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城》 第一章 为人达愿 她醒了过来,发现周围一片荒芜,自己躺在一堆枯草之上,起初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过了一会儿,等她缓过神来,她突然发觉自己原来是梦醒了,本没有所谓的爱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正在渡劫的妖怪,她站了起来,没有留恋的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她用了天眼找到了自己第三株心脏的位置,第三珠心在一个魔都里的三殿身上,她持有自己的贪心,在那个世界强者为尊,但是同样可以以嫡继承殿位,于是自己的贪心因为父亲的功绩而不费吹灰之力登上殿位,由于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品性,难以服众,被下臣逼位,但其父亲以自身力量让她拥有了让人臣服的能力,其父卒。 她附身与贪心本身打算收回自己的本心,可三心执念太重,宁毁不愿与之共存,于是她答应三心的愿望,逆转时光。但由于无法将三心带回以前,于是她杀死了以前的三心,代替她完成心之所想,但是由于逆转时光违背天道,当她收回贪心后,持有贪心的这个人永生永世不得好死,这就是代价。 “三殿,您的父亲找您。“下属毕恭毕敬的对面前流纱帐内的人说到。 “嗯。“声音轻轻传出带着肥胖而油腻的轻哼,下属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深意,转身马上离开了。 帐里的人站了起来,隐藏在了黑色的斗篷身中,轻缓缓的走去了门外。 “雨儿来了,坐下吧,这次我想同你说说上次君殿给咱们三城派的任务,我知道你不愿与四殿争夺什么,但是你这次这样已经引起君殿的不满,所以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一个中年有些苍老的男人坐在殿中正中央,语重心长的说到。 “嗯,儿知道,父亲不必说了。“曹纤雨说完,拱了拱手便要退下,曹巍然虽然想再说些什么,也没有阻拦,就看着曹纤雨的背影慢慢消失,叹了口气说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啊!“ 她回到房内关上了房门,告诉门卫谁也不见,就打开时间轮翻看曹纤雨的记忆,原来前两天魔都王下了个命令,让四殿——朱子葛去吧天城主的女儿——魏洛雨抢回来给自己当老婆,没想到朱子葛居然对魏洛雨一见钟情,并在到达魔都途中想放了她,魔都王大怒,派三殿去将魏洛雨带回来,可曹纤雨不愿趟浑水,于是便称受伤在家养病,派了七殿——苏子兮去,但也惹得魔都王不满。 魏洛雨,也有一个雨字,不过她和自己贪心的命运倒是千差万别,若有一天遇见,定要好好探探她的底,她并不是个好东西。 她躺在塌上,打算小憩片刻,不料门突然被人踹开,进来的人是俊俏,但曹纤雨无心欣赏,直接坐了起来,来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骂到:“你个缩头乌龟,你以为你不趟浑水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帮你担下君殿的盛怒的?“ “请五殿自重一点。“曹纤雨一把推开他,正要重新躺下,又被他拉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毒打,曹纤雨躺在地上,没有动,等他打完曹纤雨笑着看着他离开, 拍打了一下衣服的灰尘,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拖去衣服,露去了她的样子,肤似凝脂,眉眼间都是淤青,带着一种淡然的气质,突然她大笑了起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生来就不是个善类,若不是怕再违反天规,定要喝了你的血!!! 她站了起来,看向门外喃喃道:“你别想好过一点。“就上了塌子,闭眼吸取天地精华滋养内丹,她只有3个月的时间,不能久待,必须快点完成了。 第二章 大打出手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君殿的任务,让她去接应七殿——苏子兮,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就带领了几十个影卫匆匆去了。 曹纤雨骑在踏马上赶往季都,踏马快如闪电,一日可到。这是她父亲的坐骑,临走时父亲突然叫住她,让她骑它走,快去快回。 季都——————分割线 苏子兮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捉急。“子兮,快点把魏洛雨给我,让我带她走!“朱子葛嚷嚷到。“不可能,君殿已经那样动怒你怎么还能这样?我看你是糊涂坏了,快点回去吧,我还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不让,不要怪我不念旧情!“说完甩了甩袖子,背回身子不打算再理朱子葛。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求你了,本来还想和你好好说的。“朱子葛猛的化作一只老虎,就要扑咬苏子兮,苏子兮也彻底怒了,周围形成一种气流,周围的落叶都被聚集成一团,一片片如小刀一样打在朱子葛的身上,不过都只是一些擦伤,朱子葛一下就扑倒了苏子兮,咬了他肩膀一口,但并未下狠手,起身扑向被绑在一旁的魏洛雨,咬开她的绳索打算带走她。 突然一束白光闪过,叉进了朱子葛的右腿上,朱子葛迅速变回人形,那束白光也消失不见,在朱子葛的右腿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呵,看来是来寻人的。“苏子兮气势汹汹的看向来人,来人一身白衣,高挽着发,是一副圣洁的模样,从暗处慢慢走出来。 “把魏洛雨还回来,我并不想杀生。“风轻云淡的一句,充满了杀意。朱子葛用魔力封住了自己右腿的穴位,让血无法流出,看了看情形便说到:“原来是圣殿的人啊~真是劳驾您跑一趟,不过你们圣殿不是向来以仁慈为主吗?怎么现在居然干起了伤魔的勾当。“ “魔本来就是让我们杀的,只不过近几年比较太平而已,况且魏洛雨本来就是天界的人,你们把她抢了,就要承担后果!“说时迟那时快,瞬间无数的光影向他们袭去,朱子葛和苏子兮快速的站在了一起,利用魔气形成了一种屏障,可是奈何圣道者本就克魔道者,很快便招架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曹纤雨赶了过来,让人围住了那人,便下了马车,说到:“圣二殿,有话好说,魏洛雨你拿去,维护魔界与天界的和平,才是重中之重啊。“ 圣二殿停了手,用法力将魏洛雨抗在肩上就要走。这时候,魏洛雨突然出声:“魔家三殿,我不走,你这样回去怎么交代呀?呜呜呜,子葛哥哥,我不能走。“ 曹纤雨笑了笑说到:“原来魏妹妹也是个大圣人啊,那您随意。“听到曹纤雨这样说话,魏洛雨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朱子葛心疼不已,向曹纤雨骂到:“曹纤雨,你一个废物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还不快滚回去?“ 曹纤雨走到了朱子葛身边,轻轻用手一捏他的脖子,朱子葛没有了呼吸,曹纤雨大笑了几声,说到:“该。“完事后便向魏洛雨那边看去,魏洛雨显然没有想到曹纤雨居然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就杀了朱子葛,她看向了抗着他的忌城,忌城会意的带她离开了。 苏子兮看到眼前那一幕愣了好久,好大一会才憋出几个字:“你……杀了他?!“ “没错,不过可还有你呢,呵呵。“说着曹纤雨向他撒了一大把粉末状的东西,苏子兮就和疯了一样大开杀戒,曹纤雨估量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所有知道的,看到的人都死死伤伤,伤的也救不活了,就扯下自己的一只胳膊,躺在了地上,懦弱的呼救。 一股力量把苏子兮一下打死,曹纤雨马上向狗一样爬到了来人的脚下大呼:“谢君殿救命呀!“ 第三章 幻境 “怎么回事?“君殿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布问到。“三殿和四殿因为魏姑娘大打出手,我实在是没法阻拦,中途圣都的人来过,带走了魏姑娘,是属下无用呀,请君殿处罚!“ “嗯,自己去领罚吧。“说完,他把曹纤雨的手臂接了回去,就消失了。 呵呵,看来得快点把魏洛雨杀掉,想来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得从长计议了。快速的想过后,曹纤雨匆匆的去领了罚,令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只是几鞭子的事情,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呢! 晚上——————分割线 夜已经深了,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曹纤雨假寐在床上,不出声响,外面的动静也突然停了,空气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过了一大会,外面来了人,是曹纤雨的父亲,只见他拿出一瓶药水,撒在了曹纤雨身上,曹纤雨慢慢的化作灰尘消散了。 这么多年了,因为曹纤雨的母亲是魔都公主的身份所以曹纤雨才能坐到三殿的位置,他看重的就只有五殿——曹恒。今天真好她又惹得君殿不快,所以她的死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父亲这么迫不及待吗?“后面突然传来了曹纤雨的声响,曹巍然愣了一下神,马上发功用尽全力的朝曹纤雨打去,不料自己的手穿透了曹纤雨的身体,他自知中了幻术,于是快速的坐在了地上,打起了坐。 “父亲~父亲!!!你真狠的心呀!你好狠呀,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说呀!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呵呵呵,我都懂!我都知道!我什么都想起来了!“耳边是曹纤雨诡异的声音,曹巍然有些坚持不住了,但他必须强压自己心中的情绪,否则自己就永远出不去了。 这时候,天突然亮了,他睁开了眼睛,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院子和以往不同,有了些花草树木,不再是那么庄重,压抑;而且很温馨,他往前走了好长时间,来到了看起来好久未进入的院子里,推开门,里面突然活了起来,不再是死气沉沉,里面出来了一位妇人,她高兴的飞扑到了他的怀里,拉着他进了房间。 “夫君,来尝尝我亲手做的这道菜,怎么样?好吃吗?夫君,常来我房里看看吧,最近雨儿很用功读书呐,夫君要去看看吗?“那个妇人十分的温柔贤淑,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依恋。 他正要回话,突然挂过一阵邪风,妇人还是那样温柔贤淑,只不过说的话却变了味道:“夫君,你说你让雨儿看着我,看着我死去,我的肚子里面的肠子都掉出来了,我好疼啊!我还能喘气呢!可是我好疼啊!我就叫你,夫君!夫君!……夫君……你就是不回答我,你就那么走了,留雨儿一个人,我看见她看着我,她的表情,她好害怕呀,她不停的流着眼泪!夫君啊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呢?“ 曹巍然惊恐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就要跑出去,那个妇人突然拉住他,惨兮兮的说到:“雨儿是我们的孩子啊!你不能不能伤害她,夫君我们十年夫妻,求求夫君不要伤害她,呜呜呜呜……“曹巍然连忙答应下来,周围的幻境突然消失了。 第四章 梦中梦 曹巍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他连忙赶到曹纤雨的厢房,看见曹纤雨还在熟睡,又跑到那座旧院,发现一切还是好好的,没有变,难道是自己的一场梦? 曹巍然想不明白,他向自己的衣襟摸索去,果然摸到了那东西,那说明自己确实去过曹纤雨的房间,那么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一个下人向曹巍然走来,步子有些急,到了曹巍然跟前,跪着禀报到:“夫人回来了,要去吗?”曹巍然有些懵,哪里来的夫人?就算是曹恒的娘也早早的去了,曹巍然就跟着下人打算去见见那个夫人。 “夫君,你来了啊!”来人又是那位妇人,曹巍然大骇,脸上有些许汗珠,心里想着怎么回事,面上笑了笑说:“是啊。”那位妇人从马车里出来,笑吟吟的向曹巍然走去,拉住了曹巍然的手,向她的肚子摸去,甜蜜的说:“夫君,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夫君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我……就叫曹纤雨吧。” “曹纤雨?嗯~是个好名字呐!夫君真是个有才人,这么快就想好了名字,看来对我们的雨儿很重视呢!”妇人开心的笑着说,顺带拉着曹巍然进了里厅,让下人准备上菜。 等吃完饭后,曹巍然又去了曹纤雨的房间里看了看,发现曹纤雨不见了。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曹纤雨已经生下来了,曹巍然想不明白,起初以为还是幻境,后来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醒,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关于过去的梦?曹巍然想不明白,不过这次他打算对那两母女不同以往那样,为了防止以后自己不可预料的事情。 几年过后,曹纤雨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外界都说曹纤雨是曹巍然的掌上明珠,打不得骂不得,比那个外来子曹恒要好的十万八千里。 曹纤雨变成了大家闺秀,是魔都人人想娶的女子,不过只有一点不好,就是长相放不在台面上,不过人家的家世就放在了那里,所以好多人还是挤破了头的想娶她,希望自己可以攀高枝。 这天,曹纤雨外出去置办一些家具,家里要添新人,是父亲的二房——李香琴。因为父亲近几年对他们母女俩宠爱有加,所以曹纤雨并没有太过反对,而母亲本就贤惠,所以也就没有反驳了。 曹纤雨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于是想回去,可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的丫鬟见此情况,就对她说早点回去吧,万事有她看着呢,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的。曹纤雨想了想也是,就自己一人回去了,她命令其他人去托运家具,衣服等之类的东西,就自己走着回去了,也不是太远。 进门就看见自己母亲躺在那里,里面是父亲与一个妇人的争执声,听着父亲生气的说到:“你干什么杀她?她本就没有什么过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个妒妇,几年前抛弃你是我的原因,你现在把她弄死了,我女儿回来了,怎么交代?”那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说到:“我……我不过是……失手,夫君你要相信我呀,我不知道,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就……”妇人不再言语。 曹巍然看着眼前的情景就突然很心慌,这个景象似曾相识,这可不是好事,突然抬头就看见了曹纤雨在那,曹纤雨站着不动,死死的盯着他,他的心懵的跳了一下,走过去,想和曹纤雨解释些什么,就听见李香琴的大叫声,她疯了一样向曹纤雨冲过去,曹巍然看着眼前的前景,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是他没有动,他那一刻想曹纤雨死去。 然后,他看见了曹纤雨张大嘴巴一口吞没了李香琴,再然后他就看不见了,只是听见一声声的喊叫。 第五章 完成心愿 他好像做了好长时间的梦一样,昏昏沉沉的,在梦里面有人问他,那个妇人为什么死去,他就迷迷糊糊的说了,是他受意李香琴杀的,就因为她是魔都公主,自己就娶了她,自己并不喜欢她,只不过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只能出此下策,并且她一直没有为自己生下儿子,所以他就有了李香琴,有了个儿子,而且老魔君已经死了,什么都没关系啦,所以就暗示李香琴杀了她。 那个声音这样问到:“失去一个爱自己的人,不会后悔吗?” 他讥笑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弱肉强食,哪里有什么爱可言,只不过都是为了权利、地位、金钱罢了,自己这么做没有什么错。” 那个声音又说到:“那么为什么你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曹纤雨呢?” 他淡淡的说到:“我就想着,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吧……我也不知道……”然后,他坐了下来,在梦里面,他知道这是梦,所以他就缓缓说出一个他自己的故事: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是家中最不看好的,最透明的,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没有人夸奖我,我的母亲呢?她早就和别人跑了,我记得她跑的时候看着我,她就那样看着我啊,重复的说都怪我,不然她不会那么苦了,我当时就对着她说你就不应该生我的,她听了这话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你问我那个问题我就明白了,原来啊,她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母爱的,但是她还是走了,你说我应该恨她吗?”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他继续说到。 “我对我的女儿算是宠爱有加了,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儿,我不希望我像我的母亲那样不负责任,我恨她吧,应该是的。我那么苦,她再也没有回来看我一次,所以我的心就慢慢硬了起来,不然我早死了,你知道吗?”说完了,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一样,就躺下了,一动不动。 过了好大一会,那个声音有了感情一样的问到:“你,你会后悔杀死我的母亲吗?” “当然了,女儿,当然了!她那么好,我一直很害怕自己有感情,我怕我重蹈覆辙,怕自己有了弱点,可是她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一点一点的走近我的心,就是太近了,我不允许,我这么无情的人,没有选择的,如果你可以经历我的过去,或许会理解我,但我不希望你会原谅我,杀了我吧。” “我不想,曾经我想,现在我就突然觉得,我没有权利去评判一个人了,我不明白人为什么生而如此复杂,却还一直拼命的活?”那个声音缓缓的说到。 “我们是魔,不是人可以比的。”说完了,曹巍然就自缢了,在那个梦里,在梦外,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在这个空白的空间里面,他的死是那样的醒目。 “我该走了。” “嗯。” 曹纤雨——自己的贪心。它的心愿终于了结了,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贪心就是无法融入自己体内,于是乎她想,也许应该去根源解决了。 因为她破坏了规矩,虽然有所掩饰,但是还是得到了惩罚,300年的面壁思过,这种东西,让她哭笑不得,她已经不在乎时间了,但是又好怕时间让她想起一些她不想想起的东西,她已经极力避免了,可是好像冥冥之中她还是要去面对的,所以她想说说属于她自己的,刚开始的故事了。 第六章 心上人 一朵牡丹开与冬日,一位童子攀爬想将牡丹摘下,可山坡陡峭,童子无法靠近,就日复一日到坡下观望,即便牡丹凋零,仍每日必到此地,牡丹好奇,变成了人形去问那个童子:“你为何每日都在这里看那朵花?”童子答曰:“它开在冬日,就像我一样,生在了‘冬日’里,所以我来看看它,不然它该多孤独。” 牡丹不懂人情世故,因不明白其中深意,牡丹说:“那你叫什么名字?”童子又答曰“林若,姑娘你呢?”牡丹花开与世,世人都称为牡丹,牡丹答曰:“牡丹。”童子摇了摇头,看着她说:“你既然长得不同于其他牡丹,而且花开与冬日,就叫无儿吧。” 说完后,童子走了,那时候牡丹修为还只有500年而已,化成人形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见童子离开本要问问,为何他知道自己是那朵牡丹,但是没有时间了,说来也是奇怪,就算自己在夏天枯萎,他也能准确的记得自己的位置,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毅力的人,他一看就是59年,最后一次见面,他也只是笑笑。 牡丹知道他要离开了,可是自己不能干涉人间的事情,就变成了一只鸟,陪着他走过了那一下午的短暂时光,他死的时候,是靠在一颗树下死去的,树异常茂盛,不同于别的树,他老了,他的脸上都是皱纹,他的头发也都白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天空,然后说了句:“等冬天来了,我还来看看你。”他就走了。 无儿就那样看着,陪了他好长时间,看着人们发现他的尸首,并且把他安葬了以后就离开了,那时候,她还不懂死亡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少春夏,无儿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担的起妖的称号的妖怪,她还是没有离开那里,因为林若曾经说过,要再冬日里来看看她的,她就等啊等,不知不觉自己已经2000岁了,她不知道林若已经回不来了。 又一年的冬日了,有个少年来到了这里,少年又似林若的长相,但是身上的气息又不像是林若,少年到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不知可否和姑娘见一面?”无儿没有现身,因为她不确定,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突然那个少年身上有了林若的味道,特别强烈,难道是什么东西封印了他的气息,又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无儿决定要把事情了解清楚,于是乎就现身在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一见她现形,便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无儿皱眉,觉得少年奇怪的很,随后她就问到:“叫什么?”少年围着她转了三圈,讪笑着说到:“林若,无儿不是知道吗?”无儿皱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 就那样无儿跟着他回到了他居住的府邸,可以说是日久生情,自那以后,无儿慢慢的打消了疑虑,开始想和林若好好过日子,她自己也曾经去冥界看过亡魂中有没有一个与林若相似的人,可是却依旧没有发现,她知道若世间有一个林若,若是假的冥界会有一个亡魂,都是林若一假一真罢了,也就是从那开始她接受了林若。 第七章 心上人 那天和往常一样,林若于傍晚时分回来的,无儿早已会做饭了,看起来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他们两个并未成亲,因为她是妖,那样做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会有法师来收她,为了可以好好的陪伴林若这辈子,她不打算冒险。 “无儿,在哪呢?”远远的就能听见林若的声音,她停下的手中的活,赶忙去见他,却在刚出去的那一刻,一把刀插在了她的腰间。她回头看到了林若,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连表情都没有。 无儿只觉得心痛得很,她那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人们可以这样,冷酷,自私,残暴,善于伪装。 就这样,两个人都沉默了好长时间。最终是林若先开口的,他说道:“对不起,但是我需要你的修为。”无儿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妖的修为可以治百病,可以延年益寿,可以使人快速的羽化升仙。 不要说妖走什么歪门邪道啦,就连那些修道的人都可以靠杀妖,从而使自己修为得到很大的提升。所以所谓的正派不会管妖是否善良,只要遇到了,都会悉数杀尽。 这就是天下所存的道理啦。其实作为一个千年的妖怪,她本来就应该看得清的,只不过还是初入世界有些道理,虽懂得,但却需要实践。 无儿没有说话,把自己的妖丹渡给了他,打算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样也好,给自己长个教训,但没想到,林若突然抓住了她,他拿出了一件法器,把她困在了里面。 等她再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手没脚,身体正中间被一根铁链穿透,就在那一刻,她就觉得她已经死了,可是尚还有一口气在,顿时就非常恼火,她觉得这个比那些所谓的除妖人还要可恶。 门咔嚓的响了一声,不用抬眼看她也知道是林若来了,林若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是你直接把妖丹渡在了我身上,你是不是在上面投了毒?”无儿这句话后,顿时觉得非常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小人?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无儿无力的说到:“你倒不如杀了我,你兜兜转转这么多圈啦,如此待我,只是为了一个妖丹,我不相信。”她做妖这么多年啦,第一次感到这么痛,以前她从来不会觉得疼痛,现在这是穿心的痛,这是一种永远让人无法入睡的痛。 她现在都无法呼吸,刚才说了那么几句她就觉得她差点就要过去了,在她游神的时候林若突然开始说话了。 “这都被你看穿了,不过你既然要死啦,那我总该让你死的明白一些,不然的话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败给一个人,那才是真的可笑呢。”说着林若就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只留下了无儿倒抽泣的声音。 仿佛是他听够了才继续说道:“上辈子我守护了你那么多年,你居然一眼也不曾看过我,就那样看着我慢慢的老死,你知道吗?原先我本来是喜欢你的,可是,现在这样是为什么呢?哈哈哈,不行不行,我要你猜一下。”林若疯狂的大笑着,这样的林若让无儿感觉到特别害怕,虽然她是妖,可是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惧,她觉得自己仿佛遇到魔鬼一样的东西。 见她迟迟不肯说话,凌弱就继续说了下去,“知不知道我被埋在了什么地方?我知道你最后是来看过我一眼的,那是在看可怜虫吧!我的尸首身首异处,你却不管我!你真是让我心寒呐!!!”说完就阴狠的盯着无儿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无儿的心跳声她觉得就如同打鼓般,‘砰砰砰’的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响。 第八章 回到现实 “好啦,我放你走吧。看看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好歹也修炼了这么多年,这么点小世面,你都经受不住了?”林若笑的一颤一颤的,无儿头上的汗水如小雨滴一般。 听到他这样说她也并没有松一口气。她明白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呢,与其这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她真的是没想到,她自己一个小花妖,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感觉害怕极了,从来没有妖告诉过她人世是这样的。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她的身体剧痛,林若一把把拴住她的铁链扯了出来,就那么一下,她就觉得自己要死了,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血液在从自己的身上快速流失。 在闭眼前她又看见,那个林若正在漫步向她走来,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这里又是那个一片空白的世界。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就是惩罚所谓的天惩,也就是让你直面心中最恐怖的最不愿面对的东西。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只不过是小意思了,没有任何办法,谁要她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啦,常人无法经历的,她都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让贪心能够真正的融入到自己的体内,她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她不能再犯错了,这一次得小心行事才可以啦。 一大清早她就起来做到铜镜钱看看自己的模样,大概是几岁的样子,好判断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这个世界的任何生物都没有好感,简直是烦透了。 铜镜中的人大约16岁左右,还是特别胖,而且又丑,她知道这次不能带自己的真身来了,但是她又不想这样,感觉恶心坏了,就利用自己的法术把这具身体美化了一下,就变成了应该柔柔弱弱的女子,虽然不尽人意,但是在这个世界中也算还不错了,不敢说大话,不过最起码也是前十吧。 看着镜子中的人,无儿陷入了沉思,其实到现在她并不会再害怕什么,不过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在幻境中自己会完完全全没有了反抗意识,还会重新有了七情六欲,这其中必定有什么。 想完这些后,她开始梳妆打扮,因为贪心以前不好看,所以不喜欢有下人帮忙梳妆打扮,她穿了一身青色的露肩长裙,发饰简单,用一根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玉簪,把头发挽了起来。 然后开始画眉,手微微弯曲,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眉形,在脸上薄薄的涂一层胭脂水粉,用红纸为唇瓣上了颜色,又在眉中心画了个小小的花钿,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模样,略微满意。 这个时候婢女敲门了,这是叫她起床的,她只是应了一声,然后问了问父亲在干什么?婢女回答说,老城主去了外面。她便打发了婢女,让婢女自行退下啦。 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不过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因为自己的法术已经不能对外人使用了。 自从上次自己受到了天罚之后,自己的法术只能用在自己本身,而不能用在伤害这个世界的人,或用来帮助这个世界的人,即使是好的,也都被禁止了。 所以这个就有点麻烦了,不过这样最起码保证自己在不该死的时候不必死去。否则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就算是自己有头脑,也会被人谋杀。 不过既然不能用自己的法术去对付他人,那她倒是可以用这个,本体本身的法力去对付他人,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她会觉得太简单了,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或者是想要得知她的什么。 第九章 新的‘贪心\’ 她之所以要这样的容貌,是因为这个世界。女人依据容貌,划分为三六九等,之所以他们都憎恨她,主要原因是本身长相丑陋,还占据了三城城主的位置,所以他们就传播她的谣言,让她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这样有利于他们巩固人心,这样算起来,贪心算是还不错的了。 这样的贪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罪不可赦,而且在这里本来女人就是稀缺的,大多数女人都拥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娶女人来得到一定的地位和巩固、拉拢一些人心。 而且有的时候,如果这个女人地位很高。那么她完全有权利拥有很多个男人,而且男人们也不会介意去分享她,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利益关系罢了。 原本贪心的母亲是可以根据魔都公主的身份去拥有很多个男人。但是为了父亲,所以就放弃了那个机会,而且母亲相信一生一世挺好的。 没有想到会遭遇那样的变故,而且,到最后父亲居然娶的是一个已经夫待成群的一个女人。还带了个不是父亲的孩子来,父亲还把他当做三城继承人来培养。 可是他终究是忘了,当年若不是母亲,他又怎么会坐到这个位置,所以其实这个位置传给本身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们都太贪心了。本来已经得到了无上的地位和荣华富贵,居然连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位置,都想夺了去。 而贪心就成了一种碍眼的存在,贪心是以仗着贪心的母亲才得有今天的位分,而且本身并不讨喜,还没有姣好的容貌,而且自己本身还存在着好多怪脾气,这在他们眼中完全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存在。 所以从今日起,她就要以这样的面容来面对世人,这样的话就没人再敢说她什么,而且如果自己再稍微展现一些能力的话,她相信没有人会反对自己做到三城城主的位置。 但是现在这个身体原本的能力就很少,因为原主的自暴自弃,所以就算是这个身体里有原先她母亲留下的优良基因,在此处也不过是作废而已。 所以这几日就要自己耐心地去打通自己的脉络,慢慢开始练习,等到时机成熟,自己在艳惊四座,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把那个老男人杀掉,那时候人们只会趋炎附势,就没有人会在意他那个老城主的死活啦。 老实说,贪心的愿望本来就很好实现的,只不过自己当时冲动啦。如果没有杀掉那两个人的话,天罚根本不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只不过自己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自从自己在经历了两万年前的那场大劫后。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时后,她虽说是受到了天罚,自己的心变成了七零八碎的东西,都被打入不同的地方,可是每当过些时候总会有东西提示她,指引她要到哪儿去找,而且原先都非常容易,直到现在也是非常容易的。 如果说这是天惩,倒不如说是一种历练,其中包含着太多她想不通的道理,她把这个称之为阴谋吧,在她的眼里就没有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 现在自己的心只差两瓣而已,她现在又有些迷茫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等把心拼凑完整了,又有什么要等待着她的? 第十章 开始修炼 自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在房间里,本来因为原主长得丑,所以也不太出门,现在到让人没有一点怀疑了,这样大大的方便了她的进度。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以后,终于有人想起了她,那个时候她正要继承三城城主的位置了,所以说他的父亲肯定会捣鬼的,有些时候她真的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她的父亲还要那样做作,反正在魔都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而已,不用立好父亲的形象给别人看。 说实话,就算是连愚笨的贪心,本人也算能看清楚了。所以一切伪装都显得很是无聊了。不过他确实是为自己谋了个好名声,即使是贪心被他害死以后,他还是那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形象。 随着一阵的敲门声,几个丫头在门外工整地等待着。她知道这是要叫自己洗漱了,平日里自己只是叫她们放下自己来就好不过今天应该不行了,所以她用面纱遮着自己的脸,然后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足足有26个丫头,站成了两排,在外面等待着她,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样东西,最前面的两个人是洗漱用的工具。 为首的大丫头对她说到:“小姐,这是老爷为了庆祝你成年儿给你置办的一些东西。”做完了她便指使着她们,慢慢的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里面有衣服,首饰,还有许多样式很好地玉佩,一看就知道是有很多年份的。 看着这些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下了好多功夫的,既然这样,自己不好好打扮打扮也是对不起他的苦心安排了。 她让那些人下去说自己随后就到,而那些人也乐得清闲自在,也就下去了。 她关上了门,慢慢的梳洗着自己,她把衣服都慢慢的放在衣柜里面,她看着她的父亲为她置办的这些衣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而且面料轻薄,处处透着精细。 还有那些首饰说出来也是一等一的啦,不过她可不想抢什么风头,还记得上次自己遇到的那个女人,她可是不简单呐,她也是间接杀死贪心的一个人。 只可惜那时候贪心,并不知道她是那样的人,而且还一直帮衬的她,她记得如果没错的话,最后她身边应该有八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曹恒。 这个人说她简单,怎么可能呢?于是乎,她坐在镜子面前,挑选了一件自己平日里最为华贵的衣服之一,还是拿了那枚玉簪轻轻地挽起了自己的头发,在眉间贴了牡丹形状地花钿,镜子中的人呈现了一种柳弱不禁风的模样。 但是一颦一笑之中,又有一种风轻云淡的魅惑,她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也就这样了然后拿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自己。 她觉得这次可是有好看的啦,根据贪心上次的结果,可见是她的父亲派了一名名不知经传的男子,来对她使用美男计,然后贪心还是上当了,尽管对方并不是太好看。 然后那个男子就把她骗到了远处,这样她就错过了三城城主的传授仪式,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有一些对他母亲,原先忠诚的老臣,极力阻止她的父亲乘机传位给曹恒,这才保住了她的地位。 这次估计依然是这样的,只不过她还是先要估量一下那个叫魏落雨的女人的实力和手段,这样子以后对付她也可以省好多心思。 第十一章 再遇魏落雨 经过一个月的修炼,她现在的实力也在曹恒之上了,原本贪心的母亲的实力就不容小视,而且曹恒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拥有许些许心机和容貌,不知道睡了多少人才一步步爬到了这个位置。 所以曹恒的实力可见一般,不过那个女人也是有本事,居然能勾搭自己的父亲,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给她的儿子。 不过他不相信向来老奸巨猾的曹巍然居然能同意,说不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吧,随后自己走了出去,门外果然站着一个领路的女婢,自己跟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府外,然后坐着马车缓缓的往魔都中心去了。 这时候她在脑中细细的想着许多情景,她觉得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好欺负的,然后也趁着这个机会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这样的话自己能拿到许多权利,也说不一定。 因为这次的大会,魔都魔王也会亲自去的,虽然自己并不想见到他,但是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晚见一点不如早见一点。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早点融合的贪心早点回去,她对这个世间没有一点儿兴趣。 刚到那儿就听见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嘈杂声,婢女挑起帘子让她下去,刚下去她就看见了自己今天想见的人——魏落雨。 可真是赶得巧啦,魏落雨今天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展示出她的精巧可爱,现在的魏落雨也就是15岁左右吧,显得不是太成熟,但可以看出的是长大以后一定是美人胚子。 所以她的身边围了好多的想要攀上她的人,其中不乏就有曹恒了,她看见曹恒就心里烦闷的紧,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她大打出手,那时候幸亏她忍了下来,否则她相信自己的天罚肯定会比之前还有来的严重。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整治他,现在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如今的对头身上吧。 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就一直观察着魏落雨,她身边来来往往不断的都是些讨好她的人,她看见她脸上的假笑,看来她也是烦闷的紧啊! 等过了好大一会儿,她不经意间撇到了她身边一位男子身上,这个男子身上拥有着正派人士的气息,全身上下都仿佛嫡仙一般的存在。 这个时候她细细的想了想是那天把魏落雨带走的人,好像叫什么忌城,是个位置很高的人呢,不知道这个魏落雨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和他有一腿,这个功力可真是与他的二母李香琴不相上下呢! 就在她看他的这一瞬间,忌城也很快的发现了她,并给她一个告诫的眼,这不由让她觉得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了。 这个人不简单,怎么说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是在曹恒之上了,居然只是这一秒的时间里,他就会发现自己撇了他一眼,也是不简单呢。 看来,魏落雨身边的人都大有来头,很不简单呐,这下可有些麻烦了,不是太好对付喽。 就刚才那一小会儿的观察,让无儿更加的感觉到身体被掏空,她知道她以后必须得更加谨慎,心智更加成熟,才可能在这次对战中稳中求胜。 真是的,本来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现在非要用脑力来解决了,她最不愿动的就是脑子了。 第十二章 我们好像见过 无儿就一直坐在那里,等待着好戏开始,这个时候,那个叫忌城的突然过来了,他说到:“我们好像见过,姑娘,我记得你的眼睛。”无儿不由的有点头疼,她装作没有听见一样不说话。 忌城也没有觉得尴尬,居然又重复了一次,无儿心下觉得他烦的很,就随便应付了一句客套话,想把他打发了,没想到他还来劲了,居然就是不走。 这个时候,魏落雨好像是看忌城太过注意自己了,就走了过来,就要拉着忌城回去,没想到忌城甩开了她的说,明摆着不给她面子,这下子看好戏的人变的多了起来,无儿变来就是想会会那位勾引自己的无名之辈,现在这出反而让她头大,她可不想丢人,就假借有事情要走。 没想到却被忌城拉住了,这下无儿恼火了,不过好歹自己也是大家闺秀,所以只是皱着眉头说到:“公子,这样太失礼数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转身就打算要走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忌城居然又拉住了她,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应该有的礼数了,甩开了他就走了。 她觉得有些人不拒绝的明明白白,还真是臭不要脸,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却是一个那样的泼皮无赖。 魏落雨看着眼前人的反常行动,不由得对曹纤雨上了的心思。本来她就想把她拉下来,让曹恒那个傻小子登上三城城主的宝座这样的话也对她以后的计划颇为有利,不过听闻外界传闻,曹纤雨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所以她也并没有把曹纤雨放在心上,没成想会有今天这么一出,看来以后得对曹纤雨多多关照了。 忌城看着曹纤雨的背影慢慢走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她莫名的熟悉,好像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就是她,打自己出生起,自己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来这个世界上寻人的,每次梦里都会梦到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他,起初他觉得那个人是魏落雨,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曹纤雨了。 他一定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当下应该是先把他和魏落雨的姻亲关系解除了才可以。 想玩这些,他转过身去看都不看魏落雨一眼,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开始为解除他和未落雨的姻亲关系而做打算。 魏落雨看着忌城的反常,以前就算是他这个人冷冰冰的,也是对自己极好的,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都会极力的帮助自己去隐瞒,现在是是怎么啦? 不行,这其中的联系肯定和那位叫曹纤雨的有关系,本来因为她的母亲的关系,她还想留她一条性命的,不过现在她看来这就不必了吧。 想到这些,魏落雨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派丫鬟把曹恒叫的过来,她在曹恒的耳边细细滴喃着什么,然后曹恒一切包在他身上的表情,就匆匆的离开了。 她这才放心地走到了忌城的身边,安稳的坐下,保持着一副良家淑女的样子,那美好的形象又引得了许多魔界贵公子人想要接近她,她对于他们的献媚很是不屑,只不过现在正是自己收总人心的好时候,就勉强的扯出了些许笑意。 不过她这个笑,落在那些贵族公子的眼里就是喜欢他们的笑了。 第十三章 调戏 终于打发了那些麻烦人就在他想静一静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位男子长相还算是能看,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说辞一样,等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这位姑娘,我从老远就觉得姑娘你不一般,不知道能不能和姑娘一起游玩呢?” 等他说出这些词以后,曹纤雨顿时觉得这个人就是有点傻,真不知道以前贪心是怎么看上的这个男的,就是因为这个油腔滑调的嘴? 她原本还满心期待着,既然是他们的苦心安排想要勾引自己,怎么也不会差吧,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货色,瞬间就没有了想法。 她当做没看见一样,绕开那个男子就打算走啦,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场面又出现了,那个男子一把把她抓住,并且想把她搂在怀里,幸亏她及时制止,没让他占到丁点儿便宜。 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难道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都这样随便,好说歹说,这怎么都是一个古代吧。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奴家有急事就不陪公子闲逛了。”说完啦,她象征性的俯了俯身子,就要打算离开了。 这个时候自己的背后传来了曹恒声音。 “妹妹别走嘛,既然这位公子有心邀请你,我看这位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品性并不坏,妹妹就赏脸和他走一走吧。” 曹纤雨现在内心很是混乱,她完全就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怎么了,她有礼貌地向她的这个表面上的哥哥行了个礼,然后回话道:“哥哥这话说的,其实妹妹我也想,只不过现在是真的有急事而已,改天再约吧。” 曹恒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对着她不满的说到:“要不是看在这个大会的面子上,我才会跟这样跟你客气的,你可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啦,快点和这位公子去逛一逛。” “哥哥这话是说什么呢?怎么说今天这个大会也是为我开的吧?怎么啦?哥哥觉得我上不得台面?”她三言两语的把曹恒顶了回去,也烦透了继续和他们周旋,没再说点什么就走了。 面对她这么打自己的脸,曹恒觉得他心里恨极了这个废物,他应很的看了看站在他身旁那个男子说到:“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甩了甩袖子,就也匆匆的离开了。 就留下那个男子在那里哆哆嗦嗦,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他就不应该为那点儿钱儿贪心了。 想来他们也不敢在在这次大会上露出什么轩然大波,这次大会也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自己顺顺利利的拿到了三城城主的位置。 不过自己可真是看到了,曹巍然和他的儿子那不情愿的脸,老的还能表现得过得去,小的可就是一点儿都沉不住气了。 也就看着他俩有苦难言的表情,自己才舒心了一点儿,不过她可没有错过这全场都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一刻的阴冷眼神,看都不用回头看她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既然事情这么顺利,他也不想再惹什么是非,打算草草地回府,继续修炼自己的魔力。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打算如她的愿,这不是才散了场,魏落雨远远的就拉着忌城跑过来说是为了庆祝她顺利上位,请她吃一顿家常便饭。 这其中之意,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就服了他们的面子,匆匆的告别,就坐上了轿子,通往了自己的回家之路。 第十四章 梦境 等她回到家后,时间也就不早了,她也觉得甚是乏力,也就想休息了,于是乎简简单单的洗漱了一番,躺下歇息了。 不过在梦里,她梦到了她从未有过的一段记忆,在梦中她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她好像很爱他,但是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杀了他,她也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和她一样,都非常的痛苦。 她的眼角含着淡淡的泪水,在这漫漫的长夜里,缓缓的流了出来,是有无数的痛苦饱含在那泪水中喷薄而出,那样的情感是她很久没有感觉到过的。 紧接着在梦里她又看到了一只蝴蝶向她飞舞着,不过这一段记忆她是大约有点印象的,那好像是在1万年前,那时候她活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也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就那样一直漫无目的的生存着,直到那只蝴蝶的到来,起初她以为它只是好奇,所以才一直跟着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很快就回去了。 直到它跟着自己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说来长是因为那是它的一生,说来短,对于她这个一万多年的大妖怪来说,十六天又算得了什么呢?就好像轻轻一个眨眼就过去了一样。 就这样,她在梦里辗转反侧,一会儿回想起了她还小的时候,那时候她斗志昂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和想要探索的动力,那个时候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春、夏、秋、冬都是那么的让人陶醉。 直到她看遍这人世间的苍凉后,她不敢再回去面对小时候那个充满希望的自己,她无法残忍的对她讲述这世间的所有不公,所以更像是她把自己那仅存的唯一的善良深深的掩埋在了内心的深处。 风一遍遍亲吻着她的眼,夹带走了她缓缓流下的泪水,可能是知道她的内心太苦了,这一夜的风竟然没有些许凉意,每一道都是带着热烈的暖流,把她的眼泪擦干。 过了这一夜,她醒了过来,可是奇怪的很,她忘记了昨夜她都做过了怎样的梦,她只是按照平日里的那样,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以后,便不加掩饰地走了出去。 经过昨夜的梦境,她虽然记不清楚,但是她觉得她是时候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忌城,因为在梦里,那个男人的眼睛和他是那么的相像。 而且再加上那天忌城的态度,她更加确定了他肯定认得她,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好像自己也是为了在等一个什么人,只不过年代太久,自己忘记了他。 在府里下人们惊诧的眼神中,她命令自己的婢女去备一辆马车,她现在觉得自己没必要,周详的确计划好每一步啦。 她对着马夫说到:“去忌城那里,他好像是圣殿的人。”马夫听到后,本来想说一句什么,但是看她坚决的表情,也就没有再多嘴啦。 不过就算马夫不说,她也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因为魔都城本来就与圣殿势不两立,只不过是签了一些和平条约,所以现在两族看起来还算相处和平。 其实在暗地里各自都准备着随时可以打仗的兵马,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也不过是欠缺一条导火线。 而谁做这个导火线,谁就是恶人,所以一时间大多都人人自危,两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愿意招惹是非。 第十五章 遇阻 走了大概有两三天的路程,她才来到了圣殿,接着就是通报了,她拉住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道的男仆,给了他一些好处,让他快去告诉忌城自己来了。 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她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妥,感觉有点太过唐突了,再说自己和他可以说才见过一面而已,谈论这些就更说不上了,况且,自己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出来,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己也不要自讨没趣了。 想到这里,她就准备要走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她,她只听了一声便将事情的经过明白了个大概,可不就是魏落雨嘛,她就是说为什么忌城可以那样怠慢自己的客人,消息原来是被人劫了去呀。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纤雨姐姐呀,姐姐你怎么来这儿啦?”魏落雨挪着她的小碎步,一步一步的高傲的向曹纤雨走了过去,曹纤雨并不想搭理她,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找她点麻烦就不会善罢甘休一样。 所以她就很委婉的对魏落雨说到:“我是替我父亲来问一些事情的,既然圣二殿不在就算了吧。”说罢她就要走了,说起来,每次遇到什么都是她匆匆地走,好像自己是个怕事的人。 “先等等,姐姐不如让我来转达给忌城哥哥吧,忌城哥哥他最听我的话啦,凡是我要问的,他总是会知无不言,这样的话,姐姐也好,给你的父亲一个交代。”魏落雨笑嘻嘻的看着曹纤雨说到。 这个时候,曹纤雨还真不知道应该扯什么谎了,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贪心的记忆,里面好像有一段是关于妖族的,拿在这儿来问正好啦,没有人能抓住她什么把柄。 “主要是听说妖族最近有想攻打魔族的意思,这不是来问问圣殿这边的态度吗?妹妹也是最清楚不过的,圣殿这边能做得了这个主的,也只有圣二殿独一人了。”等说完了这话,她明显的看到了魏落雨得意洋洋的神态,好像说的就是她一样。 “那是当然呐,姐姐在这里稍微等一等,我马上就去问问。”接着就看她一蹦一跳的跑开了。面对如此单纯的魏落雨,无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自己原先想她一定是一个大对头了,没成想简简单单通关。 既然她去了,自己也总归不好不等吧,所以她就坐在了刚才那个老道的男仆特地给搬过来的椅子上面,她现在真的是有心思想把他打死了,收了自己的东西,居然还去偷偷的告状。 如今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给自己搬来了椅子,这样的厚脸皮技术也真是一个高人了,要想自己放过他那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也受了一肚子的气啦,她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没有眼色的下人。 她偷偷的变了一个小像(就是和《甄嬛传》里面一样,用纸剪做的人形。)藏在了那个下人的衣襟里面,她想着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依照魏落雨那高傲的性子,不好好的敲打敲打这个男仆,那是不可能的。 她这个人其实坏心思也并不多,主要是不要惹到她就好了,当然啦,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总想着(为了自己)惩奸除恶。 第十六章 他的梦境 等到魏落雨出来以后,天差不多就快黑了,她估计是忘了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了,不过幸亏自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姐姐不好意思,我来晚啦,都怪忌城哥哥拉着人家不放,一直谈到现在,不过姐姐大可放心的回去告诉自己的父亲,圣殿是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如果一定是威胁到了魔族的地位,圣殿会出手帮魔族这一方。”许是刚刚忌城给了她什么好处,她现在就和没有攻击性,看谁都是个好人的恋爱单纯少女一样,她这个态度倒是让曹纤雨不好接下来的行动了。 但是就这么放弃啦,怎么可能?曹纤雨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看了那个阳奉阴违的老男人一眼,不知道从哪儿飘过的一阵风,就把他一进里面的小像给吹了吹。 那用红纸精心裁剪出来的小像,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落到了众人的眼中,刚开始还没有看出一个名堂,等到看出像中的人是谁的时候,魏落雨的丫头红着脸子对那个老男人骂到:“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是什么身份?小姐也是你这种人能企图的?” 那个老男人也是没料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赶忙说那不是他的,不是他。 可是现在说这些那不就是落了魏落雨的面子了嘛,那是当然不行的,看着这场闹剧,她不合时宜的出来,一不小心的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看来这位英俊无比,风流倜傥的帅叔叔是喜欢上了妹妹呀,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 魏落雨听了这句话以后就更加的面色铁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这个时候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出来。 “都散了吧,曹小姐请跟我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详谈。”不用说,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忌城了,本来是好心一场,没想到却有人给打搅了,真是扫兴。 没办法,她总不能再拉着他们不放吧,就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殿内。 “不知曹小姐找在下有何事?”曹纤雨一直都在等着忌城赐座,没想到他却先来了这么一句。 “魏小姐不是和您说过了嘛,而且您也已经给了我详细的答复,我想我们就不要再重谈一遍了。”在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她不想和他把距离拉进。 “其实,你不是要来和我说这些的,如果没错的话,你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说我们似曾相识,对吧?”忌城一语道破,仿佛早有打算,已经准备好等着她自投罗网。 “在我的梦里面,你是一个被我杀死的人,梦中我的情绪非常复杂。我对你充满了怨恨,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在杀死你后,又充满了无限的悔恨,那种悔恨之情是在悔恨我自己,我仿佛做了什么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事情。” 忌城说到这里看着曹纤雨的神情都变得深邃了起来,他突然快速的走到了曹纤雨的身旁,抚摸着她的眼睛说到:“就是你这一双眼睛,让我认出了你。” 曹纤雨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开了他的手,听他的描述,她觉得他与幻境中的林若一模一样,可是她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林若,林若不会是这样的气质。 但是,他肯定是那天的林若,难道他与天罚有什么联系,或者说他也是触犯了什么天规,所以正好他们两个被阴差阳错的一起受了罚。 当然了,她自己其实也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想办法从这个忌城嘴里面套出更多的东西。 第十七章 回府 曹纤雨她觉得现在再说些什么,也会显得太过于居心叵测了,如果说自己告诉他自己也曾经梦见过那样的场景,反正她不知道忌城是怎么想的,自己一定是不会相信这么巧合的事情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打道回府了。”有的时候装什么都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的要好的多,她不想把自己所有的底细全盘托出给只是见过两次的人。 “既然这样,那慢走不送了。”忌城的表情里面透露着一股失望,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她不觉得他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现在的种种反而更让她琢磨不透,没有丝毫头绪了。 ———— ̄ ̄)σ———— “雨儿,你这是去哪儿了呀?听下人说你早早的就出去了,为父甚是担心你的安危。”等曹纤雨刚下了轿子她就看见曹巍然站在府邸门口好像是在专程等着她一样。 等到她慢慢走进了她看见曹巍然的表情突然间就活了起来,感觉这样的形容非常的夸浮,但好像就是看到她很惊讶吧。 “雨儿?”曹巍然不确定的在她身边走了几圈儿,细细地打量着他。好吧,也许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没有想到吧。 “是我,父亲。”只能随声附和的答了一句。 就见曹巍然非常高兴的把她拉进了府里面,她大概猜想到了些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所以他现在想重新开始器重她了,毕竟在这个时代里面,女子也是一种新的象征。 把她拉进去后,安排她在大厅里入座,然后命令下人给她端茶倒水,并且传话给其他人,速速来大厅商讨一些事情。 等到人差不多都齐了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带着一种威严的声音说到:“我知道在以前大家都对我的女儿产生了一些误会,不过从今天开始,我相信她已经具备了带领三城的能力,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就要支持她,帮助她走到更高的地方,当然你们也可以有不同的观点,只不过不要在这里说,私下与我商讨就可以了。” 等他说完这些以后,下面的人当然是一脸不服气了,不过因为他后面说的话所以大家表面上都不再说些什么了,没想到仅是因为外貌曹巍然对她的态度就可以转变这么多。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看出原因,曹巍然他自己也很是清楚,以曹恒的实力根本担不起三城城主的位置,连他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个废柴,所以说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曹行身上,现在自己这样子出现,无疑是给了他另一种可能。 其中涉及的利益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她唯一肯定的是,就算自己一无是处,凭着这张脸,也可以给他拉拢不少人心,而且,她相信本身的曹蔚然原本的野心就非常的宏大,现在自己这样,无疑是给他心中的阴谋增添了一种契机。 看来往后要慢慢套取了,原本简简单单的事情被自己弄得如此复杂,是自己愚笨了。 而且自己的爱心、悔心还没有找到,如果在这里拖延了太多时间,自己就无法及时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总有一些时候,她觉得她慢慢的不像自己,失去了不知道某种东西的痛苦,没有人能理解。 有心和没有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她总觉得缺失了的那一点才是最为珍贵的,她不想在这虚无缥缈的幻境中,荒废大把的时间,她还有一个梦,里面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她记起他的全部。 第十八章 神罚 夜里她在房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她想着如果说忌城是天罚误入到她的记忆里面来,那样的话,说明忌城与她的以前有某种联系,她记得这个世间有一种东西可以连接两人的记忆。 传说之中,天地之间有座空城,里面只生长着一棵相思树,树上的话叫相思花可以连接两位有情人的记忆,可上知三世情缘,下知末世余孽。 而相思花是通过血脉相连才可使用,首先要在两个人的手心口用小刀割一个小切口,然后两个人手拉手,让彼此的血液相互交融。 然后把相思花拿出来,缠绕在两人的额间,花根必须紧贴在眉中间,周围必须有一人留守,防止他人干扰,然后双方在心里都说出自己想寻找的那段记忆是什么,就会一起梦到它,梦见有长有短,主要还是看正主想知道多少。 不过最多也只能在相思树下休息三刻钟,因为即使有相思树的存在,也要遵守天机不可泄露的规则。 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对于相思树的位置大概还是有所了解的,只不过她现在唯一觉得麻烦的是,她应该如何把忌城带到相思树下,并且让他同意与自己一试? 按道理来说,神罚是一般不会出错的,可以说,他们两个必定有什么联系,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就这么想着想着,无儿有觉得自己乏累的紧,正打算休息,就听见了屋子里细微的动静,待她仔细一听,吓得她冷汗直流,这个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简直是太可怕了。如果说他刚才想杀了自己,完全不是没可能的,虽然说自己只是继承在贪心的体内,但是只要贪心受损,自己也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她只能继续保持呼吸平稳,看看来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离天亮估计还有几个钟头而已,想必他也不敢久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个呼吸声还是在她耳边,久久不能散去,可是一直也没有动作,所幸她也不跟他干耗着了,自己也是乏力的很,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等到她睡得很熟的时候,那个呼吸声渐渐变浅了,有一个声音一直围绕在她耳边说:“你再等等我。” 明晃晃的月光将屋子里照的甚是明亮,可是还是看不清楚那个人男人的具体身形、样貌,只是依稀的辨别出长,上面睡着两个人。 就这样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的时候,曹纤雨才悠然转醒,不知为何,这一夜睡得格外舒心。 而且自己应该仔细查一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以后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样的危险留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都可能会将自己拉入地狱。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没命活了,她还有好多东西都想知道呐,最近这几天总是有这么些烦杂的事情让自己不得安生,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当然就是先把自己那段丢失的记忆找回来了。 应该细细想想,如何才能天衣无缝的除掉曹巍然,这样自己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找自己的另外两株花芯。 相信找到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会都有一些眉目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想知道答案,仿佛冥冥之中总有什么在阻止自己知道答案。 第十九章 相思树 已是过了好几个月,自己的计划迟迟没有行动,因为曹巍然突然要将自己嫁人,对方是妖族的质子,说是嫁,其实就是为曹纤雨娶了个不受宠的丈夫。 看来曹巍然的计划开始了,不然怎么偏偏是她嫁呢?不幸的事,自己不能如他所愿,是时候去办自己想办的事情了。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忌城身边,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好时机,今天线人突然来报说今晚肯定将忌城带到,让她准备好马车,快速行动,否则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乃至妖界都会知道,忌城不见了。 天还并未黑她就开始回屋假寐,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保万无一失,她才从黑暗中睁开眼,换上了夜行衣,从早已打通的暗格走了出去。 一路畅通无阻,等到曹纤雨去了约定好的地方,她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连自己定的马夫也不见了,她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并未发现不妥后,她拿出了随身携带匕首走进了马车,轻轻地挑开帘子,没入眼睑的是一个被毯子裹住的人。 她跳上了车,用匕首划破毯子,里面是忌城,那么其他人呢?算了不管了,她现在不容细想了,就带着不知道为什么昏迷的忌城在日落之前赶往种有相思树的地方去了。 “相思树大门开,四周生灵快祭拜!相思树大门开,过往行人都丢魂,相思树!大门开啊!”刚刚赶到那里,就看见有一个老婆婆在一片空地中唱着相思树,她赶快拉起马车里面的忌城,把他拖了过去,幸亏没来晚,刚刚赶到。 什么办法,突然响起了一声声回音,回荡着那位老婆婆的歌声,“相思树……相思树……”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男人加入的进来,那个声音时而变成小孩的喃喃,时而变成女人的细语,一时之间,无儿竟摸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了,这个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还未来得及了解其中规矩,万一一个不小心冒犯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无儿皱着眉看着自己肩上扛着的这一位,霎时间感觉脑袋沉的很,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婆突然斜眼看了一眼无儿,对着她说到:“姑娘,来,我们一起去看相思树。” 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就跟着进去了,她来到相思树下,她把忌城抱在怀里,口里喃喃自语,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的眉心突然长出了花一样形状的东西,连怀里面的忌城也同样。 “相思树,鬼门开!” “相思树,鬼门开!” “相思树,鬼门开!” 无儿听了这三声后,用刀子划破了自己和忌城的手,两个人双手紧握,血水交融,感受到了不知何方的压迫,无儿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在这荒芜的地方,响起了两道声音,就是刚刚那两道呐喊声。 “她来了,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我们就等她呐,哈哈哈,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她是福星呀!” “那是对我们而言,对她……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 “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这相思树怎么可能说开就开,就算是有缘人也不可以,如今她自己闯进来,是她自己愚笨,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说到这里,老婆子敲打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无脸男人的肩膀,像是给他提了个醒,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第二十章 戏子 无儿悠然转醒,她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又变成了悬崖处的牡丹,这个时候,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唱戏声,曲调委婉,曲词通俗易懂,刚开始还听不清唱的是什么,到后来等那两个人慢慢近了,她也就听了个大概。 大约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爱情故事,不过其中波折有第三方插入,所以爱而不得终。 故事普普通通,激不起她的任何兴趣,就是想找到忌城,他去哪里了? 她想用法术让自己变成人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用,等那两个戏子唱完后,她突然如释重负,缓缓的变成了人形。 她也不是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她就看见忌城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就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只见忌城从身后拿出一条鞭子就要往这边挥来。 无儿惊险的躲过了那一鞭子,她就开始向前跑,一边躲避着忌城的鞭子,一边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现在她的法术还是不能用,就在她分神的时候,忌城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快了,一鞭子抽的她生疼,这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对着忌城大喊:“忌城!” 身后的忌城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继续加快脚步,挥手就是另一鞭子,她踉跄倒地,身上的伤一定很重,他抽的这几下像用尽全力一样,要不是自己有内丹保着,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不行了,她实在是跑不动了,没办法,她就那样躺着,奇怪的是身后的忌城突然不打她了,她的眼前凭空冒出了一把小刀,她反手就捅进了忌城的身体里,她可不确定这里到底真实不真实,会不会死亡,所以即便忌城是自己带来的,但是她为了自保,也是没办法。 只能说对不住他了,只听一声闷哼,忌城就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一把把人拉起来,拨开他的头发,林若!!!是林若?!为什么??? 她赶忙去摸林若的脉搏,触摸到的只有冰冷的手腕,怎么回事?这到底!? “啊!我不原谅,到底是谁如此捉弄与我!”她抱着林若的尸体悲痛欲绝,怎么会,突然她的脑袋头痛欲裂,她松开了抱着林若的手,头疼疼的她咬住了自己的手,刚开始还好一些,但后来实在是太疼了,她好几次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的手已经被自己咬的破败不堪,就在她不能坚持的时候,有个人抱起了她去往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 三城,曹家已经大乱,眼看着妖族质子明日就要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曹纤雨了,曹巍然早就悄悄吩咐自己的暗卫,不动声色的去找曹纤雨,但是经过暗卫的四处打探,还是没能把曹纤雨找到,自己现在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自己精心谋划大半一辈子了,今天就要载在这个小妮子身上,说出去令人耻笑。 最让他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明明暗地里吩咐管家要重兵把守,她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就逃走了,想他曹巍然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手里的军队,这个虽然是依靠曹纤雨的母亲得来的,可是都是自己亲手操练的。 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不经风吹草动就可以脱离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大着呢!看来一定是有高人相助。 二十一章 似真似假 等无儿醒来后,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夏棠,你来,我把我的内丹给你,这样你在百年渡劫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了。”那个声音很温婉,她觉得熟悉极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了。 她四下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她回到了那个老婆婆开门前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也不见忌城,天也已经亮了起来,她有些发蒙,还是先回去吧,从长计议,这样更好。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四周突然变成了一个桃花满天飞的桃林,这里有一种让她觉得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的头有些疼了,迷迷糊糊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夏棠,你过来,你看这里漂亮吗?我把这里送给你怎么样?咱们认识几百年了,听说人间的人都会互送礼物的。”还是那个温柔的女声,就像是她陷入了轮回一样。 她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见四周有什么人,只是天上突然向她劈过来一道雷,她突然就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招惹了什么人啊?姑娘。”有个男人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了,她扭回头去看见那个男人没有脸。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你肯定招惹的什么人,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说了,我没有!” “唉,你必死无疑了。” “不可能。” “你看,鬼门开了!” 伴随着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她看见了三途河。 三途河,冥界的河名。又称葬头河、渡河、三濑河。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传说罪大恶极的人受尽折磨三百年轮回一次,当途经三途河时,会被纠缠了三百年的慢慢发黑的曼珠沙华发出的香气迷晕,做个关于“彼”和“岸”的美梦,这个梦带着“彼”和“岸”深埋在心底的期望,凄凉、愤怒、无奈和绝望等等千丝万缕的百感,所以这个梦也决定着那个人在人间的一生。 就像生与死只有轮回可以跨越一样,渡过“三途河”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三途河”上的渡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然而渡船是要付船费的,没有路费的灵魂将不能登上渡船,就算登上了,也会被船夫丢进“三途河”。那些无法渡河的灵魂在轮回欲望的驱使之下,会涉水渡河,但是“三途河”的河水不但没有浮力,而且还具有能够腐蚀灵魂的剧毒。 那些下水的灵魂将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了,只能变成“三途河”里的水鬼。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对其它还有轮回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只要有灵魂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 “怎么会?我早已脱离了冥界的管束,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这里真的是诡异呀,可惜现在我不能用自身的法力在这个世界,否则……”无儿声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三途河。 二十二章 夏棠 “夏棠,你说我们两个可真是有缘,这么多花花草草就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无儿开心的对着夏棠说到。 “是呀无儿,只可惜我没有你修为高,我还没有渡劫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夏棠看着无儿的脸颊,眼神里面有些意味不明。 “别怕,到时候我会把我的内丹给你的,然后你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来了。”无儿亲切的拉起了夏棠的手,温柔的说到。 “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男子,是不是?”夏棠顺势躺在了无儿的怀里面,好奇的问道。 “夏棠,你还小,这件事情我没法回答你。”无儿这句话让夏棠有些听不懂了,那个一道精明的光从夏棠眼里闪过。 ————( ̄?? ̄)———— “夏棠!快点把内丹还给我,我受了重伤,不知道为什么林若他……”无儿痛苦的趴在地上,眼睛看着夏棠那冷漠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悲是喜了。 “你不愿意还给我了对吗?”无儿有些失望又有些驾定的说到。 “对,没错!我就是不愿意还给你了,居然你那么喜欢那个林若,倒不如陪他死去得了,说不定下辈子你们两个还可以做一对苦命鸳鸯!”夏棠狠绝的说了这话后,看着无儿那张因为疼痛儿惨白的脸后高兴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其实都是我做的,你知道吗?”她突然飞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无儿的肩膀,她笑的让人害怕。 “林若是我杀的。”她看着无儿震惊的神色脸上不由得露出来沾沾自喜的表情。 “我瞒过了所有人,包括那只小狐狸,我是用你的样貌杀死的他,故意让那只小狐狸看到,等百年之后他欺骗你,说自己是林若的投胎转世。”夏棠说到这里,从腰间拿了把匕首。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我们两个明明这么好,为什么偏偏去爱一个人类?你告诉我!”夏棠把刀猛的捅进了无儿的身体里面。 “夏棠,其实我都知道的。”无儿伸手摸了摸夏棠的脸,为她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眼泪。 “夏棠,以后别在这样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我一样让着你。”无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去陪陪林若,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夏棠听到无儿的话突然变得有些苦涩。 “睡吧,对不起……”夏棠就那么报着无儿,直到无儿慢慢的羽化,随着风飘走。 “我一直以为有了他以后我们两个就再也不会如从前了,没想到是你没变,而我却……”她跪在地上悔恨的说到。 “罢了,你的内丹还在我体内,我会想办法让你复活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出现了,而我再也没资格用那些所谓的挚友关系缠着你了。”说完这句话,无儿慢吞吞的离开了那里。 那里桃花盛开,一年四季都如春,桃花不败,物是人非。 夏棠从此以后再也没去过那里,她不想回忆起那悲伤的记忆,当然了,她弥补不了她犯的错。 那个罪恶滔天的错,那是她反复梦到的噩梦。 第二十三章 真相 无儿悠然转醒,她就站在三途河边上,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就是夏棠,在自己梦里自己杀死的人是无儿,那样让自己撕心裂肺的疼的人是无儿! “姑娘,上船吗?”船夫在问她,但是她没有上船的船费,即便是有这条船也不可能渡的了她,她的罪恶实在是太深重了。 “船夫,你是渡不了我的,你走吧。”夏棠看着船上寥寥无几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 “姑娘,我的船可不同于其他,姑娘上来吧,定能渡你到奈何桥去的。”船夫那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在这片空旷的三途河回响着。 “我没有船费,你走吧,不要误了他们。”夏棠摆了摆手,示意船夫快点走。 “算了吧姑娘,老夫今天不要你的船费了,早早的随我来投胎转世罢。”船夫的声音再次想起,一步步引诱着夏棠上船。 “好。”夏棠随即上了船,一路上都有饿鬼围绕着这艘小船,它们用那世界上最恶毒的目光盯着夏棠她们。 “呵,有人混进来了!”在船夫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又伸手把一个鬼魂推入了河里,河里顿时穿出了诡异的气氛,被推下去的鬼魂被分食而去,过程中没有声音。 “船家既然你能渡我,为何不能渡他呢?”夏棠看着河下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对那个老船父的行为表示不解。 “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我可是有缘人,他一个没有船费的孤魂野鬼又算得了什么?”船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鄙夷。 “哈哈哈,你本在这撑渡不知多少个轮回了,要说七情六欲、同情怜悯是最不可能拥有的,所以为什么?”夏棠看着船夫的背影有些出神的问道。 “姑娘,你看见周围的彼岸花了吗?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船夫一边慢悠悠的划着船,一边又对着夏棠继续说到:“既然犯了错就不可能弥补了,你和她终究会错过。” “我知道没法弥补,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犯了如此罪大恶极的错。”夏棠悲伤的说着,她的神色像是回到了以前。 “她是那么的好,可我怎么能……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我……说吧,你想干什么?”夏棠从回忆中慢慢缓过来,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船夫,她知道他不是善类。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那老船夫单凭一直手臂把船桨立了起来,船停止移动,在这个饿鬼涌动的江面上,实力可见一斑。 “老头子我可是好久没有掌船了,技术都有些生疏了,这都多少年岁了,你占着她的内丹,多少年岁了!”说完这句话,周围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把船上的人都震了下去,唯独只剩下夏棠。 “你知道内丹是什么东西吗?如若没有它,妖则不能转世投胎,你盗用她的内丹有三百年了吧。”船夫苍老的声音一下下的刺痛着夏棠的心,她简直无法形容那种痛,她只能用几乎嘶吼的声音对着这三途河,对着这些饿鬼,对着这个船夫,更是对着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说到。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夏棠哭了出来她剧烈的喘息着,她觉得这个世界里的是是非非再也与她无关了。 二十四章 梦醒 “夏棠,醒来吧。”就在夏棠打算让自己神形俱灭的时候,一道温柔的、熟悉的声音想起来了。 夏棠渐渐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做了一个三百年的噩梦。 就在夏棠知道自己犯错的那一天,她就一个人闯入了冥界,那时候她仿佛失去一切理智,她疯了一样,不小心被三途河的彼岸花所迷惑,竟然足足的睡了三百年!真的是可笑至极! “姑娘,上船吗?”又是那个船夫,只不过这一次他变得和颜悦色,而船上并没有任何人。 “不要船费。”他提前知道了夏棠想说的话,并且和梦中一样,说了不要船费。 眼前的情节,让夏棠有些不知所措,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哪儿了。 她上了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盼着早点见到奈何桥。 如果这才是真实的,那么她突然感觉欣慰了好多,她还可以弥补,她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到了。”船夫将船靠了岸,等夏棠走下去后,又慢悠悠的撑着船离开了。 只到了奈何桥以后,奈何桥上满满的魂魄才让夏棠有一种不是身在梦境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至于轮到了夏棠,夏棠看见了孟婆,她本以为应该是凶巴巴的老婆婆,没想到却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要喝孟婆汤吗?”那个女人就那样看着她,仿佛她不喝也可以,但是夏棠没有犹豫的说“我喝。” “其实相对于那些为非作歹的大恶人来说,你算是一个好人,至始至你只害过一个人,并且忏悔了。”那个女人笑嘻嘻的对夏棠说到,看她的样子是对夏棠很是满意。 夏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只得匆匆地过了奈何桥,她迫切地想带着无儿的内丹,与他一起投胎,下辈子的时候可以再见到她,然后弥补这辈子自己所犯的错误。 “夏棠,其实你也是一株牡丹,对吧?”那个女人在她即将就要听不到她的声音的时候,突然轻飘飘的说了这句话。 这时候夏棠笑了,牡丹花花开两朵,但只能一只独秀。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阎王殿,阎王爷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就把她放行让她投胎了。 不过,却不让她带走无儿的内丹。 “为什么我要和她一起去到人间,如果说你拿走了她的内丹,那样的话,你知道的,即使是迟了一个时辰,我们也可能隔了好几年。”夏棠不满的说到。 “她已经在此处停留了三百年了,若不是我亲自帮她维持魂魄,她怕是早魂飞魄散了,你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把内丹给我吧。”阎王爷叹息的说到。 让夏棠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生灵对无儿很是关爱,包括对她自己的善意也是来自无儿。 “这内丹竟然是完好的。”阎王拿着手中的内丹,感受着来自它的超强的妖力,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和无儿一样傻,送无儿去投胎吧。”孟婆叹息的说到。 “嗯,是时候了。”不知为何,在这么一个看淡生死的地方,今日却处处留情。 第二十五章 初遇 “将军府有个夏棠公子,小小年纪就帮着父亲去打仗了,军功显赫,我觉得他肯定就是下一代的将军了。”在这片繁华富饶的街道上,处处都是讨论夏棠的人。 女人们大多讨论他的样貌,男人们讨论他的功绩,他可谓是进几年在太子爷身边的的大红人了,同样也是最有潜力的将军。 “嘿嘿,要我说啊,那老将军未必想把位置传给他,不然为什么取个名字叫夏棠呢?” “这个,你不懂,听说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快别说了,听说这个是他的忌讳,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名字。” “散了吧,散了吧。” 随着人潮的一哄而散,整个街道又恢复了以往。 –––––––––分割线 在湖边的一个凉亭上有个少女坐立在亭中,她低着头慢慢的弹奏着琵琶。 那曲调只是缓缓地平静的,并没有太多情绪包含在里面。 少女的姿色和身材可谓是灵舟城数一数二的了,可就是那曲子在这幽静的湖边显得有点凄凉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条面纱,正在她弹奏的入迷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湖边的小路上有阵阵的马蹄声响。 她抬头望去,那数头马狠狠地踏在了泥土中,当起了剧烈的灰尘,领头的男人也是用一条黑布蒙着他的脸,看见他们快速的从自己身边走远了,她的琵琶也久久没有再弹奏起来。 她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她的心口一热又奏起来曲子。 等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人来寻她,她才停下来。 “姑娘,快点随我回去吧,红姨要生气了。”小婢女软糯的和女孩说到,像是害怕女孩不同意,那可是万万不能的,想想红姨为人的手段,对她这个只有12的小女孩来说受不起。 “嗯,正好我也不想继续弹下去了,不过今天晚上确定是要我去当那花魁?”女孩冷冷的看着湖面,平淡的说,好似无关紧要的样子,可是她身后的小女孩是最清楚不过,她不愿意。 “奴婢不知,姑娘还是回去听听红姨怎么说吧,红姨那么疼你,只有你求求红姨我想还是可以的。”小女婢的回答无疑是最委婉的。 “你还真的让我挑不出错来,明明还这么小,没想到心思也很重嘛!”女孩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婢子,她手足无措的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说。 “我知道你想逃离这里,不过我可以帮你。”女孩说完这句话,她看着那女婢子的神情眼里一片清明。 “按我说的来吧。”她让那女婢子自己去准备东西,而她则要回去了,去那灵舟城最大的寻花问柳处——季兰阁 说到这季兰阁,那里的姑娘全部都是一流的,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为人端正,外貌青秀的男人。 所有的东西都由红姨说了算,虽说她只不过是一个老鸨,可是她的手腕也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可以惹的起的。 即便是这样,有很多人还是为了可以观赏季兰阁的全貌而挤破了头。 长此以往,红姨也就开了个富人区,他们不能和这里的姑娘发生什么,但是姑娘可以为了钱财去和他们发生什么。 第二十六章 花魁夜 在这个迷幻的,大厅里人来人往满络绎不绝。 “各位客人们,今天的花魁之夜正式开始,现在先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一曲舞蹈——呢喃。”站在台上穿着红色衣着的老鸨,用她那尖锐的嗓音缓慢的拉长着,仿佛是在吸引客人的注意。 随着一阵阵击鼓声,花魁出场了,她随着鼓声的打击,一下一下的跳着,刚开始的时候她动作轻缓,身体如细柳一般轻柔,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快,众人才看清她的脸,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正当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一直在女孩不远处的台边站着的老鸨脸色不善,她看了自己身后为首的那个壮汉一眼,壮汉会意的点了点头,就带着其他人手退了下去。 一舞完毕,众人皆是惊叹,开始较量着价钱,看看谁能抱得美人归。 而老鸨在这个时候,面色阴冷的站到了那花魁旁边,她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一眼看破她的紧张,她笑了笑,可那笑意味不明,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点,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法安静:“今日这个花魁富人可买,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坐在富人区的那些达官贵人可是蠢蠢欲动了,花魁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红姨,她的眼角已是些许泪珠。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没事的,反正有钱的也不一定都是那些歪瓜裂枣的,她还有机会,不要慌张,只要努力的展现出自己娇嫩的脸蛋。 她一下子镇定了下来,瞬间就觉得自己不再害怕,她看向红姨的眼神也越发的狠毒,她想只要自己有一日出头,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小丫头,我知道你想的都是些什么,别痴心妄想了,原本我还打算把你赐给一户好人家,你这个脸蛋虽然不如清子,可是仔细打扮打扮还是可以勉勉强强成为我们阁里的姑娘的。”红姨仿佛把她吃的死死的,将她所有可以想到的路都提前堵死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是谁给你做的这个人皮面具?如果不是我在这人鱼混杂的地方呆了几十年,我还真是看不出来。”正当红姨逼问她的时候,下面已经选出了那个今天有幸得到她的腰缠万贯的富人。 “呦~我就说是谁今天怎么有福气,可以得到我们的桃喜姑娘,原来的李大爷呀!”红姨看着那站在人群中沾沾自喜的李富说到。 “红姨,什么桃喜呀,不是清子吗?”那李富听红姨这么说突然就变得有些疑惑多的就是气愤。 “李大爷,您在说什么呀,清子可不是你买的起的,俗话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啊,也要看那样天鹅的愿意不愿意把天鹅肉给蛤蟆吃,对吧~”红姨的语言李充满了讥讽,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粗鄙的下三滥了,有几个钱就来充阔。 “李大爷,您如果不愿意要了,您可以把她卖了,反正我们季兰阁说话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她就是清子。”红姨那样说着,完全不顾两个在场的当事人脸色都变得极差。 第二十七章 花魁夜2 “大家可是在场都证明了,今天这个人肯定不是清子。”红姨一边说着一边把桃喜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是。 “来人呐,现在就把桃喜打扮的好好的送到李大爷的房间。”红姨的语气完全不容抗拒,在场的人也知道她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靠山,所以李富也只能,哑巴有苦说不出,把牙打烂了、往自己嘴里吞。 桃喜看着在场的人并无意义,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恐怕时日无多,对于李富来说,自己就是他丢脸并且使他失去大把钱财卖了个可耻的骗子。 从红姨扯下她的面具起,在场的所有人肯定对她的揣测都非常的恶意,他离开这儿,一定就是死路一条,只不过在于李富什么时候能解心头之恨,给她一个痛快!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听无清子那个贱女人的话!白白的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哎,红姨我也是没办法,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只能委屈各位客官,明天再来一趟了。”她说完这句话便扭着腰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扔下了满堂的宾客不管。 “没想到这季兰阁的红姨也是个泼辣的婆娘,要不是老子忌惮她背后的势力,再就送她上西天了!”大厅里人们都对红姨的行为非常的恼怒,一时间对红姨以及这季兰阁的由来,乱说一通。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再说什么了,有时候嘴可是会惹祸的。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红姨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走到了离她不远的另一个房间里面,房间的梳妆台上坐着一个人,她听见红姨的开门声,只是轻轻一笑。 “你这个小丫头,可真是让我煞费苦心呀。”红姨的言语里面带着打趣。 “那桃喜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了,没想到你这么一试果然了,不过这也确实,她怎么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耍手段,只得等着你自己来把她套出来了。”说到桃喜红姨的脸就泛着幸喜的光,可见红姨有多讨厌她了。 “明天是我要上台了,对吗?”无清子面无表情的问,她对这件事情感想不是很多。 “哎呦,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的头牌呀,你不去还有谁能去?”红姨眼里面闪过一抹精打细算的光。 然而,什么都没有瞒过坐在镜子前面无清子的眼睛,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反抗是最没有用的,目前位置是这样的,自己只不过是红姨的摇钱树,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做棋子她其实也很不甘心,可是没办法,她现在羽翼未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可能独自生存的下去,在这世上男人就是天,女人有多么卑贱,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更加令人不齿了。 “红姨,你去歇息吧,很晚了。”无清子背对着她说到,红姨听了这话也知道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夜里,无清子一个人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明天将会遇到什么,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至少不要太坏就好。 第二十八章 公子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一位年轻男子轻轻的抚着琴弹奏着一首曲子,曲调和清子而在凉亭上弹的曲子一模一样。 “主子,您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吗?”一个女人宫殿的暗格里面走了出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 “我的事情从来就不需要别人过问。”男人非常不悦的对着那个鲁莽的女子说到。 “陛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要想登上王位您就必须得娶异国公主和亲。”那女人说话是那么的柔弱,只要是个男人,听到女人这样说话,估计心都要软了下来。 可是男人仍然不为所动,他厌恶的看了女人一眼,便朝她大吼了一句:“滚!” 女子听到这句话,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子,她有些不相信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人,居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那女子不由的掩面抽泣了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男子却早已不耐烦了,他站了起来,跨过女子走了出去,偌大的宫殿独留女子一人。 “你在哪呢?”男子出去后,看着夜色中圆圆的月亮,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分割线 “清子,起来吧!你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今天晚上可是个大好日子~”红姨一大清早就来到了清子的房间,未经她允许就打开了房门,对着还有些睡意的她说到。 “是,妈妈。”清子很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不用再做什么,就被一群比她位置还要低下的女婢子,伺候着穿衣、梳妆打扮。 “你说说你是不是很享福气,要不是我把你提拔起来,你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想方设法的给我来钱。”红姨衬着婢子们给清子梳洗打扮的时候,对着清子就是一阵说道。 只不过清子对于这个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她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如今她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得个不错的人家,逃跑是不可能也是最不切实际的,她还有必须活下去的信念,他还等着她呐,所以现在必须要小心翼翼的安排了。 “妈妈,不知您看中的是哪一家?”清子被这些婢子手忙脚乱的状态扰的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她不介意从红姨那里套些没用的废话来听听。 “井王府的长子井琏。”红姨丝毫不加掩饰的脱口而出,这让清子很是吃惊,她没想到红姨的那个目标那么简单,毕竟她也算是有所耳闻,经常给她几次三番送物件的人,不就是那个井琏嘛。 说的道好听,是什么见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其实是多少人都垂涎若渴的珍贵珠宝、书画。 那时候她就知道,能送她这个和妓女没什么两样的花魁那种东西,家室肯定不简单,没想到果然如此。 “妈妈,就这个点要求?”清子从镜子中看着红姨的脸色,尽管她一下都没有放过,可是还是没有看到一丝端倪。 “你也在我这里呆了好长时间了,你说妈妈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对你呢?”红姨狡诈的对清子说到。 “是是是,妈妈说的对,只不过为什么这次没有洛弦姐姐呢?她不是一直都很是期待这次的花魁夜吗?”清子说完这句话,她明显看到了红姨的面色微变,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红姨长了好几次嘴,最后才说到:“她死了。” “什么?”清子有些不可置信,她惊讶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了红姨面前,红姨的眼里穿出了狡诈。 “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她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颗想飞的心,这不被我抓到了,只可惜我还没惩罚她呐,她就自己自缢了。”红姨的语气里都是叹息声,可是清子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那可真是让人难过呀。”清子敷衍的说了这句话,这时候婢子们已经把她打扮好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红姨,等待着红姨的评判,可是迟迟未见红姨出声,正当她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红姨开口了。 “清子,你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下妈妈我呀可真是要发财了,哈哈哈。”红姨说完这句话,对着清子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那几个人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给清子打扮了起来,因为这次花魁夜的重要性,清子有三套衣服要穿戴,今天早上多半时间就是要重新试过,虽说已经试过好多次了,只是最后一套要等今天才能试,为得就是涂一个好彩头。 三件衣服各有所不同,分别为红、青、白三大颜色,其中青色最为好看,也是最后才穿的衣服,因为花魁夜有三个步骤,分别是:才艺、投桩、待嫁。 所谓才艺不如是琴棋书画,舞蹈乐理罢了,至于投桩不过富人竞价,红姨收钱的过程。 最后的待嫁就最为可笑了,像她们这样的妓女怎么可能会真正的嫁过去,只不过是图个玩趣,连那待嫁服都是白色的。 白色只有死人才会穿的颜色,用在这里不是最可笑,最讽刺的吗? 等她一一试过后,以是正午进食的时间了,她被动的让婢子们脱下衣服后,自己穿着一身裘衣就跑了出去,反正她的房间周围可是清静的很,一般不会遇到什么男人之类的东西。 “这位姑娘可是花魁无清子?”刚走没几步她就听到了一道女声,听声音不是阁里的其他婢子或者主子。 她们这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婢子是最为下贱的,她们没有花容月貌,却被父母卖到了这里,就注定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就算是死后也不过是被扔到乱葬岗,连个墓碑都没有,更别说棺材了。 在这里姑娘才有每月的银子俸禄,像那些婢子只是管一日三餐,还不一定吃的饱,所以这里的婢子都会想方设法的跟个不错的主子,她们可不敢越矩去强主子的客人,那都是不想活的。 迄今为止婢子成为主子的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名为洛弦的花魁,她本与她同称花魁,可三个月前就再也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第二十九章 公子2 “有什么事吗?”清子转过头去看着眼前这个婢子打扮的女人,她知道这女人是假扮的,寻常婢子怎么可能像她一样高傲的看着自己。 “呵,我还以为公子喜欢的人有多美艳呐,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那女人嚣张的说着,这让清子为之不快,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就要吃饭了。 “站住!我和你说话呢!”那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正想动手,余光瞟到了一个人影,她了然的挑了挑眉,扭回头在暗处对着那女人说了句挑衅的话,果然那女人沉不住气朝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哟~哪来的疯婆子敢动我们季兰阁的人?”红姨气冲冲的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她好似气昏了一样,脸都是红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有多宝贝无清子呢。 只有无清子自己自己知道,红姨就是为了看好戏,但又不想她的脸被伤到,所以才不得不出来阻止这场闹剧。 况且季兰阁别看是妓院,这里的管制可是很严的,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笨丫头闯进来,肯定是红姨知道点什么东西。 “呵,原来是个护狗的主子呀。”那女人嚣张的对着红姨说到,这让红姨也有些不快了,她扯着嗓子就对那女人说到:“闭嘴!哪来的疯女人,来人给我拖出去打死。” “你怎么敢动我?你一介妓女,下贱东西!”那女人松开了对无清子的束缚,她开始和红姨进行正面交锋。 清子看着这场闹剧,她知道红姨不可能不是聪明人,所以那句话应该是在唬这个笨女人,等着她不打自招,自报家门呢。 不过这女人嘴下每个分寸,红姨最讨厌别人那样说她了,看来是有好戏上演了。 “这位姑娘,做人是要嘴下积德的,你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不觉得很是过分吗?”红姨也有些气恼的看着她。 “这位老婆婆,像你这样的在这里肯定就没人要了吧,人老珠黄真是可怕呐!”那女人继续讥笑着对着红姨说到。 “你是那户人家的?”红姨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的和她说道。 “怎么啦?看出来我你惹不起了吗?”那女人的话明显带着挑衅。 “这位小姐我看你这谈吐也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原本还以为你是哪个名门贵族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市井泼妇罢了。”红姨说到这样就给她身后的几个打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会意的点了点头,就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要是让我家公子知道你们这样对待我,他肯定会把这儿填平!”那女人看着向她走过来的这几位粗壮大汉,一时之间有些慌了。 “别过来,我告诉你们,别过来!我是……”还没等那个女人自报家门,一根针插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瞬间就不能说话成了个哑巴。 “向各位赔礼了,这位是我身旁的一个小丫头,初入世事并不懂事,望两位姑娘可以海涵。”一道清冷的男声传入了她们的耳朵。 “呦,这就是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吧,不知是哪位公子,可否出来见上一见?”红姨面上四处张望着,其实内心阴沉到了极点,这季兰阁的看守,按理来说,虽算不上是灵舟城之最,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位姑娘是她故意放进来的,可是这位公子就不是啦,而且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可见其武功高强,自己的那几位暗卫肯定也已经死掉了,否则现在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些个守在过道里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人就能重创她整个阁,可见其实力不一般,但是来这儿了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想她红姨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混了有将近40多年,还没被谁这样欺负过。 不过她也同样明白对方既然这么有实力身份肯定就不一般,那么这笔账当然就是记在以后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用在这儿恰到好处。 “不必了,你自动回来领罚吧。”话音刚落,插在那女人脖子上的针像是会动一样掉在了地上,那女人很快就恢复了声音,她很是惊恐的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人后又舒了一口气,她恶狠狠的盯了红姨一眼,就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也不忘给清子一个大大的白眼,虽说清子很是无辜,不过习惯就好。 第三十章 下场 “我说的话你好似没有听到是吗?”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男子威严的坐在椅子上,他怒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人。 “奴家也是为了陛下好。”女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男人的眼睛。 男子也没有动作,就那样过了一会,她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刀封喉没了气息。 “退下吧。”男人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那女人躺在地上,血没一会就染红了整个地面,可奇怪的是很快的那女人慢慢消失在了地面上,到最后连她的血液也都消失不见。 男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整个过程是那样的诡异,但是又是那样的唯美。 ————————————分割线 “清子,你准备好了吗?”门外是红姨的催促声,可无清子并不打算就此出去,她想着无数可能,最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穿的是第一套红色的舞服,那舞服是由一层层薄纱构成的,可却丝毫不暴露,层层的裙尾形成了一个好看的摆,把她衬托的很是妩媚。 “来了。”她打开门,她清楚的看到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红姨眼神中的惊艳。 红姨高兴的合不拢嘴,她看着自己的‘摇钱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子看到红姨这样子只觉得红姨太俗,都那么大个人了,还那么财迷。 “走吧。”清子对着她身后的几个婢子说到。 婢子闻言也跟着她离开了,走的时候给红姨欠了下身子,以示恭敬,红姨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在等清子一群人走远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诡异。 阁子的大厅里变得很是热闹,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人们都纷纷落座在等今天的大红人——无清子。 首先红姨上场热闹了一下,为接下来清子的表演做了铺垫。 然后随着红姨浮夸开场清子一身红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伴随着乐曲的旋律,清子把那长长的红袖抛了出去,双双红袖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花样,缓缓的落了下来,样子漂亮极了,红袖随着清子那柔软的身姿在半空中舞动着,每一个乐点,清子都踩的很有技巧,她把自己与舞曲都融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没人发现红姨那扭曲的表情。 清子遮着脸,没人能窥探到她的容貌,只不过这身段绝非一日之功,与昨日相比这舞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昨日觉得惊艳不过是因为那张脸,但今日是被这舞姿所折服,想来姿色不会太差。 一舞完毕,直到清子退到台后,人们才反应过来,整个阁都是人们的议论声。 “若说昨日那副容貌是人皮面具,那今日必定惊为天人呀,就连一向僵硬的人皮面具都可有那样的姿色,不必说是真人了!” “是呀是呀!” “我就等着能看清子姑娘一眼了,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 “哈哈哈,今天有眼福了!” “…………” 而为人所议论的清子,此时正在换下一套服饰,等她开场后,其他姑娘们也会继续表演各自的才艺,所以她还有大把时间,婢子们给她打扮完毕后就退下了,清子也乐得清闲,正当清子想要稍歇息一小会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 “洛弦姐姐?”清子在看清楚来人后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洛弦居然还活着。 “姐姐这是怎么了?坐下说吧。”清子从梳妆台旁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边坐下,顺便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向了洛弦。 “快逃……都是疯子!”洛弦突然扑过来抓住了她的衣服,她这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疯疯癫癫的,身上脏脏的,闻起来也呛鼻,她的手抓着的那块衣袖已经有了几道黑色的抓痕。 清子的眼底一暗,面上故作惊恐的对着洛弦说到:“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快起来,我去叫红姨过来,你别怕。” 说着清子就要出去,可洛弦去拉住了她,顺势带住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第三十一章 骇人听闻 “别去!你听我和你说……我……”洛弦的情绪很是激动,她拉着清子的手的力道也用力了起来。 “原本,我和你在这个季兰阁算得上是不分上下的对手,可是我还是嫉妒你,嫉妒你的舞姿,嫉妒你的容貌,嫉妒红姨对你的偏爱,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能超过你的机会,终于那天……”清子的话还没说完,红姨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清子,好了吗?”红姨的声音带着点轻微急躁,清子的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她看向洛弦,她看着她鲜活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洛弦一直拉着清子的手,清子被她捏的有些疼,不过这让清子有了些判断,她对着外面的红姨说到:“红姨再等等,不耽误的。” “那有什么事,你记得喊我。”红姨说完这句话,没再言语,清子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根本没有脚步声,正当她想知会洛弦时,洛弦脸上的表情却把她吓了一一跳。 洛弦就那么狠狠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没过一会,门打开了,只不过开门人是落弦,红姨果真在外面没有走,她看着走出来的落弦,有些不屑的对她说到:“事办妥了,就拿着这些钱走吧。” 红姨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些银票递给洛弦,只不过洛弦没有接,她只是死死的盯着红姨,一字一顿的说到:“事我都帮妈妈你干了,妈妈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只求妈妈能放过我。” 说完她就跪在了红姨的面前。 红姨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讥笑出声,她对着洛弦就是一阵讽刺:“呵,怎么这会服软了?” “是我自己太贪心了,以后我肯定守口如瓶,不会和人说什么的!”洛弦祈求的看着红姨,她见红姨不相信,还举起了自己的手做发誓状。 还没等她说立誓,她就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红姨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杀人而满脸血痕的女人,她的眼里满是赞许,她从袖腕处拿出了一瓶东西递给了那个人,那人得到东西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红姨推开半掩的门,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清子,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了下去,她摸了摸清子的头,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名正言顺。” 然后,她就出去了,走在长廊上的红姨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与此同时本应昏迷不醒的清子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空洞洞的,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的流了下去,她什么都明白了。 ————————————分割线 拿到药的女人激动的跑出了季兰阁,她看着在人海中站立的男子满是欣喜,她朝那男子跑了过去,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男子,男子没有说话,拿了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男子快要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的时候,女人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她似乎是早就料想到自己会这样一样,她的嘴角轻轻的挑起的一个弧度,像是对男人说不怪他。 第三十二章 庐山真面目 花魁夜结束了有一个月时间,今日灵舟城热闹非凡,今日花魁无清子大婚。 清子依稀记得临别前红姨的满面担忧,说来也可笑,事到如今自己才明白过来,似有些笨拙了。 她今日要嫁之人为井王府长子井琏,所有打算只为今夜。 等轿子到了井王府门口的时候,无人来迎接她,她穿着那白色的嫁服,随着婢子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下去,嫁服虽白,盖头却为红色,盖头上秀的是鸳鸯戏水,栩栩如生像似活了一般。 她是从小门进去的,井王府也没摆什么酒宴,一切都如此的静默,清子习以为常,只有这样才最为正常。 她被送到了一间房去,婢子们让她坐在床榻上,就离开了。 清子就那么整整坐了一下午,也没人来送个吃食,更没人进来过,就在清子乏累的有些想躺下小憩一会时,门被打开了。 “吱嘎——”随着开门声的是一串脚步声。 “夫人,这厢有礼了。”一个好听的男声传入清子的耳中,清子认真的听着他的语气,并未察觉到不妥,只是这男人身上透露出的危险,就算是隔着那么远自己也能感觉的到。 那男人说罢,就关上了门,向清子走了过去,这让清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很快自己就能确定答案了。 “罢了,夫人歇息吧。”可男人说了这句话后,自顾自的拿了床被子睡到了地板上。 留清子一人在床榻边,不知怎么办才好。 很快的屋子里传来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清子一把把盖头抓了下来,她看着睡在地板上的男人,长相很是斯文,而且很是俊俏,看起来为人很是稳重,应该不会做什么出阁的事情。 只不过何故花那么大的心思得到自己,却又在这里装模作样? 正人君子,清子一向不信有这样的男子。 她也没再细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入睡了,只不过自己还未曾洗漱,况且现在天色为时尚早,还有时间去讨要盆水来洗漱一下。 她把门开了一条缝,对着外面守着的几个待卫柔声说:“打点水来。” 那几位待卫虽未曾说话,但清子知道他们会去做的,因为井琏就在这里面。 吩咐完后,她可是把自己的衣服叠去来,放入了衣柜里面,别说自己虽连妾都算不上,可这衣柜中各式各样的衣服倒是为她准备了不少。 就在她细细看着这房间的陈列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紧接着就是一道粗壮的男声:“水来了。” 清子走过去,正欲打开门,却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男人还在那里躺着呢,这可不好看。 于是乎她把屏障推到了井琏前面遮住了他,自己也站在屏风后,等一切妥当了,她便对外柔声说到:“放进来吧。” 只听门一开一合,待卫很迅速的把洗漱东西放好了,清子在确定没人后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等看到那所谓的一盆水变成浴桶后,她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 她扭回头去看了看睡的如死猪一样的井琏,有看了看眼前这个屏风,她觉得应该可行,就褪去衣衫躺了进去,水温微热不过她觉得恰到好处,渐渐的也就放松了警惕。 她开始闭着眼睛想着一些事情,慢慢的觉得有些困了,正想起身穿衣,睁眼突然来了个四目相对。 第三十三章 庐山真面目2 “夫人,可是想办点正事了?”那不知恬耻的男人居然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你个登徒子!”清子顿时觉得自己气的厉害,但她的脸蛋还是羞红了,毕竟从来没有被男人看过,有些羞涩,不过最多的还是恼怒。 “别呀!夫人,我们可是全灵舟城都羡慕的好夫妇呢!”井琏看着清子这样的反应,觉得有趣的很。 “不知夫君你武力如何?”清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井琏。 “还不错……”还没等井琏说完,清子一把把井琏拉入了水中,并借机披上了披风,她看着井琏笨拙的在水里挣扎的样子有些想笑,可马上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按理说井琏有这么脆弱吗? 等她反应过来,井琏从水中出来了,水珠顺着他的脸缓缓的流了下去,处处彰显着男人的野性,他在此刻显得很是危险。 “算是有些姿色。”清子调笑到,便打算起身偷溜。 “这可不行,夫人如此害羞,只能让为夫我强硬一点了。”井琏说完这话便一把手把清子捞入自己的怀里,从浴桶中走了出去,清子也不好挣扎,就任由他把她报到床上去。 “奴家还以为夫君很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清子看着井琏像是要吃了她的神情,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井琏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把清子随意扔在床上,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娶我?”清子被扔在床上,虽说有些磕碰,但她并不介意,她阴冷的看着井琏,没有再隐藏自己。 “倒是挺豪爽。” “那是当然,我想从开始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了,现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不是吗?”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别了,各凭本事。” “你以为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井琏的眼底透落着危险的气息。 “那女人拿到的,只不过可以缓解一时,你要想活的长,只能靠我。”清子一脸奸诈的看着井琏,其实她的心里很是心虚。 “交易或者你死。”井琏转过身去,让清子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好,你说。”清子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试试看,因为她有非留下来不可的理由。 “你当我三日夫人,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可否?”井琏开的条件,让清子很是动心,清子看着井琏的背影,咬了咬牙,便同意了下来。 但是紧接着她就后悔了,只见井琏突然笑眯眯的转过身来,走到床边,强硬的让她躺下,自己又躺在清子身边,抱着清子睡着了。 “……”清子看着一秒入睡的井琏,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最后还是认命的睡着了。 ————————————分割线 “长公子,公子夫人,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门开丫鬟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又不敢太过大声,因此并未得到回应,这让那丫鬟急的团团转。 第三十四章 威压 “唔……”清子醒了过来,看着床边睡的和猪一样的井琏,气不打一处来。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从他身上跨了过去,没曾想竟被他又从后面抱了回去。 “干什么!”清子觉得自己简直是遇到了最最无赖的男人,就连季兰阁的那些男人们也不及他一半。 “等一下,先别起,那个老巫婆一定会刁难你的。”井琏拉住了清子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抱饱了起来。 “你听,外面有丫鬟叫门呢。”清子挣扎了几下,很快又放弃了。 “不管她们。”井琏摸了摸清子的小脑袋,用下巴抵着她的脑门睡了过去。 清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针,她小心翼翼的把针扎在了井琏脑后处,然后起身穿衣,草草了收拾了一下,就打开了房门。 “哎呀,夫人你总算出来了,可急死奴婢门了!”那婢子拉着她的手,很是激动的说着。 “走吧。”清子皱了皱眉,甩开了她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这……”那婢子似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走吧,让公子多睡一会,你现在贸然前去扰他清梦,下场就不必我多说了吧。”清子说完这话,便不再言语。 那婢子当然是个知轻重的聪明人,她快速的走到了清子的身边,为她引路。 没一会就到了一个庄严的祠堂中,里面只坐着几位女子,其中坐在最中间的老妇人,看起来很是不好惹。 “妾身给各位长辈请安了。”清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等了一会也没人啃声,不由的有些恼怒。 “咳咳咳……既然是琏儿的妻子,那就先奉茶吧。”坐中间的老妇人终于开口了。 时机把握的很是恰当,让清子有苦难言,这就是井家老太太的下马威了吧。 不过说到这个老太太,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响当当的人物。 她年轻的时候是邻国的最受宠的公主,后来却执意要嫁给井琏的爷爷,那时候井琏爷爷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子,母亲还死的早,可她就是不顾所有人的阻止,就是要嫁给井琏他爷爷。 后来,她凭借自己的手腕帮井琏他爷爷坐上了王爷的位置,说起来井琏爷爷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展宏图的心思,之所以井王府是全靠她来打理的。 可以说是个有手腕和才智的女人。 “是,祖母。”清子向前几步,接过了婢子手里端着的茶杯,给老太太递了过去。 她恭敬的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到:“祖母,请喝茶。” “嗯。”那老太太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接她奉的茶。 就这么僵持了大约有一小会,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先放那儿吧,祖母不会介意的,我是你三婶婶,平日里不在这住。”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对清子说到。 她长的很是和善,神色并没有随着岁月而变得浑浊,她的眼睛很是清澈,这让清子很是好奇,她是如何在这么一个吃人的地方,过的如此清闲的。 “你别打断我的说教,继续端着。”老太太很是不满的对着那妇人说到。 “是。”清子只得继续端着茶杯。 “别说我是在欺负你,老身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屑于对小孩子耍心眼子。”老太太看着清子认真的说到。 “今天让你这样,一是让你知道遵从长辈教导,二是告诉你如何处事。”老太太又说了几句,便接过了清子的茶,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了一会,便让清子一个个的去认人,得清子认完人,也就让她回去了。 这倒是让清子没到,老太太居然就那么简单的放过了自己,看起来这老太太还是个明事理的主,精的很,想必是因为今日为新婚,而昨夜井琏又留宿在了自己屋里,是怕自己吹枕边风吧。 以后一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可不得掉以轻心。 第三十五章 休书 清子回到了屋内,刚关上门,井琏就朝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受欺负了。”井琏调笑到。 “与你所言恰恰相反,你家祖母很是通情达理。”清子巧妙的挣脱了他的怀抱,认真的说到。 “这点确实,祖母她倒是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而针对她。”井琏被她挣脱了也不恼,自顾自的做到了茶桌钱,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那茶都凉了吧。”清子倒是很认同感井琏的话。 “怎么?夫人是在心疼为夫了?”井琏把那杯茶一饮而尽,抬眼看着清子的眼神满是戏虐。 “夫君怕是没睡醒吧,妾身觉得甚是乏累就先歇息了。”清子说罢就走到了床榻边躺了下去。 “这都日上三竿了,睡什么回笼觉?”井琏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清子笑着说到。 “好了,别吵我了,快说说要我帮你做什么吧,只的不到三日时间了。”清子说完这句话后就闭眼假寐起来。 “这么心急呀?好吧,那我先给你写好休书。”井琏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他像是在细细思考些什么。 “我可不相信,你肯告诉我那件事,只需让我清清闲闲的在这待几日。”清子的声音充满了笃定。 “没错,你倒是不笨。” “说吧,别藏着掖着了,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有什么可瞒的。” “既然如此,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去灭灭沈式的威风,顺便再从她嘴里套些话来。” “你想让我套什么?” “套当今玉玺是在何地。” “果然,好。” 清子知道除此之外肯定还有些什么原因,反正即便是井琏不说,她要早晚会知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婢子的叫门声。 “说。”井琏的声音带着威严和不耐烦,这与和清子相处的语气很是相差。 清子知道,大约是要吃午膳了,只是对井琏的语气有些好奇,难道是他只和自己如此相处? 对与井琏想要端的架子,清子还是愿意配合的,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个嫡出的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 “长公子,该用午膳了。”婢子小心翼翼的在门外说道。 见里面没有回应,她便推开了门,开始上菜,过程很是迅速,没有一点拖沓,很快一桌满汉全席就摆好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清子知道她们都出去了,而井琏还是那样坐着,表情带着些意味不明。 清子虽闭着眼,可她清楚的知道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起来吃饭吧。” “嗯。”清子原本就是等着井琏说这句话呢,她可是从上午开始就就没有进食了,现在饿得很。 清子起身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些菜,看看有那些符合自己的口味,等看好了,便吃了起来。 “还不错。”虽说她在季兰阁吃的也不错,但毕竟这是王府,有很多新鲜的花样,清子还是没见过的。 “不吃吗?”清子看着在自己旁边没有半点开动意思的井琏,感到好奇。 “你吃就好,我去躺书房。”井琏说完就走了。 这样正合了清子的意,她开始肆无忌惮的吃了起来,反正都是她的了。 第三十五章 休书2 井琏一夜未归,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回来。 “休书,我给你写好了。”井琏从衣襟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嗯,等明晚上,我就可以离开了吧。”清子拿起休书,放到了枕头下。 这可不能让人看到,看到了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话呢?”井琏背对她而立,声音也有些冷漠。 “放心吧,早套出来了。”清子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由得有些紧张。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自己昨天晚上传出去的东西,一直没人回应。 “说说看。”井琏听了她这句话,态度突然好转了下来。 “呵呵,别把我当傻瓜,既然我们各取所需,那么必须同时交换。”清子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都是戒备和暗讽。 她不相信井琏这样的人,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刚刚之所以那样问,摆明没有真的相信自己套出来了。 虽说自己是一介女流,可也不能被人小看了去。 她见井琏不说话,在心里揣测着他的意思,一时间屋子里极其安静。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开口的?”井琏转过身,他看着清子的眼睛,仿佛要从中探寻出什么似的。 “能让人开口的,只有她最在乎的东西,哪有什么忠仆,只不过是看筹码在谁的手上罢了。”清子没有躲避井琏的试探,反而与他直视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魅惑的微笑,可眼底都是寒光。 “我也曾那样过,为何……”井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子打断了。 “说起手段,我不比你差在哪里,说起能力你只不过比我多了地位、权利、钱财,可这正是我比不过你的原因。”清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遐想。 “真是狂妄,你个小小女流,倒不是说我看不起你,若你真如你所说,现在大可不必求我。”井琏看着清子的眼神带有一丝嘲笑。 清子只是苦笑一声,便没有再言语。 等过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气氛过于凝重,井琏推开门,走了出去。 清子看着井琏离去的方向,收起了刚刚流露出的伤心,她快速的走到梳妆台前,从夹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她把里面的首饰都倒了出来,摸索了起来。 不过一会,她便从盒子右下角摸出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张字条,她拿了出来,收入衣襟,然后把东西都物归原位。 等一切都办的妥当以后,她便打开了门,正准备离去,便被门边守着的带从拦住了。 “夫人是要去哪里?还是让我们跟着的好,府里这么大,您会迷路的。”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练的婢子以一种献媚的态度对她说到。 “只跟一人就好。”清子知道,若她拒绝了,一定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夫人是想去哪里?奴婢为夫人指路。”那婢子对着她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说了几句,便开口询问清子的意思。 “听说官人还是一个妾室,我想见上一见,不着可否方便?”清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人的神色。 第三十六章 沈氏 “夫人看她作甚?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不过若夫人想去,老奴也不敢多言。”柳燕细细的揣摩着清子的话里的用意,就连回答也十分小心。 “我还不曾问该如何称呼你呢?”清子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没有人都看得出她不想引路。 “老奴在府里也有好些年头了,下人门都得称老奴一声姑姑,老奴性柳,夫人就称老奴为柳姑吧。”柳燕说这话时,语气无不显傲气。 “那便入你所言去吧。”清子这时也听出其中意思,不过现在自己还不能动怒,终究自己待不长,没那个必要。 “夫人,您看这是我们府里最漂亮的地方,尤其是在夏日更是美丽。”柳燕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无不显出骄傲,连语气也是一种得意的感觉。 见柳燕这样,清子开始重新对她进行审视,原本还以为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看来那个老太太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缜密。 “这走着走着倒是有些饿了,不如你去给我寻些点心来?”清子的语气很是软糯,让人听了有些不忍拒绝。 “好,那您在这儿等老奴回来。”柳燕见清子那态度,也不好推脱,便急匆匆的去了。 清子看着柳燕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锋芒。 ——————————碧蓝院 “门瑢,你看院子里的花开始凋零了。”沈碧云对着自己身后的婢子说到。 “主子别多想了去,快入秋了,这也是难免的。”门瑢看着自家主子的多愁善感,不由得有些心疼。 自从进了这个门以后,长公子从来都没有来看过主子,能得这个院子,还是因为主子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碧字。 刚开始还好,毕竟是新妇。 可现在,自从长公子有了正房以后,就连那些下人们也敢和主子顶嘴了,她不由的开始为主子以后的日子发愁,但自己的主子完全没有感觉一样,这让她有些不解和气愤。 “门瑢,你去沏两杯茶来,记住要最好的。”沈碧云突然开口道,这倒是把沉浸在思绪里的门瑢拉了回来。 没等门瑢去,她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好是粗鲁。”沈碧云不由的皱起眉来。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清子把衣襟里的字条递给了她。 沈碧云很是急切的从清子手中夺了过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可言。 “是他!是他!”沈碧云说着,眼泪从眼角跌落了下来,等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好了,该开口了。”清子看着沈碧云在自己面前失态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不过时候不早了,自己该回去了。 “东西就在我床榻下,你去拿吧。”沈碧云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她冷漠的对着清子说到。 “呵,别装什么高洁了,自你下嫁给井琏当妾,你的公主身份已经一文不值了,就连我,你看不起的青楼女子,也比你位分高!”清子觉得自己对沈碧云这种人很是厌恶的紧,言辞不由得生硬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沈氏 “你,若你不想出什么意外,就把嘴闭上。”沈碧云像是被清子的话惹恼了一般,言语之中都是呛声。 “告辞。”清子不想再和她置气,拿到东西后,便急着离开了。 沈碧云看着清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在十多年前,这片大陆上有三个大国,五个小国,大国之中最强要属陈国,其他两国实力相差无几。 而她就是陈国的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在她三岁那年,叛贼魏候丰带领着十万精兵成功逆反,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死于这场战事之中。 而唯一幸存的只有她和当时宫中护卫谭山,他带着她杀出重围,并把她带到了玉国,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在五年前开始,魏候丰的手下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他们的住处,特来逮捕他们。 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况且自己手中还拿着玉玺,想知道她下落的人除魏候丰外,也是数不胜数的。 正当他俩逃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沈碧云的轿子路过了那条小路,为了逃命,谭山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她把沈碧云杀死,让饶丹藏在了轿子里面。 而他为了确保没人发现她,并没有同她呆在一起,他带走了真正的沈碧云的尸体,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的是,那个轿子居然是用来迎亲的,所以自己就成为了这府上长公子的妾,不过并不受宠,可以说形如透明一样的存在。 对饶丹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可是他还是发现了自己的端倪,尽管自己百般隐藏。 正当自己打算离开的时候,无清子出现了。 初见无清子的时候,是在昨日夜里,她就那样悄无声息的闯进来自己的房间。 再见她就是如今场景了。 饶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把玉玺交出去。 说来也是嘲讽,不过只要是那人平安无事也就罢了。 不过令自己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知道玉玺就在自己手里,可见其的手段不小。 不过,自己也不怕她拿出玉玺,因为那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见过的,是真是假,就不可知了。 她把那张字条吃了下去,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越过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门瑢,走到了衣柜钱,开始挑选了起来。 自从到这里后,饶丹从未好好打扮过自己,就在今日当她知道谭山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更想要逃出去了。 等她收拾好后,她就把包袱摁的扁平,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下,顺便拿了些首饰,以便以后急用。 “唔……我这是怎么了?”门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好像快要断了一样。 “主子,这……怎么回事?有人打我?”门瑢不确定的向饶丹寻问道。 “放辞!你身为一个奴婢,晕倒在主子的屋子里面,竟然还敢以‘我’相称?不成体统!自己去领罚吧。”饶丹看着眼前的婢子,她得想办法赶走她,不能让她妨碍了自己的计划。 门瑢对自己主子无辜发火很是害怕,她连忙给饶丹行了个礼,便退下领罚去了。 第三十八章 观局者 清子快速跑到了她离开时的地方,可发现还是晚了一步,她看着已经在院子里面寻找自己的柳燕,皱起了眉头。 “柳姑,我在这儿呢。”清子在柳燕快要看到她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表情,温和的走了过去。 柳燕脸上未被及时收起的疑虑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可也不过是转瞬即逝,柳燕很快的将表情收敛了起来。 “原来夫人在这儿呀,老奴把点心拿来了,还热乎着呢,夫人要不要尝尝看?”她的脸上很快的挂满了殷勤。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凉亭呀?我刚刚忙着看那些花花草草,有些累了。”清子随和的说到。 “当然有,夫人请跟老奴来。”依旧是那副献媚的态度,可清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有麻烦了。 “好了,你先去吧。”到凉亭后,清子看着柳燕把点心一一摆在了自己面前的小圆桌上后说到。 “夫人不需要老奴陪同了吗?”柳燕恭敬的寻问到。 “不必了,等一会我自己会回去的。”清子笑了笑,便拿起点心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柳燕见她这样,也不好继续待下去了,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清子见她走了,便从衣襟里拿出了手帕,把点心全都吐了进去,然后又叠好放在了自己的袖腕里。 虽然这样不免有些恶心,但在这里还是处处小心的好。 如今玉国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陈国和楚国之间,而陈国今日来与楚国交好,并且有攻打玉国的倾向,所以现在当今玉王眼下的红人,非将军府夏伟荀唯一的孙子夏棠莫属。 而井王府本是从文,如今也不见其地位比将军府地下许多,可见如今当家的手腕和心智都不简单,况且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般。 一个如此有见识的当家,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府邸之人叛变或者毫无防人之心?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表象,现在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况且自己的动作怕是早被发现了。 有太多疑惑自己还未曾解开,所以现在即便自己破绽百出,可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清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饿了,看四下无人,便站了起来,她并未去管那些摆在桌上的点心,她知道有人会来收拾的。 她独自一人走到了厨房,别人拿的点心她不放心,就算是正午时的午膳也不过是作假而已。 有时候,不由的感觉到,活着真难。 她收起了思绪,刚准备推门而进,就听见了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因为还未到食晚膳的时间,所以现在并不需要准备吃食,而且还把门窗都关了起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福岭,你看我身上的伤。”一道女声先传了出来。 “这是谁做的,疼吗?”那道男声急切的说到。 “刘福岭!你说疼不疼。”女声里充满了娇嗲的怒气,这声音听的无清子满是鸡皮疙瘩。 “好了,瑢儿,你快说怎么回事?福岭哥帮你报仇。”男声里都是怜惜。 无清子觉得自己简直没有办法继续听下去,正想离去,没想到那女子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让她意想不到。 第三十九章 观局者2 晚上 “你倒是知道回来了?”井琏见清子推门而入,语气中皆是讽刺。 “呵,妾身倒不知原来夫君这般想我。”清子的语气也不由的强硬了几分。 她看了看还站在门边的那些婢子里面并没有柳燕,眼底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 “去准备晚膳吧。”清子对着站在门外的婢子说到。 “是。”婢子们在收到清子的命令后,急匆匆的去了。 清子顺带把门关上了。 “看来你是有所收获咯?”井琏一改刚才的态度,嬉皮笑脸了起来。 “有些事情我还未曾明白,不是还有一日期限吗?到时候再说吧。”清子也换了一个态度。 “哈哈哈,好好好,先吃吧。”随着井琏的这句话,婢子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夫人,长公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井琏对门外说到。 婢子推门而入,这时候他俩已经坐在了桌边。 一个个婢子把一道道菜摆在了桌子上,领头的那个婢子说了一句场面话,便带着一群婢子离开了。 “吃吧。”井琏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说到。 “不如,夫君先吃呀。”清子此时已经饿到不行,可她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忧。 “你是怕这菜里有毒?”井琏一下就把清子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没错,你先尝尝吧。”清子也没和他隐瞒,这时候过多的客套就显得没意思了。 “呵呵,你倒是直接。”井琏笑了笑,便拿起来筷子吃了起来。 他把每道菜一一尝过以后,便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清子。 清子见他这样,倒也放心了许多,她拿起筷子夹了些她觉得还不错的到井琏的碗里面。 然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说起来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 从来到府里开始,就基本都在饿肚子。 井琏看着她夹过来的菜,没有动筷子。 “怎么,不吃吗?”清子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井琏疏离的说到。 “那就来谈谈你吧。”清子也没有管他,继续吃着。 “你不是已经知道很多了吗?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为何我到现在还没有发作吧。”井琏调笑到。 清子还是一言不发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只是固定的夹着几个菜在吃。 “这个清蒸鱼味道很不错,你吃上一点吧。”井琏见她不说话,便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清子愣了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井琏的碗里,这一眼神还是被井琏看的真切。 井琏很快的开始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饭。 清子看着井琏把自己夹进去的东西都吃了以后,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继续吃起了碗里的饭。 井琏见她如此不由得笑了笑,接着便说到:“没错,按理来说,我现在早该昏迷不醒了,之所以没有如此,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解药,说起来这药还是你下给我的呢。”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或是说你……”清子没有再说下去,她只觉得奇怪。 她这样倒是让井琏也觉得奇怪起来。 第四十章 观局者3 “怎么了吗?”井琏问道。 “没什么,对了,你知道婢子里有叫柳燕的姑姑吗?”清子盯着井琏的脸说到。 “没有呀,还有夫人这么看着为夫,是想?”井琏一脸坏笑的说到。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这是在问你正经事。”清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呼呼的说到。 “哎呀,我又如何知道那些婢子叫什么呀,你看为夫我一天到晚总有事情要做,哪来的时间去知道那些婢子叫什么。”井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好吧,歇息吧。”清子有些无奈的说到。 本以为这一夜很快的就过去了,没想到正当清子才进入梦乡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声。 “怎么回事?”清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正准备下床查看,没成想腰间居然有一根胳膊缠住了她。 “啧,死开。”清子一把打掉了井琏的胳膊,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到井琏那做作的闷哼声。 清子嫌弃的看了井琏一眼,便打开了门,她看着门外的几个婢子在讨论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于是不动声色的听了起来。 “那个沈碧云逃跑了。”其中一个婢子说到。 “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不过这下她完了,如果被逮住老夫人一定会剥了她的皮的。”另一个婢子附和到。 “老夫人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吗?我觉得最多也是打断她的腿。”一个微胖的丫头加入了她们的讨论中。 三人一时间争论了起来,旁边还站着两个丫头,其中一个丫头看起来很是害怕,一直站在胖丫头身后不敢吱声。 另一个看起来就心思比较精细,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站在这听她们说话了。 虽然清子还想继续听下去,不过现在看起来不能继续下去了。 还没等她开口,那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婢子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来,嘴里喊到:“长公子。” 无清子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在那个婢子说了这句话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井琏靠在了她的身上,并且用手搂住了她。 “参见长公子。”其他四个婢子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都一一跪在了井琏和无清子面前。 看着她们如此整齐,井琏满意的摆了摆手,她们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只有那个婢子还留在原地,她还是跪在那里,没有起身。 井琏顿时皱起了眉头,不仅井琏被她惹恼,清子也对跪在自己眼前的婢子没有好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婢子一定会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找她麻烦。 “长公子,贱婢不是故意要违抗长公子的命令,实在是有急事要禀报长公子。”那婢子身上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势,这让无清子感到很是头疼。 井琏恼怒不过是因为这个婢子违抗了自己的命令,所以在听了这个婢子的说辞后,面色也好了许多。 “是什么急事,如此鲁莽,说吧。”井琏的手还是环着无清子的腰,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那婢子像是被井琏的态度吓到了一样,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吐出来的声音也小了许多:“是……是关于夫人的。” 第四十一章 观局者4 那婢子在说完那句话后,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了无清子那边,在看到无清子也在看她的时候,原本小心翼翼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恐惧。 无清子见她那样不由的觉得好笑,原本还以为她是什么聪明人,没想到这么急着给自己找坟墓,既然如此她也不怕和她斗一斗。 “说吧,别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了。”无清子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贱奴看见夫人她……她去了碧兰院,并且行为鬼祟,是贱奴该死,不应该这样说的!”说着她拼命的拿手打在自己脸上。 那一声声脆响让无清子感觉到震惊,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好手段,若她真的是井琏的小妾的话,轮争宠自己肯定是比不过她的。 应该是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她的手段。 目前为止无清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狠的手段,令人折服。 “退下吧。”井琏冷着脸说到,态度不容抗拒。 那婢子没有再说什么,她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临走时还略带歉意的看了无清子一眼。 无清子此时面上不限,可心里还很是震惊,若她都知道了,那有谁还不知道呢? 明明自己已经格外注意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看见了,第一次无清子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次夜里自己去找‘沈碧云’是不是也有人知道,知道的程度有多少? 无清子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头痛不已,没想到这井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虽说自己已经如此小心了,可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且井琏没有继续质问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面上不显,看来这井王府不能再待下去了。 “夫人有什么话想对为夫说吗?”平静现有井琏打破。 “不,应该是你还有什么不知道。”无清子此时看着井琏的眼睛充满了冷漠。 “怎么突然如此对待为夫?夫人不如说说看,为夫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对夫人的行动了然于胸。”井琏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态度生气,反而很是有兴致的和她说到。 “我可不想被你套了话去。”无清子还有一副冷漠的态度。 她为刚才的想法得到证实而感到气愤,她不想承认自己苦苦学来的东西被否认。 甚至还不如一个婢子,现在无清子沉浸在这样一种心境里无法自拔。 至少在井琏看来,是这样的。 “好了,大不了现在我们就都说明白,省得麻烦了。”井琏把无清子拉了回去,顺带把门关了起来。 “你先说吧。”无清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你想知道的不就是我为什么还好好的吗?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井琏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无清子压下心中的惊慌,然后开口说到:“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说话间,她已经把东西从衣襟里面拿了出来,并且塞到了井琏手中。 “这……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井琏对她的行为感到很是惊讶,毕竟这可是玉玺,要说有多少人想得到它,怕是天下人都想拥有的。 第四十二章 沈碧云惨死1 井琏只当她不知道玉玺的重要性,他看着无清子,很认真的说到:“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不,我只需你告诉我,那女人拿给你的药,你喝了吗?”无清子表情淡淡,可井琏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是,不然我如何还活着。”井琏看着无清子的眼神带着探究。 “毒可不是我下的,你过来让我把个脉。”无清子没等井琏把手伸过来,自己就把他的手腕拉住了。 井琏皱着眉没有说话,此时他突然有些慌张,仿佛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好了。”无清子把完井琏的脉搏后,没有再说什么。 井琏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他直接站了起来,推门出去了。 “有人插手了。”无清子复杂的看着屋子里面的烛光,刚刚的脉搏确实是没有差错,这也是最奇怪的,既然毒留在了他的体内,脉象也是中毒这像,怎么可能还活着。 其实自己此前来就是为了找明实情的,看来明日得快些回去了,她走到床边,把休书从床榻下拿了出来。 看时候也不早了,便睡去了。 ————————————季兰阁 “收到消息了,井琏并无将死之兆。”红姨对着与自己同桌而坐的男人说到。 “看来,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男人的声音虽听不出情绪,但带着威严。 “是……是魏候丰?”红姨不确定的说到。 “不是他,他可没这种脑子,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等明日我去会会他。”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没等红姨再说什么,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房子里只留下红姨一人深思了起来,往后的日子怕是凶险万分了。 也不知道清子怎么样了,若不是为了复仇,清子本来可以过的很好的。 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可不能因为有了阻碍而功亏一篑,看来是时候使用一些手段了。 —————————井王府.晌午 王府庭院里,此时热闹非凡,一群婢子纷纷跪在两旁,规矩的很,院子的正中间坐着的是井家的老太太——李诒芸。 院中还跪这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半跪半躺着,那女子的身上有着很多明显的伤痕,她半爬在那儿,后背的疼痛使她脸色极为苍白。 这个时候,有个婢子突破重围杀了进来,来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在地上很响的磕了几个头后,开口哭喊到:“老太太,我家主子不是故意的,请您饶了她吧!” “闭嘴,你个贱奴才,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老太太旁边的嬷嬷气势汹汹的说到。 她见老太太并为有所不满,便继续说到:“你可知你主子犯的是何罪?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我家主子不会是这样的人,嬷嬷何不好好查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不能动用私刑呀。”那个婢子哭喊到。 ‘沈碧云’看着眼前的闹剧,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现在身上又痛又痒,这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婢子绝对不对劲。 果然,在等她说完那句话后,不仅那个嬷嬷脸色一变,就连老太太看起来也不太高兴了。 “门瑢,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快退下!”眼前的这个婢子一定是想要了自己的命,私行这种话也可以说,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碧云’几乎是用了全部力气吼出来的,平时也没见这丫头这么居心叵测,早知道就趁她昏迷那会杀了她了。 现在留下来无非是要了自己的命。 第四十三章 沈碧云惨死2 “主子,奴婢知道你是怕连累了奴婢,可是奴婢不怕,主子放心吧,奴婢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门瑢声泪俱下的说到。 ‘沈碧云’此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本来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就可以活下来,现在看来自己的半条命已经牢牢地绑在了这个丫头身上了。 “如何是你为我讨回公道,门瑢我自认为平时带你不薄,可你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落井下石,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否则我死了也要拉上你。”沈碧云没有再对门瑢留好脸色。 她本不想如此的,但如今不这样做,自己怕是落个全尸都难,谁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暗示老太太不公吗。 “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奴婢呢?主子可真忘了,奴婢冒死帮主子变卖首饰,主子如今这样可真是寒了奴婢的心呀!”眼看着门瑢越说越歪,‘沈碧云’急的喘不过气来。 可真真是要气死她了,她看着周围人对她的脸色都变得嘲讽起来,连连急忙的说到:“门瑢,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叫你变卖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 “主子,这件事可不是奴婢污蔑你,大家看看她的床下便知晓了。”门瑢衣服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老夫人。 老太太可没有看她,对于这样的事她在府里多年,已经司空见惯了,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丫头在说谎。 “老夫人,这……”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的柳嬷嬷对这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就算是知道,也要看老夫人愿不愿意放人了。 老太太还是没有时候,她闭着眼睛一副很慈祥的样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她轻轻的点了下头,柳嬷嬷立即会意。 柳嬷嬷粗着嗓子喊到:“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关禁闭,门瑢你留下,老夫人有话要问,其他人都散了吧。” 见着下人们把‘沈碧云’拖走了,门瑢的眼神里露出了得意,等着其他女婢都走了以后,她才把头扭了回来。 她故作懵懂的对柳燕说到:“柳姑,不知还有何事?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喝了。”柳燕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门瑢。 门瑢吓的流出了眼泪,她恐惧的看着柳燕,声音发颤的问道:“柳姑,这是何意?” “敢在老夫人面前耍宝,你已经活的够长了。”柳燕不等她接下,便直接打开了小瓶子,抓住门瑢的头将药水灌了进去。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敢了!老夫人,”门瑢没想到自己的招数被戳破的如此之快。 “你不敢什么?我看你敢的很,我们井王府,是不会留有有外心的人的。”柳燕恶狠狠的看着爬在地上哭惨的女人。 她最讨厌这种女人了,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并不是府邸里的人,当初还是跟着沈碧云来的,现在居然出手陷害沈碧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次挣扎无果之后,门瑢还是被灌入了些许毒药,尽管她拼命的往出吐可是还是有药水流进去。 慢慢的她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很冷,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疯癫癫的离开了。 “这毒要一炷香以后才能死,可惜她了。”柳燕盯着门瑢的背影说到。 “回去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是,老夫人。”柳燕恭恭敬敬的扶起了坐着的李诒芸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 沈碧云惨死3 这一切,都被藏在暗处的无清子看在眼里,她看到众人都离开后,嘴角扬起了一个微不可擦的小弧度。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还为时尚早,反正回去也没事可做,不如去再看场好戏。 ————————————柴房 ‘沈碧云’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自被那群人关在这里后,她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厥了过去。 她看着这个充满了潮气的小木屋,风顺着房间的小孔慢慢的吹了进来,让‘沈碧云’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起来,本想着这次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太过鲁莽了。 要怪就怪自己识人不深,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看起来非常单纯的门瑢居然会这样的出卖自己,恐怕这次是要栽在这里了。 屋里的光线很是阴暗,血还在她身上并没有完全结扎,每动一下都能感到一丝丝的抽痛,那感觉是她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 她向来过着都是公主一样的生活,即便是来了井王府也依然是吃喝不愁,虽然说有的时候免不了受一些下人的白眼和挑衅,可是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现在这一切都是她从未尝试过的,她听着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一种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在这个府里谁都不可能会帮她的,所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可是她现在完全失去了方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去,或者说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动时神情紧张的问道:“谁?” “是我,清子。”外面传来了无清子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想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慌张。 “你想出来吗?”无清子的声音带着诱惑,让本来失去希望的‘沈碧云’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想,只要能再见到他,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沈碧云’的声音充满了渴望。 “那你总该把你瞒着我的东西,告诉我。”无清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不是还是让‘沈碧云’听的清清楚楚,她的心突然停歇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装傻可是没有用的,你要知道如果今日你死在这儿,那你这辈子注定见不到他;如果你没有死在这儿,你也未必能找得到他。” “好,我告诉你。” “等一等,万一让人知道了这就不好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知道的。” “好,我答应你。” “最晚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去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无清子离开了。 ‘沈碧云’复杂的看向门口,她的表情很是纠结,她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里出不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她只期待的明天快些来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她本来就是娇娇女,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这些折磨。 也不知道,她会面临着怎样的惩罚,虽然老太太那边还没有发话;但是她知道,她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私自逃跑,尤其是在这个权威至高的井王府里面,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在背后议论些什么。 而且自己确实就是为了她们口中说的‘会情郎’,那么想想自己的下场,无非就是浸猪笼或是点天灯了。 而且她相信无论她再找什么理由,老太太都可以看出来她哪句真哪句假,这样无非就是让老太太对自己的厌恶更深一层,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顶多就是拖延时间。 ————————————晚上 “我要走啦。”无清子淡淡的对躺在床上的人说道。 “这么快就要走啦,我还有些舍不得你呢,不过也是三日的期限已经到了,再要留你就是我的不对了。”井琏依旧是趴着,话里也听不出个情绪。 无清子只当他是同意了,也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于是便说道:“休书的事情,本来我是想今天午膳的时候与老夫人商量一下,但是正好赶得不巧,所以没有商量成。”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井琏说到:“要不然等明日的时候,你自己和她说便是了,一会儿我就收拾一下先走了。” 见井琏没有吱声,她以为他是同意了,就把休书放在了桌子上面,准备离开。 “等一等,我想你还有些事情瞒着我。”井琏的声音在她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响起。 “你指的是什么?”无清子并没有回头去看他。 “你几次三番问我药从何来,并且还寻问我是否发作,其中的意思不让人多想都很难吧。”井琏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桌边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无清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快说吧,说完了你才能走。”井琏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里面带着阵阵威胁。 “这可不是由你决定的,况且我已经把你想要的拿到你的面前了,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你完全没有权利这样做。”无清子冷冷的对上了他的目光。 一时之间屋子里火花四溅。 “好,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再进行一个交易怎么样?”井琏看着无清子那副模样笑了起来。 “怎么个退法?”无清子顿时觉得眼前的人特别碍眼,等以后有机会啦,不如拿他来练练手。 虽然说无清子学过武功,可惜资质不行,所以她就开始学习各种暗器,专门儿乘目标不注意完成击杀。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我提一个我想问的,你提一个你想问的了。”井琏说到。 “我已经没什么想问的,问你了。”无清子态度很是生硬,明显的可以听出她想跟井琏划清界限。 “可是我想知道。”井琏的眼睛流露出了一丝危险。 这当然都被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无清子收入眼底。 “做人是要讲求诚信的,你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说的都是假话呢?”无清子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客气起来。 第四十五章 沈碧云惨死4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既为我找来玉溪,我当然也不可能那样不讲诚信。”井琏见此时无清子态度强硬,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是徒劳,便也不再强求。 反正以自己的实力,就算是现在不知道,以后也肯定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无清子没等他再做多想,一个起身踏着窗户离开了。 屋子里瞬间静悄悄的。 就在井琏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婢子慌张的喊叫声:“长公子不好啦,沈小姐死啦!” “怎么回事?”井琏闻声一把把门推开,走了出去。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今天晚上去送饭的时候突然发现……沈小姐倒在地上,起初奴婢只是以为她昏迷不醒,直到看到她正脸后,才发现她口吐鲜血七窍流血!”那个女婢说到这里似乎是很惊慌的样子。 接着她又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一下子就慌了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长公子,您请您快去看看吧。” 井琏听着她话语中的慌张,觉得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便抬脚走到了柴房处。 此时柴房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都围在门外,并不敢走近,想来是里面已经有位人物。 “都让开!没看见长公子来了吗?”眼尖的老管家在井琏还没有走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 下人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井琏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只有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柳燕。 柳燕一见是长公子来了,连忙让开了位置,这时候井琏才清楚地看见‘沈碧云’尸体的模样。 “查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吗?”井琏皱紧了眉头,满脸严肃,居然敢在井王府杀人,真是不想活了。 究竟是谁不守规矩?在这偌大的府邸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虽然平时也少不了一些明争暗斗,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明明显显就是摆在了明面上。 而且井王府一向戒备森严,就算是武功高强的刺客也不可能不留一点声响的就进来了。 况且这是杀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一定是府内的人做的事情。 “长公子。这沈碧云是死于一种毒。”柳燕的旁边有一位胡须斑白的老者,他的身边摆放着银针,这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郎中——白占义。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皇宫里的御医,只不过老了以后不想再参与宫中的斗争,于是乎就告老还乡了。 其实说是告老还乡,不如说是云游四海,所以现在他在这儿就显得很是可疑了。 “哦?还请指教。”井琏虽然对他有所怀疑,但他还是很敬重这样一位名医。 “这种毒没有名字,老朽也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此毒十分阴险,是用人心来做成的。”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井琏都闻之色变。 人心怎么可能做成毒药,人心若是有毒的话,人不就早死了吗? 这样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白占义就又说到:“人心本无毒,可恶人的心有毒。” 这无疑就是在解答人心怎可做毒药了,可是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井琏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他手上的事还有很多。 不过这件事情也绝不能简简单单的就处理掉,毕竟关系府中是否有内鬼。 “那老先生知道这毒可有谁能做得出来呀?”柳燕寻问到。 “这个老朽可不敢说啦,说了可是要招惹杀身之祸的,不过这位姑娘的死因你们也就别再追查了。”白占义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缓缓地说道。 “这种东西一看就不可能是府内之人所拥有的,想来是遇到了高手。”白占义继续说道。 “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小妾而已,随便埋埋就是了。”柳燕在听到不是府中人所为后,便放宽了心。 “来人呐,将这个贱人的尸体带下去扔进乱葬岗。”柳燕说罢,便打算离开了。 她对着井琏行了个礼便走了。 “站住!”井琏此时对这个嬷嬷很是不爽。 “长公子,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吩咐?”柳燕此时很是慌张,刚才她因为太着急了反而忘了礼数。 她见井琏一直没有说话,便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很是恭敬地说道:“长公子,奴婢也只是想快点回去给老夫人报个信,怠慢了长公子,还请长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嗯,退下吧。”井琏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不知神医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呀?”井琏看着白占义对着沈碧云的尸体忙来忙去的样子,很是不解。 按道理来说,只要是白占宇见过的人,一眼便知那人病因,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如此反常。 不仅说出了人心做毒药这样荒谬的话语,并且还一直反反复复的对着沈碧云的尸体很是研究,还有他到底是如何来的府上还不知,一切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井琏努力的把心里的异样压了下去。 “老朽不过是在游山玩水。途经此地想讨口饭吃,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白占义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没停,一边回答道。 “您觉得我会相信您所说的话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有山,哪里有水?”井琏对此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况且若真是游山玩水,依照你的心性是不可能是这灵舟城。”井琏笃定的说到。 虽然外界一致称他是因为厌恶宫中的尔虞我诈才告老还乡的,不过,在皇宫之中,宫墙之内可都不是这样说的。 他们都说是因为皇帝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惹恼了他。 至于这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倒是无人可知啦。 只不过既然是皇帝惹恼了他,灵舟城又是玉国的国都,依照他的性子是死都不会再回来了。 今日回来必定很是奇巧,一定与这沈碧云的死有什么关系。 “公子可要记住一句话,好奇心害死人呐。”白占义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后就收了手。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井琏作了个揖,打算离开。 第四十六章 回到季兰阁 井琏就这样看着他走了出去,旁边一直恭恭敬敬站着的待卫们,赶忙把沈碧云的尸体抬了出去。 他们一看便知现在长公子的心情很是不好,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 最近府上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让井琏很是头疼,所有东西都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是差极了。 本以为自己的心智和手段虽不算上称,但却也算是个心思缜密,没想到最近几天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自己无从可知的问题,看来最近要稳定一下心智了。 ————————————季兰阁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清子回来了呀。”红姨姨就掐着她的老腰在无清子面前转了一圈。 她细细的打量着无清子,那样的目光让无清子感到厌恶。 “怎么啦?井王府那小子把你休了呀?”红姨的脸上带着讥笑,刚在她旁边的几个女子也都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回来也好,回来还是红姨的摇钱树。”红姨说完这些后,就离开了。 留下了那几个女人还在继续打量着她。 “果然是上届花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其中一个女子说到。 “是花魁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休了回来。”另一个女人说到。 正当无清子打算离开的时候,有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她。 “清子,你还好吗?我一直是很担心你的。”江盈虽心里恨极了无清子,可是她现在不得在表面上假意关心一下。 本来无清子走后花魁就一定是她的,可是她现在回来了,一切便是未知。 就算是刚刚红姨明面上对她很是嘲讽,可是她还是知道的,红姨只看中能为她赚钱的人。 况且自己无论是容貌还是舞艺都比不上她,本来这个位置也是轮不到自己的,她千方百计的把阻挡她的人都一一除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无清子。 这真是坏了她的好事,不过想来无清子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凡能做上花魁之位的,没有点心计是完全保护不住自己。 这季兰阁的女人们一个个的可都不是吃素的,就算你是平真材实料上来的,可人心本就难测,记住这种东西对女人来说与生俱来。 而且红姨也是个好手腕,自己如果冒然和无清子树敌未必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我没事的。”无清子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切!不过是一个弃妇,在这儿耍什么威风!”站在江盈旁边的女子说的。 “好啦,大家都别这样说了,散了吧,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我们招待呢。”江盈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情,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 “那姐妹们我们就散了吧。”那个女子又说到。 谁叫人潮的散去,江盈也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没过一会儿就走到了,她推开房间门,坐在了床榻上,满面愁容的盯着房梁看出了神。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这是怎么啦?”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黄色衣服的汉子,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 那个男人长相极其猥琐,不过身上的穿着很是富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您怎么来了?”江盈在看到这个男人后,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我这不是想你啦,所以来看看你嘛。”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那你是从哪儿进来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江盈没有拒绝男人的动作,反问道。 “哎呀,我的小娘子,你忘啦?你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呢?”男人亲了她脸颊一口,猥琐的笑了起来。 江盈虽然内心很是嫌恶,但面上不显。 “诶呀,你看我这个笨脑袋怎么没发现呢?”江盈假装自责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顺势离开了他的怀抱。 然后向着窗户走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房间隔壁就是无清子。 “救命呀!”江盈突然把半个身子猛的朝窗外去,两只手紧紧地扒着窗边,嘴里喊着救命。 就这样叫了两三声以后,那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江盈搂在了怀里。 这个时候隔壁的窗户正好打开了,江盈的脸上露出了窃喜的笑容。 她偷偷的瞟了一眼李俊川,那样子应该是震惊,看来计划得逞了。 只要让这个男人知道无清子回来啦,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她到时候自己再从中帮衬……到时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出什么事了吗?”是一道清脆的男声。 江盈闻声迅速的挣开了李俊川的怀抱,向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容颜俊俏的男人站在隔壁窗口,他一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和李俊川,不难看出里面最多的就是厌恶。 江盈只觉得丢脸极了,她匆匆的把窗户关了起来,心里充满好奇和妒忌。 按理说今天无清子回来应该没什么人知道,那她的房间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了一位贵客?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无清子在嫁入井王府之前,还从没有正式接过客,所以不可能有熟客。 那么刚刚那位一看就举止不凡的男人究竟是谁? 凭什么她一回来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伺候这个恶心的男人? 她觉得太不公平了,一定是红姨背着自己偷偷给她安排的,不然她哪里有这种机遇,如果她没回来的话,一切说不定都是自己的。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李大爷,无清子那贱女人回来了,你说奴家可怎么办呀?”江盈娇嗲的又扑在了李俊川怀里,并且用食指轻轻的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圈。 这挑逗的意味越发明显,让李俊川很是受用,虽然他对无清子回来很是惊喜,不过眼前美人坐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美人,你放心好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就算是她无清子回来了又如何?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李俊川说着这话,可心里早就在想怎么去把无清子收做妾室。 按理来说,无清子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破鞋,不过就凭她的美貌和身段就算是破鞋做自己的妾室也是绰绰有余的。 第四十七章 阴谋 况且以前他还没能耐,敢让无清子做妾室,不过现在一切都可名正言顺了。 “哎呀,李大爷你真坏~”江盈娇嗲的对着李俊川说到。 “来吧,来吧,良晨美景不容错过。”李俊川说到便把她抱到了床上。 ——————————无清子.房间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清子看着眼前淡定的喝着茶水的男子问出了声。 “目前尚未可知,不过你可要小心了。”男子说完话后便离开了。 无清子知道自己一定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麻烦,不然的话上面那位不会出动的,看来有些计划暴露了。 她细细的想来,也没有想到个所以然,就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床边有戏说的声音,她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害怕,要知道的是,这季兰阁虽然是妓院,可比井王府安全多了,现在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那说明季兰阁的那些影卫已经死了。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 听声音那个男人大约在四十多岁左右。 “不知清子何时得罪了这位大爷?”无清子感觉到一把冷剑抵着她的喉边。 “前朝公主,这可是个好身份。”那男人继续说道。 “清子不知大爷你在说什么。”无清子此时已经对他产生了杀意。 “我知道你会暗器,并且身手敏捷,可是你怕不知道我吧。”那男人说的话一下子便使无清子冷汗直流。 她的表情因为太震惊经来不及掩饰,被那个男人收入眼底。 “说吧,你想干什么?”无清子此时强装镇定的说道。 “没怎么样,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复仇计划而已。”那男人把剑收了回去。 “这不可能,除非你杀了我。”无清子此时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男人的对手,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你知道井王府那小子为什么还没有死吗?”男人的话语让无清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说的话,那男人全程将自己的把戏都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另使了手段。 他知道多少,是全部知道还是只知道一半?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下。 “怎么震惊的说不出话啦?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男人把剑收了回去,坐到了离她不远的小桌子旁。 “如果我问,你会告诉我吗?”无清子嘲讽的继续说到:“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能藏这么久来见我,一定是另有所图。” “猜的没错,不过这场交易对于你来说只有利益。”男人挥手把蜡烛点上。 “你!”无清子一下就看清了男人的全貌。 “怎么公主没有想到吧?”男人大笑了起来。 “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杀死了,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两个。”男人似乎是看出了无清子脸上的疑惑回答道。 “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无清子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人,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在了她的面前。 “公主想我当年也是个英雄烈士,你的父皇自己愚蠢,居然相信饶封那个阴险小人,不曾想竟然被起兵谋反把自己的国家都丢了。”男人的语言里充满了讽刺。 无清子也知道对于这个人的事来说,自己的父皇确实是理亏。 “那您来这儿做什么?您不是早就被遣送回家了吗?”无清子问到。 “遣送回家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削职位被逼在家吗?”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让无清子无法琢磨。 “不如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您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我能满足你的话,那我就尽量去做,如果不行的话还望您高抬贵手。”无清子盯着男人的脸,生怕遗漏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老臣这是为了公主而来呀,公主大可放心。”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精光。 “既然是这样,那么您有什么指教?”无清子还是不能放下戒心。 毕竟当年他的事情自己还是有所耳闻的,自己的父皇确实昏庸无能,听信奸人所严,把朝中的大臣一一逼离他的身边,虽然不得不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眼前的这个人原本是陈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都督——杭言勇。 当时朝中有不少势力是支持他的,只不过都被饶封那个小人土崩瓦解,到最后不得不落得这个下场。 其实她完全不相信当年这个人会输,因为既然能做到大都督这个位置,说明其心智和手段不应比饶封差,那么之所以输了只能说明当年他的父皇插手了,并且还下了死手。 既然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父皇没有仇恨? 怎么可能想要帮助自己复仇并且复国。 “公主也不必担心当年黄胜于我的恩怨,已经了结了。”男人说着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那个表情一下就让无清子把一切想透。 不过在享受这一切后,她又不得不因这个男人而感到害怕。 她把头低下,用头发掩盖住了她的表情,以至于不让自己的恐惧太过明显。 如果自己想的没错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的手段,简直是无人能比的;那么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和行动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有那样的能力。 “那您的意思是,您打算帮我?”无清子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我不仅要帮你复仇,还要帮你拿回本来该属于你的位置,但是我还要做陈国的大都督。”男人的语气不容抗拒。 见他这样说了,无清子不免得有些好奇,既然他有这样的本事,那为什么不去做皇帝? 其实无清子只是想报仇雪恨而已,况且自己只是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登上皇位。 “你放心吧,我只是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位置,洗刷我当年的耻辱。”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刻意的说道。 而无清子也发现了,无论自己想些什么,就算是自己掩盖了表情,那男人也会揣测的准确无误。 第四十七章 阴谋2 “好了,我先走了,一会儿该来人了。”男人没等无清子出声,就离开了。 眼前的状况让无清子有些乏力,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一张张一件件都是怎么回事。 看来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果不其然没过了一会儿,她就又听见推开门的声音,脚步声尽管小心翼翼,可是还是发出了声音。 一看就不是什么习武之人,而且来人一定是男性,听他那粗壮的呼吸就可以判断而出。 无清子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等着这个人下一步的动作。 那人先是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在挣扎,突然像是做了决定一样一把拉开了无清子的被子。 无清子尽管有些恼怒,不过她还是没有起来。 她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今天晚上一定是没有什么好觉了。 窗外的月光打了进来,照射在男人肥硕的脸上,折射出了奇异的光,把男人的脸融入了月色的朦胧中。 男人伸出双手缓缓地向躺在床榻上的女人的脸蛋摸去,他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了起来。 就在快要摸到的时候,床榻上的女人突然醒了过来,用冰冷的眼睛望向他。 那眼神中的冷意吓得男人一激灵。 “清子姑娘,你醒了啊。”那个男人迅速的把手收回,不敢再继续。 “李大爷看不出来吗?”无清子的声音冷冷的,让被欲望所支配的李俊川稍微清醒了点。 “清子姑娘,你知道的我很是喜欢你,只要你从了我,我就娶你回家。”李俊川虽然被无清子那副表情所吓到,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一个小女人怎么也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李大爷之所以来这儿,应该就是知道清子不会同意的是吧?”无清子的眼底一片清明,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大胆,一定是受了隔壁那位的指点,不然恐怕是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不过她也很是佩服,那女人为了算计她,居然把她的恩客推了出来。 要知道,虽然眼前这个李俊川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都是极差的,但是他的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他的父亲在朝廷也是个二品官员,而且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想来未来的爵位也是由他来继承。 其实他们李家原本还有两个孩子的,后来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一切都得托他母亲的福,否则就平摊这猪头猪脑的,怎么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每一个世家都有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恰巧无清子正好听闻一二。 这也意味着,若是像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嫁入李家为妾,那这个李俊川的母亲一定不会心慈手软,这不就相当于是在拉低李家的身价嘛。 是要被所有人耻笑的,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破鞋。 想当初凭借着花魁的名分还好,现在已经不能与当日相提并论了。 看来这个江盈真的是很不待见自己呀。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她。 “清子姑娘你就从了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很疼你的,虽然我不能让你当我的正房,可是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我李俊川给不起的。”李俊川很是傲气的说道。 “李公子,这怕是不行,听说江盈姑娘也是很喜欢你的。”无清子见眼前这个人暂时不会对自己用强的,态度也就缓和了下来。 毕竟在季兰阁里,这样的人不多了。 虽然说季兰阁客人都是学识过人的,最起码都读过几年书,虽然不是粗人,可心性要是狠起来,再加上身份高贵,就凭一个小小的妓女是奈何不了的。 所以说眼前这个李俊川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能有现在这种表现也还算不错。 “江盈……你知道的,我是不喜欢她的,要不是她整天缠着我,我也不会……”李俊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后面的话也不必再说,无清子怎么会不懂。 “可是,若是你娶了我,她必定会很是伤心,以她的性格说不定会悬梁自尽。”无清子假装担忧的说道。 “要不然这样,李公子你先娶了她去,差不多一个月后再来娶我,到时候也不迟。”无清子说到这儿,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李俊川。 李俊川看着她的表情,顿时就为眼前这个善良的傻女人所感动。 “委屈你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李俊川看着无清子 真诚的说道。 “那今夜李公子就先回去吧,若是没猜错的话江盈姑娘还等着你呢,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她今天我们的计划,看她到时候不高兴捅了篓子。”无清子非常温柔的说道。 语气中无不体现一个女子,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所着想。 “清子姑娘,我李某人真是没看错你,你放心好啦,我一定守口如瓶,那我就先回去了。”李俊川说完便走了,离别前还替她轻轻的关上了门。 看来李俊川已经把她刚才的话听进去了,那这个恶果也要江盈自己去食了。 等这一切都归于平静后,无清子顿时感觉很是疲惫,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天才刚亮,就有婢子在门外敲门。 无清子有无心睡下去,便叫她们进来为自己洗漱。 等一切都打扮妥当了,她便听到外面热闹非凡,她很是奇怪的问了身边的婢子一句:“外面怎么了嘛?从大清早开始就听到吵吵嚷嚷的。” “姑娘还不知道吧,江盈姑娘要嫁给李公子了!”婢子说到这儿,满脸都露着喜色。 通常这种情况,院里的婢子都是会受到打赏的,况且李家可是灵舟城第一首富,家财万贯有钱的很。 “哦?既然是这样。”无清子装作惊讶的说道。 那婢子正想再说什么,便被在旁边伺候的婢子拉了一把,恐怕是怕提及无清子的伤心事。 这一切都被无清子收入眼底,她柔声的说道:“不必为我担心,没事的,放心好了。” 井王府的事自己还没放在过心上。 第四十八章 离开 “无清子,你个贱人是不是你捣的鬼?”江盈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一巴掌打在了无清子的脸上。 “姑娘,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好好说,可不能打人呀!”说话之人是跟随无清子十年的婢子——文芳。 “你一个吓人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江盈对眼前这个敢顶自己嘴的婢子很是恼怒,她一脚踹了上去。 文芳一下就被踹倒在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妹妹这是做什么?”无清子冷冷的看着她。 “姐姐,明人不说暗话,那李俊川为什么娶我,我不相信你半点都不知道。”江盈看着无清子那装模作样的表情就觉得生气。 “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到了?”无清子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左脸,已经是青肿一片。 “昨日的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要不要我给你抖出来呢?”无清子继续说道。 “明明就是姐姐想除掉我,姐姐你可不能说胡话,在场的姐妹可都看着呢。”江盈听无清子那样说到,心里已然有些害怕。 若是真的捅了出去,自己不仅在李俊川那边不好交代,红姨也一定会把自己推出去。 “谁是谁非,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吗?”无清子也并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她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衣摆就想走出去。 未曾想江盈看到她这个动作以为她要到红姨那儿去告状,便一把拉住了她。 无清子只觉得手腕一痛,还没来得及扯开,就看见江盈故意往后一倒脑袋撞到了梳妆台,许是磕破了脑袋,血缓缓地流了下来。 周围动时都是女子的喊叫声,声音杂七杂八的好不热闹,但都只是围绕着一个意思。 “杀人了!” “清子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就算真的是江盈姐姐的错,你也不能这样子呀!” “来人呐!清子姐姐把江盈推到了,好多血呀!” “这可怎么办好?清子姐姐你糊涂啊。” “……” “都给我闭嘴。”无清子冷着嗓子大声的说道。 “哼!好些看热闹的,如果是我做的,我当然会承认,别在这儿瞎嚷嚷了。”无清子说完这句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盈,见她伤势不碍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周围的女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没过一会儿,红姨就在一堆女人的拥簇下匆匆的赶来了。 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老者,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夫。 此时房间内已经挤满了人,那位老者急匆匆地拨开人群,使劲的往江盈那边走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费了半天劲,连个门口都没有走进去。 无清子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一片明了。 “都给我让开!还让不让人救人啦?”红姨操着她那大嗓门喊道。 顿时人群缓缓的让开了一条小道,那个老者赶忙走上了前去,仔细的查看着江盈的伤口。 这个时候大家开始和红姨诉说刚才的情况。 在无清子看来都是些打小报告的,不足为惧。 “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红姨这话虽然是朝着无清子问道,可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我无话可说。”无清子说到。 “好,来人呐!把她逐出季兰阁,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回来。”红姨说的。 说完这句话红姨就离开了,也没有再管江盈的死活。 无清子看着满屋子的人那些幸灾乐祸的安慰,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些细软就离开了。 众人一时之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哎,你们说为什么红姨就这样赶她离开了呀?”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女子首先问出了声。 “你们还不明白吗?自从她被井王府赶了回来以后,红姨就很是看不惯她,而且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只是把她撵走了,也算是便宜她了。” “是呀,我也觉得。” “对对对,说的对。”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散了吧。” “也不知道江盈姐姐,能不能醒过来?毕竟她可是除了清子姐姐唯一一个有机会成为花魁的人。” “这就要看她的命了。” ——————————宏福客栈。 “小二,来间最好的房子,再来些本店的招牌。”无清子穿了一件较为朴素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清淡得很。 “好的客官,您是在下面吃还是我给您送到房间里面去?”那店小二看眼前这位客官举止不凡,容貌也超凡脱俗,想来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说来也奇怪,最近店里面总是碰到一些举止奇怪的人。 就比如说刚才那位小姐房间的隔壁,住着的那位先生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并且还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那时吓得他们老板差一点就报了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要不是那个男的给的钱多的话,想来已经坐大牢了。 虽然这江湖纷争上的事儿,归不得他们小店管,可谁让现在玉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所以但凡有一点可疑的人都会被审查。 而且若真的是查出了什么,可是有赏钱的。 时间正当晌午,无清子也微微犯困,她想等着先把眼前的东西吃完了,就躺下稍作歇息。 虽说这是客栈的招牌,不过无清子尝着也到是味同嚼蜡一般。 草草的吃过午膳后,她便躺在了床上,细细的回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想在从中再探寻一些自己遗漏的,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无清子问道。 “姑娘别怕,是我。”门外有些耳熟的男声,让无清子一下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进来吧。”无清子还是自顾自地躺在床榻上,连看都没看一眼来人。 “姑娘,饶丹是不是已经死了?”来人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无清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那在下也就不和姑娘说什么客套话了。”男人似乎在忌惮的什么,但是很快就又说了一句:“那么姑娘知道多少呢?”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无清子回答道。 第四十九章 被人缠上 “既然是这样姑娘不如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想要什么我也会尽力为之。”男人看着。 “不就是你杀死的她吗?那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呀,怎么可能用得着我说。”无清子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她对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男人来说非常厌恶。 “正是因为没问出来,所以才来找你的。”男人听出了无清子语气中的不耐烦,可是他并不想离开。 “你都没有套出来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要不是无清子有些犯懒,她早就想动手了。 “那是在下唐突了,就先告辞了,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男人说完就离开了。 他一走无清子反倒坐了起来,刚刚那个男人就是谭山,那个装模作样的男人,不仅欺骗了饶丹的感情,还把她毒死的人。 其实在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早就开始怀疑这个人究竟在为谁卖命。 无清子看向了谭山走的时候坐的地方,果不其然,桌子上面留了东西。 她走上前去拿了起来,那是一封信,她将信打了开来,字体很是工整、铿锵有力。 信上面写着: “卫媪公主,可还记得老臣?依稀记得上次拜别,公主对微臣甚是不满,数别多日今日老臣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您一定知道玉国皇帝眼下的红人是谁,而且正好他就住在您的隔壁,再等不过一个月,陈国和楚国就要开始攻打玉国了,我想您知道该怎么做。” “关于玉玺的事情,老臣并不对其有不轨心思,只不过觉得有老臣代为保管比较妥当,毕竟公主您常年奔走,万一被外人拿到可就不好了。” “再者,若公主不相信老臣的忠心,不出多日您便可以知道了。” “另外还要提醒公主,您自己招惹的井王府之人跟上来了,多加小心。” “微臣一定尽心尽力,祝公主匡复我们大陈国。” 读完了这一封信,无清子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火折子,吹了两下把它点燃了。 看着手中纸慢慢烧成灰烬,无清子把一切都想了个明白。 她本是陈国公主,被先帝赐字卫媪,可就在她两岁的时候,饶封联合魏侯丰起兵谋反,从此以后大陈国改朝换代,未曾想五年前魏侯丰突然叛变,而陈国玉玺也就此失踪。 其实早在自己五岁之后有记忆起,每天都会进行训练,为的就是复仇。 红姨就是当年抱着她逃出来的宫女,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复仇做着准备。 可是越这样做,她的内心就觉得越空虚,而且她知道红姨还有什么东西瞒着她,就比如说她从未让自己见过,这一切的计划者是谁。 而且如果她知道了,可能连她自己也活不成。 况且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己自有记忆起就被告知是公主;那么自己究竟是不是公主又有谁知道呢? 自己的真实姓名又叫什么?自己的生身母亲究竟是谁?自己是别人口中的公主,还是季兰阁的一个妓女? 直到现在她还弄不明白,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把一生都用在了复仇上。 所以近几年,她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寻找真相究竟是什么。 看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自从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后,红姨对她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 她们就像戏子一样,就这样被人安排了一生,演什么戏,怎么演早就有人替她们规划好了。 自己确实是知道玉玺的真正下落究竟在哪儿,可是那就像是一张保命的王牌,打死都不能说。 现在,各股势力都在掺和,若一个不小心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并且关于刚才的那一封信,其中马脚可谓是漏了不少,这真的是担心她这个公主的安危,那井王府跟着的那群人早就被他铲平了,现在提醒太过虚伪。 还有,自己隔壁那一位不就是想让她杀了他,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廉价,可以任由别人命令了。 而且他那封信上明确的表示着玉玺就在自己手上,若真的是被哪个有心人看到或者劫了去,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这样也敢说忠心,真是可笑。 不过自己正愁着怎么把玉玺的事情交代了,他这样一来倒是给自己行了个方便。 想着想着时候也就不早了,似乎该出去逛逛了,要是继续赖在这儿,恐怕要被很多人找上门了她才懒得应付那些人。 无清子刚打开门打算出去,就是有人朝她这边扑了进来,来人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 他一把把无清子推入了房内,连带着把门关上了。 “干什么?”无清子整理了一下被推搡褶皱了的衣角,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下惊扰姑娘,本是无心,可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如姑娘行行好就收留在下一晚上。”那男人的脸被黑布蒙得起来,只能隐约的看见他那锐利的眼神。 “实在不好意思,我正打算退房。”无清子讪讪的笑道。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姑娘所难,那姑娘走的时候把我带上吧。”那男人只是想了一下就说道。 “这位壮士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无清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姑娘过奖了。”那男人像无清子作了个揖,朝正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算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上再走吧。”无清子简直被此人的脸皮所折服。 似乎是察觉到刚才那句话有所不对,无清子又说到:“明天天亮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这可不行,像姑娘这样貌美的女子独自一人出去闯荡,难免需要人照顾,在下不才正好能陪姑娘上路。”男人平静的说道。 “这位壮士,在下没钱、没权、没财、没势,还请放过。”无清子朝着男人行了个礼。 “姑娘这是干什么?我夏某人怎会是那样肤浅的男人?!”男人一把托起了无清子的手臂,很是惊讶的说道。 第五十章 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姑娘放心吧,只要姑娘带上我,保管姑娘你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很是激动地说道。 无清子只觉得手臂被用力的捏了捏,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疼。 不行,可不能让这个碍事的男人一直跟着自己,看来只能想办法刁难他了。 “哎呀,都怪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带些银两,晚上可就没有饭可吃了。”无清子故作糟糕的说。 “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姑娘的桌子上不是还有剩饭吗?将就着吃点儿吧,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敢问壮士,你活到现在可有秘诀?”无清子咬牙切齿地问道。 “俺娘生我的时候,俺们村里所有的牛羊都发了疯到狂叫,俺们村的老先生说这是个吉兆,就给俺取了个名字叫夏天柱,意思就是俺会和天柱一样又高又壮!”男人看着无清子很是认真的说道。 “那壮士你慢慢歇着,我先出去一下。”无清子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 她推开了门,走了下去,对着店小二轻轻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客官何出此言?可是小人招待不周?”店小二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记得今天晌午的时候,你来我的房间送过饭食……”无清子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小人蠢笨了,小人这就去这就去!”那店小二好似开窍一般的拍了下脑袋,急匆匆的去了。 无清子见他这样也便放下心来,离开了客栈。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她要快些找个地方吃一顿。 不过她也不是太饿,就找了个小摊子吃了碗馄钝,她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卖糕点的。 那些糕点个个都很是好看,闻起来味道也不错,还是买几个回去给那个傻子吃吧。 等无清子回到了店里面,她看见店小二这时候才把中午的饭碗收拾了下来,不由得有些恼火。 看来明天走没错,这家店不宜久留。 店小二的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无清子得罪了。 等她推门进去,突然看到桌上摆满了吃食,而那个男人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 “这是怎么回事?”无清子好奇的问道,难道这个男人背着自己偷偷藏钱了? 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有钱的主。 “多谢姑娘款待,刚刚店小二过来,二话没说就上了一桌子菜,还把晌午的剩菜剩饭端出去了。”男人很是感激的说道。 听了男人的话无清子大概明白了,下午的时候那个店小二会错自己的意思了。 没曾想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男人一顿。 早知道他就不出去吃了,可真把她气死了。 “你听着,今天晚上我睡床你睡地板,明天早上各走各的,就算是有什么人问起,只当不知道我这号人就行。”无清子交代完毕后,觉得有些乏力打算休息了。 她走到床榻边把被子扔在了地下,他也不好意思让这个男人就这样赤裸裸的躺在地板上躺一宿,就算是身体再好,也一定会冻感冒的。 最近天气慢慢变凉了,依据灵舟城的四季变化,秋天还没怎么来呐,冬天就先到了,到了夜里更是冷的很。 男人见她如此动作说道:“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这天气慢慢的变冷了,你一个姑娘家怎好再分被褥给我?” “没事的,给你你就铺着吧。”无清子说了这句话便躺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在为她擦身子,手帕是温热的,轻轻擦在她的脸上有些痒。 擦着擦着,好像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梦中的感觉很是真实,那诡异的感觉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她突然惊醒,果真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她没来得及细想,直接甩了那人一巴掌。 可手腕被那人死死的钳制住了,脸上的帕子还在继续的擦,她睁大了朦胧的眼睛,仔细的看一下那人,这不就是今天下午的那个男人吗,他这是干什么? “你干什么?”无清子问到。 “我看你没洗漱就睡了,就给你擦一擦。”男人说到。 “这不关你事。”无清子一把推开了他。 “这可不行,俺娘说了,身为男人就要照顾女孩子。”男人很是认真的说道。 他重新把帕子在水里清洗了一下,又开始对着无清子的脸轻轻的擦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无清子下意识的躲避着。 “姑娘可真是健忘,下午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姑娘说过吗,我叫夏天柱。”男人并没有因为无清子的躲闪而放弃。 他还是那样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无清子的脸。 “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呀?”他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很是认真的看着无清子。 “我叫花糕,因为生下来就是个没人疼的,爹娘死的早,所以就随便取了个名字。”无清子觉得自己这样说也并无过错。 男人看她的眼神突然多了丝心疼。 他把手帕放下,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深情并茂的说道:“我既然给你擦过了身子,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这位壮士,脸不算身体的一部分,你不需要对我负责的。”无清子有些头疼的说道。 她突然发现自己拿眼前这个人总是没办法。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了对你负责,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无清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对着男人说道:“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嗯,你好好休息。”男人自以为无清子同意了,显得很是高兴。 他连忙把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一把扔到了床上。 趁着无清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躺在了床上,快速的脱掉了衣服,很快的脱得只剩下一层单薄的里衣,才停了下来。 他躺了下去把被子盖在了无清子的身上,给自己盖了一个角,一只手搭在了无清子的腰上,没过几秒就睡着了。 第五十一章 带上累赘 “……”无清子此时此刻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是不是应该拿根毒针把他插死,还是应该一小刀抹了他的脖子,也许应该把他闷死在床上。 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无清子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拿手把他的鼻子掐住,等到夏天柱把嘴张开,又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嘴死死捂住。 她都要看看他是睡是醒,如果他不动就这样把他闷死。 没过一会儿,夏天柱把脑袋往无清子的胸那儿靠,那脑袋很是用力,无清子用两只手都没有推开。 等靠定后他又蹭了蹭,似乎是找到了很舒适的位置,很快的就没了动静。 无清子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下,被他死死的压住抽不出来。 “你给我醒醒,我知道你没睡,如果你再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无清子感觉自从遇到这个人以后,自己就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过。 “那姑娘可曾想过带上我?”男人终于有了回应。 “不可能。”无清子抽出了被他压在身下的手。 “可是那样的话,我不就无家可归很可怜吗?”男人躺回了枕头上,可怜兮兮的说。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了我还活不成了?”无清子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啦!所以你就收留我吧。”男人很是认真的说。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明白,我说我有事情是不可能带上你的。”无清子一把把他推远了。 夏天柱委屈的摸了摸被他推过的地方说到:“我可以保护你,有什么危险,我就第一个冲上去保证不让你受任何伤害;我还会保密的。” “等过了这一晚我们就分道扬镳,话说你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无清子问道。 “其实我也忘了我是谁,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编的,我只知道有人在追杀我,然后我就跑到了你的房间,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说谎也要看人的,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你,那么你也不要强求我。”无清子往里挪了挪身子,打算休息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是我失忆后见的第一个人,所以跟着你我觉得很安全。”男人的声音从无清子的背后响起,使无清子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清子没有回答他,这一夜谁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的时候,床上早已没有了人。 ——————————一条土路。 无清子是等到那个大傻子睡着了以后,就立刻跑了出来,几乎是一夜未眠。 她现在觉得有些疲惫,她已经连续走了四五个时辰,这里荒郊野岭的,也没有见一个落脚的地方。 再这样走下去,可就要生病了。 她还想能早些完成任务,然后早些回来呢。 这次红姨把她赶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窃听情报。 她要在三天后赶到楚国,早知道就买匹马了,现在这样走时间就更长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如果路边真的遇不到一个商铺的话,自己身上带的银两也是没用。 看来自己还需要好好历练历练,一点都没有出门的经历,等回去后一定要找时间,去向那些四处云游的方士讨教。 走着走着,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前面的山路寸草不生,似乎是都被人砍了去,可是四周又没有村落哪需要这些东西? 要么就是以前有人在这儿停留过,而且停留了很长时间,说不定现在还在这儿,自己却看不见他们在哪儿。 而且四周都被砍的光秃秃的,根本不可能有地方藏人,真是奇怪。 无清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加快步伐,快点离开吧。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非常粗糙的男声从她的后边响了起来。 “想要什么?”无清子回过了头看向来人。 是一个大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都破了,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他的肤色。 “看姑娘是个明白人,不多就三十两银子。”男人操着那口嗓音看起来居然格外朴实。 无清子想了想,自己的细软并没有放在包袱里面,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腰间,因为走得比较急并没有多拿,可那些细软值不少钱。 所以自己一旦打开包袱,难保眼前的老男人不会因为见财起意而对自己下黑手,况且他本来劫得也是财。 自己现在还摸不清楚他的底细,是现在就交手还是等等看,无清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没成想夏天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那个老男人的后面,一棒子把他打晕了。 “你怎么在这儿?”无清子疑惑的问,她记得她走的时候,可是特意点过他的睡穴,想要彻底清醒得等到五六个小时以后。 自己点穴的手法绝对不可能出错,那么现在他又为什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难道他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居然可以自动解开自己的点穴术? “我醒来的时候看你不见了,就来找你了。”夏天柱一边对无清子说到,一边把那老头的身体埋了。 “他还没有死吧?还有为什么你挖坑这么快?”无清子对夏天柱这样的做法感到很好奇。 看他的手法似乎是很熟练,难道他以前是盗墓的? “我把他打昏过去恐怕他报复我们,我就把他半截身体埋在土里,一会他的同伴肯定会来救他的。”夏天柱很快就把那老男人的腿埋在了小路一旁。 那男人整整半个身子都抹入了土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不过看这样子,不管他有没有同伴,他都可以把自己挖出来。 不过如果换做是无清子的话,一定会把他杀了,就让他暴尸荒野,抢劫本来就是个不好的勾当,尤其是招惹了她。 刚刚还顾忌这个人的实力,没想到竟然这么差,连那么响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第五十二章 变色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傻……吗?”无清子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到。 “不会吧,那现在我们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离开?”夏天柱有些拘束的问到。 “既然你想跟着我,那就走吧。”无清子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夏天柱看着无清子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在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这家客栈比较简陋,连客房也只剩一间了。 他们两个经过上一次也没什么拘谨的,于是就水到渠成的住在了一个房间。 晚上的时候,无清子看着睡在地上的夏天柱笑了笑说到:“突然就和梦一样,明天就要彻底清醒了。” 大概在天快亮的时候,无清子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她的手里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她脸上的表情也非常阴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冷漠的看着还在熟睡的夏天柱,直接把刀子插在了他的身上,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果不其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夏天柱睁开了眼睛,他再也不是之前傻楞的模样,他就那么看着她,然后站了起来。 那刀子并没有真的插入他体内,只是插在了被子里面,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 “你想干什么?”无清子首先问出了声。 “没,既然姑娘讨厌在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夏天柱就想转身离开。 只不过无清子拉住了他,她的指甲都快要透过衣服掐入他的肌肤了,夏天柱轻轻撇了一眼,也没急着甩开,他在等无清子开口。 “你知道的挺多,是我输给了你们,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不管是谁把消息出卖给了你,现在他都不会再出现了。”无清子说着情绪异常激动。 “我并无恶意,姑娘你先坐下冷静冷静。”夏天柱说到。 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瞄着无清子拿刀的手,正想等待一个好时机把刀夺下。 然而这一切都被无清子看在眼里,她在心里默默的冷笑,她突然抬眼看向了夏天柱的身后,一个黑衣人赫然立在那里。 黑衣人被无清子发现了也不惊慌,或者说他是故意让无清子看到的。 这时候,夏天柱也随着无清子的眼神看到了黑衣人,他也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看来人都到齐了。”无清子这时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笑不达眼底。 不知是怎么回事,夏天柱突然感觉一阵头晕,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还是倒了下去。 那个黑衣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只是说了一句:“一切都按照姑娘说的办好了。” 然后背起夏天柱跳窗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无清子,她走到了房间的一个柜子前,打开了柜门,拿出来一身鲜红的衣服。 她盯着衣服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穿上了。 “看来我的日子是到头了。” ————————————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夏天柱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了一个房间内,旁边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黑衣男人。 此时那个黑衣男人还没有醒来,夏天柱没有先想着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他低着头沉思着,偌大的房间内,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那无清子绝非等闲之辈,夏天柱这样想。 起先他以为自己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完全可以坐享其成,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现就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难以掌控,就比如说他现在被困在这里,按道理来说自己不会那么轻易中套,况且就算是自己大意了也会有人第一时间出现保护自己。 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这让他不得不对无清子背后势力重新思考了。 而且自己派在里面的内应,应该都已经被铲除了,那么自己身旁这个家伙的内应肯定早被发现了。 看来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那边还等着自己呢。 其实他大可不必落得如此狼狈,只不过他自己太想一探究竟,大意了。 他看着自己眼前还昏迷不醒的家伙,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将他和自己绑在一个房间。 要知道,自己的武艺就不必多说了,这个躺在的家伙也是有些个三脚猫功夫的,把他俩放在一起,还把绳子绑的这么松,怎么看都不紧密,不像是无清子的作风。 或许她并不怕自己逃走,还是有什么阴谋在盘算? 无论是哪一个,夏天柱都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复仇,完全可以现在就杀了他,这样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整个玉国动荡不安,从而无法攻打陈国。 她的复仇也就成功一大半了,她现在这样显得有些不明智了。 既然别人给咱这个机会逃跑,那夏天柱也就不客气的站了起来,用内力震碎了绳子,正打算离开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那女人连他的内力都没有封闭? 他想着拍醒了昏迷不醒的黑衣人,那男人起先是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急忙起身,却被身上的绳子绊倒了。 夏天柱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觉得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弱,亏得还是井王府的长子呢。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身前有人,男人轻轻的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绳子弄断,随后站了起来与夏天柱平视。 “没想到夏棠将军对这种事情也感兴趣呀。”井琏开口调笑到,可他的眼里充满了讽刺。 “这不关你的事情。”夏棠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他时不时的打量着这四周的装饰,想从中看出端倪。 “你可真是狼子野心,拥有了玉国的兵力还不够,还妄想染指陈国。”井琏当然看出了夏棠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我都是为主子办事,说什么狼子野心?”夏棠听他那话,顿时皱起眉来。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这次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看来那小丫头是早有防备,或者说我们已经都是她的棋子。”井琏说着沿着屋子转了一圈,四下仔细的看着什么。 第五十三章 无清子的异常 “你们醒了。”一道女声突然从两人的背后传来,引得两人皆转过身去。 不可否认,那女人的容貌绝对是世间少有,而今日所见与他日不同,往日她都是清淡的打扮,今日那红色的衣衫衬的她多了一丝妩媚,少了几分青涩。 “自从夫人上次不告而别已是过了许久,如今一见甚是想念。”井琏看到无清子的样子眼里都是惊艳。 “你不必同我胡说,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无清子冷漠的说到。 这时两人才看清无清子的手上拿着把剑,那剑剑身为青色,剑柄为黑色,看起来甚是怪异。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有丝毫慌乱,因为他们早已打听清楚了无清子的实力,就算其中有假,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姑娘,在下只不过是想与姑娘做个交易,并无恶意的。”夏棠认真的说到。 “承让了。”只见无清子直接朝他们扑来,幸亏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躲了开来。 那刀锋利的把房柱砍了个很深的长痕,以夏天柱的见识,这把刀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刀,恐怕自己的‘青英’才能与之一决高下。 只不过自己是个大男人,总不好对一个弱女子舞刀弄枪的,还是看好时机点她的穴吧。 “呦吼,夫人这是要打算谋杀亲夫呀!”井琏一副害怕的样子,身子还夸张的抖动了一下。 无清子没有再给他废话的时间,一个横劈就朝他过去了,速度之快险些让他没能躲开。 “来真的啊。”井琏神色突变严肃,他的眼角也染上了一丝杀意。 他一连几个跨步就来到了无清子身后,正准备将她打晕,就被无清子在胸前划了一条细长的小痕迹。 血慢慢浸染了衣服,井琏的神色突然变得意味不明,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那么轻松就躲过了自己的钳制,并且伤了自己。 要知道自己的武功随不比夏棠,可从生下来起父亲就请了三国第一暗客来当自己的师傅。 要知道暗客这一行可没有年龄新旧之说,这第一暗客可是连续称霸了三十年的时间。 请他来不光要重金,还要找得到他的人。 要不是因为父亲当时就看出了玉国的国势紧迫,不惜余力的去找,自己也就没有这样的机遇了。 即使父亲行事小心,可总归是会有风声传出的,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也都藏起了各自的尾巴,为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自己也不怕给他们个教训尝尝。 只不过这好处多了,坏处也就来了。 虽然刚刚自己并没有使劲全力,但也有个六、七成,她那么简单就躲开了,看来消息都是假的,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了。 并且他完全不怀疑,眼前的这女人一定持有自己的把柄。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有动作的夏棠,想来他已经猜到了。 看现在还不能伤她…… 就在他还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无清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她向他的身体里插入了一根银针,使他不能动作。 然后便挥剑往夏棠那边去,夏棠可没井琏那么缺心眼,很快就躲了开来,还顺势抓住了无清子持剑的手。 一抓到她的手,那冰冷的触感就让他觉得不对劲,他还没见过活人有这样冰凉的体温。 “你,怎么了吗?”夏棠张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无清子还是没说话,只是一个巧劲把手挣脱开来。 然后继续进攻着,夏棠也一直躲躲闪闪他的心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可又让他很不确定。 井琏在那边虽不能动,可是他们两人的交手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下一急,怎么这个夏棠明明可以压制无清子,却总是躲闪。 自己还在这里定着呢,他就不能快点嘛! 夏棠每躲无清子一下,心里的猜想就更为确定一分。 他仔细的观察着无清子每次的动作,虽然完美但略显僵硬,速度奇快,力气也是大的很。 她的眼睛几乎不眨,就那样呆呆愣愣的,可她会说话,有表情;这让夏棠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得躲闪个不停,也不敢伤了她。 似乎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无清子的攻击速度慢了下来,夏棠也随着她的变化而改变防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凄美的笛音,无清子随着笛音武动了起来。 她的攻击不再略显僵硬,反而变化无常,招式诡异,却毒辣的很,可谓是招招致命。 这样的功夫,肯定不是一般人,来人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 单是控制无清子这一点,就可见其能力不容小视。 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可那边还有一个笨蛋,又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几个回合下来,夏棠有些吃力,无清子就和不知疲惫似得,攻击速度不忙反快,自己又不能伤她。 如果没猜错,这个人使用的武功就是控制他人行动自如,自己虽叫不上名字,可也听说过,当时只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碰上了。 现在只记得不能将被控者打晕,否则她将永远失去意识,不能自理。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正人君子,与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这样做。 不过若真的没什么办法,就只能对不住了。 不过这样人既然使用这种武功,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否则以他的功力,早把他俩解决了。 是不是把笛声打断就可以了? 夏棠边这么想着,已经这么去做了,他一个闪身到了无清子的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又点了几下她的穴道,好确保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果不其然无清子停了下来,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眼前的局势井琏终于觉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虽然将军府和井王府经常相互较量,可不得不说这其中的利益关系非比寻常。 夏棠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独自留在这里的,否则他没法交代。 纸包不住火,总会查出来的。 第五十四章 机关 “天真。”就在夏棠有些分神去看井琏的时候,无清子突然贴近了他的耳朵,用冰冷的嗓音说到。 还没等他扭回头,无清子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偌大的房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夏棠抬头看去,也不是藏在了房梁上。 整个房间突然慢慢变小,夏棠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他急忙跑到井琏身边,把那根银针拿了下来。 井琏一瞬间就恢复了自由,他没有顾及还有些僵硬的身体,直接就跑到了窗户边一脚踢了上去。 奇怪的是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窗户意外的没有被踹开,反而把井琏弹飞了几米远,辛苦井琏及时反应了过来,才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弹力弄倒。 “不行的,这里一看就是设计好的机关,你还是不要乱走动了,看再触碰了什么。”夏棠依旧站在那里,不过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了一幅画卷。 仿佛想把那副画看出个洞来。 “你在干什么?”井琏被他的样子引的也跟着好奇起来,他也向那副画看去,可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刚刚无清子就是在那附近消失的。”夏棠开口道。 “我还从未见过有什么移形换影的功夫,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这里一定有出口。” 井琏听他这话,就向画走了过去,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为什么夏棠明明知道画有问题却不动。 就是怕无意中触动了什么,不过他可不怕,现在横竖都是死,不拼一把可就真的傻了。 果不其然,在他快靠近的时候一支支箭朝他射了过来,都被他轻松的躲开了。 正当他就要触碰到那副画的时候,夏棠的喊声突然朝他传来。 “快离开那!朝我这边来。” 井琏没来得及细想,只是跟着本能急忙后退,原先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洞,那洞几乎占了房间的一半。 洞黑乎乎的看不到深浅,而且破裂的方式也只是一瞬间,完全没有像正常陷阱那样有些缓和。 如果刚刚他没有躲开,掉进去是不是就粉身碎骨了? “你怎么样?”夏棠看他还没有缓过来不由问到。 到不是说自己关心他,只不过多一个人多一种可能罢了。 “没事,现在怎么办?”井琏知道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他很快的重新投入进了找出口的行动中。 “我们离画有差不多三米远,你轻功行不行?”夏棠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子扔了进去。 “那自是了得。”井琏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到。 “那就好,那副画应该就是出口。”夏棠看着银子掉落的方向眉皱的越来越紧。 “先不说那副画在墙高二米处,就说它的附近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我轻功倒是了得,可也到不了能有在空中屹立的能力。”井琏看着这栋房子,一时之间有些犯难。 而且现在空间越来越小,他们如果不是被挤死,就是掉入眼前这‘万丈深渊’中。 “你看这房梁的设计。”夏棠说到。 “怎么了吗?”井琏随着夏棠的话抬起了头,顿时发现了端倪,虽说这地面不断变窄,可房顶相对来说还要慢很多。 依照这样的情况,这间屋子会坍陷,或许会完完全全掉入黑洞中,消失不见。 “别墨迹了,拿兵器了吗?”夏棠抽出了别在他腰间的几枚暗器,一下扔到了房梁上。 井琏似乎看懂了夏棠的意思,也急忙拿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 只见夏棠用粗鄙的眼神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这个,没办法。” “一会我们用力把房顶掀开个洞,虽然有可能不成功,但是目前来看最安全。”夏棠说着便已经使用轻功飞了上去。 那副画虽然最有可能是出口,但现在也不方便查看了。 他爬在房梁上,拿出了一种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球向着刚刚他扔暗器的中间扔去。 “砰——”一声,房顶顿时开了个只容一人的口子,看起来还是有些小了,不过现在不讲那些,他几个飞步爬了出去。 在地下看着的井琏,也在夏棠出去后跟了出去。 他们两个连续飞跃了几个房顶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井琏就感觉到了夏棠的不对劲。 刚刚飞的时候就看他身形不稳,好几次差点掉了下去,现在一看果不其然,他受伤了。 被伤的是他的眼部,其他地方只是轻微擦伤,他的左眼已经睁不开了,想来是被刚刚的那个爆炸炸伤的。 “你没事吧?”井琏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 “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夏棠的眼睛虽疼,可他现在意识依旧清晰,不能慌乱了阵脚,敌人也许并没有离开。 “好,我带你走。”井琏看他这样也不是傻子,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带他跃了下去。 “在这附近我是有套房子的。”井琏得意洋洋的说到。 “你放心,自是你救了我,那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井琏又说到,这句话是真心地,只不过他知道看那伤势应该是玄。 夏棠一路无话,他并没有拿东西捂住左眼,因为那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血流的让他有些眩晕,自己的眼里还有异物的存在。 奇怪的是自己慢慢捂住了眼睛的,而且自己的那个东西并没有那么大的伤害。 “到了。”井琏一把拉着夏棠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庭院,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和一个小花园。 从外面看是破旧了许多,不过从里面看却十分别致,不过现在也顾不得看这些了。 井琏把夏棠安顿在了里屋就出去了。 没一会就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来,看样子应该是大夫,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人一进来从看到夏棠起就急急的跑了过去,他连忙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木箱子,在里面找着什么东西。 “你出去。”那男人背对着井琏说到,井琏调皮的耸了耸肩,就离开了。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夏棠的眼睛。 第五十五章 从前 “公主殿下,我们该回去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女拉着一个只有三岁大小的小女孩站在雪中。 女孩看着地上的雪,眼里满是欢喜。 “春梅,我们不要回去好不好?”那稚嫩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这可不行,您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如果还不回来,会着凉的!”那个叫春梅的女婢拉着小女孩就要往回走。 “我不要!”小女孩倔强的挣脱了她的钳制,向后倒退了几步站定,小模样很是坚定。 这让春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说到:“好好好,那公主我们再呆一会儿。” 话是这么说,不过等一会小公主也就该自己睡着了。 从小公主就非常嗜睡,尤其是在外面。 公主的母亲和陛下很是恩爱,自从陛下遇到公主的母亲,偌大的后宫再也没有添人,还把以前的那些个妃子要么打入冷宫,要么送出了宫去。 至于送去哪里,就无从可知了,只不过听那些个太监说,送出去的人还不如在冷宫呢。 “春梅,我困了。” “那我抱殿下回去吧。” ——————————公主寝宫。 “春梅,我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卫媪看着坐在她床榻边准备给她唱儿歌的春梅。 “公主殿下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公主殿下还是快些睡觉吧,若公主想我可以把外面那些个公子小姐叫来。”春梅对她这样问,只是觉得她孤单了。 “不用了,你出去吧。”卫媪显然情绪低落了起来。 春梅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公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从小公主就是一个人,公主的生母雨贵妃自从生下她后,虽然也疼爱有加,但更多的还有些责怪,责怪公主不是男孩。 自从公主一岁以后就很少见她来看公主了。 不过说来公主也很是乖巧懂事,从来都没有大哭大闹过,总是一个人和小大人一样站在窗前发呆(因为她太矮了,所以坐着看不到外面,需要站在椅子上。) 好几次她都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吓得春梅不得不时时刻刻盯着她。 关门的声音。 卫媪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了门口,确定不会有人再进来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走到了房间的东南角,从身上摘下来玉佩,朝着原本平平整整的地面插了进去,墙上瞬间多了个暗道。 她把玉佩拿了起来,走了进去,在她走进去后房间恢复了原样。 “母亲。”卫媪看着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绝美异常的母亲,她此时正在吃着什么,她的嘴咀嚼着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雨酥万种风情的挑了一下眉,她看着卫媪的眼神就像看情人一样。 “不必了,母亲莫要伤人了。”卫媪不适的往后退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是不能继承皇位的!”雨酥十分激动的朝着卫媪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母亲,我不需要皇位,没有皇位你依然可以母仪天下。”卫媪此时觉得自己眼前的人绝对是她见过最恶毒的人。 “不,皇后什么的本宫才不稀罕!我要做权利最大的人!所以你必须成为皇帝。”雨酥看着卫媪的眼里满是嫌弃。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孩子。 “那母亲你自己成为皇帝不好吗?”卫媪的眼里皆是冷漠,没有半点小孩子该有的童真。 “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了你?”雨酥十分气愤的说到。 “母亲可以不生,没人逼着你,或许我生下来你就应该掐死我。”卫媪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却让人觉不到违和。 “啪——”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好了你先回去吧。”雨酥曾经也不是没有想过,只要是她想杀的人,从来没有能逃走的。 不过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她有些不忍心。 而且别看这孩子很不乖,可脑子不比那些个皇子差多少,若是她当了皇帝,自己也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了,垂帘听政什么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可不想坐实外面说的什么,她是妖女祸国,有她大陈国必亡。 “哎,可惜了本宫精心准备的礼物。”雨酥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些冷藏的肉片,大大小小的冰块平平的铺在了下面。 她捏起了一片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满脸都是陶醉的表情。 “这可是最好的了,我都舍得留给你吃,你却不为我着想,真是让人寒心。”雨酥说着,抬头看向了另一边,那是个幽深的过道。 她走了进去,没走几步便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恶劣非常,她熟练的拿起了放在过道边上的长鞭,走了进去。 “饶命啊……饶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让我死吧!” “……啊啊,疼……嘶……” “闭嘴!”雨酥的声音不那么重,但却成功的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只不过当人群安静了下来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样做也不怕遭天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呵呵,本宫把你们关在这里,而不是杀了你们已经算是仁慈的了。”雨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大约十三岁的男孩站在那里,在一群因为害怕而缩在角落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你凭什么关押我们?!”那个男孩充满愤怒的问到。 “呵呵,你们的父皇已经不要你们了,你们现在连个奴婢都不如,在我眼里和蝼蚁一般,谁都别想挡了我的路!”雨酥说完这句话,就挥起了长鞭从偌大的铁笼缝隙里精准的抽在了男孩的身上。 “嘶……”男孩倒抽了一口凉气,倒在了潮湿的杂草地上。 周围的孩子们更加努力的缩在了一起,连气都不敢喘。 “现在老实了吗?”雨酥阴冷的问。 没有人敢吱声,她似乎很是满意,转身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从前2 卫媪躺在了床榻上,她的脸上有明显的肿胀,但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感觉自己很奇特,与常人不同。 从生下来开始就有了记忆,能分辨是非,能通晓善恶;和年纪相仿的孩童大不一样,有了自己独特的思维和见解。 总之还有许多,就好像自己只是长着孩童模样的大人。 她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想着一会春梅就会来,一定会看见的,照她的性格,一定会把事情闹的很大。 头疼呀,那要怎么才可以伪装呢?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父皇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会放纵自己的母亲那样做。 他作为一个皇帝,不应该最注重传宗接代吗?怎么能把以前妃子生的孩子都这样不管不顾的任凭消失。 想不明白还是先睡一会吧,至于去救那些孩子,她没兴趣。 或许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没有心肝的人。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在大殿上陈王被杀,谋朝篡位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卫媪站在母亲寝门外深思着,她终究是有些心软,走了进去。 “母亲,父皇死了。”卫媪看着坐在梳妆台钱为自己梳妆打扮的雨酥。 “孩子,没事的。”雨酥今天意外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她看向卫媪的眼里满是慈爱,她一边梳理着她的头发一边对卫媪说:“我把一切都给你摆平了,你的父皇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可他甘愿死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说着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她手上没停继续的说到:“孩子,是母亲待你不好,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你记住玉玺就在……” 她说着眼睛看向了在她右下角的屏风后面,然后就没有再做动作,只不过有血液从她的眼里流出,没有了呼吸。 卫媪轻轻的走了过去,帮她把眼睛合了起来,泪水浸湿眼底,说到底自己的母亲虽然狠毒,对她还是比较好的。 她看着那把梳子,这算是殉情吗? 她不懂,母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爱父皇,可现在她这样做又算什么?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了,等叛军处理完父皇的旧部,马上就会来横扫这里。 她看向了母亲临走前看着的地方,暂时并不打算去探究一二,因为她知道自己母亲的周密,大概除了自己以为这世间上不会再有人会打开。 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春梅正慌忙的打包着行李细软,看她进来,很是激动的说:“殿下,快跟奴婢离开这。” 此时她已经把行囊准备好,背在了肩膀上。 “我还有些东西要拿,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卫媪故作伤感的说到。 春梅看着卫媪那小可怜的模样,想她大概是要拿些纪念的东西吧,就先出去了,并且给她带上来门。 卫媪看着关闭的门,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那个暗格,走了进去,她想自己还是做不到若无其事。 当她走进去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吐了出来,里面只有一个人还有生气,其他的人都死去了。 他们的尸体都发臭了,也不知道死了有多久,而那个活下来的男孩他的身上有着很明显的鞭伤,他看起来也快不行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卫媪拿钥匙打开了铁笼,她没有进去,只是和男孩对视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她只能帮到这里了。 等完成了这一切,她直接推开门跑了出去,春梅看她出来了很是紧张的拉着她往离宫的方向跑去。 从此以后,她们便走在了复仇的道路上,如今的春梅就是红姨。 只不过她们要伪装不相识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缜密设计的,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不幸被发现了,也不会被一网打尽。 从那天开始她日复一日的学武,还要在空闲时间练习琴棋书画,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小有成绩就进入了季兰阁——成为花魁。 这期间春梅也通过不同的方式,找到了许多大陈国前朝赤胆忠心的忠臣来。 后来她从别人那里听得,原来她的母亲雨酥当年还不是那样的,她是父皇游历民间遇到的女人,那时候父皇由于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当时没能给她名分。 等过了一个月回宫以后才派人去寻她母亲,可是他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在他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过的有多艰难。 他走后,母亲的肚子已经珠胎暗结,起先母亲只觉得自己吃不下饭,是生了什么病,后来母亲的家人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便请了个大夫来。 在得知母亲怀孕后,母亲的家里人都因为母亲而感到蒙羞,他们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就把母亲关进了柴房,用棍棒打掉了她的孩子。 当她问:“为什么不用堕胎药呢?” 回答说:“因为他们要让雨酥记住,以后再也不犯,也不可能犯了。” 母亲整整在柴房呆了三天,没人照料她,人们都嫌她污秽,不想碰触她。 只有母亲的贴身丫鬟,总是偷偷的跑过来给她拿些吃食,以至于母亲并没有饿死。 不过因为没有好好修养,再加上丧子之痛,母亲得了好大的病。 母亲虽然已经被放了出来,但是还是没有人肯给她看病抓药,她的丫鬟也被那些恶毒的老妈妈拉去做苦力了。 好在没几天父皇的人找到了她,母亲家里人一听说是入宫做陈王的妃子,很是高兴,但他们很快又很担忧,害怕母亲成为陈王的妃子后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就把母亲偷偷的从后门送走了,父亲那边得不到母亲的消息后,立马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那些人在见到父亲后,依旧称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派人找过,可没找到。 经过父亲的严刑逼供,最后他们坦诚,他们把母亲送给了一个残疾的老人。 那老头手上有几个破钱,谈了个好价钱就把母亲卖给了他。 自卖走已经有五日了,就在北边的茅草屋里,他家的茅草屋一眼就能认出,无疑是最破的。 第五十七章 变换 “启禀公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复国。”在一个不大的屋子里面,跪着大约有不到十人。 无清子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没有去看地下跪着的那些人,她闭着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 “不可,陈国自一年前起已经改了名字,我们现在是要统一天下。”无清子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些威严。 “这……” “殿下三思呀,我们的兵力还不够。” “是呀,殿下。” “殿下不必听这些胆小鬼的,老臣有胆量陪殿下南征北战。” “很好。”无清子睁开了眼睛,看了那人一眼,便离开了。 “糊涂呀糊涂!” “杨国宪你别以为你以前是个将军,就敢怂恿殿下做这样的事情!” “大家还是都散了吧,我怕我杨某人骂起人来,伤害到大家。”杨国宪朝着在场的几个人分别拱了拱手。 “疯子,走吧。”有人带头先走了,其他人也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跟着走了。 但是还有一个人留下来,那就是前前朝宰相——高振德。 “好了,你就别劝我了。”杨国宪说到。 “我们都多少年的死对头了,不可能。”高振德很是傲娇的说到。 “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杨国宪知道高振德和那些人不同是个不怕死的,他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高振德没有再言语,他看着门外开的正盛的桃花出了神。 —————————无清子住处。 “红姨,你可知错了?”房间里一片鲜红,只见红姨已经不成人样,她惊恐的看着无清子仿佛她是吃人的妖怪。 “殿下,奴婢不知奴婢做错了何事,惹得殿下如此不快。”红姨说这句话时带着委屈。 “这可不行。”无清子笑眯眯的看着红姨那狼狈的模样。 “殿下如果真的是厌恶了奴婢,看在奴婢以往的功劳上,给奴婢一个好死。”红姨很是绝望的说到。 “那才是便宜你了呢。”无清子的语调很是诡异,让人心里毛毛的。 “殿下……若奴婢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奴婢下辈子还。”红姨的这句话让无清子微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无清子也不想再戳破她了,她抽出了一旁放着的长剑,一剑刺了进去。 红姨窝着那把剑,把它往深里推了推,然后朝着无清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便失去了呼吸。 无清子背过身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感情用事,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她转过身去,脸上已经挂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桃花树下,她看着那桃花出了神。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看的就是桃花,那时候春梅总会抱着自己走上好远的路去宫中最偏僻的冷宫看。 因为那里的花有生气,虽然没人管它们的死活,可它们还依然坚强的活着,活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 听说是一个叫玉兰的妃子一颗颗亲手种下的,那时候这里是她的寝宫,她是太上皇的宠妃,只不过被人所害,将这里画地为牢,久而久之成了冷宫。 皇宫里的花园虽美,但没有这片小桃林有意境。 只不过现在春梅走了,一切也都到此结束了。 她知道春梅为什么那样做的原因,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全怪她,可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的背叛。 这让她想起来她的母亲,她有的时候真像她母亲一样。 母亲被父亲找到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母亲害怕的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她总是一个人抱着枕头在那里哭。 父皇深知自己愧对与母亲,他便在一年内遣散了所有后宫,只独宠母亲一人,他把她护的周全极了。 渐渐的母亲的病也好了起来,她有时也里醒过来,看着睡在她旁边的父亲问:“为什么?你为何这样对我?我……我……不干净了……” 父亲总是从睡眼朦胧里起身抱住她,一遍遍对她说着:“雨儿,这辈子我绝不负你,是我的错……我的错。” 后来就有了她,据当时服待母亲的下人说,母亲当时高兴极了,每天都很幸福。 她在自己只有三个月大小的时候,亲自为自己缝制了许多小衣服,一直缝三岁穿的。 不过清一色的都是男孩穿的服饰。 父皇因为母亲的事,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但当他看到母亲的笑颜时,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去。 自己出生的那天,父皇没有去上早朝,他就在门外等着,即便是听到自己是个女孩也很是欣喜。 可母亲不一样,她一遍遍的问下人们:“是男是女?” 得到一遍遍是女孩的回答后,她气的昏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重新缝制了她的衣服,虽然有些不情愿。 等她到了三岁后,也就是她生下来第二年,母亲便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公主府,很少来看她。 也是从那开始,母亲就变得很不一样,她杀害了好多人,有父皇以前的宠妃还有她们的孩子。 父亲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他从来没有当母亲的面提起过。 现在想起来,也许正如母亲说的那样,父皇被篡位,甚至死在龙椅上,都是他自愿的。 而母亲她其实是怪父皇的,可她最后无法原谅自己,自己的残忍和无知。 父皇那样做,是在替母亲掩盖罪责,母亲的作为已经让文武百官很是气愤,简直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父亲只能这样来让那些大臣息怒,也是想让母亲有个活下去的可能。 母亲临走前的眼神是爱着自己的,只不过她的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她也爱父亲,所以她无法原谅自己,便随父亲而去了。 说起来,自己还是有人疼爱的,只不过现在只剩自己一人了。 其实对于仇恨什么的,自从她记起以前的事情以后,就感觉没什么了。 一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局,只不过现在自己变成了下棋人,谁输谁赢自由天定。 番外 春梅 从公主生下来起我就在她的身边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是陪着她长大的。 可是我伤害了她,那时候她还年幼,只有五岁。 不知为何先皇的旧部找到了我,并且给了我一味药,我从未听说过的药。 那药可以让人慢慢对记忆产生模糊,从而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久而久之药效越来越厉害,人也就慢慢一点一点从小时候的记忆到长大后的记忆逐渐消逝。 大概在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她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 她经常问我,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对陈国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时候。 我总是看着她告诉她:“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是正常的。” 她只是苦涩的对我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我知道,她一定是苦恼的,如果她活的再长点,是不是对自己是谁也模糊了呢? 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再继续给她下药,这个药要一直吃着才有效,要吃到十八岁。 那时候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怎么能这么残忍去害一个孩子?我几乎是夜不能寐。 那天把她赶了出去,虽说是计策,可我的心不由的慌张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戳破了。 果不其然,她回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深沉了,和以前倔强却有些脆弱的她天壤之别,一时之间我不知是喜是悲。 几乎是第二日她便来了,我知道我不可能隐瞒下去了,可我不能说,我的亲人还等着我去救。 听着她质问我时语气中带着的苦涩,我难以自控的笑了出了,眼里却早已湿润。 不管她如何逼问我只得默不作声或是不承认,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她越来越不耐烦了,这样也好,她早该这样了。 毕竟所有人都不可能原谅别人的背叛,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彻彻底底的原谅。 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她,陈国还有一个前朝皇子活着,他的背后也有许多拥簇者,并且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行踪,药就是他让下的。 他似乎并不想杀掉公主殿下,所以只有用这样的方法,让公主殿下自己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到时候她的身份也会得到质疑,再加上她是女子,不会有人再想帮她了。 就算是公主殿下的母亲为她铺好了路,也没人会拥簇一个身份不确定的皇族。 到时候,再潜移默化的给公主殿下一些她只是个替代品的暗示,以公主的性格自己也会离开。 可是她不能说,自己的亲人还在他们手上,这府中也有那男人的眼线,自己死不要紧,可她不能连累自己的亲人。 当剑刺入自己的体内,她只觉得解脱,她看着公主眼中极力掩藏的不舍,笑了出来。 她想她真该死,到死也没告诉公主她有处在了多危险的境地,不过以公主的聪慧既然知道了自己下药的事情,那么她多少也知道一点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没有了呼吸,她是愧疚的,可是她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 ——————————分割线。 “春梅你抱着我一定跑累了吧,我们歇一歇吧。”女孩不断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到抱着自己的春梅头上为她擦着汗。 “没事,公主现在可不是歇息的时候,如果不快点跑,我们马上就会被抓住。”春梅早已累的喘不上气来,却还耐心的和小女孩解释着。 “我不想春梅累,我们在那里歇会吧。”小女孩看着春梅越跑越慢,不由的说到。 “奴婢不累,再往前走走,会有人接应我们的。”春梅笑着说。 “嗯。” “那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呀,公主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得给您买。” “那我还要吃……” 第五十八章 不可为友 “怎么样,好点了吗?”井琏看着躺在床上好些天的夏棠说到。 “嗯,还不错。”夏棠摸了摸他受伤的眼睛只觉神奇。 自己刚受伤回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看着都不可挽回,没想到竟然渐渐有所好转,虽然变化有些微乎其微,不过他本人还是明显能感觉到的。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的眼睛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看得清楚……”井琏有些说不下去,便没再继续。 “我知道,能好个大概已经很不错了,我不奢望什么。”对夏棠而言,既然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意思了。 “嗯,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杀死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停手?”井琏知道夏棠不可能不忍心,尤其是对一个不熟悉的女人。 要是他那么容易优柔寡断,早就战死沙场了,还打什么闲仗。 他杀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他的心智、手段都不在自己之下,所以说他能放过那个女人,实在是怪哉。 “她……她的样子和我经常梦到的姑娘一样,在梦里我想好好照顾她。”夏棠说到这里,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这……太可怕了,告辞!”井琏看夏棠这样子只觉和见了鬼一样,慌忙离开了,他觉得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 直到井琏离开,夏棠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角的笑也若有若无。 ————————————分割线 “你确定?”井琏严肃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没错,他眼上的伤是被人暗算的,虽然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来自屋顶的碎木,但是那东西入眼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孟起安颇为思索的说到。 “不可能,我就在那里看着的!”井琏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到。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人的武功该是有多么高深,这当今世上还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要知道普通高手打中人眼并且至伤也需练个好些年,而这个人打的人可是夏棠,还是在那么混乱的场面。 就算是那样的情况,夏棠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防备,所以说既要趁虚而入,又要不知不觉,还要观察局势,又不可靠太近,可谓是难上加难。 这是哪里来的人物?看来要有麻烦了,那无清子估计也变成了个小小的棋子吧。 真正的玉玺说不定也在那人手中,既然那人选着插手,就一定有想争天子之意,现在敌暗我明怕是不好说了。 “咱两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孟起安突然觉得眼前的井琏也不是那么聪慧,这都想不明白,只要是个能叫的出名号的医者,一看便知。 “别这样看着我,你们最近都怎么了,思春吗?看的我发毛。”井琏被他的眼神伤到了,感觉有些丢脸。 “别说胡话,你打算告诉他吗?”孟起安问到。 “这个,等等吧。”现在告诉他,想来他也能猜到些什么,甚至比他们更多,虽然他救了自己,可毕竟还是存在竞争。 “嗯,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这里是些药方,你按照顺序抓起来熬一下,方法我都写在上面了,记得让他按时吃。”孟起安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填了一句:“好好照顾他吧。” “嗯,我知道。”终究是自己欠了他。 送走了孟起安,井琏正打算叫个人去抓药,没想到夏棠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院子里看着他。 不知为何,在见到他时井琏总觉得嘴角有些干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走了。”夏棠这句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说明他早看到了。 “你找他有事?”井琏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 “没什么,只是想当面谢谢他。”夏棠的眼神刺痛了井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局促。 “嗯,那你回房歇息吧,我派人去给你抓药。”井琏说着就匆忙离开了。 走到一半他又扭回头看了夏棠一眼,发现他已经没再看着自己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真是奇怪。 想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刚走夏棠的目光就又落在了他离开的地方。 他本想井琏为人不错能交个生死弟兄,没成想他还是不够格。 看来自己只能早做打算离开了。 晚上,井琏亲自把药给夏棠端了过去,看着夏棠毫无迟疑的吃下去后,他的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自己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还有什么事情吗?”夏棠见井琏迟迟不走,也不吭声,不由的问了出来。 “夏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井琏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不错。”夏棠对井琏笑了笑。 井琏苦涩了抿了抿嘴,他再次开口到:“老实说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孟起安一个兄弟,我是说一个真正的兄弟,就算是我那些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关系也是一般。” 井琏看了眼夏棠的表情继续说到:“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可以的话……” “不必说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称兄道弟,所以还是算了吧。”夏棠明白井琏的心思,可是他不允许兄弟之间为了利益,不坦诚相待。 “你……好了我走了。”井琏当然知道夏棠在说谎,他如果不爱和别人称兄道弟,井琏能把自己扒光在大庭广众之下跑三圈。 既然是从兵之人,又是个将军,不称兄道弟可能吗? 况且他可听说了,夏棠说过肯和他出生入死的都是他兄弟。 “嗯。”见夏棠没有挽留自己,井琏默默在心里想着,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临走前他偷偷的又瞄了一眼夏棠,看他还是一副平常的样子,心下顿时有些安生。 “那个……你的伤好像是人为。”终于他忍不住说了出来,想他也是正人君子,做事光明磊落,除非把他惹急了,否则他还没做过这样让他难为情的事情。 “是吗?我知道。”夏棠很淡定的看着井琏,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开,这让井琏有些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走了。 第五十九章 再见 一年以后 “主子这是要去哪里?”车夫驾着马车向帘子里面的人问到。 “霍都最大的奴役市场。”一道清冷的男声传了出来。 “是。”车夫听到指令后扬起了手中的鞭子,赶起来路程。 这次外出他国探访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他可得好好干表现表现,说不定回去以后能得到重用。 他们已经赶了有大半个月的路程,今天才到楚国的一角,等到楚国王都大概还需六七天吧。 这其中还排除了遇到其他事情耽搁和休息的时间。 自己的这头马也有些体力不支了,虽是一匹好马也受不了每天的长途跋涉。 “哎,你要是累死了,我就不得不换马了。”车夫轻轻拍了拍马屁股,他还就真舍不得。 怎么说也陪了自己有半个多月,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不过一匹马的义务不就是这样供人鞭打赶路吗? 他再怎么觉得可惜,也不会放了它的,就算是好心放了它,还不是被人抓住吃掉,或者贱卖掉? 还不如这样继续赶路累死的好,至少还有个用途。 “到了。”没过一会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混乱肮脏的集市,这个集市很大,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人们皆是围成一圈,吵扰着什么。 “你先找个地方安顿。”男子说完这话,便先行下了马车。 车夫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牵着马向别处走去。 男人四处看了看最终被一处围着人最多的地方吸引,他走过去一看,在一群奴隶中,看到了一个让他熟悉的面容,他不由得停下来脚步。 “老板,那个怎么卖?”一个粗狂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最前面。 “这个可是今天最好的货了,就卖这个数。”那老板说着举起了五根手指。 “五十两?”那汉子说出这个数字时心里打着鼓。 果不其然,那老板贼兮兮的说到:“这位壮士莫要说笑,在下说的是五百两。” “这……”那汉子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觉得面上有些过不去。 “壮士看看可还有喜欢的没?”老板当然知道眼前的汉子不像是买得起的人,可生意还是要做的,这样不仅给他找了个台阶下,还可以赚点钱。 “那就那边那个吧。”汉子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可能买得起,而且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就随便指了一个。 “这个算你便宜点,二十两。”老板看了眼那个奴隶的容貌说到。 “她长得那么丑,怎么这么贵呀,你这不是坑人吗?”汉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会那个奴隶,气冲冲的说到。 “壮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奴隶虽然看起来长相一般,可能干的活可多着呢,你买了不吃亏!”今天已经一天没生意了,这一单必须得卖出去。 “老板,您真会开玩笑,能干的搁别人那里买也不过十两,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当我傻吗?”汉子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好吧,那十五两,最低了。”老板见他态度强硬也就稍微妥协了一下。 沦为这场争执的对象是一个全身是泥,大约有十七、八岁小姑娘。 第六十章 乌龙 “砰砰砰——”敲门声。 “谁呀?”女孩心想莫不是那位公子回来了?她还没想过会和他一起同房呢。 “奴才是公子的车夫。” 女孩一听,赶忙跑过去把门打开,她热络的对着车夫说到:“不知大哥叫什么?奴家王美珍,大哥叫我珍珍就好。” “这个……有些不太妥当了,你唤我一身狗子哥就好。”车夫见她那样热情也不好推脱。 “狗子哥多不好听呀,不知大哥你姓什么?”王美珍问道。 其实他的本名叫刘远,只不过有个外号叫狗子,之所以不告诉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他有些不喜欢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那你就叫我刘大哥吧,时间不早了,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可以了,另外我先来帮姑娘收拾碗筷吧。”刘远说到。 “这就不麻烦刘大哥了,不是还有店小二吗?”王美珍问到。 “这不是店小二忙嘛,再说了主子的饮食起居理应我们下人亲自操办的。”刘远说到。 “是是是,刘大哥以后我也就是公子的贴身丫鬟了,他的饮食起居就由我来照料吧,刘大哥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做一个姑娘的活儿吧。”王美珍自认为说的很是委婉。 “呵呵,姑娘说笑了,我本来已经伺候主子多年了,主子的喜好我比姑娘清楚的多,要说这伺候起来还是我在行。”刘远不动声色的回击着,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却充满了火药味儿。 “刘大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呀?我这样也是想让你清闲一些,你可不能误会了我!”王美珍的眼角突然侵满泪水,仿佛下一刻就会喷涌而出。 “姑娘,我又没怎么你,你快别哭了,就当是刘大哥我说错话了。”刘远最烦的就是别人哭哭唧唧,就算是女人他也嫌烦。 “刘大哥,我也不怪你误会我,毕竟我是新来的还不熟悉,等以后我们两个一起伺候主子熟络了起来,你一定会懂我的。”王美珍这才把眼泪渐渐的收起来。 “是是是,你说的是。”刘远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屋子里呆了,他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人带回来。 “刘大哥,你可以帮我准备一桶洗澡水吗?”王美珍楚楚可怜的说到。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动人极了,否则他不会连续的退让,刘大哥肯定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只不过她可看不上这样的小人物。 “没问题,一会儿给你送过来。”刘远收拾好碗筷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唉,一定是我太美了,刘大哥都不好意思和我多待。”王美珍这样想着,心里美滋滋的。 就算是自己没有华丽的衣服也如此吸引人,那如果自己再好好打扮打扮,那位公子不就肯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吗? 到时候再做一个夫人,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再生下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乐开的花,真是上天都在帮着她,自己可一定要加把劲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可自拔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想来肯定是刘远给她送洗澡水的,便说道:“进来吧。” 没想到的是来人并不是刘远,而是一个她觉得有些面熟的女人,可是一时半会儿她有些想不起来。 那女人看到她后,眉眼间皆是嫌弃,正当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真是搞不明白,他怎么就选了你呢?不过不碍事,只要计划成功就可以。”女人说道便把她抱在了床上,拿出一粒丹药喂给了她。 她看着床上吃下丹药的女孩儿,不由得笑了起来。 “夏棠,有你好受的了。”说罢她便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远好不容易才把那一大盆的洗澡水端了过来,想想那个过程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敲了好几下门,也不见有人来开,便冲着里面说到:“姑娘,姑娘?开门呀!” 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推门进去,并没有看到人。 “姑娘?我把洗澡水给你放在这儿了。”说完他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里屋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了进去,入眼就看见了王美珍躺在床上不停地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刘远当即脸涨红了起来。 王美珍似乎是听到有人进来了,她抬头向着刘远望去,此时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可谓是春光无限。 “娘呀!虽然俺刘远已经是而立之年,不过俺还是一个单纯的男人,你可不能玷污了俺!”说着他就想跑出去。 只不过还没有行动就被人拉住了,拉住他的人正是王美珍。 “刘大哥~珍珍热……热……”王美珍此时脸上一片潮红,即使她的脸上汗覆盖着泥土,可还是遮挡不住她那猪肝色的脸。 “你放过俺吧!娘呀!你再不放手我就打你了。”刘远只觉得一阵害怕。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会打女人和孩子,今天如果这个女人再对自己做些什么,恐怕他就要破戒了。 虽然他也不想,可是忍不住不动手。 “刘大哥~来嘛~”王美珍此时的眼里泛着点点泪光,她那铁锈般的嘴缓缓的撅了起来,朝着刘远的脸蛋‘吧唧’就是一口。 “额滴娘呀,你放过俺吧!俺错了,你喜欢俺什么俺都该!”刘远此时已经在崩溃边缘游走。 “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嘛?你不喜欢人家吗?”王美珍楚楚可怜的说道。 “你不要这样,我喜欢你?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或者哪只眼睛听到我喜欢你了?”刘远一把把王美珍推到了地上。 “呜呜呜呜,刘狗子你个王八蛋,在一起的时候叫人家珍珍,现在厌倦了翻脸无情不认人,没天理了!”王美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完全不顾自己仅存的一点形象。 “王美珍,你个泼妇,我什么时候叫刘狗子?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你快点起来,别让别人看了笑话。”此时屋子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在外面偷听。 刘远是习武之人,自是能听得到的。 “刘大哥,那你扶人家起来~”王美珍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双眼发光如饿狼一般看着刘远。 刘远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到:“珍珍,你误会了,我其实是刘大姐。”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纤细,只不过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王美珍没想到他可以做的这么绝,也是愣在了原地。 空气中突然飘过一丝尴尬的味道,门外的围观群众自知没什么好戏看了也就散了。 正是这个时候,王美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刘远的腿,用身体不停地磨蹭他。 就在刘远风中石化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夏天柱,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有些辣眼睛。 不过他还是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到:“打扰两位的好事了,先告辞了。” 刘远看着夏天柱有些微红的脸,只觉得心中憋屈极了,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他对着夏天柱声情并茂的说到:“主子,其实我爱慕你好久了,我也知道你对我也是有几分欣赏的,只不过今天奴才被这个丫头玷污了,不能陪主子您了。” “咳,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早点洗洗睡觉吧。”夏天柱只觉得自己被人狠狠地摆了一道。 他当然知道刘远是不可能看上这个女人的,光凭姿色就不过关,再论品性就更不好了,而且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 “主子,奴才不能伺候您了,奴才的心都是凉的,想想以前我们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日子,我的心里就乐开了花,如今我被这小人玷污了,呜呜呜呜……我真是该死,我对不起主子!”刘远捏着他的嗓子越走越远。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重情重义之人,那么我就将她许配给你吧,我看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两个如果不能相爱、相知、相守,那简直是人神共奉、天打雷劈!”夏天柱觉得此时的场面已经乱作一团。 门外的人不知何时又多了起来,他们皆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 早知道这样,他进来的时候就把门关了起来,现在自己也被刘远泼了一身脏水,可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不喜欢男人,你也别一个人单相思了,看看这都烧糊涂了,如今有一个爱你的女人,你和她成婚是最再好不过的。”夏天柱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刘远慌忙的甩开了王美珍缠着他库管上的腿,疯狂的朝夏天柱奔去。 夏天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本能的抬腿,把扑过来的他踹回去。 他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晚节不保。 第六十一章 三水山 “告辞。”说完夏天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远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下,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回过头去看着难以形容9的王美珍,声情并茂的说到:“你不要强迫奴家,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狗,你休想得到我!” 说完他就掩面奔走而去,只留中药的王美珍一个人风中凌乱。 ————————————书房。 “主子,属下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她买回来?”刘远觉得自家主子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的样子特别碍眼。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还有你最近是胆子肥了,什么事也敢拖我下水了。”夏棠给刘远甩了一记白眼过去。 “别,主子您误会了,奴才哪儿敢呀,这不是因为没办法嘛,主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刘远收到那记白眼直打哆嗦,讷讷的说到。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夏棠抬头挑眉看着刘远。 刘远看这明目张胆的赶人架势,也不好不妥协,灰溜溜的走了。 刘远刚走,夏棠就收起了刚才那副玩闹的表情,他冷冷的说到:“出来吧。”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果然有一红衣女子朝他背后走了出来。 “高兴?亏你说得出来。”夏棠站起身来,看向了她。 “我就不和你打马虎了,这次来是希望你可以帮几个忙,不过当然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想知道的或是得到的,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女人说到。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我?”夏棠讪笑到,语气中略带嘲讽。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咯,不过这事也不是非你不可,是你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到时候可别说我没帮你。”女人说完就要走,手却已经被人拉住。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夏棠看着女人的眼睛面色深沉,那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一点生气。 “怎么,这不是有想知道的吗?只要你肯答应,我不介意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女人说的话让夏棠有些迷惑。 以那个男人的能力,不可能放任别人背叛自己,而上次所见无清子她明明是被人所控,现在她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骗人可不好。”夏棠直接说了出来,他也不喜欢不必要的拐弯抹角。 “我可没有骗你,你好好想想吧。”无清子甩开了他的手,离开了。 夏棠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起了书来。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要他一个人去三水山顶,不能带任何人,否则就灭口。 他看着这信不由的笑了笑,觉得有些小儿科了,不过真好最近几天自己有些闲工夫,可以陪他们玩一玩。 他把信叠了起来,就那么放到了书桌上,昨天晚上他是在书房睡下的,他那天在客栈出来以后,就买下了这座小院子。 一来,是因为无清子的事情。 二来,是因为上面又发布了新的任务。 所以说这次很可能比预想中需要的时间还要长很多。 不过唯一奇怪的就是,原本要打着仗,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都还没个风声,这也是他来这儿的原因之一。 还有关于那个假玉玺的事情,他很怀疑就是控制无清子的那个男人一手操办的。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来,他有些不明白,按道理来说他的脸,即使不被别国的寻常百姓记住,也总会有人认得。 他不相信玉王会不知道,这么想的话,即便他探寻不回消息,他没了也是个好消息。 想他夏家忠心耿耿,一代忠良,如今也因为权势而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不明白,如今国势如此不景气,在铲除一个对国有利的将军,那样不是了加速了国家的灭亡吗? 真的不知道有些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怕是只有亡国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吧。 看来他得早点谋个出路,无需有心人亲自出马了。 他把信放在桌子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当然知道即使来了这儿,他在身边也充满了眼线。 他这是故意给他们看的,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有些人把信藏起来,那么他就顺应有些人的意思,再也不会出现。 正好可以落得个清闲,其实他十分厌恶尔虞我诈,即使是在军队里面也免不了这些,每日的早朝也尽是丑态百出,至于自己的家人,他已经想好了安顿的地方。 如果他们还想着救他的话,那他倒是不妨最后再帮他点儿什么,毕竟夏家代代都是忠良,再怎么说也要为国效忠。 这封信也是假的,就是为了伪造出来试探人心,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写信人的文采仿佛受到了限制,亏他还把他当做了靠谱之人。 他不愿意为昏庸无能的人当牛做马,而他可能随时会把矛头指向你,听信奸言对你妄自揣测。 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寒了忠良的心,他可不像那些个迂腐的人,即使被这样对待还甘之若素。 可这样的人,他也评判不得,毕竟忠诚有什么错呢? 就这样他独自一人去往了三水山,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取如此拗口的名字。 因为是骑着马,所以也不过用了两三个时辰就到,他看着大约只有十五尺(一米=三尺,百度搜的,本人也不是太清楚。)的山头陷入了沉思。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老半天了。”井琏很是高兴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拍了拍夏棠的肩。 “这……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的这个地方吗?”夏棠看着既没有树荫,也没有广袤的杂草,还没有乱七八糟的石子,光秃秃的矮‘山’。 他仿佛记得自己家后院,就有个和这个相似的假山,唯一的区别就是最起码上面有花有草。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地方,你别看它矮,可它吸收了日月的精华。”井琏自己也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强行的解释着。 “……”夏棠此时有些不想说话。 他对着这座‘山’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有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疑惑不已:“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城外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座小山了,我也是找了又找最后才定在这儿的,名字还是我自己起的呢,这不才找人打的石碑。”说罢井琏就向夏棠旁边指了指,一副很是骄傲的样子。 “那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来的路上见到的山川,可没你说的只有这一座。”夏棠无情的拆穿了井琏的假面。 “哎呀,这不是近吗?我是不想你累着。”井琏有些羞愤的说道。 “我还是回去吧,我觉得没人会找得到我。”夏棠说到就打算骑着马往回赶。 “你别!”井琏急急的拉住了夏棠的衣襟继续说到:“你知道我为了找这么个地方花了多长时间?我还亲自为你打了这石碑,你可不能这样弃我于不顾呀!” “你们最近都得了什么病吗?”夏棠看着眼前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只觉得难受的很。 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如此娘们儿? 那娇柔造作的样子,仿佛是昨天刘远的样子。 “我能得什么病,你这是在咒我吗?”井琏愤愤不平的说道,也松开了拉着夏棠衣襟的手,那样子娇嗲的不行。 “我知道我长相英俊,可以,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窥觊的,井兄多多保重,告辞。”夏棠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眼睛就要受到巨大的侮辱,他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夏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兄弟吗?”井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夏棠话中的意思。 夏棠没有理他,而是趁他说话这个空档,骑上了马打算离开。 “你真的打算要走?我都已经把被褥给你准备好了,还在后面挖了个山洞,如果你真的走了,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一番安排?”井琏自是不干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觉得这样稳妥吗?若他们真的来找我了,丢脸的又是谁?”夏棠问道。 “不行,你不能这样就放弃了你的计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井琏继续威逼利诱着,依然一副奸诈的样子。 “你非要把我留下来,莫不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夏棠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端倪。 “这个嘛,你先下来,我们回到山洞里慢慢谈。”井琏突然一脸羞涩的说道。 “……”夏棠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受到心灵的创伤。 或者说趁着自己还可以忍受先给他几拳,让他尝试一下真男人的味道,否则万一自己控制不住把他打死了可就不好了。 最终夏棠还是妥协了,他把马拴在了一块儿粗壮的石头上,因为这里可真的是所谓的荒郊野岭,连棵树都没有。 井琏走在前面带着他走进了山洞,表面上一切和谐。 第六十二章 计划 “有屁快放。”夏棠找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坐得下。 这里面东西确实很是齐全,齐全的就像以后都要在这儿过日子一样。 正因为如此,狭小的山洞有些挤,进出都显得很不方便。 “我最近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姑娘。”井琏说着眼里泛着金光,那道金光让努力抑制自己的夏棠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拳。 “你干什么啊,你怎么打人?”井琏委屈的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怜兮兮的说到:“我知道你妒忌我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你还是一个老光棍。” “可是这也不是你可以无缘无故打我的理由,嫉妒会让人变成魔鬼,虽然我英俊潇洒,聪明大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这也不是你能伤害我的理由。” “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嘴闭上。”夏棠强忍着自己的生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要再去看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这样会使他忍不住想把他打死,然后抛尸荒野。 若换做寻常人,他早就把对方一拳打死在地,谁让这是自己的兄弟呢,当初是怎么瞎了的眼和他结拜的? “我不要,我还没和你说我看上的那家姑娘呢。”井琏此时的表情如果被夏棠看见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那你快点说,你说完我就走。”夏棠只觉得眼前的人不仅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且还和他谈论这么没有无趣的事情。 “这可不行,关于她我可是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的!”井琏说到。 “为什么非得是我?去找你的神医去。”夏棠瞄了一眼自己的附近居然发现一张床,他飞快地躺了上去,这样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我已经和他说过好几次了,我怕再说下去他真的会吐血而亡。”井琏颇为不好意思的说的。 “我真是同情他的遭遇,不过现在轮到我了。”夏棠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说道。 “就在一个月前,我不是去外地游玩了吗?她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一个人走在下着蒙蒙小雨的小道上,手里也没有撑伞,她就那样慌忙地跑进了我的怀抱里……”井琏充满幸福的说着,仿佛回到了与她相遇的瞬间,就被人抽了一巴掌。 “离我远一点,还是兄弟的话。”夏棠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到了洞口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会重新找人帮我做的,你就不要管了。” “我怎么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都是在嫉妒我!”井琏伤心的嘶吼声,让已经出了洞口走了不远夏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棠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与之相反的地方,这件事情他不想因为井琏就这么放弃了这次机会。 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大部分是他不想让他离开吧,可是人各有志,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他最想得到的也就是平安度日吧。 他也不怪井琏这样,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有些时候他们会因为好心而办了坏事,可终究不是好心吗? 所以刚才,那几拳和那个巴掌就是为了感谢他的好心,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分割线。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夏棠看着眼前的黑男人问到。 “回主子的话,都办妥了。”男人说完把一包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接过东西又问道:“那封信?”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派人把信给换了,暂时还没人看到那封信。”男人说到。 “嗯,退下吧。”夏棠朝着男人挥了挥手,一眨眼工夫男人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夏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他事前为了以防万一差人安置的,这地方是一个隐秘的村庄,离北峰不远,到那边有所行动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他,到时候赶到峰顶也不迟。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夏棠端坐在了床榻上,现在应该叫茅草上,月光顺着破旧的门窗照射了进来,竟有一种别样的意境。 虽然他的武功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寻常人无法比及的,可是自从上次遇见那个人之后,他就明白自己的武功还需要精进。 他坐在床上不由得,开始学习最近他看的一本武功心法,因为习武的原因,他的听力也比寻常人好许多。 外面那些嘘嘘苏苏的声音,不由得使他睁开了眼睛,他出生询问到:“怎么回事儿?” “主子,奴才去去就来。”那名黑衣男人又再次凭空出现,他恭敬的向夏棠作了个揖,就消失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惨叫声,那声音不大,甚至寻常人根本就听不见,可夏棠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主子,奴才已经把这些杂碎都处理干净。”黑衣男人跪在地上,对着夏棠继续说到:“这些人像是当地的村民,并不是那些人派来的刺客。” “至于为什么深夜在此,还需要奴才去查上一查。”男人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把头低了又低。 对于这种情况本身就是自己的疏忽职守,做一个影卫来说,这就是失败。 就算是主子不说,他也会自己去领罚的。 “你怎么会出这种错?”果不其然夏棠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奴才前几天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不慎被人下了毒,现在……那毒似乎对感官有什么影响,主子放心奴才会好的。”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急迫和恳求。 他知道一个出了问题的影卫,就算是以前立过功劳,也会被主子抛弃,往往能用得起他们的,都不喜欢把闲钱用在废物身上。 “你大可不必激动,我并没有说要赶你走,过几天我会找个人来给你看一下,你见过给你下毒的人的模样吗?”夏棠的眼里充满了阴霾。 别人的能力他可以说不清楚,可眼前人的能力,可谓是与他比肩,这样的人都可以不动声色的给他下毒,而且正好是他。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的行踪怕是已经暴露给了别人,难道又是那个男人?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影卫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着一张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脸?”夏棠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无清子的模样。 “不是,可谓是相貌普通吧,和主子您最近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有些像。”影卫说到这儿,言语中不免的有些暗示。 “你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了。”夏棠笑了笑,示意影卫可以离开了。 狭小的房间内又只剩夏棠一个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夏棠看着洒进来的月光,表情深不可测。 这一晚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夏棠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怀疑,他是在天微亮的时候睡下的,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找他了。 况且昨天晚上武功收获不小,最近发生的变故让他想,自己是不是还不能从中完全抽身出来,如果真的成了普通人,能抵挡的住别人的暗杀吗? 自己的家人又该如何安置?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在自己身边都会很危险。 最起码,在玉国将军府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刺杀的事情。 至于自己回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自己的能力他们也应该能想到,就算是受了偷袭,也不会丢了这条命。 “还没查出来吗?”夏棠问到。 “据说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这里住着的是个落魄的有钱人,因为犯了一些事情逃亡至此,身上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所以那些人起了歹心,成群结队的来想要杀人灭口。”影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凝重。 “那个人虽然已经找到了,只不过他已经自缢了。”影卫说完这些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夏棠淡淡的说道:“去领罚吧。” 影卫消失在了原地。 “无清子,想和你交易需要做什么?”夏棠的话让房梁上的人微愣。 她跳了下来,笑嘻嘻的说到:“做什么事我之后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可以先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是谁?”夏棠锐利的看着无清子问到。 “我还以为你会问一直在暗处观察你动向的那个人是谁,没想到竟然忘了一个这么无趣的问题。”无清子对夏棠的问题感到意外,不过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回答我的问题。”夏棠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是谁,你不应该很清楚吗?我是亡国公主。”无清子回答到。 夏棠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可以走了。”夏棠说到,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真是个奇怪的人。”无清子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为什么对自己要让他做什么一点都不上心,乐得清闲罢。 “你不也是一个暗处的敌人吗?”就在无清子彻底离开前,夏棠说到。 现在时间正值晌午,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了暗号的声音,有人来寻他。 这倒是让夏棠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倒是都赶到一块儿去了,真是可笑的紧。 想了想自己又不能不去,他便去了山顶,打开了那个小布袋,里面装的是一些羊血,他先把是把自己的衣服,撕碎了几块儿。 然后又把羊血倒了上去,这羊血其实也不多,只是混在衣服上越染越大,给人一种他受伤很严重的错觉。 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躺着下来,没过一会儿,果然听到了七七八八的脚步声。 还有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大多都是在叫他,那些人很是懒散,花了大半个钟头也没找到他,说是故意的也不为过。 就在他饿得肚子响的时候,终于有人找到了他,那人好像等了等,才大喊到:“夏将军在这儿!快来人呐!” 又过了一会儿,才来了几个人,把他抬上了马车,马车走的很慢,晃晃悠悠的让他有些不舒服。 马车里除了他以外应该还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自他进马车后就再也没说过。 这两个人并没有下来寻他,应该是个官员,就这样直到晚上他们才回去,夏棠在马车里睡了好几个回笼觉。 “主子这是怎么了?”来人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是刘远。 他一把抱起自己,把自己抱回来了自己的房间,便对外面的人说到:“主子交给奴才,各位爷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那些人也并不想管这档子事,说了几句客套话,相继离开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呀?你怎么让我回去跟老将军交代呀!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就这样吆喝了大约五六遍,刘远终于停了下来。 夏棠也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看着门口问到:“带头的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主子不知道是应该的,他是陛下弟弟的孩子,最近刚刚被封了个小官,算是个武官。”刘远回答到。 他完全知道夏棠此时的疑惑,就继续说到:“主子一定是在想为什么这次朝廷会如此大费周章,明明可以用几个暗卫解决的事情,非要摆在这明面台子上。” “奴才认为,陛下是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您在这儿。”刘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布满阴霾。 “你倒是有些聪明,不过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夏棠说到。 “只不过我不明白,陛下的脑袋里面是一滩水吗?”夏棠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奴才也认为陛下不明智,这可不像以前的陛下。”刘远别有深意的说到。 夏棠没有再言语,此时他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刘远抬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一些呆滞,不过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离开了。 “咳咳咳……这还真的……”夏棠有些不自然的重新躺回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刘远就命人端着酒菜摆了一桌子,等东西摆放妥当了,就赶她们离开了。 “主子,用晚膳吧,都是主子您喜欢吃的。”刘远走到夏棠床前轻轻的说。 “嗯。”夏棠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很是庄严的坐在了桌子旁吃了起来。 他完全不担心菜会被人下毒,因为已经有人提前给他试过了,当然这也不排除一些没有毒性的泻药之类的东西。 所以除了银针外,刘远也会吃上一遍。 “味道可好?”夏棠问到。 “那个叫花鸡做的是最好的,银耳汤喝着也不错,总体而言都不错,您知道奴婢也没什么挑头。”刘远回味着刚才吃的说到。 “你倒是吃好了。”夏棠笑着说到。 “那是,跟着主子什么时候风餐露宿过。”刘远急忙献媚到。 “那就饿着吧。”夏棠淡淡的说到。 第六十三章 又见王美珍 刘远看着自家主子大快朵颐,而自己除了刚才试吃了几口,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自己又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现在饿的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可偏偏还不能说,真是憋屈。 “怎么有意见啦?”夏棠看着刘远那憋屈的模样,有些想笑。 “属下不敢。”刘远口不对心的回答道。 “本来还想让你吃点的,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饿,那就继续忍着吧。”夏棠坏笑的说到。 “主子,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我呢?”刘远傻呵呵的看着夏棠细嚼慢咽的吃着小菜,默默地咽了好几次口水。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如此放肆?怎得这般没大没小。”夏棠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奴才这就告退。”刘远被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越了规矩,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一点反驳都不可以有。 自己刚才说那样的话,换做是其他权贵的话,早就板子伺候了,奴才和主子本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由不得你叫苦连天。 见夏棠没有说话,刘远默默的退了下去。 他走出门外,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要打醒糊涂的自己,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为狗杰。 他走回了自己房间,打算就此休息,没成想刚推门进去,就看到那些送主子回来的人中的一个,正坐在他的床榻上笑对着他。 “还真是狗胆包天,我这儿不欢迎你。”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身份了?是皇帝老子,还是坐上爷?”男人明显一副不悦的样子,满脸都是嘲讽。 “就今日你这话,换别人早把你办了,只不过现在我还用的着你,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忘了自己卑贱的身份。”男人满脸的不屑,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刘远。 “那真是爷您给的恩惠,让贱奴还留着这条小命在。”刘远一副谄媚的姿态,让那男人态度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你倒也是个识时务的,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我也就不用多说了。”男人从胸口里掏出一包东西扔在了地上,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离开了。 刘远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打开一看,又神色严肃地把东西快速地包裹了起来,他有些慌忙的看了看四周,就连呼吸也有一些紊乱。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儿?如果被发现就是要掉脑袋的,那个人是怎么拿到的?为什么会没有人阻拦?或许如今的朝廷已经…… 想到这儿他快速的跑到了夏棠的房间门口,却又在推门而进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怎么却而又返?” “还不是因为陛下担心你吗?” “这又是什么说法?” “将军来此事为陛下办事,若将军有什么好歹陛下也应负些责任,所以陛下对将军肯定是一万个放心,这次的事情主要是因为陛下担心你,您可不要多想了。”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那你还是走吧,不必说了。” “……” 是刚才来自己房间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他是怎么回事?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转头又来找主子。 刘远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再来找主子商量。 这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没等他应声,门外的人就先说到:“老刘,在客栈的那位姑娘闹起来了,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快去看看。” 刘远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映衬出了王美珍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有些不情愿的回答到:“等一下。” 他又看了看自己房间的四周,觉得比较妥当以后才出了门。 他已经把那个东西放在了他房间内最妥当的地方,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找得到。 一路上打前派出去的那个伙计一直在和他抱怨,怎么想着给他安排了那么一个苦差事,早知道是这样,他宁愿整宿整宿不睡觉的在外面守夜。 刘远只是表面应和着,心里满是窃喜,本来这个活儿是交给他的,只不过后来他投机取巧以各种理由找到了这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伙计。 虽然说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只要一想到王美珍他就觉得大不了多给这伙计点儿银两,保命要紧。 朴素的小伙计当然不知道他是那样想的,他只觉得要不是这儿给的银子比其他地方多,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来到了老客栈外。 刘远刚进去就看见客栈掌柜的正在和王美珍说着什么,一脸苦相。 就在这个时候,掌柜抬头看到了刘远,他的眼睛瞬间泛起了金光,就连旁边的店小二眼里也仿佛折射着希望的曙光。 “这位爷您总算来了,这位姑娘非要点什么凤凰逆盘,还非要凤凰肉,您说我这么小的店,哪儿见过什么正凤凰呀?”掌柜哭丧着脸说道。 “刘大哥,你可别听他胡说,那凤凰逆盘呀,是我从小时候就吃的,怎么可能做不出来,他明明是不想做给我吃。”说着她便亲昵的挽上了刘远的手臂。 “这……既然是这样,王姑娘我想那凤凰肉应该就是鸡肉吧?”刘远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往出挪,另一边疯狂的给站在自己旁边的伙计打暗号。 “刘大哥那怎么能是鸡肉呢?那是实打实的凤凰肉。”王美珍一字一顿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和刘大哥马上去给你抓,你且在这儿等等我们两个。”那伙计终于明白了刘远不断抽搐的眼睛是什么意思,有些忐忑地说道。 “这可不行,既然是在咱的小店儿,那当然得由我们亲自去找那能由两位客官去找呢!”掌柜见此连忙说道。 “哼,算你们有些眼色!”王美珍很是骄纵的翻了个白眼儿。 “这怎么能行呢?王姑娘如果吃的不好我们会心疼的。”伙计颇为夸张的说道。 刘远突然觉得眼前人并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么老实。 “哎呀~真是的,你这样说人家会害羞的。”说着王美珍就很是扭捏的笑了几下。 “这可不成,哪有让客人去的道理,我们今天不做生意啦,我们一定要为王姑娘找到传说中的凤凰肉。”掌柜的说完拉着店小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儿了。 伙计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刘远,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六十四章 风波 伙计拉起了刘远的手,声情并茂的对着王美珍说到:“王姑娘,你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我怎么放心让他们给你找凤凰,这种事情当然应该由我们亲自去,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便拉着刘远的手快速的离开了,只留下还沉浸在伙计刚刚话语中的王美珍。 “天呐,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妖孽,同时祸害了这么多男人,我真为自己感到羞愧!” ————————————分割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刘远只觉得自己腿都变得酸痛起来,他看着还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快速向前的伙计叫停了他。 “别走了,这都走到哪里去了?后面又不是有什么豺狼虎豹撵着你。” “后面是比豺狼虎豹还可怕东西,你叫我别走了,那你是想留下来去陪她?”伙计终于停了下来。 刘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听到他这句打趣,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你可别乱说,对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名字可不好听,如果你非要叫我什么,那就叫我阿乡吧。” “阿香?好别致的名字,没想到你的名字虽然这么特别,你的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刘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舒服一些。 “挺普通的名字呀,难道像你们这些公子少爷府上干活的下人,都不知道村里面的叫法?”阿乡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疑惑的看着刘远。 “什么呀,既然是下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好福分,都是从村子里面出来的,不过你们那个村子倒真是挺奇特的,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刘远看着还站着的阿乡有些不喜,伸手拉他坐了下来。 “怎么了,嫌这地方脏了?”刘远的表情瞬间就不如刚才的和善,都是出来干杂活儿维持生计的苦命人,摆什么架子。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不那么累罢了。”阿乡有些不明白,刘远这是怎么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阿香啊,是你远哥这人太糙了,你别和你远哥计较,我就是看你不坐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呢。”刘远把手臂搭在了阿香的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刚来这儿没人肯留我,是远哥你收留了我,虽然说这份差事有些……不过远哥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的。”阿乡认真的说到,刘眼看着自己眼前这样的阿香,只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太不够格了。 “有你这话,以后你远哥就照定你了。”刘远拍了拍阿乡的肩膀,笑嘻嘻的说。 “嗯,我一定会好好做事情的。”阿乡还是那一副老实模样,这让刘远看了很是喜欢,他就喜欢和这样没有心计的人当朋友。 “对了,你是哪里人啊?看你这样子倒不像是这个地方的人。”刘远不经意的问道,却没注意到他此话一出,阿乡的脸色变了。 “远哥,我就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说了你也不清楚。”阿乡打马虎到。 刘远也没有在意,他看了看天色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恐怕是回不去了,远哥你见过一样东西吗?”阿乡的神色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了吗?”刘远感觉有些不安,连声音都一些莫名紧张。 “那种东西是玉石做的,远哥你应该见过。”阿乡的声音让刘远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他慌张的乱瞟了起来,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这一反应在阿乡眼里已然是一种默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别当老子是好惹的。”刘远的声音不由得往上扬了起来。 “远哥,你这是怎么了?我问的是玉笛呀。”阿乡一脸懵懂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你问那个干什么?”刘远的表情虽然渐渐缓和,可是他紧张的神经还没有彻底放松下去。 “是这样的,我来的时候还拿着的,后来找不到了,那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就想问问远哥你见过没有?”阿乡说着一脸的落寞。 “是这样啊,你放心,你远哥一定会帮你找到的。”刘远说完这话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阿乡还坐在原地迟迟不肯起来,刘远等了一会儿终于是扭回头去,看着低头不语的阿香问道:“不走吗?” “远哥,你真的是把我当实打实的兄弟了吗?”阿乡突然神色认真的盯着刘远问道。 “那是当然了,好了快走吧。”刘元说完这句话就一个人先行而去,面对阿乡那么诚挚的眼神,他一时间有些不忍心骗他。 他们这些在外面的,哪里会真的去交一个兄弟什么的,出来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兄弟只会出卖你了。 他曾经就有一个拜了把子的兄弟,两个人相约一起回他老家,然后,他的那个未过门的妻子…… “快走吧,回去把王美珍安置妥当,别让她再瞎闹了。” ————————————分割线。 “你要和我演一场戏吗?”无清子看着正在沉思的夏棠问到。 “嗯。”夏棠轻轻应了一声。 “那好,我会让你得到你所想的。”无清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夏棠负手而立,看上去有些疲惫。 “主子。”那个黑衣男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去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处理了。”夏棠的声音深沉而有力,他的眼里尽显决绝。 “是。”男人消失了,他去做一件大事情,血雨腥风的日子正式开始了。 ——————————玉国宫中。 “陛下,该吃药了。”一个太监样式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她们的手里面都捧着一个盘子,上面除了各色的甜食水果,还有一碗黑色的药。 那药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很烫的样子,太监把它从盘子里端了下来,坐到了玉王旁边,舀了几下,轻轻吹了一口,就要喂躺在床上不肯起身的玉王。 玉王抬起手就把药挥到了地上,他有些吃力地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孤告诉你们别想!咳咳咳……”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还是快些把药吃了,龙体为重呀!”太监苦口婆心的劝慰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孤说话?你们真是活腻了,若是夏棠还在宫中,定不会是这样,你们真是下得一手好套,孤怎么没早些看清楚你们!” “陛下事到如今,也就不要再为此事而忧心了,毕竟你的大将军很快就会……陛下吃药吧。”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看起来吓人极了。 玉王显然是被他这样子有所震慑,只得张开嘴让他喂了下去,药很烫,可是玉王还是忍着咽了下去。 他听信奸佞之臣所言,把夏棠赶了出去,为的是削弱他夏家的势力,没想到竟是被人钻了空子,如今被人钳制在这皇宫大殿之中,没有人来营救。 难道玉国就这么亡了?!他现在是悔不当初,自己的亲信都被一一调离,整个皇宫仿佛一座牢笼,都被那个人掌管的死死的,一点风声都走漏不出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还不知道究竟便宜了谁,他知道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喝的药都是有毒的,否则他就不会这样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他们还假传圣旨,说皇上偶染风寒见不得风,所以就在大殿之上设了屏帐,由那个人代替自己去上早朝。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那个人的周密性让他不得不佩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事情都安置妥当,并且让人丝毫起不到疑心。 或者说那些起疑心的人早就在暗地里处理掉了,这其中就可看出是早有预谋,自己年岁已高倒是不怕什么,只不过他不愿看着玉国就此没落。 “好了,既是已经喝完了药,陛下就好好休息吧,奴才也不打扰陛下了。”说完就领着一众宫女下去了。 他看着那些拘谨、怯弱的宫女们一时之间内心充满了悲凉,不过他很快的从中缓了过来,因为药效的原因,他此时昏昏欲睡。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枚发簪,一点一点的插进了自己的大腿里,那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现在还不能睡。 他知道这空荡荡的寝宫并没有看着的那么安全,他不相信那个人会不派任何人监视他,他就那样躺在床榻上,用被褥掩盖着他腿部流下的血迹,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才睁开眼睛,他的暗卫基本上都被解决了,可是他那天看过,有一个他们没抓住。 只要他不说没有人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现在要做这一切的原因,他要让那个暗卫,把自己的境遇传递出去。 而不是一味的躲在暗处,这样他不仅不能保护自己,还随时可能暴露,其实早在这一切都发生的时候,他也就对生死看淡了许多。 自己的发妻也背叛了他,不过这也是,自己已经好些年冷落了她,只是把她捧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他这样自己倒也是能明白的。 第六十五章 王美珍来源 “主子,属下刚接到那边的消息,夏将军要娶了她。”男人笔挺挺的跪在那儿,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有意思,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男人的人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出声。 男人也是一直跪着,并没有因此而离开。 ————————————分割线。 “公子,奴家不明白您为何突然要娶我?”王美珍脸上突然有了正色,她看着夏棠的眼里满是疑惑。 “好好休息吧,不要瞎想。”夏棠说完就离开了。 只留下王美珍一人,还站在原地望着夏棠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起先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以为他们在拿她打趣,没成想是真的,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不太喜欢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一个人二话不说的把她娶了,怕不是傻子吧。 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呀,不行她要想办法得到准确的情报,不能被套出什么话来。 王美珍想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就在不久前她突然被安置在这里,这个房间离夏将军的房间很近,刚刚她就是到夏将军的放门口,敲门询问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回去,她已经疲倦了这样的生活,她只渴望可以得个自由身,然后找个寻常人家嫁了。 如今有了这一出,无论是真是假都不好对付,况且假的可能性居多,还是先细想想自己编造的身份和来历吧。 到时候问起来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本来夏将军这个人疑心就重,她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镜子里的人明显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让她不由的自嘲了起来。 就算是洗了干净,也还是瞧不出一点清秀,姿态也不是落落大方,反之有些畏缩,这样子的自己真是讨人厌。 有谁会真心爱上自己呢?怎么可能,除了一身不成器的本事以外,她好像什么也没有,连女红都不会做。 不过好像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如果死去了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唯一想再去看看的,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自己小时候,是被一个老头养到七岁,后来他生病了,然后就只剩自己一个人。 记忆中自己很是讨厌他,因为他总是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还整天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可在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自己很是伤心。 每每想着,这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十二年前。 “小孩,你可不能不吃这个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吃了能长个子呢!”老汉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面前很是稚嫩的小女孩说到,能明确的感觉到他声音里带着的温暖。 “我不!哼,这地疙瘩这里难吃,这都已经连续吃几天了?你不是说过你要给我做肉吃的吗?”孩子童真的声音让老汉有些难为情。 他张了张口,似乎没有想到合适的解释,又细细的想了一下,才说到:“等过两天,一定给你吃上肉。 “我才不要相信你,老是说假话,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孩子说着还给了老汉一个白眼,但在老汉眼里却可爱极了。 “这都多大岁数了,哪里还会害臊,好了好了,老头子我说到做到。”老汉再三保证,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为什么就我没有父亲母亲?”孩子的问题有些太过炙热,让老汉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两个云游四海去了,要晚一点才回来。”老汉说完这句话,嘴角有些干涩,他低着头没有去看小女孩的眼睛。 似乎女孩已经看破了他的掩饰,没有再开口询问什么。 “时间不早了,老头我要去耕地了,你记得把饭吃完。”说完老汉就慢悠悠的拿着锄头离开了。 老汉年事已高,种地这种事情他其实有些时候没干过了,他早早的给自己攒够了棺材本,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原本他打算寻个好日子去了的。 可是偏偏那天自己捡到了这个孩子,他想也许上天看他孤苦伶仃一辈子,终于找了个人来陪他,时间虽然有些晚了点,但他一定会好好把她养大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年头,日子还是很苦,每天能有个温饱就很不错了,自己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他很害怕有一天自己早早的去了,只留下她一人。 她还那么小,尽管自己每天都告诉她怎么穿衣服,怎么编草鞋,怎么做饭给吃,可他还是不放心,他的棺材本因为养她也渐渐的花了起来。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才重新要了二亩地种了起来,这些东西并不能赚到但是银子,只是刚够他们两个生活。 老汉一个人走在炎热的黄土地上,尽管头上早已挂满了汗珠,他的心里却也甜甜的。 他记得前几天隔壁老张头拿了个糖葫芦来,说是他家外孙吃剩下的,让那丫头尝尝。 那丫头表面上很是倔强的说“才不要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可是背地里她一小口一小口的舔着,生怕吃的太快没有了。 那样子自己现在想起来,多少都有些心疼,不过刚刚英英妹子买了点自己的玉米,钱刚刚够买一根糖葫芦。 得快点干完这些活,然后赶在天黑之前买一根去,想想自己拿回去给那丫头的样子,她还不得乐开了花? 这么想着,老汉干活的速度也提高了许多,果然在黄昏的时候敢完了所以的活,他急急忙忙向卖糖葫芦的地方跑去。 也许是老天眷顾他,正好让他在人家快收摊的时候买到了最后一根,那卖糖葫芦的看着他笑眯眯的说:“老王头,这么疼你捡回来的那个野孩子啊。” “去,说什么呢,什么野孩子,她是我的孩子。”老汉着急忙慌的反驳道,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卖糖葫芦的直对着他喊到:“老王头,算是俺老余说错了话,你可别计较啊!” “老头子,这是嚷嚷什么呢?都这么大岁数了。”老余的媳妇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却看老余望着前方,她也随着看去,待看清楚人后她叹了口气。 “哎,老王头都多大的人了,整天为了那个捡回来的野孩子累死累活的,可别哪天出了事情。” “呸呸呸,你快点朝地上吐几口,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本来已经很苦了。” “呸呸呸,我知道真是的,对了,你收了他多少?” “你放心吧,我知道他没几个子,只收了一文钱。” “嘿嘿,没想到你这个老财迷也会做善事了,没把你心疼坏了吧?” “瞎说什么呢?快点回屋去,收摊了。” “……” ————————————晚上。 “那老头怎么还没有回来呀,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被老虎吃了还是不相信掉下悬崖去了?不行,我得去找找他。”女孩一个人坐在草堆上,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桌子想着。 桌子上是她自己煮的地疙瘩,还等着那老头回来吃呢,想到这里她急忙起身打开门拿了根蜡烛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王美珍来源2 “小孩,你去哪?”老汉看着站在门口,拿着蜡烛四处张望的小女孩问到。 “没干什么,就是看看天上的月亮。”女孩吞了口口水,抬头望去却发现今晚没有月亮,她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慌忙的跑回了屋子。 “小孩,你怎么了?是不是怕黑呀!啊哈哈哈哈……”老汉假装不知道的调配到,他推门走了进去。 “老头,吃你的饭。”小女孩恼羞成怒的说到。 “哟,还会给我这个老人家做饭吃了,了不起呢。”老汉看着桌子上简单的饭食,暖暖的笑了起来,这让他感觉安心,就算是有一天自己不行了,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况且,那些个看她长大的村里人也不会放着她不管的,只要等到十六岁,她就可以嫁人了,那样自己在天上也算是有了慰藉。 “给,小孩。”老汉从身后拿出那串糖葫芦,递给了小女孩,女孩有些腼腆的不愿意收下,老汉只得硬塞给了她。 “哼,我才不喜欢吃甜食呢!”小女孩有些气恼道。 “是是,对了,都这么久了,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就叫王美珍吧。”老汉得意洋洋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眼神都带着兴奋,似乎是在等待夸奖。 “什么嘛,这是什么破名字,土气死了,我才不要!”小女孩吵嚷着,这让老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美丽的珍珠,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姓还是随我的,你可别倔了。”老汉说完就往草垫上一坐,打算睡觉。 “……”小女孩没有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了,老头肯定会生气的。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了老汉的旁边,看着老汉睡着了,叹了口气,起身去把蜡烛吹灭,也躺了下去。 她把那根糖葫芦偷偷的藏了起来,她可不要一下子都吃完,她还舍不得呢,她要慢慢省着吃。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香甜,她的脸上都是笑容,这让总在也里醒来的老汉看了,心也甜甜的。(茅草屋不避光,月光洒进去依稀看到。) 第二天早上,老汉一个人做好了饭食,也没有叫她起来,就扛着锄头离开了,他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心里也美滋滋的,和吃了蜜一样。 “诶呦,这不是老王头吗?”刘大婶从远处走了过来,她自然的走上前去把锄头从老汉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不用了,大妹子,这都是什么事,快点给我吧,我又不是不行了。”老汉被她的动作弄的有些感动也有些想笑。 “这可不行,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妹子,就必须让我帮这个忙,反正你的那二亩地离我家的地也不远,正好互相有个照应。”刘大婶说着把锄头握的紧了紧。 “好了好了,我又不会抢回去,你这都大多岁数的人了,还说这样的话,你装糊涂我还能不知道吗?是我麻烦你们照料吧。”王老汉说着情绪越来越低落。 “说什么呢,对了,我刚刚看你一个人笑嘻嘻的走在那里,怎么有什么好事情?”刘大婶连忙改变话题,以防王老汉心情不好,人老了就靠心活着了。 “哈哈哈,这不是给我们家那丫头买了根糖葫芦嘛,我看她喜欢的紧,高兴着呢!”果不其然,一提到这事王老汉又重新高兴了起来。 说起来,王老汉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就死了父母双亲,他的那个爹还给他留下了一大笔赌债,压的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年纪过了,也没个姑娘能看的上他了。 而且他也没那么多钱去娶亲,就那么一直单着,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惦记这件事情,最后等人们想起来,他依然是这个年纪了。 不过还好,上天看他可怜,如今呀给了他个活着的盼头,这也让他精神缓和了不少,他的事情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也有人觉得那个女孩是拖累,可都不会去多嘴说闲话的。 他平时人太好了,经常帮别人家的忙,如果这事都要说三道四,可真是不得在村子里呆了,指定会被人骂死的。 如今他不行了,邻里邻外的都多多少少的在帮他,有谁家闲下来了就去帮他耕地,也让他清闲些,不过他人到底是老了,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候她也害怕他突然就走了,想想那可真是让人怪难过的。 “对了,王大哥,你那里不是有小玉米吗?卖给我一些吧。”刘大婶说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这个谎有些太明显了。 “你不是……好,那你给我几文钱,我多给你一些好的新鲜的。”王老汉正打算推辞,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家的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松了口,可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嗯嗯,等晚点我拿着手机钱去地里找你,好了锄头给你,我走了。”刘大婶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她刚刚还有急事来着,这不和老王头聊天给忘了。 “可慢点吧,都多大的人了。”王老汉看着刘大婶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由有些想笑。 他一个人悠闲地到了自己的地头上开始照常松土、施肥,突然有只兔子串了过来,到了他的地里头。 “嘿,这小兔子,这是觉得我老王头平时吃不好,来松肉吃的吗?”王老汉这么想着,已经行动了起来,他放下了锄头去徒手抓那只兔子。 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少抓这些东西吃,那时候这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可都被他吃了个便。 如今不行了,也没那个心思了,今天见了还真是一时有些技痒,想重新抓着试试。 这抓兔子可以有技巧的,第一点就是查路,但你必需认识兔子脚印还有兔屎,建议雨后查路,因为下雨后,兔子走过会留下脚印,当然,晴天也没关系,可以人为在路上留一堆细泥土,兔子踩过也会留下脚印。 第二点如果在荒地中,需要找到新鲜的兔屎,如果进出口太多,采用拦路法,只留几条路,也可采用创土法,在土中间刨开一条合适的小路,中间放几只夹孑,不要固定,分别拴在一条合适的木棒,这样又不担心兔子跑掉,又可连续捉到几只兔孑。 第三点就是看天气,充分利用兔子爱干净的特点,雨天,所有兔孑都会走路,因为怕被露水弄淋,这个方法省事,但那个区域内必需有野兔。 虽然有些费时费力,可这也是他悟出的技巧,不过今天怕是不行了,这么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是谁让他以前徒手抓的东西,别说是兔子了,就是水里的鱼也有几百条,今天他就要重新露一手,回去给那个丫头做兔子肉。 ————————————晚上。 “怎么又是这样,还不回来呀,真是的都那么老大个人了。”正在王美珍着急忙慌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珍珍,是你刘大婶,你……爷爷去哪儿了?怎么下午去地里面的时候没见他,我这儿有些今天晚上做的饭,给你们带了点,你先开门,吃点吧。”刘大婶声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走出了的王美珍哭丧着脸,她看着刘大婶说到:“婶子,爷…爷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能帮我找找吗?这么黑的天,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呀?”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人,你就别出去了,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这里面的干粮你先吃着,这是答应给你爷爷的玉米钱,好好拿着。”说完刘大婶就急匆匆的去了。 王美珍看着刘大婶的背影,还是觉得心里慌慌的,很是难受,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个难受法,只得把门随意的关上,打开了篮子胡乱吃了点,就继续死死的盯着门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美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她是半夜被热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唯一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她很是自责的打了自己一辈子,那蜡烛可是爷爷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平时基本上都不用的,现在让自己给这么丢践了,真是好气自己这个笨蛋。 她看着黑压压的屋子,想打开门出去看看,却又很是害怕,只得躺在了草榻上,等啊等啊,结果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等到个人。 她顾不得梳洗,直接穿上她那有些破旧的草鞋跑到了刘大婶家,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不对劲,屋子外门还站着好几个人(刘大婶家是有小院的。),那几个人都不说话,脸色紧张难看。 “刘婶子,你在家吗?”王美珍顾不得多想就冲了进去,一进门入眼的就是躺在床上血淋淋的王好汉。 “怎么?”王美珍还没反应过来,刘大婶就捂住了她的眼睛说到:“王大哥他去抓野兔了,不相信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珍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大哥他……他……” 说到这里,刘大婶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最让人奇怪的是,发现王老汉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一口气,他动了动自己抓着兔子的右手,声音很是细微的说到:“拿回去给珍珍吃。” 第六十七章 她的心有些悸动 后来她就被人带走了,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地方,她是从五岁被捡到的,虽然只陪伴了王老头两年,但是他对她来说很是特别,比父母还要亲切。 她的父母她已经不记得了,甚至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能记住王老头的样子已经很是让她欣慰了。 “王小姐是吗?我们是公子派来服代您的婢子,奴婢秋儿。”一个长相清秀只有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对着王美珍甜甜的说到。 “奴婢是盈儿,小姐有什么事情都吩咐盈儿就好。”另一个很是普通有些肉肉的,带着点可爱的感觉。 “你们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吓了我一跳呢。”王美珍故作有些生气的说到。 “小姐,是奴婢们的疏忽,小姐您看能觉得怎么惩罚奴婢开心就怎么来。”秋儿看起来有些小心思,人也比较圆滑,心比较细。 “一切都听小姐惩罚。”盈儿就有些胆小怕事,只是唯唯诺诺的顺从着球儿。 “这又没什么,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小憩一会儿。”说完王美珍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便还看了她们两个嘴上的诚恳,可礼数却是直挺挺的站着。 “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那就不打扰小姐了。”秋儿隔着门说到,然后就拉着盈儿走了。 “秋姐姐,我们刚刚那样不妥吧。”盈儿怯弱的说到。 “怎么不妥?你真是个怕事的,那有什么,反正她一个那样低贱的奴隶,地位还没有我们高,长得也不如我好看,凭什么公子看中了她,我可不服气!”秋儿愤愤不平的说到。 她的声音有些太大,让盈儿胆怯的看了看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人后才说到:“这个院子里可不大,若不小心被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你怕什么,谁会为那个丑女人打抱不平呀,你呀,真是太软弱了,怕东怕西的,好了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看着那个女人,别让她再出来勾引公子。”秋儿说完,就独自往厨房那边走去,只留盈儿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王美珍躺在床榻上,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她打算找个好时机先逃走再说,至于任务有人替她呢,就是怕被那群人找到,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正在她想着对策的时候刘远来了,他敲了敲房门说到:“王小姐,公子叫你陪他出去,你好好准备一下,一会走的时候我再来。” “好,我知道了。”王美珍应下后便再也睡不着,她站了起来走到了衣柜旁边,里面的衣服都五颜六色,每一件都很是漂亮,可被她拿来穿就可惜了。 简直是在暴遣天物,可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最后还是选了一身蓝色的衣衫,她打开门唤盈儿进来给自己梳个头发。 等一切都弄妥当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满意了几分,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落魄卑贱了。 “走吧。”王美珍对着身后的盈儿说到。 “小姐这是要带着我?”盈儿显得很是吃惊,她的思绪都明显的写在脸上。 “没错,怎么你不愿意?”王美珍对这样的人并不反感,虽说有些稚嫩,可说到底人家就是比自己小几岁呢。 “你放心只要你做事细心,没什么歪心思,我就不会为难你,相反的话,你就照着秋儿看好了。”王美珍说出了这略带威胁的话,率先出去了。 留下盈儿一个人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只得认命的叹了口气,出去了。 “你来了,你今天看起来很好。”夏棠早早的站在了外面等她。 王美珍看着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男人,说不动春心怕是假的,可她相信自己绝不是被外貌所迷惑的人,若是相处不妥当,自己一定可以管住自己的心。 可刚刚夏棠说的你句话,还是让她控制不住的悸动了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未爱慕过谁呢,说起来她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再过个一两年就是老姑娘了。 “公子也不错,不知我们是去哪里?”王美珍糯糯的说到。 刘远在夏棠身后看了她这个样子,只觉得稀奇,这还是那个粗鲁的女人吗?可是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好别扭呀。 他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晚她发疯的样子,公子想娶她也是不敢恭维,实在不行自己就再找个苦工做做吧,他怕这女人又做什么让他受不了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在这里有个故人要去拜访,你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我去也是理所当然的。”说着夏棠便先上来马车,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王美珍也不再故作矜持,她十分害羞的搭上了那只手坐了上去,可却又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您不带奴婢走吗?奴婢刚刚是去为小姐买菜食了,小姐可不能忘了奴婢的好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小姐不愿意带着你,你就回去厨房做她爱吃的东西吧。”还没等王美珍反应过来,夏棠已经帮她回绝了过去。 “公子,好我去给小姐做饭食,您可千万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只是不希望被小姐讨厌。”秋儿跪在那里哭了起来。 “秋儿姐姐,你别哭,要不然我去帮你做饭食,你陪小姐去吧。”盈儿把秋儿扶了起来,安慰的说到。 “这样好吗?小姐不会同意的。”秋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她楚楚可怜的看了眼王美珍。 王美珍心里十分气愤,她当然看得出秋儿的这些小把戏,可是她没有指出来,也没必要指出来:“那你就跟着来吧。” “太好了,小姐同意了,秋儿姐姐把篮子给我,我替你做饭去。”盈儿说着,便从秋儿的身上一把夺过篮子。 抬头看着王美珍说到:“小姐,我会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的,那盈儿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王美珍淡漠的说到。 无论是这个秋儿还是那个盈儿,她都要想办法整死她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准备好接受自己的下场。 “既然事情处理妥当,我们就走吧。”夏棠看着刘远说到,刘远会意的架着马车前进了起来。 王美珍把帘子放了下来,她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魂游四海去了呢。”夏棠笑着说到,他的笑如春风一样吹入了王美珍的心。 “说说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吧。”王美珍为了不让夏棠看出自己的窘迫故意转换着话题。 “怡红院。”夏棠刚说出这几个字就觉得有些不妥,随即又补充到:“这个是那个故友指定要去的地方,我带着你也好推脱不是。” “嗯,奴家知道了,公子不必解释的,奴家明白的。”王美珍对夏棠说的怡红院其实并没放在心上,男人就是会去那些风月场所的,只不过他既然解释了,还说了那样的话,那他一定就是在乎自己的。 那么自己的心里一定是高兴的,怎么会怪他呢?就算是他真的去了,那又怎么样,自己即便是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也还是管不着这件事情。 可是她思来想去都没有解出那个答案,今天她想亲自问问,就算是回答很残忍也要。 “公子,你为什么想要娶奴家呀?奴家只是一介贱奴,怎么会有这么天大的福分得到公子的青睐?”王美珍仔细的看着夏棠的脸色,一字一句的说到。 “这个嘛,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夏棠的脸色带着一丝犹豫,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不妥。 “公子,说真话吧。”王美珍见夏棠这样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她早就想到了,他是不会真的喜欢她的。 “家母进来一直在催促我的亲事,可我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你应该明白的。”夏棠没再说下去。 “照公子的意思是,奴家是公子的第一个妻子吗?”王美珍也没做他想,自她听了那句没有合适的人后,她就是欢喜的。 “没错,若真要轮起来,你确实是我第一个妻子。”夏棠并不想再继续围绕他的家庭说下去,就没有再过多解释。 可王美珍在听了他的话后,竟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起先她还为了他不喜欢自己而不开心,现在既然自己是他第一个妻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现在的心里和吃了蜜一样甜,这也让她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 马车停了下来,刘远在外面说到:“公子到了。” 随即夏棠就先下了去,还是照来的时候,把王美珍扶了下去,刚进去就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位爷是新客吧,不知道爷喜欢什么样的,妈妈我给您安排安排。” “不必了,我是来找人的,孟庆一在哪里?”夏棠冷漠的态度让老鸨也不好继续再说些什么,只得直接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第六十八章 她 “爷,就是这里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就先退下了。”老鸨把他们领到地方就离开了,她还有生意要忙。 “夏兄来了呀,随便坐吧。”孟庆一的大腿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模样惊艳,让来人一眼认出。 “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清清当初和她一起被买卖的最高价。 “是孟公子买了我回去,现在我是他的妾室。”赵清清看见有人来了,淡定的从孟庆一的腿上下来,坐到了他旁边。 “这样呀。”王美珍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梦里,按理说赵清清才最应该是自己今天的这个样子,简简单单的一个妾,感觉有些配不上她。 “你呢,怎么和夏公子一起来了?”赵清清看着他们两个人问到。 “我……我是陪公子来的。”王美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她说自己即将是夏棠的夫人,赵清清的心里怎么也会很难受吧。 “夏兄,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孟庆一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她是我即将要娶的夫人。”夏棠刚正不阿的说到,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 “什么?不是吧,知道吗?看不出来夏兄你居然好这一口呀!”孟庆一很是夸张的说到,眼里都是嘲弄。 “是奴家非要嫁给夏公子的,夏公子宅心仁厚是个好人,庆一公子万万不可这样说。”王美珍一下子就被孟庆一的嘲笑炸出了原形,连说话也跟着冲动了起来。 “我就是说嘛,夏兄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不过夏兄到真是好人呐!”孟庆一继续调配着夏棠,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原本赵清清的脸色很是难看,也跟着好了起来,她低着头倚在孟庆一的肩膀上偷偷的笑着。 “别说了,还是先谈正事吧。”夏棠有些不耐烦的说到,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不能走,他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是这样的,我原本不知你有这么一位,所以就擅作主张把怡红院的头牌买了下来,打算送给你当个妾室。”说到这里孟庆一停了下来打量了王美珍一眼继续说到:“不过现在也不影响,上来吧姜宁。” 这个雅间后面还有一个门,门里面是客人们和姑娘们恩爱的地方。 门从里面打了开来,走出了一个比赵清清还要美艳三分的人,她一身清冷的气息,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给两位爷请安了。”姜宁微微行了个礼,动作很是温婉,倒是有种大家闺秀的样子。 “姜宁这是请什么时候的安呀?快过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夏公子。”孟庆一看着姜宁的模样很是满意,要不是因为父亲让他讨好夏棠,他早就把姜宁收了,哪里轮得到赵清清这个庸脂俗粉。 “见过夏公子,姜宁没什么才艺,就献丑弹一曲小调给爷听听吧。”姜宁今日穿的是青色,给人一种宁静幽深的感觉,再配上她弹奏的小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夏兄,怎么样?”孟庆一看着正在弹奏的姜宁,眼里的欣赏止不住的往外流,丝毫不加掩饰,也不怕夏棠多想。 “曲调特别,人也独特,甚好甚好。”夏棠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的说到,他可不想参与这团乱事,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不就是无清子吗,这和计划里的可大不一样呢。 “那送给夏兄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位小姐你说呢?”孟庆一说着说着便扯到了王美珍身上。 “奴家听公子的。”王美珍很是温婉的坐在夏棠旁边,时不时吃一点桌子上的饭菜。 “这可就好办了,那就把姜宁给夏兄你了。”孟庆一丝毫不给夏棠反驳的机会,很是愉快的说到。 这样夏棠也不好驳了孟庆一的面子,只得答应下来,孟庆一自然乐和,也就没有再多管他们,而是抱着赵清清进了里屋。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羞人的声音,王美珍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虽然她对这个突然被插进来的女人没有一点好感,可是她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我们出去吧。”夏棠对着她说到。 “嗯。”随后他们两人就出去了。 “公子,那位姜宁姑娘……”王美珍见姜宁没有和他们一同离开的打算有些疑惑。 “不用管她。”夏棠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王美珍一人在那里暗自思量。 夏公子既然是这个态度,说明他对那位并不上心,自己也不好明面上做些什么,况且那位姑娘好似也不喜欢公子,那等她回府后,找个时间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这么想着,姜宁也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她看着思绪渐远的王美珍,轻笑了一声道:“姐姐,不回去吗?” “回,只不过我怕是比你小一些,还是你来当姐姐吧。”王美珍听着姜宁那句姐姐很是刺耳,她看着可比自己要大点。 “那妹妹我们走吧。”姜宁也没有和她计较什么,她把王美珍往前一拉,打算离开这里。 王美珍倒是觉得她这样是尊卑有别,算她聪明让自己先走,她就大大咧咧的走了下去,姜宁一直是低着头躲在她身后的样子。 可是就在快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姜宁花魁嘛!” “哇,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好生漂亮!” “是呀是呀,今日有幸见得姜宁花魁也是不枉此生了。” “姜宁这是去哪里呀,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看,姜宁旁边那丑妇是谁呀,真是煞风景。” “有些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样子,还敢和花魁一起站,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 眼看着事态不对,老鸨走了出来:“各位爷,快别说了,我们姜宁呀已经是别人的妇人了,今日离开就不再是怡红院的人了。” “什么?!这可不行,我可是为了见姜宁大老远的跑来这儿的,你可不能这么做生意!” “对呀,今日姜宁她不能走,得给我们这些人个公道!” “好了好了,各位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在这里给各位爷赔不是了,今日各位爷的花销全算在我的头上,各位爷行行好,放她走吧。”老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恨恨的看了姜宁一眼,临走了也要给自己添麻烦。 “各位爷,不如姜宁给各位唱首小曲听听吧。”姜宁看着眼前的形式走了出来,她说话的声音和王美珍刚见她的时候天差地别,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冷美人,尽是妩媚了。 果然,在坐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不被她迷倒的,本来还有些怨言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等着听曲了。 没一会一个丫鬟就把姜宁的琵琶拿了过来,递给了她,姜宁接过琵琶走上了台,随意的坐在一个地方,开始弹奏起来。 随着琵琶初起,姜宁的声音穿插了进去,女声的低噎配着琵琶声,一时之间人们忘乎所有,都沉浸在曲子中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的说到:“姜宁姑娘,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别跟着我们离开了。” 曲子停了下来,人们纷纷不满的看向那人:“这位小姐,不知你懂不懂礼数呀?一个女子来青楼这种烟花之地也就算了,还吵吵嚷嚷的,一点也没有家教。” “呵,你们这样说我一个弱女子就有礼数了?她是要跟我走的,姜宁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自甘堕落那我也不说什么,爱走不走。”王美珍气恼的说到,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给各位爷赔不是,姜宁该走了。”姜宁目露寒光的看着王美珍离开的地方,可当人们看过来的时候,她又收起了自己的锋芒,一副弱小的样子。 “没事,姜宁姑娘要是那个丑妇敢欺负你,你大可找我,我帮你收拾她。”底下的人听到这句话也纷纷应和着。 “是啊!姜宁姑娘你这么貌美还怕找不到人家吗?” “就是,不用看那丑妇的脸色。” “……” “姜宁谢谢各位抬爱,先行告退了。”姜宁温婉的行了个礼,就踏着小碎步离开了。 “妹妹等等我,你这是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呢?”姜宁走在王美珍的旁边,笑的一脸温柔。 “姜宁姑娘这是什么话,你我亲疏有别还是不要以姐妹相称了。”王美珍觉得自己现在看见她就来气。 “什么嘛,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共待一夫了吗?可是亲切的很呐。”姜宁的眼睛里透着危险的光芒,可她很巧妙的掩饰在王美珍看不见的地方。 “谁要和你共待一夫?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王美珍听到‘共待一夫’这四个字顿时炸了毛,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难听,全数吐了出来。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姜宁的脸色越发不对,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妮子气死了。 “王美珍。”王美珍高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姑娘,不得不说你的心眼真是小到家了,这明朝暗讽的可真不像是个女子说的话,你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就不给你好脸色看了,往后我们在夏家各凭本事。”姜宁说完这几句话便先行离开了,留王美珍一个在那里气恼。 第六十九章 女人的战争 “两位小姐怎么这么慢呀,公子都等的不耐烦了。”刘远急匆匆的跑到怡红院的门口看到她俩一前一后的才出来不由的说到。 “不知你是公子的……?”姜宁看向来人,第一眼就把这个人的脾性估摸了个大概。 “我是公子的车夫,贱名刘远,小姐叫奴才什么都可以。”刘远看着眼前这位端庄大气的美人很是欣赏,说真的他都这么大年岁了,还没见过这么让人舒服的美貌。 “刘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一个青楼出来的妓女,怎么配随便叫你的名字呢?”王美珍此时已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是否不妥,她只顾着找机会诋毁姜宁。 “王姑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希望你积点口德。”姜宁越来越想不明白眼前的王美珍是怎么做的细作,那边瞎了眼睛,还是只是个幌子? “呵,你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被骂了就怨不得别人了。”王美珍羞愤的说到,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 “既然如此,那姜宁在此给王姑娘赔个不是,希望王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你的错。”姜宁不想再和她耗下去,示意刘远带路。 刘远本来就不喜王美珍,现在更觉得她烦的很,和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 “这边请。”刘远很只是恭敬的带着姜宁走到了马车前,扶她上去,待到王美珍过来时,他先一步的坐上了马车,打算让她自己上去。 “刘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被美色迷了眼睛?你可要知道,就算她不是公子的,也一定不是你的,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王美珍突然觉得自从姜宁来了,所有人都对她不好了。 这个刘远以前还是爱慕过她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看来自己当初是错看了他,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 “王大妹子,你可别说了,算刘大哥求求你,自己乖乖爬上去,切不可再作妖了。”刘远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人突然缠上了自己。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以她这惹人的嘴,怕不是早被人打死在河边,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了。 要不是他算的上一个好人,只是刚刚她说的那几句话,就足以惹恼他,给她几巴掌了。 “刘大哥,你……”王美珍眼角含泪,正打算哭闹一场,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快点上来,再不上来你就别上来。”夏棠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真的是烦透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也不知道她这样大庭广众的瞎嚷嚷,到底是在丢谁的脸。 “夏公子……你……”王美珍觉得自己好委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她忍不住哭了出来,等了一会也没见夏棠安慰,就赌气的跑走了。 “公子?”刘远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等着她,出声问到。 “走吧,别管她了,跑累了就自己回来了。”夏棠的声音依旧冷漠,和来时完全两个模样。 “是。”刘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他不觉得像王美珍那样的女人会有人真的喜欢她。 “你就这样走了,不觉得有些不妥吗?”姜宁看了会戏,觉得有些累了,往后靠了靠。 “你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夏棠冷淡的态度无形之中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这不是无家可归了嘛,因为最近我一直在做一些事情,被人发现了马脚……总之我被丢出来了,所以就来投靠你了。”夏棠可怜巴巴的说到。 “你神通广大,可别来投靠我,我这里已经够闹腾了。”夏棠无情的拒绝道。 “我一个弱女子,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吗?”姜宁睁着大眼睛装作天真的问到。 “我很放心,你都可以徒手打死一头牛了,我怎么会不放心你一个人呢?”夏棠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什么打死一头牛,就算是我能打死三十头,我也是个弱女子,我不管你必须收留我。”姜宁还是坚持不懈的劝导着夏棠。 “看来我是被你盯上了,家门不幸呀,哪天我有空回去拜拜,去去邪气。”夏棠一本正经的说到。 “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不过说起来我让你试探她也没让你娶她呀。”姜宁看着马车上带着的这些点心,一时之间有些饿了。 “这个我自有打算。”夏棠对这件事情不愿多提,草草了事的敷衍了过去。 可是姜宁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不过就算是夏棠瞒着她,她也能想办法知道。 “孟庆一这条线你是怎么搭上的?”此时谈论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马车内一片冷意。 “老办法,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不足为奇。”姜宁不以为意的说到。 “你不说我都忘了。”夏棠的声音带着回味。 “哈哈,没想到夏棠将军也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啊!”姜宁被他说的话逗乐了。 “这一年里你过得怎么样?”夏棠关切的问了起来。 “怎么这么问?”姜宁一时之间有些懵,夏棠怎么变得这么关心她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简单。”夏棠低喃的说到,这让姜宁险些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不过姜宁可是习武之人,这点东西还是不会遗漏的。 “我当是什么呢,你别太小瞧了人去。”姜宁很是傲娇的说到。 夏棠看着姜宁的眼色里充满了探究,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可现在他仿佛孤身一人,无人能分享他的心事。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了,还是想办法哄哄王美珍吧。”夏棠玩闹着说到。 “她不需要我哄,她会自己回来的。”夏棠笃定的说。 “你不会做了什么……”姜宁还没有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的声音让她知道是遇见泼皮无赖了。 “哎呦!我的腿被你这马车撞瘸了,你们可不能离开,先把医药费赔给我。”一个很是瘦小的男孩躺在那里,他的腿确实是瘸了,可刘远清楚肯定不是他撞的。 “小子,不想死就快点起开这里,否则可别怪我从你身上踏过去。”刘远很是嫌恶的说到,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个没有本事,靠骗靠偷的男人了。 一个男子本来就该撑起一片天地,眼前这男孩随小,可实在是没办法忍受,他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该什么样呀? “呜呜呜……大家快来看看呢!他马车撞了我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打算取走我的性命!快来评评理呀!”男孩哭的很是伤心,和死了爹娘一样。 “小子,你可别惹你老子生气!快点卷铺盖走人,别在这里找晦气。”刘远被这个小孩气的想打人,可围观的人慢慢聚了起来,他也不敢做的太出格。 “呜呜呜,这位大爷,是我瞎了眼睛撞到了你的马车,是我不对,可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出事呀!”男孩哭的更凶了。 “这位壮士,你怎么也是个人,怎么能欺负比你小这么多的孩子呢?”围观的大婶首先忍不住对着刘远说到。 “对对对,这么大人了,撞了就是撞了,怎么还能因为赔不起人家钱,就想动粗呢?” “哎,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遇到这么晦气的人。” “就算你再没有钱,也得赔给人家!我们做人不能昧良心呀!” “是呀,多少赔点吧,不行写个借据也可以呀。” “……” “大家都别说了,究竟孰是孰非你们清楚吗?是这小子先跑到我的马车下装瘸的!我们家公子和小姐就可以作证。”刘远实在是被这些人气了不行了。 “壮士,你看看这孩子的腿,说是装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是呀,现在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快赔些钱财吧,怎么这么抠呢?” “怕不是个穷光蛋,屁也没有吧。” “你们别欺人太甚,说不定哪天你们也遇到这种情况,可别叫苦。”刘远跳下了马车,冲着那男孩就是一脚。 “哎呦!怎么还打人呀!” “咱们报官吧,让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长长记性!” “……” “老子这一脚才算是伤了你。”刘远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袋散碎的银两,扔在了男孩面前继续说到:“就当老子赔你了,以后别让我遇见你,否则那天就是你的祭日。” 刘远气冲冲的上了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冲呀,真是的,孩子你没事吧?” “孩子你自己去买点药吧,大家都散了吧。” “哈哈哈,总归是做了件好事,心里舒坦。” 随着人们慢慢的散去,那个小男孩还在原地,他盯着地上的那袋银子,思绪渐远。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躺了有多久,路过的人没有一个敢将他扶起来的,有些人认识他,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敢招惹他,怕有了麻烦。 第七十章 结盟 刘远一路上都很是气愤,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人的脑袋里面都是擀面杖吗? “刘大哥,你没事吧?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是女儿家没办法抛头露面。”姜宁很是歉意的说到。 “没事,那种小事我们大男人自己就解决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怪你呢?好啦,快点坐好,还要赶路呢。”就因为姜宁刚刚的几句关心话,刘远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你倒是聪明,一点事情都没做,好处却全让你占了。”夏棠看着姜宁悠闲自得的样子,忍不住说到。 “这怎么能说是一点事情都没做呢?只能说我为人善于交际而已,讨巧的话谁都会说,唯独我说的最好听。”姜宁得意洋洋的说道。 无论是以前那个地方还是现在这个地方,只要是她站在那儿就不怕有人能忽视掉她,或不喜欢她,当然除了一些多愁善感的女人。 “呵呵,你这话倒是有趣的紧,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又怎么会被赶出来呢?”夏棠看她那嚣张的气焰,不由的想灭一灭她的威风。 “因为我们主子不喜欢女人,所以我才会被赶出来,这又不是我的错。”姜宁一语惊人,让还算单纯的夏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咳咳……别说了。”夏棠觉得不过才一年没见她,怎么这丫头就变得那么不一样,什么也往出说。 如果这句话真的让她的主子听见了,那还不得打爆她的头? “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好男风吧?若你不知道我可以帮你探讨一番。”姜宁贼兮兮的笑着说。 “可别,我还想当个纯情的小少年呢。”夏棠也不建议和她开个玩笑,随即附和道。 “不是吧?按理说你早已妻妾成群才对,莫不是你也和我家主子一样?真没想到如今这世道变成这副模样,男子竟比女子还受欢迎。”姜宁继续打趣道。 “你可莫要说这些玩笑话了,我常年在外形兵打仗,怎么可能娶个媳妇让她独守空房,还不如等日子安稳下来再娶妻生子也不迟。”夏棠认真的说到。 “没想到夏棠公子看着风流,内里也是个保守的主呀!”姜宁上下打量着夏棠调笑道。 不得不说夏棠这个人生的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可以说多数女子都比不过他,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也不知道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说他不勾人,怎么可能,只不过是被他自身的那种气势把他的外貌硬生生压的板正许多,若是他想,还不知道该祸害多少女子呐。 “莫要再说我,马上到了,还是想想你自己以后怎么办吧。”夏棠并不想继续刚刚那个话题,出口说到。 “嗯……杀杀杀……”姜宁嬉皮笑脸的说到。 ————————————分割线。 “你干嘛跟着我?”王美珍现在已经是气急,不料球儿这个不长眼的小贱人一直跟着她。 “奴婢不是在担心小姐您安危嘛,再说了如果您想对付姜宁那个不长眼的女人,我这里倒是有办法。”秋儿笑的贼贼的,让王美珍一点也没有了听下去的动力。 “算了吧,你先回府吧,我随后就到。”王美珍实在不想和这个秋儿沦为一丘之貉。 “小姐,你一定会有想听的一天的,到时候奴婢保证拿一百个衷心出来。”秋儿表衷心的样子很是真诚,可王美珍一点也不想相信。 “我还是那句话,你快走吧。”因为想要甩掉她,王美珍走路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那秋儿的大门为小姐您敞开,小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秋儿看着眼前人不上钩,还给自己甩这嘴脸,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可是她得忍着,这事急不得。 “烦死了。”王美珍没再和她耗下去,直接快步离开了。 “总有一天,你们都是我脚下之人!”秋儿阴狠的说。 ————————一个月以后。 “秋儿姐姐,我看见公子好宠新来的那个女人的,倒是我们家小姐,原本说了今日大婚,现如今却被一拖再拖,真是可气!”盈儿愤愤不平的说到。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那个女人哪里有我们小姐好呀!”秋儿附和道。 “哎,可能男人都喜欢貌美的吧,我看那姜宁就连我一个女子见了都不由得心动几分,要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毁了她的脸,公子肯定就不喜欢她了。”盈儿的声音充满了妒恨。 “可不是嘛,我听说过有种药膏,名字挺好听的叫‘百恋香’,据说呀,没有那个人摸了它脸还能保下来的。”姜宁煞有其事的说到。 “是吗?那一定很难找吧。”盈儿好奇的问到。 “说来巧了,我这里就有一瓶,是一个老头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我把它放在我的枕头下面了。”秋儿神神道道的说到。 “你也不怕被人瞧见出了事情?” “怕什么,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那肯定就是你,我可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才不是人家,我怎么可能干那样的事情,你可别乱说!” “好了,一句玩笑话,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怀疑你的。” “小姐也不知道起来了没,她午饭也没吃就直接睡着了。” “你去叫叫她,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拿来些。” “嗯,你快去吧。” 盈儿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敲了敲房门:“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起来吃点东西吧。” “小姐……小姐?你再不开门我就进了。”说罢盈儿就要打开门往里走。 “我叫你进来了?没规矩的东西,去给我找点艾草来,最近我睡眠不好,别在我面前晃悠。”里面传来锐利的女声让盈儿停下了步伐。 “是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小姐可能要多等些功夫,那东西远着呢,不好买。”说完她就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她鬼鬼祟祟的到了丫鬟的房间里面…… “小姐,小姐!吃东西了,是你最喜欢的杏仁糕,奴婢刚刚亲走做的。”秋儿走了进来,看着屋子是敞开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站在门外干什么?死人吗?”里面凶巴巴的女声吓得秋儿一哆嗦,赶忙唯唯诺诺的进去。 “小姐,吃点吧。”她把杏仁糕放在桌子上,正打算下去,却被王美珍叫住了。 “秋儿,你说说我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小姐对奴婢挺好的。” “我记得你说过有办法对付那个贱人。” “小姐你是想……” “对,你猜的不错,现在是你表衷心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小姐放心吧,奴婢定让小姐失去这个心头患。” “去吧,这件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就死定了。” “是,奴婢告退。” 王美珍在秋儿走后,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把它打开闻了闻,了然一笑,收了起来。 ——————————夏棠房间。 “你死乞白赖赖我这里好多天了,差不多该走了。”夏棠看着坐在自己书桌上的女人有些无奈。 “我还不能走,好戏才刚刚开始,我现在走了还有什么意思,况且我是真的没去处,要不然你雇我给你当待卫呗。”姜宁苦口婆心的劝道。 “还是不要了,我怕你来,没有人想刺杀我了,这会让我失去了作为危险人物的乐趣。”夏棠认真的说到,完全不在意自己越跑越远的形象。 “真没想到,这才几天下来你就撕开你的真面目给我看了?说好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温、文儒雅的美男子呢?”姜宁愤愤不平的说到,她双手叉着腰,看样子好不可爱。 “我又没有承认过,那些不过都是外人强加给我的。”夏棠很认真的解释道。 “算了吧,若不是你自己有意无意的做些事情让大家误会,怎么可能会传的你们离谱?”姜宁打死都不信,那个很是冷清的夏棠内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我可没有,你知道的那些词都配不上我的,众口难辨我也懒得解释什么了。”夏棠很是忧郁的说到,这让姜宁没想打死他。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贫嘴了,你最近可要注意点那几个丫头,谁最不正常。”姜宁无趣的在那里玩弄笔墨纸砚。 “你不觉得,你和我都差不多吗?”夏棠的这个问题,姜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第七十一章 烂脸 “怎么个一样法?”夏棠玩味的看着她,似乎对她说的很感兴趣。 “你身上背负的和我差不多,你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你和我差不多。”姜宁的回答很模糊,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见过你,我知道。”夏棠的话让姜宁表情微微有些动容,她看着夏棠的脸,似乎想要通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怎么了,你也知道我……?”夏棠看姜宁这动作感觉有些许怪异。 “是在梦中吗?”姜宁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你怎么知道?”夏棠觉得此时的姜宁太过不对劲了。 “没什么,看来时间快到了。”姜宁的眼神透露着苦涩,似乎要将夏棠淹没。 “我知道你好奇,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慢慢知道,你只要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别滥杀无辜……”姜宁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头疼的厉害。 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却无济于事,夏棠见此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没事吧?”夏棠看着脸色苍白的姜宁,有心想叫个大夫给她看看。 “怎么了吗?我挺好的。”姜宁突然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夏棠,慢慢的抽出被自己扶着的胳膊。 “没……既然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等又什么新动静我再唤你来。” 夏棠对刚刚姜宁的行为有些不解,但他猜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嗯,现在想留着我了?刚刚你的气势哪里去了?”姜宁很是气恼的说到。 “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们刚刚……”夏棠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公子,你快来看看吧!王小姐的脸毁了。”刘远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回想起刚刚他看到的情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夏棠没再管姜宁的不对劲,他眼神示意了姜宁离开后,就推门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奴才听到王小姐的房里有惨叫声,奴才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看见王小姐她……”刘远面露害怕,让夏棠急忙朝王美珍住处跑去。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王美珍撕心裂肺的哭声:“呜呜呜,我的脸!” “怎么回去?”尽管刚刚看到刘远的神色有了些准备,但跑进去的夏棠还是被吓了一跳。 “公子,奴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快救救奴家,奴家好害怕!呜呜呜。”王美珍见夏棠来了,急忙捂住了她的脸,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 “你别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刘远,去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夏棠的声音有力,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 这让王美珍激动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她依旧没有把手放下来,就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说到:“公子,奴家只是用了桌子上的养颜露,就变成了这样,您可一定要为奴家讨回公道啊!” “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夏棠顺手拿起了那瓶养颜露,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奴家不知道,奴家午膳回来的时候桌上就有了,奴家看样子很好,还以为是公子送给我的呢,没成想会是这样。”王美珍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来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自己的主子都不好好看着,要你们有什么用!”夏棠看向门外慢慢悠悠赶来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是奴婢不对,公子不要敢我们走,都是奴婢们的错。”秋儿很是夸张的跪了下去,眼泪早已流淌在了脖间。 “快去把你们的主子扶到床上,回头再收拾你们。”夏棠现在最烦的就是这样装模作样的人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奴婢这就去。”秋儿连忙跑到王美珍身边把她扶到了床榻上。 盈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跟着秋儿,显得很是乖巧。 “公子,大夫来了!”刘远身后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虽然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精气神很是不错。 “你们都出去吧,打盆热水给我。”老者只是看了看王美珍的脸就开始往出赶人。 “大夫我的脸还有救吗?万万不可留疤呀!”王美珍紧张兮兮的说到,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姑娘还是别哭了,再哭下去就真的保不住了。”老者语重心长的劝到。 “好好好,我不哭,您如果能治好我,我一定会报答您的!”王美珍努力的忍着泪,她整个人都在细微的打着颤。 “对不住了姑娘。”老者实在是嫌烦,就一掌把她拍晕了。 “水来了。”秋儿把水端了进来,放到了床边的小凳子上。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老者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不满了起来。 “大夫,我只是想留下来照顾小姐,万一你有个用得着我的地方,不是也方便很多吗?”秋儿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美珍,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出去,否则别怪老朽不客气。”老者真是被眼前这个笨丫头气死了,现在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哪里轮得着她来添乱! “好,那有什么事情您记得先告诉我。”秋儿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硬生生的塞到了老者手上离开了。 “强人所难。”老者很是不屑的把银子放到了自己的兜里。 ——————————门外。 “你们两个是自己说还是我逼你们说。”夏棠坐在刚刚刘远搬来的椅子上,审视着两人。 “公子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服代完小姐午膳就回房休息了。”秋儿率先开口道。 “是小姐说想一个人的。”盈儿补充道。 “很好,刘远你来审问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夏棠实在是烦这些女人间的事情,他把摊子甩给了刘远就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是。”刘远恭恭敬敬的看着夏棠离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很是嚣张的说到:“哼,都乖乖的认了,否则可别怪爷不怜香惜玉。” “刘爷,您可都知道的,我们姐妹两个人可是您带回来的,怎么可能会做些对公子不好的事情。”秋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给刘远抛媚眼。 “收起你那套吧,老实交代了,反正你们是留不得了。”刘远根本不为所动。 “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刘爷您行行好,您想您当初带我们回来是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我们聪明能干,很实诚嘛,所以我们是不会做坏事的。”秋儿脸色难看的说到。 “你当我傻啊,看你这副样子是没心眼的吗?大家都老实点,早点说出了说不定处罚还能轻点。”刘远一副痞气的说到。 “刘爷,您大可不必怀疑我们,我们都是服代小姐的,怎么可能会害小姐。”盈儿悄悄拉了拉秋儿,示意她别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害王小姐的是别人喽,那你可知道是谁?”刘远满不在乎的问到。 “奴婢不知,不过小姐前些时候和那位吵过架。”盈儿说到后面所以带着明显的害怕。 “盈儿呀,刘爷我劝你一句。”刘远站了起来,慢慢走向盈儿蹲了下来靠近她的耳朵说到:“人丑就别想着害人了。” 盈儿原本因为他的靠近还有些害羞,不过再听到他说的话后马上变了脸色:“刘爷这是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没关系,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已经一清二楚,刚刚只是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既然不承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远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们说到。 “刘爷您公正严明可别冤枉我们呀!我们两个都不容易,就指望在这里当丫鬟拿月钱讨生活了。”盈儿眼泪缓缓的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阿香你过来,说说你看到的让她们两个闭嘴。”刘远朝远处招了招手唤阿乡过来。 自从王美珍来府里后,刘远把阿乡也叫来了,一时之间这个不大的府邸变得热闹无比。 “刘哥我亲眼看见秋姑娘手上有瓶‘百恋香’。”阿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地下跪着的两人生怕惹到她们的样子。 “你且放心说,有什么事我担着。”刘远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 “就在今天晌午我看见她走进了王小姐的房内,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放药,不过刚刚王小姐的样子就是那‘百恋香’发作的样子。”阿乡不自在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可不能乱说!我才没有!!你血口喷人!!!”秋儿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她指着阿乡大喊道。 “秋儿。”盈儿也随着她站了起来,她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示意她别再说了。 “这位大哥,我家小姐从叫喊到现在从来没有出来过,你是怎么看的她的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秋儿,但人心是肉长的,你不能断了人的活路。”盈儿眼神毒辣的看着阿乡,把他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我进去过的,就是在你们没来的时候。”阿乡的声音不自觉的变高了很多。 “是吗?那你在那会有谁在房内,房内是什么景象,你又为什么会进去?”盈儿一连串的问题让阿乡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我是因为听到有人喊叫才过去的,进去之后我被王小姐的脸吓到了,就又跑了出去。”阿乡的话越来越含糊不清,让人难以信服。 “刘爷,现在谁在说谎相信您看的出来,既然我们没有犯错就先下去做晚膳了。”说着便要拉盈儿离开。 “等一等,我允许你走了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有规矩了?”刘远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气,这让盈儿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不是刘爷想的那样……”盈儿刚想解释,就被旁边的秋儿把话抢去:“刘远,你以为你是什么?叫你一句爷就真的是爷了?大家都是奴才怎么就你高贵?你的眼里怕是没有少爷吧。” 刘远的脸一下子变的难看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说到:“既然公子把事情交给了我,我就有权收拾你们两个,不服气可以去公子哪儿告我呀!我倒要看看公子相信谁!” “刘爷别生气,球儿快给刘爷赔不是。”盈儿看着眼前的场面越来越收拾不住,一时之间有些惊慌。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是怕秋儿这个不靠谱的东西抖出来什么,她才不会在这里白忙活。 “我不要!凭什么我要给他赔不是,明明就是他狗眼看人低,不把人当人看。”秋儿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刘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秋儿,你给我闭嘴!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这都不懂呢?”盈儿实在是觉得秋儿和笨蛋没什么两样,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参与进来。 “你怎么说话的?没想到你既然帮一个外人对付我!算是我看错了你,以后我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说罢秋儿就甩开了盈儿的手,气冲冲的走了。 第七十二章 秋盈之死 “刘爷,秋儿她小孩子心性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盈儿笑的很是和善无害的样子。 “是,公子这地是有些破旧,夏府也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月钱也是照月给你们发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个车夫就可以不抬举我,在这里我怎么也算是个管家,当初是你们求着我进来的,现在翅膀长硬了就目中无人?” “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吧,就算不是你们的错,这里也容不下你们了。”刘远气愤的说到。 “刘爷您误会……”盈儿还想说些什么,刘远却已经一点都不想和她待在一块了。 没等她解释就带着阿乡离开了,盈儿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一直以为她每天步步为营做事很是周全,今天却载到了那个女人身上,这叫她如何不气,看来计划得有所改变才行。 自己不能离开这里,这里的女人没一个能比的上她,最后成为公子女人的也只能有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匆匆的回到了下人住的房间,里面有四个床,当下只有她和秋儿两个下人,她们两个是同边,另外两个一直空着。 她刚进门就看见秋儿在收拾行李,她急忙走了上去安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还要和他怄气?消消气吧会好的。” “你现在来干什么?假惺惺!你既然向着他就让我走,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秋儿继续收拾着,可动作却缓了许多。 “不是这样的,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得罪了刘远,说不定他会故意刁难你,把罪名都你身上,让你坐牢去。”盈儿耐着性子说到,其实心里已经烦透了秋儿。 “他敢!这件事情可不止我一个,你也在里面,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好不了。”秋儿幸灾乐祸的笑到。 “你何必如此奚落与我,如今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你如果再这样不客气,休怪我无情。”盈儿彻底恼了她,说话也不再委婉。 “你还能怎么样?胆小如鼠、忍气吞声,我都看不起你,你以为你我都是丫鬟地位就能平等?你比我低贱多了,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秋儿句句讽刺,丝毫不留情面。 “闭嘴!你够了。”盈儿随手拿起床边的剪刀朝着秋儿就是一捅,血溅了她一身也没让她停止动作,她连续捅了好几下才停。 “我不想的,你逼我……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麻烦。”她松开了抓着秋儿的手,秋儿的身体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秋儿眼睛睁的大大的就那么盯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被捅的是她的脖子下面那一块,血像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来,她来不及恐惧就失去了呼吸。 “到死也是个麻烦。”盈儿很是冷血的说到,她的表情阴冷,看着秋儿的尸体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 盈儿快速的跑到了门口,关上了门锁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床边,这个床下面有个烧热的地方,只不过还久没用都是灰尘。 她把秋儿托了进去,拿下了床榻上的被褥,把火点燃了起来,她看着秋儿的尸体一点一点变为灰烬,还是觉得不妥。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两位姑娘是在干什么?怎么一股烟味?” “我们有些冷,想把床烧热点,马上就好。”盈儿看着里面秋儿还有些形状的尸体,开始慌乱了起来,这门并不结实,是可以撞开的。 “可这味也太大了,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问着恶心,快点弄好传的到处都是。” “嗯,知道了。”盈儿连忙堵上了那个开口,她看着地上的血犯了愁。 这可怎么办,就算有水也未必能收拾干净,还有自己身上也要洗一洗,可水都在外面,自己不可能现在出去。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整个屋子的气味也十分的难闻,门根本就不能打开。 “糊涂!”盈儿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点燃了床榻,然后站在大火中一直看着秋儿尸体的地方。 火势越来越严重她看着外面有人惊叫起来,乱做了一团,想来是别的人家也来帮忙了。 可她离不开了,一根银针插入了她的脖子,她浑身软趴趴的,一点也没有力气离开,也没有力气抬手拿掉它。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人生似梦命如蝼蚁。 她还不想离开,现在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没想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房塌了!”门外想起了叫喊声,房子轰然倒下,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没有人救这场火,他们只是看着火没有烧及其他地方即可,可喊叫声络绎不绝,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 “看这火也不大,烧不到太远,你看连这个院子都没有烧出去。” “这屋子已经不能要了,烧了就烧了吧,到时候重建就好。” “大家伙快点把周围的屋子好好的浇浇水,万一连着烧了起来可不好办呢,我就没法和我家公子交代了。” “这位大哥,不管这间屋子了吗?” “不管了,里面又没人,烧了就烧了,正好可以重建,谢谢大伙帮忙了,一会请大伙吃饭,对了在下刘远,以后有用得着各位的地方,各位可一定要帮忙呀!” “那是当然了,像选兄你这样的人我黑大熊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我们要吃你的饭,铁定会帮你的忙的。” “对啊对啊,我看着火也快烧完了,我们大家帮你收拾一下吧。” “没错,人多力量大,要不然就你们两个男丁什么时候才弄的完呀?” “不用了各位,各位的热情刘某懂,可这事还是等我们公子回来再做打算,先在这里谢谢诸位好意了。”刘远向着他们一一作揖,举止得当,一点也没有山野村夫的做派。 “不知远兄是从何而来呀,莫非是咯破户?” “这个说来话长,我本是公子的书童,公子父母出了事情双双生亡,公子被那恶毒的舅舅占了家财,才流落至此。”刘远很是悲痛的说到,闻着皆感叹世事无常、人心歹毒。 “好了,不要因为这事坏了大家的性质,阿香快去准备准备晚膳请大伙好好吃一顿。”刘远给阿乡做了个手势,阿乡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来大堂坐吧,估计要等好一会,毕竟我们家没几个人,我就先告辞了,还有事情要办呐。”刘远笑嘻嘻的告别众位,然后面色沉重的离开了。 ——————————分割线。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叫你赶走她们,你现在杀了她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疯了吗?”女声带着浓浓的怨恨说到。 “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只能怪她们自己笨。”刘远得意的坐下,不去理那人的责怪。 他认为这件事情是极好的,一下解决了两个讨人厌的,还赚了一大笔钱财。 “给你。”那人把钱袋扔到了他的手上。 “不够呀。”刘远掂了掂至少少了有三分之一。 “这就是你不按照我的方式来的惩罚。”那人的声音很小,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王美珍,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破了脸的女子,也给我端这架子?”刘远把钱往地上一扔,不屑的说到。 “刘远,你不就是拿钱办事吗?你以为你是谁?现如今公子有些看重你,你就敢目中无人?我可是公子未过门的夫人!”王美珍因为急着反驳,气一下没有上来不由的咳了几声。 “真是笑话,公子怎么会真的想娶你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还能叫脸吗?”刘远大笑的嘲讽到,完全没有一点顾忌。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不过你说的没错,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吗?”王美珍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看向了刘远。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因为公子了。”刘远对这个问题很是嗤之以鼻。 “没错,另一部分钱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但你要把姜宁给我杀掉。”王美珍冷冷的说到,眼里尽是阴狠。 “好,到时候不能少一文钱,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刘远威胁的说到,然后离开了。 “咳咳咳……咳咳咳……”王美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的脸也因为动作太大裂了开来,血水顺着脸缓缓的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药怎么治不好?我明明自己掉了包的,不行,不能这样!”王美珍痛苦的从床上摔下来,爬到了镜子边。 她双手搭在梳妆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她的脸已是青肿一片,上面都是些挤破的血疙瘩,个个都特别大。 她的脸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害怕,她的眼睛也被挤压的只剩一个黄豆大小,眼神毒辣的让人害怕。 第七十三章 揭穿 “这个丑女人,看着她就恶心!”刘远越走越快,他现在只要一停下就会想起那个女人的脸,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刘哥这是去哪里?”阿乡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险些吓了他一跳。 “这小子,走路没声音的吗?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院里好好的守着,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刘远吩咐了阿乡一些事情,就出去了。 阿乡只是细细的听着,偶尔点头应和,见他走了,他又不放心的在姜宁房间旁走了几圈,然后便走进了王美珍房里。 “你来了。”王美珍有气无力的说到。 “你可真是威风!”阿乡嘲笑的说到。 “怎么,你来就是来奚落我的?”王美珍这才从梳妆台上下来,走回了床边坐了下来。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你太让人嫌恶,顺便提醒你一下,你这样下去完全是自寻死路。”阿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就算不是我,也一定会是别人。”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就要这样,我任人摆布这么多年,我想做自己想做的。”王美珍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 “呵呵,真是好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屁话吗?”阿乡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他,如今他就要娶我了,我不可能去害他的。”王美珍突然掩面痛哭了起来,她的样子有几分可怜。 “你这是做什么?要不是因为我们是一起的,我早就杀了你了。”阿乡的表情带了些难以察觉的不忍。 “就让我当一天他的夫人,我把我的命给你。”王美珍很是坚定的说到。 “这些个糊涂事,真是让人烦心。”阿乡有些烦躁的将右拳打在左手上。 “你快走吧,都不怕人发现的。”王美珍苦涩的说到。 “现在还有什么可怕?我们两个不早以被发现了吗?”刘远笃定的语气让王美珍心中一惊。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掩藏什么吗?好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告辞。”刘远的离开让王美珍更加无助。 她崩溃的哭了起来,如今她的脸已经不能看了,身份也被识破了,夏天柱怎么可能娶这样一个自己? 一切都是痴人说梦,可是她还是想搏一搏,飞蛾扑火她不怕。 ————————————书房。 “他们好像知道自己暴露了。”姜宁突然出现在夏棠的身后,轻轻的说到。 “嗯,我有意泄露。”夏棠对这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感觉。 “为什么?”姜宁有些不明白,甚至是越来越糊涂,她看不清夏棠想要什么结果。 “他们暴露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有人会动手,现在最起码知道谁是奸细,如果一换就更加找不出谁了。”姜宁一一分析着利弊。 “你说的没错,可我不喜欢愚笨的对手。”夏棠一笔一划的在纸上练字,尽管他的字已经那样出色。 “你这句话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你知道那两个的事情了吗?”姜宁不由的摇了摇头,觉得说这话的夏棠有些不可理喻。 “我知道,不是你办的吗?”夏棠平淡的说,仿佛再大的事情也不会让他有一丝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高深莫测。”姜宁一时之间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夏棠。 “你用了迷幻药引导盈儿把秋儿杀掉,又觉得不妥就让盈儿葬身火海了,对不对?”夏棠说的风轻云淡,笔下的字沉稳有力。 “若你继续这样,我觉得就没必要和你再说什么了。”姜宁恨不得过去给他一拳,让他有点生气。 “我练书法时往往就是这样,你先等会我,坐那吧。”夏棠抬眼看了看离他不远的椅子说到。 “你终于有些人气了。”姜宁嘲笑的说到。 夏棠没有说话,继续写着他的字,姜宁也觉得无趣,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夏棠终于开口说话:“你来是有什么事?” “我需要你陪我走躺流州,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事成之后你可以再问一个你想知道的,或你想要的。” “这恐怕有些困难,我可能要回一趟玉国。”夏棠放下毛笔,看着风把他写的字一点点吹干。 “没关系,你可以先回去办,正好我这里也有些事情,等你办完后我们会再见面。” “这又怎么说,你怎知我时间长短,什么时候完事呢?”夏棠对姜宁这话有些起疑。 “呵呵,你有些多想了,如今玉王被囚禁谁人不知?你若回去定是一场风云,那动静怎么可能盖的住,到时候我自会找你。” “这倒也是,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杀刘远?我看他活的有些快活,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姜宁被夏棠这无耻的问题惊呆了。 “你看他不顺眼,自己上呀,干什么命令我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现在心软人善,这些粗鲁的事情做不来。”夏棠叫嗲的说到。 “???”姜宁看着夏棠的样子迟迟说不出话来。 “怎么,沉浸在我的美貌里出不来了?”夏棠走到姜宁的跟前,低下头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啪——”一声脆响。 “你干嘛打我?”夏棠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左脸。 “不要想占老娘的便宜,否则你的世界只剩黑白。”姜宁很是霸气的撇下这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功夫?”夏棠皱着眉,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这是那种武功。 “不行,改天对让她教教我。”夏棠很是认真的说到。 “公子,我能进来吗?”外面响起了王美珍的声音。 “进来吧。”夏棠快步走到书桌旁坐下。 “公子,珍儿想问问您,究竟何时与珍儿成亲?”王美珍语气弱弱,很是惹人怜爱。 可她的脸就不那么让人怜爱了,就连看一眼都觉得困难,不知为何她今日没带面纱,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夏棠面前。 “你就那么想与我成亲?”夏棠挑起眉看着她,脸上淡淡看不出情绪。 王美珍看着这样的夏棠,暗自里松了口气,她刚刚还为自己没有带面纱而后悔,可只要他脸上不是嫌弃就好。 所有人都厌恶现在的自己也好,只要他没有露出和他们一样的神情,自己的爱就是值得的。 “珍儿十分仰慕公子,怎么会不想与公子成亲?”王美珍急切的回答到,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心不够诚。 “下个月吧。”夏棠淡淡的说到。 “那珍儿等着公子。”王美珍得到答复,顿时喜笑颜开,连刚刚的局促和慌张都消失不见。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夏棠看着她,他觉得没必要驳了一个死人的意。 “没有了,那珍儿这就走。”王美珍突然意识到她再待下去只会是不妥。 “等等,刚刚我让下人给我炖了点宵夜,你和我一起吃吧。”夏棠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如此甚好。”王美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夏棠问到。 “珍儿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喜欢的,要说喜欢只有公子一个吧。”王美珍的脸有些泛红。 这样看起来只会显得她更加丑陋,换做别人站在这里,早就忍不住离开了,可夏棠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虽然这让王美珍有些伤心,不过更多的还是宽慰,最起码有一个人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待自己始终如一。 她这辈子本就什么都不求,如今有个喜欢的人,死了也不觉得可惜了,也不会觉得一切近似虚无了。 她本就是个小喽啰,说出色也不过排行第四,这次失败,在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已经注定。 刘远的安排在她之前,她是负责接应他的,因为刘远不能动手,他只负责提供消息。 最近上面一直在催促她快点动手,可她不愿意,她下不了手,况且她知道夏棠将军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铲除。 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有来无回,上面好像只是为了压一压他的锐气。 “哈哈,珍儿真会说笑。”夏棠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珍儿没有说笑,公子想让珍儿做的或是想知道的,珍儿都可以告诉公子,只要公子您问。”王美珍很是认真的说到,就连眼神也是那样的坚定。 “那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被人监视。”夏棠的表情变得残忍。 他在奴隶市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朝廷派来的,他见过她很多次,从玉国到这里。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自己也承认她是很不错,就连自己也险些没有发现。 可谁让他记忆超群,即便是她不停的变换身份,只是远远的看着自己,他也能准确的认出她。 “珍儿知道,可珍儿没有办法,珍儿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王美珍说的很是凄苦,可夏棠没有一丝动容。 第七十四章 王美珍与刘远 珍儿看着眼前摇曳的烛火,突然变得很是不安,她向着门外看了一眼说:“公子,记得娶珍儿。” 一把飞镖破窗而入直接没入了王美珍的胸膛,一道身影快速的虚晃而过,夏棠没有急着追去,而是选择抱住了王美珍。 他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王美珍,帮她闭上了睁的大大的眼睛,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 “来人呢!”夏棠对着外面喊道。 “公子怎么了吗?”来人是刘远,他走进了时带入了一股凉风。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王姑娘这是死了吗?”刘远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想吐。 “去埋了她。”夏棠直接把王美珍横抱起来,扔到了推推缩缩的刘远身上。 刘远接住了王美珍看着她的脸,险些忍不住吐了出来,他强忍着走出了门,连身上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他抱着王美珍断断续续的走着,累了就歇一会,他整个人感觉都无比的难受,脚下踩的仿佛是虚无的棉花,站不住脚。 他把她抱出来府,因为是深夜的关系,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他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走到了一处乱葬岗。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刘远有些难过的说到。 他把王美珍温柔的放了进去,和那些已经腐烂或还新鲜的尸体一起。 “刘远,上面已经知道你的恶行,派我来除去你,你打算怎么个死法?”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人,拿剑指着他。 “这么快吗?”刘远看着躺在那里的王美珍苦笑的问到。 “既然你不想死,那就由我来帮你选吧。”男人说时迟那时快,直接把手中的剑插入了刘远的喉咙。 血飞溅了出来,溅到了黑衣男人的身上,可他丝毫不在乎,既没有躲也没有擦,确定刘远死后,抽刀就走。 刘远的尸体倒在了王美珍的旁边,血还是在流,染湿了王美珍的衣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凄凉无比。 ————————————八年前。 “这是新来的小丫头。”中年男人把那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往前一推。 “叫我珍就好。”小姑娘很是坦荡,丝毫没有一点胆怯。 “你就和刘远一组好了,其他人都安置妥当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中年男人命令的语气,让王美珍无法反驳。 “切,谁要和她一组,只会托我后腿。”刘远站在人堆里不服气的说到。 “好了好了,别说了,让老六听到又要罚你了。”站在他旁边的男孩劝到。 “哼,你说那些个女孩是不是都瞎了眼,怎么偏偏没人选我,现在害的我还得和这个丑女人一起。”刘远气呼呼的说到。 这里都是两两配合,一男一女,到这里的孩子要先训练个一年半载,女孩就可以选择自己中意的男孩一起训练了。 他曾经问过老六为什么一定要一男一女,老六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前些日子,大家都各自结伴了,唯独他一个人没有去处,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说能力也不差呀,怎么就没人和他一起呢? “远,不是我说你啊,你平时太过凶残了,你说在我们认识的这一年里,哪个小妹子没被你搞哭过,你自己应该清楚的认识一下真实的自己。” “我说老张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咱们兄弟一场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刘远不服气的看着张宝宝,顺势举起来自己的拳头。 “那边的,嚷什么呢?给我老老实实站好!”中年男人指着刘远他俩吼道。 两个人瞬间低下了头,乖巧的站好了,老六见此也没有再说话了。 “好了,今天大家互相熟悉熟悉,散了吧。”老六冲着院子里这二十六个孩子喊到。 “刘远,你先别跑,美珍就交给你了,快点拉着她走吧。”老六对着王美珍摆了个‘去去去’的手势,就离开了。 “我……”王美珍有些腼腆的看着刘远,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刘远打断了。 “闭嘴,你丑了吧唧的,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呢!”刘远说完这句话,也不顾王美珍的反应,拉着张宝宝就走了。 王美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心累,要不是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早给那小子一拳了。 “你不要理他,他就是那个讨人厌的样子,我叫月儿。”一个文静的小女孩走到了王美珍的身边,笑的甜甜的说。 “我没有生他的气,也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对了你怎么会来这的?”王美珍见有同龄人和自己说话,很是开心,热情的回应着。 “我父母双亡,没有依靠,流落街头时被老六遇见,把我捡了回来。”月儿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悲伤。 “你别伤心,我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比你还要惨,从小父母就抛弃了我,我是和爷爷长大的,后来他也离开了。”王美珍说到这里也觉得有些悲伤,痛苦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 “没想到你也怎么惨,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以后我就叫你珍珍吧。”月儿甜甜的说到。 “走,我们去挑一处你住的地方。”说着她就拉起来王美珍的手,朝着南边走去了。 这个院子很大,四周都是很高的围墙,围墙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铁钉,只看一眼就觉得锋利无比。 月儿看着王美珍的表情,安慰的说到:“你别怕,只要你不想着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听你这么说是有人逃过吗?”王美珍的好奇心不由的被勾了起来。 “嗯,以前有个男孩他受不了这里的辛苦,大半夜的翻墙逃走了,那时候围墙上还没有这么多钉子,也没有这么高。”月儿细细的给王美珍讲着。 “是因为他逃跑才重修的,不过听说他被逮住了,他的下场可惨呢,据说当时看着他被惩罚的人,足足吐了有一个月!”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跑出去了,好了我们到了。”月儿没有再说下去,她拉着王美珍进了一间屋子。 “珍儿,我和你说的事情可不要告诉别人哦。”月儿突然像个大人似的盯着王美珍,这让她吓了一大跳。 “当然了,我不是那种会嚼人口舌的人。”王美珍笑容僵硬的说到,这样的月儿让她有些害怕。 “嗯,那就好,快看看你喜欢哪张床,都可以睡哦~”月儿拉着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高兴的说。 “这里没人睡吗?我怎么只看见一个人的床铺?”王美珍细细打量着这里,只觉得一阵奇怪。 这间屋子里一共有十张床,可是只有靠窗的那一张有床铺,其他的不仅连个铺盖都没有,还光秃秃的都是灰。 “那张床睡得就是我,因为其他房间都满了,所以我被单出来一个人住,正好你来了,我可真是高兴坏了。”月儿很是亲昵的抱了抱王美珍。 “这样啊,那我住你旁边吧,也好有个照应。”王美珍没有细想,她一路赶来还真有些累了。 “如此甚好,我去给你找床被子来,你在这里等着我,累了就在我床上休息吧。”月儿安顿好她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王美珍躺在月儿的床上,只觉得月儿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有些怪怪的,第一天来就能有个好朋友,运气真不错。 想着想着她终究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这时候月儿回来了,她的手上空空,什么也没拿,她看着自己床上的王美珍露出了笑容。 ——————————分割线。 “刘远,你真不管那个珍什么什么?”张宝宝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刘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的问到。 “我都说了,我不愿意和她一起,你就别在我面前提她了,烦的很,我们快点午睡吧。”刘远翻了个身,隔开了他和张宝宝的距离。 “刘远,我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要不然我们去找找她吧。”张宝宝往过挪了挪继续说到。 “我不去,要去你去,别烦我。”刘远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刘远。”张宝宝无奈的又叫了他一声,发现他不回应,被子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哎,还是我去吧。”张宝宝坐了起来,把被子叠好,穿上鞋子离开了。 本该睡着的刘远,又把被子拉了下来,他的眼里都是思索,扭捏的蹬了几下被子,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出去了。 “老张!”刘远朝着还没走远的张宝宝喊到。 “哎?刘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睡着了吗?”张宝宝挠了挠头发不解的问到。 “你动静那么大,是个人都被你吵醒了。”刘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对不起了。”张宝宝的小脸上写满了歉意。 “说什么呢!咱俩之间用得着这样吗?你这是上哪儿去?”刘远明知故问的说到。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珍什么什么。”张宝宝皱着小眉头说到。 “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就惦记上了?”刘远调笑的说到,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张宝宝是个这么细心的人呢? 第七十五章 王美珍与刘远2 “你在说什么呀,她新来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安顿一下她,老六那人就更靠不住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的心里能过意的去吗?”张宝宝很是严肃的问到。 他的严肃并没有让人认真起来,反而这使他圆嘟嘟的脸看起来无比可爱,让刘远有些想捏捏看。 “你这家伙就是靠这个让那些女孩挣着抢着要和你一起的吧?”刘远突然露出一种非常仇视张宝宝的表情。 “哎呀,说什么呀。”张宝宝被他这样盯的有些脸红。 “好了好了,你说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在这里的,一会功夫跑哪里去了?”张宝宝站在他们训练的场地,来回寻找着王美珍的身影。 “吃午饭加睡午觉你觉得是一会吗?”刘远不由的为他的智商感到堪忧。 “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呀,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张宝宝哭丧着脸说到。 “她是能飞吗?只要在这里就没事,说不定被人领走了。”刘远弹了张宝宝这傻蛋一个大脑门,舒服的叹了口气。 “谁会领她呀,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凉薄。”张宝宝对刘远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有些生气。 “大家都是孩子,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呢?”刘远就喜欢和张宝宝唱反调。 “你!气死我了。”张宝宝的小脸鼓鼓的很是可爱。 “看看你这娘们样,走吧,不和你开玩笑了。”刘远说完拉着张宝宝开始挨家挨户的找了起来。 “没有见过。” “不知道。” “快走别烦我。” “…………” “…………” “这都找了一下午了,还没找到,算了吧。”刘远有些吃力的说到。 “大哥这才过去半个时辰吧?”张宝宝忍受不了刘远那弱鸡的样子,丢下他直接走入了下一家。 “你不能这样啊,宝宝!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怎么能扔下相依为命的我呢?”刘远追在张宝宝的身后,夸浮的说到。 “闭嘴吧,娘炮!”张宝宝忍不了他在那儿吵嚷,扔下了这句伤人的话。 “你!你说什么?”刘远眼角含泪的靠在了张宝宝的怀里继续说到:“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你~” “来,亲一个,咱俩洞房房。”说着刘远的大嘴唇就要亲在张宝宝的脸上。 “滚开。”张宝宝一把推开了他,很是生气的说到:“快把你恶心的唾沫收起来,如果真的粘在我身上,看我不让你尝尝断子绝孙脚。” “哎呀,我的小心肝可被你伤透了!”刘远故作擦泪的说到。 “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张宝宝嫌弃的看着他,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啧,被嫌弃了。”刘远无辜的叹了几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是找什么珍的那个女孩吗?”一个平日里和他们不是很熟的男孩走了过来。 “对,没错。”张宝宝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继续说到:“你知道她在哪儿?” “院子就这么大,搞得她和弱智一样。”刘远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我见她被月儿带走了。”男孩四处看了看,悄咪咪的对他说到。 “不好,快走!”张宝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刘远往月儿住处跑去了。 “怕是凶多吉少喽。”男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息到。 他俩刚到房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声。 “你在干什么?”张宝宝推门而入,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指着床上的两个人。 “啊,疼!”王美珍还在叫唤着,月儿则是爬在了她的身上。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连刘远也救不了,他只能干咳几声,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到:“见到张宝宝告诉他,他妈喊他回家吃饭,打扰了。” “……”张宝宝看着扔下自己就走的刘远,暗自磨牙,他的意志告诉他做人要有骨气。 可当他看到那两双盯着他的眼睛时,他不由自主的说到:“正好饿了呢,等等人家啦!讨厌~” “我有点想吐。”月儿看着眼前这幕,只觉得眼睛快要瞎掉了。 “别吐我身上。”王美珍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刚刚还帮你疏通经络呢,现在就翻脸无情不认人了?”月儿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又没人你按,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的好吗?还吓了我一大跳呐,我也没怪你。”王美珍脸皮很厚的说到。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看错你了。”月儿朝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哎呀,都多大了还打人家的屁屁!”王美珍急急的护住了自己的屁股,并且用力的揉了揉。 “略略略。”月儿一副欠打的表情。 就这样又过了四年,他们都可以出任务了,只不过都是一些小活,没什么危险性。 这天王美珍和月儿还在互相切磋,张宝宝背着刘远就进来了,只见他俩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怎么了?”月儿扔下剑紧张兮兮的跑了过去,王美珍紧随其后。 “这次遇到麻烦了,三两句也说不清楚,快点去叫老六,刘远怕是不行了。”张宝宝有些吃力的说到。 他身上也有许多剑伤,不过都不致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珍儿,你快去,我帮宝宝把刘远扶进去。”月儿边说边帮衬着张宝宝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王美珍没有再犹豫,她连忙跑到老六的房间敲起了门:“刘远出事了,您快出来看看!” “什么事呀?大惊小怪的,死不了。”老六慢吞吞的打开房门,对王美珍的紧张不以为意。 只要是出去的,回来身上总得带点伤,这都最正常不过,搞不懂这些个年轻人总是一副慌慌张张样,可比不过他们当年了。 “刘远都要死了,你还慢慢悠悠的!”王美珍也顾不得别的了,她拉着老六就是一顿跑。 “你慢点,咋滴他还让人给下毒了不成?”老六见王美珍这样,也知道事情不对,不由的猜想到。 “快别问了,等他好了他自己和你说。” 王美珍见到地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踹开了门,刚进门她就把老六推到了刘远身边。 “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掉刀眼里面了?”老六看着刘远身上的伤不由的感叹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闹着玩了,六哥你快些点吧。”月儿在旁边着急的恨不得亲自上手。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看大家太紧张嘛,缓解一下气氛让大家开心开心。”老六骚包的笑了笑,然后无情的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门外后月儿忍不住朝张宝宝问到。 “都怪我们大意了,把敌人抓住了把柄,这才……”张宝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快!找个大夫来。”月儿见此场景,她突然感到很是不舒服。 “你好好照看他。”王美珍二话不说的跑去了外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月儿随随便便的朝张宝宝的身上撕了几块碎步,给他流血的地方缠上。 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有任务在身,所以院子里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找不到人帮忙。 “老六,晕了一个怎么办呀?”月儿朝着门内大喊。 “你且等等,我现在分不开身。” 月儿只得把张宝宝拖到了另一个屋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扔到了床上。 “你说说你,怎么也有这么惨的一天?平时不都是文质彬彬的吗,真不让人省心。”月儿很是无趣的数落起了昏迷不醒的张宝宝。 过了一会儿王美珍把大夫请来了。 “月儿,你先陪着这位老先生照料宝宝,我去那边看看。”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又死不了,你急什么?”月儿看王美珍这局势八成不是喜欢上了刘远? “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美珍对月儿此时的凉薄表示不解。 “哼。”月儿扭捏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天完全黑下来后,老六才从房中出来。 “怎么样了?”王美珍赶忙问到。 “不是太好,恐怕他以后不能……”老六脸色难看,有些说不出口。 “什么?你快说呀!”王美珍简直要被他急出病来。 “他基本是废了,以后不能与人搏斗了。”老六隐晦的说到。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王美珍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没事,大不了以后你们换换,他是真的不行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救回来的。”老六嘴上说着轻松的话,可王美珍知道他心里很苦。 “嗯,晚点告诉他吧。”王美珍走了进去。 “哎。”这些年这些孩子大多数死的死、伤的伤,由原来的二十六个到现在只剩个零头了,让他如何不伤感。 虽然这些孩子来的时候就没想着他们能活多久,可现在真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自己还真是舍不得。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摆在哪里,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见不得悲欢离合了。 房内。 “你怎么坐起来了,快点躺回去。”王美珍没想到刘远会这么早醒来,有些吃惊,刚才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刘远还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什么小伤啊,都差点要了你的命!”王美珍白了他一眼,九死一生也没见长大点。 “丑八怪,我饿了,你去给我那些吃的东西吧。”刘远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布缠绕了好几圈。 “有这么夸张吗?”不由感叹道,却没有发现王美珍黑压压的脸色。 “小子再那样叫我,你就可以给自己上香了。”王美珍气呼呼的跑了出去,一路上都在心里暗骂刘远。 刘远躺了下去,他看着偌大的房间不由的感到空虚,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发。 “刘远,你没事吧?”这时候月儿走了进来问到。 “没,你先出去吧。”刘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佯装淡定的说到。 “没事就好,宝宝也没事,刚刚老六去看了看他,说他比起你的伤来说只是个皮毛,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月儿见刘远迟迟不从被子里出来,识趣的离开了。 刘远咬了咬牙,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擦干了泪水,今天他才十六。 “厨房只有一些馒头,我给你热了热,吃吗?”王美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实在是因为她不会做饭,否则也不会拿这来搪塞人了。 “你倒是用心了。”刘远见她那糗样心情不由的好了几分。 “你就不要调侃我了,你不吃说一声,我找老六给你做。”王美珍被他那样看着,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再过一年就是自己的及笄之年了,就算他们平时打打闹闹的,可还是男女有别。 “找老六做吧,我可不想亏待了自己。”刘远看着那几个泛黄的馒头,忍不住说到。 本来他还是想凑合着吃两口的,毕竟是她辛辛苦苦拿来的,可自己好歹也是个死里逃生的,它泛黄就过分了! “切。”王美珍也觉得这样不好,乖乖的找老六去了。 “傻丫头。”刘远看着她那呆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老六来找过他,大概意思就是他这伤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以后危险的事情让王美珍去,他只需窃取个情报就好。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帮我出头呢?”刘远不满的反驳道。 “你个小屁孩,装什么男子汉。”老六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脑门,继续说到:“让你逞英雄。” “哪有你这样对待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的?也不害臊。” “我都一把年纪了,不知道害臊是什么意思。”老六调皮的对刘远眨了眨眼睛。 “好了好了,怕你了。”刘远嘟囔着嘴说到。 “那你就答应我,以后啊,就干些清闲活,虽说用不着动手,可也是要费脑,都是为了成事,没什么区别,你别太倔。”老六苦口婆心的劝到。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刘远低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老六知道自己不能硬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老六一离开,刘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无助和疲倦。 他空洞的望着房梁,一会笑一会哭,就那样过了一晚,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自那以后他就苦练暗器,为的就是不拖后腿,还有个自保能力。 可他变得越来越沉闷,离王美珍他们也越来越远了。 “…………” “…………” 第七十六章 平乱 “欢迎夏棠公子回来。”奸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就反感,夏棠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打算。 “薛公公怎么这么巧呀,到哪里都能碰的着您。夏棠暗讽道。 “这就说明咱们两个有缘呐!”薛玉堂无视着夏棠的不喜,违心的说到。 “几月不见,您老脸皮又厚了不少。”夏棠毫不委婉的说到,丝毫不给薛玉堂面子。 “夏棠公子好本事,走了走心都野了,尽说些没大没小的话,让别人瞧去了,还以为是那个乡下的小瘪三呢。”薛玉堂话里也是毫不客气。 “薛公公也是好学识,左一个小瘪三又一个小瘪三,我可一定要向您多学习。”夏棠面带假笑,回讽的说到。 “哪里哪里,说到学识咱家可真不如夏棠公子,人人都夸夏棠公子孔武有力,四肢发达,真可谓是建国奇才呀!”薛玉堂似乎说的来劲了,青筋暴起了好几根。 “承认承认,像薛公公这样的人才能当得上奇才二字,没有人比薛公公更加胸无大志了,每天都为了如何能更加阴柔而绞尽脑汁,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和您比我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我真为自己不够阴柔而羞愧难当,您当真是出水芙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我都不配和您站在一起,我简直侮辱了您的魅力,告辞了。”夏棠一口气说完,挺起胸膛就走。 “你给咱家站住!”薛玉堂被他的冷嘲热讽气的直发抖。 “干爹,别气了,他也就嘴上厉害,既然他敢回来,就不怕弄不死他。”站在薛玉堂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太监,突然凑过来说。 “滚!都给我滚,要你们有什么用?连话都不为我说一句。”薛玉堂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说到。 “干爹别生气,我看那夏棠也只会那点墨水了,等下次见了他,您就看好我这张巧嘴吧。”小太监笑的一脸油腻,倒是把旁边的薛玉堂吓了个激灵。 “你别这样看着我。”薛玉堂嫌恶的看着小太监继续说到:“站在这里一炷香过后再回去。” “是。”小太监心有不甘的应了下来。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错了哪儿,平日里薛玉堂可从来没有罚过自己,都怪那个该死的夏棠。 如果他知轻重不和薛公公顶嘴的话,现在也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他站在那里是越想越气,也没看见有马车从他后面驶来,马蹄子直接蹬在了他的脑门上。 “扑通——”他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来人呐,快帮帮忙把这位小哥扶医馆去。”驾车的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他身旁叫嚷到。 “老伯,我来帮你。”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拨开人堆走了过去。 “真倒霉,看这老头不像是有钱的,只是医药钱就能要了他的命吧。” “没办法,命不好。” “我看那男的被踢的很重,不死也得傻。” “走吧走吧,别看了都挤的我过不去了。” “…………” “…………” “大伙儿都散了吧。” ——————————分割线。 夏棠把那边的事情都交给无清子以后,就赶回来了。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将军府竟然安然无恙,连个波及都没有,现在朝野动荡,满朝文武皆自保,他这个最有可能被针对的反而什么事都没有。 “小子,你终于回来了。”老将军精神抖擞的朝他走了过来。 “少将军,将军老远就瞧见您了,这不都等不及您去见他,自己跑来了。”站在老将军旁边的是跟了他好多年的富贵。 “富贵乱说什么呢,小心我打你哦。”老将军自知丢了丑,朝富贵嚷嚷道。 “将军,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歇息歇息吧。”富贵开玩笑的说到。 富贵是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辈子也没有娶,就这么陪了老将军大半辈子,他们两之间也没什么礼数规矩了。 “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夏在槐颇有要打一架的架势。 “爷爷,我有正事要说。”夏棠无情的打断了他们俩的嬉闹。 “真是没有眼色,走吧。”夏在槐也知道夏棠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夏在槐房间。 “说吧。”夏在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很不认真的说到。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夏棠对自己的爷爷也是没辙,只能由着他来。 “夏棠呀,吃饭了没?”夏在槐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扯着无关紧要的话。 “没吃。”夏棠只觉奇怪,他隐晦的打量着四周,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吧。”说着夏在槐就站了起来,准备过去拉着夏棠一起离开。 “爷爷,刚刚您不是说了要睡一觉吗?”夏棠提醒道。 “那也得等你吃完饭呀。”见夏在槐接了他的话茬,夏棠嘴角扬起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爷爷,最近外面乱的很,府里可有安生地?”夏棠走在夏在槐的右下方,随意的问道。 “府里很好,没出什么大乱子。”夏在槐人老步伐却很快,没走几步便到了吃饭的地方。 因为最近天气有些回暖,所以他们便在凉亭吃了,以前也总是如此。 “少将军,老将军慢用。”丫鬟们齐齐的行了个礼,分别站向了两旁。 “下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夏棠嫌她们碍眼,不满的说到,连语气也冷了几分。 “少将军,老将军年老,需要我们照顾,恕难从命。”领头丫鬟大着胆子说到。 “我以前没见过你。”夏棠这时候才发现这批丫鬟,自己看着脸生。 “奴婢是刚掉来的,是陛下惦念老将军的身体,亲赐的。”领头丫鬟颇为得意的说到,身上也带着一股傲气。 “其他人呢?”夏棠的目光带着不善,可眼前人丝毫没有自觉。 “奴婢觉得她们手脚不利索,都一一辞退了,不过都是给了辛苦钱的,少将军不必担心。”领头丫鬟说完还对着夏棠委婉一笑,那样子是有几分姿色。 不过能入夏棠眼的,不过尔尔,夏棠依旧板着一副脸,默不作声,打算让她难堪。 “奴婢可是做错什么惹少将军不痛快了?”领头丫鬟终于也看出不对劲来,小心翼翼的问到。 “不,你做的很好。”夏棠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一副和善的样子,让人心生向往。 “来人呐,把她杖毙吧。”那丫鬟正高兴自己好像得到了少将军的青睐,就被这句话打回了原形。 “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按住了她,准备拖下去。 “等等,我可是陛下亲赐的人,谁敢动我!”声音因为害怕不由得高了几分,让人听去有些刺耳。 那些待卫在听到她的那句话后,有些动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当他们周旋的时候,夏棠抽出了其中一个待卫的剑,一刀砍了婢女的脑袋。 “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在场的婢女都吓的抱作一团。 “我的府里可不允许有这些个冒头的人,如果还有谁敢忤逆我的意思,下场如她一样!”夏棠的脸上还有女人的鲜血,看起来可怕极了。 “还有你们几个,是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吗?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派来的,都得乖乖听我的,懂了吗?”夏棠眼神锐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奴婢/奴才遵命。”他们齐齐的回答道。 “下去吧。”夏棠这才满意的重新坐了回去。 “你不应该这样的。”夏在槐看着他们离开后,才开口说到。 “爷爷,你怎么也变得怕事了许多?”夏棠不以为意的说到。 “大不了我们去乡下,日子不会太苦的,我都已经想好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你们。” “你不管陛下了吗?”夏在槐听他这话,有些气恼的问到。 “当今朝堂哪还有什么忠烈之臣,您老就别操这个心了,乖乖的随我去乡下,不放心的话可以多带些银两。”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呀,陛下平日里待我们不薄,你怎么能弃陛下与不顾呢?”夏在槐说的有些激动,脸都涨红了。 “爷爷,时候不早了,您先小憩一会,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偷悄悄把您给送走,有什么拿的早点准备。” 夏棠不为所动的说到。 “哎呀!你真的是要气死啊!”夏在槐气的直跺脚,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爷爷,对不住了。”夏棠一个手刃就把夏在槐劈晕了。 他一把抱住夏在槐,亲自把他送到了寝室,替他盖好了被子,就出来了。 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刚关上门,暗卫就自己出来了。 “主子,属下已经把那些杂碎处理干净了,不知主子可有别的打算?” “你先下去吧,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告退。”暗卫消失在了原处。 第七十七章 平乱2 灰暗的宫殿里,站着两个人,正在争论不休。 “老六,为什么他们会死?倘若真是败露大可把他们招回来,本来就只剩六个了,你还想怎么样?”月儿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不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先放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呢。”老六心里早不耐烦了,可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们是您带出来的,我最敬重的就是您了,现在他俩无缘无故的死了,必须要给他们报仇啊!”月儿的手越发用力,把老六拉的生疼。 “这都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可现在我也是身不由己,等等吧。”老六假装无意的扒拉着月儿抓着他的手。 “好,三天!三天之后你如果还没动静,我就自己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也甭管。”月儿松了手,生气的离开了。 “呸,要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当自己是谁,敢和老子这么说话!”老六见她离开张口骂到。 那两个人是他派人杀的,没有用的废物死了就好,可这个女人非要死缠烂打,如果真被她惹出什么祸事,到时候就别怪自己无情了。 “鱼听,你去盯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若她真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不要知会我,直接杀了就好。”老六对藏在暗处的人说到。 “是。”一道清冷的声音缓慢响起。 ———————————分割线。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夏棠此时已经出了将军府,到了以前常去的季兰阁。 “将军,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上。” “是啊将军,俺受够了这些个窝囊气,大不了造反,将军称王。” “将军,只要您想我们什么都不怕。” “好了各位,今天叫各位来只是平乱,并没有其他意思。”夏棠听着他们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甚是头疼。 “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将军,老爷子就交给我吧。” “你倒是让我省心。”夏棠看向那个长相儒雅的男人,与在座各位粗壮大汉格格不入。 “应该的。”男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好了,你们都悄悄离开吧,怕是有人要来了。”夏棠坐在雅间窗户旁边,时不时的瞥一下下面。 “将军,告辞。”说着他们就走暗道离开了。 自从季兰阁原来的老鸨红姨不见了之后,这里就一直没有人管理,是他偷偷让人买下了这里,明面上是由红姨的远方表亲经营的。 当然这个表亲都是自己人,那时候也有不少人来闹过,都被他一一摆拍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动静弄的再小,也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不过最起码在里面他是安全的,这里大多数都是他的人。 就算有些杂鱼混了进来,也无法接触到内部,让他们看到的,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的,其他的都拿‘黑布’盖的好好的。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吵杂声,男男女女都有,很是热闹。 “哟,我当是谁占了这间房,原来是夏棠将军呀。”来人露着黄黄的大牙,很是嚣张的说到。 “没想到向来‘刚正不阿’的赵大人也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夏棠暗嘲到。 “你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赵笑青几个大步走到了夏棠面前,随意的坐了下去。 “陛下现在如何了?”夏棠神色晦暗不明。 “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有什么心思?”赵笑青没想到夏棠张口就提陛下,丝毫不避讳。 “哪敢呀,赵大人说笑了。”夏棠观他的神色,心中已是了然。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赵笑青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没什么,只是好久不见陛下了,这都回来两天了,也没见陛下召见我,心中难免有些好奇。”夏棠搪塞道。 “你不是今天回来的吗?”赵笑青听他这话有些懵。 “原来赵大人这么关心我的啊,连我什么时候回来都知道。”夏棠朝着他笑了笑。 “不是,你可别多想,我是听薛公公说的。”赵笑青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赵大人了,望海涵。”没想到赵笑青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本以为他能长点心眼的。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赵笑青朝夏棠一阵挑眉,示意他快点走。 “赵兄,咱俩都是老相识了,我走了真的好吗?”夏棠死乞白赖的问到,丝毫没有在意赵笑青气的发红的脸。 “夏兄,你若是想白吃白喝我请你,不过不是这里。”赵笑青咬牙切齿的说到,他想不明白自己和夏棠平时相看两厌,什么时候需要这么缠绵了? 要不是看他今天态度不错,按照往常自己早骂出声来了,怎会与他在这里纠缠不休。 站在赵笑青身后的几位友人也觉奇怪,难道赵笑青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和夏棠和好了? “赵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白吃白喝你的呢?来来来,大家都坐下,今天这顿我请了。”夏棠站了起来热络的拉着人们坐下。 “夏棠,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我见了鬼。”赵笑青简直无法忍受夏棠这莫名其妙的行为。 他平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夏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死皮赖脸了? 难道他今天见的是个假扮的?一定是这样的,赵笑青拿定主意眼前这个夏棠就是假的。 “既然夏兄要请客,那弟兄们也不必客气。”赵笑青看着夏棠露出了一副奸笑。 “大鱼大肉的都给咱点上。”赵笑青似乎是忘了这里是青楼,这里的饭菜并不贵,贵的是人。 “赵兄糊涂啊,这年头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俗,还不如天天小曲儿呢。” “赵兄?岳小天你怎么这么叫我?”赵笑青看着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岳小天不可思议的问到。 “我怎么了,就……就笑青呀。”岳小天极力的为自己辩护,头上也不知不觉的冒了点汗。 “今天不吃了,没兴致。”赵笑青简直要被他们气死了。 这些人没一个帮自己的,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知道眼前人是个披着狼皮的羊。 要不是交情一场,自己马上掉头走人,不管这群糊涂蛋了。 “别呀,这菜都上来了,钱都给老鸨了,你这时候走,太亏了吧。”岳小天又不知死活的开口说到。 “又不是你的子,你倒是心疼坏了?”赵笑青“啪——”一声拍案而起。 “赵兄,坐下坐下,你都把人家吓坏了呢。”岳小天可怜兮兮的瞟着赵笑青,每次只要他这样,赵笑青就会因为恶心放过他。 这招屡试不爽,就算是当年年少无知,在他上茅房的时候,爬在外面往里面扔石子也是,他都被他这张可爱的脸所感化。 “你滚。”赵笑青被他气的没了脾气,认命般的坐了下来。 “那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夏棠见赵笑青被气黑的脸,良心发现的不想继续逗弄他了。 “你玩我啊!”赵笑青气气的用口型对着空气说到,不敢发出一定声音,他怕夏棠出尔反尔。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留了。”岳小天乐和和的站起来把夏棠送了出去。 “记得先把钱交了。”临了不忘嘱咐一声夏棠。 “一定。”夏棠此时觉得这两人也不是那般讨厌。 最起码他们都只是想嘴上占个便宜,并没有背后搞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以前自己总是觉得他们总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烦的很。 现在看来只是傻了点而已,倒是也能结识,等这次平乱之后,说不定就能用到他们。 毕竟他们这么傻,只要给点好处,还不是任人宰割。 不过有可能会被人先抢了去,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阿嚏!”赵笑青正喝着小酒,突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样。 “赵兄,你也忒弱了吧,喝点冷酒也会染上风寒?” “哈哈哈,你们可不能这样说,赵兄是要面子的人。”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笑青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和姓夏的那小子这么熟了?” “对呀,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烟花了呢。” “妙呀,真真是意料之外,匪夷所思。” “好了好了,都别调侃我们家笑青了,还是先叫几个姑娘来跳个舞,弹个曲什么的。”岳小天很是义气的挺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说完他还向赵天青扔了个小表情,大概意思是“我厉害吧~”,被赵天青无情的白了一眼。 “哎,自从清子姑娘走后,这里就越发没有意思了。” “对呀,当时的盛况真是如梦一般呀。” “我现在还记得清子姑娘的舞姿呢。” “就算是我前些日子去云游四海,也没有见过一个比她还漂亮的。” “这里现在也只能闲来坐坐了,完全没有当日的意境。” “看你们一个个说的就和那出了家的和尚似得,难道没有她你们还能不娶咋滴?” “这是什么话,我们只是触景生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