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育这个花心男主》 教育这个霸总(1)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没米,卡里没钱,你是总裁您是大佬,您是gai上最靓的崽,你放过我吧!” 校园的小树林里,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蹲在地上怆然泪下,樱桃小嘴红嘟嘟的撅着。 抬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面前这个西装帅哥:“你放过我吧,我莫得钱没办法赔您的西装。” 站着的那位长得很帅,一米九的个子,长腿宽背,身材被西装勾勒得几近完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冷厉的气质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卖萌企图逃脱罪责的人。 剪裁贴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在裤子尴尬的位置有一团油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打我。”可爱的小姑娘抿着嘴,眼泪朦胧就差给他跪下了。 男人似乎是被她声泪俱下的说动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丽,咩咩咩我莫得钱您别杀我别把我卖掉。”洛丽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一身绝对不是她能配得起的。 自己堂堂一个uz的总裁,为什么在她的口中,变成了一个杀人越货的不法之徒。 “不用赔了。”秦穆之往后退了一步,抽出手帕低下头擦干净身上的油渍。 洛丽乘其不备,站起来撒丫子的跑了。 秦穆之愣神的看着跑远的背影,心里记下了这个女人,该死的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说跑就跑。 洛丽跟被狗撵似的跑出来小树林,躲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蹲了下来,喘着粗气。 “宿主,为什么我们要跑,难道不是趁机搭讪吗?” “我要是趁机搭讪和那些女人没有区别了,跑了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洛丽蹲着背后靠墙休息。 总觉得这个系统怎么都教不会。 人这一辈有多少倒霉时候大概数不清,但是最倒霉的绝对是洛丽。 自己好端端在路上走着,被狗撵了跑直接掉下水道里,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定这个教育系统。 说是教育?教育个鬼!教育np男主改邪归正一生一世一双人,替他拔掉身边那些花花草草的,让他做一个居家好男人。 不是,人家快乐开后宫,为什么要我添乱?断人艳福犹如铲人财路,洛丽秉承着不毒害人家鱼塘的原则,打算拒绝这份差事。 结果系统表示:不成功便成仁,你不毒害鱼塘,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分分钟抹杀,魂飞魄散。 为了不消失,洛丽很没骨气的表示:男主啊,我们不要当海王了,当暖男吧。 咩咩咩,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难道上辈子偷了井盖吗? 洛丽回顾完自己的心酸血泪史,无奈望天:今天之后,这秦穆之绝对会记住自己了,至少没有一个人会畏罪而逃,以他睚眦必报又占有欲强的脾气绝对会找到自己。 等他找到自己,那就可以好好教育他,让他知道女人的可怖至此之后远离女人。 洛丽叹了口气,起身回去自己那个所谓的家。 坐在公车上:那个秦穆之就是要教育的男主,是h市一手遮天的人物,而故事线大概就是,男主无意间被人哔(自带消音)药,和一个白莲花滚了床单。 然后这个白莲花神助攻,开始作妖愣是把其他女一二三四送上了男主的床。 洛丽不知道是自己脑洞不够还是后宫文太厉害,她想了很久没想通,为什么要把自己对象送上别人的床。 贤良淑德?大概是绿帽奴。 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教育令人掉发,教育海王,令人秃顶。 听车上广播到站了,下了车就匆匆往家里跑,背着挎包一路楼下,看电梯门快关了,赶紧伸手去拦。 见门开了一溜烟钻了进去:“谢谢!”咧着嘴道了一句谢。 “几楼?” 洛丽手拉着背带站到电梯角落,听他问话抬头却看到令人血脉贲张的东西。 按着电梯键的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弧度刚好衬着银灰色的电梯,让洛丽这个手控晚期当场阵亡。 “怎么了?”男人看她发呆的看着电梯按钮,还以为她在思考。 “我十三楼。”洛丽悄悄又瞄了一眼那双手,镇定下来,大眼睛忽闪看着他,乖巧道一句:“谢谢!” 洛丽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了十句:莫生气莫生气。 做好心理建设才开门进去,结果一开门,啪一个矿泉水瓶迎面而来。 洛丽一闪身躲开了,矿泉水瓶擦着肩头过去。 “死丫头去哪里浪了,那么晚才回来做饭,想饿死我们啊?” 洛丽深吸了口气,安抚自己:人设人设,要保持原主那种任人拿捏的特色。 换鞋子走进客厅叫了声:“婶婶,我去做饭。”认命的去厨房噼里啪啦的开始做饭。 原主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之后,就一直跟着伯伯和婶婶生活。 这个所谓婶婶也是一个极品,用女主爸妈的抚恤金送自己儿子去国外留学,原主想读个大学都不肯,要不是用房产证威胁,只怕原主读完高中就去打工了。 “女孩子读大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洛丽在厨房里听着所谓婶婶的抱怨声,怼了一句:“男孩子读大学有什么用,还是要娶媳妇,娶了媳妇忘了娘。” 洛丽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女人,自作贱的把自己也看不起? “你个死丫头。”客厅里嗑瓜子看电视的中年妇女一听这话,生气了,随手抄起脚边的拖鞋往厨房一摔:“皮痒了是吧?” “您皮痒999要不要?”洛丽穿过来两天了,受这窝囊气也够了,把手里的锅铲一摔,关火直接从房里出来:“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我要是不让你们住,你全家都得给我滚蛋。” 原本还想维持一下原主怯懦弱鸡的人设,结果发现人设?自己人设就是硬刚! “好啊你,我白养你那么多年,你个白眼狼。”婶婶被气得抄起打扫的鸡毛掸子就扬了起来。 洛丽一看轻哼一声:自己从小就是校园一霸,怎么可能怕这个泼妇。 看鸡毛掸子过来,伸手直接接住她的鸡毛掸子,抬脚一踹她的手腕,鸡毛掸子就到了自己手里了,笑嘻嘻的来了一句:“咏春,了解一下!” 教育这个霸总(2) 继续出言挑衅:“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对我大呼小叫,你要不要脸?” “你个小骚蹄子,有娘生没娘教得玩意儿,要不是我你能长那么大!”婶婶是彻底被激怒了,从沙发上下来,抡起扫帚。 “要是没有你,我能活的舒舒服服!”说完看着挥过来的扫帚,灵巧一躲。 拔腿就往门外跑,婶婶气得鞋子都来不及穿,举着棍子就追出去。 一出门洛丽马上换上另一种表情,浑圆的眼睛下一秒蓄上水汽:“救命啊!快救人啊!救命……” 房子有点老,隔音设施没有那么好,左邻右舍听到女孩子的呼救声就马上放下手上东西跑了出来。 一出来正好看见婶婶抄着扫帚在追洛丽。 洛丽见有人出来,一猫腰躲到一个老大爷身后:“快救救我,我婶婶要打死我,呜呜呜……” 洛丽本就长的可爱,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圆滚滚的眼睛像是猫儿一样,樱桃小嘴,此时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多少让人也心生不忍。 老大爷把萝莉护在身后,手里的蒲扇指着婶婶:“这只是个娃儿,你干嘛打她?你做不做孽?” “我!”婶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扫帚指着洛丽:“你给我过来!” 洛丽一副乖乖的样子,从大爷身后走出来,下一秒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来,怆然涕下:“婶婶,这房子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了,抚恤金赔偿金你们都拿走,没关系,但这个房子我真的不能过户给堂哥,我求你了!” 说着弯下腰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一塌糊涂。 这话洛丽说的极为漂亮,既说出婶婶之前的恶行,又引得众人怜悯。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大爷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气得蒲扇指着婶婶:“就这样欺负人家小姑娘。” 大家住了那么久,多少也都知道她们家什么情况,只是家事不好插手,但现在看来,这一家是个吸血鬼,不仅抢了人家赔偿金,还要她房子,太不是东西了! 众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说的越来越难听。 “我什么时候说要房子,再说我们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养了她八年,不能白养啊!” 婶婶挥着手里扫帚棍,想把他们都赶走。 “婶婶我求求你了,这些年我一直不想给家里添麻烦,都是在外边兼职,那些工资你都拿走没关系,但房子真的不能给你,我求求你了婶婶。” 洛丽说着,哭得越来越大声,渐渐开始哽咽。 众人看着,又听着这话,实在心疼这小姑娘。 老大爷听着是气的不行:“小姑娘别怕,老爷子给你主持公。” 有人领头就好办,对门的大姐也站出来:“这太不是东西了!” 众人指责婶婶,倒把她给整怂了:“这……这是我们家事,关你们什么事?” “你做的是人事儿嘛,我们就要管!”大姐的丈夫也加入讨伐,穿着背心裤衩,人高马大的,吓得婶婶往后一缩:“你们想干什么?想打人?” 教育这个霸总(3) “打你怎么了?” 眼看着众人围上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原本就心虚的婶婶吓得语无伦次:“你们敢打人,我就报警!” 洛丽眉头一皱,报警事情就闹大了,脑子一转马上哽咽开口求饶:“婶婶不要报警,报警你会被抓走的,他们会让你赔偿我的抚恤金,你会被抓进去的。” 他们当然不会管这种事,但是吓吓这个毫无法律知识的婶婶还是很ok的。 “我!”婶婶一下就蔫儿了,她可不想被抓进去。 “报警报警,快点把这一家子吸血鬼抓进去才好。”老大爷上前把洛丽扶起来,一边还教训:“赶紧报警,你别走我们马上报警。”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婶婶这时已经心虚,丢下扫帚拨开众人就跑,生怕他们抓自己进去。 洛丽擦着眼泪,十分真诚的给众人鞠躬道谢,安抚好众人然后回去,转身就请了锁匠过来换锁。 等换完锁,洛丽一脸笑意送走锁匠,关上门后颠颠钥匙:“劳资混不吝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和稀泥呢。” 真不是洛丽吹,因为从小个矮,姑姑姑父怕自己被欺负,就带着自己去他们的武馆练拳。 没曾想她从小学咏春,竟混成校园一霸。 “切!”系统表嫌弃:“你是女主,麻烦你有一个女主该有的亚子好吗?” “咩咩咩?我是女主?你怕是傻了吧,绿帽女主,劳资才不要。”后宫文的女主,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绿帽常在。 她可没有这个鬼兴趣。 搞定完门锁,就去收拾东西,那一家子的东西全都打包丢到门口,其实他们也有房子,但就是想占着原主的房子不放。 等搞完这一些,舒舒服服洗澡睡觉。 起来已经天黑了,收拾一下东西,背个双肩包出门,她今晚要去搞事情,哦不~阻止事情发生。 今天是白莲花女主一号,被下药进错房,然后误和秦穆之“嘻嘻嘻”的日子。 “真俗套,狗屎总裁文开头。”洛丽坐在公车上,抱着书包看着窗外灯火闪逝,心里和系统吐槽。 系统更嫌弃她:“你闭嘴好嘛!这套路当年多火你晓得不?无数少女为之癫狂。” “咩咩咩?”洛丽心里有点诧异,中药就去医院啊,又不是非要靠ppp,这算是半强迫的行为,居然很火?行叭,自己不懂。 洛丽到酒吧门口,八点多酒吧还没什么人,找个小角落蹲下来,从书包拿出干粮,开始吃三明治,喝着酸奶等着事情发生。 大约十点的时候,就发现一群年轻人打打闹闹走过来。 “那个白裙子的是女主一号。” 洛丽听着系统提示,看到一圈人里的白芍,长得确实是清纯可人,标准一副白莲花亚子。 “我jio得长得挺好看的,看起来就很温柔。”洛丽对她的美貌表示赞赏。 “废话,后宫文中无丑女好吧。” 系统这炫耀自豪的语气,恨得洛丽牙根痒痒,要不是系统没实质,她一定揪出来打一顿! 等他们都进去,洛丽才背起书包,打算跟进去,结果在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题外话------ 洛丽观点,和作者没有任何关系,要骂骂她啊! 能骂女主就不要骂我。 教育这个霸总(4) “未成年人不能进去。”保安拦住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生,一看就未满十八。 洛丽探头看看里面灯红酒绿,再看看保安,从双肩包里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在保安面前晃了晃:“我22了,康康!” 保安接过身份证,是本人,确实22,可这长的也太嫩了吧,背着包就像高中生,把身份证还给她侧身放人过去。 把身份证收好,背着双肩包,溜烟跑进去,一头扎进这狂欢人群。 “不好意思借过,不好意思~”洛丽躲着人群,往里面走去,护好双肩包,借着身形优势,一直钻到最角落。 “哟,这里怎么还有学生妹啊。”最里面那个台子,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染着发穿着紧身裤豆豆鞋。 洛丽扫了他一眼,却没有理,找个没人的角落躲好。 按照系统给的剧情,走向是这样的:白芍因为被舞蹈团选为女主角,被人嫉恨,所以万能恶毒女配就出现了,下药给女主,让人送去酒店安排好人拍照。 结果在强大剧情驱使下,送错房,把白芍搞到秦穆之房里,你不用理会为什么他们有钥匙,他们为什么会记错房间号。 反正就是送错,然后发生关系,接着就开始各种打脸,比如打脸恶毒女配,打脸势力团长等等…… 而有自己的剧情走向是:算了,看着办吧。 洛丽抱着双肩包躲在小角落看着恶毒女配给白芍灌酒,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 “女配果然有女配的亚子。”在亲眼看到女人给酒保钱在酒里放东西时,满意点头。 站起身拍拍屁股,顺势躲到女厕所的隔间里。 果不其然,没多就听见外边有女孩子的呕吐生,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洛丽坐在马桶盖上,拉开双肩包拉链,掏出一个板砖,稍加思索后放回去,换个喷雾。 “你们,放开……我。” 听见声音,洛丽放轻脚步,悄无声息打开隔间们,就看到她们拽着迷糊的白芍,想要把她带走。 洛丽握着喷雾,两个女人似乎没想到她还有意识,恨天高走路不太稳,也被白芍推的有些踉跄。 洛丽看准时机,溜到后边:“嘿!”见她们下意识转头过来,马上举起喷雾,对着两个女生的鼻子各喷一下。 两个女人刚想张嘴骂,突然一阵眩晕倒地不起。 5%的乙醚,能让人睡个好觉。 洛丽可没时间管她们,把乙醚揣进背包,扛起在地上扭动的白芍,往外跑。 从厕所出来,钻进厨房在后门跑,钻出门就到一条小巷,顺着昏暗脏乱的小巷扛着白芍脚步不停。 看起来一个怪力萝莉,扛着一个比她高很多的纤细女孩子,一路小跑,怎么样都不像是好人。 “嗯……放我下来…热~” 白芍的腹部顶在洛丽的肩膀上,颠颠儿的胃,好想吐,可又好奇怪,好热。 “我还热呢。”一路跑的额头都是汗,可又不敢停,怕她药效起来。 跑出去小巷随手拦辆出租车,得亏这里是酒吧一条街,不少出租在拉客,不用等招手即停。 洛丽开后座门,把白芍丢进去,自己也上车:“师傅,就近医院快点。” 司机看着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像是喝醉了,面带潮红,也没敢问,一踩油门。 “热……好热。”白芍感觉从身体里开始烧起来,意识更模糊,看见人就想缠上去。 洛丽抽回被握住的手,一脸惊恐:“热就开空调,你……你想干什么?” 教育这个霸总(5) “我好热。”感觉自己缠上什么舒服冰凉的东西。 “开空调啊!劳资不是空调。”小手拼命挡开凑过来的白芍:“我特么,不是男主,你撒开我。” 司机一直听到开空调,但自己空调开了啊,又把温度调低。 “太热了。”白芍意识不轻,拼命凑过来,想碰到凉凉的东西。 太热?司机又把空调到最低! 可是这个凉凉的东西为什么不让自己碰?气得白芍想哭。 窄小的车厢里,躲无可躲。 “你撒开我啊!啊!”洛丽背靠着车门,右手推着想凑过来的脸,左脚抵着白芍的小腹:“你别过来啊,我不是男主,你撒开我。” 白芍很难受,脸都被推得变形,听不见任何话,只觉得好难受,想哭,可怜兮兮的眼睛泛着水光,看着冰凉东西。 洛丽一怔,手上力道卸去不少,但感觉到白芍凑过来,突然回神,继续用力把人隔开:“我的妈呀,白莲花女主杀伤力那么强的吗?你别过来。” 司机一看这架势不对劲,放慢速度回头问:“小姑娘怎么回事?” “快点啊,不然我晚节不保!”谁能想到白芍因为药物,力气突然变大,洛丽差点按不住:“魔鬼,你撒开我!” 司机赶紧加大油门,冲往最近的医院,好容易到了医院,白芍的意识已经完全没有。 喊医生护士过来处理,结果白芍一下扑到护士怀里,多来两个连同洛丽一起才把人按倒,打镇静剂送进病房。 洛丽瘫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眼角落下一滴“清泪”,悲伤感慨:“我个憨批,上辈子究竟是个什么命啊。” 为什么差点被后宫文女主缠上,难道我上辈子不仅偷井盖,还做了什么缺德事吗? 正瘫着,就看到医生护士又急急忙忙一堆到门口,好像发生什么事情,又一个病人送到急救室里。 还听见那些护士说什么:怎么又有一个被送来。 “你就是憨批!”系统表嫌弃。 在外边等到四点多五点,里面的人才被送出来。 “怎么样?没死吧?”洛丽抱着双肩包凑过去,一脸疲惫和倦意。 “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就把人推到病房里。 洛丽困死,趴在床边就睡过去。 白芍醒过来时,就发现在床边睡觉的女孩子,再看自己一身病服,吓得坐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睡得浅,听见声音洛丽就起来了,揉着眼睛,声音刚睡醒,奶声奶气的:“你干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白芍很惊慌,小脸吓得惨白,她记得自己在和同学喝酒,然后为什么就在这里? “你喝醉了,然后一直说自己热,就想跳进马桶里凉快,被我拽回来送去医院。”她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那时候会在厕所。 “咦!”白芍觉得好恶心,自己喝醉怎么干出这种事情来。 洛丽打着哈欠,背好双肩包:“医药费自己付。” 太困了,要回去睡一觉才行。 睡眼惺忪转身出去房门,下一秒突然跟见到鬼似的,重新转回来:“我的妈呀,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教育这个霸总(6) 白芍刚要下床就看到她去而复返,很奇怪:“这是怎么了?” “没,没啥!”洛丽干笑几声,咩咩咩?系统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系统特别高冷的回一句,之后,竟然不要脸的开始装死。 门外的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主—秦穆之。 昨晚秦穆之被人暗算,下药之后送到医院来,正打算离开。 因为vip病房在最里面四间,过来时好像晃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一个娇小的背影。 迈着脚步走近那间病房。 洛丽听见皮鞋声,心里忐忑,反手就把门关上,用背抵住木门:“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谁?”白芍看她这样紧张,好像见到什么仇人,下床穿上拖鞋,走过去。 这时正好有人敲门:“有人吗?” “没有!”洛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听到门口有人笑才惊觉:没人我应个鬼! “门外是谁?”白芍漂亮的脸上都是疑惑。 “没谁。”总不能说外边是你的官方cp吧,洛丽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同一家医院,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 秦穆之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回应,开始敲门:“开门!” “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都不开!”洛丽用背堵着门,要死也得是活活皮死!绝对不能丧生在种马男主手下,忒丢人。 现在不管是自己曾经弄脏他的西装然后逃跑,还是白芍,他都不能进来。 秦穆之听声音,越发肯定自己见过她,想弄明白,随即威胁:“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拆了这门。” “你……你破坏公共财物,你这是违法行为!” 秦穆之好看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这是我名下的医院,这门是我的私有财产。” 说着让开,身后两个保镖真的开始用暴力踹门。 没两下门就被踹开,屋内景象一下展开,普通病房不宽敞,一眼到底。 屋里有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高挑纤细,不认识;另一个娇小玲珑,脸颊的婴儿肥泛着粉嫩,圆圆的眼睛,像是小猫儿。 秦穆之一下就想起来是谁,毕竟没有人敢弄脏自己衣服后直接逃跑。 洛丽见他眯着丹凤眼,盯着自己也猜到他肯定认出来,但你认出来不算,反正我不承认。 “是你。”秦穆之迈着大长腿进屋,走到洛丽面前。 洛丽心里一咯噔,语气肯定,绝对认出来了,抬起头忽闪大眼睛带着疑惑:“您是?” “你继续装。”秦穆之被水水的眼神讨好了,单想起她绝尘而去的背影,转而冷笑看她,昨天才见面,今天就不认识,这怎么可能。 “我真的不认识你,您是?”洛丽双手垂在左右,右手食指不自觉扣着裤缝。 “真的不认识?”嘴上问着,倾身上前。 秦穆之一米八九,洛丽撑死也才一米五九,两人离得很近,这样就好像被圈起来一样。 咩咩咩?狗屎霸道总裁!呕呕呕。 洛丽心里骂秦穆之千八白次,但表情还是一样人畜无害,猫似的眼睛带着大大的疑惑:“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是吗?”秦穆之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眯着丹凤眼,弯下腰越靠越近。 洛丽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十分无情的伸出小肉手,一把拍在他的脸上,然后推开:“反正我觉得你不认识我,就是这样。” 教育这个霸总(7) 秦穆之拉下拍在自己脸上的手,皱眉冷笑:“很好!”一副标准霸道总裁的亚子。 洛丽福至心灵,想到网络上那些段子,她好像猜到台词了。 “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一男一女同时get出这个台词。 “卧槽,还真是!哈哈哈哈……笑死了我!”什么秦穆之看起来那么帅,会说出这种沙雕台词! 难不成,这是所有总裁的标配? “你笑什么?”秦穆之觉得,她一定脑子有问题,怎么突然开始笑。 “没,没什么啊。”抑制住自己抖动的嘴角,洛丽强装镇定。 原本应该是女主的白芍,此时却充当背景布,看着两个脑回路清奇的人,互怼。 “你们?到底是谁啊?”白芍此时是很迷茫的,自己莫名其妙来医院,莫名其妙遇到这两人,其中一个知道,是秦总。 “我是......”洛丽刚想说出名字,眼睛转到秦穆之脸上,话锋一转:“我是lori。”差点露馅。 其实洛丽也知道,这家话在h市只手遮天,想查肯定能查出来,但躲不过十五,我也要躲过初一。 “lori.”秦穆之皱起剑眉。 见他诧异,洛丽挺胸抬头直视他,气势十足:“怎么,我不配拥有一个英文名字吗?” “你弄脏我的西装,怎么赔?”秦穆之站直身子,整理着领带。 白他一眼,有些不屑,洛丽圆滚滚的眼睛都不看他:“什么西装?你莫要血口喷人咯,真的是。” “我记得,那学校里面有监控,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秦穆之好整以暇,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萝莉:“到时候,你不赔也得赔。” 秦穆之真不是差这点钱,只是这女人实在可恨,耍了自己之后就不认账,现在还装作不认识自己。 “我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你,真的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洛丽说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面前这家伙生吞活剥。 看不惯他,干不掉他。 “我那西装也不贵,就十几万。” 十几万这三个字,差点把洛丽呛死:“卧槽,十几万?冥币吧!”怎么不去抢? “赔不赔?”丝毫不理会她的惊讶,居然敢这样耍我?他秦穆之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耍自己。 “赔,当然赔,不就两个肾嘛,我还摘得起。”狗屎玩意,沙雕总裁,你怎么不上天,你的脖子怎么顶着一个略微有颜值的猪脑袋? 嘴上应着好,心里骂了他千万遍:“您等着,我这就卖肾赔给您!”跟你说话,我都觉得尴尬,洛丽自觉,自己和霸道总裁相冲。 被晾很久了白芍,终于看不下去:“麻烦两位有事情出去说,我要换衣服了。”时间可不早,她还得回去排练呢。 “好嘞,我先上个厕所,你等着我赔给你!”洛丽背好双肩包,吭哧吭哧跑进厕所。 秦穆之和白芍在外边等着,一个等着人出来她去换衣服,一个人等着她赔钱。 教育这个霸总(8) 结果十分钟过去,还不见人出来,秦穆之意识到不对劲,看到外边的草坪才意识到这里是一楼。 该死的,不会又让她给耍了吧? 让人去敲门,果然是没人回应,叫人踹开门,结果只剩下一个窗户开着。 窗户灌进风来,呼呼作响,好像在嘲笑秦穆之:沙雕沙雕,大沙雕。 “该死的!”又让她给耍了! “想让我赔?一板砖让你恢复出厂设置你信不信?”洛丽仗着自己娇小,踩着马桶从厕所窗户跑,绝尘而去连头都不敢回,能躲一天是一天。 一路小跑回去家里,打着哈欠正打算进电梯,就看到昨天那双手,直接愣住。 “嘤嘤嘤。”这手好喜欢,我可以! “你怎么了?”简丞看她对着自己手发呆,还以为手上有东西。 电梯间里,只有两个人,洛丽被缓过神摇头:“没什么,你的手真好看。”发自内心赞赏。 “谢谢,我叫简丞,刚搬来十六楼。” 自我介绍之后,洛丽才把眼睛从他的手上挪到脸,简丞看起来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睛,笑起来和煦。 不过脸怎么样对洛丽来说不重要,那双手才是极品:“我是洛丽,住在你楼下。” 因为警惕心,也没有报具体楼数。 “我是高中老师,你呢?”简丞记得自己是第二次见到她。 洛丽抱紧双肩包,缩着肩膀:“我刚毕业。” 电梯一来一起进去,两人却也奇怪的没再说话。 洛丽是不想,有的时候,熟人比陌生人更可怕,尤其是现在这样,住在楼上楼下,有点歪心思,自己岂不得死的很惨。 不过那一家子却没有再回来,洛丽收拾好自己,换个衣服洗澡睡觉,至于秦穆之,再说吧。 “你这样消极怠工,小心我抹杀你。”系统也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绑定这个宿主。 洛丽可不管他是谁,翻个身就睡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晚上了,结果睁眼第一句话就是问系统:“如果我把种马男主的几儿打断,是不是他就开不了后宫了?” “你给我断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你要是敢动男主,我照样抹杀你。”这个宿主的脑回路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 “唉。”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办法,结果被否决了。 翻个身打酸继续睡觉,结果电话声就响起来:“喂班导。” “喂,洛丽你明天回来学校一趟。” “为什么,我的论文不是交了吗?”还有啥事情,洛丽警惕起来。 她的论文就是在遇到秦穆之那天交的,一想到那个种马男主,警惕性就起来了。 “不是,就是你论文的一些查重要修改,你每天抽空过来一下,搞完就好了。” 论文查重过不了,就没办法毕业,毕不了业也是很麻烦,只好同意。 第二天约好是下午过去,洛丽整理好资料,考进u盘,放进口袋,整理好双肩包,什么三明治,酸奶板砖,能扔进去就扔进去轻松背起包,就往学校去。 教育这个霸总(9) 到学校之后,洛丽总觉此事有诈,保护好小背包之后,去找班导。 办公室里,很奇怪的只有班导一个老师,其他的桌子都是空的,都去上课了? 洛丽背着背包,心中警铃大作,脚上已经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班导,我的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问题,我给你看。”班导心虚的按着电脑,好像在拖延时间。 “啊,什么问题?”洛丽在想,现在跑得可能性多大。 “当然有问题。”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洛丽脖子一缩,僵硬的回头,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知道:凉了凉了! 咽口口水:果不其然,这就是个陷阱。考虑半秒之后,决定撒丫子跑。 秦穆之看着她又想跑,大长腿一迈,伸手拽住她背包的袋子:“你还想跑。” 真真是气死个人,自己一个uz总裁,居然被这个女人耍了两次,这次看你怎么跑。 “咩咩咩。”洛丽一缩肩膀,收回手,结果背包就脱下来,洛丽闪到一旁:“你做啥子?” 秦穆之提着背包,才发现这包有多重,这女人是怎么背着那么重得包到处跑的。 “你觉得呢?”秦穆之眉头皱着,他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我哪里知道。”洛丽瘪着嘴,圆鼓鼓的眼睛湿漉漉,好像一只被欺负的猫儿。 秦穆之被她眼睛看的一愣,又赶紧清醒过来:“这次,你说什么都有有用。” “好,你说你想做什么?”这家伙居然这样大张旗鼓,让自己的班导下套引自己过来。 “嗯。”秦穆之对她,真的仅仅只是气不过,被耍了两次,让她赔钱?自己也不差那点:“所以,你赔钱。” “好。”目的明确那就很好,比起那样不明不白的纠缠,洛丽赔完钱就两清更好:“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但是可以打欠条,报个数,还完两清。” “你!”秦穆之突然有点泄气,怎么她就突然应得那么爽快?不想使诈? 心里好像有点不高兴。 要让洛丽知道,就觉得这个霸总贱的慌,都赔给你,不耍你了,还不高兴? “算了。”秦穆之心里不怎么高兴,好像失去一件有趣的事情。 心里也不是让她赔钱,可是被耍的很不舒服。 “咩咩咩?你这算了什么意思?”洛丽突然看到曙光,睁着眼睛问他:“你的意思是不用赔了?” “嗯。”秦穆之心情复杂,但绝对是不高兴的。 “您可真是大善人。”有什么比起不用赔钱来得更快乐的吗?没有! 洛丽笑嘻嘻的双手接过背包:“我代表我八辈祖宗,感谢您不杀之恩。” 没了秦穆之作梗,洛丽的论文自然就过了。 洛丽很高兴,背着书包蹦着离开:自己现在既不用赔钱,而且还阻止白芍和男主见面,成功掐断他的第一朵桃花。 舒服~~ “要载你一程吗?” 洛丽看着突然发善心的秦穆之,总觉得他有阴谋,摇摇头:“不了,我自个回去就成,您走好。” 教育这个霸总(10) 秦穆之深深看他一眼,就关上车窗。 洛丽被看的心里发毛,也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 回去之后,楼下停着一辆小货车,应该是有人搬进来。 拉着背包绳,绕过货车走到楼梯间,电梯正好才要关上,赶紧伸手按上行键。 电梯一开门就看到简丞,他手抱着一个大纸箱,旁边还站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手里推着一个银色行李箱。 “提示:这是第二女主,简菀。” “卧槽!”洛丽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倒把电梯里两个人都吓一跳。 “是你!”简丞先反应过来,并未在乎她出口的脏话,和煦一笑:“你放学了?” “嗯啊。”洛丽现在瑟瑟发抖,眼睛在简菀身上挪不开。 着简菀可是个……一个神仙! 她比白芍更死缠烂打,按照原剧情:简菀面试成为秦穆之的女助理,然后对老板芳心暗许,各种死缠烂打,至死不渝,最后在一次酒宴上,喝醉之后发生关系。 难搞是因为,比起白芍的被迫,她是自愿的,而且他也是真心喜欢秦穆之那只大种马。 “你认识我?”简菀被她盯得有点奇怪。 洛丽回神,忙摇头:“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小姐姐。” 简菀被夸,一下红了脸。 这话没有说错,简菀很漂亮,看起来知性大方又有气质,比起白芍那朵小白莲,她是御姐,而且目的性极强。 “这是?”简菀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很感兴趣,谁叫她刚刚夸了自己。 简丞先介绍:“这是洛丽,住我们楼下。”说完对着洛丽:“这是我妹妹,简菀。” “嗯啊。”洛丽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背着背包心里忐忑问系统:这简菀面试成功了吗? “面试成功了。”系统也没想到,简菀会突然出现,剧情君好像要抽风了。 emmmm,那就是要出事了洛丽觉得。 “你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啊。”简菀对洛丽莫名的热情。 “哎。”洛丽背着书包走进电梯,简丞很自然的按下洛丽所住的楼层和他自己那层楼。 心里还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几楼,脑子里正糊作一团。 简菀看她长相可爱,此时正发呆也是喜人得紧,便微微弯下腰问道:“你是读高三吗?” 洛丽回神看她,为什么你要弯腰? “我大四快毕业了。”因为觉得身高被鄙视了,洛丽语气也有点差。 简家兄妹都震惊的看着洛丽,大四为什么长得那么嫩,背着个书包就是高中生啊。 简丞先反应过来,抱歉笑了笑:“不好意思!” “没事。”洛丽瘪着嘴,不高兴就这样明目张胆表现出来。 简菀还想道歉,结果电梯就到了,只看她头也不回的出去,心里有点愧疚:“哥,我们好像有点过分。” “是啊。”简丞也怪不好意思的,总想着弥补一下:“不然等一下请她来家里吃个饭?” “好啊!”简菀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洛丽回去,蹬掉鞋子把背包安置好,就洗了个澡。 教育这个霸总(11) 现在让人头秃的是,简菀和秦穆之是办公室关系,她总不能躲在办公室里挑拨关系吧。 这样分分钟会被打出去,所以该怎么阻止他们在一起?这真是个令人头冷的问题。 洛丽盘腿坐在沙发上擦干头发,忍不住再次确定一句:“系统,真的不能打断男主几儿吗?”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这个宿主,见天抽风实在不好管。 “啊,我太难了!”洛丽倒在沙发上,兀自感慨: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条高数题,不然怎么那么难。 擦干头发已经六点多,深秋天天晚的快,洛丽打开灯就打算去厨房随便下碗面条算了。 结果耷拉着拖鞋没走几步,就有人按门铃。 随即折返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居然是简菀,小脸一皱:她来干什么? 把门开出一条小缝,只露出半张脸:“怎么了?” “你要来我们家吃饭吗?”简菀笑了笑,一看她猫儿的眼睛就喜欢。 “嗯?”洛丽觉得,种马文里面的邻里关系那么友好的吗?不过,稍加思索之后:“好呀,我去换衣服。” 说完把门关上,吭哧吭哧去换衣服。 “你不怕他们下毒?”系统觉得,平时警惕性那么高的宿主,怎么突然答应。 “你懂什么!”洛丽换上一件蓝色体恤,白色百褶裙,头发还干就这样算了,背起双肩包:“来了。” 简菀带着人上了十六楼,一开门洛丽就闻到饭香,烧鸡的味道! “我哥的手艺可是很棒的。”简菀一脸自豪,把洛丽撂下,自顾自进去厨房。 洛丽一个人在客厅中间干站着,有点尴尬,主人不在,也不好做什么。 等简丞端菜出来,看到她背着包干站,才想起招待:“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下,马上就能开饭了。” “莫事莫事。”洛丽说着也没动。 简丞看着她,想招呼又觉得不好,回去厨房把妹妹叫出来,让她去陪洛丽。 “你真的大四了吗?”简菀拉着人坐到沙发上,打量她真的好嫩,自带婴儿肥的脸蛋,粉扑扑的,皮肤又白又嫩。 “是啊。”洛丽背着包没敢放下:“漂亮小姐姐你找到工作了吗?” “刚找到,在uz做总裁秘书,因为公司离这边近才搬过来的。”简菀被她的漂亮小姐姐喊得心花怒放,就没想太多,以为她只是要毕业,问问工作。 “哇,姐姐你好厉害!”嘴甜又夸一句,洛丽又继续问:“那姐姐你见过那个啥总裁吗?” “没见过,面试我的是人事还有特助。”简菀不怎么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没见过自己就可以胡说八道了!洛丽突然坐直起来,郑重的对她说:“我跟你嗦,那个啥总裁是个无敌大变态,又花心又无情,真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黑一顿,让简菀对他没有好印象再说。 “你和他认识?” 灵魂一击,洛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和盘托出,那点破事怎么都是自己不厚道:“见过几面,但是我感觉得出,他就是只花孔雀。” 教育这个霸总(12) 简丞摆好碗筷,脱下围裙,看两个人聊得这样好,也很开心:“可以吃饭了!” “我们去吃饭吧。”简菀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忙拉着洛丽到饭桌:“快尝尝我哥的手艺。” 盛情难却,洛丽跟着坐下一起吃饭,吃了个菜心顿时眼前一亮:“好好吃!” 简丞见她喜欢,也很高兴:“那你就多吃一点吧。”说着又夹了个辣子鸡和酸汤肥牛给她,很是体贴。 洛丽真的是差点把头埋进饭碗里,不得不承认,简丞的手艺真好。 等吃了个半饱洛丽心里又开始想其他事情,自己总不能任由事情发展,到时候简菀成为第一个,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第二个自己记得是护士,第三个是酒吧里卖酒的小姐姐,唉呀,烦死,当初为什么要求生欲极强的答应系统完成任务。 简家兄妹看着洛丽发呆也不吃饭,筷子泄愤似的戳着碗,也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不吃了?”简丞还以为是有什么菜不合胃口:“是不是有的不太喜欢?” “不是不是!”洛丽回神,低头扒饭,可是心里又在冒坏水:“小姐姐,你喜欢啥样子的人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简菀略觉得冒昧,但看着她天真好奇的眼睛,也觉得不应该计较。 洛丽一下子紧张起来,把手上的碗筷放下:“没有,我只是很好奇,像姐姐那么优秀的人,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一夸把简菀的火气也消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身材高挑,事业有成的。”简菀条件不差,自己更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她有条件要求一个优秀的异性。 糟糕,秦穆之这几点都非常符合,洛丽此刻却觉得前途无亮,如果让简菀和秦穆之咱一起,他们一定会日久生情的!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洛丽?”这女生的就是八卦来八卦去的。 面对简菀的提问,洛丽显得兴趣缺缺,敷衍了一句:“不知道,没想好。”低着头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饭。 自然也没看到简丞略显失望的表情。 这顿饭吃完,洛丽帮忙收拾碗筷以示感谢之后就匆忙回去了。 厨房里简丞在洗碗,简菀就在一旁帮忙把碗擦干净放进消毒柜里:“哥,你是不是喜欢洛丽啊?” 简丞洗碗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老实说,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有好感,可那时候猜测她只是在读高中,想到自己的学生,就十分的唾弃自己这无端的好感,也一直不敢说什么。 可是今天得知她居然是大四毕业的学生,这样的话就另当别论,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他有权利去追求。 简菀也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那就去追呀,我也挺喜欢她的。” 他们父母早逝,和哥哥相依为命,在大学毕业之前,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学业,哥哥都不敢交女朋友,生怕相处不好,影响彼此。 教育这个霸总(13) 他们父母早逝,和哥哥相依为命,在大学毕业之前,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学业,哥哥都不敢交女朋友,生怕相处不好,影响彼此。 自己也不应该影响哥哥成家才对。 洛丽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就吃了个饭,就被简家兄妹渡上一层关系。 回到自己的小家,开开电脑开始鼓捣东西,系统茫然的看着她做简历:“你要干什么?” “搞事啊!” 系统稍加思索,觉得可能会出事:“搞什么事?” “我要去uz面试!哪怕只去做保洁劳资也认了!” 按照简菀的想法,她一定会喜欢秦穆之,不想这样会出问题的。 既然摸黑不了他,自己就去捣乱,先深入敌营再伺机而动,总归能搅黄吧。 洛丽蹲在电脑面前半个小时,总算搞出一份能见人的简历,发到uz招聘网,过不过看运气。 发完简历,特意找出一张秦穆之的照片,放大整个屏幕。 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照片开始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秦穆之你别记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断你桃花毁你后宫,真的!都是狗系统强迫的,有怪莫怪。” “喂喂喂,你这样不厚道,怎么把我推出去顶包?”这个宿主也太怂了吧! “要不是用抹杀来威胁我,我能就范吗?”归根结底,还是怪系统多事,看不惯人享尽齐人之福。 系统对这个宿主是真的无语,干脆把她卖掉算了。 洛丽应聘的岗位不高,一个是客服一个是保洁,虽然洛丽成绩不错,但是和简菀这种名牌大学毕业的真的不能比。 先放低自己,才能成功混入虎穴,之前的事情秦穆之已经不计较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计较也没办法,大不了写欠条。 洛丽就这样盘腿一直念叨着秦穆之,希望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吵得系统头疼,干脆不理他。 等睡醒第二天,洛丽都没接到uz的信息,果然自己凉了。 难不成自己连打扫卫生的资格都没有吗?太卑微了吧。 “真没用!”系统嫌弃的教训,但还是入侵uz人事的电脑,悄悄把简历放到备选名单里。 洛丽是不知道,只是收到人事通知,高兴的不得了,急忙准备去面试。 约的是星期四下午三点半,早早收拾好背着背包就去面试。 洛丽客服面试失败,又去面试保洁,结果当着主管的面提起两桶水且表现的十分轻松,终于被录用了。 想哭,多年的提沙袋,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再不行就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确定好工作时间是下个星期的星期一,洛丽回去了。 期间简丞都时常过来请自己去吃饭,洛丽都拒绝了,无功不受禄,虽然心里馋的很,可还是忍住了。 星期一去上班,还遇上要出门得简菀,也不敢和她说自己去了uz,就只说去同个区实习,然后一起下地铁偷偷溜去。 到了公司后,去保洁部报道,领了衣服被一个老一点的阿姨领着去认识各个楼层。 教育这个霸总(14) 整栋大厦都是uz的办公楼,一共97层,91层是秦总的办公室,一般有专人打扫,所以洛丽也不用去掺和。 谢天谢地,知道这件事,洛丽差点没哭了,可以不用见到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洛丽负责的楼层是市场部和运营部的两层楼87和88,平时就是扫地倒垃圾,厕所有专门的去扫,所以不用担心。 真好,不用扫厕所。 介绍完了,换上衣服就开始打扫,推着是个小车,上面有垃圾袋和扫把扫帚之类的,倒是很方便。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菜,其他女主都是什么秘书特助啥的,就你一个打扫卫生的,羞不羞。”系统现在是后悔了,为什么要慌不择路绑定这个宿主,太亏了! 要是任务完成不了,还得受罚。 洛丽推着吸尘器,很认真的打扫卫生:“打扫卫生也很好啊,干一行爱一行,你懂个鬼!” 洛丽混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出事了! 这天刚准备下班,把东西放回工具房里,工具房在电梯转角的一个小暗阁里。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暗门。 洛丽擦着手开门出来,一拐角就看见秦穆之迈步进电梯,吓得马上缩回去。 得亏是人已经进去了没看到,只是跟在后边的简菀却看到了洛丽,没跟上电梯反而跟了过来。 洛丽刚刚一直看着秦穆之,倒忘记简菀,见她发现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小姐姐。” 此时两人在电梯拐角的死角里,洛丽无处可逃只能乖乖的看着她。 简菀一看这身衣服,柳眉微皱,不自觉的抱紧手上的几个文件夹:“你在这做保洁?” “嗯啊。”洛丽有点心虚,右手食指开始扣裤缝,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干什么活关她什么事,有硬气的抬头直视她。 “你怎么去做保洁了?是缺钱吗?我可以借你啊!”简菀有些心疼,小小瘦瘦的姑娘,怎么去干这种工作,她不是说不好,只是实在累人。 “钱是有点缺,我只是做个兼职,等我搞完了就会辞职。”我的主要工作是拆散你和大种马,打扫只是顺带。 这句洛丽哪里敢说。 简菀还得把文件弄好,不能再耽误:“你先在这里等我,我马上下班。” “行呗,我在门口等你。” 洛丽送简菀上电梯,自己下电梯去门口等她下班,顺手买了根五毛的小布丁。 刚舔几下她就小跑下来了。 简菀见她第一眼,又开始数落:“天气都凉了,怎么吃冰棍?” “还好吧,我今天干活太热了。”这简菀怎么跟老妈一个样。 简菀也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就闭嘴没在说话。 到了星期五这天,正好是十月三十号,那些个大佬月总结会议,结果正好一个保洁请假,因为在90楼,所以就把洛丽调上去帮忙打扫。 洛丽干活勤快,加上怕遇上人,赶紧打扫干净。 正想走呢,就被拦下来:“哎,你先别走,过来帮忙倒茶递水。” 卧槽?这不是要命吗? 教育这个霸总(15) “不是,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去厕所!”这个月总结秦穆之也会参加,要是自己去端茶倒水,岂不是要捅娄子了! “揪一下,搭把手很快的。”后勤的主管说着就把洛丽拉着去了茶水间。 “秦总爱喝黑咖啡,不加奶一颗糖。”后勤主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看起来是雷厉风行的:“薛经理习惯乌龙茶,龙总监习惯和普洱,都记住了吗?” “嗯啊。”洛丽快速的把所有的都调好冲好,企图趁着人没来赶紧把东西端过去放好就跑。 端着茶饮跟着主管走过长廊,那会议室是单向玻璃的,里面看得到外边但是外边看不到里面。 可是敞开的玻璃门,听得到秦穆之的声音。 洛丽端着东西停在门口,躲在玻璃门后,要是进去一定会牺牲,当机立断:“主管,我穿着这身衣服不太合适进去,要是碍了秦总的眼,那岂不是……” 主管上下看了一眼洛丽,身上是有点脏的蜜色保洁服,秦总有些洁癖要是让他知道这样的人来端咖啡,只怕也不会喝。 稍加思索后决定妥协:“那你在这里等着,我等一下出来拿你的。” “哎哎哎!”洛丽高兴的不得了,玉皇大帝显灵,躲过一劫,nice! 端着托盘就躲在门边上等着她出来。 “怎么还没来。”秦穆之今天是一身高定的藏蓝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衫配上条纹领带。 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手腕的表,连咖啡都没心情去喝。 不得不说,霸总的颜值和气质一直在线,单在这里坐着就如此出众。 洛丽等着主管出来,把托盘交换给她,就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 结果刚走转身想走没几步,迎面简菀就抱着文件匆匆跑过来。 七公分高的鞋子还跑得飞快,身上是到膝盖的包臀裙,上半身是白色衬衫,虽然在跑可是发型不乱。 “洛丽!”简菀也没想到会看见她,想起昨天哥哥的嘱托,跑上前去:“洛丽你等一下,我送完文件有事找你!” “啊?不是我!”洛丽还没说完,简菀就跑了,很急忙的样子她都还没来得及拒绝。 只好停下来等着简菀回来。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就悄悄潜过去会议室看了看,结果发现她在做会议记录,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 真的是,喊自己等她又去忙,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害自己等那么久。 皱着猫儿似的眼睛,轻哼一声,反正自己已经打扫完卫生,去买根小布丁! 每一层楼都有一个优鲜商柜,放着零食饮料什么的,90楼没什么人,都是平日开会的地方,所以没有设置。 洛丽转到89楼,扫码支付买了个小布丁,悠哉悠哉的到了90楼。 走到茶水间里吃冰棍,这边简菀做完数据,一出来却没看见洛丽,刚刚不是让她等自己吗:“洛丽!” “你在找谁?”秦穆之出来就看到新来简助理,好像在找什么人。 “秦总!”简菀没敢说,只是点头叫了句。 教育这个霸总(16) 简菀喊的时候洛丽就听到了,嘴唇都被冰棍冻的红嘟嘟的,可她就喜欢秋冬吃冰棍,夏天反而不喜欢。 咬着冰棍走出去,随口答应一声:“来嘞!” 刚出门,就撞上一个人,一抬头刚想开骂,看到那张帅脸就发现事情不对:“秦穆之?” 秦穆之被撞了,也不高兴,结果冷着脸刚想问是哪个部门的,就发现这张脸分外熟悉:“洛丽!” “不是我!”洛丽含着冰棍言语不清,转头直接想躲回茶水间,企图开溜,结果刚没走两步衣领就被人提溜上来:“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又想跑?”秦穆之是被她骗的有警惕性了,看她刚转身就想逮住,结果发现身上太脏下不去手,只好揪衣领:“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丽想使劲挣开他的手,可又怕他把衣服扯坏,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赔:“腿在我身上,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秦穆之看她一身工作服,想必是公司的员工,反唇相讥:“你在我的底盘,我当然管得着。” 这?霸总说得对。 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再挣扎:“得得得,有钱能为所欲为!”洛丽说着一扭身,直接挣开他的手:“所以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好的不追究了吗?” 秦穆之看着正面这个狡猾的女人,看着衣服上的logo是公司的,保洁吗?皱起剑眉:“你怎么来这里当保洁?” “爱好,怎么着?”洛丽咬着雪糕棍仰头看他,颇有些混不吝的气势。 一听她就是在说话,秦穆之冷嘲:“那你的爱好倒是真奇特。” 洛丽突然抽出冰棒棍,踮起脚尖扬起大大的笑脸:“您的脖子真可爱,顶着一个猪脑袋,我什么爱好和你有关系吗?” “你!”又是吃瘪,秦穆之这辈子所有的亏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吃完了:“呵,你别忘了,你是本公司的员工,而我是老板。” “so?”洛丽坚决和资本主义恶势力对抗到底,重新把冰棒棍咬住:“你打我啊!你看不惯我就辞了我啊!” 花心男人都该死!怎么死都好,就是要死! “秦总!”简菀在一旁看着不对劲,敢情这两人是认识啊,但是洛丽这种态度,实在不应该:“洛丽年纪轻,不懂规矩。” 秦穆之没回答,只是眼神犀利的刮着面前这个可爱又嚣张的女孩子:“我不会辞了你,辞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 “呦呦呦,反正是你花钱发工资,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辞不辞对洛丽来说实在无所谓,她又不是打不过秦穆之。 秦穆之被她得意的样子,气得够呛,阴沉着声音:“明天,你去打扫我的办公室!” “行啊,反正扫哪儿不是扫!” 简菀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一对活冤家的样子,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班之后,洛丽和简菀一起回家,简菀的好奇心就起来了:“你和秦总怎么认识的?” 教育这个霸总(17) “流年不利,时运不济。”洛丽长叹一句:“如果我不被狗撵我就不会堕落到这个地方,如果我不堕落到这个地方就不会遇上这个沙雕,所以都怪那只狗!” 这些话,简菀听不懂,好容易遇上红绿灯把车停下来:“洛丽,我有事情和你说。” “啊嘞?你说!”洛丽端坐好,转头看着她。 “你和秦总怎么认识的?”简菀看她逐渐犹豫的表情,又加了一句:“或者说,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我要给你讲个故事!”洛丽让简菀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 “从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一个穷小子,那个穷小子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但是女孩子还是很爱他,所以他们结婚了,在一起奋斗。 穷小子很聪明,他开了家公司,虽然有很多困难,但是他们夫妻一起挺过来了,他们有了个女儿。 公司慢慢上了正轨,一切都变好了,可是慢慢的也不好起来。 男人开始在外边花天酒地,他妹妹劝也不听,什么小一小二小三的一大堆,就再也没理过他的妻子,你说奇不奇怪?” “糟糠之妻不下堂。”简菀有点感慨,但也反驳:“但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我觉得秦总就挺好的。” “好?”洛丽无话可说,如果知道他有七个所谓情人的时候,还会那么想吗? 简菀见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就开车回去:“没接触过不知品行,但是就条件来说秦总真的很不错,难道不是吗?” 霸总的条件确实不错,这个毋庸置疑,洛丽没话说。 “你也不要想太多。”简菀算是看出来了,她好像对男人有点偏见,这样的话,那哥哥岂不是很难办,随即想着开导:“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我不否认有好男人啊!”洛丽低下头,开始捋着安全带:“只是我没那么好的运气遇见而已。” 男人这种东西,大约像股票,看运气,看实力。 “好啦,来我家吃饭吗?我哥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简菀决定,先不说哥哥喜欢她的事情,还是等熟一点再说吧。 “不了,我还有事。”洛丽还得回去把论文的事情搞定。 简菀也没勉强,送到楼梯口就告别了。 第二天洛丽去上班,果不其然主管就把自己调到秦穆之办公室那一层楼去,嘴里还碎碎念:“你认识亲秦总早说啊,我就直接把你安排上去了,话说你怎么认识秦总的?” “啊?随便就认识了。”洛丽不敢说自己的居心叵测。 主管把人带到楼上,给了电梯卡和杂物间的钥匙,叮嘱一些地方一定要打扫干净的,其实工作也不难。 临走时,主管还嘱咐了一句:“我跟你说,现在公司很多女孩子都看你不顺眼了,你自己小心一下。” “为什么?” “废话,秦总全公司上下女孩子的梦中情人,而且没有主动要过一个女员工,可不得视你为情敌吗?”主管说着,颇为同情的拍了拍洛丽的肩膀。 教育这个霸总(18) “为什么?” “废话,秦总全公司上下女孩子的梦中情人,而且没有主动要过一个女员工,可不得视你为情敌吗?”主管说着,颇为同情的拍了拍洛丽的肩膀:“小心点,你面对的是整个uz的单身女孩。” 以一敌十自己没问题,以一敌百就有点难搞了。 心里又把秦穆之骂了千八百遍,恨不得一板砖送他归西,可骂归骂,活还是要干的。 洛丽换上干净新的工作服,戴上口罩,得先把秦穆之的办公室打扫干净。 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拉着吸尘器,推开办公室,愣了愣。 这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一面大大的落地窗,装修的十分有品位,北欧简约风格。 家具都是黑色或者深棕色,靠右手边的电视墙左右还有大大的两个书架。 感慨完有钱之后,就开始忙正事,先擦东西再扫地,地毯要小心不能沾到水,严格按照主管的吩咐去打扫完整个办公室之后,才小心关上门。 然后就是两个助理的办公区域,一左一右打扫干净之后整条走廊。 忙完这些已经九点四十多了,把东西整理好,自己躲进杂物间里玩手机。 秦穆之上班时看见被打扫过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耿耿于怀但还是没说什么。 洛丽玩手机到十一点,觉得闷了才偷偷溜出来,就看到几个穿着西装套装的男女,一个个抱着笔记本神情严肃,脚步匆匆的往秦穆之的办公室去。 洛丽偷跟过去,看到透明玻璃里,秦穆之在里面和他们讲着一个全英文的ppt。 “这个霸总不对劲啊!”系统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屋里的秦穆之似乎感受到其他的视线,朝这边扫一眼,就看到洛丽。 洛丽被抓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就溜了。 “怎么不对劲?”迈着小短腿往储物间去。 “霸总怎么可能需要工作,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对象厮混就好了。”系统觉得这个秦穆之好像有点违背设定。 这听起来不可能啊,洛丽反驳:“公司那么大,不工作事情会自己处理好吗?” “我去查查。”系统觉得这霸总不对劲。 洛丽躲在杂物间,系统去查情况,她就等着吃午饭,自己跟自己打赌:外卖和系统哪个先到。 好容易十二点,系统先回来,有点失望,果然在洛丽眼里,系统还不如那个鸡公煲。 “查出来了?”洛丽盯着电话,等它响。 系统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她,让两个异类互相攻略瞎走剧情,一定会和很好玩:“没有,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电话终于来了,外卖是不许到九十楼以上的,洛丽只好坐电梯到八十九楼拿。 电梯口的转角处不少外卖小哥在,也围着很多拿外卖的。 这时一个小哥聚着塑料袋:“谁是洛丽,尾号7546的!” “这里!”洛丽垫脚举起手,扬了扬,随即想要钻过去拿外卖。 结果所有人都停下手上动作,死死盯着洛丽,有惊讶有怨恨或者审视。 教育这个霸总(19) 我不就拿个外卖,又不是登基,这群人干啥?洛丽有些警惕看着周围,小心翼翼朝着外卖小哥走去。 终于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拿到那份圣神(?)的外卖。 提着外卖转身就想回去,结果也不知道是谁伸了脚出来,洛丽一时不察,被绊个正着。 洛丽可是绑过沙袋还能跑的,小盘贼稳,绊了一下,脚下踉跄一下却及时刹车,不过外卖却因为惯性不小心往外一甩。 哐啷一声,连着餐具一起,洒了一地,香味瞬间飘出来,洛丽闻得心都凉了,那可是自己的午饭啊! 在场所有人都当没看见,有的低下头有的故意转身。 最嚣张的是,那个女人的大长腿还伸着,故意挑衅的朝洛丽笑了笑,姣好的面容看起来趾高气昂。 洛丽看着横在脚下的长腿,直接抬脚就朝着那脚面狠狠一踩。 “啊!”魔音贯耳! “你干什么?”女人收回脚,疼得整个人蹲下去捂着被踩的地方,疼得直抽气。 洛丽一看,那肉色丝袜包裹的脚红肿一片,心里轻哼:我可还是注意力道的。 “你竟敢踩我!”女人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愤怒,只是一个保洁,半点姿色以为傍上秦总就能野鸡变凤凰? 洛丽一撇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那么多人就偏偏踩你呢?也得怪你脚伸得太长了,难不成刚刚是你绊的我?” 说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眯,一副审视又怀疑的样子,果然老师那一套,很有用嘛。 那女人做贼心虚,自然是不敢先承认的:“我什么时候绊你的。” “唉,那你就是手脚太长,谁都怪不了。”洛丽说着俨然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她和秦总的关系,明目张胆的欺负也都不敢,所以这哑巴亏女人只能吃下去。 洛丽把撒掉的外卖收拾好扔进垃圾桶,自己回去,躲进茶水间就疯狂灌水。 她饿又没得吃,只能喝水。 “洛丽,你怎么在这里?”简菀刚刚去杂物间看不到人,就四处开始找,没想到人居然躲在茶水间:“吃饭了吗?” “本来要吃的,现在没得吃了。”说起自己的鸡公煲就生气。 “没出息!”系统骂了一句,表示嫌弃。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饭,我拿过来热。”简菀说着就转身去拿饭。 洛丽感动的都要哭了,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是看到那个饭盒,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简菀的饭盒和自己的差别有点大,简菀的才一层,自己有三层。 难不成上次在他家吃饭,太过分了? 不对啊,自己也才吃了四碗和一碗汤,正常的吧,嗯……大概正常吧? “我哥说,你喜欢吃他的菜就多给你带了点。”简菀实在不好意思说她饭量大,其实她也很诧异,看着娇娇小小的身板,上次居然吃了四碗,还喝了一碗汤。 这样一听,洛丽心里舒服多了,掀开盖子看到青椒的那一刻,眼睛一皱可啥都没说。 教育这个霸总(20) 低着头开始吃饭,简菀吃的慢,洛丽吃的快,所以两个几乎同时解决午饭。 “我来洗碗吧。”洛丽手脚勤快的开的收拾饭盒,也不能光吃,主要也是不想让她看到一点没动的青椒。 简菀正好还有工作要完成,就没抢,说了谢谢后就去忙了。 洛丽洗碗饭盒,还细心擦干后端着饭盒去还给简菀。 结果冤家路窄,正好遇见秦穆之出去吃饭,漫不经心叫了声秦总就打算离开。 “你吃饭了?”秦穆之看见她手里两个饭盒多嘴问了一句。 洛丽终于是抬头看他了,呛了一句:“怎么?老板还能剥夺人吃饭的权利。” 秦穆之一脸你不可理喻的表情,转身就走。 把饭盒给简菀之后,就回杂物间呆着,单看着那些女人只怕恨死自己。 四点多的时候,忍不住又悄悄的溜下去买了根冰棍,边咬着边按电梯。 洛丽哧溜着冰棍,结果电梯门一开,秦穆之却在里面,脖子一缩:这?冤家路窄? 秦穆之也没想到会遇见她,自己只是去楼下看看新买的车,这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洛丽纠结一下还是不上电梯来的好,正打算离开,就听见秦穆之不屑哼的一句,心里暴脾气就起来了。 大摇大摆的迈步进电梯,叼着冰棍一副一奈我何的样子,秦穆之不想和她计较,任由她进电梯。 秦穆之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有点复杂。 他只是受邀去参加一个校园讲座,然后遇见她又莫名其妙被粘上一身脏东西,看她可怜又吓成这样,就想让人道个歉就算了,结果人居然趁自己没反应,就逃跑? 真该死,他还没被人这样耍过。 第二次见她居然在医院,自己被人下药让人送去医院,正好又遇见她,再见她更是生气,其实也不是因为那套西服。 实在是自己那么多位面以来没有吃过这种亏。 心里记恨,结果她借尿遁又溜走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在让人生气。 最后干脆让她学校的班导,把他叫过来来个瓮中捉鳖,看你怎么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把人捏在手里之后,反而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倒显得自己不够豁达。 就干脆让人走,走了之后心里还是不高兴,没曾想再自己公司也能遇上她。 那张嘴还是那么毒,气的把人掉上来,可也没想好怎么折磨她。 心情复杂,这个词最好形容秦穆之。 就在这时候,电梯灯突然闪了一下,两个人霎时间警惕起来,然后电灯又闪了一下。 两个人几乎同时扑向电梯按钮,然后还是秦穆之腿长手长,迈步过去聪电梯的第五十一直往上按。 洛丽夜一起帮忙,结果还是没赶上,电梯闪着灯直接往下掉。 两个人瞬间不抵惯性,滚作一团。 直线落下五六秒后,电梯就戛然而止,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电梯又往下掉了一截,然后停住。 这一次停住之后,就再也没有动。 教育这个霸总(21) “它是不是,不动了?”洛丽小小的声音,好像有点喘不过气,含糊不清。 “应该是。”秦穆之松口气,感觉到手上有软乎得东西,还有温度。 “那你把手从劳资脸上撒开!” 听到这句话,秦穆之才知道手上软软得东西是什么,坏心眼的用力往下一压,黑暗中洛丽婴儿肥的脸颊挤压变形。 就在她想出拳时,秦穆之总算放开。 此时他们两个人,洛丽侧着身子坐在地上脸压在在电梯墙上,左脚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着,秦穆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就是个扫把星。”洛丽的左脚脚踝熟悉的痛感,她自己也猜到是刚刚扭伤了。 扭伤也算工伤,要不得他刚刚扑过来,自己怎么会被压死。 “你怎么怪我?”秦穆之黑暗中蹲下来,摸索出手机开闪光灯之后,有意思光亮照着洛丽的脸。 看到白嫩的小脸上那个巴掌印,估计是自己的杰作,虽然心虚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你还好?” “呵!”洛丽也不想理他,自己掏出手机,用屏幕亮光查看伤势,果不其然脚上肿了一圈。 秦穆之才看到肿胀的脚踝:“扭伤了?我看看。” 见他要查看,直接小肉手一巴掌照着人家脸上呼过去,打开他的脸:“你要是真的空就过去喊人过来救我。” 才想起来这件事,秦穆之按了呼救却没有来通话,应该是断了,再看手机也没信号。 “没办法,得让他们发现电梯坏了,才能找到我们。”秦穆之解开身上西装外套,靠墙蹲下来。 洛丽叹口气,每次遇见他必定倒霉。 两个人同时问各自系统:“能不能救自己出去?” 两个系统同时表示:“做不到。”跟商量好了似的,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废话,这一个意外就是它们一手安排的,怎么可能就让他们那么轻松出去。 秦穆之拿起闪光灯照亮她那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小脸:“真的不用我看看?” “滚啊!”她运气是真的背,一脸冷汗:“狗屎玩意,这算工伤!” “怎么随便骂人?”秦穆之皱眉,她从一开始见面自己就跟欠了她几个亿似的,没一个好脸色。 脚踝疼得很,洛丽不想和他说话,越说心里越气,把头靠在膝盖上,似乎不想和他说话。 两个系统觉得,果然有的人就算再好的机会,八字不合就是八字不合,不可能的。 空气就这样静谧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洛丽?”秦穆之突然有点担心,一言不发,从刚才到现在她是不是晕过去了? “你叫我爷爷我可能还会理你。”洛丽现在疼得满身是汗,但怼起人来,还是中气十足。 秦穆之暗恨自己嘴贱,理她做什么,又把外套铺在地上,坐下去,黑暗空间里又充斥满静谧。 等了大约得一个小时,才听到外边有人的声音。 大概是他们察觉到电梯坏了,过来抢修。 “洛丽?洛丽?”秦穆之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回应,这家伙该不会骗自己叫她爷爷吧。 教育这个霸总(22) “秦总!秦总!” 等到电梯修好之后,灯重新亮起来,也恢复运行往90楼上去。 看秦穆之看洛丽没反应,还以为是晕过去,忙上前查看:“洛丽,洛丽!”却听到轻轻的鼾声。 “这女人怎么那么没心没肺啊!”这情况也能睡着?真的是开了眼了。 维修人员和工作人员都等电梯门开,起先是因为简菀要找秦总签字,可是等了很久都没看到人。 只好去找,却发现电梯坏了,简菀聪明一下子就联系在一起,赶紧叫人来维修,要是秦总真在里面,只怕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上,他真的在里面! 电梯门缓缓打开,就看见只穿着衬衫和马甲的秦总,抱着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娇小姑娘。 我的妈呀!真的里面,死定了饭碗要丢。 “快去叫救护车。”秦穆之一出来就说这句话,那些人一个个想戴罪立功,赶紧的就去叫。 洛丽醒过来时,却是在医院,估计是得救了。 打个哈欠,她记得在电梯里扭伤脚之后很疼,受不了就干脆睡过去。 躺在病床上,看装修估计是单人病房,电灯刺眼,脚上的痛感还是很明显,可因为药物缓解不少。 “叩叩”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洛丽懒洋洋的,睡一觉觉得身心通泰,右手臂垫在头下,看着病房门。 推门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洛丽,你没事吧。”简菀看到人晕过去也很紧张,去联系救护车和病房,随口和他哥哥说这件事,他也很担心,只好趁着下班带他过来看看。 “小姐姐。”洛丽见身后跟着的简丞,马上坐起身来:“咦。” “洛丽,你没事吧?”简丞听说她扭伤脚,就赶紧煲好汤过来看她。 嘴上随便回一句:“没得大事。”但是却在想,简菀来还说得过去,他来干什么? “我煲了汤,你喝点吧。”简丞温和一笑,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好,刚打开盖子那香味就溜出来。 装满洛丽的鼻子,深吸一口,人间美味! 见他要把汤倒出来,洛丽不好意思的说句:“那啥,em,要不你给个勺子就好了,我吃得完。” 这简丞做饭真的是一绝。 简家兄妹同时笑了一下,简丞把勺子连着保温桶都给她:“多喝点,要是喜欢我就再给你煲好送过来。” 洛丽尝一口,是蹄花炖花生,还有生姜的味道,一口进去觉得舌头都快化了,太好吃了! 边吃边点头:“嗯嗯!”私心觉得,要是谁和简丞搞对象,怕是得幸福死。 一个人都吃完了,扣干净碗底的最后一瓣花生才作罢:“简丞,你手艺真的太好了!” 病房里正说话呢,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就推开门:“查房了!” 一看来人,长得是真好看,小小的瓜子脸,皮肤很白,杏眼弯弯的透着不谙世事,笑起来很甜,橙子味的女孩子,洛丽心里夸她。 此时系统却不合时宜的提示:“女主三号已出现,宿主注意。” 教育这个霸总(23) 种马文里无丑女,洛丽算是见识了。 女三叫做:程娇娇。 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她,小女孩子笑起来娇娇软软的,声音糯糯的:“查房了!” “哎!”洛丽看着她,心里感慨,种马祸害人啊,多好的小姑娘,一堆多好的姑娘都吊死在这棵树上,真可惜。 等查房之后,简菀才说:“等一下我听说秦总要过来看看你,希望别太晚。” “什么?”那厮来见自己做什么?不对,他来岂不是要见到程娇娇?那自己不就功亏一篑:“我要出院!” 她绝对不能成为秦穆之种马路上的传送带,她是的目标是绊脚石。 “怎么了?”简丞看她突然激动起来,非要下床,忙过去扶住:“你的脚还没好呢。” “脚没好没关系,重要的是我有一颗想回家的心!”要是秦穆之过来结果遇上程娇娇,那自己岂不是助纣为虐。 简菀赶紧按住要下床的人:“可你这也太着急了吧,脚还没好呢。” “不,我好了我好了!”现在洛丽还哪里管的了什么脚啊,她要赶紧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现在,跟秦穆之说,我出院了我回家了,让他不要过来。” “为什么?”这副着急的样子,把简家兄妹闹得一头雾水,但见她这样坚持,只好同意下来。 拿了些消炎药,顺便办理出院首席,三个人一起出院,坐简丞的车回去。 路上才想起来,洛丽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姐,你有没有打电话给秦总说我们出院了?” “忘了,我现在打。”刚刚办理手续的时候,倒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秦穆之正好把车停好打算开门下去就接到电话,说是出院了。 心里还奇怪,那么着急做什么?应了句知道了,酒重新系上安全带,驱车离开。 他来的目的就是看看洛丽,人都走了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简家兄妹把人扶回家,洛丽是千恩万谢,他们这样帮自己,还真不好意思。 可是简菀却在床头发现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伸手拿过那几本书,封面都是画风可爱或者是唯美的男女,或拥抱或亲密。 花花绿绿的,简菀一起是高材生,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班,对于这些东西看的少。 “别看别看!”太羞耻了!洛丽想过去抢过来,无奈脚上伤没好。 “《校霸的一千次宠爱》、《傅先生的纵情小娇妻》?”简菀翻开着这些封面,一头雾水:“《顾总的天价萌妻》《我的八个情人》这些是什么啊?哥,你来看看!” 洛丽坐在床上,没受伤的脚曲起来,羞耻的把额头靠在膝盖上,企图变成鸵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她之前一直没看过总裁文种马文,所以被系统逼着去学习一番,说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结果忘记收拾好,太惨了。 “怎么了?”简丞在房间外,因为是她的房间,所以不太好意思进去,结果听到简菀喊自己,才走到门口。 教育这个霸总(24) 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也不大,放一张床、衣柜和电脑桌什么的也就满满当当的。 简丞收回打量的眼睛,转而把视线放到简菀手上的书,看见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和大字。 随即明白,低笑出声。 他是高中老师,教的是高二,经常会在课堂上收学生这些言情霸总小说,他一开始还翻过几页,觉得可笑就没理,只是没想到洛丽也喜欢看。 这还真是丢人丢到家,洛丽抬起头来,看着门外的简丞:“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我可以解释。” 简丞并未说洛丽,而是提醒他妹妹:“小菀,没经过人家同意,不应该乱翻别人的东西。” 如果是在课堂上,简丞会不高兴,但现在不是,更何况洛丽不是他的学生。 “抱歉!”简菀意识到不妥,忙把东西放回去:“我,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洛丽没想到简丞会用这种方式替自己解围,这家伙真的是优秀! 简丞,点名表扬! “你以为,种马文里,男二才是完美的,但是会黑化,因为他们是种马在后宫路上的催发剂,绊脚石!”系统骄傲的表示。 为什么要黑化?洛丽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温和的简丞,这种男人温柔似春风,如果他变成凛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经历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你就需要做好你的任务,阻止秦穆之开后宫就好了!” 简丞被她看得耳尖泛粉,浅笑回应点头,转身离开。 他怎么可以黑化?太狗屎了! 像他这样为人温和,待人友善又是尽职尽责的好人,怎么可以被黑化? 兄妹两个人,整理好之后就走了,第二天洛丽早上起来,刚刷牙洗脸,就有人来敲门。 单脚跳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是简菀才敢开门:“怎么了?” “你受伤了,秦总说你先养伤。”说着把手上两个保温桶递给她:“这是我哥做的,一个是大骨粥,一个是大骨汤,你记得喝。” 洛丽倚在门边,伸手提过两个保温桶,有点感动。 送走简菀后,洛丽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两个保温桶,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把防止简丞黑化提上日程,那么好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以被祸害。 “你莫要搞事!”系统察觉到洛丽的想法,决定警告。 洛丽撑着下巴,看着保温桶:“你管我?我自己增加游戏难度,我快乐就好你管不着。” “反正你要是任务失败,我就抹杀你!”这宿主不按常理出牌,他必须警告。 上班之后,秦穆之看见简菀,难得关心问了一句:“洛丽怎么样了?” “在休养。”简菀却不明白,好像秦总和洛丽很熟。 “嗯。”秦穆之应了一句就进去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闹得沸沸扬扬,整个uz都知道了,知道洛丽和秦总被关在电梯里,最后还是秦总把人抱出来。 结果流言渐渐传的变了。 先是:秦总和洛丽一起出去被关在电梯,后来衣衫不整的出来。 教育这个霸总(25) 渐渐演变成终极版本:洛丽和秦总被关在电梯里,情难自禁最后来了个电梯黑暗y。 最后秦总一展雄风还把人家小姑娘弄晕过去了。 两位当事人表示:什么东西? 那群人当然不敢在秦总面前嚼舌根,私底下传来传去的,进了简菀的耳朵里。 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怪不得秦总和洛丽一副旧相识的样子,难道真的有关系? 心里为哥哥的情途堪忧。 这脚上休养了四五天也就没大事了,洛丽早起收拾收拾去上班。 但是她发现一个问题,从进公司开始,保安居然来为自己开门。 why?疯了吧这位小老弟。 再不说在电梯里,一群女的对自己嘘寒问暖。 “洛丽,你的腿好点了吗?” “洛丽,下午一起吃个饭?” 扫一眼那些人,没一个认识的,洛丽觉得此事有诈,还需提防:“好多了好多了,不用了不用了!” 嘴上应付着她们,最后逃似的奔出电梯,去后勤部报道上班。 可是到了后勤部,连主管都对自己殷勤异常。 见她推门进来,马上从办公桌站起来,迎过去:“洛丽,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脚好点了吗?还疼吗?” 这如狼似虎的关切,让洛丽心惊胆战:“那啥,主管我算是工伤,你不能开除我。” 我的妈呀?这怎么肥四? “知道你是工伤,不会开除你。”主管满脸堆笑,亲自扶着洛丽去办公室的椅子坐下:“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了不了!”洛丽跟见了鬼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她怀疑主管中邪了,而且有证据:“我现在马上去开工,马上。” 她最怕的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群人的不安好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坐电梯到楼上,换好衣服推着车就去干活。 今天秦穆之来的比较早,来时就看到她在打扫走廊。 眼神有点复杂,迈着长腿走过去。 洛丽专心用吸尘器打扫走廊的地毯,一个晃身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顺着大长腿抬头,看到那种令人生气的俊脸,眨巴眨巴眼睛:“你干什么?” “你脚还好吧?”秦穆之问这话时,藏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好像做错了什么。 洛丽低下头,继续打扫,随口应一句:“没什么大事。” 说着拉着吸尘器直接绕过他,并不想和他多做接触。 秦穆之也没阻拦,继续该干嘛干嘛去。 上班到一半去厕所,却看到在清洗咖啡机的娇小身影。 秦穆之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因为系统说,原本那场电梯事故,是促成他和简菀的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被洛丽乱入。 他本来就不喜欢简菀,也不喜欢这个什么鬼系统,更不想做种马。 他是一个有追求的总裁,努力工作发展公司才是大事,情情爱爱都是不可能的。 但偏偏绑定这个系统,让他不得不去做,虽然极力规避,却还是躲不过剧情。 经常会和这些女人打照面,他也曾说服自己去走剧情。 教育这个霸总(26) 宁愿面对该死的数据,都不愿意去想那些复杂的女人。 洛丽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人盯着,一回头视线和秦穆之相撞,满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彼此心照不宣的只当做没看到对方。 他们两个人现在有一种诡异的默契,你不说我也不说。 简菀下班等了洛丽,她想问问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和秦总,时怎么认识的,很熟吗?”简菀尽量婉转的去提问。 “有点意外吧,遇到的话其实有点不好说,就是不小心我弄脏他的衣服,然后就这样认识。”尽量简化,不然她那么聪明,一定能听出什么。 “这样啊。”简菀看着前面人行道,思量该怎么开口,现在气氛有点尴尬,静谧又诡异。 “你知不知道最近公司都是关于你和秦总得流言蜚语。” “啥?什么流言蜚语?”她和秦穆之有啥可以传的? 打一架吗? 简菀想了很久,才委婉开口:“他们说你和秦总有暧昧关系,而且在电梯里玩刺激。” 如果洛丽和秦总有关系,那就得跟哥哥说清楚了,让他趁现在感觉收心,否则对彼此都不好。 “玩刺激?”这句话才刺激,洛丽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什么鬼?” 一想到他和秦穆之,咦……就反胃。 “你和他?没关系?那怎么在电梯里。”果然她还是怀疑,如果洛丽脚踩两条船,那岂不是苦了哥哥? 还是得确定好。 “鬼才想和他一起关在电梯里,我是倒了八辈子得血霉了我!” 一说起这个,洛丽小脸气得扭曲:“我跟你说,我本来去楼下买冰棍的,上来的时间刚好遇见他,哪知道就出事故了,还害得我扭伤脚,我和他就是八字不合,一定出事!” 说着还愤恨的拽着安全带,捋了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活活咬死那个人。 一看这副样子,简菀不免笑出声来:“你就那么恨他啊?” “不是恨,就是天生八字不合,你懂我意思吧?”两个人见面就不对付,你说怪谁? “好吧。”一看她这样子,哪里有可能喜欢,估计就是以讹传讹,那哥哥就可以放心追她了。 送走了洛丽,简菀吧这件事来龙去脉和哥哥说清楚:“所以,你考虑一下?要不就先下手为强?” “我不想给她造成困扰,毕竟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简丞端着薄荷茶过去,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晕起的水蒸气,他喜欢所以不想给她制造麻烦。 或者说,如果不同意,朋友都可能没得做。 “哥!”简菀倾身把薄荷茶端起来,安慰道:“你就是想太多,喜欢就去追,世间能有多少你喜欢的东西,白白错过多可惜。” “这。”简丞不语,只是握着薄荷茶,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 简菀看他这样,走过去做到沙发边上:“哥,你就是想太多,反而忘了自己要的是什么,你真的愿意白白放弃吗?那可是好容易遇见的心动的人啊。” 教育这个霸总(27) 简丞和简菀的爱情观不同,一个是拼了命的想得到,一个是害怕成为别人的负担。 “是吧。”简丞不再说话,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 洛丽洗完澡打了个喷嚏,心里突然吹过冷风,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洛丽刚开门,就看到简丞站在门外提着一个食盒,笑得温柔:“吃早餐了吗?” “还没。”洛丽隔着保温桶都能闻到那股香味。 “给你!”简丞试着第一次去单独接触她,小心翼翼怕她不习惯。 洛丽本来还想推脱,可是那香味一直勾引,在鼻尖一直萦绕,最后还是妥协:“谢谢。” “不客气。”见她接受,简丞也是松了口气,没有给她造成困扰就好:“那我们一起下楼?” 我们? 这个词汇很奇怪啊,但洛丽没有深究,点了头:“好嘞。” 洛丽盯着他的手,又觉得不好,感觉转移视线。 这简丞的手,是真的好看,修长指节分明,白皙也没有手毛,堪称完美,让洛丽这个深度手控沉迷不以。 电梯里封闭,把空气变得粘稠,把人心变得蠢蠢欲动。 察觉到她的视线,简丞怪不好意思的,找话搭讪:“你脚还好吗?” “好多了,现在没什么问题了。”明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是怎么还是止不住偷看。 电梯总算开了,并排一起走出去,简丞想跟她说:要不我送你。 最后还是看着她眼睁睁离开。 洛丽提着去挤地铁,匆匆到公司打卡上班。 到了上午十点多,就有一个女人气冲冲的过来。 十公分的恨天高,精致的妆容,漂亮的五官,身上名牌挂着,趾高气扬的往秦穆之的办公室过去。 洛丽正巧去冲咖啡,然后看到这个,稍加思索想去看热闹。 就借着擦玻璃得借口,去办公室外边擦玻璃,因为百叶窗没有拉好,能轻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简菀去送文件了,许特助就去上厕所,没人拦得住这个女人,洛丽只想看戏。 “秦穆之,你到底什么意思?” 洛丽看她,气冲冲的把包包直接摔到凌乱的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艳红色的指甲,看起来很具攻击性。 看这阵势,洛丽吃瓜心起,手随便擦着玻璃,目光放在里面:“快快快,打一架啊!打起来啊!” 但奇怪的是,秦穆之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很镇定的把巴宝莉的包推开,继续埋头看文件。 “我配不上你吗?你居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女人气得眼眶微红,转而委屈巴巴的说:“秦哥哥,我哪里不好嘛!” 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 这个问题,让人头秃。 秦穆之终于把头抬起来,直视女人。 她叫燕婉茜,是家里介绍的,两家人希望联姻,就在昨天在饭桌上说到这件事,秦穆之马上拒绝,想都别像。 要了命了,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烂桃花。 种马系统表示:“这是剧情,你是种马,你是要开后宫的男人,加油!” 教育这个霸总(28) 燕婉茜这个女人,娇纵惯了,对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控制欲,而且暴脾气,冲她今天能找到办公室时,就明白其实她对于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她只是因为被拒绝感到愤怒,而不是想要追求幸福。 “不是的,秦哥哥!”燕婉茜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秦穆之把包拎起来,举到她面前:“我在工作,请你先回去。” 打一架打一架!洛丽看戏心起,恨不得那女的就一巴掌甩过去,然后秦穆之挨一巴掌,吃个哑巴亏。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结婚不是应该的吗?”燕婉茜几年前就被灌输自己将来是秦家少奶奶的思想,这样突然被拒绝,始料未及。 说是伤心,其实更多的是恼羞成怒,自己堂堂燕家的大小姐,居然被拒绝,这是什么道理? “秦哥哥,我们认识那么久,你都不喜欢我的吗?”燕婉茜企图用眼泪去唤醒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 但秦穆之对她除了嫌恶,并没有别的想法:“对,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和你结婚。” 只洛丽在外边等了很久,没能看到这个场景,反倒是看见那女生突然哭起来,撒起泼抢过包就转身跑出去。 洛丽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打一巴掌呢?种马就该教育啊!就这样哭着跑了,对不起你那一脸的名牌化妆品啊! 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结果眼神撞到秦穆之,吓得一缩脖子,心虚的开始用擦玻璃掩饰内心的尴尬。 然后,慢慢的打算遁走。 “站住!” 缩着脖子打算溜走,结果身后秦穆之突然叫住自己,早知道就不该凑热闹了,随即转身,十分乖顺的站好:“嗯呐,秦总有事吗?” “你跟我进来一下。”这两人估计快回来了,这件事不能外传。 卧槽?这家伙要干什么? 进去办公室后,秦穆之把百叶窗全部拉上,洛丽吓得脖子一缩:这,该不会真的要杀人灭口? “我想和你谈谈。”秦穆之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两个头的女孩子:“坐吧。” “哦。”洛丽第一次那么听话,坐在沙发上但警惕性还没放下,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秦穆之就坐在他对面,一身灰色剪裁合适的西装:“我想问一件事情。” “请说!”洛丽也是第一次不敢打嘴炮,这气氛莫名的严肃。 秦穆之微微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我们曾经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这话问的突兀,洛丽思索之下摇摇头:“应该是没有的,你觉得呢?” “ok,如果我们没有的话,为什么你一遇见我就想骂我。”迄今为止,秦穆之遇见的所有的女孩子都对自己投怀送抱,这真的不是自己自大,总的来说,就是剧情背锅。 唯独洛丽,从一开始就不对付到现在。 洛丽皱起小脸:“有那么明显吗?” “有,你全身上下都好像再说:我想揍你。”这一点秦穆之绝对没有看错,他自认观察的本事不错。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洛丽赶紧摇头自保:“没有,你误会了!” “ok,不管我是不是误会,那我有一件事跟你谈谈!”秦穆之突然端坐起来,眼睛直视她。 教育这个霸总(29) 洛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你说你说。” “和我结婚!” “卧槽?!” 洛丽整个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你特么是不是疯了?还是水泥灌进脑子里中邪了?” “你这是什么话?”秦穆之也被气得够呛,一下站起来:“你可以拒绝,但是不用这样侮辱人吧?” 洛丽一听这话,更气了:“你都给我说了什么狗屎话,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你是不是疯了?” 说话时,撸起袖子俨然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我承认,我说的话是有些唐突,可是你大可以直接拒绝,何必骂的这样难听?”说着直接走过去,到洛丽面前站定。 见他还敢凑过来,洛丽怎么会饶了他,一瞬间出拳,照着他的腹部十成十的力气过去。 秦穆之可是霸总,手上有些功夫还是会的,直接一出手按住洛丽的头顶,往下压:“你至于这样吗?” 两个人身高差距太大,秦穆之又手长脚长的,这样一挡住却把洛丽也死死按住,前进不得半分,加之洛丽手短,就更打不到了。 “你能不能不要冲动,听我说?”秦穆之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没想到这娇小的身板,力气这样大。 “听你个鬼!”洛丽头被站住,直接一抬脚用脚去踹他的腰侧,力气十足,带起的风力呼呼响。 秦穆之往后退一小步,顺势松开手:“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还没说完呢。”西装外套被脚尖刮倒,不知道为什么,秦穆之觉得这一脚要是踹到,自己不死也得半残。 这厮霸总就算了,还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实在恶心,洛丽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活撕了这个狗男人。 圆滚滚的眼睛瞪着这人,手握成拳,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不去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种人能说得出什么鬼话?”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这女人太不可理喻了,为什么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这只是个计划,你明不明白?” 系统看出不对,这宿主向来是个暴脾气,赶紧安抚:“宿主,这家伙是你的教育对象,麻烦你听一下敌人的呼声。” 得亏是系统提示,让洛丽冷静下来,可怒气未消,咬牙切齿道:“得,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你说!” 秦穆之见她冷静下来,也着实松了口气,理了理西装又把人请坐好:“我家里最近在安排联姻的事情,可是我不想接受,所以想请你假结婚帮个忙而已。” 一听这话,洛丽又掀桌而起:“秦穆之你这个狗屎种马,劳资踹死你!” “你你你!”秦穆之身手矫健的躲开茶几,一扶沙发背,直接跃过沙发背:“你疯了?” 这下洛丽直接发飙,连给秦穆之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到底是不是人?居然能说出这种狗屎话?”他种马就算了,居然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实在该死:“你大把钱去找其他女人,凭什么找我?” 教育这个霸总(30) 秦穆之往沙发后面缩了缩:“我…我找了其他女人就甩不掉了!” 其他女人都是扒上来的,如果假结婚未必以后肯离,按照洛丽这种态度,以后离婚给够钱,肯定没问题。 可是万万没想到,为什么她跟吃了炸药包似的。 这句话,把已经炸了的洛丽惹得更毛了,突然冷笑,笑了一会儿之后脸突然冷下来,面无表情盯着他许久。 最后难以置信的嗤笑一声:“原来,对你来说,假结婚之后就是甩掉啊!” 这个人真恶心! 这话听着自己怎么那么混蛋? 秦穆之摇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知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解释?哈哈哈,解释个鬼!”洛丽现在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小短腿直接踩到翻倒的桌子沿,用力狠狠一踩。 那桌子竟然“咔嚓”一声,连接处有了裂痕,足见这力气有多大有多生气。 这个怪力萝莉!秦穆之往后一躲:“你当我没说,冷静下行吗?” “不行!”洛丽收回脚,冷笑一声,眼里蹦出凶光,冷声道:“我把你鸡儿打断,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说话间,双手一压桌子,跟翻墙似的直接跳过翻倒的桌子,再往前一小步离秦穆之更近。 看着洛丽的冷笑,秦穆之心里发毛,感觉到杀气迎面袭来,小心往身后缩一下,企图用言语安抚:“你冷静点,我可以给你钱啊,你要多少都可以。” “呵!” 洛丽觉得,为什么他们就觉得钱可以解决很多东西?当初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生日的时候丢下一张金卡,说什么: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转身就搂着他的小蜜上车,呵!从此之后,每个生日,自己都是和妈妈一起过的,再没有那个男人出现。 “你的错手一件事,就能毁掉一个女孩子的一生,你于心有愧吗?”洛丽咬牙,死死瞪着他。 秦穆之突然垮下肩膀,夜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你可以当我没说。” 原以为她会同意,没想到居然发那么大的火气,其实也是自己忘了,忘了她那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同意。 系统一直在脑子里碎碎念,说什么冷静之类的鬼话。 洛丽站在直视秦穆之,胸口剧烈起伏,肉眼可见她有多生气。 还真别说,念着念着就行了,洛丽没再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径直躲进杂物间里,盘腿坐在并不干净的地上:“你说,你继续说。”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系统小心翼翼的问,毕竟这宿主是一个能徒手掀桌的萝莉。 “差不多了。”洛丽叹了口气,整个背都驼下来。 “你可以答应他啊,你一旦答应你就可以以正宫的身份赶走他身边所有的女人,着难道不好吗?” 系统的话让洛丽轻轻叹口气:“是不是为了任务,什么都可以去做?甚至这种所谓假结婚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这话倒让系统缄默下来。 此时杂物房外响起敲门声。 教育这个霸总(31) 洛丽原先不想理会,等敲了好一会儿之后,觉得好烦才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秦穆之,面无表情的开口:“秦总有事吗?” 秦穆之突然有点害怕她这种态度,站在门口:“我想对你说句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也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哦?”洛丽没心思和他多说什么,随口哦一句就想关门。 看他这样,秦穆之反而更不适应起来,用手撑住门框:“你听我说!” 只当没看见他的手,洛丽一用力就想关门,秦穆之看他这样,用脚挡在门框边上。 门一关,就夹到他的脚板。 疼得秦穆之一下想缩回去,又因为被夹着缩不回去:“脚,脚脚!” “你是不是疯了?”洛丽一拉下脸,没好气的看着他,嘴上呵斥手上悄悄用力,又把秦穆之夹的不轻。 “你先给我松开!”秦穆之被夹着,进退两难,不得不拍打门板。 这一举动倒是把刚出电梯的简菀吸引过来。 她原本只是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秦总和洛丽在杂物间纠缠。 悄悄躲到墙边仔细听着两人对话。 洛丽生怕他引来其他人,只好把门板放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听我说行不行?”秦穆之脚得以解放,蹲下来隔着皮鞋揉着腿,刚才确实夹疼了。 翻个白眼,洛丽看都不看他:“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又不是没有耳朵。” “对于结婚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来找你的,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秦穆之的一字一句都钻进简菀耳朵里,心里一跳:他们不是没关系吗?怎么突然谈到结婚? “哦,那我也告诉你!”洛丽蹲下来和他对视:“放、你、马、的、狗、屁!”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随后觉得不忿补一句:“你要是想结婚,大街上拉一个大把想和你搞对象的,劳资没空!” “我!”就是因为他们愿意,秦穆之才不好办,因为一旦应付过去之后,她们如果不肯离婚,那会有更大的麻烦,不划算。 “你滚不滚?”洛丽站起来,低下头看他,说着把脚抬起来:“你要是不滚,我就帮你一把。” 秦穆之觉得她是真的出的了脚,赶紧站起来:“你!” 还想和她理论一下,结果砰的一声,结实的木板门嘲笑企图和女人讲道理的秦穆之。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叹气摇头,秦穆之瘸着腿离开。 简菀见他要过来赶紧按电梯开门马上走进电梯转身,装作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样子。 见到她很惊讶:“秦总好。” “嗯!”秦穆之刚刚吃了闭门羹心情不太好,冷着脸应了一句继续瘸着腿走开。 简菀应声跟着他一起走回办公室,但心里已经开始审视洛丽。 她和秦总的关系,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下班之后第一次没等洛丽直接回去。 回到家里,看见在做饭的哥哥,多嘴问一句:“这保温桶是给谁的?” 教育这个霸总(32) “你等一下把她拿给洛丽,她下班晚估计没时间做饭。”说着又结结实实的压好白饭,只怕她不够。 “我看还是算了吧。”简菀看着保温桶又想起下午的事情,有些兴趣缺缺。 说话间,就把保温桶随手拿起来,想把里面的食物倒掉。 见此,简丞赶紧放下锅铲拦住她的动作:“你怎么回事?” 夺过保温桶:“你要是想吃,这里有的是,怎么这样浪费?” “洛丽不值得!”简菀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但她现在就是不赞成这件事情。 这倒让简丞莫名其妙了:“怎么回事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洛丽的吗?” “那是之前。”简菀一想到下午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和对话,就觉得不简单! 甚至心里有点嫉妒和吃味,她当初百般试探不仅是为了哥哥自己也是对秦总有点意思的。 毕竟一个优质男在那里放着不去享用,实在是暴遣天物。 可是两个人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洛丽还在说什么没关系,鬼才信! 她这种绿茶婊,怎么配得上秦总更配不上哥哥。 “反正我现在恶心她,哥哥你还是别和她有来往了。”说着就转身离开厨房。 这倒把简丞搞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态度转变得那么离谱,看了看手里的保温桶,还是决定送下去。 洛丽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擦头发,就听到门铃声,小跑过去看见是简丞,才开门:“怎么了?” “吃饭了吗?”简丞笑了笑,举起手里的保温桶:“我多做了一些,正想着吃不完,所以拿下来给你。” 看见她为难的脸色,忙道:“如果你不想吃,也没什么。” “不不不,我是不好意思。”洛丽把毛巾随手搭在肩膀上:“我是怕吃惯了你的,就吃不下自己做的那些玩意儿了。” 伸手接过保温桶,千恩万谢,差点给人鞠躬,倒把简丞搞得不好意思。 洛丽送走他,吃完之后顺便把保温桶洗干净,再给人送上去。 按下门铃没多久,来开门的是简菀,一下扬起笑脸,刚想喊一句小姐姐。 简菀脸一拉,面带不屑的抵着门口,似乎想把她隔绝在外面:“你来干什么?” 语气很恶劣,连洛丽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却也没上赶着问,把手上的保温桶举起来:“吃完了,我送回来。” “哦。”简菀接过保温桶,然后直接砰一下关门。 洛丽莫名其妙,看着紧闭的门:“我是做了什么吗?还是她做了什么。” 简丞洗完碗出来,就听见关门声,多嘴问一句:“是谁?” “没有。”简菀把保温桶拿进厨房,又洗一遍。 看着那保温桶就猜到是谁,只是她怎么会这样?之前两个人还好好的,连发生什么都不说。 第二天洛丽上班去,正巧在楼下遇见简菀,她也看到自己,刚想打招呼,她头也不回走了。 “哦哟!”小脸皱着,自己是触发什么被动了? 也不理她,自己坐公交去。 教育这个霸总(33) 洛丽先到的,换上工作服开始打扫清洁。 “这里的垃圾桶不用清理的吗?” 洛丽刚从秦总办公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扫外围的,简菀就指着垃圾桶这样说。 “哦。”洛丽也没反驳,过去收垃圾扔进大袋子里,刚想把车推开去拿吸尘器。 结果刚转身的功夫,简菀就把咖啡洒在地上,原本深灰色的地毯被咖啡染的更黑。 “抱歉。” 洛丽看着简菀漫不经心的说出两个字,然后就继续低头看文件。 认命得伸出手,收拾好咖啡杯,然后再用湿布擦一擦,也就是了。这简菀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突然态度转变这样大。 推着垃圾车到走廊时,正好遇上上班的秦穆之,洛丽点头叫了声:“秦总。”然后就打算路过。 “你还在生我的气?”秦穆之伸手拦住她,觉得经过一整晚的的时间,她应该冷静下来了。 “没有啊!”洛丽耸耸肩膀:“怎么敢呢,是吧!” 说完不理会他直接推着车路过,洛丽这个人,记仇又暴脾气,怎么可能一晚上的时间就忘记。 一听这话,秦穆之就觉得她肯定还在生气。 回到办公室,着手准备下午的会议,还有晚上的晚宴,晚宴只是一个普通的慈善宴会,只是因为举办方和秦父秦母有关系,所以自己也不得不去。 他也知道去的之后会面对什么,莺莺燕燕还有父母的强迫,还得找个女伴才是,指望不上洛丽。 秦穆之把目光放在外边忙碌的简菀身上,还是让她去吧。 一直到晚上,洛丽换完衣服准备下班之后,系统就提示:“宿主,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们的相识一月纪念日?”洛丽调侃你,难不成她还得去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系统一听这话,差点没打死她:“今天秦穆之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然后简菀也会去,你要是不搞的话,就不好搞了!” “卧槽?”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但是简菀最近对自己这态度,emmmmm,简菀不好,但她哥好啊! 思索之后,还是决定去阻止,不说任务,单说简丞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妹妹是男主后宫这件事。 一想到这个,哪里还有心思做什么,赶紧换完衣服,顺着系统的提示来到这个酒店。 没有邀请函,洛丽也不知道怎么进去,只能躲到后厨,伺机而动。 洛丽是真的烦,按剧情来说,简菀是主动的,但其实也有酒精的作用,加上她对秦穆之的好感,才会马上进入正题。 所以自己该怎么做?打晕扛走? 可这里不是酒吧,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贩子,扛人就跑实在不好。 “要不,你直接把两个人打晕过去,一个人丢在一个房间,这样不就好了吗?”系统半开玩笑的说着。 倒真替洛丽提了个醒:“好主意啊,就这样!” 这个宿主,除了会武力之外,什么都不会,她怎么就没脑子呢!胸大无脑,她胸也不大啊! 教育这个霸总(34) 洛丽躲在后厨房的后门隐蔽处,想看看怎么做,就猫着腰躲在哪里。 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每个人两双手,那领班看到躲在门边的洛丽,也没多想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领子:“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还在偷懒,谁介绍的兼职?” 说着转头问厨房的人,但是这节骨眼上也没人理她,领班揪住洛丽的后领子:“赶快去换衣服帮忙!” 洛丽本来想反手锤她一波,结果想到自己正好也要混进去,干脆将错就错,省事儿多了。 洛丽换上并不是很合身的制服,下面是一件黑色西裤,上面是白色衬衫还有马甲,看起来,袖子有点长其他还好。 这身衣服穿着看着有点奇怪,但所幸不影响动作。 洛丽刚一出来,就忙前忙后搬东西上菜什么的。 忙着忙着倒真的忘了还有任务这回事。 系统看她做得高兴,差点没被气死:“你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兼职的,你醒醒好吧?” “对吼!”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洛丽也觉得茫然:“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混进会场里面行不行?” “好主意!”她终于开窍了,感恩戴德! 洛丽刚搬完菜篮,赶紧去擦干净手,跟在上菜的队伍后边,很自然的端起一大盘小蛋糕,跟在最后面。 穿过后厨房的通道,推开一个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堂,扑面而来是人模人样的气息。 跟着走进去,垂下头尽量避免存在感,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板映着顶上一盏盏华丽的吊灯。 “这灯真好看!”洛丽心里感慨,倒把系统气的半死,他不观察主角怎么去看吊灯。 “秦穆之和简菀,在你十一点钟方向。”系统真的是操碎了心。 洛丽小心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秦穆之就被一群人围住,身后跟着简菀。 简菀今天很漂亮,一身深红色抹胸长裙,头发挽起优雅又有气质。 再反观秦穆之,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身十分高档,浑身散发着一股沙雕霸总气息。 简菀在替秦穆之挡酒,纵然两人都尽量避免了,可还是喝了不少。 洛丽放下小蛋糕,转而端起香槟托盘开始在周围游走,但眼神却没有放过两个人。 小心翼翼的在这群华贵礼服人群中游走,她不喜欢上流社会,融入不了。 所有人都笑语晏晏,洛丽端着香槟来回走动,似模似样。 “你倒是动作娴熟啊!”系统都不得不表扬一番,但是她为什么端盘子的动作那么熟练? “我以前被带来这种地方,觉得无聊就溜达到后厨,认识了一个小哥哥,他教我端盘子,小哥哥贼帅,嘿嘿。”他估计是自己这辈子最不讨厌的男的了。 洛丽眼睛盯着他们,看到两人都有点微醺时,微微点头:“你看他们是不是要醉了?” “差不多了,你赶紧想办法!他们的房间在三十二楼的酒店房间。” 放下盘子,就看见有工作人员过来扶秦穆之。 教育这个霸总(35) 洛丽手疾眼快,从另一边扶住有点微醉的人,低着头把人带出会场,简菀喝得更多,现在已经有点迷糊。 秦穆之还有点意识,总觉得扶着自己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却因为酒精作用,张不开眼。 两人一个扶着上了三十二楼的酒店房间,他整个身体都靠在洛丽身上,重死了却又不好推开。 到地方,把人往床上一扔,就打算离开。 结果被另外一个服务员拦住:“你去三楼的医务室拿点醒酒药。” “三楼哪里?”洛丽第一次来,哪里知道三楼的医务室。 “算了,你在这里等一下,别让秦总乱跑,照顾一下我去拿。”说着转身离开。 洛丽莫得办法,看着躺在床上喝醉的人,她在想:如果看住了这家伙,是不是就莫得问题了? 随即走到床边,眯着大眼睛死死盯着男人:“该死的种马!” “秦总!秦总!” 正当时,走廊传来简菀的唤声,洛丽吓得浑身一哆嗦,在看门还没关。 一个健步上前,走到门边上,简菀正好从隔壁房间跑出来,走到门口。 简菀站在门口,醉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虚晃着看不清是谁,矮矮的样子。 洛丽盯着她,思索要是一脚踹开她再关门要赔多少钱。 “嗝,你好…熟!”简菀喝多了,总觉得眼睛看不清楚,正想弯腰凑进去看清楚。 结果砰一下,门就一下关起来,差点撞到简菀鼻子。 关门之后,洛丽及时上锁,生怕她去掰门把手。 事实上简菀确实掰了,尝试掰了几次无果,酒意干脆靠在门边上睡着。 洛丽没听到脚步声,自然也知道她还在外边,这进退两难,要是自己走,那岂不是腾地方吗? 要不就出去把简菀扛走,看着个女孩子总比男的安全吧。 当然洛丽说的是他们安全,毕竟打女人自己还能稍微收点劲儿,打种马就不一定了。 “好热!” 洛丽看着床上扯自己西装领结的男人:“热就开空调啊!” 本不打算理他,可最后他开始脱外套的时候,洛丽察觉不妥,赶紧去拿空调遥控,把温度调到十七度才算完。 秦穆之酒意未醒一直喊着热。 “你喝的是酒,又不是药,热什么热!”洛丽真的时没办法了,挠着耳后不知道怎么办。 这家伙真的是! 眼看着他要扯衬衫,秉承非礼勿视的想法,洛丽转身不想看也懒得看。 秦穆之迷糊间就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加上脑子里系统的怂恿。 “上啊霸总,你是要走剧情的男人!”系统明知道不是简菀,但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边洛丽的系统也劝上了:“喂,你真的不打算走走剧情?” “什么剧情?”洛丽背着秦穆之,小脸茫然。 “代替简菀啊!” “不可能!”一句不可能刚出来,结果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 洛丽全身一抖,下意识右手扯住他的衣领,左手拽住他得手臂,脚上一勾,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教育这个霸总(36) 秦穆之本来醉酒,脚下中心不稳,被这一套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整个就这样摔得仰躺在地,开始哼起来。 “你怎么打他啊!打傻了你赔。”系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下手那么重,直接把人撂倒。 “你这不能怪我啊!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是正当防卫。”洛丽也没想到,这秦穆之居然吃了老虎胆,来抱自己。 看来要给他来一场一对一的教育,让他接受来着萝莉的毒打。 系统看透她的想法:“你不能动他,你要是伤害男主,有可能被抹杀的。” “哦。”洛丽也没揪着。 “好热!”秦穆之酒精上来,又开嚷嚷,躺在地毯上晃着头。 “热是吧?您得嘞!”既然不能伤害他,那醒醒酒可以吧。 思索间,看到放着的那两个咖啡杯,随手捞起一个,迈着小短腿走进厕所。 先把里面浴缸放满冷水,再转身出去,那秦穆之还躺在地上。 洛丽想扛他起来,可无奈身高差太多,怎么都弄不上肩膀,无奈之下直接打横抱起来。 秦穆之喝醉,迷糊间好像被抱起来,又开始挣扎。 “再动把你丢到楼下!”就这样怀揣着嫌恶的心理,公主抱着秦穆之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的门,也没多宽,抱着他一个没注意“砰”一声,秦穆之额角撞到门框,声音有点大,洛丽都觉得要是脑震荡了,怎么办? “我的天,你能不能悠着点,男主傻了你又要养他一辈子吗?”系统心疼哟。 洛丽也有点心虚,就没怼系统,赶紧调整角度,把他头先送进去。 抱着他进卫生间里,眼睛不眨的把他丢进装满冷水的浴缸里。 浴缸挺大的,一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溅起的水花,打湿洛丽的衣服,也没理它。 看他还没醒整个人都醉死在浴缸里,脖子慢慢滑到水里,再到下巴。 洛丽去拿咖啡杯一转头就看到秦穆之整个人都浸在水里,甚至开始咕噜噜吐泡泡。 吓得人赶紧丢下杯子过去把他拽起来,自己虽然讨厌他可也没到要他老命的地步。 可怜的秦穆之,一出水鼻子吭哧倒出好多水,差点没溺死过去。 洛丽把人安置好确定不会再掉下去之后,站起来瞄到他的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被湿透的白衬衫裹住:“哟呵,这家伙没有啤酒肚。” “霸总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啤酒肚。”系统嘲讽,这家伙见识太少。 洛丽也懒得理系统,拿去方才掉的咖啡杯,走到浴缸边,舀起一杯水毫无愧疚之心的朝着他脸上泼一次。 其实要说起来,两人也不是有深仇大恨,洛丽甚至还存有一点点愧疚之心,毕竟你断人桃花,遣人后宫,可这家伙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那就不一样了,那一点愧疚之心完全消失,甚至有点想弄死他的冲动。 “你醒醒哟!大兄弟!”洛丽想要不要先把他弄醒再走,还是现在离开。 教育这个霸总(37) 可是简菀也不知道走了没有,还有外边如果有人,看到自己,狗屎种马醒过来发现自己那惨状,一定会问。 那自己不就死定了? 可是外边也有监控,自己出去也是等死啊,emmmm 洛丽又忍不住想打秦穆之一顿,算了,现在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估计是满城风雨,还不如先溜之大吉。 随手把咖啡杯一放,拍干净身上的水,确定秦穆之不会淹死之后,就打算出门。 刚迈步打算出去,就听到有敲门声,卧槽?该不会是简菀醒了?要走剧情了吧。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门外就有人说话:“这门怎么锁了?秦总?秦总?我进去了?” 洛丽对人的声音十分敏锐,他不就是刚刚那个去拿药的服务生吗?再转头看到浴缸里躺着的秦穆之。 要是发现她把秦总搞成这个亚子,只怕自己非死即伤。 门外的服务生发现开不了门,又怕秦总出事,正好遇上保洁阿姨,跟她拿到房卡打算进去看看。 结果一推门,却发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下紧张起来,秦总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要是在自己跟前出事,扒了自己皮都赔不起。 “秦总,秦总!” 洛丽躲在卫生间里,耳朵贴着门听到服务员在喊秦穆之,更苦恼了:哎哟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 她是一心盼着那人快走,结果那人是不找到死不休,一直在房间里翻,连床底下都看,就是没找到人。 服务生可算是看到卫生间的门紧闭,觉得秦总大概在里面,随即过去敲门:“秦总?秦总你在里面吗?” 洛丽只觉得头冷,这要了命了还,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和秦穆之在卫生间,单看他喝醉又衣衫不整的样子,就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明天头条估计是就:女流氓猥琐霸总秦穆之,巴拉巴拉....... “秦总?”服务生说着,掰掰门把手,却发现被锁住了,那就是里面有人:“秦总?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洛丽光顾着身门外边的动静,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秦穆之泡着冷水,结结实实打了个哈欠,一抖又觉得脑壳痛,迷糊间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还以为是自己醉了。 捂着额头,想挣扎起来,因为酒精全身还是绵软无力,干脆先躺着一转头,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趴在门边上,下一秒直接认是谁! 门外的人还在问:“秦总,秦总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突然想起声音,吓得洛丽一下跳起来转身看到他居然醒了:“你怎么醒了?” “我为什么不能醒?”说完,秦穆之又打了个哈欠,深秋之中水太凉,把手举起来:“我头有点晕,你过来扶我一下。” 洛丽本来想拒绝,但是听到他说的头晕,想到自己不小心撞得那一下,会不会真的脑震荡了? 看在这个份上,她好心走过去,嫌弃的抓住秦穆之的手,一用力打算把人拉起来。 教育这个霸总(38) 这时候外边的服务生找到卫生间的钥匙,他实在怕秦总淹死在马桶里,所以决定开门看看,确定没事才行。 秦穆之全身软得跟面条似的,头还又疼又晕,被拽起来一个没站稳,踩到水一下滑倒,下意识挣扎扑倒洛丽身上,又因为她太娇小,直接把人抱在怀里。 正当时服务生开门,就看到秦总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一身湿淋淋的还衣衫不整,下意识脑补一些事情,唰一下脸一红低头道歉:“对不起秦总,不知道你在忙,对不起!” 说着赶紧退下去,还贴心的把门关好,吓了一跳,怪不得把门反锁,怪不得不出声,原来在浴室里玩啊! 洛丽是被搞蒙了,等关门才回神过来,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秦穆之,你特么!”一下把人推开。 秦穆之哪里禁得起那么大力气,一下扑腾整个人都坐进浴缸里,又是溅得两人一身水:“你干什么?” “你特么干什么?”洛丽已经预见,自己的节操已经随着那位服务员小哥哥,一去不回了。 “他又没看到你正脸,你怕什么?”秦穆之现在真的是全身不舒服,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样一说,洛丽倒是想起来,对啊,没看到正脸也不知是谁,再看他摔得那么惨,有些心虚的伸手过去:“呵tui,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给我找件浴袍过来,我一身湿了怕是要感冒,还有别出去,外边不知道有没有记者。”难得秦穆之遭此大难,居然还意识清楚。 把人搀扶起来,走出浴缸,又给他找了浴袍什么的送进去,自己也一身湿可是没有理会,只在屋外的沙发坐下,等他出来。 秦穆之擦着头发穿着浴袍走出来,干爽一身总算是舒服些,可是额角还是疼,一摸起个大包。 自顾自坐到床上,脑子里问系统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样,洛丽绝对脱不了干系。 系统好像支支吾吾的,只说你去问洛丽。系统可不想说出洛丽也有系统的事情,不然就麻烦了。 “为什么我会在浴缸里?” 洛丽坐在沙发上,一听他问这话,心里一缩:“你喝醉了,想游泳就跳进去了,还嚷嚷让我放水,不然你就哭。” 说完咂咂嘴,眼神有点闪烁。 一听这话,秦穆之皱眉,这怎么可能:“那我头上的包呢?” “你跳进泳池的时候,撞的,我拦不住!”洛丽缩着肩膀,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秦穆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在胡说,但是不想戳穿:“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打工兼职啊。”洛丽撇开脸,看向房间的墙角:“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有钱,我很穷的好伐,哈切。” 这房间的空调有点冷,洛丽身上又湿的,一冻倒开始打哈切。 秦穆之起身去拿空调遥控,发现17°,怪不得自己也觉得冷,又把温度调到25°才重新坐到床边:“没钱,为什么不考虑我的建议。” 教育这个霸总(39) “啥?”建议?什么建议? 秦穆之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估计也是忘了,无奈摇头:“算了,不记得就算了。你今晚先别出去,外边不知道有没有记者偷拍,明天我先出去,你再走。” “哦!”洛丽没考虑那么多,垂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只感慨自己运气太差。 “我头疼,先睡一下,你要是困了,床另一半给你!”说着自己掀开被子钻进去,不小心扯到头上的包,疼得倒抽气。 洛丽心虚偏开头,食指抠着皮沙发,第一次没有闹腾。 秦穆之是真的累了,沾枕头就睡过去。洛丽自己缩在沙发上,无聊的也睡过去。 “你说我们是什么命?绑定了什么神仙宿主,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种马系统叹气,其他男人接受到这个系统的时候,高兴死了。 只有这个宿主,直接拒绝一直拒绝,严厉拒绝! 教育系统也感慨:“谁说不是呢!” 说起这个宿主,一把辛酸泪啊,其他的宿主都是乖乖完成任务,虐渣打脸,只有她,沉迷扛女主无法自拔,她为什么不去扛男主呢。 “唉~”“唉~” 两个不共戴天的系统,居然开始心心相惜起来。 秦穆之起来,周身疲惫一扫而光,除了头上那个包,其他的倒没大事。 掀开被子下床,就发现她居然就这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昨天说的话又是耳旁风,想着踩着拖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还真别说,洛丽不睁眼的时候,是可爱到不行,粉粉的双颊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秦穆之趁着她还没醒,胆大包天的伸手过去,捏一捏脸颊,手感比想象中的好。 只觉得她这个人,看着萌萌哒萝莉形,动起手来毫不含糊真的是…… 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就力气那么大呢。 老实说秦穆之自己都知道,对他的容忍度比其他女人都要高,为什么?因为可爱啊!萝莉控什么的,真的很nice。 想着,轻手轻脚把人抱起来,转而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才想起来自己衣服昨天弄坏了,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洛丽醒过来时,自己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昨晚自己不是再沙发是睡的吗?怎么再床上。 “人家霸总,好心把你弄到床上谁,怕你落枕。”系统没有明说抱这个字。 “哦。”看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大事,应该没问题,要是秦穆之敢动自己,那就准备好受死吧。 起床打算出去,刚开门闪身出去,就遇到来查房的一男一女,洛丽贼机智的来了句:“里面可以打扫了。” 说完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好像自己真的只是进去看看又出来。 “我发现,你其他的时候都没脑子,只有在脱身逃跑的时候特别聪明。”这个不是系统吹,是真的。 “废话,保命功夫不练好,怎么长命百岁。”洛丽知道自己脾气大,但有时候气一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所以逃生说必备技能。 教育这个霸总(40) 悄悄回到后厨房,取回钥匙,又去更衣室换好自己的衣服,背起背包悄无声息离开。 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只怕这旷工是坐死了,可是,也不能没有交待,稍加思索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主管请假。 “喂,主管我是洛丽,我今天有事没办法去……” 话还没说完,电话另一头就打断了:“没关系,秦总已经说了,你安心去忙吧,哈,放心放心,没问题的,你放心。” 种马帮自己请假了,咦……怎么肥四。 既然请假,那就先这样,去看看简菀。 想着就坐公车先回家,到家之后却去楼上,先看看简菀家有没有人。 洛丽按着门铃,等待着里面人回应。 没等一下,就有人来开门的是简丞,见是洛丽十分高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我请假,简菀在吗?她昨晚回来了吗?”洛丽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得简丞高兴。 “回来了,昨晚我去接的。”说着,让开门,问她:“但是她昨天喝醉了,还在睡觉,你要看看她吗?” 洛丽松口气,那个酒店高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没事,我就是问问她,你先忙。” 此时屋里传来简菀的声音:“哥,是谁?” “我先走了!”洛丽转身马上离开,按照简菀对自己的态度,她只怕不想看见自己。 不过奇怪的是,晚上突然有小道消息称:uz总裁,在浴室夜会一女子。 作为本人的洛丽,深恶痛绝这个人爆料的人,他根本没看清楚好吧,那根本不是也会,而是自己单方面绝杀秦穆之。 可是因为那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女子是谁,洛丽也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被卷入舆论漩涡。 第二天上班,再次看见简菀,对于那天晚上破坏好事的行径,洛丽表示十分心虚。 面对她的刁难,也失了回怼的底气。 “你去把咖啡机洗一下。” “嗯。” “这层的玻璃都脏成什么样了,去擦一下。” “好!” 同层的人都看得出刁难,这事儿本来就不是简菀管的。 洛丽蹲在走廊抹玻璃,那副勤勤恳恳的样子系统都看不下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平时不是很刚吗?” “是啊,但是总觉得我前天晚上搅黄了他们的好事,有点过意不去。”当然,这个过意不去只对简菀。 “为什么会过意不去?不需要,这是个人立场,就像做生意,虽然是合作伙伴,但每个人都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个无可厚非,你根本不需要过意不去。” 这个宿主,还有点老好人的意思了,打男主的时候,怎么没有留手。 洛丽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怎么说呢,看在简丞的面子上,让让也可以,毕竟人家对自己那么好。 秦穆之外出回来,就看见洛丽蹲在那里擦玻璃,随手把西装外套给秘书,往她那边去。 张秘书看这样子,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他们盛传的:秦总和保洁萝莉不能说的234是真的! 教育这个霸总(41) 看来,那群单身花痴可以歇歇了,不过按照他男人的角度看:秦总应该是萝莉控! 别问张秘书怎么知道的,男人的直觉。 “怎么在擦玻璃?”秦穆之走到她面前。 洛丽头都没抬,低头擦着玻璃底座:“我是保洁,不擦玻璃擦啥子?”很认真的把不存在的灰尘揩干净。 “如果你那么缺钱,为什么不考虑我的建议。”其实他也了解过,洛丽家那几个极品亲戚,跟水蛭一样,又缠还吸血,家庭环境不太好也不至于去做保洁,毕竟保洁工资不高,按照她的情况,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洛丽仰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假结婚,然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秦穆之这次没有回避,直截了当说清楚。 “为什么是我?”洛丽不是很明白,按道理来说自己骗过他,打过他,捉弄过他,霸总不都是有仇必报的吗? 他的人设怎么和自己之前了解的不太一样。 系统哽住:她那脑子,怎么突然好用起来,居然还会注意人设,其实按时间来算,在洛丽过来几天前,霸总也过来了。 为避免她怀疑,系统解释:“其实,人设都是别人运营起来的,是会崩塌的。” 也是,洛丽自己想着:之前那些明星,不也是这副样子,那些人喊什么暖男、玉女,也是骗人的,人设嘛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难得智商上线的洛丽,又被系统忽悠得错过这个契机。 “比起别人,你更……言而有信一点。”秦穆之本来要说:你不会纠缠。 结果突然求生欲极强的改变话术,再看她没有发火的迹象,松口气。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萝莉控的事实,太掉份了,虽然自己不想成为种马,但好歹也是个总裁。 洛丽由蹲改成盘腿坐,仰头看着秦穆之那张帅脸:“你是想我现在就拒绝你,还是过两天再拒绝?” 秦穆之被她圆鼓鼓的大眼睛戳中萌点,很不自然的,偏过头手扯了扯领带,掩饰自己的尴尬:“你随便吧。” 见他走之后,洛丽继续擦玻璃。 “你为什么要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反正都是假的,怎么样都行啊!是吧?”系统再一次劝说洛丽,企图说服她。 “一个妻子,点着一盏小台灯,孤零零坐在昂贵的沙发上,从晚到早,她坐了一整晚,有个小女孩躲在二楼转角看了一整晚。” 她对婚姻抱有的印象,很大一部分来源那个所谓家庭。 “那是假的,你也可以出去玩啊!拿着他的钱去玩,多报复,况且你又不喜欢他,不喜欢在意他做什么呢。” 这句话,似乎戳中洛丽的点,转念一想:也是哦! “你说的好像挺对的。”洛丽真的开始思索,对于秦穆之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好感,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 见她终于听进去了,系统趁热打铁:“你想想啊,你只是为了任务而已,又不是真嫁给他。” “你说的挺对的……” 教育这个霸总(42) 洛丽认同,话锋一转:“可我就是不想。” 系统差点没给她气出bug:“行!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下班之后,洛丽自己坐公车回去,岂料就看见婶婶在楼下的大门鬼鬼祟祟,小脸一皱,背着背包走过去:“你来干什么?” “呵,你怎么这样跟长辈说话?活的不耐烦了?”婶婶说着撸起袖子,扬起手照着洛丽的脸过去。 洛丽可不是原主,哪里容得了她这样,小肉手一抬抓住她的手腕:“喂喂喂,你信不信我报警?” “你!”婶婶想抽回手,可是无奈洛丽力气太大,挣扎好久都动弹不得:“我告诉你,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哟哟哟,可了不得了。”洛丽随手甩开:“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再来给我找麻烦,否则我就去给你找麻烦。” 婶婶揉着手腕,眼睛斜了一下洛丽:“你把钱拿出来。” “什么钱?”洛丽拉着背包肩带,完全衣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你不是去uz上班了吗?把工资给我,我们家养了你那么久,你不得回报一下?” 这话没把洛丽活活气死,她是怎么做到觍着脸来说这种鬼话,手往背包后边伸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小脸一拉:“钱我没有,拳头倒是不少,你要不要我给你几个?” 跟这种人实在没按好说的,说的越多越容易气死,洛丽一转身打算绕过她回家去。 婶婶一看她要走,当然不乐意,自己儿子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她怎么能走,往一退伸出手挡在跟前:“你把工资给我!” “快滚!”洛丽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一整天都在擦玻璃,手抖得厉害,就想回去洗个澡睡觉,哪里知道遇上这鬼事情。 “哎哟!”婶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学现卖的直接往地下一趟,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哎哟,打人啦打人啦,有人欺负人哟。” 这不要老脸的架势,为了儿子生活费,命都不要了似的。 洛丽嫌她烦就不想理她,绕过去打算走,哪知道被她一下拽住脚踝:“打人啦,打了人还想跑!快来人啊救命啊!” 这个小区老旧,没什么人,可正好遇上下班时期,来来回回也有几个年轻人,看到这场景,都以为洛丽打了老人家。 一对有正义感的情侣都过来帮衬,女孩子扶起婶婶开始指责洛丽:“你怎么这样对长辈?” “管你屁事?”洛丽也不畏惧,直接回怼一句。 “你!”男人见不得自己女朋友被骂,刚想开口又忍下来:“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我……” 洛丽白眼一翻,脱下双肩包放在脚边:“你什么你?” 她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动手,包里有砖头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对长辈这样无礼,你还打他,你是不是人?”女孩子说话气势汹汹,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咄咄逼人:“再怎么她都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教育这个霸总(43) 洛丽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穿着套装的女人:“哦,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还有我没打她,你要是想,你来尊老?关我屁事?” 他们习惯看到什么就加进自己想象去揣摩,然后抨击。 丢下他们,洛丽乘机躲回家里,赶紧上锁生怕那女人又来闹事。 累了一天刚洗了个澡,扎个满意的丸子头出来,手机就响了,莫名其妙的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洛丽刚以为是推销的就没理。 结果没一会儿,又打来,一看号码不认识,随手接起来:“喂您好,我不办卡不接宽带,不好意思。”说完就想挂了。 结果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你见过尾号88888的推销电话吗?” “秦穆之?”洛丽对音色很敏感,基本上听过就能分辨出来:“你怎么会有我电话?你想干嘛?” 电话那头的秦穆之觉得她居然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很诧异:“你的联系方式就在简历里,我是你老板,帮我个忙!” “妖魔鬼怪快离开!不帮,快走。”突然来电话,其中必定有诈,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帮忙。 按道理来说,他有钱有势,怎么着都不用自己帮忙,要是有事一群人一拥而上的,所以此时有诈! “系统提示:今天是男主和女三程娇娇的见面契机,宿主你不去看看吗?” “不可能,之前不是在医院见面被我搅黄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会见面?”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 系统表示:“剧情君是一个强大的存在,接下来你会越来越麻烦,因为男主会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和那些女主角见面,并且发生情感和肉体上的关系。” 这就是系统为什么一直希望洛丽和秦穆之假结婚的原因,正宫在手,其他的都是小三。 卧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边不是很麻烦!洛丽难得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这件事情。 电话那头的秦穆之听到好久都没声了,出言询问:“你还在听电话吗?” “在,你有啥事儿?”洛丽开始有点烦躁:“你先说说什么事儿。” “就是一点小事,我在御景阁这里需要我派司机过去吗?”秦穆之可不敢说出事情真相,搪塞过去。 程娇娇! 洛丽还是同意了:“好,不用派司机,但是要给我报销来回车费。”等秦穆之同意之后,才挂电话。 天已经晚了,洛丽换上一件蓝白条纹t恤,黑色铅笔裤,天气有点冷了,就再穿上一件薄款衬衫。 再往背包里面塞进一块砖头,觉得差不多,掂了掂还行,背上背包偷偷溜出去,那个女人没在才敢打车往御景阁去。 路上秦穆之像是催命一样发来好几条消息。 “你来了么?” “你到哪儿了?” “什么时候到?” 这家伙怎么这样着急,洛丽心里更警惕起来,回了一句:“来了、路上、不知。” 秦穆之尴尬的坐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双方父母夸奖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登对。 教育这个霸总(44) 她来了就好,秦穆之坐直起来,面对面对的相亲对象,面无表情。 洛丽到御景阁之后,洛丽才发信息给秦穆之:我到了,在门外,这里看起来是我进不去的样子。 看见信息的秦穆之,立马站起来,十分绅士的说道:“抱歉,我去接个人,稍等一下。” “咦?”程娇娇歪了歪头,盯着他离开,心里有点不高兴。 洛丽在门口没等多久,就看见秦穆之一身藏蓝色西装,搭配棕色皮鞋,金色的领带夹看起来十分和衬,很帅很有型。 “你来了?”秦穆之走下楼梯,看见她这身打扮,自己故意说了御景阁就是希望她盛装......算了,别强求,她能来就好。 “你有什么事儿吗?”洛丽警惕的把背包背到前面,往后退一小步,拉开距离仰头看他。 秦穆之点了点头,帅脸流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父母给我安排了一场联姻,但是我必须拒绝,因为我不想。” “所以你找我,想干什么?”洛丽好像知道什么了。 秦穆之脑子里千回百转,他在想怎么能够不惹她生气的情况下,委婉告诉自己的意思。 系统看破一切,提示:“他的意思是,让你冒充他对象,然后搅黄他和程家的联姻,而且:那个相亲对象就是程娇娇。” 这种事情洛丽看的很多,也经历过,当年那老男人就想把自己嫁给一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就因为他想得到那个二世祖的一块地皮开发。 心里倒是又几分同情秦穆之,把按在背包的手垂下来:“那你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公司其他人,否则,我就拿板砖去砸你家玻璃。” 咦?秦穆之一脸懵逼,自己说了什么吗?她就同意了?算了,她同意就好:“没问题。” 两人才一起进去,程家的人等得不耐烦了,秦母解释:“家里集团的事物都给了穆之,所以有点忙。” “没关系,秦家产业那么大,我女儿实习的那个医院听说也是秦家的,你看多有缘啊!”程母言语间多有奉承。 秦父却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喝茶,都靠秦母周旋,气氛才不至于尴尬。 “父亲一直不想干涉我的婚姻,但是那个程家和我母亲很有交情,所以才想让她女儿嫁给我。”秦穆之一边告诉洛丽情况,一边带着人往里走。 “洛丽,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没有自由,也不想强迫自己,更不想害任何一个女人守着一盏灯过生活。”对于这件事情,秦穆之有原则,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走剧情的原因。 他答应过那个小萝莉的。 洛丽把背包背在身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谢谢你!” 秦穆之突如其来的正经,把洛丽下得够呛,点了点头:“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 “秦总!” “秦总!” 跟在秦穆之身边,那些服务员探究的眼神,让洛丽很不舒服,不过他们对秦穆之倒是很恭敬,连带着自己也沾光。 教育这个霸总(45) 到了一间包间门前,秦穆之先推门进去:“父亲母亲,伯母!” 见他回来程娇娇很高兴的站起身来打算去迎接,但是看到身后跟着的洛丽时,笑脸僵了,可爱的脸上有种奇怪的情绪升上来。 洛丽一进屋就被几个人盯得有点怪异,不自然的搓揉后颈:“叔叔阿姨好。”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话时只觉得尴尬。 “这是?”程母也跟着站起来,很疑惑。 “这是我女朋友,洛丽。”今晚全程面无表情的秦父,听到这句话总算抬起头来,秦穆之继续介绍:“这是我父亲母亲,这是程伯母,这是程小姐。” 最尴尬的莫过于程娇娇,她蛮喜欢喜的来吊金龟婿,却别人抢先,那女的看起来还不如自己。 洛丽也很尴尬啊,没想到是程娇娇,今天她穿着一身酒红色抹胸,精致的妆容,珊瑚色的口红,把可爱的笑脸变得有几分妩媚。 再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好捞啊! “快进来坐吧。”一直不说话的秦父,倒是主动打起招呼,而且态度很热情,这就缓解了洛丽的尴尬,反倒让其他三人都不舒服起来。 秦穆之带着人进去做好,还故意安排在身边,绅士的替她拿下双肩包:“我替你点了焦糖布丁和红茶。” “好。”洛丽很奇怪,这家伙怎么对自己的口味那么熟悉。 程娇娇脸色很不好,这摆明了就是正派来砸场子,看起来长得不怎么样,随即露出可爱的微笑,歪着头:“洛丽姐姐?你和秦总是什么关系?” 姐姐两个字,略有深意,洛丽瞥了她一眼:“别叫姐姐,咱们岁数差不多。” “洛丽和我已经交往一个多月了。”尽量省去她的麻烦,秦穆之主动替她回答,颇有维护的意思。 洛丽不想说违心的话,就用焦糖布丁堵住嘴,说吧说吧,反正假装不是我。 “洛丽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程娇娇笑得越发可爱,歪着头戳人萌点的样子。 洛丽总算把头从焦糖布丁的旋涡里挣扎抬起来,随口一句:“保洁。” “怎么是保洁啊?!”程娇娇可爱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鄙夷,可在座都是聪明人,谁听不出来。 程娇娇放心,如果秦总真的很喜欢她,也不至于让她去做保洁,随随便便一个秘书的身份,都能带在身边,何必做一个保洁。 秦父秦母的脸也挂不住,还是程母先看明白,出言解释:“保洁啊,能在uz工作,都是好的。” 程娇娇段位还是低一点,听到母亲这样解围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对不起啊,洛丽姐姐。” 为什么她一副姊妹情深的亚子?洛丽眯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她:“你莫喊我姐姐,瘆得慌。” “洛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并不会干预。”秦穆之面带微笑,像一个好好先生一样,绅士优雅。 程娇娇莞尔一笑,十分可爱:“秦哥哥真是很体贴的人呢。” “还好吧,就是事儿多了点。”洛丽抿一口红茶,撑着下巴看着程娇娇。 教育这个霸总(46) 不得不说,她比起自己要可爱很多,尤其是那胸。 这样当众不给秦穆之面子的事情,也只有洛丽做得出来。 “你们认识多久了?”秦母看着洛丽,我不喜欢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语气生硬,显然是很不满意。 程娇娇看这样,也明白其实秦总不喜欢没关系,秦阿姨喜欢自己,得好好表现才是。 “两个月。” 进来的时候会说好了,一切让秦穆之搞定,洛丽乐得清闲,就一直埋头吃东西。 “我是让她说话,哪里让你开口了。”秦母显然是很不满意这个空降的所谓未来儿媳,连说话都加重语气。 “两个月。”洛丽把面前空了白盘子一推,双手交叠在桌上撑着,这个人微微前倾看着程娇娇:“你和秦穆之啥时候认识的?” 程娇娇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倒,随机回神又是一副可爱的笑容:“刚刚,秦伯母请我们喝茶。” “哦,那你把我们的事儿告诉她了吗?”洛丽转头撇了一眼秦穆之。 “你这是什么态度?”秦母一看她那副对自己爱搭不理,对自家儿子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觉得可气。 洛丽歪头看着年近四十五却依旧保养得宜的秦母,一脸不解,圆滚滚的眼睛充满疑惑。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的算什么?”秦父终于开口,但话锋却指着秦母。 被定性为外人,程母知道这是赶人的意思,有些尴尬的笑着:“那我和娇娇先走了,抱歉打搅了。”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程娇娇也很识趣,站起来礼貌的打了招呼就离开。 车里,程娇娇气得咬牙切齿,连小脸也显得粉扑扑的:“都怪你,说什么去秦家的医院实习就能有机会见到秦总,现在你看,人家都有正牌的,我去当小三?” “女朋友,又不是订婚结婚,再说结婚也都能离。”程母说着,握住自己家女儿的手,拍了拍:“你听妈说,秦先生虽然有女朋友,可是婆婆不同意,她也进不了门,你花点心思去讨好秦老太太,没问题的。” 程娇娇嘟起红唇:“真的吗?” “那得看你的本事,你比她有优势,那女的长的可爱讨喜,但论起来你比她强多了,看她身上的打扮,今后什么裙子也不用。”程母眯起眼睛,似乎在解读洛丽。 程娇娇低头看了裙子,挺好的:“为什么?” “秦先生喜欢什么?秦总喜欢她啊!你当然得变成秦总喜欢的样子。”说着抹了抹宝贝女儿的脸。 她只想让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其他的阻碍,不值一提。 宽敞精致的包间里,气氛却是无比尴尬,至少多洛丽来说是这样的。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问这话的是秦父,一整个晚上他第一次放下手里的报纸,这话问的却是秦穆之。 “在学校里,她弄脏了我的衣服,我对他一见钟情。”秦穆之偏头看着洛丽,当时自己不生气是因为撞自己的是个萝莉。 教育这个霸总(47)秦穆之番 “你!”秦母黑着脸,直接拿包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显然就是给洛丽难堪。 洛丽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是他对象,把双肩包抱在怀里。 “你先送她回去。”秦父把报纸叠好,再起身离开。 洛丽望着秦穆之:“现在是不是好了撒?” “嗯,我送你回去先。” 秦穆之的车看起来低调奢华,并不是总裁文里常见的超跑。 “所以,明天上班我们当做没发生过,你不许乱说。”洛丽这次帮忙,主意原因在任务,次要则是对那种无法左右自己人生的无力感表示同情。 “好。”秦穆之亲自开车,很稳当,从后视镜看到洛丽正抱着双肩包眯起眼睛,头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又放缓车速,还把空调提高两度。 前面红灯,踩好刹车停下,转头一看人,已经靠着车窗睡过去了。 回想起自己,也觉好笑,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自己原来的家庭其实挺有钱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在他读高三的时候,家里破产,还欠了不少钱。 爸妈不得不出来打工还债,自己也得开始半工半读,所幸家里氛围一直很好。 爸爸生意失利,妈妈也不离不弃,一家人一起努力,从别墅道小平房也不觉得难受,反倒是一家人在一起更高兴。 最后因为爸爸朋友的赞助,得以脱离困境,爸爸包下一个酒楼的食堂,自己也会趁着不忙去搭把手,做一下兼职,减轻父亲的压力。 有一次因为要举办晚宴,秦穆之不得不请了一个晚自习去帮忙,还好平时他都是学霸级的,全校第一不在话下。 老师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没有阻拦,甚至更加照顾。 自己换上服务员的衣服,开始帮忙端盘子收拾东西,在厨房里帮忙搬东西之类的。 晚宴到了后半场,人渐少也不太忙了,就拿起作业去厨房外的那个花园的休息区做。 刚写着,就听到一个脚步声,一抬头才发现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头上扎着双马尾,站在远处草坪上看自己。 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看起来也才十岁左右,粉扑扑的脸蛋被路灯照得各位稚嫩。 大大猫儿似的眼睛正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一瞬间,被戳中萌点。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他把数学作业合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这跟洋娃娃似的萝莉:“你找不到路了吗?” “没有,我知道路。”萝莉一迈步就朝着他过来,手里还晃荡着一个粉色手表:“我能看你做什么吗?” “能啊!”那么可爱的人的要求,他失去拒绝的能力,随即重新坐到石板凳伤,翻开练习册:“这是高中数学练习册你会吗?” “我才读二年级。”萝莉爬道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写作业?” “因为刚好忙完。”他坐下来,与她对视:“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我送你回去?” 教育这个霸总(48)秦穆之番 “我叫洛丽,我只是嫌他们不好玩,就出来。”洛丽出来的很大原因,是自己看到那个老男人和一个金发服务生在角落里你侬我侬。 听这话,他明白了,原来她是晚宴某位的千金,点头表示:“那好吧。” “你叫什么名字?”洛丽晃荡着小腿,歪头看他。 萌之暴击! 好吧,自己就是对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力:“我叫容之璟,是这里的兼职服务员。” “嗷。”洛丽歪着头看他,许久之后菜夸一句:“你长得挺好看得嘞。” “谢谢。”容之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那你父母?他们怎么还不来找你?” “那个老男人在忙,我妈她在家里守着盏灯等人回家,但通常都等不到,不过今天或许例外。” 说完整个头趴到桌子上:“因为那个老男人不可能带着我一起去酒店开房。” 容之璟想了很久才明白,老男人指的是谁。 “那你要回去了吗?”容之璟伸出手揉揉她的头,把她的双马尾弄乱,笑着说:“我可以送你回去。” “待会吧。”洛丽表情似乎很排斥那个地方,垂下头看着他的手,又笑起来:“你的手也好看,跟我姑父一样好看。” “你如果要回去,就叫我送你回去。”容之璟说着,低头又开始做作业。 洛丽也没说话看着他笔尖沙沙,那些看不懂的数学方程式好像在他手里变得游刃有余。 “唉。”洛丽又觉太过无聊,开始缠着容之璟给自己说说服务生的趣事。 容之璟对于她就格外有耐心,放下笔开始说着自己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逗的洛丽咯咯笑,好不欢喜。 洛丽看时间也要走了,临走时把手里的表给他。 嘱咐道:“如果小哥哥将来娶老婆,可不能让她守着灯活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容之璟还是应下来:“嗯。” 自此之后容之璟再也没见过那个小萝莉,可是那个粉色的表却一直保存着,放在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 高中成为清大保送生,容之璟在学校里就开始自己创业,主做互联网和金融投资。 毕业之后已经是小有名气,按理说容之璟绝对是极具潜力的钻石王老五,单身有钱长得帅又高,但…… 在一天容之璟突然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被一个所谓的后宫系统绑定,系统表示:你是一个十分优秀又有潜力的宿主。 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通通都是你应得的。 容之璟一直藏着那个粉色的手表,并且不想三宫六院。 哪怕被系统强迫绑定之后,也只是很努力的发展公司,对那些所谓的后宫女主,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想做什么种马文男主,他只想好好工作,努力上市。 但很奇怪的是自己在学校第一次遇见她,就觉得这个人熟悉,听到说名字叫做洛丽,心里更是诧异。 容忍她多次,或许也有其他原因。 秦穆之甩甩头,把之前的思绪甩出脑子,继续开车。 教育这个霸总(49) 把车开到洛丽楼下,把人喊醒之后,很绅士的给她开车门,亲眼看着她进门才放心驱车离开。 洛丽死都没想到,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居然会是自己。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去上班,结果刚到公司一群人对自己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打死。 哎哟我的妈,发生了什么?洛丽皱着小脸进电梯。 “我觉得你可以买份杂志看看。”系统表示,语气带着洛丽察觉不到的骄傲。 听系统这样说,洛丽顿觉此事有诈,连班都不上了,马上下楼去买本杂志。 结果刚拿过来,杂志封面就是秦穆之在御景阁门口和自己见面的情景,这一次大半个脸都露出来,想抵赖都莫得办法。 “你再往后翻翻。”系统喜滋滋的说。 洛丽强忍着努力,翻开封面,结果又是自己,这一张是秦穆之送自己下车的照片。 配文是:uz集团掌舵人秦穆之,夜会一女子,御景阁疑似见家长。 这? 这是谁干的?洛丽看完之后,直接反手撕掉杂志,狠狠扔在地上使劲儿踩。 报亭老板倒是见怪不怪,今天很多人这样了,男女都有,可不是,最大的金龟婿被叼走,能高兴得起来吗。 “我要把秦穆之的腿,打断!”他答应过自己不告诉别人的,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穆之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情,他也很诧异,照道理来说,御景阁的人嘴巴都很严,门口有保安偷拍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自己开车门的那张还有可能,但是御景阁露脸的那张,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他答应过洛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他这样失信,只怕洛丽得砍死自己不可。 秦穆之匆匆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却被父亲叫住:“穆之,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是。”虽说不是亲生父亲,但是秦穆之对他还是颇为尊敬。 两人上楼梯拐角进去走廊最里头的书房详谈。 书房很大也很整洁,秦父喜欢写字,所以空气里总有一股墨水香,正对们的一套桌椅,倚着墙壁的两三个书架满满当当都是书。 “坐。”秦父坐到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秦穆之坐对面。 秦父从一旁取过来一本杂志,推到他的跟前:“这个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那杂志的头版头条,字那么大,照片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想怎么做?”秦父往后倒,靠在椅背上。 秦父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威严的老人,长居上位,自然又不一样的气质。 “我!”秦穆之也很为难,为难的不是这个杂志,而是洛丽,按照她的脾气,只怕是憋着坏想打死自己。 “我能看出你和那个女孩子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关系。”秦父目光如炬,从洛丽进来的种种表现,还有自己儿子的表情。 就猜出她和自己的儿子没什么特殊关系,其中曲折他不想文,也不想知道。 教育这个霸总(50) 但是事情变成这样,谁都没有料到:“我只想问,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秦穆之也觉得头疼,这件事怎么都是自己理亏。 “怎么说呢。”秦父站起身来,一件对襟的白色衬衫十分整洁,没有啤酒肚也没有过多因为时间沉淀下来的赘肉。 相反身材匀称,脸上也是保养得宜:“我不在你母亲面前揭破你,是我自己也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 “父亲。”这句话,秦穆之不太明白,他只是半吊子儿子,在三个月前才接收他儿子这个角色。 “我和你母亲并不相爱,那时候我还小家族联姻我没有反抗,我们只是履行彼此义务的在生活,你也看到。”秦父绕到秦穆之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洛丽现在很生气,打扫完之后自己躲在杂物房里,心里想着无数个秦穆之的死法。 按照他的能力和地位,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是还是发生了,所以一定是他搞的鬼,否则就是办事不利。 系统看她这样生气,也太好开口,因为它不可能承认,这些照片说自己放出去的。 洛丽正专心生闷气,就有人过来敲门,还以为的秦穆之,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啪一下打开门。 正张嘴要骂,就看到是简菀,一怔随即收声:“有事吗?” “我有问题问你。”简菀看着她的脸,还是这样娇小可爱,今早的杂志都是这件事情,自己心里很介意,不仅是因为她和秦穆之在一起了。 更是因为哥哥。 看她的表情,欲言又止,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话:“要是你知道不该问就别问了。” “你和秦总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简菀精致的指甲陷进肉里,强忍怒气。 “没什么关系。”洛丽不想和她说话,最近她阴阳怪气的,自讨没趣。 “那你知不知道我哥喜欢你?”她怎么可以和哥哥不清不楚,又和秦总在一起? 洛丽小脸一皱,满头黑人问号:“啥?” “你明明知道我哥喜欢你,却还和秦总在一起,你什么意思?”简菀手抵着门把手。 “什么叫做明知道你哥喜欢我?”洛丽开始挠头疑惑:“不是,他喜欢我?啥喜欢我?”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她的表情,简菀冷笑:“你如果不喜欢我哥就应该和他说,不是吊着他……。” “哦。”洛丽随口应一句,然后把她按着门的手打掉,砰一下把门关上,把简菀关在门外。 秦穆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简菀在门口,冷下脸:“你不上班在这里做什么?” 简菀见到秦总,尴尬的低下头:“抱歉,我马上去。” 秦穆之看着她离开,这些天她对洛丽莫名其妙的刁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还在杂物房里呆着,有听到敲门声,一转身不理,打算装作没听到。 可是那敲门声一直在响,恨不得把门敲穿。 洛丽被烦的不行,站起来走到门口啪一下又把门打开,张口就想骂简菀,结果却看到是秦穆之。 教育这个霸总(51) 原本就在生气,一见到他就更生气了:“你丫的还敢来?” “你必须听我解释。”秦穆之生怕她又想打自己,双手伸过去,想要控制住她的手:“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被人发现的吗?”眯起圆滚滚的眼睛,质疑意味明显 “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来一来是为了道歉,二来也是为了商量解决的办法。” 秦穆之一看她眯起眼睛,就知道他要动手打人啦,忙拦住她:“所以,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可以!”洛丽这一次很理智,倒不是她不生气。 她脾气是冲动鲁莽,可也不是没脑子,她只是在那一瞬间会失去理智,一瞬间的冲动之后,就会慢慢冷静下来。 秦穆之运气好,经过一早上的沉淀,洛丽已经冷静下来了,可以听他的意见。 原以为她会打自己一顿然后才能消气,没想到居然这样顺利:“能不能这样,我们就先该怎么样怎么样,然后过几天,我让记者写我被你甩了,就这样两不相干行不行?” 洛丽没说话,只是圆滚滚的眼睛无神的看着他,把秦穆之看得心里很不舒服。 又开口:“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和记者讲明实情,施压下去他们不敢做什么文章。” 洛丽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小脸皱成一团:“你先回办公室,我等一下去找你。” “你没事吧?”听她的语气突然虚弱,苍白的脸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没事,你先回办公室。”洛丽二话不说把人往外推,然后关上门。 秦穆之被赶出来但还是觉得不放心,回到办公室等她。 大概一个多小时,才见她脸色苍白,微微驮着背推开办公室,要死不活的。 “你确定你没事?”看她那副鬼样子,下一秒就会倒下,哪里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心里一惊:该不会身体出问题了? “嗯。”洛丽耷拉着眼皮,走到沙发直接把自己摔进去然后缩成一团:“你要说啥。” 秦穆之看着她,好像猜到什么,起身出去办公室,让简菀泡一杯红糖姜茶,回头一看她已经睡过去了。 见她这样,怕热水凉了又让简菀那一包红糖进来,醒了再说,去休息间找来毯子枕头给她盖上,自己继续去工作。 洛丽睁开眼睛,肚子好受多了,她总有个习惯,在身体难受的时候会强迫自己睡觉,忍过去就好。 再看这枕头和身上的毯子,转头看还在办公桌埋头电脑屏幕的秦穆之,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像种马的样子。”种马不都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吗? 扪心自问,秦穆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另外一个女人有不妥的动作。 “剧情会让他变成种马,哪怕他不愿意。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能抵抗的,这就是所谓巧合。” 教育这个霸总(52) 你可以帮帮他。”系统突然get到了什么,忙说:“其实吧,秦穆之也不想当种马,你看他平时的表现就知道,所以你得帮他啊!” 这话听着还挺有道理,洛丽点点头,可嘴上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可我又不是圣母,谁都救吗?” 系统哪天要是乱码时常了,就是活活被气的:“那你就看着剧情诱导他祸祸其他好女孩子吗?” emmmm,洛丽开始动摇了。 秦穆之最先发现她醒过来,起身亲手给她泡了杯红糖热水:“你醒了。”递给她之后,坐到对面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洛丽接过红糖水,略微烫手的触感,却十分舒适,低头看着沙发,这沙发自己砸过之后,换新的了。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院?”他以前听父亲说起母亲的生理期,总是很痛,经常会去医院,女孩子那几天总是脆弱,他明白。 挣扎着爬起来,靠在沙发上:“不用了,好多了。” 手里的红糖水温度越来越适宜,洛丽突然开口:“如果只是订婚不结婚的话,我可以考虑,但是结婚不可能。” “啊?”秦穆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丹凤眼与她圆滚滚的眼睛对视几秒,确定她不是说的气话反话时,才惊讶道:“你怎么?” “其实吧,我之前太过武断鲁莽。”洛丽其实自己也知道脾气差,一发起火来,桌子都敢掀,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总是控制不住。 秦穆之听这话,倒是颇有感触,点点头:“你还知道啊!” 一听这话,洛丽不干了,一个眼神飞过去:“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穆之笑笑,看起来温润和煦的样子,很是斯文。 秦穆之本来长得就很好,丹凤眼高鼻梁,薄唇皮肤白,乍看之下面若冠玉,一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的,没有霸总的嚣张气焰。 反而像是玉一样,通透知藏拙,也很淡然。 这是洛丽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没有带有色眼镜看待他,皱起小脸:“老实说吧,我们人前装一下,人后各自别管彼此,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 “听你的。”秦穆之倒是不知道,这杯红糖水的威力那么大,居然能让这个小炸药罐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 一听这话,洛丽才放心,但是她还是有疑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找上我?外边女人大把不是吗?” 这个问题,其实秦穆之也不是很清楚,看见她总是记起那个粉色公主裙的小萝莉,粉红色的表,大概不会有人动它。 “但女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总是会想很多,有的人总会要很多,秦穆之上一辈子从天堂到地狱,再创业成功到天堂,看透很多人。 洛丽虽然鲁莽但她是属于她自己的。 “行叭。”洛丽没再问,反正两个人之间互惠互利的关系算是确定了,到时候等完成任务就找个小地方,去教书。 教什么都好,一直等到下一个位面。 教育这个霸总(53) 秦穆之站起来,背对着后边落地窗斜进来的阳光,一身剪裁合适的灰色西装,十分俊雅,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秦穆之。” “哦。”洛丽歪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眯起圆滚滚的猫瞳看着他。 有的人,纵然你是厌恶的,可你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介于身体实在扛不住,再想起那人挤人的公车,洛丽还是同意他送自己回家。 原本早上两人气压还有冲突,现在就一起下班了,众人想想都觉得奇怪,果不其然两口子吵架,祸祸别人。 “妈,你看,全世界都知道了。”程娇娇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毛衣,黑色长裤,扎起马尾,摒弃她最爱的裙子,换成裤装,却等到这个消息。 杏眼蓄水,委屈巴巴的把杂志拿给正在喝下午茶的母亲。 程母瞥了一眼杂志,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只是一个杂志,别慌。” “全世界都知道了,那我怎么办。”程娇娇耍脾气,把杂志摔到地上,气呼呼的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程母把手里的红茶放下:“你得明白,这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明天你跟我去一趟美容院。” “噢。”程娇娇虽然生气可是也无能为力,只是心里咒骂洛丽几万次,才平复心情。 第二天应程母的话,没有马上去,而是故意装作休息日去看母亲,然后很意外的发现原来秦母也在这里。 程娇娇演的很好:“秦伯母,你也在这里啊。” 一脸可爱的笑意,让人会不怀疑她说的是假话。 “正巧遇上你妈,你也来做美容?”秦母依旧很喜欢她,反正比起那个来,还是程娇娇懂礼貌一点。 有对比当然有喜恶,所以秦母对程娇娇越发好了。 秦穆之是帮洛丽请了一天假,但是她还是去上班了。 早过去打扫好,在茶水间清洗咖啡机和茶罐,简菀虽然还是没给自己好脸色,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为难。 秦穆之上班之后,去洗手却发现她在这里,走过去:“我不是帮你请假了吗?” “我自己没什么事,就上班了。”洛丽擦着大理石台,也没有回头,漫不经心的回答。 秦穆之也没有再说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简丞看到杂志之后,只是苦笑一下,就再没有其他表现,不过简菀晚上回去喝汤时,淡而无味得汤酒表明了哥哥忘了放盐。 虽然他还是一副正常的样子,可简菀知道他伤心了。 洛丽躲在被窝里看着那些霸总小说,小脸紧皱:“为啥霸总总是莫名其妙的强吻壁咚,在他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强吻,这是猥亵!还有,为什么霸总整天啥事不干,搞对象就好了,可是他公司的业绩还是蒸蒸日上。” 老实说,那个老男人虽然喜欢在外边乱搞玩,但是实打实的忙,尤其是季度末的时候。 “额……” 别的女孩子总是:啊!好苏啊,我死了!唯独她,十分认真客观看待,然后在法律的角度分析。 系统好想电死她啊! 教育这个霸总(54) “还有还有,我记得一个公司破产他的工序和过程非常繁琐,为啥霸总一说天凉啥啥破就马上见效果,比云南白药还厉害。 还有,天凉和破产有啥关系?那冬天不得死一群。” 系统被洛丽喋喋不休搞得想杀人:“霸总的世界里没有逻辑,霸道总裁文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那些有少女心和灰姑娘梦想的女人心理满足,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逻辑,爽就对了不是吗?” 这样一说,洛丽懂了,随手把书丢掉:“如果你真的接触过所谓豪门,你就知道,有时候他们的恶心事,比你想象的还要离谱。” 现在对这些所谓霸总失去兴趣,丢掉书翻身睡着。 洛丽连着几天去上班,逐渐熟悉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不管就好了。 这一天,天气只有十度,洛丽终于忍不住把魔爪伸到楼下的冰柜,买了一根小布丁,在茶水间啃起来。 秦穆之今天把外套换成风衣,显得腿更长,正四处找人呢,就看到她躲在茶水间里偷吃冰棍。 那冷的冒气的冰棍,看得让人觉得牙疼:“大冷天,你吃冰棍不怕把自己冻死?” “关你什么事?”洛丽舔着冰棍,含糊不清的问,牙有些疼但是很过瘾:“找我干什么?” “今天我母亲要请人去吃饭,你换身衣服一起过来吧,或者我陪你去买也行。”他是怕了,她再穿个休闲衣服,只怕落人口实,说不尊重。 “行。”这一次她没有拒绝,答应的很爽快,毕竟自己答应了说帮忙,要是没答应,她一定让秦穆之滚。 所以下班的时候,他们就看见洛丽和秦总一起出门,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暗道父母没给她们一个可爱的外表还有……彪悍的脾气。 秦穆之跟着洛丽去逛街,两个人都不是事儿多的,随便进一家店看到合心意就买了。 秦穆之也想让人直接送过来,又怕不喜欢,他尊重洛丽的喜好,所以带着她亲自去挑。 换好衣服,秦穆之又把之前挑的简单低调的耳环还有项链给她戴上,这才带着她回家去。 其实洛丽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都知道,人都势利眼,别让那些人惹自己恶心。 到了秦家之后,洛丽才发觉,秦家底蕴有多低调,自己从小到大也是在有钱人堆里长大的,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在于底蕴。 这一场晚饭格外热闹,除去秦家的人,脸程家母女都来了。 多几个人对偌大的秦家客厅没有什么影响。 整个客厅都是一种极其淡雅的米黄色,偏中式装修,红木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连拐角高脚桌上摆放的那盆兰花都品相不凡。 电视墙上方挂着的万马奔腾图,一看就是徐的真迹。 “洛丽姐姐。”程娇娇一看见他们马上高兴得站起身来,小跑的迎上来,笑得十分甜美,等走进他们之后才装作看到秦穆之,红着脸低头:“秦先生。” 好像一切都漫不经心,又恰如其分的乖巧示好。 教育这个霸总(55) 程母在一旁十分满意,她听进去自己的话而且做的很好。 秦穆之不傻,自然知道她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很礼貌的点头:“你好。” 语气带着疏离,也往洛丽身边靠了靠,表明自己的立场。 “回来了!”秦母从厨房出来,擦着手看见秦穆之原本还笑着,但是看到洛丽时,笑容消失了。 “伯母好。”洛丽开口还是有点尴尬,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不是真的,叫伯母也没有立场。 “可以吃饭了,准备准备吧。”秦母冷脸对着洛丽,转而看到程娇娇时,又笑起来:“娇娇啊,你先和你妈坐一下,饭马上就好了。穆之,好好陪陪客人。” 说着眼神示意程家人。 岂料,秦穆之根本不理会,反而搂住洛丽的腰,笑道:“母亲,我不是正在招呼呢嘛。” 说搂着,其实没有上手,只是虚搂而已,并没有实际接触。 秦母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程家母女和洛丽秦穆之坐在沙发上,佣人们上了热茶,程娇娇笑得很可爱,歪着头,暗地里却在打量洛丽。 今天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削肩裙子,皮肤很白,身上戴的首饰也很低调,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洛丽低头喝着红茶,忽略掉程娇娇的打量,自顾自该干什么干什么。 “洛丽姐姐,今天真漂亮。”这一句话,程娇娇说的是情真意切,但其实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洛丽把茶杯放下来,转头看着秦穆之:“他挑的,我jio得还好就穿了。” “蓝色衬你。”秦穆之笑得很儒雅,深蓝色的风衣和洛丽的裙子看起来很搭,两个人坐在一起,好像也挺合适。 反倒是程娇娇在一旁有点尴尬。 这时候秦父从后边过来,身上还穿着一件运动裤和白色运动服,显然是刚运动完,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带着金丝边眼睛,但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带着笑容走过来,看起来很慈祥:“你们来了?” “爸。”“伯父。” 洛丽对秦父的印象很不错,所以也比较热情。 “嗯,坐吧。”说着坐下来,其他人也才敢坐下,秦父倾身过去,笑着对洛丽说:“你呀,别干保洁了,太累了,随便让穆之安排个文员也轻松些。” 洛丽倒是不觉得保洁累,相比坐在办公桌上无所事事,保洁更有趣一点,回道:“没事啊,我力气大。” 秦父看她这样,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喜欢:“行,穆之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打电话给我,我骂他。” 说着竟主动的让秦穆之给洛丽一个私人电话,只把她当做自己人那样。 程娇娇看着,虽然笑容还是很得宜,可是心里都酸死了。 这几天接触,秦老先生对自己是爱答不理的,想尽办法讨好可却无从下手。 现在他却主动给洛丽电话,她也明白,到最后,如果秦老爷子支持洛丽,那秦老夫人也只能同意,现在自己2:1,不知道该怎么办。 教育这个霸总(56) 没过一会儿,秦母出来说是可以吃饭了,众人才都挪往餐厅。 程娇娇主动坐到洛丽旁边,楚楚可怜的问:“洛丽姐姐,我想坐你旁边可以吗?” 这一下,倒是把洛丽鸡皮疙瘩都激起来,她明明比自己大一岁,还整天一口一个姐姐的,真不害臊,但想着在别人家也不管她:“你爱坐就坐。” 所以现在格局很奇怪,秦老爷子坐在上首位这个是肯定的,他的左手边是秦母,右手边是秦穆之。 秦穆之再接下来是洛丽,洛丽之后是程娇娇,而程母就坐在秦老夫人右手边,圆桌只占了六个座位。 “娇娇啊,多吃点!”秦母故意在洛丽面前夹菜给程娇娇,以表示自己的想法。 秦穆之夹起一块鱼肉,把刺都挑掉再放进洛丽碗里,整个动作很自然,不说话却完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想给他难堪,洛丽夹起鱼肉塞进嘴里继续吃饭。 程娇娇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排骨,又不觉得美味了。 秦父的眼睛在程娇娇和洛丽身上来回几转之后,才把目光收回菜里。 程母当得起交际花的名号,一直活跃餐桌气氛,说话不卑不亢又很风趣,时常把秦母逗的很开心,但是秦父却一直不搭话。 洛丽却没说话,只顾埋头吃饭,整整吃了三碗,秦穆之都看不下去了,舀了碗汤给她:“喝口汤先。” “哎。”秦家这手艺,真的没得说,接过老鸭笋汤又喝了半碗,才把碗放下:“真好吃呀。” 对于美食,自己的赞叹是衷心的。 秦父很喜欢洛丽,开口道:“好吃就常来吃。” 程母审时度势,现在的局势很清楚了,秦家两个男的,都偏向洛丽,娇娇只有秦母支持,这样下去要嫁进秦家很难。 “洛丽姐姐家里有什么人?”程娇娇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问她,看起来很可爱,但洛丽不感冒。 把筷子放下,转头望着程娇娇:“爸妈都死了,没什么人。” “咦,你不是还有叔叔婶婶吗?”程娇娇戳破她的谎言,眼角难以掩藏的自信和得意。 程母此时却皱起眉来,秦家除了这个秦老夫人都是人精,娇娇这样说只怕惹他们怀疑,知道暗中调查。 事实上,程母的担忧是对的,秦穆之和他父亲都已经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我不觉得我有叔叔婶婶。”随口应完就继续低头吃饭,这家伙找人查自己。 程娇娇没有意识到自己失言,反而得意洋洋的给了程母一个眼神,很隐晦但是秦父看见了。 吃完饭之后,秦父没有让儿子和洛丽久留,让他们出去玩,也是借此来避开程家母女。 洛丽坐在车里,头靠着车窗,圆滚滚的眼睛眨巴着看向前面的车流:“那程娇娇难缠得很,而且是铁了心想嫁进你们秦家,做少奶奶了。” “嗯。”秦穆之开着车,兴趣缺缺应一句。 “要不你从了他?”洛丽半开玩笑的说,倒惹了秦穆之一个白眼,只好闭嘴。 回去路上,程母好好教训了程娇娇一顿,告诉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程娇娇红着杏眼,犟一句嘴:“你不是说,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最怕这些穷亲戚吗?让他们知道就对洛丽没有好感,这样不是很好啊!” “傻孩子,洛丽的叔叔婶婶不是什么好货色,见钱眼开,你稍微放点风出去他们就跟见了蜜糖似的嗡嗡往上扒,你要做的是,让他们发现,而不是你去说,明哲保身你懂不懂?” 程母教育完还不忘安抚自己女儿的小情绪:“秦家这种百万里挑一的金龟婿,得慢慢钓,不能太心急明白吗?” “知道了。”虽然程娇娇不太情愿,也知道下功夫。 这莫名其妙的,洛丽第二天上班,一进电梯就看到简丞。 笑了笑点头只当做打招呼,简丞反应也很妥当,笑着点头打招呼,两人关系仅此而已。 简丞知道,他应该保持距离,不应该给她造成困扰。 所以两人就各自站在电梯的角落,也不说话,等电梯到时,才各自点头打招呼分开。 但是很奇怪,洛丽刚出门就迎面遇上婶婶,小脸一皱:“你来干什么?” 婶婶已经等很久,为的就是攀上她,人家现在可是秦家大少爷的女朋友,秦家是什么存在,还不得赶紧讨好巴结。 “我来看看你啊,我好歹也是你婶婶不是,怎么样吃早饭了吗?” 洛丽懒得理她,就快步走着去上班,那个女人就在耳边叨叨一路,直到上公车了还在继续。 现在她怀疑这婶婶一定是受了谁的挑唆,很可能就是程家母女,这事儿自己解决不了,就打算和秦穆之讲,让他去解决,反正这事儿他挑起的。 洛丽推着吸尘器在走廊打扫,低头专心看地毯,边走边把吸尘器往身后推,也没注意看后边。 随手一推吸尘器,不动还以为是卡住了,又随便在吸尘器底座踹了一下,结果就听到一句娇弱的女声:“哎!” 这才回过头去,却发现燕婉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边,被吸尘器推的往后边退了好几步。 十四公分的高跟鞋站的不太稳,被这样一推直接往后倒退,那鞋跟歪来歪去之后,很坚强的站定下来,洛丽心里给她鼓掌:少侠好身手。 燕婉茜站定之后,扶着半人高的吸尘器,咬牙切齿:“你竟敢推我。” “我没推你啊,我推的是吸尘器兄弟,是吸尘器推的你!”洛丽耸耸肩一派无辜的样子,她是没想法居然有人那么早来公司,而且看起来她是来找茬的。 “你!”燕婉茜气得假睫毛差点裂开,咬牙切齿:“也不知道秦哥哥看上你什么要脸蛋美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哼!” “你说得对,我是丑,但他瞎啊,我能怎么办,你要是得空带他洗洗眼睛,指不定就更瞎的看上你了呢。”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来让自己知难而退,这种阵仗自己小时候见得多了,丝毫不慌。 教育这个霸总(57) “你怎么可以说秦哥哥瞎!”燕婉茜是个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半点苦没吃过,也没有人敢和他那么说话。 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洛丽把吸尘器关掉:“不是我说他瞎,是你说他瞎啊,姐妹。” “你,我哪里比你差,为什么秦哥哥不喜欢我!”燕婉茜一跺脚,那鞋跟愣是在地毯上踩出一个凹陷。 “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己和秦穆之达成协议,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 一听这话,燕婉茜突然一下子眼眶就红起来了,瘪着嘴:“他喜欢你不喜欢我,我连你都比不上。” 这个女配说话都点东西啊!居然还知道自省,这样一来,洛丽反而不太好呛她,转而开始安慰:“其实,你也听好的,是吧,那是他瞎了。” 这一句突然像是戳中燕婉茜的心窝子,哇一下哭起来:“如果我好,他就不会不喜欢我了。” 女人一哭,洛丽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把手上的吸尘器筒扔掉,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慰:“其实,你挺好的真的。” “我不好,呜~~~”燕婉茜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手背一直擦着眼睛,哭得是撕心裂肺。 洛丽一看也心慌啊,自己不怕女人闹就怕女人哭:“你别哭啊,你这样让别人看到,得怀疑我的性取向了。” 这一说,燕婉茜真的止住哭声,但却不是因为洛丽的劝说,只见她红着眼睛:“有没有纸巾啊,护手霜进眼睛了。” “我的妈呀!”洛丽带着她先把手洗了,再用纸巾擦眼睛,等擦好眼睛之后,带她到其中一个会议室,安置好。 刚坐下,她又继续哭起来。 “我从来没有被人甩过,他是第一个看不上我的,凭什么啊!我就是脾气差一点,我凭什么配不上他啊。” 燕婉茜一直在哭,边哭边叨叨叨,精致的妆容没有因为眼泪被弄花,言语之间一直都在说凭什么凭什么。 emmmm,洛丽叹了口气,燕婉茜从小都是被父母捧着长大的,想要什么有什么,况且一直心高气傲的她,也觉得秦穆之能配得上她。 可是就在她昨天晚上从国外买买买回来之后,看到了报道才知道,原来秦穆之已经有了对象,而且还是个没有钱的平民。 气得她当即又买了好几个包,才冷静下来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过来兴师问罪。 该死的秦穆之,洛丽也不好赶她走,可人家就一直哭着,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任由她哭自己去打扫。 燕婉茜平时一哭,爸妈肯定会过来安慰,可是如今哭了大半晌也没人理她,最后只好含泪站起身来。 抽泣着走到外边,看到她还蹲着擦玻璃,哽咽开口:“秦穆之为什么还让你擦玻璃干保洁?” 按理说他是总裁,再不济做个秘书也不用做这些辛苦的工作啊。 一听这话,洛丽瞬间跌坐在地上,扬起小脸,圆鼓鼓的眼睛泪汪汪的,别说多委屈了:“你不知道,他好抠门的。” 此时此刻的表情配上她身上有些污渍的保洁衣服,实在是见者流泪。 “他抠门?”抠门两个字,瞬间让燕婉茜冷下脸来。 “可不是。”洛丽看着她的样子,挣扎站起身来:“他这个人,别看有钱,实则抠门得很,一块钱掰成两块花,你跟他在一起,什么包包口红与你绝缘,他不但不会给你买,还会控制你不买!” 包包口红可是燕婉茜的命,一听这个,倒吸一口凉气,连哭都忘了:“不是吧,秦家那么有钱,怎么会那么抠门。” 一看她不信,嘟起自己的嘴唇:“你看我涂口红了吗?你看我拿包了吗?” 燕婉茜往后一躲,看着她肉色的嘴唇,在看她身上的保洁衣服,摇摇头:“没有。” “所以啊,不是我不想凃,是他不给我买也不给我用,说什么女人用这些干什么,天然美最重要。”洛丽观察她越发难看的脸色,也知道自己戳中她的软肋。 继续危言耸听:“你不知道,他带我去约会,就给我买了焦糖布丁和一杯土耳其红茶,我想多吃一根五毛钱的小不点,他都骂我。” 说着,突然很委屈的低下头:“我很难的,他啥都不给我买,钱也不让我花,只想让我贤妻良母,做好家务做好饭,嘤嘤嘤!大冬天洗衣服,那冷水啊,刺得我手疼。” 这一副小白菜地里黄的表情,让燕婉茜对秦穆之产生另外一种感觉。 低头看到自己的纤纤玉手,自己每天护手霜保养的手,凭什么要去他们家洗衣服,还是大冬天的,摇摇头:“我才不要。” “你要是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他会让你把你的包包口红都卖掉,说你乱花钱。”洛丽说着,仰头一把握住他的手。 燕婉茜比起洛丽高一个头,就这样低头看着她泪水汪汪,突然抽回手:“我才不要卖我的宝贝,我才不要冬天洗衣服,我不要和秦穆之在一起!” 她要回去跟爸妈说,秦穆之是个抠门小气鬼,还会让人冬天手洗衣服。 洛丽看着她踩着十四公分的高跟鞋,急匆匆离开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真是个小可爱。” 燕婉茜心机不深,就是从小被爸妈宠着长大,公主脾气,又有点购物狂,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抠门,不给她买东西,当然好打发。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抠门,还让你大冬天手洗衣服。”秦穆之在她们在会议室里哭的时候就来了。 只是因为嫌燕婉茜难缠就一直没露面,又怕她找到办公室,干脆搬到在另外一个小会议室办公。 没想到就在屋里,听到洛丽控诉的桩桩件件,不由得想笑,憋笑等到燕婉茜离开之后,才敢推门出来。 洛丽不耐烦的蹲下继续擦玻璃:“如果不是我,你能摆脱她?”燕婉茜好对付,她本来对秦穆之也没多大感情,吓吓就行了,但程娇娇绝对是个王者,目的明确有脑子,不好对付。 教育这个霸总(58) 自己看得出来,加上她有秦母支持,如果她一个人嫁给秦穆之还好说,但是系统说过,一旦男主和其中一位女配发生关系。 那紧接着其他女配都会随之而来,洪水猛兽似的,你挡都挡不住,不能让他打开任何一个开关。 “是,多亏你!”秦穆之对洛丽大大改观,果然女人最知道女人的弱点。 燕婉茜回去之后,哭闹着把这件事一说,疼女儿的燕家父母当即决定不要再谈这件事情,毕竟自己宝贝闺女怎么能去那边大冬天给人洗衣服。 怪不得那么多世家小姐都不选,偏偏去选一个普通家庭,还在干保洁的人,就是为了给秦家洗衣服啊! 他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秦家,开什么玩笑!自己宠出来的小公主,凭什么给其他人洗衣做饭,不谈了不谈了。 今早刚打发一个燕婉茜,中午程娇娇就提着两个饭盒,光明正大的带着秦母的懿旨过来,给秦穆之送饭。 程娇娇踩着帆布鞋,上身是干净的白色毛衣,深蓝色牛仔裤,看起来休闲又干净,配上她可爱的萝莉脸,很有杀伤力。 刚出电梯门口,就看见秦穆之抱着一个银色的笔记本走过来。 忙迎过去,笑得极为可爱:“秦先生,伯母叫我给你送饭过来!” 秦穆之皱眉:程娇娇怎么弄到这电梯卡的,但看着饭盒实在没什么食欲,随即把笔记本交给简菀:“不用了,我约了洛丽吃饭,你先回去吧。” 适时的又把洛丽抬出来。 可是,这是伯母亲自做的,你.....”说话时,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湿漉漉的,惹人怜惜。 可惜这位霸总眼里只有工作,直接越过程娇娇:“拿回去吧,晚上回去我亲自跟我母亲解释。” “好吧!”程娇娇没有太过纠缠,很识趣的离开了。 母亲说过的,男人最讨厌女人痴缠,如果一直缠着反而会适得其反,只好把食盒原封不动的提回去,顺便在路上想想怎么和秦母说。 借着借口,秦穆之带着洛丽离开公司。 “想吃什么?”秦穆之发动车子,倒车出去还不忘问他。 洛丽低头玩手机,随口来一句:“随便吧!” 此话一出,车里的空气突然沉默,秦穆之停下倒车的动作,转头看她。洛丽被盯着有些毛骨悚然,终于妥协:“吃火锅,辣火锅。” 听到确定的答案之后,秦穆之才开始开车,随便什么的,太难猜了。 到附近一家火锅店停下来,秦穆之定了包间去吃,看洛丽点了一大桌子菜,完全不担心吃不完,相反,他还怕洛丽不够。 “让你跟我吃火锅,真的是为难你了。”在等锅开的时候,洛丽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秦穆之,突然想笑。 “什么都一样,能吃饱就好。”他对食物并不挑剔,食物的终极意义就是给身体提供能量,仅此而已。 洛丽听这话,也没理他,埋头开始吃,吃了半饱嘴巴有空了,才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刚刚我看见程娇娇了,提着饭。” “嗯。”秦穆之给洛丽唰着毛肚,一边应着:“所以,你什么时候,帮我搞定程娇娇。” 一听这话,洛丽倒香油的手顿了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燕婉茜好对付,程娇娇我对付不了。” “为什么?”自己隔着玻璃看到她对付燕婉茜一套一套的,怎么到程娇娇这边就不行了? “程娇娇她的梦想就是嫁进秦家,而且她聪明啊,燕婉茜是个不知世事深浅的小公主。”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目标。 燕婉茜的目标就是,找到个男人给她买包买口红,宠着她给她钱花,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并不是特别重要。 但是程娇娇不是,她的目标就是秦穆之,成为秦家少奶奶,而且为之不懈努力。 洛丽突然眼睛一亮,凑过去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他:“要不,你去泰国变个性,这样你不仅呢个摆脱程娇娇,还能摆脱所有女人。” 秦穆之强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闭嘴!” “嘻嘻嘻,反正你要是不喜欢,就防着点呗,要是逼急了可能真的下药把你吃干抹净!”这种情况自己见得多了,出言提醒他一句。 一说起这个,他就想起之前被人下药,还得是意识清醒才命令他们送自己去医院而不是塞女人来。 吃完火锅,两人一起回去之后,当天晚上,洛丽就接到秦母电话。 约自己去附近的茶室谈谈,洛丽估摸着也是那些什么老套路,就应下换上衣服背上双肩包,打车过去,下车时顺带拿发票,明儿找狗秦穆之报销。 这茶室看起来很雅致,洛丽刚进门就马上有一个男服务生上来:“你好,请问是洛丽小姐吗?” “是我。”洛丽把黑色的双肩包背在身前。 “请跟我来。”男服务员说着,就带着洛丽往里面的雅间走。 来到一处雅间前面,房间外竖着一个牌子,写着:蓬莱。服务生站定在房间门前:“有人在里面等着洛丽小姐了,请!” 洛丽点点头,估摸着也是秦家老夫人在里头,对服务员表示感谢之后,推门进去。 一进去果不其然,秦母穿着黑色套装裙子,跪坐在茶桌前,挺着腰版气质出众,保养得怡的脸上没有半分老态,相反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对柳叶眉,十分温婉好看。 秦穆之的美貌,大致遗传了他父母。 推门进去后,脱下鞋子,服务生就把门关上了。 洛丽踩着袜子走到秦母对面,礼貌了喊了句:“伯母!” “坐吧!”秦母说着,亲自替她倒上一杯热茶。 洛丽听话的坐到对面,但是把双肩包抱在怀里,低头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有事吗?” “你觉得你配得上穆之吗?”秦母也不是什么墨迹的人,开门见山直接怼,说这话的语气,没有鄙夷却高高在上。 这个问题问的洛丽一愣,下意识反应过来摇头:“我配不上,怎么了?” 教育这个霸总(59) 她居然知道自己配不上,秦母倒是对她改观一点,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配不上,为什么还要纠缠穆之?” “我没有啊。”洛丽歪着头,满脸疑惑:“是秦穆之缠着我,我莫得办法。” 天地可鉴,这话是真的。可是秦母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真让人很不爽。 洛丽随手把包放到一边,双手抱胸:“您直说,您想干什么,我明儿还上班,没空和你打马虎眼。” “那我直说。”秦母拿起放在身侧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你跟穆之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钱,这卡你拿着,够你下半辈子无忧的了。” 钱他们秦家有的是,但儿子只有一个,她绝对不会让儿子和这个没有家室也没礼貌的人在一起。 看着红木的桌子映上蓝色的银行卡,洛丽噘着嘴,心里问:狗系统,这种霸总经典桥段,你怎么看? “莫慌,这个很正常,你只需要把银行卡甩到她脸上,然后告诉她你和秦穆之是真爱,这就够了!”系统企图驯化这个萝莉。 她和秦穆之可不是真爱,这银行卡? 洛丽伸手拿过银行卡开始端详:“这卡里多少钱啊?” 秦母声音不大:“五千万。” 这个数目对洛丽来说也不小,拿着银行卡在眼前晃来晃去,漫不经心问道:“你觉得你儿子只值五千万啊。” 系统觉得自己的代码又要开始错乱了,这该死的一定又想搞事。 “那你要多少?”秦母脸一黑,没想到她是这样贪财的一个人,五千万还不够。 洛丽小脸一下瘪下来,把银行卡推过去:“不是我要多少,是您觉得您儿子值多少,您要是觉得他一文不值,那我就拿一块,您要是觉得他值个七八十亿,那我也不嫌多,您得有自己的想法是吧!” “你!”秦母被气得那一对柳叶眉都皱成话梅:“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很明显,市场行情就是这样,待价而沽,现在是您向我买秦穆之,那就看您觉得秦穆之值多少了。”洛丽觉得,自己这逻辑无懈可击。 但看着秦母那越发生气的脸,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就站起身来:“那啥,您自个回去琢磨琢磨,该给我多少再约我哈。” 说着提起双肩包拔腿就跑,她怕自己在说一句,那秦母就直接把热茶泼到自己脸上来。 洛丽一走,从隔壁房间走出一个十分有韵味的中年妇女,钻进洛丽离开的那间屋子。 第二天一早,秦穆之打好领带吃完饭准备出门上班,就被自己母亲拦下来。 “你跟我回房间。” 秦穆之看着母亲一脸怒容,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自披着个外套就来拦自己,只怕是又有事情,虽然很不想理会,但是还是跟着一起回房间去。 回到房间里,只见母亲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一按播放之后,就是熟悉的萝莉音。 秦穆之当然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甜甜的音色但是说出来的话总是这样气人,很安静的听完之后,才开口问:“怎么了?” “她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你明不明白?”秦母气得没化妆的脸色,鱼尾纹都出来了。 秦穆之把风衣外套换另外一只手搭着,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还跟她在一起!”秦母真的要被这两个人气得心肌梗塞,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怎么回事? 秦穆之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那我先去上班了,今天有一个外资团队要来,我得回去过提案。” 秦母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真的要被他活活气死了,怎么那么不听劝。 洛丽上班,一直到了下午才看见秦穆之回办公室,才拿着报销的小票吭哧吭哧的去找他。 “嘿,小老弟,有空吗?”洛丽推开办公室的门,露个头进去,笑嘻嘻的问。 秦穆之被她惹笑出来,又想起她对母亲说的话,更是忍俊不禁:“进来。” “得嘞!”洛丽钻进办公室里,办公桌背对着落地玻璃,洛丽掏着口袋从衣袋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报销单:“我昨儿被你妈喊过去咯,这是我打车的费用,你得给我报销。” 秦穆之接过两张皱成一团的单据,细心展平之后点头:“嗯。”但又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又多嘴问一句:“那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一听这话,估计昨天晚上的对话他都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呗,洛丽也没往心里去,就随口一回:“最近猪肉价格飘忽不定,我不好说!” “我!”果然,她就是欠打,把报销票放好:“就知道问你没有好话,晚上想吃什么?” “猪肚鸡!”洛丽笑着,拿完钱转身走人。 出门正好撞见简菀,这次简菀很奇怪的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点点头越过自己。 到了晚上,两人一起吃完饭后秦穆之送她回去,她们家早有记者蹲拍,见怪不怪了。 得益于秦穆之的身份,自己也成了那直值得蹲拍的人。 这边,秦母一整天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唯独见到程母才把心事倒出来:“你说我那儿子怎么办!” 桑拿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此时此刻秦母的火气比这桑拿房的温度还热。 今早看到自己儿子漫不经心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他就是被那个洛丽迷住了,不知道下了什么蛊。 “我想,他们现在还在热恋,哪里管这些东西,您放宽心,过段时间,等热恋期过了就好了。”程母嘴上这样安慰,但心里已经起疑,她不认为秦穆之会容忍一个只喜欢钱的女人在身边。 所以,这件事或许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唉,希望如此。”秦母现在只祈求自己家儿子莫在瞎了,看上哪个女孩也不能看上她。 “其实,其实只要秦太太你够坚定,不让她进门,您儿子多多少少会看你的意见。”她要的就是秦母全力反对,甚至为了洛丽和秦穆之闹翻。 教育这个霸总(60) 程母告别了秦母之后,就让人去查查看洛丽的底细,不敢明目张胆去查秦穆之,倒是可以在她那里下手。 结果,这边程娇娇还没有搞定,这边又来个女配,而且极其不好搞。 等到洛丽接到系统通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阻止了。 这第四位女配,可不是好惹的,她是个杀手,没错!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她可是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的金牌杀手。 但是好像因为执行任务被出卖,受伤之后躲到地下车库,正好被秦穆之救了,还特地带去自己的私宅修养。 你说这孤男寡女的,怎么可能不天雷勾动地火。 洛丽穿着睡衣,就盘腿坐在床上,歪着头在思索:“所以,现在秦穆之是不是带着那个女配四——清去了私宅?” “对的,已经到了而且在给她包扎伤口。”这件事怪系统,老实说自己一时不察,忽略了这件事情,反而把全部精力放在洛丽怎么和秦穆之交往这件事情上。 这种低级错误,自己居然犯了。 “啊!”洛丽直接侧躺到床上:“所以现在呢?如果秦穆之今天晚上就和她滚床单了,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个?”系统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把只能赌秦穆之是个正人君子,可是霸总怎么可能是正人君子。 “算了,佛系吧。”不知道为什么,洛丽对秦穆之总有莫名的信心,如果他想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大把女人送上门。 事实证明,洛丽的想法是对的。 秦穆之其实也很懵,自己下班之后发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自己车前面,出于好心还是去扶,才发现她手上还抓着枪。 一时好心就带到了私宅,至于不敢带医院是因为,自己一旦带着她上医院,那些狗仔又要偷拍,对洛丽不好。 把人带回来之后,就帮忙处理好伤口,其实伤口不大就是太深了,手臂上和膝盖处有两处刀伤。 拿酒精消毒包扎好之后,秦穆之十分绅士的把人安置在客房里,自己去书房处理外资的提案问题。 青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一身脏污的紧身黑色衣裳没有换,但是膝盖上和左手手臂处传来疼痛,一侧头就发现绑着绷带。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自己去执行任务,没想到被同行的人出卖,摆了一道,以至于手上,到最后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身在哪里。 但是自己的枪呢?她记得昏迷前,手里有一把枪的,不过看样子,自己没有被抓走,这就好。 清用没受伤的右手掀开被子下床,床边还放有一双拖鞋,清穿起拖鞋下床,右膝盖处的疼痛还好,不是特别难接受。 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转动把手之后拉开房间门。 一出房间门就看到是一条走廊,地上铺着灰色地毯,看起来不像是穷人家。 扶着墙壁一直走处走廊,才看到一条楼梯,通往一楼的客厅,这是一套复式别墅,装修是简欧风格。 大面积的黑白灰让人觉得主人应该也是一个十分有品位的人。 “你醒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清几乎是下意识动作回头靠墙,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一副攻击的姿态。 秦穆之一看这个,皱眉:“我昨晚救了你。”言下之意,自己救了她还摆出这种姿态。 “谢谢。”清的手慢慢放下来,但背还是没有离开墙壁,上下打量着秦穆之。 他是个很帅的男人,温文儒雅,带着金丝边眼睛,得有一米八多,一身深灰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看起来精英范十足。 “这里是我的私宅,你可以继续修养,药箱放在你出来的那个房间的床头,柜子里应该有浴袍,我刚刚熬了粥,就在楼下的厨房,你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但还是想帮她,毕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当然,秦穆之也已经把这里一些关于生意的资料带走了。 这样她有异心,大不了把这套房子的东西搬走,这不过只是小钱。 说完这些,秦穆之就下楼直接离开。 等到人走了之后,清才松口气,把紧贴墙壁的后背挪出来,在考虑怎么做,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 穿起来黏黏的很不舒服,就干脆折回去,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两个干净的浴袍,顺手拿起一个去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检查,确定没有针孔之后,才安心的清理自己的身体。 洛丽今天早早的上班来,为的就是等秦穆之,系统说,昨天种马什么都没做,洛丽觉得自己要对他改观了。 他也不是一见美女就发情的人,点名表扬。 秦穆之过来上班,刚出电梯口,就看见洛丽笑嘻嘻的,见到自己眼睛一亮,这副样子让昨晚休息不适,被系统闹腾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走出电梯,到她面前:“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还成!”洛丽右手摸摸鼻头,左手从背后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他:“喏,感谢大佬昨晚请我吃饭。” 秦穆之看了看苹果,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接:“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苹果?” “这不是天天吃你的吗?总该拿点还你不是,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啊!”洛丽觉得现在不应该问秦穆之清的事情,否则他会起疑。 打着马虎眼:“你爱吃不吃,丢了也行!” “谢谢!”秦穆之举了举苹果,表示感谢,提着电脑拐过电梯室回自己办公室。 看着他走,洛丽有些茫然,挠头:“你说,他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真的是霸总?是不是搞错了?” 个中缘由,系统知道,但是洛丽不知道,只好搪塞:“那是他还没觉醒,一旦觉醒一发不可收拾。” 这边,种马系统对自己这个宿主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工作能力,绝对不差杠杠的,现在uz集团可谓是蒸蒸日上。 恨的是他为什么不走剧情?剧情它不配吗? 教育这个霸总(61) 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和清发生关系,他居然就拒绝了? 清她不好看吗?身材不好吗?她不香吗? 为什么义正言辞的拒绝,还说什么:君子不乘人之危? 他是霸总,不是君子,自己是霸总系统,不是君子系统,烦了他一整晚,人家干脆就在书房休息,气得系统真想活活电死他,另找下家算了。 秦穆之一忙就忘了吃饭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确定好方案,之后才觉得肚子饿,顺手看到桌面上的苹果。 洗洗吃了也就将就对付过去。 今天晚上,本来说好去吃意大利面的,结果洛丽刚下班就接到电话,是物业来说有人撬了自己家锁。 这居然有人不要命的敢撬我家门,洛丽直接换完衣服回去,推掉了和秦穆之的饭局,直接杀回家里。 一到家里,那大大敞开,锁已经坏了,还听到屋里传来声音,好像在吵架。 洛丽看到门边还放着一跟扁平的铁棍,估计就是拿这个来撬门的,顺手抄起铁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你们这样,我们很难办,如果是私事应该和业主商量,你这样撬门我们只能报警!” “你们凭什么报警啊?” “那我们不报警,等着业主来投诉吗?” 刚进门就听到争吵声,其中一个是婶婶,另外一个应该是物业的人了。 原来是他们啊,洛丽挽起手腕,直接把铁棍扛在肩膀:“是谁撬了我家的门?” 物业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穿着不太合身的套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您好洛小姐。” 洛丽扫了两个人一眼,他们就是原主的婶婶和叔叔,此时此刻正做在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样子,尤其是叔叔,穿着白色汗衫搭着棕色外套,黝黑的脸故作威严,不伦不类的。 “怎么回事?”洛丽故作不知,问物业的人。 物业的人也很为难:“刚刚保安看到监控,有人在撬门,然后我们报警之后,警察过来他们却说是您的监护人,所以警察回去了,但是......” 物业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他们这家子人的情况,所以保安先回去,只剩下大妈一个人对付这两个泼皮。 他们简直就是无赖,一口咬定了房子的主人和他们是亲戚,怎么说都不肯走,还想动手动脚的搬电脑,要不是人拦着,估计家就空了。 “我知道了。”洛丽也不想为难这她,走到桌子前,隔着茶几和他们对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随便撬我家的门,我可以告你们私闯民宅!” “我们...养了..了了你那么大,你...你要告我们?”洛财站起身来,一米八的个子又特别壮,站在洛丽面前跟堵山似的。 洛丽把铁棍拄着,一头撑在茶几上:“我告你们怎么了?我不仅要告你们,还会让你们吞的抚恤金都给吐出来你信不信?” “你!你...你敢!”洛财一气起来就开始结巴,说话都不利索的,干脆撸起袖子扬起巴掌想要打人。 结果婶婶一看,立马拦下来:“不能动手!” 洛丽翻个白眼,得亏是拦下来了,否则他断胳膊断腿的,就不好处理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婶婶安抚好自己老公之后,站直这捋捋身上老旧的外套:“洛丽,你已经和秦穆之在一起了对吧?不缺钱,能不能把这房子转给我们?再让秦穆之给你买几套,人家那么有钱,一套房子还不是说送就送的。” 一听这话,洛丽震惊了,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二人,震惊他们的不要脸,也震惊他们的狮子大开口。 “我没听错吧?你们要我这房子?”洛丽空着的手,故意掏掏耳朵,这太荒谬了,这两个人脑子被驴踢过吗? “给我们也是应得的,我们...养了你那么........大,不应该给我们点...点补偿吗?”洛财拉开自己的媳妇,挺了挺胸膛,声音极大,仿佛在说什么骄傲又理所应当的事情。 “嗷,我明白了。”洛丽突然甜甜的笑起来,露出八个牙齿:“你们是来要房子的呀,但我凭什么给你们呢?” 嘴上笑着,但铁棍握在手里,手越发紧了,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洛财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马蜂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那可不!马上马上...办理过户手续,不然...我抽抽你!” 物业的人看着这两个恬不知耻的,都觉得替他们臊得慌,这些年来这两夫妻把洛丽当成银行,逼人家孩子去打工也就算了,不让她读大学,动不动就要钱还赶人出去楼道睡。 自己就见过好几次,可怜这小姑娘,无父无母,还有这些吸血鬼的亲戚。 “抽我?”洛丽一下笑开了,自己穿过来还没真的施展开身手,今儿倒是有人送上门来:“好啊,你抽啊,能活活把我打死,我不用你负责!” 说着,随手把铁棍扔掉,不能用凶器,用拳头就能把人干倒。 “你别...别给脸不要脸!”洛财撸起袖子挥起巴掌就想动手,结果又被自己媳妇拦下来了:“你别打她啊!” 她现在可是秦穆之的女朋友,秦穆之那得多有钱,还指望她多从秦家那边挖点过来贴补孩子学费呢。 洛丽本来就想动手了,又被拦下来,心里极度不爽:“你别拦着他啊,让他打我,打我试试!” 婶婶赶紧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洛财突然冷静下来。 洛丽却不冷静了,他要是不动手,自己怎么动手,自卫伤人和主动攻击在法律上是两个概念,秉承着绝对不能先动手的原则,只好先忍下来:“你们赶紧给我滚!” “洛丽啊。”婶婶突然开始苦口婆心的:“你说我们家也困难,儿子在国外读大学你不是不知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把房子给我们吧,行吗?” “你们有病吧?突然找我要房子?”洛丽觉得很奇怪,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啊,就是想要房子,还知道秦穆之的事情。 教育这个霸总(62) 按道理来说,叔叔在工地上班,不太可能知道八卦,婶婶不太识字,也不太管这些事情,她们怎么会那么快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想要房子。 难不成? 洛丽想到一个可能性,双手抱胸看着她们:“我凭什么给你们房子?” “你和秦穆之在一起,他家不差钱,你随随便便就能哄他送你一套房子,而且比这里好得多,你把房子转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跟秦穆之去要了,我也是为你考虑不是。”婶婶说的极好,这话很漂亮。 但是越漂亮,洛丽越怀疑有人在教她:“你怎么说也对,但是我们凭什么把房子给你们呢?” “洛丽啊,你有一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还不够吗?他随随便便一顿饭就能买套房子了,你让他再给你买一套很简单的。”婶婶说着,绕过茶几走到她面前,一把握住洛丽的手:“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叔叔婶婶不容易啊!” 这种你弱你有理的态度,洛丽皱起小脸,直接抽回手:“我考虑一下。” “真的吗?”婶婶一听这话,就觉得是有希望了:“我就知道洛丽你不会眼睁睁看这么死的,婶婶没有白养你。” 洛丽直接退开她,嫌恶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现在考虑一下,三天之后给你回复。” “好好好,没问题。”见事情又机会,她们倒也识趣的先回去。 可是洛丽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知道,正好明天不上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洛丽还没起床,就被系统喊醒了:“洛丽啊,你婶婶出门了,你赶紧起来啊!” “啊?”一听到婶婶,洛丽原本还裹在被子里,迷迷瞪瞪的,马上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抓过闹钟一看已经十点多了。 马上翻身下床刷牙洗脸,特意穿上内增高的运动鞋,上身一件牛仔外套,黑色铅笔裤,随手抓起一个渔夫帽往头上一压,背上双肩包直接出门。 自己家和婶婶家里离得不远,也就有个地铁站,自己背着背包里面有砖头,坐地铁只怕过不了安检,就直接打车过去。 下车之后,就在楼边的蹲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见婶婶下楼来,手里还在听着电话,随手拦下出租车就上去。 洛丽紧随其后,跟着一直到一家咖啡厅,这咖啡厅看外表装修就不错,一点也不向婶婶回来的地方。 心里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见婶婶进去之后,在门口故意徘徊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一扫整个咖啡厅,果然看到婶婶那件花衬衫。 不过对面坐着的是谁,却看不清楚,洛丽背对着她们,不好太过明目张胆,正好服务员过来点菜,洛丽假借看菜单,偷偷往后瞄。 只看到一双非常漂亮的藏蓝色尖头高跟鞋,心里觉得奇怪:婶婶不认识这些人吧。 “小姐你好,你要什么?”服务员看着她觉得有点奇怪,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来喝咖啡的。 “哦,一杯陨石拿铁。”匆匆点完单之后,继续观察。 间隔太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等了一会儿她们好像说完了,洛丽这里靠走廊,看她们过来,马上放下菜单,低头吸起吸管,生怕她们看到。 “记得如果能拿到洛丽的房子,我这里还会给你们一笔钱。” 洛丽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低着头心里一紧,听声音她就猜到那个人是谁,这不是程娇娇的母亲吗? 是她唆使婶婶来给自己要房子的吗?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心里奇怪,却不知道为什么,等她们走了之后,洛丽才抬起头来,这件事情洛丽想不透,还是决定回去跟秦穆之说一下,看看他有何高见。 不过明天周日休息,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秦穆之哪里有空休息,一直呆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我说你就把清放在那里不管了?”系统真的要被他气死咯,现在过去,正好能和清打一架啊!当然是妖精打架的那一种。 星期五去,快乐两天之后再去上班,怎么着都比现在躲在书房里工作要来的有趣啊。 “不然呢?我只负责救她,怎样都是她的事了。”其实那个女人很不简单,救了她可能会出事,秦穆之不想惹祸上身,所以不想去理会。 气死系统了,真的是!见说不动他,干脆就闭嘴。 星期一上班,洛丽是保洁都是提前到的,打扫干净之后他们也就差不多上班了。 正在洗手台擦镜子,正好遇上他来上厕所,手里握着抹布还来不及放下,把人拦在男厕外:“歪歪歪,我有事情跟你说。” “你说!”秦穆之看了看厕所,但也没推开,站定下来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星期五的时候,我不是说家里有事,推了你的饭局嘛,结果是我叔叔婶婶把我家门给撬了!”一说起这个,洛丽还心痛,换锁花了自己一百多。 秦穆之现在有点急,但还是很礼貌的询问:“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要我的房子,很急切的要我的房子,我觉得不对劲,就假装答应他们,然后第二天去跟踪,发觉我婶婶和程娇娇的老妈有接触,还是她唆使我婶婶跟我要房子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洛丽是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她究竟要干什么,所以只好让他来解答。 秦穆之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洛丽很期待的看他,想等他一个答案,结果他突然泄气似的说一句:“我先去上厕所,你去办公室等我。” 说着直接越过洛丽,往男厕去。 洛丽气得差点把抹布扔他后脑勺上,害自己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一脸不高兴的去秦穆之办公室等着。 三位秘书早就见怪不怪她进办公室了,都只当做没看到。 等了得有十分钟,秦穆之才回来,洛丽盘腿坐在沙发上:“咩咩咩?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秦穆之走过来,正好坐到洛丽身边,扣上刚刚解开的袖口:“她那么做无非又两个目的。” 教育这个霸总(63) 没察觉和他离得那么近,洛丽歪着头看他:“啥目的?” “第一,如果你没了房子跟我要,那就坐实了你是为了钱和我交往的事情,如果我不知情,一定会讨厌你,程娇娇就可以趁虚而入;二来,我爸不是对你印象不错吗? 但是印象不错,你们家有这档子亲戚,我父亲是好面子的,一旦让他知道,对你的印象一定大打折扣,这样,你就失去在秦家立足的两个资本,她女儿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通过我母亲的介绍,走进秦家吗?” 听完秦穆之的分析,洛丽才觉得茅塞顿开,连连点头:“咩咩咩?还有这种操作?服气啊!” 要说这程家母子,都是高段位选手。 “所以你呀,不能掉以轻心的,现在她们不敢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就想从你下手。”秦穆之也觉得这姓程的母女不好对付。 心计这样深沉,只怕洛丽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我jio得这是个问题。”洛丽跪坐着,似乎想起什么。 秦穆之想起她的话:“需要我帮你搞定你的叔叔婶婶吗?”自己家亲戚,总不好撕破脸,他是这么想的。 “不用。”洛丽从沙发上下来,拉拉身上的衣服:“这事儿我能搞定,只是我不知道目的,所以才来问问你。” 见她这样说,秦穆之也打算不插手,到时候不行再说。 晚上秦穆之和洛丽吃饭,吃完饭之后,就往私宅去。 清刚擦完身体在换药,就听到有声音,下意识警惕起来,随手捞起放在枕边的枪,查看子弹之后,小心挪到门边上,顺手把灯关上,开始埋伏起来。 秦穆之回来之后,发觉屋里都是黑的,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开灯之后放下公文包往二楼书房去。 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听着外边的动静,皮鞋声踩着楼梯,一直到二楼,然后是开门声,离得很近,好像就是隔壁。 一鼓作气,一把拉开门,直接持枪闯出去。 秦穆之回来拿东西,原以为她走了就没防备,开门时一个人影突然闪出来,拿着枪就对着自己眉心。 下意识往后仰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和持枪那个女人:“你干什么?” 清没想到是他,看清楚人之后收回枪:“怎么是你?” “这地方是我的房子,凭什么不能是我?”刚刚被举枪对着,秦穆之的语气也不怎么好,语气有些不快。 “对不起。”清嘴上道歉,可还是有防备。 救了自己之后,他就一直没出现,现在突然出现,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秦穆之不太想理会她,开门进书房之后,反手把门关起来,把清隔绝在屋外。 收拾一些文件合同之后,一开门就看见她还站在门口,眉头一皱:“有事吗?” “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自己还这样对他,不怪他生气,嗫嚅:“对…不起!” 第一次说这三个字,清有点不自然。 “没事。”看她这样,伤口还包着也没为难,秦穆之反手把书房门锁上。 察觉她不动,转头看她,讲道理她长得确实很好,桃花眼虽然很勾人但更有一种凌厉的气势,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有异域风情,身材也很不错手臂看得出有薄薄的肌肉,齐肩的短发有时常扎马尾的痕迹。 觉得太明目张胆,随即收回目光:“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过来,如果你什么时候要走把钥匙交给放在门口花盆底下就好。” 说着就想下楼。 清看她要走,迈步追上去,随口一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穆之。”说完之后,下楼梯提起公文包就离开,头也不回一下。 清看着他离开,自觉失礼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拿枪指着他。 那个女人对自己戒备心很重,而且身手很好,拿枪突袭的动作那么敏捷,她想杀自己易如反掌,秦穆之可不想跟定时炸弹多待。 他走之后,清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枪,觉得是自己吓到他了。 洛丽吃完饭回家,已经八点多了,刚出电梯就看到叔叔婶婶居然在门口等了。 小脸一皱拉拉挎包:“你们怎么来了?” “洛丽啊!”婶婶见她回来,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极为谄媚迎上来,伸手就想帮他拿包:“洛丽,下班了。” “哼!”叔叔冷哼一声,就蹲在角落抽着烟,见到洛丽也不打招呼,弹弹烟灰。 看她这样,洛丽下意识把包往后边扯:“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婶婶把房子转给我们吗?”见她这样,婶婶还以为是忘了,提醒道:“你说三天的考虑的,明天星期一,正好有关部门上班。” “我是说我考虑,没有说一定会答应啊。”洛丽说着,绕过婶婶自己站在门边上,堵着门:“我考虑之后,不想答应你,所以你们回去吧。” 洛财直接丢掉手里抽到一半的烟,站起来:“你……你是……找找抽是吧你!” 见他撸袖子,洛丽假装害怕,直接把背靠在门板上,装作一副受害人的样子:“咩咩咩?你要动手打人了吗? 语气里居然潜藏期待。 “洛丽,之前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不答应了?”婶婶也急了,她不仅想拿到房子,还想要那个女人手里的钱,十万呢! “我只是说考虑,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你过户的事情,还有你们上次撬我的门,我没报警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这话还没说完,叔叔扬起手照着洛丽的脸就过去。 洛丽手疾眼快,往下一蹲直接躲开他的巴掌,扯开嗓子开始喊人:“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打人抢房子啦,救救我!” 这个点大多都回家了,这一喊果然出来不少人,左邻右舍的三户都出来了。 “你……你喊什么?”洛财还没打她,就开始喊,气得他抬脚就想踹。 结果,几个人一出来就看到,洛财抬脚就想踹她,洛丽就缩在门和墙的那个角落,瑟瑟发抖。 “你干哈!” 教育这个霸总(64) 对门走出来一个三大五粗的,操着一口东北话的大爷们,光着膀子脸红红的,好像刚喝了酒那样。 “你干哈欺负人家一小姑娘。” 没等婶婶开口解释,洛丽马上卖惨:“呜呜呜,他们是我的叔叔婶婶,要我妈留给我唯一的房子,还是不给他们就打死我,呜呜呜!” 一听这话,出来的人顿时正义感爆棚,哪里有这样的事儿:“你们,怎么对一个小姑娘的!” “怎么还是你们,不死心!”对门走出来一个老爷们,是之前帮过自己的老爷爷,一看他们又来闹事。 拍了拍那个大老爷们的肩膀:“姑爷,这对夫妇,整天欺负人家小姑娘,那个心肠坏死了。” “什么玩意啊!”听着几句话,那大汉瞬间也明白什么事:“我看你俩是不要命了!” “别别别!”洛丽一看不对劲,这大哥壮得很又喝了酒,下手要是没轻重起来,只怕会出幺蛾子。 到时候自己害的人家进去就不对劲了,连忙站起来:“大哥大哥,留点神!” “留什么神,这种人就该教训!”说着扬起手,那手臂比洛丽腿还粗,这一巴掌打在婶婶身上,只怕要出事。 连忙一个箭步上去,手吊起他的腕:“大哥大哥。” 没想到洛丽看起来娇小,却硬生生把人手制得动弹不得:“留点神啊!”先制住了大哥,转头对着婶婶:“还不快走,不然真要把你打死。” 吓得婶婶连忙拖着叔叔从楼梯跑了。 可算把人打发走了,不然真要打起来,不够这大哥揍的,洛丽放开手,又是对着邻居千恩万谢的,再回去。 第二天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洛丽还跟秦穆之说了这件事,他兴趣缺缺的,又好像在想其他事情。 “怎么肥四?小老弟?”不怪洛丽说他,他夹了这片酸菜鱼已经夹了四五次了,每次都脱手自己都没发现,空筷子往嘴里塞,塞空气吗? 但是洛丽喊他,他还是没有回神,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维里,洛丽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咩咩咩?” 这样秦穆之才惊觉回神,打开洛丽的手:“你干什么?” “我说你干什么?要是有事的话先走吧,你一直都在想什么?”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怕是有事情:“要不你先回去?” 秦穆之摇摇头,把筷子一搁:“这件事情,回去也解决不了。” “方便说什么事吗?”洛丽也放下筷子:“揍人,扛人、套麻袋、丢砖头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帮到你的。” 被她这一掺和,秦穆之反倒先笑出声来,摇摇头:“你记不记得,这几天一直有一个外资团队过来,想要商量投资合作的事情。” “知道啊,两三个星期了吧,我看你还挺重视的。”那几个外国人她见过几次,其中有一个洛丽觉得他身手绝对不差,上肢发达要么学过拳击要么学过泰拳。 秦穆之点点头,凑过去压低声音:“我现在怀疑他们是老千。” 这件事情,其实秦穆之之前没有太过怀疑,因为那个团队是自己的叔叔,也就是秦佰真介绍过来的,这阶段一直在谈合作的事情。 可是就在前两天的一次会议上,他接触了刚从飞过来接洽的创意总监:ailisidun,那时自己在会议上喊了她三四次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叫的是她。 关键是她不可能没有听到,因为她的眼神全程都在和自己交流,而且自己的声绝对不小。 心里想着抬头看着正在吃饭的洛丽,突然叫一句:“洛丽。” “啊?”洛丽很自然的应一句抬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 没错,这才是正常的反应,秦穆之心里更怀疑,拿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过两天就要签合约了。” 看他这样苦恼,洛丽也不好意思埋头吃饭:“反正,怎么说呢,生意场上严谨一点没有问题,赚钱都不容易啊,如果你觉得不靠谱或者还有疑虑就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消疑虑之后,才决定合不合作。” 其实秦穆之也是这样想的,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推,合同的事情,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秦穆之就让简菀去接洽,说是签约的事情往后推一个星期,但至于什么原因,却没有明说。 这一下直接惹恼了秦佰真,直接到秦家老宅去跟秦父商量了。 “你说,穆之这样做不是打我的脸吗?”秦佰真坐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一旁坐着的秦母,一边是看报纸的秦父。 近五十岁的脸色不少皱纹,看起来比秦父还老些,但是五官深邃。 上茶的佣人大气都不敢一喘,小心翼翼把茶换好就离开客厅。 “叔叔,这件事只怕有原因,要不,等穆之回来我们和他再谈谈?”秦母说着,把茶推到他面前:“喝口茶吧。” “原因?能有什么原因,那个外资团队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请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吗?”秦佰真一脸怒容,连茶都没赏脸喝。 对着秦母抱怨完,转头就对秦父继续说道:“大哥,你不管管他?” “管什么?”秦父翘着腿翻看报纸,一副与我无关的悠闲样子。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集团可以到国外发展业务,这不是更好吗?”秦佰真微微往那边挪了挪,试图说服他:“大哥,你不是一直想把业务扩展到国外吗?这个公司在国外很有名的,真的不能错过。” 秦父斜了一眼他的弟弟,开始折报纸:“现在这个公司是穆之管理,我不会插手,如果他真的觉得合适,一定会签约的,何必急于这一时,你慌什么?” “我不是怕时机过了吗?这样拖下去,他们会觉得我们没诚意,到时候他们一生气转向别人,这个机会就没了啊。”秦佰真说着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我这也是为了uz好,希望把公司提到更高层次去。” 教育这个霸总(65) 那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秦父是看不下去了,随手把报纸丢在桌上,站起身来,语气变得有些冷:“这件事穆之决定,还有,你和你妈当初趁着爸病重在床上,强行抢了uz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少了,集团你没有话语权和经营权,你明白吗?” 一个靠灌醉我父亲上位的脱衣舞女,害的我妈出车祸瘫痪的母子,还有脸来这里语重心长的说什么为公司好。 让他姓秦,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还不知足,居然想参与公司经营,简直恬不知耻。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丝毫不给秦佰真面子。 这无疑是最难堪的事情,秦佰真表情难看如坐针毡。 秦母看他这样,自己老公能和她撕破脸,自己这里亲戚情分还是得估计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这样吧,叔叔,晚上的时候,等穆之回来我们再和他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解决一点事情,行吗?” “那多谢大嫂了。”谈不谈倒是一回事,人家给自己台阶下,秦佰真也就坡下驴,离开秦家。 秦母摇摇头,秦家当年的事情闹得有点大,自己虽然才几岁但也听说过大概,如今回想起来,有些女人为了钱,真的是不择手段。 心里越发厌恶洛丽。 秦穆之晚上回来的时候,连公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秦父叫去书房。 “今天早上你叔叔来找家里了。”秦父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拿着放大镜在研究手里的书帖,漫不经心的开口。 “早猜到了。”秦穆之环顾书房,这里的字画都是珍品,也是秦父多年来买下的不少藏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走过去坐到秦父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伸手也拿过一张拓本,做好心理准备:“父亲是要教训我,还是?” “不。”秦父长叹一口气,把放大镜挪开:“我并不会干预你做什么,我既然说过公司经营权嫁交给你,我就不会掺和。” 难得遇到这样开明的长辈,秦穆之都觉得诧异:“那您?” “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何况是叔侄。”说着站起身来,动作缓慢:“你突然推迟签约有你的道理,如果有顾虑就更该小心,大江大浪都过去了,千万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父亲的意思是?”这句话说得很有含义,秦穆之看着他的脸色,企图在他脸色找到什么其他的答案,却一无所获。 秦父面色如常,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话,见他还是疑惑,复而加上一句:“有时候血缘关系,只是别人捅你刀子的伪装。” 秦穆之点点头想必父亲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给自己这样的劝告,聪明人话不需要说破,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一谈话,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推迟合作是对的,秦父在生意场上沉浮历练,眼力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既然他都这样说,只怕他也看出端倪。 洛丽正弯腰擦着玻璃,就看到之前那个外资团队过来,隔着玻璃看他们和秦穆之在里面交谈许久。 渐渐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甚至有两位已经站起身来,玻璃隔开声音,洛丽还是能行想象他们怒不可遏的声音。 最后,不知道秦穆之说了什么,大家都和缓下来,重新坐下,把电脑合上之后,就纷纷起身出来。 洛丽赶紧站起来贴近玻璃墙,低头看着外资的团队走过去,其中一个近两米的男人,随手把口袋里装饰的手帕抽出来,擦干净手之后想要把手帕丢进垃圾桶里。 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把手帕揣回西裤裤带,然后顺手把垃圾桶打翻。 这条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放一个垃圾桶,垃圾桶被打倒,所幸里面也没什么垃圾,扶起来就好。 只是觉得这人素质太差,心有不甘的样子。 秦穆之和其他的总监经理出来,洛丽就在门口仰着头看着他。 秦穆之走出来见她这样,刚刚烦躁的心情变得安静下来,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你怎么了?” 所有人一见这样,都了然的低下头,赶紧抱着电脑偷溜离开,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洛丽被他揉的不是很高兴,直接偏过头躲开他的手,伸出手胡乱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刚刚一出来就开始骂人,还恶狠狠的把垃圾桶打翻了。” “因为我们想将签订合约的事情,推到半个月后,所以在里面差点吵起来。”秦穆之摇摇头,这样冲动更不对劲,合作的目的当然是后期维稳和运营利益,可是他们表现得好像就是为了签约而来:“现在我更怀疑他们的真假了。” 她是不太懂这些,不过看起来秦穆之已经胸有成竹,点点头:“行叭。” 这时简菀过来了,看见他们很自然的把眼睛瞥向别的地方:“秦总,程小姐过来了。” “打发她走吧。”程娇娇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母亲还给了她自己的电话,三天两头的骚扰。 “她说了,秦老夫人托她给您带话,现在就在办公室。”简菀说完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洛丽,和一个优质的男人谈恋爱,就等于和全世界女人为敌,反之亦然。 她此时倒有些担心洛丽了,就她这暴脾气,和秦总是真的长久不了。 这样一来,秦穆之不想见她都得见了,转头看一眼洛丽。 洛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耸耸肩:“行叭。”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 程娇娇提着保温桶,十分拘谨的站在办公桌前,不敢坐下,环顾周围简单的格局,杏眼似小鹿一般单纯可爱。 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转头甜甜喊一句:“秦先生。”结果却看到开门的是穿着保洁衣服的洛丽,脸瞬间凝固。 看她这副样子,意料之中,她想见的可不是自己。随即进门之后,秦穆之跟在后边也进门来。 见到秦穆之那一刻,程娇娇的才收拾好表情,笑容灿烂:“秦先生。” “有事?程小姐。”秦穆之是相当客气。 教育这个霸总(66) 简菀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所以跟在身后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让他们三个人在里面厮杀! “是这样的,秦老夫人怕秦先生整天忙于工作不注意身体,所以就让我给您送点汤。”说着很自然的转身把保温桶放在办公桌上。 动作之熟练,语气之贤淑,绝对是个好太太的典范。 其实秦穆之娶了程娇娇也未必不好啊,洛丽想着:她是想嫁入豪门,但是她也有本事啊,又肯努力,体贴温柔。 所以,原本应该表现出自己是正宫的洛丽,此时此刻却觉得另一个女人和秦穆之很配,脑回路略清奇。 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喂喂喂,人家是想让你来打发她走的,不是让你来觉得他们多般配的。” 被系统这一提醒,洛丽才反应过来,连忙装出一副很感恩的样子:“嗯呐,谢谢你哈!最近一直和他出去吃饭,都忘记煲汤这回事。” 这样反倒是程娇娇不自在了,低下头看着自己帆布鞋的鞋尖:“没关系的。”一副无辜清纯的样子。 洛丽有些不自然的搓搓后颈,反正这下看来,自己的段位比她差很多啊。 “程小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工作。”秦穆之觉得,洛丽对上她根本毫无胜算,自己还得帮着她去宣誓主权。 但其实想想也是,毕竟洛丽和他只是协议,两人也不是真的在一起。 程娇娇很识时务的没有再多纠缠,放下汤之后就真的离开了。 “那啥,那我也先走了?”洛丽觉得,自己略微有点没用,在程娇娇面前毫无气势,应该拿出正宫的气势来才对的。 “可以,你晚上跟我去一趟礼服店,过几天皇甫家有一个慈善晚宴,一起过去吧。”秦穆之突然想起这件事,提前和他招呼一声。 “系统提示:皇甫晴是第五女配哟,所以你一定要去。” 洛丽本来想拒绝的,但系统似乎早就看穿她的想法,提前给她预警,这样的话直接不得不出手了,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行叭。” 没有过多劝说,她就应下了,这很好。 两人下班后一起定了礼服,和一套自己戴的珠宝,还有一条需要捐赠的项链,一直到了十一点才算完。 洛丽已经困得不行了,在车后座上睡了过去,到了地方之后,秦穆之转身想喊她起来,却发现人家睡着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里对洛丽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之前见过她,隐隐猜到一个可能,却总觉得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但潜意识里,那个粉丝的小萝莉,总是替代成她的脸,或许两人脾气声音都太像了,才会这样。 车停下来没一会儿,洛丽就醒了,眨巴着圆滚滚的眼睛,呆滞的看着车顶,过了一会儿才回神:“到了吗?” “到了,晚安。” 洛丽困得不行,小声道一句:“晚安。”打开车门下车直奔家里。 回家之后,马上洗澡睡觉,连头都懒得洗,大不了第二天扎个辫子,戴上帽子也就是了。 这几天,外资团队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秦穆之咬死了想要半个月后才签约。 他们也没有办法,秦佰真也在秦家主宅跑了几趟,也都碰壁。 程娇娇倒是每天打着秦母的名义过来送汤,起先洛丽还过去理她,渐渐地,都不想理了,直接让人把东西放在办公室然后把人打发走就是了。 等到11.17这一天,秦穆之接了人下午翘班直接离开公司。 洛丽表示,老板带翘班,爽的一批,但接下来就没那么爽了,自己坐在化妆镜前,被蹂躏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算完。 化完妆做好造型之后,就换衣服,最可怕的是穿高跟鞋,这鞋子是新的,新鞋都磨脚才穿上没走几步,后脚跟就已经磨红了。 “这鞋子简直不是人穿的。”洛丽坐在化妆间的凳子上,把鞋脱下来,揉着脚。 秦穆之这边换好衣服也过来,见她这样笑着安慰:“要不,买两个创可贴?” 跑说着走过去,亲自蹲下来查看,确实有点严重,皮被磨破了,露出红红的肉。 其他人都围在化妆间外看着里面恩爱的两人,其中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有些不屑,压低声音和周围的小姐妹抱怨:“真不明白,日本和牛怎么看上猪扒了。” “说不定,现在的有钱人都好吃猪扒。”其他人也是羡慕啊,一个钻石王老五,还那么体贴的对你,出手又阔绰。 那个女人身上带着那套钻石项链,少说也得七位数,听说是在楼下的珠宝店买的,羡慕死人了。 洛丽抬眼扫了门口围着的女人,一个个表情很不爽的样子,低下头调侃秦穆之:“你看看,外边的小姐姐都惦记你,要不搞一个?” 秦穆之正半跪在地上把高跟鞋的后脚跟按软,听她这样说,抬起头看着她回击:“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 “呸呸呸,你才喜欢被戴绿帽呢,我又不是绿帽奴。”洛丽噘着嘴,心里腹诽:只有那些女配一二三,才会喜欢戴绿帽。 等鞋子揉软了,才把高跟鞋重新放到地上,示意她穿上:“现在,明面上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你老是叫我搞一个,我怀疑你就是想戴绿帽。” 洛丽愤恨的把鞋子穿好,轻哼一句:“虎狼之词!” 秦穆之上去扶起她,让她走走,确定不会像之前那么硬了才放心。 整理好妆容之后,两人才相携离开,这一路上,洛丽莫名其妙的遭受到无数人的眼刀子和妒忌。 她真的想表示自己的是无辜的,但其实想想自己也不无辜,毕竟炫目的珠宝确实戴在自己身上,好吧,妒忌就妒忌吧。 秦穆之对她很小心翼翼,知道她的脚破皮,也不敢夸大步走,平时都没见她穿过高跟鞋,现在穿了个十公分的,只怕是顶天了,再多就为难她了。 得亏洛丽是练武之人,下盘贼稳,一路过来没啥事,顺利的走到楼下。 教育这个霸总(67) 车和司机早就在等了,秦穆之先扶持她上车之后,才自己上去往皇甫家去,车上还交代一些事情。 “项链以你的名义捐赠就好,还有啊,皇甫家的这慈善宴每年一次,主在帮助被拐儿童的救助,所以会场里面会有一些记者,那些记者会对着你拍,你到时候跟着我就好,我会带你,别冲动。” 秦穆之说着特意嘱咐她:“我和皇甫晴有点关系,到时候我们最好全程在一起,不然那些小报媒体,一定有多难听说多难听,等过几年,我计划成熟,入驻传媒界之后,一定要肃清这股子歪风邪气。” 洛丽转头看他,不得不说,此时的秦穆之看起来很严肃,斯文的外表目光异常坚定。 “噢。”撇开脸不去看他。 车一直开到会场门口,所有记者看到这个车牌,感觉一窝蜂的冲上来,想要围住他们,洛丽在车里看他们这样疯狂,还真有点心惊胆战。 这些记者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这对不对等的情侣,状似与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随便一句话都是猛料啊。 保安赶紧上前隔开记者,帮忙去开车门。 秦穆之先下车,然后弯下腰把人牵出来。 洛丽被这些闪光灯照的眼睛快瞎了,用手上的包去挡那些光,秦穆之见此,牵着她没有逗留,往里走。 “秦先生,请问你和洛丽小姐在一起多久了!” “洛丽小姐,请问您和秦先生怎么认识的!” “洛丽小姐,您和秦先生之间的关系是真实的吗?” 终于有人问出这句话了,现在的记者好像疯了一样,逮着这个问题开始问,而且很疯狂的。 洛丽看那个话筒都堵在嘴边了,差点刺到自己脸上,侧脸一避,躲开麦克风攻击。 保安连忙上前,去拦住那些近乎疯狂的记者。 其实他们的态度也反应了所有人的想法,毕竟,本来还一直无声无息的uz总裁突然宣布有了女朋友。 女朋友还是一个没什么家室,相貌说破大天去也只是可爱两个字,不是名校毕业,也没什么实力,到底是怎么和秦先生认识的还是个迷。 这个迷对记者来说,就是极有新闻价值的。 面对长枪短炮的,洛丽有些不自在,她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闪光灯下。 秦穆之发现了她的不自然,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人直接穿过红毯进到会场里面。 躲过了那些人的长枪短炮,洛丽才松口气:“我的天,那些人是疯了吗?” “没事吧?”秦穆之也怕她一下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示意保安挡住想要进来的人,等门关上才算完。 洛丽摇摇头:“没事没事。”她只是被堵得心情不好,那些闪光灯闪的眼睛不舒服。 这里很大,像是一栋别墅的大厅,一条楼梯延伸到二楼,在从中间兵分两路,通向不同的方向,正中间硕大的水晶灯映着地上的红毯。 三三两两的男女,穿着高档的礼服带着珠宝,觥筹交错之中,总有低语笑声传过来。 小型交响乐团就在大堂的角落,优雅的孤芳自赏,为这个不属于音乐的晚宴,漫不经心的演奏。 这时,服务员托着三杯香槟过来,洛丽和秦穆之各端起一杯。 “讲道理,这里很大啊!”一扫过去,很多人都不认识而且,看起来都是有钱人。 秦穆之手呷了一口香槟:“没关系你跟着我就好,记者问什么你就微笑点头,其他的交给我。” “哦!”洛丽也觉得这地方自己应付不过来,就乖乖在他身边。 “怎么样,人家是不是男友力爆棚?”系统适时出来吹彩虹屁。 洛丽心里给系统翻了个白眼:男友力爆棚又怎么样,还是不是大种马一个,白白惹了那么多女孩子独守空房。 秦穆之作为焦点人物,刚进来就夺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当然还有洛丽。 这个出现就让全市女人妒忌的,绑走金牌钻石王老五的洛丽。 “秦先生!” 这时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挽着手走过来,手里各自端着红酒。 洛丽上下打量他们一眼,微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先生,刘太太。”秦穆之微微点头,这一对在圈子里可算是鼎鼎有名的,男的玩男的,女的玩女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冷眼看他们什么时候玩出格。 刘太太似乎不打算放过洛丽,直接偏头打量她:“这位就是洛丽小姐吧?长得很是可爱呢。” “刘太太。”洛丽微微点头叫了句,结果她居然伸过手打算拍自己的肩膀,今天自己穿的是削肩粉色小礼服。 整个手掌覆在洛丽的肩膀上面,关键是她还不止拍,还揉了揉,揉的洛丽直起鸡皮疙瘩,就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什么。 秦穆之见此,很自然的搂住洛丽的肩膀,把她的手隔开,笑道:“刘太太,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着,半搂着人辞了两人往另一边去。 “那小姑娘倒是挺对我胃口的。”刘太太一脸可惜,如果不是被他搂着,自己一定要约出来玩玩,皮肤细腻很有手感你。 刘先生也觉得有点可惜,摇头喟叹:“这秦穆之那么帅,要是个弯的就好了,不然双的也行。” “滚滚滚,你要死别拉上我,敢动秦家的人。”刘太太一脸嫌弃,原本挽着他的手赶紧松开。 这一说,刘先生也不乐意了:“你刚刚当着人家的面摸她女朋友,我还想叫你别拉上我死呢。” 两个人嘴上虽然互损,但是脸上都带着笑。 “我刚刚被她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洛丽打了个寒颤,却还记得把他搭在肩膀的手拉开。 秦穆之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刘太太是个蕾丝。” “啊?”洛丽一听这个,再联想起她刚刚揉自己的动作,汗毛一下就出来了,我的妈:“那刘先生不知道?” 看到她这副样子,秦穆之噗呲一声笑出来,再给她爆了个料。 教育这个霸总(68) “知道啊,因为刘先生也是个同,他们之间是搭伙给双方父母看的,两个人算是很好的朋友。” “我的天?!”这两凑一对,倒是挺好,不算祸害彼此,洛丽只觉得头皮发麻,摇摇头:“惹不起惹不起。” “这地方的人,别看都是西装革履,其实都脏得很,他们两个算是比较大胆的,把事情放在明面上来,其他人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一对虽然是奇葩,但是坦坦荡荡。 别了这一对,洛丽继续走着,陪着秦穆之逛一圈,讲道理,这鞋子再贵,第一次穿还是磨脚啊。 “那啥,可以坐了吗?我后脚跟估计流血了。”洛丽仰着头,讲道理,哪怕自己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还是只到他的肩膀。 “再等一下,这里打完招呼就进去里面。”秦穆之这样说着,还是很贴心的把自己胳膊递出去:“你扶着我点。” 两人正说话呢,一个尖利的女声,在两人背后,光明正大的说坏话:“这位就是洛丽小姐啊,看着挺矮的。” 愣住?! 洛丽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转头看见,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华丽的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身荧光粉的裙子,太过鲜嫩。 讲道理,她说这话,估计是因为自己和她穿了同色的裙子。 秦穆之生怕她冲动,下意识拉了拉她的手,企图安抚她,转而对那位女士说:“我的女朋友,怎么我都很喜欢。” 明晃晃的偏袒倒让她自讨没趣,她还没能力去招惹秦家,只好讪讪离开。 所有人都在觉得秦家不可能会让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孩子进门,秦穆之也顶多是尝尝鲜,可看他刚刚维护的态度,只怕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 看来,她暂时不能惹。 “讲道理,你们有钱人是真的事儿多还烦。”洛丽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们先进去坐下吧。”秦穆之没有辩驳,半扶着人,进去里面的会场。 里面是一个会场摆满了大大的圆桌,在会场的上边,有一个高台,这里面还没有什么人,毕竟现在他们都在外边和人应酬。 走过红毯,秦穆之带着自己到最靠近高台的那张桌子,桌子上有放着自己名字的小纸片,两个人对应坐下。 坐下的时候,洛丽才长长舒口气,侧下身子看到那桌布一直盖到地上,果断的把脚伸进桌布里面,再悄咪咪脱掉鞋子。 结果这个小动作还是被秦穆之发现了,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脚丫子,可是在脚背已经磨出血来了:“要不,拿个创可贴?” “别了,这不是长裙,贴个创可贴难看死了,丢人。”来都来了,也穿了那么久,现在一直坐着就好,再熬一下子就算。 “好吧。”他也没有勉强,本来应该去应酬的他,却和洛丽坐在这里说话,反正他也不太喜欢和那些人聊天,秦家的地位,是他们来巴结才对。 洛丽坐着,看着那些人陆续进场,凑过去问他:“那啥,啥时候开席啊,我有点饿。” “待会。”秦穆之安抚一下,要不是父亲和皇甫家之间私交甚笃,他也不会非要过来。 两个人看起来一直窃窃私语,感情很好的样子,也是刺痛不少人的眼睛,也有人想看好戏,毕竟这场慈善晚宴的举办方可是皇甫家。 皇甫小姐和秦先生不得不说的二三四,圈里人尽皆知,到时候正宫遇上情敌,那可是一出好戏。 总的来说,这里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洛丽,也不觉得他们这对能长久。 会场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都开始落座,但是大多是靠后的桌子,整个会场大概有十七八桌,靠近台子的才只有三桌。 三桌并排一起,然后是一条走路的通道,再接下来是桌子。 差不多到了尾声,基本上椅子都坐满之后,才见到正主人出来。 打从门口走进来一家人,一对华发夫妻,他们左右两边各掺着一对男女,看得出来是一家人,眉眼之间有三四分相似。 这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起身迎接表示尊重。 洛丽随着他们站起来,目光落在那个穿明黄色v领长裙礼服的女孩,不得不说她很美。 给人一种娴静淡雅的感觉,柳叶眉桃花眼,鼻子高挺,樱桃小嘴,波浪长发到腰际。 一半的头发拨在胸前,把她的瓜子脸衬得越发小,身材极好,气质颇佳,站在那里就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看着她洛丽就想:皇甫晴本身是个褒义词吧。 虽然觉得她好看,却没有往心里去,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优秀而自卑。 皇甫家的人往这边过来。 秦穆之扣好西装扣子,朝着皇甫仁和皇甫太太鞠一躬,十分得体的解释:“家父家母身体不适,所以就只让我过来,希望伯父伯母不要怪罪。” “不怪,身体要紧,这些琐事交给小辈也无妨。”皇甫仁说着,转头伸出手,介绍自己的儿子:“其实这次慈善会也是斯诚安排的,我倒是希望他和你一样年少有为,早早替我分担。” 皇甫斯诚长得很是儒雅,内敛温润的样子没有戴眼镜却给人饱读诗书之感,朝着他伸出手:“我是要向穆之好好请教的。” “不敢。”秦穆之谦逊,双方握一下手之后就分开了。 洛丽一直站在旁边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皇甫太太看到洛丽,慈祥一笑:“小姑娘就是洛丽吧,看起来很讨人喜欢呢。” “是的,皇甫太太。”洛丽以前也在豪门圈子混过,基本礼貌都知道,微微点头。 不卑不亢的样子,也不没有刻意迎合,倒是让他们都高看不少。 但皇甫晴的眼神却有点玩味,目光打量一下秦穆之,又转到洛丽身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却不说话,反倒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目光聚集在这一桌,没有剑拔弩张,反而有点其乐融融的样子,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推荐基友诚沫新文《我真的只想活着》 简介: 一朝妖王身死,从此开启穿越之旅。 系统:宿主任务,登上人生巅峰,收集万民信仰,你就可以活着! 这很好!留殊完全没有意见!猪吃老虎她很擅长! 相府被弃丑女十街红妆嫁王府。 头条绯闻招黑女王升级最佳土豪影后。 末世人人嫌弃废渣实为全系异能不怕丧尸高手。 但是,任务做的风生水起,系统突然要她去做攻略? 留殊冷漠脸:不约不约,我只想活着。 教育这个霸总(69) “都坐吧,站着都累的。”皇甫仁说着,举手示意众人都坐下。 这里三位男士,都十分绅士的给女士们拉开椅子,这个桌子比起其他桌子都小一点,只坐了六个人。 洛丽两边,右手边是秦穆之,左手边是皇甫斯诚,在众人眼里,这大概是人生巅峰,s市首屈一指的两位富家贵公子在你两边坐。 秦穆之身边是皇甫晴,在然后是皇甫仁,这一圈坐着倒是很有趣。 刚坐下的皇甫斯诚,解开西装外套最后一个扣子,长腿一伸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正想侧下身子看看就发现身边坐的女孩子光着脚丫子。 瞬间明白自己踢到的是什么东西,哑然失笑。 洛丽看他看着自己,眯起圆滚滚的眼睛,一副你看什么的样子。讲道理这种花心霸总的种子型选手,她都不想给好脸色。 皇甫斯诚看出她表情藏着那点厌恶,有点奇怪:自己做了什么吗? 拍卖会还没开始,他们就先上了午饭,不过也比较简单,并不算奢侈,他们一直在谈合作的事情,洛丽就很乖巧的没有说话。 但是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黏着自己,一抬头,居然看到是皇甫晴,视线与她撞了一下,只见她微笑点头,并不觉得自己刚刚一直看的动作很失礼。 洛丽也只是稍微点头,两人同时错开视线。 秦穆之虽然在说话,但是时刻注意洛丽的动向,也察觉到这一点,十分自然的给她夹了块红酒牛腩,继续和皇甫仁说话。 洛丽只是埋头吃东西,她不知道晚餐什么时候开始,所以现在得先吃饱才是。 皇甫斯诚对她倒是莫名感兴趣,看着她眼里只有食物,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就想笑。 “洛丽小姐很喜欢这里的菜吗?”皇甫晴突然开口,举起红酒杯微微歪着头,脸上挂着得仪的笑容。 端过红酒杯,洛丽小品一口,确定嘴里没有食物之后,才开口:“挺喜欢的,味道都不错。” “难得你喜欢。”秦穆之接过话头,转而对皇甫斯诚说:“过两天要把这厨师介绍一下,洛丽要是想吃,也方便给她做。” 句句都是维护,让他们都重新审视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在秦穆之眼里的地位,说不得真的秦家人架不住他坚持,嫁入豪门也未可知。 反观皇甫晴却并不在意,或许在她眼里,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是对手。 午餐过后,就开始拍卖的环节了,这个慈善会的入场券是得真金白银买来的,至少要捐赠价值五百万以上的物品,才有资格进来。 这就相当于,你拿着自己的东西,所有人的东西汇聚在一起然后拍卖,其他的要是看上了就可以拍,但是不会去拍自己捐的东西,这是默认的规则。 这种拿自己的东西上交给皇甫家,然后还得花钱,买点东西,这操作,让洛丽窒息,有钱人花钱的花样真多。 这一次,秦穆之是用洛丽的名义捐了一条红宝石项链,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以uz的名义捐赠了三千万。 当念到捐款名单时,秦穆之站起来示意之后,洛丽凑过去小声问他:“捐那么多,要是被皇甫家贪了怎么办?” “皇甫家的慈善机构是与zf联名管理的,一般都是透明的,放心。”秦穆之安抚她,也不怪她这样,毕竟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得有一两亿。 报完捐款名单之后那边也估价完成,主持人宣布就开始拍卖了,按价值来,先是一副古画,苏汉臣的《杂技戏孩图》,这是皇甫家捐出来的。 秦穆之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父亲最爱这些书法字画,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 所以这画一出来,也没有人抢,秦穆之也很识趣的给了三千一百万的价格,给足了皇甫家的面子。 这第一拍就顺利给秦家拿下来,接下来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东西,直到主持人宣布:“下面的是由洛丽小姐捐赠的,红宝石项链所用的红宝石,瑞典王室曾使用过,y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和亚历山德拉王后送给嫁到瑞典的侄女玛格丽公主的结婚礼物。” 听到主持人这一统讲解,洛丽凑过去秦穆之那边:“那啥,你买的东西,听起来可真厉害,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是之前一个合作商售出,被我提前买下的。”这个阶段,秦穆之怎么可能会拿假货在这个时候去忽悠。 一想到那个项链,心里就觉得心疼,那得多少钱啊。 但是尴尬的是,主持人爆出低价五百万的时候,会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也没有人搭话。 洛丽觉得有点尴尬撒,自己的东西居然没有人要,那是不是能退回来?那能退回来就很快乐了。 很显然,所有人都不想拍,故意想让洛丽难堪,结果当事人居然在想能退回来而感到快乐。 “六百万!”皇甫家也不能让秦家难堪不是,皇甫斯诚所以出手象征性的拍一下。 “八百万。”秦穆之举手示意,转头看着洛丽:“知道你喜欢,再买下来给你吧。”这话很巧妙的化解了洛丽的尴尬。 说是尴尬,其实她本人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心疼,你的东西还得你花钱买下来,太惨了! 皇甫晴突然举手喊价:“九百万!” 这一下所有人吃瓜的心蠢蠢欲动,我的天,这就要争起来了吗?正宫会怎么表现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洛丽身上,哪知她一派懵懂,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尴尬处境。 “九百五十万!”众人以为是秦家和皇甫家的较量时,刘太太突然举手喊价,想要和这两家争一争。 这下这台戏就更热闹了,一个一个掺和进来,吃瓜心起。 可是皇甫晴似乎没想过要放弃的意思,继续喊:“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秦穆之也继续喊价。 洛丽听着那些数字叠加心疼的哟,拉拉秦穆之的衣角,想让他别喊了:那都是钱!那都是钱啊! 教育这个霸总(70) 岂料秦穆之反手拉住她的手,继续喊价。洛丽被他的大手一握,愣神一下直接抽出自己的手,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最近价格飙到两千一百万,刘太太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好像自己掺和这件事情多好玩,但没有继续喊价。 洛丽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喊下去自己的小心脏就受不了了,端过自己的酒杯递给秦穆之,里面小半杯红酒随着洛丽的手都在抖:“给大佬递冰阔落!” 秦穆之被她逗笑了,反之怒气下去,重新收回理智,便不再出价。 这条项链最后以两千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被皇甫晴拿下。 讲道理,洛丽觉得那块红色的石头不值,哪怕它曾经存在于皇室王冠上面。 但事实上,这条项链对秦穆之和皇甫晴两个人之间的意义,并不单纯。 洛丽很庆幸他没有买下来,看着皇甫晴上台领这条项链,结果她却站在台上,手举着项链:“这条项链和我今天的衣服很配,我希望这条项链的前主人——秦先生能帮我戴上。” 哦哟,这话赤果果的挑衅。 秦穆之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但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在皇甫家面前不能拒绝,不管是因为两家的交情还是合作关系。 洛丽看他这副样子,认命的偷偷在桌子底下把高跟鞋穿好,看他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来,她不是说项链的前主人吗? 前主人就是自己啊,这没毛病!她可不会让秦穆之和女配有增进感情的任何接触。 秦穆之没想到洛丽会在这一刻突然出手帮忙,心里很感激,让她挽着自己的手上台。 看她也来,皇甫晴的得体的微笑依旧没有半点不同,端庄大方,还出口感谢:“麻烦了两位了。” “不客气。”洛丽笑着回答。 秦穆之接过项链向着台下人展示一下之后才交给她,洛丽伸出手捻起项链,亲自为皇甫晴戴上。 三人还一起拍了张照片,才一起下台。 众人一看,兴致都没了,还想看豪门撕逼,结果人家一个比一个镇定,当初皇甫晴和秦穆之这一对,是圈子里呼声最高的,两家也有意结亲。 结果突然出来个洛丽,搞得皇甫晴好不狼狈,没想到人家还能笑语嫣嫣的人两位谈笑风生,真是好教养好气度,但是对洛丽这个第三者,印象不太好。 皇甫晴懂得如何不着痕迹的展示自己的优秀,下台之后还很高兴的问皇甫仁:“爸,我戴这条项链好看吗?” “我女儿,怎么样都是好看的。”皇甫仁如是答道,却不得不引人遐想,他这话是不是告诉秦穆之:我女儿很漂亮有的人是追,不差你这个。 得了父亲的夸奖,皇甫晴更高兴了,主动对洛丽说:“稍后,晚宴开始之前,我会去拉大提琴,你会什么乐器吗?我们一起?” “我不会什么乐器啊。”这家伙想干什么?洛丽见她这样友善的问,心里有点发毛,不太想跟她同台。 她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皇甫晴继续邀请:“没关系,唱个歌也可以的,就这样决定了吧。”说着看向皇甫仁。 “行叭。”洛丽也知道,如果皇甫仁向秦穆之施压自己也跑不了,还不如干脆一点,到时候别惹得彼此都不痛快。 秦穆之很不高兴,不高兴她的擅作主张,皇甫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就知道,刚刚拍卖的时候。 她想要给难堪的不是洛丽,而是自己,她想赢过的人也是自己,那刘太太也只是插科打诨的。 洛丽和她去后边换衣服,秦穆之有点担心。 “你和秦先生怎么认识的?”皇甫晴笑着,转头望洛丽,得体大方的笑容里面藏着不知是什么。 “在校园认识的。”洛丽对她很警惕,该回答的就回答,没有其他的话,自己不傻,她敢和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秦穆之争,性格必定强势,而且手段也不差。 自己这点小聪明,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皇甫晴也没有太多说什么,反而感慨一句:“一见钟情的戏码,真的很浪漫呢。” 洛丽心里一咯噔,自己记得,当初秦穆之对秦父秦母说的,就是在校园一见钟情,在场的只有程母还有程娇娇。 心揣着疑虑,嘴上敷衍:“还好吧。” 她没有再问什么,两人都各自去挑选演出的衣服,洛丽选了一件吊带黑色长款礼服,因为个子矮,选了s还是有点长,只好换上14公分的高跟鞋,才刚好。 “我拉巴赫的《b小调弥撒》的kyrie篇,可以吗?”皇甫晴问着,但是语气却没有商量的意思。 洛丽还能怎么办,点点头:“行叭。” “你会不会?莫到时候丢人糗大了。”系统疑虑,毕竟自己的宿主也不能太丢人,这《b小调弥撒》的kyrie篇,可是美声,寻常人都驾驭不了。 见系统这一看扁自己,洛丽都不想理它,跟在皇甫晴的身后,走上舞台。 秦穆之见她上台,坐直身体,眼带担忧,他猜不透皇甫晴想要做什么,她想要在洛丽身上得到什么。 虽然只是大提琴和演唱,但还有其他的乐手上来,小提琴和钢琴都准备好。 皇甫晴眼神一扫下面,略微不屑的看了秦穆之一眼,收回目光,调好琴弦就开始演奏起来。 洛丽站在台上,一手握着麦克风的杆子,长舒一口气,提起丹田,一亮嗓子。 秦穆之都愕然了,巴赫的这首《b小调弥撒》,没有什么歌词的,只能依靠声色和技巧去填充。 但洛丽一开嗓子,懂行的人都知道她是会美声的,甚至唱的很好。 秦穆之很诧异,他不记得洛丽学过这些啊,心里有了疑虑。皇甫晴学的也是音乐,也同样诧异的是,她听得出来,洛丽的基本功很好,至少有过四五年的功底。 但是自己派人查过,她大学的专业是园林设计,选修课也不是声乐,家里更是没有一点音乐天赋,她是怎么会美声的? 教育这个霸总(71) 这一段不断,洛丽唱下来之后,可能也是因为许久没有开嗓子,腹部丹田处有些隐隐作痛,唱完之后,就和皇甫晴一起行礼下台。 “你唱的很好!”皇甫晴笑着夸奖,十分友善。 洛丽可知道,她在转折处故意加了两个拍子,如果自己没有空开这两个拍子,那肯定后边的也是都乱了,丫丫的,真狠啊! 系统最为诧异,它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宿主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没想到她居然会美声:“你以前做什么的?” “我被你绑定的时候,刚大学毕业,我大学学美声的。”她唱歌的天赋,得益于她同样是学音乐的母亲,还有练武练出来的体力。 “沃日!”系统没想到,心里对宿主高看几分,看来她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不对,自己为什么学着她开始说粗话。 换完衣服回来,洛丽看到秦穆之表情有点奇怪,也没理他,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接下来倒是很奇怪,用完晚宴之后大家一起拍个照片就回去了。 外边的记者还在蹲,见到洛丽出来闪光灯又对着她咔嚓咔擦闪个不停,秦穆之护着人上车之后。 两个人同时松一口气,对视一下彼此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洛丽笑着把高跟鞋踢掉,后脚跟磨损严重,血已经干了:“讲道理,新鞋磨脚真的是要命。” 秦穆之只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美声?”果然他还是耿耿于怀这件事情。 “学的呗。”洛丽知道他估计已经起疑,满不在乎的想糊弄过去:“当年我想上音乐学院的,叔叔婶婶嫌浪费钱就不肯,但以我的成绩,只有园林可以,就去了呗。” 这个理由,秦穆之勉强相信,没有再问。 皇甫一家也回去,皇甫晴把爸妈送回房间休息,下来时偌大的客厅还很亮,已经快十二点了,五婶还在打扫。 看见小姐下来,双手放在胸前走过去:“小姐,要帮你泡杯茶吗?”她私想着,小姐一定喝了不少酒。 “不用了,五婶你去休息吧。”皇甫晴一身明黄色礼服没有换下来,还是如此精致,在灯光的耀目下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让人误以为她还有另外的夜宴需要参加。 听小姐这样,也没多问,就退下去了。 皇甫晴散漫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客厅一角的酒吧处,精致的指甲,葱削般的手指,在酒柜上漫不经心的点着。 似乎在想临幸那一瓶好酒,倨傲的动作略微有些轻佻,终于选中一瓶白兰地,有点奇怪一个女孩子偏爱这种烈酒。 皇甫斯诚收拾完慈善会之后回来,就看到她还没睡,靠在吧台上喝酒,想到晚宴上的事情,怒火一下把脸上的儒雅冲散。 脱下西装外套的动作有点大,迈步往她走过去:“你什么意思?” 她不是不知道秦家和皇甫家交好,这样公然挑衅,势必会坏了两家交情,到时候鹬蚌相争,谁得利都不好说,两家巨头,唯有合作和交好才最稳妥。 “什么什么意思?”皇甫晴摇晃手中酒杯,看液体和冰块在灯光里变得炫目。 “你和秦穆之争那条项链,不就是为了表明,你赢得了他,不是吗?”对于这个妹妹,皇甫斯诚看得比谁都清楚,从小她就处处要强。 说起这个,皇甫晴微微一挑好看的眉头,放下酒杯看着他的哥哥:“是的,而且我赢了不是吗?” 说话时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红宝石项链,仿似在炫耀。 “那你以为你赢得了我吗?”皇甫斯诚冷笑,解开勒得有点紧的领带,儒雅气质不在。 说到这个,皇甫晴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强压下去,莞尔一笑:“赢不赢得了,从来都不是看一时是看一世,更不是看性别,我哪里做得都比你好不是吗?” 父亲交给自己的公司和生意,哪一件不是漂漂亮亮完成,那一点比不上他? “那又怎么样?”自己这个妹妹总是异想天开的觉得能和自己比,殊不知她一开始就输了。 正是哥哥这样轻蔑又不以为意的语气,让皇甫晴唯一的克制消息殆尽。 随手把酒杯拨到地上,仿佛只是不小心,连发怒摔东西,都顾及自己的脸面。 轻笑一声:“我会向爸妈证明,我的价值不仅仅只是和别人联姻,我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给皇甫家创造更好的发展,我不比你差。”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比我差!”皇甫斯诚还想说什么,二楼的传来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去,居然是母亲。 皇甫斯诚看准时机,恶人先告状:“她摔杯子!” “我没有!”皇甫晴从吧台椅上下来,白了一眼哥哥。 “别闹太晚。”皇甫太太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会不知道,拢拢身上的睡袍祝福:“你爸最近身体不好浅眠,都早点睡。” “我们等一下就去睡。”皇甫晴微微一笑保证道。 皇甫太太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转身走回房间,自己何尝不知道两兄妹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总不能削掉一边,去成全另外一边。 等到母亲消失在二楼,两个人同时松口气。 皇甫斯诚伸出手把她胸前的头发拨到身后:“早点睡吧,晚上别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好的,哥。”皇甫晴点头,此时此刻她是乖巧的妹妹,她也明白,两个虽然争,但是终究是一家人,再怎么难看也不能让外人来笑话。 洛丽回到家里洗个澡,实在很奇怪,她想不通皇甫晴是怎么知道他和秦穆之一见钟情的事情? 这件事情,她只在那一天御景阁的时候听过,秦穆之不是嘴碎的人,也没有必要到处乱说。 所以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皇甫晴和程娇娇或者是程母有过接触,所以才会知道这一些,但是很奇怪,她们两个算是情敌,接触也应该是撕逼吧。 教育这个霸总(72)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皇甫晴的手也太长了,这边都能伸得到。这一整晚洛丽想这件事情睡不着,秦穆之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皇甫晴和自己争那条项链,到底是因为自己给了她难堪,还是他看不上洛丽给她下马威,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自己接触过皇甫晴,这个人不得不承认她的修养和优雅是刻在骨子里的,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其他人难看。 反正第二天的小报热搜都十分的有料,但各大媒体也不敢得罪秦家和皇甫家,所以下笔斟酌再三,言辞也不犀利。 只是多多少少会提到在会场上竞拍项链的事情,但也没有过多猜测,只是留下遐想空间给其他人。 经过此事洛丽不知所想,她决定辞职了,许是也觉得自己和秦穆之的协议太过荒诞。 讲道理,现在洛丽的身份,主管哪里敢为难你,批了辞呈之后就让她走了,秦穆之去分公司了,得明天下午才回来。 洛丽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把之前他给自己的珠宝放到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领完工资之后就离开了,回去之后在路边麻辣烫摊位吃了个尽兴。 “你为什么突然辞职?”系统总觉得她不对劲,自从那次拍卖会之后就有点奇怪,但还是忍到现在才问。 洛丽并不回答,给自己一大盆麻辣烫倒上陈醋,闻闻香味,简直上头,用筷子搅拌均匀之后开始吃。 吃的是酣畅淋漓,她很久没有这样吃饭了,最后汤都喝掉不少,吃饱喝足之后又在路边买了瓶甘蔗汁。 晃晃悠悠往家里走,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去吃饭逛街的生活,现在终于抽空回答系统:“我其实一直都喜欢音乐,之前因为家里原因,成绩并不好,为了学音乐才硬着头皮努力高三文化课,终于考上自己喜欢的学院。” 说着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车才到马路对面,脑子继续和系统解释:“我一直很努力的,毕竟是我喜欢的东西,后来被你绑定之后,一直在任务任务任务,昨天开嗓子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其实我应该做做我喜欢的事情了。” 昨天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明白,当大提琴开始的时候真的想哭,她很怀念当初那个信誓旦旦想要一辈子唱的人,她可以完成任务,却也不想只是被任务裹挟。 她曾经丢掉的东西,在这一刻应该拿回来了,哪怕只是这一个世界也好。 系统不太明白,他是个人工智能,他在乎的就是任务是否成功,梦想追求什么的,都不在他预先设置的动作之内。 “希望宿主大大不要浪费时间,也不要不务正业。” 系统这语气,像极了当初那个老男人,说什么:这行说好听的是歌星,说不好听的都是卖唱,哪怕做到明星不也是卖唱的吗? 圈里对那些歌星明星跟玩儿似的,就是一个戏子,你好好的干嘛去做这个?丢我们家的脸。 那天妈妈和他大吵了一架,一向忍气吞声的她第一次跟那个老男人吵架。 后来妈妈跟自己说:以色侍人当然是戏子,但是靠真本事的,是以声侍人,以技侍人,那就是堂堂正正的职业。 很多事情她不想再想了,匆匆回到家里洗澡之后,就开始在网上投简历,那些社团剧团需要的统统投一遍。 忙完这一些已经凌晨两点了,洛丽看看时钟,盘腿坐在电脑椅上,歪着头听系统唠叨什么,任务要紧。 任务要紧,可人生也要紧。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趁此机会,做一下自己错过的。 当秦穆之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看到那两个首饰盒,甚是眼熟,打开一看才想起来,这些都是买给她的。 有点诧异,为什么她把这个还回来,拿起首饰盒去杂物房找她,敲开门之后却发现开门的不是她,而是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阿姨。 好看的眉头一皱:“洛丽呢?” 阿姨知道他是老板,有点哆嗦,上来之前那主管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搅老板,闪烁眼睛回答:“啷个小姑娘撒,辞职哩。” “辞职?”秦穆之心里一沉,她怎么突然间就辞职了,还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商场上的事情,他自认还能算是得心应手,哪怕是奥数题他也可以掌握,但唯独女人,简直比奥数题还要难搞。 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后勤主管,询问是怎么回事,得知是洛丽主动辞职而且第二天就拿钱走人的事情心里更不爽起来。 打了个电话给她,却没有接,心里闷着一股火气,不知道怎么发泄,他做不出无缘无故骂下属的事情,就只能自己憋着。 洛丽今天下午去一个剧团面试,刚好没看到,等出来的时候才看到未接来电,思索一下还是决定回拨。 剧团外边是个大马路,洛丽走到公车站坐下来之后,翘着腿刚想按一下手机回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超跑在不远处停下。 跑车的引擎声很大,引得洛丽转头看上一眼,这一眼吓的手机差点掉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过膝长裙,米色风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清纯可人,是白芍! 回神过来,马上记起来这个人是谁,自己可是曾经扛过她的,那跑车那个人是谁?站起来悄咪咪的躲在公车站牌后边,眯起眼睛才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皇甫,皇甫斯诚?”他们为什么会搞在一起?白芍和皇甫斯诚,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交集的啊:“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请不要忽略剧情君的能力。”系统神戳戳的道出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洛丽扒在公交车牌,掩盖行踪,这皇甫斯诚认得自己,如果让他看到恐怕有麻烦,就一直看着他们。 皇甫斯诚不知道和白芍说了什么,惹得她轻笑起来,双颊飘红。等他开着跑车离开之后,白芍都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转弯,消失在视线里。 教育这个霸总(73) 白芍送别他正打算回剧团,就被人拦下来。 正眼看是个小萝莉,而且自己认识她:“你不就是在医院救了我的那个小女孩吗?”她记得,自己在厕所被人下药,是她带自己去的医院。 想起来之后,顿时语气也温柔了:“好久不见啊。” “嗯啊!”洛丽看着她,心里万千思绪如撕绵扯絮一般,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她应该是是秦穆之的后宫,为什么和皇甫斯诚搞在一起? 啊,这诡异的剧情真的要挠秃自己了。 白芍看她很是烦恼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不能请你喝一杯咖啡?”这事儿她一定得弄明白,洛丽心里想着,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剧情君也不应该醉成这样。 “不了。”白芍笑笑,看起来十分温柔娴雅:“应该是我请你喝咖啡才对,我记得附近有一家不错,一起去吗?” 松口气,洛丽只觉得头秃,真头疼:“好啊!”他必须要弄清楚这怎么回事,为什么白芍和皇甫斯诚会搞在一起。 两人到附近一家咖啡馆,洛丽点了个土耳其红茶还有一个黑森林,白芍是跳舞的,对身材的身材有非常严谨的管理,所以她只点了杯柠檬水。 两个人说着话,聊着聊着,洛丽装作漫不经心的用叉子一下一下插着黑森林蛋糕:“我刚刚看到你的,emmm,你从皇甫斯诚的车上下来。” 只觉得自己问的算是委婉了。 岂料白芍并没有过多的不好意思,反而很坦荡的回答:“是啊,我和他在交往,很不可思议吧。” 对她来说,这就是灰姑娘和王子之间的相遇。 反倒是她很淡定的讲起自己怎么和他相遇的,这件事情还得倒到一个月前,白芍的作为主演的演出很成功。 演出之后,就有一个不是很上道的油腻大叔过来搭讪,白芍躲闪不及,可是那些平时恨自己的人都纷纷上来主攻。 差点就被拖到卫生间里,还得是皇甫斯诚出现,帮自己挡下来,救了自己,还拿了联系方式。 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她根本抵抗不了,然后两个人就慢慢在一起了。 该死的!洛丽听完之后,总觉得头皮发麻,这可还行?基本没变,只是主角换成皇甫斯诚要了命了。 白芍看她表情凝重,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个该死的剧情君,反正白芍现在和皇甫斯诚咱一起也算是皆大欢喜。 毕竟她也是霸总的女人,那个霸总不是总啊,但是,这也太诡异了吧。 “那你来这里要干什么的?”白芍呷了一口柠檬水,她记得上次她说自己是个学生吧。 洛丽舀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安抚好自己的心,又喝一口红茶,确定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说:“我是来这里应聘的,美声!” 白芍点点头,放下柠檬水:“我记得了,我那栋大厦不少剧团。”说着笑了一下:“那以后我们可能会在同一个大厦上班,倒时候记得一起约吃饭。” “emmm,好。”先答应下吧,但是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剧情君到底能搞到什么程度。 告别了白芍,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剧情已经发生这样奇怪的改变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你的目标是让秦穆之不要开后宫,其他人和你没关系。”系统觉得这个宿主太过于感情用事。 平时还好智商在线,一点生气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打,智商为0。 他都这样说了,洛丽也不太想管白芍了,反正不是和秦穆之就行,点点头:“行叭。”外边天色晚了,拿起手机一看,还停留在和拨号的页面。 突然记起来自己是要打电话过去的,坐到公车站长椅上按过去。 秦穆之正在开车,除了参加宴会之外,他还是喜欢自己开车,享受一个人驾驶的感觉,车就像是一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这一刻他属于自己。 所以电话声响起来,只觉得打搅,随手一按蓝牙:“喂你好。”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洛丽愣了愣,然后开口:“你好,你找我有事吗?”趁他不在,溜之大吉的事情,也觉得心虚。 “你说呢?”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原本憋着的气突然一下烧起来,连语气都有点差了。 该死的经典霸总语录:你说呢,洛丽能想象隔着那个屏幕秦穆之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默然一下,小心翼翼开口:“额......我其实,只是想换个工作。” “换工作为什么要趁我不在辞职?还不告诉我?擅自把珠宝放在我的抽屉里。”秦穆之觉得这样的心态不适合开车,干脆把车停到路边,显然是想和她好好谈谈。 “那珠宝本来就是你的啊。”洛丽从来没想过是送的,她不喜欢别人送给自己太贵重的东西。 好像是欠他的一样,连和他说话都会估计那份礼物的情面,真的没有必要。 秦穆之长长呼出一口气,沉默一下:“我知道你的想法也尊重你,但是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至少让我有知道的权利。”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认错认得坦然,正好公车来了,510,洛丽边打电话边上车。 刷卡时,电话那头的秦穆之听到声音,质问:“你在外边?” “对啊。”这公车还有点挤,洛丽虽然个子娇小,但是也被卡在人群之间,左边靠着公车玻璃门,手机都有点拿不稳。 “你下个站到哪里?我去接你。”秦穆之觉得,很有必要和她谈谈。 一听这话,洛丽立即炸了,但是此时此刻,公交车已经开始报站:“别!秦穆之你莫搞事,我自己回家就好。” 秦穆之这三个字,大概是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了,他们都很奇怪的看着洛丽。 “你们听错了听错了。”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人,自己这张脸可能他们在报纸上见过了,毕竟也露过。 教育这个霸总(74) 当下一站到的时候洛丽直接跳下公车到一边继续打电话。 留下一车子懵逼的人,然后离洛丽最近的女孩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对自己的同伴说:“她好像是秦穆之的女朋友?” “我也觉得很像。”说着,两个人开始上网查,才发现原来真的是她,嘶,所以秦穆之女朋友为什么来坐公交车?大把豪车不坐来体验生活,还是被甩了。 就坐在人行道花圃的石板,歪着头把头上的鸭舌帽拉低一点,一副颓废的样子,这幅样子,前面放个破碗估计就可以发家致富了。 没过多久,秦穆之开着车过来,给她打电话:“你在哪里?我到了。” 听见电话扫一眼,看见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叹口气站起来,自己估计要被锤死,怂叽叽的起身。 秦穆之看到她的身影走过来,倾身过去副驾驶,把车门打开。 洛丽本来还想狗到后座,他想打自己还能跑,但是看到他居然主动打开副驾驶,算了还是别再惹他生气了。 怂叽叽的拉开有条缝隙的车门,弯腰坐进去,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企图蒙混过关。 还真没见过她这怂样子,秦穆之突然想笑,倾身过去。 洛丽被他的举动吓一跳,一下整个人弹起来,后背紧贴车窗:“嗷嗷嗷嗷!你莫扒拉我,我会打你的!” 车里的气氛顿时间尴尬无比,进也不是推也不是。 秦穆之伸出的手僵直在空气里,看着她这样大的反应,真的有点想打她,长长舒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说,安全带!” “啊?哦,我自己来,你回去!”说着把他的手打开,自己忐忑的坐回驾驶椅上,把安全带系好。 秦穆之被她这一闹,心里的气反而消了不少,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驱车离开。 “那啥!”洛丽看着车窗外疾驰过去的景色,是自己不认识的,咽了咽口水,又悄悄往车窗那边挪,企图离他远一点:“你杀人犯法,你晓得不?” “你这不是很嚣张吗?不声不响辞职的时候,怎么那么硬气。”她还知道理亏怂,秦穆之真觉得不可思议。 你看看这个男人,心眼针尖大。 心里腹诽,双手捋着安全带低着头有些委屈说道:“还不是怕,跟你说了之后,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难搞死了。” 说着抬起湿漉漉的猫瞳看着他:“煽情什么的,多丢你霸总的人啊,坏人设,我是为了你好!” 哟呵,还知道装可怜。 系统觉得,这个宿主大大,但凡涉及性命,她的智商像直线上升,一冲动起来,就断崖式下降,这是什么鬼操作。 被她猫儿似的眼睛盯着,茶褐色的眼球湿漉漉的,心里那口气瞬间松了,明知道她是强词夺理,还是决定算了。 “所以你接下去要干什么?” 一见他这样问,再观察他眉宇间的怒色不见,洛丽暗自给自己比了个大拇哥!nice,马上放松肩膀靠在椅背上:“去唱歌,做我想做的事情。” “美声?”踩下刹车,拉上手刹,秦穆之转头看着她:“其实,你在唱的时候,表情和其他时候不一样。” 他那时候能感受到,洛丽是快乐的,平常也是嬉笑打闹,但是她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或者是没高兴往心里去。 “是的撒!”洛丽歪着头,看着眼前疾驰的景色。 她知道所有事情都不属于她,自己是个过客,不属于这个位面任何人,只有音乐是自己能得到的。 秦穆之没有再问什么,带她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家,嘱咐好好休息,温柔熨帖得让洛丽不习惯。 她不喜欢自己和秦穆之是这种相处方式,她宁愿两个人互殴,反正他打不过自己,而且心里的愧疚就会因为两人的不对付抵消,但现在好像不对劲。 不过还好的是,第二天洛丽就收到office了,一时间就把心里的顾虑都一扫而光,高高兴兴的去上班。 但是很奇怪的是,第一天上班居然是合唱团的主管主动来迎接自己,而且十分热情,像极了当初在后勤部的样子。 心里开始怀疑是不是秦穆之那个家伙说了什么。 后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剧团有个休息室,休息室的杂志架上放着不少杂志,上面就有自己的照片,配的就是和秦穆之一起从车里出来的照片。 沃日!心里无奈,果然剧团不会要一个专业不对口的人,还得是看在这份报道上才接纳自己。 心里的欢喜顿时冲淡不少。 秦穆之倒是有心,寻思她第一天到新地方,还是去接她好了,解决完手里重要工作之后,就开车往艺术中心大厦去。 结果刚到时就看见皇甫斯诚的车,他的车是黑色超跑车牌888不记得都难,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人会在这里。 但自己能来别人怎么就不能来,并不想打招呼,调转车头去找停车位,停好车下来时就看见他开车离开,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女孩子,看不清楚脸一晃而过。 原来是来会佳人的,皇甫斯诚背地里也不是特别嚣张,多多少少顾及家里脸面。 洛丽无所事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剧团此前的演出视频,因为是第一天,其实也只是熟悉一下环境,和其他人了解一下,聊聊天,但是她们都要训练业务……不太愿意理自己。 到六点半差不多,本来应该下班的,但是缺没有一个人离开,洛丽想走但是又不好意思,毕竟其他人都还在呢,只好把到底的视频从新划过去再看一遍。 秦穆之过来的时候,看到前台正在收拾东西,好像要走的样子,上前很礼貌的问:“你好,请问洛丽在这里吗?” 本来前台小姐姐正低头收拾包包要走了,突然来人问心里难免不高兴,还暗骂他早不来晚不来,下班才到来! 语气点不耐烦:“我!”一抬头就看到那张帅脸,顿一下,后边的语气硬生生被她掰过来:“你~你好啊!” ------题外话------ 推荐基友诚沫新文《白莲花又攻略我了》,男主不倒我不倒,渣渣不飘我不飘,欢迎来撩~ 教育这个霸总(75) “你好。”秦穆之穿着灰色和衬西装,酒红色领带配着银色领带夹,再加上那张帅脸,自然魅力无穷:“你好,请问洛丽在吗?” “洛丽?”这不是早上来的,秦穆之的官方女友吗?他就是秦穆之!前台小姐姐心一下抽起来,金牌钻石王老五! 咽下口水,小心翼翼瞄他一眼,果然和前两天的报纸重合,她现在无比想看看自己的口红是不是都褪光了,脸上油不油,早知道就补点粉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看自己发呆,秦穆之难得的好脾气都快磨没了:“是的,我找洛丽。” “好好好!”第二次,她终于回神,一股脑的把包扔到前台的电脑桌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有的有的!” 说着带着人拐过前台的背景墙,往后边练习室去。 洛丽正盘腿坐在地上用手机看之前的视频,突然手机就被人拿走,一抬头就看到他半蹲着微笑看自己。 因为练习室的灯光很亮,反射玻璃把他照的更加好看,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洛丽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 于是没好气的问:“你干嘛!” “接你回去吃饭。”微笑着把手机递给她:“现在下班了吗?” “啊。”洛丽低下头接过手机,揣进包里,假装整理包那样的动作,实则为了逃避,逃避什么不好说。 见她这副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微笑的蹲下来帮她拿好包:“怎么样今天还好吗?” “挺好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包接过来,挎在自己身上,整理好衣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穆之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离开练习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一对,纷纷感慨:原来是真的啊,还以为是报纸谣传,或者是分手了。 “唉,看看人家什么命,再看看自己。”其中一个也是学美声的女孩子左手揉着右肩很是艳羡。 洛丽跟着秦穆之离开剧团,到电梯里面,因为是下班的点,人还挺多的,电梯一开已经有点挤了。 里面的人都在戴着耳机低头看手机,没有看到两人。 看见有人来了,只是下意识往后一躲空出地方让两人进来,洛丽拉住他袖子,踏进电梯里,其他人都没发觉。 洛丽也心大,根本没有想到和他坐电梯有什么不妥,等到发现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所有人都往后一直退。 不敢靠近两人,起先还不明白,但是后来想通身边站的人就知道了,原来是这家伙。 翌日,整个大厦都知道秦穆之的女朋友到了这里上班,有的甚至从隔壁办公室过来瞄一眼,看看有什么特别。 但事实上都是失望而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也没有什么特色吧。 洛丽起先还理他们,最后自己不理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之后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虽然知道什么原因,但这无疑对自己的职业生活有很大的改善,这就很快乐了。 这一天两人约了吃饭,是一个泰式料理,讲道理,洛丽自从跟秦穆之认识以来,绝对胖了不少,是见天的出去吃饭。 两个人聊着天,就说到和白芍同一栋楼,说道白芍就顺带拉上皇甫斯诚,洛丽多嘴说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恋爱关系。 结果秦穆之皱眉了:“他最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啊,好像不是你说的那个白芍。” “不可能,昨天我白芍来找我的时候,还说他昨晚和皇甫斯诚出去呢。”她昨天亲眼看到她上了皇甫斯诚的车,这绝对没有错。 “是不是,那个喜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他好像在来的时候见过,长得挺清纯的。 “对啊。”洛丽勺了一碗冬阴功汤,那虾巴掌大正要剥壳,秦穆之很识趣的主动接过大虾,给她剥壳。 点点头,他大概知道了:“前两天我见他的时候身边的女孩子火辣性感,不是你说的那个白芍。” “啊?” 看她诧异的样子,秦穆之把虾肉放到她碗里,解释:“很正常的,说到底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皇甫斯诚顾及他们家的颜面,没有太过分,其他的纨绔明星说句不好听的得,只怕出格事情不少。” 所以现在皇甫斯诚是脚踩两条船了,那要不要告诉白芍? 见她面露纠结,秦穆之大抵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你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对吗?” 洛丽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表情好像在说: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被她的表情逗乐了,秦穆之笑了一下,继而恢复正经:“其实,我不太建议你告诉她,因为你告诉她也没有用,而且感情是双方的问题,你插手不太好。” “可是!”总不能看着她被绿无动于衷啊,说到底白芍要不是自己,也不会和皇甫斯诚在一起,也不会被绿。 “但是!”系统适时出来反驳:“事实上,如果你不阻止她的话,那白芍还是会被绿,只不过是谁绿的问题。” 系统这样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她就不告诉她了?眼睁睁看着她青青草原也不厚道。 “我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也会通过蛛丝马迹去分辨很多事情,你和她的关系不足以去说这件事,反之,如果你说了之后她不信,你不是平白变成坏人了?” 对于人,秦穆之看的算是透彻,关于亲密的人,好话和坏话之间,他们总是会相信好话。 洛丽吃了瘪,也知道其实秦穆之是对的,咬着牙不知怎么办才好,还不如不知道这件事。 这顿饭再无胃口,等到第二天遇见白芍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纠结,背着双肩包去打招呼:“白芍。” “洛丽!”白芍背着挎包,今天穿的是豆绿色大衣,里面是白色毛衣裙打底,和她往常的打扮一样。 看着豆绿色,洛丽干笑一下:“你好绿啊,哈哈哈!”内心其实在想:我其实算是提醒你了吧?曲线提醒! 教育这个霸总(76) “绿?”白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以为她说的就是这个:“这个还好啊,不是特别绿,很清新,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绿的还不好看吗?您的头顶最好看,见她好像不能领会自己意思,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喜欢草原吗?能跑马的那种?” 白芍讪笑一下,搂紧自己的大衣:“我不太会骑马。” 见她还是不懂,洛丽放弃对她的暗示,两人一起去上班。 第二天因为有点事情洛丽提早半个小时下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芍,结果她拉着自己一起下去,表示可以让斯诚送她一程。 想到那个两座跑车,洛丽嘴角抽搐一下:咩咩咩?是让我坐车顶吗?还是扒拉车下面。 见她多次拒绝,白芍也没有勉强,一起出大门之后,白芍往停着的那辆车去,洛丽往路边的公交车站走。 虽然隔得远,但是皇甫斯诚还是认出洛丽,还觉得奇怪,等白芍上车的时候还问:“她怎么也在这里?” 白芍在系安全带,听他这样问,却不知道问谁,随口回一句:“她是谁?”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洛丽。”皇甫斯诚猫下腰去看公车站的那个女孩子,只觉得眼熟。 “是啊。”白芍回答着,也跟着低头顺他的视线看去,确实再问她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皇甫斯诚心道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天回家,看到自己家妹妹正在吃早饭,想起昨天看到的人,就把外套和钥匙都给佣人,走过去。 皇甫晴正在看今天股市行情,一边和牛奶一边划笔记本,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没抬问一句:“吃早饭了吗?” “吃了。”皇甫斯诚看她这样沉迷工作,连吃个早饭都这样用心,苦笑道:“你能不能好好吃个饭?要是让妈看见,还不定说你。” 一听这话,皇甫晴下意识转头看向食厅门口,没人过来才把笔记本喝上,端起牛奶喝一口:“你最近和姓程的混得有点近,有些人别带回家里,别惹爸妈生气。” “知道。”皇甫斯诚坐到她对面的椅子,随手拉过那盘蔬菜沙拉,又倾身把皇甫晴的筷子拿过来,漫不经心夹着蔬菜叶子吃起来:“对了,我昨晚看到秦穆之的女朋友了,你说巧不巧。” “哦。”皇甫晴把牛奶喝光之后把空杯子放下,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她现在对秦穆之没有兴趣,继续打开电脑,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哥哥。 过了这些天,秦穆之觉得那个女人应该走了吧,问系统清离开了吗? 系统最近再生闷气,根本不理他,只说自己不晓得。 既然系统没有给确定答案,那他就暂时不去好了,免得凑一起出事,那个女人极度危险。 虽然洛丽是辞职了,可她的觉得自己还在发光发热,一边要赶演出一边还要陪秦穆之出席各种活动,就任务来说,她觉得自己尽力了,至少他到现在都是单身,没有和女配1235567搞在一起。 今天是个商界聚会,各自都带了女伴,洛丽刚去外地参加演出回来,床还没有沾一下就被秦穆之拖过来这里,说什么:大家都有自己也要。 咩咩咩?呵tui!表脸。 所以洛丽现在的表情不太好,好像一只正在生气的猫儿,你一给她撸毛,说不定就炸了。 秦穆之也不太惹她,只是让她挽着自己,不说话就不说话,任由她板着那张脸。 洛丽现在很累很困,自己认床,整整三天在外地都没睡好,回来刚想回家就被搞过来,脾气差到极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说话,不然一张嘴怕把秦穆之烤熟。 脸上面无表情实则脑袋已经睡着,没有思维了。 但是看到一袭红裙进入会场时脑子一下清醒了,扯一下秦穆之:“你看。” 秦穆之看向门口,却发现皇甫斯诚带着程娇娇进来了,程娇娇笑得很甜又不失大方。 “沃日!”着怎么回事?他和程娇娇在一起了吗?那白芍呢?草原上又跑一匹马? 秦穆之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带着洛丽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程娇娇的心理素质很好,见到两人完全没有失态,反而非常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好像之前她对秦穆之的想法都是假的。 洛丽眼睛看着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垂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却不太想说话了。 见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程娇娇倒是非常主动提议:“我带洛丽小姐出去走走,透透气?” 秦穆之转头看她的脸色确实十分不好,想到估计也累了,随即点点头:“那你们去吧。” 程娇娇那么做是因为她要让皇甫家和秦家交好,带着洛丽往会场后边的小花园去。 “你好像很不开心?”程娇娇现在的语气带着关切,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地位是平等有利益的,不再是情敌,所以她的语气多了几分真心。 两个人慢慢围着小花园的走廊溜达,洛丽一直把头低着,看自己的脚尖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得绕了四五圈,洛丽才突然抬头看她:“你知不知道,皇甫斯诚和白芍在一起?” “是那个跳舞的吗?”程娇娇莞尔一笑,复而认真思考起来:“我记得是长的很清纯的那个对吧?” “你知道!”洛丽没想到她知道,自己曾经旁敲侧击过白芍,她是不知道其他人存在的,但她居然知道! 看着她诧异的脸色,程娇娇笑道:“我知道啊。”那表情好像洛丽说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你?”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洛丽刚想问出这句话,又觉得不好,重新低下头。 看出她的想法,程娇娇笑着替她问出来:“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头看着园子里的绿植,虽然这里是的冬天不太冷,但是有些植物还得已经发蔫了,语气有些感慨:“因为我要的东西,和你不一样。” 听着让人莫名感伤。 教育这个霸总(77) “你要的东西?”她终于抬头看程娇娇,一脸茫然,她要的不就是秦穆之吗?可是通过皇甫斯诚再去搭上他,这基本不可能,程娇娇不是傻子,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程娇娇突然收起笑脸,很认真的看她:“对。” 目光无比肯定,说的不是气话也不是傻话,这就让人不明白了,洛丽问道:“你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就是嫁入豪门,并且一直为之努力,我知道皇甫斯诚其实不爱我,也知道他在外边有女人,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十分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面朝花园的一颗楠树,抿一口红酒,口红在红酒被上留下一个印子。 程娇娇怕是疯了?洛丽一急,嗓音也大了起来:“他都在外边给你戴绿帽了,你还不在意?那你在意什么?” 原本在不远处说话聊天的人都看向这里,洛丽侧开身子,避开他们的视线,似乎想要掩藏什么。 “我在意的是他们会不会威胁我的地位,仅此而已。”程娇娇其实也不高,大约也就一米六三。 此时的她端庄得体,并没有因为洛丽的失态而做什么,一袭红裙配上艳红色的唇,和她以往帆布鞋的形象南辕北辙。 以前的她,因为秦穆之喜欢干净爽利的女孩子,就变成那个样子,皇甫斯诚喜欢人间富贵花那种,那她就是一朵大红色的牡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洛丽心里跟压了块石头那样,闷闷的透不过气:“我不明白,感情如果有了第三者,不能称之为感情。” “你误会了,我和皇甫斯诚不是感情。”程娇娇是没想到她这样单纯,误以为他们之间是所谓感情,她自己都想笑。 见她还是不明白,程娇娇摇头笑叹:“我并不爱秦穆之,也不爱皇甫斯诚,我所做种种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我的目的就是想嫁入豪门,给我妈好的生活和慰藉。” “纵使你不爱他们?”洛丽或许真的想错了。 “对。”程娇娇点点头,脸上露出出现无奈悲伤的表情:“世界上幸运儿太少,像你这样,又能拥有秦穆之的爱又能得到面包的人,纵观世界也没几个,我从小运气不好,也不奢望什么真挚的爱情,我只想要面包。” 说这话时,语带艳羡,羡慕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 “即使,你得守着一盏灯,守着冷冰冰的床,一夜无眠?忍受外界对你丈夫不轨的种种报道?忍受他人指点?” 这些话都太过现实,现实到,洛丽就亲眼见过。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豪门太太与我来说,是我下辈子的职业生涯规划,我会变成一个端庄,大方得体,知道如何应对媒体,周旋各个家门的忠诚好妻子,并以此为我一生的职业。” 声音平静,程娇娇说着,一仰头却把红酒一饮而尽,吞进去的酒混着苦楚,一起进到肚里。 洛丽眼眶突然红起来,本来焦躁的心情有点崩溃,她开始怀疑自己所作所为,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对不起!”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乱花渐欲迷人眼。”所谓爱情,或许也只是花园里采蜜的蝴蝶,而世间最稳固的关系,其实是亲情,还有利益。 “你不用对不起,大家立场不同,如果你作为情敌,我会毫不犹豫的踢开你甚至伤害你,但是现在你不是了,我们可以是合作伙伴,为了利益,我不会伤害你。” 说着微微一笑,十分友善,给她一个好的忠告:“你也应该明白,感情都是靠不住的。” 明白吧?洛丽是明白的,只是心里闷的慌,心里百般滋味交杂,占最多的还是愧疚。 见她这样,也应该给她空间,程娇娇端着红酒杯离开,可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侧过头一句:“如果感情靠得住,我爸当年就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和我妈。” 程娇娇回到会场,还是之前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扫一眼大堂,看到在角落的两人,皇甫斯诚频频喝酒的动作,暴露他的想法。 程娇娇走到皇甫斯诚身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转而对秦穆之说:“洛丽小姐在院子里,秦先生你要去陪陪她吗?” 一听这个,秦穆之想到此前两人的关系,也有些担心,朝皇甫斯诚微微点头道:“失陪!” 两人都表示理解,等到秦穆之离开,皇甫斯诚微笑的表情瞬间消失,有些不耐的把手里的红酒饮尽,很满意程娇娇的懂事。 秦穆之出去院子,院子不大,可是没有看到人,绕一圈之后,才在走廊的角落看到了蹲在墙角的洛丽。 她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脸埋得很低。 放轻声音走过去,蹲下来柔声问一句:“你怎么了?” “我做错了事情。”洛丽低着头,不肯抬起来,一抬起来脸上都是泪水丢死人了,不能在男人面前哭。 声音哽咽,一听就知道是哭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是程娇娇和她说了什么吗? “你做错了什么?是程娇娇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把酒杯随手放在地上,伸手过去拍拍她的后背:“你可以跟我说发生了什么。” 说?怎么说?说其实你有一堆后宫,现在都让我搞掉了,说自己破坏了所有人的命运,这太恶心又不可信。 洛丽现在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秦穆之不知道发生什么,也不敢逼她说,伸出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去安抚她,让她好受些:“你不需要对不起我,我觉得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你不知道。”洛丽开始哽咽,抽噎着却还是不能让心里好受些,自己所作所为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只怕不是这种回答了。 “其实人活着,就是互相伤害的过程,利益感情,都是如此。”秦穆之干脆坐到她旁边,搂住她肩膀,试图安抚,看来得去问问程娇娇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教育这个霸总(78) 洛丽也知道,但其实自己去做心不免泛酸,低着头什么都不想说,或者是无颜面对秦穆之。 陪了她差不多得半个多小时,两人腿都麻了,洛丽太红肿着眼睛微微抬起头,胡乱扒拉自己的脸,把泪痕什么都抹掉:“好了,我们走吧。” “好。”秦穆之先站起来,然后去扶她一起起来之后,两个人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会场。 到了家楼下,洛丽打开车门想跟他说一句晚安,就看他接起电话,喊了一句:叔叔,就没再烦她,自己上楼去。 回到家里,只觉得自己好丢脸,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太乐色了,卸妆洗澡后直接躺下去睡觉,临睡前都觉得自己完了,在他面前毫无面子可言。 她已经请好假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什么都不理。 结果第二天,才睡到九点多就被电话声吵起来了,洛丽的起床气不可谓不大,翻个身直接把手机按掉,再用被子蒙住头。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了,气得洛丽双手猛然把白子掀开,去摸手机,摸到之后,抄起来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也没有备注。 压住火气接起来:“喂?” “是洛丽小姐吗?秦总在你家吗?” 电话那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洛丽估计是睡蒙了,现在还没回神过来,直接去摸床的另一边。 等摸完之后才回神过来:呵tui!这么肥事自己。 “他不在,昨天晚上就回去了。”说完之后就打算挂电话,结果那边突然很着急的说:“秦总的车被撞报废在路边,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直接把洛丽所有睡意瞬间驱散,一个翻身直接坐起来:“你说什么?” “秦总不见了,我们还以为和你在一起!” “淦!”洛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手机还握着:“公司找了吗?还有其他的地方都找了吗?” 等对面回复确定真的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之后,洛丽懵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你。” 说着匆忙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背起双肩包之后,直接打车往那边去。 “所以,现在怎么回事?”洛丽不相信,秦穆之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绑架了。 系统犹疑一下,它现在想尝试联系上秦穆之身上的系统,但是现在联系不上,大概是因为宿主昏迷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在宿主昏迷时,系统是处于关机状态的,系统是和宿主的意识保持一致。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按照之前的剧情,是没有这一段的,所以......” “咩咩咩?”又是该死的剧情君!洛丽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按照秦家现在的权势,本市的人不可能会轻易动他,他们知道厉害关系,不可能会随便出手。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也不确定。 车到了秦家门口,门口还停着几辆车,估计他们已经来了,忙下车快步小跑的跑进去。 整个秦家客厅乱哄哄的,有人在采证,有人在录笔录,秦母和秦父正在一旁和一位肩膀上又话的人说话,秦母擦着眼泪一脸。 转头看门口见洛丽来,一下火气起来了,手指着她:“你来干什么?要不是送你,穆之会被人绑架吗?” “绑架?”所以说还真有可能,洛丽拽着双肩包的背带,进退维谷,看秦母的样子只怕是觉得自己是害秦穆之的推手,那要不先认怂? 正当洛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穿制服过来了:“你好,洛丽小姐。”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尽量避开秦母怨毒的视线,和他说话。 “你昨天和秦穆之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仔细回想这件事,尽量想去记起每个细节:“我昨天和他参加完宴会,他就送我回家了,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我家楼下是有监控的,可以看看,我没有说谎。” 这件事情扑朔迷离的,秦穆之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洛丽也头秃:“同志,我想问一下,他的车怎么回事?” 说完又怕他们不肯给自己透露,赶紧补一句:“说不定,我就想起什么来了呢?” “发现的车是在一条小路边,车身有刮损的痕迹,地上还有两道刹车痕,我们不怀疑是有人故意伪造车祸,把秦先生骗下车后施行绑架。” 听着他的解释,洛丽却不明白了,那他送自己回来,这件事情不是很多人知道啊,绑匪怎么可能确定他的行踪,然后施行计划。 这不科学!除非,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走哪条路回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那么随机性的事情,基本不可能预料得到,洛丽垂下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抬头想对同志说,可是眼睛却瞄到坐在红木椅的中年男人,把所有的话吞进去,瞬时间闭嘴。 “那,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视线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挪开,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跟同志报备好自己的地址还有电话等联系方式之后,他们就让自己离开了。 “你能不能找到秦穆之的位置?”洛丽背着双肩膀,就坐在秦家别墅外的长椅上。 这话听着系统有点发毛:“你想干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跟秦佰真有关,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下车要回去的时候听到他讲电话,对着电话喊了一句叔叔,你想想,除秦佰真之外,还有人会让他喊叔叔的吗?” 沃日?系统有些诧异这些话听起来还挺有道理,这家伙智商突然上线:“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哈,有没有可能是秦佰真对他动手的?”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了,如果秦穆之死了,那秦佰真的孩子,没有办法拿到全部,至少也比现在多。 她这样分析非常符合实际,系统有点疑惑,但这不像她会知道的啊:“为什么你知道这些?” “因为我曾经也是需要争家产的女人。”说着站起来,她现在得去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自己找到秦穆之。 教育这个霸总(79) 如果告诉秦家人,指不定他们就把这件事告诉秦佰真,不管他有没有参与,保密是最稳妥的法子。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就这样说出来,到时候秦佰真反咬一口,她可不信秦家的人会信自己。 决定之后,叹口气打算先回去再说。 此时系统突然说话:“你可以去找清。” “清?”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但是应该不是熟人吧,猛然想起来之前的那个秦穆之救下的女配:“你是说她?!” 她可是个特工啊,有她帮忙事半功倍,加上秦穆之救过她,没理由不帮自己。 “她现在在秦穆之的私宅,而且晚上就会离开,你得小心一点,她的警惕性非常高,如果发现不对就很可能会开枪。”系统能做到就是这些了。 洛丽马上开始跑到大路去打车,直接往私宅去。 清其在这里呆了至少一个月,这个月不仅用来养伤,还用来看看到底是谁出卖自己,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你想让我死,我就先让你活不下去。 在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她终于知道是谁对自己出手,本来想等到秦穆之回来再跟他道别,不过她的事情也不能耽搁。 所以留下纸条写上联系方式,表示如果有事情,她可以帮忙。 洛丽匆匆到这里,可门锁住了,大门紧闭,想起系统说清的警惕性极高,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正常的敲门。 “你好,有人在吗?你好!”洛丽手指曲着扣门,等好一会儿没有人回答,就去按门铃,心里有点害怕:“你说清会不会已经走了?” 她要是走了,自己上哪儿去找她。 正在洛丽焦急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但是门只是打开了,里面却没有人。 “淦?”洛丽心里一凉,下意识把背包挪到胸前,护住心脏,然后伸出小短腿踢一下门,看门被踢得开得更大。 咽咽口水,紧张忐忑的迈步进去。 结果脚一迈进去,肩膀只侧进去半个,就突然被人一拽肩膀,制住半边身子,然后被人死死压在墙上,洛丽想挣扎的,但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手直接抓住肩膀的琵琶骨,根本动弹不得,只好用嘴挣扎:“你撒开我!” “你是谁?”清立即把门踢关上,死死压住这个矮个子少女,悄无声息的从口袋把枪掏出来,隔空对着她的后脑勺,只要说错一句话,就扣动扳机。 洛丽吓得呼吸都变得颤抖,练武的习惯也让她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有多危险:“我是秦穆之的朋友,他出事了。” “秦穆之?”这个名字记得,是他救了自己,还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修养,可清还是不放心:“他怎么了?” 洛丽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胸口隔着书包和里面的板砖膈的胸口疼:“他出事了,应该是被人绑架,但是我和他吃饭的时候他曾经多次提到过你,说你很厉害,还有枪不是一般人。” 这句话洛丽是骗她的,秦穆之根本没有说过她的存在,但是现在保命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系统感慨,果然:她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脑子才是有的。 可这句话还是不能完全抵消掉清的疑虑:“你说你是他朋友,什么朋友会把这件事都告诉你?” “女朋友,我是他女朋友!”该死的违心说了这句话,洛丽被压得呼吸不畅,胸口一直抵着砖头:“他怕我误会,就主动说了你们的事情,然后我觉得可以来找你帮我救会秦穆之,就是这样!” 女朋友?清上下打量一下这个矮个子女生,表情不太好:“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秦家人帮忙。” 他可记得,秦家在这里势力很大,名门望族也很有底蕴,没道理不找秦家帮忙,来找自己啊。 “因为我怀疑内鬼就出在秦家,所以我害怕打草惊蛇。”洛丽脸都要被压扁了,既然要合作,也得如实相告不是,信息交换,这样可以减轻彼此的工作量。 这个解释勉强接受,可清还是不放心,但还是松开抑住她肩膀的手,让人转过身来,把她的背包抢过来,这有点重啊。 掂了掂,但枪还是指着她:“这是什么?” 直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洛丽小心翼翼的把双手举起来,做成投降的姿势:“里面是两块板砖,防身用的。” 清又多问了几个问题,洛丽都很认真的回答了。 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把枪口挪开:“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洞洞的枪口挪走,洛丽才真的松口气,靠着墙壁给自己顺气:“昨天晚上我和他参加宴会回来之后,第二天突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询问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车昨晚在路上发生车祸,人不见了。” “那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碰瓷,引他下车之后把人绑走。”这种事情她做过,虽然是套路,但是很有用。 “对对对,他们也这样怀疑,但是我更怀疑这一切的事情和他的叔叔秦佰真有关,因为昨天我走的时候,听到他在跟他的叔叔打电话,也就是说,知道他具体位置的就是他叔叔。” 对于她洛丽没有保留,既然系统说可以来找他,应该也是经过风险评估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她。 清终究还是经验丰富些,联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转而问她:“那你知道他和他叔叔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吗?” “利益纠葛?”自己不太过问他的家事,其他的倒是不知道:“我记得,秦佰真曾经介绍过一个外资团队过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秦穆之暂停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就把人晾着,得有小半个月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外资团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他连同外人一起,绑架秦穆之? 看她思索,洛丽也想帮上她,举起手说弱弱的说:“我可以把其中一个的素描画像画出来,我曾经见过他们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很有印象。” 教育这个霸总(80) 洛丽征得同意之后,马上去找纸笔,开始动笔,她曾经和一个宿友学过一年的素描,得心应手。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才把画像完成,递给清:“就是他,至少有八分像,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学习过泰拳或者是其他的武术。” 清把画像折好,转而告诉洛丽:“我上楼,你现在这里等一下。” “哎哎!”看样子她真的有办法,那就好,秦穆之有望啊! 眼瞧着她上楼,洛丽长长舒口气,好好待着,让她去找,清的办法总比自己多,说不定没一会儿就能找到他的下落。 系统这边还在和秦穆之的系统联系,但是迄今为止所有的信号都没有得到反馈,应该是还没恢复意识,他应该还没死,如果死了的话,那他会得到提示:任务失败,彻底抹杀宿主,在进行下一次绑定。 得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清才从二楼下来。 洛丽看她下来,马上从沙发上做起来:“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有了。”清小步下来,手里还攥着那张素描:“他们是一伙非常专业,长期混迹各国的诈骗团伙,以投资人的身份,去套取公司钱财,而且每次行骗之后善后处理非常好,又是多国犯罪,很难查到。” 这秦佰真,故意把老千引到uz来,他是得多恨秦家,才这样想把秦家搞垮。 那这些也很秦穆之没有关系撒,洛丽摇摇头:“那你能找到秦穆之被关在哪里吗?把他救回来。” “按照你的说话,和他的叔叔有关,那我们可以把突破口放在他的叔叔身上,说不定会有线索。”说着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类似于芯片的东西交给她:“我需要你把这个东西,放在他身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实时监控他的行踪,一旦发现他去了哪些有嫌疑的地方,马上去查。” 洛丽伸手把芯片接过来,点点头:“我马上去。”说着小心的把芯片放好,背起背包转身离开。 可是回去秦家的路上,却犯难了,什么东西会随身带在身上?手表?车子,钱包还是公文包? 自己不了解秦佰真这个人,长长叹口气,把头靠在出租车的车窗,肚子已经有点饿了,随手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两点了。 看着手机的屏幕,猛然想到什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来到秦家,屋外还是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人,洛丽背着双肩包,要是进去之后,该怎么样拿到他的手机,又不给他发现呢? 这是个问题。 顺着院子的青石一直走到大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进去,迈步上台阶,屋里没多少人。 秦父秦母还有一些其他不认识的人,包括秦佰真也在那里,七八个人围着红木沙发坐着,秦母在哭,秦父面色冷凝不知所以。 “伯父伯母。”洛丽走到沙发边,扫一眼所有人,最后把眼睛定格在最沉着的秦父身上:“我能不能和您谈谈?” 秦父虽然莫名,但是还是同意了:“好。” 秦佰真倒是有点紧张,站起身来指责洛丽:“要不是因为你,穆之也不会被绑架,你还有脸来吗?” 一说起这个秦母更是嚎啕大哭起来,用白色的绢布擦着眼泪:“你快滚,滚啊!” 其他人见状,纷纷过去安抚,劝慰。 “跟我去书房。”秦父并没有太过在意妻子的行为,他知道妻子担心,但是莫名其妙发怒也实在没有修养。 洛丽跟着他到书房,这里不少书画,各大家的墨宝,在书桌上,那一幅画是秦穆之在皇甫家慈善晚宴拍下来的那一幅。 “说吧。” 洛丽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怀疑是秦佰真联合外人把他掳走的,在昨天晚上,我下车之前,听到他和秦佰真通电话,喊了一句叔叔。” 秦父在秦穆之嘴里的风评一直很好,所以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这里里应外合之下,才有可能确保他无虞。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要是贸然接触他,绝对会引起怀疑,更别说拿他手机,所以让秦父去最为稳妥,借力而为,事半功倍。 只消这两句话,秦父便已经猜测到整个事情的走向,今早穆之一出事,他就带着全家人过来,一双儿女更是对自己和妻子嘘寒问暖。 他不得不思索他的意图,他在给未来做铺垫,他是不是认定了穆之会死,所以才这样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过来献殷勤。 “我知道了。”秦父对此,只是一句话回应,很镇定的走到她面前:“如果报警,秦佰真以家属的身份询问案情,势必会被他知道些什么,现在也不能打草惊蛇,你要怎么做?” 他这样冷静,倒是让洛丽很惊奇,自己的儿子被绑架还能这样镇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把清给自己的芯片递给他:“麻烦伯父了。” 秦父和洛丽一起走下来,自己先送她出去,她在这里很尴尬,所以还是先让人离开。 “哥,你怎么就让她走了,说不定她和那些绑匪还有关系?”秦佰真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他,心里其实有点小阴谋。 秦父转头看他,伸出手:“把手机借我,我打个电话给局里的熟人。” 秦佰真没有防备,直接把手机递给他,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什么:应该好好调查这个女人才对,说不定就是她主使之类的话。” 接过已经开锁的电话,秦父转身背对着秦佰真拨打电话给橘子的人:“你好,我想要你观察一下我儿子女友洛丽的行踪,一旦有问题请马上告诉我。” 打完电话的秦父转身把手机还给他:“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说完越过他转身上二楼直接去书房。 秦佰真乐见其成,他就是想把注意力往洛丽那边引,这样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回到书房的秦父,拿起桌上他送自己的画,其实他不信任洛丽,也不信任秦佰真,但两者都可以利用。 教育这个霸总(81) 他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儿子找回来。 离开秦家直接往私宅那边去,告诉清她已经把芯片放在秦佰真的手机里。 清知道之后,马上开启追踪器,看看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洛丽低头坐在沙发上,叹口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他救出来,但是现在只能等待,看着清鼓捣着巴掌大的电脑,不知道做什么。 过了小半晌,清终于说话了:“好了,现在可以实时追踪他,我已经让我朋友去追查你那张素描的人的行踪,他在一个月前,确实出现在本市机场,然后就不知所踪,不过应该不需要多久,就能查到他的下落。” 洛丽不敢打搅她,就小声说句:“谢谢你!” 清不以为意,继续鼓捣掌上电脑:“他救过我,我救他,算是扯平。” 小姐姐真高冷,洛丽看着她默然的表情自动的闭嘴不敢打搅他。 洛丽饿了,只好乖乖去点外卖吃,还给她叫了个黄焖鸡,一起吃完了也不敢随便乱跑,生怕她有消息。 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了,就窝在沙发上睡过去,清还是在忙活。 大半夜突然被打醒,洛丽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猛然喊醒,睁开圆滚滚的眼睛,全身无力扶着沙发扶手坐起来:“怎么了?” “找到那个人的最近行踪了。”说着把一张照片传到手机上,给洛丽看:“你说是不是这个?” 结果手机一瞄,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对对,就是他,我记得就是他!” “根据资料显示,他最后出现在一个便利店,在市郊。”说着详细定位到附近,再看看附近的建筑物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洛丽凑过去一起看,这地方好熟悉,自己是不是去过,皱着眉:“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墓地?” “墓地?”清调到不远处,果然看到一个公共墓地:“这地方你认识?” “我双亲就埋在那里。”这还是多亏了原主的记忆,她才会记得这个地方,伸出手指滑动屏幕到西南边:“我记得那里曾经是一圈的厂房,后来因为经济转型,就开始荒废了,现在没什么人在,加上附近有墓地,流浪汉都很少去那里。” 按照这样的说法,那里确实是很理想的绑架地点。 清把手机屏幕锁起来:“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秦穆之究竟在不在那里,如果贸然过去,打草惊蛇还是会出事。” “我都听你的,没问题!”这种事情她可不擅长,自己顶多就是打打群架也就是了,这种名场面自己搞不来。 既然自己不会,那就乖乖听话,不要造成麻烦和困扰。 翌日清晨,清换上一件白色毛衣和黑色裤子,戴上墨镜,告诉等她回来就出门。 洛丽不知道她去哪儿,也不敢问,认真的点头,果等到是一点多的时候清回来了,听到门的动静,连忙把双肩包抱在怀里,以防不测。 在看见开门的是清,瞬间松口气,把背包放一边:“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我去看过了,确实那边有不少的废弃厂房,现在他在哪里也不好说,我假借上坟的名义,不敢靠的太近。”扯下自己的帽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洛丽点点头:“嗯!” 这边一直尝试和秦穆之的系统联系,终于在下午他得到了回复,和他沟通之下确定了地址。 系统得知后就把地址直接传到洛丽脑袋里。 “我知道秦穆之在那里。”突然站起来,她知道位置,系统不会骗自己,因为它也不希望男主死。 清很诧异,她没有去过为什么知道? “对!我知道!”洛丽回答得十分肯定。 “你等我!”清转身快步是上二楼,两节台阶并着走很匆忙的样子。 洛丽就在楼下大厅等着,过了没多久就看见清身穿一身黑色紧身服外边黑色风衣,看起来很酷,瞬时间觉得:原来电视里那些杀手爱穿紧身衣是真的鸭! 清下楼径直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她没有跟上,回头招呼一句:“走吧。” 看她要出门,洛丽赶紧拿起双肩包追上去。 “好嘞!”洛丽抓起双肩包追上去,一路小跑跟过去。 这里之前是工业区,现在荒废了,大大小小的厂房,墙壁上长着黑色的苔藓,鲜少有人烟,只有几只流浪猫到处乱窜。 洛丽按照系统的指引,来到一处厂房侧面,和清躲在厂房拐角处,同时探身看到一个废弃厂房门外两个正在看守,看守的人反而让他们确定找对地方了。 洛丽缩回去,蹲在角落:“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很危险。”清自信可以解决,但是他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必须在保证人质安全。 emmmm,洛丽又探身看一下,眼尖瞄到他们地上杂乱的水瓶酒瓶,脑子一转:“你等我哈!” 说着转身跑往后边一个垃圾堆跑去。 没过一会儿,清看到她回来,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回来,手里拿着蛇皮袋,肩上背着双肩包,双马尾扎着,脸上也脏兮兮的。 还真像是捡垃圾的样子,双马尾看着很嫩。 “你等下看到他们倒了之后就赶紧过来。”说着提着蛇皮袋走出厂房的拐角。 洛丽低着头边走边看,好像在看地面垃圾的样子,这边翻翻那边看看,有什么空瓶子就捡起来丢到蛇皮袋里。 然后慢慢的往门口走。 其中一位有些警惕的走过来指着洛丽:“你干什么?” “我。”洛丽把目光放在他们乱放的瓶子上,指了指:“啊,啊!”张嘴也只是啊啊两声,看起来好像是个哑巴。 其中一个男人,心还算好,转身弯腰想要去捡空酒瓶,洛丽小心翼翼挪过去,看准时间直接甩开双肩膀,借用双肩包里两个砖头的重量直接把人砸倒。 另一个看出来刚想开口,洛丽一脚踹过去,反手把双肩包双手抓在手里,朝着他的脑袋砸过去,又把另外一个砸晕,两个只是晕过去。 教育这个霸总(82) 清在那边看着,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身手,怎么之前制服她的时候,她不反抗呢? 她不知道,那时候系统特意提示她说,清的警觉性很高,反抗必死,所以才会这样被他压在墙上。 因为来不及喊,也没有惊动厂房里面的人。 此时此刻,两个人躲在门边上,洛丽靠在清的身边,试探性问道:“我引开他们?” “你要怎么做?”清觉得,她的脑子古灵精怪的,很有鬼点子。 “你在这里蹲着,准备好!”洛丽说着,把双肩包背起来,拾起蛇皮袋,赶紧跑离厂房一段距离。 正好在拐角处,没走几步,突然一张嘴:“啊!死人啦!死人啦!”大叫起来,一脸惊慌的样子。 清现在知道她要做什么,原来是把他们引出来,这小脑瓜子还挺聪明的。 果不其然的,厂房里的人听到喊声,连忙推开大门一看,果然见自己两个弟兄躺在地上,而此时清躲在门边上,乘其不备直接开枪,一对一个准,六个人马上倒下去。 洛丽赶紧转身,避免看到这个血腥的场景,没多一会儿枪声断了,洛丽才敢转身继续看清。 清已经打进去了,她也跟着进去,但是那些流血的尸体看起来狰狞可怖,只能尽量去躲闪。 小心翼翼躲过地上的红色血液,洛丽猫着腰溜进里面去,听到拳肉相加的声音才看到清在以一敌七。 而且身手极好,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不需要自己帮忙,那就去救人好了。 她们打得正酣,洛丽悄悄的顺着墙角跑,这是个废弃的服装厂前边是空旷的地方,在后边堆着一些废弃的缝纫机。 缝纫机那里,还有一个用隔热板做的一个办公室,人应该在那里。 小心翼翼的降低存在感,一直缩着顺着墙根往哪里跑,所幸清实在厉害,真把七个大男人缠得无力分身。 洛丽半蹲着猫腰一直走到办公室外,悄悄蹲起来隔着里面的玻璃窗也百叶帘的缝隙看到秦穆之。 他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透明胶布封住,双手双脚都绑在椅子上,眼睛被眼罩蒙住,再观察周围,好像没有人。 洛丽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玻璃窗,蹲着挪过去想去转动门把手,但是转不开,就大概是被人锁住了。 没想太多,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砖头,往后退一小步,用背包遮住脸,直接抄起砖头一下砸到玻璃窗下方。 瞬时间玻璃随便四溅,更是划破洛丽脏兮兮的衣服划伤手腕这些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来得及疼,站起来抓起背包把玻璃窗砸烂。 “谁?”玻璃碎片飞到秦穆之面前,划伤他的脸。 “是你爷爷我!” 熟悉的声音,让秦穆之一愣,随即开始挣扎:“嗯嗯嗯!”嘴巴被封住,也没听出来说什么。 洛丽没工夫和他废话,砸坏玻璃之后,小心翼翼的翻过窗户,手也被玻璃划伤不少地方,血都滴下来了。 随便抓起一个玻璃片,也不管会不会扎伤自己,跑过去先把手上绳子割断,在弯腰割掉脚上的。 秦穆之手一恢复自由,右手撕开胶带,左手摘掉眼罩:“你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啊!” “你丫的,来都来了,你让我回去?有病吧!”什么时候还说这种鬼话,洛丽弯腰给他割开脚上的绳索。 这时砸破玻璃的声音终究引来其他人,七个人其中有一个外国人,直接挡开清一脚,往办公室那边跑去。 清想去拦,却又马上被人一拳挡住,无奈只好迎敌。 洛丽弯腰给他割断左脚的绳索,可是才割一般,秦穆之突然大喊:“小心后边!”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一个左脚踢到了隔热板上,身后突然一阵刺痛,然后是大面积的痛感袭来:“嘶!” 绳索已经被割一半了,看到那个男人抬脚就像踢她的头部,强行挣脱绳索抄起木头椅子直接将他踢腿的动作打断。 洛丽小脸皱起来,唇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站起来之后,把身上双肩膀捡起来,接着里面砖头的力量直接朝他脸上挥去。 那男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自以为是个书包,伸出拳头想打掉,拳头一下撞上里面的砖头。 只听到他啊的一声,收回拳头,拳头都是红起来了。 清解决完这些人,手里握着小刀,快步跑到办公室这边,一看那男人背对自己,直接一刀丢出去正对着他的后背。 刀刃比较长,清的力气也很大,直接一下全部没入他后背的皮肤里。 秦穆之看准时机抬脚一踹,力气之大把人一脚踹到墙上,身后的刀柄也插进去一半。 三个人怕这里还有其他人支援,秦穆之拉起洛丽就往外跑,在清确定外边没人之后,三个人冲出门口。 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洛丽微微落后跟着他们的脚步,但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了。 跑了有段距离,洛丽渐渐跟不上去,落后几步脚步逐渐虚浮,最后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地上。 秦穆之和清听见动静回头,才看到她身后一大滩血迹,沿着跑过来的路线也都是血迹,秦穆之一愣,脚下一滑直接从冲过去蹲下来才看见,她的后背一块巴掌的大玻璃全部都吃进肉里去了。 那血流的很快很急,秦穆之眼眶一红:他刚刚为什么没发现:“洛丽,洛丽!” “没时间了,快点抱着她跑啊!”清知道这里可能还不止这些人,再耽搁下去,人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白做了。 秦穆之回神过来,但是眼睛的水却开始往外溢,怕弄到伤口,清过来帮忙把人扶起来背好。 洛丽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谁背着,大量失血让她对身体没有什么控制权,头歪靠在肩膀上。一颠一颠的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的是他略微狼狈的侧脸。 这种如置云端的感觉,很美妙,但是也自觉没有时间了,用尽力气把头挪过去,气若游丝:“你...你tm要是敢np,开后宫,老子用.......用砖头砸爆你的,你的头儿....剁了你,几儿!” 说着还怕他记不清,费劲的举起手去扯他的耳朵,但也只是扯一下,然后就撒开手了。 人就躺在自己背上,可秦穆之却知道躺着的不再是她,喉咙哽住吗,膝盖一软差点没有扑倒下去,费劲力气的往跑。 好像背着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座大山。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事情一开始就注定发展成这样。 ------题外话------ 新位面:摄政王*绿帽女主。 教育这个摄政王(1) 洛丽觉得自己尽全力了,但是这个结果也没有料到,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任务大概是失败了,系统又要叨叨叨。 结果在意识飘忽,好像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黑暗的空间,突然响起放礼炮的声音: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正当洛丽一头雾水想问为什么任务是完成的时候,系统又响起来:接下来进入下一个位面,请宿主做好准备! 下个位面?淦,什么做好准备?我刚死啊,没个死亡假期什么的吗?赶着开工还是赶着投胎撒。 被迫传送到下个位面,一睁开眼睛看到古色古香的床帐时,她心里一咯噔:点名凉凉,这古代的三妻四妾,不可控! “系统提示,开始融合原主记忆,宿主加油。”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洛丽就这样被强按在地上摩擦,被系统按在地上摩擦,脑子里混沌的记忆逐渐闯入思维。 洛丽承接完记忆,整个人都懵了! 原主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但是她却有一个牛逼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当朝摄政王,而这位自己的未婚夫摄政王,就是,特么的...教育对象! 这特么谁遭得住啊!你说门第差距大,用权势压着让他出家倒也可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谁敢啊! 最关键的是,自己他的未婚妻,也就是代表着他会给自己无数绿帽,在寺院和绝色尼姑,在宫里和清纯宫女。 和英姿飒爽的女侠,和妩媚动人的宫主,异域风情的邻国女王,再到三妻四妾,这?我? 洛丽头上整个科尔沁大草原,心里科尔沁大草原的马在奔腾,这样看自己根本就是个绿帽怪! 穿着亵衣躺在床上,洛丽留下了无助的冷汗,这谁遭得住啊!太难了...... “来来来,莫要慌张,起来迎敌!”系统看她这样颓,又看在曾经完成过任务的份上,还是给她加油鼓劲。 “淦!”洛丽只觉得头皮发麻,哪里有力气迎敌,这绿帽都在自己头上摇摇欲坠,将要戴下来了,哪里还有心情。 这个任务完成性基本为0,这真的是……洛丽突然想到上个位面:“我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难不成变成鬼魂,去骚扰? “秦穆之一生都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系统也觉得很奇怪,但是任务确实完成了,管他的完成就好。 嘶~洛丽觉得,应该是自己临挂前的警告使得他良心发现,拒绝np,从我做起。 等了许久总算是接受现实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脚一接触到冰冷的脚踏瞬间汗毛立起来。 环顾四周,装修的很别致,只是家具陈设之中透出一股陈旧的气息,连粉色的床帐都变得灰扑扑的。 左边是梳妆台,依次是铜盆架子和衣架,右边是衣柜箱子之类的东西,花瓶上的鲜花已经半凋谢了,墙上挂的牡丹图也沾着些许污渍。 地面上沾染灰尘,用屏风隔出空间。 洛丽踮脚小跑穿过屏风,发现外边更简单了,客厅只有一张圆桌一套鼓凳,桌子上是一套青花茶具,靠墙的香案上摆着有些蔫儿的香瓜,也不知放几天了。 柱子旁摆放这一张一米高的高脚桌,早上的太阳斜到高脚桌下边,再看上面有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花,毫无生气,穿过厅再往耳室去。 耳室就更简单了,只是一个炕铺着鹅黄色的坐垫,炕上摆着小矮桌,小矮桌上什么都没有,对边的墙壁上挂着山童采药图。 可以看出,下人对原主不上心,整个地上都是灰尘,赤脚一踩能看到脚印。 其实也是,原主是平远候嫡女,虽然是嫡女可是母亲早逝根本不受宠,母亲早逝之后,没过多久父候抬了他喜欢的妾侍做平妻。 平妻也生养了两女一男,平时家里事务都是她打理,明面上是没问题,但是暗地里克扣了原主的月银和用度。 加之原主的父亲根本不太喜欢这个怯懦无为,没有什么特长的嫡长女,就听之任之,连带着奴才也这样怠慢。 但女主的外公很有权势,外公是当朝大将军王战功赫赫,她的大舅舅是当朝太师,二舅舅是元帅,门生遍布。 正是因为如此,那新抬的平妻,秋姨娘没有做的太难看,但是原主不争气,性格软弱也不受他的外公舅舅姨娘们喜爱。 这就很尴尬了,家里不疼,娘家不爱的。 关键是她白担着摄政王指腹为婚未婚妻的名头,摄政王可是当今一等一的男子,是帝都所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自己这是和全天下男女抢了男人。 这难度系数太高了,使不得,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再说摄政王,身长七尺有余,剑眉星目,俊朗无双,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掌权势,却被这个没无才无德的女主束缚着连侍妾都不敢纳。 没错,摄政王今年二十有五了,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因为他一直没有娶正妻,帝都的人都猜测是因为不想娶大将军的外孙女,又碍于公孙家的权势,只能独身一人。 洛丽觉得自己好冤枉,他现在不搞,以后狂野着呢,白白让自己担这个恶名,害得全帝都的女人视自己为眼中钉。 “系统,这个位面我觉得我搞不了。”这谁能遭得住啊,他是摄政王,自己除了物理阉割之外,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找女人。 系统见不得她这样否认:“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可以的,快点去穿衣服。” 灰溜溜的回去寝室,垫脚取过衣架的衣服,无师自通的穿起来,心里却在想其他的小九九:反正自己不能嫁给他,她又不是绿帽奴,没这个癖好,只能想尽办法去退婚! 摄政王您走好嘞,可是退婚也得有理有据,emmmm,这是个问题。 穿好衣服才觉得肚子有点饿,可是洛丽早就失去让奴才亲自送膳食的资格了,就自己顺着记忆去厨房拿了一个馒头。 厨房的下人也没拦着,毕竟是小姐,只不过闲话不太好听。 教育这个摄政王(2) 洛丽右手一个馒头,左手一个香梨,踢着略短的裙摆,迈步过台阶,刚出门就听到下人们的谈话:“只是个不得宠的小姐,还这样不识趣。” 突然停住脚步,一转身直接把手上的香梨朝方才说话的老妈子甩过去,扔的极准,一下砸中老妈子的额头。 力气有点大,直接把梨都砸坏了,老妈子额头也马上红肿起来。 “放什么屁呢?当本小姐耳朵背啊?”洛丽咬着馒头含糊质问,她可不是从小丧母,没有父亲疼爱软弱的原主。 她相当记仇,而且喜欢当场报仇。 说完也不理会所有人诧异的眼神,直接转身啃着馒头,慢悠悠的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里,正巧遇上一个来打扫的丫鬟,她正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的擦着屏风,一副应付了事的样子。 洛丽把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随手一指床帐和纱帘:“都给我拆洗了,不然就换新的。” 那个丫鬟,长得一般看起来打扮也是粗使丫鬟一样,可就是她这样的也敢和洛丽瞪眼,不忿的把抹布丢到地上。 非常不高兴的去拆纱帘,期间频频给这个所谓的嫡小姐甩去眼刀子。 看她这副样子,洛丽心里有点膈应了,又偏偏想让她不好受,一屁股坐到鼓凳上,手肘撑着桌子:“洗了之后,把地上也擦了,把被褥换了,被子拿去晒干净。” “你真当自己是小姐了?”丫鬟也是时常来打扫的,有时候看一眼直接就躲懒睡觉去了,她看到了也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哪里来的胆子吩咐自己做事? “我不是小姐难道你是小姐?”洛丽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手抱胸,扬起小下巴:“还是说,你以下犯上不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也是不把我父候放在眼里咯?” 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再怎么不受宠,主子终究是主子,因为原主软弱才没有吱声,但洛丽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 丫鬟终究也是欺软怕硬,见这位突然强硬起来,也没敢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去做事,但还是一脸不情愿。 洛丽可算是看清楚了,原主连丫鬟都敢不待见,混的是有多差。 她不能嫁给摄政王受气戴绿帽,嫁过去之后深宅大院,自己还不得被活活弄死,她已经预见自己苟延残喘的倒在床上被人欺负死,最后直接被丢到乱葬岗等死,想都觉得惨。 “淦!”洛丽突然站起来,下定决心! 系统真的是要被她活活气死了,怎么就这样说不听呢:“你能不能不要搞事,好好的给我完成任务?” “我不就是在好好完成呢嘛!”洛丽一脸心虚的说,重新坐回鼓凳上,她要思索怎么才能不嫁给他,顺便也让他不要娶别人。 那丫鬟到底还是把所有活儿都干完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干爽,睡得舒服。 起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洛丽自己去院子后边的小井处打水,已经秋天,水也有点凉。 赶紧洗漱完,去厨房找吃的,厨房在整座候府的西南角,洛丽的院子在西南,走过去要半个小时。 从屋里出来,一头扎进花园里,路过一个花园,拐过陆陆续续几个院落,长廊一条接着一条,再路过几块假山石,才看到厨房。 这次洛丽没有只拿一个馒头,因为快到饭点,不少好吃的。 当着众人的面取过来一个食盒,桌子上不少菜品。 挑着自己喜欢的来,拿一盘白斩鸡,一盘酱牛肉还有一碟青菜,两个馒头。 旁若无人的装好,提起食盒就要离开,结果发现他们都停下手里得活计看自己。 “怎么着?”洛丽可不理他们,提起食盒大摇大摆离开。 走回去的路上,穿过花园,要路过一个石拱桥隔着桥就听到那边是女子的娇笑声。 稍加思索决定绕过她们,不管是谁都没有吃饭要紧。 可是你想避开有的人就偏偏不让,两位娇俏少女走上桥头就看到一个背影,手里提着朱红色暗花食盒。 平日里估计也是欺负惯她了,一声娇呵:“站住!” 洛丽脚步一顿,不耐烦的站定转过身来看到两位少女已经走下来了。 比起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自己身上略旧略短的衣裳根本像个丫鬟,两位少女,一个身穿鹅黄缎面小衫,下身是鹅黄百褶裙,头上梳的飞天髻,身上玉簪金镯,样貌清秀婉约,双目似水柔情,皮肤很白,粉黛轻施,美人一位,这是秋姨娘的大女儿,名唤:洛初芸。 另一位娇俏少女,身穿翡翠烟罗绮云裙,戴着一个璎珞,坠一个长命锁。看起来可人娇憨,杏眼灵动,十六岁还带有少女稚嫩,皮肤白里透红,这是秋姨娘的二女儿,名唤:洛思雨。 族谱有规,只有嫡出才能取单字的名字,所以哪怕是秋姨娘的儿子:洛靖笙也只能取两个字的。 “想干啥?”洛丽一手提着食盒,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侧头看左手边的假山。 洛思雨莲步轻移到她跟前,看一眼食盒,杏眼满是不屑,语气也是难掩轻蔑:“怎么一副奴才样?还自己去取膳食?” “怎么和你姐说话呢?”洛丽微微抬头看她,虽然自己比她矮半个头,但确确实实是她姐,大她十四个月,但看起来反倒比她鲜嫩,大概就是婴儿肥的好处。 “就凭你也敢妄称我姐姐?我姐姐只有这一位,你算什么东西?!”洛思雨不喜她,她但着嫡女的身份又如何? 不得父亲恩宠,连下人都不如,还敢妄称姐姐,样貌不显却是摄政王的未婚妻,无才无德,凭她也配? 洛丽有些烦她,扬扬手:“该上哪和稀泥上哪儿和稀泥去,别烦我。”转身提着食盒就要离开。 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哪儿那么多事儿呢。 “站住。”此前一直不说话的洛初芸缓步走上前来,她的声音正如她的人一般细腻动听,可着清泉似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不大好听:“你自己什么身份最好认清楚,这侯府只有我一个大小姐。” 教育这个摄政王(3) 比她晚出生一个月,嫡长一个都没占到,活生生成了庶出二小姐,她心里怎么能不恨,虽然说他从小到大没什么存在感,可外界都知道自己只是庶出的二小姐。 只要是庶出,就低别人一等,说好听了也比起那些一等奴才位置再高些,平日里那些小姐茶会,张口一个庶出闭口一个庶出,那瞧不起的样子,似刀子一般时常刺痛洛初芸的心。 自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可到底了因为身份还是比不过他们。 洛思雨轻哼一声,扬起下巴一脸鄙夷,附和自己的姐姐:“就是就是。” 听她这一说,洛丽就把食盒放下,走到她面前来,扬起可爱的笑脸:“那我们就得论论了,你娘是平妻,只不过比妾高一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们顶多也是个有名分私生子而已。” 这种事情,现世她看得多了,一句话直戳她们心脏。 洛思雨气得面目扭曲,扬起手一巴掌就甩过来,洛丽一看伸手钳住她的手腕:“以下犯上?庶出就是庶出,没脑子还没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连一向装的温婉的洛初芸也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她鼻子:“你!你不要命了。” “我就算母亲早逝,也是公孙家的外孙女,也是侯府的嫡长女,我保证,这辈子你们娘都坐不上侯府正夫人的位置。” 公孙家势大,连摄政王都忌惮几分,自己那个便宜父候,不会为了抬秋姨娘为正室而得罪公孙家,不然原主母亲去了快十年了,她还是平妻。 说着直接甩开洛思雨的手,弯下腰提起食盒,直接穿过两人走过拱桥回自己院里。 “哟呵,你怼起她们倒是很拽啊!”这个宿主看起来傻,但有时候还挺聪明,挺气人的,大局观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 洛丽把食物一盘一盘拿出来,摆好到桌上,有些自豪:“跟我妈学的!”一个深闺豪门妇人,对这些事情见多了,自己也是耳濡目染。 这边刚吃完饭,就突然有人过来,来的还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栗色右襟长袍,外边一件长午休袄子,留着山羊胡看起来有些凶,这人是侯府管家,徐忠。 “小姐,侯爷让您过去大堂。”徐忠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睛里总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洛丽把盘子叠起来重新放回食盒,点点头:“以后叫大小姐。”说完不理会他迈过门槛就往大堂去,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妈妈说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确定地位,让那些魑魅魍魉,只能在暗处咬牙切齿,这辈子自己还没怂过。 拐过一条走廊,才看到大厅,大厅好像有不少奴才在。 洛丽大摇大摆的走过长廊,大厅的上首处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穿着灰蓝色缎面衣裳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威仪不凡,头上是黑纱嵌玉片的发冠,发冠垂下两条黑绳子,一直到胸前。 男人旁边,初芸思雨站着,两人脸上梨花带雨,可胭脂一点没花,在男人的左下手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 妇人生的美艳动人,看不出老态,反倒独有一股风韵,桃花眼柳叶眉,一身妃色云绣衫,同色的凤尾罗裙,这女人便是秋姨娘。 侯爷一见她,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我做什么了?”洛丽一点不慌,双手抱胸,圆滚滚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你身为姐姐,却欺负两位妹妹,你还敢问你做了什么?”侯爷是怒不可遏,其他三人都幸灾乐祸的样子。 秋姨娘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侯爷,洛丽只是小不懂事,初芸思雨也不是娇气的人。” 洛丽心里冷哼,现在来做好人,刚刚怎么不劝?说这话不就是显得自己多不懂事,你女儿多懂事吗?那劳资就不懂事给你看! “今儿敢打自己家妹妹,敢骂我这个爹,明儿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这一劝,侯爷更是怒从心起:“来人,家法伺候。” 所谓家法就是杖刑,初芸思雨两人挑衅的看着洛丽:你不是很狂吗?最好被活活打死才算痛快。 秋姨娘敛下眼底的得意之色,不再劝慰。 “作为父亲教训女儿这没错,那作为姐姐教训妹妹有错吗?”洛丽怎么会让她们得逞,扬起下巴看着自己所谓的父候:“如果姐姐教训妹妹有错,那父亲教训女儿也有错了。” “你在说什么?”平日里被打也是一声不吭的,怎么现在巧言栗色起来,侯爷皱起眉头。 洛丽一翻白眼,有些不耐烦:“她们二人,公然辱骂我,我作为嫡长女,作为她们的姐姐,教训一下总没错吧? 秋姨娘溺爱她们无可厚非,舍不得说一句也没问题,我是姐姐,当然也得当起这责任,否则出了侯府,骂上不该骂的人,那岂不是牵连侯府一众?” 说完扫一眼她们,这种事情上自己手段多了去了,不介意一一搞给你们看。 这话听起来也没错,侯爷是实打实被堵了满嘴,气都不顺起来,举着手指着洛丽,你你你半晌才接出后话:“那你也不该动手打她们。” “父候,您刚刚说了啊,她们今日能辱骂我这个嫡长女,明儿自然也能骂您,大后天可不得骂公孙家,骂摄政王了?按我想啊,也得家法伺候才行,以儆效尤!” 洛丽就是要让这个偏心的父亲听懂,自己不仅是侯府的嫡长女,更是公孙家的外孙女,也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动手之前想清楚,打不打的起。 “父候。”初芸一听这话,眼眶又红起来,拉着侯爷的袖子开始撒娇:“父候,我们怎么敢呢,父候!” 这一撒娇,侯爷的气消了一大半,加之看见初芸思雨杏眼欲落未落的泪水,也不想放罚二人,转而对洛丽说道:“不论如何,都不能动手打你两个妹妹,你有没有当姐姐的样子。” 教育这个摄政王(4) “打就打咯,不过两个庶出的妹妹,罢了。”洛丽耸耸肩,不以为意。 突然又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过几日是秋分,我按理是要给外祖父祖母请安的。”洛丽说着,扬起大大的笑容看着秋姨娘:“我的秋衣就劳烦姨娘做好送到我院里了。” 说完直接福了福身子离开大厅,蹦跶着回去了。 回去之后心里爽极,也不知是原主的原因还是自己,原主就是傻,弱叽叽的一点都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舒舒服服的仰躺在床上,左右来回卷着被子滚来滚去。 “娘!”初芸用手帕擦着眼泪,方才她们都看到了,那贱人实在嚣张,仗着自己外家的权势和身份,居然让他们这样吃瘪。 “且让他嚣张着,她那便宜娘亲蠢钝,她也蠢,公然敢顶撞侯爷,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秋姨娘笑得极为娇媚,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自己当初能把那个女人弄死,今天也能把她弄死,当初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又加上她懦弱无为,没什么威胁才会放任。 现在看来,长了爪子了,那就该铲除了。不过,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至少得过了秋分那一日,她从公孙府里回来。 回来之后,受凉病了,病情来势汹汹药石无灵什么的,都说不准的。 见娘亲这样,思雨也觉得娘亲有法子,一定能把那个贱人教训一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一下凑过去拉秋姨娘的手:“娘亲,我昨日看中了一个翡翠簪子。” “好好好!”侯府一向由秋姨娘掌事,这点事情也只是小事一桩。 初芸稍稳重些,但心里也有其他的想法,那想法与她的娘亲别无二致。 洛丽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惦记上了,只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劝服摄政王退婚。 秋姨娘有心计,明面上的事情也会办得很好,所以真的拆人过来量体裁衣,甚至主动的送些金银首饰过来,供洛丽挑选。 洛丽对这些没兴趣,稍微拿了几件看起来值钱的藏起来也就是了。 秋姨娘那么做,无非就是怕自己秋分那一日在公孙家告状,让她不好过而已,不过自己就是要她不好过。 没隔几天,那下人就把衣服送过来了,洛丽也是这几日舒坦,一到饭点自己就去厨房挑自己喜欢吃的拿回来。 这一闹,公然和侯爷顶嘴,下人也觉得这嫡小姐厉害起来,不似之前那般怠慢不敬,所以说,人都喜欢挑软柿子捏。 洛丽是个仙人球,要捏也得扎你一手,才算完。 秋分这一天,对于大庆朝来说,是相当隆重的,因为大庆朝崇尚孝道,而秋分这一天,人们不仅要祭祖。 小辈还要到长辈的家中,共食秋分宴,敬茶服侍。 洛丽虽说不得宠,公孙家那边也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因为这个习俗,还是得过去公孙家。 这一大早就起来了,没人服侍就自己起来穿衣洗漱扎头发,今天也简单,只梳一个垂挂髻,头上只不过一只珠花在中间,前面是个空气齐刘海,后边是一条粉色的发带,连耳环都没带。 一身粉色的广袖绣衫罗裙,手上是一个金镯坠一个铃铛,随着手摆动铃铃作响,清脆悦耳。 洛丽这一身,不坏也但不好,小脸可爱讨喜,尤其是那圆滚滚的眼睛再配上略显婴儿肥的脸颊,可爱极了。 上了马车往公孙家去,第一次坐马车让洛丽有点难受,颠儿颠儿的,连酸水都要吐出来了,一点都不舒服。 马车得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公孙府,公孙家三朝元老势大显赫,门外匾额上书的:大将军府,都是庆兆帝亲自书写,满朝只此一位。 府门十分有气势,一对石狮镇守两边,走上五步台阶之后,才是大门,朱红色的大门高高耸立。 两位仆人正在门外左右两边,迎接来访宾客。 其中右手边的那位小厮,见是洛丽来,小步迎上来:“孙小姐,请!” “哎!”看来他是认识自己,洛丽闭上嘴巴,乖乖跟他一起进去,这大将军府的门槛比侯府的还要高。 一抬脚差点跨不过去,还得是洛丽底盘稳,不然还真的一进门就磕头。 第一次来,这里比起侯府要大得多,更威严得多,洛丽不想惹事,就乖乖的跟着小厮一起,绕过前厅,一直往后院去。 后院和前台隔着一个月亮门,月亮门里另外有几个小丫鬟垂手而立,其中一位看见小厮过来,也上前。 “这位是侯府的孙小姐,原是三小姐的女儿,内亲。”小厮介绍完之后,躬身退下,把洛丽交给小丫鬟。 小丫鬟也知事,福了福身子,带着洛丽穿过大大的月亮门,一直往内院走,边走边告知:“孙小姐,今日的秋分宴,设在荣辉堂中,其他一众小姐少爷,都现在荣辉堂附近的秋露园里候着。” “嗯。”这大将军府,规矩不少,但这些丫鬟下人都很有礼貌,比起侯府那些拜高踩低的,好不少。 拐过一个花园,路过了一个佛堂,再走半个小时猜到秋露园中,洛丽仰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高阁楼,上面好像还有人。 心里想着是谁?但也没有去问丫鬟,进了秋露园之后,那丫鬟就退下了。 洛丽来的不早不晚,秋露园里也有不少人了,这些个人都是和公孙家有亲的,外祖母一共生了三儿五女。 自己的母亲是第三个女儿,中间的都不太得宠,这个古往今来好像是定律,所以不得宠的三小姐就嫁给了当时不怎么有名望的侯爷。 这些女儿又各自嫁去,生儿育女的,一扫园里大大小小还有十几个人,应该还有其他外姓亲眷。 这秋露园倒是好地方,中间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地,空地里有个小小的荷花池,池子里现在只有几只枯荷。 但是这枯荷许是故意剩下的,造型十分美观,然后周围一圈长廊把空地围起来,长廊里摆下桌椅。 教育这个摄政王(5) 桌椅上放着瓜果点心,洛丽就着最近的一个地方,靠近门边上的椅子桌上,随手拿起瓜子就啃起来。 不太想引人注意,这里十几个人,来了两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一个在他母亲怀里抱着,一个手里抱着香梨到处跑。 一个丫鬟跟着他到处跑,时而穿过长廊,时而跑下空地闹腾的很。 其他人都是三三两两说话谈笑,只有洛丽一个人在角落里孤零零嗑瓜子,别提多高兴了,没人烦自己。 吃光手上的瓜子,伸出左手去盘子里抓,手腕上的铃铛,响起来清脆悦耳,反倒把那个调皮孩子招过来了。 孩子听觉很灵敏,一听到有趣的铃铛声立时左顾右盼起来,看见洛丽手上的金镯子,马上抱着香梨跑过来。 吭哧吭哧的上台阶之后,站定在她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铃铛。 丫鬟想追上去抱走孩子,又恐打搅她,只好垂手在一旁看着。 “小老弟你想吃山药?”洛丽笑起来,这小娃娃长得真讨喜,想年画里出来似的,白白胖胖,黑漆漆的大眼睛,头上提着寿桃形状的发型。 手里抱着香梨歪着闹到,突然手指着她的桌子:“咿呀,要咿。” 洛丽见他手指着自己的金镯子,大概是想玩那个铃铛,随即把左手伸出去:“呐,你可以玩一下,但是不许拿走。” 看在这孩子不吵不闹,还怪可爱的份上,就让他玩一下。 孩子一看到铃铛,马上就把香梨扔掉了,双手过来去扯铃铛,认真把玩起来,把铃铛晃动作响,发出铃铃的声音,还会仰起头,看着洛丽咯咯的笑,露出刚长出来的几只乳牙。 洛丽看他讨喜,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腿,见他笑得特别高兴,就开始跟他玩,用手上的铃铛逗他。 孩子咯咯笑,孩子母亲听到声音便走过来,见两人一大一小玩的高兴,走过来再洛丽旁边的椅子坐下:“擎儿不懂事,道让姑娘您看笑话了。” “他很可爱!”洛丽第一次遇见,那么乖不哭不闹的孩子,简直就是小宝贝。 “我是原二小姐的长媳,陈刘氏,姑娘是?”陈刘氏是第一次来这里,去年她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适,所以才没有过来,自然也不认识洛丽。 “我是原三小姐的女儿洛丽。”这个陈刘氏看起来是个美人儿,温婉贤淑,端庄大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衣裳富贵可也有读书人的气质。 一听她这样说,陈刘氏有些愕然:“您便是摄政王的未婚妻?” “额...”洛丽真的不想承认这顶绿帽,所以有些膈应。 见她为难,陈刘氏也觉自己多嘴,这满帝都的人都知道,摄政王根本不想娶她,只是碍于先皇旨意和公孙家权势不能退婚。 所以原本应该在去年成亲的二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消息,这种事情,对于怎么说都是对女子的羞辱,自己确实不该提及的。 额首致歉:“抱歉,我......” “没事儿。”洛丽没往心里去,反正一提自己的名字,那肯定就是和摄政王绑在一起,都已经是默认了。 因为两人都坐在门边上,所以有什么来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时进来一位身穿蔷薇红,绣芍药的锦缎百褶如意裙,叮当环佩,十分华丽的打扮。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稍素雅的女子,但是她们两人颇为献媚的样子,只怕是那女子的跟班。 洛丽只是看一眼,便没再理会,专心跟孩子玩。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陈刘氏看着来人,无端只觉得这句诗十分贴切,来的那位美人,实在艳丽无匹。 听见陈刘氏吟诗,洛丽才重新抬头看向那女子,只不过一个侧脸,确实动人,心里暗自叹口气:唉!别人家的小姐姐真好看。 这位女子,其实是五小姐,也就是当朝右丞相的嫡长女:殷蔓,小名卿卿,名门之后,在帝都的圈子里,从来都是被仰望被奉承的存在。 只见她走到正对门那长廊的最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坐下之后,大多人都围过去。 洛丽默然,转头一看陈刘氏,却发现她微笑叹气,似乎有感而发,多嘴问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趋吉避凶,是否真的能否极泰来。”说完,自己有摇头笑起来,好像在无奈什么一般。 所有人都围过去,反倒是洛丽和陈刘氏两个人,在角落坐着,格格不入。 这时候,又进来一位往殷蔓的方向走去,一看到这一位,洛丽心里暗叫不好,她是原大小姐,也就是自己大姨的小女儿,吏部尚书最疼爱的小女儿:于菡,小名昔人。 她曾经找过原主的麻烦,因为她喜欢摄政王,所以......算是情敌,而且她最后也和摄政王在一起了,只是戏份不多,比不得其他绝色佳人。 于菡的长相偏小家碧玉,比不得殷蔓这等风姿,但所幸她的身材极好,前凸后翘的,洛丽看着都眼红。 这两位算是所有人公孙家子女中最有家势地位的了,而且样貌不俗,气质俱佳。 所以两个人同坐一张桌子,其他人纷纷围上去,说夸赞衣服或夸赞气度,只要你想,总有地方可以凑上去。 陈刘氏只觉得无奈却也正常,毕竟: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但洛丽现在无心赏美人,因为那于菡,每每见到自己必会找麻烦,而且是大麻烦!赶紧侧开身子背对着她们,尽量缩小存在感。 可是有的东西你根本躲不过,洛丽被盯上了,一进门就被盯上了,于菡当然知道她会来,自己每年都会见到她,见一次就气一次。 一无样貌,家世不显,二无才德,卑微怯懦,凭她也配得上才貌双全的摄政王? 随即对一个人使了眼色,那女子一看马上了然,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洛丽的角落,怎么说呢,每年一次的热闹,大家都想看。 “你今年还敢来?” 教育这个摄政王(6) 尖酸刻薄的语气,让洛丽抬起头来,看见是吏部侍郎的大女儿,名唤赵云珠,这女子可谓勇猛二字,为于菡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是因为于菡带着,她才有机会以外戚的身份来参加公孙家的秋分宴。 “我不敢来?”洛丽原本想把孩子推开,但无奈他玩的兴起,不肯走,就只好把人半护在怀里:“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公孙家的秋分宴,关你赵家什么事儿?” “你!”平时都是自己一说,她就站起来直接躲开,今年倒是长进了,还敢顶嘴。 “怎么着?你们赵家是没地儿让你待了,所以来的公孙家?”洛丽一挑眉,这家伙真是没脑子,就这样被人推出去当枪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或许她就是这样才有意义。 原本看好戏的人纷纷诧异了,众人见过洛丽,沉默寡言怯懦不堪,怎么今天还敢顶嘴了,怕不是疯了吧? “你好大的胆子!”那赵玉珠手帕一扬,作势要呵斥,没曾想洛丽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才好大的胆子!” 身边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哇一下就哭出来,连铃铛都不想玩了。 洛丽把孩子小心安抚好之后交给他母亲,一迈步到她面前,但是还是矮她一点,随即踮起脚尖来:“这个地方,是大将军府,不是你的侍郎府,搞清楚好吗?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吆五喝六!” 赵玉珠想要替于菡做事,若是按照原主的脾气,可能也就忍气吞声咽下去了,但是自己不是。 这一句倒真把赵玉珠呵住了,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洛丽小下巴一扬:“没事儿别自己个出来丢人。” “你!你这个小蹄子,你凭什么说我!”赵玉珠骂人也骂的没什么谁陪我,只能憋着气,手指着洛丽。 擎儿对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特别有兴趣,看到赵玉珠手腕的那对蝠纹如意镯,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便挣开母亲的手,步履蹒跚的走两步直接走到赵玉珠身边,举起双手咿咿呀呀的:“姚……亮亮!要…” 赵玉珠正气头上,哪里去忍这个素不相干的小孩子,直接把在身前的孩子一推。 擎儿不过一周岁刚过,走路都不太稳当,他哪里经得起赵玉珠这一推,一下就被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擎儿哇一下就哭起来,陈刘氏心疼坏了,慌忙抱起孩子就拍着后背哄起来,却没有责怪赵玉珠,因为她知道,责怪赵玉珠就是得罪于菡。 只能把自己孩子抱紧怀里,手拍着后背一颠一颠儿的哄起来。 “你丫的打孩子!”洛丽忙凑过去看孩子有没有事,但心里是真怒了,确定擎儿只是小伤之后。 洛丽发火了,转头笑着对赵玉珠说:“我知道春天吗?” “嗯?”赵玉珠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往后腿两步,身后就是下去的台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想?”洛丽小步跟过去,嘴角笑容越来越大:“想让你看看春天的样子!” 赵玉珠还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结果一个粉拳就朝着自己眼睛过来,哪里又急又快,哪里躲闪得了。 迎面吃了个拳头。头往后一仰又弹回来,头上流苏簪子好一阵晃悠。 洛丽真的半点话否没有费,直接一个拳头过去照着她眼睛打:“我让你富贵吉祥!” “你打人!你竟敢打我?!”赵玉珠被懵了,手捂着被打的眼睛,自己是真的没想过她会打人,手上捏着帕子,指着她愤慨怒骂:“你简直太无礼蛮横了!” “奥哟哟哟,我就是蛮横无理就对了,所以我现在还是要打你!”说着小拳头一扬,有朝着她过去。 这次赵玉珠有防备了,一下躲过去,转身开始逃窜:“你,你想干什么?!” “锤你!”她不仅要打赵玉珠,还要打给于菡看,给所有人,下次说话都注意点! 买起小短腿就追上去,一追一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独善其身躲起来,陈刘氏有些担忧看着,但手上抱着还在哭闹的孩子不方便上前阻止。 真是急的团团转。 “你别过来!”赵玉珠真的怕了她,没想到她真的动手打人,撒开腿撩起裙子就开始跑。 整个秋露园,你追我赶之下一地鸡毛,只有殷蔓如常坐在椅子上品茶,丝毫不为周边那混乱的场景所动。 于菡站起身来,表情有些慌张,但是殷蔓不动,也恢复面色坐下来,专心低头喝茶。 这院子的动静闹腾得不行,也吵到了不远处高高阁楼休憩的一位,阁楼四面都是窗户,中间是一个圆桌香炉,香炉未曾焚香,周围摆着熟透的瓜果。 上首是一个贵妃榻,地上铺着红色绣金线的毯子,十分华丽。 阁楼上只有两人,一位是满头华发的老妇人,看起来也得有六十岁了。 一身秋香色绣祥云的襦裙,外边是同色外袍,头上只是一对镶翡翠的祥云金簪,将白发都挽起来,一对翡翠金珠耳环,那翡翠成色极佳。 正半倚在贵妃榻上,听见动静便放下手里的茶盏:“苏姑,外边怎么回事儿你瞧瞧!” “是!”另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身穿这栗色衣裳,只是把头发挽在身后,耳环只是一对金色的圆圈,看起来很是干练。 苏姑走到窗户边,探身出去一看,正好看见秋露园里一对女子正在追打,眉头一皱:“回老祖宗的话,好像有人在秋露园玩闹追打。” “追打!?”一听这话,原本正在休憩的老祖宗眼睛微微一眯,慢悠悠下榻来,颇有兴致的站起来:“我瞧瞧,这大将军府里还有人敢追打。” 嘴上这样说,但没有半分怒意,反倒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苏姑赶忙过去扶她,慢悠悠得扶人到窗边,待站定之后,手指着院子里:“老祖宗,您瞧瞧,那粉色衣裳的追着绿色衣裳打呢。” 教育这个摄政王(7) 老祖宗眼神不太好,眯起眼睛探身出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一个粉色娇小的姑娘,追着另外一个打,其他的人都纷纷避开。 眼瞅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一手抓住另一个的手,一个过肩摔就把人甩过去。 “这小姑娘身手不错。”老祖宗还颇为欣慰的手指着她,手指有点颤巍:“有,有我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 “老祖宗您说笑,当年您可是连大将军王都打得了的。”苏姑一笑表情也不再严肃,老祖宗当年的风姿可不是盖的,能把大将军王挑下马。 见有丫鬟围上来,只怕是要分开,也不知后续会怎么样。 “走吧,我们去瞧瞧,好久没见到这等有趣儿的事了。”老祖宗倒是对那个打人的有兴致。 这帝都之中,尽是些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端庄不假,也不是不好,一水都是这样看腻了,这样火的小姑娘,自己只在川城和渝州一带见过。 “是!”苏姑赶忙去拿拐杖,扶着老祖宗下去。 丫鬟来了七八个,几个把洛丽拦住,几个去扶赵玉珠,赵玉珠实在狼狈,一身衣服沾泥带水的,原本的发髻也是凌乱不堪。 “你简直没有家教!我要告诉我父亲!”赵玉珠不仅被打伤了,还被一个过肩摔到地上,哪里还有脸见人。 “我没有家教?我就是没有家教怎么了?别告家长啊,一对一的solo啊!”洛丽说着,一迈腿又想去踹她,结果被丫鬟硬生生架起来。 吓得赵玉珠赶紧往丫鬟身后躲,哪里有刚才教训的嚣张气焰:“你敢!” 从一开始到现在,上首坐着的两个人一言不发,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不妥,这是公孙家,再怎么样也不能造次。 像这两位没脑子的,只怕明年也不必来了。 正当掌事的要训斥时,苏姑就在外唱报:“老祖宗到!” 众人一听,立马开始整理衣裳,洛丽也是不明所以,看周围都福身迎接。 “老祖宗安!” 老祖宗被苏姑扶着上台阶,进到院子里,一扫这些女子,一个个莺莺燕燕的,也没有叫起。 目光最后落在穿粉色衣裳的女子,瞧着眼生,没什么影响,手指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丽!”洛丽保持曲腿的动作,扬起小脸。 这一下老祖宗更来兴趣了,她比起其他人都要娇小的多,模样也是可爱讨喜的,婴儿肥的脸颊一看就想捏,方才在上头看着,也会两下子:“洛丽啊!” 这个名字也有点熟,好像是三闺女家的,伸出手招呼着:“过来让我瞧瞧。” “哎!”洛丽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也颇有好感,迈开小短腿走到跟前,扬起小脸:“老祖宗安!” 甜甜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可爱。 老祖宗也不客气,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果不其然的手感极佳:“洛丽今年几岁?” “十七了。”虽然不高兴她捏自己的脸,但是洛丽还是没有反抗,任由她为所欲为。 捏够了,收回手,看着她原本粉嫩嫩的脸颊变得通红,倒也平添几分可爱,老祖宗收回褶皱的手,站直身子:“乱哄哄的不像话。” 洛丽垂下头,不敢说话,虽然这老祖宗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是要是个善人,哪里会让大将军王一生不娶妾侍。 “老祖宗,呜呜呜......”被打的赵玉珠委屈哭起来,沾泥的手帕擦着眼泪,看起来就楚楚可怜的样子:“老祖宗要为我做主啊!” 于菡福身垂头,但是眉头一皱:这厮是在自找死路,也罢不过只是棋子,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大问题。 “这是谁?”老祖宗微微转头问苏姑,只觉得她哭哭啼啼的略微不喜,也不是矮小人家,就这样被打哭了还敢叫屈。 眯起眼睛,看她被打得衣衫凌乱的,发髻四散还有几分滑稽。 “回老祖宗的话,她是赵家,赵侍郎的女儿。”苏姑记性极好,也就见过两次,却也还记得。 赵家?老祖宗虽说不太管事儿了,但也记得自己和赵侍郎没什么亲戚关系,转头看着苏姑:“没什么关系,怎么也来了?” 这一句话,基本上就断了赵玉珠的后路了,苏姑福身:“奴婢马上把人送回府。” 洛丽回头一看于菡,见她不动如山,想必也是不想救她了,所有人眼瞅着赵玉珠被送回去,不敢吱声。 “你这小姑娘身手不错,过来跟我去坐坐。”老祖宗说着,伸出手直接拉住洛丽的手,又觉得肉乎乎的,握着还挺舒服的。 洛丽不敢反抗,其实心里也是想傍上这个‘富婆’的,任由她拉着自己出秋露园。 被带到之前自己在外边看到的那个阁楼里,洛丽心里一凉,莫不是要把自己剁吧剁吧腌了? 到了阁楼上,洛丽亲手扶着老祖宗上去贵妃塌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垂手静候,规规矩矩的。 苏姑看她这样本分倒有些意外,还以为是个没规矩的,高看她几分。 老祖宗慢悠悠坐到贵妃塌上,身体半靠在扶枕上,另一只手捶捶自己的腿,终究是年纪大了,爬个楼梯就不太舒服,再看一旁乖乖的洛丽,笑问道:“之前打人不是挺欢的吗?” “那是因为那个赵玉珠打孩子。”洛丽低着头,小声狡辩一句,却也不敢看她。 老祖宗被逗笑了,这小妮子脾气倒是和年轻的自己一模一样,随即伸出手,朝她扬了扬:“过来给我捶捶腿。” 说完还感慨一句:“我年轻时,最爱骑马,现在腿有些不中用了。” 洛丽低头应了句哎,乖乖过去半蹲在贵妃塌前,伸出小肉手给老祖宗捶腿。 老祖宗也不说话,半眯起眼睛开始假寐,手肘撑着扶枕,没过多久打起盹来,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没敢放松下来只不过手劲儿松了不少,轻轻的按着,苏姑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垂手安静站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周围好像都因为老祖宗闭上眼睛,而变得安静下来。 教育这个摄政王(8) 一晃眼太阳竟也开始西斜,洛丽锤得手酸,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老祖宗睁开眼睛了。 “什么时辰了?”老祖宗懒懒打个哈切,眼皮子半阖着,懒散揉揉太阳穴。 苏姑一看外头太阳,立马知道时辰,转头福身子回道:“回老祖宗的话,快到酉时了,想必秋分宴备好了。” 洛丽垂着头,有点怂的不敢说话。 老祖宗看她如此,撑起身子,坐直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你知不知道,为何我带你过来?” “老祖宗想保我。”洛丽很诚实的回答,她带自己过来,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惹上麻烦,如果还留在那里,那那些人的嘴,只怕堵不住。 见她还有几分小聪明,老祖宗点点头:“方才在阁楼上瞧着你追打那女子,倒是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样子,我年轻时可是把大将军王踹下马。” 一听这话,洛丽都想竖大拇指:“嘶,好厉害啊!”自己男人都敢打,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牛逼! 见她惊讶,老祖宗也笑起来,这一笑原本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得下垂的皮肤更显出褶子,可却化开她的戾气,变得慈祥起来。 伸手示意扶自己起来,颇为感慨:“可惜啊,现在老了!” “看着您还行啊,不老。”洛丽趁机说点好话,嘴甜一点没什么坏处,何况是个能靠上的靠山啊。 “随我过去吧。” 见老祖宗伸出手,洛丽很识趣的伸手过去扶她,将人扶起来,苏姑去拿拐杖递过去之后,就很自动的退到身后。 这秋分宴在荣辉阁,荣辉阁其实是一个花厅,中间一个阁楼,四周都是窗户,四个角落个放着几盆秋菊。 菊花开的艳丽,厅中间用桌子围成一个方形,人就围着桌子坐,上首只有两张桌子,是老祖宗和大将军王的。 洛丽和老祖宗到的时候人都落座了,只差大将军王,老祖宗迈步进到荣辉阁,其他人行礼也都叫起。 见自己隔壁的桌子还空着,转头问苏姑:“大将军王呢?” “早间听下人说,大将军王引鹰给老祖宗您抓兔子去了。”苏姑垂手回答。 “那也该回来了。”老祖宗颇为不耐烦的,示意洛丽扶自己上去坐下:“你再搬张凳子过来,让这小妮子坐我旁边。” 老祖宗说着,还特意捏了捏洛丽婴儿肥的脸颊,手感不错。 这下众人都羡慕了,洛丽就坐在老祖宗旁边,下手左手边第一位是于菡,右手边第一位是殷蔓。 其他的大多不认识,因着大将军王还没来,所以暂时没开席,众人也不敢催促更不敢多话。 过没一会儿,大将军王总算回来了。 洛丽起身行礼迎接,才看到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神采奕奕的老者,只见他一身黎色劲装,脚上是镶玉黑色官靴,腰间一个鹿皮腰带,别着一根马鞭。 走路生风,半点没有老态,反而比年轻人还精神。 众人起身行礼:“参见大将军王。” “都起来吧。”大将军王名唤公孙治,今年六十有七了,可依旧身子骨硬朗,对众人叫起之后,转头对着老祖宗说:“我今早出去打了几只兔子,你最好食兔肉,紧着厨房做了。” “那么折腾做什么。”老祖宗嘴上说着,但是眼神是高兴,唤众人坐下之后,就开始开席。 期间除了于菡和殷蔓敬酒之外,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洛丽低头吃饭,不知不觉之下,竟也吃下三碗。 老祖宗就在她旁边看着,见人吃得欢,自己也多吃了几口。 洛丽觉得,这时候说话自己不够格,只是埋头吃饭,硬是干了三大碗才算饱了,终于放下碗筷,乖巧坐着。 “吃饱了?”老祖宗可是算了她三碗的饭量,看起来娇俏却吃得这样多,实在是有趣儿得紧。 洛丽有点不好意思:“嗯呐。”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吃太多了,但不吃饱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有些嫌弃:“你自己饭量大,别怪任务,我们是无辜的。” 众人用完之后,老祖宗和大将军王也没什么话要说,若不是习俗,他们也懒得吃这顿饭,招呼格外回去时却特地嘱咐洛丽:“得空也过来府里玩玩,管饱!” 说着还塞给她一块翡翠。 这次秋分宴,洛丽算是最大的赢家,打了人,还得了老祖宗赏识,只怕今后日子不会太难过。 入夜之后,老祖宗和大将军王洗漱毕了,公孙治偶然想起之前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子,穿着亵衣,手上盘着一对核桃,走到床边打算歇下。 脱鞋时见她也走过来,便问一句:“那小姑娘,长得倒是乖巧讨喜。” “那小姑娘,我瞧着中意,和我年轻时的脾气一模一样,可人啊。”老祖宗说着,倒是挺自豪的,慢悠悠坐到床边,自己弯腰拖鞋。 一听这话,公孙治当即摇摇头,捋着山羊胡叹一句:“那可就惨咯。”她年轻时的脾气实在是.......好好说话也成,稍有不对,直接一枪挑下马,当初自己可没少被踹下马来。 当初自己奉命剿匪,哪知这匪首居然就是一个这样美貌的女子。 也怪自己当初年轻,战了几个回合,竟喜欢上她了,只好费尽心思想招降,哪知自己直接被人掳回去当了几日压寨新郎。 所幸也确实归降朝廷,这些年她持一柄银枪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更是那一战伤了之后,腿脚都不利索了。 思及此,公孙治再看她弯腰想脱鞋的样子,也认命的倾身为她脱下鞋子,嘴上念叨:“等过几日,我背你去赏菊吧。” 她最爱吃兔肉,看菊花,喝汾酒,骑烈马。 老祖宗摇摇头,有些不满道:“那么多年了,你每次都只会背我看菊花,还有没有点新意?今年就不要了,烦得慌。” 其实她只是怕他年纪大了,闪了腰,终究是六十几的人,不服老不行。 这些年来,这对夫妻,总是这般,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平淡却也彼此照拂。 教育这个摄政王(9) 洛丽得了玉佩,心里挺搞笑的,打个人都能交上好运,自己是不是有女主光环了? 系统见她这样想,直接开口打击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主角光环,你安心做任务吧。” 其实光环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如果让这家伙知道自己有可能有主角光环的事,那她一定会作妖,这可不行! 管它的,洛丽没往心里去,反正那老祖宗就是自己靠山了,这侯爷想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 高高兴兴的回府里,刚下马车迎面上来两个老嬷嬷,一左一右的把洛丽夹住。 左边这一位竟阴恻恻的开口:“小姐,和奴婢走一趟吧。” 洛丽不知所以,但是看着这阵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反抗跟着她们一起走进侯府。 走到侯府里,才发现不对劲,那侯爷怒气冲冲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左右两边各是持着戒尺的两位家仆。 那侯爷一见洛丽来,气得随手拿起一个茶盏,怒摔到地上,仓啷一声茶盏碎得满地都是,滚烫的茶水和被浸泡舒展的茶叶,都撒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 侯爷怒斥一句:“跪下!” “为何?”洛丽扬起小下巴,反唇相讥:“平白无故就让我跪下吗?” “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可彻底把侯爷激怒了,站起身来随手抢过家仆手里的戒尺,举起类指着洛丽:“你居然打了吏部侍郎的女儿,你翻天了不成?” 吏部侍郎虽说只是正三品,比不得侯府,可是吏部是什么地方?比不得礼部户部这些位置,她居然当着所有人都面殴打赵大人的女儿。 满天下的人,不得嘲笑自己教不好女儿,到处丢人现眼,甚至打架斗殴。 “我打她了,但我外祖母都没有说什么,还送了我玉佩,难不成我做错了吗?”洛丽不惧,他又不是自己的亲爹,就算是自己亲爹也不想多加理会。 “你!”狡辩之词,真真让侯爷气炸了,恨不得一戒尺打死她,山羊胡被吹得一抖一抖的,气得手抖:“你,你还敢说自己没错?” “我就是没错,怎么着?”洛丽犟脾气也起来了,圆鼓鼓的眼睛没有一丝畏惧,不肯认错。 侯爷被气得呼吸不畅,整个人往后退一小步:“你!来人!” “把玉佩掏出来,那是老祖宗给你的护身符。”系统看着侯爷真的举起戒尺就要打,赶紧让宿主自保。 洛丽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举到他面前,玉佩是一个湖绿色的暖玉,看起来水头很足,圆的形状上面雕刻盛放的菊花,中间镌刻有一个:周字! 侯爷识得此物,是先皇在世时,侯府未曾落寞至此,那玉佩是先皇赏给公孙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周欣的东西。 玉佩在眼前晃悠,愣是让侯爷硬生生收回挥下的戒尺:“你!” “这是老祖宗赏我的,还带我同桌吃饭,她都没说我做错了,你凭什么罚我?”洛丽举着玉佩像是护身符,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才知道,原来老祖宗临走时送自己的玉佩,是护身符。 “你!”侯爷不能打,但那口气又咽不下,随手把木戒尺扔到地上,手指洛丽:“来人,把她禁足三日,面壁思过。” 只是禁足又不是打,洛丽倒是不在意,转身理都不理他直接回到自己房里。 但是她忘了一点,那就是平时丫鬟都是不送饭过来,所以她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饿着肚子想出门,却被门外的家仆拦住。 说什么也不肯让出门,那洛丽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之前藏起来的首饰拿一些给他们,拜托他们给自己你带点吃食,但四个人都是受秋姨娘嘱咐的。 说最好把人饿死,谁都不敢收,还把洛丽赶了回去。 这些就事情大条了,洛丽只能喝水充饥,整整三天,三天没吃饭的她到了最后一刻,差点昏死过去。 还是得靠自己毅力靠在院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太阳落山,大半夜禁足解了那一刻冲出去,直接踹开厨房大门,厨房里剩的东西不多。 只有几个馒头和一小碟酸黄瓜,洛丽哪里管得了这些,饿的眼睛发绿,抓起一个蹲到灶前张嘴就啃。 “你小心点,别噎死了。”系统看她四口一个馒头,也怕她吃撑了。 “你......”洛丽吃完两个馒头,咽都咽不下去,还抽口给系统还嘴:“你,你饿个三天试试!” 系统看她吃的急,也没有再膈应她,等她吃完了喝足了,才摸着肚子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赵玉珠,打不过我居然敢告家里来,还让我饿了三天,整整三天只能喝水。”不仅是自己那个便宜父候,连带着赵玉珠都记恨上了。 撑死是小,饿死是大,害自己三天不能吃饭,这简直不能忍:“系统,你帮我看看赵玉珠的行踪,我不把她揍的叫我爹,我就叫她爹!” “唉,行叭!”系统这次决定由着她,赶紧作死赶紧完,再找下个宿主自己不亏。 洛丽穿上稍微得体的衣服,拿着玉佩就说要去公孙府,让下人备马车,有了玉佩做噱头,侯爷虽然知道,但也由着她。 毕竟,她和公孙家交好,对侯府来说是好事。 结果洛丽坐着马车就到帝都最热闹的一条商街,马车在一个叫做“仙仪阁”的地方停下,这地方是帝都里,卖胭脂水粉和珠宝玉簪最好的地方。 系统说,今天她出来买胭脂,所以自己特地来这里接她。 刚下马车,就看到里头走出来一对主仆,那一个穿着湖蓝色绣杜鹃宫装的女子,正是那赵玉珠。 那三天憋的气一下起来了,迈开小短腿就拦住她:“哟,好久不见啊!” “你!”赵玉珠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丫鬟身后躲,估计也是被打怕了:“你,你想做什么?”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洛丽!打你!”说着一挽袖子,直接上手,小肉拳抡圆了过去,只恨不得一拳打趴下她。 教育这个摄政王(10) 丫鬟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一直往旁边躲,赵玉珠往后退,这一下子全部闹起来了。 所有人围过来,众人真没见过这样彪悍的女子,竟忍不住啧啧称奇,连劝架都忘了。 可是系统却觉得不对劲,自己好像上当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打人,名声毁了,那攻略者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退婚吗? 该死的!让这小妮子混过去了。 “那女子好生彪悍。”远处一个酒楼,一位青衫素袍男子,手持一把白纸扇,头上一条青色发带,束住长发,颇为风流,此时他正倾身在看不远处的热闹。 原本坐着的另外一位男子,更加俊美,一身朱红色蟒袍,头上是金色百莽发冠,嵌一颗拇指大的浑圆东珠。 脚上是莽纹翘头男履,看起来气质高贵,风华无双。 这人便是摄政王,俞嗣,此时他手端茶盏,只是敛下眼睑,轻轻吹开散在茶水上的热气,对那场闹剧并不关心。 随后青衫男子突然看到了什么,有些诧异:“这女子,是王爷未婚妻吧?” 这句话,总算让摄政王把注意力才滚烫的茶水上吸引过来。 “她在打人!”青衫男子张望着,被人群围起来,单多多少少看的清楚,那女子拳头就照着另外一个挥去:“打趴下了!” 摄政王微微皱下剑眉,总算把手指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迈步到窗边,果不其然看到远处有一堆人围着,看热闹。 丹凤眼不经意瞥过去,目光瞬间被那个粉色娇小女子吸引过去,面露愕然:“她!” 只见那粉色女子一手拽住另一个人,一个过肩摔,那姿势又多顺畅就有多熟悉! 摄政王脸色大变,直接转身冲出雅间,再无半点仪态。 “你别打我了!”赵玉珠此时正和洛丽隔着一个糕点摊对峙,懊恼不堪,自己怎么就惹上这个不讲理的人。 “你打不过我就告诉我家里,还害得我被关禁闭三天,饿了整整三天!”洛丽手扶着桌角,往右跑。 赵玉珠一看,赶紧往左边跑,生怕被她抓到,地上躺着的丫鬟就是自己前车之鉴。 两个人位置掉个个,洛丽在里面她在外边。 正当两个人对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官兵,硬生生把人流分开,赵玉珠看见匆匆来的人,跟看到救星似的,趁洛丽不备一下子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来的男人面前:“摄政王救我!” 摄政王!? 洛丽背对着,一听这话,汗毛都竖起来了:绿帽贩卖机来了! 不过他刚刚看到自己那样子,一定会当场退亲的吧!一想到这里,心里舒服多了。 毫不在乎的转身,可一看来人自己都蒙了:这家伙为什么那么像秦穆之? 这特么,他是友情出演吗?披个长发就说自己是摄政王:“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系统显得不太在意:“我没有告诉你吗?我们教育系统是很人性化的,我们提供一对一服务,你绑定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你需要教育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淦?”洛丽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 摄政王根本不在乎脚边跪着的女子,一个健步上去,直接把小巧可爱的洛丽搂进怀里。 力气之大,把洛丽勒得眼白都翻起来了,差点没断气。 “这?”这摄政王一下抱住那女子,唱的又是哪一出?在场吃瓜群众的眼睛都亮了,难不成是老情人?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恨不得喊上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来吃瓜。 秦穆之死死搂住怀里的人,自己记得她死的时候,体温逐渐消逝在自己背上,还不忘警告自己:不准开后宫不准np。 此时此刻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但还没高兴,就被她一个扫堂腿绊倒在地上。 洛丽差点没被勒死,实在忍不住了,右脚穿进他双腿之间,一勾他的左脚往外一踹,配合手上的力道,直接把他往左边推。 堂堂摄政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推倒在地上。 “淦!你有病!”洛丽推开他,恨不得朝他身上踹两脚,丫的不会节制力道吗?勒得劳资差点升天! “王爷!王爷!” 自己家王爷被打倒在地,侍卫直接冲上来,两个人把洛丽押住,另外两个人上去把人扶起来:“王爷!” 青衫男子看的都吓一跳,这小姑娘居然连王爷都敢打,更吓人的是王爷居然抱她了,他的记忆里王爷可是个半只脚踏入佛门的男人,身边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 “撒开我!”洛丽想挣开,但是力气不敌,只好放弃挣扎。 淦,这到底怎么回事? 俞嗣被侍卫和青衫男子一起扶起来,身上朱红色蟒袍被灰尘沾上,变得脏乱不堪。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衣裳,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个粉色衣裳的女人是不是洛丽! “系统,怎么回事?” “这?这只是个npc,你知道的我们不富裕npc循环利用很正常。”系统强行解释。 两个系统直接在线上开始对话。 种马系统:“你为什么来这里?” 教育系统:“淦,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教育系统都是一对一绑定宿主的!” “你为什么不看清楚再绑定啊!” “我哪里知道这种马身上还有系统撒!” 现在知道bug在哪里了,种马系统一般是属于奖励系统,一般都是七个位面过去就完事儿了,不管怎么样。 但教育系统不一样,属于半惩罚性系统,而且基本上都绑定一位人物进行攻略,所以这小萝莉会跟自己一直到七个位面完结吗? 这是出事了!看起来这个宿主喜欢这个小萝莉,嘶~心态爆炸。 不行,两个系统都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要是让两个宿主知道双系统的存在,到时候不仅是宿主,自己都可能会被抹杀。 一定要哄住宿主,否则要出事,思索之后决定晃点两位宿主,种马系统提醒:“npc不能知道世界位面的存在,否则会被抹杀掉哟。” 教育这个摄政王(11) 这就很乱了,教育系统也乱了,淦!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大的纰漏,千万千万不能让上面的人知道啊!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洛丽也懵逼,他是秦穆之还是俞嗣?还是谁谁谁? “放开她。”俞嗣站起身来,见她被擒住,挥退两人,站定到她面前。 原本跟着洛丽一起出来,赶马车的车夫,一见她被抓,吓得慌忙冲出人群往侯府去:这可怎么好,她居然打了摄政王,可别连累侯府上下。 洛丽被松开,有些不确定的往后退一小步,“你想干什么?” “宿主,你不能让他认出你是之前位面的人,否则我就抹杀你!”系统现在也没办法了,不管了,先搞定两个人再说。 “这?”这系统根本不讲道理撒,怎么突然就要抹杀自己!自己长得和上个位面一样,他认不出来他就是瞎!除非他没有上一位面的记忆。 “不能认出她哟,否则她会被抹杀!”种马系统阴恻恻的在他意识里提醒。 俞嗣多想问出口,却堪堪止住话头,转而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有点不习惯他的关怀,洛丽往后退一小步,圆滚滚的演技防备的看着他,拉开距离假装第一次认识他。 俞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上下打量她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才回道:“无事便好。” 这下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了,洛丽就不敢让人认出自己,俞嗣就只能装作刚认识她,不认识那般。 “你......”俞嗣憋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冒出一句:“你可曾用膳?要不要本王陪你吃点?” “不不不!”洛丽汗毛一竖,忙摆手摇头,身体一直往后退:“使不得使不得,这伤身体,我还是先回去吧。” 开玩笑?和他吃饭,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现在的紧要事情,就赶紧离开他视线,别等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不就冤死了吗? “那我送你回去。”俞嗣心情也有点乱起来,突然出现,系统说她是npc,可是心里总过不去那一关。 因为赶马车的人跑了,俞嗣便让洛丽到自己马车上。 “我不要和你一辆。”洛丽缩着脖子,举起右手抗议,语气铿锵,不知道是怂还是刚,同乘马车,认出自己,直接抹杀,这发展路线太危险了。 俞嗣不想为难他,只得点头:“那你去我那马车,我去你那儿便好。”说着便吩咐他们去把马车赶过来。 咦?这样体贴识大体,洛丽觉得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了?淦!心态爆炸了。 “你放心,只要他没说出口我就不算,我是不是对你特别好?”系统此时特地出来卖个人情。 “呸!”洛丽根本不想和这个系统说话了,他摆明了就是给个甜枣打一棍,信它真的对自己好才有鬼! 马车牵过来,洛丽被扶上马,娇小的身形钻进宽敞华丽的摄政王马车里,再看俞嗣,则是很自然的走到洛丽的马车边上。 原本就高大的他,只得弯下腰才能钻进马车里。 独留青衫男子在原地进退两难:“自己到底要上哪一辆啊?” 马车里的俞嗣,隔着薄薄的木板听到他的疑问,略微撩起马车帘子,见他一脸为难,吩咐一句:“青云,你走着吧。” “得,劳碌命这是。”青云摇摇头,手上折扇刷一下打开,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摄政王的马车十分舒适华丽,不仅坐的地方有软软的垫子,连壁上都用布盖住好几层,又防撞又隔音,车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熏香炉。 里面满满升起香烟,闻起来很好闻,舒服,洛丽坐在马车里,靠着后边放松身体。 赶车的很自然的就把摄政王坐的那一辆,也就是原本洛丽的车赶在前头,后边是洛丽的车,一前一后往侯府去。 之前赶车的人一溜烟跑到侯府禀明情况之后,气得侯爷直接请出戒尺带上四位仆从出府去,只把那个忤逆作乱的不孝女活活打死才是。 “她竟敢打摄政王,到时候侯府上下都被害死,还不如我现在马上去打死她,这样都清净了!” 秋姨娘见侯爷盛怒,忙过去拦住,柔声道:“侯爷三思,洛丽只是不懂事,打了摄政王罢了,她还小不懂这些是妾没能教好她,但如果真的惹怒王爷,我们侯府上下出事,也是我愧对侯爷,没有好好教导,妾万死难辞其咎!” 她的劝慰,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让侯爷更气了,安抚好美娇娘:“这不是你的过错,何必自责,就是她自己不懂事,不知礼数。” “侯爷,是妾的不是,你不要怪洛丽,是妾没教好她,都是妾的罪责。”秋姨娘手帕拭泪,看起来柔弱又可怜,好似真的难过。 这一哭倒把平远候的怒气彻底激起来,带着人自出府去。 “所以我现在是假装不认识她对吗?但是她如果认出自己怎么办?”这段路程,俞嗣已经整理好思绪,再三和系统沟通之后确定:只要自己假装不认识她,那洛丽就平安无事。 可他还有疑虑,毕竟自己可控但她不可控。 “你放心,npc循环利用之前已经清除记忆了,所以莫慌宿主大人,加油np开后宫哟!也可以把这个小萝莉搞进后宫,快快乐乐哟!” 系统特地挑选这个古代位面,那这样三妻四妾的顺理成章的,看宿主怎么拒绝众多女配的投怀送抱。 “不可能!”如果按照之前的性子,她对婚姻感情的排斥程度,怎么可能会接受后宫和np。 俞嗣正和系统说话呢,突然马车就停住了。 外边一个男子的声音:“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侯爷是真的怒急了,带着人匆匆过来,看到自己家的马车,不由分手让仆从把马车拦住,手上戒尺指着马车里头:“来人,把人拖下来。” 四个仆从马上就想凑过去,结果也不知从马车后边冲出来几个侍卫,手里提着刀一下把四个人拦住。 教育这个摄政王(12) 这里已经是东市尾,人不多但也不少,见此特地围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指指点点着,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侯爷当着气急,不由分说,也不想去看赶马车的人是谁,站在马车面前:“你下来!” 俞嗣马车内听见竟有人这样轻狂,便倾身过去撩起车帘,便看见平远候手持戒尺,竟大胆的拦下自己的马车。 脸瞬间严肃下来:“平远候这是行刺吗?”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家马车里坐的是摄政王?吓得手上戒尺直接哐当掉到地上,跪下行礼:“参见摄政王!”跪伏在地,腿肚子有点打颤,为什么这王爷在这马车里。 马车突然停下来,洛丽觉得不妥,便钻出马车可是被前面的马车挡住,不知发生什么,干脆一跃下马车,拐过前面。 正好看见自己那便宜父候跪在地上,双手作揖平举在胸前,一脸惊恐的样子。 这副模样倒是惹得洛丽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之前狂得很,现在这么就跪那里了呢?看着仆从和那些人对峙的位置,只怕这家伙是把车里的人误认为自己。 直接拦马车打算教训教训,谁知道里面居然是摄政王,双手抱胸走过去:“哟哟,你怎么在这里呀?” “你!你干的好事!快跪下!”都是她,现在还敢如此无礼,大逆不道,到时候整个侯府都被牵连。 俞嗣打断他的话,这地方人多,也不好给他难堪,随即扬扬手:“先回去。” “然!”平远候站起身来,其实这里离侯府也不远了,心里忐忑,摄政王莫不是要在家里处置自己。 洛丽倒是很听话的,转身回到马车上坐好,开始思索:这摄政王是自己的未婚夫,而且还是前世的秦穆之。 这个无法改变,所以能不能让他退婚呢? “你为什么要是想着退婚,你可以做他正宫,然后帮他斩断桃花,也不是两全其美吗?”她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那么完美的办法,她居然不想用,简直就是傻叉。 洛丽翻个白眼,看着车顶棚:“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异想天开了?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我又不是绿帽奴。” 试想一下,哪个正常的女人在明知这个男人会出轨的情况下还去和他结婚?她不是有病吗? 马车到了侯府门口停下来,洛丽掀开车帘跳下来,正好看到青云。 青云朝她微微一笑,凑过去刷一下打开扇子,用扇子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小妮子,你怎么能打得了摄政王的?” 洛丽小脸一皱,往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打就打了呗,你刚刚不是看了吗?就这样打了啊!” 青云正是自讨没趣,颇为失望的合上纸扇,还想问问这小妮子和摄政王什么关系呢。 此前自己一直说他的未婚妻,结果王爷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自己说的是陌生人,结果今日一见。 先别说突然抱了她,就说被一个推倒在地,还那么维护,对这个小妮子是莫名其妙的宠,你说这就太奇怪了。 这摄政王府里不少美人,婀娜多姿的,小家碧玉的,美艳动人的,要什么样子的都有,摄政王好这口? 洛丽被他盯得发毛,搓搓手臂:“你什么眼神?瞎掉了吗?” “没什么。”青云暗暗有个大胆的想法:摄政王是喜欢彪悍的,尤其是外表可爱,内心彪悍的。 俗称:抖m。 秋姨娘可是前厅等着,等着看洛丽怎么作死,敢打摄政王,只怕这事儿不会善了,只要侯爷下手重一点,自己后边在使点手段。 一定可以送她去见阎王! 洛丽下了马车,看到俞嗣也下来了,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低下头看自己有些旧了的粉色绣鞋:“你想怎么办?” “无妨。”俞嗣走到她面前,想伸出手揉她的头发却又不敢,既然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好好待她也不会落人口实,如果可以,自己想和她成亲,当然这话不能说。 平远候走上前来,作揖行礼:“王爷!” “进去吧。”俞嗣率先迈步上台阶,然后是平远候落下一步跟在后边,之后是洛丽和青云。 青云和她走在一起,又偷偷打量她一眼,只觉得平平无奇,只是可爱娇俏仅此而已,但打人是真的厉害。 心里想不通,又凑过去:“你和摄政王认识?” 这一句话,倒被走在前面的俞嗣听进耳朵里了,转头警告的看他一眼,青云被这一眼惊到,忙往左边挪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这摄政王,是个护食儿的啊! 候府比起王府差的有点远,打门口进去,就是一条青石板路,周围放着盆栽,盆栽净是些松树兰花之类的东西,倒是雅致。 走过青石板再进去一个大门才看到前厅。 洛丽瞥见坐在厅上左手边那排椅子第二个位置的秋姨娘正端坐着品茶,心里一惊:咩咩咩?等不及看我被打死了还是打算等一下被罚的时候添油加醋? “摄政王到!” 秋姨娘听见唱报忙放下茶盏,但此时人已经走进厅里,立即跪下请安:“臣妇洛秋氏,见过王爷,王爷千秋。” 臣妇?洛秋氏?俞嗣脚步就停在秋姨娘跟前便不动了,他记得洛丽的母亲才是正妻,而且姓公孙,这位洛秋氏又是谁? 平远候大约是看出摄政王心中所想,作揖迈一小步上前:“回摄政王的话,洛秋氏是微臣抬的平妻。” “平妻?”俞嗣微皱起眉起剑眉,若是平妻也只算是妾,怎么当得起洛秋氏? 再转头看洛丽,她身上衣裳不怎么新,脚上露出半截绣鞋也已经脱线,身上没有一样值钱的首饰,头发也只是用两条发带绑着,再看明**人,周身体面首饰的洛秋氏。 看样子是这所谓的洛秋氏掌管后院,多加苛责她。 按照此前认识的洛丽,能吃能穿也就是了,不会因为身外之物斤斤计较,可作为嫡女,也不应这般落魄,只能说平远候也糊涂,宠妾灭妻。 教育这个摄政王(13) 洛丽被他盯得鸡皮疙瘩一颗颗冒起来,不自然的搓搓手臂,想把鸡皮疙瘩搓下去。 “洛秋氏?”俞嗣越过她坐到最上首的位置,其实他不太想掺和这些家里事,但是如果不掺和,洛丽还是会被欺负,按照她无所谓的性子,吃得饱穿的暖就好,哪里去管那么多。 堂上站着四个人,坐着一个人。 俞嗣伸手端起热茶,用杯盖撇去浮沫,漫不经心:“本王现如今不娶洛丽,只是因她年纪小,怕她入王府拘束,可也没想到尔等会误会,倒把本王的未来王妃,苛待得如此消瘦。” 说着,直接重重把茶杯盖仓啷一声盖下,惊得秋姨娘腿发软。 消瘦?洛丽低头看一眼自己,虽然不胖但也不瘦,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干嘛?但也知道他在为自己出气,就没打断。 青云却觉得好玩起来,王爷向来不管这些琐事,如今却明摆着为这个小妮子出头,真不知他们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赎罪,罪妾万万不敢苛待洛丽,她是姐姐临终前交予好生照顾的,罪妾怎敢多加苛待?”秋姨娘现在腿发软,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她是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年了,谁都以为王爷是忘了或者是根本不想提及这回事,可如今,怎么突然追究此事了? “过来。”俞嗣放下茶杯,朝洛丽扬了扬手。 洛丽有些嫌弃,但他在给自己立威,实在不好驳他面子,只要磨磨唧唧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你干啥?” 讲道理,对他这张脸,自己是真的怕不起来啊。 “明日,你可要过去王府?本王让人给你做几件秋衣,天气转凉若是衣裳单薄,怕你着凉,最近王府新请了个江南的点心师傅,你可要顺带尝尝?” 说着竟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犹豫之后却又收回来,只是抬头笑问她。 无事献殷勤,莫不是认出自己了?要死!必须减少见面次数,拉开距离! 洛丽心里哪里有什么被关怀的温暖,只有被认出然后抹杀的恐惧,瞬间摇摇头:“我不想去王府。” 见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却也不好勉强,只是叮嘱:“那本王让裁缝明日来侯府?顺便给你带些糕点?” “随便吧。”反正不要见到你就好,他无端的好实在让人心里发毛。 洛丽可不相信他是因为自己是他未婚妻才这般,如果真是这样,那早再很久以前,他就上门了,怎么穿过来那么久都是不闻不问的,置那些流言于不顾。 平远候也纳闷了,此前十几年来,摄政王对洛丽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关切,在如今一见面还这般温柔小意。 侯府已经势颓,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幼帝才牙牙学语呢,王爷至少也会掌权十余年,难不成,他知道洛丽秋分宴得了公孙家的欢心,这才来讨好? 可也不对啊,摄政王已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孙家之势不过锦上添花尔,难不成是真的对洛丽钟意了? 平远候想起自己这女儿的脾气和那张利嘴,长相也只能算是娇俏可人,显然不能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只怕其中还有缘由。 略微说了几句,俞嗣才记起来约了礼部尚书一起商讨冬至南屿使臣来朝之事,叮嘱几句之后带着青云离开。 送走摄政王之后,平远候和秋姨娘已经一身冷汗了,此时此刻,洛丽不仅仅只是侯府嫡女,更是摄政王的未来王妃。 “没啥事,我要回去休息了。”闹了一天,还被系统吓了一跳,洛丽有些困了。 平远候出奇的没有为难,点头应道:“回吧,让下人好生伺候。” 秋姨娘看着她的背影,咬碎一口银牙,原本是想借此事暗中处置掉她,没曾想却让她找到个靠山,这摄政王只怕也是猪油糊了眼睛,这样的女子。 不温柔小意,彪悍蛮横,长相也并非一等一,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自从昨天之后,洛丽感受到了确确实实的不同,首先是院子里,原本苦寒空无一人的院子,突然多出四个仆从。 洒扫安排,一应不落,手脚利落。 那原本半谢的兰花,被换成了最新的杭白菊,腐烂的瓜果成了新鲜的佛手,地上的灰尘被擦拭干净,整洁明亮。 连原本旧了的帐子都被换成新的,也都是杏色。 晚上用膳时,洛丽还想出门去小厨房,哪知就有人先一步送来,而且菜色不错,豉油鸡、酸辣白菜、荷叶虾,道道色香味俱全。 送膳的是一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头发只扎成麻花辫,放在身后,一身鹅黄色衣裳,笑起来十分干净,声音也好听:“大小姐,这是小厨房新做出的百合莲子羹,去燥最好。” “放着吧。”洛丽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这俞嗣还挺好用的,至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也是拜他所赐,如果他一直不认出自己就好了。 回到王府之后,俞嗣和礼部尚书处理完使臣来贺的事情之后,还记得对洛丽的承诺,喊来下人,让人明日准备下去,记得去侯府一趟。 平津也觉得奇怪,这王爷怎么突然就重视起那所谓的未婚妻了?但也没敢多问,接了命令,就让人去准备。 第二日,洛丽习惯晚起,一直得睡到上午的十点,才起来洗漱,这次来伺候的还是那个小姑娘,叫阿水。 那双盈盈似秋水的眸子,叫阿水也很合适。 洛丽刚坐起来,阿水就过来掀开床帐,蹲下来给她准备鞋子:“大小姐,王爷派来的人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打着哈欠应一句知道了,结果发觉阿水想给自己穿鞋,吓得放一半的鞋子都缩回去:“那啥,你干什么?” “服侍大小姐穿鞋啊。”阿水不明所以,有些惊慌的跪下去:“可是奴婢做的不好?” “没没没!”洛丽是不习惯被人服侍,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让别人来,盘腿坐在床上:“我没事,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洗漱,稍后喊你。” 教育这个摄政王(14) “是。”阿水起身退到屏风后边,就站在外边,面露不屑之色,那双最好看的眼睛,此时也不再单纯。 洛丽自己穿衣服起来洗漱,等做完这些之后,才让人把外边候着的喊进来。 还别说,进来的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位老婆子看起来凌厉,另一位小姑娘手里拿着布尺和一些布料样子。 后边的人手一个黑漆的有红色祥云团图案的食盒。 “洛丽小姐,王爷说了做几身秋衣。”老婆子福福身子,语气恭敬。 这态度倒让洛丽有点不适,扬扬手:“你做吧。” “奴婢不敢。”老婆子诚惶诚恐,屈膝行李。 不敢?! 洛丽懵了一下,倒水得动作一怔,随即想明其中问题:“害,我是让你做,不是让你坐下。” “是!”老婆子估计也上了年纪有点耳背,忙起身量体裁衣,其他下人就把糕点取出来,满满当当摆下一个桌子,看着精致,色味俱全的样子。 量好之后,让洛丽选了几个布料样子,这才敢退下。 俞嗣还惦记这件事,问平津已经糕点什么的都送过去之后才放心。 得益于俞嗣的关系,洛丽这几天可谓是好吃好喝被待着,连平日不可一世的两位庶妹,见她都绕着道走,生怕触霉头。 这一日闲来无事,洛丽让人找了个花盆,自己把今早吃的橘子核收集起来,就坐在院前台阶上,盆里的土满满的,给它挖个洞。 俞嗣来时就看到她坐在台阶上,手里一把小铲子鼓捣花盆里的土,左手边放着一个小木桶,右手一小袋东西,不知何物。 挥退左右迈步走进院子里,想看看她究竟想种什么东西。 洛丽是被脚步声惊到的,抬首正看到俞嗣走来,背着阳光有点刺眼,看到他一身朱红色绣莽纹缎面袍子,头上换上金丝发冠嵌玉片,两条流苏一直从发冠两侧垂到胸前,华贵异常。 这是有钱人的亚子,眯起眼睛,疑惑的小脸好像在问:你怎么来了? “你在做什么?”俞嗣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就席地而坐,没有半分王爷的架子,身手去扒拉布袋子,才发现里面装着草木灰,这一扒拉到沾了一手。 “给你种棵橘子树。”洛丽小心翼翼把种子埋好,又在种子周围划拉出一条小勾:“你把那袋子给我。” 俞嗣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说是哪个袋子,拾起递给她:“这些事情让他们做便好,何必自己动手?” “闲着没事儿呗。”洛丽打开布袋,小手抓起一把撒在周围,嘴上边和他念叨:“我给你种棵橘子树,这样我就不用给你买橘子了。” 俞嗣也没有往别的方向想,拍拍手,打掉灰尘:“为什么要给我买橘子?” “因为……”洛丽想说:因为《背影》,想想还是算了,他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因为橘子好吃,两个够不够?” 她的话俞嗣一知半解,但按照自己对她的了解,只怕不是什么好话,便没有再追问,和她并肩坐在台阶上,看她种橘子树。 等鼓捣完了,也快要傍晚了。 随便用水桶里的水洗洗洛丽就觉得干净了,给花盆浇上水:“大功告成!啪啪啪啪…” 看着瓷白花盆,上面满满当当的土,里面孕育一颗橘子树,等过年的时候,也许就能结果了,洛丽异想天开。 “你这就算干净了?”俞嗣看她指缝指甲缝里还有草木灰,微微皱眉。 洛丽摊开自己的小肉手,自觉干净,反复看几遍之后有些不解:“怎么了?很干净了啊!” “平津,打水!”俞嗣看不下去,先唤平津去打水,又让她做好别动。 平津端水盆进来,正好看见王爷与未来王妃平坐在台阶上,不着痕迹收回眼神:“王爷。” 把水放下之后就匆匆下去,生怕惊扰二位的瓜田李下。 “你看看手指缝都是灰尘,指甲也是。” 洛丽认命得把手洗干净,耳边还是他叨叨叨的声音,已然觉得不爽,连洗手也有点应付,随便划拉几下就完事了。 见她还不肯认真洗手,一副应付了事的不耐,心里也不太高兴:“你就不能洗干净吗?” “又没有洗手液,再说你洗那么干净有用吗?过一会儿还不是会脏。”脱口而出的话,洛丽脑子都没过。 等知道自己说什么之后,身体瞬间一僵:我是在送人头吗? 俞嗣也没想到她脱口而出这话,只装作疑惑:“洗手液时何物?” “啊呀,就是洗手的东西,丫鬟都那么叫,你可以问问她们,啊哈哈哈。”洛丽手伸在盆里,把头转到一边:差点穿帮,看样子他好像没有上一个位面的记忆。 “噢。”俞嗣了然点头,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种马系统和教育系统看他刚刚那浑然天成的疑惑,不由同是发出感慨:演技真好!把人家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家宿主的演技,唯有郭芙蓉能与之抗衡。”教育系统夸了一下,却换来种马系统的一个冷哼。 洛丽认认真真洗干净手,举起来在他面前扬了扬:“你看,干净了吧!” 小肉手带着水随着她的动作飘到俞嗣身上,那暗红色的外袍被浸湿,出现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点点。 “嗯!”俞嗣满意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她:“我稍后还有事,你且记着用晚膳。” “嗯啊。”洛丽是巴不得他赶紧走:“你赶紧有事就去啊,耽误了怎么办。” 她赶自己走的意味真的很明显,就不知道藏一下吗?俞嗣摇头,微不可闻叹口气离开。 帝都这几日风言风语不断,先是平远候家嫡小姐打了摄政王,王爷还对她多加宠爱照顾,令人匪夷所思。 此前可没听说王爷对这位未婚妻有什么意思,如今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吃瓜群众纷纷猜测:此事必有隐情! 他们的猜测与洛丽无瓜,但是她现在就很烦恼,觉得头要秃了,这长公主莫名其妙的来个请帖是怎么回事? 教育这个摄政王(15) “大小姐,这长公主来帖子请去茶会,是好事,您怎么愁眉苦脸的。”阿水端茶进来,再看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将茶水放下,收好桌上的请帖。 洛丽扫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她是想,长公主曾经与自己的二舅舅,也就是公孙颜有过一段纠葛,原本当时的皇帝都要赐婚了,可后来也不知为何,不了了之,公孙颜镇守边疆之后,她就嫁给了当初的状元郎,方子林。 方子林五年前病故,迄今为止就在公主府里,一直守寡。 传说她对摄政王,并非多照拂,甚至有些敌对,如今她给自己下帖子,多半是鸿门宴,哪里有好果子吃。 但是不去也不可能,只好静观其变。 “你明天找件朴素一点的衣服,别太招摇。”被人嘲笑没钱,总比炫富过度被人恨好。 “是。”阿水应下。 第二日洛丽时刻记得此事,起得竟比以往早,阿水替她梳头,正想给她抹口脂,就被拦下。 “别,胭脂水粉的就不用了,画个眉毛就好了。”洛丽是懒得去凃,秋天一凃这些口脂嘴唇就起皮,不凃吩粉嘟嘟的也好看。 阿水拗不过,只好放下脂粉盒,转而去拿眉笔。 换上一身浅碧色宫装,看起来清新可人,不施脂粉也颇有几分清隽。 到时辰之后,洛丽上马车,一个丫鬟没带,把阿水留下来。 阿水送走她之后,转而往秋姨娘的雨琪院去,把这几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禀告她。 雨琪院的主屋关着门,外边是一个丫鬟把守,屋里厅子的桌子上坐着三人,阿水就垂手站立在一旁细细说明。 屋里除了秋姨娘还有两位庶出小姐,在听完之后,初芸有些奇怪:“难不成,摄政王就喜欢这般不施粉黛的女子?” “回小姐的话,她确实不太涂胭脂水粉,也不太打扮,整日就是吃喝养她的橘子树,仅此而已。”阿水也很奇怪,自从被派来之后,一举一动都注意留心。 可是却发现她确实与其他小姐不同,毕竟谁会任由自己多食长胖,想到这里阿水补充一句:“她多食却不发胖。” 刺啦~听完这句话,思雨都把绣帕扯出个口子,多食还不胖?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只要一吃多,这腰身就蹭蹭往上涨。 “你先回去,在多加留心她的一举一动,不可被发现了。”秋姨娘将人遣出去,心里有些纳闷。 她特地派人去观察洛丽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摄政王到底为何中意她,但好像她并未有特别之处。 洛丽坐马车晃晃悠悠的觉得有点像吐,却又吐不出来,这长公主突然来请,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唉!忍不住叹口气,也就罢了。 “之前打人不是很刚吗?”系统趁机嘲笑,要不是这攻略对象是熟人,迟早你把自己命作没。 “那不是在自己地盘嘛。”洛丽头靠在壁上,一晃一晃的更觉得恶心了。 好容易挨到公主府,洛丽立马钻出车外跳下来,松松筋骨:这马车一点都不舒服,比自行车还颠簸。 “这位便是洛丽小姐吧?” 这时一位身穿姜汁黄衣裳的小丫鬟从台阶上下来,扬着笑脸福了福身子:“洛丽小姐,长公主让奴婢在此等候。” “不必客气。”洛丽悄咪咪提起警惕,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至于让长公主惦念。 一定还有后招等着,想着就跟着她一起从角门进去公主府。 “长公主十分想见洛丽小姐,说是不知道哪个人才能将王爷打趴下。”小丫鬟说着,捂嘴开始偷笑。 洛丽有些尴尬,这?自己打人只是意外,谁叫他抱得太紧了,差点憋死。 被带着从角门进去公主府,绕过前厅往后边花园子去,这一路走廊两边,三步一盆菊花,看起来花团锦簇的。 绕过走廊,在路过一片假山,绕过假山之后才看到一个石拱桥,石拱桥通向湖心的那个花厅,花厅远远看去好像还有几个人在里头走来走去。 “除您之外,于菡于小姐,殷蔓殷小姐和李家的小姐,都来了。” 要死!洛丽现在头皮发麻,这于菡是情敌,暗恋摄政王许久,这几天他对自己都不错,那指定吃醋这个没跑了。 这殷蔓断然不会是善茬,这李家的小姐就更惨了,李家的是太师李宇的嫡长女李娉,这还好,最关键的是,曾经先皇是在自己和她中间,选了自己指给摄政王。 奥哟,夭寿了。 这一屋子的人都是情敌,这可真的要出事儿了。 洛丽就站在桥头开始踌躇,嘤嘤嘤,这下自己一定会死翘翘的,能不能不去?三打一自己打得过,但是打了之后指不定要被群锤。 丫鬟正想迈步上前领着人过去,结果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随即转头不解的问:“洛丽小姐,可是有事?” “我......”洛丽往后退一小步:“我能不能不去了?” 对面这阵容,战斗力个个都满级,再看看自己一打四,绝对会死的很惨。 “长公主殿下已经快来了,洛丽小姐莫要说笑。”丫鬟微微一笑,可是洛丽却觉得这笑里有满满的警告。 emmmm,好像不去也是死,去也是死。 无奈摇头,只好跟着丫鬟的脚步一起上石拱桥。 走过石拱桥来到这“阎王殿”,说是阎王殿一点不假,走进花厅这周遭墙角摆满菊花,整整齐齐放着几张小方桌,各自配把椅子。 洛丽怎么都觉得这是提前祭奠自己,一走进去那三个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扫一眼这于菡自己见过,她正掩着嘴半倚在窗边和另一位穿着酱色衣裳的女子说话我。 这殷蔓则自己坐在太师椅上品茶,见洛丽来了,只是轻轻一抬眼,复而低下头,却伸出手摸了摸珍珠耳坠,嘴角含笑。 于菡整对着她自然也看到她来了,只当做没看到继续和李娉说话。 倒是李娉,察觉到声音,转过来朝洛丽微微一笑,就继续和于菡说话。 教育这个摄政王(16) 这三位,除了于菡反应正常之外,其他的都很不对劲。 “洛丽小姐,请坐。”丫鬟把人带到靠近长方形桌子的一张椅子上。 洛丽坐下,正对是殷蔓,左手边还是空的,赶紧转头去端茶盏掩盖尴尬。 心里打鼓似的:这下要凉了,我怀念菊花丛里奔跑,那是我逝去的狗命。 “诸位小姐请稍候,长公主马上就到。”丫鬟讨巧一笑,转身走出去把舞台留给了四个女人。 洛丽低着头端茶盏的手都有点不自然,悄悄抬头瞄一眼对面坐着的殷蔓,她举止端庄,十分得体。 其实殷蔓真美,从五官到气质绝对也是美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肤若凝脂,远山眉桃花眼,鼻子并非特别高挺但意外合适她这张瓜子脸,口脂是石榴籽色的,意外有张微笑唇。 衣服并非特别华贵,可架不住气质如华,一看就是饱读诗书。 殷蔓发现洛丽闪烁的视线,抬头与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得体大方。 倒是洛丽自己做贼心虚,低下头来。 这时,外边突然传了匆匆脚步声,是一位浅啡色窄袖上衣,同色裤子的丫鬟小跑进来,给各位屈膝行礼:“各位小姐,长公主殿下到。” 洛丽忙放下茶盏,起身整理好衣衫往门口走去。 四个人聚在门口,洛丽旁边说殷蔓,殷蔓旁边是于菡再是李娉,四个人屈膝福身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洛丽眼前出现一双胭脂色孔雀绣鞋,想必这就是长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媚意,倒是有点奇怪,洛丽站直却还是不敢放肆,低头看着自己绣鞋,在想逃跑路线。 要是打起来,那自己怎么跑是关键。 “洛丽是哪一位?” 嘤嘤嘤?!为什么要点名我?洛丽心里都想哭,屈膝行礼:“回长公主的话,我就是洛丽!” “抬起头来瞧瞧。”长公主兴致颇高,她可是听说,这小姑娘就把摄政王掀翻在地,这公孙家出去的,都有彪悍的血统吧。 这一抬头,倒是让长公主诧异了,这看起来娇俏讨喜的,怎么着也不像是会打人的架势。 洛丽看她也有些愣神,这长公主长得实在妩媚,丹凤眼眉角眼梢有些惑人,长发如瀑,朱唇轻点,一等一的美人儿。 算起来应该三十有六,可是肌肤似雪,保持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可真好看。”洛丽呢喃出这话是,顿觉不妥,赶紧捂上嘴巴。 这句话倒把长公主逗乐了:“你这小嘴可真甜,都入座吧。”说着广袖一挥,施施然走到上手的那张方桌。 四人入座,于菡在对面下首处,斜了一眼洛丽,心里腹诽:只会讨巧奉承,王爷怎么就看上你怎么个女子。 “今日请几位前来,只是觉得这园子菊花开的正好,一同赏玩,不需拘礼。”长公主柔若无骨,半倚靠在贵妃椅上,手肘撑着软枕。 目光放在端坐好的殷蔓身上,然后一转又看洛丽。 洛丽感受到视线,真的是如坐针毡,低下头拾起一个青提,放进嘴里,心里天人交战:她是在考虑怎么吃我吗?烹饪手法还是几分熟? “怂叽叽的,一点都不刚!”系统嫌弃。 “记得是年前,家宴时摄政王还说什么,婚事不急慢着来,如今却三天两头的往侯府跑,要我说,趁着年前把婚事办了,便不必如此来回跑。”长公主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指着自己桌子那盘青提:“我看着洛丽喜欢,端过去。” “谢长公主。”洛丽规矩起身行礼,然后坐下,但根本不敢再动那一盘青提。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危险,还是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起这个。”长公主突然坐直起来,一扫方才慵懒的气质,转了转手腕的白玉镯子:“殷小姐年方二九,也该寻个人家。” 一听这话,向来端庄大方殷蔓,脸上第一次有了其他的情绪,但洛丽没看出来是什么,只看她站起身来,屈膝行礼:“母亲身子不好,所以想留我多两年。” 语调平缓,表情淡然,但洛丽却听出来有其他意味,殷蔓和长公主之间,必定有其他的事情纠葛。 “年纪到了,便该出嫁,整日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长公主又恢复慵懒的气质,半靠软枕:“你说是不是洛丽?” 对于这个问题,洛丽没办法苟同,对于婚姻和感情好像是她的敏感处,敷衍一句:“看个人吧。” “这菊花开得实在赏心悦目,长公主有心请我等赏花。”李娉说着站起身来,端起茶盏:“我等以茶代酒,多谢长公主。” 这李娉和稀泥来的恰到好处,把原本有些尴尬地气氛冲开,几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听说,前几日王爷送了好些糕点过去,怪不得我瞧着洛丽小姐的双颊都丰盈不少了。”于菡用袖子捂嘴遮住略带嘲讽的嘴角。 “还行吧,我吃不胖。”洛丽真的低下头捏捏自己的腰身,没啥感觉,她从来都是这样,吃再多都不胖,大概是消化系统不太好。 “其实洛丽小姐长相讨喜,其实丰盈一些更可爱。”李娉说着,转头嗔怪的看了一眼于菡。 于菡反应却很奇怪,赌气的一噘嘴,转头不理她。 这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李娉其实有些英气,眉目总有几分凌厉,身高更是在座最高的一个。 这根本不是在赏菊,几个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长公主总是时不时提及殷蔓的婚事,殷蔓总是打太极,这于菡倒是极为骁勇,半句不忘挖苦洛丽。 还得是李娉适时出来周旋,才不至于让气氛尴尬。 洛丽起初觉得,这长公主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冲着殷蔓去的。 可是两人年纪相差十八岁,而且家世也没什么恩怨,甚至方子林在世时和殷家颇有交情,这长公主算起来,也是殷蔓的长辈。 何至于如此拈酸吃醋的,嘴里刁难。 教育这个摄政王(17) 难不成在嫉妒她的美貌吗? 洛丽看了她们一眼,顿时觉得不可能:得了吧,这两位各有千秋的,一个媚气天成,一个端庄貌美,谁都不需要嫉妒谁,倒是自己,生活在颜值圈底端。 “我听说,公孙将军冬至要回帝都述职?”长公主这话问的突兀。 洛丽抬头看她,却发现她神色自然,好像问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想想也是,她估计对二舅舅余情未了,所以才惦念。 起身答话:“秋风宴时,偶然听大将军王提及,好像会回来。”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长公主喜悦溢于言表,喃喃自语:“他……他两年多没回来了。” 殷蔓此时也嘴角含笑,第一次在端庄的面具下,真正表达出喜悦之情。 洛丽觉得,这长公主殿下真是痴情,却也觉得仅此而已,两年前二舅母她病逝,长公主欢喜的直接在府中设宴。 原主的记忆里,二舅母病逝时自己照例奔丧,自己那二舅舅一言不发,看不出多难过,其实也是,他们之间顶多政治联姻,加上二舅舅时常在戍边,也没什么感情。 许是因为此时,长公主欢喜的赏了洛丽不少首饰,这些镯子器物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殷蔓很奇怪。 散席时她竟无端对自己笑了一下,殷蔓对自己笑一下委实奇怪。 “哼!”于菡杏眼一斜,平添几分娇蛮,转身自己上马车去。 倒是李娉,走到洛丽面前,笑道:“这菡儿脾气不好,总是这般,洛丽小姐莫要介怀。” “不会。”她喜欢摄政王,对自己这样态度说得过去,只是李娉却很奇怪,对于菡处处维护,现在都来替她说话,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 洛丽眼瞧着她上了于菡的马车,自己转身也回去,这一场茶会,倒觉得很奇怪。 等到晚上宽衣睡下时,洛丽才觉得,自己好像被很多看不见的事情裹挟住,拼命往深渊里拉,还有自己那二舅舅,和长公主又是什么情况,嘶~这一层层的头皮发麻。 翻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过去,养好精神。 这边俞嗣还没来得及睡,案头压着不少折子,这几日北疆战事不明,加之公孙颜要回来述职,更得十二分小心,南屿哪儿也不太太平,但所幸今年并未有天灾,风调雨顺。 “王爷!”平津端着参茶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烛火弱下去了,把参茶放好就去挑灯芯。 “今日洛丽是不是被请进长公主府了?”俞嗣手里翻着折子,嘴上问一句,察觉到烛光越来越亮,心情也平和几分。 平津把银签放下,躬身回应:“回王爷的话,洛丽小姐确实被请进长公主府,随之同被邀去的还有:李娉,殷蔓和于菡。” 听到殷蔓这个名字,俞嗣眉头微不可闻一皱,心里感慨:她怎么还记恨着? 女子对情之事,向来小气。 第二天洛丽醒来,看情况也得十点多了,伸懒腰起来,阿水早就准备好,听见动静立即绕过屏风进来,弯腰给她递鞋:“大小姐,侯爷来话,说请您一起用午膳。” “怎么突然就喊我一起用膳了?”这来的也奇怪,平日里看见自己气不打一出来,现在怎么主动请自己。 洛丽稍加思索,得出结论:这便宜侯爷想减肥,毕竟他看见自己就气得吃不下饭,吃不下可不就减肥了。 洗漱换衣之后,让阿水梳了个堆云髻,难得挑了一对粉色珍珠耳环,是昨日长公主赏下来的,带点东西,震一震那便宜侯爷。 洛丽这一身可了不得,身上的桔梗浅青色长袍和次天青色绣鞋,是摄政王给的,头上的翠碧绒花,是长公主赏下的,耳环也是,腰间的玉佩是公孙府得的,这一身上下都是靠山。 美滋滋的,心里格外有底气,看那家伙还怎么敢打我。 换好衣服之后,带着阿水往食厅去。 食厅倒也不大,就一间屋子周围放些菊花,正当间放着一套圆桌,配些椅子也就这样了。 洛丽到时,秋姨娘两个女儿,初芸思雨也早早在此等候。 但这一次她们见自己,不在傲慢,反而十分乖顺的起身行礼:“长姐安。” 乖乖巧巧一个请安,到把洛丽吓得不轻,皱着小脸走到她们跟前,上上下下打量这两位,随即扬起小下巴:“你们可说过没有我这个姐姐,所以我自然也没有你们这两个妹妹。” 她可不承认,现在自己有靠山,这两个家伙明显就是想讨好自己,踩着自己上位,怎么可能给你们机会。 “长姐,是妹妹们有眼无珠,愚钝,不知轻重,还望长姐见谅。”初芸说着,屈膝行礼,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垂下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被欺负惨了。 “别,我担不起。”洛丽往右手边一挪,躲开她行礼的方向,自己虽然有时候脑子不灵光,可也不是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我之间,没什么过多牵扯,懂?” 说话间,侯爷和秋姨娘就来了。 秋姨娘看三人在此,直接来一句:“看你们姐妹其乐融融的,侯爷心里也宽慰。” 故意将她们关系拉近,这样初芸和思雨也能沾着她和摄政王的关系,打得一手好算盘。 侯爷见此,倒是难得的捋了捋山羊胡,颇为欣慰。 岂料洛丽半点面子都不给她们,就站在他们面前,一翻白眼:“讲道理,我和她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大概都是姓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其乐融融?” 秋姨娘脸上挂不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用手帕擦一擦嘴角,垂下眼睑。 平远候对这个不知礼数,不懂尊卑的嫡长女是打从心底不满意,但是他也没办法,昨日去长公主府,得了不少赏赐,着摄政王和公孙家都紧着她。 尤其是摄政王,那一日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的事情,有不少奴才看到,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思雨都比她乖巧一百倍。 摇摇头捋一下胡子:“都就坐吧。” 教育这个摄政王(18) 五个人就坐在一桌,其实看起来他们四个才像是一家人,而洛丽这是无端插进去的外人。 洛丽坐在平远候右手边,他左手边是秋姨娘,再是初芸思雨。 几人就坐之后就开始上菜。 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一次找自己来一起吃午饭,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桌上的菜很丰盛,扫一眼大多是自己喜欢吃的,洛丽却越来越警惕,这平远候那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哪里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应该是秋姨娘的手笔。 这家伙,到底要干啥? 洛丽用筷子去夹一块清蒸黄花鱼,那初芸却把目光放在那盘鱼身上,吓得她赶紧收回手,去扒碗里的白饭。 这哪里是吃饭,这是上刑啊。 “洛丽,多吃点鱼。”秋姨娘说着,夹了一块方才洛丽没吃到的鱼放进她碗里。 看着碗里洁白如雪的鱼肉,洛丽开始思索:这毒到底下在鱼里,还是下在筷子里?还是在哪里? “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秋姨娘见她迟迟不动筷子,柔声问道:“还是没有喜欢吃的?” 侯爷一听这话,把手放下,手腕撑在桌沿,颇为不喜的说:“这那么多菜都是你秋姨娘吩咐人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还不满意吗?” “我说过我喜欢吃这个?”洛丽把筷子一放,坐直起来:“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吃这些东西啊。” 哪怕喜欢,这时候也要说不喜欢。 “你!”平远候啪一下把筷子架到碗上:“你到底要如何?” “我没有啊。”洛丽耸耸肩,她实在不想和这一家人吃饭,自己又不是真的洛丽:“我只是吃饱了而已。” 说着站起身来,扫一眼她们四个人,转身离开,自己一家人吃饭非得拉上自己,有病病。 “洛丽!”秋姨娘站起身来,打算去拦着,却被平远候叫住:“让她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平远候自己也气急,以为得了靠山就肆无忌惮了吗? 回到自己院子里,洛丽就坐在台阶上,让阿水把那个花盆搬过来,给橘子树送头,她其实很讨厌所谓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假象。 都是假象,你都不知道他们怀揣着什么鬼心思,然后表面对你嘘寒问暖的。 “阿水,去拿一把草木灰过来。”这秋天就该多多施肥,这样的话,说不定明年就能长起来了。 “是!”阿水扫她一眼,便快步跑出去。 洛丽看着那花盆里黑色的土,种子还没发芽,空空如也的,像自己的肚子也空空如也的,太难了! 撑着下巴坐在地上,觉得自己也不能这样饿着肚子,不如去公孙家一趟?正好打探打探,长公主和自己那二舅舅是什么关系? 她就是纯粹好奇。 决定之后,立即吩咐院外候着的小屏去递个帖子去,得有半个时辰了,小屏来回话说老祖宗有空,这才备上马车往公孙府去。 到了大将军府刚下马车,就来了一顶小轿来接自己,上了小轿从角门进去,一直往府里头走。 这小轿颠得洛丽更想吐了,扶着轿子那窗口,深吸气,避免胃里翻腾的恶心感。 得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轿子终于停下来了,洛丽立即掀开帘子跳下去,深吸几口气压住邢总的恶心感,才算罢了。 “洛丽小姐!” 洛丽一回头,看到苏姑正好过来,两步走上去屈膝:“苏姑好。” “老祖宗等着呢。”苏姑这一次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不是那么冷漠,转身带着人往里头走。 环顾四周,洛丽却不认识自己,这大概是内院吧,这里比起公主府又是另外一种姿态,府里到处种着柳树。 拐过小长廊,才看到一个叫做“鸿儒园”的地方,这鸿儒园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 长廊就绕过荷花池一直到门口,迈步进去又是铺满院子的黄色菊花,菊花中间有一条路。 苏姑带着洛丽顺着路走进去,跨过一个小门,然后再看到一个小屋子,小屋子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仆从,大概是让客等候歇息的地方。 跟着苏姑一起走过小屋子,拐过青石板才看到老祖宗住的地方。 苏姑带着人在门口停下:“洛丽小姐稍后,里头首辅大臣在。”说完转身自己走进去。 洛丽就在屋外等着,心里有点好奇:首辅大臣不就是自己的大舅舅吗?记忆里的大舅舅有点模糊,因为原主怯懦,总是低头也不曾看清楚。 只是依稀记得是个美男子,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靠在门沿,偷偷探出个头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着藏蓝色锦缎便服,头上白玉冠的男子背对自己。 单看背影都觉得气质不俗,那正脸该是怎么样的。 老祖宗正半眯着眼表情不冷不淡的,就靠在厅上那个贵妃椅上听自己儿子说话,结果正好看见一抹蓝色,从朱红色的门框探出来。 马上来了精神,再一瞥,半张小脸露出来,那双猫儿似的眼睛,一下就让老祖宗想起来是谁,嘴角一下扬起来。 公孙迎察觉到母亲骤变的表情,再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正好看见一个娇俏少女,探出半个头来窥伺。 洛丽被抓包,心虚一下缩回头,背靠着门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一下倒把老祖宗惹笑了,伸出手朝着门外缓缓道一句:“快进来,洛家的小妮子。” “洛家的?”公孙迎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记得洛家的那个是自己三妹妹的女儿,指给了摄政王,为什么会知道洛丽呢? 那是因为前几日,她当街打摄政王的事情,已经传遍帝都了:“就是那个,打了摄政王的?” 这句话顺着门口飘出来,正好落到她耳朵里,洛丽心里一惊,她莫不是一战成名了? “快,快让她进来。”老祖宗叫苏姑去让人进来,她可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那母亲,孩儿先告退了。”公孙迎拱手,这里来了女眷,虽说自己是舅舅,但深宅大院,而且她还有婚约在身,也该避嫌。 教育这个摄政王(19) “去去去。”老祖宗早就不耐烦了,挥退他,想见那个小妮子。 洛丽躲在门边上,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低下头用脚尖踢着青石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公孙迎拱手退下,走出屋子正好看见这个娇俏少女,双手背在身后,背紧靠着朱红色的门板,低着头只看到头上发旋。 思及母亲爱与她说笑,便出言叮嘱一句:“莫要生分,也不可能太不生分。” 洛丽听着这声音低沉,就更好奇长什么样子了,做好心理准备,一抬头就看到是十分儒雅稳重的男人。 大概四十出头,但保养得怡,不见老态,蓄着一字胡,目光深沉剑眉星目的,一看便知年轻时何等俊美。 洛丽心里赞一个:淦,这大舅舅可真好看。 要说公孙迎也是被当头棒喝一下,倒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一瞬间他就觉得,这洛丽长得像是自己之前养的那只波斯猫,尤其是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漆黑的眼珠子。 又是仰头一看,这对猫控的公孙迎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你!” “我?”洛丽却觉得这大舅舅的眼睛,好像亮的有点过分,好像是看到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一样,但是他的眼珠子只看到自己。 所以?他想做什么? “你就是洛丽?”公孙迎的手藏在宽袖里,暗搓搓的握成拳头,企图抑制住自己想要去撸她头发的冲动。 洛丽突然觉得有危险靠近,往后退一小步,仰着头望他:“啊,对。” 公孙迎被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都差点窒息,用强大的自制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揉她头发的冲动:“你......好好陪老祖宗说话。” 有的人表面严肃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疯癫,公孙迎心里那个小人已经开始跑圈:真的太像了,啊啊啊,太像了!猫儿猫儿猫儿,要不是婉婉猫狗都近不得,他一定买几百只猫养着,一天撸一只。 神仙日子! 怕当着晚辈的面失仪,公孙迎深吸一口气强行抑制住自己那蠢蠢欲动撸猫之心,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进去吧。” “是!”洛丽总觉得他很奇怪,就是眼睛迸发出奇怪的东西,和他稳重儒雅的气质不符,赶紧钻进屋子里,躲开他奇怪的眼神。 但这一举动在公孙迎眼里,自动变化成了一只通体白色的猫儿一跃进了屋子,感觉心都要飞起来了。 他从来都是只敢在公办的时候出门几天,逮着一条流浪猫就抱在怀里撸,之后那身衣服都得丢了,实在手痒,可又怕婉婉身体不好。 洛丽钻进屋子里,看老祖宗半倚靠在贵妃榻上,屈膝行礼:“老祖宗安啊。” “过来过来,我听说你打了摄政王,我可想听听怎么回事了。”一见她来,自然是兴奋,这小妮子不仅脾气像自己,连做的事情都如出一辙。 心里对她是越发喜欢,男人嘛,不听话教训教训怎么了?谁打输谁菜,实力决定地位。 这?果然是一战成名了,洛丽被拖着坐到老祖宗的身边坐下,推脱不过,只好原原本本把这件事讲出来。 这老祖宗一听,反倒把半白的眉头皱起来,竟苦口婆心的教导起来:“你就应该下脚踹啊,男人下三路都弱着,实在不行掰手指头,也是一准。” “嘶?”洛丽悄咪咪咽个口水,这大将军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练了金钟罩还是铁布衫? 这公孙一家子,怎么都那么牛逼? 老祖宗对她倒是极好,说着一看到了傍晚就留人下来吃晚膳。 这公孙迎给幼帝教授回来,听闻母亲招待了那猫儿用膳,二话没说带着自己家媳妇就过去了。 洛丽正和老祖宗吃饭,这边刚坐下,望着一桌子好吃的是蠢蠢欲动,这中午吃了一肚子气,晚上终于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今日大将军王和摄政王殿下正要商讨你二舅舅回京述职,边关守卫之事,所以便不来用膳,你就放心吃。” “哎。”洛丽刚端起碗筷,准备开吃呢。 这外头候着的下人突然进来禀报:“老祖宗,大公子说想同老祖宗同用晚膳,正带着大夫人过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来我这里用膳了?”老祖宗言语间是难掩的嫌弃,随手把筷子放下,却又因为儿媳妇也不想拒绝:“让他们进来吧。” 因为是晚辈,洛丽只好站起来迎接大舅舅大舅妈,好饿,但是要保持微笑。 舅舅和舅妈从门口进来,舅舅还是午间那一身打扮,这舅妈身着妃色海棠绣纹宫装,头发都挽起来,只用一对海棠并蒂步摇别住。 相貌温婉看起来也不到三十岁吧,面带微笑,左边脸颊还有个肉眼可见的小梨涡,多添几分甜美。 “见过大舅舅,大舅妈。”洛丽屈膝行礼,看着倒是很乖巧,有的人表面淡定,实则肚子已经饿瘪了。 “这位便是打了摄政王的洛丽?”大舅妈上下打量一眼这个小姑娘,长得倒是十分娇俏,看不出会动手的样子。 再看那似幼猫的婴儿肥脸颊,那圆滚滚的眼睛,怪不得夫君方才说看见一个像猫儿的小姑娘,确实有几分像,却也不怪异,反倒十分可爱。 夫君爱猫成瘾,可自己却碰不得猫猫狗狗的,一碰必定大病一场,夫君因着此事便将此前养的猫儿全部送走,这些年也是为难他。 “都坐下吧。” 苏姑命人摆上碗筷,四人坐下吃饭,苏姑一旁布菜倒也和谐。 只是这公孙迎,真的怕是个疯子吧? 洛丽正低头扒饭,哪知公孙迎突然夹了块清蒸黄花鱼,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抬头看着他,正想开口意思意思说一句:谢谢。 结果公孙迎面容严肃的看着自己,声音低沉:“喵喵喵!” “嘶?”洛丽连扒饭都不敢了,战术性后仰直接愣住,嘴里还含着半口饭,圆滚滚的眼睛里充满诧异,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己的大舅舅。 这个?这个憨憨是怎么肥四? 教育这个摄政王(20)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公孙迎突然眯起眼睛,居然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企图用长辈的威严,来解释方才的不妥的言论。 “不是,我?”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猫儿来养吗?想着低头看自己碟子的那小瓣鱼肉,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 大舅妈看出不妥,忙放下筷子出来打圆场:“洛丽,这鱼肉新鲜,你多吃些。” 夫君爱猫成性,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身体都很节制压抑, “哦!”洛丽眼睛盯着他,伸出筷子去夹那一瓣鱼肉,然后放进嘴里,看着他:“喵喵喵?” 果不其然,看到他眼睛迸发的亮光:我就知道这个人把自己当猫儿了,害!真的是要气死了。 有的人就是表面稳重儒雅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撸猫成性,毫无人道。 然后接下来这一整条黄花鱼,都放到了洛丽碟子里,剔骨去刺,十分精细。 洛丽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觉得很无语,这家伙根本把自己当猫儿看,算了,反正有吃的。 他那副外表严肃,内心沙雕的样子,大概只是想把自己当猫养,并不想害自己吧。 认命的盯着他灼灼目光,把鱼肉都吃进去,然后又连吃了三大碗饭。 看得大舅母也有点担心,柔声细语安抚:“洛丽,不可暴食,要不稍后让小厨房做点山楂消食?” 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碗,再看大舅母那小半碗白饭到现在还没吃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歇了想喝汤的心思,把碗放下:“那啥,我平时就吃那么多的。” “多吃些有力气。”老祖宗就不高兴了,给洛丽夹了块鸡肉:“我年轻时,吃得更多,人呐是真不能亏待自己。” 到了这个年纪,倒是真的看开了。 “哎!”洛丽乖巧的吃起鸡肉来。 吃完这块,洛丽再没有夹了,只说自己吃饱了,饭菜撤下去之后天也暗下去。 老祖宗瞧着时间差不多,便喝着茶和洛丽说话,让她消消食之后,再回去。 但坐在一旁鼓凳上的公孙迎,就全程面带严肃看着坐在老祖宗身边的洛丽:为什么还没说完?到底要不要撸她头发? 这毛茸茸的手感一定不错,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 终于在他的注视下,老祖宗终于让人回去了。 “让苏姑送你出去吧,这天晚了,路上都叫人小心着点。”老祖宗说话时,大了个哈欠,怕是自己也食困了。 眼睛望向窗外,藏蓝色的天空,高高挂着一轮新月,心里想:秋季的天空,高的有些不近人情啊。 “哎。”洛丽站起来,把茶盏放下,屈膝行礼:“那老祖宗,我先回去了,晚安啊。” 昏暗的烛光,把老祖宗的表情晃得有点不太正常,洛丽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转身跟着苏姑离开。 公孙迎夫妇也起身告退,四人都出了鸿儒园,洛丽要往右边去才能出府,公孙迎夫妇得朝左边去,才能回自己院落。 临走时洛丽屈膝行礼:“大舅舅,大舅母,洛丽先走了。” 岂料自己正打算直起腰来,一双打手直接按住头顶强行制止住自己动作,又压回去,肆意蹂躏起自己的头发,而且还愈演愈烈。 啊啊啊,毛茸茸! 公孙迎感受手底下清软的发丝,很自然的把手感带入到毛绒绒的波斯猫身上,撸猫真的是太快乐了! 苏姑看着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好憋笑垂头,满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公子一遇见猫就跟疯了似的。 “咳咳!”还是大舅母先看不下去,用帕子捂住嘴唇,轻轻咳了两声。 公孙迎也知道不能太过分,适时收回手,一本正经的嘱咐:“母亲喜欢你,你便多过来与她老人家说话解闷。”顺便撸一把猫毛。 “哎!”洛丽这一次很聪明的猜出了他的想法:呵,猫奴! 公孙迎目送两人离开,右手负在身后,院门口的灯笼照出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婉婉可以多多让她来陪陪母亲……和你。” 婉婉不禁捂嘴浅笑,夫君只怕是想又想撸猫了,罢了,反正这小妮子看着也讨喜,又是自己家亲戚。 洛丽颠着出了角门,差点吐了,又钻到马车上,车轱辘一转,突然觉得好像不是他们晕了,看来和轿子想比,自己还是能接受马车的。 马车才拐过街角,突然就停下俩。 洛丽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撩起车帘探身出去,正好看见另一辆马车,而且十分熟悉,怔神一下,才回神过来,这不是俞嗣的车车吗? 正打算直接放下帘子躲过去时,他也撩开车帘子了。 这下就很尴尬了,两个人就互对望,洛丽也实在不好当做没看,干笑一句:“奥哟,好巧啊。” 俞嗣探身往她后边那条路看了眼,明知故问道:“你去公孙家?” “啊,对。”洛丽点点头,头上被揉乱的碎发,也随着动作乱晃。 天还是不是很黑,正好五点半,朦朦夜色遮不住人眼,所以俞嗣还是能看出来,呆萌的样子倒把他原本阴郁的心情驱散:“可要本王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洛丽忙摇头,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不认识路,为什么要你送? “那好。”俞嗣还有事担在身上,也没有勉强只是嘱咐一句:“那你路上小心,本王派个护卫随你一同回去,眼看着天就彻底黑了。” 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拒绝,点点头正想缩回车厢里,缩回一半,突然停住,又钻出去:“对了,我二舅舅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不过得等过中秋之后了,今日才商榷定下北疆守卫的人选,来来回回一趟只怕也得冬至前了。”正解释完,俞嗣顿觉奇怪,又问一句:“怎么突然问及这个?” “哦,就听好像很多人都在意二舅舅回来,所以就多嘴问一句,没什么大事。”她其实也觉得,长公主在意二舅舅的程度,比起公孙家要来得多一下。 教育这个摄政王(21) 反正这一次回来,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二舅舅不知想不想续弦,归根结底,其实她就想看好戏,有瓜吃,当然不能落下。 俞嗣此时微不可闻叹口气,其实他却有些担心,毕竟公孙颜这几年在北疆的小动作颇多,所以他才决定将人召回述职。 不管是敲打,还是安抚,他都该小心些。 洛丽看他眉宇间好像染着心事,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他,点点头:“那行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也会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搭话,直接钻回马车里,坐定之后,看着马车帘子露出的缝隙,又伸出手赶紧把帘子遮好,不留一点缝隙。 坐定车里,听着车轱辘转起来,碾压地面细沙的声音,车轴骨碌碌转,有点出神:俞嗣,秦穆之? 过一会儿,才回神,忙摇头把他从脑子里摇出去:没理由会这样的,种马还妄图给自己戴绿帽,这等男人,活剁不算过分。 系统摇头叹息:这个女人就是个傻的,得亏是遇到这个攻略对象,不然啊,一个位面都活不过。 不过这几天看这个宿主过得有点逍遥,心里有点过不去:“你中秋宴要和俞嗣一起进宫,才行。” “凭什么?劳资不要。”这进宫指定一大堆的规矩,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好好一天中秋,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早料到她会拒绝,系统阴恻恻的提示:“如果你不进宫,那俞嗣就会因为酒后和于菡乱性,你自己看着办吧。” “呸!”什么鬼?怎么就酒后乱性了? “反正,你搞不搞随你,大不了到时候抹杀咯。”系统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实在令人生气。 洛丽长长舒口气,如果可以的话,真想钻进意识里把它撂倒揍一顿:“去就去呗,我还能怎么办?” 依旧是被迫做任务的一天,我恨! 到了侯府门前,洛丽下车正好看见俞嗣派来护送自己的那个侍卫,心想着还是不要当面和他说了,万一要是问七问八,也不知怎么回答。 便叫住正要离去的人:“小哥哥你好啊,能帮我带句话吗?” 这侍卫听见呼声,便转头过来,看她目光却是盯着自己,随即双手抱拳行礼:“洛丽姑娘请吩咐。” “你跟你们家摄政王说说,就说我想跟他一起去中秋宴,得不得?”洛丽有点不太好意思,挠了挠耳后,有些局促。 可侍卫却有点不太明白,面带疑惑重复一句:“得不得?” “就是行不行的意思,你就问他行不行吧。”怪奇怪的,洛丽想着好像自己扒着要上去的感jio。 侍卫这才明白,拱手回应:“然!” 看着人背影拐过街角,洛丽才松口气:“淦,你现在高兴了吧?快乐了吗?” “喂喂喂,你这话说的,可是你要完成任务,不是我,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系统才不会承认,自己就是看她过的太快乐了,才决定膈应一下人。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你也要和我一起才行。 侍卫回去之后,确实把这件事转告个俞嗣,俞嗣很奇怪,她对自己向来都是能避则避,茹姐为什么突然愿意跟自己一起去宫里赴中秋宴。 就坐在书桌后边,有些疲累背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攥着一本蓝色的奏折,半垂着眼皮,睫毛在烛火中投下一片阴影。 他想不通,她对自己的态度若即若离的,根本不是欲擒故纵,是对自己打从心里抵触,从上个位面就开始了。 这个位面也是如此,洛丽不可能单纯只是一个npc,他心里有了怀疑,却又不知猜测的是否正确,抹杀的话,可能是真的。 但是至于她是什么身份,可能要另外说。 “王爷。”平津端着一盆温水进来,铜盆搭着白色方巾,里面的水随着晃动轻微漾起来,温水在秋日深夜中,放出热气。 俞嗣一斜那铜盆,随即把手上蓝色奏折放下,伸出手去,平津一看,十分自然的把水盆递过去。 手指接触到温热的水,俞嗣心中那些许不满又似乎被什么勾起来,把浸湿的手指抽回来,随手拿起方巾擦拭:“去准备中秋宴入宫的服饰,按着洛丽的尺寸做一套送过去。” “可,入宫皆为朝服,这?”平津犯难了,洛丽小姐无品级无官职,只是顶着平远候嫡女的名号,哪里有资格入宫? 平远候这些年势弱,更是被边缘化,若不是父辈恩德,只怕这个侯位都挣不到。 “她不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么?”俞嗣把方巾随手丢进水里,看着白色的布被染湿:“按摄政王王妃的品级,着人去办吧。” “然!”平津端水躬身退下。 俞嗣觉得有些疲累,双手扶住椅子,一下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前面正染着的熏香炉前。 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袅袅燃起的香烟,他不知道把公孙颜叫回来到底是不是对的,但是如任由他在北疆,鞭长莫及必定会出事。 “我说宿主啊,这世界那么多的美女,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只想着工作?工作能使你快乐吗?” 这个宿主是憨憨,好容易给他搞了个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身份,又是全帝都仰慕的对象,居然不好好的快乐。 为什么要去想国家大事,世界和平?这样的宿主,让种马系统没有存在的意义啊。 “工作能使我快乐。”俞嗣伸出手,用手掌压住香烟,感受到掌心逐渐升高的温度:“我不需要所谓后宫,我也不是一个听从下半身的人。” 他不喜欢去将就,也不喜欢去随便和别人发生关系。 “啊~”种马系统只觉得头冷,自己当什么种马系统,做天天向上系统好了,带着宿主好好工作,常驻人生巅峰。 同样苦恼的还有教育系统。 面对呼呼大睡的宿主,同样觉得力不从心,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职业生涯的遭受重创。 趁着宿主休息,两个系统终于连上对话了。 “淦!”“唉!” 教育这个摄政王(22) 实体化的话,两个系统坐在台阶上,左手点着香烟,撑在膝盖上,彼此对望长叹一口气:“唉~” “职业生涯好像遭受到打击。”种马系统长叹口气,它的作用就是让宿主快乐的享受位面带来的齐人之福。 但现在的宿主,怎么?怎么就这样了,沉迷工作独自快乐,唉~ “我也一样,淦!”教育系统有点难过,它从来没有遇到那么烂泥扶不上墙的宿主,又懒又蠢,还时常弄出幺蛾子,除了小拳头打人疼,好像没什么可以表扬的。 不过绑定了这个攻略对象,说不定就~~能完成任务了? 种马系统好像突然get到了什么,转头看它:“你是不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憨批,我巴不得赶紧解除和你家宿主的绑定关系,这样我们都不用怕被抹杀。”当然,这大概就是唬一唬种马系统。 按照自己家宿主的属性,只怕靠自己要完成任务,难比登天,如果能持续性绑定这个攻略对象,好像也不错,当然前提是不能被发现。 种马系统长叹口气,掸了掸烟灰:“太难了!” 已经找到目标的教育系统暗戳戳的摆脱太难了的境地,但也开始演戏:“我们都很难的,唉!” 到最后,好像只有种马系统和洛丽才是智商最底层。 睡梦中,迷糊的时候,突然系统叫起来:“狗东西,快醒醒!快醒醒!” 洛丽突然被吵起来,心情肯定不好,迷蒙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双目无神:“狗屎东西,你特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又不是不完成任务。” “快起来,蝎子!有蝎子!”系统都想打她了! “啥?”听清楚这句话,洛丽才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你说什么?” “有蝎子!”系统刚回来,就发现了地上莫名其妙多了不少东西,等查看之后才知道是蝎子,而且都在往床上爬。 洛丽只穿亵衣,立即用被子包住自己,站到床上:“淦!” 阿水留了一只蜡烛燃着,房间里还算有点亮光,借由这点亮光,洛丽看到了地上零零散散至少爬了十几只蝎子,个个油亮个头不小。 所幸,这床和地上只有四条腿接触,那些蝎子还没有那么聪明,能爬上来。 “你快跑啊!”蝎子是致命的,这宿主虽说蠢了点,傻了点,懒了点,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宿主,被毒蝎子蛰死,死相一点都不伟大。 “跑个鬼!”洛丽确认自己床上没有蝎子之后,直接裹着被子在床上盘腿坐下,只露出一个脑袋,静静看着底下的爬虫,没有一点惧怕:“真的是,谁要我命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连蝎子都不怕。”这慢慢爬的,看着系统都有点头皮发麻,她怎么能跟看戏似的,果然她不是一个正常女人? 洛丽目光紧盯着地上的蝎子,有些不耐烦系统的小题大做,裹紧被子:“谁说女孩子都得怕蝎子?你把它们看成油炸蝎子,红焖蝎子,那只是清蒸,就好多了啊。” 这样一说,好像有点道理,但现在不是讨论吃的时候啊! 系统觉得,果然这个宿主不是寻常代码能够理解的。 洛丽在想,房间里无缘无故的出现蝎子,这就很奇怪了,秋姨娘就这样想叫自己死吗?还是两个妹妹看不惯自己? 这蝎子,在房间里,我要是在睡觉,它们哪一只爬上床那自己就必死无疑,要是等到天亮自己醒了,不知哪只爬到鞋里,脚一伸,自己也一命呜呼。 真的是,这些人怎么老是想让自己死呢?这就很奇怪了。 让自己死,她也抬不了正妻,而且现在摄政王对自己态度,不可能就此善了,弄这一出,绝对是在自取灭亡。 可秋姨娘不像是那么蠢的人,所以到底是谁那么蠢? “那你现在怎么办?就看着?”系统还是觉得恶心,这满地爬虫的。 “看着呗。”这满地蝎子的,自己也不应该吃饱了撑的去碰这东西,蛰到自己这古代也没血清,狗命要紧。 等明天让手脚麻利的人来抓,到时候她倒想看看,是哪个大佬,这样优秀,非要自己的命。 第二天早晨,阿水按例过来叫起,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红色的地毯上零星散着几只蝎子,吓得一下把手上的水盆丢出去。 撒丫子就跑:“救命啊,来人,有蝎子!” 洛丽一夜没睡,眼皮下面,有一点乌青,紧盯着地上的东西,听见声音咕哝着:“嘶,一点都不淡定。” 但阿水总算是把人喊来了,洛丽在寝室内听到有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其他男人的声音,就喊了一句:“蝎子抓好,给我用个罐子装起来。” 自己还要用呢。 门口围着七八个仆从,一听到这话汗毛立即竖起来,这大小姐要蝎子泡酒吗?这也太可怕了。 但主子吩咐,也不敢说什么,就只好七手八脚的,有人用筷子有人用火钳,夹起来都放到一个瓷缸里,盖上盖子。 等都弄完了,洛丽才让阿水进来伺候洗漱。 阿水一走进这个屋子全身就不自在,好像脚边爬满了都是这些虫子,蝎子,脚软到走一步崴三下,手哆嗦着连铜盆都拿不稳。 洛丽给自己穿好衣服,下床自己洗漱,才发现阿水一脸惊恐的站在角落,眼睛警惕低头四处看,好像在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洛丽用牙粉擦完牙,淑好口,随手拿起搭在盆边上的白色方巾,擦着嘴角:“都抓了,我对着那些东西一晚上,我都不怕,你慌什么?” “一晚上?”阿水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那双秋水眸此时隐隐蓄泪,一直摇头,想跑又不敢的样子:“太可怕了。” 她其实也知道,蝎子这玩意儿毒的很,晚上也没点灯,你要是连夜抓只怕还得伤人,死了几个那是自己作孽。 反正也不怕,所幸看着它们蹦跶,等到天亮了,有足够的光线再来夹,大家平安无事,就很棒了。 教育这个摄政王(23) 洗漱完,随手把帕子丢到水里:“梳头吧,等会儿我要去小厨房。”这一顿大餐可别浪费啊。 能对着蝎子一整晚的人,绝对是狠人,阿水现在都有点发怵,要是自己的目的让她知道,会不会把自己丢进去喂蝎子? 这太可怕了,不行,不能干了! 手因为恐惧一直在抖,连头发都梳不好。 原本还算顺滑的头发被她弄得有些毛躁,洛丽透过铜镜看她一脸恐慌,手都不听使唤,微不可闻叹口气:“算了吧,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听到这句话,阿水如蒙大赦,连行礼都没有,直接往外冲,跌跌撞撞的跑出耳室,差点撞到屏风。 洛丽看着她逃跑的样子,有点嫌弃:“胆子真小。” “是你胆子大吧!”系统倒觉得,阿水的表现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亚子,哪里像她。 把长发从身后撩到胸前,洛丽拿起檀香木梳子,自己梳起来:“其实吧,我觉得我还好啊,想必这种看得见的危险,我还是比较害怕放蝎子那个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知道是谁吗?”系统难得看她这样有脑子,对!其他不涉及她狗命的时候,她是懒得动脑子的。 这个洛丽也不好说,她猜测不会是秋姨娘,秋姨娘不会这样蠢,那会是谁?待会儿拿着蝎子去试试,看看谁反应不对劲。 自己好头发,其实也就扎了个麻花辫,长长的在背后,末尾绑一条发绳,只是这个就出门去。 阿水还躲在院外,生怕一个不小心地上就冒出一只蝎子。 洛丽晃荡着出门去,看她缩在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个手里捧着瓷缸的老男人:“那些蝎子呢?” “回大小姐的话,都在这里。”男人说着伸出手,把瓷缸递出去。 顺着瓷白的瓷器,看到男人黝黑粗糙的大手,再顺着手一直看到他的脸,他的脸没有半点恐惧,好像自己捧的不是蝎子,只是一点小物件。 男人有点矮,但很是精壮。 洛丽接过瓷缸,捧在手里,多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何五。”老男人垂头,说话声音沙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恭敬垂手站立,头不敢抬起来。 “噢。”洛丽上下打量他一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点点头捧着瓷缸就往小厨房去。 走没几步,脑子突然闪现什么东西,猛然转头看着他的背影:自己里总觉得,好像记忆里出现过。 但是好久远,久远到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洛丽低头看了看瓷罐,管他的先解决这件事情再说。 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估摸着他们四个人都在前厅,洛丽提着一个食盒,手里抓着自己的麻花辫。 一脸可爱期待的蹦着往食厅去。 “你能不能不要装得那么恶心?”系统止不住吐槽,那一副纯真可爱的样子,简直是,呕呕呕! 洛丽突然被打击到,把麻花辫往后一甩,也开始好好走路:“狗系统,你是孕吐吗?” “呸!”实名嫌弃,吐槽完也记得正事:“我盲猜是秋姨娘搞的。” “我盲猜你盲猜的是错的。”洛丽昨晚就一直想,但是也总觉得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且就初芸思雨这两个人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东西。 再说秋姨娘,她有把握能够搞定自己那便宜父候,还有那摄政王吗?她是个女子,只怕也没那么大的主意。 洛丽拐进门里,果然看到他们四个人围着,其乐融融的吃午饭。 提着食盒笑嘻嘻的走进去:“大家都在吃饭吗?” “若是还没吃,就叫下人多拿副碗筷。”平远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好像只是招呼,连头都没抬起来。 洛丽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很奇怪,自己房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理应知道的,不可能表现得这样平常才对。 心里又开始疑惑,把食盒放到桌子空的地方:“其实也不饿,就是给你们加个餐,很好吃的呢。” 说着掀开食盒盖子,看到里面这一盘东西,没有半点恐惧,伸手把盘子端出来:“当当当当~大补油炸蝎子,请慢用。” 这一盘出现在众人眼里,初芸和思雨连碗筷都摔在地上,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钻到平远候身后:“啊!” “蝎.......蝎子!”连秋姨娘也是如此,只是没有这般失态,丢下筷子站起身来,捂着嘴,欲吐未吐的表情。 洛丽把眼神落在自己的父候身上,他表情愤怒也凝重,眼睛里翻涌一些不可说的情绪,慢慢积蓄,终于爆发一拍桌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蝎子可是大补,你们都不吃的吗?”洛丽歪着头,双手端着盘子,眨巴着猫儿似的眼睛,可爱的看着平远候,说是挑衅也不为过。 “丢出去!”平远候怒不可遏,胸膛在起伏,眼睛死死盯着这一盘蝎子。 不是秋姨娘,不是初芸思雨,那会不会是自己这个便宜父候呢?可虎毒不食子,怎么说也是他女儿。 洛丽无奈的叹口气:“这是不知道好东西,这可是我特意让小厨房炸了送过来的,大补呢。” 说着,把盘子放回食盒,再重新盖上去。 或许是看不到了,秋姨娘额头的冷汗才逐渐蒸发,用手帕擦擦额头,用惨白的脸色,强颜欢笑:“洛丽,你吃过午膳了吗?” “没吃呢。”洛丽微微一笑,提起食盒:“不过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说完盯着平远候似刀子的眼神,转身离开食厅:所以不是秋姨娘,不是初芸思雨,那是不是自己那便宜父候呢? 可是他可指望自己嫁给摄政王,笼络公孙家,自己死了对他没利益啊,emmmm,太难了! “不如你去问问俞嗣啊!他比你聪明多了而且有权势啊,肯定能猜到其中原因,然后帮你解决。”系统的潜台词就是:你赶紧去找他,去依赖他,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或者你对他死心塌地,怎么样都可以啊。 教育这个摄政王(24) 但这个潜台词洛丽没听懂,有些嫌弃的摇摇头:“才不要。” 她自认并非憨货,干嘛要去求助他?到时候欠人情,反倒不自在了。 “果然!”系统实在想打她,但是又莫得办法,算了:“那你好好准备过几天的中秋宴吧,稍微多留心,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喂,你该不会给个坑给我跳吧?”洛丽见系统这样提醒,只怕暗藏玄机,反正这一趟,绝对不能善了。 系统不搭茬,就是不想理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毒蝎子你都不怕,那这些暗箭栽赃你也自己看着办吧。 转过天来,这摄政王府的人,就把一概的品级服饰,从头到脚都送过来了。 平远候正打算出门去会个故人,在大门外正要上马车,正好迎面撞上王府来的奴才,见她们七八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木制托盘。 随即呵住那个为首的大丫鬟:“尔等是谁?” “回平远候的话,我们是摄政王府的,因洛丽小姐三日后要进宫赴中秋宫宴,摄政王吩咐说:将这些入宫时要用的物什,都送过来。” 为首的是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大丫鬟,看起来年纪稍长,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衣裳也稍微上等些。 平远候理了理身上衣襟,端着架子走过去,伸出右手想去掀开木托盘上面盖着的黄布,却见那丫鬟悄悄往后一躲。 霎时间错开手上的动作,平远候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紧却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改扯为拍,轻轻拍了拍托盘上的黄布:“送进去吧。” 说着收回手,把右手?在衣袖里,转身上马车去。 直到马车帘子盖上去的那一刻,平远候平静如常的脸色突然变了,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面无表情。 但是右手,逐渐握成拳头,死死攥住。 反倒是洛丽,看着这摆满桌子的东西,长着小嘴一脸愕然,手里咬剩半个梨,呲溜就到桌边:“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回洛丽小姐的话,这些是三日后要进宫穿的朝服,是根据摄政王妃的品级,只不过因着洛丽小姐还未封妃,所以依制减了几样。” 芳华说着,伸出手掀开放在最中间托盘的黄布,放着一套朝服,是藏蓝色的绣孔雀百花金线的宫装。 衣裳被折得极为规整,只看到衣襟和衣领,上头用金线绣着百花,针脚细腻,极为华丽,洛丽本来还想伸出手去摸,又自己手上不干净。 “这衣服怪好看的哈。”洛丽干笑着夸了一句,又把视线挪到另外一个托盘,鼓鼓的被什么东西撑的高高的。 伸手一指:“那又是什么东西?” “回洛丽小姐的话,这是一套:千秋。”芳华说着,双手伸出去托起一指孔雀样式的金钗,展示给洛丽看,上面还嵌有一颗硕大的东珠。 洛丽扫一眼,这盘子里,簪、钗、华胜、步摇零零散散算起来得有十七八支,而且都是黄金坠宝石。 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手上的梨他不香了:“那啥,这些到时候都要戴到我头上?” “是。”芳华小心翼翼的把金钗放回原位:“这两日奴婢便在侯府,教导洛丽小姐宫中礼仪和赴宴时的流程和规矩。” 这玩意整个也得二十多斤,这都往头发放,只觉得觉得头皮发麻,深刻的检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听狗系统的话,跟着去赴宴,酒后乱性那就让他乱去。 这一堆上头,还不得压断颈椎。 但让洛丽头疼的是,芳华所说种种,比如见了谁要在行礼,要喊什么,正式场合,见了幼帝要三拜九叩行礼。 这?顶着这一堆东西,然后要去叩拜,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真到了中秋节这一日,洛丽早早就被芳华从床上拽起来,先是焚香沐浴,穿上亵衣,整个人被按在梳妆镜前。 “真的都要戴上去吗?”洛丽被强制的按在椅子上,芳华和她带来的两个丫鬟都在帮忙梳头,焚香。 “是的!”芳华牢牢把人按在椅子上,嘴角含笑的,开始拿出梳子:“洛丽小姐同王爷是一体的,自然不愿王爷被人多言吧?” 这话里警告的意味太明显了,洛丽要是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微不可闻叹口气:“行叭。” 见她安分,芳华把梳子沾上一些桂花油开始梳头,一边梳头还一边解释:“因宫中无太后,都以先帝的容贵妃,也就是幼帝的养母为尊,接下来就是长公主和您,所以洛丽小姐不必太过惶恐。” “嗯嗯!”嘴里应着,不着痕迹打个哈切。 芳华看出来了,却没有说什么,她的任务就是让洛丽小姐好好的,去参加这一场宫宴,其他的再说吧。 “容贵妃是几岁?”洛丽被强制的坐直身子,头也不敢歪一下,正觉得无聊,就多嘴问一句。 很奇怪的是,一听到这话,芳华脸色一变,随即又正常起来:“容贵妃,今年二十了。” 洛丽背对着她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说到这个,芳华总觉得应该提醒一下洛丽小姐:“容贵妃今年二十,当年曾.......”说到一半突然就不开口了。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人,看这幅样子,一定是暗藏八卦,一下来了兴趣:“当年怎么了?你说说。” 芳华收回手,转身看着旁边站着的两个小丫鬟:“你们去打盆温水,再去那些果腹之物,洛丽小姐要用。” “然!”两个丫鬟也机巧,知道这是避嫌打发自己出去,所以就没问什么。 等两人走了之后,洛丽迫不及待,要屏退左右才能说的事情,一定是个大瓜:“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容贵妃乃是前太师的嫡长孙女,当年先皇和摄政王,两人同被前太师教授,容贵妃心仪的其实是摄政王。” 当年若不是陛下登基,若不是太师临终托孤,只怕容贵妃不可能进宫,芳华打小伺候摄政王,这等密事自然也是知道点,也知道容贵妃的不好对付。 教育这个摄政王(25) 她告诉洛丽,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洛丽小姐,进宫万事小心,这人之复杂,并非眼见的这般,尤其是容贵妃,不能让她与摄政王殿下单独相处。” 洛丽觉得心里头有点发紧,她好像不是去赴宴,而是开始掺和这后宫前朝的这滩浑水之中,势力盘根错节。 好像一点点抽丝剥茧,将自己不知的往事都展现出来,虽说无奈,但好像也脱不了身。 “嗯。”洛丽点点头,不再那么漫不经心,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脸,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概要很惨了吧。 梳头上装换衣,从早晨一直到下午才算完。 洛丽头顶着二十多斤的首饰,身上披着至少七层的布,不是被闷死就是被压死。 等披上最后一层外袍,洛丽才彻底松口气:“我的天,我头都不敢随便晃悠了,生怕掉下来。” 说话间,就觉得头上的步摇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可能掉下来,赶紧伸出双手,托住:“不行了!” “这金钗服饰华美其实是一方面,另一面也是为了约束,静若处子。”芳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无误之后,才满意点头:“入宫奴婢会跟随洛丽小姐。” “谢谢,还有劳烦你了。”洛丽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芳华屈膝行礼:“到时辰,摄政王殿下便会亲自来接小姐,此前,可先吃点糕点果腹,否则进了宫得等到戌时才能入席。” 那自己这一个下午都吃不得东西了,洛丽点点头,被芳华搀扶着坐到鼓凳上,丫鬟赶紧过来把衣裳拉平整。 拿起一个太师饼自己吃了起来,可得吃饱点,否则自己顶着这一身的家伙,要是没点力气,真的撑不起来。 吃的差不多了,芳华怕人噎着,又给了一杯茶水。 洛丽喝了一点解渴就不敢再动了,不然这一身上厕所都很难搞,趁芳华不备,偷偷抓了两个太师饼塞进袖子里。 这得到了申时,才听说人摄政王来了,洛丽深吸口气,站起身来,正打算出门去,就被芳华拦住。 但见她才从袖口里取出一个胭脂盒,拧开盖子才发现原来是方才用的口脂,用中指指腹沾了点,重新给洛丽补上才放心。 正当时,外头就有人唱报,摄政王到。 洛丽听到这一声,不知为何,悲从心起,长长叹口气,垂下头,引得头上的流苏也轻轻晃动起来。 俞嗣忙完了事情洗漱之后,这才匆匆到侯府接人。 正看着她一身藏蓝色宫装,华美异常,上绣百花孔雀,栩栩如生,头上是逐月髻,头发全部挽起来,看起来十分华美。 一直看她都是娇俏可爱的,粉色的衣裳十分玲珑,如今一身藏蓝色端庄华贵,却别有一番美态。 洛丽走的小心翼翼,迈着此生最小的步伐,头都不敢随便转,生怕一个不小心,头发什么东西就掉下来,跨过门槛都得芳华扶着。 俞嗣见此,走上前来对她伸出手:“本王觉得,倒确实不错。”他挺喜欢的,或者说,她什么样都喜欢。 看着他伸出的手,洛丽再看了看他身上和自己同色的绣莽纹华服,犹豫之后却没有伸出手,任由芳华扶着自己出去。 空空的手,俞嗣浅笑一下,没有一点难堪,许是他习惯了,和人并肩走出去。 “他们!”初芸看着远处相携离开的两人,心里吃味:为什么嫡女就能如此风光?庶出就是这般不招人待见吗? “只因为我是妾,连累你们也是庶出。”秋姨娘自然看出女儿的想法,伸出手轻轻把人手握住:“都怪娘。” 洛丽和他盛装出了府门,外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俞嗣先把人扶上马车,再然后自己坐上去。 其实马车很大,两个人显得也并不拥挤,但是洛丽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车轱辘一转,车身也跟着晃动起来,洛丽赶紧左手一下子托住自己的发型,尤其是自己头上有一对长长的流苏,在后脑勺一直垂到后背。 “奥哟,要掉了!”洛丽托住那个步摇:“我的天,怎么总觉得要掉了。” 俞嗣被她逗乐了,却也还是转头帮她看看,很牢固:“没事,没有掉,别想太多。” “真的吗?”洛丽不太相信可又不敢晃脑袋,只好安分守己的坐着:“这一身加上衣服,至少得五六十斤,我总觉得可能会掉。” 虽然自己这一身也厚,但是女子的首饰多,只怕头上的叮当环佩都得压断她脖子:“稍忍忍,今晚过了便好。” “行叭。”也是自己提出来,现在矫情也没什么意思,端坐好又觉得脖子好像被什么卡主,那是立领总是会划过脖子,不太舒服。 看她总是去摸脖子,有点奇怪,探身想去看怎么回事,却又觉得不好,随即收回目光:“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没什么你,就是领子划着脖子不舒服,其他的还好。”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个东西。 递到俞嗣面前,语气不情不愿的:“呐!” 俞嗣定睛一看,却是两个太师饼,不禁莞尔,伸出手去接:“你?” “爱吃不吃。”洛丽还是有些别扭,就把太师饼倾倒他掌心,撇过脸咕哝:“我只是看你可怜,到时候晚宴了还没吃东西就很惨,别误会啊。” 掸掉手上的糕点碎,低着头完全不看他。 手里的太师饼品相不太好,但是却没来的让俞嗣心里欢喜,她傲娇别扭的样子,更让他喜欢,面带微笑拈起一块尝了尝:“嗯,不错!味道很是香甜。” “那你就吃呗。”洛丽现在觉得空间有点逼仄,好像呼吸都不顺畅了,大概是衣服太重了。 俞嗣把糕点全部吃完,还意犹未尽:“这侯府的太师饼,做的倒是十分可口,日后多给我带些?” “想吃自己吃啊,干嘛要我带。”洛丽用左手,想要拍干净右手,但指缝始终沾着一点碎屑,怎么都打不干净。 教育这个摄政王(26) “咦~”洛丽接过绣帕,自顾自擦起来,咦一句表恶心。 见她如此,俞嗣只是莞尔一笑,便不再说话。 这中秋宴在戌时开始,两人进宫之后,得先分开,摄政王得往正阳门,去见幼帝,洛丽得去后宫,穿过凤仪门,到内宫和诸位诰命和官员女子回合。 在容贵妃的颐和宫内汇聚说话,然后等到时辰,由容贵妃带着一起到重华殿,这才算正式开席。 马车到了宫门口,就停下来,洛丽要下去。 看她掀开帘子要离开,俞嗣突然把人叫住:“洛丽!” 洛丽顿身,微微侧头看她,小脸上满是不解,猫儿似的眼睛充满疑惑看着他。 “万事小心。”俞嗣手握成拳,藏在衣袖里,他不知道将她拉到这浑水之中,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有太多事情,都是彼此不能掌控的。 “哦。”看他想说的话不止这一些,但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算了。 低头弯腰钻出马车,被芳华扶下去,正好看到凤仪门,日头已经西斜了,大概也是四点半的样子。 朱红色的宫墙,屋顶的琉璃瓦,照的人眼睛发昏。 芳华见她不动,出言催促:“洛丽小姐,快进去吧。” “嗯啊。”被扶着走进凤仪门,立即有两个太监过来带着人往里走。 俞嗣看着人消失宫街内,才把车帘子放下,让人往正阳门去。 洛丽前头两个太监引着,芳华就站在身边略微落后一小步,另外两个丫鬟跟在身后,被簇拥着往颐和宫去。 这一身衣服,已经表明了身份,所以宫街上遇到的奴才都十分自觉的退到宫墙处,屈膝行礼,等人走过去看才跟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洛丽被人礼遇得有点不太习惯,也知道是因为俞嗣的缘故,可心里还是膈应。 走了大半个时辰,走过长长的宫街,在路过一个小园子,园子还有个小湖,十分精致,路过小园子,又走到一条宫街,一直走到底总算是来到颐和宫面前。 此时宫门口已经站着几个奴才了,其中一个洛丽认识,在长公主府看过。 那丫鬟,看到自己也识得,讨巧的屈膝行礼:“洛丽小姐。”嘴上这样唤着,但是看这一身衣裳,已经是王妃品级了,成为摄政王妃也是早晚的事。 略微点点头,当做回应,可就是这一点头,还被芳华指出错误:“洛丽小姐,一个下人,哪里值得你回应。” “那人家打招呼总不好不回吧?”给自己辩解一句,作为长在红旗下的孩子,洛丽觉得不回答很没有礼貌。 “主子和下人,都是各司其职。”芳华只觉得这个王妃太过仁慈,有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思虑。 “我知道了。”洛丽也没再反驳,许是知道芳华是为了自己好,她这次所谓赴宴,其实也是看紧俞嗣。 按照芳华和系统说的,那敌人不止是于菡还有容贵妃!所以要小心。 她突然变得这样斗志昂扬起来,系统有点不习惯:“你怎么肥事?是不是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呸,劳资负重五十斤进宫参加什么中秋宴,还让她们得逞了,那我这头上不是白顶了那么久的重东西?”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自己任务还失败,那真的是功亏一篑。 虽然脑回路有点清奇,但是她终于能好好的把任务放在心上,也是一种进步,值得表扬。 走进宫门,才看到这里放着好多大水缸,水缸里面养着枯荷,宫灯一排排沿着青石板路立好,还放着不少盆栽。 顺着路走进去,迈过门槛,洛丽眼睛是不敢乱瞟。 倒是长公主,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她跟容贵妃向来不对付,一听外边唱报洛丽来了。 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直接忽略坐在上首的容贵妃。 洛丽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幽香,浅浅的却意外的好闻,不知点着什么香,这殿内十分豪华。 一迈步进去,微硬的鞋底踩上软软的地毯,直接一半鞋底没入毯子,洛丽双手放在腹前,记清芳华的嘱咐。 张开肩膀、步履慢慢,呼吸轻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内宫到底是容贵妃的地盘,还是不要放肆,到时候揪出错处,肯定是自己惨。 系统心里了然:这家伙,只要在关键时刻,会影响自己安全的事情,她总是智商在线。 “参见容贵妃,参见长公主。”弯腰屈膝,双手平举与肩膀并齐,牢记芳华嘱咐的礼仪,而且做得很好。 坐在上首红色软塌上的是一位样貌出众的女子,就斜斜的半倚在软枕上,穿的是丹菱牡丹宫装。 头上是粉玉牡丹发冠,手上是镌刻蔷薇的金护甲,一身正红色,穿的极为艳丽。 容贵妃看着在堂中行礼的女子,那一身藏蓝色,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艳红,是比她好看华丽,可自己不喜欢。 她穿了自己最喜欢也最想穿的颜色。 洛丽弯腰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人叫起,腿都有点酸了,可还是不敢说什么 饶是长公主殿下,也看不惯容贵妃,当初幼帝登基,她死不肯接受册封太贵妃的旨意,心里什么算计,自己知道,如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想给洛丽难堪。 她不痛快自己就痛快,出言夸赞:“洛丽今儿打扮不一般,看样子,你和摄政王的亲事不远了。” 淦!还远着,看不到头的那一种,她才不要嫁给绿帽贩卖机。 心里吐槽,但是面上很平和,没有因为容贵妃的刁难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因为长公主的话出言辩驳。 “起来吧,赐座。”容贵妃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她实在不懂,若论样貌她是比不上自己的,难道是才学? “谢贵妃娘娘!”洛丽不着痕迹吸口气缓一缓,再不叫起,自己指定要摔一个倒栽葱,毕竟头发太重了。 三人就坐,长公主笑意盈盈的打量洛丽一眼,眼角一斜上首做的人,带着笑意:“是摄政王把你送过来的?” 教育这个摄政王(27) “是!”洛丽点点头,心里却想吐槽:这长公主是看自己活得太快乐了吗?老是在她面前说摄政王的事情,非逼着容贵妃刁难自己?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容贵妃脸色变了,微微侧过头不再看洛丽:“洛丽可曾读过什么书吗?琴棋书画可懂?” “识得几个字,琴棋书画,会画一点。”素描算不算?应该也算吧!洛丽点点头如是回应。 可容贵妃却觉得诧异,听起来也并非才华横溢,他怎么就喜欢了?百思不得其解,食指指腹轻轻抚摸尾指的护甲,叹一句:“是吗?” “是。”洛丽总觉得这个容贵妃憋着坏弄自己,心里警惕反而礼数越发周全。 长相并非最好,也没有什么才华,他喜欢她什么? 思及此,微不可闻叹口气,她究竟输在哪里? 看着样貌清秀讨喜的小姑娘,难不成是比自己年轻?自己老了吗? 这女人委实奇怪,一旦不解,就开始胡思乱想。 这容贵妃突然不说话,搞得洛丽也有点慌,悄悄抬头瞄一眼上首的人,容贵妃看着其实是一个很文雅的女子,读书人的气质刻进骨子里的那种,斯斯文文。 气氛有点奇怪,长公主殿下心中不满,桃花眼一瞥上首:“时辰差不多,我们也该去了。” 去?去哪里? 洛丽茫然看着长公主。 “嗯!”容贵妃显然也知道去什么,站起身来,马上立在两边的宫女立即上来,一个伸手去搀扶,一个蹲下整理裙摆。 洛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两人出了颐和宫,这?去哪儿啊?也不敢问。 贵妃的仪仗加上长公主的仪仗,把原本有些寂寥的宫街变得热闹浩荡起来。 这长公主大抵是看着公孙颜的面子上,对洛丽很是照拂,见她默然还主动找她说话:“洛丽,可是第一次来这宫里?”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是第一次。”洛丽回答时,却把目光放在走在前面的容贵妃身上,生怕这家伙一不小心迁怒自己。 “得让摄政王多多带你进宫才是,这宫里奇花异草多得是,让摄政王带你多逛逛。”长公主说着,美目一横,竟平添一丝妩媚之态。 反倒是洛丽无所适从。 心里都快给长公主跪了: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求求你做个人叭,您再说摄政王,容贵妃本来想放过我,都气不过了,何必呢?女人之间何必呢? 走在前面的容贵妃自然是将这些话都听进耳朵里,心里不免泛起冷意,她是猜不透,为什么他会喜欢这等女子。 难道就因为可爱吗? 但是,萝莉控的世界,你是不懂的。 去的那地方不远,直走过一条宫街,一拐弯就到了一个小花园子,小花园子远远看去,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等了。 洛丽深觉自己是从一个陷阱跳到一个马蜂窝里,哪个都不好,哪个都会出事。 正忧心着,一旁得芳华突然提醒:“洛丽小姐,注意脚下。” 一低头,看到平坦的青石板路,好像知道她的意思了,心里越发警惕起来。 “容贵妃到,长公主到。” 这一声唱报像是锦鲤池里掉进去面包屑,那些穿得花里胡哨的锦鲤就一直朝着面包屑游过来。 这些女子都是朝廷正三品以上官员之女或是朝廷任命的诰命,品级都高,穿着打扮华丽异常,各色都有。 只是唯独没有红色系的,这就奇怪了,女子不大多爱红色吗,所有人都刻意避让红色? 洛丽悄悄扫一眼那些女子,再看了看容贵妃身上的衣裳,大概也猜到是为什么。 这样看来,容贵妃也不似表面看来的那么斯文,否则这些人为什么连红都不敢沾染。 “都起来吧。”容贵妃一扫人群,倒是识趣,由大宫女碧生扶着走往园子中间那个事先准备好的坐塌。 这园子是经过精心布置的,除去那满地的菊花之外,用了凤尾竹沿着整个院墙都绕一圈,把墙体遮住,表面看好像只是用竹子围起来的小花园子。 园子正中间摆着容贵妃所坐的卧榻,卧榻两侧各摆着一个小方桌,上面放茶水糕点和水果。 洛丽则被长公主拉到坐塌前的那桌椅坐下,眼睛马上锁定桌子上放的那一盆紫葡萄,想去吃,又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弄得满手都是。 长公主倒是有几分随意,纤纤玉指捻起一颗葡萄,转头还跟洛丽调笑:“这秋园的景色倒是不错,满地的菊花开得真好,趁着花开该做想做的事情才是。” 说完,桃花眼一斜萝莉,似乎在暗示什么。 “使不得使不得,这很伤身体的。”见她还想说什么,洛丽都已经猜到下句话肯定带出摄政王,真的是盼着自己不好,忙出言打断:“其实,菊花开了就好,管它好不好看是吧?” “你这话也对。”长公主殿下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嘴角一扬,又给洛丽扔了个媚眼过去。 你又想起什么东西?我真的是好冤啊,你别再这样了,这谁遭得住啊! 嘴里应和,但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炙热的目光洛丽想忽略都不行,一转头就和于菡的视线对上。 哪知她挑衅一般,扬起下巴瘪着嘴,十分不满的样子,粉嘟嘟的唇倒挺好看的撒,洛丽脑回路又出事了。 她身上穿的是深蓝色杜鹃花宫装,于菡穿深蓝色不好看,但是颜色缺接近洛丽身上的,这算什么魔鬼想法? 但于菡身边的李娉似乎知道了什么,附耳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不知什么,只见于菡委屈兮兮低下头,手指搅在一起。 两人都侧身对着自己,洛丽看见李娉很自然的身手帮她将头上那支步摇整理好,举动十分亲昵。 看完她们二人,洛丽目光搜寻殷蔓,看了好几圈之后才在最外围处发现打扮不甚瞩目的她,一身湖绿色不扎眼却也不损她端庄气质和美貌,与此前的打扮大相径庭,这是为何? 那殷蔓似乎也发现她了,竟抬头与她对视微笑一下,和善友好。 教育这个摄政王(28) 这? 她已经对自己笑了两次,自从长公主府赏菊茶会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很大,这实在奇怪。 自己是做了什么吗? 容贵妃面色如常看着众人,倒是没有不长眼的,倒是不错,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洛丽身上,既然想不通为什么喜欢,杀之则不喜欢了,不过不能自己动手,否则他怪下来,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这里人多,不好办。 “今日菊花开得正好,大家切勿拘礼。”容贵妃说着,伸出手纤纤玉指一横,就对着洛丽:“不若洛丽你来作诗一首,助助兴?” 淦,果然该来的为难都来了。 洛丽站起身来,先屈膝请罪:“容贵妃赎罪,我不会作诗,也不会唱歌跳舞乐器什么都不会。” 语句铿锵,这不会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连长公主都想笑。 系统一下就不干了:“喂喂喂,陶渊明什么随便来一首就能惊艳她们,你干嘛说不会?” 这发展不对啊,这应该是她诗出惊人,全场轰动,从此才名远播,世人敬仰,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那不是我做的啊,那是陶渊明作的,可她要我作的我不会啊。” 这脑子怎么那么轴!系统突然闭嘴,不想和她说话。 这副样子倒让容贵妃更不喜,吟诗作对不会,诗词歌赋也不会,自己…怎么连她也比不上? 这时打门口进来两个奴才,看打扮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侍卫。 “给容贵妃、长公主请安。”两人单膝跪下行礼。 大太监脸上有些谄媚,反观他身后得那个侍卫有点呆板。 怪异的是,两个人行礼之后,却是那个侍卫来开口禀报:“见过容贵妃,长公主,洛丽小姐,奴才是摄政王府里的,殿下让奴才来请诸位去重华殿。” 洛丽这时总觉得不对劲,打量这个侍卫一眼,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在右脸颊颧骨的地方,有一颗不大的黑痣,辨识度很高,而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这个侍卫身上。 不对吧?他为什么强调自己是摄政王府里的? 洛丽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长公主叫起:“洛丽,走吧。” “是。”洛丽此时心里怪异的情绪越发猖獗,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浑噩的跟着人流走。 其他的人都被带到重华殿,只有她们三人被带到偏殿处。 洛丽进去前,回头特意去看了身后,那个侍卫已经不见了,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洛丽小姐?!”芳华见人呆愣着,又喊了一句。 洛丽被喊回神过来,这才抬腿走进殿里,行礼之后,才敢打量这周遭,偏殿不大,空荡荡除了上面一个龙椅之外,正中间放着一个香炉。 便再没有其他东西,里头人也不多,除了俞嗣之外,就是一个小孩子和两个仆从,幼帝就坐在上面的龙椅上。 龙椅两边放着似树形状的烛台我,微弱的烛光把上面穿着明黄色的可爱娃娃,红彤彤的脸颊把映照得更可爱。 “皇苏~。”上首的小皇帝,晃荡着脚丫子,看起来最多四岁,口齿还有些不清晰喊出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小小的脑袋上戴着重重的冠冕。 这台下站着几个大人,唯独那个孩子高高在上的坐着。 俞嗣原本是将目光放在洛丽身上,听见幼帝叫自己,这才转头,面对着他作揖:“陛下请说。” “朕饿~饿~~”幼帝指指肚子,再指了指自己嘴。 嘶?这动作怎么像是猫和老鼠的那个表情包?洛丽眯起猫儿似的眼睛,上下打量一下幼帝,才确定他不是那只老鼠。 “陛下,九五之尊连这点的受不住?” 这边俞嗣还没说话呢,容贵妃就出言了,而且语气略带斥责,此时柳眉紧皱,没有半分怜惜。 幼帝瘪着嘴垂下头,冠冕上的流苏晃啊晃。 这容贵妃对待幼帝的态度,可谓严厉,毕竟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儿,幼帝生母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嫔,不过先皇尤为宠爱这个侧嫔。 只不过侧嫔诞下幼帝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才将幼帝归于容贵妃膝下。 终究是自己的侄子,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俞嗣对他比起皇族其他人多了几分宠爱:“不若,让阿翁带些糕点过来?” “你莫这样宠着他。”容贵妃怪罪一句,但却并不是真的怪罪,反而有点娇嗔。 长公主转头看着站在俞嗣身边的洛丽,她就不信了,这两人的对话跟两口子似的,这小妮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和其他女子打情骂俏? 但事实上,洛丽没听出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很淡定的看着两个人。 这反应倒叫长公主高看几分,看来她也并非传言的那么无脑暴躁,只可惜,容贵妃这个贱人简直该死。 幼帝也没有缠着不放,只是看得出来大眼睛湿漉漉的不太高兴。 “你没事吧?”俞嗣微微侧身,凑近洛丽耳边轻声问一句。 突然来的关心,还有凑近的呼吸让洛丽不太舒服,却碍于面子没有避开,点点头:“都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大概什么都没发生吧。 “那便好。”俞嗣还怕容贵妃为难她。 两人亲昵的举动倒是显得其他人有些多余,长公主桃花眼瞥见站在自己前面的容贵妃的脸色,心里舒畅起来。 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她,皇兄怎么会子嗣凋零,怎么会?怎么会病逝......如今她断然不会让这个女人再克死俞嗣。 想着,出言笑问道:“皇弟,你倒是什么时候娶了洛丽?” “快了。”俞嗣说着瞥一眼洛丽,见她居然没有说话,倒觉得她最近脾气变好了。 其实洛丽想怼他的,但是想想没必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他难堪,况且自己能活的那么舒坦,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知恩图报,忍住不怼。 “那便好,皇姐这杯喜酒,等了好几年呢。”长公主玉手捂着嘴笑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容贵妃默然,但脸色已经变得极为不善,隐匿在长袖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暴露,否则稍后的计划功亏一篑。 教育这个摄政王(29) “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最好不要离开攻略对象身边。”系统突然收到危险信号。 系统突然提示,洛丽心里也觉得事情大条起来,看样子不光是于菡,还有这个容贵妃也是馋俞嗣的身子,那这样倒不如看好他。 从根源上杜绝这件事! 椅子上的幼帝还是第一次见洛丽,小孩子都好奇,又看着这位小姐姐长得可爱,和自己一个粉嘟嘟的,心里高兴。 就从龙椅上爬下来,带动这冠冕上的东珠哗啦啦的响。 洛丽眯起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幼帝费力的从龙椅上下来,再踉跄下台阶,直朝自己过来。 事觉不对,赶紧往俞嗣身后挪一小步,以求避开幼帝视线。 哪知这小家伙越过俞嗣,站定在自己面前,扬起头,稚嫩的眼睛隔着珠坠子望着自己。 洛丽眯起眼睛跟他对视,她从小孩子缘就好,但不代表她想和这个定时炸弹耍,再这样下去,他一定和其他孩子一样要抱抱。 得把他吓走,洛丽如是想。 大眼睛盯着幼帝,突然轻轻一跺脚,嘴里轻呵一声:“哈!” 幼帝吓得一颤却没有哭,反而咯咯笑起来,一个扑过来抱住洛丽的双腿:“抱~要抱~” “不要,走开。”洛丽被他大眼睛看得心里有点怪,撇过脸就不想理他:“走开走开~~” “抱~~”幼帝不肯,就抱着她的腿开始撒娇,歪着头望她,然后双手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扑抱住她的腿:“抱抱~” 大有一副你不抱我我就不走的意思。 “才不要,走开!”洛丽嘴上这样说,但是行动上却不是这样,她已经倾身弯下腰双手掐住幼帝的胳肢窝,用力一提把人抱起来。 上手才知道这孩子有多重,掂一下至少有七十斤上下,估计是这身上的行头重。 “嘻嘻嘻~”幼帝高兴被抱起来,用小手掌拍拍她的脸颊。 洛丽小脸都是嫌弃,左手拉住他的小手让他坐在自己右手臂上,小声警告一句:“你再打我我就把你放下来!” 一听她这样说幼帝收回手,改抱住她的脖子,侧头靠在肩膀上,小腿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很享受。 对于这样的情况,俞嗣没有出言阻止,毕竟幼帝喜欢她这是好事。 “看起来陛下很喜欢洛丽啊。”长公主倒是第一次看幼帝那么主动黏上一个人,她倒是不吃味,反正自己只是他姑姑,这养母就不一样了。 容贵妃这次倒没说什么,反正她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在幼帝身上。 时辰差不多了,阿翁来请赴宴去,只不过幼帝闹着不肯下来,洛丽无法只能抱着人出门,往正殿去。 侧门进来,看见重华殿原貌,算起来大殿之中,除了上首是皇亲国戚坐的地方之外,下两节台阶就都是百官和他们的亲属。 座位左右两边排成一线,家中在朝为官的都坐在前面,他们后边各有一张桌子,大多带着一男一女,家里有诰命的就坐在丈夫身边,一扫眼过去,得有几十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看得到是摄政王妃将人抱来的,这委实奇怪,但没有人敢问。 洛丽抱着幼帝心安理得的享受众人跪拜,反正不是自己折寿。 把小皇帝放好在龙椅上,顺带替他整理好被压皱的龙袍,转身想下去。 结果幼帝不肯,拉着她袖角不想她走。 俞嗣站在下边,轻轻一咳,那幼帝瘪着嘴只好放开她的袖子,晃荡着腿,小嘴嘟得高高的,很是不满。 洛丽走下台阶,站到俞嗣身边,右手臂都酸痛,小皇帝忒重了,饶是她力气大,都觉得累,这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品~品身。”幼帝牢记皇叔教给他要做的事情,将众人叫起之后,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阿翁。 “开席!”阿翁长得很是慈祥,总是笑眯眯得样子,眼中暗藏精光。 落座也有序,先得上首的人坐下之后,按照品级高地坐下,跟多米诺骨牌似的。 落座之后,歌舞也都上来。 俞嗣趁此机会,转头问她:“你手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酸。”洛丽说着,左手揉了揉自己右手臂,觉得小皇帝也是难,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帮你按按?”见她揉着自己的手,出言提议。 一听这话,想到他替自己揉手,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摇摇头,身体往后一躲:“不了不了,伤身。” 其实这句话俞嗣在试探,试探她对自己的接受能力,见她还是这样排斥,心里多少有点不愉,却没有说出来,转而去端酒杯。 容贵妃就在俞嗣对面,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说悄悄话,转移视线,只觉得糟心。 酒席上哪里有不喝酒的,这才刚坐下,俞嗣就代表小皇帝起来敬酒,说着一些吉祥话,敬过三轮之后,其他人才能互敬。 洛丽不喜欢酒局更讨厌他们之间的虚伪,只是低头用手捻起一颗紫葡萄自己剥起来。 俞嗣见她这样,伸手也摘下一颗葡萄,剥好放到她碗里:“吃吧。” 洛丽看一眼葡萄,再抬头看他一眼,正纠结要不要吃时,也不知道哪个什么国公又要给俞嗣敬酒,也不想理他,就犹豫吃不吃这个烫嘴葡萄。 “洛丽。” 听见坐在下面的长公主喊自己,转头不解看她:“怎么了?” 长公主倾过身体,用酒杯掩住嘴角调笑:“我从未见过嗣儿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小意,你有福气。” 是福气? 哦哟,您是不知道他新年祭天的时候在相国寺做了什么,您是不知道元宵节赏灯时,他在御花园做了什么,福气?我看是绿气。 心里吐槽,面上附和假笑一下,转头看碗里的紫葡萄好像都变成绿色了。 容贵妃眼角总是瞥向俞嗣,他一直被敬酒,好像都没停过,这酒量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灌,没一会儿脸上就浮出红晕。 见此,容贵妃自是难掩的欢喜,垂下头看着手中酒盏,一扫方才的不悦。 教育这个摄政王(30) 幼帝丝毫没有察觉,吃着阿翁剥好得水果,挑好的菜品。 洛丽看着他一杯一杯的接着喝,倒是有点不舒服,却也不好劝阻,敬酒的都是些元老和国戚。 俞嗣喝了至少得有四五壶,胃里都是翻腾的都是酒,火辣辣的不太舒服,有些受不了的坐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洛丽凑过去,轻声问一句。 可此时俞嗣已经有些醉意,还残存一点点的理智,点点头:“我,我且先去偏殿坐坐。”他从未喝醉,也不知会不会失态。 还是先避开人群才是。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洛丽现在不敢离开他身边,这虎狼环饲的,都在馋他的身子。 俞嗣却没想过她会主动陪自己,自然应允:“那好,你陪我醒醒酒。”说着脚步虚浮的迈步,但一抬腿就觉得浑身都重。 看他这样,洛丽伸手去扶,这一扶他倒把全身的重量往自己这边靠了,想推开又觉得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只能任由他压过来。 容贵妃看着两人相携下了台阶往后殿去,给身边的大宫女缎落使了个眼色,缎落立即了然,悄无声息退出大殿。 长公主看二人相携离开,目含艳羡,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幽幽叹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颜郞这般你侬我侬呢? 其实她对洛丽好,也因为公孙颜的关系,那是他的外甥女,沾亲带故的自然该好好招待。 想着他长公主心里又酸又甜的,低头看满杯的酒水,又是一饮而尽。 洛丽扶着人一直往后殿去,后殿是个休憩的房间,那里有卧榻,可以让人倒一下,扶他到房间里,放到床上。 看他仰躺在深绿色的床铺上,此时面带红晕,眼睛迷离的样子确实是不太好:“你喝茶吗?醒醒酒?” 说着转身去圆桌那边,掀开茶壶盖子,有一股热气冒出,看来是新换的茶水,提起茶壶倒上半杯,听见布料摩挲的声音。 一转身就看坐起来,头靠在床边通花上,半眯着眼睛,一脸醉意。 端着茶水过去:“你喝点茶水吧。”说着把茶杯凑近他唇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一点一点很细心的样子。 俞嗣酒精上脑,还是恍惚能听到洛丽的声音,视线模糊里总是有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总觉得是她。 这一下酒壮怂人胆,双手一张直接抱住面前的人。 洛丽本来喂他喝完茶水之后打算转身放茶杯,结果从后边直接被一双大手抱住腰部,想都没想,直接反手一巴掌照着他的头顶过去:“去你丫的吧!” 这一巴掌拍得极响,啪的一声立即回荡在屋里,连俞嗣都被打蒙了,呆滞的眼睛带着酒意,茫然的仰头看她。 见他还不松手,洛丽直接单手一推他的肩膀,人马上就被推开,砰一下躺倒床上:“你丫的要是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就把你几儿剁掉!” 这家伙,不怕死吗?酒后乱性乱到自己身上。 直接被推倒在床上的俞嗣,茫然的闭上眼睛,酒精发挥作用,开始想要睡觉了。 放好杯子回头看见他自己躺好了睡过去了,这倒省事儿了,长叹一口气坐在圆凳上:“所以,我现在看着他就好了是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你真的不考虑做点什么?”这攻略对象太惨了,只是稍微被抱一下腰,那就狠狠书甩了一巴掌,要是亲一下岂不是得送命! “好吧好吧。”现在死死盯着他就好,要是他敢随便耍酒疯,直接一掌打晕! 正此时,屋外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听起来很奇怪的样子,可洛丽没有一点好奇心,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睡的人身上。 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洛丽转头看着门,正思索着要不要开,门外的人突然开口:“里头有人吗?”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洛丽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看模样有几分娇俏。 但没敢让她进来,双手握着两扇门,隔出一个屏障,也阻碍她想进来的意图:“有事?” “您便是洛丽小姐吗?陛下闹着想见您呢。”宫女说着,屈膝行礼:“陛下想见洛丽小姐。” 这? 有些为难的转头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现在离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下定决心摇摇头:“陛下若是有召,那就让容贵妃代劳吧,此时摄政王睡下了,我不好走开。” “那也好。”奇怪的是这宫女并没有过多纠缠,而是很自然的放弃然后离开。 这反倒叫洛丽摸不着头脑了,随即关上门,转身走几步还没来得及走到椅子旁,就听到外边突然一声惊呼:“救命!”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一开门跳出去:“怎么回事?”好像是刚刚那个宫女的声音! 这房间出去之后,是一个左右两边都是走廊,前面也是一条走廊,左右看一眼,就发现一只绣鞋,孤零零的躺在右手边走廊的转角处。 心里思索,这人怕不是要出事,快步小跑过去拾起绣花鞋,再往右手边看去就看见一条腿被拖曳转角。 该死的,不会真出事了吧?这皇宫也不应该戒备这样不森严才是,有些纠结的不知道要不要去追。 洛丽一转头看了看门,在紧握住手上的绣鞋,一咬牙:算了,人命大过天,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一条人命重要! 就在她小跑离开没多久,一双绣牡丹的红色绣花鞋就迈进后殿的房间里。 小跑过去一拐弯,却发现没有人,可是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呼救声,心里有些紧张却也不敢耽搁,紧跟着声音到了后殿一处小房间里,声音好像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个小房间看起来不大,就孤零零的嵌在墙角,窗户紧闭,门半掩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洛丽自己也不敢久待,直接上前一把踹开门,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直接把人推进屋里去。 教育这个摄政王(31) 这一推,洛丽才知道上当了! 门啪一下被关上就听到落锁的声音,这才知道怎么回事:淦!他们把自己引过来,就是为了搞俞嗣啊!怎么就那么蠢,没想到呢。 其实洛丽是想到的,但只是救人心切,受过平等教育的她,把人命看的最重。 “你现在怎么办?”系统这阶段倒是有点懒散,他倒是想看看洛丽想怎么做,那么圣母。 洛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屋子很小,不知道是谁住的,床上只有一串单薄的被褥。 这里能出去的就只有门窗,门锁住了,只怕出不去。 心里想着就把注意打到窗户上,刚刚也没看见窗户被封了,那应该能出去才对的。 想着走到窗户边,把窗边立着的那个洗漱的架子推到,再去搬椅子过来,站到椅子上,这才用手试探性推了推窗户。 窗户有些松,不是难打开的样子。 洛丽转头看着被推到在地的木架子,从椅子上爬下来,闭上眼睛抄起木架子朝着窗户砸去,没有半分犹豫。 只听见仓啷一身,木架上半部分全部变成木碎,散开的木碎甚至割伤洛丽的手被,血顺着伤口留下来。 但所幸,这窗户也被砸开了,洛丽无暇顾及手上的伤,直接踩上凳子,右脚抬起猛然一踹,那摇摇欲坠的窗扇就被踹开。 洛丽双手撑住窗沿,一个翻身就逃出去了,跳出去之后撩起裙子就开始狂奔,不知道俞嗣他还干净吗。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倒是把系统也吓到了,此时不得不开始思索:这暴力有时候也挺好哈,至少能玩密室逃脱。 洛丽哪里有心思刚系统解释什么,狂奔的往那边去,一门心思都扑在俞嗣身上。 肯定是有人故意利用那个宫女,然后把自己引出去关起来,但是到底是于菡还是容贵妃,这俞嗣就像是个香饽饽,怎么都有人想尽办法得到他。 拐过两个转角,洛丽才看到偏殿,顶着一身三十四斤的玩意儿,跑得也是飞快,一路拐过长廊,才看到被紧闭的房门。 敲门? 不! 洛丽抬起右脚,直接对着门板用力那么一踹,这门也没有关紧,被这一踹直接敞开了,两扇门种种的撞到门框。 这动静自然也引起耳室里两个人的注意。 冷下脸迈步跑进去,一转头就看到耳室之中,衣衫不整的容贵妃正紧抓住自己的内衫的衣襟,站在床边。 容贵妃没想到她会来的那么快,自己不是已经派人把人关起来了吗? 死死抓住衣襟,却不知如何开口,这种情形,无异在抓奸,而自己就是那个恬不知耻的荡妇:“你!” 高傲如容贵妃,此时却尴尬又茫然。 洛丽看到她还穿着衣服,首先松口气,那就是证明两个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那就好那就好! “我带他走。”不太想让她难堪,洛丽侧开视线,不去看她不整的衣裳。 低头迈步进去耳室,越过容贵妃看到床上也被脱剩下一件白色亵衣的俞嗣,此时此刻还一脸安详的睡着,气不打一处来! 淦!还给老子睡着! 转头随便给他捞起一件外袍,盖到他身上,然后倾身过去,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你带他去哪里?”容贵妃伸出手想去拦她,开始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手就僵在半空中,愕然看着她。 洛丽此时还是面无表情,怪她吗?其实也不怪。 如是想着,把俞嗣抱起:“这件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回去吧。”说着抱着人快步离开。 自己现在都不能理会,先把人带走再说,否则两个人这副样子让人看到,就算是自己在场也会被传闲话。 俞嗣睡得死,被这些动静闹着也没有醒,跟条死鱼一样被洛丽抱着,快步出了房间,这才真的松口气。 也不知道她怎么抱着,一个成年男子至少也得有一百五十多斤,可看起来抱着也轻松。 其实不是轻松,至少洛丽很生气,这tm的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气急就生出怪力。 抱着人从走廊往自己方才路过的那条路去,她记得自己看到个不大的荷花池子,正好让他醒醒酒。 果不其然的绕过一个竹林子,就看到院中间那个不大的荷花池,也就一个房间大小,水也不深,淹不死人。 抱着人走过去,直接把人往里头一丢。 哗啦一声,溅起大片水花,连洛丽的裙摆都被溅湿一大半。 俞嗣本来酒醉,这闹腾下来倒有一分意识会过来,这下倒好直接就被丢进池子里,这中秋的水还是很凉的,一个没缓过来,开始扑腾。 连带着掉下来的外袍和身上的亵衣都尽湿,这下什么都清醒了。 系统看着,真觉得心凉: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扔浴缸,第二次是扔池子,第三次是不是得搞到湖里,海里? 这男主也惨了,一点都没有男主该有的亚子,动不动就被洛丽揍,别人还馋他的身子。 “喂!”洛丽就站在岸上,蹲下去双手抱住膝盖,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他:“你特么醒了没?醒了就换衣服回去。” 俞嗣坐在寒凉的池水里,有些发蒙,自己怎么突然就被丢进池子里了? 还好是池水不深,他坐着也只是到了胸口处,俊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事啊,你喝醉了我带你醒醒酒。”洛丽说着,歪头一笑,但是眼里藏着的不愉快让人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于这件事,洛丽不想去责备容贵妃,自己没有立场,只是她在思量的是,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俞嗣,如果告诉他,他会怎么处理。 她的眼神告诉俞嗣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他好像自己的自己喝醉了,然后被扶到房间里,喝杯茶之后就......就睡着了好像。 再然后就被丢进池子里了,又是池子里,又是这样,和上一世差不多的情景,想想起却又什么都记不得。 算了,这时候不是想这个东西的时候。 教育这个摄政王(32) 抬头看蹲坐在岸边的人,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喝醉了脚有点重。” 这一次洛丽没作妖,站起来真的伸出手把人扶起来,不过还是用宽袖把自己手掌包起来再伸出去的。 见她如此,俞嗣邢总不快,却也没说什么,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右脚踩到岸上,一使劲就爬起来。 不过脑子还有点昏沉,上岸之后脚上踉跄了一下,往她身上扑去。 洛丽是没没防备,倒是被他撞了个满怀,正确来说,是他这一扑倒是把自己被他圈进怀里。 心里的那股闷气又烧起来,不由分手的直接抓住他的右手臂,侧身一弯腰,一个过肩摔,就把俞嗣摔地上了。 一身华服,没有影响洛丽选手的发挥。 系统看得心肝疼:这男主,也太惨了!真的是。 又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但这次俞嗣是清醒的,后腰一阵痛感,躺地上扶腰:“你为什么又?” “手比脑子快,抱歉哈!”洛丽笑嘻嘻的弯腰看他,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淦!故意的也不能掩盖你是个憨批的事实。 笑嘻嘻的伸出手:“要不要扶你起来啊?” 这哪敢啊,再扶指不定又把自己丢池子里去了,俞嗣不想计较,自己挣扎爬起来,但身上的白色的亵衣已经被草屑尘土染得脏乱不堪。 “去让平津过来给我换衣服。”这秋风还带着丝丝凉意,一吹过来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得嘞您!”洛丽扬起大大的笑脸,转身去喊平津。 宴席之上,幼帝喝多了汤水,反而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转头跟阿翁撒娇:“阿翁,曾(朕)想嘘嘘。” “遵旨!”阿翁笑得脸上褶子都堆一起了,把幼帝牵下龙椅往,从侧边走下高台,往后边去。 让人备好恭桶在里面,阿翁原想抱起幼帝,却被孩子推开:“阿翁你出去你出去,皇苏说,大赞夫这些事情...自己啦。” “哎。”见幼帝兴致好,就没有勉强,退到外边隔一个屏风在外边候着。 “阿翁,皇苏去哪里了?” “回陛下的话,许是喝醉了,歇息呢。”听着里面声音,阿翁心里却不太好受,当初先帝暴毙驾崩,只剩下幼帝,多亏了摄政王才能稳住朝局。 又思及那一日,先皇下葬的时候,自己原本想给先皇殉葬,只是被殿下拦住。 “阿翁,幼帝才两岁,容贵妃不喜欢幼帝,自然不会对他太过上心,本王想请您进宫照顾幼帝,您自小浸淫宫闱,姐弟三人都是您看着长大的,都是您一手护下的,所以,本王想请您照看好幼帝。 本王虽是摄政王,但却不能时时陪伴,孩子还小明枪暗箭难躲难防,断然不能让皇兄唯一仅剩的一点血脉凋零啊。” 正是这一番话,让阿翁断了想要殉葬的心思,进宫照顾幼帝。 回顾往昔,总是有些执念,阿翁擦擦眼角水渍,拱手问道:“陛下,好了吗?” “还没。” 幼帝奶奶的声音让人心软,也让阿翁想起先帝,心下感慨:先帝当真是自己见过,最正直,最长情,最好的孩子。 自己沉溺于往事,却不知道身后有人闯进来,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结果迎面一个手刀。 幼帝自己费劲儿的穿好裤子,拖着重重的冠冕和龙袍出来,却没看到阿翁人,撅起小嘴:“阿翁,阿翁你去...哪里呀?” 空荡荡的没人回应,幼帝不高兴了,小孩子心性,自己就跑出去找人。 却不知道阿翁被堆在大殿的一个角落,只露出一只黑色的脚。 洛丽喊了平津去给俞嗣换衣裳,自己这一身也乱糟糟的,干脆让芳华也过来把衣服换下,原本庄重华丽的朝服,变化了同色的一件丝绸的,绣紫荆花的宫装。 头上的首饰适时也拿掉一些,这倒是让洛丽轻松不少。 “摄政王在哪里?”坐在铜镜前,有些颓废的叹口气,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容贵妃只穿着亵衣的样子老是在眼前浮现。 芳华正在整理头饰,手沾上桂花油轻柔的把翘起来的毛发抚弄好:“摄政王在另外一间院子,平津正伺候着,洛丽小姐有事吩咐?” 想到刚刚把人丢进池子里,嘶~好像有点......过分。 但又不想承认,随手拿起面前梳妆台卸下的步摇,故意装的漫不经心的:“那你,弄好了给他弄碗姜汤吧,去去寒。” 岂料这副别扭,想关心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全落在芳华眼里,芳华人精似的自然看出是什么态度:“是!” “你良心发现啊!”系统打趣,居然还会觉得自己过分。 系统的调侃洛丽不想理会,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让芳华去办,自己出去打算回到宴席,毕竟这重华殿那么大,来来回回也有宫人,问一问应该没问题。 可是自己出去之后,却根本没遇到人,这就不应该了,这偌大的皇宫,怎么可能没有个伺候的人呢。 出了门路过一个小竹林,再拐过一个月亮门就看到零星开着几多黄菊,未曾将这些菊花放在心上。 拐过院子继续走,可没走多远就听到仓啷仓啷的,是珠串互相撞动的声音,觉得声音熟悉,好像就是小皇帝身上的。 赶紧听着声音小跑过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孩子,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一手扶着离着的宫灯,就站在青石板路旁。 身边站着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侧身对着自己,他好像把什么东西塞回窄袖里,晃了一眼。 洛丽走过去,娇呵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正是这一声,把男子吓一跳,躬身行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其他奴才呢?长公主呢?”走下台阶,疑惑的看着二人。 幼帝一转头就看见是她,嘴一下咧起来,踉跄的小跑过去一下扑到腿上,抱住就不松手:“阿...阿翁不见了,早...早(找)不到。” 阿翁? 洛丽记起来,是那个慈眉善目的,伺候幼帝的舍人,但觉得不可能,阿翁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不见的啊。 教育这个摄政王(33) “抱~抱!”幼帝看她出神,也不高兴起来,双手拍拍她的脚,委屈起来。 挠着后脑勺,有些不情愿的弯腰把孩子抱起来,等抱起来之后,才有心思去打量那个侍卫。 这一看倒是觉得很眼熟,看到脸上那颗黑痣时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在秋园里,和那个太监一起过来请众人过去的侍卫吗? 他当众说过自己是摄政王府的人吧。 把幼帝护在怀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打量着他,却发现他的窄袖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露出一个圆圆的头,有金属的光泽。 自己刚刚方才一晃眼的是什么?难不成? 心里一紧,头皮竟也开始跟着发麻,下意识把孩子护在怀里,心扑通扑通开始跳:“如果......没事,那就先下去吧。” 可是那个男人却不动,一动不动的杵着,依旧是双手抱拳,腰微微弯下,眼神逐渐变得狠辣。 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越发紧张:“怎么?还不下去?” 男人还是没回答,但洛丽看得出来他的双手手臂紧绷,一副箭在弦上的样子,他真的是? “早,皇苏,早....阿翁。”幼帝丝毫不知此时什么状况,踢踏着腿想要引起注意,让洛丽听到自己的话。 这园子空空荡荡的,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最关键的是,如果他暴起,自己能否带着幼帝跑掉,这是个很大问题。 “找找找,马上去找,你皇叔他过来了,眨眼就到,让他陪我们一起去找阿翁行吗?”洛丽不知道俞嗣在哪里,但是必须先稳住哪怕撒谎也没关系,一急必定出事。 “好!”幼帝不知此时何种情景,高兴的拍掌。 洛丽眼神一瞥那男人,见他还是不动,鼓起勇气催促一句:“怎么?还有事儿?” “有!”男子终于说话了,只有一个字,但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暗藏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洛丽不着痕迹往后退一小步,把幼帝紧紧抱在怀里,虚张声势:“还有什么事?” 察觉到距离被拉开,男子突然抬头,眼神凶狠死死盯着洛丽,手慢慢的往窄袖里滑。 这个动作洛丽看在眼里,猫儿似的眼睛与他对视,他眼神似到如剑,狠辣异常,被看得心里发毛,双手牢牢搂住幼帝,如果现在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悄悄凑近小皇帝耳边:“你皇叔来了。” 结果幼帝一听这句话,高兴地喊了一句:“皇苏!” 正是这一句,让那男人以为是俞嗣来了,立时转头去看,正是趁着这空档,洛丽紧抱住幼帝,转身撒丫子就跑。 冠冕晃动珠翠琅嬛的声音,让刺客回神,抬脚就追。 饶是稚子幼帝,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闭嘴死死抱住她的脖子,呼吸急促起来。 洛丽抱着孩子,根本就跑得不快,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敢转头去看,只能拼尽全力的跑。 一拐角就看到之前那个月亮门,身后脚步声逼近,跑得快,脚步声和秋风就往耳边灌,头上玉钗掉落,也没有时间去管。 男人是个练家子,跑也只是脚尖点地,跑得极快,不过一眨眼就看到了人,直接从窄袖里抽出那只匕首。 明晃晃的刀锋,在略暗的天色里也格外令人胆寒。 这时门外突然一晃眼有个人影过来,但看不清是谁,男人犹疑一下,断然不能让人跑了!转身一脚踩上围栏上,用力一蹬,右手持凶器,直朝奔跑的女子飞跃而去。 洛丽听到身后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他飞过来,抱着孩子一个转身,那匕首就从自己身后过去,还能听到刺啦一声,衣服被划破的声音。 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刺客一看一击不中,又追上去,匕首反转一下,反握在手里,一个跃步追上去,势要将两人一并杀死。 洛丽听见匕首破空的声音,刀刃朝自己身后过来,情急之下想要避开,可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 脚底一滑,整个人连带着小皇帝都往地上扑,但却阴差阳错的躲开刺客的杀招。 正此时,俞嗣带着平津和芳华也赶过来,一穿过月亮门就看到那刺客高举匕首,正要朝她后背刺下。 平津脚尖一点地,手握成拳将刺客的右手臂打开,又接一脚把人踹开。 “来人!快来人!”平津打退刺客,双手成拳挡在洛丽跟前:“好大胆,竟敢在宫里行刺!” 刺客见杀不掉,半句言语没有,直接反手握住匕首,直挺挺插往自己的心脏处,根本没有打算活命。 洛丽抱着幼帝,还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挣扎爬起来,生怕压坏孩子:“快来个人扶我!” 俞嗣手忙脚乱跑过去,在看她背后的衣裳,又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怎么回事?” “呜呜呜...皇苏~”见到信任的人,幼帝眼泪一下就兜不住了,哇哇哭出来,要抱抱。 俞嗣没法,只能让芳华带人去换衣服,自己抱着幼帝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这死士身上并未有什么信物和特征,却不知怎么混进宫里,又是谁指使。”平津说着,开始翻看尸体,人已经断气,但伤口还一直渗血。 这宫里也开始不太平了吗? 俞嗣轻轻拍打着幼帝的后背,安抚好孩子,心里越发担心,他这一路过来重华殿根本没有一个宫人,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容贵妃还是另有其人? 洛丽浑噩的被芳华换好衣服,重新收拾好妆容和发饰,呆坐在镜子前,不知作何感想,就觉得脑袋空空。 “洛丽小姐,可要请大夫吗?”芳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此前她都是有点抗拒但又元气满满的,如今却有几分呆滞。 只怕是刚刚的凶险吓到了,得找个大夫开些安神的药服下才是。 洛丽咬住下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我没事,就是有点想不通。”什么仇什么怨才会非要取一个孩子性命。 “想不通什么?”芳华放轻梳头的动作,能感受到她的苦恼。 教育这个摄政王(34) “大概,我从小就觉得人命最为重要,但好像现在不是这样了,权势金钱情爱,好像都比命要来得重要。” 一次次的危险,冲击着自己单纯的认知,以至于有点迷茫,这大概就是洛丽想的。 “洛丽小姐,人不同不可一言而语。”芳华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下人,教主子怎么做人,这不是本份。 洛丽没有再说话,缄默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己。 这时,俞嗣回来了,推开房门朝左边转头,隔着妃色纱账看到洛丽坐在梳妆台前,便转身走过去。 单手撩开纱账:“没伤着吧?” “没有。”洛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 芳华识趣,屈膝行礼退下,给两人让出空间。 “小皇帝没事吧?阿翁去哪里了?”低着头,左手掰着右手的食指,来来去去的就是不去看他。 俞嗣走到她身旁,蹲下去,原想伸手去抓她的手,思量之间却不敢动:“幼帝无事,阿翁被人打晕了不过已然转醒,你没事吧?” “没有。”这个气氛,让洛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两人,他的语气又是这样温和,反倒让人不舒服。 俞嗣站起身来,把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能否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他必须弄清楚了今天发生的所有,才能去思考到底是谁。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后殿的房间休息,可是中途屋外有人喊救命,我就出去看了。”说到这里,洛丽有些心虚,把食指掰得咔咔作响:“然后我顺着求救声追出去,却被人关进一个房子里。 我跳窗出来,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看到容贵妃衣衫不整,你也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俞嗣听到这里,脸色变了:被敬酒到喝醉,为什么这重华殿里一个侍卫都没有,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了。 “所以我把你丢进池子里,醒酒,容贵妃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说到这里,洛丽还顿了顿,生怕他追责。 不过还好,他并未对这件事情表态,是不是就不用被锤了? “那为何,你和幼帝会被刺杀?”若不是平津和自己及时赶到,只怕幼帝和她都殒命了,这刺客又是谁? “我不知道,我让芳华给你送姜汤,想着自己先回宴席去,结果在路上遇见了幼帝,那个男人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被我发现。 我抱着幼帝一直跑,然后你们就出现了,但在此之前,那个刺客,曾经去秋园请我们去赴宴,亲口说过他是摄政王府的人。” 其实洛丽一直在纠结为什么他要说这句话这种事情,很无所谓吧,但他却强调的,让人不安。 本来俞嗣还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听到洛丽最后一句话,却什么都想通了。 这个刺客,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是摄政王府的人,如果他功成,刺杀幼帝成功了,那最后的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摄政王府。 此人用心实在险恶! 如果再和容贵妃的事情掺和在一起,那最后大约就会变成:幼帝被刺杀,众人寻到偏殿,发现自己和容贵妃的龌龊,届时,百口莫辩啊。 不过,他远在北疆,是怎么有机会安排这等事。 见他发愣不说话,洛丽也没有出言打断,让他自己去思考。 其实自己现在心里也不太好过,挺复杂的,有恼怒、后怕和同情,她忘不掉,方才在里面容贵妃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所适从。 “回席吧。”俞嗣轻轻拍拍她的左肩:“这件事情,莫要对外宣扬,宴席散后,随我去一趟颐和宫。” “不!”洛丽下意识拒绝,她不想面对容贵妃。 “有你在方可堵住悠悠之口,否则按照我和容贵妃的往事,若我单独去见她,只怕又会惹祸。” 俞嗣很清楚,自己必须和容贵妃说清楚,否则,她不会死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洛丽没有再反驳,站起身来随他一起回到宴席之中。 长公主已经有些微醺,但看着两人回来,身上衣裳换了个遍,眼神立时清明起来:“你们这是?” 洛丽刚想开口回答,俞嗣就抢先回答:“吐了一身,陛下困了,我让阿翁带他回去睡了。” “如此啊,我还以为,你们是.......”长公主说着,美目一横,眼神暗示洛丽一番,好像心照不宣的样子。 容贵妃脸色极差,眼神都不敢往这边瞟,匆匆饮下几杯酒,就让大宫女扶她离开宴席。 回去之后,便着人把艳红色的衣裳换掉,褪下一身华服换上米白色的衣裙,洗尽铅华,披散着头发就坐在上首的榻上。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俞嗣和洛丽都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喝酒赏乐,两人都沉默不语。 得到戌时末,宴席才散去,众臣离开,俞嗣洛丽长公主三人却往颐和宫去。 临到门口,洛丽有些怂了:“那啥,我能不能不进去了?你们旧相识说说话也就得了。” 说着一直往后退,她害怕面对容贵妃,那种愧疚和心虚原不该有的,但自己破坏了她好事。 “走吧。”俞嗣显然并不能体会她的干事业,催促人快进去。 “噢。”忐忑的心,迈进高高的朱红色的门槛。 整个颐和宫没有什么人,只有宫灯闪烁,没有之前的华丽平添三分寂寥。 三人挥退所有宫人,又让芳华平津看守在外,这才进到里面。 进到殿内就看到容贵妃一身干净,突兀的坐在塌上,身上的素雅和此时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 “来了。”容贵妃站起身来,从上首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俞嗣:“来兴师问罪?” “不算。”俞嗣与她对视,这样的她,才让自己想起来,此前那个干净饱读诗书的少女,娇俏没有半分粉黛,却意外美好。 他还顾念旧情? 容贵妃快步走下台阶,站定在他面前:“我…我问你,如果可以愿不愿和我在一起?” “不愿。”俞嗣回答也干脆,他并不喜欢容贵妃,不愿骗她。 教育这个摄政王(35) “你这贱妇,枉先皇这样爱你,驾崩之前对我们多加嘱托,不能怪罪你更要好好照顾你,没成想,你居然存着这样的心思。” 方才路上的时候,俞嗣把大致情况说了清楚,可是气坏长公主了:“我皇弟,何等风华你居然辜负他,你简直就该杖毙!” “先皇从未爱过我!是他辜负了我!” 容贵妃恨透了,恨透了天下人这样觉得,所有人都以为先皇爱的是自己,白白担了所有罪名。 可是,谁又能了解自己的苦?没有,一个人都不懂自己。 洛丽愕然,心里八卦的火熊熊燃起,这特么太匪夷所思,吃瓜吃瓜。 “你什么意思?”长公主眯起桃花眼,略带警告的看着眼前这一抹米白。 “先皇根本不爱我。”容贵妃脚步虚浮,走到长公主面前,无惧与她对视:“他爱的,至始至终都是和我容貌一样的,我的弟弟阿平,不信你问俞嗣,我们四个人都知道。” 看着长公主震惊愕然的表情,容贵妃嘲讽的笑出了声:“很诧异?你以为先皇爱我,便嫉妒我,嫉妒我得所爱而你爱而不得,这些年对我处处针对,是吧?” 洛丽脖子一凉:我的天,这等大瓜,会不会要灭口啊? 长公主投来询问的目光,俞嗣长舒口气,最终在目光之下点点头。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凭你的臆想,将所有原罪归于我,真歹毒的心思。” 容贵妃垂下眼睑,脸上荣光不复,反而有些苍白凄凉:“你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长公主死死盯着俞嗣,这些事情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 “我,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容贵妃揩掉眼角的泪渍,她这些年本该习惯的,可为什么想到往事还是会流泪:“当年我们四人在一起读书识字,我和阿平是双胞胎,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你记得吧?” 长公主记得,那个少年实在与众不同,俊美爽朗,骑术和射箭在帝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笑起来似旭日一般。 “我犹记得那一日清晨,他在皇宫里宿一夜,回来之后面色苍白却难掩欣喜,阿平很高兴的告诉我:他之所爱也爱他,他何等幸运。嘴都快咧到耳朵去,真是个小傻子。” 谈及阿平,容贵妃没有半点嫉妒,眼里只有满满宠溺,那是她弟弟,是帝都最好的青年才俊。 长叹一口气,转头看着俞嗣:“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那一日先皇也很高兴,拉着我喝酒,醉了就把这件事讲出来,我从未见他这般欣喜,哪怕册封太子那天,荣登大宝那天,都不及那一日。” 俞嗣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感慨,他记得那一天皇兄的眼睛是亮的,像装着一个太阳。 我的天?洛丽听完,缩起肩膀,企图减少存在感,要是这群人想起来要灭口就炸了。 “是啊,我那时候以为,先皇爱他,我爱你,我们何其登对。”容贵妃长长舒口气,嘴角扬起笑意,却让人平白觉得凄凉。 “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父亲终究察觉,他身为帝师,自然严厉,又怎么会让人成为娈臣祸国殃民,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他以死相逼,让阿平去北疆,就为断他们二人的关系。 那一夜下了初雪,我跪在门口整整一夜都没有用,我不想阿平去北疆,那时候北疆不如现在太平,是九死一生之地。 可是父命难违,阿平终究是去了,可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是九月十一来的战报。”那一天,先皇看见战报后呕血昏迷,再醒来时,眼神不复神采,呆滞的告诉自己:我没有太阳了。 “我父亲觉得是自己害死阿平,一下子病倒,临终托孤将我托付给先皇,我不想进宫也不想成为皇妃,我爱的是俞嗣,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意思,我知道父亲是想弥补先皇。 毕竟我和阿平容貌一样,可是他忘了,我是我阿平是阿平,我这一生就被自作主张的毁掉。” 容贵妃转头看着俞嗣,往进他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爱意。再看向洛丽,眼带羡慕:“我进宫之后,先皇从来没有碰过我,他来我宫里,也只是眼睛看我,透过我看到阿平。 他爱阿平,可是谁爱过我呢?没有,一个都没有。” 长长舒口气,可心里泛出的苍凉,怎么都掩盖不了:“你们以为我盛宠,我把先皇抓得死死,制霸后宫,残害皇嗣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偌大的颐和宫读书写字,一个人枯守青灯。 我不怨先皇,他爱的是阿平,我早就知道所以从未有过期待,可我怨你,俞嗣!” 这? 洛丽看了一眼容贵妃,觉得不值得:你以为抓住了男主的手,就是抓住了男主的心,殊不知男主是个章鱼精,唉! “我对你从小时候就充满期待,期待你娶我,能与你一起白首,可是你......我以为我们可以很快乐,但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下场? 我心中是敬佩安嫔的,她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她给先皇下药,怀了幼帝,可是为什么安嫔的死也要怪在我的头上。 明明是先皇杀了安嫔,去母留子,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却以为我歹毒心肠!这些,这些事情你们都可以怪我,但唯独一点我不认,我没有克死先皇。” 她这些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长公主说自己命硬,克死先皇:“先皇的身体,早在得知阿平战死时就出问题了。 那几年更是每况愈下,太医说:积劳成疾,思念成郁,我为了阿平和先皇从来不敢反驳这些话,怕有人察觉,那时候我弟弟成为娈臣为天下人唾弃。” 长公主震惊,心虚起来,却又不知如何去辩解,自从先皇娶了她之后,身体就开始不济,私下问太医也不肯开口,还以为是她纵情声色把皇弟身体累垮,却没想到是这样。 教育这个摄政王(36) 容贵妃一扫殿内所有人,她们都在惊讶,这些年没有人能懂自己的痛苦和无助,如今心里说出来,舒坦也凄凉。 她不怨先皇,若不是父亲托孤,他不会纳自己为妃。 先皇也曾经再三叮嘱:若是有喜欢的人,说出来,他会想办法撮合。无奈那时候,自己爱的只有俞嗣,先皇真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只可惜这个极好的人,从不爱自己。 他们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说是夫妻,更像是兄妹,先皇从未亏待过自己,真正欠自己的是俞嗣。 “我不会再肖想,也不会去期待。”容贵妃把视线从俞嗣身上收回来,转头背对着众人:“从今日起,我自封颐和宫,再不迈出宫门一步。” 挺直的脊背,重新获得高傲的资本,不爱了就不卑微,把下巴扬起来,显得倨傲:“从来没人爱过我。” “谁不是呢。”长公主垂下头,喃喃自语,眼睛也不免酸涩。 “回吧。”俞嗣知道,这时候理应还她一份净土。 三人再离开颐和宫时,尤其是长公主,没有那时的气势汹汹,反而脸带落寞,被身边的人扶着走在最前面。 等出了宫门,送走了长公主之后,俞嗣终于注意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人。 “你怎么了?”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从刚刚开始就不说话,这不像她的风格。 洛丽抬头,双手此时此刻插在衣袖里,佝偻着腰,猫儿似的眼睛盯着他,一副村头卖菜大爷的姿势。 见她不说话,俞嗣有些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长长叹口气,洛丽右手从衣袖里抽出来,长着五指,突然跳起来,小肉手照着他的头上招呼,重重啪的一声。 迎头一巴掌,正对着额头啪一下,把俞嗣拍懵了,捂住额头震惊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洛丽还是不说话,扯过他的右胳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始打人,手上不得劲,就用脚踹。 “你为什么打我?”俞嗣被打得往后躲,又不好意思还手,怕自己重手把她伤了。 “渣男,大渣男!”刚刚洛丽一直忍着,心气太不顺,容贵妃真的是太惨了,他就不能好好的对一个女孩子好吗? 爱她护着她,狗东西!非要去np,开后宫,让所有女孩子都伤心欲绝,容贵妃哪里不好? 狗东西!揍不死你个狗玩意! 打得狠了,抬脚朝着他的膝盖骨一踹,就把人踹倒在地,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把老子气死了都!” 俞嗣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一个打一个挨。 最后摄政王毫无顾忌的坐在宫门口的青石板上,一脸无奈:“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吗?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她希望,我一直拒绝,我错了吗?” “呵tui!”洛丽双手叉腰,气得开始踱步,开后宫,还说自己没错?没错,那王府里为帝都津津乐道的七大仙女怎么来的? 都特么一个个你睡来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信你个鬼! 左右走了好几圈,才出右手伸手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左手叉腰:“俞嗣,你特么就不是个东西!” “你好好的为什么骂我?”俞嗣现在比谁都委屈,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现在还被指着鼻子骂不是东西。 这一下谁不来气,站起身来俯视她:“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是东西了?” “你哪里是东西了!”他还敢反抗,奥哟,活生生把人气死,洛丽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往人往自己面前拽:“你特么就不要脸!” np,开后宫,真恶心!狗东西! “我那里不是东西?我哪里又不要脸?”这无缘无故打这都算了,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惹她了吗? 就因为拒绝容贵妃的表白?但他有权利拒绝别人,更何况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教育系统叹口气:“喂喂喂,你悠着点,大庭广众之下稍微给他点面子啊!” “咳咳!”芳华有些看不下去了,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一声,将两人从争吵里唤过来。 洛丽冷哼一声,松开抓他衣襟的手:“憨憨狗东西!”为什么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容贵妃,却又和其他女人恩恩爱爱。 果然,男人不值得! 种马系统看都觉得耻辱:哪里一个后宫男主被女人打成这样还不还手,太掉分了,说出去都丢人。 “宿主,你是男主,你不用怕,麻烦你还手好吗?”系统都看不下去了,没见过一男主怂成这样。 “殿下,先回府吧。”芳华叹口气,这大庭广众的,被洛丽小姐按在地上打,太丢人了,说着上前帮俞嗣整理衣裳,拍掉灰尘。 洛丽穿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副打不过瘾的样子。 “你悠着点,到底还是攻略对象!”刚刚那一顿揍,谁遭得住啊! 洛丽气炸了,现在根本不想去想什么攻略对象:“呸,那玩意就是垃圾,真的是,不是说教育吗?教育啊,棍棒底下出孝子。” “回吧!”俞嗣一甩袖子,率先上马车。 “洛丽小姐,你怎可动手打王爷?”芳华方才差点吓死,还真用脚踹,还当着那么宫人的面动手。 打这一顿,洛丽气还没消呢,斜一眼马车里,轻轻哼一句:“迟早把你几儿剁掉,看你怎么np开后宫!” 马车里的俞嗣,突然感受到一阵嗖嗖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 两个人上马车之后,洛丽一路都没理他,哼!不把你剁了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虽说中秋宴这件事过去了,可是洛丽却时常回忆起容贵妃的眼神,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怎么排解。 “唉!”仰躺在床上,双手张开,看着床帐叹口气:“好烦啊!” “憨憨,别人的事情,你在意什么?”系统也察觉这几天宿主心情的起伏,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对吧。 同情是有的,但容贵妃绝对给自己提个了个醒,男人都是大举蹄子,不能相信,唉! 教育这个摄政王(37) 容贵妃是可怜的,先皇不爱她却还是娶了她,他的父亲似乎也只是将她作为补偿托付给先皇,你说有父亲的担忧托孤,可能也有。 但是至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容贵妃的意思,她的一生似乎就是被迫安排,被人误解然后,成为一个背锅侠。 所以女人应该反抗,不能被迫的承受,否则害人害己!那些不知情的烂人还会怪罪你,谴责你,道德绑架你! 思索间,长长叹口气,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一直叹气下去不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走走走,去大将军府,找外祖母玩玩。” 但是到了大将军府,也不知道谁玩谁。 “讲道理大舅舅,您,能不能把手从我头上撤下来?” 洛丽来大将军府的时候,正赶上外祖母和大将军王在午睡,听苏姑的话乖乖的在外边等着,结果正好遇见大舅舅。 可能是遇见吧。 结果因为没有长辈,他居然不要脸的以舅舅的辈分压制,开始薅自己头发,而且动作极其残忍,致使洛丽觉得可能会秃。 殊不知大舅舅表面一本正经,手一直揉着她的发顶,手上的触感,让他心里已经开始癫狂:啊啊啊,喵喵喵。毛茸茸毛茸茸!喵喵啊! 怎么阻止自己的憨憨大舅薅头发,在线等挺急的。 洛丽就站在前厅的椅子旁,头被压得低低的,本来就只打了个双垂髻的自己,头发被他弄得乱七八:“大舅舅,我快秃了,您知道吗?” 秃了?秃了就不毛茸茸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公孙迎收回手背在身后,颇为稳重的点点头,声音也是低沉有威严:“这几日要多陪陪父亲母亲,知道吗?” 要不是刚刚他还双眼放光的看着薅自己头发,谁能想到,他这一副一本正经的亚子,其实是个猫控。 “知道了!”洛丽叹口气,实则心里想打人:下次我一定趁你不在再来,否则我迟早秃头。 “嗯。”现在公孙迎整个人就沉浸在:撸猫吸猫的快乐之中,没有猫?没关系,其实长得像猫儿也可以! 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又想去揉她头发,这时候刚好,苏姑出来,说是老祖宗醒了。 吓得洛丽赶紧一溜烟的跑掉,拐到内室隔得屏风面前,屈膝行礼:“外祖母!” “洛丽啊,进来吧!”屋内的人刚穿好衣裳,眼睛还有点浮肿。 洛丽拐过屏风,正好看见老祖宗起来,苏姑还给她整理头发,大将军王也正好起来,右手盘一对铁核桃,走过去屈膝行礼:“大将军王安,外祖母安。” “嗯。”大将军王盘着铁核桃,乍一看她怎么发髻凌乱,这是怎么回事?但这种闺中之事,也不是自己能管的。 老祖宗也发现了,眯起眼睛看着她:“奥哟,这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说着朝她招了招手:“让我瞧瞧。” 洛丽一说到这个就很气,磨蹭挪过去,走到老祖宗面:“是大舅舅弄的,他一直薅我头发。” “噗!”大将军王没忍住笑了一下,再看看洛丽,其实这小姑娘长得说是美,到没有,只是很讨喜可爱。 猫儿似的眼睛,圆鼓鼓的很有神,整张脸都给一种幼猫似的感觉,自己那大儿子,爱猫跟傻了似的,怪不得。 “唉。”老祖宗伸手把她头发顺顺,她也知道怎么回事,但还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他去,拉起她的手:“过来,我给你梳梳。” 见祖孙二人其乐融融,大将军王也觉得自己虽然上年纪,但终究是个男人:“我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老祖宗扬扬手,一副打发的样子,却对洛丽极好,拉着人坐到梳妆台前:“来来来,我来给你整整。” 洛丽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强硬的按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随她吧,反正来一趟公孙家自己头发就遭一次罪,迟早变秃。 但老祖宗兴致极佳,伸手接过苏姑递过来的木梳:“我听说你在宫里,又把摄政王打了一顿?这男人不听话就该打,教训教训才知事。” 这句话被走到一半的大将军王听到,头皮一麻,转头看梳妆台旁的那两个女人:自己活到现在,也是稀奇了。 她一说,反倒是洛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我也没打多大力气,就随便打了几下而已,不算教训吧。” 老祖宗这一说,倒把自己变得多不通人情,多暴力似的。 老祖宗慢悠悠的,因为人一老,手指多少有点不灵活,解开这个发辫都解了很久:“其实吧,前程往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我公孙家,对不起的人有点多。” 说往之后,老祖宗眼里竟无端有种哀伤缅怀之色。 可是洛丽看不到,只是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多嘴问一句:“对不起的人?” “没什么。”老祖宗解开发辫,拿木梳把头发梳柔顺。 “对了,二舅舅是什么时候回来?”洛丽想看看这个二舅舅,传说当年他是帝都第一美男子,能文能武,一手好剑法。 不过看看大舅舅的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问及公孙颜,老祖宗面色变得不对劲起来,梳头的动作顿一下:“好像得十月份吧,忘了。” “忘了?”哇,洛丽觉得老祖宗这心可真大,自己家儿子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忘,您老牛逼! 这看样子,是不是亲儿子都另说了。 老祖宗面色开始凝重起来,语气也有点不对劲:“忘了,老了记性就不好。” 洛丽还以为她是感慨岁月不饶人,就出言安慰:“其实吧,老了也挺好,至少没那么多好担心的,迟暮之年大概都会知道以后怎么样吧,不像年轻的时候,虽然敢冲但也迷茫。” “你这小妮子话倒是很奇怪啊。”第一次有人说老了好,还说得这样振振有词,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哈。 老祖宗点点头:“不过确实,年轻气盛总有很多事情不考量硬生生的往上冲,但是那热血的感觉实在不错,老了,做事总有思量,深思熟虑的时候也挺有趣。” 教育这个摄政王(38) “按我说啊,什么年龄想干什么事儿,大家心里清楚,顺天时不挺好的吗?”只有少数人才能在年老的时候成功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大部分人都是平凡的。 老祖宗手有点微抖,梳头发的动作也只是一顿一顿的,最后还是让苏姑过来帮忙,把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用粉色发带扎起来。 洛丽站起来,自己头发挺长的,又或许是太矮,头发编了麻花辫都直垂到腰部,但是这两股麻花辫有点土是真的。 低头把两根辫子缠在一起,再跨个篮子,就是村头卖苞米的村姑了,眼巴巴望着老祖宗:“您觉得好了吗?我jio得不太行。” 老祖宗也有点累了,摆摆手让苏姑过来扶:“好了好了,你天生丽质,挺好看的。” “嘶,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系统简直不可思议,这个老祖宗是在开玩笑吗?自己家宿主长什么样系统心里有b数。 但听到这句话,洛丽居然不要脸的点点头:“老祖宗果然是慧眼识英雄,知道我天生丽质。” 就美滋滋的接受了这个赞美,气得系统想戳瞎她眼睛。 老祖宗又拉着人一起坐在榻上说着玩笑话,一直到了傍晚,和大将军王三个人一起用了晚膳之后才回去。 等人走了之后,老祖宗一扫方才的欢喜,反而愁眉紧锁起来。 大将军王洗漱回来,看到自己妻子愁眉不展的坐在床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把手放到她的左膝盖处揉起来,嘴上还问:“怎么了?” “洛丽是个好孩子,看事情也通透,只是身份实在特殊,只怕到最后没法有个好下场。”说道这里,老祖宗难掩哀色,浑浊的眼睛里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水汽。 说到这里,大将军王也长长叹口气:“你且放心,阿颜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断然不会连累无辜。” “自己生的儿子不知道吗?”老祖宗摇摇头,声音竟然开始哽咽:“正因为我了解阿颜,我才担心,这孩子.......当年做的孽还不够吗?害死了多少人,为什么非得搞成这样?” 见妻子实在难过,大将军王也无可奈何,伸出手搂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拍拍后背:“没事的,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这辈子活了那么长还有你陪着,到底也是够了。” 经过中秋宴那一事之后,长公主倒是不把洛丽当外人,隔三差五的请她过府,要么说话,要么喝茶品酒,总有事情做。 可是每回总会问及公孙颜的事情,什么时候回来,问多少遍都不腻。 搞得洛丽也不好意思,总给不出有一个确切日子,只得答应她得空去问俞嗣,再回来告诉她。 这一天正好他过来送些贡橘,洛丽乘此机会,揪着他问清楚:“你说我二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啊?” 整个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在,洛丽就特别没规矩的坐在鼓凳上,双手手肘撑在圆桌上,剥着橘子,眼睛瞥向对面正襟危坐的俞嗣。 见他看向自己,又赶紧把视线错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俞嗣知道她的小动作,却也没拆穿,朝她摊开右手掌心:“你不打听我们的婚期,倒是天天想知道你二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呸!可劝您要点脸吧!”洛丽冷哼一声,但还是把剥好的橘子撕开一瓣放到他的掌心上:“要不是你家大皇姐三天两头追着我问,我用得着问你吗?” 俞嗣接过橘子瓣,细心的用手把外边白色纤维撕下来,再放到嘴里,橘子的甘甜溢满口腔,等吃完了才回答:“上了折子,说是十月初三会到。” “得嘞!”洛丽得了个准信,自然可以去跟长公主交差了,心情好把整个橘子都递给他:“不过,我听说我二舅舅当年是帝都第一美男子?” 接过橘子,却没有着急吃:“确实,如今算来三十有四了,前两年回来,还是意气风发,对了不若等到那一日,我让青云带你去看看热闹?” 看起来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真的吗?”洛丽眼睛一下亮起来,其实想来虽然自己可以出入公孙府,可是终究男女有别,不太好明目张胆的看。 现在要是能一睹为快,那就太棒了!三十四岁,绝对是个帅气大叔! “嗯,不骗你。”俞嗣眉宇间不经意露出一股愁绪,又很快收敛,看她快乐的样子,总不想让忧愁染上她。 洛丽得知了具体日期,迫不及待的给长公主递了信过去,说是十月初三。 长公主为了感谢洛丽,倒是差人是不是送些首饰吃食过来,首饰洛丽都退回去了,但是吃食留下,那些首饰太贵重,收了欠人情。 这一个多月,洛丽挺怕俞嗣会忘了这件事的,可是没想到,在十月初二那一天,他居然又把芳华派过来了。 真的是,他老是喜欢把芳华搞到自己身边,生怕自己闯祸,其实也理解他的好意,但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初三那一日早起,洗漱之后,摄政王府就派人过来接,来人正是之前的青云,青云看起来是个风流浪荡子的打扮。 这十月深秋,还能拿着一把纸扇摇摇,头发扎一半,另一半就披散着,长得是俊朗,可一看就是花心的。 “洛丽小姐,别来无恙啊!”青云可是对这个能打摄政王的女孩子感兴趣得紧,王爷对她这样百般宠溺,要说他们之间没事儿,绝对不正常。 洛丽打量他一番,笑嘻嘻的回一句:“还行,您呢?” “托您的福,身体健康,桃花朵朵。”青云说着,拱手行礼,倒是十分风流:“已经安排好,在福源楼,正好能看看到进城的盛况。” “行叭,你们看着办就好。”洛丽就想看看自己的二舅舅多帅。 到福源楼的时候,可能得有十点了,这里来来回回的人还不少,客满盈门的,可这时候也不是饭点,怎么那么多人。 青云看穿她的心思,带着人上楼:“呵,他们都想看大英雄凯旋啊!” 教育这个摄政王(39) 不知道为什么,洛丽总觉得大英雄这三个字,带着讽刺,可是公孙颜怎么了?做了什么吗? “那啥,那你早就订位置了吧?”她可不想等位,这里那么多人,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 “订什么位啊。”青云刷的一下,打开手上折扇,放在胸前轻摇,那风将发丝扇起,到显得更加不拘起来。 说着,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这福源楼,是我的。” “卧槽,土豪啊兄弟!”这青云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亚子,没想到这样有钱,嘶~ 青云看她眼睛亮起来,不由得想笑,带着人走到早就预备好的雅间,这里是最好的地方,特地留下来的,长公主都没给。 进了雅间,就有人过来送茶水送糕点,小小的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玉带糕栗子酥,太师饼糖耳朵,每一样都秀色可餐。 但洛丽当着他的面,倒是难得矜持起来,用眼睛看着也不拿去吃。 还是青云看不下去,用扇子捂住嘴:“想吃便吃,左右也是给你备的。” “那谢谢哈,我就不客气了。”洛丽说着伸出手就想去抓一个糖耳朵,结果芳华在一旁看见,咳嗽提醒一声。 洛丽伸出的手顿住,斜一眼芳华,发现她看着自己,只好认命的撤回手去抓筷子,用筷子去夹一个糖耳朵,毫不客气的一口一个,塞进嘴里。 见她吃相豪迈,青云忍不住想笑: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摄政王会喜欢她了,率真可爱,虽然脾气暴,但是架不住那圆滚滚的眼角,猫儿一般。 “这福源楼是你的啊?”洛丽咬着玉带糕,等吞下去才得空问他。 一听这话,青云笑起来,走到临街的床边,一把推开窗户,指着外头:“这临安街,所有的米铺和布庄都是我的。” “淦!富豪啊!”这米铺和布铺都是生活必须品,而且算是快消品,这青云深藏不露,是个纨绔的土豪。 看她这副震惊的样子,青云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身体靠着窗沿,刷一下又把纸扇合起来:“这天下轮起来,还是钱最好赚了。” “有钱人的钱是好赚,穷人想赚钱就难了。”洛丽顺嘴应一句,一咬玉带糕却发现青云盯着自己,转头与他对视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啊。”青云突然扬起嘴角一挑眉,俊朗的面容透出一股子风流,难掩倜傥之意。 一听这话,洛丽糕点都吃不下了,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眼光!” “呸!一个睁着眼说瞎话看,一个不要脸胡说话。”系统冷哼一声,她的宿主嘴角被吹彩虹屁吹多了,自己没有一点认知。 吃了点糕点,就觉得有点撑,洛丽站起来抓一把瓜子在手里,走到窗边和他并排站着,底下是来来往往的人,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探头看一眼,摇摇头啧啧称奇。 看她这般,青云倒是来兴趣了:“你啧啧什么呢?” “热闹得很。”她原以为古代人口少,想必也不会多繁华,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太多,这底下来来往往的人不比现代少。 “可有的人,总看不得人间热闹,熙熙攘攘。”青云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洛丽看他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正经,眉头皱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见不得你好?”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这几个人都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说些奇怪的话。 “关你什么事?”青云一挑眉,竟伸出手从她手上抢了几个瓜子过来,自顾自当着她的面磕起来,动作之流畅,绝对资深吃瓜群众一枚。 两个人边嗑瓜子边说话,时不时开个玩笑,倒也其乐融融。 手上瓜子磕完了,洛丽正打算拿回去丢掉,结果眼睛瞥到一个熟人,那个人不就是殷蔓吗? 在探头出去看,她就在底下的一个在巷子与巷子之间的夹角茶摊,穿着极为朴素的一件暗绿色素袍,头上也只是一个珠翠髻,并未有过多的装饰。 她就坐在那个茶摊上,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左顾右盼,时而跟身边的丫鬟说话。 “她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看自己的二舅舅?”洛丽有些奇怪,这殷蔓,看不破啊! 青云看时辰,也觉得差不多了,把瓜子壳都放到洛丽手心里,拍拍手:“好了,差不多要到了!” 这家伙真的是欠锤! 洛丽不管他,把瓜子壳都拾到好,放到圆桌山摞成一堆:“对了,你和摄政王什么关系?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商依政,互相利用呗。”说是互相利用,其实还是多少带有些交情,他给自己提供庇护,自己给他提供一些其他的东西,仅此而已。 “你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不怕我告诉摄政王?”洛丽眼睛一眯,好像抓到他的把柄,威胁他,勒索他,从而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冲鸭。 “这是事实。”青云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些年摄政王的脾气多少摸清楚一点,你可以生分,但不允许你故意装熟。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鞭响,清清脆脆啪啪啪三声。 青云侧身依靠在窗沿边上,探身望去:“来了!” “来了来了!”洛丽兴起,一下窜到窗边,探身望去正好看到城门,这时城门已经被几个豆大的士兵缓缓打开。 全部打开时,就看到两个手持长鞭的人骑马进来,两个人护拥一个挎着包袱的男子,高高甩着手里的马鞭,啪啪啪极为清脆。 这时就有官兵出来肃清街道,把临安街空出中间一条得有四米宽的走道,本来就拥挤的长街,被这一肃清更人满为患。 人们就像是被扫成一堆的落叶,都堆积在路两旁。 得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第二声鞭响,士兵们用手里挎刀构成一个人墙,隔开看热闹的。 再有半个时辰,终于听见第三声鞭响,由远及近飘飘荡荡的。 随着鞭响来的,是纷乱马蹄声。 “终于来了!”洛丽探身看城门处张望。 教育这个摄政王(40) 这二舅舅,不知道多少人心心念念着,如今来了。 没过多久,就看到城外渐起尘嚣,慢慢的往城门靠近,先进来的一对手持长枪身着铠甲的步兵。 大概得有两百多人,走完了才看到骑马的人过来。 那白马上的是一位身穿银白铠甲身披红色披风的男人,头戴银白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被帽子半遮住的脸,露出一张脸,只有五官但看得出他的俊朗。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帅,洛丽愕然看着越走越近的人。 “这男人真帅!” 洛丽真觉得自己这二舅舅实在俊美,略显深邃的五官,剑眉星目,那双眼睛更似潭水一般,总溢有三分深情。 高挺的鼻子,薄唇还带有几分艳色,按理说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边疆风吹日晒的,可这皮肤白皙,眉目间有一股坚毅稳重。 虽然坐着马,但还是能看出他很高,那双长腿披着甲片按在马蹬上微微曲起,腿绝对不短,实打实长腿大叔而且相当帅气! “我的天,怎么肥四?他好帅!”是那种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加上俊美如铸的面孔,令人瞩目。 “先皇未成年时,公孙颜乃帝都第一美男子。”青云摇摇扇,漫不经心的回答:“身长七尺有余,善骑射,十七岁建功立业,击退南蜀倭寇,好一位志得意满少年郎啊!” 说到兴起,扇子一合,打一下手掌:“长公主为他日思夜想,真真痴情。” 以前总觉得长公主对这个男人有点痴情,现在看来,我的天?这特么确实有资本,果然,成熟帅大叔也是女生不能拒绝的款。 洛丽俯下腰,双手撑着窗沿上无端叹口气:“也不知道长公主能不能如愿所偿。” “不可能!”青云想都不想开口就反驳。 洛丽不理他,反而把目光放在地下茶摊的殷蔓身上,从上往下看,只看到她半张脸,但脸上透出的红晕和兴奋不可忽视。 翘首以盼,手里还捏着一块似白布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她这副神态,倒叫洛丽心里犯起嘀咕,殷蔓好像在等心上人一般,那一大早的来这里,不可能只是来喝茶吧? 淦!洛丽突然恍然大悟:殷蔓莫不是喜欢二舅舅? 再思及那一天,原本在公孙府她看热闹的神态,然后是长公主府和宫里秋园之中,无缘无故的对自己笑,难道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吐露二舅舅要回来的信息吗? 所以长公主才在那一次赏菊会对她冷嘲热讽,甚至频频催促她成亲,那根本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淦!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连起来了,殷蔓就是喜欢自己二舅舅! 可殷蔓才十八岁,舅舅都三十多了,怎么遇上的? 思索之时,公孙颜的白马已经走近福源楼了。 底下的殷蔓,因为身高问题,只能仰头张望,恨不得踩到椅子上去,目光紧紧黏着他银白色的盔甲。 半秒都舍不得挪开,因为殷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这次自己偷偷溜出来,只怕届时就要受罚,但能看他一眼也心安了。 站在茶摊前,目光灼灼紧盯着他,看着他骑着白马身着银甲,红色披风,何等耀目啊,看一眼便多沉沦三分。 看着他逐渐走过去,只能看见后背,又有些不满,快步小跑的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奋力挤过两个人。 缩着肩膀硬着头皮一直往前挤,是不是垫脚抬头,多看他一眼,见人又走过去,又猫下腰挤过去再追随他的脚步。 想对与公孙**着高头大马的风光和淡然,在人群里奋力向前的殷蔓,显得十分艰难,却异常坚定。 骑马的公孙颜,总觉得身后有一道极为炙热的视线粘着自己,习武之人的直觉总是十分敏锐,突然一转头。 一眼便撞见人群里,那一位十分貌美,衣着朴素的女子眼底,公孙颜顿觉得眼熟:这女子,自己是否见过? 殷蔓被这突然一回头吓得往后一仰,却不小心撞到身后那位,心里又惊又喜,脸瞬间红透,似晚霞浮动,羞赫得只得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 心扑通扑通的跳到嗓子眼上了,手里紧紧握住快方巾,捏的手掌也通红起来。 公孙颜收回视线,总觉得那女子眼熟,却也想不起是谁,便不再费心。 殷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上的方巾按在心口处死死捏住,脸上似有似无的浅笑,将少女相思的娇羞,展现的淋漓尽致。 洛丽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一脸震惊:我淦?这殷蔓刚刚的表情,绝对是喜欢二舅舅,嘶!我的天? “热闹也看完,你也该回去了。”青云望向城门村,此时已经看得到军队的尽头,差不多也要走。 自己不仅看了热闹,还吃到一个大瓜。 洛丽难以置信的挠着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殷蔓会喜欢自己的二舅舅,两个人差一辈吧。 她就连回去之后,还是在想这件事情,总觉得太奇怪。 半夜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床帐,手平放在被子上:“系统,你知道为什么殷蔓会喜欢我二舅舅吗?” “我是教育系统,不是八卦系统,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啊,问我有个鬼用?”大半夜的不睡觉,睁着眼睛吓谁? 洛丽翻个身,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还是自己去问好了,算了!明天请殷蔓喝一杯,问问咋回事! 不然这件事吊着,根本睡不着,其实自己睡不着还有其他原因,自从见了二舅舅之后,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次日起身,昨夜没睡着,精神头也有点差。 “大小姐,怎么了?”阿水替她梳头,看到她脸上的愁容很是不解,摄政王宠着,公孙家那边也是紧着,长公主更是时时赏下恩赐。 怎么她还不知足?一脸愁容,要是自己,早就高兴得不得了了! “你去帮我下个请柬,请殷小姐过来。”洛丽觉得,还是要问清楚才对,不然心总是不安,可是这不安,好像也不仅仅只是殷蔓。 教育这个摄政王(41) 殷蔓突然接到侯府的请柬,心里泛起嘀咕,她不认为自己和洛丽有什么关系,可这请柬,又不得不去。 思索再三之后,才应下让人去回信,只是约的地方不在侯府,而是去定了丽园的一间花房。 丽园是专属于女子的一处聚会休闲之地,丽园处处精心栽培各种奇花异草,布局摆设也是极为秀逸。 按照时间是下午过来的,洛丽这次让阿水陪着一起到丽园,丽园早就下好房间。 这丽园是隐匿在城中的一个好地方,那门口种着好些芒果树,将整个人门围起来,迈过门槛进到里头。 这里头却与其他酒楼无异,一个大堂放着好几张八仙桌,里面来来往往的侍女和招待,零星站着几个正在说话的穿着鲜艳的年轻女子。 “洛丽小姐。”原坐在柜台后边的一位三十多岁貌美女子,一步三摇的迎了上来。 “你好。”洛丽与她点头打招呼,没曾想却惹了美人掩嘴轻笑:“洛丽小姐有礼了,我是丽园的主人,唤我千盛便好。” 千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彬彬有礼的小姐,此前的一些教养好的,多少骨子里还有一股傲气,虽说和你打招呼,却总是疏离,这位看着平易近人。 不过关于她的传言可不少,当街暴打摄政王,在宫里暴打,还以为是个暴脾气的,没曾想确实一个如此可爱娇俏的少女。 “千盛,我定了房的。”这千盛长得好看,三十多岁不见老态且自得一股风韵。 千盛愕然,又很快回神过来,她是没想到这侯府嫡女,高高在上的官宦人家,居然会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怪哉怪哉。 俯身点头::“菡萏院早就备下了,我亲自带洛丽姑娘过去吧。” “哎。”洛丽点点头,但周遭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自己。 那千盛一句洛丽小接姐,早就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引过来了,像针扎似的不舒服,女人太多,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洛丽赶紧跟着千盛的脚步离开。 “这就是摄政王妃?”角落里一位容貌十分美艳,打扮却不太华丽的女子,与同伴说道,语气之中暗藏不屑。 她的同伴原本样貌不错,可在女子的明艳动人之下,却显得稀松平常,同伴:“可不就是了,长得委实一般。” 说着转头看美艳女子一眼,轻哼一声:“要我说啊,论美貌这帝都之中,只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梅儿你的了,可惜,你弟弟和我父亲只是一个金吾卫,看门的家势哪里比得上一个侯爷。” 梅儿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脸颊,她有信心,若是摄政王看到自己,一定会为自己倾倒,届时成为摄政王府中人,那弟弟和阿娘都可以扬眉吐气了! 暗下决心,梅儿的目光坚定下来。 洛丽跟着千盛从角门进去,一踏进来就发现这里像是个花园子,错落分布芒果树和桂花树,零零散散有几间屋子。 跟着她到了最里头那一间,屋子不大但极为精巧,一套桌椅,角落高脚桌上摆着花瓶,所有花瓶都插满不合时宜的鲜花。 溢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把桌上的糕点香气都盖住了。 “洛丽小姐,我等下去了。”说完,千盛躬身退下。 洛丽上下打量这个屋子,像是女子绣阁,再往耳室去,靠窗边还有一个榻,上面放着矮桌,也有瓜果糕点。 爬到榻上一踹鞋子,盘腿坐在上面,随手抓起一个软枕抱在怀里。 阿水跟进来,弯腰将鞋子捡好摆放好,然后给她倒茶:“大小姐,为何我们请柬约的是侯府,这殷小姐却让我们来丽园呢?” 洛丽斜一眼阿水,却不说话,她心里知道,俞嗣说过:这殷家势大,门生众多,殷大人为此从不涉朝中其他势力。 自己是的身份特殊,是侯府嫡女,公孙家的外亲更是摄政王未来王妃,和自己掺和,只怕惹了流言蜚语。 所以她才约在丽园,不肯去侯府,但是这些事情,何须跟阿水说?所以洛丽没有理她。 抱着软枕歪着头看那热腾腾的茶水,晕开水汽,她心里总不得劲儿,就是不舒服,也不知为何。 “哎呀,你是更年期提前了吧?”系统从未见过她这样不安,于是调侃道。 “你丫的才更年期,你们全家都更年期。”意识里和系统对骂起来,门外有人敲门都不知道,还是阿水提醒,才让人去开门。 殷蔓其实也很奇怪,她无端端约自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进屋子,走到耳室,就看到她此时抱着软枕,盘腿坐在榻上。 “洛丽小姐!”殷蔓微微额首算是打招呼。 等到人叫自己,洛丽才回头看她,此时的她一身浅海沙颜色的衣裳,气质端庄多了几分清逸。 洛丽没有起来迎接,按照品级,自己高殷蔓很多,努了努嘴:“坐吧。” 殷蔓双手捏裙,动作端庄,坐到了洛丽对面,整理好裙摆才说话:“不知小姐下帖请我何事?” “你们都先下去吧。”洛丽使了个眼色,等她们都下去之后,听到门关上了,才转头,用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殷蔓:“我昨天看见了,你在看我二舅舅。” 听到她第一句话殷蔓脸色一白,但听到第二句话,脸色由白逐渐变红,低下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在福源楼上看见的,你一直追着他,你喜欢我二舅舅?”昨天那副神态,绝对用情至深。 殷蔓心事被戳破,垂头不语,手里不停捏着袖角,再端庄的人遇上感情也变得娇羞起来。 “为什么呀?我二舅舅大了你整整十五岁啊。”怎么着也不可能在一起吧?再说了殷大人能让自己的女儿去给公孙家续弦? 殷蔓一听这话,心瞬间跌落谷底,反驳:“十五岁又怎么了?他就是大我二十五岁,我也是心悦他的。” 洛丽承认自己二舅舅很帅,这点毋庸置疑,可是殷蔓她真的不差,负有才名,出生极好样貌极好,怎么看都是不和衬的。 教育这个摄政王(42) 没错,在洛丽的私心里,觉得二舅舅和长公主才是一对:“可是你父亲肯让你和他在一起吗?” 说道此事,殷蔓突然缄默,若是父亲肯,自己也不会到了十八岁,还嫁不出去,当初父亲想让自己嫁给他一个门生。 不过自己以死相逼,这才让父亲歇了心思,她不敢将此事告诉父亲母亲,是因为一旦他们知道。 他们必定为了断自己的念想而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只能推说自己舍不得双亲,到了如今十八岁。 洛丽看她那副样子,也知道怎么回事,双手拍拍软枕,有些无奈:“其实吧,你也知道很难的。” “你是为了长公主来劝我的吗?”殷蔓突然抬头撞进她的视线里。 她眼神坚定,倒叫洛丽自己心虚起来,确实自己这件事多半为了长公主。 “他若是选了长公主为妻,我绝无怨言,他选了任何一个不是我的人都好,但于喜欢来说,这是我自己的是。” 殷蔓知道事情渺茫,也不抱希望,只是想得空多看看他。 “为什么?”用情至深,必定害人害己,虽然说是自己的事情,可真的不会伤害别人吗?这根本不可能。 “那年我十岁,随母亲去相国寺烧香,路上遇到几个流难的劫匪,多亏他路过将我等救下。”说到这里,殷蔓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十岁的孩子,被一个英救下,抱上了他的白马,你说这好不好?” 洛丽默然,这大概是所有女孩子心中,最渴望的爱情出场方式了吧。 “至此之后,我便夜夜梦里都是他,到现在还是。”谈及他,殷蔓总是这般,不自觉就笑出来。 “ok,你当我什么都没说。”看样子,不应该说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着把面前的那一盘香梨推出去:“吃梨吧。” “多谢。”殷蔓说着,却没有去拿,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彼此再没说什么,殷蔓先回去,洛丽等过了小半个时辰,把桌子上的香梨都吃完了之后,才下榻准备穿鞋回去。 走到大堂时,千盛见到从柜台那边走过来打算打个招呼。 结果洛丽正要离开,也不知是谁,突然撞过来,把洛丽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得是阿水扶着才没往后仰。 “对不起!” 那女子一开口,系统也突然提示:“头号女配出现,请注意!” 第一女配不就是那个?那个在寺庙和俞嗣搞的那个极为美艳的女孩子吗?只见那个撞自己的女孩子一抬头。 我的天?那桃花眼,那白皙细腻的皮肤,艳若桃李的样貌,连洛丽心都被狠狠戳中下一年,这样太美艳了吧? 梅儿是故意想要过来撞一下的,她自有她的计划。 “怎么回事?”千盛莲步轻移走过来,看见梅儿再看洛丽,事情也猜出三分,这梅儿不厚道,心太大了。 这梅儿长得艳丽得极有攻击性,洛丽摇摇头,把眼神从她身上错开:“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也不理会千盛,匆匆离开。 千盛并未说什么,屈膝行礼送人离开之后,转头瞥了一眼梅儿:“别在我这里做什么小动作,明白吗?” “是!”梅儿终究只是一个金吾卫的妹妹,千盛在帝都认识不少有权有势的,自然也知道不能得罪。 福身退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此时不能硬碰硬。 洛丽离开丽园,回到侯府时,下马车打算进门,正好撞上从长公主府的人。 “洛丽小姐,这是长公主给您的东西。”说着手捧着一个红色锦盒,递上去。 伸出手把锁打开,双手把盒子掀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浑圆的珍珠项链,项链底下是一封书信。 洛丽直接略过那珍珠项链,伸手把信抠出来,打开一看,眉头皱起来:“这是?长公主的意思吗?” “是!”仆人垂头回应。 洛丽默然,思索之后还是把信放回去:“你去回长公主的话,说金银首饰我不太需要,这些日子有些事情,就不过去公孙府了。” 仆从站起身,躬身推下:“是!” 说完转身进去侯府,其实信里写的是,让洛丽去一趟公孙府,然后她以去找洛丽的名义去见公孙颜。 之前想着帮忙也就是了,可是一想到殷蔓,又不想帮,只好推说自己忙。 进门之后,就被管家拦住:“小姐,侯爷请您去书房一叙。” “好!”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侯爷要干什么。 被接去书房,管家把人送进去关上门就在屋外候着。 洛丽进去书房,书房光线一般,并没有多好,地上铺着略显老旧的红色蝠纹地毯,一套鼓凳圆桌。 这时侯爷从左手边的耳室掀开布帘子走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写字的纸,但是写什么看不到。 洛丽屈膝行礼,却没有叫人。 这让原本就有点生气的侯爷心中怒火更甚:“你这几日见天的往外跑,是我侯府留不住你了吗?” “长公主有请,我便过去,有什么问题吗?”洛丽从未把他当做父亲来尊重,甚至说是熟人还有点牵强。 “你就是这般和你的父亲说话的吗?”侯爷走到椅子边自己坐下,就让洛丽站在跟前挨训:“目无尊长!是谁教你的!” “是你教的啊,不对,从来没人教过我,您不是一只把希望寄托在初芸思雨身上吗?何曾教过我?”穿过来那么久,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一直在他们阖家欢乐里面格格不入。 从刚过来的那几天就能看到,原主过的有多惨,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公孙家还有摄政王,否则哪里会有自己一席之地。 从小到大都没教过,现在反倒来训斥自己没有规矩,谁给的脸? “放肆!”侯爷一拍桌子,随手把捏的纸塞进袖子里:“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您是我父亲吗?我怎么没觉得我还有所谓的父亲?”洛丽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夕阳从门的通花里照进来。 躺在两个人的脚边,细看之下好像还有点点灰尘飘起,照着原本不太和谐的关系,变得赤裸裸起来。 教育这个摄政王(43) “你从未教过我什么礼仪,您永远只把初芸思雨放在心上,而我,只不过是这里寄生的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不是吗?” 既然生了不教,这时候就没有资格跟自己谈什么尊重! “你!”侯爷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食指指着洛丽的额头:“养那么大,现在倒来和你父亲叫板,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奥哟哟哟? 这个人说话真的很好笑,洛丽忍不住嗤笑出声:“麻烦你醒醒,你没有养我,你只是把我丢在那里,自生自灭,也就是下人看我可怜才多多少少赏口饭吃。” “生你的是我!没有我,你能长那么大?”侯爷真真被气笑了,当初就应该把她随她的母亲一起溺死,而不是还让她活着! 洛丽结结实实翻个白眼给他看:“你tm提供了一个精子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我母亲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的,麻烦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吗?” 别说之前,就说穿过来的种种,他哪里把自己当做女儿过? 偏心的太明显了,让人觉得厌恶,初芸思雨是你的乖乖女儿,那原主呢?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偌大的院子里,你可曾去过? 佳节之时,你还嫌弃人家木讷?嫌弃她衣裳见不得人,带着你的平妻你的两个女儿去祭祖拜佛? 你何曾将原主当做女儿过?你不仁我不义,咱们半斤八两的过! “好啊,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侯爷一拍桌子:“来人,将洛丽禁足,没有我的话,不准放出来!” 夕阳斜下来,照在两个人的鞋子上,温度升高。 “呸,你以为你是谁?”洛丽双手抱胸,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他:“劳资要出去,你以为你看得住?” 说完转身离开书房,理都不理他。 等人走了之后,侯爷褪下厉色,从衣袖里掏出那张被揉皱的信纸,扫了一眼落款之后,面色冷凝,竟喃喃自语起来:“你最好能离摄政王远一点,否则到时候死的太惨,否则只能怪你命不好。” 洛丽被这个侯爷气得一肚子火气,所有人都仗着父母的名义,各种diss干预,但是凭什么呢? 孩子不应该是父母的附属,她有自己决定的权利,而不是所谓的言听计从。 反抗的后果就是,洛丽的院门外又有人看守了,这次还是六个,一个个壮汉,眼瞅的就打不过! 这家伙铁了心的想把自己关起来,关就关呗,反正这几天长公主意思很明显,让自己做鹊桥,让他们搭上。 起先自己还挺乐意的,但是自从和殷蔓见面之后,总觉得不应该掺和,想想还是算了,正好趁禁足,拒绝长公主的要求。 难得乖乖的待在自己院子里,开始鼓捣花花草草。 倒是把长公主急得不行,送信过去直接被拒了,得过了七八天,终于是忍耐不住,直接让人备马车,赶到侯府。 来时侯爷不在,是秋姨娘来接驾的,长公主不由分手就把人骂了一通。 “洛丽是摄政王未婚妻,也是我的弟媳,可是犯了什么错?让尔等将她禁足?” 秋姨娘跪在大厅,俯首请罪:“是因洛丽顶撞侯爷,侯爷这才叫人禁足,此乃罪妾教导无妨并不关侯爷的事,请长公主明察!” 长公主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心气不顺,把手边的热茶推远:“按道理来说,本不该我来管尔等家事,只是洛丽身份也不仅仅只是你们侯府的嫡女,你明白吗?” “罪妾明白。”秋姨娘当然知道她在警告自己,只得虚心认错。 长公主来还有事情,便不想与她多加纠缠,施施然站起身:“带我去找洛丽吧,再把我的话转告安远侯知道吗?” “是!”秋姨娘表面镇定,其实手心都已经出汗了,站起身来,带着人往洛丽住的地方去。 洛丽根本不知道长公主会这样明目张胆来,正优哉游哉的摆弄刚栽好的大葱,给它浇水松土。 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膝盖夹着略高的花盆,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把幼苗的周围的土铲松,再把一些长出来的杂草拔掉。 弄的手上脏兮兮,身上也染着不少泥垢。 长公主来时就看到这副样子,心里却有几分不高兴,她怎么自己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她是真没想到长公主明目张胆就来侯府找自己,一抬头看见人来,倒把自己先吓了一跳,心虚起来,这几天一直躲着她,会不会被发现? “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便好,你怎么把自己身上弄得这样脏。”长公主一步三摇走进来,见她身上手上都是脏土,眉头微皱。 洛丽忙把膝盖的花盆放好,站起身来先行礼,再回答:“无聊就种些东西玩玩。” “种的是什么?”长公主探头去看花盆,还以为是什么名贵花草。 “种些大葱。”说完还特别高兴的把花盆捧起来递给长公主看:“你看,都发芽了,过几天下面就能吃了。” 长公主一脸茫然,这不种花草种大葱,这小脑瓜子怎么长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弟弟喜欢她什么?喜欢这副憨傻傻的样子? 心里暗叹口气:“先去洗干净。” “哎!”洛丽这才吩咐人去打水洗手,换衣服。 等再回去的时候,长公主很自来熟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洛丽噘着嘴颇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长公主,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洛丽也不敢坐,就站在她面前。 “我听闻这几日你被禁足,想来是受委屈了。”说着竟好心的伸出手,牵住她的手腕,把人拉着坐到身边:“所以想来看看。” 洛丽心里嘀咕:您是想来看看,还是想来让我给你看看我家二舅舅的事? 但只敢心里想想,表面装作很感动的样子,点点头:“谢谢长公主还记得我,这几日都没能给你去请安。” “无妨。”长公主说着抽回自己的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到手臂处:“其实我来也是有事的。” 教育这个摄政王(44) 来了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洛丽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只能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嗯嗯,您说您说。” “你能否和我一起去趟公孙府?”长公主说着,手不自觉抚上耳坠子,说话是,竟难得有了女子的娇羞。 长公主很美,做出这样的动作,倒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但是洛丽现在只觉得自己想接了个烫手山芋,哪里有心思去看她的美。 “那啥?为什么长公主不自己去呢?”洛丽干笑着,问出这句话,哪知她脸色突然一变,有些仓惶起来。 马上看出不妥,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当年好像先皇要赐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搁置下来,会不会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忙开始道歉:“长公主,我!” “当年我父皇本来要赐婚的,只是大将军王婉拒了,那时我知道后便于公孙家的闹翻了,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公孙颜与另一位山野女子私定终身。” 说到这里,长公主脸色一暗,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公孙家不愿负了那女子,就拒掉我亲事,没过多久阿颜就和那女子成亲了,而我没过多久也嫁给了其他人。” 难以相信,居然会有人拒掉当朝长公主的亲事,去娶一个乡野女子。 洛丽却觉得很正常,这像是老祖宗和大将军王能做出来的事情,这样说来,那长公主是因为和公孙家的人交恶才不敢去的。 可是你惦记人家儿子,干嘛去惹老子啊,这样到时候真在一起,见面多尴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如此。”洛丽点点头,可是还是不太想帮她,只好开始找借口:“其实吧,我这几天都被禁足,要去公孙家也不太好。” “禁足?谁给他的胆子?”长公主说着站起来,倨傲扬起下巴:“我说一句,他敢不从吗?” “不是我!”洛丽瘪着嘴,好难过,她真的不想掺和这件事,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见她还是不肯干脆应下,长公主也大概猜到几分,毕竟她一个外孙女,明目张胆带自己去,要是惹恼公孙家的人,日子也不好过。 重新坐回椅子上,握住洛丽的手:“我只是想见见他,两年了,我只想看看他瘦没瘦,怎么样仅此而已。” “这?”手背传来的温度,并不好受,相反让人觉得进退两难:“这样行不行?我去了然后告诉你他瘦了没,行吗?” 长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她突然变得这样强硬,以前都是说什么是什么, 但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只好退一步:“那你能否告诉我,他三日内的行踪?就这样就够了,我看看,就看一眼行吗?” 这好像也不是很难做到,emmmm答应? “废话,你答应啊,你现在帮了她她日后也帮你铲除俞嗣桃花,何乐而不为呢?”系统经过分析,这位长公主确实是日后有利帮手! 看宿主好像还不是很像答应,只好把锅揽过来:“这样吧,我给你搞到行踪,你来告诉她怎么样?” “卧槽,你还有这功能?”洛丽之前以为系统就是个系统,除了骂自己啥用没得,是不是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开发它? 系统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赶紧说:“我这是违规的,要是一直干,咱们迟早死翘翘,别想了。” 既然有系统打包票,自己也只好应下来,见长公主欢天喜地的走,洛丽心里哭丧的不行,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侯爷回来时已然入夜,秋姨娘替他洗漱好,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在屋里说着体己话。 “下午长公主来了。”秋姨娘端着汤水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变得不好的神色,把东西递过去:“说到底,洛丽终究是皇家的人,虽然现在不是,但以后一定是,夫君也不该如此苛责她。” 侯爷接过糖水,却没有心思去喝,反倒叹口气:“我现在让她和皇家别走太近,是在护着她,可如今她不愿意,也不能怪我做父亲的不帮她了。” 秋姨娘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瞬间红起来,半蹲下来,仰头望着他:“夫君,其实当平妻也好啊,何必要以身犯险非得去和他做这样凶险,会诛九族的事情?” “事已至此,我没有退路。”侯爷说着,将手里的碗随手放下,双手捧住她的脸:“当年,原本你应该是正妻,却无端害你受那么多年的苦,园园,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罢了,夫君要什么妾身都跟着,只是初芸和思雨不能掺和进来,我寻思将她们送到其他地方行不行?” 侯爷难得笑起来,眼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爱意,是任何人从未见过的,揉揉她的双颊:“都听你的。” 第二日一早,洛丽就叫人备马车送贴子去公孙府。 洛丽得老祖宗的宠,连大人也说过要让人经常过来,所以人也没拦着,就让人进去了。 跟着苏姑一直走到院子里,正要进屋,苏姑突然拦住人:“洛丽小姐,这几日,老祖宗心情不大好,小心些。” “哎!”苏姑很难得有这样严肃的语气,洛丽瞬间警惕起来,点点头。 迈步进去之后,正厅里看不到人,应该在内室,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隔着屏风传来一声暴躁的嗓音:“谁?给我滚!” “老祖宗,是我洛丽!”洛丽心有点害怕,她从未见过老祖宗发这样大的脾气,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小声起来:“老祖宗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进来吧。”听见是洛丽,里面人的声音才回缓些。 洛丽拐过屏风,才看到老祖宗在床上靠着,见自己进来,探头出来,虽面露喜色,但看着实在勉强,小心翼翼开口:“老祖宗。” “我当是谁呢,快来陪我说说话。”老祖宗招招手,把人喊过来。 洛丽小步挪过去,走到床边坐下来:“哎,老祖宗你吃饭了吗?” 教育这个摄政王(45) 老祖宗顺势牵住她的小手,握在手里软软糊糊的很是讨喜,又止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颊,肉肉的手感也好:“怎么有空来找我这把老骨头了?” “前几日因为被父候禁足,所以才没有来看老祖宗的,今天解了就马上过来了。”半真半假的话,倒把人哄得高兴起来。 这一笑,脸上愁容减去不少,老祖宗轻轻拍了拍洛丽的手背:“上来,陪我说说话。” “这不太好吧。” 有的人嘴上说着不太好,其实已经准备脱鞋上床了。 老祖宗见她这样,往里头挪了挪给腾出个位置,让人上来。 洛丽还真不客气,脱鞋上床,钻进被窝里,背靠着软枕,被窝里暖暖的,深秋天气有些冷,这一暖和发出一声喟叹。 “以前那些孙儿五六岁,吵得很又闹腾,我嫌他们吵就不常见面,他们一大也不太跟我亲近,也是自作自受。” 老祖宗说着,伸手轻轻帮洛丽掖好被角:“偏生你性子和我年轻时才差不多,也知进退,得空多来看看我,晓得么?” “嗯啊。”人家都这样说了,洛丽哪里还敢不肯,点头和她说起话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祖孙看起来倒还和谐。 公孙颜和公孙迎两人正从摄政王府里交代完事情出来,距离不远,两个人嫌马车太拘束,就干脆走着。 公孙迎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略微空荡的大街上,北城比不上东西城热闹,都是有权势人住的地方,车马来往人格外的少。 看弟弟这副样子,公孙迎不禁出言教训:“你这好久没回来了,能不能消停点,这几日老往外跑算是什么事儿?” “帝都内的故友都叫我去聚聚,所以才时常出去,过了今日算是空闲下来了。”公孙颜对他的兄长,是难得的好脾气。 自小,他们家里所有的孩子大多都是长兄带大的,父亲母亲出征,哪里有时间顾及家里,自己被人欺负,也都是兄长打回去。 若论亲,还是两兄弟亲。 也知道自己弟弟三年多没回来,刚来应酬也是常事,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总在外边跑:“得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聊着天,时不时说到北疆和朝廷的事情。 公孙颜心里装着事,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兄长,稍后回去随我一起给母亲请个安呗。” 结果这一问,没听到回答,下意识转身去看。 自己那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窜到墙角去,对着躲在墙角的一只狸花猫,伸出双手,无奈叹口气,走过去。 听见自己弟弟的脚步声,公孙迎下意识压低声音:“小点声,把喵喵吓走了怎么办?” 他真的对自己这个爱猫成性的兄张没有办法,一见到猫就走不动道,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谁又能猜到,这堂堂的首辅大臣,居然这样对着一只猫咪低服做小。 “喵喵喵!”公孙迎笑得都痴了,这只狸花猫很漂亮,脸型也小,只是看它拱背垫脚,一直沿着墙角走路。 “过来过来,啧啧啧,喵喵!”手一直薅着猫的后背,脸上都是痴笑。 公孙颜就站在原地,看着向来冷静稳重的大哥,变成一个只会rua猫的没有感情的机器,脸上笑呵呵,眼睛发亮。 得有半刻钟吧,那狸花猫实在受不了公孙迎的纠缠,一跃跳上墙,再跳到院墙里,彻底看不见。 公孙迎这才罢手,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拍拍手:“走吧,对了,你方才要说什么?” “我想说,待会儿陪我去给母亲请个安,行吗?”一看到猫什么事儿都忘了,公孙颜叹口气摇头:“既然兄长这样爱猫,为何还要与嫂嫂成亲?” 他记得嫂嫂对这些带毛的东西都碰不得,在成亲前就知道了。 “我爱猫,但我更爱你嫂嫂,也更爱你们。”说着伸出手,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母亲年纪大了,什么事儿都让着点,别老惹父亲母亲生气,明白吗?” 公孙颜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自己哥哥不行:“是。” 两人走回公孙府,径直往老祖宗住的院子去,一到外头就被苏姑拦下来:“两位大人,洛丽小姐在里面和老祖宗说话呢。” “洛丽来了?”这一句话,公孙迎眼睛瞬间亮起来,手不自觉背在身后:“没事,我进去请个安就好。” 说着也不顾苏姑的阻拦,带着自家弟弟就进去了。 公孙颜还觉得奇怪,这哥哥怎么回事?一听到洛丽,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像看到猫儿似的那种表情。 “你身上擦得是什么东西?桂花油吗?怎么甜香甜香的。”两个人离得近,老祖宗能闻到洛丽身上独有的一股甜香,像是桂花?却比桂花还淡。 洛丽把闻闻自己衣服,却没闻出什么味儿:“没有啊,我什么都不喜欢擦,好像没有味道啊。” 公孙迎走进来就听到洛丽软糯的声音,耳朵一下竖起来。 还得是老祖宗已经退化,可还是能听清楚外边有人进来,还是两个,马上声音提起来,声音带着点怒气:“谁在外头?快滚!” 这一声倒把洛丽惹笑了:我的天,老祖宗牛逼! “母亲,是我和二弟。”公孙迎已经习惯母亲这般,隔着屏风拱手行礼:“我们来给您请安!” 听到这句话,老祖宗声音一松:“进来吧。” 一听让他们进来,洛丽一下掀开床单,想下床穿鞋,结果晚了。 躬身刚抄起绣鞋,两个人就进来了,这特么穿个什么鞋,随手把鞋子一丢,赤脚起身,走到床边站定,脚底一触到地上大理石,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看见这位小姑娘,公孙颜倒是知道为什么方才兄长像是看到猫儿似的表情了,原来这女子长得也有几分像幼猫。 “给母亲请安。”公孙迎先拱手请安之后,侧身让开一步,给弟弟让出地方。 公孙颜弯腰撩开衣袍,跪下三叩首行礼之后,头扣在地上:“孩儿给母亲请安,祝母亲万福安康。 教育这个摄政王(46) 洛丽悄悄瞥一眼自己这二舅舅,他今天穿着海蓝色窄袖长袍,头上是白玉发冠,眉目深邃,似刀凿斧刻一般。 皮肤没有长期风吹日晒的粗糙,反倒显得十分白皙,细腻,正因为皮肤白,反倒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身姿挺拔,穿着铠甲是挺拔刚毅,如今换下常服则气质如华。 放到现代,绝对是一个抢手帅大叔!怪不得,当年能当得上帝都第一美男子,看着这张脸,觉得殷蔓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孩儿不孝,多年戍守边关,未能在膝前尽孝,望母亲原谅。”说完又是一叩首。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老祖宗的脸总算是露出两分喜色:“好男儿志在四方,也不怪你,起来吧。” “谢母亲!”又是一叩首之后,公孙颜才敢起来,垂手和他兄长站在一处。 可怜洛丽,现在光着脚就站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屈膝用裙摆把脚遮住,虽然是舅舅,但终究是男子,不可在他们面前露出脚丫子。 深秋的冷厉被青石板从脚底带到身上,总有点不舒服。只好悄无声息的往毯子里挪了挪,再挪一挪,直到整个小脚丫都踩着地毯上,放舒口气。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站在对面的那两位还有坐在床上的老祖宗,都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嘶~~心态爆炸! 洛丽挠挠头,现在觉得有点尴尬,能不能不要看着自己?那么丢人的事情。 “你要是冷啊,就把鞋子穿上。”老祖宗真的想笑,她一来,总能带给自己一些欢乐,真真好玩:“怪可怜的。” 洛丽脚趾蜷缩一下,抓住地毯的毛,又松开:“现在不冷了。” 老祖宗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敢,摆摆手把两个人赶出去:“你们俩先出去,到外边等我们,洛丽,服侍我穿衣。” “哎!”洛丽没敢动,等到两个人一起走出去,才敢过去扶起老祖宗。 两兄弟拐过屏风,公孙颜嘴里还调笑:“这女子实在可爱,有趣得紧。” “是,长得也像猫儿,你嫂嫂也很喜欢她,母亲也喜欢她。”公孙迎说着双手背在伸手,站定在大厅里。 看来她在家里很受欢迎啊,公孙颜点点头:“那她什么身份?来路清白吗?” “他是三妹的女儿,也是安远侯的嫡女,是摄政王的未婚妻,你不常在家里不知道也正常。” 听到她的身份时,公孙颜方才的喜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公孙迎没发现他的异色,静待母亲出来。 没过一会儿,洛丽扶着老祖宗出来了,扶人坐在上首的坐塌上,自己站在一旁,垂手安静的不说话。 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脑子在和系统辩论。 “你丫的能不能行?到底搞到他行程没有?”洛丽还惦记着答应长公主的事情,生怕系统不靠谱,到时候砸了。 “废话,早就搞到了,你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搞到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不靠谱?”说着系统冷哼一声,鄙夷从语气里透出来。 一听这话,洛丽觉得,之前一定是对系统太好,致使它太轻松,以后要多多利用:“你丫的厉害啊,” “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晚上倒是一起吃个饭。”说着闭上眼睛,长长舒口气,整个人斜靠卧榻上。 一副我累了,你们回去吧的样子。 公孙迎马上了然,带着弟弟退下,心里有点郁闷:没有撸到猫,就很气了! “兄长,晚上去我那院里喝酒吗?”公孙颜喊住正打算回去的人,笑了笑。 结果公孙迎没有听进耳朵里,随口回一句:“我和婉婉今晚要在母亲这用膳,你要一起来吗?” 他是寻思,母亲今晚会留洛丽用晚膳,正好带着婉婉一起过来吃,婉婉也喜欢她喜欢的紧。 “好吧。”原本还想和兄长对酌,但现在只能再等时间了。 到了晚上,鸿儒园里前所未有的热闹,菜都上得比平时多好几盘,当然最让洛丽哭笑不得的就是那一盘清蒸黄花鱼。 每次来必有一条,为什么呢?因为大舅舅以为自己喜欢,不,他就是享受给自己投食的快乐! 这一桌子,有六个人,大将军王自然坐在最上面,然后是左边是老祖宗,右边是公孙迎,再下去是大舅母。 二舅舅就坐在自己身边,洛丽心态有点爆炸,这公孙一家子,颜值都是个顶个的,果然自己不管在哪里,都是处于颜值圈底端的。 低头乖乖吃饭,一扫大舅舅,果然又在和那条鱼搏斗,剔骨去刺,然后隔得老远都夹到自己碗里。 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的,唯独公孙颜皱起眉头,有些不喜,再看嫂嫂并未有什么表示,也把这不愉忍下去。 用完晚膳之后,兄长被留下来,公孙颜和嫂嫂先离开。 出了鸿儒园之后,公孙颜才敢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嫂嫂,席间兄长对她这般,你有何感想?” 兄长不应当着嫂嫂的面,对另一个女子百般体贴吧,虽说是晚辈,但这也太殷切了。 一听到叔叔这话,婉婉自己倒先捂嘴轻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我以为你席间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 “嫂嫂笑是因为什么?”公孙颜不懂,果然对于女子,他总是不太理解。 婉婉止住笑声,用手帕擦擦嘴角:“你兄长在你心里,便是这样的人么?” “自然不是。”公孙颜反驳,兄长在自己心目中,也是一等一的大丈夫。 “既然不是,你便不该怀疑他啊。”婉婉说着,轻笑摇头:“夫君爱猫成性,我知道,只是因为我的身体他宠着不敢带那些东西回来,但他对洛丽绝无半点不轨之心,我信他,你应该看得出来才对。” 这个公孙颜不否认:“她确实长得有几分像幼猫。”再想来席间频频夹给她那道黄花鱼,莫不是把人当猫儿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公孙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看见嫂嫂方觉失态:“是我不好。” 教育这个摄政王(47) “无妨,夫君他是极好的人,你且放心!”两人说着,便把这件事捂住,没有再和另外的人提及。 洛丽回去之后,按照系统的说的,把二舅舅要做的两件事情,写出来,然后交给阿水,吩咐人送到长公主府去。 长公主收到这东西,喜不自胜。 “后日十五他要去城外祭拜亡妻,那是不是可以偶遇?”长公主紧紧把那张纸紧攥在手里,难掩喜色。 今日公孙颜起得早,沐浴更衣之后才拿起下人备好的祭拜之物,往城外的梨花林去。 那是个衣冠冢,很简单的只有一个木制墓碑。 公孙**马来到城外,到了梨花林外就下马,怕惊扰亡魂。 左手提着竹篮子,竹篮子用黑色布盖住,里面露出来一些祭拜用的香,右手牵马,一直往林子深处去。 衣冠冢的位置一直记在脑子里,公孙颜几乎是下意识的知道该怎么走,在这茂密的林子里轻车熟路。 走了好久才看到远处的墓碑,就在远处,但很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多少人来,草木繁盛,地上杂草丛生,可偏偏那在衣冠冢的那方圆几尺干干净净。 把马随手拴在就近的一棵梨树伤,提好篮子走到墓碑前。 蹲下来摸摸地上的土,确实发现地面的土不是新翻的,虽然干净但地上还是冒出细小的绿色,应该是时常有人过来除草。 不止地上,木碑上的压纸也是新的,没有褪色,所以到底是谁时常来祭拜? 公孙颜想不通,霞儿的尸骨放入公孙家的墓园,所以其他人祭拜都是在墓园里,可是这里是自己单独按下开的一个衣冠冢,也只有家里亲近的人知道。 按理说,不应该有人过来祭奠才是。 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太过纠结,能来祭奠秋霞,至少也应该是好友。 祭拜的东西很奇怪,一两梨花醉,几块桂花糕。 把酒壶和盘子取出来之后,放在墓前,抽出三根香用火折子点燃,双手拈香,站起身鞠一躬,看着碑上面的字:吾妻吴霞之墓,这几个字是当初自己忍住悲痛亲手刻上去的。 如今看起来还是伤感,公孙颜蹲下来把香插好:“霞儿你放心,此次回来,我定要为你和孩子报仇!” 起身怔怔看着墓碑,耳边是风吹过梨树沙沙的声音,总叫公孙颜回忆往昔,一想到心里的恨意又不自觉多积几分。 正当时,耳边响起脚步声! 一回头才看见远处两个女子摇摇而来,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她们还没发现自己,自己就看到她们。 丹凤眼微微眯起,双手背在身后,亲眼看着她们走过来。 “小姐,小心点。”青萝一手挎着竹篮子,一手扶着自己家小姐,可自己脚上也不太稳,脚步踉跄。 她实在不懂,一个闺阁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总是来着荒芜之地祭奠自己不认识的人。 “知道的。”女子声音轻柔,带着甜甜的意味。 来人正是殷蔓,她今天穿着一件暗绿色素袍,头上没什么头饰,甚至连一点胭脂都没打,毕竟来拜祭,花枝招展也不好。 但正因为素雅,才更添三分美貌,十八岁如花的年纪,本就不需脂粉,更显娇丽。 两个人只注意脚下,却没有发现公孙颜,等走到离他得有十米的地方,青萝一抬头突然看见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吓得她立即把自己家小姐护在身后:“小姐有人!” “什么?”殷蔓一抬头,远远看到那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知道这个人是谁。 脸瞬间红起来,似乎被糖人扎到,酸酸又甜甜的,红着脸低下头,她应该过去还是离开?进退两难。 看她们手里的东西,公孙颜似乎知道什么,看来一直给霞儿打理衣冠冢的,便是她?那是该好好谢谢才是,背着手迈步上前。 听见脚步声,他的鞋底踩过枯枝卡尺卡尺的声音,让殷蔓想跑,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会在这里。 其实这三年自己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过来祭奠他的亡妻,他远在边疆,也是该担心的,所以想替他时常看看,可是没想到。 他今日也来了,这可怎么办! 殷蔓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企图把身体缩在青萝身后,把头转到身后,不敢直面他的目光,又喜又怕。 “你是谁?”青萝胆子倒还大些,张开双手跟老鹰捉小鸡的母鸡似的,紧紧护住身后的小姐,眼睛瞪着公孙颜,气势十足。 公孙颜并未把目光放在青萝身上,而是想去看她身后的殷蔓,总觉得此女子眼熟得紧,却也想不出是谁:“在下公孙颜,请问两位是?” “公孙颜?!”青萝脸上一惊,不就是小姐中意的那位吗?怎么他也在这里。 殷蔓此时什么端庄大气都不见了,是得见心上人的怯懦和娇羞,不敢开口,怕自己一说话就结巴,伸出手轻轻拉一拉青萝的衣角:“我们回去吧。” “是!”青萝扫一个公孙颜,护着小姐打算离开,可她觉得小姐应该上去和人搭话才是,否则就错失良机了不是吗? 公孙颜剑眉微皱,伸出手叫住两人:“慢着!” 这一声慢着,到把殷蔓喊的心惊肉跳,不知所措的只好攥紧袖角,撇开头,脚步不停。 可是两个女流之辈哪里赢得过,不过几步就被追上来,虽知如此颇为唐突,但是公孙颜还是想要多谢二位。 “何事?”见被拦住,殷蔓只能躲在丫鬟身后,避开他的眼神,双颊绯红。 “冒昧问一句,小姐是?”公孙颜越看越觉得熟悉,应该自己见过的,但是总想不起来,这次问清楚,应该送礼拜访才是。 殷蔓红唇亲启,垂下头看着脚边的杂草:“家父是当朝右丞相,殷宏。”声音总不自觉有点抖。 是害怕也是害羞。 “多谢殷小姐替我祭奠。”只怕她初一十五都回来,否则那压纸不可能会那么新,周围也不会如此干净。 只是公孙颜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无亲无故的。 教育这个摄政王(48) 公孙颜当然不明白,殷蔓此时此刻的心思。 殷蔓知道他与亡妻情深,一次偶然间听公孙家的人说及此,他在此处立了衣冠冢,只是因保家卫国之故,一直戍守北疆。 那她的衣冠冢在荒野之中,必定无人照看,孤孤零零的,想必他也会担心,这才暗自每逢初一十五来祭奠。 没曾想,今日却遇见他了,只怕他不要嫌弃自己多事才好。 “不,不必客气。”殷蔓垂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红彤彤的脸埋到土里,这样才不至于失态。 自己身为女子,却如此恬不知耻,是不是很惹人嫌?殷蔓心里紧张起来。 公孙颜见她如此,怕也是害羞,去看她的脸似红霞一般,素雅干净:“殷小姐若是要回去,我送一程?” “多,多谢!”殷蔓不想拒绝,硬着头皮应下,答应之后又害怕他觉得自己轻浮,又为难起来。 殷蔓终究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两个人中间隔着青萝。 “多谢殷小姐时常来祭奠吾妻。”公孙颜自觉的离两位远一点,中间至少隔着两米的距离。 听到吾妻二字,殷蔓心中忍不住一酸,但还是强镇定下来:“不必客气,虽然我母亲并非公孙将军的亲妹,但多少还有些亲故,祭奠应该的!” “虽说如此,但还是要多谢。”公孙颜彬彬有礼,将人送出梨树林之后,看到远处有一辆马车停着。 便止住脚步,微微额首:“多谢!” “多谢!”殷蔓屈膝行礼之后,转身走向马车,腿肚子有点打颤,还是强行镇定下来。 被青萝上马车时,知道他在后边看着自己,腿还是不小心踉跄一下,差点扑到马车上,还得是青萝扶住自己才没丢人。 远处的公孙颜看到这场景却忍不住想笑,却也知道这不厚道,用手捂住嘴角,掩盖自己的动作。 等坐上马车之后,殷蔓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切。 忙伸手握住坐在一旁青萝的手:“你说,你说我今日如此朴素,连胭脂都没擦,是不是太丢人了?” 一想到这些又着急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到现在脸颊都还是烫的,不经意的低头笑起来,可好笑又想起什么,脸上一变:“糟糕,一定不好看!让他看笑话了。” “小姐天生丽质,粉黛不施也是极美的,不必如此。”青萝还没见过小姐如此小女儿的情态,有心调笑一句:“小姐真真成了戏本上的人了呢。” 这一调笑,让殷蔓脸更红了,伸出手打了一下青萝,娇嗔道:“你呀,这张嘴,什么都敢说!” 主仆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也是姐妹。 “呀!”殷蔓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惊出声来:“那我方才是不是太不知礼数了?”思及方才的抗拒,她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明明很想去和他说话交谈。 整日整夜的想他,和他搭话,怎么一见到,整个舌头都打结起来,也不敢说话。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近情情怯。 “大小姐别担心,公孙将军断然不会因为此事而有何不愉,小姐应当欢喜不是吗?”青萝这些年,自然是知道小姐如何思他念他。 如今意外见到,却又如此娇怯,只不过大人只怕不会让小姐嫁给公孙将军吧,思及此,青萝又担心起来。 可看小姐羞红脸的模样,又觉得可惜。 公孙颜送她离开,又折回去,将东西收拾之后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转身离开梨园,骑上白马往城里赶。 长公主不知他要去哪里祭奠,就只好在公孙颜离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换好一身华服,妆容精致,珠环玉翠的,更添美艳。 马车就停在宋和街的路口,这是公孙颜回来的必经之路,就安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却一直没有看到人来,不禁怀疑,洛丽是不是骗自己?不然等那么久还没到。 又听到略微安静的街道上响起马蹄声,长公主漫不经心的掀开车帘子,桃花眼往外一瞥,却看见竟然是他回来了! 正想张嘴去叫人,却看到另外一个熟人,把头探到车窗外去看,确实是他:洛丽的父亲怎么和他来玩了? 转念一想,其实也对,毕竟算起来也是舅舅,有些交集很正常。 但看着两人分开,公孙颜往自己这边走,长公主才从车里钻出来。 公孙颜本来心情不错,正骑着马往家里走,想着能约上兄长一起喝一次酒,结果从路边钻出来一个不速之客。 一下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脸色一沉。 “公孙颜!”长公主见他脸色变了,哪里有方才的喜悦,便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居然不怕死的,迈步上前拦住他的马:“你能否听我一句话?” 公孙颜剑眉紧皱,嘴抿成一条线,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挥缰绳,但现在不行,自己要忍住。 翻身下马,用手扯住缰绳,手死死握住缰绳,露出青筋:“你要做什么?” “当年的事情,已经查明也并非我的错,你还是恨我吗?”长公主垂下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令人怜惜。 开始公孙颜对她只有满腔恨意,越楚楚可怜,他心里就越厌恶,她现在是锦衣华服,活的自在,可霞儿还有自己的儿子,如今黄泉之下。 不知是饥是寒,是苦是累,你叫我怎么能给她好脸色。 “如果你想说此事,也不必了。”公孙颜并不领情,伸出手摸摸自己宝马的头,拍了拍:“先皇已经查明事实,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没事,长公主下官要退下了。” 说完不理会他,径直翻身上马,一扯缰绳夹一下马肚,越过她离开。 长公主想拦住他,可是人根本不理会自己,眼眶瞬时间红起来,呆滞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原谅我。” 原本一日的好心情,都被那个女人破坏了,晚上直接拎上一壶酒去找兄长,与他一醉方休。 教育这个摄政王(49) 婉婉见叔叔心情似乎不太好便主动说去鸿儒园陪老祖宗,把屋子让出来,给两人喝酒叙旧。 这屋子其实不大,是两人休憩之所,公孙颜嫌有些拘束,就拉着兄长直接出门就坐到那屋前的台阶上。 一人一小坛子酒,谈天说地,以月佐酒,妙趣横生。 手上酒坛子轻了不少,不胜酒力的公孙迎有些醉意,转头看着自家英俊的弟弟,自豪油然而起,可想到他此时此刻丧妻独身的处境,又不免不高兴起来:“你有想过续弦吗?” 一问及此,公孙颜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起来:“兄长,你若是想我娶长公主,趁早歇了心思,你该知道我多恨她。” “不是这个。”公孙迎把酒壶拿在手里掂了掂,里面酒只剩小半壶:“你该知道的,我从小带着你们长大,总是希望你们能过的快乐,续弦也是由你自己想,不一定是长公主,或许是帝都之中随意一位小姐皆可。” 说着,还十分自豪的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弟弟,当年可是帝都第一美男子,又是当朝大将军,才貌双全,谁不喜欢呢。” 公孙颜被兄长半醉的话逗乐了,不过说到续弦之事,他却想起今早在梨园遇到的那位殷小姐。 貌美素净,不施粉黛却有女子娇憨,尤其是脸红起来的时候,确实可人。 便随口一提:“那左丞相殷家是不是有个大小姐?叫殷蔓?” “殷家?有啊!”说起这个公孙迎想起来,一把搂过自己弟弟的肩膀:“他父亲还曾托我帮他留意朝中新贵,想把女儿嫁出去,大概十八吧?” 说完这话,才惊觉不对:“你是不是对那殷蔓有意思?” “倒是见过几面。”他记得自己进帝都的那一日,人群中匆匆一瞥,还有梨园,只觉得有点巧,她脸色倒是很红润, 公孙颜聪慧,兵法打仗是一把好手,唯独对女子情爱之事,不求甚解,统称为帅气多金的直男。 “你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倒也无妨,只不过他父亲难同意,但你若是真喜欢,那兄长也可替你说一说。”殷家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参与朝廷党政。 自诩清高,贵为左丞相,可让女儿嫁给当朝的大将军,他一定不会同意,因为这样落在外人眼里,殷家势更大,皇家未必能容得下他,现在幼帝年纪小,要是等大了,摄政王必定会为幼帝铺平道路,到时这些个什么公卿大臣,只怕没几个能善终。 殷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明哲保身。 公孙颜仰头将壶中烈酒饮尽,用袖子擦了擦下巴:“我只是随口一说,兄长倒真下心思了!” 他如今,断然不可为情爱坏了大事,否则多年来精心部署,岂不毁于一旦,再说,霞儿爱子的仇未报,怎么可以想其他的女子。 “你的事情,我总担心,如果你真不想娶长公主,那最好再娶另外一个,断她的念想,这样不麻烦。” 公孙迎说完,兀自叹口气,摇摇头不知想起什么,仰头又是一口酒,喝得太急呛到喉咙,一个劲咳起来。 见兄长如此,公孙颜忙去给他顺背:“兄长心急喝酒也急了。” “是啊,心急。”说着,叹口气摇摇头,又想起什么,居然长长叹口气,好似很为难的样子。 那一日回去,长公主哭了好久,眼睛都哭得肿起来,去侯府请洛丽,洛丽觉得不太好,就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她现在不太想和长公主见面了,一见面必定又是三句不离自己那二舅舅,一说到二舅舅就想起殷蔓,还是算了吧。 初入12月,天已经冷下来,洛丽躲在房中看一本有趣的戏本,屋里点着炭盆,盘腿坐在榻上,津津有味的。 “我的天,描写的好露骨,那小姐肚兜都送出去了,太羞耻了!”洛丽看的两眼放光,所以羞耻只是嘴上说说。 系统有点嫌弃,轻哼一声:“真不要脸,羞耻还把眼睛睁那么大,一字一句的看那么清楚。” “这叫学习,你懂个屁,我没吃过猪肉,你还不让我看看猪跑?”洛丽噘着嘴,随手翻过一页看到插画脸瞬间红起来:“卧槽,牛逼!图文并茂啊!” 一激动就喊出来:“卧槽!” 俞嗣从外边迈步进来,就听到卧槽两个字,眉头一皱:她怎么老是爆粗口!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不打招呼的迈步进去,还没拐过屏风就出言给她提个醒:“你在看什么?” 一听到外头俞嗣的声音,洛丽吓得把小黄戏本塞在屁股底下,正襟危坐的看着他走进来,有些慌张:“你为啥不敲门。” 房门大敞,自己去哪儿敲:“我敲屏风吗?” “那你要干什么?”洛丽往后挪一挪,把整个戏本坐在屁股底下这才算松口气,坐直腰板。 “我听说你最近都不太和皇姐一起了?”俞嗣随处一扫,看见梳妆台上的鼓凳,也不嫌弃直接走过去坐下来,整理好衣摆:“她今日心情不好,你多陪陪。” “我心情还不好呢,我干嘛去陪她。”非亲非故的,也没有义务要去陪,再说了,二舅舅不喜欢她,关自己什么事。 洛丽最害怕参与感情的事情,因为没有对错,帮谁都不好,怕他追问,只好岔开话题:“对了,你来做什么?” “幼帝嚷着要见你,你若是得空就进宫一趟吧。”难得是幼帝小孩心性还能记得洛丽,让她进宫陪孩子玩玩也好。 “那行。”正好可以拒绝长公主,虽然不喜欢孩子,大不了进宫不理他就是了。 事情说完,俞嗣突然想起什么来:“你方才看什么呢?” “什么看什么?”洛丽脑子一抽,身体往后挪一挪,企图掩盖自己的心虚:“我哪里有看什么?” “我方才一晃眼,看见你手里拿着本书,是什么?”看她慌乱的样子,自己好像知道什么,却也只是猜测,于是站起身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看了什么?” 教育这个摄政王(50) “呸,我哪儿看了什么啊,滚滚滚。”洛丽仰头看他,身体往后挪一点,糟糕,看h戏本突然被抓包,怎么破? 在线等挺急的! 见她如此,自然也不会非要去看,人家指不定也有一堆事情要麻烦呢,随即往后退一小步:“罢了,你且先坐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去吧去吧。”洛丽一直往后缩,盖住底下的小h,然后笑嘻嘻的赶人离开。 俞嗣笑叹摇摇头,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洛丽才松口气:“要是被抓包,那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轻哼一句,然后从底下重新拿出自己的自己屁股底下压实的本子,又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系统是恨铁不成钢,想让人赶紧去做任务。 舒坦没两天呢,长公主又来请人,洛丽不太高兴了,只和来的人说,自己已经递了折子,下午进宫去,没空过去长公主府。 这才把人敷衍过去,可你说了要进宫,还真的得去,否则你撂挑子的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只好让人去找摄政王,让他派人带自己进宫才算完。 进宫之后,是阿翁来正乾宫外接的,摄政王派来的人都候在外头,偌大的宫殿里就三个人。 幼帝正在特制的书桌前悬腕练字,洛丽一进去,就看到他极为认真的模样,矮矮的书桌侧边,还放着一根燃半截的香,便没有去打搅,就站立在一旁。 静待到那个香燃尽之后,那香灰掉下来一瞬间,幼帝就像解放了一样,原本正经悬腕的动作一下子就活泛起来。 随手把笔架好,颠儿的跑向洛丽,一个熊扑。 洛丽被他这一扑往后退小半步,又怕自己退的太多让他摔着,强行站定下来,但语气还有点嫌弃:“干嘛?” “累!”小皇帝把右手举起来,拉拉她的衣摆,他就是喜欢和这小姐姐玩,长得真可爱。 洛丽撇嘴,一脸嫌弃的小模样,可还是蹲下来把他的小手托住,帮他揉手腕:“你干嘛?要练字吗?” “黄苏说,要练字曾(正)心。”小皇帝口齿不清,但难得的听话,身上没有皇帝有的骄纵,很乖的。 俞嗣这家伙,倒是把这孩子当做自己的来养了。 洛丽帮他揉好手,放开他站起来:“那你还不好好练字?” “皇苏最近好忙。”幼帝不高兴的抱住她的双腿,噘嘴很不高兴的样子:“因...为那个公孙将军要....造反。” “什么?”幼帝声音有点小,洛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特么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公孙将军造反了? 幼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什么吓了一跳,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皇苏嗦,公孙将军要....造反啊。” 小小的奶音居然把这句话拖得很可爱,但是洛丽哪里觉得可爱,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这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公孙将军要造反?这满朝的公孙将军,除了自己二舅舅之外还能有谁?这不可能吧? “皇苏,皇苏嗦的。”幼帝嘟起嘴,轻哼一句,有点不大高兴。 教育这个摄政王(51) 洛丽直接愣住,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你细想之下,好像从得知二舅舅要回来之后,俞嗣就变得很奇怪了,总是愁眉不展的,或是叹气。 再不然就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这青云也是如此,那句略带嘲讽的大英雄,实在令人诡异,再说老祖宗。 自己亲儿子,她的态度也有点奇怪,并不关心,说起来也是淡淡的。 这种种,似乎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二舅舅要造反?根本没理由啊! 小皇帝看她发呆,一下就不高兴了,拽住她腰间的玉佩,一直往下扯,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抱抱,要抱抱!” 洛丽被抓的回神过来,蹲下按住小皇帝的肩膀,难得有认真的神色:“这件事,是你皇叔跟你说的吗?” “皇苏,嗦的。”小皇帝噘着嘴,双手张开一把抱住洛丽:“跟,跟阿翁嗦的。” 自己那时候在睡午觉,然后听到皇苏跟阿翁说什么今后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说什么公孙颜要密谋造反。 帝都之中不知道到底与多少人支持,所以要格外小心,不能让幼帝出事。 幼帝年纪小,但心智聪慧,大概懂什么意思,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把这件事简单说一下。 洛丽的脸有点惨白,脑子里出现那个俊美如铸的二舅舅,他要谋反?可俞嗣不会骗小皇帝,那之前中秋宴,在宫里行刺的人,是不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必定也要对幼帝出手,淦! “呀呀!”幼帝看她又发呆心生不满,轻轻哼一句:“不高兴!” 洛丽现在心情复杂,她必须先回去问问俞嗣再说,如果真的是,那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还让他在帝都之中如鱼得水。 “你这件事,谁都并不能告诉哟,知道吗?告诉了别人,会出大事的。”洛丽难得非常温和的揉了揉幼帝的发顶,笑嘻嘻的,但语气十分认真。 幼帝歪着头,看她的表情半晌之后,才很认真的点点头:“嗯不说,一起...次桂花糕?” 洛丽想拒绝,但是看到他这样期待,只好应下,可是那桂花糕如此香甜,放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这到底怎么回事?二舅舅真的存心谋反吗? 心里装这事儿,根本吃不下,安抚好小皇帝之后,直接离开皇宫,直奔摄政王府,她要好好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结果到了王府,却被人拦住,说是王爷在见朝中大人,洛丽只好去偏厅等人。 偏厅不大,也就六张交椅,洛丽坐在左手边第一张,丫鬟上茶之后不着痕迹打量一下未来的王妃,又悄无声息退下。 手边的茶烫,可心里的事情更烫,她得说出来,才能不被自己活活烧死。 心情不顺把茶推开,坐一会儿又站起来,来回踱步,怎么都静不下来。 直到听到外边有下人请安:“王爷安好。” 这才知道人已经过来,迫不及待的走到门边,正好看见他迈步上台阶,一见到俞嗣,心里突然冷静下来。 教育这个摄政王(52) 方才的焦灼统统不见,就站在门槛里头,看他走上来。 没见过她这样焦急,俞嗣走上台阶,站定在她面前,俯下头看人:“怎么了?”隔着一个门槛,一个里一个外。 洛丽张嘴正想说话,又看到身后跟着的下人,止住话头,对着后边的下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她们都离开之后,洛丽伸出手吊住他的袖口,把人拉进来:“你进来,我有事情问你。” 还没见过她这样主动,俞嗣就任由人把自己拉进屋里,站定下来,在看她去关门,就想开个玩笑:“你想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这语气里含着的意味,洛丽不傻听得懂,把门关好之后,才转身站在他面前:“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俞嗣心里略有猜想,毕竟她刚从皇宫里头回来,只怕有些事情得到风声,还是这副神态,幼帝大抵透露一点。 洛丽此时心里还有点复杂,砸吧砸吧嘴,一时间突然不知怎么开头,犹疑许久才问:“你,我二舅舅公孙颜,是不是要谋反?” “是。”俞嗣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点犹豫,好像知道她要问这件事。 肩膀突然垮下来,洛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没想到真的是这样,虽然她过来的路上,心里已经联想到这一切。 可是从他嘴里确认,心里还是很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二舅舅要造反,再看俞嗣和老祖宗这反应,也不像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 见她不言语,俞嗣还以为她不信,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你是不是不信?我理解,终究是你二舅舅。” “我信。”洛丽第一次没有反抗他的手,反而任由他动作:“其实我在路上也想过这件事,信了至少八成,可真听你说,还是有点不明白。” 俞嗣没想到她这样看得开,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椅子上坐下,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自然可以把话挑明:“不明白为什么你二舅舅要造反?”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抓他?”洛丽坐下来,抬头看他,按理说,俞嗣那么确认应该多多少少有证据,但是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抓他? 任由这个定时炸弹,在帝都来来回回的。 “事情很复杂。”俞嗣蹲下,双手握住她暖暖的小肉手,紧紧捏住:“他有兵权,不可擅动这是其一,其二,我们不知道他在帝都之中,到底勾结多少人,只要我们动手,其中有人泄露,那他必定反击,而且我不敢肯定公孙家其他人的立场,还有......” 俞嗣不是没有想过动手抓他,可是这太凶险,北疆的兵大概都捏在他手里,帝都的大半兵力也都与他有瓜葛,公孙家虽然现在站在自己这边,可是到最后会不会倒戈也不好说,这样贸然行事太危险。 更何况,自己那长姐,对公孙颜痴心不悔,要是她也倒戈,那事情才不好办,满朝之中,多了见风使舵的人。 教育这个摄政王(53) 这些朝廷的绕绕弯子,洛丽不太明白,可是说到底谋反这件事多可怕,她也能预估,到时候,天下易主不易主不知道,可必定血流成河。 洛丽垂下头,看着他牵住自己的手:“我问你,你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俞之牧抬头看她。 “你有把握阻止吗?”洛丽心里有点慌,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以前再怎么样都只是小打小闹的,可是如今是谋反,是大事,稍一不慎血流成河的事情,她不希望这样。 “没有把握,朝局之事瞬息万变,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留心,能理解,不可意气用事。”俞嗣说着,轻轻捏一下她的小肉手。 其实知道对她也好,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这场祸事,能避则避,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他这样说,反倒让洛丽心里不舒服起来,圆滚滚的眼睛直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之后在二舅舅面前也不会表露,也不会去一惊一乍,你放心,但是长公主知道吗?他要谋反。” “不知道。”俞嗣没敢告诉长公主,甚至自己的部署,除了信得过的手下之外谁都每一告诉,公孙颜势力难测,就冲他可以安插人进进宫行刺幼帝,就证明这个帝都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洛丽沉默,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才抬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让我帮忙如果你信不过我,那也没事,毕竟我的身份特殊。” 她不想让二舅舅谋反,能阻止就阻止,如果阻止不了,那她会站到俞嗣这一边,毕竟是自己的攻略对象。 至于二舅舅,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着天下太平,又不是暴君,无缘无故的谋反,怎么都是他不占理。 “谢谢。”俞嗣没想到她会这样深明大义,甚至已经做好劝说的准备,不过也好,她知道之后,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怪罪。 洛丽心里藏着事,都忘了自己手还被牵着:“不客气。”说完微微叹口气。 “接下来,我有件事情拜托你,您能帮我吗?”俞嗣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她,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她去办正好。 “可以啊,只要不杀人犯法,我可以接受。”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洛丽深刻记住:人命第一的观点。 俞嗣站起身来,伸出手揉揉她的发顶:“好。”只觉得今天的她格外乖巧,要是平时有那么乖就好了。 洛丽离开摄政王府之后,直接回了侯府,却看到一群人在收拾东西,好奇打探一下,才知道原来初芸思雨要走。 问说去哪里,管家也只是说送秋姨娘娘家想两位小姐,想先送过去陪陪,可是据洛丽所知,秋姨娘家里商贾世家。 远在扬州呢,怎么就突然送过去了? 不过这个管家口风很紧,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作罢自己先回去休息,想着怎么办好俞嗣交代的事情。 教育这个摄政王(54) 这样对长公主有点残忍,还是先不告诉她吧。 “我现在有点迷茫。”洛丽穿白色亵衣,盘腿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床边预留下的那个灯笼。 房间昏暗,搞得她也心情压抑起来。 “迷茫什么?”系统难得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大概是因为那件事? 洛丽垂下头,拨弄自己的食指,声音压低:“我只是不知道,我站在俞嗣这一边到底对不对,你想想,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了解,因为他是攻略对象就帮他,我觉得不太可。” 看起来二舅舅那人,也不是无缘无故谋反的。 “你除了支持俞嗣,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个憨憨宿主,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是。 那个二舅舅只是个npc,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件事情,何况俞嗣可是男主,哪里有男主会死的? 只不过,死的可能是其他人,毕竟男主要走上人生巅峰,多多少少得用几个亲人献祭,这样才说得过去。 当然这些事情,系统绝对不会告诉洛丽,否则按照她的脾气,估计又懈怠起来。 看她犹犹豫豫的神态,系统不得不出言警告:“我告诉你,你只有支持俞嗣这一条路,毕竟他做皇帝绝对比公孙颜好。” “啊~~”洛丽直接往后倒,一下倒在被子上,其实想想也是,公孙颜终究是武将,做皇帝未必适合,再说了,俞嗣现在挺好,把小皇帝教的也不错,如果贸然改朝换代,最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想着,洛丽一个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回一句:“行叭。”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明天去一趟公主府,把俞嗣交代的事情办好。 原本一直躲着自己的洛丽,突然主动递信说想要拜访,倒是让长公主挑起柳眉,随手把烫金的帖子丢在梳妆台上:“如今倒肯来见我了?” 丫鬟把装耳环的盒子拿出来,供她挑选:“听说,洛丽小姐昨日进宫之后,就去摄政王府,待了有一个时辰,才出来,是不是摄政王说了什么?” 一听这句话,长公主柳眉微皱,突然心情差起来,挥挥手把面前排好的耳环推开:“本不想见她,但多少还是要给皇弟面子。” 见满目的朱钗环佩,如此华丽,但她却看不上,心情有些不好,此前请了多少次她都拒了,如今眼巴巴的凑过来算什么,当真给脸不要脸。 把手腕的白玉镯子摘下来,递给下人:“装起来,稍后我送与她,总归不能驳了皇弟面子。” “是。”双手接过白玉镯子,丫鬟躬身退下。 洛丽被请到花厅,是之前和其他人一起赏菊的花厅里,但这次只有她们两个人。 坐在椅子上,洛丽歪着头看桌上放着瓜果,心里开始思量怎么样才能不露痕迹的探听消息。 长公主莲步轻移,朝水榭遥遥而来,有些不耐却没有表现出来。 “长公主到!” 等奴婢唱报之后,由碧生扶着迈步上拱桥,脸换上盈盈笑意,仿佛见到洛丽很高兴一般。 教育这个摄政王(55) 反倒是洛丽有点心虚,福身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装的是热情,忙去托住她的手:“洛丽何须如此多礼,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倒见外了。” 她越是这样,洛丽心里越慌张,此前自己多番拒绝,现在送上门来,说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不过看在俞嗣的面子上她不会太让自己难堪,洛丽被扶起来:“其实我之前不来是因为,老祖宗那边一直有事耽搁,再加上幼帝那边有事,这才耽搁下来。” 一听说是公孙府的事情,长公主立马来了精神:“怎么了?可是你二舅舅有什么事情?还是老祖宗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洛丽忙摆手,没想到她还是这样重视二舅舅,那岂不是很危险:“我只是去看看,二舅舅也见过一面,好像有点忙,仅此而已。” 长公主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黯然下来,苦笑一句:“是啊,他总是很忙的样子。” 再想到他当时对自己的眼神,心里一凉,果然他还是在怨自己,长叹口气:“罢了,我们先坐下慢慢说。” “好的。”洛丽没有猜错,果然只要一谈到二舅舅,她就变成这副样子。 公孙颜今日奉命去给殷家送东西去,是一副山水图,没有过多的纠缠和寒暄,送了东西就走。 出门时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人盯着自己,一回头,就看见拐角的月亮门里,好像躲着一个人。 剑眉微皱,看衣裳好像是青紫色的,正要过去看一下,就发现被人喊住,只好歇了心思,转身跟随奴仆出去。 原本躲在月亮门那边,偷偷看的殷蔓,见他走了,松口气,方才听母亲提及,他会过来,便忍不住的想要过来看看。 结果盯着人,差点被发现,还好缩得快。 不过一想到他,心情越发的好,得见他一面,能欢喜好几天呢。 公孙颜其实猜得到刚刚那个人是谁,身上青紫色的衣裳绣着浅黄色的小碎花,一看就是女子的样式,若不是她还能是谁。 嘴角微不可闻的一扬,又很快抑下去。 “你二舅舅,回来可有不适?身上有旧伤吗?听说了什么吗?”这长公主逮着洛丽就三连问,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肯松开。 洛丽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没有,身体好着呢,我上次见他面色红润,旧伤我不知道,至于其他人,也没细听,如果长公主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看看。” “看看?”长公主眼神一亮,又好似想到什么黯淡下去,摇摇头:“罢了,他不愿见我。” 在街上见面时,他恨不得驰马把自己撞死,那恨意,简直似刀一般,刮着自己的心,唉!他们二人何至于此? 看她眼眶莫名其妙的红起来,洛丽有点奇怪,又不敢问,只不过心里暗暗计较:看样子,长公主对他是痴心不悔,那就得让俞嗣重新考虑一下势力划分,否则长公主倒戈,那简直是致命打击。 教育这个摄政王(56) “长公主,如果没事的话,洛丽先告退了。”洛丽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和她再说什么,反正说什么都离不开二舅舅就对了。 长公主见她要走,柳眉微皱,一把握住洛丽的手:“不留下来用午膳么?她还想都和她聊聊呢。 看她这样,洛丽站起身来,福身回禀:“其实是下午要去公孙府,老祖宗邀我去尝糕点,何况这天看着要下雪了,如果可以赏个初雪。” 这句话洛丽没有骗她,确实是老祖宗先提及,若不是自己昨天去见了俞嗣,她不会一早过来。 一听人要去公孙府,长公主一扫方才的不快,忙道:“那你快去,得空再和我说说话吧,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长公主府,也属实孤单。” “哎!”洛丽心里兀自叹口气,躬身退下,长公主如果知道这件事,只怕要疯,自己爱的人要谋权篡位,能不心态爆炸嘛。 被碧生送出长公主府就直接往公孙府去。 等人走了之后,长公主才想起来自己的镯子没送出去,一看见她就着急想知道他的消息,却把这件事忘了。 看着锦盒,也偶然想到,那时候在街上,她好似看见他和远安候一块谈什么,这又是何为? 洛丽匆匆往公孙府去,一下马车那寒风呼一下迎面刮过来,把洛丽吹得一哆嗦,裹紧身上的衣服随着下人进去。 屋子里已经点上炭火,这早上出来还有一点太阳,到中午就没了,天更冷了,一冷洛丽就想吃点冰的,馋的慌。 一路到鸿儒园,这一次连大将军王都在,一进去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烤火。 在门口探头,发觉两人面色都不好,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大概是因为二舅舅的事情吧。 老祖宗方才面色不佳,可看见洛丽来了,一扫方才的愁容,把汤婆子随手一放,朝门口招招手:“快进来,你这傻孩子穿得怎么那么少!” 洛丽缩着肩膀,一溜烟跑进去,进去屋子暖和这才舒展身体:“见过大将军王,老祖宗!我出来的时候还有太阳,不冷,没成想太阳不见了,一下就冷起来。” “苏姑,你快去把我那白狐裘披风取来给她搭上,冻坏了怎么办。”老祖宗说着把汤婆子递给洛丽:“快拿着暖暖,小心冻坏身子,这女孩子最不能受寒气。” 洛丽上前双手接过汤婆子福福身子:“谢老祖宗!” “我瞧你对我都没那么上心!”大将军王就坐在她旁边,两个人并排坐在上首贵妃椅上,见她把汤婆子给洛丽,嘴里抱怨一句,但其实已经伸出手把她双手握住。 用自己的手给她暖和。 洛丽抱着汤婆子,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感慨:这一对是真的好,如果所有夫妻都这样,那自己吃狗粮也很快乐。 老祖宗得了便宜卖乖,反驳一句:“她年纪小,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好气吃这个飞醋,老不休。” 这时候,苏姑把披风取来,亲自为她披上。 教育这个摄政王(57) 这狐裘是白色带银色暗花的,边都滚了一圈非常舒服的白毛,把原本圆滚滚的脸衬得越发可爱。 那白毛围着一个可爱的脸,越发像一直幼猫。 “这要让老大瞧见,指不定怎么着呢。”老祖宗这话刚说完,捂着嘴笑起来,这大将军王也会心一笑,自己那大儿子的脾性都了解。 这时外边就有下人来回话:“老祖宗,大将军来了。” 说到大将军,洛丽耳朵马上竖起来,这就来了,马上警惕起来,以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知道,总觉得怪怪的。 “让他进来吧。”大将军王双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表情没有方才的欢喜。 洛丽安静站在下面,以前不知道的种种变化,现在全都了然,也难怪大将军王会如此,总归是自己儿子。 所以俞嗣才会让自己来探明他们对二舅舅的态度,决定到底要不要和他们说。 公孙颜一进屋,就看到披着狐裘的洛丽,这狐裘是母亲最爱的一件,当初连嫂子都不舍得给,如今却披在她身上。 看来母亲对她确实疼爱,若她不是俞嗣的未婚妻,到可考虑放过她,只可惜不是。 “见过二舅舅。”洛丽福身行礼,看起啦乖觉。 “起来吧。”公孙颜把目光撤回来,拱手给二老请安:“见过父亲母亲。” 大将军王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阿颜,你过年后,可有想过去留?是先在帝都住上一段时间,还是回北疆?” “想必要住到开春之后才回去。”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公孙颜有些不解,但没防备便如实回答。 老祖宗跟着站起来,点头应答:“原来如此,那北疆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妥当,请父亲母亲放心。”公孙颜拱手行礼,虽不知二老为何突然问这些,却还是如实相告。 三人又聊了不少关于公孙颜的事情,事无巨细都问的明白。 洛丽就站在一旁,耳朵听进这些话,又把话记在心里。 这天气冷了,天很容易黑,没站一会儿就开始天边开始泛黄,太阳要落山了,这屋里开始点上灯笼。 公孙颜坐着和两位说话,洛丽就站在一旁一直听,垂眸安静。 这老祖宗一看外头天擦黑,又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转头对一直呆站着的洛丽说道:“这天黑的快,你也得回去,得空啊时常来看看我,知道吗?” “知道。”洛丽福身双手打算把狐裘解下来归还,就被苏姑阻止:“洛丽小姐,这是老祖宗赏你的。” “多谢老祖宗。”得了这好东西,洛丽跪下行了个大礼,然后被苏姑扶出去。 离开公孙府,坐在马车上,一晃一晃的,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情,老祖宗和大将军王好像一直都在二舅舅事情,有的没有一直唠嗑看来父子关系不错。 正感慨呢,突然脑子好像灵光一闪,一瞬间通透起来,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 赶紧伸出手撩开车帘子对车夫说:“别回侯府,先去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