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你则甜》 【一】可恐噩梦 小小的屋子，屹立在漆黑的夜晚，被黑暗所笼罩着，唯有天空未被薄云遮挡的月光发着微光，光洒满整个屋檐。 昏暗的房间，窗户并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透进一点点凉风，阴冷渗人，一点银白的月光洒进楼道。 寂静无声，听不出半点虫鸣。 并非夏季，空气没有半点燥热，显得阴冷，呼吸着，似乎闻着的是周围湿润带着霉味的空气。 处在许久没人，已长满青苔的屋里。 周围阴冷而压抑，黑沉的天空使黑夜更为昏沉，心随之胆怯而恐惧。 月亮的微光笼罩着一角。 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风铃的声音，在屋里传得悠远，没有一刻停歇。 “叮铃……叮铃……” 细闻轻脆悦耳的铃声从何响起？ 是在窗边，打开的窗户边挂着一个漂亮的陶瓷晴天娃娃风铃，晴天娃娃精致的笑脸，在黑夜月光笼罩下显得异常诡异。 楼道传来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发出一点点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却看不见人影。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这个荒废破烂的屋里。 此刻慌张无措却挪不动脚步，脚底就像长了万千的树根，扎根在土里，恐惧蔓延她整个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她的身体跳出去。 黑亮的眸子里带着无限的恐惧，慌乱恐惧，连叫唤的声音都像堵在了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寂静黑暗的屋里，只有月光洒下阴冷的月光，除了风铃被风吹得摇曳，发出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是那走下楼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风铃的声音还不停的在她耳边响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嘈杂，变成了噪音。 可恐至极，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近。 一声稚嫩清澈的童声响起，天籁之音，穿过她的耳膜，心脏猛的颤动。 风铃，风铃。 风来了，你响了。 风走了，你停了。 叮铃——叮铃—— 是风铃响了。 “叮铃……叮铃……” 是谁的手机响了？ 那一刻，她的灵魂似乎脱离的身体，何时在她口袋里的手机亮了屏。 “叮铃……叮铃……” 一个未知名的号码出现在了她的手机屏幕，铃声不停响起。 不，那不是她的手机！ 她回神过来时，楼梯走来的女孩站在了楼梯口，长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睛，露出惨白，近乎月光一样颜色的脸。 她恐惧的拿出口袋的手机，手不停的颤抖，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惶恐的看着未知名的号码依旧播着电话，已经禁不住全身颤抖。 女孩露出雪白的牙齿，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她恐惧的，想要往后退去，脚底却像生了跟，挪不开一丝一毫，仿佛她的脚已经长在了土里。 不，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她想喊出来，声音却堵在她的喉咙处，发不出一点的声响。 眼睛里看着眼前的女孩像她一点一点的走近。 “姐姐，慢点，我看见你了，走慢点，我看见你的脚了！” 那稚嫩的童音听着她的心一点点的凉下来，听得她害怕恐惧，快要呼吸不足。 她掐着自己的喉咙，想要放声大喊求助。 一把匕首被月光照着反着白光，握在女孩的手上。 那红如雪的唇裂开一个狰狞可恐的微笑。 步子越来越快，像风。 匕首越发靠近，只能听到那不停走近的脚步声。 “踏踏踏——” 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血盆大口，血滴在她的脸上。 “啊啊——” 睁开眼已经是白昼，观望着周围，是她最讨厌的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包括白色的床和被子。 这是她讨厌的白色。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如此刺鼻让人作呕。 她看着周围，厌恶的闭上眼，周围安静的听的清许多的声音，周围有人谈话的声音，还有—— 风铃的声音。 “叮铃……叮铃……” “啊啊啊——”她恐惧的叫了出来，总算可以发出声音了。 然而，这是哪里？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风铃的声音？ 周围的人被她的叫喊吸引，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她抱紧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狂扯，疼痛传入她的神经，被自己抓疼清醒了一会，最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然后谨慎的抬起头，看着病房里，坐在她旁边那病床上的两个人。 以及门外看着她的人。 那些漆黑的眼睛，仿佛藏着怪物，抽出她的灵魂，吓得她将白色的被子盖住头顶，紧紧的闭着眼睛。 仿佛，盖上被子黑暗的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的心怦怦的跳，此刻唯一能让她冷静下来的，只有安静，黑暗让她心里不得安宁。 她讨厌白色，又畏惧黑暗。 白色是噩梦，黑色也是，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待在黑暗荒芜破烂的屋里。 全身颤抖如受惊的小兽。 一只手突然放在她的肩膀上，惊得她疯狂乱叫，拼命的挥打。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那个男人制止住她失控的动作，不让她再这么挥舞着动作，伤到别人，甚至她自己。 男人喊道:“舒陌欣，你冷静下来！” 舒陌欣是她的名字，她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动不动，呆呆愣愣的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醒了，冷静一下，不要再失控了，可以吗？” 那个男人恳求般看着舒陌欣，她半晌没有点头，只是沉默，此刻她的头发已乱成一团，早已是个疯子，现在就更疯了。 那个男人是临时舒陌欣的主治医生，叫林慕。 对待每个人都很热情，然而，作为舒陌欣的主治医生，因为舒陌欣的事情，他每天都在愁苦。 舒陌欣睁着眼睛，安静了下来，她缓缓的瞥过眼睛，看着和她同一病房里躺着的女孩，还有站在那女孩旁边的男人。 那时，她突然抓住林慕的手臂，就连林慕都没反应过来。 舒陌欣抓得紧，仿佛要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疼得林慕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能对舒陌欣动手，而是需要让舒陌欣冷静下来。 然而，舒陌欣的情绪一直都很激动，从她醒来的那一刻。 “为什么，为什么这还有别人，让他们出去！”她威逼着林慕，又像是在恳求。 林慕叹了一口气，把紧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挪开，他花了很大的力气。 实际是舒陌欣抓的足够紧，她在惶恐，在担忧。 终于，林慕把舒陌欣的手扯开时，沉沉的叹出一口气，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被舒陌欣咬了。 她要是一咬下去，绝对会咬下一口皮肉。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要有别人，我要一个人安静，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林慕抿着嘴，去柜子里拿出几颗药过来，还有一杯水。 现在舒陌欣情绪激动，不会乖乖吃药的。 而这一刻，舒陌欣狠狠的瞪着在她旁边那病床上躺着的女孩，还有那个男人。 女孩看着她的时候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笑得纯真而开朗。 她有双漂亮而黑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扎着两条辫子。 然而，舒陌欣看着她笑着的时候，却惶恐的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在楼道口看到的那个女孩。 “姐姐，你在哪啊？我看到你了……看到你的脚咯！” 稚嫩而澄澈的童音在她的耳边萦绕着，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那个人影，理说，根本不是人。 风铃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动。 “叮铃——叮铃——” 舒陌欣忍不住恐惧的尖叫，把她病床旁看着她的女孩吓到了。 她畏畏缩缩的躲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作为主治医生，林慕感到头疼。 他上前在舒陌欣的背部轻轻的拍了几下，小声安抚道:“不要害怕，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舒陌欣颤抖着身躯，急促的呼吸，她感觉有一只手扼住她的脖颈，想要把她给掐死。 “舒陌欣，你要冷静下来，现在很安全，你要冷静，没人害你！” 这句话似乎给她起到了一定的安抚动作，她终于肯抬起头看着林慕，林慕露出那双温和的眸子，真的担心再让舒陌欣激动起来。 他抚了抚舒陌欣的背，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舒陌欣愣愣的点头。 应该是梦吧！ 如果是梦的话，她就不用害怕了，可是为什么，她这么讨厌周围，仿佛所有人都目光都在她身上。 她又听到了好多人在开口，对她说:“有人要害你……” “要害你……” “害你……” 舒陌欣抱着头，林慕看出她神色不对劲，把她从幻听中唤回神来。 “舒陌欣，该吃药了！”她愣愣的抬起头，那些萦绕的声音顿时消停，周围又变得那样的安静。 她看着林慕手中的那些白色的药，看着愣了一会，摇头。 “我……我不吃！” 她不要吃药，“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看着林慕，她眸中带着无尽的胆怯，看得出她受惊挺严重的。 林慕听她的那句话，感到极其苦恼，这就意味着，他还要费心思去哄她吃药才行。 最后他放下那几颗药，说道:“那等等再吃，可以吗？” 舒陌欣看着那白色的药，手臂颤抖，就好像，那些药会害死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害她？ 为什么，她没得罪过任何人，突然有一天，她被送到了这里，在这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离开这个她讨厌的地方。 这些日子，她早已厌倦周围，一切都是白的，白色刺眼、难受。 林慕站在她的旁边，守着她，等她神经真正冷静下来，再给她吃药，药不能停一次的，不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出现问题。 最后，舒陌欣的眸光放在了那个女孩和男人身上。 男人细细安抚怀里的女孩，看样子被她刚刚的举动吓得不轻。 舒陌欣不明白，她的病房为什么会多了两个人。 她愣了小许，缓缓开了口，“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那几个月里，她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慕听到她这句话，此刻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他顿时开了口，说道:“不用怕，那个女孩和你一样是患者，今天才搬过来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叫颜逸行。” 听后，舒陌欣点了点头。 女孩看着很单纯，一点也不坏，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至少可以看得出，那个女孩对她没有一点威胁。 叫颜逸行的男人并不像林慕那样热情，他看着很冷漠，并没有理会她。 只要那个男人不要用眼睛冷冷地看着她就好，她最害怕看着他的眼睛了，太过于可怕，她会受不了。 会想起有好多的人要害她！ 舒陌欣情绪已经平缓了下来，她坐在病床上，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时被她自己抓得已经不成样子。 舒陌欣把自己乱糟糟的发用手梳整齐之后，她看着很好看，黑亮的眸子带着一小些的浑浊，白皙的脸蛋，因为许久的煎熬和恐惧，已经愈加苍白。 她长得好看，如果不是在病房待着，不是穿着那身病服，没人会觉得她有哪点不对。 那精致的脸，看着让人怜惜。 她变成这样，对很多人来说，都极其的可惜。 林慕叹了一口气，自从是舒陌欣的主治医生之后，他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不是晚上陪她在这待很久守着她吃药，就是早上被她折腾，就连吃顿饭都极其困难。 舒陌欣整理好自己，缓缓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看着林慕，她一动不动，看着林慕没有眨一下眼睛。 仿佛这一刻，她就是一个死物，没有半点的阳光和生机。 林慕顿了顿，他看向舒陌欣，说道:“可以吃药了吗？” 舒陌欣抿着嘴，没有说话。 “乖乖，吃药就可以好了！” 那声音很柔和，试图安抚她恐惧的内心。 那句话给了她提醒，吃药就可以好了，就代表她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她连忙点头，她要吃药，只要病好了，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个白色世界，离开她最讨厌的地方。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 入坑需谨慎，入坑后果一概不负责，需谨慎！ 【二】谁也不信 舒陌欣答应吃药，对林慕来说就是一个解脱，因为他不用陪她在这耗着。 他可以去做他要做的事情，让舒陌欣安安静静的待在这好好缓下情绪。 实际，舒陌欣冷静下来了，他也不敢有半点松懈，因为很多时候，都会发生一些突然的意外…… 林慕把那几颗药放在舒陌欣的手上，拿着一杯水，言语依旧温和，“自己吃，不用我喂，可以吗？” 听后，舒陌欣点头，她看着那白色的药，心想着，只要吃了药，就代表，她可以快点离开这里。 舒陌欣的手抖了抖，觉得吃下这些药有些困难。 “哥哥，悠悠想离开这里！” “嗯，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离开！” 她听到那两个兄妹的对话，眼眶红了，现在，她只剩一个人了，没人其他任何的亲人。 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这么安慰她，陪她说话，可是没有了。 因为这么久了，她都待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待在这里的呢？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还有，她所谓的亲人在哪里，为什么她一个都不记得了，就像是，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 她会出去的吧！ 离开这里…… 舒陌欣半天没有吃药，手一直在发抖，好在杯子是他拿着的，不然以舒陌欣这样，这杯子就要掉在地上了。 “舒陌欣，你还好吧？” 这话响起的时候，舒陌欣抬起头看着他，林慕看见她眼眶红了，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想哭。 但是这种情况很正常，舒陌欣的情绪一直都是这样不稳定。 或者是，其实这里的每一个患者，都有这样的问题。 “林慕，我有没有亲人了？”她看着林慕，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林慕有些纠结。 “有……”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看见他们，他们去哪了？”舒陌欣拿着药的手握紧。 那些药似乎已经被她手心的汗给沾湿了，她感到手心里有一股粘性。 林慕叹出一口气，他看着舒陌欣，解释。 …… “陆陌涵，多谢你能来这医院啊！”院长说道。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在这个医院里做了很多年的院长。 陆陌涵听院长这么客气，笑道:“我的本职就是在医院工作，去哪家医院都一样，院长何必客气！” 听后，院长笑意连连。 “也对，那个，有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陆陌涵看着院长的神色，似乎是担心他会拒绝，所以显得有些为难。 “院长但说无妨！” 这话一出，院长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说道:“就是小慕啊！那个林慕他不想去担任一个病人的主治医生了，所以需要你去代替他的职位……” 其实这事对陆陌涵来说，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可院长看起来很纠结，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事情有点难办。 陆陌涵说道:“可以，我正好想锻炼一下！” 他以前还没做过某个病人的主治医生，现在看来，算是给他一个机会的。 听后，院长笑道:“那就好，林慕主治的病人情绪很不好，最近的情绪波动比以前都要大得多，你一定要小心照看，以免出了什么麻烦！” 陆陌涵点头。 他是一个很温柔又有耐心的人，不然也不会选择考精神科，选择这样的职业。 只是院长那神色，总让陆陌涵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据院长所言，舒陌欣是一位有钱人托付给他治疗的，给了医院投资了很多钱。 所以院长很在意那个叫舒陌欣的病人，一直让她在医院治疗。 可是这一转眼，就是几个月了。 院长说道:“那个舒陌欣精神还不算太严重，可是，治疗很久都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似乎是她心里有结解不开，还需你好好照顾了！” 一个病人心里有结解不开，的确是很麻烦的事情，并且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病情会得不到好转。 陆陌涵点头，他温和道:“院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尽力！” “那我带你去她的病房，以后你就是舒陌欣的主治医生！” …… “啊啊啊，你骗我，骗我，全都是骗我的，我不要吃药，走开！” 院长和陆陌涵刚来到病房门前，便听到了喊叫声，病人情绪激动，不好控制。 院长看向陆陌涵，说道:“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在陆陌涵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保重！ 陆陌涵没多说，直接打开门进了病房。 舒陌欣情绪激动，她眼眶红的，不久之前哭过。 地上一片狼藉，玻璃杯已经碎成一片，摔在白色的地板上，水溅了一地。 枕头掉在柜子前，同是和舒陌欣一个病房的女孩抱紧她的哥哥，惶恐的看着那杂乱的一幕。 林慕被舒陌欣抓着手臂，紧紧的皱着眉头，硬忍着痛苦，很是无奈。 见到陆陌涵的那一刻，林慕就像是得到了解脱。 他道:“别看了，快帮我！” 林慕白色的褂子已经凌乱，起了褶皱，他被舒陌欣的手抓着手臂，衣料已经破了几个洞，狼狈至极。 看来这个叫舒陌欣的病人，情绪很激动，力气也出奇的大。 大概是一时受刺激，就像害怕被人陷害死一样，死命保护自己，防御性很强。 舒陌欣看着走来的陌生人，浑身颤抖。 “叮铃——叮铃——” 风铃的声音响了几声，清脆悦耳，旁人没有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只有舒陌欣听到了。 她惶恐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舒陌欣松开手的那一刻，林慕觉得一切都解脱，他连忙退后。 舒陌欣因为昨晚的噩梦，对风铃的声音很厌恶。 只要一听到这声音，她就会想起那恐怖的噩梦，还有很多人说话嘈杂的声音。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舒陌欣低喃着，额头溢出来汗水，她不停的摇着头，浑身颤抖。 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白色，又变成了黑色。 那是一个人间地狱，可恐至极。 她看到了好多人的脸，还有人被烧成焦爬出来，还有楼道的女孩对她嬉笑。 “啊——” 她尖叫了一声，所有的东西又重新埋没下去，最后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了。 她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瞪着林慕还有陆陌涵，那双眼睛已经流出了不少的眼泪，也没眨一下眼皮。 没人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她抑郁着情绪，有很多的话都不肯和别人说，因为那些人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或者，周围的人，都想要害她。 林慕对陆陌涵说道:“你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不然她不肯吃药！” 听后，陆陌涵点头。 他走上前，本是想安抚一下舒陌欣的情绪，殊不知他刚伸手，就被舒陌欣的手死死的抓着，接着一口往他的手臂咬了过去。 林慕在一旁看着，都替陆陌涵疼。 然而，他紧皱着眉头，即使疼痛也忍了，毕竟他不能对病人动手。 实际上他犯了一个错误，不应该在舒陌欣情绪激动，又有攻击性的时候这么靠近她。 这样只会让病人更为激动，然后伤害到他。 林慕叹了一口气，他道:“陆医生，你先安抚她吧！” 此刻唯一让舒陌欣松口的办法就是让她的情绪冷静。 然而，舒陌欣死死的咬着他的手臂，她只知道，不能让别人靠近她，不能动她分毫。 她排斥一切的人，就像一只刺猬，只要觉得自己遇到危险，就会竖起所有的刺，去保护自己。 “舒陌欣，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安静下来！” 陆陌涵说的这些话没有一点作用。 他刚刚过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只知道那一刻，舒陌欣激动的喊着，说林慕骗她，至于骗了什么，还是她胡言乱语就不得而知。 陆陌涵看向林慕的时候，他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 此刻，被舒陌欣咬着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快没知觉了。 他想了一个办法，温和道:“舒陌欣，不用怕，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说，我可以帮你！” 舒陌欣牙松了松，低喃地问，气温热的吐在了他隔着衣袖的手臂上。 “你要帮我？你没骗我吗？” 陆陌涵继续安抚:“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不会骗你，你有什么害怕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终于，他这话起了效果。 舒陌欣松了口，红着眼睛看着他，那张脸看着温柔又好看，那双温柔的眼睛和晴空一样明朗。 她顿时摇了摇头，把陆陌涵推开。 “走开，骗子，我不认识你！” 陆陌涵往后踉跄了一步，他的衣袖上染了红色，已经出了血。 林慕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竟有些幸灾乐祸。 “陆医生，看来你伤的比我还重，这袖子上好像还有口水呢！” 好在舒陌欣那会激动的时候没有用牙咬他，不然他这只手臂恐怕就伤痕累累了，看着陆陌涵染血的衣袖，他的手臂就起了鸡皮疙瘩。 陆陌涵看着蜷缩在一边的舒陌欣，她已经把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了。 谁也不信。 “怎么办？”林慕看着他。 【三】情绪反转 舒陌欣躲在被窝里，她颤抖着，不明白为什么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还骗她，说是她的主治医生。 她的主治医生是林慕，不是那个男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骗她？ 也许所有人都是骗她的，她在这个医院里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人来看她。 林慕说她有亲人，为什么她不认识，她脑海里混乱一片，记不清他们的模样。 她根本就没有亲人，为什么会待在这个病房里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时候在这医院里的，那个林慕是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天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着？明明活得这么痛苦，只有一个人了…… “怎么办？”林慕看着他。 面对这个问题，陆陌涵也不太清楚，关键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情绪激动，谁也不信。 还突然有了攻击性。 林慕捂着他那被舒陌欣抓伤的手臂，把陆陌涵拉出了病房。 陆陌涵的手臂还在流血，却没那么顾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 总之，林慕是知道自己被舒陌欣抓伤的手臂有多痛。 现在还疼得他眉头直皱，捂着伤口。 陆陌涵看着林慕，看着他那副怕疼的模样，问道:“那时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情绪会这么激动？” 听后，林慕抿着嘴，许久才道:“她问我她的有没有亲人，他们去哪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有，然后说他们不久就会过来看她！”说道这，林慕叹出一口气。 “只是舒陌欣不信，觉得我在骗她，我能怎么办？” 林慕的意思，也就是这件事不能怪他，毕竟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只是想不到，舒陌欣的情绪突然这么恶劣。 “算了，我先去看看情绪，还有些话要问你！”陆陌涵说完就进病房了。 林慕耸了耸肩，去处理伤口，并不想在这耗时间。 毕竟要安抚一个病人的情绪，是需要花很多时间的。 等陆陌涵进病房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旁边的女孩看着陆陌涵，又对着他的哥哥笑。 而舒陌欣已经完全淡定下来，她迷离的眸子看着陆陌涵，说道:“我要吃药！” 对于情绪突然反转，陆陌涵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这一切安静下来极其诡异。 但是，无论怎么说，舒陌欣的情绪能平静下来，对陆陌涵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他不需要再担心会被舒陌欣伤到，也不用花时间安抚舒陌欣的情绪。 他这会从柜子里拿出几颗药，再倒一杯水递给舒陌欣。 此刻舒陌欣的情绪异常得很，愣愣的，看着没什么精神。 此刻就像是在梦游一样。 她的模样很乖，一点也不闹，就像是之前花了太多的力气，现在完全疲惫了下来。 陆陌涵觉得，之前的事情，仿佛都是幻觉。 他没想太多。 舒陌欣把药放进自己的嘴里，她没有拿水杯，陆陌涵只好亲自喂她。 每一步都这么小心翼翼，生怕水把她呛到，情绪又突然激动。 他拿起水杯，给舒陌欣喝水的时候，静看了她的模样。 舒陌欣安静乖巧的时候，看着难免让人怜惜。 好看黑亮的眸子，此刻浑浊不堪，没有一丝澄澈，长长的睫毛，却出奇的好看。 动人至极。 她有张小巧精致的脸，皮肤看着毫无血色，苍白无比，可想而知，在医院这么久，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在舒陌欣喝完水之后，她就什么也不说话，直接躺回被窝里，把被子盖住头，把自己包的严实，生怕露出一点缝隙。 见此，陆陌涵真怕她会闷死在被窝里，可是想起她咬人的那一刻，他就迟疑了。 要是他贸然的举动，让舒陌欣情绪再次激动，那简直麻烦。 也许她觉得闷的时候，会自觉把自己的脑袋从被窝里冒出来。 陆陌涵看了一眼照顾女孩的男人，那男人出奇的冷漠，无视了他。 他不多想，直接出了病房。 那一刻，林慕已经不在外头，他去医务室才找到林慕。 林慕的手伤得也不轻，被抓破一些皮肉。 他还真是特别怕疼，就一个小伤口，涂药的时候，都能疼得大叫出声，仿佛在遭遇什么特别大的痛苦。 陆陌涵看着都无奈的撇过脸。 林慕觉得此刻仿佛遭到了鄙视，忿忿不平，“看什么，受伤涂药叫一下有什么奇怪的！” 听后，陆陌涵依旧没有开口。 这的确让他觉得很奇怪，他可没见过忍不了一点小痛的男人。 林慕冷哼一声，不看他，直到那治疗外伤的医生给他包扎完。 陆陌涵脱下染血还粘着口水的大褂，露出那只伤得严重的手臂。 已经被咬出几颗血洞，此刻已经弄了一块血瘀。 治伤的医生看着陆陌涵的手臂，眉头一蹙，他问:“是病人咬伤的吧？” “嗯！” 听后，那医生笑了笑，说道:“同是医生，还是我这职位比较好，我时常给你们这些医生处理伤口，以后那些病人激动的时候，还是不要随便靠近，不然得受很严重的伤！” 陆陌涵点头。 相比之下，治疗精神病的医生还真的比较危险。 “这病人激动的时候，情况很严重，唉，我看你脸生，不久才来这的吧？” 听后，陆陌涵正想回答，却被林慕插了嘴，他道:“他刚来，代替我这主治医生的职位的！” “哦，这样啊！主治医生确实比较辛苦，护士还清闲得多！” 这点陆陌涵和林慕清楚，可他挺甘愿做主治医生的，而林慕实在受不了了，就选择了退出。 治伤的医生在陆陌涵的伤口上涂药。 一旁看着的林慕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都替他疼，然而陆陌涵却只是眉头皱了皱，什么话也没吭。 当即他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娇气了！ 林慕确实长得挺娇气的，整个人看着眉清目秀，完全就是一个弱气拼命学习的书呆子一样。 好在林慕不戴眼镜，不然就真的不像个治疗精神病的医生了。 治伤的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伤还不算严重，以前有些医生才惨，被刀捅的，还有眼睛被抓瞎的，各种都有！” 林慕被那医生吓得不敢说话，好在他才担任几个月，除了手臂破点皮，没遇其他什么可怕的事，现在就退位了。 陆陌涵抿着嘴，喉咙混动了一下。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林慕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般，“你好自为之！” 然而，陆陌涵根本不理会他。 于陆陌涵而言，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不要再犯之前的错误就好。 出了医务室，陆陌涵和林慕在休息椅上坐着。 陆陌涵思索了一会，问道:“舒陌欣来这医院几个月，她的精神病并不是很严重，可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是怎么回事？” 他要问清一些关于舒陌欣的事情。 林慕之前是她的主治医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 听后，他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几天，她都经常做噩梦，然后胡思乱想，幻听，认为有人在害她，还时常失眠抑郁，情绪激动！” 说到这，林慕开始抱怨，“自从我担任她的主治医生之后，没有一天安稳日子，白天不能休息也就算了，晚上也不能休息，还有被她折腾，我真的怕自己熬成精神病了！” 陆陌涵思索了一番。 许久，他才道:“她一个人，时常感到孤寂吗？” 听罢，林慕顿了顿，他道:“应该吧！” 其实林慕也没多少了解的，因为他做舒陌欣的主治医生就很痛苦了。 他自身的生活都管不到，根本没时间去管舒陌欣孤不孤寂的。 陆陌涵听后，眉头皱了皱。 也许她有这样的感受，不然也不会问林慕那些问题。 问林慕，她有没有亲人，为什么他们不来看她之类的问题。 “病房里的另外一个女孩，还有那个男人是？” 陆陌涵回想起那个冷漠的男人，还有之前被舒陌欣吓到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也和舒陌欣一样吗？ 听后，林慕捏了捏下巴，说道:“那女孩和舒陌欣一样有精神问题，不过她属于双重人格，叫颜悠悠！” “哦……” 双重人格这恐怕有些麻烦，因为双重人格一般来讲是不可治愈的。 而且，那个女孩还这么小。 更不清楚，她突然转化成另一个人格会是什么时候，危害性有多大。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叫颜逸行！” 林慕看着陆陌涵，又道:“以后那女孩可能由我照顾了，但是这段时间，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些关于舒陌欣的事情，以免你再让她的情绪激动。” 听后，陆陌涵瞥了林慕一眼。 到底是谁让舒陌欣激动的？ 林慕耸了耸肩。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陆陌涵看着林慕。 “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说出这句话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 看着陆陌涵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还是问了，“为什么两个不同状况的精神病患者，会分到同一个病房？” 【四】双重人格女孩 林慕耸了耸肩，他道:“其实那女孩是早上搬进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得问院长了！” 陆陌涵顿了顿，刚来医院的时候，院长也只是告诉他关于舒陌欣的情况，并没有说颜悠悠的事情。 具有双重人格的女孩，在正常情况下，会比舒陌欣好太多，但是一旦转换人格，那真的不太好说。 林慕选择照顾颜悠悠，也许是觉得那女孩不会像舒陌欣一样，突然情绪激动，伤到人。 觉得好照顾吧！ 陆陌涵向林慕伸出手，很温和，“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是以后多关照！” “啧！”林慕冷嗤。 他伸手朝陆陌涵手心一拍，眉头一蹙，看着陆陌涵说道:“我也不喜欢你，以后还是得关照的！” …… 舒陌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趴在她的病床旁边。 扎着两条马尾辫，睁着那双黑亮好看的眼睛，白皙的脸蛋没有一丝红润，手中拿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她见舒陌欣醒了，对她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舒陌欣紧皱着眉头，看着她纯真的一抹笑，突然不再那么恐惧。 这会醒来，比之前要淡定很多，却还是带着一种防御性的排斥。 然而，还未等舒陌欣问她，小女孩却开口了。“姐姐，你终于醒了，要吃糖吗？” 小女孩睁着黑亮的眼睛，笑意不减半分。 说完，她并没听舒陌欣的回应就递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舒陌欣顿了顿，只好接过。 “谢谢……” 她看着周围，有些茫然，须臾，她才想起那时做的一个噩梦，后来，一切都那么空白。 也许记得的，就是她咬了一个陌生的医生。 守在女孩床边的男人出去了，小女孩才可以像现在这么自由，从病床上下来，跑到舒陌欣的病床旁边。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茫然的样子，这会趴在她的病床上，看着很乖。 之前舒陌欣的崩溃，她只是受了小小的惊吓，现在就已经完全清醒了。 颜悠悠不畏惧她，她竟有些心暖。 因为旁人看到她发疯的那一刻，都会离她离得远远的。 只有这个小女孩不会。 她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时候搬进她的病房的。 和她住在一块。 女孩看着舒陌欣，笑了笑，稚嫩而甜美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叫颜悠悠，已经十五岁了，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天真无邪的小孩，总是喜欢问这些问题，然后老老实实的告诉她的身份。 闻言，舒陌欣一怔，她感觉，颜悠悠实在太过自来熟，她难免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她和颜悠悠根本不认识，不过是住在同一间病房。 她却把她当做熟人一样对待。 更准确来说，颜悠悠把她当作朋友。 舒陌欣看着她发愣，颜悠悠便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姐姐不说也可以啊！悠悠不会为难姐姐的！”说完，她便从口袋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打开包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后，便传出一股淡然的奶香味。 “姐姐，要是想吃糖的话，就找我哦，哥哥给我买了好多的大白兔奶糖呢！” 舒陌欣顿了顿，她还隐隐约约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而她，对于颜悠悠口中说的那个哥哥，异常在意。 “你哥哥，叫什么？” 【五】又响了 听后，颜悠悠摇了摇头，她道:“姐姐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不要告诉姐姐，我哥哥叫什么呢！” 舒陌欣顿了顿，只好告诉了的名字。 作为交换，颜悠悠也把她哥哥的名字告诉了她。 颜悠悠的哥哥叫颜逸行。 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的模样，只是隐约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 门开了，外头走进了一个男人，他穿着白色大褂，和林慕一样，在这工作。 舒陌欣异常厌恶，尤其是他身上的白色大褂，看着极为刺眼。 甚至，她也特别厌恶周围，泛着白色的东西。 因此，那男人走近的时候，她排斥的钻回了被窝，没有理会他。 她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认识。 林慕在哪？ 现在快到她吃药的时间了，然而，她依旧没有看见林慕的身影。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顿时从舒陌欣的病床上下来，看着他笑道:“陆哥哥！” 陆陌涵看着这个爱笑的女孩子，顿时摸了摸她的脑袋。 颜悠悠便乖乖的回到自己的病床。 他走近舒陌欣的时候，她依旧这样平静的躺在被窝，陆陌涵不敢轻易打扰她。 毕竟，她安定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舒陌欣顺着被子露出的缝隙，看着那个陌生医生，有些提防。 只听他开口，“舒陌欣，以后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陆陌涵！” 他说话的声音很暖，会让舒陌欣感觉他对她没有恶意，让她能放下警惕，和他交流。 然而舒陌欣依旧盖着被窝，没有把头露出来。 她小声说道:“我不认识你！” 闻言，陆陌涵叹了一口气，他该知道。 舒陌欣以为她就此罢休，然而没有，这个叫陆陌涵的人，出奇的有耐心。 简直比林慕还要温柔得多。 “我知道，但是林慕说他……”他本要把林慕的想法告诉舒陌欣的，然而，他还是放弃了。 “林慕他太累了，所以让我来当你的主治医生！” 谁知，舒陌欣一口否决，“我不要你！” 陆陌涵:“……” “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也可以，我们慢慢了解，改变态度，可以吗？” 舒陌欣摇头，被窝里头动了动。 不可以！ 他见罢，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好吧！ 之后，舒陌欣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这会才把被窝掀开，闷得她额头冒了汗，很热。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甜甜说道:“陆哥哥很好的，姐姐也会喜欢陆哥哥的！” 舒陌欣摇头，不会。 她不会喜欢这个陌生医生的。 “林慕……” 他在哪？为什么现在，她还没见到他？现在该吃药了吧！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叮铃——叮铃——” 无端的突然起了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声音刺痛着舒陌欣的神经。 她捂着耳朵，尖叫一声，钻进了被窝里。 “不要吵，啊——我头疼！” 她蜷缩在被窝里，惶恐那声音，这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穿梭，仿佛要抽出她脑海里的一些记忆。 然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脑袋隐隐作痛。 突然的，声音戛然而止，而这一刻，陆陌涵端着饭盒，已经冲进了病房。 【六】你听到了吗? 此刻，他看见的，是这样一副场面，舒陌欣又缩进了被窝里，胆怯周围的一切。 她捂着耳朵，看着被窝里漆黑的一片。 此刻，她眼眶微红，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讨厌这声音会让她这么惶恐，那么厌恶。 可她就是特别讨厌听，为什么这个声音时常在她的耳边回想。 就像一只在她身边不停飘荡的魂魄，时常在她耳边幽幽地说话。 她不要听。 在声音销声匿迹的时候，在耳边，她听到颜悠悠稚嫩的声音，“陆哥哥，姐姐又头疼了！” “嗯。”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躲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他蹲在舒陌欣的病床旁边，轻言轻语，“没事了！” 舒陌欣身子颤抖，摇了摇头。 “不，那东西还没走！” 陆陌涵根本听不明白舒陌欣在说什么，在精神病院，他只要附和病人的话，并不用把他们的当真。 更不需要和病人一样去相信有某一样东西。 在精神病人的脑海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幻想成另外一个可怕，对他们有威胁的怪物。 也许舒陌欣也是这样。 只是她的精神疾病并不是很严重。 “叮铃——” 突然的一声，风铃又响了，不规律的声音传荡而来，舒陌欣顿时抓紧被窝。 只是几声，又瞬间消逝。 她痛苦地喊道:“我讨厌那声音，我不要听！” 被窝里传来舒陌欣祈求的声音。 陆陌涵听见了。 她说她不要听，不要听那的声音。 陆陌涵狐疑的看着躲在被窝里的舒陌欣。而此刻，她恐惧着，他又担心，舒陌欣排斥他，会对他发起攻击。 那一刻他小心谨慎，没有贸然去安抚她。 而事实上，他这个正常人也隐约的听见了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 在他看来，那声音并没什么怪异。 与其他的风铃一样，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 风铃从哪来的？ 突然想到这里，陆陌涵感到极其诡异，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窗边，窗边没有挂风铃，窗户紧紧的关着，并未吹进一点的凉风。 而颜悠悠正在剥着糖果皮，吃着那颗甜甜的大白兔奶糖。 此刻舒陌欣依旧抗拒，不肯把脑袋露出来。 陆陌涵在她身旁，小声询问，“舒陌欣，是风铃的声音吗？” “你怎么会……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舒陌欣不肯回答，是风铃的声音吧！ 梦里她听过，一模一样，是风铃，是风铃的声音！ 然而，她只能缩在被窝里，不再回应陆陌涵的话。 何时，那风铃的声音才能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何时，她才不被那可怕的噩梦缠绕？ “放过我吧……” 舒陌欣的一直在被窝里低语，流下两行泪，她活得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陆陌涵隐隐约约才听清舒陌欣说的话。 为什么他会感觉，舒陌欣的言辞这么奇怪。 回想院长对他说的，舒陌欣似乎有心结未解开，所以病情才会不好，转而变得越来越严重。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陆陌涵看着颜悠悠，走到她的旁边，温和问道:“悠悠，你听到了吗？那声音！” 【七】恬静 被问话的颜悠悠睁着好看的眼睛，黑亮而澄澈，就像明朗的晴空，一眼观望便能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毫无遮拦。 这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子。 她盖着被子，手心里包着大白兔奶糖的糖果皮，看着陆陌涵那足够在意的神色。 这会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陆陌涵。 “哥哥，什么声音？” 颜悠悠说的话，陆陌涵没有怀疑，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童叟无欺。 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接过她给的大白兔奶糖，温柔地说道:“谢谢！” 听罢，颜悠悠也浅浅一笑，“陆哥哥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就好，吃完还可以向我要啊！我还有很多呢！” 他点头。 实际，他不可能向颜悠悠要糖的，即使吃完之后。 陆陌涵狐疑的撇过脸，握紧大白兔奶糖，眸光放在了窗外。 颜悠悠没听到，是因为专注于这颗奶糖上，所以没有听到吗？ 他打开窗户，外面是一处明朗的风景，外头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摆设在小道旁的木椅坐了不少的病人，还有窗户外的一处偌大的盆栽。 盆栽的叶子绿油油的，正是饱含生机的时候。 然而，一切这么明朗，风景如此好看，他四处寻找的风铃却没有。 那么，风铃的声音从哪来的？ 陆陌涵狐疑，难道他和舒陌欣一样，有点精神问题，还是颜悠悠的听力有些问题。 他不再多想，让窗户开着，能通风散气。 对舒陌欣和颜悠悠来说，都挺好，毕竟闷在病房里，空气不新鲜，心情也不会太好。 舒陌欣此刻依旧窝在被窝里没有冒出头来。 他走到舒陌欣的病床前，缓缓蹲下来。 在她耳边柔声道:“没事了，声音不见了！” 舒陌欣没有半点反应，此刻安安静静的，就窝在被窝里。 和平常的反应区别大多了。 “舒陌欣，已经安全了，可以出来了！”陆陌涵依旧很有耐心。 他此刻在想，是要等舒陌欣自己把脑袋露出来，还是他小心地把被子掀开？ 等他思索完之后，舒陌欣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无奈间，他冒昧的伸出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被角，轻轻一掀。 这会，他看到舒陌欣闭着眼睛，眉头缓和，没有丝毫紧绷，长长的睫毛微翘，就像细长的羽毛一样，睡姿看着异常安祥。 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陆陌涵知道，此刻舒陌欣正睡得熟而安逸。 他将被子替舒陌欣摁好，便站起了身。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甜甜的开了口，“陆哥哥，姐姐怎么了？” 陆陌涵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温柔轻语，“小声点，她睡着了！” 听罢，颜悠悠笑了笑，她笑的时候很好看，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眼角都会眯起来，可爱又单纯。 “嗯嗯，悠悠不说话，不会吵到姐姐的！”颜悠悠小声开了口。 听罢，陆陌涵点了点头，将手插进大褂的口袋出了病房。 陆陌涵出病房许久，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林慕。 【八】排斥 林慕看到陆陌涵的时候，本是笑意盈盈的脸，顿时敛住了笑意，之后变得平静无奇，还略微看到一丝不屑和嫌弃。 那神色并不是很明显，只不过是因为陆陌涵细看了他那张白净而清秀的脸，看出来的。 陆陌涵倒很惊讶，想不到林慕还真的不一般的不喜欢他。 似乎，他也没厌恶林慕到这个程度。 实际，陆陌涵并不知道，林慕不喜欢他的原因。 只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林慕。 “陆医生，这是要去哪啊？” 陆陌涵本以为这样和林慕擦肩而过，然后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却不料林慕先停了步子，并且先开了口。 他就站在陆陌涵的面前，眉头皱了皱，用那带着疑惑的神色看着他。 那双眼睛似乎要把他看出洞来，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会。 陆陌涵看着林慕，收依旧放在口袋里，温和说道:“去休息室！” 听罢，林慕眉头一蹙，出奇的多管闲事，“这么早去吃晚饭？” “嗯。” “不对吧！现在才七点半，我们不是八点才吃饭的吗？现在也太早了！”林慕看着手上戴着的手表，说道。 陆陌涵:“……”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医院有个规定，就是要等病人吃完药吃完饭的时候再吃饭。 或者，与病人坐在一块吃，这是在病人情绪平稳，和病人谈话的时候，才能做的。 其余的时间，都要照看病人。 这个医院和其他医院不太一样，相对自由而言，少了很多。 基本主治医生都要陪护在病人身边。 或者，只是因为陆陌涵和林慕独特的，因为照看的病人是独特的。 其他的病人只需要护士照顾，特殊情况才需要医生照顾。 而他和林慕，是这样的。 见陆陌涵一脸平静，脸上含笑的样子，他嫌弃的“哼”了一声，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是偷懒吧？！” 闻言，陆陌涵躲开林慕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言语依旧和缓，“麻烦你不要随便碰我！” 林慕不满的收回手，冷嗤道:“啧啧啧，还有洁癖，不过我说句实话，当初我照顾舒陌欣的时候，可不止一次这么偷懒，院长可不知道！” 陆陌涵:“……” 他说出来的时候，他还略有些小得意，似乎偷懒对他而言，是件极为光荣的事情。 看着陆陌涵无语的神色，他连忙摆了摆手，“唉，你别误会，我可是等舒陌欣睡觉的时候才偷懒一会的！” 陆陌涵摇头，看了林慕一眼，“我并不是因为偷懒！” 闻言，林慕顿了顿，这会尴尬的笑了笑，“唉，不是偷懒，那你不会是真的没给舒陌欣吃药吧？她也没吃饭吗？” 对于这个问题，陆陌涵有丝狐疑，大概不太明白林慕说这话的意思。 见陆陌涵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先别去休息室了，快点回去看看，她一日得吃三次药，一次也不能少，你怎么能疏忽这个问题？” 陆陌涵抿了抿嘴，说道:“我本要给她吃药的，可是，她却睡着了……” 【九】可怕的男人 听罢，林慕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陆陌涵那时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无奈，不能心软的。 “你得叫醒她啊！要是晚上她没吃药，半夜突然出了问题，那你不得麻烦死？” 说完，林慕下意识拉着陆陌涵的手臂，往舒陌欣的病房里走。 最后却被陆陌涵挣开了，他默默的走在后头，林慕差点忘了，他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碰他。 无奈间，他也只好和陆陌涵划开一段距离。 “你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我先跟你说明白，以免你误会我，我当初照顾舒陌欣的时候，虽然时常偷懒，但是药绝对会每日喂她三次的，而你，现在偷懒连药都不喂，真的过分了！”林慕滔滔不绝。 殊不知陆陌涵并不想听他多废话什么。 陆陌涵无奈的看了林慕一眼，林慕喜欢给自己贴金。 他偷懒也要每天喂舒陌欣三次药，不过是担心舒陌欣半夜突然醒了，出什么问题，需要他半夜起来照顾而已。 总归是为了自己着想。 陆陌涵并不打算拆穿他。 林慕头也不回，看着前方，他道:“陆陌涵，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提点一下你，不然显得我没有责任，毕竟你还不了解舒陌欣，我作为舒陌欣的上一任主治医生，必须得指导你！” 陆陌涵:“……” “唉，你应句话啊，不然我还以为你跟丢了！” “嗯。”怎么办，他想把林慕揍一顿！ 林慕回头看了陆陌涵一眼，此刻陆陌涵的神色不太好，他脸上的笑意敛了，这会沉默不语，往舒陌欣的病房走去。 他似乎明白陆陌涵生气了，只是想不到他生气的样子这么阴沉，看着让人觉得可怕。 林慕顿时收敛了许多，不打算多废话什么了。 实际，陆陌涵也意识到自己疏忽的这个问题。 舒陌欣虽然安安稳稳的睡着了，不代表晚上她不会突然醒来，早上精神也许也会很差。 他应该将舒陌欣叫醒，等她吃完药吃完饭再给她休息的。 大概那次看她睡得安稳，不忍心把她吵醒吧！ 走回舒陌欣的病房时，颜悠悠的哥哥颜逸行已经回来了。 他给颜悠悠带了饭菜，颜悠悠很听话，端着碗筷，认认真真的吃着。 有颜逸行在，林慕那张显露笑意的脸顿时收敛了不少，就连话也不说了。 刚刚在外头还还像个老大爷一样，现在就变了个性子。 这点陆陌涵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也能敏锐的察觉到，颜逸行并不是很喜欢他们。 单看他那张冷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都显得生人勿近。 也只有颜悠悠不觉得他这个哥哥冷漠，毕竟，颜逸行对颜悠悠异常得好，照顾也很周全。 根本就不需要林慕这个医生。 颜悠悠看着林慕和陆陌涵，今早活跃这么礼貌的喊他们“哥哥”，现在只闷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吭声。 林慕不知何时凑近他的，陆陌涵这会没没把他推开，听到他口中说的话。 “我作为悠悠的主治医生，以后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陆陌涵抿着嘴，依旧是那张看着温和的脸，想来林慕说的也对，毕竟颜逸行这样子，哪允许林慕靠近颜悠悠半分啊！ 【十】不争气 转眸看向舒陌欣病床的位置，舒陌欣依旧安安稳稳的睡着。 突然，陆陌涵第一次感觉叫醒一个人会觉得那样不忍心。 她这么安稳入睡，应该是头一次吧！ 看着陆陌涵那一副不忍心的模样，眉头紧皱起来，整张脸写满了担忧。 林慕不看颜逸行和颜悠悠，把所有的眸光放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他皱了皱眉头，在他身边小声道:“怎么，怕吵醒她被咬手臂么？” 说完就在陆陌涵的手臂上一拍，这会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生怕被陆陌涵打一拳。 事实上，陆陌涵这样温柔，性子温和无比的人，根本不可能打林慕一拳的。 但是，不代表事情没有万一。 林慕因为当了舒陌欣几个月的主治医生，已经养成了这种提防的习惯。 闻言，陆陌涵摇头。 “我并不怕被咬！” “唉，也对，上次你没要可是一句话也没吭啊，难不成是看到睡美人不忍心叫醒？” 听罢，陆陌涵微微一怔，此刻沉默，没有再开口。 见罢，林慕就知道，沉默就是默认了，他叹出一口气，“当初我可没有心软过，怎么你这性子这样呢？” 说完，又瞥眼看了陆陌涵一眼，“那你不叫醒她，我来叫了！” 闻言，陆陌涵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目的显而易见。 林慕干脆站在那没动。 他叹出一口气，这会在她身旁唤了她几声，“舒陌欣，醒醒！” “该吃药了，快醒醒！” 许是陆陌涵的声音太过柔和了些，熟睡的舒陌欣可能听不见，并且有更好的催眠效果。 林慕无奈的扶着额头，此刻颜逸行正用冷眸盯着林慕，这意思是人他快点办完事走人。 见罢，林慕就吓得一哆嗦，这会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须臾，舒陌欣才清醒过来。 虽然他举动并不温柔，但这不是为了快点走人吗？ 舒陌欣被摇醒之后，睁开眼有些朦胧，只看到陆陌涵的那张脸。 当她眼前逐渐清晰之后，就把陆陌涵那张完美的脸看全。 舒陌欣不知道心底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只是内心自主充满排斥，虽然陆陌涵长得俊美无比，可她真的对他熟悉不起来。 她坐在病床上，缩在了角落。 “你来做什么，出去！” 和陆陌涵想的一样，只要他把舒陌欣叫醒，她的脾气就这样了。 陆陌涵抿着嘴，神色依旧柔和，“我来这是要喂你吃药的！” “我不吃，我要休息。” 他有耐心的看着舒陌欣，现在不能逼迫她，只能一句一句劝服她吃药才行！ “我会出去的，但是你要吃药，只有吃药才能离开这里……” 似乎这话对舒陌欣有很大的推力，她当即愣住了，这会愣愣的看着陆陌涵。 可是最后还是摇头。 “我要林慕，我要他喂我吃药，我不想看见你，我要他给我喂药！” 所以最后，陆陌涵还是不得舒陌欣的信任，并且被她排斥了。 舒陌欣情绪不好，她只信任林慕，这个照顾了她几个月的主治医生。 陆陌涵很无奈，退后了几步。 实际林慕以为自己解脱了，谁知道还有这一茬。 他瞥了陆陌涵一眼，小声道:“你做她的主治医生也太不争气了！” 【十一】不太喜欢他 面对林慕道出的这句话，陆陌涵无话了。 他确实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自己的病人，这么排斥他，作为她的主治医生，还真是失败。 可无论如何，舒陌欣都不愿意和他认识，她的注意力，较为信任的人都是林慕。 陆陌涵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最后林慕无奈的只好端好一杯水，拿药给她自己吃了。 这会消停了不少。 舒陌欣警惕的看着陆陌涵，他不出去，她根本不敢继续躺着睡觉。 那水伶俐的眸光一直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的灵魂看穿了一般。 陆陌涵对着她的眼，对她浅浅一笑，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暖了。 舒陌欣撇过脸，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见罢，林慕叹出一口气，在陆陌涵的肩膀上拍了拍。 结果被陆陌涵冷眸瞪了一眼，他赶忙缩回手。 出了病房，他看着陆陌涵，有话要说。 “我跟你说吧，现在我可是悠悠的主治医生，我不照顾舒陌欣的，下次给她吃药我可不会帮你，你好自为之！” 林慕说的异常绝情。 大概是受够了舒陌欣的折磨，他已经没那么的好耐心了。 无奈的是，他做了舒陌欣几个月的主治医生。舒陌欣对他太过依赖，变成这样他也很无奈好吧！ 陆陌涵点头，他知道。 现在他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需要林慕帮忙，毕竟他平时都“很忙”，不好什么事都找他。 林慕耸了耸肩，说道:“对了，舒陌欣还没吃晚饭呢！你记得给她喂饭，我先走了！” 看着林慕要走了，陆陌涵也没什么话要和他说。 果然，他还是不太喜欢林慕的。 而这会，颜逸行突然出了病房，看着林慕刚走不远，这会快步赶了上去。 之后，林慕又被颜逸行拉到一块少人的地方谈话去了。 舒陌欣躺在病床上，她对那些人的眸光特别敏感。 尤其是林慕那会对她拿药端水的时候，她看得出林慕的神色，实际并不喜欢照顾她。 是啊，她知道自己神经有点问题的。 谁都不会喜欢她的。 可是她平常也很乖的啊！ 如果没人对她好了，她怎么办？林慕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他却离开她了…… 舒陌欣想着，觉得头疼。 为什么林慕不做她的主治医生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啊！”舒陌欣在被窝里低喃着。 她觉得心里好闷啊，都快窒息了，眼眶温热，怎么都流不出眼泪来。 她好想去发泄，哭一顿，可得泪水滚滚，就是掉不下来。 陆陌涵端着晚饭走进病房的时候，颜悠悠小声地开了口，“陆哥哥，姐姐她……” 他对颜悠悠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知道。 颜悠悠很听话，她点了点头，这会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休息了。 陆陌涵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这会走到舒陌欣的旁边，温柔说道:“舒陌欣，吃晚饭了！” 闻言，正不停低喃说话的舒陌欣顿住了，她知道陆陌涵就在她的旁边。 她知道，陆陌涵是她的主治医生，现在林慕已经不照顾她了。 “不要，我不吃饭！” 她厌恶的把被子丢开，被子落在了地上，这会看着站在她病床旁边的男人，依旧是那张看着温柔的脸。 －－－－－－题外话－－－－－－ 文文写到这，本杳也反思了许久，觉得呢！虽然你们不理我，哭嘤嘤qaq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气氛调起来，因为本杳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说话什么的。但是，如果没有气氛，感觉好不活跃啊！ 小可爱可能也觉得本杳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银，〒▽〒所以啊，为了改变一下，本杳以后尽量活跃一点！ 好啦，说到这，又是求支持什么的。 大佬给不给抱抱大腿呀？有腿毛的也抱，当然，本杳觉得你们应该都是又长又白的大腿呀！嘿嘿嘿！ 打赏什么使劲砸，本杳不怕疼哒！ 【十二】不怪你 舒陌欣顿了顿，似乎她怎么发火，任她怎么胡闹，陆陌涵依旧是那样温柔，不会有一丝不耐烦。 她看着陆陌涵，都没气泄。 大概是他那张脸，让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神色去对待。 陆陌涵叹出一口气，本想揉揉她的脑袋，却下意识收回了这样的心思。 现在她情绪不好，并不会给他靠近一点的机会。 他耐心地看着舒陌欣，“吃饭吧！不然晚上肚子饿！” 说完，他把沾到地面的被子替舒陌欣哪了起来，这会忽视与舒陌欣的距离，被她狠狠一推。 她瞪着眼睛，就像受了危险的刺猬，“走开，不要靠近我！” 她把被子自己收了回去。 殊不知，这一推，无意碰到了陆陌涵的手臂，他手臂上有伤，今天中午刚刚包扎好的。 被这么一推，伤口裂开了一点，疼得他皱了皱眉头。 此刻依旧不语。 他不会在舒陌欣面前露出破绽，然而，舒陌欣的眸光已经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会愣住了。 她顿时捂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骂我，我错了，对不起……” 那会她注意到了陆陌涵的举动，被她推开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捂住了手臂。 更是因为，她还记得，自己咬伤了一个医生的手臂。 她知道，那个人是陆陌涵。 见到舒陌欣这样的情绪，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陆陌涵想不到她会是这样一个反应，这让他很吃惊。 他也知道舒陌欣不是故意的。 他走到舒陌欣的面前，柔声说道:“没事，不要怪自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舒陌欣抬起头来，她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陆陌涵的脸。 陆陌涵那张带着浅笑的脸，没有任何伪装。 舒陌欣心底告诉自己，他真的没责怪自己。 “可是……可是很疼，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咬你，让你受这样的伤……” 她不自觉抓着陆陌涵的手臂，打量着。 对于伤害，舒陌欣心里有了很大的阴影，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可是一旦她神经一刺激就忍不住防御。 不顾一切保护自己，哪怕伤害到别人。 可是回过神之后，舒陌欣又那样的后悔。 舒陌欣打量着他的手臂。 此刻他穿着一身白衣大褂，手臂被衣袖包着，怎么可能看得见。 然而舒陌欣依旧很小心，她抓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 可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陆陌涵的伤口在哪，不由得皱紧眉头，很苦恼。 陆陌涵忍不住轻笑，对她说道:“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不，我要看看，是我咬伤的，是我弄疼的，对不起……” 舒陌欣随意在他的手臂上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你不要怪我，不要骂我。” 她在陆陌涵的手臂上轻轻的吹着气，隔着手臂上的衣袖，能感觉到她吹气时温热的气息。 舒陌欣闻到他衣袖上一点淡雅的清香，情绪慢慢淡定下来。 大概她觉得，这样吹吹气，陆陌涵就不疼了，即使她不知道伤口在哪。 陆陌涵抿着嘴，这会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 他看着舒陌欣，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不疼了，我不怪你，那你可以答应我吃饭吗？” －－－－－－题外话－－－－－－ 嗷了个嗷，我又来冒泡啦！ 嘻嘻嘻嘻嘻，不知道这样的人设会怎样？ （＾v＾） 【十三】听话 话一出，舒陌欣顿了顿，她抬起头看着陆陌涵，那眼眶已经红润。 她抿着嘴，问道:“只要我乖乖吃饭，乖乖听话，你就不怪我了吗？” 陆陌涵点头。 他柔声道:“嗯，只要你乖乖吃饭，乖乖听话，我就不怪你了，伤口也就不会疼了！” 本以为说出这句话，舒陌欣不会信的，谁知道她还真的信了。 实际舒陌欣现在并没细想太多，她现在的目的很强，就是得到陆陌涵的原谅。 至于为什么？ 陆陌涵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舒陌欣很排斥他的。 现在又闹出这一出，关心她咬出的伤口，他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会陆陌涵拿过饭盒给她，她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来是真的饿了。 陆陌涵看着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给舒陌欣端饭的时候，还以为舒陌欣会让林慕过来喂她，她才肯吃饭的。 现在出了这一茬，他不用再试图说服舒陌欣，或者把林慕叫过来给舒陌欣喂饭了。 想到这点，陆陌涵总算松了一口气。 舒陌欣吃了半会，这会抬头看着陆陌涵，他站在她的病床旁边，只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吃。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饭盒，又抬头看了陆陌涵一眼。 “给你吃！” 舒陌欣把饭盒递给陆陌涵，她知道陆陌涵没有吃饭，肯定饿了。 不然也不会盯着她的饭盒看这么久。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的举动，并且被她刚才说的话给吓住了。 这会愣愣的看着她递给他的饭盒，他柔和的笑了笑，说道:“这饭是给你吃的！” 舒陌欣摇头，“我吃饱了，给你吃！” 陆陌涵抿着嘴，他思索着，如果他拒绝了舒陌欣给他的这盒饭，会怎样？ 他好不容易让舒陌欣对他有那么一点的信任。 总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了。 “嗯，那谢谢你！” 接过舒陌欣的饭盒，她就笑了，虽然笑得很浅，很不自然，但确实是真的很开心。 陆陌涵看着这饭盒，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无奈的，只好拿着她用过的筷子，吃了几口舒陌欣吃剩一半的饭菜。 他才吃了几口，舒陌欣眼眶红的，这会无意流出了两行泪水。 她看着陆陌涵，咬着下唇。 “为什么林慕要离开我，是不是我不乖，所以觉得我很麻烦……” 话一出，陆陌涵就顿住了，他把饭盒放在桌上，试图安抚他，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林慕只是平时太忙了，所以才让我过来照顾你！”陆陌涵言语依旧柔和。 他不能让舒陌欣情绪又开始激动。 不然晚上，舒陌欣难以入眠，他恐怕又要照顾舒陌欣了。 然而，陆陌涵说的这些话对舒陌欣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安抚作用。 平时舒陌欣神经不太好的时候，会有点傻，可是，她也不是傻到不可言喻的程度。 她摇头，躲开了陆陌涵摸她脑袋的手。 “你们骗我，都骗我，我知道林慕很讨厌我，所以才走的，他不喜欢我，我知道……” 舒陌欣又把自己窝在了被窝里。 她不受别人待见，就像她以前一样，她记不得以前，但是感觉，以前的那些人好像也不喜欢她。 甚至她的父母，也不喜欢她。 所以她在医院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们过来看她一眼。 “我真的很让人讨厌，所以你也不喜欢我的吧！我都知道……” －－－－－－题外话－－－－－－ 内个啊！本杳是来求评论的，没评论本杳有点慌，不晓得有没有人在看。 (〃′o`) 【十四】欺骗 陆陌涵皱起眉头，这是舒陌欣情绪激动的开端。 他思索了一番，不能让舒陌欣的情绪继续恶劣，不然后头会更加难以控制，他安慰道:“怎么会，我可喜欢你了！” 舒陌欣摇头，“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那些人的脸上，只要对她露出怎样的表情，她都可以看得很明白。 林慕不喜欢她，他觉得她很烦。 也许她的父母也是这样。 就连颜悠悠的哥哥，也对她那样的冷漠，那张脸，无一不是对她感到厌恶的。 她看得出。 尽管那些人用花言巧语哄骗她，他们的眼睛也骗不了她的。 想到这，舒陌欣感觉头又开始疼了，她想着那些人的眼睛。 简直就是深渊里看着她的眼睛。 充满了邪恶、怨毒，他们要把她拉下去，把她拉进深渊里。 “不，不要，不要抓我，我不要下去！” 舒陌欣抱着头，身体开始颤抖。 那些人都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每一次，当她认真看别人的眼睛时，就能看着他们嘴角露出的一抹狰狞的笑，睁着那双可恐的眼睛。 在她身边说着怨毒的话。 总有人说要害她。 她也一直都知道，有人要害她，可是是谁要害她？ 为什么她感觉，周围的人，无论是任何人，都想要她快点死？ 陆陌涵走到舒陌欣的病床旁边，他不能让舒陌欣再以这样的情绪下去。 贸然的，他把那被子掀开，舒陌欣蜷缩着身躯，抱紧自己的脑袋。 每一次舒陌欣胡思乱想，或者头疼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动作。 他握住舒陌欣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对她说道:“舒陌欣，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可以吗？我不讨厌你，真的不骗你！” 舒陌欣回过神来，脑海里无数邪恶怨恨的眼睛都不见了，她看着陆陌涵的眼睛。 澄澈，柔和的像缓缓流淌过的水，没有一丁点的浑浊。 舒陌欣顿时安静下来了。 她确实看到了陆陌涵的那双眼睛，没有带一丁点的厌恶。 那是一双很独特，很好看的眼睛。 她看着陆陌涵的眼睛，顿时哭了。 那是一双很澄澈的眼睛，眸子闪着一点点的光，又像晴朗的天空，看着她整个人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她内心的阴霾，顿时被扫开了，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看的眼睛。 “真的……你没骗我。” 陆陌涵真的没有骗她，他没有厌恶自己。 不知何时，舒陌欣突然感觉，陆陌涵成了她心里唯一的光。 那些人心中含着的怨恨，对她厌恶，她都无所谓了。 头一次她在无尽黑暗里看到这样的一束光。 明亮的，又像闪着璀璨的宝石的光，在她心底最深的黑暗里，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 对她来说，这样一缕光已经够了。 陆陌涵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她看着愣愣的。 许久才道:“谢谢你……” 舒陌欣对他说的一句话，陆陌涵不会知道，这是舒陌欣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谢谢。 陆陌涵也不知道，他给舒陌欣带来了希望。 她哭累了，看着陆陌涵，顿时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再见，陆医生！” 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他回舒陌欣的话，“嗯，再见！” 他拿着饭盒出了病房，颜逸行从对面走来，看了他一眼，最终走了进去。 －－－－－－题外话－－－－－－ 小可爱们，本杳也可喜欢你们了！ 嘿嘿嘿嘿嘿嘿。 【十五】快跑! 夜晚，依旧是出奇的安静，没有风，没有月，一切显得祥和而宁静。 窗边的窗帘已经拉起，却也能看到一点透进帘子的光。 安静绝伦，浅浅的呼吸声在周边缓缓升起。 橙红的烈焰缭绕着四壁，从楼上一路蔓延下来，就像水，不停往下蔓延。 光把整间屋子照亮，泛出橙红的光如此刺眼，如同魍魉鬼魅伸出的利爪，包笼着周围的一切。 被火焰烧着的木质物品发出“噼啪”的声响，不停在周围传荡，与安静的夜成了明显的对比。 舒陌欣转眼间站在楼阁之下，她看着眼前的屋子被大火燃烧，眼前的光照亮她的面孔。 精致而苍白的脸异常清晰，她睁着惶恐的眸子看着烈火熊熊燃烧，一路蔓延在她的眼前。 耳边响起厉声刺耳的声音，像一句句索命的言语，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钩锁出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副惊人而令人恐惧的场景。 “噼啪”一声。 她突然回神过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本是干净而苍白的手沾满了灰。 那身衣裙变得肮脏，破烂成块。 而她所站在的地方，是那间豪宅的外头，楼梯间爬来一个浑身是火的人，被火焰烧得“噼啪”作响。 不时之间传来一股难闻作呕的气味，入了她的鼻。 气味犹如毒气让她窒息，甚至想呕吐。 眼前不断爬来的火人被烧得异常疼痛，痛苦甚至翻滚，却怎么也灭不掉他身上的燃起的火。 他的身躯，给燃烧的活添加了燃料，燃烧不止。 火不灭，却燃得更甚。 舒陌欣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人的骨肉已经变得漆黑，成了焦人。 那一刻，舒陌欣呼吸困难，就如被人闷住了口鼻，她的手不自觉掐着自己的脖颈，要尖叫出声。 梦魇的鬼爪紧紧掐住她的喉咙，无论她再怎么歇斯底里呐喊也没半分用处。 喉咙沙哑发不出声。 只能看着被熊熊燃烧的火人不停靠近。 那种惊悚而真实的场景让舒陌欣愈加惶恐，她身体发颤，脚跟却固定在地上，无论怎么往后挪都没有半点用处。 “救……”救命啊！ 勉强喊出那么一小点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安静的夜晚路传来的是烈焰烧尽一切的声音，不停地传荡入了她的耳，耳膜再被一点一点的折磨，听着周围变得嘈杂而不清不楚。 她的脑海被不断闪过的场景和面孔刺激着神经。 她什么都忘了。 那些试图让她看到东西，逼迫她想起一些她不愿再想起的事情。 “陌欣，快跑！” 一声悠悠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她耳边缭绕。 声音并不尖锐，是那种低沉沙哑的声，就像是被火烧着喉咙能尽力发出的声音。 “快跑……” 舒陌欣惶恐的看着周围，除了燃烧的屋子，以及她所站在的地方，面前的火人，周围什么都没有。 漆黑一片，犹如黑洞。 声音不来自漆黑的地方，她捂紧耳朵，痛苦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舒陌欣根本说出话，就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掐住脖颈。 她说不出话，更动不了自己的脚步。 【十六】不，我不要听! 那声音从哪来的？ 舒陌欣并不清楚，她惶恐眼前的一切，有一把针在她的脑袋刺中，疼痛难受。 想起来、想起来！ 有声音在不听的召唤她，让她把那些遗忘的记忆，重新钻回她的大脑。 不可能…… “不！”舒陌欣尖叫出声，那些事情，让她忘了吧！ 她遗忘的那些事情，永远不会再愿意想起来了，她早就疯了。 “陌欣，快跑！” “哈哈哈哈！” 笑声与言语穿透她的耳膜，她看着眼前的火人，突然愣住了。 这个火人…… 那几句让她离开的话，是…… 是他说的。 “为什么？” 舒陌欣看着眼前那个已经被火燃烧面孔模糊不清的火人，微微一怔。 她不清楚那个火人是谁，为什么对她说，要让她离开。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异常的难受。 火热的温度从她的身上蔓延，攀爬，她瞪大了眼睛，看到火焰围绕在楼阁之上，走来一个人。 白如雪的裙子无风自动，又是那张看不清眼睛，苍白面孔的女孩，对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叮铃——” 风铃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如锋利的刺穿破她的耳膜。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惶恐至极，心顿时凉了一大半。 为什么？ 舒陌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女孩不恐那些火焰燃烧，火焰不着她的衣裙，一步一步踩着楼梯走了过来。 “姐姐！” 不，不要过来！ “姐姐，听过风铃的声音吗？” 她嘴角露出的笑意更甚，那一刻，笑意仿佛把嘴角笑得裂开了，如同血盆大口。 舒陌欣摇头，她浑身发抖，企图那个女孩子离她远一点，然而没有半点作用。 她后退不了，以及那个女孩朝她越走越近。 风铃的声音如同落地的珠子，清脆悦耳，在她的耳边不停回荡。 “风铃有个很好的故事哦，我来讲给姐姐听，好不好？” 好不好？ “不，我不要听，啊啊啊——” “砰——” 舒陌欣突然醒了，她睁开眼的那一刻，额头溢满了汗水。 她看着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胸口一起一伏，匆忙的呼吸着。 就如方才被人蒙了口鼻，险些窒息而死。 她额头溢满了冷汗，转眼间看见摔在地上的颜悠悠，可怜兮兮的抓着那几颗大白兔奶糖。 “姐姐？” 她摔得似乎有点疼，眼眶红红的，也没有流出眼泪来了。 舒陌欣顿时坐了起来，惶恐的看着颜悠悠，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她会梦到一个女孩，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笑得异常狰狞的女孩，对她笑。 想要她的命？ “啊啊啊——出去，出去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病房传了出去，那声音刺激到了不少其他的病人，并且有人疑惑的撇过脸，看着她的病房。 眸光如同能穿过白色的墙壁一般。 一双双眼睛，一个个露出狰狞的笑容在墙壁边浮现着，显得异常可恐。 踏踏踏—— 脚步声渐渐传来，一个身着西装革履，高大而冷然的男人走进了病房。 【十七】哪来的? 陆陌涵听到尖叫声从舒陌欣病房传来的，他顿时放下手中忙活的东西，此刻有所担忧。 “陆医生去哪？” 陆陌涵置之不理，舒陌欣突然情绪异常，他得赶过去。 “砰——” 门开了，舒陌欣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一脸无神，她的眸光中充满了迷茫，呆愣的像个已经傻了的白痴。 陆陌涵呼出一口气，看着舒陌欣。 “舒陌欣？” 他朝舒陌欣唤了一声。 听罢，舒陌欣顿时回神过来，她抬起眼看着陆陌涵，唇动了动。 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我要吃药。 陆陌涵不多想，去柜子里拿出舒陌欣要吃的药，替她倒了一杯水。 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拿着水杯，把药喝下去就躺回了病床。 此刻，陆陌涵有丝不解，方才舒陌欣还尖叫了一声，这会竟突然安静了。 陆陌涵记得，舒陌欣昨晚吃了药，虽然晚上没发生什么，可她早上怎么会突然情绪激动？ 颜逸行冷然看着陆陌涵，他才察觉到他，他什么时候进病房的？ 不等陆陌涵先问，颜逸行却开口了，声音果然和他所想的那样，冰得如刺骨寒冰。 “悠悠摔了！” 颜逸行说出这句话，眸光看着他。 “舒陌欣做的！” “抱歉！” 陆陌涵开口，他的眸光放在颜悠悠身上，颜悠悠抿着嘴，眼眶红红的，此刻正吃着大白兔奶糖。 “下次，看着点！” 颜逸行显然没有原谅陆陌涵的意思，他摸了摸颜悠悠的脑袋，站起身出了门。 留下他和两个病人在这。 “悠悠，没事吧？” 颜悠悠心有余悸般看着舒陌欣，摇了摇头。 “要是摔疼了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陆陌涵依旧是那样暖。 是舒陌欣让颜悠悠摔着的，要是颜悠悠有什么事，他也需付一半的责任。 颜悠悠还是摇头，这会乖乖的坐在病床上。 见什么事都没了，陆陌涵本要离开，倏然，他看到窗户前挂着一个极为显眼的东西。 一个白的如雪，陶瓷晴天娃娃风铃正挂在那！ 晴天娃娃的笑脸看着笑得异常开心，细看三秒竟觉得异常狰狞而阴森。 无风，那风铃也不响。 陆陌涵心一跳，这窗户上打开的，如果起风，那风铃…… 他顿时走到窗户边，把风铃敲响陶瓷的那颗白色的珠子包在手心里，这样，风铃就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呼出一口气。 突然—— 风铃哪来的？ 陆陌涵看向颜悠悠，依旧柔声，“悠悠，这风铃，是昨天就有的吗？” 听罢，颜悠悠看了那陶瓷晴天娃娃两秒，摇头。 “今天挂上去的？” 颜悠悠摇头，她小声诺诺道:“不知道……” 颜悠悠不知道这风铃哪来的，陆陌涵在窗外看了几眼，上次风铃的声音无端响了，没有看见风铃。 如今，风铃出现了，是谁挂上去的，无人得知。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她最讨厌风铃的声音，只要听到这声音，情绪就会突然激动。 至于原因…… 他收回眸光，正要出病房，颜悠悠抓紧大白兔奶糖，问道:“陆哥哥，你要去哪？” －－－－－－题外话－－－－－－ 文中有好多奇怪的地方，你们能知道哪些。 风铃谁弄来的，女主舒陌欣的情绪为什么会有时候突然崩溃，男主赶到病房的时候，为什么又她什么事都没有了？ 【十八】林慕唠嗑 陆陌涵回头看了颜悠悠一眼，露出一抹轻笑，“把风铃丢了！” “哦……” 风铃不能留在那，被舒陌欣听到就是一件麻烦的事。 可此刻，陆陌涵不太明白，风铃是谁带过来的？ 颜逸行么？ 出了病房，陆陌涵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风铃丢了，他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休息室 陆陌涵把风铃放进了抽屉里。 此刻林慕正看着他，双腿交叉摆在桌上，仿佛在展示他那双腿有多修长。 陆陌涵:“……” “嘿，放了什么东西呢？”林慕好奇的凑了过去，然而柜子早被陆陌涵关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没什么！” 林慕耸了耸肩，眸光在他的手上打量了一会，陆陌涵的手很好看，修长而骨节分明。只是，放好那东西之后，他的手却还放在柜子的握柄上。 他收回眸光，正好对上了陆陌涵的眸子。 林慕眸中没有流露一丝喜悦，，神色低沉无光，似乎几天都处于郁闷之中。 陆陌涵很快发现，最近林慕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 难得他突然安分。 这让陆陌涵有些不太习惯，他坐了下来，林慕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正放在桌子上翘了翘显出一丝随意而懒散的样子。 陆陌涵微微皱了皱眉头。 “哦，差点忘了，你忍受不了！” 林慕突然意识到，顺便把脚放在了地上，紧接着找了一张纸巾把桌面擦干净，最后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陆陌涵都看在眼里。 林慕瘪了瘪嘴，“看我做什么？虽然我承认我长得俊美，回头一眼就能把人给秒杀了，但是我对男人没兴趣，更对你没兴趣！” 最后的一句话异常明朗大声，就像是在提醒。 陆陌涵依旧是一张柔和脸，旁人看了都得被暖到，唯有林慕不觉得他是这温柔的。 显然这话对他起不了什么怒意。 “没什么。” 林慕最讨厌的就是看着陆陌涵这张脸了，平和得多，一笑起来，被人看了整个人的心都暖暖的。 “最近怎么了？” 陆陌涵突然问，一向柔和的言语听得林慕很不习惯，他瞥了陆陌涵一眼，有些异常之感。 却半天说不出来。 “我脸上的悲伤看着很明显么？”林慕看着陆陌涵，显然他的神色已经很明确告诉他了。 “好吧！实际就是上一次颜逸行找我那次！” 陆陌涵点头，没有应话。 “就是他警告我，让我少接近颜悠悠，还有让我控制好舒陌欣的情绪，说是影响到颜悠悠休息了！” 这话一出，林慕的脸色显得难看，神色有些不好。 “再怎么说，我也是颜悠悠的主治医生，怎么可能做得多少接触她，除非不管她了，还有，舒陌欣明明是你照顾的，因为她的缘故得罪了颜逸行，为什么就是我倒霉呢？他为什么不找你麻烦？” 林慕显然一脸不甘，道出这话满是抱怨。 陆陌涵倏然明白，难怪这一段时间没见林慕去病房里。 甚至没看到他的身影，原来是被颜逸行警告了。 至于颜逸行，那张冷而无情的脸，只要看那么几秒就觉得得异常可怕。 然而，颜悠悠却觉得颜逸行异常亲和。 －－－－－－题外话－－－－－－ 其实，本杳还是挺喜欢林慕的，虽然他很话多，哈哈哈！ 【十九】院里的大闲人! 这也许是因为颜悠悠和颜逸行是亲兄妹的缘故，感情和旁人不一样的。 “那件事不怪我，毕竟，不是我警告你！”陆陌涵声明一点。 虽然颜逸行警告林慕，有一部分是因为舒陌欣的缘故，可这不代表就要他道歉。 “你……” 这本不是他的错。 “下次我会小心注意舒陌欣的情绪！” “哼！”林慕不满的应了一声，还能接受。 只是陆陌涵不由狐疑，为什么不能让林慕接触颜悠悠？ 他不希望颜悠悠的病情转好么？ 虽然，双重人格基本不能治愈，但…… 陆陌涵若有所思。 “不过也不怕，颜逸行不让我去病房我就可以省些时间在这休息了，哪像你天天去病房，保不准哪天被颜逸行警告针对，那就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转眼之间，林慕就在那幸灾乐祸。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并未理会这个神经有点不正常的人。 颜逸行的确有警告过他，不过方式有点不一样，况且，这真的是他的错，没有看到舒陌欣。 他思索着，那个晴天娃娃风铃从哪来的，越来越奇怪了。 “唉，不过说到底，那个颜逸行不会对人动手，只是言语逼迫有些狠，当时我被他拉到角落，威逼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无意闪了一道光，真是吓到我了，具体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唯独少接触颜悠悠的事情，林慕听到了。 看着陆陌涵若有所思的神色，林慕脸色变了变，“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真是不尊重我！” 道出这句话，林慕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之后要从休息室里出去。 那一刻，陆陌涵顿时站起身，把他叫住了。 “去哪？” “嘿，我才不告诉你！”林慕嬉笑着脸，有种异常让人想揍的感觉。 若不是他长得清秀，白白净净的，他怕是一天都能被人打几次了。 “照顾颜悠悠的事情，你还是别忘了！” 要出门之时，林慕顿了顿，回望了陆陌涵一眼，“怎么可能，有颜逸行在，我根本就不可能……” “怕他什么？” 林慕一顿，眉头一蹙，“你不怕？” 当即，陆陌涵一顿，点头。 林慕看了陆陌涵一眼，不怕？ 很显然，他肯定不会信，颜逸行那人，好似他们都没敢靠近过，只是时常见他到病房照顾颜悠悠。 冷然的神色，那张脸摆着生人勿近，他们只管忙活自己的，对于颜逸行的存在，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林慕对陆陌涵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自现在看来，我是最闲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当然知道。 每次他去舒陌欣病房的时候，或者吃饭休息的时候，都看到林慕是闲着的。 时常找人唠嗑，这医院里头，除了病人，怕没谁不认识他林慕了吧！ “别用那妒忌的眼神看我！” 林慕提醒，“毕竟，颜悠悠已经挺久没有转变另一个人格，也就是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目前看来，颜悠悠的情绪还很稳定，所以我并不需要那么麻烦天天跑到病房看颜逸行的脸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开口。 此时，林慕已经吹着口哨，乐悠悠的走开了。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待了一小会。 －－－－－－题外话－－－－－－ 本杳:“你们闲吗？能不能说说你们一天都在做什么呢？” 总之，本杳一天在码字、看小说和看漫画呢！ 【二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舒陌欣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感觉自己头晕乎乎的，有些发沉，就像头上绑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重。 睁开眼睛，她坐在病床上，只看到窗户外面照进的阳光，异常明亮。 眼睛不眨看着涂得发白的墙壁，厌恶的挪开眼。 消毒水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异常难闻，周围一切有种异常的不真实。 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像发现，自己忘却了什么。 但又不明白，是忘了哪一部分的东西。 颜逸行在颜悠悠的病床边陪她，她手里拿着一本很薄的书，似乎是故事书。 颜逸行和颜悠悠说着话，舒陌欣听不清楚，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些。 颜逸行脸上没有显露任何笑意，甚至他的薄唇也没显露一丝上扬，面无表情就像一个死人。 就像是错觉般，她见到颜逸行的眸中带着一丝异常的欣喜。 颜悠悠看着故事书，听着她哥哥说着什么，修长的手指指着故事书的某一处，颜悠悠的眸光随着他的手指望去，露出一张纯真甜美的笑脸。 白净的牙齿异常整齐，两个浅淡不起眼的酒窝入了舒陌欣的眸中。 那一刻，舒陌欣察觉到，她的清醒与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干扰到他们此时深入的话题。 惊扰不了他们的气氛。 亦或是，她的存在成了如此透明和不起眼的存在。 舒陌欣正想从病床上下来，病房外就走进了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白衣大褂，那白净的脸露出几丝温柔，眸光如水，下一刻落在了舒陌欣的身上。 见她要从病床上起来，他连忙过去阻止。 “舒陌欣，现在你还不能随便出去！”陆陌涵道出这话时依旧柔和。 大致是担心言语厉声了点，会让她受刺激，或者潜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 舒陌欣开口就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能出病房？ 看着舒陌欣的神色，以及她眸中显露的狐疑，陆陌涵顿了顿，脸上显露一抹淡笑，“因为还没到时候，现在不能出去，知道吗？”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这对于陆陌涵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然而，舒陌欣根本不想在这个病房里待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病房里待了几年了。 外面的世界，她都没怎么去见过。 她不想待在这个满是白色的病房，她想出去，这里就像囚笼，她就是一只失去自由任人摆布的动物。 舒陌欣看着自己的手，手心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看着她自己都心慌了，也许，她一辈子都不能逃出去呢？ 为什么？ 她不正常，有问题，不能离开这！ 舒陌欣看着自己那双白得没有血的手，就像一双早已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死人的手，整个人开始惶恐。 开始发抖。 甚至，陆陌涵离他有一段距离都看到了舒陌欣浑身发颤。 她的眸光带着一种恐惧之色，仿佛恐惧了不只是那么一个月，而显露的生疏恐惧神色。 让陆陌涵见到的那一刻，愣住了。 到底舒陌欣经历过什么，她曾多少次惶恐，才让她显露的恐惧异常熟练，到了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地步。 【二十一】你说的，不要骗我! “舒陌欣！” 陆陌涵突兀的喊了舒陌欣一声，声音比之前大得多，成功把舒陌欣的神智唤了回来。 她抬头看着陆陌涵，双手放了下去，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一旁正聊得兴致的两个人看了陆陌涵一眼。 颜逸行冷着眸子，犹如一把利剑要把陆陌涵看穿，作为无意瞥了那冷漠男人一眼的陆陌涵，他顿时收回神色。 下一刻对上颜悠悠的眸子，她的神色畏缩，显露一丝歉意，似乎是在替颜逸行道歉的。 舒陌欣不会太注意他们。 一旦舒陌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一种事物或者人身上的时候，她总会想到另外一种让人恐惧的东西。 当然，陆陌涵不会知道舒陌欣看到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能做的，就是控制好舒陌欣突然的情绪变动。 舒陌欣抿着嘴，脸色苍白，带着一种病态。 她言语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听罢，陆陌涵浅淡地笑了笑，说道:“再过几天，等你心情好了，我陪你出去好么？” 舒陌欣顿了顿，点头。 似乎在某一刻，他看出了舒陌欣神色的渴望。 她似乎很想出去。 出去……做什么？ 陆陌涵狐疑，却不会问她，他把他带来的饭盒递给舒陌欣，说道:“之前你乖乖吃完药还没吃饭，肚子饿了吧？” 舒陌欣看着食盒，愣愣的点头。 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之前用筷子，但是不太方便，所以陆陌涵给舒陌欣换了一个吃饭的用具。 吃饱后，舒陌欣带着一丝胆怯，眸光突然放在陆陌涵身上的某一处地方。 她咬着下唇。 陆陌涵收拾好方盒察觉到舒陌欣神色的不对劲，这会蹲在身，在她的病床便问道:“舒陌欣，怎么了？” “我……” 她犹豫了半会，开口:“你能不能不要穿这衣服？” 当即，陆陌涵眉眼带着一丝狐疑，不解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舒陌欣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的脸埋了下去。 似乎某一刻，陆陌涵明白了舒陌欣的意思。 舒陌欣没有看陆陌涵，她静静的想，好讨厌白色啊！ 为什么林慕和陆陌涵都要穿白色的衣服呢？她根本不敢多想，只因为想白色的衣服想得太过深入，她又会想起噩梦里的那个女孩…… 甚至，舒陌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这病房显露的白色。 以及病床的被子。 真的好复杂，她为什么会讨厌这里，讨厌白色，又恐惧黑色？ 舒陌欣想得，心里异常烦躁，烦躁的恼火，甚至某一种恶劣的情绪，要从她内心深处爆发出来。 “我答应你！”突然柔和的一声打断了舒陌欣的思路。 她抬起头看着陆陌涵，黑亮的眸子定神看着他的脸，仿佛不信。 陆陌涵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温柔的抚了抚舒陌欣的发，就像给一只小猫顺毛一样。 “我以后过来看你都不穿这件衣服，可以吗？” “好……” 那可是院长规定的啊！每家医院都规定这么穿啊！ “你说的，不要骗我！” 舒陌欣看着他，陆陌涵点头，他说:“好。” －－－－－－题外话－－－－－－ (=′ー`) 【二十二】留下的印记! 那一刻，舒陌欣总算安分了，似乎陆陌涵对她太好了点，很多时候，他都会答应舒陌欣一些要求，导致舒陌欣对他的态度转变得很快。 舒陌欣常常会看着他。 虽然那眸中带着一丝狐疑，还有藏在幽暗处不容易瞧见的警惕，都被陆陌涵看见了。 他只是淡然笑了笑。 把舒陌欣当作一个情绪不太稳定的小孩照顾。 作为舒陌欣的医生，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她，甚至治好她的病。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他了。 恍惚间，陆陌涵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因为这样。 实际，陆陌涵很喜欢白色，因为白色存净，没有一丝的污点，又像一个没有存在任何坏心思的心。 他自认为医生穿着白衣大褂看着能多处一分不同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穿着好看，可以遮掩不足的地方。 事实上，他已经很好看了。 他答应过舒陌欣，来病房看她的时候，绝对不穿那白衣大褂，他就把那白衣大褂脱了，放在了休息室里。 舒陌欣抿着嘴，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手臂。 那一刻，陆陌涵温柔的笑了。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露的笑意，让舒陌欣顿了顿，心也跟着暖了，带着一丝特别的安心。 她知道，陆陌涵是她的一抹光。 黑暗无尽之处，唯一照亮她内心一角的光。 陆陌涵把自己的衣袖叠了起来，露出他那只白而有力的手臂。 手臂上有两颗明显凹陷下去的疤痕，还有一些牙齿咬伤的痕迹。 陆陌涵指了指那两颗凹陷的牙印，在白皙的手臂上成了一点缺陷，他也不在意。 “伤已经好了，只是，你的尖牙要出的两个口子在这可好不了了！” 听罢，舒陌欣顿了顿，她微微低下头，“对不起……” 都怪她，那时候死死的往陆陌涵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这下好看的手臂就丑了。 “怎么办，变丑了……” 舒陌欣无助的抬起头看着陆陌涵，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些痕迹给消除掉呢？ 听后，陆陌涵忍不住笑了，他笑得很轻，声音听着好听，又暖。 “没事了，这是你留下的印记，以后乖乖听话就好了！” 舒陌欣点了点头，她要得到陆陌涵的原谅，就要乖乖听话，不给他找麻烦。 这样，他就不会怪她了吧？ 舒陌欣这样想着。 颜悠悠独自坐在病床上，看着手中的故事书，这会神色一直在陆陌涵和舒陌欣的身上徘徊着。 她抿了抿嘴。 颜逸行很早就出去了，她一个人在这，也没人陪她说话。 她拿着颜逸行给她的大白兔奶糖，打开奶糖包装响起很明显剥开糖皮的声音。 在陆陌涵让舒陌欣好好休息的时候，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小声开了口，“陆哥哥，能陪悠悠说说话吗？” 陆陌涵顿了顿，点头，似乎林慕真的有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过来看颜悠悠了。 除了颜逸行会时常来看她，也只有他能陪她说话了。 至于舒陌欣，似乎在那次意外之后，颜悠悠对舒陌欣还存在一点害怕。 自那次，颜悠悠就没怎么和她说话了。 －－－－－－题外话－－－－－－ 嗷，本杳也要咬你们。 做个小标记吖，嘿嘿嘿！ （＞y＜） 【二十三】经历 这番想，颜悠悠似乎也挺孤寂的，陆陌涵便走了过去。 颜悠悠见陆陌涵走过来的时候，心情大好，她把她喜欢的故事书拿起给陆陌涵一起。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简单的觉得，那是一本很普通的故事书，然而，在那故事书上，他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陆哥哥，你怎么了？故事不好看么？” 颜悠悠稚嫩甜美的声音传入了陆陌涵的耳中，他摇头。 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现在还没看呢！” 这是颜逸行和颜悠悠看的那本故事书…… “陆哥哥，我妈妈以前给我还有哥哥讲过一个故事！” “嗯。” “陆哥哥要听吗？” 陆陌涵没有应，颜悠悠却讲了起来，看着故事书，一边讲的。 …… “舒陌欣最近情绪已经很稳定了，真是多亏了你啊！小林那会照顾她，她经常情绪激动，怎么压制都不好，甚至半夜都能清醒，小林还要半夜起来跑到病房里控制她的情绪，到你照顾她就不一样啊！” 陆陌涵听着院长说着，只是浅淡的笑了笑。 “作为舒陌欣的主治医生，应该的！” 听着院长又笑了，他在陆陌涵的肩膀上拍了拍，陆陌涵微微敛了一下肩膀，却没太过明显。 院长年纪大，并不是很能察觉到陆陌涵的排斥和不习惯。 他的神色看着眼前，收回了手。 “以后，舒陌欣让你照顾，很快就能出院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院长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神色异常得好。 这也并没什么不对。 毕竟，能治好一个病人，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院长，我有些话想问！”陆陌涵思索了一番，才问他的。 院长少有的眉毛皱了皱，抬了一下眼镜，“你问吧！” “就是关于一些舒陌欣的事情！” “哦，你问吧！” 院长看着陆陌涵，能知道的事情，院长都会告诉他。 “舒陌欣在医院里住了多久的院了？” 院长听后，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唉，老了，想一件事情都要想好久，要是我没记错，应该就是几个月前被他的家属送到医院治疗的！” 说完，陆陌涵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在这医院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之前来到医院听院长提起过，舒陌欣何时被送到这个医院的。 “哦。” “之前我记得好像和你说过，你怎么突然又问了，好在我还记得，哈哈哈……”院长笑了起来，笑得很和蔼。 陆陌涵点头，“之前我忘了，对了院长，您知道舒陌欣的家属吗？” “家属？”院长思索了一会，摇头，“舒陌欣的家属我也不清楚，当初把舒陌欣送来这，她的家属已经走了，我没看清，那时还留了了一笔巨款给她治病呢！” “院长，当初舒陌欣经历过什么？院长知道吗？” “唉，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毕竟，我之前又不认识舒陌欣，哪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点精神问题！” 说到这，院长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院长！” “唉，小事而已，快去忙吧！”说完，院长对陆陌涵笑了笑，就走开了。 陆陌涵回想着院长说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问清。 而且，院长似乎也不知道。 就如，舒陌欣的家属，她曾经是不是还经历过什么，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二十四】看我多帅! 对于舒陌欣，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事实上，他作为舒陌欣的主治医生，也没有资格去了解舒陌欣的私事。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弄清楚，才能让舒陌欣正常恢复…… 他坐在休息室里，打开电脑查找着什么。 林慕走进门看了陆陌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将双手放进口袋里，嬉皮笑脸问:“嘿，陆医生！” 陆陌涵:“……” 他没有回林慕的话，继续忙着。 “咳咳！” 林慕咳了几声，不见陆陌涵的反应，他顿时凑了过去，趴在桌上，好奇得问:“在做什么呢？” 见林慕突然过来，陆陌涵把屏幕关了，冷然看了林慕一眼。 示意，离我远点！ 林慕瘪了瘪嘴，显露一副嫌弃之色。 他的眸光在陆陌涵身上游离了一会，捏了捏下巴，带着一丝怀疑的笑意，问道:“最近你怎么都不穿那白衣大褂了？” 陆陌涵并没有回答。 脸依旧看着温和，看着林慕就特别不爽，真想让陆陌涵突然冲动，看他发火的样子，那才好玩。 “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穿白衣大褂的！”说完把自己的白衣大褂拍整齐一点。 看我多帅！ 陆陌涵:“……” “不过呢，你不穿白衣大褂，这身家常便服似乎也挺好看的，穿着也怪迷人的！” 陆陌涵有些不理解林慕的意思了。 他到底是来嘲讽他的，还是…… “哈哈哈哈哈……” 林慕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唉，你那脸色可真有意思，我还以为你可以一直保持那张温和的脸呢！哈哈哈……” 陆陌涵:“……” 如果有个机会，他一定会把他暴尸荒野！ …… 舒陌欣看着颜悠悠安安静静的看着故事书，不知多久，她突然道:“悠悠，上次真的对不起啊！” 小孩在小的时候，不会太记仇，除非是一个真的特别过分的事情，就会记一辈子。 颜悠悠听到这话，翻着故事书的手停住了，顿时抬起了头。 她看着舒陌欣，那双明亮的眸子泛着光。 “没……没关系的，悠悠已经不疼了！”她对舒陌欣笑了笑。 这举动，似乎是让舒陌欣不要太担心，却又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那一刻，舒陌欣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反，颜悠悠比她想得更为活跃些。 她放下手中的故事书，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奶糖精致无比，看着和普通的大白兔奶糖区别很大。 她下了病床，走到舒陌欣的旁边，最后把糖塞在她的手心里。 接着她听到颜悠悠稚嫩而清甜的笑。 “吃糖就不疼了，而且心情还会变好哦！”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脸上的酒窝显露出来，看着舒陌欣的眸子特别好看。 一时之间，舒陌欣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哦！”她说着。 “悠悠一直都很爱吃糖吗？”舒陌欣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 似乎，从一开始看到颜悠悠的时候，就看见她吃糖了。 这糖，也一直是颜逸行帮她买回来的。 颜悠悠点头，她认真的看着舒陌欣，说道:“悠悠特别爱吃糖了，吃甜甜的奶糖可以忘记好多难过的事情啊！” －－－－－－题外话－－－－－－ 本杳:弱弱的问，本杳帅不帅？ 【二十五】故事 陆陌涵在休息室无故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他突然想起了颜悠悠那时候和他讲的那个故事…… “哥哥，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哦！”颜悠悠伸手指着故事书上的画。 故事书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些图片，带着一些字。 陆陌涵看着故事书上写着几个字。 风铃故事。 图片就是一个风铃，风铃看着陆陌涵觉得有些熟悉。 故事内容:以前有个和谐的家庭，因为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导致家庭破裂。 母亲给自己的孩子买了一个好看的风铃，每当仰面哭泣都会跑到孩子的房间，拿着风铃，让风铃发出“叮铃”的响声。 然后和他们说:“这个风铃不能丢，以后母亲不在，就只能让风铃陪着！” 后来母亲真的走了，孩子拿着的风铃也没从身边离开一刻。 孩子都知道，风铃就是母亲的寄托。 …… 故事简短，看着陆陌涵心里不太好受，这本故事书并不是在外面买的。 他大概也觉得，不可能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故事，读着有种异常的感觉。 这个故事到底是要告诉别人些什么？ 而且，故事也并非是一个童话故事，读着内容并不是很明确。 图片是黑白的，用签字笔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悠悠，这故事书是哪来的？”陆陌涵看着颜悠悠，问道。 听后，颜悠悠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这书是哥哥带给我的！” 颜逸行？ 陆陌涵点头，他不太明白，颜逸行为什么要给颜悠悠看这种书，看着着实让人狐疑。 但是，颜逸行是颜悠悠的哥哥，他没有理由阻止一些事情的。 而且，这书读着确实很奇怪，颜悠悠却很喜欢看。 看着陆陌涵狐疑的神色，颜悠悠不解的歪着头看着陆陌涵，她从口袋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 “陆哥哥吃吗？” 颜悠悠吃的大白兔奶糖一直都是同一种，是颜逸行买来的，周围的商店似乎都没有的卖。 “悠悠很喜欢吃糖吗？” 颜悠悠点头，“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的！” 说完对陆陌涵笑了笑。 “哦。” “因为这是哥哥买给我的呀，小时候悠悠天天哭，只要哥哥给悠悠买了大白兔奶糖，悠悠就不会哭了！” 她把大白兔奶糖抓得紧紧的，“后来，悠悠就不怎么哭了，没有大白兔奶糖的话……” 颜悠悠抬头对陆陌涵笑了笑。 他似乎意识到这大白兔奶糖对颜悠悠来说很重要，也是她不可失去的一部分。 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颜悠悠每一次身上都会带着大白兔奶糖，颜逸行每天来病房看颜悠悠，有一部分是因为给颜悠悠带糖果吧！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似乎，舒陌欣的身世是一件很让人怀疑的事情，就连颜悠悠也是。 自始至终，来看颜悠悠的家属，也只是颜逸行一个人。 陆陌涵知道，导致一个正常人出现人格分裂，或者出现精神问题，和一定的生活环境，还有他们的经历有关。 那…… 舒陌欣当初经历过什么，还有，颜悠悠呢？ －－－－－－题外话－－－－－－ （＾v＾）这章节，本杳就个泡。 【二十六】被看到了! 舒陌欣几天的晚上，休息得都很好，没有做什么噩梦。 甚至清晨醒来时都没有乱叫过。 在舒陌欣旁边休息的颜悠悠却睡得不好，几次醒来，颜逸行陪在颜悠悠的旁边的时间却多了。 舒陌欣看着病房里照顾颜悠悠的男人。 颜逸行。 他没有理会舒陌欣，依旧不会给其他任何人什么好脸色，似乎眼中只有颜悠悠一个人。 舒陌欣也一样不喜欢他。 只是，这个颜逸行似乎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但舒陌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是和他有说过话的。 可脑海里却从来没有一点和颜逸行有关的事情。 舒陌欣缓过神，突兀发觉颜逸行正用一双眸子盯着她。 然而，她撇过脸的时候，颜逸行依旧在和颜悠悠说话，笑着。 她抿着嘴，下意识认为那一刻有点可怕。 难道她看错了吗？ 舒陌欣紧紧的看着颜逸行的举动，并没有丝毫理会她这里。 和上次一样，把她当作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人一样。这个病房里，只有颜逸行和颜悠悠两个人的世界。 是她看错了吧？ 舒陌欣暗自询问，是这样的，看错了，看错了，颜逸行怎么可能用那种……那种眼神看着她？ 太可怕了。 她呼出一口气，眸光依旧没有离开颜逸行的脸上。 “哥哥，下次给我带多一点大白兔奶糖吧！好不好？” 颜悠悠抓着颜逸行的衣袖，摇了摇，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颜逸行冷漠的脸上，嘴角浅浅的一个弧度，并不轻易发现。 舒陌欣是看不出来的，颜逸行轻微的举动，也只有颜悠悠看的明白。 “每天，哥哥都会过来！” “可是哥哥每次都这么麻烦，天天要来看悠悠，很累吧？” 说着，颜悠悠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 颜逸行言语依旧那样冷，在颜悠悠看来，却不是，她听出了颜逸行话中突变的温和。 “不累。” 舒陌欣听到颜悠悠剥糖果皮的声音。 “我每天都会过来看你！” 颜悠悠点了点头。 这句话，让舒陌欣顿了顿，为什么她感觉这句话，也是对她说的？ 那一刻，舒陌欣的目光没有在颜逸行的脸上挪开过，然而颜逸行撇过脸，无意看了舒陌欣一眼。 心脏猛的一抽疼。 舒陌欣连忙回头，额头冒了汗，最后什么都不想，直接缩进了被窝里。 她睁着眼睛，身体无故颤抖。 看到了？ 舒陌欣那会一直盯着颜逸行的时候，被他……知道了？ “哥哥怎么了？” “没事。” …… “唉，陆医生，你要去病房吗？”林慕快步走在前头，拦住了陆陌涵的去路。 “对。” “怎么不穿白衣大褂啊？多好看，虽然你有点底子，穿什么也遮挡不住你的美，但是，我穿着白衣大褂就比你好看多了！”林慕对他露出一抹笑。 林慕就像一只花孔雀，一定要和陆陌涵比。 “嗯，你好看。” “那当然了！”说完走到陆陌涵旁边，下意识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突然意识了什么，连忙收手。 “对了，你去病房得穿大褂啊！” －－－－－－题外话－－－－－－ 让本杳瞅瞅小可爱在哪呀！ 【二十七】林慕是一个老妈子! 这话倒像是提醒，陆陌涵当然知道，在医院上班就得穿职业服，必须的。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穿啊？” 林慕话很多，手似乎也有多动症，他看着陆陌涵的家常便饭，看了看他的衣角，伸手扯了扯，发现质量还挺好。 陆陌涵怀疑，最近他一直都很快活，不怎么忙其他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闲到这样的地步。 “我觉得，有必要和院长说明一下！” 陆陌涵的脸上露出的是一抹浅淡的微笑，依旧是柔和脸，林慕却愣了愣。 “什么？让他取消不穿这大褂的规定么？” 陆陌涵怀疑林慕的脑回路有点问题。 看着陆陌涵的脸色，实际没什么变化，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呃，不是么？” “是让院长给你加多一点活，或者，我同院长说明你工作状况，把你开除！” “唉，别啊，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不理会林慕，往舒陌欣的病房走。 林慕却急忙在后头跟上，在身后喊着，“唉，别走啊！千万别和院长说，我不想丢了这工作的！” “医院里不能这么吵，还有，我发现你很话多！”说完那张柔和的脸，这时候居然笑得有点僵了。 林慕眨了眨眼睛，这陆陌涵真不是一个假人啊！之前他一直以为陆陌涵…… “行吧，我不多说，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穿大褂就好了！” 林慕似乎对这一点很好奇，也很八卦，他平常穿什么，林慕都要管。 怕不是一个老妈子…… 不说林慕也要缠着他，“因为舒陌欣！” 说完，陆陌涵的步子走得更快了些，林慕一时没反应过来，已经看着陆陌涵走远了。 “怎么这么奇怪，和舒陌欣有什么关系？” 想着陆陌涵那时候说的话，林慕还是有点顾虑，“看来我还是不要太闲了，炒鱿鱼真的不太好！” 自言自语后，也往舒陌欣的病房奔去。 …… 舒陌欣听到病房开门的声音，顿时从被窝里冒出脑袋，把被子掀了。 一眼便看见陆陌涵走了进来，他依旧履行他的承诺，没有穿那件白衣大褂。 舒陌欣心里挺开心的。 要是哪天可以离开这个满是白色的病房，还有这个病床就好了。 她脸上带着欣喜，却没敢主动出声。 直到陆陌涵走到舒陌欣的病床旁边，柔和道:“刚刚醒来的吗？” 舒陌欣摇头，她无意往颜逸行那边看了看，又匆忙的回过神看着陆陌涵。 她怕颜逸行盯着她。 那双冷漠夹杂着其他神色的眸子，让她见一眼就很难从脑海里抹掉，实属让舒陌欣觉得惶恐，她不应该再去往颜逸行那边看的。 陆陌涵察觉到了舒陌欣的举动，下意识往颜悠悠那边看去，并没什么不同的。 这次，颜悠悠没有看那本故事书了。 目前，陆陌涵还没弄明白那故事的具体意思。 “没事的！” 陆陌涵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笑道:“最近几天你都表现的很棒，情绪都很好，所以这次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二十八】可以出去走走了 “嗯，出去，我终于可以出去了！”舒陌欣抓着陆陌涵的手，险些激动的从病床上跳下来，兴奋的，陆陌涵都能感觉到她整个人显露的欣喜。 舒陌欣最希望能出去走走了，她除了特殊情况才能出病房，一般都是待在病房里。 她看不得其他人的眼睛。 不能在太嘈杂的地方，不然她会看到一些她最为惶恐的东西，甚至听到很多人说的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 情绪就会一时失控，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砰——” 门突然被鲁莽推开，几人的目光顿时放在了门口，只见林慕刹住车，手握着门柄，一只脚迈了进来，一只脚还在外头。 他看着病房里头的人，而里头的人都看着林慕。 那一瞬，大抵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林慕看向陆陌涵的时候，他的神色警告林慕，他刚才干了什么。 只在陆陌涵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意敛了的时候，林慕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抱……抱歉，实在不好意思！” 陆陌涵并未理会他，舒陌欣的眸光放在了林慕的衣服上，那件…… 她抿着嘴，收回了神色。 以前都是林慕负责照顾她的，她对林慕很熟悉，然而现在，那种熟悉感已经降了下来。 舒陌欣无视了林慕，林慕顿了顿，心里自然不太好受，却没多说。 毕竟他现在要照顾的人，是颜悠悠了。 然而，林慕不知道，方才他突然冲进病房，把颜悠悠吓了一跳。 颜逸行已经朝林慕走了过去。 那一刻，林慕看着高大冷漠无情的颜逸行走向他，他咽了咽口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陆陌涵。 救我，陆医生！ 陆陌涵回了他一个眼神。 自己看着办！ 最后，林慕还是被颜逸行一个眼神示意，出去聊！ 然后强行带了出去。 陆陌涵顿了顿，眸光看向舒陌欣，说道:“不管他们，我们出去走走！” 舒陌欣点头。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去走走了，在病房里待的太久，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 当她从病床上起身的时候，穿好拖鞋，正要走的时候，腿突然一软，陆陌涵连忙伸手，将她扶住，才没有让舒陌欣摔倒。 那一瞬间，不仅是舒陌欣吓到了，陆陌涵险些没反应过来。 舒陌欣的手抖了抖，她看着前方，陆陌涵就这样扶住她，她感觉到陆陌涵手心的体温，还有近在咫尺，属于陆陌涵的味道。 她缓过神来，陆陌涵已经扶着她，让她坐回病床上。 那一刻，陆陌涵神色自然，他在照顾他的病人。 而舒陌欣，却…… “我……” 她不明白刚才她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腿软站不稳，是不是她的腿有什么问题？ 舒陌欣心里突然惶恐不安。 这样的神色被陆陌涵留意，他在舒陌欣的背部轻轻拍了拍，柔和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我……” 为什么她的腿突然会没有力气，仿佛就像不是她的腿一样了，到底是怎么了？ 舒陌欣越想越惶恐，她瞪着眸子，手突然在她的腿上砸了下去。 －－－－－－题外话－－－－－－ 本杳:小可爱也可以出去走走哒！本杳在家天天码字都胖到发福了！ 【二十九】疼不疼? “嘭”的一声，很沉闷的一声，她砸的有些大力，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陆陌涵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要激动，听我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舒陌欣愣了愣，看着陆陌涵的眸子，不知怎么了，看着他那双柔和的眼睛，她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那一刻，舒陌欣愣了愣。 刚刚砸自己腿的手冒了冷汗，她感觉到自己腿部的疼痛，真的很疼。 还好，她还有感觉。 下一刻，陆陌涵看着她，问道:“疼不疼？” 舒陌欣抬起头，咬着下唇，说道:“疼……” “需要我给你涂药吗？” 舒陌欣摇头，不需要。 “好吧。” 陆陌涵摸了摸她的脑袋，他道:“你刚刚腿突然没有力气，是因为待在病床上太久没有走动导致的，没事的。” 听罢，舒陌欣点头。 “还能出去走吗？” 陆陌涵点头，“走吧，出去走一会，我扶你！” 等舒陌欣同意的时候，陆陌涵就扶着她在地上走了几步，走得时候有点不太习惯。 她好久没有随便走路了，因为之前，她的神经一直都很紧绷，根本不愿意出去。 不敢看到外面的人，就让自己一个人待着，待在这个让人讨厌的病房里。 舒陌欣总是想着，要是她能逃出医院，去一个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就好了。 这样，她就不会看到有人要害她了。 现在，有陆陌涵在，她突然没有再想那件事，好像有一大段时间都没有想过了…… 陆陌涵小心翼翼的扶着舒陌欣走出了病房。 出病房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因为除了上厕所，她其余的时间就是待在病床上，或者直接睡觉。 难得出来走一次。 她看着周围，感觉有些陌生。 “舒陌欣，走吧！” 听着这句话，舒陌欣点头，而那一刻，她看到颜逸行和林慕站在某处，不知道在说什么。 颜逸行是正对着她的，她不知道颜逸行的眸光到底是看哪。 看前方，看林慕，还是……看她？ 舒陌欣连忙收回眸光，突然握着陆陌涵的手更紧了些。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没有太刻意察觉。 他柔声对舒陌欣说道:“待会我们去公园里走走，好不好？” 舒陌欣点头。 医院都会设置一个可以出来活动的公园，给病人在公园里散步，休息和活动的。 至于带舒陌欣离开医院，他并没有这个打算，因为舒陌欣的病情没好，只是情绪稍微好了一点罢了。 好在，能出病房走走，她已心满意足。 公园足够宽阔，陆陌涵扶着舒陌欣来到一个少人的地方。 她试图松开陆陌涵的手，一个人在公园走了几步，看着周围的风景，心情足以放松。 舒陌欣好久才可以这么放松，在公园里散步，露出一抹笑意，笑得足够真诚。 这次，她是真的感觉很开心。 陆陌涵站在原地，看着走在前头，放松自我的舒陌欣，她回头回望陆陌涵时展开的笑颜，堪比风景，又比什么都美，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射似乎发了亮。 就像入了幻境，见到的一颗发光而璀璨的宝石。 【三十】抱下我 那一刻，舒陌欣流露一抹浅淡的笑意，笑得特别美，陆陌涵看着似乎发了愣，此刻他也不明白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舒陌欣是他的病人，她足够开心，能放松心情，情绪好了，病情才能好。 对陆陌涵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然而，那种心里隐约悸动的感觉，让陆陌涵有些不明所以。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倒退了几步，她略微低下头，将散开的发撩去耳廓后。 抬着泛着灵气的眸子，看着陆陌涵，笑意未减。 周围没有太多的人，或者说并没有什么人。 大部分其他的病人都在足够看得到人的地方活动，至于这个少人，被树荫遮盖偏僻的地方，是陆陌涵带她来的。 舒陌欣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旦看到太多的人，只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陆陌涵站在那没动，静静的看着舒陌欣往前头走。 他双手插进裤袋，斑驳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泛起一丝微光，他显露一抹温和的笑意，含着柔水的眸子看着舒陌欣。 那一刻，时间似乎过得很慢，风景很美好，人也是，一瞬间，周围似乎寂静。 心静了。 这如梦幻的景色，是怎么回事？ 阳光很暖，树荫清凉。 舒陌欣停住的步子，对他喊:“陆医生，我好开心啊！” 她终于可以出来走走，心中所有压力释放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一点压力都没有。 站在后头的陆陌涵对她显露一抹笑意。 他也很开心，这种愉悦的心情，占据了他全部身心。 舒陌欣捂着脸笑了起来，略微羞涩，她从来没有这样体会过，对着一个人这么喊。 心中似乎含着一丝甜意，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舒陌欣没想过她会遇上一个这么温柔的医生，对她真的太好了。 舒陌欣把他当成她心中唯一的一缕光，除了他，就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站在与他不远的地方，这样和他对视着，能看到他眸中全部的温柔，陆陌涵是这样温柔的人，他一直那么有耐心。 她的改变，和陆陌涵有着一定的联系。 舒陌欣知道，是陆陌涵让她改变的，至少现在，舒陌欣接受了自己，喜欢这样的她。 不像以前那个，让她厌恶的自己了。 也许此刻，她也会觉得自己挺好，可以活得更好点。 放弃轻生，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抱下我。”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她对他说:“可以吗？陆医生？” 陆陌涵站在那，听着她的这句话，似乎在询问，又像请求。 她长而飘逸的发被抚过的风缓缓吹起，笑着的双眼似乎带着暖意，双臂展开，展示一个拥抱的手势。 病服看着整齐，没有多少褶皱，她略微瘦弱，皮肤很白，病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衣角都被风吹得微微动了动。 舒陌欣想着，陆陌涵会拥抱她的吧？ 拥抱他，就像拥抱了全世界，因为他就是她整个世界了。 “好。” 温柔的声音随着风抚过，吹过她的耳畔，风摩挲着她的耳廓，抚过她的手心。 阳光映在她的灵魂，渐渐发亮，有那么一天，舒陌欣会发现，自己也开始阳光。 －－－－－－题外话－－－－－－ 本杳:死皮赖脸要抱抱，嘿嘿嘿！ 【三十一】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那温柔的人看着她，面对着她，朝她一步步走去，能听见风的声音。 展开的双手将她抱住，是温暖的拥抱。 心灵得到治愈。 陆陌涵的确抱着她了，她感觉到陆陌涵的心跳，还有熟悉的味道和温度。 他轻轻的在她的背后拍着，舒陌欣抓着他的衣料，拥抱了几秒，松开。 “谢谢你，陆医生！” 舒陌欣对陆陌涵说道。 陆陌涵回了他一个笑容。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陆医生，你是第一个这么拥抱我的人！” 她看着陆陌涵，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也没有一个人给过她这样的温暖。 听到舒陌欣这句话，陆陌涵当时愣了愣。 大概能猜到舒陌欣以往的回忆是怎样的，那一刻，也许是同情。 他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没事，以后我会对你好！” 舒陌欣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陆陌涵笑了笑。 他不会骗她的。 舒陌欣脑海里下意识认为的就是这句话，陆陌涵不会骗她的。 而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是他了…… 陆陌涵刚要踏入休息室，却被林慕拦住了去路。 “去哪了？” 他将一只手臂压在另一边墙壁上，整个人斜倚在另一边，把门口给堵了。 一脸狐疑看着陆陌涵，又像是质问。 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有病！ “我放点东西，麻烦让开！”陆陌涵有商业假笑，言语温和，又因为长得就是暖男类型，看着给人的感觉就很温文尔雅。 林慕不会联想到他此刻的行为让陆陌涵恼火。 “算了，不拦你！”林慕收回手。 许是和陆陌涵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他的脾气。 越是这样，就代表越不能惹。 谁知道陆陌涵发火的时候到底有多彪。 看着陆陌涵坐回椅子上，把电脑打开，输入密码，修长的手指敲着键盘。 “你不是说你是来放东西的吗？”问出一句话，他拿起桌上他刚才没喝完的牛奶，喝了一口。 “对了，我今天看到你带舒陌欣出去了，你不怕出什么事情吗？” 陆陌涵顿了顿，抬眼看了林慕一眼。 “不怕，她今天情绪很好，带她出去不会有事。”让舒陌欣回病房之后，他才来休息室。 那一刻并没有发现舒陌欣有什么情绪不对劲的。 “哦……”林慕看了陆陌涵一眼，对于舒陌欣的事情，林慕比陆陌涵更要担忧一点。 走到陆陌涵的旁边，往他的电脑屏幕那看了看。 “舒陌欣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觉得你还是注意点比较好，毕竟，她要是出麻烦，要是牵连了颜悠悠，我就惨了！”林慕说着。 终究是在为自己着想。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他的手指停了下来，把电脑屏幕盖上。 “看我电脑做什么？” 林慕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不能看，难道你是在找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吗？” 说完，他露出一抹弧度，似乎是在怀疑陆陌涵的人品问题，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的确是不能随便看的东西……” 陆陌涵说到一半，林慕听着惊讶的退后一步，牛奶盒包装险些被他给捏扁了。 －－－－－－题外话－－－－－－ 猜猜陆陌涵电脑搜索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不能随便被人看的东西，嘿嘿嘿 【三十二】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那一刻，陆陌涵就知道林慕想错了，然而，他并没有给陆陌涵解释的机会。 “算了，我懂，毕竟男人嘛！”林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猥琐的笑了起来。 “……” 陆陌涵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林慕误会他就算了，他不喜欢为这些小事计较。 只是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林慕他…… 他说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在在休息室里，他笑出的声音不能传得太远。 “好笑么？”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不好笑吗？”说完把牛奶盒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拳头在桌子上捶了捶，动静有些大。 当即陆陌涵脑海里冒出想打人的念头。 看着陆陌涵的神色，林慕顿时咳了咳，才敛住笑意。 “咳，要是你需要的话，我有很多资源，随时分享给你，不收费哦！” 陆陌涵:“……” 思索了一番，陆陌涵说道:“颜悠悠的事情，我觉得……” “别说，我知道，到时候我就去照看她，不需要您老费心！” 陆陌涵:“……” 说完，林慕呼出一口气，他道:“当然，前提是颜逸行必须不在，不然我真的不敢去，其实，就算去了也没我事，只能过去看几眼，毕竟那时候，颜逸行都把我该做的事情全做了！” 陆陌涵听罢，若有所思。 看来，颜逸行把颜悠悠照顾的很好，也许颜悠悠没有双重人格，她可以过得很幸福呢？ 那一刻，陆陌涵又觉得，他们表象看到的颜逸行虽然很冷漠，旁人都不敢随意靠近，其实对颜悠悠挺好的。 见林慕坐在对面玩手机，陆陌涵才出现打开电脑搜索。 敲起键盘，出现了一个列表，他的手指在触摸板挪了挪，在病人信息表点了下去。 点开信息表的那一刻，他倏然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信息。 晚上，陆陌涵端着饭盒来到舒陌欣的病房，走进房门时，舒陌欣正坐在病床上，似乎在等他。 颜悠悠的病床的空的，颜逸行也不在。 看到陆陌涵过来的时候，舒陌欣的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陆医生！” “嗯，晚上好！” 说完，便把饭盒递给她，说道:“吃晚饭吧！” 舒陌欣接过饭盒。 对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以往舒陌欣吃晚饭从来不会吃得那么开心，大概是因为今天带她出去走了走，心情挺好的。 陆陌涵的眸光往颜悠悠的病床瞥去。 他从柜子里拿出几颗药，问道:“悠悠去哪了？” 舒陌欣听后，往颜悠悠的病床看了看，说道:“不知道。” 陆陌涵有丝狐疑。 “当时我太累了，休息了一会，醒来没看见她。”舒陌欣说道。 她看着陆陌涵，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突然问颜悠悠的事。 “哦，那你休息了多久？” 舒陌欣摇头，她也不清楚，在病房里，她平常休息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休息了多久。 看了舒陌欣一眼，陆陌涵没有说话。 他把倒了一杯水，把药放在一边，“吃完饭要记得吃药啊！” 舒陌欣点头。 －－－－－－题外话－－－－－－ 本杳:（＞y＜）猜到没吖，小可爱们～ 【三十三】差点吓死他! 看着旁边空了的病房，陆陌涵有丝狐疑。 这个时候，颜逸行理说是在照顾颜悠悠，给她带晚饭的，可是这个时候，颜逸行不在。 颜悠悠也不在。 林慕步子迈进病房时，正看到舒陌欣和陆陌涵，他手中拿着饭盒，对陆陌涵打了个招呼。 “嗨，你也在啊！” 陆陌涵点头，没有应话。 他的眸光在陆陌涵的身上瞥了瞥，没穿白衣大褂呢！ “我今天听了你的劝，过来照顾颜悠悠。” 说完，林慕往前走了几步，陆陌涵突然说道:“她出去了。” “什么？”林慕皱起眉头。 “她出去了。” 听罢，林慕的眸光往颜悠悠的病床瞥了一眼，还真没看到颜悠悠。 就连颜逸行都没看到。 当时林慕呼出一口气，方才他还紧张着，“唉，他们不在啊！那我过来岂不是白来了！” 陆陌涵:“……” “等等吧！” 林慕听后，把饭盒放在桌上，他看了舒陌欣一眼，舒陌欣认真的吃着晚饭，没有看他。 他笑着对陆陌涵说道:“还好颜逸行不在，我决定给颜悠悠送晚饭，我都怕在这个病房里看见他，到时候他给颜悠悠带了晚饭，我也带晚饭过来，肯定会遭他白眼，还白来一趟！” “但你现在已经是白来了！” “算了，至少现在没看到颜逸行就好，待会你把饭盒给颜悠悠就行，这会没我事，我还是先走吧！”林慕说完，正想离开。 这会刚转身看到颜悠悠站在他的身后，简直吓了他一跳。 “颜悠悠，你……你真是……” 吓得他差点得心脏病。 还好不是颜逸行，不然他真的，当时可能就得晕倒了。 “林哥哥。”她看着林慕，叫了一声。 林慕点头。 “悠悠，去哪了？” 颜悠悠看了看陆陌涵，眨了眨眼睛，“去厕所了！” “哦，吃晚饭吧！林慕给你带了晚饭！”陆陌涵说道。 颜悠悠点了点头，她走的步子很慢，衣袋鼓鼓的。 颜悠悠走到桌子前，把桌上的饭盒拿在手心，她看了看陆陌涵和林慕的眸光。她抿着嘴，当时她将手伸进衣带，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会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病床，打开食盒吃晚饭。 林慕和陆陌涵的眸光收了回来。 林慕看了陆陌涵一眼，说道:“这会没我事了，我先撤了！” 说完后，也没等陆陌涵回应，直接除了病房，往休息室走去。 陆陌涵看着颜悠悠，问道:“今天你哥哥没来吗？” 听后，颜悠悠放下勺子，她笑着眯了眯眼睛，露出两颗不太起眼的酒窝。 “今天早上哥哥过来给我带了糖果，因为晚上有事就先回去了！” 陆陌涵点头。 想不到颜逸行这天会不在病房里照顾颜悠悠，真是难得的一次。 而颜悠悠这几日的情绪都很好，似乎没见过她的异常。 舒陌欣也同样如此。 风铃声消失之后，舒陌欣情绪也比以往稳定了很多。 舒陌欣吃完饭，抬头看了陆陌涵一眼，“陆医生吃晚饭了吗？” 陆陌涵听后，愣了一会，他看到舒陌欣饭盒里没有剩下饭之后，恍惚松了一口气一般，才道:“还没吃！” 【三十四】谁动了电脑? 舒陌欣听后，她往饭盒里看了一眼，之后把饭盒放到一边。 “要是知道陆医生没有吃晚饭的话，我就不把饭吃完了，至少可以给你留一点！”舒陌欣说完，似乎想着什么。 陆陌涵顿了顿，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没事，到时候我可以自己再打饭的！” 舒陌欣没有说话，把药和杯子递给舒陌欣，等她喝完药，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陆陌涵离开的身影。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还没说晚安呢！ 只是陆陌涵已经回去了，灯熄了，病房里重新陷入安静。 她本想和陆陌涵多说一点话，却未及时说出口。 颜悠悠把被子盖好，安安静静的躺下休息。 苏绵绵躺在病床上，暂无睡意。 她的眸光放在窗外，窗户上关着的，没有感到一点风，她看着漆黑的夜晚，外面没有一点光，似乎，也没有听到虫鸣。 只是，外头漆黑一片。 舒陌欣看了几眼，顿时把被子盖在头顶，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她把头从被窝里伸出，那一刻，她感觉脸上有一股凉凉的风拂过。 她没有睁眼，睡得有些沉，一晚无梦。 第二天，陆陌涵早早起身，洗漱完，他拿着早餐来到休息室。 把电脑打开后，似乎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挪了挪触摸板，点开了一些文件，当时查看了一些文件的历史记录。 最后打开时间为十九点零一。 那个时候，他是十八点四十关上电脑，离开离开休息室的。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有人打开过他的电脑，看了他电脑文件夹里的东西？ 陆陌涵并不太清楚是谁动了他的电脑。 至于文件夹里的东西，都是关于病人的信息，其中有舒陌欣和颜悠悠的。 至于会是谁对那些信息这么在意？ 陆陌涵狐疑了一会，昨晚他查了一下关于舒陌欣的一些相关信息。 除了知道舒陌欣的基本信息之外，相关病历，唯一有一点让陆陌涵不太明白，则是舒陌欣的家属。 如果陆陌涵没有猜错的话，关于舒陌欣的一些事情，又或许，是那时候舒陌欣记忆有些混乱。 她曾说过，她在医院待了很久，从来没有亲人来医院看过她。 舒陌欣的监护人签名的位置，那个监护人是姓舒。 并且是女性名字。 理说，有可能是舒陌欣的姐妹，或者是其他亲人。 但是为什么舒陌欣的监护人不是舒陌欣的父母。 陆陌涵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也可能有其他的情况也不例外，毕竟监护人这个范围，只要有一定和舒陌欣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可能成为她的监护人。 陆陌涵正狐疑着，外头林慕走了进来，他伸了伸懒腰，正看到陆陌涵坐在椅子上那若有所思。 “嘿，陆医生！” 话一出，陆陌涵回过神来，当即看了林慕一眼，当时他打开电脑查询资料的时候，只有林慕在他的旁边。 他离开之后，林慕依旧待在休息室里。 动过他电脑的人，会是林慕吗？ 可是，林慕没有必要对这些资料感兴趣，毕竟，他找到这些资料，林慕自己也可以找到的。 除了医护人员之外，其他人不能随便知道这些信息。 “林慕，你动过我电脑吗？” －－－－－－题外话－－－－－－ 本杳:猜猜是谁吖？ 【三十五】送早餐(一更) 实际，陆陌涵并不想怀疑林慕的，但是，没有比林慕嫌疑更大。 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林慕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林慕听后，眉头皱了皱，他的眸光在陆陌涵的电脑看了几眼，无所谓般坐在了陆陌涵的对面。 “我动你电脑干嘛？” 说完，他伸手拿了陆陌涵的饭盒里的一个包子，吃了一口，含糊道:“谁动你电脑，要是我没记错，你的电脑不是有密码的吗？”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也对。 他的电脑有密码，可是，是谁解开了他的密码，真是让人狐疑。 陆陌涵思索了一番，把密码改了。 林慕看了陆陌涵一眼，没有说话了，认真吃着包子。 “刚才……抱歉！” 看来是他怀疑错了人，只是有些事情，陆陌涵真的不太明白。 林慕听后，愣了愣，他有些不太习惯，尴尬了一会，开口，“这也没……没什么好道歉的。” 陆陌涵看林慕看了他一眼，当即也气氛略有尴尬。 好在林慕不太介意。 只是陆陌涵此刻狐疑的事情是，是谁动了他的电脑。 他下意识打开柜子。 动过他电脑的人，那他的柜子里的东西，岂不是也会动手脚。 陆陌涵把柜子拉开，里面放着的风铃不见了。 …… 舒陌欣休息时，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昨晚她入睡时，无端感觉有股阴凉的风拂过她的脸颊。 至今她还记得这感觉，心有余悸。 颜悠悠已经醒了，她坐在病床上，吃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眸光往舒陌欣病床上看了一眼。 “姐姐早啊！” 舒陌欣对她露出一抹浅笑，回应，“早。” 林慕穿着白衣大褂走进病房，手中拿着饭盒，心情似乎不错，他没有被陆陌涵劝过，自己主动来到病房给颜悠悠送早餐。 舒陌欣看着林慕，林慕看了舒陌欣一眼，笑了笑，她没有回应。 今天颜逸行没有来，理说早上七点时，颜逸行都会准时给颜悠悠送早餐，但这次…… 林慕的眸光在周围扫了扫，没有看到颜逸行的踪影，把早餐递给颜悠悠，松了一口气。 看着林慕那担忧的神色，颜悠悠说道:“林哥哥放心好了，我哥哥他下午才会过来！” “哦……” 林慕呼出一口气，虚惊一场。 到底林慕有多怕颜逸行，舒陌欣没有林慕这么提心吊胆，却也很怕看到他那双漠然的神色。 似乎，她见过这神色不止那么几次。 可记忆力对这印象并不熟悉，似乎被什么东西涂抹掩盖过去，不再记得。 舒陌欣一直不解，为什么她对颜逸行这么害怕，看着颜悠悠却没有多少恐惧感。 只是因为颜悠悠看着比颜逸行好相处吗？ 舒陌欣摇了摇头，噩梦在舒陌欣脑海淡忘过去，对于梦中记得的那个小女孩，她忘了许多。 只是一想，她就…… 她将自己缓神过来，绝不能再想，忘却部分的恐惧就不要再想起，不然她又崩溃了。 舒陌欣发觉，她有种不想给陆陌涵添麻烦的心态，至于原因，也许觉得自己会是陆陌涵一种负担。 毕竟，看着林慕每天悠闲自在，她总是恍惚。 她等着陆陌涵过来。 要不然，她自己出病房找他。 然而，刚刚穿好拖鞋，正要起身却看见陆陌涵走进了病房里头。 他脸上带着一抹微笑，穿着一身便服，灰黑色羊毛衫搭配一条黑色长裤。 有种莫名亲和力。 林慕看见陆陌涵过来，笑了笑，“陆医生！” 之前他们还在休息室见了一面，陆陌涵以为他还会继续偷懒，但是这会有些意外，他来到病房，打算照顾颜悠悠。 然而，林慕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来送早餐！” 说完看了颜悠悠一眼，走到她旁边，问道:“悠悠最听话了，不需要哥哥照顾吧？” 颜悠悠听后，拿着包子，抬头看了林慕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点头。 “看吧，多乖！” 陆陌涵:“……” 林慕的意思就是说颜悠悠比舒陌欣要乖得多？ “悠悠，能给哥哥一颗糖吗？” 听罢，颜悠悠往衣服口袋摸了摸，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在林慕手中。 当时颜悠悠看着林慕，略微狐疑。 “多大个人了，还要小孩子的糖！” 这话是陆陌涵说的，林慕脸皮比陆陌涵想的要厚得多，他看着陆陌涵，只是笑笑不说话，下一刻打开糖果包装，尝起了奶糖。 走带陆陌涵身旁，笑道:“唉，真的甜啊！” 听罢，陆陌涵看了他一眼。 林慕回头对颜悠悠笑了笑，说道:“悠悠，我中午再来看你，给你带午饭，先走了！” 颜悠悠没有回应林慕的话，继续吃着包子。 他走过陆陌涵的旁边，对他说道:“平时颜逸行对我一点也不好，这会我压榨一下他妹妹，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对吧？” 说完就乐悠悠的出了病房。 陆陌涵顿了顿，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幼稚！ 舒陌欣看着林慕离开后，抬眼看着陆陌涵时微微愣了愣。 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看向舒陌欣时，看着她的动作，问道:“舒陌欣，要去哪？”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穿好了拖鞋，抬头看着陆陌涵，说道:“就是想走走……” 实际她是想出病房找陆陌涵的，但是这会看着他没敢开口说出来。 “好，那中午吃完饭带你出去走走？” “嗯。” 舒陌欣应了陆陌涵的话，上前接过陆陌涵给她带的早餐。 她是第一次这么殷勤。 这么主动接过陆陌涵给她带的东西，她坐在病床上，看着饭盒，现在，她愿意自己去接受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给她东西的那个人一定是陆陌涵。 舒陌欣拿着包子吃了几口，尝到一丝香味，有了胃口，比平常多吃了几个包子。 陆陌涵的眸光在病房周围瞥了一眼，神色定格在窗户那边。 他走了过去。 正在吃包子的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她顿了顿，问道:“陆医生？” 陆陌涵听舒陌欣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看了舒陌欣一眼。 “打开窗户换一下空气。” 说完，他把窗户打开，朝外头看了一眼，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舒陌欣应了一声，“哦。” －－－－－－题外话－－－－－－ 本杳九月一号首推，首推三天，三天里都是两更哦！ 早上更新时间:12:00 晚上更新时间:8:00 喜欢小可爱们支持下，谢谢惹～ 【三十六】疑点(二更) 开窗之后，空气比之前清新了很多，舒陌欣感觉一股凉风吹过，和昨晚一样。 林慕站在窗户边，往窗外望去，似乎找着什么。 “陆医生，我吃完早餐了！”舒陌欣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闻言，陆陌涵回神过来，他从柜子里拿出几颗药和一杯水递给舒陌欣。 “嗯，那我先走了！”陆陌涵开口。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叫住陆陌涵的，但没有什么理由让他留在这。 “嗯。” 离开时，陆陌涵皱了皱眉头，之前的晴天娃娃风铃，是在窗户那挂着，被他拿走放在柜子里的。 但，昨晚被人拿走了。 至于是谁拿的，陆陌涵并不清楚，但打开他电脑和拿走风铃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只是，那个晴天娃娃风铃，陆陌涵在颜悠悠的那本故事书上看过。 晴天娃娃风铃不会突然就挂在窗户边，而故事书并非在外面买的，而是颜逸行带过来的，也可能是他亲自制作。 陆陌涵怀疑，这可能和颜逸行有关。 …… 陆陌涵来到院长的休息室，见院长正在一个人下象棋，平时悠闲没什么事做。 他第一想到另一个悠闲的人，就是林慕。 “唉，小陆来了？”院长略微热情。 他叫林慕时，就叫他小林，见到他，热情时就叫小陆，陆陌涵听着有些不太习惯。 也许“陆”字的读音问题吧！ “嗯。”陆陌涵简单的应了一句。 院长笑着说道:“来，坐这边！” 他让陆陌涵坐在院长的对面，有种想让他陪他下象棋的错觉。 陆陌涵若有所思，想着一个理由拒绝。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我？” 话一出，陆陌涵笑了笑，点头。 “既然如此，那陪我下一把象棋！”院长看着陆陌涵笑了笑。 院长笑起来的时候，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便显露的由为明显，看着异常慈祥。 陆陌涵看着桌上已经下到一半的象棋，出不了手。 这一局残局，陆陌涵实在不知道该走哪一步，走哪颗棋子。 陆陌涵看着这些棋子，脸色发沉，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敛去了，这是因为他…… “小陆，想好了吗？该你走了！”院长对陆陌涵说道，眸光没有离开这个象棋图纸分毫。 似乎院长很喜欢下棋。 等了他分毫，久了难免觉得没什么耐心。 陆陌涵有些为难，总不能这样尴尬下去，他如实开口，“院长，我不会下象棋。” 听罢，院长顿时抬起头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惊讶之色，转瞬又缓和了下来，“唉，刚才怎么不说？” 陆陌涵顿了顿，“刚才不知道您是让我陪您下棋。” 院长叹出一口气，只好拿起桌上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他也不太介意，直接喝了一口。 凉了的茶水刚入喉，院长顿时皱了皱眉头，感慨道:“凉的茶水还真的苦，不过，苦也有苦的一番滋味啊！” 陆陌涵没有说话。 大概上年纪的人，经历过太多事，总能知道许多人生百态，无论甜苦，都悟得比年轻人要多。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玩象棋了，都喜欢拿着手机听歌玩玩游戏，唉，我这年代的老人，跟不上你们的步子咯！”院长开口一阵感慨。 陆陌涵不会下象棋，是因为他从来没玩过。 似乎想想，他以往的日子都是认真的研究他这门专业，兴趣爱好少，他甚至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太清楚。 听着院长一番话，陆陌涵有些难以回应。 他没有看到陆陌涵此刻的神色，这会说道:“小林这小子就会玩，等会有时间把他叫来！” 话一出口，陆陌涵顿了顿，他似乎又知道了关于林慕的一些事。 林慕平时闲的，想来有一部分时间是到处逛，剩下一部分的事情，就应该是来院长这陪他下象棋的。 似乎，院长对林慕挺满意的。 一时之间，陆陌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院长的话。 院长看着陆陌涵，倏然问道:“对了，既然来找我，那就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话一出，他拿着棋子开始下了起来。 陆陌涵看着院长的神色，似乎这会并不想被什么人打扰，只想专注他这一盘残局。 看着院长，陆陌涵干脆开门见山，“院长，这次我过来是想问清舒陌欣的家庭状况。” 话一出，院长的手顿了顿，棋子还未落在棋纸上，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抬眼看着陆陌涵，疑惑道:“之前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会怎么又突然问我了？” 陆陌涵顿了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次已经是问我第三次了！”院长说出这句话，把棋子放在棋子上。 陆陌涵点头，“是的，第三次，但是这次我查到了舒陌欣家属的签名，有一点不太明白。” “哦，有什么不明白的？” 院长神色有些轻微变化，被陆陌涵察觉到，当即有丝狐疑。 他支着下巴，说道:“舒陌欣的家属签名签的是舒澜，是个女人！” “哦，这有什么？” 院长没有继续下棋，而是喝着那苦得皱眉的冷茶。 “舒陌欣至今，都没有她的家属过来看过她，我听舒陌欣说过，她似乎没有亲人了，我觉得很有可能，那这舒澜，是她的姐姐还是妹妹？或者说，是一个代替舒陌欣家属的人？”陆陌涵问出话。 院长抬眼看着陆陌涵，脸上慈祥之色顿时敛了下去，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怪异。 他看着陆陌涵，言语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小陆，你实习的时候，应该知道一些常识吧？” 话一出，陆陌涵被他这话说的愣住了。 “院长的意思是？” “病人的话怎么可以随便相信？她的神智本不清楚，还有，舒陌欣是有家属的，而且是直系血亲，她被她的家属带到这医院里付了一大笔钱，只是太忙，没时间看她。” 说完这句话，院长的眸光放在了象棋上，不再看他。 陆陌涵听罢，总觉得舒陌欣这话是有一定的可信度，虽然，舒陌欣现在精神有些异常，脑海记住的东西很混乱，甚至有些以及已经遗忘过去。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舒陌欣的话没有错。 或者，他怀疑院长有所隐瞒。 －－－－－－题外话－－－－－－ 本杳:嗷了个嗷（狗头滑稽） 【三十七】有事，没有了，还有(一更) 但陆陌涵没有权利调查舒陌欣，并不知道她所谓的直系亲属是谁，到底存不存在。 在医院有一大段时间，陆陌涵从来没看过他们来看舒陌欣。 或者，舒陌欣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不关紧要？ 陆陌涵若有所思，似乎院长的一些话也不能深信，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院长才这样隐瞒。 那一刻，陆陌涵已经看出院长不愿意告诉他关于舒陌欣家庭状况，甚至任何一个亲戚。 想着那个叫舒澜的女人，陆陌涵愈发狐疑。 院长看向陆陌涵，说道:“现在问完话了，该走了，待会替我把林慕叫过来下象棋！” 院长下了逐客令，陆陌涵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待下去，甚至缠着他问一些关于舒陌欣的问题，事实上，就算他继续缠着院长问，他也不会说的。 “好，那我先走了！” “嗯。” 刚开口，院长又连忙把陆陌涵叫住，“唉，等等小陆！” 当即陆陌涵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院长，依旧是一张温和的面孔，“院长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 听罢，院长说道:“就是啊，你下次来我这可别这样过来了！”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在自己身上看了几眼，这会才明白院长的意思。 “嗯，我下次一定穿大褂过来！” 院长点头，慈祥的笑了笑。 离开时，陆陌涵又看着院长，说道:“院长，以后也别喝那凉了的茶了。” 闻言，院长顿了顿，“哦？” “喝凉的茶对胃不太好，喝多了可能会喝出一些毛病，而且，会苦些！” 陆陌涵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这话倒是在提醒院长，毕竟他现在年纪大了。 “好，下次一定会注意，唉，小陆就是比小林贴心许多啊！” 陆陌涵没有回应院长的话，直接出了休息室。 院长看着陆陌涵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若有所思。 陆陌涵刚要回休息室便看见林慕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看了陆陌涵一眼，林慕对他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陆医生要来休息么？”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点头。 “哦，那我先出去溜达了。”他对陆陌涵摆了个回头见的手势。 “等等。” 话一出，林慕停下了脚步，当即他走到陆陌涵的身边，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笑道:“怎么，突然舍不得我这么快出去，怕见不到我俊美的面孔？” 陆陌涵被林慕这话说得有些站立不住，后悔对他喊了一句“等等”，现在恨不得立马就走开。 他扯了扯嘴角，轻握拳头凑近唇边轻咳了一声。 林慕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浅笑，若不是他长得秀气一些，此刻怕死笑着能露出一副痞样，就得成社会上的混混了。 “嘿嘿，不逗你了，有话说吧！”林慕的肩膀斜倚在墙壁边。 这白衣大褂还真让人感觉有种不一般的视感。 “舒陌欣……” 陆陌涵刚开口说出这三个字，林慕就开始抱怨了，“怎么又是舒陌欣呢？你就不能问其他的问题吗？” “不能。” “好吧，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似乎不太耐烦，对于舒陌欣的事情。 陆陌涵也不是第一次问林慕关于舒陌欣的事情，不耐烦情有可原，而且以林慕的性子，也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回答他一些无聊的问题。 “舒陌欣的家属……她的父母真的还存在吗？” 话一出，林慕没有犹豫丝毫，“有吧！” 有吧？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林慕不清楚么？ “能回答的具体一点吗？”陆陌涵看着他。 林慕有丝苦恼，回答道:“应该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其他人说舒陌欣的亲人应该都还在，只是，她这么久都没亲人过来看，也真是让人不明白……” 说到底，她的亲人就算还在，也相当于没有。 毕竟，林慕照顾舒陌欣的时候也没看过她的亲人来过。 “只是在把舒陌欣送到医院时，是她的亲人送过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不太清楚，但是那个人好像叫舒……舒什么来着？”林慕皱了皱眉头。 思索着那个名字半天也没想清楚。 “舒澜？” “对对对，就叫舒澜，是舒陌欣的亲人！”林慕看着陆陌涵笑了笑。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那个叫舒澜的人到底是谁？ 他只是想弄清楚关于舒陌欣的经历，但是她的背景实在太难清楚了，甚至没见过她的亲人来看过她。 舒陌欣当初到底遭遇过什么？ 陆陌涵一直狐疑舒陌欣的直系亲属到底还在不在，但是院长和林慕都说存在的。 那么，舒澜就算是舒陌欣的直系亲属了，是姐姐还是妹妹？ 一大笔钱？ 舒陌欣的身份似乎没有表象看着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我先走了。”他倒想快点溜走。 对于这些无聊的问题，他还真的不太想回答。 “没有了。”陆陌涵开口。 见林慕要走，陆陌涵顿了顿，说道:“等等……” “又怎么了？”他回过头，眉头皱了皱。 陆陌涵温和道:“院长让你陪他下象棋。” “哦，走了！” 说完，没等陆陌涵回应，他就往院长休息室去了。 …… 正和林慕下象棋的院长思索了一会，有些狐疑问道:“小林，小陆有没有问你些什么问题啊？” 林慕拿着棋子走了一步，抬起头看着院长，说道:“嗯，有问啊！” “他问了你为什么问题啊？” 林慕顿了顿，皱起眉头，“院长怎么好奇这些，还突然问，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啊，没……没什么，只是问问。” “哦，这样啊，陆医生就是问了舒陌欣家属的事，那件事真的奇怪，要是他不问我，我兴许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呢！”林慕随口一说。 听罢，院长目不转睛看着象棋子，若有所思。 “院长，该你走了！” 院长连忙回神，“哦”了一声，拿起象棋子走了一步。 “唉，院长今天怎么退步了，这么明显都能走错？” 看着自己刚才走的兵被吃了，当时顿了顿，才道:“刚才发愣了，唉，没事，继续！” “好嘞！” …… －－－－－－题外话－－－－－－ 本杳:首推第二天了，希望小可爱们能多翻翻页数，谢谢(°ー°〃) 【三十八】丢面子了(二更) 中午，陆陌涵拿着饭盒来到病房，舒陌欣看见陆陌涵时，穿着拖鞋走了过去。 “陆医生，出去走走。”她睁着黑亮的眸子，眸中少了许些浑浊，比之前看着好了很多。 至少气色好了，也比以往活跃，看着阳光了许多。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嗯，先吃完饭还有药，到时候陪你出去走走！” “嗯，谢谢陆医生！”舒陌欣接过陆陌涵带来的午饭，坐在病床边吃起了午饭。 颜悠悠的哥哥颜逸行没有过来，他下午才有时间。 而林慕，应该还在和院长下象棋，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 “陆哥哥……”颜悠悠突兀叫了他一声。 陆陌涵抬头看着颜悠悠，舒陌欣也抬头看着她，她似乎有些委屈，抿着嘴，手里拿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捏着糖果包装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把糖果包装给拆开。 似乎是她也肚子饿了？ 或者看着陆陌涵过来照顾舒陌欣，没有人照顾她，一时觉得心情有点不太好。 这也许是因为颜逸行时常照顾颜悠悠，有着一种习惯。 突然有一天她被这样忽视了，会觉得有些不太好受。 陆陌涵下意识对颜悠悠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伸手在颜悠悠的脑袋上摸了摸，安抚道:“林慕很快就过来了！” 颜悠悠点头，她低着头没有吭声。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此刻她正在认真吃午饭，他坐在颜悠悠的病床旁边，柔声问道:“悠悠，你之前看的那本故事书能给我看看吗？” 当时颜悠悠顿了顿，说道:“那故事书被哥哥带回家了！” 陆陌涵只好应了她一声，“这样啊！” 故事书的确被颜逸行带走了，若是没被带走，颜悠悠肯定会看的。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问道:“陆哥哥也想看故事吗？” “嗯。” “那下次我叫哥哥带过来吧！”颜悠悠说道。 “好。” 陆陌涵只是想确认一下，那故事书中的一个图片，大抵是颜逸行亲手绘出的一张风铃图片。 他放在柜子里的那个晴天娃娃风铃和故事书的那张风铃图有些相像，指不定颜悠悠和颜逸行知道一些什么。 而风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舒陌欣病房的窗户里。 他想弄清楚。 也许那个风铃对颜悠悠来说，也是不一般的重要。 病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陆陌涵撇过脸往门外望去，看到林慕走了进来。 他看了陆陌涵和舒陌欣一眼，转即看了颜悠悠一眼，说道:“唉，看来我来晚了！” 颜悠悠顿了顿，抬头看向林慕，说道:“林哥哥总算来了。” 林慕把饭盒递给颜悠悠，“抱歉！” 颜悠悠吃起了午饭，林慕走到陆陌涵身旁，凑近他的耳边，说道:“其实我那会正和院长下象棋，他还请我吃午饭了呢！” 似乎是在和陆陌涵炫耀，对于陆陌涵来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虽然院长能请林慕是一件挺好的事，但对于陆陌涵来说，没什么好炫耀的。 那一刻，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林慕，脸上带着一丝狐疑。 林慕瘪了瘪嘴，说道:“院长夸你特贴心，说我太粗心了，呵，怎么可能！” 陆陌涵:“……” 大抵林慕看不得他的好，林慕会下象棋他还没找他说辞，奈何他就…… “你吃饭还真快！” “那是……”刚应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太对劲，也没弄清是哪点不太对劲。 怎么搞得他像一个饿死鬼，仔细想想似乎还真的是，他只是吃了不到十分钟的饭就吃完了。 正想抱怨他吃这么快的原因，是因为要给颜悠悠带午饭，只是刚要出声的那一刻，外头走来一个人。 林慕被外头沉重的脚步声吸引，似乎是皮鞋走在地板的声音，他撇过脸去，那一刻看到门外走来一个男人，当即站在了门口。 林慕看着那个男人之后，扯了扯嘴角，当即把想说的话全部都憋回了肚子里。 走过来的男人是颜逸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没有多余复杂的神色，看着绅士却不带一丝温和，显得冷酷无情。 最害怕颜逸行的人就是林慕了。 想来他被颜逸行训过三次吧！ 当时颜逸行冷然动漫眸子扫了颜逸行一眼，最后定格在林慕的脸上，林慕的灵魂险些出窍。 他看着陆陌涵。 陆医生，怎么办？ 陆陌涵看着林慕，温和开口，“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 许是因为陆陌涵神色看着温和，颜逸行没有什么话好对他说的。 更因为他并非照顾颜悠悠。 但是林慕就不太一样了，比起陆陌涵看着要粗心一些，平时也太过随意，看着很好下手。 林慕什么话也没敢说，身体倒是颤了颤，脸上的笑意笑得有些僵硬。 舒陌欣抬眼看了颜逸行一眼，不再看他了，那张漠然的脸，舒陌欣还是很难接受。 只有颜悠悠，本是认真吃着午饭，突然气氛安静下来，她顿时抬起头眸光放在了门口，对颜逸行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哥哥！” 颜逸行听罢，抬步走了过去。 修长的裤腿看着林慕有些发愣，说实在的，颜逸行身材好，看着也比他高了许多。 这修长的腿，啧啧啧！ “悠悠。”颜逸行应了颜悠悠一句，声音听得有点冷沉。 也不知道颜悠悠怎么听出颜逸行说出的话中带着亲和，她居然笑得很开心。 也对，那是颜悠悠的亲哥。 颜逸行没有给颜悠悠带午饭，似乎已经猜到会有人给颜悠悠带午饭的。 他看着颜悠悠手中的饭盒，随即撇过脸看了林慕一眼，冷声道:“谢了。” 当即，林慕险些当场过世。 “我还以为他会骂我多管闲事，差点吓死我！”他在陆陌涵耳边嘀咕。 听得陆陌涵耳边有点痒，嫌弃看了他一眼。 “是男人就该光明正大说话！”话一出，声音不算小，也不算大，这会病房里的人都听到了。 陆陌涵不太喜欢林慕这样，在他耳边嘀咕，似乎就像是说着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话一样。 当即，林慕愣住了，他看着颜逸行和颜悠悠看着他，有种丢了面子的感觉似的。 【三十九】等着(一更) 看着林慕看着他的神色，漠然、无情，似乎带着无语讥讽…… 其实颜逸行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这些不过是林慕脑补出来的。 “陆医生，你等着！” 他不敢大声嚷嚷，生怕颜逸行又找他麻烦，还是在陆陌涵的耳边嘀咕一声。 像是威胁。 陆陌涵没有在意。 实际，林慕这么在意，不过是因为他在颜逸行还有其他人的面前丢了面子，有些不太甘心。 “哦……”陆陌涵随意应了一声。 当即，林慕咬了咬牙，半晌，他不知道该怎么怼他了，只好愤然离开病房。 颜悠悠看着颜逸行，说道:“哥哥，你之前带来的故事书呢？” 话一出，颜逸行眸子依旧冷然，他问:“怎么了？”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对他说道:“陆哥哥想看看……” 听罢，颜逸行犹豫了一会，说道:“好，那明天哥哥把故事书带过来怎么样？”他摸了摸颜悠悠的脑袋。 那一刻，颜悠悠点了点头。 颜逸行抬头看了陆陌涵一眼，这会走到他的旁边，问道:“你要看？” 陆陌涵点头，“如果不方便的话……” “明天向悠悠要！” 他没有听陆陌涵多说话，已经终止话题，之后从西装服口袋里拿出许多颗大白兔奶糖放在颜悠悠的手心。 “最近吃糖吃得太多，记得刷牙！” 颜悠悠点头。 她一向很乖。 舒陌欣已经吃完午饭，她看向陆陌涵，说道:“陆医生，能出去走走吗？” 听罢，陆陌涵点头。 这是他答应舒陌欣的事情，自然没忘，等她吃完饭便陪她出去走走。 这会舒陌欣并不需要陆陌涵随时扶着她了。 她将饭盒放在前头，便先出了病房。 那一刻，颜逸行的眸光正放在舒陌欣的背影上，正巧与陆陌涵对视了一眼。 “看来，病好得不错。” 陆陌涵不明白颜逸行突然说这话的意思，却没有时间多理会，直接除了病房，跟上舒陌欣的步子。 那一刻，颜逸行的眸光正放在陆陌涵的身上。 舒陌欣走在前头，来到公园里，绕过多人的地方，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草坪。 跟在舒陌欣后头的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方才舒陌欣直接穿过多人的地方，去到了那草坪处，不得不让他觉得意外的。 舒陌欣居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病人。 似乎她最近都不怎么敏感，也没有太过注意其他人流露的神色，还有道出来的言语。 此刻，她正沉醉于自己的世界。 只存在舒陌欣和陆陌涵两个人。 草坪处有一个秋千，她脱下拖鞋，白皙的脚丫子在松软的走了几步，最后坐在了秋千上。 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眸中泛着一丝灵光，足够好的环境的确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陆陌涵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 须臾，口袋里震动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看。 —陌涵，还好吗？ —你现在在哪工作，我想去见见你！ 看到这两个消息，陆陌涵没有理会，把手机放进口袋，朝舒陌欣走了过去。 舒陌欣在草坪上蹬了几下，秋千才缓缓晃动起来。 “陆医生，能推一下吗？”她看着陆陌涵，问道。 当即，陆陌涵点头，走到舒陌欣的身后，轻轻一推。 秋千飞起来的那一刻，舒陌欣感觉到一股风从她的身上吹过，她感觉那一刻是多么自由，多么舒畅。 心情足够愉悦。 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似乎挺美好的，毕竟，这是她认为过得足够开心的一次，也许会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 “陆医生，你要坐秋千吗？”舒陌欣长而卷的发被风吹的浮动，声音被风吹得渐近渐远。 陆陌涵瑶摇头，“不用了，我推你就好。” 他想着，如果舒陌欣能快些康复就好了。 一旁的护士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笑了笑，这会喊道:“陆医生，陪病人荡秋千啊？” 听罢，陆陌涵将眸子瞥了过去，看到两个护士走了过来，她们的眸光正放在陆陌涵的脸上。 这个医院里，能见到陆陌涵这样温柔帅气的医生，的确很让人着迷。 除了林慕帅气迷人之外，就属陆陌涵，他和林慕大有不同，最大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那张温柔的脸，还有笑意。 陆陌涵看着两个护士，只是对她们笑了笑，说道:“的确。” 她们连连点头，看到舒陌欣那张白皙的脸蛋，一时说不出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这个病人好像很久都没怎么好转过，怎么今日就到公园里走动了？” 舒陌欣的背景很神秘，家属除了一大笔钱，再者因之前病情几月不见好转，反而加重，许多护士都知道她。 大部分的护士和医生都很久没有看过舒陌欣，这次见到实属意外，毕竟舒陌欣一直都在病房待着。 他走到两个护士面前，说道:“麻烦你们不要在她的面前叫她病人！” “可是她……”她就是病人啊！ 看着陆陌涵一脸认真的神色，她们只好点头，“那好吧！” 只是，余光在舒陌欣的脸上徘徊，舒陌欣见秋千没有再晃动，回头看了陆陌涵一眼，那一刻看到两个陌生的护士。 她看着那两个陌生的护士，顿时抓紧秋千的绳索，当即手抖了抖，转过身去。 护士被舒陌欣那一刻转过身时的脸看得愣了一会。 她们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精神病病人，如果她不是患有精神病，也许也不用这么孤寂一个人吧？ 只是那一刻，两个护士心里却隐约生了一丝嫉妒。 “陆医生，您是这医院里待病人最好的医生了！”一位护士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开了口。 听着别有深意。 另一个护士说道:“还是离病人远点较好，要是受了伤，也不好处理！” 陆陌涵点头，他道:“我知道分寸。” 她们互视了一眼，看着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离开了。 两人离开时，口中似乎还说着什么。 当即，陆陌涵思索了一番，他似乎和病人之间的距离确实挺近的，似乎……越了界。 也许她们说的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舒陌欣看着走远的两个护士，咬着下唇，想着那时陆陌涵似乎和她们在亲密谈话，心里竟觉得有一丝不太好受。 －－－－－－题外话－－－－－－ 最后一天啦！ 【四十】她当年忘记的(二更) 夜晚休息时，舒陌欣没有做梦，睡得沉。 闭眸休息不知多久，恍惚听到一阵轻响，一股凉风扑面，那一刻，舒陌欣把头缩进被窝里，然而清脆的声响却突然跃起。 舒陌欣从沉睡中突然醒神。 她睁开眸子，看着早已熄灯的病房里，阴冷的氛围与着色。 舒陌欣听到那几声轻响，原以为自己处于睡梦中，然而睁开眼的时候知道，并不是。 她感觉到被窝里的暖度，眼前的景象的确是她所待着的病房里头。 甚至，她看到周围熄灯时的暗景。 不知道风从哪吹来的，她小心翼翼的挪开被子，往窗户口望了过去，那一刻，她看到窗户被打开了。 外头漆黑一片，能看到树枝正摇曳着，被风吹得，看着竟有种诡异而可恐的感觉。 如果魑魅魍魉在窗外嬉笑，对她招手，快来，快出来！ “嘻嘻嘻——” 她确切听到了嬉笑声，是幻听？ 风是从窗外吹进来的。 舒陌欣记得晚上休息的时候，窗户上关着的，然而入睡醒来之后，这窗户却是被打开的。 她将眸子瞥向颜悠悠的病床，病床上鼓鼓的，颜悠悠似乎在被窝里沉睡过去。 她没有感到这股风，甚至响起的声音。 叮铃—— 突然的一声，如刺一般穿过她的耳膜，她没有做梦，依旧听到了这风铃的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风铃被陆陌涵扔掉的时候，她就未曾再听到过一次风铃的声音了。 然而现在，风铃的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从何响起。 听得她脑袋一阵昏沉，转即脑袋发疼。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看别处，甚至感觉到内心的恐惧。 叮铃—— 风铃声似乎有些近，这病房里只有舒陌欣和颜悠悠，没有其他人。 然而风铃的声音，并非从颜悠悠那边传过来的，是从窗外。 她抬眼望向窗外，隐约看到外头有个人影，披头散发，手中拿着的晴天娃娃风铃被月光照的发白，特别显眼。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那晴天娃娃露出那一脸诡异的笑意。 是幻觉？ 窗外有人，还有风铃的声音。 风铃的声音，随着风传过来，听着十足清晰，一时之间，舒陌欣如窒息了一般，紧闭双眼。 外面的人是谁？ 为什么时常响起风铃的声音？她以前听到过，熟悉又陌生，恐惧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住。 那一刻，脑海里混乱一片。 难道她的病情又突然加剧了？ 她忘记了呐喊，或者，这么长一段时间不曾情绪失控呐喊过，她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情绪失控。 窗外风铃的声音越发轻响，伴随着一声声稚嫩的童声。 风铃，风铃。 风来了，你响了。 风走了，你停了。 叮铃——叮铃—— 风铃的声音不断，她瞪大眼睛，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咬得力度自己都不曾控制住，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依旧没有冷静。 她的手被自己咬出血来，依旧没有松口。 舒陌欣眼角凝了泪水，她明明感觉到疼痛，疼到她的泪水已经流出眼眶，然而眼前的景象未曾消失过。 甚至，耳边的风铃声也没有消停过。 就像在她的耳边突然响起，然后一直在她的耳边缭绕。 她似乎察觉她的周身都是一些人可怕的嬉笑和诡异的面孔，看不清眼睛。 一股风吹过，吹散了她额头溢出的冷汗，那一刻她手心发凉。 听到风铃的声音，鞋子踩在楼梯板上沉闷的声响，一曲童谣，似乎在唤醒她忘却的东西。 火烧着的声音、风声，周围漆黑一片。 她恍惚看到周围燃起了大火，甚至被火烧着，已经成了火人的人在歇斯底里的呐喊。 在喊她，“快跑，快跑啊！” 舒陌欣咬着自己的手已鲜血淋漓。 猛然间想起一些她在意的东西，不能病情加重，绝对不能。 她曾想过，不要太麻烦陆陌涵，让他觉得她是他这么大的压力。 然而，她看着窗外突然走近一个人，或许不是人，而是一种本不存在世界上的东西。 那个人看着有些娇小，披散着头发，黑暗中，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孔，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嘻嘻嘻！” 她摇了摇风铃，风铃响了几声，异常清脆。 那一刻，她的神经似乎在颤动，她头晕目眩，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甚至呼吸困难。 “为什么？明明不幻听也不幻想了……” 她低语着。 心口猛然一疼，那个女孩苍白无血的手似乎抓着墙壁伸进来，要爬进窗口，对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看到那一刻，舒陌欣终于忍不住失声喊出声来，把自己所有的恐惧全部唤醒。 “啊啊啊——走开，不要杀我！” 舒陌欣捂着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抓住她的脚裸一样，她猛的蹬，忘了手上被自己咬的疼痛。 女孩嬉笑起来，“姐姐，别怕啊！” 她稚嫩的透着一丝冷漠无情，如同黑暗中存在最后的绝望。 “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杀她？ 她做过什么？ 女孩冷冷的笑了起来，带着一丝疯狂，她似乎很喜欢看到舒陌欣这样恐惧的样子。 “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都恨死你了……”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一刻，她记不起其他的东西了，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曾记得自己的过往，甚至想不起自己的亲人，甚至，她做过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忘却这么长一段记忆。 仿佛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在她现在这几个月。 她忘记了过往全部的东西，甚至，她一直觉得，她在很多地方待过，却想不起来。 就仿佛，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几年。 舒陌欣尖叫着，想不起什么来，头脑昏沉，血流失过多，情绪激动得昏迷过去。 “砰——” 房门被打开了，外头走来一个男人，没来及穿上外套，顿时把灯打开。 病房里，舒陌欣的病床混乱一片，鲜血沾得到处都是。 颜悠悠早已清醒，坐在病床上有些漠然，她的发丝混乱一片。 【四十一】有人要杀她! 舒陌欣重新清醒之后，不在之前的病房里头，她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周围散发着一股难闻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 她的眸光在周围扫了一眼，虽不是之前的病房里，却没什么不同。 唯一多出些明显的机械品，甚至正在滴水的针管药瓶。 她不喜欢周围的气氛还有消毒水味道。 周围显得安静，白色覆盖着整个病房。 舒陌欣本想动下自己的手臂，却被刺痛的不敢再随意乱动。 她看见自己的手被绷带包扎好，血管还扎着针管。 当即，舒陌欣的手颤了颤，不敢随意乱动。 这是哪？ 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头脑一阵昏沉，猛然想起昨晚所见的一幕。 舒陌欣掀开被子，失声喊了起来。 有人要杀她！ “陆医生，救我！”她的声音似乎已经哑了，昨晚喊得太久，太过大声。 早上九点，舒陌欣的情绪便激动了起来，这是她以往都会有的一种惯病。 只要当天晚上她做噩梦或者看到什么，一旦回想，情绪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医生最苦恼最心烦的就是这一点，没什么人喜欢照顾舒陌欣的。 似乎听到舒陌欣的叫喊，陆陌涵感到了病房，看到陆陌涵的那一刻，舒陌欣突然冷静了片刻。 转即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陆医生，有人要杀我。”舒陌欣想抬起手的那一刻被陆陌涵阻止了。 她的手还包扎着绷带。 他将带来的早餐放在桌上，坐在舒陌欣的病床旁边，拥紧她，在她的背部拍了拍，给她一点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似乎，他也只能拥抱她，给她一点安心的感觉。 他的言语一向温和，听着舒陌欣内心有一股异常的暖意，安心下来，她擦干泪水，埋在陆陌涵的怀里许久。 舒陌欣言语微微发颤，说道:“陆医生，我昨晚又看到了那个女孩，还有风铃的声音，医院里有人要害我！” 她抓着陆陌涵衣服的手紧了许多，却忍住了失声大喊，情绪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只是，他被舒陌欣这句话给愣住了，风铃的声音？女孩？ 他安抚着舒陌欣，柔声说道:“没事了。” 舒陌欣离开陆陌涵的怀里，睁着那双眸子还有些泪意，在这医院里几个月前，舒陌欣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陆陌涵同情她。 舒陌欣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不知为何，只要有陆陌涵在她的身边，她就没感觉有什么可怕的。 “陆医生，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问出这句话，声音有些哑，陆陌涵抿了抿嘴，“信，当然相信。” 第一次见到舒陌欣胡言乱语时，陆陌涵是不信的，但是这次，他信了。 舒陌欣口中说的风铃声不止一次，他曾和舒陌欣一样听到过，也确实看到了风铃，证明的确有风铃的存在。 而那时候，他将那风铃放在他休息室的柜子里，后来却被人拿走了。 风铃的声音消失过一大段时间，舒陌欣的情绪也是这样稳定下来的，但自从风铃从柜子消失之后，风铃的声音又重新出现。 足以证明，并不是舒陌欣听到的假象。 而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呢？ “陆医生，谢谢你，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林慕也是，只有陆医生相信我。”她低下头。 舒陌欣这几个月以来，说出的那些听着离谱的事情没有人愿意相信。 都以为是她说的胡话。 那几个月里她压抑过很长一段时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样。 但是现在，总算有个人愿意相信她了。 她看别人脸上的神色一向很敏感，别人不信她的话，口中却说着相信她的话，她只需要看着那个人的脸，就全部都能看出来。 所以从来没有人能说句假话骗过她。 陆陌涵不一样，他是真的相信。 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相信她的，她的泪水凝在眼眶，又恐惧的泪，悲伤的泪，还有喜悦的泪水。 陆陌涵听着舒陌欣的话，看着她此刻神色，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好似，舒陌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挺孤苦的，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只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他看着舒陌欣，说道:“以后我也会一直相信你！” 他说出这句话，手在舒陌欣的头上摸了摸。 舒陌欣很乖巧，此刻没有再情绪失控，似乎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嗯，你是我认识最好的医生了。”舒陌欣吸了一口气。 “谢谢。” 他把这句话当作赞美。 只要完全打开舒陌欣的心结，她就能康复了。 那一刻，陆陌涵的眸光放在了舒陌欣包扎绷带的手上，若有所思。 昨晚他赶来及时，要不然，舒陌欣绝对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她不会知道她昨天咬出的伤口，咬伤了她手上的脉搏，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陆陌涵想了片刻，看着舒陌欣的眸子，认真问道:“舒陌欣，你能把昨天看到的和我说一下吗？” 舒陌欣摇头。 她不想再去回想昨晚所见到的那一幕，太过可怕。 许是因为她不敢面对那些过往，她才会忘记了。 陆陌涵见她拒绝，有丝失落，却无奈的露出一抹浅笑。 “好吧！” 如果舒陌欣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就不问。 那一刻，舒陌欣略有错愕，看了陆陌涵半晌，她动了动嘴唇，许久才道:“陆医生是要帮我吗？” 听罢，陆陌涵露出一抹浅笑，他道:“当然，只要你愿意说，能帮到你的，自然会帮你。” 舒陌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将带过来的粥放在桌上，本想让舒陌欣自己喝，似乎她不太方便。 与病人的距离太近了，似乎是的，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他只是把舒陌欣当作他照顾的病人。 距离太近似乎越了界。 “陆医生，你能喂我吗？” 她右手包扎着绷带，左手扎着针管，真的不太方便。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舒陌欣喝着粥。 舒陌欣吃了几口，咬着下唇说道:“陆医生，烫嘴！” “哦。”他这会疏忽了，说道:“那我给你吹吹。” －－－－－－题外话－－－－－－ 本杳:真相要出来了！ 后面章节会揭开之前本杳设的悬念，还有线索也会开始解开，至于有一些关系到很后面内容的线索，小可爱还是慢慢猜。 然后还有一些配角也会慢慢出来了。 【四十二】颜悠悠没有说谎 昨晚，陆陌涵赶到病房的那一刻，看到舒陌欣倒下病床上，手腕还在不停的滴着血，那白色的被子沾了鲜红的血。 也许是因为恐惧和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显得青白。 没有半点血色和生气。 陆陌涵看了颜悠悠一眼，她看着舒陌欣的模样，神色漠然，没有半点恐惧。 陆陌涵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当即抱起舒陌欣赶到医院。 将舒陌欣送到医院救治，他一晚没有休息，等舒陌欣脱离，他来到颜悠悠的那，打算问清楚关于舒陌欣当晚发生的事情。 然而，颜悠悠那一刻早已经休息过去。 似乎这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病房显得异常安静，没有半点嘈杂，唯有那染了血的被子能让他清楚，的确发生过什么。 陆陌涵不知道，像颜悠悠这样年纪的孩子，居然对这种事没有丝毫畏惧。 一股凉风拂过他的面颊，他往窗口望去，窗户是打开了的。 …… “悠悠，昨天舒陌欣发生的事情，你能告诉一下哥哥吗？”陆陌涵坐在颜悠悠的面前，看着她。 昨晚就只有颜悠悠和舒陌欣待在一起，理说也只有颜悠悠知道。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捏紧自己的手指。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他道:“昨天我来病房时，你是醒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看到的也忘了？” 听到陆陌涵这句话，颜悠悠微微颤了颤，她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颜悠悠身体微微发颤，就连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一刻，颜悠悠的眸中带着恐惧。 神色透出一丝无辜，陆陌涵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说谎。 “好吧，既然不知道，那哥哥就不问了，不要害怕！” 颜悠悠点头，虽是答应了陆陌涵，但她的眸中还是带着一丝惶恐之色。 说不出的畏惧。 颜悠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上一次，哥哥向你借的故事书，你带了吗？”陆陌涵问道。 他要弄清一些事情才行。 颜悠悠听罢，从枕头后拿出一本故事书。 “早上哥哥带过来给我的！”她把故事书递给陆陌涵。 那一刻，陆陌涵把故事书打开，翻到那张手绘的图片。 的确是个晴天娃娃风铃，也许是因为画着张图片的人，画得有些不太好，不能轻易看出来，但的确是。 那一刻，陆陌涵抬起头看着颜悠悠。 “悠悠，这个风铃，你见过吧？” 或者说，这风铃就是颜悠悠的。 颜悠悠抬头看着陆陌涵，发了愣。 ——分割线—— “林慕！”陆陌涵在休息室里有意等着林慕过来。 “怎么了？” 陆陌涵没有说话，把手机的一张图片给林慕看了看。 “这是什么？画得也太难看了吧？”林慕把手机还给陆陌涵，笑了笑。 “这是颜逸行画的。” 话一出，林慕猛地一怔，当即不敢置信看着陆陌涵。 “颜逸行画的？”他嘀咕一声，“想不到他会绘画，画得真够丑的！” “还行吧，看得出是什么东西吗？” 陆陌涵将手机收了回去。 “看得出，好像是一个风铃来着，唉，我是不是见过？”林慕疑惑地看着陆陌涵。 陆陌涵点头，他道:“嗯，你确实见过，前几个星期我还将那风铃放进柜子里了。” “是吗？能给我看看？” “没了。” 林慕听着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风铃被人拿走了！”陆陌涵看着林慕，说道:“那个人顺便解了我电脑的密码！” 当即，林慕尴尬的咳了一声，脸憋的通红，他连忙解释，“不是的！” “怎么了？”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对于林慕此刻的神色有些狐疑。 林慕看了陆陌涵半天才出声，“你电脑是我打开的，是我解了你的密码！” “什么？你……” 陆陌涵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解开他电脑密码的人是林慕，那么那风铃…… “我学过一些黑客技术，那时候你不是说你看一些不能随便被人看的东西吗？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也看那些，就私自解开了你的电脑，找了那么多文件，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说完，他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看来是他怀疑错了陆陌涵的人品。 “你怎么能随便动别人的电脑？”陆陌涵拧着眉头，有些生气。 当即，林慕林慕说道:“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就是有些好奇……” 陆陌涵扶了扶额，他的电脑里好歹有他的隐私，也不是随便能被人看的，林慕怎么能这么做？ 他暂且不纠结这个问题，和林慕多纠缠。 “那柜子里的风铃，也是你拿的？”陆陌涵问道。 林慕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我要那风铃做什么？” 的确，林慕根本没有必要拿那个风铃，那风铃只可能是颜悠悠拿的。 如果不是他怀疑解开他电脑密码和拿风铃是同一个人的话，他绝对不会怀疑是颜悠悠，而是颜逸行。 毕竟，颜悠悠不可能有那样的能力解开他电脑的密码。 电脑密码是林慕解开的，拿走风铃的人，自然只能颜悠悠。 因为那时候颜逸行并没有来医院。 想到这，陆陌涵的神色有些沉重，颜悠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慕看着陆陌涵，叹出一口气，“你可别和我多计较，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风铃怎么丢的！” 陆陌涵抬头看着林慕，说道:“是颜悠悠拿的。” 话一出，林慕顿了顿，他捏了捏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唉，我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我解开你电脑之后离开休息室，看到颜悠悠经过，我问她去做什么，她说去上厕所！” 厕所的位置和休息的位置的同一个走廊，如果颜悠悠用上厕所为借口进入休息室显然有可能的。 那时候他的确有怀疑过颜悠悠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的衣袋似乎装着什么，走路走得慢也是担心风铃突然响了，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得不说，颜悠悠真的很聪明！” 上次回到病房，她口袋塞了晴天娃娃风铃，而那个风铃并不是很大，一个口袋足够装进去，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她顺便在口袋里装了几颗大白兔奶糖！ －－－－－－题外话－－－－－－ 本杳:知道为什么陆陌涵会断定颜悠悠没有说谎？ 小可爱好好猜猜！ 【四十三】第二人格 陆陌涵觉得自己太疏忽了，颜悠悠怎么可能在口袋里放着糖果上厕所呢？ 他看着林慕，神色有些凝重。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打我呢，该交代我都交代了，我就做了一件错事，你不会斤斤计较吧？”林慕瘪了瘪嘴。 他就只是看了陆陌涵的电脑，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陆陌涵并不是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已。 “林慕，颜悠悠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是吗？”陆陌涵看着他。 对他工作不负责一种质疑的神色。 “我……我的确没看到颜悠悠有什么异常的！”林慕开了口。 “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换过另一种人格，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话一出，林慕顿了顿，他半晌才道:“的确怀疑过，但是我没看到……算了，是我的错，我错了成不！” 舒陌欣因为颜悠悠，差点情况加重。 也许这件事就是颜悠悠第二个人格所做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颜悠悠的人格已经转换过，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发觉过。 若不是舒陌欣遇到这样的事情，陆陌涵到底还要猜多久。 “舒陌欣遇到生命危险和颜悠悠有关，你作为颜悠悠的主治医生，应该有责任！”陆陌涵看着林慕，神色认真了许多。 当即林慕是有所担忧的，他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扶额说道:“我到时把颜悠悠和舒陌欣隔离开！” 说道这，林慕抬头看向陆陌涵，说道:“对了，这事我知道是我疏忽大意，是我错了，你不要告诉院长啊！我……”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失职哪有不被责罚的！” 陆陌涵没有再打算和林慕说什么，先去了颜悠悠的病房。 那一刻，林慕倏然意识到自己太多放松，险些误了大事，陆陌涵那时候居然没骂他，他却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报复他。 也对，那是他自己失职。 他顿了顿，喊道:“陆医生，看在我们的情面上，不要在院长说我太多坏话了！” 到时候他真的被炒鱿鱼，那就真的太惨了。 可那一刻陆陌涵走远，完全没有给林慕回话，他就知道自己得完。 陆陌涵来到颜悠悠的病房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到陆陌涵过来的那一刻，有些慌张，甚至有意避开陆陌涵看她的眼睛。 之前陆陌涵确实问了她那个风铃的由来，她只是说自己见过。 以为用这个理由撒谎，陆陌涵就不会再找她，然而他还是来了，她没有主动朝陆陌涵打招呼，陆陌涵也有所预料。 “悠悠。”陆陌涵叫了她一声。 那一刻她猛的一颤，抬头看着陆陌涵，神色带着一丝惶恐。 她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悠悠，你告诉我，这风铃哪来的？”他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颜悠悠的对面。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咬了咬牙，摇头。 “你不打算说吗？”他看着颜悠悠，说道:“之前你承认你看到过这个风铃，我倒觉得，这风铃本就是你的！” 毕竟这本故事书是颜逸行的，有一张晴天娃娃风铃的图片，和之前他在医院里看到的风铃一样，还是在她们的病房里看见。 未免太过巧合。 颜悠悠睁着眸子，却不敢看陆陌涵的眼睛，她似乎不打算说。 “姐姐受伤和风铃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颜悠悠突兀尖叫出声。 情绪也不太稳定，只要问道颜悠悠风铃的由来，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为什么不愿说？ “看来风铃的确是你的。”只有风铃是她的，舒陌欣出了事，颜悠悠才会突然这么在意，情绪激动。 颜悠悠摇头，她又不敢随便相信陆陌涵。 “悠悠，你告诉哥哥，不要再撒谎了可以吗？哥哥不会伤害你，你也不会有事！”陆陌涵认真看着她。 那一刻陆陌涵似乎明白颜悠悠在担心什么。 舒陌欣受伤住院的事情，和她有关系，她大概是担心自己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如果是这样，陆陌涵便会用一种和缓的语气和她说话，让她感受不到任何威胁，才能让颜悠悠把那些事全部说出来。 那一刻，颜悠悠红了眼眶，当即哭出声来。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衣袖擦。 看着怪可怜的，兴许其他人忍不下心就放弃了，但陆陌涵不会，舒陌欣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和颜悠悠说清楚。 “悠悠，不要哭了，把事情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要好，风铃虽是你的，但是是颜逸行带给你的，对吧？”陆陌涵突然开口。 当即颜悠悠咬了咬牙，想要开口，然而她又沉默了，哭声也间止。 那一刻陆陌涵才知道，他小看了颜悠悠。 颜悠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既会打算，也会把握自己的神色。 如果陆陌涵没有察觉到异端，也许他还真的会被颜悠悠给骗了。 颜悠悠的羽睫上还沾着许些泪珠。 “舒陌欣受伤的事，你不会受到过重的处罚。” 毕竟舒陌欣手上的伤是舒陌欣自己咬伤的，颜悠悠属于间接伤害。 患有人格分裂，当晚颜悠悠突然转换人格间接伤害到舒陌欣，属于精神病发病状态，不予过重处罚。 也许颜悠悠也清楚这样一点。 她咬着牙，许是知道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威胁，她低着头许久才说道:“风铃是哥哥带给我玩的，我只是喜欢那风铃，没有打算伤害姐姐！” 颜逸行和颜悠悠也许不知道风铃对舒陌欣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风铃只是你单纯喜欢的一种东西？” 颜悠悠点头。 上一次他把窗户绑着的风铃取走，颜悠悠当时心里一定不会好受，他那时告诉颜悠悠他把风铃丢了，却知道风铃其实在休息室的柜子里。 那时候，颜悠悠也许跟踪过他。 只是为了把风铃找回来。 “悠悠，你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做过什么吗？”陆陌涵问道。 颜悠悠顿了顿，她捏着手指，摇头，“我不知道……” 双重人格主格可能会意识到另一种人格的存在，但第二人格转换时，主格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第二人格和主格都具有独立自主，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双方所做的事情，也许都不会清楚。 －－－－－－题外话－－－－－－ 本杳:颜悠悠之所以没有说谎是因为她第二人格出来了，那件事是第二个人格做的看见的，主格和第二人格意识分开，所以第二人格做了什么，主格并不清楚。 【四十四】我替她回答 也许喜欢风铃只是现在颜悠悠的主体人格，她的第二人格却做了另外一件事，对舒陌欣的伤害。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和颜悠悠当初所经历的事情有关。 并且，双重人格两者大部分是属于对立，有不同的兴趣和爱好，甚至性格。 往往第二个人格会有极大的危害性，属于阴暗一面，颜悠悠当初经历过的绝望、痛苦，都积在了第二人格身上，也许第二人格便有那样的阴暗面，甚至存在报复。 陆陌涵也算明白昨晚看到的颜悠悠，为什么和早上所看到的大有不同。 冷漠木然、血腥，她不害怕那些可恐的场面，甚至会觉得兴奋、刺激。 第二人格对舒陌欣这么做的目的，陆陌涵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单单针对舒陌欣，也许第二人格的危害比他们想的都要严重。 也会对其他周围的人造成伤害。 颜悠悠突然转化人格，定是受了一定的刺激、情绪激动、不满引起的。 林慕这一段时间照顾颜悠悠的次数少，陆陌涵时常陪着舒陌欣，没有对颜悠悠有太多的了解，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了。 他也总算明白，颜逸行为什么会时常看望颜悠悠。 而上一段时间，却没有看到颜逸行过来。 陆陌涵并不想责怪颜悠悠，毕竟这不是颜悠悠主体人格愿意做的。 如果他能在颜悠悠转换人格时控制住她，兴许后果便不会太过严重。 但人格转换通常不稳定，任何时间都可能突然转换。 “悠悠，能不能答应哥哥，以后要保持冷静？” 对于舒陌欣受伤的事，陆陌涵并不是太愿意接受，但这也不全是颜悠悠的错误。 他需要颜悠悠保持冷静，控制住自己，暗示自己，不要再轻易转化人格。 颜悠悠点了点头。 “那……你相信哥哥吗？”问颜悠悠这句话，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那一刻，颜悠悠看着陆陌涵，神色有些恍惚，犹豫了一会，才点头。 “悠悠能告诉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风铃吗？”陆陌涵对此有些好奇。 他对颜悠悠的举动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一个风铃丢失，似乎对颜悠悠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难受的事。 换做其他人也许并不会像颜悠悠这样，要是真的喜欢，风铃在被陆陌涵拿走的那一刻，颜悠悠早该出口阻止了，可是她没有。 甚至，喜欢风铃的人丢了自己心爱的风铃，兴许会伤心很久，过几段时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颜悠悠的表现出乎意料。 她用自己的智慧把陆陌涵拿走的风铃重新找到，让风铃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风铃被陆陌涵拿走的那一刻，颜悠悠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异常，这个晴天娃娃风铃对颜悠悠而言，也许是一种依托，或者不能离开她身边的存在，却并非喜欢。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要看透她心里想着一切都神色，当即手心冒了冷汗。 没有多少人接受得了被一个人看透自己心里全部心思的人。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一刻，她低下头，不想与陆陌涵对视，一种逃避心理。 “悠悠？” 陆陌涵重新唤了她一声，她顿时抬起头来，看着陆陌涵，陆陌涵向来表露一张温和的脸，看不出任何邪恶，甚至坏心眼。 但是，颜悠悠却有些疏离陆陌涵。 像陆陌涵这种人，心里有着什么心思，并不容易看出来。 能把心思藏的很深，颜悠悠对此有些不敢接近，甚至把自己的心思告诉陆陌涵，才会犹豫这么久。 然而，陆陌涵依旧很有耐心，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和舒陌欣受伤有关，作为他的病人，难免有些在意。 “悠悠，不能说吗？” 颜悠悠抬起头，咬了咬下唇，才开口，“那个风铃是哥哥给我的，又是妈妈留给我的，我不能丢……” 回答的那一刻，陆陌涵倒是明白了。 颜悠悠并非喜欢那风铃，而是一种依托，她回答陆陌涵的话，没有提及到喜欢，只是单纯认为风铃不能丢。 只是，风铃是颜逸行给的？却又是她母亲给的，这是什么意思？ 陆陌涵没有多想。 既然是她哥哥，或者母亲给的，不能丢自然没什么问题。 只是，风铃对颜悠悠来说也许不能丢，甚至把风铃看得有些重要，她要随时带在身边，对于舒陌欣来说，却是一种威胁。 而颜悠悠的第二个人格出来之后，总是会拿风铃弄出什么乱子。 “那悠悠，以后不要随便把风铃拿出来可以吗？也不要让风铃再响了！”陆陌涵看着颜悠悠。 “嗯……” 她回答的有些犹豫不决。 显然并不是很情愿，然而现在，颜悠悠只能答应陆陌涵这些话了，毕竟，这时候，考虑到舒陌欣，也是没有其他办法的事情。 听罢，陆陌涵又问:“悠悠，能告诉哥哥，你当初经历过什么吗？” 颜悠悠抬头看着陆陌涵，顿了顿。 “砰——”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门外站着的人是颜逸行，他的眸光冷然，放在了陆陌涵的身上，看到他们的那一刻走了过去。 颜逸行过来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这次比之前来的晚了一些。 舒陌欣出事的事情，颜逸行应该知道，他过来只是担心颜悠悠受到影响。 只是，颜逸行过来，正是他要问清颜悠悠一些事情的时候，他就正巧进来了，陆陌涵有些苦恼。 可人在这，他不好意思开口问，毕竟这是颜悠悠的隐私。 颜悠悠看着颜逸行，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而他依旧是那张冷然的脸，没有给陆陌涵一个好脸色。 似乎之前的问话，被颜逸行听了去。 “陆医生，方才问些什么？”颜逸行看着陆陌涵，神色冷漠很多。 对上他的那双眸子，陆陌涵发觉，他流露的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太稳定。 陆陌涵回答:“一些关于悠悠的经历。” 事实上，陆陌涵没有像林慕那样，见着颜逸行就觉得害怕。 的确，颜逸行这个人给别人流露出的眸光很冷淡，甚至没有对于的情绪，不太好接触。 但他是医生。 颜逸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四十五】要被炒鱿鱼! “我替她回答你。”颜逸行冷然出声。 那一刻，他走到颜悠悠的面前，在她头上抚了抚，说道:“好好休息。” 颜悠悠看着颜逸行，又看了看陆陌涵，只好点头。 事实上，颜悠悠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若不是她年纪还轻，不太明白别人的心思，那一刻，她也许和颜逸行一样，有些抵触陆陌涵问的一些问题。 陆陌涵此刻已经起身，走到病房外等待。 不久颜逸行便出来了。 他喜欢穿正装，每一次来到医院看到颜逸行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是穿着西装革履，甚至走姿给别人留下一种风度的感觉。 就连言行举止也是，颜逸行少话冷漠，便让陆陌涵发觉，他这个人平时都是形单影只的，除非事务或者合作上的人有所交流之外，绝对不会有太多的话。 颜逸行和颜悠悠此刻的性格大有不同。 大抵是因为年龄差距，陆陌涵甚至怀疑颜逸行…… 这是他研究这项医学直觉感觉出来的。 颜逸行出了病房把房门关上后，坐在了一旁的公共倚上。 陆陌涵看着他，问道:“平时工作很忙吧？” “对。” “在公司？”陆陌涵冒昧问了一句。 颜逸行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看样子，颜逸行和颜悠悠的家室并不简单，以他的穿着，行为习惯。 但颜逸行却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着颜悠悠，这一点，陆陌涵不得不佩服他。 “有事便问。”他目视前方，冷漠的一句，“我不太喜欢和不要紧的人浪费时间！” 那一刻，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颜逸行就是这样的人。 “颜悠悠双重人格很早之前就转化了，我想问她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你时常待在颜悠悠的身边！”陆陌涵问道。 颜逸行冷嗤一声，大抵是对陆陌涵的嘲讽，“你们吃白饭的？” 陆陌涵顿了顿，这大概得怪林慕，毕竟颜悠悠是他管的，她转换人格，他都未尝察觉丝毫。 但，对于颜逸行直接开口的这一句话，听得陆陌涵有些不太自在。 他脸上依旧温和，不会随意恼火。 “抱歉，颜悠悠这段时间我没有留意过，是我失职！”陆陌涵开口。 对于抱歉，颜逸行没怎么接受。 “医院留你们这些医生，简直浪费空间！”颜逸行出口有些刻薄。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反驳。 虽然颜悠悠并非他管的。 他看着陆陌涵脾气似乎很好，却没有像林慕那样畏惧，思索了一番，便道:“我妹妹没有经历过什么，只是在医院太孤单没人说话，时常会自我猜疑和否定。” 话说完，他不再多说，直接走回了病房，陪颜悠悠去了。 陆陌涵看着他这样离开，有些怅然，有些事情，颜逸行都不给他问清楚。 如果按照颜逸行所说的，颜悠悠没有人可以陪她说话，的确会自我猜疑和否定，情绪不稳定和负面情绪压抑，极有可能转换人格。 如果是这样，他得和林慕谈谈。 只是…… 双重人格形成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颜逸行有所隐瞒，颜悠悠的经历，也许比舒陌欣还要难查清楚。 只是，颜逸行对于颜悠悠突然转化人格居然毫不担忧。 似乎，早已习惯和预料一般…… 找到林慕的那一刻，他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离职了。 见到那一幕，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做什么呢？” 话一出，林慕顿时抬头看了陆陌涵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之后又重新低下头，半晌才说道:“我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听罢，陆陌涵顿时笑喷出声。 “帮我收拾下！” 显然对陆陌涵刚才一笑感到不满和恼怒，却没凶出来。 “你现在泄气，有火气都撒不出，还挺好！”陆陌涵说道。 “是吗？” “消停！”他说了句实话。 平常林慕的话真的多，而且话多也就罢了，还很欠打。 “我都要被炒鱿鱼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林慕瞪了陆陌涵一眼。 “行吧。”陆陌涵看着林慕，又道:“不用收拾了。” “啊，什么？为什么不用收拾？” 林慕当即停下了手中的活，“难道院长要直接把我踢出医院，连这些东西都不给我拿？” 陆陌涵:“……”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智商低的人，一时想多诓骗他一会。 但现在没这个心思了，陆陌涵将他收拾的东西都放到一边。 “先别忙了，我有事要和你说清楚。” 林慕摇头，有些激动，“为什么，我都要被炒鱿鱼了，还有什么话说的，让我收拾东西。”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开口，“听我说，颜悠悠的事情！” “我都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了，说她的事情有什么用？”他瘪了瘪嘴，这会看着陆陌涵，停下了动作。 “院长还没开除你，不需要这么急！” “什么，你……”林慕险些被气得吐血，“怎么会有你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早晚都要被开除，有什么区别？” 陆陌涵扶了扶额，须臾才道:“我现在有一件好事，关于你的，你先听我说，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再告诉你！” “是吗？好事？” 林慕顿了顿，“难道我不用被炒鱿鱼了？” 陆陌涵没有理会他的话，说道:“颜悠悠双重人格已经转换过，而且不是这几天，上个月，她就已经有异常了。” “但是她情绪表现本就不明显！”林慕说道。 陆陌涵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颜悠悠情绪异常明显，而且表露不好的负面情绪，他们早就对颜悠悠进行一些措施了。 但是颜悠悠没有表现什么异常。 对于双重人格转换也是不太固定的，兴许太过高兴，不够平静也会突然转换。 “嗯，的确，但是现在是你要对颜悠悠进行一些舒缓措施，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舒陌欣不会和颜悠悠待在同一间病房，这不用担心，以防颜悠悠第二人格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你怎么怎么做吧？” 话一出，林慕顿了顿。 “你对我说这些，莫不是我不同被炒鱿鱼了？”林慕挠了挠头发。 他还记得陆陌涵当时见到舒陌欣差点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对林慕说的话，还有那神色。 早料定自己得遭殃了。 然而现在…… －－－－－－题外话－－－－－－ 本杳:哈哈，陆陌涵有时候还是很调皮的！ 【四十六】叫舒澜的女人 陆陌涵看着林慕，说道:“我没有和院长说明你在医院里悠闲自得的事情！” “啊，真的吗？”林慕突然眼前一亮，下一刻就要激动的抱住陆陌涵，他往后退了几步。 林慕顿了顿，突然想起陆陌涵并不是很喜欢被人接触。 只是那一刻，他有些狐疑。 为什么舒陌欣就…… 林慕收回手，他似抱怨却又带着几分喜悦，“我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这么绝望都收拾包袱了！” 说着又把那些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一放好，“真是浪费我一大把时间和精力啊！” 陆陌涵:“……” 他摆好东西，抬头看着陆陌涵，对他露出一抹浅笑，“不过这事得谢谢你了，颜悠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再疏忽！” 对于林慕的承诺，陆陌涵是不敢信的，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自然会做到的。 “嗯。” 应了一声，陆陌涵去打了饭菜，往舒陌欣待着的医院去了。 …… 舒陌欣休息后再次清醒，头感觉有点昏，有些虚弱，她失掉一部分的血还没有恢复。 睁开眼看到这个陌生的病房，舒陌欣有些发愣，从内心深处流露出一丝惶恐和不知所措。 她在哪？ 舒陌欣心跳的有些快，她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在这个病房里清醒，那一刻安静了下来。 “陆医生！” 舒陌欣喊了一声，是陆陌涵带她到这里来的。 可她醒来没有看到陆陌涵，那一刻心里突然就有些害怕。 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陆陌涵去哪了？ 她会不会被陆陌涵抛弃了。 舒陌欣动了动手臂，感觉到手腕隐约的刺痛，一时不敢随意乱动。 她的左手手背还有一些针管，看着舒陌欣有种想拔掉这些针管的冲动。 她闭上眸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陌涵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时常需要他照顾的病人，舒陌欣呼出一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那一刻，她扫视了周围一眼，尽管这病房和她之前所待的病房一样，都是白的，白的刺眼。 她厌恶也得接受。 舒陌欣看着房门，想要出去，然而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舒陌欣看着房门，有些欣喜，下意识开口，“陆医生！” 然而，打开门走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慌张、不自在，甚至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却突然进了病房里头。 舒陌欣最怕这些陌生人了，她一个也不认识，一直都觉得这些陌生人心里都带着一种恶意。 她将被子拉得高一些，带着警惕如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请你出去！” 舒陌欣待着尖锐的音色，朝那个女人吼道。 那个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着一身修身黑色长裙，把她的身材明显显露出来。 那个女人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名牌包，头发高高绑起，看着舒陌欣的那一刻，脸上透着一丝冷漠。 并非性子就是如此，而是看到舒陌欣的那一刻所流露出来的。 舒陌欣很敏感，看一个人的眼睛和脸色，她就知道对方到底怎么看待她。 那一刻她的确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并不是很喜欢她，同样，舒陌欣也不喜欢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她没有回答舒陌欣的话，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到舒陌欣的面前，冷漠的脸突然扬起一抹并不自在的笑容。 似乎，这个女人认识舒陌欣。 只是舒陌欣不明白，她明明不认识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舒陌欣的身上扫视了几眼，最后站在她不远处。 “舒陌欣。” 那个女人对舒陌欣说道。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舒陌欣警惕的看着她，眸光在她的身上没有挪开过。 如果…… 如果她突然有了异常的举动，那么，舒陌欣一定会反抗的。 舒陌欣是有点神经过敏的人，受不了陌生的人突然的举动，甚至言语攻击以及神色。 她会奋不顾身反抗，保护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也许那个时候，舒陌欣自己都不会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看到舒陌欣警惕提防，女人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靠近她。 她知道舒陌欣现在的状况特别不好，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毕竟，一个有精神病的人，要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只是她吃亏而已。 然而她过来，只是看看她，顺便问清一些事情。 她尽管只用嘴巴说话，“舒陌欣，你又把我忘记了吗？” 舒陌欣红着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微微愣了愣，目光瞥向别处，“也对，我也不经常过来看你，你不记得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到底是谁？”舒陌欣听了大半天，没有等到对方告诉她，她的名字。 现在，她倒说了不少的废话。 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这种看着冷漠，本就对她没有多少好意的人。 然而，那个女人认识她。 可是，她是谁？ 舒陌欣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甚至她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都是空白一片。 “我啊，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以前吗？有个人给了你一样东西，你知道你放哪了吗？”那个女人问道。 她的目的已经足够明显。 舒陌欣听到那个女人说的话，突然抱紧头，她的头突然又疼了，就像被无数的针扎了一样。 以前？ 她的以前经历过什么吗？ 谁给了她东西，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舒陌欣那一刻突然疯狂了，她扯着手臂，不顾伤口的疼痛，甚至扎着针管的手臂，顿时把针管给扯开了。 血从血管流了出来。 舒陌欣突兀激动，那个女人有些猝不及防，但她的神色没有一丝慌张甚至惶恐。 这是一种习惯，她已经知道舒陌欣的状况，甚至精神崩溃的举动。 舒陌欣没有在意她手臂传出的痛意，因为她的头比那些伤口更疼。 她失声尖叫。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逼我了！” －－－－－－题外话－－－－－－ 本杳:那个女人出来了！ 【四十七】温柔又帅气的医生 舒陌欣那一刻已经红了眼眶，泪水直流，她尖叫着，痛苦让她不停流着眼泪，眼睛红的看着有些可怕。 那个女人看到舒陌欣如此激动，后退了几步。 她甚至没有想好要怎么稳定舒陌欣的情绪，每次她一问到舒陌欣这件事，她就会突然激动，情绪不稳定。 然而在哪个女人不知所措的那一刻，外头匆忙赶来一个人，是陆陌涵，他看到舒陌欣此刻的举动，手中的饭盒顿时掉下来地上。 当即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却没什么时间管这个女人，他小心翼翼的上前。 舒陌欣情绪激动，不宜随便靠近，以免发生不必要危险。 比如之前，他被舒陌欣咬过。 “舒陌欣，冷静，看着我！”陆陌涵开口。 舒陌欣尖叫了一会，突然听到陆陌涵的声音，尖叫声终止了。 那一刻，病房里跑来几个护士，“怎么回事？” 看到舒陌欣手臂的针管拔开了，血管还在流血，护士皱了皱眉头，看着陆陌涵和那个女人。 “你们怎么回事，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你们做了什么？” 那个护士没时间听陆陌涵和那个女人的解释，对另外两个护士说:“去处理一下病人的伤口！” “等等，别过去！”陆陌涵在两个护士靠近舒陌欣的那一刻开口。 “病人需要止血，处理伤口！” 只是，舒陌欣现在精神状况不稳定，要是靠近舒陌欣，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那个女人是知道的，她不会傻到掺和这件事。 陆陌涵很不愿意在这里说出一些关于舒陌欣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不得已要这么做。 “她精神有些不好，你们不要轻易靠近她。”陆陌涵看着两位护士。 护士顿了顿，看着陆陌涵，须臾才问:“请问您是她的家属吗？” 陆陌涵摇头，说道:“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有点精神问题。” 说完陆陌涵从口袋拿出一张工作证。 当即，那个护士愣住了，她看着舒陌欣死死的抱着头，痛苦挣扎着，那一刻说不出什么话来。 想不到这个看着年纪轻轻，长得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有些精神问题，她们以为舒陌欣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接受不了住院。 当即所有护士都不敢随意靠近。 “哦，那请您控制好病人的情绪，她现在需要止血！” 陆陌涵点头。 舒陌欣因失血过多才住院的，这会还没有恢复，她左手手背也因扯开针管伤到了血管。 血现在还没有被血小板止住，再者舒陌欣还在激动的用手抓着头，血更加止不住，不停从血管中流出，沾得整个病床都是。 当即陆陌涵走上前，对舒陌欣说道:“舒陌欣，冷静点，看着我！” 舒陌欣停止尖叫，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毕竟医院需要安静。 那一刻，舒陌欣的手依旧抓着头发，因为头太疼了，听着陆陌涵的声音，她顿了顿，抽了抽气，当即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陆陌涵。 她审视一般看着陆陌涵，特别警惕。 周围没有其他人开口说话，并不知道舒陌欣会什么时候突然情绪激动，攻击人。 舒陌欣的眸光停在陆陌涵的脸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陆陌涵又问:“舒陌欣，知道我是谁吗？” 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特别温柔，一旁的护士看着难免羡慕。 舒陌欣顿了顿，许久才点头。 她的确看到了陆陌涵的脸，她能确定眼前站着的人是陆陌涵，至于他身后的那几个女人是谁？ 她一个也不认识。 此刻，舒陌欣最厌恶的就是那个穿着修身黑长裙的女人，她漠然的脸，神色放在舒陌欣身上透着一丝厌恶。 舒陌欣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她就算十分在意，也觉得，比她口中说出一些话要好。 当舒陌欣的神色扫了那三个护士一眼，她们抿了抿嘴，有丝担忧，也没有任何动作。 “陆医生，她们是谁？” 舒陌欣突然开口问，她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带着一丝惶恐。 她一直都不太喜欢陌生人，之前见到陌生的人，她的情绪还没有这么激动过，但是这次…… 他一进病房突然就看到舒陌欣激动了，这不合常理，即使是那个女人贸然进来。 “舒陌欣，没事的，她们不会害你！”陆陌涵有耐心的对她说。 “不！”舒陌欣摇头，她瞪着那个身着黑裙的女人，对陆陌涵说道:“她会害我！”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当他靠近舒陌欣的那一刻，她警惕的后退，却伸手抓住了陆陌涵的手臂。 就似当初他第一次见舒陌欣的时候，她狠狠的抓着林慕的手臂一样。 舒陌欣使出的力度有些大，抓着他的手臂抓得生疼，她的手指如猛兽的爪子一般，似乎要抓进他的骨肉里。 疼痛使陆陌涵皱了皱眉头，看到那一幕，舒陌欣突然松了手，她的手僵在半空，抖了抖。 “对……对不起陆医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舒陌欣红了眼眶。 她又突然对陆陌涵发起了攻击。 “没事。” 陆陌涵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安抚道:“没事了。” “陆医生会不会怪我？我又让你受伤了！”她看着陆陌涵，有些自责。 听罢，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没事，我没有怪你，你是无心的！” 他伸手在舒陌欣的肩背轻轻拍了拍。 明明他这么厌恶被人触碰，可他却…… 舒陌欣吸了一口气，她抿了抿嘴，看着那个冷漠的女人，“陆医生，我不想看见她……” 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他转过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看到陆陌涵的眸光，她也没说什么，直接踩着高跟鞋出了病房。 “先生，可以替病人止血了吗？”问出这句话的护士还是有些畏惧的。 毕竟刚才舒陌欣的举动让她们有些心有余悸。 舒陌欣听罢，顿时看着陆陌涵，摇头。 “我不要！” 她抓着陆陌涵的手臂，没怎么用力。 陆陌涵顿了顿，看着那三个护士，说道:“我来止血吧！止血药给我！” 听罢，护士互相看了几眼，顿时把她们带过来的止血药和棉签递给陆陌涵。 【四十八】和她说了什么? 她们哪想到，陆陌涵可以这么细心。 只是那个女人的精神病医生，这会还得替她止血疗伤。 大概对病人太好了些。 “那个女人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排斥！”护士小声嘀咕。 “嗯。” 大致是因为陆陌涵表现的温和，看着没有什么恶意。 陆陌涵替舒陌欣止血后，把药品还给护士。 他并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处理伤口，毕竟不是同一个学科的。 “这样就可以了吗？”陆陌涵站起身看向几个护士。 “嗯，差不多了，只是输液的事情，可能要中止！”护士说道。 “好。” 陆陌涵知道原因的。 他看了舒陌欣一眼，那一刻舒陌欣已经平静下来，他身上还带着一些镇定药之类的药物，以免舒陌欣情绪崩溃的次数上升。 护士看着没什么事了，这会小声说道:“先生，您真的好看又温柔呢！” “是我们见过最好的医生！” 护士含笑出了病房。 对于赞美，陆陌涵自然有察觉到，好似与其他人有交集时，总有些人会这么说。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半晌没有说话，但愿她什么也没听到。 “舒陌欣，现在感觉怎样？”陆陌涵问道。 “有点难受，但是头不疼了！” 她经常这么喊，好像已经习惯，不会觉得太疲劳或者嗓子疼。 头不疼了，对于舒陌欣来说这是好事。 “冷静下来就好。”陆陌涵开口，当即，他想到了那个陌生女人，又问:“舒陌欣，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听到这句话，舒陌欣顿住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半晌没有说话。 在舒陌欣的情绪里，陆陌涵似乎看出她的愤懑。 舒陌欣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认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无端和她说话，还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她不敢想，每次一想那些她不情愿接受的事情，就会感觉头疼。 “陆医生，我不认识那个女人！”她说道。 她不认识，兴许认识呢？ “但她知道我的名字。” 陆陌涵听罢，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舒陌欣，尝试地问:“舒陌欣，你相信我吗？” “我……”她抬头看着陆陌涵，她当然相信，只是这个时候，舒陌欣已经很警惕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陆陌涵是不是……想问她一些事？ “我……我当然相信陆医生。” 她知道陆陌涵不会害她，却有些问题，不是她情愿说出来的。 因为她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问她，她只要一想就头疼。 听罢，陆陌涵温和的笑了笑，说道:“相信我就好，至少我还是你信任的医生。” 他在舒陌欣的头上摸了摸，看了一眼门外，“我先出去片刻。” 舒陌欣没有说话，陆陌涵已经走出去了。 那一刻，舒陌欣发了愣，她信任的医生吗？ 她明明看出陆陌涵有问题要问她，却还是没有问…… 病房外，陆陌涵走出了病房，将房门关上。 那一刻，那个女人坐在休息椅上等，似乎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 看见陆陌涵出来，她站起身，露出一抹并不自在的微笑，说道:“你好，医生！” 陆陌涵点头，“你好。” 他没等那个女人先问，“请问您是？” 她笑了笑，说道:“哦，我是舒陌欣的家属，我叫舒澜！” 舒澜？ 这个女人就是舒澜，舒陌欣的监护人，只是，舒陌欣看到舒澜的情绪，未免太过激动了些。 “哦，我是舒陌欣的主治医生，有些话我需要问您，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 “您是舒陌欣的姐姐，还是？”看着舒澜这个女人，更像长辈。 那一刻，舒澜顿了顿，她脸上的笑意敛去时，突然又笑了，“我是她的长辈，她的姑姑！” 陆陌涵点头。 舒陌欣的姑姑，那就说得清楚了，毕竟是舒陌欣父亲的姐姐或者妹妹，姓氏自然和舒陌欣是一样的。 “舒陌欣的父母平时很忙吗？” 舒陌欣的监护人是舒澜，她的姑姑，这点，真的有些疑惑。 “的确。” 到了现在，舒陌欣的父母还没有出现，她住院这么长时间，是父母总会看一下自己的女儿吧！ 就算很忙。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舒澜说道:“我的哥哥和嫂子忙着工作的事情，脱不开身，才让我来看看舒陌欣的，但是，那个孩子不太喜欢别人接近，因此，我没有经常来看她。” 说到这，舒澜又问:“她是不是在医院又惹出什么麻烦了？” 这种关切的方式，一时让陆陌涵有些不明不白了，难道是他真的想错了。 “没，舒陌欣在医院里很乖。” 听罢，舒澜笑了笑，“是吗？” 看着陆陌涵觉得有一丝怪异。 “舒陌欣以前……之前在这个医院的时候不是您照顾的吧？”舒澜问道。 “嗯。” 那时候照顾舒陌欣的人是林慕。 “哦哦，那个时候您可能不知道，舒陌欣情绪没有稳定过，性子特别恶劣，她现在能冷静，真的很感谢您，医生！” 舒澜看着陆陌涵，神色透着一丝其他的意味。 陆陌涵说道:“这是我的职责。” “还是得谢谢您！”说着笑了笑，只是眸光瞥向别处，并不是很想看陆陌涵的神色。 “有件事说出来，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没关系。” “舒陌欣似乎并不认识您！” 话一出，舒澜顿了顿，她看向陆陌涵，解释道:“我不时常看望她，她有有些遗忘症，自然不记得我，不过这也没什么！” “嗯。” 这一点，舒澜说的的确很对，舒陌欣不仅不认识她以前见过的一些人，甚至还有经历过的事情。 这是因为舒陌欣不想想起来，所以选择遗忘，这一忘就真的忘记了。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您！”陆陌涵说道。 她拿着包，玩弄着拉链，没有看陆陌涵，“哦，你问！” “您进医院那会，是不是和舒陌欣说了什么？”陆陌涵问道。 这点是陆陌涵最为好奇的，毕竟那个时候，舒陌欣的情绪激动的，产生了攻击性，很危险。 就算看到陌生人，以他之前对舒陌欣情绪的舒缓，并不至于。 听陆陌涵的这句话，她叹出一口气，“我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进病房看了她一眼，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四十九】迟早要独自一人 “谁知道舒陌欣的情绪会这么激动，都是我一时大意！”舒澜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歉意。 “那时候还麻烦您，真的不好意思！” 陆陌涵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发觉舒澜和他聊起舒陌欣的事情，并不是很随和，反而很客气，很有礼貌。 舒澜站起身，她没给陆陌涵继续问话的机会，“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舒陌欣，医生要好好照顾她！” “好。” 舒澜听陆陌涵的回复，又道:“您和我见过其他的医生很不同，今天幸会！” 话说完，舒澜便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出医院，高跟鞋踩在瓷砖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陆陌涵站在原地，他回想着舒澜说的那句话。 您和我见过其他的医生很不同。 真的看着很明显吗？是对舒陌欣的方式，还有所谓的关心？ 陆陌涵想着，舒澜之所以可以找到这医院见到舒陌欣，应该是院长通知的。 毕竟舒陌欣遇到生命危险，作为舒陌欣的监护人，有必要过来看她。 而现在，陆陌涵听舒澜所说的，甚至院长所说的话，舒陌欣的父母似乎真的是因为很忙，没有时间来看她。 …… 舒陌欣待在病床上，她安安静静等待陆陌涵回来，等了小许。 他说出去片刻就回来。 那一刻，舒陌欣的思绪有些复杂，回想着那些人说的话。 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好像，不止她一个人觉得陆陌涵很好。 舒陌欣在那等了片刻，眸光放在自己的手腕和手背上。 那些地方已经涂了药，却还是隐隐作痛，她恍惚察觉，自己情绪一激动，就会不意识的伤害自己，甚至伤害别人。 思绪繁琐着，陆陌涵顿时走进病房，他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盒过来。 看着舒陌欣的那一刻，脸上带着浅淡的弧度，舒陌欣最喜欢陆陌涵的眼睛了。 眼睛就是心灵之窗，她可以在陆陌涵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温柔，还有真诚。 他的眼睛澄澈，温柔如水又明亮。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突然说:“陆医生，我以后不会伤害你了！” 话一出，拿着保温盒的陆陌涵愣了愣，他将保温盒放在桌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突然这么说，让陆陌涵心里没个底，舒陌欣似乎在担忧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她看着陆陌涵，眼神里满是认真。 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顿时浅浅一笑！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 觉得她今天认真的，实在太可爱。 他将保温盒打开，有中午吃的食物，阿胶粥还有养身体的鸡汤，有点简单，不过易消化，能补血补身体才是关键。 他将粥端起拿着勺子。 舒陌欣突然问:“所以陆医生不会离开我吧？” 问到这，她又摇头，说道:“陆医生不会讨厌我吧？” “不会，怎么会讨厌你呢？先别说了，喝粥！”他用勺子勺了一点粥，吹了吹，凑近舒陌欣的唇，她才吃。 陆陌涵想着，如果舒陌欣手可以动，他已经会让她自己吃饭吧？ 毕竟，现在这样似乎有些不好。 他也不太明白，他居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舒陌欣吃着粥，看着陆陌涵的脸，“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觉得陆医生很好？” 听罢，陆陌涵略有惊讶看着舒陌欣，半晌才道:“不知道……我没关注过。” 他不明白舒陌欣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只是觉得她这么问，陆陌涵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觉得，她问的是不是不太自然了？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听他回答的话，只好沉默。 陆陌涵似乎，不太愿意说。 但怎么想，好像觉得也对吧，他本就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告诉舒陌欣这些事。 是她问的太突兀了。 那一刻竟觉得心里很不安心。 “那……陆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看着陆陌涵。 在这个陌生的医院待着，她觉得很不习惯，她宁愿在熟悉的医院待着。 毕竟那里不用看见她不想看见的陌生人，也不会有什么人突然走进病房里。 陆陌涵回答，“等你伤好了，就回去！” “嗯……” “所以要快点把伤养好。”他对舒陌欣露出一抹笑意。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愣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她摇头，“不行。” “怎么了？” “我……陆医生，能不能不要回那里？”她看着陆陌涵，有些恳求。 舒陌欣刚才突然说什么时候能回去，又突然不愿意回去了，他有些不太明白。 “嗯？” 看着陆陌涵皱起眉头，舒陌欣咬着牙，须臾才道:“我……我怕。” 那一刻陆陌涵似乎明白了。 他对舒陌欣笑了笑，说道:“没事，那个时候你一个人待在一间病房里，不会有其他人的！” 舒陌欣担忧的，应该就是颜悠悠吧！ 毕竟那时候，她多见到的一些可怕的东西，就算陆陌涵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知道那时候她到底有多害怕。 颜悠悠第二人格做出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甚至，陆陌涵不太明白，颜悠悠第二人格怎么会知道舒陌欣害怕风铃的声音，甚至其他的事…… 舒陌欣点了点头，看着陆陌涵，说道:“谢谢你。” 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了笑，说道:“不用谢我。” 这本是他该做的事情，颜悠悠因为患有双重人格对舒陌欣造成威胁，本就该要分隔病房的。 只是，颜逸行似乎不太情愿。 但这终究是无奈的事情。 只要舒陌欣把伤养好，她才能回去，只是回去原来的地方，舒陌欣未必会觉得好过，毕竟有些事情，注定让舒陌欣有了阴影，恐怕很难忘却。 日后，陆陌涵要是见颜悠悠的次数，恐怕又会少了很多，有些关于颜悠悠的事情，他还没弄清楚，但这件事，本就不是他能管的。 陆陌涵若有所思，舒陌欣拿过他手中的勺子，说道:“陆医生，我自己可以。” 听罢，陆陌涵顿了顿，突然，他的电话在他口袋震动，有人找他。 他只好把勺子递给舒陌欣，交代，“要是不行，就别勉强。” 她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题外话－－－－－－ 明天九月十三号，本杳就先不发正文内容，就发一篇关于中秋节的番外篇给你们看，一起过中秋！ ???(:3??)??? 【中秋番外】 漆黑的的天空布了一张黑色的布，月亮最为圆润明亮的那一刻，偌大的天空没有任何星星。 只有唯一一个大而圆的月亮最为明亮耀眼，是漆黑中唯一一颗最为引人注目的星体。 那一刻，漆黑的夜晚被月光所照亮，黑暗中也能有一缕银白色的月光，比起阳光，是另一种优雅的光美。 中秋的月亮很美很圆，皎洁的不像话，像极当初青涩的你。 中秋的夜晚，注定热闹，舒陌欣不会习惯一大群人围在一块的场景，又注定她是这样的孤独的。 只有她一个人，也只有陆陌涵一个人愿意在这陪着她，和她一起遥望远处。 那一刻，她内心里带着的是孤苦寂寞，因为她从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来过。 甚至，她也不记得有，就算有，也不认识，和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眺望远处一颗皎白的月，她抿了抿嘴，半晌才道:“陆医生，这颗偌大皎洁的月亮太孤寂了！” “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一颗月亮啊！”舒陌欣抿了抿嘴，“如果有一群星星的话，就算是没有月亮，至少有其他的星星陪着。” 陆陌涵并不是一个很影响气氛的人，他想说，事实上，这个天空从来都有星星，白天见不到星星，月亮最圆最亮也见不到星星，只是因为太阳和月亮释放的光太耀眼了，把星星的光给掩盖住了。 而事实上，星星和月亮的光，只是太阳所给予的。 “你就是那颗月亮！”陆陌涵摸了摸她的脑袋。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没有说话。 “这颗月亮不孤寂啊，哪里孤寂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陪着最好的人，都在看着月亮呢！” 事实上，他又想说，舒陌欣就是月亮，他就是看着那个月亮的人。 “哦……” 舒陌欣不太明白。 林慕拿着烧烤串路过，看了看这两人，平时秀恩爱就算了，这会还要在这里秀恩爱。 实在太可恶了！ 他这个一千瓦电灯泡“铮”的一下冒了光。 “两位要不要烧烤？”林慕将手中的烧烤串递给舒陌欣和陆陌涵，他们都没有接。 “我不吃烧烤，容易上火！”陆陌涵拒绝了。 “啧，影响气氛！” 他坐在了舒陌欣和陆陌涵的中间，抬眼一望，“啊，好大的月亮啊！又圆又大又亮！” “嗯……”舒陌欣抿了抿嘴。 事实上，她觉得林慕过来实属多余。 陆陌涵瞥了林慕一眼，看着他，突然用手挡住眼睛，“为什么这么亮这么刺眼？” “陆医生，好像是一颗一千瓦的电灯泡！” “什么一千瓦电灯泡，那就是一颗月亮而已，哪里刺眼了？！”不明现状的林慕开口。 陆陌涵看着林慕，突然有种看二傻的既视感。 林慕挠了挠头发，说道:“对了，一千瓦的电灯泡到底有多亮？” “算了，舒陌欣，我们去其他地方赏月！” “好。” 林慕顿了顿，半晌才道:“我……不是，你们回来，怎么回事？干嘛要走！” 不明现状的林慕，其实他就是那颗又圆又大又亮的一千瓦电灯泡。 “林哥哥吃月饼吗？”颜悠悠穿着好看的粉色长裙，扎了两条小辫子，拿着一个月饼，笑得甜甜的。 林慕看着那个月饼，先是愣了一小会。 “不，我最讨厌吃月饼了！”林慕一口拒绝。 他最讨厌吃的月饼就是五仁月饼了，其他的月饼太甜，他也不爱吃。 颜悠悠抿了抿嘴，有些失落，眼眶已经红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颜逸行。 那一刻，颜逸行看见颜悠悠的神色，之后冷着脸，眸光往林慕那边瞥了一眼。 那双眸子冷到林慕发麻，事实上，那时候颜逸行正在烧烤，他根本没有吃月饼，周围也没看见有一块月饼的存在，也证明颜逸行也是不爱吃的。 不过为什么，他要给他吃月饼？这会跟一只野兽一样盯着他？ “林哥哥，月饼是哥哥要我拿给你吃的！” “啊……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林慕左右晃了晃，正打算走。 这会听到“滋”的一声，颜逸行把烧到都丢到烧烤架上，迈步走了过来。 他身着西装，看着绅士，带着一丝冷酷，那张脸的神色极度不好，林慕已经猜到下一刻，他要是走开后会发生什么。 “啊……我死了！”林慕直接倒在地上装死。 比起先被人收拾，不如先装死倒下。 林慕就是要声明一点，就算他死，也不吃月饼！ 然而，人走到他面前之后，他微微睁眼，看到颜逸行居高临下看着他。 林慕额头冒冷汗，不知名的，颜逸行微微蹲下来打量了他几眼，修长的手往他的脑袋探去。 他心底发凉，顿时睁开眼。 “大……大哥，我吃月饼！” 说完拿过颜悠悠手中的月饼啃了一口，之后脸上带笑跑开了。 尝到一口微甜的月饼，他总觉得和其他的月饼不太一样，怎么尝到了一点其他的甜味。 低下头发现，这月饼里怎么夹了几颗大白兔奶糖？ 林慕脑袋上冒了几个黑色的大问号，怎么肥事？ …… 舒陌欣和陆陌涵坐在休息椅上，她撇过脸看了陆陌涵半晌，手才往他的衣服口袋伸去。 那一刻，陆陌涵看着又圆又大的月亮，眸光回神，看了舒陌欣一眼，又往衣服口袋看了看，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最后手也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握紧了舒陌欣的手。 陆陌涵的手是温暖的，包着她的手心，那一刻，舒陌欣的心也暖了。 十指连心。 只要他们握住彼此的手，就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心有多暖。 不用说出一些话去证明，告诉对方，他们只要牵着手，彼此就会知道彼此的心意。 “一起走走，不要辜负这花好月圆。” “嗯，好啊。” 中秋最好不过就是相遇相识相知的两个人走在一处恬静的草坪，手牵着手一起抬头看最圆最亮的月亮，两个人聊着一段闲事。 再从相遇相识相知变成相爱。 也算是过好了一个美好的中秋节！ －－－－－－题外话－－－－－－ 本杳:祝小可爱们中秋节快乐～ 送上中秋番外篇。 希望你们每一天都可以开开心心哦（＾v＾） 【五十章】你是直男吧? 也许是因为舒陌欣觉得，不应该这么麻烦陆陌涵的，她才试着自己去解决一些事情。 她用左手拿起勺子，虽然已经涂了药，包扎过，难免还有点疼，但不代表，就拿不起一根勺子。 陆陌涵出了病房，他拿出手机，有个人他不情愿理会，却给他发了这么多消息，甚至打他电话。 若不是他设置了震动，舒陌欣那一刻大概…… 陆陌涵看着电话响了三分钟了，还没有挂断。 他坐在休息椅上，有些烦躁，想吸烟，但他没有那个瘾，也不想吸，毕竟医院里，是不能吸烟的，所以他学医时，就没有染上烟瘾。 思索了一会，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无奈点了接听。 “陌涵，为什么我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你一条消息也不回我？我打这么久电话，你才接？” 陆陌涵没有说话，对方却继续开口了。 “陌涵，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那时候不该怎么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陌涵闭上眸子，低下头，“别来烦我了，可以吗？” “不，我不要，为什么要这样，我离不开你，陌涵！” 那一刻，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我们已经结束了，就算我原谅你，关系也不可能继续，你不要再找我了，谢谢！” 陆陌涵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 他打开微信，看到那那个人发来几条消息。 —陌涵，我等了你几天了，你为什么还没给我发消息？ —陌涵，你真的不理我吗？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明明这么爱你！ —陌涵，就算你不理我，不回我消息，我也一定会找到你，你别想逃！ 看到最后一个消息，陆陌涵的手有些发凉，冒冷汗，他拿着手机，手开始颤抖。 他扶着额，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坚持，她到底想怎样？ 要逼着他死吗？ 他镇定下来，将那个人的微信加入黑名单，以前，他以为结束之后，两个人就不会有任何瓜葛。 可…… 当一年过去，她突然间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就证明以后的日子里，那个人都会这样继续下去。 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人这样缠着，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阻止那个人。 他思绪复杂，回想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突然—— 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那一刻，陆陌涵顿时抬起头，往肩膀旁边望了过去。 “嗨，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林慕看着陆陌涵刚才的举动，顿时笑了起来。 他收了手，知道陆陌涵不喜欢他在他肩膀上拍。 陆陌涵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整个人透出一副苦恼之色。 “别烦我，谢谢！” “唉，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态度也是，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到这，林慕又觉得不太对劲。 “该不会是舒陌欣的事情吧？那件事是真的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也多亏你没有向院长告状！”他脸上笑嘻嘻的。 这会拿着出去时买来的东西，一些水果和一捧花，“我现在是来赔罪的！” 说实话，那个时候林慕捧着一大束花过来，他选的是几束百合花和雏菊，他递给陆陌涵，说道:“你接着，我就不去舒陌欣的病房了！” “嗯。” “唉，不要以为我没有诚意，我这是担心她看到我会影响她的病情。”林慕开口，一脸认真看着陆陌涵。 “我知道。” 陆陌涵知道林慕这么做的原因，也信他说的这句话。 “那好了，我先回去了！”林慕开口。 自舒陌欣在这医院里，陆陌涵也没有回去过，林慕感觉有那么一天没有和陆陌涵说话，就觉得不太习惯。 大抵医院里也没有一个像陆陌涵这样的，让他第一眼就觉得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吧！ 虽然陆陌涵不怎么喜欢他。 陆陌涵拿着林慕给他的那捧花，接过他带来的水果，当时看着那束花，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林慕刚要离开时便被陆陌涵给叫住了。 “等下！” “什么事？”陆陌涵叫住他，林慕顿时露出一脸欣喜的神色，“是不是舍不得我，要我这里陪你？” 如果林慕不这么爱打趣人，甚至自恋，陆陌涵绝对不会这么讨厌他的。 “不是。” 简单明了一句话。 林慕略微失落，他看着陆陌涵，问道:“那干嘛叫我？” 陆陌涵看着那束花的花根，一时说不出话。 “你是直男吧？” “啊？我不是直男难道是弯男吗？”林慕不解看着陆陌涵。 什么什么的。 他根本不理解陆陌涵说这话的意思。 陆陌涵叹出一口气，不应该是直男和暖男的区别吗？为什么是直男和弯男？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送花是连根须带花一块送的！” 他看着那束花，无论百合花还是雏菊都是有根须的。 “不过你清洗的还算可以，没有什么泥巴！” 林慕咬了咬牙，怼道:“送花带根须怎么了，这样花就不会死了，要是把花放进盆栽里，就可以活好久，也不枉费我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些花！” 陆陌涵:“……” 终是因为舍不得那点钱。 他暗自叹气，也许和林慕真的没话说了，毕竟，直男和暖男有很大区别，虽然这些花很好看，但都只能是插在花瓶里养着，他要那盆栽…… “那……盆栽你买了吗？” “没，不买，医院外面不是有一个大公园吗？种在外面就好了！” 陆陌涵:“……” 好吧！ “林慕，你现在多少岁？”陆陌涵突兀问了一句。 林慕不解看着陆陌涵，说道:“我二十七了，问我这个做什么？” “哦，那你有没有初恋？” “啊？没……”他回答，又皱了皱眉头，“不是，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唉，难怪……” 他叹出一口气，表示对林慕的同情。 “我特么，我二十七没初恋怎么了，我怎么了啊！”他看着陆陌涵牙痒痒，“居然嘲讽我！” 林慕不满看着陆陌涵，问道:“难道你有？” 陆陌涵没有说话。 他冷哼一声，“你也没有说我做什么？” 他直接走了，还不停的嘀咕，“真的气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题外话－－－－－－ 本杳:小可爱们猜猜林慕到底是直男或者暖男，还是弯男呢？ 【五十一】没想名字 看着林慕走开后，陆陌涵依旧坐在休息椅上，许久才重新站起来，他思索着之前的那件事，有些发愣…… 路过的护士看向陆陌涵，看着他捧着的那束花，有些疑惑。 “请问这花，你要送人吗？”护士冒昧问了一句。 主动搭讪，陆陌涵已经习惯了，他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不是。” “哦……” 陆陌涵把百合花都拿走了，在花瓶里只放了雏菊，舒陌欣不喜欢白色，林慕没有注意到。 但是花送来，丢了可惜，他就把那花送给照顾舒陌欣的护士。 当时护士都傻了眼，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但终归到底是陆陌涵这个长得好看又暖的医生送的，直接高高兴兴拿着带着根须的花走了。 舒陌欣看着半晌，问道:“陆医生，那些花……” “哦，花是林慕送来的，但你不喜欢白色的花，丢了可惜……” “哦。” 她感觉有些不太自在，陆陌涵把花送给别人，送花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下午，陆陌涵回了一趟医院。 她答应陆陌涵要好好待在这里，待上一晚上，明天早上陆陌涵便会过来看她。 晚上的晚餐，是需要护士带过来。 她对照顾她的护士有点认识，至少知道她们的样子，即使依旧对她们竖起刺，却不会有任何危险和攻击性。 前提是，不要在她情绪崩溃的时候。 这里比她之前待的医院安静多了，因为没有什么病人在公园外走来走去，胡言乱语。 清静，静到什么都不敢想。 可她脑海却思绪不断。 安安静静的病房，没有陆陌涵的身影，她感觉自己有些发慌，甚至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什么。 那种不安，是陆陌涵离开她之时产生的。 舒陌欣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到底，对陆陌涵是怎样的感觉？。 陆陌涵是她的主治医生，她一直都觉得陆陌涵对她很好，所以她对陆陌涵隐约产生了某中依赖，离不开他。 但，她不可能无时无刻让陆陌涵待在她的身边，她要让自己的病情好转，等她可以出院，一个人能独立活着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成为陆陌涵的压力，甚至负担。 一辈子待在医院里不会是一件好事，她也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个白色的囚笼，即使，照看他的人是陆陌涵。 舒陌欣向往自由，安逸。 她不知道自己情绪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激动，想着眼眶就红了。 她本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何时患了这种折磨她一辈子的病。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隐隐约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 那一刻突然崩溃，什么时候送到病房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她都通通忘记了，甚至不会再去想。 不会越过那条记忆界线，她一直在逼迫自己忘记，忘记痛苦，还有过去不好的一切。 她不情愿患这种病，就像藤蔓把她那颗心脏全部都给捆绑住，无法呼吸、跳动！ 开门的声音影响了舒陌欣的思路，她猛的一惊，那一刻，他以为陆陌涵过来看她了。 然而不是，和上次一样。 过来的并非照顾她那时候的护士，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吃饭吧！”那个护士说道。 她把饭盒放到她旁边的桌上，看着舒陌欣的神色，解释道:“照顾你的护士今天太忙，换我过来照顾你。” 说完话，她出了门，那一刻舒陌欣什么都没说。 虽然，她很想问她到底是谁，可是那一刻，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没有必要吧！ 都是一样，都是陌生人，虽然她很抗拒，但是，抗拒和接受…… 她闭上眸子，让自己冷静。 似乎以往，她选择的从来都是抗拒，对陆陌涵，却选择了接受…… 那一刻拿着饭盒吃起了晚饭。 病房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可病房里安静的，能听得清楚。 “那个女人……听说经常照顾她的医生对她很好呢！” “那个是她的主治医生！” “唉，那个女人真的幸运，做个精神病人，还可以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医生照顾，实在不公平！” “就是，你说那医生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从来没看过一个医生可以做到这么细心的！” “不会是……” “别乱说，有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人，发起疯可就可怕了！” “唉，真是嫉妒，一个这样的人，还有这样好看的脸，不公平啊！” …… 舒陌欣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是没有什么人会喜欢精神病啊！ 她不肯接受自己有这种病，但是，她的确有，她的确有精神病。 但是…… 凭什么？ 凭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平，她们又凭什么说不公平？ 难道看到她这样的人，觉得她拥有的好处，对她们来说就是不公平的吗？ 她们怎么可能理解这种痛苦，一直被痛苦折磨，随时可以变成一个魔鬼，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 她们怎么可能知道，她病情严重时，每晚休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又怎么会知道，白天看到的，犹如晚上看到可怕的东西一样，她们怎么可能知道，随时自残对自己而言有多痛苦。 甚至，没有自由，一辈子待在病房，没有多少交际，甚至不愿意和任何陌生人说话的痛苦。 她们凭什么这么说？ 舒陌欣眼眶红了，感觉鼻子发酸，眼眶里凝着一股温热的泪。 她们什么都不明白，就觉得上天对她们不公平，又有谁替她抱怨她的不公平？ 又有谁会替她申冤？ 她可怜，可笑至极，难道外面的人，看着她拥有的好处，就嫉妒她，觉得上天对她们不公平吗？ 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健健康康活在阳光下的人。 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她不愿患上这种病，但是，不是什么都能如她所愿。 她希望自己的病能快点好，摆脱那些痛苦，可是不行，这么长一段时间，她的病情都没怎么好。 舒陌欣不敢想，如果她无论如何，那疾病都不能康复，那她一辈子是不是都要活在这个囚笼里？ 为什么？ 凭什么？ 她拿着的那根勺子，顿时丢在了地上。 【五十二】言论 看着林慕走开后，陆陌涵依旧坐在休息椅上，许久才重新站起来，他思索着之前的那件事，有些发愣…… 路过的护士看向陆陌涵，看着他捧着的那束花，有些疑惑。 “请问这花，你要送人吗？”护士冒昧问了一句。 主动搭讪，陆陌涵已经习惯了，他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不是。” “哦……” 陆陌涵把百合花都拿走了，在花瓶里只放了雏菊，舒陌欣不喜欢白色，林慕没有注意到。 但是花送来，丢了可惜，他就把那花送给照顾舒陌欣的护士。 当时护士都傻了眼，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但终归到底是陆陌涵这个长得好看又暖的医生送的，直接高高兴兴拿着带着根须的花走了。 舒陌欣看着半晌，问道:“陆医生，那些花……” “哦，花是林慕送来的，但你不喜欢白色的花，丢了可惜……” “哦。” 她感觉有些不太自在，陆陌涵把花送给别人，送花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下午，陆陌涵回了一趟医院。 她答应陆陌涵要好好待在这里，待上一晚上，明天早上陆陌涵便会过来看她。 晚上的晚餐，是需要护士带过来。 她对照顾她的护士有点认识，至少知道她们的样子，即使依旧对她们竖起刺，却不会有任何危险和攻击性。 前提是，不要在她情绪崩溃的时候。 这里比她之前待的医院安静多了，因为没有什么病人在公园外走来走去，胡言乱语。 清静，静到什么都不敢想。 可她脑海却思绪不断。 安安静静的病房，没有陆陌涵的身影，她感觉自己有些发慌，甚至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什么。 那种不安，是陆陌涵离开她之时产生的。 舒陌欣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到底，对陆陌涵是怎样的感觉？。 陆陌涵是她的主治医生，她一直都觉得陆陌涵对她很好，所以她对陆陌涵隐约产生了某中依赖，离不开他。 但，她不可能无时无刻让陆陌涵待在她的身边，她要让自己的病情好转，等她可以出院，一个人能独立活着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成为陆陌涵的压力，甚至负担。 一辈子待在医院里不会是一件好事，她也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个白色的囚笼，即使，照看他的人是陆陌涵。 舒陌欣向往自由，安逸。 她不知道自己情绪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激动，想着眼眶就红了。 她本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何时患了这种折磨她一辈子的病。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隐隐约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 那一刻突然崩溃，什么时候送到病房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她都通通忘记了，甚至不会再去想。 不会越过那条记忆界线，她一直在逼迫自己忘记，忘记痛苦，还有过去不好的一切。 她不情愿患这种病，就像藤蔓把她那颗心脏全部都给捆绑住，无法呼吸、跳动！ 开门的声音影响了舒陌欣的思路，她猛的一惊，那一刻，他以为陆陌涵过来看她了。 然而不是，和上次一样。 过来的并非照顾她那时候的护士，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吃饭吧！”那个护士说道。 她把饭盒放到她旁边的桌上，看着舒陌欣的神色，解释道:“照顾你的护士今天太忙，换我过来照顾你。” 说完话，她出了门，那一刻舒陌欣什么都没说。 虽然，她很想问她到底是谁，可是那一刻，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没有必要吧！ 都是一样，都是陌生人，虽然她很抗拒，但是，抗拒和接受…… 她闭上眸子，让自己冷静。 似乎以往，她选择的从来都是抗拒，对陆陌涵，却选择了接受…… 那一刻拿着饭盒吃起了晚饭。 病房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可病房里安静的，能听得清楚。 “那个女人……听说经常照顾她的医生对她很好呢！” “那个是她的主治医生！” “唉，那个女人真的幸运，做个精神病人，还可以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医生照顾，实在不公平！” “就是，你说那医生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从来没看过一个医生可以做到这么细心的！” “不会是……” “别乱说，有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人，发起疯可就可怕了！” “唉，真是嫉妒，一个这样的人，还有这样好看的脸，不公平啊！” …… 舒陌欣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是没有什么人会喜欢精神病啊！ 她不肯接受自己有这种病，但是，她的确有，她的确有精神病。 但是…… 凭什么？ 凭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平，她们又凭什么说不公平？ 难道看到她这样的人，觉得她拥有的好处，对她们来说就是不公平的吗？ 她们怎么可能理解这种痛苦，一直被痛苦折磨，随时可以变成一个魔鬼，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 她们怎么可能知道，她病情严重时，每晚休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又怎么会知道，白天看到的，犹如晚上看到可怕的东西一样，她们怎么可能知道，随时自残对自己而言有多痛苦。 甚至，没有自由，一辈子待在病房，没有多少交际，甚至不愿意和任何陌生人说话的痛苦。 她们凭什么这么说？ 舒陌欣眼眶红了，感觉鼻子发酸，眼眶里凝着一股温热的泪。 她们什么都不明白，就觉得上天对她们不公平，又有谁替她抱怨她的不公平？ 又有谁会替她申冤？ 她可怜，可笑至极，难道外面的人，看着她拥有的好处，就嫉妒她，觉得上天对她们不公平吗？ 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健健康康活在阳光下的人。 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她不愿患上这种病，但是，不是什么都能如她所愿。 她希望自己的病能快点好，摆脱那些痛苦，可是不行，这么长一段时间，她的病情都没怎么好。 舒陌欣不敢想，如果她无论如何，那疾病都不能康复，那她一辈子是不是都要活在这个囚笼里？ 为什么？ 凭什么？ 她拿着的那根勺子，顿时丢在了地上。 【五十三】傻瓜 一阵声响将外头议论的护士给惊住了。 “天啊，她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了未必听得懂。” “别说了，快走吧！” 之后，外头彻底安静下来，舒陌欣的手微微发颤，她没有尖叫，直接蒙头躺下了。 想着这些问题是没有丝毫办法的，毕竟想着也没有办法解决。 与其生气恼火，倒不如让自己冷静，只是，舒陌欣憋着却觉得心太难受。 最后还是无声把泪意掩了下去…… “舒陌欣，醒醒……” 一声温和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只属于陆陌涵的。 她挣扎般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被风扫开，她看见眼前一股光亮，还有眼前那个看着温和而好看的男人。 “陆医生……” 舒陌欣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有些压抑。 不明现状。 “陆医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睁眼看着窗外，外面很亮，亮到发白刺眼。 她没有看见太阳，甚至外头的一切，只有那藏不住的光亮。 “已经是早上了，舒陌欣！”陆陌涵坐在他的病床旁边看着她，对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看着外头的景象，她又看着陆陌涵，看着他那张没有丝毫其他神色的脸，有些狐疑。 “舒陌欣，吃早餐吧！” 他把食盒拿出来递给舒陌欣。 她接过，感觉到这食盒很轻，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她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没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只有一枚偏古典的戒指。 那一刻，舒陌欣发了愣，她半晌抬起头看着陆陌涵，“陆医生，你……” 他笑了笑，说道:“是颜逸行让我带给你的！” 之后，她看到陆陌涵站起身，脸上没有其他的神色，一直是温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也全然不在意。 “等等，陆医生！” 为什么呢？ 她不明白陆医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对于这种事情，他似乎觉得事不关己，为什么？ 陆陌涵走出病房，舒陌欣想从病床上下来，却发现她的身上被藤蔓捆着，无论怎么动都动不了。 “陆医生，别走，别走！” 她的呼喊没人回应，陆陌涵就这样消失在发白的亮光之中不见踪影。 明明她一直朝陆陌涵喊着，她喊的那么大声，可是…… 可是陆陌涵没有回头，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他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都没看见。 这太奇怪了。 陆陌涵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而她手中拿着的那食盒，里面的戒指开始模糊，她看不清那戒指的模样，明明之前还很清楚，怎么她就忘了，记不起来了。 一个人狠狠的掐着她的脖颈。 不，不是人。 他没有正常的身体，是一团由黑气组成的人。 他看着舒陌欣，掐着她的脖颈，用一种嘶哑的言语质问，喊道:“那东西去哪了，放哪了？” 掐着她喘不过气，她看着食盒，里面的戒指不见了，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舒陌欣摇头，使劲咳嗽，什么东西，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那个人是谁？ “戒指，你把戒指放哪去了？还给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舒陌欣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要戒指，戒指有什么用？ 那食盒里就放着一枚戒指的，然而那戒指现在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 无缘无故，不知所踪……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吧！ “为什么记不得了？那东西，是我的命，没了它，你也得死！” “不，不关我事，不是我弄丢的……” 那个人掐着她脖颈的力道越来越大，大到她呼吸不足，她不明白，一枚戒指明明就在她的眼前，现在却不知所踪，她明明没有动过那枚戒指。 她的神色透着惶恐不安，被掐得面色发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要这样死去，然而那一刻，她突然睁眼看到眼前一抹白光。 早上了…… 她醒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倏然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被掐出一道红色的勒痕。 而桌子旁放着一束花。 有人来过…… 早上，陆陌涵来到医院，带着早餐过来，舒陌欣在医院休息，伤势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看到陆陌涵过来，本是欣喜的神色，却又不知为何，怎么就将那欣喜的神色掩了下去。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笑意，舒陌欣抿了抿嘴，半晌才道:“陆医生！” “嗯。”他走到舒陌欣的面前，带着许些柔和，问:“怎么了，你看着不是很开心！” 舒陌欣浅浅笑了笑，眸中泛着一抹光，说道:“没……见到陆医生我很开心啊！” 他这舒陌欣的头上摸了摸，倏然看到桌上的一束花。 “今天已经有人过来看你了吗？”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的眸子，正放在那一束花上。 “啊？难道不是陆医生……” 陆陌涵没有开口，只是将带来的早餐放在舒陌欣的手心里，“没事，先吃早餐，现在可能饿了吧？” “嗯。” 舒陌欣吃着豆沙包。 看着桌上的那一束花，陆陌涵皱了皱眉头，今早有人来过，然而，舒陌欣却不知道。 舒陌欣吃了几口，此刻想着之前那些护士说的话，有些恍惚。 她愣了小许，陆陌涵从旁边打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陆陌涵的每个动作都很小心，他也一直是这样，让人看着温和。 “陆医生……” “有话要问吗？”他停下手中的活，似乎也没什么要做的了，就坐在了舒陌欣的病床旁边。 “陆医生，是不是别人都不喜欢我这样的病人啊？”舒陌欣已经将包子放在一边，她认真看着陆陌涵。 那一刻，他细看才发觉舒陌欣的眼眶有一丝红润，似乎在某一刻哭过，但那红润已经淡了许多。 “你晚上好像没睡好，脸色有些苍白。”陆陌涵说道，他已经在舒陌欣的脸上打量一会了。 舒陌欣看陆陌涵没有回答她这话的意思，有些不安心，似乎，本就没有什么人会喜欢，她也该知道，却想从陆陌涵的口中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陆医生，是不是你也不喜欢我啊？” 【五十四】示弱 回头，舒陌欣对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我会的！” 她知道她日后该怎么做了，也不会再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至少她认为，过好自己的，才是最为紧要。 三天后，舒陌欣病情好转，回到她原来的病房的时候，里头只有一张干净的病床。 舒陌欣看着愣了一会，转即才想起，那时候颜悠悠已经搬到另一个病房去了。 她习惯一个人，但现在，却不那么觉得。 可她心里又觉得那样矛盾，她因颜悠悠住院的事依旧历历在目，不会就这样接受颜悠悠，可，她又有点不太习惯没有颜悠悠的存在…… 舒陌欣可以随意走动了，她的情绪比以往缓和了很多。 在随意出入病房，也得经过陆陌涵的同意，或者他的随同。 对于颜悠悠的事情，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是不会给陆陌涵添麻烦。 所以现在，也许是这么想，她也不会后悔这么说。 只是，舒陌欣有许多没有弄明白的问题。 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要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颜悠悠的事情，舒陌欣也知道了。 她的第二人格为什么对她有危险性。 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这么讨厌听到风铃的声音。 …… “欢迎回来！” 一个人打开病房的门，穿着一身白衣大褂，手里拿着一篮水果。 林慕？ 舒陌欣没有叫出林慕的名字，事实上，她也不怎么叫他。 之前，林慕担任舒陌欣的主治医生，后来，他离开了，所以对林慕的信任也少了很多。 事实上，舒陌欣那时候也看出来了，那一刻林慕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她的态度，只需要她一双眼睛，就能全部看出来。 但是林慕不知道。 他虽知道舒陌欣有所改变，却不会知道舒陌欣此刻心里怎么想。 他似乎带着孩子的一种天真，心思单纯。 可他已经是二十七的年龄。 “林慕，你来了。”舒陌欣言语平淡。 林慕听罢，只是笑笑，“你回院，作为你的前任主治医生，我来看你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事实上，只是因为颜悠悠的事情，深感抱歉。 话一出，他看着舒陌欣，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把水果篮放在桌上。 “那个……舒陌欣，你最近还好吧？”林慕犹豫了一会，才问。 听罢，舒陌欣说道:“最近好多了，都是陆医生的帮助！” 闻言，林慕耸了耸肩，对于陆陌涵的一些赞赏什么的，他都是露出这样的神色，不以为然。 事实上，林慕和陆陌涵的关系，好像也没多大改变。 “哦。” 话提到陆陌涵，就见陆陌涵走进病房，他拿着食盒过来，事实上，舒陌欣从那医院出来，都没怎么吃过饭。 陆陌涵看到林慕的那一刻，皱了皱眉头，但是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有点尴尬吧！ 毕竟他比陆陌涵提前过来了一步。 “你来这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说到这，林慕恍惚明白了，“就算是颜悠悠做的事，你也不能怪我啊，怎么还不给我来看望舒陌欣了？” 好像他过来也没什么吧？ 也没得罪陆陌涵什么吧！ 最关键的，是他也没人舒陌欣生气，怎么就这么排挤他呢？ 那一刻舒陌欣看向陆陌涵，好像林慕说的也很有道理。 事实上，舒陌欣也不是很明白那一刻陆陌涵流露出的神情，还有，他说的话。 陆陌涵摇摇头，依旧是流露出一张温和笑意的脸。 他这么做，似乎…… 只是因为林慕比他提前一步过来看舒陌欣。 虽然，接舒陌欣回来的还是他…… “没事，随便问问。” “啧！” 林慕对陆陌涵竖起一根手指。 陆陌涵冷漠看了林慕一眼，他走到舒陌欣旁边时，才对林慕说道:“怎么不送花了？” 陆陌涵的眸光放在桌上的那篮子上。 篮子里只是放了许多的苹果和橘子葡萄之类的，没有花。 “要是我没记错，上次你带了一袋水果和一束花过来，那束花还是有根须的！” 话一出，林慕显得有点尴尬，这纯属报复。然而在下一刻，脸上显露的尴尬神色他全部掩了下去。 “你怎么还记得我上次带了什么？”他叹出一口气，“用不着把这事也记得吧？” 他撇过脸，想到了之前他狐疑离开医院之后，和院长说了这件事，事实上，院长和他的看法是一样的，但是…… 一旦问起其他年轻的医生和护士，都是笑得前俯后仰。 难道他和年老的院长一样，有着同样的观点，这是不是代表他人未老，心已老了？ 林慕有些发慌，他也是那时候才恍惚觉得，他那时真的很好笑。 等了小许，陆陌涵才回复。 “这其实不是我有意要记得的，只是真的，看你送的慰问品，就让人很轻易想到，你总不能怪我吧！” 话一出，舒陌欣一脸茫然看着他们，她是不太明白到底怎么了。 林慕话噎在喉咙半天都没有吐出来，半晌他才道:“行，我甘拜下风，五体投地，麻烦把这件事忘了，成不？” 他恳求一般看着陆陌涵。 那一刻，他只是淡然笑笑，因为强迫忘记真的很难啊！ 他只是索性点头。 林慕见陆陌涵直接答应，也不敢就这样相信了，偏偏他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毕竟陆陌涵都答应了。 “下次别让我发现你没有信守承诺！” 他看了舒陌欣一眼，又看了看陆陌涵，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似乎，陆陌涵之所以这么说，好像和舒陌欣有关，猛然间，林慕突然觉得，他真的不应该在看望舒陌欣这事都比陆陌涵快一步。 “真闷！”他看着陆陌涵，又道:“你是真的闷！” 说完，他直接走出病房了。 “虽然有时候，林慕很笨拙，但是这会他真的挺聪明的！”陆陌涵欣慰的笑了笑。 舒陌欣并不是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林慕这会看清楚了，不应该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只是他的慰问品是不是相当于白给了？ 那一刻，他竟然有点后悔了。 要是那些水果全部都给他吃，那该多好，水果也要钱的！ “林医生？” 【五十五】打电话的人 一声冷沉的声音从林慕的身后传来。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似乎一直都是他畏惧的，那一刻他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那一刻，他看到身后站得挺拔，身着绅士，面色冷漠的男人，他很高，看着林慕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 当即他咽了咽口水，颜逸行来找他，绝、非同寻常之事！ “咳咳，你找我？”林慕不由得手指发抖。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看着颜逸行就害怕，大概是因为上几次被他带到角落时怼了。 事实上，颜逸行也没怎么怼他，只是提了某些建议，他却觉得像是上了酷刑。 “嗯。”他简单应了一声，又道:“我公司有事，颜悠悠托你照顾了！” 闻言，林慕露出一抹十分艰难的笑意，连连点头，“我一定会把颜悠悠照顾得很好！” 看着陆陌涵嬉皮笑脸的，颜逸行皱了皱眉头，冷言一句，“嗯，不要让我发现你离开她半步！” 话说完，颜逸行就迈步离开了。 看着他走路带风，林慕伸手指了自己半天，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看着颜逸行走远之后，他才开口，“我……难道我上厕所都不行吗？” …… 坐在舒陌欣病床旁边的陆陌涵替她削了一个苹果，当时他的手机在他的衣袋里震动了几声。 舒陌欣的眸光盯着陆陌涵的衣服口袋，眸光放在陆陌涵的脸上，似乎他并未察觉，半晌才道:“陆医生，你的手机……” 他抬头看了舒陌欣一眼，温和笑了笑，“我知道，不用管它。” 舒陌欣点了点头，既然陆陌涵不管，那她也不问了，只是，那个手机似乎一直没有消停过。 她抿了抿嘴，才道:“陆医生，还是看看吧！” 似乎有人要找陆陌涵，要是他不理会，手机震动声不消停，似乎还挺吵的。 舒陌欣拿着切开的苹果块吃了一口，陆陌涵放下手中的刀和没切完的苹果。 拿起手机看了看。 舒陌欣并不知道找陆陌涵的人是谁，他看到了什么，她却在那一刻看出陆陌涵眉头皱了皱，有些苦恼。 她虽然很好奇，却没有开口问陆陌涵，只是安安静静的吃苹果。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在三秒之后放下手机，思索了一会，最后把手机关机了。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 舒陌欣见了，却没有多问什么。 “舒陌欣，我先去下洗手间！”陆陌涵突然说道。 闻言，舒陌欣点头。 “要在这好好的，不要随便出去，可以吗？”那一刻，陆陌涵神色认真。 舒陌欣点头，“好。” 陆陌涵匆忙出了病房，看着陆陌涵走开的时候，舒陌欣抿了抿嘴，若有所思。 舒陌欣在病房里等了半晌才见到陆陌涵走过来，那一刻他脸上的神色很不好，她并不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陆医生？”舒陌欣唤了陆陌涵一声。 他恍惚了一会，须臾才回神过来。 “不好意思。”陆陌涵坐在舒陌欣的身旁，继续拿起没切完的苹果忙活。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那一刻知道陆陌涵有心事，但是舒陌欣知道，他是不会说的。 “陆医生也尝尝吧！”舒陌欣看着陆陌涵，说道。 闻言，他顿了顿，才拿起苹果尝了一口，他对舒陌欣说道:“嗯，很甜。” 陆陌涵出门时，舒陌欣一个人待在病房里，那一刻，在病房里待着实属无聊。 空荡的病房里只有舒陌欣一个人，也只有一张病床，没有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东西。 她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说话，只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最后，舒陌欣思索了一番，从病床上起来，出了病房到公园里走去。 起初她担心自己一个人，也许迈出医院大门的勇气都没有，看着外头明亮一片，不少的人在外头，坐着的，站着的，跑着的，玩耍的。 舒陌欣永远看不懂那些，笑得癫狂，让自己使劲摔跤，甚至大笑的人。 内心带着一丝排斥，抿着嘴。 舒陌欣有些恍惚，她会变成这样吗？ 然而，当她不受控制的时候，和那些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最后她抛开那些思绪，在那时候，她攥紧拳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却做到了。 迈出步子的那一刻，她的心脏跳动并不激烈，很平常，就连所谓的情绪，也是那样平静。 舒陌欣没有留意过别人神色流露过什么，只是按照自己想要的去做，一步一步走到草坪，静静闭上眸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耳边没有再多复杂的言语。 舒陌欣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和以前的感觉如此不同。 也许是她放开了？ 她想，如果那一刻，陆陌涵看见此刻的她，会不会感到很惊讶？ 她希望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所以，如果陆陌涵看到她能一个人来到这，不再胡思乱想，应该会感到很欣慰吧？ 在医院大门，舒陌欣看到一群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进医院大门。 周围的病人，眸光随之一望。 因为好奇。 那也许是实习护士，来到这医院实习很正常，只是，能不能在这所医院待下去却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毕竟，危险一直都在周围遍布着，不知道下一秒，还是下一刻就会发生。 “哈哈哈哈哈……” 不知名的笑声响起，看着路过的护士，一个病人赤着脚朝她们跑了过去，抓住其中一个护士的手臂。 突兀、意外、惊恐。 那一刻，她周围的护士连忙散开，被突兀的举动吓到了。 也有十足镇定的护士，在突兀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相应的举措。 然而，被抓住手臂的护士却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实习医生。 被病人突兀抓住的时候，情绪突然激动了，因为恐惧和害怕。 这里所有的病人，都不是正常的。 “帮我，帮我把他拉开，求你们了！”她对其他的实习医生喊道，求助。 然而她们互相望了一眼，对于这样的事情手足无措。 “冷静一下，病人只是突然兴奋，没有任何攻击性。” “怎么可能，他抓着我的手臂，很痛啊！”护士拼尽全力将手臂抽了回来，把病人推倒在地上。 那病人摔在地上滚了一圈，那一刻摔着什么话也没说。 【五十六】玫瑰花束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以为那病人只是随便在地上摔上一跤，然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就是因为这一跤，让那个病人突然恼火。 他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朝那个护士大吼。 情况突发，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一时突兀显得不知所措。 病人抓着那护士的手臂咬去，爪子往她的脸上挥，所幸那一刻，护士躲得及时，才没有被伤到那张白皙的脸。 那一刻，看戏的病人也跟着冲过去，只是因为好奇和兴奋。 一旦遇到刺激的事情，很容易引起跟风。 只怪那护士太惨，刚来医院就要面临这样的事情。 她眸中含着泪水，被这些病人攻击，哭得惨烈，甚至大叫。 可两只手臂已经伤痕累累，一身新衣破了几块，她可怜兮兮的蹲在一边的地上哭泣，许久都未尝消停。 “真烦！” 舒陌欣听到有人抱怨。 转过头才发现是另外几个在医院里待了有些时间的护士。 “快阻止这些病人！” “快啊，” 这会一群护士纷纷跑上前阻止，花了许多功夫才让这些病人重新冷静。 只是受伤的护士已经受不了了，还没去实习就带着包袱跑出了医院。 那一刻，看到这一幕的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叹出一口气，“唉，不会基础还来这些地方实习，纯属过来找麻烦。” 之后，受伤的护士都被带到医务室里，回去后还能听到她们的喊叫和抱怨。 如果她们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地方，就没必要来到这样的地方。 医生带着护士，对她们说道:“你们要安静，这里不是集市，不然你们都滚出去吧！” 医生发火了，她们才肯消停，一大股气咽回肚子里，一点也不好受。 但是的确是这样，来到医院本就应该保持安静。 不然，这里就不能称之为医院。 舒陌欣看着那些实习医生，当看到那些病人的时候，许些时候小声议论，那一刻，舒陌欣并不觉得有多好受。 毕竟他们都算是弱势群体，被嘲讽，对于舒陌欣来说，很不公平。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遗传的精神病，她们没有谁都要承受他们的言论攻击。 听着那些不堪的言论，舒陌欣回到了医院里，她看了看周围，最后朝休息室走去。 这段时间陆陌涵都应当在休息室里休息，她见不到陆陌涵，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只是，舒陌欣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陌涵的踪影。 休息室看着很整洁干净，桌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见不到陆陌涵，舒陌欣觉得他可能去去其他地方了，实际上，她来找陆陌涵也并不是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他所以就过来了。 要离开休息室时却看到桌子下方放着一束显眼的花。 那一刻，舒陌欣的神色放在花束上久久不曾回神过来。 玫瑰花，一束红艳的玫瑰花，舒陌欣顿了顿，走向前，看着那束玫瑰花，咽了咽口水。 谁会放一束玫瑰花在这里，除非是别人送的。 【五十七】为什么这么问? 实际上，看到那一束玫瑰花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许多的想法，各种各样的。 也许…… 最后，她还是将地上那束玫瑰花拿在手里，玫瑰花中放着一张卡片。 写着:我来见你了，我的爱人。 舒陌欣看到那张卡片发了愣，半晌没有回神过来，也许是看到这真相，心情有些不好，实在难以接受。 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同的想法。 送这花的人会是谁？ 是喜欢陆陌涵的人吗？ 还是陆陌涵也喜欢的人。 舒陌欣不敢想，她觉得心里有些慌，说不出的滋味，是不是因为喜欢，所以看到这束花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么担忧。 然而，她并不知道应该多想什么。 最后，选择的也只能是将那束花放在原来的位置，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没看到，就这样离开比较好。 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也不会给陆陌涵带任何麻烦。 看到的这一切都会变成过去。 因为她不能左右陆陌涵的生活，也不能左右他的任何事情。 想想就算了，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总是这么无奈。 就像她总是去询问陆陌涵，是不是讨厌她。 不管怎样，陆陌涵回答她的时候都是那一句话，我不讨厌你。 但是，不讨厌不代表就喜欢。 舒陌欣有点自知之明。 所以，她可以选择什么都看不见，就这样离开。 事实上舒陌欣真的离开了，不想再去看那一束花，可那时候，她心里明明很不情愿，恨不得把那花给毁了。 她回到病房，一个人蒙在被子里，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她吸了一口气，半晌都难以入眠。 似乎，心里很不好受，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都在想。 她似乎感觉，有股声音在她的耳边回想，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直到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的时候，她才猛的掀开被子。 那一刻，她看到陆陌涵带着午饭过来。 看到舒陌欣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舒陌欣！” 陆陌涵唤了她一声。 “陆医生，你过来有事吗？”舒陌欣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她的演技似乎并不是很好，简简单单就被陆陌涵看穿了。 “你似乎不太开心啊？”陆陌涵说道。 他依旧是一张温柔的脸，舒陌欣愣了半晌，突然问:“陆医生一直都是这样让人喜欢吗？” 闻言，陆陌涵抬头看向舒陌欣，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你问这做什么？” 舒陌欣抿了抿嘴，半晌才道:“陆医生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问出口时，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舒陌欣这句话有些狐疑，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这么问？” 舒陌欣不敢说，她不敢说她去休息室看到有人送了陆陌涵一束花，看着他，她愣了许久也不曾开口，在那犹豫了半天。 “没事，陆医生，我们聊些其他的事情吧！”舒陌欣抿了抿嘴。 即使陆陌涵怀疑有什么，也没有去问舒陌欣，也许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吧！ 实际上，就算陆陌涵要问她，她应该也是不会说的。 【五十八】没事吧? 只是，那一刻她想知道的事情，陆陌涵都没有回答她，所以心里无端担忧害怕，并不知道要怎样才好。 她想知道的事情很多，问了陆陌涵，他没有说。 当然，那一刻，舒陌欣其实也是明白的，陆陌涵不说，不代表她猜不到。 许是陆陌涵真的有这样一个爱他的人，生怕被她知道了，那一刻接受不了又发生什么事。 舒陌欣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对于这些事，其实她自己都觉得特别无奈。 因为她在陆陌涵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陆医生，之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护士是怎么回事？”舒陌欣看向陆陌涵。 这会她能做到，也只是转移话题。 他愣了愣，抬头看向舒陌欣的那一刻，只是简单回答舒陌欣的问题。 “那些护士是要过来实习的，就像当初我来这医院的时候一样！” 舒陌欣点头。 实习的护士吗？ 陆陌涵看着外头，对舒陌欣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下，陆医生。”舒陌欣叫住陆陌涵。 那一刻她并不想陆陌涵就这样走开了，她最怕的事情就是陆陌涵离开她去照顾其他病人。 “嗯？”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连忙说道:“我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哦。” 陆陌涵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舒陌欣恍惚的一会，之后叹出一口气，她不太明白自己的现状，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感觉这么伤心和难过。 也许是对陆陌涵有一种情感。 事实上她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这种情感她怎么可能和陆陌涵说清楚。 最好的办法不过是一个人压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这种情感才能浮出水面。 事实上，在她病情没有好转之前，也许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陆陌涵知道的。 …… 陆陌涵来到休息室的那一刻，看到一名手上被绷带包扎的实习护士，看到陆陌涵的那一刻，实习护士看向陆陌涵，紧接着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见罢，陆陌涵也只是简单的回了她一个笑容。 “您是陆医生吧？”实习护士问答。 看来是有意找他才过来的。 陆陌涵点头，说道:“我叫陆陌涵！” “真的是陆医生啊，我是刚来的实习护士，叫顾青青！”她积极主动，上前打算和陆陌涵握手。 陆陌涵和她握手之后，这个叫顾青青的护士脸上的笑意微敛，甚至还抓着陆陌涵的手不放。 眸中带着许些痴迷。 “没事吧？”陆陌涵皱了皱眉头，看着顾青青。 那一刻她才回神，连忙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医生，一时失态！” 说完，她连忙松开陆陌涵的手。 “对了陆医生，我现在是在您这做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吗？” “可以。” 陆陌涵说完，眸光往顾青青的手臂瞥去，看来，今日早上被病人咬伤的护士就是她了。 对这种职业生疏的护士，陆陌涵始终有些不放心。 看着陆陌涵的神色，顾青青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手臂，“陆医生，这是不小心被病人咬伤的。” 【五十九】犯花痴 陆陌涵看着那护士的手臂，听她一番言论并不多说，具体内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话要和那护士说。 “以后小心点。” 陆陌涵提醒道。 顾青青笑着眯起眼睛，“嗯，以后我会小心一点的。” 在这医院里，危险处处都有，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伤到。 就像她刚来这医院的时候就被病人咬伤的时候其实是一样的。 顾青青打量了陆陌涵许久，这会说道:“陆医生，实话和你说吧！” “嗯，你有话要说？” “嗯，是的。”顾青青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这会才说道:“陆医生，其实我毕业来到这实习，是刚刚过及格线的，有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明白，所以……” 听罢，陆陌涵点头。 “没事，不懂的问我就好了。” “哦哦。”顾青青笑了笑，说道:“那以后我经常来找陆医生，陆医生可别嫌我太烦了啊！” 闻言，陆陌涵点头，“不会的。”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顾青青看了看周围。 “我刚来医院实习，不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感觉这里好像也不太缺像我这种人，我有没有事情可以做，光站在这我觉得好尴尬啊！” 顾青青看了看周围，她站得腿有点酸，也不敢随便找一把椅子坐下来。 毕竟她是实习护士，也是知道一些事情能不能随便做的。 护士的举动落入了陆陌涵的眸中，他看向一把椅子，说道:“累的话就坐吧！不用客气的。” 闻言，顾青青连忙点头，既然对她客气了，她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敢的。 这会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陆陌涵露出一抹弧度，“谢谢陆医生。” 她盯着陆陌涵的脸看了许久，这会抿了抿嘴，说道:“陆医生，说真的，你人真的很好呀！” “哦。” 陆陌涵简单的应了一声，他只觉得这个叫顾青青的实习护士实在是太多话说了。 这会和他聊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她具体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到时候林慕会过来，你以后在他手下做事吧！” 话一出，顾青青顿了顿，有些不太情愿。 她还是喜欢待在陆陌涵的身旁，觉得陆陌涵长得帅，要是这样被调开了，似乎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陆医生，我……我可不可以……” 她还没说完，林慕就过来了，看到顾青青的那一刻顿了顿。 顾青青愣了半晌，看着犯起了花痴。 “这是林慕，林医生！” 听到林慕的名字，顾青青有些惊讶，她以为这医院里就只有陆陌涵这一个帅气的医生。 谁知道除了陆陌涵还有林慕这样一个帅气的医生。 而且这个医生长得温文尔雅，看着实着好说话。 还没等陆陌涵给林慕介绍，顾青青笑着看着林慕，说道:“你好陆医生，我叫顾青青。” 林慕听罢，看向顾青青，也回了一个笑容，“你好。” 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正好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来的算及时。” “哦，那要和你说什么事？” 【六十】进退两难 被问话的颜悠悠睁着好看的眼睛，黑亮而澄澈，就像明朗的晴空，一眼观望便能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毫无遮拦。 ????这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子。 ????她盖着被子，手心里包着大白兔奶糖的糖果皮，看着陆陌涵那足够在意的神色。 ????这会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陆陌涵。 ????“哥哥，什么声音？” ????颜悠悠说的话，陆陌涵没有怀疑，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童叟无欺。 ????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接过她给的大白兔奶糖，温柔地说道:“谢谢！” ????听罢，颜悠悠也浅浅一笑，“陆哥哥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就好，吃完还可以向我要啊！我还有很多呢！” ????他点头。 ????实际，他不可能向颜悠悠要糖的，即使吃完之后。 ????陆陌涵狐疑的撇过脸，握紧大白兔奶糖，眸光放在了窗外。 ????颜悠悠没听到，是因为专注于这颗奶糖上，所以没有听到吗？ ????他打开窗户，外面是一处明朗的风景，外头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摆设在小道旁的木椅坐了不少的病人，还有窗户外的一处偌大的盆栽。 ????盆栽的叶子绿油油的，正是饱含生机的时候。 ????然而，一切这么明朗，风景如此好看，他四处寻找的风铃却没有。 ????那么，风铃的声音从哪来的？ ????陆陌涵狐疑，难道他和舒陌欣一样，有点精神问题，还是颜悠悠的听力有些问题。 ????他不再多想，让窗户开着，能通风散气。 ????对舒陌欣和颜悠悠来说，都挺好，毕竟闷在病房里，空气不新鲜，心情也不会太好。 ????舒陌欣此刻依旧窝在被窝里没有冒出头来。 ????他走到舒陌欣的病床前，缓缓蹲下来。 ????在她耳边柔声道:“没事了，声音不见了！” ????舒陌欣没有半点反应，此刻安安静静的，就窝在被窝里。 ????和平常的反应区别大多了。 ????“舒陌欣，已经安全了，可以出来了！”陆陌涵依旧很有耐心。 ????他此刻在想，是要等舒陌欣自己把脑袋露出来，还是他小心地把被子掀开？ ????等他思索完之后，舒陌欣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无奈间，他冒昧的伸出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被角，轻轻一掀。 ????这会，他看到舒陌欣闭着眼睛，眉头缓和，没有丝毫紧绷，长长的睫毛微翘，就像细长的羽毛一样，睡姿看着异常安祥。 ????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陆陌涵知道，此刻舒陌欣正睡得熟而安逸。 ????他将被子替舒陌欣摁好，便站起了身。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甜甜的开了口，“陆哥哥，姐姐怎么了？” ????陆陌涵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温柔轻语，“小声点，她睡着了！” ????听罢，颜悠悠笑了笑，她笑的时候很好看，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眼角都会眯起来，可爱又单纯。 ????“嗯嗯，悠悠不说话，不会吵到姐姐的！”颜悠悠小声开了口。 ????听罢，陆陌涵点了点头，将手插进大褂的口袋出了病房。 ????陆陌涵出病房许久，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林慕 【六十一】陆陌涵不会喜欢你的! 陆陌涵说不出自己对舒陌欣的感觉，他自始至终把舒陌欣当成他的病人，他个人的私事，自然不希望连累到舒陌欣，只希望舒陌欣可以病情好转。 作为舒陌欣的主治医生他也就放心了，可是现在却又来了这么多事。 …… 舒陌欣待在病房，她穿好拖鞋，本想出去找陆陌涵问清楚。 虽然她并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心里却极度在意。 那一刻，她想，这也许是不甘心和嫉妒。 她对陆陌涵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然而，在她要出病房的那一刻，外头却走进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眉眼带笑，隐约藏着一丝戾气。 看到舒陌欣的那一刻，她提着手提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谁？” 舒陌欣看着那个女人，心里不太平衡，似乎她早已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了！ 女人笑了笑，她打量了舒陌欣一眼，说道:“长得真是好看，可是偏偏要做个狐狸精，也对，精神病人嘛，也是能理解的！” 这番话充满了十足的火药味，这个女人是过来挑衅她的。 舒陌欣对别人称呼她病人一向很排斥。 她厌恶别人这么说她，精神病人这四个字，一直都是她的梦魇，也是她一直都不肯也不敢面对的。 在这里，这个女人直接和她说了，舒陌欣脑袋微微发疼。 下意识捂住头的动作便被那女人看见了。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了，你受不了刺激，不过敢想，你勾搭我男朋友的办法，应该就是这样吧？”她站起身看着舒陌欣，笑意更甚。 之前舒陌欣不明白这个过来做什么的，现在，她知道了。 “我没有勾搭陆医生！”舒陌欣说道:“我是光明正大喜欢他的！” “光明正大，他已经有我了，你这不叫光明正大！”女人喊道。 那一刻情绪有些激动。 某一刻，舒陌欣看着那个女人时突然惶恐，那个女人似乎情绪激动，眸子发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没事吧？”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似乎比起她，这个女人的情况比她还要严重。 “不要你假惺惺，你为什么要抢陆陌涵，他是我的！”女人突然上前掐住舒陌欣的脖子。 “为什么要抢他，我要你死！” 舒陌欣紧紧抓着这个女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呼吸越发困难。 那一刻突兀，她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暴戾。 “我……咳咳，我没有抢……他！” 舒陌欣被掐的有些茫然了，到底是她认为错了，还是她本来就错了？ 陆陌涵有女朋友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所谓的喜欢又算什么？ 还有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是陆陌涵的女朋友，行为上，却是一种单方面的占有和控制欲。 “陆医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她推开那个女人，一时之间不太明白自己的力道。 舒陌欣已经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因为一旦情绪激动，她就不会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过分或者可怕的事情。 【六十二】前任 听舒陌欣说的这句话，那个女人的手突然发颤，一种担忧和害怕。 似乎，这个女人没有她想的那样正常。 “不，陆陌涵是喜欢我的，要不是因为你，他不会不理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个女人蹲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舒陌欣捂着脖颈，比起这个女人，似乎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 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病情煎熬，她曾经痛苦过，好转也只是因为陆陌涵。 因为有他在，因为他的照顾，她才好转了许多。 也许这个女人，和她想的一样呢？ 又或者，她本身就没有多少问题，只是因为，陆陌涵离开了她，才变成这样？ 她保持沉默，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那个女人身着的裙子她不是很喜欢。 那一刻，女人哭了有一会，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站起身看着舒陌欣，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舒陌欣，我知道你叫舒陌欣，是陆陌涵需要照顾的病人！我告诉你，我叫陈歌！” 我告诉你，我叫陈歌！ 那一刻，这句话在舒陌欣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画面。 一闪而过。 有个少女对她伸出手，对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握手吖！” 那一刻，舒陌欣缓缓伸出手。 她说:“你好！我告诉你，我叫陈歌！” 舒陌欣恍惚回神之后，茫然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叫陈歌？” 陈歌笑了笑，那一刻，病房外头突然走来一个男人。 他身着一身白衣大褂，看着舒陌欣和陈歌。 “你们……” 舒陌欣打量了陆陌涵的白衣大褂片刻，抿了抿嘴，说道:“陆医生！” 陈歌转过身看向陆陌涵，露出一抹弧度，“陌涵，我总算看见你了！” 那一刻，舒陌欣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因为现在，她没有任何可以插口的机会，甚至是资格。 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外人。 也许对陆陌涵来说，她就是他的一个病人，仅此而已。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陆陌涵看着陈歌。 陈歌笑了笑，走到陆陌涵的面前，拉住他的衣袖，“陌涵，我来这是来找你啊！” 她回头看了舒陌欣一眼，对陆陌涵说道:“我听其他人说，你很喜欢来这里看一个病人，就是她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说话，舒陌欣一直看着陆陌涵。 似乎，她想听到陆陌涵给她一个答案。 只是，这对于陆陌涵来说，是没必要告诉她的，因为她不是谁，也不是他的谁。 “的确，你不应该来这里！” “为什么不能来，你工作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陈歌抓着陆陌涵的衣袖愈发紧。 她的眸子里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厌恶。 那一刻，舒陌欣看着陈歌，有些无话了，因为厌烦。 “你不是医生，亦不是护士，也不是舒陌欣的什么人，自然不能随便来这里。”陆陌涵说道。 “凭什么，我不是她的谁，但是我是你的女朋友，当然可以来！”她差点失声尖叫。 陆陌涵每一刻都很淡定，“现在不是了！” 现在陈歌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听罢，陈歌只是笑了笑，“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是必须走在一起的，还有，我不是这里的医生，但是我可以现在任职！” 【六十三】最不会放过谁 陈歌说这话并不是开玩笑的，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舒陌欣一时说不吃话来。 陆陌涵看着陈歌，说道:“陈歌，不要胡闹！” 听罢，陈歌笑了笑，“我没有胡闹，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这样有错吗？”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保持沉默，他看着陈歌，神色认真，多久舒陌欣没有看见过这么认真的陆陌涵了？ “我们现在已经结束了，就应该学会放手，你该过自己想过的！” 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事后，陈歌并没有听进去，她摇头，手紧紧抓着陆陌涵的衣袖，神色由为抗拒。 “不，我不同意，为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了？不公平！”那一刻，她抓着陆陌涵的衣袖，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的衣袖给撕破。 但是在那一刻，陆陌涵却认真了。 他松开了陈歌的手，说道:“你镇定点，当初你答应过，现在又胡搅蛮缠！” “我后悔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陈歌眼眶通红，眼眶凝了不少泪水。 舒陌欣被她这句话说的愣住了。 没有陆陌涵，她陈歌活不下去，会不会和她一样，没有陆陌涵，她也活不下去？ 那一刻，舒陌欣摇了摇头，不会的，就算没有陆陌涵，她也…… 应该能活下去，只是能不能活得开心点，确实一件未知的事情。 因为习惯了陆陌涵，习惯她的生活有他的存在，如何哪一天陆陌涵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就会黯淡无光。 她始终记得，陆陌涵就是她人生唯一的一束光。 如果这束光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后，那她还会剩下什么？ 也许是昏暗一片，什么都不剩下了。 舒陌欣看着他们，久久未曾回神，因为感慨，因为她觉得，她其实和陈歌一样。 陆陌涵被陈歌死死抓着衣袖，挣脱不开，他看了舒陌欣一眼，说道:“不好意思！” 话一说完，陆陌涵便拉着陈歌出去了，之后的事情，舒陌欣都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头脑有点混乱。 似乎听他们一番言论，明白了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陈歌是陆陌涵的前任，他们本该分手了，但是陈歌不同意。 也就是死死纠缠着陆陌涵不放。 也许，这个叫陈歌的人，会插足她和陆陌涵的生活。 舒陌欣发了愣，如果陈歌成了这个医院的医生，那么…… 她不敢多想，最不会放过的人，应该只会是舒陌欣了。 但是，这个叫陈歌的女人到底是谁。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些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却怎么也想不起。 可是她回忆的那一刻，知道她和陈歌是认识的。 那为什么，陈歌却和她装作并不认识的样子？ 舒陌欣思索着，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舒陌欣捂着头，有些刺痛。 她许久没有发作了，一大段时间保持着冷静，甚至看不出自己到底显露怎样的情绪。 外头一间病房里传出的尖叫声久久不断，凄惨至极，到底是病人发出的尖叫，还是护士？ 舒陌欣看着外头，直到看到医务室的医生从她的病房面前经过。 跑向的是颜悠悠的病房。 【六十四】恶魔 “悠悠，你冷静点！”林慕看着颜悠悠崩溃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颜悠悠没有怎么情绪崩溃过，这一次算是颜悠悠第一次情绪严重失控，情况比舒陌欣那一次还要严重得多。 上一次舒陌欣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要怎么让舒陌欣冷静，这次换成颜悠悠，他更无措。 被颜悠悠伤到的护士退到一边，惶恐看着林慕。 手臂上用绷带捆绑的伤为好，此刻又多了一处伤，她看着林慕，眸中含着一丝委屈。 林慕想不到受伤的人会是顾青青，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颜悠悠的病房里？ 有些疑问林慕并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他对顾青青说道:“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我来解决！” 听罢，顾青青没有开口说什么，直接慌慌张张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比起在这说再多的话，她宁愿离开处理伤口，减缓些疼痛。 颜悠悠看着林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对于颜悠悠的情况，林慕知道她怎么了，第二人格出现了。 林慕从来没有看过颜悠悠的第二人格。 如果颜悠悠的主格是天使，那么她的第二人格注定是可怕的恶魔。 至于是多可怕的恶魔，却没有人知道。 她看着林慕，眸光扫视周围。 只是须臾缓了一会，颜悠悠站起身，对林慕以及其他人说:“你们谁要过来？” 林慕站在原地没动，包括其他人。 颜悠悠的手上有把水果刀，之前削果皮放在那的，这会却成了她的武器。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上前一步，指不定水果刀就往谁那边刺去了。 等陆陌涵赶来的那一刻，场面依旧处于僵持。 “林慕，想办法把她手中的水果刀抢走！”陆陌涵过来直接走到了林慕的旁边。 “我知道，关键是怎么抢！”林慕小声道。 那一刻，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喊道:“你不要动，不然我就杀了她！” 闻言，在场的人互视了一眼。 颜悠悠口中说的“她”是谁？ 她的主格吗？ “悠悠，我不会上前，你也不要伤害自己！”陆陌涵开口，看着颜悠悠的一举一动。 听陆陌涵这番话，颜悠悠失声笑了起来，她看着陆陌涵，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她不是我，那个愚蠢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只要她死了，我才能重生！” 林慕咬了咬牙，说道:“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谁的！” 这番话一出口，颜悠悠就犹豫了，那一刻她看向林慕，拿着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臂挥去。 手臂在那一刻溢出了鲜血。 颜悠悠的第二人格根本不怕死，更不怕疼，看着颜悠悠自残作为威胁，他们都不敢随意出口，以免激怒颜悠悠。 她握紧水果刀往前走了两步，喊道:“你们退后，让我离开这里！” 这是颜悠悠一直都渴望离开的地方，只是，她从来没有从自己的口中说到过这些。 “颜悠悠不能离开这里。”林慕看向陆陌涵。 “知道，等会我先转移她注意力，你去抢她手中的水果刀！”陆陌涵说道。 林慕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为什么不是你去抢我转移注意力？” 陆陌涵看了他一眼，“你完全不会说话。” 他抿了抿嘴，只好妥协。 【六十五】仇视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的一举一动，显然她已经察觉到现在他们谁是主导，也大概看出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做。 颜悠悠唯一的筹码就是手中那把水果刀，只要水果刀在她手上，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刻，她看着陆陌涵，喊道:“让开！”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道出的声音难免听着有些稚嫩，在此刻听着却不减丝毫戾气。 陆陌涵听罢，为了防止颜悠悠冲动，他示意在场的其他人让出一条道。 直到颜悠悠一步一步迈出步子。 “悠悠，你离开医院之前一定要想清楚，离开这里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颜悠悠笑了起来，她看着周围的人，说道:“离开这里也比待在这里好，我已经受够了！” 她的手开始颤抖，瞪着他们。 “颜逸行呢？”陆陌涵看向林慕，小声问道。 大概只有颜逸行过来的事后最容易解决了，毕竟，要是颜悠悠受伤，遭殃的是他们。 如果颜逸行在的话，只要他一句话，也好放心动手。 林慕摇头，他道:“颜逸行今天没时间过来，他公司有事！” “好吧。” “你下不了手吗？”林慕看向陆陌涵。 他摇头，“对她动手的人是你。” 林慕倏然明白了，陆陌涵现在只是充当一个说服的角色，要抢颜悠悠手中的水果刀的人还是他。 他看着陆陌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等颜悠悠有些站不住的时候，你就过去！” 林慕点头。 “悠悠，你现在看着我！”陆陌涵看向颜悠悠，对她说道。 那一刻，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心底并不是很信任，甚至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颜悠悠并没有打算看他一眼。 她言语带着排斥，对陆陌涵说道:“我为什么要看你？” 闻言，陆陌涵和林慕都有些无话。 颜悠悠确实没有理由要看着陆陌涵，但是他要让颜悠悠专注听他说的话，他就必要这么说。 “你得认真听我说。” 颜悠悠摇头，她握紧水果刀柄，头开始隐隐作痛。 周围的人忽视，却不敢轻举妄动。 “悠悠，你把刀放下，先看着我，冷静下来！” 颜悠悠抬头看着陆陌涵，说道:“我已经很冷静了！” 她手臂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挥着水果刀，往他们空出来的道走过去。 显然，颜悠悠的眸光在四周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个女人在哪？” “谁？” “那个女人！” 绝对不会是颜悠悠的主格，那只可能是刚才受伤的顾青青。 至于顾青青做了什么，才让颜悠悠突然转换人格，甚至对顾青青仇视，这些他们都不为所知。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女人？”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看向颜悠悠，她露出一抹轻笑，“因为她该死，她凭什么说那些话？”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 颜悠悠的主格和第二人格意识是分开的，顾青青如果和颜悠悠的主格说了什么话，她的第二人格不会知道，除非…… 顾青青在颜悠悠已经转化人格的时候还说了什么，才让颜悠悠对她的仇恨度这么高。 【六十六】痛苦 颜悠悠不会把顾青青对她说的话告诉他们，相反，颜悠悠看着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看着她的人，手中的水果刀亦然掉在了地上。 没有林慕去抢。 趁这样的机会，林慕把颜悠悠制服。 他们以为颜悠悠会在那一刻反抗，然而没有。 她只是被压制跪在地上，眼眶无意流下两颗眼泪眼泪，无声掉在了地上。 没有人知道颜悠悠那一刻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流泪，然而那也不是颜悠悠的本意，她没想要流泪的。 但事实上，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痛。 …… 没有人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缺陷。 活着本是幸福的她，也不该有一天面临这样的事，然后离开家，来到这里。 一待就是几年，看倦这样的地方，却不能离开。 她渴望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该有的温暖和幸福她都缺乏，直到别人，甚至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样子。 不再是一个正常人。 她憎恶甚至懊悔。 然而无法退后的时间，不会给任何人留情或者心软。 “妈妈……” 屋内灰暗一片，没有开任何一个灯，死寂的夜晚和屋子。 她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一个人。 门被猛烈的撞击，杯盘碰地碎裂的声音冲刺着她的耳膜。 抬起眼睛看向外头，只是一个封闭了的门。 “啪——”清脆的声响已经把寂静的夜晚打破。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成天出去鬼混！” “我没有。” “那你的戒指呢？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你不能因为戒指丢了，就说我出去鬼混！” 砰—— “难道不是？早出晚归，不戴戒指不是为了掩饰吗？装作没有结婚，和谁待在一块？” “我没有！” 尖锐的叫喊声悦耳，女孩站起身走到门前，凑近缝隙往外看。 她看到两个打人在厮打，一个人摔门出去了，留下一个跌坐在地上哭泣。 “悠悠，到这来！” 身后走来一个男孩，朝她招手，她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几岁的女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他们都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却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门被打开时，一个狼狈的女人站在门口，眸光泛着水光，她手中握着的辫子发颤，朝她吼，“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你！” 鞭子打在身上，只感觉到痛苦一直刺激的神经，甚至麻木。 “妈，你不能打妹妹！” 男孩将女孩护在怀里哭泣。 女孩迷茫看着他们，不哭不笑，这样的日子时常，最痛苦的人，似乎永远不是她。 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哥哥，都比她痛苦。 …… “悠悠，要是哪天妈妈离开这个世界上，你一定不要怪妈妈，妈妈不是故意拿你撒气的，对不起！” 她没有听太多，后面的话都忘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又什么时候醒来的，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总比一天里都伤心难过，这样似乎挺好。 无聊时，她会拿着母亲唯一留下来的风铃看许久，然后拿着风铃轻轻摇了摇。 叮铃——叮铃—— 【六十七】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颜悠悠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发呆。 窗外有阳光透进来，撒下点点光辉，她迷茫看着外头，旁边没有其他人，颜逸行没有来，他在公司待着。 一个人对颜悠悠来说，她已经习惯，却还是对这样适应不了。 因为孤独总会孤独到满的时候，到满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无措。 至少以前，她还有唯一一个哥哥陪着她。 但是现在，她孤寂一个人，林慕不会过来陪她，而颜逸行却又很忙。 在那一刻，病房外头走进一个女人，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小心翼翼，看到颜悠悠的那一刻对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你就是颜悠悠吧？”那女人嘴角勾起，看着并不是邪恶。 颜悠悠并不像舒陌欣那样害怕生人，没有舒陌欣那样排斥，但的确是不怎么喜欢。 “姐姐，你是谁啊？” 颜悠悠看着那女人，皱了皱眉头。 “我啊，新来的实习护士！”说着，她朝颜悠悠走了过去，坐在了颜悠悠的病床旁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悠悠问她，这里不是谁都能过来的，自从她第二人格出来之后，就和舒陌欣隔开了一间病房。 日子比往常过得都要孤寂得多。 这里平常是没什么人会过来的。 看着颜悠悠，女人笑了笑，她说道:“我叫顾青青，你以后可以叫我青青姐！” 颜悠悠点头，却显露一丝明显的不习惯。 她不习惯顾青青这样的人，说亲和算亲和，说陌生也算陌生。 她不知道应该和这个女人保持怎样的距离。 然而现在，颜悠悠能做的也只是点头答应。 顾青青看着颜悠悠露出一抹浅笑。 “那你知道你哥哥现在在哪吗？”顾青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颜悠悠抬头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知道她有个哥哥。 也许，这个女人还认识她哥哥呢？ 心底突然生了几分不自在，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颜悠悠露出一丝狐疑神色的时候，顾青青说道:“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和你哥哥是认识的，不过她可能不记得我了，有点可惜！” 说着，顾青青笑了起来，她手臂上捆着绷带，伤还未好，那一刻，颜悠悠的眸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顾青青见颜悠悠的神色，将手臂给挡住了。 “姐姐手臂上的伤怎么来的？” 闻言，她脸带笑意，并不恼怒，看着颜悠悠说道:“小妹妹对事物挺好奇的，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也像这样？” 话道出口的那一刻，颜悠悠脸上的神色回复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神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青青毫不遮掩，她对这些从不会过多在意，也只是想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不是很明显吗？她现在在不在？” 颜悠悠抓紧被角，心中的怒火突兀燃烧。 “我就是我，没有她！”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把她叫出来，她远比你要聪明得多，让自己释放吧！” 颜悠悠摇头，她看着顾青青，眼前开始模糊。 【六十八】她多让人喜欢 在颜悠悠看来，她不觉得另外一个她比现在的她要好。 那个她太过嗜血，甚至性情恶劣，只会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她根本不愿意自己的身体里住着这样一个人，然而，颜悠悠尽管对那个她极其排斥，却没有一丝办法。 她不可能让那个她离开的。 “她不会有我聪明，她只是个让人讨厌的魔鬼！”颜悠悠瞪着顾青青。 此刻，她宁愿顾青青从她的病房里滚出去。 可她却喊不出来。 “她不醒来，你怎么知道她讨不讨厌，更何况，她也算是你，你不可能讨厌自己吧？” 顾青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看着颜悠悠矛盾纠结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 颜悠悠摇头，她始终记得颜逸行对她说的话，面对自己情绪要失控时，一定要静下心，一定要冷静。 实际，颜悠悠很讨厌自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别人有这么大的区别。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让自己讨厌呢？ 她讨厌现在的她，也讨厌那个她。 “就算她不出来，我也会一直讨厌她，所以我不会让她出来的。” 顾青青皱了皱眉头，她突然拉住颜悠悠的手，说道:“怎么能不让她出来呢？悠悠，你应该包容自己，无论是她，还是你！” “不，不，我不要！” 颜悠悠使劲挣扎，挣脱开了顾青青的手。 她朝她吼道:“你走开，不要在我耳边说。” 颜悠悠越是这样，顾青青越不肯就此罢休，“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应该认真听，那个她可是做过许多伟大的事，你应该感到高兴。” 那些事情，对颜悠悠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 她对舒陌欣做过过分的事，不仅是舒陌欣，还有很对人，她不敢去想。 “你看着我，听我说，我告诉你她有多让人喜欢。” “走开啊！” 悠悠，是我，你听到我说话吗？ 沉睡吧！ 我该醒了，哈哈哈…… 颜悠悠恍惚看到一个女孩在她旁边说话，可她却捉不到那人发影子。 没在她弄清这一切，下一刻她就没意识了。 之后，她恍惚了一会，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是谁？” 顾青青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醒了，颜悠悠，我是青青姐，我们以前见过的！” 颜悠悠看着顾青青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见过你，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颜悠悠的主格并不认识顾青青，只是她的第二人格认识她。 因为以前见过，那是一个让人很难忘却的记忆。 说不好，也算不好，却也是好事。 只是顾青青来这找她的目的，她却不知道，甚至想不到，顾青青可以把她唤醒。 看着颜悠悠，她说道:“另外一个你太不听话了。” “她不是我！” 顾青青顿了顿，“也对，你们都不承认那是你自己，我现在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颜悠悠听罢，并不情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显露的神色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光，那一刻，顾青青都有些意外，这个十五岁的女孩，看着着实不简单。 当然，主格和她的第二人格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六十九】怎么，怕了? 颜悠悠没打算要回答，顾青青也有所预料，毕竟以她现在的性子，又这么可能会那么耐心回答她要问的问题。 只是，她不急。 颜悠悠直接拒绝，她也不会觉得心有多躁。 和之前一样，心态稳重平和得多，她看着颜悠悠，依旧那样耐心，“你不听我问的问题，又怎么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回答呢？” “我愿不愿意回答，不关乎问题是什么样的问题，而取决于那个人，还有我个人的心情。”颜悠悠说完，她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我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打算和你多说什么，我好不容易出来，不是和你多废话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颜悠悠撇过脸看着她。 显然，她没有给顾青青好脸色，也没打算花多少时间和她聊一大堆废话。 那一刻，顾青青皱了皱眉头，她冷嗤一声，对颜悠悠此刻显露的傲慢和高调有些不屑。 “现在你能醒来，得感谢我，而你却狼心狗肺。” 对于那个问题，与顾青青而言很重要。 她以为把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唤醒，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回答的。 然而，现在和顾青青想的并不一样，颜悠悠完全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去做。 而且，对于顾青青所说的那些事情都很抗拒，对于这点，她完全觉得和她没半点关系，所以显得不太情愿。 “我狼心狗肺？是我求着你把我唤醒的吗？就算没有你，我也是可以醒来。” 她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的确是这样。 就算没有顾青青的这番话，没有她试图的行为，颜悠悠的第二人格还是会醒来。 这是完全阻止不了的。 因为颜悠悠的双重人格已经苏醒过，不止那么一次，也就代表，她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那一刻，顾青青甚至无话可说，她看着眼前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恍惚觉得她就是一个大人。 甚至和其他的普通的大人不一样。 “果然是黑暗性人格，没良心，没人性。” “不是这样的人就太软弱了，又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现那个她，就是弱者，只有我，才应该拥有这具身体，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应该死去！” 颜悠悠道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顾青青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颜悠悠。 “你……” 颜悠悠撇过脸看向她，“妨碍我的人自然也不能活，对我有意见的，也消失吧！” 顾青青本来不打算放弃，继续说服颜悠悠，但是她的想法想然太可笑了一些。 那一刻，恐惧和慌乱占据了她全部的身心。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颜悠悠的眸光显得惶恐。 “颜悠悠，你……” “怎么，怕了？” 颜悠悠不知何时拿到了一把水果刀。 “颜悠悠，你冷静点。” “冷静？你觉得我，像是不冷静的样子吗？” 对于顾青青来说，她这个模样的确很不冷静，但是对于颜悠悠来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 看着颜悠悠一步一步逼近，她越发害怕，尤其是颜悠悠拿着水果刀对她笑的时候。 “颜悠悠，想想你的母亲！” 【七十】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呢? 顾青青试图提到颜悠悠的母亲，让她冷静下来，不要用刀对着她。 但是很显然，顾青青所想的那些，颜悠悠都没有做，而是往顾青青想得恶劣的地方延伸。 “谁让你提那个女人的？” 对于颜悠悠来说，她的母亲，既是她的童年噩梦，又是给予她生命，照顾她的人。 但在颜悠悠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并不怎么好。 如果可以，她希望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看着颜悠悠眸子透着一丝血丝，瞪着她的神色，仿佛要把她给吞掉，恐惧逐渐蔓延她整个身心。 那一刻，顾青青对她自己说出的那句话懊悔了她知道那个时候不应该提及到她的母亲。 可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颜悠悠咬着牙，顾青青不知所措，那一刻并没有回答颜悠悠问的话，她只是往后退，被一时的凶煞振住了。 “你为什么要提她？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那么厌恶她。” 顾青青摇头，“我不是故意要说她的，我只是想让你冷静，回答我的问题。” “妄想！” 颜悠悠握紧水果刀朝顾青青刺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躲开开了，却来不及顾忌下一秒，水果刀已经朝她挥了过去。 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即将刺向她的水果刀，虽然没有伤到严重的地方，手臂却被划出一刀血口。 疼痛使顾青青尖叫。 挣扎退后几步，却不曾想，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力道大得惊人。 任她怎么反抗，都没有多大的效果。 好在，在颜悠悠再下手的时候，林慕就赶到了病房，不然那一刻，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至于后面，颜悠悠是怎么被林慕和陆陌涵制服的，她就不知道了。 中途离场，对顾青青来说是件好事。 然而，她处理手臂上的刀伤没到一会，陆陌涵便过来了。 要问她什么，她都清清楚楚，不会随便反过来去问，这是多此一举。 陆陌涵随便一身着装，看上去都很好看，看着让人觉得他温柔，脸上时常挂着一抹弧度，让人看了也生不了多少地方和恶意。 “顾青青。” 没等她想开口，陆陌涵已经开口了。 她点头答应。 也知道，陆陌涵找她并非闲事，毕竟像她这样长相普通的人，少有人会对她有多关注。 “陆医生，找我是问颜悠悠的事情吗？” 她内敛地笑了笑，包扎好手臂的伤，她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那一刻看着陆陌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颜悠悠突然攻击你，这很意外，只是，她突然装换人格，却让人很狐疑。” 直接怀疑她么？ 道出口没有犹豫半分。 “这个……我……” “她平时按时吃药，情绪保持得也很稳定。” 顾青青看向陆陌涵，笑着说:“难道陆医生说怀疑我吗？觉得让顾青青装换人格是我做的？” “不是吗？” 没有人会认为，颜悠悠是突然就装换人格的，毕竟她情绪一直平稳，只有可能是顾青青的所作所为导致。 顾青青笑了笑，看着陆陌涵，问道:“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呢？” 【七十一】不容忍 林慕看他有许些疑惑，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旁边的顾青青，顾青青对他笑了笑，眼睛仿佛要冒光。 陆陌涵看了他们一眼，才开口，“是这样的，顾青青刚来医院实习，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明白，所以……” 没等陆陌涵继续说完，林慕就知道陆陌涵想表达些什么。 他连忙伸出手摆出一个“不”。 “不行，我平时很忙，要照顾颜悠悠，哪有时间带新人，这件事应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吧！你怎么能把这事推给我？”林慕直接拒绝。 陆陌涵有些为难，“林慕，你就做个好人？” “不不不，我可不是好人，我先走了！”林慕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跑出了休息室。 留下顾青青和陆陌涵两个人待在这。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陆陌涵难免有些尴尬，“顾青青，你先去找林医生吧！” 闻言，顾青青皱了皱眉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陆医生，你们不会都嫌弃我吧？所以在这推三阻四的，我很伤心的好吗？” 顾青青开口完全不带任何脑子。 陆陌涵一时无话。 他的确不太喜欢带新人，因为麻烦，更因为顾青青她这个人也许会给他惹来很多麻烦。 到最后被骂的人，可能是他。 他无奈，更因为舒陌欣的缘故。 顾青青看了陆陌涵几眼，眸光挪到了别处，她看到地上的花束，起身走了过去。 拿起之后嗅了嗅，“陆医生，这玫瑰花是送来没多久的，还很新鲜呢？” 话一出，陆陌涵的眸光瞥了过去，微微皱起眉头，这花束，似乎他之前没有看到过。 为什么会在他的座位旁边。 “陆医生，还有张卡片呢？”顾青青拿起卡片看了一眼，偷笑起来，“没想到陆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我……” 陆陌涵紧皱眉头，“我没有。” “还狡辩，陆医生就是害羞啊！这卡片可是你女朋友写的！”顾青青把卡片递给陆陌涵，之后开始抱怨。 “我还以为我会有点机会，结果怎么也没想到，陆医生已经名草有主了！唉，真是可惜，看来我只能对林医生出手了！”抱怨完，顾青青把花束塞到陆陌涵的怀里。 “陆医生好好欣赏，我先找林医生去了！”话说完，顾青青也溜了出去。 那一刻剩下陆陌涵一个人在休息室，他看着怀里的那束花，还有卡片，愣了许久。 倏然间，花束掉在了地上，手微微颤抖。 送他这束花的人，他不会想到是其他人了。 他以为，那些信息，她打来的电话，也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人最终还是找到了这里，甚至连他的位置都打听清楚了。 陆陌涵走出休息室，他脑海拂过很多的画面，越像越头疼，她什么时候来的。 猛然间，陆陌涵似乎明白，之前舒陌欣的异常，他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人找过舒陌欣了，甚至和她说了许久奇怪的话。 他刚想去舒陌欣的病房时又犹豫了，万一…… 可是现在，似乎他已经两难。 【七十二】你是谁? “我替她回答你。”颜逸行冷然出声。 那一刻，他走到颜悠悠的面前，在她头上抚了抚，说道:“好好休息。” 颜悠悠看着颜逸行，又看了看陆陌涵，只好点头。 事实上，颜悠悠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若不是她年纪还轻，不太明白别人的心思，那一刻，她也许和颜逸行一样，有些抵触陆陌涵问的一些问题。 陆陌涵此刻已经起身，走到病房外等待。 不久颜逸行便出来了。 他喜欢穿正装，每一次来到医院看到颜逸行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是穿着西装革履，甚至走姿给别人留下一种风度的感觉。 就连言行举止也是，颜逸行少话冷漠，便让陆陌涵发觉，他这个人平时都是形单影只的，除非事务或者合作上的人有所交流之外，绝对不会有太多的话。 颜逸行和颜悠悠此刻的性格大有不同。 大抵是因为年龄差距，陆陌涵甚至怀疑颜逸行…… 这是他研究这项医学直觉感觉出来的。 颜逸行出了病房把房门关上后，坐在了一旁的公共倚上。 陆陌涵看着他，问道:“平时工作很忙吧？” “对。” “在公司？”陆陌涵冒昧问了一句。 颜逸行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看样子，颜逸行和颜悠悠的家室并不简单，以他的穿着，行为习惯。 但颜逸行却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着颜悠悠，这一点，陆陌涵不得不佩服他。 “有事便问。”他目视前方，冷漠的一句，“我不太喜欢和不要紧的人浪费时间！” 那一刻，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颜逸行就是这样的人。 “颜悠悠双重人格很早之前就转化了，我想问她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你时常待在颜悠悠的身边！”陆陌涵问道。 颜逸行冷嗤一声，大抵是对陆陌涵的嘲讽，“你们吃白饭的？” 陆陌涵顿了顿，这大概得怪林慕，毕竟颜悠悠是他管的，她转换人格，他都未尝察觉丝毫。 但，对于颜逸行直接开口的这一句话，听得陆陌涵有些不太自在。 他脸上依旧温和，不会随意恼火。 “抱歉，颜悠悠这段时间我没有留意过，是我失职！”陆陌涵开口。 对于抱歉，颜逸行没怎么接受。 “医院留你们这些医生，简直浪费空间！”颜逸行出口有些刻薄。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反驳。 虽然颜悠悠并非他管的。 他看着陆陌涵脾气似乎很好，却没有像林慕那样畏惧，思索了一番，便道:“我妹妹没有经历过什么，只是在医院太孤单没人说话，时常会自我猜疑和否定。” 话说完，他不再多说，直接走回了病房，陪颜悠悠去了。 陆陌涵看着他这样离开，有些怅然，有些事情，颜逸行都不给他问清楚。 如果按照颜逸行所说的，颜悠悠没有人可以陪她说话，的确会自我猜疑和否定，情绪不稳定和负面情绪压抑，极有可能转换人格。 如果是这样，他得和林慕谈谈。 只是…… 双重人格形成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颜逸行有所隐瞒，颜悠悠的经历，也许比舒陌欣还要难查清楚。 只是，颜逸行对于颜悠悠突然转化人格居然毫不担忧。 似乎，早已习惯和预料一般…… 找到林慕的那一刻，他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离职了。 见到那一幕，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做什么呢？” 话一出，林慕顿时抬头看了陆陌涵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之后又重新低下头，半晌才说道:“我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听罢，陆陌涵顿时笑喷出声。 “帮我收拾下！” 显然对陆陌涵刚才一笑感到不满和恼怒，却没凶出来。 “你现在泄气，有火气都撒不出，还挺好！”陆陌涵说道。 “是吗？” “消停！”他说了句实话。 平常林慕的话真的多，而且话多也就罢了，还很欠打。 “我都要被炒鱿鱼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林慕瞪了陆陌涵一眼。 “行吧。”陆陌涵看着林慕，又道:“不用收拾了。” 【七十三】陆陌涵以后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了 看着舒陌欣茫然无措的神色，陈歌内心有种莫名的开心，她就喜欢舒陌欣这个样子。 就是要她想不起她是谁，还要不停的去想、去猜她是谁。 这是一种乐趣。 舒陌欣纠结了一会，她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陈歌的那一刻，眸光突然出现了一抹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坚毅。 这不是谁都有的神色。 在舒陌欣身上，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一刻，陈歌显露一副她从来没有显露的惊讶。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舒陌欣半晌，说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 舒陌欣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她的目的，她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恍惚的某一刻，她似乎发觉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是，她是怎么和陈歌认识的，又和她发生了什么，却是她一直都想不清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忘记也是她一直都疑惑的事。 舒陌欣看着陈歌露出这副神色，顿时冷笑了起来，“是想不到我发现了你这么做的目的吗？”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发觉得到？” “难道我以前是这样的？”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她顿了顿，下意识说道:“对，你就是这样……”她又摇头，说道:“不，不是的。” 舒陌欣从陈歌口中所说的话，似乎明白她当初的时候是很傻，很天真，和陈歌认识是朋友的时候兴许被她骗过。 “你那么懦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神色，我看错了？” 她似乎成迷于自己的世界，低喃了有一会，之后才抬眸看向舒陌欣，说道:“不管怎样，现在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她道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笑得异常兴奋。 疯狂到舒陌欣都觉得她已经疯了。 不正常的人似乎不是她，而是陈歌。 她笑得略微疯狂，看着舒陌欣，舒陌欣不明白她是不是已经发狂胡言乱语，“你没事吧？” 仿佛是医生对病人说的话。 闻言，她笑意敛住了，又突然很快的换了一种脸色，她道:“舒陌欣，你的主治医生已经不是陆陌涵了。” 那一刻舒陌欣皱了皱眉头，她道:“你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一直以来，陆陌涵都是属于我的，他是我的全部，没有他我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以前他在你身边已经很久，你应该知足了，现在，他归我了。” “不是你一句言语，他就属于你。” 舒陌欣看着陈歌，神色认真。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不可能，陆陌涵不会离开我的。”就算陆陌涵要离开她，也一定会提前告诉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一刻，陈歌笑着说道:“那是因为院长答应了我提的要求，只是没有告诉陆陌涵罢了，不然你以为陆陌涵为什么不告诉你。” 舒陌欣顿了顿，她不敢置信，那一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到时候知道之后，肯定会和你说的”她笑了笑，恍惚明白了一件事，说道:“哦，不对，他知道你那么依赖他，兴许不会和你说真话呢？比如说些谎言哄骗你呢？” 【七十四】胜任 颜悠悠不会把顾青青对她说的话告诉他们，相反，颜悠悠看着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看着她的人，手中的水果刀亦然掉在了地上。 没有林慕去抢。 趁这样的机会，林慕把颜悠悠制服。 他们以为颜悠悠会在那一刻反抗，然而没有。 她只是被压制跪在地上，眼眶无意流下两颗眼泪眼泪，无声掉在了地上。 没有人知道颜悠悠那一刻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流泪，然而那也不是颜悠悠的本意，她没想要流泪的。 但事实上，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痛。 …… 没有人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缺陷。 活着本是幸福的她，也不该有一天面临这样的事，然后离开家，来到这里。 一待就是几年，看倦这样的地方，却不能离开。 她渴望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该有的温暖和幸福她都缺乏，直到别人，甚至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样子。 不再是一个正常人。 她憎恶甚至懊悔。 然而无法退后的时间，不会给任何人留情或者心软。 “妈妈……” 屋内灰暗一片，没有开任何一个灯，死寂的夜晚和屋子。 她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一个人。 门被猛烈的撞击，杯盘碰地碎裂的声音冲刺着她的耳膜。 抬起眼睛看向外头，只是一个封闭了的门。 “啪——”清脆的声响已经把寂静的夜晚打破。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成天出去鬼混！” “我没有。” “那你的戒指呢？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你不能因为戒指丢了，就说我出去鬼混！” 砰—— “难道不是？早出晚归，不戴戒指不是为了掩饰吗？装作没有结婚，和谁待在一块？” “我没有！” 尖锐的叫喊声悦耳，女孩站起身走到门前，凑近缝隙往外看。 她看到两个打人在厮打，一个人摔门出去了，留下一个跌坐在地上哭泣。 “悠悠，到这来！” 身后走来一个男孩，朝她招手，她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几岁的女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他们都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却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门被打开时，一个狼狈的女人站在门口，眸光泛着水光，她手中握着的辫子发颤，朝她吼，“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你！” 鞭子打在身上，只感觉到痛苦一直刺激的神经，甚至麻木。 “妈，你不能打妹妹！” 男孩将女孩护在怀里哭泣。 女孩迷茫看着他们，不哭不笑，这样的日子时常，最痛苦的人，似乎永远不是她。 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哥哥，都比她痛苦。 …… “悠悠，要是哪天妈妈离开这个世界上，你一定不要怪妈妈，妈妈不是故意拿你撒气的，对不起！” 她没有听太多，后面的话都忘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又什么时候醒来的，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总比一天里都伤心难过，这样似乎挺好。 无聊时，她会拿着母亲唯一留下来的风铃看许久，然后拿着风铃轻轻摇了摇。 叮铃——叮铃—— 【七十五】 一种自我贬低弥漫在舒陌欣的心中，如同一团挥散不去的雾气在舒陌欣的心中弥漫着，一股复杂难受的心情充斥着她的神经。 但即使是这样，舒陌欣也明白，现在她这样说没有丝毫用处的。 一直受陈歌言语的影响，这样她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解决她面临的困难。 她必要要把陈歌对她说的话全部忘掉，让自己处于完全冷静的状态，这样她才能想到办法去解决问题。 陈歌这么随性离开之后，舒陌欣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她本来是打算去休息室找陆陌涵的，可是却顿在那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也许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陆陌涵，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他那件事。 或者，她更害怕的东西其实是陈歌对她说的话。 如果陆陌涵真的和她所说的一样，骗她了，她该怎么办？ 那就意味着，她会特别可悲。 一中无措缠绕着她，她脚步顿在那，僵直了许久。 林慕从一旁走来，看到舒陌欣站在原地发呆，那一刻他皱了皱眉头，不解的走向舒陌欣。 他带着一丝关心和好奇，问道:“舒陌欣，你在这站着做什么呢？站着那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反应。” 闻言，舒陌欣顿时抬起头来，她看到林慕走向她，对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眸光带着一丝迷惘和不知所措。 “我……” 没等舒陌欣回答林慕的话，林慕直接走到舒陌欣旁边，很随意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看你紧张的，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和我说说看！” 舒陌欣点头，其实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和林慕说。 毕竟林慕这个人很可能把她说的话说出去。 她是有所顾虑的，只是有些问题，她还是打算问林慕。 “林慕，我有件事想问你。” 林慕点头，“问呗，我现在可闲了，正愁没人和我说话。” “那个叫陈歌的女人。”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本来是想问陆陌涵的事情，却开不了口，只好问陈歌的事。 听罢，林慕挠了挠头发，他道:“陈歌啊，那个是刚刚来的医生，好像和陆陌涵有点关系，就不知道她负责哪个病人的。” 话一出，舒陌欣顿了顿，那一刻她的心有所纠结。 “哦，那病人可以换主治医生吗？”舒陌欣试图问。 林慕皱了皱眉头，他道:“可能吧！得和院长说。” 他回答舒陌欣的问题，倏然有丝狐疑，他看向舒陌欣问道:“不是，你怎么问这件事，是不希望陆陌涵担任你的主治医生吗？” 舒陌欣摇头。 那一刻，她似乎发觉，陈歌和院长说的事，陆陌涵和林慕都不知道，兴许不知道的人还很多。 “不是，我只是问问，谢谢你。” 舒陌欣匆匆忙忙赶去院长的办公室，看着舒陌欣急匆匆离开有些不解。 “喂，什么事这么急啊？需要跑得这么快。” 没有舒陌欣的回应，林慕也没打算站在那纠结，颜悠悠的事情他还没解决。 到时候还要给颜逸行一个人交代。 想想这件事，林慕就觉得头疼。 【七十六】 舒陌欣赶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院长的身影。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一张已经陈旧的桌子，桌子上排着才到一半的象棋。 瓷杯里装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 看样子已经出去有一段时间。 舒陌欣正愁着要去哪找院长，身后肩膀被人一拍。 她猛地一怔，被惊吓回神看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院长……”舒陌欣不由喊出声。 院长看舒陌欣受惊的样子并没有问，事实上舒陌欣来这里找她，他也知道是为什么。 “平时不要随便出来，你的病情没有以前那样好，还是多注意休息。”院长说道。 听罢，舒陌欣点头，她道:“我知道。” 其实平时她都不会随便出来走动的，但是这次是有原因的。 实际院长也知道。 他问:“这次你找我有事？” 院长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喝起了茶水，“刚才我出去了一会，没等多久吧？” 听罢，舒陌欣摇头，“我刚过来。” 不知为何，舒陌欣听院长和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让她有点不太自在。 “那就好，你先走，慢慢谈，要是会下象棋，不妨陪我下下吧！小林最近都没空陪我下去，一个老人家在这无聊啊！”院长道出这话似有抱怨。 一个老人待在这，没人陪他聊天，下棋，的确挺无聊的。 那一刻，舒陌欣只好坐在椅子上。 可是看着这桌上下的残局，她有些手足无措，看了半晌。 “唉，我差点忘了，你应该不会下象棋吧？”院长皱了皱眉头。 舒陌欣应道:“院长，实在抱歉。” 她不会下棋，院长这会得失望了，可院长却没多抱怨什么。 “没事，不会下棋也不是什么很大的过错，现在你和我说说，找我的目的吧！”院长说着，拿起桌上早已凉下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院长，我过来是问您，是关于我的主治医生这件事。”舒陌欣捏着手指。 既然院长答应陈歌，让她做她的主治医生，那么院长一定是觉得陈歌可以胜任，或者是陈歌把院长说服了。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舒陌欣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希望她的主治医生不是陈歌，不然她会疯的。 院长听罢，显然清楚舒陌欣要找他的目的了。 因为主治医生这件事。 他同意让陈歌担任舒陌欣的主治医生，是因为陈歌有这样的实力，她的学历档案、获奖记录数不胜数。 院长喜欢舒陌欣的病情能快点好下来，他也就不用顾虑这么多。 他被要求的时常不能放松，若是陈歌能把舒陌欣的病治好，这自然是好事。 陆陌涵不行，总得让其他人试试。 院长抬头看向舒陌欣，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你喜欢陆医生，他对你很好，但是你的病情才是最主要的事，小陆治不好，也不能再拖下去。” 舒陌欣抬头，她拉住院长的衣袖角，情绪略微激动，“院长，这不是陆医生治不好我，是我自己的原因，求您不要给我换主治医生好不好？” “舒陌欣，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但是你要为自己的病情想一想，好么？” 【七十七】 舒陌欣听院长对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很能接受。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病情和陆陌涵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陆陌涵要是不是她的主治医生，那么她一定会受不了，病情也许会加重。 她不太明白自己把陆陌涵当作她的医生，还是其他的角色。 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陆陌涵了。 “我的病情好转是因为陆医生，你不能把他调走。” 院长叹出一口气，说道:“那这段时间，情况很不如意，你自己也知道，到底是好的发展还是恶劣的发展，更何况，小陆他现在很不方便照顾你，你以这样的态度对他很不合适。” 那一刻，舒陌欣脑袋有些空白。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很乱，很迷惘。 因为有些事情，她有点乱。 院长所说的陆陌涵现在不方便照顾她，原因是什么，也许没人告诉她，她也明白了。 陈歌的作为是有原因，也有目的的。 她来这里找她，给她警告，自然也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和对付她的办法。 有时候她不甘心，却很无奈。 她没有办法去反抗。 “院长，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陈歌？” 院长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和状态特别无奈，“陈歌愿意照顾你，你应该庆幸。” 在院长看来，陈歌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她基本都让院长满意，很得院长的信任。 舒陌欣摇头。 院长放缓语气，“舒陌欣，什么事都要学会放开，抓得太紧了，不好！” 院长说着，又道:“你病情不好的原因，和你放不下一些事情有很大的关系，你记不起以往的事情，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闻言，舒陌欣顿了顿，她一时没有更多的话要去说了。 她也许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想不起那些过去的事情。 是因为她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甚至去接受。 也许，她之所以病成这样，并不是其他原因，只是她自己。 舒陌欣看着院长，她说:“那我如果想要痊愈，是不是必须要去接受以往遇到的事情。” 院长点头，事实上，他挺希望舒陌欣的病情能快点好的，这样也就不用他费心费力。 “是啊，只要你学会接受过去，病情自然就会好转。” 听罢，舒陌欣抿了抿嘴。 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能不能接受，这就是她能不能去适应了。 舒陌欣对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她一直都有考虑这个问题。 如何她以前真的能接受的话，病情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院长看舒陌欣的神色，无奈道:“舒陌欣，先会病房好好休息，你最近都太顾虑了，要让自己放松，这样才能病情好转。” 显然，院长已经不想和舒陌欣说这么多了。 他这时候找了个理由要把舒陌欣打发掉。 舒陌欣的要求院长不会满足，陆陌涵不会再是她的主治医生。 而陈歌，则如她所想的那样去发展。 她会对舒陌欣做的一些什么事情，舒陌欣并不清楚，但已经能感觉到，她到底是怎样让她觉得恐惧的事情了。 院长坐在椅子上喝茶下起了象棋，舒陌欣再怎么和院长提出那些要求，显然已经没用了。 【一】 待晌午的太阳降落，斜倚在半空，已经没有晌午那时的炎热。 这个时辰，也该是喝下午茶的时候。 这个时候，安之辞便会静静的坐在凉亭的石椅上，眸光望着池子里时不时探出头的锦鲤。 荷叶与荷花丛中，能见着一条可爱的小生物，偶尔越出水面，不时又潜入水中，不见踪迹，像是与旁人玩起了捉迷藏。 看着倒让人感觉有几分有趣。 安之辞静静的看着那池子里。 石桌上只摆了一壶滚烫的茶水，正冒着热气，碧绿纯粹的瓷杯里，却没有半点茶水的踪迹。 只是茶壶的热气不断蒸发，他似乎在等谁。 静默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眸子望着池水某处，特别有耐心。 苏绵绵正巧经过那里，突然间看到安之辞坐在那，似乎在等着谁，对此有些不解。 安之辞干坐在那，什么也不做…… 苏绵绵疑惑了，安之辞很清闲吗？ 想来不是，这安家的基业得他管，他闲着呢！但是偶尔闲情雅致也未尝不可。 须臾，只见一身银灰色的衣裳映入眼帘，这番清淡，毫无波澜的姿态，也只有严家主严冶才有的气质。 他缓缓走来，最后坐在了安之辞的对面。 他们是极好的朋友，两人相望，互视一笑。 苏绵绵看得迷离，干脆坐在一旁看着，正好她有些无聊透顶。 “辞，我托的那茶叶，你可收着了？” 严冶一出口便问茶叶的踪迹，并非是他爱茶，而是安之辞爱茶。 他也是确保这名贵罕见的茶叶能安全无误的在安之辞手上，更担心的，是安之辞没收下。 听罢，安之辞脸上勾起一抹弧度，他温和的开了口，似有丝无奈。 “你总是如此……” 每每送他茶，他从不愿亲自送来，时常是让安以墨代送，可自己明明就会来安家，却做的这么多此一举。 安之辞不太理解他这个作法的。 若是要送他茶，干脆本人过来就好，为什么要别人送来。 严冶看出安之辞脸上显露的不解，他正要抬起手，像握住什么东西时，又把手收回去了。 “辞，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个作法。” 他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偏偏不愿说出原因。 见此，安之辞也不打算为难他，毕竟彼此是好朋友罢。 他也是不麻烦收那个礼，只是替严冶感到麻烦罢了，毕竟托人送过来，也是要讲情面的。 好似让下人去送，他总觉得不放心。 所以很多时候，他也只能去拜托安以墨了。 安之辞似理解他了一般，干脆转移话题，缓缓说道:“那茶叶很好，多谢！” 闻言，严冶笑意一僵，他道:“这多谢一句，往后能不言么？” 严冶认为，他们关系很好，彼此不说谢便可。 安之辞顿了顿，才笑道:“好。” 之后，他将那装茶叶的囊袋拿了出来，将茶叶一点一点轻放在滚烫的茶壶里。 茶壶里面是白净的清水，滚烫的热量淡去不少，茶叶放进去时，须臾才缓缓散开来。 之后，一股清香随着风缓缓飘来，淡去了两人心中的浮躁。 喝茶的韵味，用言语说不清，总之就是享受。 严冶的眸子放在了安之辞的脸上，之后显露一丝复杂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只是安之辞特别喜欢茶，尤其是名贵的茶叶，此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茶壶中的茶叶渐渐散开，融入水中。 没有观察到严冶的异样。 安之辞认为，两人可静静在这个时候清闲的享受一番。 苏绵绵站在那看久了，难免觉得累，会想蹲在地上。 她瘪了瘪嘴，果然有钱人过得生活就是不一样，这番闲情雅致，他人可没这个闲情的。 不知为何，苏绵绵倏然间在严冶的眸中看出了一丝异样。 她也不多想，正想离开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轻放在了她的肩上。 【二】 舒陌欣不可能一直这样纠缠，既然院长已经不理她了，那她就不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因为这样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的。 或者和他再多说这么多。 毕竟她现在在院长面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舒陌欣选择了离开，她已经没办法反抗，所以只能选择接受。 舒陌欣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 她觉得她没必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那一刻，舒陌欣冷静下来，现在她需要等陆陌涵告诉她那些事情。 如果陆陌涵对她说真话，她又该怎么办？ 那一刻，舒陌欣突然觉得自己进退两难，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没有办法去抉择。 实际上，舒陌欣遇到进退两难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只是这次是她感觉最为纠结的一次了。 已经到了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所以很多时候，舒陌欣有些事情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回到病房的那一刻看到了他陆陌涵朝她走来。 风尘仆仆的，身着一身白衣大褂，许久拥有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 带着一丝他以往从来都没有的严肃，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亦然冷了许多。 那一刻，舒陌欣实际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然而他发现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的。 她的确没有看错，陆陌涵看她的神色确实冷到了那样的程度，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陌涵。 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陆陌涵走近她。 她不知道陆陌涵是不是忘记了她曾经对他说的话。 她的话，虽然陆陌涵不一定要去遵从，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承诺。 然而现在，陆陌涵忘记了，她舒陌欣也不知该不该在意了。 她曾经对陆陌涵说过，以后希望他以后见她不要穿那白衣大褂。 但是，现在，似乎她所说的那些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了。 陆陌涵已经不记得了，用那样冷漠的神色看着她。 舒陌欣早有预料，陆陌涵已经不在意了。 “舒陌欣。” 陆陌涵开口对舒陌欣道出一句话，并不大声，似乎有点有气无力。 一直以来，在舒陌欣看来，陆陌涵都是那样温和带笑的，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舒陌欣并没有显露太多其他的神色，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简简单单的应陆陌涵一声，“嗯。” 然后两个人都僵持了一会，彼此都没有说话。 之后，陆陌涵突然对她说:“舒陌欣，我有句话要和你说。” 那一刻，舒陌欣也才出了陆陌涵会和她说什么，其实她都知道的。 只是，她还是得听陆陌涵对她说的话。 她不能因为接受不了，然后就选择逃离，不去面对这些事情。 一直逃避是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的。 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因此，舒陌欣本是没有表情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看着陆陌涵，眸中险些流出了眼泪。 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流泪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所以她对陆陌涵笑着问:“陆医生，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三】 舒陌欣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就在想，陆陌涵应该知道吧，她此时此刻的情绪。 就算现在她掩藏的再好，陆陌涵应该也看得出来，就凭他的观察能力。 甚至是对舒陌欣的了解，他就应该知道舒陌欣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即使，这本不该是陆陌涵所需要了解的，甚至去观察她。 但是，她依旧那样在意，让舒陌欣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陌涵平静的看了舒陌欣一样，当即愣了愣，他看着舒陌欣，那一刻又挪向来别处。 之后，他才说道:“舒陌欣，我希望我说出这件事，你不要太介意了。” 闻言，舒陌欣维持笑意的脸突然松弛了，她看着陆陌涵半晌，说道:“那现在，陆医生看我这样的人，担心说出那句话对我影响很大，所以有考虑不说，或者说谎？” 陆陌涵顿了顿，他抬头看向舒陌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舒陌欣已经情绪激动。 他知道，如果舒陌欣再继续激动，会对她造成很多不良的影响，作为医生，他不能影响到一个病人的情绪，甚至使病人病情严重。 陆陌涵退后几步，他打算先让舒陌欣冷静下来先，到时候再和她好好说说。 再者，那一会他也明白，舒陌欣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实际上，陆陌涵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不久才知道的。 知道这件事，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甚至心里有些反抗，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和舒陌欣说，但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必须要听从院长的安排。 尽管他不情愿。 在陆陌涵选择退走之时，舒陌欣及时拉住了陆陌涵的手臂，那一刻她不知何时泪眼婆娑。 泪水凝着多了，几下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他不是没看过别人流泪，女人流泪，舒陌欣流泪，只是这一次，和往常是不同的。 她伤心到一种男人难受，不忍心的地步。 他不知道像舒陌欣这样的人，哭到这样的程度时，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受，怎样的心境，那一刻，被他伤得有多疼。 又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让他们都无能为力，只能手足无措，就像现在。 当他想要从舒陌欣的手中抽回手臂时，他却犹豫了，因为不敢。 有因为担忧。 他觉得，他从舒陌欣手中抽出手臂的那一刻，她肯定会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一刻喊道:“别走。” 陆陌涵心软了，他回头看着舒陌欣，有几丝无奈。 他对舒陌欣说道:“我不走，我有话要说，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听我说，可以吗？” 那一刻，舒陌欣只能乖乖点头。 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陆陌涵一定会离开的，她不希望陆陌涵离开。 这是她一直都希望的。 但是这次，似乎要她伤心难过了。 陆陌涵见舒陌欣点头答应，他才缓出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只是落了一小段，始终没有落地。 “舒陌欣，我在和你说明那事情之前，你一定要冷静，因为那是我们都无奈的，都不没有丝毫办法的。” 【四】 舒陌欣知道，陆陌涵所说的这些，其实她都知道，只是就算她知道，她也不能接受，她受不了那些痛苦的事情。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痛苦的事情就要在她的身上发生呢？ 导致她要去经受那些她一直都不愿意去接受的事情。 “那些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只是我不能没有你，陆医生。”舒陌欣带着恳求的语气对陆陌涵说的时候，陆陌涵鱼肉觉悟了什么。 他似乎知道了，舒陌欣现在把他当做什么。 在他的脑海里，心里，他占了多大的位置。 在舒陌欣看来，他不能缺，但是对陆陌涵来说，却不是这样的。 就好比，要是舒陌欣离开他之后，也许会活不下去，甚至情绪低落。 但陆陌涵不一样，就算没有舒陌欣，他还有其他的人，在他的理念里，似乎并不缺什么人。 他也不怎么喜欢去在意一些人和事情，因为这样会让他很苦恼，很无奈，甚至无措。 他不希望有一个人因为他而活得那么难过。 但是无奈的是，他偏偏就遇到了，偏偏就是那样的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陈歌，一个舒陌欣，都陷得那么深，感到那么痛苦。 陆陌涵会自责，可是也只剩下自责。 其他的，他似乎劝不了她们，也不能把她们从泥潭里拉出来。 很对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起接受这些无奈的事。 “舒陌欣，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而已，也迟早会一个人，你应该选择接受。” 那一刻，陆陌涵让自己的声音降了一大半，他不能喝舒陌欣吵起来。 不管怎样，舒陌欣因为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该好好反思下，反思自己为什么就接受不了，其他人就不一样。 陆陌涵自责，愧疚，因为不止舒陌欣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她们都这样了。 陆陌涵不知所措，他知道陈歌介于舒陌欣，不愿意舒陌欣做他的病人，所以最后这么做了，选了一个让陆陌涵极其意外的作法。 对于舒陌欣来说是不公平的。 对陆陌涵来说，也只是一件影响不到的事情，可是，当舒陌欣有触动的时候，感到难过的事后，伤心的时候，他的内心里还是很厌恶陈歌的。 因为陈歌已经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但是陈歌走不出那些幻影，她一直纠缠着陆陌涵，在外人面前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就会引起一些不要的言论言语。 甚至，在其他人看来，陈歌和他本不该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有人会说，陆陌涵不过是和陈歌是普通的关系，只是有以前有段关系罢了，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所以陈歌是不能像这样捆住他。 而他不明白陈歌到底有多可怕，她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心里还有点数。 毕竟他以前他和陈歌还是有个很大的过去，他们相处了也不算是一个很短的经历。 即使陆陌涵被迫，陈歌也已经把握他许多事情了。 【五】 也许说舒陌欣是无辜的，她不该承受那样的痛苦。但是陆陌涵他也很无辜，因为这本不是他情愿这么做的，结果最后，他却要负罪这么多。 看着舒陌欣痛苦，陆陌涵也很难受，可是固然是难受，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唯一能解决的，也只是和舒陌欣说明一些最基础最简单的事。 可是那一刻，舒陌欣没懂，她伤心，她接受不了。 看着舒陌欣沮丧的神色，陆陌涵也很心疼，可是他就像什么都帮不到舒陌欣一样的。 “舒陌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也许我们被调开，是一件好事呢？” 舒陌欣摇头，“我不要，我就是不想离开你。” 陆陌涵撇过脸，本是对舒陌欣有所同情的，现在不知名的有些厌恶起来。 那种缠着他的感觉，就如藤蔓一般，捆着他喘不过气，他简直受够了，舒陌欣总是这样。 这样也就罢了，可她还显露那些所谓的可怜，似乎是让她同情。 但怎么可能呢？ 他也是人，早晚会受够的，可他还是医生，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这么做，也不得不去接受。 看着舒陌欣难过的神色，他也会有所犹豫，不明白，对她是不是该狠点。 但是到最后的那一刻，他又下不了手了。 “你离不开我，就应该学会好好适应没有我，这是一个最好的锻炼，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也是会离开你的，到时候你适应不了，你说你该怎么办？” 看着陆陌涵，舒陌欣眼眶红了，他知道陆陌涵说得都是对的。 总有一天他们会分开，会因为他们各个的事情分开的。 如果她依旧纠缠着陆陌涵，又这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生存下去。 有很多时候，舒陌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一种无奈缠绕在舒陌欣的心头，脑海。 可是，固然她觉得这些是她自己做错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远离开陆陌涵。 她本该离开陆陌涵的，可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除非她忘记了。 “陆医生，我不能。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骗我？” 陆陌涵当初对她很好，她不需要其他对她怎么好的方式，陆陌涵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就已经很感谢他了。 也是因为陆陌涵这些不经意的事情，导致舒陌欣沉醉他，导致现在舒陌欣已经离不开陆陌涵了。 陆陌涵那一刻许是觉得无所谓畏惧的了。 因为他从来没觉得什么。 舒陌欣对他感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看来，他觉得不一样了，怎么可能和之前所想的一样，无所谓呢？ 她和颜悠悠，比较起来，也许颜悠悠会是胜利者，舒陌欣可能会很不甘心，但是她还是要选选择接受。 她没有颜悠悠那种坚持，没有她当初处于的情况。 这是舒陌欣人生中最无奈又没办法的事情。 可她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去证明什么。 只要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她总是那么抗拒，想要去摆脱什么，然而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六】 如果因为陆陌涵的敬业和热情，导致舒陌欣误以为他对她有感情，那才是最麻烦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舒陌欣已经崩溃了，他不想再这样心软，因为心软只会让舒陌欣更加误会，而没有其他更好的结果。 陆陌涵告诉舒陌欣实情，“抱歉，我的做法可能让你误会了。” 话一出，舒陌欣使劲摇头，她怎么可能相信，又怎么可能接受。 这简直是让她生不如死一般。 “不，不能，陆陌涵，我求你……”舒陌欣险些跪下来了。 当初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但是自从陆陌涵的出现，导致是她对陆陌涵有了感觉，可是最后，他却说她误会了。 这让她怎么去接受？ 这根本是舒陌欣接受不了的事情。 一个人对一个人动情可能是一刹那间的事情，也可能是一点点发展过来的。 她是慢热的人，对一个人有了感情之后，就会难舍难分。 所以陆陌涵刚刚说到这件事情之后，她是接受不了的。 陆陌涵也许不能理解。 但是陆陌涵却有种对舒陌欣发自内心的同情。 那一刻他并没有和舒陌欣多说什么。 只是把他该说的事情全说了，其他多余的，他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以免舒陌欣到时候又误解他的意思，那就是最麻烦的事情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能只蹦主体，就不会和舒陌欣多说其他多余的话，以免舒陌欣会误会什么。 这是最简单最好不过的办法了。 “舒陌欣，我真的对你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普通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只是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那时对你太好了些，导致你误会了。”陆陌涵很淡定的道出这句话。 那一刻，舒陌欣一直摇头，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 没有人能理解舒陌欣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也不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 因为他们都不是舒陌欣，没有遇到舒陌欣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舒陌欣的想法，以及舒陌欣对陆陌涵的感情到了那种地步。 “陆医生，你不能这么狠……” “不是我狠，这也不是我故意这么做的，希望你能理解。” 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也有些无奈，因为这不是陆陌涵的意思。 这是院长和陈歌的意思。 既然他们已经被迫分开了，那就选择接受，随遇而安。 不是因为一次分开，就会活不下去。 陆陌涵不会觉得有什么，即使照顾舒陌欣的人永远不是他陆陌涵了，他也不会崩溃，亦或者难受。 但是舒陌欣不一样，对于舒陌欣这样的人来说，她真的无法接受。 因为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陆陌涵，对他已经再熟悉不过。 也把他当成她心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可是现在，陆陌涵突然要从她的身边离开了，更确切的说，是他要从她的心中脱离开。 这就如她的心脏被活生生的剥离。 一个人没有心脏会死，她就是那个人，而陆陌涵则是她的心脏。 她知道她现在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也知道她不该这样缠着陆陌涵，这样只会让陆陌涵更加厌恶，但是她没有丝毫办法。 她离不开那颗心脏，不然她会死。 【七】 舒陌欣笑了笑，她说:“我永远都不会理解，而你也别想让我去理解了。” 她不再纠缠陆陌涵了，她已经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要摆脱她，那么，她何必和他说这么多呢？ 毕竟说这么多都是没有丝毫用处的，而一直纠缠和执着，只会让她自己更难过。 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点？ 舒陌欣擦干眼角的泪水。 “陆医生，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情绪过了，对不起……” 松开陆陌涵的手臂，她直接跑回了病房，把房门关上了，自己一个人倚在门边，目光中带着许些徘徊和不解的神色。 她不愿意看到门外的陆陌涵。 也不知道那一刻，陆陌涵有没有离开，或者站在门的后边想要敲她的房门，抬起手僵直了许久也未曾敲下去的苦涩和无奈。 或者那个时候，他已经果断而决然的离开了，以后也不会来这里看她。 在陆陌涵看来，舒陌欣已经成了他的负担，一个累赘。 也许每天对着她，陆陌涵很辛苦，很痛苦呢？ 又也许，陆陌涵早就想离开她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无论是怎样，对于舒陌欣来说已经没有其他的关系了，事已至此。 看着花白的病房，没有一点生机，都是一些沧桑的白色，看得舒陌欣觉得有些刺眼和难受。 回想那一刻，她在这样的地方待了许多年了，因为陆陌涵的到来，她渐渐忘了自己还待在这个的地方。 现在，他离开了，舒陌欣恍惚回想才明白，她来这里来了这么久。 怎么现在会有一种不该有的习惯，这根本就是不应该的。 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窗外看了许久。 是时候要找个机会离开这。 只是看着看着有些恍惚，脑袋里想的东西愈发复杂，可是没有比离开更好的选择了。 夜晚，窗外袭来一股凉风，风铃的声音渐渐响起。 多久未曾听过的风铃声有些刺耳，仿佛在外面，又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现实。 看着外头窗外漆黑的一片，一股风不时从窗户外吹过，树叶摇曳如果张开利爪的魔鬼，舒陌欣恍惚发现，这事噩梦的开始。 一袭白裙在窗外横过，以往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 她没有恐惧厌恶，甚至胆怯。 舒陌欣从病床上站起身来，她抬起步子，慢慢朝窗户走了过去。 不明白是她之前没有关窗户的缘故，还是因为后面被打开的。 眸光朝外望去，她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孩，身着一身白裙，披散着头发。 舒陌欣发现，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甚至是眼睛。 这个人她认得，和之前她遇到的人一样，只是她的神色变了，像是另外的一个人。 女孩看着舒陌欣，对她咧开一抹弧度，牙齿在黑夜里显得那样显眼。 女孩对她说:“我现在来找你了！” 说完，她摇了摇手中的风铃。 叮铃——叮铃—— 白色的晴天娃娃风铃露出一抹可恐的弧度，仿佛那夜晚，舒陌欣已经处于地狱。 【八】 她所见到眼前的女子并非其他女子，而是她之前见到的那个。 事实上，她所见到的神秘女孩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当初和她待在同一个病房的女孩，颜悠悠。 看着颜悠悠诡异而可恐的面孔，舒陌欣一时说不出话。 平时见到的颜悠悠并不会流露这样的神色，那么，在她看来，颜悠悠极有可能已经装换人格。 而颜悠悠为什么会突然转换人格，却是她一直都不太明白的原因。 颜悠悠的第二人格也许认识舒陌欣，不然她不会在转换人格的时候过来找她，与其说是找她，倒不如说是来寻她麻烦。 看着颜悠悠的第二人格，那一刻，舒陌欣看着她的神色，开了口，“悠悠？” 她不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叫颜悠悠的小名，而没有叫她全名。 她也不太明白，那一刻对颜悠悠的厌恶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是她的病情好转，所以才没有情绪过于激烈，亦或者是因为她和颜悠悠一样，达成了共鸣。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对她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闻言，舒陌欣点头，她当然知道颜悠悠现在是谁。 “你是第二人格？” “不错。” 看着舒陌欣，她脸上流露出一抹弧度，她问道:“那你知道现在我找你的原因是什么吗？”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实际上她还是明白的。 颜悠悠第二人格找她定没什么好事。 但是她唯一不太明白的地方便是，颜悠悠找她麻烦，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陌欣不记得她之前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和颜悠悠到底有什么瓜葛，在现在她还足够清醒的时候，舒陌欣看着颜悠悠，问道:“找我麻烦吗？为了复仇？” “也许吧……”她说得并不确定。 舒陌欣不太明白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那一刻，她心里平静的超乎寻常，面对一个要找她复仇的人，她没有丝毫畏惧了。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对我的仇恨这么深，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舒陌欣看着颜悠悠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如同井底的死水。 她是很想知道她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也许从颜悠悠的口中，她可以知道她以前的事情，也不让她现在这么迷惘。 只是那一刻，颜悠悠却没有打算告诉她当初的事情。 她瞪着舒陌欣，冷声道:“真是可笑，你以前做过什么，凭什么现在要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我……”舒陌欣抿了抿嘴，她有些无措，甚至无奈。 “如果我知道原因，也不会这样来问你了。” 话一出，颜悠悠突然没话说了。 但她的神色中充满了不甘，也许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这样的呢？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确实是无奈，她并非故意的。 她不明白以前，到底是好是坏。 面对眼前的颜悠悠，她觉得摇摇头不像坏人了，反而她才是个坏人。 “你不知道，忘记了，太可笑了，也许像你这样的人才是活得最好的，不记得以前，不记得仇恨，谁也不记得，可以活得没有丝毫顾虑，然而我们呢？我们这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她们凭什么活得这么痛苦？” “我……” 【九】 舒陌欣一时说不出话，但是她却并不赞同颜悠悠所说的话。 知道所有真相的确很痛苦，但是，难道不知道真相的人就不痛苦了吗？ 固然颜悠悠记得她经历过的所有痛楚，记得她一直都记恨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当初发生过什么。 她觉得这样很痛苦，这一点也没有错。 如果记得真相和所有痛苦，甚至是仇恨那么，舒陌欣肯定也会痛苦。 甚至痛苦更甚。 但是，像她这样活了二十几年，把她该记得的那些全忘了，难道她就不痛苦了吗？ 她活着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 第一眼醒来就在这个白的刺眼的地方，不定时做一些可恐的噩梦。 也许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如梦魇一般，时刻缠绕着她。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 舒陌欣也不愿意，兴许大多数人都愿意做个不明不白的人，觉得这样，至少不用去承受痛苦。 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没有痛苦吗？ 不知道一切都人，对于报复她的人，总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活在别人安排的掌控之中，没有自由。 舒陌欣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无非是颜悠悠觉得羡慕的。 但是，这根本不是舒陌欣想要的，她也从来没有觉得，忘记了一切的事情，是一件安逸的事情。 那一刻，舒陌欣看着颜悠悠，那一刻就突兀的崩溃了。 她看着颜悠悠，喊道:“你觉得痛苦，难道觉得我过得很安逸吗？我为什么会待在这个医院，一待就是十几年，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所拥有的，我的亲人呢？” 舒陌欣眼眶中的泪水不知道何时落了下来，就连她都没有留意到。 也许那一刻她觉得很悲伤，所以在那一刻流下了眼泪。 她觉得自己太悲惨了，却还有人要用她的这些来讽刺她。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崩溃的样子，跟她当初经历和所表现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就有无尽的苦涩漫出心头。 事实上，第二人格的颜悠悠，经历过的痛苦比本格的颜悠悠经历得多。 但是颜悠悠的第二人格确实恶魔的象征，也许想的就不会有本格那样多。 “你和我说这些并没有多少用处，我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对你手软，我就只是复仇的象征。” 颜悠悠看着她手中的白色晴天娃娃风铃，手稍微一松，风铃就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风铃瞬间摔得破裂，七零八碎。 清脆悦耳的陶瓷碎裂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仿佛是噩梦开始的一声响钟。 舒陌欣知道，这晚她兴许很难幸免，极有可能受伤。 但是那又能怎样，她也不能怎样。 颜悠悠拿出她带来的水果刀，刀面在夜晚闪着耀阳的白光，银白的光面耀阳到她瞬间看不到其他周围的场景，眸光只停留在水果泛白的刀面。 平静没有一丝慌张的波澜，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似乎是因为恐惧已经到了尽头，她不再害怕了。 第十章 舒陌欣看到颜悠悠手中东匕首刺向她的那一刻，头脑十分清醒，她知道她现在要面临怎样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如果一时疏忽会发生什么。 是人都怕死，她舒陌欣也是，尽管她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的病人了，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死亡，毕竟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人生不该就这样结束。 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自己还没有老去，就在年纪正茂的那一刻生命枯萎。 在那一刻，第二人格的颜悠悠看到舒陌欣如此冷静的那一幕，不比她镇定和清醒。 相反，对于舒陌欣表露的镇定感到惊讶，那一刻本是十足自信，却被舒陌欣的淡定弄得有些犹豫。 她认为那时候的舒陌欣可能有所防备，或者已经找到了办法对付她，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不同的想法，如果舒陌欣真的找到办法对付她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不自信的充斥着她的神经。 她所认识的舒陌欣可不是这样的，今晚的舒陌欣到底怎么了，这点她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舒陌欣看着眉头微微一皱的颜悠悠，嘴角倏然勾起了一抹弧度，没有人知道舒陌欣那一刻到底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在那一刻突然露出一抹让人觉得如此诡异的笑。 一个可怕的人，她固然再可怕，也难以接受一个比她还要可怕的人，这是她不能允许的，也是不能接受的。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代表了她从一个强者成为了弱者。 作为颜悠悠这样的人，理说是她的第二人格接受不了做一个弱者，更多的是，她无法接受舒陌欣这样的人比她要强，毕竟舒陌欣当初和她的敌对关系，甚至舒陌欣曾经还伤害过她，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在那一刻，舒陌欣不畏惧颜悠悠的时候，对她说：“怎么，你怕了？” 颜悠悠顿了顿，听到舒陌欣道出那番有气势的话，舒陌欣都被她震惊住了。 但那一刻，她也只是愣了一会，之后手中握着的匕首紧了很多。 她怕她手突然松了，那一刻就暴露了她那时的心里想法。 看着颜悠悠愈发紧张，舒陌欣就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大了许多。 也许是那一刻，气氛被压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颜悠悠的心里承受到了一定失控的范围内。 她握紧刀柄竟没打算想这么多，直接猛的朝舒陌欣刺了过去。 实际上，颜悠悠之前对她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 颜悠悠的第二人格竟然没有盲目到严重的地步，她有所理性。 只是这一刻，她的理性已经全部用光了。 所以这一刻朝舒陌欣挥去匕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力道大得惊人。 舒陌欣那晚的情绪显露有些过头，在颜悠悠手中的匕首刺向她的时候，没有及时躲过去。 刀刃划伤了舒陌欣手臂，一瞬间，血液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她的病服上也在那一刻染上了一刀鲜红，刺痛从手臂传入她的大脑神经，手臂如同被万蚁啃食。 自从陆陌涵照顾她之后，她就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番痛苦了。 【十一】 舒陌欣自从有陆陌函照顾之后，确实再也没有受过很严重的伤害，因为她没有再严重崩溃过，甚至，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是受陆陌函照顾的。 他照顾舒陌欣的时候很细心，他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让舒陌欣伤害过自己。 在舒陌欣看来，陆陌函也算是她的亲人一般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舒陌欣这么好过，因此，她会那么不情愿离开陆陌函，但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是，她现在已经和陆陌函分开了。 她竭尽全力，将心脏从自己的体内剥离，直到她鲜血淋漓，到现在她受伤的地方，血液流尽枯竭。 她忍受了那痛苦之后，就没有再觉得那么痛苦和难受了。 看着手臂上流淌而出的血液，鲜红而明艳，那一刻，看到舒陌欣手臂的伤口，她也微微一愣，又在下一秒回神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该对舒陌欣这样有着一种同情的心理，毕竟舒陌欣曾经那样伤害她， 她在下一刻嘴角勾起一抹十分满意的弧度，神色中没有显露一丝的愧疚感，伤是颜悠悠伤的，也是她故意伤的，所以她为什么要感到愧疚呢？ 颜悠悠瞬间变得无情而狠厉，道出一句极为讽刺的话语，“是不是感觉手臂的伤口很疼？” 舒陌欣听罢并没有说什么，伤的确挺疼的，而舒陌欣本来也是一个很怕疼的人，当初她对陆陌函说过，她特别怕疼，但是现在她又说了一次，就是和颜悠悠说的。 她带着一丝毫不在意的神色看着舒陌欣，说道：“疼是自然的，可那又如何呢？” 那种无所谓的心态都让颜悠悠大吃一惊，只是那一刻颜悠悠却没有开口问舒陌欣为什么。 也许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问她这些吧，这都是她不愿意说的，所以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事实上，她也没必要这么问。 “无所谓，是啊！”她笑了笑，接着看向舒陌欣，“这只是一点小的皮外伤而已，你没觉得多疼不是很正常的吗？” 只有到了一种撕心裂肺，抽筋拨皮的痛才叫真正的痛。 实际，这种痛，颜悠悠和舒陌欣都尝试过了，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她们都忘记了而已。 而颜悠悠还没有让舒陌欣重新体验一遍。 “是，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该这样。”她突然停口，觉得心口堵得慌，无法将心里憋着的气给吐出去。 而在下一刻，她不明所以，腹部有一股温度漫上她的心头，事实上，这个时候和她预想的一样，她知道自己这次会受伤，也知道会受很严重的伤。 事实上，她也想过，没有陆陌函的日子，她可能也没打算继续活下去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缺少一个关心她的人，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对舒陌欣关心的人了。 她悲观全是因为她活得太可悲，如果她可以重新选择的话，绝对不会做现在的她。 她宁愿她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也不愿意经受这些，可惜，她所妄想的那些根本不可能的。 颜悠悠嘴角咧开一抹弧度，对舒陌欣说道：“现在呢？” 【十二】 颜悠悠一刀捅了舒陌欣的腹部，刺痛和灼热的血液充斥着她的神经。 她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开始麻痹。 刀刚刺入她的腹部之时，她还未感觉有多疼，但是时间一久，那种疼痛就如蚂蚁一样啃食她的肉体，这样的疼痛，她不是接受不了，相比以前，这种痛对舒陌欣来说都是习以为常之事。 但是这次的疼痛却十分特殊，不单单是肉体上的疼痛，就连心理上的疼痛都迅速蔓延上来。 她感觉到她对颜悠悠的愧疚，感觉到她现在就是在赎罪。 那种心酸的感觉让舒陌欣感觉有些难忘。她不知道颜悠悠手中拿着的那把水果刀刺穿她腹部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希望的是，颜悠悠刺伤她的时候能忘记她们过去的仇恨，不要再记得她当初怎么伤害她的事，因为一个人活在仇恨中，是一件极其可悲又痛苦的事情。 颜悠悠会让自己堕入无尽黑暗的深渊，她迟早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她迟早会因此变成一个可怕的魔鬼，舒陌欣并不想看到这个样的颜悠悠。 因为这样不仅对舒陌欣有害，对于颜悠悠来说也是极其有害的。 自然，谁也不愿意被一个老是要报复她的人，要杀害她的人天天盯着。 如果她可以受这些伤，让颜悠悠将心中的仇恨放下，那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一切都是舒陌欣想的太过简单，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简单化了，有些仇恨，不是你承受一些伤痛，一些苦楚就会得到别人的原谅，因为她当初受的伤痛，比舒陌欣受的伤要痛苦千万倍。 颜悠悠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舒陌欣的，自然，她此时此刻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如果这一切都像舒陌欣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她当初被颜悠悠所伤害的又算什么？ 如果，颜悠悠真的会这样就不再计较，那么在以前她对舒陌欣下手的时候就应该停手了，可是并没有，她的行为一直在继续，让人难以捉摸，甚至觉得颜悠悠的一切行为变得那样恐怖。 舒陌欣眼眶中并没有凝聚什么泪水，因为她觉得自己那一刻并不可怜，这也许是在为她以前所对颜悠悠做的愧疚的事感到自责，又有什么哭泣的呢？ 也许那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活该呢？ 只是，作为一个带着愧疚的人，受到伤害，可她却不知道她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颜悠悠这么厌恶她，甚至希望她去死。 “如果，今晚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偿还我当年的过错，那你可以把真相告诉我吗？” 真相是什么？ 也就是当初舒陌欣还没有忘记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她曾经做过什么？ 一个人被仇人杀害不算什么，但是活得那么无知，才是最可悲。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的神色，一时之间有所触动，因为现在的舒陌欣没有显出一脸可悲无辜的神色，她觉得自己是活该的，所以那一刻，她似乎有所犹豫，握着刀柄的手顿时松了。 【十三】 颜悠悠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对于舒陌欣来说绝对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这代表颜悠悠已经冷静下来了，只要她对颜悠悠再说些什么，说不定就能把她唤醒。 对于舒陌欣来说，能唤醒颜悠悠当然手一件好事，只是，她却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颜悠悠对主格也许不知道和舒陌欣发生对那些事情，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只是颜悠悠的第二人格，舒陌欣想知道真相的话，她必然要从舒陌欣的第二人格得到。 所以那一刻她犹豫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她那被刺穿的腹部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她也知道，如果她不及时处理一下的话，她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而她也说过，如果她能用她的性命换那所谓的真相，颜悠悠似乎也愿意答应这个交易。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后退两步，露出一抹让人难以置信的弧度。 “我现在是用我有限的生命换取那些所谓的真相，你难道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听到这话的颜悠悠愣了愣，事实上那个交易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只是，舒陌欣居然不怕死，这才是颜悠悠最为疑惑而不敢置信的事情。 “行吧，既然你已经愿意用这条命得到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我不烦告诉你。”颜悠悠说道这句话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因为她一直想让舒陌欣死，这时候有了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只是有些时候，她一向想杀死舒陌欣，她之前一直都是处于反抗的状态，突然有一天，舒陌欣不反抗了，她还真的是有些难以适应，事实上，就算舒陌欣适不适应什么都无所谓吧！ “那你快点说，在我真的要这样失血过多死去时，至少能死个明白！” 舒陌欣道出这话时，颜悠悠的眸光往窗外望了片刻，快白天了，她和舒陌欣不应该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废话这么多，因为颜悠悠很快就要变回主格了，她根本就没有很多时间再和舒陌欣说太多多余的话。 “好，在我要离开之前就告诉你，当初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情。” 颜悠悠道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狠厉了很多，一种冷漠凶残从她的脸上显露出来。 而那一刻，对舒陌欣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刻，因为她要知道一些她当年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当初，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变成这样也是因你而起，所以，你觉得我不恨你么？”颜悠悠道出这话瞪着舒陌欣。 那一刻仿佛要把她给生吞活剥的一般。 舒陌欣被颜悠悠这番话给顿住了，她怎么可能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害得颜悠悠变成这个样子，这怎么可能会是她做出的事情，实在让人不敢置信，她会狠毒到这种程度？ “你不信么？但这是事实啊！”颜悠悠咧嘴笑了笑，又道：“对了，我哥哥对你也是有着很深的仇恨呢！” 舒陌欣艰难往后退了几步，她怎么可能会…… 她不信。 【十四】 事实上，她不信那也是事实，那些可恶的事情的确是她做的。 她看到颜悠悠怒视的眼神，她也该知道颜悠悠并没有说谎， 这也就代表那些事情的确是舒陌欣做的，是她伤害了颜悠悠一家人，甚至把她伤得透彻。 那一刻，颜悠悠朝舒陌欣靠近，她握住舒陌欣腹部上未曾拔出来的匕首，更深程度的捅了进去，血液从伤口处涌现出来，比之前更加严重的。 看着舒陌欣痛苦的神色，颜悠悠洋洋得意。 舒陌欣疼痛难忍，本能的挣扎，这些举动被颜悠悠察觉到，她皱紧眉头带着许些不解，在那一刻，神色又瞬间变得讽刺。 “你已经答应我，告诉你真相，你就要把那条烂命给我。” “我……我说过。” 舒陌欣回应颜悠悠的话异常虚弱，她快不行了。 “既然你说过，为什么还要抗拒呢？你怕死吧？”颜悠悠笑了。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她的心已经死了。”舒陌欣说出这句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她为什么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那所谓的真相。 这不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吗？ 她的心可是已经死的透彻了，被她活生生的剥离了，所以又怎么可能畏惧。 所以那一刻，她有所反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她不甘心吗？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死了，所以，你现在把命给我吧！这样你也不用过得那么痛苦，你说是不是啊？”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的神色极其贪婪。 她仿佛就是从地狱跑出来的魔鬼，要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舒陌欣顿了顿，她为自己当时一时的怂感到羞耻。 “我……”舒陌欣犹豫了片刻，她感觉那一刻她真的挺怕死的。 “好，你拿走吧！”话一出来，颜悠悠抓紧那把水果刀的刀柄，在那一瞬间就拔了出来，一刹间，血液被她的衣衫染红，艳丽的玫瑰在她的衣衫上瞬间开放，散着嗜血的芬芳在整间病房里挥散着，最后把整间病房都包裹起来。 舒陌欣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了，或者她死了之后，还无人问津，也许，她那些所谓的亲人也是不复存在的。 也许她就活在一个如此虚幻的世界里，她是假的。 但在那间充满黑暗的病房里，在她以为她将被世界抛弃的时候，一道光包裹在了她的身上，她在要闭眼的那一刻又重新睁开眼里。 之后，她本能的昏迷过去，然后就不在清醒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第二天，她醒来，闻到那股熟悉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听着一点点水滴掉下来的声音，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自己无力的躺在床上，仿佛她已经死了，感到那样灰暗而迷惘。 不知多久，她身旁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那声音温和而熟悉，就像白天刚刚清醒时，照在她身上的暖阳。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心头漫开，她带着欣喜和激动，眼眶朦胧着，有一股暖意。 她忍不住暼过脸，看到身旁一个身着便裳的男人。 【十五】 那一刻舒陌欣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当她如此不自信的时候，抬眼看到那个男人的发，柔软而真实。 那双眸子和以往一样，温和亲切，她以为自己死了，在无尽的睡梦中见到了自己一直都想见到的人，但是不是，她还活着，活生生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还能呼吸。 只是眼前的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现实啊。 为什么出现在这呢？ 她一直都觉得，陆陌涵在之前就应该离开她的了，而他也本来就很厌恶她，她并非不知道。 所以，当看到陆陌涵如此活生生的面孔，她不自信，也不敢信。 直到那个男人对她开口，“舒陌欣，还好吗？” 那是句温和的言语，在她临近死亡时对她说的言语，本该觉得温暖而特别，如今听着却带着那样的疏离和陌生。她知道，那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 所以，无论陆陌涵再怎么对她温柔，其实不过是医生对待病人那般，她听得并非是陆陌涵以往对她的温柔，她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舒陌欣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个男人，离她隔着一个海洋。 “陆医生……” 她轻轻的道出这句话，没有几丝力气，当她看到陆陌涵那身衣裳，她沉默了许久，因为她实在不明白陆陌涵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不穿白衣大褂了？ 作为一个医生，如果不是因为她之前荒谬的要求，想当然陆陌涵是一直会穿白衣大褂，他一向都喜欢白色，而她截然相反。 也许她和陆陌涵的距离就是这么明显而准确，就是黑白两道，无法融合的，她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恶魔，而陆陌涵，则是天使。猛然间，舒陌欣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着陆陌涵的神色不再深沉，不再留恋，流露的是冷漠，黯然。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如果是这种突然的情绪改变，陆陌涵一定不会习惯，甚至他也想不明白，她以为陆陌涵会一直纠结这件事，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陆陌涵没有问。 “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再过来看你。”说完这句话之后，陆陌涵就走开了。 他走得冷漠，让舒陌欣都发了愣，果真冷漠无情。 说断就断，她也是这样，也同样这么狠。 只是之前的一些事情，她想明白的。 最让她不明白的不是陆陌涵怎么对她，而是他没有和她说颜悠悠的事情，比较她现在躺在这里，都是拜颜悠悠所赐，她用她的性命，本是用来换取她所谓一直都不知道的真相，但是很可笑的是，她没换到，然后也没死。 然而颜悠悠现在的情况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她昨晚用刀刺伤她的事情这么可能这么快就消停，她又怎么可能安然无事。舒陌欣有些不明白，颜悠悠到底怎样了，她躺在病床上，怎么可能没有其他护士照顾她。 林慕又在哪呢？ 为什么她感觉待在一个空荡的病房里，而这个病房还让她感觉有股恐惧感。 “该吃药了！”一声女声传入了舒陌欣耳畔，她抬头望了过去。 【十六】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陈歌，那个已经在医院里担任了她的主治医生的女人。 舒陌欣并不喜欢她，不仅是因为她看着不亲和，更是因为她和陈歌的矛盾，最主要的，也许还有陆陌涵的原因。 她无法接受陆陌涵成为别人的了，就如陈歌也不接受陆陌涵和她待在一块，其实是一样的。 也许，从另外一层含义而言，她和陈歌其实是一类人，如果她有仔细发觉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她和陈歌一样，占有欲那么的强。 “还好吗？” 陈歌说了一句之前陆陌涵对她说的话。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并不是很能接受，她不喜欢有个和陆陌涵一样说同样的一句话。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没有回应。 只是，让舒陌欣不解的是，陈歌竟如此的有耐心，并不像她之前所看到的陈歌一样。 现在的陈歌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那种感觉疏离中带着许些亲和。 就像一个照顾了她很久的医生。 舒陌欣不太理解，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经历过什么又忘记了吗？ 还是陈歌有意这么做的。 不管怎么样，舒陌欣都觉得陈歌没有那个必要，毕竟她和陈歌的关系并不好，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理由。 “你……你为什么？”舒陌欣皱了皱眉头，眸光一直都放在陈歌的脸上。 她看到舒陌欣狐疑的神色，这会露出一抹弧度。 “你没事吧！休息累了，可以起来走走的。”陈歌道出的语气如此随和。 “你……你不是一直都很厌恶我的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那些……” 陈歌听罢，她皱了皱眉头，那神色告诉她，陈歌好像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下一刻，在很短的时间内，她突然又像明白了什么。 她对舒陌欣笑道:“那些矛盾都是意外，你不同较真的，好吗？” “不，我不信，你慢慢那么希望我死！”道出这句话，舒陌欣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偏激的人？ 还是因为她的病情又进一步恶化了，那她该怎么办？ 舒陌欣坐在病床上发愣，她用手抱紧自己的头，开始拼命抓头发，使劲扯。 疼痛让舒陌欣有些麻木，她已经够清醒了。 实际上，她这条命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了，她怕什么？ 舒陌欣猛然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那个笑得亲和的女人。 她看着觉得十分讽刺，而且觉得异常刺眼，她怎么这样对她笑呢？ 凭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恨我的，有什么要害我之类的，不妨和我说。” 说完这句话，舒陌欣抬头看着陈歌。 陈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道:“舒陌欣，你现在病情很严重，先吃药吧！” “我没有，你走开，药我是死也不会吃的。”舒陌欣瞪着她的眼睛顿时起来红丝，看着让人有些可恐。 对付舒陌欣这样的病人并非没有对策，显然陈歌也不想和她废话这么多了，既然不听，那就有她好受的。 “护士，来人！” 【十七】 陈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舒陌欣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要折磨她。 只是，舒陌欣似乎忘记了一点，如果按照以往那般，陈歌是没有理由这么对她的，而那些护士也不能这么做，或者是以治病为理由折磨她。 可当护士匆匆忙忙跑过来，手中拖着一些放手术器具的盘子，她就知道她想错了，这一切都是她太过天真的缘故。那些护士的的确确是要来折磨她的。 舒陌欣看着她们手上拿着的手术盘上的器具，那一刻，浑身冒出冷汗。 她那身病服被汗水沾湿，有点黏透。 陈歌看着舒陌欣露出如此惶恐的神色，那一刻顿时笑了起来。 “没事的，只是会有点小痛，但是没什么关系的，之后我就给你打上麻药！” “你是折磨我，你不能这么做。”舒陌欣吼道。 她正从病床上下来，本是打算逃出去的，却被那些护士给拉住了。 那一刻，她动不了，被护士抓得紧紧的。 惶恐开始蔓延舒陌欣的整颗心脏，像无数只蚂蚁啃咬一样。 她知道她害怕。 她怕那些器具，害怕折磨。 也许比起死，这才是她最为害怕的东西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被这些器具折磨。 舒陌欣还没来得及想太多，陈歌已经朝她走了过去，那手中拿着器具，嘴角咧开。 看着让人不敢往下想。 陈歌走到那个护士的面前，拿起手术盘上的器具，把玩了一会，之后朝舒陌欣走了过去。 那时，她看到陈歌脸上显露的兴奋、激动。 折磨人的确会有这样的快感，但是那个受折磨的人却很痛苦。 舒陌欣嘶吼着，她希望自己的求救声能让人听到，然后过来救她。 也许，她希望救她的人，也就是陆陌涵这一个人而已。 其他的…… 也许，没有人会愿意救她了吧。 只是，她空想的那些并没有实现，也许她的吼叫，她的求救声已经被别的人听到了，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救她。 这就代表着，她可能要坠入深渊。 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陈歌手中的器具伤在舒陌欣的身上的时候，她感觉浑身一股电流流过。 从她的手臂传到她的到大脑，全身。 她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也不知道哪个时候，她在想什么，也许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去？ 陈歌看着舒陌欣狼狈痛苦的神色，顿时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之前不是很有力气喊吗？现在能喊啊！大声喊！” 看着舒陌欣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又大笑着，“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喊了！” 舒陌欣死死的咬着牙，现在她被电的没有丝毫力气，怎么可能喊得出来。 就算她真的有力气喊出来，陈歌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喊出来的。 陈歌依旧没打算停手，因为她还没感觉到满意，那一刻对舒陌欣笑。 力度更大了些。 舒陌欣看着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逐渐看不到人的影子。 之后再也不清醒了。 而陈歌也是在她昏迷过去才停手。 【十八】 陈歌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舒陌欣，她将器具重新放了回去，那一刻看到舒陌欣的狼狈的样子，甚是满足，当她看向那边看着她的护士，便道：“病人因情绪过激昏迷过去了，知道吗？” 护士听后，彼此望了一眼，互相点头。 紧接着开口道：“是是，病人情绪太激动了。” 陈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光突然放在了别处，她说道：“记得拿药过来，她需要吃药才能控制情绪。” 护士皱起眉头，问道：“那……要拿什么药给她吃呢？” “这还用问吗？”陈歌瞪着那个护士，护士吓得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她连忙开口，“我……医院里是不能随便给病人吃药的。” 陈歌听后，心情并不是很好，毕竟她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质疑她。 “我这能是随便给病人吃药吗？她现在的情绪，需要吃镇定的药。” 听罢，护士不再说话，只好跑出去拿药去了。 不时，陆陌涵走进病房，看到舒陌欣晕倒在地上有些狐疑，他问：“舒陌欣怎么了？” 陈歌匆匆忙忙跑过去将舒陌欣扶到病床上，连忙说道：“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就昏迷了。” “之前她很镇定的，怎么会这么突兀？”陆陌涵有些疑惑，对于陈歌的话感到质疑。 陈歌神色波澜不惊，看着陆陌涵怀疑她并没有多少失态，“病人情绪激动本就不稳定，这会安静，下一刻就突然激动了，都是不准确的，陆医生也应该知道这回事吧？”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也并不是没道理，毕竟他学医也知道精神病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人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到底在想什么。 陈歌看陆陌涵的反应，此刻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出去吧，给病人休息的时间。”话一出，陈歌顿时拉住陆陌涵的手臂，示意他出去。 只是，陆陌涵挣脱了陈歌拉住他的那只手，他朝舒陌欣走了过去，打量了她此刻的脸色，“这不是正常的昏迷。” “哦，这个啊，因为病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用了点道具，这个你应该也能理解吧？”陈歌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神色。 舒陌欣的生死于她而言却是没什么可贵的。 毕竟，她对其他病人也是这个样子。 陆陌涵沉默了一会，只是淡然的看着舒陌欣一眼，之后瞥过脸去了。 “颜悠悠那怎么样了？”陆陌涵倏然问道。 话问出口的时候，陈歌冷嗤一声，她道：“颜悠悠可不是我管的，你问我做什么？” 陆陌涵顿了顿，颜悠悠的确不是陈歌需要管的，那是林慕照顾的，只是陆陌涵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事可能和陈歌有关系，但是他也没打算多问，因为没有证据，无证怀疑只会让陈歌意识到什么，这不好问出底。 “颜悠悠那应该也需要吃药了吧？”陈歌开口，“她的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益处。” 【十九】 这完全是对颜悠悠不满的意思，陆陌涵并非不知道。 只是对于这种情况，他都很无奈，因为他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陆医生对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吧？”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 也行知道陆陌涵此刻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和不满的。 因为他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那一刻，也如陈歌所想的那样，他真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陆陌涵什么话也没说的话，就代表他默认赞同的意思了。 “如果陆医生没有任何意见的话，那我就去提意见了。”陈歌说道。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也许对颜悠悠对事情，陆陌涵不会在意过舒陌欣，但是颜悠悠也是一个很特殊的病人。 他觉得对颜悠悠不能用这样的办法。 二舒陌欣，实际上他对舒陌欣的感情很特殊，他也不太明白照顾舒陌欣这段日子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许真的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亦或者是其他的关系，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因此没有办法给舒陌欣一个完美的回复，甚至，在这个医院里，陆陌涵是知道规则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都知道都清清楚楚。 看着陈歌，陆陌涵说道：“我觉得，也许可以给她们吃少点药。” 话一出，和陆陌涵所想的一样，陈歌不高兴，他也知道，因为他的做法是维护舒陌欣和颜悠悠的，而陈歌恰恰相反。 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并非很好，早在当年就因为分开里，他不知道陈歌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查到他现在工作的地方，这么具体。 陆陌涵逐渐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在陈歌的面前，他到底还有没有隐私里。 一种担忧的心情在他的心上蔓延，如同不停生长的藤蔓在他身体里不停的成长。 终有一天，他会被这些藤蔓折磨致死。 陈歌从生气中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这是按照医院的条规走的，也是给她们正常开药，那不知道这里的病人，一天起码要吃三次药吗？” 闻言，陆陌涵眸光微敛，实际上的确如此，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除非他去找院长和他说明一切，只要院长接受了他的意见，才有可能保护到她们。 毕竟吃太多的镇定药剂，会影响一个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会去改变这些的。” 陈歌听罢，她顿时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什么叫那去改变这些，这些本就是规律，就像一个人生病了，想要治好病就要吃药，吃多少药能好就要吃多少药，就是这样的道理，这不用别人去教你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反驳。 因为他说再多也是无法改变陈歌的看法和观念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比陆陌涵更了解陈歌了。 所以，就算他有自己的观念，甚至想去改变什么，这些都不需要让陈歌知道，她一直都是阻止陆陌涵前进，束缚他的魔物。 当年和陈歌分开，他逃离她躲了她很多年，就是因为受尽了陈歌的折磨。 现在好不容易逃开之后，却又让他找到了，这才是他觉得最为痛苦的事情。 看陆陌涵不继续反驳了，陈歌笑了笑，带着许些嘲讽的意味，“我希望你要知道，那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的记忆，可都是你创造的假象，她忘记的事情，也都是你抹掉的，她于文明任何人而已，只是一个试验品，小白鼠。” 陆陌涵顿了顿，很多时候，他会觉得他比那些人都要可怕。 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没有任何人会原谅，包括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他自己。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在觉得陈歌是魔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一张好看和善的面孔之下，包裹着一颗黑透的心。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其他以外的感情？” “但愿陆医生说的，一定要做到啊！”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发现你对她有其他不合理的感情，我可是会和院长说的哦！” 话说完，陈歌便要走开了，可当她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止住了脚步。 之后她又回头看着陆陌涵，说道：“颜悠悠她的事情，以后希望你不要掺和，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身世、经历。” 听罢，陆陌涵顿住了，她怎么会知道他有调查颜悠悠的事情的。 陈歌来医院才几天不到，她却都知道了。 看着陆陌涵如此疑惑的神色，陈歌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她道：“我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知道这些，你也不用觉得惊奇。” 听罢，陆陌涵还没来及说什么，他想质问陈歌是怎么知道，她却抬起步子走出去了，那一刻，陆陌涵看着昏迷不醒的舒陌欣，一时间心中产生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不时，拿着药品的护士走进了病房，护士看到陆陌涵的时候，脚步顿在了原地，她看着陆陌涵，有些哆哆嗦嗦的，手中的东西差点掉在了地上，陆陌涵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就镇定下来了。 那一刻，物品才完好无损没有掉在地上。 她抿了抿嘴，说道：“陆医生怎么在这的？” 看得出来，这个护士有些心虚，为什么要送药过来，陆陌涵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是陈歌要求的，之前她也在陆陌涵的面前提到过，要给舒陌欣吃药。 所以这并不是护士要给舒陌欣吃药的，而是因为陈歌。 “没事，出去吧！”他看着护士，对护士说道。 他并不责怪那护士，因为这并不是护士的错，她也只是受陈歌要求的。 护士听罢，顿时握紧手中的物品离开了病房，那一刻走的有多快就有多快，陆陌涵顿了顿，但他再看舒陌欣那张脸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对不起舒陌欣。 之后，他也没有其他能帮她了，事实上，他对舒陌欣所做的，都是伤害她的事。 陆陌涵出了病房，那一刻，他在想，他是不是要和院长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做的都是对不起舒陌欣的事，他想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能帮一点舒陌欣，也好弥补他的那些过错。 虽然，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弥补他的过错，但至少，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和舒陌欣见面。 也不确定，那个时候，舒陌欣到底记不记得他。 舒陌欣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站在一团黑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着一身白衣大褂。 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激动。 她似乎看到了陆陌涵，陆陌涵来看她了，那时候她激动的甚至要流出眼泪来。 “陆医生……”舒陌欣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泪水就要落下来了，看到陆陌涵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舒陌欣顿了顿，真的是陆陌涵。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陆陌涵。 她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陆陌涵回头看舒陌欣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站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眸带着几分灵光。 那一幕，如同她和陆陌涵刚认识的时候。 激动的心情让舒陌欣难以平静，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走向陆陌涵，带着激动。 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那一刻仿佛隔了很远，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她心里开始急切，甚至忍不住呐喊。 “陆医生，你听到了吗？不要走。”舒陌欣朝陆陌涵喊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给舒陌欣任何一句回应。 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舒陌欣笑着，无论她跑多快，都没有丝毫用处，那就像一个无尽通道，永远跑不到尽头。 舒陌欣看着站在离她远处的陆陌涵，始终跑不到他的面前，最终只好停下脚步。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而陆陌涵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让她快点到他的面前，只是无论舒陌欣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说话。 舒陌欣在原地迷惘着，看了陆陌涵许久，终于，她哭了，她在原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色，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有些酸痛，眼眶有些红肿。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歌对她的折磨。 而她，在睡梦中哭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发现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内心有些孤寂，有些空虚和感叹。 以前她是一个人痛苦的过来的，后来过了一段美好的阶段，不再是一个人，但是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种无奈充斥着她的神经。 然而，没有在她想更多事情的时候，陈歌走进了病房里。 她似乎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回来病房里看舒陌欣，当然这不是一种好心的看望，更像一种监视。 那一刻，舒陌欣抿了抿嘴，看着陈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厌恶感顿时汹涌而出。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她问道:“你醒了？” 舒陌欣没有说话。 陈歌也知道舒陌欣不会应她的话，毕竟她知道舒陌欣不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要回应她的话。 而对于舒陌欣的不理睬，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 她只是拿着一些药走向舒陌欣，拿着一杯塑料杯。 舒陌欣看到陈歌走过来，已经知道陈歌要做什么了，她不愿意吃药。 药她吃多了，吃多了就会厌，就会想吐。 她拼命的退后，知道后背撞到墙，已经没有位置让她继续退后了。 那一刻她挨着墙没有更多行动，看着陈歌，额头溢出了汗水。 没有人知道陈歌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陈歌却很清楚知道舒陌欣在想什么。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陈歌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水跟着摇晃了起来。 陈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舒陌欣，别怕啊！” 舒陌欣摇了摇头。 “别再退后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给你退后的机会了，知道了吗？”陈歌别有深意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带着可怕的笑，舒陌欣从病床上跌了下来，她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如果可以快点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她要逃出病房的时候，却被陈歌抓住了手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疯狂不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奋力反抗，一定会攻击人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她没有。 她不知道她那些攻击性去哪了，甚至现在感觉很清醒，很害怕。 看着陈歌抓住她手臂的手，她不再多想，低头就朝陈歌的手咬了过去。 陈歌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舒陌欣一口咬了下去。 当时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挣脱不了，之好松开手，之后一巴掌朝舒陌欣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一把站打得不轻。 舒陌欣被打得嘴角溢出一丝血，被扇得脸上显露一个很明显的手印，那一刻被打疼了，甚至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是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要被这样折磨，凭什么要被扇。 那一刻，舒陌欣抬起头看着陈歌，眸中带着恨意和恼火。 陈歌不觉得舒陌欣那一刻怎么了。 也许是被她打傻了呢？或者是被她打清醒了？ 然而，舒陌欣那一刻和陈歌所想的不一样，她一直都以为舒陌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懂得反抗，就像之前她用器具折磨舒陌欣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一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那一刻舒陌欣，直接朝陈歌扑了过去。 那一刻她抓着陈歌的头发，使劲扯，不顾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成了疯子。 无论如何，她就算要疯也不愿意做一个任人宰割，被陈歌欺负的傀儡。 因为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陈歌凭什么这样对她。 【二十】 陈歌被舒陌欣咬的浑身发疼，她的手臂许是被她要下一块肉来。 那一刻，陈歌忍着痛意，手臂肘关节朝舒陌欣的背部用力一顶，舒陌欣才松口，在她松口之际，陈歌趁机将舒陌欣给推开。 她看着自己手上被咬出的伤口，内心里带着一股难以消除的恨意。 她再怎么也没被疯子咬过。 如今那双好看的白嫩的手被咬出这样的伤口，就算日后结痂也能以消除这个难看的疤痕，好看这还是舒陌欣咬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容忍。 只在那一刻，陈歌撇过脸看向舒陌欣，眸子死死的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忍受不了这样屈辱的陈歌说道:“很好啊，舒陌欣，你竟然敢咬我！” 陈歌话道出来的时候她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咬伤了陈歌，也知道她会怎么报复她。 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 “是你要伤害我的，我只是自卫！” 听罢，陈歌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指责她，在她的人生中，她才是最为核心的一个人，也是最重要最有价值的。 陈歌的自负已经贯穿她整个大脑，她的思想永远都局限于她自己，她也从来都为自己着想。 看着舒陌欣略微慌张的神态，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有些恼意，因为她知道，那些血不止是陈歌打她的那一巴掌打出来的，还有她手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沾在舒陌欣的嘴角，她都居然肮脏恶心至极。 “呸，自卫？你本就是疯子，做出来的一切的举动都是不正常的，你现在需要好好治疗一下，不然除了我受伤之外，很有可能你也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陈歌以此为借口要对舒陌欣的动手，那一刻她也看穿了她的举动。 只是，她逃不了，不是吗？ 她根本就不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她逃出了这个病房，也会被外面的护士给抓回来，接着就是更加可怕的折磨。 她真的活得太痛苦了。 舒陌欣还在想着她要怎么逃出陈歌的魔爪，陈歌就已经朝她走过去了，那一刻，舒陌欣的心里十分害怕。 她知道她可能没有退路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一把，就算是遇到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又如何？ 她不止一个选择啊！ 她可以可狼或者虎拼了，亦或者跳下悬崖，无论如何，不能沾在原地坐以待毙。 无动于衷永远没有好的结果的。 那一刻，舒陌欣朝陈歌冲了过去，情况特别突然，就在那一刻，陈歌都没反应过来。 她完全不理解舒陌欣的举动，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 不等她来及思考，舒陌欣已经把她给扑倒了，不知何时抽出的一把水果刀，直接朝陈歌刺了过去。 水果刀有一丝残留的血迹。 是她昨日留下来的，至于水果刀是怎么在她的身上，那是她噩梦醒来，放在她的床头边。 她知道是谁给她的。 只有颜悠悠。 无论颜悠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要这样对她，她既然有武器保护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想到这，她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她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冷冷清清。 甚至透着一点寒，水果刀刺入陈歌的手臂肌肉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大褂。 舒陌欣没打算这样让她死，她就算再恨陈歌，也不会这样杀死她。 只是，疼痛让陈歌觉得难以忍受，她的额头已经流了不少冷汗。 她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这样的伤。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折磨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到底有多痛苦。 现在她尝到了那种苦滋味，一时酸痛苦楚在她的心中蔓延开。 她浑身发颤，觉得舒陌欣要疯了，想要她的命。 她还不想死。 当即眸光瞥向病房门外，喊道:“来人啊，救命！” 只是，舒陌欣没有等她说完，她跑到窗户前，往外望了几眼，是二楼，二楼的高度不算高，而且下面是一个草坪，如果她跳下去的话，极有可能逃出去。 她一直都渴望自由，她恨透了这里，也恨透了陈歌，已经受尽了她的折磨。 那一刻，她根本不想太多，整个人朝楼下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 那一刻，舒陌欣脑袋是空白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知道她很有勇气，做了一些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是的，她逃出来了。 她逃出了医院，在护士没有赶过来的事后，她跑出了大门。 保安看到舒陌欣匆忙跑出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大喊道:“有病人溜出医院了，快点来人啊！” 话一出，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连忙赶了出来，保安已经在舒陌欣的后头追赶。 而陆陌涵走出医院的那一刻，看着舒陌欣跑远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舒陌欣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他记得他给舒陌欣的脑袋里灌了他设定的记忆，她是不敢踏出医院大门的，但是很惊奇的是，她做到了。 甚至，那些不该有的思想，她都有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那些实验都失败了？ 陈歌从病房里艰难的走了出来，看到陆陌涵站在门口发愣，顿时冷笑起来。 “我早跟你说过了，不要老是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不要做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闻言，陆陌涵回头看了陈歌一眼，没有说话。 也许他是无话可说，或者是他沉默否认，却没有措辞。 “你和院长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尽管你怎么和院长说，他也不会听你的，现在你心知肚明了吧！那会你就不应该为舒陌欣白费精力和功夫，浪费时间和口水，多好笑！”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还大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那丑恶的嘴脸，陆陌涵捏紧拳头，本想反驳什么，却无话可说。 因为他的的确确是在白费功夫，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白费的。 那次也是，院长根本不听他所说的那些，反而指责他太过仁慈。 连最简单都常识都不知道。 他没有任何办法，即说不服院长，也阻止不了陈歌。 看着陆陌涵那张略微失落的脸，她笑了笑，说道:“陆陌涵，不要流露这样的神色，舒陌欣这个人已经疯了，她居然敢用刀刺伤我，还敢逃出去！” 陆陌涵看着陈歌的伤口，手臂和手上都鲜血淋漓，他却不觉得陈歌有什么值得怜惜和同情的。 他也不会关心陈歌。 陈歌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她曾经做过什么，看过什么，又经历过什么，没有人比陆陌涵更清楚了。 这些表象的示弱，不过是做做样子。 似乎陈歌也看出陆陌涵已经看出她的举动和行为。 她也知道陆陌涵知道她的性子，那一刻冷嗤一声，实际她这么做也知道希望得到陆陌涵的怜惜和关照。 但是这只是他想多了，没有人比陆陌涵更知道她了，所以又这么回因为这点小伤对她嘘寒问暖。 也许，就算是很严重的伤，他也不会理睬她了吧！ 就像当初的时候一样，所以何必呢？ 这样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没有其他一点的好处。 陈歌直起身子，那一刻没有眨眼，直接把水果刀抽了出来，她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是因为，她肯定不会，但是现在，很特殊，也许是因为她被陆陌涵这么伤到了，心里很难受，或者是因为她心破碎了一角，有点怕疼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陆陌涵发现她的不寻常，因为这会成为她以后的致命点。 “舒陌欣不听你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你对她不好！”陆陌涵说道。 闻言，陈歌只是笑笑，她对这些很不屑。 “对她不好又怎样，难道你对她好了，她就会像一个傀儡一样，舒陌欣都听你的吗？” 话一道出来，陆陌涵一时无话。 的确是这样，就算他对舒陌欣很好，舒陌欣也不会像傀儡一样什么都听他的，毕竟舒陌欣还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有些违逆舒陌欣思想的事情，她是不会接受的。 就像之前那样。 所以陈歌说的这些未尝不对，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会反思，他会在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底对不对，事实上就算不对，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陈歌说道:“舒陌欣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所以你无论对她好不好，她也许都不怎么清楚，而且，我们这一行的，是不能有你的那种思想的。” 也就是说，陆陌涵毕竟是一个很残酷的人，她也许会伤害舒陌欣，而且没有一点自责感。 他也许会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但是他也无法改变他自己。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陈歌说的对，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然，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 “我希望陆医生能好好想清楚，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做那种人，随时可以还换行，这样谁都逼不了你了，不是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看着陈歌，说道:“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 看着陆陌涵那坚决的神色，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就是等着陆陌涵开口说这句话。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陈歌带着伤口走去了医务室，陆陌涵一个人站在外头看了许久，想了许久。 他总会想清楚的。 …… 舒陌欣被几位保安追着，事实上，那些保安没有抓到舒陌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一刻，舒陌欣觉得有点疲劳，有点痛苦。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脑袋不知何时开始抽疼，呼吸有些困难。 她知道她当年待在病房里不怎么出去，跑起来理说不会这么快的。 但是她拼尽全力，那一刻，她才跑得这么快。 只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用处，她的肺活量不行，根本跑不了多远多久。更何况她本身就有疾病，也已经不正常了。 跑了没多久，舒陌欣跌倒在地上，那一刻手上擦地擦出几道伤口，皮瞬间裂开了。 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保安看见舒陌欣摔倒在地，终于找到时时机将舒陌欣制服。 电棍击在舒陌欣的肩背，她一下子就麻木了，头昏昏昏沉沉。 那一刻她意识太过强烈，没有彻底昏迷过去。保安一点也不怜惜的将舒陌欣往回拖。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要走了，再也不用回到医院了。 她想，她宁愿在外面吹冷风，睡大街，宁愿自己去乞讨，也不愿意被关在医院里，被折磨，痛苦的活着。 只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总是不能按照舒陌欣所想的那样去发展。 上天也不打算给她活得幸福和开心一点。 她眼眶含着泪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终于在最后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之后，她听到了电流的声音，一股记忆冲刺着她的神经，她似乎想起些什么来了。 陆陌涵…… 她又看到陆陌涵了，陆陌涵只是一个照顾她的普通医生，他和她并不熟悉。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心情会这么的强烈，为什么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眼神这么不同。 陆陌涵有女朋友的，他不曾分手过，和陈歌是关系，一直都是像外面的人隐瞒着。 难怪她不知道，难怪陈歌会那么激动。 只是她为什么感觉这段记忆那么的奇怪，她怎么抗拒都没有丝毫用处。 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些，其他的事情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对一个普通的医生这么执着。 仅仅是陆陌涵对她好的原因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 还是因为她误会了。 不会的，舒陌欣抗拒这种记忆，只是她越抗拒，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越疼，疼到她说不出那种痛苦，还有悲伤。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那个时候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烈抗拒了，因为她知道，她本来就没有逃走，兴许一辈子都逃不走，被关在这个偌大白色的囚笼里。 【二十一】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陆陌涵转过身，他看着已经站在他旁边的陈歌，说道:“我不忙，但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不应该啊，你之前照顾舒陌算忙的，但是现在舒陌欣不是你照顾了，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了吧！”陈歌看着陆陌涵。 他有些无奈，明明陈歌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她偏偏要找一句话来讽刺他，一定要让他承认他是在逃避。 陆陌涵很无奈，他说道:“我的确不怎么忙，也就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 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以为陈歌会很不高兴，但是这是他想多了。 陈歌并没有丝毫生气，她反而直奔正题。 “陆陌涵，你要知道，现在舒陌欣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你改的，她变成这个样子，，你有很大的关系，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彻底疯狂。” 这样的人就像极其，胡乱改造，改的不好迟早会塌。 舒陌欣就是这样，她现在好比机器。 “那又如何？”陆陌涵问道。 他看着陈歌，似乎想告诉她，就算陈歌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都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他不会将舒陌欣丢下的，因为他欠了舒陌欣很多，他对不起舒陌欣。 有太多太多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了。 对于陆陌涵说的很真诚，很有信心的话，陈歌根本不相信，她不信陆陌涵这样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陆陌涵真的和她所想的那样，那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希望你不要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你根本不可能留的下这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话一说出来的事后，完完全全的来嘲讽他的。 但陆陌涵根本不相信那些，他看着陈歌，说道:“信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陈歌一时无话。 就在那一刻，林慕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他看到陆陌涵和陈歌在一块聊天，聊得情绪都有些不太对劲。 林慕一向都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一般面对这样的事情，林慕都会很好奇，会去了解一下。 但是很好笑的是，林慕完全不知道那时候了什么。 仅仅为了好奇心而已。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要不要我也假日呢？” 实际上，林慕过来的时候，陈歌就没有打算继续喝陆陌涵说下去了。 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两和人的神色如此怪异，而且他们都没有回答林慕问的问题。 仅仅是一个很简单的时间，陆陌涵打算回到休息室的，但是一旦林慕问起疑问的事情，陆陌涵都会想逃避。 但是这些，他都不会打算说的。 只是，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都不说话了，林慕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在想什么，还一脸茫然的过去询问。 陆陌涵已经不打算继续站在了。 他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因为站在那只会让林慕这个人不断的打扰。 他完全知道林慕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一旦聊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嗨，怎么聊都停不下来。 而已，他一旦有机会说了，绝对不会不说的。 【二十二】 林慕过来凑热闹的时候，陆陌涵有很明显的排斥，他并不想和林慕说话，也不想他说话，因为他要是一说起来，定是停不下来的。 林慕反应一般都挺迟钝的，并不是很清楚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他也一直都挺喜欢缠着陆陌涵的，从以前开始都是这样，也不觉得陆陌涵会烦。 反应太过迟钝，因此总是这样。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过得才是最为安逸的，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也不明白，也就不会去多想什么，过得也就简单点，不会这么复杂。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会有点羡慕林慕。 毕竟，他从来都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会思考很多，终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很累，直到自己再也不愿意去想。 陈歌看了一眼林慕，那一刻瞥了陆陌涵一眼。 本来她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在那一刻，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她对林慕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也没打算理林慕的。 林慕看着陈歌，那一刻对她露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陆陌涵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要是陆陌涵笑的话，一定会笑得很温和，让人觉得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虚假。 但是林慕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有种喜悦的感觉，很真诚。 别人看着他笑，也会觉得有种开心的感觉。 这就是陆陌涵没有的，有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林慕，可是，固然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变成林慕。 林慕看着他们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没有说话，他看了陈歌一眼，想不到陈歌会和他一样，看着林慕。 陈歌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笑，她道:“随便看看而已。” 听罢，林慕没打算说什么，对他来说，和并没有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看他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之后，林慕只单看着陆陌涵，“那你看我做什么？”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说道:“我看到你脸上有点脏东西。” “啊，真的吗？”林慕带着疑问，手在脸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东西，有些不解，“哪里啊！我怎么摸不到的，哪里有脏东西？” 听罢，陆陌涵看着林慕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过得真的很幸福吗？ 很多不解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毕竟他活得简单。 只是有很多时候，看到林慕这样傻乎乎的样子，他总有点想笑，只是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已经不见了，不用再找了。” 陆陌涵说，他转身打算去休息室。 林慕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解，之后耸了耸肩，加快步子赶到陆陌涵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要去哪啊？” 林慕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没大没小，不对，除了颜逸行。 他最害怕的人就是颜逸行了，对待其他人都是这样，很随意。 偶尔没心没肺。 有时候，陆陌涵多羡慕这样的人，可惜的是，他不是这样的。 所以，但看到林慕笑的时候，他总会有些感慨和恍惚。 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活得想林慕这样幸福呢？ 但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会如他所愿，毕竟他不是林慕，所以无法做到林慕这样。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听罢，林慕叹出一口气，似乎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慕的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好，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林慕到底遭遇了什么。 “别提了。”说完林慕顿时叹出一口长气。 “颜悠悠自从犯病之后，颜逸行时常找我麻烦，我都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林慕道出这话，陆陌涵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颜逸行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又冷漠，很多时候，陆陌涵都看不透他。 他很照顾颜悠悠，一旦颜悠悠有事，他都会责怪林慕，而林慕，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是抱怨几句，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听罢，林慕叹出一口气，似乎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慕的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好，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林慕到底遭遇了什么。 “别提了。”说完林慕顿时叹出一口长气。 “颜悠悠自从犯病之后，颜逸行时常找我麻烦，我都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林慕道出这话，陆陌涵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颜逸行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又冷漠，很多时候，陆陌涵都看不透他。 他很照顾颜悠悠，一旦颜悠悠有事，他都会责怪林慕，而林慕，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是抱怨几句，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二十三】 这完全是对颜悠悠不满的意思，陆陌涵并非不知道。 只是对于这种情况，他都很无奈，因为他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陆医生对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吧？”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 也行知道陆陌涵此刻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和不满的。 因为他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那一刻，也如陈歌所想的那样，他真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陆陌涵什么话也没说的话，就代表他默认赞同的意思了。 “如果陆医生没有任何意见的话，那我就去提意见了。”陈歌说道。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也许对颜悠悠对事情，陆陌涵不会在意过舒陌欣，但是颜悠悠也是一个很特殊的病人。 他觉得对颜悠悠不能用这样的办法。 二舒陌欣，实际上他对舒陌欣的感情很特殊，他也不太明白照顾舒陌欣这段日子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许真的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亦或者是其他的关系，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因此没有办法给舒陌欣一个完美的回复，甚至，在这个医院里，陆陌涵是知道规则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都知道都清清楚楚。 看着陈歌，陆陌涵说道：“我觉得，也许可以给她们吃少点药。” 话一出，和陆陌涵所想的一样，陈歌不高兴，他也知道，因为他的做法是维护舒陌欣和颜悠悠的，而陈歌恰恰相反。 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并非很好，早在当年就因为分开里，他不知道陈歌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查到他现在工作的地方，这么具体。 陆陌涵逐渐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在陈歌的面前，他到底还有没有隐私里。 一种担忧的心情在他的心上蔓延，如同不停生长的藤蔓在他身体里不停的成长。 终有一天，他会被这些藤蔓折磨致死。 陈歌从生气中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这是按照医院的条规走的，也是给她们正常开药，那不知道这里的病人，一天起码要吃三次药吗？” 闻言，陆陌涵眸光微敛，实际上的确如此，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除非他去找院长和他说明一切，只要院长接受了他的意见，才有可能保护到她们。 毕竟吃太多的镇定药剂，会影响一个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会去改变这些的。” 陈歌听罢，她顿时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什么叫那去改变这些，这些本就是规律，就像一个人生病了，想要治好病就要吃药，吃多少药能好就要吃多少药，就是这样的道理，这不用别人去教你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反驳。 因为他说再多也是无法改变陈歌的看法和观念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比陆陌涵更了解陈歌了。 所以，就算他有自己的观念，甚至想去改变什么，这些都不需要让陈歌知道，她一直都是阻止陆陌涵前进，束缚他的魔物。 当年和陈歌分开，他逃离她躲了她很多年，就是因为受尽了陈歌的折磨。 现在好不容易逃开之后，却又让他找到了，这才是他觉得最为痛苦的事情。 看陆陌涵不继续反驳了，陈歌笑了笑，带着许些嘲讽的意味，“我希望你要知道，那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的记忆，可都是你创造的假象，她忘记的事情，也都是你抹掉的，她于文明任何人而已，只是一个试验品，小白鼠。” 陆陌涵顿了顿，很多时候，他会觉得他比那些人都要可怕。 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没有任何人会原谅，包括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他自己。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在觉得陈歌是魔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一张好看和善的面孔之下，包裹着一颗黑透的心。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其他以外的感情？” “但愿陆医生说的，一定要做到啊！”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发现你对她有其他不合理的感情，我可是会和院长说的哦！” 话说完，陈歌便要走开了，可当她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止住了脚步。 之后她又回头看着陆陌涵，说道：“颜悠悠她的事情，以后希望你不要掺和，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身世、经历。” 听罢，陆陌涵顿住了，她怎么会知道他有调查颜悠悠的事情的。 陈歌来医院才几天不到，她却都知道了。 看着陆陌涵如此疑惑的神色，陈歌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她道：“我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知道这些，你也不用觉得惊奇。” 听罢，陆陌涵还没来及说什么，他想质问陈歌是怎么知道，她却抬起步子走出去了，那一刻，陆陌涵看着昏迷不醒的舒陌欣，一时间心中产生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不时，拿着药品的护士走进了病房，护士看到陆陌涵的时候，脚步顿在了原地，她看着陆陌涵，有些哆哆嗦嗦的，手中的东西差点掉在了地上，陆陌涵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就镇定下来了。 那一刻，物品才完好无损没有掉在地上。 她抿了抿嘴，说道：“陆医生怎么在这的？” 看得出来，这个护士有些心虚，为什么要送药过来，陆陌涵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是陈歌要求的，之前她也在陆陌涵的面前提到过，要给舒陌欣吃药。 所以这并不是护士要给舒陌欣吃药的，而是因为陈歌。 “没事，出去吧！”他看着护士，对护士说道。 他并不责怪那护士，因为这并不是护士的错，她也只是受陈歌要求的。 护士听罢，顿时握紧手中的物品离开了病房，那一刻走的有多快就有多快，陆陌涵顿了顿，但他再看舒陌欣那张脸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对不起舒陌欣。 之后，他也没有其他能帮她了，事实上，他对舒陌欣所做的，都是伤害她的事。 陆陌涵出了病房，那一刻，他在想，他是不是要和院长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做的都是对不起舒陌欣的事，他想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能帮一点舒陌欣，也好弥补他的那些过错。 虽然，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弥补他的过错，但至少，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和舒陌欣见面。 也不确定，那个时候，舒陌欣到底记不记得他。 舒陌欣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站在一团黑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着一身白衣大褂。 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激动。 她似乎看到了陆陌涵，陆陌涵来看她了，那时候她激动的甚至要流出眼泪来。 “陆医生……”舒陌欣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泪水就要落下来了，看到陆陌涵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舒陌欣顿了顿，真的是陆陌涵。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陆陌涵。 她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陆陌涵回头看舒陌欣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站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眸带着几分灵光。 那一幕，如同她和陆陌涵刚认识的时候。 激动的心情让舒陌欣难以平静，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走向陆陌涵，带着激动。 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那一刻仿佛隔了很远，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她心里开始急切，甚至忍不住呐喊。 “陆医生，你听到了吗？不要走。”舒陌欣朝陆陌涵喊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给舒陌欣任何一句回应。 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舒陌欣笑着，无论她跑多快，都没有丝毫用处，那就像一个无尽通道，永远跑不到尽头。 舒陌欣看着站在离她远处的陆陌涵，始终跑不到他的面前，最终只好停下脚步。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而陆陌涵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让她快点到他的面前，只是无论舒陌欣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说话。 舒陌欣在原地迷惘着，看了陆陌涵许久，终于，她哭了，她在原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色，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有些酸痛，眼眶有些红肿。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歌对她的折磨。 而她，在睡梦中哭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发现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内心有些孤寂，有些空虚和感叹。 以前她是一个人痛苦的过来的，后来过了一段美好的阶段，不再是一个人，但是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种无奈充斥着她的神经。 然而，没有在她想更多事情的时候，陈歌走进了病房里。 她似乎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回来病房里看舒陌欣，当然这不是一种好心的看望，更像一种监视。 那一刻，舒陌欣抿了抿嘴，看着陈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厌恶感顿时汹涌而出。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她问道:“你醒了？” 舒陌欣没有说话。 陈歌也知道舒陌欣不会应她的话，毕竟她知道舒陌欣不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要回应她的话。 而对于舒陌欣的不理睬，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 她只是拿着一些药走向舒陌欣，拿着一杯塑料杯。 舒陌欣看到陈歌走过来，已经知道陈歌要做什么了，她不愿意吃药。 药她吃多了，吃多了就会厌，就会想吐。 她拼命的退后，知道后背撞到墙，已经没有位置让她继续退后了。 那一刻她挨着墙没有更多行动，看着陈歌，额头溢出了汗水。 没有人知道陈歌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陈歌却很清楚知道舒陌欣在想什么。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陈歌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水跟着摇晃了起来。 陈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舒陌欣，别怕啊！” 舒陌欣摇了摇头。 “别再退后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给你退后的机会了，知道了吗？”陈歌别有深意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带着可怕的笑，舒陌欣从病床上跌了下来，她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如果可以快点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她要逃出病房的时候，却被陈歌抓住了手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疯狂不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奋力反抗，一定会攻击人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她没有。 她不知道她那些攻击性去哪了，甚至现在感觉很清醒，很害怕。 看着陈歌抓住她手臂的手，她不再多想，低头就朝陈歌的手咬了过去。 陈歌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舒陌欣一口咬了下去。 当时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挣脱不了，之好松开手，之后一巴掌朝舒陌欣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一把站打得不轻。 舒陌欣被打得嘴角溢出一丝血，被扇得脸上显露一个很明显的手印，那一刻被打疼了，甚至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是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要被这样折磨，凭什么要被扇。 那一刻，舒陌欣抬起头看着陈歌，眸中带着恨意和恼火。 陈歌不觉得舒陌欣那一刻怎么了。 也许是被她打傻了呢？或者是被她打清醒了？ 然而，舒陌欣那一刻和陈歌所想的不一样，她一直都以为舒陌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懂得反抗，就像之前她用器具折磨舒陌欣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一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那一刻舒陌欣，直接朝陈歌扑了过去。 那一刻她抓着陈歌的头发，使劲扯，不顾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成了疯子。 无论如何，她就算要疯也不愿意做一个任人宰割，被陈歌欺负的傀儡。 因为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陈歌凭什么这样对她。 【二十四】 林慕看着陆陌涵对他有些介意，并不是很喜欢他，他想着，陆陌涵嫌他烦就烦吧！ 至少他不觉得烦就行了。 死皮赖脸，比他们谁都要强。 那一刻，林慕还在烦陆陌涵，但是陆陌涵却不理会他。 换做别人，一定不明白陆陌涵都这样对林慕了，林慕却还是不恼，甚至还黏在陆陌涵的身后，没有什么人能明白林慕了。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热脸贴着冷屁股，唯有林慕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陌涵回头看林慕还在他旁边跟着，都感觉有些介意了，可是林慕还是不当一回事，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许久的时候，陆陌涵突然回头看向林慕，说道:“林慕，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他用一种间接的办法提醒林慕，但是那时候，林慕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看着陆陌涵，眉头微皱，接着开口道:“陆医生，我一向很清闲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无话可说，他对林慕实在无语，不明白林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 带着许些无奈，陆陌涵又道:“你虽然很清闲，但是我很忙。” 他的这句话已经很明确告诉林慕了，他很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然而，林慕看着陆陌涵，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你很忙啊！” “……” 陆陌涵被林慕这句话给弄得有些苦恼了。 林慕知道他很忙，却还是喜欢打扰他，不知道他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还是有意如此。 既然用间接的办法和林慕沟通，他听不明白，不理解，那么，他干脆直接开口对林慕说好了。 “林慕，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应该我平时是很忙的。” 话说出来之后，林慕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之后，他抬起眼看着陆陌涵，说道:“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太无聊了，没人陪我说话啊，我才过来找你。” 所以总归是林慕太无聊了，才会来找他，如果林慕不清闲，或者有人陪他聊天的话，想当然他就不会了来烦他了。 “但是我很忙，也不可能理会你的，你照样无聊。”陆陌涵依旧有些耐心。 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很轻易就发火的人，有时候习惯了温和，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林慕也就是看陆陌涵这一点，所以才敢来烦他的。 就是因为陆陌涵不随意发火，他才敢这样死皮赖脸，非要让陆陌涵生气才行似的。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闻言，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实际现在，他对陈歌依旧是摆一张冷脸，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陈歌也没打算给陆陌涵说话的机会，他直接说了，“陌涵，你你知道吗？要是以前，你可能不会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听我说这么多话。”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还真的有所变化，他恍惚发觉，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样神色平静了。 陈歌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的欣喜，甚至有些耐人寻味的兴奋。 她笑道:“陌涵，你你知道吗？我唤你的时候，陈歌你居然回头看我，你知道吗？你开始接受我了。” 许是因为兴奋和高兴，她有些激动的走过来，抓着陆陌涵的手臂，那一刻，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没有人知道，当时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陈歌在盘算什么。 被陈歌这样抓着手臂，陆陌涵很不习惯，他不喜欢被一个人这样抓着，还是一个让他觉得厌恶的人。 那一刻他挣脱开陈歌的手，用冷漠的言语回道:“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 陈歌顿了顿，她站在原地一会，突然笑了，“难道陆医生还是个很保守的人吗？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陆陌涵只是简单的反驳，“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这样抓着。” 陈歌听罢，她突然敛住了笑意，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哦，这样啊！” 话道出来，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其他神色。 “看来，你还是排斥我，没关系的，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对吧！” 如果陆陌涵回她的话，肯定会说，，不可能。 但是，明明一句很简单的话，他却半晌没有说出口，为什么？ 他觉得他以后，有可能会和陈歌所想的那样。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陈歌说出来有她的能力，她有实力可以做到。 这事陆陌涵惶恐不安的，他不敢去想象那个时候，他接受陈歌的那一刻。 一个人讨厌一个人，不喜欢对方绝对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自古有句话，温水煮青蛙。 陈歌用的办法莫不是如此，即使陆陌涵再这么冷漠，也会有一天被厌烦到不在抗拒，而是保持沉默，如果久了呢？ 他是不是从沉默变成了习惯，习惯有陈歌这样的角色存在。 细想，他觉得这样太可怕了。 陈歌想的东西，让陆陌涵觉得可怕，他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人居然会这样对他。 为了所谓的承认，她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敢想象，陈歌的心里到底有多复杂，她追求的东西是什么，欲望是什么，很多时候，陆陌涵会有那么一刻沉浸。 他在想，他在这个医院里工作，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是为谁而活？ 【二十三】 陈歌被舒陌欣咬的浑身发疼，她的手臂许是被她要下一块肉来。 那一刻，陈歌忍着痛意，手臂肘关节朝舒陌欣的背部用力一顶，舒陌欣才松口，在她松口之际，陈歌趁机将舒陌欣给推开。 她看着自己手上被咬出的伤口，内心里带着一股难以消除的恨意。 她再怎么也没被疯子咬过。 如今那双好看的白嫩的手被咬出这样的伤口，就算日后结痂也能以消除这个难看的疤痕，好看这还是舒陌欣咬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容忍。 只在那一刻，陈歌撇过脸看向舒陌欣，眸子死死的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忍受不了这样屈辱的陈歌说道:“很好啊，舒陌欣，你竟然敢咬我！” 陈歌话道出来的时候她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咬伤了陈歌，也知道她会怎么报复她。 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 “是你要伤害我的，我只是自卫！” 听罢，陈歌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指责她，在她的人生中，她才是最为核心的一个人，也是最重要最有价值的。 陈歌的自负已经贯穿她整个大脑，她的思想永远都局限于她自己，她也从来都为自己着想。 看着舒陌欣略微慌张的神态，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有些恼意，因为她知道，那些血不止是陈歌打她的那一巴掌打出来的，还有她手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沾在舒陌欣的嘴角，她都居然肮脏恶心至极。 “呸，自卫？你本就是疯子，做出来的一切的举动都是不正常的，你现在需要好好治疗一下，不然除了我受伤之外，很有可能你也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陈歌以此为借口要对舒陌欣的动手，那一刻她也看穿了她的举动。 只是，她逃不了，不是吗？ 她根本就不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她逃出了这个病房，也会被外面的护士给抓回来，接着就是更加可怕的折磨。 她真的活得太痛苦了。 舒陌欣还在想着她要怎么逃出陈歌的魔爪，陈歌就已经朝她走过去了，那一刻，舒陌欣的心里十分害怕。 她知道她可能没有退路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一把，就算是遇到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又如何？ 她不止一个选择啊！ 她可以可狼或者虎拼了，亦或者跳下悬崖，无论如何，不能沾在原地坐以待毙。 无动于衷永远没有好的结果的。 那一刻，舒陌欣朝陈歌冲了过去，情况特别突然，就在那一刻，陈歌都没反应过来。 她完全不理解舒陌欣的举动，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 不等她来及思考，舒陌欣已经把她给扑倒了，不知何时抽出的一把水果刀，直接朝陈歌刺了过去。 水果刀有一丝残留的血迹。 是她昨日留下来的，至于水果刀是怎么在她的身上，那是她噩梦醒来，放在她的床头边。 她知道是谁给她的。 只有颜悠悠。 无论颜悠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要这样对她，她既然有武器保护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想到这，她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她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冷冷清清。 甚至透着一点寒，水果刀刺入陈歌的手臂肌肉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大褂。 舒陌欣没打算这样让她死，她就算再恨陈歌，也不会这样杀死她。 只是，疼痛让陈歌觉得难以忍受，她的额头已经流了不少冷汗。 她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这样的伤。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折磨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到底有多痛苦。 现在她尝到了那种苦滋味，一时酸痛苦楚在她的心中蔓延开。 她浑身发颤，觉得舒陌欣要疯了，想要她的命。 她还不想死。 当即眸光瞥向病房门外，喊道:“来人啊，救命！” 只是，舒陌欣没有等她说完，她跑到窗户前，往外望了几眼，是二楼，二楼的高度不算高，而且下面是一个草坪，如果她跳下去的话，极有可能逃出去。 她一直都渴望自由，她恨透了这里，也恨透了陈歌，已经受尽了她的折磨。 那一刻，她根本不想太多，整个人朝楼下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 那一刻，舒陌欣脑袋是空白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知道她很有勇气，做了一些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是的，她逃出来了。 她逃出了医院，在护士没有赶过来的事后，她跑出了大门。 保安看到舒陌欣匆忙跑出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大喊道:“有病人溜出医院了，快点来人啊！” 话一出，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连忙赶了出来，保安已经在舒陌欣的后头追赶。 而陆陌涵走出医院的那一刻，看着舒陌欣跑远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舒陌欣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他记得他给舒陌欣的脑袋里灌了他设定的记忆，她是不敢踏出医院大门的，但是很惊奇的是，她做到了。 甚至，那些不该有的思想，她都有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那些实验都失败了？ 陈歌从病房里艰难的走了出来，看到陆陌涵站在门口发愣，顿时冷笑起来。 “我早跟你说过了，不要老是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不要做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闻言，陆陌涵回头看了陈歌一眼，没有说话。 也许他是无话可说，或者是他沉默否认，却没有措辞。 “你和院长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尽管你怎么和院长说，他也不会听你的，现在你心知肚明了吧！那会你就不应该为舒陌欣白费精力和功夫，浪费时间和口水，多好笑！”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还大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那丑恶的嘴脸，陆陌涵捏紧拳头，本想反驳什么，却无话可说。 因为他的的确确是在白费功夫，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白费的。 那次也是，院长根本不听他所说的那些，反而指责他太过仁慈。 连最简单都常识都不知道。 他没有任何办法，即说不服院长，也阻止不了陈歌。 看着陆陌涵那张略微失落的脸，她笑了笑，说道:“陆陌涵，不要流露这样的神色，舒陌欣这个人已经疯了，她居然敢用刀刺伤我，还敢逃出去！” 陆陌涵看着陈歌的伤口，手臂和手上都鲜血淋漓，他却不觉得陈歌有什么值得怜惜和同情的。 他也不会关心陈歌。 陈歌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她曾经做过什么，看过什么，又经历过什么，没有人比陆陌涵更清楚了。 这些表象的示弱，不过是做做样子。 似乎陈歌也看出陆陌涵已经看出她的举动和行为。 她也知道陆陌涵知道她的性子，那一刻冷嗤一声，实际她这么做也知道希望得到陆陌涵的怜惜和关照。 但是这只是他想多了，没有人比陆陌涵更知道她了，所以又这么回因为这点小伤对她嘘寒问暖。 也许，就算是很严重的伤，他也不会理睬她了吧！ 就像当初的时候一样，所以何必呢？ 这样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没有其他一点的好处。 陈歌直起身子，那一刻没有眨眼，直接把水果刀抽了出来，她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是因为，她肯定不会，但是现在，很特殊，也许是因为她被陆陌涵这么伤到了，心里很难受，或者是因为她心破碎了一角，有点怕疼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陆陌涵发现她的不寻常，因为这会成为她以后的致命点。 “舒陌欣不听你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你对她不好！”陆陌涵说道。 闻言，陈歌只是笑笑，她对这些很不屑。 “对她不好又怎样，难道你对她好了，她就会像一个傀儡一样，舒陌欣都听你的吗？” 话一道出来，陆陌涵一时无话。 的确是这样，就算他对舒陌欣很好，舒陌欣也不会像傀儡一样什么都听他的，毕竟舒陌欣还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有些违逆舒陌欣思想的事情，她是不会接受的。 就像之前那样。 所以陈歌说的这些未尝不对，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会反思，他会在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底对不对，事实上就算不对，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陈歌说道:“舒陌欣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所以你无论对她好不好，她也许都不怎么清楚，而且，我们这一行的，是不能有你的那种思想的。” 也就是说，陆陌涵毕竟是一个很残酷的人，她也许会伤害舒陌欣，而且没有一点自责感。 他也许会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但是他也无法改变他自己。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陈歌说的对，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然，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 “我希望陆医生能好好想清楚，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做那种人，随时可以还换行，这样谁都逼不了你了，不是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看着陈歌，说道:“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 看着陆陌涵那坚决的神色，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就是等着陆陌涵开口说这句话。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陈歌带着伤口走去了医务室，陆陌涵一个人站在外头看了许久，想了许久。 他总会想清楚的。 …… 舒陌欣被几位保安追着，事实上，那些保安没有抓到舒陌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一刻，舒陌欣觉得有点疲劳，有点痛苦。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脑袋不知何时开始抽疼，呼吸有些困难。 她知道她当年待在病房里不怎么出去，跑起来理说不会这么快的。 但是她拼尽全力，那一刻，她才跑得这么快。 只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用处，她的肺活量不行，根本跑不了多远多久。更何况她本身就有疾病，也已经不正常了。 跑了没多久，舒陌欣跌倒在地上，那一刻手上擦地擦出几道伤口，皮瞬间裂开了。 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保安看见舒陌欣摔倒在地，终于找到时时机将舒陌欣制服。 电棍击在舒陌欣的肩背，她一下子就麻木了，头昏昏昏沉沉。 那一刻她意识太过强烈，没有彻底昏迷过去。保安一点也不怜惜的将舒陌欣往回拖。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要走了，再也不用回到医院了。 她想，她宁愿在外面吹冷风，睡大街，宁愿自己去乞讨，也不愿意被关在医院里，被折磨，痛苦的活着。 只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总是不能按照舒陌欣所想的那样去发展。 上天也不打算给她活得幸福和开心一点。 她眼眶含着泪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终于在最后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之后，她听到了电流的声音，一股记忆冲刺着她的神经，她似乎想起些什么来了。 陆陌涵…… 她又看到陆陌涵了，陆陌涵只是一个照顾她的普通医生，他和她并不熟悉。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心情会这么的强烈，为什么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眼神这么不同。 陆陌涵有女朋友的，他不曾分手过，和陈歌是关系，一直都是像外面的人隐瞒着。 难怪她不知道，难怪陈歌会那么激动。 只是她为什么感觉这段记忆那么的奇怪，她怎么抗拒都没有丝毫用处。 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些，其他的事情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对一个普通的医生这么执着。 仅仅是陆陌涵对她好的原因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 还是因为她误会了。 不会的，舒陌欣抗拒这种记忆，只是她越抗拒，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越疼，疼到她说不出那种痛苦，还有悲伤。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那个时候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烈抗拒了，因为她知道，她本来就没有逃走，兴许一辈子都逃不走，被关在这个偌大白色的囚笼里。 【二十四】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陆陌涵转过身，他看着已经站在他旁边的陈歌，说道:“我不忙，但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不应该啊，你之前照顾舒陌算忙的，但是现在舒陌欣不是你照顾了，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了吧！”陈歌看着陆陌涵。 他有些无奈，明明陈歌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她偏偏要找一句话来讽刺他，一定要让他承认他是在逃避。 陆陌涵很无奈，他说道:“我的确不怎么忙，也就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 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以为陈歌会很不高兴，但是这是他想多了。 陈歌并没有丝毫生气，她反而直奔正题。 “陆陌涵，你要知道，现在舒陌欣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你改的，她变成这个样子，，你有很大的关系，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彻底疯狂。” 这样的人就像极其，胡乱改造，改的不好迟早会塌。 舒陌欣就是这样，她现在好比机器。 “那又如何？”陆陌涵问道。 他看着陈歌，似乎想告诉她，就算陈歌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都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他不会将舒陌欣丢下的，因为他欠了舒陌欣很多，他对不起舒陌欣。 有太多太多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了。 对于陆陌涵说的很真诚，很有信心的话，陈歌根本不相信，她不信陆陌涵这样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陆陌涵真的和她所想的那样，那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希望你不要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你根本不可能留的下这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话一说出来的事后，完完全全的来嘲讽他的。 但陆陌涵根本不相信那些，他看着陈歌，说道:“信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陈歌一时无话。 就在那一刻，林慕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他看到陆陌涵和陈歌在一块聊天，聊得情绪都有些不太对劲。 林慕一向都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一般面对这样的事情，林慕都会很好奇，会去了解一下。 但是很好笑的是，林慕完全不知道那时候了什么。 仅仅为了好奇心而已。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要不要我也假日呢？” 实际上，林慕过来的时候，陈歌就没有打算继续喝陆陌涵说下去了。 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两和人的神色如此怪异，而且他们都没有回答林慕问的问题。 仅仅是一个很简单的时间，陆陌涵打算回到休息室的，但是一旦林慕问起疑问的事情，陆陌涵都会想逃避。 但是这些，他都不会打算说的。 只是，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都不说话了，林慕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在想什么，还一脸茫然的过去询问。 陆陌涵已经不打算继续站在了。 他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因为站在那只会让林慕这个人不断的打扰。 他完全知道林慕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一旦聊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嗨，怎么聊都停不下来。 而已，他一旦有机会说了，绝对不会不说的。 【二十五】 如果他是为自己而活，又为什么会去在意陈歌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的威胁呢？ 如果他为他自己，又为什么一直顾虑陈歌？ 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活在陈歌的掌控之下，那实在太痛苦了，根本不应该。 陆陌涵看着外头，总觉得自己待在医院的时间太久，多过在外面的时间。 林慕过来凑热闹的时候，陆陌涵有很明显的排斥，他并不想和林慕说话，也不想他说话，因为他要是一说起来，定是停不下来的。 林慕反应一般都挺迟钝的，并不是很清楚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他也一直都挺喜欢缠着陆陌涵的，从以前开始都是这样，也不觉得陆陌涵会烦。 反应太过迟钝，因此总是这样。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过得才是最为安逸的，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也不明白，也就不会去多想什么，过得也就简单点，不会这么复杂。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会有点羡慕林慕。 毕竟，他从来都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会思考很多，终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很累，直到自己再也不愿意去想。 陈歌看了一眼林慕，那一刻瞥了陆陌涵一眼。 本来她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在那一刻，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她对林慕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也没打算理林慕的。 林慕看着陈歌，那一刻对她露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陆陌涵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要是陆陌涵笑的话，一定会笑得很温和，让人觉得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虚假。 但是林慕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有种喜悦的感觉，很真诚。 别人看着他笑，也会觉得有种开心的感觉。 这就是陆陌涵没有的，有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林慕，可是，固然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变成林慕。 林慕看着他们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没有说话，他看了陈歌一眼，想不到陈歌会和他一样，看着林慕。 陈歌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笑，她道:“随便看看而已。” 听罢，林慕没打算说什么，对他来说，和并没有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看他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之后，林慕只单看着陆陌涵，“那你看我做什么？”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说道:“我看到你脸上有点脏东西。” “啊，真的吗？”林慕带着疑问，手在脸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东西，有些不解，“哪里啊！我怎么摸不到的，哪里有脏东西？” 听罢，陆陌涵看着林慕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过得真的很幸福吗？ 很多不解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毕竟他活得简单。 只是有很多时候，看到林慕这样傻乎乎的样子，他总有点想笑，只是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林慕过来凑热闹的时候，陆陌涵有很明显的排斥，他并不想和林慕说话，也不想他说话，因为他要是一说起来，定是停不下来的。 林慕反应一般都挺迟钝的，并不是很清楚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他也一直都挺喜欢缠着陆陌涵的，从以前开始都是这样，也不觉得陆陌涵会烦。 反应太过迟钝，因此总是这样。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过得才是最为安逸的，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也不明白，也就不会去多想什么，过得也就简单点，不会这么复杂。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会有点羡慕林慕。 毕竟，他从来都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会思考很多，终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很累，直到自己再也不愿意去想。 陈歌看了一眼林慕，那一刻瞥了陆陌涵一眼。 本来她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在那一刻，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她对林慕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也没打算理林慕的。 林慕看着陈歌，那一刻对她露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陆陌涵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要是陆陌涵笑的话，一定会笑得很温和，让人觉得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虚假。 但是林慕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有种喜悦的感觉，很真诚。 别人看着他笑，也会觉得有种开心的感觉。 这就是陆陌涵没有的，有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林慕，可是，固然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变成林慕。 林慕看着他们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没有说话，他看了陈歌一眼，想不到陈歌会和他一样，看着林慕。 陈歌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笑，她道:“随便看看而已。” 听罢，林慕没打算说什么，对他来说，和并没有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看他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之后，林慕只单看着陆陌涵，“那你看我做什么？”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说道:“我看到你脸上有点脏东西。” “啊，真的吗？”林慕带着疑问，手在脸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东西，有些不解，“哪里啊！我怎么摸不到的，哪里有脏东西？” 听罢，陆陌涵看着林慕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过得真的很幸福吗？ 很多不解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毕竟他活得简单。 只是有很多时候，看到林慕这样傻乎乎的样子，他总有点想笑，只是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已经不见了，不用再找了。” 陆陌涵说，他转身打算去休息室。 林慕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解，之后耸了耸肩，加快步子赶到陆陌涵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要去哪啊？” 林慕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没大没小，不对，除了颜逸行。 他最害怕的人就是颜逸行了，对待其他人都是这样，很随意。 偶尔没心没肺。 有时候，陆陌涵多羡慕这样的人，可惜的是，他不是这样的。 所以，但看到林慕笑的时候，他总会有些感慨和恍惚。 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活得想林慕这样幸福呢？ 但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会如他所愿，毕竟他不是林慕，所以无法做到林慕这样。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听罢，林慕叹出一口气，似乎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慕的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好，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林慕到底遭遇了什么。 “别提了。”说完林慕顿时叹出一口长气。 “颜悠悠自从犯病之后，颜逸行时常找我麻烦，我都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林慕道出这话，陆陌涵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颜逸行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又冷漠，很多时候，陆陌涵都看不透他。 他很照顾颜悠悠，一旦颜悠悠有事，他都会责怪林慕，而林慕，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是抱怨几句，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二十六】 如果他是为自己而活，又为什么会去在意陈歌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的威胁呢？ 如果他为他自己，又为什么一直顾虑陈歌？ 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活在陈歌的掌控之下，那实在太痛苦了，根本不应该。 陆陌涵看着外头，总觉得自己待在医院的时间太久，多过在外面的时间。 也许，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人的心也是会随之改变了。 舒陌欣坐在病床上，她可以从病床上下来，到外面走走的，但是，门外有陈歌手下的护士在，她不敢随便出去了。 因为她知道，她出去的那一刻，也许就会被陈歌手下的那些护士拦住。 她知道她出不去的。 所以那一刻，她早已经犹豫了，不打算迈出病房的大门，只是，她不出病房，却会有人来到病房里看她。 走进病房的人，她没有直接抬头去看。 因为她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过来了，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来到她病房的人，除了陆陌涵，就是陈歌了。 因此，她根本没有必要抬头去看来者是谁。 那一刻，她低着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穿着一双简单的拖鞋，看着脚挺小，像个小孩。 舒陌欣看着那双鞋顿了顿，没有动。 到底是谁来到这个病房来看她。 她和其他人都不怎么熟，说实在的，不熟就罢了，她早被那些人厌恶了，她虽不喜欢在意那些，可是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谁来到病房里看她了。 想到这，她抬起头往病房门口一看，当看到颜悠悠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舒陌欣有些吃惊。 因为她知道，她的病房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但是，陈歌却让颜悠悠过来了，这根本不合常理。 还没等舒陌欣反应过来，颜悠悠便朝她走了过去，颜悠悠身着一身病房，脸色看着很憔悴，似乎最近也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她的疲惫，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第二人格。 还有陈歌。 只是，舒陌欣不明白，她现在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她一直都知道，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很想杀了她。 她不知道颜悠悠的主格是怎么想的，如果颜悠悠的主格和她的第二人格一样，这么想让她死的话，那她就真的太过可悲了。 她并不想别人天天惦记着要杀她，而她还没弄明白之前颜悠悠说的那些话。 颜悠悠看到舒陌欣的时候，她觉得颜悠悠是想责骂她，或者对她动手。 但是这次不一样，颜悠悠的主格比她的第二人格和谐安静多了。 她不会随便或者贸然动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这一点，算得上是颜悠悠的优点。 看到颜悠悠并不是要对她动手，她突然没有觉得那么害怕和担心了。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她沉默了一会，才对舒陌欣说道:“舒陌欣，虽然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 就算颜悠悠不说，舒陌欣也是知道的，因为她说了，她曾经做了对不起颜悠悠的事情，害得不仅是她一个人，所以，她不厌恶舒陌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明白，颜悠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毕竟她也不对她动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带着疑惑的神色，也明白她到底在疑惑什么，她也不打算让舒陌欣这样迷茫下去，也没打算继续让她去猜。 那一刻，颜悠悠看着舒陌欣，说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其实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 听罢，舒陌欣顿了顿，对于颜悠悠这句话，她该不该信。 她不知道颜悠悠这到底是为了看她被她第二人格刺伤有多痛，还是出于关心她。 带着这样的疑问，舒陌欣本想问颜悠悠的，颜悠悠却开口说了，“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啊，伤口看着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听罢，舒陌欣顿了顿。 对于颜悠悠的言辞，舒陌欣的心里并不是很好受，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及时被人救走的话，恐怕她就直接死于失血过多，或者被她乱刀捅死。 颜悠悠说伤得不够严重，不过是因为觉得舒陌欣这样的伤根本抵不过她受得那些。 舒陌欣并不是不明白她的那种愤怒，厌恶，但是，她根本做不到颜悠悠心里所想的那些。 毕竟她做不到那种程度。 舒陌欣看颜悠悠看了有一会了，她发现颜悠悠盯着她的伤口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些狐疑。 猛然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将自己的伤口挡住，往后退了几步。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惊恐的神色，带着一丝不解，问道:“舒陌欣，你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惶恐，甚至难安。 舒陌欣看着她的神色觉得愈加惶恐。 但是颜悠悠却不知道舒陌欣在惶恐什么，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其实很简单，因为舒陌欣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她退后几步之后，看着颜悠悠显露的神色，说道:“你不是主格。” 话道出来的时候，颜悠悠皱了皱眉头，恍惚间笑了。 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因为颜悠悠的主格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是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做的。 她的察觉让颜悠悠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当她走向舒陌欣的时候，病房外头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 那一刻，颜悠悠的步子停了，舒陌欣的眸光往病房门外望去，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直到外头的人走了进来。 舒陌欣看到外头的人，是很久她都没有再看到过的，颜逸行过来了。 他来到这里，无非是因为颜悠悠，毕竟一直以来，颜逸行管着颜悠悠都很严的。 颜悠悠离开了病房，颜逸行定是知道的，至于她去了哪里，来这里找舒陌欣，颜逸行也猜得到。 毕竟，颜悠悠离开病房之后，颜逸行是能发现的，那个时候，他就会出来找颜悠悠。 当颜悠悠看到颜逸行过来的时候，她是有些后怕的，可是在那一刻，她还是淡定了下来。 因为不管怎样，那都是她哥哥。 而颜逸行也知道颜悠悠有双重人格，他对颜悠悠还是很好的。 所以颜悠悠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而颜逸行走了过来，他看了舒陌欣一眼，之后才看向颜悠悠，只听他问道:“悠悠，来这里做什么？” 听罢，她看向舒陌欣，才开口道:“我来看姐姐，因为不小心伤到她，想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说的是为舒陌欣着想，其实不过如此。 舒陌欣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很对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愿意去说的。 颜逸行听罢，眸光在舒陌欣的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既然看到她没事，就先回病房吧！” 听到病房这两个字，颜悠悠并不情愿，可是，她还是妥协了。 也许在颜逸行的面前，颜悠悠根本不算什么。 她点了点头，在离开的时候，幽深的看了舒陌欣一眼，她不知道今天晚上，颜悠悠还会不会来。 对于刚才颜逸行对舒陌欣的态度，她也看得出来，其实颜逸行并不是很想看到她。 甚至和她聊天。 毕竟，她已经知道，她对不起颜悠悠，同样也对不起颜逸行。 …… 陆陌涵在休息室待着，自从他开始迷惘陈歌的事情之后，他没有怎么开心过。 实际上，他一直都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就是陆陌涵所遇的疑惑。 到最后，陆陌涵决定要逃出陈歌的魔爪，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陈歌来到了陆陌涵的休息室。 那一刻，陈歌看到陆陌涵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很有生气的笑容，让人第一眼感觉，她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亲和，很容易接近。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陈歌远比其他人更难相处，他从来都不知道，陈歌带着笑意的脸，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陈歌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并不是很好，那一刻也并没有介意什么。 她还是脸上带着笑容，好像是想让陆陌涵知道，她永远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陆陌涵不应该排斥她。 但是很多时候，不喜欢就不喜欢，一些东西是强求不了的。 但是陈歌一直都不相信这句话，她觉得这句话是错误的。 的确，陆陌涵也觉得这句话是对的，只是有的时候，这种说法未必就是对的。 看着陈歌一步一步走进休息室里头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陈歌看到陆陌涵这个样子，她顿时笑了起来。 “陌涵，怎么不说话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陆陌涵绝对不会这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的。 虽然是这样，陆陌涵可能变了一些，但是对陈歌来说，他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没话说。”陆陌涵回答一句简洁而普通的话。 那个时候，陈歌抿了抿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她说:“你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陈歌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舒陌欣，她将器具重新放了回去，那一刻看到舒陌欣的狼狈的样子，甚是满足，当她看向那边看着她的护士，便道：“病人因情绪过激昏迷过去了，知道吗？” 护士听后，彼此望了一眼，互相点头。 紧接着开口道：“是是，病人情绪太激动了。” 陈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光突然放在了别处，她说道：“记得拿药过来，她需要吃药才能控制情绪。” 护士皱起眉头，问道：“那……要拿什么药给她吃呢？” “这还用问吗？”陈歌瞪着那个护士，护士吓得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她连忙开口，“我……医院里是不能随便给病人吃药的。” 陈歌听后，心情并不是很好，毕竟她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质疑她。 “我这能是随便给病人吃药吗？她现在的情绪，需要吃镇定的药。” 听罢，护士不再说话，只好跑出去拿药去了。 不时，陆陌涵走进病房，看到舒陌欣晕倒在地上有些狐疑，他问：“舒陌欣怎么了？” 陈歌匆匆忙忙跑过去将舒陌欣扶到病床上，连忙说道：“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就昏迷了。” “之前她很镇定的，怎么会这么突兀？”陆陌涵有些疑惑，对于陈歌的话感到质疑。 陈歌神色波澜不惊，看着陆陌涵怀疑她并没有多少失态，“病人情绪激动本就不稳定，这会安静，下一刻就突然激动了，都是不准确的，陆医生也应该知道这回事吧？”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也并不是没道理，毕竟他学医也知道精神病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人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到底在想什么。 陈歌看陆陌涵的反应，此刻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出去吧，给病人休息的时间。”话一出，陈歌顿时拉住陆陌涵的手臂，示意他出去。 只是，陆陌涵挣脱了陈歌拉住他的那只手，他朝舒陌欣走了过去，打量了她此刻的脸色，“这不是正常的昏迷。” “哦，这个啊，因为病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用了点道具，这个你应该也能理解吧？”陈歌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神色。 舒陌欣的生死于她而言却是没什么可贵的。 毕竟，她对其他病人也是这个样子。 陆陌涵沉默了一会，只是淡然的看着舒陌欣一眼，之后瞥过脸去了。 “颜悠悠那怎么样了？”陆陌涵倏然问道。 话问出口的时候，陈歌冷嗤一声，她道：“颜悠悠可不是我管的，你问我做什么？” 陆陌涵顿了顿，颜悠悠的确不是陈歌需要管的，那是林慕照顾的，只是陆陌涵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事可能和陈歌有关系，但是他也没打算多问，因为没有证据，无证怀疑只会让陈歌意识到什么，这不好问出底。 “颜悠悠那应该也需要吃药了吧？”陈歌开口，“她的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益处。” 【二十七】 陈歌对陆陌涵这么说的时候，其实陆陌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以前或者现在，他确实没怎么变过，他还是现在的他，还是这个样子。 “陈歌，我希望你离我远点。”陆陌涵看着她看口。 林慕过来凑热闹的时候，陆陌涵有很明显的排斥，他并不想和林慕说话，也不想他说话，因为他要是一说起来，定是停不下来的。 林慕反应一般都挺迟钝的，并不是很清楚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他也一直都挺喜欢缠着陆陌涵的，从以前开始都是这样，也不觉得陆陌涵会烦。 反应太过迟钝，因此总是这样。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过得才是最为安逸的，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也不明白，也就不会去多想什么，过得也就简单点，不会这么复杂。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会有点羡慕林慕。 毕竟，他从来都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会思考很多，终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很累，直到自己再也不愿意去想。 陈歌看了一眼林慕，那一刻瞥了陆陌涵一眼。 本来她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在那一刻，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她对林慕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也没打算理林慕的。 林慕看着陈歌，那一刻对她露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陆陌涵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要是陆陌涵笑的话，一定会笑得很温和，让人觉得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虚假。 但是林慕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有种喜悦的感觉，很真诚。 别人看着他笑，也会觉得有种开心的感觉。 这就是陆陌涵没有的，有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林慕，可是，固然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变成林慕。 林慕看着他们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没有说话，他看了陈歌一眼，想不到陈歌会和他一样，看着林慕。 陈歌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笑，她道:“随便看看而已。” 听罢，林慕没打算说什么，对他来说，和并没有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看他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之后，林慕只单看着陆陌涵，“那你看我做什么？”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说道:“我看到你脸上有点脏东西。” “啊，真的吗？”林慕带着疑问，手在脸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东西，有些不解，“哪里啊！我怎么摸不到的，哪里有脏东西？” 听罢，陆陌涵看着林慕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过得真的很幸福吗？ 很多不解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毕竟他活得简单。 只是有很多时候，看到林慕这样傻乎乎的样子，他总有点想笑，只是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已经不见了，不用再找了。” 陆陌涵说，他转身打算去休息室。 林慕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解，之后耸了耸肩，加快步子赶到陆陌涵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要去哪啊？” 林慕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没大没小，不对，除了颜逸行。 他最害怕的人就是颜逸行了，对待其他人都是这样，很随意。 偶尔没心没肺。 有时候，陆陌涵多羡慕这样的人，可惜的是，他不是这样的。 所以，但看到林慕笑的时候，他总会有些感慨和恍惚。 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活得想林慕这样幸福呢？ 但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会如他所愿，毕竟他不是林慕，所以无法做到林慕这样。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听罢，林慕叹出一口气，似乎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慕的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好，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林慕到底遭遇了什么。 “别提了。”说完林慕顿时叹出一口长气。 “颜悠悠自从犯病之后，颜逸行时常找我麻烦，我都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林慕道出这话，陆陌涵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颜逸行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又冷漠，很多时候，陆陌涵都看不透他。 他很照顾颜悠悠，一旦颜悠悠有事，他都会责怪林慕，而林慕，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是抱怨几句，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听罢，林慕叹出一口气，似乎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慕的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好，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林慕到底遭遇了什么。 “别提了。”说完林慕顿时叹出一口长气。 “颜悠悠自从犯病之后，颜逸行时常找我麻烦，我都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林慕道出这话，陆陌涵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颜逸行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又冷漠，很多时候，陆陌涵都看不透他。 他很照顾颜悠悠，一旦颜悠悠有事，他都会责怪林慕，而林慕，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是抱怨几句，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二十八】 这完全是对颜悠悠不满的意思，陆陌涵并非不知道。 只是对于这种情况，他都很无奈，因为他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陆医生对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吧？”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 也行知道陆陌涵此刻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和不满的。 因为他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那一刻，也如陈歌所想的那样，他真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陆陌涵什么话也没说的话，就代表他默认赞同的意思了。 “如果陆医生没有任何意见的话，那我就去提意见了。”陈歌说道。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也许对颜悠悠对事情，陆陌涵不会在意过舒陌欣，但是颜悠悠也是一个很特殊的病人。 他觉得对颜悠悠不能用这样的办法。 二舒陌欣，实际上他对舒陌欣的感情很特殊，他也不太明白照顾舒陌欣这段日子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许真的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亦或者是其他的关系，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因此没有办法给舒陌欣一个完美的回复，甚至，在这个医院里，陆陌涵是知道规则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都知道都清清楚楚。 看着陈歌，陆陌涵说道：“我觉得，也许可以给她们吃少点药。” 话一出，和陆陌涵所想的一样，陈歌不高兴，他也知道，因为他的做法是维护舒陌欣和颜悠悠的，而陈歌恰恰相反。 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并非很好，早在当年就因为分开里，他不知道陈歌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查到他现在工作的地方，这么具体。 陆陌涵逐渐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在陈歌的面前，他到底还有没有隐私里。 一种担忧的心情在他的心上蔓延，如同不停生长的藤蔓在他身体里不停的成长。 终有一天，他会被这些藤蔓折磨致死。 陈歌从生气中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这是按照医院的条规走的，也是给她们正常开药，那不知道这里的病人，一天起码要吃三次药吗？” 闻言，陆陌涵眸光微敛，实际上的确如此，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除非他去找院长和他说明一切，只要院长接受了他的意见，才有可能保护到她们。 毕竟吃太多的镇定药剂，会影响一个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会去改变这些的。” 陈歌听罢，她顿时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什么叫那去改变这些，这些本就是规律，就像一个人生病了，想要治好病就要吃药，吃多少药能好就要吃多少药，就是这样的道理，这不用别人去教你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反驳。 因为他说再多也是无法改变陈歌的看法和观念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比陆陌涵更了解陈歌了。 所以，就算他有自己的观念，甚至想去改变什么，这些都不需要让陈歌知道，她一直都是阻止陆陌涵前进，束缚他的魔物。 当年和陈歌分开，他逃离她躲了她很多年，就是因为受尽了陈歌的折磨。 现在好不容易逃开之后，却又让他找到了，这才是他觉得最为痛苦的事情。 看陆陌涵不继续反驳了，陈歌笑了笑，带着许些嘲讽的意味，“我希望你要知道，那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的记忆，可都是你创造的假象，她忘记的事情，也都是你抹掉的，她于文明任何人而已，只是一个试验品，小白鼠。” 陆陌涵顿了顿，很多时候，他会觉得他比那些人都要可怕。 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没有任何人会原谅，包括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他自己。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在觉得陈歌是魔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一张好看和善的面孔之下，包裹着一颗黑透的心。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其他以外的感情？” “但愿陆医生说的，一定要做到啊！”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发现你对她有其他不合理的感情，我可是会和院长说的哦！” 话说完，陈歌便要走开了，可当她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止住了脚步。 之后她又回头看着陆陌涵，说道：“颜悠悠她的事情，以后希望你不要掺和，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身世、经历。” 听罢，陆陌涵顿住了，她怎么会知道他有调查颜悠悠的事情的。 陈歌来医院才几天不到，她却都知道了。 看着陆陌涵如此疑惑的神色，陈歌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她道：“我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知道这些，你也不用觉得惊奇。” 听罢，陆陌涵还没来及说什么，他想质问陈歌是怎么知道，她却抬起步子走出去了，那一刻，陆陌涵看着昏迷不醒的舒陌欣，一时间心中产生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不时，拿着药品的护士走进了病房，护士看到陆陌涵的时候，脚步顿在了原地，她看着陆陌涵，有些哆哆嗦嗦的，手中的东西差点掉在了地上，陆陌涵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就镇定下来了。 那一刻，物品才完好无损没有掉在地上。 她抿了抿嘴，说道：“陆医生怎么在这的？” 看得出来，这个护士有些心虚，为什么要送药过来，陆陌涵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是陈歌要求的，之前她也在陆陌涵的面前提到过，要给舒陌欣吃药。 所以这并不是护士要给舒陌欣吃药的，而是因为陈歌。 “没事，出去吧！”他看着护士，对护士说道。 他并不责怪那护士，因为这并不是护士的错，她也只是受陈歌要求的。 护士听罢，顿时握紧手中的物品离开了病房，那一刻走的有多快就有多快，陆陌涵顿了顿，但他再看舒陌欣那张脸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对不起舒陌欣。 之后，他也没有其他能帮她了，事实上，他对舒陌欣所做的，都是伤害她的事。 陆陌涵出了病房，那一刻，他在想，他是不是要和院长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做的都是对不起舒陌欣的事，他想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能帮一点舒陌欣，也好弥补他的那些过错。 虽然，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弥补他的过错，但至少，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和舒陌欣见面。 也不确定，那个时候，舒陌欣到底记不记得他。 舒陌欣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站在一团黑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着一身白衣大褂。 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激动。 她似乎看到了陆陌涵，陆陌涵来看她了，那时候她激动的甚至要流出眼泪来。 “陆医生……”舒陌欣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泪水就要落下来了，看到陆陌涵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舒陌欣顿了顿，真的是陆陌涵。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陆陌涵。 她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陆陌涵回头看舒陌欣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站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眸带着几分灵光。 那一幕，如同她和陆陌涵刚认识的时候。 激动的心情让舒陌欣难以平静，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走向陆陌涵，带着激动。 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那一刻仿佛隔了很远，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她心里开始急切，甚至忍不住呐喊。 “陆医生，你听到了吗？不要走。”舒陌欣朝陆陌涵喊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给舒陌欣任何一句回应。 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舒陌欣笑着，无论她跑多快，都没有丝毫用处，那就像一个无尽通道，永远跑不到尽头。 舒陌欣看着站在离她远处的陆陌涵，始终跑不到他的面前，最终只好停下脚步。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而陆陌涵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让她快点到他的面前，只是无论舒陌欣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说话。 舒陌欣在原地迷惘着，看了陆陌涵许久，终于，她哭了，她在原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色，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有些酸痛，眼眶有些红肿。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歌对她的折磨。 而她，在睡梦中哭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发现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内心有些孤寂，有些空虚和感叹。 以前她是一个人痛苦的过来的，后来过了一段美好的阶段，不再是一个人，但是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种无奈充斥着她的神经。 然而，没有在她想更多事情的时候，陈歌走进了病房里。 她似乎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回来病房里看舒陌欣，当然这不是一种好心的看望，更像一种监视。 那一刻，舒陌欣抿了抿嘴，看着陈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厌恶感顿时汹涌而出。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她问道:“你醒了？” 舒陌欣没有说话。 陈歌也知道舒陌欣不会应她的话，毕竟她知道舒陌欣不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要回应她的话。 而对于舒陌欣的不理睬，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 她只是拿着一些药走向舒陌欣，拿着一杯塑料杯。 舒陌欣看到陈歌走过来，已经知道陈歌要做什么了，她不愿意吃药。 药她吃多了，吃多了就会厌，就会想吐。 她拼命的退后，知道后背撞到墙，已经没有位置让她继续退后了。 那一刻她挨着墙没有更多行动，看着陈歌，额头溢出了汗水。 没有人知道陈歌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陈歌却很清楚知道舒陌欣在想什么。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陈歌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水跟着摇晃了起来。 陈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舒陌欣，别怕啊！” 舒陌欣摇了摇头。 “别再退后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给你退后的机会了，知道了吗？”陈歌别有深意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带着可怕的笑，舒陌欣从病床上跌了下来，她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如果可以快点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她要逃出病房的时候，却被陈歌抓住了手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疯狂不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奋力反抗，一定会攻击人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她没有。 她不知道她那些攻击性去哪了，甚至现在感觉很清醒，很害怕。 看着陈歌抓住她手臂的手，她不再多想，低头就朝陈歌的手咬了过去。 陈歌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舒陌欣一口咬了下去。 当时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挣脱不了，之好松开手，之后一巴掌朝舒陌欣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一把站打得不轻。 舒陌欣被打得嘴角溢出一丝血，被扇得脸上显露一个很明显的手印，那一刻被打疼了，甚至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是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要被这样折磨，凭什么要被扇。 那一刻，舒陌欣抬起头看着陈歌，眸中带着恨意和恼火。 陈歌不觉得舒陌欣那一刻怎么了。 也许是被她打傻了呢？或者是被她打清醒了？ 然而，舒陌欣那一刻和陈歌所想的不一样，她一直都以为舒陌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懂得反抗，就像之前她用器具折磨舒陌欣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一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那一刻舒陌欣，直接朝陈歌扑了过去。 那一刻她抓着陈歌的头发，使劲扯，不顾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成了疯子。 无论如何，她就算要疯也不愿意做一个任人宰割，被陈歌欺负的傀儡。 因为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陈歌凭什么这样对她。 【二十九】 林慕看着陆陌涵对他有些介意，并不是很喜欢他，他想着，陆陌涵嫌他烦就烦吧！ 至少他不觉得烦就行了。 死皮赖脸，比他们谁都要强。 那一刻，林慕还在烦陆陌涵，但是陆陌涵却不理会他。 换做别人，一定不明白陆陌涵都这样对林慕了，林慕却还是不恼，甚至还黏在陆陌涵的身后，没有什么人能明白林慕了。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热脸贴着冷屁股，唯有林慕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陌涵回头看林慕还在他旁边跟着，都感觉有些介意了，可是林慕还是不当一回事，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许久的时候，陆陌涵突然回头看向林慕，说道:“林慕，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他用一种间接的办法提醒林慕，但是那时候，林慕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看着陆陌涵，眉头微皱，接着开口道:“陆医生，我一向很清闲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无话可说，他对林慕实在无语，不明白林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 带着许些无奈，陆陌涵又道:“你虽然很清闲，但是我很忙。” 他的这句话已经很明确告诉林慕了，他很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然而，林慕看着陆陌涵，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你很忙啊！” “……” 陆陌涵被林慕这句话给弄得有些苦恼了。 林慕知道他很忙，却还是喜欢打扰他，不知道他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还是有意如此。 既然用间接的办法和林慕沟通，他听不明白，不理解，那么，他干脆直接开口对林慕说好了。 “林慕，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应该我平时是很忙的。” 话说出来之后，林慕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之后，他抬起眼看着陆陌涵，说道:“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太无聊了，没人陪我说话啊，我才过来找你。” 所以总归是林慕太无聊了，才会来找他，如果林慕不清闲，或者有人陪他聊天的话，想当然他就不会了来烦他了。 “但是我很忙，也不可能理会你的，你照样无聊。”陆陌涵依旧有些耐心。 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很轻易就发火的人，有时候习惯了温和，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林慕也就是看陆陌涵这一点，所以才敢来烦他的。 就是因为陆陌涵不随意发火，他才敢这样死皮赖脸，非要让陆陌涵生气才行似的。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闻言，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实际现在，他对陈歌依旧是摆一张冷脸，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陈歌也没打算给陆陌涵说话的机会，他直接说了，“陌涵，你你知道吗？要是以前，你可能不会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听我说这么多话。”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还真的有所变化，他恍惚发觉，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样神色平静了。 陈歌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的欣喜，甚至有些耐人寻味的兴奋。 她笑道:“陌涵，你你知道吗？我唤你的时候，陈歌你居然回头看我，你知道吗？你开始接受我了。” 许是因为兴奋和高兴，她有些激动的走过来，抓着陆陌涵的手臂，那一刻，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没有人知道，当时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陈歌在盘算什么。 被陈歌这样抓着手臂，陆陌涵很不习惯，他不喜欢被一个人这样抓着，还是一个让他觉得厌恶的人。 那一刻他挣脱开陈歌的手，用冷漠的言语回道:“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 陈歌顿了顿，她站在原地一会，突然笑了，“难道陆医生还是个很保守的人吗？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陆陌涵只是简单的反驳，“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这样抓着。” 陈歌听罢，她突然敛住了笑意，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哦，这样啊！” 话道出来，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其他神色。 “看来，你还是排斥我，没关系的，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对吧！” 如果陆陌涵回她的话，肯定会说，，不可能。 但是，明明一句很简单的话，他却半晌没有说出口，为什么？ 他觉得他以后，有可能会和陈歌所想的那样。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陈歌说出来有她的能力，她有实力可以做到。 这事陆陌涵惶恐不安的，他不敢去想象那个时候，他接受陈歌的那一刻。 一个人讨厌一个人，不喜欢对方绝对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自古有句话，温水煮青蛙。 陈歌用的办法莫不是如此，即使陆陌涵再这么冷漠，也会有一天被厌烦到不在抗拒，而是保持沉默，如果久了呢？ 他是不是从沉默变成了习惯，习惯有陈歌这样的角色存在。 细想，他觉得这样太可怕了。 陈歌想的东西，让陆陌涵觉得可怕，他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人居然会这样对他。 为了所谓的承认，她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敢想象，陈歌的心里到底有多复杂，她追求的东西是什么，欲望是什么，很多时候，陆陌涵会有那么一刻沉浸。 他在想，他在这个医院里工作，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是为谁而活？ 【三十】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陆陌涵转过身，他看着已经站在他旁边的陈歌，说道:“我不忙，但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不应该啊，你之前照顾舒陌算忙的，但是现在舒陌欣不是你照顾了，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了吧！”陈歌看着陆陌涵。 他有些无奈，明明陈歌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她偏偏要找一句话来讽刺他，一定要让他承认他是在逃避。 陆陌涵很无奈，他说道:“我的确不怎么忙，也就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 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以为陈歌会很不高兴，但是这是他想多了。 陈歌并没有丝毫生气，她反而直奔正题。 “陆陌涵，你要知道，现在舒陌欣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你改的，她变成这个样子，，你有很大的关系，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彻底疯狂。” 这样的人就像极其，胡乱改造，改的不好迟早会塌。 舒陌欣就是这样，她现在好比机器。 “那又如何？”陆陌涵问道。 他看着陈歌，似乎想告诉她，就算陈歌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都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他不会将舒陌欣丢下的，因为他欠了舒陌欣很多，他对不起舒陌欣。 有太多太多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了。 对于陆陌涵说的很真诚，很有信心的话，陈歌根本不相信，她不信陆陌涵这样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陆陌涵真的和她所想的那样，那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希望你不要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你根本不可能留的下这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话一说出来的事后，完完全全的来嘲讽他的。 但陆陌涵根本不相信那些，他看着陈歌，说道:“信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陈歌一时无话。 就在那一刻，林慕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他看到陆陌涵和陈歌在一块聊天，聊得情绪都有些不太对劲。 林慕一向都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一般面对这样的事情，林慕都会很好奇，会去了解一下。 但是很好笑的是，林慕完全不知道那时候了什么。 仅仅为了好奇心而已。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要不要我也假日呢？” 实际上，林慕过来的时候，陈歌就没有打算继续喝陆陌涵说下去了。 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两和人的神色如此怪异，而且他们都没有回答林慕问的问题。 仅仅是一个很简单的时间，陆陌涵打算回到休息室的，但是一旦林慕问起疑问的事情，陆陌涵都会想逃避。 但是这些，他都不会打算说的。 只是，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都不说话了，林慕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在想什么，还一脸茫然的过去询问。 陆陌涵已经不打算继续站在了。 他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因为站在那只会让林慕这个人不断的打扰。 他完全知道林慕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一旦聊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嗨，怎么聊都停不下来。 而已，他一旦有机会说了，绝对不会不说的。 【三十二】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没有显露其他的神色，只是淡然与陈歌对视，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陆陌涵先挪开了脸。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和陈歌对视，就会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是因为陆陌涵觉得陈歌显露的神色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导致他看到陈歌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陈歌看到陆陌涵撇过脸去之后，心里是有些异样的欣喜，平常人看不出来。 陈歌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她是那种典型的嚣张跋扈的女人。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般都不会有人去阻止他的。 看着她如此嚣张，陆陌涵有种说不出的心里感受，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歌只会越来越过分，而他，就永远败在她的掌心之下。 换做别人也无法接受的。 陈歌那时候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她只是看着陆陌涵，转即对陆陌涵露出一抹弧度。 “陆陌涵，看到我何必流露这样的神色呢？”陈歌对陆陌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想去理会。 是觉得没什么值得理会的。 但是，陆陌涵总是不想去理会一些东西，它就总是反着和他作对。 陈歌看到陆陌涵如此不情愿的神色，嘴角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之前的锐利和刻薄，也没有那种冷漠，反而朝陆陌涵走上前，一只手搭在了陆陌涵的手臂上。 那一刻，陆陌涵内心针扎了一会，他本想推开陈歌，却没有成功。 林慕看着陆陌涵对他有些介意，并不是很喜欢他，他想着，陆陌涵嫌他烦就烦吧！ 至少他不觉得烦就行了。 死皮赖脸，比他们谁都要强。 那一刻，林慕还在烦陆陌涵，但是陆陌涵却不理会他。 换做别人，一定不明白陆陌涵都这样对林慕了，林慕却还是不恼，甚至还黏在陆陌涵的身后，没有什么人能明白林慕了。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热脸贴着冷屁股，唯有林慕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陌涵回头看林慕还在他旁边跟着，都感觉有些介意了，可是林慕还是不当一回事，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许久的时候，陆陌涵突然回头看向林慕，说道:“林慕，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他用一种间接的办法提醒林慕，但是那时候，林慕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看着陆陌涵，眉头微皱，接着开口道:“陆医生，我一向很清闲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无话可说，他对林慕实在无语，不明白林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 带着许些无奈，陆陌涵又道:“你虽然很清闲，但是我很忙。” 他的这句话已经很明确告诉林慕了，他很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然而，林慕看着陆陌涵，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你很忙啊！” “……” 陆陌涵被林慕这句话给弄得有些苦恼了。 林慕知道他很忙，却还是喜欢打扰他，不知道他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还是有意如此。 既然用间接的办法和林慕沟通，他听不明白，不理解，那么，他干脆直接开口对林慕说好了。 “林慕，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应该我平时是很忙的。” 话说出来之后，林慕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之后，他抬起眼看着陆陌涵，说道:“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太无聊了，没人陪我说话啊，我才过来找你。” 所以总归是林慕太无聊了，才会来找他，如果林慕不清闲，或者有人陪他聊天的话，想当然他就不会了来烦他了。 “但是我很忙，也不可能理会你的，你照样无聊。”陆陌涵依旧有些耐心。 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很轻易就发火的人，有时候习惯了温和，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林慕也就是看陆陌涵这一点，所以才敢来烦他的。 就是因为陆陌涵不随意发火，他才敢这样死皮赖脸，非要让陆陌涵生气才行似的。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闻言，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实际现在，他对陈歌依旧是摆一张冷脸，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陈歌也没打算给陆陌涵说话的机会，他直接说了，“陌涵，你你知道吗？要是以前，你可能不会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听我说这么多话。”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还真的有所变化，他恍惚发觉，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样神色平静了。 陈歌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的欣喜，甚至有些耐人寻味的兴奋。 她笑道:“陌涵，你你知道吗？我唤你的时候，陈歌你居然回头看我，你知道吗？你开始接受我了。” 许是因为兴奋和高兴，她有些激动的走过来，抓着陆陌涵的手臂，那一刻，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没有人知道，当时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陈歌在盘算什么。 被陈歌这样抓着手臂，陆陌涵很不习惯，他不喜欢被一个人这样抓着，还是一个让他觉得厌恶的人。 那一刻他挣脱开陈歌的手，用冷漠的言语回道:“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 陈歌顿了顿，她站在原地一会，突然笑了，“难道陆医生还是个很保守的人吗？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陆陌涵只是简单的反驳，“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这样抓着。” 陈歌听罢，她突然敛住了笑意，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哦，这样啊！” 【三十三】 陈歌似乎早有预料，在陆陌涵要推开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她握着陆陌涵的手臂不放。 以至于陆陌涵没有下手，不然那一刻，他也许会和陈歌一块跌倒。 陈歌看陆陌涵的神色恼怒中带着愤然，顿时轻笑起来。 似安抚陆陌涵一般，说道:“陌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揽着你的手臂呢？” 陈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因为他不管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好。 只是，有时候说出来，说实话都比不说要好，那一刻，陆陌涵便道:“我的确不喜欢你这样拉着我。” 听罢，陈歌顿了顿。 她想不到陆陌涵还是开口这么对她说这句话了，有些惊奇和意外。 那一刻，她顿了一会，松开了陆陌涵的手臂，“不喜欢被拉着也没关系。” 说着，她指了指前方，再道:“我们去那坐会聊聊天吧！” 话一出，陆陌涵是想拒绝的，但是陈歌却没有给陆陌涵这个机会，同时，陈歌因为看得出来，那一刻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 一般这个时候，陈歌都不会给陆陌涵机会把她给甩了的。 因为这样很没面子，陈歌接受不了这样。 因此，在陆陌涵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直接拉着陆陌涵的手往前头走去，实际上，在陆陌涵要挣开她的手的时候，她都拉得紧紧的。 不留一丝空隙，甚至是松懈的机会。 那一刻，陆陌涵的手被抓的有些疼，眉头皱了皱，却没有丝毫吭声。 就算他吭声了，陈歌也会当作听不到。 直到走到休息椅前，她才松开手。 “陌涵，坐着聊会天吧！”陈歌说完便坐在了休息椅上。 他也只好坐在了陈歌的旁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刻，陆陌涵处于被动状态。 陈歌见陆陌涵坐在她的旁边，心里萌生一种异样的喜悦，她禁不住开口，“陌涵，我们多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一时之间有些无话。 如果算起来，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要是是从他们以前的时光算起，那真的是一段很长久的时光。 只是，每次回忆起和陈歌当初的一点一滴，他却没有觉得有任何怀念，反而冒起冷汗，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那绝对不会是他值得怀念的时光。 他的大学，过得并不好，也许是过得煎熬和痛苦，没有自由，如果被囚笼锁住的鸟儿。 那一段时间，他的人生的黑暗的。 没有一丝光亮照进他的生命和世界里。仅仅剩下那些惶恐和不安。 陆陌涵想到那一段时间的事情，想到和陈歌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额头竟冒出了几丝细汗。 他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 地狱伸出的手，正抽拉他的灵魂。 “陌涵。”陈歌唤他的那一刻，他顿住了。 下一刻才回神过来，他看着陈歌，目光中带着惶恐和不安，一时之间，看着陈歌没有挪过眸子。 “陌涵，你看着我做什么？”她浅浅的笑了笑，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话一出，陆陌涵撇过脸，他回神过来，有时候想到陈歌和他当初的那些事情，他仿佛灵魂都被魔鬼抽走了，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没有回答陈歌的问题，其实陈歌也知道陆陌涵并不想回答，也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陈歌看着陆陌涵，只是笑笑，对于这些事情，她一向不会太在意，毕竟，对于她而言，陆陌涵就是她的。 哪怕陆陌涵不喜欢她，排斥她也好。 她最喜欢讲陆陌涵不愿意回想起她和他之间的那些事情。 陆陌涵越是不喜欢听，那她就越喜欢提，没有人知道陈歌心里的扭曲。 她已经步入黑暗，成为了黑暗。 “陌涵，你记得我们当初大学在一起的时光吗？那真的是太美好了，我们都很幸福，很快乐呢！”陈歌说着，她的神色放在了外头。 似乎有些憧憬和向往。 她喜欢的那些，并非是别人所喜欢的，但是，她从来都喜欢去强迫别人喜欢那些。 甚至喜欢把别人变得和她一模一样。 陆陌涵听陈歌口中道出的话语，顿时心惊胆缠，没有人知道陆陌涵到底想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突然害怕。 没有猜得到，就连陆陌涵也不知道自己害怕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他只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那个陈歌了。 “不要说，不要去提那些过去的事情了。”他不想听，也希望陈歌不要去说那些。 这是陆陌涵不喜欢听的，同样也是陈歌不想说的，因为那过去，注定是他们彼此都不喜欢提起的往事。 但是陈歌却很愿意提起。 “为什么不能说，那可是我们的回忆，是我们彼此都不能忘记的，我们都得记得清清楚楚。” 陈歌的强势让陆陌涵有些呼吸不了，仿佛窒息了一样。 “那些事情，我们本应该忘记的。”陆陌涵说道。 “凭什么，那是我们都不能忘记的，我不会忘记的，你也不可能忘记，知道吗？”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样的陈歌已经疯狂了。 她也一只都听不见别人说的那些话，哪怕是她本就做错的，她从来不愿意去听，甚至去接受。 看着陆陌涵如此抗拒，陈歌顿时冷笑了起来。 她看着陆陌涵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怀疑。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因为舒陌欣吗？”话一出，陈歌的神色有些恐怖了。 陆陌涵开口否认，“我从来不是因为舒陌欣，我是为我自己。”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被你一句话就给骗到了，别忘了，你在想什么，我都是清楚的。”陈歌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愤怒了。 那一刻，陆陌涵镇定了一会，他知道，他绝对不能让陈歌生气。 因为她生气的事后，就觉得只是一个魔鬼。 这样的陈歌，他接受不了，也控制不了，只会让她越癫狂，那么，他们就越危险。 陈歌看着陆陌涵看了许久，许久都未曾回神。 他不知道陈歌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神色中带着许多的疑问。 但是，陈歌没有再让陆陌涵去思考，而是把话说出来了。 “我劝你不要存着那所谓的侥幸心理，以为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我跟你说，不是的，我都知道的，你知道，我一直都这么聪明！” 道出这句话的事后，陈歌看着陆陌涵，接着，她笑了起来，“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也不是不知道陈歌这个人是怎样的。 “那又怎样呢？”陆陌涵逼问。 “不怎么。”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 她接着道:“其实，我也只是想告诉你，当初的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提，但是我想提，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 闻言，陆陌涵本想起身，陈歌却以迅速的手速抓到了陆陌涵的手，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 她说道:“何必着急走呢？先听我说完，再走也不迟，是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说话，也许他觉得陈歌说这句话的确是告诉他，他今天要是不听陈歌说完那些事，陆陌涵就没机会走开。 见陆陌涵没有挣扎，直接妥协的时候，陈歌心里是很开心的。 她连忙说起来陆陌涵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的那些往事。 大学是段很美好的时光，可是对陆陌涵而言，确实个地狱。 是他一辈子也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与陈歌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发生的恋情，是他一辈子最懊悔，却已经无法挽回的事，也是因那一刻起，他再也无法逃脱陈歌的手掌心。 …… 陆陌涵来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精神科，刚来大学的第一天，他在科室遇到了陈歌。 上课时，教授讲了三四分钟的时候，陈歌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面对一群看着她的学生，她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觉得害怕没面子。 只是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转即说道:“不好意思，迟到了，打扰你们上课了！” 话道出来的时候，教授本有千言万语的话要喷出来的，不知为何，下一刻却消淡了怒火。 他说道:“下一次别迟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歌看着教授，又看着那群学生，不失风度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刚刚来这大学的学生，我叫陈歌。” 闻言，他们照常那样鼓掌。 陆陌涵温和却不热情，坐在那只是看着陈歌的举动。 只是，下一刻，陈歌眸光瞥过，正好和陆陌涵对视。 只是短小的几秒钟，不所以，陈歌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和羞涩。 她在周围简单的望了一会，直接坐在了陆陌涵的旁边。 那时候陆陌涵固然很温和，却话不多，也不怎么喜欢离别人。 他是那种很矛盾的人，觉得陆陌涵诡异的人，从来都不敢所以靠近他。 因此，在这里，陆陌涵绝对是一个人。 陈歌打量了陆陌涵一两眼，坐在陆陌涵的旁边，便问:“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挺温和的，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 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关心。 其实对陆陌涵来说，这种说辞和举动，他都不怎么愿意去理会，因为目的可想而知，就算不用细想，也能猜出原因的。 所以那一刻，陆陌涵看着陈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本书。 陈歌被忽视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陈歌没有生气，反而看着陆陌涵的时候，就笑了起来。 笑声不大，是憋着的，很小声。 大概也是担心被教授听到了，陆陌涵有些不明所以，她为什么突然要笑。 是不是觉得他那个时候很好笑。 只是他不太明白，自己好笑的地方到底在哪，才会让陈歌笑成那样。 陆陌涵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笑？陈歌看着陆陌涵，顿时不笑了，她解释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让吗说话而已，你并不好笑，我只是装的。” 闻言，陆陌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许有些无话可说，也许是带着几丝佩服，他确实挺佩服陈歌的。 陈歌看着陆陌涵若有所思，说道:“做个年轻人可千万别郁郁寡欢，很容易老的。”陆陌涵觉得，陈歌是一个很热情的人，甚至有些聪明。 对于他来说，并不觉得那么讨厌。 陈歌看着陆陌涵，撑着下吧问道:“嘿，我叫陈歌，你有名字，就告诉我呗。” 陆陌涵顿了顿，他看着陈歌，有些无话，如果他不告诉陈歌他的名字，那么间接的意思就是，他没有名字。 但是，如果那一刻，他说了他的名字，他感觉到，陈歌一定会记住他的，甚至能找到他。 所以，他犹豫了。 更何况，靠近他的女孩子，他也知道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并不怎么喜欢无缘无故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认识。 只是最后，他劝服了自己，就算把名字告诉她，她也未必会和他所想的那样。 陆陌涵看着陈歌，就直接开口说了，“我叫陆陌涵。” 听罢，陈歌念了几次陆陌涵的名字，顿时笑了起来，“名字挺好听的，但是，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样陌生，冷淡。” 那一刻，陆陌涵并不知道陈歌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太明白，他也没多问。 因为他觉得，到时候一下课，他们回去后就不可能再相认了，所以没必要去说。 陈歌显然看出陆陌涵并不想回话，她连忙说道:“年轻人就应该多说话，老是憋着，对身体可不好。” 陆陌涵也只是听听，没有当真。 一面之缘，他也觉得，他和陈歌并没有那种缘分的，到时候见面就直接忘记了。 陆陌涵便道:“我真的和我的名字很像吗？” 陈歌点头，她笑了笑，说道:“当然了。” 那一天，陈歌和陆陌涵说了什么，就算陆陌涵不愿意听，陈歌也在那絮絮叨叨，有那么一两次，教授说她了，她还是不愿意闭口。 陆陌涵不知道这样的女生，会是怎么样的。 一个热情，活泼，话多，甚至脸皮厚的女生。 这样的女生真的让陆陌涵佩服，他也觉得，他也不会去喜欢这样的女生。 【三十四】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陆陌涵当初所想的，事情的发展是逆向发展的。 陈歌在那一天和他聊了一整天，絮絮叨叨没有聊完。 好不容易聊完之后，陆陌涵以为可以解脱了，但是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陆陌涵找个借口离开，没有被陈歌纠缠着。 他以为下次不会再遇到陈歌。 和不可能再看到他。 但是，在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一张没有其他人坐的位置。 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吃饭，吃完饭就回去，然而，一个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在他的对面。 “陆陌涵，是你吧？我没有叫错名字吧？” 如果他是为自己而活，又为什么会去在意陈歌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的威胁呢？ 如果他为他自己，又为什么一直顾虑陈歌？ 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活在陈歌的掌控之下，那实在太痛苦了，根本不应该。 陆陌涵看着外头，总觉得自己待在医院的时间太久，多过在外面的时间。 也许，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人的心也是会随之改变了。 舒陌欣坐在病床上，她可以从病床上下来，到外面走走的，但是，门外有陈歌手下的护士在，她不敢随便出去了。 因为她知道，她出去的那一刻，也许就会被陈歌手下的那些护士拦住。 她知道她出不去的。 所以那一刻，她早已经犹豫了，不打算迈出病房的大门，只是，她不出病房，却会有人来到病房里看她。 走进病房的人，她没有直接抬头去看。 因为她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过来了，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来到她病房的人，除了陆陌涵，就是陈歌了。 因此，她根本没有必要抬头去看来者是谁。 那一刻，她低着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穿着一双简单的拖鞋，看着脚挺小，像个小孩。 舒陌欣看着那双鞋顿了顿，没有动。 到底是谁来到这个病房来看她。 她和其他人都不怎么熟，说实在的，不熟就罢了，她早被那些人厌恶了，她虽不喜欢在意那些，可是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谁来到病房里看她了。 想到这，她抬起头往病房门口一看，当看到颜悠悠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舒陌欣有些吃惊。 因为她知道，她的病房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但是，陈歌却让颜悠悠过来了，这根本不合常理。 还没等舒陌欣反应过来，颜悠悠便朝她走了过去，颜悠悠身着一身病房，脸色看着很憔悴，似乎最近也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她的疲惫，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第二人格。 还有陈歌。 只是，舒陌欣不明白，她现在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她一直都知道，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很想杀了她。 她不知道颜悠悠的主格是怎么想的，如果颜悠悠的主格和她的第二人格一样，这么想让她死的话，那她就真的太过可悲了。 她并不想别人天天惦记着要杀她，而她还没弄明白之前颜悠悠说的那些话。 颜悠悠看到舒陌欣的时候，她觉得颜悠悠是想责骂她，或者对她动手。 但是这次不一样，颜悠悠的主格比她的第二人格和谐安静多了。 她不会随便或者贸然动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这一点，算得上是颜悠悠的优点。 看到颜悠悠并不是要对她动手，她突然没有觉得那么害怕和担心了。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她沉默了一会，才对舒陌欣说道:“舒陌欣，虽然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 就算颜悠悠不说，舒陌欣也是知道的，因为她说了，她曾经做了对不起颜悠悠的事情，害得不仅是她一个人，所以，她不厌恶舒陌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明白，颜悠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毕竟她也不对她动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带着疑惑的神色，也明白她到底在疑惑什么，她也不打算让舒陌欣这样迷茫下去，也没打算继续让她去猜。 那一刻，颜悠悠看着舒陌欣，说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其实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 听罢，舒陌欣顿了顿，对于颜悠悠这句话，她该不该信。 她不知道颜悠悠这到底是为了看她被她第二人格刺伤有多痛，还是出于关心她。 带着这样的疑问，舒陌欣本想问颜悠悠的，颜悠悠却开口说了，“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啊，伤口看着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听罢，舒陌欣顿了顿。 对于颜悠悠的言辞，舒陌欣的心里并不是很好受，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及时被人救走的话，恐怕她就直接死于失血过多，或者被她乱刀捅死。 颜悠悠说伤得不够严重，不过是因为觉得舒陌欣这样的伤根本抵不过她受得那些。 舒陌欣并不是不明白她的那种愤怒，厌恶，但是，她根本做不到颜悠悠心里所想的那些。 毕竟她做不到那种程度。 舒陌欣看颜悠悠看了有一会了，她发现颜悠悠盯着她的伤口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些狐疑。 猛然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将自己的伤口挡住，往后退了几步。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惊恐的神色，带着一丝不解，问道:“舒陌欣，你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惶恐，甚至难安。 舒陌欣看着她的神色觉得愈加惶恐。 但是颜悠悠却不知道舒陌欣在惶恐什么，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其实很简单，因为舒陌欣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她退后几步之后，看着颜悠悠显露的神色，说道:“你不是主格。” 话道出来的时候，颜悠悠皱了皱眉头，恍惚间笑了。 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因为颜悠悠的主格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是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做的。 她的察觉让颜悠悠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当她走向舒陌欣的时候，病房外头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 那一刻，颜悠悠的步子停了，舒陌欣的眸光往病房门外望去，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直到外头的人走了进来。 舒陌欣看到外头的人，是很久她都没有再看到过的，颜逸行过来了。 他来到这里，无非是因为颜悠悠，毕竟一直以来，颜逸行管着颜悠悠都很严的。 颜悠悠离开了病房，颜逸行定是知道的，至于她去了哪里，来这里找舒陌欣，颜逸行也猜得到。 毕竟，颜悠悠离开病房之后，颜逸行是能发现的，那个时候，他就会出来找颜悠悠。 当颜悠悠看到颜逸行过来的时候，她是有些后怕的，可是在那一刻，她还是淡定了下来。 因为不管怎样，那都是她哥哥。 而颜逸行也知道颜悠悠有双重人格，他对颜悠悠还是很好的。 所以颜悠悠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而颜逸行走了过来，他看了舒陌欣一眼，之后才看向颜悠悠，只听他问道:“悠悠，来这里做什么？” 听罢，她看向舒陌欣，才开口道:“我来看姐姐，因为不小心伤到她，想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说的是为舒陌欣着想，其实不过如此。 舒陌欣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很对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愿意去说的。 颜逸行听罢，眸光在舒陌欣的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既然看到她没事，就先回病房吧！” 听到病房这两个字，颜悠悠并不情愿，可是，她还是妥协了。 也许在颜逸行的面前，颜悠悠根本不算什么。 她点了点头，在离开的时候，幽深的看了舒陌欣一眼，她不知道今天晚上，颜悠悠还会不会来。 对于刚才颜逸行对舒陌欣的态度，她也看得出来，其实颜逸行并不是很想看到她。 甚至和她聊天。 毕竟，她已经知道，她对不起颜悠悠，同样也对不起颜逸行。 …… 陆陌涵在休息室待着，自从他开始迷惘陈歌的事情之后，他没有怎么开心过。 实际上，他一直都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就是陆陌涵所遇的疑惑。 到最后，陆陌涵决定要逃出陈歌的魔爪，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陈歌来到了陆陌涵的休息室。 那一刻，陈歌看到陆陌涵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很有生气的笑容，让人第一眼感觉，她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亲和，很容易接近。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陈歌远比其他人更难相处，他从来都不知道，陈歌带着笑意的脸，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活得想林慕这样幸福呢？ 但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会如他所愿，毕竟他不是林慕，所以无法做到林慕这样。 只是，陆陌涵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是有人和他勾肩搭背。 他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因为这样看着很奇怪，他适应不了。 林慕看着陆陌涵嫌弃的眼神，那一刻注意到了什么，其实第一次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陌涵很讨厌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 他提醒过林慕几次，只是很多时候，林慕都不会记住，他老是忘。 理说别人说几次都已经长记性了，他还是有时候冒冒失失。 林慕松开手，林慕离陆陌涵一段距离，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适应吗？” 闻言，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习惯和不习惯的问题。” “行吧。陆陌涵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有这样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这不可能容易改变的。 林慕想的太过简单。 而那一刻，陆陌涵也没打算和林慕解释很多，看着陆陌涵不想理睬他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了陆陌涵的意思。 不乐意，不高兴。 “行吧，我以后不冒犯你了！”林慕将手放在后脑勺，走在陆陌涵的旁边。 他留意了一下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走路的样子，走姿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林慕走起路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他走起路只能看出很拽，但是看不出那种独特的风度和感觉。 但是陆陌涵有。 他忍不住开口道:“陆陌涵，这么久了，你走起路来还是带着一股风的！” 看着林慕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的意味，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笑，不打算说什么，毕竟这种风度感，是他常年走出来的。 也因为他习惯这么走，就走出了与众不同。 “你走起路也带着一股风！”陆陌涵对他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慕有些高兴，他挺喜欢别人夸他的，只要别人一夸他，他就会骄傲。 当时就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是我走路不带风，我就不是林慕了！” 陆陌涵只是笑了笑。 林慕这种，只能说走出了装逼的感觉，其他的，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有很多时候，陆陌涵很羡慕他，比他年龄大了不止一岁，可是他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简单，而且还很开心。 陆陌涵很羡慕，有时候也会憧憬这种快乐。 他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除了以前和舒陌欣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笑过，其他的时间……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三次吧！ 那些时间，他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他从来就没怎么开心过。 林慕看陆陌涵的神色看着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一刻，林慕只好换其他话题。 “陆医生，你打算去哪？” 话问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看了林慕一眼，他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觉得呢？” “我猜，肯定是偷懒。”说完，林慕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陌涵是不可能偷懒，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和陆陌涵开玩笑。 陆陌涵听着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 林慕看到陆陌涵勾起的嘴角，笑着开口，“果然，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话听着陆陌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林慕，颜悠悠最近怎么样了？” 【三十五】 陈歌对陆陌涵说那句话的时候，他顿了一会，最终还是回应她的话了。 陆陌涵并不是一个很喜欢打交道的人，但是，他也不会平白无故讨厌一个人的。 因此那个时候，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温和的，回应她的话，“我是陆陌涵，你没有喊错名字。” 陆陌涵脸上显露的笑意，让外人看了，明显觉得很假，但是，陆陌涵自己却不会这么觉得。 他惯有的温和已经成了习惯，也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着他自己的那张脸，同样会觉得自己很假。 笑容很假，温和也很假。 实际上，他是一个冷漠，不怎么爱笑的人，只是因为被逼的不得不用微笑面对那些人，不得不做一个虚假的自己。 当一个真实，让自己喜欢的自己真的很难，太多的迫不得已，也万不得已。 没有什么人给他那样一个机会去反抗，去遵循他自己希望的那些。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整双眼睛都是眯起来的，看起来特别好看。 陆陌涵看着一时愣住了，怎么会有一个笑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呢？ 那种笑意发自内心，并不虚假。 陈歌那时候对他说:“我还怕我一时叫错你的名字呢！不然就尴尬了。” 听罢，陆陌涵只是用浅淡的微笑去回应她而已。 但是就是他这样的浅淡的微笑，陈歌对他的感觉就更深了一步。 那时候，陆陌涵并不知道陈歌是一个自来熟的女孩子，看到一个她自认为很少的人，就会很喜欢黏着对方。 陆陌涵就是她认为很好的人。 实际上，当陈歌缠着他的时候，他并不习惯，也不适应这些，甚至会觉得陈歌对他显露的热情，让他觉得有些排斥。 有时候甚至想远离一下。 因为他不是那样热情的人，自然习惯不了陈歌那种热情的。 陈歌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陆陌涵的排斥，或者是她已经察觉到，却还是喜欢这样黏着陆陌涵。 一个女孩对男孩动心，尤其是像陈歌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而陈歌的思想，陆陌涵也猜不透，大概他逃脱不了，又不想去迎合，那就只能顺其自然，看看陈歌到底想怎么做。 事实上，情况也没有陆陌涵想的那么复杂，因为陈歌也只是单纯想和陆陌涵认识。 久了升华一下感情。 陆陌涵很排斥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要去谈恋爱，体会感情的滋味。 他只想做一个冷漠的人，时时刻刻保护他自己，这样，他也不同为其他的人去着想，替他们照顾什么。 那时候的陆陌涵很独一的，他能考虑的也就只是自己，但是，陈歌突兀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然后把他一直遵守的规律和原则全都打破了。 陈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在精神科方面，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她是万众瞩目的，所有的教授都很看好她。 而站在陈歌旁边的陆陌涵，有那么一刻会怀疑自己，能力到底有多大呢？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陆陌涵转过身，他看着已经站在他旁边的陈歌，说道:“我不忙，但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三十六】 也许和陆陌涵和陈歌待久了，渐渐会变得自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优秀。 实际上，陆陌涵并不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也不会自卑，只是一贯认为自己不差，稳得住脚步。 但是，但陈歌待在他的旁边的时候，他就觉得他落后了，比陈歌差了。 他并不喜欢那种突然生起的怪异感，很奇怪，同时他也接受不了。 因此，很多时候，陈歌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想逃避，只是很多时候都没有机会。 那种苦恼在陆陌涵的心里蔓延开，许久都未尝消散过去。 陈歌很敏感，似乎察觉到了陆陌涵的不适应，往他旁边退了几步。 陆陌涵当时看了陈歌一眼，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不觉得陈歌会是一个这么会体恤人的女孩子。 但是今天，陆陌涵见识到了陈歌的不同，那一刻仿佛就是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 这也正是陆陌涵一直都想等到的人。 陈歌的性格，不管从哪点来看，都符合他的要求。 因此，那时候陆陌涵因陈歌的那些优点，对她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觉。 说来就是好感。 陈歌对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她看着陆陌涵的脸，笑着说道:“要是不习惯我靠得这么进，就说出来，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的。” 那一刻，陆陌涵被陈歌的这番话说得顿住了。 如果，他遇到了一个会体贴人的女孩子，那么他对那个人的看法肯定不同。 本是有些排斥陈歌，就被她那番话说得没有那么大的排斥感。 反而对她有些独特的赞赏。 看着陈歌，陆陌涵笑着说道:“我不排斥。” 听罢，陈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你的意思是允许我在你旁边咯！”似乎有一点调侃的意味，陆陌涵并没有介意什么。 因为陈歌也只是开开玩笑，她并不过分，真是她所说的那样，就在他旁边，和他一起走着。 某一瞬间，这种场景会在陆陌涵的脑海中回荡着。 有一个人愿意在自己的旁边，和自己并肩同行，是很多时候，可望而不可即的。 陈歌走在陆陌涵的旁边，总喜欢和他说一些有趣又好笑的事情。 陆陌涵听了只是浅浅的露出一抹弧度。 当他留心发现，原来陈歌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女孩子，一点点幽默都能笑得很开心。 让人莫名心生一种欣赏的感觉。 大多时候，陆陌涵都会羡慕陈歌，羡慕她是那样一个爱笑的女孩子，羡慕她可以活得这么开心。 陈歌待在陆陌涵身边的时间长了，那身后看着不爽的人就全都冒出来了。 很多人喜欢陆陌涵，不过是他的外表，他脸上透出的笑意，温和中带着陌生和疏忽，没有什么人会轻易接近他。 因为结果只会是得到一张笑着虚伪的脸罢了。 而那些对陈歌一直赞赏的男人，也因此站了出来。 没有人接受得了，陈歌会和陆陌涵在一起，陈歌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自然，陆陌涵也不差。 但是，他只差在他的神色和他的性格。 林慕看着陆陌涵对他有些介意，并不是很喜欢他，他想着，陆陌涵嫌他烦就烦吧！ 至少他不觉得烦就行了。 死皮赖脸，比他们谁都要强。 那一刻，林慕还在烦陆陌涵，但是陆陌涵却不理会他。 换做别人，一定不明白陆陌涵都这样对林慕了，林慕却还是不恼，甚至还黏在陆陌涵的身后，没有什么人能明白林慕了。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热脸贴着冷屁股，唯有林慕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陌涵回头看林慕还在他旁边跟着，都感觉有些介意了，可是林慕还是不当一回事，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许久的时候，陆陌涵突然回头看向林慕，说道:“林慕，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他用一种间接的办法提醒林慕，但是那时候，林慕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看着陆陌涵，眉头微皱，接着开口道:“陆医生，我一向很清闲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无话可说，他对林慕实在无语，不明白林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 带着许些无奈，陆陌涵又道:“你虽然很清闲，但是我很忙。” 他的这句话已经很明确告诉林慕了，他很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然而，林慕看着陆陌涵，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你很忙啊！” “……” 陆陌涵被林慕这句话给弄得有些苦恼了。 林慕知道他很忙，却还是喜欢打扰他，不知道他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还是有意如此。 既然用间接的办法和林慕沟通，他听不明白，不理解，那么，他干脆直接开口对林慕说好了。 “林慕，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应该我平时是很忙的。” 话说出来之后，林慕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之后，他抬起眼看着陆陌涵，说道:“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太无聊了，没人陪我说话啊，我才过来找你。” 所以总归是林慕太无聊了，才会来找他，如果林慕不清闲，或者有人陪他聊天的话，想当然他就不会了来烦他了。 “但是我很忙，也不可能理会你的，你照样无聊。”陆陌涵依旧有些耐心。 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很轻易就发火的人，有时候习惯了温和，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林慕也就是看陆陌涵这一点，所以才敢来烦他的。 就是因为陆陌涵不随意发火，他才敢这样死皮赖脸，非要让陆陌涵生气才行似的。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三十七】 如果陆陌涵的神色不像之前那样的话，也许他也不会让人觉得不敢接近。 事实上，陆陌涵不怎么愿意去改变自己。 他并不喜欢被一大群人围着转，因为这样不仅麻烦，而且还会觉得很累。 而陈歌却和陆陌涵不同，陈歌是一个很喜欢表现的人，能凸显她自己特长和优点的机会，她一般都不会放过的。 以至于她在很多人的面前都显得很出众，因此，就有不少的男人在她周边。 实际上，陈歌根本看不上那些男人。 陈歌的眼光并不低，那些男人所体现的东西，让陈歌觉得很不满意，或者是她看不上他们，所以大部分都时候，她总显得那样出众。 每次和陈歌走在一块，陆陌涵总会觉得很苦恼，原因是因为陈歌周边有太多的异性。 有太多的人围着她转了，所以他才会有那种感觉。 而陈歌，固然是处于这样的位置，然而她也不会显得很高傲。 显露看不起别人的神色，这是陆陌涵赞赏她的地方，但是，如果陆陌涵真的和陈歌生了一定的感情，他是不喜欢陈歌身边有太多的男人围着转。 如果陆陌涵对陈歌真的生了一份感情，陈歌可以选择的男人很多，如果她选择了其他的男人，对陆陌涵来说，这显然是一件很危及的事情。 那个时候，陆陌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必要想这些。 毕竟，他和陈歌的动感情也没有到那一步，就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兴许是因为他觉得陈歌太过优秀，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但是，他认识陈歌不过才几天罢了，知道陈歌的事情不多。 但是，短短的几天，她把她身上的优点，以及迷人的个性全部都展现出来。 谁都希望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是一个优秀的人。 陆陌涵有这样的追求。 陈歌看着陆陌涵，看了她半会，这会皱了皱眉头，问道:“陌涵，我刚刚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直看着我的脸呢？” 话一出，陆陌涵才知道，那个时候的陈歌已经完全吸引到他了。 方才的举动很失态，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在陈歌说出那句话的后几秒，他连忙撇过脸，轻咳了一声，“刚才一时发愣……” 陆陌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是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的。 但是她不会说穿，免得陆陌涵尴尬。 她只是浅浅的笑了起来，“哦，是在想什么事情，所以发呆了吧？” 话一出，陆陌涵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话来弥补他之前所做的行为，因此，他只好点头。 “是的。” 只是，陈歌却接着问他，“那你能告诉我能在想些什么吗？和我聊天都能看得发愣。” 陆陌涵当即一怔，有些无话。 他该说出实话，还是继续瞎说，最后，陆陌涵思索了一会，也没有道出一句话来。 也许言多必失吧！ 说太多，指不定后面的话说出多少个漏洞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弥补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了。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三十八】 陆陌涵在想着要怎么去弥补他说的那些话，因为一时说错引起了陈歌好奇。 实际上，陈歌知道那时候陆陌涵在看她，她心里是高兴的，只是想逗逗陆陌涵才这么说的。 谁知道陆陌涵当时就被陈歌逗得有些无话可说。 当时，陈歌看陆陌涵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想着怎么说辞，陈歌便不为难他了，“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刚刚教授讲课提到的问题。” 陆陌涵听罢，便点头。 实际上，他也只能这么应和。 陈歌看着陆陌涵神色平静下来，便知道，她给了陆陌涵一个台阶下。 “好了，别想那些枯燥的问题了，想这么多，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陈歌言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可是又并不像是在撒娇。 她不会贸然撒娇握着陆陌涵的手臂，因为她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陆陌涵不习惯，或者有些排斥，甚是可能让陆陌涵有点讨厌他。 她不会这么贸然，这么傻的。 陆陌涵旁边从来不会有陈歌这样的女孩子，他也没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 所以当遇到陈歌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而陈歌和陆陌涵想的完全不一样，看着比别人看着都要和善，知书达理。 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女孩子。 看陆陌涵有些时间没有回应，那一刻，陈歌便道:“陌涵，可不可以？” 闻言，陆陌涵点头。 陈歌便道:“那我们直接去饭堂吧！” 她没有打算在外面的那些饭店吃饭，而是选择学校里本就设备了的食堂。 显得简单又朴素一点。 陆陌涵一般不喜欢去外面吃饭，陈歌也不知道为什么。 至于怎么知道陆陌涵这样的习惯，这事当初和陆陌涵认识两天的时候，正好在去饭堂的路上遇到了陆陌涵。 本是趁这个机会和陆陌涵一起道外面吃饭的，可是陆陌涵却拒绝了，最后和她一块在食堂吃。 陆陌涵不经常去外面吃饭的。 他也不经常出去，因此陈歌在学院里经常看到陆陌涵的影子，但是在外头却看不到陆陌涵的影子。 而陆陌涵也的确不是那种喜欢出去运动的男生。 陈歌知道陆陌涵大致的性格，既然他不喜欢去外面，她就不会强迫陆陌涵的。 也不会让他不开心。 陈歌和陆陌涵点好菜，找到一张空桌坐着的时候，陆陌涵看向陈歌，说道:“抱歉，只能和你在饭堂吃饭。” 闻言，陈歌只是浅浅的笑了起来，“没关系啊，饭堂的饭菜也不差，何况你喜欢在这里吃。” 陈歌道出这句话，陆陌涵心里感觉挺安心的，他以为陈歌不会喜欢在饭堂吃。 毕竟陈歌第一次邀请他吃饭的时候，就是建议去外面吃的，只是被他拒绝了，所以才没有出去吃。 而陈歌的性格和他的性格完全是两种性格，她喜欢去外头吃。 陆陌涵点头，“不介意就好。” 实际上，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觉得，陈歌这样迎合他，他有些不太习惯，不好意思。 到了最后，舒陌欣睁开眼，她看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看她的女人，是陈歌，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总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醒来第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是陈歌。 到底她和陈歌有多大的仇恨，或者有多深的渊源。 只是，她那时候这么想，当她看到旁边站着的陆陌涵，那一刻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陌涵在旁边，站在陈歌的旁边，用陈歌的那种神色看着她。 冷漠，绝然。 她不知道陆陌涵为什么也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讨厌她么？ 还是因为为了和她扯开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有些酸涩，但是那一刻她没有表达她的那些不满，和所谓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说出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陆陌涵本就不属于她。 而她也不能拥有陆陌涵。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陆陌涵和陈歌的反应，她一直都留意着。 她不明白，陆陌涵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陈歌，这会却和她站得那么静。 甚至，陈歌看陆陌涵的时候，陆陌涵也会回望她。 她顿了顿，恍惚想起，陆陌涵本就是和陈歌隐藏关系的，所以他们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奇怪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记得是这样的，却有种无形的抗拒力，好像在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时之间发愣。 陈歌看了她小许，她动了动唇，说道:“休息的还不错吧？” 舒陌欣顿了顿，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陆陌涵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全部都堵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直到陆陌涵的神色瞥向别处。 舒陌欣有种透出气的感觉。 陈歌看着舒陌欣，笑了笑，有种异常妖娆，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柔和，她的手指在舒陌欣的脸上轻轻划过。 舒陌欣撇过脸，却还是躲不掉，看着陈歌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一刻，舒陌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固然她排斥，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 “你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要是在梦中永远不醒，那最好不过。”陈歌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着诅咒。 那句话迷迷糊糊的，听着让人不是很明白。 她的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 她不太明白陈歌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希望她永远沉睡在梦中。 而在舒陌欣疑惑皱起眉头的时候，陆陌涵开口了，“陈歌。” 陈歌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力道，似乎有点恼火的意味。 她不明白，陆陌涵为什么要生气，他根本没有理由生气的。 她这么认为。 而在陆陌涵冲陈歌这么一喊，陈歌便收回手了，她抬头看着陆陌涵，有些不爽。 也许换做任何人都会不爽吧！ 毕竟陈歌一直都觉得，她和陆陌涵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怎么可能允许陆陌涵这么吼她，还是因为一个她厌恶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来拆散她和陆陌涵的。 她看向陆陌涵，那一刻质疑道:“陆陌涵，你什么意思？”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陈歌对舒陌欣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有个顾虑。 如果舒陌欣突然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那就太可怕了。 陆陌涵根本不敢想。 许是他太心虚了呢？ 也许吧！ 因为他做了对不起舒陌欣的事情，他怕被舒陌欣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要谨慎，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陆陌涵开口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沉稳，很平和。 陈歌看不出陆陌涵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她心里不满，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顿时露出一抹弧度，冷嗤带着不屑，“怎么，会帮人说话了？” 陆陌涵反驳，“这不是帮谁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我怎么就没考虑了？我说出这句话会影响什么？她会知道吗？那些事情，我们早就做的妥善，给她洗脑了，而你，找个理由不过是为她出头罢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没有情绪崩溃。 而舒陌欣，在那看着，不明不白，为什么要突然吵起来。 陈歌笑了起来，她指着舒陌欣和陆陌涵，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吗？不过你再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毕竟，你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而有我在，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陈歌不离开他们，不死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陈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陈歌不死，他们就没机会。 有那么一刻，陆陌涵想让陈歌彻底消失。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冷漠的神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她了解陆陌涵，也看得很清楚。 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看着陆陌涵那样带着杀意的神色，陈歌并没有害怕，她反而对陆陌涵说道:“别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你不敢，而且，你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 如果哪天，陆陌涵真的被逼无奈，他也许就真的那样做了。 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让我消失，因为不可能的。” 陆陌涵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里，道出都是和陈歌有关系的人。 所以，在他离开陈歌的那段日子，他依旧被陈歌监视着，她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因为那些人透露消息给她的。 而他，就是处在一个被监视的地方，不知道他周边到底谁在监视他。 也许，每个人都是。 每次陆陌涵经过一个地方，旁边经过的人，陆陌涵都会怀疑，那是不是陈歌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当他怀疑的时候，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奇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他多心了，误会了。 这种日子过得很煎熬。 他没有自由，偶然间，陆陌涵会觉得，他其实和舒陌欣没多大区别，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他和舒陌欣一样可悲。 听着陆陌涵那句话“也许”，也许意味着什么，陈歌不会不知道的，这就是说，陆陌涵也许，有可能会摆脱她。 但是她毫无顾虑，因为陆陌涵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行动。 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她的监视之下，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逃出她动漫魔爪，这就是陈歌自信的原因。她觉得陆陌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摆脱她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 “对你来说是也许，对我来说是不可能。”陈歌说道。 “也许也是一点机会，总有一天！” “随你，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要知道，随时随地都被我监视着，现在也是。” 陆陌涵冷冷一笑。 “舒陌欣，你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告诉我，你记得什么。”陆陌涵对舒陌欣道出这句话。 实际上那时候舒陌欣并不想回复陆陌涵的，她对陆陌涵是带着一些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也许她和陈歌一样，对陆陌涵有着一种无形的占有。 那种占有已经不在正常的轨迹了。 陆陌涵看了舒陌欣一眼，终是走出了病房，就连陈歌也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舒陌欣一个人，病房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吊水瓶，水滴落的声音。 沉浸中，舒陌欣恍惚想到一个很疑惑的问题，陆陌涵为什么要问她记得什么。 好像，她除了记得她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之外，就只记得陆陌涵和陈歌还有她的事情了。 陆陌涵走出病房走了不到几步，身后的陈歌便开口了，她叫住了陆陌涵。 “陆陌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要和你说。”陈歌跟在后头。 陆陌涵走得很快，陈歌手臂上有伤，走得并不是很快。 当这句话被陆陌涵听到的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了，固然很不情愿。 但是，他觉得，停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就算他走得再快，跟在他身后的陈歌还是会把他给拉住，要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这是陆陌涵觉得最为无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躲避，那些事情他必须学会接受。 有时候，他也必须停下脚步。 “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闻言，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怀疑的意味，“平时陆医生也不用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都不听别人说话了吗？” 陆陌涵转过身，他看着已经站在他旁边的陈歌，说道:“我不忙，但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三十九】 陆陌涵会介意这些，但是陈歌不会。 简单吃完午饭，陈歌便和陆陌涵去了图书馆，找到一出空位，简单的坐下来。 陈歌给陆陌涵挑了一本，让他觉得很意外的书，《双面人生》。 平时陆陌涵是不会看这些书籍的，但是，陈歌这次却给他看这种和他职业和学习无关紧要的书籍。 陈歌看陆陌涵脸上显露一丝疑惑，此刻开口解释，“陌涵，平时看太多主要的书籍，神经会太紧绷的，看下这种书吧！也很有意义的。” 陆陌涵当时并不想打开那边书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还是打开了那本书的封面，虽是迟迟才打开。 对于陆陌涵来说，这本书似乎有种很特别的吸引力，又像是磁铁一样，吸引着他把那本书打开的。 当时陆陌涵缓神，看着那本已经打开了的书籍封面，他就觉得，既然已经试图打开这本书籍了，就看下去的。 陈歌坐在陆陌涵的一边，看着他打开书籍，看着书籍里的内容。 书里的内容并不是陆陌涵学的那些神经学，而是心理学。将双重人格的案例和故事。 似乎，心理学比神经学更有意思，那个时候，陈歌看陆陌涵看得挺入迷的，她在一边看着陆陌涵，说道:“陌涵，是不是很好看啊？” 闻言，陆陌涵抬起头，眸光放在了陈歌的脸上，他没打算说谎，也没打算掩饰什么。 “挺好看的，很有意思。” 陆陌涵回到这句话的时候，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那，陌涵，你觉得心理学和神经学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陆陌涵听后，简单的愣了几秒。 他并不怎么知道这点，两个都是不同领域的，陆陌涵主要的，是学习神经学，至于心理学，他并不了解。 而陈歌就不一样了，陈歌主攻是神经学，但是她对心理学也很有兴趣，喜欢去了解心理疾病。 敢情这本书就是陈歌喜欢看的一本书，现在，她把这本书推荐给了陆陌涵。 似乎，陆陌涵看了也觉得很有意思。 “这点我不太清楚。”陆陌涵实话实说，他并不觉得回答不出一个问题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陈歌听后，也未觉得有什么的。 “其实我觉得，心理学比神经学有意思多了，神经学基本是涉及大脑和神经思维，心理学是涉及心理和神经思维。我更喜欢心理学。” 陆陌涵看陈歌说得这么认真，提到心理学的时候，总会流露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但是，他不太理解了，便问:“既然喜欢心理学，为什么最后选的确实神经学呢？” 听罢，陈歌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对于这样的事情，陆陌涵是不会明白为什么的。 而她，也没打算藏着那些心里想法，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当初脑子一热，所以选了神经学，其实刚开始，我也只是觉得可以控制他们的神经，觉得特别有意思，但是，当我接触心理学之后，才知道自己更喜欢心理学。” “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选择了。” 听着似乎有点可惜了。 “是，但是没关系，既然选择了神经学，自然要认真学，不然太亏待自己了，然后，我喜欢心理学，那就想办法抽出时间去学心理学就好了，反正，学到的是自己的。” 他并不责怪那护士，因为这并不是护士的错，她也只是受陈歌要求的。 护士听罢，顿时握紧手中的物品离开了病房，那一刻走的有多快就有多快，陆陌涵顿了顿，但他再看舒陌欣那张脸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对不起舒陌欣。 之后，他也没有其他能帮她了，事实上，他对舒陌欣所做的，都是伤害她的事。 陆陌涵出了病房，那一刻，他在想，他是不是要和院长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做的都是对不起舒陌欣的事，他想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能帮一点舒陌欣，也好弥补他的那些过错。 虽然，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弥补他的过错，但至少，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和舒陌欣见面。 也不确定，那个时候，舒陌欣到底记不记得他。 舒陌欣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站在一团黑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着一身白衣大褂。 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激动。 她似乎看到了陆陌涵，陆陌涵来看她了，那时候她激动的甚至要流出眼泪来。 “陆医生……”舒陌欣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泪水就要落下来了，看到陆陌涵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舒陌欣顿了顿，真的是陆陌涵。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陆陌涵。 她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陆陌涵回头看舒陌欣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站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眸带着几分灵光。 那一幕，如同她和陆陌涵刚认识的时候。 激动的心情让舒陌欣难以平静，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走向陆陌涵，带着激动。 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那一刻仿佛隔了很远，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她心里开始急切，甚至忍不住呐喊。 “陆医生，你听到了吗？不要走。”舒陌欣朝陆陌涵喊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给舒陌欣任何一句回应。 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舒陌欣笑着，无论她跑多快，都没有丝毫用处，那就像一个无尽通道，永远跑不到尽头。 舒陌欣看着站在离她远处的陆陌涵，始终跑不到他的面前，最终只好停下脚步。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而陆陌涵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让她快点到他的面前，只是无论舒陌欣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说话。 舒陌欣在原地迷惘着，看了陆陌涵许久，终于，她哭了，她在原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色，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有些酸痛，眼眶有些红肿。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歌对她的折磨。 而她，在睡梦中哭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发现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内心有些孤寂，有些空虚和感叹。 以前她是一个人痛苦的过来的，后来过了一段美好的阶段，不再是一个人，但是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种无奈充斥着她的神经。 然而，没有在她想更多事情的时候，陈歌走进了病房里。 她似乎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回来病房里看舒陌欣，当然这不是一种好心的看望，更像一种监视。 那一刻，舒陌欣抿了抿嘴，看着陈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厌恶感顿时汹涌而出。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她问道:“你醒了？” 舒陌欣没有说话。 陈歌也知道舒陌欣不会应她的话，毕竟她知道舒陌欣不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要回应她的话。 而对于舒陌欣的不理睬，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 她只是拿着一些药走向舒陌欣，拿着一杯塑料杯。 舒陌欣看到陈歌走过来，已经知道陈歌要做什么了，她不愿意吃药。 药她吃多了，吃多了就会厌，就会想吐。 她拼命的退后，知道后背撞到墙，已经没有位置让她继续退后了。 那一刻她挨着墙没有更多行动，看着陈歌，额头溢出了汗水。 没有人知道陈歌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陈歌却很清楚知道舒陌欣在想什么。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陈歌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水跟着摇晃了起来。 陈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舒陌欣，别怕啊！” 舒陌欣摇了摇头。 “别再退后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给你退后的机会了，知道了吗？”陈歌别有深意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带着可怕的笑，舒陌欣从病床上跌了下来，她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如果可以快点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她要逃出病房的时候，却被陈歌抓住了手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疯狂不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奋力反抗，一定会攻击人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她没有。 她不知道她那些攻击性去哪了，甚至现在感觉很清醒，很害怕。 看着陈歌抓住她手臂的手，她不再多想，低头就朝陈歌的手咬了过去。 陈歌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舒陌欣一口咬了下去。 当时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挣脱不了，之好松开手，之后一巴掌朝舒陌欣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一把站打得不轻。 舒陌欣被打得嘴角溢出一丝血，被扇得脸上显露一个很明显的手印，那一刻被打疼了，甚至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是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要被这样折磨，凭什么要被扇。 那一刻，舒陌欣抬起头看着陈歌，眸中带着恨意和恼火。 陈歌不觉得舒陌欣那一刻怎么了。 也许是被她打傻了呢？或者是被她打清醒了？ 然而，舒陌欣那一刻和陈歌所想的不一样，她一直都以为舒陌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懂得反抗，就像之前她用器具折磨舒陌欣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一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那一刻舒陌欣，直接朝陈歌扑了过去。 那一刻她抓着陈歌的头发，使劲扯，不顾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成了疯子。 无论如何，她就算要疯也不愿意做一个任人宰割，被陈歌欺负的傀儡。 因为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陈歌凭什么这样对她。 电棍击在舒陌欣的肩背，她一下子就麻木了，头昏昏昏沉沉。 那一刻她意识太过强烈，没有彻底昏迷过去。保安一点也不怜惜的将舒陌欣往回拖。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要走了，再也不用回到医院了。 她想，她宁愿在外面吹冷风，睡大街，宁愿自己去乞讨，也不愿意被关在医院里，被折磨，痛苦的活着。 只是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总是不能按照舒陌欣所想的那样去发展。 上天也不打算给她活得幸福和开心一点。 她眼眶含着泪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终于在最后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之后，她听到了电流的声音，一股记忆冲刺着她的神经，她似乎想起些什么来了。 陆陌涵…… 她又看到陆陌涵了，陆陌涵只是一个照顾她的普通医生，他和她并不熟悉。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心情会这么的强烈，为什么看到陆陌涵的事后，那种眼神这么不同。 陆陌涵有女朋友的，他不曾分手过，和陈歌是关系，一直都是像外面的人隐瞒着。 难怪她不知道，难怪陈歌会那么激动。 只是她为什么感觉这段记忆那么的奇怪，她怎么抗拒都没有丝毫用处。 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些，其他的事情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对一个普通的医生这么执着。 仅仅是陆陌涵对她好的原因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 还是因为她误会了。 不会的，舒陌欣抗拒这种记忆，只是她越抗拒，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越疼，疼到她说不出那种痛苦，还有悲伤。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那个时候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烈抗拒了，因为她知道，她本来就没有逃走，兴许一辈子都逃不走，被关在这个偌大白色的囚笼里。 事实上，她不信那也是事实，那些可恶的事情的确是她做的。 她看到颜悠悠怒视的眼神，她也该知道颜悠悠并没有说谎， 这也就代表那些事情的确是舒陌欣做的，是她伤害了颜悠悠一家人，甚至把她伤得透彻。 那一刻，颜悠悠朝舒陌欣靠近，她握住舒陌欣腹部上未曾拔出来的匕首，更深程度的捅了进去，血液从伤口处涌现出来，比之前更加严重的。 【四十】 当陈歌表达出自己的观点的时候，陆陌涵很佩服她。 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陈歌的不一样，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发现不了的东西。 似乎是一种很独特的魅力和品格。 陈歌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他觉得，也许他还不配和陈歌在一起呢？ 每次从陈歌和陆陌涵身旁经过的人，神色总会在他们身上停留那么一小会，这是一种神色上的提示。 告诉陆陌涵，陈歌很优秀。 也是在告诉他，他不配，如果是之前，或者以前，他一定会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但是现在，他已经看透了，这些根本没有必要。 他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不满，还有那所谓的眼神而感到生气，因为真的是太奇怪了。 所以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不过是自己不够优秀和自信，总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下。 他不想这么累了，看着他们的神色活着，真的是太累了。 也许那一刻，在那些人看他们的时候，陆陌涵心里挣扎着，站在陆陌涵旁边的陈歌留意到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歌慢慢没有像他这样被别人怀疑，却明白他那时候的心情。 陈歌的目光放在陆陌涵的脸上，那一刻，看着陈歌那张严肃的脸，陆陌涵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陈歌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严肃，那么镇定，那样认真。 是他做出一些什么让陈歌不满的事情了吗？ 那一刻，陆陌涵有点胡思乱想，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的原因。 然而，陈歌的一句话打消了陆陌涵的那些胡乱的心思。 “陌涵，不要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话道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是愣了一会，之后才看着陈歌的脸，她不太明白，陈歌这么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他觉得，陈歌是不理解他那一刻的心情，也不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然而，陈歌看到陆陌涵沉默着，又道:“陌涵，不要在意别人的阳光，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很优秀，也比他们都要优秀，为什么要束缚自己，为什么要活在他们的眼光下？”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顿了顿。陈歌说得很有道理的。 他根本不需要那个样子，活着这么痛苦。 在陈歌看来，陆陌涵是很优秀的，这是实话，确实事实。 只是因为陆陌涵和陈歌待在一起，所以显得他弱势了一些，但实际上，陆陌涵并不比那些人差劲，他比那些人优秀多了，而且是优秀几十倍，几百倍。 那一刻，陆陌涵点了点头，陈歌说得很对。 他比那些人要优秀，为什么还要这样谦卑？ 为什么要活在他们的目光之下，就算他不是什么优秀的人，也是为他自己活着，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那些想法和要求呢？ 他们没有理由控制他的人生，涉及他的人生。 那一刻，陆陌涵似乎心底释放了一样，觉得自己活的很自由，一瞬间就轻松了下来。 看着陆陌涵的神色，陈歌笑了笑，她说道:“看开就好，毕竟我们是要自己活着，身体也是自己的，所以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难过呢？” 陆陌涵点头，的确是这样，陈歌说得很对。 以前他总是逼迫自己，让自己变得很优秀，目的也只是希望那些人能接纳自己罢了。 因为他的性格，一向是这样，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 陆陌涵缓了一会，才开口，“你说的很对，我们应该活的开心，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破坏自己的心情呢？” 话道出来之后，陈歌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公园走走吧！去放松放松。”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 陆陌涵点头，“过去吧。”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好受点。 因为自己的心情的好坏，会影响自己心情的整一天。 陈歌拉着陆陌涵的手臂往公园走去，那一刻，陆陌涵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很多岁，索然现在他才读大学，但是他似乎回到了高中的那年。 看着陆陌涵带着笑意，拉着他的手臂往公园走去。 那个时候，陆陌涵顿了顿，事实上，他也只能跟着陈歌去了。 一般陈歌握着他的手臂去往公园，陆陌涵的心里并不平稳。 因为是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所谓的谈恋爱的感觉。 陈歌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他有时候看着陈歌小的时候，难免会被她的笑意给吸引过去。 虽然有这番欣赏，但是他知道，陈歌也许只是想和他交很好的朋友，但是有一次，陈歌对他很多好。 给他感觉的就是，成为也许只是和他成为以后，要是有什么需求，也好方便让陈歌帮忙的，毕竟是好友，若出售，没是做其他的东西。 事实上，一个女生能做这样的，觉得陈歌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 但是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那样，他不觉得其他的女孩子能胜过陈歌这么优秀，这么和善的感觉，总感觉很特别一样。 事实上，那一刻陆陌涵对陈歌的态度越来越好漂，他不知道到时候对陈歌的感情会不会有所矛盾？ 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自己了，根本没有必要q再去看太多的这些。 也许，也是因为他觉得陈歌优秀和特别，所以才会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 如果时间一久，其他的问题都出来了，那就麻烦了。 如何陈歌对他冷漠了，到时候回事谁先给谁台阶下呢？ 他想着，陈歌知书达理，看着她的善良，应该是不会随意和他发生矛盾冲突的。 更何况，要是对对方有感情，那就不要老是怀疑。 陈歌找到一出休息椅子旁边，和陆陌涵坐在一块。 那个时候，陈歌看着陆陌涵，陆陌涵看他的神色哟些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只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和他说的，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陌涵，要是你有什么心里话一定要和我说，我会给你解答的！” 闻言，陆陌涵没有回应，也许他觉得，有些话陈歌觉得无所谓，但是他却觉得有所谓，而且会很在意。 陈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舒陌欣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要折磨她。 只是，舒陌欣似乎忘记了一点，如果按照以往那般，陈歌是没有理由这么对她的，而那些护士也不能这么做，或者是以治病为理由折磨她。 可当护士匆匆忙忙跑过来，手中拖着一些放手术器具的盘子，她就知道她想错了，这一切都是她太过天真的缘故。那些护士的的确确是要来折磨她的。 舒陌欣看着她们手上拿着的手术盘上的器具，那一刻，浑身冒出冷汗。 她那身病服被汗水沾湿，有点黏透。 陈歌看着舒陌欣露出如此惶恐的神色，那一刻顿时笑了起来。 “没事的，只是会有点小痛，但是没什么关系的，之后我就给你打上麻药！” “你是折磨我，你不能这么做。”舒陌欣吼道。 她正从病床上下来，本是打算逃出去的，却被那些护士给拉住了。 那一刻，她动不了，被护士抓得紧紧的。 惶恐开始蔓延舒陌欣的整颗心脏，像无数只蚂蚁啃咬一样。 她知道她害怕。 她怕那些器具，害怕折磨。 也许比起死，这才是她最为害怕的东西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被这些器具折磨。 舒陌欣还没来得及想太多，陈歌已经朝她走了过去，那手中拿着器具，嘴角咧开。 看着让人不敢往下想。 陈歌走到那个护士的面前，拿起手术盘上的器具，把玩了一会，之后朝舒陌欣走了过去。 那时，她看到陈歌脸上显露的兴奋、激动。 折磨人的确会有这样的快感，但是那个受折磨的人却很痛苦。 舒陌欣嘶吼着，她希望自己的求救声能让人听到，然后过来救她。 也许，她希望救她的人，也就是陆陌涵这一个人而已。 其他的…… 也许，没有人会愿意救她了吧。 只是，她空想的那些并没有实现，也许她的吼叫，她的求救声已经被别的人听到了，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救她。 这就代表着，她可能要坠入深渊。 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陈歌手中的器具伤在舒陌欣的身上的时候，她感觉浑身一股电流流过。 从她的手臂传到她的到大脑，全身。 她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也不知道哪个时候，她在想什么，也许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去？ 陈歌看着舒陌欣狼狈痛苦的神色，顿时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之前不是很有力气喊吗？现在能喊啊！大声喊！” 看着舒陌欣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又大笑着，“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喊了！” 舒陌欣死死的咬着牙，现在她被电的没有丝毫力气，怎么可能喊得出来。 就算她真的有力气喊出来，陈歌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喊出来的。 陈歌依旧没打算停手，因为她还没感觉到满意，那一刻对舒陌欣笑。 力度更大了些。 舒陌欣看着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逐渐看不到人的影子。 之后再也不清醒了。 而陈歌也是在她昏迷过去才停手。 陈歌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舒陌欣，她将器具重新放了回去，那一刻看到舒陌欣的狼狈的样子，甚是满足，当她看向那边看着她的护士，便道：“病人因情绪过激昏迷过去了，知道吗？” 护士听后，彼此望了一眼，互相点头。 紧接着开口道：“是是，病人情绪太激动了。” 陈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光突然放在了别处，她说道：“记得拿药过来，她需要吃药才能控制情绪。” 护士皱起眉头，问道：“那……要拿什么药给她吃呢？” “这还用问吗？”陈歌瞪着那个护士，护士吓得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她连忙开口，“我……医院里是不能随便给病人吃药的。” 陈歌听后，心情并不是很好，毕竟她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质疑她。 “我这能是随便给病人吃药吗？她现在的情绪，需要吃镇定的药。” 听罢，护士不再说话，只好跑出去拿药去了。 不时，陆陌涵走进病房，看到舒陌欣晕倒在地上有些狐疑，他问：“舒陌欣怎么了？” 陈歌匆匆忙忙跑过去将舒陌欣扶到病床上，连忙说道：“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就昏迷了。” “之前她很镇定的，怎么会这么突兀？”陆陌涵有些疑惑，对于陈歌的话感到质疑。 陈歌神色波澜不惊，看着陆陌涵怀疑她并没有多少失态，“病人情绪激动本就不稳定，这会安静，下一刻就突然激动了，都是不准确的，陆医生也应该知道这回事吧？”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也并不是没道理，毕竟他学医也知道精神病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人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到底在想什么。 陈歌看陆陌涵的反应，此刻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出去吧，给病人休息的时间。”话一出，陈歌顿时拉住陆陌涵的手臂，示意他出去。 只是，陆陌涵挣脱了陈歌拉住他的那只手，他朝舒陌欣走了过去，打量了她此刻的脸色，“这不是正常的昏迷。” “哦，这个啊，因为病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用了点道具，这个你应该也能理解吧？”陈歌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神色。 舒陌欣的生死于她而言却是没什么可贵的。 毕竟，她对其他病人也是这个样子。 陆陌涵沉默了一会，只是淡然的看着舒陌欣一眼，之后瞥过脸去了。 “颜悠悠那怎么样了？”陆陌涵倏然问道。 话问出口的时候，陈歌冷嗤一声，她道：“颜悠悠可不是我管的，你问我做什么？” 陆陌涵顿了顿，颜悠悠的确不是陈歌需要管的，那是林慕照顾的，只是陆陌涵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事可能和陈歌有关系，但是他也没打算多问，因为没有证据，无证怀疑只会让陈歌意识到什么，这不好问出底。 “颜悠悠那应该也需要吃药了吧？”陈歌开口，“她的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益处。” 【四十一】 而事实上，陈歌这么说，陆陌涵确实有种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让陈歌给他解答，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陆陌涵却有所顾虑。 因为他觉得，他的秘密不能随便给别人发现。 哪怕这个人是陈歌也不行。 他不觉得，他的那些秘密能被陈歌知道个彻底，陆陌涵是一个有保留的人，甚至，他是一个不愿意把自己一丁点秘密透露出去的人。 因此，当陈歌对陆陌涵说出这句话的事后，他并不觉得有种想把他的事情告诉陈歌的念头。 那一刻，他看着陈歌，只是简简单单的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嗯。” 听罢，陈歌显露笑意的脸依旧没有因此收敛下去，依旧保持那样的笑容和嘴角勾起的弧度。 “没关系啊！” 说完之后，陆陌涵“嗯”了一声。 陈歌知道陆陌涵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愿意把他的心理话告诉她而已，其实对她来说，这也没什么的，因为她能做到的事情，可不止这么点事情。 既然陆陌涵不愿意说，她自然有她的办法，让陆陌涵把他所有的事情，包括秘密全部都告诉她的。 “那……我们随便走走吧！”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那一刻，陆陌涵顿了一会，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其实也没什么的。 陆陌涵这么觉得 看着远处的风景，陆陌涵发愣了一会，他恍惚发现，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身边有陈歌这样的人，很开心。 他出来没有遇到过陈歌这样的女孩子，体贴又温和，还很善良。 陈歌和陆陌涵走在公园的小道上，看到小道旁边的一只猫，便会露出一丝清淡的笑意，朝那只小猫招呼。 事实上，对于这些小动物，陆陌涵没有感觉一丝喜欢，但是因为陈歌，就让他的内心对此换了一种想法和观念。 其实小猫挺可爱的。 只是因为他不接触这些小动物，不知道它们好看和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而已。 现在陆陌涵知道了，自然，看着那只小猫，心底也生了几分喜爱。 陈歌看向陆陌涵，笑道:“陌涵，你过来看看。” 陆陌涵本不情愿的，最后还是蹲在了陈歌的旁边，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猫。 小猫很听话，看到生人并不害怕，它还懒散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陈歌似乎很喜欢猫，很大胆的抚过小猫的毛发。 陆陌涵只在一旁看着，提防着，若是那只小猫厌烦了，给陈歌一爪子，也好有个保障。 有时候，陆陌涵觉得他和一个陌生人的距离，隔着一个大海，有时候又觉得，不过是隔着一个很薄的窗户纸。 陈歌这样的陌生人，一定是他心里的第二种人，和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在那一次，陆陌涵对陈歌的事情又了解了很多，似乎陈歌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心里想的并不会很多，也不会让他觉得恶毒，反而觉得很善良。 他对陈歌的态度越来越好了，有时候会喜欢陈歌的那种性格。 陈歌不在他身边一天，他总会突然想起陈歌，不知道她这天为什么会不在他的身边。 又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突兀，她没有过来找他。 那一刻，也许是因为和陈歌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些，导致他似乎习惯了陈歌的存在。 陈歌不在，她的生命力似乎就少了什么一样。 看着周边的风景，竟会有一种异常的失落。 直到下午，陈歌才匆匆赶到陆陌涵的身边，看着陆陌涵神色并不是太好的样子，她才知道，陆陌涵有多不习惯身边没有她存在。 似乎，没有陈歌，他都会有种想念的感觉。 陈歌看着陆陌涵，偷笑了几声，凑到陆陌涵的旁边，小声询问道:“陌涵，是不是想我了？”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之后冷着脸摇头。 “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想陈歌呢？ 这真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出纠结的神色，陈歌连忙缓和氛围，“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想我呢？”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一时之间只好保持沉默。 那一刻，也没打算说什么了，因为越说越乱，不说也当作默认。 陈歌坐在陆陌涵的旁边，很突兀的，陈歌问了他一个问题。 “陌涵，你有心事吗？”问出这句话，陈歌的神色都放在陆陌涵的脸上，没有挪开过。 陆陌涵挺后，犹豫了一会，之后否决，“没有。” 陆陌涵有没有心事，陈歌看得出来，而事实上，一个人要是有什么心事，一般都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 所以，像陈歌这么谨慎又细心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陆陌涵有心事呢？ 而陈歌也知道，陆陌涵道出的答案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陆陌涵，陈歌说道:“不告诉我也行，但我还是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哦。” 话一出，陆陌涵愣了一会。 他从来不觉得会有人告示一个人他全部的秘密，还有尽力。 毕竟陈歌这个人看起来很谨慎，怎么可能会因把她的秘密告陆陌涵。 但是让陆陌涵很意外的是，陈歌给他讲起来她小时候的故事。 陈歌小时候生活并不是一个很富裕的家庭里，过得甚是痛苦到时常想偷偷抹眼泪。 但是，陈歌并不想自己哭出来，所以一直都是忍着的，毕竟，要睡是那个她哭出来，就显得她太弱了。 等陈歌讲完她的那些故事，陆陌涵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有那么一瞬间对成为有一种很佩服的感觉。 看着陈歌，陆陌涵的神色告诉了她具体不愿意告诉她的原因。 她听后，只是笑道:“要是你不愿意说，也没事啊，我们聊其他的！” 闻言，陆陌涵愣了一会，也只好讲那么一两段关于他的故事。 实际上，当陆陌涵愿意告诉陈歌他的那些事情，那么以后他的事情，也瞒不住陈歌了。 他也会像今天一样，把他的所有事情，甚至是秘密告诉陈歌的。 这就是陈歌的手段。 陆陌涵的一切故事，也都是这样，被陈歌一点一点的知道的。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闻言，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四十三】 笑声传了出去，有些大声，因为图书馆很安静，安静到一个人走过的身音都能被察觉到。 当那个女人笑出声被察觉到的事后，她觉得有些尴尬，一些看书并不认真的人，撇过头看了那个女人一样，她就觉得更尴尬了。 当时连忙坐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时看到女人这个样子，和她一块来的女人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 另一个女人问道:“你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是吧？” 话一出，陆陌涵思考了一会，他身边的确有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是谁，具体还不好说，毕竟他喜欢谁，也许清楚了，却不敢就那样肯定。 看着陆陌涵没有打算开口告诉她他的想法。 不过对于那两个女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的，毕竟她早就猜到了，陆陌涵可能会不告诉她。 现在的状况和她们所想的一样，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或者觉得有什么惊奇的。 看着陆陌涵冷漠的神色，那个女人便道:“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是知道的，你身边确实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我也知道。” 那一刻，陆陌涵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很淡漠，带着无情的神色，又仿佛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尸。 “知道那又怎样，我又不在乎。” 当然，陆陌涵这么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更不相信的事，陆陌涵不在乎，难道他对陈歌的感情，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在乎吗？ 她们肯定不相信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感情还这么深。 另一个女人说道:“不在乎她？随便你，毕竟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真不真实，这真的很难说的。” 陆陌涵简简单单的道了一声，“哦。” 其实他并不怎么在意，他也知道，那两个人是在威胁他的，可是那又怎样呢？ “不过，我们找你不过只是问下而已，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的，所以，就算你说的你和陈歌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是不信的。” 那个女人要说的更加明白一点。 那一刻，陆陌涵就觉得有点好笑了。 他道:“既然你们已经这样认为了，还十足认为一定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那一刻，陆陌涵接着补充，“我也不会阻止你说话，你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要过来问我，这么多余的话。” 闻言，那两个女人有点尴尬，陆陌涵说得的确挺对的，她们都知道陆陌涵和陈歌的关系不简单。 而陆陌涵已经否决了，她却还一直这样坚信的认为，让陆陌涵说出实情，她明明也知道，陆陌涵会说假话，所以一切都是她多余去问，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不过，我有证据可以代表你说了假话。”那个女人看着陆陌涵。 “我看见了你们两走得这么近，怎么可能有关系呢？”另一个女人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执着，一定要知道我和陈歌的关系，那我也不打算隐瞒了，事情的确如你们想的那样，我确实和陈歌有点不同的关系。” 话一出，两个女人互视了一眼，她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奇的，只是不理解，陆陌涵最后竟然还是说出来了。 倒是白费她们这么多的口水。 “其实，我们过来只是想让你离开陈歌而已。”那个女人对陆陌涵说道。 她说出这句话的事后，神色很认真。 旁人看着她的神色，都不觉得是随便聊一下天，讽刺或者调侃，而是有很严肃很正经的话要说的。 听到这句话的事后，陆陌涵顿了一下，之后，他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解。 “为什么？” “答案不是很简单吗？你难道不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吗？”那个女人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旁边那个女人顿时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那个女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恍惚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去，要是让陈歌知道了，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因为她们不知道到时候，陈歌就用什么方法报复她们。 她们既厌恶陈歌，也害怕她。 她们不明白，怎么会有性格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呢？ 她们真的很不明白。 而且，陈歌这样的人很聪明，是旁人比不了的，也是她最有优势的地方。 陆陌涵看着那两个女人，实际上，陆陌涵不怎么去交往，他根本不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是知道，陈歌这个人看着并不简单，而且也未必很好相处。 只是，他并不接受那两个人所说的那些话。 就算陈歌看起来在不好看，也不能这么说她。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问出这句话道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顿了顿。 接着她们才道:“我们也只是你们远离他而已，很近的。” 只是这话可不中听，陆陌涵也不怎么喜欢听的。 他看着那两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些厌烦的感觉。 之后直接道出一句话，“就算陈歌真的有那你们所说的那样，那样怎样呢？她和你们相比起来，那可是隔了一个天一个地了。” “什么，我……” 被陆陌涵嫌弃抱怨出口，那两个女人觉得委屈至极。 而在一旁看戏的陈歌也意想不到，陆陌涵最后根本不需要她上场去帮忙解决，陆陌涵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给搞定了。 有些出乎意料。 连个女人感觉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了，说了大半天，陆陌涵的心根本没有动摇，到最后还讽刺了她们。 更加可恶的是，他居然觉得陈歌比她们优秀几千倍，简直气死人。 其中一个女人有些受不过气，心里积了一团怒火，“好心当作驴肝肺，哼。” 听罢，陆陌涵笑了笑，他道:“就算陈歌真的是那个样子的，也要我亲自看到，才能证明，你们所说的那些，我根本不会接受的。” 话说到这，陆陌涵并没有就此停口，“更何况，你们过来找我也事有目的的，你以为我不是不知道吗？以为我只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吗？。” 那一刻，两个人不知道继续要说什么了，只是，当她们都要离开的时候，陈歌却出现了。 所以那一刻，她有所反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她不甘心吗？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死了，所以，你现在把命给我吧！这样你也不用过得那么痛苦，你说是不是啊？”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的神色极其贪婪。 她仿佛就是从地狱跑出来的魔鬼，要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舒陌欣顿了顿，她为自己当时一时的怂感到羞耻。 “我……”舒陌欣犹豫了片刻，她感觉那一刻她真的挺怕死的。 “好，你拿走吧！”话一出来，颜悠悠抓紧那把水果刀的刀柄，在那一瞬间就拔了出来，一刹间，血液被她的衣衫染红，艳丽的玫瑰在她的衣衫上瞬间开放，散着嗜血的芬芳在整间病房里挥散着，最后把整间病房都包裹起来。 舒陌欣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了，或者她死了之后，还无人问津，也许，她那些所谓的亲人也是不复存在的。 也许她就活在一个如此虚幻的世界里，她是假的。 但在那间充满黑暗的病房里，在她以为她将被世界抛弃的时候，一道光包裹在了她的身上，她在要闭眼的那一刻又重新睁开眼里。 之后，她本能的昏迷过去，然后就不在清醒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第二天，她醒来，闻到那股熟悉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听着一点点水滴掉下来的声音，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自己无力的躺在床上，仿佛她已经死了，感到那样灰暗而迷惘。 不知多久，她身旁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那声音温和而熟悉，就像白天刚刚清醒时，照在她身上的暖阳。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心头漫开，她带着欣喜和激动，眼眶朦胧着，有一股暖意。 她忍不住暼过脸，看到身旁一个身着便裳的男人。 事实上，她不信那也是事实，那些可恶的事情的确是她做的。 她看到颜悠悠怒视的眼神，她也该知道颜悠悠并没有说谎， 这也就代表那些事情的确是舒陌欣做的，是她伤害了颜悠悠一家人，甚至把她伤得透彻。 那一刻，颜悠悠朝舒陌欣靠近，她握住舒陌欣腹部上未曾拔出来的匕首，更深程度的捅了进去，血液从伤口处涌现出来，比之前更加严重的。 看着舒陌欣痛苦的神色，颜悠悠洋洋得意。 舒陌欣疼痛难忍，本能的挣扎，这些举动被颜悠悠察觉到，她皱紧眉头带着许些不解，在那一刻，神色又瞬间变得讽刺。 “你已经答应我，告诉你真相，你就要把那条烂命给我。” “我……我说过。” 舒陌欣回应颜悠悠的话异常虚弱，她快不行了。 “既然你说过，为什么还要抗拒呢？你怕死吧？”颜悠悠笑了。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她的心已经死了。”舒陌欣说出这句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她为什么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那所谓的真相。 这不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吗？ 她的心可是已经死的透彻了，被她活生生的剥离了，所以又怎么可能畏惧。 所以那一刻，她有所反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她不甘心吗？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死了，所以，你现在把命给我吧！这样你也不用过得那么痛苦，你说是不是啊？”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的神色极其贪婪。 她仿佛就是从地狱跑出来的魔鬼，要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舒陌欣顿了顿，她为自己当时一时的怂感到羞耻。 “我……”舒陌欣犹豫了片刻，她感觉那一刻她真的挺怕死的。 “好，你拿走吧！”话一出来，颜悠悠抓紧那把水果刀的刀柄，在那一瞬间就拔了出来，一刹间，血液被她的衣衫染红，艳丽的玫瑰在她的衣衫上瞬间开放，散着嗜血的芬芳在整间病房里挥散着，最后把整间病房都包裹起来。 舒陌欣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了，或者她死了之后，还无人问津，也许，她那些所谓的亲人也是不复存在的。 也许她就活在一个如此虚幻的世界里，她是假的。 但在那间充满黑暗的病房里，在她以为她将被世界抛弃的时候，一道光包裹在了她的身上，她在要闭眼的那一刻又重新睁开眼里。 之后，她本能的昏迷过去，然后就不在清醒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第二天，她醒来，闻到那股熟悉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听着一点点水滴掉下来的声音，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自己无力的躺在床上，仿佛她已经死了，感到那样灰暗而迷惘。 不知多久，她身旁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那声音温和而熟悉，就像白天刚刚清醒时，照在她身上的暖阳。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心头漫开，她带着欣喜和激动，眼眶朦胧着，有一股暖意。 她忍不住暼过脸，看到身旁一个身着便裳的男人。 陈歌对陆陌涵这么说的时候，其实陆陌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以前或者现在，他确实没怎么变过，他还是现在的他，还是这个样子。 “陈歌，我希望你离我远点。”陆陌涵看着她看口。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没有显露其他的神色，只是淡然与陈歌对视，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陆陌涵先挪开了脸。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和陈歌对视，就会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是因为陆陌涵觉得陈歌显露的神色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导致他看到陈歌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陈歌看到陆陌涵撇过脸去之后，心里是有些异样的欣喜，平常人看不出来。 陈歌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她是那种典型的嚣张跋扈的女人。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般都不会有人去阻止他的。 看着她如此嚣张 事实上，她不信那也是事实，那些可恶的事情的确是她做的。 她看到颜悠悠怒视的眼神，她也该知道颜悠悠并没有说谎。 【四十二】 陈歌知道陆陌涵的那些秘密和事情，并不会像一个大喇叭到处乱说，但是陆陌涵却没有那个习惯，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让陈歌知道的。 只是因为陈歌说出了她的故事，他觉得，他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这样显然有些不太好，所以最后他还是告诉陈歌了。 也许陆陌涵会觉得无奈，觉得自己把这事告诉陆陌涵纯属有些多余，没有必要，他也不愿意，却已经说了。 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无奈才说出口的。 但其实，这只是陈歌的一种手段而已，她管用的一种手段，不仅仅是陆陌涵一个人在陈歌的面前告诉了她，全部的那些秘密。 陆陌涵只是其中的一个人而已，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陈歌还活着，她就可以源源不断这么做。 那一刻，陆陌涵并没有想太多，他也没觉得这些有什么。 所谓的无所谓让陆陌涵没有去多想什么。 而那个时候，陆陌涵也不会像陈歌那样心思复杂，懂得比陈歌多这么多，想的这么多。 至于陈歌那时候心里想着些什么事情，陆陌涵什么都不知道的。 也许，陆陌涵觉得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思想已经算得上成熟，不会有什么幼稚的想法。但其实，在陈歌眼里，陆陌涵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孩子。 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可笑。 但是，尽管说这样，但是陈歌依旧沉迷其中，觉得有意思，特别好玩。 足以见得，陈歌在利用陆陌涵，掌控他的时候，自己也陷了进去，已经出不来了。 而陈歌，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她自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掌控数人的陈歌。 她现在是那个和陆陌涵交往的陈歌。 看着陈歌脸上洋溢着笑容，陆陌涵心里有种不一般的平静，也许是因为赏心悦目吧！ 而陈歌，看着陆陌涵的时候，心里也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她想，陆陌涵总算是她的了。 陈歌和陆陌涵简单相处了一个月之久，两人心里都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情。 但是，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生了感情，但是陆陌涵陷的确没有陈歌那么深，也许是因为陆陌涵本就算是薄凉的人，所以对感情不会太过热衷。 而敏感度也不会很高。 而陈歌，自认为她能掌控陆陌涵，自己却失足，最终导致她自己离不开陆陌涵。 陆陌涵和陈歌分手完全是因为陆陌涵受不了陈歌的那些所作所为和言语。 她在陆陌涵心里建立的那些形象全部都毁掉了。 和陈歌相处一个月之久，陆陌涵除了和陈歌待在一块，其他的时间便是学习，因为他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学习对他而言很重要。 也是他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了。 看书，图书馆是陆陌涵必要去的地方，有那么一次，陆陌涵去图书馆没有和陈歌一起去，原因是因为陈歌要考试，他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实际上，身边没有一个絮絮叨叨的陈歌，陆陌涵还觉得还不习惯。 有些时候会看下自己的右边，却没有看到陈歌的身影。 他默默叹出一口气，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把陈歌当作他人生中的一部分，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不明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陆陌涵觉得有点茫然，最后还是简单流露一抹浅笑。 即使笑容笑得那样假，他还是没有掩下去，直接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比陆陌涵想的更要安静的多。 要是之前和陈歌一起去的话，图书馆里不会这么安静的。 也许是因为身旁有个喜欢说话，絮絮叨叨的陈歌吧！ 所以这次没有和陈歌一起来，心静了，旁边的声音消失了，所以变得这么安静。 陆陌涵拿着一本心理书看着外头的风景，倏然发现，远在周边的生命都这么有生机。 而他呢？ 却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倒像个已经有些年龄的老人。 想到这，陆陌涵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和胡思乱想，他觉得，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个样子，像老人一样，等待自己离开人世的那天。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觉得自己渴了吧！ 陆陌涵坐在一处，只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有两个在周边徘徊了许久的女孩子，张望了有一会，似乎在打听什么一般。 陆陌涵不太自在。他不喜欢有人在这边走来走去，或者他们的目光放在他这边，他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甚至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觉得这么麻烦的事情。 等了不到几分钟，那两个女孩似乎看陆陌涵就是一个人来图书馆看书的。 因为她们已经在周围逛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为了知道，陆陌涵到底是一个人来的，还是等他的女朋友过来，或者其他朋友。 这也好，算这一个奢侈品，想要这个的。 看着一个奢侈品没有人拿，她们自然是要出手有所行动的，不然到时候被其他的人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之所以敢这么直接的坐在陆陌涵的旁边，自然是有心里准备的，也会知道陆陌涵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事实上，她们算是这个锁学院里，从来没有见过其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而，但陆陌涵和陈歌站在一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很奇妙的郎才女貌的既视感。 觉得他们是一对的。 那种很奇特的感觉，自己说不懂，旁人也不会在看得懂，看得出来他们为什么就般配了。 其实只要用眼睛看就好了。 因为她们并不在乎的那些，很热闹。 她其实也不怎么会教他们。 因为那些人未必有这样的口才。 但所有的文字都读完之后，那么剩下来的东西，自然只剩下目光。 那些一边的人，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只有大胆的人敢上去，大胆搭讪，那个时候，目标就离你不原了。 那个女孩最后决定坐在陆陌涵的对面。 只是，刚刚一起坐着不到多久，陈歌就回来了。 她看到那两个女生并不开心，可是脸上的笑意，显露的却很明显。 陈歌看到那两个女子，并没有坐上去，或者走上去和她们说话，相反，陈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似乎是在捕捉什么把柄，或者是等待时机。 等猎物完全放松安定下来之后，他再出手，然后来个措手不及。 看着那两个脸上笑成花的两个女人，陈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两个女人扫了扫周围，似乎发现那个让她们害怕的人不在，这会才放松下来，将包放在椅子上，看着陆陌涵。 陆陌涵并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的意图。 毕竟一个男人，一般不会觉得两个女人要占他的便宜，顶多是过搭讪而已。 陆陌涵并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看到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多理会什么的。 甚至在哪个时候，陆陌涵连正眼都没看她们。 她们自然觉得很不爽，但是依旧没有露出那张丑恶和厌恶的嘴脸，怕是一旦露出那样的嘴脸，就在别人的面前失了态。 到时候下手就更难的，何况陆陌涵这样的帅哥，并不是很容易就能下手的。 当时，她们敛了敛笑意，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和善了很多，在那一刻，她们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看着陆陌涵，嘴角微微上扬。 她们笑起来的时候挺好看，只是，她们化的妆太过夸张，导致她们原本好看的外貌变得那样难看了。 陆陌涵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书。 站在远边的陈歌，手指敲了敲墙边的墙，有些不太安心。 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害怕陆陌涵会经不住诱惑吗？ 最后被那两个人女人勾走魂？ 一想到这，陈歌就越发不淡定了，只要是她认为的专属物，她觉得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得到。 更不能让别人抢了。 不然就显得她太没用，太蠢了。 一个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弱者打败，抢走她拥有的东西呢？ 在陈歌看来，这些人，也只能拿她剩下的那些，或者是不要的。 她让自己的心沉住气，即使不愿意她们离陆陌涵靠得这么近，但是还是忍住了。 如果一时之间发火了，那她下面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就会被她全部给打破。 她并不想这样。 看着陆陌涵，她只喜欢，陆陌涵在那个时候能足够淡定，经得住诱惑。 实际上，还是因为她对陆陌涵不放心，如果放心的话，她也不至于会这么担心。 陆陌涵这个人她不是不知道，心性怎样也是了解的，只是因为她自己心里不安定，才有有这样的想法和担忧。 两个女人凑在陆陌涵的旁边，但是，她们不至于那么不要脸对陆陌涵动手动脚。 只是坐得有些近距离。 一个女人用手撑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一下陆陌涵的那张俊脸，似乎是被迷到了，她看了有一分钟之久，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 “你就是陆陌涵吧？长得真好看。” 话一出就是一句赞美，陆陌涵听过的赞美并不少，毕竟他长得好看，赞美他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对陆陌涵而言，也没有什么好惊奇和欣喜的，因为有些话听多了，也会觉得很腻，同时也会觉得很假，那些人很虚伪。 即使他们说的话都是真话，他也会因为听的多了，觉得假了，不真实，不想听了。 只是，最基础的作法和行为，陆陌涵是知道的，而他的脾气，也本就是偏温和的，时常笑笑就好，要是生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气过。 有时候觉得很无奈，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改变不了，只能去适应，去习惯。 “我是陆陌涵。” 至于赞美他的那句话，他没打算回应，因为不想回应，他也知道，那两个女人的意图，可能并不是很简单。 毕竟遇到这样的事情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听到陆陌涵的回话，那两个女人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因为她赞美陆陌涵，并没有得到陆陌涵的感谢。 只会让她们觉得，陆陌涵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那个女人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了，别人压根就没想要和她聊天，她还厚着脸皮凑过去。 真的有时候很不明白自己。 但是，面对这种冷漠，毫不在意的回复，那个女人也习惯了，因为她不止一次去找别人搭讪过。 陆陌涵不是第一个。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你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吗？”那个女人直接奔入主题，完全有些防不胜防的感觉。 听罢，陆陌涵顿了一下。 他看着书，眸光在书上停留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不知道。” 不明白，不知道的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哪有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去猜这些无聊，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更何况是这样一句无聊的回复。 看着陆陌涵的眸光以后没有放在她们的脸上，她们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知道多久，大概是把气忍了下去，才用缓和的语气和陆陌涵继续聊天，“不知道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告诉你。” 话一出，陆陌涵直接拒绝，“没有必要，我并不想听。” 她们以为自己会有机会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没想到，她们连说都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陆陌涵一口拒绝。 不过没关系，就算陆陌涵不想听，她还是可以继续说的。 毕竟，陆陌涵坐在这里，能听到她说话，这就行了。 某一刻，那个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敌，可以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说话。 而陆陌涵，还不得不听。 其实，这种情况陆陌涵也想到了，只是，他想走似乎也不太可能，两个女人坐在他的左右两侧，把他要走的位置全部给禁止了。 他也只好坐在座位上听，哪怕只是草率的听。 女人看陆陌涵不说话，有些安安分分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她笑得并不大声，毕竟这里是图书馆，不得喧哗，但是，她笑出声的那一刻，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四十四】 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谁知道，那个最关键的人却出现在最后头。 她们本来以为招惹陆陌涵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走开了，谁会知道，陈歌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当即，她们看到陈歌站在她们身后的时候，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哑口无言看了陈歌有一会。 陈歌冷眼扫视了她们的那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先开口说话的是那两个女人。 她们看到陈歌，两人互相握紧手，一个女人含糊着说出一句话来，“陈……陈歌，你怎么会在这？” 话道出来之后，陈歌嘲讽的笑了起来。 “怎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话道出来之后，再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倒是你们，无端针对我的人做什么？” 陈歌完全没有顾及陆陌涵的感受，也不会去想陆陌涵到底接不接受陈歌这样的说法。 她直接说出口了，按照她自己的心里想法那样说。 那一刻，她没有看陆陌涵的脸色，也没有看那时候陆陌涵脸色表露的情绪，她现在要对付的人，也只是这两个女人，仅此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女人互视了一眼。 怎么能这么甘愿被陈歌欺负呢？ 虽然陈歌这样的女人，她们也知道她的性子，但不代表她们就愿意被这样欺压。 陈歌不是好惹的人，众所周知的，当然，她们也不会是好惹的人，只是相比起来，可能不会有陈歌这么厉害，却也不弱。 毕竟两个人未必比陈歌一个人差。 “我们怎么针对陆陌涵了？更何况，他是你的人吗？”另一个女人挑衅问道。 陆陌涵再怎么也不可能成了陈歌的人，不然得是什么关系。 看陆陌涵这样性格的人，也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说法，以他的性子，更不可能愿意被所有人知道，陆陌涵成了陈歌的人，这样不仅没面子，还没丝毫尊严可言。 更何况，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也只是朋友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罢了，还没有到那种亲密腻歪的地步。 而陆陌涵这样的人，也实在腻歪不起来。 陈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陆陌涵是很有意见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完全被她们忽略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坐在那保持沉默，生着闷气。 听那两个女人这么说，陈歌的眸光顿时放下了陆陌涵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的确确看到陆陌涵脸色显露的不开心，可是她没有想要怎样。 因为就算陆陌涵不开心，她也不会收回她的那句话，她任性，宁愿别人改变也不愿意她自己改变的。 两个女人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会，仿佛火上浇油，“呵，我看你就是自己直接说了，自己做主，不把陆陌涵当回事，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啊！有自己的尊严和意愿，你却强行这么做，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说完，另外一个女人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很轻蔑。 好似她们本不是好货，陈歌也不是好货，但是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陈歌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来的。 听着那两个人女人说的话，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不是不恼火，而是她克制得住。 陈歌每次想发火，总是会在内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们算什么东西，值得自己这么生气吗？ 其实想一想，还真的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陈歌笑着回道:“我可没这么说，也没决定陆陌涵的意愿，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确和我在一起了，倒是你们，得不到就算了，偏偏过来挑衅做什么？闲自己的时间太多了，活得厌烦了？” 陈歌说她们闲的没事做，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怎么不去轻生。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人都被起得不轻，可是她们憋了半天都气。 但是，她们现在就是一个积满气的气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突然爆炸而已。 其实陈歌也知道，要是让她们两个人生气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结果怎样对陈歌来说并不怎样，因为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她的名声都是坏的，没有一点好的，对于她来说，根本无所谓的。 倒是陆陌涵会在意，而他还是一个很注重尊严和眼面的人。 所以，一般来说，陈歌不怎么在意的东西，陆陌涵就很在意，就如这件事。 陈歌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都不乐意。 可还陆陌涵不一样。 他听到她们三个女人的对话，感觉头有些疼，都听不进去了。 陆陌涵抿了抿嘴，许久才插进一句话来，“其实我不经常来这里，，而且这些你们吵，不要扯到我，我很清白。” 他可不想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舒服了自己，他会不习惯，不自在的。 就仿佛有些事情是他们知道的，却未必做得好。 陈歌看向陆陌涵，虽然在陆陌涵的脸上看到他显露的不开心，但是她还是不去收敛。 之后还说道:“陌涵是不会介意那些的东西。” 也许在陈歌看来，那些对陈歌来说不过如此他在可能还得个小孩一样吧。 说完那句话，陈歌十分自信的笑了起来。 看着那两个女人，她说道:“现在知道陆陌涵谁的，对吧？” 闻言，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她们完全没有听到陆陌涵有承认自己和陈歌的关系，这完全是陈歌说的。 只是，陆陌却没u机会说吃他的不满，还有他拒绝的话。 那个时候，陆陌涵都怀疑陈歌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就连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情，什么观点都不能表达。 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陆陌涵坐在那不动，然后什么话都让陈歌说了。 那两个人女人最后只好好匆匆走开，只是，在她们刚挪出一点脚步的继后，就被陈歌阻止了。 因为陈歌是不会让她们轻易走开的。 “怎么，得罪我了，就像全身而退？”陈歌道出这句话之后，就看着她们两个人。 她们顿了顿，互相望了一眼，接着说道:“我们凭什么不能离开啊，我们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有没有让陆陌涵怎么样，而你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陈歌听后顿时笑了起来，她大量了那两个女人片刻，“对陆陌涵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了，实际上，我恼火的原因并非你们挑衅陆陌涵，去调侃他，针对他。” 陈歌说到这，那两个女人一看静下来了。 安静的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的意愿。 她最主要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得罪了陈歌罢了，因为陈歌一向不是一个愿意被别人欺负的人。 得罪她的，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两个女人看到陈歌脸上神色的变化，她们就知道那个时候陈歌有所生气了。 “哦，所以你到底想怎样？”站在陈歌面前的两个女人问道。 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们一般是不会觉得心里安，然后走得潇潇洒洒。 所以她们早就做好了前部的心里准备，等着陈歌的后话。 只是她们不知道，陈歌到底会怎样自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不妨直接说出来。 连个女人听罢，那两个女人也稍微认真了，听陈歌到底想说什么。 那一刻，陈歌看着两个女人，脸上并没其他任何的神色，她说道:“我想让你们离开这个学院，你们愿意吗？” 听罢，有些女人并不情愿，她在哪，凭什么？ 她们两个人的待遇完全是不一样的，这样，她们两个人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和谐，一起对付真个。 陈歌看着那连个纠结的女人，顿时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三十一】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没有显露其他的神色，只是淡然与陈歌对视，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陆陌涵先挪开了脸。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和陈歌对视，就会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是因为陆陌涵觉得陈歌显露的神色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导致他看到陈歌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陈歌看到陆陌涵撇过脸去之后，心里是有些异样的欣喜，平常人看不出来。 陈歌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她是那种典型的嚣张跋扈的女人。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般都不会有人去阻止他的。 看着她如此嚣张，陆陌涵本想抗拒，但是想不到他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抗拒不了。 陈歌是一个强势，强迫别人的人。 在他要反抗的时候，陈歌禁锢着他的手臂，不给他挣脱开，以至于他想退开都没有丝毫的机会。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就知道他很反抗陈歌，对她是很有意见的。 其实她也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毕竟她这么了解陆陌涵，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又这么长，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表露什么情绪呢？ 那个时候，她直接开口对陆陌涵说了，没有丝毫顾虑，也完全不考虑陆陌涵到底是怎么想的。 “陌涵，你不喜欢我就这样对我吗？也不看我一眼。”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饱含深意，他也知道那个时候，陈歌心里到底是怎样的。 所谓的含情脉脉不过是一个伪装。 陆陌涵是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当陈歌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陆陌涵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用处。 陈歌也不在意这些，反正她也只做给陆陌涵看的，所以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陈歌那句话一出，陆陌涵感觉很无奈，他不知道要怎么和陈歌说。 然后去回她的话。 最后也只能忽悠的一句话，“没有啊！” 闻言，陈歌顿了顿，这种忽悠的话，让陈歌感觉真的很意外。 然而她也没觉得意外过了头，因为陆陌涵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忽悠和她说话。 只是，当陆陌涵这么忽悠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难免会觉得心里很不爽。 但是最后还是这样忍下去了，因为很多时候，她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和他生气。 因为恼火的时候，根本不是明智之举。 恼火只会让一个人因怒气冲昏头脑罢了。 如果恼火不理智，也许会做出一些过分，而且是她克制不了的事情。 陈歌看着陆陌涵，冷静了一两秒，之后保持了那属于她的平静的神色。 她说道:“既然不是，那你对我应该不讨厌，当然，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但你能看着我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歌脸上显露的是一抹浅淡的弧度。 笑意有些意味深长，陆陌涵眉头微蹙，转瞬给了她一个答案。 “看着你，对我来说实在太累了，我不太情愿。”陆陌涵说的直接。 那一句话也许对陈歌的创伤挺大的吧！ 他这么说，也是希望陈歌能醒悟，有些事情逼得太紧是没有必要的。 相反，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她越是这个样子，陆陌涵只会觉得她越发讨厌。 只是陈歌有那个透彻的想法，却不愿意去改变自己。 也许她知道这样的做法是自己错的，但是她宁愿改变别人也不会去改变自己的，这种固执的想法，大概也只有陈歌才有了。 陆陌涵紧皱眉头，有种接受不了的感触。 陈歌看在眼里，却对他没有多少心疼，她喜欢陆陌涵，也只是表面那种很简单随意的喜欢罢了。 只是简单的一种控制欲罢了，陆陌比谁都清楚陈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陈歌听到陆陌涵道出的这句话并没有多生气，反而耐人寻味的笑了起来，她笑得特别大声，特别让人不解，也不明白，如果一个人被一个人厌恶，会笑成这样吗？ 显然不会，而且显露更多的情绪应该是难受和失落，但陆陌涵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也没有感觉太过于奇怪了。 因此，那一刻，不仅是陆陌涵没有显露让人感到意外的神色，陈歌同样如此，他们仿佛就如两个虚假的人站在一块，互相对视。 然而，也只是简单的几秒对视罢了，之后，陆陌涵撇过脸，陈歌却说道：“不愿看我就算了，反正我可以看见你就行了，只要我没有瞎，你就别指望可以躲过我的双眼。” 话说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怎么可以有这样可怕的人呢？ 他都不敢想，就在那一刻，陆陌涵说道：“如果我可以让你看不见我，看不到这全部，那多好。” 陈歌听罢，她顿时笑了起来，“无所谓啊，那个时候也只是你消失而已，全世界被毁掉而已，又不是我有事。” 的确，陈歌会这样想，只有世界消失，不会有她瞎掉的那天，同样，看不见陆陌涵，也只可能是陆陌涵消失在这个世界，而不是她被世界抛弃。 陆陌涵听她道出的这句话，顿了许久。 他没想到陈歌会这样回答他的问题，太过于不同了，反而让他觉得惶恐不安，他到底为什么要摊上陈歌这样的人？ 在陆陌涵还在思考，苦恼的时候，陈歌道出这么一句话，“陌涵，你知道吗？你做的真的很好，以前你从来都不会有这样阴暗的想法，但是现在你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话道出口的时候，陆陌涵有些毛骨悚然，他怎么没发现在这一点，似乎和陈歌待得太久了点，自己都变得邪恶而可怕，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这种感觉让陆陌涵感到不适，他看着陈歌，有种想要跑开的念头。 更让他不理解的是，明明气氛这么压抑，他又是怎样笑出来的呢？ 简直让人不明白。 “你怕了吗？”陈歌看着陆陌涵，那双眸子中充满了冷漠，仿佛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陆陌涵额头冒出几丝冷汗，看着陈歌，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是因为无话可说，对上陈歌这样的人，仿佛遇到了一个解决不了的题目，没有一道公式可以解开的难题。 陈歌见陆陌涵没有回答，一步一步靠近陆陌涵，接着问：“害怕了？害怕就直接说出来啊，有什么不敢说的呢，你说是吧！” 听罢，陆陌涵没有看陈歌的眼睛，那是因为陈歌的眼睛太过于可怕，所以他从来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久了陈歌的眼睛，仿佛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出来一般。 “不……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根本就不是。”陆陌涵开口，言语有些颤微，他的步子有些不稳。 陈歌见状，那一刻笑得更开心了，她看着陆陌涵的眼睛，说道：“真的吗？陌涵也会撒谎对吧？” “是……不，却为什么要害怕？”陆陌涵吐露出的话，已经暴露出他此刻的心情，他的的确确是害怕的，而陈歌也确确实实是看出来了。 陈歌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理所当然这么想。 往往人们有心说出的第一句话，绝大都是真话，而后来改的话，绝大都是假话。 陆陌涵的确怕了，他因为惯性说出真话而忘记了撒谎，陈歌笑了笑，笑得很简单，看着很单纯，她说道：“我可以看过心理书，同时也学过心理学的，这些对我而言，可不算差吧！” 也就是陆陌涵现在处于弱势，他要说什么，想什么，仿佛都能被陈歌看透一般，在陈歌面前，他就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一点隐私。 就在那一刻，陆陌涵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接着看着陈歌，说道：“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再怎样我也是不会妥协你的。”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顿了顿，陆陌涵又让她意外了，她真的觉得陆陌涵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她觉得这样的陆陌涵真的太让人喜欢了。 也难怪她当初就是看上陆陌涵而没有看上别人。 “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办法，你要知道，我既然能让以前的你接受我，自然也可以让现在的你接受我啊！”话道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原因他自己知道。 看着陆陌涵沉默之后，她只觉得很想笑，因为陆陌涵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可爱，仿佛就像一个小孩子流露的神色一般。 陆陌涵顿了顿，他那一刻他在沉默，在想自己为什么当初会接受陈歌，和陈歌在一起。 现在想来也很清楚了，不过是因为当初他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才会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他当初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的话，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一直被陈歌这样的人缠着。 现在他特别后悔，只是后悔并没有任何的后悔药吃了。 看着陈歌看着他的那张脸，显露的笑意就让陆陌涵觉得很厌恶，很恶心。 陈歌是一个很会隐藏的人，也是一个很虚伪很会伪装的人，所以当初他才会一直看不懂陈歌，被她所欺骗，现在陆陌涵后悔至极，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了，却也改变不了他们曾经的那些往事了。 让他觉得懊悔而痛苦。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反应，也不打算多说那些无用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和我在一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有缘分吗？”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似的，陆陌涵差点就信了。 “难道不是吗？你根本不用流露那样的神色出来，我们彼此都很清楚的。” 陆陌涵迟疑了，真的和陈歌说的一样吗？ 也许吧！ 只是他是唯物主义者，并不像陈歌那样信鬼神，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没有依据的话，可是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相信陈歌说的那些话，说的并不无道理的。 如果他们没有一丝缘分的话，怎么可能会遇见，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话。 所以那个时候，陈歌说出缘分之后，陆陌涵心里有些心酸，许久都未曾说出来。 缘分这东西很苦恼，有时候又让人欣慰，又让人期待。 陆陌涵看着别处，只要他一想到舒陌欣的事情，难免觉得很忧伤，是不是他不能和舒陌欣有一段好的认识，好的交往，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缘分呢？ 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不能和舒陌欣有以后的机会认识见面？ 想到这，陆陌涵竟觉得有些伤感，心里很不自在，又觉得是那样的心痛。 陈歌看到陆陌涵突然感伤，并不知道是怎样回事，那一刻，他也许是在感伤因为他和她之间的那些事吧！ 无论如何，她要下手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会得到，如果她得不了的东西，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了，她宁愿那东西毁掉，或者消失，也不要出现在其他人的手里。 这是陈歌特有的霸道和固执，同样，以她的手段和头脑，未必不可以得到。 也是因为这样，陆陌涵从来都很担忧，很小心陈歌，她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有没有想清楚？”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等着他的回应。 实际上，她也知道陆陌涵一般不会回应她，或者，他会当场拒绝。 他是不可能说真话的，因为她每一次问陆陌涵这些话，听惯的都是那几句话罢了。 但是这次，陆陌涵却说：“我相信缘分。” 闻言，陈歌感觉有些惊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陌涵，稍微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相信缘分？” 话一出，陆陌涵点头，他说：“是的，我相信缘分。” “那也就是你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陈歌的脸上带着一点期待，等着陆陌涵的答复和下文。 “不，我相信我们没有缘分在一起，缘分这种东西很奇怪的，并不是我们所有人能控制得了的，所以我相信我们没有缘分在一起。”陆陌涵说的绝对，也有些绝情。 陈歌已经无所畏惧了，这点伤痛对她而言还不算什么。 “那你觉得你和谁有缘呢？” 是陈歌吗？ 还是说和谁都没有缘分呢？ 【四十五】 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她们瞪着陈歌，说道:“凭什么，你以为你让我走，我就要走吗？”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并不恼火，她能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同时，她也觉得，像那两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这么生气。 她经历的东西多了，自然觉得这些小事不过如此，所以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不愿意？”陈歌道出的言语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这么一天也就知道陈歌并不想好好谈谈了。 她们知道陈歌不好惹，自然也知道陈歌的手段的，陈歌这样让她们觉得很害怕，当时看着陈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是，她们顿了几秒，之后又重新回神过来，她们想，有什么好怕的，她们为什么要害怕陈歌？ 她也是一个人啊，又不是鬼怪。 这么一想，那两个女人纵然一笑，笑得让人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怎么，不愿意又怎样，难道你还想对我们怎样吗？”稍微大胆的那个女人开口挑衅。 似乎对她们而已，陈歌并不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不管怎样，感觉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罢了，和她们一样。 都是人，又能把她们怎么样呢？ 何况，她们和陈歌不同的是，有很多靠山，有坚实的后盾，谁要是得罪她们，纷纷找出来几个人出来扛。 所以怕什么？ 陈歌看她们很有势气的样子，也知道，这些对付她们说没效果的，不尝点苦头，她们是不知道她陈歌的可怕之处。 “可以，你们既然不愿意走，挺好的，那之后我让你们走。” “呵，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说谁走！”道完这句话，她直接拉着那个胆小的女人从陈歌的面前走过。 能在陈歌面前嚣张的女人可没有几个，她们占了风头，气焰特别高，而且特别嚣张。 走路的姿势都比之前高傲了许多。 看着那两个女人，陈歌冷嗤了一声，之后她撇过脸看向了陆陌涵。 陆陌涵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书，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其实被女人调侃，搭讪的次数很多，他早已习惯。 很多时候，都要表现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她们觉得没兴趣，自然就走了。 只是这次，他却没有之前那样做的那么坚决，也许是因为陈歌。 陈歌看陆陌涵半晌没有说话，当即便道:“陌涵，不说些什么话吗？” 陆陌涵听后，他将书合了起来，安安静静的抬起头看着陈歌，事实上，他有些无话可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陈歌却让他说，所以他觉得很无奈，却有没有一点其他的办法，只好看着陈歌，等她开口问他问题。 陆陌涵觉得，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办法了，因为不需要他去想怎么解释，怎么分析，怎么讲这件事。 陈歌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开口问，这就方便很多，省了他绞尽脑汁的时间。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陈歌从陆陌涵的脸上看出他想表达什么，最后，陈歌也只好开口问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吗？” 陈歌没有问那两个女人的事情，她问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 陆陌涵怎么可能知道，他只知道，他休息的事后，陈歌要上课，这会，应该是下课了。 只是，他没想到下课陈歌就来图书馆了。 陆陌涵回答:“不清楚。”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说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有缘分啊，所以我们才遇见了。” 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我细说吧！我之所以回来图书馆，那是因为你，我其实过来也只是碰下运气罢了，毕竟你来图书馆的次数很多，但是不排除你可能没在图书馆的可能。”陈歌笑着说道。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真实，这点让陆陌涵感觉很奇怪。 只是，纵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却没有开口问什么。 也许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哦，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巧。”陆陌涵开口。 “是啊，那你猜，刚才的那些，你觉得我听到了吗？看到了吗？”陈歌直接坐在了陆陌涵的旁边。 因为站着实在太累了，很不习惯。 陆陌涵听罢，稍微愣了一会，才开口，“这些，没有必要问吧？答案很明确。” 的确很明确，陈歌都这么问了，肯定是看到了，更何况，她之前和那些女人说的话，也已经把她自己给暴露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陈歌听到陆陌涵的回答，点了点头，之后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试探你会不会忽悠我，或者有没有撒谎而已。” “哦……” 不知道为什么，陆陌涵听到陈歌说的这句话有些不开心，什么叫做试探？ 能猜得到的是，陈歌并不信任他，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说真的，当陆陌涵知道陈歌问这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心寒。 他好不容易有点心动的女人，居然一点也不信任他，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心，很不自在。 陈歌没怎么发现，但是她却知道陆陌涵心里有点不满，不怎么开心。 “我随便说说的，你真的很优秀，居然镇得住脚。”陈歌笑着开口。 陆陌涵点头，他觉得之所以能镇得住脚，是因为他对那两个女人没有兴趣罢了。 陈歌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有问道:“陌涵，之前我和那两个女人打赌，谁会离开这个学院，，您觉得谁会赢吗？” 不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陆陌涵一定不会猜到答案，他觉得陈歌可能会输。 “也许……是你。” 陆陌涵开口，陈歌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只要她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学习，那就能明显看出陈歌这个人很复杂。 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就不会认为陈歌会输了。 陈歌有那个实力把握自己不会输。 自然，离开学院的人，只能是那两个人。 只是，他不明白，只是提陈歌担心，毕竟那连个女人，陆陌涵看她们的时候，都觉得她们不简单，因为她们的后盾很厚，认识的人，关系很复杂。 所以，相比之下，占上风的明显就是她们两个人，陆陌涵也是大致去看结果的。 听到陆陌涵这个回答，陈歌是感觉有点伤心的，毕竟陆陌涵是她的人，他却觉的陈歌会要套，陈歌听着心里自然有些不太高兴的。 但是怎么想都觉得陆陌涵不该这么说。 不过缓了一会，陈歌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好难过啊！”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无奈的，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说的。 但是两个人明显有很大的差别。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露的神色，她顿时笑道:“别难过我，我都没有责怪你，只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不过过一会就可以了？！更何况，她们看起来确实比我优势很多，也许被淘汰的那个人也是我。”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觉得陈歌说的这句话未必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陈歌的那句话就让陆陌涵心里不觉得那样不开心了。 就在这时候，陈歌拉住陆陌涵的手臂，并且对他说了一句最让他觉得美好的事。 她说:“记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的。” 其实，刚开始时候，都有些事情需要忙活的，到时候忙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可以全都忘记了。 陆陌涵顿了顿，之后说道:“嗯，可能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是有些顾虑的，他想出的这句话，可能说不出去了，因为说出去的话，陈歌可能就真的比高兴了。 只是，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所以可能陈歌真的会不高兴，但是他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就这样吧！ 谁知道那个时候陈歌根本没有生气，这让陆陌涵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点不太明白，陈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觉得陈歌的心思实在太复杂了，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想的那种，因为怎么想，可能都想不明白。 陈歌看着陆陌涵不解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不用猜为什么了，就像我们在一起，就不用猜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说到这，她别有深意，继续道:“有时候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和缘分也很像，因为我们有缘，所以我们认识了，后面，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也要看我们的缘分有没有到尽头。” 这话说的挺深奥的，他听到陈歌这句话，都不知道还怎么回答陈歌的问题，是简单回复一个“哦”，还是一个“嗯”呢？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是陆陌涵想的的那样子的。 在他还没打算说的时候，陈歌却说了，“不用想我们的缘分什么时候会尽，你只要知道，就算缘分真的没有了，我也会让我们一起都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通常别人都会觉得很温馨，很暖，很感动，可是，陆陌涵在那一刻，感觉到的是害怕，是恐惧。 没有缘分了还要强行在一起，那是什么？ 没有缘分了，自然就分开了，只是很普遍的事情，但是，陈歌说的那句话，听着却意味深长。 就好像是，他们无缘分开时，陈歌还是会纠缠着陆陌涵不放，让他们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不分开，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陆陌涵不敢往下想，他看着陈歌，那一刻突然觉得她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陈歌了。 到底是陈歌变了，还是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她。 无论是哪个，他都接受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分开。 陆陌涵以为这件事就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她们所说的离开学院，对陆陌涵来说，也不过是她们随随便便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所以，他并不觉得会有一个人离开这个学院。 只是，他理所当然的那样，并非如此。 第二天，他来到学院，看到外面聚了不少人，围在一团，看不见人群中间有什么。 等陆陌涵凑获取看的时候，那个大胆的女人出事了，当时情况很危机，场面很混乱，那时候陆陌涵就不太理解了，那个女人怎么了？ 不就是过了一个晚上，结果白天，他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冷硬的人躺在那。 不说话，不哭也不笑。 的的确确离开学院的并不是陈歌，而是这个女人，陆陌涵实在不理解到底怎么了，做了什么。 好像这次过来看房，都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陆陌涵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最终走上前询问那些看戏的人，毕竟他们来得早，闲话多少会说，对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也许八卦一下就问出什么话来了。 毕竟像这样的女人很随便的，也不会去注意什么。 那个被问道话的阿姨回头看向陆陌涵，接着说道:“请问这个人怎么了？” 话一问出来，那个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刻，许久才说道:“这个女人平时很嚣张，平时总喜欢走得很高傲，所天还见她风风火火的回来，心情蛮不错的，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陆陌涵听罢，心里想着，能让她们觉得很开心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占了陈歌的威风。 毕竟昨天成功让陈歌不说话，她们觉得有很大的成就感，所以说话的语气都是有所变化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昨天还风风火火，潇潇洒洒的，第二天就冷冰冰的躺在那。 偏偏这个地方很偏僻，并没有什么摄像头，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经历了什么。 去调查也没什么进展。 而她另外的好朋友看到躺着冰冷的她，别人问起的时候，总是说不知道想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她还说和她并不是很熟，关系并不是很好。 冷漠，没有一丝生机的神色回答。 跟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人一样。 那一刻，人人都有些不明白了，那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众人好奇之心熊熊燃起，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好奇，越想知道。 【四十六】 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女人，同那个疯疯癫癫，神经早已不正常的女人，陆陌涵心里生了一分恶寒，纵然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但是陆陌涵知道啊！ 即使这里因为偏僻没有摄像头，在其他的摄像头里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她们似乎死得不明不白，还以为有什么鬼神作怪。 但是陆陌涵依然知道，那个对她们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只可能是陈哥了。只有陈哥会这么做，其他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也只有昨天，陈歌和她们发生过冲突。 她们的死，很有可能是和陈歌有关的，那一刻陆陌涵并没有去想其他人，而是将眸光放在了陈歌身上。 那一刻，迎来陆陌涵那样带着怀疑的神色，陈歌其实心里并不是很好受的，纵然她也已经习惯了这些所谓的冷眼和嘲笑，但也不意味着，她能接受陆陌涵对她的怀疑。 也许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这样怀疑她，但是她陈歌接受不了陆陌涵这样怀疑她。 虽然心里带着十足的怒火，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觉得根本没有那样的必要。 生气并不是解决办法的途径，就算陆陌涵怀疑她又能怎样，他有什么证据说这就是她做的，即使昨天她和她们两人有过一点小小的冲突。 没有证据就是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 当检查这件事情的police看向陆陌涵他们，开口问道：“前几天你们有谁和她们见过面，或者发生过什么矛盾和冲突，麻烦接受配合。” 陆陌涵听后，眸光看向陈歌。 他不知道陈歌会不会站出去，任何把那些事情说给police听。 只是，那个时候，陈歌根本就没有想这个问题，她看着陆陌涵看她的神色，反而是问其他的话，她说：“怎么，你怀疑我？” 陆陌涵顿了顿，他的确是怀疑陈歌，但是他希望不是陈歌。 他心目中的陈歌可不是一个可恶而且丑陋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更何况，他与陈歌认识的时候，并不觉得她是那种很可怕的恶魔。 更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别人动杀手，即使她说的过分，也不可能这么嗜血。 “我……”陆陌涵迟疑了一会，他看着陈歌，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当然相信不是你。” 他不觉得一个外表看起来这么善良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了。 陈歌听罢，脸上洋溢出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当然知道，此刻陈歌心里有多开心了。 比较陆陌涵相信他，一般而言，有一个人相信陈歌的人太少了，只是，他相信陈歌的时候也不敢真的太过相信，因为他没有任何的依据，更多的是，她有很大的可能性做出这样的事情。 仅仅是她昨天对那个女人打赌。 那个已经疯疯癫癫的女人有些瑟瑟发抖，也许是看到这么多人都在这边站着，觉得没有自己的安全空间，陈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陆陌涵。 疯癫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对着陆陌涵的后背那个角度位置。 那个女人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大声尖叫。 “啊啊啊啊，是你害了她，是你！”她吼出声，抓住一个站的离她不太远的一个无辜男生。 那个男生一脸茫然，大概被突然抓着了还没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喊冤，“不是我，我都不认识她们两个，police，我和她们不是一个系的！” “是你，明明是你，你那么讨厌她……”那个疯癫的女人抓着那个男生不放，他使劲挣扎也没有什么效果。 “不是一个系的不代表就没有交集。”吃瓜群众开始火上浇油。 “我怎么不知道她们和他有关系的？” “那两个人变成这样也是活该的，平时嚣张跋扈，现在总算遭报应了吧！” “还别说，有个更该死的人，现在倒相安无事呢！” 这个更可恶的人，别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了，除了陈歌，其他人根本不会这么去说一个人的，陈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当然，在男生眼里，她是遥不可及的女神。 臭名远扬也只是在女生的口中传开的，男生只会认为这是她们普遍的嫉妒罢了。 所有，追求陈歌的男生很多，因为他们都是普遍那么认为罢了。 那个男生很无辜，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万一他真的是对那个女人动了手，他们岂不是成了共犯，或者包庇？ 即使不是，他们也不想摊上什么麻烦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冷漠无情的在一旁看着。 有人的眸光看着那几个人，也有的看向了别处。 不知道何时，有些女人的眸光全部放在了陈歌身上，似乎是她们彼此都达成了一种共识，觉得这件事和陈歌有关系。 “police，昨天我们看到陈歌和她们起了冲突。” “是的，我们也看到了，指不定她们就是陈歌害的。” 一个被陈歌杀害，另一个直接疯掉了。 那一刻，别一群人指控，她并没有显露一丝慌乱，她不怕，更因为她什么都没做，所以为什么要怕呢？ 更多的是，她看着那些女人的嘴脸，突然觉得很得意。 因为这样，陆陌涵就会对她有种怜惜感，她是这里最无助的一个人了。 听到有人指控是陈歌干的，那个被疯癫了的女人抓着的男生突然像得到了解放一般。 他顿时从那个疯癫的女人手中挣扎开，衣服的外套都被扯下来，这时候也不管那外套，直接远离她几米的距离，逃到了police的旁边。 只有在那里，他才会觉得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那种略微滑稽的场面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笑出来，是因为实在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要笑什么。 这没什么好笑的，作为一个被那个女人抓住的人来说，他觉得自己可怜委屈极了。 之时那一刻，他默默的躲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 陈歌成了这里的焦点，也是这场案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了。 而那些男生并不相信，对他们来说，陈歌可是他们女神，他们接受不了陈歌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且更多的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件事是陈歌做的，倒像是被诬蔑的。 所以，那时候男生的怒火气焰很高。 “怎么可能是陈歌，我看你们是看不惯她，想害她吧！” “就是，你们这些女生太恶毒了，不比她优秀，就用这样的方式害她，你们的良心呢？” “呸，就你们眼戳会相信这样的女人。” 场面快要吵起来了，police顿时控制场面，以免他们争执到打起来。 而那个疯癫的女人已经被带走。 到现在，能推出，最有嫌疑的几个人。 陈歌是极有可能对那两个女人下手，也许那时候，她杀了那个女人，又怕和那个女人一块走的女人把事情说出去，就把她给弄傻了。 毕竟这里，昨天和那两个女人有争执的，只有陈歌。 而陆陌涵，那一刻也站了出来，“昨天，她们两个找过我。” 闻言，那些不敢站出来的人缓缓才开口，“昨天我和他们聊过天。” police听后，带着他们去做了笔录，逐一排查，也就是陆陌涵和陈歌的嫌疑最大了。 图书馆的摄像头可以看到那天事情的全部经过。 而陈歌最有嫌疑，她在某一处看了他们看了许久。 police单独把陆陌涵和陈歌分开问话。 看着陆陌涵和陈歌一丝也不慌张，police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很高，但也的确如此，她们是学精神科的。 不管怎样，也是做医生的，这些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或者受不了的事情。 police看着面色平静的陆陌涵，先是顿了一会，之后才开口问话，“你和她们说什么关系？” 听后，police看着陆陌涵，神色特别认真，有种让陆陌涵说不出话的压抑感，看来做这一行，有气场和气势都会显得很特别。 看着他，陆陌涵如实回答:“我并不认识她们。” 听罢，他点了点头，不排除是不认识的，毕竟他们是在图书馆遇上的，也是那两个女生上去搭讪，而其他人也能证明他们并不认识。 这一点陆陌涵没有撒谎。 “那你们在图书馆谈了什么？” 这是很关键的问题，事情起因和他们谈论的时候有很大的关联，陆陌涵知道他们这么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只是不太情愿说出来，“就是聊了一些让人很苦恼的事情。” “具体是怎样的事情？” “就是，她们搭讪我，让我做他们的男朋友，让我远离陈歌。” “那陈歌和你是什么关系？”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police的问题，因为他并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既隐私也事他不太情愿的。 但是，他该是得把这些事告诉他们。 “朋友关系，可能在朋友之上。” police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几个月。” “她们为什么要让你离开陈歌？”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最终无奈道:“也就是之前说的，因为想让我和她在一起，所以让我离开陈歌。” “总有个原因吧！” police看着陆陌涵，一个人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不然为什么是针对陈歌的，因为陆陌涵和陈歌的关系好，算得上男朋友就找他。 那么，找他不仅是因为简单的喜欢，还有内情。 陆陌涵听后，只是摇头，“这点我不清楚。” 毕竟他不是什么八卦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陈歌为什么就被他们针对了。 至于陈歌的回答，倒让police有这苦恼。 陈歌很多话是如实说的，但也包括一些编造的谎言，只是他们能不能察觉到还是另外一回事。 而从这个学院其他的学生，对陈歌的观点有极端的两种。 一种是男生所认为的陈歌，另一种是女生所认识的陈歌。 调查出具体信息就是，陈歌负面信息很多，当然也有好的，只是负面信息相对多点。 陈歌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成绩和成就方面都很好，教授对陈歌的看法也是很好的。 这样想，他们怎么可能会怀疑陈歌，觉得她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陈歌又的的确确比较孤僻，不怎么喜欢和其他人说话，而且有时候脾气很怪，很难看出陈歌具体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陆陌涵，陆陌涵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因为他不怎么喜欢说话，平时都是形单影只，能认识陆陌涵的，一般都是对陆陌涵的颜感兴趣。 或者是被陆陌涵某一方面的魅力所吸引。 平常的人觉得陆陌涵性格太冷，一都是不在意他，渐渐就不认得他这个人了。 所以并不是有很多人知道陆陌涵，了解他的人就更少了。 至于那两个受害者，她们两个是很好的闺蜜平时都是走在一块的，两个人行事很不好，得罪过挺多人的，只是他们都憋着，没吭声。 疯癫了的那个女生并没有已经死去的那个女生嚣张。 原因是因为她出生的家境并不好，经历的痛苦比那个女人多得多，懂得收敛，也没见过太多世面。 至于她们得罪过什么人，这个他们得调查才能知道，毕竟其他人不太清楚，她们之前的事情。 更何况，关键的证人已经疯了，却不知道是谁干的。 陈歌暂时有很大的嫌疑，只是，昨天她们争吵完之后，她们就各自离开了，其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后面遇见也不过是简单的聊了几句。 最后，受害者消失的地方，也就是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经过没有摄像头那路段的人，有几个，因为那里比较偏，没什么人愿意过去。 后来，过去一段时间没看到受害者出来，证明那个时候已经出事了。 而摄像头显示进出的人，police也进行了问答。 很显然，陈歌没有出现在周边附近，但是不排除她找人对她们下手，陈歌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除此之外，她们以往得罪的那些人，也极有可能会对她们下手。 有些仇恨是积累出来的，做人一定要有底乡，不要做一个过分没有原则的人。 也许她们俩遇害，极大可能是因为仇杀。 【四十七】 这段时间，陆陌涵和陈歌都没有什么自由，至于那两个女人为什么就死了，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尽管如此，他们不知道真相也认为是陈歌干的，仿佛是没有理解解释的事情。 这种固执的认为，不仅是因为她们的任性所致，更是因为陈歌在她们心目中的印象不怎么样。 而一些依旧捍卫陈歌的人，大部分是一些死忠粉男生。 他们坚决不认为这是陈歌做的，因此把责任，把黑锅抛给陆陌涵。 不仅是因为嫉妒陆陌涵，更是因为不喜欢他，觉得陆陌涵和陈歌待在一块了，他们就心里不爽。 自然而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陆陌涵做的，到现在还不承认，反而陷害陈歌了。 而这个时候，被夹在中间的陈歌却不以为然，并不觉得有什么的。 只是陆陌涵会有所不习惯而已。 毕竟，他本就是那种不喜欢被这种事情纠缠的人。 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知多苦恼。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下去了，因为他避免不了，就算他再生气又能怎样？ 因此，陆陌涵看透了，也就这样过吧。 其实想想，令他最厌烦，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陈歌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天一天流逝，关于那两个女人怎么死的，至今没找到真相。 时间越来越久，他们都显得很不安定，可是陈歌却和他们截然相反，她越发淡定，仿佛此刻已经脱离了世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陌涵有些不安，因为查不出结果，那么凶手就躲在人群当中，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的人，但无论是谁，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安全。 也就意味着他们时时刻刻都有危险，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般而言，精神和心理多少有一点问题的，不敢保证不会突兀发生什么。 最怕的是，要是那个凶手突然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岂不是太无辜了。 因为调查的原因，也因为学业的问题，陈歌和陆陌涵，还有几个相关的人，虽然在学院里学习，却总是有人监视。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整个人都没有隐私了。 而那些人，知道这样做不合法，却用了另外的一种方式监视，让人很煎熬。 陈歌和陆陌涵在食堂吃饭时候，周围少不了一两个人暗中监视，就怕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错过什么。 陈歌的眸光没有在周围扫视，她看着陆陌涵，说道:“陌涵，我感觉一点都没有隐私空间，你觉得呢？” 闻言，陆陌涵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陆陌涵本不想和陈歌一起吃饭的，却还是被陈歌拉过来了。 事实上，和陈歌一起吃饭也没什么的。 只是因为那件事，他对陈歌有了一种提防的心，而且对陈歌有了一些疑惑和怀疑。 只是关于那两个女人的事情，陈歌一般都不会说，或者否认。 police都问不出的话，他又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陆陌涵纠结着，陈歌也看出来了，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看着陆陌涵露出纠结的神色，说道:“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事情苦恼的，毕竟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吗？” 话道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抬起头看了陈歌一眼，那一刻陆陌涵确实觉得陈歌说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他又不得不被那件事苦恼着。 “这件事和我们都有关系，我们怎么可能过得很安心？” 只要一想起那个两个女人，当时和他搭话，说的那些，都在他耳边萦绕着，结果，没过一天，她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陈歌看着陆陌涵，很无奈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打乱我们原本的生活习惯。” 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还是很赞同她的，他确实觉得陈歌说的很对。 他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打乱自己的生活方式呢？ 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样痛苦，煎熬，猜测，过得不安心，影响的也只是自己。 突然间，陆陌涵挺佩服陈歌的。 陈歌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苦恼，她过得很潇洒，很自在，所以这一刻，陆陌涵在苦恼那件事情，而陈歌只是想着今天开心的事情。 这是两种人，有时候陆陌涵会觉得陈歌很优秀，不管哪一点，都这么觉得。 可是陆陌涵就不一样了，陆陌涵的话，他太容易被这些事情牵着了。 这要想着那件事情，他的心情就不会很好。 “你说的对。”陆陌涵说出口，之后看着陈哥，她说的很对。 可是，有个疑问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问道:“你说，凶手到底是谁？” 听罢，陈歌看向陆陌涵，陆陌涵说出这句话，是意味着她不是凶手吗？ 如果陆陌涵怀疑陈歌，也就不会问陈歌这个问题了。 之后，陈歌知道原因，这会看着陆陌涵，其实她也知道，她摆脱不了嫌疑，即使他怎么都可不可能的。 “你问我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毕竟人又不是我杀害的，而且，我也不想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陈歌说出这句话的陆陌涵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他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陌生人。 只是陆陌涵心里还是比陈歌要细一点的。 当他听到陈歌说，因为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真的是陌生人吗？也许不是了，她们说和他们有关系的，从陌生摊上事了。 “那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陆陌涵突然问道，他是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 因为陈歌是和police说过，她和那两个女人的关系。 但是她没有告诉陆陌涵，她和她们两个人的关系。 陆陌涵这么问，陈歌看着他，顿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告诉他了，“我和她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 “对，以前认识，不过后来关系疏离了，所以现在算是陌生人。”陈歌说着。 陆陌涵顿了顿，他又问:“你们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歌听罢，她看向陆陌涵，只是简简单单的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然后说道:“答案很简单啊！只爱，她们女生都不喜欢我，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这算不算因为小时候陈歌经历的事情不太好，所以导致她有了这样一种冷漠的的性格。 也许并不是那些女生不喜欢陈歌，而是陈歌不喜欢她们，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 说来也是很奇怪的，有些时候，自己不喜欢一个人，慢慢的发现，那个人好像也不喜欢自己。 其实是一样的，互相的。 陆陌涵看不透陈歌这样的人，因为她在陆陌涵面前，和其他人面前显露的神色不太一样。 在陈歌对他的神色中，他还是能看出陈歌对他的感情，只是并不是很真挚，他很想要的那种。 两个polic在暗地里观察了陈歌很久，但是都观察不出什么东西出来，难免有些站不住和厌烦。 “看着那个人也没什么异常，这样下去，会不会浪费时间？” 另一个police顿了顿，说道:“也许吧，万一就有收获呢？” 说实在的，蹲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什么收获都没有，换做是别人未必也熬的下去。 就在他们抱怨的事后，突然手机响了，那一刻，一个police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队长，有什么事吗？” 话刚刚问出之后，那个police顿时顿住了。 令一个police一脸不解看着他，问道:“喂，你怎么了？” police队长看着电脑中播放的摄像头，看着一个镜头看了有些时间，他一直看不懂这段视频。 内容有些悬殊，摄像头中的视频，录到陈歌之后和那两个人女人私底下见了面。 只是她们也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看着视频的画面，她们并没有发生冲突，也没有什么矛盾，之后两个人就这样走开了。 过了有一段时间，她们就去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后面的就遇害了。 而摄像的视频并没有看到一个让人怀疑的人。所以他一直很苦恼，并不知道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段画面怎么解释？” 陈歌没有在后面出现，只是在这里出现了，简单看看并不能看出有什么问题，，而细致一点的视频又没有，所以police特别苦恼，此刻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段也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们也许一开始的目标就错了。” “怎么可能呢？”队长皱紧眉头。 那天陈歌和她们发生了矛盾，第二天她们就出事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更何况，陈歌和她们的关系并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发生过冲突。 而其他人虽然和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但是也没有像陈歌这样严重的。 因此，police队长极其怀疑的对象还是陈歌。 其中一个无聊的police突然问，“万一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也有其他的可能性，那个疯掉的女生，不能排除没有作案的嫌疑。” 的确是这样的，毕竟，离那个女人最亲的人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走进了一个人。 走路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快，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是个谨慎小心，懂得隐藏的女人。 那一刻，陆陌涵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陈歌，认识她这么多年，有些陈歌特有的习惯，他都记住了。 “陆医生。” 陈歌开口叫陆陌涵的时候，叫得很生疏，但是声音听着却很亲和。 陈歌对待陆陌涵就是这样的，说亲和是亲和，说生疏又生疏。 而她平时称呼陆陌涵的时候都不一样，有时候叫他陆医生，有时候叫他全名，亦有时候，她叫她陌涵。 无论是哪种称呼，只要是陈歌口中说出来的，他就不应。 那一刻，陆陌涵没有应她，只是回头。 回头看到程度事后，他没有显露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歌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对待她态度是怎样的，她根本没有理由知道，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对于陈歌来说，是没有丝毫必要的。 她想要的，也只是陆陌涵这个人罢了。 有很多时候，陆陌涵都不理解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就不介意他显露的任何神色，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样。 只要陆陌涵对陈歌百依百顺，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陆陌涵会想，陈歌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其他的。 陆陌涵还未曾想清楚，那个时候，陈歌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个时候，陈歌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陌涵，今天你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陌涵并不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他怎样才能让陈歌觉得他不一样呢？ 这一点陆陌涵并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想去了解。 陈歌见陆陌涵不说话，但是有些不太高兴。 只是稍微缓了一下神，她又回到了之前本来平静的神色，她说道:“陌涵，你知道吗？以前你见到我就会绕着我走，甚至对我摆一张冷脸。” 闻言，陆陌涵沉默了一会。 她的疲惫，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第二人格。 还有陈歌。 只是，舒陌欣不明白，她现在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她一直都知道，颜悠悠的第二人格很想杀了她。 她不知道颜悠悠的主格是怎么想的，如果颜悠悠的主格和她的第二人格一样，这么想让她死的话，那她就真的太过可悲了。 她并不想别人天天惦记着要杀她，而她还没弄明白之前颜悠悠说的那些话。 颜悠悠看到舒陌欣的时候，她觉得颜悠悠是想责骂她，或者对她动手。 但是这次不一样，颜悠悠的主格比她的第二人格和谐安静多了。 【四十八】 两人谈到这一点突然顿住了，这说明了什么，他们互相凝视了有一会，那样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怀疑的是对的。 两人凝视了有一会，之后再挪开眼。 一个police看着另外的一个，他问道:“如果一个精神病患者犯罪，会判刑吗？” 听罢，另一个police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 “没错。” 陆陌涵和陈歌简简单单的吃完饭，暗中观察的两个police并没有收获，这样下去，他们也觉得烦了。 “你说这样跟下去有收获吗？” 他们认为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陈歌和陆陌涵又的的确确是嫌疑对象。 只是在那一刻，一个police接到了任务。 “喂，队长。” “你现在暂时不要跟着他们两个人了。” “有其他任务吗？” “是，先撤吧！任务待会和你讲。” police接到了新任务，当时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跟着陈歌和陆陌涵自然是好事，可是另一个任务，似乎太有挑战性了。 陈歌和陆陌涵走在走廊上，陈歌突然往后望了一眼，她对陆陌涵说道:“那些police终于走了。” 陆陌涵听后，也回去看了一眼，的确没有看见后面的异常了，即使他走的这段都没有看见身后的police，却也感觉得到。 “他们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只是笑了笑，她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找错了重心，然后更正了。” “嗯。”陆陌涵还是明白陈歌这句话的意思的。 也就是她说这些police一直以为是陆陌涵和陈歌，后来也许通窍了，才去找其他人去了。 陈歌看着陆陌涵，无奈呃叹了一口气，之后听她说道:“但是其实，他们还是找错了重心，为什么要突然换目标呢？” 陆陌涵听着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陆陌涵点头，实际他还是不太明白，陈歌那句话的具体意思。 似乎是告诉他某些东西。 而陆陌涵这样的人，也实在腻歪不起来。 陈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陆陌涵是很有意见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完全被她们忽略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坐在那保持沉默，生着闷气。 听那两个女人这么说，陈歌的眸光顿时放下了陆陌涵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的确确看到陆陌涵脸色显露的不开心，可是她没有想要怎样。 因为就算陆陌涵不开心，她也不会收回她的那句话，她任性，宁愿别人改变也不愿意她自己改变的。 两个女人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会，仿佛火上浇油，“呵，我看你就是自己直接说了，自己做主，不把陆陌涵当回事，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啊！有自己的尊严和意愿，你却强行这么做，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说完，另外一个女人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很轻蔑。 好似她们本不是好货，陈歌也不是好货，但是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陈歌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来的。 听着那两个人女人说的话，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不是不恼火，而是她克制得住。 陈歌每次想发火，总是会在内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们算什么东西，值得自己这么生气吗？ 其实想一想，还真的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陈歌笑着回道:“我可没这么说，也没决定陆陌涵的意愿，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确和我在一起了，倒是你们，得不到就算了，偏偏过来挑衅做什么？闲自己的时间太多了，活得厌烦了？” 陈歌说她们闲的没事做，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怎么不去轻生。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人都被起得不轻，可是她们憋了半天都气。 但是，她们现在就是一个积满气的气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突然爆炸而已。 其实陈歌也知道，要是让她们两个人生气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结果怎样对陈歌来说并不怎样，因为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她的名声都是坏的，没有一点好的，对于她来说，根本无所谓的。 倒是陆陌涵会在意，而他还是一个很注重尊严和眼面的人。 所以，一般来说，陈歌不怎么在意的东西，陆陌涵就很在意，就如这件事。 陈歌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都不乐意。 可还陆陌涵不一样。 他听到她们三个女人的对话，感觉头有些疼，都听不进去了。 陆陌涵抿了抿嘴，许久才插进一句话来，“其实我不经常来这里，，而且这些你们吵，不要扯到我，我很清白。” 他可不想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舒服了自己，他会不习惯，不自在的。 就仿佛有些事情是他们知道的，却未必做得好。 陈歌看向陆陌涵，虽然在陆陌涵的脸上看到他显露的不开心，但是她还是不去收敛。 之后还说道:“陌涵是不会介意那些的东西。” 也许在陈歌看来，那些对陈歌来说不过如此他在可能还得个小孩一样吧。 说完那句话，陈歌十分自信的笑了起来。 看着那两个女人，她说道:“现在知道陆陌涵谁的，对吧？” 闻言，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她们完全没有听到陆陌涵有承认自己和陈歌的关系，这完全是陈歌说的。 只是，陆陌却没u机会说吃他的不满，还有他拒绝的话。 那个时候，陆陌涵都怀疑陈歌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就连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情，什么观点都不能表达。 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陆陌涵坐在那不动，然后什么话都让陈歌说了。 那两个人女人最后只好好匆匆走开，只是，在她们刚挪出一点脚步的继后，就被陈歌阻止了。 因为陈歌是不会让她们轻易走开的。 “怎么，得罪我了，就像全身而退？”陈歌道出这句话之后，就看着她们两个人。 她们顿了顿，互相望了一眼，接着说道:“我们凭什么不能离开啊，我们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有没有让陆陌涵怎么样，而你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陈歌听后顿时笑了起来，她大量了那两个女人片刻，“对陆陌涵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了，实际上，我恼火的原因并非你们挑衅陆陌涵，去调侃他，针对他。” 陈歌说到这，那两个女人一看静下来了。 安静的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的意愿。 她最主要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得罪了陈歌罢了，因为陈歌一向不是一个愿意被别人欺负的人。 得罪她的，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两个女人看到陈歌脸上神色的变化，她们就知道那个时候陈歌有所生气了。 “哦，所以你到底想怎样？”站在陈歌面前的两个女人问道。 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们一般是不会觉得心里安，然后走得潇潇洒洒。 所以她们早就做好了前部的心里准备，等着陈歌的后话。 只是她们不知道，陈歌到底会怎样自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不妨直接说出来。 连个女人听罢，那两个女人也稍微认真了，听陈歌到底想说什么。 那一刻，陈歌看着两个女人，脸上并没其他任何的神色，她说道:“我想让你们离开这个学院，你们愿意吗？” 听罢，有些女人并不情愿，她在哪，凭什么？ 她们两个人的待遇完全是不一样的，这样，她们两个人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和谐，一起对付真个。 陈歌看着那连个纠结的女人，顿时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你忙完也会不无聊，觉得很开心的。”林慕说完这句话，对他笑了笑。 当时他脸上显露的微笑太过于享受，陆陌涵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不打算打，也许是没必要吧！ 看着陆陌涵脸上的温和有些消逝，林慕也不敢太过分了。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话一出来，陆陌涵并不想答应的，毕竟林慕这个人说话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问题。 他可不敢保证林慕会说到做到，毕竟他的话很多，要是一说起来，定不会轻易听口，只怕到时候林慕在他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成了一只麻雀，他岂不是头大。 唯一能对付林慕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这是对付林慕的必杀技，别人都做不到的，也不可能的做到的事情。 可以压制林慕的办法，兴许销售还能红火。 毕竟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林慕在他们的身旁叽叽歪歪，实在太烦了。 迫于无奈，陆陌涵只好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对待林慕。 林慕看着陆陌涵沉思的样子，安静了一会，打算不打扰他思考。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陌涵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陆陌涵此刻在想办法对付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安静的。 作为思想上还是单纯的林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陌涵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了。 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陆陌涵的脸上。 以前，在和舒陌欣认识不到多久的时候，陆陌涵的脸上就经常显露微笑，但是现在很少了，难得他的脸上又重现这样的笑容，林慕觉得很神奇，甚至好奇。 他看着陆陌涵，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笑了，是不是现在心情很开心？” 陆陌涵听罢，只是保持原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心情很好吗？ 自从陈歌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开心过了，所以又这么可能会心情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慕很好奇，他想着，他还是要回复林慕，不然，到时候就是林慕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清那个答案，他才罢休了。 总之，说谎也好比什么话也不说比较好。 这么想，陆陌涵开口，打算说出他的心里想法，“林慕，后面颜逸行过来了。” 话一出，果真和陆陌涵想的差不多，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林慕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人。 他最怕的就是颜逸行说他了，所以听到颜逸行这三个字，但是林慕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现在顿时不知道收敛到哪去了。 他有丝发怂，颤颤巍巍开口，“我去，真……真的吗？那我现在先溜了，再见！” 他没有往回看，没有去确定颜逸行到底在不在他的身后，他就这样跑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偶然间，陆陌涵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也许是笑林慕还是和一个还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或者，他是在笑他自己，这样无聊的办法，他都用得出来。 可是笑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空虚啊！ 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去，围在他身边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受。 看着周围的人，陆陌涵缓缓叹出一口气，偶尔的时候，他喜欢一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去发展，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说不出来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协调，不迎合，又或者是他很抗拒，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做法，陈歌对待病人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尽管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少用处。 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观点。 陆陌涵看着周围空荡一片，没有其他什么人，就仿佛，他一个人在这。 说不出的落寞，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舒陌欣待在病房里等着他过去照顾她。 一定是舒陌欣等着和他说话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舒陌欣厌恶他，而他，把舒陌欣丢弃之后，似乎后悔了。 可是有些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四十九】 只是，陈歌说的那句话，陆陌涵还是没有弄明白，之后，陈歌看着陆陌涵还在那发愣，便朝他喊道:“陌涵，别想了，快点走吧！” 听到陈歌的叫唤，他犹豫了片刻，实际并不是很想和陈歌一起过去散步的，毕竟他发觉陈歌的变化，让他不像以前对她那样喜欢了。 也许有这样的心思，会显得他很渣。 但是，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也许从一开始，他所谓的喜欢并不是喜欢吧！ 不然也不会这样，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他就对她没有一丝喜欢。 甚是想一个人待着，安安静静的去思考，这不是因为陈歌让他没有那种对她喜欢的感觉吗？ 陈歌发现她叫唤陆陌涵，陆陌涵却还是没有回应他，甚至没有抬步走过去。 那一刻，陈歌是有所担忧的，她看了陆陌涵看了有一会，之后见他还是没有多少反应，最后才走向陆陌涵，走到他的面前。 之后开口说道:“陌涵，在想什么呢？” 对陈歌感情的变淡，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样显得他太没责任，而陈歌也会因此难过，甚至会责怪他欺骗她的感情。 陆陌涵当时有些无措，他想，既然他说不出口，要么就是到时候让陈歌自己觉得无聊厌了，自然而然就会离开他了。 就在那一刻，陆陌涵把所有要想说的话全部都憋了下去，他觉得不能让陈歌伤心，所以有些话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没事，走吧。”大概是三分钟后，他才开口说的。 那个时候，陈歌看着陆陌涵，似乎看懂了陆陌涵的心思，却没有打算直接说什么。 而是简单明了回答了陆陌涵说的那句话，她说:“嗯，走吧。”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在公园里竟然看到了那个疯癫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何灵，陈歌和陆陌涵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毕竟她应该是和那些police待在一块的，这回竟见她一个人在这公园里。 是她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吗？还是说，她是被警察放出来的。 但是，陆陌涵和陈歌并没有多想，而那个叫何灵的女人，顿时看向了陈歌。 那双眸子带着仇恨，不知道是多大的仇，见到她的那一刻，竟急匆匆朝陈歌和陆陌涵跑了过去。 陆陌涵并不知情，他不知道陈歌和何灵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何灵为什么要对陈歌露出那样的神色。 而陈歌，面对朝她跑来的何灵，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些波澜不惊，很镇定。 陆陌涵有些看不透陈歌了，或者是，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了解陈歌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陈歌这样看着喜欢笑，平时显得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怎么会一点都不害怕。 也许是因为她吓得一时愣住了？ 陆陌涵并不相信会是真的，虽然，陆陌涵认识陈歌不到多久，但是陈歌的具体性格，他还是有些透彻的。 他知道陈歌一般是不会流露那样的神色，也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只是，陆陌涵没有说出来，而这一刻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了。 何灵要冲过来了。 谁都不知道何灵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为了安全着想，陆陌涵拉着陈歌的手臂，对她喊道:“快躲开！” 不管唱歌是真的不怕，还是被吓愣了，无论那一刻她是在思考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他将陈歌扯向一边，那时候陈歌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有些手足无措。 她对陆陌涵说道:“怎么办？她要杀我！” 也许是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才会这么突兀，在何灵冲过来，要对陈歌动手脚的时候，陆陌涵推开了何灵，护住了陈歌的安全。 失手的何灵并未打算罢休。 那一刻，也让陆陌涵觉得，何灵似乎没有疯掉。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何灵的眼神让陆陌涵觉得很意外觉得那样的眼神，并不是一个已经疯了的人该有的眼神。 下一刻，何灵就说了一句让陆陌涵觉得意外的话，“陈歌，你该死，得死。” 陈歌听到何灵说的这句话并没有回应。 紧接着，何灵继续喊道:“陈歌，就是因为你，才毁了我。” 但是陈歌却让他说，所以他觉得很无奈，却有没有一点其他的办法，只好看着陈歌，等她开口问他问题。 陆陌涵觉得，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办法了，因为不需要他去想怎么解释，怎么分析，怎么讲这件事。 陈歌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开口问，这就方便很多，省了他绞尽脑汁的时间。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陈歌从陆陌涵的脸上看出他想表达什么，最后，陈歌也只好开口问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吗？” 陈歌没有问那两个女人的事情，她问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 陆陌涵怎么可能知道，他只知道，他休息的事后，陈歌要上课，这会，应该是下课了。 只是，他没想到下课陈歌就来图书馆了。 陆陌涵回答:“不清楚。”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说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有缘分啊，所以我们才遇见了。” 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我细说吧！我之所以回来图书馆，那是因为你，我其实过来也只是碰下运气罢了，毕竟你来图书馆的次数很多，但是不排除你可能没在图书馆的可能。”陈歌笑着说道。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真实，这点让陆陌涵感觉很奇怪。 只是，纵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却没有开口问什么。 也许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哦，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巧。”陆陌涵开口。 “是啊，那你猜，刚才的那些，你觉得我听到了吗？看到了吗？”陈歌直接坐在了陆陌涵的旁边。 因为站着实在太累了，很不习惯。 陆陌涵听罢，稍微愣了一会，才开口，“这些，没有必要问吧？答案很明确。” 的确很明确，陈歌都这么问了，肯定是看到了，更何况，她之前和那些女人说的话，也已经把她自己给暴露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陈歌听到陆陌涵的回答，点了点头，之后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试探你会不会忽悠我，或者有没有撒谎而已。” “哦……” 不知道为什么，陆陌涵听到陈歌说的这句话有些不开心，什么叫做试探？ 能猜得到的是，陈歌并不信任他，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说真的，当陆陌涵知道陈歌问这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心寒。 他好不容易有点心动的女人，居然一点也不信任他，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心，很不自在。 陈歌没怎么发现，但是她却知道陆陌涵心里有点不满，不怎么开心。 “我随便说说的，你真的很优秀，居然镇得住脚。”陈歌笑着开口。 陆陌涵点头，他觉得之所以能镇得住脚，是因为他对那两个女人没有兴趣罢了。 陈歌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有问道:“陌涵，之前我和那两个女人打赌，谁会离开这个学院，，您觉得谁会赢吗？” 不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陆陌涵一定不会猜到答案，他觉得陈歌可能会输。 “也许……是你。” 陆陌涵开口，陈歌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只要她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学习，那就能明显看出陈歌这个人很复杂。 知道陈歌是一个怎样的人，就不会认为陈歌会输了。 陈歌有那个实力把握自己不会输。 自然，离开学院的人，只能是那两个人。 只是，他不明白，只是提陈歌担心，毕竟那连个女人，陆陌涵看她们的时候，都觉得她们不简单，因为她们的后盾很厚，认识的人，关系很复杂。 所以，相比之下，占上风的明显就是她们两个人，陆陌涵也是大致去看结果的。 听到陆陌涵这个回答，陈歌是感觉有点伤心的，毕竟陆陌涵是她的人，他却觉的陈歌会要套，陈歌听着心里自然有些不太高兴的。 但是怎么想都觉得陆陌涵不该这么说。 不过缓了一会，陈歌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她看着陆陌涵，说道:“我好难过啊！”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无奈的，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说的。 但是两个人明显有很大的差别。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露的神色，她顿时笑道:“别难过我，我都没有责怪你，只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不过过一会就可以了？！更何况，她们看起来确实比我优势很多，也许被淘汰的那个人也是我。”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觉得陈歌说的这句话未必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陈歌的那句话就让陆陌涵心里不觉得那样不开心了。 就在这时候，陈歌拉住陆陌涵的手臂，并且对他说了一句最让他觉得美好的事。 她说:“记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的。” 其实，刚开始时候，都有些事情需要忙活的，到时候忙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可以全都忘记了。 陆陌涵顿了顿，之后说道:“嗯，可能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是有些顾虑的，他想出的这句话，可能说不出去了，因为说出去的话，陈歌可能就真的比高兴了。 只是，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所以可能陈歌真的会不高兴，但是他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就这样吧！ 谁知道那个时候陈歌根本没有生气，这让陆陌涵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点不太明白，陈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觉得陈歌的心思实在太复杂了，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想的那种，因为怎么想，可能都想不明白。 陈歌看着陆陌涵不解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不用猜为什么了，就像我们在一起，就不用猜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说到这，她别有深意，继续道:“有时候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和缘分也很像，因为我们有缘，所以我们认识了，后面，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也要看我们的缘分有没有到尽头。” 这话说的挺深奥的，他听到陈歌这句话，都不知道还怎么回答陈歌的问题，是简单回复一个“哦”，还是一个“嗯”呢？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是陆陌涵想的的那样子的。 在他还没打算说的时候，陈歌却说了，“不用想我们的缘分什么时候会尽，你只要知道，就算缘分真的没有了，我也会让我们一起都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通常别人都会觉得很温馨，很暖，很感动，可是，陆陌涵在那一刻，感觉到的是害怕，是恐惧。 没有缘分了还要强行在一起，那是什么？ 没有缘分了，自然就分开了，只是很普遍的事情，但是，陈歌说的那句话，听着却意味深长。 就好像是，他们无缘分开时，陈歌还是会纠缠着陆陌涵不放，让他们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不分开，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陆陌涵不敢往下想，他看着陈歌，那一刻突然觉得她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陈歌了。 到底是陈歌变了，还是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她。 无论是哪个，他都接受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分开。 陆陌涵以为这件事就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她们所说的离开学院，对陆陌涵来说，也不过是她们随随便便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所以，他并不觉得会有一个人离开这个学院。 只是，他理所当然的那样，并非如此。 第二天，他来到学院，看到外面聚了不少人，围在一团，看不见人群中间有什么。 等陆陌涵凑获取看的时候，那个大胆的女人出事了，当时情况很危机，场面很混乱，那时候陆陌涵就不太理解了，那个女人怎么了？ 不就是过了一个晚上，结果白天，他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冷硬的人躺在那。 不说话，不哭也不笑。 的的确确离开学院的并不是陈歌，而是这个女人，陆陌涵实在不理解到底怎么了，做了什么。 好像这次过来看房，都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五十】 何灵对陈歌说的话，陆陌涵听在耳里，那种带着意外的感觉，无人能知，陆陌涵不太明白，何灵对陈歌说的那句话，都怪你，是你毁了我。 到底陆陌涵不太相信陈歌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结果也只可能是两种，第一种是何灵污蔑陈歌，因为恨她，见不得她过得好，所以拖她下水。 还有一种，则是陈歌真的有这么做，所以何灵不甘心，不能接受陈歌可以过得那么安稳，所以来报复。 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答案，自己又不敢随意或者胡乱猜测。 毕竟他这么信任陈歌，所以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看着陈歌脸上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似乎无所畏惧，就是这么的波澜不惊，陆陌涵除了感觉有些意外之外，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像是被所有事情瞒着的那个，陈歌没有把她的那些事情告诉过他，相反，陈歌却问了他近乎所有的事情。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该坦诚相待呢？ 陆陌涵开始怀疑了，陈歌靠近他的目的，或许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和原因的。 那一刻起，陆陌涵看着陈歌的那张脸，渐渐生出了几分恐惧，他觉得陈歌不同常人，和平常人不一样，不仅仅如此，她还让人难以捉摸，难以猜透。 陈歌的目光放在了陆陌涵的神色，显得可怜无助，似乎每一次她都管用这样的神色，让陆陌涵以为她真的是这样的娇弱，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陈歌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怎么可能真的会害怕，这么娇弱呢？ 就是在那一刻，陆陌涵才知道，其实他已经被陈歌欺骗了。 为什么欺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总要有个合理的原因，陈歌却从来没打算告诉过他，只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他接受不了。 就是因为这样，他松开了陈歌的手臂，也许他根本不用担心陈歌的安全，反而应该担心他自己的。 陈歌看到陆陌涵的反应，并没有多惊讶，她说道：“陌涵，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陆陌涵顿了顿。 那一刻似乎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兴许这次突兀暴露了什么。 “陆陌涵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的，何灵是诬蔑我的，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一个你不了解又不认识的人。”陈歌说道。 她说的特别认真，陆陌涵有些狐疑，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不会去相信，也不敢这样相信了。 相反，陈歌倒走向陆陌涵，他说道：“陈歌，你先站在那不要动！” “陌涵，你是在害怕我对吧？为什么要害怕我呢？仅仅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因为我的举动，因为我的言语，你就怀疑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们的关系又到底是怎样的？” 陈歌大概有些激动，那一刻她说了很多话。 陆陌涵感到有些意外，他不知道陈歌会因为这件事情这么激动的，不应该，难道真的是他误会陈歌了吗？ 陈歌真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 兴许吧，其实他不敢保证自己所认为的那些就是这样的。 但是他又可笑的没有证据去证明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感觉都如此的无奈。 “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应该相信我。”陈歌对陆陌涵说道，她的神色看着特别的认真，似乎并没有对陆陌涵说谎一样。 陆陌涵愣了一会，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抉择。 而站在一边的何灵看着陈歌，顿时嘲讽的吐了一口唾液。“呸！” 接着骂道：“假惺惺，真会骗人，就像你当初骗我一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罢，陆陌涵顿了顿，何灵并没有疯癫，那她现在是正常的，那之前的那些，都是何灵装模作样？ 他这么去猜测，而站在一旁的陈歌笑了笑，笑中带着一些轻蔑，她完全就没把何灵当回事的，所以何灵说的这些话，对陈歌又有什么威胁呢？ 显然没多少。 “冤枉我也得有个假的证据，你空凭自己的一句话，就这样断定我的罪行，岂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就算你再恨我，因为当初的事情，你想报复我，也应该用一个聪明的办法啊！”陈歌对何灵说。 她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反而说起了她和何灵以前的仇恨。 也就代表着，陈歌承认了自己和何灵以前有过矛盾，只是，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对于police而言，并没有任何收获。 有收获的，反而是在何灵身上。 她亲口承认了，她朋友的死，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何灵听后，忍在心里的怒火快克制不住了，她似乎要爆发了，双手捏得很紧。 陆陌涵见罢，喊道：“你不要再说了，只会激怒她，到时候我们都有生命危险！” 比较这里，有点偏僻，又似乎，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的不远的地方，这里没有摄像头，更没有什么人会经过，也许以往会有一些，但是有人在这遇害后，就更没有人过来了。 陆陌涵疏忽了，和陈歌走到了这里，他有些不太明白，陈歌为什么要带他这样的地方？ 不应该的。 只是那一刻她没有时间多想什么了。 陈歌撇过脸看了陆陌涵几眼，她毫无波澜开口：“怕什么？” 似乎她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激怒何灵，只是陆陌涵不知道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一刻，带着一丝狐疑。 而何灵，不知何时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削笔的小刀，朝陈歌刺了过去，怒火冲昏头脑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在做什么。 冲动中的人，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怒火，觉得这样的作法能让自己发泄，就这么做了，不会想到这么做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也许，何灵不仅仅是要教训陈歌那么简单，她是想让陈歌消失，再也不要看到她的人，还有她的嘴脸。 不知道那一刻，陈歌心里是什么感受，那一刻又在想什么。 陆陌涵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又在想什么，只是下一刻反应，将陈歌拉到一边。 他想，他是讨厌陈歌的，讨厌她的那些所作所为，也讨厌她的那些所谓的言语，欺骗他的谎言。 也厌恶她的那些所作所为，让人难以接受，也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真的会有感情的，所以那时候，他竟下意识拉开了陈歌，这是第二次，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很意外。 而陈歌，似乎早已预料了一般，又似乎这就是陈歌想要的结果。 她预料陆陌涵会这么做，但不确定他真的会这么做，但是她希望陆陌涵能像她所想的那样，这样做了。 答案是的。 陆陌涵在拉开陈歌的那一刻，在她完全站稳脚步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带着一些无措和尴尬。 陈歌并不以为然，而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话，“谢谢你，陌涵。” 这么一句简单而常听的话，陆陌涵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听过早已不止一次了，所以对陆陌涵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的。 只是那时候不一样，已经是不一样的情形了，不一样的状况，不一样的感情，他心里有所触动，有所感伤。 似乎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对陈歌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和愧疚。 陈歌这样的女孩子，这么可能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何灵在失手的那一刻，显得跌倒，但是她站稳了脚步，而抬起头看向陈歌的时候看到陈歌和陆陌涵这样的亲密，最可气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陈歌拥有的关心，她这个受害人没有。 而她，比陈歌要可怜的多。 这对她来说，根本不公平，凭什么？ 就在那一刻，何灵吼道：“凭什么我这么惨，而你还有人关心和心疼？为什么我这么可悲，你还要这样对我？” 陈歌显露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你还这么小气，记得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陷害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伤害你朋友的人，不就是你吗？” “不，不是我，是你！” “我？何灵，为什么你就不敢承认呢？明明就是你啊，你讨厌她可胜过我啊，我明明没有做，你要借刀杀人？” 何灵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 何灵说着，手抖了，她手抖的手上的小刀掉在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那一刻她一直低喃着，“我没有……” 似乎神经有些崩溃，也是在那一刻，陈歌说道：“你看看你的手，粘了什么？” 她顿了顿，抬起手看了看，“血……是她的血，不，我已经洗手了，洗的这么干净，怎么可能呢？” “血，那是谁的血呢？” 陈歌继续追问，言语反而显得有些温和，陆陌涵看着陈歌，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发凉。 陈歌的这些举动，和常人的并不一样，她似乎，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普普通通的陈歌。 只是，他没有开口打断陈歌的问话，而是站在那，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 此刻似乎成了一场戏剧。 又变成了一个裁员对选手的问话，何灵没有拒绝的，只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 “血是……血，是她的，我最恨的人，是万琴，我不想杀她的，是她逼我的，是她……是，是你，你，为什么要逼我说出来！” 何灵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她的魂魄回来了，发觉自己被陈歌欺骗了，但是很厌恶，觉得陈歌是那样的可恨。 她又觉得，她本可以不这么做的，却因为陈歌，所以最后让她误入了歧途。 她的错，她认为是陈歌该承担的。 作为旁观的陆陌涵，他不太明白，陈歌对何灵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因为她们的问答，都没有具体说出陈歌对何灵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那时候，何灵眼眶都红了，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辜，那些的可悲。 在所有人看来，她那样的活该，可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有这样的结果，也不应该这么让别人厌恶。 可事实上，她本就活得那样的可悲，那样的让人厌恶。 这个神经科系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她的，她只有万琴了，然而现在，万琴死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带着泪，她捡起地上的小刀，那一刻瞪着陈歌，她喊道：“万琴死了，现在的我，也真正成了与淤泥，也许我会在牢里度过，也许会消失在这个世间……” 她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这样惨痛的结果，我一定会选择和你同归于尽！” 在话未道完的时候，何灵的小刀已经抬在了她的头顶，只要她一下手，那么，陈歌的生命就到此结束。 就连那个时候，陆陌涵要拉开陈歌都没有那么的及时了。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候，偏偏就是这样的关头，又偏偏，她本就不应该这样死去，就偏偏，她比何灵要活得久。 一块石头从远处打过去，打在了她的手和小刀之间，小刀掉在了离陈歌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 何灵手中的小刀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被打疼的手，警惕的望了一眼周围，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存在附近。 可是在下一刻，她却明白了那个朝她丢石头过来的人是谁。 她根本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慌张的朝远处逃走，却只是跑出那么几步，就被police给逮住了。 何灵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陈歌所为，她会从police那逃出来，这是police的策划。 故意没把门关好，让她逃出来了。 一个带着仇恨的人，逃出来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去报复，所以她找到了她恨的人，接着要下手的人。 police暗中跟着何灵，结果，何灵找到了他们一直怀疑的对象，陈歌，也是早已预料，只是结果，却让他们意外，陈歌竟然，没有涉及到太多，也许，找不到陈歌的罪行。 【五十一】 为什么找不到陈歌的罪行，因为陈歌没有承认，也没有间接说出她做了那些害了万琴的事。 成功抓到何灵，也直接去精神病院看了，何灵并没有疯，她是杀害万琴的凶手，这是她自己直接承认的，也的的确确有这样的证据。 凶器何灵并没有丢，在她的宿舍后院有残留的衣物，找到了万琴的血液，做了dna鉴定，也的确，摄像头里的视频，也证明了，和万琴待在一起的人，也只是何灵了。 而事发现场，陈歌有不在场证明。 而陆陌涵，完完全全和她们没有纠纷，事发当晚，陆陌涵和陈歌都是在自己的宿舍待着的，有摄像头视频作为证据。 最主要的是，何灵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没有否认。 她解释杀害万琴，只是一时冲动失手的，她本就不是故意的。 但是杀害就是杀害了，已经做了，再多的解释又能如何？ 至于陈歌，何灵说是陈歌怂恿她的，她却记不得陈歌对她说过什么，在哪里和陈歌见过面，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证据的言辞，只能当作诬蔑。 而陈歌她的确那时候一直和陆陌涵待在一块，何灵所说的那些言语，不成效，而她那样的不甘，却怎么都不知道当时在哪里和陈歌见过面，陈歌对她说的那些话。 仿佛那一刻她失忆了，又仿佛是那一刻，她做了一场梦。 在陈歌和陆陌涵要离开的时候，一位police走到陈歌那边，拦住了陈歌的去路，接着，police便问:“你叫陈歌对吧？” 听罢，陈歌笑着回道:“是的。” police点头，眸光带着些其他的意味，“你学是精神科系的？” 陈歌笑了笑，算是应了，陆陌涵并不明白，police说这话的意思。 因此，他站在旁边看陈歌和police的反应。 似乎是police对陈歌有所怀疑，觉得那件事和陈歌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他偏偏就没有证据去证明陈歌真的有这么做。 因此有些苦恼，有似乎在最后也要套一下陈歌的话，希望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陈歌却毫无畏惧，她依旧如实回答:“是的，叔叔之前不是也知道吗？当初怀疑我，应该把我的身份都调查了一遍吧？” 话道出来的时候，police显然觉得有些尴尬，第一是因为他的确知道陈歌的这些信息，却还是要多问她一遍。 第二个让police尴尬的是，陈歌叫他大叔。 他的年纪就是大陈歌几岁罢了，被叫大叔，自然心里是不爽的，但是他还是忍了。 还要表现一副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所以让人觉得气愤又很无奈。 “你懂心理学对吧？”police又问。 陈歌似乎什么话都很愿意回答一样，除了她做的那些，她不愿意去承认的话。 陈歌点头，她承认，事实也事这样的。 她的确懂心理学，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没必要隐瞒，更没有必要否认。 police点头，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要问的，就走开了。 但事实上，陆陌涵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他没打算和陈歌说。 那时候，听他说道:“陈歌，万琴是你杀害的对吧？” 陈歌转过身，打算走开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杀害万琴呢？”她笑了笑。 看着陈歌走远之后，陆陌涵顿了顿，怎么可能不是陈歌杀的呢？ 很大可能就是她杀的，只是直接和间接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陈歌的话，万灵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毕竟陈歌的一番言语，确实很容易让人听信，他也是陈歌的受害人，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的确是这样。 只是，他怀疑陈歌又能怎样，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只是一句言语，就能让人信服吗？ 不可能的。 陆陌涵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才挪步离开。 的确是，怎么会呢？ 可是，又怎么可能不是呢？ 从那次以后，陆陌涵再也不愿意靠近陈歌，更不愿意陈歌靠近他，他怎么接受得了一个这样的人，心思藏得那样深，不易让人看透，又让人觉得恐惧，有危机感的人呢？ 陆陌涵受不了，其他人兴许也是的。 不然为什么陈歌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只剩下她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呢？ 待下一次陈歌走到陆陌涵旁边的时候，陆陌涵与她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似乎，陆陌涵对她的排斥和恐惧又多了几分。 他恐惧陈歌，不单单是因为不明白陈歌靠近他的目的，而陈歌，至始至终是在进行她的计划，如果她真的喜欢陆陌涵，也就绝对不会这样对他陆。 即使那时候，陈歌对他显露任何可怜，委屈的神色，陆陌涵也绝对不会再被她牵住。 对于陈歌来说，这算是陈歌最拿手的东西，对于陆陌涵来说，这是他最弱的一点，最容易被制服的弱点。 正是因为这样，陆陌涵才要克制自己，让自己清醒点，陈歌绝对不会是那种让他值得爱护点女孩子。 陈歌见陆陌涵对她有所疏离，即使没有表现的很抗拒，但眸光和言语中带了几分冷淡。 陆陌涵这样温和，内心有孤寂的人，他所道出的言语有别人没有的虚暖，但是，他对陈歌说话，还有看她的眼神，绝对是有温度的，但是这次却变了。 倒不如说，他现在变得和以前一样，冷漠了。 陈歌顿了顿，对陆陌涵笑道：“陌涵，我们去外面吃甜点吧？我知道有家店的甜点最好吃了！” 她流露以往对陆陌涵对热情和温柔，让人感觉，似乎之前看到的那个冷漠可怕的陈歌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陈歌一样。 但是陆陌涵清楚的很，真的假的，哪个都是陈歌，只能说她有没有让自己伪装的很好，仅此而已，其他的，不过是伪装。 看透陈歌的陆陌涵不会还被她的那张虚假的外表所骗，也不会傻傻的再相信陈歌说的每句话。 因为陈歌说出的话，很多都是有含义有目的的，他对陈歌必须拿出以往没有的警惕。 “好。” 本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是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也答应她了。 吃一次甜点，也许是陈歌计划中的一步，虽然是这样，但他并不觉得，陈歌可以在那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引发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歌听后，脸上流露一抹笑意，她伸手捂住陆陌涵的手，说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看着陈歌拉着他的手，他仿佛看到陈歌手上沾染的鲜红的血，此时此刻正散发着一股腥浓的血腥气味。 厌恶又感到恶心至极，实在难忍。 他顿时有种想挣脱开陈歌手的念头，只是，陈歌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并不容易挣脱开，而他，也在那种厌恶中回神过来，他告诉自己，要忍着。 他要弄清楚，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这样草率的做出一切的决定，那么，陈歌对他放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陈歌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呢？ 是不是这些可怕的事情，还会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他晃去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想法，最后回神过来，他回应道：“好，走吧！” 来到陈歌所说的甜点店，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店，也并不像陈歌之前去的那些高级店，这是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个街道不显眼的地方开的店。 走进店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周围没有人，空空荡荡，仿佛店里也没有人一般。 萧条带着一点诡异，陆陌涵竟在店里闻到了一股明显的发霉的味道。 “陈歌，这就是你说的那家……” 陈歌笑了笑，说道：“是啊，别看这家店建的偏僻，门店不太好看，但是老板娘做的甜点，那可是真的很好吃的！” 陆陌涵不敢信，如果那甜点真的端出来给他吃，他真的吃的下去吗？ “老板娘，来两盘蛋奶土豆饼还有两杯椰汁双皮奶！” 听后，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更没有出来接待，陈歌也不再喊话，看着陆陌涵煎熬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陌涵，你不会以为老板娘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自然不这么觉得，只是觉得这家店为什么和其他的店不一样，而且没有服务员接待，老板娘也不知道在何处，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应话。 种种现象都让陆陌涵觉得诡异至极，实着难熬。 “并不是。”陆陌涵看着陈歌。 神色并没有陈歌想到那样坚定，她知道陆陌涵是害怕的，当时觉得有些好笑。 “别装了，我知道你害怕，其实你不用害怕的，因为老板娘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而且已经哑了的女人，她腿不方便，所以不会经常走路，娘只要坐在这喊一下你要的甜点和甜水就好了的！” 陆陌涵顿了顿，这家店的老板娘竟然…… “这家店私自开的，没有营业执照？”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周围倒是干净，没有其他的东西。 听后，陈歌笑了笑，说道：“是的。” 没有营业执照，这些东西，难免吃的不放心。但陈歌却如此自信，“不用担心的，我吃了有一个月了，也不见有什么事情！” “……” 如果陈歌因为吃东西吃出问题了，那算不算一件好事，算不算报应呢？ “那她倒时候端甜点上来……” “这不用的担心，她有轮椅的。” “哦。”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陈歌的话中听出她的不以为然，那种性格，让人难以言喻，而她的良心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那个老板娘坐在轮椅上，提着一个木篮，放着甜点和甜水，推着轮椅过来的。 这个女人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有了风湿病，她不会说话，那张脸尽是皱纹，让人看着觉得她整个人很孱弱，很恐怖。 她的头发早已发白，眼睛显黄没有一丝光泽。 把甜点放在陈歌和陆陌涵的桌上之后，她就走开了。 沉默无言，神色带着冷漠和无助，没有灵魂如死尸的肉体，没有生机。这间屋子的老旧，潮湿，是因为周边有一股后墙挡着，这边没有什么阳光能照过来，导致这间屋子湿气很重。 而老板娘腿不方便，自然没有办法打理，那么，屋子的设施不怎么干净，湿气重也就有原因了。 陆陌涵看着桌上的甜点和甜水，半晌都没有动。 陈歌看着陆陌涵不动筷子，也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到底在害怕什么，她也知道，能理解的，更何况，她也不会去逼迫陆陌涵去吃掉那些甜点。 毕竟那是陆陌涵，她逼迫不了他，毕竟陆陌涵没有那个意愿。 她对陆陌涵说道：“陌涵，你知道吗？这个老板娘现在只有一个人了，她没有子女，丈夫早早的去世。” 陆陌涵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歌听罢，漠然看了陆陌涵几眼，最后笑了起来，“我编的。” 陆陌涵觉得，这并不好笑，只是他不太明白，陈歌为什么要编这些，对他说这些，目的又是什么呢？ 恍惚间，他发现，好像和陈歌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陈歌的家境到底是怎样的，她的父母以及她的其他姐姐或弟弟。 一无所知。 陈歌看着陆陌涵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不用表现的那么严肃，我们吃甜点吧！” “你那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陆陌涵并不打算和陈歌这样结束话题，他还有话没有问清楚，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话题。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最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知道那个老板的风湿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好吗？” 陆陌涵看着周围，自然明白原因，不过是因为她长期住在一个湿气重的地方，风湿怎么可能好，只会越来与严重。 而陈歌，那时候已经拿起甜点吃了起来，似乎吃甜点的时候很专注，周围的一切和人，她都没有在意，又仿佛是，她没有看到周围的一切，还有人。 陆陌涵顿了顿，看着陈歌一点一点的吃完甜点，再把椰汁双皮奶喝完。 她用纸巾擦净嘴角，对陆陌涵笑了笑。 【五十二】 “看我做什么？”陈歌笑得很亲和，陆陌涵有些不明不白，甚至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奇怪。 陈歌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复杂，他为什么怎么都看不透呢？ 而这一刻，陈歌到底又在想些什么，她说这些话，目的有是什么？有时候陆陌涵想着陈歌说的那些话，会觉得特别苦恼。 可是，他还是继续想下去了，也许是觉得，不能错过那些细微的举动和言语吧！ “陌涵，你不要小看那老板娘，她虽然腿不方便，但是她的手很灵活，这些甜点和材料，你也不用担心是放了很久的或者过期的，她做的这些，都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厨房很干净，不比外面高档的地方差！” 陈歌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老板娘时常清洗厨房，却不会去打理这外边的桌椅和墙壁。 而她的材料，是新鲜的，也就意味着，老板娘每天都会出去。 陆陌涵思考了一会，陈歌的眸光已经看向了陆陌涵的桌前，那一盘没有动过的甜点还有双皮奶。 只听陈歌说道：“不吃也没关系的，走吧！” 她对陆陌涵说道，完全不介意他吃不吃那盘甜点，她直接从包里掏出一百元，用瓷盘压着，接着朝屋里头喊了一声，“老板娘，我们吃完了，钱就压在桌子上！” 陆陌涵看着那张一百元，迟疑了一会。 他不明白的是，像陈歌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对陈歌的看法又变了一点，是她故意做出来的，还是她本就有这样的一面，陆陌涵不解。 “走吧，要是你突然想明白要尝一下那个甜点，也是没有问题的。”陈歌对陆陌涵笑着说道。 陆陌涵顿了顿，余光看向那些没有吃完的甜点，犹豫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他还是拿起了一块，尝了一下，味道确实是出奇的美味，料很足，也很真。 甜而不腻，难得吃上这么好吃的甜点，他竟被这所谓的外表迟疑了。 实际，陆陌涵也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毕竟和陈歌出来吃东西，还是小心为妙。 在他们离开甜点店的时候，在街道上撞见了了一个和陈歌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似乎要比陈歌小那么几岁。 脸看着稚嫩，神色却带着一些惶恐和警惕，不似正常人所露出的神色，看着陆陌涵和陈歌，她道歉之后立马跑开了。 陆陌涵的余光在那个女孩的身后停留了一会。 他道：“那个女生……” 陈歌笑了笑，说道：“你不认识她吧！她也是学精神科系的，只是她自己都有点精神问题，所以，这里没有什么人喜欢她的。” 这比陈歌还要惨一些，虽然她也不怎么让人喜欢，但至少那些男生会无脑的追捧她。 陆陌涵顿了顿，看着陈歌，他说道：“那她会被排挤，也会被欺凌对吧？” 闻言，她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这个社会是这样，学校亦是这样，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异类，也不会接受一个不合群的人，自然就过得惨，有什么奇怪的？” 的确是这样，陈歌似乎也有这么一段故事。 而陆陌涵，也是一个相似的例子，不同的是，他是正常的，他也不会被那些人针对，只是会被漠视，被冷落，被排斥而已。 也许看到那个女生，陆陌涵会有些同情她。 陈歌看着陆陌涵有些犹豫，便问：“陌涵，要不要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呢？” 陆陌涵听罢，摇头。 “如果我要让认识她的话，一定会自己过去问。” 他不需要陈歌告诉他，那个女生的名字，毕竟，从陈歌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兴许他就不会想去认识她了。 陈歌听罢，并不生气，倒是笑了笑。 “看来，我没喜欢错人，你真的很特别。” 听到这句话，陆陌涵并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喜欢？陈歌口中的喜欢，还有心中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不是喜欢他，还是说出来的谎言。 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陈歌说这么多话，也不清楚，现在看到这么完美的陈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一刻，他是有些迷茫了，可最后，又在下一刻变回之前淡漠的神色。 他觉得自己应该坚信自己的那些想法，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看到的和知道的是不一样的。 …… 后来，陈歌在陆陌涵的次数少了很多，对于陆陌涵来说，也许是好事，毕竟她不用再过来纠缠他了。 那时候，陈歌去哪里了呢？ 陈歌走来一处假山池边坐下，等待的人终于出现，那个女生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无神的坐在一处角落。 她是之前陆陌涵留意到到一个女生。 陈歌知道她叫什么，但是她却不知道陈歌叫什么。 陈歌看她躲在一处不显眼到地方，也知道她害怕被别人发现，也是因为被欺凌，被嘲笑，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她到软弱，排斥外界到一切，对她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存在了。 陈歌上前，走到了她到面前，那个女生惶恐抬起头，看着陈歌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你……” 这种恐惧和惯性到认为，过来和她说话到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只能是对她动手，亦或者欺负她，嘲笑她罢了。 只因为她精神有问题，还在精神科学习，可谓是可笑至极。 陈歌看她如此担惊受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用怕，我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 她不信，因为这样的情况，她曾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不……”她摇头，往其他地方退去，这一举动的下一刻，便是逃离，那么下一次要找到她就很困难了。 陈歌在她要跑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本能的抗拒和反抗，力度竟大得惊人，这样，陈歌也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欺负她，反而身上也受了伤。 “不用害怕，我曾经和你一样，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这句话让她一些子就顿住了，和她一样，也许能遇到一个和她一样被欺凌的人，会让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然后镇定下来。 “你不会和我一样，有这样的病。” 陈歌略有意外，她能说出一句如此完整的话，言语如此平静，看着并不像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是的，但是我曾经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最后我痊愈了！”陈歌看着她，神色坚定。 “哦……”她沉默了小许。 能有一个人能和她说话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只是陈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感伤和难受，为什么她不能像陈歌这样痊愈呢？反而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忍受这些，被人欺凌。 “你好，我是陈歌。” 陈歌像她伸出手，要和她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见到的第一个肯对她伸出手，和她交朋友的人了。 她的脑子里有点空白，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最愚昧的举动，直接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排外，也许是畏惧，也许是不知所措，无论是什么，都有她不愿意接受陈歌的原因。 谁人不识陈歌，自然而然，她也该是认识的，也知道她在这个学院里的作风。 也许觉得她只是欺骗，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她的那些话，而她，也的的确确怎么可能被那些不足提到的小人欺负。 陈歌嘲讽了自己一番。 虽然那个女生不愿意接受她，但她能感觉到，也许那个女生，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对手，只因为陆陌涵。 …… “陌涵，发什么呆呢？”坐在一桌餐厅的椅子上，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可是他的眸光却看着别处，并不在她的脸上。 陆陌涵已经极其排斥陈歌了，他本是一个人在这吃饭的，却未曾想到，陈歌居然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而她还当作看不到陆陌涵的排斥，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并不是放在她的脸上，而是看着别处。 那一刻，陈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着陆陌涵的眸光往后望去，发现他看的人，是一个孤零零坐在角落吃便当的女生，正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个。 她不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她知道她的名字。 陆陌涵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不爽，却忍下去了，看着他问答：“陌涵，你在看小姐姐吗？” 闻言，陆陌涵顿时把神色放在了陈歌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她说出这句话让陆陌涵感到尴尬了，不应该看一个女孩子看这么久，这么出神。 因为这样很让人怀疑，陆陌涵是不是看某个人看得花痴了，这很难说的。 “我……”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承认了，他确实看一个女孩子看得出神，但却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看得出神的。 那一刻，陈歌表露的情绪并没有怎样。 问陆陌涵这句话，也不过是随便开口问问而已。 “哦哦，那你要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陆陌涵看向陈歌，对她露出一副并不热情的神色，看得出，陆陌涵也并不怎么理会陈歌的，只是那时候，陈歌并不以为然，陆陌涵再怎么如此，陈歌还是要缠着他。 这才是陆陌涵觉得最苦恼又无奈的事情。 “我现在不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我要知道她的名字，自己会去问。” 不用陈歌这样献殷勤一般，或者阻止他亲自去问陈歌，因为实在太没有那个必要了。 闻言，陈歌笑道：“行吧，早知道你这么坚决，我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多余的去试探你。”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并不觉得陈歌真的是这样想的，毕竟陈歌这个人的心思这么复杂，如此让人难以猜懂，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说的试探他的决心，真是可笑的借口。 “那你要何时才去问她的名字呢？需要多久呢？”陈歌倏然问。 看陆陌涵太久都没有去主动问她的名字，陈歌都想直接告诉她，那个女生的名字了，毕竟熬久了，耐心未必就能继续持久下去。 看着周边，那个女生已经起身要离开了，陆陌涵顿时站起了身，陈歌略微惊愕，但她并不认为，陆陌涵不敢过去和那个女生搭话。 只是，能不能成功问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吗，却是一个未知数，毕竟，那个女生可不是一个喜欢被陌生人随便靠近的人。 同样，她也不喜欢被陌生人去问话，更别说是名字了。 她觉得陆陌涵失败的可能性很高，只是陆陌涵这么坚决，她也不好意思去打击陆陌涵的决心。 陆陌涵跑出了餐厅，有些让陈歌意外，实际上，他并不需要跑过去，只需要走近路拦住那个女生的去路就好了的。 也许是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紧张，一时就忘了。 陈歌跟在陆陌涵的身后，在他拦住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站在旁边看陆陌涵的反应，还有他的那些举措，甚至怎么和那个女生搭话。 和陈歌想的一样的是，当陆陌涵靠近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的反应很抗拒，甚至没有被陆陌涵碰到她的衣角，疯狂带着不正常的反应逃跑了。 她跑的速度还挺快，陆陌涵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 陈歌站在旁边看着陆陌涵没有得逞，这番失落，有些想笑。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只是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掩饰收敛，因此，陆陌涵看到陈歌的笑容有些无奈，固然觉得有些尴尬，觉得有些打脸了。 毕竟他这番自信的认为一定可以得知那个女生的名字，甚至可以和他搭上话，只是结果并不是如此的。 因为一时的失败，陆陌涵觉得有些没面子，却还是那样淡定，和陈歌对视。 他掩饰自己的尴尬，对陈歌笑着说道：“不过是一时太过鲁莽而已，吓到她了，下次的时候就不会了。” 陈歌听罢，忍不住的笑了笑，“可能吧，我就看你下次能不能要到她的名字。” 仿佛两人有了赌注，又有了一点新的关系变化。 【五十三】 两人成立赌注之后，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竟在意外之中生了一丝不一般的默契感。 “说到要做到，不然就没意思了。”陈歌对陆陌涵说道。 话一出，陆陌涵顿了顿，陈歌说的这番话挺对的，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既然这么自信认为一定能做到，倒不如直接就答应下来。 “自然。”陆陌涵这番自信。 “既然如此，那如果你这天没有要到她的名字呢？”陈歌问出这句话有些挑衅的意味，就是认为她都不能让那个女生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那陆陌涵就更不可能来。 那一刻，陆陌涵的眸光在陈歌的脸上徘徊了一会，接着开口说道：“好啊，如果我没有要到她的名字，你提一下条件！” 话一出，陈歌听后，笑了笑，“可以，如果你要到了她的名字，我以后就少缠着你，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我以后就死缠着你，怎么样？” 这对陆陌涵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赌注，但是，如果他没有要到那个女生的名字，那绝对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噩梦。 所以那时候，陆陌涵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觉得结果不一定是他想的那么糟糕，所以他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如果他真的要到了那个女生的名字，他也许再也不用担心被陈歌这样死缠着。 也许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 更何况，对于陈歌来说，这个赌注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多大的威胁。 因为不管陆陌涵要没要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她都不用离开陆陌涵，所以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只是经常待在陆陌涵身边，和不经常待在陆陌涵身边而已。 其他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到陆陌涵已经走向别处，她看着陆陌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之后也跟了上去，不见证一下，怎么知道陆陌涵有没有要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呢？而且，她要是跟过去的话，陆陌涵也不会显得那么自然，自然成功的几率也就小了。 这本就是她所希望的，所以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这番想，陈歌心里倒平和了很多。 虽然她觉得，自己要不到那个女生的名字，陆陌涵也应该要不到，而且那个女生的性格真的很难接受陌生人的靠近，也不想和别人说话。 不管从那一方面想，都觉得陆陌涵不可能要到那个女生的名字的。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陆陌涵所表现的那番自信，有骨气，陈歌就担忧了，万一陆陌涵和那个女生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那她该怎么办？ 陈歌有些忧心，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内心冒出来的。 当时，她不再多想，而是走在陆陌涵的身后，直到看到陆陌涵已经走在那个女生的前头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脚步。 站在一处略微显眼的地方看着。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女生看到她，这样，哪怕陆陌涵做到很温柔，很小心，那个女生也未免会不怕。 这样，事情的发展也就按照她的步骤去走了。 只要那个女生害怕不敢和陆陌涵说话，过了这一天，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虽然站在那会很容易被陆陌涵看到，但是她觉得毫无畏惧，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因为很没有必要，比较她也没做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罢了。 陆陌涵站在那个女生的面前，流露的神情很温和，看到陆陌涵这样温和的笑容，难免会被他所触动。 这样的笑容，陈歌看过的次数并不多。 她记得第一次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所流露的笑容虽然很温和，但是也是少了那种真诚的感觉，多的是虚假，空荡的笑意。 这是因为陆陌涵习惯微笑，让自己笑得有种看不出来的虚假。 她能让陆陌涵流露这样的笑意，是她和陆陌涵感情升温的时候，后来，陆陌涵就不再这样笑了，结果也是她自己导致的，赖不了别人。 只是看到陆陌涵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微笑，陈歌就绝得心里有种挫败感。 凭什么一见面就能得到陆陌涵的微笑呢？ 这样太不甘心了，但是陈歌忍下了那恼火，她想着，如果陆陌涵不对那个女生流露这样的神色，她会愿意亲近陆陌涵吗？会和他说话吗？甚至告诉他，她的名字。 也许陆陌涵也并非真心实意这样微笑，兴许只是因为想知道她的名字，不想和她赌着赌输了。 陈歌接着看下去。 许是因为陆陌涵的笑意有种很特殊的感染力，那个女生看陆陌涵的神色没有像之前看陈歌的神色那样的冷，也许是接受了陆陌涵。 她越发担忧。 陆陌涵看着那个女生，仔细打量了她片刻。 她长得并不难看，只是因为穿得太过随意，不整齐，看着有些狼狈和落寞，导致把她骨子里的那种好看和气质给掩盖了。 她有着一头长发，有些凌乱，她的脸显得有些白，似乎是苍白，不正常的颜色，眼神中带着抹不去的惶恐和警惕，唇被她自己咬出了一条浅的凹痕。 那额头有一处不太起眼的红痕，似乎这一天，她又被人欺负了。 伤口不明显，是怕被教授他们发现罢了。 那个女生看到陆陌涵之后，固然被他脸上显露的笑意所感染，心里萌生出一丝暖意和感动，但是在一下刻，又变回那种冷漠的态度。 毕竟她一直都认为，这里的人都是不喜欢她的，所以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对她微笑，还笑得那样的温柔，这根本就不正常。 也许，这是他对她流露一丝温和的笑意，让她放下防范的心理，再想那些人一样对她动手，她遇到过的折磨已经不止一次，所以那一刻，她已经不敢随意相信其他任何人了。 有了这样偏激的想法，她本来淡定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突兀的连陆陌涵都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开。”那个女生喊得声音并不大，因为她没有底气。 也因为她自己感到自卑，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反抗。 所以最后，她也和陈歌所想的那样没有和陆陌涵动手，也没有去推开他，那时候，她选择的和遇到陈歌的时候一样，是选择逃跑。 也许那个时候，陆陌涵已经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所以他在那个女生要跑开的时候，成功抓到了她的手臂。 那个女生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在要摔倒的时候，被陆陌涵成功扶住，所以那一刻才没有跌倒。 只是，她固然没有摔倒，却也很抗拒陆陌涵这样拉着她的手臂。 她感觉到自己受了威胁，当时十分反抗，陆陌涵一个男人，居然还有些不是她的对手一般，有些拉不住她的手臂。 那个时候，陆陌涵皱起眉头，觉得要是在那一刻还不下定决心想之后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拉不住她了，那么下一刻，当她再遇到他的时候，就一定不会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甚至那个时候，她将会见他一次就跑开一次。 和陈歌的赌注，也就直接定胜负了。 陆陌涵可不愿意就这么输了，他愿意和陈歌赌，自然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想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想认识她，和她交朋友，不然也不会去和她打交道了。 而他也没那么清闲，无聊去逗她，欺负她。 既然目的已经这么明确，他也确实想和那个女生认识，他也确实是想让陈歌离他离得远远的。 那么，他就一定是要朝着自己的目标去行动的，也自然而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愿望成为所谓的泡影。 也许他现在的固执，也是因为对陈歌的恐惧太过浓厚。 不然，他觉得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的。 “你不要害怕，能不能先别反抗，听我说？”陆陌涵依旧抓住那个女生的手臂，由于她极度反抗，她的手臂也许会被他抓得生疼可是那个时候，陆陌涵也是无奈才如此的。 毕竟他不能让那个女生就这样跑走了。 因为他可是知道，要是那个女生跑走了之后，下次问她名字的几率就会减少很多。 那个女生听到陆陌涵这句话之后顿住了，她看了一下陆陌涵的人，似乎觉得他确实没有骗她的，或者是觉得陆陌涵所流露的神色，表达的言语，还有他看起来的确是很认真的。 并不是像其他的那些人一样，欺负她，对她进行一些很过分的嘲讽。 所以，她顿住了，看着陆陌涵的眼睛有那么两秒，可是在这两秒之后，她的眸光望到了陆陌涵的身后，她看到了陆陌涵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犹豫了。 也许是因为畏惧，或者是厌恶，亦或者是觉得陆陌涵也是骗她的。 她险些相信错了人。 她看到陆陌涵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个，也就是陈歌。 陈歌站在陆陌涵身后不远处，看着那个女生，对她流露了一抹不太一般的弧度，仿佛那笑意中显露了某些耐人寻味的嘲讽。 也显出了对她的敌意。 一个够小心，够细致的人，不会看不出那样的神色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微笑，顿时吓到她了。 她看着陆陌涵，顿时推开他，也是在那个女生冷静的时候，他的手是有些松的，这会真的没有抓稳，她就这样突兀而意外的跑走了。 当时，陆陌涵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身影，没有去追，也没有试图再像之前一样抓住他的手臂，因为他知道，要是贸然抓住她的手臂的话，她会真的误解他意思，怀疑他的居心。 所以那时候，陆陌涵选择了站在原地默视。 那一刻，他是有些落寞，也有些担忧，担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下一次，当他遇到那个女生的时候，也许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在陆陌涵失落的时候，陈歌顿时从后头走了上来，在陆陌涵还没有回头看到陈歌的时候，她倒先开口说话了，“陌涵，不用这么失落啊！” 话一出，陆陌涵顿时回头望了过去，那时候，他看到了陈歌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他不想看到的脸，亦是他觉得特别厌恶的脸，带着洋洋得意，还有些暗自欣喜，这让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那个时候，陆陌涵恍惚知道了什么，问道：“那个时候，你一直都在我身后？” 陈歌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道：“什么叫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你以为我跟踪你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不是很简单吗？看下你有没有要到她的名字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倒时候你骗我说知道她的名字了，那我岂不是吃亏了？”陈歌说得很有道理似的，那个时候，陆陌涵微微愣了愣。 可他最后终究是反驳了，“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只会影响我，就算我用其他的办法，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的。”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的神色，似乎有些生气了。 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打赌的时候也没有说有这样的规定啊，更何况，我也是为我自己考虑，要是你要到了她的名字，对我而言是不利的，竟然你有权利为了你的利益去努力，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陆陌涵听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那一刻，他已经被陈歌给阴了。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不是占优势的那一个。 看着陆陌涵此时此刻的神色，陈歌忍不住轻笑，她看着陆陌涵，说道：“再怎么也不用流露这样的神色啊，你要是想达到你的目的也不是没有办法都，只要在我不在你身边或者附近，就容易达成了！”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顿了顿，似乎觉得陈歌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 如果他能在陈歌不在的时候，再遇到那个女生的话，说不定效果会不一样呢？ 指不定他真的就知道了那个女生的名字了，可是像陈歌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保证自己的身边没有陈歌的存在，那太难了。 似乎对陆陌涵而言，她就是一个在他周边游走的鬼魅一般。 【五十四】 陈歌看陆陌涵的脸上并不是很好，又补充道：“陌涵，就算我不在你的周边，你问到她的名字，你再告诉我，我也是相信你的。” 陆陌涵看着陈歌，有些疑惑。 她怎么就会这样放心，难道她不担忧那个时候，陆陌涵欺骗她么？ 他带着一丝不解问道：“为什么？” 只听陈歌笑了笑，回应道：“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因为她相信陆陌涵，要是他真的要欺骗她的话，脸上显露的神色一定会很不坚定，心里会觉得过不去那个坎，自然他要是真的撒谎了，陆陌涵也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她并不觉得陆陌涵能这样就隐瞒过去了。 而他，也不怎么喜欢去撒谎，说到底，到现在，陆陌涵都没有撒过几次谎。 所以陈歌也是能看清楚，也不怎么担心陆陌涵真的会撒谎，这就是陈歌认为最有把握的东西。对于陆陌涵而言，道德或许在他心里的地位更深刻一些。 看着陈歌，陆陌涵在那一刻竟有些无言以对，也许陈歌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他有些无话可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看了陈歌有一小会。 陈歌看着陆陌涵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顿时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不用这样看我，我现在看下时间。” 说完，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屏幕的时间，说道：“现在是下午的十三点十分，你剩下的时间可没有多少了。” 话说出来之后，陈歌再补充那么一句，“当然，除去夜晚那些休息时间，也的的确确不怎么多时间了，毕竟你还要想一下，遇到那个女生的概率，或者去找她，能找到她的几率是多少，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去找她，要怎么和她对话，才能要到她的名字呢？” 也许，陆陌涵可以用威胁的方式，让她说出她的名字，但结果却并不是陆陌涵想要的，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女生可就不会再轻易接触陆陌涵。 那么陆陌涵要想真真正正和她交朋友，那就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自然而然，陈歌还是有些把握。 陆陌涵听罢，他顿了一会，陈歌说的固然没有错，可不代表他就真的如陈歌所说的那样，因为有些事情的发展不一定是按照陈歌所想的那样去发展的。 只是时间的确有限，算上现在，他剩下的时间不到多少了。 若是这番…… 陆陌涵知道这个时候，他没有其他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他去想清楚。 他看着前方，想着那个女生极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最清楚知道那个女生会在哪的人，定是那些常常欺负她的学生了，自然而然，陆陌涵需要从那些下手，只要跟着他们，就不用担心找不到那个女生。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 表露的神色让人觉得意外的坚定，她就有所犹豫了。 毕竟有些感觉说不假的。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陆陌涵不由开口道。 闻言，陈歌看着陆陌涵，说道：“拭目以待！” 他们两人简简单单的互相望了一眼，之后就走开了。 至于陆陌涵会去哪，陈歌不太清楚，不过她却能知道，陆陌涵到时候会去找哪个人，陈歌还是清楚的，毕竟她知道陆陌涵的目的，他的下一个目标和行动。 就因为这样，陈歌才感觉自己有把握。 陆陌涵想办法远离陈歌，这样他才很大可能会成功，有陈歌的地方，实在是太妨碍他了。毕竟，在他可能要成功的时候，陈歌绝对不会让他成功的，所以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总是让陆陌涵觉得这样的无奈。 陆陌涵费劲功夫和心思，终于找到了一个对那个女生要下手的人。 当时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陆陌涵犹豫了一会，原因是因为他们聚在一起的人有点多，他不确定对陈歌下手的人，会不会也是这么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女生岂不是很危险。 而他，似乎一人之力不胜敌，又该怎么办？ 在他犹豫的时候，那几个男生已经一齐行动了，陆陌涵便跟在他们的身后，果真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那些人的的确确是要找那个女生的麻烦的，如他所想的一样。只是，他在想，在犹豫，如果他们对那个女生动手了，那么他是要袖手旁观，还是上前帮忙。 他知道自己选择的每一步，每一个做法和举动都会造成不一样的后果，所以他不仅很小心，也十分的犹豫下不定决心。 要是他上前帮忙，那注定那个时候，他会被那群男生打得很惨。 毕竟他知道，他打不过那群男生，就算单挑的话，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所以很多时候他在一群人中，反而显得很软弱一般。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自然而然，他也不想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事情总是不按照别人所想的意向去发展，在他犹豫和考虑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他之前所想的那件事情。 那些男生要对那个女生动手了。 他们将那个女生围在墙角处，没有留一点让她逃走的空间，以防她和之前一样逃走了，那岂不是太没有乐趣了吗？ 显然，没有一丝逃离的空间，那个女生感觉到了空气的压抑和逼迫感，她惶恐的看着那些将她围住的男生，让自己往后退去，即使已经没有退路，也好似要把自己挤压缩小一般。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男生笑着开口，“还跑？上次让你跑了只是意外，这次，照样把你给抓住了，你不听话，到时候就打你了，知道吗？” 陆陌涵在一边看着，什么叫到时候就打她？ 他们明明每一天都有欺负她的时候，也许更多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拳打脚踢，毕竟那个女生虽然头发看着乱了点，但是她整个人看着也很好看的。 如果好好打扮整理一下，也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儿。 自然，像他们那种非正人君子之人，不占点小便宜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听另一个说道：“头儿，这小妞上次把我的手臂咬伤了，现在我们先好好教训她一顿，你们觉得怎么样？” 闻言，那个领头的也觉得主意挺不错的。 “也行，我记得上次，我的一件上千的衣服都被她给扯烂了，还没让她赔呢！” 话一出，另外一个人顿时笑了起来，他说道：“头儿，你觉得像她这样的穷酸样，可能赔得起你那件上千的衣服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得讨回点什么吧？” 看着这几个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也开始害怕，而这几个人的心思和想法，也越来越不正常，只怕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甚至，陆陌涵都看到那个女生脸上流露出的恐惧。 几个男生互相望了一眼，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从哪里下手呢？” 那个女生再怎么也是听得懂人话的，实际上，她也不止一次被这些男生调侃过，遇到色的，凶残暴力的，又不止他们这几个人了，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应对的对策？ 就在他们要对那个女生时候，陆陌涵就要走出来了。 他想，就算他现在再弱，一个也打不过五个，但是，是男的也总得出去救人，不然他就真的变成最窝囊没用的那个了。 毕竟，那个女生是他自己要决定认识的，定下这个让人觉得愚蠢至极的目标，实在可笑。 只是，让陆陌涵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还没有来及出手之时，甚至还没迈出几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幅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他以为他自己出现幻觉了，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怀疑错了人。 因为那个人让陆陌涵感到不可置信，他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一幕，因为发生的太过诡异了。 他竟然看到了，那个女生怒火发飙的一幕。 那五个男生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一般。 在那个女生发飙的时候，那五个人是被吓到了的，之后往后退了几步，大概是她们知道她的出招方式，当时就捂住自己的手臂，避免被她咬上一口。 “fuck，还想咬我？” “怕不是一只疯狗吧！” 另一个人忍不了这口气，原因是因为上次他被咬的手臂咬出了红痕，出了血，这次加上上一次，火气未消。 “看她这么能咬，就把她的牙给打掉，我看她下次还怎么咬人！” “有道理！” 当时他们便从背包里翻出一样武器，一根塑料棍子。 想想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要是这一棍子打下去，那个女生岂不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实际上，这几个经常打架的人，都知道从哪里下手不容易流露出伤痕，从哪里打不会致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这么久没有被人抓到把柄。 当时，那个女生看到他们拿出的塑料棍是挺怕的，因为一打在身上的疼痛可想而知。 而她，此时此刻，手上还没有一把武器可以防身的。 就在他们对她下手的时候，她用手掌抓住了塑料棍，那时候，她比那些男人还要生气，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拼命狂打保护自己。 那些男的，居然没有她的力气这么大，一下子就被夺去一根塑料棍，领头的便骂道：“真是废物，这样都能被抢。” 那人委屈巴巴，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废物！” 没有什么理解能解释他的失败了，失败就是失败，能有什么理由？ 其中那个很恼火的人顿时朝她踢了一脚，正好踢到肚子，那个女生便撞在了墙上，身体与墙壁接触时还听到了那一阵沉闷的声响。 他洋洋得意，“嘚瑟？再嘚瑟啊，还不是一个软弱的家伙？” 再怎么凶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那个女生受尽了苦楚，因此习惯了闭口不言，有什么委屈都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话，习惯了沉默。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也是因为这样，很多人以为她是个哑巴，既然不说话，那就更好欺负了，因为这样的话，他们欺负她，她也不会喊出声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极其安全的。 也是因为有时候不能反抗，导致那些人越来越过分了。 那个女生痛苦的捂住肚子，脸上产白，额头冒出了不少汗，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太好，有人见了心里发慌。 毕竟他们欺负人也不希望自己欺负人欺负出了什么大事情，要是摊上他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惩罚比他们想得都要严重而可怕的。 “喂，别装事啊！” 有个人踢了一下她的手臂，看情况真的很不妙，不肯相信她这么软弱的人，冷嗤一声，“装什么装，之前见你这么能咬，现在就给我们装柔弱，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给骗了吗？” “就是啊！” “可是……” 陆陌涵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这些人没有良心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的丧心病狂，他要是不教训一下他们的话，真的很不解气。 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算男人吗？ 想到这，一股怒火在陆陌涵的脑海里燃烧起来，他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当时，他们也发现有人走了过来，齐齐看向后头，便看到了陆陌涵。 被外人看到他们干这种坏事，自然是有点害怕心虚的，只是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习惯了，当时也忍住了那所谓的恐惧。 “你谁啊？” “过来找死？” “我看是想英雄救美，哈哈哈，我看倒像是一只丑青蛙！” 实际上，要是陆陌涵和他们比，他们才是一只只丑青蛙，没有自知之明反而如此嚣张自信，那个女生抬眼看着来者。 正是今天中午拦住她去路的人，此时此刻，她有些不太明白，他过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而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更多的是，她和那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只见陆陌涵看着那些人，说道：“你们这样欺负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许是陆陌涵的嗓音就是如此，听着没有恼怒的气息，反而让人觉得温和有点好笑了。 “头儿，这怕不是过来找死的吧？” “哈哈哈哈……” 【五十五】 领头的人听到陆陌涵这番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呸呢，遭报应？老子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也不见报应降到我头上啊！” “哈哈哈哈，就是，只有傻子信这个邪。” 他们并不认为会遭报应，因为如果真的会遭报应的话，那么，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不好过了。 听到他们这番话，陆陌涵也顿了一会，有些不定。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那时候陈歌也做了坏事，为什么报应就不降临到她的头上呢？ 这太让人觉得不寻常了，他怎么接受得了？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做这么多坏事也不遭报应，岂不是还了得。 “报应来不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陆陌涵说道，他并不认为一个坏人真的能逍遥一辈子都不受任何惩罚。 “时间问题，在报应降临我们头上之前，我们先好好的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他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狂。 仿佛那一刻他已天下无敌。 陆陌涵并不知道那个时候该怎么做，因为他很可能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惩罚还没有降临在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会被惩罚一顿。 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 看到陆陌涵有些发愣，神色并不专注的模样，手握成拳，有些微抖，他们便知道那时候，陆陌涵到底是怎样的心理，情绪怎样了。 当时他们五人中便有人大笑起来，“我看他现在都害怕的发抖了，没能力就别逞强，还想英雄救美，真是可笑至极！” 话道出来的时候，陆陌涵很想否认，只是，他没有那个能力和他们这些人对抗。 就因为这样，陆陌涵本是忍了许久的怒气，现在也算是忍不下去了，他本就不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人只会被别人欺负的人。 他怒道：“既然如此，不试试怎么知道！” “头儿，这小子很狂啊！” “那就让他尝尝苦头，好让他知道，在这里到底要听谁的，谁不能随便惹！” 话道完之后，他周边站着的人顿时握紧塑料棍子，朝陆陌涵打了过去，陆陌涵虽然武力并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很灵巧的。 虽然手臂受了几下，疼得骨骼发疼，那白皙的皮肤起了红痕，他也只是吸一口凉气，并不退缩，似乎退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被他们打了几棍，再下一棍打下来的时候，陆陌涵抢过他们手中的塑料棍，他们略微错愕，“怎么又被抢走了，真是废物！” 那时候，被那个女生抢走一次棍子后，她就觉得挺生气了的，现在居然又被抢走了，不是那个人废物是什么？ 那个被抢走棍子的人有些懵逼，他看向自己的领头，抿了抿嘴，“头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拿着棍子的时候没有抓紧！” “废物就是废物，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句话，那个人顿时怂了，可是当时也只能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一声不吭了。 陆陌涵看着他们，有了武器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了一丝不同寻常底气，“现在，我们比比看！” 闻言，那领头的有些不屑，那个女生倒看着陆陌涵，眸子闪过一丝别致的光。 本以为陆陌涵可以所向匹敌，结果并非如此，他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在陆陌涵拿起塑料棍子，不管自己的形象是否温和，朝他们挥过去的时候以为很勇猛。 但是结果并非如此。 棍子在砸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用棍子一挡便挡过去了。 他们的棍子打过去，反弹的力道有些大过头了，陆陌涵险些没有站稳，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当时，那几个人看着陆陌涵，顿时笑了起来。 笑声很大，带着嘲讽和瞧不起，也是对他的鄙视，一个男人能弱到这样的程度，还真的很少见。 “头儿，这怕不是一个女人吧？” 闻言，那个领头的也有些疑惑，最后还是大笑出声，“我看确实是，简直弱不禁风。”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穿透了陆陌涵的心脏，自尊心受挫也就罢了，还被人这番嘲讽，陆陌涵确实有觉得自己太过软弱。 平时并不怎么运动，他偏爱的，都只是看书，如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丢脸了，尤其还在一个女生的面前丢脸。 就在那个时候，陆陌涵看着他们，说道：“我们之间是不能比较的！” “就是因为你太弱，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对于他们而言，不行就是不行，为什么还要因为自己不行去找这么多的借口呢？ 但是对于陆陌涵而言，却不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平时都是看书，从来都不出去运动，又从哪来那种强壮的身体，强大的力量。 打不过他们这些时长运动的体育强者。 “这么弱还来帮女人，女人都比你厉害。” “头儿，他已经把我们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是啊！” 陆陌涵看着他们絮絮叨叨，没有打算消停，此时想到了一个较好的对策，“比武并不能证明你们有多强！” “呵，照你这么说，什么才叫强？” “自然是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哈哈哈哈，就学你们那样的书呆子，别人一拳就把你们的给打垮了。” “文有什么用？” “就是。” “不看看怎么知道文没有用？要是你们才能的方面能胜过我，自然而然就是我输了，怎么样？”陆陌涵看着他们。 现在，他是打算和他们谈判，在武方面，他是对付不了这些人的，但是其他方面，他却比他们五人都要强，他们都知道，这个学院里有个很厉害的女生，每一次的比赛都是第一名，自然，这个学院里也有一个男生很厉害。 不比陈歌要差，只是名声却不像陈歌那样，整个校园的人都知道。 他们看着陆陌涵，想不到有人会愿意比文，这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当时便有人怀疑，凑近问：“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的？” “什么什么的？” “名字说清楚！” 那人愣是不清楚，“就是精神科系很厉害的那个！” “那不是我们的女神吗？”领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说不说清楚，也不认识眼前男人柔弱的男人。 闻言那个人补充道：“不是我们的女神，我说他，他这个男的，会不会是那个……” “陆陌涵？” “呸，这个小白脸，攀上我们的女神！”这话的意思就是，陆陌涵和陈歌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都知道的，而现在，他们看到面前的那个男人，怀疑他是陆陌涵。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仅可以替自己的不甘，教训一下陆陌涵，也正好因为他多管闲事，坏他们的事情给个教训。 “你就是陆陌涵？” 虽然他们不怎么相信那个站在他们眼前的男人，这么没用，那么柔弱都能被他们的女神看上，简直是太假了。 可是，又带着一丝疑惑，这会便问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看着他们的眸光，已经隐现一丝杀气，眸中带着几丝戾气，只怕是他们问出这句话的目的不太简单。 陆陌涵当时就犹豫了一会。 他没有开口承认自己就是陆陌涵，只是保持了短暂的沉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承认，如果承认了又会怎么样？ 看着他们的神色，那个时候，陆陌涵的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便是，不承认。 他不能说自己就是陆陌涵，看他们此时此刻的样子，仿佛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陆陌涵看着他们，平静地问道：“陆陌涵是谁？” 他们听后，互相看了看彼此，怀疑怀疑错了人。 当时陆陌涵便笑道：“我不认识这个人，现在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放过她，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也没招惹你们什么，你们且放她一马！” “放过她，想太多了吧！”那个当初被那个女生咬得很惨的人开了口。 说到底，他还是因为不甘心，咽不下那口气，更因为自己太过小心眼，而事实，先欺负那个女生的还是他，她可没有主动招惹这群人。 为了保护自己的反抗，让他们受伤，这根本就赖不了别人的。 只是，这些并不以为然，反而很嚣张。 “和他废话什么劲，都说了一堆废话了，还没说完吗？要打就直接打，说再多也没什么劲啊！”大概那些人也觉得很烦了。 本来他们过来是要在那个女生那找找乐子的，后来被人插了一手，就打算教训一下他们的，结果，那个人打不过就算了，还和他们废话了这么多。 他们哪有什么心思和这个柔弱的男人废话，太没劲了。 “说的是。” 本应该是要比才能的，到了最后还是要打起来，陆陌涵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这次被他们打之后，能不能有一张完好无损的脸了。 就在领头的看陆陌涵很不爽，也不问他的名字。 直接就朝他踢了一脚，接着其他人一棍子打在他的肩背上，力道自然不是开玩笑的，毕竟，他们都是有练过的。 拳打脚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忍下去的，也许那个女生可以忍下去，但是陆陌涵绝对不行，毕竟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 也许再这样下去，陆陌涵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待在一边的女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她觉得陆陌涵实在是太弱了。 那个时候居然不会还手，被他们打得那么凄惨。 也许陆陌涵是想还手的，只是因为他还没来及还手，就直接被那些人打到在地了，愣是摁着打，起不了身那种。 此时此刻，陆陌涵也只能用蜷曲着身体保护自己。 在那个时候，那个女生摸了摸她之前抢过去的棍子，一棍就打在了他们的背部，“砰”的一声，直接敲在了他们的身上，那时的力度可想而知。 而那个时候那个女生敲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她还敲了其他人，那时的力道，是她被那些男生欺负的全部忍的怒气和厌恶。 现在全部施加在那几棍之下。 当时，他们被气得不轻，本是打陆陌涵打得很过瘾，突然身后被其他的人打了一棍，那种心情特别不好，好比当时踩了一脚狗屎一般，没有多少区别的。 当时，那个女生也知道还有什么后果，在她们直接打的那几棍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些男人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觉得已经没什么了，也和其他的没有更大的区别。 为什么，这不过是因为就算她没有动手打他们那一棍，他们也时不会放过她的，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打？ 有机会报仇就应该好好利用的。 只是因为她没怎么像他们那样用棍子打过人，所以当时手特别的抖，手心已经不自觉出了汗，她怕被打，但大部分的时候被打得多了，习惯了，也不会像陆陌涵那样觉得特别的疼。 而这些人当时转过身看到在他们身后打了一棍的罪魁祸首，已经怒目圆睁，死死的咬着牙，极其恼火，“敢打我们，你这个神经玩意，不来真的，不给你吃点苦头就不知道我们是不好欺负的！” 听罢，那个女生顿时吓的后退了几步。 也许她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手中拿着的那根棍子身上了，所以到最后这种关头，棍子还没有掉在地上。 而陆陌涵，因为他们不再对他动手，顿时吐出了一口气，可当时，他的手臂，背部已经腿部受的伤得以见着特别严重。 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今日算是受着了。 五个男人将那个女生围住，其中一个男人抓着她早已凌乱的头发，完全没有一丝怜悯的扯过，当时她便疼的说不出话，咬着牙不吭声。 “臭娘们，现在知道疼了吗？敢打老子！” 下一秒，另一个人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力度可一点也不轻，当时她白皙的脸上起了一个红印子，额前的发已经散乱一片。 眼眶里带着一丝隐忍和坚毅，而让人意外的是，她没有流出眼泪。 【五十六】 痛苦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了，落泪的次数也不是这么几次了，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又怎么可能还会去在意那些没有用的事情。 只是，对于陆陌涵而言，这真的是太可恨了。 至少一个男人，不能这样去殴打一个弱女子吧！ 他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这些，太过于残忍，那几个男人打了她一巴掌并不罢休，接着拳头便往她的肚子上砸，一拳过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挺过去的。 那个女生痛苦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陆陌涵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地上的塑料棍子也往他们身上打了过去，大概这是陆陌涵最勇敢的一次了，下手也是最狠的一次，他都不敢相，那个时候的那几个人的后背到底有多疼。 更不敢去想象那时候，他们的怒火有多旺。 他能记着的，就是他已经出手打人了，平生第一次武力去解决这些事情。 那个时候，只听那些厚道：“臭小子，给我揍他，打残为止！” 就在他们要对陆陌涵动手的时候，许是因为苍天有眼，帮了他们一把，一位教授带着保安过来，指着那群人喊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他们都吓住了，谁会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冒出了这些人，他们知道要是被保安抓住会有什么后果的。 “有人，快跑！” 当时什么话都不敢再吭，直接逃跑。 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看着这几个人逃跑，几位保安顿时赶上去追，之后，教授走到陆陌涵和那个女生的面前，大量了他们片刻，看着他们身上受的伤，便问：“怎么样，还好吧？” 闻言，陆陌涵看向那个女生，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他们现在这个状况当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只是被打得浑身疼痛，要说一句话都这么困难。 最后，陆陌涵和那个女生都被送到了医务室。 再被送到医务室之前，他似乎在拐弯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可眨眼之后，又什么都没看到了，是他看错了，还是那个人已经走了？ 而那几个男人被送到了派出所，当时不知是喜是悲，就是觉得，他们不用被欺负了自然是一件好事的。 可是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们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医生给陆陌涵包扎伤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她不是第一次来医务室了，每次医生问她怎么受得伤，她总是习惯说是摔的。 一个正常的人，相信了一次，总不会再相信第二次，第三次了。 她时常带伤来这，医生很疑惑，很好奇她身上受的那些伤怎么来的，看这些伤也并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伤口。 只是他每次问，她又重来都不说，他总是怀疑，是不是家暴？ 亦或者是在学院里被其他的人欺负了，但是她从来都不开口说多一句话，甚至去抱怨什么，所以对医生来说，她真的是太奇怪的一个人了。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医生看陆陌涵的时候，又会看向那个女生，他们是一起被送过来的。 陆陌涵不时常来医务室，医生并不认识陆陌涵，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一面。 陆陌涵听后，他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她没有开口说话，嘴唇有些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那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了，她觉得这些习以为常，家常便饭。 而对于他而言，这是忍受摧残的麻木，她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他隐隐约约想起，那时候得知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有些精神问题的。 看着那个女生的状况和反应，陆陌涵觉得，这并不是先天的精神病，而是后天，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被那些人欺压导致的， 医生看陆陌涵看那个女生看得这么入迷，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小子，是不是看上这姑娘了？” 闻言，陆陌涵顿时回过神来，想着医生刚刚说的那句话，顿时羞涩起来，他还没有遇到过被这样调侃，当时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医生笑了笑，说道：“开玩笑的，不用那么紧张，只是看你看她看得入迷，这样也好让你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话说出来之后，陆陌涵才知道，医生之前不久问他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听后，医生笑道：“没事，倒是你，要是喜欢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她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要是喜欢她，让她知道可能会很难，而且未必会接受你。”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有些发愣。 他也只是想和她认识一下罢了，还没打算要喜欢她的。 毕竟，有个陈歌在，其他的事情，他暂时也只能是空想。 医生见陆陌涵没有回答。又道：“小伙子，我看她身上的伤，定是被别人打的，她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得罪了谁，只可能是被别人欺负了。” 听后，陆陌涵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你是和别人打架了吗？现在打架要处分的，没什么好处，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这么傻。” 医生一番话让陆陌涵有些无言以对。 他只是觉得，难道其他人看他，也觉得他是一个不好的学生吗？ 他这样温和柔弱的样子，还能变成时常打架的坏学生，他有些怀疑这个校医的眼光，大概也不怎么会看人。 只是，说起打架，他身上的伤，的确是打架所造成的，所以那时候，他也有些无话可说，只是又不想去承认。 “我……算是吧！”陆陌涵说道。 说出的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医生听了，就笑了，“你身上的伤十有八九是打架的原因，是因为她对吧？”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怎么知道，这个校医可以猜准，的确是因为帮她才受的伤。 只是回想起那个时候的剧情，他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了，因为他打不过，最后还需要那个女生的帮忙。 校医已经帮陆陌涵处理好了伤口，接着就去帮那个女生。 “你看着一脸的书生气，怎么可能打得过，最后丢面子了吧？”校医问道。 闻言，陆陌涵有些无言以对，这简直是伤陆陌涵的自尊心。 他不得不承认，“嗯，确实打不过。” 听后，他顿时笑了起来，“是不是很介意啊，这没什么的，想当初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也没觉得有什么。” 话一出，也知道校医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难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因为一个女生，因为出手相助，结果没救成自己反而被打了一顿？ 很大可能是这样的。 替他们处理好伤口之后，校医对他们说道：“那么身上受的伤挺重的，先在这休息一下吧，反正这里的病床还有很多，也不介意你们留在这。” “好。”陆陌涵简单的应了一声。 闻言，校医点头，他看了一眼那个女生，说道：“就是待在这可能会有些无聊了，毕竟她不怎么喜欢说话。” 校医还记得他每次问她一些问题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她回过几次话，除非是一些必要的话，她才会开口。 所以有些时候，他也是很苦恼的，但是最后也只能是无奈，无奈再无奈。 “走了。” 陆陌涵点了点头，他发现这个校医还挺话多的，当然，也是一个人很容易相处交流的一个人。 撇过头，他看到那个女生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紧闭着嘴巴，瞳孔看着没有半丝灵气，仿佛是已经没有灵魂的躯体。 看着她这个样子，陆陌涵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的神色放在她的身上许久，实在不明白，她当初为什么会来精神科系呢？ 陆陌涵看了她有一会，不知何时，她突然撇过脸看向了陆陌涵。 她那张精致又苍白的小脸，无神的瞳孔，没有血气的唇，显得那样的没有生气，却看着又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态。 当时陆陌涵看着她的模样就愣住了，有一会没有回神过来，稍微一会才意识到刚刚看得太迷，有些尴尬了。 他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话道出之后，他都有些心惊，一时之间，情绪没有平稳下来，然而，那个时候，让陆陌涵意外的，她居然没有开口说话。 似乎也没打算说话，又或者看出陆陌涵并不是有意要这样看她的，所以她觉得无所谓了，也懒得开口回应。 就是简简单单的回过头，继续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是白色的，白的透着一丝虚无和苍茫的感觉。 这也许和她的心里世界一样吧！ 一样的空白，什么都没有，让人说不出的一种窒息感和无力感。 “你叫什么名字呢？”陆陌涵试着问她，他知道问出她名字的几率非常小，也知道她并不喜欢说话，所以当时可能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想回答吧！ 事实上，和陆陌涵想的一样，她没有说话，目光还是在那张白得发亮的天花板，许久都未曾眨眼。 “他们为什么总是欺负你？”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为什么会来精神科系？” 依旧没有动静，无神透着死气。 “为什么不肯说话，应一声也好啊！”陆陌涵依旧不肯罢休，他觉得，是一个人总是要说话的，说不定能让她说出一句话呢？ 那个时候，她总算有了一点反应，当时撇过脸看着陆陌涵，唇微微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吭一声。 陆陌涵本以为她愿意开口回答他的那些问题，但是最后依旧是让他失望的。 “能和我说下话吗？”陆陌涵看着她。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让她说话就这样的难呢？ 只是，虽然她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但是陆陌涵依旧沉住气，就算他逼迫她也没有用的，相反只会让她更提防。 这样就是得不偿失，没有要到她的名字反而会被她厌恶。 她看着陆陌涵紧皱眉头的样子，总算愿意吭一声了，“什么。” 许是见不回应他不太礼貌，就算他没有怎么帮到她，但也总算有个人愿意帮她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毕竟她这么久，可没遇到过一个愿意出手帮她的人，她该感激，又为什么要给他不好的脸色呢？ 也是因为她道出这一句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话，让陆陌涵觉得，他还是有机会和她相处的。 而她也并不觉得，眼前的男人和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她愿意开口说话，那后面再让她说话也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所以陆陌涵还是有所把握的。 只要让她道出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闻言，她看着陆陌涵，当时本想开口的，但是在那一刻最后还是犹豫了，当时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听着挺小声的，带着一点虚弱，没有几丝力气。 那时候，陆陌涵倏然想到，那时候她当时被其中一个男人打了一拳，想来不想说话，是因为肚子抽痛。 肚子被打一拳可不是什么好受的，疼得能让人倒吸一口气。 她能忍下来，对于陆陌涵而言也是实属厉害的了，陆陌涵听她问的话，当时顿了一会，才笑道:“我叫陆陌涵。” 听后，她顿了顿，总之也不怎么认识他。 但是她却记得之前陆陌涵对她说的话，当时就表现的有些怀疑，“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陆陌涵吗？” 话问出来之后，陆陌涵有些尴尬，因为之前他担忧那些人因为他是陆陌涵，然后会教训他很惨。 因为他现在已经被那些人认为是陈歌的男朋友了，所以现在时时刻刻都很危险。 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会被他们教训的很惨，所以无奈之下，就说了谎，那个时候，他意外发现自己说谎居然没有脸红。 看着她，陆陌涵并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到底要怎么去解释。 他也知道，这必须要让她知道他为什么没说实话，不然她又怎么对他放下戒心？ 【五十六】 既然没有办法退缩和撒谎，那就只能对她说真话了，也只能是这样的了，她看着陆陌涵，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陆陌涵不打算告诉她原因的话，可能就是像她所想的那样了，陆陌涵有嫌疑。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陆陌涵。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时候是因为，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的真实姓名，那么我一定会有危险的。” 话道出来之后，她并不是很相信，但是想想，陆陌涵也的的确确帮了她，怎么想想，也不可能真的故意去骗她的。 这番想，她便相信了陆陌涵说的话。 既然陆陌涵已经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她了，他自然也是要问到那个女生的名字的。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认识一下吗？”陆陌涵这样问她，也好让她能接受下来，听罢，她便道：“嗯嗯。” “我叫舒陌欣。” 闻言，陆陌涵觉得心里一阵满意感，这算是要到她的名字了，原来她叫舒陌欣，并不是什么难听的名字，他以为她不愿意告诉他名字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名字不好听，结果并不是这样的。 “名字很好听，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个‘陌’字，说明我们两个人是很有缘的。” 听后，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就这样看了陆陌涵看了有一会，对于缘分这种东西，舒陌欣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以陆陌涵和她说缘分的时候，她就是什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缘分这种东西我是不信的，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有很多时候，我不相信这些，偏偏又感觉那样的巧。” 所以最后才导致他有时候也会相信缘分这种东西。 听后，舒陌欣顿了顿唇，才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舒陌欣并不和陆陌涵说其他的，她就是想问陆陌涵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她一直都听别人说她不是正常人，她是一个人精神病患者。 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感觉那样的难受，觉得头很疼。 她每次静下心的时候，都会认认真真的想，自己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吗？她怀疑那些对她的看法和判断，她也认为自己不可能是那种精神病患者的，不然她现先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舒陌欣觉得自己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希望能找到一个真真正正能告诉她答案的人，她也能认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问题了。 所谓的精神病又是什么呢？ 当她来到这个精神科系的时候就迷茫了。 陆陌涵听她说的一番话，有些犹豫，舒陌欣到底有没有精神问题，他是精神科系的，是能看出来的。 当他看舒陌欣的时候，确实觉得她看着有些异于常人的，有些独特的太过明显，他不知道要不要和舒陌欣说实话。 最后，他就是简简单单的愣了一会，说道：“你很正常的，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闻言，舒陌欣看着陆陌涵看了半晌，终于，她说道：“真的？” “是真的。” 陆陌涵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这样对别人说话了，当初他从来都不会的。 只是，很遗憾的是，陆陌涵听到的回答让他很失落，也有些无措了，只见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她看了陆陌涵有一会了，之后听她说道：“陆陌涵，我其实是知道我现在的状况的。” 说着，她顿了顿，似乎心情有些低落。 “我知道我现在到底怎么样，毕竟，我也能知道我的反常，他们所得都是对的，你骗了我。”舒陌欣看向陆陌涵的眼睛。 很多人说，看一个人的眼睛说话，是不会说谎的，可是陆陌涵却说谎了，而且还是那种说谎完全没有变神色的那种，有些让人不敢置信。 就连陆陌涵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连说谎都不会觉得脸红，当然，被舒陌欣一口戳穿他的谎言，他感觉有些尴尬，但是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心里想着，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吧。 看着舒陌欣等着他回复的时候，陆陌涵并不知怎么开口回话。 最后却听舒陌欣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就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受不了，很悲观，其实我自己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你，至少你会为我考虑一下，而其他的人，从来都没有。”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又让人觉得意外，也是他意想不到的。 她没有介意他说谎，即使有些介意，却还是感谢他了。 “陆陌涵，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好人！” 舒陌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顿了顿，他要被发好人卡吗？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不能和舒陌欣成为朋友？ 不知为什么，陆陌涵总感觉舒陌欣身上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也许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他的心里才会感觉到这样一种想要认识她的冲动。 这种感觉说不上具体是什么。 也许是一见钟情，或者是他感觉他和舒陌欣投缘，又或者是因为他看舒陌欣看着太可怜了，总觉得自己可以帮到她什么。 这样也不至于她以后一辈子过着那种被欺凌的日子。 “哦，好人吗？” 陆陌涵看向天花板，细想着“好人”这两个字，想了有些时间，至今他都不太明白“好人”这两个字的范围是怎样的。 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的叫“好人”。 当舒陌欣说他是好人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好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太少了。 别人说他是好人，实际上，他并不是。 “对我来说，你是。” 舒陌欣对陆陌涵说这句话时候，他心里感觉说挺复杂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感谢。 这种恐惧和惯性到认为，过来和她说话到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只能是对她动手，亦或者欺负她，嘲笑她罢了。 只因为她精神有问题，还在精神科学习，可谓是可笑至极。 陈歌看她如此担惊受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用怕，我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 她不信，因为这样的情况，她曾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不……”她摇头，往其他地方退去，这一举动的下一刻，便是逃离，那么下一次要找到她就很困难了。 陈歌在她要跑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本能的抗拒和反抗，力度竟大得惊人，这样，陈歌也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欺负她，反而身上也受了伤。 “不用害怕，我曾经和你一样，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这句话让她一些子就顿住了，和她一样，也许能遇到一个和她一样被欺凌的人，会让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然后镇定下来。 “你不会和我一样，有这样的病。” 陈歌略有意外，她能说出一句如此完整的话，言语如此平静，看着并不像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是的，但是我曾经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最后我痊愈了！”陈歌看着她，神色坚定。 “哦……”她沉默了小许。 能有一个人能和她说话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只是陈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感伤和难受，为什么她不能像陈歌这样痊愈呢？反而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忍受这些，被人欺凌。 “你好，我是陈歌。” 陈歌像她伸出手，要和她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见到的第一个肯对她伸出手，和她交朋友的人了。 她的脑子里有点空白，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最愚昧的举动，直接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排外，也许是畏惧，也许是不知所措，无论是什么，都有她不愿意接受陈歌的原因。 谁人不识陈歌，自然而然，她也该是认识的，也知道她在这个学院里的作风。 也许觉得她只是欺骗，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她的那些话，而她，也的的确确怎么可能被那些不足提到的小人欺负。 陈歌嘲讽了自己一番。 虽然那个女生不愿意接受她，但她能感觉到，也许那个女生，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对手，只因为陆陌涵。 …… “陌涵，发什么呆呢？”坐在一桌餐厅的椅子上，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可是他的眸光却看着别处，并不在她的脸上。 陆陌涵已经极其排斥陈歌了，他本是一个人在这吃饭的，却未曾想到，陈歌居然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而她还当作看不到陆陌涵的排斥，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并不是放在她的脸上，而是看着别处。 那一刻，陈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着陆陌涵的眸光往后望去，发现他看的人，是一个孤零零坐在角落吃便当的女生，正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个。 她不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她知道她的名字。 陆陌涵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不爽，却忍下去了，看着他问答：“陌涵，你在看小姐姐吗？” 闻言，陆陌涵顿时把神色放在了陈歌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她说出这句话让陆陌涵感到尴尬了，不应该看一个女孩子看这么久，这么出神。 因为这样很让人怀疑，陆陌涵是不是看某个人看得花痴了，这很难说的。 “我……”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承认了，他确实看一个女孩子看得出神，但却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看得出神的。 那一刻，陈歌表露的情绪并没有怎样。 问陆陌涵这句话，也不过是随便开口问问而已。 “哦哦，那你要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陆陌涵看向陈歌，对她露出一副并不热情的神色，看得出，陆陌涵也并不怎么理会陈歌的，只是那时候，陈歌并不以为然，陆陌涵再怎么如此，陈歌还是要缠着他。 这才是陆陌涵觉得最苦恼又无奈的事情。 “我现在不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我要知道她的名字，自己会去问。” 不用陈歌这样献殷勤一般，或者阻止他亲自去问陈歌，因为实在太没有那个必要了。 闻言，陈歌笑道：“行吧，早知道你这么坚决，我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多余的去试探你。”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并不觉得陈歌真的是这样想的，毕竟陈歌这个人的心思这么复杂，如此让人难以猜懂，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说的试探他的决心，真是可笑的借口。 “那你要何时才去问她的名字呢？需要多久呢？”陈歌倏然问。 看陆陌涵太久都没有去主动问她的名字，陈歌都想直接告诉她，那个女生的名字了，毕竟熬久了，耐心未必就能继续持久下去。 看着周边，那个女生已经起身要离开了，陆陌涵顿时站起了身，陈歌略微惊愕，但她并不认为，陆陌涵不敢过去和那个女生搭话。 只是，能不能成功问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吗，却是一个未知数，毕竟，那个女生可不是一个喜欢被陌生人随便靠近的人。 同样，她也不喜欢被陌生人去问话，更别说是名字了。 她觉得陆陌涵失败的可能性很高，只是陆陌涵这么坚决，她也不好意思去打击陆陌涵的决心。 陆陌涵跑出了餐厅，有些让陈歌意外，实际上，他并不需要跑过去，只需要走近路拦住那个女生的去路就好了的。 也许是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紧张，一时就忘了。 陈歌跟在陆陌涵的身后，在他拦住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站在旁边看陆陌涵的反应，还有他的那些举措，甚至怎么和那个女生搭话。 和陈歌想的一样的是，当陆陌涵靠近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的反应很抗拒，甚至没有被陆陌涵碰到她的衣角，疯狂带着不正常的反应逃跑了。 【五十七】 有谁会愿意接受，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会选择精神科系呢？简直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也很可笑。 自身又问题的来学精神科，能学到什么吗？ 那些正常的人时常去嘲笑这些人，只是因为他们显得那样的特别和与众不同，更多的是，他们都是弱势群体，并不像那些正常人一样活得那么自信。 舒陌欣因为自己和常人不太一样，所以就显得特别自卑。 也是因为这样，她这几个年头里都过得异常不好，也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只是和常年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一间空空荡荡的卧室里。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忍受了多少的嘲讽和唾弃，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绝望。曾经她想过了结一身，但她又太多的遗憾，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她的父母离去，也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个时间，本该走的，却又觉得不甘心，她没有弄明白她母亲的遗憾。 “你有想过，简简单单的离开这个世界吗？”舒陌欣突然问道。 闻言，陆陌涵看向舒陌欣，倏然间明白了舒陌欣说这句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想过轻生？” 舒陌欣没有说话，目光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她算是默认了。 她确确实实想过要轻生的，只是，在自己真的绝望的时候，想到她的母亲，那些年头又会突然不坚定，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走了。 看着舒陌欣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陆陌涵顿了顿，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都想过要轻生的，这再正常不过。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当自己从来没有面临过的困难和压力突然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时接受不了，难免想到一走了之。 亦或者觉得自己悲观，受不了一时嘲讽，甚至是各种压力，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都曾想过轻生的念头。 能挺过来的，必然是心理上的强者，而挺不过去的，早已消失在这个世间。 当现在还活着的自己，突然回想起以往的自己，想着了结性命一走了之，就会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傻，会想到这么极端。 其实这只是以前的我们还不够坚强，还不够强大，没有适应到这样的世界。 而现在的我们已经足够坚强和勇敢，敢于面对未知的困难和压力，所以一直坚持而乐观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时候的我们，才叫重生。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恍惚想起了当初他小时候，也想过轻生。 也许这并不是很可笑的，因为这些我们以前也许都想过，但值得高兴的是，我们当初没这么做，所以才活到了现在。 “我以前也想过，但是我感谢当初的自己挺了过去，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觉得自己都很感慨，一时之间，心里五味具杂，也许遇到了一个和他有过相同经历的人，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同属感，仿佛他们就是一类人。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说道：“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应该活下去，要是这么走了，就太不甘心了，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那么多的地方没有去，这么简简单单的走了，真的太遗憾了。” 舒陌欣听后，眼眶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似乎她要想流泪了，可是很奇妙的是，那时候，她眼眶里一直凝着泪，却怎么都没有流出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所以才会突然想哭，但是那一刻又觉得自己应该坚强一点，所以就没有把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 又也许，她觉得陆陌涵说这句话说得很对。 看着陆陌涵，那时她咬着牙没有吭声。 “你多久没有哭过了？”陆陌涵突然问道。 他发现舒陌欣忍着没流出眼泪，那一刻，他很好奇，她到底忍了多久的苦，也没有流过泪呢？ 到底，她又是多坚强，才能挺过这么多年的欺负打压和辱骂。 一直苟活至今，如果，舒陌欣肯改变一下自己，说不定结果和现在的会是不一样。 或者，她看开点，不再这么自卑，亦或者畏缩，也许就不会这么不合群，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拿她出气。 因此，当时看着舒陌欣，陆陌涵便道：“舒陌欣，如果你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看下结果是不是不一样的！” 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看向陆陌涵，似乎被他的一番言语说动了。 而在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外走来一个人。 陈歌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当时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陆陌涵还未发现，舒陌欣同样如此，其实陈歌一直都跟在陆陌涵的身后。 只是她想阻挠陆陌涵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让陆陌涵知道了舒陌欣的名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得按照他们约定的去做。 她不得不答应陆陌涵，要离他远一点。 只是，虽然是这样，但是陈歌并不甘心，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这样聊天，有些你侬我侬的，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说到底，认识陆陌涵的人是她，明明和陆陌涵在一起的人也是她，可是现在，却被一个这样不起眼，甚至被所有人遗弃的女人抢了位置。 陆陌涵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个时候，陈歌的脑海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她记得，她和陆陌涵刚刚看到舒陌欣到身影时，看到陆陌涵的眸光放在舒陌欣身上，她心里就有种感觉，很有可能，这会是和她抢陆陌涵的敌人了。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她所想的那些现在已经应验了，她看着舒陌欣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突然问自己，当初后不后悔和陆陌涵赌，要是当初没有的话，陆陌涵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执着。 也许也不会和舒陌欣有种不同的感觉。 但是答案，是她不后悔，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只是看到陆陌涵和舒陌欣关系很好的样子，她会不甘心而已。但是，她总有自己的目的，这些又算什么？ 她不会为了这些而放弃她的长远之计，毕竟她不能让自己的目光变得这么短浅。 “咳咳咳。”陈歌突然捂嘴咳了几声，本是聊得很好的陆陌涵和舒陌欣突然回头，看到了陈歌站在医务室的外面。 看到陈歌过来了，陆陌涵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她一直都跟踪他，知道他在医务室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唯一让陆陌涵心里不太安稳的是，陈歌断然是看到了他被那些打得很凄惨的样子，而他被打得反抗不了的懦弱，全被陈歌看完了。 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当时看到陈歌也只是短暂的惊愕，之后没有开口再说话。 而舒陌欣，她见过陈歌一面，也知道她的名字，虽然舒陌欣一直都是被别人欺负的，但是她也还是认得这个学院里最为出名的人。 那个人就是陈歌，她碰见过她一面，见她露出很和善温柔的笑，说要和她认识交朋友，而她退缩，胆怯的跑掉了。 当时看到陈歌的时候，心里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受，也许是很尴尬吧！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的。 “舒陌欣，你好啊！” 陈歌看舒陌欣看了她有一会了，也没有开口说话，干脆就先开口和她说话吧！ 毕竟，她也知道，舒陌欣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而她恰恰相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既然这样，不是她先开口，又是谁先开口呢？ 舒陌欣听陈歌开口和她说话，先是顿了一会，但是她始终没有开口和陈歌说话， 因为她不太喜欢说话，更因为对方并不是她认为的那种比较好的人，如果对方是像陆陌涵这样的人的话，也许她就愿意和他说话了。 陆陌涵躺在病床上看舒陌欣半晌未曾开口，便道：“舒陌欣，不用怕，她不是那些人。” 陆陌涵没有开口对她说，陈歌是他的朋友，也没有说他们是同学，但对于陈歌而言，陆陌涵还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 只是很可悲的是，陈歌在陆陌涵眼里，这三种都不是，而是他口中所说的，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是哪种人呢？ 像那些殴打陆陌涵和舒陌欣的人吗？还是那些平时看到舒陌欣都要骂两句的人？ 简直太可笑了，对于陈歌来说，在陆陌涵的心里，她也只能和那些人作比较，但值得庆幸但是，在他的认为中，她陈歌还不至于恶劣到那样到程度，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毕竟现在，陈歌在陆陌涵的眼中，她已经开始腐臭了，这不是陈歌所希望的，因为还没有到时间，她不允许突然提前。 “我是陌涵的朋友，没有恶意的！”陈歌对舒陌欣伸出手来，要和她认识。 舒陌欣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有一会了，她其实很想和别人握一下手的，只是很可惜，她的肚子很痛，根本起不来，更别说抬起手去和她握手了。 而那时候，舒陌欣看向陆陌涵，并没有见他否认，也就代表陈歌的确是他的朋友了。 既然她选择相信陆陌涵，自然而然也就相信他说的话也不是骗她的。 陈歌看了舒陌欣半晌，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我是不受欢迎吗？”陈歌带着一丝疑问看向陆陌涵。 闻言，陆陌涵顿时看向舒陌欣，他留意到了舒陌欣捂着肚子疼痛的位置，便明白了舒陌欣的难处，而非故意如此。 最后，开口说话的是陆陌涵，“陈歌，她现在身体受了伤，不能起身和你握手。” 听罢，陈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其实她是知道舒陌欣身上受了重伤，不然也不会躺在医务室病床上，更何况，那时候，她也是在现场的，只是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完了整个过程，没有出手帮忙而已。 “哦哦，这样啊！”陈歌回答道。 仿佛她并不知道那回事，陆陌涵只觉得陈歌很假，却没有直接开口说出来，她不太明白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陆陌涵大概看得出，她是打算为难舒陌欣，而舒陌欣太过内心，并不主动，除非他出来解围，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陈歌看来，就是他较偏向于舒陌欣。 似乎这样做也不太好。 万一陈歌看不惯舒陌欣，用什么手段，这很难说，毕竟陆陌涵是经历过一次，五个人仇视他，要狠狠教训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还好舒陌欣并不是那种傻到要人去提醒的地步。 她看着陈歌，尽量提点音对她说道：“你好，我叫舒陌欣。” 闻言，陈歌倒算是满意的了，她走进舒陌欣，没有看陆陌涵几眼，之后的眸光在舒陌欣的脸上打量脸许久。 之后才道：“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几年都过得很不好吧？” 听罢，舒陌欣点头。 实际上这完全是明知故问的问题了，毕竟在这个学院里，除了陈歌出名之外，舒陌欣也算是出名的，只是两种不同的情况而已。 所以，他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时常被别人欺负，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那可是人尽皆知。 可是很好笑的是，陆陌涵就是例外，他不知道舒陌欣的名字。 可见是对学院那些无聊的事情并不关注。 也对，在陈歌还不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过得一种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日子，从来不会和那些和他搭讪的女生说话。 但是，在陈歌这里却是一个意外。 而陆陌涵的每一日，基本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所以又怎么可能知道舒陌欣，还有她呢？ 虽然舒陌欣点头承认了自己这几年过得挺苦的，但是，她在别人的面前依旧是不愿意去承认那种。 毕竟，谁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自己过得很不好，很狼狈。 所幸，陈歌并不会去嘲讽舒陌欣，而是对她说：“我看你脸色挺苍白的，你可以多喝一下红糖水，吃一些红枣补补身体，你看着血气不足，对女人来说，这可是很糟糕的。” 听罢，舒陌欣愣了愣，她平时吃饭都不能安心的，想为自己补一下身体，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 【五十八】 很显然，舒陌欣很少这样的看透陈歌的陆陌涵不会还被她的那张虚假的外表所骗，也不会傻傻的再相信陈歌说的每句话。 因为陈歌说出的话，很多都是有含义有目的的，他对陈歌必须拿出以往没有的警惕。 “好。” 本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是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也答应她了。 吃一次甜点，也许是陈歌计划中的一步，虽然是这样，但他并不觉得，陈歌可以在那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引发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歌听后，脸上流露一抹笑意，她伸手捂住陆陌涵的手，说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看着陈歌拉着他的手，他仿佛看到陈歌手上沾染的鲜红的血，此时此刻正散发着一股腥浓的血腥气味。 厌恶又感到恶心至极，实在难忍。 他顿时有种想挣脱开陈歌手的念头，只是，陈歌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并不容易挣脱开，而他，也在那种厌恶中回神过来，他告诉自己，要忍着。 他要弄清楚，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这样草率的做出一切的决定，那么，陈歌对他放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陈歌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呢？ 是不是这些可怕的事情，还会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他晃去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想法，最后回神过来，他回应道：“好，走吧！” 来到陈歌所说的甜点店，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店，也并不像陈歌之前去的那些高级店，这是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个街道不显眼的地方开的店。 走进店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周围没有人，空空荡荡，仿佛店里也没有人一般。 萧条带着一点诡异，陆陌涵竟在店里闻到了一股明显的发霉的味道。 “陈歌，这就是你说的那家……” 陈歌笑了笑，说道：“是啊，别看这家店建的偏僻，门店不太好看，但是老板娘做的甜点，那可是真的很好吃的！” 陆陌涵不敢信，如果那甜点真的端出来给他吃，他真的吃的下去吗？ “老板娘，来两盘蛋奶土豆饼还有两杯椰汁双皮奶！” 听后，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更没有出来接待，陈歌也不再喊话，看着陆陌涵煎熬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陌涵，你不会以为老板娘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自然不这么觉得，只是觉得这家店为什么和其他的店不一样，而且没有服务员接待，老板娘也不知道在何处，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应话。 种种现象都让陆陌涵觉得诡异至极，实着难熬。 “并不是。”陆陌涵看着陈歌。 神色并没有陈歌想到那样坚定，她知道陆陌涵是害怕的，当时觉得有些好。 尽管如此，他们不知道真相也认为是陈歌干的，仿佛是没有理解解释的事情。 这种固执的认为，不仅是因为她们的任性所致，更是因为陈歌在她们心目中的印象不怎么样。 而一些依旧捍卫陈歌的人，大部分是一些死忠粉男生。 他们坚决不认为这是陈歌做的，因此把责任，把黑锅抛给陆陌涵。 不仅是因为嫉妒陆陌涵，更是因为不喜欢他，觉得陆陌涵和陈歌待在一块了，他们就心里不爽。 自然而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陆陌涵做的，到现在还不承认，反而陷害陈歌了。 而这个时候，被夹在中间的陈歌却不以为然，并不觉得有什么的。 只是陆陌涵会有所不习惯而已。 毕竟，他本就是那种不喜欢被这种事情纠缠的人。 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知多苦恼。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下去了，因为他避免不了，就算他再生气又能怎样？ 因此，陆陌涵看透了，也就这样过吧。 其实想想，令他最厌烦，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陈歌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天一天流逝，关于那两个女人怎么死的，至今没找到真相。 时间越来越久，他们都显得很不安定，可是陈歌却和他们截然相反，她越发淡定，仿佛此刻已经脱离了世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陌涵有些不安，因为查不出结果，那么凶手就躲在人群当中，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的人，但无论是谁，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安全。 也就意味着他们时时刻刻都有危险，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般而言，精神和心理多少有一点问题的，不敢保证不会突兀发生什么。 最怕的是，要是那个凶手突然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岂不是太无辜了。 因为调查的原因，也因为学业的问题，陈歌和陆陌涵，还有几个相关的人，虽然在学院里学习，却总是有人监视。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整个人都没有隐私了。 而那些人，知道这样做不合法，却用了另外的一种方式监视，让人很煎熬。 陈歌和陆陌涵在食堂吃饭时候，周围少不了一两个人暗中监视，就怕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错过什么。 陈歌的眸光没有在周围扫视，她看着陆陌涵，说道:“陌涵，我感觉一点都没有隐私空间，你觉得呢？” 闻言，陆陌涵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陆陌涵本不想和陈歌一起吃饭的，却还是被陈歌拉过来了。 事实上，和陈歌一起吃饭也没什么的。 只是因为那件事，他对陈歌有了一种提防的心，而且对陈歌有了一些疑惑和怀疑。 只是关于那两个女人的事情，陈歌一般都不会说，或者否认。 police都问不出的话，他又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陆陌涵纠结着，陈歌也看出来了，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看着陆陌涵露出纠结的神色，说道:“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事情苦恼的，毕竟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吗？” 话道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抬起头看了陈歌一眼，那一刻陆陌涵确实觉得陈歌说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他又不得不被那件事苦恼着。 “这件事和我们都有关系，我们怎么可能过得很安心？” 只要一想起那个两个女人，当时和他搭话，说的那些，都在他耳边萦绕着，结果，没过一天，她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陈歌看着陆陌涵，很无奈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打乱我们原本的生活习惯。” 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还是很赞同她的，他确实觉得陈歌说的很对。 他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打乱自己的生活方式呢？ 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样痛苦，煎熬，猜测，过得不安心，影响的也只是自己。 突然间，陆陌涵挺佩服陈歌的。 陈歌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苦恼，她过得很潇洒，很自在，所以这一刻，陆陌涵在苦恼那件事情，而陈歌只是想着今天开心的事情。 这是两种人，有时候陆陌涵会觉得陈歌很优秀，不管哪一点，都这么觉得。 可是陆陌涵就不一样了，陆陌涵的话，他太容易被这些事情牵着了。 这要想着那件事情，他的心情就不会很好。 “你说的对。”陆陌涵说出口，之后看着陈哥，她说的很对。 可是，有个疑问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问道:“你说，凶手到底是谁？” 听罢，陈歌看向陆陌涵，陆陌涵说出这句话，是意味着她不是凶手吗？ 如果陆陌涵怀疑陈歌，也就不会问陈歌这个问题了。 之后，陈歌知道原因，这会看着陆陌涵，其实她也知道，她摆脱不了嫌疑，即使他怎么都可不可能的。 “你问我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毕竟人又不是我杀害的，而且，我也不想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陈歌说出这句话的陆陌涵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他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陌生人。 只是陆陌涵心里还是比陈歌要细一点的。 当他听到陈歌说，因为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真的是陌生人吗？也许不是了，她们说和他们有关系的，从陌生摊上事了。 “那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陆陌涵突然问道，他是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 因为陈歌是和police说过，她和那两个女人的关系。 但是她没有告诉陆陌涵，她和她们两个人的关系。 陆陌涵这么问，陈歌看着他，顿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告诉他了，“我和她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 “对，以前认识，不过后来关系疏离了，所以现在算是陌生人。”陈歌说着。 陆陌涵顿了顿，他又问:“你们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歌听罢，她看向陆陌涵，只是简简单单的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然后说道:“答案很简单啊！只爱，她们女生都不喜欢我，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这算不算因为小时候陈歌经历的事情不太好，所以导致她有了这样一种冷漠的的性格。 也许并不是那些女生不喜欢陈歌，而是陈歌不喜欢她们，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 说来也是很奇怪的，有些时候，自己不喜欢一个人，慢慢的发现，那个人好像也不喜欢自己。 其实是一样的，互相的。 陆陌涵看不透陈歌这样的人，因为她在陆陌涵面前，和其他人面前显露的神色不太一样。 在陈歌对他的神色中，他还是能看出陈歌对他的感情，只是并不是很真挚，他很想要的那种。 两个polic在暗地里观察了陈歌很久，但是都观察不出什么东西出来，难免有些站不住和厌烦。 “看着那个人也没什么异常，这样下去，会不会浪费时间？” 另一个police顿了顿，说道:“也许吧，万一就有收获呢？” 说实在的，蹲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什么收获都没有，换做是别人未必也熬的下去。 就在他们抱怨的事后，突然手机响了，那一刻，一个police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队长，有什么事吗？” 话刚刚问出之后，那个police顿时顿住了。 令一个police一脸不解看着他，问道:“喂，你怎么了？” police队长看着电脑中播放的摄像头，看着一个镜头看了有些时间，他一直看不懂这段视频。 内容有些悬殊，摄像头中的视频，录到陈歌之后和那两个人女人私底下见了面。 只是她们也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看着视频的画面，她们并没有发生冲突，也没有什么矛盾，之后两个人就这样走开了。 过了有一段时间，她们就去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后面的就遇害了。 而摄像的视频并没有看到一个让人怀疑的人。所以他一直很苦恼，并不知道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段画面怎么解释？” 陈歌没有在后面出现，只是在这里出现了，简单看看并不能看出有什么问题，，而细致一点的视频又没有，所以police特别苦恼，此刻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段也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们也许一开始的目标就错了。” “怎么可能呢？”队长皱紧眉头。 那天陈歌和她们发生了矛盾，第二天她们就出事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更何况，陈歌和她们的关系并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发生过冲突。 而其他人虽然和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但是也没有像陈歌这样严重的。 因此，police队长极其怀疑的对象还是陈歌。 其中一个无聊的police突然问，“万一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也有其他的可能性，那个疯掉的女生，不能排除没有作案的嫌疑。” 的确是这样的，毕竟，离那个女人最亲的人了。 他沉默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没有其他对于的东西，干净整洁，和他当初的办公桌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林慕不在这里工作，休息室里也没看见过林慕的身影，而旁边摆着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桌子。 干净整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想将旁边的桌子挪开，或者将那些桌椅挪出去，刚这样想，外头便响了起来。 【五十九】 实际上，舒陌欣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何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点，原因是因为她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陈歌知道陆陌涵的那些秘密和事情，并不会像一个大喇叭到处乱说，但是陆陌涵却没有那个习惯，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让陈歌知道的。 只是因为陈歌说出了她的故事，他觉得，他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这样显然有些不太好，所以最后他还是告诉陈歌了。 也许陆陌涵会觉得无奈，觉得自己把这事告诉陆陌涵纯属有些多余，没有必要，他也不愿意，却已经说了。 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无奈才说出口的。 但其实，这只是陈歌的一种手段而已，她管用的一种手段，不仅仅是陆陌涵一个人在陈歌的面前告诉了她，全部的那些秘密。 陆陌涵只是其中的一个人而已，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陈歌还活着，她就可以源源不断这么做。 那一刻，陆陌涵并没有想太多，他也没觉得这些有什么。 所谓的无所谓让陆陌涵没有去多想什么。 而那个时候，陆陌涵也不会像陈歌那样心思复杂，懂得比陈歌多这么多，想的这么多。 至于陈歌那时候心里想着些什么事情，陆陌涵什么都不知道的。 也许，陆陌涵觉得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思想已经算得上成熟，不会有什么幼稚的想法。但其实，在陈歌眼里，陆陌涵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孩子。 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可笑。 但是，尽管说这样，但是陈歌依旧沉迷其中，觉得有意思，特别好玩。 足以见得，陈歌在利用陆陌涵，掌控他的时候，自己也陷了进去，已经出不来了。 而陈歌，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她自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掌控数人的陈歌。 她现在是那个和陆陌涵交往的陈歌。 看着陈歌脸上洋溢着笑容，陆陌涵心里有种不一般的平静，也许是因为赏心悦目吧！ 而陈歌，看着陆陌涵的时候，心里也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她想，陆陌涵总算是她的了。 陈歌和陆陌涵简单相处了一个月之久，两人心里都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情。 但是，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生了感情，但是陆陌涵陷的确没有陈歌那么深，也许是因为陆陌涵本就算是薄凉的人，所以对感情不会太过热衷。 而敏感度也不会很高。 而陈歌，自认为她能掌控陆陌涵，自己却失足，最终导致她自己离不开陆陌涵。 陆陌涵和陈歌分手完全是因为陆陌涵受不了陈歌的那些所作所为和言语。 她在陆陌涵心里建立的那些形象全部都毁掉了。 和陈歌相处一个月之久，陆陌涵除了和陈歌待在一块，其他的时间便是学习，因为他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学习对他而言很重要。 也是他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了。 看书，图书馆是陆陌涵必要去的地方，有那么一次，陆陌涵去图书馆没有和陈歌一起去，原因是因为陈歌要考试，他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实际上，身边没有一个絮絮叨叨的陈歌，陆陌涵还觉得还不习惯。 有些时候会看下自己的右边，却没有看到陈歌的身影。 他默默叹出一口气，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把陈歌当作他人生中的一部分，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不明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陆陌涵觉得有点茫然，最后还是简单流露一抹浅笑。 即使笑容笑得那样假，他还是没有掩下去，直接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比陆陌涵想的更要安静的多。 要是之前和陈歌一起去的话，图书馆里不会这么安静的。 也许是因为身旁有个喜欢说话，絮絮叨叨的陈歌吧！ 所以这次没有和陈歌一起来，心静了，旁边的声音消失了，所以变得这么安静。 陆陌涵拿着一本心理书看着外头的风景，倏然发现，远在周边的生命都这么有生机。 而他呢？ 却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倒像个已经有些年龄的老人。 想到这，陆陌涵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和胡思乱想，他觉得，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个样子，像老人一样，等待自己离开人世的那天。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觉得自己渴了吧！ 陆陌涵坐在一处，只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有两个在周边徘徊了许久的女孩子，张望了有一会，似乎在打听什么一般。 陆陌涵不太自在。他不喜欢有人在这边走来走去，或者他们的目光放在他这边，他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甚至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觉得这么麻烦的事情。 等了不到几分钟，那两个女孩似乎看陆陌涵就是一个人来图书馆看书的。 因为她们已经在周围逛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为了知道，陆陌涵到底是一个人来的，还是等他的女朋友过来，或者其他朋友。 这也好，算这一个奢侈品，想要这个的。 看着一个奢侈品没有人拿，她们自然是要出手有所行动的，不然到时候被其他的人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之所以敢这么直接的坐在陆陌涵的旁边，自然是有心里准备的，也会知道陆陌涵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事实上，她们算是这个锁学院里，从来没有见过其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而，但陆陌涵和陈歌站在一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很奇妙的郎才女貌的既视感。 觉得他们是一对的。 那种很奇特的感觉，自己说不懂，旁人也不会在看得懂，看得出来他们为什么就般配了。 其实只要用眼睛看就好了。 因为她们并不在乎的那些，很热闹。 她其实也不怎么会教他们。 因为那些人未必有这样的口才。 但所有的文字都读完之后，那么剩下来的东西，自然只剩下目光。 那些一边的人，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只有大胆的人敢上去，大胆搭讪，那个时候，目标就离你不原了。 那个女孩最后决定坐在陆陌涵的对面。 只是，刚刚一起坐着不到多久，陈歌就回来了。 她看到那两个女生并不开心，可是脸上的笑意，显露的却很明显。 陈歌看到那两个女子，并没有坐上去，或者走上去和她们说话，相反，陈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似乎是在捕捉什么把柄，或者是等待时机。 等猎物完全放松安定下来之后，他再出手，然后来个措手不及。 看着那两个脸上笑成花的两个女人，陈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两个女人扫了扫周围，似乎发现那个让她们害怕的人不在，这会才放松下来，将包放在椅子上，看着陆陌涵。 陆陌涵并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的意图。 毕竟一个男人，一般不会觉得两个女人要占他的便宜，顶多是过搭讪而已。 陆陌涵并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看到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多理会什么的。 甚至在哪个时候，陆陌涵连正眼都没看她们。 她们自然觉得很不爽，但是依旧没有露出那张丑恶和厌恶的嘴脸，怕是一旦露出那样的嘴脸，就在别人的面前失了态。 到时候下手就更难的，何况陆陌涵这样的帅哥，并不是很容易就能下手的。 当时，她们敛了敛笑意，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和善了很多，在那一刻，她们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看着陆陌涵，嘴角微微上扬。 她们笑起来的时候挺好看，只是，她们化的妆太过夸张，导致她们原本好看的外貌变得那样难看了。 陆陌涵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书。 站在远边的陈歌，手指敲了敲墙边的墙，有些不太安心。 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害怕陆陌涵会经不住诱惑吗？ 最后被那两个人女人勾走魂？ 一想到这，陈歌就越发不淡定了，只要是她认为的专属物，她觉得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得到。 更不能让别人抢了。 不然就显得她太没用，太蠢了。 一个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弱者打败，抢走她拥有的东西呢？ 在陈歌看来，这些人，也只能拿她剩下的那些，或者是不要的。 她让自己的心沉住气，即使不愿意她们离陆陌涵靠得这么近，但是还是忍住了。 如果一时之间发火了，那她下面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就会被她全部给打破。 她并不想这样。 看着陆陌涵，她只喜欢，陆陌涵在那个时候能足够淡定，经得住诱惑。 实际上，还是因为她对陆陌涵不放心，如果放心的话，她也不至于会这么担心。 陆陌涵这个人她不是不知道，心性怎样也是了解的，只是因为她自己心里不安定，才有有这样的想法和担忧。 两个女人凑在陆陌涵的旁边，但是，她们不至于那么不要脸对陆陌涵动手动脚。 只是坐得有些近距离。 一个女人用手撑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一下陆陌涵的那张俊脸，似乎是被迷到了，她看了有一分钟之久，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 “你就是陆陌涵吧？长得真好看。” 话一出就是一句赞美，陆陌涵听过的赞美并不少，毕竟他长得好看，赞美他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对陆陌涵而言，也没有什么好惊奇和欣喜的，因为有些话听多了，也会觉得很腻，同时也会觉得很假，那些人很虚伪。 即使他们说的话都是真话，他也会因为听的多了，觉得假了，不真实，不想听了。 只是，最基础的作法和行为，陆陌涵是知道的，而他的脾气，也本就是偏温和的，时常笑笑就好，要是生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气过。 有时候觉得很无奈，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改变不了，只能去适应，去习惯。 “我是陆陌涵。” 至于赞美他的那句话，他没打算回应，因为不想回应，他也知道，那两个女人的意图，可能并不是很简单。 毕竟遇到这样的事情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听到陆陌涵的回话，那两个女人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因为她赞美陆陌涵，并没有得到陆陌涵的感谢。 只会让她们觉得，陆陌涵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那个女人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了，别人压根就没想要和她聊天，她还厚着脸皮凑过去。 真的有时候很不明白自己。 但是，面对这种冷漠，毫不在意的回复，那个女人也习惯了，因为她不止一次去找别人搭讪过。 陆陌涵不是第一个。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你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吗？”那个女人直接奔入主题，完全有些防不胜防的感觉。 听罢，陆陌涵顿了一下。 他看着书，眸光在书上停留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不知道。” 不明白，不知道的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哪有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去猜这些无聊，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更何况是这样一句无聊的回复。 看着陆陌涵的眸光以后没有放在她们的脸上，她们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知道多久，大概是把气忍了下去，才用缓和的语气和陆陌涵继续聊天，“不知道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告诉你。” 话一出，陆陌涵直接拒绝，“没有必要，我并不想听。” 她们以为自己会有机会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没想到，她们连说都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陆陌涵一口拒绝。 不过没关系，就算陆陌涵不想听，她还是可以继续说的。 毕竟，陆陌涵坐在这里，能听到她说话，这就行了。 某一刻，那个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敌，可以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说话。 而陆陌涵，还不得不听。 其实，这种情况陆陌涵也想到了，只是，他想走似乎也不太可能，两个女人坐在他的左右两侧，把他要走的位置全部给禁止了。 他也只好坐在座位上听，哪怕只是草率的听。 女人看陆陌涵不说话，有些安安分分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她笑得并不大声，毕竟这里是图书馆，不得喧哗，但是，她笑出声的那一刻，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六十】 那时候，陈歌也应该知道她的不容易，那些对她来讲实在太遥远了。 陈歌看舒陌欣半晌没有回话，便知道她不回答的原因了，当时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想想，舒陌欣除了这样又能怎样呢？ 所以她完全不打算去嘲讽她，没那个必要，也没有这么无聊，毕竟针对一个完全不能反驳的人，实在是没有一点挑战性。 她看向陆陌涵，顿时勾起一抹弧度，虽然她的计划失败了，和陆陌涵赌输了，陆陌涵这样就知道了舒陌欣的名字。 陈歌虽然输了，却并不觉得有多难受，毕竟，她还是有办法的。 毕竟，她不能让她的目标，对其他人有了特别的感情，甚至升温。 “陌涵，你真的很优秀，我就是和你打个赌，能不能要到她的名字，谁知道你这么拼，被打成这样，看着我都有些心疼。”陈歌说着眉头皱了皱。 显露一丝为陆陌涵担忧的神色，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陆陌涵和舒陌欣，表露的神色都不一样。 陆陌涵眉头紧锁，很担忧，他是在担心，舒陌欣知道陈歌和他的赌注，只是因为要知道她的名字，那她会怎么想呢？ 也许是觉得，他根本没有诚意和她成为朋友，只是因为一个赌注。 如果是这样的话，舒陌欣又怎么可能会和之前一样和她交流，又怎么可能理他呢？ 陆陌涵带着担忧撇过头看向舒陌欣，看着她的脸还有反应。 当时，陆陌涵看到舒陌欣那张脸时，有些失落，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的确，大部分是因为那个赌注，至于和舒陌欣成为朋友，也是有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所以，如果舒陌欣知道这个事实。 或许，她可以没想到，但是，陈歌不一定不会说，如果陈歌和舒陌欣说了那些话，他又该怎么解释，或许，他也可以选择承认。 至少没有撒谎，万一舒陌欣不介意呢？ 陈歌看着陆陌涵焦虑的神色，便知道这个时候他非常没底，自然而然有些得意。 舒陌欣愣了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了陆陌涵，她和陈歌只是刚认识，一开始心里就是对陈歌有些抵触，不太喜欢。 所以陈歌说的那些话，她不会有多在意，那个时候，只是介意陈歌说陆陌涵只是因为一个赌注，随意才接近她的。 那她现在算什么？ 只是玩她的吗？ 舒陌欣觉得有些失落，她也恼火不起来了，毕竟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过来的，经历过太多耍她的事情了。 可是，她不恼火，却也是很介意的，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觉得陆陌涵不太一样，所以觉得他这样对她，实在可气。 “是真的吗？” 舒陌欣问道，她看向陆陌涵。 那双眸子呈现着死水一般的光，让人看不出几丝生气，甚至脾气。 陆陌涵顿了顿，他不再保持沉默，看着舒陌欣，说道:“我……” 可惜的是，他开口了，却不敢把那句话说出来，不敢就直接承认了。 毕竟，有些隐瞒欺骗的事情，是不能说的那么轻松的，他不知道说出这些，舒陌欣会不会突然换种心态。 所以他才这么的顾虑。 舒陌欣的眸光没有挪开陆陌涵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看到陆陌涵这番纠结，陈歌就笑了，她就知道陆陌涵不敢说。 所以她才直接说出那句话，看陆陌涵到底该怎么解释，如果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舒陌欣对他的态度肯定大转变这对陈歌来说，显然是很有利的。 “舒陌欣，陌涵他可能……” 陈歌刚刚开口，还没说完一句话，陆陌涵便开口了，“我的确实……是真的，但是有原因的。” 陆陌涵说完这句话，那时候大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他还可以犹豫久一点的，只是因为陈歌直接开了口，他担心陈歌火上浇油，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要在陈歌开口说话之前，他先把自己要说的话先说出来，也好以防万一。 舒陌欣听后，有些失落。 只是短短几秒，又平复了神情，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在其他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啊！ 所以，骗她忽悠她又有什么呢？ 不过如此罢了。 “不用说了，至少帮到你了。”舒陌欣说道，她露出一抹不起眼的，很无奈的笑意。 至少，她帮到了陆陌涵，还算有点用处吧，至于其他什么的，又有什么了。 只可惜，那个时候她动不了身，不然绝对会离开这个医务室，因为这里让她觉得太厌恶，太恶心了。 她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好不容易愿意透露一丝真心，但是结果却是这样的，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愿意敞开心扉，结果却是那样叫人失落。 真是可笑。 舒陌欣把被子盖上头顶，她不想看到陆陌涵，也不想看到陈歌。 她觉得自己这次做错了，大错特错，就应该保护好自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歌看到舒陌欣的举动，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向陆陌涵时，只见他的神色一直放在舒陌欣那边，没有挪开过，她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肯定是非常复杂，让人说不出来的。 这种感觉，其实很早之前她也有过，只是因为后来，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看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些感慨，更何况，这还是她一手造成，反而觉得特别有趣，尤其是看到陆陌涵脸上显露那样的神色，就觉得很得意。 这就是她想要的。 总算在陆陌涵的脸上看到难过和失望，无奈和愧疚，怨恨和懊悔。 这样复杂的情绪，陈歌看了就觉得异常满意。 人的情绪，由大脑控制，她之前看陆陌涵，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能保持那种笑意温和，却带着落寞的感觉。 她也发现，在陆陌涵的脸上看不到其他的神色，所以，她就一直都想着，能不能让陆陌涵的情绪变化多样。 她不觉得一个人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所以这次，她有了目的，最后，目的也达成了，她看到了陆陌涵脸上的神色，复杂得让她满意。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而舒陌欣，她留意舒陌欣也有一段时间，觉得她身上最让人觉得满意，吸引她的地方，就是她低落的情绪，她忍得住起，甚至能抗能挨。 所以对舒陌欣，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这次，她也在舒陌欣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神色，自然而然觉得满意欣喜的。 “陌涵，这次你赢了，按照赌约，我会离你远点。”陈歌说道。 似乎是他有意这么说的，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陆陌涵，根本高兴不起来。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赌赢的，但是现在他赢了，却高兴不起来了。 也许，他更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赌注了。 突然想法转变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离我远点吧！”陆陌涵说道。 他说的很直接，完全不给陈歌面子，但是这对陈歌来说却是好事。 “陌涵，你不用对我这样的，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如果知道你是希望隐瞒的，我也就不会开那个口了。”陈歌说道。 她表现的自己很委屈，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好似陆陌涵因为让舒陌欣不高兴了，所以才凶她的。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倏然间明白了陈歌的意思，有些哑口无言，他怕是被陈歌套路了。 而舒陌欣还在旁边，显然那个时候，陈歌说的话已经被她听全了。 到时候，她的想法和心思，可想而知。 对陆陌涵的态度肯定不好，陆陌涵最担忧的也是这个问题，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即将发生的那些。 就像现在这样，舒陌欣在旁边听到了这些不该听到的话一样。 他觉得很无奈，很懊悔。 同样，对陈歌的好感急剧降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白做的，都会有她的目的。 正如这次赌注，也并非是因为好玩才提出来的，陆陌涵又不是不清楚陈歌的为人，可是很可笑的是，最后他却应战了。 所以导致现在的结果，到最后他又能怪谁，也不过是怪他自己而已。 当时，他也不可能去责怪陈歌，或者是冲她发火，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当时，如果他冲陈歌发火，只能显得他太无用，而在舒陌欣的眼里，他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 对他改观就更加难。 所以，陆陌涵最后做的事情，是撇过脸看向舒陌欣的那个位置，他看着舒陌欣蒙着被子，看着愣了有一会，才开口道:“舒陌欣，欺骗你这我很抱歉，但是我并非故意的，希望你原谅！” 闻言，那被窝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陈歌看了看，直接插了一句话，“陌涵，她已经睡着了。” 当时，陆陌涵听后，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可的的确确的是，被窝那没什么动静。 在陆陌涵还没完全弄明白的事后，陈歌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只听她道:“我了解过她，她平时很早来学院的，是因为担心怕被人堵路，或者半路被欺压，晚上基本是最晚回去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去了。” 听后，陆陌涵愣了一会，他撇过脸看向陈歌。 似乎在陈歌这一番话中明白了什么。 当时，陆陌涵本要问些什么的，陈歌却开口了，“陌涵，，你应该明白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她看着陆陌涵，继续说道:“舒陌欣的睡眠很缺，所以要是累了，躺在床上自然而然很容易睡着，尤其是在这个医务室里。” 舒陌欣之所以能在医务室里睡得这么安稳，自然是因为医务室一般不会有人过来闹事的。 这也是舒陌欣最安心能待着的地方。 所以，当陆陌涵知道之后，有些发愣，他想不到舒陌欣会是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基本每一天都是煎熬。 而他之前还这样对舒陌欣，可想而知，他可能连丝毫都希望都没有了。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样略有失落的神色，满是无奈。 只是，无奈中带着一点无情，“陌涵，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不会和你想的那样简单，当然，如果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就不要觉得你可以阻止我，如果你乖乖听我话，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说着，陈歌的神色看向陆陌涵受伤的地方。 有一股刺痛刺激着他的心脏，当时就有些喘不过气，大概是被气得不轻。 只是，固然被陈歌气到了，他也不能冲她发火。 因为这样并没有半点用处，还会显得他没有用。 他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办法才能摆脱陈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把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团乱，要怎样，才能让陈歌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只是，他的这些想法，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困难了。 因为陈歌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他以为，那个陈歌也只是张狂，也做不到一直掌控他的地步，但是他想错了，也许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是一个计谋的开始。 他一直都不知道，以为和陈歌碰见只是偶遇，只是因为缘分。 他想的太过简单，像陈歌这样有心思的女人，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正如这次，她能知道陆陌涵的行踪，知道舒陌欣的那些事情，嗯能掌控的这样好。 她该是一个怎样运筹帷幄的人？ 陆陌涵觉得自己后背发凉，有些恐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太难受了。 就好像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可怕的卧底一样，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没有隐私，连自由都没有了。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过得生活。 他被陈歌逼迫的，快要疯了。 陆陌涵流露痛苦的神色，看着陈歌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放过我吧。” 这样，他过得太痛苦，太煎熬了。 陈歌听后，有些面无表情，但是最后还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陌涵，，你知道，我爱你的。” 所以，因为陈歌足够爱陆陌涵，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六十】 闻言，她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这个社会是这样，学校亦是这样，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异类，也不会接受一个不合群的人，自然就过得惨，有什么奇怪的？” 的确是这样，陈歌似乎也有这么一段故事。 而陆陌涵，也是一个相似的例子，不同的是，他是正常的，他也不会被那些人针对，只是会被漠视，被冷落，被排斥而已。 也许看到那个女生，陆陌涵会有些同情她。 陈歌看着陆陌涵有些犹豫，便问：“陌涵，要不要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呢？” 陆陌涵听罢，摇头。 “如果我要让认识她的话，一定会自己过去问。” 他不需要陈歌告诉他，那个女生的名字，毕竟，从陈歌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兴许他就不会想去认识她了。 陈歌听罢，并不生气，倒是笑了笑。 “看来，我没喜欢错人，你真的很特别。” 听到这句话，陆陌涵并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喜欢？陈歌口中的喜欢，还有心中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不是喜欢他，还是说出来的谎言。 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陈歌说这么多话，也不清楚，现在看到这么完美的陈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一刻，他是有些迷茫了，可最后，又在下一刻变回之前淡漠的神色。 他觉得自己应该坚信自己的那些想法，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看到的和知道的是不一样的。 …… 后来，陈歌在陆陌涵的次数少了很多，对于陆陌涵来说，也许是好事，毕竟她不用再过来纠缠他了。 那时候，陈歌去哪里了呢？ 陈歌走来一处假山池边坐下，等待的人终于出现，那个女生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无神的坐在一处角落。 她是之前陆陌涵留意到到一个女生。 陈歌知道她叫什么，但是她却不知道陈歌叫什么。 陈歌看她躲在一处不显眼到地方，也知道她害怕被别人发现，也是因为被欺凌，被嘲笑，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她到软弱，排斥外界到一切，对她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存在了。 陈歌上前，走到了她到面前，那个女生惶恐抬起头，看着陈歌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你……” 这种恐惧和惯性到认为，过来和她说话到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只能是对她动手，亦或者欺负她，嘲笑她罢了。 只因为她精神有问题，还在精神科学习，可谓是可笑至极。 陈歌看她如此担惊受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用怕，我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 她不信，因为这样的情况，她曾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不……”她摇头，往其他地方退去，这一举动的下一刻，便是逃离，那么下一次要找到她就很困难了。 陈歌在她要跑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本能的抗拒和反抗，力度竟大得惊人，这样，陈歌也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欺负她，反而身上也受了伤。 “不用害怕，我曾经和你一样，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这句话让她一些子就顿住了，和她一样，也许能遇到一个和她一样被欺凌的人，会让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然后镇定下来。 “你不会和我一样，有这样的病。” 陈歌略有意外，她能说出一句如此完整的话，言语如此平静，看着并不像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是的，但是我曾经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最后我痊愈了！”陈歌看着她，神色坚定。 “哦……”她沉默了小许。 能有一个人能和她说话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只是陈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感伤和难受，为什么她不能像陈歌这样痊愈呢？反而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忍受这些，被人欺凌。 “你好，我是陈歌。” 陈歌像她伸出手，要和她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见到的第一个肯对她伸出手，和她交朋友的人了。 她的脑子里有点空白，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最愚昧的举动，直接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排外，也许是畏惧，也许是不知所措，无论是什么，都有她不愿意接受陈歌的原因。 谁人不识陈歌，自然而然，她也该是认识的，也知道她在这个学院里的作风。 也许觉得她只是欺骗，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她的那些话，而她，也的的确确怎么可能被那些不足提到的小人欺负。 陈歌嘲讽了自己一番。 虽然那个女生不愿意接受她，但她能感觉到，也许那个女生，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对手，只因为陆陌涵。 …… “陌涵，发什么呆呢？”坐在一桌餐厅的椅子上，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可是他的眸光却看着别处，并不在她的脸上。 陆陌涵已经极其排斥陈歌了，他本是一个人在这吃饭的，却未曾想到，陈歌居然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而她还当作看不到陆陌涵的排斥，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并不是放在她的脸上，而是看着别处。 那一刻，陈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着陆陌涵的眸光往后望去，发现他看的人，是一个孤零零坐在角落吃便当的女生，正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个。 她不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她知道她的名字。 陆陌涵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不爽，却忍下去了，看着他问答：“陌涵，你在看小姐姐吗？” 闻言，陆陌涵顿时把神色放在了陈歌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她说出这句话让陆陌涵感到尴尬了，不应该看一个女孩子看这么久，这么出神。 因为这样很让人怀疑，陆陌涵是不是看某个人看得花痴了，这很难说的。 “我……”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承认了，他确实看一个女孩子看得出神，但却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看得出神的。 那一刻，陈歌表露的情绪并没有怎样。 问陆陌涵这句话，也不过是随便开口问问而已。 “哦哦，那你要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陆陌涵看向陈歌，对她露出一副并不热情的神色，看得出，陆陌涵也并不怎么理会陈歌的，只是那时候，陈歌并不以为然，陆陌涵再怎么如此，陈歌还是要缠着他。 这才是陆陌涵觉得最苦恼又无奈的事情。 “我现在不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我要知道她的名字，自己会去问。” 不用陈歌这样献殷勤一般，或者阻止他亲自去问陈歌，因为实在太没有那个必要了。 闻言，陈歌笑道：“行吧，早知道你这么坚决，我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多余的去试探你。”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并不觉得陈歌真的是这样想的，毕竟陈歌这个人的心思这么复杂，如此让人难以猜懂，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说的试探他的决心，真是可笑的借口。 “那你要何时才去问她的名字呢？需要多久呢？”陈歌倏然问。 看陆陌涵太久都没有去主动问她的名字，陈歌都想直接告诉她，那个女生的名字了，毕竟熬久了，耐心未必就能继续持久下去。 看着周边，那个女生已经起身要离开了，陆陌涵顿时站起了身，陈歌略微惊愕，但她并不认为，陆陌涵不敢过去和那个女生搭话。 只是，能不能成功问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吗，却是一个未知数，毕竟，那个女生可不是一个喜欢被陌生人随便靠近的人。 同样，她也不喜欢被陌生人去问话，更别说是名字了。 她觉得陆陌涵失败的可能性很高，只是陆陌涵这么坚决，她也不好意思去打击陆陌涵的决心。 陆陌涵跑出了餐厅，有些让陈歌意外，实际上，他并不需要跑过去，只需要走近路拦住那个女生的去路就好了的。 也许是那个时候，陆陌涵有些紧张，一时就忘了。 陈歌跟在陆陌涵的身后，在他拦住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站在旁边看陆陌涵的反应，还有他的那些举措，甚至怎么和那个女生搭话。 和陈歌想的一样的是，当陆陌涵靠近那个女生的时候，她的反应很抗拒，甚至没有被陆陌涵碰到她的衣角，疯狂带着不正常的反应逃跑了。 她跑的速度还挺快，陆陌涵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 陈歌站在旁边看着陆陌涵没有得逞，这番失落，有些想笑。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只是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掩饰收敛，因此，陆陌涵看到陈歌的笑容有些无奈，固然觉得有些尴尬，觉得有些打脸了。 毕竟他这番自信的认为一定可以得知那个女生的名字，甚至可以和他搭上话，只是结果并不是如此的。 因为一时的失败，陆陌涵觉得有些没面子，却还是那样淡定，和陈歌对视。 他掩饰自己的尴尬，对陈歌笑着说道：“不过是一时太过鲁莽而已，吓到她了，下次的时候就不会了。” 陈歌听罢，忍不住的笑了笑，“可能吧，我就看你下次能不能要到她的名字。” 仿佛两人有了赌注，又有了一点新的关系变化。 也许是因为畏惧，或者是厌恶，亦或者是觉得陆陌涵也是骗她的。 她险些相信错了人。 她看到陆陌涵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个，也就是陈歌。 陈歌站在陆陌涵身后不远处，看着那个女生，对她流露了一抹不太一般的弧度，仿佛那笑意中显露了某些耐人寻味的嘲讽。 也显出了对她的敌意。 一个够小心，够细致的人，不会看不出那样的神色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微笑，顿时吓到她了。 她看着陆陌涵，顿时推开他，也是在那个女生冷静的时候，他的手是有些松的，这会真的没有抓稳，她就这样突兀而意外的跑走了。 当时，陆陌涵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身影，没有去追，也没有试图再像之前一样抓住他的手臂，因为他知道，要是贸然抓住她的手臂的话，她会真的误解他意思，怀疑他的居心。 所以那时候，陆陌涵选择了站在原地默视。 那一刻，他是有些落寞，也有些担忧，担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下一次，当他遇到那个女生的时候，也许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在陆陌涵失落的时候，陈歌顿时从后头走了上来，在陆陌涵还没有回头看到陈歌的时候，她倒先开口说话了，“陌涵，不用这么失落啊！” 话一出，陆陌涵顿时回头望了过去，那时候，他看到了陈歌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他不想看到的脸，亦是他觉得特别厌恶的脸，带着洋洋得意，还有些暗自欣喜，这让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那个时候，陆陌涵恍惚知道了什么，问道：“那个时候，你一直都在我身后？” 陈歌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道：“什么叫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你以为我跟踪你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不是很简单吗？看下你有没有要到她的名字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倒时候你骗我说知道她的名字了，那我岂不是吃亏了？”陈歌说得很有道理似的，那个时候，陆陌涵微微愣了愣。 可他最后终究是反驳了，“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只会影响我，就算我用其他的办法，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的。” 话道出来的时候，陈歌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的神色，似乎有些生气了。 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打赌的时候也没有说有这样的规定啊，更何况，我也是为我自己考虑，要是你要到了她的名字，对我而言是不利的，竟然你有权利为了你的利益去努力，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陆陌涵听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那一刻，他已经被陈歌给阴了。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不是占优势的那一个。 【六十一】 对于陈歌的这种爱，陆陌涵根本接受不了，哪有这样的爱情，这简直就是折磨和囚困而已。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绝对不会接受得了陈歌这样的对待方式，实在是异于常人。 如果不是一个疯狂或者不正常的人，是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的。 当初陆陌涵看到陈歌的时候，从来都不觉得她会是这个样子，，现在看来，之时他想错了，陈歌比他想的，往往要复杂很多。 “你的爱，我承担不起。”陆陌涵开口道。 似乎这个时候，他们都比在意身边待着的舒陌欣，也的确，舒陌欣已经睡着了，她这么的疲劳，又这么可能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这么不担心，没有什么顾虑。 陈歌听陆陌涵这番话，没有多少反应，“说什么承担不起，不过是你不愿意承担而已，如果你愿意承担的话，也不会这么排斥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也不会不去试一试。” 如果陆陌涵真的喜欢她，也许，顾虑的东西就不会这么多，他也会放手一搏。 可是，事实上和陈歌所想的不一样，陆陌涵对她的感情，以前或者是现在的，都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 他根本就不爱她。 所以，才会这样直接把她给拒绝了。 陈歌没有觉得有什么面子损失，不想承担就算了吧，又有什么的呢？ 陆陌涵看着陈歌的反应，看着她那张脸和神色，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只能像陈歌对他说的那样。 他承认道:“是的，我确实是……” 陆陌涵这样说道，闻言，陈歌看着陆陌涵有一会，实际上，她被陆陌涵拒绝的次数绝对不止这一次了，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可以让你重新喜欢上我！”陈歌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坚定。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觉得陆陌涵可以再一次喜欢上她。 陆陌涵不知道陈歌到底哪来的自信，还是因为陈歌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有她的长相，可以让人一见倾心？还是说，可以让陆陌涵重新再沉沦一次？ 实际上，陈歌所想的和陆陌涵想的并不一样，她只是觉得，既然能让陆陌涵喜欢她一次，自然也可以让他喜欢第二次的。 所以当时，她才能这么自信的说出这句话来。 “能不能还不一定。”陆陌涵看着陈歌，神色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自信。 他也是没几次能在陈歌面前表露得这么自信了，并不是陈歌所想的那样，这么的柔弱。 “哈，要不要我们再打赌一次呢？”陈歌突然说道。 这对陆陌涵来说，根本不敢随便应战，毕竟这次他已经长教训了。 就算他和陈歌打赌打赢了又能怎样呢？ 他就算能打赌打赢了，陈歌也不会和他所想的那样真的吃亏，她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 所以，如果陆陌涵赌赢了，她也会从其他地方夺走一些东西的，只是会是什么东西，这就有点难说了。 也是因为陈歌是这样性格，她有这样的心思，还有这样的能力，所以陆陌涵现在都不会轻易和陈歌去赌。 因为赌输了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陆陌涵神色如此纠结，陈歌就知道陆陌涵并不愿意，她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时她就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陌涵，没什么好怕的。” 闻言，陆陌涵看着陈歌，有些心里并不好受。 如果他不和她赌，显得他太弱势了，但是如果他和陈歌赌，后果也不是他愿意承担的，所以现在，她才觉得那样的矛盾，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陆陌涵如此纠结，陈歌也不打算为难他了，因为就算为难陆陌涵，也没有什么必要的，因为这样在他的身上是找不出一点让陈歌觉得欣喜若狂的感觉。 只会觉得特别无趣。 “算了，不赌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反正我到都是说到做到的。”陈歌带着十足的自信开口。 陆陌涵听后难免觉得有点心慌，因为他知道陈歌的实力，既然她敢说，也就代表着她可以做到。 这对陆陌涵来说很可怕。 他已经受不了陈歌这样阴阳怪气的口吻，还有她的那些行为举止。 有时候，他觉得别人说陈歌很优秀，那都是被陈歌外表的假象所蒙骗，陆陌涵一直都觉得，陈歌不简单，就像她有什么精神问题一样。 别人认为陈歌没有病，但是在陆陌涵看来，她已经病得不轻。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言喻。 只是，陈歌并不会去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正常。 而且，也没有人去阻止陈歌的举动。 陆陌涵看向别处，回道:“你这么确定，我是有所担忧的，毕竟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丝毫瓜葛。” 说道这，陆陌涵顿了顿，再道:“虽然你这么自信，但我依旧坚信，不会有一个人是永远这么幸运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愣了一会。 她的眸光瞥向舒陌欣那边，突然说道:“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陈歌自己的思想，她是没打算改变的，她也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至于舒陌欣，我觉得，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也不会接受你。”陈歌带着十足的意味。 听着竟有些饶有趣味般。 不是太让人觉得明白。 但是陆陌涵却知道那么一点，那就是他和舒陌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对舒陌欣的感情，也许并不是那样深刻，不过是见她可怜，心里生的怜悯。 而舒陌欣，也只是因为头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才心里感动。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是因为什么才愿意认识交流的。 所以，没有半点其他的感情，所以，这极有可能就像陈歌所说的那样。 而他，也不知道陈歌会对舒陌欣做什么？ 就像之前那样…… 他很替舒陌欣担忧，如果他有一个自己为之担忧的人，那就代表，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抓到弱点，然后被死死的摁着，怎么都脱不开身。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惨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情愿？ 所以，那个时候，陆陌涵很纠结，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歌笑了笑，说道:“总之，这件事我提前和你说了，也算让你先提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好好想想，怎么做吧！” 她就像是和陆陌涵玩游戏一样，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奈又觉得可气，可是再怎么也拿她不是办法。 他能做的，也只能忍，无论如何都是忍，能忍则忍吧！ 陈歌离开医务室之后，留下陆陌涵一个人待在那里，他看着睡着的舒陌欣，心里有些心情复杂。 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让陆陌涵意想不到的是，本是蒙着被子休息的舒陌欣居然有点动静。 被子稍微动了动，之后，他便看见舒陌欣掀开被子了，那时候，陆陌涵才知道，舒陌欣根本就没有睡着。 至于为什么要装睡，也许是想知道陆陌涵的底子，想知道陆陌涵接近他的目的。 她睡不着，并非是因为医务室没有给她安全感，而是因为有陆陌涵和陈歌在那，所以她无法安心休息，而时刻保持警惕。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舒陌欣有精神病，但是陆陌涵却并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陈歌很聪明，她会示弱，会伪装。 并不是陆陌涵想的那么简单。 舒陌欣许是因为经历得多了，知道的多了，所以就明白了吧！ 当时，他是带着几丝吃惊，觉得挺惊奇的。 只是，被舒陌欣知道这些真相，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吧！ 因为他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随便扯些其他的东西，或者，对舒陌欣说谎。 这些，也许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但是却心里不安定，想要为自己掩饰什么。 难道是掩饰他和陈歌的关系非同一般？ 还是说，去掩饰他和陈歌一样，是那种并不简单的人。 或者说，因为他和陈歌一直都有赌局？ 或者是更多其他的原因。 无论是那个，舒陌欣会理解吗？她会原谅他么？ 这很难说的，他不清楚，很苦恼很纠结。 同时，他又那样的担心，又害怕，又苦恼，又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陆陌涵也只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舒陌欣，看着她的反应，看她到底会流怎样的神色。 到时候会和他说什么，会不会责怪他，或者远离他？ 实际上，他和舒陌欣认识不过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所以他也不会觉得，要是舒陌欣厌恶远离他的。 只是，有苦难言，或者被人误会，会觉得很苦涩，很无奈。 当时，他看着舒陌欣，在猜想她到底会说什么，所以那一刻他没打算开口说什么，而是等着舒陌欣开口说话。 舒陌欣当时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在她脸上，他看出舒陌欣脸上显露的不满。 但是她始终没有爆发，没有发火的意思。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似乎在恼火平息之后，开口了，“我知道了。” 只是这么一句简洁的话，我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舒陌欣知道了他和陈歌的关系，还是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太复杂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中，包含了这么多意思。 他想不清，那时愣是开口问了一句，“你知道了什么？” 他还是想知道，舒陌欣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不是一个很容易就看懂别人的人，所以只能问，但是结果，陆陌涵也清楚，舒陌欣不一定愿意说。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舒陌欣看着陆陌涵，那时候就开口说话了，“陆陌涵，我知道了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陆陌涵顿了顿。 舒陌欣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那具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并不好说。 也许陆陌涵自己都可能不太清楚，他自己说一个怎样的人。 有些东西看不透，别人也未必猜的透，所以最后，这些所谓看不透猜不透的东西，也就被封闭起来。 陆陌涵不知道怎么面对舒陌欣，却依旧只能开口说道:“那你觉得，我还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舒陌欣听后，无奈的笑了笑。 实际上，她想大笑，把她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喊出来，这样以后，她就不会害怕了。 这样，也可以把她内心所有的苦全部笑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很多。 只是，那个时候她身受重伤，身体不仅疼痛，而且还很不方便。 做主要的是，当她笑的时候，肚子就会开始抽痛。 然而，她也不想顾这么多了，她觉得伤心，无处发泄，忍了多少苦痛，也不如这次所受的欺骗。 因为以前，她会把自己的秘密藏的很好，也不会愿意和别人交谈。 遇到陆陌涵，她试图改变了自己，愿意和陆陌涵说出她心中的那些想法，还有所谓其他的秘密。 而她所信任的，最终是可笑的被别人欺骗。 变成现在这番凄惨的状况。 她有些恨，有些悔，有些怒，然而都蕴含在那笑声中。 笑声不大，却也不小，声音很沉，并不好听，有点沙哑和沉闷。 她忍着肚子的疼痛，笑了出来，带着可笑，悔恨，其他的情绪。 当陆陌涵看到舒陌欣这样的神色，他就知道，也许陈歌又赢了，他胜不了她。 这次的失败，仿佛又让他失去了几分自信心。 对自己多了许多怀疑。 笑完之后，舒陌欣看着陆陌涵，道出一句让陆陌涵绝望的话，“你也骗我，你们都一样，我不想看见你！” 陆陌涵听后，血液仿佛开始凝固，开始发冷。 他有些茫然了。 也许舒陌欣觉得，一个人再欺负她又怎样，至少他们不会去欺骗她。 但是陆陌涵却让舒陌欣厌恶了。 他不甘愿，便要去解释那些，即使不太情愿，也解释不清。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想认识你的，那些，只不过是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的。” 舒陌欣感觉听到了一句特别美妙的谎言。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骗了我，而且没有告诉我任何一点这么做的理由。” 【六十二】 的确是，陆陌涵在接近舒陌欣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她这些，所以她才会这么觉得。 当时，陆陌涵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好像的确是他隐瞒了那些，那他又该怎么？ 沉思了一会，他才开口，“之前隐瞒是我的不对，我也是担心直接告诉你了，你会连给我接触的机会都不给我。” 听后，舒陌欣顿了顿。 实际上，陆陌涵说的是挺有道理的，所以那时候她犹豫了一会，确实觉得自己这么做的话，是有些不太好。 可是她依旧很捍卫自己。 她不想继续和陆陌涵这么争论下去，“不用解释什么了，我现在想休息，你要是不能出去，能不能保持安静？” 舒陌欣说完这句话便重新盖上了被子。 事实上，她真的很困，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如果陆陌涵依旧在那里说话，她就会觉得很苦恼，就算想起身离开，也做不到。 当时，陆陌涵看到舒陌欣这番，只好闭口不言。 在怎么，也得等后来才能解释了。 当两个人的伤差不多好了之后，之前欺负舒陌欣的那五个人已经被学院开除。 因为有了这个警告，欺负舒陌欣的人显然没有了，有了前例，自然而然，后面的人也不想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 所以就不敢再这么过分，舒陌欣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担心受怕，只是，言语的嘲讽，神色的嫌弃依旧不会少，却比以前好了很多。 当陆陌涵看到舒陌欣的时候，她比以前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也能在一些公共场合看到她的踪迹。 只是，自上次舒陌欣对陆陌涵的态度之后，她对陆陌涵有些抗拒，所以，陆陌涵看到舒陌欣的时候，都不敢随便上前和她说话。 他担心到时候舒陌欣看到他，会直接掉头就走。 就在那个时候，站在一处略微隐蔽的地方站着，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没有出乎意料。 还是陈歌。 陈歌的眸光随之一望。 她看到陆陌涵望的地方，正是舒陌欣。当时心里有一点不太开心，却又把情绪掩饰了下去。 之后才撇过脸看向陆陌涵，然后对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陌涵，在舒陌欣吗？可是她已经不理你了！” 听到这句话，陆陌涵心里略微不好受。 当时??陆陌涵便道:“她不理我也是现在而已，不代表之后不理。” 陈歌听罢，并不恼，“嗯，可能吧！只是可惜，我以后不能再找那些人替我办事了。” 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顿了顿，他似乎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带着一丝疑问，问道:“之前那几个人？是你……” 闻言，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转即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什么？” 仿佛是明知故问，陆陌涵看向别处，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太肯定那是不是陈歌做的。 可是陈歌这么说，又不得不让他怀疑，他觉得，陈歌肯说出这些话，目的一定不会简单。 “我以前也想过，但是我感谢当初的自己挺了过去，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觉得自己都很感慨，一时之间，心里五味具杂，也许遇到了一个和他有过相同经历的人，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同属感，仿佛他们就是一类人。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说道：“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应该活下去，要是这么走了，就太不甘心了，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那么多的地方没有去，这么简简单单的走了，真的太遗憾了。” 舒陌欣听后，眼眶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似乎她要想流泪了，可是很奇妙的是，那时候，她眼眶里一直凝着泪，却怎么都没有流出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所以才会突然想哭，但是那一刻又觉得自己应该坚强一点，所以就没有把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 又也许，她觉得陆陌涵说这句话说得很对。 看着陆陌涵，那时她咬着牙没有吭声。 “你多久没有哭过了？”陆陌涵突然问道。 他发现舒陌欣忍着没流出眼泪，那一刻，他很好奇，她到底忍了多久的苦，也没有流过泪呢？ 到底，她又是多坚强，才能挺过这么多年的欺负打压和辱骂。 一直苟活至今，如果，舒陌欣肯改变一下自己，说不定结果和现在的会是不一样。 或者，她看开点，不再这么自卑，亦或者畏缩，也许就不会这么不合群，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拿她出气。 因此，当时看着舒陌欣，陆陌涵便道：“舒陌欣，如果你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看下结果是不是不一样的！” 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看向陆陌涵，似乎被他的一番言语说动了。 而在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外走来一个人。 陈歌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当时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陆陌涵还未发现，舒陌欣同样如此，其实陈歌一直都跟在陆陌涵的身后。 只是她想阻挠陆陌涵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让陆陌涵知道了舒陌欣的名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得按照他们约定的去做。 她不得不答应陆陌涵，要离他远一点。 只是，虽然是这样，但是陈歌并不甘心，看着陆陌涵和舒陌欣这样聊天，有些你侬我侬的，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说到底，认识陆陌涵的人是她，明明和陆陌涵在一起的人也是她，可是现在，却被一个这样不起眼，甚至被所有人遗弃的女人抢了位置。 陆陌涵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个时候，陈歌的脑海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她记得，她和陆陌涵刚刚看到舒陌欣到身影时，看到陆陌涵的眸光放在舒陌欣身上，她心里就有种感觉，很有可能，这会是和她抢陆陌涵的敌人了。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她所想的那些现在已经应验了，她看着舒陌欣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突然问自己，当初后不后悔和陆陌涵赌，要是当初没有的话，陆陌涵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执着。 也许也不会和舒陌欣有种不同的感觉。 但是答案，是她不后悔，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只是看到陆陌涵和舒陌欣关系很好的样子，她会不甘心而已。但是，她总有自己的目的，这些又算什么？ 她不会为了这些而放弃她的长远之计，毕竟她不能让自己的目光变得这么短浅。 “咳咳咳。”陈歌突然捂嘴咳了几声，本是聊得很好的陆陌涵和舒陌欣突然回头，看到了陈歌站在医务室的外面。 看到陈歌过来了，陆陌涵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她一直都跟踪他，知道他在医务室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唯一让陆陌涵心里不太安稳的是，陈歌断然是看到了他被那些打得很凄惨的样子，而他被打得反抗不了的懦弱，全被陈歌看完了。 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当时看到陈歌也只是短暂的惊愕，之后没有开口再说话。 而舒陌欣，她见过陈歌一面，也知道她的名字，虽然舒陌欣一直都是被别人欺负的，但是她也还是认得这个学院里最为出名的人。 那个人就是陈歌，她碰见过她一面，见她露出很和善温柔的笑，说要和她认识交朋友，而她退缩，胆怯的跑掉了。 当时看到陈歌的时候，心里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受，也许是很尴尬吧！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的。 “舒陌欣，你好啊！” 陈歌看舒陌欣看了她有一会了，也没有开口说话，干脆就先开口和她说话吧！ 毕竟，她也知道，舒陌欣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而她恰恰相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既然这样，不是她先开口，又是谁先开口呢？ 舒陌欣听陈歌开口和她说话，先是顿了一会，但是她始终没有开口和陈歌说话， 因为她不太喜欢说话，更因为对方并不是她认为的那种比较好的人，如果对方是像陆陌涵这样的人的话，也许她就愿意和他说话了。 陆陌涵躺在病床上看舒陌欣半晌未曾开口，便道：“舒陌欣，不用怕，她不是那些人。” 陆陌涵没有开口对她说，陈歌是他的朋友，也没有说他们是同学，但对于陈歌而言，陆陌涵还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 只是很可悲的是，陈歌在陆陌涵眼里，这三种都不是，而是他口中所说的，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是哪种人呢？ 像那些殴打陆陌涵和舒陌欣的人吗？还是那些平时看到舒陌欣都要骂两句的人？ 简直太可笑了，对于陈歌来说，在陆陌涵的心里，她也只能和那些人作比较，但值得庆幸但是，在他的认为中，她陈歌还不至于恶劣到那样到程度，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毕竟现在，陈歌在陆陌涵的眼中，她已经开始腐臭了，这不是陈歌所希望的，因为还没有到时间，她不允许突然提前。 “我是陌涵的朋友，没有恶意的！”陈歌对舒陌欣伸出手来，要和她认识。 舒陌欣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有一会了，她其实很想和别人握一下手的，只是很可惜，她的肚子很痛，根本起不来，更别说抬起手去和她握手了。 而那时候，舒陌欣看向陆陌涵，并没有见他否认，也就代表陈歌的确是他的朋友了。 既然她选择相信陆陌涵，自然而然也就相信他说的话也不是骗她的。 陈歌看了舒陌欣半晌，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我是不受欢迎吗？”陈歌带着一丝疑问看向陆陌涵。 闻言，陆陌涵顿时看向舒陌欣，他留意到了舒陌欣捂着肚子疼痛的位置，便明白了舒陌欣的难处，而非故意如此。 最后，开口说话的是陆陌涵，“陈歌，她现在身体受了伤，不能起身和你握手。” 听罢，陈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其实她是知道舒陌欣身上受了重伤，不然也不会躺在医务室病床上，更何况，那时候，她也是在现场的，只是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完了整个过程，没有出手帮忙而已。 “哦哦，这样啊！”陈歌回答道。 仿佛她并不知道那回事，陆陌涵只觉得陈歌很假，却没有直接开口说出来，她不太明白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陆陌涵大概看得出，她是打算为难舒陌欣，而舒陌欣太过内心，并不主动，除非他出来解围，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陈歌看来，就是他较偏向于舒陌欣。 似乎这样做也不太好。 万一陈歌看不惯舒陌欣，用什么手段，这很难说，毕竟陆陌涵是经历过一次，五个人仇视他，要狠狠教训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还好舒陌欣并不是那种傻到要人去提醒的地步。 她看着陈歌，尽量提点音对她说道：“你好，我叫舒陌欣。” 闻言，陈歌倒算是满意的了，她走进舒陌欣，没有看陆陌涵几眼，之后的眸光在舒陌欣的脸上打量脸许久。 之后才道：“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几年都过得很不好吧？” 听罢，舒陌欣点头。 实际上这完全是明知故问的问题了，毕竟在这个学院里，除了陈歌出名之外，舒陌欣也算是出名的，只是两种不同的情况而已。 所以，他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时常被别人欺负，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那可是人尽皆知。 可是很好笑的是，陆陌涵就是例外，他不知道舒陌欣的名字。 可见是对学院那些无聊的事情并不关注。 也对，在陈歌还不认识陆陌涵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过得一种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日子，从来不会和那些和他搭讪的女生说话。 但是，在陈歌这里却是一个意外。 而陆陌涵的每一日，基本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所以又怎么可能知道舒陌欣，还有她呢？ 虽然舒陌欣点头承认了自己这几年过得挺苦的，但是，她在别人的面前依旧是不愿意去承认那种。 毕竟，谁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自己过得很不好，很狼狈。 所幸，陈歌并不会去嘲讽舒陌欣，而是对她说：“我看你脸色挺苍白的，你可以多喝一下红糖水，吃一些红枣补补身体，你看着血气不足，对女人来说，这可是很糟糕的。” 【六十三】 陈歌说出那句话，是不是代表了什么，因为他觉得陈歌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的，她做什么事情，也一定是会有她自己的目的。 所以当陆陌涵听到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有些狐疑。 陆陌涵仿佛听出陈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了？ 好像是她已经把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间接说出来了。 之前的那件事，那几个被开除的人，似乎和陈歌是有很大关系的。 陆陌涵那次也的确在他们的口中听到过“陈歌”这两个字。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那些人是陈歌安排的。 如果这样说，陆陌涵突然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凉了下来，有些不敢置信。 也是，陈歌怎么可能有他想的这么好。 他也不是不知道，之前的那件事情，实际上他已经知道陈歌大概是一个怎样的人了，所以那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又为什么觉得那些事情很奇怪，为什么要去怀疑他自己的那些想法，明明没有错。 当时，陆陌涵看着陈歌那张带笑的脸，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只是有些话，他却不知道到底要怎样说出来。 实际他也知道，就算那个时候对陈歌说出他的狐疑，陈歌也不会承认的。 “你，之前那些事情……”陆陌涵终是忍不住开口去问，只是，却没有把话说完。 也许是说不下去，或者是他自己意识到，不应该这样说。 陈歌看着陆陌涵，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幅度的变化，“之前那些事情怎么了？是哪件事？” 陆陌涵听罢，顿了顿，也对，这几天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如果要确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点难想到了。 听后，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转换话题。 “陈歌，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陆陌涵问道。 陈歌当然没有忘记，她和陆陌涵打过赌，如果陆陌涵赢了，她自然而然会离陆陌涵远点，这是她自己承诺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没有按照她的赌注去做的话，显得她太没诚信，只是，陈歌也不是傻乎乎就跟别人打赌的，她就算打赌输了，也不愿意吃什么亏的。 “是，我当然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不就是我输了嘛，就要离你远点，可是我也没时常黏着你啊！”陈歌说道，言语听着有些委屈的音色。 仿佛她是被人冤枉的，而陆陌涵就是所谓的罪魁祸首。 这让他有些无奈，甚至有许多话又重新咽回了肚里，说不出来了。 陈歌看到陆陌涵的神色，便知道他心里的不满，也意识到她不应该太过强势。 否则会适得其反，当时，陈歌便换了一种说法，看着陆陌涵，说道:“这次在这遇到你，可不是因为我缠着你，而是在这经过遇到你而已。” 陈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见到陆陌涵纯属偶然。 闻言，陆陌涵只好看向别处，本是在那看到舒陌欣的，这时候却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大概是和陈歌说了这么久，舒陌欣已经忙完自己的事情，所以走开了。 当时，他心里有些遗憾，也带着几分埋怨。 陈歌看得出来，便清浅的笑了笑，“陌涵，你要怪我吗？因为和我聊天，所以导致你要找的舒陌欣丢了？”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看着陈歌，当时心中的一股气消了。 也许他想到陈歌会怎么答复。 也可能是猜到陈歌会这样想。 自己没有达到的东西，丢了也不能全部都怪别人吧！ “不，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话。”陆陌涵道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打算继续和陈歌说话了。 之后转身离开，寻找舒陌欣的踪迹。 陈歌顿了顿，看来陆陌涵的目的性很强，只是让她有些失落的是，陆陌涵说的那句话。 他没有怪她本该是高兴的，可是却高兴不出来。他竟然怪他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么多话。 这是不是代表着，要是之后再和陆陌涵说话，可能就不能再一起说这么多话了。 这番想，她的目的，岂不是又失掉了一部分。 而她，实际上也不想陆陌涵不理她的，这样她会很难受。 只是，看着陆陌涵走远，陈歌也只能站在原地徘徊，不知该上前追上去，还是站在原地，目视他走远的身影。 最后，陈歌还是不清楚自己的选择，所以她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陆陌涵在学院找舒陌欣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自然而然有些失落。 只是，当他自己沉静下来之后，似乎又不太明白，他这么执着，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他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可笑了。 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必要吗？ 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实际上，他来这里，只是想着要好好学习他想学的，想了解他想了解的知识。 仅此而已，那么现在，他在做什么？ 完完全全是在做和自己初衷并不相干的事情，他似乎在那一刻彻底透彻，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往图书馆走去。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的。 陈歌在一处无人的公园站着，这里正是之前出事的地方，如今草地和以往一样绿意，大概是尝到了营养的血液，闻够了它们梦寐已久的肥料的香味。 这里有些阴森，有些凉意，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安稳安逸。 她要在这等一个人。 她一直都想和这个人谈话，只可惜，从头到尾都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现在，她就是要在这里等。 等了一会，一个小步走来的女人，带着胆怯和一丝警惕，身着一身朴素的衣裳，手里习惯拿着那几本书，以及那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陈歌知道，她要等的人等到了。 在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陈歌便上前拦阻了她的去路。 当时，舒陌欣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到陈歌的那一刻，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为何，陈歌脸上没有带一丝威胁，反而流露的是一丝亲和的笑意，她心里却那样的恐惧，仿佛眼前站着这的，是她毕生都不愿意看见的人。 陆陌涵看向别处，回道:“你这么确定，我是有所担忧的，毕竟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丝毫瓜葛。” 说道这，陆陌涵顿了顿，再道:“虽然你这么自信，但我依旧坚信，不会有一个人是永远这么幸运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歌愣了一会。 她的眸光瞥向舒陌欣那边，突然说道:“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陈歌自己的思想，她是没打算改变的，她也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至于舒陌欣，我觉得，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也不会接受你。”陈歌带着十足的意味。 听着竟有些饶有趣味般。 不是太让人觉得明白。 但是陆陌涵却知道那么一点，那就是他和舒陌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对舒陌欣的感情，也许并不是那样深刻，不过是见她可怜，心里生的怜悯。 而舒陌欣，也只是因为头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才心里感动。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是因为什么才愿意认识交流的。 所以，没有半点其他的感情，所以，这极有可能就像陈歌所说的那样。 而他，也不知道陈歌会对舒陌欣做什么？ 就像之前那样…… 他很替舒陌欣担忧，如果他有一个自己为之担忧的人，那就代表，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抓到弱点，然后被死死的摁着，怎么都脱不开身。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惨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情愿？ 所以，那个时候，陆陌涵很纠结，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歌笑了笑，说道:“总之，这件事我提前和你说了，也算让你先提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好好想想，怎么做吧！” 她就像是和陆陌涵玩游戏一样，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奈又觉得可气，可是再怎么也拿她不是办法。 他能做的，也只能忍，无论如何都是忍，能忍则忍吧！ 陈歌离开医务室之后，留下陆陌涵一个人待在那里，他看着睡着的舒陌欣，心里有些心情复杂。 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让陆陌涵意想不到的是，本是蒙着被子休息的舒陌欣居然有点动静。 被子稍微动了动，之后，他便看见舒陌欣掀开被子了，那时候，陆陌涵才知道，舒陌欣根本就没有睡着。 至于为什么要装睡，也许是想知道陆陌涵的底子，想知道陆陌涵接近他的目的。 她睡不着，并非是因为医务室没有给她安全感，而是因为有陆陌涵和陈歌在那，所以她无法安心休息，而时刻保持警惕。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舒陌欣有精神病，但是陆陌涵却并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陈歌很聪明，她会示弱，会伪装。 并不是陆陌涵想的那么简单。 舒陌欣许是因为经历得多了，知道的多了，所以就明白了吧！ 当时，他是带着几丝吃惊，觉得挺惊奇的。 只是，被舒陌欣知道这些真相，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吧！ 因为他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随便扯些其他的东西，或者，对舒陌欣说谎。 这些，也许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但是却心里不安定，想要为自己掩饰什么。 难道是掩饰他和陈歌的关系非同一般？ 还是说，去掩饰他和陈歌一样，是那种并不简单的人。 或者说，因为他和陈歌一直都有赌局？ 或者是更多其他的原因。 无论是那个，舒陌欣会理解吗？她会原谅他么？ 这很难说的，他不清楚，很苦恼很纠结。 同时，他又那样的担心，又害怕，又苦恼，又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陆陌涵也只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舒陌欣，看着她的反应，看她到底会流怎样的神色。 到时候会和他说什么，会不会责怪他，或者远离他？ 实际上，他和舒陌欣认识不过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所以他也不会觉得，要是舒陌欣厌恶远离他的。 只是，有苦难言，或者被人误会，会觉得很苦涩，很无奈。 当时，他看着舒陌欣，在猜想她到底会说什么，所以那一刻他没打算开口说什么，而是等着舒陌欣开口说话。 舒陌欣当时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在她脸上，他看出舒陌欣脸上显露的不满。 但是她始终没有爆发，没有发火的意思。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似乎在恼火平息之后，开口了，“我知道了。” 只是这么一句简洁的话，我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舒陌欣知道了他和陈歌的关系，还是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太复杂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中，包含了这么多意思。 他想不清，那时愣是开口问了一句，“你知道了什么？” 他还是想知道，舒陌欣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不是一个很容易就看懂别人的人，所以只能问，但是结果，陆陌涵也清楚，舒陌欣不一定愿意说。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舒陌欣看着陆陌涵，那时候就开口说话了，“陆陌涵，我知道了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陆陌涵顿了顿。 舒陌欣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那具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并不好说。 也许陆陌涵自己都可能不太清楚，他自己说一个怎样的人。 有些东西看不透，别人也未必猜的透，所以最后，这些所谓看不透猜不透的东西，也就被封闭起来。 陆陌涵不知道怎么面对舒陌欣，却依旧只能开口说道:“那你觉得，我还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舒陌欣听后，无奈的笑了笑。 实际上，她想大笑，把她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喊出来，这样以后，她就不会害怕了。 这样，也可以把她内心所有的苦全部笑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很多。 只是，那个时候她身受重伤，身体不仅疼痛，而且还很不方便。 做主要的是，当她笑的时候，肚子就会开始抽痛。 然而，她也不想顾这么多了，她觉得伤心，无处发泄，忍了多少苦痛，也不如这次所受的欺骗。 【六十四】 陈歌看到舒陌欣那张带着惶恐的脸，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知道舒陌欣在害怕什么，其实对于别人畏惧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不是只有一两个人害怕她。 害怕她是因为她那张脸，还有她流露的笑意，别人看不出的可怕，在她脸上呈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所谓的陈歌，没有人知道，陈歌可以这样让人觉得恐惧。 这是陈歌本身透露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了的。 “你在害怕我，为什么？”看到舒陌欣害怕的太过反常，难免开口问一问。 舒陌欣听后，脸上变回之前的平静，也许如陈歌所问的那句话一样。 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本就不应该这么害怕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陈歌就觉得可怕。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舒陌欣根本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她就是这样看着陈歌，沉默了有一会。 最后，她似乎放下了所谓的担忧和胆怯，防御的刺全都退了下去，之后安安静静看着陈歌。 她把她要说的，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完整了，“我并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当话说出来之后，陈歌有些吃惊，她看着舒陌欣有一会，之后笑了笑。 “我知道，那你站过来可以吗？我有事要和你谈谈。”陈歌依旧是之前那张再平淡不过的神色。 她觉得，她是没有什么理由害怕或者担忧的，唯有舒陌欣会担忧罢了。 听罢，舒陌欣如陈歌所想的那样，并没有很直接的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听她说道:“好。” 实际上，舒陌欣愿意和陈歌聊，也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发觉，陆陌涵时常在后头跟着她，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而陈歌，虽然不是和陆陌涵这样，但是也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监视，她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一点自由的感觉。 这让人很不安，如果一直这样，时间久了，她一定会疯的。 也是因为这样，舒陌欣才这么坚决的答应。 听罢，陈歌看着前方一处甜点店，她撇过脸看向舒陌欣，说道:“现在就有空对吧？” 舒陌欣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些书，愣了一会，实际上，她本是想去图书馆的，但是想了一会，还是先把重要的事情谈完才好。 “现在可以。” 陈歌点头，两人便来到一家不起眼的甜点店里坐着。 这家甜点店太偏僻，并不是很容易让人看见，屋子里的陈设，也让人感觉不太安心，潮湿还带着一丝霉味。 最主要的，便是这些桌椅已经有些发霉。 屋里带着潮湿以及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很不好受。 舒陌欣只是简简单单的打量了周围，实际上，她以前待过比这里更差的地方，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太过介意。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神色，那时便没打算说些什么了，好像觉得，也什么意外的。 “你要和我谈些什么？”舒陌欣问道，很显然，她不想在这和陈歌待太久。 虽然她一直都觉得陈歌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她第六感告诉她，不应该和陈歌关系这么近。 离陈歌太近，会有危险。 虽然她看陈歌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让人很恐惧的人，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舒陌欣依旧坚定自己的第六感。 陈歌看舒陌欣有些着急，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不用这么急，要谈就慢慢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答应和陈歌谈的，也确实说自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很空闲，这一会如果说自己很忙岂不是没理。 因此，舒陌欣只好低头，什么话也没应。 陈歌就当舒陌欣默认了，点了一份甜点和奶茶，之后便问:“你要吃点什么？” 闻言，舒陌欣才看到陈歌已经将菜单挪到她的面前了，她愣了愣，拿起菜单的时候看了有一会。 舒陌欣的眸光并不是放在菜单写的甜点和奶茶上。 她是看着那菜单，已经是一张很陈旧的纸片，菜单上的字迹并非复印或者打印的字，而是亲自写上的字。 字迹看着很工整，很好看。 舒陌欣看着有些愣，到底老板娘会和她写的字一样。 看着有些沉迷。 突然挺陈歌开口问道:“这些字是不是很好看？” 听罢，舒陌欣点头，“嗯。” 有一次看到这样的字迹，和大部分写的字都不一样，当时，陈歌听着笑了，“字虽好看，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要点的甜点！” 听后，舒陌欣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迷，一时间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了。 当时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单也不知道从何点起。 以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甜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受的苦多了，尝的甜少了，自然而然，甜对她来说，就不是那样经常能尝到的。 看着有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随便吧！” 陈歌听罢，便道:“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好。”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甜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自然而然，点哪份都一样。 听舒陌欣已经答应，陈歌便喊道:“老板娘，来两份香薯蛋糕和西米露。” 听后，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当时舒陌欣看着屋里有一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在看屋里吗？没什么的，老板娘走路不方便，嗓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想点的甜点，只管喊就行了。”陈歌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亲和。 舒陌欣听后只是简单的点头，至于陈歌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清楚的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总该是因为她经常来这家甜点店吃饭，所以才知道老板娘的。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总是喜欢来这样的店吃甜点，太怪异了。 这样的甜点店，陈设和布局，都不是让人接受的，但是陈歌却…… 当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心里生了几分狐疑。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疑惑的脸，陈歌便笑着说道:“这家甜点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舒陌欣听陈歌这番话，有些狐疑，当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自然而然，陈歌来的次数也会多，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着舒陌欣思索的神色，陈歌便笑了笑，解释，“你先不用担心，只有尝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吃了。” 听罢，陈歌并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闻言，陈歌才知道，舒陌欣还是没有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急着想走。 “嗯，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些没用的，就直接说正题吧！” 陈歌开口之后，眸光在外头扫了扫。 她本是打算和舒陌欣多聊点其他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舒陌欣并没有那样的闲心要和她聊的，那么，她又何必这样。 再怎么多说其他的，也是要有事要说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说的，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 “好，你说吧。” 陈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接近，然后对你说而已。” 听罢，舒陌欣就知道，这事陈歌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和舒陌欣说的。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歌，等着她继续说。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镇定，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离陆陌涵远点。” 话说到这，陈歌先是停顿了一会，她要看舒陌欣到底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所谓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普通的同学罢了。 可陈歌并不是那种甘心的。 她也看得出，现在的舒陌欣，对陆陌涵还没有那种所谓的情感。 “舒陌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陆陌涵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深了，我和他本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但是有些意外，让我们之前有了争吵，而你，又在我们争吵之后出现。” 这句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顿了顿，有些发愣。 她想不到陈歌和陆陌涵是这样的关系。 而她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 陈歌以为她和陆陌涵有什么关系，其实舒陌欣和陆陌涵根本就没有什么的，他们也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了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同学而已。 当时，看着陈歌那担忧顾虑的神色，舒陌欣就有些无措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陆陌涵靠这么近，也不该和陆陌涵说这么多，和他太过接近，显得她变成了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她不认可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贴上这样的标签。 只是，在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事后，舒陌欣选择维护自己。 “不是的，，你误会了。”舒陌欣说道。 陈歌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但是舒陌欣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她也实在不爱听那些话，听着太过奇怪了。 当时，陈歌听后，并没有打算闭口，她道:“我不可能误会的，陌涵这么执着，他为了你，都愿意承受那些伤痛，他从来都没有为我这么做。” 闻言，舒陌欣顿了顿，那一次她也就也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为她承受那些。 她觉得很感动，却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陈歌。 更因为那件事，她知道了真相，陆陌涵肯这么做，也就是因为一个赌注而已，如果没有那个赌注，陆陌涵会愿意这么做吗？ 答案很明显，显然不会。 在舒陌欣的脸上，陈歌看到了一丝沮丧和失落，她大概能猜到舒陌欣想到了什么。 舒陌欣看着陈歌，无奈的说道:“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他也并不喜欢我，那一刻，只是因为和你有一个赌注而已。” 为了那个赌注，陆陌涵可以做到那样，可想而知，陈歌在陆陌涵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闻言，陈歌看向别处，她思索了一会，又道:“不是的，他只是想离开我而已，如果他真的那样对我好，也不会一直远离我。” 舒陌欣听后，有些不知所言。 她并不知道现在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到底怎么了，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陆陌涵最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她。 这让她心里觉得很不安定。 有种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 舒陌欣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陆陌涵要这么做，她突然有些分不明白了。 之前是觉得陈歌并不是什么好人的感觉，现在，又开始怀疑陆陌涵。 到底哪个才是她不能接近的？ 或者，她可以像以前那样，谁都不接近，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舒陌欣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看着陈歌，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一直都在远离陆陌涵，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说到这，陈歌顿了顿。 舒陌欣竟然会这么说，她没有想到。 她还没有说话，停顿了两秒，接着说道:“但是，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你不也应该有点作为吗？” 她看着陈歌，当她说出那句话的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她居然敢这么开口说话。 但是，她还是镇定了下来，至少她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说错，是应该这样。 只依靠她一个人远离陆陌涵是没有用的，除了她远离之外，陈歌也该去阻止陆陌涵接近她。 这样才能更有效果。 只是舒陌欣愣了愣，陈歌这会找她谈，只是谈陆陌涵的事吗？ 她本以为陈歌是有其他话要说。 正当舒陌欣思索的时候，屋里有一位年老的女人，坐着轮椅，提着东西出来，当时看着她们两个，并没有开口说话。 她只是将那两盘甜点和西米露放到桌上，之后又回到了屋里。 【六十】 因为这一个突然的出现，打破了之前的氛围，现在她们两个人对坐着，感觉气氛有些奇妙，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刚刚谈到了哪里，又像是记忆被抽离。 当时，她们都没打算继续说话。 不过想想，舒陌欣除了这样又能怎样呢？ 所以她完全不打算去嘲讽她，没那个必要，也没有这么无聊，毕竟针对一个完全不能反驳的人，实在是没有一点挑战性。 她看向陆陌涵，顿时勾起一抹弧度，虽然她的计划失败了，和陆陌涵赌输了，陆陌涵这样就知道了舒陌欣的名字。 陈歌虽然输了，却并不觉得有多难受，毕竟，她还是有办法的。 毕竟，她不能让她的目标，对其他人有了特别的感情，甚至升温。 “陌涵，你真的很优秀，我就是和你打个赌，能不能要到她的名字，谁知道你这么拼，被打成这样，看着我都有些心疼。”陈歌说着眉头皱了皱。 显露一丝为陆陌涵担忧的神色，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陆陌涵和舒陌欣，表露的神色都不一样。 陆陌涵眉头紧锁，很担忧，他是在担心，舒陌欣知道陈歌和他的赌注，只是因为要知道她的名字，那她会怎么想呢？ 也许是觉得，他根本没有诚意和她成为朋友，只是因为一个赌注。 如果是这样的话，舒陌欣又怎么可能会和之前一样和她交流，又怎么可能理他呢？ 陆陌涵带着担忧撇过头看向舒陌欣，看着她的脸还有反应。 当时，陆陌涵看到舒陌欣那张脸时，有些失落，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的确，大部分是因为那个赌注，至于和舒陌欣成为朋友，也是有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所以，如果舒陌欣知道这个事实。 或许，她可以没想到，但是，陈歌不一定不会说，如果陈歌和舒陌欣说了那些话，他又该怎么解释，或许，他也可以选择承认。 至少没有撒谎，万一舒陌欣不介意呢？ 陈歌看着陆陌涵焦虑的神色，便知道这个时候他非常没底，自然而然有些得意。 舒陌欣愣了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了陆陌涵，她和陈歌只是刚认识，一开始心里就是对陈歌有些抵触，不太喜欢。 所以陈歌说的那些话，她不会有多在意，那个时候，只是介意陈歌说陆陌涵只是因为一个赌注，随意才接近她的。 那她现在算什么？ 只是玩她的吗？ 舒陌欣觉得有些失落，她也恼火不起来了，毕竟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过来的，经历过太多耍她的事情了。 可是，她不恼火，却也是很介意的，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觉得陆陌涵不太一样，所以觉得他这样对她，实在可气。 “是真的吗？” 舒陌欣问道，她看向陆陌涵。 那双眸子呈现着死水一般的光，让人看不出几丝生气，甚至脾气。 陆陌涵顿了顿，他不再保持沉默，看着舒陌欣，说道:“我……” 可惜的是，他开口了，却不敢把那句话说出来，不敢就直接承认了。 毕竟，有些隐瞒欺骗的事情，是不能说的那么轻松的，他不知道说出这些，舒陌欣会不会突然换种心态。 所以他才这么的顾虑。 舒陌欣的眸光没有挪开陆陌涵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看到陆陌涵这番纠结，陈歌就笑了，她就知道陆陌涵不敢说。 所以她才直接说出那句话，看陆陌涵到底该怎么解释，如果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舒陌欣对他的态度肯定大转变这对陈歌来说，显然是很有利的。 “舒陌欣，陌涵他可能……” 陈歌刚刚开口，还没说完一句话，陆陌涵便开口了，“我的确实……是真的，但是有原因的。” 陆陌涵说完这句话，那时候大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他还可以犹豫久一点的，只是因为陈歌直接开了口，他担心陈歌火上浇油，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要在陈歌开口说话之前，他先把自己要说的话先说出来，也好以防万一。 舒陌欣听后，有些失落。 只是短短几秒，又平复了神情，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在其他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啊！ 所以，骗她忽悠她又有什么呢？ 不过如此罢了。 “不用说了，至少帮到你了。”舒陌欣说道，她露出一抹不起眼的，很无奈的笑意。 至少，她帮到了陆陌涵，还算有点用处吧，至于其他什么的，又有什么了。 只可惜，那个时候她动不了身，不然绝对会离开这个医务室，因为这里让她觉得太厌恶，太恶心了。 她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好不容易愿意透露一丝真心，但是结果却是这样的，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愿意敞开心扉，结果却是那样叫人失落。 真是可笑。 舒陌欣把被子盖上头顶，她不想看到陆陌涵，也不想看到陈歌。 她觉得自己这次做错了，大错特错，就应该保护好自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歌看到舒陌欣的举动，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向陆陌涵时，只见他的神色一直放在舒陌欣那边，没有挪开过，她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肯定是非常复杂，让人说不出来的。 这种感觉，其实很早之前她也有过，只是因为后来，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看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些感慨，更何况，这还是她一手造成，反而觉得特别有趣，尤其是看到陆陌涵脸上显露那样的神色，就觉得很得意。 这就是她想要的。 总算在陆陌涵的脸上看到难过和失望，无奈和愧疚，怨恨和懊悔。 这样复杂的情绪，陈歌看了就觉得异常满意。 人的情绪，由大脑控制，她之前看陆陌涵，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能保持那种笑意温和，却带着落寞的感觉。 她也发现，在陆陌涵的脸上看不到其他的神色，所以，她就一直都想着，能不能让陆陌涵的情绪变化多样。 她不觉得一个人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所以这次，她有了目的，最后，目的也达成了，她看到了陆陌涵脸上的神色，复杂得让她满意。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而舒陌欣，她留意舒陌欣也有一段时间，觉得她身上最让人觉得满意，吸引她的地方，就是她低落的情绪，她忍得住起，甚至能抗能挨。 所以对舒陌欣，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这次，她也在舒陌欣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神色，自然而然觉得满意欣喜的。 “陌涵，这次你赢了，按照赌约，我会离你远点。”陈歌说道。 似乎是他有意这么说的，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陆陌涵，根本高兴不起来。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赌赢的，但是现在他赢了，却高兴不起来了。 也许，他更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赌注了。 突然想法转变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离我远点吧！”陆陌涵说道。 他说的很直接，完全不给陈歌面子，但是这对陈歌来说却是好事。 “陌涵，你不用对我这样的，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如果知道你是希望隐瞒的，我也就不会开那个口了。”陈歌说道。 她表现的自己很委屈，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好似陆陌涵因为让舒陌欣不高兴了，所以才凶她的。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倏然间明白了陈歌的意思，有些哑口无言，他怕是被陈歌套路了。 而舒陌欣还在旁边，显然那个时候，陈歌说的话已经被她听全了。 到时候，她的想法和心思，可想而知。 对陆陌涵的态度肯定不好，陆陌涵最担忧的也是这个问题，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即将发生的那些。 就像现在这样，舒陌欣在旁边听到了这些不该听到的话一样。 他觉得很无奈，很懊悔。 同样，对陈歌的好感急剧降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白做的，都会有她的目的。 正如这次赌注，也并非是因为好玩才提出来的，陆陌涵又不是不清楚陈歌的为人，可是很可笑的是，最后他却应战了。 所以导致现在的结果，到最后他又能怪谁，也不过是怪他自己而已。 当时，他也不可能去责怪陈歌，或者是冲她发火，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当时，如果他冲陈歌发火，只能显得他太无用，而在舒陌欣的眼里，他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 对他改观就更加难。 所以，陆陌涵最后做的事情，是撇过脸看向舒陌欣的那个位置，他看着舒陌欣蒙着被子，看着愣了有一会，才开口道:“舒陌欣，欺骗你这我很抱歉，但是我并非故意的，希望你原谅！” 闻言，那被窝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陈歌看了看，直接插了一句话，“陌涵，她已经睡着了。” 当时，陆陌涵听后，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可的的确确的是，被窝那没什么动静。 在陆陌涵还没完全弄明白的事后，陈歌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只听她道:“我了解过她，她平时很早来学院的，是因为担心怕被人堵路，或者半路被欺压，晚上基本是最晚回去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去了。” 听后，陆陌涵愣了一会，他撇过脸看向陈歌。 似乎在陈歌这一番话中明白了什么。 当时，陆陌涵本要问些什么的，陈歌却开口了，“陌涵，，你应该明白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她看着陆陌涵，继续说道:“舒陌欣的睡眠很缺，所以要是累了，躺在床上自然而然很容易睡着，尤其是在这个医务室里。” 舒陌欣之所以能在医务室里睡得这么安稳，自然是因为医务室一般不会有人过来闹事的。 这也是舒陌欣最安心能待着的地方。 所以，当陆陌涵知道之后，有些发愣，他想不到舒陌欣会是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基本每一天都是煎熬。 而他之前还这样对舒陌欣，可想而知，他可能连丝毫都希望都没有了。 陈歌看着陆陌涵那样略有失落的神色，满是无奈。 只是，无奈中带着一点无情，“陌涵，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不会和你想的那样简单，当然，如果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就不要觉得你可以阻止我，如果你乖乖听我话，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说着，陈歌的神色看向陆陌涵受伤的地方。 有一股刺痛刺激着他的心脏，当时就有些喘不过气，大概是被气得不轻。 只是，固然被陈歌气到了，他也不能冲她发火。 因为这样并没有半点用处，还会显得他没有用。 他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办法才能摆脱陈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把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团乱，要怎样，才能让陈歌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只是，他的这些想法，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困难了。 因为陈歌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他以为，那个陈歌也只是张狂，也做不到一直掌控他的地步，但是他想错了，也许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是一个计谋的开始。 他一直都不知道，以为和陈歌碰见只是偶遇，只是因为缘分。 他想的太过简单，像陈歌这样有心思的女人，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正如这次，她能知道陆陌涵的行踪，知道舒陌欣的那些事情，嗯能掌控的这样好。 她该是一个怎样运筹帷幄的人？ 陆陌涵觉得自己后背发凉，有些恐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太难受了。 就好像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可怕的卧底一样，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没有隐私，连自由都没有了。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过得生活。 他被陈歌逼迫的，快要疯了。 陆陌涵流露痛苦的神色，看着陈歌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放过我吧。” 这样，他过得太痛苦，太煎熬了。 陈歌听后，有些面无表情，但是最后还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陌涵，，你知道，我爱你的。” 所以，因为陈歌足够爱陆陌涵，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六十五】 看着陈歌，听她说那番话，舒陌欣心里突然有了一点底，不至于感觉那样不知所措。 看到舒陌欣脸上的神色变化，陈歌大致也看明白了不少，当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舒陌欣现在怎样的情绪，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她只是想让舒陌欣知道，陆陌涵不是她随便能亲近的，也不是她能随便肖想的。 当然，现在的舒陌欣并没有打算肖想陆陌涵，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感觉，说来也是庆幸，倘若这个时候，舒陌欣已经和陆陌涵有了那种微妙的感情，那她就会很麻烦了。 “总之，我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听到陈歌说的话，她顿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 实际上，陈歌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来的，也不算是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陆陌涵她不喜欢，只是有点感觉，即使那个答案对她来说也挺残忍，但是她还是勉强接受了。 因为接受，其实有时候觉得也没有什么的。 “嗯，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舒陌欣说道。 就算这个学院的人都觉得她这个人有点不太正常，但是她还是有所理智，听得明白他们说的话的，因为她还没有傻。 “我知道你喜欢陆陌涵，所以我不会接近陆陌涵的，也不会和他有过多的感情，所以，你可以放心。”舒陌欣看着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异常认真。 看到舒陌欣这样的神色，听她说这样的话，陈歌确实觉得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只是，陈歌并不是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说的话的人，她也不敢保证陆陌涵和舒陌欣不会有什么。 即使现在没有，但是不代表以后，她担心的并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毕竟，她想要陆陌涵，自然而然就不喜欢舒陌欣插一脚进来。 何况，她也并不觉得，陆陌涵显露的神色认真能说明什么，他有这样的决心，陈歌就担心他会成功。 陆陌涵一直都希望能和舒陌欣成为朋友，他就一定会很努力。 这对陈歌来说，有压力，哪怕他们只是简单的认识一下那种，她也不愿意。 毕竟，认识久了，迟早会有感情。 因此，她不会让陆陌涵有那个机会的，自然而然，这会就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陆陌涵阻止不了，那就从舒陌欣这里下手。 她看着舒陌欣，神色渐渐显得失落了，带着一丝难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说到做到的，我只是担心陆陌涵他……” 话没说完，陈歌看着舒陌欣，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只是因为一些矛盾导致现在的状况，你知道吗？我很爱他。” 说完这句话，陈歌激动的抓着舒陌欣的手，那神色满是迫切和无措。 看得舒陌欣有些不知所言。 她既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舒陌欣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也许现在，在陈歌的脸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对陆陌涵的事情很在意了。 她这么爱陆陌涵，那她会插足干涉吗？ 不会吧，毕竟，她不喜欢陆陌涵，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而她，也不打算所那种人。 舒陌欣看着陈歌，问道:“你和他，是不是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呢？” 是不是，一旦喜欢上了，就会牢牢记住彼此。 是不是，一旦喜欢上了，就离不开了？ 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会不会让人觉得很痛苦呢？也许吧！只是，在更大部分的事后，喜欢体会那种美好的和甜蜜的。 舒陌欣是渴望的，因为她很小的事后就没有体会过那种美好的感觉。 现在，她突然有点奢望，只是因为突然一提，她有点好奇，也有点羡慕。 也是也这样，当她看陈歌的神色的事后，有些说不上话。 她是不是真的能答应陈歌，说到做到呢？ 果然很难吧！ 当时她心情很复杂，看着陈歌，她也想知道那些所谓的，她只能奢望而得不到的东西。 听舒陌欣这番话，陈歌神色微微敛了一些，大概察觉到了什么，有所担忧。 但她依旧没有显露太多的神色变化，“我和陌涵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开心的，每天一起散步，吃饭，去图书馆看书，以前，我从来都是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唯独遇上他，我感觉到了温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说着，陈歌显露出很怀念的神色。 似乎对那些回忆很怀念，她不想忘记的那些，舒陌欣看着，那么有所感触，听陈歌这么说，那些回忆的的确确是挺美好的。 只是她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很好奇。 “这样啊，我说的答应你，陆陌涵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舒陌欣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的确确感觉自己可能没有这么自信。 毕竟，有些事情可以很容易说出来，却不能很容易就做得到。 陈歌听舒陌欣的一番言语，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大概，她需要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而舒陌欣并不知道，她的计谋是什么。 “既然你以前这么答应了，我自然相信你不会骗我，你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很感谢你！”说到这，陈歌松开了舒陌欣的手。 她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眸光依旧放在她的脸上。 即使她说是相信舒陌欣，但是，她要说的，终究还是要说的，毕竟，她喜欢以防万一，也喜欢警告别人。 “记得你说的，答应的，如果到时候，陆陌涵和你……” 说到这，她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停顿了一会，之后看着舒陌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舒陌欣看到这一幕，微微愣了一会，仿佛她看错了什么。 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歌。 看着舒陌欣，陈歌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如果到时候，结果像现在说的不一样，我不敢保证后果是怎么样的。” 陈歌说完，这个人的神色又变回之前很平和的样子了。 舒陌欣顿了顿，那一刻竟被陈歌这番话给吓到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做不到这事她所说的那样，还要被陈歌报复吗？ 还是说，她会找她的麻烦？ 舒陌欣有些疑惑不解，当时，看着舒陌欣这番神色，陈歌顿时平和的笑了起来。 她说道:“刚才只是吓你的，开玩笑的，不要介意。” 闻言，舒陌欣点头，只是回想她说的那句话，她又有点不相信，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她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觉得有些复杂，毕竟像陈歌这样的人，她有些不敢保证。 可是，她本就不了解陈歌，就是一番话又能说明什么呢？ 指不定就只是随便说说，开下玩笑罢了。 “嗯，你真的吓到我了，刚才那句话。”舒陌欣说道。 陈歌看着舒陌欣那似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顿时笑了起来，她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就是比较喜欢开玩笑，看把你吓着了。” 舒陌欣听后，只是浅淡的笑笑。 “好了，先吃甜点吧！”她拿起桌上的甜点吃了起来。 舒陌欣看着周围的陈设，不是很放心，但是还是吃了起来，这甜点的味道很美味，大概是她这么大，吃的第一次，最甜的东西了。 不是甜点有多甜，而是她感觉，终于有个人肯这样和她说话，心里似乎化了一点蜂蜜一样。 简简单单的吃完甜点之后，陈歌就离开了，她去哪里，舒陌欣大概猜的出来，她是去找陆陌涵了吧！ 好像，自她认识陈歌开始，她就一直在找陆陌涵。 到底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才和恢复如初？ 而她，又真的会和她说的那样吗？不会和陆陌涵有一点交集，好像做不到，但是又必须这么做。 只是，她想想，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按照她自己想的那样做吧！ 毕竟，能做到的，就只是这样了。 …… 陆陌涵在图书馆看书，看着突然发了愣，他发现，在很多时候，他总是失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有那些东西没有想通。 现在想想，还真的有很多事情没有想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只是迷惘和不知所措。 这样的感觉不止一次，他似乎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最后，他将书合上，独自一人坐着，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好好想想。 如果没有想透，他根本没有办法看进书。 到底要不要和他所想的那样做？ 毕竟仔细想想，他和舒陌欣根本就不认识，所以又何必呢？ 不认得，不相识不更好。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他旁边传来声音，“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一定会选择坐在陆陌涵的对面的旁边，但是这个人却选择坐在他的旁边，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脸上显露一抹浅淡的弧度，笑得很开心。 那一刻，陆陌涵险些看愣了，这不是当初认识的陈歌吗？ 她当初就是这个样子，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书，她便好心，热情的走了过来，然后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问他:“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当初，他并没有想答应的，但是陈歌笑得特别灿烂，他只好同意了。 更何况，这里的桌椅，也本就是随便坐的，也没有什么的。 只是，就因为时常见到陈歌，而她每次都要坐在他的旁边，他就习惯了，甚至有时候因为陈歌没有在那个时间过来，他会再周围张望。 他知道，这是一种习惯。 有时候习惯成了，就很难改变了，想去掉习惯，又是那样的艰难。 陈歌那个时候会很热情，会很温柔体贴，让人觉得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 想到这，陆陌涵顿了顿，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忘不了陈歌。 但是，他也坚信，时间可以磨灭掉他对陈歌的那些感情。 只是，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的是，陈歌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到底是因为陈歌的性格变化了，还是他一直都没看懂陈歌，她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 依旧有很多疑惑在陆陌涵的脑海里盘旋着。 他着实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性格，让人看不懂，甚至觉得复杂。 他看了那个女生半晌也未开口应话。 那个女生看着陆陌涵，看他看了她许久，渐渐显得有些羞涩，毕竟陆陌涵，这可是十足的暖男，温和还长得帅。 自然而然，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那个……请问我可以坐在旁边吗？”她小声而羞涩的重新问了一句。 听罢，陆陌涵才回神过来，看到那个女生羞涩的神色，便明白自己当时失神，看久了，愣住了。 他竟然回想起了陈歌和他的一些经历，真的是太奇怪了，又很莫名其妙。 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但，也许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感觉，感情还有的缘故吧！ “哦，抱歉，刚刚想事情，你可以坐在着的。”陆陌涵说道。 那个女生看着陆陌涵那张帅气的脸，听他道出这样温柔的话，当时心都快暖化了。 当时她连忙摆手，“没有，我没介意的，还有谢谢你。” 听罢，陆陌涵只是浅浅的露出一抹弧度，说道:“不客气。” 只是，话虽说完了，刚才显露友善的神色瞬间收敛下来。 他不喜欢对一个陌生人笑太久，因为不认识，而他本就没有什么意向和陌生人认识，毕竟他没有遇见一个像陈歌这样的，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有点可惜。 那个女生很不自在，坐在陆陌涵的旁边，看书的事后会时不时瞄一下他，显得很不淡定。 陆陌涵看到这样的神色，有些无奈，如果他坐在这，那个女生显然是不能好好看书了。 这番想，他看向旁边的那个女生，不知从何说起，有点感觉难以开口。 但是想想，他和这个女生并不熟悉，没有必要这么说吧！ 毕竟，她不是当初的陈歌。 这番想，陆陌涵便站起身，把书放好之后就离开了图书馆。 【六十六】 那个女生看着陆陌涵离开，神色显露的有些失落，好不容易见到他，本想和他一起看书的，结果却让人这么失望。 当她回头，自己一个人看书的时候，不知何时，有个人走了过来。 她没有抬头，觉得不以为然。 然而，看到那个人在她面前站了许久，她有些坐不住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是陈歌。 她的名字，基本真个学院的人都知道，自然也认识她的人了。 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陈歌为什么突然来她这。 而看她的神色，显然是特别生气。 那一刻，那个女生有些害怕，恍惚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这定是因为陆陌涵的原因。 毕竟陆陌涵是陈歌的，院里的人都这样说。 可能那个时候她突然忽略掉了这一点，才导致现在的情况，她不应该和陆陌涵搭讪的，因为陈歌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当陈歌站到她旁边的事后，她感觉到心虚和紧张，大概想着应该怎么解释，才能逃过一劫。 还没在她开口解释的时候，陈歌坐在了她的旁边，也就是陆陌涵刚刚离开的时候，坐着的位置。 “你好，请问你是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陈歌用一种很热情的语气问她。 显然是没有什么敌意，而且很让人觉得亲近，可于那个女生而言，这恐怕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噩梦。 她知道那个时候，陈歌也许吧不会放过她的，这些表面的假象，她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怕陈歌知道之后，查到她，事实上，就算她不愿意说，陈歌也不是查不到。 所以很多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时脑海里想着的，就是那几句话，她顿时开口说出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他说话了，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就连忙跑开了，跌跌撞撞的，旁人看着都看她一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毕竟图书馆的规矩他们都是懂的，不能大声喧哗，跑步自然而然也是禁止的。 陈歌看她跑远的身影，顿时勾起了一抹弧度，“但愿如你所说，不能……” 她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来陆陌涵那时候看的书看了起来。 …… 陆陌涵离开图书馆之后，他在周围望了一圈，这样的举动，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那个时候，他倏然发觉，自己其实是下意识看一个人。 他是在周围找，能不能遇到舒陌欣。 有这样的习惯，源自于之前，他就时常观察舒陌欣，所以现在才没有那么快改掉这样的习惯的。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之后，便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毕竟很无聊，很枯燥，很没有意思，毕竟他已经很认真的想过，去考虑，不再打算和舒陌欣有什么瓜葛了。 毕竟舒陌欣也不怎么想理会他。 或者和一起一样，做一个安安静静的人也不错。 只是，很不巧的是，他偏偏在外头的时候，看到舒陌欣了，那个时候，他顿了顿，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已经下定决心之后，偏偏又遇上舒陌欣。 其实不想看到她也很简单，第一就是她离开这个学院，第二，就是他离开，毕竟他们都在这个学院里，很少可能是看不到的。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舒陌欣突然撇过脸，也看到了陆陌涵。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互相看了几眼，大概两个人感觉都是有些尴尬的。 但是好在那个时候，他们都回头看向自己该看的前方，甚至连招呼都忘了打，直接就走开了。 两个人的心思都很复杂。 陈歌站在图书馆的窗边，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她要的，就是这个样子。 真的很满意。 当陆陌涵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在石椅上时，看到舒陌欣也朝这边过来了。 这种偶遇并不是第一次，遇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喜欢安静的地方，这个学院，能安静下来的地方也就只有几个 自然而然，能和舒陌欣见面的几率很高。 他顿了顿，本选择要不要离开的时候，舒陌欣抬头的时候也看到他了。 两个人又顿住了，慢慢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反应了过来，可是很可笑的是，他们都没有互相打招呼。 舒陌欣直接就往回走，仿佛是在避着他。 那个时候他就不太明白了，为什么陈歌见到他的时候总是这样，就算在怎么，他们也没有到这样的程度啊？ 带着不解和疑问，陆陌涵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他不明白，既然不明白，那就要选择去弄明白。 这番想，陆陌涵顿时走向舒陌欣。 舒陌欣见状，直接跑开了。 很让人觉得意外，仿佛舒陌欣看到他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亦或者，是看到他，觉得他太过于讨厌了，所以就直接离开。 当时，因为这样的事情，陆陌涵很苦恼。 他不理解，再怎么也不用做到这样的程度，他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因为舒陌欣这样的举动，会让他想到舒陌欣遇见了什么样的人一样。 就好比，他和那五个欺负她的人一样。 看着舒陌欣跑开，陆陌涵没有选择去追，他深思熟虑，最后选择找的人，是陈歌。 这一切，都和陈歌有关系，既然如此，自然就要找陈歌了。 舒陌欣的改变，态度的反转，很大可能是因为陈歌。 既然如此，陆陌涵已经下定好决心，他利用休息的时间，在整个学院找，也没有找到他。 如果是以前，陈歌绝对不会找不到。 因为她总是会刻意出现在他都视线里，但是这次却让人意外。 最后，陆陌涵还是没有找到她。 他来到自己科室，上他的课程。 学生来齐之后，教授讲到了精神状况。 精神症状在临床上，表现很丰富，主要涉及到意识，感觉，知觉，思维，情感，注意力，记忆力，智能，意志活动以及自知力等方面。 精神症状虽然复杂，但是很多时候，肉眼看见的表现，也能看得出精神状况如何。 可以进行评价来最终判定人群的精神症状，精神分裂症患者比较常见幻觉，妄想等症状，如果是抑郁症患者，比较常见的，自然是情绪低落，思维迟缓，意志活动减退等等。 而躁狂症患者比较常见情感高涨，思维奔逸，意志活动增高等。而临床上，基本是根据具体疾病的症状进行判定。 如果确定该患者具有精神状况，可以使用药物治疗，心理治疗和物理治疗等。 当陆陌涵听到所谓的心理治疗，他看着那几个字看了许久。 心理治疗。 这一项他较少了解，图书馆看的那本书，正是讲心理学的，只是他对心理学并不热衷。 也是因为这样，学得没有陈歌那么透彻。 心理学到底是看心理和精神等，对于陆陌涵而已，有点难度。 他想，如果陈歌懂的心理，胜于所谓的神经，会怎样？ 到底陈歌这个人太复杂了，如果她能学得这么透彻，想想结果，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下课之后，陆陌涵收拾好书本，在后座望了一眼，离开的人中，收拾的人中，依旧没有看到陈歌。 到底陈歌去哪里了，这不得而知。 这种想找陈歌问清楚的时候却找不到陈歌，事实让人觉得苦恼。 他在想，陈歌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就找不到她，还是因为，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来？ 带着所谓的疑问，陆陌涵离开了教室。 离开之后，陆陌涵虽然觉得找不到舒陌欣就算了，明天再去找她，只是他时不时都会留意一下周围，看看能不能遇到陈歌。 但是很可惜的是，他没有遇到。 陆陌涵这一天就是想问清楚，为什么舒陌欣会突然这样，这和陈歌有一点的关系，他想找陈歌质问。 仿佛他周边的人，都被陈歌控制了一般。 如果是以前，有人见到他，起码会和他搭讪几句，但是，他留意到让他觉得可怕的事情，就是基本看到他的人，都要躲着他。 仿佛他就是一颗煞星，接近他的人，不会有好过的，可是想想，也的确如此。 毕竟和他认识的人，陈歌必定会去找麻烦。 也就是这样，陈歌断了他的交际。 一个人长期一个人生活，没人说话，迟早是会出精神问题的，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也需要倾诉。 想到这，陆陌涵心里越发恐惧，这是细节极致恐惧，如果他不细想，绝对不会想到这些。 但是他想到了，倏然间觉得愈发不寻常，陈歌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上，并没有陈歌想要得到的东西。 带着疑问和纠结，耗到了晚上。 休息时，陆陌涵在想，陈歌做这一切都目的，陈歌到底是什么人？ 陆陌涵突然觉得，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毕竟，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能有这种让人觉得恐怖的东西，太不寻常。 她的想法，也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也许，在他怀疑陈歌的时候，就已经看出陈歌身上的不同寻常，也许，她也是那种所谓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才会做出这样让人觉得离谱的事情。 陆陌涵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笔记本电脑，搜索有关各种精神疾病，甚至心理疾病患者的案例，他们的反应，行为举止等等。 事实证明，陈歌确实存在精神问题，心理上也的确有。 只是，如果他去证实舒陌欣有精神疾病，附带心理疾病的时候，这个学院的人会怎么看？ 毕竟，陈歌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她很热情，很好学，成绩很好，也喜欢和别人交际。 尽管这种交际，是其他人不理解的，也的确没有舒陌欣的那种自闭和抑郁。 她也许更多的是控制欲，还有占有欲。 陆陌涵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指认陈歌不正常，那个时候，也许这个学院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而捍卫陈歌的人，则会将他赶下台。 甚至会声称他的精神和心理都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显然不能随便冒这个险，毕竟后果，他自己都不愿意承担。 陆陌涵抓着自己的头发，抱着头细想，他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辈子被陈歌控制，如果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逼得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 陆陌涵看着窗外，黑夜笼罩下来，真像一个偌大而黑暗的囚笼，让人透不过气，甚至，怎么呐喊，仿佛黑暗外界的人都听不见。 夜里，夜深人静时，陆陌涵才入睡。 只是睡得不好，脑海里时常会出现陈歌的身影，传荡她的言语。 梦里，他则看到陈歌脸上带着一抹清淡的微笑，可是越看，他就觉得陈歌笑得越狰狞越可怕，仿佛下一刻就会露出獠牙，将他吞食。 他听到陈歌说:“你逃不掉的。” 回音在他耳边缭绕，他惊醒睁开眼，外边依旧黑夜，宁静而安详，而他，手放在额头时，才发现他已经出了冷汗。 手机屏幕一看，凌晨四点。 注定这晚无眠，甚至带着恐惧，他第一次感觉这样不安，仿佛生在一处周围尽是危险的地域，无论他动哪一下，都会受伤一样。 而陈歌的样子，一直印在他的脑海，他总是会想，陈歌到底想怎样？ 有一个星期过去，陆陌涵都没有看到陈歌，仿佛那一刻，她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如果陈歌消失，那他想要的答案，又要从谁那里得知。 会不会有人觉得，消失了陈歌这样一个人而感到惋惜。 即使陆陌涵希望陈歌消失…… 即使是这样，他也想先知道为什么，也好过日日夜夜的耿耿于怀。 但好在，第二个星期的第二天，他终于遇见了陈歌。 陈歌看到陆陌涵之后，对他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她没有和陆陌涵打招呼，而是问他:“现在记住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时陆陌涵往后退了几步，她问，现在记住她吗？ 具体的意思，已经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六十七】 这是和心理上有一定关系的。 当一个人时常想一个人，想了很久，自然而然，他的脑海里对这个人就记得深刻，这叫反复记忆。 而他，时常想着陈歌，自然不会把陈歌给忘了，同时，那一个星期，他还一直没有看到陈歌。 出于内心渴望见到她，问清她愿意，有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性，自然而然，会在大部分时候观察和留意周边，有没有陈歌的存在。 就像是，自己的某样东西丢了，丢在了某处地点，那样东西对自己而言特别珍贵，自己就会在某处寻找。 就算那个时候找不到，也会时常经常过个地点寻找观望，希望找到。 如果和别人无意走到那个，自己丢了一样很珍贵东西的地方，也会异常留意。 而陆陌涵，还时常想着陈歌说的那些话，想着她流露的恐惧和邪恶，自然而然，看到陈歌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一种心理暗示。 陈歌是可怕的，邪恶的，自然，看到她的时候，也就会联想到可怕和邪恶之类不好的东西。 也许，陈歌把他当作小白鼠一样进行实验。 他恍惚明白了陈歌的目的，也许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心里散着一种恐惧，还有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个就是所谓的心理。 陈歌学得的确很好，因为她学会了那所谓的心理学，而且掌握之后，也并不会就这样算了，她会用她所学的，在别人身上实践一下。 陆陌涵这次就是一个例子。 当时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觉得自己成了陈歌的实验小白鼠，当时并不怎么高兴。 如果他能较早看出陈歌这么做的目的，那时候他就不会一直想着那些事情了。 陆陌涵怒视着陈歌，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处，说不出来。 但是有些话，陆陌涵还是打算问的，所以最后还是开口了，“你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对吧？” 话问出来之后，陈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陌涵，然后露出一抹浅笑，她朝陆陌涵走了过去，陆陌涵下意识的后退，他对陈歌有种本能的恐惧。 “陌涵，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我对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你该知道我的心。” 她说着，朝陆陌涵伸出手，她想拉住他的手臂，可陆陌涵在那一刻躲了过去，依旧是表露一副排斥舒陌欣的神态。 见罢，她低下头，脸上显露一丝悲伤，“陌涵，你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话一出，陆陌涵就觉得很可笑，陈歌是不是那种人，他看得可比别人要清楚得多。 当时，陆陌涵冷言开口，“别再用那种神色表露给我看了，我知道你是哪种人，麻烦不要再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傻子吗？” 话一出，陈歌的神色顿时平静下来。 实际上，在陈歌的眼里，她认为的陆陌涵，本就是那种傻子。 不仅是觉得陆陌涵是，其他人也是。 “你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陈歌看着陆陌涵。 那句话竟让他有些难以启齿，的确，陈歌从来没有开口这么说，但是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这么想。 就算他猜到了，舒陌欣又不会承认，这样有意思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说出来，不要老是暗地里对我做什么，把我当成小白鼠！”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自然不会是好的。 毕竟，小白鼠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而已。 陆陌涵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不怕死，可他也不是完全胆小的人，到底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陈歌完全不会承认她的所作所为，她一直都喜欢做一个什么都不暴露的人，只喜欢躲在阴霾里，谁也看不见她。 “你说的是什么啊？陌涵，你是不是生病了？什么暗地里对你做什么，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又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一个实验小白鼠？”陈歌看着陆陌涵。 那一刻，她眼神里流露出几丝真诚和坚定。 仿佛她真的就没有这么做的意思，陆陌涵顿了顿，他有些不安定了。 到底是他误解了陈歌，还是因为陈歌改变了他的想法。 陆陌涵想着，他不能不坚定自己的想法，他不能相信陈歌，因为每一次他相信陈歌，结果都是不怎么好的。 毕竟陈歌这样的人，不值得他相信。 他看着陈歌要过来，顿时开口说道:“我没事，不要过来。” 那一刻，陆陌涵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希望陈歌这么靠近他。 陈歌当时愣住了，大概她想到了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忘记了陆陌涵会流露怎么的神色，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如今她能做的，似乎只能是挽回，或者是更严重的一点的控制。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控制欲，如果陆陌涵一直抵抗她的话，只会让她觉得厌恶，难受，更加肆无忌惮的控制他。 义无反顾，不顾后果。 陈歌沉沉的闭上眸子，当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心情特别复杂，说不出来的感觉。 对陆陌涵，她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观察和好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她可能有点喜欢他了，只是，可能程度有所不同。 “我……陌涵，你为什么要怕我呢？” 她皱了皱眉头，显露出一丝委屈，如果是其他人看了，定会询问陈歌到底如何，有没有事。 但是陆陌涵绝对不会这么问的，他避着陈歌都来不及。 事实上，又有谁不怕陈歌，只有那些傻到一直辩护着陈歌的人，才不会这么认为了。 所以，陆陌涵把冷漠用在了陈歌的身上，不对她透露几丝怜悯，也许，他经受了陈歌的摧残，所以后来，对她的也只剩下冷漠，没有了所谓的爱惜和怜悯。 这样的后果，对陈歌来说，是活该的。 “我不怕你，只是不希望你靠近我而已！” 仅此而已，当时他看着陈歌的神色，足以像一把剑刺穿她的内心。 当时，她愣了愣，好像也的确是这样，这些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又怎么能赖别人。 “既然不愿意我靠近，那我就站在这里。”陈歌看着陆陌涵，既然她不能靠近陆陌涵，陆陌涵不给她接近，这只能这样尴尬的站着。 事实上，陆陌涵并不以为然，站着说话并没有什么的。 陈歌继续开口问道:“你不是还有话要问我吗？现在就问吧！” 陆陌涵听后，看了陈歌几秒，他要问的话，陈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为什么这时候陈歌还要故作什么都不清楚，反而问他要问什么。 不过的确也是，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总不能随随便便说几句，万一说漏了什么，对陈歌来说，可是吃亏的。 想到这，陆陌涵也只好开口说道:“我想知道，舒陌欣之所以远离我，是因为没和她说了什么吗？” 话问出来之后，答案却不是陆陌涵想要的。 她说:“舒陌欣远离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能控制她的思想和行动。” 说得的确很有道理，但是陆陌涵却很清楚陈歌的一贯作风，她完全有能力说服舒陌欣的。 给她洗脑也完全不成问题。 她所谓的言语欺骗，完全能让舒陌欣听从她的建议，听从她的做法。 所以，当陈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陆陌涵根本就不相信，毕竟他不相信陈歌。 所以当陈歌说这话的时候，他第一感觉陈歌就是在说谎。 所以他本能是不相信陈歌所说的那些话。 但是对于直接戳穿，他却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最后，陆陌涵还是把要说的说出来了，“以你的能力，你觉得你做不到吗？” 陈歌听后，只是露出一抹再浅淡不过的弧度。 “看来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这样厉害的人呢！” 她看着陆陌涵的神色有所变化，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在陆陌涵的面前，可以变成这样一个如此强大的人，事实上，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这样的。 和别人不太一样。 只是，陈歌笑了一会之后，又变了一种口吻，说道:“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厉害了，那还了得，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么大的能力。” 陆陌涵看着他，停顿了片刻，他早料到陈歌会这么说了。 不承认。 那一刻，他在想，要不自己就算了吧！ 每一次问，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听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为什么要去问呢？ 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就算陈歌不愿意说真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问这些不过是为了证明什么，那么，不说就不能证明什么呢？ 看着陈歌，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那时候陆陌涵已经不愿意再看她了。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学院里过得特别痛苦，没有自由也就罢了，还活在陈歌的掌控之下。 他的手微微颤抖，想离开陈歌的面前。 每当他面对陈歌，就仿佛面对着一个魔鬼，能看透他内心，且他不能把陈歌怎么样。 这种感觉就是煎熬。 陈歌看到陆陌涵的反应，当时皱了皱眉头，她顿时开口道:“陌涵，你根本不用怕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怕我，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逃避？” 陆陌涵听后，脚步顿了顿，当时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排斥，急于离开。 陈歌所说的话，让他迟疑了许久。 他为什么一定要害怕陈歌，如果他肯面对，想办法抵抗，是不是就不用老是这样逃避，也不用感到这么痛苦。 “陌涵，你认真看着我，你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陈歌看着陆陌涵，眸中似乎闪着一丝泪光。 这泪水，让陆陌涵有些疑惑，不敢肯定。 陈歌会哭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想，那肯定是可能的，那时候他心中认为的陈歌很温柔，很单纯。 但是现在的陈歌，他只能用恶毒，丑陋来形容，她的内心，已经不是和正常人一样了。 所以，当陆陌涵看到陈歌眼眶的泪水，他迟疑了许久，这是真的哭了吗？ 是假的，憋出来的吗？ 陈歌看陆陌涵停顿了半晌，那时候她的泪水从眼眶流了下来。 他看着竟有些于心不忍。 想着陈歌问的那句话，他不得会想起当初和陈歌在一起的时光。 陈歌是他的初恋，他们已经分开了，但是陈歌却始终都不罢休。 对于初恋，最让他记忆深刻。 他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和陈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从内敛沉默改变过来，很大的原因都是陈歌。 那段经历，他是该感谢陈歌，如果不是她，他想，也不会有现在的他。 可是，现在的他，却又如此痛恨陈歌，如果不是他，那么他现在也不用过得那么煎熬和痛苦。 但事实上，以前和陈歌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美好到他都不想去忘却，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如果要问他，曾经有没有爱过陈歌。 他想到的答案是，显然没有，那时候，他还没有到爱上陈歌的地步，他还要感谢陈歌提前变化，让他从泥塘里抽身出来。 不然他将一辈子沦陷下去，不得解脱。 看着陈歌这番期待他的答案，当时他便用如死水般平静的语气说道:“没有，只有喜欢过。” 这是一个让陈歌感到失望的话。 陈歌一直都很自信，她觉得她所想的那些，一定都和她所想的一样，但是这次不一样，陆陌涵根本没有爱上她。 她一定感觉很失望吧！ “喜欢？”陈歌说出这样一句带疑问的话。 陆陌涵大概能理解陈歌到底在疑惑什么，她不敢相信，那一段时间，陆陌涵没有爱上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已。 当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当初，我还没有足够让你对我记忆深刻。” 许是因为她太过着急，就乱了节奏，所以陆陌涵才没有陷下去，这是不是代表，她的第一步就已经错了。 也难怪，后面的事情会进行的那么艰难。 最可笑的是，陆陌涵那时候对她只是普通的喜欢，而现在，他已经厌恶她了，可她却截然相反…… －－－－－－题外话－－－－－－ 今年2019年12月24号平安夜！ 祝小可爱们平安夜快乐，别忘记吃苹果哦！ 祝福有点晚，不好意思吖，请见谅～ 【六十八】 这对陈歌来说才是很惨的事情，明明她计划了这么久，可是最后，掉进陷阱的人不是陆陌涵，却是她自己。 有谁比她更惨些呢？ 想到这，陈歌不仅觉得气，又觉得特别怨，明明她计划了这么久，结果却出人意料。 大概她是小看陆陌涵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陆陌涵看着陈歌，听她之前说的那句话，脸上并没有显露多少情绪。 他说:“的确，我没有对你记忆深刻。” 大抵也是因为陆陌涵不爱她而已，如果爱她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如果陆陌涵爱她爱得足够深沉，也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如果要归咎起来，陈歌就知道到底是谁那部分的问题了。 也许是陆陌涵不够爱她，或者，是她太过焦躁。 无论是哪边出了问题，都已经成这样了，所以，再怎么也不该去想那些了。 总之这对陆陌涵来说，并没有什么。 陈歌听后顿了顿，她说:“为什么想让一个人爱我这么难？” 只是，想让一个人爱她真的那么难吗？ 也许根本就不难吧，只是因为陈歌觉得难了，所以才难了。 而且，她也许根本没有做到那所谓真正的感情，她不懂得怎样去去爱一个人。 也不懂得去理解一个人，如果她理解一个人的话，或许结果也是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陈歌到最后都不明白到底怎样才叫喜欢一个人，也不明白，到底怎样，才算是真正的爱情。 看着陆陌涵的神色，陈歌有些发愣，她想，她本不想真正爱上陆陌涵的，可是结果偏偏就是这样，她就偏偏对他有感情了。 舒陌欣听后，脸上变回之前的平静，也许如陈歌所问的那句话一样。 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本就不应该这么害怕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陈歌就觉得可怕。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舒陌欣根本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她就是这样看着陈歌，沉默了有一会。 最后，她似乎放下了所谓的担忧和胆怯，防御的刺全都退了下去，之后安安静静看着陈歌。 她把她要说的，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完整了，“我并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当话说出来之后，陈歌有些吃惊，她看着舒陌欣有一会，之后笑了笑。 “我知道，那你站过来可以吗？我有事要和你谈谈。”陈歌依旧是之前那张再平淡不过的神色。 她觉得，她是没有什么理由害怕或者担忧的，唯有舒陌欣会担忧罢了。 听罢，舒陌欣如陈歌所想的那样，并没有很直接的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听她说道:“好。” 实际上，舒陌欣愿意和陈歌聊，也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发觉，陆陌涵时常在后头跟着她，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而陈歌，虽然不是和陆陌涵这样，但是也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监视，她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一点自由的感觉。 这让人很不安，如果一直这样，时间久了，她一定会疯的。 也是因为这样，舒陌欣才这么坚决的答应。 听罢，陈歌看着前方一处甜点店，她撇过脸看向舒陌欣，说道:“现在就有空对吧？” 舒陌欣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些书，愣了一会，实际上，她本是想去图书馆的，但是想了一会，还是先把重要的事情谈完才好。 “现在可以。” 陈歌点头，两人便来到一家不起眼的甜点店里坐着。 这家甜点店太偏僻，并不是很容易让人看见，屋子里的陈设，也让人感觉不太安心，潮湿还带着一丝霉味。 最主要的，便是这些桌椅已经有些发霉。 屋里带着潮湿以及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很不好受。 舒陌欣只是简简单单的打量了周围，实际上，她以前待过比这里更差的地方，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太过介意。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神色，那时便没打算说些什么了，好像觉得，也什么意外的。 “你要和我谈些什么？”舒陌欣问道，很显然，她不想在这和陈歌待太久。 虽然她一直都觉得陈歌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她第六感告诉她，不应该和陈歌关系这么近。 离陈歌太近，会有危险。 虽然她看陈歌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让人很恐惧的人，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舒陌欣依旧坚定自己的第六感。 陈歌看舒陌欣有些着急，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不用这么急，要谈就慢慢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答应和陈歌谈的，也确实说自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很空闲，这一会如果说自己很忙岂不是没理。 因此，舒陌欣只好低头，什么话也没应。 陈歌就当舒陌欣默认了，点了一份甜点和奶茶，之后便问:“你要吃点什么？” 闻言，舒陌欣才看到陈歌已经将菜单挪到她的面前了，她愣了愣，拿起菜单的时候看了有一会。 舒陌欣的眸光并不是放在菜单写的甜点和奶茶上。 她是看着那菜单，已经是一张很陈旧的纸片，菜单上的字迹并非复印或者打印的字，而是亲自写上的字。 字迹看着很工整，很好看。 舒陌欣看着有些愣，到底老板娘会和她写的字一样。 看着有些沉迷。 突然挺陈歌开口问道:“这些字是不是很好看？” 听罢，舒陌欣点头，“嗯。” 有一次看到这样的字迹，和大部分写的字都不一样，当时，陈歌听着笑了，“字虽好看，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要点的甜点！” 听后，舒陌欣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迷，一时间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了。 当时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单也不知道从何点起。 以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甜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受的苦多了，尝的甜少了，自然而然，甜对她来说，就不是那样经常能尝到的。 看着有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随便吧！” 陈歌听罢，便道:“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好。”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甜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自然而然，点哪份都一样。 听舒陌欣已经答应，陈歌便喊道:“老板娘，来两份香薯蛋糕和西米露。” 听后，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当时舒陌欣看着屋里有一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在看屋里吗？没什么的，老板娘走路不方便，嗓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想点的甜点，只管喊就行了。”陈歌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亲和。 舒陌欣听后只是简单的点头，至于陈歌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清楚的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总该是因为她经常来这家甜点店吃饭，所以才知道老板娘的。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总是喜欢来这样的店吃甜点，太怪异了。 这样的甜点店，陈设和布局，都不是让人接受的，但是陈歌却…… 当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心里生了几分狐疑。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疑惑的脸，陈歌便笑着说道:“这家甜点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舒陌欣听陈歌这番话，有些狐疑，当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自然而然，陈歌来的次数也会多，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着舒陌欣思索的神色，陈歌便笑了笑，解释，“你先不用担心，只有尝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吃了。” 听罢，陈歌并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闻言，陈歌才知道，舒陌欣还是没有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急着想走。 “嗯，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些没用的，就直接说正题吧！” 陈歌开口之后，眸光在外头扫了扫。 她本是打算和舒陌欣多聊点其他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舒陌欣并没有那样的闲心要和她聊的，那么，她又何必这样。 再怎么多说其他的，也是要有事要说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说的，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 “好，你说吧。” 陈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接近，然后对你说而已。” 听罢，舒陌欣就知道，这事陈歌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和舒陌欣说的。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歌，等着她继续说。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镇定，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离陆陌涵远点。” 话说到这，陈歌先是停顿了一会，她要看舒陌欣到底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所谓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普通的同学罢了。 可陈歌并不是那种甘心的。 她也看得出，现在的舒陌欣，对陆陌涵还没有那种所谓的情感。 “舒陌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陆陌涵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深了，我和他本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但是有些意外，让我们之前有了争吵，而你，又在我们争吵之后出现。” 这句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顿了顿，有些发愣。 她想不到陈歌和陆陌涵是这样的关系。 而她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 陈歌以为她和陆陌涵有什么关系，其实舒陌欣和陆陌涵根本就没有什么的，他们也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了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同学而已。 当时，看着陈歌那担忧顾虑的神色，舒陌欣就有些无措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陆陌涵靠这么近，也不该和陆陌涵说这么多，和他太过接近，显得她变成了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她不认可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贴上这样的标签。 只是，在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事后，舒陌欣选择维护自己。 “不是的，，你误会了。”舒陌欣说道。 陈歌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但是舒陌欣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她也实在不爱听那些话，听着太过奇怪了。 当时，陈歌听后，并没有打算闭口，她道:“我不可能误会的，陌涵这么执着，他为了你，都愿意承受那些伤痛，他从来都没有为我这么做。” 闻言，舒陌欣顿了顿，那一次她也就也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为她承受那些。 她觉得很感动，却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陈歌。 更因为那件事，她知道了真相，陆陌涵肯这么做，也就是因为一个赌注而已，如果没有那个赌注，陆陌涵会愿意这么做吗？ 答案很明显，显然不会。 在舒陌欣的脸上，陈歌看到了一丝沮丧和失落，她大概能猜到舒陌欣想到了什么。 舒陌欣看着陈歌，无奈的说道:“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他也并不喜欢我，那一刻，只是因为和你有一个赌注而已。” 为了那个赌注，陆陌涵可以做到那样，可想而知，陈歌在陆陌涵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闻言，陈歌看向别处，她思索了一会，又道:“不是的，他只是想离开我而已，如果他真的那样对我好，也不会一直远离我。” 舒陌欣听后，有些不知所言。 她并不知道现在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到底怎么了，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陆陌涵最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她。 这让她心里觉得很不安定。 有种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 舒陌欣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陆陌涵要这么做，她突然有些分不明白了。 之前是觉得陈歌并不是什么好人的感觉，现在，又开始怀疑陆陌涵。 到底哪个才是她不能接近的？ 或者，她可以像以前那样，谁都不接近，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舒陌欣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看着陈歌，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一直都在远离陆陌涵，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六十九】 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如此漠然，当时，陈歌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觉得最可气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自己还往前栽了一步。 其实，陆陌涵想知道的答案，陈歌并非不能告诉他，只是，要怎么去告诉他，这才是要好好想的问题。 她不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陆陌涵真相，她会选择最间接的方式告诉他，在这个学院里，她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陌涵，其实你可以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你只要记得，你永远是我的就行了。”陈歌说道。 他只需要记得，他是她的，永远都不能离开她，同时，他也只能有她一个人。 这是陈歌想说的，陆陌涵应该也是知道的。 毕竟，她的一部分很明显的性格，陆陌涵是知道的，就算他不清楚她的那些隐藏起来的性格，不代表他猜不出来。 毕竟陆陌涵不是傻子，他要是认真去发现，是能发现到的。 陆陌涵看着陈歌，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被无数的荆棘给困住。 他一直都没有自由，陈歌已经把他的路给断开了，只能站在崖的另一边。 在陈歌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其实陆陌涵早就知道了，她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 后面那句“承认了”没有说出口，似乎是他突然想到，就算他说出那句话又能怎样呢？ 也许也就那样吧！ 就算他问出来了，陈歌也不会去承认的，他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太多余。 “好，我其实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问出口，不知道你肯不肯回答我？”陆陌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向陈歌。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当时，陈歌的眸光一直放在陆陌涵的脸上，似乎是被陆陌涵那眸光给惊愕住了。 她大概又是一次在陆陌涵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不仅觉得稀奇，而且有些隐约的期待。 如果陆陌涵要问她一个问题的话，会问她什么呢？ 她不由得狐疑，甚至有些好奇。 她等着陆陌涵的下文，看着陈歌，没有任何应话，他干脆开口问了，“你告诉我，我怎样才可以离开你？” 话说到这，陆陌涵停顿了一会，似乎觉得这句话这么问有些不太对，后面的话便改了，“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你什么时候，要怎样才能放开我？” 他觉得，他现在这样被陆陌涵折磨真的太痛苦了，这不是陆陌涵想要的，他从来都不想被一个人这样折磨，折磨他的身心，健康的心灵迟早会被陈歌这样一点一点的磨灭掉。 往后，也许他会被陈歌逼成一个行尸走肉，亦或者，变成一个任陈歌超控的傀儡。 陈歌一直都有想过，陆陌涵还有一天会这么问她。 只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要是陆陌涵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要怎么去回答陆陌涵的那个问题。 许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回答陆陌涵的问题吧！ 觉得太没必要了。 毕竟，她从接近陆陌涵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的。 “陌涵，你知道我爱你，要我不爱你真的太难了，你这是在逼我，我不可能离开你的。”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很坚定。 坚定的仿佛能看到陈歌眸中隐藏的一丝感情。 事实上，对于陆陌涵来说，陈歌是无情的，在她的眸中，他知道，陈歌永远都不会有对他其他的感情。 她只是站在半疯边缘的一个魔鬼，心里想着常人没有的想法。 折磨，实验，她已经没有了感，怎知人情冷暖。 想想竟觉得那么的可笑。 陆陌涵看着她，他想，如果他的脾气再暴怒点，也许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火了，但是，他不是那样的。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发火。 而是把那些怒气忍了下去，藏在了心底深处，他想，他没有爆发出来，也是因为陈歌没有触犯他的底线。 到底，他的底线藏的有多深？ 他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依旧用之前那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爱我，也许你根本就不懂爱，所以你没有爱过我，为什么总是拿爱我当作借口，不觉得很奇怪吗？” 陈歌听陆陌涵这番话，心猛得痛了一下，仿佛被一根针狠狠的刺了过去，把心脏给刺穿了。 她看着陆陌涵，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停顿了几秒。 当初她也是这么认为，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不过是可笑的玩玩而已。 不过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好奇心，不过是为了试验，不过是因为她看不惯。 可是，当她真的对一个人有些感情变化，即使那不是爱，不是喜欢，但，能称为在意的时候，有人说她不爱，狼心狗肺，怎么会有感情时，她还是有点愤怒的。 她想，这是她活该吧！ 玩得过火了，越界了，收不回脚步了，后悔了。 她怪谁，又怎样？ 能做到，就是不能让对方察颜悦色到罢了。 她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狼狈和可笑，又这么能让别人抓到她的把柄呢？ “我……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不能放你走。”陈歌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似乎是因为好玩。 就像一个孩子，玩弄自己的玩具，即使不爱惜，也不会给别人抢去。 被折磨的人，只能是她的玩具，不能是她。 陆陌涵看陈歌不讲理，很固执，不放弃，当时心情极其复杂。 他一直都想逃脱陈歌的魔爪，但是一直都没有，他一直都听不到陈歌对他说，放过他。 听到的，从来是她不回答的转移话题，或者当场拒绝。 他知道，陈歌不会让他好过。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认识陈歌，那该多好呢？ 可是很可笑，他没有后悔药吃。 心里想想，也许，这是惩罚？ 他曾经做过什么，也许他也挺清楚的，报应吗？ 可能吧！ 只是，他想不到，报应以这种方式降临到他的身上。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做？对我来说，根本不公平。”陆陌涵觉得不公平。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折磨，没有理由的折磨，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陈歌听后，眸光依旧放在他的脸上，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觉得有些可笑，仿佛像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话一样。 当时，陆陌涵眉头紧锁，他不明白陈歌这么笑的原因，难道他说这句话很可笑吗？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露不解的神色，她便笑道:“陌涵，你太天真了，公平？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他也许是在思考。 思考这个社会，公平，公平只存在少部分的地方，对陆陌涵来说，他更希望公平，只是，对陈歌来说，没有公平。 只有谁强谁弱，如果一个弱者在强者面前谈公平，那就太可笑了。 “陌涵，公平不公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让你无法离开，一直在我的束缚里，我只知道，我需要你，所以你不能离开。” 说到这，陈歌又补充，“当然，我从来没有困住你，没有拦你走过，只是你逃的不快，依旧在我的囚笼里，所以你才会一直以为自己被我困住了。这只不过是你还太弱了，跑得太慢了，没办法跑在我的前面而已。” 陈歌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就像是小丑笑了一样。 看着陆陌涵眼孔缩了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他说出这一个字，沉默了。 也许陈歌说得很对，也许，只是他太弱了，一直没有跑在前面。 毕竟陈歌从来没有用什么困住他，她也没有用绳索捆住他。 只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能力陈歌收手，没有办法挡住陈歌。 只是因为陈歌势力范围太大。 以至于包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被困住了，没有自由，只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小，局限太小了而已。 毕竟在这个学院，他形单影只，至此一人而已。 如果他像陈歌一样，有这么多朋友就不至于这么惨了。 有朋友也不会一个人承受这些，也不至于最受伤，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人问津。 陈歌看着陆陌涵逐渐变得失落，也知道这番话戳到了他的心底深处，她说:“曾经也有想摆脱我的人，他们和你很像，只是可惜，他们都没有成功。” 陆陌涵听她说的这番话，当时就愣住了，陈歌所说的，不止他一个人，那也就意味着，曾经已经有人像他这样了。 那么，他不是第一个，他感觉，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的。 当时，看着陈歌，他有些不解，便问了，“那那些人到底怎么做的？” 他想知道，那些曾经被陈歌控制的人，像他这样无法反抗，最后做了哪些决定。 也许他们的做法，也是造就了现在的陈歌，毕竟没有人能逃出她的掌控。 见陆陌涵这番好奇，自然而然是对那些和他一样迷茫过的人感到好奇。 “想知道啊！”陈歌笑了笑，“也不是不能说。” 陆陌涵看着陈歌这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情有些复杂，陈歌总是喜欢这样，略微调侃，戏弄，但是偏偏又不是。 看着陆陌涵面孔流露的表情，陈歌也不打算说一通废话，她说道:“那些人的做法，有人极端，也有人做的很理智，当然，勇敢挑衅我的人，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句话，陆陌涵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复存在，是那些人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会是那个人吗？ 陆陌涵不愿意当那样的人，虽然他怀疑陈歌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陈歌其实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她是个疯子。 且是一个有能力的疯子，她做着疯子做的事情，正常人弄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往往是正常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就中招了，陆陌涵就是这样中招的。 “他们具体是怎样选择的？”陆陌涵看着她。 他的眸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她脸上表露的神色很平淡，没有波澜。 陈歌看向别处，说道:“我很喜欢聪明的人，因为他们活得最随意，最不痛苦，也许是他们懦弱隐忍，或者觉得这样做才是最好的，所以有些这样的人选择了忍受服从。” 陆陌涵顿了顿，听着她的下文。 “又有一些人，性格焦躁，不甘控制，自然而然，选择了反抗，很可惜，他们没有成功，就进了监狱，而另一半人，忍受不了痛苦，早已离开人世。” 听到这，陆陌涵看着陈歌。 他不是不知道陈歌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条毒蛇，随时要人性命。 陆陌涵并不不知道陈歌说的那种人，有人甘愿，自然而然不反抗，而反抗的人，自然而然就离开了。 只是，陈歌对他说这些，一定有她的目的的。 当时，他并不是太清楚陆陌涵的目的，但是，不得不说，他好奇又有点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跟我说这些人，想表达什么？” 闻言，陈歌轻笑了两声，淡淡的笑声中仿佛带着几分嘲讽，“不是你想知道的吗？我就告诉你而已，能有什么目的呢？” 陆陌涵不信。 “这话题，是你先提出来的，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提这种事，还有那些人。”陆陌涵说道。 听后，陈歌抿了抿嘴，她不觉得陆陌涵傻，应该也大概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自然，选择了之后，有些人不知道自己选择的，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些人却清楚，哪个更适合他选择，后果也不会是他接受不了的。” 陈歌看向陆陌涵，又道:“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该选择了，只是要选择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后果是怎样的，我也不用多说。”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而那时，陈歌也离开了。 她走得并不慢，也不轻快，反而有些悄然。就仿佛路过的地方，都不会留下她的身影和脚印。 那句话在陆陌涵的脑海里回荡着。 他该选择了，该怎么选，他比谁都清楚，但事实上，那也是无从选择…… 【七十】 陈歌可不可怕他很清楚，自己害不害怕也是一回事，他有很多的选择可以去选，却又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对不对，以后会不会后悔。 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走过一个女人，正是舒陌欣。 她的目光望着前方，没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一步步走过的动作，透出几分迷茫和无措。 陆陌涵本想上前搭话，可是在要上前的那一刻终是顿住了。 他不敢上前，也许也是不愿意去。 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陈歌说的那句话，这时候，他恍惚间明白了，就像是要怎么选。 他凝视了舒陌欣很久，最终选择了转身离去。 事实上，他该这么选了。 一个月过后，舒陌欣陆陌涵已经没有了交际，但，她却和陈歌依旧保持着联系。 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每次在学院里看到陈歌的时候，她总是会走过来和她搭话，然后问她，“你还记得我吧！” 舒陌欣听后总是点头，她想，她不可能会把陈歌给忘了。 陈歌总是笑笑，说道:“千万不要把我忘了！” 一句听着意味深长的话，舒陌欣听着难免有些茫然，这话的深意在哪里。 当她留意到周围的时候，会发现不远处等着陈歌的一个人，那个人她也认得，毕竟只是不见一个月，不容易就这么忘记了。 他叫陆陌涵。 陆陌涵的眸光看着别处，并没有留意她，突然间的转变，仔细想想，也知道他们是和好如初了。 只是有没有把她忘了，权当另一回事。 陈歌留意到舒陌欣的神色，便会笑着说:“他是我男朋友，陆陌涵，你也不要把他忘了。” 听着简直莫名其妙。 为什么还要记得陈歌的男朋友，她和陆陌涵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记得他。 舒陌欣也没做多少奇怪的表现，只是点头。 离开时，最让人不解的，就是陆陌涵会回头看她一眼。 那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 陈歌似乎很快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和陆陌涵开心的聊起了天，两个人笑得都异常开心。 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小时街里。 形形色色的人，无数路过留下的脚印，在舒陌欣印象里最深刻的，永远是陈歌。 她的一颦一笑，对她重复说的话。 偶然间在图书馆看书，看到陈歌轻快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最后坐在了舒陌欣的旁边。 依旧脸上带笑，笑声在她旁边说道:“我是陈歌，没把我忘了吧？” 舒陌欣顿了顿，依旧摇头，仿佛每一次问的话，不是问话，倒像是刻意的提醒。 见舒陌欣点头，陈歌便笑着起身离开，而她坐过的椅子，分明没有坐热，又似风一般，带走痕迹的离开，只给她留下了那一句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话。 脑海中闪过，耳边回响，都是陈歌的模样，她说的话。 片刻间，舒陌欣突然觉得有些恐怖。 她重复说这句话到底是她出现了问题，还是因为自己可能会出现问题。 她细想着突然觉得惶恐不安，是哪一天她的精神问题又会变得严重，还是说，会有一天，她将忘记一切？ 以前的事对她而言，足以痛苦，令人难以忘却。 她依旧会被以前的痛苦环绕，终会因那些突然的意外感到痛苦，但是这些记忆，依旧属于她的，她岂敢这么忘记了？ 回想陈歌那番话，觉得后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会不会活得比现在好？ 如果不比现在好，那她就得牢牢守住她所有的记忆。 对陆陌涵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时此刻的煎熬，陈歌未免看不懂他神色表露的无奈和痛苦。 不情愿却又附和，还服软听从。 看起来像极了一条狼狈的傻狗。 可是，又能怎么样？ 陈歌看陆陌涵脸上的愁绪，眉头紧皱，当时开口提醒，“老是愁眉苦脸，自己不开心，还会过早衰老，有害无利。” 听后，他整个人一顿，舒缓了自己的情绪，陈歌说得确实对。 他缓和了脸色，却依旧感觉不到内心有一点的开心。 陈歌指了指旁边的商店，带着一点期待，“陌涵，我们去商店逛逛吧！” 当时，陆陌涵没有发话，就像是陈歌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其实他也没什么可以选的。 陈歌看着他，似提醒一般，说道:“陌涵，你还记得当初你怎么选的吗？” 他顿了顿，当然记得。 当时，他勉强露出笑意，说道:“嗯，去商店逛逛吧！”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陈歌便满意了，她挽着陆陌涵的手臂，往商店走去。 这似乎是和魔鬼做了契约一样，所以，契约一旦生效，他连后悔的退路都没有了。 陆陌涵知道没有后悔的路可以走，所以只好认命。 事实上，有时候认命并非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可以不用去挣扎和纠结什么。 就这样平淡无奇未尝不好，只是痛苦也是伴随着的。 只要陆陌涵能忍受过来，就一切都好说。 陆陌涵也想过，他这几年的大学里，很有可能都会这样熬过去的。 大学毕业那天，有选择继续读研，也可以现在就业，陆陌涵选择离开，去了一所并不出名的医院。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选择，并不是很满意，毕竟以陆陌涵的潜力，去这样的医院太辜负自己了。 而陈歌，也许也不会因为陆陌涵的选择，跟他去一样的地方，她能做到，是要求陆陌涵选择和她去同样的地方。 她也知道陆陌涵选择去那个不起眼的，而且很远的医院实习，目的就是避开她而已。 只是，他以为这样的做法可以远离她，简直可笑，他太天真了。 在和魔鬼签下契约的时候，就注定没有退路了。 而陈歌，也绝对不会傻到和陆陌涵一起坠入尘埃，陈歌不是这样甘心的人，她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陆陌涵和她在同一个地方。 在填下要去实习的到底的时候，他有想过要陈歌到时候会怎么做，忐忑不安的和她待在一家奶茶店，想着自己的未来。 他有想过在学院里，暂时安稳的待下去，平平淡淡的过去。 然后想和结束之后离开，就永远离开陈歌了。 他的目标就是这些，只要能离开陈歌，坠入尘埃也无所谓。 猛然间，陆陌涵想起了那时候陈歌对他说的一些话，有些人反抗，注定已经消失了。 或许他这种消失也算一种消失，落入尘埃后，被埋没。 自然算是把自己的以后毁了一半。 实际上他并不甘愿，却也迫于无可奈何。 想到另外的一种人生，倘若他一直饥饿陈歌待在一起又会怎样，麻木，没有思想。 就像陈歌的影子，一直依靠她活着，那简直太可怕了。 那样没有灵魂的做法，他不能再去做了。 一转眸，看着学院离开的人，陆陆续续的，没有停止过，莫名有些感慨。 学院的人越渐越少，陆陌涵突然想到了舒陌欣，想想这么久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舒陌欣去哪了，似乎在这个学院里，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离开的速度比陆陌涵想的要快得多。 如果已经见不到陆陌涵会怎样？他会有些惋惜吗？ 他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陈歌，他绝对不会做那时候的决定，甚至来不及和她认识。 有些后悔，却无能为力。 陈歌看着陆陌涵看着学院惆怅，便凑过去问他，距离还挺近的，当时他顿了顿，往后挪了一些。 看到陆陌涵这个举动，她嘴角上扬，显露一抹戏谑的弧度，笑道:“陌涵，和我相处这么久还害羞吗？” 闻言，他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有些害羞，还有些尴尬，更因为长期勉强和陈歌待在一起，心里已经对她有了一种排斥。 陈歌也许不会愿意注意，因为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放在自己身上，而非陆陌涵的身上。 就算留意到陆陌涵的排斥，也不以为然。 对于陈歌问的那个问题，陆陌涵迟钝了，因为那些话，要从嘴里说出来，也是有些困难。 选择闭口不言，陈歌也是看在眼里，她只是说出一句话缓解气氛，带着一丝浅淡的微笑，说道:“不要在意刚才的话，只是调侃你的，毕竟我们也在一起快一年了，害羞的阶段已经过去好久了呢。” 陆陌涵听后，依旧无言，她所说的那些，一直以来，都算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可是，她却常常提到。 这让他无法安定，被这些事情困扰，有些难受。 “能不能，不要再提过去的那些……” 就好比陈歌所说的，他们在一起的那些事情，或者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对陆陌涵来说，那些都是煎熬。 陈歌并不愿意接受，她说道:“那可是我们的回忆，是值得去回想的，为什么你要这么排斥呢？” 他排斥的理由，陈歌明明很清楚，却还像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一样，反过来问他。 “总之不要说，不要提可以吗？”他的言语带着一丝恳求，已经低声下气。 闻言，她只好不再任性，“好，你不爱听，那我不讲可以了吗？只是，你不要忘记就行了。” 陆陌涵顿了顿，只是保持沉默，要忘记的话，该多难，不是他不想忘记，而是忘记不了。 陈歌的眸光放在陆陌涵的脸上，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学院的某一角，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少有人，这必定是舒陌欣曾经最爱去的地方。 看着那边，她倏然问道:“你是在找一个人吗？” 陆陌涵本看着出神，被陈歌这番话给惊的回了神，撇过脸看向陈歌的时候她正看着他，当时便明白陈歌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他顿了顿，只好转移注意力。 陈歌见陆陌涵这番，并不打算放弃，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舒陌欣？” 闻言，他顿了顿，似乎问到了他的软处，他不太愿意回答。 但陈歌却不愿意陆陌涵什么话也不说，因为那样的话，就冷场了，事实上，她知道陆陌涵不太愿意和她多聊什么，但是她希望陆陌涵能和她聊下去，所以很多时候只能自己找话题。 只要陆陌涵愿意配合，一切都可以说。 “是舒陌欣吧？”看陆陌涵半晌，舒陌欣问道，她知道陆陌涵在想什么。 不就是舒陌欣吗？ 那个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不在这个学院了。 因为她没有出现在陆陌涵和陈歌的面前，也没有在学院的其他地方出现过。 想来和她所想的一样。 陆陌涵抬起头看着陈歌，应道:“嗯。” 听罢，陈歌说道:“舒陌欣她应该先离开学院了。” “不可能的。” 陆陌涵看着陈歌，神色不由有点认真，“如果，提前离开学院应该是不能完成毕业。” 听罢，陈歌笑了笑，她绝对陆陌涵想的太简单了，便说道:“就算是她想提前离开，她也可以先提前申请。” 毕竟剩下的天数并不算很长，所以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陆陌涵听罢，竟觉得有些莫名的伤心。 他在选择之后，就远离了舒陌欣，只是想不到，那一刻的离开竟会变成这样。 好似他和舒陌欣一开始远离之后，就再无交集，对陆陌涵来说，会有些后悔。 毕竟舒陌欣离开的时候，他还没和她道别过，而舒陌欣离开，也没想到过陈歌和陆陌涵。 那一刻他就有些怀疑，陈歌是不是又在他不在的某一刻找过舒陌欣，和她说过一些什么话。 其实不想会有这样的可能，早在和舒陌欣认识的时候，陈歌就已经找过舒陌欣说过一些话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舒陌欣没有再理过他，对于陆陌涵来说，难免会有些难受。 毕竟舒陌欣那时候流露的神色，就像是看一个她厌恶的人一样。 没什么人喜欢被人厌恶的，除了陈歌。 毕竟陈歌不算是什么正常人，她的想法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陆陌涵有点狐疑，如果经常和陈歌在一块，他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的人。 【七十一】 他明明很怕变成陈歌那样，却又不能贸然离开陈歌，无奈带着痛苦，让人无措又无奈。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要怎样离开陈歌，最好的结果，不发生其他意外的事。 陆陌涵本以为实习之后，就可以离开陈歌了，但是结果并非如此。 该见到的人他还是见到了，陈歌就像阴魂不散的游魂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后。 那家医院并没有接受陆陌涵，按照常理来讲，绝对不可能，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让人难以言喻。 许是陈歌联系了那家医院的院长，又或者，她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改过他填的实习医院。 让陆陌涵有些意外的是，陈歌这样优秀的人没有继续读书，反而直接选择毕业实习。 选择的医院算是很好的，以陆陌涵的水平，也不是难事。 陈歌不会委屈自己跟着陆陌涵去那样的小医院，毕竟她觉得不值，自然，她不选择跟陆陌涵，那结果也就只能是让陆陌涵跟着她。 那时，陆陌涵本可以选择不去，直接离开，可是他没有。 也许觉得因为陈歌而放弃他的全部，他做不到。 毕竟一辈子的事情，不能是他这么选择，这么鲁莽的，不然他以后就后悔一辈子。 迫于无奈的，他和陈歌依旧没有分开，想想会和陈歌继续待多久？ 他没有预算过。 或者，他觉得以后离开陈歌的可能性太小了，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没有太多用处的事情。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离开了，他是可以不顾一切，狠下心离开。 但是，他没有到那个程度，这也就意味着，他还承受得住，还能熬下去。 很顺利的，也许是有陈歌在的原因，他们两个实习生，被提前调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歌直接在精神科做临时医生，院长一直都希望陈歌能留在这所医院里。 但陆陌涵却每一天过得都是煎熬，他想快点离开。 每次看着一个个精神病患者送来时，看到他们的言行举止，神色的呆愣，甚至有时惶恐不安，胡乱吼叫，尖锐的叫喊成了陆陌涵每晚的噩梦。 似乎离陈歌越近，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开始衰弱。 处于一种低落抑郁的情绪。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一个情感性精神病患者。 陈歌不是没有发现过陆陌涵的情绪，只是，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这个人而已，他的心，她从来都不在乎。 而陆陌涵，也是陈歌一个很好的材料，至于会用他做什么，这不得而知。 对于陈歌来说，陆陌涵算是她的得力助手，每次配药时，看着那些不知名的药剂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味，仿佛神经也开始麻痹。 陈歌毫无感觉，这样的煎熬何时才会介绍？ “陌涵，又发愣了？” 言语突兀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他回神过来，撇过脸看到一旁研究药剂的陈歌。 才刚刚回神过来，他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戴着口罩也没有抵挡那所谓的药味。 他怀疑闻多了这种药味，精神也是会出现问题的。 陆陌涵看着那些药剂没有说话，他已经不是一两次发愣了，而是常常，但是陈歌从来都不会，她沉浸于自己的爱好中，觉得欣喜又入迷。 “陌涵，如果实在难熬，可以先出去的，毕竟这些药，还是少接触比较好，很危险的！”陈歌提示道。 看着窗外，陆陌涵点头，直径走了出去。 他想，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有时候陆陌涵反而会羡慕已经消失的舒陌欣，她也是陈歌看中的猎物，只是，她却可以潇洒的离开，而他自己却不可以。 有些时候，离开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突然回来，那真的太过惊奇和兴奋了。 对陈歌而言。 两个月后，陈歌这里送来一个新的精神病患者，患者的情绪并不激动，反而让人难以理解的沉默和安静。 不说话，送患者过来的人很神秘，似乎在和院长商议某件事，之后谈妥便离开了，留下患者孤零零一个人。 她不喜不悲，一个人被抛弃并不会觉得又任何悲伤，也不会去在意。 陈歌看着安安静静待在病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满意，“在她离开时我没在意她，就想着她会不会有一天遇见，看来现在是这样的，我们的缘分真的很深。” 陆陌涵看着呆呆愣愣的舒陌欣，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疼。 这或许是同情。 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她不至于如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几个月而已，时间不长也不短，偏偏在这样的时间里，突然改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舒陌欣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学院，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闻言，陆陌涵的眸光随之一望，看向舒陌欣的眼瞳，没有东西，是死寂的。 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光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此刻只剩一个皮囊。 当时，陆陌涵动了动唇，顿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能看出她经历过什么吗？”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顿时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舒陌欣，怎么可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么说，也许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说，只是，陆陌涵很气愤。 “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在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人还能笑出来吗？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其实，就像是陈歌的做法，她不会对陆陌涵施行暴力，因为她不会那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所以她用的，都是精神摧残。 往往这样的，无措又痛苦。 陆陌涵深有体会，他知道对精神的折磨和摧残很可怕，也担心哪一天，待在这个病房，坐在这个病床什么的人，会是他。 “你不用担心，我看你比其他人都能忍，自我意识也挺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吧！”陈歌笑了笑。 他觉得陆陌涵一定不会疯，他还想着怎么逃离她。 她看透不说透，只要时刻捆住他就好了。 陆陌涵背部有些发凉，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开始倒流。 嘴唇开始发颤，他知道自己已经害怕。 不仅仅是因为陈歌的那些言辞，还有她的做法。 “不聊这些，你能把她治好吗？”陆陌涵看着舒陌欣。 她这样子太可怜了，也太残忍了，本不该是这样，经受这些折磨。 闻言，陈歌便道:“治好很难说，我没有把握，但是我觉得你可以。” 陆陌涵顿了顿，他可以？ 为什么陈歌说自己不行，他却可以呢？明明相比之下，他比陈歌差太多了。 更不明白的是，陈歌到底在盘算什么，明明认识舒陌欣开始，她就有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很喜欢舒陌欣，却又这么选择。 看着陆陌涵带着疑惑的神色，她解释，“她更愿意接受你，大脑的意识上，人更愿意接受一个亲和温柔的人，自然，你是适合的。” 可陆陌涵却犹豫了。 “舒陌欣还会变成以前那个愿意和你说话的人，她也不会再这样内向下去，你难道不希望她愿意和你说话吗？”陈歌看着陆陌涵。 事实上，舒陌欣还可以变成一个乐观积极活泼的人。 主要是看她能不能变回去。 陆陌涵听着竟有些心动。 “当然，想的话，可能需要她失去一些东西，这也许问她，她不会回答你，但是你可以擅自……” 【七十二】 “不，我不会这么做。”陆陌涵一口否定，他怎么可能强行去除属于舒陌欣的东西，这样做太过分了。 陈歌早已预料，也不觉得有什么恼火的。 她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她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他只觉得，陈歌要让她消失的东西，绝对是很重要的，又怎么可能会接受。 只是，她却让陆陌涵意外的，说道:“一些虚无缥缈的，一直让她过得痛苦的东西，消失后对她再好不过。” “那是什么？” 会是什么东西对陈歌来说微不足道，不用伤害到身体，或者失去身体某一部分的东西。 陈歌看着陆陌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是从小看到的，深记脑海的。长大后，见过的，忘不了的。经历过的，遇到过的，也许会伴随一生，那是什么？ 陆陌涵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只是看着那呆呆愣愣的舒陌欣，又有种很难道出的感情，在脑海回荡着，到底要怎么做，才更好更值得。 如果让舒陌欣不再痛苦，必定要让她失去一些东西。 关键是，陈歌问陆陌涵的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行。 “难道没有两全的办法吗？”他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人儿，眸中尽是灰暗，没有阳光和温暖。 冰冷死寂，看着陆陌涵有些下不去手，他不像陈歌是那种可以做到这么果断，毫不留情的决定。 如果只能选一样，似乎对舒陌欣来说太残忍了。 看陈歌没有说话，他的眸光瞥向陈歌，问道:“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吧？不止这一种……” 听罢，她没有立刻否定，也没有回答陆陌涵的问题，她只是看着陆陌涵，看了他一会，对他这种想法的天真感到好笑。 在她看来，陆陌涵还是太天真了，把什么东西都想得太好。 事实上，有很事情哪里会像他想得这么好呢？ 这个世界上，不好的东西总是比好的东西多，就像难过比开心多一样。 “我就算有能力，也不是什么无敌的啊！” 她又不是有一身能力，就可以把所有的病都治好，如果她有这么厉害就好了，只是很可惜，这些只是空想，她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看着陈歌的神色，陆陌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大概有些失落。 他心虽孤寂，却不是一个冷心的人。 每次看到像舒陌欣这样的病人，都会有点受影响，但是很多时候，他是不能，却也不由自主。 “陌涵，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要失去一份得一份，无奈也得选，毕竟，不可能看着她这样一直耗下去，不是办法。” 也许她真的是陆陌涵所想的那种没有心的人，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着舒陌欣，看了半晌。 “我……” 陆陌涵犹豫不决，他知道他选择会让舒陌欣走向另一条路，往其他的方向发展，他不知道他的选择，会不会对舒陌欣有很大的影响。 他怕害了舒陌欣，又怕后来，她知道真相，会恨死他。 “为什么一定要我选？”陆陌涵看着陈歌，有些不解。 慢慢医治舒陌欣的人，应该是陈歌，可她却让他选。 闻言，陈歌看着舒陌欣，说道:“当然是因为我不愿意背黑锅了，要是舒陌欣计较这件事的话，是你选的，我也好轻松一点，不用被她责怪。”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竟有些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以为陈歌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才让他选的，但是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陈歌只是担心到时候她自己做决定，之后会遇到麻烦而已。 “为什么不让她的家属选择呢？”陆陌涵问道。 理说他们是没有权利替舒陌欣选的，毕竟他们不是舒陌欣的家属。 陈歌转过身看向门外，“答案待会你就知道了。” 听后，他顿了顿，有些不明白。 他记得和舒陌欣说话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放下那所谓的警惕和他讲一些心事，可是很可惜，只是讲了那么一些，陈歌就过来捣乱了。 导致他没有了解到舒陌欣的父母。 想到这，他有种想见见舒陌欣的父母，和他们谈谈。 这也好知道舒陌欣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舒陌欣的家属很神秘，直接把她送到医院之后，签了字，和院长交代了几句就没了。 这让陆陌涵很不明白，难道那些人都不在乎舒陌欣吗？ 他正不解，外头便走来一个人，正是院长。 院长看到陈歌的那一刻，脸上顿时显露一副和善的笑，当时便朝她走过来，笑道:“陈歌啊，在这实习怎么样啊？” 陈歌对这种场景早已习惯，笑着回复，“嗯，很好。” 接着院长又看向陆陌涵，说道:“陆陌涵，可要好好和陈歌学啊，她这样的好人才，可不知道从哪找，要是认真从她身上学点东西，可是很大的收益。” 当时陆陌涵只点头。 他从陈歌身上学到的东西基本都是些不好的。 院长对陈歌的赞赏，他没有理由去否定反驳，所以只是点头答应就可以了。 更何况，院长的注意力基本都是在陈歌身上，注意他只是因为挪眼正看到他而已。 他也没必要和院长多说什么。 而且这个医院也并不是他想去的，如果不是因为陈歌，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医院里。 院长看陆陌涵点头，也不再理会他，反而对陈歌说:“陈歌，这个病人的家属交代过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的精神病治好，她的家属花了不少钱，可要尽心尽力，能不能治好就看你了。” 陈歌笑笑，她说道:“嗯，我会尽力的。” 看得出来，这个医院的其他医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把她推给陈歌来治。 院长看陈歌如此自信，也算放心了很多，他又道:“说起来，这个病人也是棘手，在其他医院治不好才送过来的，之前去了两家，都没有什么效果。” 看来是有点挑战了。 这几个月里，原来舒陌欣已经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难怪之前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陈歌看了陆陌涵一眼，说道:“院长放心，有我和陆陌涵在，她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好，到时候可要好好感谢你们了，辛苦了。” “不辛苦，这些本是我们应该做的。” “很好。”院长看陈歌答应之后，也算是很满意。 陈歌想了想，有件事她要了解清楚。 “院长，您刚刚说病人的家属交代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她的病治好就可以了吧？” 院长听后，点头，“嗯，病人家属是这样交代的。” “那需要病人家属签字吗？还是直接治疗？”毕竟，这需要以防万一，毕竟手术之后的后果，她可不愿意承担。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好歹要有个保险才行。 闻言，院长便知道陈歌担忧的地方在哪了，他连忙说道:“这个不用担心，那家属来交代的时候已经让他签字了，责任他自己承担。” 说到这，陈歌也算是放心了下来，她说道:“嗯，这就放心了。” “嗯，很好，事情交给你们了，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忙，不打扰了！”院长把事情交代完，自然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聊。 “好，院长慢走。” 院长不愿费口舌，这样也会打扰到陈歌，毕竟陈歌这样敬业的人，不好打扰。 虽是表面的恭恭敬敬，热情不过是虚假的，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看着院长走后，舒陌欣看向陆陌涵，说道:“陌涵，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他也无话可说了。 毕竟他担忧的事情不用担心了，这自然是最好的。 当时，他看着舒陌欣，他不知道自己下定决心之后，以后对舒陌欣的影响有多大。 但是无论如何，他似乎也得选。 等他决定要开口的事后，本是低着头的舒陌欣突然往陆陌涵那望了一眼，她的眸中无光，死寂让人看不出生机。 让人看出了迷茫和绝望。 她会说话，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来，陆陌涵不知道那一刻她到底想说什么。 陆陌涵看着发愣，陈歌突然问:“陌涵，你想清楚了吗？” 他顿了顿，为什么是他选呢？ 事实上，他也没得选，只有一个办法，这只需要他应一声这么简单而已，可是看到舒陌欣那样的神色，开口说出那句话太困难了，他根本说不出来。 对陈歌来说，却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陌涵？” “可以过两天做决定吗？”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没有挪开眼过。 听陆陌涵这句话，陈歌并不是很满意，她本以为陆陌涵已经下好了决定，但是这个时候还是犹豫了。 “既然你还要考虑，那就考虑几天吧！”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对了，最好不要太长时间了，毕竟病人的家属比我们还要着急。” 陆陌涵顿了顿，还没答应，陈歌已经离开了。 这下只剩下陆陌涵还有舒陌欣在这里了。 他看着舒陌欣，虽然隔着一个房门。他一步步朝舒陌欣走了过去，站在门外看着她。 舒陌欣留意陆陌涵也有一会了，毕竟他没有走开过，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 陆陌涵敛起眸光，看着这样的舒陌欣，仿佛看着一个被关在囚笼里的人一样。 不忍心，不能这样和她对视下去了。 他挪开眸子看向别处，打破了寂静，说道:“之前我在学院里发现你很早的时候就不在学院了，以为你是暂时离开去了其他的东西做其他的事情去了，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 陆陌涵说的话，舒陌欣是听得懂了，她也不傻。 只是那时候，她听完却没有回答。 精神状态不太好，听了未必能真正去了解，外人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只能听见她自己的。 迷惘而不知所措。 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往黑暗的部分缩了缩，似乎想把自己整个身体都钻进黑暗里，只显露一双显眼的眸子。 只是，那黑暗的地方太少，容不下她整个身体，周边尽是白色，医院特有的颜色。 墙壁的白，天花板的白，病床的白，已经把周围大部分都黑暗和阴影给覆盖了。 这个病房里，看起来很亮，却没有几缕阳光照进来，灯光静静的的发光，悄无声息。 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他也无话可说。 在舒陌欣病情并不是很严重的时候，她就不太喜欢和他说话聊天。 更何况是现在，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说话，让她保持安静，因为是给她一个更安稳的环境氛围，她不会觉得慌乱。 看着可怜的舒陌欣，陆陌涵也不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便选择离开。 只是在他刚刚走到门前的那一刻，舒陌欣突然喃喃自语，她喊出的声音不大，像是在低吼，“我不知道。” 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 什么我不知道？ 陆陌涵回头看向舒陌欣，她已经低着头，依旧蜷缩着身体。 似乎在送到这医院之前，有人问过她一些问题，导致对她的刺激这么大。 看久了，陆陌涵有些发愣。 想知道舒陌欣的过去很难，想从她口中套话也难，毕竟她不愿意和别人说话，更麻烦的是，她不肯开口说。 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好。 或许，陈歌可以不对她使用什么极端的方法，她可以让舒陌欣多出去走走，改变她现在的状态，这样对她来说，伤害会不大。 只是这种疗法，要治疗好会需要很久的时间。 有些人未必等得了，所以不得已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最后，他没有再看舒陌欣，就离开了病房，毕竟再和舒陌欣待在一块，他难免感慨。 看着舒陌欣这样，会感觉窒息，心里受影响，情绪低落。 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陈歌都提醒过他，要学会改变，不能总是受周围的人影响。 【七十三】 这也就是说，不应该受舒陌欣的影响，还有其他的病人，只是他很难做到这一点。 以至于现在他面临这样的苦恼，觉得无奈。 他看着远处，舒陌欣的手术，也许会在不久之时就要开始了。 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这就不得而知。 三日后，舒陌欣从病床上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天花板的一片白，她醒了，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像是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一睁眼存在这个世界上，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本能的动了动手臂，却又些无力，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周围白的有些茫然有些刺眼。 那样茫然空白的一切，给了她一种无助感，她不喜欢这样的颜色。 但她坐起身后，头顿时疼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突然在头上摸到一些奇怪的纱布。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受了严重的伤。 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受得伤，而她头上的伤，显然是伤得很严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这里是哪里。 太多迷茫的事情了，也没有人告诉她，这只剩她一个人在那，她本想起身离开，可手臂突然刺痛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扎了一些针，针管还有一些药液一滴一滴的流下去。 当时，扎着针管的手臂流出了一点血，鲜红灼人，舒陌欣缠了缠，那一刻身体竟开始发抖。 她害怕，觉得那样的恐惧。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针扎在她的手臂上，为什么她感觉头那样的疼痛，就像被人用刀砍了一刀。 她无法想象她头部受伤的那个惨状，心一直在狂跳，她告诉她自己，要离开这。 在她要拔掉那些针管的时候，突然外头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一身白衣大褂。 舒陌欣吓得惊住了，还没能重新躺回病床，那两个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她心里焦躁不安，不知所措，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过来，神色望向她。 可笑的是，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朝她走过来的那两个人到底叫什么。 是什么人。 也许，她能猜到一点的，一定是对她不利。 只是，舒陌欣那样觉得，待他们走到她的面前的事后，却停下了脚步，舒陌欣看着他们，不由一愣。 她想问他们是谁。 可是看到那个女人的事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被她身上带着的一种威逼的感觉怔住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当时觉得头越发疼。 看到舒陌欣这时的模样，陆陌涵抿了抿嘴，他捏紧拳头，问道:“她现在没事吧？” 闻言，陈歌浅淡一笑，“你看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她有事吗？” 看着是没有多大事，如果是很大事情的话，这时候她兴许就是躺在床上的，但是她没有，这会还显得有些精神。 没多大事就好，陆陌涵呼出一口气，他之前一直不敢下决定，就是因为担心舒陌欣之后会有问题，但庆幸的是，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其实，他也知道陈歌很大可能会成功，只是不知道手术成功之后，舒陌欣会不会和以前一样，还是变了。 他顿了顿，说道:“他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 至少那双眸子看着不再迷惘，也没有那种死寂的感觉，这也就意味着，舒陌欣不像之前那样没有灵魂般抑郁。 她精神了许多，只是，有一点，陆陌涵又不由担心。 当时，他抿了抿嘴，说道:“只是，我感觉……” “怎么了？”陈歌看向陆陌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感觉她的神色，虽然没有之前的那种孤寂，但是却多了之前没有的神色。”陆陌涵顿了顿，看着舒陌欣这样他不由有些担心。 如果陈歌把舒陌欣的病治得好了不少，只是该失去的东西，她还是要失去的。 毕竟有些东西，要得到，自然也需要失去一些东西，这样才公平。 陈歌听后并不以为然，她解释，“在替她做手术之前，我和你说过，是需要她付出一些代价的。”她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自然，她会失去一些东西。 陆陌涵到底还是不太清楚舒陌欣失去了哪样东西，毕竟陈歌没有和他说过，他也没怎么去想。 舒陌欣看着那两个人说的话，一脸茫然。 她紧皱眉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谁？” 当舒陌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陌涵瞬间就明白了，原来陈歌所说的，是这个。 他突然间有些失落难受。 替她治好了一部分，却让她忘记了全部，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到陆陌涵那带着失落的神色，她又看着舒陌欣，至少那双眸子纯多了，没有以往的复杂，让人难以看透。 “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活着也不用那么痛苦，起码她不会再想起那些让她觉得痛苦的回忆。”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陈歌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陈歌看着舒陌欣，说道:“你叫舒陌欣，我们是你的主治医生。” 舒陌欣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相信，却也不得不信。 她顿了顿，问道:“你们是我的主治医生？那我有病在身？我得了什么病？” 当时，陈歌也不好意思说。 “你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在这待几个月就可以了。”陆陌涵说道。 避免到时候让陈歌说出一些很尴尬的话出来。 舒陌欣看着自己苍白的手，那双手还有些去除不了的伤疤。 只是不太明显，她有些怀疑。 当时抬头看着那两个人，半信半疑，“你们没有骗我？” 陈歌看向陆陌涵，他没有犹豫，回答道:“我们不会骗你。” 只是那个时候，舒陌欣对欺骗这两个字早已经不太清楚。 什么事真正的欺骗，他们也说不准，到底也不是故意的。 “陌涵，看她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先让她在这待着吧！之后再过来看她。”陈歌说道。 她过来本就是为了过来看下舒陌欣有没有醒来，看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现在看到了，她并没有陈歌想的那么糟糕，既然已经看到了让自己觉得满意的答案，也就没有必要在这待下去。 毕竟她也不是很喜欢舒陌欣。 只是，她也并不打算要一个有问题的人去做实验，太没意思了。 而她现在，也有义务要把她治好，能做到也就是这些，其他人，都顺其自然。 她不想管这么多，也不感兴趣。 那时候，陆陌涵是不太愿意，可是他确实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毕竟他和舒陌欣又不熟悉，她又不记得他了，留在这显得太过多余。 更何况她刚刚醒来，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最好的就是在病房外观察，而不是待在这里。 只是那一刻，陆陌涵不由有些犹豫，这样看来，舒陌欣依旧是过得那样不开心。 她的这些遭遇，让陆陌涵有些同情。 只是，有很多时候，都是无奈，毕竟他能做到，似乎都很有局限。 “走吧，陌涵。” 陈歌看陆陌涵愣了半会，也知道那个时候他在细想问题，心里有些心事。 只是，她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想，毕竟，陆陌涵现在是她的，那么她自然是希望陆陌涵能把他更多的时间放在她的身上。 听罢，他点头。 “舒陌欣，你先待在这，我们之后再来看你。”陆陌涵对她说道。 这句话对舒陌欣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和意味在里头。 她看着陆陌涵，没有说话。 像是默认了，他也只好转身离开。 病房里依旧空荡，什么除了病床被子，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 窗子是半透明的，能透进一点光，可以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墙壁上的灯发着白光，能让屋子里充满光亮，却又感觉那样的虚。 另一边窗户开着，对着门外的走廊，空空荡荡，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偶尔能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在这间病房里。 舒陌欣心里安静了下来，心情有些低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里低落，而那一刻，她静静的坐在病床上，却又不知道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是一片空白的，就好像她的脑海里布了一层雾，导致她去想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大雾里。 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往前的路，而周围，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样让人觉得奇怪，茫然而不知所措。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的伤疤，是很久之前的，那已经证明她经历过很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而她的脑海，不记得任何一个人，发生过什么事。 她为什么会在这间病房里，莫名其妙。 她脑海的记忆呢？ 像是被人全部给抹去了一样，她看着周围，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间病房里，没有了任何的自由。 当时她朝周围，不知道问谁，似乎是空气，“我是谁？” 屋子里太空，太过于安静，导致她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听到回声。 “我是谁？” 她顿了顿，不敢再开口，是周围的那种寂静让她惶恐，一时间透不过气来，她觉得太奇怪。 太过于诡异，觉得可怕至极。 心里仿佛有了一种警惕，觉得周围并不安全，即使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自己一个人待着地方并不安全，可是她又依赖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让自己静下来，才回想起那个女人回答她的话，她说:“她是舒陌欣。” 她知道了她自己的名字，她叫舒陌欣。 舒陌欣安安静静的念了几句自己的名字，觉得陌生，念不顺口。 仿佛这不是她的名字。 看着她手臂的那些针管，她顿了顿，之后将那些针管全拔了。 当是血顿时流了出来，还带着一点疼痛。 她毫不在意，似乎刚刚醒来，对这个世界就是刚刚接触，刚刚认识。 她不知道所谓的疼痛应该怎么理解。 就那样茫然在周围走了一圈，为什么他们能出去，而她只能待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不用被针管扎着，她却…… 似乎这一切，都不太简单…… 陆陌涵走在陈歌的旁边，他回望那个病房有几眼，陈歌虽然没有看陆陌涵，余光却看得清楚。 “很在意她么？” 当陈歌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陆陌涵犹豫了一会，也许他确实有点。 “我只是担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毕竟舒陌欣刚刚醒来，什么也不知道，要是她在病房里头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岂不是太可怕了些。 陈歌听罢，不由得笑了笑，“我觉得你担心有点多余了，再怎么也不至于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要是让自己受伤，疼了自然就会收手。” 这话竟让陆陌涵觉得有些可怕。 陈歌果真事这样的人，不在乎别人，也毫不关心那些和她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事情。 “过多担心太多余了，她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以前自残过，所以现在心里不会有那种自残倾向，只会有点抑郁，之后带她多出去走走就好了。”陈歌说道。 似乎是之前没有和他说明原因，怕他不明白，这会才解释。 闻言，陆陌涵仿佛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担心把舒陌欣一个人留在那，毕竟是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听陈歌这么说，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她现在失忆了，会不会也太残忍了？”毕竟有些事情，她都忘记了。 他们都不知道舒陌欣的那些记忆，至于记忆的重要，这很难说，万一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真的…… 陈歌看向陆陌涵，依旧挺有耐心。 “失忆对舒陌欣来说算是好事，毕竟她重新开始了，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是全新的一个人，只是损失了些当年的记忆而已，这样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的确，比起做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活着，做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真的好太多了。 至少她现在感受不到她以往所受的那些痛苦和煎熬。 【七十四】 陆陌涵并不觉得陈歌说的不对，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舒陌欣这样活着确实太痛苦了，只要她不记得那些，至少过得不痛苦。只是过得迷茫罢了。 陈歌看着陆陌涵，看他似乎还在想着那些事，不由劝道:“陌涵，所说我这话可能会说得无情了点，但是我不得不说说，你这样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已经越界了。” 毕竟陆陌涵现在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就算他不爱她，那也是担了那一任角色，他就得负责。 如果陆陌涵没有担起他应该担的责任，那他自然而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陈歌来说，她不会甘心满意。 毕竟她一直都认为陆陌涵是她的，而陆陌涵也确实那样选择了，他就不应该还关心其他人。 陆陌涵听罢，看向别处。 陈歌说他越界，他自己感觉也的确是那样，他越界了。 因为关心病人事应该的，可他关心的太过头，就显得不是普通的关心。 “好吧。”陆陌涵说道，他的确不应该这样，应该很没有必要。 “那走吧，去吃饭。”只有找到事情做，才能转移注意力，“待会去调药剂。” 陈歌听陆陌涵这番话，便满意了，“嗯，那走吧！” 离开时，陈歌回头看了一眼舒陌欣的病房，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陈歌不会任由舒陌欣一个人待在病房那里的，毕竟她那样，很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之前她之所以对陆陌涵这么说，也是因为不想让陆陌涵过去监督，而换成其他人过去，到时候她再去观察。 毕竟，她虽然把舒陌欣的病治好了一半，那么会有后遗症，只是那后遗症具体是怎样的，这很难说。 吃完饭后，陆陌涵若有所思，他有些精神不太好，看着似乎在担忧某些事情一般。 陈歌不用多想就知道陆陌涵到底在担忧什么，说到底还是舒陌欣的事情。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对陆陌涵来说，舒陌欣对他这么重要，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且患有一身的病。 陆陌涵的执着，不得不让她有些佩服。 她想，倘若陆陌涵对她执着坚持就好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陆陌涵要是会对她执着坚持，也不会等到现在这样的时候。 说到底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陈歌高兴的事，好在她即使阻止了陆陌涵和舒陌欣认识。 如果他们真的认识熟悉之后，那她就再也阻止不了了。 不知为何，看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只是聊过几句，现在分开，却让人觉得意外，他们居然藕断丝连一般。 不得不然陈歌佩服的是，她这番都没能让他们彻底断关系。 说来很可气的是，本来陆陌涵和舒陌欣应该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可是这会，他们却…… 想不到他们还是碰面了。 缘分这东西，说奇怪还真的奇怪，到底是想阻止也不可能的。 “陈歌？” 突然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才知道是陆陌涵在叫她。 当她看到自己桌上的饭菜时，才知道自己发了这么久的愣。 陆陌涵吃得快吃完了，而她碗里的饭菜却像没有动过一样。 她看着陆陌涵，连忙说道:“我肚子不饿。” 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半信半疑，终是不管她，这时候，他只是在想，舒陌欣到底吃饭了没有，在病房里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当他这番想的时候，突然有个实习医生赶过来，找到陈歌的时候，连忙说道:“陈歌，不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往陆陌涵那边看了一眼。 那感觉就好像是担心被陆陌涵知道一样。 猛然间陆陌涵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向陈歌，神色带着几分质疑。 陈歌顿了顿，放下筷子，冷静问道:“怎么了？” 她知道是舒陌欣那边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了。 那实习医生抿了抿嘴，半晌不知道还说什么，而舒陌欣那边的病房，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这一时半会说不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顿时起身，他不多想就直接赶了过去。 陈歌见罢，也赶了过去。 那一刻，看到陆陌涵对舒陌欣这番担忧，她竟有些不甘。 的确是，陆陌涵现在可是她的男朋友，即使不爱她，被她逼迫，那也是她的。 可是他始终想着舒陌欣，想着她的安危。 可无论如何，这些也只是可笑的行为举止，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生气难过吗？ 她陈歌可不能变成那样的人，被感情逼迫。 就这样，两个人匆匆赶到舒陌欣的病房，舒陌欣手臂上有许多的血，血还没干，已经被其他的护士包扎。 当时几个人把她制服，但她的情绪说来也怪，之前看她那么安静，甚至有正常人的思考，可是现在却和一个精神病人无异。 她吼不出声，因为被布塞住嘴，可是那双眼睛，瞪得他们却觉得那样恐怖。 她被抬出去处理伤口去了。 那一刻还能听到她的低吼声。 陆陌涵心颤了颤，当时他看到舒陌欣的眼睛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神色中带着厌恶和恐惧，似乎是对他还有陈歌的，只是陈歌那一刻根本没看舒陌欣，又这么可能察觉得到？ 这下留下几个处理事情的医生，院长也在。 病房里的血迹斑斑，有些触目惊心，窗户已经被敲碎，玻璃撒了一地。 可想而知当时发生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情。 院长看向陈歌的那一刻，本想开口责骂，但那一刻他却咬紧了牙关，胡子颤了颤，气忍下了一大半。 他不再看陈歌，反而看向陆陌涵，当时恼火道:“你怎么看病人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这多危险，现在出事了吧？到时候她的家属找过来，好交代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知道院长把气撒在他身上，也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他当时就不该听陈歌的，应该留下来观察一下舒陌欣，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的。 他不多想，确实是他错了，没理由反驳，“对不起院长，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没有看好病人！” 院长显然没消气。 陈歌瞥眼看向陆陌涵，接着对院长说道:“对不起院长，您别怪他，只怪我们当时先去吃饭了，要是我们在那守着的话……” 听陈歌说出这番话时，院长顿了顿，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他顿时说道:“行了行了，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好在病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至于太严重，你们下次注意一点，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待着。” 陈歌和陆陌涵听后，连忙点头应话。 “好的，我们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院长听到这样的言辞才满意，之后才离开处理这件事情。 病房里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血迹也被擦干。 只是虽然擦干了血迹，但依旧能闻到残留的一股血腥味。 其他的医生把病房消毒了一遍，才算干净。 他们离开的时候，目光都放在陈歌和陆陌涵身上。 “你们刚来不久就出这么大的事情，以后还得了！” 当然，前辈总是有资格教训晚辈的，说这样的话完全没有过分，更何况确实是他们出的错。 陆陌涵抿了抿嘴，其实这件事本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陈歌对舒陌欣有意见罢了，所以她不太想管舒陌欣。 在这个医院待了有一年的医生都训了他们一顿，自然，对陈歌训得并不过分。 他们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来这医院实习就让她做入职医生的工作，显然不简单。 何况还是做一些关于药剂方面的调制，这很需要知识和技术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不能从院长那看出什么，当他们看到院长对陈歌的态度不太一般的时候，自然而然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他们对陆陌涵就并非这样，毕竟陆陌涵怎么看也没有那种出色的感觉。 平时也不怎么说，虽然平时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温柔，但是也透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且院长也并不是很看重他，自然而然，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样了。 陆陌涵也不是感觉不出来。 只是当时也的确没有什么话说，他也不会鲁莽到反驳他们。 毕竟是他的错，他的疏忽，更何况，他们还是前辈。 也就这样忍骂过去，承认错误就可以了。 直到他们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剩下陈歌和陆陌涵两个人在这。 当时陈歌走进那间病房简单看了一眼，陆陌涵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当时，你选择留下来。” 听罢，陈歌冷声笑了笑，她道:“我让那实习医生帮我看着，她没有。” 闻言，陆陌涵抿了抿嘴，也难怪陈歌会去吃粉，他就想着，陈歌这样一样谨慎的人，就算自己不愿去监督舒陌欣，就算也不愿意陆陌涵去，那她至少也会留一个人去守着。 只是，她找的人没有做好，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想来陈歌的心里挺复杂，即使这一刻她没有生气。 但是也看得出，她心情并不怎么好。 当陆陌涵还在想那件事情的时候，陈歌在病房里望了一会，说道:“她用撞开这玻璃窗，应该是想出去吧！” 那被砸烂的窗户是医院外头，只是她那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一个窗户，怎么可能能逃出去。 “万一她不是想逃出去呢？” 听罢，陈歌说道:“如果她不是想逃出去，那就是突然抑郁。” 说到这，陈歌不由有些佩服舒陌欣，她说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自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可以的，她显然不敢，只能说是自残。” 陆陌涵没有说话。 舒陌欣可能并不是自杀，如果是的话，她大可以选择撞墙，或者用玻璃碎片割喉割腕，只是她并没有这选择。 所以只能说是自残。 陈歌看向陆陌涵，突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本以为给她安置一间只有病床的病房，其他东西都不放，但是想不到，她还是能找到动西伤害自己。”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 好像这会，不能怪陈歌，她确实没有做什么。 只是疏忽了而已，没想到那个实习医生并不怎么关注，很可能那个实习医生看到舒陌欣拿起玻璃碎片的时候也不敢随便上前阻止。 毕竟她怕死。 陈歌叹出一口气，问道:“陌涵，你说，如果我给她换一间窗户很高的病房，或者是只有铁栏杆那种窗户的病房，她还会出事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自残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能找到办法的。 除非不然让动，或者让她睡着，这样她才能安分下来。 陆陌涵说道:“就算是那样，她还是可以选择用头撞门或者撞墙。” 听罢，陈歌顿时笑了笑，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好像明白什么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似乎是他的这句话给陈歌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不知道陈歌会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不敢想，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去问陈歌的话，以她的性格，她绝对是不会说的。 而这时，那个实习医生看那些医生前辈都离开后，才敢走出来。 她走到陈歌的面前，连忙开口说道:“陈歌，对不起啊，我当时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哪个病人会变成这样。” 闻言，陈歌的脸上并没有显露任何生气。 她反而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虽然看着一点也不可怕，像是什么也不计较，但是陆陌涵知道，这样的陈歌才是最可怕的。 “有什么关系呢？谁叫那时候呢看手机，什么都不管，是吧？” 带着一丝讽刺和质疑，那句话似乎说到了点上，她立马就急了，“你什么意思？” 带着一丝恼火和不服。 “就是这个意思，当时你在玩手机对不对，什么也没看，就算后来你看到了，也没有叫人阻止是不是？”陈歌再问。 【七十五】 那个实习医生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陈歌戳穿了，当时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承认，毕竟陈歌只是怀疑而已，她没有证据说她当时就是那样子。 有了这个想法，她肚子里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 当时也就没把陈歌的那句话当回事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事情发生的这么意外，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的意思就是打算扯清关系。 那些突发的意外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陈歌根本没有理由去责怪她。 陆陌涵听后，不由愣了愣。 实际上他也是看得出来，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 疏忽摆脱责任，陆陌涵也是看得出来，看她的情绪还有反应。 当时陆陌涵会以为陈歌会恼火反驳什么，但是结果却让他觉得很意外。 事实上，陈歌的很多决定都让他感觉很惊讶，不止是这次。 陈歌看着那个实习医生，说道:“我说出事实，你不承认我也预料到了，总之是你疏忽，再怎么解释也不能逃避什么。虽然我没抓到你什么把柄，不代表每次都不行。” 陈歌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陆陌涵就知道，她要和和实习医生扛起来了。 这不由让人觉得有点担心。 毕竟他们要是对抗的很严重，结果会变成怎样，这个就让人很难说了。 毕竟结果不一样。 那个实习医生显然不把陈歌的话当回事，毕竟她们觉得没有必要听陈歌这些恐吓的话，她们不仅不当一回事，还不觉得有任何的畏惧。 毕竟看着陈歌的面相也就那样。 “呵，你没抓到我把柄不过是因为我没有把柄而已，以后你还想怎样？”那实习医生的口气不小。 脸上显露几丝不服。 陈歌不以为然，“既然你这么认为，那看来我得让你知道，我是怎样抓到你的把柄了！” 话道出来之后，那实习医生微微愣了愣，是险些信了。 也是因为她心虚，所以陈歌说到一些东西的时候是很怕的。 只是后来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很可怕。 “随你。”她不打算和陈歌说太多，直接就离开了。 当时看着那个实习医生离开，陆陌涵顿了顿，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那个实习医生身上会发生什么。 当看向陈歌的时候，她那双幽森的眼睛让陆陌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他可能猜到陈歌会做出什么事情一样。 只是那么短暂的几秒，陈歌便挪开了眸光，她看向陆陌涵，说道:“陌涵，我们去调试剂吧！” 仿佛就没把那件事当回事。 至于有没有当回事，陆陌涵很清楚的知道，毕竟陈歌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吃亏。 在她身上遭了这一茬之后，她必定会把让她遭茬的人也遭一次，不然她不会甘心的。 陈歌的好强，不会在她的表面显露出来，但是她心里的好强，却比任何人都强。 陆陌涵很清楚她的。 当时他便答应了陈歌，“好，去调药。” 晚上，舒陌欣已经躺下休息，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只是，他们依旧担心舒陌欣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们给舒陌欣做了一些防护措施，就是以防万一。 毕竟，要是舒陌欣又遇到什么的事情，那还得了，现在她是不能折腾什么了的。 伤过一次，就不能让她再这么闹腾。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用麻烦大晚上还要一个人守在外头。 只是舒陌欣这样躺着难免觉得不舒服，她不能随便侧身睡觉，睡得很不安稳。 但是迫于无奈，她的手臂有伤口，不能随便乱动。 也就是这样，睡得才不安稳。 只是，舒陌欣躺着休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半晌，只觉得心里一阵烦闷。 脑袋里空白一片，她只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至于以前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忘记那些，而自己忘记之后，却还是发现自己会无缘无故的伤心和难受，仿佛是因为她忘记了什么不该忘的。 就算自己忘了，也感觉心里不好受。 那种本身的抑郁很难说。 说不清楚而且很不安心，像是不甘也无措。 她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还是一个她不太明白的迷，更可怕的是，她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么她待在这就更加可怕。 想不明白，似乎也没有人告诉她，她郁闷的头发疼，仿佛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言语突兀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他回神过来，撇过脸看到一旁研究药剂的陈歌。 才刚刚回神过来，他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戴着口罩也没有抵挡那所谓的药味。 他怀疑闻多了这种药味，精神也是会出现问题的。 陆陌涵看着那些药剂没有说话，他已经不是一两次发愣了，而是常常，但是陈歌从来都不会，她沉浸于自己的爱好中，觉得欣喜又入迷。 “陌涵，如果实在难熬，可以先出去的，毕竟这些药，还是少接触比较好，很危险的！”陈歌提示道。 看着窗外，陆陌涵点头，直径走了出去。 他想，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有时候陆陌涵反而会羡慕已经消失的舒陌欣，她也是陈歌看中的猎物，只是，她却可以潇洒的离开，而他自己却不可以。 有些时候，离开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突然回来，那真的太过惊奇和兴奋了。 对陈歌而言。 两个月后，陈歌这里送来一个新的精神病患者，患者的情绪并不激动，反而让人难以理解的沉默和安静。 不说话，送患者过来的人很神秘，似乎在和院长商议某件事，之后谈妥便离开了，留下患者孤零零一个人。 她不喜不悲，一个人被抛弃并不会觉得又任何悲伤，也不会去在意。 陈歌看着安安静静待在病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满意，“在她离开时我没在意她，就想着她会不会有一天遇见，看来现在是这样的，我们的缘分真的很深。” 陆陌涵看着呆呆愣愣的舒陌欣，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疼。 这或许是同情。 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她不至于如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几个月而已，时间不长也不短，偏偏在这样的时间里，突然改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舒陌欣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学院，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闻言，陆陌涵的眸光随之一望，看向舒陌欣的眼瞳，没有东西，是死寂的。 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光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此刻只剩一个皮囊。 当时，陆陌涵动了动唇，顿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能看出她经历过什么吗？”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顿时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舒陌欣，怎么可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么说，也许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说，只是，陆陌涵很气愤。 “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在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人还能笑出来吗？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其实，就像是陈歌的做法，她不会对陆陌涵施行暴力，因为她不会那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所以她用的，都是精神摧残。 往往这样的，无措又痛苦。 【七十六】 是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她又得了什么病。 这个医院人她觉得很惶恐，她不觉得自己就应该有这样精神问题而送到这所医院。 更让她觉得惶恐的是，要是到了明天，那么她又会面临怎样的问题，这些都是舒陌欣不知道的，同时也是不敢想的。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 她心里就觉得有点恐慌，不太安心，似乎因为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在一处黑暗的屋里待着，窗安得高，没有人，难免觉得可怕惶恐。 一个人待着没有依靠，自然就觉得不太安定，那个时候不由胡思乱想，当自己的思想太过缜密，想象能力太强，自然就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这种恐怖的东西，也是相对于太没有人，空旷的，黑暗的地方瞎想出来的。 人是群居动物，很多时候缺少的是安全感，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无措，迷茫。 如果一个人能独自待下去，这必定是他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独立能力。 舒陌欣只看到窗外照进来的一抹月光，淡雅幽然，却透着几分冷森。 她抿了抿嘴，除了这一点光之外，其余的都显得那样黑沉，她想着，何时白天？ 陆陌涵早早来医院，本是打算去照顾一下舒陌欣，毕竟她刚治疗有一段时间，手臂的伤还没好，身体难免虚弱。 只是刚走过一段医院走廊，便看见一间药剂室里出了事。 一群医生堵在门外，议论纷纷。 他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想不到比他来早的人有这么多，带着一点疑惑，陆陌涵朝走廊走了过去。 药剂室里有些药剂洒了出来，已经开始打扫处理。 没有看到药剂室的人，是个实习医生，陆陌涵看着那人看着面熟，仔细打量了她有一会，之后才想起她是谁。 也就是之前陈歌找她去帮忙看着舒陌欣那间病房的实习医生。 她叫李兰，在这的人都叫她小兰。 小兰看着围着她的那群医生，觉得很苦恼，自己并没有做错，可是这时候已经解释不通，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们似乎都不愿意听。 就好像是，自己做错的事情，解释只是借口，只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忍受责骂。 可她却觉得很不对便一直不甘去向他们解释，“不是的，昨天我已经认真的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出了问题，不关我的事。” 但事实上，昨天这里就是她管的。 出了问题就是她负责，毕竟她没有理由证明昨天她认真检查真的没有出错。 更何况，他们本就不喜欢实习医生，觉得他们过来本就是拖后腿，惹麻烦。 自然而然，他们管的地方出了问题，就过来找麻烦。 “今天出这事就是你的失误，也就是你的责任。” “也许你昨天疏忽了呢？比较谁都认为自己昨天做好了工作，不是吗？” 话一出，各个带着几丝讽刺的笑。 就像昨日，陈歌所受的那些嘲讽，现在由她李兰来受了。 她摇了摇头，很无措，可是仔细回想也觉得不可能出这样的问题。 她昨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更何况前几日不出问题，为什么现在突然就…… 明明检查的方式都一样，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你们要相信我前辈，这绝对是有问题的，我检查很认真了。” 他们听后，并不想听李兰说的话，他们认为李兰说的这些，就是为了扯清她的失误。 对他们而言就是所谓的逃避责任。 他们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更何况李兰还是实习医生，就更不让人觉得信服。 陆陌涵看到这一幕，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肺部有点闷，仿佛塞了一团布闷住了。 其实看到这种情况，陆陌涵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也许李兰并没有出错。 出现问题的，只可能是之后，至于怎么出错的，陆陌涵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和一个人有关。 陈歌说过她不会让李兰好受，只是因为那一次李兰让她不好受了。 他也知道，陈歌不会愿意做一个受气的人，她受的委屈，会把它还回去，比如现在。 他顿了顿，本要离开，毕竟也没什么好看的。 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看过很多次，和陈歌待久了，有些东西也会变，看多了，总觉得没有什么稀奇和不对的。 人可能也不如以前那般好。 在他走开几步的事后却突兀被人叫住了，当时他愣了愣，也许知道后面把他叫住的人是谁。 只是他不愿意回头去应，或者停住脚步。 毕竟他知道到时候李兰会说什么，面对这样尴尬和不知所措的事情，干脆早些离开。 他不想再因为陈歌的事情被别人责骂侮辱。 陆陌涵没有停步子。 李兰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吼出一句，“是你，给我回来，是你对不对？” 当时陆陌涵觉得很冤枉，但是所谓的想解释，早就在很早之前被磨灭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去解释。 因为解释是解释不通的，她也未必听得下去。 在那些围观的人不那么怀疑之前先走掉，也许他很懦弱，也只能这样，是陈歌把他逼成这样的。 围观的前辈有些议论，他们在说什么，陆陌涵已经听不见了，他听不下去，只感觉耳边有风吹过，许是他的步子走得太快。 心里在想，快点离开，不要听见那些令人厌恶的言语。 “是你，不，你回来，是她对不对，是她？”声音大而尖锐。 就连他走到拐弯处，依旧听见了。 那声音就像一把尖刀，划得他遍体鳞伤。 因为陈歌，现在他变得这么狼狈，即使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却也会无缘无故被扯上关系，这都是因为陈歌。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刻靠着墙滑下去，手紧紧的抓着头发，头隐隐犯疼。 他第一次觉得头疼，是因为陈歌的事情，也因为陈歌。 在他想不清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陌涵。” 那声熟悉的声并不能让他觉得放松，反而觉得紧张而恐惧。 “陌涵，你怎么了？” 那句带着温柔的声音，带着关切，此刻却如魔鬼蛊惑的声音一般，把他的心灵给灌洗了。 陈歌对这种场景早已习惯，笑着回复，“嗯，很好。” 接着院长又看向陆陌涵，说道:“陆陌涵，可要好好和陈歌学啊，她这样的好人才，可不知道从哪找，要是认真从她身上学点东西，可是很大的收益。” 当时陆陌涵只点头。 他从陈歌身上学到的东西基本都是些不好的。 院长对陈歌的赞赏，他没有理由去否定反驳，所以只是点头答应就可以了。 更何况，院长的注意力基本都是在陈歌身上，注意他只是因为挪眼正看到他而已。 他也没必要和院长多说什么。 而且这个医院也并不是他想去的，如果不是因为陈歌，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医院里。 院长看陆陌涵点头，也不再理会他，反而对陈歌说:“陈歌，这个病人的家属交代过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的精神病治好，她的家属花了不少钱，可要尽心尽力，能不能治好就看你了。” 陈歌笑笑，她说道:“嗯，我会尽力的。” 看得出来，这个医院的其他医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把她推给陈歌来治。 院长看陈歌如此自信，也算放心了很多，他又道:“说起来，这个病人也是棘手，在其他医院治不好才送过来的，之前去了两家，都没有什么效果。” 看来是有点挑战了。 这几个月里，原来舒陌欣已经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难怪之前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陈歌看了陆陌涵一眼，说道:“院长放心，有我和陆陌涵在，她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好，到时候可要好好感谢你们了，辛苦了。” “不辛苦，这些本是我们应该做的。” “很好。”院长看陈歌答应之后，也算是很满意。 陈歌想了想，有件事她要了解清楚。 “院长，您刚刚说病人的家属交代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她的病治好就可以了吧？” 院长听后，点头，“嗯，病人家属是这样交代的。” “那需要病人家属签字吗？还是直接治疗？”毕竟，这需要以防万一，毕竟手术之后的后果，她可不愿意承担。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好歹要有个保险才行。 闻言，院长便知道陈歌担忧的地方在哪了，他连忙说道:“这个不用担心，那家属来交代的时候已经让他签字了，责任他自己承担。” 说到这，陈歌也算是放心了下来，她说道:“嗯，这就放心了。” “嗯，很好，事情交给你们了，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忙，不打扰了！”院长把事情交代完，自然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聊。 “好，院长慢走。” 院长不愿费口舌，这样也会打扰到陈歌，毕竟陈歌这样敬业的人，不好打扰。 虽是表面的恭恭敬敬，热情不过是虚假的，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看着院长走后，舒陌欣看向陆陌涵，说道:“陌涵，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似乎他也无话可说了。 毕竟他担忧的事情不用担心了，这自然是最好的。 当时，他看着舒陌欣，他不知道自己下定决心之后，以后对舒陌欣的影响有多大。 但是无论如何，他似乎也得选。 等他决定要开口的事后，本是低着头的舒陌欣突然往陆陌涵那望了一眼，她的眸中无光，死寂让人看不出生机。 让人看出了迷茫和绝望。 她会说话，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来，陆陌涵不知道那一刻她到底想说什么。 陆陌涵看着发愣，陈歌突然问:“陌涵，你想清楚了吗？” 他顿了顿，为什么是他选呢？ 事实上，他也没得选，只有一个办法，这只需要他应一声这么简单而已，可是看到舒陌欣那样的神色，开口说出那句话太困难了，他根本说不出来。 对陈歌来说，却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陌涵？” “可以过两天做决定吗？”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没有挪开眼过。 听陆陌涵这句话，陈歌并不是很满意，她本以为陆陌涵已经下好了决定，但是这个时候还是犹豫了。 “既然你还要考虑，那就考虑几天吧！”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对了，最好不要太长时间了，毕竟病人的家属比我们还要着急。” 陆陌涵顿了顿，还没答应，陈歌已经离开了。 这下只剩下陆陌涵还有舒陌欣在这里了。 他看着舒陌欣，虽然隔着一个房门。他一步步朝舒陌欣走了过去，站在门外看着她。 舒陌欣留意陆陌涵也有一会了，毕竟他没有走开过，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 陆陌涵敛起眸光，看着这样的舒陌欣，仿佛看着一个被关在囚笼里的人一样。 不忍心，不能这样和她对视下去了。 他挪开眸子看向别处，打破了寂静，说道:“之前我在学院里发现你很早的时候就不在学院了，以为你是暂时离开去了其他的东西做其他的事情去了，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 陆陌涵说的话，舒陌欣是听得懂了，她也不傻。 只是那时候，她听完却没有回答。 精神状态不太好，听了未必能真正去了解，外人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只能听见她自己的。 迷惘而不知所措。 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往黑暗的部分缩了缩，似乎想把自己整个身体都钻进黑暗里，只显露一双显眼的眸子。 只是，那黑暗的地方太少，容不下她整个身体，周边尽是白色，医院特有的颜色。 墙壁的白，天花板的白，病床的白，已经把周围大部分都黑暗和阴影给覆盖了。 这个病房里，看起来很亮，却没有几缕阳光照进来，灯光静静的的发光，悄无声息。 陆陌涵穿着白衣大褂，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他也无话可说。 【七十七】 他抬头那一刻看到陈歌站在他的面前，那张没有带着任何神色的脸，他本以为陈歌会显露一丝担忧，但是没有。 陈歌看着陆陌涵，等着他的回应。 最后，他还是冷静的站了起来，“陈歌，是你。” “你每次都这么说。” 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陆陌涵都是这么说的，她听陆陌涵说这句话很多次了。 每次听着不又觉得陆陌涵每次都怀疑她，对她并不信任，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不喜欢陆陌涵说这句话。 陆陌涵看出陈歌脸上显露的不喜，眸光朝李兰的方向望去。 “你觉得是我做的，陌涵，你居然不信我？”陈歌看着他，眸光在他的脸上一刻也没有挪开过。 如果不是她长得不高，这样的对视已经让陆陌涵心里产生了一种压力。 逼迫着他，喘不出一丝气来。 陆陌涵身后有一股墙挡着，他不能再退后，偏偏那个时候，陈歌靠得很近，几乎连一丝空气都不给他呼吸。 目光也望不到其他地方，只能看着眼前的陈歌，将她整张脸映入他的眼孔。 这张脸，兴许他怎么都忘不了了。 “陈歌，不是我不肯信你，只是你在我，心中的信任度已经没有了，而且你也不止一次做过这样让我失望的事情。” 错事陈歌做得太多了，坏事也是，她心底小气，容不得沙子。 就像容不得他和舒陌欣认识一样。 这样的人，让他怎么相信？ 陈歌把陆陌涵的话一句句都听进了心里面，她的眸光往李兰的方向瞥了一眼，幽幽说道:“她的不小心，她的失误也怪我吗？” 陆陌涵顿了顿。 “我不相信那是李兰的失误。” 李兰的话，他也许不信，但却信上八分，陈歌的话他信，却只信一分。 他和陈歌认识太久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信不信眼前所见所闻。 也许信，亦或者不信。 他还是更愿意坚持自己的直觉，唯有这个，是他最能相信的。 似乎和陈歌待在一起太久了，他已经不敢相信其他人说的话。 那些人说的话，仿佛都是不可信的谎言。 “那你觉得这是我暗中做的，为了报复她？”陈歌皱了皱眉头，看着陆陌涵。 带着质疑的语气。 仿佛那件事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扯开一大段关系一般。 或者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大度不计较，那件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陆陌涵拧着眉头，实际上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想去细分，去计较太多什么。 每一次质疑陈歌都是否认，又有什么好去计较的，况且这件事情本就和他没有关系，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陈歌这样的举措，难免看不下去。 陈歌不以为然，或者她也没有几次在意过。 “陈歌，这些事情我不打算和你多说什么，因为和我没多大的关系，可是我多希望你能做个好人，少弄出这样的事情。” “我说了我没有。”陈歌依旧言语坚决。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又是不是真的对李兰有很大的意见。 这些只是陆陌涵一个人的怀疑和认为而已。 听陈歌这番话，陆陌涵难免会有些不太坚定，也许陈歌真的没有这么做呢？ “好，我不想管，等事情之后，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陆陌涵直接绕开她朝舒陌欣的病房过去了。 他本就打算去找舒陌欣的，也不想因为陈歌的这些事情扰得所有心思都没了。 陈歌看陆陌涵走得这么决绝，也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至于生气的原因，兴许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可陈歌却不因此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事实证明，陆陌涵有担忧她，也关心她。 不然，陆陌涵不会说出那句话的。 对陈歌而言，是件极其不易的事情。 毕竟陈歌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让陆陌涵为她担心过，这一次，她感觉到陆陌涵的关心了。 难免有点欣喜。 看着陆陌涵走远的背影，陈歌顿了顿，许久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陌涵，你担心我吗？” 可是那一刻，陆陌涵已经走远，他没有听到陈歌问的这句话。 也许，就算陆陌涵听到了又能怎样，他也许会选择不回答，也不会原因承认。 陈歌凝了凝眸子，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于可悲了，也会有这么一天，需要陆陌涵的关心和怜悯。 以前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回神过来已经不见陆陌涵的身影。 看着李兰那边，人即使散的挺多了，没剩下几个，但在她的口中依旧说着，这件事是被人陷害，她没有做错什么。 陈歌看着李兰拼命的解释，依旧没有人肯信她，当即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随即离开。 她没有必要继续看着李兰那样的人。 …… 陆陌涵走到病房前，看到舒陌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什么动静也没有。 似乎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身上的器物，陆陌涵不由叹气，这也是为了避免她晚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使晚上睡得并不安心。 他走进病房，把带来的早餐放在了一边，朝舒陌欣走了过去。 舒陌欣睡得很沉，脸色比之前看着好了很多，起码不似之前那样苍白，有了几丝血色，带着小许红润。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睫毛，长而密，唇也恢复了血色。 看她睡得安稳，陆陌涵也不忍心直接打扰她，把她叫醒。 毕竟她很少睡得安稳，他记得舒陌欣和他说过，她的睡眠很不好，只有受伤待在医务室的时候，才能睡得安稳。 陆陌涵看着束缚她的那些器物设备，便走过去帮她解开，没花多少时间，他便把那些设备全都解开了。 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被一样东西乔在了背部，一个枕头便蒙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刻，他才知道，舒陌欣根本就没有睡着，她一直在找一个时机，等一个人给她解开束缚。 那一瞬间，陆陌涵才知道刚才他不应该怜悯替她解开这些东西。 不然现在他也不会这么突然被舒陌欣袭击。 舒陌欣并不记得他，如果这一刻她只想着离开，或者，她会选择让他休克。 如果她突然精神状态崩溃，他此刻必然有生命危险。 这下留下几个处理事情的医生，院长也在。 病房里的血迹斑斑，有些触目惊心，窗户已经被敲碎，玻璃撒了一地。 可想而知当时发生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情。 院长看向陈歌的那一刻，本想开口责骂，但那一刻他却咬紧了牙关，胡子颤了颤，气忍下了一大半。 他不再看陈歌，反而看向陆陌涵，当时恼火道:“你怎么看病人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这多危险，现在出事了吧？到时候她的家属找过来，好交代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知道院长把气撒在他身上，也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他当时就不该听陈歌的，应该留下来观察一下舒陌欣，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的。 他不多想，确实是他错了，没理由反驳，“对不起院长，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没有看好病人！” 院长显然没消气。 陈歌瞥眼看向陆陌涵，接着对院长说道:“对不起院长，您别怪他，只怪我们当时先去吃饭了，要是我们在那守着的话……” 听陈歌说出这番话时，院长顿了顿，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他顿时说道:“行了行了，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好在病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至于太严重，你们下次注意一点，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待着。” 陈歌和陆陌涵听后，连忙点头应话。 “好的，我们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院长听到这样的言辞才满意，之后才离开处理这件事情。 病房里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血迹也被擦干。 只是虽然擦干了血迹，但依旧能闻到残留的一股血腥味。 其他的医生把病房消毒了一遍，才算干净。 他们离开的时候，目光都放在陈歌和陆陌涵身上。 “你们刚来不久就出这么大的事情，以后还得了！” 当然，前辈总是有资格教训晚辈的，说这样的话完全没有过分，更何况确实是他们出的错。 陆陌涵抿了抿嘴，其实这件事本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陈歌对舒陌欣有意见罢了，所以她不太想管舒陌欣。 在这个医院待了有一年的医生都训了他们一顿，自然，对陈歌训得并不过分。 他们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来这医院实习就让她做入职医生的工作，显然不简单。 何况还是做一些关于药剂方面的调制，这很需要知识和技术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不能从院长那看出什么，当他们看到院长对陈歌的态度不太一般的时候，自然而然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他们对陆陌涵就并非这样，毕竟陆陌涵怎么看也没有那种出色的感觉。 平时也不怎么说，虽然平时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温柔，但是也透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且院长也并不是很看重他，自然而然，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样了。 陆陌涵也不是感觉不出来。 只是当时也的确没有什么话说，他也不会鲁莽到反驳他们。 毕竟是他的错，他的疏忽，更何况，他们还是前辈。 也就这样忍骂过去，承认错误就可以了。 直到他们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剩下陈歌和陆陌涵两个人在这。 当时陈歌走进那间病房简单看了一眼，陆陌涵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当时，你选择留下来。” 听罢，陈歌冷声笑了笑，她道:“我让那实习医生帮我看着，她没有。” 闻言，陆陌涵抿了抿嘴，也难怪陈歌会去吃粉，他就想着，陈歌这样一样谨慎的人，就算自己不愿去监督舒陌欣，就算也不愿意陆陌涵去，那她至少也会留一个人去守着。 只是，她找的人没有做好，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想来陈歌的心里挺复杂，即使这一刻她没有生气。 但是也看得出，她心情并不怎么好。 当陆陌涵还在想那件事情的时候，陈歌在病房里望了一会，说道:“她用撞开这玻璃窗，应该是想出去吧！” 那被砸烂的窗户是医院外头，只是她那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一个窗户，怎么可能能逃出去。 “万一她不是想逃出去呢？” 听罢，陈歌说道:“如果她不是想逃出去，那就是突然抑郁。” 说到这，陈歌不由有些佩服舒陌欣，她说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自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可以的，她显然不敢，只能说是自残。” 陆陌涵没有说话。 舒陌欣可能并不是自杀，如果是的话，她大可以选择撞墙，或者用玻璃碎片割喉割腕，只是她并没有这选择。 所以只能说是自残。 陈歌看向陆陌涵，突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本以为给她安置一间只有病床的病房，其他东西都不放，但是想不到，她还是能找到动西伤害自己。”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 好像这会，不能怪陈歌，她确实没有做什么。 只是疏忽了而已，没想到那个实习医生并不怎么关注，很可能那个实习医生看到舒陌欣拿起玻璃碎片的时候也不敢随便上前阻止。 毕竟她怕死。 陈歌叹出一口气，问道:“陌涵，你说，如果我给她换一间窗户很高的病房，或者是只有铁栏杆那种窗户的病房，她还会出事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自残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能找到办法的。 除非不然让动，或者让她睡着，这样她才能安分下来。 陆陌涵说道:“就算是那样，她还是可以选择用头撞门或者撞墙。” 听罢，陈歌顿时笑了笑，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好像明白什么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似乎是他的这句话给陈歌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七十二】 陆陌涵看着呆呆愣愣的舒陌欣，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疼。 这或许是同情。 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她不至于如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几个月而已，时间不长也不短，偏偏在这样的时间里，突然改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舒陌欣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学院，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闻言，陆陌涵的眸光随之一望，看向舒陌欣的眼瞳，没有东西，是死寂的。 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光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此刻只剩一个皮囊。 当时，陆陌涵动了动唇，顿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能看出她经历过什么吗？”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顿时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舒陌欣，怎么可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么说，也许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说，只是，陆陌涵很气愤。 “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在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人还能笑出来吗？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其实，就像是陈歌的做法，她不会对陆陌涵施行暴力，因为她不会那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所以她用的，都是精神摧残。 往往这样的，无措又痛苦。 陆陌涵深有体会，他知道对精神的折磨和摧残很可怕，也担心哪一天，待在这个病房，坐在这个病床什么的人，会是他。 “你不用担心，我看你比其他人都能忍，自我意识也挺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吧！”陈歌笑了笑。 他觉得陆陌涵一定不会疯，他还想着怎么逃离她。 她看透不说透，只要时刻捆住他就好了。 陆陌涵背部有些发凉，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开始倒流。 嘴唇开始发颤，他知道自己已经害怕。 不仅仅是因为陈歌的那些言辞，还有她的做法。 “不聊这些，你能把她治好吗？”陆陌涵看着舒陌欣。 她这样子太可怜了，也太残忍了，本不该是这样，经受这些折磨。 闻言，陈歌便道:“治好很难说，我没有把握，但是我觉得你可以。” 陆陌涵顿了顿，他可以？ 为什么陈歌说自己不行，他却可以呢？明明相比之下，他比陈歌差太多了。 更不明白的是，陈歌到底在盘算什么，明明认识舒陌欣开始，她就有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很喜欢舒陌欣，却又这么选择。 看着陆陌涵带着疑惑的神色，她解释，“她更愿意接受你，大脑的意识上，人更愿意接受一个亲和温柔的人，自然，你是适合的。” 可陆陌涵却犹豫了。 “舒陌欣还会变成以前那个愿意和你说话的人，她也不会再这样内向下去，你难道不希望她愿意和你说话吗？”陈歌看着陆陌涵。 事实上，舒陌欣还可以变成一个乐观积极活泼的人。 主要是看她能不能变回去。 陆陌涵听着竟有些心动。 “当然，想的话，可能需要她失去一些东西，这也许问她，她不会回答你，但是你可以擅自……” 那一刻，舒陌欣心里有些激动。 她似乎看到了陆陌涵，陆陌涵来看她了，那时候她激动的甚至要流出眼泪来。 “陆医生……”舒陌欣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泪水就要落下来了，看到陆陌涵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舒陌欣顿了顿，真的是陆陌涵。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陆陌涵。 她看到陆陌涵看她的神色，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陆陌涵回头看舒陌欣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站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眸带着几分灵光。 那一幕，如同她和陆陌涵刚认识的时候。 激动的心情让舒陌欣难以平静，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走向陆陌涵，带着激动。 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那一刻仿佛隔了很远，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陆陌涵的面前。 她心里开始急切，甚至忍不住呐喊。 “陆医生，你听到了吗？不要走。”舒陌欣朝陆陌涵喊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给舒陌欣任何一句回应。 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舒陌欣笑着，无论她跑多快，都没有丝毫用处，那就像一个无尽通道，永远跑不到尽头。 舒陌欣看着站在离她远处的陆陌涵，始终跑不到他的面前，最终只好停下脚步。 那一刻，陆陌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而陆陌涵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让她快点到他的面前，只是无论舒陌欣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说话。 舒陌欣在原地迷惘着，看了陆陌涵许久，终于，她哭了，她在原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色，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有些酸痛，眼眶有些红肿。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歌对她的折磨。 而她，在睡梦中哭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发现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内心有些孤寂，有些空虚和感叹。 以前她是一个人痛苦的过来的，后来过了一段美好的阶段，不再是一个人，但是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种无奈充斥着她的神经。 然而，没有在她想更多事情的时候，陈歌走进了病房里。 她似乎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回来病房里看舒陌欣，当然这不是一种好心的看望，更像一种监视。 那一刻，舒陌欣抿了抿嘴，看着陈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厌恶感顿时汹涌而出。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她问道:“你醒了？” 舒陌欣没有说话。 陈歌也知道舒陌欣不会应她的话，毕竟她知道舒陌欣不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要回应她的话。 而对于舒陌欣的不理睬，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 她只是拿着一些药走向舒陌欣，拿着一杯塑料杯。 舒陌欣看到陈歌走过来，已经知道陈歌要做什么了，她不愿意吃药。 药她吃多了，吃多了就会厌，就会想吐。 她拼命的退后，知道后背撞到墙，已经没有位置让她继续退后了。 那一刻她挨着墙没有更多行动，看着陈歌，额头溢出了汗水。 没有人知道陈歌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陈歌却很清楚知道舒陌欣在想什么。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陈歌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水跟着摇晃了起来。 陈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舒陌欣，别怕啊！” 舒陌欣摇了摇头。 “别再退后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给你退后的机会了，知道了吗？”陈歌别有深意笑了起来。 看着陈歌带着可怕的笑，舒陌欣从病床上跌了下来，她没来及想太多，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如果可以快点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她要逃出病房的时候，却被陈歌抓住了手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疯狂不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奋力反抗，一定会攻击人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她没有。 她不知道她那些攻击性去哪了，甚至现在感觉很清醒，很害怕。 看着陈歌抓住她手臂的手，她不再多想，低头就朝陈歌的手咬了过去。 【七十八】 陆陌涵被蒙着头，舒陌欣那一刻大概是紧张，她使出的力道让陆陌涵有些惊讶。 如果那一刻他依旧选择不挣扎，他想那一刻他就会出事有危险了。 毕竟无论如何，从一个女人手上挣脱，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那一刻就避免不了伤害到舒陌欣。 他肺部余留的空气有限，不能过多的思考，然而，在他要挣扎开的那一刻，外头突然走进一个人。 脚步有些仓促，捂住陆陌涵的舒陌欣见到有人过来，当时就慌了。 许是她从来都没有这样伤害过一个人，所以第一次这么做，心里有些害怕。 她不想杀人，只是想逃走，仅此而已。 可是这个时候，外头有人过来，堵住了她的出路，她手足无措，一只紧紧的抓着那张枕头。 陆陌涵脑袋有些发涨，他看不见朝他过来的人，在生死之际，手无处摆放而紧紧的抓着舒陌欣的手臂。 他保持最大的冷静，不能慌。 如果慌的话，只会让他肺部余留的空气消耗殆尽，到时候，他就只能死路一条。 “住手，舒陌欣，你要杀掉他么？”外头的人朝舒陌欣喊着。 舒陌欣手一直发颤，松了松，一股空气渗透进去，他猛得呼吸了一口，才知道这时候，那么一点的空气是那么的珍贵。 舒陌欣当时被陈歌的这番话吓得愣住了，明明没想着要杀人，却忘记收住自己的手，一直这样僵持。 见状，陈歌有些慌乱，她再怎样也不希望陆陌涵有事。 只是，像舒陌欣这样的状况，陆陌涵完全是可以挣脱开的，可是他不为所动。 究竟是为什么，陈歌不太理解，难道他还是在犹豫吗？ “陆陌涵，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医院是不允许嘈杂的，这一声便吸引了附近的医生。 陆陌涵顿时握紧舒陌欣的手腕，往后施力才推开她，那一刻推开的力度有些大，舒陌欣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那一刻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冒了冷汗，甚至都在颤抖。 耳边响起来陈歌对陆陌涵言语的关心，她猛的清醒，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险些要伤害陆陌涵。 但那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想离开而已，离开这个医院，她不想待在这里。 陈歌没有去管舒陌欣，她的目光已经完全放在了陆陌涵的身上，此刻已经把他扶起。 “陌涵，没事吧？”陈歌问道。 她的没有去管舒陌欣，陆陌涵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 尽管他不喜欢陈歌，但是他也只剩下陈歌会关心他了，那一刻难免觉得自己也很可悲。 他站起身，有些摇晃，说道:“这不是她的错。” 他不怪舒陌欣，如果舒陌欣真的想让他死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也不想伤害舒陌欣，毕竟她受的痛太多了，再多几次，她可能会熬不过去。 听罢，陈歌瞪了舒陌欣一眼，“陌涵，都这样了，你还不怪她？” 陆陌涵没有说话。 只是这次，他对陈歌的言语和反应有些惊讶，如果是之前的话，她是不会来流露这样的神色，说这样的话。 她表面已经把嫉妒完全显露。 以往她从来不会这样，似乎今天，他又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陈歌。 “她并不想伤害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 听后，陈歌冷冷的笑了笑。 就算陆陌涵这么认为，可是她却不这么认为，毕竟她不怎么去体会别人，也不会往别人的处境去考虑。 而这时，之前被陈歌言语吸引的医生赶了过来。 他们都知道这间病房的特殊，之前出过一件事本就惹人注目，这次又来一件事，就更让人关注。 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晚了几步，此刻已经到了残局部分，只看到三个人站在了两边。 当看到舒陌欣的那一刻，那些医生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眸光带着一丝顾虑，毕竟对他们来说，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随时都可能会做出一些可怕或者过分的事情。 谁都怕死，自然而然不想自己受伤或者有什么事情。 带着这样的顾虑，他们不敢随便靠近她，只是围在病房门口旁边，方便逃离，也避免舒陌欣逃走迎来麻烦和慌乱。 “怎么回事？”科长直接赶过来了。 之前李兰那边出了事情，他过去解决之后，这边也出了问题，正好过来。 看到科长的那一刻，陈歌连忙说道:“科长，病人神经突然刺激，所以现在出了这事。” 科长只是在周围简单的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大问题，也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只是…… 他看向一旁，正好看到站在一边的舒陌欣，有些发愣，手脚微微颤抖。 只在她的脸上看了几眼他便看出她身上出了哪些问题。 那一刻，他对后面站着看戏的医生说道:“你们先把她制服。” 舒陌欣还没反应过来，就应该被别人按住了手臂，当时她顿时叫喊，“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要离开这里！” 即使她喊得再大声，依旧没有人去理会她。 即使他们都懂得怜悯，对待这样的患者，最后也没有放开，因为他们考虑的是，如果放她走，意味着什么。 他们也知道，在她心里想着的离开只是离开，而他们不让她离开，是希望将她的疾病治好。 科长的目光在舒陌欣的脸上凝视了几眼，之后挪开了。 那带着严厉和冷酷的目光，让舒陌欣一时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气场，在警告她，要安静。 否则后果自己估量。 舒陌欣现在是有理智的，她完全知道科长说的话，表明的意思，自然不敢太莽。 也许她自己清楚，她没有那个能力去莽了。 “他现在怎么样，有事吗？”科长看向的人时陆陌涵，看着陆陌涵脸色发白，他便问一问。 陆陌涵抿了抿嘴，说道:“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被闷久了，人是会傻的。” 即使科长说出这句话的事后很多人都想笑，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脸上显露一丝笑意，或者笑出来。 他们不敢笑，更因为科长不希望他们这样不认真。 更何况，科长说的的确没错，当呼吸不足的时候，身体的细胞会缺氧而死，脑细胞自然也是一样的，等脑细胞死得差不多了，幸运一点是活着没傻，情况不好的，也许人的脑部各种神经会出问题。 最不好的情况，自然就是人命归天。 想来，比起傻乎乎的活着，可能有些人直接选择死去。 陆陌涵不知道科长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是什么。 也许是觉得他真的很傻吧！ 明明可以很快的做出选择，但是最后他却选择了等待。 陈歌看向陆陌涵，神色意味深长，似乎也明白了科长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没有开口吭声。 “科长。” 陈歌刚开口的那一刻，科长便问道:“她是你们要看好的病人吧？” 问出这句话之后，目光是放在陈歌身上的。 想来她是比较主要核心的负责人，自然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找她问罪。 即使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她也很清楚。 陈歌并不打算推卸责任，毕竟科长看着很严肃，不好相处。 而且这也的确是她的责任。 “是的，这次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的失职。”陈歌微微低下头。 之前的傲骨低了下去。 听罢，科长并没有打算罢休，他继续说道:“如果做不好就不要担任太大的职责，毕竟职责越大，需要的能力也就越大，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别逞强，毕竟你也只是实习医生，来这也没多久。” 陈歌顿了顿。 科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那一刻她也知道了科长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他看不起她。 觉得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有这样好的待遇，也的确，她是很幸运，有了他们没有的待遇。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确实是很嫉妒她的。 科长看不上她的能力，她不明白为什么，毕竟在这里，她确实是比他们高上一筹，没有理由不被看好。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觉得科长不应该这样对她。 毕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面对科长，对于他的这番话和否认，陈歌并不服气，说道:“科长，虽然我这次出了差错，但不代表这次差错就代表我们全部的实力。” 她不赞同科长的话，还有他的看法，所以才反驳。 听陈歌说的话，还有她不甘的态度，他并没有再讽刺什么。 “的确，你认为的失误是失误。” 陈歌又道:“科长，失误不代表就是能力不行，毕竟每个人都会有失误，不然科长难道就没有失误过一次吗？” 她不相信科长可以说得出来，他没有失误过一次，对于她来说，她不信世界上真的会存在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失误过的人。 果然，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科长就有些迟钝了。 那是犹豫，和思考。 他抬头看着陈歌，眸光泛着冷意，仿佛要把陈歌看穿，透着点，难免心里会因此恐惧和不安。 陈歌没有被他的神色给打垮，她很淡定，依旧长得直挺，傲气也重新上涨。 她就等着科长的回话，那一刻眼里藏着一丝得意的笑。 不细看怕是看不出来。 但是她并不认为科长看不出来，毕竟科长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他看人看得那么细致，自然也看得出她眼里饱含的意思。 科长动了动唇，最后说道:“人自然是有失误的，我也有失误过，但是失误就是能力不行的表现，既然已经出现失误，你就应该看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不能胜任了。” 陈歌不为所动。 “失误有意外，也有自己的疏忽，不行的话就提升。” 科长说得很明确，他的三观和看法。 但是陈歌和他的三观不合，无法站在同一处位置去讨论。 虽然科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陈歌并不完全去认为。 其实陈歌对自己犯错之后，怀疑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她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去怀疑。 以至于那种傲然比别人都更胜，自负也更胜一筹了。 她也知道，她这样不招人喜欢。 但是她也不打算被别人喜欢，即使那个人是陆陌涵，她也不需要。 她孤寒，冷漠，无情，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为自己的立场去想去思考。 如果她想让一个人喜欢她，就如陆陌涵这样的，她就想方设法。 只要能留住他的人就好。 科长看陈歌并不是很喜欢，毕竟她的傲然比别人高太多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刻，就不喜欢。 甚至会觉得有点疏离和厌恶。 此刻科长和陈歌对边站着，那一刻空气中已经显露一丝无形的压力。 两人僵持了一会。 陆陌涵似乎看出来空气中的压抑，顿时开口说道:“陈歌，科长，先让她休息一下吧？” 他看向舒陌欣。 她被那几个人医生压制着。 没有自由，甚至不舒服。 当舒陌欣被控制得太紧，压力太大，心情全被磨灭之后，她一定会爆发的。 科长瞥了陆陌涵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算了，这次算是提醒，我也是太过紧张了，毕竟之前药剂室出了点问题，你们这里也出问题。” 话中带着一点失望，他并不看好醒来他们医院的实习医生。 陈歌听后，说道:“感谢科长原谅，下次我们不会再犯错了。” 他并不信陈歌说的话，直接就离开了。 步子走得快，看样子，陈歌已经得罪他了，他心里不爽，很生气。 直到科长完全离开之后，陈歌看向那几个看戏的医生，说道:“麻烦你们把她交给我吧！” 听后，他们齐齐松手。 舒陌欣一看束缚没了，就像往外冲，可惜门口被堵着，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陈歌握紧拳头，抓起电棍把舒陌欣击晕了。 “真麻烦。” 他们也理解陈歌的做法，毕竟这种做法是最简单最便捷的，即使很残忍。 他们也不是没有用过，之后互相望了望，齐齐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七十九】 看着昏迷在地上的舒陌欣，陆陌涵顿了顿，也许他心里会有一点不安。 毕竟她这样的病人，受不了这样的伤。 陈歌对舒陌欣完全没有一点关心，她挺讨厌舒陌欣的，又不是一次两次。 这次的事情还是舒陌欣惹起来的，导致她被科长责备了一顿，她并不是很愿意忍下去。 毕竟她不是那种可以忍的人。 更因为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让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甘心。 陆陌涵看向陈歌，还没开口说话时，陈歌却开口了，“陌涵，先把她抬到病床吧！” 陈歌脸上显露的神色让陆陌涵顿了顿，她可能知道陆陌涵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 当时硬是愣了愣。 虽然他不希望陈歌那样做，可是他却无法阻止她。 那时也没打算再去问。 只是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舒陌欣，那一刻，陆陌涵说道:“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用电击？”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陈歌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那根电棍，顿时笑了笑。 之后说道:“用电击是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她看向陆陌涵，目光放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逼迫和狐疑的意味。 她当然知道陆陌涵为什么这么说。 就算她和陆陌涵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陆陌涵她还是有多多少少的了解的。 很多时候，她即使不去问陆陌涵原因，也猜得到他想做什么。 主要是因为这是和舒陌欣有关的事情。 也许这世界真的存在缘分这一说，以至于她想怎么断掉他和舒陌欣的关系，可是都不成功。 她似乎总是在他们的外局。 每一次不成功的时候她总觉得那样不甘心，毕竟她一直都想把舒陌欣踢出局，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和陆陌涵在一起。 即使那种在一起不似其他人那样的。 她赞赏陆陌涵的才华，喜欢他的温柔，因为这些她在其他异性身上根本没有看见过。 以至于她会觉得那样的奢侈，那么的渴望得到。 渴望终会成为目标而不断奋斗，最后过分扭曲而变成不择手段。 看着舒陌欣，陆陌涵说道:“虽然电击的确是很便捷很简单的方式，可也是很危险的方法，也许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他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这样提醒陈歌的，也希望她不要再用这样的方法。 兴许男人看到女人可怜，难免都会生着一丝怜香惜玉。 对女人来说，这叫花心和不专一。 陈歌的眸光在舒陌欣的脸上扫了一眼，她朝舒陌欣走过去，打量了她小许，之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 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她的容貌，问道:“是因为她那张脸足够吸引你吗？” 话问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沉默了。 算是吧，但是也不完全，也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或者是她的经历和身世，让他本能对她产生一种怜悯。 毕竟陈歌不像舒陌欣那样，自然而然也有点待遇区别了。 陈歌没听见陆陌涵开口，她便在那喃喃自语，“长得是挺不错的，这会昏迷的样子，也叫让心动，也怪你这么喜欢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说完，她言语带着一丝嘲讽，继续说道:“如果我是男人的话，兴许也对她感兴趣了。”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陆陌涵不知道陈歌想怎么打算，他只知道，要是陈歌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那必然是有些严重性的。 陆陌涵抿了抿嘴，陈歌继续说道:“我看她身材也挺不错的，怎么看，似乎只是脑子有些问题之外，其他都很优秀。” 闻言，陆陌涵开口说道:“不要说了，先把她抬到病床上吧！” 那一刻，陈歌倒不乐意了，她眉头微微皱了皱，之后缓平之后笑了笑，带着一丝疑问，问道:“怎么，不给我说了吗？” 陆陌涵捏紧拳头，“没必要这样讽刺她，她没做错什么。” “我可没讽刺她，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舒陌欣不好看吗？你敢说你不觉得她很好看，对她没有一丁点心动？”陈歌这话带着一点怒意和怀疑。 事实上，陈歌说的那句话确实是对的，她没有说错。 他对舒陌欣是有一点感觉的。 只是陈歌这么生气，他也清楚，她一直都认为他就是她的，全部都是她的，就不能是别人任何一个人。 也不能对其他任何人有感觉。 霸道和自私，已经让陆陌涵很痛苦了。 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意开口去抱怨什么，陈歌看得明白，如果她真的愿意为他考虑，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已经这样明确。 “你说的的确是对的，可不是完全都是对的，即使我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也不代表就是全部喜欢，我和她还不认识，我想，如果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陈歌听后眸中带着几丝恼意，她说道:“怎么，你现在是怪我吗？怨我拆散了你们？” 那一刻，他看着舒陌欣，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一看就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了。 “呵，你和她分开，这也只能说你们没有缘分而已，如果真的有缘分的话，何必至此，你们为什么分开，不就是本就不应该在一起吗？”陈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堆积的气突然消了。 只是，气消了，又多了许些伤心的意味。 大概这样说陆陌涵的时候，她有些感同身受，只是遇到伤心和痛苦的事，她从不会选择哭泣。 她说陆陌涵和舒陌欣无缘，实际上，她和陆陌涵不也是这样没缘吗？ 这么想还真的觉得很可笑，说不出的可笑。 她吸了一口气，神色没有之前那样坚定，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底气已经被自己打垮了。 所以那一刻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陆陌涵似乎看出来了。 难免皱了皱眉头。 只是没有开口讽刺而已，毕竟他可不愿像陈歌那样，成为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不情愿理所当然了。 有些时候，离开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突然回来，那真的太过惊奇和兴奋了。 对陈歌而言。 两个月后，陈歌这里送来一个新的精神病患者，患者的情绪并不激动，反而让人难以理解的沉默和安静。 不说话，送患者过来的人很神秘，似乎在和院长商议某件事，之后谈妥便离开了，留下患者孤零零一个人。 她不喜不悲，一个人被抛弃并不会觉得又任何悲伤，也不会去在意。 陈歌看着安安静静待在病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满意，“在她离开时我没在意她，就想着她会不会有一天遇见，看来现在是这样的，我们的缘分真的很深。” 陆陌涵看着呆呆愣愣的舒陌欣，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疼。 这或许是同情。 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她不至于如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几个月而已，时间不长也不短，偏偏在这样的时间里，突然改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舒陌欣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学院，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闻言，陆陌涵的眸光随之一望，看向舒陌欣的眼瞳，没有东西，是死寂的。 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光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此刻只剩一个皮囊。 当时，陆陌涵动了动唇，顿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能看出她经历过什么吗？”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顿时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舒陌欣，怎么可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么说，也许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说，只是，陆陌涵很气愤。 “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在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人还能笑出来吗？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八十】 看到陈歌这样，他该感到高兴吗？ 该高兴吧！ 可是那一刻，他本该高兴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似乎是心里对陈歌并没有那种彻底的厌恶，他也不能成为那种幸灾乐祸的人。 陈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突然之间不怎么难过了。 毕竟看到陆陌涵没有这样幸灾乐祸，她就觉得很欣慰。 因为她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陆陌涵绝对有没有那样对她过于厌恶的想法。 至少，她在陆陌涵的心中，不是那种让人看不下去的人，这点她算知足。 她看着陆陌涵，突然有些鼻子发酸，“陌涵，虽然很多时候，我都不甘心，甚至因为你的原因，对舒陌欣感到厌恶。” 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陆陌涵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但是他依旧保持了理智，似乎有些时候，他的一些心软和怜悯，会让陈歌对他越来越无法自拔。 这种情况，会让他觉得越来越可怕。 甚至会因为这样感到无措。 但他没有表现出那种恐惧和无所畏惧。 他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都不清楚，更不能不以为然。 他知道，陈歌一旦执着，只会让他更痛苦，即使对陈歌来说，那也许是她觉得快乐的。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陈歌很聪明，似乎有些东西，却连孩子都不如。 他顿时开口说道:“陈歌，我不值得你这样。” 听后，陈歌顿了顿，她从来没有听过陆陌涵说这句话，似乎是希望她放弃，有似乎是对她担心。 心里的滋味五味具杂，她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让人觉得很不好受。 但是似乎也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激动和感慨。 只是，她却说道:“即使你觉得是这样的，可是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闻言，陆陌涵拧着眉头。 他以为可以让陈歌看透一些什么，可是结果并不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陈歌并不会愿意去答应。 即使旁人对她说的建议是好的，可她依旧会选择不听，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太自我，在她的世界认可中容不下别人。 “陈歌，你这样一直揪着我，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毕竟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我很痛苦……” 他无奈的看向陈歌。 之后微蹲下身子，将舒陌欣扶到了病床上，他没有再去理会陈歌。 其实这个时候，陆陌涵很意外。 陈歌的吃醋和不甘会这么明显，那一刻他的手开始颤抖。 想着，如果陈歌真的因此嫉妒，她必定会做出一些过分，甚至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他觉得更不安心了。 那种不安心的感觉，说不出有多难受，有多惶恐。 他不愿再看到那些恐怖的事情了，如果是发生在舒陌欣的身上，那他该怎么办？ 猛然间想着，突然心里很不安，很难受。 他不希望舒陌欣出事，也不希望陈歌作出那样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他觉得陈歌可以做一个好人，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做得那么绝。 但是，他阻止不了她，这才是让他最无奈而痛苦的。 她觉得，她是没有什么理由害怕或者担忧的，唯有舒陌欣会担忧罢了。 听罢，舒陌欣如陈歌所想的那样，并没有很直接的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听她说道:“好。” 实际上，舒陌欣愿意和陈歌聊，也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发觉，陆陌涵时常在后头跟着她，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而陈歌，虽然不是和陆陌涵这样，但是也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监视，她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一点自由的感觉。 这让人很不安，如果一直这样，时间久了，她一定会疯的。 也是因为这样，舒陌欣才这么坚决的答应。 听罢，陈歌看着前方一处甜点店，她撇过脸看向舒陌欣，说道:“现在就有空对吧？” 舒陌欣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些书，愣了一会，实际上，她本是想去图书馆的，但是想了一会，还是先把重要的事情谈完才好。 “现在可以。” 陈歌点头，两人便来到一家不起眼的甜点店里坐着。 这家甜点店太偏僻，并不是很容易让人看见，屋子里的陈设，也让人感觉不太安心，潮湿还带着一丝霉味。 最主要的，便是这些桌椅已经有些发霉。 屋里带着潮湿以及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很不好受。 舒陌欣只是简简单单的打量了周围，实际上，她以前待过比这里更差的地方，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太过介意。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神色，那时便没打算说些什么了，好像觉得，也什么意外的。 “你要和我谈些什么？”舒陌欣问道，很显然，她不想在这和陈歌待太久。 虽然她一直都觉得陈歌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她第六感告诉她，不应该和陈歌关系这么近。 离陈歌太近，会有危险。 虽然她看陈歌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让人很恐惧的人，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舒陌欣依旧坚定自己的第六感。 陈歌看舒陌欣有些着急，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不用这么急，要谈就慢慢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答应和陈歌谈的，也确实说自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很空闲，这一会如果说自己很忙岂不是没理。 因此，舒陌欣只好低头，什么话也没应。 陈歌就当舒陌欣默认了，点了一份甜点和奶茶，之后便问:“你要吃点什么？” 闻言，舒陌欣才看到陈歌已经将菜单挪到她的面前了，她愣了愣，拿起菜单的时候看了有一会。 舒陌欣的眸光并不是放在菜单写的甜点和奶茶上。 她是看着那菜单，已经是一张很陈旧的纸片，菜单上的字迹并非复印或者打印的字，而是亲自写上的字。 字迹看着很工整，很好看。 舒陌欣看着有些愣，到底老板娘会和她写的字一样。 看着有些沉迷。 突然挺陈歌开口问道:“这些字是不是很好看？” 听罢，舒陌欣点头，“嗯。” 有一次看到这样的字迹，和大部分写的字都不一样，当时，陈歌听着笑了，“字虽好看，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要点的甜点！” 听后，舒陌欣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迷，一时间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了。 当时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单也不知道从何点起。 以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甜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受的苦多了，尝的甜少了，自然而然，甜对她来说，就不是那样经常能尝到的。 看着有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随便吧！” 陈歌听罢，便道:“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好。”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甜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自然而然，点哪份都一样。 听舒陌欣已经答应，陈歌便喊道:“老板娘，来两份香薯蛋糕和西米露。” 听后，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当时舒陌欣看着屋里有一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在看屋里吗？没什么的，老板娘走路不方便，嗓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想点的甜点，只管喊就行了。”陈歌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亲和。 舒陌欣听后只是简单的点头，至于陈歌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清楚的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总该是因为她经常来这家甜点店吃饭，所以才知道老板娘的。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总是喜欢来这样的店吃甜点，太怪异了。 这样的甜点店，陈设和布局，都不是让人接受的，但是陈歌却…… 当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心里生了几分狐疑。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疑惑的脸，陈歌便笑着说道:“这家甜点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舒陌欣听陈歌这番话，有些狐疑，当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自然而然，陈歌来的次数也会多，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着舒陌欣思索的神色，陈歌便笑了笑，解释，“你先不用担心，只有尝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吃了。” 听罢，陈歌并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闻言，陈歌才知道，舒陌欣还是没有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急着想走。 “嗯，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些没用的，就直接说正题吧！” 陈歌开口之后，眸光在外头扫了扫。 她本是打算和舒陌欣多聊点其他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舒陌欣并没有那样的闲心要和她聊的，那么，她又何必这样。 再怎么多说其他的，也是要有事要说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说的，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 “好，你说吧。” 陈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接近，然后对你说而已。” 听罢，舒陌欣就知道，这事陈歌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和舒陌欣说的。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歌，等着她继续说。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镇定，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离陆陌涵远点。” 话说到这，陈歌先是停顿了一会，她要看舒陌欣到底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所谓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普通的同学罢了。 可陈歌并不是那种甘心的。 她也看得出，现在的舒陌欣，对陆陌涵还没有那种所谓的情感。 “舒陌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陆陌涵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深了，我和他本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但是有些意外，让我们之前有了争吵，而你，又在我们争吵之后出现。” 这句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顿了顿，有些发愣。 她想不到陈歌和陆陌涵是这样的关系。 而她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 陈歌以为她和陆陌涵有什么关系，其实舒陌欣和陆陌涵根本就没有什么的，他们也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了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同学而已。 当时，看着陈歌那担忧顾虑的神色，舒陌欣就有些无措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陆陌涵靠这么近，也不该和陆陌涵说这么多，和他太过接近，显得她变成了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她不认可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贴上这样的标签。 只是，在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事后，舒陌欣选择维护自己。 “不是的，，你误会了。”舒陌欣说道。 陈歌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但是舒陌欣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她也实在不爱听那些话，听着太过奇怪了。 当时，陈歌听后，并没有打算闭口，她道:“我不可能误会的，陌涵这么执着，他为了你，都愿意承受那些伤痛，他从来都没有为我这么做。” 闻言，舒陌欣顿了顿，那一次她也就也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为她承受那些。 她觉得很感动，却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陈歌。 更因为那件事，她知道了真相，陆陌涵肯这么做，也就是因为一个赌注而已，如果没有那个赌注，陆陌涵会愿意这么做吗？ 答案很明显，显然不会。 在舒陌欣的脸上，陈歌看到了一丝沮丧和失落，她大概能猜到舒陌欣想到了什么。 舒陌欣看着陈歌，无奈的说道:“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他也并不喜欢我，那一刻，只是因为和你有一个赌注而已。” 为了那个赌注，陆陌涵可以做到那样，可想而知，陈歌在陆陌涵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闻言，陈歌看向别处，她思索了一会，又道:“不是的，他只是想离开我而已，如果他真的那样对我好，也不会一直远离我。” 舒陌欣听后，有些不知所言。 她并不知道现在陈歌和陆陌涵的关系到底怎么了，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陆陌涵最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她。 这让她心里觉得很不安定。 有种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 【八十一】 那一刻，他不太情愿，继续和陈歌说这么多，和他聊那些显然是很没有必要的，毕竟这样揪下去，只会让两个人更痛苦。 陈歌顿了顿，看着陆陌涵似乎不愿在搭理她，他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舒陌欣的身上。 给她盖好被子。 眼神里尽是担忧，陆陌涵担忧陈歌的次数可没有这么多，他对舒陌欣异常的好。 可明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是说到底，也只是陆陌涵对她有意思而已。 看着陆陌涵这样，陈歌在那一刻也不再打算多想什么，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谈私事的时候，而是针对舒陌欣的病状。 她暂时把那些不甘放下，走向舒陌欣。 把测量仪器在舒陌欣的脑部、心脏、肺部看了一下数据。 舒陌欣昏迷过去，但她的情绪显然低了很多。 心脏跳动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也算是暂时稳定，只是她的脑部神经，却不怎么理想。 “她没事吧？”陆陌涵问道。 这句话带着一丝质疑的语气，当然，他也是在怪罪陈歌，用了电棍。 要是舒陌欣出什么事情了，她想，陆陌涵不会纠缠不休的，以他对舒陌欣的执着。 “怎么，这样就要责怪我了吗？”陈歌皱了皱眉头。 她可不认为电击一个心脏正常的人会出什么事情。 更何况，像舒陌欣这样的，能忍受这么多痛苦和打击，心脏还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人，被电棍击一下会有很大的事情。 只是陆陌涵太多担忧而已。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那张脸看着并不是很精神，昏迷时眉头依旧紧皱着，他知道，舒陌欣过得很不好。 只是，他现在没办法让舒陌欣过好，更何况，她连给他做朋友都机会都不给，又怎么谈以后。 想想也只能是对她的一种怜悯之心，毕竟医生却时会对病人产生这样的怜悯。 “没……算了。” 陆陌涵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他不能怎样样，只是期望舒陌欣没事就好。 只要她没事，他也没必要做那些太过于危险的事。 陈歌听后，不由得笑了笑，她显然是知陆陌涵为什么会流露这样的反应，会答复这样的话。 这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舒陌欣不会有事了而已，本身对她的一种恐惧。 她笑着说道:“你也不傻，不会去找过于麻烦的事情，我确保舒陌欣不会有事，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陆陌涵没有答复，他看向别处，说道:“她现在状况到底怎样，是不是那个手术还有后遗症？” 闻言，陈歌脸上的笑容敛去了许多。 当陆陌涵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陆陌涵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毕竟当初要给舒陌欣做手术的时候，陆陌涵很不情愿，他觉得手术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比如说后遗症，或者说，手术失败。 后果不可估量。 也是因为这样，在手术之前，他确认了很多次，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大问题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么清楚，更何况，舒陌欣的家属已经签字同意，只要治好她。 但眼下，舒陌欣究竟有没有治好，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很明显不是。 看着她真的不像是被治好了，如果真的被治好了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反常。 “但她看着却没有以前那样好。”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的脸，没有什么血色。 陈歌看着陆陌涵，有些无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看着舒陌欣现在的样子，确确实实没有以前那样好了。 那时候的舒陌欣，即使是很少说话，很少去接触外人，但神智算清楚的，她的精神还没有那么崩溃，那时候她只是抑郁，自闭。 但是现在的她完全变了，当然，在送到医院的时候，舒陌欣整个人已经不清楚了。 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清楚。 手术之后，她恢复了大部分正常，却依旧有很多隐约出现的问题。 现在只是刚刚显露出一部分的问题而已。 具体最大的问题，还没有看出来。 陈歌神色带着一丝烦躁，即使她讨厌舒陌欣，但也不会在技术这方便出差错。 她看出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就像那时候，科长和她说的话。 那一刻，她带着自信给舒陌欣做手术，脑海里想着的是一定会成功。 实际上，她也知道，舒陌欣做完手术后，留下后遗症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只有百分之十是完全不会出问题的。 她以为她的能力，可以是百分之十，但是结果总是让人失望。 “她现在看着是没有以前那样好，但她现在不抑郁，不自闭了，只是会出现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这有一部分源自她自己。”陈歌解释。 “什么意思？” 陆陌涵有些不太明白，什么叫做一部分源自她自己，难道舒陌欣她…… “你还不相信吗？当初见到舒陌欣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清楚知道，或许那个时候她一直都不承认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她肯定这么和你说了，你却还是信了她的话。” 陈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讽刺般的笑了笑，“你可以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时候居然还相信她了。” 对于陈歌来说，陆陌涵这样的做法叫愚蠢。 可当时，陆陌涵并不是那样想的。 与舒陌欣认识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了，舒陌欣的状态以及精神，甚至在他说话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异于常人。 他不是不清楚。 陈歌看他思考了半晌，又道:“你知道舒陌欣有精神问题，就应该坚定自己的看法，而不是听她的一言一词，即使她很可怜。” 医生对病人的怜悯心是有的。 “我知道……” “而且，她也有点心理疾病，你没发觉吗？”陈歌又问。 “我……”陆陌涵抬头看着陈歌，说道:“我看出来了，但她这样，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吗？” 心理学他不了解，但一个人有没有心理问题，大致还是看得出来。 陈歌眸光瞥向别处，“算了，反正和你说这么多你都听不进去，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和你说这么多。” 似乎是因为陆陌涵根本不想听她说。 她抿了抿嘴，又道:“反正舒陌欣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她之前就有这样的症状了，不然百分之十，怎么可能会出错，我去拿点药过来，等她醒来的时候，让她吞下去。” 说完，甚至连回头看陆陌涵，等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时候直接就离开了。 陆陌涵有些无措的摆了摆手，看着依旧昏迷的舒陌欣。 有时候他会想知道，舒陌欣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以至于那时候，她会变得那么凄惨，很多理由都说服不了他。 他想清楚，舒陌欣的遭遇。 只是，舒陌欣知道的那些，又因为陈歌给她做的手术，全部都遗忘了。 兴许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到底是说好也不好…… 舒陌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醒来，看见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 医院，还是医院。 那股令人熟悉又难闻的药味，传入她的鼻腔，难受，头晕。 她甚至想呕吐，感觉身体极度不适。 那一刻，她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太阳穴，似乎她之前受了什么冲击，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脑海里似乎淡忘了很多。 她为什么在这？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两个迷迷糊糊，穿着白衣大褂的人。 她…… 其余的，像一片片零散的碎片，她已经全都记不清楚了。 迷茫无措，心里无端生了一种恐惧感。 慌张而让人不知所措。 头皮发麻，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痛，似乎是被人敲击了一下，留下的疼痛，久久未消。 然而，当她看向外头时，看到一边坐在地上睡着了的男人。 穿着白衣大褂，睡得很沉，似乎很疲惫。 他是谁？ 舒陌欣隐约有些印象，却记得不那么清楚。 最后，她似乎打算放弃去想那些令人头疼而不清不楚的事情了。 烦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男人，就有种想要杀害他的冲动。 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有些和他有怨恨的事情，她忘记了…… 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管那些，现在，他就是想着怎样逃离这里。 医院给她的感觉并不好，虽然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什么。 似乎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她曾经就在这样让人熟悉的地方待过。 待了似乎几年了，这里周围封闭，仅有一张病床，空寂，阴冷，像极了一件囚笼，说不出的厌恶感。 她从病床上起来，床上一双并不好看的拖鞋。 她不能对任何人下手，似乎是直觉和良心告诉她自己的。 看着那个熟睡的男人，她心里会有那么一丝酸意流淌而过。 最后，也只有在他未发现的时候悄悄离开。 只是，在她刚要开门的时候，她发现打不开，似乎被锁住了。 那一刻，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她有些不太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被锁在这间病房里，还有那个男人？她想不清缘由，心许钥匙就在那个男人身上呢？ 她这番想，便朝陆陌涵走了过去。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会，看着钥匙究竟会被藏在哪里？ 衣服口袋？ 她朝陆陌涵走了过去，微微蹲下，轻轻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在陆陌涵的衣服口袋探去。 只是，要是并不在他的衣服开口，难道是裤袋？ 那一刻，舒陌欣有些不情愿，即使她并不怎么想去探他的裤子口袋，可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然而，就在她伸手去找钥匙的时候，那个男人醒了。 许是因为她的动作蛮了一点，心里着急，所以那个男人才会被惊醒。 睁开眼看到舒陌欣的那一刻，他看到舒陌欣蹲在他的面前，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口袋里。 那一刻，也许他会想到其他地方去，但是在很短暂的时刻，他回神过来时，便知道舒陌欣真正的用意。 看到陆陌涵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舒陌欣是愣住了，她的手心微微起了汗，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因为她不知道陆陌涵下一刻会怎么做，又会这么想。 “你……”陆陌涵问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没说完。 “我……” 舒陌欣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同时尴尬的眼神不知道往哪放，手也有些无措的僵持在半空。 兴许异性接触的时候，难免会感觉有一丝不太自然，更何况是这样的，更让人觉得尴尬。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只是希望，那个时候，她眼前的男人不要想歪。 不然她也不知道下一刻该怎么去缓和气氛了。 陆陌涵抿了抿嘴，神色很平淡，他不似舒陌欣那般，毕竟已经和女人接触的次数并不少。 和陈歌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陈歌是那种爱冷漠就冷漠的人，她也是那种愿意黏人的性格，自然习惯了，似乎不再会感到那种羞涩。 “我知道。” 听陆陌涵这番话，她也放心了下来，神色也渐渐平静，难得脸微红的羞涩，这一刻已经变回苍白。 “我要出去，离开这里。” 这句话是陆陌涵最不想听的了，他并不是不希望舒陌欣离开医院，他更希望她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是以另外的一种状态离开。 就比如，她的病好了，自然离开，他也心安一点。 也许他认同了陈歌说的那些话，觉得她说得很对，觉得舒陌欣确实应该把病治好。 如果太久都没治好她的病，以后就太难说了。 只是，舒陌欣听到陆陌涵说这句话的那一刻，已经接受不了了。 她想，凭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离开医院，此刻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自己离开。 “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你告诉我原因可以吗？” 【八十二】 舒陌欣问他那句话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舒陌欣的问题。 如果他直接告诉舒陌欣，她是有精神问题的，需要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那一刻，后果是怎样的，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舒陌欣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的，正如有病的人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一样。 看着陆陌涵半晌未曾开口，她走到门口，使劲转动门柄，依旧无法打开那扇门。 被锁了，她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不甘心，想出去。 如果那个男人不给她开门怎么办？ 她想着，眉头微微皱紧，瞥向陆陌涵的那一刻，她问道:“为什么要锁门，我看你有点熟悉，你能告诉我你叫什吗？” 陆陌涵站在原地，看着舒陌欣那张脸。 目光带着一丝狐疑和不解，并不是故意去问的，也不是本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清楚。 那一刻，陆陌涵恍惚发觉有个很大的问题。 舒陌欣居然忘记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然她一醒来，绝对不会这么淡定，甚至没有那种警惕。 他知道那时候舒陌欣醒来恨不得把她闷死，这一刻，她反过来问他不给她离开的原因。 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来，唇微微动了动，他不太愿意告诉舒陌欣不能离开的原因，实际上，舒陌欣自己应该也清楚一点不能离开的原因。 只是她不会愿意去相信她猜测的事实。 残酷的事实很让人难以接受，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曾经也面对过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情绪怎样，再清楚不过。 “你……”本想着告诉她，却又想着，算了吧。 扯开另外一个话题，比坚持聊这个让人难以开口的话题好太多了。 “我叫陆陌涵，是这个医院的实习医生。” 他清浅说着，似乎不带任何一丝情绪一般，不着急，不恼怒，平和让舒陌欣一时也没有了那种焦躁。 那言语让舒陌欣足以平静，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陆陌涵的脸，突然问道:“陆陌涵？我是不是认识你？和你是什么关系？” 闻言，陆陌涵顿了一会。 之后才回答道:“我们只是以前认识而已……” 那是一次机会，他可以说谎话，指不定舒陌欣就信了，只是很可惜的是，他良心过不去。 也许那一刻，他对舒陌欣说了那些，她也许就信了，兴许关系也变了，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或许，除了内心的不安，他还告诫自己，谎言骗来的感情，没有一点的用处。 更何况，如果陈歌知道了，只怕会连累舒陌欣。 想想美好的想法，那些用谎言得来的东西，之后结果定会不如人意。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松开了门柄的手，她皱了皱眉头，对陆陌涵的话并不相信。 “如果我们认识，为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她不明白。 更觉得，如果是朋友，根本不需要这样，除非是假的。 他大概也想不到舒陌欣会突然这么问，问的有点突然，他有些难以启齿。 特别是对上舒陌欣的那双眼睛，他就差点连说不出话来。 很难受，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舒陌欣慢步走近陆陌涵，如果舒陌欣的情绪又激动，那绝对不会是正常人那样，她兴许会掐住他的脖颈，朝他吼。 看着她一步步前进，眸光盯着他，仿佛被盯着起了灼烧的疼痛。 眸光太过炽热，他承受不起。 “你能告诉我吗？” 陆陌涵抿了抿嘴，在舒陌欣没有靠近他最后一米的距离开了口，“我们只是以前认识，但是现在你忘记了……” 似乎这是很好的理由，也是真相。 “忘了？” “嗯，那时候你摔到额头，所以就忘了。”陆陌涵说谎没有结巴。 以前他不擅说谎，说不出谎。 现在他已经会说谎了，是学好了，脸色波澜不惊，也不会因为道出的谎言而不安，甚至发抖恐惧。 之所以能做到这样，也许他得感谢陈歌。 舒陌欣半信半疑。 却依旧坚持，“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放我离开！” 她不认得这些地方，也不认识那些人，脑海里也不记得那些事，就像一个无缘无故来到世界的人。 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那一刻，陆陌涵在想，如果她离开的又会去哪里呢？ 也许孤零零一个人在大街上漂泊，变成一个可怜凄惨的无家可归的人。 如果是这样，似乎太过于凄惨。 陆陌涵不太愿意，他后退几步，说道:“舒陌欣，你先听我说，现在只是暂时不能让你离开，等你情况好一点之后就答应你。” 他没办法阻止舒陌欣的固执，那么他就得想方设法找个合理的理由说服她。 只要能说服她，她就不会再继续这么固执。 一直想着离开医院。 舒陌欣听后，脚步停住了，她的目光无神看着他，带着一点死寂。 他在舒陌欣的眼睛里，看到一处荒凉枯木的景象。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是陆陌涵最忌讳的问题了，什么时候，这个是很难说清楚的，毕竟像舒陌欣现在这样的状况，病情什么时候好转都是未知数。 也许她可以好得很快，几个月，也可能是很晚，几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他沉沉的深呼吸，有些难以开口，心里很沉重。 最后，却在脸上露出一抹很浅轻的微笑，“几个月就可以好了。” 他说出来时很轻，心情却感觉复杂沉重，他当然希望舒陌欣能几个月病情就好了，但是哪有这么容易呢？ 而那一刻，舒陌欣似乎已经相信了他说的那些话。 她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疑问，问道:“真的？几个月我就可以离开了？” “是……” 舒陌欣那么想离开医院的原因，他不清楚，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现在的舒陌欣离开，她很危险。 就像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秒数数到哪里的时候就会爆炸。 只是，这句话并没有得到舒陌欣的满意，她想离开，那时一刻都不能等。 “我不要等到那个时候，太久了，我熬不下去，把钥匙给我吧！”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步子开始进了，她的手朝他伸过来，露出苍白无血的掌心。 钥匙。 她要病房门的钥匙，只要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上，就可以了。 他看着舒陌欣伸出的手，手朝裤袋摸去，心里有些沉重，他真的要把钥匙交给她吗？ 可当他对上舒陌欣那灼人的目光时，心脏就想被锋利的针刺了一样。 疼。 只是，当他朝裤袋探去时，意外发现那时候放在裤袋的钥匙不见了。 可以说是不翼而飞。 他很清楚的记得，在陈歌离开之后，都是他在照顾舒陌欣。 他很疲惫，要照顾舒陌欣，等她醒过来，但又担心舒陌欣醒来之后离开，他还要守住她，所以把病房门锁上了，钥匙就放在他的裤袋里。 但是醒来之后，除了舒陌欣之外，没有别人靠近过他。 他的钥匙去哪了？ 舒陌欣目光很安静看着他，没有挪开，显然舒陌欣没有拿到钥匙，那钥匙去哪里了？ 他有些不解和茫然，同时还有些无措。 “我……” 他想和舒陌欣解释，告诉她钥匙不在他身上，只是那个时候，舒陌欣定不会信他，毕竟她这么想离开，而他又这么阻拦，她只会认为，陆陌涵不想让她离开，所以找出来的借口。 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不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不敢想，如果舒陌欣觉得他不愿意给她钥匙离开的时候，她可能会激动的掐住他的脖颈，逼迫他交出钥匙。 可是根本没有钥匙，又怎么办？ 舒陌欣看陆陌涵发了很久的愣，她问道:“钥匙？” 她有些不太耐烦，她只想要那把钥匙离开，为什么这时候这么久陆陌涵还没有一丝动作。 她逐渐怀疑，他可能并不想把钥匙交出来。 “舒陌欣，你先不用这么着急，现在钥匙不在我身上。” 话道出来的那一刻，舒陌欣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样。 她掐住陆陌涵的脖颈，明明之前还很虚弱，现在却力气大而惊人，把他推到墙边，眉尖显露一丝戾气。 他抓住舒陌欣的手腕，让她的手抽开。 此刻，说话困难，呼吸亦是困难。 “舒……” “骗人，钥匙，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死！”她言语逐渐慌乱，陆陌涵感觉到，此刻她的脑神经混乱不正常了。 她顿了顿，在陆陌涵的口袋里搜索，却什么都搜不出来。 “为什么，钥匙呢？” “我……说了，不在……我……” 陆陌涵说不出，一个字都是艰难中发出的，舒陌欣没有松手，她找不到那钥匙，心里很不安，她势必要抓住陆陌涵的性命。 似乎这样，她也会绝对安心很多。 “碰——” 在关键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女人，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点冷意，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可逾越的气场。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她松开了手，顿时朝陈歌冲了过去。 陈歌还是很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在病房外头听了这么久。 在舒陌欣冲过来的时候，她知道她的目的，不就是想逃走吗？ 她拿出电棍的那一刻，舒陌欣就停住脚步了。 看着那电棍，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头，头很痛，只要她去回想，头就很痛，痛到她站不稳脚，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难受，使不出力气。 她很厌恶那电棍，似乎是她经历了什么和这样东西有关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会忘记那些记忆？ 舒陌欣不理解，她疑惑，无奈，痛苦，茫然无措。 就跌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站着的陈歌。 陈歌的目光看向舒陌欣，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然的弧度，“我知道你想离开，也知道你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把它带上了！” 舒陌欣看着陈歌手上的电棍。 似乎感觉，她和这个女人有过矛盾，甚至关系并不好。 她就算现在这种情况，也看得出她脸上显露的神色，到底有没有带着敌意。 “陈歌，你……” 陆陌涵只是叫了她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他还担心陈歌又要用电棍对付陈歌，他之前和陈歌说过，让她少用。 也是因为舒陌欣。 陈歌很不满意。 却依旧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没事，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陆陌涵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看向舒陌欣，又对陆陌涵说道:“陌涵，你说的可真冠冕堂皇。” 这是对陆陌涵之前说的话的讽刺。 她觉得陆陌涵那个时候对舒陌欣说的谎言太好听了，又太假了。 以舒陌欣现在的状况，恐怕不是几个月就能恢复的。 看着陈歌显露的神色，陆陌涵逐渐有些担忧。 即使他不能明白陈歌，但也大致看得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怎么可能不懂？”所以又为什么去讽刺他？ 陈歌走过来看向舒陌欣，说道:“不要让我使用这个武器对付你，你可以一直保持你安分。” 舒陌欣对她有种恐惧，即使没有回复她的话，身体显然抖了抖，有些害怕。 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安分了。 对陈歌来说，她就像她训养的宠物，她高调的走过来，看向陆陌涵。 而他，对视她的神色，恍惚想起了钥匙的事情，那一刻，他便开口问:“钥匙，是你拿走的对吧？” 他险些忘记了，有这个病房门钥匙的人不止他一个。 同时陈歌也是有的。 那个时候，他的钥匙不可能突然就不见，只有可能那个时候，有人打开病房门，把他身上的钥匙拿走了。 陈歌浅淡的笑了笑，目光中含着一丝笑意，仿佛是觉得，他还没那么愚蠢。 “嗯，是我拿的。” 她说道，之后的话，语气并不是很好听，“陌涵，如果我不把你的钥匙拿走，舒陌欣这时候早就逃出去了。” 那时候，就是因为舒陌欣想逃离医院太过执着，她才会有这个防备，以防到时候，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 【八十三】 想不到真的是陈歌，他想的没错，只是，陈歌就算承认了，他又能怎样呢？ 不过，他倒没觉得多气，毕竟陈歌这么做，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预防作用。 如果陈歌当时没有拿走钥匙，兴许舒陌欣早就逃出医院了呢？ 这番想，他心里更加平衡了些。 看着陈歌，陆陌涵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陈歌听罢，她看着陆陌涵，说道:“自然是了。” 只是，话虽如此，他还是没有打算要感谢陈歌的意思。 陈歌也不再看陆陌涵，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该吃药了，是自己乖乖吃药，还是需要我帮你？” 闻言，舒陌欣顿了顿，她肯定不会让陈歌动手的，毕竟她知道后果，看着陈歌的人，就知道她并不是什么温和好说话的人。 只是，她并不情愿吃药。 原因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 当她听到“药”这个词的时候，有些下意识的犹豫和厌恶，兴许是因为以前她经历过什么，所以对“药”很厌恶。 陈歌从白衣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一瓶药出来，药瓶上写着英文，舒陌欣不认得。 在她拿着那瓶药伸向舒陌欣的那一刻，她没有毫不犹豫的接过。 胆怯而惶恐。 舒陌欣迟疑了许久，目光一直放在那瓶药上，终于，她抿着嘴巴，伸手拿到了手上。 陆陌涵没有看清那瓶药写着什么。 “这是什么药？” 听罢，陈歌看向陆陌涵，似乎看出他脸上显露的担忧，便道:“放心好了，不是什么不能吃的药，这药很适合她吃的。” “……”他有些无话可说。 其实，就算他不知道那瓶药是什么药，他也知道会是什么，毕竟每个精神病患者，都要吃的。 舒陌欣看着她手上拿的那瓶药，手微微颤抖，她当然不想吃。 只是在她抬眼那一刻，看着陈歌另一只手拿着的电棍，她又不得不吃。 就算她现在去挣扎抗拒，等她被电晕之后，自然还是会吃下去的。 倒不如不被别人逼着吃下去，自己老老实实吃下去好了。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直接走向病房门口。 见罢，陈歌便问:“怎么，要出去吗？是看不得她委屈？” 他回头看了陈歌一眼，毫无波澜回道:“只是给她拿杯水。” 陈歌不再问，毕竟她拿了药，没有拿水，想来舒陌欣也吞不下去，陆陌涵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病房。 这下正好，只要陆陌涵走开了，她就有机会和舒陌欣说些事情了。 毕竟，要是陆陌涵在这的话，他不太好开口和她说。 就这样，陈歌看着拿着药瓶的舒陌欣，开口道:“现在你可以不用急着吃，毕竟没有水，你很难咽下去的，毕竟药很苦，很难咽，我也不会用什么去威逼你。” 这话是让舒陌欣放轻松，不需要这么紧张。 可对舒陌欣来说，就算陈歌不这么说，她也无法安稳的把药吞下去。 因为她心里不安。 即使她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只要看着陈歌手上拿着的那根电棍，她的手臂就隐隐犯痛。 舒陌欣没有开口说话，陈歌说道:“现在陆陌涵不在，我有话在这就直接跟你说了。” “你……是谁？” 她觉得陈歌看着舒陌欣，她一副正经有话要和她说的样子，似乎和她很熟一般。 这种错觉，发自内心深处。 带着一丝隔离和疏远，慢慢那样熟悉。 听罢，陈歌皱了皱眉头，她记得舒陌欣上次醒的时候应该记得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忘记了，很让人疑惑。 她看向舒陌欣的头部，似乎想到了某个原因。 “我是陈歌，你的主治医生。” “哦……” 她不记得有这个人和她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她知道什么是主治医生。 “请问，我患了什么疾病，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她意识到，只要她想离开，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去阻止她。 就好像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一样。 被禁锢的鸟儿失去自由，是很难受的，她忍不了被囚禁的滋味。 对于病人问出这个问题，陈歌依旧心情平淡，她觉得，没什么是不好说的。 “因为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需要治疗，自然不能离开这里。” “精神状态？这是精神病院吗？” 那一刻，舒陌欣内心突然惶恐不安，她听到有人说她有精神疾病，这绝对不可能。 陈歌抿了抿嘴，实际这不算是精神病院，只是一个类似研究所的医院而已。 “算是吧！” “你骗我，放我走！”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反应，将她手中的电棍摆在一处显眼的地方，她见到之后，情绪和行动就突然被限制了。 “先别激动，听我说。” 她现在可不情愿听她讲那些话，她只想离开，但她又不得不站在原地，除非她能保证抢过陈歌手中的武器。 看着舒陌欣保持安静之后，她才平和开口，“我现在告诉你，陆陌涵，也就是刚刚和你待在一起的男人，她是我的助手，所以，不要被他的什么话给迷惑了。” 舒陌欣听得有些不解。 这话是说，陆陌涵和她以前是朋友关系是假的，他的谎言吗？ 她半信半疑，毕竟没有人能证明他们两个人，谁说的是真的。 “不用疑惑，你只要坚信自己就行了，以后他和你套近乎，千万别上当，不然发生什么，我可帮不了你！”陈歌似笑非笑。 她似乎在打什么主意，又像是防备什么。 或许她觉得陆陌涵和舒陌欣还可能有所发展，所以先来个当机立断。 她也知道，此刻的舒陌欣很可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又不得不相信，毕竟她现在出去警惕防备的状态，怎么可能会随意就相信陆陌涵了。 这样，也正好相信了陈歌说的。 毕竟远离任何人，对舒陌欣而言才是最好的，她自己也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定会信她说的话。 这样，也就不需要陈歌太过费劲。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歌这么做，有她的理由，她不太明白。 听舒陌欣的疑问，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只管记得我说的话就是了，不需要问我为什么，我乐意告诉你！” 离陈歌太近，会有危险。 虽然她看陈歌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让人很恐惧的人，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舒陌欣依旧坚定自己的第六感。 陈歌看舒陌欣有些着急，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不用这么急，要谈就慢慢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答应和陈歌谈的，也确实说自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很空闲，这一会如果说自己很忙岂不是没理。 因此，舒陌欣只好低头，什么话也没应。 陈歌就当舒陌欣默认了，点了一份甜点和奶茶，之后便问:“你要吃点什么？” 闻言，舒陌欣才看到陈歌已经将菜单挪到她的面前了，她愣了愣，拿起菜单的时候看了有一会。 舒陌欣的眸光并不是放在菜单写的甜点和奶茶上。 她是看着那菜单，已经是一张很陈旧的纸片，菜单上的字迹并非复印或者打印的字，而是亲自写上的字。 字迹看着很工整，很好看。 舒陌欣看着有些愣，到底老板娘会和她写的字一样。 看着有些沉迷。 突然挺陈歌开口问道:“这些字是不是很好看？” 听罢，舒陌欣点头，“嗯。” 有一次看到这样的字迹，和大部分写的字都不一样，当时，陈歌听着笑了，“字虽好看，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要点的甜点！” 听后，舒陌欣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迷，一时间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了。 当时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单也不知道从何点起。 以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甜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受的苦多了，尝的甜少了，自然而然，甜对她来说，就不是那样经常能尝到的。 看着有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随便吧！” 陈歌听罢，便道:“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好。”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甜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自然而然，点哪份都一样。 听舒陌欣已经答应，陈歌便喊道:“老板娘，来两份香薯蛋糕和西米露。” 听后，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当时舒陌欣看着屋里有一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在看屋里吗？没什么的，老板娘走路不方便，嗓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想点的甜点，只管喊就行了。”陈歌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亲和。 舒陌欣听后只是简单的点头，至于陈歌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清楚的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总该是因为她经常来这家甜点店吃饭，所以才知道老板娘的。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总是喜欢来这样的店吃甜点，太怪异了。 这样的甜点店，陈设和布局，都不是让人接受的，但是陈歌却…… 当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心里生了几分狐疑。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疑惑的脸，陈歌便笑着说道:“这家甜点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舒陌欣听陈歌这番话，有些狐疑，当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自然而然，陈歌来的次数也会多，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着舒陌欣思索的神色，陈歌便笑了笑，解释，“你先不用担心，只有尝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吃了。” 听罢，陈歌并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闻言，陈歌才知道，舒陌欣还是没有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急着想走。 “嗯，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些没用的，就直接说正题吧！” 陈歌开口之后，眸光在外头扫了扫。 她本是打算和舒陌欣多聊点其他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舒陌欣并没有那样的闲心要和她聊的，那么，她又何必这样。 再怎么多说其他的，也是要有事要说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说的，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 “好，你说吧。” 陈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接近，然后对你说而已。” 听罢，舒陌欣就知道，这事陈歌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和舒陌欣说的。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歌，等着她继续说。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镇定，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离陆陌涵远点。” 话说到这，陈歌先是停顿了一会，她要看舒陌欣到底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所谓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普通的同学罢了。 可陈歌并不是那种甘心的。 她也看得出，现在的舒陌欣，对陆陌涵还没有那种所谓的情感。 “舒陌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陆陌涵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深了，我和他本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但是有些意外，让我们之前有了争吵，而你，又在我们争吵之后出现。” 这句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顿了顿，有些发愣。 她想不到陈歌和陆陌涵是这样的关系。 而她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 陈歌以为她和陆陌涵有什么关系，其实舒陌欣和陆陌涵根本就没有什么的，他们也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了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同学而已。 当时，看着陈歌那担忧顾虑的神色，舒陌欣就有些无措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陆陌涵靠这么近，也不该和陆陌涵说这么多，和他太过接近，显得她变成了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她不认可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贴上这样的标签。 只是，在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事后，舒陌欣选择维护自己。 “不是的，，你误会了。”舒陌欣说道。 陈歌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但是舒陌欣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八十四】 我乐意告诉你，这句话在舒陌欣的脑海回荡着，她不觉得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乐意告诉她一些什么事。 她定是有她的目的吧？ 舒陌欣不太相信陈歌这个人，毕她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所以已经失去了那种信任的感觉。 那所谓的好心，也因此让她怀疑。 “你肯说，是因为对你有好处，还是因为我们认识？”舒陌欣看着她的脸，神色没有挪开过。 闻言，陈歌顿了顿，脸上显露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我们不认识。” 这话道出来那一刻，舒陌欣迟疑了一会，这是不是说明陈歌是因为前者呢？ 因为告诉她这些，对她有好处。 好处是什么？远离陆陌涵，她应该这么做吗？还是要问一下陈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你能告诉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舒陌欣看向陈歌，问道。 陈歌听后，并没有打算告诉舒陌欣。 实际上，她也该猜到了，陈歌不会情愿告诉她的。 不管怎样，陈歌也已经把她要说的话告诉她了，而信不信，就是她舒陌欣的事情了。 舒陌欣也没打算不信。 看着舒陌欣的脸色，她说道:“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告诉你而已。” “我不信，你一定有你的目的，不然不可能告诉我说这些。”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意外。 她本没想过舒陌欣会想到这些，但是今天看来，很不一般。 看来，她虽然给舒陌欣做了手术并没有完全痊愈，却也没有影响到她的智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私下要说的就是这些。” 她没有太多的话要和舒陌欣说，除非是关于陆陌涵的事情，毕竟她对陆陌涵的感情不一样，也就是比较在意这件事而已。 其余的，她都没有必要和舒陌欣私下去谈这些。 也的确，在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没有必要继续追问。 就算她继续追问，陈歌也是不会说的了。 “记得，我给你的那瓶药，一天只能吃三粒，不能多。”陈歌说道。 她的目光看向舒陌欣手上的药瓶，她听后，看着药瓶上的字，犹豫了一会，“这是什么药？” 看着舒陌欣流露如此担忧的神色，她也知道，舒陌欣也是害怕她会害她。 “就算这药有问题，你也不能不吃啊！”陈歌似笑非笑说道。 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陌欣似乎意识到了，只要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根电棍，她还有什么话能说的？ 不吃也会被陈歌逼着吃，我去不能抗拒。 “你说得对。” 如果她真的要逼迫她吃下那些药的话，是有很多办法的。 舒陌欣完全可以选择最简单轻松的，不经受任何痛苦的办法。 也就是听话，按照她说的，把药吃完。 即使她很不情愿吃。 在气氛僵硬的时候，陆陌涵已经赶了回来，走进病房看到陈歌和舒陌欣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显然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只是，陆陌涵却没打算多问。 “水。” 他把水杯递给舒陌欣。 说到底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陈歌高兴的事，好在她即使阻止了陆陌涵和舒陌欣认识。 如果他们真的认识熟悉之后，那她就再也阻止不了了。 不知为何，看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只是聊过几句，现在分开，却让人觉得意外，他们居然藕断丝连一般。 不得不然陈歌佩服的是，她这番都没能让他们彻底断关系。 说来很可气的是，本来陆陌涵和舒陌欣应该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可是这会，他们却…… 想不到他们还是碰面了。 缘分这东西，说奇怪还真的奇怪，到底是想阻止也不可能的。 “陈歌？” 突然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才知道是陆陌涵在叫她。 当她看到自己桌上的饭菜时，才知道自己发了这么久的愣。 陆陌涵吃得快吃完了，而她碗里的饭菜却像没有动过一样。 她看着陆陌涵，连忙说道:“我肚子不饿。” 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半信半疑，终是不管她，这时候，他只是在想，舒陌欣到底吃饭了没有，在病房里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当他这番想的时候，突然有个实习医生赶过来，找到陈歌的时候，连忙说道:“陈歌，不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往陆陌涵那边看了一眼。 那感觉就好像是担心被陆陌涵知道一样。 猛然间陆陌涵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向陈歌，神色带着几分质疑。 陈歌顿了顿，放下筷子，冷静问道:“怎么了？” 她知道是舒陌欣那边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了。 那实习医生抿了抿嘴，半晌不知道还说什么，而舒陌欣那边的病房，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这一时半会说不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顿时起身，他不多想就直接赶了过去。 陈歌见罢，也赶了过去。 那一刻，看到陆陌涵对舒陌欣这番担忧，她竟有些不甘。 的确是，陆陌涵现在可是她的男朋友，即使不爱她，被她逼迫，那也是她的。 可是他始终想着舒陌欣，想着她的安危。 可无论如何，这些也只是可笑的行为举止，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生气难过吗？ 她陈歌可不能变成那样的人，被感情逼迫。 就这样，两个人匆匆赶到舒陌欣的病房，舒陌欣手臂上有许多的血，血还没干，已经被其他的护士包扎。 当时几个人把她制服，但她的情绪说来也怪，之前看她那么安静，甚至有正常人的思考，可是现在却和一个精神病人无异。 她吼不出声，因为被布塞住嘴，可是那双眼睛，瞪得他们却觉得那样恐怖。 她被抬出去处理伤口去了。 那一刻还能听到她的低吼声。 陆陌涵心颤了颤，当时他看到舒陌欣的眼睛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神色中带着厌恶和恐惧，似乎是对他还有陈歌的，只是陈歌那一刻根本没看舒陌欣，又这么可能察觉得到？ 这下留下几个处理事情的医生，院长也在。 病房里的血迹斑斑，有些触目惊心，窗户已经被敲碎，玻璃撒了一地。 可想而知当时发生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情。 院长看向陈歌的那一刻，本想开口责骂，但那一刻他却咬紧了牙关，胡子颤了颤，气忍下了一大半。 他不再看陈歌，反而看向陆陌涵，当时恼火道:“你怎么看病人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这多危险，现在出事了吧？到时候她的家属找过来，好交代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他知道院长把气撒在他身上，也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他当时就不该听陈歌的，应该留下来观察一下舒陌欣，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的。 他不多想，确实是他错了，没理由反驳，“对不起院长，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没有看好病人！” 院长显然没消气。 陈歌瞥眼看向陆陌涵，接着对院长说道:“对不起院长，您别怪他，只怪我们当时先去吃饭了，要是我们在那守着的话……” 听陈歌说出这番话时，院长顿了顿，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他顿时说道:“行了行了，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好在病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至于太严重，你们下次注意一点，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待着。” 陈歌和陆陌涵听后，连忙点头应话。 “好的，我们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院长听到这样的言辞才满意，之后才离开处理这件事情。 病房里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血迹也被擦干。 只是虽然擦干了血迹，但依旧能闻到残留的一股血腥味。 其他的医生把病房消毒了一遍，才算干净。 他们离开的时候，目光都放在陈歌和陆陌涵身上。 “你们刚来不久就出这么大的事情，以后还得了！” 当然，前辈总是有资格教训晚辈的，说这样的话完全没有过分，更何况确实是他们出的错。 陆陌涵抿了抿嘴，其实这件事本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陈歌对舒陌欣有意见罢了，所以她不太想管舒陌欣。 在这个医院待了有一年的医生都训了他们一顿，自然，对陈歌训得并不过分。 他们不知道陈歌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来这医院实习就让她做入职医生的工作，显然不简单。 何况还是做一些关于药剂方面的调制，这很需要知识和技术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不能从院长那看出什么，当他们看到院长对陈歌的态度不太一般的时候，自然而然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他们对陆陌涵就并非这样，毕竟陆陌涵怎么看也没有那种出色的感觉。 平时也不怎么说，虽然平时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温柔，但是也透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且院长也并不是很看重他，自然而然，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样了。 陆陌涵也不是感觉不出来。 只是当时也的确没有什么话说，他也不会鲁莽到反驳他们。 毕竟是他的错，他的疏忽，更何况，他们还是前辈。 也就这样忍骂过去，承认错误就可以了。 直到他们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剩下陈歌和陆陌涵两个人在这。 当时陈歌走进那间病房简单看了一眼，陆陌涵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当时，你选择留下来。” 听罢，陈歌冷声笑了笑，她道:“我让那实习医生帮我看着，她没有。” 闻言，陆陌涵抿了抿嘴，也难怪陈歌会去吃粉，他就想着，陈歌这样一样谨慎的人，就算自己不愿去监督舒陌欣，就算也不愿意陆陌涵去，那她至少也会留一个人去守着。 只是，她找的人没有做好，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想来陈歌的心里挺复杂，即使这一刻她没有生气。 但是也看得出，她心情并不怎么好。 当陆陌涵还在想那件事情的时候，陈歌在病房里望了一会，说道:“她用撞开这玻璃窗，应该是想出去吧！” 那被砸烂的窗户是医院外头，只是她那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一个窗户，怎么可能能逃出去。 “万一她不是想逃出去呢？” 听罢，陈歌说道:“如果她不是想逃出去，那就是突然抑郁。” 说到这，陈歌不由有些佩服舒陌欣，她说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自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可以的，她显然不敢，只能说是自残。” 陆陌涵没有说话。 舒陌欣可能并不是自杀，如果是的话，她大可以选择撞墙，或者用玻璃碎片割喉割腕，只是她并没有这选择。 所以只能说是自残。 陈歌看向陆陌涵，突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本以为给她安置一间只有病床的病房，其他东西都不放，但是想不到，她还是能找到动西伤害自己。” 听后，陆陌涵顿了顿。 好像这会，不能怪陈歌，她确实没有做什么。 只是疏忽了而已，没想到那个实习医生并不怎么关注，很可能那个实习医生看到舒陌欣拿起玻璃碎片的时候也不敢随便上前阻止。 毕竟她怕死。 陈歌叹出一口气，问道:“陌涵，你说，如果我给她换一间窗户很高的病房，或者是只有铁栏杆那种窗户的病房，她还会出事吗？”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自残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能找到办法的。 除非不然让动，或者让她睡着，这样她才能安分下来。 陆陌涵说道:“就算是那样，她还是可以选择用头撞门或者撞墙。” 听罢，陈歌顿时笑了笑，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好像明白什么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陌涵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似乎是他的这句话给陈歌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不知道陈歌会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不敢想，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去问陈歌的话，以她的性格，她绝对是不会说的。 【八十五】 舒陌欣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杯水，看了有一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但最后，她还是无言的接过了，她知道，无论她愿不愿意喝，也是得喝的，她没有办法。 只能选择接受，即使很不情愿。 看着舒陌欣，陆陌涵收回手，缓缓突出一口气，他也并不想给舒陌欣递那杯水的，但她确实需要。 “你们刚才……” “就是聊了一些家常，等你拿水过来呢！”陈歌脸上显露一副无害的神色，陆陌涵看着她那张脸，有些半信半疑。 似乎，就算他怀疑什么，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和理由，他知道，陈歌有的是办法打消他的念头。 他只希望舒陌欣吃下去的那些药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舒陌欣尝到了药的苦涩，眉头紧紧的皱了皱。 “习惯就好了，这些药就是这么苦的，以后，苦的药还需要吃呢！”陈歌说道。 这句话也是告舒陌欣，以后吃苦的药的次数还多着呢。 这点苦的药，不过是那么一小点而已。 听罢，舒陌欣感觉身体有些发凉，从内心往外渗出了冷汗，她挺怕的。 吃药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天都要吃，她不知道这些药到底还要吃多久。 拿着那药瓶，舒陌欣抿了抿嘴，手有些发颤。 “舒陌欣？” 陆陌涵唤了她一声，她顿时抬头，猛得醒神。 “怎么了？” “没事。”舒陌欣摇头，她把那瓶药偷偷的塞进了衣袖里。 那举动并不惹人注目，却不知道那一刻，陈歌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想休息……”她的木高考放在陆陌涵的脸上。 陆陌涵发觉，舒陌欣看他的时候，眼神里会带着一种她从来没有表露过的温柔。 对陈歌的时候，从来没有显露过。 站在一旁的陈歌看在眼里，只是她性子一向不太冲动，所以不会当场表露什么。 陆陌涵对舒陌此刻的举动很不理解。 他记得舒陌欣从忘记他的那一刻，就没有怎么放松过警惕，此刻的神色和行为，不得已让陆陌涵狐疑。 见陆陌涵不为所动，舒陌欣看向他，言语依旧没有一丝的怒意，又或者是在隐忍什么。 “那个……医生？” 舒陌欣开口称呼他医生的那一刻，他怔了怔，回神时，似乎觉得这样称呼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按理说是该这么称呼他。 只是，这是他从舒陌欣口中听到她叫他的词。 “哦，我们这就离开。”陆陌涵说道。 在他要离开的那一刻，陈歌在周围打量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发生那些所谓的“危险品”并不存在，才放心走出病房，最后将门锁上。 当即，舒陌欣走到病房门前，拍了拍门，“为什么要把我锁上，这里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除了住得比监狱好之外，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窗安置的有些高，她够不到，更看不到窗外的风景。 她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之前的那些记忆，已经从她的脑海里飞走了。 陈歌看着病房里的舒陌欣，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说道:“放心，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 即使舒陌欣那一刻摸不着头脑，不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她也没打算继续详细告诉她了。 在离开的时候，陈歌看向陆陌涵，她发觉陆陌涵这次没有再回头去看舒陌欣了。 对她来说，总该是一件好事。 说明他对舒陌欣的执念，也许淡了许多。 只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他们两个人没有谁愿意先开口说话的。 以前向来是陈歌先开口，但是先开口多了，也会有一天觉得很厌。 就像一个时常主动的人，主动多了，偶尔觉得烦躁，不想老是主动，那个时候就需要陆陌涵开口。 可她和陆陌涵在走廊上安安静静的走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陆陌涵开口。 有些失落，但她依旧选择沉默。 大概那一刻陆陌涵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所以没什么话要聊的吧！ 舒陌欣看着外头没有人的走廊，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身处的病房，在一处没什么人会经过的病房。 而这里，并非精神病院，以她这天对周围的观察。 外面很安静，即使她想不起以前她到底在哪里待过，但是在这里，她感觉得到，有种莫名的熟悉。 似乎以前也待过这样的地方，但是那里绝对没有这么安静空荡，也就说明还是有点区别的。 只是这里的空荡，让她心里生了几分畏惧感。 猛然间，舒陌欣突然想到了陈歌那时对她说的话。这里算是精神病研究院吗？ 也就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这代表，她也许并不是被送来治疗，而是用来做实验。 舒陌欣的手心突然冒了冷汗，心里发凉，呼吸有些沉重。 她脑海里想着“研究”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安定了。 也许给她治病，她能勉强接受，但是拿她来做实验，开什么玩笑。 他们没有那个权利，只是把她丢在这里的人是谁，是她的父母吗？ 可笑的是，她脑海里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的脸庞，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 舒陌欣坐在病床上深思，她被丢在这，也许并不是被丢在这，而是当初被别人捡到，扔在这的吧？ 她脑海里的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自己也不肯相信那就是现实。 最后，当她安静下来之后，从衣袖中拿出了那瓶药，看着那瓶药，舒陌欣手开始发抖。 即使她已经记不住以往发生的事情了，也不记得当初认识多少人。 可是她学到的那些，根本不会忘。 那药瓶上的英文字，分明是碳酸锂药片。 她捂着胸口，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手紧紧的抓着那药瓶双手发颤，最后，也许在她还算清醒，感到恼怒而把那瓶药重重的摔在地上。 之前没关紧的盖子被她一丢给砸开了，瓶子里的药片全部都散乱掉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她就算现在被所有人都认为有精神病，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力气不知道去了哪里，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那些药片，瞪着眼睛，她不愿吃这些东西。 迟早有一天，她会因为吃太多的这些药物而变成一个疯子。 …… 陈歌来到药剂室的时候，意外发现药剂室的东西被人动过。 她有些强迫症，有些东西会按照她习惯和指定的位置放好，不会显得混乱。 这些药剂也是，什么类型的都是排序放好过的，但是这次她过来，发现药剂摆的位置变了。 陈歌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些药剂。 那一刻，心里浮现一丝疑惑，究竟是谁进了她药剂室，动了这些东西。 陆陌涵见陈歌站在那思考着什么，之前本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现在顿时看着陈歌，问道:“怎么了？” 这话并非处于关心，而是对她此刻的行为感到疑惑，处于好奇问她而已。 陈歌听这话，顿时撇过脸看向陆陌涵，她看着陆陌涵的脸看得特别认真，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只是陆陌涵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完全没有波澜，只是陈歌看着久了，他不由有些疑惑。 “陈歌？” 再次出声时，陈歌才把眸光挪开，那一刻，她显然是在怀疑什么，只是他不知道陈歌到底怀疑什么，又是什么事情让陈歌突然这样。 她沉思了几秒，问道:“陌涵，你平时都是和我一起待在药剂室的，对吧？” 她问的这句话，显然有些多余，但想想，陈歌这么问，定是有她的目的的。 “嗯，我确实每次调药都和你待在同一间药剂室！” 这也是迫于无奈，是陈歌自己要求的，不然他绝对不会愿意和她待在同一间药剂室。 陈歌听吧，也没有表露什么恍然大悟的神色，毕竟她本身就很清楚，故意问的原因，陆陌涵有些不明白。 他不太希望陈歌又想弄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那你看下这些药剂，有什么不同的？”陈歌又问。 这桌上摆着的药剂很多，看品种那都是各种各样的，来药剂室之前，他们都是带着口罩，穿着隔离服，一般是问不出这些药剂具体的味道。 更何况，这些药剂的味道并不能多闻，闻多了，很有可能会出现幻觉或者其他的精神状态问题。 至于药剂的品种也居多。 细看也许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如果是细看的话，可能就不一样了。 陈歌看陆陌涵看着小许，都没有说话，这时便问了，“陌涵，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听后，他抬起头看着陈歌，“如果大致看，看不出什么。” 闻言，陈歌的神色显得有些失落，显然答案并不满意，“你还不够细心，今天是我这边试药剂的时候，要给前辈们送去成品，这成品区显然出了问题。” 听后，陆陌涵还是不太相信。 “成品区已经很仔细的检查过，怎么可能会出问题。”陆陌涵说道。 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并不是很激动，反而有些平静。 毕竟他不能确定百分之百没有问题，陈歌这个人比他要仔细得多。 既然她看出了有问题，那一定不能简单疏忽。 倘若成品区的药剂有问题，他们把这些药剂送过去给那些病人使用，出了问题，他们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你再仔细看看。”陈歌依旧很有耐心。 本来一眼她也是没看出什么问题的，要不是她有强迫症，一些药剂摆放的位置都是有指定的，她可能也会一时疏忽。 正是因为这些药剂摆放的位置变了，才引起了她的怀疑。 这下一检查，就检查出问题了。 出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是陆陌涵或者她出的错。 她不由怀疑，是谁要害他们。 或许没有包括陆陌涵，只是想害她而已，毕竟成品的药剂，是她管的。 陆陌涵只是管制药，调剂这些都是她管的。 实际上，陆陌涵是可以涉及这样的范围，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给陆陌涵涉及的机会。 仔细想想，陆陌涵会害她么？ 她有些狐疑，虽然她知道陆陌涵很厌恶她，恨不得她离他远远的，但平时的日常生活中，陆陌涵还是会和她说话的。 而她和陆陌涵，也是合作伙伴。 更多的，她相信的不是这些，而是陆陌涵的为人，他不像她这么坏，自然也就相信，陆陌涵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可恶的事情来。 想到这，她捏了捏下巴沉思。 陆陌涵细看那些成品药剂，本是关紧的开口居然被打开过。 药剂的颜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略微发觉有些药剂的底部有小许沉淀。 究竟是什么物质沉淀？ 成品药剂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粗劣的错误。 陆陌涵细看着那些药剂，要不是他看得足够仔细，那些细小的沉淀，是很难看出来的 “陈歌，这些药剂都是乱的，被其他的药剂混合了，即使混合的成分不多。” 陈歌早已知晓了。 她言语依旧平淡，“这不会是我们会出现都错误，只可能是有人想害我们。” 那一刻，陆陌涵咽了咽口水，他不清楚到底会是谁陷害他们。 他们又得罪了谁？ 想到这，陆陌涵顿时看向陈歌，他陆陌涵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只可能是陈歌得罪的。 “你……” “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 “是谁？”陆陌涵不解地看着她。 听罢，陈歌笑了笑，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敢这么做，那就要承担代价。” 陈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陆陌涵就知道，陈歌恼火了。 陈歌一恼火就没有什么好事会发生，他已经目睹过很多次。 “药剂今天就需要，这么多都被动过手脚了，怎么办？” “可以赶得上，毕竟他们需要这么多药剂，不是一次就用完，赶得过来。”陈歌说道。 话一说完，她便开始有条有序的忙活。 看着陈歌，陆陌涵抿了抿嘴，问道:“你会放过那个人吗？” 听后，她抬头看向陆陌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很介意那个人这么做。” 她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了。 【八十六】 陈歌已经这么说了，陆陌涵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在多问什么，她一定会报复那个人的。 只是陆陌涵一时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做的，与陈歌又有怎样的仇。 以至于这么对她。 药剂上要是出什么事情，严重了会涉及到病人性命安危，怎么想，他都觉得那个人是想要陈歌有大麻烦。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成品药剂，打量了一会，拆封的开口已经重新合上了。 不细看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见这个人做事也是很细心了，只是她不知道陈歌有强迫症而已。 不然，她可能就得逞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陆陌涵问道。 他总有些好奇想要知道这些事情，毕竟这件事和他也是有些关系的，陈歌受了牵连，他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毕竟，他和陈歌在同一间药剂室工作。 陈歌没有看他，她默默的在那调制药剂，缓缓回道:“我知道是谁。” 陆陌涵顿了顿，他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只是陈歌并不会告诉他的。 “虽然那个人做得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像之前那样。” 他不敢命令陈歌，陈歌也不是一个愿意听命令的人。 “为什么？”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看向陆陌涵，她不甘有人这么对她的，而陆陌涵还这么劝她。 “你知道我不会愿意不计较这些的，不要试图去劝我，而且，我觉得你可能没有理解清楚一点。”陈歌陈述。 “你和我说在同一间药剂室工作的，出了问题，别人相信我的程度比你大很多，你自身难保，现在倒替那个人着想。” 陈歌说到这的那一刻，有些恼火。 但在下一刻，气又降了下去，也许她知道，只有和他讲道理，他才知道。 果真，陆陌涵听到陈歌这番话沉默了一会。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还有，现在你过来帮忙，再做那些无用的事情，是赶不过来的。” 两人在药剂室忙了一小时左右，把今天需要的药剂先调制好了，陈歌才坐在椅子上休息。 她晃了晃自己的隔壁，让自己的筋骨活动，舒畅后才缓缓闭眼休神。 陆陌涵坐在一边，“这件事要告诉前辈吗？” 听罢，陈歌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陆陌涵，只是浅淡的笑了一声，才道:“你觉得这件事告诉那些前辈会怎么样？” 话道出来那一刻，陆陌涵沉思了一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就算陈歌真的说出去了，他们也只会觉得这是他们的失误，会把事情的责任推卸给别人。 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有人动了这些药剂，事情真的要详细去调查会太麻烦，也会惹来的麻烦会更多，所以很没必要。 陆陌涵听后，恍惚明白陈歌为什么不打算直接去找麻烦，而是找时机。 毕竟她没有办法直接让那个人难堪，报复她，所以她只能再想办法。 等前辈过来拿药剂的时候，她的目光往门口外头望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那么出神。 陆陌涵本要唤了她一下，但那一刻，陈歌突然回神过来了，她对陆陌涵说道:“要等的人过来了。” 听后，陆陌涵看向门口，那一刻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女人，长而卷的头发，一张精巧的脸，看着并不好搭讪交流。 这人正是李兰。 陆陌涵不太清楚她过来这边做什么，毕竟她在另一个药剂室里实习。 她懂得医药知识并没有陈歌懂得多，所以做的那些工作，和陆陌涵的有些相似，更不同的是，陈歌并不是实习而是工作，她却没有那个机会。 也是因为这样，李兰对陈歌难免有些嫉妒。 她说话时从来不会让别人好受，说话也不怎么好听，所以不怎么讨前辈喜欢。 看到李兰的步子朝这边走过来，他才下意识知道，陈歌说的那个人是她。 这是不是代表，动手脚的人也是她呢？ 所以她过来，必定是打算看笑话的，就像那一次一样，难堪的人是李兰，这次，她势必要陈歌难堪。 只是，这恐怕要让李兰失望了。 陆陌涵看着这里两个人女人，抿了抿嘴，实际上，女人的战争他是撮合不了的，也不能随便去掺和。 只是，他不得不苦恼的是，为什么偏偏是陈歌和李兰这两个女人发生矛盾呢？ 毕竟她们两个人都是很爱计较这些事情的人，也不坑吃亏。 自然，她们两个人要是起了矛盾，绝对不会有谁好过的。 看着李兰走过来的那一刻，她的眸光基本都是放在陈歌身上的。 那种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陆陌涵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只是这可能要让李兰失望了。 陈歌回李兰带着浅淡一抹弧度，很是自信和嚣张，傲慢的气势两人都不缺乏，能比个谁高谁低。 “陈歌，你这里可真热闹啊！” 言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她过来就是打算看戏的。 毕竟报仇的快感对李兰来说真的很享受。 “嗯，是有点热闹，毕竟前辈们要过来取药剂，是吧！”陈歌说道。 李兰看着她依旧是那种傲慢不屑的神色，有些不爽，不过想想后来，她要是出了什么大麻烦，她还真的觉得很解气的。 “呵，倒时候就有更热闹的事情了。” 李兰说这话可是别有深意，她就是等着到时候出事，陈歌就一落千丈。 陆陌涵看着李兰，显然这个时候，她还觉得陈歌没有发现药剂的问题，以为前辈们拿走的药剂，是她动过手脚的那些。 他不会掺和她们两个人的，毕竟，这件事和他没多大关系。 没有必要得罪两个人，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陈歌似笑非笑，也不打算和她嘲讽这些，毕竟嘲讽起来没有什么意义。 李兰愚蠢成这样，她就算嘲讽赢了也不会感觉有任何的成就感，更何况，嘲讽也不能消除她心中燃气的焰火。 现在她是在想怎么去报复李兰，而不是花心思在这些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上。 看到陈歌不打算和她继续吵了，她反而觉得自己被别人摆了张冷脸，心里有些不爽。 “总是露出那张高傲的脸给别人看，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么？”李兰嘲讽一声。 陈歌没打算回话，拿完药剂的前辈看向李兰，带着斥责的语气怼道:“一大早在这叽叽歪歪个没完，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工作！” 李兰顿了顿，倏然发现刚才的行为举止实在太过可笑，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愚蠢。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前辈在，她说的那些挑衅的话，可都被他们听了进去。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自己抹黑。 “对不起前辈，我只是先和陈歌说点话而已，打扰到你们了。”李兰嚣张的气焰顿时降了下去，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前辈的目光在李兰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带着许些不屑，“说点话语气这么拽？口出狂言还讽刺别人，这恐怕是挑衅吧！” 这话让李兰一时吃了亏，无力反驳。 可眼神里尽是不甘心。 “现在你还是和实习医生，别人陈歌和你可不一样，要是嫉妒就不要多说空话，看得从不是有多能说，是看实力的！”前辈正教育李兰。 平时前辈们也遇不到一个可以教育的人，这会正好遇上一个，这会就打算把要说的话全说了。 李兰暗地里咬了咬牙，心里不甘心也不服气，更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她过来是打算看陈歌的笑话的，谁知道现在境况转化的有点太快了。 反而变成陈歌看她的笑话，被骂的的人还是她。 更让她觉得不甘心的是，陈歌刚才的语气也并不怎么好，但前辈却只是斥责她一个人，对她来说很不公平。 也让她更加厌恶和嫉妒，难道这就是陈歌和她待遇的区别吗？ 也许只是地位的区别吧！ 陈歌看李兰被前辈说得狗血淋头，半晌没吭出一句话。 这时她应该是极度委屈了，可想而知，她心里的怨恨对她有多大。 陆陌涵本以为陈歌会这样一直看着前辈说李兰一顿，只是看着不会开口说话，或者阻止。 许是他对陈歌根本不够了解。 看着李兰，陈歌突兀道:“前辈，李兰也是太过鲁莽，有点心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难道看到陈歌会愿意为一个她厌恶的人说好话。 真的有点让陆陌涵意想不到。 他站在那继续看陈歌打算怎么处理。 前辈听陈歌这番话，顿时听了口，也许是那时候本有很多话要说的，结果一下子被陈歌打断，就把那些想说的话全都给忘记了。 场面有点细微的尴尬。 陈歌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看向李兰，即使陈歌突然帮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也没流露什么感谢的神色，反而更加厌恶。 她那时候大概是觉得陈歌假惺惺罢了。 不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吗？正好和她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让她看着有多么优秀。 李兰并不领情，陈歌无视她，并不看在眼里，她挪开眸子，看向前辈，接着说道:“前辈，刚才打算你真的不好意思，李兰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也不能这么怪她，我也有点冲动了。” 说着，她的脸上呈现一丝浅淡的笑意，“更何况前辈每天都很忙，现在也应该是，有病人挺需要这些药剂的吧？” 这事打算让前辈先离开，毕竟他在这说了有五分钟以上了，李兰要是憋屈得爆发了，那就麻烦了。 前辈听后，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更何况，陈歌说的话他听着就觉得很好听，心情也不那么糟糕。 看着李兰，他也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当时便道:“算了，这次就不计较了。” 说完，他瞥了李兰最后一眼就离开了。 陈歌看向李兰，李兰那一刻也正看着她与她对视。 从她的神色里，陈歌分明看出了她的恨意，已经满满的溢了出来。 “你以为得到前辈的满意，就以为可以什么都无所畏惧了吗？”她这话说得别有深意。 完全是在说那些药剂的事情。 当然，陈歌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的演技，有时候陆陌涵还是有些佩服的。 毕竟她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不管是有利或者不利的，都依旧波澜不惊。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陈歌的神色很平静，看着陈歌这样，李兰就更不甘心了。 她咬了咬下唇，冷声道:“我知道你陈歌一向如此，就像什么都不怕一样，但是总有那么一次，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怕！” 陈歌听了不为所动，她以后平淡无奇，“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怕！” 虽然口出狂言，但陆陌涵却在那一刻觉得头皮发麻。 李兰不以为然，带着憎恨走开，嘴角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看着不由让人觉得矛盾。 陆陌涵的眸光依旧放在陈歌身上，当时看着她有些木然。 陈歌虽然会口出狂言，但她敢说的，往往都是她能做到的。 她到底害怕什么？ 当她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怕的时候，陆陌涵就觉得有些细思极恐了。 他也的确没看到陈歌有很害怕的东西。 她到底害怕什么人，什么事，对陆陌涵来说，算是个未解之谜。 他不了解陈歌。 以往觉得他算了解她，但是今日的做法，反而让他有些看不懂，就像上一次，她从来没有流露过那么明显的嫉妒，却显露了出来。 性格不一的她，让他不好定义她这个人。 也许，对陆陌涵来说，她只能是不简单，让人猜不透。 “怎么了？”看着陆陌涵看了她许久，目不转睛，不由开口。 她也许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陆陌涵注意到了，心底生了几分畏惧感。 可对她而言，没有什么的。 陆陌涵抿了抿嘴，已经回神，他的眸光连忙瞥向那些药剂上，匆匆忙忙的去忙碌那些东西，说道:“没什么，明天需要的药剂还没有调制好呢！” 听罢，陈歌沉默了几秒，接着才说道:“的确是这样呢！那我们先忙吧！” 之后，再让李兰好看。 【八十七】 陈歌这么平淡的神色，才是人陆陌涵觉得最为慌乱的。 然而，对于这种事，似乎和他也扯不上什么联系，毕竟和是李兰和陈歌之间的恩怨。 他始终位于旁观者的位置。 他只是希望之后的事情，不要发生的那么让人觉得可怕就好，一切都希望和平时一样。 在那些前辈用完陈歌调制的药剂时，那一整个下午都是平淡过来的，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没有哪个实习医生被训斥。 仿佛这一天本该是这样平淡无奇，安安静静的渡过，但是，这一天呀又并非是这样安然的过去。 李兰候在一处休息区，她一直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看着某处，只希望她所希望的那些事情能顺利发生。 但是很可笑的事，没有。 那里完全处于安安静静的状态，一切都非常顺利。 李兰等不下去了，她站起身，看着某处地方，紧紧握紧了拳头。 “前辈，今天拿的药剂用完了吗？”她感到一位前辈的面前询问。 前辈的目光在李兰身上打量了一会，之后带着一丝疑问，问道:“你是？” 李兰连忙开口，“哦，我是那边管理药剂的实习医生李兰。” 话一出，前辈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不满。 在前辈的脸上，她看到了所谓的看不起。 那一刻，李兰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再这样的地方，的确，他们都不怎么看好实习医生。 更何况，他们也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所以又这么会喜欢他们呢？ 李兰完全不在意这些，她过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想知道的那些，这就足够了。 前辈撇过脸，一点也不想理会李兰，却还是说了，“药剂用完了，不过也不需要从你那挑药剂。” 听罢，李兰皱了皱眉头，眉头显出疑惑，怎么会？ “已经用完了？” “是啊，下午的用量已经用完了，但也不需要从你那拿资源。”前辈说。 李兰知道他都看不上她那边的药剂室的药剂，只是她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那没出什么事情吗？”李兰试图问。 前辈听后，不由有些恼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对不起。” 李兰匆匆忙忙道了歉，之后赶忙离开了。 今早受了一顿骂，这次她怎么可能还愿意被骂一顿？ 只是，她不太明白了，那些药剂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她明明…… 李兰回望了一眼，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 难道…… 难道是她？ 陈歌皱了皱眉头，恍惚间想到了一个人，正是陈歌，她记得昨晚趁陈歌离开之后，她偷偷来到陈歌的药剂室，把她调制好的药剂动了手脚，细心的处理了痕迹。 按理说是发现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发现了问题的话，那个时候陈歌就应该找她麻烦了，可是她没有。 李兰越想越觉得混乱。 就算她动了手脚被陈歌发现了，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不可能的。 她感觉心里一阵烦乱，最主要的是，她的事情败露了，她没有让陈歌吃亏，没有让她尝到苦头。 相反这一天，她过得还惨不忍睹。 在她不甘心的回头，顿时看到自己的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 穿着一身白衣大褂，站得挺直，头微微昂起，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 她看得心里很不甘心，很不爽。 只是那一刻，她捏了捏拳头，冷声道:“陈歌？” 陈歌听罢，依旧脸上带笑，她喜欢看到挫败者的样子。 李兰看到她脸上显露的笑意，顿时捏紧了拳头，她说道:“你怎么在这？” 她动的手脚被陈歌看穿，那一刻见到她，就像是过来抓她的把柄一样，她自然有些心虚和害怕。 害怕陈歌突然把那件事说出去。 只是，那一刻她害怕之后又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她仔细的想，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算陈歌说出来又能怎样？ 又有谁会知道，已经没有了证据，不是吗？ 这番想，李兰也没有之前的畏惧，反而坦坦荡荡看着陈歌，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陈歌了。 陈歌看着她的神色，说道:“怎么了，见到我很意外？” 她不是不能出现在这里吧？ 看李兰的反应，陈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呵，你平时不是很忙吗？一天到晚基本都待在药剂室里，怎么可能闲来无事来这些地方走，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又有什么呢？”李兰说道。 听后，陈歌不得不佩服李兰这一点。 至少她能做到这样波澜不惊，也是让人觉得惊奇了。 看着李兰，陈歌说道:“我可没说不让你问啊！” 李兰顿了顿，眸光瞥向别处，“那我先去忙了。” 闻言，陈歌顿时拦住了李兰的去路。 “这样就想走了吗？”那一刻，李兰有些意想不到，想不到陈歌并不打算放过她。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便停住了步子，“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反正她这次不得逞，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陈歌也看得出来，毕竟她们两人已经不是斗这一两次了。 “好，其实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你得罪我的，不管有没有成功，我都不会放过你。”陈歌说的这句话有些力度。 那一刻她就知道，陈歌可没打算放过她。 既然敢做，自然敢当。 “你已经知道了。”李兰说道。 听罢，陈歌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她自然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过来找她的麻烦。 “只可惜，你做的那些手脚还不够高级，所以被我及时发现了！”陈歌又道。 “那在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把我直接戳穿？” 李兰倒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听后，陈歌解释，“时机不太对，总之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走了，当然，她也知道李兰这次没有成功，就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一刻就是她反击的最好时机。 看着陈歌离开的身影，李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她绝对要让陈歌知道她的厉害。 只有这样，往后她才不会这样看不起她。 李兰心里也存有那所谓的傲气，不肯被别人瞧不起，她势必要让别人认可她，觉得她不比陈歌差分毫。 陆陌涵来到舒陌欣的病房里，他给她带来了晚餐，还有她需要服用的药。 一进病房，他便看到满地散乱的药片，他知道这些药片从哪来的。 只是这让陆陌涵不太理解了，难道陈歌就不怕舒陌欣到时候直接把这些药吃完而危急到性命吗？ 思来想去，似乎也察觉到一点，舒陌欣不会愿意吃药的，这些药放在她的面前，及时对她有生命危险，她也不一定会吃。 陈歌也就是抓到了她心里的这一点，才会这么放心把那个药片放在舒陌欣那里没有收回。 说到底，陈歌也太过放心了。 他拿着晚餐，因为没有桌子，以至于没有地方可以放，舒陌欣坐在床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目光愣愣的看着陆陌涵，没有挪动过，就像一个死人的眼睛，看到这个场景的陆陌涵顿时被下住了。 他赶到舒陌欣面前，问道:“舒陌欣，你没事吧？” 他道出这句话的事后舒陌欣并没有应他，依旧是露出那没有精神的神色，没有生机的眸光扫落在他的身上。 看到舒陌欣无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时，陆陌涵才略微放心，至少这个时候，舒陌欣没有事。 他虚惊一场，把饭盒递给她，“先吃晚餐吧，应该很饿了！” 舒陌欣听陆陌涵这句话，本不想应他的，但那一刻被他手中的那个饭盒装的晚餐给吸引了。 她轻轻的嗅了嗅，感觉肚子真的饿了，那一刻才缓缓的伸出手把饭盒接了过去。 她匆忙打开饭盒盖子吃起饭来。 陆陌涵给她准备的是她以往都没有吃过的饭菜，有菜有肉，以往她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所以从来没有吃过一次好的饭菜。 当尝到这所谓“美味”的晚餐，吃得狼吞虎咽。 陆陌涵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先喝一点汤吧，别噎着了。” 陆陌涵这样劝她吃慢点，她没有理会，全程也没有说一句话，意外的保持了沉默，让陆陌涵有些吃惊。 回想舒陌欣做手术醒来之后，她的情绪就没有稳定过，有时候兴奋、激动，甚至有时候低落、沉默，到底无法让舒陌欣的情绪保持正常。 他看了看地下那些散乱的药片，抿了抿嘴，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地上的那些药片是什么类型的药。 只是没想到这个药片的效果居然不怎么理想。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她已经吃完晚饭了，似乎只用了五分钟左右。 吃完饭后，盒子没有地方放，她直接放在了地上。 看着那些药片，她的手抖了抖，那些都是她丢在地上的药，看到这些药片，她不由有些难受。 她很厌恶这些药，要是看久了，她难免会觉得想吐。 陆陌涵留意到了她的神色，可是要让舒陌欣吃的药，她还是要吃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舒陌欣的病情一天不好，她就要多吃一天的药。 其实，他也知道，这也许是恶性循环，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最后他把顺便带过来的药和水递给舒陌欣，说道:“这些也吃了吧！” 舒陌欣看着他手中的药片，那一刻眸中起了几丝厌恶，她顿时拍开他的手，那些药片便掉在了地上，和之前的那些药片混在了一起。 她这样的举动让陆陌涵一怔，可他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毕竟舒陌欣的性格和遭遇，注定她的性子是这样的了。 看着舒陌欣这样，陆陌涵也是有些不太忍心，他也因为舒陌欣这番不听话而觉得苦恼。 “你不能这么做。” 话舒陌欣是听得懂的，关键是她愿不愿意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时候的她，性格不是一般人能忍的，毕竟，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情绪，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有些时候，也难免会让人觉得意外。 “我不会吃这些药的。” 如果那次不是被陈歌逼迫，她绝对不会吃，她那么讨厌这些东西，还有这样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被逼迫，她不需要去忍，她完全可以逃走离开这。 她只能找一个时机，究竟会是哪个时候？ 看着舒陌欣这样，陆陌涵抿了抿嘴，他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安慰道:“舒陌欣，你听我说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希望你吃这么多的药，只是现在，你不得不吃。” “就是因为你们说我有精神病，所以逼迫我吃吗？我现在这个样子，看着有精神病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我！”舒陌欣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她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有些找不到理由。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憋屈了，她在这受的待遇，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受的待遇，她自然忍不了的。 陆陌涵听她这番话，顿时愣住了，“你想起来了？”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想起来了？ 舒陌欣不由狐疑，难不成她忘记过什么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到底忘记什么了？ 舒陌欣狐疑看着陆陌涵，此刻已经充满怀疑，她只要听陆陌涵的一句话。 看她显露的神色还有问出来的话，他就知道自己差点就就说漏嘴了，当时连忙改口，“没有。” 舒陌欣怎么可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真的忘记了什么吗？ 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的，她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东西，已经记不起自己认识谁，经历过什么事，来自哪里。 她简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一醒来就在这样的地方。 “我是谁？”舒陌欣喃喃自语。 “我为什么会活在这样的地方？”她疑惑着，看向陆陌涵。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呢？”舒陌欣看着他。 的确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当然，她心里疑惑的这些，就算问出来了，也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真相。 当然，也许其他人也不知道。 【八十八】 看着舒陌欣如此激动，陆陌涵难免有些担忧，毕竟她没有吃药，情绪压制不住。 “舒陌欣，那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吗？”陆陌涵看着她。 她听这句话之后，情绪顿时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陆陌涵，似乎被他这句话说动了，毕竟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些事情，如果有人肯告诉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会告诉我那些？” 舒陌欣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她依旧知道，不会有什么人愿意告诉她的，既然有人愿意告诉她，也不会是那么容易让她知道的。 她必然需要付出一点什么代价。 “是的，我会告诉你那些事情。” 舒陌欣听后，问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当作知道答案的代价？” 陆陌涵看她表露的神色，也知道被她看透了，既然这样，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直接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你需要吃掉我给你带来的药，我就把事情告诉你，怎么样？”陆陌涵说道。 也许让舒陌欣这样吃药，她会很抗拒，她不会愿意接受，可是，那些真相足够诱人，舒陌欣未必不会答应。 那一刻，她心里有些摇摆不定，之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早已经散乱摆在地上的药片。 “放心，我还备了一些药片过来。” 这也算是陆陌涵做好防备用的，他知道舒陌欣可能会很抗拒，然后把这些药片给打落在地。 他担忧的那些的确在舒陌欣身上发生了。 陆陌涵从袋口的拿出一个药片，倒出三粒药给她，“吃吧！” 她缓缓的接过药，陆陌涵再把水递给她。 她接过，看着手中拿着的药片，又问:“你真的没骗我吗？不要只是为了让我吃药所以编出来的谎言。” 话说出来的那一刻，陆陌涵顿了顿。 他实际上也不太愿意告诉舒陌欣那些，应该告诉她之后，她未必接受得了，真相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我说到做到。” 神色镇定了很多。 舒陌欣见他神色如此坚定，也愿意相信他不是骗她的。 “好。” 她拿起药片吞了下去，再猛得灌了一口水下肚。 药很苦，苦得她想把吞下的药给重新吐出来。 “我吃完了，你该说了吧？”舒陌欣看着陆陌涵。 她想，如果陆陌涵欺骗她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陆陌涵知道，如果他欺骗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舒陌欣做出过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止那么一起想杀他。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危险的尝试。 “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会在医院里，是因为你的家属把你送过来治疗的，你在这医院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因为精神的原因，所以必须待在这。” 他说吃这句话没有犹豫分毫，舒陌欣听了不由得顿了顿。 她被自己的家属送到这里的。 可是很奇怪的是，陆陌涵口中说的家属是谁，她根本一点也不清楚，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脑海里不存在一丁点的印象。 那是一次机会，他可以说谎话，指不定舒陌欣就信了，只是很可惜的是，他良心过不去。 也许那一刻，他对舒陌欣说了那些，她也许就信了，兴许关系也变了，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或许，除了内心的不安，他还告诫自己，谎言骗来的感情，没有一点的用处。 更何况，如果陈歌知道了，只怕会连累舒陌欣。 想想美好的想法，那些用谎言得来的东西，之后结果定会不如人意。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松开了门柄的手，她皱了皱眉头，对陆陌涵的话并不相信。 “如果我们认识，为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她不明白。 更觉得，如果是朋友，根本不需要这样，除非是假的。 他大概也想不到舒陌欣会突然这么问，问的有点突然，他有些难以启齿。 特别是对上舒陌欣的那双眼睛，他就差点连说不出话来。 很难受，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舒陌欣慢步走近陆陌涵，如果舒陌欣的情绪又激动，那绝对不会是正常人那样，她兴许会掐住他的脖颈，朝他吼。 看着她一步步前进，眸光盯着他，仿佛被盯着起了灼烧的疼痛。 眸光太过炽热，他承受不起。 “你能告诉我吗？” 陆陌涵抿了抿嘴，在舒陌欣没有靠近他最后一米的距离开了口，“我们只是以前认识，但是现在你忘记了……” 似乎这是很好的理由，也是真相。 “忘了？” “嗯，那时候你摔到额头，所以就忘了。”陆陌涵说谎没有结巴。 以前他不擅说谎，说不出谎。 现在他已经会说谎了，是学好了，脸色波澜不惊，也不会因为道出的谎言而不安，甚至发抖恐惧。 之所以能做到这样，也许他得感谢陈歌。 舒陌欣半信半疑。 却依旧坚持，“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放我离开！” 她不认得这些地方，也不认识那些人，脑海里也不记得那些事，就像一个无缘无故来到世界的人。 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那一刻，陆陌涵在想，如果她离开的又会去哪里呢？ 也许孤零零一个人在大街上漂泊，变成一个可怜凄惨的无家可归的人。 如果是这样，似乎太过于凄惨。 陆陌涵不太愿意，他后退几步，说道:“舒陌欣，你先听我说，现在只是暂时不能让你离开，等你情况好一点之后就答应你。” 他没办法阻止舒陌欣的固执，那么他就得想方设法找个合理的理由说服她。 只要能说服她，她就不会再继续这么固执。 一直想着离开医院。 舒陌欣听后，脚步停住了，她的目光无神看着他，带着一点死寂。 他在舒陌欣的眼睛里，看到一处荒凉枯木的景象。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是陆陌涵最忌讳的问题了，什么时候，这个是很难说清楚的，毕竟像舒陌欣现在这样的状况，病情什么时候好转都是未知数。 也许她可以好得很快，几个月，也可能是很晚，几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他沉沉的深呼吸，有些难以开口，心里很沉重。 最后，却在脸上露出一抹很浅轻的微笑，“几个月就可以好了。” 他说出来时很轻，心情却感觉复杂沉重，他当然希望舒陌欣能几个月病情就好了，但是哪有这么容易呢？ 而那一刻，舒陌欣似乎已经相信了他说的那些话。 她看着陆陌涵，带着一丝疑问，问道:“真的？几个月我就可以离开了？” “是……” 舒陌欣那么想离开医院的原因，他不清楚，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现在的舒陌欣离开，她很危险。 就像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秒数数到哪里的时候就会爆炸。 只是，这句话并没有得到舒陌欣的满意，她想离开，那时一刻都不能等。 “我不要等到那个时候，太久了，我熬不下去，把钥匙给我吧！”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步子开始进了，她的手朝他伸过来，露出苍白无血的掌心。 钥匙。 她要病房门的钥匙，只要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上，就可以了。 他看着舒陌欣伸出的手，手朝裤袋摸去，心里有些沉重，他真的要把钥匙交给她吗？ 可当他对上舒陌欣那灼人的目光时，心脏就想被锋利的针刺了一样。 疼。 只是，当他朝裤袋探去时，意外发现那时候放在裤袋的钥匙不见了。 可以说是不翼而飞。 他很清楚的记得，在陈歌离开之后，都是他在照顾舒陌欣。 他很疲惫，要照顾舒陌欣，等她醒过来，但又担心舒陌欣醒来之后离开，他还要守住她，所以把病房门锁上了，钥匙就放在他的裤袋里。 但是醒来之后，除了舒陌欣之外，没有别人靠近过他。 他的钥匙去哪了？ 舒陌欣目光很安静看着他，没有挪开，显然舒陌欣没有拿到钥匙，那钥匙去哪里了？ 他有些不解和茫然，同时还有些无措。 “我……” 他想和舒陌欣解释，告诉她钥匙不在他身上，只是那个时候，舒陌欣定不会信他，毕竟她这么想离开，而他又这么阻拦，她只会认为，陆陌涵不想让她离开，所以找出来的借口。 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不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不敢想，如果舒陌欣觉得他不愿意给她钥匙离开的时候，她可能会激动的掐住他的脖颈，逼迫他交出钥匙。 可是根本没有钥匙，又怎么办？ 舒陌欣看陆陌涵发了很久的愣，她问道:“钥匙？” 她有些不太耐烦，她只想要那把钥匙离开，为什么这时候这么久陆陌涵还没有一丝动作。 她逐渐怀疑，他可能并不想把钥匙交出来。 “舒陌欣，你先不用这么着急，现在钥匙不在我身上。” 话道出来的那一刻，舒陌欣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样。 她掐住陆陌涵的脖颈，明明之前还很虚弱，现在却力气大而惊人，把他推到墙边，眉尖显露一丝戾气。 他抓住舒陌欣的手腕，让她的手抽开。 此刻，说话困难，呼吸亦是困难。 “舒……” “骗人，钥匙，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死！”她言语逐渐慌乱，陆陌涵感觉到，此刻她的脑神经混乱不正常了。 她顿了顿，在陆陌涵的口袋里搜索，却什么都搜不出来。 “为什么，钥匙呢？” “我……说了，不在……我……” 陆陌涵说不出，一个字都是艰难中发出的，舒陌欣没有松手，她找不到那钥匙，心里很不安，她势必要抓住陆陌涵的性命。 似乎这样，她也会绝对安心很多。 “碰——” 在关键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女人，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点冷意，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可逾越的气场。 那一刻，舒陌欣顿了顿，她松开了手，顿时朝陈歌冲了过去。 陈歌还是很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在病房外头听了这么久。 在舒陌欣冲过来的时候，她知道她的目的，不就是想逃走吗？ 她拿出电棍的那一刻，舒陌欣就停住脚步了。 看着那电棍，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头，头很痛，只要她去回想，头就很痛，痛到她站不稳脚，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难受，使不出力气。 她很厌恶那电棍，似乎是她经历了什么和这样东西有关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会忘记那些记忆？ 舒陌欣不理解，她疑惑，无奈，痛苦，茫然无措。 就跌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站着的陈歌。 陈歌的目光看向舒陌欣，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然的弧度，“我知道你想离开，也知道你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把它带上了！” 舒陌欣看着陈歌手上的电棍。 似乎感觉，她和这个女人有过矛盾，甚至关系并不好。 她就算现在这种情况，也看得出她脸上显露的神色，到底有没有带着敌意。 “陈歌，你……” 陆陌涵只是叫了她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他还担心陈歌又要用电棍对付陈歌，他之前和陈歌说过，让她少用。 也是因为舒陌欣。 陈歌很不满意。 却依旧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没事，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陆陌涵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看向舒陌欣，又对陆陌涵说道:“陌涵，你说的可真冠冕堂皇。” 这是对陆陌涵之前说的话的讽刺。 她觉得陆陌涵那个时候对舒陌欣说的谎言太好听了，又太假了。 以舒陌欣现在的状况，恐怕不是几个月就能恢复的。 看着陈歌显露的神色，陆陌涵逐渐有些担忧。 即使他不能明白陈歌，但也大致看得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怎么可能不懂？”所以又为什么去讽刺他？ 陈歌走过来看向舒陌欣，说道:“不要让我使用这个武器对付你，你可以一直保持你安分。” 舒陌欣对她有种恐惧，即使没有回复她的话，身体显然抖了抖，有些害怕。 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安分了。 【八十九】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那时看他的神色，她觉得陆陌涵是没有骗她的，只是，她现在得到的答案也不过只是那么一点点。 她始终觉得不够。 她想让自己所有不知道的那些问题，陆陌涵都告诉她，这样，她也好不用被那些繁琐的问题烦恼。 一个人疑惑，带着不解，迷茫活在这里。 陆陌涵看着她思索着一些问题，他等着舒陌欣把疑问给问出来。 “那个……我们能做一个交易吗？”舒陌欣突然问。 听到舒陌欣这句话，陆陌涵顿了顿，他想不到舒陌欣会突然这么问。 他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舒陌欣会说这样的话。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想着有哪些方法可以帮到自己。 陆陌涵看着她，问道:“交易？” 听罢，舒陌欣点了点头，她补充一句，“是公平的交易，怎么样？” 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舒陌欣仿佛在那一刻变得很不一般，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他不再细想，而是看舒陌欣到底在打算什么，有什么目的。 倘若不是有什么坏处的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交易的。 “好，你说。” 舒陌欣拿起陆陌涵给她的那瓶药，说道:“我可以每天按时按量吃药，达到你们的目的，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我问的那些问题。” “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舒陌欣一直都执着的，可能他不用去细想也猜得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了。 毕竟在舒陌欣出现精神问题的时候，一直都在过问她的身世和经历。 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也可能是因为本来就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问题的，因为我问过你。”她说道。 舒陌欣的神色很平淡，没有多少紧张，也许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陈歌。 “那些问题吗？”陆陌涵说道，他有些犹豫。 其实那些问题他可以说的，毕竟他已经会说谎了，如果有些不知道的问题，完全可以编个故事糊弄过去。 只是，要是舒陌欣察觉出他说谎了，恐怕后果很严重。 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去承受那些后果。 “但是……” 他犹豫了一会，继续问道:“如果你问的一些问题我不知道呢？” 舒陌欣听罢，迟疑了一会。 陆陌涵说的的确是有可能的。 毕竟他不了解她，也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全部的事情呢？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 “那你知道多少有关我的事情？”舒陌欣问道。 陆陌涵顿了顿，他和舒陌欣认识不久，根本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还有过去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有些说不出口。 可那一刻，他看着舒陌欣手中拿着的药瓶，有些心里不稳定。 “我知道的还挺多……” 陆陌涵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舒陌欣随之而望，陆陌涵本能止住了自己要说下去的谎言。 “陌涵，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基本都没离开过，怎么可能了解舒陌欣呢？” 这话道出来那一刻，陆陌涵捏紧拳头，他回过头，咬牙说道:“你这样做，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舒陌欣有些茫然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后退了一步，把药瓶砸在地上。 最后药瓶滚在了病房门口的边角处停了下来。 陈歌看了一地的药片，嘴角扯起一抹不起眼的笑意，是冷笑。 “早知道你会这么不安分了。” 她看向陆陌涵，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吃药，用不着你这种愚蠢的方法。” 陆陌涵听后，整个人怔了怔，他知道陈歌这句话的意思。 能让舒陌欣吃药，必定是要用那样的方法，但这对舒陌欣来说很不公平。 “她现在还是个患者，你怎么能……” 陈歌没有任何被说动的意思，“她是精神病患者，那种方法本来就是用在她这样的人身上的，毕竟不听话，也只能这样了，除非她乖乖听话咯！” “什么意思？”舒陌欣看着陈歌。 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恼怒，更是惶恐。 她似乎在陈歌这句话中得知了什么答案。 陈歌看向她，见她惶恐不安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明明很清楚知道我的手段的啊！” “更何况，你不是体会过一次了吗？” 这句话让舒陌欣有些迷惘了，什么叫做她体会过一次？ 为什么她不记得的？ 舒陌欣想着，头顿时发疼，有些混乱，错综复杂的记忆在脑海里窜来窜去，却没有一样记忆是她真的记得的。 她越想头就越疼，当即抱住自己的脑袋，脸上流露一副痛苦的神色。 “陈歌，不要再说了，她已经忘记了那些，不记得你对她做过什么。”陆陌涵说着，后面的话沉重了几分，“如果她记得的话，一定会恨死你！” “恨死我？”陈歌不以为然。 “有多人恨我，我数都数不过来，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想起了，恐怕不止是恨我一个人吧！最担心的人还是你！” 毕竟她从来都不在意这样，但是对陆陌涵来说，一切都完了。 陆陌涵就是有太多顾虑的东西，所以导致他放不开手脚。 什么都不如陈歌做的好，最后还要受她限制。 陆陌涵觉得自己活该，陈歌得意洋洋的。 “所以你最好希望她什么都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陆陌涵沉默了一会，看着此刻痛苦的舒陌欣，他确实很希望舒陌欣不要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不管是陈歌的，还是她的，以及她从小到大经受的那些痛苦。 “陌涵，你最好现在搞定让她吃药这件事，如果她不听劝，我就用我的办法了。”陈歌说道。 陈歌的那种方法是最恶劣的，他很清楚。 “我打算和她交易，不用你插手。” “哦，不用我插手，那你用什么和她交易，那些谎言吗？你觉得她会发现不了你再骗她么？”陈歌皱了皱眉头。 看着陆陌涵，她突然笑了笑，觉得他太天真，太可笑了。 “陌涵，你要知道，舒陌欣只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可她的智商没问题的！” 这句提醒的话带着一丝嘲讽，听得陆陌涵心里不太好受，咬了咬牙。 如果照陈歌这么说的话，难道就没有不需要武力又是简单的办法吗？ 舒陌欣还没反应过来，就应该被别人按住了手臂，当时她顿时叫喊，“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要离开这里！” 即使她喊得再大声，依旧没有人去理会她。 即使他们都懂得怜悯，对待这样的患者，最后也没有放开，因为他们考虑的是，如果放她走，意味着什么。 他们也知道，在她心里想着的离开只是离开，而他们不让她离开，是希望将她的疾病治好。 科长的目光在舒陌欣的脸上凝视了几眼，之后挪开了。 那带着严厉和冷酷的目光，让舒陌欣一时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气场，在警告她，要安静。 否则后果自己估量。 舒陌欣现在是有理智的，她完全知道科长说的话，表明的意思，自然不敢太莽。 也许她自己清楚，她没有那个能力去莽了。 “他现在怎么样，有事吗？”科长看向的人时陆陌涵，看着陆陌涵脸色发白，他便问一问。 陆陌涵抿了抿嘴，说道:“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被闷久了，人是会傻的。” 即使科长说出这句话的事后很多人都想笑，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脸上显露一丝笑意，或者笑出来。 他们不敢笑，更因为科长不希望他们这样不认真。 更何况，科长说的的确没错，当呼吸不足的时候，身体的细胞会缺氧而死，脑细胞自然也是一样的，等脑细胞死得差不多了，幸运一点是活着没傻，情况不好的，也许人的脑部各种神经会出问题。 最不好的情况，自然就是人命归天。 想来，比起傻乎乎的活着，可能有些人直接选择死去。 陆陌涵不知道科长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是什么。 也许是觉得他真的很傻吧！ 明明可以很快的做出选择，但是最后他却选择了等待。 陈歌看向陆陌涵，神色意味深长，似乎也明白了科长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没有开口吭声。 “科长。” 陈歌刚开口的那一刻，科长便问道:“她是你们要看好的病人吧？” 问出这句话之后，目光是放在陈歌身上的。 想来她是比较主要核心的负责人，自然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找她问罪。 即使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她也很清楚。 陈歌并不打算推卸责任，毕竟科长看着很严肃，不好相处。 而且这也的确是她的责任。 “是的，这次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的失职。”陈歌微微低下头。 之前的傲骨低了下去。 听罢，科长并没有打算罢休，他继续说道:“如果做不好就不要担任太大的职责，毕竟职责越大，需要的能力也就越大，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别逞强，毕竟你也只是实习医生，来这也没多久。” 陈歌顿了顿。 科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那一刻她也知道了科长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他看不起她。 觉得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有这样好的待遇，也的确，她是很幸运，有了他们没有的待遇。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确实是很嫉妒她的。 科长看不上她的能力，她不明白为什么，毕竟在这里，她确实是比他们高上一筹，没有理由不被看好。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觉得科长不应该这样对她。 毕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面对科长，对于他的这番话和否认，陈歌并不服气，说道:“科长，虽然我这次出了差错，但不代表这次差错就代表我们全部的实力。” 她不赞同科长的话，还有他的看法，所以才反驳。 听陈歌说的话，还有她不甘的态度，他并没有再讽刺什么。 “的确，你认为的失误是失误。” 陈歌又道:“科长，失误不代表就是能力不行，毕竟每个人都会有失误，不然科长难道就没有失误过一次吗？” 她不相信科长可以说得出来，他没有失误过一次，对于她来说，她不信世界上真的会存在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失误过的人。 果然，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科长就有些迟钝了。 那是犹豫，和思考。 他抬头看着陈歌，眸光泛着冷意，仿佛要把陈歌看穿，透着点，难免心里会因此恐惧和不安。 陈歌没有被他的神色给打垮，她很淡定，依旧长得直挺，傲气也重新上涨。 她就等着科长的回话，那一刻眼里藏着一丝得意的笑。 不细看怕是看不出来。 但是她并不认为科长看不出来，毕竟科长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他看人看得那么细致，自然也看得出她眼里饱含的意思。 科长动了动唇，最后说道:“人自然是有失误的，我也有失误过，但是失误就是能力不行的表现，既然已经出现失误，你就应该看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不能胜任了。” 陈歌不为所动。 “失误有意外，也有自己的疏忽，不行的话就提升。” 科长说得很明确，他的三观和看法。 但是陈歌和他的三观不合，无法站在同一处位置去讨论。 虽然科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陈歌并不完全去认为。 其实陈歌对自己犯错之后，怀疑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她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去怀疑。 以至于那种傲然比别人都更胜，自负也更胜一筹了。 她也知道，她这样不招人喜欢。 但是她也不打算被别人喜欢，即使那个人是陆陌涵，她也不需要。 她孤寒，冷漠，无情，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为自己的立场去想去思考。 如果她想让一个人喜欢她，就如陆陌涵这样的，她就想方设法。 只要能留住他的人就好。 科长看陈歌并不是很喜欢，毕竟她的傲然比别人高太多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刻，就不喜欢。 【九十】 最可笑的是，这个时候，他们说的这些早就让舒陌欣给听到了。 舒陌欣看着陆陌涵，有些不敢置信，本来她还是愿意相信陆陌涵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是这的人，他和陈歌以前没有区别了。 她瞪着陆陌涵，咬牙道:“我本以为可以和你做个公平的交易，结果想不到，你就是在欺骗我。” “想让我吃药，真是可笑至极！”她冷冷的看着陈歌和陆陌涵。 那一刻显露的神色，如同冰窖里的干冰，冷到让人发颤。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打算欺骗你，是陈歌！”他有些无措。 这个时候，舒陌欣根本不会相信陆陌涵说的那些鬼话。 她冷笑着，看着陆陌涵，又看向陈歌，“她已经全都说了，你也全都说了，还想再骗我吗？” 她觉得陆陌涵就是把她当傻子，糊弄糊弄的把那些药全吃了。 那个时候，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情绪激动，不能靠近她，但那个时候，舒陌欣连他说的一句话都不愿意听。 他再说多也如同废话。 陈歌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心里有些爽快。 “你们这样吵很没意思。”她看了舒陌欣一眼，再道:“你想的的确没有错，陆陌涵欺骗你，他就是想让你吃药而已。” 那些其他的怜悯同情都没有，所谓的喜欢，简直是可笑之言。 陈歌自我感觉有了一种不一般的感觉，看着舒陌欣这么固执，她不会像陆陌涵那样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她和陆陌涵不一样，也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 对舒陌欣好？ 这可能是几辈子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会固执不打算吃药，之前忘记告诉你了。”她看着舒陌欣。 舒陌欣听这句话，抿了抿嘴，她的这些想法，陈歌都知道。 陈歌笑了笑，说道:“我忘记你把昨天和前天的事情忘了，现在我告诉你，你之前有过抗拒不吃药，但是还是被我用武力折服了，最后还是乖乖吃药了。” “你……” 舒陌欣脑袋隐隐作痛，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也有些疼。 猛然间记起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手臂无故疼痛，原来这都是陈歌伤的。 “我有办法反抗。” 她看着陈歌，眼神异常坚定。 听罢，陈歌不由嘲笑一声，她说道:“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反抗的话，之前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舒陌欣不记得之前她到底是怎么做的，陈歌又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她有些不清不楚，却又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我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今天的话，就先好好让你休息一下，毕竟药你也已经吃了，这还省的我去威胁你，费心费力的，这得多亏了陌涵！”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别有深意。 陆陌涵只想脱离舒陌欣仇视的视线。 她瞪着陆陌涵，如果那时候她不是因为想知道那些，又何必吃那些药？ “那些都是假的吗？”她突然问道。 目光依旧是看向陆陌涵，问的，就是他那时候告诉她的答案。 这下正好，只要陆陌涵走开了，她就有机会和舒陌欣说些事情了。 毕竟，要是陆陌涵在这的话，他不太好开口和她说。 就这样，陈歌看着拿着药瓶的舒陌欣，开口道:“现在你可以不用急着吃，毕竟没有水，你很难咽下去的，毕竟药很苦，很难咽，我也不会用什么去威逼你。” 这话是让舒陌欣放轻松，不需要这么紧张。 可对舒陌欣来说，就算陈歌不这么说，她也无法安稳的把药吞下去。 因为她心里不安。 即使她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只要看着陈歌手上拿着的那根电棍，她的手臂就隐隐犯痛。 舒陌欣没有开口说话，陈歌说道:“现在陆陌涵不在，我有话在这就直接跟你说了。” “你……是谁？” 她觉得陈歌看着舒陌欣，她一副正经有话要和她说的样子，似乎和她很熟一般。 这种错觉，发自内心深处。 带着一丝隔离和疏远，慢慢那样熟悉。 听罢，陈歌皱了皱眉头，她记得舒陌欣上次醒的时候应该记得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忘记了，很让人疑惑。 她看向舒陌欣的头部，似乎想到了某个原因。 “我是陈歌，你的主治医生。” “哦……” 她不记得有这个人和她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她知道什么是主治医生。 “请问，我患了什么疾病，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她意识到，只要她想离开，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去阻止她。 就好像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一样。 被禁锢的鸟儿失去自由，是很难受的，她忍不了被囚禁的滋味。 对于病人问出这个问题，陈歌依旧心情平淡，她觉得，没什么是不好说的。 “因为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需要治疗，自然不能离开这里。” “精神状态？这是精神病院吗？” 那一刻，舒陌欣内心突然惶恐不安，她听到有人说她有精神疾病，这绝对不可能。 陈歌抿了抿嘴，实际这不算是精神病院，只是一个类似研究所的医院而已。 “算是吧！” “你骗我，放我走！” 陈歌看着舒陌欣的反应，将她手中的电棍摆在一处显眼的地方，她见到之后，情绪和行动就突然被限制了。 “先别激动，听我说。” 她现在可不情愿听她讲那些话，她只想离开，但她又不得不站在原地，除非她能保证抢过陈歌手中的武器。 看着舒陌欣保持安静之后，她才平和开口，“我现在告诉你，陆陌涵，也就是刚刚和你待在一起的男人，她是我的助手，所以，不要被他的什么话给迷惑了。” 舒陌欣听得有些不解。 这话是说，陆陌涵和她以前是朋友关系是假的，他的谎言吗？ 她半信半疑，毕竟没有人能证明他们两个人，谁说的是真的。 “不用疑惑，你只要坚信自己就行了，以后他和你套近乎，千万别上当，不然发生什么，我可帮不了你！”陈歌似笑非笑。 她似乎在打什么主意，又像是防备什么。 或许她觉得陆陌涵和舒陌欣还可能有所发展，所以先来个当机立断。 她也知道，此刻的舒陌欣很可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又不得不相信，毕竟她现在出去警惕防备的状态，怎么可能会随意就相信陆陌涵了。 这样，也正好相信了陈歌说的。 毕竟远离任何人，对舒陌欣而言才是最好的，她自己也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定会信她说的话。 这样，也就不需要陈歌太过费劲。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歌这么做，有她的理由，她不太明白。 听舒陌欣的疑问，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只管记得我说的话就是了，不需要问我为什么，我乐意告诉你！” 离陈歌太近，会有危险。 虽然她看陈歌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让人很恐惧的人，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舒陌欣依旧坚定自己的第六感。 陈歌看舒陌欣有些着急，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不用这么急，要谈就慢慢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答应和陈歌谈的，也确实说自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很空闲，这一会如果说自己很忙岂不是没理。 因此，舒陌欣只好低头，什么话也没应。 陈歌就当舒陌欣默认了，点了一份甜点和奶茶，之后便问:“你要吃点什么？” 闻言，舒陌欣才看到陈歌已经将菜单挪到她的面前了，她愣了愣，拿起菜单的时候看了有一会。 舒陌欣的眸光并不是放在菜单写的甜点和奶茶上。 她是看着那菜单，已经是一张很陈旧的纸片，菜单上的字迹并非复印或者打印的字，而是亲自写上的字。 字迹看着很工整，很好看。 舒陌欣看着有些愣，到底老板娘会和她写的字一样。 看着有些沉迷。 突然挺陈歌开口问道:“这些字是不是很好看？” 听罢，舒陌欣点头，“嗯。” 有一次看到这样的字迹，和大部分写的字都不一样，当时，陈歌听着笑了，“字虽好看，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要点的甜点！” 听后，舒陌欣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迷，一时间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了。 当时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单也不知道从何点起。 以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甜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受的苦多了，尝的甜少了，自然而然，甜对她来说，就不是那样经常能尝到的。 看着有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随便吧！” 陈歌听罢，便道:“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好。”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甜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自然而然，点哪份都一样。 听舒陌欣已经答应，陈歌便喊道:“老板娘，来两份香薯蛋糕和西米露。” 听后，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当时舒陌欣看着屋里有一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在看屋里吗？没什么的，老板娘走路不方便，嗓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想点的甜点，只管喊就行了。”陈歌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亲和。 舒陌欣听后只是简单的点头，至于陈歌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清楚的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总该是因为她经常来这家甜点店吃饭，所以才知道老板娘的。 只是，那时候舒陌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总是喜欢来这样的店吃甜点，太怪异了。 这样的甜点店，陈设和布局，都不是让人接受的，但是陈歌却…… 当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心里生了几分狐疑。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疑惑的脸，陈歌便笑着说道:“这家甜点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舒陌欣听陈歌这番话，有些狐疑，当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自然而然，陈歌来的次数也会多，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着舒陌欣思索的神色，陈歌便笑了笑，解释，“你先不用担心，只有尝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吃了。” 听罢，陈歌并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闻言，陈歌才知道，舒陌欣还是没有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急着想走。 “嗯，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些没用的，就直接说正题吧！” 陈歌开口之后，眸光在外头扫了扫。 她本是打算和舒陌欣多聊点其他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舒陌欣并没有那样的闲心要和她聊的，那么，她又何必这样。 再怎么多说其他的，也是要有事要说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说的，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 “好，你说吧。” 陈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接近，然后对你说而已。” 听罢，舒陌欣就知道，这事陈歌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和舒陌欣说的。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歌，等着她继续说。 陈歌看着舒陌欣有些镇定，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离陆陌涵远点。” 话说到这，陈歌先是停顿了一会，她要看舒陌欣到底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陌欣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她，对陆陌涵并没有那种所谓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普通的同学罢了。 可陈歌并不是那种甘心的。 她也看得出，现在的舒陌欣，对陆陌涵还没有那种所谓的情感。 “舒陌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陆陌涵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深了，我和他本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但是有些意外，让我们之前有了争吵，而你，又在我们争吵之后出现。” 这句话道出来之后，舒陌欣顿了顿，有些发愣。 她想不到陈歌和陆陌涵是这样的关系。 而她和陆陌涵，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 陈歌以为她和陆陌涵有什么关系，其实舒陌欣和陆陌涵根本就没有什么的，他们也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了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同学而已。 【九十一】 他告诉舒陌欣的那些事情，有一些并不是假话，是真相。 愿不愿意相信那只是舒陌欣的事情。 他回答她问的问题，“是真的。” 听后，舒陌欣沉默了小许，也许在怀疑陆陌涵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信不信却又是她自己的事。 “陌涵，先走吧！”陈歌突然说道。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到了工作的时间，不应该在舒陌欣这里耗着。 “好。”陆陌涵很果断，没有犹豫不决。 他看着放在一边的晚饭，对舒陌欣说道:“晚饭记得吃。” 说完便离开了，比陈歌快了一步。 看着陆陌涵离开时，有些悲凉，她回过头看向舒陌欣，饶有趣味笑道:“舒陌欣，希望你明天吃药的事后也可以像这次这么乖！” 说完，她含着笑意迈出房门，也没忘把病房的门给锁上。 留舒陌欣一个人待在那，静静的望着这个狭小没有多少光亮的病房。 她愣着，看着地上散乱的药片，还有那一盒摆得整齐的饭盒。 她想，她到底在挣扎什么？ 死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一直这么耗着，她不甘心，不愿意这么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 舒陌欣捏紧拳头，拿起地上的饭盒。 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她想，她是可以离开的，只是时间不对…… 陈歌回到药剂室的时候，以为陆陌涵已经在那等她了，但是回去的时候却有些遗憾，她没有看见陆陌涵。 至于他去哪了？ 这不关她陈歌的事情，更何况，陆陌涵心情不好，她也没必要在他动漫面前晃悠，说太多的话。 在她打开药剂室的门时，突然一怔，门怎么没锁？ 难道陆陌涵回来过，然后就离开了？ 她没有多想，打算继续工作。 刚拿起之前准备好的药剂时，不知从何传来一点声音。 陈歌微微愣了愣。 药剂室的休息区没有多少光亮，只是她工作的地方，光线是充足的。 那突然传来的声音，是在那黑暗之中。 陈歌并没有被这点声音给吓到，毕竟她是唯物主义，经管有时候会想象一些虚无缥缈，没有依据的东西，比如缘分之类的。 但是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更何况，鬼是灵体状态，那么它自然不会弄出什么声音来。 这躲在暗处的东西，要么是什么偷偷溜进来的小动物，要么就是躲着一个人。 她走到开光处，想要把休息区的灯给打开，当她摁下开关时，灯没有亮，反而全熄了。 陈歌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那个人在开光上做了手脚。 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要往门口冲出去。 见罢，陈歌顿时朝那身影跑了过去，竭尽全力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角，之后她猛得往后一扯。 被她扯住的人跑得飞快，突然有个力把他往后一拉，他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陈歌也就此在走廊有光源的地方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他的衣领前没有贴一个标识，工作服是实习医生穿的，而那张面孔，极度陌生。 陈歌敢肯定，她一定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到她的药剂室里，恐怕目的并不简单。 “你来我药剂室里做什么？” 陈歌担心他会反抗，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紧紧握着，以防不时之需。 那个人看着陈歌，有些惶恐不安，最主要的是，他做坏事被人原主逮了个正着，才是让他最害怕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眼神带着惶恐不安。 甚至身体开始发颤，又似乎在想着怎么逃跑。 但这念头在陈歌面前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她用平淡的神色看着那个实习医生，即使一幅没有恼火的神色，也隐隐让人感觉一股冷森的冷气。 “不知道？” 陈歌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过来做什么？” “我……不，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 陈歌冷冷地笑了笑，看着他的目光，如果猛兽盯着猎物，“别跟我说你来这里只是瞎逛逛，然后在我这玩起了捉迷藏！” 他听后，抿了抿嘴。 似乎这一刻，他在想办法，但脑海里又那么空白。 他在那短暂的几秒，突然看向陈歌，然后说道:“其实我……我来这只是为了请教一下您，毕竟您懂得这么多？”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小粉丝咯？”陈歌似笑非笑。 听后，他连忙笑了笑，说道:“对……是的，我确实是。” “呵。”陈歌冷笑了一声。 她睥睨看着那个人，冷声道:“你当我傻的吗？” “请教我需要偷偷跑进药剂室？还顺便躲起来，我想，如果不是那次你一不小心把那弄响了什么东西，恐怕之后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也不用被我抓住了！” 他听后顿了顿，那一刻觉得是自己才是被耍了的那个。 “你来这是李兰要求的吧？”陈歌突然问。 毕竟上次李兰没有得逞，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这一次，她不用自己出马，反而选择借刀杀人。 “真是锲而不舍！”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那个实习医生连忙开口。 在他的语气中，陈歌听出了他的犹豫和不肯定，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话，承认的话语也不会是这样的。 起码有点底气和力道。 他撒谎了！ “谎言在我面前没用，你告诉我，李兰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她来我这，要害我？”陈歌拧了拧眉头。 此刻陈歌有些恼火了，语气也逐渐变得冷森。 听着那个人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陈歌在这很不简单，李兰在她这可是吃了很多亏的。 可他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帮到李兰，结果也只是帮倒忙。 “说吧，不要让我威胁你，你要知道你这么做，我可以让你以后都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听罢，他顿时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陈歌这句话，刚好说到了他的软肋。 不能在这里工作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毕竟能来这个研究院实习的人，真的很少，而未来在这工作的人，也是不简单的。 这里的待遇很好，他怎么可能情愿离开。 李兰应该不值得他这么做，虽然她不知道李兰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么听话。 “对了，考证不容易吧？好不容易能进这里，你应该不想半途而废，如果因为李兰，那真的太可惜了！”陈歌说着。 他被陈歌这句话说得突然醒悟了。 即使他确实迷恋李兰，也不至于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对了，我还要说明一点，这件事为什么李兰不自己做，偏偏让你来呢？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原因？”陈歌又问。 那个人顿了顿，他咬紧牙，说道:“我……” “我想我明白了！” “看来你还不傻！”陈歌笑了笑。 李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的后果，所以才要找一个替死鬼。 毕竟她来这里也不容易，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现在呢可以告诉我，李兰让你过来做什么了吧？” 听后，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李兰让我过来，在你的药剂里加一些精盐。” “想得真好，她还是想害我，不过现在很好，她以后都害不了了！”陈歌笑得意味深长。 她看着那个人，说道:“能不能在这待下去，就靠你的一番话了，总是不是你走就是她走，自己想清楚！” 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陆陌涵回到药剂室的时候，意外有聚了不少人。 他听到了熟悉的哭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李兰。 李兰和上次一样，不停地解释，但是看着她的那些人，都表露一副冷漠的神色。 毕竟他们都不愿意帮一个小人。 “陌涵，你可算来了！”陈歌笑着看着陆陌涵。 看到陈歌的笑意，他仿佛明白制造这一切的是谁了。 “你又害她？”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他一直都希望陈歌能善良点，但是似乎他的想法，他的言辞，陈歌都不接受。 “我可没害她，相反是她害我！”陈歌看向那个实习医生，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抓到他的话，可能现在在那站着的人就是我了！” 闻言，陆陌涵有些不知所言。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但是这的确不是陈歌她故意害人，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哦，这样啊！” 其实，那一刻陆陌涵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恶的念头，要是李兰得逞就好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又动了那些药剂吗？”陆陌涵问道。 “是啊！”陈歌笑着说。 陆陌涵听后，只是看着李兰，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很遗憾啊？”看着陆陌涵叹气的时候，她想她已经知道原因了。 “只是，你想摆脱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陈歌说:“为什么呢一定要想着离开我呢？” 答案她很清楚啊，为什么还要问他，岂不是很多此一举。 “没什么，我们去忙活吧！”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看得太多，有时候那么感慨，甚至觉得心烦。 陈歌也知道陆陌涵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在在委屈的李兰突然朝陈歌那吼了一声，“陈歌，你站住！” 她冲开人群，往她那边疾步走了过去，见状，陈歌顿时拉住了陆陌涵的手臂。 她不能让陆陌涵就这样走了。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被她拉住手臂，便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头时，李兰猛得伸手，要朝陈歌的脸上扇去。 见状，陆陌涵本能反应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没有打那一巴掌。 “怎么回事？” 看戏的人看戏，什么人也不管，直到科长突然过来。 他一直都在留意陈歌这边，毕竟，结了仇，必然有一天是要结算的，只是具体要看什么时候结的事情了。 “陌涵……”陈歌紧紧的拉着陆陌涵的手臂，突然心里有了一点得意。 李兰咬了咬牙，瞪着陈歌，从陆陌涵的手中抽出手来。 “别以为你占了上风，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句话带着恨意和憎恶。 陆陌涵不敢想，李兰如果要报复的话，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呢？ 科长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三个人，还有单独站着的被责怪的那个不起眼的实习医生。 “你们又闹出什么事情了？” 陈歌看着科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没有让人感觉出多少嚣张。 科长也不为此找陈歌的麻烦。 只是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兰为什么偏偏单独针对你呢？” 这可是话中有话，的确李兰针对陈歌，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李兰为什么只针对陈歌。 而且还是不止一次，这说明了陈歌那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听科长这句话，陈歌也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科长，无论如何，现在要就事论事！” 她可不想科长也来找她的茬，尽管李兰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和她之前的做法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也不是去谈那些事情的时候。 现在他们要论的是关于李兰让那个实习医生做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罚。 科长听陈歌这句话，心里并不高兴。 毕竟她开口说的这句话很没有礼貌。 就算他没有给陈歌客气，但他也是前辈，她就应该礼貌尊重他。 陈歌看出了科长的神色，这会说道:“科长，你也知道，我只是着急。” “没什么好急的。”科长说，他看向李兰。 心里在盘算着，其实陈歌也担心过，万一科长只是处罚李兰，不然她离开，这对她来说很不利。 科长要是看她不满，一定不会让李兰走的。 毕竟，她不让科长好受，科长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科长，我刚才有点着急，要是冒犯科长了，我先说对不起。” 难得她肯低头，实属不易。 “科长，李兰不止一次这么做了，希望科长能秉公行事！” 这句话也是间接提醒科长，不要为了一己之私。 科长听后，心里有些不爽快，却也说道:“这个不需要你提醒，我做事向来公正！” 【九十二】 科长知道陈歌说这句话的原因，当然，她这么说了，科长也不可能不这么说，既然说了，也就要这么做。 他没有办法。 毕竟做科长，这些道德算是基础，倘若他没有这样的道德，又有谁愿意相信他呢？ 只是他想不到，陈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点意外，不过脸上没有显出任何的吃惊，只是这样淡然的看着陈歌。 “既然科长行事公正，我当然放心了！”陈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笑，那一刻还朝李兰那看了一眼。 李兰知道，陈歌想斩草除根，她知道把她留在这，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科长冷哼了一声，之后看向李兰。 李兰对上科长的神色，当即变了脸上，很是委屈。 “科长，我真的只是被恼怒冲昏头脑才这么做的，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那一刻李兰险些跪在地上求可长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滚。 说来，把一个人逼急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李兰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就是想等科长心软，然后放她一马。 毕竟，就算她这段时间不能再对陈歌怎么样，但她也懂得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正是如此，她才要想方设法留在这里。 只要科长答应了，一切都好说。 李兰恳求科长，说了很多好话，无论如何，在科长眼里，虽然李兰没有陈歌那么优秀，但是他看李兰就是比陈歌顺眼多了。 科长在那一刻是有这么的打算，给李兰一次机会。 但当他看向陈歌的那一刻，她的那双眸子已经清清楚楚的提醒他了。 他觉得，如果他给李兰这一次机会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毕竟陈歌的为人，以及她身上的靠山。 科长动了动唇，无奈说道:“之前机会给过你一次，但是你没有珍惜！” 李兰听后，顿时一怔。 的确她这次犯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歌给过她机会，科长也是，但是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她以为她可以陷害陈歌，让她尝一次苦头，结果没想到会是这样。 “科长，我真的很珍惜这次机会，很喜欢这里，不想这么离开的！” 李兰道出这句话，已经没有泪水，甚至不在哽咽。 也许她已经知道，她再怎么祈求，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除非陈歌不计较。 她突然看向陈歌，跪在陈歌的面前乞求，那样不堪，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陈歌，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陈歌并不看她，她本就是这样无情的人，陆陌涵再清楚不过了。 他看着李兰，叹出一口气。 只听陈歌说道:“如何你很珍惜这次机会，很希望能一直待在这里，上次犯了错，这次就不应该还犯错，不是吗？” 李兰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她真的…… 她只是想报复陈歌而已，其他的，哪有报复陈歌那么重要，以至于那时候，她已经忘记了。 最后，她无力跌坐在地上，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求你们！”她捏紧拳头，眸中带着恨意。 当然，那双眸子，只有在看陈歌的时候，才流露的淋漓尽致。 旁人看着，也不由一怔，被陈歌的这双眼睛给吓住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像陈歌这样的，看起来不怎么高冷，却那么阴狠的女人。 她站起来，把自己掉在地上的尊严捡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们动手赶我离开，我收拾好东西，今天办好手续，明天就离开！” 她说完，就这样僵直的走开了。 科长看着李兰走远的身影，顿了顿。 当他再看向陈歌的事后，陈歌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陈歌到底在想什么，科长想过陈歌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当他看到这样的陈歌的时候，不由有些担忧。 但他似乎也没有权利把陈歌怎么样，除非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才有那个机会。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都回去工作，别在这愣着看戏！”科长说出的话有几分冷意，那些医生连忙散开，去忙自己的工作。 陈歌看向陆陌涵，说道:“走吧。” 陆陌涵抿了抿嘴，只好走进药剂室。 似乎，这一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深记脑海。 他们都认为理所当然的，恶人有恶报。 看着陆陌涵脸上显露的神色，她就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了。 “怎么，你觉得不开心，觉得是我做错了吗？”陈歌看着陆陌涵，问道。 如果他一直都坚持一个观点，向来都和她陈歌对着干，那就太可笑了。 “没有。”陆陌涵说。 他怎么可能怪陈歌，毕竟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没必要管，更何况，陈歌他也管不了。 她做什么事情，从来不能让他插手的。 “她算是罪有应得。”陆陌涵说道。 陈歌听后，笑了笑，“你不会这么简单说这一句话都，对吧？” 闻言，陆陌涵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吧！谁做了坏事，总会有一个时间报应在谁的身上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不仅是说李兰，也是说给陈歌听的。 陈歌不以为然，她看着别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李兰离开，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无论陆陌涵怎么认为，她都愿意僵持自己。 毕竟她不觉得这样，自己有做错什么，是李兰要这样对她的，她自然要报复回去。 看着陈歌那别有深意的眸光，他抿了抿嘴，细想着陈歌的为人。 这世界上有陈歌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恐的事情。 她算是小气到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陆陌涵想着自己何时离开，找个让陈歌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有她在的地方，实在太苦了。 …… 舒陌欣愣愣的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 毕竟这一天里，除了看到陆陌涵之外，就是陈歌。 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感觉这个地方成了隔离室，让人感到落寞，寂静的心底不太安定。 她想，如果没有人来到这里的话，她倒希望能看到地上的几只蚂蚁，这样她也好玩着那些蚂蚁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其他活的生物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怎个人都受不了。 简直难受到让人说不出话来，她想她要是一直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变傻的。 也许不是傻，可能会变疯。 在她发愣的那一刻，门突然打开了。 她以为进来看她的，可能是陆陌涵或者陈歌，但是进来的那个人，她不认识。 那是一个全新的面孔，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面容却看着很好看。 “你是谁？”舒陌欣不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似乎是设置限制权。 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把锁孔的钥匙拔开，她走了进去。 当然她没有害怕她，神色很淡定。 舒陌欣看着她手上的钥匙，恍惚想到，陆陌涵和陈歌一旦来到这间病房，给她送饭之外，吃完药，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会锁着门的。 钥匙，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有，但是这个女人手上拿着的钥匙，不由让舒陌欣惊讶。 她看着那个女人，不明白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下意识对陌生人待着一丝警惕。 有害怕和担忧，甚至惶恐和无措。 她在这个这个女人回答她的问题，久久不曾开口再询问她。 终于，那个女人嘴唇动了动，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 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让舒陌欣感到很熟悉，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也是这个研究院的，即使她没有穿隔离服或者白衣大褂。 但是她觉得不会忘记，她听过几次这样的声音，只是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似乎都没什么太好的事情发生。 “你……你是这里的医生？”舒陌欣突然问。 她听后，有点惊讶，大概想不到舒陌欣在这里隔离这么久了，居然还知道她是这里的医生。 看着舒陌欣的样子，也不觉得像是什么精神病患者，她突然怀疑什么。 但是想想，也许是陈歌真的有那个实力，把一个不正常的人变得正常。 “是，你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她是谁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舒陌欣听后，连忙问道:“那你过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对吧？”她打断了舒陌欣的话，说道。 她的这句话说到舒陌欣的心里去了，她确实一直都想离开这里。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正常人待的。 就算是像她这样的人，恐怕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因为她已经在怀疑了，她是不是被当成了试验品。 “我的确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舒陌欣说道。 她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没有看过多少次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没有晒过温暖的太阳。 这些对平常人来说多么普通，对她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那个人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当即诡异的笑了一声，“既然想离开，那就好办多了。” 她又道:“我可以帮你离开，就怕你不愿意离开！” 闻言，舒陌欣顿时一怔。 她想不到会有人愿意帮她，而且还是她并不认识的人。 即使是这样诱人的事情，舒陌欣还是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完全没有理由，舒陌欣为什么还相信呢？ 那个女人笑了笑，说道:“我来这开门，是想帮你，就怕你不愿意离开而已，至于帮你，不过是因为这样做，对我们都有好处！” 她说的这句话，舒陌欣不太明白。 她的意思是共赢吗？ 如果她离开了这个地方，的确对她来说有好处，但是对那个女人而言，好像并没有好处。 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她抿了抿嘴，说道:“你不用想这么多，就一句话，要不要离开？” 她似乎有些赶忙了，那一刻总是会回头回望一下，担忧有什么人过来会发现。 舒陌欣顿了顿，与其知道这些东西，她大不如直接离开较好，毕竟在这待着，她没有一点好处。 “好，既然你能带我离开，我自然……” “那把这件衣服穿上！”她丢给舒陌欣一件衣服。 打开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一件白衣大褂。 “穿上这件衣服，你就可以离开了！”她对舒陌欣说道。 “好。” 舒陌欣不再多话，直接把衣服套了上去，当时那个女人便把舒陌欣拉出来，把病房的门重新锁上。 “现在离开，我带你去大门！”说完，舒陌欣便跟在那个女人的后头。 她闯过走廊，从最暗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到最亮的地方。 那一刻她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 看着周围走过路过的各种各样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 他们的脸，流露的神情。 有人看着舒陌欣，她们流露一抹异样的神色，那个女人似乎也留意到了，才知道舒陌欣还穿着一条病服裤子出来。 即使白衣大褂遮住了一半的裤子，但是小腿部分的裤子还是看得见。 见此，那个女人走的步子又快了许多。 她说道:“走开点，很快就到大门口了。” 闻言，舒陌欣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突然有个医生朝舒陌欣这边走了过来，叫住了那个女人。 “等一下！” 那个女人走了过来，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笑道:“李兰？” 李兰顿了顿，应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只是想着你快要走了，有点舍不得而已！”她说道。 这句话听着都假的让她觉得无话可说。 “舍不得也还是要走了啊！” “咦，她是谁？”那个女人看向舒陌欣，问一句。 【九十三】 那个女人显然不想理会李兰，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舒陌欣的身上。 她见舒陌欣挺惊奇的，毕竟在这里当实习医生，平时见到李兰的次数都挺多的，她从来没有在李兰的身边看到过有舒陌欣这个人。 主要是李兰认识的朋友，她一看脸就可以认出来了。 当时看到舒陌欣的时候，那种陌生人不由让她产生怀疑。 而那一刻，舒陌欣对陌生人事有种特别的排斥感的，当那个实习医生看着舒陌欣的时候，她不由有些惶恐不安。 那时候甚至想遮挡住自己，才认为是安全的。 舒陌欣的举动让李兰见了，觉得事情很不妙。 如果她被那个实习医生看穿了，那所谓的计划就不能再顺利进行，她一直都想过让陈歌吃苦头。 如今她就要离开这里了，要是还没报仇，那真的很不甘心。 她不太情愿。 毕竟，她也不是一个很服输的人。 “她是我刚刚认识不久的，也是在这实习的医生。”李兰平淡开口。 那个实习医生听后，眸光往舒陌欣身上打量了几眼，之后才笑着说:“这样啊，难怪我看她这么面生的。” “只是，说来也挺好笑了，我说你都要离开这了，最后一天还要结交一个朋友，何必呢？” 这话说得尽是嘲讽的意味。 李兰的心里并不好受。 她想，如果她知道她是这样的话，她想她也不会和她认识了。 没想到在她要离开的事后，都要过来嘲讽的一下，真是可笑至极。 “我愿不愿意交朋友说我的事，哪怕我在这待着的天数只剩一天又怎样？” 说着，李兰笑了笑，说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好像没有什么好朋友吧？” 话道出来的那一刻，她抿了抿嘴，心里很不好受。 “我……” 李兰确实说到了她心痛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为人不怎么好，所以没有什么朋友，而李兰和她恰恰相反。 “走吧！”李兰对舒陌欣说道。 她听后，点了点头。 即使不明白她们俩个人之间的争斗，好像和她也没有什么事。 她只要逃离这里就行了。 看着离她住的那间病房越来越远，她心里的枷锁仿佛一瞬间被打开了。 “走吧，只要你一直往前走，走得越远越好，就可以不用一直受折磨了！”李兰把舒陌欣带到大门口，说道。 舒陌欣听后，她看了看周围，广阔的大地，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还有那拂过她脸颊的微风。 一切都是那么惬意美好。 比待在那间狭小的病房好太多了。 只是，在她迈步的时候，李兰突然叫住她，“舒陌欣，你先等等。” 闻言，她顿了顿，回头看向李兰。 “这个拿着！”她在舒陌欣手心里塞了一点钱。 “记得，这些钱不能丢，不然你就得饿死，还有，要是你被别人找到了，也记得不要告诉别人，是谁放你离开的，知道吗？” 李兰就像在和一个小朋友说话一样，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嘱咐好了，才放心。 舒陌欣懂这些，只是太久没有出到社会上看看，她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样的了。 “我知道了。”说完，舒陌欣往前走去。 她走得步子很快，打抵心里很高兴，很激动。 看着舒陌欣一步步走远，李兰的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弧度，“走吧，一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 直到看到舒陌欣的身影越走越远，她才离开这里。 只要她离开了，陈歌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到时候她发现人不见了，科长自然会惩罚她了，尽管那个时候她看不到舒陌欣被责罚，想着也觉得值了。 毕竟策划这些，她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 舒陌欣走在路上，看着不断走过的人，脸上带着无情，平淡的神色，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 笑声，谈话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 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她有些渺茫了。 似乎她离开了那里，自己出来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她不知道去哪里。 那个帮她出来的人告诉她，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那一直走要走到哪里才能停下来呢？ 她看着前方，看不出尽头。 “卖包子了，卖包子了！”一个年纪大的大妈叫唤着，时不时扇着风扇。 太阳照射下一缕温暖的光，让人心也暖了几分。 她看着那个蒸炉冒出来的味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停留在那包子店门前站立着，目不转睛看着那个蒸炉。 “姑娘买一个呗？” 舒陌欣顿了顿，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些钱，是李兰给的。 “姐姐要吃包子吗？”大妈旁边的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问道。 舒陌欣说道:“买一个吧！” “好，姐姐要买什么包子呢？这里有菜包、肉包还有糖包！”小男孩又问。 大妈看着自己的孩子，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意。 她看着那个大妈，顿时愣住了，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一些怀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大妈脸上慈祥的笑意，她就那么的憧憬，那么的渴望，好像她以前和现在都特别渴望这样的笑容。 只是原因，她也并不清楚，是因为她缺，特别缺。 缺一个对她这样笑的人。 “姑娘？” 看舒陌欣突然发愣，那大妈朝她唤了一声，那一刻才把她从思绪里唤醒过来。 她回过神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些茫然。 “姐姐，你要吃什么包子啊！”小男孩皱了皱眉头。 “哦，都可以，随便一个吧！”舒陌欣说道。 刚才的小男孩说的话她给忘了。 小男孩听后，挑了一个糖包子给舒陌欣，“姐姐，糖包子很甜的哦，吃了之后，心情也会变好呢！” 舒陌欣顿了顿，看着小男孩递给她的糖包子，接了过去。 她掏出钱给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看，递给她的妈妈，在舒陌欣要离开的时候，大妈叫住了她，“姑娘，钱还没找呢！别急着走！” 听后，舒陌欣顿了顿，她才发现，她给了十块钱。 “七块五毛，拿好了！” 舒陌欣接过，愣愣的走开了。 “妈妈，这个姐姐好奇怪啊！”小男孩对他的妈妈说道。 “嗯，看她的衣服是医生呢，只是看着不太像……” “哎呀，那裤子……”大妈有些惊讶。 “妈妈，怎么了？” “没事，我说她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原来如此……” 舒陌欣把钱收好，拿起包子吃了起来，是甜甜的糖包子。 想想她好久没有尝过甜的东西了，吃的都是苦的，哭死人的药。 细细尝着那来之不易的甜，突然想起那个小孩说的，吃糖的话，心情可以变好。 是有种心里甜甜的，有点开心的感觉。 当她享受着那来之不易的东西时，一个匆匆忙忙走过的男人从舒陌欣的旁边走过，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他带着帽子和口罩，步子走得很快。 舒陌欣踉踉跄跄，险些摔到，还好站稳了脚步。 看着那个疾步走开的男人，舒陌欣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说。 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被欺压，等到该自己需要反抗什么都，却这样无动于衷。 等到天黑，舒陌欣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想着哪里不太冷。 出来后，尽管她自由了，却依旧感觉到那么落寞。 她看着周边的黑暗，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恐惧感，周边没有什么人，安静的能听清一丁点的动静。 她抿了抿嘴，嘴唇有点干。 她知道自己应该喝点水才会好受，可当她往衣服口袋摸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她猛得站了起来，的确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恍惚意识到，自己遭遇了小偷，剩下唯一一点钱也没有了。 她顿了顿，重新坐回地上，那样无力的看着黑暗的地方，那自己的衣服裹紧。 白天的风尽管是清凉的，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也就只能是无情的了，冷到刺骨，她蜷缩成一团，好让自己不太冷，但似乎没有多少用处。 她不仅冷，还渴又饿。 这个时候，像极了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 她抿了抿嘴，就算是这样凄惨也就罢了，连个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天那样黑，没有一颗星是闪着的。 “唉，别扶我，我还能喝！” “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五瓶了，再和就要吐了。” “呸，我酒量何止五瓶？” “是是是，到时候回去，又要被你媳妇骂！” “老子怕她？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早就……” “对对对，你怎么可能怕你媳妇呢！” 两个男人在附近经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有些刺鼻。 舒陌欣蜷缩在那看着黑夜里走过的那两个男人，不由畏惧起来。 她想着，千万不要被那两个人看见了。 那一刻她心惊胆战，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她现在没有多少体力，也想过到时候出现什么情况，她也反抗不了了。 看着那两个男人走过去时，她渐渐松了一口气。 但…… “等下，那边好像有个人！”那个醉酒的人突然说道。 当那句话被舒陌欣听到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发凉，全身冒起了冷汗。 “什么？你可能看错了，毕竟喝了这么多酒！” “看一下不久知道了，我真的没看错！” “行行行，去看看！” 那个人不耐烦的扶着醉酒的人过去看了一眼。 “咦，怎么没有了？”醉酒的人问，有些稀里糊涂的。 “我都说是你看错了，这么冷，谁会在那，除非是出来解手的！” “你不信我？我真的……” “你说的对行了吧，快点回去吧！” 等声音渐渐消失之，舒陌欣才跌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里有一颗树挡住，她的额头的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那一刻被吓得心脏险些跳了出来，而这一刻，她感觉愈发冷了些，衣服被汗水浸湿，恐怕这晚注定要冷一晚。 晚上，陆陌涵来到舒陌欣的病房的时候，已经没看到舒陌欣的人影了。 当时，他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设置在高处的窗。 最后摇了摇头，舒陌欣不可能从那逃走的，毕竟那窗户这么高，更何况不是普通的窗，舒陌欣怎么可能会从那边逃走。 他顿时感到陈歌的药剂室，当时看她在那认真的工作，还是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和陈歌有关。 会不会是陈歌把舒陌欣拿去做实验了，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毕竟他不觉得一个大活人可以在一个封闭的地方突然人间蒸发。 “陈歌，我有件事要问你！”陆陌涵朝陈歌说道。 认真工作的陈歌没有回应陆陌涵的问题，先把她手头上的那一部分做完，再打算回应他。 但陆陌涵现在很着急，似乎他现在只能问陈歌了。 如果陈歌对舒陌欣做了什么实验，想想真的太让人胆寒了。 “陈歌，你先停下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舒陌欣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陆陌涵问出这句话的事后，舒陌欣顿时停下了手上的活。 她抬头看向陆陌涵，眸中带着许些疑惑。 “你在说什么呢？”显然，陈歌觉得陆陌涵问这句话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还有点好笑。 “我为什么要把舒陌欣藏起来？” 她看着陆陌涵，等他回答她的问题。 当陆陌涵从陈歌口中听到这句话说的时候，不由一怔。 “什么？可是舒陌欣不见了！”陆陌涵说道。 “不可能，你别开玩笑！”陈歌不太相信，“那个病房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她不可能……” “但是她确确实实不见了，我本要给她送晚餐！”陆陌涵手中还拿着一个饭盒，正是要给舒陌欣送去的。 可他要给舒陌欣送饭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 听后，陈歌的神色不由认真了许多。 “走，去看监控！” 说完，陈歌把药剂室的门锁上，之前赶到研究所的监控。 她没有喝陆陌涵去舒陌欣病房查看，而是直接选择去监控室。 是因为她觉得陆陌涵不会这么无聊开这样的玩笑，他不会欺骗她。 当她成功调出舒陌欣那间病房的监控时，答案也就全部展现出来了。 陈歌赶到院长的休息室，一进门便问:“院长，李兰在哪？” 【九十四】 陈歌知道自己这么做很鲁莽，但是她又确实太着急了，毕竟舒陌欣不见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院长不明白陈歌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他只觉得陈歌这样子很没礼貌。 “陈歌，这么急着做什么？”院长的语气不太好。 毕竟他是这里的院长，怎么容得了别人这么不尊重他？ 陈歌听罢，抿了抿嘴，她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之后才道:“院长，舒陌欣不见了！” “什……什么？” 院长皱紧眉头，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陈歌说的话，接着质问道:“陈歌，你要知道，我把舒陌欣交给你，你怎么能把她弄丢了？” 显然院长实在责怪她。 陈歌也知道，这的确是她自己犯的错误。 毕竟院长把舒陌欣交给她治疗，也就是信任她，但现在，舒陌欣却丢了，院长当然醒了不高兴，怪她也正常。 她没有安抚院长的情绪，而是解释:“院长，舒陌欣之所以不见了，是李兰把她给放走的！” “什么？李兰？”院长惊讶地开口。 他怎么都不肯相信，“你没有骗我吗？李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他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有舒陌欣这个病人的存在，如果是李兰的话，她是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这么做？ 这是一个很让人怀疑的问题。 看着院长那狐疑的神色，陈歌说道:“院长，这话说来话长，之后我再慢慢跟您解释，您先告诉我，李兰现在她……” “唉，我觉得这事太奇怪了，李兰早先就辞职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院长说道。 也是因为李兰已经辞职了，所以他才会觉得奇怪。 “院长，监控录像可以证明一切，您告诉我李兰居住的地址！” “好。” 院长从抽屉翻出了李兰的个人信息递给陈歌。 陈歌觉得，李兰既然辞职了，她敢把舒陌欣放走，自然而然会回她住的地方收拾东西离开。 但很可惜的是，当陈歌赶过去的时候，李兰住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剩下一个空房子。 陈歌捏紧拳头，她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会突然败在李兰的手上，都是她太大意了。 叮铃铃—— 陈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喂，院长？” “陈歌，我很早之间和你说过的，舒陌欣的家属给了不少钱，要是她丢了，你知道后果吗？” “我知道，院长。”陈歌道出的语气异常坚毅。 “即使是知道，你都要挽回过错，只要把她找回来，我就不计较，毕竟这是李兰她放的人！” “嗯，我知道，陆陌涵现在已经去叫人去找她了。” “唉，尽早找到舒陌欣吧！最好在她家属没有发现之前！” “现在你找到李兰了吗？” 听后，陈歌看了看已经空荡的屋子，抿了抿嘴，说道:“没，她已经跑了。” 很可惜的是，李兰跑了，而舒陌欣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歌放下手机，重新回到了医院，她打开了研究院大门那的监控，看到舒陌欣离开的方向。 陆陌涵已经朝这个方向去找人了。 她想，如果院长知道李兰是因为要报复她的缘故，才把舒陌欣放走的。 到时候，她也难逃追究。 终究想不到，像李兰这样微不足道的人，也有一天也让她吃点苦头。 她冷哼一声，拿起电话打了陆陌涵的电话。 “喂，陈歌？” “陌涵，现在发现舒陌欣了吗？”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才听到他的回答:“没有……” “那尽快！” “还有，院长交代，这件事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倘若他们知道有个精神病人逃了出去，多多少少会有所担心的。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是为了保护这研究所的名声。 要是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在外人的眼里，会怎么认为。 院长最怕的，大概就是这些。 同样，他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舒陌欣的家属能给出这么多钱，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个钱，他可能都出不起。 最希望的，自然就是能把舒陌欣找到，确保她安然无恙的。 陆陌涵在舒陌欣离开的方向，附近的地方找了个便，都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只有一些旁人看着一大堆人穿着便装，拿着的照片和离开时的着装问路人。 陆陌涵其实并不愿意舒陌欣待在那病房里。 毕竟她要是一直待下去，必定是折磨。 但是，可笑的是，她离开，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也许可以让舒陌欣一辈子都待在外面的世界里，可以放弃去找她。 但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 即使受陈歌的折磨很痛苦，她也不能这样丢了，毕竟外面的危险更多更可怕。 更何况，她还有所谓的亲人。 尽管舒陌欣不记得他们是谁，但至少还有个依托凭着这一点，他就不能让舒陌欣这样消失。 而他现在的任务，也只剩下寻找舒陌欣了。 陆陌涵来到几家店里，拿着舒陌欣之前的照片询问，结果都是让人失望的。 他问了一路，都没有丝毫结果。 有些无奈，甚至觉得身心疲惫。 他想，现在晚上，她能去哪里呢？ 这晚上，天冷就罢了，她又能去哪避风，饿了渴了又该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如果她遇到什么坏人，有危险又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帮她的，她这样无助。 在他叹气的那一刻，一家卖包子的老板娘关上了店铺的大门。 陆陌涵望了过去，接着拿着舒陌欣的照片去询问。 “阿姨，您见过这个人吗？” 照片递给她的时候，她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穿着一件白衣大褂，和一条病服裤子！”陆陌涵补充道。 那大妈听后，皱了皱眉头，“我好像见过！” “是不是今天买包子的那个姐姐？”小男孩突然问。 听到这句话，陆陌涵顿时感受到了希望，“你们见过她？她现在在哪？” 小男孩摇了摇头。 大妈说道:“她早上在我这买了一个包子而已，话说她是谁啊？” 陆陌涵顿了顿，他不能让大妈知道她的身份。 【九十五】 陆陌涵对小男孩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说道:“她是我的朋友，但是走丢了！” “哦，这样吗？”大妈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往那个方向走了！” 说完，大妈给陆陌涵指了一条路。 见罢，陆陌涵答谢之后匆匆离开，至少能证明舒陌欣并不会走太远。 只要知道她具体离开的位置，就一定能找到她。 陆陌涵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 现在，他就站在外头，都能感觉到风的寒冷，更何况舒陌欣穿着那么单薄，一个人在外面吹这么久的冷风，有多难忍。 他想，如果舒陌欣在外头出了什么事，他想他应该会很难接受的。 毕竟他一直希望舒陌欣不能有事。 陆陌涵顺着那大妈给的方向寻找舒陌欣，直到清晨六点也没有丝毫踪迹。 他倚在一面墙边，缓缓叹出了一口气。 “叮铃铃……” 陆陌涵拿出手机，手脚已经冰凉麻木，他用冻得僵硬的手指点了接听键。 “喂……” “陌涵？” 电话里传来陈歌的声音。 “是我，怎么了？” “你先回来吧！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不要太拼了，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陈歌劝道。 是陈歌让陆陌涵出来找舒陌欣的，但是她却不允许陆陌涵为舒陌欣太拼感冒发烧。 毕竟陆陌涵是她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陆陌涵无奈地笑了笑，“舒陌欣还没有找到。” “我知道，要是找到她了，你肯定会打我电话。” 陈歌的语气有些沉重。 “嗯，她没有找到，我肯定不能休息的，她身体这么弱，在外面熬不了几天，肯定会出事！”陆陌涵说道。 他正要挂电话，陈歌却斥责道:“难道你的身体就不比舒陌欣重要吗？” “如果你出事了，你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到时候，又有谁清楚知道？她还是会一辈子怨恨你！” “我很清楚，但……谁也劝不了我！” 陆陌涵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自己选择的，自然是没人能劝动他。 更何况，这些和舒陌欣经历的，又算什么呢？不足她的百分之一。 毕竟，舒陌欣熬到现在经受得太多了。 他只要一想到舒陌欣会和以往一样经历那些痛苦，心里不由会生起怜悯。 他还是心疼她的。 陆陌涵在外头找了两日，最后在一处空荡的破旧屋子外边找到的，那个时候舒陌欣已经昏迷过去，发着高烧。 她的嘴唇苍白，干得起了不少褶皱，看起来狼狈不堪。 把她送到医院时，陈歌最担心的人不过是陆陌涵罢了。 只是，陆陌涵不以为然。 看到他没事，她也不多加关心，她只要陆陌涵没有事就可以了，其他的总不需要她费心费力。 更何况，陆陌涵也不奢侈她的那些关心，他不需要，她也就没有要贴上去。 主要的还是舒陌欣，她发着高烧，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问题。 毕竟舒陌欣做过脑部手术，如果她因为发烧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显然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九十六】 陆陌涵守在舒陌欣身边，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很担忧。 只是过了那么几天，舒陌欣突然消瘦了这么多，她本来在医院就有些瘦了，现在就更瘦了些。 看着难免让人觉得可怜。 他本以为舒陌欣离开之后，可以活得更好一些，但真实情况和他所想的根本不一样。 当陈歌来到陆陌涵旁边的时候，陆陌涵并没有察觉到他。 舒陌欣虽然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但他自己也是一样，三天的寻找，他的体力也是消耗了很多，三天不睡觉，他怎么熬的过去。 陈歌始终觉得，陆陌涵是学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人体的承受。 他的身体还有健康，需要他去休息。 但她却又知道，她对陆陌涵说的劝慰，他从来不重视，也不愿意去听。 似乎舒陌没有好转，他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陆陌涵！”陈歌唤了他一声。 她很久才这样唤他一声全名，只有陈歌生气或者严肃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陆陌涵听到陈歌叫他的时候才回神过来。 只是他没有什么力气抬起头似的，没有动，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舒陌欣。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她现在没事吧？” 舒陌欣打着点滴，依旧昏迷不醒，没有多少好转的意思。 陆陌涵很担忧。 “她发着高烧，好不好转得看她自己，我们办不了她太多，基础我们可以帮到她，但关键的，还是得看她自己。” 陈歌说得很平淡，毕竟她见多了这些事情，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更不会因为这些人而感到悲伤和无奈。 这些常有之事，本该习以为常了。 “是吗？”陆陌涵说道。 他皱了皱眉头，黑眼圈很重，却怎么也不肯休息。 “你这样也没多少用处，只是白等而已，毕竟她要醒过来，需要挺久的。” “是因为那个手术创伤吗？”陆陌涵突然问。 毕竟是陈歌帮她做的手术，她发烧了，对她影响很大，而那所谓的手术后遗症，到底是什么？ 陈歌没有告诉过他。 似乎陈歌自己本身也不清楚那所谓的后遗症。 “算是吧！”她又道:“不过我希望你能镇定！” “呵。”他无力的冷笑一声。 “说真的。”陈歌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许些无奈和瞧不起，“你这样子真的很让我瞧不起！” 陆陌涵听后，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或者是，他觉得陈歌说得并没有错。 只是他不肯开口承认，内心里隐隐已经承认。 “可能吧！” 陆陌涵抿了抿嘴。 “你要是真的很喜欢她，在早之前就不应该选这条路，现在到这样的情况，你就后悔了是吧？”陈歌怒道。 她实在是瞧不起他。 陆陌涵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当初这么选，都是有原因的，你都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又重提？” 这算是陆陌涵最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 他被逼无奈。 到后来，他算是什么想要的，都没有得到。 “你怪我？”陈歌皱了皱眉头，她显然被陆陌涵这句话激到了。 “如果当初你要是比我强，也不会受我局限了！” 自然也不会走这一条路，做这样一个选择！ 新年番外篇 2020年的春节，新的一年。 “陆陌涵，新年啦！”舒陌欣手心里捧着一个红色喜庆的中国结递给陆陌涵。 给他绑在手腕上，看着有些好笑。 他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摸了摸捋了捋舒陌欣的头发。 “真乖！” 给她一个小小的奖励，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舒陌欣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她不怎么懂这些，可也知道这是对待不一般的人用的方式。 陆陌涵抬起手看了看那挂在手腕上的中国结，做工挺精细的。 “舒陌欣，这是你做的吗？” 舒陌欣听后看着陆陌涵，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可是我教她的！”陈歌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一年她看起来比以往热情很多，脸上显露的笑意那样真诚。 “当然，我虽然教她，但这还是她做的。”陈歌笑了笑，说道:“她挺聪明的！” 陆陌涵听后，点了点头，他看着舒陌欣，说道:“谢谢你。” “辛苦你们了！” “嘿，在这撩妹呢？”林慕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的衣裳出来。 他将手臂搭在陆陌涵的肩上，看了看陈歌，话说他还不认得她。 这会就要一块在这出场了！ “陆陌涵，你真的好福气，两个好看的妹子都围着你转！”林慕言语带着一点醋意。 却还是笑嘻嘻的。 “唉，我说我要是有你这么有福气就好了！”林慕瘪了瘪嘴。 陈歌听后，别有深意看着林慕，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林慕看陈歌的神色，身子缩了缩。 “其实你也挺有福气的！”陆陌涵看向林慕，说道。 林慕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女人缘，现在这个年纪，估计得孤寡老人一辈子了！” 他现在就是担心他以后的终身大事。 “这个……虽然是这样，但你的男人缘挺不错的！”陆陌涵笑了笑。 那笑意中可谓是别有深意，不细想还真不知道陆陌涵所说的男人缘具体是指什么。 “什么男人缘，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看那里！”陆陌涵伸手指了指正在给颜悠悠拿糖果的男人。 “你的男人缘就在于有这么一个帅气，高大而且土豪的男人！” “啊？什么？” 林慕一脸茫然。 “他过来了。”陆陌涵说道:“我们先去吃点糖果吧！” 他看向陈歌和舒陌欣。 陈歌自然明白陆陌涵的意思，便拉着舒陌欣的手和陆陌涵一同走开了。 留下林慕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那看着那三个人。 “喂，你们……” 等他撇过脸的那一刻，看到颜逸行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猛得一怔。 腿突然僵硬了一般，怎么都挪不动。 “林慕！”颜逸行道出的言语是冷酷，不知为何还待着小许的暖意。 “啊……”林慕担忧地撇过脸看向颜逸行，生怕他过来找茬。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慢慢地剥开糖果皮。 “我从那拿了一颗糖过来，要给你尝尝！”他说道。 林慕顿了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站在那，看他下一刻的举动。 颜逸行把剥好的糖果凑在林慕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来，吃掉！” 林慕顿了顿。 他难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弧度，“很甜的。” 听罢，他只好不情愿说道:“行……行吧！” 他把那糖果含在嘴里，奶糖的奶香和甜意顿时在嘴里漫开。 似乎这个新年还挺不错的，甜甜的，和奶糖一样！ －－－－－－题外话－－－－－－ 祝小可爱们除夕快乐～ 恭喜发财，吉祥如意，鼠年大吉！ 新年番外片二 看着那两个人聊得这么开心，其他人早就在其他地方闲聊去了。 以防干涉到他们。 颜悠悠一个人坐在摆满各种糖果甜点还有水果的桌子前，吃起了大白兔奶糖。 她的哥哥交代过她，不能吃太多的糖，这样对牙齿不好。 只是，颜悠悠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一般都会不太注意，吃太多的糖。 只是，当她的哥哥颜逸行不在她旁边的那一刻，看到他和林慕待在一块，心里就隐约有点不开心，就像被排斥了一样。 当然，这是因为她吃醋的原因。 颜悠悠随便拿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口袋里。 之后朝林慕走了过去。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颜悠悠看着林慕和颜逸行，皱了皱眉头。 微微嘟起小嘴，很不开心。 那一刻林慕才发现，他和颜逸行面对面站着，他还喂了他一颗糖。 他有点接受不了一个男人这么对他。 更何况这种奇怪的气氛，站姿还有举动被别人看到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还很尴尬。 他连忙退后几步，之后看着颜悠悠，解释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就是给你尝了一颗糖而已。”颜逸行言语清淡开口。 仿佛什么都不当一回事。 但是林慕对此却十分在意的。 颜悠悠嘟着嘴，不满地说道:“悠悠也要哥哥喂糖！” “呃……”林慕尴尬地看着颜悠悠。 在她那张显露不一般都神色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难道她误会了什么吗？ 可是看着颜逸行，他又什么都不敢说。 更何况，他颜逸行就是一个护妹狂魔，想想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什么让颜悠悠不高兴的事情，他就完蛋了。 果然，当颜逸行看懂颜悠悠这样可爱的模样向他讨糖的时候，他整个人看着就不一样了。 “好，哥哥也给你喂一颗糖。” 说完便开始给颜悠悠剥糖果皮。 林慕见罢，深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这会便打算离开。 “那个……我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先去忙了！”林慕说完，他以为颜逸行就不管他了。 但是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颜逸行突然冷声道:“着急什么？” 林慕抿了抿嘴，额头冒汗，整个人都很着急，有些不知所措。 “悠悠喜欢玩鞭炮吧？”他突然问颜悠悠。 林慕和她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颜悠悠还是应了，“嗯。” “既然喜欢玩鞭炮，那我们三个人一块玩吧！” 难得颜逸行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毕竟他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平时少话就算了，还很暴躁冰冷无情。 想想都觉得不会是什么可以好交流交朋友的人。 哪知道这一天他突然想着要和颜悠悠一块玩鞭炮。 想想似乎又情有可原，毕竟他一直都很疼颜悠悠，自然而然会让她开心。 只是，他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他这个局外人，旁观者拉进去。 这实在不合常理。 “怎么，不愿意？” 听到这句冷如冰的话，他哪敢不答应呢？ “怎么会，我特别愿意。” 颜逸行突然笑了笑，说道:“鞭炮其实挺有意思的。” “是的是的。”林慕表面露出一抹笑意，心里巨难受。 【六十七】 陆陌涵守在舒陌欣的病床边，沉沉的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陈歌的那番话成功说动了他，他觉得陈歌说得挺对的。 虽然他一只都不服陈歌这个人。 舒陌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了，她醒了，睡了整整五天。 五天里，她一直做着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被一团团的大火围住，自己深陷火海。 可有个人，却在一边痛苦的嘶喊，让她离开。 她看着那茫茫的白色，手擦了擦眼，有些干巴，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看了看自己手背上扎的针，滴着点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咳，嘴唇干裂。 不明所以看着周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一张病床上。 奇怪的是，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海中就像那天花板一样，白得一片，什么都记不起。 就像她什么都没有经历一样。 她撇过脸，感觉头隐约有些疼痛，才看到床边趴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衣大褂。 他是谁？ 舒陌欣看到那个男人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 她动了动唇，没有说什么话。 大概是因为太渴，喉咙干燥的缘故，她不太想说话。 就在她坐起来的那一刻，那个男人突然醒了。 她本能有些害怕，带着防备和警惕，微微退了一步。 之后便是看着那个男人，带着一点迷惑。 “舒陌欣，你终于醒了？”那个男人很激动地开口，带着几分欣喜看着她。 似乎，他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一样。 但是，舒陌欣并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些迷茫，看着那个男人。 之后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舒陌欣问道。 言语带着一丝急切。 陆陌涵听后，脸色顿时变了，那一刻他看着舒陌欣看了许久，始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兴许他觉得震惊，不敢置信，她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舒陌欣……怎么可能呢？”他有些接受不了，“为什么你总是会忘，把我一起给忘记？” 他紧皱着眉头。 而舒陌欣却不太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现状。 “你是谁？”她觉得一个陌生人是不可能流露这样的神色的。 然而，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走进一个女人。 她手中拿着药物进来，一张脸透着一种让人看着就觉得冷漠。 “陌涵，何必这样呢？”那个女人对陆陌涵说道。 陆陌涵在那一刻站起身来，许是许久的疲劳，加上这时候情绪的问题，他觉得整个人都很难受。 站起身的那一刻有些脑充血，险些站不稳摔到在地，但在那一刻，他又偏偏扶住了病床边旁边的栏杆，才勉强站稳。 “没事吧？”陈歌问道。 舒陌欣看着他，心里有些歉意。 即使她并不认得那个男人，可她却也知道，那个男人在旁边守了她很久。 “陌涵，你知道的，只要她是昏迷过去，醒来之后，都很有可能会失忆，她已经失忆三次了，你还不习惯吗？”陈歌问道。 陆陌涵确实知道这一点。 关键是，如果舒陌欣每次都这样，他好不容易和她认识的，相处的那些记忆，都会化为乌有。 这样，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她认识了。 【九十八】 看着舒陌欣那张带着迷惑的脸，陆陌涵皱了皱眉头，有些黯然。 他并不希望这样，即使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甘心。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我一直希望会有个例外的，可是，却没有一次是我所想的那样！”他很失望。 那一刻，陈歌倒没有要劝说他的意思，因为她不止一次劝说过陆陌涵了。 只是，他没有几次听过她的劝说。 所以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看着陆陌涵，陈歌又撇过脸看向舒陌欣，看着她那迷茫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有时候我觉得舒陌欣这样也挺好的！”陈歌勾起一抹弧度。 毕竟每一次她对舒陌欣做的事情，她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她无论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记住。 虽然感觉是挺好的。 只是，这样似乎也少了刺激性，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就没有人再仇恨她。 “舒陌欣，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陈歌看着舒陌欣，问道。 舒陌欣听后，看向陈歌，她抿了抿嘴，说道:“我的确记得我的名字，但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 闻言，陈歌顿了顿，她似乎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好。 舒陌欣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却不记得他们是谁。 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指不定有些记忆，舒陌欣是记得的。 只是有一些，她已经忘却。 陈歌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想什么，愣了一会，她才继续问道:“那我生病了？” “嗯。” 陈歌应道，又问:“那你还记得他么？” 她指向陆陌涵，舒陌欣摇了摇头，“既然这样，只能说你的记忆已经出现问题了，看着，副作用还挺明显的。” 舒陌欣皱起眉头，看着他们，神色有些茫然。 “你们……” 陆陌涵看着陈歌，说道:“陈歌，那她会有一天能恢复记忆吗？” 兴许一直和陈歌计较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他没有再想着去和他计较什么。 “这个的话，我也不确定她能不能恢复，但是看得出来，几率很小！”陈歌说道。 舒陌欣听罢，问道:“我失忆了？” “我已经……”她深思了一会，头隐约有些疼痛，很不好受。 “怎么会这样？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你们说的副作用是什么意思？”舒陌欣看向陈歌。 她对陈歌说的那些话很在意，那一刻甚至在陈歌口中说着的话中知道了什么。 陆陌涵很清楚她经历的这些，只是他不敢告诉她，如果说了，她兴许是很恨他的。 他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很不情愿了。 他不愿意舒陌欣知道这些真相，但是舒陌欣却一直都很想知道。 也只有陈歌这个人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像在看戏。 又像个摆弄傀儡的人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弧度。 而他们却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任陈歌摆布。 最可悲的人不会是陆陌涵，就只能是舒陌欣。 【九十九】 “很可惜，就算你想知道真相，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陈歌说道。 她对她做的手术，是不打算告诉她的，毕竟让她知道后，她可能会情绪更加崩溃，毕竟那些并不让人容易接受。 陆陌涵同样觉得如此，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把那件事告诉舒陌欣。 “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又什么话也不说？你们想怎么样？”舒陌欣看着他们，有些愤怒。 她就是想知道一些答案，问出来之后，希望会有人告诉她。 但很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情愿告诉她。 她很着急，又很无措。 “舒陌欣，你听我说！”陆陌涵突然开口。 既然陈歌不打算告诉她，那么他就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告诉她好了。 就当他这么想，打算用那样的方法，去告诉她所谓的“真相”时。 陈歌直接插了一句话，她笑了笑，说道:“等等，还是我告诉你吧！毕竟我才是你的主治医生！” 闻言，陆陌涵有点不明白陈歌的意思了，毕竟那一会不见她打算开口说什么，这个时候，在他打算用他的方法时，她却出来阻挠。 陆陌涵有些不明白。 他看了陈歌半晌，那一刻她也感受到了陆陌涵的眸光，便瞥过眸子看着他，示意他不用担心。 陆陌涵抿了抿嘴，他不知道陈歌怎么打算的，却还是闭口不言。 “你说！”舒陌欣对陈歌说道。 实际上，那一刻她在想，她只是想要自己想要的真相而已，谁告诉她都无所谓的。 “好，我告诉你！”陈歌说:“你之所以会有副作用，其实只是那时候你不小心出了一点意外而已，给你治病的药，吃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副作用的！”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 显然是陈歌的这句话并不能让她信服。 “什么？” “就是这样。” “那是什么意外？”舒陌欣又问。 陈歌细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这个啊！就是摔了一下，然后失忆了！” “现在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就是摔失忆的，不小心就这样了呢！”陈歌说着，不由得笑了笑。 听着让人有些狐疑，不敢相信，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 “那我还要吃药吗？有副作用的话！” “这个可能还要吃，不过不用担心，已经换了一种药了，你先好好休息，每天老老实实按时吃药就好了！”陈歌这样交代她。 “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舒陌欣又问。 当陆陌涵听到陈歌说出这一句话都时候，就愣住了。 舒陌欣居然想知道自己以前的记忆。 似乎每次她失忆之后，这种欲望都那么强。 这对陆陌涵来说，算是一个威胁，只是，如果他像舒陌欣这样，什么都忘记了，那一刻也一定很想知道自己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毕竟这样迷茫地活着，实在太奇怪了。 那些人，看不懂。 兴许那些重要的事忘了，以后哪天回想，该有多后悔？ 这么多原因，自然而然就会想早点记起那些记忆了！ 【一百】 陆陌涵想着，不由觉得后怕，他真的很担心舒陌欣知道所谓的真相。 可是，如果时机成熟之后，恐怕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舒陌欣的，她的记忆绝对会在某一个时机全部回来。 “好了，你先休息吧！”陈歌说道。 舒陌欣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里。 现在的她安分了，只是因为记忆突然又缺失，以及她发烧之后，身体本就虚弱。 陈歌看了陆陌涵一眼，示意他快点离开。 那一刻，陆陌涵只好离开。 他似乎要放弃一些念头，毕竟舒陌欣这样子，根本不会想起他是谁。 就算他怎么对舒陌欣，她都不会想得起他是谁的。 离开病房之后，陈歌看着陆陌涵，说道:“陌涵，你不要再揪着那些想法了，真的很不理智！” “我知道。”陆陌涵说道:“我很清楚知道，她记不起我，也不会记得那些事！” 猛然间，他觉得舒陌欣太可悲了，无论别人对她是好是坏，她都记不住。 哪怕有一个人在之前怎么残忍对待她，她都不记得，想想陆陌涵都觉得可恐。 他觉得，这都是陈歌害的。 如果她不做那个手术的话…… 可，当他看着陈歌的神色时，又恍惚觉得自己刚刚想法太过偏激。 就算陈歌不做那个手术，也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让舒陌欣恢复了。 这完全是没有路可走，才选了最险的那条。 “陌涵，不要想那些事情了！”陈歌劝道。 她现在是知道陆陌涵在想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奇怪，毕竟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陆陌涵顿了顿，点头。 “你说得对，想太多，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承认这句话之后，陈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道:“想得通就好，即使我知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了，你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吃一顿饭了吧！”陈歌突然说道。 陆陌涵听后，便知道陈歌已经有了打算。 “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吃完午餐之后，再好好地休息一下，至于舒陌欣这里，你放心交给我就好了！”她说出那句话的事后那样自然。 仿佛就是对自己的丈夫那样。 陆陌涵难免有些不习惯，却还是感谢她为自己准备的一餐。 “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走，一块去尝尝我的手艺！”陈歌笑了笑。 让人意外的是，陈歌居然会做一餐美味佳肴，着实让陆陌涵觉得意外的。 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看过陈歌露一手，也没有尝过她做的拿手好菜。 如果说这待遇该谁享受的话，应该不会是他陆陌涵，只能是她未来的丈夫。 很可惜的是，陈歌一直都认为陆陌涵是她的丈夫，但他从来都不那么认为。 他有时候，甚至想去拒绝陈歌的好意，似乎，她又像太阳那样，光芒万丈，怎么都让人拒绝不了。 他只希望舒陌欣的病情快点好转，也希望他在这里实习的日子快些结束。 亦或者，他先行离开，陈歌一辈子都找不到。 【一百一】 陆陌涵当天和陈歌吃了一餐晚餐，算是和她头一次和谐，不为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一顿午餐了。 他显得和以前特别不同，那一刻，陈歌都略有狐疑，看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却还是沉浸在这样美好的氛围里。 毕竟，她要是遇到这样好的氛围着实不易。 而陆陌涵吃完午餐之后，便在休息室里沉沉入睡了。 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陈歌坐在陆陌涵的床边，看着他没有丝毫警惕的睡颜，那样祥和。 她觉得实在来之不易。 对此有些感慨，甚至久久不愿离去。 但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和责任，便无奈离开了。 调制药剂，舒陌欣需要的药剂。 除了一些普通的药剂之外，那些为治好舒陌欣的药剂才是她主要的目标。 她隐瞒着陆陌涵，一直都不让他接触药剂，就是担心他知道了，兴许会阻止她。 尽管他自己可能没有那个能力，他也绝对会找院长阻止她的。 为了这个周密的计划，她隐瞒了其他任何人。 只是，陈歌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她忙碌了三天，想着陆陌涵应该休息地差不多了。 可当她去看望陆陌涵的时候，那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人影。 陆陌涵不知去了哪里。 屋子里收拾地很整齐，很干净，没有一点碎屑。 只是，少了一个人。 陈歌当时愣了愣，她脑海里暂时没想其他的事情，兴许他去了舒陌欣的病房。 那里一直都是陆陌涵最爱去的地方。 而她工作了这几天，没有多顾其他的事，陆陌涵可能醒来之后，就去把那些事顾上了。 她这么想，匆匆忙忙赶到舒陌欣的病房，可当她走过去看舒陌欣的时候，竟有些失望。 她没有看到陆陌涵。 而舒陌欣，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看着前方。 似乎那次发烧给她带来很严重的影响，有些时候，她发呆时会很沉浸，听不到外边的人人在叫她。 只有稍微一会，她才会缓过神来。 而且脑子也没有以前那样清醒。 “舒陌欣，你有没有看到陆陌涵？”陈歌问道。 她听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陈歌，“陆陌涵是谁？” 陈歌抿了抿嘴，想了一会，才道:“就是平时照顾你的男医生！” “哦，没看到！” 舒陌欣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似乎是无聊地只能玩手指头了。 看到她这个举动，陈歌更加担忧，只是现在，她更关注的是陆陌涵。 “那他去哪了？你知道吗？”陈歌又问，她只希望能在舒陌欣口中问出点东西来。 不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陆陌涵去哪了，她会有些不安，就像她最初担心的那些事情一样。 “不知道啊，我很久都没有看过他了！”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有些莫名其妙。 陈歌没有再问她，也没有打算回复她什么，只是走出了病房。 她走到休息室去找，依旧没看到他。 最后，她只能打电话，最让她失望的事情发生了。 “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之后再拨！” 【一百二】 当陈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僵住了，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所以再重新看了一下号码，再打过去。 可结果依旧是这样。 陈歌有些不太明白了，明明她只是给了陆陌涵休息三天的机会，没有去缠着他，怎么今天一过去找他的时候，就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那一刻，陈歌是有所担忧的，毕竟她真的怕陆陌涵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连忙跑去院长的办公室去问。 院长那时候正在看数据单子，他看了有一会，陈歌进门时太不温柔，惊扰了院长。 他猛得抬起头往门口看，便看到了陈歌。 陈歌脸上显得很担忧的神色，略微有些着急。 她看着院长，细微的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开口问道:“院长，陆陌涵呢？” 闻言，院长顿了顿。 他犹豫了一会，挪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那一刻，陈歌就知道，院长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他还有点不太愿意告诉她。 “陈歌啊！”院长说话的语气缓了一些，陈歌的眸光一直放在他的脸上。 她很想知道。 并不希望院长这样犹犹豫豫，实在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院长，能不能快点说？”陈歌问道。 院长听后，缓缓地叹出一口气，“陈歌啊！院长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回答我！” 但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一怔，毕竟那一刻，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院长知道了她做的一些事情了？ 还有她一直都准备周密的计划？ 陈歌略微担忧，她并不想让院长知道，因为他知道后，她就不会再有那个资格。 只是按照规定，她的那些做法本就不合理。 “院长……你有什么要问吗？”陈歌试探般问道。 只有院长问了才知道，不然这样，她心里没底，只会顾虑乱了手脚。 院长的眸光在陈歌的身上扫了一会，似乎是觉得她的举动有些过于异常，毕竟他从来没有看过陈歌这个样子。 陈歌担忧，不仅仅是因为她担心自己的那些计划败露，自己所做的事情得到惩罚，更因为，属于她的陆陌涵不见了。 她心里不太好受。 “陈歌啊，我问你是真的很在意陆陌涵吗？”院长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点多余。 而且对院长来说，简直是多管闲事，而陈歌有些摸不清头脑，院长为什么要这么问。 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院长的神色和举动，猜测他到底想做什么。 “嗯，这件事，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陈歌道出这句话尤其自信。 院长点了点头，只是看得出他的神色有些失望。 “不瞒你说，陆陌涵已经离开这里了！”院长说道。 “什么？”陈歌略微吃惊，她淡定下来，询问道:“那院长，您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又为什么离开吗？” 听后，院长看着陈歌，对她有些怀疑，“陈歌，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离开，如果你们真的都互相喜欢的话，他恐怕不会不辞而别吧！” “我……”陈歌说道:“我不知道！” 【一百三】 院长可不想管这些事情，毕竟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只是，陆陌涵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即使他没有陈歌那样优秀，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 现在，他还没有实习完，却这么突兀的离开，这真的让院长很不理解，也很不甘心。 “陈歌，陆陌涵为什么要离开，这点我不太清楚，所以得问你，还有一件事！”院长说道。 他用那种十分认真的神色看着陈歌，那样子间接告诉她，院长有十分重要的话要说。 “陆陌涵离开之前，在我的桌面上放了一封信，那时候我去吃午饭了，没在休息室，那封信的内容，你想知道吗？”院长又问。 当陈歌听到院长说得这句话，她有些担忧。 因为她不知道陆陌涵给院长信的目的，他有多少话想说，以至于给院长这封信呢？ “我不清楚，但是的确想知道。”陈歌按照自己想说的说了。 院长听后，也没再说话，而是打开那封信。 信纸上布满了陆陌涵写得工整的字迹。 “这是关于你的，他说你对舒陌欣用了一些不太正当的方式管理，还瞒着我们做一些药剂！”院长长话短说。 陈歌听后略微震惊，她想不到陆陌涵会揭露她。 那信纸上到底写得多详细，她有些不敢想。 陈歌已经表现得很淡定。 “陈歌，这是真的吗？”院长看着她的神色特别认真，似乎怕眨一下眼就错过了她隐藏的什么神色。 陈歌抬起头看着院长，认认真真回答道:“那院长，你相信陆陌涵写得这些吗？” 院长听后，脸瞥向别处，“我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该相信你们哪个！” 陈歌听后，顿时说道:“院长，那也许不是陆陌涵写得呢？” 闻言，院长皱了皱眉头，他看向陈歌，似乎流露了一丝浅微失落的神色，“我也希望那并不是陆陌涵写的。” “院长，你不觉得这可能是李兰写的吗？”陈歌说道。 她深怕院长不信她的话，又继续补充，“院长，上次她放走舒陌欣，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实习，还想污蔑我这样对待舒陌欣，这是对我的报复！” 这番话，如果联想之前的那些事情，院长的确会相信是李兰做的。 可唯一假不了的并不是这些。 他看着陈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陈歌，有时候我对你太失望了，即使你确实在某些方面很优秀，但是有些方面真的很不足！” 院长在斥责陈歌，她听得出来。 那一刻，她选择沉默不语。 毕竟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没有丝毫用处，她没有什么可以为自己捍卫的。 更何况，这个时候陆陌涵走了，还留了一封信在院长桌子上。 如果是李兰的话，她都离开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突然放一封信过来，就算是托人办事，也不至于这个时候。 院长年纪大但也不糊涂，她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去呢？ “陈歌，你这样隐瞒是心虚吗？”院长说道:“陆陌涵的字我认得，和信上的一模一样，是他写的。” “抱歉院长，我不知道他的字迹，只是胡乱猜测，毕竟我没有这样做……”陈歌回答。 院长听后，难免觉得有些愤怒。 他看着陈歌，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来，之后说道:“你的话，我现在不敢信了，你带我去舒陌欣那，我亲眼看看她，问她真相！” 当院长说出这句话的事后，陈歌愣了愣。 以前院长把舒陌欣给她照顾，放心让她治疗。 现在，恐怕她以后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她难免有些不甘心，毕竟她做的那些药剂，她努力了这么久，很快就可以用上了，要是没有舒陌欣这个实验体，她的那些成品就不知道结果。 “好，既然院长要去看，那我带你去！” 她知道她拒绝不了院长。 所以能选择的，必然是这样，只有这一条路，只是，尽管如此，她也没感到丝毫畏惧。 她不怕！ “不过，院长，我真的没有像陆陌涵所说的那样，您一定要还我清白！”陈歌看着院长，露出一抹委屈地神色。 “如何陆陌涵冤枉你，我当然会还你清白，但如果，你如陆陌涵所说的那样，那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院长说道。 他现在是很肯定陆陌涵给他的信。 上面描述的事情，只是他不明白陈歌此刻那自信的神色又说明什么？ 他有些狐疑，依旧跟着陈歌去到舒陌欣的病房，探寻真相。 毕竟，他这么久没有去看舒陌欣，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上一次见她的时候，情况并不是很好。 之后，她还被李兰放了出去，恐怕情况更加不好。 院长带着要揭露陈歌真相的心情来到舒陌欣的病房，打开病房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极其沉重。 病房里，舒陌欣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指。 似乎病房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消遣的，她只能这么无聊。 院长看到这一幕，不由问道:“为什么她的病房里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哪怕是一些玩偶？” 闻言，陈歌连忙回道:“是这样的，之前舒陌欣出想过自残现象，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她受伤，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听罢，院长能理解，却不是很能接受。 “话虽是这样子，但是你这样照顾她，即使她的精神疾病好了，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一个人长期蒙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连消遣都东西都没有，怎么可能不会疯掉？ 闻言，陈歌抿了抿嘴。 她解释道:“对不起院长，我可能太过担心了，所以做得有些过头，毕竟平时我都很忙，没时间照顾她！” “所以她平时，连去一趟花园玩都机会都没有，她有去散过步吗？”院长又问。 陈歌听后，顿时沉默了。 她平时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带她去公园里走。 更何况，她一直都把舒陌欣当成一个实验体，根本不管这些。 “唉，你不说话我就知道了！”院长极其失望。 看着舒陌欣那样安静的样子，虽然没有之前那种激动和暴躁，看起来像是好了很多，实际上也没好多少。 他真不知道这个孩子被丢在这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了？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的家属到现在都没有来医院看她一次。 平时总能抽出一点时间来这里看看她吧！ 可是都没有，只是交了一笔巨额费用，就这不见踪影了。 想想，舒陌欣真的很可悲。 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连个朋友也没有，在这里还要受这样的对待。 也不知道她怎么活下来的。 院长看着她，顿时觉得心里不好受，他有些看不得这样的情况。 “算了，出去吧！我看着她心里很不舒服！”院长叹出一口气，直接出去了。 陈歌走在院长的旁边，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她在院长的脸上已经看出些答案了。 可能已经猜想到院长究竟想怎么打算，毕竟看着这样一副场面。 “陈歌啊！”院长说道。 “院长，您说！”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陈歌，才说道:“你平时工作挺忙的，对吧？” 闻言，陈歌顿了顿。 她知道她已经没得选了，只能承认，“嗯，确实是！” 院长听后，缓缓说道:“唉，早知道你这么忙的话，也不至于把舒陌欣交给你照顾你，搞得你忙不过来！” 院长说话极其委婉。 他并没有直接去责怪陈歌。 即使陈歌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似乎也原谅了她，只是对舒陌欣的怜悯，和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懊悔。 倘若刚开始，他把舒陌欣交给其他人照顾，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可是他没有。 他把她交给了陈歌。 导致现在舒陌欣变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只是他不明白，明明陆陌涵和陈歌一块工作，他知道舒陌欣的情况。 为什么之前不提前告诉他，偏偏等到他离开的事后，才告诉他呢？ “陈歌，你竟然已经这么忙了，以后舒陌欣就交给其他前辈照吧！”院长说道。 陈歌听后，早有预料。 “你会不会不愿意啊？”院长看着陈歌的神色，问道。 陈歌笑了笑，回道:“怎么会？平时我太忙都没时间照顾舒陌欣，都有些责备自己没把她照顾好，要是前辈能照顾好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后，院长也不知道陈歌这句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 只是，她答应了就行。 “还有，陆陌涵说你还私自做了一些药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带我去你的药剂室看看，以免他污蔑你！”院长又道。 他仿佛就是要看穿陈歌似的。 陈歌顿了顿，有些不太情愿，但依旧是答应的。 倘若她一直拒绝，院长就会极度怀疑了。 相反，如果她丝毫无所畏惧，敞开大门，让院长直接过去，他反而心里没底。 院长随陈歌一块去了她平时工作的药剂室。 药剂室里摆满了各种试剂，很整齐，药剂室也很整洁。 陈歌有强迫症，略微洁癖，自然把她的地方都整理得很好。 院长看了竟有些赏心悦目。 “平时去其他人的药剂室，可看不到一个像你这样会收拾的！”院长夸道。 陈歌只是笑着回应，并不说话。 院长看着她桌面摆得药剂，之后再去她平时放药剂的柜子，各处都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与她工作范围之外的药剂存在。 那一刻，院长皱了皱眉头，对此充满了怀疑。 毕竟他不觉得陆陌涵会说假话，可是他去了陈歌的药剂室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这难道是陆陌涵在说谎污蔑陈歌吗？ 这两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可是，他更愿意相信陆陌涵，毕竟他的眼神看着更加真切。 只是这时候过来，没有找到证据，也只能罢休。 至于说得是不是实话，恐怕有一半可能，毕竟他花这么心思写这封信，不可能是恶作剧。 他没有那样的兴致这么玩。 “院长，我说了我没有那样做，那封信，可能不是陆陌涵写的！”她说道。 她没有直接说是陆陌涵乱说的，反而用另外一种说法。 只有这样，院长才会相信她，也会相信这不是陆陌涵写的。 毕竟院长相信陆陌涵，自然，她就不能直接去质疑院长相信的人。 院长听后，有点摇动。 “也许吧！毕竟陆陌涵也不是坏孩子，我也相信你！”毕竟真相已经摆在面前。 即使他不相信陈歌也不可能的。 “话说，到底是谁写的信，这字迹，明明那么像！”院长看着那封信说道。 陈歌知道院长还是无法相信她说得那些话，那一刻，她想了一个办法打消院长的那些想法。 “院长，有可能是李兰让别人模仿陆陌涵的字迹写的呢？毕竟现在想做一件事情并不难。”陈歌说道。 即使院长很难相信，但还是相信了。 “唉，可能吧！”他说道。 语气中带着许些无奈。 “你好好工作吧！明天舒陌欣就不用你照顾了，看你照顾她有一段时间了，先和她说说话吧！”院长说道。 陈歌点头。 只是，院长说这话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他的神色，她不由有些担忧，难道去看她一次都不可以吗？ “我事先提醒你，之后舒陌欣不由你照顾，你就不能去看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院长说道。 闻言，陈歌一怔。 这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 院长并不打算给她机会再和舒陌欣接触了，可能看舒陌欣现在这样的惨状，有些责怪她的意思吧！ 院长也不再和陈歌说话，直接离开了。 陈歌一个人待在她的药剂室里，她看了一下药剂室放药剂的桌子。 眸子闪过一丝微光。 如果不是她聪明，在药剂桌底面多安置了一层，那些药剂恐怕就被院长搜出来了。 即使现在，药剂是保住了，但是她的实验体却丢了。 那这些药剂该怎么办呢？ 陈歌想着，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她的计划失败。 只是在那短暂的瞬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百四】 她忽然想，就算院长真的不给她去见舒陌欣了，那又怎样。 她还是有她自己的办法，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她。 只是，陆陌涵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院长也没有告诉她，而陆陌涵也没有留一点关于他去向的消息。 他已经把她完全屏蔽掉了。 陈歌心里不太好受。 但还是让自己足够淡定，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舒陌欣本是安安静静待在病房里，突然被其他的医生换了一间病房。 她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平时只是她一个人待的病房，多了两个其他的病人。 那些病人的情绪比她暴躁多了。 她却不足为奇，即使有人陪她说话，哪怕说得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听也听不明白，她却连开口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不想说话，保持那原有的沉默。 她感慨的是，终于有一张窗户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 她有机会在公园里散步，却只是坐在一张石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 她抬头看着太阳的光晕，睁不开眼。 只是那一刻莫名觉得心里很沉重，她感觉她经历过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直觉告诉她的。 “嘿，你是谁啊？”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过来。 和她一样穿着一身病服，并不是她所想的医生。 她仔细想想，好像平时陪着她的，除了医生就没有其他人了，虽然很孤寂，但她觉得比之前好了很多，毕竟总算可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着外面的景色。 又总算不是她一个人了。 舒陌欣看着那根病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舒陌欣反问她。 她听后，傻傻地笑了笑，说道:“我问你是谁，你又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呢？” 舒陌欣抿了抿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说来很好笑，她真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我是谁了，我以前就是这里的医生，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一样了！”她说得莫名其妙。 舒陌欣听得稀里糊涂。 “你以前是这里的医生？” “是啊，我在这住了有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我住在这里这么久，不过很好运的是，我什么都不用忙活，就是简简单单的吃药，吃饭，休息，玩乐！” 她看着舒陌欣，笑了笑，说道:“这样的生活太休闲自在了，你觉得呢？” “嗯……” 舒陌欣并不想去承认，她经历这样的生活可不止一次。 只是舒陌欣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不会觉得厌烦呢？ “好了，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舒陌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耍赖呢？我告诉你，你也应该告诉我啊！”那个女人显然有些生气。 鼓起那张脸蛋，眼睛瞪得很大。 舒陌欣不明白她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她问道:“你以前真的是这里的医生吗？” “那当然，我可是在这待了很久的，不信你去问我的伙伴，我的伙伴叫小鱼，她可清楚了！”她笑嘻嘻说道。 舒陌欣疑惑了一会，又问:“小鱼是谁？” “小鱼是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啊！和我在一起有一年了，她现在已经还在读书呢！”她说得津津有味。 似乎回想起了她的那些记忆。 舒陌欣并不想了解她的那个朋友，只是想确定她说的那句话。 “你真的没骗人吗？”舒陌欣又问。 “我可是个好孩子，不说谎哦！”她笑了笑。 刚说到这，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医生阻止了那个女人，她说道:“不要老是和别人说假话，这是不对的！” “我没说假话，这是真的，我真的是医生！”那个女人抗拒开口。 这样的答案很让人难以想象。 那个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现在的病人越来越难管了，竟说胡话！” 医生把那个女人带走了，她回头看了舒陌欣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得舒陌欣意味深长，不明不白。 到底是什么？ 她为什么突然要笑，为什么那个医生说…… 舒陌欣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现在是一个病人，和那个人一样的。 她说得话是胡话吗？ 舒陌欣暗自问自己，说胡话的病人…… 她真的只是简单的失忆了吗？ 想到这，舒陌欣心里突然很不安心，她想，如果她不是简单的失忆，那会是什么？ 难道和那个女人一样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她和那个女人根本不属于同类人。 只是她被带到这里，又作何解释，她是不是被骗了。 即使她被骗了，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真相。 舒陌欣有些慌乱，她看到一些正在草地上躺着的女人，安安心心的闭着眼睛，哼着一首未名的曲儿。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你叫什么吗？”舒陌欣问道。 闻言，那个哼曲儿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舒陌欣，之后按照她问的问题回答道:“这里是我家的后花园，是不是很大很漂亮，我是谁？” 她说着，脸色平淡回答道:“我就是谁！我是谁？”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一百五】 舒陌欣抿了抿嘴，心里有些难受。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的亲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或者，我有没有亲人都不知道。”舒陌欣说出这句话，有些失望。 没有什么人愿意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的。 无依无靠，这样活得不明不白。 老人看着舒陌欣，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或许，你可以问问医生，他们也许知道！” 他感慨之后，就是无限的沉默。 舒陌欣也不再问他，等夕阳落下的时候，照顾她的医生便过来了。 这次照顾她的医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医生，说话的事后，舒陌欣都会觉得很温暖。 似乎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 “舒陌欣，该回去休息了！”她浅淡对舒陌欣露出一抹微笑。 看着亲切仿佛是她的家人一样。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 想到这，舒陌欣有些失落，她一直都渴望，可这次对她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舒陌欣，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那个女医生温柔地问道。 舒陌欣回过神来，她看着那个女医生，有些无奈道:去“我没事，只是……” “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他们都有家人，就我没有……”舒陌欣低下头。 她感到落寞，甚至难受。 女医生看着舒陌欣，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回答不出来了。 她没见过她的亲戚家属有来过看她，所以并不知道，如果直接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呢？ 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不然也只能用谎言瞒住她。 “舒陌欣，你的亲人平时太忙了，只是抽不出空而已，不用担心的，他们过几天可能就会来看你了！”女医生安慰道。 当舒陌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高兴。 她不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也不是听不出她们说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她问过其他人，回答都是这样的。 兴许真的不会过来看她，那就算了吧！ 毕竟这和有没有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吧！”舒陌欣说道。 她的情绪比任何一个病人都要稳定，激动暴躁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压了下去。 不会突然暴怒，比其他的病人好管多了。 当她们要回去的时候，走来一个穿着大褂的医生，突然说道:“等等，我和她说几句话！” 闻言，女医生回过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陈歌？”她抿了抿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她的话，陈歌就知道她并不欢迎她。 可能是她在这里除了不少大波澜，导致很多人都认得她，名声也不怎么好，自然就不喜欢。 她也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的。 “我来这里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原因和你没半点关系，所以没必要告诉你！”陈歌s说道。 “但是现在，舒陌欣由我照顾了，不归你管，而且院长也交代过，不能让你接触舒陌欣！”女医生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歌。 她可是知道院长有多不喜欢她。 巴不得她不要接近任何病人。 毕竟舒陌欣这件事，导致她的名声受了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啊，但是院长没说过，连一句话都不能对她说吧！”陈歌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她就有些不爽了。 她不太喜欢被人控制，或者限制，现在她就被受限制了，觉得自己没有了权利一般。 “那你现在就和你说吧！” 陈歌看向那女医生，说道:“你站在我旁边，让你听到了可不太好！” 女医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情愿。 她看向舒陌欣，如果陈歌对舒陌欣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应该会很排斥陈歌的，甚至不想听她说一句话。 只要看舒陌欣的反应，就知道应不应该给她和舒陌欣说话的机会了。 “那舒陌欣，你愿意听她说几句话吗？”女医生问道。 舒陌欣看向陈歌，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陈歌，似乎她也没对她做过什么。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的。 舒陌欣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们聊，我在那等着！”说完，女医生走到石椅旁坐下，目光望着她们。 看着女医生过去了，她也算放松了不少。 毕竟她并不希望被人看到她在做什么。 更让人担心的是，如果院长吩咐她看着舒陌欣，间接监督她，那她就麻烦了。 毕竟有些疑点，院长并没有找到，但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舒陌欣，我要告诉你，这瓶药，那一定要每天吃一次！”说完，她小心翼翼拿出一瓶小盒子装的药瓶，递给舒陌欣。 “记得，一天一粒，不要丢了，等之后吃完，我还会给你其他的药！”她把药塞进舒陌欣的手心里。 舒陌欣看着那些药瓶，问道:“我为什么要吃这些药？” 更何况，这些药要是陈歌给的。 陈歌听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了，也是做了准备的。 “你还担心我害你吗？之前你的药都是我给的，你吃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如何吗想病快点好，离开医院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说得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舒陌欣之前吃的药的确是陈歌给的，她吃了也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陈歌也没有理由毒死她。 只是这些药…… 她犹豫了片刻，她并不想吃陈歌给她的药，仅仅是看她的人看着不太好，就不觉得她给的药会有多好。 “如果按照你说的，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吃了这么多的药，为什么我的病还不好呢？”舒陌欣又问。 “那是因为吃的药还不够，药性没到，自然就不会好了！” 陈歌的脸色很平淡，让人难以怀疑。 她不知道要不要收好这些药，陈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希望病快点好的话，就听我的！” 说完，她就朝那女医生走了过去。 “好了，话已经说完了。” 之后，陈歌就走开了。 那个女医生看着陈歌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似乎是怀疑什么。 只是她有没有什么证据，也不知道她怀疑的到底对不对。 这时候便问舒陌欣，“陈歌有对你说什么吗？” 舒陌欣听后，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她抿了抿嘴，有些无措，之后才道:“她和我说，待在新的地方要早点适应，她会有段时间过来看我！” 听后，那女医生觉得有些惊奇，甚至怀疑舒陌欣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陈歌舒陌欣时候这没关心人了？真让人不敢相信！”女医生开口。 她甚至怀疑舒陌欣说这话说的的真实性，毕竟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算了，她要是能担心你倒是挺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知道吗？” 听后，舒陌欣觉得尤为感动。 “嗯，谢谢你医生！” 听后，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的本职。” 说着，她又感慨道:“对了，我现在还不是这里的正式医生！” 她比陈歌低了一些，毕竟陈歌实习相当正式入职那种待遇，而她却还是实习而已。 “我是来这里实习的实习医生来的，前辈他们平时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照顾那些病人，所以大部分都是我们实习医生的工作！”说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能我比较倒霉吧！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照顾人，可是一项并不容易的工作！” 舒陌欣听得似懂非懂，感觉从她话中听出，她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啊，那你也不容易！” “还行吧！等哪天我正式入职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说道:“对了，你也不用叫我医生，叫我阿箐吧！” “阿箐？” “对啊，我的小名，听着亲切很多！”她对舒陌欣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意，舒陌欣觉得心里温暖了很多，她很久都没有看过一个人对她笑了。 那种感觉让人很温暖，仿佛内心的难过和惆怅都如云烟般消散。 “好，阿箐！”舒陌欣念出这名字，都感觉有些不同的意味。 就像在念一个特别的人的名字。 似乎她的生命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如果阿箐对她是真的好的，或许她可以把她当作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 阿箐听后，浅淡地笑了笑，喊道:“那我就叫你阿欣吧！”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意。 舒陌欣点了点头，虽然阿欣这个名字听着感觉并不怎么样，但是从来没一个人这么叫她。 她难免觉得很珍惜。 “阿欣，好不好听？”阿箐问道。 舒陌欣点了点头，“好听，还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过我！” 当一个人亲切地念着对方的名字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好了，阿欣，回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 “对了阿欣。”阿箐突然说道。 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她要不要说。 可似乎对舒陌欣来说，算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她还是选择告诉她。 “阿欣啊！我感觉你和其他的病不一样！” 舒陌欣听后，感觉有些震惊。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么久都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见过那么多人，却感觉这些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认得。 “我和他们不一样？” “对啊，我之前照顾过很多的病人，那些病人都认得我，我照顾她们，从她们都身上都感觉得到那种特有的，但是你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她说着。 舒陌欣顿了顿，有些沉默。 如果按照阿箐所说的，那她岂不是并不是，只是意外被送到这里的？ 阿箐看着舒陌欣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不是……阿欣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任何依据！”她似乎在担心什么。 舒陌欣只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 她挺担心院长知道她对舒陌欣说了这些。 毕竟舒陌欣很奇怪，据说她的家属都没有露过脸，至今都没有过来看过她一次，真的太奇怪了。 “嗯嗯，那走吧！”阿箐心有余悸。 不仅是她对舒陌欣说的这番话，还有陈歌对她说的。 她在想，那个时候，陈歌对她说了什么？ …… 晚上吃晚饭之后，舒陌欣一个人待在病房，病房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人。 另外的两个病人会一起说话聊天，虽然聊的话题都是些她不明白的，但也聊得很热火朝天。 她也会被她们所感染，却并不想融入她们。 就像阿箐和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病人看着不一样。 是不是代表，她也许不是…… 舒陌欣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要来，那是陈歌给她的，她看了半晌，并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对于陈歌说的那些话，她半信半疑，她还是宁愿相信阿箐对她说的。 她打开药瓶，看了看那些药，她不明白，这个药瓶外围什么字都没有。 里面装着一颗颗小粒的白色药丸。 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关上了药瓶，觉得没什么必要。 也许她并不应该吃。 可是，就算她不吃陈歌给她的药，也还是要吃其他的药。 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有些排斥吃药的。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阿箐过来了，她走进来打量了她们三个人。 之后才走向舒陌欣这边。 只听她说道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会和她们聊天的，所以过来陪你说说话！” 听后，舒陌欣心里挺感激的。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挺孤单的，以前我也孤单过，还好都有人陪着我！”她说着笑了笑。 舒陌欣点了点头，甚至有些羡慕她。 毕竟，一个一孤单的时候就有人陪着，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哪像她，孤单了这么久，总算遇到阿箐这么一个愿意陪她的。 这算是她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了！ “对了阿欣，陈歌是不是在那时候给了你什么东西啊？”阿箐突然问道。 【一百七】 舒陌欣听到这，心一直狂跳着，她觉得很不安定。 那个男的说要见她，事实上，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她一直都期待的家人吗？ 她一直都不知道她还有家人，更没有看见过他们，如果是的话，她应该感到高兴。 可是，舒陌欣站在那，她靠在墙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想，如果那个人不是为了知道她有没有记起那所谓的记忆，恐怕是不会过来的。 那她到底算什么？ 舒陌欣有些绝望，觉得很可笑，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她想，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知道她的情况好转。 她为自己感到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这样对待她？ 好歹，她也是一个人，却被这样无情对待。 舒陌欣在病房里待了几分钟，心中的怒气早已升腾，甚至在这几分钟里，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她想，她不会让那些对她无情的人看到一丝希望。 即使她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都希望她的记忆快点恢复，快点好转。 但想想，这是他们有利可图。 如果是真的关心她的话，也不会这么久出现，甚至，他们出现的时候，关心的，根本不是她的健康，而是对他们而言，所谓的记忆。 病房外头走进几个人，她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看着面相很陌生。 似乎不曾见过一次。 但有个人，她记得的，那就是那个院长，他的脸，她看过几次。 有一个男人最为特殊，只看他的衣着，一身西装革履，和这研究所所有的人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不同职业的人。 那个男人面相看着很冷酷，一双寂静的眸子，和她对视时，她能感觉到内心的恐惧。 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舒陌欣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让人看着冷森的男人。 男人很绅士，但也并不让人觉得亲近，就连院长和他站的距离，都隔得生疏。 “就是这了，舒陌欣住在这间病房！”院长说道。 那个男人在这间病房里打量了片刻，之后才道:“病房设施挺不错的！” “那是当然，毕竟您出的费用，肯定要抵得上去！”院长说道。 男人冷嗤一声，极为讽刺，“这么多钱，可不是这间病房就能抵上的，我要的是效果！” “当然，这我当然知道的！”院长捏了捏手指。 他担心那个男人把钱收回去，本想说点好话的，谁知道他要的还是效果。 这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呢？ “舒陌欣呢？”那个男人问道。 话一出，院长连忙指向躺在病床上的舒陌欣，说道:“她现在在那休息呢！” “哦，白天休息？” “是啊，平时她就是比较喜欢休息。”院长说道。 “把她叫醒吧！我有话要问她！”那个男人说道。 院长听后，便走了过去，即使他很不情愿，但是没有什么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是没有道理。 “舒陌欣醒醒，你的亲人来看你了！” 话说出来之后，舒陌欣心里极度愤怒，亲人？ 这就是她所谓的亲人吗？ 呵，她心里冷嘲一声，她绝对不会让他们看到任何好的结果的，不然太白费她在这里过着的日子！ 舒陌欣从病床上坐起来，眸光瞥向院长，之后再看了看那个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 “你们是谁？”舒陌欣第一句话开口。 院长愣了愣，可能是他太久没有和舒陌欣说话，所以她就把他给忘了吧！ 院长这么想，之后又连忙说道:“舒陌欣，我是院长啊！之前和你见过几次，你没忘吧？” 舒陌欣听后，往微微上抬，看了看白花花的天花板，之后傻傻地笑道:“院长啊？是不是那个傻傻的人呢？” 院长听后，脸一黑。 他大概想不到舒陌欣会这么说，有些猝不及防，顿时咳了咳，继续说道:“啊？就记得这些吗？” “嗯？”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用手指捏着手掌，说道:“你就是那个傻傻的院长啊！” 院长扯了扯嘴角，虽然他不太喜欢别人说他傻，但是，现在舒陌欣说的，他生气也得忍下去。 更何况，舒陌欣记得他就行了，他也好交差。 “是的！” 之后他看向那个男人，说道:“她记得的！” 即使男人不太相信院长说的话，刚才的一幕，他也看全了。 在舒陌欣的脸上，看到的也只是傻愣，甚至有些记忆不全，他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即使这个时候，舒陌欣的性格比之前平和多了，没有出现什么暴躁的状态。 但是他想要的，只是舒陌欣以往的记忆，他要找的东西，只有舒陌欣知道的！ 那个男人不怎么高兴地走上前去，他并不想和这样的人对话，因为很没有意思。 “你记得我是谁吗？”那个男人冷酷的声线传入舒陌欣的耳中。 舒陌欣听后，清清淡淡地笑了笑，“是谁啊？你是谁啊？我怎么可能认得！” 那个人男人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我从来没有时间过来看你的情况，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说应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那个男人道出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显出愤怒。 她看得出，那个男人很恨她。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厌恶她的原因。 舒陌欣保持沉默。 她自然希望她一直傻傻愣愣给那个男人看，好打消他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似乎不怎么可行，就算她是真傻，或者假傻，那个男人也不会就此不休的。 “院长，你先出去一会吧！”那个男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院长显然有些不情愿。 他当然是担心舒陌欣会伤到他了，毕竟，舒陌欣现在的状况，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也不知道舒陌欣到底是真的这个样子，还是假的。 “好吧！颜先生要注意安全！”院长说完，便出去了。 有些私事，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到，院长这个外人，也没有这么八卦去听他们的私事了。 “你现在，不是真的傻吧！”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依旧看着他。 只听他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傻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眼睛！” 一个人要是真的很傻愣，那么，他的眼睛一定不会说话，不给让人感觉到她的神色里透出他的心事。 舒陌欣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即使她装傻，也看得出来。 她听那个男人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觉得她还是瞒不过去。 “说吧，你还记得，那个戒指吗？”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脑海一片空白，戒指？ 什么戒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陌欣说道。 男人看着她，冷笑起来，他带着几丝嘲讽，说道:“你选择忘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记起是吗？” “你说什么？” 舒陌欣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愿意记起，什么戒指？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永远别离开医院了，这里，永远是你一辈子待的地方，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梦魇！” 说完，他就出去了，走得清冷。 给人一种无情冷漠的感觉，舒陌欣觉得，那个男人，不像她的亲人，反而，像是个仇人！ 她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想着那个人问她的事情，一时之间，脑海隐隐作痛。 明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现在却感觉，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自己遗忘了。 想着久了，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被几十根针狠狠的扎了，疼得她尖叫着。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舒陌欣捂着自己的头，跪在病床上，流露出一副绝望的神色。 她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戒指？ 以前她经历过什么，那些记忆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遗忘。 总归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因为那个男人，他说，只要她永远记不起，这里就是她一辈子的囚笼！ “哈哈哈哈……”舒陌欣大笑着。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笑什么，也许就是觉得好笑吧！ 整间病房里传荡着舒陌欣的笑声，甚至在走廊间，外头。 在外头等待着的院长，听到这个笑声都被惊住了，直到他看到那个那么男人出来。 然后询问道:“颜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早点治好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说完，他冷漠的离开了。 颜先生没有什么时间会过来这里，这次来，必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也许，是他等不了了呢？ 院长很担忧。 毕竟除了高额费用的，治不好，剩下的那些钱收回去，他也舍不得。 院长看着舒陌欣的病房，对旁边的几个医生说道:“先控制住她的情绪，不要把其他的病人刺激到了！” “好的，院长！” 说完，几个前辈连忙进了病房里。 看到舒陌欣情绪激动，拿出随身携带控制情绪的药来。 舒陌欣见罢，很抗拒。 与此同时，阿箐听到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她熟悉舒陌欣的声音。 此时此刻听到舒陌欣的叫喊，而她又不在舒陌欣的身边，她以为是陈歌过去见她了，然后把舒陌欣情绪给弄得激动了。 然而，当她赶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陈歌，而是院长他们。 看着他们，阿箐有些茫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院长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舒陌欣身上，没有关注到她。 甚至连她过来了也没有发现。 阿箐抿了抿嘴，问道:“院长，你们在做什么？” 她不理解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自她照顾舒陌欣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她见着还觉得有些害怕的。 院长听到这句话才看向阿箐，知道她的存在。 “没事，她就是突然看到我们，然后情绪激动了，其他人正要去制服她，给她吃药稳定情绪！”院长说着。 阿箐看着那些前辈，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她不是太赞同他们的做法。 她觉得，就算病人情绪激动，也是有原因的的，他们完全可以想办法安抚稳定舒陌欣的情绪。 即使是比较麻烦，但也比吃药要好。 毕竟药吃多了，总会有副作用。 “院长，能不能我去安抚一下舒陌欣？她和我关系最好了，肯定会听话的！”阿箐说道。 院长并不赞同，“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这时候的病人，情绪失控很容易伤到人的！” “而且，还不能保证一定能让她安静下来，其他的病人不能受她影响，不然这里就乱了！” 阿箐听后，顿时沉默了。 她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看着舒陌欣这个样子，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仿佛再受虐待。 前辈们本是要制服舒陌欣的，控制她的手脚，强制让她吃药，但是她并不安分，药送到嘴里又被她吐了出来，之后叫了他们一口。 被咬的前辈很愤怒。 他在周围找了找，没找到电棍。 无奈之下，叫其他人拿了一根针管，给舒陌欣打了一针镇定剂，最后才安静下来。 舒陌欣安安静静看着天花板，此刻已经不激动了。 平复了情绪。 只是她的大脑并不好受。 很痛疼，痛到出冷汗，掉出几颗眼泪，疼哭的，并非她觉得伤心。 伤心于她而言太复杂了，她就是恼怒，不甘心。 许久，保持这样沉默之后，前辈也松开了手。 院长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们！” 他看着舒陌欣，有几分无奈，“什么时候她才能病情好转？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然而，没什么人回答院长的话，毕竟他们都没有那个能力。 陈歌都不行，他们怎么可能呢？ 而舒陌欣的情绪，又在这一刻来了一个大转变，以后要让她平复下来，恐怕不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院长看向阿箐，说道:“这几天，舒陌欣先不用你照顾了！” 话一出，阿箐皱了皱眉头，询问道:“院长，为什么？” 【一百六】 舒陌欣听阿箐问这个问题的事后沉默了一会，她抿了抿嘴，在犹豫。 陈歌确实给了她东西，只是她不知道要不要让阿箐知道。 心里想想，她其实是希望愿意相信阿箐的。 “阿欣，你在想什么呢？”看着舒陌欣发愣，她问道。 只是那么一瞬，她连忙看向阿箐，说道:“没什么……” “陈歌她那时候给了我一瓶药，说让我每天都要吃一粒！”说完，舒陌欣将口袋里的那瓶药拿了出来。 阿箐听后，连忙接过，之后打开盖子，仔细看了看。 单从外表上辨别这是什么药，那太能准确了，但是她不能去闻，更不能去尝试。 毕竟这些药都是刺激大脑神经的药物，她怎么可能随便乱闻。 “她那时候给你药物做什么？”阿箐有些不明白。 毕竟她知道陈歌一直都对舒陌欣不好，但是也不会乱给病人吃药的。 而且，那时候，她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药。 毕竟不比陈歌优秀，想要看出些什么还是有些难度的。 她似乎发觉，陈歌有的待遇，而她没有，简直是理所当然，毕竟她并没有陈歌这么优秀。 “阿欣，这瓶药不能乱吃，知道吗？”阿箐把那瓶药收了起来，叮嘱舒陌欣。 舒陌欣知道，阿箐是为了她好，毕竟陈歌感觉也不像什么好人。 “嗯。”舒陌欣最后还是答应了。 阿箐叹道:“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和陈歌说话了，也不要随便收她给的任何药品！” 舒陌欣听后，点了点头，她也知道，阿箐是为她好。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 阿箐离开后，舒陌欣就好好的躺下了。 拿着陈歌给舒陌欣药品的阿箐看了看那瓶药，拿出一颗药片，仔细打量了片刻，之后来到药剂室里好好的研究。 最后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东西。 这个药片并不是她们研究所调制的，甚至外面也没有出现过，这东西，是出自陈歌之手。 至于药效到底是怎么样的，这就很难说了。 只是，陈歌私自调制这些药片，可是算是违反了研究所的规则，她是需要离开这里的。 对她来说，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只是…… 这些药片的制作方式到底是怎样的，她也想弄清楚，毕竟是陈歌调制的药片，一定不简单。 这么想的时候，药剂室外头突然走近一个人，脚步声才在瓷砖上的声音，在夜晚时显得异常清晰。 阿箐被吓得抬起头往后一看。 只见陈歌站在外头，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那一刻，阿箐被吓得连忙直起身，把药瓶收了起来，她险些因慌乱，导致手中的药瓶摔在地上。 如果摔在地上了，她就完全暴露了。 “你大半夜在药剂室做什么？”陈歌质问道。 闻言，阿箐抿了抿嘴，解释，“我来药剂室找点东西而已。” “你确实只是找点东西吗？”陈歌皱了皱眉头。 当陈歌这么问的时候，阿箐就显得有些慌乱了。 毕竟她没有说实话，而是在说谎，也是在做一件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更因为她知道了关于陈歌的一些秘密。 要是让陈歌知道了，那她还能安心待在这里吗？ “当然是的！”阿箐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我刚刚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现在就离开。” 阿箐本想匆匆忙忙从陈歌的旁边离开，就在擦肩的那一刻，被陈歌拉住了手臂。 “等下！” 陈歌直接叫住了阿箐，把她吓了一跳。 “啊？还有什么事情吗？” 阿箐心里心虚，担忧撇过脸看向陈歌，只怕被她看出些什么东西出来似的。 “你的职责似乎并不是药剂室，管好你要照顾的病人，不要随便来药剂室，知道吗？”陈歌说道。 她的语气有些冷硬，显然，她要是用缓和的语气和她打好交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来这，只是……” 她当然知道药剂室不是她这样的人能过来的，毕竟，陈歌看不起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她做的事情，算是最低级的了。 “知道就好，没有什么只是！” “那我可以走了吗？”阿箐问道。 没有谁愿意这样接触陈歌了，除了李兰，但她和李兰不一样，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和魄力，更没有那样的地位和权利。 “嗯，可以走了！”她平淡说出这句话。 之后又道:“对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别有深意说道:“我之前似乎看到一些什么东西，建议你不要随便插入我的计划。” “虽然院长叮嘱过你，你可以在我的面前嚣张，就像李兰一样，但是，你不想像李兰一样，是那个结局吧！” 陈歌在威胁她，她听得出来。 莫非是她真的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不然为什么要来警告她。 她确实很想弄清楚，陈歌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对舒陌欣有什么计划，但她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不希望被发现。 “我不想……” “你拿了我给舒陌欣的东西对吧？”陈歌突然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歌会直接直入主题，那样无所畏惧。 “我……” “那些东西不是给你吃的，懂吗？”陈歌言语带着怒意。 “现在还给我！”陈歌威胁说道。 阿箐根本不敢不还，因为她知道陈歌有的是办法威胁她，让她离开这。 如果她和陈歌对抗的话，那只可能是第二个李兰了。 “我还给你。”说完，阿箐把那瓶药还给了陈歌，之后连忙解释，“其实那时候是舒陌欣拿出来的，我只是按照院长的规定做事而已！” 毕竟院长交代过，舒陌欣吃的药，只能是他安排的前辈给舒陌欣提供的药物，其他的药物一律不能碰。 所以，在舒陌欣拿出那瓶药的时候，正巧被她看见了，自然就没收了。 阿箐只能编这样的谎言。 虽然听着很假很可笑，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她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掩盖的。 陈歌听后，瞪了她一眼。 “你最好记清楚，不要有下次！” 听后，阿箐自然不敢有下次，她不能再像这次一样，拿走陈歌留给舒陌欣的药。 “不敢了。” 看着阿箐低下头沉思的样子，她大概想到她会在想些打算，但只要她答应，不敢像这次这么做，一切都好。 毕竟，要是让院长知道了，她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不敢就好，只要安安分分的，自然而然可以在这里好好待着了！”陈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之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阿箐正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凝视了有一会。 她手中捏着一颗药片，正是那个时候拿出来观察的。 现在就剩这最后一颗，她收好之后，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陈歌就算像他们所说的不能随便招惹，但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第二天早上，舒陌欣醒来的时候，给她送早餐的是阿箐。 阿箐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她看到舒陌欣的时候，脸色依旧带着笑容。 “阿欣，吃早餐了！” 她手上拿着两份早餐，还有一瓶药和一杯白净的水。 舒陌欣知道，她吃完早餐，就要吃药了，这是不可避免的。 “阿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舒陌欣询问道。 阿箐听后，摇了摇头，她对舒陌欣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做了个噩梦，所以没睡好！” “哦，是这样啊！” “别问这些了，快点吃早餐吧！我都饿坏了！”阿箐把早餐端给舒陌欣。 两个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阿箐时不时看着舒陌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只是又不知道到底怎么去开口。 “阿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呢？”舒陌欣突然问道。 只要看她脸上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有心事了。 阿箐听后，便放下了筷子，“阿欣可真厉害，这都看得出来。” 她酝酿了一会，才道:“其实，我还是再想昨天的事情！” “什么事？”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就是，要是陈歌再给你药的话，如果你实在抗拒不了，就收下，可以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丢掉，也可以一直收着，不吃就行！”阿箐说着。 她把做法都告诉舒陌欣了，就怕到时候陈歌要是来硬的，她不知道怎么办，也好有个对策。 “知道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呢？”舒陌欣看着阿箐。 她听后，连忙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想对你说一下，就怕到时候陈歌她乱来，是不是！” “那谢谢了！” “嗯，没什么……”阿箐若有所思。 虽说是这么提现舒陌欣的，但是她不确定到时候的发展，会不会真的会用到她给舒陌欣的办法。 舒陌欣吃完饭之后，便待在病房里，同病房的两个人已经出去散步去了，就她喜欢待在这。 阿箐平时也并不是清闲着。 毕竟她不止是要照顾她一个病人。 有时候无聊了，舒陌欣真的希望，阿箐只是她一个人的朋友，但是这个想法，又太过于自私。 毕竟阿箐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是属于她自己的。 那都是她的自由。 那一刻，有个人突然来到了她所在的病房。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还有那一抹看着冷森的笑意。 “陈歌？”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不能来这里吗？为什么还是出现在这里了？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你在想院长限制了我，怎么可能来这里，是吧？”陈歌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的神色里饱含的意思，舒陌欣看不明白。 她却不得不说，陈歌说的那些话，正是她心里所想。 她没有应陈歌的话，陈歌却继续说道:“舒陌欣，你要知道，就算院长限制我，只要我想，就没有我做不到的！” 只要自己愿意，自然能做到让自己意想不到的结果。 陈歌不觉得那是限制她的东西，所以她还是来到了这里，让舒陌欣出现意外。 “你也不用怕我，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我可没对你做出什么可恶的事情，对吧？”陈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让人很难相信陈歌所说的话。 她看着陈歌嘴角的笑容，就仿佛看着一个说谎的人，狡黠的笑意。 “我……”舒陌欣说道:“我确实知道，你没有……” 可她又觉得并不是这样。 但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一点是关于陈歌的，仿佛她的记忆就是这么一点点。 经历那么几天了的事情罢了。 而她的脑海中，也记不住任何详细的事情。 “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什么，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还有，药我不会给你了，毕竟，那个人一定会提醒你！”陈歌说完，便笑着走开了。 她从陈歌的口中听出了她的话饱含的意思。 她已经知道阿箐…… 难怪阿箐之前脸色不太好，这一定和陈歌有关。 闲暇的下午，舒陌欣去到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听到了有人突然提到了她。 可她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舒陌欣的情况怎么样了？”一声男声传来。 之后是一声年老的声音，“情况还是那样！” “你们这不是最好的吗？这都多久了，她还没一点好转？” “这……病人的情况不稳定，也不能保证！” “呵，那院长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花这么多钱都白花了？” 院长连忙解释，“这可没白花，她虽然没记起以前的记忆，但是情绪稳定了，和正常人无异！” “是吗？” 那个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信，却又觉得，有点好转，是不是就代表着很快就可以成功了呢？ “那她什么时候记忆恢复？”那个男人问道。 这是院长最回答不出的问题了，毕竟陈歌给舒陌欣做了手术，之后的情况一直都不稳定，时好时坏，也是折腾了很久的。 要是让他具体回答，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舒陌欣不是他照顾的，他可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样吗？”那个人沉默了一会。 之后又听他开口道:“那让我看看她，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一百八】 听罢，他看向阿箐，阿箐有些不太情愿，院长具体不明白。 他说道:“舒陌欣现在的状况，要是让你照顾就很不妥，还是把她交给前辈照顾吧！” 阿箐听后，抿了抿嘴，她依旧说道:“可是院长，我比较喜欢照顾舒陌欣，她也不排斥我，让我照顾她，不是最合适不过吗？” 闻言，院长看向阿箐，最后叹出一口气，她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只是，她的病情最要紧，你必须这么答应，知道吗？” 听后，阿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兴许，他们说的都对！ 她答应下来，舒陌欣就这样，被其他的前辈运到了其他的病房去了。 具体情况，她再也不会清楚。 只是，却替舒陌欣感到担忧，毕竟她不知道到时候舒陌欣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而她也实在不明白，舒陌欣这次为什么会出现让人感到那么意外的事情。 舒陌欣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 脑袋的疼痛没有消失。 她看着周边的一切，感到陌生而迷茫，毕竟这里，有剩下她一个人了。 在她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舒陌欣动了动唇，小声唤了一声，“阿箐？”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在这个空寂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甚至听得到她的回声。 她的脑海里，渐渐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又开始发狂了，却不明所以。 在她茫然之际，突然有个人走进了病房，是个陌生男人，穿着一身白衣大褂。 他端着晚餐，拿着药片和一杯水。 舒陌欣看着，那个男人脸上恍惚换了一张脸，一张温和，帅气温柔男人的脸。 脸上扬起一抹笑，但她这样安静定看了许久，最后，舒陌欣看清了，那个人恍惚又变了一张脸。 变成了一张冷漠，瘦长不带笑的脸。 她知道，那一刻她看错了人。 只是，她把那个男人看成谁了？ 她脑海里没有印象，似乎也并不认识。 在她思考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对舒陌欣开口说道:“吃饭吧，吃完再好好吃药，不要让我动粗就行！” 说完，他把晚饭放在桌上，连同那杯水还有药。 舒陌欣看着那晚饭，并没有胃口，更何况是吃药了。 她看着那个男人，问道:“阿箐呢？” 听后，那个男人回答道:“阿箐是谁？” “阿箐……她……”舒陌欣抿了抿嘴，她差点忘记了，阿箐说过，这是她的小名。 她的真名叫什么，她并不知道。 “就是……照顾我的那个医生，她在哪？”舒陌欣又问道。 听后，那个男人才明白舒陌欣到底想找谁，他回答道:“那个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听说她离开了！”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他说的是假话，阿箐没有必要离开这里吧？ “怎么可能呢？你骗我的吗？” 闻言，那个男人无奈看着舒陌欣，耐心说道:“骗你做什么？” 说完，他便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机，顺便说道一句，“记得吃饭，别让我喂你！” 舒陌欣顿了顿，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句话，阿箐走了。 她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而她，为什么有一个人了？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夹杂着那顿饭菜的味道。 “啊——” “砰——” 病房里顿时嘈杂一片，把周边的人给吓到了。 当时，忙活的医生连忙赶到了舒陌欣的病房，之间地面上散乱的饭菜，以及受伤的医生。 舒陌欣眼睛通红，她瞪着所有人，质问道:“阿箐呢？她去哪了？” “她为什么会离开，是不是你们？为什么？” 她跪在病床上，紧紧的抓着棉被的被角，紧紧的咬着牙，质问他们。 此刻，病房里混乱狼藉，医护人员连忙把那位医生待下去处理伤口。 之后，则有医生上前制服她。 她已经受够了，似乎，她不曾一次被这样对待。 她只是想让阿箐陪着她，但是…… 但是她离开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舒陌欣的情况很不好，不一会便传到了院长的耳中。 院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以为医生说道:“去稳定舒陌欣的情绪……” 说完，那位医生便照办了。 院长看着窗外，看了半晌，有人要离开，他也拦不住，正如陆陌涵一样。 他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他担忧的是，舒陌欣可能，真的不会在他这里治好了。 恐怕，他要放弃这笔钱。 毕竟，达不成的事情，一直僵持，也没有丝毫办法。 一年后，舒陌欣调转了医院，陈歌依旧待在研究所实习没有离开，以后，她也会在这里继续工作。 至于陆陌涵，消失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想，等她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会过去找他了！ 毕竟，这是她一直都要达成的，绝不允许陆陌涵离开她。 而舒陌欣，这个可悲的实验体，之后给她吃了很多她私自研制的药物。 虽然情绪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记忆方面，有了一点恢复，但同时负面出现的问题，有了幻听和幻觉。 舒陌欣本可以不用这么可悲的，至少她可以选择安静和平淡。 但是因为阿箐的离开，她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除非阿箐回来，或者，她再遇到一个，能让她安静听话的人。 舒陌欣的亲人把舒陌欣带到另一岁医院去治疗，院长在休息室里时常叹气。 不仅仅是因为那笔巨额款，还因为舒陌欣这个病人，是他遇到过最麻烦的一个。 治疗将近两年，没有多少好转。 陈歌来到院长的休息室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陈歌看着满头白发的院长，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还有所谓的愁绪。 她开口道:“院长，舒陌欣离开就离开吧！就是损失了那一些钱，只要有我在，那些钱算什么！” 陈歌自傲开口。 院长听后，顿时抬起了头，他被陈歌某句话给吸引到了。 “你可以做到？” “当然了，但是，院长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啊！”陈歌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说吧，不要让我威胁你，你要知道你这么做，我可以让你以后都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听罢，他顿时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陈歌这句话，刚好说到了他的软肋。 不能在这里工作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毕竟能来这个研究院实习的人，真的很少，而未来在这工作的人，也是不简单的。 这里的待遇很好，他怎么可能情愿离开。 李兰应该不值得他这么做，虽然她不知道李兰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么听话。 “对了，考证不容易吧？好不容易能进这里，你应该不想半途而废，如果因为李兰，那真的太可惜了！”陈歌说着。 他被陈歌这句话说得突然醒悟了。 即使他确实迷恋李兰，也不至于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对了，我还要说明一点，这件事为什么李兰不自己做，偏偏让你来呢？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原因？”陈歌又问。 那个人顿了顿，他咬紧牙，说道:“我……” “我想我明白了！” “看来你还不傻！”陈歌笑了笑。 李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的后果，所以才要找一个替死鬼。 毕竟她来这里也不容易，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现在呢可以告诉我，李兰让你过来做什么了吧？” 听后，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李兰让我过来，在你的药剂里加一些精盐。” “想得真好，她还是想害我，不过现在很好，她以后都害不了了！”陈歌笑得意味深长。 她看着那个人，说道:“能不能在这待下去，就靠你的一番话了，总是不是你走就是她走，自己想清楚！” 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陆陌涵回到药剂室的时候，意外有聚了不少人。 他听到了熟悉的哭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李兰。 李兰和上次一样，不停地解释，但是看着她的那些人，都表露一副冷漠的神色。 毕竟他们都不愿意帮一个小人。 “陌涵，你可算来了！”陈歌笑着看着陆陌涵。 看到陈歌的笑意，他仿佛明白制造这一切的是谁了。 “你又害她？”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他一直都希望陈歌能善良点，但是似乎他的想法，他的言辞，陈歌都不接受。 “我可没害她，相反是她害我！”陈歌看向那个实习医生，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抓到他的话，可能现在在那站着的人就是我了！” 闻言，陆陌涵有些不知所言。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但是这的确不是陈歌她故意害人，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哦，这样啊！” 其实，那一刻陆陌涵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恶的念头，要是李兰得逞就好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又动了那些药剂吗？”陆陌涵问道。 “是啊！”陈歌笑着说。 陆陌涵听后，只是看着李兰，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很遗憾啊？”看着陆陌涵叹气的时候，她想她已经知道原因了。 “只是，你想摆脱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陈歌说:“为什么呢一定要想着离开我呢？” 答案她很清楚啊，为什么还要问他，岂不是很多此一举。 “没什么，我们去忙活吧！”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看得太多，有时候那么感慨，甚至觉得心烦。 陈歌也知道陆陌涵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在在委屈的李兰突然朝陈歌那吼了一声，“陈歌，你站住！” 她冲开人群，往她那边疾步走了过去，见状，陈歌顿时拉住了陆陌涵的手臂。 她不能让陆陌涵就这样走了。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被她拉住手臂，便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头时，李兰猛得伸手，要朝陈歌的脸上扇去。 见状，陆陌涵本能反应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没有打那一巴掌。 “怎么回事？” 看戏的人看戏，什么人也不管，直到科长突然过来。 他一直都在留意陈歌这边，毕竟，结了仇，必然有一天是要结算的，只是具体要看什么时候结的事情了。 “陌涵……”陈歌紧紧的拉着陆陌涵的手臂，突然心里有了一点得意。 李兰咬了咬牙，瞪着陈歌，从陆陌涵的手中抽出手来。 “别以为你占了上风，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句话带着恨意和憎恶。 陆陌涵不敢想，李兰如果要报复的话，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呢？ 科长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三个人，还有单独站着的被责怪的那个不起眼的实习医生。 “你们又闹出什么事情了？” 陈歌看着科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没有让人感觉出多少嚣张。 科长也不为此找陈歌的麻烦。 只是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兰为什么偏偏单独针对你呢？” 这可是话中有话，的确李兰针对陈歌，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李兰为什么只针对陈歌。 而且还是不止一次，这说明了陈歌那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听科长这句话，陈歌也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科长，无论如何，现在要就事论事！” 她可不想科长也来找她的茬，尽管李兰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和她之前的做法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也不是去谈那些事情的时候。 现在他们要论的是关于李兰让那个实习医生做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罚。 科长听陈歌这句话，心里并不高兴。 毕竟她开口说的这句话很没有礼貌。 就算他没有给陈歌客气，但他也是前辈，她就应该礼貌尊重他。 陈歌看出了科长的神色，这会说道:“科长，你也知道，我只是着急。” “没什么好急的。”科长说，他看向李兰。 心里在盘算着，其实陈歌也担心过，万一科长只是处罚李兰，不然她离开，这对她来说很不利。 科长要是看她不满，一定不会让李兰走的。 毕竟，她不让科长好受，科长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一百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二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二十一】 院长说的这句话可是别有深意，林慕却没有听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些不能告人的事情，到底是隐藏了什么，还是真的不能随便透露的技术绝活？ 其实林慕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去摸别人底子的人。 就像舒陌欣的身世，她虽然看着很奇怪，背景庞大，又不知道她的亲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实际上，他没有一点兴趣，毕竟他始终记得自己的目的和责任。 他只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而已，他只是负责治疗照顾舒陌欣而已。 其余的事情并不归他管，那么，他就绝对不会随便触碰。 “好了，小林，按照你的责任办事，舒陌欣交给你，我还是很放心的！”说完，院长便走开了。 虽然林慕不太明白，院长为什么这么放心他，但是想想，似乎也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院长一直都比较器重他。 林慕重新给舒陌欣端来午饭和药物过来，她的病房也被打扫收拾干净了。 但舒陌欣只是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发呆。 她渐渐喜欢将自己缩在被窝里，似乎那样才有安全感。 她抬头看着林慕，对他的印象改观了许多，没有对其他人那样排斥。 “林医生，你说，我的母亲是不是已经抛弃我了？”舒陌欣突然问。 林慕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不会啊，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天下的父母哪会那么狠心呢！”林慕说道。 他的父母虽然早早去世，但是在他还是还是孩子的时候，他的父母那可是特别宠他的。 那个时候，他的日子可是过得特别快乐。 舒陌欣看着林慕的神色，并不觉得他的话像是一味的安慰。 “那我的父母……” 舒陌欣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口，她觉得她说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问别人兴许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还是自己去透彻比较好。 “没什么，我待会会自己吃饭吃药的，现在我想休息了……” “你头不疼了吗？”林慕问道。 “不疼了，只是感觉疼痛之后，没有什么力气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必须好好休息……”说完，舒陌欣脸上显出几丝困意。 见罢，林慕便道:“嗯，那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还有药。 希望她会吃吧！ 之后便离开了病房。 舒陌欣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大概是太劳累，睡得太沉了。 她恍恍惚惚看到了一幕，让人觉得不能再真是的场景。 她看到了她的父母，以及……那些人。 …… “小欣，妈妈要出去一趟！”一个长相清秀文雅的女人对一个小女孩说道。 女人身材偏瘦了些，脸上显出一点点憔悴。 小女孩带着一点疑惑的神色看着她，“妈妈，你要去哪？” “就是去一趟妹妹的家里做客！” “是姨娘吗？” “是的。”女人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小女孩，脸上的温和显露。 “那妈妈可以带我去吗？我也想去！”小女孩拉着女人的衣角撒娇。 女人犹豫了片刻，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嗯，也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妈妈就带你去！” “好，妈妈，我绝对会乖乖听话的！” 小女孩的脸上流露一副天真的笑意。 刚刚还是和谐的气氛，一个男人顿时走了过来，他看了女人和小孩一眼，脸上显露几丝厌恶。 之后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酒喝了起来。 “出去，就知道出去！” 突然的大吼把女人和小女孩都吓住了。 小女孩没敢哭，只躲在女人的怀里，小心翼翼看着那个发火的男人。 “我出去见我的妹妹不行吗？”女人言语带着几丝不甘心。 “呵，你当我不知道你出去是干什么啊？你当我傻？脑子不好使是吗？”他怒火冲冲，把酒瓶摔在地上。 砰—— 酒瓶顿时摔破在地，碎片在磁砖板上滚得到处都是。 女人被吓了一跳，小女孩则跑向自己的房间躲了起来，小心看着她的父母，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女人怒道。 男人瞪着女人，“你是没有说过，但你经常出去，是为了见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以为我傻，不知道？” “我……我根本没有，你为什么污蔑我？” “污蔑，做什么你心里有点数，你给我戴的绿帽子有多高了，啊？不清楚！” …… 两个人吵了很久，结束是以男人扇了女人一掌而结束。 之后是许久的哭声，男人破门而出。 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多少家庭都会出想过的一幕，这不过是沧海一粟。 “妈妈……” 小女孩见男人离开后，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女人的旁边。 女人哭泣着，听到女孩的声音，顿时抬起了头，她哭得眼睛通红，大致也是因为生气，有点充血。 “你给我滚，过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我为什么会生出你？你不该活在这世上！” “妈妈……呜呜呜……”小女孩虽然听不懂全部，却也明白大概。 只是，她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母亲讨厌，明明她没有做什么。 女人掩面哭泣着，她从地上起来，走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之后才出来。 看着哭泣的女孩，她眼里带着厌恶，还有小许怜悯。 兴许是觉得她还小，但她却也因自己的丈夫受尽委屈。 她脸上的憔悴和皱纹，都是她生活活得苦和不幸福的表现。 她本不会嫁给这个男人，却因为意外，让她过上了这段不该过的日子。 她恨！ “妈妈……”小女孩抿了抿嘴，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消气。 “还不擦干眼泪！要不要去姨娘家了？”女人朝小女孩怒道。 小女孩咬紧牙，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洗干净脸上的眼泪才出来。 女人看着小女孩有些不屑，她并不是很爱惜她，可无奈的是，她还是她的女儿。 小女孩见自己的母亲不生气了，心里也算安稳的很多，可她却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你叫什么吗？”舒陌欣问道。 闻言，那个哼曲儿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舒陌欣，之后按照她问的问题回答道:“这里是我家的后花园，是不是很大很漂亮，我是谁？” 她说着，脸色平淡回答道:“我就是谁！我是谁？”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一百二十二】 小女孩坐在后座，一直小心翼翼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她不敢随便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母亲惹怒了。 她不是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所以知道母亲的脾气，自然有了一点经验。 女人开着车有些心不在焉，神色很不好。 尤其她脸色被扇的那个手掌印，用粉底才勉强盖住。 直到来到了姨娘的家里，女人拉着小女孩从车里出来。 她并不是经常去姨娘的家里。 姨娘和姨夫住在一栋别墅里，姨娘的丈夫历代豪门，很有钱，外头还有保安守着大门，不给外人随便进。 停车场有几辆豪车，姨夫管理着几家公司，在女人的父母眼里，就是她的妹妹嫁得最好，进了豪门。 而小女孩的母亲，却截然相反，嫁给了一个普通人，爱酗酒，脾气还很不好。 女人带着极不甘心的心情走到了大门口，虽然小女孩并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会流露这样让人不明白的神色。 “妈妈……”小女孩抬头看着女人。 她听到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我没有生下你，兴许我还有机会，可惜，就是因为你，改变了我所有的命运！”女人叹了一口气，言语尽是不甘。 她把一半的错，怪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小女孩并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却感觉得到，自己的母亲很厌恶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走吧！过去好好看看姨娘，看她这些年过得舒坦滋润，看到你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好受了！”女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弧度。 让人看着意味不明，甚至觉得有些森然。 保安看着外头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过来，便走了过去，询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女人听后，并没有什么好脾气，“我要见我的好妹妹！” 后面几个字念的有些重。 保安听着十分犹豫，要不要让她们进去。 “你是……” “我是舒澜的姐姐，舒妍！” “哦，原来如此，我现在去说下！”保安说完，便按着一个机器，拨打别墅的房门电话。 “喂，颜夫人，有个女人声称自己是您的姐姐舒妍！”保安恭恭敬敬说着。 “哦，让她进来吧！” 保安听后，便把大门打开了，小女孩看着周围，抿了抿嘴，问道:“为什么姨娘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呢？” 舒妍听后，心里并不是滋味，“因为有钱，当然就要享受，显气派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极其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是这样的结果，没有她过得一半好！ 小女孩懵懵懂懂，明白一半。 来到别墅大厅，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她们了。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正是姨夫。 姨夫在家都是西装革履，不怎么喜欢说话，他脸上显露的是严肃和冷漠。 而舒澜就不一样，她穿着很华贵，一条休闲的黑色长裙，很端庄优雅，和舒妍一对比，显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舒妍自然看不下去，她哪有这样好的待遇。 小女孩看着自己的母亲，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用力捏着，直到她的手通红，疼痛也不敢吭声。 “小欣，还不叫姨娘，不能这么没礼貌！” 听后，小女孩应了一声，但她却没动，“妈妈，你抓着我的手……” 她听后，下意识看了女孩一眼，顿时松开了手。 显然因为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尴尬了。 小女孩朝舒妍走了过去，她并不是很开心，因为感觉得到，自己的母亲并不喜欢她。 自然，也就和她的母亲一样，有种排斥感。 而姨夫则是看了小女孩一眼，恍惚透出一副叹惋的神色。 他的目光瞥向舒妍，和她对视了几秒。 小女孩朝舒澜喊道:“姨娘！” 舒澜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脸上带笑朝她展开手臂。 “小欣啊，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姨娘啊？”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抿了抿嘴，说道:“想姨娘了！” “真乖！”舒澜笑着说道。 当她看到舒妍和自己的丈夫对视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住了，有些不太好受。 她故意将声音说得大了些，“小欣啊，这么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几岁了呀？” 小女孩听后，回答道:“五岁！” 听到这个对话，姨夫顿时回神过来，眸光暗淡，“五岁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舒妍感觉心揪了一下。 “姐姐能应该不要这么操劳的，你看你皮肤都没以前好了，要注意保养啊，” 舒妍听后，暗暗咬牙。 舒澜不就是间接说她老了吗？ 比不上她舒澜！ 如果不是她过着那样的日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开。 这都怪舒澜，她的妹妹！ “妈妈……” 小女孩朝舒妍唤了一声，她恍惚回神过来。 舒澜脸上显出几分和善的笑意，却并不真，“姐姐，你也不用一直站着，多累啊！快坐着！” 舒澜全程都没有站起来过，她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好歹她也是她的姐姐。 只是，她可能不用再在意这些了，应该在很久之前，她们的姐妹关系，就算结束了。 “我一时欣喜忘记了！” 说完才坐在一边。 舒澜并不以为然，喊道:“倒茶！” 他们的家族挺庞大的，有保姆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倒茶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人。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长相随他的父亲，是一副俊俏冷漠的模样，看着让人感觉很严肃。 舒澜看着自己俊俏的儿子，笑了笑，说道:“我的儿子，可是长大懂事了！” 听后，舒妍很不开心，舒澜在向她炫耀，毕竟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而已。 “好了，让他去学习吧！”姨夫不想看到她们两个女人在那话中有话的聊天。 很没意思。 舒澜听后，点了点头，“也对！” “不然让他陪小欣玩吧！”姨夫说道。 男孩看着小女孩，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还是答应了。 而舒妍也没有意见，舒澜看着舒妍，她不是很明白，她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后，那女医生觉得有些惊奇，甚至怀疑舒陌欣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陈歌舒陌欣时候这没关心人了？真让人不敢相信！”女医生开口。 她甚至怀疑舒陌欣说这话说的的真实性，毕竟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算了，她要是能担心你倒是挺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知道吗？” 听后，舒陌欣觉得尤为感动。 “嗯，谢谢你医生！” 听后，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的本职。” 说着，她又感慨道:“对了，我现在还不是这里的正式医生！” 她比陈歌低了一些，毕竟陈歌实习相当正式入职那种待遇，而她却还是实习而已。 “我是来这里实习的实习医生来的，前辈他们平时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照顾那些病人，所以大部分都是我们实习医生的工作！”说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能我比较倒霉吧！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照顾人，可是一项并不容易的工作！” 舒陌欣听得似懂非懂，感觉从她话中听出，她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啊，那你也不容易！” “还行吧！等哪天我正式入职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说道:“对了，你也不用叫我医生，叫我阿箐吧！” “阿箐？” “对啊，我的小名，听着亲切很多！”她对舒陌欣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意，舒陌欣觉得心里温暖了很多，她很久都没有看过一个人对她笑了。 那种感觉让人很温暖，仿佛内心的难过和惆怅都如云烟般消散。 “好，阿箐！”舒陌欣念出这名字，都感觉有些不同的意味。 就像在念一个特别的人的名字。 似乎她的生命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如果阿箐对她是真的好的，或许她可以把她当作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 阿箐听后，浅淡地笑了笑，喊道:“那我就叫你阿欣吧！”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意。 舒陌欣点了点头，虽然阿欣这个名字听着感觉并不怎么样，但是从来没一个人这么叫她。 她难免觉得很珍惜。 “阿欣，好不好听？”阿箐问道。 舒陌欣点了点头，“好听，还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过我！” 当一个人亲切地念着对方的名字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好了，阿欣，回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 “对了阿欣。”阿箐突然说道。 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她要不要说。 可似乎对舒陌欣来说，算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她还是选择告诉她。 “阿欣啊！我感觉你和其他的病不一样！” 舒陌欣听后，感觉有些震惊。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么久都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见过那么多人，却感觉这些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认得。 “我和他们不一样？” “对啊，我之前照顾过很多的病人，那些病人都认得我，我照顾她们，从她们都身上都感觉得到那种特有的，但是你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她说着。 舒陌欣顿了顿，有些沉默。 如果按照阿箐所说的，那她岂不是并不是，只是意外被送到这里的？ 阿箐看着舒陌欣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不是……阿欣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任何依据！”她似乎在担心什么。 舒陌欣只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 她挺担心院长知道她对舒陌欣说了这些。 毕竟舒陌欣很奇怪，据说她的家属都没有露过脸，至今都没有过来看过她一次，真的太奇怪了。 “嗯嗯，那走吧！”阿箐心有余悸。 不仅是她对舒陌欣说的这番话，还有陈歌对她说的。 她在想，那个时候，陈歌对她说了什么？ …… 晚上吃晚饭之后，舒陌欣一个人待在病房，病房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人。 另外的两个病人会一起说话聊天，虽然聊的话题都是些她不明白的，但也聊得很热火朝天。 她也会被她们所感染，却并不想融入她们。 就像阿箐和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病人看着不一样。 是不是代表，她也许不是…… 舒陌欣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要来，那是陈歌给她的，她看了半晌，并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对于陈歌说的那些话，她半信半疑，她还是宁愿相信阿箐对她说的。 她打开药瓶，看了看那些药，她不明白，这个药瓶外围什么字都没有。 里面装着一颗颗小粒的白色药丸。 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关上了药瓶，觉得没什么必要。 也许她并不应该吃。 可是，就算她不吃陈歌给她的药，也还是要吃其他的药。 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有些排斥吃药的。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阿箐过来了，她走进来打量了她们三个人。 之后才走向舒陌欣这边。 只听她说道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会和她们聊天的，所以过来陪你说说话！” 听后，舒陌欣心里挺感激的。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挺孤单的，以前我也孤单过，还好都有人陪着我！”她说着笑了笑。 舒陌欣点了点头，甚至有些羡慕她。 毕竟，一个一孤单的时候就有人陪着，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哪像她，孤单了这么久，总算遇到阿箐这么一个愿意陪她的。 这算是她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了！ “对了阿欣，陈歌是不是在那时候给了你什么东西啊？”阿箐突然问道。 舒陌欣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要来，那是陈歌给她的，她看了半晌，并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对于陈歌说的那些话，她半信半疑，她还是宁愿相信阿箐对她说的。 她打开药瓶，看了看那些药，她不明白，这个药瓶外围什么字都没有。 【一百二十三】 小女孩也不怎么喜欢她的表哥，因为他看着太过冷漠个严肃了。 整个人看着就是那样的不近人情，甚至让人感觉不好相处。 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看着自己陌生的表哥，说道:“不介意和我一起玩吗？” 想来她的表哥不情愿，却也口头承认答应，“不介意，跟我走吧！” 看着两个小孩子上了二楼，也到了大人该谈话的时候了。 舒澜看着舒妍，脸上展现一抹浅淡的笑意，问道:“姐姐突然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吧？” 一般情况下，没有谁会突然来别人家做客了。 舒妍听后，脸上的神色自然好不到哪去，只是，她也不会这么直接摆出一副不好的脸色，让舒澜难堪。 毕竟这样做，她自己也把自己的形象和面子毁了。 “我这过来不是小欣想过来看你嘛！所以就带她过来了！”舒妍说道。 舒澜听了当然不相信了，她和小欣不过是见了三次面，也因为她和舒妍的关系，并不喜欢小欣，没和她有什么接触，算来根本不熟。 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舒妍所说的那样。 舒澜是看得起的，毕竟她也不是傻到什么都信。 而她猜想，舒妍过来，恐怕是要叙旧了。 至于和谁叙旧，她恐怕能直接看穿舒妍的心思。 舒澜看了自己的丈夫和舒妍一眼，心里不要太爽快，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丈夫了。 无论是以前的情义还是如何，都应该保持距离。 她不信他的丈夫不清楚，也相信他不会越界，毕竟他经历的事情很多，而他的为人也严谨警慎，应该会懂得那些道理的。 “我去洗点水果过来，你们先聊着！”说完，舒澜笑着看着他们，之后走向厨房。 现在，这里只剩下舒妍和颜辞在这里了。 两个人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都没有谁肯开口。 终于，颜辞开口说道:“你过来是想见我吧？” 也就是过来找他叙旧的。 那一刻，舒妍眼眶顿时红了，她感觉有点失态，却还是忍不住。 “对不起……我也想过不应该来这里找你的，但是我忍不住！”舒妍说道。 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毕竟，双方都已经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前的那些，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可是她忍不住，心里不甘心。 颜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是该忘的，还是得忘！” 即使他也并不爱舒澜，但是，已经是这样了。 “我不甘心，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苦吗？我每天都要忍受被那个男人责骂，他就是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可是我们结婚了，生活这么不幸福！” 舒妍擦干眼泪，她不敢大声说，更不敢哭出声来，就担心被舒澜听见了。 实际上，舒澜也很清楚她过来的目的，也知道他们可能会聊这些，不过不会越界，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走开。 相反还给了他们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舒妍啊！虽然那些时候的确有些遗憾，我也是，但是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要面临未来，而不是老是回望过去！”颜辞在劝她。 “但是如果不是舒澜，我们根本不会分开，不是吗？”舒妍抱怨着。 当初被舒澜插了一脚，导致他们分开了，而舒澜，得偿所愿，嫁给了颜辞。 “那些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当初舒妍没有怀孕，她没有坚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也许他们还有机会。 这不能全怪舒澜一个人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了，没有舒澜好看了？”她说着，突然苦笑起来。 “也对，我是舒澜的姐姐，再怎么样也比她大几岁，过得日子比她苦，自然，也比她容颜早退！”她话中带着感慨。 颜辞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发话，手中捏着报纸，没有放下过。 他心里悬着的石头，重来都没有放下过。 “唉……”他摇了摇头。 那张冷峻的脸上带着几丝无奈和悲哀。 他也老了，那些年轻人的恩恩爱爱，情仇怨恨，他不想再经历了。 那些，何必呢？ 舒妍紧紧咬着牙，调整好情绪，那时候舒澜便端着削好皮的苹果块端了上来。 她打量了颜辞和舒妍一眼，没有说话，想来和她想的一样。 舒妍不喜欢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她当初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结了这样的怨恨，而颜辞，她也感觉得到，他根本不爱她。 如果不是因为颜家要有后代，恐怕，他都不会碰她一下了！ “苹果削好皮的，据说这苹果很甜的，你们都尝尝吧！”舒澜说道。 她看着舒妍和颜辞的眼睛，仿佛另有光芒。 看着让他们都很不安心，可是，他们才是受害者，而现在，他们变成了偷偷摸摸的。 舒妍看着那盘苹果块，拿起牙签，扎了一块细尝。 “姐姐，是不是很甜啊？”舒澜脸上带着笑意，让人看不明白。 “很甜……” “这可不是市场上买得到的苹果，外国进口的，味道很不一般，寻常人可吃不上！”舒澜轻微笑了笑，十足的挑衅。 “我这里还有很多呢！待会回去给你捎一份！” 舒妍听后，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 她当然没有舒澜这样好的日子过，也尝不到这样的苹果，她就是刺激她，嘲讽她而已！ 舒妍很不甘心，情绪也不怎么好。 颜辞看得明白，只是想不到舒澜会这样刻薄，他冷声道:“舒澜，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太对了！” “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就是干脆脱口而出，没有想到姐姐的家境！”舒澜连忙开口。 表面的道歉，实则更足的瞧不起和鄙夷。 舒妍心里更不好受了，她看着舒澜，暗暗咬牙不吭声，对于舒澜的态度，颜辞再怎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她可以再弄出更多的理由去辩解，对于一些人，有些事情，有些矛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决了吧！ 颜辞没有办法让她们两个不计前嫌，毕竟，他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思。 她们想的，往往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一百二十四】 颜辞看着那两个不合的女人，很是无奈。 “你们先别说了，好好吃顿饭，毕竟舒妍来到这，也快中午了！” 听罢，舒澜笑了笑，说道:“也对，我这不是高兴忘了吗？” 说完，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收敛一丝。 舒妍见罢，也随之笑笑，“那就麻烦妹妹和妹夫招待了！” “姐姐没必要客气，都是一家人是不是。”说完，她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中午的饭菜，我就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毕竟平时吃饭都是保姆做的，毕竟这次姐姐你过来了。”说完，她便朝厨房走去了。 舒澜穿着的那身贴身黑色长裙，一头卷发用饰品盘起，远处看她那身修长完美的身材，看出了不少的端庄优雅。 这厨房，仿佛不是她这样的女人该去的。 但是她偏偏去了，还说出了那些话。 那时，舒妍的心一刺痛，说不出的滋味。 “颜辞，平时的家务工作都是仆人做的吗？”舒妍问道。 听罢，他顿了一会，思考着要说的话，“也不全是，毕竟生活还是要自己去打理的！” 舒妍听后，看向了别处。 “想别想那些，吃点苹果吧！” 她看向桌子上那些白嫩切得精致的苹果，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去吃。 只要想着之前舒澜说的那些话，她可能都快坐不住了。 “不用了，我也去厨房帮舒澜一下吧！毕竟她一个人忙活中午的饭菜，并不容易！”舒妍说道。 她想和舒澜单独谈谈。 但是颜辞开口道:“舒妍，你来我们家做客，就是客人，没有谁会让客人去忙活那些事情，你坐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佣人！” 听后，舒妍抿了抿嘴，“可我没这个习惯！” “以前，什么事情都是我做的，让我这么清闲，我会很不自在！”舒妍咬着下唇说道。 颜辞听后，微微一怔，他看了下舒妍的手，并不像舒澜那样的滑嫩皙白，她的手已经有些粗糙，起了茧。 “以前，你的手不是这样的……” 舒妍顿了顿，有些难受。 “以前我还年轻，现在当然比不过当年了！” “不是，是你受的苦太多了！”他越有愧意，舒妍已经不想再听这些了。 这些只会让她更加不甘心，她怕听了会求颜辞！ 她不能这么做。 “我还是去帮忙吧！” 颜辞看舒妍的神色和举动，顿时抿了抿嘴，似乎他也发觉她在排斥。不想和他再单独说话，他对于舒妍来说，算是一生最悔恨的。 那时候，颜辞想了想，就没有再阻止她。 “好吧！” 听后，舒妍便朝厨房去了。 她本可以有这么长的时间和颜辞叙旧，那时候，舒澜可能还不会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她可以有很大的自由还有宣泄的机会，不过她放弃了。 与其和颜辞聊，也许和舒澜谈谈，才是最有意义的。 来到厨房的时候，舒澜正在洗菜，她穿着一条围裙，身影显得那样迷人。 舒妍顿了顿，也算明白，为什么颜辞最后，还是和她结婚了。 而她，本就没有舒澜那样有魅力。 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舒澜下意识问道:“颜辞，你怎么进来了？” 刚说完话回头看到的人是舒妍，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下去。 之后显得有些尴尬。 “不该意思啊，我以为是颜辞，没想到是姐姐！” 舒澜说完，舒妍的嘴角便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也许她并不是在微笑。 “颜辞怎么可能会来这样的地方呢？”舒妍突然说道一句。 这句话让舒澜很震惊，她不解看着舒妍。 “我认识颜辞几年，他的习性和家世，我比你清楚很多！”舒妍说着。 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毕竟颜辞是她的丈夫。 如果其他女人比她还要了解她的丈夫，那她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更何况，让别人知道了，就太过荒谬！ “哦，那姐姐说说看！”舒澜言语平淡。 闻言，舒妍便道:“颜辞从来都不回去厨房的，他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 听罢，舒澜顿时觉悟。 “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他没来过一次厨房吧？哪怕你们新婚之日，自己亲手下厨，他也不会在你身后揽住的你的腰对你笑，和你说一句温柔的情话！” 舒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很得意，就像自己扳回了一局。 舒澜有些尴尬，“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多谢姐姐告诉我！” 她没想过，她嫁给颜辞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果然，颜辞是这样冷漠的一个男人，难以想象，他当初会爱上舒妍。 而舒妍，一直以来，都没有她长得好看，看着有气质。 “舒澜，那还记得我们以前吗？” 有这样一个独处的机会，舒妍想把要说的，现在说出来。 而她，没有称呼她“妹妹”。 舒澜不明白舒妍为什么突然提起以前，只是，她要提的话，那么她干脆听吧！ “以前？挺多的，不知道具体是哪些！” 她放下手中的活，安安静静看着舒妍。 舒妍确实没有以前看着有精神，容颜也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她感觉自己的姐姐，经历的东西，比她预想的多了很多。 之间舒妍笑了笑，说道:“我们本就生活在一个不怎么有钱的家庭，那个时候，我们关系有多好，而我们，喜欢的东西，基本相似！” “是的，如果我们待在一起闲聊最长的时间，一定是一起做菜的时候！” 她们都喜欢厨艺烹饪，所以会一起厨房合作。 那个时候，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没错，那时候，我们一起做菜，我很难想象，你现在会忘记你以前一直热衷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关系，也因为那些选择分开了！” 舒澜保持沉默。 “舒澜，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刚刚进厨房的时候，就感觉你和以前区别很大，你现在看着很有傲骨，优雅！” 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当初真的很后悔，以前，我追求的美丽，打扮，甚至有着特殊要求，你都没有，你比我平凡多了，只是简简单单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那些都是我教你的！” 她看着舒澜，不甘说道:“现在，你比我优秀多了，我们彻底转换过来了！”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其实，就像是陈歌的做法，她不会对陆陌涵施行暴力，因为她不会那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所以她用的，都是精神摧残。 往往这样的，无措又痛苦。 陆陌涵深有体会，他知道对精神的折磨和摧残很可怕，也担心哪一天，待在这个病房，坐在这个病床什么的人，会是他。 “你不用担心，我看你比其他人都能忍，自我意识也挺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吧！”陈歌笑了笑。 他觉得陆陌涵一定不会疯，他还想着怎么逃离她。 她看透不说透，只要时刻捆住他就好了。 陆陌涵背部有些发凉，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开始倒流。 嘴唇开始发颤，他知道自己已经害怕。 不仅仅是因为陈歌的那些言辞，还有她的做法。 “不聊这些，你能把她治好吗？”陆陌涵看着舒陌欣。 她这样子太可怜了，也太残忍了，本不该是这样，经受这些折磨。 闻言，陈歌便道:“治好很难说，我没有把握，但是我觉得你可以。” 【一百二十五】 “你到底想说什么？”舒澜看着她，眉头紧皱。 她快听不下去舒妍说的那些话了，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心里最受影响的部分。 “我只是感慨而已，以前和你关系有多好，现在，我就有多恨！” 说完，她紧紧咬着牙，流露出一抹幽怨的眸光，那一刻把舒澜吓了一跳。 她看着舒妍的神色，抿了抿嘴，说道:“你恨我？我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感吗？当你看到小欣的时候！” 面对这样的逼问，舒澜顿了顿，她眸光一瞥，说道:“我……” 看到舒妍的孩子的时候，她确实有些愧疚，但不代表，她就忍舒妍这样去讽刺她。 “舒妍，我想告诉你，你所说的以前，我的确是没你那么优秀，但是不代表以后，我一定比你差，尽管那时候，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你教我的，这也不代表我没有从其他地方自己学会的！”。 舒澜并不希望自己所有的进步都和舒妍有关，或者是她教她才学会的。 “尽管如此，但颜辞一直都不是你的！”舒妍怒道。 难得看到舒妍恼火，舒澜见了都有些惊讶。 只是，她在下一刻又平静下来，反驳道:“如果按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有些好笑了？” 听罢，舒妍皱了皱眉头。 “颜辞是一个自由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权利选择他的未来，未来他选择了我，不管怎么样，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你凭什么怪我？”舒澜质疑看着她。 仿佛这只是舒妍做错了。 舒澜继续说道:“还有，你把颜辞当成你的所属物，心里就没想过他的自由，不是吗？” 这句话让舒妍一顿。 她以前一直都和颜辞在一起，待久了，自然而然就觉得颜辞就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没有去留意那时候颜辞的自由和他个人。 就像舒澜说的那样。 但尽管是这样，她依旧不甘心！ “就算是这样，你以前，就是个小三！”舒妍怒道。 舒妍和颜辞在一起几年了，他们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却被舒澜插了一脚，导致他们分开。 听舒妍的斥责，舒澜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她道:“以前我是小三，是，我是了，但是我有权利追求我的爱情，相反……” 她盯着舒妍的眼睛，冷声道:“舒妍，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和颜辞结婚了，孩子也已经十几岁了，我们结婚十几年，你插足过来，你才是真正的小三！” 舒妍心一痛，被舒澜这番话说得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如果……” 她心里有些难受，“如果你当初不插一脚，我和他就不会分开！” 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别人称为“小三”！ 恶人，终归是她舒澜。 “是你要给我介绍你的男朋友的，我当初也只是简单和他认识一下而已，可是一见钟情，我也摆脱不了，我也难受！” 舒澜捂着胸口，脸上的神色很不好。 “以前，我从来不会抢你的东西，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颜辞是我这辈子，唯一抢走你的！” 就是因为当初，舒妍带颜辞和她见了一面！ 想到这，舒陌欣有些失落，她一直都渴望，可这次对她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舒陌欣，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那个女医生温柔地问道。 舒陌欣回过神来，她看着那个女医生，有些无奈道:去“我没事，只是……” “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他们都有家人，就我没有……”舒陌欣低下头。 她感到落寞，甚至难受。 女医生看着舒陌欣，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回答不出来了。 她没见过她的亲戚家属有来过看她，所以并不知道，如果直接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呢？ 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不然也只能用谎言瞒住她。 “舒陌欣，你的亲人平时太忙了，只是抽不出空而已，不用担心的，他们过几天可能就会来看你了！”女医生安慰道。 当舒陌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高兴。 她不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也不是听不出她们说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她问过其他人，回答都是这样的。 兴许真的不会过来看她，那就算了吧！ 毕竟这和有没有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吧！”舒陌欣说道。 她的情绪比任何一个病人都要稳定，激动暴躁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压了下去。 不会突然暴怒，比其他的病人好管多了。 当她们要回去的时候，走来一个穿着大褂的医生，突然说道:“等等，我和她说几句话！” 闻言，女医生回过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陈歌？”她抿了抿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她的话，陈歌就知道她并不欢迎她。 可能是她在这里除了不少大波澜，导致很多人都认得她，名声也不怎么好，自然就不喜欢。 她也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的。 “我来这里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原因和你没半点关系，所以没必要告诉你！”陈歌s说道。 “但是现在，舒陌欣由我照顾了，不归你管，而且院长也交代过，不能让你接触舒陌欣！”女医生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歌。 她可是知道院长有多不喜欢她。 巴不得她不要接近任何病人。 毕竟舒陌欣这件事，导致她的名声受了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啊，但是院长没说过，连一句话都不能对她说吧！”陈歌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她就有些不爽了。 她不太喜欢被人控制，或者限制，现在她就被受限制了，觉得自己没有了权利一般。 “那你现在就和你说吧！” 陈歌看向那女医生，说道:“你站在我旁边，让你听到了可不太好！” 女医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情愿。 她看向舒陌欣，如果陈歌对舒陌欣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应该会很排斥陈歌的，甚至不想听她说一句话。 只要看舒陌欣的反应，就知道应不应该给她和舒陌欣说话的机会了。 “那舒陌欣，你愿意听她说几句话吗？”女医生问道。 舒陌欣看向陈歌，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陈歌，似乎她也没对她做过什么。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的。 舒陌欣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们聊，我在那等着！”说完，女医生走到石椅旁坐下，目光望着她们。 看着女医生过去了，她也算放松了不少。 毕竟她并不希望被人看到她在做什么。 更让人担心的是，如果院长吩咐她看着舒陌欣，间接监督她，那她就麻烦了。 毕竟有些疑点，院长并没有找到，但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舒陌欣，我要告诉你，这瓶药，那一定要每天吃一次！”说完，她小心翼翼拿出一瓶小盒子装的药瓶，递给舒陌欣。 “记得，一天一粒，不要丢了，等之后吃完，我还会给你其他的药！”她把药塞进舒陌欣的手心里。 舒陌欣看着那些药瓶，问道:“我为什么要吃这些药？” 更何况，这些药要是陈歌给的。 陈歌听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了，也是做了准备的。 “你还担心我害你吗？之前你的药都是我给的，你吃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如何吗想病快点好，离开医院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说得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舒陌欣之前吃的药的确是陈歌给的，她吃了也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陈歌也没有理由毒死她。 只是这些药…… 她犹豫了片刻，她并不想吃陈歌给她的药，仅仅是看她的人看着不太好，就不觉得她给的药会有多好。 “如果按照你说的，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吃了这么多的药，为什么我的病还不好呢？”舒陌欣又问。 “那是因为吃的药还不够，药性没到，自然就不会好了！” 陈歌的脸色很平淡，让人难以怀疑。 她不知道要不要收好这些药，陈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希望病快点好的话，就听我的！” 说完，她就朝那女医生走了过去。 “好了，话已经说完了。” 之后，陈歌就走开了。 那个女医生看着陈歌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似乎是怀疑什么。 只是她有没有什么证据，也不知道她怀疑的到底对不对。 这时候便问舒陌欣，“陈歌有对你说什么吗？” 舒陌欣听后，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她抿了抿嘴，有些无措，之后才道:“她和我说，待在新的地方要早点适应，她会有段时间过来看我！” 听后，那女医生觉得有些惊奇，甚至怀疑舒陌欣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陈歌舒陌欣时候这没关心人了？真让人不敢相信！”女医生开口。 她甚至怀疑舒陌欣说这话说的的真实性，毕竟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算了，她要是能担心你倒是挺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知道吗？” 听后，舒陌欣觉得尤为感动。 “嗯，谢谢你医生！” 听后，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的本职。” 说着，她又感慨道:“对了，我现在还不是这里的正式医生！” 她比陈歌低了一些，毕竟陈歌实习相当正式入职那种待遇，而她却还是实习而已。 “我是来这里实习的实习医生来的，前辈他们平时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照顾那些病人，所以大部分都是我们实习医生的工作！”说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能我比较倒霉吧！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照顾人，可是一项并不容易的工作！” 舒陌欣听得似懂非懂，感觉从她话中听出，她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啊，那你也不容易！” “还行吧！等哪天我正式入职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说道:“对了，你也不用叫我医生，叫我阿箐吧！” “阿箐？” “对啊，我的小名，听着亲切很多！”她对舒陌欣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意，舒陌欣觉得心里温暖了很多，她很久都没有看过一个人对她笑了。 那种感觉让人很温暖，仿佛内心的难过和惆怅都如云烟般消散。 “好，阿箐！”舒陌欣念出这名字，都感觉有些不同的意味。 就像在念一个特别的人的名字。 似乎她的生命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如果阿箐对她是真的好的，或许她可以把她当作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 阿箐听后，浅淡地笑了笑，喊道:“那我就叫你阿欣吧！”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意。 舒陌欣点了点头，虽然阿欣这个名字听着感觉并不怎么样，但是从来没一个人这么叫她。 她难免觉得很珍惜。 “阿欣，好不好听？”阿箐问道。 舒陌欣点了点头，“好听，还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过我！” 当一个人亲切地念着对方的名字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好了，阿欣，回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 “对了阿欣。”阿箐突然说道。 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她要不要说。 可似乎对舒陌欣来说，算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她还是选择告诉她。 “阿欣啊！我感觉你和其他的病不一样！” 舒陌欣听后，感觉有些震惊。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么久都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见过那么多人，却感觉这些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认得。 “我和他们不一样？” “对啊，我之前照顾过很多的病人，那些病人都认得我，我照顾她们，从她们都身上都感觉得到那种特有的，但是你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她说着。 舒陌欣顿了顿，有些沉默。 如果按照阿箐所说的，那她岂不是并不是，只是意外被送到这里的？ 【一百二十六】 当初，舒澜和颜辞并不认识，他们认识都是舒妍自己让他们认识的。 舒妍听了很后悔，“如果我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怎么可能会让你们认识？” 即使她后悔，也没有后悔药了。 她并没有接受舒澜的指责，错的，也许并不是她舒妍，“我当初把颜辞介绍给你，只是想让你看看他为人到底怎么样？根本不是给你们创造机会！” 说到这，舒澜抿了抿嘴，她看向别处，这的确是她的错，因为颜辞，自始至终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当初的颜辞，他的身份，只是舒妍的男朋友，而她，只是舒妍的妹妹。 但她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就是抢了她的男朋友。 换做任何人看来，她可能就是一个小三。 “姐姐，虽然你很后悔当初，你现在也很恨我，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就算现在，你也无法改变什么，我已经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舒澜脸色平淡开口。 她不觉得现在她有错，有错的仅仅书当初。 她不会承认任何过错了。 “姐姐，有些感情是说不准的，那时候我突然喜欢上了颜辞，你让我怎么控制自己？”舒澜脸上表现一副很痛苦的神色。 “舒澜，你不要脸！” 突然被骂一句，舒澜心里不太好受，但她并没有因此恼火。 她很平静，有些性格，是和颜辞待久了学会的。 而舒妍，虽然很久之前和颜辞待了很久，但现在，她大部分已经忘了。 只要她和舒妍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我当初是不要脸，我不该抢走你的男朋友，但是现在，我就说现在，你才是不要脸的那个！”舒澜怼了回去。 再怎么样，她也不是软骨头，被别人欺负的。 舒妍心里不甘，也很委屈。 “我会让你后悔的，绝对！” 那句话说的那样冷，那样狠，舒澜听了，心都跳了一下，她的确被吓到了。 即使她觉得，舒妍可能就是恼火道出来的话，但似乎…… 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舒妍已经出去了，没有待在厨房里。 而舒澜，她看着那些没洗完的菜，眉头皱得紧紧的，现在，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做菜？ “保姆！”舒澜唤了一声。 这时候，保姆才匆匆忙忙赶过来。 “你把今天的饭菜煮了吧！” 听后，保姆迟疑了一会，“可是，老爷尝到出来……” “现在没有心情做菜，其他的，不管了！” 说完，舒澜把围裙脱了丢在一边，从另外一个楼梯上了楼。 保姆只好按照舒澜的吩咐去做。 转眼十几年前。 两个身材极好的女人在一间厨房里待着，她们都很年轻，打扮普通。 唯有不同的，另外一个穿着相比之下，反而更为特别，小小的精致。 “姐姐，我做的菜，味道又美味了呢！” “是吗？那你就是进步了！” 年纪较小的女人笑了笑，说道:“那是，毕竟和姐姐一起做菜，不进步就白费这么多年和姐姐一起努力了！” 年长的女人欣慰地笑了笑，“这不是妹妹比较聪明吗？” “哈哈，是吧！” “那个，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舒澜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 “什么问题？”舒妍看向舒澜。 “姐姐，你打算以后做菜给谁吃呢？” 听后，舒妍想了想，有些羞涩，“当然是……给父母尝啦！” “姐姐骗人吧？”舒澜偷偷笑了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姐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我才没呢！”舒妍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否认。 实际上，那时候舒澜早就看穿了。 “姐姐害羞了，肯定在说谎，对不对？” “才没呢！” 周围朦胧一片，只有这厨房的光最为耀眼，在无尽白雾中，发着闪闪的光。 …… “妹妹，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舒妍身着一身华丽的裙子，打扮得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在她的身旁，舒澜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水味。 以前那个小小精致的女人，此刻变得越发华丽耀眼夺目。 只要会打扮，女人怎么可能会丑呢？ 舒澜看着很羡慕，“姐姐果然很漂亮！” “妹妹也很漂亮的！” 舒澜点了点头，看向舒妍旁边的男人，那男人站得很高，身材也很好，身着一身西装革履，很干净整洁，一看就觉得，她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男人，舒澜不用想，她都知道，那是舒妍的男朋友。 舒澜被她的男朋友吸引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优秀俊美的男人。 看着他，舒澜很是羡慕，只是心里想着，却不敢随便说。 她知道，如果自己也很喜欢她的男朋友，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就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舒澜脸上显露一抹笑意。 那男人听后，点了点头，有些冷漠。 舒妍说道:“他是我大学认识的一个学长，因为互相喜欢，所以在一起了，有几年了。他叫颜辞！” 她没有和舒澜讲颜辞的家世，但是舒澜却看得出来。 “你好，我是舒澜，舒妍的妹妹！” “舒妍和我说过，看起来，和舒妍一样很棒！” 颜辞尽管是在夸她，但是眸光却没怎么看过她的脸。 在他的眼里，恐怕舒妍比她优秀多了。 如果…… 舒澜想，她喜欢颜辞，如果不能让他看到，她比舒妍还优秀，那她的喜欢，还有价值吗？ 颜辞，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他的。 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想到这，舒澜抿了抿嘴，她在舒妍和颜辞聊得开心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和舒妍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也太土，太丑了吧？ 长期待在厨房，她没想过打扮，只有舒妍想过，可能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想去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 那一刻，舒澜抿了抿嘴，暗自下了决心。 …… “姐姐，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舒澜待在舒妍的房间，看她打扮化妆。 “哦，这个是粉底！” “那这个是口红吗？” “是的，这口红挺贵的，如果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你买！” 舒澜听后，很惊喜。 “真的吗？” “姐姐何时骗过你！” “那这只笔呢？” “这是眉笔，那些是护肤品，这些是……” 头一次，她知道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与此同时，她对舒妍不仅是羡慕，更是嫉妒。 尤其看到自己于舒妍的反差这么大。 她打开舒妍的衣柜，只见各种漂亮的服装，看得她有些眼花缭乱。 舒澜抿了抿嘴，突然向舒妍提了一个要求，“姐姐，你可以帮我打扮一下吗？”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我从来没有时间过来看你的情况，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说应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那个男人道出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显出愤怒。 她看得出，那个男人很恨她。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厌恶她的原因。 舒陌欣保持沉默。 她自然希望她一直傻傻愣愣给那个男人看，好打消他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似乎不怎么可行，就算她是真傻，或者假傻，那个男人也不会就此不休的。 “院长，你先出去一会吧！”那个男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院长显然有些不情愿。 他当然是担心舒陌欣会伤到他了，毕竟，舒陌欣现在的状况，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也不知道舒陌欣到底是真的这个样子，还是假的。 “好吧！颜先生要注意安全！”院长说完，便出去了。 有些私事，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到，院长这个外人，也没有这么八卦去听他们的私事了。 “你现在，不是真的傻吧！”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依旧看着他。 只听他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傻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眼睛！” 一个人要是真的很傻愣，那么，他的眼睛一定不会说话，不给让人感觉到她的神色里透出他的心事。 舒陌欣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即使她装傻，也看得出来。 她听那个男人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觉得她还是瞒不过去。 “说吧，你还记得，那个戒指吗？”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脑海一片空白，戒指？ 什么戒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陌欣说道。 男人看着她，冷笑起来，他带着几丝嘲讽，说道:“你选择忘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记起是吗？” “你说什么？” 舒陌欣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愿意记起，什么戒指？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永远别离开医院了，这里，永远是你一辈子待的地方，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梦魇！” 说完，他就出去了，走得清冷。 给人一种无情冷漠的感觉，舒陌欣觉得，那个男人，不像她的亲人，反而，像是个仇人！ 她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想着那个人问她的事情，一时之间，脑海隐隐作痛。 明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现在却感觉，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自己遗忘了。 想着久了，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被几十根针狠狠的扎了，疼得她尖叫着。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舒陌欣捂着自己的头，跪在病床上，流露出一副绝望的神色。 她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戒指？ 以前她经历过什么，那些记忆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遗忘。 总归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因为那个男人，他说，只要她永远记不起，这里就是她一辈子的囚笼！ “哈哈哈哈……”舒陌欣大笑着。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笑什么，也许就是觉得好笑吧！ 整间病房里传荡着舒陌欣的笑声，甚至在走廊间，外头。 在外头等待着的院长，听到这个笑声都被惊住了，直到他看到那个那么男人出来。 然后询问道:“颜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早点治好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说完，他冷漠的离开了。 颜先生没有什么时间会过来这里，这次来，必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也许，是他等不了了呢？ 院长很担忧。 毕竟除了高额费用的，治不好，剩下的那些钱收回去，他也舍不得。 院长看着舒陌欣的病房，对旁边的几个医生说道:“先控制住她的情绪，不要把其他的病人刺激到了！” “好的，院长！” 说完，几个前辈连忙进了病房里。 看到舒陌欣情绪激动，拿出随身携带控制情绪的药来。 舒陌欣见罢，很抗拒。 与此同时，阿箐听到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她熟悉舒陌欣的声音。 此时此刻听到舒陌欣的叫喊，而她又不在舒陌欣的身边，她以为是陈歌过去见她了，然后把舒陌欣情绪给弄得激动了。 然而，当她赶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陈歌，而是院长他们。 看着他们，阿箐有些茫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院长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舒陌欣身上，没有关注到她。 甚至连她过来了也没有发现。 阿箐抿了抿嘴，问道:“院长，你们在做什么？” 她不理解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自她照顾舒陌欣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她见着还觉得有些害怕的。 院长听到这句话才看向阿箐，知道她的存在。 “没事，她就是突然看到我们，然后情绪激动了，其他人正要去制服她，给她吃药稳定情绪！”院长说着。 阿箐看着那些前辈，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她不是太赞同他们的做法。 她觉得，就算病人情绪激动，也是有原因的的，他们完全可以想办法安抚稳定舒陌欣的情绪。 即使是比较麻烦，但也比吃药要好。 毕竟药吃多了，总会有副作用。 “院长，能不能我去安抚一下舒陌欣？她和我关系最好了，肯定会听话的！”阿箐说道。 院长并不赞同，“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这时候的病人，情绪失控很容易伤到人的！” 【一百二十七】 听到舒澜的请求，舒妍并没有拒绝，对于舒妍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她学过，就不会像舒澜一样生涩。 舒澜的眸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衣柜，里面的服装，已经完完全全把她给吸引住了。 她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有一天可以穿上！ “姐姐，你会帮我打扮很漂亮吗？”舒澜看向舒妍，问道。 这个问题不由让舒妍一笑。 “妹妹啊，你的底子本来就很好，虽然我化妆打扮的技术并不是很好，但也可以帮你打扮得美美的！” 听后，舒澜点了点头，她大概是担心，舒妍心里会有其他心思。 想想，她的心地确实没有舒妍的那么好。 舒妍简简单单帮舒澜梳了一下头发，之后仔仔细细给她化妆。 舒澜和她虽然都很漂亮，但是她们两个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舒妍看起来会比较温和娴雅，而舒澜看着更精致可爱，她们看着似乎是相反的类型。 给舒澜化妆，就选择化精致淡雅一点的妆。 化完妆，还帮她梳了一头好看的头发，舒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看了许久都没有回神。 舒妍见后，不由得笑了笑，“舒澜，你惊讶呆愣的样子，像极了我当初给自己化妆的时候！” 她抿了抿嘴，看着那样别致的自己，有些不敢想象，但她没眨一下眼睛，看到的确实不是虚假。 “姐姐，这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了，你的底子很好，化妆都不需要用粉底掩盖什么，就是需要保养一下，皮肤有些干，还缺些白皙！”舒妍给舒澜分析。 她听了，点了点头。 “姐姐，这很多很神奇，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样好看！” 好看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以前她从来都不会去打扮自己，所以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美在哪里。 现在她知道了。 舒澜看了一下自己那身便宜简单又朴素的衣裳，有些看不过去。 “姐姐，我……我能穿一下你的裙子吗？”舒澜说道。 她也不敢肯定舒妍会借给她，但依旧很期待自己穿上裙子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舒妍听后并没有犹豫，她本就是给舒澜打扮的，化完妆肯定要换一身好看的衣裳，这样才能更加好看。 “当然可以了，你看你想穿哪件？” 听后，舒澜心里特别欣喜，同时还很兴奋。 她看着那些裙子，眼花缭乱，似乎所有的裙子，她都想试一下，但是，那样的话，就太过分了。 “姐姐，那条紫色的裙子可以吗？” “嗯，可以的！” 舒妍笑着回道，虽然这条裙子是颜辞买给她的，她也从来没有穿过。 既然舒澜想穿，那就给她穿吧。 等舒澜换好那身裙子时，她发现，舒澜比她还要好看得多。 而且，她更适合穿那些华贵特别的裙子，这样和她会更搭一些。 “妹妹，你这样打扮，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舒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姐姐，姐姐，你可以教我吗？”舒澜问道。 她很期待，也很希望自己很能像舒妍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得很好看，以后，颜辞指不定就会对她不一样了。 虽然想到这个的时候，她的内心有些挣扎。 她还是提醒自己，那是姐姐的男朋友，但是她依旧克制不住。 她从来没有看那个男人就喜欢上的，颜辞是第一个，她不想失去。 只是…… 她抿了抿嘴，有些惘然，她希望自己的选择，不是错的。 也许她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让颜辞喜欢上她！ …… 舒妍抽空约了颜辞一起出去逛街，碰巧那天他们要出去的时候，舒澜碰见了。 家里留舒澜一个人，难免不太好。 “颜辞，要不我们把舒澜带上吧？”舒妍说道。 听后，颜辞打量了一下舒澜，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他本来是想和舒妍一起约会的，可是舒澜偏偏出现，他也不想拒绝舒妍，免得她生气，所以干脆就同意了。 听后，舒澜心里很欣喜，毕竟她见过颜辞这么久，很少和他说话，一起出去那就更加不可能的。 这次是一个时机，她当然不会错过。 “要不你先让她换一身衣服再出去吧！”颜辞说道。 毕竟颜辞带舒妍去的地方，不是普普通通的地方，要是舒澜穿成那样，颜辞完全接受不了。 “那你等我三十分钟可以吗？”舒妍说道。 颜辞点了点头。 舒妍见罢，对颜辞笑了笑，说道:“我保证让舒澜变得很漂亮，连你都不敢置信！” 颜辞听后，只是微笑，他对舒澜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如果能见识一下舒妍的化妆技术，那等这三十分钟还是挺值得的。 等舒妍给舒澜化好妆后，还换了雨一身时髦的衣服和短裤，一双黑色的皮质鞋，整个人变化得让颜辞不敢置信。 “她……是你妹妹？”颜辞带着一丝疑问。 听后，舒妍笑了笑，说道:“她就是舒澜啊！我说了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颜辞笑了笑，夸道:“果然你很能干啊！不仅做饭好吃，连这些活也都会！” 舒澜看他们笑得挺开心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颜辞到现在，就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她和舒妍相比起来，慢慢区别很大啊！ 这番想，她心里郁闷，有些不太开心。 “舒妍，我们一起去逛街，到时候给你买一身新衣服！” 舒澜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她高兴却又高兴不了多少。 毕竟颜辞并不在意她，那她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奈看向别处，她发觉，其实大多数都男人都是看着她的，说明她并不比舒妍差只是颜辞不稀罕她而已，所以才不会多注意她几眼。 那一刻，舒澜有些看开，似乎这样的男人，更吸引人。 毕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因为旁边多了多少好看的女人，他就花心。 舒澜不甘，她当然不会放弃了，毕竟努力总要有点收获的，这么想，沮丧顿时如云烟消散。 “你是谁？”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穿白衣大褂，并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那个人脸上显出一丝厌恶，也带着丝毫怜悯。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的神色让人看着这样的复杂。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复根本听不进去，“为什么我会生下你？” 舒陌欣顿了顿，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吗？ “你……” “为什么？我不应该嫁给他的，我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那个女人说着，舒陌欣忍不住开口唤道:“母亲？” 只见那个女人身上突然燃起了火，一点一点把她吞噬。 舒陌欣连忙喊道:“母亲，是你吗？” “救命啊！快来人！母亲，你怎么了？”舒陌欣喊着。 她在哪个女人的脸上看出了厌恶，即使她也对自己的亲人厌恶。 厌恶的原因，就是他们把她给抛弃了，没有给她一点的亲情。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爱，她的母亲好不容易出现，现在突然被火焚烧，她还是很不甘心，很不愿意的。 听到舒陌欣的叫喊，林慕匆匆忙忙赶到了病房，病房门开了，只见舒陌欣在那掩面尖叫。 “舒陌欣，你怎么了？” “快救我母亲，快点，她被火烧着了，她不能死！”舒陌欣喊着。 林慕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 什么烧着的人，什么母亲？ 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舒陌欣和他在而已。 那么，舒陌欣喊着的，她看到听到的又是什么？ 林慕觉得背部有些发凉，他做这一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只是，看着舒陌欣此刻的神色，他竟有些惶恐。 舒陌欣捂着脑袋，大概是因为疼痛，但她的尖叫声，像一把利剑一样，穿破这间病房一般，传了出去。 这世界上有陈歌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恐的事情。 她算是小气到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陆陌涵想着自己何时离开，找个让陈歌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有她在的地方，实在太苦了。 …… 舒陌欣愣愣的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 毕竟这一天里，除了看到陆陌涵之外，就是陈歌。 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感觉这个地方成了隔离室，让人感到落寞，寂静的心底不太安定。 她想，如果没有人来到这里的话，她倒希望能看到地上的几只蚂蚁，这样她也好玩着那些蚂蚁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其他活的生物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怎个人都受不了。 简直难受到让人说不出话来，她想她要是一直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变傻的。 也许不是傻，可能会变疯。 在她发愣的那一刻，门突然打开了。 她以为进来看她的，可能是陆陌涵或者陈歌，但是进来的那个人，她不认识。 那是一个全新的面孔，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面容却看着很好看。 “你是谁？”舒陌欣不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似乎是设置限制权。 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把锁孔的钥匙拔开，她走了进去。 当然她没有害怕她，神色很淡定。 舒陌欣看着她手上的钥匙，恍惚想到，陆陌涵和陈歌一旦来到这间病房，给她送饭之外，吃完药，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会锁着门的。 钥匙，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有，但是这个女人手上拿着的钥匙，不由让舒陌欣惊讶。 她看着那个女人，不明白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下意识对陌生人待着一丝警惕。 有害怕和担忧，甚至惶恐和无措。 她在这个这个女人回答她的问题，久久不曾开口再询问她。 终于，那个女人嘴唇动了动，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 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让舒陌欣感到很熟悉，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也是这个研究院的，即使她没有穿隔离服或者白衣大褂。 但是她觉得不会忘记，她听过几次这样的声音，只是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似乎都没什么太好的事情发生。 “你……你是这里的医生？”舒陌欣突然问。 她听后，有点惊讶，大概想不到舒陌欣在这里隔离这么久了，居然还知道她是这里的医生。 看着舒陌欣的样子，也不觉得像是什么精神病患者，她突然怀疑什么。 但是想想，也许是陈歌真的有那个实力，把一个不正常的人变得正常。 “是，你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她是谁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舒陌欣听后，连忙问道:“那你过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对吧？”她打断了舒陌欣的话，说道。 她的这句话说到舒陌欣的心里去了，她确实一直都想离开这里。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正常人待的。 就算是像她这样的人，恐怕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因为她已经在怀疑了，她是不是被当成了试验品。 “我的确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舒陌欣说道。 她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没有看过多少次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没有晒过温暖的太阳。 这些对平常人来说多么普通，对她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那个人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当即诡异的笑了一声，“既然想离开，那就好办多了。” 她又道:“我可以帮你离开，就怕你不愿意离开！” 闻言，舒陌欣顿时一怔。 她想不到会有人愿意帮她，而且还是她并不认识的人。 即使是这样诱人的事情，舒陌欣还是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一百二十八】 舒澜心里没有那种不太爽的滋味了，转而心情好了很多。 舒妍本以为让舒澜跟他们一块出去逛街会觉得尴尬，但是事实上和她想的不一样，她那么觉得有些惊奇。 却但笑不语，也放心了许多。 来到一家高档的服装店里，颜辞给舒妍挑了一件好看别致的裙子。 也让舒澜自己挑选。 舒澜虽然不太高兴，却还是自己挑了，之后再一起穿出来看看。 当时，舒澜更令人注目些，她的身材比舒妍好很多。 当时服务员见了，都不由夸起了舒澜。 “这位贵客身材真的太好了，这件裙子很适合您！” 听后，舒澜心里欣喜了许多。 她在舒妍和颜辞的面前转了一个小圈，之后笑着问道:“姐姐，好看吗？” “好看，真的很好看，太适合你了！”舒妍看得都有些挪不开眼。 “是挺不错的！”颜辞说道。 舒妍看向颜辞，问道:“那我呢？” 颜辞笑着看着舒妍，柔和道:“在我心里，你也很好看呢！” 说完，他便揽住舒妍的腰，夸了夸她的鼻子，之后换回去之后，给她们结了账。 舒澜见到这一幕，似乎发觉，无论她怎么耀眼，似乎颜辞的目光都不在她的身上。 哪怕她是一颗夜明珠，她姐姐就是一块翡翠，好像，她也没有她姐姐那么吸引人。 隐隐约约有些不太甘心。 但似乎，她也无法去改变颜辞的看法。 如果是这样，她又该怎么才能得到颜辞呢？ …… 舒妍出了厨房后，心里还想着舒澜所说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大概是所有的悲伤都一齐涌上心头之后，她忍不住那所有的悲伤，最后泪水如潮，涌出眼眶。 她感觉很难过。 那是她的妹妹，以前她待她这么好，如今，她夺走了她视为最珍贵的东西。 “表哥！”小欣看着那冷漠的男孩，说道。 男孩听后，抿了抿嘴，说道:“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想问，为什么有些人生活的这么不开心？”小欣看着男孩的眼睛，圆溜溜的。 在她的眼神里，还能看到神采奕奕，还能看到所谓的灵光。 但是，男孩却瞥向镜子，在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出这些东西了。 那些东西对男孩来说，挺宝贵的。 因为以前永远这些的他，现在已经失去了。 “我也不清楚！”他是隔了有些时间才说的。 “那表哥你过得开心吗？”小欣又问。 如何所有的孩子都过得不开心的话，她就能接受理解了。 听后，男孩顿了顿，说道:“我过得也并不是很开心。” 他又道:“我每天都是学习，没有什么人和我说话，一起玩！” “为什么呢？”小欣问道。 “因为我妈妈不允许我这么做，她说，我和其他人是有区别的，不能和他们接触，不然会变坏。”男孩说道。 男孩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观点并不正确，只是他却无法说服他的母亲，也没办法让母亲答应他的那些做法。 他的母亲，绝对不允许他和那些穷孩子待在一块。 说完，他便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机，顺便说道一句，“记得吃饭，别让我喂你！” 舒陌欣顿了顿，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句话，阿箐走了。 她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而她，为什么有一个人了？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夹杂着那顿饭菜的味道。 “啊——” “砰——” 病房里顿时嘈杂一片，把周边的人给吓到了。 当时，忙活的医生连忙赶到了舒陌欣的病房，之间地面上散乱的饭菜，以及受伤的医生。 舒陌欣眼睛通红，她瞪着所有人，质问道:“阿箐呢？她去哪了？” “她为什么会离开，是不是你们？为什么？” 她跪在病床上，紧紧的抓着棉被的被角，紧紧的咬着牙，质问他们。 此刻，病房里混乱狼藉，医护人员连忙把那位医生待下去处理伤口。 之后，则有医生上前制服她。 她已经受够了，似乎，她不曾一次被这样对待。 她只是想让阿箐陪着她，但是…… 但是她离开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舒陌欣的情况很不好，不一会便传到了院长的耳中。 院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以为医生说道:“去稳定舒陌欣的情绪……” 说完，那位医生便照办了。 院长看着窗外，看了半晌，有人要离开，他也拦不住，正如陆陌涵一样。 他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他担忧的是，舒陌欣可能，真的不会在他这里治好了。 恐怕，他要放弃这笔钱。 毕竟，达不成的事情，一直僵持，也没有丝毫办法。 一年后，舒陌欣调转了医院，陈歌依旧待在研究所实习没有离开，以后，她也会在这里继续工作。 至于陆陌涵，消失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想，等她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会过去找他了！ 毕竟，这是她一直都要达成的，绝不允许陆陌涵离开她。 而舒陌欣，这个可悲的实验体，之后给她吃了很多她私自研制的药物。 虽然情绪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记忆方面，有了一点恢复，但同时负面出现的问题，有了幻听和幻觉。 舒陌欣本可以不用这么可悲的，至少她可以选择安静和平淡。 但是因为阿箐的离开，她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除非阿箐回来，或者，她再遇到一个，能让她安静听话的人。 舒陌欣的亲人把舒陌欣带到另一岁医院去治疗，院长在休息室里时常叹气。 不仅仅是因为那笔巨额款，还因为舒陌欣这个病人，是他遇到过最麻烦的一个。 治疗将近两年，没有多少好转。 陈歌来到院长的休息室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陈歌看着满头白发的院长，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还有所谓的愁绪。 她开口道:“院长，舒陌欣离开就离开吧！就是损失了那一些钱，只要有我在，那些钱算什么！” 陈歌自傲开口。 院长听后，顿时抬起了头，他被陈歌某句话给吸引到了。 “你可以做到？” “当然了，但是，院长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啊！”陈歌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说吧，不要让我威胁你，你要知道你这么做，我可以让你以后都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听罢，他顿时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陈歌这句话，刚好说到了他的软肋。 不能在这里工作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毕竟能来这个研究院实习的人，真的很少，而未来在这工作的人，也是不简单的。 这里的待遇很好，他怎么可能情愿离开。 李兰应该不值得他这么做，虽然她不知道李兰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么听话。 “对了，考证不容易吧？好不容易能进这里，你应该不想半途而废，如果因为李兰，那真的太可惜了！”陈歌说着。 他被陈歌这句话说得突然醒悟了。 即使他确实迷恋李兰，也不至于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对了，我还要说明一点，这件事为什么李兰不自己做，偏偏让你来呢？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原因？”陈歌又问。 那个人顿了顿，他咬紧牙，说道:“我……” “我想我明白了！” “看来你还不傻！”陈歌笑了笑。 李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的后果，所以才要找一个替死鬼。 毕竟她来这里也不容易，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现在呢可以告诉我，李兰让你过来做什么了吧？” 听后，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李兰让我过来，在你的药剂里加一些精盐。” “想得真好，她还是想害我，不过现在很好，她以后都害不了了！”陈歌笑得意味深长。 她看着那个人，说道:“能不能在这待下去，就靠你的一番话了，总是不是你走就是她走，自己想清楚！” 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陆陌涵回到药剂室的时候，意外有聚了不少人。 他听到了熟悉的哭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李兰。 李兰和上次一样，不停地解释，但是看着她的那些人，都表露一副冷漠的神色。 毕竟他们都不愿意帮一个小人。 “陌涵，你可算来了！”陈歌笑着看着陆陌涵。 看到陈歌的笑意，他仿佛明白制造这一切的是谁了。 “你又害她？”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他一直都希望陈歌能善良点，但是似乎他的想法，他的言辞，陈歌都不接受。 “我可没害她，相反是她害我！”陈歌看向那个实习医生，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抓到他的话，可能现在在那站着的人就是我了！” 闻言，陆陌涵有些不知所言。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但是这的确不是陈歌她故意害人，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哦，这样啊！” 其实，那一刻陆陌涵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恶的念头，要是李兰得逞就好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又动了那些药剂吗？”陆陌涵问道。 “是啊！”陈歌笑着说。 陆陌涵听后，只是看着李兰，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很遗憾啊？”看着陆陌涵叹气的时候，她想她已经知道原因了。 “只是，你想摆脱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陈歌说:“为什么呢一定要想着离开我呢？” 答案她很清楚啊，为什么还要问他，岂不是很多此一举。 “没什么，我们去忙活吧！”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看得太多，有时候那么感慨，甚至觉得心烦。 陈歌也知道陆陌涵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在在委屈的李兰突然朝陈歌那吼了一声，“陈歌，你站住！” 她冲开人群，往她那边疾步走了过去，见状，陈歌顿时拉住了陆陌涵的手臂。 她不能让陆陌涵就这样走了。 当时，陆陌涵顿了顿，被她拉住手臂，便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头时，李兰猛得伸手，要朝陈歌的脸上扇去。 见状，陆陌涵本能反应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没有打那一巴掌。 “怎么回事？” 看戏的人看戏，什么人也不管，直到科长突然过来。 他一直都在留意陈歌这边，毕竟，结了仇，必然有一天是要结算的，只是具体要看什么时候结的事情了。 “陌涵……”陈歌紧紧的拉着陆陌涵的手臂，突然心里有了一点得意。 李兰咬了咬牙，瞪着陈歌，从陆陌涵的手中抽出手来。 “别以为你占了上风，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句话带着恨意和憎恶。 陆陌涵不敢想，李兰如果要报复的话，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呢？ 科长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三个人，还有单独站着的被责怪的那个不起眼的实习医生。 “你们又闹出什么事情了？” 陈歌看着科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没有让人感觉出多少嚣张。 科长也不为此找陈歌的麻烦。 只是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兰为什么偏偏单独针对你呢？” 这可是话中有话，的确李兰针对陈歌，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李兰为什么只针对陈歌。 而且还是不止一次，这说明了陈歌那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听科长这句话，陈歌也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科长，无论如何，现在要就事论事！” 她可不想科长也来找她的茬，尽管李兰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和她之前的做法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也不是去谈那些事情的时候。 现在他们要论的是关于李兰让那个实习医生做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罚。 科长听陈歌这句话，心里并不高兴。 毕竟她开口说的这句话很没有礼貌。 就算他没有给陈歌客气，但他也是前辈，她就应该礼貌尊重他。 陈歌看出了科长的神色，这会说道:“科长，你也知道，我只是着急。” “没什么好急的。”科长说，他看向李兰。 心里在盘算着，其实陈歌也担心过，万一科长只是处罚李兰，不然她离开，这对她来说很不利。 【一百二十九】 虽然，男孩是话听着让人觉得很荒谬，但并不代表其他的父母不会出现这样的思想和做法。 “我算是穷孩子吗？”小欣看着自己的表哥。 听后，他打量了小欣一眼，说道:“可能不算吧！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的表妹，我妈妈会允许我聊天的！” “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欣不解看着男孩，男孩回答道:“因为这是她的观念吧！我也不清楚！” 听后，小欣点了点头，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颜逸行！你呢？” “我叫舒陌欣！” “好，我记住你了，以后不要忘了我！”男孩说道。 小欣点了点头，她说道:“好的，一言为定！” 舒妍来到客厅，颜辞依旧看着报纸，但是他看得并不认真仔细，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连她走过去的时候，颜辞都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一直沉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舒妍见罢，顿时开口，打破了颜辞的思绪。 “颜辞，你在想什么？”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熟悉了，剩下的，全都是陌生。 也许相隔十几年，再熟悉的两个人也会因此忘记彼此吧！ 以前的感情，也会因此淡忘。 他们以往的恋人关系，也就因此变成普通朋友。 甚至，比普通朋友的关系，还要尴尬得多。 颜辞听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舒妍，大概是因为舒妍刚刚开口对他说的话，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如果是以前的话，舒妍说这样亲近的话，恐怕颜辞不会觉得那样生疏，但是现在不行了。 “舒妍，你……”他犹犹豫豫说出这句话，那一刻看向舒妍。 舒妍见颜辞的神色，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和话都有些不对。 “没有，我应该叫你妹夫了！”舒妍抿了抿嘴，很不情愿。 换做其他人，恐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爱人成为了自己的妹夫。 颜辞还是第一次听舒妍叫他妹夫，以前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只会叫他的名字。 但是今天，颜辞感到很奇怪，难道是舒妍已经放下了吗？ “你，确实该这么叫我！”他说道。 “但是你知道吗？我叫你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那样不适应！”舒妍坐在了颜辞的对面。 她都不愿意这么叫颜辞的，但是无奈的是，他最后还是要这么叫他。 颜辞放在报纸，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应该看向哪里，如果对着舒妍，那他一定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舒妍，你必须接受，也许我们都该忘记过去了！”颜辞说道。 但舒妍感到那样的不甘心，她看着颜辞，说道:“颜辞，那些事情，不可能忘记的！” “那我们能不能不提了？”他问道。 那些事情，能不能不去提了，每次一提，他们心里都不会觉得好受。 毕竟，那算是个疮疤。 “不提，我也想过不提，但是我希望，我们都要记住，毕竟，那是我最不甘心的一次。” 舒妍看向颜辞，又道:“你一直都不爱舒澜，对吧？” 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颜辞没有直接回答出来。 兴许，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舒妍顿了顿，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心底竟那样的开心。 “颜辞，你难道……” “我没有，只是，如果你这么问我，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颜辞眸子依旧冷着。 “你知道吗？现在舒澜是我的妻子，你却问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不要再问这些幼稚的问题了！”颜辞的话冷了许多。 以前他们恩爱，那是因为彼此喜欢，彼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们不是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成年人，那就应该做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和舒澜结婚了，那就意味着，不管爱不爱，都应该好好过，即使以前不爱，但是现在她们结婚了，也就要慢慢爱上彼此。 毕竟，他们都得维护自己的家庭。 如果还想着之前的感情，不顾家庭，对于颜辞来说，这就是幼稚了。 舒妍听后，心脏竟被刺伤了。 他的这句话，真狠。 “当年，我用了真情，难道你一直都在耍我吗？”说到这，舒妍似乎有些崩溃，“我说为什么你当初会娶舒澜，原来是这样！” “舒妍，不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冷静下来，不要再幼稚了！” 颜辞的话中，带着斥责。 “我幼稚？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不甘心，难道我要再娶你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你的丈夫，我的儿子和妻子？”颜辞拧着眉头。 “这不是一句不甘心的事情就能解决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头，我们只能看淡，去适应！” 颜辞一直在劝服舒妍，可舒妍就是不听。她忍受不了。 只要一想着那些事情，她整个人就受不了了，很想哭。 也许，她哭得已经够多了，现在她哭不出来。 反而坚毅了很多。 “好，我不提那些不甘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想让你眼睛永远保持明亮，记住舒澜她这个卑鄙小人！” “她是你妹妹！” “是我妹妹，我的好妹妹，她做出这样对不起我的事情，果然好啊！”舒妍说着笑了起来。 颜辞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来这，恐怕就是来算账发疯的。 “颜辞，你先冷静下来，我跟你讲讲，她和我们之间的事！” …… “姐姐，你头晕吗？” 在嘈杂的酒吧里，到处都是迷人晃眼的光，舒妍感觉头特别晕。 只是迷迷糊糊看得清舒澜的脸，还有周围几个男人。 他们慢慢走了过来。 “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颜辞呢？你不是说他过来的吗？他说要过来给我庆生！” “姐姐，颜辞他说他临时有事不来了，所以……” 舒妍顿了顿，有点失望，这是颜辞认识她到现在，第一次没有给她庆生。 “他应该很忙吧！”舒妍捂了捂额头，“我们还是回去吧！” 听后，舒澜笑了笑，说道:“姐姐，不用着急，颜辞不能过来，总会有人陪你的！” “什么意思？” 舒澜说道:“我把我的朋友叫来了，一起帮你庆生！” 更何况，让别人知道了，就太过荒谬！ “哦，那姐姐说说看！”舒澜言语平淡。 闻言，舒妍便道:“颜辞从来都不回去厨房的，他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 听罢，舒澜顿时觉悟。 “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他没来过一次厨房吧？哪怕你们新婚之日，自己亲手下厨，他也不会在你身后揽住的你的腰对你笑，和你说一句温柔的情话！” 舒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很得意，就像自己扳回了一局。 舒澜有些尴尬，“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多谢姐姐告诉我！” 她没想过，她嫁给颜辞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果然，颜辞是这样冷漠的一个男人，难以想象，他当初会爱上舒妍。 而舒妍，一直以来，都没有她长得好看，看着有气质。 “舒澜，那还记得我们以前吗？” 有这样一个独处的机会，舒妍想把要说的，现在说出来。 而她，没有称呼她“妹妹”。 舒澜不明白舒妍为什么突然提起以前，只是，她要提的话，那么她干脆听吧！ “以前？挺多的，不知道具体是哪些！” 她放下手中的活，安安静静看着舒妍。 舒妍确实没有以前看着有精神，容颜也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她感觉自己的姐姐，经历的东西，比她预想的多了很多。 之间舒妍笑了笑，说道:“我们本就生活在一个不怎么有钱的家庭，那个时候，我们关系有多好，而我们，喜欢的东西，基本相似！” “是的，如果我们待在一起闲聊最长的时间，一定是一起做菜的时候！” 她们都喜欢厨艺烹饪，所以会一起厨房合作。 那个时候，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没错，那时候，我们一起做菜，我很难想象，你现在会忘记你以前一直热衷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关系，也因为那些选择分开了！” 舒澜保持沉默。 “舒澜，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刚刚进厨房的时候，就感觉你和以前区别很大，你现在看着很有傲骨，优雅！” 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当初真的很后悔，以前，我追求的美丽，打扮，甚至有着特殊要求，你都没有，你比我平凡多了，只是简简单单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那些都是我教你的！” 她看着舒澜，不甘说道:“现在，你比我优秀多了，我们彻底转换过来了！”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百三十】 舒昏昏沉沉的，听到舒澜这句话，顿时醒了不少，“你的朋友？”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舒澜的朋友，也一直以为，她的朋友，定是学习成绩好，人品好的女生，但是，现实中的，并不是这样！ “我的朋友，都坐在你面前呢！仔细看看吧！他们可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抽空出来的呢！”舒澜笑着说道。 “朋友们，这是我的姐姐，舒妍，你们也认识认识吧！”舒澜说道。 舒妍和舒澜的区别，远远不是外表差别那么简单，她们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一个就是混在这样复杂的人群里，一个，只是简简单单的出现在大街小巷。 舒妍隐隐约约看清了面前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过来时，她面对自己的朋友，给他们敬了一杯酒。 她喝完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而她的朋友，现在却去了另外一个桌场。 “你的朋友，都是男的？”舒妍皱了皱眉头。 她不太喜欢和男人接触，尤其是那样看着并不简单，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没有一丝沉着稳重的感觉。 “是啊，可别小看他们，他们可都很有才的！”舒澜说道。 “你姐姐长得也很漂亮啊！”一个男生说道。 当时，舒妍心一惊，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当一个男人突然夸她的时候，心思恐怕也有所变化了。 “我想先离开，毕竟，颜辞不在这！”舒妍对舒澜说道。 “可是，你才刚刚见到他们啊！”舒澜抿了抿嘴，又道:“姐姐，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你好歹和他们其中一个跳一下舞，喝一杯酒再离开也可以啊！” “可是，我喝不了了……” 其实，舒妍和颜辞在一起这么久，有很多酒局她的参加过，酒量并不会很差。 而她刚刚就喝了一杯酒，就变成这样了，恐怕，这酒不太简单。 她看着舒澜，似乎怀疑了什么。 可她却不想怀疑舒澜，她觉得，她不会是这样的人，而且她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可是她的姐姐！ “没事姐姐，我会看好你的，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舒澜说得很认真。 舒妍顿了顿，点头，“你保证！” “我保证！” 舒澜略微抱怨，“哎呀，你是姐姐，我肯定会护好你的啦！” “所以又这么会让你受伤害呢？”舒澜一本正经说着。 完全让人信服的样子。 舒妍顿了顿，本来还是不放心，直接离开的，但是她看了舒澜一样，最后才打算留下。 酒吧里的歌声嘈杂，她有些昏沉，听着自己的心都乱了，心里一直在想颜辞。 他为什么今天没有来。 越想越难过，酒也喝得多了起来。 直到她身上一身酒气。 “姐姐，喝够了，该回家了！” “嗯，回家……回家吧！”舒妍开口，她醉酒也不会随便发酒疯。 这是她本来的性子，同样也不会说胡话。 舒澜看着她，嘴角勾了起来。 “姐姐，你可真沉，我扶不动你，干脆让我朋友帮你吧！” “我不要……我自己走……” 舒妍走得左右颠倒，险些摔倒在地上，那一刻，碰巧被舒澜的朋友扶了一把，才没有让舒妍摔倒。 “舒澜，扶不动就交给我们吧！好歹，我们也是朋友！” “是啊，好朋友就得互相帮忙！” “你一个女人，这些事交给我们吧！” 舒妍隐隐约约看着那些男人围了过来，心里发慌，她非常抗拒，紧紧拉着舒澜的手臂。 “不要！” “算了吧！我姐姐她不愿意！”说完，舒澜最后还是坚持扶着舒妍离开。 “姐姐，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下电话给颜辞，让他过来接你！”舒澜说道。 “好……” “姐姐，开一下锁屏！” 当舒澜打开舒妍的手机时，翻开了她的微信，里面的联系人还挺多，有一些，应该是舒妍的追求者。 毕竟发了真多消息给舒妍，她一次都没回，有一些，还直接拉黑了。 “真有意思！” 唯有颜辞是置顶的。 看着真让人羡慕啊！可惜，她没有颜辞的微信，舒澜想了想，干脆添加。 毕竟，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用她当着颜辞的面要他的联系方式，毕竟，他知道，颜辞肯定不会给她的。 她抿了抿嘴，拿起手机，看到一个一直有联系舒妍的男人，打起了他的电话。 “喂。” “舒妍，真的是你吗？我打电话给你，你从来都没有接过！今天你竟然主动打给我了，我好开心啊！” “咳咳，我不是舒妍！” 舒澜回道，她感觉很无语，想不到舒妍有这样恶心的追求者，真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是谁？你怎么有舒妍的手机？” 舒澜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管我为什么有舒妍的手机号码，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舒妍？” 电话里，迟疑了几秒，大概是担心有诈，但依旧承认了。 “的确，我和她大学认识，一直追了她很久，你到底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既然你喜欢舒妍，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知道，舒妍现在在xx酒吧停车场，过来接她！” “什么？”那个人很惊讶，“你不会骗我吧？舒妍怎么可能会去那样的地方？” “怎么可能不会，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你过来接她吧！别废话了，之后把她送回家就好了！”后面，随便他怎么做，她没有说。 相信，那个人应该很明白的。 毕竟，他心里想着什么，舒澜不认真想都知道，这些龌龊人的想法。 舒澜笑了笑，虽然她知道这么做很过分，很像个小人，但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她可以这么干。 背负骂名算什么？ 总之，只要把舒妍毁了，当然，她也知道，如果舒妍和颜辞爱得足够深沉，恐怕也不会在意那些。 那么，她就要更狠一些，到时候，只看舒妍她自己怎么选择了。 而颜辞，她也绝对会让他来一次打击。 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舒澜笑着等待，直到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车开过来，一个男人下了车，看样子长得还挺不错的。 至于舒妍为什么不喜欢，恐怕是因为有了颜辞，而且，这个男人的品行，恐怕也不怎么样！ 女人掩面哭泣着，她从地上起来，走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之后才出来。 看着哭泣的女孩，她眼里带着厌恶，还有小许怜悯。 兴许是觉得她还小，但她却也因自己的丈夫受尽委屈。 她脸上的憔悴和皱纹，都是她生活活得苦和不幸福的表现。 她本不会嫁给这个男人，却因为意外，让她过上了这段不该过的日子。 她恨！ “妈妈……”小女孩抿了抿嘴，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消气。 “还不擦干眼泪！要不要去姨娘家了？”女人朝小女孩怒道。 小女孩咬紧牙，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洗干净脸上的眼泪才出来。 女人看着小女孩有些不屑，她并不是很爱惜她，可无奈的是，她还是她的女儿。 小女孩见自己的母亲不生气了，心里也算安稳的很多，可她却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你叫什么吗？”舒陌欣问道。 闻言，那个哼曲儿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舒陌欣，之后按照她问的问题回答道:“这里是我家的后花园，是不是很大很漂亮，我是谁？” 她说着，脸色平淡回答道:“我就是谁！我是谁？”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一百三十一】 当那个男人走过来的时候，依旧犹豫了一会，舒澜冷嗤一声，“有色心没色胆，恐怕不太行啊！” 那句话顿时戳中了男人的弱点。 他尴尬的看向别处，有些不要高兴，“呵，你最好不要挑衅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没胆量！” “既然有胆量，就把舒妍带走吧！” 男人听后，接过舒妍，又问:“你到底是谁？” 听后，舒澜笑了笑，别有深意开口，“不用管我是谁，总是，我可是帮了你一把，我们合作共赢，不挺好吗？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信息呢？” “哈哈哈，说得挺对！” 舒澜看了舒妍一眼，嘴角的笑意更甚。 她在舒妍的耳边小声说道:“姐姐，你的颜辞来接你了！” 说完后，她便向那个男人说道:“再见，祝你好运！” 之后，男人便把舒妍抱上车，那个时候，舒妍喝得头晕，只是，她还是能感受到周边的陌生。 比如，车里陌生的香味，还有陌生的后座位置。 “这是哪？”舒妍迷迷糊糊问道。 男人顿了顿，说道:“我带你回去！” “你是谁？你不是颜辞！”舒妍似乎听出了声音打不同。 男人听到舒妍说出颜辞的名字时，竟有些不太开心。 颜辞和他也是同学，只是他不知道，舒妍心里惦记的人是谁，想不到是颜辞。 他顿了顿，心里有些不太爽快，“我就是颜辞！” “你不是，颜辞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舒妍，我是颜辞，只是喝酒喉咙伤到了，有点哑！”男人说道。 舒妍听后顿了顿，依旧没有把心里的狐疑给消磨掉，“那为什么，这辆车……” “那是我新买的！” “唔……”舒妍听后，虽然依旧不相信，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维持了。 就这样倒在后座。 …… 舒澜走在街上特别愉快，感觉浑身轻松，她拿起手机，看着颜辞的电话号码，顿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一会，颜辞便接了。 “喂，你是谁？” 听到颜辞的声音，舒澜心里一阵欣喜，“我是舒澜！” “哦，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后，舒澜顿了顿，回道:“颜辞，我现在可是和我姐姐在一块！” 那一刻，颜辞似乎想到了重点，今天是舒妍的生日，而他，没有来。 “舒妍怎么样了？记得不要让她喝酒！” 听后，舒澜突然笑了笑，带着细微讽刺，说道:“颜辞，你这么关心她，今天不来参加她的生日，真的很可惜！” “我现在就要赶过去了，不知道舒妍在哪，她的手机为什么关机，打不通！” 舒澜听后，整个人一顿，她绝对不会允许颜辞过去看舒妍的。 “舒妍她现在已经送回家了，你用过来了，可能你打不通我姐姐的电话，是她生气了吧！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舒澜解释。 电话另一头的颜辞似乎迟疑了一会，大概是知道舒妍是因为生他气才关机的，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哦，那你好好照顾她，谢谢了！”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连多听她一句话都没有，那一刻，舒澜心里很不爽。 “呵，我可好好照顾着舒妍的呢！”说完，她便笑着回去了。 早上 舒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仔细扫了周围一眼，才知道这是酒店。 而她，打开被子的那一刻，顿时羞愧难当。 她就这样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了一晚上，而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而且身体上，还有不少的红印子，她顿时干呕起来。 突然间，她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颜辞把她送回去的。 可是，这早上，她竟然在这里醒来的，也太奇怪了。 毕竟，颜辞并不是那种人。 他一定会经过她的同意。 在她还在想这些疑问的时候，一个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那个人的脸，在舒妍的面前那么清晰。 这不是她一直都不喜欢的男人吗？而他，一直都在死缠烂打。 然后，她醒来的时候，居然会在这里。 舒妍不敢相信，那一刻有些崩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之后，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担忧，甚至恐惧。 “昨天你难道不记得了？可真健忘，把我用完就丢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顿时笑了起来，很狂妄，“我就算人品再不怎样，也自始至终是个君子。” 他看着舒妍的神色如此灼人，“昨天，是你一直喊我颜辞，还对我上下其手！” “你……你胡说！”她羞愧到脸都发热了。 难道是因为她喝醉了，酒后乱性？ “就……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能阻止我？” 男人听后，皱了皱眉头，“一个美人扑过来撩拨，是个男的，恐怕都驾驭不住吧！” “总之，可不是我逼迫你什么，是你主动的，赖不了谁！” 说着，他似乎也有所防备，便把手机拿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可是录音了，就是怕你到时候告我，我没证据！” 舒妍听后，根本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晚上，她的妹妹说，颜辞来接她了，她才上的车，谁知道结局竟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昨天颜辞没有来吗？”舒妍突然问。 男人听后，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颜辞，但是很可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昨天晚上，颜辞根本没有过来！” “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啊！”那男人说着笑了起来。 舒妍顿了顿，心渐渐发凉。 昨天颜辞根本没有来，那她的妹妹，为什么说打电话叫颜辞过来，还说她已经叫他来接她了？ 那天晚上，是她做梦，还是舒澜的计谋？ 舒妍不愿意相信你是舒澜做的，但好像，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说明，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她想过，如果不是她足够信任的人，她是不会和别人走的。 所以，是舒澜骗了她。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姐姐，是不是很甜啊？”舒澜脸上带着笑意，让人看不明白。 “很甜……” “这可不是市场上买得到的苹果，外国进口的，味道很不一般，寻常人可吃不上！”舒澜轻微笑了笑，十足的挑衅。 “我这里还有很多呢！待会回去给你捎一份！” 舒妍听后，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 她当然没有舒澜这样好的日子过，也尝不到这样的苹果，她就是刺激她，嘲讽她而已！ 舒妍很不甘心，情绪也不怎么好。 颜辞看得明白，只是想不到舒澜会这样刻薄，他冷声道:“舒澜，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太对了！” “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就是干脆脱口而出，没有想到姐姐的家境！”舒澜连忙开口。 表面的道歉，实则更足的瞧不起和鄙夷。 舒妍心里更不好受了，她看着舒澜，暗暗咬牙不吭声，对于舒澜的态度，颜辞再怎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她可以再弄出更多的理由去辩解，对于一些人，有些事情，有些矛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决了吧！ 颜辞没有办法让她们两个不计前嫌，毕竟，他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思。 她们想的，往往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一百三十二】 舒妍捂着头细想，但什么都想不出来，她和舒澜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哪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舒妍为什么会这么做？ 那个男人看舒妍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心里大概想了想，觉得她这样也挺可怜的。 “你也不用这么伤心，你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亏，你要是愿意跟我，我肯定愿意娶你，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妍险些恶心想吐。 “滚出去！”她甚至不愿看那个男人一眼。 生怕看到他的脸，她就会想起昨天，她在他面前流露的那些神色，还有那些…… 她简直不敢想。 男人被这么一骂，心里很不舒服，“呸，叫我滚，我还没叫你滚呢！” 他看了一眼舒妍，又变了主意，“算了，反正你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肯定很抱怨颜辞吧！我就先走了，要是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 说完，他就笑嘻嘻的走了。 笑声中尽显流氓之色。 舒妍忍不住眼眶湿润，这也算是她自己酿出来的祸。 只是她不知道，很迷茫。 她该怎么办？ 如果颜辞知道了，她岂不是…… 下午时，舒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离开了酒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一直都和舒澜住在一间两房一厅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但也不算小，就是正好合适那种，以前，她觉得和舒澜住在一起，那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彼此可以有个依靠，也算放心。 毕竟可以彼此照顾，而如今…… 她打开房门走进大厅，那一刻，舒澜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手机。 直到她抬起头看到舒妍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才有许些变化，像是吃惊，又像是伪造出来的假象，像嘲讽，又像早有预料那般。 舒妍看着舒澜的眼神，有些冷漠，就像看着眼中的刺。 舒澜大概有点心虚，不再看她的眼睛，反而关心问道:“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天你去哪了？” 话问出来的时候，舒妍显然没有给舒澜任何好脾气，“别叫我姐姐，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多了吧！” “什么？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舒澜顿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样子很介意舒妍对她这么说。 “舒妍，昨天是你自己要上车的，你以为那个人是颜辞，我可拦都拦不住你，你怪我啊？” 舒妍皱了皱眉头，她怒道:“不可能的，你撒谎！” “我撒谎？昨天你喝醉成那样，看谁都觉得是颜辞，不就是你生日他没来吗，至于这样，真是离开颜辞就不能活一样了！”舒澜冷嗤道。 舒妍大概，从来都没有听过舒澜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舒妍忍不住怒气，上前就给了舒澜一巴掌。 那手掌打在舒澜脸上的声音，特别脆响，当时，舒澜顿时蒙了，被打的脑袋有点白。 她什么时候被舒妍打过？ 从小到大都没有！ “你打我？以前妈妈叫你对我好一点，你就这样子吗？”舒澜朝舒妍吼道。 舒妍吸了吸鼻子，她眼眶早已红润。 大概她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打自己的妹妹，出手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可她能这样狠下心，就是因为，现在的舒澜已经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舒澜。 “是你背叛我的！” 如果她没有，她也不会这么做，这不怪她自己！ 舒澜听后，顿时捏紧拳头，“我根本没有背叛你，你根本没资格打我！” 这话，已经戳到了舒妍的心底深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以为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她怒视着舒澜，继续说:“昨天，不是你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的吗？说把颜辞叫来接我回去？” “我……”舒澜有些哑口无言。 但她依旧淡定下来，“我没有，明明是你记错了，昨天我根本没有打电话给颜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就我最清醒，打电话的人只是你而已，我以为你是真的打电话给颜辞了，结果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过来，把你接走了！” “本来，我是死活不让你上车的，但是你硬是真样，我怎么也拦不住！” 听到舒澜说的这些话，舒妍有些懵了。 到底是她记得的那些是真实的，还是舒澜说的那些还，或者是那个男人…… “不，我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 她带着哭腔吼道。 舒澜有些站不住，她的姐姐，一向温柔体贴，何时有这样过？ 她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昨天，颜辞确确实实是没有来的，你出事，他也是有责任的，你怪我为什么不怪他？”舒澜直接甩锅。 她有这样的计划，只要舒妍对颜辞有怨恨了，她就自然而然有机会了。 多好的计谋！ 舒妍听后，顿时无话了，也许她觉得舒澜说的话是对的。 或者说，其实她一直都在埋怨颜辞，毕竟昨天颜辞没有来，她心里就不怎么高兴了。 加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崩溃。 “总之，你滚吧！不要进我家门，我不认识你这个人！”舒妍朝舒澜吼道。 舒澜听后，心里很难受，她一直瞪着舒妍，喊道:“你要把我赶出去？那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做，也许，她做的会比我更过分！” 舒澜抿了抿嘴，她的父母早逝，一直以来，她们都相依为命，很清楚记得母亲对她们说的话和教导。 她有些哑口无言，最后咬牙开口，“走就走，离开这里，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吗？” 说完，舒澜便猛得关上房门，收拾行李。 而她，隐隐约约在房间里听到大厅，舒妍在那哭泣。 离开家门，刚出几步，她就看到一辆小车开来，那是颜辞的车，她和颜辞还有舒妍出去的时候，坐过颜辞的车，知道他的车牌。 那一刻，舒澜心里有些欣喜，她想，就算她被赶出来了，也是有办法解决住食的问题的。 车停在门口之后，颜辞看到了舒澜，他上前询问，“你带着行李做什么？” 难得被颜辞关心一下，舒澜心里挺开心的，表面神色却显得很伤心，“姐姐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火，让我出去住！” “她不会无理取闹！”颜辞说道。 “不是的，姐姐说，好像是因为你……” 因为他昨天没有来，所以舒妍发火了，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谎言！ “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就是干脆脱口而出，没有想到姐姐的家境！”舒澜连忙开口。 表面的道歉，实则更足的瞧不起和鄙夷。 舒妍心里更不好受了，她看着舒澜，暗暗咬牙不吭声，对于舒澜的态度，颜辞再怎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她可以再弄出更多的理由去辩解，对于一些人，有些事情，有些矛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决了吧！ 颜辞没有办法让她们两个不计前嫌，毕竟，他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思。 她们想的，往往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那老人说的，她和其他的人看起来不一样，正常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让我待在这里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的亲人呢”老人问道。 当他问道这里的时候，舒陌欣就顿住了。 她怎么知道她的亲人去哪了？所谓的亲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一百三十三】 “你是说舒妍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去的事情生气的吗？”颜辞看向舒澜，问道。 舒澜听后，她看向别处，“我也不清楚，但她确实提到昨天的事情了！” “可她，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颜辞有些将信将疑。 他不觉得舒妍是一个这样偏激的人，她就算再怎么发火，也应该是和他发火，没理由扯到无关紧要的舒澜身上。 这是没理由的，毕竟舒澜和她的关系还这么好。 他还是清楚这么一点的。 舒澜抓紧行李箱的手柄，抿着嘴，流露许些委屈，“你不相信我，可事实我就是被赶出来了！” x颜辞听后，叹出了一口气，他对舒澜说道:“你暂且在这等一下，我上楼见她！” 舒澜看着颜辞赶急赶忙上楼，自己心里早已准备的招数，基本都用上了，看来，她也不至于惨到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也好歹不像一只流浪狗。 颜辞这一上去，必然会和舒妍大吵一顿。 这是必然，她就在这里坐着，等到结果。 …… 颜辞上了楼，一走到门口便看到舒妍坐在沙发上哭泣，好在，她不是一个喜欢破坏东西的女人。 大厅不乱，还算整洁。 “舒妍？”颜辞缓缓叫了她一声。 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心疼。 舒妍是一个很喜欢打扮的人，他很少看到舒妍这样头发缭乱，衣裳褶皱的样子，更为惨重的是，她看起来很疲惫，眼眶已经哭得红润。 作为舒妍的男人，他难免看不下去，毕竟和她相处这么长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舒妍这个样子。 可她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她昨晚没有过来。 舒妍听到颜辞的声音，顿时抬起头望了过去。 这像是本能反应，以前也是这样，只要他叫舒妍的时候，她总会这样的。 可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没有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慌乱擦净眼眼眶的泪水。 心里牢牢想着，千万不能让颜辞知道，她昨晚经历的事情。 “我过来，当然是来看你！” 现在舒妍听后，只是流露出那几丝不屑了。 “不用你过来！”她似怨气一般。 “你还在为昨天我没来的事情生气吗？昨天我家里发生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根本抽不开身，之前和你说过……” 舒妍听后，咬了咬牙，她能理解颜辞的情况，可是，她容忍不了，那些事情…… “好吧！其实，我也不在意这些，毕竟，我们都各有各的事情，我没有一定要你每次都来参加我的生日！”舒妍带着哑声说出这句话。 “既然你不计较，为什么要把舒澜赶出去！”他想到了外面的舒澜。 舒妍听后，心里一时难以平衡，本来舒澜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足够过分了，她只是把她赶出去而已。 现在，颜辞过来，反而要质问她这件事。 “这是我和舒澜的私事，不用你管！”舒妍说道。 听见，颜辞皱了皱眉头，他道:“你到底在胡乱生什么气啊？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至于把她赶出去吧？”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舒妍吼了出来。 她痛哭起来，她怎么敢说？ 她在颜辞心里的形象，估计在这一天全毁了，如果她再把那些事情说出来，恐怕…… 她只要一想到这，心里就害怕。 颜辞根本不理解舒妍现在这样的状况，他只知道，如果舒妍只是因为一件小事生气的话，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活，哭成这样。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辞越想越难以消除自己的狐疑，他看着舒妍，问道:“舒妍，你对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相处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隐瞒的？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不会随便发这么大的火！” 舒妍抓紧沙发的布皮，被她掐出褶皱出来。 “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说的，你也不应该知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你真的关心舒澜的话，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此刻，舒妍算是放了狠话。 舒妍和舒澜之间，他只能关心一个。 就算颜辞再怎么稀里糊涂，她也会选择舒妍，毕竟，舒澜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当然关心你了，只是，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做得这么绝情？”颜辞皱紧眉头。 “她做的事情比我做的过分多了，我这么做，不过是让她自己独立！” 舒妍吸了一口凉气，大概对颜辞有些失望，“你走吧，这几天都不要来找我了！” 她心里烦死了，自己大概要在家待很多天才能缓过劲来。 而颜辞，此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选择离开。 下楼之后，舒澜坐在行李箱上等，大概是等她出来吧！ “让你失望了，你姐姐她根本不消气！” 听后，舒澜早已预料，她抿了抿嘴，说道:“姐姐现在生我气，肯定不会随便给我回家的，我都不知道住哪里！” 说着，便流露满脸的委屈。 “我有些疑惑，你和舒妍到底在吵什么？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舒澜抿了抿嘴，细想一番，之后才回答道:“算是吧！”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要说说完，肯定很麻烦，你能不能给谁找个地方住一下？”舒澜抿了抿嘴，有些委屈。 “我可以给你一张卡，自己去租房住！”颜辞说道。 闻言，舒澜很不情愿，“我怕一个人住，我一个人住，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以前我都是和我姐姐一块住的！” 颜辞并不答应的样子。 舒澜也急了，“求你了可以吗？我是舒妍的妹妹，要是出什么事情，姐姐不生气了，肯定会怪你的！” “那你……” 舒澜但是先发制人，“我可以先暂时住在你那么？” 颜辞很不情愿，却无奈，还是答应了。 “算了，暂时住在那间空房间吧！等你姐姐消气，就搬回去！” 听后，舒澜顿时欣喜若狂，只是她已经表面显得平淡一些，以免被颜辞看出了什么极端。 “关于你姐姐生气的事情，到时候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听后，舒澜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用手指捏着手掌，说道:“你就是那个傻傻的院长啊！” 院长扯了扯嘴角，虽然他不太喜欢别人说他傻，但是，现在舒陌欣说的，他生气也得忍下去。 更何况，舒陌欣记得他就行了，他也好交差。 “是的！” 之后他看向那个男人，说道:“她记得的！” 即使男人不太相信院长说的话，刚才的一幕，他也看全了。 在舒陌欣的脸上，看到的也只是傻愣，甚至有些记忆不全，他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即使这个时候，舒陌欣的性格比之前平和多了，没有出现什么暴躁的状态。 但是他想要的，只是舒陌欣以往的记忆，他要找的东西，只有舒陌欣知道的！ 那个男人不怎么高兴地走上前去，他并不想和这样的人对话，因为很没有意思。 “你记得我是谁吗？”那个男人冷酷的声线传入舒陌欣的耳中。 舒陌欣听后，清清淡淡地笑了笑，“是谁啊？你是谁啊？我怎么可能认得！” 那个人男人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我从来没有时间过来看你的情况，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说应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那个男人道出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显出愤怒。 她看得出，那个男人很恨她。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厌恶她的原因。 舒陌欣保持沉默。 她自然希望她一直傻傻愣愣给那个男人看，好打消他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似乎不怎么可行，就算她是真傻，或者假傻，那个男人也不会就此不休的。 “院长，你先出去一会吧！”那个男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院长显然有些不情愿。 他当然是担心舒陌欣会伤到他了，毕竟，舒陌欣现在的状况，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也不知道舒陌欣到底是真的这个样子，还是假的。 “好吧！颜先生要注意安全！”院长说完，便出去了。 有些私事，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到，院长这个外人，也没有这么八卦去听他们的私事了。 “你现在，不是真的傻吧！”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依旧看着他。 只听他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傻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眼睛！” 一个人要是真的很傻愣，那么，他的眼睛一定不会说话，不给让人感觉到她的神色里透出他的心事。 舒陌欣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即使她装傻，也看得出来。 她听那个男人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觉得她还是瞒不过去。 “说吧，你还记得，那个戒指吗？”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脑海一片空白，戒指？ 什么戒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陌欣说道。 男人看着她，冷笑起来，他带着几丝嘲讽，说道:“你选择忘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记起是吗？” “你说什么？” 舒陌欣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愿意记起，什么戒指？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永远别离开医院了，这里，永远是你一辈子待的地方，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梦魇！” 说完，他就出去了，走得清冷。 给人一种无情冷漠的感觉，舒陌欣觉得，那个男人，不像她的亲人，反而，像是个仇人！ 她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想着那个人问她的事情，一时之间，脑海隐隐作痛。 明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现在却感觉，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自己遗忘了。 想着久了，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被几十根针狠狠的扎了，疼得她尖叫着。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舒陌欣捂着自己的头，跪在病床上，流露出一副绝望的神色。 她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戒指？ 以前她经历过什么，那些记忆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遗忘。 总归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因为那个男人，他说，只要她永远记不起，这里就是她一辈子的囚笼！ “哈哈哈哈……”舒陌欣大笑着。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笑什么，也许就是觉得好笑吧！ 整间病房里传荡着舒陌欣的笑声，甚至在走廊间，外头。 在外头等待着的院长，听到这个笑声都被惊住了，直到他看到那个那么男人出来。 然后询问道:“颜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早点治好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说完，他冷漠的离开了。 颜先生没有什么时间会过来这里，这次来，必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也许，是他等不了了呢？ 院长很担忧。 毕竟除了高额费用的，治不好，剩下的那些钱收回去，他也舍不得。 院长看着舒陌欣的病房，对旁边的几个医生说道:“先控制住她的情绪，不要把其他的病人刺激到了！” “好的，院长！” 说完，几个前辈连忙进了病房里。 看到舒陌欣情绪激动，拿出随身携带控制情绪的药来。 舒陌欣见罢，很抗拒。 与此同时，阿箐听到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她熟悉舒陌欣的声音。 此时此刻听到舒陌欣的叫喊，而她又不在舒陌欣的身边，她以为是陈歌过去见她了，然后把舒陌欣情绪给弄得激动了。 然而，当她赶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陈歌，而是院长他们。 看着他们，阿箐有些茫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院长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舒陌欣身上，没有关注到她。 甚至连她过来了也没有发现。 阿箐抿了抿嘴，问道:“院长，你们在做什么？” 她不理解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自她照顾舒陌欣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她见着还觉得有些害怕的。 【一百三十四】 舒澜坐上颜辞的车，一路开到了颜家豪宅。当车停在豪宅大门口时，舒澜顿时惊愕住了。 她待在车里，忘记了此刻已经到了颜家豪宅，忘记了下车。 整个人就这样沉浸在那豪宅处，许久不曾回神。 那一刻，颜辞下车看了一眼舒澜，说道:“已经到了！” 听后，舒澜连忙下了车，对此有些尴尬。 她抿了抿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下车，有些目不转睛。 “你先暂时住在这里，那里有间空房间！” 听后，舒澜很兴奋，她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也可以住在这样的豪宅里。 心想着舒妍平时都能来这，心情大概和她一样吧！ 只是可惜的是，也许之后，舒妍的脸上可能就再也看不到那种神色了。 “你先收拾东西吧！之后再和我说说舒妍的事！” 舒澜点了点头，提着行李箱走到那间空房，房间比舒澜想象的好太多了。 等收拾完东西之后，舒澜走到了客厅，这间偌大的豪宅，竟然只有颜辞一个人住。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含着一丝窃喜，看着颜辞。 “你坐吧！” 颜辞的言语一贯冷漠，但这次，舒澜却没这么感觉，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心情，开心得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哦，我姐姐的事情啊！”舒澜说道，略有犹豫。 她就像是在想着什么，打算想出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以免被看出什么破绽。 毕竟，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自己都觉得不容易，所以，不能因欣喜露出破绽。 那一刻，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慢慢进入悲伤沉闷的情绪，对他流露一副难过的神色。 “我姐姐她……其实昨天晚上，她喝多了，之后我送她回去，她却在我烧水的时候跑了出去！”舒澜说着。 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故事，未免有人会信，但她依旧继续着，没有停下来。 “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打她的电话都打不通！” 颜辞听后，似乎听出了一些疑惑点，他问道:“之前，你不是说她已经送到家了吗？” “是啊，那是之前打电话给你的，后来她才跑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早上才回来，然后对我发脾气，我找了她一晚上！”舒澜抿了抿嘴。 显露几分委屈之色，她倒希望颜辞能怜惜她一下。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颜辞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也不清楚？”颜辞皱紧眉头。 “不清楚，但是姐姐她是真的很生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把我赶出去！” 颜辞听得满是疑问，可是疑问的地方，似乎她也不知道，问了也算白问。 那一刻，他只好待着疑虑做其他事情去了。 晚上的时候，舒澜沐浴完，专门挑了一件特别的裙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时不时瞥向颜辞，期待他的目光，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好歹，也能发挥下她的魅力。 可惜的是，颜辞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一整晚，都处于担忧和疑虑当中。 见罢，舒澜显然很生气，她好不容易找来这样的机会，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她不信，一个男人会没有丝毫反应了！ “颜辞，你不看电视吗？”舒澜朝颜辞那边喊道。 只要他瞥过脸，那就有机会！ 听后，舒妍想了想，有些羞涩，“当然是……给父母尝啦！” “姐姐骗人吧？”舒澜偷偷笑了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姐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我才没呢！”舒妍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否认。 实际上，那时候舒澜早就看穿了。 “姐姐害羞了，肯定在说谎，对不对？” “才没呢！” 周围朦胧一片，只有这厨房的光最为耀眼，在无尽白雾中，发着闪闪的光。 …… “妹妹，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舒妍身着一身华丽的裙子，打扮得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在她的身旁，舒澜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水味。 以前那个小小精致的女人，此刻变得越发华丽耀眼夺目。 只要会打扮，女人怎么可能会丑呢？ 舒澜看着很羡慕，“姐姐果然很漂亮！” “妹妹也很漂亮的！” 舒澜点了点头，看向舒妍旁边的男人，那男人站得很高，身材也很好，身着一身西装革履，很干净整洁，一看就觉得，她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男人，舒澜不用想，她都知道，那是舒妍的男朋友。 舒澜被她的男朋友吸引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优秀俊美的男人。 看着他，舒澜很是羡慕，只是心里想着，却不敢随便说。 她知道，如果自己也很喜欢她的男朋友，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就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舒澜脸上显露一抹笑意。 那男人听后，点了点头，有些冷漠。 舒妍说道:“他是我大学认识的一个学长，因为互相喜欢，所以在一起了，有几年了。他叫颜辞！” 她没有和舒澜讲颜辞的家世，但是舒澜却看得出来。 “你好，我是舒澜，舒妍的妹妹！” “舒妍和我说过，看起来，和舒妍一样很棒！” 颜辞尽管是在夸她，但是眸光却没怎么看过她的脸。 在他的眼里，恐怕舒妍比她优秀多了。 如果…… 舒澜想，她喜欢颜辞，如果不能让他看到，她比舒妍还优秀，那她的喜欢，还有价值吗？ 颜辞，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他的。 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想到这，舒澜抿了抿嘴，她在舒妍和颜辞聊得开心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和舒妍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也太土，太丑了吧？ 长期待在厨房，她没想过打扮，只有舒妍想过，可能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想去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 那一刻，舒澜抿了抿嘴，暗自下了决心。 …… “姐姐，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舒澜待在舒妍的房间，看她打扮化妆。 “哦，这个是粉底！” “那这个是口红吗？” “是的，这口红挺贵的，如果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你买！” 舒澜听后，很惊喜。 “真的吗？” “姐姐何时骗过你！” “那这只笔呢？” “这是眉笔，那些是护肤品，这些是……” 头一次，她知道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与此同时，她对舒妍不仅是羡慕，更是嫉妒。 尤其看到自己于舒妍的反差这么大。 她打开舒妍的衣柜，只见各种漂亮的服装，看得她有些眼花缭乱。 舒澜抿了抿嘴，突然向舒妍提了一个要求，“姐姐，你可以帮我打扮一下吗？”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我从来没有时间过来看你的情况，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说应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那个男人道出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显出愤怒。 她看得出，那个男人很恨她。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厌恶她的原因。 舒陌欣保持沉默。 她自然希望她一直傻傻愣愣给那个男人看，好打消他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似乎不怎么可行，就算她是真傻，或者假傻，那个男人也不会就此不休的。 “院长，你先出去一会吧！”那个男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院长显然有些不情愿。 他当然是担心舒陌欣会伤到他了，毕竟，舒陌欣现在的状况，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也不知道舒陌欣到底是真的这个样子，还是假的。 “好吧！颜先生要注意安全！”院长说完，便出去了。 有些私事，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到，院长这个外人，也没有这么八卦去听他们的私事了。 “你现在，不是真的傻吧！”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皱了皱眉头，依旧看着他。 只听他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傻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眼睛！” 一个人要是真的很傻愣，那么，他的眼睛一定不会说话，不给让人感觉到她的神色里透出他的心事。 舒陌欣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即使她装傻，也看得出来。 她听那个男人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觉得她还是瞒不过去。 “说吧，你还记得，那个戒指吗？”那个男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脑海一片空白，戒指？ 什么戒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陌欣说道。 男人看着她，冷笑起来，他带着几丝嘲讽，说道:“你选择忘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记起是吗？” “你说什么？” 舒陌欣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愿意记起，什么戒指？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永远别离开医院了，这里，永远是你一辈子待的地方，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梦魇！” 说完，他就出去了，走得清冷。 给人一种无情冷漠的感觉，舒陌欣觉得，那个男人，不像她的亲人，反而，像是个仇人！ 她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想着那个人问她的事情，一时之间，脑海隐隐作痛。 明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现在却感觉，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自己遗忘了。 想着久了，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被几十根针狠狠的扎了，疼得她尖叫着。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舒陌欣捂着自己的头，跪在病床上，流露出一副绝望的神色。 她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戒指？ 以前她经历过什么，那些记忆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遗忘。 总归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因为那个男人，他说，只要她永远记不起，这里就是她一辈子的囚笼！ “哈哈哈哈……”舒陌欣大笑着。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笑什么，也许就是觉得好笑吧！ 整间病房里传荡着舒陌欣的笑声，甚至在走廊间，外头。 在外头等待着的院长，听到这个笑声都被惊住了，直到他看到那个那么男人出来。 然后询问道:“颜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早点治好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说完，他冷漠的离开了。 颜先生没有什么时间会过来这里，这次来，必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也许，是他等不了了呢？ 院长很担忧。 毕竟除了高额费用的，治不好，剩下的那些钱收回去，他也舍不得。 院长看着舒陌欣的病房，对旁边的几个医生说道:“先控制住她的情绪，不要把其他的病人刺激到了！” “好的，院长！” 说完，几个前辈连忙进了病房里。 看到舒陌欣情绪激动，拿出随身携带控制情绪的药来。 舒陌欣见罢，很抗拒。 与此同时，阿箐听到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她熟悉舒陌欣的声音。 此时此刻听到舒陌欣的叫喊，而她又不在舒陌欣的身边，她以为是陈歌过去见她了，然后把舒陌欣情绪给弄得激动了。 然而，当她赶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陈歌，而是院长他们。 看着他们，阿箐有些茫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院长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舒陌欣身上，没有关注到她。 甚至连她过来了也没有发现。 阿箐抿了抿嘴，问道:“院长，你们在做什么？” 她不理解舒陌欣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自她照顾舒陌欣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她见着还觉得有些害怕的。 院长听到这句话才看向阿箐，知道她的存在。 “没事，她就是突然看到我们，然后情绪激动了，其他人正要去制服她，给她吃药稳定情绪！”院长说着。 阿箐看着那些前辈，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她不是太赞同他们的做法。 她觉得，就算病人情绪激动，也是有原因的的，他们完全可以想办法安抚稳定舒陌欣的情绪。 即使是比较麻烦，但也比吃药要好。 毕竟药吃多了，总会有副作用。 “院长，能不能我去安抚一下舒陌欣？她和我关系最好了，肯定会听话的！”阿箐说道。 院长并不赞同，“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这时候的病人，情绪失控很容易伤到人的！” 【一百三十五】 颜辞听后，瞥了舒澜一眼，那一刻，他并没有在舒澜的身上停留，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那一刻，舒澜有些挫败感。 但只是那么一瞬间。 “我不看，那平时都是穿这样吗？舒妍不管你？”颜辞紧皱眉头。 他说的那句话，似乎是对她此刻的打扮并不感兴趣。 舒澜抿了抿嘴，回答道:“别人说，女人这么打扮会更有魅力！” “以后别这样穿着！”他说的话有些冷漠，“早点休息吧！” 说完，颜辞自己上了楼，舒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发愣。 她捏紧拳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颜辞就没有一点感觉呢？ 是她没有足够的魅力吗？ 自这次失败，舒澜没有放弃过，一直过了几个星期。 颜辞不明白的是，舒妍为什么还不消气，虽然她没有怎么发脾气，之后却长期处于抑郁。 无论颜辞问她什么，她都不愿说。 最后，她只是问了颜辞一个问题，“舒澜去哪了？” 颜辞犹豫了一会，回答道:“暂时住在我那！” 那一刻，舒妍便冷漠地笑了，之后什么都没说。 日子越过越久，舒妍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适，偶尔出现呕吐现象。 直到她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可笑的是，这个孩子不是她的。 而她的思想，一直都是比较传统性，并不忍心去流产，毕竟，那也是她的孩子，她的血肉。 但她依旧明白，如果她坚持留下这个孩子，那她就不能嫁给颜辞了。 可更让她疑惑的问题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舒澜在他那，住了有些时日，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敢想。 而颜辞，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看她了，大概是和舒澜相处融洽，觉得她比她好多了，早把她忘了吧！ 之后，舒妍选择了最不好的路走，她和颜辞吵僵了，把舒澜做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但颜辞不信。 他也算是，认识了她这么久，但终究觉得她比不过她的妹妹舒澜。 舒妍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选择了嫁给那个男人，过上了她一直都不向往，厌恶的生活。 …… 舒妍和颜辞对视着。 现在，他们离那段记忆已经十几年了，他们都改变了，不仅外貌改变了很多，性子也是，甚至一些习惯，彼此都觉得那样陌生。 舒澜走到了大厅，她说道:“可以吃午饭了！” 说完，便让佣人端菜上来，桌上的菜肴并没有舒妍想得那么好。 “你的厨艺，和以前区别很大，很久都没有做菜了，对吧？”舒妍突然问。 听后，舒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舒妍确实说对了，也许是因为日子过得好，她已经没有做菜的习惯了。 “嗯，确实很久没有练过，生疏了！” 这不过是佣人做的饭菜而已，她的手艺，就算生疏也不至于如此。 舒澜望向楼上，说道:“叫他们吃饭吧！” 听后，佣人便上楼叫人了。 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彼此望着对方的眸子。 相望久了，难免看出她们此刻的心情。 小欣最担心的，就是对上她自己的母亲，还有舒澜的眼睛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们的眼神里饱含着什么，虽然她看不出来。 吃完饭，颜辞让舒妍和小欣在他们家住一天，至于原因，只有他们大人知道。 小欣并不喜欢住在这样豪华的房子里，晚上休息一直没有睡着，这是一种不习惯。 她隐隐约约在面外听到一阵悄悄的脚步声。 似乎是有人出来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脚步声才消失。 等到中午，她们才离开，舒妍的神色显露得比之前更为焦急些。 最后匆匆忙忙带着她离开。 …… 舒陌欣睁开眼，那一刻已经是早上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她已经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只是觉得，那个梦的内容很重要。 “早上好，醒了吧？” 门口走进病房，拿着早餐进来，还有药片和水杯。 她抿了抿嘴，觉得嘴唇有些干涉。 “谢谢……” 难得她肯礼貌一点，真的很不容易。 吃完早餐和药之后，中午她一个人待在外头。 看着外头走来走去，穿着病服的人群，和她一摸一样。 只是，可能她没有这么疯。 在这病院里，可不止是疯了的病人在这，也有些和她差不多，异于常人思想和行为的人在。 她算是一个常见的，脾气很不好的一种。 看着那些和她一样的病人，眸光放在她的脸上，她抿了抿嘴，看着他们的口型，眼睛，耳边突然想起了某种声音。 他们的眸光在变，眼神在变，似乎越来越憎恨，越来越狠毒。 然后再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们在喊，“你这个不该活在世界的人，去死吧！” “都怪你，你不该活着！” “都是你！”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有些抗拒。 “不！”她喊道，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说？ 听多了，她那么受不了，脑袋疼。 久而久之就崩溃了，病院里便传着她的吼叫，她再重新被关在病房里不能出来。 绝望舒陌欣不是第一次体会，可当时间久了，她就只能麻木，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难治愈。 林慕无奈照顾了她几个月，她病情根本没有好转过，反而越来越严重，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舒陌欣真正的病原处。 也就是是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什么事情让她忘记，不再愿意接受以往的记忆。 这样的现状，直到陆陌涵走进她的病房那一刻，开始慢慢改变。 又直到陆陌涵离开，陈歌成为她的主治医生。 似乎一切又归结到以前一样，舒陌欣想不起来，却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经历过那样熟悉的一幕，经过她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 …… 舒陌欣昏迷着，陆陌涵和陈歌谈论，并不和谐。 舒陌欣被陈歌改过记忆，即使是这样。 “陈歌，已经够了，她好不容易从你的手掌心逃出来，你该收手了，让她好过一点吧！”陆陌涵紧皱眉头。 当他为舒陌欣发话是，又何曾不是为自己。他也是从陈歌手心逃出来的人啊！ 也许是一见钟情，或者是他感觉他和舒陌欣投缘，又或者是因为他看舒陌欣看着太可怜了，总觉得自己可以帮到她什么。 这样也不至于她以后一辈子过着那种被欺凌的日子。 “哦，好人吗？” 陆陌涵看向天花板，细想着“好人”这两个字，想了有些时间，至今他都不太明白“好人”这两个字的范围是怎样的。 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的叫“好人”。 当舒陌欣说他是好人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好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太少了。 别人说他是好人，实际上，他并不是。 “对我来说，你是。” 舒陌欣对陆陌涵说这句话时候，他心里感觉说挺复杂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感谢。 这种恐惧和惯性到认为，过来和她说话到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只能是对她动手，亦或者欺负她，嘲笑她罢了。 只因为她精神有问题，还在精神科学习，可谓是可笑至极。 陈歌看她如此担惊受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用怕，我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 她不信，因为这样的情况，她曾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不……”她摇头，往其他地方退去，这一举动的下一刻，便是逃离，那么下一次要找到她就很困难了。 陈歌在她要跑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本能的抗拒和反抗，力度竟大得惊人，这样，陈歌也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欺负她，反而身上也受了伤。 “不用害怕，我曾经和你一样，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这句话让她一些子就顿住了，和她一样，也许能遇到一个和她一样被欺凌的人，会让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然后镇定下来。 “你不会和我一样，有这样的病。” 陈歌略有意外，她能说出一句如此完整的话，言语如此平静，看着并不像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是的，但是我曾经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最后我痊愈了！”陈歌看着她，神色坚定。 “哦……”她沉默了小许。 能有一个人能和她说话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只是陈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感伤和难受，为什么她不能像陈歌这样痊愈呢？反而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忍受这些，被人欺凌。 “你好，我是陈歌。” 陈歌像她伸出手，要和她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见到的第一个肯对她伸出手，和她交朋友的人了。 她的脑子里有点空白，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看着陈歌伸出的那只手看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最愚昧的举动，直接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排外，也许是畏惧，也许是不知所措，无论是什么，都有她不愿意接受陈歌的原因。 谁人不识陈歌，自然而然，她也该是认识的，也知道她在这个学院里的作风。 也许觉得她只是欺骗，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她的那些话，而她，也的的确确怎么可能被那些不足提到的小人欺负。 陈歌嘲讽了自己一番。 虽然那个女生不愿意接受她，但她能感觉到，也许那个女生，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对手，只因为陆陌涵。 …… “陌涵，发什么呆呢？”坐在一桌餐厅的椅子上，陈歌看着陆陌涵的脸，可是他的眸光却看着别处，并不在她的脸上。 陆陌涵已经极其排斥陈歌了，他本是一个人在这吃饭的，却未曾想到，陈歌居然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而她还当作看不到陆陌涵的排斥，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并不是放在她的脸上，而是看着别处。 那一刻，陈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着陆陌涵的眸光往后望去，发现他看的人，是一个孤零零坐在角落吃便当的女生，正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个。 她不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她知道她的名字。 陆陌涵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不爽，却忍下去了，看着他问答：“陌涵，你在看小姐姐吗？” 闻言，陆陌涵顿时把神色放在了陈歌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她说出这句话让陆陌涵感到尴尬了，不应该看一个女孩子看这么久，这么出神。 因为这样很让人怀疑，陆陌涵是不是看某个人看得花痴了，这很难说的。 “我……”陆陌涵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承认了，他确实看一个女孩子看得出神，但却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看得出神的。 那一刻，陈歌表露的情绪并没有怎样。 问陆陌涵这句话，也不过是随便开口问问而已。 “哦哦，那你要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陆陌涵看向陈歌，对她露出一副并不热情的神色，看得出，陆陌涵也并不怎么理会陈歌的，只是那时候，陈歌并不以为然，陆陌涵再怎么如此，陈歌还是要缠着他。 这才是陆陌涵觉得最苦恼又无奈的事情。 “我现在不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我要知道她的名字，自己会去问。” 不用陈歌这样献殷勤一般，或者阻止他亲自去问陈歌，因为实在太没有那个必要了。 闻言，陈歌笑道：“行吧，早知道你这么坚决，我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多余的去试探你。” 话道出来之后，陆陌涵并不觉得陈歌真的是这样想的，毕竟陈歌这个人的心思这么复杂，如此让人难以猜懂，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说的试探他的决心，真是可笑的借口。 “那你要何时才去问她的名字呢？需要多久呢？”陈歌倏然问。 看陆陌涵太久都没有去主动问她的名字，陈歌都想直接告诉她，那个女生的名字了，毕竟熬久了，耐心未必就能继续持久下去。 看着周边，那个女生已经起身要离开了，陆陌涵顿时站起了身，陈歌略微惊愕，但她并不认为，陆陌涵不敢过去和那个女生搭话。 【一百三十六】 陈歌，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看着陆陌涵的神色异常的冷，冷到骨子里的。 陈歌没什么情感，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都陆陌涵最清楚不过，她的为人，她的人性已经丧失。 正如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疯狂的笑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陆陌涵，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要是当初真的是那种很在乎别人的人，当初怎么会一直在我这边，和我同流合污？” 高尚实在不适合他陆陌涵，他的灵魂，已经被污浊，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 正如现在的他，再怎么对舒陌欣好，到头来，还是沦为以前一样了。 他可能善良不起来了。 陆陌涵紧闭着薄唇，许多言语无从开口，全部都堵在他的喉咙，烂死过去。 全都成了碎渣，一点不剩的咽回了肚子里。 仿佛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想法。 “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善良过，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这样的人，混得那么和谐！”他说出“和谐”这两个字异常僵硬。 “那就是了，不要老是为她着想，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我们三个人都一样可恶，至于谁过得有多好，都是命运，没有办法的！”她看着舒陌欣那张脸。 看着她昏沉的样子，脸上流露一抹森然地笑意。 “舒陌欣的病，这辈子都别想治好了！”她突然说。 并不是不经意的，而是刻意，她就是要这么说，让陆陌涵听着。 “你不能这样！”陆陌涵依旧熟悉地去阻止。 这似乎成了他必要做的事情。 “我们现在的职位是什么，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病人！” 陈歌淡然看了陆陌涵一眼，不以为然般，说道:“的确，但是我们已经尽力了，明明那些都是需要她自己想起来的，可她就是不愿意，那能怎么办？” 说完，似乎又回忆起来什么。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舒陌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记不起那些事情？这不就是她不肯接受那些记忆而已吗？” 她看向陆陌涵，“你比我清楚得多！” 陆陌涵沉默了。 也许陈歌说得很对，舒陌欣治疗了这么多年，病情一直都不好转，并不是药物没有用，而是她一直都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她最怕见到谁，恐怕就是她了！”陈歌别有深意开口。 “是谁？” “颜逸行的母亲！” 陆陌涵皱起眉头，“可你怎么知道？” 按理说，陈歌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事实是她知道，这让陆陌涵不太明白。 “因为颜逸行！” “很早之前，我去过这家病院，就是为了找舒陌欣，那个时候，意外见到过颜逸去舒陌欣的病房，然后随便打听就知道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颜逸行和舒陌欣是有密切关系的？” 陈歌笑了笑，“是啊，他们可是表兄妹啊！” 陆陌涵有些震惊。 …… 而伪装昏迷的舒陌欣，却听到了，原来是……这样！ 在沉睡的梦中，她隐隐约约记得那么一个人，比她大几岁的男孩，仅仅只和她见了一面吧！ 他的性格，言语，让她难以忘却。 似乎，在一次熊熊大火中，看到过那么一个身影，似乎，又是他脸上的表情，带着阴冷的笑意。 从此，那成了她的噩梦。 她每次晚上梦到那被大火包围的场景时，都会被惊吓住，永远都不敢去回忆，选择蒙蔽。 她就这样疯疯癫癫的，时不时幻觉到当初那些人厌恶她的脸和神色，还有那场火灾，隐隐约约会听到，一个女人朝她喊，“快点跑！” 或者是，“活该，去死！” 这类词太多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等舒陌欣被送到一处安静的病房时，她静静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眸光往窗外望去。 有许多的记忆涌现脑海。 似乎是，她在医院里遭遇过的一切，那样真实。 “陆陌涵……” 她嘴里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最后冷冷地笑了笑，“陆医生……” 那些记忆不堪回首，她经历过的，那样触目惊心，也难怪，她会这么厌恶白色的病房，厌恶医院和所谓的消毒水气味。 那可是她经历过几年的人间地狱啊！ 她不敢相想象，在这么多年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似乎肯接受了，那些记忆，那样不堪，但她也不想过多在意。 那个她心中一直认为是光的人，实则是黑暗中的一角而已。 她呆愣看着窗外。 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孩子朝她窗户走了过来。 扎着两条辫子，眼睛黑亮黑亮的，似乎藏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她不会忘却这个人。 “颜悠悠？” 小女孩走近，目光安安静静地望着舒陌欣，“姐姐，你还记得我！” 她笑了起来笑声令人恐慌。 “你不是颜悠悠！”舒陌欣突然说道。 “我是另外一个她！你好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如天籁，此刻听着，却像是地狱魔鬼的召唤。 “姐姐啊！你干嘛要怕我呢？我可是你从来没见过面的表妹啊！”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是哥哥告诉我的！” 舒陌欣有些发愣，心里恐慌，到底，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姐姐，你肯定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我变成这样，可是因为你呀！是哥哥告诉我的！” …… “悠悠，不要哭了！”颜逸行安慰着年纪尚轻的颜悠悠。 “哥哥，为什么妈妈和爸爸吵架呢？”她擦了擦眼泪，“妈妈还要把我们关在屋子里……” “没事的！” “是不是妈妈不爱我们啊？”颜悠悠看着颜逸行，眸中含着泪水。 他们被冷漠了，吵不过的母亲，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他们的父亲并不信母亲说的话。 冷暴力就这样开始了。 不言不语，不过问，不归家！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豪宅里空荡的，只有舒澜的哭声了，他们被遗忘了一样。 除了舒澜哪天脾气不好，冲他们发火一顿，之后冷静下来，又是一声声道歉。 听多了，那免道歉也没有用了。 颜悠悠也就这样，日子久了，性格上和心理出现了问题，最后演变成了两种人格。 暗自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恶魔，苏醒了…… 她的情绪比任何一个病人都要稳定，激动暴躁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压了下去。 不会突然暴怒，比其他的病人好管多了。 当她们要回去的时候，走来一个穿着大褂的医生，突然说道:“等等，我和她说几句话！” 闻言，女医生回过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陈歌？”她抿了抿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她的话，陈歌就知道她并不欢迎她。 可能是她在这里除了不少大波澜，导致很多人都认得她，名声也不怎么好，自然就不喜欢。 她也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的。 “我来这里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原因和你没半点关系，所以没必要告诉你！”陈歌s说道。 “但是现在，舒陌欣由我照顾了，不归你管，而且院长也交代过，不能让你接触舒陌欣！”女医生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歌。 她可是知道院长有多不喜欢她。 巴不得她不要接近任何病人。 毕竟舒陌欣这件事，导致她的名声受了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啊，但是院长没说过，连一句话都不能对她说吧！”陈歌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她就有些不爽了。 她不太喜欢被人控制，或者限制，现在她就被受限制了，觉得自己没有了权利一般。 “那你现在就和你说吧！” 陈歌看向那女医生，说道:“你站在我旁边，让你听到了可不太好！” 女医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情愿。 她看向舒陌欣，如果陈歌对舒陌欣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应该会很排斥陈歌的，甚至不想听她说一句话。 只要看舒陌欣的反应，就知道应不应该给她和舒陌欣说话的机会了。 “那舒陌欣，你愿意听她说几句话吗？”女医生问道。 舒陌欣看向陈歌，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陈歌，似乎她也没对她做过什么。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的。 舒陌欣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们聊，我在那等着！”说完，女医生走到石椅旁坐下，目光望着她们。 看着女医生过去了，她也算放松了不少。 毕竟她并不希望被人看到她在做什么。 更让人担心的是，如果院长吩咐她看着舒陌欣，间接监督她，那她就麻烦了。 毕竟有些疑点，院长并没有找到，但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舒陌欣，我要告诉你，这瓶药，那一定要每天吃一次！”说完，她小心翼翼拿出一瓶小盒子装的药瓶，递给舒陌欣。 “记得，一天一粒，不要丢了，等之后吃完，我还会给你其他的药！”她把药塞进舒陌欣的手心里。 舒陌欣看着那些药瓶，问道:“我为什么要吃这些药？” 更何况，这些药要是陈歌给的。 陈歌听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了，也是做了准备的。 “你还担心我害你吗？之前你的药都是我给的，你吃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如何吗想病快点好，离开医院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说得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舒陌欣之前吃的药的确是陈歌给的，她吃了也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陈歌也没有理由毒死她。 只是这些药…… 她犹豫了片刻，她并不想吃陈歌给她的药，仅仅是看她的人看着不太好，就不觉得她给的药会有多好。 “如果按照你说的，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吃了这么多的药，为什么我的病还不好呢？”舒陌欣又问。 “那是因为吃的药还不够，药性没到，自然就不会好了！” 陈歌的脸色很平淡，让人难以怀疑。 她不知道要不要收好这些药，陈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希望病快点好的话，就听我的！” 说完，她就朝那女医生走了过去。 “好了，话已经说完了。” 之后，陈歌就走开了。 那个女医生看着陈歌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似乎是怀疑什么。 只是她有没有什么证据，也不知道她怀疑的到底对不对。 这时候便问舒陌欣，“陈歌有对你说什么吗？” 舒陌欣听后，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她抿了抿嘴，有些无措，之后才道:“她和我说，待在新的地方要早点适应，她会有段时间过来看我！” 听后，那女医生觉得有些惊奇，甚至怀疑舒陌欣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陈歌舒陌欣时候这没关心人了？真让人不敢相信！”女医生开口。 她甚至怀疑舒陌欣说这话说的的真实性，毕竟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算了，她要是能担心你倒是挺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知道吗？” 听后，舒陌欣觉得尤为感动。 “嗯，谢谢你医生！” 听后，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的本职。” 说着，她又感慨道:“对了，我现在还不是这里的正式医生！” 她比陈歌低了一些，毕竟陈歌实习相当正式入职那种待遇，而她却还是实习而已。 “我是来这里实习的实习医生来的，前辈他们平时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照顾那些病人，所以大部分都是我们实习医生的工作！”说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能我比较倒霉吧！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照顾人，可是一项并不容易的工作！” 舒陌欣听得似懂非懂，感觉从她话中听出，她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啊，那你也不容易！” “还行吧！等哪天我正式入职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说道:“对了，你也不用叫我医生，叫我阿箐吧！” “阿箐？” “对啊，我的小名，听着亲切很多！”她对舒陌欣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意，舒陌欣觉得心里温暖了很多，她很久都没有看过一个人对她笑了。 那种感觉让人很温暖，仿佛内心的难过和惆怅都如云烟般消散。 【一百三十七】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笑了笑，“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逃离现实久了，可不要把我给忘了！” 舒陌欣嘴唇颤抖，“你过来又是要我的命吗？” 这句话，似乎是她对死亡终究恐惧，所以才问的吧！ “你怕死？”颜悠悠笑了笑，“也对，没有人说不怕死的！不过，我现在可不是为了杀你的！” 舒陌欣抿了抿嘴，等着她的后话。 “我想，你既然选择忘记那些，倒不如我先让你想起来再说。” “我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我五岁的时候开始，就变了，刚开始很奇怪，但是慢慢学会了适应！” 颜悠悠的眸子盯上了她，似乎带着嗜血的意味。 “我本没有肆虐的性子，但是看着你，我就好像一刀捅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不经让舒陌欣一怔。 现在颜悠悠可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的故事，能说给我听吗？”舒陌欣抿了抿嘴。 她知道自己快想起来了，无论是那些往事，还是那不堪回首的记忆，甚至是她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她都开始记得了。 看着颜悠悠的神色，她本以为她并不会答应的，但是实际上和她所想的并不同。 颜悠悠原因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听。 似乎是想让舒陌欣也知道，她当初在她的世界里，踩了几脚肮脏的脚印。 自颜悠悠懂事开始，她才知道自己的家庭其实也并不幸福。 虽然衣食无忧，可每天只能待在一间没有暗光的房子里。 那是她被冷漠，住进的房间，也就是她的卧室。 那一年，她一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除了一日生活必须的活动，她几乎是要闷死在里面。 慢慢从按捺不住学会了沉默和适应。 没有人和她多说话，大概是偶尔看见她的哥哥来到她的房间安慰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都是抱怨自己的父母和家庭吧！ 那个时候，他也不太明白。 除了颜逸行之外，还有个人会偶尔进来，那就是她的母亲——舒澜。 舒澜每次和颜逸行吵完，必然会来到她的房间哭一阵子，似乎是因为这个房间的缘故，像极了泄气发泄的地方。 因此，她听惯了各种抱怨。 “悠悠，睡着没有？” 黑夜里，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听到后，颜悠悠下意识看向了房门。 那是颜逸行的声音，他这么晚过来，肯定又是和她说悄悄话了。 因为白天，他们就算聚在一起，也一定不敢随便谈论，以前有过一次，便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遍。 颜悠悠看过最惊吓她的一次，便是母亲怒气冲冲，狠狠地扇了颜逸行一巴掌。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发怒的样子，像极了魔鬼。 这也是她母亲第一次动手。 那时候，颜逸行被打了，他也不会吭声，所以要忍着痛意。 颜悠悠睁着黑亮的眼睛，慢慢挪步走到了门口，然后才轻轻打开了房门。 那个时候，他看见颜逸行站在门外，身姿并不直挺，神情很憔悴。 “哥哥，你有话要说吗？” 颜逸行点了点头。 “那小声说，不然被爸爸妈妈听到了！”颜悠悠心有余悸，她最怕的，还是颜逸行被打。 那样的场面，她不敢看。 毕竟平时，她的母亲都是那样的高雅温和，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认为她的母亲会流露那样可恐的神色。 她觉得是，她的母亲被魔鬼附了身。 “出去说吧！” 颜悠悠点了点头，跟着颜逸行除了房间，走到别墅大门口坐着，那个时候，屋子里没有开灯。 他们都担心开灯会把自己的父母引过来。 那个时候，外面的天很亮，因为天空遍布都是星星，可那样的景色，却怎么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经历的悲伤太多了。 外面很安静，颜逸行说的话很清晰，她几乎是一听就听得清清楚楚了，然后深深记在自己的心里面。 “悠悠，你知道父母为什么要吵架吗？” 这个问题，是颜悠悠一直都不知道的，她也认为，自己的父母不会无缘无故去吵架。 “为什么啊？”颜悠悠皱了皱眉头，“是因为爸爸不爱妈妈么？” “嗯……” 那个时候，颜逸行已经长大了，他懂得事情比颜悠悠多得多，再加上，在这个家里，他经历了这么多，记得也很多。 有些颜悠悠不知道的事情，他可清楚得很。 听颜悠悠说出这句话，颜逸行顿了顿，许久他才应道:“是这样的！” “爸爸并不爱妈妈，我看得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天天吵架的吗？” 颜逸行听后，嘲讽般笑了，“也许吧！其实是因为，当初我们的姨娘来的时候，就变了！” 颜悠悠并不明白颜逸行所说的话。 “悠悠，其实，爸爸妈妈之所以吵架，是因为爸爸喜欢的是舒妍，就是妈妈的姐姐！” 这句话让颜悠悠有些发愣。 至于他们上一代的事情，他们这一代上不清楚的，也没有必要去过多了解。 “那个时候，爸爸给妈妈最贵重的东西不见了！”说到这，颜逸行抿着嘴。 “是什么？”颜悠悠不解问道。 “我小时候听妈妈说，爸爸一直祖传的一枚戒指，会在他结婚的时候，给自己的妻子戴上，也就是送给了妈妈！” 颜悠悠听后，似乎明白了。 “那戒子很重要对吧？” “当然了，但是，戒子丢了，所以就这样吵起来了，以前生活过得还算和谐，尽管他们并不恩爱，但也比现在好很多！”颜逸行似乎有些感慨。 颜悠悠看向颜逸行，问道:“可是，为什么会丢？” 听后，颜逸行看向颜悠悠，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喜欢姨娘吗？” 颜悠悠听后很迷茫。 “我没见过她！” 颜逸行听后，才恍惚明白，她确实没见过，因为至她们离开之后，他们的家庭就开始改变了。 所以后来，颜悠悠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去姨娘的家里看过，更不可能知道她的模样。 “也对，但是我和你说，戒子是她偷走的，是妈妈说的，只要找回了戒指，我们才能变回以前那样！” 舒妍隐隐约约看着那些男人围了过来，心里发慌，她非常抗拒，紧紧拉着舒澜的手臂。 “不要！” “算了吧！我姐姐她不愿意！”说完，舒澜最后还是坚持扶着舒妍离开。 “姐姐，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下电话给颜辞，让他过来接你！”舒澜说道。 “好……” “姐姐，开一下锁屏！” 当舒澜打开舒妍的手机时，翻开了她的微信，里面的联系人还挺多，有一些，应该是舒妍的追求者。 毕竟发了真多消息给舒妍，她一次都没回，有一些，还直接拉黑了。 “真有意思！” 唯有颜辞是置顶的。 看着真让人羡慕啊！可惜，她没有颜辞的微信，舒澜想了想，干脆添加。 毕竟，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用她当着颜辞的面要他的联系方式，毕竟，他知道，颜辞肯定不会给她的。 她抿了抿嘴，拿起手机，看到一个一直有联系舒妍的男人，打起了他的电话。 “喂。” “舒妍，真的是你吗？我打电话给你，你从来都没有接过！今天你竟然主动打给我了，我好开心啊！” “咳咳，我不是舒妍！” 舒澜回道，她感觉很无语，想不到舒妍有这样恶心的追求者，真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是谁？你怎么有舒妍的手机？” 舒澜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管我为什么有舒妍的手机号码，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舒妍？” 电话里，迟疑了几秒，大概是担心有诈，但依旧承认了。 “的确，我和她大学认识，一直追了她很久，你到底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既然你喜欢舒妍，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知道，舒妍现在在xx酒吧停车场，过来接她！” “什么？”那个人很惊讶，“你不会骗我吧？舒妍怎么可能会去那样的地方？” “怎么可能不会，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你过来接她吧！别废话了，之后把她送回家就好了！”后面，随便他怎么做，她没有说。 相信，那个人应该很明白的。 毕竟，他心里想着什么，舒澜不认真想都知道，这些龌龊人的想法。 舒澜笑了笑，虽然她知道这么做很过分，很像个小人，但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她可以这么干。 背负骂名算什么？ 总之，只要把舒妍毁了，当然，她也知道，如果舒妍和颜辞爱得足够深沉，恐怕也不会在意那些。 那么，她就要更狠一些，到时候，只看舒妍她自己怎么选择了。 而颜辞，她也绝对会让他来一次打击。 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舒澜笑着等待，直到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车开过来，一个男人下了车，看样子长得还挺不错的。 至于舒妍为什么不喜欢，恐怕是因为有了颜辞，而且，这个男人的品行，恐怕也不怎么样！ 女人掩面哭泣着，她从地上起来，走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之后才出来。 看着哭泣的女孩，她眼里带着厌恶，还有小许怜悯。 兴许是觉得她还小，但她却也因自己的丈夫受尽委屈。 她脸上的憔悴和皱纹，都是她生活活得苦和不幸福的表现。 她本不会嫁给这个男人，却因为意外，让她过上了这段不该过的日子。 她恨！ “妈妈……”小女孩抿了抿嘴，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消气。 “还不擦干眼泪！要不要去姨娘家了？”女人朝小女孩怒道。 小女孩咬紧牙，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洗干净脸上的眼泪才出来。 女人看着小女孩有些不屑，她并不是很爱惜她，可无奈的是，她还是她的女儿。 小女孩见自己的母亲不生气了，心里也算安稳的很多，可她却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你叫什么吗？”舒陌欣问道。 闻言，那个哼曲儿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舒陌欣，之后按照她问的问题回答道:“这里是我家的后花园，是不是很大很漂亮，我是谁？” 她说着，脸色平淡回答道:“我就是谁！我是谁？”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一百三十八】 颜悠悠听颜逸行这番话，不知是真是假，但确实也是有些道理的，之前的事情，她并不知晓，只有颜逸行知道。 所以，那时候，她信了他的话。 “那哥哥，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戒子呢？” 听后，颜逸行小声开口，“我们可以从姨娘家里，把戒子偷出来！”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戒指在哪？” “这个不用担心，总会找得到，我们选一个时间过去吧！只要拿到戒指！” 两个人暗自约好在某个时间点去舒妍的家里，找到她偷走舒澜的戒指。 颜辞之所以看中那戒指，只是因为那戒指是颜家祖传的信物，不能遗失的。 当初颜辞把戒指给舒澜的时候，都是极其犹豫，就是担心她保管不好，最后丢失。 但是因为结婚的原因，才无奈给舒澜戴上，他让舒澜发誓，绝不会弄丢，可戒指，终究是丢了。 …… 颜逸行乘颜辞出去居住，舒妍一人晚上出去喝闷酒，偷偷开车带颜悠悠来到了舒妍居住的附近。 舒妍的家看着很小，和他们居住的豪宅相差并不大。 颜逸行没想到舒妍住得地方竟然是这样，难免有些吃惊。 他一直都以为舒妍住的地方会很差，毕竟她过得并不好。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舒妍一家也算是有了些钱财，才住的起这样的屋子。 颜逸行将车停在一处路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提醒颜悠悠，说道:“悠悠，你好好待在车里，不要出去！” 之后，颜逸行便走向过去。 她见到颜逸行顺利被邀请进门，才安安心心在车里等待。 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颜悠悠有些发困，睡眼惺忪。 快闭眼睡着。 但她只要一想到颜逸行还没回来，就不敢轻易睡下去。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颜逸行出来，便隐隐约约的打开车门，偷偷摸摸的混进屋子。 屋子里的气氛和她的小黑屋有些相像。 她没有去一楼的大厅，而是上了二楼。 楼梯上木头做的，走路太快会发出响声，这样一定会吵到他们。 颜悠悠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上去。 上面有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房开着门，她走上前，只见是一间女生的房间。 当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试图找到颜逸行所说的戒指时，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缩在床角落的人，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还在那一刻的恐惧，她忍住了。 所以那一刻特别淡定，没有喊出声。 而那个人，也看到了颜悠悠，只是当时愣住了，然后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是我的表姐吗？”颜悠悠突然问。 舒陌欣从来没有看过她的表妹，她只知道颜逸行。 “你是颜逸行的妹妹？” “是的！”她抿了抿嘴，说道:“我叫颜悠悠！” “你为什么要过来？”舒陌欣特别小心地询问。 看样子，她整个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颜悠悠发觉到了，她对这些太过敏感，就像她能感觉到自己也是那样的不正常一样。 “我过来，要找一样东西，我听哥哥说，那东西是你母亲偷的！” 舒陌欣抿了抿嘴，许久才说道:“不会的，我妈妈不会这么做！”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颜悠悠开口，她留意到了舒陌欣房间的东西。 “你妈妈也打过你么？”她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突然问。 颜辞听后，只是微笑，他对舒澜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如果能见识一下舒妍的化妆技术，那等这三十分钟还是挺值得的。 等舒妍给舒澜化好妆后，还换了雨一身时髦的衣服和短裤，一双黑色的皮质鞋，整个人变化得让颜辞不敢置信。 “她……是你妹妹？”颜辞带着一丝疑问。 听后，舒妍笑了笑，说道:“她就是舒澜啊！我说了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颜辞笑了笑，夸道:“果然你很能干啊！不仅做饭好吃，连这些活也都会！” 舒澜看他们笑得挺开心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颜辞到现在，就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她和舒妍相比起来，慢慢区别很大啊！ 这番想，她心里郁闷，有些不太开心。 “舒妍，我们一起去逛街，到时候给你买一身新衣服！” 舒澜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她高兴却又高兴不了多少。 毕竟颜辞并不在意她，那她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奈看向别处，她发觉，其实大多数都男人都是看着她的，说明她并不比舒妍差只是颜辞不稀罕她而已，所以才不会多注意她几眼。 那一刻，舒澜有些看开，似乎这样的男人，更吸引人。 毕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因为旁边多了多少好看的女人，他就花心。 舒澜不甘，她当然不会放弃了，毕竟努力总要有点收获的，这么想，沮丧顿时如云烟消散。 “你是谁？”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穿白衣大褂，并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那个人脸上显出一丝厌恶，也带着丝毫怜悯。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的神色让人看着这样的复杂。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复根本听不进去，“为什么我会生下你？” 舒陌欣顿了顿，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吗？ “你……” “为什么？我不应该嫁给他的，我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那个女人说着，舒陌欣忍不住开口唤道:“母亲？” 只见那个女人身上突然燃起了火，一点一点把她吞噬。 舒陌欣连忙喊道:“母亲，是你吗？” “救命啊！快来人！母亲，你怎么了？”舒陌欣喊着。 她在哪个女人的脸上看出了厌恶，即使她也对自己的亲人厌恶。 厌恶的原因，就是他们把她给抛弃了，没有给她一点的亲情。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爱，她的母亲好不容易出现，现在突然被火焚烧，她还是很不甘心，很不愿意的。 听到舒陌欣的叫喊，林慕匆匆忙忙赶到了病房，病房门开了，只见舒陌欣在那掩面尖叫。 “舒陌欣，你怎么了？” “快救我母亲，快点，她被火烧着了，她不能死！”舒陌欣喊着。 林慕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 什么烧着的人，什么母亲？ 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舒陌欣和他在而已。 那么，舒陌欣喊着的，她看到听到的又是什么？ 林慕觉得背部有些发凉，他做这一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只是，看着舒陌欣此刻的神色，他竟有些惶恐。 舒陌欣捂着脑袋，大概是因为疼痛，但她的尖叫声，像一把利剑一样，穿破这间病房一般，传了出去。 这世界上有陈歌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恐的事情。 她算是小气到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陆陌涵想着自己何时离开，找个让陈歌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有她在的地方，实在太苦了。 …… 舒陌欣愣愣的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 毕竟这一天里，除了看到陆陌涵之外，就是陈歌。 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感觉这个地方成了隔离室，让人感到落寞，寂静的心底不太安定。 她想，如果没有人来到这里的话，她倒希望能看到地上的几只蚂蚁，这样她也好玩着那些蚂蚁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其他活的生物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怎个人都受不了。 简直难受到让人说不出话来，她想她要是一直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变傻的。 也许不是傻，可能会变疯。 在她发愣的那一刻，门突然打开了。 她以为进来看她的，可能是陆陌涵或者陈歌，但是进来的那个人，她不认识。 那是一个全新的面孔，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面容却看着很好看。 “你是谁？”舒陌欣不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似乎是设置限制权。 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把锁孔的钥匙拔开，她走了进去。 当然她没有害怕她，神色很淡定。 舒陌欣看着她手上的钥匙，恍惚想到，陆陌涵和陈歌一旦来到这间病房，给她送饭之外，吃完药，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会锁着门的。 钥匙，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有，但是这个女人手上拿着的钥匙，不由让舒陌欣惊讶。 她看着那个女人，不明白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下意识对陌生人待着一丝警惕。 有害怕和担忧，甚至惶恐和无措。 她在这个这个女人回答她的问题，久久不曾开口再询问她。 终于，那个女人嘴唇动了动，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 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让舒陌欣感到很熟悉，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也是这个研究院的，即使她没有穿隔离服或者白衣大褂。 但是她觉得不会忘记，她听过几次这样的声音，只是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似乎都没什么太好的事情发生。 “你……你是这里的医生？”舒陌欣突然问。 她听后，有点惊讶，大概想不到舒陌欣在这里隔离这么久了，居然还知道她是这里的医生。 看着舒陌欣的样子，也不觉得像是什么精神病患者，她突然怀疑什么。 但是想想，也许是陈歌真的有那个实力，把一个不正常的人变得正常。 “是，你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她是谁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舒陌欣听后，连忙问道:“那你过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对吧？”她打断了舒陌欣的话，说道。 她的这句话说到舒陌欣的心里去了，她确实一直都想离开这里。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正常人待的。 就算是像她这样的人，恐怕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因为她已经在怀疑了，她是不是被当成了试验品。 “我的确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舒陌欣说道。 她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没有看过多少次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没有晒过温暖的太阳。 这些对平常人来说多么普通，对她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那个人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当即诡异的笑了一声，“既然想离开，那就好办多了。” 她又道:“我可以帮你离开，就怕你不愿意离开！” 闻言，舒陌欣顿时一怔。 她想不到会有人愿意帮她，而且还是她并不认识的人。 即使是这样诱人的事情，舒陌欣还是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的这句话说到舒陌欣的心里去了，她确实一直都想离开这里。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正常人待的。 就算是像她这样的人，恐怕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因为她已经在怀疑了，她是不是被当成了试验品。 “我的确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舒陌欣说道。 她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没有看过多少次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没有晒过温暖的太阳。 这些对平常人来说多么普通，对她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那个人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当即诡异的笑了一声，“既然想离开，那就好办多了。” 她又道:“我可以帮你离开，就怕你不愿意离开！” 闻言，舒陌欣顿时一怔。 她想不到会有人愿意帮她，而且还是她并不认识的人。 即使是这样诱人的事情，舒陌欣还是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即使是这样诱人的事情，舒陌欣还是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不肯去相信，毕竟她没有理由这样相信。 万一是骗她的呢？ 【一百三十九】 听到颜悠悠说的这句话，舒陌欣顿住了，她确实被打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那时候，她有些惊讶，似乎眼前这个小女孩和她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会感觉有股熟悉的类似感。 只是对于陌生人半夜进她的家门哪怕这个人还是她的表妹，她也是很排斥的。 当时，她立马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然而，颜悠悠根本不相信，她咬了咬下唇，“不可能的，哥哥说就在你家里的！” 她有些急促，那东西于她而言很重要，毕竟是关乎她家庭平稳的重要物品。 要是找不回来，那他们都过不好日子了。 听后，舒陌欣抿了抿嘴，她并不知道颜悠悠所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但是看颜悠悠的神色，又确实感觉她不是说假话的。 她又要怎么做？ “真的不在我这，也许在其他人那里呢？” 颜悠悠没有和舒陌欣多说话，直接走出了房门，她必须要找到她的哥哥，颜逸行。 毕竟她不知道戒指在哪里，凭自己这样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只是，当她走到其他房间门口时，颜悠悠停下了脚步，门是关着的。 但是她顿了顿，站在门口踌躇了半晌。 最后只能重新来到楼梯那，朝大厅看去，他看到颜逸行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谈论什么。 他们谈论的时候并不热情，像是谈判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逸行最终才选择站起身，她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便小心翼翼离开了这个屋子。 那时候，除了舒陌欣，就没有人知道她进过这懂房子。 颜悠悠跑回了车上，颜逸行也回来了。 他关上车门，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并没有离开开车离开，而是在车里待了半晌，最终才打算开口。 “悠悠，你在车上等哥哥半小时，可以吗？” 听后，颜悠悠抿了抿嘴，问道:“哥哥，你要去哪？” 只听他嘴角勾起一抹很不自然的笑意。 “既然选择无情，那也不能怪我无情了！” 颜悠悠听得似懂非懂。 之间颜逸行直接下了车，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在车上待了整整半个小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但这次，她却不像那次一样直接走出车门，去找颜逸行。 而是老老实实待在车里。 直到颜逸行回来。 颜逸行那身西装有点烟灰味，并不是他父亲吸烟留下的烟味。 他的脸上有一点灰，脸色有些苍白，展现出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呆愣看了颜悠悠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悠悠，结束了！” “哥哥，什么意思？” “没事，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即使过得不快乐，但也一定会比那个人过得快乐！” 说完，颜逸行把车开走了，在上坡的路上，她看到山坡的某处，有一大团红色的火光亮着，很亮很亮。 “哥哥，那边是不是烧起来了？” “没有，那可能是别人在其他人在玩篝火吧！” …… 当颜悠悠的话说到这时，舒陌欣猛得记起来一些她一辈子都不愿记起的事情。 她看着颜悠悠，猛然清楚了，谁是害惨她的罪魁祸首。 听后，舒妍便朝厨房去了。 她本可以有这么长的时间和颜辞叙旧，那时候，舒澜可能还不会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她可以有很大的自由还有宣泄的机会，不过她放弃了。 与其和颜辞聊，也许和舒澜谈谈，才是最有意义的。 来到厨房的时候，舒澜正在洗菜，她穿着一条围裙，身影显得那样迷人。 舒妍顿了顿，也算明白，为什么颜辞最后，还是和她结婚了。 而她，本就没有舒澜那样有魅力。 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舒澜下意识问道:“颜辞，你怎么进来了？” 刚说完话回头看到的人是舒妍，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下去。 之后显得有些尴尬。 “不该意思啊，我以为是颜辞，没想到是姐姐！” 舒澜说完，舒妍的嘴角便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也许她并不是在微笑。 “颜辞怎么可能会来这样的地方呢？”舒妍突然说道一句。 这句话让舒澜很震惊，她不解看着舒妍。 “我认识颜辞几年，他的习性和家世，我比你清楚很多！”舒妍说着。 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毕竟颜辞是她的丈夫。 如果其他女人比她还要了解她的丈夫，那她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更何况，让别人知道了，就太过荒谬！ “哦，那姐姐说说看！”舒澜言语平淡。 闻言，舒妍便道:“颜辞从来都不回去厨房的，他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 听罢，舒澜顿时觉悟。 “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他没来过一次厨房吧？哪怕你们新婚之日，自己亲手下厨，他也不会在你身后揽住的你的腰对你笑，和你说一句温柔的情话！” 舒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很得意，就像自己扳回了一局。 舒澜有些尴尬，“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多谢姐姐告诉我！” 她没想过，她嫁给颜辞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果然，颜辞是这样冷漠的一个男人，难以想象，他当初会爱上舒妍。 而舒妍，一直以来，都没有她长得好看，看着有气质。 “舒澜，那还记得我们以前吗？” 有这样一个独处的机会，舒妍想把要说的，现在说出来。 而她，没有称呼她“妹妹”。 舒澜不明白舒妍为什么突然提起以前，只是，她要提的话，那么她干脆听吧！ “以前？挺多的，不知道具体是哪些！” 她放下手中的活，安安静静看着舒妍。 舒妍确实没有以前看着有精神，容颜也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她感觉自己的姐姐，经历的东西，比她预想的多了很多。 之间舒妍笑了笑，说道:“我们本就生活在一个不怎么有钱的家庭，那个时候，我们关系有多好，而我们，喜欢的东西，基本相似！” “是的，如果我们待在一起闲聊最长的时间，一定是一起做菜的时候！” 她们都喜欢厨艺烹饪，所以会一起厨房合作。 那个时候，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没错，那时候，我们一起做菜，我很难想象，你现在会忘记你以前一直热衷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关系，也因为那些选择分开了！” 舒澜保持沉默。 “舒澜，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刚刚进厨房的时候，就感觉你和以前区别很大，你现在看着很有傲骨，优雅！” 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当初真的很后悔，以前，我追求的美丽，打扮，甚至有着特殊要求，你都没有，你比我平凡多了，只是简简单单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那些都是我教你的！” 她看着舒澜，不甘说道:“现在，你比我优秀多了，我们彻底转换过来了！” 他不知道陈歌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什么，太过复杂，又太过无情，让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闻言，她不恼，眸光瞥向舒陌欣，说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些人离开？” “也许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陈歌默念这几个字，笑道:“你是间接感慨你自己吗？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 或许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许他同情她的遭遇，难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该，为什么一定要认识陈歌。 其实他还是有路可以选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选，当初你也可以直接离开，不实习又有什么所谓呢？”陈歌长得并不高，不过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着却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确有后路，陈歌说的没错。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实习逃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他做不到，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以后，陈歌也会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 “只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执着，陆陌涵听着竟觉得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质疑和否定的言语问陈歌，她不恼，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欢”这个词。 “喜欢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会忘，也不能忘，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别人去阻止。 陈歌理解的喜欢，对陆陌涵来说有些扭曲。 喜欢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吗？为什么在陈歌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陌涵冷声。 “那真的谢谢。” 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华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就像折磨陆陌涵一样，也特别有意思。 陆陌涵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就算有话要说，说了陈歌也不会听进心里，说了也跟说了一通废话，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没有觉得，周围遍布囚笼？”陈歌突然问。 他不明白陈歌说这句话具体想表达什么，但她所问的，和陆陌涵所想的其实一样，他也这么觉得。 “是没有自由。” 总有一个安放囚笼的人，在囚笼外头看着，满意的笑。 这个笑的人，也许是陈歌，也许是其他人，谁也说不清楚。 “陌涵，你说舒陌欣能治好吗？”她的疾病，也许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据陈歌认识舒陌欣的时候开始，舒陌欣就已经有些精神疾病，抑郁，幻听。 “学院以前的人说，舒陌欣有时候一个人总是胡言乱语，惶恐不安，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更是，精神状态不会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时候，肯定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陈歌说着有些感慨。 一个人变成怎样，定是和他以前的经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关联。 成就陈歌这样的人，陆陌涵都不知该怎么想。 他突然忍不住问:“陈歌，你的父母……” 闻言，她看向陆陌涵，眸光透着一股幽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歌不愿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没听过陈歌有说起过，现在问到她的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痛处了吧！ 毕竟一个人，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些伤心的过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复杂的感情。 “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去了解我的事情。”因为很危险，陆陌涵抿了抿嘴，不再过问。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说说，你看着她，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觉的缘故，陆陌涵和舒陌欣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觉。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陈歌并不介意，她要的从来都是陆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毕竟她不在意，也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得住。 此刻陈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她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病服，但是头发显然凌乱得很，咬着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里。 “她在想，在害怕，应该有人欺负过她，看她很胆小，肯定被人吼过，至于打没打过不清楚，毕竟现在的工具很强大，一个电击棍应该不难找吧！” 闻言，陆陌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对待，可称为虐待，是可以报警的。 看着陆陌涵的反应，陈歌顿时笑了起来，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事精神折磨，也许对方没有殴打呢？毕竟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很脆弱。” 闻言，陆陌涵顿了顿。 其实，就像是陈歌的做法，她不会对陆陌涵施行暴力，因为她不会那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所以她用的，都是精神摧残。 往往这样的，无措又痛苦。 陆陌涵深有体会，他知道对精神的折磨和摧残很可怕，也担心哪一天，待在这个病房，坐在这个病床什么的人，会是他。 “你不用担心，我看你比其他人都能忍，自我意识也挺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吧！”陈歌笑了笑。 【一百四十】 “当初我们家遭遇火灾，是因为你们？”舒陌欣脸上显得有些愤怒了。 她简直不敢置信。 这些事情会出自他们，明明没多少特别的关系，可却是如此，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那天晚上舒陌欣本是在房间里好好休息的，那时候她的家里正吵完架，原因都是那几样。 她的母亲，心里想着的人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别人。 母亲从来都不承认，但是她经常看到自己的母亲，拿着一张不属于她父亲的照片看，一看就是看很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等许久才出门。 而她的父亲，则是坐在沙发上喝酒，闷气。 她在自己的父亲口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臭婆娘，我不知道你出去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吗？今天我就守在这，你敢出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的父母时常争吵，不可开交。 原来家境并没有现在这么好，但是最起码的是，他们不会时常吵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吵架的次数却频繁了。 多到她都快忍受不下去。 晚上睡觉时，算是她过得比较安逸的一天，只会微微听到母亲的抽泣声，夹杂着另外一件房间传来的鼾声。 那天晚上，她算睡得很熟。 但是不知何时，周边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之后越来越热，热得她浑身冒汗，连被子都踢了。 可那样也解决不了她感觉的热。 直到她听到耳边有个人在急促的唤醒她，“小欣，快醒醒！”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母亲的声音，是她的母亲正在唤她。 她以为只是做梦，直到那个人把她背在身后，听到一些声音崩塌如此巨响，她才睁开眼，醒了过来。 那时候，她看见眼前的景象，顿时被吓住了，她咬了咬牙，心里充满了恐惧。 周边都是火，她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 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母亲，会在这一刻变得那么无私和伟大。 她护着她，快速的逃离。 然而那下楼的楼梯，已经被火烧得殆尽，大厅的火比二楼的火还要大。 舒陌欣咬紧下唇，眸光往楼上的某处望去，问道:“妈妈，爸爸呢？” 当舒妍听到这句话之后，眸光中显露的，只有恨意。 “不用管他，救他出来，恐怕只是在折磨自己，更何况，晚上他喝了这么多酒，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可是，妈妈……” “不要再说了，不然我也丢下你不管了！”舒妍怒道。 舒陌欣被吓住了，不敢再说下去，而是看着前方。 怎么逃出去呢？ 舒妍想着，她可能逃不出去了。 火势太大，但是她不希望舒陌欣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舒妍不知哪来的勇气，背着舒陌欣就跳下了二楼，虽然楼层相隔并不算高，但是，她背着舒陌欣，再加上，那时候大厅都是活。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这样。 跳下去的时候，舒妍摔伤了膝盖，而舒陌欣却没多大的事情。 舒妍趴在地上，有些艰难，她感觉自己的腿部被灼烧，痛到骨子里一般。 咬紧牙，她看向舒陌欣，喊道:“快点跑出去！” 舒陌欣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痛苦，实在不忍心走开，“可是妈妈，我不能抛下你！” “不要再说了，再这样耗下去，就真的谁也活不了了！快走！” “呜……妈妈！” 舒妍大概是急了，猛得推了舒陌欣一把，她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舒妍大概看出，舒陌欣不想这样离开，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动舒陌欣，只好威胁道:“快点跑出去，不然我现在死了算了！” “不要！妈妈，我现在出去，你不要死！” 哭着喊出来，她跑了出去，就看到自己的家被大火燃烧着。 “电话……”舒陌欣发觉，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而自己的母亲，已经快被大火吞噬了。 “妈妈，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不用管我了，我活不了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之前妈妈对你不好，是妈妈错了！” 大概，在死亡之前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发自内心想到舒陌欣，即使这个孩子，一直都不是她所希望生下来的。 但是当初年轻，她一向仁慈，不能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死去，才坚持生了下来。 可她，却从来都没有疼爱过她。 说到底，也许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算是她的报应吧！ “孩子，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妈妈对不起你！” 那火把舒妍淹没了，什么也没看见了。 周围被大火包围，噼里啪啦的火爆声，响得清脆。 她朝周边找人，可是空无一人，哪怕她撕破喉咙叫唤求助，都没有半个人影回应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燃烧殆尽。 她的耳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她喊的话，“快跑，快跑啊！” 她至此忘不了这一幕，这几句话，最终又成为她一直都不敢面对，不敢再想起的事情。 清晨的时候，舒陌欣是在马路边醒来的，而她眼前的家，已经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空气中，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丝烟熏喂，很呛鼻。 直到路边有人经过的时候，才报警，她的精神也就彻底出现了问题，被送到精神病院。 直到，颜逸行哪天查到舒陌欣的信息，知道她在哪才重新把她接出来，把她送到一家好医院治疗。 想要知道那丢失的戒子，到底去了哪里！ 舒陌欣愣愣看着颜悠悠，眼眶已经红了，她说:“我已经想起来了，也许卑鄙的，并不是我，是你们！” “难道你母亲不可恶吗？”颜悠悠质问。 说到底，他们都可恶吧！ 最可悲的，时他们这些不关他们上一辈的事情，这辈子却扯了进来，遭这样的罪。 如果当初，舒澜没有算计舒那么就不会有开始这件事。 或者，如果当初舒妍没有偷那枚戒指，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们走了一条凶险的路，导致他们所有人变成这样。 “你们其实就是想要那枚戒指，对吧？” “你知道那戒指在哪么？”颜悠悠看着舒陌欣。 “你们一直都很想拿回去，但是现在，那枚戒指还重要吗？” 舒妍听后，顿时无话了，也许她觉得舒澜说的话是对的。 或者说，其实她一直都在埋怨颜辞，毕竟昨天颜辞没有来，她心里就不怎么高兴了。 加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崩溃。 “总之，你滚吧！不要进我家门，我不认识你这个人！”舒妍朝舒澜吼道。 舒澜听后，心里很难受，她一直瞪着舒妍，喊道:“你要把我赶出去？那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做，也许，她做的会比我更过分！” 舒澜抿了抿嘴，她的父母早逝，一直以来，她们都相依为命，很清楚记得母亲对她们说的话和教导。 她有些哑口无言，最后咬牙开口，“走就走，离开这里，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吗？” 说完，舒澜便猛得关上房门，收拾行李。 而她，隐隐约约在房间里听到大厅，舒妍在那哭泣。 离开家门，刚出几步，她就看到一辆小车开来，那是颜辞的车，她和颜辞还有舒妍出去的时候，坐过颜辞的车，知道他的车牌。 那一刻，舒澜心里有些欣喜，她想，就算她被赶出来了，也是有办法解决住食的问题的。 车停在门口之后，颜辞看到了舒澜，他上前询问，“你带着行李做什么？” 难得被颜辞关心一下，舒澜心里挺开心的，表面神色却显得很伤心，“姐姐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火，让我出去住！” “她不会无理取闹！”颜辞说道。 “不是的，姐姐说，好像是因为你……” 因为他昨天没有来，所以舒妍发火了，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谎言！ “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就是干脆脱口而出，没有想到姐姐的家境！”舒澜连忙开口。 表面的道歉，实则更足的瞧不起和鄙夷。 舒妍心里更不好受了，她看着舒澜，暗暗咬牙不吭声，对于舒澜的态度，颜辞再怎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她可以再弄出更多的理由去辩解，对于一些人，有些事情，有些矛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决了吧！ 颜辞没有办法让她们两个不计前嫌，毕竟，他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思。 她们想的，往往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念着头突然就开始疼痛，情绪暴躁起来。 “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不知道？”她问舒陌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陌欣被她的一番话吓住了，猛得退后了几步。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刚来这！” “你不知道？你滚吧！”她突然暴躁喊着。 舒陌欣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开。 她不太明白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思路似乎很不清晰，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是她家的后花园呢？ 明明这是医院的后花园啊…… 当她看到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的时候，她走了过去，按照之前地问话询问:“你好，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呢？” 老人很安静。 他的头发很花白，脸色布满了皱纹，看着尽是沧桑，穿着一身病服，脸上显出一副孤独的样子。 让人看不明白他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事情，想表明的深意。 他不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拖鞋，也不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似乎是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舒陌欣见他不言不语，重复问了一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很浑浊。 似乎浑浊又没有其他东西一样。 舒陌欣看得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等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他仔细打量了舒陌欣一眼，问道:“你是谁？” 舒陌欣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听后，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谁！” 只是，他这么说，答案他自己知道，却谁也不说。 “这里是医院，自从我家人离开我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说着，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他很向往，却又那样往昔，那些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即使很在乎，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之后反而看着舒陌欣，说道:“话说妹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舒陌欣顿了顿，说道:“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叫什么！” “是吗？” 老人看着远处，说道:“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精神病人！” 舒陌欣听后，微微一怔。 “那你也是精神病人吗？”舒陌欣问道。 他听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不是精神病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 舒陌欣抿了抿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可不可信，也许他也是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呢？ 看到舒陌欣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可没骗你，我并没有精神病。” “我的家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积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看到这间精神病院就过来了，说来，这也不完全是一间精神病院，好像还会研究些什么……”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生怕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我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舒陌欣听后，难免有些害怕。 她觉得，她并像那些人一样，如果在这待久了，也变得那么不正常，那她该怎么办呢？ “妹子，我看你和其他的病人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少年精神问题啊？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老人问道。 舒陌欣听后，她安安静静看着那老人，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这里。” 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啊！ 【大结局】 听陈欣悦这番话，颜悠悠顿住了，也许她的这句话，正说到了她一直在怀疑的地方。 他们一直寻找的那枚戒指还重要吗？ 恐怕现在，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毕竟现在，她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他们的家庭不会再有任何争吵，只是多了许多冷漠，而那枚戒指，也不能再充当什么。 “也许不重要了吧！” 颜悠悠抿了抿嘴，有些茫然。 “我当初一直听我哥哥说的话，他说那枚戒指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说那时维持家庭的纽带，不能丢。” 可是，戒指丢了十几年，颜逸行口中所说的维系家庭的纽带，早成了空话。 颜悠悠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她说:“为什么当初你不早点问出这一句话呢？偏偏等这个时候才说？” “我只是……现在才全部想起来！” 听罢，颜悠悠笑了笑，“真可笑，做了这么多年的白活如果当初你说了，我哥哥他可能就收手了！” 她看向舒陌欣，“虽然那戒指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们找了这么久，就是想从你口中得知戒子的去路，你现在告诉我吧！那戒指在哪？” 舒陌欣抿了抿嘴，她不打算就这样告诉颜悠悠。 “想知道戒指去向的人，不止你一个人吧？” 听后，颜悠悠点了点头。 “是的，你应该知道！” 舒陌欣听后，看着她，眼神微微敛下，“其实，我听别人说，你是双重人格？” “的确……” 她听到双重人格这四个字并不怎么高兴，那可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性格不同，却占着她的身体，做些愚蠢的事！ 舒陌欣清醒后，眼神比以往锐利了很多，瞳孔带着清澈得光芒。 没人再能看到她那双逝去的无神的眼睛，以为她是疯的，傻的。 “颜悠悠，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颜悠悠看着舒陌欣的脸，隔着那个窗户，眼神凝重了许多。 “你还有问题要问我？” 舒陌欣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比以往精明了许多，看着难免让颜悠悠有些站不住。 毕竟现在，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起大人的算计，远远不够。 “我要问你的是，你的双重人格！” 当时，她便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听你说，你的双重人格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吧？这是你之前讲述的时候说的！” “是的。” 颜悠悠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很平静，毫无波澜。 “我其实有些怀疑，你现在的样子，才是你的主格吧？” 那个看着并不简单，心肠微黑，懂算计，会耍小聪明的小女孩。 甚至很会说话，把一群人骗得团团转，以为善良宛若天使的小女孩，才是她正在的样子，实际上恰恰相反！ 颜悠悠听后，顿时笑了起来，她笑了几声，慢慢地收敛住了。 “你以为我愿意给那个白痴人格占用那么多的时间吗？要不是他们都很讨厌现在的我，包括我的哥哥！” “你已经懂得掌控人格了，对不对？”舒陌欣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是我确实可以告诉你，是真的，因为那个人格很懦弱，很天真，很容易就掌控，她占不了我的身体，如果我一辈子不让她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舒陌欣突然知道了颜悠悠为什么这么做，“你之所以不把那人格杀掉，只是为了他们对你的关心和态度？” “我哥哥不喜欢现在的我，我不希望你说出去！” “我也不打算说，这是医生的事情！” 她将手抵在玻璃窗上，说道:“你可以把舒澜叫过来吗？如果可以的话，还有颜逸行！” “可以啊，反正，你现在比我可怜多了，我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当初，颜悠悠一直都在怨恨舒陌欣一家，因为他们，她才过得不好。 但是现在看来，比她过得还惨的人是舒陌欣，她就不会那样心里不平衡了。 所以，她可以帮她这么做。 “其实，你可以找点出院的，我想，只要我见到舒澜，把事情告诉她之后，我就可以出院了！” 舒陌欣的眸中带着坚定。 她可以离开这里了，以前不能离开，是因为她的精神状况，还有颜逸行的意思。 而现在，只要她见到他们，那么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我可以出院？”她自嘲笑了起来。 眸子敛了下去，长长的睫毛翘着，有些凝重的感觉。 “他们巴不得我死去，让另一个人格代替我，可我怎么甘心，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啊！” 即使那个可恶又恶毒的人是她，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看到吧！ 毕竟像个魔鬼一样。 但那就是真正的她啊！ “如果当初那些事不在我脑海中出现，我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舒陌欣抿了抿嘴，有些理解她，毕竟在类似家庭长大的她们，都会有份理解，只是，她们却经历了两种惨淡的人生。 “如果当初不是颜逸行这么做，也许你还是善良的！” “但是我一直都喜欢我的哥哥，他是一个待我很好的人，尽管那些好，全部都给了另外一个我！”她无奈地笑了起来。 那张稚嫩的脸上，布满了忧伤。 舒陌欣难道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也是有些感慨的。 “悠悠，叫他们过来吧！”她看着颜悠悠，又道:“只要你装作善良，她们就不会再把你关在这里了！” “装作善良？” “是的！” 舒陌欣继续道:“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甘心让那个你接待自己的身体，你不愿离开这个世界，但你可以选择善良，把仇恨掩盖下去，你依旧可以过得美满幸福！” 听后，颜悠悠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之前都没有想过，可以这么做。 “谢谢你！” 说完，颜悠悠离开了，不到十分钟，病房门口便聚了一群人。 有她极其厌恶的陈歌，还有颜逸行。 那值得她感谢的林慕。 以及那陌生的姨娘，还有那让她心伤心死的陆陌涵。 院长和其他医生…… 院长看向舒陌欣，本以为她的精神又严重了，可看着舒陌欣那双含着精神灵气的眸子，又犹豫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也许这个时候，舒陌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让颜悠悠把他们叫来。 舒陌欣看着这一群人，又看了颜悠悠一眼，本来，她只是想让她叫颜逸行和舒澜过来的，结果她把这些人都叫来了。 她有些无可奈何，无奈地笑了笑，却依旧欣然接受。 “颜逸行和舒澜，我有话想和你们说，其他人能回避一下吗？” 说完，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明白的离开病房，关上房门。 舒陌欣看着颜逸行，看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睛，突然想到当初她来到姨娘的家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男孩大她几岁，很懂事，也很冷漠。 但时候，至少他们是表兄妹关系，不至于现在这样，成了敌人。 “表哥！”舒陌欣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叫他。 他听后，也微微愣了愣，有些意想不到。 那时候舒澜也惊诧地看着舒陌欣。 “你怎么……” “我全都想起来了！虽然我很恨你们，当然，最恨的人，一定是颜逸行！” 这话道出来，舒澜并不明所以，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舒澜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颜逸行心知肚明，“对不起，我一直都想找到那戒指……” “可是现在，那戒指就算找不到了，你们也依旧过得踏实，因为你们再也不会有什么矛盾，你的父亲早已去世了，不是吗？” 舒澜听后顿了顿，她看着舒陌欣，嘴唇动了动，“可是我……一直都想知道，那戒指……” 那戒指，算是舒澜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以至于她一直都想找到那枚戒指。 “你想知道，其实我也想告诉你了！” “真的吗？”她有些惊讶，“那戒指在哪里？” 那戒指是属于颜辞的，他们家庭破裂，就是那戒指丢失的那一刻开始变迁。 “戒指其实已经在大火中燃烧殆尽了！”舒陌欣说道。 “什么大火？” 舒陌欣笑了笑，“你还记得当初找到我的时候是在哪里吗？那时候，我的家就是被一把大火烧没的，什么都不剩了，即使我的当父母不爱我，他们也照顾我这么长时间！” 而舒陌欣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母亲那样冷落她，在最后的关头，却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命，独自过了下去。 她的母亲再不爱她，也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的血肉！ “那大火……我记得！” 当初因为舒妍的原因，她没有收养舒陌欣，只是因为后来，那戒指的原因。 可那时候，舒陌欣早就疯了，也记不起什么记忆，她就想让舒陌欣记起来。 这还是颜逸行的主意，他一直都想着的。 但很可惜的是，这么久，颜逸行到现在才让舒陌欣恢复记忆。 算起来，这都是颜悠悠的功劳。 “戒指没了吗？”舒澜神色变了，有些沮丧。 “一开始我不清楚是什么戒指，但是我时常在我的母亲手指上看到一枚翡翠色，形状独特的戒指，她一直都戴在手上！” 舒澜顿了顿，恍惚明白了什么，她眼眶红了，“对不起……” “那是颜辞妻子才能戴的戒指，她一直都想嫁给颜辞，可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了，舒澜！”舒陌欣说出这句话极其冷漠。 舒陌欣还是恨她的。 过得最苦的不是别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那枚戒指，母亲一直戴在手上，直到那天，她被大火燃烧殆尽，什么都不剩！” 舒澜抿了抿嘴，她有些忍不住了，“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舒陌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辈子都补偿不了的……” “颜逸行，还有你，我也恨你！” 颜逸行不会知道舒陌欣为什么知道这些，也许是她那天晚上看到了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颜悠悠告诉她的。 但是舒陌欣却也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颜逸行。 因为颜悠悠，其实也是过得很不幸福的。 “你们出去吧！我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精神病了！” 听后他们看了舒陌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出去了。 至于这几十年为得一个真相，想不到竟然还有是这样。 听起来还真让人觉得可笑。 戒指从颜逸行放火的那天开始，就消失了。 她也算记起那些，她一直都不想记起的记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夜晚，大火里，她的母亲看着她的眼神，对她喊:“快点跑……” …… 舒陌欣换了一身衣服，再也不是那件穿了很久款式的衣服。 她走到病院大门处，看着外头，呼吸着新鲜空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不知道怎么了，眼前竟有些模糊，眼眶湿润。 她突然听后身后有人在喊她，“舒陌欣！” 那是很熟悉的声音，听着温暖的，却又让她心寒的声音。 她身后站着的人，是陆陌涵！ 舒陌欣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人，奇怪的是，她不再讨厌那白衣大褂，反而讨厌起了那个人！ “陆医生？” “是我，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恐怕，他心里暗藏的告白，要一辈子掩埋下去了，而舒陌欣，恐怕也会不屑去听。 他知道现在的舒陌欣，对他的感觉有多厌恶。 “道别就不用了，我有句话想让你传给陈歌听！”舒陌欣说道。 听后，陆陌涵抿了抿嘴，点头，“你说吧，我一定会把这话告诉陈歌的！” 舒陌欣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会这么做，毕竟你跟她这么久，恐怕也是非常熟悉了吧！” 她的眼神里，带着冷漠和嘲讽。 陆陌涵知道，有些事情，他当初选择了，就没有办法再回头，再重新来过！ “你告诉陈歌，说我这辈子受的苦，一定会全落在她后半辈子的身上！” 舒陌欣脸上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竟让人看着有些胆寒。 陆陌涵看着舒陌欣，抿了抿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可惜的是，舒陌欣已经提着行李箱，在被树荫布满的道路上走远了。 留下那个站在阳光明媚照耀的病院大门外的男人，一直默默注视着。 －－－－－－题外话－－－－－－ 好了，水了这么多章（基本上是全部……(?′Д｀?)っ?） 对你们鞠躬道歉:对不起！ 但依旧非常非常感谢那些坚持看到最后的小可爱们！ 你们太善良了，太好了，爱了，爱了！感谢感谢！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些没讲清楚的，一定要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去想象啦！ 以后他们会怎么样去发展，这是不定数。 现在，杳杳也要在此和你们道别啦！ 再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