能看到其他部分,从而看到它的伟大。 所以太极自我分裂——在那辉煌的时刻,变成了阴和阳(亦即此和彼)。阴和阳第一次出现了,彼此分离。然而它们又同时存在。并存的还有非阴非阳。… 太极便是生有之无,生实之虚,生小之大。” 《德道经》:“反也者,道之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金刚经》:“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fou)?不(fou)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心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他对世界其他文化的偏见消除,不再觉得只有自己国家有文化,事实上世界各地都有信使,比如基督,佛陀,老子等等。 内心的自卑也在淡化,变得自信起来,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比谁好一些,所有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乔良的气质更加平和,曾经觉得不通的地方变得顺畅,也更加理解“当下”是什么意思。 周六的时候,陈亮带着妻子张丽娜和七岁的儿子陈佳乐提着一堆礼物来了。看看王杰夫妻顺便表达对乔良的感谢。 两对夫妻在餐厅聊天,乔良带着佳乐小朋友拿了本故事书坐在书桌前。 “佳乐几年级了?” “二年级。” “那应该认识很多字了,不过这本书有很多繁体字,叔叔给你读吧?” “好。”他们一起打开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灵魂,他对神说:我知道我是谁了! 于是,神说:那真是太好了!那么你是谁呢? 小灵魂大声地说:我是光啊! 神大笑了起来,并大声地说:没错!你就是光。 小灵魂觉得非常高兴,因为他为神的国度里所有还在寻找答案的灵魂找到了答案。哇,这真是太好了! 但是很快地,小灵魂觉得知道自己是谁还不够,他的内心有些激动,现在,他想’是’自己。于是,小灵魂来到神的身边,他说:嗨,神!现在我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我可不可以是自己呢? 于是神说:你的意思是,你想是’已经是的你’吗? 嗯,小灵魂回答,知道自己是谁是一回事;是真正的自己又是另一回事。我想感觉一下’光’到底像什么? 但是,你已经是光了。神一边重复,一遍又笑了起来。 没错。但是,我想知道那感觉像什么。小灵魂大声说着。 嗯,神咯咯地笑着说,我早该知道你总是喜欢冒险了。然后,神的表情变了:只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小灵魂问道。 嗯,除了光以外,什么都没有。你明白吗?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创造出任何东西。所以,没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可以让你亲身体验你是谁,因为没有什么是你不是的。 喔?小灵魂应了一声,他现在感到有点儿困惑了。 这么想吧,神说,你就像是太阳中的一根蜡烛,你在那儿好好的,跟其他数不清的蜡烛组成了太阳。但若少了你,太阳就不是原来的太阳了。哦,不,如果太阳少了其中一根蜡烛,它还是太阳……却已经不是原先的太阳了,因为它的光不再那么明亮。但当你在光里,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光呢?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小灵魂精神为之一振地说:你是神,你想想看吧! 神又笑了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好吧,既然当你身处在光当中,就看不见同样是光的自己,那么,我们就让黑暗包围你。 黑暗是什么呢?小灵魂问。 神回答说:黑暗是你所不是的。 我会怕黑暗吗?小灵魂大声地说。 只有当你选择害怕时才会。神回答道。’说真的,没有一样东西会让人害怕,除非你决定要如此。你明白吗?一切都由我们来决定,都由我们来取决的。’ 喔。小灵魂应了一声,觉得比较舒服了。 然后,神解释为了能体验每一件事,所有事情的相反面便将呈现出来。’这是个很棒的礼物’神说,’因为没有它,你就不能明了任何事了。没有冷,你就不能知道暖;没有下,就不能知道上;没有快,就不能知道慢;没有左,你就不能知道右;没有这儿,就不能知道那儿;没有现在,就不能知道未来。’ ’所以,’神总结道,’当你被黑暗围绕时,不要挥舞你的拳头,或提高音量去咒骂它。你宁可成为黑暗前的光,也不要对它生气。然后,你将知道你真正是谁,其他所有的灵魂也将知道。让你的光灿烂无比,以致没有一个灵魂不知道你是多么的特别!’ 你是说,让其他灵魂明白我多么特别,是很好的吗?小灵魂问道。 当然!神低声轻笑地说:’而且非常好!但是你要记住,特别不意味着比较好。每一个生命都是特别的,都有他们自己的特色!但是,很多的生命早已忘记了这回事。只有当你明白你的特别是不错时,他们才会明了,他们的特别是好的。’ 喔,小灵魂跳着舞、活蹦乱跳地大笑起来说,’我可以像我想要的那样特别!’ ’是的,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神说,他正陪着小灵魂一起跳着、舞着,并开怀大笑。’你想成为特别的哪一个部分呢?’ ’特别的哪一个部分?’小灵魂重复地说,’我不懂。’ 嗯,神解释说,’成为光就是一件特别的事情,特别包含了很多部分。和善是特别的、有风度是特别的、具有创造力是特别的、有耐心是特别的。你可以想到变得特别的其他方法吗?’ 小灵魂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以想到很多变得特别的方法!’小灵魂提高音量说:’热心助人是特别的、与人分享是特别的、友好是特别的、善解人意是特别的!’ ’没错!’神同意地说,’那些事情你全都可以去做,或者你也可以在任何时刻、做任何你希望成为特别的那个部分。这就是成为光的意思。’ ’我知道我想成为什么了!我知道我想成为什么了!’小灵魂兴奋无比地说,’我想成为特别的部分,叫做宽恕。宽恕难道不特别吗?’ ’喔,没错,’神向小灵魂保证,’那是非常特别的。’ ’好,’小灵魂说,’那就是我想成为的。我想学着宽恕别人,我想亲身体验那种感觉。’ ’很好,’神说,’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应该知道。’ 小灵魂现在变得有点不耐烦起来,事情总是比看起来的样子复杂一些。’是什么事情呢?’小灵魂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是要被宽恕的。’ ’没有人?’小灵魂几乎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话。 ’没有人!’神重复地说,’我做的所有事物都是完美的。在所有创造物中,没有哪一个灵魂比你来得不完美。看看你的身旁。’ 此时,小灵魂发现一大群灵魂已经聚了过来。他们从神说国度的四面八方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小灵魂与神的这场精彩对话,每个人都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看到不计其数、聚在那里的灵魂后,小灵魂必须同意神的话。没有人比小灵魂还不精彩、还不高贵,或是还不完美。小灵魂对聚在身旁的灵魂感到万分讶异,他们的光多么亮啊,以至于几乎不能直视他们。 ’那么,有谁是要被宽恕的呢?’神问。 ’哎呀,这样下去一点儿也不好玩!’小灵魂埋怨地说,’我想亲身体验做一个宽恕别人的人的感觉,我想知道特别的那个部分感觉像是什么。’ 这时,小灵魂体认到一种感觉,他想那一定就是悲伤了。 但是过了没多久,友善的灵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灵魂,不要担心,’友善的灵魂说,’我可以帮你。’ ’是吗?’小灵魂的心情开朗了起来。’但是你可以做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问呢?我可以给你一个要被宽恕的人啊!’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友善的灵魂轻快地说,’我可以进到你下一个生命期当中,为你做一些要被宽恕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呢?’小灵魂问,’你是一个那么高尚完美的生命!你,振动得那么快速,快到可以创造出明亮的光,让我几乎不能直视你。是什么力量,使你想把振动的速度放慢到你的光变得暗沉沉的?是什么力量,让如此一个轻快到可以随心所欲在星星上跳舞、在神的国度里四处穿梭的你,来到我的生命当中,并使你自己变得如此沉重,而去做这么糟糕的事情呢?’ ’很简单,’友善的灵魂说,’我愿意这么做,因为我爱你。’ 小灵魂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惊讶。 ’不要那么吃惊嘛,’友善的灵魂说,’你曾为我做了同样的事情,不记得了吗?你跟我,我们一起共舞很多次了。我们一起共舞了好几个年代,穿越时空,我们无时无地不在一起游玩,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们两个一股脑儿地跳,一上一下地跳,一左一右地跳;我们这儿跳跳,那儿跳跳;现在跳,等会儿跳。我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一个良善,一个邪恶——我们两个,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加害者。 因此,你跟我,过去有好几次在一起。我们都给过彼此完美、适当的机会,去表演、体验我们真正是谁。 ’因此,’友善的灵魂进一步解释,’我将进入你的下一个生命期当中,这一次,我要去当一个坏人。我将做出真正可怕的事情,然后,你就可以亲身体验做一个宽恕别人的人是什么感觉了。’ ’但是,你将做出什么事情呢?’小灵魂有点儿紧张地问,’有那么可怕吗?’ ’喔,’友善的灵魂眼睛闪闪发光地回答,’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然后,友善的灵魂似乎变得严肃起来,并冷静地说:’你知道,有件事情你是对的。’ ’什么事情啊?’小灵魂想要知道。 ’我将放慢自己振动的速度,让自己变得非常沉重,沉重到可以去做件不好的事情;我必须假扮成不像自己的样子。然后,我只请求你回头帮我一个忙。’ ’喔,什么忙都可以!什么忙都可以!’小灵魂大声喊着,同时又跳又唱了起来。’我要去宽恕别人,我要去宽恕别人!’然后,小灵魂看到友善的灵魂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是什么忙呢?’小灵魂问道,’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你是一个这么愿意为我付出的天使!’ ’当然,友善的灵魂本来就是个天使啊!’神打岔道,’每一个都是!你要永远记得:我排遣给你的,都是天使。’ 所以,小灵魂更加愿意答应友善灵魂的请求。’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他又问了一次。 ’当我攻击你、打你的时候,’友善的灵魂回答,’当我对你做了你可能想象得到的最糟糕的事情时——就在那个非常的时刻里……’ ’嗯?’小灵魂打岔说,’然后呢?’ 友善的灵魂变得更加沉默了。 ’请记得我真正是谁。’ ’喔,我会的。’小灵魂大喊着,’我答应!我会永远记得:我就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看到你的!’ ’很好,’友善的灵魂说,’因为,你知道,我必须辛苦地假装,好忘了自己是谁。如果你不记得我真正是谁的话,我自己可能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记得。如果我忘了我是谁,你可能也会忘了你是谁,我们两个都会迷失了方向。然后,我们需要另一个灵魂来到我们身旁,提醒我们两个,我们是谁。’ ’不,我们不会忘记的!’小灵魂再一次承诺,’我会记得你的!我将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个礼物——这个亲身体验我是谁的机会。’ 所以,协议达成了。小灵魂进到一个新的生命期当中,并兴奋地成为非常特别的光,兴奋地成为那个特别的部分——宽恕。 小灵魂不安地等待能够亲身经历所谓的’宽恕’,并感谢让这件事成为可能的其他灵魂所做的一切。 于是,在那个新生命期里,每当一个新的灵魂出现在舞台上,不管那个新的灵魂带来的是欢乐,还是悲伤——尤其是他带来的是悲伤的话——小灵魂就会想起神曾经说过的话。 ’你要永远记得,’神微笑地说,’我排遣给你的,都是天使。’ ……” 第十个故事10 “叔叔,神是什么?”佳乐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乔良。 把书合起放进书架,乔良温和一笑:“人们把创造了宇宙的那个存在叫做‘神’。” “哦,那我们都是天使咯?” “没错。” …… 这天上午读书刚刚结束,门被敲响了。乔良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位中年大姐。 “您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大姐很客气,脸上的表情很真诚:“是这样的,我就住在楼上,每天上午都能听到你们的读书声,我觉得特别好。” “谢谢,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姐。” “没有没有!没有打扰。嗐!我直说吧,我想让我儿子周末的时候也来跟着你们读书,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乔良回头看了一眼书桌前的王杰夫妻,他们都笑着点头,于是乔良对这位大姐说:“方便,大姐让他过来就行,我们一般是九点开始十点结束。” 大姐很高兴感激地说:“真是太好了!我姓安,你叫我安姐就行,我呀从小就喜欢传统文化,只是自己水平不高,您愿意让他过来学真是太感谢了!老师您贵姓?” “不敢当,我叫乔良,不是老师,您孩子愿意过来和我们读读书没问题。” “乔老师太谦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六我送孩子过来。” “好,安大姐慢走。” “好的好的!乔老师您留步。” 目送女人进了楼梯,乔良关上门还有些惊讶,想不到竟然会有邻居让孩子跟他读书。 舒大姐端来果盘,递给乔良一个小叉子笑着说:“小乔,你可以办个读书班了。” 王杰点头:“我看行,小乔对古文的理解能力不错,我跟你姐都觉得受益匪浅,开个读书班没问题。” “呵呵,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倒是可以想想,乔良笑了笑,扎了一块红心火龙果吃。 周六上午八点四十五,安大姐果然带着十二岁的儿子来了,乔良客气了几句接过安大姐带来的水果放到厨房。 “晨晨,这就是妈妈跟你说的乔老师。” “乔老师好。”晨晨有点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你好,晨晨,进来坐吧,我们快要开始了。” “乔老师,您看这怎么收费?”外面各种兴趣班一课时少说也要一百块钱,儿子周日的架子鼓班一课时就要二百呢。 “晨晨是第一个来的,不收费。”乔良也没做过老师,只希望读经典能对晨晨有帮助,如果效果好,他真的决定开班了再研究学费的事也来得及。 “哎哟!那多不好意思,这样吧,晨晨既然是第一个学生,我一学期给您一千块钱,这就算优惠价了,怎么也不能让您白教啊!” 安大姐执意留下一千块钱当学费,乔良想想她也许是怕自己不当回事浪费孩子时间,认真地说:“安大姐放心,我会多少就教他多少。” “嗳嗳!” 将孩子带到书桌前的空位子,面前是新买的《德道经》。 “晨晨听话啊,那你们忙,我回去了,读完书让他自己回家就行。” “好的,安大姐。” 乔良给晨晨介绍了王杰夫妻,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先让大家坐直深呼吸了十次,才开始今天的读书,晨晨没读过,这一次可以只看不读。 “第一章论德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 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 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 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 则攘臂而乃之。 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夫礼者,忠信之薄也,而乱之首也。 前识者,道之华也,而愚之首也。 是以大丈夫,居其厚而不居其薄,居其实而不居其华,故去皮取此。 ……” 一个月后,王杰夫妻去了医院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把舒大姐高兴够呛,然后他们回了魔都。 没过几天,乔良的手机提示他账户上收到十五万块钱,转账的人是陈亮,赶紧打电话询问。 “陈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打错账号了?我给你退回去。” “没打错,乔良,这是我表姐和表姐夫的意思,之前书画界的朋友给他募捐了一百多万做手术的钱,这不是没用上嘛,姐夫就给捐款的人退回去了,有些人没接受退款,就剩下了四十多万。 王家和我姨家有几个穷亲戚听说了,去跟他们借钱,我姐和姐夫一商量,你可是大功臣,所以决定给你十五万表示感谢。 他们给你这些我都觉得少了……反正给你你就拿着,比便宜了别人强,听哥的吧。” “好吧。”乔良想了想也就收下了,决定善用这笔钱。 “跟你说件事,佳乐这学期弄了个组长当,小子最近特别自信,我和你嫂子也不好打击他。” 乔良笑着说:“是吗?可别打击孩子,据说孩子是越夸越好。” “知道了,后天周末我们去你那吃饭,佳乐那小子馋你做的烧茄子了。” “没问题,你们过来吧。” 后来听说王杰的画家朋友圈兴起了素食风潮,还邀请乔良去过一次,给几个感兴趣的残疾画家分享了自己的经历,他们表示以后都不碰肉蛋奶了,乔良很高兴他们开始重视饮食健康。 每周六来读书的晨晨也开始素食,体重在慢慢下降,期中测试成绩提高了一节,他自己说上课的时候能听懂更多内容,感觉和吃素与诵读经典有很大关系。 于是来读书的时候更加开心,与第一次来时的勉强样子完全不同。现在已经把《德道经》全部背下来了,按照乔良的建议每天早晨背诵三遍德篇第一章和道篇第一章。乔良准备寒假过后让他开始读《黄帝四经》。 国庆的时候他参加了张爽在首都办的婚宴,新郎长得挺不错,年龄比他大,和新娘差六岁,张爽穿着红色旗袍挽着新郎敬酒,她看起来很幸福。 乔良送上礼物郑重祝福了他们,吃了几口素菜就离席了,在里面坐着实在头疼,他如今闻不了肉味,看到那些荤菜就忍不住心里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大慈大悲观世音阿门…… 赶在春运之前,乔良回了老家,和家人过了一个素年,他自己更是亲手做了所有他会的菜式。 饭桌上小妹酸酸地说:“为什么这样的好男人是我哥呢?”长得帅,又温柔,会做饭…… 气得乔妈一巴掌乎过去:“想什么呢!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念书考大学,不许早恋!现在家里不缺钱,咱家怎么也得出个大学生!” 乔爸见了憨笑一声:“孩子大了,别这么打她。” 穿着中式棉衣棉裤的乔良看了妹妹一眼,对乔妈说:“妈,小妹学习没问题,她需要的反而是注意休息,现在有不少人过劳死的。” “啊?”乔妈吓了一跳:“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过劳死的?” “怎么回事?”乔爸也严肃起来。 “现在生活是好了,但是外面竞争太激烈,很多人拼命工作,就是不想被更努力的人取代,没日没夜的忙,丝毫不顾身体,猝死的就多了。” 乔爸乔妈沉默良久,小妹则感激地看着他。 乔爸关怀地说:“敏啊,你可注意身体,爸没别的要求,只要你们兄妹好好的。” 乔妈也说:“学习很重要,但是也要有个好身体,明天起跟你哥打太极拳。” 小妹忍不住哀嚎:“饶了我吧!那太极拳慢悠悠地能把我急死!” “呵呵呵,小妹,正好磨磨你这性子。” 第十个故事11 下雪了,虽然只有几厘米厚,但是世界还是变成了白色。 乔良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感受着天地间这既冷艳又清纯的美。 乔敏出来喊他回家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哥哥穿着米色盘扣棉袄深灰色棉裤站在一片空地上,平静地看着天边,这个画面让她感觉像是来到了古代,一位文人正在酝酿诗词。 “小妹。” 乔良的声音唤醒了发呆的乔敏,“啊!哥,妈叫你回家吃饭。” “好。”兄妹俩慢慢往回走,路过一条岔路口时,乔良忽然顿住,原地转了一圈,露出仿佛拨云见日的表情。“小妹,你看,我们有三个选择。” 乔敏诧异地看他一眼,指着其中一条路说:“咱们家在那边,走这条路。” “我的意思是,我们时刻都有选择,而且有无数种选择,只是因为惯性思维忽略了其他的选择。 比如现在,把过去的一切暂时忘掉,我们的过去一片空白仿佛新生,你再看看你会走哪条路?” “那就不一定了,我可能随便选择一条路走。”她好像有点理解哥哥的意思了。 “对,这个时候你就掌握了生活的主动权,不用被惯性推着走了,我们能清楚地做出每一个选择。” “可是,哥,这样我会茫然失措,就像失忆的人一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可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啊。”这也许就是人们害怕的情况——自己做选择——这样他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抱怨生活、推卸责任了。 乔敏还沉浸在“大权在握不知所措”的状态。 乔良拍拍她的头说:“走吧,回家吃饭。” “哥,你还准备结婚吗?” “小孩子别瞎操心。” “聊聊天嘛。” “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复制人,然后和其他复制人去争抢厮杀,我宁愿没有孩子。”现在的孩子比他小的时候更没自由,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学校和父母安排好了,脑子特别僵硬死板,带晨晨读书的这段时间他深切地体会到——现在的孩子太可怜了。 “你可以自己教育孩子。”复制人这个说法她不是第一次听哥哥提起了,现在学校里教的东西都一样,学生可不就是复制人嘛。 她自己也不想成为那样一个没有特色的人,但是又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只能按照哥哥说的保持警觉,不要被所谓的标准答案洗脑。 但是哥哥不同,他现在这么自由,还在不断学习提升自己,完全有能力自己教育孩子。 “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会同意让孩子在家学习吗?到时候我必然不得不妥协做一些违心的事,那样扭曲心灵的生活太折磨人了。” 就像他们的父母,不想争吵就必然有人退让,他们家就是母亲说了算,父亲默默忍耐。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他要的是自己能够做主的生活。 别人也许会认为这样很自私,但是他不想因为别人的评价而去做人做事,他又没有伤害别人。 乔敏:“……”哥哥的话给她不小的震撼,即将高考的她开始思考,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拜年的时候,安大姐在微信里告诉他,有两个家长也想让孩子来读经典,乔良答应了,加了他们的微信,简单地说了一遍他会带着孩子读什么书。 年后回到首都,乔良决定办个小型的读书班,一个班招收七个孩子,暂时只有周六上午一节课。于是把客厅的沙发卖给二手市场,又买了几套课桌,还准备了新的读本。 开学后陆陆续续的来了七个学生,他很高兴能为这些孩子提供服务,让他们视野和思维更开阔。 这些学费足够他生活,乔良歇了出去工作的心思,边带学生边研究修真,他会把自己的感悟放到微信号,也会解读一些经典里的内容,周末将读书情况也发到朋友圈让家长了解。 七个学生里有五个男生,两个女生,其中有个念初一的女生宋梓涵看他的表情有些暧昧,这让乔良很苦恼,平日里只好蓄起胡子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一点。他有时会想古代那些圣人神仙大多都是相貌普通或者老年的样子,会不会就是不想让世人心生爱慕呢? 他没有对宋梓涵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对别人如何也对她如何,偶尔在书里收到一张纸条,他也当做没看见,只是要求孩子们每天早晨上学的路上背诵三遍《德道经》双一章,在道德能量的滋养下,她应该会有转变。 几个月后。 “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绳,而明曲直者殹(yi同矣)。 ……应化之道,平衡而止。轻重不称,是谓失道。 ……天地无私,四时不息。 ……天有死生之时,国有死生之正。因天之生也以养生,谓之文;因天之杀也以伐死,谓之武。文武并行,则天下从矣。 ……三凶:一曰好凶器。二曰行逆德。三曰纵心欲。此谓三凶。抹天下之利,受天下之患。抹一国之利者,受一国之祸。 ……道者,神明之原也。神明者,处于度之内而见(xian)于度之外者也……。” “同学们读的很好,今天就读到‘明理’,回家吧。”乔良宣布下课,孩子们把书桌整理好说了再见后下楼,不在小区的几个孩子父母都在楼下等着。 晨晨离得最近,经常会晚点回家,今天依然留下帮着乔良擦桌子,然后从书架拿了本书自己看。他喜欢待在这里,尤其是其他人都离开后。 乔良发了朋友圈,看到晨晨静静地坐着看《小灵魂与地球》,洗了个苹果给他吃。 “谢谢乔老师。”晨晨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不用客气。”自己也坐在书桌前,浏览关注的公众号,有素食的,有国学的还有中医的。 有个人忽然发微信给他,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加的对方,聊了一会想起应该是在某个国学读书群里的时候,对方加了自己好友。 两人聊的很投机,对方说看到他发的朋友圈里有《金刚经》,觉得很有缘。 他于是把自己的书架拍照给对方看,然后对方也发给他书架照片,发现对方也有《与神对话》,忽然觉得好亲切,于是对方约他喝茶他痛快地答应了。 第十个故事12 周一的时候,乔良买了一些水果去拜访新朋友。门打开的时候他就觉得气氛很特别,除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引导他换鞋洗手,客厅的大木桌边还有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女,女人面前放着茶艺用具。 他被引导着坐在男人对面,开门的大姐放好香蕉坐在他右边的位置,他们都很和善。 第一次到别人家,不好四处打量,只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干净整洁,家具也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对面的大哥叫萧宇,泡茶的大姐叫袁鑫,给他开门的大姐叫凌诗雨。 三人上衣都是颜色相近的蓝色衬衫,不知为何让乔良想到“三清”。 “乔良,平时你都喝什么茶?”萧哥笑得亲切问。 “我平时不怎么喝茶,偶尔喝点茉莉花茶。”母亲喜欢喝茶,待客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大茶杯里放上一把茉莉花茶,然后用开水冲泡。 “那我们今天就喝老白茶吧。”然后就见袁姐取出茶饼递给他,萧哥用一把似刀似针的工具切割了一些茶叶,拿出个小称,将茶则放上去去皮,装上茶叶称了二十五克,又递给袁姐。 “这老白茶吧,七年是药,十年是宝,平时多喝可以预防感冒。” 乔良点点头,他对茶还真不了解,很认真地看着袁姐洗茶、冲泡,然后分茶,萧哥的茶杯放在茶船上,其他人的放在下面的茶巾上,这一个细节让乔良感觉到了等级划分,从最初的喜悦热情冷静下来。 洁白的小茶碗,琥珀色的茶水,看着就赏心悦目。乔良学着他们的动作举起小茶碗分三次喝完,茶很不错。然后用鼻子轻轻嗅着空了的茶碗,乔良很喜欢这个嗅,那一瞬间心无杂念,平时眉心偶尔出现的异样感觉,在嗅茶香的时候非常明显。 看来自己也可以弄套茶具玩玩。接着就是平常的聊天,互相初步了解对方后,知道乔良也在吃素,赞叹一番。又谈到上次彼此拍书架照片的事,萧哥觉得很有趣一直在笑,乔良也微笑,抬头看左边那个多宝阁书架上面与佛有关的书籍居多《金刚经.心经.坛经》,《白云故道》等等,还有一本《圣经》。 《坛经》他也有,只是刚收到时翻开看觉得难懂就一直放着了,或许可以再看看。 “我一看你居然也有《与神对话》,就觉得很亲切,这个书不好找,我是追了很多书和作者才挖出它的。” 乔良觉得这本书真的太重要了,让他知道了宇宙的真相,虽然他对里面关于性的内容保留意见,他还是觉得中国圣人对这方面更有智慧。 萧哥点头:“这个书藏的深,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然后就不再聊这个书,转移了话题,“我看你发的朋友圈里有《金刚经》啊!当时就觉得这个人不错!怎么样能看懂里面的意思吗?” “不敢说懂,我通常是看不懂的时候放下,然后过段时间再看,就发现每一次读都会有不同感悟。” “就是这样,经典是要逐渐深入的。”萧哥一副赞叹的表情,乔良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咱们在微信上聊天时,你说你在吃素?能说说吗?你吃素的缘由。” “怎么说呢,我二十七岁那年查出白血病,当时很惊恐,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知道这个病很难治,而且医药费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后来想要放弃,自己静静地离开。 但是在我写了遗书想要寄出去又不甘心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她抱着《道德经》向我走来,说中国古人的智慧连外国人都在研究。 后来我就开始寻找,中医道医最后是道家修真,那个时候看书里说人类的牙齿和肠道结构根本不适合肉食,那些高蛋白饮食理念只是几十年前从国外传来的,还有现在的转基因食品也对身体有害,我就开始素食。” “你得过白血病?”萧哥惊讶地看着他,“我十年前曾经查出癌症,那个时候有朋友建议我吃素,后来我就活到现在,你现在也应该好了吧?” “对,后来再检查,一切正常了。”原来萧哥还有这样的经历。 “你知道吗?吃素是需要福气的,有的人就吃不了,他自己想吃,但是身边的人会阻碍他,或者有的女生要给家里做饭,家人不吃素她也很难吃干净。 肉,说白了就是动物死后的尸体,那动物哪个想被杀死啊?那牛马羊死前很多都会流泪,跪在地上求人不要杀它,被杀的时候非常恐惧,有很重的嗔恨心,那些能量会产生毒素,人们在吃它们的肉的时候自然就连带吃了那些毒素,天天吃那些,那人的身体能健康吗? 你看咱们吃素的人,平时都不生病的,偶尔感冒了也很快就自己好了。” 乔良点头非常认同,自己就是例子,而且他在微信上也看到过这类的信息。 凌诗雨大姐也分享了自己的吃素经历,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吃素的,当初因为买了个新锅做素食还差点儿离婚。现在都在慢慢变好,家庭关系比以前融洽,她很坚定会一直吃素下去。 袁鑫大姐是因为过世的丈夫生前信佛,到处拜佛,身上也总是揣着一本经书,但是后来突然就横死了,她不愿意接受,曾经那么光鲜亮丽的生活一下子变了让她受不了。 后来认识了萧宇大哥,还有萧哥的前辈,读书明理后才知道,这些都是因果报应,他丈夫生前是一家医药公司的高管,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说到曾经和国家领导人握过手,语气还会有些自豪,但是这些她如今都看淡了,对生命也有了新的感悟,如今也在吃素。 萧哥问:“乔良吃素是怎么吃的?有些人是别的肉不吃但是吃鱼,有些是吃蛋奶。” “我什么肉都不吃,蛋奶也不吃,但是有时会吃巧克力,那里边会有奶。” “葱蒜吃吗?” “我自己在家做饭是肯定不吃的,但是有时候会去外面,找不到素食餐厅就会去饭店点素菜,里面要是有葱蒜我就只能一点点挑出去。” “嗯,这个吃素哈,要严格,你应该是持戒的吧?只是不严格,咱们平时葱蒜韭菜都是不吃的,绝对不碰,那些东西味道很重,有一种鬼魂就喜欢闻人们嘴里那些味道。 还有咱们平时买东西,一定要看配料表,带有‘香辛料’的东西也不买,因为他没标注清楚都是什么香辛料,很可能就有葱蒜,鸡蛋牛奶就更不用说了,那里面都不知道多少激素。” “啊,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这些方面,以后一定注意。”怪不得他平时还是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原来饮食这里还有干扰。 离开的时候乔良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告辞:“今天真是太感谢三位了,我就先回去了。” 萧哥站了起来笑着说:“不用客气,认识就是缘分啊,以后常联系。” “好的。” 第十个故事13 回去后乔良想着,他们应该是学佛的或者可能是在家居士,他对此并不排斥。 “哥,我想去你那玩。”看到乔敏发来的信息,乔良恍然,高考已经结束了。回复道:“好,什么时候来?” “明天上火车,下午两点到站。” “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去火车站接你。” “好的哥,不过我要带个朋友,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去散散心。” “行,不过你们只有一个房间。” “那都不是事,对了哥,你会为了证明爱情让女朋友去死吗?” 乔良感觉不太对劲,认真地说:“不会,那是教唆杀人,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教唆杀人……对,那个混蛋就是在杀人!” “什么事情?说清楚。” “是我的好朋友尹秀丽,她半年前交了个男朋友,她为了所谓的爱情做了很多傻事,连高考都没参加,她家里只以为她早恋成绩下滑直接让她复读了。 你不知道哥,她为了那个男人做了绝育手术!我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时吓得浑身发抖!那个男人简直太变态了!还要求把切下来的东西给他做纪念! 哥,这就是爱情吗?那也太可怕了!” “……”确实不能理解,但是他不想妹妹被吓到:“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的。” “对哦!我哥就不是,爸爸也不是。” “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上个月那个男人把她甩了,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求他别离开她,你知道那个男人说什么吗? 他说,‘你不是说爱我吗?你都不肯为我去死,说什么爱我都是假的’,然后那个傻姑娘就割腕了,幸好室友发现及时才救了过来。 这件事她求了学校不要告诉家里,放假又不敢回家,所以我想带她出去玩玩,也许可以让她放下那个混蛋。” “你们现在在家吗?她现在还想自杀吗?” “放假了,我们在家呢,她现在很少说话经常发呆,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 “希望她早日醒悟。” “嗯。希望她重新快乐起来。那个混蛋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待秀丽!?” “你是女生不知道,现在很多男生为了吸引女生会去专门研究攻略或者泡妞秘籍,都是套路。”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他就听到过室友讨论这些话题。 “男生如果用了套路,女生应该是会感觉到的,只要不自我欺骗。”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应该不难判断。 “追女生还有套路吗???” 乔良能想象到妹妹惊呆的表情,不由笑了一下,写到:“现在什么没有套路啊,不过套路就是套路,用的是脑子加上点心理学,目的是掌控对方,只要你发现对方不断地否定你,让你怀疑自己,想要控制你的思想,一定要离他远点。真正爱你的人不会不尊重你人格的独立性。” “知道了哥,明天见,我先撤了。”说完就到网上查关于追女生的攻略。 时近中午,尹秀丽正在帮着乔妈摘菜准备午饭,乔爸最近在帮朋友盖房子,那边管饭不回来吃。 乔妈觉得这个女孩子太内向了,聊天也聊不起来,两人纯干活。忽然乔敏跑了进来把尹秀丽拉走了。 “丽丽你来一下!” 乔妈在后面碎碎念:“你慢着点!多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乔敏拉着尹秀丽钻进里屋关上门,然后把手机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吧。” 尹秀丽疑惑地看她一眼接过手机,慢慢浏览上面的内容,越看越震惊,直到手指发白,浑身颤抖。 “不,不会的……我不信……怎么会是这样……”可是这里面的谈话技巧,攻击弱点她太熟悉了,就连那句“对待妓女要像淑女,对待淑女要像妓女”,她都经历过,林永泰在床上经常侮辱她,甚至让她承认自己是条母狗,还要绑住她,她害怕挣扎几下就被指责不信任他。 乔敏用力抱住她:“别难过,你还有亲人还有我这个朋友……” “小敏。”尹秀丽紧紧抱住乔敏,埋在好朋友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原来她以为的爱情根本不存在,从头到尾都被当做一个玩物。 她不甘心,猛地推开乔敏,拉出床下的行李箱,她把手机关机放在里面。 乔敏见她找出手机立马抢了过去:“你要联系他?” “小敏,把手机给我,我要问问他有没有爱过我!” “他说过爱你吗?” 从来没有。 攻略上说了,不能对女人说“我爱你”。尹秀丽面若死灰,瘫坐在床边。 “丽丽,现在知道也不晚,你还好好的活着,放下那个人渣,以后的路还很长呢,你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尹秀丽缓缓摇头,不可能了,她都不能有孩子了,哪个男人会要她?而且,经历过这样激烈差点没命的“爱情”,她已经没力气爱了。 不过,心里倒是一下子轻松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被他一冷落她就马上道歉认错,次数多了,她就不再相信自己。如今证实了“果然他不爱我”,忽然觉得呼吸顺畅很多,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谢谢你小敏,我们去做饭吧。” “好。” 第二天,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乔敏和尹秀丽各自拉着一个行李箱跟着人群走出偌大的火车站。在出站口见到了浑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哥哥,乔敏瞬间扑了过去。 “哥!你怎么留胡子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乔良笑着拍拍她:“好了,那就是你的朋友吗?”小姑娘长得清秀,表情淡淡的有一种不合年龄的成熟。 “啊!”乔敏松开哥哥,快步到尹秀丽跟前给两人做了介绍,“哥,这是我好朋友尹秀丽,叫她丽丽就好,丽丽,这是我哥,乔良。” 乔良温和地对她点点笑道:“丽丽,欢迎你来玩。” “乔大哥你好。”尹秀丽的眼中闪过惊讶,这位乔大哥看起来很显老啊,现在喜欢留胡子的男生好像不多呢。至于马尾和中式服装,已经听小敏说过,确实如她所言感觉很特别,最重要的是简洁的穿着很衬他的气质。 乔良带着两个小姑娘坐出租车回到住处,帮她们放好行礼。 “你们饿不饿?洗洗手休息一会儿,或者看看书,米饭已经焖好,我去炒几个菜就可以吃了。” “好的哥,用不用帮忙?” “不用,你照顾下你朋友。”说完就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乔敏第一次到首都,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就喜欢上了那个阳台,乔良经常在这里待着,所以放了把椅子。现在正是夏天,早晚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冬天在这里晒太阳,感觉肯定好。 尹秀丽转了一圈就停在了书架前,别看她成绩下滑了,之前她是非常喜欢看书的,尤其是文言文,而这里竟然有不少古书。 小心地取下《西游记》这个古色古香的大部头,半封闭的盒子里有四本线装书,她坐在对面的一个小课桌上打开插扣翻开第一卷。 第一回刚看完,乔良就喊她们吃饭。乔敏一听饭好了蹦跳着跑过来,尹秀丽则将书合上才走了过去。 “想不到乔大哥居然这么会做饭。”桌上是三菜一汤:尖椒干豆皮,西红柿烧茄子,芝麻酱拌黄瓜,海带汤。 “那是!我哥手艺比我妈还好。咱们有口福啦!” 乔良将电饭锅搬到桌上,正要给她们盛饭,丽丽忙接过饭勺:“我自己来吧。”这太不好意思了。 “好,不用客气。”把饭勺递给了她。 乔敏也举起碗:“嘿嘿,丽丽也给我盛一碗。” “好。”索性把三人的饭都盛了。 “谢谢,都吃吧。”乔良接过饭碗。 “丽丽,你在看《西游记》?”乔敏夹了一块茄子放到米饭上,笑着和朋友说话。 “嗯,还挺好看的,以前都是看电视剧,但是现在才发现,原著更有趣。” “哦?”乔良对此感到惊讶。 “怎么有趣?”乔敏想象不出来。 “你看,书里说的花果山水帘洞,”想到什么丽丽低头夹菜:“吃完饭我再跟你说。” “你这说一半留一半,我这胃口都没了,赶紧说,我哥又不是外人。” 丽丽看一眼淡然微笑的乔良,再瞅瞅一脸急不可耐的好友,想了想低声说:“我觉得这就是在写女人。”说完低头吃饭,脸上有些发热。 气氛瞬间安静,她不安地抬头:“也许是我想错了。”才发现兄妹俩一个惊讶一个懵懂地看着她。 乔敏想了一会儿才领悟,刷的脸红了,不由害羞地拍了好友胳膊一下,然后只顾吃饭。乔良见此说:“不光是女人,男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啊?”两个女生齐声惊呼。 “古人非常含蓄,隐喻很多,现代人所以就看不懂,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人体内部的事,就像鲲鹏,不是外面的世界有这样的动物,而是在人体内部。” 第十个故事14 “古人之所以不说明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通常不会珍惜,意思是让你自己去领会。就像阳光、空气、水,这些免费的东西人们是怎么对待的?钻石、名牌包等那些奢侈品,名利地位这些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东西人们又是怎么对待的? 讽刺的是,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人们才会醒悟,那些昂贵难得的东西反而随时可以抛弃,而那些免费的东西却是时刻离不开的。” 乔敏点点头,看尹秀丽脸上有些苍白,怕是又想到了那个人渣,忙给她夹菜:“丽丽,快吃!” 丽丽迟钝地点点头吃了起来。是啊,轻易得到的都不会被珍惜,矜贵矜贵,矜持者贵啊…… 乔良:“好了,专心吃饭,吃完再聊。”他其实更喜欢食不言,奈何生活里都是饭桌上聊天,这要是聊的投机还好,一言不合饭都吃不下去了,或者吃一肚子气,对身体不好。 饭后两个女生洗了碗筷,一起看《西游记》,乔良则打开了《六祖坛经》。 他现在的重心是佛家经典,道家的功法由于没有内视能力,再加上佛祖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也就放下了,专心参悟佛理。 “哥,为什么是‘傲来国’?” “我说的你只做个参考就好,‘傲来国’是说,人都容易骄傲自大,你看后面不就大闹天宫了吗?” “哦。”乔敏点点头继续看,看到好玩处还小声发笑,“你看人家问他姓什么,他说他‘一生无性’。” 丽丽说:“他说的‘性’应该是脾性,被骂也不恼,被打也不嗔。”转头问乔良,“乔大哥,这‘斜月三星洞’说的是心吧?” 乔良讶然点头:“对,是心。”这孩子适合修真啊。 乔敏伸出手指在桌上比划一下恍然:“果然是个‘心’字!丽丽你好厉害!” 丽丽谦虚地说:“这不是又陪你看了一遍嘛,前面那个形容须菩提的诗有提示——‘历劫明心大法师’,这不。”手指着书给她看。 “果然有提示!丽丽,咱们先看这一回吧,出去转转好不好?”好不容易放假,她可不想依然整天在家看书。 于是两人跟乔良说了一声就下了楼,依乔良说的也不去远的地方,只在小区附近散步。 乔良这里则收到萧宇微信,开始聊了起来。后来说到能量场,萧大哥说乔良的书架有些杂乱,那些社会上的书不需要看,乔良虚心接受,想着待会就把书架整理一下。 两人约好明天去萧宇那里喝茶读书就放下手机。乔良看着书架,以前觉得很有书香气,书架有这么多书颇为自得,现在看,确实杂乱了些。 于是动手将一些和心性成长无关的书撤下书架,装在一个大纸箱里,然后是那些关于道法的,他还有些舍不得,翻开看了看感觉有些头疼,也就不留了,接下来他用这个方法处理了一大堆书,书架一下子空了不少。 把箱子放在楼道里不妨碍行人的地方,任人自取不提。重新把书分配摆放地美观些,又擦了一遍书架才舒服。 六点多的时候妹妹她们回来了,还买了些麻酱饼椒盐饼,说是晚上就吃这个,乔良又熬了一锅小米粥,凉拌了一盘黄瓜,炒了个糖醋藕片。 饭后,乔良坐在阳台上静心,他这里没有电视可以消磨时间,两个女生又看了一会儿《西游记》,就去洗漱准备休息。 两人穿着睡衣靠在床头,丽丽说:“首都真热闹啊,这么晚了外面却比白天还喧闹。” “大概这就是大城市的夜生活。”乔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咱们睡觉吧?” 丽丽点点头下去关了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会儿想到父母一会儿想到林永泰,又想到现在,她觉得这次来首都感觉很奇妙,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而乔大哥给她的印象非常好,人很温和,跟他说话的时候感觉是被尊重和被理解的,在他面前仿佛什么话都可以说,不必担心被指责。 乔良洗漱完毕,在床上静坐,回顾这一天里自己的所言所行,是不是坦诚磊落;然后又想了一会儿经典里的语句,也许自己的障碍还是比较重吧,并不能完全理解经典内容,近期还是先严格饮食,等全部细胞更新一次想必就会轻松了。调息一番睡下不提。 第二天是周三,三人早起或打拳或晨跑一个小时,吃过饭嘱咐一番,告诉她们自己大约中午回来乔良就出门了,拜托两个女生打扫卫生。 终于在九点的时候乔良敲响了了萧宇家门。这次是两个人,上次来的袁姐不在。 三人喝了两泡茶,聊了一会茶道,问了他这两天的情况,乔良把整理书架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他已经开始严格素食了。 “真好,小乔,我说的你能信,而且去做了,这点真是难得。” 乔良微笑:“我信,咱们都是读佛经的人,不打诳语,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萧宇又是一番赞叹,接着让凌姐从柜子里拿出三本薄薄的书,凌姐双手递给乔良,他也双手接过,“谢谢。”凌姐笑着说,“不客气。” 每人一本后,萧大哥说,因为看乔良是个要修的人,所以直接就拿了出来,其他人极少能这么快接触这本书的。三人轮流读,每人一章,萧大哥安排让乔良先读。 乔良翻开书,直接开始读正文:“佛告文殊师利菩萨,有陀罗尼名金刚心,能令众生一见一闻便得道果。 善男子,云何名金刚心?此心人人本有,个个不无,是诸众生自知自觉本等之心。 何以故?一切善恶皆出自心……佛由心成,道由心学……心能作天堂,心能作地狱;心能作佛,心能作众生。是故心正成佛,心邪成魔;心慈是天人,心恶是罗刹。心是一切罪福种子…… ……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自心流出…… 悟此心者,名悟佛心。是故佛与众生,心性一般,只因修与不修,信与不信。所以有成佛者,有众生也。” 第十个故事15 《与神对话》中宇宙的形成和人类起源,乔良已经了解,知道人来地球生活是想要体验“非我”,继而忆起、成为“真我”,怎么忆起?书里给出的方法是每天抽出时间静坐,道家佛家也有静坐,他也一直在做,但是做得不好,每当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就不自觉的后背发毛而不敢深入。 修佛修道都是修心,心很重要乔良知道,只是一直不明白,心是什么?肯定不是那个肉团心,因此他的感觉是还有一个无形的心,他常常把这个心想象成一个圆,平日里那些念头就是从这个圆里冒出来。他猜测最后是要达到这个圆里不起任何念头。 今天,读完这本书第一章,乔良对心的理解更进一步,不及多想,凌姐开始接着读下去,然后是萧哥……读完这才知道佛家还有这么多内容,接着他们讨论了如何积累功德。 “比如供养佛法僧,道上的前辈同修都是守五戒的,所以经常有同修给买东西,更有想要捐钱的,但是前辈拒绝了,怕人心善变,前脚捐后面就后悔,这可不是善因果。” 还有五戒,萧哥着重强调了持戒要严格。 “不光是不吃动物的肉,它们的皮毛做成的衣服箱包等等也不买不用,再严点的家里的装饰品和床单被罩都不出现动物图案,这些动物图案会感召一些无形的能量体,对人造成干扰,家里没有这些,能量场就干净。” 乔良想了想确定屋里没有动物图案的窗帘被套之类,只是储物室还放着一些曾经上班时穿的皮鞋皮包皮带皮手套,羽绒服毛衣毛裤之类,决定回去还是处理了。 接着说了盗包括哪些事,大到偷别人东西,小到占别人便宜,甚至水管滴水也算,炒股票也算。还有淫,这个在现在的社会太泛滥了,年年打击年年有,大处的都知道,小处的比如见别人好看心里起了占有欲,是淫,更别提对方若是已婚人士了,脑子里总想那个事也是淫,这是很消耗能量的。 妄语,就是不欺骗别人,不说假话大话,不得谓得,不证谓证。 “像有的人给人指个路却乱指一通,也是妄语。不喝酒,喝酒伤身不说,酒后容易乱性啊,有人喝醉了去杀人偷盗奸淫吹牛,什么都干。” “萧哥,这五辛都是什么?我在网上查,有人说油菜香菜都算?” “这不是,五辛主要是葱蒜韭,还有凡是和它们沾边的,诸如洋葱大葱、大蒜小蒜、蒜苔蒜黄、蒜苗韭菜,这些是五辛,我们不碰的。” “哦。” “小乔最近在看什么书?有什么感悟,和我们分享一下?”问完乔良,萧哥让凌姐再烧一壶水泡茶。 “在看《坛经》,和《金刚经》对照着看,目前在参悟‘无’,经上说一切相皆是虚妄,我在学着破相。”还有清静经说的“无无亦无”,心经说的“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他也一直在拆解。 “嗯,《坛经》很好,它就像《金刚经》的注解,破相你还不到呢,这破相是要破宗教相。修道要由浅入深,是有次第的。现在不建议你看这么深的书,你喜欢看故事书吗?”说着将面前的茶杯放在茶船上,凌姐示意乔良把茶杯放在茶巾上,开始按照主次分茶,萧哥、乔良最后是她自己。 被人否定看低乔良有些不大舒服,但是并没太过在意,回话说:“挺喜欢的,像《西游记》我就很喜欢,还有那些得道高人的传记也喜欢看。”从高人那里学些经验看看他们走过的路,他觉得很好啊。 萧宇从多宝阁取下两本书《六祖慧能传奇》《弥勒佛传奇》递给乔良:“那这两本书你应该也能喜欢,还有一个《佛陀传》我这只有个旧版的《白云故道》,你在网上买一本,这三本书是道上推荐看的。” “好的,那这两本能先借我看看吗?等我买的书到了就给您还回来。” “可以,哎呀,小乔真是福厚啊,面相好,额头饱满,耳垂又厚,关键是闻道能够信受奉行,你前世肯定也是修行人。” 乔良听说这话很开心,他有段时间供奉过道德天地国亲师位,练了些诚心,后来读到“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就撤去了,虽然只是一个牌位,他觉得也有外求的嫌疑,就像那些去庙里拜佛的人一样。 这辈子也做了一点好事,现在身上还总是准备些零钱,若是遇到乞讨的就能用上,地震时捐款,看见网上真实的募捐救助活动也会尽些力等等,只是做过就忘,总想着做了多少好事的话善心会打折扣。 “家里外公去世前曾为村民讨要过占地款,算是一件比较大的好事,那些人都很感谢他。母亲也是个善良的人,小时候我记得有个外乡人问路,把手提包忘在地上,母亲发现后跑了好远才追上那人还给他。” 萧哥点头:“这是祖德,修道的人祖上有德能走得长远。” 看看时间,乔良说:“快中午了,我就先走了,我妹妹和朋友来首都玩了,回去给她们做午饭。” “不急,喝了茶,小凌都倒好了。你会做饭啊?” 乔良端起茶杯:“是啊,自从吃素就特意练习过厨艺。” “真不错啊!你都会做什么菜?” 乔良见他很感兴趣就说了一些会的菜式,“就是发面还发不好,做的馒头包子经常是死面,好像发过头了。” “嗳?小凌,你会发面吗?” “我也不太会,家里吃面食都是婆婆发面,那个韩影姐应该会,她不是在群里卖馅饼吗?” 萧宇点点头没有表态,对乔良说:“有机会咱们一起研究一下发面。” “好啊!” 三人喝了茶,萧哥站了起来,去厨房取出一个塑料袋,把两本书包好递给乔良。 乔良换了鞋接过袋子,拱手作礼,“萧哥,凌姐,我先走了,下次再见。”这是萧哥教他的,说是不必双手合十礼,同修之间都是这个抱拳作揖的姿势。 萧宇也抱拳回礼:“好,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楼下把手机静音取消,问小妹她们有没有饿着,乔敏说两人在准备午饭,买了饼丝想要炒着吃,乔良也就不着急回了。想起网上买的茶盘茶具应该也快到了,干脆买点茶叶回去。 坐公交车去了批发市场,上班时曾经来过,他记得这里有不少卖茶叶的店铺。 下车后还在回想上午的事,不由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的境界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还差得远,听到好听的话就欢喜,不好听的话就难过,这就叫“宠辱若惊”吧。 进了大厅乔良暂且收起心思,找了一家感觉不错的店铺走了进去,店里两个女孩在吃饭聊天。 “如果能够穿越到过去,你最想改变什么?”一个女孩捧着盒饭问。 穿着改良汉服的女孩很淡定地回答:“一切都很完美,不会有回到过去这码事。” 听到这里乔良对背对着他的女孩起了好奇之心,这话不是普通人能说出来的。 “可是过去有很多痛苦的事情,比如我前男友劈腿好朋友,如果真的可以像小说里穿越到过去,我就能把当初那点儿好感扼杀在萌芽时。” “现在也不迟啊,你有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感悟?” “下一个男票一定要人品好!” “没有过去的那件看似痛苦的事你会认真对待找男朋友这件事吗?” “……我懂了。”提问的女孩一脸恍然。 汉服女孩感觉后面有道视线,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转过身来看着乔良:“先生你好,要买茶叶吗?” 第十个故事16 女孩一转身,乔良就愣住了,眼前的身影和三四年前的一幕重合——是她。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没有了那时的张扬以及锋芒,神色内敛,面容一派淡然宁静,就那样微笑地看着他。 见乔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发呆,康晓晓秀眉微微一抬:“我们好像在哪见过。”蓄胡子的男人不多,很快她就想起曾经遇到过一个路人,“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大叔?” 乔良回神笑着说:“难得你还记得我,很高兴再次遇见你,还看《道德经》吗?” “你们认识啊?”另一个女生问。 “见过一次,你先吃饭吧,我来招呼他就行。”康晓晓从容起身离坐,“大叔,到茶桌来吧,我给你泡茶喝,你喜欢喝什么茶?” 跟着女孩坐到一旁的大茶桌边,乔良把书放在桌上说:“乌龙茶吧。”绿茶太寒,红茶过燥,他更喜欢喝乌龙茶。“你在这里上班?是不是影响你吃饭了?” 康晓晓侧身从搁架取下一罐高山茶:“我已经吃完了,那就尝尝这款台湾高山茶吧。”然后开始烧水,给茶杯消毒。“我是这里的茶艺师,为顾客展示店里各种茶叶的特点。大叔你还记得《道德经》啊?” “当然,怎么可能忘?后来我也开始看呢。” “真的啊?看你带的书我以为你信佛了呢。” “真的,那时候我生病了西医治不好,见过你后就开始了解中医道医,然后越来越深入开始修行,佛经也在看不过没有入宗教,总觉得宗教太过拘束,这两本书是同修介绍并借给我看的。” 原来他也是修行之人啊,康晓晓顿感亲切:“怪不得那时你气色不好,现在看着好多了,如果不是这把胡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这样显得老成。”这个办法还是有些效果的,宋梓涵最近读书专心多了。 康晓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故意装老的?大叔你几岁?” “我叫乔良,三十了,你呢?” “才三十岁啊,我叫康晓晓,二十六了,那我叫你大叔不合适,叫你乔大哥吧。” “你看着办就好,晓晓这名字挺好听的。” 康晓晓笑而不语,看水开了,伸手拿起夹子将茶杯在滚水里转了转取出,然后动作娴熟地洗茶、冲泡。 乔良被她优美却又朴实的动作吸引,尤其是泡茶的那双手,纤细白嫩形状如兰,再看茶师,浑身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 这套茶具没用三才盖碗,而是带木柄的小茶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讲究,有的人讲究天地人和,有人喜欢福气满满。 康晓晓凝神看着茶壶,片刻后将茶汤倒进茶海,再用茶海缓缓给他倒了一杯,接着是她自己。 “乔大哥你看,这茶的颜色如何?” “我也不太懂茶,这茶看着明亮可爱。”端起茶杯一闻,“好香,有一种浓郁的花蜜香味。” 康晓晓笑着一手举起茶杯,一手托着杯底:“请。” “请。” 细细品味,唇齿留香,与修行人泡的茶有一比了。一样的茶叶,泡茶的人心境不同,泡出的味道就不同,身体有病的人泡出的就苦涩甚至有异味。 “好茶!茶叶好是一方面,泡茶的人更重要,晓晓应该也在不断提升自己吧?”说完举着空杯闻香。 “是啊,在成长。乔大哥可不像不懂茶的人。” 放下茶杯,乔良说:“最近和同修喝了两次茶,知道一点。我发现品茶的感觉很特别,所以准备也学一下。” “原来如此。” 又喝了几杯,两人浅聊了一会,店里开始来客人,于是乔良准备离开:“晓晓,方便留个电话吗?如果你担心男朋友误会那就算了。” 康晓晓挑眉一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是独身主义,没有男朋友。”然后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这么年轻就独身主义了?” “宁缺毋滥嘛。”国内现在的情况,找另一半就等于没了自由,结婚更甚。 这点和他一样,乔良微笑:“本来还想请你吃饭,现在看来今天不是时候,你一般几点下班?” “请我吃饭?” “是啊,我一直将那天遇见你当做人生的转折点,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你,这次在这里遇到,你不觉得有缘?交个朋友怎么样?” “是你自己的机缘,和我关系不大……我一般五点下班,周末会晚一些,周一休息。” “那我改天再请你吃饭,今天就不打扰你工作了。”然后买了一盒高山茶到前台结账,回头看茶桌那边已经有客人了,乔良便走出店铺。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乔良心情不错地坐上公交回家。 “哥你回来了!我给你热热饭?”乔敏和尹秀丽从书里抬头看他。 “不用,我自己热吧,你们看书。”换了拖鞋将书和茶叶放在书桌,转身进了厨房。 “小妹!这炒饼你放了半瓶醋吗?”一热锅味道好呛啊! “嘿嘿嘿,那个一不小心放多了,可是绝对没有半瓶!” “以后不用在锅里的时候放醋,可以出锅后在碗里放。”这么多醋乔良不敢多吃,降血压啊,只好热了一半炒饼,又煮了碗清汤面。 “知道了。”乔敏和好朋友吐吐舌头,其实她觉得还好啊,酸溜溜多开胃。 吃完饭洗了碗,乔良去网上买了那三本书,顺便看了下天气预报,对两个女生说:“明天多云转阴,应该不太热,我带你们去故宫看看?” “太好了!哥!我早就想去了!还有升旗!” “谢谢乔大哥。” “不用客气,那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我去屋里静坐一会儿。”他感觉自己需要静心。 “嗳?” “乔大哥!”丽丽和乔敏对视一眼,“你在这里静坐可以吗?我也想学学。” 乔敏点头:“对啊对啊!你虽然教过我,但是我很少有时间静坐,我们一起呗!” 乔良想了想又回到椅子上,“也好,静坐主要是脊柱保持直立,腿的话能盘起来就盘起来,不能盘的怎么舒服坐的久怎么放。”然后做了示范,两个女生各自找到舒服的坐姿坐好。 “我有时喜欢静坐的时候放点音乐。”打开电脑,选了金石文版的《心经》单曲循环,音量调到合适的背景感觉,舒缓的音乐流淌而出。 “开始吧,可以观察自己的想法念头,也可以思考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这是我的经验,你们随缘就好。” “好的。”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第十个故事17 为了在看升旗的时候占个好位置,他们凌晨三点多就起来了。乔良曾在上学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看过一次,知道看升旗的人很多。这次也是,他们到的时候最好的位置早就没了,不过还是能看到国旗护卫队,满足了乔敏看帅哥的愿望。 “太帅了!我觉得中国男人颜值最高的就是他们了!你说是不是丽丽?”乔敏兴奋地不停拍照。 尹秀丽则冷静地多:“脱了制服就不一定了,不过他们的身材倒是挺好。” 乔敏愣了一下:“也是哈,不过这么挺拔的体型,要是也穿上我哥这样的练功服,应该也很帅。”说完回头一看,讪笑着看乔良,“当然老哥你是最帅的!” 乔良微笑摇头,真是小孩子,帅不帅的他也没在乎,不过……要不要把胡子剃了呢? “乔大哥,我想和你学修真。”尹秀丽落后一步走到乔良身边轻声说。 “你想学是好事,但是我不是明师啊,也在学习和摸索的过程中,怕教不明白。”他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到能带人修真的程度,“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推荐一些书给你看,剩下的要靠你自己的悟性和决心。” “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喜欢修真,想要明明白白地活着,不再有痛苦和烦恼,虽然乔大哥你也在学习,但是比我强太多了,我相信你可以教我。” 看着她恳切的眼神,乔良最终点了点头:“行吧,那我研究一下,看怎么教你。” “谢谢你,乔大哥。” “不用谢,人开始散了,我们去找乔敏。”小妹已经钻到最前面了。 离故宫开门还有一段时间,三人决定在附近走走看看,一路上乔良都在思考怎么带人。首先要读书明理,要想理解古圣先贤的著作,先要断肉食素清理身心,这个过程慢一点,如果能辟谷一次则能大大缩短这个时间;然后要立个志愿,志愿大小决定成就大小…… “哥!哥!你快点走啊!”乔敏拉着尹秀丽在前面跑,回头一看乔良落后好远,便大声呼喊到。 “来了。”乔良思绪被打断有点郁闷,深吸口气,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想,还有做忏悔,这个在前期很重要,回去找一下那个忏悔词;调服身心后,还是要读书,静坐也要每天做…… “哥哥~你能不能认真地陪陪你妹妹?” 乔良反应过来,看着前面站着撅嘴不满的乔敏,再看看旁边安静的尹秀丽,抱怨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观察到自己的状态,瞬间就“暂停”了一下,负面情绪立刻消失不见,乔良感觉自己像小孩一样,仿佛一张白纸。笑着朝妹妹走过去:“好啊!开门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之后他开开心心地陪妹妹她们玩了一天。 晚上又研究了很久,带人修行不比带孩子读书,也不比带人吃素,后两者是片面的,前者是整体的,更注重内在的改变。他也是第一次,这回顾总结一下经验,感觉境界又稳固许多,“暂停”归零的应用也越来越熟。 次日,乔良给尹秀丽讲,她想修行必须吃素,“素食让人清净,吃肉使人疯狂,你看看网上曝光的新闻就能体会到,现在的人真的很疯狂,情绪特别不稳定容易极端化,不安、抑郁、狂躁、歇斯底里等等。 什么原因?看看现在的肉都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人不让牛吃草,改吃豆子,被迫改变千万年来的饮食习惯,牛能不疯吗?还有猪鸡鸭那些动物,不管原来是吃什么的,现在基本都是饲料,有的饲料还是它们同类的尸体做成,它们能不疯狂吗? 更别说为了减少死亡率人们用了多少药,据说抗生素使用已经泛滥了,人喝了它们的奶吃了它们的尸体就是吃了那些累积的抗生素和激素,更重要的是它们死之前的狂躁、怨气、仇恨、恐惧这些情绪毒素也会进入人体。所以想要让自己更好,先吃素排毒。” 听完这些话,尹秀丽的面色认真起来,包括乔敏,以前听哥哥说这些的时候感觉不大,这次却不同。 “这个事太严重了,我也想断了肉奶蛋,可是我担心在家里的时候破戒,他们几乎都是吃肉的。”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还是出家吧,这样就不用被影响了。” 乔敏猛然大惊:“啊?丽丽你说什么?” “哎哟!你吓我一跳!”丽丽拍拍胸口,“在古代,出家可是很高大上的事。” “现在不是古代啊!哥!你快劝劝她!” 乔良看了看她们说:“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不一定要出家。” 乔敏点头:“就是啊!不就是吃素吗?我就不信你非得出家才能做到!” “……好吧,等回家的时候我先试试看,不说这个了,乔大哥你继续说,除了吃素还要做什么?” 见好朋友终于不想着出家当尼姑了,乔敏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很庆幸,家人吃素已经成习惯了,就是待客的时候还是会做荤食,不想让人觉得被怠慢。回去她也加入哥哥的阵营,劝他们改变观念。 “嗯,我这有个忏悔词,你每天做一下。这里有不少书,你这段时间慢慢看,先后顺序跟着感觉走就好。”他觉得什么阶段适合看什么书,灵魂都知道,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内心的灵魂会指引方向。 尹秀丽接过纸张,再看看书架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好。” 下午,乔良在想明天读书内容的时候,收到萧哥的微信,请他明天过去喝茶读书。 “抱歉啊萧哥,明天我有事,要带几个孩子读经典。” “哦,你还带别人读书呢?” “是啊,每周六上午带他们读一个小时。” “都读什么书啊?” “《德道经》,《黄帝四经》,目前就这两本书,以后想把《易经》、《庄子》也加上。” “可以读读《论语》啊。” “啊,谢谢萧哥提醒。”乔良没有正面回答,他不太喜欢儒家啊,孔子的弟子们为迎合皇帝政权改了太多的内容,奴性气息太重。 “嗯,那咱们改天再约。” “好的。” 忽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忙啊,想起周一还约了康晓晓吃饭,心里有些期待,对了,到时他还是把胡子剃了比较好。 第十个故事18 晚上,为了让她们真诚忏悔,乔良推荐了几个文章还有电影,当乔敏和尹秀丽在卧室看《地球公民》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乔良打开门只见陈亮带着佳乐站在外面。 “陈哥,佳乐,快进来,怎么大晚上跑过来了?” “乔叔叔。”佳乐好像不开心,陈亮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两人坐在餐厅,乔良给他们倒了水。 “散步来着,转到你这来了。” “佳乐,怎么不开心了?可以告诉叔叔吗?”佳乐犹豫了半天说:“没什么,妈妈说不重要。” 乔良看了陈亮一眼,又问佳乐:“我不觉得,如果不重要你不会不开心。” 孩子一听眼泪就出来了,“有人在卷子上改我的答案,把我的字改成错别字了,被扣了好几分,不然我就是满分了。” 陈亮掏出纸巾给他擦鼻涕,“什么考试啊,一次小测验而已,都不算数的。还难过呢!” “你确定不是自己粗心写错了?”孩子很委屈,乔良温和地问他。 “我确定,改字的笔和我的笔颜色都不一样。” 陈亮也点头:“卷子我也看了,确实被人改过。” “没跟老师说?谁会改别人卷子啊?”这才多大就遇到这样黑暗的一面。 “这么小的事,老师也整不明白,说判卷子的班干部是女生,佳乐也没有和哪个结怨啊。” 佳乐吸了吸鼻子说:“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没有改我的卷子,但是我知道是谁,我们小组长平时也总是抄我答案抄别人答案,我写完要找交到小组长那里,他最可能做这件事。” “嗯,倒是有可能,他总抄别人答案吗?” “对!每次老师测验他都要看别人答案,有一次还趁老师不在,交上去的时候还抄学习最好的同学答案呢!” 遇到这样的同学真是挺无奈的,“为什么啊?他一直这样吗?” “刚开学的时候,新老师问了下大家的分数,他说了一个很高的分数,就成了组长了,其实他根本没考那么多。” 乔良想了想说:“还记得《小灵魂与太阳》的故事吗?”见他点头又继续说,“那你想不想体会一下宽恕别人的感觉?” 佳乐想起故事的时候情绪已经开始平静下来,听到乔良问,他也慢慢点了点头。 “其实那个同学挺可怜的,为了维持一个谎言他会不停地撒谎,甚至做抄别人答案这样的事,他心里一定有很大的压力,活得很累,你觉得呢?” “嗯,撒谎不好,虚荣也不好。” “你能原谅他吗?” “能。” “宽恕别人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伟大?” “我本来就很伟大!我可是神的一部分!” “好棒!不光是你,那个同学也是,还有所有人。” “嗯!这也是我们的约定吗?” “是啊,而且很可能这个约定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你们有很多前世,也许第一次的时候你们忘了约定,没有完成它,而是互相怨恨,这一次又有机会解开你身上的枷锁,你原谅了他。” “为什么是我身上的锁?他身上也有。” “对,你们身上都有,这一次钥匙轮到你手里,你看,有时候表面看起来像是自己吃亏了,但是解决事情的主动权却回到我们自己手里了。” “嗯,这次我来打开锁。” 陈亮见儿子又开心起来,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这些话也引起了他的反思。“谢谢你,乔良,还是你有办法!你这有人呢?”门口两双鞋他刚注意到。 “我妹妹和她朋友来玩些日子,正在里面看《地球公民》呢,我去叫她们。” “不用不用!让她们看吧,太晚了,我们马上回家了,改天再过来找你们玩。” “也好。” “佳乐跟叔叔再见咱们回去睡觉了。” “乔叔叔再见!” “再见!佳乐。”将他们送走,乔良去洗漱准备休息。 静坐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女生卧室传来呜呜的哭声,和忏悔的声音—— “我忏悔,因为过去的无明,伤害了很多生命……”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儿的叫声显得特别欢快,乔良深深地呼吸着大地的气息。两个女生围着小区里的行道跑步,脚步轻快,除了眼睛有些浮肿,看上去精神不错。 和几位穿着练功服的叔叔阿姨问好后,乔良站在队伍里静心,然后音乐响起,慢慢抬手下蹲…… 这样缓慢的运动其实更能让人感受身体感受自然,外面动里面静,而静坐则是外静内动。 吃过饭打扫完卫生,快到读书时间了,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乔敏和尹秀丽拿着书下楼,准备去找个人少的地方看会书。 两人在阴凉处坐下,不远处是三五一群的老人家,有的闲聊有的下棋。 “丽丽,我有点想家了,你呢?”虽然每天都和家里联系,乔敏还是想念自家的小院,院子里的菜地被父亲收拾得整整齐齐,坐在杏树下纳凉的时候心情特别好,城里太喧闹了,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我觉得还好,不怎么想家,他们更喜欢我弟弟回家。”她和弟弟就差两岁,打从记事起父母就对弟弟比对她好,小时候总想吸引父母的眼光,但是老家的传统就是重男轻女,后来就不争了,争不过。现在想想,其实她心里还是渴望关爱的,不然也不会把那个人看的那么重。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女孩现在的地位在提高,也可以上学、工作赚钱,不靠男人咱腰板硬,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嗯,看书吧。”最近她在想,不复读了,等找个机会和乔大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帮忙,她喜欢研究人活着的意义。 第十个故事19 乔良把茶盘茶具都拿出来一一摆放好,电水壶装满水烧上,旁边的锅里煮上茶杯。他的桌子是实木的大板桌,为了保护桌子铺上了一块大大的茶席。 敞开的门口走进两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乔良抬头一看是王萌和李淼淼。 “乔老师好!” “乔老师好!” “萌萌、淼淼你们好,今天这么早来啊?”还有半小时才上课呢。 将自己漂亮的书袋放进书桌,萌萌回头笑着对乔良说:“我们想在老师这里多待会儿,这里感觉特别好,所以就早来了。”她和淼淼都在这个小区,而且在同一个舞蹈班学跳舞,两个人是好朋友经常一起玩。 乔良开心地笑着,说:“好,喜欢就多待会儿,我正准备泡茶,先来的先尝,来,把你们的凳子搬过来坐。” “好。” 看她们坐好了,乔良问:“你们谁懂茶道?”女孩们摇摇头,淼淼说:“我们家没人喝茶,都喝饮料。” 萌萌附和说:“嗯嗯!我爷爷倒是喝茶,不过是用大茶壶泡。” 乔良严肃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小女孩哈哈大笑的时候,晨晨也来了,见自己不是第一个到时愣了一下。 “晨晨,你也过来坐,我们正要泡茶。” “好的,乔老师。”把书袋放好,搬着凳子坐到两个小女孩旁边。 然后乔良给他们介绍:“这是茶盘,也叫茶船,上面这个叫三才盖碗,知道三才吗?”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很好,三字经记得挺熟。中间是公道杯也叫茶海,待会儿用它来分茶,要让每个茶杯里的茶水一样多,公平公正。最后是茶漏也叫茶隔。”接着说了六君子等等。 “水开了,我们来泡茶。”乔良将杯子从开水里取出来四个,三个放在茶席一个放在自己面前的杯托上。 “乔老师,锅里有个元宝哎!”王萌的位置能看到煮杯子的小锅里面,此时她正好奇地看着里面那个核桃大小的亮晶晶的小元宝。 “真的吗?”淼淼和晨晨也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乔良笑着用夹子夹起来给他们看了看又放回去:“这个纯银,可以消毒杀菌。” “哇!是真的银元宝哎!好可爱啊!” “什么元宝?!”这时又跑进来一个小男孩,王凯旋蹭的跑到前面找元宝,几个孩子给他指着看。 “好啦,别激动了,去洗洗手喝茶。” 泡茶的功夫,宋梓涵也来了,最后是刘泽鑫、许诺,他们是晨晨的同学,在楼下遇到,哈哈大笑着进来。 “乔老师好!” “好,说说吧,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乔良关好门,笑着问他们,一边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27c,夏天太热,不开空调孩子们受不了,静不下心来。 刘泽鑫抖着肩膀拍拍许诺:“还是你说吧。” 许诺无奈的很,“我爸妈吵架的事儿,前两天我妈认识了一个朋友,是直销的,她花了两千多块钱买人家产品,准备也去做直销。 回来我爸知道好一顿说,什么女人就应该顾家,别老是往外跑,瞎交朋友还乱花钱…… 我妈很生气,第二天没做饭也没给他熨衣服,我爸生气问怎么不给他熨衣服,我妈就说了一句——抹天下之利,受天下之患;抹我一人之利者,受我一人之祸。我爸当时就懵逼了。”其实他爸爸后来说得更过分,对妈妈各种挑刺不满看不起,只是他不想说出来。 “哈哈哈!”孩子们笑倒一片,乔良也哭笑不得,“你妈没用错。” 宋梓涵:“吵架都这么高大上了。” “阿姨好厉害!”孩子们纷纷回忆自己家里有什么变化。 乔良让他们安静,开始了解他们在家读书的情况,顺便问了他们吃素情况,他有个要求,至少来这里读书这天要吃素。 晨晨率先说:“我家现在每周末都是素食,妈妈正在学做素菜。”以前每周末都要吃蛋糕披萨之类的,现在几乎不吃了,他的体重也轻了一点呢。 王萌:“我们是每天晚上和周六一天吃素,我和妈妈都很喜欢。”女人都很在乎体型。 剩下的基本都是只能做到周六吃素。 乔良点点头:“很好,素食的好处你们慢慢就体会到了,现在调息静心一分钟,然后我们开始读书。” …… 下课后,王萌和淼淼没有急着离开,晨晨见她们和乔良聊天也不理会,自己拿了本书看。 淼淼:“乔老师,你为什么吃素?” “唔--第一是为了健康,第二是避免伤害动物,第三是环保。” “吃素也环保吗?” “当然了,有研究证明,吃素比吃肉的人更节省资源,养殖动物要用多少粮食和水你们无法想象,全世界有多少亿人工养殖动物你们也无法想象,它们排放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是全球变暖的第一因素,吃素就是保护地球的最简单方法。”说着给她们拿出一本书《新世纪饮食》。 萌萌:“我还以为老师你不喜欢动物呢,小区里很多人都养猫狗。” “小时候养过一条大黄狗,有一天半夜被人偷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养了。” “他们自己不养吗?为什么偷别人的?” “有些人专门偷狗卖给饭店,那些饭店用狗肉做菜。” “天哪!他们居然杀狗狗!那么可爱的狗狗为什么要吃它们!” “……”这要他怎么说?“如果所有人都爱护动物,不吃动物,世界就好了,对吗?” 萌萌点点头,“可是这很难,吃肉的人还是多数。” “别人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能先做好自己,然后才可能由点到面。”乔良用手比划了一下,“好了,这本书你们要带回家看吗?” “嗯!那我们就回去吃饭了。乔老师再见!”下午还有舞蹈课。 “再见,记得每天背诵。” “我们每天都背的!” 把读书内容发到群里,晨晨跟着一起整理桌椅后也回家了,乔良小心地将茶具放到洗碗池清洗干净,收好茶盘才想起给乔敏打电话,让她们回来帮忙准备午饭。 第十个故事20 周一,目送焕然一新的乔良出门,尹秀丽才反应过来,讶然问好友:“你哥是去见女朋友吗?”穿得那么整洁,胡子剃了后顿时年轻了十岁,整个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怪不得好友总是说她哥超帅,帅这个词用在乔大哥身上确实有点肤浅。 乔敏挠挠头:“没听说他又交女朋友啊!” …… 出了小区,乔良在花店买了几枝百合才坐上地铁。他和康晓晓约好在她家附近的素食餐厅见面,路比较远,她住在郊区。 微信上告诉她,自己已经出发了,差不多十点半到。时间还很多,他从随身布包里取出《文始经》,关尹子请求西出函谷关的老子留下《德道经》,那么他会有什么收获,乔良很想知道,这本书他看得很慢,两年多只看了一半,每当他读到理解不了的地方就只好收起来—— 第四卷第四章 关尹子曰:五行之运,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因魄有精。五者,回环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然核芽相生,不知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惟其来干我者,皆摄之一息,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 一个文雅俊逸的复古青年抱着百合花,安静地坐在地铁上看书的画面,吸引了一些人偷拍。 不远处有两个女生窃窃私语。 “这是哪个明星?” “没见过,好像不是明星。” “民间还有这样的帅哥啊?!” “唉!我都想把男朋友甩了,看人家那个气质。” “我要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发到朋友圈,让那些家伙看看什么叫美男!” “说得对,咱们就看她们舔屏。” 大约四十分钟后乔良出了地铁,按照晓晓说的找到公交车,又坐了四五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一下车就感受到一股热浪。 “乔大哥?”一道女声迟疑地传来。康晓晓仔细打量着向她走来的乔良。 “晓晓。”乔良笑着将花递给她,只见她戴着一顶秀气的草帽,依然是改良汉服,上身宽松的粉紫色盘扣长袖衫,下身是浅灰色阔腿裤加白色帆布鞋。 康晓晓接过花笑着说:“谢谢,天气太热我们走吧。”走到旁边的踏板电动车,把花又递给乔良,“帮我拿一下。” 抱着花看她熟练地启动电动车,乔良有些不敢想像待会儿的样子,“要不我来开吧。” “噗,还是我来开吧,你不认识路,而且你开过吗?”说着坐在座位上,“上车吧。” 乔良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没开过电动车,只好坐在康晓晓后面,左手捧花,右手抓住后面的靠背,虽然已经尽量往后撤,但是女孩子的馨香气息还是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晓晓能感觉到乔良的不自在,一路上抿嘴直乐。好在那家素食餐厅不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乔良终于松了口气,见她一直笑就问:“你好像很开心?” “见到美好的事物开心很正常。”锁好车率先往里走。 乔良顿了顿,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吗?脸上不由热了一下,跟着进了餐厅,现在还没几个人。“这里人好像很少。” 两人在前台领了餐具,乔良先把餐费付了,每人二十一倒是不贵。两人来到一张小方桌坐好,康晓晓摘了草帽接过花,“这里是自助餐形式的,离开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人们还在路上呢。” 乔良把布包放在身后,“你住的地方离上班的地方很远啊。” “这里租金便宜,每天早点起就好。” “我以为你是因为房子买到这里呢。” “没有,一来买房要借很多钱,二来,为什么要被房子捆在一个地方呢?我没准备长时间留在这里。” “……嗯,趁着年轻到处走走看看挺好的,有计划吗?”感觉到有些失落的乔良努力调整好心态。 “我准备今年冬天到南方待几个月。” ……聊了一会,餐厅有服务生带领客人念感恩词,乔良和晓晓也参加了,然后他们端着餐盘到取餐处选食物,种类很丰富看着很好吃,他们每种取一点都装了一整盘,这里还提供很多汤粥饮品以及水果。 “能吃的了吗?”乔良看着她盘子里的食物有些怀疑。 “放心,我的食量还不错。” “上次见你午餐只吃了一个火龙果,还以为你胃小,现在看来是因为那里没有素食餐厅吧。” “对,你体会过出门没有饭吃吗?” “有啊,像我们这样的遇到这种情况挺多的,不过能买到水果就好。” “嗯嗯。” 食过大半,两人速度慢了下来,乔良很纳闷:“奇怪,今天很容易就饱了。”别的餐厅没有这种情况。 “我感觉这里能量比较高,所以容易饱。” “还有这个说法?” “你看过《意念力》这本书吗?” “没有。” “书是一位叫霍金斯的心理学家写的,据他研究,心智能量有等级:羞愧20,罪恶感30,冷淡50,悲伤75,恐惧100,愤怒150,骄傲175,勇气200,淡定250,主动310,宽恕350,理智400,爱500,喜乐540,和平600,开悟700-1000,多数人200都到不了。” 乔良想了想说:“可我感觉自己的能量是变化的。” “因为你是修行人啊,不断提升是我们的目的,那些提升不了的人一来受环境和接触面所限,二来受自己的思维限制。” “唔,我会买这本书看的。” “我有一本放在家里已经看完了,待会儿带你去取。”本来是没有打算请人到住处的,毕竟不太熟,但是通过这顿饭的观察了解,康晓晓觉得乔良可以信任。 “好啊。” 看着对方的盘子里只剩下花椒辣椒,两人相视一笑,把餐具放到箱子里,又坐了几分钟休息,晓晓带着乔良去住处拿书。 康晓晓租的房子是个一居室,一个人住算是挺大了。 “你胆子挺大的,我妹妹可不敢一个人住。”房子里很空,只有一些简单家具。 康晓晓把花放在桌上的花瓶里,“你还有妹妹啊,请坐,我去找书。”她的东西不多都在床下的行李箱里。 “是啊,她比我小很多,刚高考完。” 不多时书就取来了,乔良接过书站起来:“谢谢!我看完就还你。那我就回去了。” “你慢慢看我用不到了,送给你也行,我送你到车站。” “啊,好。”把书装进布包,乔良又坐着晓晓的电动车到了公交车站,车还没来。 “国庆节我准备去庐山玩,你要不要一起?” “我考虑一下?就你自己吗?” “好,对,我自己,之前去过黄山,这次想看看庐山。” 车来了,乔良看了她一眼上了车,人很多只能站着看窗外的她挥手,他也笑着抬手,取出手机给她发微信:“我等你回话啊。” “好,考虑好我就告诉你。” 第十个故事21 回去的路上乔良都在看《意念力》,脑子里各种知识相互碰撞融合,《与神对话》、《德道经》…… “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德善也。”这就是无条件的爱,能级500以上。这本书上说能量等级在200以下的人容易生病,善是爱的外在表现,那么用善念激活强化人体内的善粒子达到提升免疫力自愈的效果就可以理解了。 这就是为什么古代那些圣人都劝人向善的原因吗?能量越高才能离苦得乐,才能活得更有意义,才能创造出更高级的文明。 等他进了小区,微信里忽然收到一位家长的信息,是一位父亲用孩子母亲微信发的,大体意思是觉得自己只是带着孩子们读书,基本不给讲解内容含义,他觉得没有什么意义。 乔良缓缓走到树荫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复:是这样的,我认为读书最重要的是靠自己去理解去悟,只要字读对了,孩子们是很聪明的,不用怀疑他们理解不了,听别人讲解的如同拾人牙慧,没有意义,将来还要推翻重建。而且并不是什么都不说,如果孩子去思考了有问题问我的,我也会告诉他们我是怎么理解的,这样平等交流探讨。 等了许久,对方回了一个歉意的信息。 乔良无奈一笑,边往里走边计划下个学期是加《庄子》还是《易经》。 第二天他去了萧宇那里,这次和第一次一样是三个人,袁姐也来了。 “乔良上午好。”凌姐接过水果放进厨房。 “凌姐上午好,萧哥袁姐上午好。”乔良自己熟悉地换鞋洗手。 “上午好。”大家笑着坐在一起,萧哥泡茶,乔良在他对面,“乔良这刮了胡子更精神了。” 聊了一会,喝了几杯茶,开始继续读总持论,每读一篇就分享一下心得,有时还会列举自己的经历,乔良因此对大家也更加了解,才知道袁姐虽然是萧哥的学生接引来的,却并不常来,而是去萧哥的前辈那里学习。 乔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场,袁姐有些傲气,对萧哥的有些话不太爱听的感觉。 萧哥则是比较淡定,问乔良:“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学习上。” “不明白的……我现在很想搞明白因果。”他很羡慕那些大师,看一眼就能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生那个病,这天道到底是怎么运行因果关系的。 “因果啊,我给你找点学习资料。”说着打开手机翻了起来。 接着乔良收到一条名为《水莲因果启示录》的文件。 “这个你看看吧,都是我们以前学过的内容。” “谢谢萧哥。”乔良打开文件,看了起来,里面有很多故事,比如: ●堕落为猿猴的比丘● 曾经,在佛经上有个故事,说在久远以前,有一位年轻的比丘,因为曾经恶意的嘲笑另一位年老的比丘,说他跳过小溪的姿势有如猿猴一般,结果,造了如此恶意的口业后,等因缘聚会,在五百世后,这位年轻的比丘终于也堕落为一只猿猴。 曾经嘲笑别人像只猿猴,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被自己所嘲笑的对象,这个故事所显示的,不止是一种讽刺,更是一种悲哀,深沉的悲哀。 难怪有句话说得好:“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或一个有智慧的人)因深知因果的可怕和丝毫不爽,所以谨言慎行,战战兢兢,深怕自己堕入因果恶性的泥淖中,而一般众生,因对因果的愚昧无知,不知慎因,等造了恶因,受了恶果,才来反悔莫及! 大体说来,这个嘲笑别人为猿猴,自己堕落为猿猴的故事,极符合因果律的“公正性”,如是因,如是果,有怎样的因,就会产生怎样的果,甲造的因,由甲自己承受结果,不会落到乙身上,甲乙两人的因果关系,由甲乙两人承受,不会变成甲丙的因果关系。因果律是如此地准确而严密,不会有任何的谬误和疏失,也不会因为时间久远而失去效力,更不会因为空间的转移而有所遗漏,就如同一首偈子所说的: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 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因此,虽然在经过了五百世那么长远的时间,但当“因缘会遇时”,看似轻微的嘲笑果报,最终还是报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堕落为猿猴之身。 这个故事,也极其符合因果律的另一项重要的法则,那就是因果律的回向性:“你常怎么做,你就会如你所做的那样。” 也可以将之延伸为:“你常怎么说,你就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因此,根据这个佛陀所说的故事,我们也可以说,如果“你常嘲笑别人成什么,你就会成为你所嘲笑的那样。”虽然,因果律,可以几个大原则来解释,但因果现象,毕竟是极其错综复杂,绝对不是可以用单因单果来含摄的。 因为以这个故事来说,这位年轻的比丘,当然不太可能只因为单纯的一次嘲笑,就得到了堕落为猿猴的报应,因为,由他恶意嘲笑别人的姿势像猿猴这一行为看来,我们可以说,在他的人格特质里,早就存有嘲笑轻视别人的倾向,而他当然的,也习惯性的常常这么做。 我们甚至可以想像,一个有这种内在倾向或特质的人,当在嘲笑别人时,是如何的“享受”在自己嘲笑别人的行为里,而有一点,不能予以忽视的是,如果他的身分,不是应守清净戒律的比丘,而那个被他恶意嘲笑的对象,也不是一个有德性的老比丘的话,那么,报应应当不至如此严重。 从以上的分析知道,这位年轻的比丘,因为平素即有轻视嘲笑别人的习惯,而被他嘲笑的对象竟是个有德性的老比丘,且他的嘲笑是恶意的,因此,虽然在某个时空场合,不经意的造作了这么一个,看似无伤大雅的“业”,但当“因缘会遇时”,果报成熟了,他的嘲笑,终于“回向”他自己,让他也尝到了身受嘲笑的滋味! 第十个故事22 ●缘份的秘密● 在人的一生中,屈指算来,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并不多,大多只是萍水相逢,我们很难去解释在人生中人的遇合现象,为何我们总会去遇见某些人,而不会去遇见某些人,我们只能以“缘份”,而不是以“或然率”来作合理的解释! 而“缘份”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就是“业力”,因为在无数的过去生中,我们和很多的人,有过某种的“对待关系”,而这些“对待关系”,不论是建设性的或非建设性的,都形成了彼此间的某种“业力”。 我们可能因为过去生中的彼此关怀、关心、照顾、帮助而形成良善的业力因缘,也可能因为彼此的争执、抢夺、侵犯、伤害、凌辱而形成不良的业力因缘! 当彼此的业力因缘缠结得愈深,不论是良善的或不良善的,彼此就愈容易在来世的轮回中再次相遇,而不管再遇时的角色是否改变或互换,不变的是,和彼此间业力有关的种类和属性,情感的,就以情感解决,物质或生命的,就以同等的形式偿付! 因此,以业力的观点来看,能身为父子、母子、夫妻、兄弟姊妹、亲戚、朋友,都是在往世生中,彼此间已种下了非常大的业力因缘,因此今生才能再次相遇,而且有了密切的关系存在。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看,今世的相遇,可以说是在偿还或延续彼此的恩情或仇恨,从另一方面来看,也可以说是让彼此继续学习,以纠正以前彼此所未曾处理好的关系和问题! ●老妇人的悲愁● 水莲斋主告诉了我们一则有关“钱财对钱财”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近六十岁的妇人,愁容满面的来访,她说,从小收养的养子,不只把她唯一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又以房子到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后来因还不起借款而离家逃债,地下钱庄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只好将矛头转向他们两个老的,但他们实在还不起,哀求他们也不领情,并且三天两头就过来威胁恐吓,逼不得已下,两个老的,每天只好东躲西藏,过得有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 她说,她不知道前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晚年得到这样的报应。 这样的遭遇,无论如何,都令人为之悲悯,在今生,他们的困境,令人为之悲悯,在前世,他们的贪婪与恶行,也令人为之悲悯! 水莲斋主说,这对被养子拖累的老夫妻,在某个前世,不务正业,以开赌场为生,两夫妇是赌场的合伙人,而且凶狠异常,对于那些欠赌债不还的人,往往派人追讨,找到了,就把对方的小指头剁下来,还专门用个盒子来收集这些被剁下的指头,这种行径,可说令人发指。 至于拖累他们的养子,在那个前世,也是个赌徒,由于常到赌场赌博,所谓久赌必输,愈输愈赌,到最后,连房产也全都输光了,不只输得倾家荡产,而且妻离子散,下场可说相当的凄惨落魄。 这对夫妻,因为在前世开赌场、设赌局,不知坑诈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倾家荡产,这样的业债,到头来,总会有清算完毕的一天,至于与养子这一段,也在因缘巧妙的安排下,以这样的“结合”关系来清偿彼此的业债,“钱财”的债,到最后终究以“钱财”的方式来了结,就像我们前面所提到的:“不管再遇时的角色是否改变或互换,不变的是,和彼此业力有关的种类和属性,情感的,就以情感解决,物质或生命的,就以同等的形式偿付!” 从这个令人值得为之悲悯的故事,我们获得了什么启示呢? ●奇异的亲缘● 当然,会构成亲情关系的,都是在前世或长久以来,即有了不同的牵缠纠葛关系,有的是因为彼此的“关怀、关心、照顾、帮助”而形成,有的是因为彼此的“争执、抢夺、侵犯、伤害、凌辱”而形成,在这些不同的“对待关系”中,有的重大,有的轻淡,有的明显,有的隐约,而这些不同的业力因缘,都将其因不同的形式和性质,而决定以后相遇的关系。 以研究“轮回”案例而声名卓著的史蒂文生博士(ianstevenson),在他的研究中,就曾举出几个因奇特的因缘,而结成亲缘关系的个案。 在黎巴嫩,有个记得前世的小男孩,说他的前世是村庄上已过世的一个男子,这男子生前,曾为了灌溉水权的问题,和他现时的母亲强烈争执过,彼此都互相指控对方盗取自己的灌溉水,而奇特的是,当这小男孩几乎才学会说话时,就开始指控他的母亲盗取“他”的灌溉水,他的母亲除了惊异外,当然也很“熟练”地予以反驳,直到多年后,这小男孩的“积怨”才慢慢的减退,旁观者都认为,这小男孩的案例,蕴含了对“他”和他母亲两者的某种“审判”意味! 在缅甸,有个妇人欲搭长途火车到某地去,想不到在途中突然心脏病发作,人们赶紧将她送往邻近的小镇就医,不幸的,这妇人在送抵医院后不久就病逝了。 后来不久,在小镇地方有个小男孩出生了,当他学会说话后不久,就不时的提及这妇人的生平和死亡的情形,后来经过调查,原来他的母亲,当时曾和许多好奇的人,一起去探视那个不幸死在异乡的妇人,并曾经协助这妇人的埋葬事宜,过了不久,她就怀孕生下这小男孩。 显然的,我们并不知道更前世的因缘,但如果这个前世的案例真实,这个小男孩和他母亲间,可预期的,将会是一种和谐与感恩的关系。 在土耳其,也有一个类似的案例。有一个叫“尤索夫”的小男孩,出生在一个叫“欧达巴西”的村子里,这小男孩声称记得他的前世,他说他前世住在“欧达巴西”南方数十公里远的一个村子,有一天,他到北方某地去,不幸的,在“欧达巴西”北方十公里的一个村子被谋杀。 当史蒂文生博士去调查这个转世案例时,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般转世的案例,都跟“地缘”有关,也就是,“尤索夫”为什么是在“欧达巴西”出生,而不是在当时前世的居住地,或是在谋杀的发生地,或是其他的任何地方呢? 后来,当他仔细研究那桩谋杀案的相关背景资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那男子被杀害时,谋杀者曾将他的头割下来,而当谋杀案发生时,正好是处于土耳其一段特殊的无法律状态时期,因此当谋杀案所在地的村民,发现了被分割的头和尸体时,认为对村子是一项累赘和负担,因此将头和尸体,偷偷的移往南方的一个村子,并将之弃置在那里。 想不到,被弃置尸首的南方村民,也抱着同样怕麻烦的心态,因此他们也偷偷地将尸首移往更南方的村子,就这样,尸首一路被往南弃置,最后,终于被弃置在“欧达巴西”,当时,被地方上一个村民看到了,他不禁悲叹其他村子村民的自私无情,因此,除了将尸首复原外,并且极为慎重妥善地予以安葬,过了不久,这个心地善良的人,他的太太就怀孕生下了“尤索夫”。 对照某些人的自私无情,更显露这个村民的高贵善良,这对父子,相信在未来,将会有极其温馨和谐的父子关系! 第十个故事23 看了一会儿乔良放下手机,端起茶杯说:“我回家再看吧,里面的故事挺多。” 萧宇淡笑着点头,大家一起喝了茶。“小乔,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 乔良摇头:“没什么印象深刻的梦,梦的话一般醒了就忘了。” “你要留意了,有的梦是有特殊含义或者提示的。” “好的,我会留意的。” “你要是有时间,明天过来观影学习。” “行,我明天没事。” “不是我说你啊,你来的次数少,你看你凌姐,她几乎天天过来,在环境里的同修那都是随叫随到的,咱们要学习的内容很多啊,你这一周来一两次,要学到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比你后学的都会超过你。” 这个话乔良就不太喜欢听了,怎么感觉被激将了?我难道怕别人超过吗?还要随叫随到? 看了一眼两个姐姐,袁姐也说了一句,“是得勤学,我离马姐那边远,但就是喜欢去,那个气氛特别好。” 凌姐则对他笑了笑。 “我周六有课是来不了,周一到周五尽量每天来。”周末他想留给自己。 …… 乔良中午回到家就一直在看因果录,对一段关于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否同一个人的论述很感兴趣。 婴儿时的我是我,长大后的我也是我;前世的我是我,后世的我也是我,就像灯的火焰虽然时刻变化,但是灯是同一个灯。 当他揉着眉头休息的时候,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女生都看着自己,丽丽比较淡定,妹妹却一脸急迫。 “怎么了?”乔良喝了口水问到。 “乔大哥,我想留下来和你学习,不回学校了。” “丽丽……”乔敏想要劝说却被乔良举手打断。 “小妹,不要干涉别人的选择和决定,要背因果的。” “可是,她不读大学将来怎么找工作呢?追求内在提升是很好,但是有必要放弃学业吗?在学校也能提升啊。现在的社会只看学历,没有大学学历会被人笑话没文化的。” 乔良看看妹妹,问尹秀丽:“你认真地考虑过吗?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是,我想了很久。”尹秀丽说完转头对着乔敏,“小敏,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我相信我能养活自己,不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话,工作还是不难找的。” 乔良点点头,知道她已经决定了,开始安抚妹妹:“文化和知识是不一样的,是根本与枝节的区别,有知识的人不一定有文化,你看现在那么多高学历的人,有的剽窃他人论文,有的猥亵学生,有的遇到事情推拉扯皮不负责任,有的为了名利极尽谄媚、泯灭人性……有文化的人不这样的,他们追求的是道与德,是复返天真,天人合一。” “我说不过你,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丽丽……”仿佛有很多话,但是最后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乔敏只能拥抱她的好朋友,“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会的,你也是,看咱们两个,搞得像告别一样。” “对啊,首都太热,我决定明天回老家了,等录取通知书去。” 因为妹妹的决定很突然,乔良又答应早上八点半到萧哥那边,所以只能让丽丽送她到火车站。 第二天早上,乔良把冻了一夜的素饺子煮好,盛了三盘端上桌。 “东西都收拾好了?别落下什么。” “放心吧!都收拾好了,待会儿下去的时候顺便买些楼下那家主食厨房的烧饼就齐了。”说完吞了一枚饺子,“哥,这个香菇小白菜馅真好吃,回去我让咱妈也做这个馅的饺子。” 吃完饭时间不早了,乔良拿着看完的两本书准备出门,又叮嘱了妹妹一遍:“路上注意安全,哥不能送你了,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有什么事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别瞎操心,快走你的吧。” “乔大哥放心,我看着她进站台。”旁边的尹秀丽看着兄妹两人,心里有些羡慕,为什么跟弟弟就处不来这样的感情呢? 乔良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我走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出了门就收起心思,赶公交车的时候在想他要不要也买个电动车?以后会经常去萧哥那边,这样就不用着急赶时间了。 总算没有迟到,这天萧哥让他跟着凌姐学习打扫卫生。 萧宇对着凌姐说:“小凌,你给小乔做示范,告诉他怎么做,这叫关照。” “好的。” 听着凌姐说话,乔良才知道原来打扫卫生也这么多讲究,客厅的地、厨房的地、卫生间的地,各自用专门的抹布来拖,三块抹布都挂在卫生间离地较近的墙上,挂钩上方还贴了字样。 擦多宝阁有一块抹布,擦桌子有一块抹布,厨房台面有专用的抹布,卫生间台面也是,马桶当然也有专用抹布。 第一天,凌姐只安排他拖地,其他的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做。 “在水里挤一滴环保清洁剂,先用蓝色这块布拖客厅,然后棕色布拖厨房,紫色的拖卫生间,脏水倒进马桶,再接点水洗干净抹布挂起来……” 开始拖地的时候,乔良就想,跟自己在家打扫卫生的时候一比较,哇,没法比,这也太细致了。 萧宇走到乔良跟前看着他拖地:“你来,我给你展示一下。”拿过拖把拖了一下,“看见没,要顺着拖,不能来回拖,这样会把脏东西又带回去了。” “哦。”接过拖把认真地一下一下按着顺序拖地,生怕又被指出哪里做得不好,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还不停地打量拖过的地板反光时有没有痕迹灰尘。 也是因为如此,凌姐都干完了,他还没有拖完地。 萧宇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十分了,就说:“小乔啊,你这活儿干得挺好,挺认真的,就是太慢了,没关系,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终于收拾好了,洗干净手,凌姐从柜子里搬出茶船,乔良想帮忙,但是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只好看着她从消毒柜拿茶具,多宝阁下的柜子放着茶巾等等。 “坐吧,咱们喝点水,先静坐一会儿再学习。” 第十个故事24 静坐到九点半,喝了茶。 “萧哥,卧室不用打扫吗?”乔良感觉今天和以前的感觉有些不同,自己好像变得拘谨了。问了这话他自己就觉得不对劲,要是打扫了别人的卧室,那他成什么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打扫,外面这些地方是公用的场所,大家一起打扫,以前小凌想给我洗拖鞋,我是不接受的。”萧宇的表情很严肃,接着说:“这些活儿不麻烦吧?(乔良摇头)总共就这么点事。也是让你们学习以后复制到自己家里,我们也是从前辈那里复制过来的,我也要去学习的,每周一天。” 乔良点点头。 “书都看完了?写完读后感发给我看看,以后学习要勤做总结,待会儿看完影片也要写观后感。这叫善叙述。” “看完一本半,《六祖慧能传奇》看完了,我今晚写完读后感就发给您。” “好,那咱们收拾一下,把桌子挪一下,我拿电脑和放映机。”说着起身走向门口的大柜子。 然后乔良帮着凌姐收了茶具,拉上窗帘重新摆放好桌子,连接好电线,把笔记本电脑的桌面投射到白色的墙壁上。打开电影后,萧宇就回了卧室,说是他看过就不陪着了。 电影是讲六道轮回的,不到一个小时。期间乔良观察到,凌姐看得很认真,基本没动弹过。 边看边构思着观后感,等他们看完影片,东西都收拾好,萧宇出来坐到主位问乔良有什么感悟。 乔良垂着眼睑沉默片刻抬头说到:“我不想继续轮回了,曾经我有个愿景,就是不期盼未知的来世,就在此生解脱,现在依然如此。让一切和我有关的因果到我这里为止,我欠别人的努力还,别人欠我的我不要了,就让这个因果链环到我这停止转动。” 萧宇动容道:“你还发过那样的愿啊!”然后不住点头,“我的愿就是生生世世跟随师父和前贤的脚步,做这个接引度化的工作。另一个小区咱们同修的那间工作室,让大家都发个愿,有个女生居然发愿说她三年不回家,你说这算什么愿?!” 乔良浅笑不置可否。接着凌姐收回惊讶的视线,分享了观后感,看得出来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萧宇安排凌姐带着乔良到韩影那里做饭吃。 萧宇眉头微皱,像是有些为难:“咱们这里厨房虽然能用,但是油烟大了不太好,小凌你带上咱们冰箱里的菜,和小乔去她那儿做点饭吃,吃完给我带一碗回来就行。”说着把一个大碗拿了出来,乔良见凌姐正在取菜就接了过来。 “你在外面吃时间久了太费钱,咱们又自己会做……你们用完人家的厨房给打扫干净了。” “好的。” 和凌姐下了楼,走了几分钟到了另一栋楼,一位大姐正在楼下等着,见到他们马上笑着说:“过来了,给你们钥匙,我就先走了,还有活儿呢。”把钥匙给凌姐,对着乔良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知为何乔良就是觉得那位大姐好像挺委屈的样子。 午饭乔良给凌姐打下手,凌姐做饭非常主动,“我来我来。” 菜是孜然炒的什锦菜,有土豆胡萝卜条,藕和香菇条,主食是米饭。做好后先给萧宇盛了一些盖好盖保温,然后他们在客厅吃饭,乔良看到靠墙有个书柜,里面也有《与神对话》,以及其他一些在萧哥那里看见过的书。 “这位韩姐也有这套书,凌姐你有吗?” “没有,萧哥说还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这个书很重要的。” 凌姐只是笑笑。 吃过饭,两人把用过的餐具烟台给人家洗干净。因为惦记着萧哥还没吃,两人没多待,端着饭碗回到了萧哥那里。 “吃完了?”萧宇接过饭菜,“这是做的什么?小乔有没有动手?” “我给凌姐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咦?你不是会做饭吗?下次尝尝你的手艺啊!”又对凌姐说:“也要给同修机会呀。” 凌姐点头说:“是,下次让他做。” 萧哥自己到厨房吃饭,他们两人便坐着休息,凌姐给两人倒了水,“渴不渴?喝点水吧!” “谢谢凌姐。”是挺渴的,菜比较干没有汤。 “不用谢!” 下午两点休息结束,学习之前乔良特意问了萧宇,“萧哥,为什么凌姐不能看《与神对话》,明明韩姐那里都有一整套。” 不看不就不知道宇宙起源真相吗?这有多么重要的指导意义乔良是有切身体会的,而萧哥却不让凌姐看,他对此很不理解。 萧宇皱着眉头:“是吗?都没让她们看。不到看的时候呢,咱们学习是有次第的,你就看环境推荐你看的书,像那三本书,还有《西藏生死书》,《生死的觉醒》,这两本书可以看看。” 乔良没有再说,大家开始读书,这次是论语故事。 直到下午五点半,乔良抱拳告辞。回到住所,只见尹秀丽正在餐厅编什么东西,桌子上放了好几团彩色的玉线。 “乔大哥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还没,我等会儿煮碗面吃就行。”换鞋洗手后好奇地问她:“你这是编什么?” 尹秀丽一边手里不停一边说:“我想找点活挣点钱,今天送完小敏我去找了找,那些工作都很占用时间,我上班的话就没什么时间学习了。路上看到不少人在摆摊,我想这个不错,时间自由,我刚好喜欢做手工,就想编些手链去卖。我不能总是在这白吃白住,等我挣钱了先把房租给你。” “房租不要你的,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帮我打扫卫生,就当抵房租了。” “打扫卫生那是应该的,但是房租也要给的。” “不用,就这么定了。”这房子他也没当是自己的,收什么房租啊。 看着乔良进了厨房烧水煮面,尹秀丽微笑道:“那就谢谢乔大哥了。” 第二天依然早早出门,八点半准时到萧哥那里,在楼下还遇到了提着菜的凌姐。 上午又看了一个电影《楚门的世界》。 第十个故事25 这部电影引发了乔良极大的疑惑,难道地球真的只是个实验室?他不愿相信,这太让人难过了,人生来才不是做小白鼠的! 那么观后感怎么写? “谢谢给机会(同修都这么说话)。这个电影讲述了……楚门为了寻求世界的真相放下了一切,对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舒适区这个人造小世界毫不留恋、极力挣脱,我们学道的人也要有这样的魄力和毅力。我的分享完毕。” 凌姐接着站起来:“谢谢给机会!看了这个电影我觉得观察很重要,如果楚门一直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就不会有逃离的想法……” 交流完观影感悟,萧宇又问起早上乔良发给他的梦境。 萧宇好像对这个梦很感兴趣:“小乔,你再详细说一下梦里的情景。” “就是梦到我上了一艘奇怪的船,因为它不在水里,而是在半空中,在城市里飞行,后面的记不清楚了。”乔良皱着眉头回忆,后面好像在船上看到地面有个人在看着他,这让他心里有些自责,最后他有没有下船就不太肯定了。 也许是出于虚荣心,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待在船上的。 因为做了这个梦,乔良内心更加感激,他竟然遇到了渡人出苦海的“法船”(他是这样理解的)。 萧宇感慨万分:“小乔,你真的很幸运啊!珍惜吧!那么多人遇不到环境,在苦海里挣扎啊!” “能遇到萧哥我觉得非常幸运。” …… 中午依然是去韩姐那里做饭吃,路上问凌姐:“我要不要给韩姐些伙食费?老是去那吃。”虽然凌姐带了菜,但米是韩姐家的,他不想白吃白喝人家的。 “这个……我一般就是买菜带过去,没给钱。” “那我也买点什么?” “再说吧,要不你问问韩姐。” 乔良:“……”好吧,还挺复杂。 韩姐也在家,互相问好后,他们开始准备午饭。 “你们准备做什么?”韩姐站在厨房门口问。 乔良不知道所以没说话,凌姐说:“你不用管了,我记得冰箱里有菜,炒一个就行。” “哦。”韩姐笑容淡了些,从小桌子上拿了个盆,掀开盖子,里面有很多小馅饼,端着让乔良拿:“小乔爱吃馅饼吗?你尝尝!” 乔良微笑:“看着很不错,谢谢韩姐。”说完拿了一个。 韩姐笑得热情:“不用谢!你要是喜欢,我教你做!” “谢谢!馅饼很好吃,这是要卖的吗?” “嗯哪,群里有人预订的,他们可喜欢我做的馅饼了!还要吗?” “啊,不用了。”乔良犹豫了一下就拒绝了,馅饼很小他两口就吃没了,确实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他也能看出来,人家只是客气地问问。 “那你们忙着,我这就去给人家送去!” “好的。”目送韩姐走了。凌姐也取出了蔬菜,两人开始研究菜式。乔良看着这不常吃的菜,心想下次他提前买好菜第二天带过来,还有今天就去买个电动车。 下午的学习内容是《四十二章经》。 五点的时候,萧哥让凌姐煮了水果,三人吃了,乔良跟着凌姐学着清洗碗筷和茶具,当然茶具用专门的海绵清洗,先用稀释过的环保洗洁精涂一层泡沫,然后用小水流冲洗干净。 萧宇在厨房门口说:“水流可以再小一点……嗳!对了!人要惜福啊,你吃的用的一点一滴都是你的福报变现的。有个女生去美甲店修指甲,我说你自己不会修指甲吗?你有多大的福报经得起这样的消耗?受得起人家这样的服务?你说对不对?小乔?” “啊,我吃饭一般不剩饭,水也是尽量节约用水,就是没有这么细,头发好几年没理了,准备长长了就弄成道家的发髻。” “嗯,可以。”说完回客厅去了。 这个厨房特别干净,看不见油污,和韩姐家有天壤之别。 乔良也好奇过,韩姐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见她过来学习交流,今天一问才知道,是不让她来,说是她状态不好会影响同修学习。 萧哥让凌姐说了一些韩姐的情况,比如她干什么都会发出一些叮铃哐啷的声音,能把人吓一跳。 “虽然她也在修,但是因为障比较重,修的效果不好,说了多少次就是改不了。” 乔良回忆,韩姐出门的时候确实声音很大。 “你可不要学她。” “哦……那这开门关门要多大的声音才合适?” 萧宇亲身示范了两遍,动作很自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乔良想,做到每次开关门都这样可不容易,“我自己平时也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细节很重要啊!从这些细微处才能看出来你修得怎么样。” 乔良点头。 …… 都收拾好了,乔良告辞。到了住所附近,找了一家电动车商铺,买了一辆锂电池的骑回了小区,老板说这个电池走得远,四十公里没问题,电池可以卸下来拿到屋里充电。 进屋就煮了一大碗面吃,满足地叹了口气,白天吃不饱啊,都是定量的,也就六七分饱吧,按理说这样才对,更养生,但他是个男生,又习惯吃九分饱,就觉得好饿啊。 尹秀丽不在,估计是出去摆摊了。最近都没怎么管人家,待会儿见到问问她。想好后开始总结《弥勒佛传奇》的读后感。 晚上九点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看着拉着行李箱的尹秀丽,乔良问:“出去很久吗?晚饭没吃吧?” 尹秀丽笑着说:“没多久,我是下午五点吃过晚饭出去的,就在不远处的超市附近。” “饿的话再吃点。手链卖出去了吗?” “不吃了,就快休息了,再吃不消化。首都人好多,尤其是下班以后,我那几个手链都卖出去了。” 见她洗了手乔良叫她过来坐会儿,尹秀丽搬了把椅子坐到书桌前。 “最近在看什么书?有什么感悟?” “在看《德道经》,结合着注释看,还是觉得深奥。” “哦?比如呢?” “比如那句传诵很广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就搞不懂这一二三都是什么?乔大哥你怎么看?” 乔良沉吟片刻,拿出笔记本和笔,在空白的一页画了一个圆,说:“一。” 在圆内画了个s,把圆分成两份,一边涂上颜色,说:“二。” 又给这两条阴阳鱼画上“眼睛”,说:“三。” 放下笔,对正在看图的尹秀丽说:“我也只是理论上的理解,你做个参考就行。” 尹秀丽点点头:“好,我想再看一会儿行吗?” “可以。”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你看吧。” “这眼睛代表什么?” “我理解为非阴非阳。” 第十个故事26 把那种特别的感觉记在心里,尹秀丽又问:“道、德、仁、义、礼,社会在逐渐退化,当人们开始提倡什么恰恰说明人们已经失去了什么。只是我无法想象‘上德’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为什么提倡‘复归婴儿’?婴儿的状态就是‘上德’的状态,他们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分别心,只是单纯而快乐地活着,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所以‘天下无敌’。” 尹秀丽恍然失笑:“谢谢乔大哥!”原来天下无敌是没有敌人的意思啊! “不谢。” 乔良在周五的时候,带了西红柿茄子和土豆当做午饭的食材。 到了萧宇那里想起昨天萧哥说在这里学习也是要花福报的,乔良提议以后学习的时候尽量不喝茶了只喝白水,少消耗一些福报。 萧宇好笑地问凌姐的意思,凌姐也很同意这样做。 一上午的学习气氛很融洽。 “小乔这两天的学习总结做得很好,进步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萧宇感慨地问。 “我觉得第一要有大的愿力,然后要会求,遇到困难和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心里求一下菩萨、圣人,隐中师父就会帮助我们,‘有求必应’,有求才有应,没有求人家也没法应。”不是说上帝赐予人类自由的意志嘛,那些古圣先贤自然也尊重每个人的自由意志。 萧宇点点头:“怎么帮你的?” “我感觉每当遇到要过的坎时,人家就让你浅尝一下知道是什么感觉、怎么做,剩下的路就都给铺平了。”所以速度很快,有些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遇到拦路石的水流,并不是越过去而是绕了过去,心里还有些“胜之不武”的歉意,这就是水的智慧吧。 …… 中午的时候去韩姐家做饭,发现她没有之前热情了,柜子里的《与神对话》也不见了,乔良有些歉意,这个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而且他莫名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他在挑事儿。真是奇怪,他明明只是建议凌姐也去看看那套书而已,怎么气氛就变得这么诡异。 想起吕祖说过的一句话——“莫管他人非,只寻自己病”,果然没错。本来就觉得多说多错不大爱讲话的乔良更加谨慎了。 到了周六,带着孩子们读书时,乔良发现宋梓涵又走神了,想说她一句吧,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女孩子脸皮薄。 此时的宋梓涵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果然还是乔老师帅啊,前段时间她可是对那张被胡子遮住的脸惋惜不已呢,而且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吸引她。 跟着一起读书的尹秀丽也发现了旁边这个女孩子不对劲,总是盯着乔大哥看不说,还一副痴痴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美事。再看乔大哥一脸疏离无奈的表情,忍不住憋笑,换来乔良淡淡的一记瞪视后赶紧收敛起来。 中间休息五分钟的时候,孩子们纷纷议论即将到来的暑假都有什么安排。宋梓涵喝了口水转头看向尹秀丽:“这位大姐,你这么大年龄应该是大学生吧?也需要来读经典?” 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敌意,尹秀丽客气地笑笑:“学无止境嘛。” 宋梓涵靠近一点低声警告:“你可不要打乔老师的主意哦!”乔老师是她的。 “哦?”她还真没有打过乔大哥的主意,前几天见他打扮那么干净利落出门,想必是有喜欢的人的,而且她现在已经这样了……想到自己的事情,尹秀丽情绪低落下来。 见此情景,宋梓涵心里得意,就算这位大姐长得还不错,但是一面对自己也要自卑呢!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乔良看着这些已经有些坐不住的小家伙,嘱咐道:“孩子们,快要放暑假了,下周六是咱们这学期最后一节经典诵读课,回家自己要多看多读别把学的东西都给忘了。” “知道了,乔老师再见!” “我每天都背诵双一章,乔老师放心吧!” “我们忘不了的!乔老师再见!” “好好,再见!” 见宋梓涵落在后面磨磨蹭蹭收拾书袋,乔良说:“宋梓涵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本来盯着尹秀丽的宋梓涵听说让她留下,笑了,难道乔老师也喜欢自己? 乔良将宋梓涵叫到了阳台,然后把玻璃门关上,看天色好像要下雨的感觉。 “梓涵,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乔良认真地问她。 宋梓涵笑嘻嘻地说:“读书啊……” “别人诵读的时候你却总是走神,这样读书对你有什么帮助?”她母亲曾经说过想让她学习经典开启智慧,提高学习的成绩。 “我、我……”被喜欢的人这样训斥,宋梓涵难过极了,一个冲动说道:“我爱你!爱有什么错?” 乔良愣了一下说:“爱?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不知道上辈子和这个姑娘什么因果,他该怎么办? 宋梓涵低头有些羞涩地说:“爱……就是喜欢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做亲吻拥抱那些事。 “如果你连尊重我都做不到,你能说你爱我吗?在我的课上走神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同样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如果你尊重自己、爱自己,就会珍惜自己学习的机会。”想到现在的人连粮食都不珍惜,更别说其他,乔良内心叹息。 “我……”宋梓涵想要反驳却拿不出道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对不起。” 坐在座位上的尹秀丽听着阳台那边传来的隐约说话声,心里翻江倒海:尊重、尊重……人要尊重自己,如果她一早就懂得这个道理,她就会爱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一会儿,宋梓涵眼泪汪汪地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客厅,拿起书袋对乔良浅浅行礼道:“我以后会好好读书,乔老师再见。”她会变得更好让他无话可说的。 乔良温和一笑:“好,再见。”到此时他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又想到以后见晓晓的机会更少了,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然后开始发布今天的读书内容,并且把下学期的计划简单说明了一下。 第十个故事27 本以为能度过一个放松的周末,但是萧宇的一条信息让他知道不可能了。 “小乔,明天你有事吗?如果有时间来一下工作室当一下茶师。” “萧哥好,明天没事,我上午八点半到。” “好的。” 第二天乔良带着送给萧宇的两包藜麦和当天要用的食材去了工作室。 提前三分钟到了工作室,轻轻敲了三下大门。开门迎接他的是萧哥,乔良把东西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换鞋问:“凌姐还没到吗?”。 “今天就我们两个。”萧宇看着他拿来的东西问:“这两个方形包装的是什么啊?” 就他们两个?看来今天很不一样。“是藜麦,我看资料说藜麦是一种全营养的食物,所以送您两包。” “哦,是藜麦啊,好像新疆那边就种这个?挺贵的吧?” “不是很贵,大概十块钱一斤。”他看过网上还有更贵的。 萧宇咋舌:“那也不便宜,赶紧收拾一下打扫卫生吧,待会儿有个因缘过来。” “好的。”原来是接待因缘啊,乔良觉得挺新奇,会像当时接待他一样吗?他这是要参与接引度化的工作了?有些激动啊。 麻利儿地拖地、擦桌子…… 九点左右忙活完,搬出茶船摆放好,检查泡茶的工具,看水壶空着又去接满水,回想着别人是怎么做的。 萧宇见此笑着说:“别紧张,坐下放松一下静静心。” “好。”乔良坐好深呼吸几次,两人闭目养神。 九点半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乔良:“我去开门。” “别动,你是茶师啊,你动这个场就乱了。”说着起身去开门。 乔良赶紧稳住,门一开,只见外面是两位女士大概三十多岁。 “是萧老师吗?”一位女士笑着问。 “我是萧宇,小黄吧?快请进。” 乔良观察到,萧宇站得很直,没有像凌姐弯腰给客人打开鞋柜,只是告诉她们鞋柜怎么打开,换好鞋后让她们把包放在大衣柜里。 “这个是卫生间,擦手巾是中间那个,你们先洗洗手。” “好的好的!” 两位女士洗手后坐在桌边,姓黄的女士笑道:“您看起来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四十九岁。” 萧宇亲切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朋友,姓刘,听说我要见一位很有知识的前辈就跟着来了。” 姓刘的女士忙笑着点头:“萧哥您好。” “你好。” “我从进来就觉得您这里非常明亮,感觉……怎么说呢?挺高兴的。” 小黄也附和说:“对对对!您这里真干净!这是位小兄弟吧?气质很特别啊!” 小刘:“我也觉得。”她从进门就看见静静坐在茶盘后面的乔良,画面感非常好。 乔良沉稳的对她们微笑点头,转头恭敬地问萧宇:“您看咱们今天喝什么茶?” “喝小青柑吧,小袁送来的这个茶很不错。”告诉乔良茶叶的位置,对两位女士说:“这是小乔,今天请他给咱们泡茶。” “要谢谢萧哥给我这个机会。”乔良淡定地说完,从陶瓷罐子里取出一个核桃大的小袋子,用剪刀剪开口子,将一个装满茶叶的橘皮倒入茶碗。 他在一边烧水泡茶,两位女士看了一会。 小黄:“他的动作有种优雅从容的感觉。” 萧宇笑:“你要是来学,也可以这么优雅从容。” 四人品茶聊天,主要是他们说,乔良尽量不说话,从谈话中得知小黄的母亲在三年前去世了,她哭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为母亲念了好多遍《地藏经》。 “后来听说这个经不能随便念就停了。” 萧宇正色道:“小黄是个孝顺的孩子,你能想到给去世的亲人读经很难得!咱们今天就学一下关于超度亡者的知识,小乔拿四本书过来,知道哪本书吧?” “知道。”乔良起身从书架上拿了四本《金刚心总持论》,双手递给三人每人一本。 “我们翻到第x页,荐拔亡亲论。小黄你来读一下。” “好的—— 文殊菩萨问佛:云何凡人在生不能斋戒,修诸佛慧,死后有孝顺男女,请僧转诵大乘,修设水陆,无遮大斋,资度亡者,未审亡者,实得度否? 佛言:凡人在生,自无善功,死后子孙,修功报荐,十分功德,只得其三。何以故?修功作福,无过财力。是故生人,出己财力,众同分中,得福胜前,过于亡者。其中或饮酒食肉,不净人等,诵经修荐,善神不降,圣贤不赴,反累亡魂,加增罪业。若有真正孝顺男女,父母亡殁,七七之内,三年之中,合家斋戒,出清净财,命有德者,诵读大乘,修设水陆,无碍大斋,烧香散花,铺设庄严,如法供养,一心虔诚,代为亡者,释罪请福。如此拔荐,亡者生天,生人有福,存亡两泰,人喜神欢,方为人子,孝顺者也。” 小黄读了几句就越来越严肃,心情复杂。 “小黄,你懂了吗?如果读经的人自己还在吃肉喝酒,这叫不净人,读多少遍佛经都没用,善神不降啊!咱们这里有位同修,丈夫生前随身携带《地藏经》,有机会就去庙里烧香拜佛,最后却是意外身亡,为什么?他自己还在做那些伤害生灵的事情,求佛菩萨保佑怎么可能呢?” 小黄点点头。 “还有很多人,在亲人去世的时候请一堆人大吃大喝,杀猪宰鸡,不知道这样是给亲人增加罪业啊!” “我母亲那时也那样办的白事,这可怎么办?”她是真的心急。 “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先从吃素开始做起……” 一个多小时后送走两位女士,萧宇皱眉对乔良说:“关上空调把窗户打开。” 乔良照做脸上带了些不解,萧宇看出来了说:“你有没有闻到?这吃肉的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混浊的气息。” “哦。”他没注意味道,也许还不够敏感。 “今天就咱们俩个,你也不要去韩影那里了,就在这里简单做一点吃吧。” “好的。” 第十个故事28 切菜的时候萧宇指导乔良要让菜板发出的声音尽量小等等一些细节。下午和晚上又接待了两拨因缘,喝茶喝得直往卫生间跑。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虽然累但是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想起明天是周一,乔良发信息给康晓晓:“在做什么?有没有新书推荐?” 没多久就收到回信:“在看书,有一个公众号很好,可以推荐给你。” “哦?说来听听。” “这个公众号的作者是个翻译,每天发布国外最新的灵性信息,我觉得很同频,像个朋友一样总是在不断提醒着人们。”说完转发了一篇文章给乔良。 他没有点开看,而是继续聊:“你在看书?” “是啊,正在看《心灵自由之路》,克里希那穆提写的,也推荐给你。” “谢谢!最近都没有时间请你吃饭。” “吃饭不重要,你好像很忙?” 乔良把这些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又聊了几句互道晚安。 “有时间我去看你,欢迎吗?” “随时欢迎。” 乔良先是去网上找到那本书买了,然后打开微信号的那篇文章,确实很高能量—— 挚爱的人们 就在此刻,存在着另一次频率转变在发生。你们中有许多人感受到督促-需要走入内在,利用静心,冥想,反思来重整与更新你自己。这是觉知与感受上的奇妙升华,意味着你正在接收更高的能量,更重要的是——你在正确使用它们。 在世界范围的整体剧目中大量事情在发生,一些行动和会面预示着更好的交流。一些曾经敌对的国家之间正进行谈话,希望国家之间展开合作,处在幻象帷幕另一边的我们看到了这些正向发展。我们为实现和平并结束无意义冲突和争端,这些国家首脑所采取的行动鼓掌。 世界的人们早已对这些深感厌倦,很多人的内心萌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愿望-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居住在一个人身安全能得到全面保障的世界。在这里生活安心,人们和谐相处,完全无需担忧或害怕彼此。 净化和清理的过程已持续很多年,这是人类必须经历和通过的过程,却也在某些时候对你们造成很多不便,甚至是难以承受。 正发生的不会停止,这个过程也无法阻止,注定朝向那众人期待的未来。最终,挚爱的人们,它必然是一件好事,注定要发生。 每个人此刻都在穿行于两个世界之间,两种维度的桥接点,从一个八度音阶进入另一个八度音阶之前的难点。但随着时间推移,转变发生,它会在每个人的内心带来更多和平,最终让整颗星球实现整体和平。 那些依旧手握大权并企图控制的当权者,发现自己的每一次企图,在将要行动之前便被曝光动机,这对他们是一种深度的绝望。对他们而言,曾经每一个有效的方法都已失效,曾经每个具有影响的行为都不再有用。这一切在他们眼前完全崩解,所有陈旧范型无法再实际运作。 之前的信息,我们已对你们说过很多次,由于频率不断提升,所有基于陈旧范型,不可见光,隐秘不明的一切都无法再奏效。因为,现在的能量是全然崭新的,它代表新地球实相的能量。 这个实相所宣称的是“和平”,“合作”与“和谐共存”。但在这能真实呈现之前,许多腐朽残余还要离开。 用心去感受,你便会知道,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将会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向往的新世界。此刻,很多大陆正经历清理和净化,从负面,恐惧和仇恨的能量中自由。 只要你们,光之工作者,能信任并坚持这个与你内心共鸣的背后事实,不被任何外界发生影响,会形成整体共鸣,一种正向积极的推动力量,它会让此刻正围绕地球运作的更高能量得到最佳体现,加强并支持这颗星球上的每个人,也支持地球母亲本身。 你们每一位在阅读此信息的人,都可以成为这样一位贡献自己力量的人,经由稳定内心并提升自己,在协助净化这颗星球负面的同时,也提升了整体。 你们每一个人,每次在这么做,既作为你对自身的清理,也同时净化了这颗星球。 …… 忙碌的生活开始了,这一天天气不热,萧宇带乔良去了附近的花卉市场买花,说这里有位大姐以前去过工作室,她是信上帝的,吃素过一段时间后又吃回肉了。 两人转了转,果然在一家花店遇到了那位大姐,她正在给花换水。 “是萧哥啊,好久不见!”大姐热情地请他们进去坐。 “好久不见!生意好吗?” “还行吧,你们来买花啊!”看到乔良手里提的袋子问。 乔良礼貌地笑笑。 “是啊,买几盆花放在茶室。” “你还在宣传素食呢?” “对啊,吃素才健康,我这位小朋友吃素好几年了,一场大病通过吃素修心治好了。” 大姐惊讶地看着乔良感叹:“是吗?!”见他点头又说:“素食确实挺好,我现在不吃素感觉也不错,就是少吃就好。” 萧宇没有劝她,而是去看门口的花。大姐就对乔良说:“上帝造出动物就是给人吃的,我们信教的修行的,那些动物还愿意给我们吃呢!这也是超度它们。” 乔良被这番言论雷到实在忍不住了,说:“上帝赐予人类自由的意志,你吃动物是自己的选择,跟上帝没关系。” 大姐怔住了说不出话来。乔良跟着萧宇离开花卉市场,还在想着怎么会有人这样想?吃人家是超度人家?! 下午凌姐也过来了,一起接待了一位女生,再度遇到一个同样的问题。 那女生说:“济公活佛还吃肉呢,我怎么不能吃?” 萧宇回答:“济公活佛吃了肉能变出个活的动物来,你能吗?” 第十个故事29 萧宇语重心长地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才是济公完整的话,世人却只记前两句来当做放纵的理由,后两句却不提了,放纵完了最后去哪里?魔道、地狱啊!就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吗?” 那女生貌似被吓到了满脸抗拒,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话匆忙离开了。 凌姐打开窗户,三人坐在座位上非常安静。还是萧宇打破沉默:“有些人能够来修,有些人只是来喝杯茶、与佛结个缘,我们也要顺其自然啊!” 凌姐和乔良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韩姐送来了冻饺子,这是之前萧宇让凌姐安排的。 门口的韩姐样子有些拘谨,半扎起来的头发一丝不苟地伏在脑后。 “小凌,这是饺子,蒸一下就能吃。”把包裹递给开门的凌姐就往里面看。 萧宇看了看她并没有让她进来。 乔良感谢地对她笑了笑,心里挺可怜她的,萧哥这边经常会用到韩姐,但很少让她进工作室。 凌姐说了声:“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 “好,你慢走啊。”目送韩影离开,凌姐请示萧宇:“现在蒸还是待会儿蒸?” 她就是这样,几乎每件事都要问过萧宇才去做。 “现在蒸吧。” “是。” 乔良也想做点什么,对萧宇说:“我去把茶具洗了。” “不着急,待会儿再洗。” “哦。” “你觉得韩影怎么样?”萧宇微微皱眉看他。 “挺好的,总在她那儿吃饭……她不能来学习吗?我看她很想来。”在韩姐那里听了很多她跟萧哥的事,怎么互相帮助的,她半夜里接到儿子电话考验她坚不坚定的时候,萧哥是怎么在微信里指导她的等等。 萧宇微怒道:“不是我不让她来,是前贤不让她来,前贤跟我说:‘要把工作室跟她隔开,不然你的人都被她搞没了。’” 乔良呆…… “我这不是也没有放弃她吗?一直在指导她修(手指戳戳桌子上的手机),也会让她做点事,也是给她积累啊。” “哦。”乔良点点头。 厨房门开了,凌姐恭敬地问萧宇:“饺子蒸好了,您看每个人吃几个?” “总共多少个?” “总共五十个。” “那就每人十六个,剩下两个你们分了吧。” “好的。” 乔良帮着把三人的公筷和私筷摆在筷架上,凌姐将三盘饺子端上桌,还有调好的香油醋。 萧宇:“吃饺子用不着公筷。” “哦,对!”乔良又把公筷收起来,有些脸红,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吃完饭都清理完毕,萧宇让乔良先回家了。 这天晚上的他心情不大好,没有指导尹秀丽,一直在卧室自我调整,直到心里比较顺畅: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理解。 接下来的日子乔良敏感地觉得和萧宇有了隔阂,也能感觉到萧宇在尽力调整自己。 这天他们再次学了一遍四十二章经,当读到忍辱波罗蜜时,萧宇重点说了说,“佛说了,一切法得成于忍。” 乔良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谁不是在忍呢。 读书班放假了,距离吃饺子那天又过了几天,晚上要接待一个韩姐介绍过来的因缘,韩姐也被允许陪同,她非常开心的脸上带着点受宠若惊。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大包水果前来拜访,韩姐给开的门,并引导他换鞋,到卫生间洗手。 凌姐则帮着把东西放到厨房,乔良依然坐在茶师的位置,萧宇坐在主位,正对着客人。 全程基本都是萧宇和他聊,韩姐偶尔插个嘴,说着说着这人就哭了,擦了鼻涕眼泪的纸巾就一直握在手中。 临走的时候韩姐去送,看见他握住手里的纸巾好像想找个垃圾桶,韩姐就伸出双手接了过去,扔到卫生间的垃圾桶。 微笑着把人送走,气氛就变了。 萧宇看着右手边的韩姐直皱眉,嘴巴抿的紧紧的。大家都不敢发出声音。 “你刚才那是什么动作?” 韩姐:“什么动作?哦!我看他想扔垃圾就替他扔一下。” “小凌你说,她这么做对不对?” 凌姐抬起头看了看萧宇和韩姐,想了想说:“不知道……” “不知道?!” “那个、韩姐不怕脏,我挺佩服她的。” 韩姐听到这话惶恐的表情安定了些。 萧宇的脸上一言难尽,转头对乔良说:“小乔你来说说。” ??让他来说?乔良睁大眼睛看了看萧宇,见他在等着,那就说吧:“我觉得那个动作有点不尊重自己。”说完垂下眼睑不再看韩姐那委屈惊讶的表情。最近萧哥好像总让他发表评论…… 萧宇气顺了般点点头,对凌姐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 又看向韩姐:“你来这是干嘛的?这里是接引度化的地方!你是引路人!你去给人家扔垃圾?还双手捧过去?你给他指一下垃圾桶在哪不行吗?” “我知道错了!”韩姐低着头快哭的样子,还不忘抬头对乔良说了一句:“谢谢提醒!” 乔良赶紧回:“不用客气。” 回到住所已经快十点,尹秀丽的房门已经关上。乔良叹口气,这修行人之间也不是那么好相处啊。 打开微信翻了翻公众号,心情好了点,又拿起刚收到的《心灵自由之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语境,不大习惯,看得很慢,翻了两页就收起来洗漱去了。 萧宇也感觉到了乔良的不满,聊过之后就教他:“你要会转念啊!环境里同修之间彼此提醒是让她进步呢,在外面谁提醒你啊?” 乔良点点头,萧宇带他和袁姐凌姐去过另一个朋友的工作室,见过另一群同修,他注意到不管谁被别人指出哪里不对、不好,都会不开心,嘴里说谢谢提醒,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就像韩姐,他就觉得他们之间再也不融洽了。 萧宇还安排凌姐和他谈话,安排韩姐劝他,这更让他不满了,他怎么了?需要这样让人轮流说吗? 萧宇一看效果不好,只好让乔良回家静一静,这一冷处理,乔良心里有些怕了,主动检视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不喜欢被人说,这应该是骄傲,不谦虚。 把反省的笔记发给萧宇后,乔良又收到了去工作室的邀请。 萧宇坐在对面,凌姐泡茶。 “你的总结还是很诚恳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在古代,这就是道场啊!有护法在的!对前贤不敬会被罚得很惨的!以前有个男生,对着前贤拍桌子哦!现在还在家里养病呢!你在这里犯错,那是要连累亲人的。” 拍桌子?他好像没有这么大脾气,没想过要这么做。而这个后果又吓到他了,第一次动了离开的念头,他不想亲人被自己连累。 “小乔,我对你怎么样?” “萧哥对我挺好的,我一直很感激您带我来到这个环境,就是我最近总是负能量,不知道怎么改。” “你就感恩吧,恭敬感恩净化心灵。” 第十个故事30 “谢谢萧哥提醒,我也觉得自己平时感恩的太少。”乔良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提升的地方,语气诚恳恭顺地说。 萧宇欣慰地说:“不用谢!其实如果你觉得在我这里不愉快,可以换个指导前贤,我一开始的指导前贤也不是现在的马姐。” 这番话让乔良很感动,原来萧哥还有这么无私的一面,“上天让我先遇到萧哥,那就说明这里是最适合我的。” 萧宇更加欣慰了,带着一点赞赏。 乔良则是想起第一次到马姐那边学习的时候,感觉是真舒服,他能感受到马姐对人是平等的态度,对袁姐跳到马姐工作室的行为既羡慕又有些不赞同。 …… 这几天调心效果不错,写了一篇关于谦卑的学习总结,乔良继续深入内心,看到了那个容易对现实不满抱怨的自己。 一天晚上乔良梦到自己要搬家,但是新家被一个粪坑占据了需要清理——一个貌似积攒了无数岁月的粪坑…… 醒来后还能体会到梦里的自己那种嫌弃的感觉,回忆一下赶紧记录下来。忽然想到西游记里有个“稀柿衕”,结合这个梦境,乔良有些明白,稀柿衕代表什么了,那就是累生累世积累的习性、污染。 修到一定程度就会遇到这个稀柿衕,接下来就是“脱离污秽道心清”,要不断地挖掘内心世界,做深度清理。 看了乔良的学习总结和梦境汇报,萧宇又是一番感慨乔良的进步之快,“这就是真修实练的人,什么是真修?那是要在自己心里动刀子的!要跟过去的自己割袍断带的!” 乔良面对这些称赞,忽然发现自己淡定了,没有以前那样明显的情绪波动,微笑着说:“感谢萧哥的帮助。” 萧宇也谦虚道:“没有没有。” 大家又回到和谐相处的模式,但是好景不长,每当乔良看着萧宇的分别心,以及依然用怕让人顺服的方式,心里还是忍不住不满。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老是盯着别人不好,虽然只是希望对方能够更好。 后面又做了关于分别心的学习总结,先给萧宇看,然后准备去马姐工作室时分享。但是这个总结被萧宇压下了,马姐工作室也没去成。 “你现在谈去掉分别心太早了,不行呢,给人唱高调的感觉。” 对于萧宇的否定,乔良心里并不是太服气,再次的,萧宇请了一位其他工作室的同修到这里分享,凌姐袁姐都来听。 这是一个温和的男生,分享了他是如何修的,工作室怎样安排学习工作,“咱们环境里很多都是厨艺高手,做饭既好吃又好看,那个摆盘都特别精美,这样跟别人展示的时候经常惊艳到他们,都说想不到素食是这样的!” 萧宇笑着对乔良几人说:“咱们也可以提升自己的厨艺。” …… 聊到高兴处,乔良很真诚的笑着说了一句话:“希望萧哥能够再提高一些,更好的指导我们。” 其他人都看向萧宇,气氛淡了一点,萧宇只是淡淡地笑笑。大家散的时候还很自然愉快。 乔良本以为只是说了个美好的愿望,没想到第二天…… 早上准备去工作室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安,萧宇发信息让他九点到,这意思就是不用他干活,去了是客。 路上电动车也莫名其妙不好用,重新启动了一下,好在没有迟到。乔良已经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半路上开始反省自己哪里出错了。 想来想去,应该是昨天说的那句话,他换了个普通人的角度思考,如果是老板被员工这样说那肯定不高兴,但是修行人应该不至于吧?平时不是鼓励互相指错吗?何况他当时没有指错这种意思啊! 但是现在想来他自己都不确定了,难道当时他真有那种指错的想法? 回忆起有一次和韩姐不愉快,他连着几天都心里仿佛被攻击的感觉,他就觉得韩姐也许对他有很大不满,发出来的意识都带攻击性了。这修行人能量高出普通人很多,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念头呢!? 这次他感觉被能量高于自己的人发出的意识想法影响了,开始定心:我并无恶意,问心无愧。 果然,到了工作室萧宇没有好脸色给他,而且凌姐韩姐都在,韩姐看他的眼神很凌厉。 萧宇看着乔良:“你很放肆啊。” 乔良没有说话,只做低眉顺眼状,努力调整心里的不安。 “让我提高提高?你还是提高一下你自己吧!” 乔良深吸口气说:“我没有不敬的意思。” 萧宇稍微缓了缓,韩姐厉声说:“这都不算那怎么算不敬啊?!” 凌姐只是看看几人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乔良没有看她,也不准备解释了,这是要三堂会审啊!得,听着吧。 韩姐继续说:“你这样要被护发神罚的!” 被教育炮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饭点儿,萧宇说:“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乔良:“是。” 骑着电动车出了小区终于松了口气,停在路边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工作室的方向,心里不确定上天会不会罚他,但是他确定这些人发送的意念是有杀伤力的。 可惜又不能去工作室了,他也希望一直在这条路上修行,也曾表达过想要拜师的意愿,但是萧宇说师父不轻易收弟子,乔良只能作罢。 不过这次他没有惶惶不安,每天听听《心经》《金刚经》,之前那次他觉得怕的时候,就是听《心经》感受到一种无畏的力量,他觉得这是菩萨在帮他,自己并没有被放弃。 在家的时间多了,他开始重新拿起《坛经》来读,之前萧宇说刚进门的人不适合看也看不懂,他就暂停了,现在既然想起那就是到了看的时候。 这一看才知道——《坛经》是个宝啊!六祖的话以及里面那些禅宗案例深深地吸引了他,于是开始查禅宗的资料,并在自己身上实践——像参话头,待在前念与后念之间的间隙这个很像他悟出来的暂停,还有净土宗的专心念佛法门…… 第十个故事31 尹秀丽卖完了几条手环摆摊结束,哼着歌拉着行李箱往小区走。一路上高兴地盘算着今天挣了多少钱,由于改良了手环的样子,而且增加了小银饰,所以价格高了一些,编制速度更快,她这一个月居然挣了不少钱。比上班打工薪水高,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回到住所时只见乔良正在拖地,连忙放好东西说:“我来帮忙吧!” 乔良回头看她一眼:“不用,马上拖完了。”打扫卫生能让他想通很多事,就像萧宇说的‘还是提高提高自己吧’那句话,虽然语气不好,但是话没说错,任何时候提高自己都是首要的,境随心转嘛。 “哦。”尹秀丽看着窗明桌净、地板反光的客厅,还有洁净的厨房台面,小心翼翼地取出线和零件放在餐桌上,就近坐下继续做手工。 收拾好拖把和水桶,乔良坐在整洁的书桌前,抬眼看到尹秀丽在快速地编手环,觉得有话要说:“不要迷失在任何地方。” 心里全是挣钱的尹秀丽一听,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紧张地看着他。 乔良失笑:“没说不让你做。” 挣扎了一会儿,尹秀丽说:“我还是休息几天吧,这两天就不摆摊了。”最近她确实沉浸在挣钱的快感之中了,好几天才看一次书,不行!她在这里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找个挣钱的法子的! 起身来到学习桌,打开书看了起来。 乔良则拿出笔记本,继续参悟神秀与惠能的两首偈子: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神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惠能 五祖曾评价神秀之作: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 如此勤奋自持竟然未入门……究竟怎么才能入门? 五祖为惠能说《金刚经》,惠能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 这自性又是什么意思呢?想不通的内容乔良给略了过去。 六祖惠能继承衣钵后被追杀,一个叫惠明的僧人追上后求法,惠能让他屏息诸缘,勿生一念,然后为他说法:“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乔良以为是个问句,开始思考:不思善不思恶是个什么状态?哪个是我本来面目? 在家期间还查了查中国本土佛教的发展派系,对临济宗的感觉不错。还找了不少佛歌,其中有一首只听过背景音乐的歌曲让他潸然泪下—— “根据佛经里记载 在遥远曩劫的古代 有位大悲心的正法明如来 由于观见众生多苦难 倒驾慈航再来 千手千眼百化身 随因缘度众生 谆谆善诱引领我人出离苦海 皈投极乐弥陀如来 这位慈悲的无上士当今圣号观世音观世音观世音菩萨……” …… 大概晾了乔良一周左右,萧宇发信息让他去工作室。 坐在萧宇对面,乔良很平静地微笑着,心里有时暂停一下,有时念几声观音菩萨,这位大慈大悲的菩萨让他一直沉浸在感动感恩的情绪之中,整个人非常温和顺畅。 众生平等,对面坐着的不是敌人,也许他们前世有什么约定。 萧宇见他状态这么好,皱眉仔细观察了很久,才笑着说:“小乔给我们分享一下,你是怎么调整自己的?” “就是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微笑地看着萧宇,乔良扪心自问:以前挺好的啊,为什么最近总是忍不住挑剔呢?难道自己对萧哥有嫉妒之心吗?他承认自己有些计较,但是……嫉妒……不至于吧?“萧哥说的感恩是个好方法,最近我受益匪浅。” “嗯!人要有感恩之心,不是让你感恩我!我什么也不是。感恩的是上天,是这条道路!这世上就这一条路、唯一的!” 唯一的?乔良眨眨眼不说话,气氛静了一下。 “小乔啊,你来这里干嘛的?” 乔良脱口而出:“我来明心见性的。”说完自己也呆了一下,但他知道这是内心深处最真的想法,只是忘了这词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萧宇惊讶地张张嘴,“明心见性啊?这可不容易!你现在做不到,差的远呢!先打好基础吧!” 又被否定了……不过行不行不是别人说了算的,察觉到自己起了情绪连忙默念:恭敬感恩恭敬感恩…… 接着萧宇让他们再次学习了一遍《四十二章经》。 中午的时候乔良被留下吃饭,就在这里做。萧宇对乔良说:“最近我们工作室开始教人做素菜了,你也准备些拿手菜,咱们把菜谱给定下来。” “好。” 乔良配合凌姐洗菜做饭,见暂时没什么事就和凌姐说:“凌姐,我先出去了。” “哦,你出去坐会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乔良笑着出了厨房,凌姐轻轻地把推拉门关上。萧宇在卧室,客厅里就他自己,气氛非常安静。 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楼房,以及边上露出来的一小缕空地,双手叠在身前,练习了一会儿暂停放空自己,又心里默念起观音菩萨,舌头也不自觉地动着: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 念了没多久,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没了,包括他自己—— 也许一刹那,也许几秒钟,乔良开始起念想像这空荡无边的世界有个无形的生命在遨游……便从那难以描述的状态出了来。 眨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大白天自己又好好睁着眼睛站在这里,怎么一下子好像全部消失了? 等他理清楚状况,萧宇走了出来,惊讶又殷切地看着乔良。 再见到萧宇,乔良完全释然了,之前的那些计较的想法念头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可笑——自己在意纠结的那些事情都那么微不足道。 第十个故事32 蓝天下,一座非常宏大的建筑静静地屹立在那里,没有一丝装饰,朴素又庄严,像是宫殿又像是高级学府……乔良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样大气的建筑,连紫禁城在它面前都显得小家子气。它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似的,周围弥漫着一些云雾。 画面一转,乔良和一位年轻人惬意地走在学府前面巨大的广场上,这个人他很熟悉,赫然是年轻版的萧宇。他隐隐知道他们都是这里的学子…… 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 第二天起,萧宇开始找事情让他们做,说这叫“借事炼性”,于是安排他们到韩影那里一起包饺子。 洗菜、揉面,三人配合得很不错,切出来的馅料非常细,油盐等调料严格按照配方比例,每一个饺子皮都用小秤定在9克重,馅7克重。 快包好的时候,乔良发信息给萧宇,没多久萧宇就来了。 萧宇:“都包好了?感觉怎么样?” 凌姐:“感觉挺好的。” 韩姐:“今天气氛特别好,小乔给我的感觉很舒服。” “乔良呢?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挺融洽的,就是这样精致的饺子特别需要耐心。”虽然每个饺子个顶个一般大,看起来整齐精致,但是他自己在家做的话不想这样精确到克,一来太麻烦了,二来心里感觉不对劲,修行到最后竟然这么死板?这不是著相吗? “生活就是要这样精致啊!前贤那里的同修,那干起活来特别麻利儿,整个厨房就两个人,要做十几个人的饭!人家纹丝不乱速度还快,做出来的成品还好看好吃。你们这速度差远了,慢慢练吧。” “是。” 忙活了一天,乔良回到住处的时候见尹秀丽正在认真地看书,洗手洗脸后问她:“你想不想去工作室学习?” 尹秀丽从书上抬头,想了想说:“《弥勒佛传奇》里说无处不是佛土,我在乔大哥这里学习就很好。”学习方面乔大哥并不藏私,他看什么书她也随时能看,修福方面她这不是包了米面蔬果的采购嘛,供养乔大哥这个修行人食物也是积累福报。 乔良点点头,想着明天把她买的代餐粉拿一盒送给萧大哥,帮她积些福。 第二天他带着东西去了工作室,萧宇皱着眉头接过代餐粉,仔细看上面的配料表说:“以前也有人送过代餐粉,现在都没吃完呢,而且这里面有添加剂,你以后买东西也要多看配料表……” “这是我妹妹给我买的,她也许没注意看配料表。” “不是你买的?”原本有些犹豫的萧宇把礼盒递给乔良:“你还是拿回去吧,不是环境里人的东西,我们是不收的。” “哦。”接过盒子放在柜子里,准备晚上带回去,总不能强迫人家收。自己吃吧,也能给她积累。 “要是对方还在吃肉,我们给他积累福报不就是让他吃更多?对我们自己也是有漏的。 一个同修生病查不出病因,她平时挺严格的,就想是什么因果?想起有个朋友跟她借过钱,当时她问对方是开素食店的就借给朋友了,可后来听说朋友卖的酸辣粉里面是加了肉的。 你看,这就是导致她生病的原因,因为她借钱给朋友开的店,店家杀生的因果她也要背的。” 下午的安排是包包子,乔良和凌姐去韩姐家的时候韩姐不在,但是厨房有不少茴香,他们以为是韩姐给准备的包子馅材料就给用了。等韩姐回来才知道那些茴香是她准备做馅饼的,而她给萧宇准备的野菜在冰箱里,当时凌姐也看到了还和他研究过,都觉得野菜放的时间长了叶子有点烂,就没有用。 乔良感觉到韩姐不高兴,脸上非常委屈的表情,凌姐也不高兴了。 这次他清晰地感受到修行人强大的气场,他自己也被影响,心里非常难受不安。 韩姐:“我还告诉群里的顾客今天是茴香馅饼……现在没有茴香了,这不是失信了吗? ……没事,茴香用就用了吧,那我用野菜吧。 你们觉得这野菜不好吗?挺新鲜的啊!我每天都会摘一遍过水放冰箱…… 我还告诉萧哥给他弄了点野菜,这野菜对身体可好呢……” 等韩姐不说了,凌姐解释说:“我们不知道那些茴香是你做馅饼要用的,还以为是给我们准备的。” 乔良也点点头,同修之间不允许私下联系,所以他没有她们的微信,不知道事情这么复杂,韩姐也不是每天做馅饼卖,不知道什么规律,没想到今天她做馅饼。 “冰箱里放着揉好的面没看到吗? ……算了没事,我跟人家道个歉吧。”韩姐端着野菜盆,拿出豆腐进了厨房。 不久萧宇到了,笑着问:“包子做好了?这面发的怎么样?什么馅的?” 凌姐:“面发得不错,是茴香馅的。” “韩影不是说有野菜?没有做吗?” 凌姐把事情说了一遍,萧宇沉吟不语浅浅一笑坐到桌后,韩姐也做好馅饼出来了,向萧宇问好。 “萧哥您来啦!原本想给你尝尝野菜包子,小凌小乔他们没做,说不新鲜,我刚刚烙成馅饼了。” “是不新鲜了吗?”萧宇看看几人。 乔良点点头:“叶子是有点烂。” 韩姐低声反驳:“我看着挺新鲜的,洗洗就好……” 萧宇:“看吧!考验来了吧?好好参悟!这件事是考什么内容的。还有你韩影,给顾客的食品要保证新鲜。” …… 次日早上,这天不去工作室,乔良去菜市场买菜,看见一位大姐才想起来,好久没有买她家的素包子了。她是信佛的,丈夫却是吃肉的,夫妻俩做的素包子挺好吃,他以前经常买。随着饮食越来越严格,他都是自己做饭吃了。 “哎呀!大兄弟过来了?”大姐特别热情,而且乔良注意到,她今天看他的眼神特别亮,不是以往待客那种热情。 “啊,大姐,我来买菜。” “好长时间不见了,你在忙什么呢?” “我最近在学国学呢,也开始看佛经了。” “真好真好!你在看什么佛经?” “主要看《金刚经》《心经》《坛经》,还有其他一些书,大姐看什么经?” “我受持《妙品莲华经》。” 乔良笑着点头。 “今天买什么馅的包子?” “那个……不买了,我现在严格吃素了,这包子不是素食者做的,同修一般都不会吃。” 大姐大吃一惊地说:“释迦牟尼佛为了普渡众生,到处乞食!有个村子特别穷困,佛祖就决定去那里乞食,让他们也有机会播种福田。有几个恶人听说佛陀要去村子,在路上铺满荆棘,佛陀光着脚踩过去!有个穷人看见不忍心上去把荆棘扫开,佛陀还让他加入僧团!没有这样的分别心的!” 乔良很受教,谢过大姐。内心陷入挣扎,到底怎么做才对? 再次到工作室时,萧宇问他最近有没有梦境提示,于是他把前两天梦到宏伟宫殿的事说了。 “你当天怎么不说呢?有些梦境都带着提示,有深意的!”萧宇皱眉:“你仔细想想,梦里是和我走在操场上?” “对,梦里的萧哥是年轻的样子。” 萧宇皱眉不再问。 第十个故事33 乔良能感觉到,最近凌姐在学他。比如说静坐的时候,他内心平和会露出淡淡的微笑,睁开眼睛看到凌姐也在笑,额。 中午没有做饭,萧宇说韩姐有个因缘请他们在素食餐厅吃。餐厅不远,几人走着去的。人行道上,萧宇和因缘王姐以及紧跟着的韩姐第一排并行,凌姐稍微靠后,偶尔和后面的乔良说几句话。 前面传来萧宇的声音,“韩影你靠后一点,不安全。” 韩姐笑着说:“没事!我看着车呢!” 萧宇皱皱眉。没过几分钟又说她:“你在第二排走就行,这路就这么宽,三个人并排太挤了。” “哦哦!”韩姐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点不好,对乔良说:“别踩井盖。” “啊?”乔良懵。 “遇到这些井盖要绕着走。”说着示范绕过井盖。 “哦,为什么啊?” 韩姐满意地说:“萧哥说过,这些井里也有小动物,人们踩井盖会惊扰它们。” 乔良点点头表示受教,看看路上数量众多的井盖有些发怵。 到餐厅快进门的时候乔良紧走几步,恭敬地挑起门帘:“请进。” 王姐:“谢谢!” 乔良:“不客气!” “萧哥先请!”王姐谦让。 萧宇笑着说:“你先。” 王姐进去,萧宇笑着看看乔良也进了大厅,凌姐和韩姐也道谢。 饭中萧宇讲了很多素食的好处,“我们要改变命运,让自己的命运变得更好,第一件事就是戒除杀生,不让自己的身体成为其他生命的坟墓。 你想想,如果我们的身体长期处于阴寒的状态,那命运怎么可能积极向上呢?” 王姐认真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最近老是头疼,以后我尽量不吃肉了,但是工作总有应酬……” “应酬也可以吃素啊!你跟人家好好说,人家会理解你的。” …… 饭后和王姐告别,请她先走一步,然后萧宇让三人总结一下。最后说:“以后你们找因缘最好找那些能来修的,像今天这位,通过简单的聊天就基本能判断出来她连素都吃不了,心还在俗事中牵扯不休呢,要不是最近身体出状况,韩影你是约不出她来的。” 下午的学习内容是观看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乔良的观后感写了不少——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观后感: 肖申克是一所监狱,一位银行家含冤入狱,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自由的故事。 1.“被囚禁之初,很多人都会哭出来”,让我想到婴儿在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大哭的样子,就像痛哭失去自由而被囚禁在身体里。 2.银行家却很冷静,知道自己被冤枉,通过正常途径救不了自己,很快就想办法计划逃离。并且实施起自我救赎的方案,非常谨慎缜密,而且他知道只靠自己是做不到的,他需要能帮助他的朋友。由此感悟,人在面对挫折困境时要始终保持理智,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该寻求帮助的时候要求助。 3.抓住一切有利的机会,当银行家听到狱警为得不到堂兄的遗产懊恼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利用自己的所知所学帮助狱警拿到遗产,以此为契机打入监狱管理层内部。生活中也要敏锐,视一切大小事为修改自己的机会。 4.在监狱里被欺负,他忍辱负重,为了最终的自由。修改自己的路上,忍是一门非常重要的课程,不能忍就走不下去。 5.适应能力强,狱长发现他的能力把他放在图书馆,他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并马上进入角色,同时暗中为自由做着准备。生活中也需要超强的适应能力,能够随时调整自己,应对新的挑战。 6.要防止体制化,图书馆的老人终于可以出狱了,他却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最后选择了自杀。人来到世间后,多数都体制化了,习惯了这个身体,习惯了这个世界,忘了自由的感觉,很少有人想要逃出轮回。 7.利他心,银行家利用写信申请图书馆经费的事,给自己办理假身份,为自己的自由努力的同时,为其他囚犯谋福利,宁可被罚也要播放美妙的音乐给大家听,希望他人能重新体会自由的滋味。 8.获得自由要靠自己,因他为狱长做假帐洗黑钱,即使狱长知道银行家是无辜的也不打算给他自由,他无论如何请求都不能离开监狱,学生的死让他清醒的认识到想要自由只能靠自己。外求是不行的,只有靠自己,谁也不能代替谁走路。 9.反省自己,偿还债务。银行家认识到,妻子的死自己是有责任的,虽然不是自己杀了她,这么多年的冤狱也算还清债务了。时刻都要反省自己,不能怨天尤人,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偿还债务后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10.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爬出狭窄的隧道,用雷声做掩护砸破下水管道,忍着恶臭爬五百码,做什么都需要这样为自由能忍受一切的精神。 11.为他人就是为自己,之前为狱长洗的黑钱,最终还是落到自己身上。 12.他的朋友终于出狱,因为曾经的承诺没有做傻事,支持着他走了很远的路,当朋友拿到他留下的信和准备好的路费,鼓励他再走远一点吧,很感动。获得自由有早有晚,但是只要心中有希望坚持走下去,终会到达。 第十个故事34 电影看完,两人收拾桌子,这时萧宇打开卧室门走出来:“怎么样?总结写了多少?” 乔良:“快写完了。” “啊?你都快写完了!?”凌姐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搬起椅子放回原位:“我还没写呢。” 乔良笑笑:“一边看一边写的。” 萧宇:“写完了发给我看看。” “好的。” 次日一早,乔良睁开眼睛回忆梦里的情景,想起萧宇说特别的梦境要汇报,赶紧记录下来发了过去。 到了工作室,萧宇见到他就忍不住笑,凌姐笑着问:“萧哥什么事笑啊?” “小乔啊,哎呀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了很久才缓过来,说:“小乔今天早上给我发过来一个梦境,梦里有个人跟他说他现在是xx佛了!哎呀!哈哈哈!” 乔良被笑得有点难过,不好意思地勾勾嘴角。 “上天对我们真是太好了,让我们也笑一笑放松放松心情。”萧宇坐在主位,神情愉悦,“哎呀你都成佛了!噗哈哈哈哈!” 连着好几天,萧宇见到乔良就哈哈大笑,他这个梦境也传开了,乔良索性坦然面对,就当是个笑话吧。 吃饭的时候,萧宇跟韩姐又说笑了一遍,“有句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当然人家不是嘲笑啊,是善意的……” …… 这天,萧宇带着乔良两人坐公交车去了一个比较远的花卉批发市场。由于到的晚了,早市已经结束,要等到下午才开门营业。他们只好在附近转转。 快到午饭时间,萧宇说买两个饼吧。两人转到卖菜的地方问了问,穿过肉摊,找到个做烧饼的摊位。买好了烧饼,乔良又到水果摊买了两个火龙果。 去哪吃呢? 萧宇:“在门口吃也太不好看了。” 两人找了个卖茶叶的商店进去,有个小姑娘在看店,听说他们想在这里坐一会吃点东西,还请他们喝茶。 萧宇:“不用不用,我们带水了。” “别客气,尝尝我们的茶。”小姑娘泡茶的动作挺麻利,但是比较粗糙没意境,萧宇看看杯子没喝,乔良倒是不嫌弃喝了半杯,说实话喝习惯了好茶眼前这个茶跟水差不多。 萧宇皱眉看着手里的水果:“这么大个,怎么吃啊?”也没带水果刀。 乔良笑着示范:“这样,直接剥开果皮咬着吃。” 水果就着烧饼,两人吃好饱。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饼不干净?”萧宇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有啊,会不会是刚才路过肉摊的时候被熏到了?”乔良没觉得胃里不舒服,思来想去也就这种可能比较大,但是也可能萧哥严格吃素时间更久,对食物更敏感。“怎么样?严重吗?” “我坐会儿缓一缓。” 小姑娘问:“大叔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萧宇:“没事,可能吃的饼不干净。” 乔良:“吃素时间久了会对食物非常敏感。” “哦!你们都是吃素的?吃素挺好的,我有个姑姑就是吃素的。”说着门外走进一位女士,小姑娘叫一声姐迎了过去,她们应该挺熟悉的。 萧宇皱眉对乔良说:“在外面不要对别人说我们吃素的人敏感,显得很特殊。” “哦。”不太理解的乔良点点头。 几分钟后,萧宇说:“走吧。” 谢过小姑娘,两人回到花卉批发大厅的外面,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开门,陆续又来了几个人。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大门终于开了。进到里面先是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一扫外面的燥热之气。 这个大厅真是太大了,有几亩地吧。各种各样的鲜花摊位,有专门批发玫瑰的,有单卖各种掌类的,有摆了满地百合的。白的粉的剑兰,红的紫的康乃馨,各色的洋桔梗、菊花……穿行在鲜花的海洋里,简直让人流连忘返。 萧宇心情很好地给乔良介绍了很多种花的名字,两人悠闲地逛着。 他们选了一束浅紫色的洋桔梗,一束马蹄莲,有时萧宇会问问乔良刚才那家卖的哪种花是多少钱,乔良有的记了有的没记,答不上来的萧宇会皱皱眉。最后又买了些配叶,天色就不早了。 “哎呀,咱们在哪坐车来着?”萧宇看看四周不确定地说。 乔良也记不清楚了,好在手机还有电可以导航,正在捣鼓手机的时候听到萧宇又说:“你去前面问问,那里停着辆出租车,司机应该知道。” “我用地图导航一下就可以了。” “导航?行吗?”萧宇怀疑地看着乔良。 “应该可以,现在导航越来越详细了,我出门经常用导航。”他呢总是不用心记路,自从导航可以指导步行几乎就没问过别人路。 网络有些慢,萧宇等得有点不耐烦,天气还这么热,咂咂嘴自己往前走,看样子要去前面出租车那里问路。 乔良边跟着走边着急地在手机上找那条公交线路,“地图显示最近的站要往左走,过了立交桥就是。”他们正好在桥右边的辅路上。 萧宇没说话直接走到出租车跟前,一手提着花,一手搭在车窗上弯腰往里看:“你好!我想问个路……” 乔良感觉萧宇对自己不满,也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抱着装马蹄莲的塑料袋跟在后面。 “……往右边这条路走就能看到站牌是吧?好的,谢谢啦!”说完就大步往右边走。 乔良深呼吸一下跟上,这要走一站地了,算了,多走几步吧。萧宇现在气场强大,他感觉很难受不敢离太近,落后二十米的样子。 走了有十分钟终于到了站牌那里,乔良静静站在萧宇两米外等车。 又等了一会儿,车来了,还好有空座位,萧宇皱着眉头坐在后面看他,乔良就近坐在中部,不停地调节自己惶恐的心跳——自己哪里出错了……有些事情没做好…… 越想越忐忑,忽然记起那一次特殊体验,找到那时的空明感觉:没事,一切都无须担心,微不足道…… 心渐渐安定下来,乔良觉得最近太忙了,没空仔细研究那次体验,现在想来那个感觉很重要,就像定海神针一样。 回到工作室放下东西,萧宇面色缓和地说:“你出门不喜欢问路吗?” “嗯,现在的导航挺好用的。” “……” 天黑了,乔良骑着电动车回到住所,冲了一杯代餐粉坐在电脑前开始查资料…… “……要自肯……保任?” 第十个故事35 乔良想了很久,其实他现在挺为难的,既想静修保任,又担心因此和环境脱离,只要去工作室就不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于是只好跟萧宇请了个假就说有点事情,明天不去工作室了。 萧宇没有多问,回复:“好的。” 第二天早上,晨光中的乔良非常放松地打着太极,尹秀丽则依然每天慢跑。 全神贯注在身体和动作上,仿佛很久不曾这样沉下心来了。打完拳站在花坛前闭目调息,想让自己待在杳杳冥冥的状态,这对他来说不容易,那个境界好像很难再进去。 也许是他太急切了,那个境界应该是毫不费力才能遇到的……还是从清静无为地生活做起吧。 站了半小时慢悠悠地上了楼,早餐是熬出浓浓米油的糙米燕麦粥,菜是清炒茼蒿和醋泡仔姜,主食每人两个小花卷。 尹秀丽喝一口粥,满足地喟叹一声:“真好喝!就是熬起来比较费时间。”要半小时以上呢。 “嗯,吃起来舒服说明身体喜欢,而且米油能快速地被身体吸收转化成津液,消化起来最节约能量。” “嗯!乔大哥,你知道最近流行什么吗?” 乔良摇头,表示对流行事物不关注。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啊?”要走?乔良惊讶。 “不是我,是最近流行的一句话,有人用这个理由辞职,引起很多议论呢!” “看世界?外面的世界哪里比得上心灵的世界浩瀚啊(那简直跟宇宙一样无边无际……或者两个宇宙其实是一个?!) ……一双连自己都看不见的眼睛,要怎么去看世界?” “哦。”尹秀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一个问题:“人的心里真的有个菩提师父?” “……”这要他怎么回答呢?一落文字就有相,就落入阴阳二,但是还是要说,“那个虚无的心就是师父,所以后来孙悟空称自己的本事是天生就会的也没错,跟自己的心学的嘛。” “哦,不是菩提祖师不让他说自己的名字吗?” “因为那真的没有名字啊!菩提是智慧的意思,假托为名方便后人而已。记得《坛经》里有个公案:一天六祖对弟子们说,‘我有一样东西,无名无相,无头无尾,你们知道是什么吗?’神会说,‘是诸佛本源,神会的佛性。’六祖就说,‘都说了没有名字,你就说是本源佛性。’” 尹秀丽呆…… “《金刚经、心经、坛经》《与神对话》看了吗?” “还没有,现在除了《西游记》,就是看看《庄子全书》。” “可以看看了,像《庄子全书》这样的古代典籍你看原文就好,最多再看看原注,《文始经》挺值得看的,我觉得它应该没有被改过。” “好的,我也觉得那些编辑的评论很消极。” 乔良点点头——嗯,看来下个学期还是加《易经》比较好,最多从《庄子》里挑选几篇适合孩子们的内容给他们看。 打扫完卫生,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看书。乔良把《坛经》剩下的十几页看完,又看了几篇《文始经》,发现内容更容易理解了。 现在他看到第五卷十二章: 关尹子曰:情生于心,心生于性。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 水流动,起波纹;性生心,起分别。古人说的情不是现在人理解的感情,庄子解释为是非的意思,至于这浮浮然就不懂了…… 思考到这里抬头见尹秀丽在翻《西游记》,忽然想到一件事,说:“你喜欢琢磨《西游记》的话,可以去网上看看韩x英老师讲的视频,我觉得很好。” “好的,乔大哥。” 快午饭之前,乔良站在窗前试图再次见到本来面目,他仔细地回忆那天的情况,以及他的状态……可惜没有。 安静地待了一天后,再次来到工作室。他不在的时候貌似发生了什么事,萧宇和凌姐的气氛有些僵硬。 “昨天我出门一趟,小凌用消毒柜的时候把筷子烤糊了,通风了一天一夜,你闻闻,现在还有糊味呢。”萧宇皱着眉头叹气,对低着头的凌姐说:“你说你怎么老是出这种事呢? 小乔你不知道,我那套冰裂纹的茶具就被她弄坏了茶壶的嘴儿,都买不到一样的配件,还有这套白色的,茶漏是她弄坏了后配的,还有那茶船,她端着咣就磕到柜门上了。” 萧宇指着茶船一处伤痕让乔良看了看,无奈地对凌姐说:“哎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了!” 凌姐:“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宇不置可否看她一眼,对乔良说:“我问她是不是在家里经常弄坏东西,你猜怎么着?她竟然笑着说‘我老公也经常说我这小手专门搞破环’。” 乔良:“……”额。 “你老公怎么忍你的啊!”萧宇苦笑着对凌姐说。 乔良被这句话勾起回忆,想起两个前女友,韩慧应该算吧…… 所以,今天的事就是清理消毒柜。乔良和凌姐先是把里面熏黄的碗筷茶具搬出来再洗一遍,然后擦洗消毒柜,但是发热管被焦油滴上了,不能彻底弄干净,这以后再用肯定还会有烟味。 萧宇一看真生气了:“这还怎么用啊!环境里有烟味还要不要接引度化了!” 凌姐动了动,说:“要不,我买一个新的吧?” 萧宇默认不语。 晚上,乔良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是个白衣女修士,有很强的感应力,护佑一方。有一天女修士感应到有一个村子非常淫乱,除了小孩就没有干净的人,动了真气——她最恨淫乱的人。于是起了杀心……她有个姐妹探听到她的想法,夜里偷偷跑去那个村子里报信,整个村子非常害怕决定连夜逃跑。就在村民拖家带口在山林里狂奔的时候,白衣修士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到这里乔良就惊醒了,他不知道那个女修士有没有杀人,但愿没有!调整良久把梦境记录下来发给萧宇。 第十个故事36 怀着一丝忐忑不安的心情到达工作室,萧宇给他开的门,面容看着很平静。 “早上好,萧哥。” “早上好,打扫卫生吧。” “好的。”乔良开始擦地,几分钟后凌姐也到了。 干完活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今天没让乔良泡茶,而是换了凌姐。 萧宇坐在乔良对面:“你再详细地描述下梦境里的细节。” 乔良又说了一遍,脸上露出担忧沮丧之色:“……这如果是我某个前世,那、可就有命债了。” 萧宇皱眉严肃地说:“命债难还啊!平时也不积极地接引人来工作室,功德从哪里来?那些累世的冤亲债主都等着要功德呢!功德是宇宙法界的通用货币,你拿金山银山还债,人家看不上,金银只能在地球上管用。但是功德可以,不管投胎到哪,功德都可以换成那个世界的货币,你用这个还债人家才会通融原谅你。 你别看韩影来不了环境,但是人家每天都在积累!前几天跟我说,她的老板做了个梦,梦见她发财了抱着好多的钱。 你们呢?赶紧行动吧!别等着债主讨债来的时候才后悔。” 凌姐低头:“是。” 乔良皱眉点点头,心里却很乱,功德到底是什么?怎么和《坛经》说的不一样? 中午吃完饭不久,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凌姐买的消毒柜到了。验收的时候萧宇发现里面的架子有凹陷,然后凌姐生气了脸很红,“这怎么会坏呢?还是坏的里面!” 送货员:“这个边儿确实有点不直溜,也看不太出来,你插上电试试,应该不影响使用。” 萧宇:“不用插电,这得退回去,花那么多钱呢。” 乔良心想萧哥这么挑剔,要求太高了吧?毕竟是网上,来回运输很费时间。 在凌姐跟送货员说话的时候乔良感觉心跳好快很慌乱,这才看见萧宇早就躲得远远的,自己也马上回到屋里这才舒服了,他看到萧宇在他进来的时候走远了点,有点疑惑但没多想。 消毒柜有瑕疵只好拒收,送货员很好说话,让她拍了照填了个单子又把货拉走了。 乔良:“凌姐刚才的气场好强,我在旁边站着都觉得心慌。” 凌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吗?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气场还挺强的。” 萧宇好笑地说:“呵呵!小凌生起气来也挺厉害的。” “我就是气这店家怎么发个残次品就过来了。” “网上很多商家都这样,要是碰见个脾气软的或是嫌麻烦的收货了,这不就卖出去了?” 乔良听萧宇这样说,一想也对:“不能惯着他们这些臭毛病。”他以前上班的时候买过出口转内销的外贸t恤,不管是布料还是做工都非常好,给国内卖的商品则很少看见这样制作精良的东西。国内的老百姓太宽容了? 萧宇和凌姐一听都忍俊不禁。 下午萧宇让他们早点离开赶紧约因缘,两人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萧宇问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昨天有联系因缘吗?” 凌姐很积极地说:“我在群里加了几个人,正准备聊。” 萧宇点点头,又问乔良:“小乔呢?” “我还没找,想先把自己弄明白。”自己要是都糊涂着怎么给人家答疑解惑呢? “没时间了!”萧宇皱眉强调,“我们这个时代是末法时代,要一边修一边救人!” 听到救人要紧,乔良认真点头。 午饭的时候,凌姐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点煮花生米,“哎呀!萧哥,马姐给的花生米还没吃完呢,不知道坏了没有。” “哟!这是前天马姐让我带回来的,说是给小乔你们尝尝的。”说着走过去打开袋子看了看,问凌姐:“你觉得还能吃吗?” 乔良听到自己名字也看了过去。 凌姐闻了闻,用手捏起一个,“有点发粘了。” “那不要吃了,吃坏了肚子可不好。”转头对乔良说:“昨天忘了拿出来给你吃了,真是可惜。” “我看看?”乔良上前,“没酸味,用热水烫一下可以吃的,没事。”这可是马姐给的,他隐隐知道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应该吃。 在乔良坚持的情况下,他怀着感恩的心情把花生吃了。 下午的时候萧宇说要把自己房间的床移走,腾出空间给他们接引因缘用。然后萧宇打电话给供养房子的同修,“……嗯,那我就拆开放韩影那里了……好,再见。” 三人把床拆了,让韩姐跟她们商场借了一台小推车,四人配合着把板子和床垫抬到推车上,乔良和凌姐一个前面拉车一个在后面扶着木板,送到几栋楼前面韩影租住的地方,这两居室其中有一个房间专门放杂物,萧宇有不少东西放在这。 两人配合着把东西摆放整齐,来回运了两次。 “你们快一点,我还得赶紧还人家货车呢。” 听韩姐催了,凌姐说:“知道了,我们已经挺快了。” 忙活完也该做晚饭了,于是就在这里准备的,韩姐烙饼,凌姐炒个菜,乔良负责煮个面片汤。 等萧宇到了,就在乔良盛汤的时候,感觉韩姐老盯着他,难道是觉得自己手指碰到汤了?放下碗举起手看了看——没沾到汤。正要端出去,韩姐走过来抓起那碗汤pia就倒进了锅里…… 乔良都被她的动作搞懵了,吃惊地看着她。 韩姐冷着脸:“先把那三碗端出去吧。” “哦。”深吸口气端起托盘走出厨房,乔良心里有些不舒服。 都坐好以后,韩姐端着重新盛的一碗汤出来了坐到她的位置,看向乔良的脸色很难看。 乔良皱眉。 “都吃吧,韩影做饼是拿手活儿,小凌擅长炒菜,小乔这个汤也不错。”萧宇看着桌子似乎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流。 气氛渐渐轻快起来,乔良也忘了这茬小插曲,吃饼的时候多吃了一牙,韩影又看了过来他感觉到了,稍微想了想,反应过来是他比别人多吃一牙饼,可是已经咬了也不能放回去。 这天晚上乔良的胃里很难受,喝热水都不管用,想起韩影今天的举动,隐隐后悔:怎么就贪吃她那块饼。 第十个故事37 次日上午学习完,在里屋吃过饭,这个房间现在暂时被当做餐厅来用。萧宇让乔良和凌姐去隔壁小区的花店把订的鲜花取回来,往回走的时候聊起对前世的猜想。 “袁姐的儿子就梦见过自己的前世,好像是个飞行员,在战争中死的……我就没有梦见过自己的前世,不知道有没有修过。” 看着路边的大理石球、健身器材、以及树枝等等,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乔良说:“我觉得我某个前世好像做过杀手或者特工,看到一些东西就知道怎么使用……”还有人体的弱点貌似都很了解,心里很复杂,想不到自己前世也曾有过功夫,可是这样一来他要怎么让自己释怀? 凌姐略显惊讶地看看他:“是吗?”然后不再说话。乔良觉得气氛有点异样但没多想。 …… 第二天乔良敏感地看出来萧宇在躲自己,尤其是他去厨房切菜的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着手里的刀好像是凶器……难道是凌姐跟萧哥说了昨天两人关于前世的对话?因此觉得自己是危险分子?可那也只是有可能的前世,这辈子他又没杀过人,不想解释什么只能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 接着萧宇没让乔良去工作室,隔了两天才收到信息让他过去。没见到凌姐,乔良问了一声:“萧哥上午好,凌姐没来?” “嗯,让她找因缘积累功德呢,最近她也发生了些事,她老公一千多块钱的自行车被偷了,家里也不太顺。”萧宇一脸的忧心,“你家怎么样?” “我家挺好的呀。” “嗯嗯,那就好,你看她这被债主追着讨债多难受,你也抓紧时间。” “好的,我这两天进了几个群。”他其实挺别扭的,不想出于怕讨债的原因去救人。 今天不太热,萧宇带着乔良到楼下水池那里的树荫下纳凉,偶尔会和带小孩玩水的邻居聊几句。 坐了一会儿说:“也不知道小凌怎么样了,说是今天要见个男网友,我这一直放不下心,她想接引人家,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 “要不问问她?” 于是萧宇看看乔良拿出手机发微信给凌姐,过了一会皱眉:“她正要和那个男生去饭店。”说着直接打电话,“嗯,你在哪呢……人家车里呢?!你要是听我的,现在赶紧下车……你就说有事。” 挂了电话起身对乔良说:“咱们回去吧,待会儿小凌过来。” “哦。” 大约不到半小时凌姐来了,问过好洗手后无辜地坐在萧宇对面。 “和那个男生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吧,我给他说吃素的好处,他说吃素挺好的。” “他有没有说对素食感兴趣想要尝试?” “那……没有说过。” “对素食不感兴趣,但是愿意请你吃饭,你觉得人家是什么意思?” “……”凌姐有点呆。 “现在网上那么乱,你三十多岁的人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人家是什么目的你都没感觉出来?你就敢和人家去吃饭?吃完饭呢?” “不会吧?” “不会吧?!” 这次萧宇把凌姐好好训了一顿,乔良也才想到这一茬,女生确实要对异性这方面多防范些。 “你以后找女生就行了,不要再找男生了。” “好的,我记住了。” 下午去韩姐那里做饭,韩姐不在,可能是下午班吧,如果在乔良也已经打算好——以后只吃自己和凌姐做的食物。 萧宇来了后,乔良从韩姐刚弄回来的消毒柜拿杯子给三人倒水,拿起一个一看有道油迹又放回去,挑选了三个比较干净的用,萧宇看着直皱眉。 饭后萧宇说明天要去趟马姐那里,“你们若是有想捎带的东西,我给你们带上。” “会不会太沉?”乔良知道马姐那比较远,东西都靠手提。 “也不多带,韩影想让我带几个她自己做的饼给马姐,你们呢?” “饼啊?”乔良想起那天让他整晚难受的饼说:“韩姐做的饼有点硬,那天我回家后胃疼了一夜。” 萧宇疑惑皱眉看他:“什么时候?上次吃饼?我没觉得硬啊?小凌你觉得呢?” “我好像也没觉得。” “你是不是胃不好?” “我胃还行啊……韩姐那天好像跟我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多吃了一块饼。” 萧宇皱眉没再提带东西的事。 …… 早上打完拳,乔良想了想萧宇今天不在工作室,干脆也请假没去,看了一天的书。 第二天再到工作室的时候,发现里屋多了张上下床,上面一层空着,下面的一层有块破板子。萧宇告诉他这才知道:韩姐昨天傍晚来的时候知道萧宇这几天睡地上,觉得这样不行就给找了这个床,床板因为比较长放不进去,她拿菜刀砍了半夜…… 萧宇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带着他看看砍得破破烂烂的床板,和废了的菜刀,“她倒也是好意,就是我那菜刀缺了好几个口,可惜了。”乔良看看萧宇手里的菜刀,也不知道说什么。 凌姐:“这刀我给你磨一下吧,我们那个小区经常有磨刀的来。” “哦?你方便吗?” “挺方便的。” “那你就给磨磨吧,这样还能用。” “好的。” 菜刀的事解决了,萧宇看着床露出无奈的表情:“这床放这里也不好看。” “还行,这个床板能遮挡住吗?”床架子的油漆是墨绿色的,也没看到掉漆的地方,就是木板太破了,很多尖刺容易扎到人,他无法想象一个女生拿着菜刀砍木板的情景,不过对萧哥是挺仗义的。 萧宇从衣柜后面的缝隙拿出两个压扁的纸箱往上一铺,“铺上这个就行了。” 乔良:“……行吗?好像不平。”一边高一边低这怎么睡呢? “行的,铺上被褥就好了。” 好吧,已经这样了,而且乔良来环境时间最短也不好说什么。 午饭时,萧宇从冰箱拿出一包煮花生米说:“马姐听说上次的花生你没吃到又给你带了点。”那天虽然乔良坚持要吃,但是萧宇尝过后就让凌姐撤下去了,所以没吃几颗。想不到今天萧哥又给带来了些。 自从和萧宇说了胃疼的事,萧宇没再让他们去韩影那里做饭吃,“小袁今天要送个自己做的披萨过来,咱们晚上就吃披萨,她最近在提升厨艺呢,你们看看人家都在提升自己。”看着乔良和凌姐,眼神有些期许。 第十个故事38 乔良看萧宇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乔良看萧宇说话有些中气不足,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说:“萧哥最近生气太多了,据说一个人一生的气是有数的,道家人呼吸绵长,佛家还有不语戒,都是要养气的。” 凌姐一听也关切地看着萧宇。 萧宇瘪瘪嘴:“我不说你们行吗?一个个的不省心!” 乔良说:“我们以后尽量注意,萧哥你也别老生气,怒伤肝。” 凌姐应声点头:“萧哥你注意身体,别老跟我生气,不值得。” 萧宇叹口气:“你们当我愿意生气啊!?” 午休后学习,最近在看《四十二品因果录》和《太上感应篇》,视频有《俞净意公遇灶神记》和《了凡四训》。 以前看《太上感应篇》只觉得麻烦事多,如今再看才知道这是古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教人趋吉避凶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则关于肯尼迪家族的故事—— 肯尼迪之咒美国的肯尼迪家族是美国历史上最显赫的家族之一,这个家族在过去50年里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悲剧,仿佛受到一种神秘的诅咒,这个发迹于新英格兰的家族一直在死亡和成功中间起伏,始终被一连串的飞来横祸、非意外死亡以及各种丑闻所缠绕。在肯尼迪家族的连番厄运中,这被称为“肯尼迪之咒”。 从1941年开始到1999年,已有近10位“肯尼迪”死于非命。在这些事件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1963年约翰??肯尼迪总统被暗杀。此外,车祸、吸毒、强奸指控等都不断困扰家族的其它幸存成员。 约瑟夫肯尼迪(josephkennedy),1888年出生,是这个家族的元老(“老肯尼迪”),他的父亲从爱尔兰移民过来美国,经营烈性白酒生意。1920年代的美国股市监管不力,投机泛滥,天生善于投机的约瑟夫在此如鱼得水,他告诉朋友,他需要在政府制定法律对这一行为进行监管之前,快速的靠这一手法挣钱。尽管当时没有禁酒令,但是仍有消息说当时他通过走私烈酒获利,并且他跟美国黑道人物结盟,这一关系维持他的一生。 1926年,已经有5个孩子的约瑟夫,把家留给妻子照看,启程赶往好莱坞追求财富-这一次,他通过华而不实的宣传以及低成本的电影在此掘金。在荧屏之外,约瑟夫看上了好莱坞最具诱惑力的女星(gloriaswanson),她要求肯尼迪管理自己的影视事业,很快,他们就成为了情人。 老肯尼迪在作为美国驻英大使期间为避免美国卷入“欧洲战争”,他曾拒绝为500名被送进**死亡集中营的犹太人派发签证。 他回到美国后“肯尼迪家族的诅咒”开始了。 1937年,老肯尼迪在乘船回国途中,同船有一位从**魔掌逃出来的犹太牧师,而约瑟夫却要求船长禁止犹太牧师在船上祈祷,结果那位牧师给肯尼迪家族所有男人下了一个诅咒:他们将遭悲惨的命运。 《肯尼迪诅咒》的作者克莱因在书中也揭示了这一点,他认为肯尼迪诅咒源自肯尼迪家族成员们滥用权势、金钱,并且他们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能超越社会与自然的法则。当一个人、一个家族失去了对上天、对社会、对自然、对他人的必要的敬畏之心,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看似突如其来的惩罚和世代辈出的厄运。 在肯尼迪之咒的背后,这个家族正由于它难以见光的发家史和滥用权力的行为而受到神的惩罚。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按照这种观点,这个残酷无情的家族元老约瑟夫肯尼迪,既然与魔鬼立约,就必将遭到报应,所以从那时起肯尼迪家族就开始在因果报应的漫漫险途中跋涉。追求成功、追逐权力本身就是一个人生的魔咒。 1944年,约瑟夫的儿子、海军飞行员小约瑟夫??肯尼迪在二战期间死于飞机坠毁。 1948年,约瑟夫的女儿凯瑟琳??肯尼迪在法国一起飞机坠毁事件中罹难。 1963年,约瑟夫的次子、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在达拉斯遇刺身亡。 1963年,约翰的儿子派屈克因呼吸系统疾病夭折。 1968年,约瑟夫的儿子、曾任美国司法部长的罗伯特在参加总统竞选时遭枪杀身亡。 1969年,约瑟夫的幼子、参议员爱德华在马萨诸塞州死于车祸。 1984年,罗伯特之子戴维因过量吸服海洛因致死。 1997年,罗伯特的另一个儿子迈克尔在科罗拉多滑雪时受伤,翌日在医院不治身亡。1999年,约翰之子小约翰驾驶的飞机在长岛外海域失事坠毁。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与肯尼迪家庭有关联的其它家族的人也跟着遭受厄运。至今,许多希腊人都相信,在肯尼迪总统的遗孀杰奎琳??肯尼迪和希腊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成婚后,便把专属于肯尼迪家族的诅咒引入了希腊望族。他们指出,这位年轻的美国寡妇初次遇上奥纳西斯时,一切看来风平浪静。但与杰奎琳成婚后,奥纳西斯名下有4艘轮船发生了严重的事故。7年后,原本身体不错的奥纳西斯和他的儿子亚历山大相继去世,家族的生意也元气大伤。 1993年,也就是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去世前一年,分子生物学家发现了drd47r——一个被认为与冒险行为直接有关的基因。这则新闻立即吸引了杰奎琳的注意。肯尼迪的遗孀杰奎琳曾经对传记作者说,在这个发现中有几点令她特别感兴趣。比如,在50%具有注意力分散特质的人中,drd47r基因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儿子约翰有可能就是如此。在酗酒和吸毒者中,有这种基因的人也比没有不良习惯的人多。而肯尼迪家族具有上述嗜好的人明显高于正常水平。 肯尼迪家族的诅咒,深为家族成员所恐惧。在肯尼迪家族中,罗伯特??肯尼迪最先萌生了所谓“家族的诅咒”的念头。 1963年,在哥哥约翰??肯尼迪总统遭暗杀以后,罗伯特??肯尼迪开始阅读古希腊悲剧以从中寻求安慰。他的传记作者托马斯这样写道:“罗伯特发现了傲慢的性格与命运的关系。他开始怀疑肯尼迪家族是否在行为上有过激的方面,性格上是否过于无所畏惧。他在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一段话下面作了标记。希罗多德是这样说的:‘所有的傲慢自大终将收获饱含泪水的苦果。神将因为人的过分傲慢让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十个故事39 写学习总结的时候,乔良心里起了波澜,对于故事里提及的“敬畏之心”很反感,为什么就不能是平等与爱呢?当然他没有写出来,他发现不只是萧哥这里,整个环境的人貌似都在强调“敬畏之心”,难道他要说“你们都是错的”?他可不认为目前的自己能扛得住那么多高能量人的意念之力。 袁姐和韩姐是挨着门的邻居,所以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她就端着一盘蔬菜披萨来了,“我这着急也没包装就直接拿烤盘端过来了。” 萧宇:“不用着急,离得这么近。这是西葫芦披萨哦,做得不错呀!你这个西葫芦挺干爽的,咱们上次在马姐那吃的西葫芦太出汁了,你是怎么让它不流汁的?” “我先用平底锅把西葫芦片烤一会儿,等它比较干了再铺在饼皮上,这样就不流汁了。” “真是好办法!我看着上面还有点红的?这绿的我知道是披萨草。” 袁姐笑:“对,我觉得撒点披萨草味道比较正宗,红的是蔓越莓干,我自己发挥的。你们先吃,我还得回去继续做。” 萧宇:“还没做完呢?!你把烤盘拿过来,家里还有的用吗?要不给你腾出来?” “不用,我家里还有个备用的小烤盘,这个大烤盘改天我再过来拿。” “那行,你快回吧。” “萧哥那我走了,小凌小乔再见。” 乔良和凌姐一起说:“袁姐再见。” 萧宇让凌姐去切披萨,“哎呀人家先给咱们送过来的,看着还不错哦!” 凌姐将切好的披萨给每人盛了一块,披萨的面有点干,粉末在嗓子里不舒服,乔良吃着吃着吃着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萧宇皱眉看他。 乔良转头冲着桌外:“咳咳咳!没事,面有点干。” 凌姐:“要不喝点水?”说着到客厅茶水台把壶里的凉白开倒了一杯递给乔良。 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感觉缓过来了,“谢谢凌姐。” “嗐!不用客气!我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喜欢倒杯水。” 萧宇有些诧异地说:“啊?吃饭的时候还要喝水?对胃不好的!” “啊,我每天要喝好多水,老是渴。” “你是吃得咸了吧?” “……也有可能吧。” 又是新的一天。 萧宇说今天有个因缘要来学插花,所以决定开个插花课,乔良和凌姐都报名交了学费,不久韩姐也过来了,她也报名了。 不满地看着乔良和凌姐,韩影埋怨说:“你们怎么能让萧哥睡地上呢?我过来才知道!还为了你们腾出自己住的房间,可你们呢?谁关心过萧哥的身体?” 凌姐的脸上委屈又带点自责没有说话。乔良皱眉看不惯韩影这似乎高人一等的样子,发现自己以前对她的同情可怜其实没必要,人家和萧哥的关系铁着呢。 韩影举起手摊开在乔良面前,语气带着显摆:“看我的手都起泡了,那个床板长出来有五公分,没有工具我用菜刀生生砍得合适了。” 萧宇皱眉看他们:“嗯,床板砍成那样,我那菜刀也被你废了。” 韩影站在里屋门口有些尴尬,“我怎么能看你睡地上呢?多凉啊!这样好歹能用了。” 乔良淡淡反驳了一句:“睡地上也没什么吧?我也睡过,据说还能消业呢。” 世界上那么多人睡地上,白天被褥放柜子里,晚上打开一铺,干净利落……而且萧哥这还有几块挺厚的泡沫垫不用担心受凉。 “消业?”韩影诧异地看看乔良,然后扭头看着萧宇,萧宇则站在远远的位置皱眉。 凌姐:“睡地上能消业吗?回去我也试试。” 萧宇:“你有床还是睡床吧。” 韩影见萧宇没说别的,于是进卫生间洗手。 把插花的工具都摆放好,坐了几分钟后因缘来了,是一位体型微胖大约五十多岁的阿姨,开着两三家幼儿园。 “哟!人还挺多的。这位是小萧吧!你好,他们都是学插花的?” 萧宇笑着回答:“对,都是学员,我们平时还有读书会,周末还有人来学厨艺,学员很多呢!”然后让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 插花是件开心的事,乔良看着盘子里的鲜花忘记了所有烦恼。 几次插花课后,大家彼此熟悉了,园长也开始尝试素食,当聊到幼儿园每天要买很多肉,萧宇讲了一个富豪的故事: “这位富豪是靠养牛发家的,现在产业很多,有不少商场,还涉足了房地产,但是他们家总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孙子前不久就死于车祸中。” “哎哟!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他孙子才二十多岁,可惜这岁数。” “都有因果的,这么多年杀了多少牛啊!现在还开着火锅城呢。”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因果报应真是厉害啊!” “是呀,因果律是不管你有钱没钱或者地位高低的。”接着讲了一遍袁姐丈夫的故事,然后让韩影讲讲她的故事。 韩影对萧宇欠欠身:“谢谢萧哥给机会! “我爸是给人杀猪的,前几年肚子里长了肿瘤,去医院检查要做手术,那就是要开膛破肚啊!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嘴里忽然流出血来,喉咙里还咕噜咕噜冒泡,那个样子跟猪死之前一模一样!来了环境才知道这都是因果报应。” “哎哟你说的可真吓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有个儿子,跟前夫了,以前的时候那就是仇人,你说说。”萧宇转了话头,示意韩影换个话题。 “是,萧哥知道,刚遇到环境那段时间,我那儿子老找我要钱,有一天半夜给我打电话要钱,不给就说要杀我……现在不一样了,我吃素时间越长心越坚定,因为我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太大了,前短时间他打电话给我,我接他电话我都发怵的,手抖的接了后,发现他态度变了,还问我怎么样,缺钱不,用不用给我打些钱,我说我不要你的钱,你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萧宇接着说:“你看,她父亲杀生得癌症了,家里人都是一些恶缘,前夫是个赌徒,儿子又仇视她,她要是不知道吃素可以改变命运,那生活会是什么样?” 园长唏嘘:“那可不知道啊。” 第十个故事40 “杀生的罪孽太重了,您那幼儿园每天要杀多少生命啊?!”凌姐的表情非常害怕。 萧宇皱眉看一眼凌姐,对园长说:“建议你最好是改成素食幼儿园,我认识个朋友就是开的素食托管班。” “那家长不乐意啊!就这还总是有家长说菜里肉少!” 乔良想了想说:“要不先试试一半素食?给愿意吃素的孩子做素食,有了对比另一半也能改过来。国外有人做了调查,素食的孩子比吃肉的孩子智商高,搭配好了也不会缺营养。” “一半啊……我再想想吧。” 送走因缘后,气氛渐渐变了,萧宇皱眉严肃地看着三人,双手叉腰提了口气:“你们自己觉得今天表现怎么样?” 三人沉默。 “你,韩影,讲自己经历的时候不要太投入语气不要太夸张,也要观察因缘的状态,你没看人家都被你吓到了吗?” 韩影低头恭敬地说:“是!我以后改,谢谢萧哥提醒!” “小凌你也是一样!” “是。” “还有你乔良,你还给人家出主意?!” 乔良一脸懵逼,完全不懂萧哥为什么训他,不能给人出主意?还是出的主意不好?需要动这么大肝火? 萧宇喘气缓了缓:“都回吧,自己好好反省,明天不用来。” 明天是萧宇每周去马姐工作室学习的时间。 乔良回去后才发现自己心里很不安,好像也被血腥的故事吓到了,再联想到那个白衣修士的梦…… 调整了一天再次来到工作室,闻到客厅里有股姜味。 “乔良上午好。” “凌姐上午好。” “萧哥上午好。”虽然心情忐忑但是看到萧哥和凌姐还是很亲切。 萧宇从厨房出来,有些虚弱的说:“上午好,马姐那边建议我喝点姜芪茶,是不是味道很大?” “味道不大。”现在不是在意味道的时候。 “只能多通风了……你看看,一锅姜。” 乔良进厨房一看,汤锅里的姜片黄芪片和水面都齐平了——这么浓得多辣啊! 帮着凌姐把汤水收到萧宇的保温杯里。 萧宇接过杯子,“这一天就要喝这个了,我就不跟你们喝茶了。” “管用吗?” “应该管用吧。” 上午读书的时候,也是乔良和凌姐轮流读,萧宇能少说话就少说。连着两三天,乔良观察到姜芪茶的作用不大,因为萧宇还是经常训人,补的那点气还不够漏的。 餐桌上,乔良看着萧宇含着胸提气困难的样子,心里在翻腾——这个工作室虽然小,可它一直在救人,萧哥要快点好起来,都要靠他撑着呢……要不分点气给他?算算自己怎么也能活到七十岁吧,那就还有四十年,分一半出去还能活到五十左右,再养养应该也够用了……嗯,那就分一半给他吧! 确定?确定。 几乎在瞬间乔良感觉有一股气流从自己身上抽离了,心里有些惶恐,不断地鼓励自己,没事没事,决定给了就不反悔…… 忽然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胸口很瘪的感觉,这就是萧哥的感觉吗?这还是有二十多年气的感觉呢,之前他得多难受啊? 第二天,乔良发现萧宇气色好多了,心里很高兴。每当看到萧宇训人他都要提醒:“萧哥,别生气。”要保养好那点气啊!再耗干净他可没有多的气来分了。 但是乔良的状态就不好了,萧宇看着他蔫蔫的样子就忍不住皱眉:“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啊。” “最近有梦境吗?” “最近没什么梦,哦,昨晚梦到自己大出血了,搞不好还有第二次。”可别来第二次了。 “啧,你不行去医院检查检查。” “需要的话我会去的。”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开始补气了,食补是个慢活儿,他想快一点精神起来,不行就艾灸,萧宇以前说过艾灸会伤到身体里的微小生命不赞成艾灸,但他还是觉得这次有必要用到。 下午,萧宇见他气色不好皱眉让他离开了,“你这精神面貌也不适合在工作室,今天先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了。”装作若无其事一上午他也觉得累了。 晚上收到萧宇的信息,让他反省自己到底哪错了导致身体出问题,乔良能怎么说呢?回答好的。 接下来几天萧宇都没有让乔良过去,乔良越来越觉得恐慌,萧哥是什么意思呢?这么久也没有信息,是我反省不合格还是以后都不让去了?想到这里乔良感觉非常不平衡甚至有些愤怒,难道是用完就扔?!意识到自己想要反悔送气的事,连忙又劝导自己,给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而且这气也不是不能靠后天培补……再说就算萧哥这里不能去了,不是还有其他两个工作室么,不用担心修不了…… 真的吗?人家彼此才是熟人,彼此关系更近,要是萧哥说一声他们还会接纳你吗……修行人,不至于这么小的气量,你是小人之心了吧……说不定是嫌弃你命债太多,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那只是梦,就算真的某个前世犯错,老天不是又给我再世为人的修改机会了吗……萧哥说过环境里有手拿地图的师父,是唯一的路,如果不让你去了…… 尹秀丽见他整日惶惶不安,关心地问:“乔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现在没有心情解释。 “你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帮不上忙,但是可以做个好听众。” “……只是前几天做了个梦。” “什么梦?” 乔良把笔记发给她说:“你自己看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哦。”尹秀丽见他回卧室了,开始看信息:梦里的我是一名淡泊无欲的白衣女修士,她护佑一方。身边有个姐妹常来,算是关系不浅。 家里让她结婚,她只想到一个人选比较合适,于是他们结婚了。新婚夜,丈夫以为她睡着了,竟然在床边与自己那个姐妹做起了夫妻之事。虽然她没有情欲还是觉得恶心,闭着眼睛忍不住想要呕吐,于是从床上起来推开那两个正交缠的人,说:“你们给我让开。”然后就往外走。丈夫以为坏事了,趁她不备竟然将她杀了。 后面不知是死而复生还是什么,她又回到修行的地方,那个小姐妹一点不觉得羞耻和对不起她,还是经常来竹林找她,只是那点情分早就用了个干净,不再受原来的待遇。 一天,女修士感应到有一个村子或者家族的人全部是邪淫之徒,或明着或暗着地乱搞男女关系,女修士起了杀心,念了两句诗,大意是说她起杀心的前因后果。恰好被来找她躲在门外的那个小姐妹得了消息,连夜跑到村里报信,村里人觉得危险连夜逃跑,白衣女修士却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既然一个不想活,那就统统都去死。” 尹秀丽皱着眉头琢磨,乔大哥就是因为这个梦而不安吗?我能帮什么忙呢?希望乔大哥没事。 第十个故事41 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乔良开始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能量。 这天在拖地的时候忽然感觉头有些晕,紧接着出现了幻觉,一个个佛像一改慈悲的形象,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在眼前晃了晃消失了,伴随他的还有一种坠落感。乔良忐忑不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把这件事以及自己的猜悟汇报给萧宇,萧宇让他明天去趟工作室当面说。 乔良尽量显得平静,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总结说:“我现在知道了离开正道就是地狱。” 凌姐诧异:“邪恶的佛像?” “是幻觉。”萧宇点点头,“佛说的八正道是很重要的!” 又聊了一会儿,乔良才知道这几天凌姐也被调教了,今天才让过她来。 萧宇难以置信地说:“前几天我竟然梦到她拿着菜刀要杀我!凌诗雨,你对我有什么怨?” 凌姐赶紧摇头:“我没有怨你。” “别否认,我都梦见了,你肯定有怨,说说吧。” “要说有怨,就是吧、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以前说我听话这些是优点,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机械’……” “乔良你说说,她是不是太木了?!我说错了吗?” 乔良想起以前建议凌姐看书的事,“啊,有一点。” 萧宇继续训凌姐:“听话是优点啊!没错!可也不是让你不思考吧?是!你是听话照做了,可是你总不去想为什么让你这样做,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立起来?我不能给你做一辈子拐棍儿吧?!” 听着这些话乔良觉得自己也有依赖。想起昨天翻出两年前的笔记本,看到一句话——护道不护人。 “还总想来环境,你这样的状态我怎么敢让你来?别把因缘吓跑了。” 凌姐掉了眼泪:“我也为工作室付出不少,这忽然不让来了心里难受。” “哎!?说清楚啊!你付出是你自愿的啊!环境里从来不会要求谁去花钱!” “是!都是我自愿的。”凌姐表情冷了下来。 乔良心中也闪过一丝凉意,见她哭了提议说:“要不就让凌姐来环境干活?不适合见因缘那就避开。凌姐干活还是挺干净利索的。” 萧宇看看他们没说话,凌姐轻轻发出一声哼气。 乔良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装好人假好心,其实是自己不想干活?皱眉:我怎么会这样想?更没有假装。算了,也没指望别人领情,与其同情可怜别人还是先管自己吧,自己还一堆事呢。 接下来几天没有见到凌姐,次日在工作室干活的时候,一被萧宇注视他就觉得干活没力气不想干。那种自己就是为了少干活才替凌姐求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都开始怀疑难道我真是这么想的?! 萧宇的态度也带着怀疑和审视,这种被扭曲误会的感觉让他越来越不满,他开始产生幻觉,眼前闪过萧宇流血的画面……这可把乔良吓坏了,自己真是罪孽深重!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幻想?!他不停地自责、幻想自己流血来赎罪…… 这个情况当然要汇报了,他请求萧宇原谅他、帮帮他搞清楚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恶念幻想? “真是不能有一点要求啊!”萧宇感叹一声。“起恶念的那个众生,你要用善念去渡它,而且你不要太过自责了,我们也是众生啊,对自己也要慈悲啊!” 这些话让乔良感觉好了些。虽然还会让他到工作室,但是不再让他泡茶,而是请了另一个工作室的女同修来做茶师。 这天接引因缘的时候,听着萧宇说话乔良经常起逆反心理,当他眼前闪过流血的佛像时,当即起身说去卫生间,关上门他就噗通跪在地上无声痛哭,在心里忏悔…… 几分钟后情况好些了,他也不敢起身出去,怕再起幻觉。直到萧宇叫他,才洗把脸换上轻松的表情出去坐好。 “没事吧?” “好像有点不舒服。” “严重吗?要不你今天先回去?” “也好,那我先走了。”和几人打了招呼乔良出了工作室。 回到住所接着跪,并且不停地磕头求佛菩萨原谅,甚至想着不行就给自己来一刀。想到这里乔良起身去厨房拿刀,走了几步心里忽然有道声音好像在说——别犯傻! 鼻子一酸流下泪来,我这是还有救吗?上天并没有怪罪我?心里的波涛慢慢平静下来,也有心情写总结了,把今天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萧宇。 晚上的时候萧宇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张口就骂,骂的特别狠,简直让他觉得自己活着是浪费空气! “……出于责任我还得管你!放你出去吧给社会增加负担! ……这些日子你感恩过吗?!你有感恩之心吗? ……看看你做的那些梦,那么多的提示你有好好参悟吗?! ……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啦?!” 乔良懵圈地听着萧宇怒骂,有种奇怪的感受,内心深处有一股宁静的不动能量,但是身体和情绪却起了反应,挂了电话他才发觉手脚发麻没了血色—— 他活着是给社会增加负担???他没有感恩之心??? 害怕被上天、师父放弃,害怕不能修道,害怕不确定的下一世……乔良感觉自己像是被黑暗无边的深渊给锁定了,转身想逃却徒劳无功,深渊寸步不离,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恳求老君菩萨帮他赶走恐惧却得不到回应……难道自己真的被放弃了吗? 这件事没有人能帮他,萧哥不行,他也有恐惧乔良见过;菩萨也不行,他只能靠自己…… 知道躲不掉,乔良反而不逃了,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我放手了,不能修就不能修,修罗还是地狱都无所谓了,我倒要看看深渊里是什么样子,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乔良抬起头——嗯?我还在原地!什么都没发生?深渊也消失了?! 乔良感觉自己豁然开朗,明白这个经历是什么意思了,是让他放下,不只是放下身体(身外之物已经放下),连那个最高的理想志愿——求道成佛之心也要放下。 想要搞明白恐惧是怎么回事的乔良上网去查摆脱恐惧超越恐惧的资料,这一搜索还真找到了,是克里希那穆提的一个演讲视频。乔良完全理解他在说什么,因为这是他刚刚切身体会过的事。 第十个故事42 不逃避困难、恐惧,面对当下的这个自己,就是一种进步。 一个小时的视频看完,乔良才发现已经很晚了,这个讲话有四部分,他只是看了其中之一,剩下的明天再看吧。 洗澡的时候感受着温暖的水流过身体,乔良开始重建自信:我还可以呼吸,水也愿意将我洗干净,大地还愿意承载我的双脚……别人又凭什么嫌弃我?老天都不曾嫌弃我。 宇宙的爱是无分别的,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天地的爱是无分别的,阳光、空气和水供养着每个生命;这样无分别的爱看似无情,但正是因为这无差别的对待,一个人才能在做错了事后也能体会被爱包围着,从而有机会改过。如果人也能做到无差别对待就好了,呵,这应该是佛菩萨的境界吧。 快十一点的时候尹秀丽回来了,乔大哥应该早就休息了吧,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进了客厅。今天在收摊的时候忽然想去超市买点水果蔬菜,这一逛就是一个小时。 再次醒来,听着外面传来的鸟鸣声,乔良感觉说不出的轻松自然。躺了几分钟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早上好啊乔大哥!”尹秀丽睡眼惺忪打开房门,看到恢复正常的乔良,高兴地打招呼。 乔良正在换鞋准备下楼晨练,抬头微笑:“早上好。昨天你回来很晚吧?” “是啊!收摊的时候忽然想去逛超市呵呵。” 乔良呆了一下,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升级(姑且称为升级或者过关)的时候,“我先下去了。” “好的!我马上也去洗漱!” 打完拳在小路上散步,尹秀丽慢跑了过来没有超过乔良,踏着步跟在慢悠悠看风景的乔良身侧。 “乔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前世呢?” “前世已经成为过去,不必纠结,重要的是现在,你不能再真实的看一眼过去、不能在过去呼吸,我们只能活在现在,现在看到的人、动物、树是活生生的,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堆影像。”看着旁边跑过去的小狗,“你看那小生命,多可爱。” “难道过去不重要吗?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啊。”尹秀丽皱眉思考。 “……你的照片和你本人哪个重要?” “当然是人啦!” “不要让过去成为心灵的包袱。”说着乔良自己恍然,这不就是“心无挂碍”吗?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我待会儿要看视频,你也一起吧。” “好。” 吃完饭打扫卫生,乔良思考“感恩”这个事,以亲身经历来说感恩是很重要的,人在感恩的时候身心达到一种和谐一致的状态,会感觉宁静、幸福。《意志力》这本书提供了一个能量级表,当心灵达到宁静喜悦级别就离开悟不远了。 但是感恩不能被要求,要求来的“感恩”难以让人达到宁静幸福的心灵状态。回忆起萧哥曾说过一句话,“不是我需要你感恩!是你自己需要感恩!”他有些懂了。 既然是心灵品质,那就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感恩,就像拖地也可以感恩,“感恩桶、水以及拖把,谢谢你们帮助我把地板擦干净。” “噗!呵呵呵!”在厨房干活的尹秀丽听到乔良碎碎念的内容,抿嘴直乐。 乔良不以为意,继续说着:“还要感恩灰尘,如果没有你们,我也没有活干了,当然也就无从感恩。” “那乔大哥你要不要感恩我呢?”尹秀丽调侃的说。 “要感恩!感恩丽丽的照顾,而且你的提问也在促进我的成长,谢谢你!” “哎呀!乔大哥,我说笑的!我没有做什么,干活买菜这都是应该的!受不起受不起!” “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 见此尹秀丽很感动,“我也要感恩乔大哥的引领和指导。” “是你愿意学。” 接着乔良打开电脑,找到视频,他们开始从头听讲话,上午两段下午两段。 “这个讲话很重要,内容挺深不容易理解,你好好沉淀沉淀,写写学习总结。” “好的乔大哥。” 乔良自己也静下心来仔细感悟,最后一段视频里谈了“冥想”,他对这个词也有了新的理解:冥是冥息的意思,冥想其实是让头脑从纷扰混乱的想法中安静下来。这和中国古代圣人的教导是一样的,“清净无为”换了个更容易理解的现代说法。抛开经典被篡改的事,单单现代的简化字意思已经和古代有了很大的不同甚至是相反的意思,这就造成了古今文化难以衔接的鸿沟,要想看懂古文就要重新认字。 几天后,乔良忽然收到韩影发来的好友请求,想了想还是通过了。 “乔良你好,下午有时间吗?” “韩姐好,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聊聊,要是有时间你下午来我家吧。” 这是什么意思?像是萧哥的授意,以前他也用过这种手法,乔良虽然有些抵触情绪,但还是想回工作室,于是回复:“好的。” 下午两点,到了韩影那里看见凌姐也在,是茶师的角色,韩影坐在主位,笑着伸出一只手做请的姿势说:“乔良来了?坐。” “韩姐好,凌姐好。”乔良和两人问好,换鞋。 凌姐笑着点头:“乔良好。” 乔良看这架势感觉到什么,静静地坐在韩影对面,想看看她有何指教。 客气了几句,凌姐的茶泡好了。乔良见韩影学着萧宇的样子把自己的茶杯放在茶台上,淡淡的瞅了她一眼,把自己茶杯放在茶台下面。接着乔良没怎么说话,多半时间都低垂着眉眼喝茶、看茶杯。这个茶盘是鸡翅木的,没有萧哥那个大、润泽,这个干巴巴的,四个脚还不平,总发出和桌面的碰撞声。 韩影脸色冷了下来,谈话没有多久就结束了。晚上的时候萧宇发来信息让他明天去工作室。 第二天上午,乔良心里感觉很难受,不安地到了工作室。 “萧哥好,袁姐好。” “嗯,坐吧,昨天和韩影聊的怎么样?” “还行吧。”过得去?马马虎虎?不怎么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萧宇拧起眉:“韩影说你很傲慢啊!” 第十个故事43 “啊?”乔良讶异地回忆昨天的情况,他表现得很傲慢吗? “说你好像看不起她?” 乔良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我连掏大粪的都不会看不起,为什么要看不起她?人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他可是致力于消除分别心的。 “没有就好,都是同修不要闹矛盾。” 袁姐:“韩影人挺好的,很认真在修自己,我就住她隔壁,还是比较了解她的。” “哦。” “这几天在家怎么样?”可能是想起前几天那次大骂,萧宇脸上有些不自然。 “挺好的,感觉过了一关,哦,前两天做了个梦,我给您发过去看看。” 梦境:梦到许多变异蝙蝠朝人们住的大城市飞来,我住在城外的圆环形土屋,虽然没有城里的建筑高大漂亮,但蝙蝠不来非常安全。我接连告诉几个人说那是吃人的蝙蝠,他们看到那些巨大血红的蝙蝠果然在抓人,马上跑回城里通知大家,而逃出来的人们都往我这边跑。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告诉人们,他们如今的生活方式有多么危险。 萧宇感叹:“救人如救火啊!还有吗?” “还在练习让自己呆在当下,我发现心无杂念的时候连蚂蚁都看不见,怪不得《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心经》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萧宇眉头大皱打断乔良:“哎呀!你别套了!” 乔良懵,前人总结的话不能引用?萧哥怎么这个反应? “你是说我们都是假的?” “……”乔良不敢说了。 “因果也是假的??” “因果是真的。” 萧宇指指在座的人又问:“我们这些人,还有做的事都是假的?” 乔良语气不太肯定说:“是真的。”他不想招惹意念强的人。 萧宇总算满意地点点头。 谈话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乔良就回去了,他不想去韩影那里,要回去自己做饭吃,萧宇嫌他耽误时间干脆让他下午不用来了,也好,他正感觉在这里太压抑,仿佛和自己到了格格不入的地步。还想把自己摆脱恐惧的经历告诉他们,看来不是时候。 乔良完全忽略了他自己现在的能量级和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第二天,萧宇让韩影和凌姐都来了,说是让他们把事说开了。 “说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乔良不愿意去韩影家吃饭,你是彼此想不来往了吗?” 乔良无奈:“就是我觉得在韩姐那里吃饭胃里不舒服,之前就是因为多吃一块饼惹韩姐不高兴胃疼了一夜。” 韩影嗤笑:“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瞪你吗?” 乔良:“不知道,你告诉我?” 韩影怪异地打量一下乔良,“我发现乔良你挺能装的。” 乔良平静地微笑对她说:“有位禅师说过,心里装着屎看别人就都是屎。”说完转过头看桌子。 韩影脸色难看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副我给你面子你怎么反而登鼻子上脸的表情。 萧宇评价:“你是挺傲慢的,这里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没关系,乔良很平静,这些话伤不到他,人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好意思死皮赖脸:“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呀?!”他觉得自己很多余,人家几人本来看着挺好的,他来了就那么多事,那怎么办?护道不护人,连自己都不护着:“给萧哥添麻烦了,如果我影响了大家修行,我可以离开。”道无处不在,怎么可能只在这里?! “你不要误会,我们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可别学韩影,最后来不了环境。” “哦,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乔良起身抱拳与萧宇告别。 到了楼下乔良抬头往上看:希望萧哥你们多救几个人。 过了几天,乔良转了念头,其实这样也挺好,这下我也能静修了,应该感谢韩影,感谢所有灵魂的配合。 又买了几本书,当收到这本薄薄的《传心法要》,乔良赶紧洗了一遍手才拿起来,这可是他能接触到能量最高的书(黄檗禅法960)—— “师谓休曰:诸佛与一切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已来,不曾生不曾灭,不青不黄、无形无相、不属有无、不计新旧,非长非短、非大非小,超过一切限量名言、纵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即乖,犹如虚空,无有边际,不可测度。唯此一心即是佛,佛与众生更无别异;但是众生著相外求,求之转失,使佛觅佛,将心捉心,穷劫尽形终不能得;不知息念忘虑,佛自现前。此心即是佛,佛即是众生;为众生时此心不减,为诸佛时此心不添,乃至六度万行河沙功德,本自具足,不假修添……” 读的时候数次哽咽,这些内容对乔良来说真是莫大的鼓舞!他再次确定萧哥他们属于渐修、次第,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与之格格不入:他更亲近顿悟顿修。 很快乔良的气虚症状就好了。 过两天就开学了,打完拳正在散步的乔良思索着。 “这小区绿化越来越好了哈!” 乔良转头看到一位大姐在对自己微笑,也笑着说:“是啊,大姐散步呢。” 两人聊了一会互留了微信,大姐姓徐。 “我看你气质很不错,现在很少有人这样慢慢走了,他们都戴着耳机听音乐跑步。” “现在的人太忙了,脑子里不停地想东西,极少有人能停下来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 “你是做什么的?说的话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啊,看看佛家道家的经典。” “我看你很有灵性,你读过《圣经》吗?推荐你看看这本书,里面有很多哲理。” “没有读过《圣经》,倒是看过耶稣传和摩西十诫的电影,徐姐信教?”西方宗教太乱了,都是信耶稣,却分成基督教和天主教,为了信仰还发动战争。 徐姐顿感亲切:“哎呀,你还看了这些电影啊!我经常去教堂,那里的气氛感觉特别好,改天我带你去体验一下?” “哦,既然徐姐信教,我也推荐一本书给你:《与神对话》。” “网上有卖的吗?” “有卖的,我家就有,可以借给徐姐你看。” “啊,好啊,谢谢你。” 乔良上楼把书拿下来,徐姐接过包书的袋子,“谢谢!那咱们明天再见!” “不客气,徐姐明天见。” 第十个故事44 最近看了几部公众号推荐的电影,乔良印象深刻的其中两部是:《深夜加油站遇见苏格拉底》,演示了“心无杂念”;《外星醉汉pk地球神》,里面外星人有句话:“这就好像这个星球上给神打电话的人都有一套混乱的通讯系统,拨错号码了……他们说贴在地上虔诚地翻滚可以接近神,那你告诉我,我们都是神的孩子对吗?那么哪一个爸爸会跟他的孩子这样说‘你滚过来吧,只要你滚过来,一切就都能解决’?你的爸爸这样说过吗?”。 乔良反思自己有没有迷信的思想概念,当他再次骑电动车的时候发现一件事,之前在工作室那段时间他遇到几次车子失灵的情况,那时的他对生活中发生的事都会当做某种提醒,然后他就会反思自己哪里不对,没有觉得是车子出问题,但是这次他注意到,当他把布袋挂在车把手上时车子再次失灵,原来是布袋压迫到了刹车闸!?而刹车很灵敏,一点的力就会断电!再想起那几次断电的情况好像也是因为他把口袋挂在车把上了…… 乔良捂住脸,他觉得脸上有些热——他居然也有迷信的时候。萧哥还让他检查一下车。但是当时他的灵魂并没有点醒他(或者说是他不愿意接受这种可能),而是充分利用了每一次机会来成长他。 人一旦陷入宗教果然容易迷信。同时他看了两个灵性公众号的文章,说的都是这方面的内容: 1.“宗教让你跟随它的意识形态、遵守信律戒条,否则就要受到惩罚。灵性让你跟随自己的内心,跟随你认为正确的感受。 对那些没有任何共鸣的人、事、物,你无须卑躬屈膝。你们本是一体,但又独立自由。 一切取决于你,你是荣耀外界,尊之为圣;还是荣耀自己,绽放光彩。 宗教要你学会敬畏。 灵性呈现给你的是如何依爱而行、免除恐惧;如何从源头消除问题,去到和平与欢乐。 宗教要求你相信这个,不怀疑那个。灵性邀请你自己去发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体验。 灵性帮助我们连接真我,用自己的眼光发现真相,真相是一个整体,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相同的。灵性让我们通过自己的身体感知生命的真实。 宗教彼此分离 灵性彼此合一 灵性从这个世界中看见真相,并把它们融合,因为真相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只有一个。虽然我们千差万别、独领风骚,但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深深了悟,我们就是彼此的合一。 灵性协助我们认识这一点,帮助我们觉醒,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繁盛,不懈地努力着,迈进着。 宗教告诉你最终力量在别人那里 灵性让你找回自己的力量 灵性告诉我们无需依靠任何外在形式即可获得快乐,因为快乐的力量永远只在我们内心。 只要我们想要快乐,任何时刻都可以快乐;只要我们想要力量,我们就能找回自己;只要我们愿意连接,随时随地都是宇宙,无需跑去教堂、寺庙、祭坛,无需参加任何活动。 神性在我们体内,那就是我们值得拥有一切的原因。 宗教带来的是审判 灵性提供的是因果 宗教刻意夸大审判的恐惧,强调因果报应,警告我们,如果不遵从信条戒律,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灵性带领我们看清真相,捋清因果,告诉我们一切的发生都是我们的最佳利益,一切的发生都是宇宙最好的运作,让我们获得最完美的体验。 宗教让你跟随外界的征程 灵性让你创造自己的坦途 宗教的基础是故事,它告诉人类神或诸神、他们开悟的旅程及发现的真理,促使大众跟随圣者的步伐。 灵性告诉你走在自己开悟的旅程上,跟随自己的心的方向,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找到真理,因为真理永远是唯一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条条大路终将通向罗马。” 2.“随着近几年灵性认知在大众领域的蓬勃发展,已然形成一种独特氛围,被称之为-灵性圈。从2012年开始,更高维度的能量一直在对地球形成潜移默化的逼近影响。受到更高能量轰击的直接结果就是,越来越多人开始对过去的生活产生质疑并觉醒,人数不断壮大。 刚处于觉醒的朋友,对灵性真知拥有热情和渴望是最自然不过的,寻找对生活已升起疑惑的答案,并探究生命更深一层的意义。 既然有了需求,就势必形成相应“市场”,接着,许多灵性课程就如雨后春笋一般相继出现。 但要知道,既然形成一种氛围,一个圈子,由于每个人自身特点的不同,意图和想法也各不一样,那么,弊病也就此出现! 看看娱乐圈,十足的大染缸,其潜规则和乱象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在韩国,近几年已有好几位女星因忍受不了圈子里潜规则的非人对待选择自杀。 相比娱乐圈,灵性圈也是一样,或许情况更严重!娱乐圈只针对人们繁忙之余,休闲消遣,消磨时间,它并未脱离俗世生活的特点。 灵性圈则不同,它最初存在的意义是-形成一种合宜的灵性氛围,让其中每个人个人都能从一种受限和束缚的尘世生活状态看清生命更多真相,解脱痛苦,并以自在喜悦心真正掌握自己的生活,活出人生精彩。 而且,当一个人觉悟到足够层次,不单可以从解决生活中出现的困难和困境,甚至可以“改命”。 ……(讲了净空法师的例子)进入本文主题,但为避免引起误会,我先说明,伴随大众对灵性真知的渴求孕育而生的灵性教导和课程是极好的,服务他人也富足自己,施与受之间完美平衡。 但是,在许多真诚传授灵性真知的课程之外,一些人因看到灵性圈丰厚的“利润”,同时因自身不够充分的修为,因金钱利益诱惑,迅速被黑暗力量左右。 千百年来黑暗力量对地球众生的控制从未间断,蛊惑世人的手段也无外乎金钱,权力,利益,欲望等等,从古至今,换汤不换药。 第十个故事45 “灵性圈中这些被黑暗力量左右的人,使用的第一种手法便是宣称地位和“权威”! 的确,权威,看似很有份量,稍稍施压,便能让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相信并臣服!所以,我引用灵性大师克里希那姆缇的一段智慧话语展开叙述。文字如下: 如果我真的愚蠢到树立权威并给你一套制度,而你也愚蠢到全盘接受的地步,那么你就只是在模仿、顺从与接受,在自己的内心树立另一个权威。 这个权威和你内心之间又会再次发生冲突,因为你觉得必须按照权威所说的去做种种事情,却感到力不从心。你自己独特的个性、气质及内在,导致压力升起,不断与你认为应该服从的那套理论互相冲突,因而产生矛盾。 于是你陷入两面又两难的生活,一面是(权威)制度告诉你该做的事,另一面则是你每日的实际生活。其实,你之所以是你,它才实际且真实,而不是那种被定义的形态,但是你如果向它臣服,你就不得不压制自己。 如果你总是按照他人的标准来认知自己,你就永远停留在被动的状态,做个“二手”的人。——克里希那姆缇 克里希那姆缇是近代史上一位非凡的灵性大师,也是深度看清当今世界种种乱象的智者。他的智慧让很多人受益,并且他一直在教导人们“质疑权威”!” 乔良有些迷惑,萧哥他们到底是宗教组织呢还是灵性组织?说是前者吧,萧哥却说过“破宗教相”这样的话,说是后者吧,他们却又有宗教相(六度万行,三千威仪,各种戒律),不断强调敬畏之心。不过不论如何那段经历依然珍贵,让他增长了很多见识,也学到不少东西,乔良非常感激萧宇。 次日一早再次遇到徐姐,旁边又多了位大姐,看样子她们之间是认识的。乔良感觉有些异样,她们好像要对他说什么。果然,几句话就说起了《圣经》。 “我们都在经历魔鬼带来的苦难,你要顺服神,才能抵挡魔鬼!神赐予我们强大的力量!神的力量那是咱们不能比的。真的,推荐你看看《圣经》,非常有智慧!” “额。”乔良看着这位能言善道的大姐,结合自己的经验与所学说:“魔鬼在人的心里,神和魔鬼都是人心变出来的,而且《圣经》都不知道被改了多少次了,什么新约旧约。”奇怪,灵魂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个?难道我要去看《圣经》了解西方宗教?以后会用到? “……”徐姐紧张地看着他们。 “没有改!新约和旧约是不同的内容。”大姐笑眯眯地说:“里面很多话都是主说的原话,你不要对我们有偏见,咱们都是神的子民,我们爱你,你也要爱我们!” 乔良微微挑眉,偏见?或许有点吧,毕竟中国的国学足够用了,道家和佛家都有一套完整的系统,他不想再去看别的。 “有时间你来我们这里,气氛特别好,大家都非常开心!” “唱歌吗?” “有啊!每周都有赞美,你可以一起去唱歌!” “那些歌是挺不错的,不过我就不去了,对了,我给徐姐也推荐了一本书,你们认识可以一起看看,徐姐你看了吗?” “看、了一点,教会不让我们看外面的书,我得问了才能看。”徐姐有些支吾地说。 听到这里乔良已经有些生气了——又是不让看! 本来他还觉得以书交友是件挺雅的事,“都是神,怎么就不能看了?”推荐的书你不看,却拉来一个说客,你哪怕就看前几十页呢?那是消除自卑感的啊,人类那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啊。 忽然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干什么,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转身直接走了,反正也失礼了,索性越走越快——看不看书是别人的事,人家愿意被管被束着,我干嘛生气!这个没必要啊。 “哎!乔良?”反应过来的徐姐快步追上来,“你怎么走了?不是聊得好好的?” 那也叫好好的?他都无语了好吗?“哦,就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啊?”徐姐很惊诧。 乔良见她还跟着,站住身形直接问:“徐姐你是想拉我进教会吗?” 徐姐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直接说吧,我不会进任何宗教组织,要保持独立性。”是的,他决定了,人有立场心就永远不会和平。想到什么又说:“你不是相信有魔鬼吗?我给你讲个前两天看的故事,说有个人在街道上走着,忽然他弯下腰捡起了一样东西,开心得手舞足蹈,后面不远处刚好有两个魔鬼在散步,其中一个问‘那个人捡到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开心?’,另一个淡定地说‘他捡到了真理。’‘他捡到了真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魔鬼回答‘我当然不担心,我会在他的真理上建立一个组织。’”说完没再停留。 虽然道理明白,但是乔良依然有种挫败感,懊恼地想:我这脾气还是有些急,缺乏耐心啊!否则的话,这个人未必不能点醒。当时怎么就觉得没招儿了呢?不过早晚会醒的,祝她早日觉醒吧。 乔良感慨万分—— 人在生活中的痛苦会因宗教不同而有区别吗? 人在生活中的痛苦会因肤色不同而有区别吗? 人在生活中的痛苦会因国别不同而有区别吗? 人要解除痛苦和宗教、肤色、国别有什么干系??? 早饭的时候尹秀丽苦恼地问:“乔大哥,家里知道我挣钱了,总是说家里缺东西,弟弟也隔三差五地跟我要钱,最近我忙着编手链没时间学习,可我发现就算这么累依然不够他们花,我该怎么办啊?” 乔良放下碗筷斟酌了一下说:“我不能给你拿主意,但是你问了,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一个孩子从小被父母惯着,什么活都替他做,要什么给什么,出了问题都替他解决,长大后却发现孩子被养废了,你说这是爱吗?(尹秀丽摇头) 你因为在意家人的看法而去迎合他们,这是爱吗?” “这是怕。” 乔良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人生短暂却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就是了脱生死,你留在这里不就是想解脱吗?如果你只忙着挣钱不就又回到老路上?那何时是个出期?就说这么多。” “谢谢你乔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不用谢。” 第十个故事46 第二天徐姐把书还给了乔良,乔良买了本《圣经故事》。 第一个故事里上帝还是有爱的,而且明确说把菜蔬和果子赐予人类做食物,到了后面上帝就变了个样子,喜欢人们献祭血食还要残忍地将动物剖开成两半。看到四十多章时发现,里面几乎所有的战争都是后来这位有好恶、喜欢惩罚子民的上帝发动的,人们说那都是耶和华上帝的意旨,让他宠爱的以色列人不断侵略屠杀城民抢夺财物,而且西方人好像不懂自然法则的因果律,每当他们被奴役、生活苦难的时候就认为这是上帝对他们忘记上帝犯错的惩罚,从来不想他们曾经发动了多少战争杀了多少人。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大多数人们都知道杀人偿命因果报应。 午饭的时候,他们聊起来。 “乔大哥,你最近不是在研究迷信吗?有什么结果?” 还真有些感悟,乔良说:“迷信,就是人们认为神的力量在外面。” “西方的神好小气啊,老是惩罚他们。”尹秀丽也跟着看了一些圣经故事。 “嗯,他们描写的倒像是中国古代故事里有些神通的妖怪,连‘一’的境界都没有,更别说‘无’了。咱们古人就知道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就是啊,上帝怎么可能发动战争。” “真的上帝不会这样,也许是有人发现自己犯错的时候上帝并没有降下惩罚,反而胆大包天假借上帝的名义控制信众。” 话还没落,忽然停电了。两人呆愣。乔良首先想到:“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尹秀丽:“……” 想起电动车的事拿出手机:“是不是该交电费了?”但是缴费应用却打不开。 难道真有个喜欢惩罚人的上帝?“我是不是应该说句对的话?” 猛地想到这几天正研究迷信这件事,马上醒悟:“看!我刚才就是在迷信!发生点不好的事情就以为是上帝的惩罚!” 然后来电了—— 乔良换了主卡网速变快,终于可以打开缴费应用,但是上面显示供电公司系统在维修。维修系统啊,这可是影响很多人的事并不是单单自己这里,必然是有集体的因果在的。 “其实这发生的事都是人们的因果,但是心灵利用停电这件事给我们上了一课,看起来很像神迹,停电期间停电这件事没有变,但是我们的心灵变了——看清楚了迷信是怎么回事。很妙啊……” 乔良感觉自己在不断拿回自己的力量和主权。 第十个故事47 开学前,陈亮一家三口来了一次乔良这里。 “乔叔叔!”陈佳乐一进门就拉着乔良的手不放。 “佳乐回来了?怎么样?暑假玩得开心吗?”乔良摸摸他的小脑袋。 “开心!我和奶奶一起包饺子哦!” 后面的陈亮笑着说:“乐乐一从老家回来就要找他乔叔叔。” “是吗?” “嗯嗯!”乐乐点头不已凑到乔良耳朵边小声说:“奶奶家的茄子黑乎乎的,不放西红柿,虽然味道也可以,不过还是乔叔叔做的茄子更好吃。” “哈哈,那乔叔叔今天还给你做。”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的烧茄子!” “这臭小子嘴这么馋!”陈亮哭笑不得就要敲乐乐脑壳,乐乐一下躲到乔良身后对爸爸吐舌头。 “小孩子嘛,正是生长的时期,要多鼓励少批评,你看那些植物如果在春夏生长的季节修剪就会枯死,古人说春夏养仁,就连处死囚犯都是秋后。孩子也是这样,小的时候让他们使劲儿长,等大了壮了他才能有很多收获。” “好好好,我不打他。”你们才是一伙的。 …… 乔敏也去学校报到了,乔爸乔妈非常自豪,电话里都能感觉到,乔妈还隐隐对放弃上大学的老大透着一点不满,乔良无奈地说:“妈,其实你也可以自考大学的。”何必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到孩子身上呢?如果他有孩子他不会这样的,爱孩子就要让他成为他自己而不是把他复制成另一个你。 “你就寒碜你妈吧!我都多大岁数了?” “人家八十岁都可以。” “唉!初中的时候让你上寄宿学校真是个错误,管不了你了,说不去念书就不去了。” 乔良面色微冷:“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谁都不怨,妈,人活着不是给别人看的。”以前他会怨母亲跟他说家里有债务使得他产生打工的想法,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且他已经找到了真我。 乔妈激动地反驳:“谁说的!人活着就是给别人看的!咱就是要让他们羡慕!让他们看看咱比谁都强!” 乔良:“……”这就是母亲的心病了,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总想在父母面前表现自己很优秀很孝顺比儿子也不差什么。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找小敏聊。”说完乔妈挂了电话。 开学后第一个周六,七个孩子都到了。 “乔老师好!” “你们好,怎么样?暑假玩得开心吧?” “开心!我和爸爸妈妈去海边旅游了!海边的沙子踩着特别有趣!就是人们往海里扔垃圾特别讨厌!”矿泉水瓶子、塑料袋、居然还有拖鞋! “我到外婆家的采摘园玩呢!吃了好多好吃的!”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各自的暑假生活,年龄比较大的没有参与,像宋梓涵,她的暑假可没这么有趣。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读书了,再说下去可没时间了。”乔良让他们说了一分钟左右打住话题,然后开始抽查,“宋梓涵,你来背一下第二章。” 宋梓涵自信地站起来,这个暑假她可是下了功夫的,“第二章,得一,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浴得一以盈,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非常好,请坐,陆晨光来背一下第三章。” 晨晨:“第三章,闻道,上士闻道,堇(jin)能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为道……” “非常好,请坐,许诺来背一下第十八章。” 许诺起身:“第十八章,含德,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 …… “余下的二十分钟我们来学点新知识,书都放在你们的桌子上,我们打开《周易》。”接下来学了乾卦与坤卦。 不多时房间传来孩子们的诵读声—— “乾卦第一,乾下乾上,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xian)龙在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见(xian)群龙无首,吉。 坤卦第二,坤下坤上,坤:元亨。利牝(pin)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初六:履霜,坚冰至。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 六五:黄裳(chang),元吉。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用六:利永贞。” “好,你们觉得新知识怎么样?” 王萌:“我觉得那些线条挺好玩的。”李淼淼也跟着点头。 王凯旋欢脱地说:“对!我喜欢《周易》!” 乔良见他们都喜欢,说:“那就好,以后我们每次学两卦,没事的时候你们就背着玩,今天就到这里,同学们再见。” “乔老师再见!”孩子们陆续离开。 宋梓涵走到乔良面前,“乔老师,我把《德道经》全部背熟了哦!” 乔良微笑点头:“好,有什么收获吗?” “额,”宋梓涵努力回忆,“有!我觉得对古文的理解能力有提高!” “嗯,要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绷得太紧,顺着自己的心。”想了想又补充说:“我说的心不是思想或者情绪,是那个无念之心,能理解吗?” 宋梓涵摇头,“人能没有念头吗?”那不就死了?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尹秀丽以及还没有离开的晨晨听到这话也看了过来。 “当然可以,”乔良想着怎么简单地表达出来,“这样,会发呆吗?” 晨晨做出托腮眼直的样子问:“是这样吗?”他经常会这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不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是真的呆住了,什么也没有想,就像你看电影按了暂停,但是不完全相同,发呆是让脑子里的想法暂停。” 宋梓涵见晨晨努力发呆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好傻,我才不要这样呢!会被笑死的! “好了,你们有时间的时候找找感觉,能做到几秒钟就不错了。” 见他叹气,宋梓涵说:“我会去找感觉的。”大不了她找没人的时候练发呆。 “好,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第十个故事48 午饭时,尹秀丽问:“乔大哥,唐僧他们后来为什么要坐个没有底的船?有什么寓意吗?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记得前面他们遇到的老龟吗?唐僧答应替老龟问佛祖一个问题,这是有‘信’,这个‘信’是对我们的心灵、真我、宇宙的全然的信任,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都符合我们心灵成长的最佳利益,对抗拒绝会非常痛苦因为这是成长的路径,接受它们,再也没有比你的真我更爱你的了,父母的爱还会夹杂着一些要求,真我对你没有要求,是无条件的爱。 当唐僧对自性真我完全信任的时候,即使坐上没底的船也平安无事。可当取经返回的时候再遇到老龟,唐僧才想起来自己把答应人家的事给忘了,这就是失‘信’,当人遇到磨难痛苦开始怀疑真我跟你不是一条心产生分裂的时候就会掉河里了,也就是苦海。” 尹秀丽点点头:“原来是信。” 乔良:“是‘一’。” 晚上,乔良想着有些天没有听经了,睡前听了几遍《心经》音乐。 梦里有位长辈,对他说了什么话,然后乔良自愿接受训练或者说考验,进了几次幻境,每个幻境会有不同的任务,第一个环境他进了两次,第一次他对几个恶徒选择以暴制暴,任务失败;第二次再遇到那些恶徒他忆起真相里什么也没有,这只是一个幻境,他们只是在表演,而他选择劝化他们,才算过关,后面的幻境也就顺利多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乔良知道,这也是幻境,只不过更加宏大复杂,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其中,自性是定海神针,见过就不会再被幻境迷惑。 而每个灵魂进入这里都有各自的任务,这个任务与别人无关,就像梦里他的想法是改变恶徒的时候任务失败,换成改变自己则任务过关。 白衣女修士也是,有人邪淫那是他们的选择,她产生厌恶甚至动杀心就是认假为真,任务不过关。 那么当今人类面临的环境恶化,灾害频发,需要改变的就不是外面的环境,而是人类自己。 乔良吟了一句:“天地为炉我为丹。” 第十个故事49 周日下午,去买笔记本的尹秀丽脸色涨红地回来了。乔良正在看书,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她表情不对劲,问:“怎么了?” 尹秀丽摇摇头,把装笔记本的手提包放餐桌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哇地哭了,“呜啊——人生怎么这么苦逼?!” 今天她去专卖店买电脑,刚付完款内心有些忐忑,这是她第一次买这么贵的东西,要是让家里知道了肯定会被骂死。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时手机响了,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掉地上。铃声响了很久营业员都看她了她才接通,“妈?”拿起东西往外走。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尹秀丽出了专卖店走到个人少的角落,“我……买点东西。”她不敢说买什么东西。 “你现在能挣钱了,留点生活费,其他的都交给我吧,我给你保管着。” “没有了,上个月我给家里买了两张床,给您三千多,小弟要走五百。”这个月刚攒了点钱,买了一直想买的电脑,现在她身上只有两百多了。 “那你现在买什么东西呢?说呀……买电脑?!那么贵的东西你买它干什么?丽丽啊,你弟弟刚好没有电脑,你把电脑邮递回来给他用吧,你都不上学了用不到不是浪费吗!别乱花钱,你弟弟将来高中、大学要不少钱呢……” 尹秀丽麻木的听着没有做声,母亲的眼里心里只有弟弟,难道她不上学就不能用电脑了?她偶尔也要上网查资料啊! “……你有没有在听?” “妈,电脑我也要用的,不然就不会买了。” “那你给你弟弟也买一个,你不要只想着你自己,我没教过你这么自私。” “你也只想着弟弟不是?”这句话可点了炸药包。 “丽丽啊!你说话要凭良心!我和你爸对你不好吗?从小是缺你吃缺你穿了?” 母女两个的谈话不欢而散,尹秀丽憋了一肚子委屈。 乔良递给她纸巾盒坐在旁边也不劝她,只等她平静。 哭诉了一会儿尹秀丽渐渐收了眼泪,“不好意思,让乔大哥见笑了。” “喜怒哀乐人之常情,这就是生活,大家都大同小异。”乔良摇头,“现在,你好好观察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持续难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当时你已经难过过了,为什么现在还在难过?” 尹秀丽开始思索:我哭是因为妈妈心里只有弟弟,不关心我……我还在期待妈妈关心我……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很悲催……为什么现在还在难过是因为我一直想着这些难过的事,一直沉浸在自怜的状态…… 越剖析越惭愧,“是因为我想太多了。” 乔良笑,“就是这个,你还记得《西游记》里作者提到《心经》的时候都是‘多心经’吗?当你察觉自己想多了时就背背《心经》,这个治多心。” “好!” “还有,现在的女生内衣太紧,胸部经脉容易瘀堵不通畅,我记得看过有个功你可以练练,每天自己揉几次胸,一次360圈,配合提拉会**可以阻断月经,能不能阻断月经不知道,但是活血是肯定的,也有利于打开心胸。” 乔良说得坦然,尹秀丽却低头红了脸,“嗯,我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乔良收到康晓晓的信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平淡如水,如今的他更是看淡一切,男女那些事已经不再执著。 康晓晓:“你好乔良,之前有件事答应考虑好告诉你,我想了想,可以去庐山,看看那里的瀑布。” “好,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两人商量好由乔良买票,这样座位比较近,还有住宿的事等等。 第十个故事50 两人结束聊天时已经很晚了,想到尹秀丽,不知她有没有安排,明天问问她吧。 尹秀丽洗漱完毕关灯后花了点时间抛开心理负担开始揉胸,这才发现胸部好像有硬块,她好像很久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手上动作不停希望能把它揉化开,忽然自嘲一笑:这就是胸中块垒吗? 清晨醒来发现昨晚悄然下了一场雨,所有的一切都被清洗了一遍,树叶绿的发光。 乔良站在窗边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楼下的空气肯定更好,他非常喜欢雨后泥土中夹杂着树木尤其是松树的气息。想到这里马上洗脸刷牙去了。 早饭的时候提起假期活动,乔良问:“丽丽,国庆节有什么安排吗?”若是没有可以一起去看瀑布。 尹秀丽听到乔良的问话想了想说:“我准备回去一趟。”回去给弟弟买个台式机,然后她要好好跟家里说说,或者定个约定每个月给家里固定的钱,这样被剥削的日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让自己恢复到大部分时间都闲下来学习的状态。 “你要回家啊!”这是鼓起勇气去面对了吗?乔良由衷地为她高兴,他知道丽丽对家人的期待和畏惧,甚至对之前“恋情”的逃避,但是每一份创伤背后都带着珍贵的礼物,关键是以正确的方式打开它。 “嗯,回去一趟,我也想检验一下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 “好,别的不说,只一点,回去不要沾染荤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开悟做准备,一定不要前功尽弃。”乔良视尹秀丽为妹妹,觉得有必要提醒几句,越亲近的人越难渡,因为太容易被其影响,在家庭环境里能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就很不容易了,先自渡吧,自己不落水才能谈救人。 “提升意识的能量级需要宁静安详的心,想要心静下来需要身体清净下来,带有恐惧能量和毒素的动物性饮食和五辛会让人混乱、暴躁、多欲。好不容易让自己这杯水澄净下来,可不要再搅浑了。” 见乔良表情严肃反复提醒,尹秀丽认真地点点头,想起在家的种种不如意,语气抱怨地说:“我妈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点呢?” “她的意识能级就处于那个水平,能把你养大还没养歪已经是尽力了,这个你能理解吗?”他倒是很同情她的母亲,对儿子的偏爱说明她执念很深,不知此身是幻。对幻境里的人事物紧抓不放就只能在这个游戏里流浪生死。不是说不能爱别人,而是爱他们却不执着。 尹秀丽嘴巴微张呆愣住——是啊,一般人没有提升自己、修改自己的意识,受各种知识、理念、好恶等等的限制,能把生活过成这个样子她应该知足了,而且现在她还能选择走一条解脱的道路,那么过去的一切就都值得感恩,包括看似不完美的父母…… 至此,她才感觉到长久以来的心结解开了,心口好像空了一大块,呼吸前所未有的顺畅。 第十个故事51 国庆节之前是中秋节,乔良带着礼物回老家陪父母过的节。乔妈给做了好几个菜,当然只要儿子在家吃饭,她都不会用葱蒜,平常她和乔爸也吃得少,她发现自己比以前平和冷静多了不会动不动想发脾气。 乔良给乔妈买了个小烤箱,还从网上找了配方学做纯素月饼,香酥的外皮加上豆沙枣泥馅料,今年贡月亮就用这个。 乔敏的学校在外省,三天假期基本都花在路上,在家的时间不多,基本都用在玩烘焙上了。 “原来月饼也不难做嘛。”油酥面包上馅一压烤一会就好了,“我都很久没吃面包蛋糕那些东西了,今天咱们自己做个无蛋无奶的怎么样?” “好啊,我研究下配方。”乔良上网查配方研究面粉油水的比例。 兄妹俩捣鼓了半天还真做出了一盘素蛋糕,就是卖相差了点。乔敏迫不及待不等晾凉就切了一块吃,“好好吃啊!虽然没有买的宣软但是已经超乎预料了!”终于在戒了蛋奶肉之后又吃到香甜美味的糕点了!可惜丽丽没回来吃不到,说是要趁着节日多挣点钱,只能等国庆见了。 节日当天乔良给萧宇发了祝福短信,萧宇也回了个短信祝他一切顺利。乔良感觉是时候了,第二天将克里希那穆提的摆脱所有恐惧的视频分享到了朋友圈,想必萧哥很快就会看到。 节后上了两次课转眼到了国庆长假,乔良已经告诉家里不回去,尹秀丽则是提前两天走了。 直达九江的动车票没买到,于是和康晓晓商量好在婺源中转一下,顺便到景德镇看看,然后再从景德镇坐火车到九江。 只是这样一来提前订好的两间民宿当天就不能入住了,乔良打电话沟通,房东态度很好的答应往后推一天等他们。 到景德镇的时候天色已晚,找了景点附近的酒店休息一夜。次日起来用压缩饼干对付了早餐,打车到景点。在取票机将提前在网上订好的门票取出来检票,接着还要走一段路到广场。路两边有很多瓷片装饰,树林不少古树很有年代感。 “这里空气好干啊。”康晓晓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嗯,可能是常年烧窑的缘故。”刚到这里就发现整个城市的空气都很热,还夹杂着烧干陶土的味道,乔良喜欢土木的味道,对这个味道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他还是更喜欢雨后生机勃勃的土木气息。 两人在窑神雕像前拍了照片留念,把游览地图也拍了下来,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标注开始游览。 十点多的时候路过山林驿道,乔良感觉康晓晓状态不佳提出在凉亭休息一会儿,康晓晓蔫蔫地点点头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喝了口水,“我的头很不舒服,乔大哥你呢?” “有点,要不要吃个苹果?”乔良也有些头闷,就像脚下是个火焰山要把他烤成干一样。 “没胃口。”康晓晓摇摇头,“我想静坐一下。”其实她更想睡一觉,但是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除了空气干热还时不时有人穿过凉亭或者坐下歇脚。 两人坐直身体闭目养神。半小时后感觉好一点了,决定远的地方不去了,看看前面的文化长廊就出景区。 逛了一圈从另一条路往外走,商店多了,康晓晓对乔良说:“我们进去看看?” “好啊。” 两人进了一家卖瓷器的店铺,里面的营业员正在给顾客展示会发出鸣响的瓷碗,手指沾点水往碗沿上一蹭,瓷碗发出“嗡——”的声音。 这种碗之前逛作坊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康晓晓转头看其他商品。见门口的墙上挂了很多陶瓷饰品,有款带陶瓷铃铛的粗绳手链吸引了她的注意。取下一个看了看问了价格后准备挂回去,心说景区的东西真贵。此时发现原来挂手链的地方只有三个大头钉,这要怎么挂?拔出一个大头钉想给它扎回去—— “啪嗒!”手链掉在柜台上,康晓晓拿起来准备再挂一次却看见那个陶瓷铃铛碎了。 康晓晓一脸懵——什么情况?这就碎了?然后脸黑了,这下非买不可了。 乔良玩了一次会唱歌的碗,回头看见脸黑了的康晓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对这里的印象真的不好了。 “好,那就走吧。” 出了商店,康晓晓拿出那个不得不买的手链盯着看。‘我的能量低到吸引糟心事的地步了吗?’ “刚买的?怎么破了?”乔良看到挂在手链上的半个铃铛问了一下。 康晓晓神色一顿:“……不结实。”说完收了起来。 第十个故事52 “给我看看。” 乔良感应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般这样的情况说明周围有人在抱怨对自己产生了影响。他最近学着分辨哪些是自己的想法哪些不是,康晓晓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情绪的波动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康晓晓不想被嘲笑打趣犹豫了一下,又转念一想,怕什么?多大点事啊。于是掏出手链递给乔良。 乔良观察一下就动手把那破碎的半个铃铛拆了下来,仔细把粗麻绳缠好尽量看不出痕迹,笑着还给她说:“看看,这样是不是也不错?” 接过修改的手链,康晓晓打量了一番。若是抛开先入为主的印象忘掉那个陶铃,眼前这个浅豆绿色的麻绳手链还是很好看的,虽然只剩下一朵小花有点孤单,但是更显素净没了孩子气。当即戴在手腕上,“谢谢你,乔大哥,这样更好呢。” 康晓晓明显觉察到乔良比她乐观,心里给自己打气:可不能落后了。 “不客气。”乔良笑得温和。 出了景区没有遇到出租车,于是两人朝着公路步行。 林荫路上康晓晓边调整自己边和乔良说话:“乔大哥,你学道这几年总结出了什么心得感悟?” “心得感悟那就太多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最近在作一首诗,比较粗糙。” “哦?我有幸听听吗?”作诗啊,会这个的可不多,更别说是关于修真的诗。 “咳,那你不要笑啊,第一句是‘天地为炉我为丹’。” 康晓晓喃喃重复了一遍,可不是吗?人在这天地间淬炼升华自己就像在炼丹,而且不是那些追求长生不老搞出来的所谓仙丹,“乔大哥,这第一句就很大气啊!第二句呢?” 这是乔良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拙作给人听,没有被嘲笑反而被夸奖不由也有些激动:“第二句是‘只在凡尘练手段’。” 康晓晓想了想没理解,问道:“这句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什么手段?” “就是在生活中锻炼解缚的技能,我们的心灵被太多的锁链束缚了——对金钱的抓取和贪婪;主动接受和被动输入的那些知识和理念;对他人的期待和依赖;以及对自己和他人的挑剔苛责……每个人的开悟机缘不同,所以我希望自己练就随缘随机解缚的能力。” “那后面两句呢?” “法海无边具不用,无为无著乐更闲。” 说着说着就到了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下车后康晓晓继续话题:“乔大哥,开悟后要做什么?《意念力》那个能量级表最高也只到开悟,再后面就没了,你说是不是开悟就算修完了?”她最近很迷茫,感觉没了方向,一切都很完美,宇宙有自己的宏大进程,她不需要去做什么,因为不论是善是恶,做什么选择,最终都只有一个归宿。 “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开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我们为何而生?既然投胎到这里那就是游戏的参与者,如果你有理想或者爱好可以去完成它。从此时开始,游戏才变得好玩了,没有痛苦,时刻新鲜有趣。”宇宙永远不会重复,从古至今没有一片云是一模一样的。 康晓晓站住脚呆了一瞬,深吸口气:“原来如此!”她觉得眼前的树叶仿佛更鲜绿了。 到候车室坐下。 “我推荐你看的《文始经》在看吗?” “看了一点,里面那些五行八卦的东西我不大懂,就放一边了,刚买了本《脉轮全书》看了二十几页。”此次出门她还带了,从包里将书拿出来给乔良看。 一看封面乔良就恍然说了一句:“怪不得古人说‘天圆地方’。”原来最下面的脉轮图像里有个方形。 把书还给康晓晓,“《文始经》里有说开悟后面的工作,道家有天人合一与造物同游,吕祖百字碑也有指导——‘性住炁自回,炁回丹自结’,见性以后还要了命,我们的身体也可以升级。” 康晓晓点点头,“看来道家的书我得好好看了。” 第十个故事53 从景区出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两个小时,乔良和康晓晓在候车厅等了很久,期间吃了一点携带的瓜果饼干当做午饭。 望着旁边低头看书的女孩子,乔良想起两人初次遇见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看起来还挺开朗活泼的,这几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知道乔良在看她,康晓晓有些紧张,看书也心不在焉的感觉。对于异性她一般是能避则避。自从接触灵性成长她就反省回顾过自己的人生经历,失败的初恋导致她变得自卑多疑,后来的几年对男生若即若离也是想证明自己是有魅力的,但是却又不敢深入交往。当她意识到自己对恋爱有心理障碍时就干脆打定主意独身了。 乔良是这两年唯一一个被她允许进入生活的异性朋友,因为他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他是修真的,说是和她志同道合不为过,而她自己也想摆脱那个困扰她多年的枷锁。 终于,那道带着探究和怜惜的视线让她坐不住了,深深地呼吸几次抬头望了过去。四目相对,乔良见她目光踟躇不由笑了。这内敛而温暖的笑容瞬间让她心跳加速,连忙躲了开去。 “我想起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活泼可爱又有趣。”像一道光照亮了我。 “呵呵!”想起那时抓贼的情景康晓晓也忍俊不禁,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没有说为什么现在变了。 见她不想深入话题,乔良也不追问,“我看你刚刚拿出眼镜看大屏幕,是近视吗?” “是啊,三百度左右吧,一般是不戴的,除非看很远的字。以前觉得看不清楚这个世界挺好的,现在我想看清楚了,就想试着恢复视力。”她在一点点清除放在眼睛那里的信念系统。 “会恢复的。”原来她对这个世界有排斥心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 火车晚点,加上有节车厢没有开门只能和另一节车厢共用一个出入口,里面的人下车就用了十几分钟,等人全部上车后距离发车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康晓晓坐下后松了口气说:“总算是上来了。” 两人座位相邻,乔良把他们的背包放在置物架,在她的左边座位坐好,“节假日出来玩的人多。” “前面车厢怎么不开门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早就发车了。“我们能赶上最后一班上山的大巴吗?” “别担心,赶不上咱们就打车。” “呼!是我有点着急了。”原计划是乘坐大巴上山的,可要是真赶不上那就接受现实,问题总能解决的。 没想到火车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停了,据说是由于晚点进不了站,正在协调。人们越等越着急,有人甚至想下车步行,列车员好不容易安抚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康晓晓一看手机,“这下真赶不上了,末班车早就已经发车了。” 乔良笑笑并不着急,这时民宿的房东打来电话,问他们几点到山上,他好去接人。乔良把情况说了一下,“大叔,我们可能晚点到山上。” “好的,那我就等着你们了,保持联系。” “好。”挂了电话,乔良对康晓晓说:“房东大叔很热情,要亲自接我们去他家。” “哦。”康晓晓精神不大好,又累又困头还难受。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协调好,火车又开始动了。等到他们出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车站外很多拉活的出租车司机招揽顾客,乔良他们也选了一辆,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车子在城里的时候还能感觉气温很热,待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马上就凉快了。山里夜晚的凉风吹进车窗,康晓晓闷闷的头也舒服多了,吹了一会就觉得有点冷了把车窗关上。 已经进入弯道十分钟了,“师傅,要开多久到山上?” “我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你们感觉怎么样?晕车吗?不晕的话我就加速了。” 乔良看看康晓晓,“你晕车吗?” “没晕过。” “我们不晕车。” “好嘞!”说罢换了档位。 “师傅这车技很不错啊!”这么小的弯道都没怎么减速,乔良有些心惊肉跳。 康晓晓早就抓紧了车窗上的把手,即使这样身体依然左摇右晃。 “走得次数多了对这条路熟得很。” 司机师傅说这一个小时都是这样的弯道,有四百道左右。 两人睁大眼睛对视一眼——我的天! 虽然两人都不晕车,可是这么多弯道也是第一次经历,二十分钟后就有点难受了,感觉脑震荡了都,幸好两人都是空腹倒是没怎么想吐。 见康晓晓闭着眼睛眉头轻蹙,乔良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晓晓?难受吗?” “还好。”她感觉眼睛闭上才没那么晕。 “要不你睡一会儿?” 康晓晓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随着车子快速地左右转弯,两人时不时撞在一起。在她又一次随着惯性甩过来时乔良按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不介意的话就这样睡吧。” 康晓晓猛地僵硬了身体,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才呼出一口气,之前的那些碰撞已经让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现在被他按住脑袋直接靠在了他身上,怎么办?靠着还是不靠? 乔良的臂膀很硬实,呼吸间全是他的清爽气息,康晓晓原本晕眩恶心的感觉减轻,心脏却仿佛装了只疯狂的兔子,还好车里黑乎乎的看不到她发热的脸。 第十个故事54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山上小城,干净湿润的空气让两人顿觉舒适。在约定好的地点等了一会和前来领路的房东接洽,跟着房东大叔走了一段,爬了一会台阶,才进了小院。 “小乔,有个事跟你说,本来你订的是两个单间,昨天你们没有入住,我给你打了电话确认,恰好又有人来问房间,我就先让人挑去一间,那个姑娘还没退房,所以只剩下这间了,你们看看。”大叔拿着钥匙打开一个房间,“你和对象住这间怎么样?我收拾得很干净的。” 乔良听说订的房间少了一间有些懵,“只有这一间了?” “是啊。”房东大叔看了他们一眼,心说难道不是小情侣?“就这一间了,还是特意给你留下来的,最近很多人来旅游,民宿几乎天天客满。” “这,我和我朋友商量一下。”毕竟他们晚到一天,也不能全怪房东。可是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他和康晓晓现在也没达到恋爱的程度,睡一个房间不合适。 “好,你们商量一下。” 康晓晓也有些不高兴,到了这里才告知他们有变故,怎么办?这么晚了难道还要再去换客栈? 乔良和康晓晓站在院子里,低声商量:“咱们可以再找找别的住处,或者你住在这里我再去别处看看。” “这么晚了不好找吧?”她真的累了,就想休息,对乔良也很放心,不然不会跟他出来玩,“就这里吧,我休息一会儿,大不了打坐到天亮。”说完进房间去了。 坐到天亮?这是对他放心啊还是不放心啊?乔良也不再多想,对房东说:“那大叔,今天我们就先住这间了,明天有了空房间记得给我留一间。” 这山上的民宿比较简陋,地板凹凸不平。不过房东很热情,给他详细介绍了一下环境格局,“我看你们也累了,没吃饭吧?我给你们煮碗面?”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小片菜地说:“我家种的小白菜可好吃了,纯天然无污染哦!” 乔良一听还真饿了,晓晓想必跟自己一样,“我能自己煮吗?我们俩是吃素的。” 房东大叔同意了,领着他到了厨房又介绍一番,递给他一袋挂面,“能行吗?小乔?” 乔良接过挂面,“没问题的,经常做饭,谢谢大叔。” “哎哟,现在的小伙子是不是都要会做饭啊?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乔良笑笑没有解释,把锅洗了洗后接水开火,切了个西红柿备用。 “我去给你摘点菜。” “谢谢大叔了。” “不客气。” 不多时,乔良端着两碗面回到房间,看她坐在床边闭着眼调息,把面放在小圆几上,打开背包拿出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洗完脸回来,康晓晓已经坐在小圆几边等他了,脸色也好看多了,“感觉好些了?怎么不吃?”把牙筒放床头柜上,在她对面坐下。 “嗯,好多了,你煮的面我怎么好先吃。”说完闻了一下这碗清淡的蔬菜面,“感觉味道不错。” “简单煮了一点,量不大,吃吧,温度刚刚好。”太晚吃多了睡不着,喝点热汤让胃里舒服点。 “好。” 面前的女孩恢复了从容,举止自然地吃面,乔良能感觉到她的状态基本恢复了,只是有些许疲态。 收拾好碗筷快十一点了,康晓晓也洗漱完毕,现在气氛有点尴尬了。 乔良率先说:“你睡床,我在椅子上对付一夜就行。” “还是你睡床吧,我静坐有椅子就够了。”说完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净化磁场。 “那就都坐着吧。”说罢关了灯坐在另一边的椅子里睡觉,他是不可能静坐一晚上的,困了就睡比较适合他。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隐约可闻。一般情况下男女共处一室时间久了会互相影响,康晓晓却觉得即便两个人的能量场产生吸引,乔良也不会不尊重她,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没什么不放心的。 不一会旁边的那道呼吸声变得均匀规律,这是已经睡着了?康晓晓惊讶了一下。 又坐了半小时,康晓晓坚持不住了,轻轻躺到床上睡了,太困了。 乔良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房东大叔准备的早餐,乔良和康晓晓商量一下决定先去比较费时的景点三叠泉。 找到乘车地点随着人流排队。 “妈妈,他们怎么插队啊?”一个八九岁小男孩气愤地问他身后的女人。 “他们也许站得累了去树底下坐了一会,有人给占着位置。” “那他们就是代排队!牌子上都写了不能代排队!他们这就是犯规!”小男孩不依不饶,然后直接插到那几个人前面。 “儿子!回来!听见没?”女人把孩子叫了回去,“别人犯错是别人的事,你犯错就是你的事,难道你要因为别人犯错自己也去犯错吗?你想让老天爷给你扣分吗?” “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遵守规则,那制定规则还有什么用?!” “还有那么多人在遵守秩序啊,二号乱来,三四五号不要学,秩序就还在。” 听到这里,乔良康晓晓相视一笑。能管好自己不被别人影响这很不容易。 下车后走了一会,看到不少人在河里玩水,乔良说:“我们也在这里待会吧?” 康晓晓点头,“好。”这里的空气真不错。 两人来到都是大石头的河边,乔良登上一块半米高的石头,回头向康晓晓伸出手,拉着她找到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果然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康晓晓觉得自己仿佛被烘干的灵魂得到了滋养,终于恢复生机不再蔫巴巴的了。 乔良在水浅的地方光着脚趟了一会回到热乎乎的大石头上。 “水凉吗?”反正她是不敢下河的。 “还行,挺舒服的。”脚上水干得差不多了,乔良穿好鞋袜。 “你不会游泳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第十个故事55 看他走在水中小心翼翼的样子,康晓晓想起他曾说过救人要先保证自己不落水的话,说:“如果你是游泳健将,还会不会怕落水?” 乔良一想,如果自己在水里就像在陆地一样自如,必然不会担心掉水里,哈哈一笑:“原来我还有个旱鸭子思维。”有些思维习惯隐藏的很深,观察力要细致入微啊。 坐了一会,两人起身继续往下走,阶梯很陡近乎垂直,往回走的游人都是几步一歇气喘吁吁。乔良和康晓晓没有被影响,只专注脚下的路,不去想着累就不会累。 到了第三叠的观景亭,抬头回望,一道白练自高空层叠垂下,方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毫不夸张。水贴着石壁落入仿若翠玉般的水潭,溅起阵阵水雾。 “这水潭真漂亮啊!像块祖母绿。”康晓晓望着水潭感叹地说。 “是啊!”要是没有煞风景的脚踏船就更好啦。 “……那是夸张写法,没有三千尺……” 耳边传来游客的议论声,康晓晓也好奇地说:“他们说没有三千尺。” “古代的一尺和现在的一尺不一样长,否则七尺男儿不成了巨人?” “也对哦。” “吃点东西吧,快中午了。” 垫了肚子,两人下到水潭边上,拍了几张照片,闪着绿宝石光泽的水潭边蹲着个撩水玩、清秀恬静的姑娘,乔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也在她身边蹲下,一手伸进潭中撩起水花加入游戏。 “乔良你!”要不要这么调皮啊!康晓晓呆了一瞬便擦擦脸开始反击,“看招!” “啊!”不叫哥了,有长进。 …… 看看天色不早了,两人便往回走,在出口的地方买了两碗毛栗子粉,用白砂糖和薄荷汁调味,清凉爽口。 快到租住的小院时,乔良对身边微笑的康晓晓说:“做我女朋友吧。” “啊?”康晓晓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满脸认真的乔良,“这、我……”做朋友没问题,但是做男女朋友会不会太快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晓晓。”乔良淡定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丝紧张,伸手拉住她的,还好,没有被拒绝。 康晓晓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跳加速,这两天也牵手过几次,前几次都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这次感觉分外不同,“我,我想考虑一下。” “好。”希望你早点放下过去。 拉着她回到小院,煮了面吃,乔良搬去了今天刚空出来的房间。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洗漱完毕,康晓晓躺在床上想着之前乔良的表白。当时自己的顾虑犹豫甚至条件反射般的逃避意识,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心结。 她很久都不曾想起初恋的时候了,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在放假前收到他的一封信后哭了一个暑假还是寒假记不清了,妈妈以为她痛经,爸爸担心她是胃疼,买了好几种药,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忍不住想哭,又不敢和他们说,只能让他们误会下去。 纸条上说他对班里另一个女生产生了好感不知道怎么办。 开学后,她给他回了信,说成全他。一个喜欢上别人的男朋友,一段裂了缝的感情,留着干什么?她已经哭够了。 可谁曾想,人家反而说她冷酷无情,他朋友说他回家路上差点出车祸。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啥情况,他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吗?这又是哪一出? 没多久到了泼水节,同学们越玩越嗨,教室前面的空地都是水。他和他的朋友都朝她泼水,她觉得很难过想离开,当头一桶水浇了下来,看着他提着水桶康晓晓呆愣当场,校服全湿透沉甸甸的,当她艰难的迈开腿想回宿舍,他又从朋友那里接过一桶水给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他浇水的时候就那么看着她。真冷啊。 不知道他浇了她几桶水,康晓晓好像看见身体里的火熄灭了。 不远处还站着班主任,她什么也没说回宿舍了。 如今,康晓晓想要改变自己懦弱退缩的心态,就要拿回在那个时候失去的力量。 镜头再次回到她被冷水浇透的时候,心中对那个傻乎乎的女孩说:“反抗啊!揍丫的!你有反抗的权力!” 女孩猛地将他推开跑回宿舍,这次保住了腹内的火种,现实中的康晓晓也感觉自己更有力量了。 爱,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纵容他人的伤害行为。 第十个故事56 第三脉轮关系着一个人的自信勇气和力量,把冰冷的腹部重新点燃并不容易,而导致自己养成懦弱习性的不是只有初恋这一件事。 康晓晓继续往前追溯着那些记忆比较深刻的事,为什么还记得?基本都是因为那里面有还没解决的问题。 比如刚上小学的时候,有淘气的男生用蛇虫吓唬她,哭着跑回家后气坏的妈妈拉着她去学校找那个男生,男生早就躲起来了没找到,就在大树底下大骂了一顿,“我不管你是牛牛还是欧欧,再欺负我闺女我就去你们家,让你爹娘抽你!” 刚觉得出了口气,上课后班主任就嘲讽“一点小事儿就回家告你妈,还来这里骂人,你当学校是菜市场呢?”羞得她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那个时候起她就不敢遇事找家长了觉得丢脸,老师(孩子眼里老师是不可冒犯的权威)就更不敢找,又想不出办法解决,通常都是自己憋着忍着躲着,后来没心没肺成了她的保护色。 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理变化过程,追根究底都是由于自己糊里糊涂丧失了主权,不是别人欺负你,是你允许他们那样做,被害者心理不能使你成长。做自己的主宰,逐一改变原来那个自己的想法,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康晓晓梳理自己的时候,乔良这边则不起任何心念地和那个智慧的自己待在一起,以此来丢掉那些幻境里沾染的思维习惯,或者说直接恢复本来面目。 既然是幻象中事,最直接了当的解决办法就是无为,以真破假,也是《文始经》所说的“摄之一息”。尽量多地让自己处于这个“无为而无不为”的状态。 次日一早,乔良看见康晓晓就觉得她昨夜肯定成长了很多,浑身透着一股温柔的气质。 康晓晓确实感觉很好,昨晚自我疗愈拿回许多力量后也感谢祝福了那些人和事,都是来跟自己玩游戏以丰富彼此阅历的小伙伴,自己走出来了,希望他们也能一样。 夜里她梦到了一位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子出现,他知道她的一切,却没有任何责备挑剔和评判,只有理解支持默默陪伴。她知道那是她的守护之力,也就是真阳。如今的她阴阳能量趋于平衡,有一种圆满无缺的幸福感。 至于乔良昨天和她说的话,她已经不再纠结,虽然她觉得自己不需要男朋友,尤其是见到真阳以后,可若是两人处的来,一起成长也没什么不好。 今天游览另一条路线,先是去看了看干涸的大壩,后来到了仙人洞。站在洞外能看到远处的城镇,洞里的岩壁上有水缓缓滴下,曾经应该是个不错的清修之地。现在只是个热闹的景点,不时还能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看着在洞边卖烤肠的摊车,晦暗混浊的气息阵阵飘来,再看洞前烧香跪拜的男女,还有那些清理不完的塑料袋,康晓晓轻蹙了一下眉头又恢复平静,走向栏杆边上远眺的乔良。 “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些矛盾的事情?” “还没醒。” “人类除了掠夺资源,我就没见过有几个人回报地球的。你说这是为什么?”这还能用没醒解释吗?她想起吞了一肚子塑料袋致死的那头鲸。 乔良想到他曾思考过的一个问题,“你觉得进化论如何?人类祖先是猿猴吗?” 康晓晓顿时发懵,这跟她的问题有关系吗?不过还是想了想,“《与神对话》里说过,神可以把一片雪花都创造得那么完美,没道理那么重要的生活反而不完美。我觉得人类也不可能需要从猴子进化成人。” “所以进化论否定了造物主,贪天之功觉得自己是最灵最聪明的,凌驾于万物之上,地球对他们来说只是资源,不是生命,怎么可能有回报之意。还有人散播弱肉强食的所谓丛林法则,这是让全人类走向下堕落的路,进畜牲道啊。” 康晓晓惊愣,她没思考过这方面的事啊。久久说道:“我想开个书吧,里面只放对灵性成长有益的书籍。” “好主意,我能不能参一股?” “行啊,名字我觉得就叫‘觉醒书吧’,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回去我们再详细规划一下。” 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尹秀丽回家的那天受到母亲热情地欢迎,做了一桌子菜,基本都是鸡鱼肉蛋,唯一的凉菜还有蒜末。糟糕,忘了告诉家里她吃素了。只好自己单做了个青椒土豆片,饭桌的气氛不怎么愉快。尹秀丽母亲看着那些肉唉声叹气,她忙了好久,谁成想大女儿不吃。 “你以前不是挺爱吃肉?怎么突然不吃了?尝尝,很好吃的!”说着就给她夹了一条鸡腿,骇得尹秀丽赶紧端走饭碗,“妈!我真不吃,谢谢你啊,我有菜吃。” 这时尹爸发话了,“她不吃就别给她夹了,这么大了饿不着自己。” “大姐不吃给我。”尹志杰说着就把那个鸡腿夹到自己碗里,嘿嘿,大姐不吃以后两条鸡腿就都是他的了。 吃完饭尹秀丽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现在她开始感觉到力不从心了,那些肉的味道让她情绪有些不稳定。碗筷洗了好几遍才觉得没有味道了,菜板菜刀也要赶紧买新的。 尹志杰兴奋地看着电脑的安装说明捣鼓着,他要把电脑装在自己房间,想想就美。 收拾好厨房,尹秀丽拿着手机钱包准备出门,“爸,妈,我出去一下。” “去哪?”尹爸午休了,尹妈给儿子打下手,闻声回头问了一句。 “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去吧,别乱花钱。” “知道了。” 出了家门走在村里的土路上,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在小商店买了菜板和刀,质量就不要求那么高了,有的卖就不错了。慢悠悠往回走,想着怎么开口说钱的事。 察觉自己在害怕,尹秀丽甩甩头,想那么多干嘛,有啥说啥,说完完事。决定好了脚步轻快起来。 第十个故事57 爱是什么样的?怎样才算是爱一个人? 尹秀丽望着满天星斗想。 她晚饭后已经和爸妈摊牌了,当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把自己的态度坚定明白地摆出来,不管谁说什么都坚持不动摇。最终达成一致,她每个月给家里一千块,小弟也不能再跟她伸手要钱除非她主动给。因此听了些难听的话,不过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比什么都好,以后她打算只在周末出摊,其余时间都用在读书修身上。 尹志杰一听不给他钱了,骂她小气鬼,“你还是我姐吗?你有那么多钱一分不给亲弟弟!妈,你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嘁!等我挣钱了我也不给你花!”说完回屋把门摔得山响。 “妈,爱他就是纵容他?”尹秀丽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爸吃完饭出门溜达了,弟弟对姐姐出言不逊这当妈的就那么看着?“你想过后果吗?” 见她妈愣了一下后又不以为然的自信样子,尹秀丽张张嘴终是闭上出了家门,自己养的儿子只能自己受着。 尹母想:我对儿子好,儿子肯定也会对我好,你对他不好,他当然对你不好啦。 好友乔敏跟着同学出去玩了没回家,尹秀丽早早结束了假期回京辟谷了。 从庐山下来坐上返程的火车已经是下午,握住坐在身边女孩的手乔良思考着刚刚收到的短信,尹秀丽问怎样才算是爱一个人? “原来黄梅离九江这么近啊。”真是可惜,这次不能去了。 “嗯?”乔良不解地看过来,只见康晓晓望着窗外景色脸上有些遗憾。 康晓晓微微侧头低声说:“小时候在春晚节目里面看到黄梅戏就觉得亲切,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对黄梅两个字有好感。”也许哪一世曾在这里生活过吧。 耳边传来轻声细语,乔良也微笑着放低声音:“想去看看我们就提前下车。” “不用,回去还要准备书吧的事情,这个比较重要。”自己幸福圆满了,看到别人还在“痛苦”,就想做些什么。 书吧可以帮到一些人。 “嗯,同样重要的还有我们自己的状态,高能频率对整体意识有同化作用,还能净化周围的磁场。说不定那些矛盾的心就不矛盾了,心不矛盾创造出的生活就不矛盾。”可以说救自己就是救世界,如果大家的频率都提升,心中只有爱,这世界会何等美好。 而这样的世界已经不远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意识到如果继续当前的生活方式吃地球的饭砸地球的碗,地球的环境将很快不再适合人类生存,结果是大家都不能在游戏里玩。 夜深人静,车厢里的人基本都睡了,除了几个没有座位站在车厢连接处的青年。乔良静静地感受着人们的思维活动,仿佛连通了彼此的心,感受着他们的感受。 已经辟谷两天的尹秀丽收到回信,放下手里的书打开手机—— 爱一个人,会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他,想要ta永远快乐地活着。可是人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爱的人永远快乐,他们以为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等等这些物质是好东西,以为满足对方的所有欲望就能让她快乐。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她自己去找到永远快乐的源泉,是协助她从梦里醒来。 比如好的情绪就是真正的好东西,如果你爱自己(或ta),就送给自己好情绪吧。 第十个故事58 回京后,趁着这两天没课乔良天天往康晓晓那里跑,商定“觉醒书吧”每人各出一半资金,先把店铺租下来,办执照,由于书吧的目的不是盈利所以不需要太好的旺铺,装修的具体细节等等可以慢慢来。 “看书免费,但是可以在店里放台自动售卖机卖些饮料,我们也可以弄个茶桌一边看店一边提供茶水,不过茶水要收费,简单选几种茶叶就行。应该能维持书吧的运转。” 乔良在纸上写写画画说着方案,坐在旁边的康晓晓点点头:“嗯,在不碍事的地方放个随喜赞助的功德箱,书吧能不能维持下去就看上天的了,我们只管耕耘不问收获。” “好。” 接下来就是买书和装饰店铺,风格是极简的田园风,桌椅板凳都是藤和竹子材料,靠墙靠窗的单人位居多,也有类似卡座的布置,书都放在中间的书架上。总之要营造一种宁静的氛围。 尹秀丽为期一周的辟谷也结束了,要先喝几天粥让肠胃慢慢适应热食,毕竟这一周每天只吃一个苹果,肠胃功能基本都在休息。因为不用做饭吃饭,时间一下子宽裕很多,平时看看书做做手工,观察观察自己身上的变化。头两天还闲的无所适从,后来就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清净。 看看天色已晚,尹秀丽开始熬小米粥,乔大哥最近很忙,据说是要和女朋友合伙开店,有时忙完太晚的话就住在那边,周六上课才能见到他。 这个未来大嫂来过这里一次,她的相貌端正,气质温润,话少喜静。素面朝天不戴饰品的她乍一看上去没有自己漂亮,身上衣服带点古韵偏宽松,也不显山露水的,可是散发的气质透着不俗,和乔大哥站在一起时觉得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 最让尹秀丽惊叹的是,她泡出来的茶如同甘泉,说不出形容词的那种好喝,身体特别喜欢。 吃了晚饭就出摊去了,以后每周末摆一天就行,其实她现在有点出戏的感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发觉心里特别宁静。 远郊,乔良揽着康晓晓的肩立于窗前,望着天边的红霞。 “我在书吧后面的小区租了房,你把这里退了搬过去怎么样?那儿离书吧近。”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书吧十几里地,骑电动车都要四十多分钟,于是昨天上完课他就跑了一趟房屋中介,还是住在那边的小区方便安全。 康晓晓抬头:“同居?” 她呆滞的表情好有趣,乔良笑着摸摸她的头,“啊。” “额,我有电动车不怕路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她才刚刚接受有个男朋友的事,情况就又变了? “哈哈哈!放心,是两居室。我是觉得路上好多红绿灯和十字路口,一来不方便,二来天气渐冷,住处还是离书吧近点好。” 深呼吸气沉丹田,康晓晓尽量放松,“哦,行吧,那我就和房东说不续租了,刚好还剩半个月。” “好,这两天就帮你搬家。”说着转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康晓晓不禁喟叹,她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他的拥抱,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 “家里还有菜吗?”时间不早到饭点了呢。 “有一把豆角,两个土豆,一个甘蓝,西红柿也有几个。” “那咱做饭?就土豆炖豆角吧。” “行啊。”说着就要松开手,不料嘴角被吻了,不由呆愣当场,回过神来的时候乔良已经在厨房摘菜了。 康晓晓走过去焖上二米饭,拿起土豆削皮洗净切块。 “那边是一层,有个小院子,可以种花种菜。” “哦。”侧头看他垂眸微笑的侧脸,真是好看,“那挺好的,可以养几棵栀子茉莉,香香的。” “你想种什么都行,留一块地方我种菜。” “嗯。”他是打算长住在这? 双十一的那天书吧很低调地开业了,这个日子据说能量很大,选在这天给人们带来一股觉醒的能量再好不过。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个书吧?”一个背着钓具的中年男人路过,抬头一看名字挺奇特的,进去瞅瞅。 玻璃门内特别安静,空气中飘着悠悠的茶香,一个气质淡雅的女子正坐在桌前泡茶,对面三个客座上有一个扎马尾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茶盏,转头看来,微微一笑说:“您请随意。” 中年男人诧异地挑起眉毛,好像第一次见这样做生意的店家。慢慢打量起来,刚进门的时候已经看到提示,这个书吧是免费的,门口的自动售卖机摆了几种瓶装水和果汁饮料。 “这墙上挂的字画挺有意思。”有小篆有金文。 中间组合书架上的书也和其他书店不同,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有些道韵。越过地上的绿植转角到另一边又是些国外的译本,再转则是一些类别较杂的书,甚至还有素食菜谱。 随手取下一本,走到靠窗的位置将背包立在地上,坐在藤椅上看起来。 乔良端着一壶白茶和一个小茶碗轻轻放在桌上,对抬眼看过来的中年男人说:“今天是开业第一天,赠茶水。” “哦,谢谢。”说着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好茶!”就冲这茶以后他肯定会常来。 “不客气。”说完又回到晓晓那边。 康晓晓:“需要请个服务员吗?” “暂时不需要,周六我让丽丽过来帮你,其他时间有我在。” “也好。”一个月后看看收益再说请人的事吧。 陆续又来了几个人,好歹不算冷清。中午乔良回家做好饭,打电话让晓晓关门回来吃,午休一个小时回到店里,下午换乔良泡茶,闲下来两人就看看书。 晚上八点停止营业,将茶具清洗放进消毒柜杀菌消毒,乔良拿走康晓晓手里的扫帚,“卫生明天打扫,晚上咱们早点休息。” “好吧。”早上九点才开门营业,他们又习惯早起,时间倒是很充裕。 五点半的时候吃了晚饭,现在只要回家各自洗漱休息即可。乔良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手里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见康晓晓还在沙发上看微信,抬腿走了过去坐在旁边,“在看什么?” 康晓晓目光躲开一瞬觉得不自然又坦然看了过来,“身材不错呀。”肌肉虽不发达但是身上没有赘肉,平日里她也随他一块晨练,能够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钢韧力量,拳法也从招式中超脱了出来。 “……”乔良顿了顿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喜欢吗?” “额,哎呀,都快十点了?早点休息哈晚安。” 看她拿起手机落荒而逃的样子,乔良笑着摇头关了灯回到自己的卧室静坐不提。 次日六点半,两人在院子里打拳,收功后刚好粥也熬烂了,吃过早饭散步走出小区拐个弯就到了大街,快八点了又是周一正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几百米外是所中学,路上很多送孩子的车辆和骑自行车的学生。 “今天书吧应该会来不少学生。”康晓晓看着拥堵的街道说。 “嗯,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学生来这写作业。”书吧的气氛很安静,适合学习,还免费坐。 “呵呵,这个好啊。” 隔壁卖饭团的大姐见到他们来了,手里干着活还热情地打招呼,“这么早就来啦!” 两人笑着点头,“大姐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好。”这有学问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放学了让儿子去他们店里待着,还能看书写作业。 拉起卷帘打开门锁进去后又将卷帘拉下大半,乔良先检查了售货机需不需要补货,然后到卫生间接了桶水拖地,康晓晓整理书架和擦拭桌椅。半个多小时忙活完静坐调息了一会儿,方才开门营业。 第十个故事59 周六,尹秀丽被乔良叫来书吧帮着康晓晓看店。将近一上午过去她发现这里几乎有一半的客人进门后会点一壶茶。穿着练功服的尹秀丽给一位点了红茶的客人送去茶水后算是暂时闲了下来。 放下木质托盘坐在茶桌前。举杯轻嗅,慢慢饮尽:“康姐,为什么你泡茶这么好喝?我就不行。”她试过几次,泡的茶口感发涩。 康晓晓给自己也斟上茶将公道杯轻轻放好,微笑说:“有一次我端着水杯感觉特别圆满幸福,过了会喝水的时候就突然发现这水变得很是不同了。你无须妄自菲薄,心境到了这些现象都是自然而然的。” “怎么才能到达这样的心境呢?” “先要了解自己的心,别人告诉你的只是知识,你的心告诉你的才是智慧。愿望有多么迫切,答案就有多么迅速。” 我的心?尹秀丽的视线落在虚空——‘心就是师父’,乔大哥说过。当时她有听没有懂,现在才感觉入木稍微。 “姑娘,给我来壶乌龙。”一位熟客进来,自动将茶钱放进柜台上的盒子里。 康晓晓静静颔首:“好的,请稍候。” 客人点头去书架拿了书坐在玻璃窗前。 尹秀丽收起思绪起身从消毒柜取出一个茶壶和一只茶杯递给康晓晓。 康晓晓在右手边放茶叶的柜子上找到乌龙,取茶清洗冲泡,整个过程心无旁骛。看得尹秀丽有些羡慕,她修身时日太短,还是很容易浮躁。 辟谷期感觉倒是很好,可恢复饮食后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不过好在还是有点进步的,她也已经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大问题没解决,那是个她一直不愿去碰触的地方。 扫了一眼客人的座位,尹秀丽端着托盘缓缓走了过去,放低声音说:“您的茶。” “谢谢。”那人抬头道谢将书合上现出封面——《生而为人》。端起茶壶自斟自饮。 轻轻放下茶具收起托盘颔首:“不客气。” 十一点多的时候,人们都回家吃饭去了,书吧里没人,康晓晓把大门一锁带着尹秀丽回去做饭。 路上,尹秀丽问:“康姐,书吧这样经营没问题吗?我看其他书店都会让客人办什么会员卡,一年的费用就要上千块,书吧如果推出会员卡应该能提高很多收益。” “秀丽,你如何看待钱?” “嗯……钱只是个工具,没有善恶之分,善人用钱做善事,恶人用钱做恶事,善恶在人不在钱。”所以钱多不一定就是坏事。 “是啊,你说的很对,听过范蠡三聚三散的故事吗?我觉得一个好的商人应该是范蠡这样的,把钱当做工具让世界更好,而不是现在的人那样为了挣钱把自己变成工具。 至于书吧的经营方式,我和乔良的本意并不是求财,不想花费太多心思。对了,那部特蕾莎修女的电影你看过没?里面的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大意是说如果上帝对这件事感兴趣,所需要的钱自然会有的。书吧也有点这个意思。” “……” 首都 下了课的乔良正在和不愿意回家的萌萌、淼淼和凯旋聊天。 “有一次,我们考试的阅读题讲了一个让座的故事,一个姑娘在公交车上给老爷爷让座,但是老爷爷不坐,他的女儿也不让老爷爷坐,姑娘尴尬地又让了一次,老爷爷就坐下了,他的女儿很不高兴,下车后才知道老爷爷开始不坐是因为屁股有伤口,后来坐下是担心姑娘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有顾虑,最后作者得出一个道理,成全别人的善良也是一种善良。 乔老师,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说出原因?这样那个姑娘就不会勉强老爷爷坐了。” “哈哈哈哈……”乔良笑了起来,对凯旋伸出大拇指,“凯旋很棒哦!要是人人都把话说清楚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萌萌说:“唉,大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复杂,谁没有屁股呢?为什么要害羞呢?” 第十个故事60 康晓晓带着尹秀丽推开栅栏门走进小院。 “还有个小院子呢?”尹秀丽打量一番,看到院子东边的土地铺了厚厚的一层枯草落叶不解地问:“康姐,那是干什么?”城里不是不能烧柴火吗? “你乔大哥想种菜,正在养地呢,那些枯枝败叶都是很好的肥料,角上那个是堆肥桶,回收做饭剩下来的果皮菜叶和店里的茶叶残渣。” “真好,以后你们就能吃到无农药无化肥的蔬菜啦!我也能沾点光!” “那你要常来啊!”说着打开家门,将外衣脱下来放到沙发上。 “应该会每周来一次吧。”这里已经出了北京,过来一次也挺不容易的,不然肯定要常来蹭饭。 “咱们先洗个手,这个是卫生间。” “好。” 卫生间很干净,没有私人物品。洗了手就开始准备做饭。 “中午做两个菜,燕麦大米饭,再来个雪梨银耳汤怎么样?”康晓晓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行,我不挑食的康姐。”把风衣放好也去了厨房,“我们一块做。” 康晓晓在水盆里挤了点环保清洗剂,将西红柿雪梨和甘蓝泡在里面,“先泡两分钟去农药,其实没什么可帮忙的,都很简单,你去歇会儿,半小时就能吃了。” 尹秀丽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东西的位置确实帮不上忙,于是只好退到门口看着。 康晓晓先是闷饭,在一个灶眼放上汤锅加水和早上泡发的银耳开煮,从水盆里捞出雪梨清洗干净切块放入汤锅,又放进几颗枸杞,冰糖一把备用。 将甘蓝冲洗干净,手撕成小片。 尹秀丽忙说:“这个简单我来吧!” “那行。”将甘蓝和不锈钢盆递给她,自己去洗西红柿给土豆打皮,“吃过西红柿土豆烧豆腐吗?” “西红柿土豆烧茄子吃过,豆腐也行吗?” “行的,还挺好吃,今天让你尝尝,这个甘蓝爆炒也特别好吃。”土豆洗干净切片,西红柿切块,从冰箱拿出一块豆腐切成厚片,尹秀丽的甘蓝也撕好了。 打开抽油烟机,开火倒油,撒了点花椒粉加土豆片炒,加入盐和纯素味精,接着放西红柿炒出汤汁,加点水放豆腐,炖十分钟。然后就可以出锅了。 等待期间,康晓晓将冰糖放进汤锅里。 爆炒甘蓝就更简单了,热锅放菜籽油,两个朝天椒破开连籽带皮放进油锅爆香,加花椒粉,大火放甘蓝快速翻炒,马上放盐、素味精、生抽和醋,康晓晓颠了颠炒勺,关火出锅,都没用两分钟。 “哇!康姐你好厉害啊!颠勺都会!”她是怎么把温柔和帅气合为一体的?看起来那么软和,动作却丝毫不乱,又快又稳。 “呵呵!这个菜最重要的就是要快,不然吃起来就不脆嫩了。” 乔良午饭肯定赶不回来吃,康晓晓把他那份菜留出来放在灶台上保温。然后像自助餐一样将两人的饭菜分别装在两个大盘子里,小碗盛汤。 “真好吃!以后我也这样做豆腐。”尝了一口豆腐尹秀丽惊叹不已,这两道菜配上米饭她感觉能吃两大盘。 康晓晓眉目温柔,端起汤碗道:“好吃也要慢点吃,先喝点汤开胃。” 见康晓晓坐得笔直动作从容,尹秀丽暗暗调息淡定下来。 “太幸福了!”喝一口热乎乎的银耳雪梨汤,胃里舒服极了。看来没事的时候研究下菜谱也挺有意思的,难道这就是生活的感觉? “你一个人在北京那边住,怕不怕?”毕竟只是个小女生。 “还好啦,晚上不出去早早睡觉。”不过客厅阳台的灯每晚都要亮着的,可惜不能时时得到乔大哥的指点了,她也不好老发信息。 “嗯,女孩子晚上不出去好,最近天气更冷了,还摆摊吗?” “要摆的,每周日摆一天。北京什么都方便,就是干啥都要花钱,不挣钱不行。”她怀疑没种过地的城里人离开钱都活不下去,不像农村人能自给自足,没钱也饿不死。 乔良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先是到店里见两人不是很忙,回去吃了饭又过来。 尹秀丽告辞道:“乔大哥,康姐,天色不早我就回去了。” “秀丽,今天住这里吧,回去要两个多小时呢。”康晓晓挽留说,快到饭点儿了,怎么能让女孩子饿着走。 乔良也点点头。 “没事,六点应该能到家,中午吃的多现在还饱着呢,再说明天还要出摊。” 见她坚持回去,也就随她了,康晓晓骑着电动车送尹秀丽到公交站,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书吧,只见颇有些古代气息的乔良正坐在茶桌后看书。康晓晓缓缓走过去,脱下棉外套和围脖静静坐在对面。 乔良合起书抬头:“送走了?”说着给她倒了杯热茶。 “嗯。”康晓晓点点头,捧着茶杯轻饮一口,“你说让秀丽也过来书吧怎么样?给她发工资。”多个人也能灵活换班。 “她喜欢挣那个钱,心性还不到位,不会喜欢天天呆在书吧。”说到这里轻轻挑眉看着康晓晓:“再说,来了住哪?” “不行就和我住一屋?” “那我们谈恋爱多不方便?”要来也得等他把媳妇拿下再来。 深吸口气,康晓晓控制着气血不让往脸上涌,淡淡一笑:“也对,人家来了某人就不能光着膀子撒欢了。” 乔良微窘:“……” 第十个故事61 觉察到康晓晓有些不悦,乔良反省了一下自己,握住她的手道:“抱歉,以后不开玩笑了。” 见他如此真诚,康晓晓垂眸望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察觉情绪波动。” “我看最近忙了些,要不每周也抽一天当休息日吧?” “嗯,好像确实需要个休息日,那你觉得周几比较好?” “周三?” “行。” 两人相视一笑,都发现这样淡淡的相处最舒服,心灵更贴近。 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尹秀丽进了地铁才恍然自己一直在走神。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尹秀丽闭上眼睛背多心经。 回到住所已经六点多了,简单煮点面吃了晚饭。上网查范蠡的故事,边看边比照自己,她是挺看重钱的,尤其是在家里的话语权增加后。所幸的是现在自己还未深陷诱惑,可以练习着放下。 放下是不要钱了吗? 也不是。 放下是放下对钱乃至任何事物的执念,注意力不在钱上,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永远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不会被外物所迷。 尹秀丽闭上眼睛静坐,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没几分钟就突然睁开眼,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我在怕什么?黑暗吗?”闭上眼睛确实感觉只有幽暗,这一无所知的事物确实让她害怕,但是更让她害怕的是失去自己。那段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 被前男友精神控制的时候,她一直在挣扎,每当她听从那个人否定自己的判断和感觉的时候,她就莫名的心慌,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进一步了,而一旦全盘自我否定的时候就是死期。 她之所以能被拉出泥潭,除了外力作用最重要的就是心里那一丝不想死的念头,还有任务没完成的感觉。 拯救一个被精神控制的人有多难她深有体会,生机在于——相信并肯定自己。 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尹秀丽深深地呼吸,“我不想再恨也不想再怕了。” 那种感觉就像骑着失控的马在悬崖边上转了一圈,现在只有庆幸。 “我愿永远清醒不迷,看清所有陷阱。”尹秀丽双手合十,“从此拜自性为师,回复本来面目。” 第十个故事62 两天后的下午,乔良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新买的两本书。 “又买书了?”柜台里的康晓晓见他拆开包裹,问了一句就继续看书了。 “嗯,我先看看,适不适合放在书吧。”说着把书放在茶桌上就去卫生间洗手。时间越临近晚上点茶的人越少,偶尔一两个需要他泡茶,所以一头扎进了书里。 明天是定好的休息日,关门后两人把卫生打扫一遍,茶具清洗消毒,九点多才回家。 坐在沙发继续看,对康晓晓说:“你先洗澡吧,我再看会儿书。” “那行。”康晓晓点点头。 半小时后,穿着睡衣的康晓晓走出浴室,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清洗,弄完见他还在对着书时而皱眉,好奇地走过去坐在旁边,“什么书?看得这么认真?”当她看到书的封面顿时有些无语,“《女丹仙道》……” “最近想起一个女生阻断月经的法子,所以买书来详细研究下,我觉得对你应该会有用。”每个月的血就那样白白流失了,那可是生命啊。 为我买的?康晓晓惊讶地抬头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亲近他了。 “看完一本了?”乔良手里是下册,康晓晓拿起另一本翻开,跳过序言往后看—— 在世界众多宗教信仰中,大多对于妇女存在或多或少的轻视与歧视的倾向。基督教圣经《旧约.创世纪》中讲:耶和华神取下亚当的一条肋骨,造成一个女人,让她“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古朗士《希腊罗马古代社会史》中说:“丈夫是妻子的法官,他的权无限制,他可随意。她若有错误,他惩戒她;她欲饮酒,他责罚她;她若私通外人,他杀戮她。”又说:“女人童年时从父,少年时从夫,夫死从子。无子则从其夫之最近亲属,妇人不能自己做主。希腊与罗马有同样的说法。”佛教《大般涅槃经》卷九:“一切女人,皆是众恶之所住处。”《正法念处经》卷第二十九:“女人坏世间,令善皆尽灭。”在中国封建社会发挥主导作用的儒家思想同样对妇女歧视,孔子在《论语.阳货》中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歧视的态度可见一斑。建立了三从四德等规范约束妇女的一言一行,强调“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女失去了所有人身自由,儒家思想成为桎梏妇女的枷锁,千百年来大多数妇女就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中。 道尊妇女,道教的“重人贵生”是最鲜明的特征。道教早期经典《太平经》中就说:“要当重生,生为第一,余者自计所为。”《度人经》中也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陈撄宁先生也曾指出“仙家唯生的宗旨”,“神仙之术,首贵长生。”充分体现了道教的“唯生论”和贵生度人的特点。道教源于道家,《老子》是道家与道教的祖典,崇阴尚柔而重生。牟钟鉴教授曾指出:“老子哲学脱胎于母系氏族的宗教崇拜,特别是女性的生殖崇拜”,胡孚琛教授也讲:“从某种意义上说,老子的哲学就是一种女性的哲学。”《抱朴子内篇.极言》记载黄帝曾向素女和玄女两位女性问道,“黄帝论道养,则资玄、素二女”,留下《素女经》和《玄女经》两部伟大著作……生命源于母体,来源于女性,女性就是生殖之神、繁衍之神、生命之神,华夏民族女娲抟土造人的传说就说明了这一点……道家和道教的源头在于上古母系氏族公社原始宗教文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是最具有生命力的元文化。从不轻视和歧视妇女,反而奉有道妇女为女神,并且普通妇女也可以通过修炼成为女仙,充分显示男女平等和对妇女的尊崇。 …… “觉得怎么样?”乔良一抬胳膊搭在她肩上凑近她的脸问。 康晓晓条件反射般的侧脸看他,只见两人的鼻子差点就碰上了,马上转回去说:“挺不错,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道学是如此尊重女性的。” 奇怪,为什么要躲?康晓晓果断转过头,右手托着乔良的下巴面向自己,吧唧—— “味道不错。”康晓晓舔舔嘴唇,拿起书站起来对发呆的乔良说:“这本书我拿走看了,早点休息,晚安。” 半晌才吸了口气的乔良猛地笑了,他好像总是撩人不成反被撩呢,太好玩了。 时间很晚了,书还是明天再看。洗了澡照常静坐,又开始想这些天琢磨不明白的问题——个体的灵魂和整体到底怎么回事?有界限吗?真相是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所有人的灵魂其实就是融合在一起的,无形无色没有界分……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像是一片无色的云气在飘荡前行,然后见到几个古代人在说话,云气进入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很快就进入角色。 这难道是夺舍?可是不对啊!这个身体里没有其他灵魂意识,完全就是自己的身体。 醒来时天还没亮,乔良继续想着梦境里的事,这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第一层理解,乔良认为这是让他体会其他人的灵魂和自己没什么不同,甚至有一种别人就是其他的“我”的感觉。 第二层理解,所有人是一体的。 第三层理解,还在研究…… 第十个故事63 想不通的暂且放下。乔良坐起来调息凝神,注意力稍稍关注点下丹田,不论小腹有什么动静都不起杂念默默观照,如此半个多小时才下地洗漱。 洗脸刷牙后端着刷牙杯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康晓晓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在想什么。 想起梦境,再看眼前的人,她是另一个“我”吗?我们的区别在哪里?本来面目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外形,还有记忆、想法,“起来了?我用完了,你去洗漱吧。” “好。”康晓晓收起思绪点点头,拿起洗漱用具进了卫生间。出来见乔良穿好练功服正在喝温水就说:“今天我想辟谷,你要是做饭的话就不用做我那份了。” “嗯?那就一起呗,刚好还有几个苹果,饿了就吃它。”既然晓晓要辟谷,干脆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那时间就多了,你准备怎么过?” “阴天,在家看书吧。我换衣服咱们先练拳。” “我出去等你。”说着放下水杯缓步从客厅阳台去了小院子。 等康晓晓换了一身淡紫色棉袍出来,乔良恰好将地上落叶扫到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走过去。 “这衣服很衬你。”素颜古典美人,温柔内敛毫不张扬。 康晓晓淡淡一笑:“咱们开始吧。” “好。”乔良打开手机音乐,选了一首舒缓的古琴曲播放。 稍作调息,随音乐做起手式,很快两人就进入状态感受当下。乔良的动作已看不出什么条条框框了,不见一点生硬的地方。而每当瞥见乔良清净的目光,康晓晓就心生喜欢。 打完拳收功,乔良想起之前看到她的样子,问:“洗漱的时候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啊,昨夜看书翻到一页,说是传法要挑贞烈的女子传授,我很不理解。”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合起书没再看,“我们都是神的分身对吧?!为什么要区别对待?难道那些罪孽深重的人就不配得到救赎?那些沦落风尘的人不该收到神的信?谁规定的?神吗?” 乔良怔怔地看着面露悲悯的女子,上前一步伸手抹掉她的眼泪,轻轻抱住她。 康晓晓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流泪了,情绪有些激动,长长地呼吸了口气,“最近我有些失察了,看到那些对女子的道德要求就来气。” “里面的内容你着重看看女子写的,男人说的参考一下就行,那些行为上的规范是给未见性的人看的,见过本来面目知道众生平等的人就不需要,心行平等的人言行自然合于道德。” “嗯,书里的知识我觉得每个女人都应该知道,当做人类常识,自己的身体就要自己说了算,而且就是因为则人而授搞得传承都快断绝了。” 见她情绪平静下来,乔良松开胳膊,“你说的很对,还好现在网络普及,知识不会再被垄断私藏。” “如果我说的对,那就来个晴空万里。”抬头望去尽是云,又有点不自信。 “我们继续看书去?” “好,仔细研究一下我就准备下手了。” “别着急,咱们把精华给提取出来再说,出了差错可就惨了。” 两人各捧着一本头对头一起参研。 “你现在这年龄正是血气旺的时候,不需要用按摩法,而且要找个先性后命的。” “嗯,其实我觉得让真我主导最好,意识只要稍稍配合就行,这就是一个与真我合一的过程,只是女子多个断月经的步骤。” “对,咱们现在都在积聚能量的阶段,随着真我主持生命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体内能量越来越多身体自然会有变化,先说说你觉得怎么断月经呢?” “每天养静,稍微关注点胸口的炁穴,剩下就是静等小腹的动静,月经前后两天半这两个时间点尤其注意,一旦感觉到有能量在动,马上进入如如不动的真我状态,用不用观照丹田?” “观可以,别动念。” “那就这样,过几个月看看效果如何。”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乔良拿起一看是丽丽发来的信息——乔大哥,我最近觉得念头很多,有什么办法让念头不起呢? 康晓晓抬头看他,乔良把信息给她看,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回答?” 康晓晓摇摇头,“不去想就行了。” 乔良回复——用一个念头去清理另一个念头,都在坑里。 ——如何见性? ——心和性是一体两面,静的是性,动念是心,想要见性,静心而已。 第十个故事64 给尹秀丽答疑解惑后,乔良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研究书上内容,虽然是讲女子丹道的,但是里面也涉及男子丹道内容。 这些宝贵的人体科学知识确实很应该普及大众,真是要多谢汇编整理此书的人。但是也要小心里面含有禁锢思想的注解和评论。 正想着这些就听见晓晓轻叹一声:“秀丽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就经历了那么大的苦难,好在如今走上修行之路,也算有福气。 “你啊,看谁都可怜。”乔良宠溺一笑说:“在你眼里有不可怜的人吗?” 康晓晓想想摇头,“天下大都是不知归途的可怜人。” “嗯,这倒是,因为人们都得了一种病,叫做身心分裂症。” “咦?这说法新鲜!而且很恰当。这身和心不统一和谐可不就是身心分裂症嘛!” “所以你也不必为此感伤动气,老子不是说了‘自伐者无功’,‘不自伐,故有功’吗?同情他人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对不对?” 康晓晓自嘲一笑:“果然还是不够静定,距离与天地同德差得远呢。” “那我们一起静坐体会身心合一?” “好啊,你等等,我拿条被子过来。”由于没开暖气客厅有些冷,腿上盖条被子保暖,身心舒适很重要。可惜现在的人基本都生活在“身不由己”中,忽视了心灵的舒适,结果生活那么拧巴难受。 康晓晓回自己房间取来薄被,两人在沙发上盘腿坐好,各自将被子的一边盖在腿上闭目静心。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人同时静坐,注意力总是容易跑到对方那边,也算是对自己定力的一种查验。 坐到坐不住的时候康晓晓睁开眼睛,见乔良还在状态,便动作轻轻地放松腿脚。感觉这次一起静坐后和他更亲密了。 不多时乔良也下了座,两人相视一笑,“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和一个人静坐还是有些不同。”说着从茶几上取了个苹果,水果刀切成两半将其中之一递给乔良,“吃吗?” “谢谢。”接过半个苹果后握住她的手,“看个电影吗?” “好啊,有个动画片我挺想看,就是一直没时间。” 乔良:“……”他原本还想找个爱情电影。 “什么动画片?我搜一下。”说着下地打开电视机连上网。 “好像叫《风语咒》。” …… “呵呵哈哈哈哈!”康晓晓看着里面祭祀那段笑抽了,乔良无语地将人勾进怀里来个摸头杀,行吧,能见到她这个可爱样也不错。 其实这个动画电影在国产片已经属于优质的了。 下午的时候乔良忽然发现天晴了,神情有些微妙,在两本书的扉页写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八个字作为提醒,决定将其放入书吧。 第十个故事65 康晓晓趴在饭桌上写影片的观后感,抬头看一眼客厅,对旁边看书做记录的乔良说:“租房子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家具摆设全都不合适,现代的客厅基本都是沙发茶几电视柜很浪费地方,没有清净的学习空间。” “嗯,将来我们承包一片荒山或者林地归田园居怎么样?” “可以考虑。”又低头写总结,“有灵魂的作品在中国可真稀有,你看这《风语咒》,里面很多地方都值得细细品味。” “确实,里面说实现愿望要付出代价,其实是说能量守恒,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嗯嗯!还有‘那个村’,村民都是叫做‘王富贵’,让我想到老子说的‘名可名也,非恒名也’,还有万物一体。”说着康晓晓目光变得悠远深邃。 顿了一会后回到目前:“你在做什么?那两本书你不是看完了?” 乔良停下笔对她说:“总结一些东西,你看现在买个电饭锅都有使用说明书,可是人的身体这么精妙的工具我们居然都不知道怎么使用,我觉得道家学说里有人体使用说明书,想提取总结一下。 比如这个小周天循环系统,吸气时能量沿着任脉下行,呼气时能量过尾闾再沿着督脉上行,到头部泥丸又下来继续回到任脉,运行一圈是一个小周天。这个能量运行方式你要记住,每次月经前后两天半小腹有动静的时候用这个小周天,平时只要养静不用它。还是你自己看看具体内容,里面的细节不少。” “哦。”康晓晓点点头用手机把书上内容拍照保存方便翻看,“你要是把那些弯弯绕的东西翻译成白话文就好啦,那些黄芽白雪,乌啊兔啊,婴儿姹女看得我头大。” “翻译成白话文有点难,但是体内的五行系统我知道,比如说心属火在南,肝属木在东,肺属金在西,肾属水在北,脾属土居中央,水火既济说的就是肾水上升,心火下降,交在中央。” “水往上,火往下?”康晓晓懵。 “一般情况下都是水往下火往上,这是顺,人们肾精顺着管道往下走就消耗能量生儿生女,道家说‘顺则人逆则仙’就是改变路径让肾水往上心火往下,能量非但不消耗还能不断积累,最后量变引起质变。” “我们对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一无所知啊……那抽坎填离又是什么意思?” “八卦里面坎属水,离属火,坎卦中间是一道阳爻,上下都是阴爻,离卦中间是一道阴爻,上下都是阳爻,把坎卦里的阳爻抽出来和离卦里的阴爻互换,就变成了乾坤两卦,也就是道家说的后天八卦(坎在北,离在南)转先天八卦(坤在北,乾在南),也就是天地交泰的意思。” 乔良边说边画图,康晓晓很容易就理解了,“那体内也是有阴阳的咯?” “当然,身体之外的阴阳有天地、日月、男女等,身体内部是个小天地,性和命是一对阴阳,气和血是一对阴阳,心和肾、魂和魄、任督二脉、十二经络、五臟六腑等等都分阴阳。” “嗯嗯,那些经络啊臟腑啊记不住,也不学医不懂应该没关系吧?” “我觉得还是了解的好,不说这是对自己身体的了解,通过这件事你没发现自己还缺一点耐心吗?” 康晓晓缓缓吐息,“也对,又是一个可以提升的地方,谢谢提醒。” “你不反感就好。”说话最重要的就是态度平等,语气平和,只说事实,这点他是总结出来了。 “这你放心,我还是有点气量的。” 时间不觉过去,书吧已经营业一个月,这天晚上两人关了店算账,日常基本收入在三百到五百之间,抛去房租水电等费用还能剩下一半左右,如果算上小区租的住处就剩不下多少了。 康晓晓看着计算器屏幕上的数字说:“这样的话确实请不了人。” “没事,也不累,有点事做还能炼己。”乔良倒是看得开。 康晓晓忽然想起一件事,走到角落把个木头盒子抱过来,“里面好像有东西。” 打开一看,里面散乱地躺着些纸币,有五张百元的摞在一起,都整理好共有一千一百多。 “这些就当做伙食费吧。”这些应该能够二人用两个月,“明年有自己种的菜,还能再省一半菜钱。” “嗯,你是不是该买种子了?” “这两天在网上搜一下有没有老品种的蔬菜种子。” 第十个故事66 当康晓晓说出要将财务平均分配时,乔良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说:“你是我女朋友啊,和我不用分这么清,都放你那就行。” 他的怀抱很舒服,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可我不想不清楚,心里会老惦记着这事儿,很耗费能量。”说完闭上眼睛观察研究自己这样是什么心理。 乔良的脸颊蹭着她的发顶,“我们结婚吧,这样你会不会把我当成自己人?”她在尝试着敞开心扉,但是他觉得她的速度太慢了。 康晓晓僵了一下推开他,“你想结婚?有这个必要吗?”幻境里的东西最终都要放下的不是吗?怎么还想着给自己套个绳索呢? “你不愿意和我做夫妻?” “不走那个形式就不能做夫妻了?” “那就是愿意啦!”乔良抓住了话里那不太明显的重点,高兴地拥住她热烈地吻了起来,直到康晓晓心跳越来越快,感觉阵地即将失守的时候才放开了她,“有个东西送你。” 打开柜台里的一面抽屉,乔良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递到她面前,说:“看看喜不喜欢。”知道她不喜浮夸张扬的风格,所以挑选了很久。 康晓晓还没从刚刚那个浑然忘我的吻里回神,有些迷蒙地看着他纯净含笑的漂亮眼睛。 乔良见她双唇微张呼吸不稳的娇憨样子,心一酥再度吻了上去,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不留一丝缝隙。感觉到她的愉悦乔良险些要了她,可惜地点不对。 “我们回家。” 关好店门,走在回小区的路上,康晓晓摆弄着手里的小盒子陷入沉思。 几分钟后进了家门,乔良轻轻将她的帽子围巾摘了,“想什么呢?” “乔良。” “嗯?” “我喜欢你,但是不喜欢婚姻。”她从没见过幸福的婚姻,即使看起来关系不错的夫妻也不过是为了孩子或者凑合着过日子,她的父母就吵了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她不想要。 “不喜欢婚姻我们就不用那些程序,你喜欢我就行。”抬起她握着盒子的手,“戴上它我们就是道侣了。” 对上他清净柔和的眼神康晓晓恍然,是了,他们之间不是那些世俗参杂太多东西的情爱,她可以信任他,丝毫不必担心受伤。 打开首饰盒,取出那枚白金镶玉的戒指戴在手指上,“挺好看的。”淡紫罗兰的冰种翡翠低调又漂亮。 牵着她的手,拇指划过她的手背,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迈向自己房间。 当他感觉到她紧合的双腿,动作越发轻柔了几分,最终只是打开路径就停了下来让她适应自己,一边轻抚她的肌肤一边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让她安心。 身体的不适令康晓晓早早地醒来,发现自己被乔良护在怀里,这种感觉既新奇又熨贴,仿佛他们是密不可分的一对阴阳鱼。 “感觉好一点没?” 按住他给自己按摩小腹的手,“已经好多了。”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并不是太疼,想着这些便将头埋在他胸前。 乔良摩挲着晓晓的脊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看店,午饭你也不用管,等我回来做。” “不用休息,我觉得去店里没问题。”话音刚落就被乔良翻身压住。 “真的没问题?”那就再来一次吧。 最终康晓晓真的去不了店里了,乔良熬了粥两人吃了早饭,让她再睡一觉,自己则去了书吧。 “咦?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杨叔来了,我爱人有点不舒服让她休息一天,您今天喝什么茶?” 杨叔点点头:“哦是这样啊,来壶冻顶乌龙吧。”照着价单付了茶钱。 “好的,您稍坐片刻。” …… 书吧运营良好,乔良和康晓晓也放心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喝喝茶看看书,要不就是坐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放松身心。晚上帮她做鹿功。 现在他们住在主卧也就是康晓晓原来的房间,这个房间比较大。 自从知道乔良向往田园生活,康晓晓自己也想了想,但是她感觉不大可能实现,应该还有其他可能。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午饭时间,乔良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坐下,“感恩啊。” “谢谢那些朋友的布施。” 两人相视一笑,结侣后康晓晓越来越温柔平静,散发着幸福的气息,那是被无条件爱着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他们平静而专注地用饭,把这些食物的标签全部忘掉,就像从没见过尝过一样,当人这样做就能感觉到每一个事物的完整。嚼着嘴里的米,仿佛能看到它们在大地上生长的画面。 吃过饭,康晓晓去洗了碗。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稍事休息,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洒在两人依偎的身上,温暖而舒适。 “上次见秀丽的时候感觉她状态不错。”小姑娘不化妆了,面相也平和许多,心境有所提升。 “她一个人在北京相当于闭关了,这可是难得的静修机会。” “你前期还是多关照她一点。”不过最后还是要自立的,就像孩子学走路一样,开始需要扶着,后来就能自己走了。 “你放心,有问题她会找我,刚好这周五陈哥约饭,我顺便和她聊一下。” 第十个故事67 周五吃完午饭乔良就搭公交往北京去了。收到信息后尹秀丽又仔细打扫了一遍卫生以迎接乔良。 “咚咚咚” 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听到敲门声尹秀丽马上去开门,笑着说:“乔大哥你过来啦!” 乔良温和地点点头:“嗯,晚上有个朋友要来这吃饭。” 见他手里拎着蔬菜忙伸手接了过来放进厨房,“买这么多啊!”有茼蒿、油麦菜、圆生菜、粉条还有几种蘑菇,虽然量都不大但是种类多啊。 “天冷,晚饭咱们吃火锅。”说着将围巾外套都放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先不用忙呢丽丽,五点再弄也不晚。” “哦,好的。”尹秀丽正准备把那些菜洗了,听乔良这么说感觉好像是有点早,放下菜出了厨房。“哎呀!忘了泡茶!” “没事儿,不用泡了,坐下咱们说说话。”乔良微笑着喝了口水,“嗯?这水是用银子煮的?” “是啊,我见你这样煮水就学了过来,银子泡过的水口感柔软,喝着感觉人也柔和了,而且泡出来的茶也醇香。”尹秀丽笑着坐在书桌对面。 “挺好,不过要用纯度高的,可别把饰品的银子放水里,要中毒的。” “乔大哥放心,我买的纯度最高的银子。” “嗯,最近感觉还好吗?有什么感悟?” “挺好的!感悟啊……就是觉得说服别人接受吃素挺难的,我摆摊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生,他挺喜欢说话的,我们就聊了聊,他还挺固执的,坚持认为人是杂食动物就要什么都吃。也是我智慧不够劝化不了他。” “不需要去说服别人,我们就做好自己就行,让人们看到这一种生活态度,也许有一天他们就想试试了。 人只有在找路的时候才需要指路人。” 尹秀丽点点头,心里好受多了,并不是自己没尽到救人的责任,而是那个人的机缘不到。 “你要爱自己啊!不要总是自责否定自己,你已经很好了。” 乔良的包容理解乃至肯定让尹秀丽瞬间红了眼眶,“谢谢你乔大哥!我会的。” 说了一会儿,尹秀丽去厨房整理蔬菜,把塑料袋仔细叠起来方便下次接着用。 乔良准备了一下明天的读书内容后也进了厨房,看尹秀丽洗菜,不由说道:“注意要身心合一。” “哦!”尹秀丽缓缓深呼吸,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专注目前。 看她状态好多了,乔良拿起洗好的蘑菇准备制作锅底,以及调制蘸料。 陈亮下了班给家里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就往乔良这里来了。 “哎呀!门外面就闻到香味儿啦!”一进门陈亮就笑着说,“乔良啊!你搬走了也不告诉哥一声,咱可有日子没见了!” “陈哥来了,快请进!” “知道你不喝酒,我带了瓶秋林格瓦斯,待会儿咱们喝点。”把饮料和花生放在餐厅桌子,朝厨房看了一眼,“闻着像是火锅?” “对,今天咱们吃火锅,热乎。” “那感情好呀!我去洗个手。” 乔良到厨房端出鸳鸯锅慢慢地走到餐桌旁,将汤锅平稳放到电陶炉上,开火。 陈亮洗完手就去厨房帮忙,尹秀丽将各种蔬菜端上来,朝陈亮颔首打个招呼:“陈哥好。” “好好!辛苦小尹了!” “这点小事不辛苦。” 三人将碗筷都摆放好落座,陈亮给倒了饮料,“我近来也不怎么喝酒了,这小玩意喝着也挺带劲儿的,你们尝尝,放心我选的添加剂最少的。” 乔良尝了尝,“味道挺特别。” “哈哈!还不错吧?开吃开吃!你这个汤底放了多少菌菇啊?唔!这汤好喝!” “七八种吧,喜欢就多喝点。”这款不辣的汤里面加了枸杞参片红枣还是挺滋补的,辣味那边用了水萝卜胡萝卜白萝卜打底。 粉条子、冻豆腐吃了不少,蔬菜基本没剩下,三人吃饱,尹秀丽起身说:“陈哥乔大哥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桌子你们不用管我待会收拾。” “好,你去吧。”乔良应了一声。 餐厅剩下两人,陈亮抓了几颗花生米吃,“我就羡慕你这桃花运。” 乔良淡淡一笑说:“陈哥说笑了,丽丽是我妹妹同学。乐乐还好吧?” “他好着呢,要是知道我今天来你这,肯定闹着要过来。在那边开店怎么样?忙不忙?” “还好,陈哥你怎么样?” “我还那样,前段时间我妈来看病,这不知不觉他们就老了。” “阿姨身体怎么了?” “甲状腺结节,做了个小手术。” “哦,该养养气了。” “谁说不是呢,她就是老爱嚷嚷,你说这一生病,咱做儿女的也替不了。”母亲出了手术室麻药劲儿还没过去,他说了几句开解的话,老人家仿佛听见了,闭着眼就流泪,心里不知道有啥委屈呢。 “有位姓马的真人说过——尝思男子所重者,莫大乎孝,而女子所重者,亦莫大乎孝。孝者,养亲之口乎?常人之孝也。而吾谓养亲之口,不如养亲之志。要之,养亲之志者,贤人之孝也。而贤人中,再进一步,圣人之孝。何为圣人之孝?养亲之神也。养亲之神者,炼己之身也。炼己之身者,养身之德也。抱一以静,守志不纷,坚其后天之体,便得全其先天之神,逐尘不染一尘,处俗早超众俗,如是者,庶近道焉。” “哦?孝原来有这么多说道?我这惭愧啊,也就是养亲之口的孝。这后两种是什么意思?” “养亲之志,我的理解是让亲人心情愉快,情绪舒畅。养亲之神,那就是要返本还原,明心见性了,自己的神清醒了,亲人的神也跟着沾光。” “对,心情好了也就少生病了,先把这第二种孝做到吧,第三种就更难了。” “其实第三种才是最该做的,听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更别说亲人啦。” “这很难吧?”不敢想都。 “神仙也曾是凡人,关键在于你自己愿不愿。” “谁不想当神仙啊?不过是不是要出家?这个不行啊!一家子人要照顾。” “呵呵!古时候有夫妻一起飞升的,可见不是非要出家才行,那么多出家人有几个得道的?” “你这么一说也是。” “根源是心能不能潇洒,既能拿起也能放下。” 第十个故事68 “咱也想潇洒呢,不容易呀!来,再喝点。” “不了陈哥,一杯就已经很多了,寒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你也少喝点吧。” “哦?是吗?” “当然了,你看那些好中医会贪凉吗?凡是滞涩身体气机的东西他们都很谨慎甚至碰都不会碰。有的小孩天气一凉就不停地咳嗽就是夏天吃冰吃的。” “哎哟!那我得好好说说佳乐。” 又聊了一会儿,陈亮起身穿上外套,“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跟你聊一聊啊感觉就像充了一次电,哈哈哈!” “陈哥想聊随时和我联系,平时有时间的话建议你看看高能量的书籍,也是充电。”乔良也起身拿上棉服准备送他下楼。 见他准备出门,陈亮连忙阻止:“别出去了怪冷的,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也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那行吧,一块走走。” 下了楼往小区外面走,八点多了,灯火辉煌的大街上还有不少行人。 陈亮走到停车的地方,掏出钥匙欲言又止。 “陈哥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也不是啥大事儿。”压低声音,“最近有点烦心,你说这男人多久才算久啊?女人的欲望怎么就那么旺盛?”老婆正是虎狼之年,他近来觉得招架不住,毕竟白天上班挺累的压力很大。 “以前教你的提会阴有没有做?” “这个……想起来的时候就做做。”其实基本就算忘了这码事了。 “那陈哥你得勤快点了。”乔良了然,接着说:“女人到峰顶的路比较长,而男人通常不能陪她到地方,在半路就下山了,将女人扔在那里不上不下,所以才表现出好像很重欲的样子。不过只要两人之间有爱,到不了峰顶也不会是问题。” “这样啊,做那个提会阴就能持久了?哎,兄弟你呢?你多久会泄?” “不泄。想生育孩子的时候才需要泄,不要孩子就不该泄。”浪费生命。“感觉快到了的时候你就提会阴,不使精外泄,人就不会累自然也就久了。” 陈亮对此惊诧不已,“那我这回记住了。”看来这老祖宗的智慧还是很实用的。 “那我再啰嗦一句,陈哥,夫妻之间爱才是主导,不是欲望,不是利用。”正如克里希那穆提说的,把对方当做泄欲的工具是非常邪恶和残忍的。 陈亮拍拍乔良的肩膀,“谢谢你!兄弟。” 目送陈亮开车走了,乔良给康晓晓打了个电话,让她早点关店回家休息。 康晓晓笑着挂了电话,继续整理记录今天的感悟—— “如果你还有排斥厌恶的人事物说明你的心还没有完整,整个世界都是你,而你却喜欢其中一部分,不喜欢其他部分,就像你喜欢自己的脸和手,却不喜欢自己的脚和屁股,可是没有脚就不可能走路去你想去的地方,没有屁股也没法坐下来优雅地喝茶。 你终有一天会发现,那些曾经给你带来不愉快甚至痛苦体验的人,为你付出的不比带给你快乐的人少甚至可能更多,他们冒着风险降低频率为你带来你想经验的宽恕、感恩乃至一体。 一个爱自己的人必然爱自己的所有部分,只有这样才是一个不分裂的、完整无缺的人,完整的人才能自由。” 第十个故事69 乔良散步回来,见尹秀丽正在收拾餐桌,便和她一起将餐厅厨房打扫干净,回去之前的房间休息,尹秀丽也回屋静坐了。 思绪有些纷乱,脑子里像播放器一样闪过各种声音和画面,甚至一些阴暗的念头。 尹秀丽: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心里都装了什么?善还是恶? 真想看看那颗心是什么颜色。 也许上面有黑斑吧? —————— 忽然想起一句歌词“剖开胸膛我让心在烈日底下烧”,尹秀丽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打开了胸膛。 里面是跳动着的心,还好大部分是鲜红色的。 来吧,请宇宙的光照进来,好好地清洗清洗这颗心。 全然地敞开和放松,宇宙的光那样温柔,她感觉舒适极了,想哭。 梦里,她如同一个婴儿般赤着身体安睡在太空中。 次日一早,尹秀丽笑着醒来,前所未有的平和,拉开窗帘望着天空久久不动。 直到外面响起水流声,想必是乔大哥在洗漱了。 听到乔良下楼去打拳了,尹秀丽出了房间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笑地异常好看的人,叹息一声,凝视着镜子里的眼睛——这里住着神。 “……我、我爱你。” 起初有些不好意思说,等从头到脚挨个儿说了一遍后就自然了。 她发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爱,也有爱分给别人了。此时她才明白乔大哥为什么强调爱自己,因为这是爱的开端。 用纯植物皂洗了脸,刷了牙,简单地拍上芦荟水润肤,然后扎起马尾。 曾经的那些化妆品都扔了,修真修真,越往后越容不下一丝虚伪和扭曲。 收拾好给包里装了两个桔子下楼,跟乔良打了招呼出发去往书吧帮忙。 第十个故事70 一路上遇到行善的机会就顺手做了,诸如让座、搭把手之类的。 九点之前到了书吧。 康晓晓笑着走过来,“秀丽,外面很冷吧,快到里面暖暖。” “还行,不太冷。”进了书吧后说话声自然放轻,尹秀丽将围巾手套等放到柜台里。 “你这脸有点干,没有抹油吗?” “拍了水,我带着喷雾呢。”说完从包里取出一小瓶蓝莲花纯露给脸上喷了几下。 “夏天倒是没什么,现在冬天很干燥,还是用点油保湿比较好。”说着拿出自己调制的润肤乳递给她,“擦点这个,你不讨厌檀香味吧?我给里面放了点檀香精油。” “谢谢康姐,我不讨厌檀香味。”擦了点乳液脸上果然不紧绷了,嗅着脸上淡淡的檀香,心情也舒缓下来,等回去自己也做一点。 康晓晓笑着说:“虽然我们崇尚真实,但是基本护肤还是要有的,只是会挑选些纯植物配方的好东西,对自己和地球都好。” “嗯!”尹秀丽点点头,见书吧里只有两个人坐在有阳光的座位看书,昨天下了雪想必今天人不会多,不由说道:“今天能让我试试泡茶吗?” “当然可以。” 尹秀丽高兴地去卫生间洗了手,脱了外套坐到茶桌后,端起盖碗打开一看,“今天喝普洱?” 康晓晓坐在对面,“对,我刚才泡了一泡。”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茶道,门口进来一个女人,康晓晓起身进柜台招呼:“林姐好,今天喝什么茶?” 林姐点点头,“红茶吧。”说完付账也不取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请稍候。”康晓晓感应到这位林姐今天情绪不好。 尹秀丽泡好茶,康晓晓端着托盘缓步走过去,将茶具一一放下,低声说:“您的红茶。” 听到声音林姐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抹了抹眼角,强笑着说:“谢谢你,晓晓。” “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换个角度也许就豁然开朗了。” “不忙就陪姐坐会吧。”林姐知道康晓晓的好意,可是知道容易做到不易。 “好啊。”康晓晓笑着坐在对面的椅子,给她倒茶,“喝点热茶,暖一暖。” 林姐忙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两口放在杯垫上。过了会才开口道:“我对这个世界的男人快绝望了。” “还是有好男人的。” “哦,你说你家乔良吧,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多数男人还沉浸在动物世界,争权夺利。” “修心的男人都不错,即使有点不好也在努力变好。” “呵呵,不找了,现在的世道好人难遇,我遇到的三个男人不是见异思迁就是大男人主义,还有一个吃软饭的。”她被前夫扣了离婚费二十万,加上舍不得孩子,现在只能被控制着。“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人呢?” “那肯定是有用意的,只是现在你还没有领悟到,每个参与你人生的人都有礼物互送给对方,不然你们不会遇到。” “礼物?那你说一个花女人钱的男人会送你什么礼物?一个用钱来控制你的男人会送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我不知道,要靠你自己去悟,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没有人能控制你,除非你配合。” “我会配合别人控制我?”林姐摇头,“对于剥夺我自由的人我非常愤怒,包括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想要操控世界上所有人的精英。” “确实有人喜欢操控他人,有的通过钱,有的通过权,有的通过名等等;用钱控制你的你就对钱放手,用权控制你的你就放下权,用名控制你的你就放下名。这样你还会被谁控制吗?” 林姐愣在那里思考,前夫想用钱控制她的人身自由,自己如果真的不在意那些钱了他还真控制不了她,她猛地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 那个借钱不还的男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是他们让自己知道——自由不是别人给的。这样看还真的要感谢他们! 一直在画地为牢的是她自己啊! “谢谢你晓晓!我觉得我离不开孩子也许是因为还有个愿望没实现,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的教育和自己不同,是人性化的。” 康晓晓起身去书架找到两本书,递给林姐:“那你看看这两本书吧,有一本是刚到的,以前在国内没有。” 林姐拿上书一看封面,“《小灵魂的故事》,《教育就是解放心灵》?” “是的,革命尚未成功,心灵还没解放。”因为我们的教师的心灵也没解放。 北京 “同学们,你们有没有试过什么都不想?” 孩子们懵懂摇头。 “那我们在开始读书之前先抽几分钟时间,来试试什么都不想。” “乔老师,怎么做呢?” “比方说我看着你,但是我什么也没想,不去想你的头发是黑的,你叫什么名字,就只是看着。” “嘿嘿嘿!”孩子们觉得很有意思。 “那我看天空,却不去想那是天空对吗?” “对,就是这样,来吧,都试试。” 孩子们看着自己想看的地方或者人或者物,都安静了下来。 第十个故事71 晚上,乔良对康晓晓说:“今天要闭个小关,我去原来那屋睡。” 梳着头发的康晓晓一听他要闭关,那是要进一步了,认真地点点头:“好,你去吧,明天我做早饭。” 抱了抱她,乔良笑着回房。 从昨天开始他的心就一直用不舒服来提示他,在说话或思考的时候警惕是否含有偏见或自以为是。 因为前两天他看到了两三年前的一些想法是不客观甚至自以为是的,而那个人那个事或许根本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以至于他给那段记忆贴上了愤恨痛苦的标签,然后根本不去想起。 是时候解决那里搁置已久的问题了。以乔良现在的眼界回顾那段经历,他看到那时的他陷在负面论断里认为自己被伤害了。而这些并不真实。 于是他决定清除掉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 没开灯的房间里,乔良盘膝坐在床上望着窗户。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翻看公众号,有一篇写的是一位亚特兰蒂斯人传递给地球人类的信息—— “我来自你们的过去,但也存在于你们的现在和未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永恒的——至少对你们而言是这样。我来自那个曾是亚特兰蒂斯的地方。请相信它确确实实存在过! 我来是要提醒你们当心。你们再次转生而来是为了尽量不犯同样的错误,但那些错误仍在延续,因为智慧尚未固定在你们身上(我指的是人类中的一般情况)。 我曾居住在组成亚特兰蒂斯大陆的那些奇妙岛屿中的一座。当我在那里生活时,那儿是天堂——至少对你们来说那就像天堂一般。我那个时代的存有,把自己大部分生命用于创造美及尽可能在和谐中生活。那时存有们之间的交流是坦诚、纯净和诚实的。 我们在这种团结、协调、友善的精神中生活了很长时间。后来我们在自己美丽的群岛上接纳了一些存有,而他们对生活的构想与我们完全不同。我们没有提防,于是被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吞没了。那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剖析的力量。我们不知道怎样在那种力量面前保护自己。 你们将再次经历我们曾经历的某些事件,当然是以另一种方式。不过没有什么会完全照原样重现,因为灵魂们在多次转生期间进化了,也在转生的间隔期间进化了。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你们的很多亚特兰蒂斯兄弟目前就转生于这个世界上——主要在西方,如美国和欧洲。那些转生于美国的,是需要从自己的失败中多多学习的存有。他们得纠正自己对完全遵守神圣法则的存有们犯下的一切过错。 那些来毁灭我们的存有完全被强烈而又冷酷的权力欲、支配欲、统治欲所驱动。我们知道自己终将无法抵抗或斗争——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因为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武器。于是我们的文明和世界就被毁灭了。 我没有经历那场毁灭。我是以另一种方式看到那场毁灭的,因为我属于那些来救人的存有。我们是来拯救那些仍与神连接的存有、那些没有在风暴中迷失的存有、那些保持着灵性联结的存有。我们有很多人来撤离这些属于我们近亲的存有,也撤离了位于地球其它区域的一些存有。地球在这些动荡中深受打击。 我今天之所以给你们讲这些,是要告诉你们:没有什么是无足轻重的,无论是你们的行为态度、言谈话语,还是对地球母亲那些资源的运用。当不再有尊重、不再有万物一体的意识、不再有显露出的圣爱、不再有博爱与友善时,一切都必会以某种方式翻转过来。 大洪水的故事还留在你们记忆中。它不是来自亚特兰蒂斯,而要更古老一点儿。许多文明被毁就因为人们不遵守神圣法则,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是谁,没有意识到源头在不断显化于自己周围。他们没意识到这只奇妙的行星飞船过去和现在始终都是一位活的存有。 你们现在正处于和这世界上生存过的所有文明相同的境地。那些文明不明白:他们没有通过自己的行为表现不断向源头致谢。他们不明白自己不仅与这颗行星联结在一起,也与所有生命联结在一起。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跟你们谈论种种灾难,只是要告诉你们:过去发生过的将来还会发生!只要人们不觉悟,过一段时间那个进程就会自动重现。 之所以在世界各地、在各个文明中都有一些存有得到了拯救与帮助,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觉悟了,因为他们曾提供过帮助,因为他们显示出了种种变化。这些存有和今天的我一样负有一项使命,那就是尽可能地提供帮助,以使那不幸的事件不再重演。 在这个周期结束后,那对地球母亲来说很不幸的事件将再也不会重演!你们的地球母亲将变成你们整个太阳系中、你们所有星系中乃至更广大得多的区域中最美好的学校!” 当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乔良没有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脑子停顿了。 随着读到好多“你们”后他开始有思维,跟过去经验对比生出一种刚进入社会般的冰冷感觉,而他是那么渺小脆弱,好像失去了自信一般…… 他想到了观音菩萨,打开音乐听《心经》,听着听着,听到最后“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眼泪猛地涌出来,他还是喜欢观音菩萨这样的,不用“你们”怎么怎么样,而是说“我们一起同登彼岸”。 心一直在不舒服好像在提醒他什么,但是他什么也不想思考。 ————— 睡了一觉,情续平静下来,但是心还不落地觉得还没结束,于是开始回顾昨晚的情况,心里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者遗漏了,心灵是导师,而他昨晚后来忽视了祂。 忽然记起前几天他想要清理掉自己的自以为是,结合后来的情况才恍然。 这是在给自己上课。 心灵会利用一切事件来教导人他早就不陌生了。 这次心灵让自己体验到不自以为是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而他也仿佛看到了那个被除掉衣服后自卑的、脆弱的、害羞的、无助的小孩儿。 ——他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他想象着抱住他,对他说:“好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当眼泪再次流出,感觉那个小孩儿哭了,心里也踏实了,这才是课程结束。 第十个故事72 就像头脑这位视角极其受限的大臣找到了自己的正确位置,心甘情愿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恐惧“自己的消失”也不指手画脚,聆听真正睿智的不动君王——心灵——所给予的指示去生活和学习。 这样单纯的直面生活是没有痛苦的,所有的麻烦都是头脑的“自以为是”造作出来的,看透了这一点,视野将扩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人生也将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一个不受过去和未来影响的人,一个只活在流动着的当下的人,一个无畏(看透了恐惧的本质)的人,其可能是无限的。 乔良感觉自己换掉了旧的、玩够了的系统,拿到了一个新玩具。 康晓晓也早早地醒了,披着被子放松地坐着,给身体下达指示:打开所有脉轮接收宇宙给予的能量。 静静地感受着身体内部的变化,然后发现心轮有些异动。 天色有一点亮了,做完鹿功起身穿衣洗漱。脚步放轻路过乔良的房间准备去厨房做早餐时,乔良打开门走了出来。 康晓晓看着他,感觉他的眼神更纯净了,干净到身上没有思维和情绪的波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感。 “早安。” “早安,顺利吧?” “一切顺利,我预感人类这次进化后,要学会用智慧的心灵替代愚笨的头脑来生活了。”现在新旧系统还在交接状态不够稳定,不过都会过去的。 “怎么说?” “比如说打扫卫生,没升级的人可能会抱怨地做,升级的人则一念不生,看到就自然地做了,能量等级高了不知多少倍。” “那真是值得高兴啊!” “会越来越好,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假如说曾经有各种高纬度世界的生命从地球接引有缘人,那么不久后地球自己就将成为高纬度世界的一员。 第十个故事73 周日,尹秀丽依然去了她经常摆摊的地方,某个商场就在旁边。放好箱子铺上绒布,将她自己编的还有从网上淘来的手链、发饰一一摆好。 左边是个卖糖葫芦的大姐,右边是那个爱说话的男生,支了个给手机贴膜的摊子,顺便卖些手机壳和挂绳之类的东西,他说自己还在读书,周末出来挣点生活费。 和邻居打了招呼坐在小马扎上,掏出手机戴上耳塞,挡住那些商店大声播放的流行歌曲。 “小尹子?”楚定国笑嘻嘻凑过来拿掉她一边耳塞放到耳边,“听什么歌呢?额,唵嘛呢叭咪吽?” 尹秀丽吃了一惊,没料到这家伙这么自来熟,伸手将耳机夺了过来,“你这样不合适吧?我们很熟吗?” “伤自尊了。”楚定国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们怎么不熟?一起摆摊的情谊也是很深厚的好吧!” 见她不说话又要戴上耳机,“哎?我看你比我还小,怎么听这些呢?那家放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多好听啊!”说完哼了起来。 “让人醉生梦死的歌,丧。” “……那家放的《天涯》呢?好多学校流行哦!” “你数一数歌词里有多少负面词语吧,作曲倒是很好,配这个词可惜了,天天被这些丧气的音乐洗脑还能创造什么美好人生?” 楚定国被噎的不行,算了,不跟小姑娘计较,“那你听的歌就不洗脑吗?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不懂别乱说。就算洗脑我也要往干净了洗,不能越洗越脏。”说着重新戴上耳机。 撇撇嘴,楚定国回到自己位置,听了一会大街上的各种歌曲,发现确实没啥意思也自己听《卡农》去了,心说:咱听世界名曲总不会洗脑洗脏了吧。 尹秀丽听了一会儿音乐,又开始背《德道经》:为学者日益,闻道者日损…… 有女生或者情侣过来买饰品,她就观察自己的反应,发现越来越不想劝对方买饰品了,反而可怜起了人家。 思考着女人为什么都喜欢打扮自己呢?为了自信?为了吸引男人?好像后者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要吸引男人呢?这可能跟千年来被压制扭曲有关系,很久以来女人的生存都要靠男人施舍,也就形成了取悦男人的习惯。 现在虽然女人比以前自由多了,但是意识形态并没有改善多少,女人依然要看男人的脸色工作、生活,还要加入男人的斗争中。 女人的悲伤何时才能终止? 这些饰品卖完她想改行了。 第十个故事74 晚上九点半,康晓晓靠在床头看书等乔良从卫生间洗漱出来。 “困扰我们的两个问题。 我们始终纠缠于两个问题——爱和性,一个是比较抽象的概念,一个是我们实际每天都有的生理欲求——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首先,我们一起探讨一下,若作为实际存在而非抽象概念,爱指什么。爱是什么?仅仅是一种感官享受吗?一想起来便让人感觉快乐,一回忆便是那段能给人极大快感或性爱享受的经历吗?……没有所爱之物爱是否存在?产生爱仅仅是因为你有了爱的目标吗?……爱是你内心所处的状态吗? 什么是爱? 我们能借助语言和智力理解它吗?爱是不是用语言也无法描述呢?我们人人称之为爱的究竟是什么?爱是一种情愫?是一种情绪?爱有无‘神圣’和‘世俗’之分呢?当心怀妒忌、仇恨或竞争冲动时,还会有爱吗?当人人都在心理上、物质上和外表上追求安全感时,是否有爱?不要说有或者没有,你身在其中,(其实并不知晓)。此处,我们不是在讨论抽象意义上的爱,抽象的爱没有实际意义,你、我对爱都有一大套理论,但到底什么是爱仍是稀里糊涂。 有享乐,肉欲之乐,就会有嫉妒,就会掺杂占有和征服的因素,就会想着占据、掌握、控制、干预。看到事情这样复杂,我们相信一定存在一种神圣、完美、至纯、至善的爱;为之,我们冥思苦想,虔心向往、伤感激动、不知所措。因为捉摸不透人们所称的爱,我们不得已逃遁到抽象概念中,做些完全没有用处的探讨。说来说去,也还是局限于什么是爱、爱是快乐还是欲望、爱是不是只能个人独享不可能与众人分享之类的问题。 要理解什么是爱,我们必须认真研究有关享乐、肉欲之欢的问题,研究为什么凌驾、控制或压抑他人会心生快意的问题;爱是接受一个人的感情,就拒绝另一个人的吗?如果有人说‘我爱你’,这是否就排除了对另外一人的爱?爱是自私的还是博大的?我们认为,如果两个人相爱,这份爱不会惠及所有人,而如果一个人爱全人类,那他就不可能独爱其中特别的一个。这样的论述不是表明了我们知道什么是爱吗?这是我们文化所特有的行为准则,或者说是个人的处事原则。所以,对我们来说,理解爱是什么比爱这个事实更重要;如此一来,我们就会知道什么是爱,爱应该怎么做,爱忌讳些什么。宗教圣徒们认定爱女人是完全错误的,这对人类来说很不幸;按照他们的解释,如果爱恋某人你就无法知晓他们对上帝的看法。因此,性成了禁忌;被圣贤们搁置一旁,但他们自己却普遍不胜其扰。所以,为了深入研究什么是爱,包括爱为何物,或爱应是什么,不应是什么,以及如何划定神圣和世俗之爱的界线,研究者必须首先抛开对此所持的观点和思想体系。我们能做到吗? …… 不论对方是给你提供服务的人抑或是朋友,你若是不尊重他,对他没有真正的尊重,爱就不会存留于彼此心怀。在为你服务的人、那些所谓地位比你低的人的眼里,你并不是很有教养之人,既不和善,也不慷慨,这点你注意到了吗?对那些地位比你高的人,对你的老板、百万富翁、有豪宅和身居要职的人,你表现得毕恭毕敬,因为他们能让你升迁、令你工作改善,你对他们有所希求。但是,对那些在你之下的人,你却不屑一顾地一脚踹开…… 只有所有上述事情停止、终止……时,你才会理解什么是爱。在我们中间,有慷慨之心、能宽恕他人、心肠仁慈的人是何其少啊!你慷慨,是因为有利可图;你仁爱,是因为知道有所回报。只有打消这些念头,只有这样的想法不再控制你的理智,这类事情不再占据你的心头,爱才会现身;单单是爱——不管它成不成什么体系和理论,改变这个世界现有的错乱和疯狂足矣。” 看到这里,听到乔良关了水龙头,康晓晓合起书放回床头柜上。 关好门,乔良迎着她的视线走过来坐下,侧头疑问地看着她。 康晓晓微微一笑,温柔道:“能跟我说说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乔良顿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像是没有情绪情感了,之前会对他人的痛苦遭遇产生同情可怜的心态,现在不再那样认为了,从新的角度看去,每个人都有必须经历的事情,为了学习和成长。 你会不会觉得我冷酷无情?” “那么你会怎么做?不管他们吗?” “我能做的只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除此之外就是尽可能待在‘无我’的状态。” “无我?” “嗯,我看到了那个虚拟的‘我’,用各种知识、概念、情感堆积起来的贴满标签的有特定形象的‘我’,现在的我,也就是‘我’,认识到了‘我’只是一个创建起来的虚幻形象。” “你是说你的意识已经不再受‘我’的限制。”不亲自经历真的很难理解,康晓晓凝眉。 “这么说也可以。”乔良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神魂相合。“做鹿功吗?” “做过了。”想到什么,又问乔良:“我现在对你来说还是特别的吗?” “希望你不要难过,我无法再将你视为非常特别的那一个了,其他人一样重要。” “乍一听有点难受,不过我们是同路人,终有一天你对我来说也会不再特别。” “也许我们会到达一种无性的状态。”其实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而对精神合一更感兴趣。 康晓晓点头,既然一视同仁,当然不可能对某个人做特别的事却不对其他人做。 乔良轻轻吻住她的唇瓣,引领着她躺下,从身到心全部融合在一起,动作缓慢…… 康晓晓身心全然敞开,恍然进入一种幽深宁静的感觉。 次日开了店门,乔良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嗨!乔良,你还好吗?好想你啊!”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乔良愣了许久,最终没有回复。 第十个故事75 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自己往往能给予建议,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要如何给自己建议呢? 韩慧。 再次看到这个名字,乔良的内心很平静。曾经的那些不理解甚至愤恨已经烟消云散,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再次出现是什么意义上的安排。 毕竟他刚刚消化了一个她送的“礼物”,这份礼物瘀堵在他的能量管道三年有余,伴随着他的‘自以为是’一起消失了,不可谓不大。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其他要经历的事? “怎么了?”康晓晓见他半天不动弹,问。 “如果能看到未来就好了,这样遇到事情就知道怎么做了。” “那学习还有什么意义?直接作弊就得了嘛。” “呵呵!说得有理。”那就来吧,不管题有多难,他都必须亲自去解。 过了一会儿,手机提示有信息。乔良到柜台里坐下打开信息。 韩慧:怎么不说话?我打给你了? 乔良不想猜测直接打字问她:你想做什么? 韩慧:不做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乔良默,可他不想闲聊啊。 韩慧:你是在生气吗?怪我当初走得匆忙? 乔良:已经放下了。 韩慧:这三年我总是会想起你,我发现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可惜,他把她当宝的时候,她觉得他可有可无,现在是不是一切都晚了?) 乔良没有回话,对方也没有再发信息过来。放下手机回到当下。 当天晚上翻看公众号,看到一篇名《假如伴侣不愿走上灵性之路》的文章,点了进去—— 【庐影译自其法文网站“从天到地” 问:假如伴侣中有一人取得了灵性进化,而另一人没有,那就会有矛盾产生,会造成差距,威胁到伴侣关系,甚至会导致关系破裂。该怎么来看待这种矛盾呢? 光之兄弟: 并不存在矛盾,因为伴侣中的一人往往正是由于或凭借另一人的不理解而取得灵性上的进步的。 有时那个不愿前进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将其伴侣推送到高得多的层面上去。他/她是来充当跳板的。 得由那个进化了的人向他/她伸出援手,帮助他/她领悟,帮助他/她一直往上升。假如他/她不愿领悟,那么他/她此生就是来使另一人进化的。 不要为此难过。也许对你们来说这是残酷的,但对神圣计划来说并不残酷。 在一对伴侣中,一个人的进化方式可能与另一个人的完全不同。他/她在这个世界上会按照自己应有的方向前进。 如果他/她没有计划去取得灵性进化,而是要把另一个人推送到灵性之路上,那没有什么关系。他/她有自己的功课要做,而那个功课也很重要。 在下一生,这两个人也许会重逢。那时,曾把另一个人推送到灵性之路上的人也将进行深层转化。 每个人在转生期间都得经历一些非常特别的东西。不应要求一个不是来体验灵性的人去体验灵性。那样他/她会体验得很糟糕,会对灵性无法理解。你们不能硬推着一个人往前走,只能向其伸出援手。 对那些没跟着你们走上灵性之路的人要非常宽容,因为他们有别的东西要去体验,而那个东西和你们要体验的一样重要,只不过是在不同的层面中。你们要充满宽容和谅解,不要难过。 当一对伴侣分手时,不一定是因为两人所走的道路不同,而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能量不再协调了。 即便一对伴侣所走的道路不完全一致,他们也未必就不能相爱。也许一个人在灵性和圣爱之路上前进得非常快,而其伴侣前进得慢一些,但这并不妨碍后者在自己心灵深处培养起神圣之爱。 在实现神圣自我的大道上有很多个阶段。你们的伴侣在这里是为了使你们顺利通过某一个阶段。 在此生中,你们也许会换个伴侣并与其一同前行。但在另一生中,你们还会与从前的伴侣重逢,以便通过另一个阶段。】 第二天再次收到韩慧的信息,乔良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对于这位参与过自己人生的小灵魂,他想要拉一把。 韩慧感觉乔良的回应多了些很开心,谈及曾经在一起的一些情节,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乔良并不想谈论这些,感觉头疼。 有的时候是心灵给出提示,他能知道这是要从爱的角度出发。 可是头疼他理解不了,是提醒自己用了头脑?他看到那些露骨的词汇头疼,应该是避免谈论那些内容的提示? 他给她发了一些保养身体的书籍内容的照片,告诉她超越动物性的性爱方式。推荐她买本《性理之道》去看看。人类现在的性爱级别太过低级了。 乔良:我头疼,不想配合你去幻想那件事,幻想让人痛苦,面对现实生活吧。 韩慧:可我真的好想你啊。 乔良默,拉一把怎么这么难?难道她的灵魂不想升级? 那他是不是应该放手? 第十个故事76 跟她说了一句头疼想休息一会,乔良闭上眼睛静坐,大约半小时后感觉好多了。 刚才有听到客人点了红茶,现在晓晓应该泡好了,乔良起身走到茶桌那边,果然看到康晓晓正准备站起身送茶去。 乔良一手扶在她的肩上轻声说:“你坐着,我来。” “好,给靠墙那边第二桌的叔叔。” 乔良点头将茶水送了过去。之后回到茶桌坐在康晓晓对面,两人举杯。 “关于那个黑暗势力你怎么看?” 听她这么问,乔良想起前两天静坐时的情景,眼前仿佛出现一排包裹在黑色外壳里的人,他对他们发送意念:“醒醒吧,这个游戏即将落幕,不要继续紧抓着幻境里的东西不放,期待并欢迎你们回归真实的自己。” 一个黑壳碎裂,里面出现一位发光的女性形象。 想到这里,乔良放下茶杯:“希望他们能及时悔悟回归真实的自己,不然就只能离开地球了。” 又到休息日,每天跟韩慧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乔良心里有些不安,哪哪都不舒服,感觉能量一直在拉低,可又不愿放弃她。 刚才他们因为吃素辩论了很久,看出来她并不认同素食。乔良更加确定她可能真的不能跟他们同行,因为吃肉的人身上有一股不断拉低能量的力,这样的人意识提升不起来。 又想起这一生有那么多人都参与了他的人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深陷幻境想出出不来,难道他要为了这一个不管其他人了吗? 乔良心里已经做出选择,那就放手吧,各如其愿最好,这也是彼此灵魂的共同愿景。跟她说清楚后就不再联系。 经过这次事,乔良发现自己必须时刻警觉,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旧模式的坑里——以‘我’为出发点。 而‘我’是个假的。 如果在聆听的时候,以‘我’为出发点去思考判断对方所说的,那就不是真正的聆听,只是在和‘我’纠缠。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牢笼,那种视野只有针尖大,深陷低能量沼泽的境地他再也不想体验。 晚上静坐后躺下,心潮在涌动,他有种想要发光照亮那黑暗的云层,瞬间心轮仿佛有能量冲了出去直达天际。 一个声音想要担心自己。 一个声音却说:无须担心,去吧,以心轮为管道,让宇宙的爱通过。 于是他继续。 第十个故事77 次日醒来,感受了一下心轮的部位,除了有点轻微颤抖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使用后还有点激动?虽然不怎么担心,稳妥起见还是静养几天吧。 与往常一样起床,打完拳,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住宅楼高高耸立。 “你说要是每天醒来,遇到的都是开悟的邻居,是什么感觉?” 康晓晓想像了一下,“哇,那可就太神奇了!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呵呵。”不知这些灵魂对此感不感兴趣。 吃了早饭,打扫了卫生,两人往书吧走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康晓晓好几次看到乔良坐在那里,目光如同单纯的稚儿看看这看看那。觉得好玩,闲下来的时候也坐在他对面“发傻”。 乔良心无所想地看着她,过了会儿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鼻尖。 康晓晓愣了一下,忽然一笑,揪了揪他短短的马尾,哈哈!早就想这么干了。 “调皮。”乔良的状态也维持不下去了,捏捏她的鼻子后去收拾桌面。 晚上回家,乔良和康晓晓说了自己的情况,睡原来房间去了。 夜里感觉身边有些异样,像是有人在对他的身体做什么,他立刻警觉,防备地想着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在他往坏了想的时候,脑子突然像是被猛甩了几下,将他的负面想法清空。 清醒过来的他噗嗤笑了,震脑子果然是个阻止思想的好办法,还记得第一次脑子被震也是因为梦里自己的负面想法,那时脑子就像被雷电劈了好几下,他一清醒第一件事就是感谢那几下子雷击,梦里情景是真的危险,他都怀疑能影响到现实生活中,多亏被劈醒了。 坐起身检查一下身体,一切正常,心轮的部位好像安静了下来,看来是好事,刚才感觉的异样应该是在修复和稳定心轮。 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又睡了回去。 清晨起来,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心情好极了,嗯?那边楼顶边上怎么有一抹奇怪的云?他想不会是飞船吧?过了一会儿那云移走了。 回忆昨夜的情况,看到自己身上还有旧的思维习惯,对外星生命的防备意识,总是往坏处想的负面意识……得解决啊。 有防备就说明还有恐惧,而恐惧是‘我’幻想出来的东西,真的我是没有这种思维模式的,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思维模式。 额,又跑回‘我’的笼子里了? 马上跳出来。 这感觉就像身体外面的我看着身体里面的‘我’。 融合?还是把假的弄走? 真假美猴王结局是什么来着?好像只能存一个? 夜里做了个梦,梦到有“人”穿越到他的过去,然后他感觉意识在渐渐消失,他反抗——“我存在是既定事实,不可更改,谁也无权抹杀。” 他猜测:难道是黑暗势力想从过去将他除掉? 这样一想,心轮马上震了一下,他有点清醒过来,反省自己又把事情往坏了想。 这应该是‘我’在反抗,因为真相不存在“消失”这回事。 好像把事情搞砸了,不过没有感觉到有多遗憾,就当是照了次镜子吧,下次看看不恐惧不反抗的后面是什么。 第十个故事78 坐在去北京的车上,乔良回忆起昨天骑着电动车的情景。当信任身外我的时候就一路顺利,而局限于身内的时候就容易出现路况卡顿。 身内和身外是两个我吗?不是。《丹道演义》封面有句话说“丹不分道与佛,它是能量,是潜力中的慧力,是内外身道法相合的结晶。”就是说内外身是一体的。 上完课回来的路上乔良依然在研究这个事。 回到家还再次翻看了《西游记》假行者那一段,里面大部分内容写的是真假难辨,最后是如来说破假行者身份。每个人的真正身份都可以称为“如来”,这不是释迦牟尼佛的专属名称,即使这个名字也是“强名曰”来的,不必忌讳,佛祖并不想当权威。 他的情况不是认不出来真假,而是怎么对待假的。 晚上睡觉前对自己说:“忘掉那些习惯性的思维反应。” 可是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心轮也一直很安静。只在快醒来的时候梦到一张清单,里面写了几条内容,醒来马上把记住的写下来,写了三条: 新的一年(两天后就是元旦),旧的内容要清零,(这旧的内容值得研究)。 要像打卡一样,每天向内请安(原话是什么没记住,似乎和尊敬老人有关,他用请安两个字做为总结)。 真正的教育是沉默(不言之教,磁场点化)。 乔良反省自己是被动了,而且他宣言“谁也无权抹杀他”,也就是说只有他亲自动手才行。 从哪着手呢?其实那次梦境已经让他体会过那种感觉——那种一片空白的感觉。 就像擦去了什么。擦去了什么呢? 跳出“笼子”看着那个身体,那个假货在里面吗? 不,真的我离开身体后,那身体就只剩下一具空壳,还有一堆错乱的架构。也就是说,这身体是他的住所,住了很多年。那一堆错乱的架构是他这些年有意无意塞进来的东西。他曾经以为这些东西能指导他的生活。 再看,那堆架构就像错误的程序一样安装在身体这架飞船上,用这些程序驾驶人体飞船没有机毁人亡真是万幸! 所以那擦去的是所有不匹配飞船的程序。 那就放心大胆地擦吧! 他迫切地想要恢复飞船原本的干干净净的样子。 我们的窗户要恢复透明清晰,我们的雷达要没有杂音,我们的气脉要畅通无阻…… 此外还要正确地保养管理这架人体飞船,在这方面道家可谓鼻祖,远离那些毒害——动物脂肪(堵塞血管)、白糖(使用制造毒品的方法制成)、添加剂(例如饮料和化妆品里的固化剂能固化血液)、不耐高温的油(经过高温一样会堵塞血管)以及那些基因改造过的东西等等。这些内容在道医张绪通《管理之道》里有讲。 如果身体有病,就要检查是因为有形的食物中毒还是无形的程序中毒,一经发现马上清理。 乔良激动得不得了——原来我的身体是一艘神奇的飞船!我会是一个优秀的驾驶员的! 兴奋之余回头一看,家里好像有很多不需要的东西,还不够有条理、不够一目了然、不够空荡……啊!看来有好多工作要做了。 第十个故事79 高兴过后,乔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打拳的时候康晓晓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回到屋里时就问他:“你怎么了?” “我有些着急了。”乔良反省,跟她说了自己关于飞船和程序的想法,“又掉陷阱里了。”但是还是觉得没挖到根上。 “我”这个概念是陷阱。 “陷阱”这个概念也是陷阱。 “真我”、“解脱”也是概念,同样是陷阱。 所以,知识是个陷阱,人有知识就有分别心。 “放松放松别想太多,精神别太紧绷,看你就知道惯性思维有多顽固,不过能察觉到就好,有句话叫‘不怕念起,只怕觉迟’。” 乔良点点头应了一声:“嗯,我去做疙瘩汤。”暂时放下吧,也许不想它了反而通了。 “好。” 做好了早饭,两人开吃。乔良看着勺里的西红柿发现颜色更加鲜艳明亮,桌上的橙子也是这样,以前要达到这样清晰的视觉可没有现在这般自然,心情也好了起来。 饭后打扫卫生的时候,乔良往前回顾那个他忽略了的地方。是没及时察觉自己掉进变了花样的旧思维模式?不对。 继续往回看,在他想主动清空大脑里的一切内容时,注意力忽然转了个弯,在那之前他极快地闪过个念头,当时想了什么? ……是看到屋子里需要清理的东西太多,霎那间退缩了一下,然后就泄了气,闹出这么多事,可见退缩逃避要不得。 还有更早一些,他起了贪心,急切地想完成那件没做完的事,失了淡定自然的心态。 看到自己每一个起心动念,乔良呼出一口气,感觉胸前气脉通畅了。 到了书吧,有事做事,没事就眼观鼻鼻观心,与心连接不能懈怠。想要印证一下自己的状态时就看看灵性文章或者书籍,眼下他就拿着本《唤醒能量》在读—— “拉:当事物和对事物的知识都不存在的时候,就没有焦点。 克:不要使用‘焦点’这个词。抛弃了‘不是’的头脑,是自由的。洞察到‘不是’的行动解放了头脑,头脑是自由的——不是从任何事物中解放,而是自由。 阿:洞察的行动和抛弃知识的行动是在瞬间同时发生的。 克:那是自由。洞察的行动带来了自由,而不是从某事物中解放。当头脑敏感时,完全放弃了作为观察者的自我,其中没有中心,没有‘我’。然后,头脑就充满了能量,因为它不再被悲伤、痛苦和快乐的分别所束缚。它充满激情,这样的头脑可以看到真正的美。” 第十个故事80 乔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纯净自在的样子,只在必要的时候才动用那些知识。 康晓晓从中领悟到,真相是什么都没有,他这是活出真相了。 有一次一位同修来书吧喝茶论道,问他什么是道?乔良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同修忍着诧异又问:“那你怎么修道?” 乔良笑:“没的修。” 那同修惊疑不定,告辞的时候听身后传来一句“追啊追不到,不追没距离。” 尹秀丽不再编手绳卖了,买了个鏊子,自己发酵面糊做摊黄饼,之所以选这个小吃,是因为这个饼做起来不会让厨房充满油烟味。 她每天早起做一百个拿到小区门口卖,虽然挣的钱比不上卖饰品,但是每天做累积下来也不少。 也找过工作,荤食餐厅去不了,原因不必多说;房产销售也不行,第一天就被培训她的管事说的话惊到了,那种“有事要先把自己摘出来”的做事风格她真看不上;招电话业务员的倒是不少,可是让她天天坐在那里打电话她也会烦燥。 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做自己的主,外表光鲜算什么,心里踏实才好。 之前攒了点钱,尹秀丽拿出一部分放进了股市,可能看她是新手,打新的机会分给她一份,挣了点,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去投资其他股票就挣不到钱了。 而且她发现股市里的人都很疯狂暴躁,跌了要骂,涨了也骂。也是,涨的时候是红灯人紧张拿不住票,跌的时候是绿灯心情反而放松拿着票不放,搞得神经衰弱。 当认识到股市就是圈钱的地方,她就退出来了,咱一小老百姓,玩不过那些贪婪的又有消息的资本大鳄,就是交费去的。 还有什么恐惧贪婪指数,这个圈子就是制造恐惧贪婪的地方,据说想要控制全球的那个势力就是吃负能量的,不知是什么生物居然吃这个。那些天天盯着股市的人很难保持清醒,不自觉间就制造了一堆负能量喂养那些生物。 七年后 一场瘟疫席卷全球,暴露出无数腐烂黑暗的地方。奉行金钱至上的欧洲成了混乱的中心。 内心充满爱的人都没事。 素食逐渐成为主流,当然过程中遭到利益集团的阻挠,最终向素食转型。 人们居家隔离期间终于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你想住在什么样的地球上?希望她生机盎然还是千疮百孔?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 几年前乔良被学生问这些问题时曾说:“我想让世界充满爱,没有贪婪、杀戮,没有饥饿、歧视,没有操控、洗脑……所有人独立自主真诚善良,幸福和谐地生活在地球上,不断向更高的能量级攀升。” 第十个故事完 第十一个故事1 活在当下 距离上一个庚子年已经过去近二十年,庚为金代表煞气,子象征生机,庚子年通常伴随着时代的更新与变革。也可以将它看做是一次规模较大的业力清算。占星家从星相角度的解读也非常具有参考与指导的价值。 如今的大众已经明白能量相近的会遇到一起,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病毒也有自己的能量值,只是非常低。人如果能量低到与病毒接近,会有什么后果就不用说了。庚子年的新冠病毒就像一道鞭子鞭策着地表人类——不要再继续制造低级能量了!不要再为了吃而杀害动物!去合一而不是分裂! 所以之后这些年灵性成长倍受关注,此外道学热越加兴盛了起来,国外的道学院开始发展到世界各地,甚至与国内的道学机构摩擦出不少“爱的火花”。试想一下,金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一口流利的中文,跟你讲解《道德经》的画面吧。 被刺激后,国内的道学者看清自己的缺点,敞开门户大力改革,成立了无宗教迷信的新道学院——中华道学院。 该学院的宗旨是“通有入无”“脱胎换骨”,而且不设门槛,人人平等。它最宝贵的地方是学习氛围,校园里随处可见目光纯净的学友。任谁都会喜欢跟内心纯朴的人做朋友吧?简单快乐又高能。 学校东面是学生们共同打造的生态植物园占地近千亩,其中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建园之前就生长着的百年大树基本全部保留,后来又根据植物的生长习性陆续种植了各种会结果实的野生树木,以及各种野菜和蔬菜,除了让学生采摘食用,还吸引了不少鸟兽来植物园定居。园内的僻静处散落着众多面积仅一到二平米的小木屋,做为学生静修闭关的场所。 每年中秋,中华道学院会迎来为期三天的交流大会。 大会期间除了本校内部学生的交流,还会欢迎各界人士参加辩论,内容涵盖天文地理、医学养生、文明历史、生态能源等等等等。 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场辩论题目是——梦想到底有没有用? 正方观点是梦想有用。 一位男生站起身拱手发言:“人当然要有梦想,它可以指明我们前进的方向,可以让我们实现更美好的自我,过更好的生活。” 反方发言人是位女生,她同样起身拱手:“我觉得梦想实在没有必要,它制造了从这到那的时间,反而延长了实现的过程。比如说我们看到地球正在被毒害,你梦想着将来会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不做梦,而是会马上行动——停止毒害。” 第十一个故事2女子交流会 正方男生与队友沟通后问:“梦想或者说一个预期的目标,是人类生活的一种驱动力,如果没有目标,你怎么产生行动?” 反方女生回答:“一个爱自己身体的人知道怎么做能保持健康。爱就是驱动力。当然驱动力也可以是得道、觉悟。” 过去的时代,人们普遍以“怕”作为驱动力,现在人的驱动力在向着“爱”转换。 辩论结束,柴燕看看时间与队友告别向东走去。她答应几位朋友去参加一个专为女生而设的交流会,地点在植物园里的清凉亭。 进了植物园,没走几分钟就拐上一条石子路,绕过一个长满香草花卉的土坡,依稀可见不少薄荷夹杂其中,不时闻到一股清凉的味道,清凉亭就映入眼帘。 这里离石板主路较远,亭子后面是一片竹林,真是僻静又凉爽。 道学院有不少凉亭,考虑到学生们喜欢盘坐专门做了些改良,座位很宽敞,还搭配了扶手小台面,可以放杯子或者书本等物。中央是空地,可以在这放个小火炉煮茶。 一座大的凉亭能坐下二十一人,清凉亭就是这样一座大的八角凉亭。此时亭子里已经坐了十多人,都是女子。 “柴燕姐来了!”一位学妹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柴燕一时高兴地声音大了些。 见她们看过来,柴燕抱了抱拳:“让你们久等了。” 其中年纪最长的沈清泉笑着说:“也不久,先坐吧。她们刚说到伴侣的问题,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正旁听呢。” 沈清泉是最早那一批学生,十三岁进学院,听老师建议一直保持着童女之身,外貌上一点也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岁了。 找个空座坐下,脱了布鞋静默地盘坐在垫子上。一位学妹端着茶海走过来低声问:“柴燕姐喝茶吗?”学院里基本每人都会随身携带杯具,所以有此一问。 “哦,谢谢。”柴燕从身侧布袋里拿出玻璃杯放在扶手平台上,看着里面的粉色茶汤慢慢升高。 “是就地取材的花果茶。”学妹笑着解释了一句回到小火炉旁继续煮茶。 柴燕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又喝一口。 王素贞见人齐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刘灵刚刚问到伴侣是不是必要的?于虹和我都说了些自己的观点供大家参考,不如听听柴燕怎么说?” 刘灵以及其他学妹纷纷点头,望着似个孩子般团坐在那里捧茶喝的柴燕。 放下茶杯,柴燕清灵灵地看了看她们,“伴侣啊?刘灵,你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有所期待吗?” 刘灵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觉得有没有伴侣不重要,没有期待地活着才重要。当我们期待什么的时候就陷入了时间的幻象,把自己分裂了。” “分裂?” “就是一部分的你不在现实中,跑到幻觉里了。” 有那么一小会儿场面静默下来,待她们还要继续谈论时一道男声带着些歉意传来。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不小心逛到了这里。”事实上他是特意找过来的,远远看见柴燕的身影拐了个弯就不见了,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个乘凉的好地方。 他就是刚才与柴燕辩论的男生方明,当辩论结束他想郑重结识柴燕时才发现人不见了,问了几个学生才知道柴燕来了植物园。 方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近她们抱拳说:“你们也是在进行辩论吗?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旁听呢?我叫方明。” 女生们看着几位学姐,于虹和沈清泉、王素贞等对视了一眼对他说:“既然来了就请坐吧,只是我们今天的话题只针对女生。” “谢谢这位学姐!”方明离近了才注意到亭子里都是女生,而且话题也是针对女生的,一时有些尴尬,瞥见柴燕波澜不惊的样子笑着打招呼:“嗨!柴燕,我们又见面了!” 柴燕点点头:“你好。”对着大家解释道:“刚刚与我和李然、赵无名辩论的就是这位方明朋友,来自北方的xx大学。”众女点头了然。 方明坐到柴燕邻座的位置,“你们继续聊,我会尽量降低存在感。” 即使他这样说,学妹们也没有人说话。沈清泉微笑:“这点小事就过不去了?” 刘灵开口道:“那柴燕姐,你说我要不要找伴侣?” “你这丫头,你找不找伴侣问柴燕干什么?”于虹笑着说,“你这是依赖性思想。” 刘灵点头:“谢谢于虹姐提点。” 沈清泉:“不过既然问了,柴燕你要不要说几句?” “那我就说一句,纯粹地活在当下就够了。”她也曾设想过未来会有个什么样的伴侣,一次梦境让她放下了那点幻想。 当时她正因为一个逃避的念头失了觉察,恰好在看克里希那穆提的书,于是晚上就做了梦,“克”给她送来了婴儿,说是他在一个窗口捡到的,并对她说“那些东西只会带累你”。 醒来后,她决定放下一切将心清空。“婴儿”象征纯粹的觉察,就像婴儿一样需要抱着、守着、呵护着,是我们生命的精华。 一位叫张爱云的学妹轻轻问:“各位学姐,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断月经?我看了《性理之道》,也试过里面的方法,但是没什么效果。” 沈清泉眨眨眼说:“你有伴侣吗?” 张爱云摇头。 于虹正色道:“那个方法只适用于已婚妇女,成功率好像是一半左右。” 王素贞:“爱云有些急了吧?老师说过不见性最好不学法。在坐的姐妹有断了月经的吗?” 大家彼此顾盼一番,均是摇头。 “额。” 十几双眼睛齐齐向柴燕望了过来,包括旁边惊呆的方明,她们什么意思? 沈清泉问:“柴燕你月经停了?” 柴燕点点头:“嗯,这个月刚停,还能看到一点黄色。” 张爱云激动地问:“柴燕姐,你能不能教教我?” 沈清泉等几位学姐也看着她。 “书里说要按摩下面,我发现按摩的话容易起念,气就漏了,血肯定跟着气走。而且会梦到污秽之物,提醒那种能量属于浊气不适合见性的人吸收。不按摩会更好,像个孩子一样不懂男女之事也不起念,效果就非常迅速了。” 第十一个故事3 一无所需 “最关键的是处于当下,一个字的意识都没有,这寂静的状态极具能量,是整个生命尽在掌握的状态,停止月经只是一件小事。” 现场一片安静,见性的几位学姐更是一听就懂,气场也随之一变。就连方明也升不起杂念。 没多久亭子里的呼吸声又明显粗重了起来。沈清泉对着柴燕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刘灵做了个深呼吸,说:“一个字都不想好难啊,不过我相信早晚会做到的。” 几位学妹纷纷点头。 “暂时放不下念头的话就往好处想吧,例如’我马上就能体会到停掉月经的感觉了’。反之如果你抱怨怎么还不行啊?就会一直推迟这个体验。其他事也是一样。” “你说停止月经只是一件小事是什么意思?”方明感觉到她后面还有什么没说。 “那你认为整个生命尽在掌握是什么意思?”柴燕看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那就是我的意思。” 起身走到亭子外隐蔽的水龙头那里,冲洗干净水杯再收进布袋里,回头对大家告辞道:“除了那什么也没有的寂静,我实在没有其他可分享的东西了,就先走了。” 沈清泉于虹等人起身拱手相送,方明赶紧告辞跟了上去。之后沈清泉也拱手说:“我也回了,还要做个学习报告发给校刊。” 王素贞见几位学妹还不想离开又聊了一会,“刘灵,你想找伴侣,我不便置喙,只有一句忠告,别找学院外的男生,否则你将失去自由。” 于虹也说:“这倒是,前些年有的姐妹回家结婚,既要生孩子带孩子教育孩子,做饭洗碗打扫卫生,还要接受男人的挑剔苛责,没有外面的工作甚至还要每天被歧视,还有不能对他的欲望说不。” 刘灵眼睛隐隐冒火:“谁要是阻止我自由,我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要不要月经生不生孩子是我的事。”于虹学姐说的那种生活她可不想要,简直没人性。 王素贞:“嘘!小心火气。那种情况是人为牵线到一起的,只要你的能量不下降,遇不到不在一个级别的人。 而且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二十年前的女人才可怜。” 石板路上。 柴燕看看身边跟着的方明,也不管他,路上摘了些野果装进袋子里,觉得够吃几天了就来到一个大厅。 大厅里面二三十个学生面对墙壁站着,方明再一看,原来三面墙壁的上半部分绘制了整个植物园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每一个木屋的编号和位置,地图下面摆放着一长排木架。 方明打量一番不明所以,只见柴燕看了一会地图,从放了一堆木头方块的箱子里取出一个,走到木架前塞进标着’东149’的空格子里。原来那些空格表示那个编号的木屋没人使用。 柴燕出了大厅,“我要去木屋了。” “哦?那我送你去吧,刚好看看贵学院的风景。”方明说着率先找路去了。 “你不去看交流会?” “回头在网上看视频也一样。” 选的木屋没多远就到了,看地图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一片湖泊的边上,附近的木屋数量也多,距离都在五十米左右。 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一眼望去,视野开阔。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湖面,捕鱼的鸟不时掠过,带起一串水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禽类或飞翔或戏水或钻入草丛。 “看着这样的美景我都想来这里生活了。” 打开门坐在唯一木榻上,柴燕欣赏着每一处,“那就来。” “短时间内可能不行,我得先学完那些知识,然后找份工作,那个时候才能有点自由。” “哦。” “不安慰我一下?” “你如果想改变现状最好马上改变,不要麻痹自己。” “……好吧。”真有道理。“你要一个人在这待几天?不怕夜里喂蚊子?” “对。三天。种着驱蚊草。” “行吧,女士已经送到家,我就回去了。” 柴燕点头目送他离开,取出书来研究。她要弄明白丹道说的性命双修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第十一个故事4 走自己的路 柴燕思考着—— 老子说他的话“甚易知甚易行”,就是“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不断地放下,“复归婴儿”恢复纯洁不染的状态。直到吕洞宾留下的百字碑也没有复杂的内容。 但是后来搞出了个“金丹”就复杂了,那一套程序修炼出来个“婴儿”,后面还有出体一环,而且还说要找师父保护防止“婴儿”被盗。 那她就要问了,不论快慢,直达还是绕圈,最终人们要达到的都是“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他们修炼出来的是什么?谁又会去偷?女丹修炼到元君最后还要等待上界垂怜降旨接引,这能说是自由吗?不能。这样一个没达到自由状态、头上还有管理员的地方,有人想去,但是不包括她。 所以她决定走自己的路。 柴燕放下书,盘坐在那里闭上眼睛意识暂停…… 一动念就进入幻象,唯一真相是无。所以他们去的地方依然是个幻境游戏,可能那里人的意识能级比曾经的地球人更高一些。 不过,现在的地球也进入了更高的纬度,而且她想“带上所有人”(这句话出现在脑海的时候她的身体感觉到一股能量潮水般涌过,就像地球在回应她)。 地球上的人们也玩够了“恐惧、痛苦”的游戏,更多的人想要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些年一直有高纬度居民在帮助地球、帮助地球上的人类提升意识适应新局面,以创造一个新游戏、新世界。 所以,她觉得地球上正在创建的新游戏更有吸引力更好玩,在这里她还有要完成的事情,比如她要看着升级后人类创造出的新世界什么样?当她能自然地生活在无念状态会怎样?她能将身体这个工具升级到什么程度? 第十一个故事5 我是造物主 方明回到交流会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队友王付清笑着凑过来低声调侃:“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没追到人?” “追到了。” 追到了还这副样子?王付清好奇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明看了看他:“过后再告诉你,现在台上什么情况?” “那你别忘了啊!”然后跟他说起了交流会上的事。 当天晚上,道学院的网上校刊发表了一份学习报告引发了大量讨论,关于女生方面的学习报告在平常也有很多,从来没有像这篇文章引起那么多学长学姐的关注和留言。 一花一世界:请问下作者姐姐,你文章里提到那个分享“什么都没有”的姐妹叫什么名字? 自由自在:我也想认识那位妹妹,她单身吗? 悟空:我觉得我找到了知音,跟她聊聊一定很奇妙。 如来是我哥:哎呀!我今天本来找到一个偶像了,就是“不做梦”柴燕,但是这位“什么都没有”姐姐我也好喜欢怎么办? …… 沈清泉眨眨眼,看来要找一下柴燕了,打电话对方是关机,于是发了条信息给她。 学院安排的宿舍里,方明也将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王付清等几位队友。正在他们愣神之际听到敲门声响了两下,两名女队友捧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激动地说:“你们看道学院的校刊了吗?出现了一个神秘女生,比’不做梦’的那个柴燕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年交流会都会冒出一批风云人物,今年更甚。 三个男生神色古怪对视了一下,看向电脑屏幕,果然是“什么都没有”那位。 “你们怎么这个反应?”女队员陈静不解地看着他们。 方明正色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与此同时,他们的带队老师黄有海正在和道学院的外务负责人史密斯.李交涉。 “哦?贵校要开设道学科目?”一头金色长发束起了一半披在身后,温和的浅蓝色眼睛睿智地看着对方,“那是好事啊!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黄有海笑着说:“正是,学校发现有道学底子的学生更有潜力,所以决定开设道学内容。这次来除了交流,也是想请贵校帮个忙。” “请说,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一定帮。” “我们想请贵校的几位老师去帮忙教学,为道学课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来这里挖老师的情况不少,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的。 “那我们详细说说吧,贵校准备请几位老师去帮忙?相信你们应该对老师外派这方面做了了解,道学院的老师有自己的教学方式,所以不接受任何要求,而是学校要全力配合老师的教学……” 湖边木屋 柴燕当下就着手改造生命,泡在能量的海洋里。以前从五谷蔬果中提取能量,这些能量很微弱,而要想改造生命首先要改变食谱,直接吃没有经过转换的那个原始能量。 吃法很简单,就是放松身心,啥也不想。 开始的时候经常会发现又在乱想,不管它让它自己走就好,只静默。 一夜过去,天色微亮后柴燕睁开眼睛起身活动身体,感觉精神很好。屋外有水龙头,洗脸刷牙后去湖边溜达一圈,回来打开手机看到沈清泉的信息——“柴燕,你低调不了了,看看校刊。” 此外还有两位昨天在清凉亭的学姐的信息。还好知道她号码的人没几个,知道她闭关地点的……只有方明一个校外人士。 浏览了一下校网最热门的文章,下面的留言着实让她呆了,原来学道的人并不都是正经脸,幽默搞笑的也不少。 关掉手机,清空杂念。 方明起早过来,只见柴燕正悠闲地坐在榻上看着天空。见她看过来,方明走上前:“早上好啊!你说你们也不放个板凳备着,忒不好客。” “早上好。木屋是闭关的地方,一般没人来。” 倒是有学弟学妹会给闭关的人送些果子之类,把自己的问题写纸条放在水果布袋里,挂在木屋附近的树上。闭关的人活动的时候会看到,也会回答问题。每年的新生都乐此不疲。 “好吧,那我坐你旁边了?”说着坐在木榻的另一边。 “你找我有事?” “有件事我想了一夜,还是想听你怎么说。”没等到人接话,只好接着说:“就是昨天你说的那句整个生命尽在掌握,是什么意思?”人真的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柴燕点点头,“我是造物主。” 方明被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砸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要不要这么狂?” 柴燕换了个说法:“人类是造物主的孩子。” 方明深深呼吸了一下,“这还能接受。” “造物主用什么材料创造了人类?” “西方神话说神用他自己创造了人,东方神话说女娲把土捏成自己的样子称之为人。” 柴燕从包里取出纸笔:“语言的表达太受限制,图画更容易让人理解。” 在本子上画个圆,“造物主创造了一切万有对吗?所以祂是有之外的无,能理解吗?” 方明点头,“继续。” “所有的材料都来自无,是无的一部分,星球、人类乃至一切万有,都是造物主的一部分,理解吗?” 方明恍然:“原来色即是空是这么来的。” “我只是用语言勉强表达了我的真相,语言文字不是我本身,就像我不是柴燕这两个字,造物主这三个字不是造物主本身,真相是超越语言的。” “我要消化消化……我还是不敢像你一样说自己是造物主。” “是什么在阻挡你认识自己的真相?把它弄清楚。” 第十一个故事6 爱上自己 “这就一言难尽了,或许是我的自卑,还有背负了太多东西吧……主要是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把这些弄清楚,是你对自己的责任。” 方明离开木屋的时候整个人变了很多,感觉自己心胸开阔,更加自信。 木屋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谈话虽然是说给方明听的,但是对自己也有益处。当她说出一切万有都是造物主的一部分那句话,她感觉视角又发生新变化。 拿起一枚果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吃掉,而是用一种仔细认真的态度看着它,它的每一道纹理、斑点、颜色。 它不仅仅是一份食物,它有它的故事。那脚下的小草,河边的石头,还有那每一棵大树……以前真是太粗心,忽略了很多细微之处,走路太快了不是好事。 说明她心里还有东西。 晚上,做了个梦,她在对一个人发泄情绪,抱怨对方的所作所为。原来以为放下了,这一梦让她看到了没有清理干净的意识,然后梦里她说:“我原谅他了!” 接着场景一变,开始另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样子她并不熟悉,他说他之前听信广告去找工作,发现是假的,她就说:“不要相信那些新闻广告,都是骗人的。” 然后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远,他想搭她的车,她说只有自行车而且放的地方比较远,于是他们就一起走着去取自行车。 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很亲密的,于是抱住他的腰,果然感觉很熟悉,不由喟叹一声。他说:“对不起。”她不高兴地松开手问:“怎么啦!?”不让抱啊?还是有别人了? 再看这人外表也变了,和曾经扮演过的角色很像,是她喜欢的样子。他又说:“让你看清了我的真面目。” 梦醒了。 什么意思?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片刻后想起一件事来,之前梦到克里希那穆提,她曾留意到“克”说话的语调跟她不高兴时一样有些尖刻,她就觉得梦里的人其实就是那部分不受限制的智慧的自己,用做梦的方式来提醒这个白天粗心大意的自己忽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把心里的真实状态清清楚楚地展示给她看。 说的是这个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说对不起呢? 无需道歉,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陪伴,我爱你。而且她感觉到他们很快就会合一了。 发现爱上的人是自己,是一种什么体验?呵呵。 早上看手机,有一条孙老师发来的短信,让她过去一趟。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就去见好久没见的孙老师。 “柴燕来了,是这样的,我是这次的外派老师之一,想让你跟我一起出去做我的助教,你觉得怎么样?” “孙老师,我觉得自己还有瑕疵,不能时刻保持清晰敏锐的观察,思想的干扰还比较大。” “能看到这些瑕疵就足够了,我觉得你现在正是出去验验成色的时候。”主要是你目前风头太盛,学习时间短的孩子们还有崇拜心理,多少会对你造成困扰,过段时间他们成熟了,你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到时候返校直接就成为预备老师。 “那行,我去。”事情来了只需面对。 第十一个故事7 没有受害者 回到木屋的时候柴燕手里多了一块红纹石,是孙老师让她去物资处挑选的助教福利。在众多水晶石头中看到这块石头时,她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坐在榻上看了它一会,然后她觉得非常难过,找到一根绳子穿过石头上面的孔挂在脖子上,眼泪默默地流下,一些过去没有彻底放下的记忆又冒了出来…… 曾经认为自己被不公正对待,命运被他人摆布,随着内在的觉醒她已明白——没有受害者。 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配合对方一起完成的,没有人无辜。就像两个人才能打架,一个人干不成这事一样。收回自己权力的方法不是跟对方抗争,而是意识到自己对那件事负有一半的责任。 以现在的视角再看过去,那些事情都是自己想要体验、超越的,是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故事。 记忆有了正确位置,就不会再对当下产生影响,这就是自由。 大家的本质是一样的,只是挑战了一场失忆的游戏,最终都要回忆起自己的真相进入游戏的另一阶段——失忆的我们创造了分裂敌对的世界,忆起的我们生活在和谐一体的世界。 一些高能量的晶石,有的样子像很多小房子聚在一起,有的像一家人紧紧挨着,人类和谐友爱地生活在地球上也是地球的期待。 地球说过要带着所有人回归。她要向地球学习,无分别心地对待所有人。 交流会结束后,外派老师们也到了离校的时候。柴燕回到宿舍收拾行礼,这一去不知道几年才回来,基本上能带的都带着了,就连窗台上用来调风水的白水晶球都塞进了箱子里。她最近发现跟这个水晶球玩可以和地球连接沟通。 孙老师刚好去的是方明他们学校,于是和黄有海他们一起坐上往北的高速火车。现在的人们普遍都是绿色出行,烧油的汽车已经过时了,再加上工作都是就近找的,那次大瘟疫过后,人们没什么事也不爱出远门,平时自行车就够用。去远的地方就高速火车,非常快。 方明和同学换了一下位置,坐到了柴燕旁边,看她上网玩手机调侃道:“你还关心国际事件啊?” “整个人类是一体的。” 第十一个故事8 新的环境 “何止,整个世界都是一体的。” “你能这么想真不错。” “我现在还只是停留在理论上,知道吗?那个逻辑无懈可击。”这两天他一直在想那天的谈话,“延伸出的理论非常令人惊讶——人类和动物是一体的,当我意识到这个就再也不想伤害它们了;人类和地球是一体的,我再也不想做任何伤害地球的事情;所有人是一体的,从此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我自己……这些感觉真的很棒。”世界都一下子明亮了,他预感他的人生将发生很大的变化。 柴燕笑了,“真的是恭喜你啊!你开始实践了,已经超越了理论。” 方明也笑着说:“谢谢你。没想到返校的时候你也会一起,还成了我的老师。”不知怎么今天的柴燕给他的感觉温柔了许多。 “是助教,具体做什么还不知道。” 两个小时后到站,黄有海带着他们坐上空中公交。这种公交或者说飞行器目前只有几个城市有,据说是用一种地外物质作为动力源,这种物质能使其一定范围内的金属悬浮。它的驾驶员需要用纯净的意念来操控方向,任何压力都会扭曲这纯净,必须是单纯地喜欢做这个服务大众的工作才能自如地驾驶,所以数量还很稀少。目前的驾驶员基本都是道学院毕业的学生。 飞行器停在了学校的停机场,一行人下来后又静静地飞走。 “这就是咱们学校了,虽然比不上道学院但是绿化还不错,将近总面积的一半。”黄有海边走边给孙跃然和柴燕介绍。 接着让几位学生解散,三人去见了校长齐全,黄有海简单汇报了一下工作,齐全热情地和孙跃然聊了一会,对二人的到来表示欢迎。经过沟通算是大致了解彼此。齐全说:“孙老师放心工作,校方会全力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本着互惠互助的精神,学校为了建设道学部也是付出很多,现在老师也到位了一切就绪,当然是团结一块心往一处使。 “多谢齐校长支持,那我就不客气了。”孙跃然松了口气,换了新的工作环境肯定会有摩擦,对方能全力配合他也能尽快进入状态。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叮嘱黄有海好好关照他们。 三人出了校长室。黄老师带着他们去教师宿舍区安排住的地方,是三楼相邻的两个一居室。 放下行礼,黄老师还想带他们认认食堂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孙跃然礼貌地拒绝了他:“谢谢黄老师,我们想先休息一下。” “那好吧,你们先休息,要是过了饭点儿就让食堂的王师傅给你们单做。我就回去了,有事再联系我。” 送走了黄老师,孙跃然对柴燕说:“先静一静吧,下午和我去看看教学区。”学校的情况黄老师基本都告诉他了,在这里教学和在道学院完全不同,道学院不分班级,所有老师一起负责全部学生,像个大家庭一样。这里不仅分班级,还分优等差等——孩子们真是太可怜了。他有三天时间熟悉环境以及琢磨教学方式。 “好的孙老师。” 柴燕回到宿舍先看了看东边的卧室,窗户在南面,往外能看到一小片天空,还不错。一米五的木板床,被褥也准备了新的,只是摆放位置不太舒服。费了点力气把它挪到卧室中央位置床头朝北,一般房间里中间这里的气场最好,而且头朝北睡舒服。两个床头柜并排放在了窗户下面当凳子。 把行李箱打开,先将水晶球取出来放在枕头边,几件简单的衣服挂在衣柜里,客厅的写字台可以放书,两双布鞋放进门口的鞋柜,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静坐了一会儿,柴燕拿着饭盒去了食堂。正是人多的时候,排队打了一份素菜一份米饭,用手机支付了饭钱准备找个空座。 在道学院基本用不到钱,一方面是因为一切都是共享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不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很朴素所需甚少,但是大家什么都不缺。学院外派老师收到的交换物中钱占了一半,除了留下学院要用的部分,其余都均分到每个人的手机账户里,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多年攒下来也很可观。做为这次的外派人员不仅有宝石福利,校方还发了专门的补贴,老师的待遇优厚可见一斑。此外今天在齐校长那还收到一张工资卡。 看了一眼荤食窗口附近的空位,柴燕心里闪过回避的想法,咦?我对吃肉的人还有这种反应?柴燕微诧地睁大眼睛。心想这是分别心可不好,要是连接触他们都不去就更谈不上帮助了。咦?我又在乱想。于是端着饭盒走了过去,坐在一个女生对面开始用饭。两人对视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下午跟孙老师在学校到处转了转,然后就回去了。 晚上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生活在苦难中的女人,黑黑瘦瘦的样子,满不在乎地喝了几口碗底有泥的水。 “不沉淀一下再喝?”她问。 女人说:“都快死的人了无所谓。” 坐在她对面女人诉说自己每天忙不完的日常生活,她很想帮助女人,女人就问:“你说我怎么才能摆脱这苦难的生活?” “那苦难来了你就面对它嘛!”逃避的想法才是苦难的根源。 “对哦!”女人恍然的样子。 她有些得意地说:“就是啊!你还能让它不来吗?” 接着她们来到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女人问她:“关于天,你听他们说了什么?” 她听完这句话心里有点不舒服,要清醒的感觉,意识到这又是她的无限部分在教导自己,梦无法继续就醒了。闭着眼睛回忆梦中情景和自己的反应,还有最后那个关于天的问题。 大地无分别地爱着所有生命,那么天呢? 第十一个故事9 与神合一 原以为那个智慧的自己被识破后无法再用梦境和她交流了,再次看见祂真开心啊!这次的女性形象维持了挺长时间,要说的应该都说完了。来总结一下: 1,梦里的女人喝的混浊的水,是提示自己心不清净了,需要沉淀一下。 2,开解女人的时候她露出得意的神态,“骄傲”是显而易见的,帮助别人的想法本身就隐含着傲慢。为什么产生帮助别人的想法?不就是因为拿别人和自己做了比较,而自觉更优越吗?被帮助的一方何尝不是在配合着表演呢? 3,听到女人问“关于天,你听别人说了什么呢?”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她当时瞬间的复杂心理还记得很清楚,那种被质疑的不悦(其实对方只是单纯地说了那句话,是她习惯性以为别人在挑剔自己),还有亲自探究答案的决心。 清空所有思想内容,感受着祂就在身边……祂就是我,我就是祂。祂是我的终极形态,我是祂在幻境游戏里扮演的一个不断升级的角色。这感觉真奇妙。就是说这个身体里既有我也有祂,是雌雄同体?如果我是男生,那祂会以女性形象出现吗?这样一想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温柔微笑的女性形象……好吧,祂是变化无穷的。 吃过早饭,孙老师去找齐校长商量教学事宜。柴燕则慢慢往回走,悠闲地经过路上的一切。只有够慢才不会错过很多事情,放下那些多虑的思想,那一树金黄的小花难道不重要吗?她驻足,同祂一起欣赏着。 回到房间,这里隔音效果不错,很安静。坐在窗前的矮柜上看着外面。 从地面看空中的云,感觉天被遮住了,但是从天的角度看,云很快就会飘散,它从未被遮住过。 天是虚空吗? 地球承载着人类、动物,虚空承载着地球以及其他星球,承载是它们的使命吗? 地球为了这使命需要维护自己的生态平衡,天为了这使命需要维护星球之间的磁场平衡。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柴燕起身去开门,是方明。 “嗨!柴燕!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请进,住的挺好的,你不上课吗?”侧身让他进了客厅。 方明笑着坐在沙发上,打量一番后说:“我周五上午没课。你这不错,这种给单身老师住的房子虽然小点,但是比那些有家人士的房子更舒服。” “是挺安静的。”气氛太闹太乱就会让人不舒服,“喝水吗?” “不用麻烦,自从去了次你们那儿,我也自己随身携带水杯了,喏!”说着打开挎包拿出个带盖的玻璃水瓶给她看。 柴燕笑着说:“挺好,这样既卫生又环保。” “那个……哦,对了,昨天我姐和我聊天说我侄子偷偷玩手机游戏,她担心对孩子眼睛不好,管他又不听,你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好办法吗?” 柴燕想了几种方法发现思想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无非是基于好坏、应不应该、要这样要那样的分别心的产物。 祂会怎么做? “爱会怎么做?如果一个母亲真的爱孩子,不是把孩子当做所有物,她会怎么做?” 方明默,不把孩子当做所有物?他自己不就是被当做父母的所有物对待的吗?“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可能会去了解一下他为什么想玩手机——当然是没有目的性的,顺便观察一下自己的心里还有什么观念。” “哈!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观察。下次我把这些话也跟我姐说说。” 此刻面对这样隐隐恭维的话,她的内心很稳定,“爱自己必然要先了解自己,了解离不开观察。” 又聊了一会,方明就回去了,柴燕从他那知道了附近的市场在哪里,她想自己开火做饭需要买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灵感有时就是在做饭擦地这些日常生活中冒出来的。 买了个铸铁锅,沉是沉了点,但是功能强大,做菜烙饼全都行还不粘锅,又买了菜刀菜板等先送回宿舍,第二趟出来买了当天用的食材。铁锅刷上油放一边,今天还不能用,用汤锅煮了蔬菜面当午饭。一边做一边不时念叨:“啊,这就是合作!” 整天的心情非常好,晚上洗漱完静坐,心里有声音问:想体验什么? 嗯,合一吧!怎么好像有些紧张? ……静不下来,那就顺其自然吧,躺下准备睡觉。祝福人们祝福地球,越来越多的人在醒来,集体意识中的光亮越来越多,雾越来越薄……这唤醒的工作用什么方式好?刺耳的还是轻柔的?……所有人的意识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互联网一样,一个人的意识提升了,整个网络都知道的,所以她只管保持在“无”的状态就是帮了最大的忙。 想到这里又坐了起来静心,仿佛宣言一般她说:造物主在这里。然后身体感觉有股巨大的能量进来了紧紧包裹着她。感应到造物主意识的瞬间她将视线投向世界,醒醒吧!落在空中的集体意识网,她要把造物主的意识引进来! 几秒钟后她笑着松了口气,这下每个人很快都能体验到造物主了吧?! 回忆刚才那种深刻的感觉,“幸福”都无法形容,原来那就是合一的感觉吗?! 第十一个故事10 神圣 早晨醒来开心地跟自己说了早上好。静坐一会儿后,继续研究“天”的问题,不去想任何别人的说法。无果之后又想到梦里的提示,她为什么会对别人的话那么敏感?怕被别人挑剔?在意别人的看法? 在食堂对荤食者的回避态度隐藏着挑剔谴责,去市场买菜经过肉摊时也是这样,虽然她尽量不动分别心但依然感到不舒服。 ……是因为我对别人挑剔所以才害怕被人挑剔;因为我谴责、评判别人所以也会谴责、评判自己。或者是因为我挑剔谴责评判自己,所以也对别人这么做? 你能不评判、谴责、挑剔自己吗?我就不评判你、不谴责你、不挑剔你。甚至你以为的那些瑕疵在我看来都那么可爱那么完美。你觉得不配站在我身边和我做朋友、爱人或是其他,但是你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我创造你就是想要个和我不一样的。 可是别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每个人的过滤器都有些差别,你只管体验自己听到的。 柴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浑身冒着幸福泡泡,有种异常满足的感觉,一场达到高峰的性爱在它面前也最多只能打五分。 她拥抱着自己,手慢慢拂过脸、颈、肩、手,就像祂在抚摸。 你以为是谁在抚摸这个身体。 她笑,手放在胸部轻揉一会儿继续向下…… 看到了吗?小腹这里的能量很杂乱,透着寒气,你对性的感觉太矛盾了,爱恨交织。性本身并不脏或者低劣,身体也一样,所有那些想法都是错的。一切都是神圣的,没有非神圣的事物。 将手放在小腹,“对不起……放了很多评判在这。现在一切都归零了。”接着体验了放下一切的、和祂一起的性爱。有些习惯要纠正。 当她发现自己在追逐快感,马上回到无思想状态,专注当下的感受…… 许久之后归于平静,继续轻抚身体,小腹和腿根处均是直冒寒气,不知排完没有。 下午的时候,孙老师过来跟她说了些工作内容。他决定给学生们上大课,每周两次,校长提议让其他老师也去听扩大教师队伍,他没问题只表示会一视同仁。而柴燕目前只需要协助他稳定课堂的能量场。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只管保持好状态就行了,周一上课你到最后排坐着。” “好的。”柴燕微笑点头。 第十一个故事11 为什么会愧疚 在柴燕这吃了晚饭孙老师回自己家了。洗碗的时候想起前几天国外发生的散户逼空机构事件。开始时她也激动,股市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地方之一,影响范围最广,因为几乎所有国家都在疯狂地发展经济,发生了这件事她感觉到光明的到来。 紧接着有诱导新闻发布,还有人说散户大军转移了目标要炒白银了,她头脑一热就信了,买了对方推荐的股票。这白银盘子大呀,难道要发动全世界的散户吗?而且心轮那里一直在搅动,她察觉到不对劲,很可能上当了,股市里经常会有人制造假新闻来达到操控市场的目的。感应了一下仿佛看到那些人翘着二郎腿得意嘲讽的样子。几个小时后果然看到辟谣的消息,自嘲一笑又把股票卖了换成正在被打压的那支。夜里就做了那个梦,梦里自己还劝说别人不要相信那些新闻广告。 出发那天在火车上看情况,满屏都是负面消息打击散户信心,知道这些新闻的目的她就不再看那些言论。她买的不多,跌了就再买点降成本反正不妥协,这只为大资金服务的金融制度必须改变,新世界里没有恐惧。 她要做的就是把目光投过去,带着高频意识保持关注,这是她使用“光”的方式。 打开手机,柴燕有点不淡定了,股价一直跌,她亏损一半多了,也不能再买,否则就会产生杠杆,绝对不能借别人钱,不然就成了别人的挣钱奴隶。虽然知道这些钱只是游戏里的工具,但是丢了那么多,还是不由地产生了愧疚感。 退出程序,她仔细研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对金钱还有执着?可她觉得自己并不贪财,尤其是和灵魂合一后对这些看得很淡。是什么时候传染了愧疚感?想起上学时妈妈说过钱紧家里还有外债,她就变得舍不得在学校花钱买饭,甚至有一次血糖太低晕倒被同学送到校医室。 花钱会愧疚其实是因为对钱的匮乏感吧。匮乏感是个幻觉,她不想再有这种感觉了。她不缺钱,养活自己足够了,而且现在的生活方式和以前不同,人们追求内心的满足而不是身体和欲望上的,身体需要的真不多,无非吃喝拉撒睡,而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内心的满足却很容易。 这天由于想得太多,静坐的效果也不好还有些失眠。周日上午起的晚了,是敲门声把她叫醒的。一看九点多了,赶紧穿上衣服洗把脸去开门。 “没事吧?”孙跃然打量一下柴燕说:“没睡好?” “孙老师,早上好,额呵呵,上午了。昨天想太多有点失眠。” 孙跃然听她这样说,想起一件事,“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给你。”说完不紧不慢回到隔壁,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个布袋。 “来这之前收拾东西,直觉要带上它,原来是要用在你这。拿去吧,这个骨干水晶能让你想问题的过程加快,甚至前一秒提问后一秒就能知道答案。不用还我了。” 合一后她已经感觉到灵魂的指导更迅速,就跟孙老师说的一样,前一秒问后一秒就有回应。只是她有时会忘了祂,就像昨晚。 接过水晶道了谢,两人各自回屋。洗漱一番,拿着这块像冰糖似的塔状水晶仔细看,摸着它的纹路越看越喜欢。 “欢迎你来到我身边,来见见大白和小红。”到卧室拿出白水晶球和红纹石吊坠,把它们放在一起,“小伙伴又多一位。” 饿了,去做饭。做饭时想让自己处于当下。 我是不是太坏了?想起你的时候才来找你,我竟然忘了你。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找我,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就是要马上投入我的怀抱。是什么阻止你这样做? 我觉得内疚,像做了忘恩负义的事,很不道德。 看着它,认真看,别让它跑了。 原来我还有个道德观。 小孩子没有道德观,却总是能和我在一起。 第十一个故事12 标签与美 吃过饭,看到公众号“迈入新地球”刚刚传递的讯息,在提醒人们放下选边站的想法,对抗只会制造新的时间线,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说的很对,理智的朋友很重要。可是我已经卷进去了怎么办? 不,你的心可以不卷进去。 对哦,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吗?难道我不是来扮演光的角色吗?好吧,她知道最好的方法是待在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听起来有点沮丧。 她开始思考光与暗。光与暗看似对立,其实是一对阴阳,互相依存,少了谁都不行。像一对冤家总是在争斗。 人有光与暗的概念说明还在二的幻象里。 她想到太阳,让自己站在太阳的角度去看,发现太阳看不到那些星球后面的阴影。 真正的光看不到暗。 阴影中的那一半星球是暗吗?它只是暂时没被太阳照到啊,能定义为暗吗? 光不知道暗,所以它也不知道自己是光。 不要给自己贴上标签,哪怕是“光”。柴燕淡定了下来,情绪归于平静。希望自己不要再轻易地动情绪,觉得情绪不好,阻碍了能量。还有思想,它最聪明的时候是只看不说话。想什么都是错的。 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不赞同她的结论,可是她不懂为什么,有什么话想冒出来,她又不在配合的状态认定自己没错。 在屋里憋了半天,出去买了些食材,将装蔬菜水果的竹纸袋一一放进冰箱,只留出今天要用的,顺便给自己洗了个苹果吃。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晚上摸着骨干水晶静坐一会儿,睡着后做了个梦,是个不知什么时代的故事,感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许是水晶的资料库记录的内容,她只研究自己的反应还存在评判。 周一早上七点多,柴燕和孙跃然一起往大教室走去。 来到像会堂一样的大教室,发现已经有两位老师在了,柴燕到最后排的角落坐下。随着上课时间临近人多了起来。 “哟!这就是道学院来的老师吗?怎么不跟其他老师一样最后登场反而先来教室等学生?” “可能没什么本事心虚吧?” “你可别瞎说,我听说道学院跟其他学校不一样,那里的人简单,可能没有尊卑观念。” “哇!那我可要见识一下,看看那些穷人是怎么做老师的!” “你是真不了解吗?道学院的老师福利超好,根本不穷。” 两个女生低声说着入座。 道学院不收学费,所以家境不好的学生占了大半,一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家长和学生宁愿高价去贵族学校也不去道学院,认为那是自降身份。现在自己看不起的人成了香饽饽心里酸啊。 闹哄哄的情况持续了几分钟,上课提示音乐响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朋友,目前叫孙跃然。” 台下一片哄笑。 胆子大的一个男生大声问:“孙老师,你为什么说目前的名字叫孙跃然?难道你改过名?以后还要改?” 孙跃然淡定地说:“我在地球体验生活已经好几世了,每一次都有新名字。” 台下又是一阵说话声,有个年纪大的老教师脸色不好看,他是唯物论者。旁边的老师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冷静。之前说过不让他来,非要来。 “孙老师,开始上课吧!是讲《道德经》还是《德道经》?”老教师凌然提醒。 “这位同学,我们正在上课,我的上课方式可能和你们上过的任何课都不同,因为我不做具体计划,内容随机。”孙跃然坦诚地说,“还有一点,我希望这里的同学都是自愿来的,我不想勉强任何人。 我看到有的女同学在照镜子打扮自己,那我们今天就聊一聊——美。谁来说说什么是美?用自己的话。” 然后请一位举手的女生说话。“长得漂亮是美,性格温柔是美,举止优雅是美。” 又有男生说:“美其实没有标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她美她就美。” “开心的时候就美。” “善良的人很美。” “一些建筑设计的很美。” “还有漂亮的珠宝也很美。” “我喜欢鲜花,觉得花很美。” …… “同学们说得都很好,我也说说,我觉得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就很美,每根枝条、每一片叶子都很美。它们的美在于做自己,没有哪一片树叶想要模仿别人。发挥一下想象力,如果所有的树叶都觉得最上面的位置好,全部想去那里待着会是什么场面?” 第十一个故事13 恐惧是个玩具 “好了,同学们,咱们周五再见!” 下课后孙老师先行离开教室,同学们也陆续往外走,有的几人一堆议论这堂课的新奇感受,有的独自思考课堂内容。 有其他科目的老师敏锐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那位老教师一直埋头坐在那里,同事们基本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关系比较好的。 “老徐啊,回吧。”老孟拍拍老徐肩膀说。 “哦!好。”老徐回过神起身拿上茶水杯和老朋友慢慢走出教室,“有点奇怪啊,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古板了?” “哎哟!难得啊!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呢。”老孟打趣地说,“这道学课你来对了,我当初不应该阻止你。咱们这位新同事不一般啊!” “哼!我还是不信转世投胎那一套!”老徐一甩手又固执起来。 “行行行,不信就不信呗,孙老师不是说了?世界上不会出现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从这点来说生命只有一次也没错,你徐墨山这个人也只出现这一次啊!” 有些从小被比较着长大的学生,内心也在涌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相信自己不跟别人比也可以生活地很好。不,会更好。 方明找到柴燕同行了一段路就回去上课了。柴燕则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回忆着昨晚半夜醒来的关于死亡的感悟。 人类通过性繁衍新的生命,老人则会死去。为什么会死?各种原因耗尽了身体里的能量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些老人已经被一生的记忆填满了。这也是生命为什么需要死亡的原因——灵魂渴望体验新的东西。 如果人能让自己处于空白的当下,时刻都是“新的”,就没必要死,没必要繁衍后代了。 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她是震撼的,现在还需要消化。 溜达了一圈回到房间,柴燕打开手机浏览各种水晶,对眉心有反应的都重点看了。 曾经有段时间她对铁锈味、泥土味、松树味等有反应,总喜欢闻。现在对各种水晶的光有反应,而且她发现这个还能分辨真假水晶,假水晶就不会让眉心有反应。 看了很多利比亚黄金玻璃的照片,她也开始思考关于财富和价值观的问题。什么是财富?人为什么对物质财富这么看重不断追求?那些定价高昂的东西真的有价值吗? 其实都是人定义的,简单说就是“我说它有价值它才有价值,我觉得它是财富它才是财富”。柴燕发现自己的视角不同了,又拿回了一部分主权,感觉心像山一般安定。财富啊价值观啊这些都是虚幻的东西,在真相面前都是泡沫。 看紫水晶的时候发现眉心很喜欢这个色光,尤其当大块的紫水晶占满屏幕,她能很容易就进入当下。 忍不住买了几种水晶手链,顺便观察自己还有没有愧疚感。在犹豫要不要买个镭射手术刀水晶时,心轮反应有点大,脑袋还闪过痛感。她好像在梦里给自己做过手术,那是灵魂动的手。 这种精微层面的手术可要慎重啊!一不小心切多了怎么办?没有思想不见得是好事。而且思想应该有它的作用。 当然,我设计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多余的。 嗯,思想之所以总是反复念叨那些新知识,是为了让高能量意识固定在身体里,显化在生活中。 第二天收到快递戴上手链,发现手腕戴满了,而且能量感没有大块的水晶强,她又去找水晶原石,买了粉晶和东陵玉各两斤。看到玉想起古今的国人都喜欢玉,她想知道为什么,但是玉的水太深造假严重,而且被炒的非常贵,看了看发现岫玉很便宜,从原产地店铺买了三斤原石和两个手镯芯,这么平民的玉不值得造假吧? 先是收到粉晶和东陵玉,拆包裹的时候发现全是塑料膜,一块巴掌大的粉晶用了近两米长一尺宽的塑料膜,大一点的就更夸张用双层塑料膜,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了。拆完后看着像小山一样的塑料膜,和六块小石头,想起一句话叫“甚爱必大费”,诚不欺我。石头再珍贵能比地球珍贵吗?玩石头的人都在干这种事吗?全国又有多少玩家? 也不收拾就让它们在地上放着,她要警醒自己并关注塑料废止的进展。 内疚了很久,好像还感觉到地球的安慰。这件事在此时发生是有它的意义的。下午做饭的时候发现这几天没有打扫卫生,她这近视眼都觉得脏乱了。再看看地上的塑料膜小山,忍不住说:“啊!我要爆炸了!怎么有那么多活儿?” 看卡翠娜的水晶介绍说红纹石可以帮助视力恢复健康,晚上试试。还是先整理一下塑料膜吧,记得楼下有人在垃圾箱找废品,不知这个塑料能不能回收?心灵提示不能这么丢出去,她一片片叠好卷起来捆住,这样收废品的人应该就愿意拿走了,而且不怕被风吹飞。 晚上睡觉前治疗眼睛,把那块红纹石放在眼睛上静静地躺着。 因为我不想看见这个脏乱的世界,树上挂着塑料袋,起风了空中飞着塑料袋,所以我近视了;不想看见那么多活儿要干,所以我老想逃跑。看不清楚我就能假装这个世界很干净,看不清楚家里就好像没有那么多活儿,我真想自己会法术,一个清洁术下去整个世界、整个房子都干净了。 晚上枕着红纹石和紫龙晶睡着了。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是灵魂离体。她现在对灵魂离体已经不怕了,第一次时体会到对身体失去掌控时她还以为鬼压床。 很清楚地感受着灵魂的视角,看到了像玩具一样的情绪能量球,没有思绪地在卧室走了走,回头看了看身体,和平时照镜子不一样(自己看自己会美化一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样),是真实的样子,灵魂没有评判,意识却有点吃惊。灵魂没有时间限制能看到眼皮的伤口,眼睛前方有两团杂乱的光所以视力模糊。身体好像要醒了,嘴里嘟囔说:“我梦到灵魂离体了。” 该回去了,不能离体太久。淡定的灵魂带着受惊的意识躺回身体,仔细对准。她知道自己醒了,只是不敢动,睁着眼睛感觉能控制身体了才回忆梦中情景。 天!太惊悚了!我不是离体了吗?身体怎么还会说话? 原来“恐惧”啊、“评判”啊等等那些情绪是玩具啊! 第十一个故事14 换个新玩具 为什么灵魂离体后身体还会说话?是体内留下了一些能量?灵魂好像没她想的那么大,是因为意识限制吗? 柴燕没想多久,内心很快安定下来。对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会知道的。接着睡了。 这次梦里自己是个男人,经过一些机场之类的公共场所,然后参加了一个商务酒会。找到那个一直在股市里捞钱的老总,跟着他进了书房,对他说:“股市里哪有只赚不赔的?”你们一直赚,散户就一直赔。然后让他死了,看起来像突然暴毙。男人跳窗的时候梦醒了。 柴燕很不舒服,那是我会做的事吗?她怀疑自己被操控了,或者被什么意识体利用了,心里宣言:我没有出让自己的主权,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上的,任何灵魂都无权修改操纵其他灵魂的意志。 想问灵魂这是怎么回事,又猛地意识到祂也是个幻象,“不,闭嘴吧,思想,我什么都不信,什么神、造物主,都是幻想出来的、都是假的,我在梦里呢,不,还有个我,也是幻觉,什么都没有才对。”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不,没有人控制我。想起之前对操控世界的那些人的反感和敌视,再到那些交易所限制散户购买股票时的生气,曾以为这个金融机制最终会崩溃消失,出现散户逼空事件后她觉得要是主导者变成大众或者还能留着用段时间,由人民来决定未来发展的方向。可那些习惯掌权的人总是拖后腿,她使劲克制自己行使第二套方案(第一套是出于爱的唤醒祝福,第二套是直接清除一些人)。 傲慢是个弱点,容易被利用的弱点(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怀疑),可是她一直没改了。只要我跳出意识界,就没人能在意识网络中捕捉到我了。 你不管这一切了吗?地球呢?游戏呢?这是逃避吗? 心轮反应很大。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地球在呼救。 我是那个地球召唤来的帮手吗? 显然你是。(心不闹了,平静下来) 之前刚感悟了死亡的意义,看到了花钱的愧疚感,接着就是让别人死的梦…… 回想疗愈眼睛问题时她说的话——因为我不想看见这个脏乱的世界,树上挂着塑料袋,起风了空中飞着塑料袋,所以我近视了;不想看见那么多活儿要干,所以我老想逃跑。看不清楚我就能假装这个世界很干净,看不清楚家里就好像没有那么多活儿,我真想自己会法术,一个清洁术下去整个世界、整个房子都干净了。 原来我是为了地球来的。 现在,要帮你,怎么帮呢?还是我只要做那个扇动翅膀的蝴蝶就好,无意识地待在身体里陪你待一辈子?还需要做什么吗?必要的时候做个死神? 我盯着你们呢,那些想继续操控世界的人,你们被死神盯上了,我等你们做出选择,醒还是不醒?不醒的就跟我走吧。 又想起之前灵魂离体的经验,能感觉灵魂对身体并不留恋,没有情绪,不会被任何事影响,也不想任何事,只是看。而且灵魂的样貌和边界在离体后会慢慢模糊(在溶解的感觉)。 还不能明白离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体会一下灵魂的视角也是受益匪浅,她觉得自己更淡定了,不会总想往前跑争先了,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认同了,跟她要做的事相比那些都不重要。 起床出去待了一会儿,吐了口气对自己说:你能做到的,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否则你就不会来了。 对。 我是为地球来的。 是的。 还有很多人都是,我并不是孤军奋战,已经有很多人走在前面了。想想那么多发光的灵魂一起在宇宙中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行的画面就激动不已。 我知道你喜欢这样宏大壮丽的场面。 带着轻松的笑回去慢慢地做饭。既然人类只是在玩玩具,为什么地球要呼救呢? 然后柴燕感觉到了一阵窒息——这是地球的感觉。 因为地球快窒息了,太多的垃圾堆在她身上,大面积的沥青路堵塞了她的毛孔,大地被毒害,森林被砍伐,海洋被污染……她不想毁灭人类,克制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感觉,希望人类做出改变,可是人类不知道怎么做,她只能向地球外面的灵魂求救,请他们教教人类。 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所有人的参与。学会向内看,了解自己的心灵,主动放下那些旧玩具,换个更新鲜好玩的——爱。 第十一个故事15 你是灵魂 收到岫玉的时候又激起了柴燕的内疚感,依然包裹了一种厚塑料,倒是没粉晶那么夸张。 内疚是个好玩具,但是我不想再体验它了,我想换个能对解决问题更有帮助的玩具。以后买东西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而且请店家用环保包装。让空中不飞塑料袋其实并不难,每个人都拒绝使用不可降解的塑料袋、不乱扔塑料袋就可以了。就像买豆腐她会自带盒子,少买或不买塑料袋包装的食品等等,只要愿意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可以找到塑料袋的替代品。 坐下来仔细地看着手里的手镯芯,拇指拂过平滑的切面。她选了三厘米厚的,比较沉可以做镇纸了,颜色是柔和的淡绿又有点淡蓝的感觉。跟它对视就像面前是一位淡然无争的君子。没几分钟就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流入心腹,柴燕整个人都淡定了下来。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人喜欢玉了,一方面是它能安抚情绪,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学习玉的品质。 在心灵的提醒下她知道这些矿石虽然很有用,但是不能忘记主导者永远是灵魂,否则就成了迷信。 中午的时候她想疏通一下脉轮,感觉下方三个脉轮也是很重要的。枕着有些变透明的大白(现在她知道大白是方解石球,因为不小心磕了几下出现破损,而水晶却要比金属还硬)躺在床上,在脉轮之间放了几块小黑碧玺(顺着它们的纹路),腿根和手里各放一块,然后彻底放松。几分钟后一阵阵的电流开始刷过身体,太舒服了……这两天看图片太多眼睛感觉有些累,头也疼,持续了一会儿收起石头她就睡着了。 周五来上大课的人几乎坐满了教室,老师基本不讲书本内容,但是学生们却喜欢这样的课,感觉放松愉快。 下课后,孙跃然看看走在旁边的柴燕说:“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嗯,感觉有些自责。”将这两天的事说了。 “你需要我夸奖一下你吗?” “啊?” “你能自己夸奖自己吗?” 好像确实需要一点自我肯定,“柴燕,你很棒。”咦?“我感觉有点力气了。柴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果然感觉更好了,也有力量了。 晚上梦到前男友来找她说:“我很爱你啊。”梦里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转眼又想到痛苦的记忆起了抗拒的意识,就醒了。整天的情绪一直比较低落,持续到晚上快睡觉。心轮给出提示,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然后她又想起那个梦,那好像是他的灵魂在对她说话,一想到灵魂的真相,她换了视角:生活中的事都是灵魂朋友配合着她表演的,如果不是“爱”,谁会去扮演一个会被朋友讨厌的角色呢? 柴燕感动地哭了,原来她有那么多灵魂朋友陪她体验那些生活中的事,她并不是孤独的。回头看,那些都是体验真实自己的阶梯,每当跨过一道台阶她就离灵魂更近一点。 是,她是可以直接到灵魂那,可是一步一步靠近的感觉也是她想要体验的,而生活提供了这个认识自己的机会。 现在她和灵魂沟通的时候有种自己就是灵魂的感觉。 当然,我就是“处于当下”的你啊。 瞬间柴燕感觉到一股能量涌入身体,她明白这是个事实。生活中她已经感觉到意识和灵魂开始合作,开始注意到更多细小之处。比如洗苹果,从前是快速的机械性清洗,现在她会让水流慢点,她的动作也慢点,投入地感觉当下在做的这件事。 下午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有事要做,哦,要把成长笔记写下来,最近的课程比较密集,整理一下心得好开始新的学习内容。 回忆的时候又照了一次镜子,写完落笔立刻感觉心轮出现异样,心口好像塌陷了一样,她也变得很脆弱不安,好像忽然不自信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灵魂怎么了?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做笔记的时候发送了负能量?宇宙反弹回来?那灵魂受伤了吗? 不可能,灵魂怎么会受伤呢?但又不太自信。好不容易睡着了,忽然感觉听力被放大了好多倍,她也有点要醒来,然后放在窗台上的粉晶倒了,发出的声音像响雷一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窗台上传来的,她好像把那块大的岫玉放那里了,还有块长一点的粉晶竖着。可能是粉晶倒了。 摸黑起来将石头拿走,想是不是在南面放了个“假山”,所以影响风水了?当时放的时候她还往好了想是“寿比南山”呢,转眼就变成“难山”了。 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神经很敏感的样子。好在白天没觉得困,只是很担心灵魂,祂好像换了个住处,移居到眉心了,这更让她觉得心轮受损了。只是心不静不能和灵魂沟通。 晚上洗了个澡感受地球的爱,用黑碧玺充了一次电,学了个小阵法,把孔雀石和红纹石放在心轮和太阳神经从之间的位置,舒俱来石贴在眉心提问:我怎么了? 你在担忧,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很好。 她感觉放心很多,撤了阵法静坐,问灵魂:你怎么了? 你觉得我怎么了? 我是不是伤到了你?还是不好的想法限制了你? 我很好,也不会受伤,要受伤也是你。 你没事就好,我受伤没关系,有你在,你会治好我的。 你很重要。 你会生我气吗? 不会。 她感觉被灵魂深深地看着,自己也感觉到有些谨小慎微和忐忑,很是卑微的样子,总觉得别人比自己重要,钱、东西什么都比自己重要。 你很重要。 她哭了,想起小学的时候,父母在镇上开小卖部,由于在公路边,周围很多饭店和修车铺所以生意很好。周末她也会去那里待着。那天一直忙,她很饿,但是他们腾不出手来给她做饭,一直说再等会儿。等啊等,越来越委屈,她哭了,哭得胃里直抽。等终于不太忙了,妈妈赶紧给她煮了方便面。吃完没多久胃里就反酸水,最后又都吐了出去,她感觉妈妈虽然在给她拍后背,但是也在心疼那碗面,都白吃了。问她再煮吗?她摇头不要,已经不饿了。 原来心轮出现空虚无力的感觉是因为把傲慢盔甲撤了,显露出这个自卑、无价值感的自己。 情绪释放过后,对自己说:都是演戏,没有什么能伤害你,你永远不会受伤,你很安全。因为你是灵魂。 第十一个故事 16 都是一样的 更多倍地祝福那些祝福我的人; 还有地球,无限地祝福地球——祝你早日恢复健康,繁荣昌盛; 祝福所有人。 写完今天的成长笔记,睡前发送了祝福,心里舒服了。昨天也是如此,忽然感觉有人给她传递信息,把祝福返回去还感觉到遥远的回应。咦?真有人给她发祝福? 夜里睡着还感觉到两次心灵的提醒——迷迷糊糊想了想,是因为睡姿摆姿势的时候不自然,而是带着一个不易察觉的意识。这并不是对睡姿有要求,而是让她看到那个意识。 听到粉晶发出“巨响”拿走“假山”,也是提醒她看到自己还有什么信念系统。 梦到让别人死,是让她看到自己对“死”这件事还有什么态度和观念。 领悟“灵魂朋友”后,一个曾跟她发生不愉快经历的女生又请求加为好友,她同意了,对方问她有没有时间见面,她想了一会儿用上课比较忙拒绝了,这倒不是因为她还受记忆影响,而是她觉得即使是灵魂朋友也没必要在现实中相处,而且感觉对方不是出于个人意愿说的。 昨夜下了雨,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柴燕在校园里比较安静的地方散步,感觉心好像一团嫩肉不大习惯,可她已经没必要武装自己了,现在的心虽然柔软但不会受伤。 看到路边的灌木丛有黄色的线杂乱地缠在一条小树枝上。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被线缠着的小树枝,以前她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可是现在她走了过去,耐心地想解开这团乱线。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这样想,很快就发现这不是有耐心能解决的事,这团乱线缠得太死了。 把这一段掐了?有点不忍心。不把线弄下去小树以后会越长越畸形。她果断掐了。 “壁虎都能断尾求生,失去一点枝叶能让整棵树健康那就掐了吧。”感悟过死亡,她现在不再觉得死亡是件坏事,那就是回本源老家。 动物、矿物、植物等等都是那么神奇,她现在有种万物皆是老师的感觉。 安抚一下小树,她把掐下来的一节小树枝连着乱线扔进垃圾箱。接着在小道上打五禽戏。 “柴燕!早上好啊。你干嘛呢?”方明跑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早上好。我耍耍五禽戏。” “五禽戏?”方明瞪大眼睛,猛地哈哈大笑,“你真是太好玩了!那样是五禽戏?!哈哈哈哈!” 柴燕很淡定地看着他,“五禽戏的好玩之处在于意到,形到是次要的。”然后继续挥动双臂左右画圆,腿配合抬起落下,想象自己是龙自由的在天空翱翔;一会儿又做出老虎扑食的勇猛姿势;熊挺着肚子强壮自信;鹰展开翅膀眼神敏锐;猴子欢乐灵活地蹦跳。 “你扮演小猴子肯定成,忒可爱了。”方明也跟着在旁边耍了一遍,别说,放开那些动作标准果然好玩多了。 “你这个小猴子也挺机灵。”额,我在恭维别人吗?“你这是要去哪?” “慢跑两圈,刚好看见你就过来了。” “快上课了。” “那回头聊,我上课去了。” “去吧。” 回到住处玩石头去了,快中午的时候买的黑曜石球到了。用水洗了洗到窗口吹风,看着它深邃的黑有种心悸的感觉,也没注意看了多久。 心里有点难受不等它的水分干掉就放在了床尾,用被子挡住大半视线,去客厅待了会。一进卧室心轮的难受感就变得明显,把它安置好放在柜子上,她也不用丝织品所以没丝巾盖它,就让它先露着。柴燕背对着它,难受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 不行啊,这可睡不着。找出一条围巾叠起来盖住它,果然感觉好多了。但是睡觉的时候心轮又难受起来,她打开手机看矿石图片,发现看硅孔雀石的绿色有安抚效果,可她没有,而且不看图就没效果,把孔雀石放心口,发现开始有点缓解,很快又不行了。 直觉需要进入灵魂状态,果然,当她仿佛看到幽深黑暗什么都没有的本源时,心轮瞬间安定下来。一出状态,那种难受又会慢慢升起,她就再度回到本源,三次左右之后,心轮彻底镇定下来。过程中她感觉到与黑曜石球建立了朋友关系,就像一位严厉的老师认同了自己的学生。或者说,只有本源能与它和谐共振。再或者说,它只教学生一件事,就是本源(灵魂)。 一切的本源只有一个,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灵魂。 忽然想到大舅妈,她现在瘫痪在床,一定很痛苦吧,因为她曾经的行事作风惹了亲戚们不痛快,都不说她好,她的灵魂会不会很孤单,因为没有人认出她来? 我知道你是谁,你和我一样是灵魂啊! 她的视角又变了,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走什么样的道路都很好,那都是灵魂本源所允许的、甚至就是本源自己所做的。 本源是什么样的? 就是众生的样子。 第十一个故事17 停! 与灵魂合一后她觉得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在生活中历练,活出自己真实的样子。可是—— 灵魂,我已知道我就是你,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和你有区别,你看,我不知道很多事情,而你知道一切,一定有什么在阻隔着,我想弄明白这一点。 眉心有反应,她知道自己预订了下一课内容。 把玩着一块紫锂辉矿石,当初在网上看到透明的紫锂辉手链时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买它!注意力从手链移开心轮还会有泄气的感觉,当买了原矿石心轮才感到有点安慰,平息了下来。今天白天收到后眉心就迫不及待地跟它沟通了很久,将它放在心轮位置,很明显的能量流涌入太阳神经从,矿石都发热了。 睡之前,她觉得尾闾那又疼了,这个毛病有一段时间了,好像是她刚学断月经时运行小周天没把握好时机或者是督脉不通导致。白天她用一块大点的黑碧玺贴在尾椎排出很多寒气,感觉好很多,现在又疼,难道还有寒气?再次将黑碧玺贴着尾椎放好。可能排得时间长了点,头有点不舒服就撤了黑碧玺。 早上起来有点见红,感觉要来月经。为什么?排寒气时把能量也排了?尾闾那到底怎么回事呢?运行小周天把能量堵在那了?黑碧玺不是只排负面的能量吗? 还是因为她没有把这件事交给灵魂去处理,而是选择了相信外物? 我们的差别就在这?意识用经验(自己的、别人的那些经验);而灵魂不用这些,把一切交给自然。想做什么的是意识,什么都不做的是灵魂。意识是灵魂给自己设计的工具,为了玩游戏,意识是必要的,否则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是意识如果想不起自己是本源,只做收集一生经历的器具,也不会改变什么。 只有意识与灵魂结合为一体,才会有改变。 还有情绪,灵魂没有情绪,月经也不是灵魂所有的,难道是她对月经的态度有抗拒不喜?来就来吧,顺其自然了。 灵魂的提示好像变少了。会越来越少吗? 身体不舒服,一整天比较老实,只是想办法给心轮补充能量。晚上睡觉前感觉到后背夹脊那里在跳动,难道是能量通过了尾闾来到夹脊了?看来月经过后要通通督脉了。 月经第二天,柴燕一边打磨矿石,一边在想那个女生忽然想见面,很可能是受人指使,过节时她给那位大姐发过祝福短信,过了些日子就收到女生的见面信息,其中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而她们做的是接引度化的事情,觉得所有人都需要帮助,与她们接触三四个月的时间,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否定,和以恐惧为教导工具,感觉她们内心有种深深的恐惧,对“什么都没有”的恐惧,对“惩罚”的恐惧。 遇到她们之前曾见过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从身边经过时她觉得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那时她看书研究顿悟刚开了个缝,还不知道那位道士为什么给人那种感觉,只觉得这是位“师父”。由于这个缘分她进了道学院。 有些佛教信徒修出了一点神通就干涉别人的人生,还享受了对方的尊敬与供养,而这些原本跟他没关系,有欺世盗名的嫌疑,这是在造业呢。 第三天想了些通灵的事,她只出体过一次,还是个菜鸟,世上肯定还有很多出体的老鸟,他们会在出体的时候做什么呢?感觉接下来要在灵界探索了。 下午方明发信息问她在哪,有些问题想聊聊。于是她请他来家里。 “你气色不太好,情绪也不佳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吗?”方明坐下说。 “是吗?过两天就好了。你想聊什么来着?”柴燕也坐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在不开心。当她这样看着自己,状态立刻就变了。 “哦,我想问问你,怎么分辨是思想在说话还是心灵在说话?有太多声音了。” “以我的经验来说,要看那句话有没有立场也就是分别心,是出于怕或其他情绪吗?或是出于一种观念理论?通常心灵在最容易忽略过去的第一念。” 方明若有所思,“为什么呢?” “因为灵魂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想要什么祂就给你什么,不多不少精确无误,所以总是第一时间回应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我看到一朵花,这时是无念的;然后觉得它好美啊,第一念产生;然后我想起这朵花是栀子花,白色的,有香味等等,第二念第三念无数念就来了。” 方明点点头:“怪不得老子对孔子说再思可矣。学道是不是追求的就是无念?” “无念是明智的,对任何事物都是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清晰态度,接受和拒绝都错过了对事物本身的了解,明智清晰地观察研究事物才是真正的学习。” “怎么才能无念、见到本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早期曾用过暂停法,对自己说个“停!”想像我们在玩游戏或者看电影,按了暂停键画面静止的感觉,我们是游戏或电影里的角色。” 方明马上对自己按了暂停键,连呼吸也屏住了,过了一会他说:“感觉很新鲜,但是持续不了太久,呼吸啊想法啊就起来了。” “多练练肺活量,还有提肛运动,这个是给脑部补充能量的,头没有能量人就昏沉。至于想法太多是因为我们给自己装了很多信念系统,把它们清理掉是一个必经之路,放心,这一路经历非常值得、非常好玩。 等你越来越清净、有能量,“停”这个字就用不到了。” 第十一个故事18 显摆你多看两集? 和方明聊过之后,困扰柴燕的一个问题也想通了,午休时她迷糊中忽然听到有个微小声音假扮她的灵魂对她说: “我想被他们蚕食。”她险些肯定了这句话,但一丝疑惑令她睁开了眼睛。 “不,我拒绝被蚕食。”这是不是自私不想奉献? “这也是我的意愿。”听起来这个像灵魂的话,但她现在不做判断。觉得拒绝偏离了中立清醒的态度,她又说: “我不拒绝也不接受这句话。”太过敞开什么都不拒绝可能也会令低能量有机可乘,所以不接受是必要的,它是非防御性的防御。并不是说低能量不好,而是对她、对一个想要上升的灵魂来说,只可向高能量最好是最高本源敞开。 现在想想,灵魂几乎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都只是回应她,这就是无条件的爱,既支持你又不干涉你,完全支持你的自由意志。 这个主动冒出来的蛊惑性的声音是什么呢?她想起灵魂离体后没有时间限制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会不会有人灵魂离体后装神弄鬼去对其他人指手画脚?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得做些必要的防护,黑曜石、黑碧玺、赤铁矿这三样东西最少要有一个不离身,还有最重要的:“请灵魂保护,防止其他意识偷窥我的未来。” 看过《西游记》梦斩龙王那段,不知其他人怎么看,她觉得龙王虽有错想改变既定事实,那个算命师也不见得就没错,他虽然没有改变既定事实的逆天想法,但利用了神通牟利。现代人追剧最恨什么?是剧透——“显摆你多看了两集吗?”。算命师不仅看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还泄了密甚至利用了这件事得了神算名声和鱼,当然还有龙王的仇恨。 游戏为什么好玩?因为不确定未来。把别人未来说出来真的不可爱。而且如果当事人察觉到被窥探,很可能要结怨。还有,看到了那个未来也不一定就会成为既定事实。因为命运在我手里,我可以这样走也可以那样走。 没有必要崇拜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谁也不缺灵魂。除了自己的灵魂可以绝对信任,对任何人和事都要保持警觉。 对着黑曜石球她看了很久,只看到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悟。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现在的地球想要什么呢?以灵魂视角看着地球,当看到地球变小自己没有困难之感后,对着地球发送了一道净化之光,白光包裹着地球,净化那些负面非爱的意识。 第十一个故事19 归于道 地球被白光包围,那些阴灵怎么办?意识中在头顶的天空打开一个大大的洞口:想回归本源的都从这里走吧。仿佛有许多灵魂欢呼着飞了进去。 上课这天月经结束了。孙老师看她状态不好让她继续休息。柴燕也觉得这些天的事要顺一顺,感觉有好多问题。 蚕食是什么意思?灵魂是纯粹的能量,意思是说要把自己喂给别人吗?我的能量是无限的,喂给别人一些也不会变少,这样一想倒是不再害怕了。她也是来送精神食粮的。 回想这几天真的挺负面的,月经流失能量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可能是盖着黑曜石球的纱巾几天前被她拿下来了,磁场放大了她还没解决好的残留问题。今天又盖上了纱巾,当即就感觉轻松了点。半夜醒来睡不着,想着要不要看看股票,这样会不会感觉对财物还有抓取呢?犹豫一下还是打开手机,看到股价已经涨回去,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激动情绪,一边看一边想问题。 黑曜石好像是通过让人体验黑暗去达到光明,啊!难道说这几天的负面思想情绪是在魔鬼训练?那这次课程的学习内容是什么呢?简单做了个总结: 1,不自信,怀疑前段时间的灵性成长是被什么附体操控的,把自己弄的草木皆兵。因为她发现除了她和灵魂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她想逃离意识界时那个女孩尖叫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在她想了解和灵魂还有什么区别的时候女孩似乎不安,在她想学新课程时女孩兴奋激动的微妙情绪,在她写东西时女孩也一起在场的感觉……你到底是谁呀? 2,不接纳,对身为女人这一点总觉得有点不满意,生理期麻烦,社会地位又低;不喜欢低能量的感觉,觉得自己应该怎么怎么样才对。原来她还有这些系统。不论是什么能量状态,能改变她是本源的本质吗?不能。她就是这样的啊,所有的面向都是真实的自己,黑暗的本质也是本源。当她全然接纳自己时有种这才是真正合一了的完整感,评判也消失了。 超越阴阳的二元对立,是把一方消灭吗?是把两者消灭吗?还是让它们协调运作,共存?怎么样才能永远消除争斗呢?还是说要消除的是那个分裂的感觉? 记起前几天还想知道灵魂知道的一切,没两天呢就觉得预知未来的神算讨厌了,真是piapia打脸啊!露出个囧笑的表情。 还想知道一切吗? 还是一点一点知道吧,先从身体、从过去开始,已经做了几次貌似是前世的梦了。她也知道这一世为什么会有那些经历,比如前世如果撒谎造业了,这世就会面临同样的情况改变曾经的选择。 再次开心起来,柴燕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那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呢?她已经拒绝附体了(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被附体,就算附体的是高等生命,让你感觉到高频意识,但是人家会离开的,那时你还剩什么呢?),可是这女孩怎么也赶不走。难不成是这个身体原装的? 忽然想起最早的时候学习《德道经》,熊春锦老师讲,人身内有很多生命,他们还有自己的名字:首炎,丹元,一圣,常在,龙烟…… 这时她感觉到有能量升起,似乎在做肯定回应。所以,女孩你是谁啊?丹元? 第十一个故事完 第十二个故事 三个楔子 楔子1.白衣女修 一片洁净空灵的绿色竹林,深处有一座清净的院子。桃梦儿一袭白色长裙走出院子,她常年在此处修行观音道,为了安静,身边只有几个家仆照顾饮食和看守院子。今日她应父母要求回家一趟。 到家后果然还是催婚的事,她性格寡淡对这些凡情俗事没兴趣一直拖着,可也耐不住父母唠叨,这次终于松了口,想着结婚也没什么,她照样修行。 她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表妹常来找她玩,一听说她回家了马上就到府里拜访。 “梦儿姐姐,听说伯父伯母在给你挑选夫婿?你要成亲了吗?”苏锦打量着满脸淡然事不关己表情的桃梦儿,心中想着姐姐真是幸福,一出生就衣食无忧,家里人都捧着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跟前送,可她偏偏看不上,就喜欢清心寡欲地修道。这也便宜了她苏锦,每次来都收获不少。 “嗯。”桃梦儿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没什么说的,素着脸坐在桌边喝茶。 “姐姐真好命,什么都不用操心,伯父伯母肯定会给你选个如意郎君。”见她依然那副老样子爱搭不理,苏锦起身走到梳妆台,拿起一支新打造的金钗,对上面栩栩如生不停抖动的蝴蝶赞叹不已:“这金钗真好看,姐姐你戴着肯定美极了,可惜我只能一年添置一套首饰,不像姐姐随时都有新花样。” 淡然地扫了一眼金钗,说:“你喜欢就拿去吧。”对这个唯一的朋友她还是挺看重的。 “真的?!太谢谢姐姐了!” 又聊了一会,苏锦带着金钗和两套新衣服高兴地走了。 父母多番挑选之下,终于有个中意的男子,杨家比桃家门第弱一点,但是名声不错,这样女儿嫁过去有面子还不用看婆家脸色,那青年也长得一副翩翩公子的好相貌,梦儿应该会喜欢。 对方没想到能被桃家挑中,对这桩婚事很看重,订婚后常来桃家看望桃梦儿。一来二去也认识了未婚妻的闺蜜苏锦。 苏锦对桃梦儿的未婚夫也是越看越喜欢,只要是给桃梦儿的都是好的,这俊朗的杨公子肯定是个如意郎君。每次偷偷看着他,苏锦的眼中都在闪闪发光,脸上也总是带着微笑。 杨公子当然感觉到这个女子暧昧的眼神,未婚妻又是个冷美人对他冷淡得很,让他的男子尊严颇受打击,于是和热情的苏锦暗中交往了起来,这让他感觉既得意又刺激,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大婚当日,拜完堂桃梦儿在新房等了一会儿,不知新婚丈夫何时应酬完回房,自己摘掉华美的凤冠,脱了嫁衣换回白色长裙在床上躺下休息。 杨邵康进屋看到新婚妻子不等他反而自己睡得安稳,心中有些不悦,正要脱衣上床时,苏锦悄然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邵康转身看到苏锦皱眉,低声说:“不知今天是我大婚之日吗?!” 苏锦看看床里面睡着的桃梦儿,幽怨又心酸地低语:“你们做了夫妻,往后我可怎么办呢?”她已失身于他,但是嫁给他的却不是自己,今晚等他得偿所愿得到美人,还会想起她这朵小花吗?那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躺着迷糊的桃梦儿听到说话声,心中惊讶:苏锦妹妹怎么来了?这里可是新婚洞房。而且她说的话在她听来相当震惊,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呵!跟她做了夫妻,你就不是我的女人了吗?”杨邵康得意得勾起一边嘴角,女人就是善妒,心眼小得很,不过也好哄。当即将她拉到怀里一阵乱摸。 苏锦受不了,身子发软胳膊挂在杨邵康脖子上,两人很快脱了衣服抱在一起。见桃梦儿躺在床的里侧一直没有醒来,越发肆无忌惮,直接在床的外侧、桃梦儿的身边做了起来。 震惊之后,桃梦儿也理清了思绪,原来她的好姐妹早就和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了。她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开始客观地看待身边的人和事。她以前有什么都可以跟苏锦分享,但是这个就太过分了!想想过去现在,忽然觉得恶心想吐。她直接起身推开连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说:“你们给我让开!” 没有理会神色紧张的那对男女,桃梦儿只想去外面好好吐一吐。 杨邵康很是慌张,怕桃梦儿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可不行,他杨家虽然门楣不显,但是从未有过德行败坏的丑闻,猛地动了杀心。见她已经越过他们就要出门,杨邵康抄起匕首趁其不备扎入她的后心。桃梦儿诧异地看着胸前透体的刀尖,不能置信地回头看去,很想问一声——至于吗?终究没能开口就陷入一片黑暗。 桃梦儿没死被救了回来,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醒来后没见到杨邵康,倒是听说苏锦还好好在家待着。 经此一事,家中再不逼她成亲,桃梦儿了无牵挂回到竹林潜心修道,进步神速,很快百姓就知道了竹林内有位神仙护佑一方。 这天打坐时苏锦不请而来,曾经她不觉得朋友这样贸然造访有什么不对,可是如今不同了。 苏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然口口声声叫着姐姐,自顾自说了一通,桃梦儿一味打坐不回应,她也不以为然,姐姐一直就是这样冷淡的性子。 到了午时,厨娘婶子来送饭,看到食盒里放了两个人的饭菜,桃梦儿淡淡瞅了一眼王婶。苏锦离开竹林后,她来到守门处找王叔。 “王叔,以后别让苏锦进来了。” 王叔愣了一下就点头说:“知道了。”心中纳闷发生了什么事,小姐跟苏小姐不是很亲近的嘛。夜里和王婶说了这事,王婶也不解,不过她很快就不去想了,说:“小姐这样吩咐,我们就这样做好了。” 果然,苏锦再来的时候被王叔拦住了。 “苏小姐请回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为什么?” “小姐吩咐的。” “我不信!我和姐姐关系那么好,她才不会这样对我呢!” 不论苏锦怎么说,王叔就是不松口,不让她进来。 苏锦气呼呼走了。隔了几天又来了,不过没有惊动王叔,趁他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桃梦儿端坐不动感应着方圆百里之内发生的一切。“看”到一个村庄有些异样,神识停下来观察,只见一位老汉蹲在门外,偷偷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女子,拉住了一位小妇人,那妇人竟半推半就进了老汉家里。 一般情况她不会看别人房里的事。视线移到另一处,也是一对偷情的男女。桃梦儿动了气开启透视眼,所有墙壁变得透明。这下看到的真是不堪入目,几乎除了年幼的儿童,都在干这种事。这似乎是他们默认的秘密。 正在气头上的桃梦儿没注意偷溜进来的苏锦已经到了她房门外面,正在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桃梦儿想起曾在新婚夜被杀,就是因为一对淫乱的男女,开口道:“世俗情爱皆虚幻,妄起淫念造恶因。明日就除了那淫窝。” 苏锦听了这话赶紧退了出去,她知道桃梦儿说的地方在哪,她跟那个村庄有亲戚关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苏锦连夜跑到村庄给村民们报信,让他们赶紧逃命。村民们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护佑一方的仙子要杀他们,抱怨之余更不敢耽搁,收拾了简单的包袱趁夜离开。 第二天,桃梦儿感应到那些村民已经不在村子里了,不知哪里走了风声。瞬间扩大感应范围很快就找到正在穿越密林的村民。朝着目标瞬移了过去。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正拖家带口奔逃赶路,前面领头的几个人迈着大步行色匆匆。忽然,前面空地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几个男人大惊失色后退回人群。 “既然一个不想活,那就通通都去死。” 楔子2.傀儡皇帝 赵佶是靠着妻子娘家的扶持登上帝位的,他也一直老老实实当一个傀儡,坐在那个位置他也感觉有点吃力,有个强大的重臣他感觉挺好。他性子简单温和,不喜欢争权夺利。 但是有一天妻子跟他翻脸了,再也不见往日的恩爱情义。他不明白为什么,诧异地看着她说出那些尖锐刻薄的话。 原来岳家决定扶持他的儿子上位。 “为什么?你们对我做得不满意吗?”他已经足够安分了。 “你终究没有我家的血统,父亲说还是外孙更亲近。” 就因为血缘关系,所以他这个女婿永远是个外人?不值得信任?这个认知让他感觉非常受伤。 楔子3.光头女居士 琴心是已婚女子,却悄悄喜欢着另一个人,安大山是个外乡人,每年会来这里探亲,他们都对彼此有好感,只是终究琴心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如今只能躲在草堆后偷偷看他砍柴。 这件事被小姑子发现了,想跟她一起去看安大哥砍柴。琴心拒绝带她一起,那样她就不能幻想安大哥了。 很快丈夫也知道了这件事,通过谈话琴心依然喜欢安大山,他们就离婚了。 琴心和安大山光明正大开始交往,很快就谈到结婚。 “你想清楚了,我可是二婚。” “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是二婚。”反正他家不在这里,没人认识她。 于是安大山就隐瞒了这件事,以初婚规格迎娶了琴心。夫妻生活很是甜蜜,只是一直没有孩子。 琴心后来信了佛,剃光头发开始在家修行,几年之后成了十里八乡颇有名望的有德居士。 安大山娶了琴心后曾梦到祖先托梦跟他说:“你让我的后代怎么出生?” 第十二个故事1 玩小米 86年初夏的一个深夜,山东孙全家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女人的痛呼声,大肚子的霍香即将临盆。昏黄的油灯亮起,她不知所措又强自镇定地扶着肚子呻吟着。 “快去乡里叫医生,我要生啦。” “生呀?!我这就去!”地上团团转的孙全急忙应了一声,披上衣服拿着手电筒跑出了门。 接生的医生是个老大娘,乡里卫生所还在十几里外,等人接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老大娘给处理了一下孩子的脐带和胎盘,天快亮的时候离开。 头一胎虽然是个闺女有点失望,但是毕竟是第一个孩子,霍香和孙全还是很疼爱她的。孙全不爱读书只上到初中,名字的事就让给高中水平的媳妇了。霍家大哥的女儿叫飞鹰,霍香给自己女儿取名飞燕。 自古婆媳难相处,加上山东的女人基本都很彪悍,月子里一家人有些摩擦。霍香是河北人,那里的产妇讲究坐月子,婆婆对此有些不悦和嫌弃,常说他们这里的女人怎么怎么样,孩子生到地里都不稀罕,半个月就下地干活了,没有像她这样娇气的要待在屋里啥活儿也不干一个月。 霍香坚持坐满月子毕竟身体是自己的,等孩子硬实点就要回河北,孙全自然是跟着。 背着一堆行礼叮叮咣咣坐上火车。回到河北没有地方住,那里的风俗是出嫁的女儿不能住娘家。夫妻俩就找亲戚租房。孙全会砖瓦匠和木匠的活儿,总算养活了老婆孩子,霍香很快又怀上了。 霍香母亲有些意见,老大还没断奶就又怀孕,对女婿也就少了好脸色。等霍香回山东生孩子的时候她跟着一起去了,帮着带老大和照顾女儿坐月子。 第二胎依然是个闺女,家里人有些失望,一直盼着是个男胎。但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霍香和孙全是很爱孩子的。可能是身体没恢复就怀孕,也可能是怀孕期间没吃好,所以孩子看起来有点黑。因为出生在春天所以取名春燕。 坐完月子霍香母亲被霍家大儿子霍金和媳妇接走了。不久之后孙全夫妻俩带着两个女儿回到河北。儿子是一定要生的,可是计划生育不允许多生,如果被发现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话要罚款并且要做结扎手术。一家人就没回村,在亲戚家住了几天,为了方便孙全在城里找活干,在洋河村找了房子租住下来。 霍香一个人顾不了两个孩子,就把一岁多的老大放到了娘家跟姥姥住。霍香母亲接过孩子说:“你妈顾不了你,你就跟我住吧。” 老大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妈妈骑自行车走了,目光追着妈妈的身影直到她出了院门看不见。 “看你妈呢?过几天她就来了。”说着抱起她放到院子里,“在院里玩吧。”看了一眼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家伙四处瞅瞅不知道玩什么,看到屋檐下的簸萁里晒着黄色的小米,感觉这个挺好玩,就走过去蹲在簸萁跟前,小手伸了进去。手藏起来了……手又出来了……抓一抓……听一听…… 姥姥抬头没见孩子,放下手里的活儿出了屋子发现屋檐下的小家伙正在玩她的小米,小家伙感觉到身上的视线不敢动了。 “玩小米呢?别弄洒了啊。”小家伙应了一声,姥姥回屋了,才又玩了起来。 第十二个故事2 看弟弟的任务 在姥姥家住的期间,东屋的二舅妈干完活后,姥姥经常让她背着小家伙去大街上转悠。住的时间一久没啥新鲜的了,院里院外都玩过了,想起个人来,开始往院子大门那边瞅。 见她不爱动了,老看着大门,知道孩子想妈了,告诉村里广场那边给姥爷小卖部盖房的孙全,让他把孩子送回霍香身边。 孙全骑着二八自行车来了,笑着抱起孩子亲了一口,“宝贝!叫爸爸!”孙全的长相是典型的山东汉子,粗犷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睛睁大冒着光,小家伙一愣有点怕怕。 姥姥就说:“你甭吓着她。” “俺是她爸爸,能吓着她?!咱们回家咯!回家找你妈,啊!”将她放进前杠安装的儿童座椅里,小包袱放在后座,跟岳母说了一声就跨上车座走了。 快过年的时候夫妻俩依然回了山东,年后再返回河北。带孩子累得不行的时候就把老大放到姥姥家住一段时间。又是一年多过去,霍香怀上了第三胎。 这次回山东,胎儿的月份已经很大,考虑到后面的事,霍香问孩子三姑能不能帮着养二女儿一年,等他们安顿好,计划生育不查了,再接女儿回身边,但是三姑和丈夫没回话,霍香见状就没再提这事。把二女儿暂时留在了奶奶身边。 再次回到河北,依然是拜托大哥霍金找的外村房子,一个月后的夜里霍香肚子开始发动了。孙全给醒来的大女儿穿好衣服戴好帽子放到外屋地上。小家伙见妈妈趴在炕上痛呼,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到妈妈排便的时候很吃惊,不是不能在家里拉粑粑吗?妈妈还是大人呢!羞羞。 “哎呀!哎呀!疼死我呀!快关上门,孩子还看着呢!”霍香满头大汗,扭头看到老大的小脸,对孙全说了一声。孙全放下扫帚和装土的铁簸萁,转身走到门口:“大燕儿,你自己玩会啊!这会儿忙得顾不了你。”不忍心地叹口气,把门关上。 虽然好奇屋里在干啥,但是她进不去,摸摸门听了一会就玩别的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霍香生了儿子,大家都很高兴,依然请来了姥姥照顾月子,没活了姥姥就带着老大去街上转转。 老大看着炕上躺着的小婴儿很好奇,想摸摸。 “别摸弟弟啊,要不他就哭了。”旁边躺着的霍香一直盯着女儿,就怕她把儿子弄哭。 “哦。”不让摸,不开心。看了一会儿又到院子里玩去了。 没过多久老大又到姥姥家了。她开始注意到别人对二舅妈的异样眼光,和提到她时不正常的表情,背后叫她“愣四”。又一次二舅妈背着她去大街上转悠。 “四萍,哄孩子呢?” 她感觉那些和二舅妈打招呼的人眼神语气不正常,她有点不自在了。 “嗯!我领我们大燕儿去羊粪场玩呀。”二舅妈知道他们笑得不自然,但是马上就不计较了扭头做自己的事。她感觉舒服了点。 羊粪场是旧名,现在是片大一些的空地,姥爷的小卖部就在那里,也是村里第一个私人商店,村里人没事就去空地那里聊天下象棋,有时大队里还会组织放电影,是个人多热闹的地方。 不久,霍香一家搬回了村子里,依然还是租房子,有户人家盖了新房,老院子刚好空着,就租给孙全夫妻了。 这天,霍香洗完衣服尿布想去厕所,不放心孩子,就把拴在窗户上的一条布绳给儿子系在腰上,防止他乱翻爬掉地上。喊了在院子里玩土的大女儿一声。 “大燕儿!你过来!” “哦!”起身进了屋里,“干啥呀?” “妈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看着弟弟,别让他掉地上。” “哦。”老大点点头听话地坐在炕头,盯着弟弟看,好奇他身上绑着什么,弟弟好像爬不过来。霍香看了看他们赶紧跑去院子角落里的茅房。 老大偷偷摸摸弟弟的小手小脸又坐回去盯着他,妈为啥要让她看着弟弟呢?弟弟没啥事啊。 然后弟弟拉粑粑了。 老大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弟弟坐在粑粑上,跑到门口喊:“妈!妈!你快来!弟弟屙到炕上啦!”喊完赶紧回到岗位上继续看着弟弟,见弟弟弄得炕上都是,手指头还摸着粑粑,她觉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自己好像没有做好看弟弟这个任务,马上蹦起来跑到茅房喊妈妈,“妈!你快去看看弟弟吧!” 霍香问明白儿子没掉地上,松了口气说:“马上马上,你快回去看着弟弟。” 老大只好又跑回去。 第十二个故事3 偏心眼子 站在那看着妈妈给弟弟脱衣服准备擦洗身体,老大心里很抱歉但又奇怪妈妈好像没有太生气。霍香见她不出去玩一副不安的样子,安慰她说:“没事儿,脏了再洗,妈给你弟弟洗个澡,你去院里玩吧。” “哦。”老大一听放心了,事情好像真的没她想的那么严重,转身去院子里玩了,她觉得这个院子好大,好多角落可以探险,还有鸡可以追着跑。 不久,山东传来消息,二女儿被开水烫伤了正在医院救治,孙全连夜坐火车赶回了老家。两岁多的小孩子烫伤了整条腿,疼得哇哇哭,打了好几次麻药。 等女儿伤好后就直接将她接回河北了。担心孩子不习惯父母,奶奶也跟着来了。 老大坐在炕上,看着新来的小孩赖在妈妈怀里有些不乐意,问霍香:“妈,你咋老抱着她?” 孩子奶奶正逗着孙子,霍香抱着二女儿低头偷偷抹眼泪,见大女儿吃醋了就说:“你忘了?春燕是你妹妹,跟金龙一样,你们都是妈的孩子,来,你也坐到妈这来。” 老大坐到妈妈身边被摸了两下,心里舒服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头顶扎个小啾啾的妹妹,春燕跟她对视了一下又埋头钻进妈妈怀里。 大家围在桌子边包饺子的时候,老大也凑过来想包饺子,霍香给她揪下来拇指肚那么大一块面团让她玩。老大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面压扁,“妈,给我点馅儿,我要包。” “馅儿可不能给你玩,你就玩那块面吧,啊。” “哦。”把压扁的面对折,假装里面包好了馅,将边缘捏紧,一个扁扁的饺子捏好了。瞅一瞅,发现没有大人包的好看,想重新包一个,可是妈妈会再给她一块面吗?好像不会,又想起她的饺子不是真馅,开心地把饺子抓进手里重新变成面团。 几次尝试后,她终于做出个漂亮的实心小饺子,举着小手眼睛发亮说:“妈,你看我包的饺子!” “嗯!真亲!”忙着收拾桌子的霍香抬头看了一眼夸奖她。 老大又兴冲冲地跑到外屋在烧火的奶奶那展示自己的小饺子,“奶奶你看!我包的饺子。” 春燕抱着奶奶的胳膊看看老大,又看看她手里的饺子,抱着奶奶的手更紧了。 “嗯,俺看着了。”奶奶拨弄了一下灶堂里的柴火,扭头对老大说。 “俊不俊?” “俊!大丫头包得真俊!” 老大感觉奶奶笑得不自然,好像更喜欢妹妹,转身回到里屋,把饺子放到桌子上,自己欣赏去了——啊!小饺子真亲! 不久奶奶回山东了。老大开始了她的“老大”生涯,每天领着妹妹玩。 过年之前爸爸妈妈打架了,妈妈打不过就狠狠地骂,老大知道了很多词儿,爸爸听了更生气,战况很激烈。三个孩子吓得直哭。 霍香听到孩子在哭,抽身回到屋里炕上,搂过三个孩子哄着。孙全过了一会儿也回屋坐到炕上,笑着问孩子们:“亲宝贝们!谁跟爸爸去山东过年呢?” 霍香立马怼回去:“你自己回吧!我这仨宝贝你谁也别想带走!” “你别说话!再说我做你!”孙全瞪了一眼霍香,又和颜悦色挨个儿问:“大燕儿跟爸爸回山东吧?坐火车可好玩了。”老大害怕地摇摇头。孙全脸色不好看,“你这孩子不懂事了呢?”又问老二:“春燕跟爸爸回吧!你跟你奶奶亲,奶奶老想你了。”老二也直往霍香身后躲。“嗐!金龙跟爸爸回吧,你还没回过山东呢。” 霍香抱紧儿子嚷着:“谁也不跟你去!你歇心吧!” 孙全愤怒地站起来瞪着霍香手指着她:“都是你闹得!孩子就让你给带坏了!”说完转身出门了。 孙全到底还是自己回了山东。过年的时候,霍香自己动刀子杀鸡,她抓不住挣扎扑腾的鸡。老大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妈妈坐在门前抹眼泪,问:“妈,你咋哭了?” “没事儿,你跟弟弟妹妹玩去吧,等会儿给你们做饭啊。” “哦,你别哭了。” “知道了。” 虽然晚了点,饭终于是做好了。 老大开始注意到爸爸妈妈经常打架,虽然有时会避开孩子们,对爸爸更加害怕少了亲近。 时间过去得不知不觉。 有一次霍香三弟霍东到家里来,看到金龙的腿有点o形,说孩子缺钙,再来的时候就给买了两瓶补钙的鱼肝油。 老大看着柜子上的玻璃瓶好想尝尝,她记得妈妈给弟弟喝的时候,瓶子里倒出来的乳白色液体特别好看,味道特别香甜。霍香很不舍,这可是给儿子治腿的。有一次看到老大又盯着玻璃瓶,终于给她倒出半瓶盖让她和妹妹都尝了尝。 “真好喝!”原来弟弟每天喝这么好喝的东西,她感受到了差别,开始觉得妈妈更喜欢弟弟,很失落。 孙全没活待在家里的时候自己做过一把猎枪(后来被公安局收走了),给弟弟打过一只麻雀吃。两个女儿从外面回来闻到了味道。 老大:“你们吃啥呢?还有没?” 老二:“好像是肉。” 霍香尴尬地看着孙全,终于说了实话:“你爸爸给金龙打了只家雀儿,其实不好吃。” “哼,偏心眼子!”老二带着山东口音皱着鼻子表示不满,“偷摸给金龙吃好吃的,不想让我们知道,还说是不好吃。” 老大觉得妹妹说的词语很新鲜,偏心眼子,有吗?爸爸妈妈真的偏心吗?妹妹居然懂她不懂的东西呢! 孙全见孩子们不开心,说:“木了,本来也木有几口肉,想吃等爸爸下次再给你们打。”果然,没几天孙全又打了一只,这次给老大老二都吃了一点。 老大吃了妈妈递过来的一点点肉,就一个感觉——咸!果然不好吃。 老二瘪嘴:“不好吃。” 霍香借机说:“就是不好吃,而且女孩子吃家雀儿不好。” “为啥不好?”老大不懂为啥女孩子不能吃?男孩子就能吃? “女孩子吃了会变臭。” 老大老二一听再也不想吃家雀儿了。 第十二个故事4 姐妹 巷子对面的路边横放着几棵大树干,附近的人没事就凑在那里坐着树干闲话家常。老大老二去巷子口玩,经常有人调侃她们的肤色。 “香儿家的那俩燕儿出来了,姐妹俩差的真多,老大就白,老二就黑。” “就是,大燕儿是大脸盘儿,二燕儿是长脸儿。” 老大不喜欢被围观,觉得不自在,都不能好好玩了。老二很敏感,转身贴着墙壁扭过头去。 “大燕儿,你妈是不是把好吃的都给你跟金龙啦?不给二燕儿?她才这么黑?” 几个人哄然大笑。 “快别说了,把孩子说恼呀。” 老大回头看妹妹,老二噌的一下跑回去,老大也慢慢往家走。 老二正抱着霍香大腿抹眼泪告状。霍香哄了两句,问走过来的老大:“他们都说啥了?” “那人说春燕长得黑,还说你把好吃的都给我跟金龙不给春燕。” 霍香来了脾气站在院门口冲着巷子外面骂:“娘兮兮的,说昂们(我们)家孩子闹球呢?!显的乎!你长了千里眼儿?能看着昂们家吃啥饭?!” 骂完了转身对孩子们说:“甭听他们瞎说,该咋玩咋玩,啊。” “哦。”老大觉得妈妈很厉害,那点不愉快也散了。 “妈,我咋这么黑?” “你这是生就的,其实也不算黑,慢慢儿地还要变呢。” …… 这天早上起来吃完饭,老大摆弄妈妈收在搪瓷杯里的几种梳子时,看到一个安装了刀片的梳子,两边的齿还不一样大小,想起妈妈好像用这个东西给他们理过发。趁没人注意把这个梳子藏起来出了屋门,到她探过险的一个堆满树枝的墙角开始给自己理发。 梳着梳着卡住了,好像头皮破了。老大懵了,这咋办呀?一手捂住头顶往屋里走,站到里屋门口直愣愣看着妈妈。 霍香正在收拾房间,扭头看到老大进来了却不说话觉得奇怪:“大燕儿咋啦?”往她头上的手看去发现有血迹透出了指缝,脸上缓缓露出震惊神色,又怕吓到孩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慌乱,朝外喊了一声:“小孙!你快来看看你大闺女来!她头上流血了!” “啊?咋的了?”孙全赶紧进来,“咋流血了?”打量老大一番,低头哄着:“来,让爸爸看看哪里流血了。” 老大死死地捂着头不敢松开,怕她把手拿开就堵不住血了,也怕被他们看到她肯定要挨骂。 “爸爸看看,没事儿啊!”说着轻轻地去掰孩子的手。 “让你爸爸看看是哪里流血了。” 老大见爸爸很镇定,妈妈也让自己松开手,就松了劲儿顺着爸爸的力道移开手。 “大姐咋了?”老二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 “悄悄的,你爸爸正看呢。”霍香也靠过来看,见她头顶上有一道两寸左右的口子,惊道:“这么长的口子!” 孙全也冷了脸说:“你这孩子咋弄的?!” “你赶紧送她去卫生院吧!得缝针!”霍香着急地说完,孙全抱起老大就要往外走,“香儿,你拿个头巾给她捂住脑袋,别让风吹着了,成了破伤风。” 霍香马上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围巾给她包住头,又用大人的外套给她罩住,去往村里卫生院,老二也跟在后面。“大姐咋了?”“你大姐把脑袋割破了。”看不见路的老大听妹妹这么积极追问很不高兴。 到了卫生院,医生检查一番说:“像刀片割伤的,不深,没啥大事儿,剃一点头发缝两针就行了。” 给老大伤口消毒的时候问她:“疼不?咋割伤的?” “不咋疼。”老大看着医生觉得不那么紧张害怕了,不过还是没有说怎么伤的。 医生处理完伤口,给她贴上纱布,“好了,伤口别碰水,过几天就好了。”转身对孙全说:“回去好好问问咋弄的,别吓着孩子。” “谢谢大夫!”付了钱开了几片消炎药领着俩孩子出了卫生院。路上孙全问老大咋回事没问出来。老大看看妹妹,不想说。回到家孙全让霍香去问,他带着儿子出了里屋。 “大燕儿,你跟妈说说,你这到底是咋弄的?没事儿,妈不骂你。” “春燕还在这呢。”老大看一眼靠在炕边的妹妹。 “让她在吧,这有啥呢?” “我不想让她知道。”老大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舒服。 “咋不让我知道?”老二质问老大。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老大拧着眉头。 见俩人快吵起来了,霍香哄着老二说:“要不春燕你去院里玩会儿,妈问问你大姐咋回事。” “哼!我一会儿问妈就知道了。”老二撅着嘴不满地出去了。 “她咋老想知道我咋么回事?去卫生院也要跟着。”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你妹妹那是关心你!” “哼。” “这回没人了,说吧。” 说到这事老大这才安静下来:“我去剪头发了。” “拿啥剪的?” “就是里面有个刀片的梳子。” “娘呀!你真厉害!自个儿就敢用老娘的削发器!”霍香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削发器呢?” “估计跌到地上啦。”老大听妈妈说她厉害,心里有点飘起,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不过不敢露出得意的表情。 “在哪个旮旯儿里削的?” 刚把地点说了出来,就听到“扑棱”一声,老大怒视着窗户外偷听的妹妹。老二跳到地上跑到那个墙角,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霍香:“妈!我找着削发器了!就在……” 老大见老二不但偷听她们说话,这会儿还跟妈妈邀功,很不高兴。 霍香收起削发器,“真是一眼看不着就给老娘出方方儿(闯祸)!这回脑袋上缝了三针,以后还敢不敢玩刀子了?!” 老大马上老实摇头:“不敢了。” 这件事才算是揭过。之后两天,老大不带着妹妹一起玩了。走到巷子里回头看到后面跟着的妹妹,说:“你回去吧。” “我不。”老二贴着巷子的墙壁拒绝。 “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我自己玩呢。”说完大步走到前面去。老大没辙,自己玩去了。 回头老二就告诉了霍香,霍香对老大说:“大燕儿,咋不领春燕玩了?还领着妹妹,啊。姐妹俩多好,老有伴儿。” 虽然不喜欢妹妹告状,但是听了妈妈的话,“姐妹”这个词还是让老大觉得和妹妹亲近许多。很快又玩到了一起。 一天晚上,邻居家给送来了一条动物的腿,好像是狗的,霍香拒绝说:“谢谢你,我们家不吃狗肉,从小就不爱吃。你拿回去吧。” 老大看见邻居走了,问霍香:“妈,他拿的啥?你为啥不要?” 霍香关好门回到屋里对孩子们说:“别人的东西咱们不要,咱们也不吃狗肉,你看姥姥家的大黄狗,给姥姥家看门,一有生人来了它就汪汪叫,姥姥跟它说:甭叫了。它就不叫了,可亲的呢,咱们不吃狗肉。” “哦,狗真亲!我也想要一只。” “想养狗呢?等姥姥家的大黄狗下了小狗,让他们给你留一只。” 过了几个月,姥姥家大黄狗生的小狗满月了,让老大去抱。当她接过那个小小软软的生命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抱了一路没撒手,弟弟妹妹想抱都没给。 “妈,给小狗儿吃啥呢?” “咱们吃啥就给它吃啥,它现在还小,弄点玉米面喂它。” 三个孩子也不往外跑了,天天围着外屋地上的小狗转,小狗渐渐长成大狗住在了院子搭的窝里。 第十二个故事5 奇特的我 老大快七岁,到了上学前班的年龄,霍香跟她说了这事。 “去学校干啥?”一听就觉得不好玩。 “去学校学习呀,学算数,学认字,可好玩的呢。” 虽然觉得妈妈说的不是真的,但是也有了些兴趣。于是霍香把她送到村里的小学。 看到教室里好多孩子坐在整齐排列的长条桌后,老师一个人站在前面的台阶上,老大懵懂地坐在给她安排的座位,很快跟同桌聊上了。 “都别说话了啊,咱们上课了。”老师敲敲桌子,然后在黑板上写拼音字母。 上了两节课,老大觉得没意思,老是坐着不让动只能看黑板。课间休息的时候跑回了家,跟妈妈说上学怎么怎么不好玩,霍香无奈地开导了她几句,现在也快到了上午放学的时间,于是就让她待在家里等着吃饭。 听说不用去了老大很高兴,还是家里好,想干啥就干啥。中午吃完饭玩了一会,没想到霍香下午又把她送去学校了。 老师也批评她说不能上课的时候跑回家。“别人都不这样,就你跑回去了。”转头对同学们说:“你们是来念书的……”她心里有点乱没注意老师后来都说了什么。 有段时间老大总会下课后往校门那边看,或许还会在校门外待一会儿,上课铃响了才跑回教室。没多久她习惯了在学校里上一节课玩十分钟的节奏,也和同学混熟了,有了玩伴就不再老想着回家。而且不久之后妈妈说服了妹妹也去上学。 家里开始盖自己的房子,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们去看过,离现在的家很近还是可以和原来的朋友们见面,只是新家没有院子,搬来以后就要在大街上玩了。 认字以后她把妈妈给写在本子上的名字擦了,“我不要那个’燕’,我是大雁。” “这个燕多好呢!” “这个燕太小了,飞不高。” 纠缠很久,老大就要那个雁,霍香哭笑不得,没招儿先由着她吧,自此老大就用“飞雁”这个名字上学。有时走在街上她会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个我呢?多么奇特!能看、能走……为啥我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我呢? 她觉得自己非常特别,感觉特别好,直到她和妹妹上了一年级,换了个严厉的老师当班主任,这是后话。 到了寒假,孩子们看爸爸妈妈串山楂做糖葫芦觉得好玩,也跟着一起串,有串五颗山楂的,有串八九颗山楂的,上面的要大颗,下面的小,才串得漂亮。串好后孙全就熬一锅冰糖水,等糖水拉丝了就可以裹山楂串了。看着爸爸妈妈把裹上糖汁的山楂串轻轻甩到刷过水的菜板上,晾凉后就是定型好的糖葫芦了。 孙全将大扫把扎成柱子状,糖葫芦插在上面的缝隙里,准备扛着出去卖。 三个孩子早就流口水了,“给我一串吧!” “我也要!” 每人都得了一串,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非常开心。 过年了,霍香今年给每个孩子都买了新衣服,换下了打着补丁的旧衣裳。补丁是她用缝纫机或手工绣的苹果、桃子、小猫咪等可爱图案,孩子们挺喜欢,换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 大年初一去姥姥家拜年,挨个儿地找大人喊“过年好”,然后大人就会给孩子一张崭新的纸币当压岁钱。每年的压岁钱都会被妈妈收走“代为保管”,不过还是会留几毛钱给孩子们零花。 过完年不久就开学了,霍香看儿子自己在家挺孤单,让他也跟着两个姐姐去了学前班。 小家伙很高兴坐不住,上课的时候,一会儿在大姐这里坐坐,一会儿跑到二姐那里坐坐。 老师见了说:“大雁儿看好你弟弟,别让他乱跑,咱们上课呢。按说他还不到年龄来呢,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好听讲。” “哦。”被老师说了老大有点紧张,让弟弟好好坐着。回家跟妈妈说了这事,霍香只好让儿子在家自己玩。 不知怎么就到了一年级,暑假怎么过得那么快呢?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不光换了教室,还分了班级有了新老师。上课的时候也更严厉,淘气的男生经常挨老师打,不是粉笔头丢过去就是讲棍儿抽过去,就连她都挨过粉笔头。可就算这样,有的男同学还是会给老师做新讲棍……她理解不了。 可能因为她也老挨训,男同学也爱找她玩,难道是觉得一起共患难了吗? 有些男生的胆子特别大,会偷偷带着蛇虫到学校,专门吓唬女同学。有一天,一个男同学拿着条胖胖的红虫子,突然伸到正在大树下玩的老大眼前,把老大吓哭了。 “啊!”又惊又怒的老大跑出校门,抄近路翻矮墙回了家跟妈妈告状。霍香听后就火了,拉着她到学校找那个男生,当然没找到,人早就躲起来了。 “不管你是欧欧还是牛牛,再吓唬昂们孩子我就去你们家找你爸妈去!”霍香站在树下警告了一番回家去了。 课间休息时间结束,同学们回到教室,班主任进来后点名让孙飞雁起立,“你妈来学校闹啥的?” “杨欧拿虫子吓唬我。” “他吓唬你,你就找你妈?你当这是羊粪场子呢?来这大吵大闹?!噫!出息得你!” 孙飞雁脸颊发烫低下头不敢看别人。 “坐下吧!” 孙飞雁这才坐在位置上,心里慌乱又羞耻,觉得很丢人。受了委屈再也不敢告家长了,也不敢告老师,她下意识觉得老师不会站在她这边,她觉得有些孤独。 …… 不久后他们搬到新家,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放在柜子上,妈妈每天都要擦擦它然后盖上绣花的布,不让孩子们乱动,想看电视要找大人给拨开关才行。 由于没有院子,孙全给家里的大黄狗在屋檐下搭了个窝。 一家人坐在新家的炕上很开心,孩子们都围着霍香坐一边,只有孙全坐在对面。“来,孩子们,让爸爸抱抱!” “去吧,让你爸爸抱抱。” 老大坐到爸爸跟前有点僵硬,孙全亲了她一下,老大下意识地躲闪,孙全有点不高兴,“咋还不让亲了?大闺女?” 霍香也说:“你爸爸那是爱你!” 老大坐不住了终于还是爬到一边,说:“爸爸的胡子扎得慌。” 孙全笑着摸摸下巴,“昂~该刮胡子了。”气氛缓和下来。 第十二个故事6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每天放学后,孙飞雁就带着小伙伴们穿梭在村中的各条小巷子。她觉得到处都是藏猫猫的好地方,有时还会悄悄钻进别人的院子,就像现在她躲在一户人家的老旧门廊,听着巷子外面小伙伴的叫喊声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快被发现了,于是溜进人家的院子躲在门后。 “大姐你藏到哪里啦?”“大雁儿姐你出来吧!” 孙飞雁学着电视剧里的武侠把呼吸调到最轻,不管他们怎么说就是不出去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这是别人家。 一位老婆婆走出屋子看着她说:“是谁?这不是香儿家的孩子?你们玩藏明明儿呢?” 孙飞雁很紧张,担心和老婆婆说话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只点点头。 老婆婆笑了:“来了姥姥家,姥姥给你压岁钱啊。”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手绢打开露出零钱。老婆婆取出两毛钱递给她,她呆了。 “拿着吧!” 拿着钱出了门,小伙伴们已经不见了,她回到家看见大家都在,把这事告诉了妈妈,“那姥姥可好的了,还给我钱呢!”妈妈问清楚是哪个姥姥给的,就让她拿着了。 很快妹妹弟弟和小伙伴也知道了,一个小男生说:“走,咱们也去!”到了老婆婆家,小男生直接要钱:“给我两毛钱!” 老婆婆的笑容淡了下来,还是掏出包着钱的手绢,“没有两毛,给你一毛吧。”每个孩子给了一毛钱。 走的时候老婆婆看着孙飞雁说:“甭领孩子们来啦啊!”大家一听哄的散开走了。 “哦!”她有些难堪和不安,这个姥姥不喜欢她了吗?老婆婆又拉住她悄悄说,“要来你们姊妹仨来。” 她呆呆点头其实没听懂什么意思,回去问妈妈,那个姥姥不让她带朋友们去是不是生气了。 “人家和你姥姥好,才给你钱呢,你别领一堆孩子去跟人家要钱呀。” 哦,原来还有区别呢?给我们不给别人,小伙伴不高兴会排斥她,而且被特殊对待的感觉并不舒服。虽然这个姥姥很好,可也没再去了。 过了些日子,霍香跟老大聊天,“我今天碰到小天他奶奶了,还问你们咋不去她们家啦?” “昂?那个姥姥问我们呢?”为啥不去她说不出来原因,就是不想去了。 “嗯,人家挺喜欢咱们家孩子,老看着大门想着你啥时候去呢!” “啊,那个姥姥对我挺好的,就是…我不想去了。” 霍香一听放下手里的活,诧异地问:“对你好还赖呢?!咋还不想去了?” 老大吞吞吐吐说不出来原因。旁边房间的孙全正在做蛋糕,他去学了面点师,家里现在靠着给人做糕点为生。孙全过来见孩子这样就说:“不想去就甭去了,这还有啥的?” 霍香噌地回头:“咋没啥?!就你那独根儿草把路都走死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跟我有啥关系?!跟我嚷啥?那孩子不想去你硬让她去干啥!”孙全也气得不行。 夫妻俩又吵起来了,没多久对门的阿姨过来劝架。 事已至此,孩子们都躲在房间静如鹌鹑,老大也无措地挪到妹妹弟弟那边,妹妹悄悄问:“他们咋了?” 老大摇头没心思说话,自己在那慌乱内疚——她惹爸爸妈妈生气吵架了。想不明白她哪里错了,什么关系什么路,大人和大人之间一定要这么复杂吗? …… 一天夜里,一家人都在炕上熟睡,孙飞雁突然醒了,好像听到狗叫的声音,再听又没有了。然后她听到门外的街上有脚步声,像是一个穿皮鞋的人走来走去,看着窗帘上的图案她有些害怕,小声叫了一下:“妈,妈……” 气氛静了一下她觉得有点可怕。 霍香咕哝着:“干啥不睡觉?” “有声音呢。”她还是不敢大声说话。顿了一会,外面的脚步声一直没响起,霍香说:“哪有声音呢,快睡吧。” “哦。”可能是有人路过,大黄狗都没叫应该没事,她放下心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大黄狗不见了,窝里只剩下链子。霍香大惊:“咱们家狗呢?咋没在啦?” 孙全也着急地到处找,最终没有找到。 霍香心疼地站在大街上就骂开了:“哪个挨枪子儿的偷昂们家狗?” 孩子们也很激愤,不明白为啥有人偷他们的大黄,老大想起夜里的事说:“夜里我听着皮鞋声音了,好像走来走去了好几次,是不是那个人偷的?” “你听着声音咋不吆呼我跟你爸爸呢?!” 霍香火大的质问把老大吓了一跳,小声说:“我吆呼了……”这她解释不清啊。 丢了大黄不开心了好久,老大很自责,好像真的要怪她,她要是大声喊就好了。霍香再也没让他们养狗,不愿意提起大黄,不让孩子问大黄会怎么样。 小孩子不会想那么多,丢了就想再养一只。有一次在家不远处捡到一只小狗,三个孩子抱回家,霍香不让养,叫他们赶紧放回原来的地方去。 “挺亲的小狗儿,咱们就养它吧~” “小狗儿没有家了……” 好说歹说终于霍香松了口,仨孩子高兴地天天喂食给它,吃饭的时候小狗在地上看着他们,孩子们悄悄把自己碗里的肉给它吃。孙全见小狗长得越来越胖,生气了,“马上扔了去!养活它呢?天天给它伺候得比人都吃得好。”提起小狗后颈就往外走。 孩子们都比较怕他,不敢说什么,只是决定待会儿再去找。只是真的找不到了,也就此歇了养狗的心。 又到了暑假,电视里好几个频道都在播放《西游记》,孩子们每一集都不落下,围着电视看,重播多少次都觉得新鲜好看。议论着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兴起了还会扮演一下。 老大对老二说:“咱们假装是观音菩萨吧!”“好呀!”两人一起坐在炕上学着观音菩萨的样子双手合十打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妹妹很快就坐不住了,老大却不想动,她觉得打坐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作者说:心灵没有时间概念,所以经历过的情绪波动其实都没有消失,它们不像水的波纹会自己平静,它们更像纸叠出来的痕迹,并且一直影响着现实生活。我们需要一点点抚平那些波纹,情绪体才能归于平静,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持“当下”的状态。抚平那些波纹的时候,要多多地爱自己,越多越好。) 第十二个故事7 就是淘 有了电视机,看电视剧动画片就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娱乐之一,原来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和好玩的事情。尤其是那些神话传说:《八仙过海》中神识离体最后身体被毁的铁拐李就让孙飞雁直叹息,这离体后身体可要藏好了,不能交给外行人;《封神榜》里杨戬眉心的第三眼令她印象深刻,自己眉心也有那样的眼睛吗?还有他头被砍后却没死,又自己长回去的情景,她要是也有这么厉害的神通就好了。 回到现实生活,孙全做烧饼好吃,五毛钱一个卖得非常好,孩子们每天早上吃个红糖烧饼喝一碗小米粥,真是香甜啊! 霍香在家也开起了小卖部,从孩子大舅霍金的店里取,他家有一辆三轮货车,可以经常到城里上货。孙全捡起自己的老本行亲自打造了放货的玻璃柜,顺便给孩子们做了张矮桌写作业。 “这小桌桌真好看!那竹子是咋弄上去的?”老大摸着桌面上的竹子图案赞叹不已,妹妹弟弟也围着小桌子左看右看。 孙全非常高兴地给她解释怎么用手指在油漆上画竹子,这下她可学会了,自己用铅笔在本子上画,很快就画得很好看了,在书的空白处、作业本封面、家里的墙壁上…到处画竹子。 偶然老大听到爸爸让妈妈去和大舅要盖房的工钱,又念叨大舅妈不给做饭吃,只给做大工的他吃馒头咸菜…… 开了小卖部后孩子们可开心了,这下糖球、果丹皮、糖酸角不用去外面买了,当然霍香会管着他们不让随便吃。有次老二见到弟弟吃火腿肠很不满,告诉了老大,两人一块去找妈妈讲理,“哼!你就偏心你儿子,给他吃火腿肠。” 霍香叹气:“是他自己拿的。甭咬较(计较)了啊!你跟大姐也去拿去。”妹妹又问弟弟是不是他拿的,小金龙理所当然地说:“咱们自己家的,我就能吃。” 听了妹妹说的话,老大也觉得妈妈有点偏心,不过对她很好啊,她平时也不注意这些吃的穿的,心思都在玩上。想起过年买新衣服,妈妈怎么说她就怎么想,“大燕儿你看妈给你买的衣裳多漂亮!”她就觉得漂亮、喜欢。霍香悄悄告诉她:“你这身比春燕那身还贵几块钱呢,你省衣裳,她太费衣裳了。”她听了就更高兴了。妹妹就会挑剔指责妈妈偏心眼,“你给大姐买的衣裳那么好看,还有花边,我的就没有花边,颜色还这么深……”妈妈就说:“你肤色深呀,浅色的衣裳穿不了,这衣裳多好看,领子上也有花啊!也是好几十块钱买的!” 霍香孙全找过老大谈心,“你是老大,可别跟春燕似的咬较,你们都是妈的孩子,妈都爱。”老大点点头,“嗯,我知道,你们对我挺好的,金龙最小,我不跟他比。”“嗯,昂们大燕儿懂事,不小心眼儿。”孙全也很欣慰:“是个大姐的样儿。”“咋春燕老觉得你们对她不好?”“唉,生金龙的时候怕计划生育查,让她在你奶奶家住了一年多,这可住坏了,跟昂们不亲了。春燕也是可怜,跟你奶奶要水喝,你奶奶让孩子自己去喝,她碰倒开水盆烫伤了,这会儿那腿还能看到烫伤的印呢。”又跟她解释了计划生育是咋回事。“现在计划生育不查了?”“咱们都交了罚款了,还做了手术,不怕他们查。”“哦。” 后来好像是要人口普查了还是查超生,老大就对妹妹说:“等他们来查,你就藏起来。”妹妹不乐意,“凭啥让我藏起来,要藏也是金龙藏,他才是超生的。”“对哦!” 东边邻居家有个大姐姐,有时也来跟他们玩,姐妹俩跟着学会了印水珠,就是把花瓣、叶子放到挖出来的小土坑里,上面盖上一片玻璃,然后盖上土埋起来,第二天就能看到玻璃片朝下的那面有水珠,很漂亮。她们挖了很多坑,埋了各种花瓣叶子组成的图案。 老大依然那么爱冒险,学着大男生总往自家斜对面的旧机井房的顶上爬,上面是平的,有块大铁板,妈妈说铁板下面就是井,不许她上去玩。可她还是偷偷爬上去玩。胆子肥,还领着妹妹弟弟爬到了自家房顶,霍香看到后吓坏了,“娘呀!这孩子们是咋上去的?”孙全让她别喊惊到孩子们,霍香好言好语让他们下来,“快下来吧啊!慢慢的!”孙全也指导他们怎么下来,“踩稳了再落脚啊!” 上来的时候一点不觉得难和害怕,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房顶的坡度不小,差不多能滑下去,好像是挺危险。 “以后不能再上房顶了啊!摔下来咋办呀?”“昂!” 学着爸爸抽烟,不过不敢抽真的,自己拿妈妈的茶叶用纸卷起来,躲到仓房里,点燃后假装抽烟,茶叶卷也有烟,很辣很呛。 睡觉屋的炕离衣柜大概一米左右,也能玩出花样来,老大站在炕边往衣柜门上自由落体。霍香听他们砰砰跳的声音过来看,说:“别这么玩了,这上头可是玻璃!弄坏了划伤你们咋办?”“没事儿!昂们玩了可多次也没事儿!”“这孩子不听话,吃了亏就老实了。” 等没人了,偷偷玩。但是心里已经不自信了,果然没玩两次呢,哗啦一声柜门上的玻璃碎了,老大直接扑到玻璃后面的衣服堆上,懵了。霍香和孙全赶紧跑过来,“我说啥来?!不让你玩非要玩!蹲底了吧!快看看扎破没?”“胳膊上有点划伤,手背上的口子有点深,得去卫生院。” 于是她手背上又缝了一针,医生缝针的时候她还看了一下,没怎么害怕。手背上多了个小十字,老大倒是觉得不难看,不过这下也老实了。 和妹妹一起生病——腮腺炎。到城里医院给下巴颏抹了厚厚一层药泥,后来爸爸和三舅带着她们坐火车去另一个城里打针。做皮试真疼啊!比打疫苗疼。手腕上那个鼓起的小水珠仿佛比肿了的下巴还可怕。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来,前段时间,山东的伯伯(bai)孙福来了,还带着死去大姑的儿子胜利,听大人聊天好像是胜利哥犯了什么错跑出来的。刚好赶上老大生日,她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块生日蛋糕,“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蛋糕呢!”老大过完生日没几天,伯伯回山东,留下胜利在他大舅孙全这里住下,让他开个修摩托的店铺为生。 一个月后,霍香托大哥霍金帮着在五里外的村子找了房子,胜利哥就搬走了。房子在国道边,据说有混混欺负他,孙全就去给他壮胆了。家里就霍香和仨孩子,早上自己摸黑起来做烧饼。 “妈,晌午吃啥饭呀?”孩子们玩了一上午饿了。 “家里有茄子,熬茄子吧!溜馒头。” “行!我要一个茄子把儿!”“我也要!”“我也要!”啃茄子把的感觉很特别,孩子们都喜欢。 霍香气笑了:“兔崽子!都要茄子把,一个茄子就一个把儿,哪里给你弄那么多茄子把儿?”家里孩子多,每次做菜都要做一大锅,大茄子两个也就够了,今天得挑三个小茄子才行。 霍香做饭好吃,对面的邻居家有个小男孩就喜欢来她家蹭饭,说香姨家饭好吃,搞得他妈妈很不好意思。 第十二个故事8 疯狗 老大问过妈妈为啥对门阿姨做饭不好吃,霍香放低声音,“因为他们家不舍得放油放料,你看我熬菜时油、葱姜蒜、花椒大料西红柿啥的调味料少过吗?给你们做面疙瘩、面片汤出锅的时候还会放几滴芝麻油或者香菜末儿,做出来你们就都爱吃。”“哦~”(热油会粘在血管壁上,代谢很慢,还是少吃好) 大表姐学校放假来家里,给大姑霍香带了卫生带,霍香非常稀罕,她就教大姑怎么用。看着大表姐穿着白卫衣牛仔裤,觉得这种打扮清爽又时髦,跟她们总是穿着鲜艳的粉色紫色红色衣服感觉不一样。还有她长及臀部的大辫子,也让两姐妹很羡慕,也想留长发。 霍飞鹰看看两个表妹才七八岁个头儿都快有她高了,跟大姑霍香聊天,说自己被辫子压得长不高,“你们都不让我剪辫子,沉甸甸的害我长不高。” “这大长辫子多好看啊!人长得又漂亮,以后肯定能找个好对象!”霍香摸着她的长辫子说。 “好看,你不知道多麻烦,洗次头又费水又费洗头膏,一个小时都干不了,走路还得把它放到背包里。不行,我得拔一拔个儿。”四处看看觉得门框不错,“你们家门框有灰没?给我拿抹布擦擦。” “我给你擦啊!”霍香赶紧找抹布擦门框,擦干净后她就踮起脚尖,手扒在门框上面把自己吊起来。 “大姐你干啥呢?”老大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我拉一拉骨头,长个儿呢。”说着把小腿抬起来 “哦。”脑子里想象着人被拉长后的样子,“光把胳膊拉长咋办?” “不会的,整个儿都能拉长,脊柱也受力呢。”又把两腿从身体前面平着抬起来。坚持了一会儿,“不行了,手没劲儿了。”就跳到了地上。 吃饭时,霍香问:“你们学校有人追你没?”飞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不扭捏,“有呢。” “我估计也是,咱给那眼擦亮了,找个能干的人才,五官端正又对咱好的!” “噗嗤!五官端正那是最低要求,要帅一点,太帅的不安全,还要人品好、个儿高,最主要是脾气好不欺负我,挣的钱都归我管,嘿嘿嘿~” “哈哈哈!对!就按这条件找。有看上的没?” “不着急,多观察观察,倒是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别人送花送礼物请吃饭,他送书送我上火车,感觉人挺实在,就是皮肤有点黑。” “家里条件咋样?” “跟咱们一样都是农民。” “你再挑挑,找个条件好点的。” “知道,再来一碗大米饭,算了,半碗吧。” 夏天的太阳非常热辣,天气多变,东边太阳西边雨的情况也常见到。人和动物中暑的不少,除了吃西瓜、香瓜、冰棍,几乎每家都要备藿香正气水解暑用。听说最近别的村有疯狗咬人的情况,霍香嘱咐孩子们少出门玩。 这天下午,刚下完太阳雨,邻居家的大姐姐来找她们玩,说是去羊粪场那边,霍香本来不想让她们去,路上很泥泞,通往广场的路还有段凹陷的地方,下雨后那就是大水坑,怎么过去啊?! 老大老二前两天刚用凉鞋自制了趿拉板拖鞋,自告奋勇说,“昂们的鞋不怕水!”霍香就让她们去了。小金龙正在睡午觉没有叫醒他。 路上果然不好走,三个女生贴着墙根儿走依然踩了厚厚一鞋底的泥巴。走到大水坑,水位大概到小腿那里,老大边淌水边冲洗鞋底,老二胆小走得慢了些,落在丽姐和大姐的后面,两个姐姐上了小坡她还在水坑里。 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喊什么疯狗来了,等她们回过神来就看到一条口吐白沫的灰黄色大狗跑了过来,停在路中间瞪着她们,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老大懵了不知道怎么办,身旁的丽姐慢慢移动(狗躁动不安发出低吼)到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口,门廊刚好挡住了狗的视线,疯狗继续盯着老大。 围观的人不少,但是气氛非常安静。人和狗就这么对视着。不知怎么她动了一下,疯狗立马就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老大的胳膊——“啊!” 后面扶着墙的妹妹吓哭了,狗松开嘴把老大带了一跌,站起来捂住胳膊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安静的人们,这才发现丽姐躲在别人家门洞,她旁边是这家的主人。没人帮她们,她觉得很冷。听到妹妹的哭喊扭头一看,那疯狗像要吃人一样,扑在妹妹身上又抓又咬。因为她站的位置地势低,一下子就被狗扑倒了。 狗终于跑了,有人去扶老二起来,有人去通知她们家人。 “霍明他外甥让狗咬了,快去吆呼他!” “香家这俩闺女都让狗咬了。” “哪里的疯狗跑这里来了?” 姥爷霍明先到,看老二伤势更严重,背起老二对老大说:“春燕儿严重,姥爷先背她去医院,你能自己走不?”老大点头,“能走。”“那你后头跟着啊!”“嗯!” 霍明走得快,一会儿就拐弯了,后面霍香追了上来,“大燕儿!春燕儿!”有围观的人跟霍香说起了事情经过,霍香知道爸爸送春燕去了医院,于是抹了眼泪扶着老大也往医院走。 “不让你们出去玩就好了!也不会碰到这疯狗。幸亏金龙睡觉没跟着,要不都得咬了。你胳膊疼不疼?” “有一点,不严重,春燕严重。” “多严重?咬她哪里了?” “她躺到地上了,疯狗咬她头咬了可长时间。” 霍香听了眼泪就冒出来,“咱们走快点吧!” 到了村里的医院,医生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老二处理伤口,霍香来到病床前看着老二的脸就哭。老大就站在那里。霍明看到老大捂着胳膊没人管,对医生说:“昂们这大外甥也让狗咬了,哪个大夫给处理一下?” 有个医生惊讶,“这孩子也让狗咬了?咬哪了?快来我给你看看!” 霍香回头才想起老大,“快给大燕儿看看,咬的她胳膊。” 医生给老大检查了伤口,“没事儿!就胳膊上有个牙眼儿有点深。”然后给她消毒上药包扎好。 不久孙全也回来了,听说要赶紧打狂犬疫苗,但是这里没有,他赶紧跑到别村的医院问,周围几个村都没有,说是最近不少人被疯狗咬,药都用完了。孙全和霍香非常着急,商量要不到城里医院找找。 这时有个住在村西边的姥姥说她家有两针,“家里前几天也是有人让狗咬了买的,就剩两针给俩孩子先用吧。” 解了燃眉之急,霍香孙全松了口气,对那位姥姥很是感激,“太谢谢你了!真是救了我的急……” 接下来就是回家养伤,霍香总是忍不住对躺着的老二流眼泪,平时不给吃的水果罐头也给开了,“这损狗,把昂们孩子脸给咬了……” 老大见妈妈更关心妹妹,心里有些失落,“你也关心关心我呀!” “都关心!我就是心疼春燕伤到脸上,又比你严重,也关心你呢。”说着也喂了一勺糖水桔子给她,“那丽丽不是和你们一块出去的?咋人家就没事?” “她藏到人家的门洞里了。”就那么看着她们被狗咬,以后不跟她玩了。 “人家聪明哦?!你们就不知道躲?就那么愣?” “昂们又不懂。” 过了几天去医院换药,老大胳膊上的牙洞发炎了,重新清洗了伤口,医生叮嘱霍香要多注意。 “还以为你的伤口小,不严重呢!” 经过这次,姐妹俩怕狗了,遇到就躲得远远的。 第十二个故事9 睡?醒? 开学前,霍香用石笔在水泥地上给孩子们出题比赛,老二算数总是很慢,霍香考虑一下后让她再读一遍一年级打好基础,两姐妹自此分开了班级。 有一天听说二舅家的小表弟被小孩捅了,小刀扎在太阳穴,正在医院说要缝针。老大跑去医院,都是平房很容易找到小表弟在的诊室。 “啊!疼!”小表弟正流着眼泪侧着头被按在椅子上清理伤口。姥姥也在,“那还不疼?娘呀!那孩子太厉害,差点要了你命!” “大燕儿姐来啦!大燕儿姐看我来啦!” 孙飞雁在诊室外面站着往里面看,对上了小表弟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说:“别哭啊。” “嗯,我不哭。” 姥姥走出来,“大燕儿来啦?” “嗯,姥姥,博博咋了?” “唉!跟孩子们玩,不知道咋的打起来了,让那谁家的二小子扎了一刀,给扎到太阳穴里了,大夫说再深一点点就没命了……那孩子太厉害,可不能跟他玩。” 听着就很疼了,“刀子?咋还有刀子呢?” “就那削铅笔的刀子。” “啊?幸亏没事儿!” 大人见孩子情绪好些了,让孙飞雁进去和他说话。 “别怕啊,缝针不疼,我也缝过。” “嗯,我不怕。大燕儿姐也缝过针。” “可不的?你大燕儿姐也在头上缝了几针,几天就好了。” “给你也缝两针。” …… 小姑姑离婚了,来找大哥孙全。 “咋就离婚了?孩子不管了?”“他在外面找了个小哔,孩子都生了……” 孙飞雁见姑姑洗脸不用肥皂,而是用装在塑料瓶里的洗面奶,觉得新鲜偷偷挤了一点洗脸,感觉不怎么好,油腻腻的不说,还有小颗粒(磨砂),洗完以后脸上火辣辣的。 霍香发现老大脸色不对,“你脸咋了?” “我用了一下姑姑的洗面奶。” “你用人家的东西干啥!那是你能用的?你看你那脸!唉!” 一照镜子发现皮肤都磨出小坑了,想这洗面奶里面难道有玻璃渣子?理解不了为什么大人要用这东西洗脸。 小姑姑还会干洗和理发,准备开个理发馆,老大老二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干洗,还有按摩。 果然,小姑姑去开理发店了,离胜利修车铺那里不远。 老大依然领着小伙伴们疯玩,村外农田那边新修的高速公路还没通车,几人跑到公路上打滚,别的女生怕弄脏衣服,老大也不管她们,自己在平整宽大的公路上滚得很开心。老二也跟着她一起打滚。 有两三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说着话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觉得好玩,跟他们聊了几句,后来问他们叫啥名字,孩子们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他们是好人坏人,几个男人见状走了。 这天,三个孩子跟着另一个胆子大的女生出了村,小辉和孙飞雁同班,说是带他们去五里外的村子玩。走到半路,孙全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大燕儿!春燕儿!金龙!你们去哪呀?赶紧回家!” 几个孩子一听到爸爸的叫喊吓得躲进田地里,孙全推着车站在路边喊:“大燕儿,你最懂事,赶紧出来。” 老大就出来了,老三也跟着,最后是老二,孙全把三个孩子放上自行车。 “你们不去了?”前面的小辉看到他们上了自行车,大声问。 “昂们孩子不去那么远,你想去你去吧。”孙全回了一句就使劲抬起腿跨上车座骑着车走了。 回到家霍香就是一顿教育,“丢了你们咋办呀?!还一走就是一串儿,那大南边是公路,车那么多,人那么乱,在那地方走丢了让我去哪里找你们去?!”说着抹了一下眼泪。 “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也错了,妈你别哭。”三个孩子安慰妈妈,说不去远处玩了。 “那个辉辉胆子太大,少跟她玩。” …… 家里借钱买了农用三轮车,到城里进货和秋收时拉玉米很实用,孩子们很稀罕,总是去驾驶室里坐着玩。霍香学开车的时候老把刹车油门搞错,不是撞树上就是撞石头上,所幸就不学了。 家里的大二八闲了下来,孩子们学着骑自行车,因为车大人小,就用一条腿从横杠下穿过去,侧着身撅着屁股踩脚蹬子。 从高点的坡上往下骝,那个速度感新鲜啊。老大老二没少摔倒,不过很快也就学会了。 秋收时,孩子们周六上完半天课,下午也会跟着去地里掰玉米,玉米叶子很扎人,经常划破皮肤。她家的地还是盖房子时姥爷到大队里说情才给分的,因为家里五口人只有霍香和老大老三的户口在村里,孙全是村里不给迁户口,老二是根本没户口,所以只分到三亩。 掰完玉米后剩下的事情就是脱粒晾晒,然后等着收玉米的人来了才能卖掉换钱。 一天,有个来收玉米的男人到小卖部买蛋糕,人走后霍香准备扫地,看到柜台前面的地上掉了一沓子钱,“哎呀,是刚才那个人丢的。”收起来赶紧追了出去,到广场那边的大树底下终于追上那个人,把钱还给了他。 孙全和霍香说着公路那边的事情,“那边人多,生意可好做了,附近好几个煤矿,还有过路的大车司机,饭馆人可多了,在那开小卖部肯定挣钱。” 夫妻俩研究这件事,最后决定把小卖部搬过去,但是孩子们都要上学,家里没人照顾不行,还得想个办法。先让孙全自己在那边卖点啤酒、花生米、炸大豆这些简单的东西,霍香还是在家照顾孩子。 学校里,男生中有人流行起了脱裤子吓唬女生,后来变成脱别人裤子。孙飞雁想不明白这有啥好玩的?弟弟穿开裆裤的时候她也见过啊。可有女生告诉她男生长大后那里就变了。 是吗?会变成什么样呢?一天,听到妈妈让爸爸把裤衩换下来她给洗一下,孙飞雁偷偷躲到窗台外面想看看爸爸和弟弟有啥不一样。刚冒个头爸爸就看了过来,她赶紧蹲下。 “大燕儿?你干啥呢?”霍香走出门看到蹲在窗台下的老大就问。“没干啥。”“跟春燕玩去吧,在这有啥好玩的。”“昂。”肯定是爸爸告诉妈了。 寒假来了又走了,玩的时候非常开心,快开学了才想起作业没做多少,担心害怕挨老师的讲棍儿,开始痛苦地赶作业。 最后两天的时候天天做到夜里一两点,在炕上摆着小桌子,霍香坐在旁边打着哈欠陪着她。孙飞雁虽愧疚却也不敢让妈妈去睡,她怕黑夜里看着别人都在炕上熟睡,自己一个人醒着的感觉。为什么人睡着和醒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轻轻叫都叫不醒。 第十二个故事10 不想蹲班 天冷,班级里要生炉子,经常组织大家去村子附近的树林里捡树枝当柴烧,孩子们都喜欢户外活动,不用在教室里坐着。每个人带着自家的绳子,一路上嘻嘻哈哈聊着天,跟着班主任到了村子西北边的小树林。 “行了,就在这边拾柴火吧!”随着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各自散开去找地上散落的干树枝。孙飞雁也捡了一小堆,然后学着怎么用绳子把柴火捆住又能背起来。回到学校,同学们挨个儿把柴火码放到教室后面的角落。 班级里分了小组轮流早起生炉子,都要学习怎么生火,最好不要冒烟,不然上课时就要挨熏。炉膛里最下边要放易燃的玉米皮、细树枝,火着了再放粗树枝、木头块,最后加煤炭。 看有的同学用废轮胎做引燃的材料,孙飞雁也找家里要旧车胎。这个自行车内胎是个好东西,女同学用它剪的皮筋当玩具,和朋友们一起跳皮筋。现在发现它还很耐烧,柴火很容易就被引燃了,不好的是冒出的黑烟太呛,空气中还飘浮着黑灰。 二年级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班主任说让孙飞雁和几个同学留级。她慌了,觉得留级很丢脸,她比妹妹大一岁,难道要跟妹妹同班去? 回家告诉妈妈,“妈,老师让我蹲班呀,我不想蹲班,你去跟老师说说,让我升三年级吧。” “昂?老师让你蹲班肯定是因为你上课不好好听讲,不行你就蹲吧,还跟春燕在一块也挺好。” “我不~有的孩子学习还没我好呢咋就能升?” “唉,我去给你说行,让不让你升级咱们决定不了,先跟你说清楚啊。” “嗯。” 于是霍香领着孙飞雁去了班主任家。进了院门霍香喊了一声:“赵老师在家没?”赵老师从屋里走了出来,依然是盘着低发髻:“你们来了?” “嗯,大燕儿说你让她蹲班呢,她这不是不愿意,还想跟着上三年级,赵老师你看不让她蹲班行不行?”赵老师瞅瞅旁边站着的孙飞雁说:“孙飞雁是不好好学,上课老是和别人说话、玩儿,这次考试又不及格,不及格那几个孩子都要蹲班,再打打基础吧。” “这回她知道了,不好好学习就要蹲班,赵老师你教得好,还让她跟着学吧!”“她能跟上?你问她学呢?” “大燕儿,老师问你学不?” “我学呢。” “赵老师,你看孩子还想学,你还教她吧。” “让我教,我可是真管啊。拿棍敲呢。” “老师你该管就管她,不好好学习该敲就敲她。” “这可是你说的,孙飞雁你也听到了啊!” “嗯。”这是答应让她升三年级了,孙飞雁太高兴了。 二舅妈今年剖腹产生了个女孩,据说因为智力问题自己生不了,以前有过两次孩子都没了,几年前博博也是剖腹产。老大经常带着妹妹、弟弟和小伙伴去看她、逗她玩。这天他们又去了。 她想抱抱小妹妹,二舅妈很紧张,“你劲儿小,抱不住!”“我劲儿可大了,能抱住她!”最后让她抱了。“小心点抱啊!” 老大抱着软软的小婴儿觉得她好可爱,抱到院子里,小朋友们围成一圈,逗得她咯咯笑。后来大家商量带她到外面玩,于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出了院门。 “去哪里玩?”“去咱们家吧!”“好!”孩子们蹦跳着往霍香家去了。忽然听到后面二舅妈在喊:“大燕儿!你抱着我华华去哪里啊?快回来!” 大家一听跑了起来,孙飞雁抱着小表妹不敢跑快了。听到街坊邻居跟二舅妈说一堆孩子往这边来了,很快她觉得二舅妈追上来看到她放慢了脚步,她也不想让二舅妈太担心也就没跑起来。 “我抱她去昂们家玩会儿!” “把孩子给我!别跑了!你再这样舅妈不爱你啦!” 终于到家了,刚把孩子放炕上躺下没多久二舅妈就进了屋,看到孩子马上抱了起来,“你不能抱走我的孩子!”责备了几句就往外走。 孙飞雁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有些委屈还有些微妙的失落,二舅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喜欢她了。 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聊的天,老大和爸爸顶嘴,孙全把她夹在腋下吓唬她要把她丢到外面,到了门口停住问她:“还顶嘴不了!?”说着打了她屁股一巴掌。老大有点紧张愣了一会看爸爸不是真的要丢掉她,那个巴掌也不疼应该只是吓唬她,妈妈也在后面劝她赶紧认错,她顺势下台阶,“不了。” 广场边有条小水渠,上面修了又宽又矮的石板桥供人们通过,桥两边各有一颗古老的大柳树,两人合抱都抱不住,有一颗大树内部空了很多,据说是被雷击过。孩子们也喜欢到树洞里玩,从里面往上爬,上面还有个小树洞。有时姥爷看到他们爬树就把他们叫下来,“不能爬树啊,那树那么高,摔下来咋办?” 不高兴地回家后,妈妈发现老二总是捂着屁股,吃饭的时候也是,问:“春燕你咋啦?捂着屁股干啥?”这才发现老二的新裤子破了个三角洞,问清楚是爬树时挂破的,“这是新做的裤子呀!以后不许上树。” 村子东南角是一所中学,占地非常大,十里八村的学生都在这上初中,曾经高中也在这里。有时孩子们会从学校大门下面的缝隙钻进去到大操场和大戏台玩。 隔壁还有个大院是乡政府,不敢去那里玩。 学校戏台的墙上安装了铁梯子和铁架子,孙飞雁想爬到铁架子上面去玩,有个女生说:“太高了,危险,咱们就在下面玩吧。”孙飞雁不听,和妹妹爬上去了。等她们下来的时候,不见了那个女生,说是走了。 她们继续玩,把操场上的几个草垫子摞起来放在外墙梯子下面,从梯子上往下跳,别人不玩,孙飞雁乐此不疲,妹妹爬上去回头看到地面怕了,抓着梯子说:“大姐,我不敢跳。”“没事!下面有垫子!”“我不敢……”“那咋办呀?要不你爬下来吧。”“我下不去了……”“啧!你勇敢点儿跳下来吧还是!没事,你爬得不高!我给你放好垫子。” 妹妹最终还是跳了下来,“啊!”见妹妹趴着不动,几人把她扶起来,老大问她怎么了,她说摔疼了。这时那个走了的女生带了大人来,回了家自然又是被妈妈一顿教育。 妹妹告状:“大姐让我往下跳,脚板拌了一下……”老大听了也说:“你越害怕才越出事呢,你看我就没事。”霍香赶紧打住她们,“快行了啊,没出事是万幸。以后不能玩危险游戏。” (上个月把大眼睛孔雀石放心口午睡,醒来后孔雀石像是被虐了一样暗淡,眼睛中间还出现了裂纹。感觉自己的心防被穿了个洞,露出了儿时毫无防备怀疑的心灵,然后白光落了进来。第一次领会到转念多贵呀,听灵魂的话能省很多钱。) 第十二个故事11 转变 和妹妹在家玩捉迷藏的时候,孙飞雁藏到了做烧饼的房间,被妹妹反锁在里面。她用力拍打着门:“开门,我不玩了!”但是妹妹以为她们还在玩不给开门。孙飞雁回头看看房间里面觉得很憋闷恐怖,使劲撞门。 霍香听到这么大的声响赶紧问怎么回事,“你锁她干啥?快给她开开。” 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春燕也吓着了,“我忘了钥匙藏到哪里了。”孙全也过来,里面已经在踢门了,“闹啥呢?!把门给闹坏呀!”霍香催促老二:“快去找钥匙啊!你看她快疯呀!”“哦!” 里面的孙飞雁一听钥匙找不着了,也不再考虑门会不会坏了,猛地爆发出一股蛮力用力踹到门板上——咔嚓! “别踢了啊!春燕给你找钥匙去了!等一等啊!” 听到妈妈的安抚,孙飞雁勉强按捺住暴躁的情绪,站在门前盯着门等着。门板是中空的,她差点把两层都踢穿,这才有点担心,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揍她…… 不多时门打开了,开锁的时候好像听到妈妈低声说了什么。孙飞雁使劲推开门发出咣当一声,终于出来了!以为的责骂没有来临,气氛有点安静,爸爸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老三去看了看被踢坏的门,“妈,门踢出了一个大窟窿。”妹妹听到也去看。霍香低声呵斥:“快悄悄的吧啊!” 孙飞雁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再看她踢出的洞,冷静了一些,诧异自己体内的狂暴力量,也有点害怕会是狂犬病,难道打预防针(疫苗)不管用?又劝自己,不会的,打针会管用的!没事没事。心里安定下来。 坏了的门一直没有修,就那样破着。“妈,这门能不能修?”“修?咋修?除非换门。”孙飞雁只好自己动手,让门看上去平整一点。 一次姐妹俩不知玩什么,孙飞雁发现妹妹不听她的话,她瞪着妹妹看,“你咋不听我的话?”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有些不对劲,底气不足。春燕目光躲闪一下后也回瞪着她。孙飞雁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啪!打了妹妹一巴掌。春燕愣了一下,啪!也回了她一巴掌。两人愣愣地看着对方,孙飞雁忽然觉得好笑就笑了,妹妹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又玩到一块,气氛却更好了,有商有量。 近日村里来了一伙外地人,在中学大操场搞抽奖活动。 “这是啥活动啊?”大家都好奇地去了。原来是花几块钱买一张他们的刮刮卡碰运气,运气好的可以刮到奖品,有毛巾、洗头膏、自行车…… 霍香很喜欢去刮奖,但是最多也就刮出洗头膏来。 搞了几次抽奖活动,后来那些人换了地方,搬到了城里的大体育馆,去抽奖的人就更多了。霍香领着三个孩子去,想抽到大奖,一等奖是辆木兰摩托车。台上的人拿着大喇叭鼓动人们买奖券,“看看咱们的奖品啊!花几块钱就有可能把摩托车开回家啦!”人们被刺激得很狂热。 霍香抽了很多张奖券,运气不好,让孩子们去抽,“看看你们的小手运气好不……”。时间过了很久,孩子们想买个烤地瓜吃,霍香都没舍得。 有个阿姨看见三个孩子,和霍香聊了起来,“都是骗人的,大奖就一个,奖券却那么多,大海捞针啊!快回家吧,孩子们都饿了。”霍香还是不想走,“也有人中呢,要是一个大奖都没人中,谁买他的奖券呢……” 直到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只是换来几瓶洗头膏几条毛巾。孩子们很不高兴,还是跟着妈妈准备回家。忽然老二看到地上被风吹来十块钱捡了起来,也被妈妈忽悠买了奖券,“你看老天爷送的钱,说不定这次能中大奖呢!”买了奖券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中。霍香叹气:“唉,这回死心了。”老二就说:“还不如买烤白薯呢!”老大老三也有同感。 开学了,孙飞雁依然走进了原来的班级,同学们似乎很诧异,怎么她没有蹲班。顶着大家的异样目光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上课。开始几天她挺收敛,上课不和人说话搞小动作,身后桌的同学悄悄戳她也不理。没多久又故态复萌,被老师抓个正着。 “孙飞雁!上黑板做题。” 她没有听老师讲课,在黑板前站了半天不会做。别的同学做完题都回到座位了。“老师,我不会。”“为啥不会?上课的时候你干啥呢?回去站着。”孙飞雁回座位那里站着,等老师讲完黑板上的题。“会了没?”“会了。”“以后你就站着听课。”同学哄然大笑。“笑啥呢?你们也想站着听?”教室里安静下来。 班里同学都坐着,还有人偷笑,只有她和老师站着,很尴尬。有个同学憋不住噗嗤笑出来,她也忍不住笑了,老师就说:“你还笑呢?不觉得丢人哦?噫!”老师一说她更想笑了,赶紧低下头让自己严肃点不要笑。同学们见她肩膀抖得厉害笑的人越来越多,老师无奈,“笑吧。”过了一会笑声渐渐少了,“笑够了?笑够了就继续上课。孙飞雁让你们这么高兴还不谢谢她?”还真有几个同学说谢谢,孙飞雁一听笑不出来了。站了几天课,很累,老师终于又让她坐下了。 一次测验孙飞雁又不及格,老师这下真生气了,拿着近两厘米粗的讲棍儿走过来,狠狠敲在她脑袋上——咣咣咣!孙飞雁懵了,直愣愣看着咬牙切齿的老师。“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孙飞雁变了,脸上没了笑也不爱玩了,整天琢磨那两句话,想象朽木被雕刻、烂泥糊在墙上的画面……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好,为什么在老师眼里就是朽木、烂泥了呢?好像所有人都喜欢学习好分数高的孩子,讨厌学习差分数低的,曾经班里有个留级两三次的男生就没人和他玩,老师也放弃他……她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差等生,可别人好像不这样觉得。 遇到老师她开始能躲就躲,或者假装没看见,这样就不用难受地去问候了。 寒假前考试的时候孙飞雁拿到个奖状直接前三名了。老师满意地点头:“这次考得不赖,保持住,别又跌下去。”“谢谢老师。”“不用谢,当老师就盼你们成才。” 她又敢和老师打招呼了,同学们也愿意跟她玩了,朋友圈里多了学习好的同学,孙飞雁好像恢复了一点自信,可心里总觉得虚假,脸上的笑总是淡淡的。 第十二个故事12 果子成熟(有修改) 冬天,胜利找了一块空地准备盖房子,孙全去给他打地基,在家的时候少,快过年了才待在家里。 这天夫妻俩在聊天,霍香对孙全抱怨说:“小坤咋弄了俩黄米蛋子?!不上眼!你也不说说她。”孙全怒:“我咋说她?!我管得着人家?她听呢?”“你是她大哥,说她能不听?”“我不说!要说你说去!”孙全转身,霍香后面追了一句:“看你那脑袋!还当大哥呢?”“哦!你有能耐!你咋不说你们家的人去?!” “你们别吵架啊。”孙飞雁听了一耳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他们聊天几乎都是吵架结束,到了过年的时候更是如此。 今年春节期间学校要搞活动,组织大家扭秧歌拜年,事后会有奖品,让想参加的同学到学校排练。同学们非常高兴参加的人很多,孙飞雁当然也是参加的,每年六一儿童节上节目的集体舞都有她,扭秧歌也是跳舞嘛。 男生们有舞龙、舞狮子的,有踩高跷的,女生有腰系彩绸扭秧歌的,有戴着大头娃娃的等等,都被老师擦了红脸蛋打扮起来。 “咚、咚、咚咚咚……”锣鼓队乘着拖拉机在前面领路,后面排着长长的彩色队伍,大家踩着振奋的鼓点缓缓舞动前进。道路两边看热闹的人群和卖货的小贩也跟着走,跟看明星演员一样。“我看到大燕儿姐啦!她是扭秧歌的!”队伍里的孙飞雁听到表弟喊话有些不好意思。“快看,变队形呀。”“孩子们扭得真好看。” 开始按顺序拜年,先到乡政府,然后是村里的商店,有的给钱,有的给烟等等。“xxx,大家来给你们拜年啦!孩子们扭起来!xx给了一条山海关……”孩子们变换着队形甩着彩带红火热闹非常好看。人群里有人喊:“也去昂们家门口转一圈吧!” 就这样,整个村都绕了一大圈,中午休息的时候只是简单垫了肚子,孩子们早上的新鲜劲儿过去就剩下饿和累。拜完年天也快黑了,带队老师喊着:“大伙儿表现都非常好!坚持了一天。今天就这么了,东西收好就回家吧,开学后给你们发奖品。”“嗷!”终于能回家吃饭了。 新学期开始了,孙飞雁的成绩往下掉了些,老师挺失望。她又开始调整心情态度认真学习。 前两天小辉神秘地跟她说了些男生和女生的密事,拉着她想让她和同学小永摩擦摩擦。几天后好奇心占了上峰,孙飞雁被说动了,跟她到了校园的隐蔽角落,果然小永已经在那等着,佯装轻松地催促说:“咋才来!?快点的,我还有事呢。”小辉看一眼孙飞雁,“她有点磨蹭,这不是来了?” 脑子里虽然想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事,但是真的面对一个男生时,孙飞雁退缩了,“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回去上课呀。”小辉急了拉住她,“别介啊!来都来了,你就不想知道cb是啥感觉?”孙飞雁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走,怕生出小孩来,小辉拦着她一直在劝,小永也适时催一下。 三人僵持了许久,最后小辉退一步说:“你都看着他jj了,你还啥也没露呢!要不你就和他碰一下,碰完了咱们就回去上课。”“碰一下?”“嗯,就碰一下也没啥事,不会生孩子的。”孙飞雁手摸着裤腰不敢脱,小辉催她:“快点吧!都上课了!你胆子咋这么小?!”她抬头看小辉下决心说:“要不你跟他碰一下?你要是敢跟他碰我就敢。”小辉看看小永,他们是亲戚关系。 “这有啥不敢的!你说的啊!我跟他碰了你就碰,痛快点!”孙飞雁点头。果然小辉一下子把裤子褪到大腿部,对小永说:“来,咱们俩先碰一下,完了你再和她碰。”小永配合地再次露出下面,小辉挺身和他撞在一起,又分开,提起裤子盯着孙飞雁,“该你了!”孙飞雁看她都碰了,一狠心往下拉了一点裤子露出鼠蹊部,小辉不满让她多脱点,她又往下拉一点,“就这样碰。”小辉只好让小永过来,推着他们碰了一下,孙飞雁赶紧提裤子,“碰完了啊!我回教室呀!”转身跑了。 上课的时候努力镇定,当什么也没发生,他们应该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渐渐被淡忘。 胜利那边房子盖好后,让孙全也把小卖部开过去,给他们隔出一小绺地方用。于是霍香孙全到那边做生意去了,只是孩子们要上学,中午吃饭就只能靠霍香骑着自行车送回来,晚上霍香回来和孩子们睡。 老大开了门,三个孩子在空了很多的堂屋等妈妈回来给他们送饭,隔一会儿就出去往大街上张望一番。终于,霍香带着草帽骑着自行车出现了,孩子们围了过去,“妈,你终于来了!昂们都快饿死呀。”霍香停下自行车,把装着饭盒的篮子从把手上取下来,进门“那边太忙了,快吃吧。” 过了些日子,霍香孙全商量着把山东姐姐家女儿请过来帮忙给孩子们做饭,于是丽丽姐来了。 (作者说:前些天在素食餐厅吃饭,店里放起了音乐,听到“永无杂念”觉得特别喜欢,头顶放电。用手机识别出歌名《愿做菩萨那朵莲》瞬间起了个看法:胆子太小,为啥不做菩萨?然后脑袋感觉很闷,反省自己——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有的做菩萨,有的做莲花,都有自己的路。就豁然开朗了。) 第十二个故事13 上电视 学校来了新的音乐老师,是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这天上课的时候音乐老师和校长过来,要挑选爱跳舞的同学,班里有几个女生站了出来,孙飞雁也是。“好,你们几个跟着王老师走。”王老师把她们领到校园前的空地,那里还站着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在聊天。王老师拍拍手说:“都排成一排站好了啊!我看看你们是不是跳舞的材料。”接着就是看她们的姿态,摸她们的骨架,检查腿直不直。孙飞雁这才知道原来跳舞还要检查这些。 “你的腿有点x,不适合跳舞,回教室上课去吧。”听了王老师的话,孙飞雁很受打击,她不能跳舞了!?有点接受不了…… 假装淡定转身,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孙飞雁看周围没人,自己摸摸小腿之间的空隙,紧紧并拢的膝盖。想为什么她的腿不直?回教室上课吗?觉得难以面对老师和同学的目光,他们会嘲笑她还是同情她?蹲在墙根下,摸着地上的石子掉眼泪,劝自己看开点,不就是跳个舞嘛。 “谁?孙飞雁,你在这干啥?不是跳舞去了?” 听到声音孙飞雁看过去,原来是校长,赶紧站了起来,“老师……” “咋了?没选上?” “嗯,老师说我是x腿。” 校长打量一下她的腿,说:“看不出来,没事儿,走,老师领你过去。”说着就往前面走。 “嗯。”孙飞雁眼睛一亮,擦干眼泪跟上。 到了那里,女生们正在做压腿训练,王老师和校长打招呼,“杨校长?”又看看后面的孙飞雁,不明所以。 “嗯,王老师,让孙飞雁跟你们一块儿跳吧。” “昂,我是看她腿不直就让她回去了。” “腿直溜溜的人少,没事儿,往年跳舞都有她,孩子跳得挺好的。” “昂,那就让她在吧。” “去吧,跟她们一块儿练。” “嗯!谢谢老师!” 孙飞雁高兴地走到女生中把腿抬起来拉筋,和同学低声打招呼。“校长领你过来的?”“嗯。”过了一会王老师问她:“你去找校长了?” “不是,我回去的时候碰着的。”孙飞雁心里忐忑,不知道老师什么意思,好像她走后门一样。 “哦,你和校长是亲戚?” “不是。” …… 自此孙飞雁有点躲着校长了,不想让别人认为她不公平地走了后门。 在家的时候她问妈妈:“妈,为啥我的腿不直?春燕的腿就比我直。” “咋不直?挺直的呀!小时候我都给你们绑住腿就怕不直。你老实,春燕老扭不让绑,她就绑得少。” “你绑的时候光绑膝盖?小腿肚没绑?老师说我是x腿,差点不让我跳舞。这会儿看,还不如春燕自由发展长得直呢。” “我咋知道会这样呢!?老娘是希望你们直溜溜的才给你们绑腿呢。估计是勒得太紧了,后来让你跳了?” “路上碰着校长了,又领我过去的……” “你们校长是好人。” …… 今年香港回归,全国都在庆祝。学校让王老师准备舞蹈参加全县竞选,所以训练很紧张。孩子们坐在地上试着让上半身贴在腿上,老师看谁弯不下去就坐在她背上往下压,孩子们痛得哇哇叫,孙飞雁的腰比较硬也被老师特殊照顾,老师坐在背上的感觉很不舒服还有点害怕,“啊!”老师的力气太大,她感觉腰好疼啊!“没事吧?”“没事儿。”不敢有事,坚持训练完。 回家自己扭动腰部检查,可别有事啊,她还想跳舞呢。有两天疼得下不去腰,不过老师没说她。 为了跳《我爱你,塞北的雪》,老师还特意为大家定做了新的演出服,是一套白色的长裙。练好舞蹈就开始到处表演评比,每个人负责自己的服装清洁,有时候舞台是露天的,跳一次舞白裙子就脏了,那也要舍得脏来完成动作,心中有一种荣耀感在驱动着。 通过层层选拔,她们的舞蹈被选进了县里电视台的庆祝晚会。 彩排完女生们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你紧张不?” “还可以,有一点吧。” “我好紧张啊,这么多人在看我们。” 彩排的时候台下没观众还不觉得紧张,现在人都坐满了会场。 “像动画片里一样,你把他们看成南瓜。” “不用紧张,其实在台上看不清楚下面的人,黑乎乎一片。” “别紧张啊!跟往常一样跳,别看台下认真跳舞就行啦!” 轮到她们了,到了台上,灯光一打,果然看不到台下的人,跳着跳着就轻松自然了。 下了台都松了口气,回到座位继续看节目,互相评论着哪个节目好看,后面还有评比,她们会不会进前三。校长也加入,“咱们这舞很有特点,其他节目几乎就没有穿白裙子的,王老师编的动作又大气漂亮,肯定能排到前头。”孩子们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果然,她们得了团体舞第二名。前三名合影留念的时候摄影师把白裙子的她们排到第三排站着,前面坐着一排,中间蹲着一排,最后面是一排领导。 “来,你个儿高,往边上站站,让后面的领导露出来。” 孙飞雁反应了一下才理解是在对她说话,“哦。”往边上挪了一下。摄影师看看还是不满意,又温和地让她再挪一些,孙飞雁不太高兴地又挪开一些,她已经在最边上了,还要让她往边上挪,照片里还能拍到她吗? 照片出来了,也拍到她了,就是光线不好看不清楚两边的人。 因为跳舞的友情,小云有时会来找她一起上学,聊一些女生的话题。“咱们班的男生你觉得谁长得帅?” 孙飞雁想了想说:“小江和小伟吧。”小江上学路过她家门口,有时刚好碰到她蹲在台阶上刷牙,打招呼时还有些害羞。 “你觉得他们那样的帅?”“那你说什么样算帅?”她认为大舅家的表哥就很帅,大眼睛双眼皮;电视剧里的香帅就很帅,都叫“香帅”了,那是又香又帅呗;等见到胜利表哥,看久了觉得眼睛小点也不难看,第一次见到有虎牙的人,每个人都有特点。 “你别和别人说啊,我看着一个初中生可帅了。”“有多帅?”“我说不出来,等我领你看看,他们天天骑自行车路过这边。” 果然,小云这天找她一起上学,在路上特意等着,过了一会几个大男生骑着自行车从村外过来了,小云悄悄拽孙飞雁,“就是那个!可帅了吧?!”“啊?哪个?”几个男生笑着看她们一眼很快骑远了,她没看到帅哥呀? “你看着没?” “……没看清。”她觉得小云说的帅跟她以为的不是一回事。 四年级一次考试孙飞雁再次回到前三,她也不骄傲,真觉得自己没有全部学好,知道自己不稳定,比不上那几个一直前几名的同学。 一段时间后赵老师请假了,换了班主任,新老师脾气好、不严厉,孩子们开始时还有点不习惯,课堂纪律松散很多。有的同学私下议论新老师不严厉就是不好好教。 这天新老师对大家说:“我就带你们一段时间,还会给你们安排新老师的,咱们还是要好好用功学习。”孩子们这才坐直身体打起精神,觉得新老师也是关心他们的学习的。 午饭在家吃完后,孙飞雁想多看看课本,到校比较早,看到班里后排有几个同学来得更早,关系有点暧昧,男生黏着女生。她想那样多不舒服啊,挨那么近空气肯定不够用。 丽丽姐十九岁,来了些日子,不喜欢和三个孩子一起睡大炕,自己把客厅的大床收拾了一下睡在那里。 最近和邻居家的丽姐成了好朋友,因为两个人名字很像所以觉得投缘。但是孙飞雁姐妹俩就不高兴了,“丽丽姐,你咋和她交朋友呢?”丽丽姐冷着脸说:“怎么了?我和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第二天放学后,丽丽姐主动问:“你们和那个丽丽怎么了?她怎么惹你们了?”“我告诉你,你别和她说。”“你说吧。”于是孙飞雁把狗咬那天的事说了,“她不说一声就悄悄自己躲起来。” 又过了一天,放学回家看到两个丽丽都在,孙飞雁不高兴了。丽姐起来说:“大燕儿,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我还奇怪你们咋不和我玩了。当时的情况谁也不敢动。” “昂。”孙飞雁不以为然,谁也不敢动你咋走了? “这事儿谁也怨不着,我也没经历过。” “嗯。” 丽丽姐也帮腔,“就是,大家还好好做朋友多好。”接着聊了一些狗的事,什么疯狗走直线,遇到不要跑要往边上躲,狗通常怕人们弯腰的动作等等等等。 丽姐走后,孙飞雁对丽丽姐说:“不让你告诉她,你非要说,到底谁跟你亲?帮外人……” “小孩子家家,和人结什么仇?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知道不!” 后来她们虽然不和丽姐亲近玩耍,但遇到还是会打个招呼,算是和解了。 第十二个故事14 说人坏话 这天,班级里的气氛有点热闹,有同学告诉孙飞雁,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特别逗的事,原来是同学小伟穿着妈妈的白大褂在村里晃悠,大晚上黑乎乎的,有人以为遇到鬼了,拿着铁锹追着他跑了好久,后来才发现是个人。 “他开始还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追他,你说好笑不!”好几天同学们都在谈论小伟的趣事,有男生打趣他,“你当时就不知道喊一声别追了?”小伟略带自嘲地说:“没反应过来,我一看有人要打我,第一反应肯定是跑啊。”“哈哈哈!谁叫你黑夜穿白大褂去街上吓唬人呢!”“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起跳过舞的小宁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孙飞雁有些拘谨,阿姨很热情,“再吃一碗,来了就跟自己家一样,吃饱了啊!”“嗯,谢谢姨姨,我吃饱了。” 小宁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这花真好看。”小宁笑着说,“那是芍药,我天天看都不觉得了。”角落还用木架和塑料布搭了简单的洗澡间,顶上放着水袋,天气好的话白天把水晒热晚上就能用。这是挺时髦的事,她们洗澡可没这么方便,要去几里地外的澡堂子洗。 班里有个男同学经常被男生们恶搞欺负,但是和孙飞雁关系还不错,经常打招呼或问她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这天,班长坐到孙飞雁旁边说:“孙飞雁,你好像和小树的关系挺好的?”孙飞雁不理解他什么意思,但是被他看得有点紧张,“啊?还可以吧,就是同学关系。”“我看你们走得挺近的,你不知道我们和他不好?”“啊?你们为啥不好?”“这你不用管,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小树?”班长说完笑得很有深意。孙飞雁赶紧否认:“没有!我没有喜欢他!”“哦?那就是不喜欢他?你说说为啥不喜欢他?他有啥缺点?”孙飞雁努力找自己不喜欢小树的理由,“他……学习不好。”“嗯,除了学习方面,其他地方还有没?比如说动作啊啥的?”“动作……哦,他擤鼻涕的动作(堵住一边鼻孔然后另一边用力喷出去很远)是有点……”说着脸上做出嫌恶的表情。班长满意地点点头快速站起来,“我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班长走得急,孙飞雁觉得他会说出去,刚松了口气又担心起来,自己说了小树的坏话,他会生气吧?会怎么样对她? 没多久,小树果然知道了,冲到孙飞雁面前,哭着对她说:“孙飞雁,我哪里惹着你了!我以为你是好人呢!原来你跟他们一样,我看错你了!”说完回到座位。孙飞雁惊讶又委屈,她想解释一下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否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吗?“……对不起。”小树没理她,以后也不再和她说话了。 孙飞雁弄不明白为啥同学关系这么复杂?心里很难受。觉得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也不正常了,不自觉地想避开和人说话的场面。 周末的时候孙全经常开着三轮车把孩子们接到小卖部。站在车斗吹风很好玩,就是下雨天会淋湿。后来爸爸在车斗上安装了棚子,防雨防晒,就是不能兜风了。 小卖部里面地方狭小,白天孩子们都在门前空地上玩,晚上睡觉时那张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就不够用了,孙全和霍香就把啤酒筐拼一起,上面铺一层纸箱子当做临时的床。丽丽姐嫌挤不怎么去。 这天小卖部生意特别好,霍香腾不出时间做饭,三个孩子都饿坏了。“妈,啥时候吃饭?”“妈,我饿了!”“快做饭吧!我都没劲儿了。” “等等啊!这会儿人多。”过了一会还是没时间做饭,“要不你们吃点别的先垫垫肚子?” 孙飞雁没注意弟弟妹妹有没有去吃别的,她就是看着爸爸妈妈不停地招呼顾客的笑容越看越生气,哇地哭了,“到底是钱重要还是我们重要?!”那一刻她真的害怕自己在父母眼里比不上钱。 “你们重要,钱也重要,不挣钱咋养活你们呢?”终于有点空档,霍香赶紧煮方便面。 孙飞雁喘匀了气开始吃饭,但是胃里不舒服,吃完没几分钟就开始反酸水,赶紧往外跑,出去就吐了。霍香跟着出来,看着她那么难受,叹口气过来给她拍后背,“白吃了。” 吐完舒服了,情绪也平静了。霍香问:“还吃不吃了?”孙飞雁表情淡淡地说,“不吃了。”她觉得不饿了不用再费一袋面。 五年级来了新的班主任,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孙飞雁每年都能拿个奖状,今年是第二,老师挺喜欢她。 村里的广场新开了两家小卖部,晚上有家店门口放音乐,跳舞的人很多。孩子们都喜欢去那里玩。 吃完饭小兰找她玩,也去了广场溜达。孙飞雁想起一年级时还奇怪高年级的哥哥姐姐怎么课间休息不玩游戏,现在她成了高年级的学生,也变成那样了。 她们俩在台阶上坐着,男同学小飞忽然过来表白,孙飞雁吓了一跳,“你不是喜欢小亚?”还偷摸人家的胸,她刚好看到了,色狼呀。“现在我喜欢你,觉得你挺好的,咱们搞对象吧。” 孙飞雁拉着小兰就跑,小飞在后面追了一段路,“咋跑了?别跑呀!”回到家孙飞雁就把门反锁上,拍胸脯说:“吓死我呀!” 小兰不高兴了,“有那么害怕呢?”“你不觉得害怕?”“有啥害怕的呢?他不过就是想追你,你跟他说清楚就行了嘛。开开门,我回家呀。”孙飞雁懵懵的开了门让她走了,自己想了很久,真的挺可怕的。 姑姑改开饭店了,位置就在煤矿对面的道边,开业时请了他们去吃饭。 胜利盖了房子后,村里有媒人想给他说亲,最终他看上了一个外村的女人,正在处对象。 丽丽姐也被催着回山东相亲去了。孙全把母亲接了过来。 (作者说,原本是相信自己的抵抗力没打算打疫苗,毕竟吃素好几年,可是妈妈老催着去打针,闹得挺不愉快,前几天灵魂提示还是去打的好,想着要勇敢,相信自己的身体可以解决病毒,这不是怕或屈服,而是无所畏惧。而且轮回的不是身体,不值当给自己情绪体添负担,清除都来不及呢。刚好楼下又在喊打疫苗,于是就去了。当天去晚了没有针,第二天上午打的,打完后下午开始头疼乏力浑身难受,晚上给自己做了个水晶疗愈,还是觉得头疼,想着病毒也是负能量,就用黑碧玺排除负能量,用右手排的时候负能量经过心轮会不舒服,又改成放在小腹往下引导负能量,黑碧玺非常给力,过了一会头就舒服了。睡一夜后第二天基本啥反应都没了。) 第十二个故事15 改回原名 村里的初中搬走了,大大的校园空了下来。听说要把现在的小学分成两部分,将附近村里五六年级的学生集中到大校园成立高级小学。 这天,霍香对孙飞雁说:“大燕儿,你还是把名字改回来吧。”孙飞雁不解,“为啥?”“你户口本上是燕子的燕,以后念书上班办身份证不管干啥都以户口本为准呀,人和本要一致。”孙飞雁皱眉,“还是这样的?我看看我的户口本?”霍香拿出户口本给她看,果然是这样。 “大雁的雁太孤单了,这个燕好,小燕子一群儿一群儿的,朋友多。”“嗯?”孙飞雁想着自己的朋友好像没那么多了,难道还和名字有关?鼻子有些发酸。“当然啦!老古时候有话说燕子去谁家搭窝说明谁家有福气要富贵了。” 书本上的名字改了,老师发现后问她:“孙飞雁你改名字了?”“嗯,我妈说户口本上是这个燕。”老师笑着说,“那你跟我一样了,都叫燕儿,其实咱们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妈也说这燕儿好。” 快要升六年级了,期末的时候班里同学们挨个儿和老师照相,小宁看孙飞燕衣服不太好看,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穿,还帮她把长刘海抿到耳后,“好了,照相去吧。”好友的好意孙飞燕没有拒绝但是有些多想,穿着好友外套有些不自然地走到老师身边,老师热情地和她在大树下合了影。 “快分别了,我教你们一首歌吧。”老师在黑板上写下《送别》的歌词,带着同学们一起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那几天老师经常带着大家唱歌,孙飞燕唱了一首电视剧里的开头曲,一两个同学也唱了自己会的歌曲,接着小江唱的也是电视剧里的歌曲,和孙飞燕正好片头片尾,大家的眼神似乎有些意味不明。孙飞燕努力镇定,对自己说:没什么,这个电视剧正在热播,很多人都会唱几句主题曲,小江会唱很正常。 暑假时姐妹俩去村西头大院学习乐器,那里有位姓翟的老先生开了个小班。孙飞燕选择学二胡,只有两根弦应该比较简单。妹妹则觉得难而常常换乐器,笛子、萧、吉他、电子琴等等都摸过。翟老师见孙飞燕羡慕妹妹对她说:“我看你还可以,跟你说几句话愿意听呢就听,(孙飞燕:老师你说吧我听)你二胡学得不错,专门拉二胡吧,坚持一门学好了就是好的。”她觉得老师是好言好意,就憋着劲拉二胡,按弦的手指磨得生疼也坚持着。老师举起自己的手给她看,“要磨出茧子来,就不疼了。”孙飞燕看看自己的手指悄悄叹气,不容易啊。 很快到了开学典礼,站在大操场听学校领导说话的时候孙飞燕忽然觉得这一幕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哦,是梦到过!好神奇啊,为什么会在梦里看到还没发生的事情呢?别人也会有这样的梦吗? 刚成立第一年只有六年级学生,学校把所有学生重新分班,孙飞燕和同学小江分到六年级二班,班主任是位男老师。开始时她心里有些犯嘀咕,担心男老师太严厉。上了几天课觉得这位瘦高的孙老师脾气还挺好,人也帅。不久之后老师让她当数学科代表,她有些忐忑的跟老师说:“老师,我觉得我的数学不是班里最好的。”孙老师说:“我看你挺好的呀,升六年级的考试你和一班那个小武并列第一,当个科代表有啥不行的。”孙飞燕这才知道自己的成绩好像真的还不错。“自信一点!没问题的。”孙老师拍拍她的肩膀。 孙飞燕交了新朋友,叫回原名后她的人缘又好了,她也越加喜欢自己的名字。 跟老师接触的次数多了,孙飞燕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老师,每当和老师一起批改作业之类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心情就非常矛盾,又喜又怕。 “怎么不高兴?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放学后孙老师把她留下,在办公室给她补课找各种题型做。遇到难题孙飞燕觉得自己不会做很难堪,她不想在老师面前表现出很笨的样子,没注意自己的表情。听老师问话,收了收下巴拉平嘴角说:“老师,这个题我不会。”“哪里不会?来,我给你讲。” 时间飞逝,又快到六一。为了庆祝节日,学校鼓励学生们出节目上台表演。老师问了班里有没有学生想表演节目的,没有人说话。老师看着孙飞燕,“孙飞燕,你负责出个节目,需要什么你和我说,我都给你搞定。”孙飞燕愣了一下,她也没有编过节目,可其他同学都不出节目,老师对她那么好,她也得有担当啊!先不想那些困难,她认真点点头应了下来。 课下的时候老师问她:“大燕,怎么样?想好准备出什么节目了吗?”孙飞燕抱歉地说:“还没有想好。”“你唱歌挺好的,要不唱个歌,或者跳个舞,跳过没?”“跳过舞,不过基本都是集体舞,一个人的舞就跳过一次。”那是王老师给她单独编过的一个舞——《回娘家》。“集体舞不好弄,咱们班那些人不行,你自己跳一个吧。”“啊?我一个人跳?”“一个人好弄,咱们就出个简单的节目就行。”“就我一人……我感觉班里的人还可以的。” “……你想带他们跳舞?要不你就试试吧。”老师不大高兴,但还是给她找了空教室让她和队友编舞。孙飞燕基本把女生都叫上了,每天拿个小录音机听着音乐想舞蹈动作和队形变化。在和队友配合上遇到了问题,同学们比较懒散并不服她指挥,她的态度偏软,老师发现后努力给她树立威信,“我让你一个人出节目,你非要拉这么多人,你看她们好好跳呢?!”这一次说完转身就走了。孙飞燕知道老师这么说是帮她,但还是担心老师生气。其他人一听这话再看老师生气了才配合起来。 到表演那天,舞蹈最终只编了一半,孙飞燕很紧张。老师安慰她:“没事,不是编了一半?跳两遍就行了嘛。” 她们的舞安排在后面,观众已经不多了,看了六一班的集体舞,队友们更悲观了。到了台上,跳舞换队形时孙飞燕有些恍惚忘记了,队友们低声说:“错了错了!”“唉!忘了动作了。”“还跳呢?”“甭跳了。”舞跳不下去了,台下的观众也唏嘘着走了许多,老师从远处走来说:“行了,不用跳了,没人了,回教室吧都。” 这件事过去了,老师对她和从前一样,补课时带上她的好朋友,还和她骑着自行车去小卖部做家访。 老师问谁想去县二中上学,点了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名字,都没有意向。“孙飞燕呢?你去吗?二中挺好的,想去我给补课。”最后孙飞燕和小江决定去考县二中。老师给他们俩找了以往出过的试卷做,讲了重点题型和考试注意事项。 考试的时候发现题都很熟会做,顺利收到录取通知书。 (作者说:要注意我们日常使用的词语,有些词汇很危险,比如“乐极生悲”这个词,以前认同这句话,不敢快乐。现在想想,人为什么要怕快乐?小孩子快乐但不会“乐极生悲”,快乐之后可以是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