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授之以渔》 第一章 第一章 最近，鲁伯·海格的任务重大，人所皆知，他身为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同样也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忠实追随者。这就使得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可以赋予他一些特殊任务，比如——去古灵阁取魔法石，又比如——去接哈利·波特购买入学用品，顺便——引导另一位家住蜘蛛尾巷23号的，麻瓜出身的小女巫进入魔法世界。 当然了，如果论起距离的话，还是家住蜘蛛尾巷19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更合适去做引导人。但是当邓布利多向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他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据说他在假期里需要多准备些能应对各种伤病的魔药。毕竟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今年就要入学了，只要从他那过于富有“激情”的父亲身上得到一丁点遗传，这孩子以后的日子都急需这些伤病药。 且不论这话里又多少真心，有多少搪塞的成分，总之由于其他教员也都有事在身，海格就不得不带着两个孩子去采购。幸好鲁伯·海格先生非常热情且乐于助人，而目前可怜的哈利波特又急需一个像他一样刚知晓魔法世界，且一头雾水的朋友。 昨晚的经历算不上太愉快，德斯礼一家对巫师具有非同寻常的厌恶，显然哈利的童年也并不像邓布利多所保证的那样安好。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海格衷心的希望今天这位温娜·福克斯小姐的家人不要反应太激烈。 ———————————————— 温娜·福克斯小姐这会儿正在客厅里翻着一堆旧报纸，由于昨夜的暴风雨，今早的报纸送来的晚了些。她并不是喜欢看报纸，她是在搜寻信息。自从上星期她收到猫头鹰带来的信之后，这种行动就开始了。她，以及她的母亲艾琳·沃尔夫·福克斯，都迫切的希望能够在各种渠道找到一些关于这个“霍格沃茨”的信息，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也是愚蠢的。 可你不能责怪她们，福克斯一家三口是典型的麻瓜家庭，艾斯·福克斯先生是个一个一板一眼的正经无比的小学数学教师，艾琳·福克斯夫人是位温和可亲还有点想象力的母亲，而我们的温娜·福克斯小姐，有着这个年龄的普通女孩该有的，那些正常的以及不正常的小心思。 我们还没有介绍这位小姐的外貌，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们是很有必要介绍一下女主人公的形象的。温娜·福克斯小姐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小，有着漆黑的乱蓬蓬的长发，以及同样漆黑的眼睛，鼻子不挺也不塌，嘴唇不薄也不厚，眉毛不浓也不淡，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皮肤有些发黄，这样的外貌是平凡而小巧的。 “妈妈，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说那封信到底是真的还是一个恶作剧呢？我真希望那是真的啊！”温娜扔掉手中的报纸，靠在了沙发上。 艾琳对女儿笑了笑，坐在女儿身旁抚摸着她的头发，那黑发与黑眼睛正是遗传自母亲。 “宝贝，别太担心了，就算是个玩笑，你也并没有损失什么啊！离开学还早呢！我们可以先等等，等最后几天如果还没有动静，就去采购你去普通中学需要的东西。” 温娜点点头，又皱着眉头望向门口。“今天的报纸怎么还没有送来啊！” 话音未落，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艾琳说着站起身来。 温娜在后面狐疑的嘀咕着：“送报纸不用敲门啊！难道这街区换了个新邮递员吗？” 艾琳打开门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她从未见过这样高大的——巨人。门口这人不得不弯着腰才能把脸从门框下露出来。 “您好，夫人，请问这里是温娜·福克斯小姐的家吗？”海格清了清嗓子说道，并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和善些。 艾琳带着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温娜一下冲到门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海格。然后马上发现了藏在海格身后的，瘦小的男孩。 先是说明了来意，然后又为了证明可信度，海格用他的雨伞点燃了门口的拖鞋，然后用水浇灭了火焰，不过实际上他是想把拖鞋变成兔子的。总之，母女俩由疑惑转为了热情，海格对于这样的待遇大为吃惊，毕竟大多数麻瓜对魔法界要么就是毫不相信，要么就是排斥。 幸好家里一直准备着为温娜购买中学用品的钱，这样省去了去银行的麻烦，但海格说还是要先去把麻瓜的钞票兑换成巫师钱币。 艾琳还有零活要做，不能跟温娜一起去对角巷了，对此，母女二人都深感遗憾。哈利则是无比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亲子关系，眼红不已。 一路上，温娜和哈利都非常想了解一下对方，交个朋友，不过温娜比较内向，而哈利也不是一个自信满满的男孩。最终，还是身为男孩的哈利打破了沉默。 “那么，你的身边发生过什么奇特的事情吗？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情绪一激动身边就发生怪事，我很好奇其他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会发生些什么。”哈利问道。 温娜想了想，回答道：“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一般欺负了我的人第二天就会出些倒霉的小意外，比如扭伤脚或者割破手指什么的，你觉得这算不算？” 哈利笑了笑说：“我想，应该算吧！……怎么？经常有人欺负你吗？” 温娜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她解释道：“你要知道，我住在蜘蛛尾巷，那里……不太安宁。那些讨厌的小流氓以捉弄别人为乐，而且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 哈利禁不住想起了达力，达力和他的朋友们也以捉弄哈利为乐，但是他们不会针对女孩子，这一点来说，似乎达力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一路上，哈利和温娜不得不一个劲儿地提醒海格不要做出什么有异于常人的举动，毕竟他的外形就已经太显眼了。而他本人还毫不自知，指着电话亭和地铁品头论足。 当他们终于进入破釜酒吧时，海格的一声：“帮小哈利购买入学用品。”瞬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一瞬间，温娜无比惊讶，她以为哈利波特和她是一样的，麻瓜出身，不然为什么学校要派教员来做导购呢？可是明显不是这样的，这个生长于麻瓜世界的小男巫在魔法界非常有名，而原因是温娜所不知道的。 然后她就看着那些怪模怪样的人拥挤着上前来和哈利打招呼，握手，那样子就像女王视察一样。而哈利本人脸上那不知所措的表情也说明了他并不是有意隐瞒，显然他本人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海格指着一个头戴围巾的青年说，这是他们在学校的教授。可是这个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授，却无视哈利很有礼貌地伸出的手。温娜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伸手了，这太尴尬了。 终于，他们从吵闹的破釜酒吧出来，通过那面奇异的墙进入了对角巷。两个孩子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但是海格说哈利要先去取钱，海格本人还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而温娜也得在古灵阁兑换现金。 温娜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私，所以跟着一个引导的妖精去了货币兑换的柜台，相约待会在银行门口碰头。温娜等的稍微有点久，不过她并不无聊，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些奇异的妖精看来看去。 再次汇合之后，他们来到摩金夫人的店里订做制服。 在店堂后边有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男孩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 “那么，女士优先？”摩金夫人让温娜站到男孩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她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那男孩漂亮的惊人，有种独特的气质，温娜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很像她在电影见过的小王子。 那男孩被被盯着看，感到很不舒服。“喂。”男孩说，“你们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温娜一错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哈利已经开口了。“是的。” 男孩把脸转向了哈利。“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 他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哈利觉得很讨厌，可是温娜却觉得这很好听。“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没有人注意到，哈利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太好看了。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哈利说。 温娜显然也没有，不过她从名字上推测这是一种单人飞行交通工具，为了不使自己的朋友太难堪，她说道：“不过以后当然会有的，还是男孩子更适合这个。” 哈利不解地望着温娜，温娜则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男孩愣了一下，向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哈利又说，依旧弄不清魁地奇到底是什么，可惜这次温娜也不明白了。 幸好那男孩没有注意这个，紧接着，他又发表了一通关于魁地奇，学院，以及血统的论述，这一切都让哈利对他毫无好感，并且连带着开始厌恶斯莱特林。当那男孩终于离开的时候，哈利和温娜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当他们一边吃着海格买的冰淇淋一边向丽痕书店走去的时候，哈利问了海格关于魁地奇，学院，纯不纯血的问题。海格为两人一一解答着，当然这带上了严重的个人情绪。 这是温娜第一次听说“神秘人”，而且似乎，这个哈利波特如此出名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温娜想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她没有追问海格，即使她还是个孩子也能感受的出来，海格和于哈利的关系绝不仅限于是一个教员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学生。 海格给哈利买了猫头鹰做礼物，而温娜也想买个宠物，可是她的钱并不富裕，既然海格说学校里有公用猫头鹰，那么就先不买了吧。而且，还不知道魔杖要花掉多少钱呢！海格不是说，魔杖的价格是不一定的吗？而且，魔杖也是温娜最盼望的东西，从哈利的表情来看，他也同样期待。 这位出售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有着罕见的银色瞳孔和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他盯着哈利在絮絮叨叨了半天以后，依旧对温娜说。“女士优先。” 温娜以为挑选魔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她从那一排魔杖中挨个的试过去，前两个毫无反应，第三个魔杖尖上则是飞出了几只小鸟，于是就这么迅速的定下来了。 “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长，胡桃木，蛇神经杖芯，非常小巧的魔杖。九加隆，福克斯小姐。” 温娜认为这与其说是魔杖，倒不如说是筷子，这也太小巧了些，现在握着还好，过几年自己长大了，拿着这么小的魔杖也太可笑了。 哈利的魔杖相比之下外观就正常的多了，虽然在选择的时候费了不少时间，奥利凡德还大肆感叹了一番。 结束了采购之后，他们都要回家了，毕竟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温娜和哈利约好，用海德薇保持联系——当然只能是晚上，哈利可不想让德斯礼一家人找出更多的麻烦。 ———————————————— 西弗勒斯·斯内普，今天在对角巷遇见了“救世主”。他并不是故意去跟踪的，他只是要去添置一些魔药材料。而鲁伯海格的块头实在太大了，很难不去注意。 那个哈利波特，和那个讨厌的詹姆波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睛。即使离得不近，斯内普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双翠绿的眼睛，这是唯一让他的心里有一点点安慰的东西。 他们身边怎么还跟着一个女孩？哦，对了，这就是那个温娜·福克斯小姐吧！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 看着哈利和温娜快乐的聊天的样子，斯内普突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他。绿眼睛的男孩和黑眼睛的女孩，就像——当年绿眼睛的女孩和黑眼睛的男孩。 这个微妙的巧合让斯内普非常不舒服，他立刻幻影移形离开了，决心把这个微妙的感觉丢的远远的。 （女主的妈妈和教授的妈妈都叫艾琳，一个小巧合而已。我只是想映射一下两个住在同一街区，同样叫艾琳的女子完全不同的生活。） 第二章 第二章 暑假剩下的日子对温娜来说非常充实，白天她会仔细阅读那些新书，而夜里海德薇会带来哈利的来信，由于温娜没有猫头鹰，海德薇不得不等她写好回信才展翅回去。 九月一日很快就到了，可是海格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引导员，所以温娜和哈利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了热心的韦斯莱一家人，恐怕真的要赶不上火车了。 温娜听见了那对双胞胎在外面议论哈利，她在假期和哈利的通信里已经了解了“神秘人”的相关事宜。不过，当这个罗恩韦斯莱露出那种参观稀有物种的表情时，温娜还是觉得很好笑。 男孩子之间比较容易建立友谊，尤其是有共同语言的情况下，哈利和罗恩在互相诉苦，而温娜则了解到了韦斯莱一家的大致情况。当罗恩把那只肥胖的老鼠放到膝盖上时，温娜觉得不应该把这种容易传播疾病的啮齿动物当做宠物养，看起来肉挺多，猫一定乐于见到它。 中午的时候，甜品车来了，哈利买了一大堆的零食，把桌子和空座位都堆满了。罗恩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又吃惊又羡慕。温娜觉得，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多可支配的零花钱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他们开始吃巧克力蛙，哈利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卡片，而温娜拿到的是一个非常英俊的金发男巫。 吉德罗·洛哈特 国际知名魔法师，著名作家，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协会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 “哇，这微笑还真是非常迷人呢！”温娜赞叹道，那个卡片上的小人似乎对这个赞美非常满意，更加炫耀地摆着姿势微笑起来。 罗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哦……我家里有一本他的书，是教你怎么对付家里的害虫的，妈妈简直对他迷的不得了，成天唠唠叨叨。” 不一会儿，一个丢蟾蜍的小胖子和一个大门牙的小女孩前后进来一趟，罗恩显得不太高兴，尤其是对那个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 紧接着包厢的门又打来了，进来了三个男孩，温娜立刻认出中间的一个正是他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那个漂亮的惊人，面色苍白的男孩。 不过此刻他怀着比在对角巷时大得多的兴趣注视着哈利，完全忽略了温娜。 “是真的吗?”他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隔间里。这么说，那就是你了。对吧?” “是的。”哈利说。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面色苍白的男孩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正要张口说话，却被温娜打断了。 “德拉科？这名字真是好听极了！念出来的时候都仿佛带着魔力一样！这是个高贵的好名字呢！”温娜的语气非常诚恳，这让德拉科马尔福到嘴边的讽刺生生咽了回去。 他勉强的对温娜点点头：“多谢了，女士。”然后他转身对哈利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需要些配得上你的朋友，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犹豫了，他对马尔福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是温娜在桌子下面不着痕迹地踩了他的脚一下，他只好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和对方握了一下，然后立刻缩了回来。 马尔福对这个反应似乎不太满意，但又提不出其他异议，于是说道：“如果你想来找我，那么我在车头的包厢。” 哈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马尔福带着两个跟班出去了。 “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罗恩首先嚷了出来，此刻他的脸红得跟他的红头发一样。 “人家只是来主动示好的，哈利为什么要在进学校之前就给自己弄个对头呢？”温娜反问道。 “不不不，你不了解。”罗恩解释道“马尔福家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而在上次黑暗年代，那些变坏的巫师都是出自斯莱特林的。而且马尔福家曾经是——现在可能依然是，“神秘人”的忠实追随者。” “神秘人不是倒台了吗？既然那个什么魔法部都没有管他们，咱们没有必要操这个心吧？”温娜说。 “就我个人而言，也不太喜欢他，他太傲慢了。”哈利实事求是地说。 “那么就让咱们在学校里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傲慢的资本吧！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哈利听了温娜的话，沉默不语，而罗恩依旧气呼呼的，表示温娜是被马尔福的“美貌”蒙蔽了。 “反正，我是一定要去格兰芬多的，我家一直都是格兰芬多，要是把我分到斯莱特林，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罗恩最后这样总结道。 下了火车之后，海格把新生领进了学校，而那个看起来非常严肃的麦格教授带他们进了礼堂，等待着分院仪式。 伟大的白魔法师，阿不思邓不利多坐在校长席，无论是那胡子还是长袍，都非常吸引眼球。而温娜的目光却停留在教员桌的另一个人身上。 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算不上漂亮，他消瘦，阴郁，面色蜡黄，有着和温娜一样的黑色头发和眼睛，只是那头发是油腻腻的，垂在脸颊两侧。那身漆黑的袍子让他像一只渡鸦，而那个大鹰钩鼻子就更像是鸟类的嘴。这个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哈利身上，虽然哈利的注意力都在分院仪式上，所以自己没有感觉到，可是温娜却注意到了。 温娜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虽然，她和同龄的女孩一样已经开始对异性抱有模模糊糊的幻想了，可是她的好逑标准却明显的有异于常人。当她看到斯内普教授那张既不英俊也不亲切的脸时，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那双薄薄的嘴唇里是不是会吐出刻薄的字眼，如果会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这个想法，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别人会骂她是不知廉耻的疯子。别的女孩子都在追求阳光般灿烂的小男生的时候，她却对年长又阴郁的男性倾心不已。今天见到的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教授，从外形上来说，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如果性格也是的话，就完美了。温娜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十一岁，如果顺利的话，最晚等毕业的时候，有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主人。这个称谓足以说明她的爱慕之情有多么扭曲和不寻常。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哈利已经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就是她了，她能看见哈利用热切的目光望着她，显然是希望她也能进格兰芬多。 当她戴上分院帽的时候，心里不停的祈祷着，我要去那位教授的学院。 “你是认真的吗？可你是麻瓜出身啊！斯莱特林自建校以来都没有招过一个麻瓜血统的巫师，最多也只是混血而已。” 这个声音把温娜吓了一跳，然后她意识到，这是那个帽子在和她说话。她在心里依旧重复着，我要去那个教授的学院。 帽子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么——斯莱特林！” 下面一片哗然，斯莱特林的小贵族家族之间都是有来往的，所以，即使某个家族为了金钱利益和麻瓜通婚，他们也基本能掌握到信息。可是这个温娜·福克斯，她不在任何一个人的信息网里。 哈利远远的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望着温娜，一脸失落。 “好了，不要妄自揣测了。”马尔福一开口，周围的小贵族们便安静下来，马尔福家向来是贵族阶层的领头羊。他拖着长腔慢悠悠地说道。“也许是某个家族遗弃的哑炮的后代也说不定，别忘了，斯莱特林允许有混血，但绝没有泥巴种。” 小贵族们议论了一会儿，就转而讨论别的去了。马尔福少爷的分析很有道理，有些家族一旦出现了哑炮，就直接丢到麻瓜世界去了，家族挂毯上也没有记录。这样，如果温娜·福克斯是某个贵族哑炮的后代，那么能进入斯莱特林就说得通了。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斯莱特林建校以来的唯一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 ———————————————— 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实际上就他所知，马尔福的祖上就是为了金钱和麻瓜通婚而成了魔法界的暴发户进而栖身贵族行列的。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个结果纠结，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当年是他看着莉莉走向格兰芬多，如今是哈利·波特看着温娜·福克斯走向斯莱特林。命运真是爱开玩笑，绿眼睛和黑眼睛就注定要去对立的学院吗？ 斯内普抱着这样不甚明朗的心态，观望着，且看看这次狮子和蛇的友谊能够坚持多久吧。 （温娜和其他女主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既不是因为教授的情史与背负的任务而爱他，也不企图把他改造成阳光自信三观端正的人。她喜欢斯内普仅仅是因为她好逑标准特殊，她就好这口，这种人现实中是存在的。这无关于灵魂与品格的高尚与否，也无关智力能力，只是一种偏好而已。） （关于马尔福家族祖上和麻瓜通婚这事，我是从某篇报道里看的，是罗琳自己说的。马尔福家族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古老贵族，他们也没有什么出色的魔法天赋，他们属于商人，唯利是图的那种。所以德拉科初次知道哈利的时候会试着结交他，后来他们作对的时候卢修斯会训斥儿子，当所有人都喜欢哈利波特的时候你和他对着干是不明智的。） 第三章 第三章 对于温娜分去斯莱特林的失落，在第二天就被忙碌所掩盖了。早上的变形课非常不顺利，下午的魔药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哈利无比盼望见到温娜。当哈利和罗恩好不容易找到魔药教室的时候，温娜已经坐在斯莱特林那一边了，最后一排，独自一个人，很显然，她受到了排挤。 哈利顶着无比灼热的目光，坐在了温娜旁边。温娜有些吃惊，她以为哈利应该和罗恩一组，而且似乎从来没有两个学院混组的先例。罗恩对比非常不满，这样他就不得不去和那个赫敏格兰杰一组了，他用嘴型对哈利抱怨着，重色轻友。 “嘿，斯莱特林还好吗？”哈利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道。 温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好，不过你看起来更好。”她没有告诉哈利，甚至没有人愿意和她住一个宿舍，她被分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窄小的单人宿舍，通常那是斯莱特林最不受欢迎的学生的标志。 当魔药学教授大步走进来的时候，身边仿佛带起了一阵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迅速而干脆，仿佛他在赶时间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在那最负盛名的开场白之后，温娜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主人的该有的样子，黑暗，晦涩，尖刻，冷漠，骄傲，拥有知识和力量。如同一株生长在阴影中的植物，那种病态让她无法移开视线。这个想法让她有些唾弃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却并不想改变。 她想接近他，想触碰到他，她用一种远远超过她这个年龄段的欲望去凝视着他。温娜知道，自己算是栽进去了，如果这位教授没能顺利成为她的主人的话，她怕是要孤独终老的了。不过她昨天悄悄打听了一下，这位院长大人是没有妻子，没有情人，没有女朋友的。所以，并不是毫无希望不是么？ 斯内普毫不掩饰对哈利的憎恶，用那些远远超过新生该有的水平的问题来刁难他，用无比尖刻的话来挖苦他。哈利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恨不得变成透明人，只要这个阴沉的教授别再找他的麻烦。而温娜只是无比嫉妒，期盼着那位教授能够用同样尖刻的话语来讽刺她。那么她大概会快乐的颤抖起来吧！ 第一节课的内容不算太难，温娜非常严谨的执行着每一步操作，哈利也和她配合的非常好。但这并不是因为温娜有多么擅长魔药，只是，她已经认定斯内普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主人了。所以，主人说的话就是圣旨，必须一丝不苟严谨的执行。而严谨，对于这些初级药剂的还是完全能够派得上用场的。 在斯内普还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一个无需调教的，天生的，及其自律的追随者。 在这样的前提下，就算顶着两边学院的非议和不友好的目光，哈利与温娜的药水还是完成的非常完美。就算是斯内普本人也无法挑出什么瑕疵，于是他把话头指向了其他方面。 “我衷心的希望伟大的波特先生下次不要只靠斯莱特林的女士的帮助才能制作出这样低级的魔药。”斯内普故意把“斯莱特林的女士”这几个字咬的很重，引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片低声哄笑。 斯内普用目光制止了笑声，他又说道：“斯莱特林加五分。” 温娜听到罗恩在旁边的桌子上小声嘟哝着：“这不公平，格兰芬多至少也应该加五分才对。” “福克斯小姐！”斯内普冷淡地说：“你最好不要滥用自己的同情心，免得某些人习惯了不劳而获。” “是，教授大人。”温娜恭顺地低下了头。 由于斯内普没能痛快的把气撒在哈利身上，格兰芬多其他的学生不断的被他找茬，挖苦，讽刺，扣分。直到下课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出魔药教室的。 哈利非常绅士的帮助温娜收拾东西，并替她抱着全部的书。罗恩衡量了一下，觉得温娜并不像其他的斯莱特林那么讨厌，于是和哈利并排走着，毫不掩饰地抱怨着斯内普是多么的尖刻。 “弗雷德和乔治早就提醒过我，斯内普特别的偏心。” 温娜皱起了眉头。“是斯内普教授，罗恩，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对教授们有起码的尊重的。” 罗恩撇撇嘴。 “我觉得他针对我。”哈利说。“他好像格外的恨我。” “可是他以前甚至都没见过你，为什么要恨你？”温娜说。 “反正他是个出了名的坏脾气，偏心眼，尖刻的人。”罗恩愤愤地说。 对此，温娜没有异议，她喜欢这个尖刻的特质，因为她不正常。 突然，有人从哈利和温娜中间狠狠撞了过去，哈利怀里抱着的书撒了一地。那个大个子转过头来，是高尔，马尔福的大块头跟班。 马尔福从旁边绕过来，捏着腔调说：“伟大的救世主只能靠斯莱特林的女士才能做出像样的魔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然后又对温娜挑了挑眉毛。“做的不错，福克斯，就这么继续让救世主丢脸吧！” 三人带着不屑的高傲扬长而去，罗恩的脸又涨红了，他皱着眉头瞪着温娜。温娜蹲下去一边捡书一边对哈利说：“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哈利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我也没有相信马尔福的胡说八道，他只是想恶心别人而已。罗恩？难道你相信温娜和马尔福是一伙的吗？” 罗恩立刻摇了摇头，但是那表情仿佛并不是那么确定。 “也许我们不应该走的太近。”温娜有些失落地说。“我听说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罗恩立刻点点头。“哈利，她说的对，现在格兰芬多内部已经有人在议论你是个叛徒。”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那些人的胡乱猜测而不相信我们的朋友呢？就在一个月之前，温娜就和我一样，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和马尔福串通好来羞辱我呢？”哈利的绿眼睛露出了真诚的微笑，然后从温娜手里把她的书拿过来放到了自己的那一堆里。 ———————————————— 西弗勒斯·斯内普，心情阴郁，并不仅仅是因为上课的时候没能抓住合适的理由多挖苦一下哈利·波特，更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巧合。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坐在一起？自从建校以来这是第二次吧？魔药课的完美搭档吗？帮助小女巫抱书的小男巫吗？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更戏剧化一些？为什么就连被撞翻书的情节都一模一样？那么接下来呢？难道德拉科·马尔福要去追求一个血统不纯的小女巫了吗？呵呵，梅林在上，要真是那样的话，马尔福家的祖先们会被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吧？ 他在走廊上听到了哈利·波特的言论，好吧，斯内普艰难的承认着，这样的言论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莉莉·伊万斯。莉莉，莉莉，看吧，你和斯莱特林注定是无法分割的，过去是你，现在是你的儿子。 那个小女巫，那个温娜·福克斯，看起来不是那种圣母胚子。她虽然并不丑，可是存在感挺低的，她的黑头发，她的黑眼睛，她的发黄的肤色，都和自己如出一辙。如果自己和莉莉结婚，生下一个女儿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斯内普打了个寒战，这个想法让他感到痛苦。 （关于斯内普教授的说话方式，我认为应该是拐弯抹角的讽刺挖苦，而不是直截了当的怼。 像同人文常见的“脑子里塞满芨芨草，脑子被巨怪踩过。”听起来确实挺有趣，可是用的太多了，我想做些改变。 像说哈利需要“斯莱特林女士的帮忙”一方面讽刺了哈利是个废物，要女士帮忙才行，一方面又表示斯莱特林胜过格兰芬多一筹。而且，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院，那么教授们骂人应该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 当然了，当教授情绪失控或者故意想中伤某人的时候，还是会直接怼的。） 第四章 第四章 哈利和海格约好在小屋见面，当然，温娜也会跟去。罗恩有些害怕牙牙，它看起来挺凶的，但是海格说它其实很温顺。同样的，海格对与温娜分去了斯莱特林感到非常疑惑不解。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们应该去找邓布利多问问。”海格说着，把岩皮饼分给他们。 “可是为什么？”哈利觉得很奇怪，就算那些变坏的巫师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也不能代表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会变坏啊！ “因为斯莱特林从来都没有麻瓜出身的学生，从建校以来，一千年以来都没有。斯莱特林非常重视血统，就连混血都非常少。除非……除非你是个混血，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海格断言道。 温娜摇摇头。“我保证我的爸爸妈妈家至少向上数四代都没有巫师的血统，更远的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四代以内绝对没有。” “我觉得斯内普特别讨厌我。”哈利说。 “胡说，他为什么要讨厌你。”海格说，但是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反正几乎没有学生喜欢他！”罗恩说。 “我喜欢他！”温娜说。 “是啊是啊！因为他是你的院长嘛！他偏向你，你当然喜欢他。”罗恩不满地说。 很快，话题转移到了古灵阁失窃的问题上，海格明显有些遮遮掩掩，哈利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但是温娜对此毫无兴趣。她更喜欢打听和斯内普有关的消息，虽然这些几乎都是负面消息。 哈利无比期待周四的飞行课，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魔药课上只要一有空闲，温娜就盯着斯内普看，仿佛想要把斯内普的脸盯出个洞来。温娜只是说她喜欢这样，喜欢盯着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看？这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温娜并没有说谎，她也不打算对自己这十一年来第一个朋友说谎，如果有一天哈利问她是不是爱上了斯内普，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承认的。反正迟早都是要承认的，像她这种人，承认自己的特别并不可耻。真正可耻的是被主人丢弃，那才真是会让人痛不欲生。 接下来的飞行课让她很担心，她不喜欢高处，就算站在梯子上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这些天马尔福一直在对自己的飞行技术大吹特吹，其实不仅仅是他，几乎每一个巫师家庭的学生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飞行，啊，纳威除外，飞行对他来说和魔药一样危险。 当真正上课的时候，温娜终于体会到了天赋的作用。哈利和马尔福都是一下就唤起了飞天扫帚，可是温娜就和赫敏一样，那扫帚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肯上手。 一直到纳威从天上掉下来，温娜的双脚都没敢离地。 马尔福拿着纳威的记忆球向哈利挑衅，而哈利不顾赫敏的劝阻飞去追他。温娜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哈利，作为朋友，她真的为哈利感到担心。 但是哈利飞的真的很好，而且最后因祸得福，破例进入了魁地奇球队。不过马尔福就很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直接体现在了他对待温娜的态度上。 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马尔福直接发难。“福克斯！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你天天跟在那个波特屁股后面，今天他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温娜露出一个恭顺的笑容，说道：“马尔福少爷，这一切都只是意外，任何人都无法预料，我对此毫无办法。依我看，波特身上还有很多您所不知道的东西，在把那些东西彻底弄清之前，您还是不要故意为难他比较好，免得又落得和今天一样的下场。” 马尔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是，非常抱歉。”温娜向马尔福低头致意，后者则是冷哼一声扭头离开了。 第二天，温娜在祝贺哈利的同时，告诉了他马尔福的话。 “我很抱歉，温娜，你在斯莱特林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哈利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逐渐得到了格兰芬多的认可，可是温娜的处境却越发的困难起来。 温娜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马尔福认为我是为了羞辱你而和你交朋友的。” 哈利想了想说道：“也许这是唯一一个他能说服自己接受一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交朋友的理由。不然，他可能会疯掉。” “也许吧。”温娜笑笑。“如果他是那么想的，那么他也并不是自大到一无是处。” “也许……他又想出了其他能够为难我的办法。”哈利犹豫着。 “什么？” “他要和我决斗，就今晚。” “什么？决斗？”温娜非常吃惊，就算他们现在还是小巫师，无法真正杀死对方，可决斗这个词也未免太正式了。“你干嘛不去告诉麦格教授。” “你会去告诉斯内普教授吗？”哈利问。 “我说不准……可我不希望你受伤。” “不会的，罗恩说，他会做我的助手。如果我死了，助手就接着上。温娜，你可一定要保密啊！不管你多喜欢你的院长，你总不希望我被开除吧？” “嗯……好吧，我会保密额，可是，你也不要受伤啊！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我没有想到，马尔福居然这么讨厌你，但我依然不赞成你去赴约。”温娜说。 “赫敏也这么说。” “但你依然会去？” “我想是的。” 温娜叹了口气。“那么，祝你好运。” 温娜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哈利会带给她如此惊人的消息。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个怪物嘴里，它可有三个头啊！”哈利感叹着。 “三个头？你们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我本来以为马尔福只是讨厌你，可是他简直是要害死你。”温娜吃惊不已。 哈利却摇摇头。“说实话，马尔福其实是想让我们被开除，是我们为了躲避费尔奇才跑进了三楼禁区。不过你说的也对，马尔福确实非常非常讨厌我，说不定他真的想害死我。我听说他是斯内普的教子，说不定就是斯内普给他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所以他们两个都这么针对我。” “是斯内普教授！不过……也不一定啊！马尔福还瞧不起所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呢！可我看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对家庭出身有什么特殊看法。”温娜摇摇头。“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违反校规了，为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和你的生命安全。那大狗看守什么东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不要去管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了吧。” 哈利在心里也这么认为，就算他非常好奇，但是他还不想去找死。 ———————————————— 西弗勒斯·斯内普非常生气，第一因为德拉科居然想出这样拙劣的小把戏试图把波特赶回家。第二，这个讨厌的男孩和他的父亲简直一样的目无法纪，大半夜在城堡里乱逛。费尔奇那个废物跟丢了他们，他们的运气真是不错，否则至少要被扣上五十分，每人。 不过那个福克斯怎么没和波特在一起呢？他们的友谊这么快就崩裂了吗？不过第二天他们就又凑到一起了，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大概是救世主把那次历险当成炫耀的资本在吹嘘吧？ 可是，那个福克斯，福克斯，她究竟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盯着教授的脸看？就算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没有一个敢这样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的脸看的。无论怎样冰冷或是严厉的目光都无法让她退缩，反而——有点让她更高兴了？见鬼，这是什么心态。 她是仅仅盯着自己的院长还是盯着所有的教授看个没完呢？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盯着，看她那眼神，就好像等着吃鱼的猫一样，也许她就是有毛病，不然怎么会和波特那样的人交朋友呢？ 哈利·波特，他越来越不像莉莉了，而那个福克斯，也不像当年的自己。至少自己就从不盯着斯拉格霍恩的脸看个没完。 往事的代入感冲淡了一些之后，斯内普觉得心里舒服些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哈利波特的身上重温对詹姆波特的憎恨。 至于那个福克斯，随她去吧，这么个出身低微毫无天赋的小东西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吗？看就看呗，反正眼睛长在她身上。 （教授开始注意到温娜·福克斯的异常了，这是个好现象，引起注意是入侵领地的第一步。但是他的大部分注意力还都在哈利身上，温娜还要继续刷存在感。） 第五章 第五章 时间过得飞快，温娜除了在交友方面不顺利，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基本都用鼻孔看她。不过，生活的其他方面都很满意。学校的课程虽然并不轻松，但是她都觉得非常有意思。当然了，最有意思的还要数魔药课了。 斯内普的目光每次扫过温娜的时候都会稍稍多停留一秒，虽然那是因为哈利的缘故，但能引起他的注意也是好的。 温娜用课余时间打听着有关斯内普的信息，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温娜发现，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太清楚他最喜欢什么，但是他讨厌哈利，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万圣节前夕，弗立维教授开始教他们漂浮术了，温娜和哈利发明了一个用漂浮术控制羽毛笔在空中撞击的游戏，看谁的羽毛笔能坚持最久。可他们俩都比不过罗恩，每次总是他获胜，这给了这个红头发男孩极大的满足感。 万圣节的晚宴无比丰盛，哈利和罗恩来的稍微有点晚了，温娜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就低下头去享受美食了。不过哈利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还没来得及吃那个土豆，奇洛就把巨怪闯进来的消息嚷嚷了出来。 温娜没有见过巨怪，课本上也还没有学到这一章。不过从马尔福脸上那副惊恐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应该很危险。于是她打定主意老老实实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去，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是要成为“斯内普夫人”的，在这个远大的目标实现之前她可是舍不得用自己的小命去冒险的。 可惜有的人不这么想，当第二天，罗恩向她眉飞色舞地吹嘘自己是多么英勇地击败了巨怪的时候，温娜的眉头紧紧皱着。 “你们为什么不通知级长？就算那时候教授都去地下教室了，级长也还是在的啊！再怎么说，高年级的学生也比我们更有战斗力。” 罗恩有些不满。“可是我们打败了它！” 温娜摇摇头，“只是你们运气好而已，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哈利说：“但我们不能不管赫敏，难道你会袖手旁观吗。” 温娜吃惊的看着他。“不，我不会，但我会先通知级长，如果级长不帮助我，我才会冒险自己去。哈利，我不会不管我的朋友的，我不会。” 哈利舒了一口气。“我知道。” 进入十一月之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多亏了赫敏给他们制作了便携火焰罐子。而且还给哈利提供了《魁地奇溯源》，即使温娜对飞行不感兴趣，也能够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些有趣的比赛故事。 刚下过一场大雪，他们站在那里，背对着火焰取暖。这时，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温娜一眼就注意到斯内普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主人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自己怎么毫无察觉，该死，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追随者。 而哈利、罗恩和赫敏靠得更拢一些，想挡住火焰，不让别人看见；他们知道这肯定是不被允许的。不幸的是，他们脸上那种心虚的表情吸引了斯内普的视线。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没有看见火焰，但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理由，不管怎么说都要训他们一顿。 “教授大人！”温娜第一个走上前去打招呼。 斯内普只是点了点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波特?” 是《魁地奇溯源》。哈利给他看了。 “图书馆的书是不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说，“把它给我。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分。” “他临时编了个规定。”哈利看着斯内普一瘸一拐地走远，忿忿不平地嘟囔道。“不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不知道，但我希望他疼得够呛。”罗恩幸灾乐祸地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温娜怒气冲冲地瞪着罗恩。 “就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都看不见他是怎么对我们的！”罗恩气愤地说。 “我看得见！”温娜说。“我知道他对你们不公平！可是我更想知道为什么！” “算了，别吵了，不管他是怎么受的伤，都不关我们的事。”哈利说。 温娜的心里还是很憋屈，到现在为止，她毫无进展，一切都仅仅停留在收集资料上。她知道主人的魔药才能出众，她知道主人的背景惹人非议，她知道主人的一些无意识习惯。可她和主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进展，她本来以为，自己现在还小，如果露出那样变态的念头来瞬间就会被当成疯子看待。可是，可是她突然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简直无法忍受主人受伤，而她完全处于情况之外的感觉。 她想去找斯内普，但是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去。 那天晚上，哈利感到不安。他想把《魁地奇溯源》要回来，使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不要老想着明天的比赛。他为什么要害怕斯内普?如果叫上温娜应该没问题。她完全不害怕斯内普，而且她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于是，他站起来对罗恩和赫敏说，他要去找温娜，然后一起去问问斯内普能不能把书还给他。 “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找斯内普教授要回我的书？”令哈利感到惊奇的是，虽然罗恩和赫敏都劝他不要去，可温娜却非常赞同，那样子简直就像她多么想去一样。 “我愿意，我愿意，咱们快走吧！” 他们下楼来到教工休息室，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他们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 没准斯内普把书留在里面了?值得试一试。温娜没有阻止，哈利把门推开一道缝，朝里面望去——眼前出现了一副可怕的景象。 房间里只有斯内普和费尔奇两个人。斯内普把他的长袍撩到了膝盖以上。 他的一条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费尔奇正在把绷带递给他。 “该死的东西，”只听斯内普说，“你怎么可能同时盯住三个脑袋呢?” 哈利正要轻轻把门关上，可是——“波特!福克斯！” 斯内普赶紧放下长袍，挡住他的伤腿。他气得脸都歪了，绷带掉到了地上。 温娜捂住了嘴，把嘴边的惊叫生生堵了回去。 哈利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回我的书。” “滚出去!出去!” 哈利不等斯内普给格兰芬多扣分，就赶紧离开了。他一路狂奔着上了楼。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温娜一步都没有挪动。她觉得胃里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温娜忍住心疼的要哭的感觉，努力语气平稳地说：“教授，需要我帮忙吗？” “福克斯！你的耳朵聋了吗？滚出去！”斯内普气急败坏，一挥魔杖，把门关严了。 温娜站在教工休息室的门外，直到宵禁之前，才回到了斯莱特林的宿舍。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恨不得那个可怕的伤口是在自己腿上。她现在很又沮丧又迷茫，充满挫败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讨厌这些小鬼头的好奇心，那个可恶的波特居然就这么闯了进来。他看见了什么？他肯定要编排出什么难听的故事了吧？哼，什么都不知道还自己为是的傻瓜。 自己提醒过邓布利多很多次要小心奇洛，可是这个狡猾的老头却从来不给他正面的回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那个福克斯，那个福克斯为什么这么不正常？被自己骂了之后居然还敢在门口站那么久，难道她指望拿回救世主的书吗？真是愚蠢，应该被分到格兰芬多。 如果，如果当年是莉莉的书被教授没收了，自己也会想办法帮她要回来吧？这么想想的话，那个福克斯，和自己还是有些像的。希望她下次在行动前先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而不是毫无准备地闯进来。 这个对比，又让斯内普感到一阵不舒服。 第六章 第六章 哈利自从被选入球队以来就增加了很多训练，温娜去看了几次他的训练。结果后来被伍德赶走了，理由是怕她是斯莱特林球队的探子。 尽管哈利一再对他解释，伍德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不过幸好温娜能理解，而且，她看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对魁地奇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满怀期待的，尤其是因为哈利的加入，大家都在猜测今年会鹿死谁手。 魁地奇比赛很快到来了，对于温娜来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无论是哈利赢还是斯莱特林赢，她都会感到衷心的高兴。所以，她是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去观看比赛的，而且没过多会儿，她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斯内普身上。 要找到斯内普是很容易的，那阴沉的面容和漆黑的长袍在阳光下简直不能再显眼了。温娜非常庆幸自己在比赛前通过猫头鹰邮购买了一个廉价的二手望远镜。 主人正专心地看比赛呢！啊，主人的样子真是太诱人了！主人肯定希望自己的学院获胜，主人好像很讨厌哈利呢！奇怪！主人的表情怎么变了？ 温娜由于一直用望远镜盯着教工看台上的斯内普，所以迅速捕捉到了他的异常，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哈利正在空中和不听话的飞天扫帚搏斗。 温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懂黑魔法，但她至少知道那扫帚绝不可能自己疯掉。温娜和赫敏的想法刚好相反，赫敏认为是斯内普要害哈利，而温娜认为是斯内普在用无声咒救哈利。她知道斯内普由于某些她所不清楚的原因而厌恶哈利，但是也还没有到要害死他的地步，这一点在马尔福身上同样适用。 温娜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咒语，她只能继续观察着情况，然后发现了正悄悄溜下格兰芬多看台的赫敏。她要去干什么？温娜觉得有点奇怪，就也溜下了看台，轻轻跟在赫敏后面。 这个赫敏·格兰杰居然在怀疑主人？当温娜看到赫敏点燃斯内普的长袍时，什么都明白了。她觉得怒火中烧，格兰杰凭什么就这么怀疑主人？奇洛被撞翻了，可是谁有功夫理他？就在赫敏跑掉之后，温娜立刻挤了过来，刚好赶上念出清泉如水，谢天谢地她们已经学了这个咒语。 哈利的扫帚终于恢复了正常，而当长袍烧焦的气味传到斯内普的大鼻子里的时候，他低下头，只看见一块焦黑的袍角和裤脚，那里还是湿的。他刚才施咒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看台下那些拙劣的小把戏。 温娜已经溜了回来，她觉得心满意足，她保护了主人，这是第一次，她发誓以后会做的更好。斯内普的裤脚有一排扣子，最下面的一颗被火焰烧断了线，那颗扣子现在就躺在温娜的手心。她在心里窃笑着，不愧是我的主人，连裤脚都要扣上一排扣子，真是严谨。她把那颗扣子放在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虔诚的仿佛在亲吻主人的脚面。 哈利已经安全了，并且抓住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还是输掉了比赛。温娜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相信在整个霍格沃茨恐怕只有马尔福的飞行技术能和哈利一较高下，如果马尔福不那么着急的想证明自己，他反而能做的更好，但是这并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 身为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她不能公开的和格兰芬多去庆祝胜利。但是在去海格的小屋喝下午茶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热情而真诚的祝贺了哈利。 即使温娜和海格都一致认为斯内普绝对没有害哈利，可哈利和罗恩还是更愿意相信赫敏的推断，并且还说出了斯内普因为想通过三头犬而受伤的事情，这让海格非常惊慌，他一再重申那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他们无关，斯内普作为守密的教员之一，也绝对不会去偷，而且这是邓布利多与尼可勒梅之间的秘密。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温娜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被迫和哈利一伙人去调查这个尼可勒梅，但是温娜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她更想知道主人的伤好了没有。而且，圣诞节快到了，她还没有打听出斯内普的喜好，拿不准应该送给他什么礼物。 临近放假，天气冷的要命，而地下教室简直就是个大冰柜，哈利觉得很奇怪，温娜怎么能用冻僵的手准确的称量那些恶心的鼻涕虫。温娜对此根本就不在意，她已经想好了圣诞节的礼物，唯一担心的就是主人不会收，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在主人的课上出任何纰漏，而给主人不收自己礼物的借口。这些事情充斥着她的脑子，冻僵的双手完全被忽略了。 圣诞节就快到了，城堡里开始布置圣诞装饰。当哈利和海格隔着一颗圣诞节用的装饰松树聊天时，马尔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哈利和罗恩冷嘲热讽，侮辱他家没有一个像回事的房子。而罗恩刚来得及揪住马尔福的衣领，斯内普就出现了。 “韦斯莱!” 罗恩松开马尔福胸前的衣服。 “是有人先惹他的，斯内普教授。”海格从树后面伸出他毛发蓬乱的大脑袋，说道，“马尔福刚才侮辱他的家庭。”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都是违反霍格沃茨校规的，海格。”斯内普用圆滑的声音说，“格兰芬多被扣去五分，韦斯莱，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扣得更多。好了，快走吧，你们大家。” “教授大人！教授大人！”温娜挥着手向斯内普打招呼。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福克斯小姐，你的魔药课作业写的有问题，希望你不要和某些大脑迟钝的学生呆的太久而被传染了。”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扫过哈利，然后扭头离开了。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粗鲁地从树旁边挤过，把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一边还得意地笑着。“我要教训他，”罗恩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 “我真讨厌他们两个人，”哈利说，“马尔福和斯内普，我简直没办法想象你是怎么忍受天天和马尔福一起上课的。”他把头转向温娜。 “马尔福大部分时间都当我不存在，我我先走一步啦，晚饭时见！”温娜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跑开了，朝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 斯内普的步子很大，步速很快，当温娜终于追上他时，他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教……教授……大人……”温娜几乎喘的说不出话。 斯内普停了下来，冷漠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福克斯小姐，有何贵干。” 温娜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一直很担心，您的伤好了吗？” 温娜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是极其真诚的关心和担忧。可斯内普的脸一下拉的老长，他抿了抿嘴唇，一个字都没说，扭头走进了办公室，把门牢牢地关上。 ————————————————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只要一沾上这个麻烦的救世主就会倒霉。先是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他为了救那小子，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结果不知怎么的裤脚和长袍都被烧焦了，而且裤脚的扣子还丢了一颗。 虽然当他发现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火已经被扑灭了，但他可没傻到认为衣服能自己烧起来，一定有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搞了什么拙劣的小把戏。 斯莱特林已经蝉联七年的魁地奇比赛冠军以及学院杯冠军了，这次一下就被这个波特抹掉了一个。真不想救他，偏偏他又是莉莉的儿子，不救不行，真让人窝火。 今天好不容易找茬扣了那个韦斯莱的分，可是这个福克斯又搞什么鬼？急急忙忙赶来就为了问我伤好了没有？出于对教授的关心吗？表情倒是很真诚，但是客观分析下还是不太可能，救世主的朋友怎么会关心自己？但如果不是，那她专门来问这一句是为了什么？她知道挑没人的机会，知道遮掩这件事，她还知道什么？怎么和那个波特扯上关系的人都这么麻烦？ （客观的分析，我不认为教授是可以随便碰到的，无论是身还是心。其实有的时候看同人文，女主们很快就又抱大腿又搂腰的，我有点不赞同。当然了，亲妈们希望快点嫖到教授的心我是理解的，但是我觉得好事多磨吧！而且脑补一下十四五岁的女孩跟成年男人不可描述……啊啊啊啊，不行不行，那是初中生的年龄啊！生理上还是差的太多了，我有点接受不能。 所以，在本文里，温娜·福克斯在很长的一段期间里都碰不到斯内普一个手指头。） 第七章 第七章 霍格沃茨的期中考试不是很困难，而且这又只是第一年。温娜是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迎来假期的，虽然还有很多的假期作业。 温娜的圣诞节是要回家的，她有一个平凡但幸福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和谐温暖。所以，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生长在这样家庭中的她，心理怎么会长歪成这个样子。 哈利是要留校的，温娜理解，像女贞路那里简直没法呆。她和哈利道别，和赫敏一起上了火车，但是她没有和赫敏坐在一起。哈利是她的朋友，但赫敏只是哈利的朋友，而不是她的，她这十一年来只有这么一个朋友，而且，她认为以后也不会有更多。 临下火车的时候，赫敏叮嘱温娜继续调查关于尼可勒梅的消息，温娜答应了，假装答应了。她完全不在乎那个尼可勒梅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她只惦记着圣诞节送给主人的礼物。 她不需要猫头鹰邮递，蜘蛛尾巷19号和23号距离并不远，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和主人住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而她从来都没有察觉。如果她早一点知道的话，提前好几年她就能来刷存在感了，现在也不至于从零开始。 圣诞节的早晨，温娜收到的礼物比她预想的要多。父母的礼物依旧是漂亮的笔记本，温娜对收集笔记本有癖好，但她的钱不富裕，所以每年的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父母都送她漂亮的笔记本。在放假前温娜就已经把哈利的圣诞礼物送出去了，因为她担心到时候没有办法往霍格沃茨寄礼物。哈利送给她一套漂亮的羽毛笔，她很喜欢，这正好可以和她收集的那些笔记本配套。 而真正让她吃惊的是赫敏和罗恩居然也都给她送了礼物，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根本没有准备他们的礼物啊！她盘算着，可以用麻瓜的邮局给赫敏补发礼物，反正圣诞节期间的邮件延误很正常。至于罗恩，等开学和他解释一下她没有猫头鹰，当面补礼物就可以了。 总之，这个早晨给了温娜一些惊喜，她又收获了两个格兰芬多的友谊。尤其是罗恩，她可是记得罗恩一直对她颇有微词呢！不过最让她期待的还是去主人家送礼物的事情，她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敲响蜘蛛尾巷19号的门了。 可是这次，温娜并没有那么好运，她反复敲了好几次，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圣诞节不在家里过，还能去哪里呢？根据她掌握的情报，主人根本就没有能够亲密到可以一起过圣诞节的朋友。她也旁敲侧击的找马尔福确认过，主人从不去自己的教子家过圣诞节。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霍格沃茨。 可惜这个假期哈利还没有给她写信，她没办法问。第一次送礼物就送不出去，真不是个好兆头。 就在温娜纠结不已的第二天，哈利的信就到了。温娜无需去问了，因为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哈利穿着隐形衣去禁书区游荡的时候，差点被斯内普抓住。温娜懊恼不已，她怎么就没想到，霍格沃茨的教员团队是个光棍集中营，大家都有留校过圣诞节的习惯。 不过哈利在信中着重描述了那个能让他看到家人的厄里斯魔镜，温娜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她的家人就在身边，没有必要非得跑去那个镜子前看。 不过第二天的一封信改变了温娜的想法，哈利在信中说，邓布利多告诉他，那魔镜能反射人的内心最真实的欲望。温娜迫切的想知道斯内普心底的欲望是什么，投其所好永远都是接近一个人最迅速的方法。至于她自己，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她以为她知道。 至于邓布利多说他想要羊毛袜，好极了，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温娜打算明年圣诞节送一双羊毛袜给校长，以便从更多的渠道打探有关主人的情报。既然邓布利多已经一百多岁了，那么，他肯定知道的很多吧。 寒假并不长，一月八日学生们返校了，但是由于时间太晚了，而且学生们乱哄哄的，温娜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礼物。 第二天一大早，温娜就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然后突然开始后悔，会不会太早了，万一主人还没起床可怎么办？ 现实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纠结。门很快就开了，斯内普穿戴整齐，毫无倦态，显然早就起床了。此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娜，一言不发。 温娜露出了一个她能做到的最灿烂的笑容，然后递出了礼物，那是一个扁扁的方盒子，包裹着银色的闪光纸和墨绿色的绸带。 “教授大人，衷心祝愿您每天都能开心快乐。” 斯内普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动。温娜觉得自己的脸上像火在烧，她把礼物放在斯内普的脚边，然后行了一个屈膝礼，准备逃跑。 “站住！”斯内普喝到。他可不能允许学生随随便便把奇怪的东西丢在门口。尤其是这个学生还是哈利波特的朋友，难保他们没有在这个包裹里动什么手脚。 他仔细检查没有恶咒以后，依旧带着怀疑的心态打开了那个银色的小包裹。里面黑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个浅色的皮革项圈，很像宠物用的那种，但是做工更精细，材质更柔软。 他拎着项圈思索着，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他丝毫看不出哪里可笑。那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斯内普感到很迷茫。 “教，教授大人……”温娜不确定地问。 “你可以走了。”斯内普说。 温娜一直跑到走廊转角才停下来，贴着墙壁，喘着气。她平稳了一下呼吸，悄悄探出头去。只见斯内普已经把门关上了，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这么说，主人收下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温娜，你要继续努力。她这样鼓励着自己。 ————————————————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从来都是晚睡早起的。但是还从来没有学生敢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来敲他的门。 假期里那个可恶的波特还不老实，居然大半夜跑去了禁书区。还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个讨厌的父亲当初就是靠着那个隐形衣在城堡里夜游。邓布利多简直是疯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隐形衣给了这小鬼，这下好了，他迅速继承了詹姆波特的衣钵，开始了对城堡的窥探。 希望一大早来敲门的不是那小子。 温娜·福克斯站在门口，笑的像是那些丢了脑子的赫奇帕奇傻姑娘。她说什么？祝我快乐？为什么？谁告诉她今天是我的生日的？所有教工里只有邓布利多知道我的生日。这个福克斯究竟是怎么从邓布利多嘴里问出来这么私人的问题的？ 自从和莉莉的关系恶化后，斯内普再也没收到过生日礼物，可是这个礼物也太奇怪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要送这么个东西。 第八章 第八章 哈利他们终于弄清了尼可勒梅是谁，也推测出了那扇活板门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温娜对这些并不关心，但是让她觉得无法忍受的是他们居然在怀疑斯内普要去偷魔法石？开什么玩笑，主人为什么要监守自盗？退一万步讲，主人就算真的想去偷魔法石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温娜是绝对不会阻拦他的，甚至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帮他一把。 一块能够长生不老还能点石成金的魔法石，谁又不想要呢？温娜觉得无比理解。 新一场的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又赢了，就算是斯内普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也没能改变结果。据说斯内普从来没有担任过裁判，哈利他们推测斯内普应该是想要找茬继续害哈利。温娜反驳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想要更方便的保护哈利呢？她不知道斯内普和哈利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她知道凭着主人的魔药造诣，想要杀死哈利根本用不着在球场上做手脚。 自从哈利偷听了斯内普和奇洛的谈话之后，他更加坚决的认为斯内普是要偷魔法石的。温娜懒得和他辩解，她认为如果主人真的策划了很久要做一件事的话，哈利他们是绝无可能去阻止的，更不用说邓布利多校长是信任主人的。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温娜和斯内普所共同认可的，那就是什么事情一沾上哈利波特，事情就变得特别麻烦。这次的麻烦来源于海格，这个善良的疯子居然弄了一只龙蛋。当哈利他们都在赞叹那个龙蛋是多么神奇而可怕的时候，温娜禁不住沉思，这是严重的违禁品，谁会把龙蛋带在身上乱逛，还能恰好遇见热爱龙的海格？但这是海格自己惹得麻烦，温娜不想去替他费神。 “温娜，你要发誓不能告密！”罗恩拉着她的长袍，不让她走。 温娜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告密的，罗恩，我保证我不会。” “就算对斯内普也不行。” “我认为你应该称他为教授，哎，不过，我不会主动说起这个的，我保证，即使是对斯内普教授。”温娜拍拍他的手，罗恩中午满意地放开了手。 但是如果主人主动问起，我还是会说的，但是主人根本就不肯对我说任何一句与课堂无关的话呢。温娜在心里默默叹息着。 不幸的是，温娜不去告密不代表别人不去。那只蛋孵化的那天，马尔福的脸在窗外一闪而过。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马尔福仰着下巴像审犯人一样问温娜。 “知道什么？” “那个傻大个弄了一条龙！”马尔福苍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这么绝好的可以重创格兰芬多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住？” “马尔福少爷，我很抱歉，如您所知，我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所以并不知道龙对于巫师来说是非法的。我以为那就像麻瓜后院养的狗一样，实在是不值一提。” “愚蠢！”马尔福恼怒地说。“怎么没把你分到赫奇帕奇！算了算了……这件事我亲自去办。至于你——”马尔福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说。“不许对波特他们说一个字，一个字都不许说！还有……”马尔福又俯下身，贴在温娜的耳边不着痕迹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教父大人的那点心思，这种肮脏的事，我在贵族圈子里见多了。不想丢脸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温娜盯着马尔福远去的背影，愣了很久。她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被别人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之处，这事早晚会被公开的，她想得到主人就不能一直这么默默的在边缘试探。可是那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早太早了。 温娜还是提醒了哈利，让他务必让海格小心行事，一条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最后问题却没有出在海格身上，而是哈利自己身上。他们在送走诺伯以后，居然把隐形衣落在了塔楼上，然后被费尔奇逮了个正着。 一下被扣掉一百五十分之后，哈利他们在格兰芬多的日子难过起来。而马尔福一厢情愿的认为是他对温娜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温娜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导致本来已经跑掉的哈利一行人又被抓了。就算自己也连带着受了惩罚，但能让波特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还是非常值得的。 “做的不错，福克斯。”马尔福这样对她说。“如果你能继续像这样表现良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在暑假教父为我补习的时候，给你说上几句好话。” “那么，多谢了，马尔福少爷。”温娜没有去解释，就让马尔福这样误会吧，挺好的。而哈利那边无需解释，哈利又不是傻瓜，那失误是他自己犯的，哈利当然知道这和温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十个星期，温娜本来盘算着暑假的时候可以去蜘蛛尾巷19号露露面，刷刷存在感。可是马尔福既然说斯内普会在暑假为他补习，那么斯内普也许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马尔福庄园度过，温娜可不认为马尔福少爷会屈尊来蜘蛛尾巷这种肮脏的地方。就目前的情形而言，和马尔福做好表面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哈利和马尔福几乎都把劳动惩罚给抛到了脑后，可是费尔奇可没有，他把学生们带到禁林边上的时候，简直高兴的就像过节。 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温娜没有亲身参与，她是通过马尔福和哈利了解到了两个版本的故事。马尔福显然不像他自己所描绘的那么英勇，哈利当然也没有直接吓晕过去。不过抛开马尔福的大话不说，温娜觉得他的反应很正常。那个情况下，逃跑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哈利的确很勇敢，但是如果不是马人及时赶到，他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哈利通过马人的启发，推断出了那个喝了独角兽血的人是伏地魔，而伏地魔的目标是偷魔法石，斯内普则被列入了头号共犯。 温娜已经不是初入魔法界的小菜鸟了，经过一个学期，对于伏地魔的故事，她知道的不比其他学生们少了。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明白，这个伏地魔的所作所为真不愧对黑魔王这个名号。 如果主人真的是食死徒，并且现在依旧为伏地魔效力的话……那倒也不是毫无生机的，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斯莱特林没有泥巴种，就连马尔福也认为自己是混血，那么如果黑魔王真的崛起了，就用这个理由也许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发展和主人的关系才行啊！如果主人真的要动手偷魔法石的话，那么，祝他成功吧！ 温娜没有想着去阻拦哈利的干预，因为她觉得哈利他们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她也没有想着去直接帮助斯内普，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力量也太微不足道了。而且，主人到底是哪边的人，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胡乱干涉有可能坏了大事。 不管怎么样，温娜还是在考试结束之后，敲响了斯内普的办公室的门。这实在有点唐突了，可是她忍不住这个诱惑。斯内普没有亲自来开门，他只是挥了挥魔杖让门自己打开了。 “福克斯小姐，分数在一星期之后公布，你现在可以走了。”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连眼皮都没抬。 温娜摇摇头。“我不是来问分数的，教授大人。” 斯内普终于放下笔，抬起头看着温娜。“那么，福克斯小姐，有何贵干？” 温娜又行了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屈膝礼。“无论您要去做什么，都衷心的祝您万事顺意。” 斯内普两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严厉地盯着温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的魔药学成绩是a，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自作聪明，耍一些愚蠢的小把戏。” 温娜再又行了礼之后，退出了办公室。她的脚步无比轻快，她看到她的圣诞礼物包装纸和丝带被叠的整整齐齐压在一摞书下面。 ———————————————— 西弗勒·斯斯内普快要烦死了，学生们刚考完试，他忙着给那些狗屁不通的论文打分。他要盯着那个自以为是的波特，还要注意鬼鬼祟祟的奇洛，这些难道还不够折磨人的吗？又是哪个跑来敲他的门？想要多打点分数吗？门都没有。 福克斯又搞什么鬼？问成绩就问成绩，她考的又不坏，需要这么担心吗？什么叫无论我要去做什么？那个该死的波特肯定又跟她瞎掰了什么吧？这次是什么？怀疑我要去偷魔法石吗？那么祝我万事顺意又是什么意思？她希望我得手？ 福克斯，福克斯，她的黑头发下面那个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啊，忘了问她那个项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九章 第九章 没有一个教授会相信哈利他们的话，就连麦格教授也是。但是邓布利多不在学校，这让哈利焦虑无比，当他决定夜里去阻止魔法石被盗的时候，他告诉了温娜。 “那么，这次你会阻止我吗？”哈利问。 “不会。” “真的？”哈利非常吃惊。 温娜点点头。“真的，你已经来问我了，难道不就是拿准了我不会阻止你吗？你做那些危险的决定的时候，我有阻止过你吗？我只会劝劝你，然后决定权在你手里。” “谢谢你，温娜，我以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相信我了。” 温娜又摇摇头。“你的推断证据不够充足，我不同意，也不否认，我只想看看结果。” “那么，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们希望我和你们一起去吗？”温娜反问道。 “是的。”哈利点点头。“至少，我希望，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温娜终于露出了笑容。“我们当然是朋友。” 那个晚上，是温娜第一次违反校规，她一向是很重视遵守规则的，这种自制力甚至在赫敏之上。所以，当她躲在隐形衣底下，和另外三个人挤在一起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一路并不顺利，皮皮鬼跑出来捣乱，幸好哈利把他骗过去了。等他们来到路威的房间时，温娜拧响了一个八音盒。音乐飘出来，路威很快就睡着了。这有点可笑，但很管用。 接下来他们迎来了魔鬼网和飞行钥匙的考验，都很顺利，直到那巨型棋盘。罗恩为了胜利不得不牺牲自己，被白王后打晕了。 “他怎么样了？”赫敏担心得捂着胸口。 温娜摸了摸罗恩的脖子，颈动脉跳的很有力。“没关系，他只是晕过去了。” “我送他去校医院。”赫敏说。 温娜摇摇头。“我去送他，你和哈利继续走下去。你比我聪明，你能给哈利更多的帮助，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吧。” 温娜吃力地把罗恩架在肩上，她的魔力还不够强，无法用漂浮术把太重的东西飘起来。 庞弗雷夫人非常吃惊，通常不会有学生大半夜的被送来，而且还受了这么严重的撞击。 “你们就不能好好睡个觉吗？”庞弗雷夫人絮絮叨叨数落着。 但是温娜在确定了罗恩没有危险之后，立刻跑去找了斯内普。是的，她没有去找邓布利多，因为她不知道口令。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是极为不愉快的，但是斯内普胡乱披着长袍，睡眼惺忪的样子充分说明了他根本没有去偷魔法石。当听温娜快速说完事情的大概之后，斯内普的脸上阴云密布。 “该死的波特。”他咒骂着。“福克斯，现在和我去见校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回头再处理你夜不归宿的问题。” “是，教授大人！” 温娜跟着斯内普来到石鹰雕像前，斯内普说出了口令。听着“柠檬雪糕”这种词从斯内普的嘴里蹦出来，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邓布利多没有睡，他穿戴整齐，神采奕奕。斯内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不是吗？这个精明的老家伙又把所有人都算计了一道，他就这么肯定救世主不会有危险吗？ 温娜可没有斯内普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和思维，她依然很担心赫敏和罗恩。 邓布利多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温娜。“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带回来，别担心了，亲爱的福克斯小姐。你对朋友的关心和勇气都很令人赞叹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被分在格兰芬多。” 斯内普冷冷地说：“你也许忘了，福克斯是我的学生。” “啊，当然当然。”邓布利多微微一笑。“那么，事不宜迟，我和西弗勒斯要出发了，至于你，福克斯小姐，你可以去校医院陪着韦斯莱，并且通知庞弗雷夫人多准备两张床。” 学期的最后一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欢呼雀跃，因为就目前来看斯莱特林一定能够拿到学院杯了，礼堂里的装饰都变成了银绿色。 但是邓布利多示意大家安静，他表示在学期末还有一些重要的分数要加。温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自己那天跟着哈利去冒险，因为就在加完纳威隆巴顿的分数之后，格兰芬多的分数居然超过了斯莱特林。她看到斯内普的脸色难看极了，而马尔福把额头挡在手里，咒骂不已。 “友谊，应当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学院，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一直以来做的都不够好。但是今天，温娜·福克斯小姐为我们做了一个良好的榜样，她不但证明了跨学院的友谊，而且同样表现出了过人的勇气。为此，我将为斯莱特林加上当之无愧的五十分。”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这是温娜第一次被斯莱特林的同学们用正眼看待。马尔福破天荒的把手伸过长桌对温娜表示祝贺，他微笑着说。 “做的不错，福克斯。” “多谢，马尔福少爷。”温娜微微一笑，这个结果还算不错。她望着教工席上的斯内普，主人的脸色终于好看一点了。也许假期里可以找机会和主人发展一下关系的，毕竟她捍卫了斯莱特林蝉联七年，现在已经是第八年的学院杯记录。 在温娜拖着行李箱穿过城堡的走廊时，她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当斯内普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把她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走廊转角时，温娜简直觉得幸运之神今天是不是过于青睐她了。 斯内普的脸色又恢复了阴沉。“不要指望我称赞你，福克斯，想都别想。就算你为斯莱特林捍卫了学院杯，我也绝不提倡这种所谓的“勇敢行为”。抛开你和救世主那卑微可笑的友情不说，我禁止任何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去做这种不自量力的冒险，你听清楚了吗。” “是，教授大人，多谢您的关心，我会谨记在心的。”温娜的表情一定是太明显了，她无法抑制喜悦之情显露在脸上。 “福克斯！”斯内普厉声道“别再笑的像个赫奇帕奇的傻姑娘，你现在可以走了。” 温娜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向斯内普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屈膝礼。“祝您假期愉快，教授大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今天的心情跌宕起伏，先是凌晨被福克斯吵醒，然后是救世主又自以为是的跑去“捍卫正义”，该死的，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保护他的小命而辛苦吗？ 好了，魔法石没有被偷，波特也安全无虞。可是这个该死的邓布利多，加的这都是狗屁的分数？格兰芬多的鲁莽行为怎么就能一下抹杀了斯莱特林一年以来的努力？好吧，好吧，还算他有点良心，最后给福克斯加的分数总算是保住了斯莱特林的学院杯。 马尔福居然主动和她握手？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福克斯，免得她对这种冒险行为上了瘾。 福克斯，干什么非要笑的像个吉德罗·洛哈特的无脑崇拜者一样？这件事让她这么沾沾自喜吗？好吧，看在她的接受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就不为难她了。什么？祝我假期愉快？我的假期愉不愉快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难道有祝福教授的爱好吗？ 斯内普突然意识到，这个不正常的福克斯就和他住在同一个街区。他突然有点担心，希望这个不正常的福克斯在暑假里不要不请自来的拜访，千万不要。 第十章 第十章 温娜·福克斯的暑假忙碌而充实。首先，她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复习和预习课本上的知识。然后她还腾出一些时间来和哈利他们保持联系，当然了，她没有猫头鹰，依旧只能用别人的猫头鹰带信。可是哈利一直都没有回信，她很担心哈利的姨夫姨妈是不是又虐待他。同样对此感到担心的还有罗恩和赫敏，罗恩说弗雷德和乔治想出了救哈利的办法，温娜没有细问，但她觉得那办法肯定危险的很。 不过最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去斯内普的门口刷存在感。她不敲门，因为她不知道斯内普到底什么时候在家，而且也不知道真的打开门说什么。她每天都去，在斯内普的门环上别一朵花。当然了她可没钱天天买鲜花，那都是她从河边或者社区那个没人打理的公园里摘来的。 温娜这么做并不仅仅是要表达对斯内普的爱慕，她主要是想确定斯内普的日程。如果第二天早上，花没有被动过，那么就是家里没人，或者主人一天没有出门。如果门环上的花朵没了，那就说明主人出了趟门，或者回了家。 第三个星期，当温娜早晨拿着一支红色的野花来到斯内普的门前时，那门开了。她愣在了原地，斯内普的脸从门缝里露出一半。 “福克斯，你在干什么？”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冷漠，听不出任何感情。温娜拿不准他是在生气还是高兴。 “教授大人，我……我只是想送花给你！”温娜豁出去了，她把花双手握着，伸了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很崇拜您！”温娜抬起头，一双黑眼睛闪亮亮的，就差放出实质性的光芒来了。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把花接了过来。“我希望福克斯小姐不要忘了她的暑假作业，别试图用这种方式贿赂你的教授。” “是！教授大人！啊！对了！那个，我有些问题，关于作业的……不知道，能不能来打扰您呢？” 斯内普抿着嘴，眼睛忽然扫到了温娜的脖子，那里用一根黑线挂着一颗扣子，那颗扣子来自自己的裤角。他思考了几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六，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如果我发现你的问题过于愚蠢，我会立刻取消你咨询的权利。”说完之后，立刻关上了门。他没等着温娜回答，因为他不允许反驳。 温娜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周六，下午，两个小时的独处时间！这……这不是在做梦吧？她掐了掐自己的脸，疼……太好了，这是真的。 她开心的跳了起来，真的跳了起来在斯内普的门前。然后她双手交叉，真诚的赞美了一下满天神佛。最后像只小麻雀一样连跑带跳回了家。 接下来，温娜把哈利的问题暂且抛下了，反正有罗恩在，她不用担心。她的心思都放在了作业上，她需要找出那些值得一问的问题，而且，需要投其所好。是的，主人擅长魔药，看起来问魔药是很好的。但是……主人似乎更偏爱黑魔法，那么，黑魔法防御术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来源。 第一次去拜访斯内普的时候，天气是阴沉昏暗的，雷声隆隆，暴雨似乎随时都会撕破天空倾盆而下。温娜带着精心准备的问题，和福克斯夫人精心准备的茶点。温娜在学校的时候就观察过，斯内普的午餐餐盘里总有葡萄干饼干，那似乎是他唯一能够接受的甜食。 两点的钟声敲响时，温娜也敲响了斯内普家的门。斯内普又是立刻打开了门，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等着一样。 温娜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精神病院或监狱中墙上装有衬垫以防被监禁者自伤的房间。 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就站在这个灰败冷清的屋子里，还穿着黑色长袍，即使在这样的夏季，他依旧把领口的扣子扣的严严实实。 “教授大人午安！”温娜抱着书，行起礼来有些不便。 斯内普示意温娜坐在扶手椅上，温娜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在那张旧桌子上。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一脸乖巧地注视着斯内普。她打定主意绝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多看别的地方一眼，要好好的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事实证明这是很明智的，她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得当的，斯内普马上进入主题，开始指导她的学习。 当你用心去准备一件事的时候，就算它不会完美的进行，也至少不会太差，温娜深刻的体会到了用心付出之后的收获。 斯内普对于她提的问题还比较上眼，尤其是那些关于黑魔法的。斯内普即使在指导温娜的时候说话也毫不留情，温娜不是天才型的，领会起来有点慢。不过她情绪非常稳定，绝不会因为骂了而闹脾气。斯内普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他甚至忽略了时间，直到下午六点，温娜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斯内普才注意到指导时间已经超时了。 “希望你下周来的时候不要把今天学到的忘光了。”斯内普拉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会尽全力记住的，万分感激您的指导。而且，我今天过得很开心。那么，下周见了，教授大人。”温娜依旧是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稳稳当当走出门去。 然后，她又站在门外掐自己的脸，用以确认自己有没有做梦。接着，抱着书哼着歌回家去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花，哪怕是野花。他当然能认出这些花，都是出自蜘蛛尾巷附近的河边，荒地，以及公园里。他在心里觉得除了福克斯不会有别人有这么便捷的条件，每天不厌其烦的送花。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 今天，福克斯被他逮了个正着。原来她是想来请教问题，但是怕被拒绝，所以先用这种办法示好。这次她变得聪明些了，知道制定计划了，虽然还是不太高明。可是她为什么把我丢的扣子挂在脖子上？虽然已经知道了那火焰是格兰杰点的，但是扣子是怎么落到福克斯手里的？ 得到我的指导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这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她掐自己的脸和乱七八糟的祈祷都被我看到了。 不过她带来的问题还不错，没有蠢的不可理喻。有一些，在她这个年龄段，算得上是有建设性的问题了。而且，她对黑魔法有这么大的兴趣吗？很好，蜘蛛尾巷出身的，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女巫，热爱黑魔法。接下来是不是要上演格兰芬多劝说斯莱特林远离黑魔法，最后分道扬镳的故事……斯内普叹了一口气。往事浮上心头，毫不留情的刺痛了他。 福克斯说，她过得很开心？就连德拉科也从没说过这样的补习是件值得开心的事。这个福克斯，果然不正常。 不过，饼干味道不错。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暑假剩余的日子过得很愉快，无论是对温娜，还是对斯内普。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德拉科真的对他的教父美言了几句，斯内普看温娜时的表情不像最初那样眉头紧锁了。 哈利在韦斯莱家度过了暑假剩下的时光，他在信里邀请温娜下周三去对角巷采购学习用品。 温娜告诉了斯内普，自己下周三的行程，但是为了不让主人生气，所以没有提到哈利。而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明智的。因为斯内普说那天他也要去对角巷倒卖些魔药成品，而且马尔福先生也要带马尔福少爷去买书，温娜可以和他们一起通过飞路网走壁炉过去。 温娜不知道马尔福到底跟斯内普说了些什么，导致斯内普认为他们的关系好到了可以一起出行。但是，她打定主意，和哈利的会面一个字都不能提。 星期三的上午，温娜一早就换好了长袍，在斯内普的客厅里等待着。当壁炉里闪烁出绿色的火焰时，她迅速站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位马尔福，迈着一样优雅从容的步伐，从壁炉里走了出来。那看上去黑洞洞的壁炉，居然没有一丝丝灰尘沾上他们闪亮的铂金色头发。 见到卢修斯·马尔福的时候，温娜愣了半天。她的择偶标准虽然有异于常人，但不代表她的审美标准也有问题。卢修斯已经三十出头，比斯内普还要大几岁，却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没有之一。他有着贵族式的苍白，优雅，岁月似乎不忍心在这张无瑕的脸上留下任何残忍的痕迹。他站在这间灰败的小客厅里，仿佛全身都要发出银月般的光芒。如果不是那耳朵与常人无异，温娜真要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精灵。 不过幸好，这丝毫不会影响她对斯内普狂热的爱慕，主人就是主人，马尔福先生无论多漂亮也不会成为她的主人。像温娜这类人，都有着特殊的感知力，主人挑选仆人，仆人没有选择，但追随者挑选主人，追随者可以选择。就像是蜜蜂追寻花蜜一样，她们能够嗅出适合自己的花朵。 德拉科看到了温娜盯着自己的父亲发愣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拖着长腔说道：“父亲，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福克斯小姐，自建校以来，斯莱特林唯一一个——疑似麻瓜出身的学生。” 他在斯内普面前换掉了那个侮辱性的字眼，说完话后，冲着温娜挑了挑眉毛。 温娜谨慎的向卢修斯行了礼，然后尽量把字音咬正。“见到您真是荣幸之至，马尔福先生，您的风采真是令人折服。” 卢修斯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客气而疏离地说道：“幸会，福克斯小姐。” 斯内普把一个小盒子交给卢修斯。“东西完好无损，你需要检查一下吗？” “不必了，吾友。”卢修斯连看都没看，就把那小盒子装进了口袋，又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给斯内普。从那碰撞的声音听来，温娜毫不怀疑，那里面一定装满了金加隆。 斯内普把装着飞路粉的碗放在壁炉架上，然后对德拉科说：“德拉科，也许你愿意给女士做个示范。” 德拉科笑的意味不明。“当然，教父大人。” 他示意温娜来到壁炉前。“你瞧，先把飞路粉抓到手里，然后说出你要去的地方，务必吐字清晰。” 接着，德拉科说出了“翻倒巷”，他消失在绿色火焰里。温娜则是一脸疑惑。 “我以为我们要去对角巷。”她说。 斯内普面无表情。“是的，但是要先去翻倒巷，我认为福克斯小姐也该长长见识，既然你这么喜欢黑魔法。” 温娜没有多问，她学着德拉科的样子，说出了“翻倒巷”然后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在等她了。他向前一步，拎住了温娜的衣领，鼻尖几乎贴在了温娜的鼻尖上，从后面看上去也许会以为这是一对亲密的小情侣。可是德拉科正用阴狠的目光盯着温娜。 “福克斯，我劝你不要打我父亲的主意，他不是你能碰的。” “是，马尔福少爷，您如果对我们这种人足够了解，就会明白我们不会轻易更换主人。”温娜摊开手，非常坦诚地说， 德拉科浅色的眼睛又盯着温娜的黑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要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然后，他退了回来，表情又变得轻松了。 “不过，教父也不是你想碰就能碰得到的。” “我明白，我还在努力。” “呵。”德拉科发出一声略带不屑的轻笑。“那么，祝你早日成功。” 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先去了博克博金商店，但是斯内普带着温娜单独行动了。他用课堂上的那种语气，为温娜介绍着每个店铺的售卖内容以及其危险程度。一直走到巷子口，那里直通对角巷。 “从这里开始，你就可以自己走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买完东西后，自己坐地铁回家。” “是，教授大人，祝您万事顺意。”温娜行了礼之后，目送着斯内普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温娜是在丽痕书店和哈利他们汇合的，在那里，她见到了活生生的吉德罗·洛哈特。书店里挤满了眼睛几乎要放出实质性光芒的各个年龄段女性，而洛哈特本人显然比卡片上更加光彩照人。如果说卢修斯仿佛笼罩着宁静的月光，那么洛哈特身上则仿佛跳跃着下午两点的阳光，多看一会儿似乎都会被那亮度灼伤。 罗恩气哼哼地抱怨着：“天呐，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们看见他都像丢了魂一样。” “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肯定是他的超级书迷。”哈利分析着。 温娜微微翘了翘嘴角，老实说，霍格沃茨的教师团队颜值普遍偏低。就连阴沉的斯内普都算得上是颜值扛把子了，邓布利多已经太老了，去年的奇洛如果不那么神经质也还说得过去。这个前提下，温娜和赫敏抱有同样的心思。如果这个金光闪闪的大作家能来霍格沃茨任教，那该多好啊！ 在此，我要重申一遍，温娜的审美是很客观的，洛哈特就是阳光型美男，这毋庸置疑。而这和她对斯内普的爱慕毫无关系，就算洛哈特和卢修斯同时对她伸出手，她也会站在斯内普旁边。当然了，除非这两位先生中了夺魂咒，否则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 大概梅林听到了这些小女巫的祈祷，当洛哈特搂着哈利合影的时候，他宣布他今年将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当哈利和马尔福起冲突的时候，温娜正在前面等着洛哈特的签名，所以没有被卷入冲突中。幸亏如此，否则她的位置会很尴尬。不过，就算她在那里，她也远没有敏锐到可以发现金妮的坩埚里多了一个日记本。 ———————————————— 西弗勒斯·斯内普心情不错，因为正值开学季，魔药的售量猛增，他的成品魔药卖了个好价钱。而卢修斯要的那一瓶福灵剂也已经交付到他手中了，真不知道他要这个干什么？凭卢修斯现在的地位，还有什么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吗？就算他想做魔法部长也未尝不可以一试呢。 福克斯盯着卢修斯看个没完，呵。小女巫就是小女巫，一看见漂亮的男人，立刻就丢了脑子。希望这个学期她能守住自己的脑子，因为吉德罗·洛哈特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希望洛哈特像他的书里写的一样强大，不过还有待证实。 （关于洛哈特，大多数同人作者都因为是带着剧透穿的，所以先入为主的厌恶他。但是我们客观的想想，在没有被揭穿的时候，他是一个高颜值，畅销书作者，大魔法师，还特别会来事儿，虽然有些自大，但是现实里那些恃才而骄的人也不少啊。举凡大才者，多少都是有些自负的。巫师界的人又不都是白痴，他能藏的滴水不漏，混的风生水起，就说明他决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他的陨落是戏剧化的，可以这么说，他只是比较倒霉而已。就算是真的有魔法才能，想要爬到他那个位置都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在这里，尽可能的用客观的角度来看待他。） （关于洛哈特的颜值，也许电影演员不符合我们东方人的审美，但是，按原文来说，他确实是阳光美男类型的。）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今年，金妮·韦斯莱也入学了。开学的列车上，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和伯西照顾着他们的小妹妹。但是温娜和赫敏找遍了整列火车也没有找到哈利和罗恩。 一直到宴会的时候，她们担心极了。尤其是温娜，因为马尔福一个劲儿地问她。 “温娜，你这次做了什么手脚？那个讨厌的疤头和红头发的傻蛋都没有来？别担心说出来吧！整个斯莱特林都会为你鼓掌的。”显然，马尔福认为是温娜做了什么。 “马尔福少爷，他们由于某些原因没有登上火车，不过我想他们还是会来的。对此，我实在没有什么能做的，真是万分惭愧。”温娜尽量搪塞着。 马尔福既然知道了温娜对斯内普的心思，那么他同样认为，教父大人讨厌波特，温娜就必须讨厌波特。那么马尔福和温娜就等于站在统一战线了，这么一来，他反而对温娜的态度缓和了些。 温娜一直注意着教工餐桌，斯内普不在那里，她觉得很担心。哈利不见了，主人也不见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一无所知。这感觉一直持续到哈利他们走进礼堂，坐在格兰芬多的桌旁。 哈利笑着向温娜挥挥手，可是温娜撇过脸去没有理会他。哈利正纳闷，罗恩指了指他的身后，哈利一转身，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站在眼前，黑袍子在凉风中抖动着。他身材枯瘦，皮肤灰黄，长着一个鹰钩鼻，油油的黑发披到肩上。此刻他脸上的那种笑容告诉哈利，他和罗恩的处境非常不妙。 斯内普带走了哈利和罗恩，温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且马尔福一直在大肆宣扬波特要被开除了。温娜隐隐觉得，哈利不会被开除的，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是救世主，是一面大旗，黑魔王既然打算卷土重来，那么哈利这面旗就不能倒下。邓布利多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老傻瓜，恰恰相反，他非常精明，那么，他一定不会让这面旗这么快就倒下。 温娜的推测没有错，哈利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第二天，当温娜看到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几乎把哈利和罗恩当成了标新立异的英雄，她终于有了一个能和马尔福起共鸣的同感。那就是，格兰芬多的勇气，有的时候，真是——不合时宜。当然，如果是马尔福肯定会说，一群四肢支配大脑的蠢蛋。 他们没有被开除，马尔福非常不高兴。直到罗恩收到吼叫信，马尔福又抓住了新的嘲笑话柄。 开学第一天，温娜就迎来了吉德罗·洛哈特的课，就排在格兰芬多的课后面，是下午的最后两节课。不过格兰芬多的课上的似乎不顺利，学生们愁眉苦脸，议论纷纷。 洛哈特把教室装饰的就像他的私人照片博物馆，墙壁上挂满了他的微笑，各个角度的。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也眨着眼睛说，“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隆的女鬼的!” 他等着大家发笑，有几个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他发完卷子，回到讲台上说：“给你们三十分钟。现在——开始!” 温娜看着卷子，念道：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纸。 如果问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调查问卷，温娜能答得更好些。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这些问题了。除了那个——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是消除世上的邪恶，以及销售他自己的系列护发水。因为温娜看这里的时候想到过，如果那洗发水效果好，她要买来送给斯内普。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翻看着。斯莱特林的贵族很多，可是迷妹一点都不少，而拉文克劳那些超凡的大脑也不是白说的。好几个拿到了高分的学生——都是女生。 洛哈特先是询问了一下学生们都掌握了些什么魔法，然后提醒所有人准备好魔杖，接着，放出了那些康沃尔郡小精灵。 由于有所准备，学生们虽然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把那些难看的小精灵们捉回了笼子。温娜看到马尔福用出了一个漂亮的群体定身咒，得到了洛哈特的加分。而她本人用了一种暑假里斯内普教过她的法术，死亡之握，可以运用暗影的力量把距离自己30米以内的东西瞬间束缚住并拉过来。不过温娜的魔力还很低，有效范围只有10米，而且只能用在这种体型小的生物身上。 这堂课过得还算平安，温娜这么觉得。 “看来他学聪明了，格兰芬多的课就是场灾难。”哈利这样评价。 “别这样说洛哈特教授，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了不起的事吧！”赫敏一脸不快。 “只是他自己说他做过……”罗恩嘀咕着。 温娜通常不参与争论，她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直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波特先生和他的小朋友们还沉浸在开着汽车飞跃天空的自豪感中的话，也许就不在乎今年的魔药学上是否及格了。” 四个人猛地回头，斯内普就站在那里，一脸厌恶地盯着哈利。显然，他和马尔福一样希望哈利被开除。 “我们只是要去吃晚饭！”哈利说。 斯内普讥讽地一笑。“吃饱喝足再去做些违反校规的英勇事迹。” 哈利还想说什么，罗恩偷偷掐了他一下。而温娜则是带着笑意，客气地向斯内普问好。 斯内普没有回应她的问候，他的目光落在温娜脸上，然后干巴巴地说：“福克斯小姐跟我来。” 温娜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欢喜，跟着斯内普离开了。 “你今天在洛哈特的课上用了死亡之握？”斯内普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是的，教授大人。”温娜没等斯内普再开口，马上又说道。“是不是不应该用出来？如果我做错了，请惩罚我吧！教授大人。” 斯内普停下来，皱着眉头盯着温娜。“洛哈特看见你用了吗？” “看见了。” “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 斯内普沉思了几秒，然后说道：“初级黑魔法，不算违禁术，但尽量不要轻易用出来。有些人，对黑魔法反应激烈。”斯内普说到这里放慢了语速，脸色又变得深不可测了。 “是，教授大人。” “你可以去吃晚餐了。” 温娜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说道：“是，教授大人，祝您晚餐愉快。” ————————————————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波特这个姓氏的憎恨达到了新的高度。开着会飞的汽车来学校？还被麻瓜们看到？这个波特还能不能想出些更夸张的手段来引人注意了？和他那个可恶的父亲一样自大，狂妄，愚蠢。 德拉科说福克斯用了一个他没见过的魔法，听他的描述肯定是死亡之握。暑假里福克斯学的不错，她在黑魔法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当然这是和她其他方面的平庸相对比的。总之，如果她努力的话，还勉强说得过去。 不过这个该死的洛哈特，居然没有给福克斯加分！他是眼瞎了吗？真是可恶，那个魔法至少可以赢得五分，不，至少十分！ 但是，也说不准，洛哈特是反黑魔法联盟的荣誉会员，他对黑魔法大概是非常敌视的。不妙啊！看来应该提醒一下福克斯，让她不要轻易把黑魔法用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洛哈特根本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空壳子，他可能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法术。那么，这学期有好戏看了。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球场上起冲突的事情不胫而走，无论是德拉科那高高扬起的下巴，还是罗恩吐出来的鼻涕虫，都成为了学生们空闲时间的谈资。 温娜去问候了罗恩，并且安慰了赫敏。 “别往心里去，马尔福每天至少骂我三次泥巴种，我难道还去自杀不成？大家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人类。”温娜实事求是的对赫敏说。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金妮·韦斯莱最近一直病恹恹的，被珀西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鲜艳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温娜很不幸的没有躲过这场流感，她没有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药。因为下午有魔药课，她决不允许自己在斯内普的课上冒烟。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她在斯内普的课上不得不经常擦鼻涕，才不至于把鼻涕掉进坩埚里。 温娜和哈利还是一组，交上来的药剂依旧是规规矩矩的。不过斯内普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温娜被擦的发红的鼻子，下了一个命令。 “福克斯，下课之后立刻去校医院领提神剂。” “是，教授大人。” 万圣节又到了，哈利邀请温娜和他们一起去参加尼克的忌辰宴会，可是温娜由于在草药课上犯了些小错误，导致她的一条腿受了伤，只能在校医院休息观察。 校医院今天非常冷清，温娜一个人在病床上吃着万圣节晚餐。那个大金盘子里的食物和宴会上的一样丰盛，如果忽略掉腿疼的话，这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美好的晚餐了。温娜喜欢独处，喜欢安静。不过这么一来，她就错过了目睹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第一幕。 温娜吃饱喝足，看了一会儿故事书，就觉得脑袋沉沉的，睡了过去。就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人来到了病床边。那人站了一会，然后用手指尖触摸了她的脸，只是轻微的一瞬间，那并不比被羽毛碰到重多少，接着那人转身离开了。那指尖，是温热的。 第二天，温娜后知后觉的得到了消息，关于密室和怪兽的传说被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温娜的思绪一直停留在昨夜那个触摸了她的脸颊的人，会是谁呢？大半夜特意跑来，就为了碰一下脸？也许是自己的梦吧…… 哈利他们又开始怀疑马尔福了，他们认为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他打开了密室，放出了怪物。 温娜一再表示那绝不可能，因为斯莱特林内部已经不止一个人明里暗里的问过马尔福。而得到的答案都是，没那么回事。马尔福绝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是无上的荣誉，如果他真的是，他绝不会放弃这个显摆的机会的。 可惜，哈利他们不相信，而且由赫敏提议，熬制复方汤剂去套马尔福的话。拿到配方并不困难，因为洛哈特连看都没看就给他们开了去禁书区的条子，但材料太难弄了。 魁地奇比赛很快就来了，这次，温娜也很期待，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马尔福和哈利到底谁飞的更好一些。 这天的天气并不好，温娜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因为下雨而改天再赛呢？可是，似乎命运就是和哈利过不去，去年是失控的飞天扫帚，今年，一个失控的游走球追着他不放。 哈利躲避的非常敏捷，那游走球丝毫伤不到他，温娜稍稍放心了些，可是，哈利突然停了下来。 “哎呀！马尔福少爷！”温娜举着望远镜惊呼了一声，她看到了就在马尔福耳边盘旋的金色飞贼，可是马尔福听不到。他光顾着嘲笑哈利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注定会输掉。 哈利被游走球击中了，但是他抓到了金色飞贼。温娜像赫敏一样飞速冲下看台，想去确认哈利的伤势，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主人和马尔福少爷肯定非常不高兴，尤其是马尔福。 谁也没想到，洛哈特的手那么快，哈利的拒绝也没有用，他用一个蹩脚的咒语把哈利的骨头变没了。这下，哈利不得不去医院度过一个痛苦的夜晚了。 “那个，哈利，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会去摸你的脸。”温娜这样嘱咐着他。 哈利一脸茫然。“可以，但是……为什么？” “因为上次我觉得有人碰了我的脸，大概午夜的时候。” “也许你是在做梦吧？”哈利实事求是地说。 “也许吧。”温娜喃喃地说。“可我就是觉得，不像是梦。”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出院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告诉温娜昨夜的访客，那个神经质的多比，以及被石化的科林。 “听我说，温娜，这事和马尔福脱不了干系。”哈利说。 “可是哈利，如果马尔福真的有打开密室放出怪物的力量，你认为你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温娜不是不相信朋友，而且她更相信客观事实。 “温娜，我知道你是斯莱特林，可是现在真的不是维护斯莱特林的时候，密室被打开了，如果不及时制止，会有很多无辜的学生被杀。”哈利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了。 温娜皱起了眉头。“你可以用你想用的方法来查，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甚至还会帮助你。我只是说出了我知道的事实，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哈利耸起的肩膀逐渐放松下来，他又降低了声音。“对不起，温娜，我太着急了，我们去看看赫敏的药剂熬的怎么样了吧。” 药剂熬制的很顺利，但是，至关重要的两种材料必须去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才能找到。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温娜身上，这里面唯一一个斯内普不讨厌的学生就是温娜了。 “不，没门，想都别想！”温娜拒绝的非常干脆。“斯内普教授可不像洛哈特那么好糊弄，我们拙劣的谎言瞬间就会露馅的，就算你让马尔福亲自去说也没戏。别试，想都别想。你们都不如直接去偷，那样成功率也许大一点。” “好主意。”哈利和罗恩点头道。 温娜只是那么一说，她无意阻止哈利他们的行动，但是私心上也不愿意主人的仓库失窃，她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就那么做了。这一些列事情是瞒着温娜做的，所以当高尔那锅肿胀药水炸开锅的时候，温娜毫无防备。她当时正在全神贯注的熬制药水，完全没有注意到哈利和罗恩之间的小动作。 她觉得像是被烧热的烙铁烫了，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瞬间就把眼睛挤的看不见了。 斯内普非常气愤，他在努力维持秩序，试图弄清楚事故的来源。 “安静!安静!”斯内普咆哮道，“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等我弄清楚是谁干的……” 马尔福急急忙忙冲上前去，他的鼻子肿成了一个小西瓜，脑袋被坠得耷拉着。全班一半的同学都乱糟糟地挤向斯内普的桌子，有的人胳膊肿得像棒槌，举都举不动，有的人嘴巴肿得老高老大，根本没法说话。 可是温娜，温娜的眼睛看不见了。哈利只能扶着她去前面领消肿剂。斯内普看到哈利完好无损，而温娜却连眼睛都挤没了的时候，那眼神简直能杀人了。他是出了名的护短，看到格兰芬多完好无损，而斯莱特林伤势严重，这简直比扣了他的工资还让他难受。 当每个人都喝了解药，各种各样的胂胀都消退之后，斯内普快步走到高尔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烟火灰烬，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我一旦查清这是谁扔的，”斯内普压低声说，“我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课下，哈利几乎不敢直视温娜的眼睛。 “哈利·波特，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温娜说，她的脸上已经消肿了，但是还有些微红。 “温娜，对不起，但是我们认为不应该让你先知道。我们认为，你可能会不同意，可能会阻止我们。”哈利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温娜。 温娜摇摇头。“我从来没有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即使我不赞同，我只会提出意见，但从不干涉你。因为我想即使是朋友，也应该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哈利，你已经有罗恩和赫敏了，你再也不是初入魔法世界没有朋友的小男孩了，也许——你不需要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 哈利再次抬起头，看到温娜黑色的眼睛里盈满泪水。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被锤了一下，温娜和他不一样。他在格兰芬多交到了新朋友，而温娜一直都是一个人。就算罗恩和赫敏都对她友好，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哈利上前一步，搂住了温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不是因为我是什么救世主，而是因为，我是我而已。” 一个短暂的拥抱，两人分开了。温娜的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又露出了微笑。 ————————————————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了不安，洛丽丝夫人的石化事件说明了危险的降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黑魔王做的手脚，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如果他真的放出密室的怪物来清扫学校的话，那些麻瓜出身的学生首当其冲。 他突然想起，斯莱特林就有一个疑似麻瓜出身的学生啊！黑魔王决不会允许这样的血统玷污斯莱特林的。 福克斯，她在草药课上受了伤，今晚在校医院，这可不安全。 斯内普匆匆赶去病房。月光昏暗，蜡烛熄灭了，被子裹得很紧，脸埋在阴影里。斯内普看不清，但他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一个手指，轻轻触了触温娜的脸。 软的，有温度，好，安全。 一个麻瓜血统，怎么就来了斯莱特林？分院帽真是老糊涂了。斯内普腹诽着，转身离开了。 （温娜会告密吗？当然不会，哈利是她的朋友嘛！但是如果斯内普直接问她，她还是会说的，主人的命令至高无上嘛。）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洛哈特举办的决斗俱乐部成了大热门，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报名。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参加了，尤其是女生。 温娜很期待看看这位耀眼的大明星到底有什么能耐，而当她看到斯内普是洛哈特的助手时，她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去借个相机。 洛哈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调，而斯内普显得不怀好意。斯内普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半长袍，显得更加瘦长。温娜忍不住幻想了一下拥抱住那个身体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呢？ 洛哈特被击败的很惨，但是他瞬间就为自己打了圆场。接下来，两人一组开始练习。温娜分到的对手是纳威，纳威看起来非常不知所措。 幸好温娜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攻击或防御咒语，暑假里，斯内普虽然教了她几个初级黑魔法咒语和防御咒，可是由于她的控制力和魔力都不够，那些咒语都无法释放出应有的效果，那还不如不用的好。 所以，最后就成了她和纳威对着念“除你武器”可是谁都没有成功。 但是哈利那边出了问题，温娜不是蛇佬腔，她当然听不懂蛇语。而且，她不像赫敏那么爱看书，所以她并不知道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的象征。而斯内普——哎，他认为这是常识性的问题，所以也没有和温娜提起过。 这件事使得哈利的处境艰难起来，邓布利多把他叫去谈话了，回来以后，他第一个找到了温娜。因为邓布利多有一只凤凰，名字叫福克斯。 “我还从来没见过活生生的凤凰呢！不知道邓布利多会不会叫我去谈话，我好想见见另一位福克斯。”温娜完全没把哈利是蛇佬腔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兴致勃勃地说着凤凰的事情，这让哈利的心情大为好转。 “也许，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后，我可以找个理由带你进去看看。” “那真是太棒了！” 圣诞节又来了，赫敏在惦记着复方汤剂，而温娜在惦记着给斯内普的礼物。今年由于攻击事件，留在学校过圣诞节的学生比平时还少，但是温娜要留下。她有些内疚不能回家陪爸爸妈妈，不过等到和主人在精神层面绑定了，就不用这么费力的去刷存在感了。而且主人和自己住的很近，如果，如果能顺利嫁过去的话，也不过和爸妈距离四栋房子的距离。目前需要努力，以后的日子还很美好呢！ 去年她送了项圈，不过她没有期待斯内普第一年就能给她带上。那更多的是一个标志，是给她自己的一个决心。今年要送些什么呢？稍亲密一点，有点暧昧，但又能说得过去的。也许……手帕？银色手帕，用墨绿色的线秀上主人的名字，还要有斯莱特林的蛇形纹样。 主意不错，但是温娜并不是一个擅长针线活的人。所以，直到圣诞节前夕，她也没能绣出一个完美的花纹。只能在几条绣好的手帕里对比来对比去，选了一条不那么难看的，包了起来。 她不用猫头鹰，她要亲自送过去。当然，她没有忘记邓布利多，她送了一套三种不同花色的加厚的羊毛袜给老校长，并且在贺卡上顺便问了一下霍格沃茨全体教授的生日。 圣诞节一大早，其他学生都没有起床，温娜就已经穿的整整齐齐，长袍被她挂了一晚，此刻连个褶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斯内普的房门。门开的很快，斯内普穿着那件决斗俱乐部的晚上穿过的黑色修身半袍。温娜的心跳立刻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几乎无法从主人的身上移开。 斯内普皱着眉盯着她。“福克斯？有什么事需要你在圣诞节的早晨过来，别告诉我你那亲爱的救世主朋友又惹出了什么乱子。” “教授大人，圣诞快乐！”温娜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最温柔可爱的笑容，把礼物双手递了过去。 “福克斯，我说过不止一次，别这么傻笑。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洛哈特的那些丢了脑子的崇拜者。” 温娜听了这话却笑出了声。“因为，我是您的崇拜者啊！”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在拿他开玩笑。 温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教授大人，这个礼物是我手工做的，但是因为我太笨了，竭尽全力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希望您不要嫌弃。” 斯内普没说话，而是微微动了动头，示意温娜跟他进来。温娜有些小激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斯内普拆开了那个小包裹，拿出了那块质地一般，而且还绣着歪歪扭扭的蛇形徽记以及s.s的手帕。 他把手帕折起来，放回盒子里，然后当着温娜的面，把盒子放进了抽屉里。 “那么，福克斯，你想要什么回礼呢？我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腰挺得笔直，双手交叉，看着温娜。 温娜此刻已经高兴的想翻几个跟头了，哪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她迅速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热切的望着斯内普，说道。 “教授大人，因为有了您，我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天都很快乐。所以，我别无所求，祝您圣诞快乐，希望您每天都快乐。” 可是，听了这话，斯内普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默了几秒之后，又舒展开。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 “是，教授大人。”温娜依旧是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洛哈特是个样子货了，从他在决斗演示中的表现来看，一个二年级的学生都能用魔法收拾他。 不过现在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他的私人储藏室丢东西了，那是制作复方汤剂的两种重要材料。他联想到那天魔药课的混乱状况，完全可以确定是波特那伙人动的手脚。可恶，没有抓个现行，又不能随意对学生使用摄神取念，真是麻烦，不知道他们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圣诞节是斯内普从来都不期待的，他只是还记得去年在1月9号福克斯送给他的奇怪的生日礼物。可是没想到，今年刚过了圣诞节她就来了。 福克斯又笑的像丢了脑子一样傻乎乎的，可是她说什么？崇拜我？因为魔药学还是黑魔法？……她居然自己动手做礼物？嗯——确实挺难看的。但是我看上去是那种会把学生好意送的礼物扔掉的人吗？好了，我收起来了，可是她又说了什么？因为我，所以她每天都很开心？是她的脑子坏了还是我的耳朵坏了？ 斯内普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他忽然意识到，福克斯每次叫他的时候，都和叫别的教授不太一样。她不是叫“教授”或者“先生”而是“教授大人”，“大人？”这个尊称似乎是有点过了。福克斯从第一次就是这样叫的，这样说来的话，她说的“崇拜”倒也有几分可信。 斯内普拉开抽屉，把那个难看的手绢拿出来，换了种折法，折好后，放进了上衣兜里。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这个圣诞节温娜很高兴，斯内普的态度让她深受鼓舞。 还有她确定1月9日是主人的生日，去年送出礼物的时候真是要感谢梅林了。温娜又开思考主人的生日要送什么了，毕竟和圣诞节离得很近，来不及准备手工制品了。 不过哈利他们就没那么高兴了。复方汤剂虽然成功了，可是马尔福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糟糕的是，赫敏还因为用错了猫毛而进了校医院。 当温娜去看望她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是尖利的，而且脸上还布满了猫毛。不过她的情绪已经好了起来，她不觉得自己受这个罪有什么不妥。就算是没有抓住马尔福的把柄，至少也证明了马尔福不是凶手嘛！ 罗恩说要写信给韦斯莱先生，让他去搜查马尔福家的客厅地板下面。温娜倒是觉得那没什么意义，难道你指望用魔杖捅捅马尔福家的地板，那密室就会露出来吗？八成会有防御咒吧！还是说有哪个没长脑子的家伙想炸穿一位大贵族魔法师家的地板？ 温娜没心思去操心马尔福的问题，她考虑再三，认为这次还是送些实用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教授一支新羽毛笔应该是很正常的礼物了吧？可是有点太规矩了，应该再亲近一点点，更生活化一些。比如说……茶杯？对了，就茶杯吧！ 温娜本身就很喜欢喝玫瑰花茶，她有一个简约的印有玫瑰花暗纹的白瓷杯专门用来喝茶。于是她邮购了一个和自己的茶杯一模一样的，准备送给斯内普。而且——她做了点手脚，她把整个杯沿吻了一圈。这种行为，大概只有这种脑袋不太正常的追随者能做得出来了。 一月九号，温娜的礼物顺利送出去了。斯内普看着温娜带着那种标准的“崇拜者微笑”双手送上了礼物和祝福，这次他没有皱眉，直接收下了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温娜的心理作用，她觉得斯内普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温度了。虽然她现在的实际地位还不如马尔福，但是相比于去年已经大有进步了。前两天她去教工休息室给麦格教授送作业的时候，还看到了斯内普正在用她送的茶杯喝茶。天呐！那不就是和主人间接接吻了吗？她才不管斯内普在用之前有没有把杯子清理个十遍八遍的呢！目前的进展已经很好了不是吗？还要继续努力！她这样鼓励着自己。 二月马上就来了，洛哈特信誓旦旦说要给大家鼓舞士气。二月十四日那天，温娜明白了他的意思。整个礼堂都被装饰了起来，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更棒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 温娜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男生的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粉红色难道不好看吗？飘落的彩纸也非常浪漫啊！事实上和她抱有同样想法的女生非常多，特别是洛哈特在早餐前就已经收到了四十六份小矮人的竖琴歌曲祝福。赫敏偷偷告诉温娜那里面也有她的一份，但是要求温娜必须保密，否则哈利和罗恩会笑话她一辈子的。 这有什么可笑的！温娜不明白男生们的思维，她也好想去和斯内普告白，可是主人看起来不喜欢小矮人竖琴歌曲。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魂药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只狡猾的老狗!” 弗立维教授把脸埋在双手里。看斯内普的神情，似乎如果有谁向他请教迷魂药的制法，准会被强迫灌进毒药。 哈利当着金妮的面被小矮人唱告白歌曲的事情马上就传开了，马尔福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嘲笑他。但是还没到中午，马尔福自己就收到了好几首歌词蹩脚的告白歌曲。 温娜认为这事永远不会轮到她的头上，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斯内普身上，从不和哈利之外的男生主动说话。而且，她的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都和斯内普微妙的相似，这使得一部分厌恶斯内普的学生顺便一起厌恶她。 可是尽管如此，在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收到了一首告白歌曲。 “你的黑发如夜空，你的眼眸如亮星。 你像湖水般恬静，你像微风般轻盈。” 小矮人唱完了歌，又把一个印着玫瑰花的贺卡递给了温娜。 “嗯……谢谢。”温娜向小矮人点点头，收下了贺卡。由于这些贺卡都是不署名的，她也不知道那是谁送的。她叹了口气，暗暗想着，这个人诗写的不错，要是我也能写出这么押韵的诗就好了，好想写诗送给主人啊！ 她这么想着，眼睛不自觉地飘向教工餐桌。而斯内普居然也在看她，而那眼神里，满是嘲弄。显然，斯内普对这种行为不齿，他顺便鄙视一下那个不知名的，写诗的大情圣。温娜有点失落，哎，如果主人能为了我吃醋，那怕只有一丁点，也是好的啊！可是并没有。 这个想法让温娜有点打不起精神，可是第二天，哈利就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海格就是五十年前打开密室放出怪物的人。 “里德尔可能找错了人，”赫敏说，“也许是另外一只怪物伤害了人……” “你以为这个地方能关着几个怪物?”罗恩没精打采地问。 “我们早就知道海格是被开除的。”哈利苦恼地说，“自从海格被赶走后，攻击事件一定就停止了。不然的话，里德尔是不会获奖的。” “绝不是海格。”温娜断言道。“无论是斯莱特林本人还是神秘人，都非常重视血统，海格既不是贵族，也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甚至不懂蛇语。” “但他确实喜欢又大又危险的东西，你想想那条龙！！”罗恩说。 “我相信他无论多喜欢又大又危险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利用那东西杀人！就算那东西脱离控制杀了人，他也会承认的，而且会尽力弥补的！”温娜很确定地说。 温娜有的时候确实不能理解哈利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探那些危险的秘密。就算怪兽来了，还有邓布利多和这么多教授在呢！如果教授们都打不过那怪物，哈利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她决定，还是把心思放在怎么和主人发展关系上吧！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一个月内收到两次礼物，即使是他，也觉得能够被别人记挂着是件不错的事情。这和德拉科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没有什么阵营和利益问题，仅仅是师生之间的关系。也许比那稍微近一点，福克斯不是说她是他的崇拜者吗？崇拜者——呵，这个词倒真是可笑。 情人节对于他来说一向是毫无意义的，倒是可以抓一堆违纪的学生。可是洛哈特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建议学生向我求教迷情剂！！我倒想看看哪个没长脑子的真的敢来问我。 有人向福克斯表白了，这也很正常嘛，她也挺——可爱？嗯，就算是可爱吧！不过方法也真可笑，真想知道是哪个傻瓜用了另一个傻瓜提供的方法。不过德拉科似乎收到的更多，这小子还有点沾沾自喜。看来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这么多无聊的白痴。 如果是我的话——是我的话—— 斯内普的思维到这里就停滞了，他本人的感情之路是非常不顺利的，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再次陷入了往昔的阴影中。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在复活节假日期间，二年级学生又有了新的事情要考虑，他们应该选择三年级的课程了。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整个未来。”她对哈利和罗恩说。这时他们都在仔细研究新课程名单，在上面做着记号。 “我只想放弃魔药课。”哈利说。 温娜撇撇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魔药天赋，她很死板，不会变通，这在低年级还能用认真努力来弥补，可是到了高年级就会吃力起来的。但是只要斯内普还教魔药学，她就绝不会放弃魔药课。 “不可能，”罗恩情绪低落地说，“原来的科目都得上，不然我早就扔掉黑魔法防御术课了。” “但那门课是很重要的!”赫敏吃惊地说。 “像洛哈特那种教法，我看未必。”罗恩说，“除了不要把小精灵放出来，我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任何东西。” 纳威.隆巴顿家里的那些男巫、女巫们纷纷给他来信，在选课的问题上对他提出许多不同的建议。迪安和温娜和哈利一样，是在麻瓜身边长大的。他最后闭上眼睛，用魔杖在名单上随意地点来点去，点到哪门课就选哪门课。赫敏没有听从任何人的建议，在所有科目上都签了名。 珀西·韦斯莱充当了临时指导。 “就看你想去什么地方了。”他说，“必须早点为将来打算，想想你们以后想从事的行业，要发挥你的强项。” 温娜直接拿着单子去找了斯内普，如果说她现在更相信谁的意见，那就是斯内普。 当她敲响办公室的门时，顿了几秒门才开。而且斯内普没有站在门边，他离得很远，他是用魔杖开的。 看到温娜进来，斯内普只抬了抬眼皮，表示我看到你了。就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他正在熬制魔药，温娜不认识，那一定很复杂也很重要。所以温娜没有说话，她把抓着名单的手垂在身侧，规规矩矩，站的远远的。 一般来说，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但对于温娜来说不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内普的身影，在脑海里幻想着一些能让她高兴的白日梦。不得不说，她为数不多的想象力都用在这上面了。 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斯内普终于调了小火，再次抬起头来。看到温娜站在那里，他吃了一惊，因为他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他一瞬间又想起了温娜进来的事情，突然之间很满意。这个学生，非常有规矩，非常有耐心，这很好。 人，尤其是男人，都无比在意别人的敬重。神秘人为此发动了战争，而斯内普也由于温娜一次次的言行举止而心生好感——师生之间的好感。温娜既要维持住这好感，又要把这好感带歪掉，前路艰难啊！ “福克斯，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有一剂很重要的魔药正在熬制中。” “是，教授大人，是关于明年的选修课的问题，我想咨询一下您的意见。” 斯内普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毛，他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九年了，这是第一次有学生来询问他选课的意见。 他接过温娜的选课单，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科目吗？” “我喜欢教授大人教的科目。” 斯内普盯着温娜说：“福克斯，我必须告诉你，你在魔药上面没有什么天赋。现在你还可以靠着严谨认真来弥补，但是到了高年级，你学起来会很吃力的。” 温娜摇摇头：“不不，教授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崇拜教授大人，所以教授大人教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斯内普皱起眉头，盯着温娜，严肃地问：“为什么崇拜我。” 温娜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能说的出原因的情感都是带有功利性的，我认为，说不出原因的情感才是真正的情感。所以，我崇拜您，没有为什么，就是盲目崇拜。” 斯内普又盯着温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要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他放松了下来。“那么，福克斯，以后有什么想做的职业吗？” “家庭主妇算吗？” 几秒的沉默后，斯内普沉沉地说：“算。” 最后，斯内普替温娜勾选了几个科目，然后直接留下了选课表。 没过几天，攻击事件又发生了。这次，赫敏格兰杰被石化了，学校可能会被关闭。看着赫敏僵硬的脸，温娜第一次感到了真实的恐惧。她还没有和主人建立起关系，事情刚刚开了个好头，她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被踢出魔法世界，那是她和斯内普唯一的交汇处。 所以，她加入了哈利他们寻找密室和怪物的行动中。夜晚的禁林之行是严重突破了温娜的想象力的，因为她虽然相信海格不是凶手，但她绝对想不到海格的宠物是一只巨型八眼蜘蛛。 当她们从铺天盖地的蜘蛛大军中逃出来之后，温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以后也想养一只蜘蛛。” “为什么……你疯了吗？”罗恩虚弱地问，他看起来就像死过一次似的。 “我想用它们来看家，比狗厉害。” 哈利通过赫敏手里的纸条搞清楚了那怪物是什么，以及为什么那些遇害者都被石化了。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报告教授们，就得知了金妮韦斯莱被抓走的消息，而营救学生这个艰巨的任务居然交给了洛哈特这个花瓶。 温娜认为既然哈利弄清楚了密室的入口，那就应该通知其他值得信任的老师。可是哈利说他亲耳听到斯内普说洛哈特应该去捉住密室里的怪物，既然斯内普这么说，那么温娜就不应该反驳。 但是温娜反驳了。“教授大人那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洛哈特根本不知道密室在哪里，他认为洛哈特只会出丑然后逃跑！一切还是需要邓布利多回来才能处理。” 不幸的是，事实的确如此，当哈利他们敲开洛哈特的办公室门时，他正在打包行李，准备逃跑。洛哈特的攻击和防御力都远远低于正常成年巫师的水平，温娜越发觉得带他下去还不如不带，这个家伙肯定会拖后腿。 当哈利打开位于盥洗室的密室的入口时，洛哈特看起来简直要被吓死了。 他们从水管钻出来的时候，温娜尽可能地把眼睛眯得很小很小，同时又能看见东西。哈利侧着身子慢慢向前移动，手里高高地举着魔杖，魔杖头上闪着光。 光线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显然，那个刚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天哪。”罗恩无力地叹了一声，他显然极度担心自己的妹妹。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动静。是吉德罗·洛哈特膝盖一软，瘫倒了。 “起来。”罗恩严厉地说，用魔杖指着洛哈特。 洛哈特站了起来——他扑向罗恩，把他撞翻在地。 哈利冲上前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洛哈特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手里拿着罗恩的魔杖，脸上又挂着他那特有的笑容，露出了晶亮的牙齿。 “孩子们，你们的冒险到此结束了!”他说，“我要把这张皮带到学校去，对他们说，我来晚了，没能救得了那个姑娘，而你们一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就令人痛心地丧失了理智。 “向你们的记忆告别吧!” 他刚来得及把罗恩那根失灵的魔杖高高举过头顶，那魔杖就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然后滚进了某个肮脏的阴影里。 紧接着，嘭!那魔杖突然爆炸了，其威力不亚于一枚小炸弹。哈利拉住温娜，撒腿就跑，被盘绕着的蛇皮绊倒，躲过了从隧道天花板上崩落到地面上的大块碎石。然后，他们站起来，面对着一堵厚厚的碎石墙。 “罗恩！”他喊道，“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碎石墙后面传来罗恩发闷的声音。“我没事。不过这个笨蛋可倒了霉——他被石头砸晕了。” 温娜和哈利都从来没有试过用魔法分开像这些岩石这么大的东西，而现在进行尝试似乎不太合适——万一整个隧道都塌下来呢?他们不能浪费时间，金妮已经在密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在这儿等着，”他大声对罗恩说，“和洛哈特一起等着。我和温娜继续往前走。如果我们一小时之内没有回来……” “哦，闭嘴！我可是要活着回来的！”温娜有些恼怒。 接着是片刻意味深长的停顿。 “我来看看能不能把这块石头搬走，”罗恩说，似乎竭力使语调保持平稳，“这样你们就能——就能钻回来了。” “待会儿见。”哈利说，他努力给自己颤抖的声音里注入一些自信。 温娜其实比他好不了多少，她来的时候已经写好了遗书，就放在她的宿舍桌子上，如果她没有回来，那么等人们发现她不见了，遗书就会被发现了。一封是给父母的，一封是给斯内普的。 ———————————————— 西弗勒·斯斯内普认为有必要揭开洛哈特的真面目，魔法界现在形势不好，学生们非常有必要好好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而这个废物只会把学生们也教成废物。就让他去找密室吧，反正他也找不到。 不过那个福克斯，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她所谓的盲目崇拜，听起来似乎很愚蠢，但是——被崇拜就是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就连黑魔王都热衷于驾驭他人的感觉，所以这是人之常情吧。 被信任，被尊重，被崇拜，斯内普人生中大部分求而不得的情绪都被温娜满足了。 虽然她的梦想有点矬，家庭主妇啊——她有点傻乎乎的，就算以后当了家庭主妇大概也是傻乎乎的。万一嫁了一个暴脾气的男人，那岂不是很糟糕？或者我应该多教她几个恶咒，省的以后被人欺负。 如果他知道温娜·福克斯跟着救世主去密室对抗蛇怪了，不知道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温娜有过很多设想，但是她从没有想到过会在密室里见到神秘人本人的灵魂。 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英俊，优雅，举止从容，即使在日记里被封存了五十年，那风华也丝毫没有被折损。 这就是主人追随的那位大人，温娜心想。她现在非常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追随着黑魔王，他的确有一种能笼络人心的特殊魅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变成各种姿态，去攻陷不同的人。 当哈利和里德尔争论谁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的时候，里德尔终于失去了耐心。 邓布利多送来了援助，凤凰和分院帽。温娜一直想见见另一位福克斯，即使她现在魔杖被里德尔收去了，她还是为第一次见到了凤凰而高兴。 里德尔说要和哈利决斗，但是哈利手里连魔杖都没有，而里德尔召唤了蛇怪。而不幸的是，哈利虽然会说蛇语，那蛇怪却不听他的指挥。 温娜却是向里德尔深深鞠了一躬：“黑魔王大人，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您能不能放过我？我会终身为您效劳的。” “哦？一个斯莱特林？那么，你为什么会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里德尔没有催促蛇怪发动攻击，那蛇怪还闭着眼睛，徘徊在他身后。 “因为所有人都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消失，您的追随者们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哈利·波特本身就是一名了不起的黑巫师，大家都认为他会成为下一个您。而我由于一些巧合，和哈利波特在上学之前就认识了，所以我负责监视他，了解他。关于这个问题，马尔福少爷可以为我作证。我想马尔福家族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热切盼望着您的回归，能够为您服务是每一个斯莱特林的无上荣耀。” 里德尔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相信温娜的话，他玩味地看着温娜卑躬屈膝的样子和哈利一脸的震惊。 “很好，年轻的斯莱特林，现在，我给你一个表示忠诚的机会，杀死那个格兰芬多。” “是，大人！”温娜深深鞠了一躬。“但是大人，我没有魔杖啊！我总不能用拳头打死他吧？用拳头打架，这简直是对巫师的的羞辱。” 里德尔微微一笑：“不错，那么——”他把温娜的魔杖扔了过去。 温娜接过魔杖，又鞠了一躬。“多谢，大人。”她对着哈利大喊。“你，波特！过来，让我们优雅点，用巫师的方法解决问题！来吧！我们要先向对方鞠个躬。”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他手里连魔杖都没有，这决斗有什么意义？当两人面对面鞠躬的时候，温娜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检查下分院帽，那东西也许有用。” 接着，两人分开，温娜装模作样的去攻击哈利，但是每一个魔法都微微打偏。哈利左右闪躲，跑到了分院帽前，他抓起了破帽子，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手柄，他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废物！”里德尔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温娜。他用蛇语催动了蛇怪，那蛇怪直奔哈利。 这时，福克斯从天上冲下来，抓瞎了蛇怪的眼睛。接下来，哈利用宝剑杀死了瞎了的蛇怪，福克斯用眼泪为他疗伤。最后，哈利用毒牙毁掉了里德尔的日记。温娜还非常配合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不——” “最后那一下有必要吗？”哈利问。 “当然。”温娜把魔杖递给哈利。“做戏要做足，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好了，咱们把金妮弄回去吧！” 在对邓布利多仔细交代过事情经过后，温娜得到允许，第一个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斯内普，仅仅过去一个晚上，她觉得自己离开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抬手敲门，门就开了，斯内普面色阴沉站在门口，显然是一直在等她来交代昨夜的罪行。 “你是温娜·福克斯吗？”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冷冷地盯着温娜。 “是，教授大人。”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某个喝了复方汤剂的格兰芬多。” “对不起，教授大人，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通知您。” “通知我？”斯内普冷哼一声。“为什么要通知我呢？伟大的救世主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为了救格兰芬多的小同学，是多么的高尚！而且，福克斯小姐也丝毫不觉得密室里的蛇怪有什么危险的不是吗？” “实际上，这和金妮·韦斯莱无关。而且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不成功便成仁。” “你想死？” “不，但是如果那密室的问题再不解决，学校就要关门了。” “学校关门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父母都是麻瓜，你完全有能力在麻瓜的世界生活。” 温娜缓缓垂下头，几秒之后，她抬起头，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因为，如果学校关闭，我就再也见不到教授大人了。” “福克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而且我们的房子相距不超过一百米。” “可是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我从未见过您。”温娜有些委屈地说。 “那是因为我不爱出门，而且魔法世界要对麻瓜保密，但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巫师，所以没有必要躲着你。就算学校关闭了，你依然可以来我家跟我继续学习魔法。” 温娜的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斯内普都感到了吃惊，她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使得她忍了很久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看起来很滑稽。 “是，谢谢教授大人。” 接下来，温娜把密室发生的事情又详细向斯内普描述了一遍，斯内普皱着眉头听完。 温娜犹豫不决地问：“教授大人，神秘人又回来了对吗？他还会再发动战争的吧？” “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但是我想知道您的立场，因为您的立场决定了我的立场，无论您站在哪一边，我都将追随您。” 斯内普看起来却有些发怒。“我的立场与你无关，也无需告诉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温娜感觉到斯内普真的动怒了，她觉得脚下的力量被抽走了，她几乎要站不住了，她差不多是像说梦话一样的说出了下面的话。 “教授大人，无论如何，我依然是您忠实的追随者。希望您无论在哪个阵营里，都能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然后，还没等斯内普再发火，她就像逃跑一样的迅速退出了办公室。 ———————————————— 西弗勒斯·斯内普自从哈利开着飞车来上学之后就再也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这个波特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吗？不但自己不要命，还拉着身边的一票人一起去冒险。 这个福克斯，福克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我一面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还想知道我的阵营？我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她居然就真的盲目崇拜，盲目追随，不计后果，不论是非。 说到底，她究竟崇拜我什么啊？如果说是魔药学的话，她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说是黑魔法的话，她完全可以说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背景不光彩，我对黑魔法是没有抵触的。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对她的真实想法遮遮掩掩的呢？该死，难道要对学生用摄神取念吗？ 不不不，还没到那个程度，至少现在，她对大局还没有什么影响，暂且这样吧。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由于哈利的小计谋，卢修斯·马尔福失去了他的家养小精灵，这倒是不严重，有的是还没有认主人的家养小精灵愿意为古老的纯血贵族家庭服务。真正的问题是，卢修斯面临着被开除出董事会的危险。德拉科·马尔福去求他的教父想办法，而斯内普直接把他推给了温娜。 温娜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卢修斯亲自给温娜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交代了温娜如何把除掉密室里的怪物的功劳往马尔福家打上那么一杆子。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董事会真的来录温娜的证词，而且之后卢修斯免去了被开除的危险，只是暂时剥夺投票权三个月作为处罚。温娜认为这其中其实更多的是金钱的作用，她的证词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内部秘密，既然是斯内普让德拉科出面谈这个事的，那就证明主人是支持这么做的，那么管它对错呢！去做就是了。不过这些事是一个字都不能对哈利说的，否则他大概要气死的。 期末考试被取消了，邓布利多回来了，密室的怪物被消灭了，由于密室事件的加分，格兰芬多这次拿到了学院杯。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每个人加两百分，可温娜只有一个人啊！这一下就比格兰芬多少加两百分。而且，由于魁地奇比赛上德拉科的失误，这个学年斯莱特林没能把平时分数拉开。 斯内普的脸气的铁青，德拉科由于刚刚经历了父亲被董事会处分的打击，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只有温娜隔着人群，对哈利点头微笑表示祝贺。她已经尽力了，尽力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遗憾。 暑假来了，温娜的心情有点沉重，经过了那次结尾不太愉快的对话，她不知道斯内普现在怎么看她。不管怎么样，温娜又恢复了每天往斯内普门环上别鲜花的日子。幸运的是，这次没有等的太久，第三天早晨当她把一支粉红色的天竺葵往门环上插的时候，那门突然打开了。 斯内普的脸在门缝里露出一小条。 “进来。”他沉沉地说。 温娜这次怀着忐忑的心进去了，客厅和去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你今年又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温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的微微张开了嘴巴。“我……我还能再来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谢教授大人！时间还是每个周六下午吗？” 斯内普点点头。“如果你的问题足够多的话，周日下午也可以来。” 一个明显的笑容在温娜的脸上绽放开来。“教授大人！您真是太好了！” 看着温娜那副高兴的样子，斯内普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我说过，如果有必要，我会教你魔法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是，教授大人！希望您假期愉快！！”温娜欢快的行了个礼，离开了那昏暗的客厅。 从那以后，斯内普又担任起了免费指导。这个暑假，温娜十三岁了，她进入了生长高峰期。一个月后，一天，斯内普正在指导她学习一种恶咒的时候，突然盯着她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身高几乎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增长着，斯内普还记得她一个月前穿这条裙子来的时候，裙摆刚好遮住膝盖，可是现在却有些遮不住膝盖了。而且……她脖子上的扣子，还稳稳的挂在那里。 感受到斯内普的注视，温娜停止了练习。“怎么了？教授大人？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继续练。” 斯内普还记得莉莉在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可是现在的福克斯已经向着少女发展了。 少女——少女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会忍不住想起和莉莉分道扬镳的那个年纪。福克斯，不知道她和波特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波特大概还不知道她在学习黑魔法吧。 不过——这个波特吹涨了他的姑妈然后离家出走了。在那个布莱克潜逃在外的时候满大街乱逛，真是不知死活。希望这个学期那小子能老实点，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保住他的小命而精疲力尽呢。 说到新学期嘛—— “福克斯。” “是，教授大人！” “你的新学期的书买了吗？” “还没有。” “准备哪天去买？” “开学前一周就可以，我不着急预习，我想把学过的知识多复习一下，您知道的，我的脑子不太好用。” 斯内普顿了一下，说道：“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你拿的时候要先抚一下它的书脊。” “是，我记住了。”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不问，教授大人的话就是命令，需要严格执行！” 斯内普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温娜。温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好垂下头安静地站在那里。 “任何人，对你说的任何话，都要自己用脑子想一想，包括我。” “是，教授大人。” “这句话过脑子了吗？” “没有——对不起，教授大人。” 斯内普细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示意温娜继续练习，没有再说什么。 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日，在结束了下午的课程之后，斯内普叫住了准备告辞的温娜。 “福克斯，开学晚宴结束后，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是，教授大人。” 暑假的最后一天，温娜和哈利，赫敏，罗恩一家人，在对角巷汇合了。赫敏买了克鲁克山，温娜羡慕不已。 罗恩对此无比不满，他说赫敏买了一只长着黄毛的怪物。这是当然的啦，他的宠物是耗子嘛！可是实际上猫头鹰也吃老鼠啊！温娜认为罗恩有点反应过度了。 温娜一直希望拥有自己的宠物，可是家里没有闲钱给她买。现在她抓住所有的机会去抚摸克鲁克山，她和赫敏都认为克鲁克山的毛皮很美丽。当然，罗恩为了维护斑斑，几乎都要把眼睛瞪出来了。 那天晚上，温娜和他们一起住在了破釜酒吧楼上，而且，由于她一心惦记着开学宴会之后和斯内普的会面，早早的就睡下了——她希望自己明天能够精精神神的。 ———————————————— 西弗勒斯·斯内普越发的感受到温娜·福克斯的与众不同，这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崇拜者。不得不承认，被崇拜的感觉好极了。尤其是每次福克斯用那种几乎要放出实质性光芒的眼神注视他时，他都觉得腰板似乎都比平时挺的更直了。 她的脖子在那颗扣子的衬托下显得很纤细，让人忍不住去想，这么细的脖子，握在手里的时候便完全掌握了生杀予夺之权。那感觉一定好极了。 福克斯，这个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家伙，说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傻话，真是——让人听着很舒服啊。 可以给她一点点奖励，一点点。 （我认为，斯内普教授一直是渴望得到他人认可的，他年少时的努力与选择都是因为在黑暗阵营里可以拥有一席之地。也是因为想得到莉莉的认可。而他之所以背负了那么多东西却闭口不提，我想那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在光明阵营的地位是用莉莉的死来换的。 而且，说实话，他本身三观也没有多正，不然当初也不会加入食死徒了。 但是教授有很多可敬的品质，他渴望的是被尊敬，而不是杀戮的快感。但他也不是圣人，因为他达到目的的手段，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在火车上，哈利拉着温娜和其他两人挤进了一间已经有一个人的包厢。那位卢平教授已经睡得很沉，哈利把小天狼星·布莱克在追杀他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他在为今年不能去参观霍格莫德而郁闷不已。 就在罗恩和赫敏争论哈利应不应该走密道溜出去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拉开了包厢的门。 “唔，看这是谁呀，”马尔福用他平常那种懒懒的拖长的声调说，拉开了车厢的门，“波特和韦斯莱。” 高尔和克拉布乱哄哄地笑起来。 “我听说你爸今年夏天终于发了点财，韦斯莱？”马尔福说，“你妈没有死于休克吧？” 罗恩站起来，动作那么快，以致把克鲁克山的篮子踢到了地上。卢平教授哼了一声。 “那是谁？”马尔福问道，他看见卢平以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新来的教师。”哈利说，他也站起来了，以便在需要时把罗恩拉回来。 “你刚刚在说什么，马尔福？” 马尔福淡色的小眼睛眯起来了；他还没有笨到在一位教师面前挑衅的地步。 “福克斯，过来，我找你有事情。”他对着温娜扬扬下巴。 “温娜，不要！”赫敏说。 “马尔福会揍扁你的！”罗恩说。 “温娜！别跟他去。”哈利说。 温娜只是笑笑，站起了身。“也许是斯莱特林要开个内部会议，更换新口令什么的，总之我得去听听，别担心。”然后她跟着马尔福离开了。 马尔福带着温娜来到他的包厢，让克拉布和高尔守在门外不许别人进来。然后，他给温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冰镇南瓜汁。 “福克斯小姐，感谢你为我父亲作证。”他微笑着举起了杯子。 “您太客气了，马尔福少爷。”温娜结果杯子，点头示意。 马尔福放下杯子，长吁了一口气，表情放松下来。“那么，你和我教父的进展如何？” 温娜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有那么一点点吧！不过还差的很远很远。” 马尔福笑着摇摇头。“我佩服你的勇气，几乎没有人敢打教父的主意。偶尔，在黑魔王的阵营里有那么一两个女人，想要借他的地位去巴结黑魔王，但也全都铩羽而归。而你——已经坚持了两年，并且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少年再次举起了杯。“祝温娜·福克斯小姐早日达成心愿。” “多谢，马尔福少爷。” 温娜起身正要离开，火车突然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把她震的跌落回座位上。 “怎么回事！”马尔福大声问道。 高尔把头伸进来。“不知道啊！” 克拉布说：“火车停了，不知道为什么。” 马尔福一把推开两人，站在走廊里张望，许多不明所以的学生都探出头来。 突然，灯灭了，有些女生尖叫起来。马尔福坐回了座位上，克拉布和高尔也挤了进来。高尔的块头太大了，把温娜挤得缩在了座位最里面。 外面在下雨，可是这是九月，玻璃上却开始结冰了。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滑行。 “那是什么声音？。”马尔福说，他的魔杖尖上冒出亮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了克拉布。但在他走到车厢门边以前，门慢慢地开了。 站在门道里、被马尔福手中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 温娜努力越过高尔庞大的身躯向外看去，她所看见的东西让她的胃紧缩起来：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那只手现形不到一秒钟的工夫。斗篷底下的怪物好像感觉到了温娜的注视，那只手就突然缩到黑色斗篷的褶层里去了。 然后，头巾下面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他们都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温娜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结在胸中了。马尔福的魔杖掉到了地上，火光熄灭了。克拉布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掉下了座位。高尔想去扶起他，却被绊倒在了马尔福身上，把他压的爬不起来。 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温娜的胸膛，她感觉到了绝望。 突然，那东西飘走了，走廊里的灯又亮了。马尔福一脚把高尔踢开，从地上摸索着自己的魔杖。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温娜问，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摄魂怪！它们看守阿兹卡班巫师监狱。”马尔福收好魔杖，把刚才碰乱的头发弄顺。 “它们真凉啊！”温娜忍不住搓了搓手。 “凉？”马尔福讽刺的一笑。“他们吸食人的快乐和希望，散布绝望和恐惧。真不知道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怎么从它们手下逃走了，以前从未有人越狱成功过。” 开学宴会上，斯内普依旧阴沉着脸，温娜已经从马尔福口中知道主人又一次申请教黑魔法防御课失败了。真是恼人，这种事主人还不会告诉她，他们的关系还远远不够亲密。 但是，当邓布利多在介绍卢平教授的时候，斯内普目光沿着教员的长桌一直盯着卢平教授。大家都知道斯内普教授一直想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但是现在，斯内普那瘦削、灰黄色脸庞上扭曲的表情已经超过了恼怒，那是憎恶。温娜对这种表情太清楚了，每个星期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她和哈利一组，而斯内普每次眼光落到哈利脸上时就是这样的。 宴会结束后，温娜几乎是小跑着去找斯内普，她刚敲了一下门，斯内普就打开了门。但是只开了三分之一，显然并不打算让温娜进去。 “教授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温娜拿不准斯内普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 斯内普递给温娜一个薄薄的笔记本，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福克斯，生日快乐。” 温娜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斯内普没等温娜说出感谢就关上了门。 温娜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一路跑回宿舍，当她扑倒在自己的床上，终于笑出了声。 主人送的生日礼物啊！！！天呐！！这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进步吗？快看看是什么！ 她打开了那个连包装都没有的笔记本。那是一本魔药指导手册，记录的都是三年级需要学习的各种魔药在熬制过程中的一些小窍门。而且是——手写体。那是斯内普自己写的，专门针对温娜过于死板，缺乏灵性的特点写的指导手册。虽然它很薄，但是，对温娜而言，比得到一千个金加隆还开心。 ———————————————— 西弗勒斯·斯内普今天的心情并不好，该死的莱姆斯·卢平居然成了他的同事！而且教的是他一直想教的课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真想把那个狼人活活瞪死。可是邓布利多还让他给那个狼人熬制狼毒药剂！！这还不如让他去给巨怪洗澡。 这种心情直到见到温娜·福克斯才略有好转。不得不说，有一个疯狂崇拜者的感觉非常好。她总是那么谦卑恭顺，她的眼神总是充满崇敬，她因为猜度他的心思而忐忑不安，这些感觉实在是——充满成就感。尤其是把礼物送给她之后，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见到了梅林本人一样。 想到这个暑假为德拉科补习的时候，那小子私下里时不时冒出几句对福克斯赞许。说不定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真的对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女巫动心了呢！要真是那样的话，卢修斯一定会被气死的。 （教授大人开始感受到温娜存在的好处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进步。不过他把温娜联想到自己的教子身上了，哈哈。其实德拉科夸温娜是说给斯内普听的，一来感谢温娜替卢修斯作证。二来，他一直以为第一学年哈利他们被扣掉那一百五十分是温娜动的手脚。）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开学第一天的午饭后离开城堡的时候，温娜很高兴。她要去上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了，她喜欢动物，无论那动物是否危险或者丑陋，她都感兴趣。也正是这个特点，使得海格给予了这个斯莱特林小姑娘额外的好感。 哈利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时，温娜已经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和他的跟班。马尔福正活泼地和克拉布、高尔说话，这两人在咯咯地笑。自从火车上哈利晕倒之后，马尔福就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机会。但是惊人惊讶的是，马尔福居然也在朝温娜微笑，并且没有阻拦温娜朝哈利他们跑来。 海格在小屋门旁等待他的学生。“来吧，快点快点！今天可有好东西款待你们，马上就要上精彩的一课，大家都到了吗？好，跟我来！”五分钟以后，他们已经置身于一片围场似的地方外面了。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他叫道，“这就对了，站到你看得见的地方。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 “怎么打开？”德拉科马尔福用他那冷淡、拖长的声调说。 “嗯？”海格说。 “我们怎么打开书本呀？”马尔福又说了一遍。他拿出他的<妖怪们的妖怪书>，他已经用一根绳子把它绑上了。别的人也拿出书来；有些人，像哈利那样，也把他们的书捆好了；别的人则把这本书放在牢固的袋子里或是用大夹子夹住。 温娜这时才发现，只有她知道如何打开这本咬人的书，而斯内普显然没有把方法告诉自己的教子。只告诉了她——这个想法让温娜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没有，没有人能够打开这本书吗？”海格说，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我可以！”温娜举起了手。“只要捋捋这些书的书脊。” 马尔福低下头，撕掉捆住书的绳子。这本书想要咬人，但他的食指在书脊上从上到下一滑，这本书就发抖了，然后打开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上。 “哦，我们多么笨啊！”马尔福冷嘲道，“我们应该捋捋这些书！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我认为这些书滑稽可笑。”海格对温娜犹犹疑疑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温娜真诚地说，海格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说得对，”海格说，他努力理清思路。“那么，那么你们都有书了，哦，现在你们需要的只是神奇生物了。对。我这就去找它们，等等。”他离开学生走到林子里去了，一会儿就走得看不见了。 “上帝，这地方要完蛋了。”马尔福大声说，“这种蠢人教学，要是我告诉我爸爸，他不大发睥气才怪……” 温娜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哦，看在梅林的份上，我真的很喜欢那些危险的生物。马尔福少爷，请您满足我这个卑微的小愿望吧！您知道的，除了海格，没有哪个教授敢用那些真正危险的生物来教我们啦！求您就稍稍委屈一下吧！” 这话说的很谦卑，而且多亏了马尔福现在对温娜还有点好感度，他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把脸转向哈利。 “小心，波特，你后面就是个摄魂怪！” 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哄笑起来。 “哇！快看！它们真是美极了！”温娜突然赞叹道，指着围场对面。 “上那边去，”海格吼道，摇晃着链子，吆喝着那些鹰头马身有翼兽到全班学生站立的篱笆前面来。海格走近并且把这些家伙拴在篱笆上的时候，大家都退后了一些。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快乐地吼道。向他们舞动着一只手，“它们可漂亮了，是不是？” 温娜很配合地努力点点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喜爱之情。 “那么，”海格说，他两手相互擦着，对全体学生微微一笑，“如果你们想要走近一些……”似乎没有人想这样做。然而，哈利、罗恩和赫敏小心谨慎地向篱笆走过去。但是温娜往前蹭了蹭。 “好，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们是骄傲的，侮辱它们的下场非常可怕。”海格说，“你总要等待鹰头马身有翼兽先采取行动，”海格继续说道，“这是礼貌，懂吗？你向它走过去，你鞠躬，然后你等着。如果它也向你还礼，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它，因为这些爪子要伤人的。” “好吧，谁第一个来？”作为回答，全体学生大都往后退着。就连哈利、罗恩和赫敏也觉得害怕。怪兽们正在愤怒地摇晃脑袋，展开强大有力的双翼；它们似乎不乐意像这样受到束缚。温娜又往前蹭了蹭。 “没有人吗？”海格问，露出请求的神色。 “我来。”哈利说。 “我来！”温娜也同时喊出了声。两人对视一眼，温娜学着马尔福的样子扬起了下巴。“波特先生，女士优先。” 哈利轻轻松了口气，低声说：“谢谢你。” 温娜顺利地骑上了巴克比克，她一向不喜欢飞行，但是骑在巴克比克背上飞行却另当别论。当她降落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她护掌。海格给斯莱特林加上了十分，所以当温娜回到斯莱特林的队伍中时，就连马尔福也很满意。 “做的不错，福克斯，你抢了疤头的风头。” “过奖了，马尔福少爷。” 马尔福已经认定了温娜肯定和斯内普站在统一战线上厌恶哈利，她所做的一切亲近行为都是为了更好的找机会坑哈利。而且，这么一来，斯莱特林就没有人再去找温娜的麻烦了，也没有人再为温娜和哈利的亲近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 晚上，温娜被叫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她虽然很高兴能和主人独处一会儿，但是并不明白为什么被叫来。 斯内普开门见山地问她。“今天的事，德拉科都告诉我了，那么，你是故意去抢波特的风头的吗？” “不是，教授大人！” “那么，你是怕他受伤所以替他出头吗？看来，你们的友谊真是够——牢固的啊！”斯内普的语调中是明显的尖刻。 “不是，教授大人！” “哦？”斯内普挑挑眉毛。“这么说，你真的喜欢那些危险的生物。” “是的，教授大人！我一直想买一只食肉蜘蛛作为宠物。” “那为什么一直没买？” 温娜苦笑了一下。“我买不起……”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喜欢危险的东西，就要有足够的力量驾驭它们。” “是，教授大人，我会小心的。”温娜突然意识到，主人其实在用他独特的方式释放善意，不由得带上了微笑。 “你可以走了。” “是，教授大人。”温娜行了礼，退出了办公室，回宿舍的路上，她的脚步非常轻快。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释放的善意太多了。自己这样的身份，和任何人建立关系都是危险的，更何况福克斯还是个麻瓜家庭出身的。 如果，再次爆发战争，这个狂热的小崇拜者会很危险的。搞不好还会因为她的狂热而坏了事，这种问题在崇拜者身上是常见的，比如贝拉。 这个小崇拜者偏偏还喜欢黑魔法，偏偏还喜欢危险生物，真是麻烦得很。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马尔福到底还是找了海格的麻烦，他说自己被弗洛伯毛虫咬伤了手指。他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举着缠着绷带的手指，潘西·帕金森的眼珠就像绑在他身上一样，凑在旁边心痛不已。 “他在装蒜！弗洛伯毛虫连牙都没有！”赫敏生气地说。 “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找海格的麻烦，而且现在卢修斯·马尔福又恢复了董事会投票权。”哈利惆怅地说。 “我会尽力阻止这种事情的。”温娜安慰他们，不管怎么说，她是真的喜欢这门课程。而且，海格是当初引导她进入魔法世界的人，她对海格一直保有很好的第一印象。 星期四的魔药课，马尔福姗姗来迟，他说他去换药了。 “为那个不存在的伤口换药？”罗恩忿忿不平。 “坐好，坐好。”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哈利和罗恩彼此愁眉苦脸地对看了一眼。如果是他们迟到了，斯内普不会说“坐好”的。但马尔福在斯内普课上不管怎么样，却一直能够平安无事；斯内普是斯莱特林院的院长，一般情况下总是优先考虑本院学生。 今天他们在制作一种新药剂：缩身溶液。马尔福恰好把他的坩埚放在哈利和罗恩旁边，这样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药剂的各种成分了。 “先生，”马尔福叫道，“先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手指……” “波特，替马尔福切根。”斯内普头也没抬地说。 温娜一直在哈利的旁边，她正在切她自己那份雏菊根，而且和哈利靠的很近。听到斯内普的话之后，突然微微侧过身，用银刀子在哈利的手上划了一道很长但很浅的口子。 哈利龇牙咧嘴地举起鲜血淋漓的手说：“教授，我的手刚才不小心受伤了，现在要去一下校医院。” 斯内普抬起头，远远看了一眼哈利的手，那鲜血都流到了胳膊上。 “去吧，由于你的失误而耽误了课程，格兰芬多扣五分。韦斯莱，你来替马尔福切根。” 哈利以最快的速度溜出教室，可由于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罗恩没能幸免。 整堂课，斯内普都在不遗余力的找格兰芬多的麻烦，尤其是纳威和罗恩。可是他完全无视了温娜，就连温娜按照他给的小册子上的小窍门把缩身药剂完美的熬制出来了，也没能让他的目光停留。 温娜很苦恼，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关系已经有点进展了，怎么突然之间，主人就开始刻意的回避了呢？ 偏偏她还远没走到那种可以直接去问的程度，这简直恼人的很。 卢平的课让温娜暂时缓解了一下那焦虑的心情，因为格兰芬多对他的评价很高。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博格特是什么，她怕的东西有不少，可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最怕什么。 由于博格特在教工休息室的一个橱柜里，所以大家要去那里上课。 卢平在做了讲解之后让大家排成一排，马尔福就在温娜前面，她听见他在喃喃自语。“变成矮子。” 温娜看着前面额同学们一个一个的顺利使出了咒语，马上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那个博格特在马尔福面前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巨怪，手里还拖着大木棒。 “滑稽滑稽！”马尔福挥挥魔杖，那个巨怪变成了地精，摔在地上茫然地左看右看。大家哄笑起来。 “很好，下一个。”卢平挥挥手。 温娜走上前去，那个小地精左右端详了她几秒，噗得一声，变成了一团黑雾，然后，那团黑雾开始拉长—— “走开！滑稽滑稽！”卢平几布冲到博格特和温娜中间，把博格特逼回了橱柜。 全班立刻安静下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马尔福用有些不屑的目光盯着温娜。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卢平说，然后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温娜。“吃了它，你会觉得好些的。” 课后，温娜去办公室找卢平。：“教授，为什么要拦住那个博格特呢？我还没看清它是什么。” 卢平温和地笑笑，示意温娜进来说。“你没有发现吗？”他声音轻柔，让人非常舒服。 “发现什么？”温娜扬起头盯着卢平，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也许是火车上的事情影响到了你。那是一个——摄魂怪。” “啊——哦哦，我知道了。马尔福告诉过我，那个东西看守阿兹卡班巫师监狱。而且它们吸食人类的快乐和希望，非常危险。” 卢平并没有表现出对马尔福这个姓氏的任何偏见，他只是点点头。“马尔福先生说的非常对，我想即使我自己也不能解释的更好了。” “可是教授，在火车上我只是觉得冷和压抑，并没有太激烈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我最怕的是摄魂怪呢？” “因为你最害怕的是恐惧本身，这没什么的！”卢平微笑着说。“我想恐惧本身虽然不好解释，但却并不难以理解。” 温娜的眼帘垂了下来。“嗯……可是，这东西能不能抵御呢？它们这么危险？” “可以的，有一种高级法术可以抵御。” “那么，您会教我们吗？您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啊！现在学校周围满是这东西，您难道不教我们吗？哦，求您了——” 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卢平没有来得及回答温娜的话。 “进来。”卢平大声说。 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微微冒着热气，看见温娜，他停住脚步，黑眼睛眯了起来。 “啊，西弗勒斯，”卢平微笑着说，“多谢。把它放在书桌上好吗？”斯内普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放下来，他的目光在温娜和卢平之间来回移动。 “我正在让温娜看我的格林迪洛。”卢平指着那水箱高兴地说。 “令人着迷。”斯内普说，却并没有往那里看，“你应该直接喝下去，卢平。” “是，是，我会喝的。”卢平说。 “我做了满满一锅呢，”斯内普说，“要是你还要的话。” “明天我很可能还要喝一点。多谢，西弗勒斯。” “别客气。”斯内普说，他的目光定在了温娜脸上。“福克斯小姐，希望你别忘了，你的魔药课作业还没交。如果你不想这个周末关禁闭的话，最好快点去做完它。” 温娜稍稍愣了一下，她的作业已经交上了，但是她马上摆出一个笑脸。“是，我会的，教授大人。” 斯内普点点头，但他退出房间的时候，脸上没有微笑，还对卢平一副有所戒备的样子。温娜好奇地看着那个高脚杯。卢平微笑着。 “斯内普教授好心为我调制了一服药剂，”他说，“我对调制药剂一直不大在行，而这一服又特别复杂。”他拿起高脚杯，闻了闻。“可惜不能放糖。”他又加了一句，啜饮了一口，发起抖来。 “您生病了吗？”温娜张口问。 “我一直觉得不大好，”他说，“只有这服药才能起到作用。我很幸运，能和斯内普教授一块儿工作；能够调制这种药剂的男巫实在不多。”卢平教授又啜饮了一口。 温娜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她只是默默看着，没有再发问。 卢平一口喝干了药，做了个鬼脸。 “真难喝。”他说，“好啦，温娜！我还是回去工作的好。万圣节晚宴时侯再见。” “好的教授，祝您早日康复。”温娜说。 卢平点点头，把他的空茶杯放下了。那只已经喝空的高脚杯还在缓缓地冒着气。 ————————————————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很多年没有品尝过嫉妒的滋味了，但是今天，那沉寂多年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去给卢平送药的时候，刚好在虚掩着的门外听到温娜的声音。 求您了—— 她在求那个狼人什么呢？有什么事情不能来求自己的院长吗？难道我对她不够友善吗？好吧，也许是这段时间都没有理她，可是以前不也一直都没有理她吗？她不是自诩是疯狂崇拜者吗？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吗？ 哼，幼稚的崇拜，来的快去的也快。 （掉粉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尤其是掉的是唯一的一个粉，而这个粉还去粉自己的仇人……这可真够窝火的。不过幸好这都是教授大人的错觉。）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万圣节的晚宴依旧非常丰盛，像温娜这个年纪的女孩，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挡住食欲。即使是和斯内普的关系陷入僵局，她的肚子也依旧在号召着她多吃点东西。整个晚宴的过程中，她都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往教工餐桌上瞟，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可是晚宴过后，还没等她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又被通知今夜所有学生在礼堂过夜。 马尔福拖着睡袋，凑到温娜旁边。他一脸兴奋。 “听说小天狼星布莱克闯进了格兰芬多的塔楼！我真希望他能让波特吃些苦头。” “我想他对大家都是个威胁。”温娜说。 “至少对斯莱特林不是！” “他是个疯子，我想疯子疯起来谁都杀，我还是希望他能快点被抓住。” “哼，没意思。”马尔福撇撇嘴，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大厅里乱糟糟的声音降了下来，大多数人都睡着了。温娜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了斯内普进来了，他和邓布利多站在一起，低声交谈了一会儿。 温娜想要多看一会儿斯内普的身影，可是不住的困意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斯内普一脸怒容目送邓布利多离开之后，温娜终于不可抑制的睡了过去。 那天还是没有抓到小天狼星，但也没有人员伤亡。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比赛魁地奇。本来是应该和斯莱特林比的，但是马尔福以手指还没好为借口，把比赛延期了，他可不想在这种糟糕的天气比赛，影响发挥。 温娜没有去看比赛，并不是她不关心哈利了，而是冬季的雨太冷了，几乎就是下冰碴。她实在怕冷，就算今天有斯莱特林的比赛她也不会离开火炉半步的。 可是比赛的结果是她没有料到的，格兰芬多居然输给了赫奇帕奇……因为哈利遭遇了摄魂怪的攻击。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飞天扫帚也被打人柳打成了碎片。温娜去校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学期结束前两个星期的时候，天空突然放晴，呈现出炫目的蛋白色，泥泞的场地也在一天早晨蒙上了一层发亮的霜。城堡里面，到处有着圣诞节的气氛。魔咒课教师弗立维教授已经用有微光闪烁的光源在装饰他的教室，这些光源其实是真正的不断振翅的小仙女。学生们都在快乐地讨论度假计划。 学期的最后一周，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去一次；除了哈利之外，大家都很高兴。温娜已经开始盘算今年的圣诞节和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给斯内普了，她不富裕，不能买太贵的东西。而且，和主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卡住了，怎么也无法再进一步。 “你在担心圣诞礼物吗？我们想买的圣诞节东西都可以在那里买，”赫敏说，“妈妈和爸爸实在是喜欢从蜂蜜公爵那里买来的毛毛牙薄荷糖！” 温娜点点头，她的父母也是，非常喜欢这些神奇的小零食，她给父母选礼物是非常容易的。 本来每个周末她都不去霍格莫德的，因为她想这样的话哈利能觉得好受一些，至少周末有一个朋友在他身边。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逛街，不是非常爱吃糖果，对于任何酒精饮品，她连碰都不碰。 但是这个周末，她还是和赫敏一起去了霍格莫德。 她还是想要送一些不太贵但是实用的东西，冬天这么冷，主人的办公室为了防止那些药材变质，温度也比较低。也许，保暖用品能够用得上，手工羊毛垫子怎么样呢？方形的，也不难制作。 于是，温娜买了几个毛线球，她准备给斯内普织一个羊毛垫子。她早早的买完材料就回到了宿舍，默默编织起来，直到晚餐时分才出去。 然后，罗恩和赫敏告诉了她今天刚听到的，哈利的父亲和小天狼星之间的友情与背叛。 哈利没有出来吃晚饭，温娜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沉思。她抬头看着教工餐桌边的斯内普，心里掂量着。如果主人要杀波特，我会阻止吗？ 会的。 这答案让她一阵胃疼，她意识到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主人真的是黑暗势力的人。在一年级魔法石事件的时候，她还没有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那时候黑暗与光明对她而言是很抽象的词语。可是，当她今天听了哈利父母的遭遇之后，突然意识到黑暗就是黑暗，无论它多么强大而充满诱惑，都掩盖不了它邪恶的本质。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俯首称臣？ 温娜再次望向斯内普的目光是忧伤而复杂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主人向无辜者举起魔杖，她一定会尽全力阻止的。如果主人有一天进了阿兹卡班，那么，她只好每天都去看他，直到他死的那天。 圣诞节的晚宴依旧非常丰盛，温娜尽情享用着美食，明天就要送出给主人的礼物了，说不定会不顺利呢，所以现在什么也不能阻止她的食欲。 第二天一早，温娜又是穿戴整齐去敲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门开了，斯内普站在办公桌前冷淡地说：“福克斯，进来。” 温娜有些忐忑，她站在斯内普面前，双手递出自己的礼物。 “教授大人，祝您圣诞快乐！这个也是我手工制作的，可能有些粗糙，希望您不要嫌弃。” 斯内普拆开了那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个手工编织的羊毛坐垫，洁白的羊毛和粗陋的编织手法，有些地方多针少针，整体不匀称，但很厚实。 温娜偷偷观察着斯内普的表现，但是对方没有任何表现。她不知道的是，斯内普也在观察她。 这半年，温娜又长高了不少，从身高来看，几乎能赶得上六年级的学生了。她的头发也长了不少，披散着覆盖了整个后背。 “你那天，在求卢平什么事？”斯内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温娜问的一愣。 “嗯——哦，对了，我想知道怎么抵御摄魂怪。可是卢平教授好像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可是哈利说教授答应教他。而且还说这个叫做守护神咒的法术非常高深，也许是因为卢平教授觉得我太笨了，不可能学会，所以才没有回答我吧。” “那么，看来他是觉得波特聪明了？呵——”斯内普讥讽的一笑。“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教波特守护神咒？” “至少也在圣诞节之后，卢平教授说他病了。” “哼，是啊，他病了。”斯内普又是一个讥讽的笑容。“下个学期开始，每个六日晚餐之后到宵禁之前，你来我这里学习守护神咒。” 温娜猛的抬起头，吃惊地说：“谢谢教授大人！我很愿意，可是——为什么？” 斯内普挑挑眉毛。“我想知道你和波特谁能更快的学会守护神咒，德拉科说你的博格特是摄魂怪？” “是的，教授大人。”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学守护神咒？” “差不多是吧，我很怕再碰到它们。” “嗯，知道了。”斯内普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把温娜送的坐垫铺在椅子上。“我会去弄个博格特来帮你训练的。” 温娜没有回答，斯内普看着她，发现她在两眼放光地傻笑。 “福克斯！福克斯？” “是，教授大人！”温娜猛然醒转过来。 斯内普指指桌角，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你的圣诞礼物，自己带走。” “谢谢教授大人！！”温娜拿过小盒子贴在胸口，满脸幸福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圣诞节前去猪头酒吧小酌几杯，出来的时候正在下雪。寒风凛冽，吹在他有些发热的脸上就像刀子。他打算赶快回到教工休息室去，靠在壁炉边把那本《死亡药剂》最后一章读完。 路过礼品店的时候，他被一群拥挤的学生们挡住了去路。他站在原地等了几秒，扭过头正好看到了橱窗里的展品。 抓住散落的头发，从此告别碎发的烦扰。 那条闪光的横幅下面是一系列的女用发夹，其中有一个白色的手骨形状的放在角落。 斯内普进店买下了它，加上包装才十个银西可，真是便宜。这种白色和福克斯的黑头发很相称，我也许是喝多了，要么就是疯了。他这么想着，把小盒子塞进了上衣口袋，手碰到了口袋里的手绢，那是去年圣诞节福克斯送的礼物。 她不是去崇拜卢平了吗？斯内普想着，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有没有崇拜者了？真是愚蠢，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圣诞节的早晨，她还是早早来送礼物了，而且是手工制作的坐垫。好吧，这手工真是差的可以。但是斯内普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当着温娜的面把坐垫放在了椅子上，那小姑娘的眼睛简直都要变成两支燃着火焰的蜡烛了。 这个盲目崇拜的样子真愚蠢，可是——却该死的让人舒服。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温娜第二天就把发夹戴在了头上，白骨手掌和她的黑发确实相配。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圣诞节都像她一样愉快，比如哈利，他知道了布莱克背叛了他的父母之后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里。而圣诞节他收到的火弩箭被麦格教授收走检查去了，目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打起精神来。 温娜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见到哈利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马尔福知道，他在魔药课上说过‘要是我的话，我会亲自去追捕他，我要复仇。”’ “你要听马尔福的劝告而不听我们的吗?”罗恩狂怒着说，“听着，你知道布莱克结果了小矮星彼得之后，小矮星彼得的妈妈得到的是什么吗?爸爸告诉我，是梅林爵士勋章，一级，还有就是盒子里装着的小矮星彼得的手指。这是人们能够找到的他的最大一块遗骸。布莱克疯了，哈利，而且他是危险的……” “马尔福的爸爸一定告诉他了，”哈利说，不理罗恩刚才说的话，“他是伏地魔的核心人物……” “不说神秘人，行不行？”罗恩生气地打断他。“天呐，看在梅林的面子上，温娜，求你劝劝他，我们都想尽了办法……” “所以，马尔福一家显然知道布莱克是在为伏地魔工作。”哈利依旧自顾自地说下去。 赫敏有些颤抖地说：“而马尔福愿意看到你炸成百万个碎片，就像小矮星彼得那样，弄弄清楚吧，马尔福正巴不得你在魁地奇比赛以前就自己找死呢。” “哈利，赫敏说的对。”温娜说，“你需要理智些，现在好多人巴不得你快点死了，然后神秘人崛起就毫无顾虑了。你既然知道失去父母有多么痛苦，那么就想想如果神秘人崛起了，会有多少人失去父母，子女，爱人，朋友。” “我想我没有那么高尚，我现在只想亲手杀了他。”哈利暴躁地说。 “哈利波特，听着，如果你就这么死了，导致神秘人崛起了，我和赫敏的家庭因为血统原因肯定会被屠杀的，到那个时候，我保证在死之前会去把波特家的祖坟挖了。不然你就试试？” 有一会儿谁也没说话，这时克鲁克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把四个爪子屈曲了一下。罗恩的衣袋颤抖起来。 他们最后决定去看看海格，转移一下话题。 罗恩敲门，却没有人答应。 “他没出去吧，对不对？”赫敏说着，在斗篷下面发抖。 温娜把耳朵贴在门上。 “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她说，“听，是牙牙吗？” 哈利和赫敏也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小屋里面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有规律颤动的呻吟声。 “咱们最好去找人来好吗？”罗恩不安地说。 “海格！”哈利叫道，用力拍门，“海格，你在家吗？” 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海格站在那里，眼睛红肿，眼泪纷纷落在他那件皮背心的前襟上。 “你们听到了！”他大声喊叫，然后一下子就扑到哈利身上，两手搂住哈利的脖子。 “海格，怎么啦？”温娜问，她发现桌子上有封官方模样的信件，已经拆开了。“那是什么，海格？” 海格抽泣得更厉害了。“他们……他们要带走巴克比克。” “带走？为什么？它没有伤害任何人。”哈利问，他认为就算带走也应该带走弗洛伯毛虫。 “卢修斯马尔福向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投诉，说巴克比克属于高危生物，不应该应用在教学中。” “也许放它和同类一起生活也不是坏事。”赫敏说。 “你不了解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那些怪人！”海格哽咽着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他们和这些有趣的动物干上了！他们绝不会好好照顾这些可爱的小家伙的，他们喜欢伤害它们，巴克比克会被折磨死的。” 海格的小屋一角忽然传来一种声音，他们飞快地转过身子。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正卧在屋角，嚼着什么东西，弄得地板上到处流淌着鲜血。 “我可不能用绳子把它系在雪地里！”海格哽咽着说，“孤零零的！大圣诞节的！” “你说的对，海格！”温娜说，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和海格一样热爱这些动物。“我们要尽全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温娜除了去求马尔福别无他法，而她上次的人情基本已经散尽了，而且那天在礼堂集体过夜的时候，她没有赞同马尔福的话，这让马尔福大为不悦。 “福克斯，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远远没达到能对我指手画脚的地步。”马尔福仰着下巴警告她。 温娜在心里默默想着，上次真不应该给卢修斯作证。可是……那是主人提出的啊，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没办法拒绝主人。 一月九号，斯内普的生日。温娜送给他一盒自制的葡萄干饼干，是在霍格莫德的烘焙diy店里做的。斯内普在拿起饼干的时候手一滑，饼干掉到地上，把他办公室的石板地面砸了一个小坑。他决定把这盒饼干作为高危武器锁起来。 这件事让斯内普确定了温娜福克斯毫无烹饪天赋，他还记得暑假里温娜带来的葡萄干饼干，那是福克斯夫人做的，看来温娜丝毫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烹饪天赋。 寒假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七点钟，温娜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显然斯内普一直在等她。 “教授大人，我来了。”温娜行了个礼。 “我看见了。”斯内普放下羽毛笔，站起身来。温娜注意到办公桌旁边摆了一个箱子，那箱子正在摇晃。 “另外一个博格特。”斯内普说，仿佛在强调他没有抢卢平找到的博格特。“我马上要演示并且教你的咒语是一种极高深的魔法，大大高于普通巫师的水平。它叫做守护咒。” “它怎么起作用呢？”温娜紧张不安地问道。 “当它正确起作用的时候，它就召唤来一个守护神。”斯内普说，“守护神是一种抵御摄魂怪的东西，是一种护卫，在你和摄魂怪之间起到盾牌作用。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它所倡导的东西正是摄魂怪的食粮，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绝望，因此摄魂怪就没法伤害它。不过我不指望你很快就能学会，很多资深巫师都无法成功释放守护神咒。” “守护神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温娜好奇地问道。 “每一个样子都不同，跟召唤它的巫师有关。”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仿佛这个问题让他非常不舒服。“咒语是这样的，”斯内普清了清嗓子，“呼神护卫。”瞬间，一只银色的小鹿从他的魔杖尖上跳出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穿过窗户跑掉了。 “呼神护卫，”温娜低声重复道，“呼神护卫。” “努力只回忆你的快乐事件吧！只有精神高度集中才有用。” “是，教授大人。”温娜说，迅速地想起了圣诞节收到斯内普送的发夹的事。 “呼神护卫！” 她魔杖的末端突然飞快地喷出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缕银色的气体。 “有动静了……这算是什么？”温娜不安地问。 “还不算太糟。”斯内普挑挑眉毛说，“那么，那就拿一个假摄魂怪来试试。” “是，教授大人。”温娜说，紧紧抓住魔杖，慢慢走到箱子对面。她努力维持着那种兴奋愉快的感觉，但是总是觉得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差了那么一点。斯内普伸出手，抓住那箱子的盖子一拉。 一个摄魂怪慢慢地从箱子里出来了。它那戴着头巾的面孔朝着温娜，一只发光、结痂、腐烂的手抓住它的斗篷。办公桌上的灯光摇曳了一下，熄灭了。那摄魂怪从箱子里走出来，开始迅速无声地走向温娜，一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阵彻骨的寒冷向她袭来…… “呼神护卫！”温娜大叫，“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这间办公室和那个摄魂怪都在融化，温娜又在浓密的白雾之中向下坠落，她觉得非常难过和绝望，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快乐和希望都在离她而去。 “福克斯！”斯内普的一声呼唤，温娜回到现实中来了。她瘫坐在地板上，办公室里的灯又亮了。 “对不起，教授大人。”她咕哝道，坐了起来，觉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吃了它。”斯内普递给他一块蛙形巧克力。 “所以……我失败了对吧……”温娜有点沮丧。 “以你的智力，我没指望你第一次就行，实际上，要是你成功了，我倒会感到惊讶的。” “只要您不赶我走，我一定有一天能放出完整的守护神的！”温娜说。 斯内普轻哼一声。“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 直接释放守护神咒和面对着一个假摄魂怪是完全不一样的，温娜不知道如果遇到真的摄魂怪会变成什么糟糕的样子。 在那之后的几个周末，温娜的学习都停滞不前。她总是带着一肚子的巧克力和失望回到寝室，在这件事上她简直说不清楚到底是主人更失望还是自己更失望。也许，卢平教授回避这个问题是对的，谁愿意教一个笨蛋啊。 ———————————————— 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是多么想教温娜学习守护神咒，在这一点上他和卢平持有相同的观点，这是个高级咒语，不适合三年级的学生学习。可是他让温娜每个周六日来他这里学习两个小时，而且几乎是停滞不前的学习。每个周末消耗的巧克力数量，使得斯内普的零钱少的飞快，也使温娜的体重明显增加了。 但是，斯内普的目的达到了，他根本不想让温娜和波特比什么守护神咒的学习速度，他只是想让温娜离卢平远一点。他只有这么一个崇拜者，而卢平屁股后面有一堆没长脑子的傻瓜呢！崇拜狼人的傻瓜。 他已经感受到了一次掉粉的感觉（虽然是错觉）那感觉可不怎么样，他决定既然这个福克斯还维持着盲目崇拜，那么就让她这么继续下去也不错。至少，也比崇拜那个狼人强得多。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开始了，格兰芬多轻松获胜。斯内普气得要命，不仅仅因为格兰芬多的胜利，更多的是因为马尔福的幼稚伎俩。马尔福和他的跟班打扮成摄魂怪在赛场上干扰哈利企图让他失败，结果被麦格教授扣掉了五十分。看样子，如果马尔福不能在今年的魁地奇比赛中胜过格兰芬多的话，斯内普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教子了。 温娜遇到的麻烦也不少，先是罗恩的耗子被赫敏的猫吃了，再加上哈利的火弩箭之前由于赫敏的告密被拆卸，现在哈利和罗恩，尤其是罗恩，不和赫敏说一句话，还有巴克比克就要被送走了，而她毫无办法。每一件事都让她心烦，而最最最让她心烦的是她的守护神咒毫无进展，每次都只能喷出一团白雾。她吃了那么多巧克力，她已经迫不得已的把内衣的型号加大了两次了。 学习守护神咒的第三个月，温娜终于能在假摄魂怪和自己之间释放一大团有些成型的守护神了。温娜自己觉得好像是狗一类的动物，斯内普说什么样子无所谓，能赶走摄魂怪就行。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温娜绝对不能视而不见的，那就是温娜的体重。虽然校服长袍比较宽松，看不出身上胖了哪里。可是她实在不想再去换新内衣了，所以她去求斯内普，有没有能够不变胖的魔药。 斯内普说，有啊！但是不给你用。要是不想变胖，那就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去围着黑湖跑步。或者快点学会守护神咒。 斯内普对于温娜的身材体重完全不计较，他不给温娜减肥药水有两个原因。第一，那个药对身体不好，尤其温娜还在长身体呢！乱吃药是不行的。第二，她哪里胖啦？完全看不出来啊！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真是成天为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恼。 温娜也很苦恼，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身材是无比重要的。可她只是每个周末吃两次巧克力，好吧，也许那两次的量是大了些。可是，怎么就胖的这么快。为什么赫敏每天都吃那么多，还一点都不胖呢？真是气死人了！！ 在温娜陷入减肥的困境中时，哈利也遇到了麻烦，他跑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不小心在马尔福面前露出了脑袋，他被斯内普狠狠批了一顿，而且活点地图被没收了。 温娜本来以为事情会一直这么混乱下去，可是接下来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里胜过了斯莱特林。斯内普看向马尔福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严厉，毕竟马尔福可是明的暗的都用上了，结果也没能抓住金色飞贼。尤其是他输给了哈利，这最让斯内普无法忍受。 看样子，如果斯莱特林在期末的总成绩上不能拉开差距的话，恐怕学院杯又要摸不到了。 温娜的减肥进展的很辛苦，她缺乏运动，每天一小时的跑步对她来说就像酷刑。周六日两天的加课被改成了周六一天，而且内容不再是守护神咒了，而是囊括了各个学科的考试内容，只要斯内普能给与指导的都在训练范围。而周日的晚上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补习时间，卢修斯特别对斯内普交代的，如果学习成绩再被哈利波特超过去，那马尔福家的脸就要丢光了。 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了，由于温娜没有选修占卜术——大概斯内普还对那个害死莉莉的预言有心理阴影，所以没让她选占卜术。所以，温娜不用去对特里劳妮教授胡说八道，假装自己在水晶球里看到了未来。但是哈利却听到了可怕的预言，他只来得及告诉温娜。因为当他来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时，海格的便条送来了——巴克比克要被带走了。 “可是为什么？它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不公平！！它会被那些讨厌动物的人折磨死的。”温娜气呼呼地说，她此刻和哈利一样讨厌马尔福。 “因为海格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他忠于邓布利多。而马尔福……讨厌哈利，也讨厌邓布利多。带走巴克比克，让它受折磨，能够伤海格的心，也能伤我们的心。这是马尔福所喜闻乐见的，这就是原因。”赫敏很理智的解释，然后又补上一句。“我真想把马尔福那张臭脸揍扁。” 可是温娜不能和他们一起挤在隐形衣下去看望海格，以及和巴克比克道别。她的魔药学只得了p，斯内普要她晚饭之前来办公室。 在一番针对考试内容的严格谈话之后，温娜开始了单人重考。虽然这种私下的重考不能计入期末成绩，可看起来如果她不能考到a的话就别想去睡觉了。 当夜幕开始降临时，斯内普端着给卢平的药离开了，要求温娜不许乱跑，等他回来。 温娜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她把考试的药剂配制出来了，装好，把那张斯内普给她单出的试卷也答完了。她想上厕所但她不能离开办公室。所以，她不得不进了斯内普的卧室，用了他的私人卫生间。 斯内普的卧室位置更高一些，要上一小段楼梯，而且更像是一个仓库，一面墙铺满了书，一面墙被堆积如山的箱子挡住了，只在有窗的那面墙边贴着一张单人床。卫生间倒是很干净，很简洁，温娜出来的时候，透过卧室的窗户，正看到一轮满月从云朵后露出来。 温娜很困，她知道已经过了宵禁时间。斯内普还没有回来，她不敢出去，也不敢在斯内普的床上睡。甚至她把斯内普杯子里剩的半杯咖啡喝了也毫无用处，困意袭来。她给那张她送给斯内普的羊毛坐垫施了放大术，然后铺在地上。她没办法把垫子放的足够大，所以只能蜷缩在那张依旧不够大的垫子上，瞬间睡着了。 斯内普几乎彻夜未归，由于赫敏用了时间转换器，小天狼星被救走了，斯内普的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没有了。更不用说小天狼星是他的仇人，少年时的那个“玩笑”几乎要了他的命，他现在陷入一种极度的失望和愤怒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斯内普带着疲惫，愤怒，失望，种种复杂的情绪回到了办公室。他已经彻底忘记了温娜的事情，现在他除了狠狠摔他的门，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来发泄情绪了。 温娜在睡梦中被巨响惊醒，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什么东西炸裂了。她茫然地坐起身来，由于地上只铺着一层垫子而浑身酸痛。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当她看到斯内普气呼呼地站在门口时，她用本能去做了。 温娜向斯内普爬了过去，是的，手掌和膝盖着地爬过去的。她爬到斯内普的脚边跪好，一边轻柔地说着：“主人，您回来了，今天心情不好吗？”一边给他解鞋带。 当她把鞋带解开，把斯内普的脚从鞋里抽出来之后，茫然无措地愣了一会儿，还喃喃自语着：“主人，您的拖鞋呢？” 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大吼一声：“福克斯！你在搞什么鬼？” 这一声吼把温娜彻底震醒了，她的眼神清澈起来，然后惊恐的发现自己正跪在斯内普的脚边，还抱着他的一只脚。 “主……主人……不，不是，教授大人！对不起，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赶紧把斯内普的脚塞回鞋里，想帮他把鞋带再系好。可是因为太过紧张，手一直在发抖，怎么也系不上。 斯内普抖抖腿把她甩到一边，自己蹲下来系好了鞋带。然后站起来，看着温娜还跪在一边，脸色通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你的宿舍去？”斯内普冷冷地问道。 “因……因为您让我不许乱跑，等您回来。”温娜的声音还在颤抖。 斯内普回忆起自己确实说过这话，可是这个傻姑娘未免也太死板了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像冰雹一样砸在温娜心上。 “主，主人……”温娜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是你的主人。” 这句话比所有科目都不及格还让温娜痛苦。她知道，斯内普现在还不是她的主人，这目标还遥不可及，可是，听对方亲口说出来是非常痛苦的。 “是，教授大人，对不起！”温娜说着，可是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去把脸洗了，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天亮。” “是，谢谢教授大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天刚放亮，温娜就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 ————————————————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晚上心情跌宕起伏，从甜蜜的复仇到极度的失落，他现在简直想炸掉霍格沃茨。可是当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温娜·福克斯居然还在。 她蜷缩在那张她亲手织的垫子上，真是个连放大术都用不好的笨蛋。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那么大声的摔门，把小姑娘吵醒了。可是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爬过来？为什么要解鞋带？为什么在叫——主人？ 这小姑娘大概是做梦做迷糊了吧？他从来没有真正驾驭过任何人。 可是她为什么哭了？是因为丢脸还是害怕？ 当温娜离开后，斯内普却回味起刚才的事情。由于童年时期经常挨揍的心理阴影，他通常都极度讨厌与他人的身体接触。可是那双手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脚上，并无不适。紧接着，斯内普惊恐的发现，被温柔的称作“主人”，被柔情蜜意地侍奉着，这感觉居然还不错。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温娜在早餐的时候才知道了昨晚是多么的不平静，她听到了各个版本的故事。当然，最后她只相信了哈利告诉她的那个。小天狼星是无辜的，而且他是哈利的教父，他还活着，而且巴克比克也安然无恙。这些本该让人高兴的消息却因为她在斯内普办公室的表现而让她高兴不起来，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斯内普可能再也不会理她了。 暑假又来了，温娜拉着行李穿过走廊的时候，又拐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她站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嘴唇，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可是门开了，斯内普站在门口，仿佛一直在等她一样。 “福克斯小姐为什么还不走？你会赶不上火车的。”他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教授大人……祝您假期愉快。”温娜行了屈膝礼，低着头准备离开。 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如果福克斯小姐在假期的补习中能够表现的足够好的话，我不会不愉快的。” 温娜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斯内普，她的眼睛又溢出了泪花。“谢……谢谢您，教授大人。” 斯内普皱起眉头。“火车要开了，你最好快点走。” “是，教授大人！”温娜开心的又行了一次礼，像是飞一样地跑开了。 这个假期，温娜又收到了哈利的信，但是她对于伤疤疼这种问题毫无办法。对此，她建议哈利去问小天狼星。 她的假期补习由黑魔法拓展学习变成了魔药预习，斯内普为了让她的魔药成绩能上a可以说是费心费力了。 由于越是高年级，魔药就越需要天赋，而非照本宣科，所以温娜这种思维不懂得变通的人学起来越发的吃力。现在每个周六日的学习都差不多是在斯内普的冷嘲热讽中度过的。 可是让斯内普费解的是，温娜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嘲讽而退缩。这不是那种学习性的勇敢，而是……一种古怪的情绪，这个小姑娘似乎很喜欢被骂。这不是斯内普的错觉，为了证实，他仔细观察过，每次他说出那些刻薄的话之后，温娜的呼吸都微微加快了，而且嘴角不易察觉的翘起了。 即使斯内普没有这种特殊爱好，但作为一个多年混迹于黑暗势力的成年人来说，分析现象还是没问题的。斯内普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个温娜·福克斯十有八九是——那个……他不确定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歪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这已经能解释很多问题了，比如为什么温娜总是叫他教授大人，比如那天她为什么叫出“主人”，比如为什么她挨了骂却那么高兴。 这个夏天，温娜十四岁了，她的身高似乎停止增长了，现在的她和普通成年女性比还是娇小了一大圈。可是当身高停止发育后，在某些方面却逐渐发育起来。在学校穿着长袍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换了修身连衣裙，整个人就像即将绽放的花骨朵一样充满生命力。 今天温娜用一根银色的发簪把头发别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脖子，那根拴着扣子的线还戴在那里，衬的那黄皮肤也显得越发白净起来。她的头上还带着那个白骨发夹，似乎她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斯内普突然开口了：“福克斯，下周末不用来上课了。” 温娜吓得几乎把手里的砝码丢出去，她惊恐地盯着斯内普，显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教授大人……为什么……” 斯内普特别喜欢看温娜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而且她不是屈服于力量，而是屈服于单纯的欲望，岂不知欲望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他挑挑眉毛，说道：“卢修斯给了我一张魁地奇世界杯的票，但是我没什么兴趣，你可以去看。” 温娜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显出又惊又喜的神色，然后微微皱起眉头，最后摇了摇头。她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斯内普通常觉得这种人很愚蠢，可是现在，他只是觉得有趣。 “教授大人不去我也不去。” “那如果我去呢？” “那我就去！” 斯内普轻呵了一声，这个结果是他料到的。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温娜自己去，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斯内普也许不是个情场高手，但是他不是傻子，自从温娜那次梦游露出一些端倪之后，他就仔细分析了这几年她的言行。现在，他完全可以随意掌控这个女孩的喜怒哀乐。 其实卢修斯本来就给了他两张票，那本来是马尔福父子的头等包厢票。但是由于福吉部长邀请他们去部长包厢，所以这两张票空了下来。所以，从一开始，斯内普就打算和温娜一起去的。 这无关什么爱情，斯内普也从不认为自己还能爱上莉莉之外的任何人，只不过他从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高尚的人。他的生活本身就没多少乐趣，所以但凡能让他感到点快乐的事他都乐于去做。比如折磨哈利波特，扣格兰芬多的分，以及逗弄他的小崇拜者。他的幼年和少年时期处于无法反抗生活的状态，所以现在这种能完全掌握一个人，并且不是靠着力量，而是——个人魅力？这感觉非常好。 由于这次需要夜间外出，斯内普必须登门拜访，对温娜的父母说明原因。由于现在还在暑假期间，本街区的教会小学放假，所以福克斯先生也在家。 斯内普以前在外面看过蜘蛛尾巷23号的房子，说实在的，和自己住的19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实际上，这街区的每一栋房子都是一模一样，外人进来会迷路。 可是当那位和温娜一样身材娇小的福克斯太太打开门之后，斯内普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这家人使了什么魔法。 这房子的格局分明和他家一模一样，可是看起来却要大上一圈。墙壁上贴的黄白竖条壁纸虽然已经褪色，但是一尘不染，连个指印都没有。沙发套是用碎布拼起来的，洗的非常干净。墙壁上贴着福克斯夫妇的结婚照，温娜幼儿时期攥着气球被父亲抱着的照片，童年时期的温娜和母亲光着脚拎着裙子角站在草地上的照片，以及一张三口之家的全家福，看得出是在附近的公园照的——就是他和莉莉见面的那个公园。 电视周围摆着一圈拙劣的手工艺品，看得出来，是温娜从小到大在学校手工课上的“杰作”。还有花，这家的女主人是有闲心养花的，那些各色的花朵是从河边移植过来的野生品种，用没了嘴的茶壶，破了边的大碗，以及没了把手的小桶栽起来整齐的摆在窗台上。 可最让斯内普觉得惊奇的是，这一家人似乎都非常欢迎他。福克斯太太端上了自制的葡萄干饼干和花茶，福克斯先生高大消瘦一脸严肃，虽然教的是麻瓜的课程，但也算是同行。他们居然可以在管理学生的问题上谈的很投机，完全没有交流障碍，就算是一些魔法界的专用名词福克斯先生都能很好的理解。看来温娜平时经常给自己的父母科普，而且这位看上去很严肃的父亲对于魔法的接受程度很高，这让斯内普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还不如没有的父亲。 福克斯先生本人每年也会带领自己的学生们去野营或参加些其他校外活动，所以对于斯内普要带着温娜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嘱咐温娜一定要听教授的话。福克斯太太还极力挽留斯内普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但斯内普委婉的拒绝了。这家人温和友好，热情的恰到好处而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在隐隐的刺痛他。 当他终于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头脑中冒出了一个疑问。温娜显然是在一个充满关爱的正常家庭里长大的，那么她究竟是怎么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种心理还能与生俱来吗？ 由于斯内普可以带温娜随从显形，所以他们用不着出发太早，但温娜还是因为兴奋而提前很多的来到了斯内普家，不是因为魁地奇，而是因为和斯内普单独出行。而且自己的父母似乎挺喜欢这位通常不讨人喜欢的教授，这一切都是个好现象。 “福克斯，抓着我的手臂。”斯内普伸出左胳膊，右手举起魔杖。 “是，教授大人！”温娜的声音由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随从显形的感觉并不好，温娜觉得胃里一片翻腾，但是她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因为她必须努力让自己在一片天旋地转中站好。 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很像一大片荒凉的、雾气弥蒙的沼泽地。就在这片雾气后面，是开阔的山间平原，这里的帐篷顶几乎连成了一片彩色的巨大地毯。 斯内普带着她来到了场地边缘的几排一模一样的单人帐篷边，他是没有预定帐篷的，所以需要租用临时帐篷。 温娜跟在他后面钻进了这个小小的单人帐篷，立即发现这里面比看起来的宽阔的多。这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间，东西很旧但很干净。她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这是哪个咒语，她记得主人讲过的。 “无痕伸展咒。”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需要这么费劲的去想吗？看来任何知识一旦到了你的脑子里就像掉进了沙漠里的水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温娜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咯咯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是啊！好像真的是这样！”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平摊在桌子上，里面是一些很小的东西。然后他用魔杖点了点，那些东西立刻恢复了正常大小，是一套煮茶的用具。 温娜表示想帮忙，但是斯内普拒绝了。他可不认为这个连魔药都做不好的小姑娘能把茶煮好，虽然福克斯太太煮茶的技术非常好，可从温娜做饼干的技术来看，她完全没有继承母亲的手艺。 于是在斯内普煮茶的时候，温娜忍不住向帐篷外张望着。即使是出自法魔世家的孩子也不是经常能和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聚在一起，这里还有小商贩兜售来自全世界的新奇玩意。就连温娜这种没什么好奇心的女孩也忍不住想要出去转转，虽然她带的零花钱不多，但她也觉得那些魔法币在她的口袋里闹腾着想要出来了。 “你想出去玩？”斯内普问。 温娜用力点了点头。 “那就去，别走太远。入场之前回来就可以。” 温娜咬着下嘴唇犹豫着，目光在斯内普和门口之间徘徊。 “怎么？”斯内普扬扬眉毛。 “教授大人……我……我怕……我记不住路，出去就回不来了……而且外面人太多了……我有点害怕……” “你希望我陪着你去？” 温娜又用力点了点头，眼睛里几乎冒出了亮光。 “可是我不想出去。” 温娜眼中的亮光迅速熄灭了，她咬了咬嘴唇，说道：“那……那我也不去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窗户边，还忍不住向外张望着。 “你可以试着求我，说不定我会答应。” 温娜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双眼放光地盯着斯内普：“哦，求您了，教授大人，求您了，带我出去玩吧！” 斯内普面无表情。 温娜想了几秒，然后直接跪坐在斯内普的脚边，双手合十，努力扬起头望着他。“哦，主人，求您了，求您带我出去玩吧！”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我没要求你必须做到这样，你完全没有廉耻吗？” “我想……在您面前可以没有。”温娜实事求是地说，似乎并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她认为，既然那天她把主人的鞋子都脱了，主人也没说什么，那就是说主人心里其实是接受这种行为的，搞不好还挺喜欢呢。所以，现在她在言行上稍微又放松了些。“那么……您答应了吗？” “起来，把热茶喝了再出去，以后别再动不动就跪下去。” “是，主人！” “我没有允许你叫我主人。” “是！教授大人！” 斯内普只是想逗弄一下他的小崇拜者，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在努力板着脸，因为他想笑。可是如果笑了的话，逗弄温娜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可是温娜实在是太——特别了。她好像可以完全舍弃自我，可是又仿佛从未改变过，这很奇怪。斯内普觉得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影响温娜，可是温娜所有的顺从似乎又在反过来影响他。 他不确定这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他的人生准则本身也不太正常。他只知道，温娜在胡闹，有点无赖，他虽然在生气，却也在窃喜。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温娜的眼睛几乎不够用的了，她好奇的看这看那，而且还要注意不要和斯内普走散了，脑袋简直都要晃晕了。 在卖纪念品的区域，温娜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她不知道应该把钱花在哪里。她对于对战的队伍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那些有趣的魔法小玩意真是让人着迷。她犹豫再三，最后只买了一朵会跳舞的玫瑰花和一个能自动感受主人是否睡着了而改变光线暗度的球形床头灯。 温娜的目光在全景望远镜的摊位前稍稍停留了片刻，但是它们太贵了，她这次出来一共只带了一加隆四十七西可，就算什么都不买也买不起这望远镜。 斯内普当然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犹豫，他其实不太明白，福克斯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福克斯先生是老师，有着不多但也不算少的稳定收入，福克斯太太会做些手工零活挣钱，这个家庭的经济应该比现在宽裕的多才对。福克斯夫妇看上去都没有不良嗜好，而温娜自己花钱也是非常算计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家庭的经济如此拮据呢？ 斯内普收入也不低，学校管吃管住，他自己又会卖一些成品魔药来挣钱，而且除了添购材料就没有别的特殊开支了，所以他可供支配的钱是很充裕的。于是，他给自己的小崇拜者买了那个价值十加隆的全景望远镜，然后很享受的看着温娜感恩戴德的几乎要晕倒的样子。 马尔福定的包厢是非常舒服的，还有特供的饮料和零食。当爱尔兰小矮妖向看台上抛洒金币的时候，温娜的双眼在放光。 “教授大人！它们是真正的金币吗？” “不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别费力去捡了。” “哦……真是遗憾……” 比赛的过程也没有什么可赘述的，温娜对于任何一个队伍都没有什么感觉，自然也不会加入爱尔兰队的庆祝活动。比赛一结束她就和斯内普回到了帐篷，而且另一个原因是——温娜很不舒服。 “教授大人……我肚子疼。”温娜的脸色很难看，这绝对是疼到了一定程度才说出来的。 “你吃了什么东西？” “包厢特供的冰镇南瓜汁和甘草棒。” 斯内普回忆了一下，温娜和他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可他完全没事，那就不应该是中毒。可是看着温娜的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滑下，他却拿不准应该怎么做。 “啊啊啊！”温娜突然惊叫起来。“教授大人！不好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斯内普刚要问是什么？从哪里流出来？温娜已经掀起了自己的裙子，一直提到了大腿根。还没等斯内普制止，只见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温娜吓坏了，一脸的惊恐。可斯内普瞬间就明白了，他虽然不是女人，可他还是有常识的。可是这由他来科普似乎不太合适，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他斟酌了一下措辞。 “福克斯，放下你的裙子，你不会死的，也没有生病。” “可是，可是我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而且我好疼啊！”温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说了你不会死。”斯内普迅速收拾起了桌上的茶具，然后伸出了手臂。“抓住我，现在就回去。” 斯内普直接把温娜送回了家，和福克斯太太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他刚刚经历了一个女孩成长过程中非常私密的环节，这简直是他的教学生涯中最尴尬的事故了。他回到家，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袋里有个正在扭动的小东西。他把那个小东西掏出来放在桌上，那是温娜买的会跳舞的玫瑰花。 就在玫瑰花的小花盆上，有什么东西隐隐发光。斯内普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看，那是一排难以察觉的小字，用纤细的金色墨水写上去的，温娜的小小的字体。 “爱西弗。” 这三个字让他浑身一震，他不知道这三个字是温娜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可是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温娜·福克斯，看起来她的野心可远远不是一个崇拜者。 斯内普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梳理自己的情绪，让他恼怒的是，他虽然并不爱温娜·福克斯，可是对方的爱慕却让他无比享受。他从来没被任何人爱慕过，就连为数不多的尊敬也是他自己废了天大的努力才得到的。可是这个福克斯，究竟是为什么…… 由于温娜的突发事件，斯内普错过了营地的混乱状况。而且这是一个小规模的恐怖活动，并没有通知所有食死徒，所以他直到第二天读着猫头鹰送来的晨报时，才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斯内普暂时放下了温娜的问题，去和邓布利多汇合，商议这次的事件是个什么情况。直到下一个周六的下午，温娜再次站在他面前时，他才想起了自己上次还没梳理清楚的问题。 他本以为温娜会道谢之类的，还担心着对话的尴尬程度。可是温娜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非常自然。那天晚上尴尬的经历她一个字都没提，这让斯内普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个会跳舞的玫瑰花就放在壁炉架上，扭动着的红色花朵给这间灰败的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气。温娜当然注意到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向回要。而斯内普则认为既然对方没有什么别的表示，那么就姑且继续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吧。他是自卑又自负的，他反问自己难道就不应该被崇拜……或者被爱慕吗？难道就得詹姆波特那种愚蠢恶劣的大少爷才能被女性崇拜爱慕吗？不，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应该得到这种待遇的。 “福克斯！” “是，教授大人。” “开学宴会之后，来我办公室。” “是！教授大人！”温娜的脸上绽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去学校的火车上，哈利把世界杯那天发生的事情非常详细的又对温娜说了一遍，之前他在信中提到过，但是没有说的太仔细，这次把所有细节都提到了。 当他说道，德拉科·马尔福很悠闲的靠在树上看戏，还说了那些意味不明的话以后，温娜陷入了沉思。 罗恩迫不及待地说：“这表明马尔福的爸爸肯定是食死徒。” 温娜点点头。“我想很可能是的，但是你们这个证据不够有力，无法指证他。可是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当时在提醒赫敏有生命危险。” “他叫赫敏泥巴种！”罗恩高声说，脸迅速红了起来。 温娜摇摇头。“他叫所有的麻瓜出身的学生泥巴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确实提醒了你们那里非常危险，尤其是对赫敏来说，并且一再让你们快点走，而不是阻止你们离开，或者发个信号什么的把其他食死徒聚集过来。” “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呢？难道你认为马尔福开始喜欢我们了吗？”哈利问。 “当然不是，让马尔福喜欢你简直就像让斯内普喜欢你一样困难。” “你管这叫困难？”罗恩嗤笑道。 温娜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这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马尔福并不想杀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喜欢看别人出丑，喜欢欺负人，可是他还没有堕落到以屠杀为乐。” “这很重要吗？他们全家都是食死徒，相信等他一成年也会成为食死徒的。”罗恩说。 “这很重要！”温娜说。“这说明他的灵魂还没有堕落到不可救药，哪怕只是一丝残存的人性，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会起到扭转局面的作用的。” 赫敏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罗恩把手一摊，说道：“反正我是永远不会喜欢马尔福的。” 哈利点点头。“我也不会。” 温娜微笑着说：“事实上，在经历了巴克比克的事情之后，我也不怎么喜欢他。可是我不会恨他，他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男孩。” 现在，温娜的心情很好，待会的开学宴会之后，她要去斯内普那里领生日礼物，眼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扰乱她的好心情。 ————————————————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很多年没有花心思去准备别人的生日礼物了。和莉莉一起上学的时候他很穷，送给莉莉的礼物都是些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魔法周边产品。送给德拉科的生日礼物都是一些和黑魔法有关系的炼金产品，反正马尔福家都好这口。而现在，他在考虑应该送给温娜什么礼物。 虽然就算他送一块石头给温娜，她也会当宝石一样的收起来，比如圣诞节那个廉价的发夹她不就天天带在头上吗？可是现在，温娜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斯内普的眼皮底下，就算不用摄神取念他也能清楚的读出她的想法。 所以，他开始在这个小崇拜者身上花心思了。这有点类似于主人买了家里的狗爱吃的狗粮，然后看着狗吃的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样子会觉得心情舒畅。 但是斯内普忽略了一个问题，同样是主人，狗是绝对不会想着嫁给自己的主人的。他的小崇拜者，比狗复杂多了。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教授知道了对方的爱慕还假装没事一样的享受着这感觉太渣了。可是现在火候还不够，如果温娜直接告白的话斯内普立刻会拒绝的干干脆脆，但是温娜一直以崇拜者的姿态出现，就算斯内普发现了她的秘密，但她自己既然没有说破，那么秘密就还是秘密。 斯内普最渴望的就是他人的尊敬和认可，他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给他带来巨大心理满足的来源。而他虽然有诸多可贵的品质，但也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而且我不认为他是禁欲派的，只不过是他的欲和别人不太一样而已。他应该属于那种只要力量能及，就毫不克制自己欲望的人。这一点从他对待学生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明目张胆的偏袒和欺凌。而且，他认为人生本来就不公平，他的人生也确实不公平。）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开学晚宴上，举办三强争霸赛的消息让全体沸腾了。温娜虽然丝毫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但也为了能目睹这盛事而觉得兴奋。 紧接着，让她更加兴奋的事情来了，她去斯内普的办公室领生日礼物了。 门一推就开了，斯内普显然给她留着门呢。此刻，他正站在办公桌前面，脸上带着几乎可以被称作是“愉悦”的表情。 “教授大人。”温娜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双眼放光的期待的盯着斯内普的脸。 斯内普指了指桌子边上一个蒙着布的大大的方形东西，温娜走过去拉开了那块布，然后她感觉仿佛被雨后清新的空气装满了胸膛，整个人快乐的快要飞起来了。 “教授大人……”温娜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她想拥抱斯内普，非常非常想。这无关什么个人欲望，仅仅是为了感谢的拥抱。可是她不敢，她敢跪在斯内普的脚边祈求主人的恩赐，但她不敢在未经允许的时候拥抱主人。所以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这导致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斯内普对温娜这种反应非常满意，他不易察觉的微微翘了翘嘴角。“带它走吧！宵禁时间快到了。” “是，教授大人！那个……您觉得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斯内普扬扬眉毛，说道：“随便吧，卢卡斯怎么样？” “好啊！教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温娜抱起那个玻璃箱子，笨拙地行了礼。“谢谢教授大人！” 温娜一路上被所有看到的人侧目，她怀里的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罗恩是绝对不会喜欢这东西的。 是的，这是一只毛茸茸的食肉蜘蛛。虽然现在还只有鸡蛋这么大，虽然它有八只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虽然它身上有着漂亮的白色花纹，可是……它确确实实是一只食肉蜘蛛。 第二天下午，在海格的小屋里。 “你疯了吗？你真的养了这东西？”罗恩惊叫道，他的红头发几乎根根树立。 “哦，看它多可爱啊！”海格一边用一只死苍蝇逗卢卡斯一边赞叹道。 “是吧！看它吃东西的样子，看啊！它喜欢你喂它！”温娜一脸的兴奋。 “这个品种很稀罕呢！”海格说。“成年后能长到两米高！而且还能喷吐毒液呢！” “两米高？”温娜惊叹道：“可是……我家也许养不开它……” “哦，别担心！”海格拍拍温娜的肩膀，几乎把她压趴下。“这个品种长到一定大小就能自由变换大小了！我说了，这很稀罕——啊，这个品种我只在黑市见过一次，当时的价格大概是——八百加隆……” “原来这就是你要我们看的——好东西……”从赫敏的语气来听，她也不怎么认同把食肉蜘蛛当宠物。 哈利问：“可是，温娜，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上火车的时候还没有呢！” 温娜的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这是斯内普教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你确定送你蜘蛛的是斯内普而不是某个喝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哈利问。 “我懂了，斯内普想害死你！等你睡着了，这畜生就会爬出来咬死你。”罗恩说。 “他送了我一只价值八百加隆的稀有品种蜘蛛。”温娜笑眯眯的，完全无视罗恩。 “可是他为什么送给你这个东西？”赫敏问。 “因为……”温娜笑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因为我曾对他说过，我想要一只食肉蜘蛛作为宠物，可是我买不起。” “可是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一直以为他最偏爱马尔福。”赫敏嘀咕着。 “至少我们能确定一件事了。”罗恩说。“那就是，斯内普的偏心眼严重到无可救药了。” 马尔福偷袭哈利不成反被变成白鼬羞辱的事情在学院里炸开了锅，马尔福的脸被丢到了地上，正如穆迪的人气不断上涨。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除非算上纳威在魔药课上把坩埚烧化的事，这已经是他烧化的第六只坩埚了。斯内普教授报复心理似乎在暑假里又创新高，他毫不客气地罚纳威留校劳动。纳威只好去给一大桶长角的蟾蜍开膛破肚，回来的时候，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你知道斯内普教授的脾气为什么这样糟糕，是吧？”罗恩对温娜说，这时他们正看着赫敏教纳威念一种除垢咒，可以清除他指甲缝里的蟾蜍内脏。 “是啊，”温娜说，“是因为穆迪。” 大家都知道，斯内普特别想教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他已经连续四次没能得到这份工作了。对以前的几位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斯内普都心怀不满，而且把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不过对于疯眼汉穆迪，他似乎格外小心，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确实，每当温娜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在吃饭时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他都明显感到斯内普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论是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还是那只正常的眼睛。 “我猜他们以前就认识，还可能有点过节。”温娜推测。 “我认为斯内普有点儿怕他。”哈利若有所思地说。 “想象一下吧，如果穆迪把斯内普变成一只长角的蟾蜍，”罗恩说——眼睛里矇矇眬眬，充满神往，“并指挥他在地下教室里跳来跳去……” “如果你这话应验了，那我就把卢卡斯放到你枕头上。”温娜板着脸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维护他了？”罗恩非常不满。 “从他送给我卢卡斯开始。”温娜咧嘴一笑。 “好了，我们都知道这全是玩笑话，哪个都不会应验的。不过罗恩，你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课上。火星升到了你的头顶，这预示着你的枕头上会出现一只大蜘蛛。”哈利学着特里劳妮那空灵的声音说着。 罗恩和温娜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温娜开始感受到，四年级的功课越来越难，要求越来越高，特别是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令她吃惊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你不能对学生使用！”当穆迪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马尔福没有把握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希望教你们感受一下，”穆迪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马尔福，“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不过，我猜你在家里也可以练练不是吗？你父亲没少对别人用这个吧？” 他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马尔福满脸涨得通红，喃喃地嘀咕着。 穆迪开始招呼同学们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温娜看到，在咒语的影响下，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高尔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跳起了芭蕾舞。潘西模仿一只用爪子洗脸的猫。马尔福一边转圈一边演唱起了国歌。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都是在穆迪消除咒语后才恢复了正常。 “温娜！”穆迪声音隆隆地说，“轮到你了。” 温娜上前走到教室中央，走到穆迪刚才挪开课桌腾出的空地上。穆迪举起魔杖，指着她，说道：“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温娜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矇矇眬眬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她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她。 然后，她听见了疯眼汉穆迪的声音，在她空荡荡的脑袋里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跳到桌子上去……跳到桌子上去…… 温娜顺从地弯下膝盖，准备跳了。 跳到桌子上去…… 可是，他不是你的主人！！ 她脑袋后面又有一个声音苏醒了。 他不是你的主人！你不需要听他的命令！那个声音说。 跳到桌子上去…… 不，他不是我的主人！只有主人才能命令我！另外那个声音说，语气更坚定了一些……不行！！ 接下来，温娜便感到一阵剧痛。她一头撞在桌子上，把桌子撞翻了，腿上钻心地疼，看来她的两个膝盖都受了重伤。 “好，这才像话！”穆迪那隆隆的声音说。忽地，温娜觉得脑海里那只空谷回音般的空洞感消失了。她十分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膝盖越发疼痛难忍。 “看看吧，你们大家……福克斯抵挡了！这是第二个能抵挡住控制的人。当然啦，第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波特，你们其他人注意看好——望着她的眼睛，那是关键所在——很好，福克斯，非常好！他们别想轻易控制你！” “真希望下次我控制别人试试。”温娜最后一瘸一拐地走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嘴里嘀咕道。 晚饭时，她和哈利由于膝盖同样的伤而相互诉苦。“他还以为我们随时都会受到攻击呢。”哈利说。 “是啊，没错。”罗恩说。“说话像个偏执狂……”罗恩扭头望望，确信穆迪没在周围，才接着说下去，“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研究怎样抵挡夺魂咒啊？” 所有四年级的同学都注意到，他们这学期要做的功课明显增加了。当同学们格外大声地抱怨麦格教授布置的变形课家庭作业太多时，麦格教授解释了原因。 “你们正在进入你们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她告诉他们，两只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威严地闪着光，“你们的o.w.ls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级别考试呢！”马尔福气愤地说。 “也许是这样，马尔福先生，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没有一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马尔福，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得蜷缩起来！” 另一方面，宾斯教授——教他们魔法史的鬼魂，这周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斯内普教授逼着他们研究解药，而且斯内普教授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 温娜决定去找主人请教问题，她在暑期里没有学到解药的研究，现在整个人都是晕的。也许会被狠狠讽刺，但是她又不在乎。来到门厅时，她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因为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旁边一个高个子男生踮起脚尖，越过前面人的头顶，把启事上的文字大声念出来： 三强争霸赛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 届时请同学们把书包和课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们的客人，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哦不——”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魔药，这是温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耽误哪怕一秒钟的课程。她决定就算主人要揍她一顿，她今天也必须去把周五的课提前补上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很忙，也很烦，但是他没有对温娜发脾气，嘲讽不算发脾气。对温娜来说，那是一种变相的奖励。 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针对温娜的教育方法，那就是把所有知识都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启发式教育的那一套对她没效果，她太死板不受启发。 看着温娜进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问原来是因为周五要被耽误的魔药课。这种在乎的程度，让斯内普的下意识的微微扬起了下巴。 他很满意，所以他尽心尽力地找出了适合温娜的教学方式。温娜也很满意，她能感受到主人在用心了。 只是斯内普自己没有注意到，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的用心，也会带来改变。 更何况，他至少已经用了价值八百加隆的心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10月30日那天早晨，他们下楼吃早饭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师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阿姆斯特朗的维克多·克鲁姆以及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是整个宴会上的焦点——女生和男生的焦点。 温娜对魁地奇没有狂热的热爱，所以对克鲁姆这个大球星没兴趣。她只是好笑地看着那些女生叽叽喳喳议论着能不能让克鲁姆用她的口红在帽子上签字，以及那些被芙蓉迷的已经丢了大脑的男生。 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卡卡洛夫，这个来自阿姆斯特朗的校长，为什么在和主人目光交汇的时候有些古怪呢？ 星期一下了一场雨，他们下午去拜访海格。当他们走近位于禁林边缘的海格的小屋时发现，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来时乘坐的那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已经停在离海格小屋正门二百码远的地方，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正往里钻。拉马车的那几匹大象般巨大的飞马正在马车旁一个临时圈起的围场里吃草。 哈利敲了敲海格的门，屋里立刻传来牙牙低沉的吠叫。 “总算来了！”海格打开房门，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小家伙忘记我住在什么地方了呢！” “我们实在太忙了，海——”温娜刚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抬头望着海格，显然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海格喷了香水，打了发蜡，穿了西装，似乎在极力打扮自己，但是现在效果非常糟糕。温娜想到了布斯巴顿的那个女巨人，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他们觉得好舒服啊——坐在温暖的炉火边，听着雨点轻轻敲打玻璃窗，看着海格一边织补他的袜子，一边和赫敏辩论着家养小精灵的问题——因为当赫敏把徽章拿给他看时，他断然拒绝加入s.p.e.w。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赫敏，”他严肃地说，用黄色粗纱线穿过一根粗大的骨针，“他们的天性就是照顾人类，他们喜欢这样，明白吗？如果不让他们工作，他们会感到悲哀的，而给他们付工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 “可是哈利解放了多比，多比别提多高兴了！”赫敏说，“而且我们听说他现在正要求别人付他工钱呢！” “我已经加入了！”温娜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个“呕吐”的徽章。“不过我也觉得海格说的对，目前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在争取别人的态度之前还是应该先让它们自己扭转观念，否则我们只是在徒劳的忙活。” “至少多比是一个好榜样！”赫敏说。 “是啊，是啊，每一种生物里都有一些怪胎。”海格点着头说：“我并不否认有个别古怪的小精灵愿意获得自由，但你永远不可能说服大多数小精灵争取自由——真的，这不可能，赫敏。” 赫敏显得非常恼火，把装徽章的盒子塞进了斗篷的口袋里。 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他们觉得应该返回城堡参加万圣节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 温娜从来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觉得不管是谁，只要足够优秀，能代表霍格沃茨参赛就可以。塞德里克就非常好，无论是从能力，形象，人品上都无可挑剔。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火焰杯里怎么会喷出哈利波特的名字。邓布利多显得又惊讶又生气，他带走了哈利。 就在宵禁之前，斯内普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带走了温娜。 温娜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感到了迷茫，她从没被在这么晚的时候召唤过。而且斯内普现在脸上满是一种怒气，还有一种——仇恨？ “福克斯小姐，你是故意替你的小伙伴隐瞒秘密的还是忘了告诉你的院长？”斯内普冷冷地说。 “什么？抱歉，教授大人，我没明白……” “显然，你的小伙伴，鼎鼎大名的救世主是不甘于平凡的。他用某些无耻的手段把自己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好参加这无比荣耀的比赛。” “教授大人，哈利从没和我们提起过他打算参赛。” 斯内普讥讽的一笑，他抱着肩膀说道：“也许，波特先生觉得不是什么事都应该告诉你。” 温娜皱起了眉头，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教授大人，他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他也不可能做到啊！那不是有邓布利多亲手画的年龄界限吗？就连增龄剂都能检测出来。据我所知，哈利根本不知道任何一种咒语或者魔药能伪装自己的年龄。我想，即使有那样的魔法能骗过火焰杯，也一定是非常高明的魔法，类似于……魂魄出窍？给杯子用的混淆咒之类的？可是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呢？” 温娜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是斯内普看起来却更生气了，他的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温娜。 “真让人感动啊，我都快哭了，你很着急维护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感情。 温娜微微张着嘴，愣住了，但是几秒钟之后，她突然醒悟过来。 “教授大人！我最维护的人是您。我崇拜的人是您，不是波特。我得一切都愿意毫无保留地献给您！不然您对我用摄神取念吧？我保证……” “够了！”斯内普吼道：“福克斯，你知道摄神取念是什么吗？你知道让一个人入侵你的大脑意味着什么吗？你最私人的秘密在那个人面前将不再是秘密。” 温娜眨眨眼。“可是，我在您面前没有秘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在您面前都不是秘密。您想读我的思想吗？请随意好了，这是我的荣幸。” 斯内普依旧严肃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神情才逐渐缓和下来。 “福克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要不就是我认为我知道。教授大人，无论因为什么，请别生气了。如果惩罚一下我可以让您心情舒畅的话，那就请惩罚我吧！或者您需要一个惩罚的理由？”温娜突然略带狡黠地一笑，她拎起了自己的袍角，那下面是光溜溜的两条腿。 “放下！”斯内普大吼一声。“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光着腿出来！” 温娜放下袍子，非常无辜地说：“因为我本来打算换衣服睡觉了啊！结果您叫我，怕您等着急了，所以直接套上长袍就来了。” 斯内普动了动嘴，似乎是想骂她两句，可是又不知道骂什么合适，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以后，不许随意对别人掀起衣服。也许福克斯太太忘了教你女性的矜持，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的性别。” “是，教授大人。可是教授大人不是别人，我只对教授大人这样。教授大人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干嘛这么生气嘛！” 斯内普感觉温娜就站在他心里一条线的旁边，这很危险，但是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最后还是又放任她这样下去。 “回去吧，波特如果有什么异常就立刻通知我。” “嗯……可是……可是教授大人，现在已经宵禁了，您得送我回去才行啊。不然我被费尔奇抓住那就……” 斯内普没说什么，他打开门，示意温娜一起走。 一路上，他几乎能听见温娜由于寒冷而牙齿打颤的声音。现在是十一月，空气阴冷潮湿。一想到那长袍下面的两条腿是光着的，他就感觉一阵莫名的生气。出于一种想要惩罚她一下的心态，斯内普没有给她施保暖咒。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半年里已经见过两次大腿了，这个福克斯就这么喜欢把她的大腿露给别人看吗？难道她想用这种方法引诱自己的教授吗？这也太愚蠢了。斯内普虽然在生理上来说完全正常，可他不是恋童癖，对于看一个十四岁女孩的大腿一点兴趣都没有。 斯内普的心里觉得不妥，大大的不妥。可是温娜的说辞又让他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这让他有些觉得羞耻，又有些自满。 成为某些人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特别的存在。这对他来说无比重要，他的人生目标不就是一直在刷存在感吗？存在感，是要在别人身上体现出来的。而温娜，是一个非常良好的载体。 即使他还是觉得某些地方隐隐有些问题，但最后还是决定忽略。 说起来，福克斯会不会冻感冒啊……斯内普突然有点后悔，应该给这个小怪物施个保暖咒的。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自从哈利成为勇士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似乎都无比恨他——温娜除外。可是这也没有什么效果，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不能改变斯莱特林那么多人的看法。这种情况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越演越烈，斯内普在刻意纵容着这种行为。 星期五的下午，午饭后，哈利和赫敏来到斯内普的地下教室，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等在教室外面，每个人的长袍前襟上都别着一枚很大的徽章。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 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喜欢吗，波特？”看到哈利走近，马尔福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别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斯莱特林们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最后哈利周围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眼的字——波特臭大粪。哈利觉得血液腾地冲上他的脸和脖子。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马尔福说，朝赫敏举起一枚徽章，“我有一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泥巴种把它给弄脏了。” “闭上你的臭嘴！马尔福！斯莱特林没有你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这是温娜的声音，她从斯莱特林的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以前她总是息事宁人的想要尽量和马尔福之间维持一种稳态，可是今天的事情彻底激怒了她。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你这个肮脏下流的小荡妇……” 这话简直太过分了，就连斯莱特林的很多女生都捂住了嘴巴。哈利多少个日子以来积压的怒火似乎突然冲破了他内心的一道堤坝。他想也没想自己在做什么，就伸手去掏魔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沿着走廊后退。 “哈利！”赫敏警告他。 “好啊，来吧，波特，”马尔福平静地说，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现在可没有穆迪在这里关照你了——你要是有种就动手吧——” 两人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同时，两人都采取了行动。 “火烤热辣辣！”哈利大喊。 “门牙赛大棒！”马尔福尖叫。 两根魔杖同时射出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马尔福的击中了赫敏。高尔大声惨叫着用手捂住鼻子，一个个丑陋的大疖子正从鼻子上冒出来——赫敏紧张地呻吟着，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赫敏！” 温娜赶紧上前，看看赫敏出了什么事。哈利转过身，看见温娜把赫敏的手从她脸上拉开了。那副模样可不好看。赫敏的门牙——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大——现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她的牙齿嗖嗖地变长了，越过下嘴唇朝下巴延伸，这使她越来越像一只海狸——赫敏紧张极了，摸了摸牙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马尔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球！你为什么不和我比试一场？嗯？”温娜愤怒地抽出魔杖指着马尔福。 “我对和你这种臭烘烘的小泥巴种决斗没兴趣，你的存在是斯莱特林的耻辱。”马尔福扬着下巴，似乎多看温娜一眼都嫌扎眼睛。 “是吗？那么你不想知道教授大人的两位学徒哪个更强一些吗？尊贵的——德拉科·马尔福，和卑贱的——温娜·福克斯。还是说——你害怕输给我？” “你撒谎！教父大人才不会收你这肮脏的泥巴种为学徒。”马尔福愤怒地将魔杖指向了温娜。 “粉身碎骨！” “盔甲护身！” 那一瞬间，马尔福的咒语眼看就击中了温娜，可是却被她的铁甲咒弹开，马尔福整个人都被震飞了出去。他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鼻子流出了鲜血。 “这里闹哄哄的在做什么？”一个轻柔而略带不耐烦的声音说。 斯内普来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争着解释。 “我的鼻子！您看我的鼻子！”马尔福站到了最前面。 斯内普伸出一根长长的泛黄的手指，点着马尔福说：“你来解释一下。” “波特和福克斯攻击我，先生——” “我们同时攻击对方的！而且马尔福侮辱温娜！”哈利大声抗议。 “——他击中了高尔——你看——” 斯内普仔细打量着高尔，此刻高尔的那张脸放在一本专门讲毒蘑菇的书中倒是挺合适的。 “快上医院去吧，高尔。”斯内普平静地说。“还有你，德拉科，去把鼻子处理一下。” “马尔福击中了赫敏！”罗恩说，“你瞧！” 他强迫赫敏把牙齿露给斯内普看——她拼命用手把它们遮住，不过很不容易，因为她的门牙已经越过了她的领子。潘西·帕金森和斯莱特林的其他女生压低声音，吃吃地笑弯了腰，在斯内普背后朝赫敏指指点点。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看赫敏，说：“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赫敏哀叫一声，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一转身，撒腿就跑，顺着走廊跑得无影无踪。 哈利和罗恩同时冲着斯内普大喊大叫，幸亏他们俩的声音在石头走廊里造成那么大的回音，幸亏在这样乱哄哄的噪声中，斯内普不可能听清楚他们究竟骂了他什么。不过，他还是猜出了主要的意思。 “让我想想，”他说，声音特别软绵绵、滑腻腻的，“格兰芬多学院扣去五十分，波特和韦斯莱各罚一次留校劳动。好了，快进去吧，不然就留校劳动整整一星期。” 哈利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这简直太不公平了。他走过斯内普身边，和罗恩一起来到地下教室的后面，把书包重重地扔在桌上。罗恩也气得浑身发抖——在那一刻，似乎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以前那样。然而，罗恩转过身，跟迪安和西莫坐到一起去了，留下哈利和温娜坐在一起。在教室的另一边，马尔福转身背对斯内普，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徽章，得意地笑着。波特臭大粪又闪烁发亮了，在教室这头也能看见。 “解药！”斯内普说，一边环顾着全班同学，他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冷却着令人不快的光芒，“你们现在应该准备好自己的配方了。我要求你们仔细地熬，然后，我们就选一个人来试一试……” 斯内普的目光与温娜的相遇了，温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配置出了解药，这还是之前斯内普手把手教她的。她猜斯内普想找哈利的麻烦，可是这药剂是他自己写的配方，无可挑剔，有什么可找的？她今天也很不满啊！赫敏是她的朋友，更重要的是，她是女孩，一个女孩的容貌是无比重要的。他可以罚他们，可以扣分，可是怎么能侮辱一个女孩的容貌？ 就在这时，地下教室的门被敲响，科林·克里维侧着身子闪进教室，朝哈利绽开笑容，然后朝教室前面斯内普的讲台走去。 “什么事？”斯内普不耐烦地问。 “对不起，先生，我要带哈利?波特到楼上去。” 斯内普的目光从鹰钩鼻子垂下来望着科林，笑容在科林热切的脸上消失了。 “波特还要上一小时的魔药课。”斯内普冷冷地说，“下了课他再上楼。” 科林的脸红了。 “先生——先生，巴格曼先生要他去，”他局促不安地说，“所有的勇士都要去的，我看他们是要照相……” “很好，很好，”斯内普厉声说，“波特，把你的东西留在这里，我要你待会儿再回来，试验一下你的解药。” “对不起，先生——他必须带着他的东西，”科林紧张地尖着嗓子说，“所有的勇士——” “很好！”斯内普说，“波特——带着你的书包，快从我眼前消失！” 哈利把书包甩到肩膀上，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当他走过斯莱特林们坐的桌子时，波特臭大粪的字样从四面八方朝他闪耀。对此，斯内普依旧视而不见。 斯内普瞪着哈利出了门，又猛的回过头。“温娜·福克斯，你似乎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像是的，教授大人！” “今天晚上，来我办公室，禁闭。” 温娜平静的看着斯内普的眼睛，说。“是，教授大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早就在人群外面看到了一切，他本来觉得哈利被马尔福教训一下是非常有意思的。可是当温娜和马尔福开始决斗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需要制止一下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温娜的铁甲咒居然能用的这么好，德拉科的咒语水平绝对不弱，可是温娜的铁甲咒却能完全将它防御住。也许——温娜最擅长的其实是最不显眼的，防御术？ 本来想表扬一下她的，可是她在闹什么脾气？ 她那是什么眼神？在生气？因为我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哼，好啊！看来你是需要一个禁闭了。 斯内普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当他感觉温娜的心没有偏向他的时候，他就气的要原地爆炸。这是为什么呢？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温娜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这不是她第一次站在这里。几乎每次她都是无比快乐和激动的，可是这次，她觉得充满了压力。 “觉得不满吗？福克斯小姐，关于我对你的小伙伴们的处理。”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声音冷漠的像是结了冰。 温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柔的声音问道：“教授大人，觉得我长得难看吗？”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温娜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教授大人觉得我长得难看，也会像对待赫敏那样对待我吧？马尔福少爷长得漂亮，所以即使同样身为斯莱特林，肯定也会比我更受到优待。更何况他还有高贵的血统，我却只是斯莱特林的一个污点。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崇拜者。我对您的崇拜，是否玷污了您呢？就像马尔福少爷说的，被泥巴种的手碰到都会嫌脏呢。假如……教授大人有一个格兰芬多的朋友，在她被骂做泥巴种的时候，您会袖手旁观吗？啊——对了，您是高贵的斯莱特林，怎么会有格兰芬多的泥巴种朋友呢？” 温娜并不知道斯内普的过往，她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对斯内普来说，每一个字都仿佛扎在了心上。 莉莉·伊万斯——如果当年，卢修斯·马尔福骂她是泥巴种，那么自己会袖手旁观吗？——不会。莉莉是他的信仰，是他晦暗生命中的一道光。 斯内普抬头盯着温娜，暗自思付着。哈利波特，也是温娜福克斯的一盏明灯吗？又或者他们的关系是相反的？那么自己又算什么？福克斯口口声声说的崇拜，还有她没说出口的爱慕，这些都是什么？笑话吗？斯内普总是要输给波特吗？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无论是爱慕与被爱慕…… 他从来都没打算过对温娜多么亲密，他只需要享受单方面的崇拜就可以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这么个愚蠢的小崇拜者。 在乎，在乎，他在乎，现在他发现自己在乎的要死了。只要一沾上和姓波特的抢东西他就觉得自己精神要炸裂了，他需要温娜·福克斯绝对的臣服，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温娜。”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威严。 温娜突然惊讶地抬起头，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非姓氏。 “是，教授大人。” “跪下。” 温娜愣了一下，然后顺从地跪了下来，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过来。” 温娜拽了一下自己的袍子，然后开始在地上爬行，一直爬到斯内普的腿边。 “抬头。” 温娜抬起头，正好看到俯视着她的，斯内普那威严而严肃的脸。 “你知道我今天很生气吗？” “知道，教授大人。” “我生气的时候想骂你你有意见吗？”斯内普用一根修长的泛黄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没有，教授大人！您随意。” “但是我现在懒得骂你，那么……现在，想办法让我心情好起来。” 温娜微微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地爬到了斯内普的桌子下，把头从他的两腿之间探了出来。 下一秒，斯内普就大吼起来。 “该死！福克斯，你在干什么？” 他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腰带扣，一只手把温娜从桌子下拎了出来。 “滚出去！马上！” 还没等温娜说出什么辩解的话，她就已经被斯内普扔到了办公室外面，然后那门紧紧地关上了。 温娜在门口愣了好久，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会错意了？啊，主人为什么不能把指令明确的说出来呢？这样怎么可能猜得到嘛！ 哎？等一下，我还在生气呢！居然就这么把我糊弄了！主人真狡猾！ 在那之后，一切仿佛又都恢复了正常，斯内普依旧带着一身坏脾气在城堡里走来走去扣学生们的分。周末的补习依旧在继续着，补习内容也更加多而杂了。斯内普也依旧不冷不热的称温娜为福克斯，依旧以各种理由找哈利的麻烦。 但是温娜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是斗火龙，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那就是哈利和罗恩终于和好了。 在海格的课上他们不得不把那些越来越危险的炸尾螺分装在不同的箱子里，因为它们相互残杀。就连温娜都非常讨厌它们，而且因为它们受了不少伤，有烧伤和刺伤，她很想把这事告诉斯内普，看他会不会心疼，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可是她又怕万一斯内普真的心疼了又会去找海格的麻烦。 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的，尤其是女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舞会而激动不已。可温娜除外，她在斯莱特林一个朋友都没有，而哈利和罗恩则整天抱怨着找不到舞伴，并且对温娜和赫敏视若无睹。 “不然我去邀请纳威吧？”温娜说。“女生如果一个人去舞会就要丢脸到家了。” “纳威已经有了舞伴了。”赫敏说。 “哦不……”温娜呻吟道。“难道我们是唯一没有舞伴的女生吗？这简直太可怕了。” “嗯……其实……”赫敏犹豫着。“其实我也有舞伴了……” “啊？什么？谁？什么时候？”温娜迅速问道。 “额……是……维克多·克鲁姆……哎呀，我不该说出来的，你要帮我保密啊！罗恩要是知道……” “啊……你太幸运了……”温娜用手捂住了脸，小声抽泣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大概是全校唯一一个没有舞伴的女生。想想马尔福他们会怎么说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别这样……我想一定还有谁没有邀请舞伴呢！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人的。” “哦，不会了。”温娜痛苦地呻吟着。“明天晚上就要开舞会了，还有谁会到这时候还不邀请舞伴啊！难道要我去邀请克拉布和高尔吗？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嗯？等等赫敏，你的门牙怎么好像比以前小了？” 赫敏捂住嘴轻声笑起来：“那天我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消除马尔福弄出的——那个问题的时候，她给我一面镜子让我自己看着，等门牙到了正常程度就告诉她，我就稍稍让她做过了一点。啊，爸爸妈妈不会高兴的，他们一直认为我应该带牙套。” “哎！……好吧，你有了舞伴，而且还变漂亮了。我就等着成为全校的笑话吧……” “温娜别这样，一定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温娜绝望的说。“我本来还以为哈利和罗恩会邀请咱们的，难道咱们不是朋友吗？他们又没有谈女朋友，邀请朋友去舞会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他们都是笨蛋！”赫敏也气呼呼地说，显然她同意温娜的话。 当然，有一个人是温娜想要邀请的。可是那个人请了也白请啊！他不会答应的。再说了，霍格沃茨从来就没有教授带学生跳舞的先例。温娜陷入了无比的苦恼中。 ————————————————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他并不是不懂这些，事实上，他昔日的同僚就有好这口的。曾经传到他耳朵里的只言片语足以解释温娜反常的行为，她还真是——不正常。 当温娜跪在他的腿间的时候，他迷茫了几秒钟。可是当温娜把手伸进他的大衣下面，开始解他的腰带扣的时候，他瞬间反应过来了。 这个福克斯，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她才十四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她的？她的父母看起来都正常的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了，这些用卑微的姿态侍奉男性的行为难道真的是本能吗？她天生就是这种人吗？ 多亏那天的事情后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否则斯内普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她了。说是恼火吧，可不知为什么又没办法对她真的发火，真是活见鬼了。 眼看着圣诞舞会就要来了，斯内普现在倒是很好奇哪个勇敢的雄性小生物来邀请温娜这个小怪物。 可是就在舞会的前一天晚上，他在一个空教室外听见了温娜和赫敏的对话。什么？没有人邀请这个小怪物？啧啧，女生一个人去参加舞会，这可够凄惨的。话说回来，难道那些男生都是瞎子吗？他的小崇拜者就差到了没人邀请的程度吗？ 斯内普站在门外，突然生起气来。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让温娜高兴起来，今天晚上就要举行舞会了，可还没有人邀请她。 中午的时候，温娜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斯内普叫到了办公室。她的眼睛还微微泛红，显然昨夜还哭过一场。 “你的舞伴是谁？”斯内普开门见山地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温娜的泪水立刻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咬着下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那干脆就别去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斯内普认为这是在安慰她，可是没想到，听了这话，温娜哭的更厉害了，整个人都抽抽搭搭起来。 十四五岁的少女是最麻烦的，你既不能把她们当做小孩子，又不能把她们当做大人。她们的心思幼稚而古怪，但又自以为是，而且根本不听人劝。 “你就那么想去跳舞么？”斯内普皱着眉头问道。 温娜抽泣着，点点头。 “德拉科邀请的谁？” “潘西·帕金森，他就算死也不会邀请我的，自从上次被我的铁甲咒击飞，他就非常恨我。我敢说，他现在巴不得我找不到舞伴呢。” “呵。”斯内普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我记得二年级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情诗呢，那位先生去哪了呢？” “啊？”温娜迷茫了几秒才回忆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她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谁，反正晚上就要举行舞会了，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人。” 斯内普考虑了一下，问道：“蒙塔怎么样？” “什么？您是说……斯莱特林的追球手蒙塔？” “嗯，不然马库斯也可以，但是他比你大的有点多，身高上可能不太合适。” 温娜挤出一个苦笑。“可是，可是教授大人，问题是，我怎么可能强迫斯莱特林的追球手或魁地奇队长甩掉他们的舞伴来邀请我跳舞呢？”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说道：“我能。” 温娜抬起头，缓缓睁大了眼睛盯着斯内普，然后逐渐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而同时她的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眼泪，这样子简直滑稽极了。 “好了，擦擦你的脸，告诉我你到底选哪个。” 温娜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抹脸，咧嘴一笑。“那必须是蒙塔啊！马库斯马上就毕业了，蒙塔是下一任队长的内定人选。我和马尔福未来的上司一起参加舞会，哈哈！想想他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很精彩。” 这一番话完全忽略了马尔福是斯内普可爱的教子这个前提，通常斯内普会极力维护自己的教子的。可是现在，他突然有点期待德拉科脸上憋屈的表情。和这个有点坏心眼的小崇拜者一起算计自己的教子，啧啧，不太合适呢！ “好了，收起你那卑劣的小心思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滚出去。” “是，教授大人！” 温娜临走之前还不忘规规矩矩的行个屈膝礼。 在晚饭之前，蒙塔就来邀请温娜了。看他那表情简直就像在邀请一只炸尾螺，可又得强迫自己尽量露出微笑。 “天呐！你是怎么做到的？”赫敏惊讶的目瞪口呆。“据我所知，蒙塔一星期前就邀请了拉文克劳的玛莉安·布莱尔。” “玛莉安……呃？就是那个有着漂亮金色长发身材高挑的女生？她的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大堆男生！”温娜努力的回忆着，玛莉安·布莱尔确实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孩。她比秋·张高一年级，而且也比她漂亮。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迷情剂吗？”赫敏搂着温娜的肩膀，把脸凑的很近。 “哦……其实，是斯内普教授命令的。” “什么？”赫敏捂住了嘴巴。“不会吧！这可太……惊人了，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对他说我很崇拜他，其实他开始向我推荐马尔福的。” “呃……马尔福。”赫敏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我当然说不行，后来就换成了蒙塔。虽然我觉得他也不讨人喜欢，但总比没有强。” “哈哈，你现在也成了斯内普教授偏爱的学生了。不过，我敢说蒙塔和玛莉安都气的要死了。” “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有舞伴了！他敢说个不字就死定了。”温娜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温娜本来以为不会出什么乱子了，于是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和赫敏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为舞会做准备。 宴会八点开始，可是，就在七点半的时候，斯内普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打开门，面前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黑发少女，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她头上那个手状的白骨发夹可是非常熟悉。 “福克斯！”斯内普有些吃惊，温娜看起来不像平时的温娜了。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露肩礼服长裙，裙摆上施了一个巧妙的小魔法而闪烁着点点金光。她的脸被涂抹的很白，眼影画的很重。黑色长发也被盘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露出了光洁的脖子。 可是现在，她的脸上露出一种委屈的，泫然欲泣的表情，为了不把妆弄花而努力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教……教授大人……” “还有半个小时舞会就开始了，你为什么不去等你的舞伴？” 温娜没有回答，而是拎起了裙摆。这个动作斯内普可是熟悉的很，前两次温娜这样拎起裙摆的时候他都一直看到了大腿根。他正要惊恐的制止，温娜却没有拎太高。她的裙摆下面，是一双光着的脚。 “你的舞鞋呢？” 不问还好，这一问，温娜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带着眼妆在脸上划出两道可笑的印记。 “进来。”斯内普把门开大，把温娜让进了办公室。他示意温娜坐在椅子上，把脚放在了椅子下部的横板上。 “我……我所有的鞋都不见了。我敢说那肯定是蒙塔干的，他巴不得我去不了舞会，这样他就可以和玛莉安跳舞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温娜的锁骨之间。那里还是稳稳当当挂着那颗扣子，和现在的衣服以及待会儿的场合都非常不相称。温娜显得很焦虑，她的手下意识地搓着那颗扣子，嘴唇在微微颤抖。 斯内普转身顺着楼梯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拎出一双拖鞋扔在温娜脚边——那是他的灰色短绒拖鞋。 温娜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可不能穿着这么大的男士拖鞋去参加舞会啊！ 斯内普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抓着她的脚踝把脚抬起来在拖鞋上比了比。然后站起来，挥了挥魔杖，那双大了很多的男士拖鞋立刻变成了一双女士高跟鞋。 温娜被斯内普刚才握住脚踝的动作吓傻了，那手掌的触感还留在她的脚踝，她的心砰砰的跳着，仿佛要冲出胸膛。 “试试看。”斯内普说。 她把脚伸了进去，大小正合适，她站了起来，还拎着裙摆。 斯内普皱着眉头端详着，似乎还不太满意。他又点了点魔杖，那双鞋的颜色立刻从灰色变成了金色，把红色礼服裙衬托的更加鲜艳。 然后，斯内普又皱着眉头看着温娜的脸，她的妆刚才哭花了，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重新画了。斯内普自己也不懂化妆的魔法，他只能挥挥魔杖把温娜脸上脏脏的痕迹清理干净了。现在，温娜的脸上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妆容，反而更适合她的年龄。 “谢谢教授大人！”这里没有镜子，温娜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好。“可是，可是……”她犹豫着。“舞会还剩十五分钟就开始了，蒙塔肯定已经和玛莉安去了礼堂……事实上，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脸再出现了……” “在这里等我一下。”斯内普转身又上了楼。 等他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礼服。那样式和他在决斗俱乐部穿的修身大衣非常像，但是面料似乎更挺括一些，而且扣子是金色的。 温娜惊讶的注意到，他的头发不再是油腻腻垂在两侧的。而是一副清爽干净的样子，发梢散落在肩头。他刚才洗头了吗？可他进去不超过五分钟，来得及吗？换衣服洗头发？ “走吧。”斯内普说着，伸出一只手臂。 ———————————————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打算跳舞，他准备好好的享受美食和蜂蜜酒，然后在舞会开始后不久就离开。但是温娜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蒙塔这个混蛋，居然敢忤逆他的命令，还用这样下流的手段企图甩开他的小崇拜者。好啊！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这个小混蛋了。斯内普恶劣的想象着当蒙塔看到温娜挽着院长的手出现在舞会上时脸上惊恐的表情。 还有她头上的发夹，脖子上的扣子，还有她脸上那种仿佛被梅林恩赐了的表情，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骄傲的斯莱特林院长，沉溺在掌控别人的满足感里。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温娜的个子不高，她和斯内普站在一起其实并不太合适。 这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次教授带着学生参加舞会，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教授。看蒙塔的那副表情，仿佛刚刚吃了一条鼻涕虫一样。至于马尔福，他只顾惊讶了，几乎忘了身边的潘西险些把她绊倒。 通常学生们都是坐在学生席位上的，可是斯内普硬给温娜在教师席上加了一个位子，就在他的侧后方。开始温娜觉得坐在这里不舒服，可是当她看到菜单的时候立刻就把这种不舒服丢在了脑后。 卡卡洛夫似乎总想和斯内普说话，可由于温娜在那里，又几次咽了回去。斯内普时不时扭头看看温娜，他可不希望这个不太聪明的小崇拜者因为紧张而露怯。但温娜一直在认真的享受美食，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 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诗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温娜兴致盎然地注视着她们。她突然发现其他桌子的灯笼都熄灭了，勇士们都带着舞伴进入了舞池。 温娜没指望斯内普真的邀请她跳舞，事情能到现在这样已经大大超出她的期望了。 可是斯内普扭过头来问：“你想跳舞吗？” 温娜用力点了点头。 “来。”斯内普伸出一只手来，温娜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福克斯，别笑的这么像个傻瓜。认真点，不许踩我的脚。” “是，教授大人。” 舞池中除了四位勇士和海格与马克西姆夫人的巨大组合，大概就是斯内普和温娜最显眼了。不光是怪异的师生的组合，还有那相差太多的身高以及红与黑的显眼配色。 斯内普的舞步非常娴熟流畅，温娜倒是经常跳错步子，要不是斯内普带着她几乎要跳不下来。 温娜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云端，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让她觉得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福克斯，别笑的像丢了脑子似的。”斯内普皱了皱眉头。“你跳错了好几步知道吗？” “嗯……我有点紧张……教授大人……对不起……” “该死……认真点！你要是敢踩我的脚，我就让你光着脚走回斯莱特林的宿舍去！” 温娜吐了吐舌头，幸好她没有踩到斯内普的脚。 他们一直跳完了前两首，第三首的曲子节奏快了起来，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拉着她走出了舞池。 温娜是识趣的，她恭恭敬敬地说：“教授大人，今天多亏了您，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 “明年把普通巫师等级测试顺利通过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斯内普语气轻松地说。 温娜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福克斯，去和你的小伙伴们玩吧，我看见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似乎和格兰杰小姐发生了争执，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温娜顺着斯内普的目光看去，确实罗恩和赫敏在争吵着什么，但是克鲁姆端着饮料过来，赫敏和他离开了。罗恩和哈利看起来都垂头丧气的，然后他们也离开了。可是主人通常不喜欢她和波特一行人混在一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斯内普没等温娜再说什么，就转身走出了礼堂。温娜注意到，卡卡洛夫也紧随其后，这会是个巧合吗？温娜突然意识到，斯内普也许是故意支开她的。 温娜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在这一次显现了出来，她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他们出了礼堂，然后在闪烁着仙女之光的玫瑰花丛中散步。温娜隐藏在茂密的花丛中，屏气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转过一个弯。斯内普手里拿着魔杖，把玫瑰花丛向两边轰开。他板着脸，表情很难看。许多花丛里传出尖叫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拉文克劳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内普凶狠地说——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跑过，“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又一个男生追着那女生而去。 “还有你们俩在做什么？”他一眼瞥见哈利和罗恩在前面的小径上，问道。哈利发现卡卡洛夫看见他们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惊慌。他不安地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后又把胡须缠在手指上。 “我们在散步。”罗恩不客气地对斯内普说，“这并不犯法吧？” “那就接着散步吧！”斯内普气呼呼地嚷道，然后大步流星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卡卡洛夫也跟着斯内普匆匆走开了。 对于他们的谈话，温娜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她在花丛里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人了才出来。她没有再回礼堂，而是转了个弯回了宿舍。她惊奇地发现，她所有的鞋子又都回来了。大概蒙塔被吓得不轻吧。 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温娜的好心情，她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回忆着今天那些美妙的瞬间。突然，她从床上跳起来，抽出魔杖，大喊一声。 “呼神护卫！” 只见浓郁的白光从魔杖尖上迅速汇集，形成了一只模糊的大型犬类动物。它围着温娜跑了一圈，然后从窗口跳了出去。 温娜张大了嘴忍不住笑起来，虽然这算不上是完美的守护神，可是已经有了大致的形体而不是一团白雾了。虽然面对真正的摄魂怪的时候精神难以集中的这么顺利，可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了。 如果能得到主人一个亲吻的话，大概面对一百只摄魂怪也能放出完美的守护神——温娜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早，温娜按照惯例去敲斯内普的门，这是送礼物的时间。斯内普似乎也还记得这事，所以那门迅速打开了，斯内普就在门后站着。 “进来。” 温娜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瞥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装完好的小小的礼盒。 “教授大人，圣诞快乐！”温娜双手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斯内普用魔杖点点，拆开了包装。那里面是一条手编的围巾，花色是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条纹。看起来很像学院统一发放的款式，不同之处就是这个做工更差，更难看。本应该绣着斯莱特林徽章的地方用金线绣着两个歪歪扭扭的s·s。斯内普打定主意就算全世界的围巾都消失了他也不会戴这个的，这两年福克斯送的手工品越来越多了，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从那个丑了吧唧的手帕到坐垫，难吃的饼干，扭曲的围巾，她难道以为这些扔了都没人要的玩意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看在她这么忠实的崇拜上简直都不想要。 斯内普忍不住回想起了福克斯太太，她做的饼干，煮的红茶，家里碎布拼成的沙发罩都是那么完美。这个温娜·福克斯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继承母亲的手艺？呵呵，为她将来的丈夫默哀一下。 温娜盯着桌上的礼盒，但是没有斯内普的命令她不敢擅自动。斯内普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然后用手点了点，示意她可以去拿礼物了。 温娜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那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色细链子，没有链坠。 “把你脖子上那根黑色绳子换掉。”斯内普说。“这个附有加固魔法，不容易断裂。” 原来如此，斯内普是要她给那颗扣子换个链子。温娜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在明目张胆的享受着主人的恩赐，好奢侈啊好奢侈。 “教授大人，您真是太好太好太好了！”温娜把链子换好，可是自己怎么也扣不上脖子后面的挂钩，比划了半天都不行。 斯内普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温娜走过来，转过身去，斯内普给她把挂钩扣好。“福克斯，我一直以为你的手笨仅限于手工制品方面，没想到已经到了连个扣都扣不上的程度，要是哪天你打算把打人柳的枝条嫁接到手上来代替它的话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吃惊。” 面对这种讽刺，温娜居然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还是算了吧！我对于自己的手已经自暴自弃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您呢吗？啊，对了！教授大人！给您看个好东西！”说完，她集中精神，释放出了那个刚刚开始成形的守护神。 斯内普扬扬眉毛。“你管这叫好东西？离成功还差的远呢！” 温娜丝毫没有觉得受到打击，反而笑道：“等教授大人给我创造了更快乐更强烈的记忆，我一定就能释放出完美的守护神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其实向他的小崇拜者隐瞒了很多事，比如他曾经是食死徒，比如是他的告密导致哈利波特成为孤儿，比如——邓布利多昨晚宴会后找他谈话。 这个老头的眼睛太毒，他总是能看到很深层次的东西，这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即使现在斯内普已经是一院之长，和邓布利多说话的时候也并不比十几年前舒服多少。 邓布利多显然是认为斯内普对温娜的态度非常可疑，他想确认斯内普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态。当听到斯内普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温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愚蠢的崇拜者的时候，邓布利多似乎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旋即又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中。 “西弗勒斯，越是看起来平凡的人，往往越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我们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滋生。你不要创造出一个你自己的翻版，现在这种形势下，我们禁不起背叛。”邓布利多郑重的警告他。 “那种情况不会出现，福克斯和我不一样。”斯内普丢下了这句话。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短暂的圣诞假期过去了，可是海格却没有再回来教授他们神奇生物保护课。因为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她把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嚷嚷了出去，而且大肆添油加醋。 温娜虽然很喜欢新来的教授带来的独角兽，可是她也和哈利一样担心海格。周六的下午，她和哈利，罗恩，赫敏去看望海格。 邓布利多也在那里，他一如既往的相信海格，并且拒绝了海格的辞职报告。在他们的劝慰下，海格终于重拾信心，准备回来继续教书了。 海格的问题解决的很顺利，但是温娜自己倒是有不少麻烦。 那天晚上，温娜去斯内普那里补习变形术。斯内普是温娜到目前为止接触到的最强的巫师，似乎根本没有他不擅长的科目。温娜觉得，即使让他去教变形术或者魔咒课也一样没有问题。 那天的变形术练习的很不顺利，温娜在把蟾蜍变成表的时候总是还留着一条腿什么的，所以她一直在练习，忘记了时间。 “最后一次练习，福克斯，如果这次再失败，明天早晨你就去围着黑湖跑一个小时！”斯内普严厉地说。 自从圣诞舞会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斯内普在温娜的面前在某些方面上开始不那么严谨了。比如他热的时候会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比如温娜在练习魔法的时候他偶尔会靠在扶手椅里打盹。 温娜嗯了一声，皱起眉头，努力集中精神。她在面对斯内普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一副丢了脑子的愚蠢崇拜者的样子，可是当她跟随斯内普学习的时候却又非常认真。就像现在，她专注于施法，对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了修长的脖子的斯内普毫无反应。这种反差性的专注力反而令斯内普异常的满意。 温娜举起魔杖，突然，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在这里待着。”斯内普说着，打开门出去了，温娜在后面听见了他的咒骂。 “费尔奇？出了什么事？”斯内普问。 “是皮皮鬼，教授，”费尔奇恶狠狠地咒骂着，“他把这只蛋从楼梯上扔了下来。” 斯内普快步上楼，停在费尔奇身边。“皮皮鬼？”斯内普的眼睛盯着费尔奇手中的金蛋，“可是皮皮鬼不可能闯进我的储藏室……” “这只金蛋原先在你的储藏室吗，教授？” “当然不是，”斯内普厉声地说，“我听见了一阵砰砰乱响，还有惨叫声———我刚走过我的储藏室时，看见火把亮着，一个柜门开着一条缝！有人在里面找东西！” “可是皮皮鬼不可能——” “我知道他不可能，费尔奇！”斯内普的声音又严厉起来，“我用咒语把我的储藏室封死了，只有巫师才能闯进去！我要你过来帮我搜查那个闯进来的人，费尔奇。” “我——好的，教授——可是——是这样的，教授，”费尔奇垂头丧气地说，“校长这次恐怕得听我的了。皮皮鬼偷了一个学生的东西，我这次可能有机会把他永远赶出城堡——” “费尔奇，我不管那个讨厌的专爱恶作剧的鬼魂。是我的储藏室遭到了——” 蹬。蹬。蹬。疯眼汉穆迪一瘸一拐地出现了。穆迪在衬衫式长睡衣外面披着他那件旧旅行斗蓬。“要举行晚会，嗯？”他粗声粗气地朝楼梯上面说。 “斯内普教授和我听见了一些声音，教授，”费尔奇立刻说道，“是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像往常一样乱扔东西——后来斯内普教授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储藏——” “闭嘴！”斯内普压低声音对费尔奇说。 穆迪朝楼梯前又移动了一步，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扫过斯内普，“我没有听错吧，斯内普？”他慢慢地问，“有人闯进了你的储藏室？”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冷冷地说。 “恰恰相反，”穆迪粗声吼道，“那非常重要。谁会闯进你的储藏室呢？” “大概是一个学生吧，”斯内普说。一根血管在斯内普油亮亮的太阳穴上可怕地跳动着，“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我私人储藏室里的魔药配料不见了……毫无疑问，学生想制作违禁魔药……” “你认为他们在寻找魔药配料，嗯？”穆迪问，“你的储藏室里没有藏着别的东西吧？” 斯内普土灰色的面孔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砖红色，太阳穴上的那根血管跳得更快了。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藏，穆迪，”他用一种低沉而阴险的声音说，“你不是亲自把我的办公室搜了个底朝天吗？” 穆迪的脸扭曲着，挤出一个笑容。“这是傲罗的特权，斯内普。邓布利多叫我密切监视——” “邓布利多恰好很信任我，”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相信是他吩咐你搜查我办公室的！” “邓布利多当然相信你，”穆迪吼道，“他是个很轻信的人，是吗？总认为应该给人第二次机会。可是我——我认为有些污点是洗不掉的，斯内普。有些污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斯内普突然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猛地用右手抓住左胳膊，就好像胳膊突然疼痛难忍似的。 穆迪大笑起来。“回去睡觉吧，斯内普。” “你没有权利支使我去任何地方！”斯内普嘶嘶地说，松开胳膊，似乎对自己感到很恼火，“我和你一样有权在夜里巡视这所学校！” “那你就尽管巡视吧，”穆迪说，但他的声音充满威胁，“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在漆黑的走廊里碰到你……” 斯内普回来的时候非常恼火，他突然盯着温娜问道：“你都听见了？” 温娜点点头，实际上，他们吼得那么大声，只有聋子才听不见。 斯内普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他问道：“你怎么看？关于穆迪说的那些话。” 温娜皱起眉头，她有些迷茫，她以前听说过一些关于斯内普背景不干净的传闻，但是从未被证实过。她没有直接回答斯内普的话，而是反问道：“教授大人，您受伤了吗？”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指尖在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他很恼火地用双手抱住了肩膀。 “教授大人，我不知道穆迪为什么对您这么充满敌意。但是我喜欢您，非常非常喜欢，您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教授了。所以，请您别太在意那些对您不友好的人了吧！邓布利多说过他每天都要收到指责他教育方式有问题的匿名信，要是他把这个当回事还不得天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啊！” “别拿我和邓布利多比！”斯内普烦躁地说。 “其实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您要是哪天想竞争校长的位置，我肯定投您的票。”温娜耸耸肩。“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今年可能会倒霉，很严重的那种。所以，您还是别去在意别人的恶意攻击，多关心一下您忠实的崇拜者吧！” “是吗？我不知道福克斯小姐什么时候有了预言的能力。”斯内普讥讽地说。 温娜讪讪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钟表，这次的变形看起来是完全成功的，没有再留下个蟾蜍腿什么的。斯内普抽出魔杖戳了戳那个钟表，它发出含糊不清的呱呱声。 “明天晚饭后再过来。”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周日晚上？可是马尔福……” “他的补习被取消了，他上个学期总成绩是年级第二，早就甩你十条街了。” “嗯……好吧，其实我很高兴啊！周日也能见到您，不然我下次考倒数第一？这样您是不是每个晚上都给我补习？” 斯内普冷笑道：“那我就把你开除出我的学院。走吧，早就过了宵禁时间。” “您得送我回宿舍啊……” “嗯。” “那个……教授大人……” “什么事？” “我今天忘了告诉您！您的喉结好好看啊！” “……” ———————————————— 西弗勒斯·斯内普心情复杂，穆迪明里暗里的都认为他一直忠于黑暗阵营。而这些话，都被他的小崇拜者听去了。 温娜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她总是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崇拜和喜欢，从未迟疑过，这让人很心安。 可是她又知道多少呢？如果她看到自己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呢？她还会这么一如既往的崇拜他，信任他吗？他不确定。 温娜说她今年会倒霉，这个小怪物在胡说什么啊！圣诞刚过，今年才刚刚开始。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最后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啊！什么叫我的喉结好好看？下次如果我脱了袜子她会不会说我的脚指头好好看？真是脑子有病……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温娜才知道了昨天夜里的骚乱是哈利搞出来的。不过哈利已经弄清了那个金蛋的秘密，剩下的只有—— 2月24日那天，哈利怎样才能在水下存活一个小时。 罗恩倾向于再一次使用飞来咒——哈利跟他们说过水肺的作用，罗恩认为哈利完全可以从附近的麻瓜城镇弄一套水肺过来。 “可是哈利不可能在一小时之内就学会使用水肺啊！我听说那玩意沉得很！”温娜说。 赫敏指出，即使哈利在规定的一小时内学会了怎样操作水肺（这是不可能的），他也肯定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因为他违反了《国际魔法保密准则》——一套水肺嗖嗖地穿过乡村朝霍格沃茨飞来，要想不被麻瓜看见简直是白日做梦。 “当然啦，最理想的办法是让你自己变形，变成一个潜水艇什么的。”赫敏说。“要是我们已经练习过人类变形就好了！可我们要到六年级才讲到这个内容呢，而如果你没有完全掌握就擅自给自己变形，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我可不愿意脑袋上支棱着一个潜水望远镜走来走去。”哈利说，“我想我可以在穆迪面前攻击别人，这样他就会给我变形了……” “不过，我认为他可不会让你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温娜摇摇头。“这是巫师的比赛，肯定能用巫师的方法解决！” 就这样，四人又一次埋头钻研那些布满灰尘的大部头书，寻找一个能使人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的咒语。哈利还请麦格教授给他写了一张纸条，批准他使用禁书区的藏书，甚至还向那个长得像兀鹫的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请求过帮助——然而，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使哈利在水下待一个小时还能活着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这样忙活了整整一个多星期还毫无所获的时候，斯内普的生日到了。在1月8号的晚上，温娜突然大声合上一本书然后吃惊地说。 “天呐，我真傻！” 这声音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哈利问。 “我可以去问斯内普教授啊！他肯定知道有什么魔药能让你在水下呼吸一小时！” “好主意，你可以去试试！”哈利这样说着，但是他认为即使斯内普知道方法也不会告诉她。 温娜知道斯内普讨厌哈利，所以，她是想了个别的办法去问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用力把眼睛揉的红红的，然后拿着礼物，敲响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 1月9日，斯内普的生日，自从温娜入学，她每年都会准时来送礼物。这次她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斯内普站在门后，显然是在等她。 “教授大人，生日快乐！”温娜双手递出礼物，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当然发现了她的反常，他皱了皱眉头，示意温娜进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 温娜咬着下嘴唇，一副非常羞怯的样子，轻声说：“我……昨晚……梦见您了。” “哦？”斯内普挑挑眉毛，音调略微上扬。“梦见我和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 “我……我梦见您掉进河里淹死了……我没办法……就……就……”温娜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 “只是个梦而已。”斯内普的声音轻松起来，他没有再看温娜，而是拆开了礼物盒。他以为这次又是温娜自制的丑陋不堪的手工品，但是出乎意料。 那是一件男士白衬衫，出自凡脱成衣店，材料一般。当然了，温娜的钱不富裕，这个价位对她来说已经够高的了。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件衬衣，在领口下面发现了及其难以察觉的两个绿色的ss，绣的歪歪扭扭，显然是出自温娜的手。 “教授大人……”温娜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能在水里呼吸的魔法呢？我也好怕自己会掉进水里淹死啊！” “等你六年级的时候会学到人类变形，把头变成鱼就可以了。好了，别再为一个梦而烦心了，去吃早餐吧！” 但这个答案相当于没有，哈利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人类变形。 幸好，在最后的关头，多比把腮囊草给了哈利，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只不过由于温娜一直和哈利埋头图书馆，直到比赛前十分钟多比叫醒了哈利，但没叫醒温娜，导致温娜在图书馆一直睡到了比赛结束。但温娜不会因此生气，她衷心的为哈利感到高兴。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的一个下午，温娜去上下午的最后一堂课——两节连在一起的魔药课。当她顺着台阶走向地下教室时，看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教室外面，和潘西为首的那帮斯莱特林们聚在一起。一边看着什么，一边咯咯笑着。 潘西那张狐狸脸兴奋地从高尔肥阔的后背旁探了出来。“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聚成一堆的斯莱特林们散开了。温娜看见哈利，罗恩，和赫敏过来了。潘西手里拿着一份杂志——《巫师周刊》。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潘西大声说，把杂志扔给了赫敏。赫敏伸手接过，显得有些惊慌。就在这时，地下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招呼大家进去。 斯内普刚转身在黑板上写出今天要制作的魔药的配料，赫敏就急忙在桌子底下翻开那本杂志。终于，赫敏在杂志中间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温娜，哈利和罗恩也凑了过去。在哈利的一张彩色照片下面，是这样一篇短文：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 整篇文章用尽了恶心的形容来说明哈利，赫敏，克鲁姆的之间的三角关系，甚至把温娜牵扯了进去。 来自斯莱特林的小女巫，温娜·福克斯，哈利·波特的忠实崇拜者，从一年级开始就和他形影不离。不知当她知道赫敏格兰杰与哈利波特的关系之后还能否继续与格兰杰小姐的友谊？ “什么鬼……难道我跟你要过签名照吗？哈利？”温娜皱着眉头问。 “没有。”哈利愤愤地说。“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不过，事情有些古怪，”十分钟后，赫敏举着捣锤，停在一碗圣甲虫上，说道，“丽塔?斯基特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罗恩迅速问道，“莫非你真的在炮制春药？” “别说傻话，”赫敏不耐烦地说，又开始捣她的甲虫，“不对，真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威克多尔邀请我暑假去拜访他呢？” “什么？”罗恩说，当啷一声，他的捣锤重重地掉在桌上。 “格兰杰小姐，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许在我的课堂上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斯内普趁他们谈话的当儿，悄没声儿地走到他们的桌子旁，全班同学都回过头来望着他们。 “呵……还躲在桌子底下看杂志？”斯内普又说道，一把抓过那本《巫师周刊》。“格兰芬多再扣掉十分……不过，当然啦……”斯内普的目光落到丽塔?斯基特的那篇文章上，黑眼睛顿时冒出光来。“波特需要收集剪报嘛……” 地下教室里哄响着斯莱特林们的笑声，斯内普的薄嘴唇也扭动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斯内普大声念起了那篇文章。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天哪，天哪，波特，你又犯什么毛病了？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斯内普每念完一句都停顿一下，让斯莱特林们笑个够。这篇文章经斯内普的嘴一念，效果更糟糕十倍。奇怪的是，当他念到温娜那一段的时候，居然直接跳过去了，只字未提。 “……对哈利?波特存有良好愿望的人们希望，下次他再奉献真情时，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多么动人啊，”斯内普讥讽地说，一边在斯莱特林们的阵阵狂笑声中把杂志卷了起来，“哼，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三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了。韦斯莱，去教室最后面。格兰杰小姐，你坐在帕金森小姐旁边。波特——坐在这里不要动。福克斯小姐，来我讲台边的桌子，别让那些满脑子风流韵事的人影响了你。好了，快行动吧。” 当全班差不多都安静下来后，斯内普俯下身，用轻柔却愤怒的声音对温娜说，“尽管你的朋友小有名气——可如果我发现你闯进我的储藏室——” “我从来没有偷进过您的储藏室！”温娜惊讶地抬起头盯着他。 “别对我撒谎，福克斯小姐，别对我说谎。”斯内普压低声音说，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狠狠瞪着温娜的眼睛，“鳃囊草，你以为这是随便哪个草丛里就能找到的吗？” “教授大人，我没有说谎。”温娜放下手里的工具，平静而忧伤地看着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的眼睛闪了闪。他把一只手伸进他的黑袍子里面——接着她看见斯内普掏出一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是一种清澈透明的药剂。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温娜？”斯内普说，那双眼睛里又闪着愤怒的光芒。 “不知道，教授大人。” “这是吐真剂——一种教你说实话的药剂，效果奇强，只要三滴，就能使你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秘密，让全体同学洗耳恭听。”斯内普冷冷地说，“当然，对这种药剂的使用，魔法部有十分严格的规定加以控制。但是你必须格外留神，不然我就会失手，”——他微微摇晃着水晶瓶——“倒在你晚餐的南瓜汁里。然后，福克斯小姐……然后我们就会弄清你究竟去没去过我的办公室了。我——不允许任何背叛，任何。” 温娜的鼻子抽了抽，她强忍住眼泪，酸涩地说：“那么，您就用吧。您明明知道，我死也不会背叛您的。如果您那么做，也会听见我在所有人面前诉说我对您的爱慕。”最后几个字她说的轻不可闻，似乎只是动了动嘴唇而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斯内普突然颤抖了一下，仿佛被刺到了一样，接着，他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他正要说什么，这时，教室外有人敲门。 “进来。”斯内普用他惯常的声音说。 门开了，全班同学都扭头看去。卡卡洛夫教授走了进来，大家望着他走向斯内普的讲台。他用手指卷动着他的山羊胡须，显得焦躁不安。 “我们需要谈谈。”卡卡洛夫刚走到斯内普身边，就唐突地说。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听见他说的话，所以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动，这就好像他是一个很蹩脚的腹语专家。 “我下课以后再跟你谈，卡卡洛夫。”斯内普小声说，但卡卡洛夫打断了他。 “我想现在就谈，趁你无法溜走的时候，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着我。” “下课再说。”斯内普严厉地说。 卡卡洛夫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斯内普显得很生气。 在那两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卡卡洛夫一直在斯内普的讲台后面徘徊。他似乎决意不让斯内普下课后溜走。温娜不小心把装犰蜍胆汁的瓶子打翻了，所以，当其他同学都闹哄哄地朝门口走去时，她还蹲在坩埚后面，用抹布擦地。 “什么事这样紧急？”斯内普压低声音对卡卡洛夫说。 “你看。”卡卡洛夫说，温娜从坩埚边缘偷偷望过去，看见卡卡洛夫撩起长袍的左边袖子，给斯内普看他小臂上的什么东西。 “怎么样？”卡卡洛夫说，仍然很费力地不让自己的嘴唇移动，“看见了吗？从来没有这样明显，自从——” “快藏起来！”斯内普恶狠狠地说，那双黑眼睛扫视着教室。 “可是你一定注意到了——”卡卡洛夫语气焦虑地说。 “我们以后再谈，卡卡洛夫！”斯内普厉声说，“温娜！你在做什么？” “我……我的犰蜍胆汁撒了……”温娜举起手里的湿抹布给斯内普看，她的声音还挂着哭腔。 卡卡洛夫转了个身，大步走出了教室，他看上去既担忧又恼火。 “那么，福克斯小姐，你又增加了偷听教授说话的坏毛病。”斯内普盯着温娜，冷漠地说。 温娜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滚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爱哭了，这可真让人恼火。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挥挥魔杖把地板清理干净，然后俯下身，从温娜手里拿走了抹布。 “告诉我，福克斯小姐，你和波特先生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只是朋友！您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是……”温娜急于解释，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他突然用轻柔的声音说：“温娜，衬衣很合适。” 温娜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她看见斯内普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温度。 ———————————————— 西弗勒斯·斯内普添了一个新毛病，那就是尽情的捉弄他的小崇拜者。把温娜逗弄的心惊胆战，委屈吧啦，眼泪汪汪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笑。 但是这次他真的动怒了，因为他以为温娜替哈利偷东西，而且不肯对他说实话。这种事不管出在谁的身上，都不会比出在温娜身上更让他愤怒。他已经习惯了一眼看透这个小姑娘，习惯了她在他的面前毫无秘密。他不能允许欺骗和背叛，一丁点都不能。 幸好温娜确确实实毫不知情，斯内普心情大好。本来他还想再逗弄一下她的，可是卡卡洛夫非得来和他谈话。有什么好谈的，这个懦夫，看他那个废物的样子，懒得理他。 （原著里就是多比给哈利的腮囊草，电影里改成的纳威，在这里我用的是原著的设定。）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吃早饭时，送信的猫头鹰们飞来了，赫敏急切地抬起头。她似乎有所期待。 赫敏说，“我订购了一份《预言家日报》。现在什么事情都从斯莱特林们那里知道，我烦透了。” “好主意！”哈利说，也抬头望着那些猫头鹰，“嘿，赫敏，我觉得你运气不错——” 一只灰色猫头鹰朝赫敏飞来。 “可它并没有捎来报纸呀。”她说，显得有些失望，“它——” 没想到灰色猫头鹰在她面前的盘子上落定后，紧接着又飞来四只仓猫头鹰、一只棕褐色猫头鹰和一只灰林猫头鹰。 “你究竟发出了多少张订购单？”哈利说着，一把抓过赫敏的高脚杯，免得被这一大群猫头鹰打翻。它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面挤，想第一个把信送到她手里。 “见鬼，到底怎么——”赫敏说着，接过灰色猫头鹰送来的信，看了起来，“哎呀，哎呀！”她气急败坏的说，脸色变得通红。温娜听到声音，迅速从斯莱特林的长桌边跑过去。 她把信塞给温娜，温娜看到那不是手写的笔迹，而仿佛是用《巫师周刊》上剪下来的字母拼成的。 你是个坏女孩。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更好的姑娘。滚回你的麻瓜老家去吧。 “都是这类的信！”赫敏把信一封封拆开，绝望地说，“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比你这种货色强百倍的姑娘……应该把你放在绿藻里煮一煮……唉哟！” 她刚打开最后一个信封，一股黄绿色的液体喷到她的双手上，发出刺鼻的汽油味，她手上立刻冒出黄黄的大水泡。 “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罗恩说。他小心地拿起信封，闻了闻。 “哎哟！”赫敏叫道，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她拿起一块餐巾擦去手上的脓水，但手指上已经布满厚厚的、疼痛难忍的疮疤，看上去就像戴着一双疙里疙瘩的厚手套。 温娜想了想，居然把自己的手伸出去，也沾上了些，她的手立刻也肿了起来。 “天呐，你疯了吗？你们最好赶紧上校医院去，”哈利说，这时赫敏周围的猫头鹰一只只地飞走了，“我们会跟斯普劳特教授说明情况的……” 温娜当天晚饭后就又跑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她隐约觉得似乎每次只要她一哭，斯内普就会心软一些。 果然，当她眼泪汪汪，伸出那双疮疤还未完全褪去的手的时候，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示意温娜坐下，然后他自己去架子上找到一瓶药水。“这是改良后的去疤药剂，比庞弗雷夫人那里的效果更强，很快你的手就能好起来，不过……用的时候会很疼。” “没关系，我想快点好起来。”温娜把双手放在了桌面上。 斯内普把药剂倒在一个水晶碗里一些，然后用一个独角兽尾巴毛做的小毛刷子蘸着药液往温娜的手上涂抹。他涂的很仔细，眼神非常专注。 温娜的手像被火烧了一样疼，可是她觉得如果每天都能被主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宁可忍受这种疼痛。 “是谁给你寄的恐吓信？”斯内普突然问，但手上没有停，依旧给她涂抹着药水。 “我不知道，没有署名，而且是用剪报拼成的，她们肯定不会想透露姓名的。” “为什么要寄给你而不是格兰杰小姐呢？” “赫敏也收到了，特别特别多。我们两个这个可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因为里面的东西一样。” “信呢？” “扔了啊，难道我还留着它？”温娜尽量使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些，希望斯内普不要看穿她在说谎。其实根本没有人给她寄恐吓信，都是寄给赫敏的。 不过斯内普仿佛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他给温娜涂好药水之后，就盯着她的手。那些强力药水确实非常有用，很快，手上剩余的疮疤就消失了，露出了微微发红的正常皮肤。 斯内普似乎还不太放心，又抓着温娜的手腕，把她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放下。虽然他是隔着衣袖抓的手腕，但是这个关心的，有点“亲密”的举动，也已经让温娜激动的心跳加速了。 “福克斯！福克斯？你被施了夺魂咒吗？”斯内普严厉的声音响起，温娜终于回过神来。她看见斯内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满眼都是戏谑。 “福克斯，我希望你离波特远一点。” 温娜一脸茫然。“可是…他只是我的朋友啊…为什么？” 斯内普感觉怒意又上来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如果你离他远一点就不会受这个罪了。” “教授大人是在心疼我吗？”温娜的眼睛突然冒出亮光来。 “如果福克斯小姐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的话，那么很有必要有人来指导一下你。” 温娜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但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像斯内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我心疼你”这种话？这是要吓死人的。 温娜一本正经地说：“教授大人，我和哈利是朋友，您要我离他多远呢？五英尺？还是十英尺？” “福克斯，我命令你离波特远一点，能多远就多远！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也不想听你讨价还价！”斯内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是，教授大人！” 那天温娜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陀螺。斯内普告诉她这是一个检测恶咒和危险品的装置，以后打开信封和包裹之前必须先用这个测试一下。如果有危险，它就会旋转起来。 温娜觉得，受这个伤绝对是值得的。 邓布利多又和哈利谈话了，而哈利带回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食死徒。虽然邓布利多说他完全信任斯内普，可是哈利和罗恩依旧保持怀疑态度，而赫敏比较中立。至于温娜，她的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六的晚上，她又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这次她要练习一个障碍咒，可以把飞过来的东西停住。当斯内普给她仔细讲解并示范之后，她没有动，而是望着斯内普一言不发。 斯内普皱起眉头。“福克斯，如果你不练习的话以后就别来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了。” “教授大人，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斯内普被温娜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糊涂了。 “您……以前……是……食死徒”这几个字非常轻，非常轻，但是落在斯内普的耳朵里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他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看来这位波特先生打探别人秘密的本事越来越大了，那么，福克斯小姐，你打算怎么做呢？告发我？” 温娜摇摇头。“不，我……愿意相信您。” “哦？”斯内普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相信我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您不坏。” 斯内普几乎要被这句话气笑了，不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用“不坏”来形容他了。而他自己，也根本不屑于去做一个“好人”，他只是做他想做的事，做他认为对的事，仅此而已。莉莉曾因为他的选择而与他分道扬镳，看来今天，他会失去这个小崇拜者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福克斯？”斯内普戏谑地问。 “我……我能看一下那个……黑魔标记吗？”温娜结结巴巴地问。 她本来以为斯内普会拒绝她，然后把她扔出去。可是，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斯内普解开了袖口的扣子，然后把左臂的袖子挽了上来。他的小臂上，那个骷髅和蛇的标志清晰可见。 温娜贴了过来，把脸凑的很近。斯内普以为她只是想看的更清晰，可是就在下一秒——温娜把嘴唇贴了上去。 斯内普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臂，温娜满脸通红。 斯内普略带轻蔑地问：“怎么？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向黑魔王效忠？” 温娜用力摇摇头。“我这辈子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您……我想……为您……为您……” “为我？”斯内普的声调又微微上扬了，他放下了衣袖。“那么现在，先为我把这个障碍咒练会了，否则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温娜突然觉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刚吻了斯内普的手臂，而且没有被赶出去，明天还可以来。这次铤而走险果然是值得的。 ————————————————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吻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艾琳·普林斯还活着的时候。 他没有发火，没有把温娜赶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他抬起手臂，盯着那里出神了很久。那一小块被碰到的皮肤仿佛被火烧过一样的灼热，这算什么？他还以为这个小崇拜者会被吓跑。可是她不但不会把事情到处张扬，反而还跑来表忠心。这样让人怎么生气？ 斯内普的耳边不断回响着温娜的话。 我这辈子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您。 这话也够狂妄了，这小姑娘怎么就能断言自己的一生呢？不过这种狂妄，让他觉得，很自满。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6月24日临近了，哈利即将迎来第三个项目，而温娜和罗恩，赫敏在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尤其是他们没有练习恶咒用的假人，哈利不得不对着罗恩练习，而在罗恩实在爬不起来的时候，温娜上去顶替了他。 “我觉得我要欠你们一辈子的情了。”哈利愁眉苦脸地说。 “也没那么严重。”温娜揉着酸痛的肩膀说。“等比赛结束了，让我和罗恩每人揍你一顿就好了，用拳头的那种。” “十顿都可以。”哈利咧嘴笑道。 就在6月23日的晚餐时，温娜站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不顾别人的闲言碎语，向哈利真诚的祝福他明天能够旗开得胜。可是就在这时，赫敏又收到了恐吓信。那只猫头鹰还没来得及扔下大信封，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就朝着赫敏砸了下去。温娜感到那个小陀螺在她的口袋里飞速旋转起来，这个球肯定很危险。 赫敏是坐着的，拔出魔杖的速度比温娜稍微慢了一点，她刚来得及抽出魔杖，就听见温娜说出了一个击飞咒。只见那个水晶球被打飞到了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砰地一声炸开了。 黄绿色的，带着刺鼻气味和腐蚀性的液体喷洒在赫奇帕奇的学生身上。而坐在正下方的，很不幸——正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邓布利多没在教工餐桌上，斯内普迅速冲了下来，他捂着嘴，皱着眉头说：“亡灵蚀液！要尽快用净化剂冲洗！” 学生们被腐蚀液淋到的地方立刻皮开肉绽，连桌子都被腐蚀出了大洞。 “哦不——”温娜捂住了嘴巴。 “天呐，这太恶毒了！”赫敏气愤地说，这个可怕的信封本来是寄给她的。如果这么大量的腐蚀液都淋到她身上，恐怕要脱下一层皮肉了。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维持着秩序，把学生们送去了校医院。而斯内普愤怒地扭过头，盯着温娜这一行人。 “蓄意伤害同学！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那是别人寄给赫敏的恐吓信！”哈利不甘地喊道。 “我希望下次格兰杰小姐能自己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斯内普恶狠狠地说，然后他严厉地对温娜说：“福克斯小姐，跟我来！” 温娜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跟着斯内普，她气喘吁吁，内心忐忑不安。 “教……教授大人！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闭嘴！” 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温娜走了进去，斯内普在后面狠狠关上了房门。现在，他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怒气冲冲地盯着温娜。 “那么，福克斯小姐，这又是你们耍的什么把戏？”斯内普的声音是冷冰冰的。 “我没有……”温娜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嗡嗡。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和伟大的救世主合谋算计塞德里克·迪戈里？你们用一个蹩脚的小把戏让所有人都相信那是寄给格兰杰小姐的恐吓信，然后又十分“凑巧”的让它在赫奇帕奇的桌上炸开，又十分“凑巧”的大部分淋在另一位勇士头上？”斯内普摇着头，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为了帮哈利·波特赢得三强争霸赛不择手段！我想那个攻击维克多·克鲁姆的“意外”也是你们制造的吧？那么你们在芙蓉·德拉库尔身上又动了什么手脚呢？” 温娜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最后又自嘲地摇摇头。“我们没有做。” 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她不愿意再去辩解什么。 “你知道亡灵蚀液的效果吗？”斯内普问。 温娜摇摇头。 “巨大的腐蚀性，即使有净化药剂也恢复的很慢，虽然外伤不会致命，但是——明天的比赛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就不能过几天再比吗？等塞德里克·迪戈里伤好了。”温娜嘟囔着。 斯内普讥讽的一笑。 “从现在开始直到第三个项目结束，禁止离开我的办公室一步。” “什么？可是晚上……” “晚上？那么，我恐怕你只能睡地板了，我必须保证你不再溜出去搞破坏。而且，我想麦格教授需要一些——善意，的提醒。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目前需要24小时的监视，直到比赛结束之前，你们几个都别想再搞出什么情况来。” “这么说，我不能去看比赛了？”温娜沮丧地问。 “是的。” “教授大人！” “嗯？” “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我没有说谎。”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沉沉的说：“嗯，我知道了。” 就像斯内普说的一样，当天晚上，温娜没能回宿舍，但是至少斯内普没有让她真的睡地板。他允许温娜使用他的盥洗室，给她准备了寝具，并且把扶手椅变成了单人床给她用。 对温娜来说，即使是睡在办公室里，只要一想到那楼梯之上就是主人的卧室，她就激动的睡不着觉。至于不能去观看第三个项目，那已经不算什么了。 前半夜她差不多都是处于亢奋的状态，有一次她仿佛听到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就赶紧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就这样，后半夜温娜才由于疲惫而缓缓入睡。 决赛当天，斯内普没有叫醒温娜，而是给她留了早饭，悄悄出去了。所以当温娜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她吃着已经凉掉的三明治和柠檬汁，想着比赛结果会怎么样。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斯内普面容严峻地站在门口，温娜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赶紧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下。 可是从斯内普的身后冲出来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激动地握住了温娜的手，然后不住地说着谢谢。 温娜迷茫地望向斯内普，然后发现门口还站着另一个人，身材高挑匀称，但脸上还缠着绷带。她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那是被亡灵蚀液伤到的塞德里克，而面前的中年夫妇是他的父母。 斯内普把激动的夫妇送出了办公室，然后向温娜简单解释了一下发生的事情。温娜听后沉默了几秒，然后绽放出了一个笑容。 “这么说，多亏了我误伤了塞德里克，导致他比哈利慢了一步，否则现在他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 “难怪他的父母这么感谢我。”温娜说。“但是教授大人……哈利说的是真的吗？神秘人真的复活了吗？他会卷土重来的是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斯内普皱起眉头。“既然比赛结束了，而波特先生也获得了奖杯，那么，你现在也可以走了。” “可是教授大人……”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办公室门打开了，显然是不想继续谈话了，温娜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但是她并不是毫无办法，她可以去问哈利。 在暑假回家的火车上，他们又坐在了一起。 “卡卡洛夫逃跑了。”哈利说。“他也是食死徒，而且是个叛徒。” “跑了就跑了吧，反正阿姆斯特朗的学生也能回去。”罗恩毫不在意地说。 “我从没想过斯内普居然也是邓布利多这边的。”哈利说。 “那么你现在可以想想了。”温娜说。“前些日子他已经给我看过黑魔标记了。” “什么？”赫敏非常吃惊。“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相信你呢？肯给你看这么私密的东西。” 温娜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也非常的相信他。” ———————————————— 西弗勒斯·斯内普意识到一个严峻的时代来临了，他在这些年里一直蛰伏着，等待着，邓布利多预言过的，黑魔王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现在，他要履行诺言了，尽他应尽的义务。可是温娜·福克斯——这个一根筋的小崇拜者怎么办呢？如果取消了她的假期补习，她一样会每天跑来送花吧，搞不好还会天天掉眼泪。这个情况，一样的危险。 斯内普突然开始有点后悔和温娜走的太近了，可是同样有一个他无法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在这个严峻的时候，唯一能让他切实的感到一点点放松的，就只有温娜了。 那些关于莉莉的回忆，美好的部分越发的美好，痛苦的部分越发的痛苦。可是这个在他的世界里溜达来溜达去的温娜，却一直维护着他，一直让他的心里觉得很——舒适。 斯内普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盖惯了鸭绒被就再也盖不惯草席的人。他有些生气的发现，自己被温娜给“惯坏了”。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这个暑假，温娜即将成为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斯内普看着她的时候感到了压力。她虽然身高还是娇小的，大概她不会再长高了多少了，可是身材越发的成熟起来，尤其是当她穿修身连衣裙的时候。 斯内普的任务越来越繁重了，即使是假期也忙碌了起来。所以，教学时间变得不固定了。但是每次有时间变动他都会提前通知温娜，这就使得斯内普频繁地见到温娜的家人。而由于他一直为温娜无偿补习，每次他来，福克斯太太都要给他装满自制的点心回去。 哈利被摄魂怪攻击的事情给凤凰社加重了工作负担，斯内普被召唤去开会。他考虑了一下，带上了温娜。 当他带着温娜出现在凤凰社总部的时候，立刻收到了不欢迎的讯号。 小天狼星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他的黑发已经修剪过，洗的干净柔顺。衣服修身而妥帖，尤其是面颊不再凹陷。布莱克家族的基因，在他身上又活了起来。他现在显得成熟，迷人，带着贵族的傲气，又桀骜不驯。 此刻，他正厌恶而仇恨地瞪着斯内普。“呀！鼻涕精，你新交了一个小女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好这口。”还没等斯内普说话，他的目光就又越过斯内普，盯着温娜，一脸的惋惜。“福克斯小姐，我听哈利讲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你不应该和这种人走在一起。” 温娜有些瑟缩地躲在了斯内普的背后，斯内普下意识地用手去护着她。他冷冷地说：“那么你呢？你在变成狗之后拥有了多少只母狗？你大概很以此为荣吧！伦敦街头有多少流浪狗是你的后代？” 小天狼星的脸抽动了一下，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抽出魔杖来。但是他只是让开了一条路，让斯内普通过了。在经过的时候，温娜才第一次注意到，小天狼星真的非常高，比斯内普足足高半头多，高的几乎赶得上邓布利多。他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盯着斯内普，仿佛看一条恶心的虫子。 但是，小天狼星在温娜的背后突然用戏谑的声音说道：“不错的裙子，福克斯小姐，它很衬你的——腿。”他故意把腿字拉的很长。 温娜有些不知所措，斯内普猛地回头，用仇恨而愤怒的目光瞪着小天狼星，而后者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了。 “福克斯！” “是，教授大人。” “以后不许穿这么短的裙子出来！” “嗯？嗯，是！教授大人。” 温娜是不能参加会议的，所以她被带到了其他的房间，在那里，她见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以及韦斯莱的一大家子。 乔治正在摆弄一个伸缩耳。 “你们可得小心点儿，”罗恩盯着伸缩耳说，“如果又给妈妈看见了——” “值得冒险，他们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弗雷德说。 门开了，露出一头火红的长发。 “噢，你好，温娜！”罗恩的妹妹金妮高兴地说，“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她又转向弗雷德和乔治，对他们说：“伸缩耳不管用了，妈妈竟然给厨房门念了个抗扰咒。”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问，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是唐克斯告诉我怎么验证的，”金妮说，“你只要往门上扔东西，如果东西碰不到门，就说明念了抗扰咒。我一直在楼梯顶上往门上扔大粪蛋，可它们全都避开门飞到了别处，所以伸缩耳根本不可能从门缝底下钻进去。” 弗雷德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我真想知道斯内普那老家伙想于什么。” “斯内普!”哈利立刻问道，“他也在这儿?” “教授带我过来的。”温娜说。 “什么？你没告诉我……”哈利有些生气地说。 “你也没有问我啊！我是说，我刚到这里，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呢！你怎么了哈利？你看起来很不安。”温娜担心地问。 “你说的对，可是我现在更想知道斯内普来干什么？” “是啊，”乔治说着小心地关上房门，坐在一张床上。弗雷德和乔治也跟了过来。“念一份报告。绝密的。” “装模作样。”弗雷德懒洋洋地说。 “他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了。”赫敏责备地说。 罗恩哼了一声。“谁也不能强迫我喜欢他！哼！瞧他看着我们时的那副眼光。” “比尔也不喜欢他。”金妮说，似乎这就一锤定音了。 “我喜欢他。”温娜说。 “是啊！你从一年级就喜欢他，说真的，他是不是给你灌了迷情剂？”罗恩煞有其事地问。 “罗恩！别胡说！”赫敏拍了他一下。 “当然没有！”温娜说。 “我饿死了，我们去餐厅等着吧！快开饭了。”金妮说着，领头出了房门来到楼梯平台上，但没等他们开始下楼—— “慢着！”罗恩轻声说，伸出一只胳膊不让哈利和赫敏再往前走，“他们还在门厅里，说不定我们能听见什么呢。”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栏杆上往下看，下面昏暗的门厅里挤满了巫师。他们都在激动地小声议论着什么。在人群的最中间，温娜看到了那个头发乌黑油亮的脑袋和那个突出的大鼻子，那是斯内普教授。哈利也从栏杆上探出脑袋，他很想知道斯内普究竟在为凤凰社做些什么…… 一根细细的肉色绳子垂了下去，弗雷德和乔治正在上一层楼梯平台上小心地把伸缩耳降落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中间。然而，没过一会儿，那伙人就开始朝前门走去，很快就不见了。 “见鬼！”哈利听见弗雷德小声骂了一句，把伸缩耳又拽了上去。他们听见前门打开了，然后又关上了。 “斯内普从不在这里吃饭，”罗恩小声地告诉哈利，“谢天谢地。我们走吧。” “你可以留下吃饭，我们都欢迎你。”哈利对温娜说。 “在门厅里别忘了压低声音说话，哈利。”赫敏悄声说。 “我想我还是跟上去吧，教授待会会找不到我的，我想他会带我回家的。”温娜说着，侧身下了楼。 斯内普已经在门厅里等温娜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睛里却闪着光芒。温娜也很想问问刚才的会议内容是什么，但是她不敢。 “你饿吗？”斯内普问。 “嗯。”温娜点点头。 “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都…都行。”温娜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主人的态度突然这么柔和。 “那就去对角巷吧，顺便——给你买条新裙子。”斯内普说着，眼神扫过温娜的膝盖。 “这条裙子其实也没那么短啊！”温娜撇撇嘴，用手揪着裙子边。这是她妈妈年轻时候的裙子，只是露出了膝盖而已，算不上太短。 但是刚才小天狼星的言语显然是激怒了斯内普，他此刻已经打定主意禁止温娜在外露出膝盖以上的任何部分。要露大腿也只能露给他一个人看！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斯内普冷冷地问。 “教授大人说了算！”温娜很乖巧的顺从了。 斯内普轻哼一声，表示满意。 “教授大人，布莱克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您，为什么啊？”温娜问。 “不喜欢？哼。”斯内普冷笑一声。“他巴不得我快点死。” “嗯……布莱克先生是不是挺讨人厌的？我听哈利说过，他非常讨厌他母亲，被称为家族的叛徒，而且他对克利切——就是他的家养小精灵非常不好。” 斯内普从薄薄的嘴唇里挤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不过是个狂妄无耻卑鄙的小人，你离他远一点。” “是，教授大人。”温娜顺从的点点头。“不过我要是有一个家养小精灵，我肯定对它好好的，这样它才会更心甘情愿的为我服务啊！哎——我怎样才能弄到一个呢？”温娜嘟囔着。 在对角巷，斯内普给温娜挑了几条那种老处女才穿的保守的长裙来试穿。结果，由于温娜的身高比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要矮，导致不得不把衣宽和裙摆重新调整。最后几经修改，这种老旧的款式生生让温娜穿出了一种家养小精灵披着茶巾的感觉。 斯内普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也许……也许这个小姑娘就是要露大腿才好看吗？呸呸呸，这是什么逻辑，门都没有！ 他们最后在破釜酒吧吃的午饭，其实斯内普问温娜在哪里吃饭根本没有意义。他是不敢吃温娜做的任何食物的，他自己虽然厨艺还不错，可是难不成让他做饭给温娜吃？这也太奇怪了。呵呵，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最后会成为她的丈夫。 “福克斯，生日礼物想要什么？”斯内普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我要了您就给吗？”温娜试探着问。 “只要不太过分。” 温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这么困难吗？难不成你想要魔法石？”斯内普带着一丝逗弄的语气问。 “不，不是……您还记得我送给您的第一个礼物吗？” 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头，他当然记得。“怎么？你想要回去？” “您……能不能……亲手把它戴在我的脖子上？”温娜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消失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没办法回答。他已经猜到了那个项圈的意思，如果戴上，大概就是类似于主仆契约的东西成立。可是这个小姑娘，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如果你戴上了它，你现在脖子里的扣子要戴在哪里呢？还是说，你不喜欢现在脖子上戴的东西了？”斯内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等着她自己来否定。 温娜愣住了，她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她摩挲着锁骨间的扣子，摇了摇头。“我喜欢，舍不得摘下来。” “那就戴着吧。”斯内普说。 ———————————————— 西弗勒斯·斯内普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但是他发现，只要沾上老仇人他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那个可恶的布莱克，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叫裙子不错？再敢看我的小崇拜者的大腿就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这个福克斯，干嘛非穿那么短的裙子？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姑娘了吗？一点自觉都没有！ 小姑娘第一次提要求，但是不得不拒绝她。这个要求含义太隐晦了，斯内普想要一个忠实的崇拜者，想要一个满怀爱慕的小跟班。可是他还不想把关系发展到更深的程度，他拒绝任何人侵略他的内心。 至于这和大腿有什么关系呢？毫无关系……嗯，肯定是毫无关系。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暑假剩下的日子里，斯内普对待的态度变得有点微妙。不管温娜穿什么衣服来，他似乎都不大高兴。裙子长了嫌长，短了又嫌短，温娜简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了。主人以前从来不管她穿什么衣服的，可是从布莱克家回来以后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这天，温娜刚刚进门，斯内普就沉着一张脸。他的目光落在温娜的脚上，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的女士凉鞋，没有穿袜子。 “福克斯！你很喜欢露着脚指头在外面跑来跑去吗？” “哎？没……没有啊……” “我发现你最近穿的越来越清凉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住在什么样的街区了？”这个话说的实在有点吹毛求疵了，温娜听完愣住了。 “咱们离得很近啊……这么几步路会有什么事啊？而且在教授大人面前露哪里都没问题吧？”温娜说。 “哦？是吗？那你在学校里……” “我保证我连半个脚指头都不会露出来的！” “呵，今天……不上课了。”斯内普说，但是脸色稍稍缓和了， “那今天干什么？” “给你买袜子！” 那天，温娜得到了各种材质，薄厚，长短，花色的袜子48双。 不过总的来说，暑假算是安稳的过去了。 罗恩和赫敏成了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男女级长，而马尔福成了斯莱特林的男级长，至于女级长的位置，斯内普曾认真的问过温娜需不需要。但是温娜对权利不敢兴趣，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今年和斯内普的关系上取得一个重大突破，所以现在她不愿意为了任何事分心。就这样，斯莱特林的女级长落到了潘西帕金森的手里。 去学校的时候，温娜和哈利上车有点晚了，别的包厢都坐满了。在最后一节车厢里，他们遇到了纳威隆巴顿。因为使劲拖着箱子，同时还要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他那只不断挣扎的蟾蜍莱福，纳威圆圆的脸上满是汗水。 “嘿，你好哈利！还有温娜！”他气喘吁吁地说，“到处都满了，我找不到座位……” “你在说什么呀?”温娜从纳威身边挤过去，朝他身后的包厢里张望了一眼，说道。“这里面还有地方呢，这里不就一个人吗？” 纳威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不想去打扰别人。 温娜把门拉开，拖着箱子走进了包厢。哈利和纳威也跟了进去。 “你好！”温娜说。“请问，我们可以坐这些座位吗?” 坐在窗边的那个看起来非常古怪的姑娘抬起了头，她的目光扫过纳威和温娜，落在哈利身上，她点了点头。 “谢谢。”温娜说着对她微微一笑。 哈利和纳威把三只箱子和海德薇的笼子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坐了下来。卢娜从颠倒的杂志上望着他们，那本杂志的名字是《唱唱反调》。她似乎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经常眨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哈利看。 “你是哈利·波特。”卢娜恍恍惚惚地说。“你是斯莱特林的温娜·福克斯。”她紧跟着说了一句。 “你认识我？”温娜有些吃惊。 “谁不认识你呢？斯莱特林的叛逆者。”卢娜说。 纳威哧哧地笑了。卢娜把浅色的眼睛转向了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个小人物。”纳威赶紧说道。 “不，才不是呢，”温娜马上说。“这是纳威隆巴顿，和我和哈利同年级，他的草药学非常出色！” 纳威立刻红了脸，他小声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男人最大的财富。”卢娜用唱歌般的声音说。她高高举起那本颠倒的杂志挡住自己的脸，不再出声了。 “猜猜我生日得到了什么礼物?”纳威说。 “又是一个记忆球?”哈利问。 “不是，”纳威说，“我有一个就够了，不过那个旧的我已经丢了好久了??不是，看看这个??”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莱福，另一只手伸进书包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样东西，像是一棵栽在盆里的灰色小仙人掌，但上面不是长满了剌，而是布满一个个疖子般的东西。 “米布米宝。”他得意地说。 温娜瞪着那东西。它在微微地跳动，看上去像一个病变的内脏器官，让人感到不祥。 “让卢卡斯检查一 “哦，别别！这是非常、非常希罕的，”纳威小心地把蜘蛛盒子推到一边说，“就连霍格沃茨的温室里都不一定有呢。我真想现在就拿给斯普劳特教授看。这是我伯父阿尔吉从亚述给我弄来的。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培植它。” “它——嗯——它能做什么用吗?”哈利问。 “用场多着呢!”纳威骄傲地说，“它有一种惊人的自卫机制。看，替我拿着莱福。”他把蟾蜍塞到哈利手里。 可是还没等纳威准备好，好奇的卢卡斯就从玻璃箱子里窜了出来，挥舞着爪子戳向那盆米布米宝。 汁液从植物身上的每个疖子里喷射出来。一股股黏糊糊、臭烘烘的墨绿色汁液喷到了车厢的天花板上、窗户上，溅到卢娜洛夫古德的杂志上。温娜幸好及时用胳膊挡住了脸，只是头上像戴了一顶黏糊糊的肮脏粘液帽子。哈利可就惨了，他两只手都忙着捉住莱福不让它逃走，结果被喷了个满脸花。那气味就像恶臭难闻的大粪。 纳威的脸上和身上也都被喷湿了，他晃了晃脑袋，想把遭殃最厉害的眼睛里的汁液挤出来。 “啊！卢卡斯！你这个坏姑娘！”温娜一把将蜘蛛抓回了箱子。 “什么鬼？这个小怪兽是母的？”哈利丢掉纳威的蟾蜍，抹着自己的脸。 纳威喘着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不过别担心，臭汁是没有毒的。”他看到哈利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安地补充道。 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包厢的门被拉开了。 “噢……你好，温娜！”一个怯生生的女孩的声音说，“嗯……碰到倒霉事儿啦?” 哈利用没拿莱福的那只手擦了擦镜片。一个长得非常漂亮、一头长发乌黑油亮的姑娘正站在包厢门口，笑眯眯地望着他。是秋张，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 “你好。”温娜说。 “嗯……”秋说，“好吧……我就是想过来跟你说声谢谢，暑假里塞德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你弄出的那个意外，他可能就没命了，那……再见吧。” “客气了，没什么，学校见。”温娜笑了笑。 她关上门走了。哈利垂头耷脑地倒在座位上，唉声叹气。 “她只是来道谢，干嘛脸红？”纳威不解地问。 “你应该问哈利为什么脸红。”卢娜说。 “我没有，我是被臭汁喷的。”哈利失口否认。 “别想东想西的了，她还在和塞德里克约会呢！上次亡灵蚀液的伤已经都好了，没在他脸上落下疤痕。再说了，格兰芬多有那么多好姑娘，你干嘛老盯着别人的。”温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干净。”她抽出自己的魔杖。“清理一新!” 臭汁都消失了。 “对不起。”纳威又小声说了一遍。 “没有人会怪你的，没事的。”温娜说。 分院仪式的时候，温娜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斯内普身上。斯内普似乎已经习惯了温娜这样肆无忌惮地释放仰慕之情，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表示回应。 然后，温娜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个新人身上。那个女人坐在邓布利多旁边，看上去就像某人的未结过婚的老姑妈，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拳曲的灰褐色短发，上面还打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跟她罩在长袍外面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很相配。这时，她微微转过脸，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日，于是温娜看见了一张苍白的、癞蛤蟆似的脸和一对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本能的排斥她。她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落在这女人身上时也是厌恶的。 接下来，那女人介绍自己是乌姆里奇·多洛雷斯，魔法部派来的特别执行官，并且说了一大堆关于教育改革的话。但是温娜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她还想不了太深，但是她猜测这个女人肯定要来搞事情。 暑假结束的时候，斯内普没有告诉温娜在开学的那天去办公室领礼物，温娜非常实心眼的认为大概是主人太忙了，没有准备礼物吧。既然这样，就不应该给主人添麻烦。 可是就在宴会结束后，温娜低着头往宿舍走的时候，被斯内普拦了下来，直接拽出了队伍。 “教……教授大人？”温娜结结巴巴地问。“出了什么事。” “你去哪？”斯内普皱着眉头问。 “回……回宿舍啊……” “为什么不来我的办公室？” “因为……您没告诉我啊！” “我不告诉你你就不来了吗？生日礼物不想要了？”斯内普似乎有点生气。“你的脑子被隆巴顿传染了吧？” “我……对不起……”温娜很明智的没有和斯内普顶嘴。 “跟我来。”斯内普转身，带着温娜大步来到了办公室。 温娜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那么，教授大人！我还能拿到礼物吗？” 斯内普没说话，而是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裹递给了她。“下次再忘记来，就没有礼物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啦！”温娜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她掂了掂那个盒子，显然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回宿舍再拆。”斯内普故意板着脸说。“不准让别人看见。” “哎？”温娜愣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是教授大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和哈利有了同感，那就是这个乌姆里奇简直太讨厌了。这种厌恶的情绪直到他见到温娜脸上那诚惶诚恐的表情才有所缓解，送给她的礼物——希望她能喜欢。 不过她怎么这么笨？居然能忘了来领礼物？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斯内普当时去挑礼物的时候简直要被店员烦死了。 “先生，您要给谁买礼物？” “十五岁的女孩。” “长什么样子？” “黑头发，黑眼睛，皮肤发黄，个子不高。” “哦，您的女儿吧？这个年龄的女孩啊……” 女儿——额—— 从年龄上看的话，确实有点…… 斯内普突然感到了一丝懊恼。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温娜第二天早上就穿上了斯内普送给她的裙子，就套在长袍里面。这个季节这样穿还有点热，但是她迫不及待的想穿上。而且——那上面还附带了便条。 “禁止外穿。” 温娜觉得很好笑，那只是一件白色的连衣短裙，裙摆上有些黑色的星星装饰。主人变小气了，不准她在外面露大腿，但是又怕她想穿短裙，所以就买了一条短裙送给她，却又禁止她外穿。 要不要逗逗他？ 在上魔药课之前，温娜跑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斯内普正在整理桌上的一叠教案，看到温娜进来，他抬起头，目光里满是逗弄的含义，似乎已经猜到了温娜来干什么。 “教授大人，那条裙子我很喜欢，谢谢您！” “嗯。” “可是，是不是有点紧呢？还是说我这几天长胖了啊？” “紧？”斯内普挑挑眉毛。 “嗯。”温娜点点头，然后拎起了长袍的袍摆。 斯内普很熟悉这个动作了，她知道温娜又要露大腿了，可是他没有制止，反而抱着一种好笑的心态看着温娜。但是温娜没有把长袍提起来，而是——脱了。 她的里面正是穿着那条裙摆上有黑色星星的白裙子，裙摆确实很短，刚好能盖住大腿根。而且——确实很紧——胸口那一块。 那里的两颗扣子已经不堪重负而几乎要蹦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和一条深深的沟。 “您瞧，扣子都快掉了。”温娜用一种委屈屈的声音说。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是一个成年人，他太清楚这小姑娘在干什么了。那点拙劣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贝拉不就天天在黑魔王面前露着白花花的半个胸脯吗？虽然黑魔王根本没兴趣多看她一眼。所以现在，他表现的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福克斯，别这么愚蠢。”他冷淡地说，然后挥了挥魔杖，把蹦开的扣子修好了。“赶紧穿好长袍，否则你会迟到的。” 当温娜垂头丧气来到教室的时候，哈利已经来了。 “嘿，温娜！”哈利向她摆摆手。 “哈利！”温娜走过来。 “你的头发里怎么有蜘蛛网！”哈利说，“别动，我给你拿下来。” 说完，哈利就伸手从温娜的头上拿下沾着的蜘蛛网。然后顺便帮她把刚才在斯内普办公室里脱衣服的时候碰乱的头发抚平。 “谢谢！我没注意！”温娜微笑着说。 突然，斯内普出现在他们后面，哈利吓的一哆嗦。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他挥挥魔杖关上了教室的门。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静，全班同学一听见门关上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小动作都停止了。一般来说，只要斯内普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沉默下来。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快步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他们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s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 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纳威脸上，纳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啦，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问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继续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我的n.e.w.ts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 他微微噘起了嘴，目光落在哈利脸上。 “但是在那告别的愉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轻声细语地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s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s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注意：如果放配料的时候马马虎虎，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所以你们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行为。” 斯内普布置他们配制的这种药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份量将配料加进坩埚；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不能多也不能少，先是顺时针，然后是逆时针；坩埚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不能高也不能低，并保持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才能加入最后一种配料。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说道。 哈利的坩埚冒出一团团深灰色的气体，罗恩的坩埚正喷溅着绿色的火花。西莫发了疯似的用魔杖尖去捅他坩埚下面的火苗，因为它们眼看就要熄灭了。赫敏的药剂倒是正冒出一股微微闪烁的银白色蒸汽，当斯内普快步走过时，鹰钩鼻上的眼睛低垂着看了看赫敏的坩埚，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路过温娜的坩埚时，斯内普似乎根本没看见那一团泥巴一样的玩意。只是挥了挥魔杖，帮她把火焰调整好。 “福克斯，顺时针多搅拌一圈半。”斯内普俯下身，在温娜耳边轻声说，似乎是故意不让哈利听见。而他口中呼出的气，让温娜仿佛被电了一下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 可是，在哈利的坩埚旁，斯内普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坩埚，脸上带着一种可怕的讥讽。 “波特，这是什么东西?”教室前排的斯莱特林们都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他们最喜欢听斯内普挖苦哈利了。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非常不遗余力的贯彻着他的厌恶态度，不但挖苦的极其难听，而且还没有给哈利补救的机会，最后哈利成了这堂课上唯一一个零分。 过了很长时间，下课铃终于响了，哈利第一个冲出地下教室，温娜紧随其后。到了礼堂之后，他们发现天花板比上午的时候变得更昏暗阴沉了，雨点啪啪地打着高处的窗户。 “那真是很不公平，”赫敏安慰他道，她坐在哈利身边，给自己拿了一块肉馅土豆泥馅饼，“你的药剂远不像高尔的那么糟糕，当他往瓶子里装的时候，整个那堆东西突然四下进溅，把他的袍子都烧着了。” “是啊，这也难怪，”哈利说，气呼呼地瞪着面前的盘子，“斯内普什么时候公平地对待过我呢?” “我还以为他今年会有点儿改变呢，”温娜用犹豫的口气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知道的——”她小心地望了望四周，他们两边都空着六七个座位，也没有人从桌子旁走过。“现在他加入了凤凰社，还有所有的一切。” “毒蘑菇是不会改变它们的斑点的，”罗恩一针见血地说，“反正，我一直认为邓布利多真是疯了，居然相信斯内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真的不再为神秘人工作了呢?” “我认为邓布利多大概得到了足够的证据，尽管他没有拿给你看，罗恩。”赫敏毫不客气地说。 “但是他今天显然比平时更恶劣。”罗恩说。“看起来就像……就像……” 温娜琢磨着罗恩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造成主人今天态度更加恶劣的呢？上课之前只有她去过一趟，难道是因为她惹他生气了？她摇摇头，她想不明白。 乌姆里奇的课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看书，看书，看书，理论，理论，理论。一个和危险有关的词语都不能提。而她又在不遗余力的宣传现在是个美好而和平的年代，不需要任何实质性的防御法术。似乎任何一个人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就是要策划推翻魔法部一样。 “但是……神秘人确实回来了啊……”温娜轻轻嘟囔了这么一句。 “在我的课上，说话之前要先举手。”乌姆里奇嗲嗲的说。 “好吧。”温娜举起了手，然后说。“神秘人确实复活了啊，这是哈利亲眼所见的。” “哦？看来有人在学校里不遗余力的传播恐怖消息。这就是为什么我被派来，你们，需要一个新的秩序。” “但是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用理论去保护自己吧？” 乌姆里奇用夸张的声音说：“你认为你会遇到什么危险呢？这里可是霍格沃茨，难道会有人来教室里攻击你不成？” “哈利不就是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被门钥匙带到了神秘人面前吗？”温娜实事求是的说。 乌姆里奇的脸色难看极了。“闭嘴！你这狂妄的……福克斯小姐，星期六下午，禁闭。” ————————————————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坏脾气又创新高峰，不仅仅是他对于哈利的刁难，更是他对于温娜的偏袒。所以当他走过温娜那一锅泥浆一样的玩意的时候才能视而不见，甚至还给了她一个及格的分数。 斯内普的脑海里止不住的回放着温娜试图讨好他的一幕幕，笨拙的试图用“美色”引诱他。真是愚蠢，真是可笑，他私底下会笑出声来。 可是他生不起气来，他知道这个小崇拜者真的只是因为个人感情而做这些事，而非任何利益。这对他来说，是很——珍贵的。 但他还有点担心，那个乌姆里奇看起来很讨厌，希望温娜能放聪明点别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至于惹他生气的只有波特，这小子一个不留神就对温娜动手动脚的，这可怎么得了？波特家的雄性生物怎么都这么讨厌。给他个零分真是便宜他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对于周六下午的禁闭，温娜一百个不愿意，她很担心会影响到晚上的补课，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错过的。 当她来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时，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叫人眼花缭乱。还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这些东西太乱了，温娜简直被吓住了，只顾呆呆地望着它们，后来乌姆里奇教授又说话了。 “晚上好，福克斯小姐。” 温娜吓得急忙回过头来。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穿着一件火红耀眼的印花长抱，颜色同她身后书桌上的桌布融在一起，简直分不出来。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温娜不自然地说。 “好吧，坐下吧，”她说，指着一张垂着花边的小桌子。她已经在旁边放了一把直背椅，桌上有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嗯，”温娜没有动弹，说道，“乌姆里奇教授，嗯——在我们开始前，我——我想请求你一……一件事。” 乌姆里奇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眯了起来。 “哦，什么?” “是这样，我——我每个周六的晚上要去斯内普教授那里补课。如果我迟到了，他会——” “哦，不用担心。”乌姆里奇说，咧开大嘴笑得那么肉麻，好像刚吞下了一只特别美味多汁的苍蝇，“哦，别担心，别担心，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和斯内普教授说的。你和波特先生一样，到处散布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谎言，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温娜感到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耳朵里嗡嗡作响。那都是真实的事情，什么叫散布了“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谎言”。她微微偏着脑袋注视着他，脸上仍然挂着肉麻的微笑，似乎她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正等着看她会不会再次发作，大喊大叫。但是温娜转开目光不去看她，把书包扔在那把直背椅旁边坐了下来。 “不错，”乌姆里奇娇滴滴地说。“你比波特先生强多了，你已经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是不是?现在，你要为我写几个句子，福克斯小姐。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笔，”看见温娜弯腰去打开书包，她赶紧补充道，“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寻常的笔。给。”她递给她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我要你写：我不可以说谎。”她语调轻柔地对他说。 “写多少遍?”温娜问，也做出一副值得称赞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哦，一直写到这句话刻在你心里。”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开始写吧。”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了下来，埋头对付一堆羊皮纸，看着像是一批等待批改的论文。温娜举起尖利的黑色羽毛笔，这才发现缺少了什么。 “你没有给我墨水。”她说。 “哦，你不需要墨水的。”乌姆里奇教授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温娜把羽毛笔的笔尖落在纸上，写道：我不可以说谎。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出现在羊皮纸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鲜红的墨水写成的。与此同时，这行字出现在了温娜右手的手背上，丽且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样——然而，就在她眼睁睁瞪着这些红艳艳的伤口时，皮肤又愈合了，刚才有字的地方比以前红了，但摸上去很光滑。 温娜扭头去看乌姆里奇。她正注视着他，那张癞蛤蟆似的阔嘴咧成了一个微笑。 “怎么啦?” “这是怎么回事？等等……这是什么魔法？这是用……我的血写的？”温娜突然站起来，盯着乌姆里奇说。“你在虐待我。” “虐待？不不不，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惩罚，昨天波特先生写了整整一下午呢！”乌姆里奇说。 “你没有资格弄伤我的身体。”温娜冷冷地说。她迅速抽出魔杖用了一个粉碎咒，在乌姆里奇的鼻子下把那笔炸成了碎片。然后她把书包甩到肩上，扭头就走。 “站住。”乌姆里奇后面嚷嚷道。“你敢迈出这门口一步我就开除你！” “你没这个资格！你不是校长！” “哦。很不幸的是，我有。”乌姆里奇说着，抽出一张新的委任令，满脸的得意。 “那你就开除吧！我马上就去投靠黑魔王，等我跟着黑魔王攻陷魔法部的时候，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温娜瞪着她，恶狠狠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直接去了斯内普那里，由于还没到晚上补习的时间，斯内普这会儿正在批阅一堆狗屁不通的论文。 “你来干什么？还不到时候。”斯内普说着，眼皮都没抬。 “教授大人，我要被开除了。” “什么？”斯内普放下笔，抬起头盯着她。“为什么？” “我和乌姆里奇顶嘴了，她罚我禁闭，然后用笔尖割我的手。” “她割你的手？手伸出来，我看看。”斯内普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伸出一只手，示意温娜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温娜伸出右手，手背上的红印还很清晰，斯内普皱起眉头。 “禁闭之后还要开除你？” “因为我炸碎了她的笔，然后跑了。” “跑了？你怕疼所以跑了？”斯内普放下她的手问道。 温娜摇摇头。“我不怕疼，可是只有教授大人可以弄疼我，别人都不行，哪怕用开除来威胁我也不行。我是教授大人的，只有教授大人可以弄疼我，别人休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这话让斯内普微微扬起嘴角，但他马上又板着脸说：“福克斯，不许乱说话！” “教授大人，我现在是不是要回去收拾行李了？我马上就要被开除了……”温娜委屈吧啦地说。 “先不用，我去和邓布利多谈谈，看这事还有没有转机。你现在公然和魔法部的特别顾问对抗是不明智的，非常不明智。” “我知道，但是这是我的原则问题。而且——您不是答应过我会教我魔法的吗？大不了以后假期您多抽出些时间单独辅导我就是了，我可以给您做家务做饭来回报您的。”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原来这小家伙是有恃无恐。不过，做家务也就罢了，做饭……她做的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 温娜最后没有被开除，最后她受到的处分是每天晚上去斯内普那里关两个小时的禁闭，并且禁止一切社团活动。不用说，这肯定是斯内普“争取”的，对温娜来说这相当于奖励。 不过斯内普可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指导温娜，所以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放任温娜自己在办公室里爱干什么干什么。好在温娜非常安静，她每天都抱着一堆书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反正她不出声音，斯内普也懒得管她。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多了一个小桌，温娜专用。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十一月的雪又降了下来。这天晚上，温娜来到斯内普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着几只老鼠。 斯内普看着那几只脏兮兮的老鼠，皱起了眉头。 “福克斯，我不允许你在我的办公室养宠物。” “教授大人，这不是我的宠物，这是我的试验品。”温娜煞有其事的说，把一笼子老鼠放在小桌上。 “实验什么？”斯内普感兴趣的问，他对于搞研究是非常热衷的。 “我发明的咒语！”温娜卷起袖子，有些沾沾自喜地说。 “哦？”斯内普挑挑眉毛。“给我展示一下。” 温娜掏出一只老鼠放在桌上，那老鼠刚要逃走，就被一个石化咒定住了。 “福克斯小姐，你要给我看石化咒？” “不不不！我怕它乱跑，下面这个才是。”温娜清了清嗓子，挥着魔杖说道。“千刀万剐！” 只见那只老鼠的皮肤上迅速出现了一道道伤口，仿佛用锋利的外科手术刀划出来的一样。 斯内普的眼睛里闪出了精光，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恶咒。和他发明的神锋无影有点像，但是伤口更浅，数量更大，如果能保持一层一层的持续伤害，那这将是一个非常恶毒的折磨人的咒语。 “研究出解咒了吗？”斯内普问道。 “还没有，这个咒语现在还很不完善。”温娜坦白地说，她把几滴低级愈合药剂倒在老鼠的身上，那些伤口缓缓愈合了。“老实说，这离我期待的结果还有距离。” “哦？那么，你期待的结果是什么呢？”斯内普饶有兴趣地问。 “持续性伤害，一层一层的把皮肉削下来，而且无法用药剂治疗，除非用解咒，否则会把人一直折磨成一架白骨。”温娜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异样的狂热，仿佛这些残忍的想法是非常普通的。 斯内普先是觉得惊讶，然后，就是欣赏。他发现这个娜·福克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不但自己研究咒语，而且还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你是怎么想到要创造一个这样的咒语的？我记得你在咒语方面天赋一般。” “我恨乌姆里奇！”温娜愤愤地说。“她既然弄伤了我的身体，就要付出代价！我说我要去投靠黑魔王，等黑魔王攻陷魔法部之后，我要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 这个想法斯内普是很理解的，他本人也毫不介意用残忍的手段来折磨他的仇人。凭着温娜的才能，能做到这一步真是很难得了，这个小姑娘真是很合他的胃口。 “做的不错，福克斯，我可以给你点小奖励，你想要什么？” 温娜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亲这里可以吗？” 斯内普愣了一下，这个要求简直得寸进尺，所以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换一个。” 温娜撇撇嘴。“那给我一个奖励的拥抱吧？这个不算过分吧？” 斯内普考虑了几秒，然后僵硬的张开了双臂。温娜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柔软的胸脯隔着衣服紧紧贴着他。 温娜用了整整四年半的时间，终于得到了一个拥抱。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温娜懂得见好就收。 “谢谢教授大人！那么——您能帮助我改良这个咒语吗？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扬起了。“可以。” ————————————————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胳膊抬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受到大脑的支配。当温娜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扑到他的怀里的时候，他还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僵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这并没有让他觉得难受，他想就给温娜一个礼节性的，浅浅的，鼓励性的拥抱。可是温娜似乎用的力气有点大，抱的有点久。 斯内普当然能理解这个拥抱对于温娜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他容忍了。而且温娜很懂得把握时机，在被反感之前就放手了。 斯内普已经忘了有多少年没有被这么用力的拥抱过了，除了艾琳普林斯，没有人这样拥抱过他，就连莉莉也…… 这感觉，倒是也不坏。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有了斯内普的帮助之后，这个恶咒开发的进度非常快，短短两个星期就解决了持续性伤害和解咒的问题。 而乌姆里奇依旧在不断的搞事情，那面墙上被订满了各种条令，甚至禁止学生社团活动。这对哈利的魁地奇训练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在星期五的魔药课之前，哈利一行人刚走下楼梯就被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唤醒了。他正站在斯内普教室门外，挥舞着一张公文样的羊皮纸，提高了嗓门在嚷嚷，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没错，乌姆里奇让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继续活动，我今天一早去问她的。嘿，这事办起来简直跟自动的一样。跟你说吧，她和我爸爸很熟，我爸经常出入魔法部，格兰芬多能不能继续活动就有的瞧了，是不是?” “别发火，”温娜恳求地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俩都瞪着马尔福，脸色铁青，握着拳头，“他就想激怒你们，好让你们受惩罚。” “我是说，”马尔福又提高了一些嗓门，灰眼睛恶意地朝哈利和罗恩这边闪着，“要论对魔法部的影响，我觉得他们没什么机会，据我爸说，部里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亚瑟韦斯莱??至于波特嘛??我爸说部里把他送到圣芒戈去只是迟早的事，他们显然有个特殊病房，专收脑子被魔法搞坏的人。” 马尔福扮出副怪相，嘴拉得老长，眼珠转来转去。 “马尔福快闭嘴！你看看你自己的言行举止，哪一点配得上一个贵族的身份？你不嫌丢人吗？”温娜厉声说道。 突然什么东西猛地撞到温娜肩上，把她撞到了一边。一刹那间，她意识到纳威从他身边冲了过去，直奔马尔福。 “纳威，不要!” 但是哈利更快，他一个箭步抓住纳威袍子的后摆，纳威疯狂地挣扎，挥着拳头，拼命想去揍马尔福。马尔福一时显得惊骇万分。 “快滚开，你这个讨厌鬼！”温娜一把推开了马尔福。 “帮帮我!”哈利对罗恩喊道，他一只胳膊搂住纳威的脖子，要把他往后拖离斯莱特林那帮人。克拉布和高尔现在也捋起了胳膊，护在马尔福身前，准备打架。罗恩急忙上前抓住纳威的手臂，和哈利一起把他拖回格兰芬多这边。纳威脸涨得通红，哈利加在他脖子上的力量使得他话语不清，但他嘴里还是蹦出了一些字眼。 “不是……开玩笑……不要……芒戈……教训……他……”地下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站在那儿，他的黑眼珠扫向格兰芬多这边，看到哈利、罗恩和纳威扭在一起。 “打架，波特、韦斯莱、隆巴顿?”斯内普用他那冷冰冰的、讥讽的语调说，仿佛没有看见温娜也参与其中，“格兰芬多扣十分，放开隆巴顿，波特，不然就关禁闭。全部进教室。” 哈利放开手，纳威站在那儿喘气，对他怒目而视。 “我必须拦着你，”哈利气喘吁吁地说，一边拾起书包，“克拉布和高尔会把你撕碎的。” 纳威没说话，抓起他自己的书包，大步走进地下教室。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他们跟在纳威后面，罗恩迟钝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哈利了解为什么纳威最听不得脑子被魔法搞坏而进圣芒戈的话，但他对邓布利多发过誓不把纳威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就连好友温娜和纳威本人也不知道哈利是知情人。 他们在教室后排的老位子上坐下来，抽出羊皮纸、羽毛笔和《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课本。周围的同学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纳威刚才的行为，但当斯内普关上地下教室的门、发出重重的回响时，全班顿时肃静下来。 “大家会发现，”斯内普用他那低沉的、讥讽的语调说，“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温娜看到乌姆里奇坐在那儿，腿上放着写字板。她瞟瞟温娜，露出了恶心的假笑。 “今天继续配增强剂，你们会看到自己上节课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对，过了这个周末应该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挥起魔杖，“——在黑板上。开始。”乌姆里奇教授前半小时都在角落里记笔记。温娜担心乌姆里奇找斯内普的麻烦，她有些走神。 乌姆里奇突然站起来。“哈。”她轻声说。只见乌姆里奇从两排桌子间走向斯内普，此时斯内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马斯的坩埚。 “哎呀，这个班看来学得相当深嘛，”她轻快地对着斯内普的后背说，“但我怀疑教他们增强剂这样的药剂是否可取。我想部里会希望把它从课程中删掉的。” 斯内普缓缓直起腰，转身看着她。 “现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课有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做好了在写字板上记录的准备。 “十四年。”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 “你先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问斯内普。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 “但没申请到?” 斯内普撇着嘴。“显而易见。” 乌姆里奇教授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你进校以来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嘴唇几乎不动。他看上去很恼火。 “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屡次拒绝用你吗?”乌姆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斯内普生硬地答道。 “我会的。”乌姆里奇教授笑容可掬地说。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缝起来。 “有啊，”乌姆里奇教授说，“部里希望全面了解教师的——呃——背景。” 她转身走开，踱到潘西帕金森身边，开始向她询问课程情况。斯内普回头看看温娜，两人视线短暂相交，温娜急忙垂下眼看他的药水，它现在已经凝结成污浊不堪的一体，发出一股冲鼻的橡胶烧糊了的气味。 斯内普给她的坩埚里加点这个又加点那个，药剂重新变得透明起来。 “我要给她试试新咒语吗。”当斯内普俯下身的时候，温娜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斯内普摇摇头。 “您真是仁慈。”温娜轻笑道。 仁慈？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几时和“仁慈”扯上关系了。他并不是仁慈，而是现在这个时期，和魔法部公开对着干是不明智的。多洛雷斯是个死不足惜的玩意，不过现在还不到她死的时候。 眼看着进入了十二月，就要放寒假了。可是哈利突然之间的噩梦让韦斯莱一家和他自己都陷入了恐慌，如果不是韦斯莱先生及时获救，哈利简直无法面对韦斯莱一家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避免和别人交谈，甚至躲着其他人，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怪物。 “大家都希望跟你说话，哈利，”温娜说，“可你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我们” “我不需要人跟我说话。”哈利冷漠的说。“我怕我又变成蛇去咬你们的脖子。” “神秘人如果通过你的身体来到霍格沃茨倒也不是件坏事，一来，魔法部就再也不能捂着这件事了，二来，邓布利多在这里呢，也许有机会抓住神秘人了。”温娜毫不在意地说。 “是啊，你这么想可有点傻，”金妮说，“你认识的人里，只有我被神秘人附身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什么感觉。” 哈利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味来，急忙转身看着她。“我忘了。” “你真走运。”金妮冷冷地说。 “对不起，”哈利真心地说，“那??你认为我是被附身了吗?” “你能记得你做过的所有事吗?”金妮问，“有没有大段的空白，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哈利努力回想。“没有。” “那神秘人就没有附在你身上。”金妮于脆地说，“他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几个小时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地方，但不知道是怎么去的。” 哈利不大敢相信她，但他的心几乎不由自主她轻松起来。 “可我梦见你爸爸和蛇——” “哈利，你以前也做过这种噩梦，”赫敏说，“去年你就看到过伏地魔在于什么。” “这次不一样，”哈利摇头道，“我在蛇的身体里，好像我就是蛇??要是伏地魔用法术把我运到了伦教——?” “你没离开过你的床，哥们儿，”罗恩说，“在叫醒你的前一分钟我还看到你在那儿翻来覆去??” 哈利又开始踱步，思考着。他们的话不只是一种安慰，而且很有道理。他几乎想也没想就从盘子里抓起一块三明治，贪婪地塞到了嘴里。 哈利的心病解决了，他可以快乐的去和小天狼星过圣诞节了，而温娜也要考虑该送给斯内普什么礼物了。 但是，斯内普却在放假前来找温娜了。 “福克斯，这个假期你回家去。” “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以前每年都在这里……”温娜急于解释，斯内普抬手制止了她。 “因为我很忙，也许要出去一大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你留下来没有意义，你是有家的，本来就应该回家去。”即使温娜从没说过，斯内普现在也很了解温娜每年为什么留下来。 温娜叹了口气，垂下了头。“可是您的礼物怎么办呢？用猫头鹰寄过来吗？” 斯内普摇摇头。“不，开学再说吧，我也许会去一些猫头鹰找不到的地方办事。”本来斯内普还准备了话来搪塞温娜，以防止她追问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可是没想到，温娜只是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所以，斯内普有点松了一口气，然后他问道。“想要什么礼物？” “教授大人给的什么都好。”温娜依旧有些颓丧地说。“可要是能……能……” “能什么？” 温娜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好的，我知道了。”斯内普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么，您会给我吗？”温娜有些惊慌的地追问道。 斯内普抿抿嘴，极具威严地盯着她，缓缓说道：“我说过，我这个假期很忙，你可以走了。” 很忙？是因为很忙所以见不到面，所以才不能给的吗？如果不忙的话，如果可以见面的话，那就可以给了吗？——温娜是这么理解的。 她离开的时候，脚步轻快。 ————————————————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自己有点欣赏温娜·福克斯了。他一向是那种智能至上的人，对于智能低下的人不屑一顾。温娜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才，甚至可以说，她有点迟钝和死板。斯内普最初不排斥温娜完全是因为她那独特的“崇拜”，后来觉得温娜有点可爱是因为她如此忠诚，并且不排斥黑魔法，而且在防御术上还算是表现不错。 至于现在，他有了这种“欣赏”的感觉，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在魔咒方面没什么天赋的小姑娘居然自己发明咒语。 虽然她只能做到最最浅的那一层，但是她的创意和思维方式都深得他的欢心。 所以，他特意告诉她，圣诞节回家去。因为他不在，他现在不忍心让他的小崇拜者白等，他甚至还专门问一下对方想要什么礼物。 可以这么说吧，温娜已经走进了“喜欢”的门口，正在朝着“爱”的门口努力奋进。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这是温娜上霍格沃茨以来第二次回家过圣诞节，福克斯先生和太太都高兴极了。 这个小小的三口之家度过了一个温馨美满的圣诞节，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温娜开始拆猫头鹰带来的礼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福克斯太太帮女儿拆礼物，并且不断赞叹着这些有趣的魔法把戏。直到她拆开了一个大礼盒——砰！的一声巨响，里面飘出一大团蓝色的烟雾，紧接着—— “天呐！这是什么？？”福克斯太太吓得跌坐在地上。 闻声赶来的福克斯先生抄起了菜刀。 烟雾散去后那里站着一个小小的怪东西，它皱巴巴的，有着大耳朵和番茄般的鼻子。温娜觉得它有点眼熟，她努力想了想，然后突然惊叫道。 “闪闪？” 是的，这个小东西就是克劳奇先生以前的家养小精灵——闪闪。不过它现在没有穿在霍格沃茨时穿的那件肮脏的小裙子，而是裹着一条干净的茶巾。 它深深鞠了一躬，但是似乎有点不情愿。“邓布利多把闪闪给了福克斯小姐，现在闪闪是福克斯小姐的家养小精灵了。”它的声音依旧是又尖又细的。 “邓布利多？可是……为什么？” “闪闪不知道！”它挥了挥小拳头。“可是闪闪是一个好家养小精灵！闪闪不像多比，闪闪不会跟福克斯小姐要工钱的！而且——”它瞥了一眼温娜的父母。“闪闪只为巫师服务！” 温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父母解释清楚闪闪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她从那个大礼盒里面找到一张卡片。那上面是斯内普的小小的笔迹： 它是你的了，尽情对它下命令吧！ ——圣诞快乐，福克斯。 温娜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这真是意想不到的礼物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提过想要一只食肉蜘蛛，于是她有了卢卡斯。她说过想要一个家养小精灵，现在她有了闪闪。什么嘛！明明把我说的话都放在心上了，好开心啊！！！！温娜的喜悦溢于言表。 “闪闪？” “是，主人。” “我知道你以前服侍克劳奇先生——” 听到克劳奇的名字，闪闪突然抽泣了一声。 “——不过现在你是我的家养小精灵了，我不会过问那些你替克劳奇先生保守的秘密，但是你必须对我绝对的忠诚。你不想再一次被巫师从家里赶走吧？想想看，一只被赶走两次的家养小精灵——” 闪闪用小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啊，不过当我去上学的时候，你就回霍格沃茨和其他小精灵一起工作，我指的是认真的工作，你现在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小精灵了，我是你的主人，不许给我丢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闪闪深深鞠了一躬，这次看起来顺畅多了。“是，主人。” 温娜本以为她得到开学才能看见斯内普，可是没想到，圣诞节刚过斯内普就上门来找她了。而事情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要去格里莫广场去见哈利。 温娜猜测主要是因为小天狼星和哈利，这两个斯内普最讨厌的人会同时出现，所以斯内普才带着她，这样他的会面也许会不那么难以忍受。 斯内普在见到小天狼星的一瞬间就丢给他一封邓布利多的信，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他们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哈利推开了厨房的门，看到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坐在长桌前，气呼呼地瞪着相反的方向，沉默中充满了对彼此的厌恶。小天狼星面前有一封打开的信。而温娜站在斯内普的身后，向他微笑着挥挥手。 “嗯。”哈利出声报告他的存在。 斯内普回过头来，一张脸镶在油油的黑发帘中。 “坐下，波特。” “我说，”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对着天花板大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在这儿发号施令，斯内普，这是我的家。” 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难看的红潮，哈利在小天狼星身边坐了下来，望着桌子对面的斯内普。他小心翼翼地和温娜打了个招呼。 “我本该和你一个人谈，波特，”斯内普嘴角浮现出惯常的冷笑，“但布莱克——” “我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嗓门更大了。“更何况——”他的目光落到温娜身上。“你自己还不是带了个跟班的来？” “我是奉邓布利多之命来的，”斯内普说，声音则越来越阴毒，“不过请留下，布莱克，我知道你喜欢有参与感。” “这话什么意思?”小天狼星问，重重地把椅腿落回了地面。 “只是说我想你一定挺——啊——挺心烦的，不能为凤凰社做任何有用的事。”斯内普故意强调“有用”一词。 这下轮到小天狼星涨红了脸，斯内普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转向哈利。“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这学期学习大脑封闭术。” “学习什么?”哈利愣愣地问。 斯内普的冷笑更明显了。“大脑封闭术，防止头脑受外来入侵的法术。是巫术中冷僻的一支，但非常有用。” 哈利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防止外来入侵?可他没有被附身啊，大家都这么说。“为什么我要学大——这玩意儿?”他问。 “因为校长认为有必要，”斯内普和缓地说，“你一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明白吗?” “明白。”哈利说，“谁来教我?” 斯内普扬起眉毛。“本人。”他说。 哈利感到他的五脏六腑在融化，由斯内普单独辅导——他到底做了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他忙求助地看着小天狼星。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能教他?”小天狼星咄咄逼人地问，“为什么是你?” “我想是因为校长有权把不愉快的差使下放，”斯内普圆滑地说，“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我要来的。”他站起身来，“我星期一晚上六点在我办公室等你，波特。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魔药课补习，见过你在我课上表现的人都不会否认有这个必要。” 他转身离开了，黑色旅行斗篷旋起了一股风。“等一等。”小天狼星说着坐直了身子。斯内普回身看着他冷笑着。 “我很忙，布莱克??不像你。我没有无限的空闲。” “那我直话直说吧。”小天狼星站了起来。他比斯内普高得多，温娜注意到斯内普的手在斗篷口袋里攥紧了，她猜想一定是握住了魔杖柄。 “如果我听到你借教哈利大脑封闭术来整他，我会找你算账。” “多么动人啊，”斯内普冷笑道，“但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不错。”小天狼星自豪地说。 “那你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就像耳旁风。”斯内普圆滑地说。 小天狼星一把推开椅子，大步朝斯内普走去，一边抽出了魔杖。斯内普也亮出了魔杖。两人摆开架式，小天狼星脸色铁青，斯内普在算计，目光在小天狼星的脸和杖尖之间扫来扫去。 “小天狼星!”哈利叫道，但他好像没听见。 “我警告过你，鼻涕精，”小天狼星的脸离斯内普的脸不到一尺，“邓布利多或许认为你改造好了，可我不那么想——” “哦，那你为什么不对他说?”斯内普低声说，“是不是担心他不会把在老妈家躲了六个月的人的话当回事?” “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近来怎样?我想他一定很高兴他的哈巴狗在霍格沃茨任教吧?” “提到狗，”斯内普轻轻地说，“你知道吗，你上次冒险外出时，卢修斯马尔福认出了你。很聪明啊，布莱克，在安全的站台上被人看到了，让你有铁打的理由以后不用出洞了，是不是?” 小天狼星举起了魔杖。 “不要!”哈利叫起来，从桌上翻过去挡在他们中间，“小天狼星，别——”可是温娜却抽出了魔杖，指着小天狼星的方向。 “你在说我是懦夫吗?”小天狼星咆哮道，想把哈利推开，但哈利坚决不动。 “嗯，我想是吧。”斯内普说。 “哈利——让开——!”小天狼星大吼一声，一掌把他推到旁边。厨房门开了，韦斯莱全家和赫敏一拥而入，个个兴高采烈，韦斯莱先生骄傲地走在中间，穿着条纹布的睡衣，外罩一件防水雨衣。 “治好了!”他兴冲冲地向整个厨房宣布，“完全好了!”他们全都僵立在门口，瞪着眼前这幕定格的情景：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都扭头望着门口，魔杖直指对方的面门，哈利张着手臂站在两人中间，想把他们推开。“我的天哪，”韦斯莱先生的笑容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都垂下了魔杖。哈利左右看看，两人脸上都带着极度的轻蔑，但突然进来这么多的目击者似乎使他们恢复了理智。斯内普把魔杖插进口袋，大步走出厨房，没有理睬韦斯莱等人。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 “星期一晚上六点，波特。” 他扬长而去，小天狼星瞪着他的背影，魔杖垂在一旁。 “那女孩就是你的朋友，哈利，一个斯莱特林？”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这显然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在回家之前，斯内普又带着温娜去了对角巷。当然，不是买衣服，只是去添置一些魔药材料。 “教授大人！谢谢您的礼物！这真是太贵重了！” “我直接找邓布利多要的，一个铜板都没花，不算贵重。”斯内普挑着药材，没有去看温娜。 “教授大人，我忘了把给你的礼物带过来。” “没关系，开学再给也一样。”斯内普突然顿了一下。“该不会又是你的手工制品吧！” “不是，不是！我保证不是！”温娜赶紧摆手。 等店主在称量和计算价格的时候，斯内普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用魔杖指着布莱克。” “因为他用魔杖指着教授大人啊！”温娜说的理所当然。 “他是波特的教父。” “嗯。” “你这个行为可能导致你们的——友谊，破裂。这也没关系吗？” “就算是黑魔王本人对您举起魔杖，我也会站在您这边的。或者——阿不思邓不利多对您举起魔杖，我也会站在您这边的。”温娜认真的说。“而且我觉得我属于重色轻友那种的，再说了，您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斯内普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他低头看着温娜，轻轻抚摸了一下温娜的头发，柔和地说：“做的好！福克斯！” ————————————————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温娜的表现很复杂，尤其是当她用魔杖指着小天狼星的时候。 从立场的角度来说，他很高兴，因为这个小崇拜者是如此忠诚，为了他可以和自己的朋友为敌。但是另一方面，他不是那种喜欢由女性出面帮助的人，虽然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温娜的帮助，可是这个场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黑湖边的那个痛苦的记忆。 但是，温娜和莉莉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他绝不会搞混。无论是黑魔王，还是邓布利多，她都和他站在一起。这代表着两个对立阵营，温娜的这个论调对斯内普来说很重要。 只不过，什么重色轻友的……什么色？谁是色？这个小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她怎么会孤独终老呢？不会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温娜，碰过头发的那只手似乎还留着温娜的气味，在不经意划过鼻尖的时候似乎悄悄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温娜一直到回到家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忘了问主人能不能也教她大脑封闭术了。她听斯内普提起过，觉得挺有意思。 有一件事是温娜不知道的，哈利他们组织了d·a，但是，没有人通知她。她和哈利依旧是朋友，依旧能够顶着压力一起上魔药课，一起散步，可是——有一种微妙的裂痕在他们之间产生了。自从斯内普和她一起参加了三强争霸时的那个圣诞舞会之后。不仅仅是哈利，就连很多斯莱特林，看温娜的目光都是微妙的。 这里面少不了德拉科马尔福嚼舌根的“功劳”，马尔福已经和温娜彻底翻脸了。而现在哈利要忙的事情又太多，而且他内心深处有些潜意识在牵制着他。温娜·福克斯，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年，即将成为一个彻底没朋友的人。 不管怎么说，圣诞节过后，温娜的禁闭取消了，而且斯内普要指导哈利学习了。 这次斯内普对温娜送的礼物挺满意，圣诞礼物是一对斯莱特林纹样的银袖扣——看得出来，温娜大概是花掉了她的全部积蓄。因为和圣诞礼物相比，生日礼物就显得寒酸多了，只是一个多功能魔法书签。不过斯内普在“满意”之余，却又隐隐觉得有点异样，似乎他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更想收到温娜自己动手制作的礼物——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 哈利最近愁眉苦脸，他的大脑封闭术学习的非常痛苦。本身这就是一个非常高深的魔法，再加上斯内普的折磨，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 “我觉得他是在故意折磨我！根本就没有认真教我！”哈利向温娜抱怨着。“他只是一直在窥探我的隐私，然后骂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可是——这个大脑封闭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温娜皱着眉头问。“我没有学过，没办法做评价啊！但是我觉得教授应该不会故意不认真教你的，毕竟这是邓布利多的命令。” “你就是觉得他是圣人！”哈利撇撇嘴。 温娜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说嘛！但是教授确实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坏，至少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哈利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你爸爸和他又不是死对头，你当然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 “可是，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爸爸到底和教授有什么过节啊？” “我也想知道！”哈利愤愤地说。“小天狼星和卢平都说斯内普是嫉妒我爸爸！” 温娜却摇摇头。“小天狼星和卢平都是你爸爸是好朋友，他们的话肯定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可惜啊——我们不能穿梭时空回到过去看看。” 哈利也叹了口气。“那么，你还会去求斯内普教你大脑封闭术吗？” “是斯内普教授！”温娜更正道。“是的我会的，如果我学有所成，一定会教你的。” 温娜确实很想学，她盘算着怎么也学一下。就算不是哈利的原因，她也觉得这个很有趣，因为她没有什么值得对斯内普隐瞒的秘密。 就在一个周一的晚上，斯内普刚刚结束了对哈利的训练，温娜敲响了他的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抬起头，略带不耐烦地问：“福克斯，快到宵禁时间了，你来干什么？” “教授大人，我也想学大脑封闭术。” “你以为我每天很闲吗？波特一个人就已经够烦人的了。”斯内普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教授大人，您能不能稍微试一下？就一次，如果您觉得我实在没有希望，我决不继续缠着您学这个了。我看着哈利学习的状态，确实是很好奇，想学学看。” 斯内普皱着眉头盯着温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沉沉地说：“明天晚上七点，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发现你没有教导价值，就立刻取消这个课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晚上睡觉前试着冥想，放空大脑，会对明天的练习有帮助。” “是！谢谢教授大人！”温娜笑逐颜开，她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屈膝礼后退了出去。 周二晚上六点五十，温娜就跑来敲门了。门是虚掩着的，显然斯内普在等她。她进去之后，斯内普只是微微抬了抬头，他正在给最后一份作业写评语。 温娜坐在椅子上等他，她昨晚有试着冥想，放空大脑。不过许许多多臆想的东西充斥着她的脑子，很快她就在幻想中睡着了。 斯内普把羽毛笔放下，站起身来，走到温娜面前，抽出了魔杖。 “现在，放空你的大脑，控制你的情绪，我数到三就开始。” “是。” “一……二……三……摄神取念——” 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温娜觉得自己的意识里撞进了什么东西，仿佛用铁勺子去挖豆腐，轻轻松松就深入了她的思想。 在她的眼前闪过的是—— 十一岁的温娜在分院仪式上第一次见到斯内普的情景，斯内普正盯着哈利。然后画面突然变成了她跪在斯内普的脚边，脖子上戴着项圈，一条闪亮的银链子拴在项圈上，链子的那一边在斯内普的手里。 十二岁时决斗俱乐部里穿着收腰长袍的斯内普正和洛哈特对决。接着画面转到了她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搂着斯内普的腰，然后斯内普低下头来亲吻了她的额头。 十三岁时在斯内普的办公室补考，然后累的睡着了，直到斯内普半夜回来。她去给斯内普脱鞋，叫着主人。然后她给斯内普换上了脱鞋，给他脱了外套。她坐在斯内普的腿上，亲吻着他的嘴唇。 十四岁的时候，她和斯内普在魁地奇世界杯的营地里喝茶，她拎起裙摆，鲜血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接着她被斯内普压在了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 “福克斯！”随着斯内普的一声呵斥，法术中断了。此刻，斯内普正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盯着温娜。 可是温娜脸上连一丁点羞怯的表情都没有，她反而有些害怕。她知道，斯内普看到了她自己编造的那些白日梦。可是——摄神取念难道连自己的幻想也能挖出来吗？ “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些。”斯内普冷冷地说。 温娜摇摇头。“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我把那些不满意的回忆改编了一下，重新记忆。这样我回忆起来的时候觉得舒服一些，请您不要生气。”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摄神取念是无法读取幻想场景的，除非能将幻想场景伪装成记忆，并且不被识破。这个小姑娘——果然很擅长防御类法术。只需要一些指导和练习，她绝对可以把内心伪装的牢不可摧。 他没有继续追究那些尴尬的“假记忆”，而是微微点点头。“你不能让对方看到你的本心，尤其是你最强烈的情绪，对方会以此作为武器来攻击你。” 温娜点点头，但又皱起眉头。“可是，教授大人，我该怎么做呢？” “放空大脑，呈现那些虚假的或者无关紧要的回忆。你既然已经有伪装自己记忆的能力，那么现在最需要锻炼的就是控制情绪，隐藏那些真正重要的部分。不过——”斯内普拉了一个长音，缓缓说道。“我还是认为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学，即使是黑魔王本人也从你这里拿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的脑子里根本都是——” 是什么？是一堆黄色废料。伏地魔才不会去关心这么个小玩意爱谁不爱谁呢！就算她爱斯内普又怎么样？温娜是微不足道的，没有利用价值。伏地魔犯不着用斯内普来威胁她效忠吧？当然不可能。她效不效忠有什么意义啊！ “下周一，你和波特一起训练，你可以给他做个示范。”斯内普说。 “下周？可是……今天呢？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每晚睡觉前练习冥想放空大脑。” “是，教授大人。”温娜行了礼出去了，但是显得垂头丧气的。 ————————————————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下算是长了见识了。虽然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性，可他也确实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对男女方面的事别说是做了，从莉莉死后他连想都不去想了。 可是自从看了温娜的思维之后，他整个人都凌乱了。温娜以前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所以不可能故意用假信息误导他。而这些被她自己主动加深成“记忆”的“幻想”，真是有着巨大的冲击力啊！ 尤其是最后一段——她是疯了吗？魁地奇世界杯那天她刚好来初潮啊……她居然能把后面的记忆接到床上去……真是不要命了。而且——那时候她才十四岁啊！她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斯内普从不在意学生的心理问题，但是这次，他真的觉得温娜需要一些“正确”的指引。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由于告密者，d.a被乌姆里奇抄查了，温娜这时候才刚刚知道d.a的存在。她回想起乌姆里奇之前请她喝茶，一定是在茶里放了吐真剂。可惜啊！温娜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乌姆里奇只好又去套别人的话。 不管怎么样，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给乌姆里奇惹出了天大的乱子之后非常帅气的辍学了——实际上温娜也觉得他们做的棒极了。 这段时间这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对温娜并没有产生实质的影响。倒是哈利，在经历了这么多麻烦之后，还要学习毫无进展的大脑封闭术。 这天，当哈利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时，发现温娜也在里面。她微笑着对哈利招招手，这对哈利来说是个安慰。 “你迟到了，波特。”哈利关上身后的门时，斯内普冷若冰霜地说。 斯内普背对哈利站着，正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某些思想抽出来，小心地放进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他把最后一缕银色物质加到了石盆里，转过身面对着哈利。 “那么，”他说，“你已经练习过了?”“是的。”哈利撒了个谎，小心地望着斯内普那张桌子的一条腿。 “好吧，我们马上就能看出真假，对吗?如果你有福克斯小姐一半的聪明，我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斯内普心平气和地说，“拿出魔杖。波特。”哈利走到老位置上，隔着桌子面对着斯内普。 “那就数到三吧，”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一——二——”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温娜的时候，他那浅色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的光。 “斯内普教授，先生——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忙。” “没关系，德拉科，”斯内普说着垂下魔杖，“波特在补习一些魔药学，福克斯小姐是我的助手。” “助手？……我不知道这件事。”马尔福说着，斜眼看着温娜。 “那么，德拉科，有什么事吗?”斯内普问遭。 “是乌姆里奇教授，先生——她需要你帮个忙。”马尔福说，“他们找到蒙太了，先生，他在五楼的一个马桶里被卡住了。” “他怎么到那里去了?”斯内普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他有些昏头昏脑的。” “很好，很好。波特，”斯内普说，“我们明天晚上再接着上这一课。” 他转身大模大样地离开了办公室。马尔福在斯内普背后用口形对哈利不出声地说：“补习魔药学?”然后跟了上去。 哈利怒气冲冲地把魔杖放回长袍里，想要离开这间屋子。但是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哈利？你不走了吗？”温娜问。 哈利转过身，走到冥想盆前。冥想盆里银白色的物质正在旋转、减退。那是斯内普的思想，那是他不想让哈利看到的那些事情。 “温娜，你知道斯内普教授放进冥想盆里的是哪些记忆吗？” “我不知道，我们不应该——等等，哈利，你该不会想……” 哈利注视着冥想盆，心中涌起一阵阵好奇，斯内普这样小心瞒着哈利的到底是什么呢? “听我说，哈利，你不应该——这是教授的隐私。” 哈利突然说：“温娜，赫敏说你喜欢斯内普，你懂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温娜的脸突然红了。 “那你就不想多了解他一些吗！” “但这也许不是一个好时机——”温娜犹豫着。 “正相反，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哈利朝冥想盆走完最后几步，站在盆边俯视着盆底。他犹豫了一下，听了听，然后抽出了魔杖。办公室和外面的走廊十分安静。他用魔杖尖轻轻戳了一下冥想盆里的物质。 盆里的银色物体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哈利朝它俯下身，温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俯下身，盆不大，所以他们两人的头几乎碰到了一起。 温娜看到那些银色的雾气变得透明了。它好像在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朝一问屋子里看。 紧接着她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地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她站在礼堂中央，哈利就站在她旁边。可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匆匆书写。只能听见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这显然是在进行考试。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灰褐色、红棕色和金色的光泽。温娜仔细地四下里看了看。斯内普一定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这是他的记忆。他在那里，就在温娜身后的一张桌子旁。 温娜如痴如醉地注视着他。十几岁的斯内普显得筋骨结实，但脸色苍白，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他的长发平直油腻，垂荡在桌子上，在他匆忙地书写时，他那只鹰钩鼻子离羊皮纸几乎不到半英寸。温娜绕到斯内普背后，看了看试卷上的标题：黑魔法防御术——普通巫师等级。 这么说，斯内普一定是十五六岁，跟温娜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他那只手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左右移动着；比起身旁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至少多写了一英尺，而且他的字迹又小又密。 教授大人是最棒的！温娜心里想着，觉得非常自豪。 “还有五分钟!” 哈利正站在不远处，盯着一个长着乱蓬蓬的黑头发的男生，非常凌乱的黑发，那一定是哈利的爸爸。 “请停笔!”弗立维教授尖声说，“也包括你，斯特宾斯!在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试卷飞来!”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中，把他撞倒在地上。有些人笑了起来。几个坐在前排桌子旁的学生起身托住弗立维教授的两只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弗立维教授气喘吁吁地说，“很好，各位，你们可以走了!” 温娜一直跟着斯内普，他在两排桌子之间朝通往门厅的大门走去，仍然在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试卷。他拱背曲肩，动作僵硬，那种抽筋似的步伐让人想起了蜘蛛，油腻腻的头发在脸旁跳动着。可是温娜激动的不行了，想用力的抱住他，实际上她已经尝试过了。可是她穿过映像，跌倒在地上。 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把斯内普跟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他们隔开了。不过斯内普仍旧在不远处，还在埋头看着自己的考试题目。 教授大人是学霸！真是谨慎啊！温娜美滋滋的想着。 当詹姆和自己的三个朋友大步跨过草地、顺坡向下朝湖边走去时，还在钻研试卷的斯内普跟了上去，显然没有确定自己要去哪里。 在灌木丛浓密的阴影下，斯内普坐在了草地上。跟刚才一样，他还在潜心钻研0.w.ls考试的试卷。温娜坐在他身边，仿佛恋人一样，用一种仿佛靠着他的肩膀的姿势。 斯内普突然站起来，继续走着，正把o.w.ls考试的试卷塞进书包里。当他离开灌木丛的阴影、想要穿过草地时，小天狼星和詹姆站了起来。 “还好吗，鼻涕精?”詹姆大声说。这声音把温娜吓了一跳。 斯内普的反应真快，就像他已经料到会有一场攻击似的：他甩掉书包，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可他的魔杖才举到一半，詹姆就吼道：“除你武器!” 斯内普的魔杖朝空中飞上去十二英尺高，噗的一声轻轻落在他身后的草丛里。小天狼星短促清脆地笑了一声。 “障碍重重!”他说着用魔杖对准了斯内普，斯内普正扑向自己失落的魔杖，可在半路上就被撞倒了。 四周的学生都转身望着他们。一些人站起身，慢慢地凑拢过来。有些人露出疑惧的表情，另一些却觉得挺好玩儿。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哈利，哈利！我们该怎么办？”温娜吓得叫起来，她举着魔杖，但是她知道魔法不能改变什么，她彻底慌乱了。 哈利没有回答，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斯内普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詹姆和小天狼星向他步步逼近，扬起了魔杖，詹姆一边走，一边回头瞥着水边那些女生。虫尾巴现在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并朝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卢平，好看得更清楚些。 “考得怎么样啊，鼻涕精?”詹姆问。 “我盯着他呢，他的鼻子都碰到羊皮纸了。”小天狼星刻薄地说，“羊皮纸上肯定全都是大块的油渍，他们一个字都别想看清楚。” 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声笑了起来；斯内普的人缘显然不怎么样。虫尾巴尖声地哧哧笑着。斯内普很想站起来，但是咒语还在对他起作用；他挣扎着，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似的。 “你——等着吧，”他喘息着，抬眼瞪着詹姆，脸上带着十足的憎恶表情，“你——等着吧!” “等什么呀?”小天狼星冷冷地说，“你想怎么样啊，鼻涕精，往我们身上蹭鼻涕吗?”一连串夹杂在一起的粗话和毒咒从斯内普嘴里冒了出来，但是他的魔杖在十英尺以外，所以什么事也没发生。 温娜试图抓起斯内普的魔杖，但那是徒劳的。 “给你洗干净嘴巴，”詹姆冷冰冰地说，“清理一新!”斯内普的嘴巴里立刻吐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他的嘴唇上粘满了泡沫，弄得他想呕吐，憋得他透不过气来—— “放开他!”詹姆和小天狼星扭头望去。詹姆空闲的那只手立即飞快地伸向自己的头发。那是一个从湖边走来的女生。她有一头浓密的深红色长发，一直垂到肩膀上，还有一双绿得出奇的杏眼——哈利的眼睛。 哈利的母亲。 “你好吗，伊万斯?”詹姆说，他的语调突然友好起来，变得更深沉更成熟了。 “放开他。”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处处流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他怎么惹着你了?” “这个嘛，”詹姆说，一边摆出一副正在仔细考虑要点的样子，“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要是你理解我的意思。” 许多围观的学生大声笑了起来，小天狼星和虫尾巴也笑了，但是好像还在专注地读书的卢乎却没有笑，莉莉也没笑。 “你觉得自己挺风趣，”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无礼、欺负弱小的下三烂，波特。放开他。” “要是你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就放了他，伊万斯，”詹姆马上说，“继续说，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就再也不会用魔杖动老鼻涕精一根汗毛。“在他身后，障碍咒的效力正在逐渐减弱。斯内普开始朝自己失落的魔杖慢慢挪动，他一边爬一边呕吐出带泡泡的肥皂水。 “就算是要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莉莉说。 “走背字了吧，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快活地说着，朝斯内普转过身，“哎呀!” 但是太晚了；斯内普已经把魔杖笔直地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的一侧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溅落在他的长袍上。詹姆猛地转身：第二道闪光过后，斯内普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苍白的双腿，还有一条快变成黑色的内裤。 在周围的一小群人里，有许多人在喝彩；小天狼星、詹姆和虫尾巴纵声大笑。 温娜绝望地大叫着：“哈利·波特！看在梅林的份上！那个人是你爸爸？？他怎么能这样！你快想想办法！”可是哈利毫无办法。 刹那间，莉莉愤怒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就像她也要微笑似的，但她说：“把他放下来!” “当然可以。”詹姆说，然后他猛地扬起魔杖；斯内普坠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团。他挣开自己的长袍，马上站起来，举起了魔杖，但是小天狼星说道：“统统石化!”斯内普又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僵硬得像块木板。 “放开他!”莉莉喊道。现在她把自己的魔杖抽出来了。詹姆和小天狼星小心地盯着它。“哎，伊万斯，别逼着我对你施毒咒。”詹姆严肃地说。 “那就给他解开咒语!” 詹姆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面对着斯内普，低声说出了破解咒。“你走吧，”他在斯内普挣扎着站起来时说，“算你走运，伊万斯在这里，鼻涕精——” “我用不着她这种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 莉莉眨了眨眼睛。 “很好，”她冷冷地说，“往后我再也不会操这个心了。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洗洗自己的内裤，鼻涕精。” “向伊万斯道歉!”詹姆朝斯内普吼道，他的魔杖威胁地指着斯内普。 “我用不着你来逼着他道歉。”莉莉转身朝詹姆喊道，“你跟他一样讨厌。” “什么?”詹姆大声喊道，“我从来没说过你是个——你知道是什么!” “你认为摆出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样子显得很酷，所以你就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拿着那只傻乎乎的飞贼卖弄，在走廊里碰上谁惹你不高兴就给谁念咒语，就因为你能——我真奇怪，你的飞天扫帚上有那么个大脑袋居然还能离开地面。你让我恶心。” 她猛地一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哈利没有注意到，温娜此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她的眼睛盯着莉莉离开的方向，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伊万斯!”詹姆在她身后喊道，“喂，伊万斯!” 可她没有回头。 “她怎么了?”詹姆问。他本想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个问题，就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所谓一样，但是他失败了。 “从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来看，我只能说，她觉得你有点傲慢自大，哥们儿。”小天狼星说。 “对了，”詹姆说，现在他看上去真的来了火气，“对了——” 又是一道闪光，结果斯内普又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 “谁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裤脱下来?” 但是哈和温娜永远不会知道，詹姆是否真的脱下了斯内普的内裤。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们。哈利退缩着，扭头看看是谁抓住了自己，他一看就吓得哆嗦起来，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斯内普就站在他旁边，气得脸色煞白。 “玩得开心吗?” 现在，现实中的魔药课老师昏暗的书房里。 哈利吓得像是中了石化咒，而温娜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仿佛刚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那么，”斯内普说，他松开了抓着温娜的手，温娜跌坐在地上，两眼空洞。但斯内普还用力地抓着哈利的胳膊，哈利感到手开始麻木了，“那么，很开心吧，波特?” “没一没有。”哈利说着，想努力把胳膊挣脱出来。 太吓人了，斯内普双唇颤抖，脸色苍白，露出了牙齿。 “你父亲是个有趣的人，是吧?”斯内普说着，使劲地摇晃哈利，哈利的眼镜都从鼻子上滑落了下去。 “我——没有——” 斯内普使足全身的力气把哈利推了出去。哈利重重地摔在地下教室的地板上。 “不准你把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斯内普怒吼道。 “不会。”哈利说着站起来，尽量离斯内普远一点儿，“不会，我当然——” “滚出去，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间办公室里看到你!” 当哈利朝门口猛冲过去的时候，一个盛着死蟑螂的罐子在他头顶炸裂了。他用力扭开房门，迅速逃跑了。 斯内普扭过头，用冰冷的目光瞪着温娜，他冷冷地说。“福克斯，你真让我失望，你和那个波特是一路货色。” 温娜没有回应，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别处。 “现在，从这里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再也不准来找我。”斯内普指着门口缓缓地说。 温娜颤抖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脸色苍白，表情悲伤。她喃喃地说着：“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斯内普厉声问道。 “明白您为什么不喜欢我了——那个人是哈利的妈妈对吗？因为哈利有和她一样的眼睛，所以每次哈利一盯着您，您就会转过头去，对吗？”温娜突然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不住的涌出来。“因为您爱她，所以无论我怎么做，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向您走近哪怕一点点。” “闭嘴，福克斯！别逼我给你念恶咒。”斯内普掏出魔杖指着温娜的鼻尖。 “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对我，您明明知道的。”温娜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您不肯为我带上项圈对吗？因为您不想真正和我建立关系，因为莉莉伊万斯死了——而我还活着。死去的人永远是完美的，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福克斯！你怎么敢——”斯内普吼道，温娜揭开了他心底最疼的伤疤，他觉得自己情绪失控了。 但是温娜已经退后了，她行了个礼，几乎是全身颤抖着退了出去。 ————————————————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绪了。他生气，真的非常非常生气，对于波特的憎恨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不用说，肯定是波特怂恿的，温娜自己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看他的东西。 可是重点是这个吗？不是！女性的直觉是不是太敏锐了？就凭这么一小段记忆，温娜就推断出了大部分的事实。她说的那是什么话啊！ 活人，是永远都比不过死人的。 斯内普隐隐觉得，他会永远的失去温娜的崇拜与爱慕了。他一直享受着的崇拜，和从未打算回应的爱慕。 反正以前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的，现在不过是回归到温娜出现之前的状态，有什么难的！ 温娜触到了他的逆鳞，这简直无法原谅。可是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他可能会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难以忍受。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在冥想盆事件之后，哈利的大脑封闭术转由邓布利多教。而真正有麻烦的是温娜，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了，甚至减少了和哈利一行人的交流。 她的眼睛总是肿的，好像每天都在哭。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黑湖边的灌木丛阴影里，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她的背包里加了十多本书，看上去和赫敏有的一拼了。她的空余时间不再去缠着斯内普，而是转到了图书室。她行事非常小心谨慎，就连乌姆里奇也抓不到她的把柄。 最重要的是，她不再用那种如痴如醉的目光盯着斯内普看。上课的时候只是低着头认真的忙活自己的事，虽然成功率一样低的感人。而面对她那一锅又一锅的迷之药剂，斯内普都视而不见。无论是冒烟，失火，甚至炸了坩埚，斯内普都只是默不作声的补救一下，然后给她个及格分。 斯内普的空余时间恢复了宁静，虽然他的工作越来越重，空余时间越来越少。可是当他难得的空闲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很难不去想温娜。那和对于莉莉的想是不一样的，他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可就是不一样。好像是，他习惯了追着莉莉奔跑，也习惯了温娜追着他奔跑。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事情，这让他觉得焦虑。 学生们开始就业咨询了，一批关于各种魔法职业的小册子、宣传单和通知出现在各个学院公共休息室里的桌子上，同时另外还有一则通知贴在布告栏上，上面写着： 就业咨询所有五年级学生必须在夏季学期的第一周参加一次简短的会谈，与他们的学院院长讨论未来的就业问题。具体时间列表如下。 温娜毫不在意那些时间，反正她现在没有必须去做的事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娜和哈利一行人在湖边散步。 “温娜，你打算做什么？”哈利问。 “我想，我大概会嫁人吧！”温娜说。“像罗恩的妈妈一样，生很多的孩子。” “哦——相信我，这不是个好主意。你会疯了的。嗯——让我看看——我可不想当治疗师。”罗恩在说。他刚才在专心地读一张宣传单，宣传单正面印着圣芒戈医院的徽章，交叉起来的骨头和魔杖。“这上面说，你在n.e.w.ts考试中，魔药学、草药学、变形学、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至少需要达到‘e’。我的意思是……哎呀，他们的要求还不算太高，对吧?” “对啊，那是一份责任重大的工作，不是吗?”赫敏心不在焉地说。她正细心地阅读一张粉红色、橘黄色相间的宣传单，标题是：你觉得自己愿意从事麻瓜联络工作吗?“和麻瓜联络好像不需要很多资格；他们只要求一张o.w。ls麻瓜研究证书：最重要的是你的热情、耐心和良好的幽默感!” “要是你和我姨夫联络，只有良好的幽默感可不够，”哈利忧郁地说，“有良好的逃跑感还差不多。”他已经把一本关于巫师银行业的小册子读了一半。“听听这个：旅行、冒险、在险境中寻找宝藏获得丰厚的奖金，你正在寻求这种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吗?那就考虑一下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工作吧，本行目前正招募解咒员，享有令入激动的出国机会??可是，他们要求学过算术占卜；你可以做这种工作，赫敏!” “我不太喜欢银行业，”赫敏含含糊糊地说，正专心地看着：“你知道怎样训练巨怪保安吗?” 哈利摇摇头，他又转向了温娜。“温娜，你不去问问斯内普吗？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你不是一向很信任他吗？还是说在那之后——” “不是！”温娜打断了哈利。“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信任他，只是——我暂时不想见他而已。” 赫敏皱着眉头看着温娜，然后疑惑地盯着哈利，那件事情是他们的秘密，哈利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斯内普每次视线滑过温娜的时候都会停留一下，他有点讨厌自己这样。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无法给她感情上的回应，可是他确确实实的在关心着温娜。有些类似于对德拉科那种长辈，老师，教父，对晚辈，学生，教子，的关心。但是，又因为温娜这些年的种种，又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感情。 实际上，他也很难不注意到温娜的异常。谁又能看不出她发红的眼眶呢？还有身上多出来的那一堆书。 至少她把心思用在了学习上。 斯内普这样想着。 直到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斯内普从禁林采集那些还带着清晨露水的药材回来。他看见了温娜，她一个人蜷缩着坐在黑湖边灌木丛的阴影里。 斯内普用了一个幻身咒，悄悄走了过去。 温娜不是在看书，而是抱着一个箱子，里面塞满了东西。斯内普伸长脖子看去，发现那里面的东西他都认识。 是他送给温娜的，每一年的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还有很多碎羊皮纸粘贴的册子，那里面都是温娜从以前的作业上剪下来的他的笔迹。那些零碎的词语和字母，重新组合后，拼成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句子。这可不容易，因为斯内普的字非常小而紧凑。 你今天穿的裙子真好看。 温娜是最可爱的。 喜欢温娜。 …………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挤满了那个本子。温娜一边翻看着，一边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从头上把那个白骨发夹扯下来丢进箱子。接着她举起了魔杖，对着箱子。但是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又放下了。她开始扯脖子上戴着的那个扣子，那个链子是斯内普亲自挑的有加固魔法的。 她把链子解下来，扬起手，似乎是想要丢到湖里。但是，她又一次犹豫了。 她垂下了手臂，垂头丧气的，抱着肩膀坐了下来，又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斯内普听见她在喃喃自语。 “我怎么会这么笨？” “哈利的妈妈已经死了。” “如果我不努力的话——主人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温娜！你要努力，你不能放弃。” “你看哈利的妈妈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教授大人还爱着她。教授大人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凭什么放弃呢？你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话，那就真的不配爱他了。” “温娜！你才十五岁！你还有时间呢！你要加油！！” 温娜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之后，又把扣子戴回了脖子上，把发夹戴回了头上。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抱着那个箱子跑回了城堡。 斯内普一直等她跑出视线才解除了幻身咒，他有些发愣。温娜刚才说的那些话，句句扎心，真是让人又生气又无语又——有点感动。 温娜恢复了正常，或者说，至少一大部分是正常的。还有有些微妙的区别的，斯内普能感觉到。 比如，上课的时候，温娜依然如痴如醉地盯着他看。可是那目光不再是像过去那样单纯而狂热，而是坚定而充满了占有欲。她自作主张恢复了周六的补习，而斯内普也没有拒绝。但是她变得更富有主动性和攻击性，比如她会有意识的往斯内普身上贴，尽可能自然的去触碰他，说一些暧昧但又不露骨的介于情话和日常对话之间的东西。 总之一句话，斯内普能感受到，温娜确确实实把已故的莉莉·伊万斯当成了情敌，一个实力强劲的情敌。这个认知让斯内普恼怒，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对温娜发火。他现在主要想对自己发火，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非常享受温娜的感情，在温娜沉寂的那两个星期里，他别扭的要命。 但是，当进行就业咨询登记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那么，温娜·福克斯，你未来的就业意向是什么呢？”斯内普有些懒懒地问，其实他觉得问这个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温娜早就说过她要当家庭主妇，不过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成为斯内普夫人。” “什么——”斯内普微微张开了嘴巴，眼睛瞪着温娜，仿佛要逼她说出“这是个玩笑”这种话。可是没有用，温娜的表情平静而严肃，显然这个答案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的。 “福克斯，你不能这样写。”斯内普沉沉地说。 “教授大人，我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能这样写？我会朝着自己的目标所努力的。”温娜倔强地说。斯内普眯起了眼睛，温娜这些年一直都是及其温顺的，对他唯命是从的。而现在，她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侵略性的气息，仿佛一只伪装成家猫的豹子，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那就还写——家庭主妇。”斯内普抬起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斯内普夫人？我不想做别人的家庭主妇。”温娜不依不饶地问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她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极速跳动着。 斯内普没有抬头，只是翻了翻眼珠瞪着她，说道：“你不希望魔法部的特别顾问来找我的麻烦吧？勾引学生？这个罪名意味着我要写很长的报告，还有可能被开除。” 乌姆里奇——这个女人简直太讨厌了！温娜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然后微笑起来，她温柔地说：“教授大人！您说了算！” ———————————————— 西弗勒斯·斯内普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温娜了。 他之前一直觉得温娜就像某种家养的小宠物，对主人有着毫无理由的，绝对的崇拜和服从。可是，自从她从冥想盆里出来以后，事情就开始变化了。先是她在意的重点，她根本就没去在意那些屈辱的部分，连提都没提。反而抓着一闪而过的莉莉不放，她的心病不是自己爱慕的人曾受过怎样的屈辱，而是自己爱慕的人心里装着别人。 斯内普第一次见识到温娜的攻击性和占有欲，他觉得温娜是掩饰的太好了，自己也太自大了，看走眼了。可是，实际上，哪怕是再温柔娇弱的女孩子，只要被嫉妒和欲望占领了，都会变得像母狮一样危险的。 可是更糟糕的是，温娜这种近乎于偏执的嫉妒和欲望竟然让他觉得很自满，这很危险……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斯内普觉得自己有些太放任温娜了，可是说到底温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有责任。如果没有莉莉的那部分感情，他会接受温娜吗？斯内普试着设想了一下，然后他惊恐的发现答案是肯定的。 温娜能满足他大部分的感情需求，他甚至觉得，如果在学生时代认识温娜的话，他大概只会和她一起研究黑魔法和防御术，他可能也不会加入食死徒。如果他加入了，温娜也很有可能跟着他一起加入的。而且温娜绝不会因为骂她“泥巴种”而和他绝交，实际上，他觉得可能不管他骂什么温娜都不会离开他。这种感觉让人很安心，很满足。 w·o·ls考试搞得学生们紧张不已，但是温娜除外。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区别，也对，她的目标是当个家庭主妇，只要能及格就可以了。 之后除了海格在被攻击之后逃跑了，麦格教授被打晕了。可以说，没有其他的问题了。直到——这天，斯内普正在和温娜研究一个自动反击咒。这个咒语施放之后，当施咒者受到攻击时，有极低的概率把攻击反弹回去。他们正在改进这个咒语，想把反弹概率提高。 德拉科闯了进来，当他看到温娜和斯内普靠的很近时，浅色的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德拉科，什么事？”斯内普问。 “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您在忙——乌姆里奇教授找您！是波特的事——”他说着，故意朝温娜挑了挑下巴。 “在这里等我，福克斯。”斯内普说完就跟着德拉科出门了。 温娜这次并没有等太久，斯内普很快就回来了，他一脸严肃地对温娜说：“快回宿舍去，吃饭的时候让闪闪给你送过来，你不准出去！——这是命令。” 温娜愣住了，但是她马上点了点头离开了，没有追问为什么。她只是吩咐闪闪密切注意斯内普和哈利一行人的动向，她本能的觉得这事和哈利脱不开干系。 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闪闪没过多久就回来复命了。 那小精灵鞠了一躬。“主人，闪闪发现斯内普教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看上去很焦虑。然后，闪闪在禁林里听到，您的朋友们要去魔法部。” “去魔法部？都有谁？”温娜问。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洛夫古德小姐，隆巴顿先生。他们乘着夜骑走的，刚刚离开。” 温娜沉思了起来，斯内普嘱咐她绝对不可以离开宿舍。那也就是说，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且知道很危险。这样的话，她应该听话。可是另一方面她非常担心哈利，于是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闪闪，你可以幻影显形进入魔法部吗？” “可以的，家养小精灵可以去任何地方。”闪闪点点头，尖声说道。 “那么现在，你去魔法部帮助哈利他们，我有一个咒语告诉你——”温娜附在闪闪耳边小声叮嘱着，然后塞给它一件东西。“这个咒语还不成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先逃命再说。我要你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闪闪睁大了眼睛，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在一声轻微的爆裂声中。 由于闪闪被派出去了，温娜也没有下去吃饭，而且实际上她紧张的根本吃不下。直到闪闪再次回来，随着一声爆裂声，闪闪狼狈的趴在地板上。 “闪闪？怎么样？”温娜拉起她，急切地问。 闪闪站起来，甩甩头，眼睛里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 “主人！是贝拉·特里克斯！是她是她，她向小天狼星·布莱克发出了死咒！” “什么？怎么回事？小天狼星呢？他死了吗？我教你的那个法术你试了吗？” “闪闪不知道——”闪闪慌乱地抽泣起来。“闪闪用了主人教的法术，但是那个女人发现了闪闪！所以——所以——闪闪跑了——闪闪不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是死了——” 温娜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没关系，闪闪，你做的对，我告诉过你有危险就逃走的。好了，我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吧！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全部情况了。” 她预料的没错，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在病房里见到了哈利一行人，然后知道了事情了详细经过。 “这么说，小天狼星还活着。”温娜舒了一口气。 “是的，谢天谢地。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罗恩嘟哝着说，他的嘴里嚼着一块大锅烤饼。 “我看见了一些，一些奇怪的现象——”哈利低声说。“索命咒确实击中了他的胸膛，可是——好像又被什么东西弹开了。贝拉被反弹的咒语击伤了，可是她没有死，小天狼星也没有死。虽然他现在躺在圣芒戈昏迷不醒，可是毕竟是活了下来。” 温娜叹了口气。“我知道为什么。” “什么？”几个人同时惊讶的转过头盯着她。就连卢娜那双凸出的大眼睛也很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因为那是我派我的家养小精灵做的。” “你什么时候有的家养小精灵？”赫敏尖锐地问道。“你可是——” “她是“呕吐”里除你之外唯一的会员！别打断她！”罗恩说，赫敏生气地闭上了嘴。 “好吧，闪闪，是圣诞节斯内普教授送给我的礼物——” 赫敏的嘴里又发出一声不满的呻吟，温娜决定无视。 “斯内普教授本来在研究一个咒语，我在做他的助手，但是他突然很着急的离开了。所以我派闪闪去跟踪他——还有你们，我觉得这事肯定和你们有关系。总之，我猜对了。我知道你们进了魔法部，可是我去不了，所以我让闪闪去暗中协助你们。至于小天狼星为什么没有死，那是因为我让闪闪给他用了斯内普教授正在改良的那个反弹咒，咒语生效了。” “反弹恶咒的吗？”罗恩问道。“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好像正在研究这个玩意。但是你必须盯着对方的眼睛，而且对索命咒这种厉害的咒语是无效的。” “我知道有一种反弹咒可以反弹一切咒语，而且不需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可是那种反弹咒的反弹概率甚至不到百分之一，实战中根本没人用。”赫敏突然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改良啊！”温娜说。“经过斯内普教授的改良，反弹概率上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赫敏惊叫道。“天呐！你们可以去申请专利了！” “嗯，不过需要凤凰的羽毛作为媒介。而且相应的，反弹的概率虽然增加了，反弹伤害量却不稳定了。也就是说施咒者和受击者会以随机概率分摊伤害。既然你说贝拉只是受了轻伤，那么大部分的伤害还是在小天狼星身上。毕竟是索命咒，就算伤害被分摊出去一些，也会严重创伤灵魂的。我建议你们等小天狼星醒来后，无论他有什么异常表现都别觉得惊讶。” 赫敏沉默了，哈利则是说。“谢谢你，温娜，你救了小天狼星。” 温娜摆摆手。“你应该谢谢闪闪和斯内普教授，如果没有斯内普教授改良咒语，如果没有闪闪能够幻影显形去魔法部找你们，我再怎么想办法也是白费。哈利，我说真的，这次真的多亏了斯内普教授。” 哈利点点头，他知道，战斗到后期凤凰社几乎一半的人都赶来了。这毫无疑问是斯内普报的信——在听了他的暗语之后。这一点是邓布利多亲口证实了的。斯内普确实很讨厌，可他确实是凤凰社的人，也是邓布利多信任的人，那么，哈利可以勉勉强强的相信他。不过相信归相信，讨厌还是讨厌。 就像温娜预言的一样，小天狼星的情况非常不稳定。哈利每天都能通过校长室的壁炉去圣芒戈看望他，而每天带回来的消息都不一样。 小天狼星的外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对于灵魂的损伤是无法修复的。有的时候他非常清醒，知道发生过的事情，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他会申请出院。有的时候，他的记忆会断裂，停留在他上学的时候，他会把哈利误认成詹姆，并不断追问他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绿色。但更多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认不出任何人。一连几个小时的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的都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 但他活下来了，这是哈利唯一的安慰。至少他的肉体还是健康的，而且他偶尔清醒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可靠。 哈利听从了温娜的提议，趁着小天狼星清醒的时候问他能不能把格里莫广场12号和克利切的所有权转给哈利。倒不是哈利想要继承财产，只是如果小天狼星在意识混乱的时候万一被人设计陷害把这些东西的所有权给了贝拉，那就太可怕了。格里莫广场12号可是凤凰社的总部，而克利切又知道太多的秘密。 小天狼星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只是他对于自己经常一大段一大段的想不起自己干了什么非常恼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在圣芒戈长期住院观察。 斯内普并不知道是自己改良的咒语救了小天狼星，实际上，温娜也只是嘱咐闪闪，谁先遇到致命伤害就给谁用，她也没有想到最后用在了小天狼星身上。 可斯内普已经非常不痛快了，麦格教授给勇闯魔法部的那些格兰芬多的加分，斯莱特林看来是和学院杯无缘了。他觉得自己要抑郁死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让他增加烦恼了。 由于斯内普这种不痛快的情绪需要找个渠道发泄，他现在致力于训练温娜学会煮茶。原因也很简单，并不是他现在真的动了什么要娶温娜做斯内普夫人的念头，绝对不是的，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想培养一个得力的助手，以后可以给温娜申请留校做他的助教。与其把这个脑子有病的小怪物放出去祸害人，还不如放在他身边比较合适。 至于助教的工作——当然和教学没有什么关系，斯内普才不会放心让温娜这样的学渣渣去教学呢！他需要她整理资料，收拾材料，泡茶，熨烫衣服，捏肩膀，拿拖鞋……等等，后面那几个是什么鬼？ 总之，既然温娜有了新的学习内容，斯内普也就找到了新的机会来发泄他的邪火。其表现无非就是吹毛求疵，没事找事，讽刺挖苦。 “福克斯，你煮的这是茶？我还以为是泥汤。” “和你的茶相比，你的魔药还算得上是好的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普通的茶叶煮出黑烟的——什么？你用魔杖搅拌它了？——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可怕的“创意”。” 但是这次不管他怎么发脾气，都没说出或者做出要把温娜赶走的举动。 而温娜已经打定主意和斯内普这么耗下去了，即将到来的暑假自然也要花费在他身上的。 ————————————————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处境并不乐观，自从他回来后伏地魔就一直没有放下怀疑。虽然他已经受到了残酷的惩罚，但是这还不够。更不用说这次预言球被毁了，卢修斯肯定要进阿兹卡班的，而且伏地魔难免会迁怒于他。 在这个形势下，温娜还是这么贴着他是不安全的。斯内普绝不希望温娜被伏地魔传召，如果这个小姑娘因为他而遭受折磨，他肯定会心疼的。 可是在这个状态下，他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斯内普自己也不确定，他以前对自己的心都能非常确定的，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温娜腐蚀，而他却乐在其中。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暑假的第一个清晨，当斯内普刚把早餐从厨房端出来时，一个不速之客在他的客厅里出现了。 他立刻抽出魔杖指着那个矮小猥琐的身影，自从伏地魔回归之后，他的房就布上了反幻影显形的魔法。这个人手里攥着一只酒杯，他是通过门钥匙来的。 “虫尾巴？”斯内普挑挑眉毛，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矮胖秃顶的男人。 “啊，西弗勒斯！见到你真高兴——”虫尾巴的脸上露出了恶心的假笑。 “有什么事？”斯内普收起了魔杖冷冷地说。 “我想我暑假期间需要住在你这里了，当然了，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很担心你忙不过来现在的工作，所以派我来协助你。” 斯内普冷哼一声，协助？根本就是监视吧！他没有理会虫尾巴，自顾自坐下吃起了早餐。 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温娜今天上午会过来，可是她还不知道彼得过来的事，该怎么提醒她一下呢？只能见机行事了，希望她能机灵点。 九点整的时候，斯内普家的门被敲响了。虫尾巴猥琐地一笑，走到了门前。 “你居然有访客？西弗勒斯——真是稀奇。”虫尾巴拉着长音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哎呀！你——”温娜在门外惊叫起来，那声音尖利的几乎刺聋了虫尾巴的耳膜。 “温娜，进来，别大惊小怪的。”斯内普在屋里平静的说。 温娜带着怀疑的神色走了进去。“教授大人，我不知道您有访客。” “不是访客，这位小矮星彼得，是黑魔王派给我的仆人。”斯内普懒懒地说。 “我不是你的仆人！”虫尾巴嚷嚷道。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温娜愣了几秒，然后微笑了起来。她走到斯内普身边，双手抱住了斯内普的胳膊，把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胳膊上。然后，她用一种甜腻腻的，撒娇的声音说。“教授大人——彼得先生在这里的话，会不会妨碍我们呢？” 虫尾巴睁大了眼睛，似乎正在努力判断温娜这话的含义。 斯内普没有挣脱她，反而轻柔地说：“当他不存在。” 还没等虫尾巴抗议，温娜就又咯咯傻笑起来。她望着斯内普，眯着眼睛说。“要早安吻。” 温娜感到斯内普的身体震了一下，但是他俯下身，在温娜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但是由于有头发遮着，温娜只感觉到轻轻的一碰。不过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她还是笑的眉眼弯弯。 虫尾巴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们……她是？” “我的学生，以及——小女友。”斯内普故意拖着长腔说。 “你从没对黑魔王说起过！你胆敢欺骗主人？等我报告主人，你就死定了！”虫尾巴指着斯内普得意的说。 “因为就在放假的当天我才答应她的追求，难道我要为了这种小事去专程向黑魔王汇报？” 虫尾巴动了动嘴，没有找到反驳的话。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瞪着斯内普。 温娜笑眯眯地抓着斯内普的手摇来摇去。“那么，教授大人，您答应过今天带我去买新裙子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虫尾巴尖叫道。“我要跟着去！主人让我盯着你！！”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要是敢打扰我的约会，我就把你变成苍蝇！” “主人不会饶了你的！” “那你现在可以去向主人报告了，把你看到的都告诉他。如果你说的够详细的话，也许能拖到我们回来。”斯内普轻哼一声，把装飞路粉的碗递给温娜。“走吧，我们去对角巷，给你买新裙子。” 温娜笑眯眯地抓了一把飞路粉，在虫尾巴的注视中，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里。 当斯内普从温娜后面的壁炉里出来后，他的脸色阴沉的像锅底。但是他没有指责温娜，因为她刚才反应的很快，让他吃惊。 现在，温娜还是笑眯眯地盯着斯内普。“那么，教授大人，我们现在赶紧对对口供吧！以后别穿帮了。” “为什么那样做？”斯内普问。 “我做错了吗？”温娜反问。 “没有，你做的很好。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反应过来的。你平时可是没有这么机灵。” 温娜叹了口气。“教授大人，因为我是女人，这件事有关我的嫉妒心。” 斯内普挑挑眉毛，示意她说下去。 “那个猥琐的矮胖子，一看就是个眼线。黑魔王曾经很信任您，而现在不信任您，无非是因为他杀了您爱的女人。他认为您的心里肯定和他有隔阂，当然您肯定否认过这个问题了，但是黑魔王肯定也不是能轻易信任和原谅别人的人。所以，如果让探子看到，您有了别的女人，那就多多少少能消除一点疑虑。您越爱我，就越不爱哈利的妈妈，那样的话，您的可信度也越高。虽然大概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但多少也有些用的吧！哎——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我的嫉妒心，不然我不会想的这么深。” 斯内普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温娜，他严肃地说：“福克斯，你要知道，这很危险。黑魔王甚至有可能召见你，对你摄神取念。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导致死亡，你明白吗。而且你有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 温娜点点头。“我明白，教授大人，我也希望您知道，我愿意为了您承担这样的后果，我愿意和您站在一起。再说了，您不是也一直没有得到您想要的吗？可是您有放弃过吗？没有，所以我也不会放弃。而且——”她突然调皮的一笑。“您要是担心我死掉的话，不如我们早点生个孩子，免得家族绝后。” “胡说八道！”斯内普拍了一下温娜的头，但是他没有用力。这个嚷嚷着要和他生孩子的小姑娘，过了这个暑假就十六岁了，是即将成年的大姑娘了。 温娜轻松地笑了笑。“好了，教授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对完口供然后去买裙子吧！” 斯内普觉得他正在不断的重新认识温娜，她似乎是变了，但似乎又没变。也许仅仅是因为长大了，孩子长大了多多少少都是会变的。 接下来他们一边闲逛一边对口供，以防止日后穿帮。必须把很多东西捏造成记忆，替换掉真实记忆。中午的时候在对角巷的一家餐厅吃了午餐，然后带着一堆新裙子和女孩的小玩意回来了。虫尾巴已经回来了，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盹，被吵闹声猛的惊醒。 “啊——你们回来了——”虫尾巴夸张地说。 “这么说，你也回来了？彼得先生？”温娜模仿着他的语气笑眯眯地说。 虫尾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温娜脚边的大包小包，仿佛想把它们看出个窟窿来。 温娜故意把衣服一件一件拎出来，在身上比来比去，品头论足。里面还有几件很性感的蕾丝内衣，虫尾巴感觉自己老脸上的猥琐快要收不住了。 斯内普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然后制止了温娜。 “好了，好了，亲爱的温娜，你没看到有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吗？这些衣服你回家慢慢试吧！明天记得带上笔记本过来，你的o.w.ls只是勉强通过而已，除了防御术别的都太差劲了。” 温娜点点头，一脸愁苦地说道：“尤其是魔药。” “是啊！尤其是魔药！”斯内普重复道。“明天上午九点！别迟到。” “是，教授大人！”温娜乖巧的应了一声，拥抱了一下斯内普，然后拎着她的一大堆包裹回家了。 由于彼得的存在，斯内普的言行都需要既谨慎又自然。他一方面给温娜补课，一方面继续做着双面间谍的工作。心力的双重损耗，使整个人显得更加消瘦了下去。 温娜非常心疼，她在空余时间不遗余力的想让斯内普放松一下。而斯内普现在也并不拒绝，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排斥温娜，他也确实需要休息。另一方面是也要做给别人看，即使过分一些也可以接受。 比如当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温娜会给他捏肩膀，或者跪在他的脚边给他捶腿。温娜用那种愚蠢崇拜者的目光去注视着斯内普，每次学习取得一些小进展的时候都会撒娇，要求拥抱或者亲一下脸颊。 但是斯内普也有他的顾虑，他要把尺度把握好，既不能显得毫不关心，也不能显得太过在乎。他需要取得伏地魔更多的信任，但他也绝不希望温娜成为伏地魔用来威胁他的弱点。 虽然他和温娜商量好了，温娜就是以一个无脑崇拜者的形象存在，疯狂的追求着一个擅长黑魔法的食死徒教授。而斯内普则是逐渐的被“引诱”了，但并没有陷得很深，随时都可以把温娜扔出来牺牲掉的一个状态。 斯内普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牺牲温娜来完成打倒伏地魔的大业，他会牺牲掉她吗？他会的，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人，怎么能败在这种问题上？伏地魔不死，莉莉的仇就报不了。可是另一方面，这个认识让他的心狠狠的疼起来。温娜·福克斯也许现在并不如莉莉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她也绝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在私下里问过温娜这个问题，温娜并不很在意。只是笑着说，要我牺牲？可以的，只要咱们先生个孩子出来。 而斯内普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一直在思索着，自己到底无耻到了什么程度。作为老师，他并没有把温娜教导的多么出色。恰恰相反，随着年龄增长，温娜越发的不正常起来。 作为长辈，他利用晚辈来达成目的，而且动机不纯。随着温娜逐渐长成了大姑娘，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神也逐渐起了变化。他没有办法再像对待一个小宠物或者单纯的愚蠢的小崇拜者那样去看她了，无法避免的，温娜已经越来越应该被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了。 而恰恰就是因为，他是有私心的，所以对温娜的那些有些“过分”的做法，他都容忍了。而且当事后回味起来，单纯的来说，那还挺让人舒服的。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一个阴沉昏暗下着雨的傍晚，温娜正在斯内普家和他学习制作欢欣剂，马上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斯内普站在门边的书架上给她找一本参考书，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顺手打开了门，他从门缝里露出一张阴沉的脸，乌黑的长发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露出中间的鹰钩鼻子和一双乌黑的眼睛。污水河的臭气被晚风吹了进来，斯内普对着来客眯起了眼睛。 纳西莎把兜帽掀到脑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纳西莎！”斯内普说着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灯光不仅照到了她，也照到了她的姐姐。“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她简单地招呼了一声。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哦，西弗勒斯，我不知道你有访客——”纳西莎有些吃惊地盯着站在客厅里的温娜。温娜今天穿着一条很贴身的红色连衣裙，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仿佛一团跳动着的火焰。 贝拉则是用警惕而怀疑的目光盯着温娜，她这种不友好的目光在温娜和斯内普之间游移。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她妹妹白得惊人，她的皮肤却很黑，厚厚的眼皮，宽宽的下巴。她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温娜很自然地走过去给他轻轻捏着肩膀，贝拉露出了嘲弄的目光。 “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这位小姐是——”纳西莎轻声问，目光扫在温娜脸上。 “我的学生以及——小女友。” 贝拉发出一声嘲笑，但是斯内普没有理会她。 “噢，对了，虫尾巴在这里，不过我们不把害虫计算在内，是不是？”他用魔杖一指他身后那面书墙，砰的一声，一扇暗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一个小个子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上面。 “想必你已经很清楚，虫尾巴，我们来客人了。”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那男人弓着腰走下最后几级楼梯，来到房间里。他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尖鼻子，脸上堆着不自然的假笑。他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右手看上去像是戴着一只银亮的白手套。 “纳西莎！”他用吱吱的声音说，“贝拉特里克斯！多么迷人——”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虫尾巴会给我们端来饮料，”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去。” 虫尾巴闪身一躲，好像斯内普朝他扔出了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仆人！”他躲闪着斯内普的目光，用吱吱的声音说。 “是吗？我以为黑魔王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帮助我的。” “帮助，没错——但不是给你端饮料，也不是——给你打扫房间！” “但是黑魔王也没有让你盯着我和我的女友亲热，你不是每天都看得很带劲吗？” 虫尾巴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那是我的任务！我要盯着你——” “虫尾巴，没想到你还渴望得到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用油滑的腔调说，“这很容易办到，我去跟黑魔王说——” “如果我愿意，我自己会跟他说的！” “你当然可以。”斯内普讥笑着说，“至于眼下嘛，你还是给我们端饮料吧。来一点儿小精灵酿的葡萄酒就行。”然后他握住温娜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去帮帮虫尾巴，万一他拿错了瓶子，或者不小心滴了几滴毒药进去，你就要在婚前守寡了。然后帮我看着他有没有回卧室休息，我们都不希望虫尾巴因为偷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而失去小命不是吗？” 温娜谦卑而温顺地说：“是，教授大人。”然后走到虫尾巴身边向他扬了扬头。 虫尾巴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想争辩一番，但他还是转过身，从另一道暗门出去了。她们听见了砰砰的声音，还听见了玻璃杯丁当的碰撞声。几秒钟后他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和三只玻璃杯。他把托盘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重重地关上了那扇被书隐藏的门。 温娜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一直在盯着虫尾巴，和他大眼瞪小眼。 虫尾巴用极度愤恨哀怨的眼神盯着温娜，然后突然又用一种好奇而友好的语调说：“你怎么会喜欢他？据我所知学校里没有学生不怕他。” 温娜用一种天真的，有些幼稚的语气回答他。“因为他很有魅力啊！你不觉得被这样的男人羞辱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吗？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虫尾巴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盯着她，那吃惊中带着猥琐。“那么——你们已经——你懂我的意思，已经——那个了吗？” 温娜沮丧地说：“还没有，我想他有可能是想等到我成年吧！明年应该就会要我了吧！” 虫尾巴愣了一会儿，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什么都喜欢。”温娜干脆的说。“喜欢他爱骂人，喜欢他坏脾气，喜欢他黑魔法用的好，喜欢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喜欢他油腻腻的黑头发，喜欢他的大鼻子，说到鼻子——你知道据说鼻子大的男人那方面都很厉害吗？” 虫尾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塌鼻梁和趴鼻子，喃喃地说：“不知道。” “你喜欢过什么女孩子吗？”温娜问。“你上学的时候，肯定会喜欢过什么人的吧？” 虫尾巴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仿佛谈到了什么令他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摇摇头，咕哝着说：“没有，那么，那么——在魔法部战斗的那天，他去了哪里呢？” “哪里都没去啊！”温娜用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他就在学校，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那天乌姆里奇跟他要吐真剂来审问学生，可是吐真剂没有存货了。乌姆里奇不依不饶的威胁教授大人，教授大人懒得和他理论，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吗？”虫尾巴小心地套着她的话。 “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温娜愤愤地说。“教授大人在给我补课，可是德拉科进来把他叫走了，说乌姆里奇找他。等他回来之后就很生气，然后就没有心情理我了，让我回宿舍去。” 虫尾巴眼珠一转。“啊哈！那么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离开学校或者用猫头鹰送了什么信呢？” 温娜叹了口气说：“你白在霍格沃茨上学了吗？城堡里是无法幻影显形的啊！就连黑魔王本人都不行，不然哈利不是早就死了几百次了吗？再说了所有的壁炉和猫头鹰都被魔法部监视着，都有使用记录。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好奇什么？黑魔王都没有把教授怎么样，你干嘛抓着这个没完没了。” 虫尾巴摆出一张和善的嘴脸，说道：“啊，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派出去的几个人都是精英，而且任务是秘密的，可是却被凤凰社发现了，西弗勒斯是唯一一个在凤凰社的间谍，黑魔王难免起疑心。” 温娜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到底，不过是派去的那一伙人太废物了，就面对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能把战斗拖那么久，拖到了凤凰社的成员都来了。要我说，应该查查参加战斗的这几个人有没有问题，他们才可疑。教授大人对黑魔王的忠心日月可鉴！” “是啊是啊！我们的忠心都是日月可鉴。可是，你呢？据我所知你是麻瓜出身，黑魔王可是不怎么欢迎你这种人啊！你是怎么想的？也想效忠黑魔王吗？” 温娜一脸幽怨地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黑魔王肯定会嫌弃我的。出身不好，又笨蛋，就算他不给我效忠的殊荣我也毫无怨言。但是换个角度来说，教授大人既然是忠心的，那么我和教授大人结婚，我照顾好教授大人，他就能更好的为黑魔王效力。那么我不就是间接的在为黑魔王效力吗？” 虫尾巴没有再说话，他琢磨着温娜的话，听起来无懈可击，这让他拿不准里面有没有谎言的成分。 沉默了很久，斯内普的声音传了进来。 “温娜，出来。” 温娜回到斯内普身边，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教授大人，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天晚了，你回家吧！” “是，教授大人！” 斯内普轻轻搂了搂她的肩膀，帮她打开了门。 温娜当然不会相信那个“不需要”，看纳西莎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就像已经死过一次似的，想必这事情非常棘手。不是“不需要”帮助，而且自己太废物了，根本帮不上他。温娜觉得很懊恼，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更聪明些，更强大些啊。 ————————————————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觉到自己即将迎来非常艰苦的一年，和纳西莎的牢不可破咒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圣人，但是他确实很强大，也很睿智。他也有缺点，可也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要亲手杀了邓布利多，那——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件事他不能告诉温娜，并不是他不信任她。他知道，只要他下命令，温娜连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他心里有一个地方在犹豫，他想知道，当温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是他杀了邓布利多之后，会怎么对他。 越是自负的人越是自卑，他的心里与其说不信任温娜倒不如说是不信任自己。 地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假期里，温娜过得有点飘飘然，斯内普对待她的态度让她倍感振奋。虽然如果哪天她穿了短裙或者忘了穿袜子出来，斯内普就会大发脾气。不过不光是在虫尾巴面前，他们还增加了许多的外出约会。 温娜本以为外出的时候可能主人不会再做戏了，所以本来是没有报什么希望的。然而并不是，虽然没有虫尾巴盯梢，斯内普依然对她比以前亲密了不知多少倍。 比如在逛街的时候会允许她紧紧搂着他的手臂——当然了，斯内普本人是很讨厌逛街的。 比如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会点情侣套餐——斯内普说是因为情侣套餐价格更合适，有些店还赠送免费的纸玫瑰花。 再比如在吃披萨饼的时候斯内普忍受不了温娜把中间挖掉把边缘剩下的行为，所以他每次都会提前把边切下来替温娜吃掉——虽然斯内普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爱吃那个脆边…… 总之这些种种的表现让温娜觉得自己胜利在望！！只是斯内普从不亲吻她的嘴唇，虽然当着虫尾巴的面，额头和脸颊亲了很多次了，可从来没有碰过嘴唇，这又让她稍稍有点着急。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斯内普这次没有再去嘱咐温娜来办公室拿礼物，因为这是不需要说的了。他这次嘱咐的是其他事情，那就是，在学校里，禁止像暑假里那样亲密，毕竟虫尾巴不能来这里盯梢，斯内普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沉溺于私人感情。所以，即使要和温娜发展些什么，也不是现在。 对此，温娜感到很郁闷，这个假期里她得了不少好处，突然给断粮是要馋死人的。 在火车上，温娜又见到了哈利，这个假期他们的通信很少，主要是温娜觉得这些信可能被监视会有危险，所以没有给哈利写回信。 “嘿，哈利，温娜！你们在这里啊！假期过得好吗？” “纳威！”温娜转身看见一个圆圆脸的男孩费力地朝这边挤来。 “你好，哈利，温娜。”纳威身后一个长发姑娘说，她的一双大眼睛看上去雾蒙蒙的。 “卢娜，你好，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卢娜说。她把一本杂志按在胸口上，封面上醒目的大字宣布里面有一副免费赠送的防妖眼镜。 “《唱唱反调》仍然办得很红火吧？”哈利问，他对这份杂志抱有一定的好感，因为前一年接受了它的独家采访。 “是啊，发行量稳步上升。”卢娜高兴地说。 “我们去找座位吧。”温娜说，于是四个人一起挤过那些目瞪口呆的学生，顺着过道往前走。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节空车厢，赶紧钻了进去。 “她们甚至还盯着我们看呢，”纳威说，指的是卢娜和他自己，“就因为我们和你在一起！” “他们盯着你们看，是因为你们当时也在魔法部。”温娜说着把箱子递给了哈利，他把箱子举起来塞进了行李架。“你们那场小小的奇遇都在《预言家日报》上登着呢，大家肯定都看见了。” “是啊，我本来以为这样张扬出去，奶奶肯定会生气的，”纳威说，“没想到她很高兴，说我终于不愧是我父亲的儿子了。她还给我买了一根新魔杖呢，看！” 他抽出魔杖，递给了哈利。 “樱桃木，独角兽的毛，”他得意地说，“我们认为这是奥利凡德卖出的最后一根魔杖，他第二天就失踪了——喂，快回来，莱福！” 他钻到座位底下去抓他的蟾蜍，这东西经常逃出去寻求自由。 “我们今年还搞d.a.集会吗，哈利？”卢娜问，她正在把一副色彩艳丽的眼镜从《唱唱反调》中间拆下来。 “什么？你们去年真的一直在搞聚会？我还以为是马尔福设计陷害你们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哦——因为——你看你去年一直被关禁闭来着，所以我们认为没有必要再增加你的负担了——”哈利结结巴巴地说。 温娜瞪了他一眼，说：“你是担心我说漏嘴告诉斯内普教授吧？” 哈利沉默了，温娜说中了。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但是要是你们这学期还组织聚会但是不叫我的话——” “现在已经摆脱了乌姆里奇，就没必要再搞了，是不是？”哈利说着坐了下来。纳威从座位底下钻出来时，脑袋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显得失望极了。 “我喜欢d.a.集会！我跟你在一起学到了许多东西！” “我也很喜欢那些聚会，”卢娜平静地说，“就像跟朋友们在一起一样。” “你现在也是和朋友们在一起，说真的，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有趣的女孩了。”温娜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唱唱反调。“你瞧，我都开始订购这个了。还有，里面附送的防妖眼镜真是酷啊！” 卢娜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正要说什么，车厢外面就起了一阵骚动。一群四年级女生正在玻璃窗外窃窃私语，叽叽嘎嘎地傻笑。 “你去问他！” “不，你去！” “还是我去吧！” 其中一个看着很大胆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她长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突出的下巴和一头乌黑的长发。 “你好，哈利，我是罗米达，罗米达·万尼。”她自信地大声说，“你为什么不坐到我们车厢里去呢？你犯不着跟他们坐在一起。”她压低声音说，却又故意让别人听见，并指了指纳威再次钻到座位底下去抓莱福时露在外面的屁股，还有卢娜和温娜，她们现在都已经戴上了那副免费赠送的眼镜，看上去就像一对五颜六色、情绪错乱的猫头鹰。 “他们是我的朋友。”哈利冷冷地说。 “噢，”那姑娘显得非常吃惊，说道，“噢，好吧。” 然后她退了出去，关上了身后的滑门。 “人们认为你应该有比我们更带劲的朋友。”卢娜说，又一次显示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 “你们就很带劲啊，”哈利简短地说，“当时她们谁也没在部里。她们没有跟我一起战斗。而且——要不是温娜反应的够快，我就会失去小天狼星了。” “这话说得真中听。”卢娜顿时眉开眼笑，把防妖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埋头读起了《唱唱反调》。 “不过我们并没有面对他，”纳威说着从座位底下钻了出来，他头发上粘着绒毛和灰尘，手里捧着那只显得老实多了的莱福，“面对他的是你。你真该听听我奶奶是怎么说你的。‘那个哈利·波特比整个魔法部的人加在一起还有骨气！’要是你能当她的孙子，她拿什么去换都愿意……”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话题引到了o.w.ls考试成绩上。纳威把他的成绩报了一遍，然后说出了内心的忧虑：他的变形术只得了“及格”，不知道能不能选修n.e.w.ts课程。 “你没事吧，哈利？你看上去怪怪的，有些心不在焉。”温娜说。 哈利突然惊醒了。 “对不起——我——” “被骚扰虻缠住了？”卢娜同情地问，一边从那副彩色的大眼镜后面看着哈利。 “我——你说什么？” “骚扰虻……它们是隐形的，会飘到你耳朵里，把你的脑子搞乱。”她说，“我刚才好像觉得有一只在这里嗡嗡地飞。” 她两只手拍打着空气，好像在赶走看不见的大飞蛾。 “我想，我只是在想温娜为什么整个假期都没有给我写回信。” 温娜的脸色沉下来。“因为我那边被监视了。” “谁监视你？食死徒？”哈利问。 “虫尾巴。”温娜小声说。 “天呐——”纳威低低地呼喊了一声。“他就在你家附近？可是他为什么跑来监视你？” “他只是来监视斯内普教授的，顺便监视我。我想神秘事务司的失利让神秘人更怀疑别人了吧！” 大家都沉默起来，看着窗外，车窗外的天气忽晴忽阴，整个夏天都是这样。刚驶过寒冷的迷雾，就见到了晴朗而微弱的阳光，等到窗外的阳光几乎当空高照时，罗恩和赫敏总算走进了车厢。 “真希望送餐的车子赶紧过来，我饿坏了。”罗恩眼巴巴地说，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哈利不得不往里让让，把温娜挤到了最里面。 罗恩揉着他的肚子，“你好，纳威，你好，卢娜，你好，温娜。你们猜怎么着？”他接着转向哈利说，“马尔福作为级长竟然没去值勤。他只是跟斯莱特林的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坐在车厢里，我们经过时看见的。” 哈利腾地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错过炫耀级长权威的好机会？这可不像是马尔福的做派，他上学期可是一直耀武扬威的。” “他看见你们时在做什么？”温娜问。 “跟平常一样。”罗恩漫不经心地说，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这可不像他，是不是？嗯——这点倒像他——”他又做了一遍那个手势，“他为什么不出来欺负一年级学生了呢？” “不知道。”哈利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动。这是不是意味着马尔福心里装着比欺负小同学更重要的事情呢？ “也许他更喜欢加入调查行动组，”赫敏说，“也许当了级长似乎就得听话一些。” “我认为不是这样，”哈利说，“我认为——” 没等他说明他的观点，车厢的门又被拉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女生走了进来。 “我来把这些送给纳威·隆巴顿和哈利·波——波特。”她结结巴巴地说，目光刚与哈利的对上，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她递过来两卷扎着紫色绸带的羊皮纸。哈利和纳威疑惑地接过写着他们各自姓名的纸卷，那女生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车厢。 “什么东西？”温娜看着哈利打开纸卷，问道。 “一封请柬。”哈利说。 哈利： 如果你能在c号车厢与我共进午餐，我将非常高兴。 你忠实的 h.e.f.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谁？”纳威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那份请柬，问道。 “新老师。”哈利说，“看来我们肯定得去了，是不是？” “是啊，他这学期教我们魔药学。”温娜懒懒的说。“斯内普教授假期里告诉我的，这是邓布利多的决定。” “什么？”几个人发出了大声的惊叫。 “那么，那么——斯内普——”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温娜皱皱眉头说。“他会去教黑魔法防御。” “哦不——”罗恩惨叫一声。 “邓布利多一定是搞糊涂了。”哈利喃喃地说。 “好了，你们该去参加聚会了，快出发吧！”温娜说。 “可是——他为什么叫我去呢？”纳威依旧不安地问，好像他会被弄去关禁闭似的。 “别担心，他只是有点收集癖而已。”温娜说，可是这句话让纳威更加紧张了。 “收集……什么？” “收集人才啦！斯内普教授告诉我，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把有用之才纳入门下，所以可以说能被他邀请也是一种荣耀。”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哈利说。 温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至少你能吃到免费的午餐！斯内普教授可是永远不会请你吃饭的。” 哈利打了个冷颤，他倒是觉得斯内普比较想给他下毒。 ———————————————— 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可是他并没有太高兴。因为邓布利多给他的任务的艰巨程度远远盖住了得到他喜欢职位的喜悦。 这一年要面临的问题太多了，他已经觉得烦透了，有的时候几乎不想再做下去。但是他知道那是他必须去做的，他不是懦夫。而且，温娜曾经说过。 我愿意为了您承担这样的后果，我愿意和您站在一起。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给了他一种鼓励。 就算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莉莉，可这个时候，他也确实需要一些鼓励。 如果哈利能听话一些就好了，可是这个小子不在宴会上，那么他又跑去哪里了呢？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哈利没有从火车上下来，城堡里已经开始了秘密的搜寻，斯内普火冒三丈。 当接到唐克斯的报信的时候，斯内普的内心又是一阵厌恶。这个不知死的小子，又想用什么方法大摇大摆的引人注目的出场吗？真是太恶劣了！应该——让他的朋友看看他的恶劣。 哈利在铁门外面等着，远处城堡脚下出现了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哈利高兴极了，他觉得他甚至能够忍受费尔奇呼哧带喘地批评他迟到，并叫嚷着说如果定期给他动点儿酷刑，他的时间观念就会增强了。闪亮的橙黄色灯光离他只有十来步远了，哈利脱掉隐形衣好让来人看见他，这时他才认出了斯内普那个被灯光从下面照亮的鹰钩鼻和那一头乌黑油腻的长发，他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 “天呐！哈利！你怎么了！”温娜从斯内普身后绕出来，她的出现稍稍给了哈利一点安慰。 “很好，很好，很好，”斯内普讥笑道，一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便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地开了。“你总算露面了，波特，不过你显然认为穿上校袍会有损你的容颜。” “我没法换衣服，我的箱子——”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没必要再等了，尼法朵拉。波特在我手里非常——嗯——安全。” “我本来是把消息告诉海格的。”唐克斯皱着眉头说。 “海格像波特一样，没能准时参加开学宴会，所以我就代收了。顺便说一句，”斯内普退后一步，把哈利让了过去，“我对你的新守护神很感兴趣。” 他当着唐克斯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又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链条又像蛇一样蹿回了原处。 “我认为还是原来的那个更好，”斯内普说，声音里毫无疑问透着恶意，“新的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斯内普把提灯一晃，温娜看见唐克斯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紧接着她就又被黑暗笼罩了。 “晚安，”哈利跟斯内普一起朝学校走去时，扭头对唐克斯喊道，“谢谢……谢谢你做的一切。” “再见，哈利。” “哈利，你的鼻子怎么了？”温娜担心地说，她掏出手帕，用了一个清泉如水，淋湿手帕，帮哈利把鼻子周围凝结的血痂擦去。 “因为迟到，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斯内普突然说，“还有，让我想想，因为你穿着麻瓜衣服，再扣掉二十分。我想，还没有哪个学院在学期刚刚开始——甜点还没有端上来——就被扣了分数呢。你大概是创纪录了，波特。” “我猜你是想来一个登场亮相吧？”斯内普继续说道，“你弄不到会飞的汽车，就以为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冲进大礼堂也会产生戏剧性的效果。” 哈利决定保持沉默，一个字也不说，挨到礼堂门口，悄悄进去。 然而，斯内普似乎猜到了哈利的心思，他说：“不许穿隐形衣。你就这样走进去，让大家都看看你，我相信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哈利对斯内普的憎恨再次飙升，而斯内普同样，因为温娜对哈利的态度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他很不满，这种不满一直持续到了温娜去领礼物的时候。 “福克斯，我看你以后没有必要来了。”斯内普用冷冰冰的语气说。 温娜却并不很吃惊，她隐隐约约觉得她知道主人为什么生气，而这个模糊的认知让她觉得莫名的快乐。 “教授大人，为什么守护神的样子会改变呢？您刚才说唐克斯的守护神变了。” “当人们受到巨大的感情刺激的时候守护神的样子就会改变。福克斯！你别想岔开话题！”斯内普厉声道。 “我没有啊——”温娜委屈地说，眼泪立刻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教授大人说以后不让我来了，我就抓紧最后一个机会问您问题啊。” 斯内普抿抿嘴，说道：“狼人，她的守护神变成了狼人，而她熟悉的狼人只有一个。” “卢平——”温娜突然明白过来。“这么说，唐克斯爱上了卢平，所以守护神变成了他？” 斯内普冷哼一声，表示肯定。 “那就奇怪了。”温娜喃喃地说。“我这么爱您，为什么我的守护神不是您的样子？” “守护神不会是人类的样子，它是一种能代表灵魂特征的样子。还有——福克斯，不许胡说。” 温娜咬咬嘴唇，说道：“教授大人，您明明知道我没胡说。” 斯内普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温娜又喃喃地问：“教授大人，我还有生日礼物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忍不住在办公室里扫来扫去，因为她没看见任何包裹的像礼物的东西。 斯内普依旧冷着脸，温娜觉得很惶恐。突然，斯内普用极有威严的声音说道：“福克斯，我看这个假期的事情让你有点忘乎所以了。又或者……你被波特那狂妄自大的毛病传染了，我发现你不但越来越不听话，而且还经常和我对着干。” 温娜叹了口气，跪坐在他的脚边，趴在他的膝盖上，温顺地仰望着他。 “教授大人，我听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划过一丝笑意，他想到了一个更加有趣的问题。 “是么？”斯内普故意冷着声音一笑。“你今天故意激怒我，现在，你自己想办法让我高兴起来。” 温娜犹豫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上次主人这么说了之后的结果。她爬过去想解开他的腰带扣，最后被她他扔出办公室。那么现在她应该怎么办？虽然她已经长大了不少，可是她依旧拿不准主人的心思。 看着温娜那个纠结犹豫的样子，斯内普仿佛能穿透她的头骨看到里面的思想。他现在已经怒意全消，只是想欣赏一下这个无措的小动物。 “呜……您直接说要我做什么不就好了嘛……我这么笨，猜不到的……” 斯内普终于逗弄够了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温娜直起上身，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她打开了这个只有手掌那么大的小礼盒，里面是一个银色的细手链。造型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蛇，接扣的地方做成了蛇头的样子。 温娜喜上眉梢，她想把手链戴在手上，可是一只手很不方便，滑落了好几次。斯内普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温娜的头，示意她站起来。然后让温娜伸出左手，他亲自给温娜戴上了那个手链。 “有防护魔法，可以抵挡一般的恶意袭击。”斯内普说。 “谢谢教授大人，我绝对不会摘下来的！” 第二天，哈利把火车上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温娜，罗恩和赫敏。他们都没有笑，这显示了他们的友谊是多么牢固。 “我看见马尔福在那里假装对付一只鼻子。”罗恩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马尔福昨天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快要笑疯了。”温娜说。 “是啊，好了，不去管它了。”哈利气恼地说，“你听听他在发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吧……” 不过罗恩似乎是无动于衷的。“得了，哈利，他只是在帕金森面前炫耀自己……神秘人会派给他什么任务呢？” 温娜若有所思。“也许确实是发生了什么，暑假里马尔福的妈妈来找过斯内普教授。” “什么？那他们说了什么？”哈利大声惊叫。 “我不知道。”温娜摇摇头。“教授把我支开了，之后也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这确实有点可疑。”赫敏说。“如果马尔福只是吹牛的话犯不着说那些。可是他毕竟才十六岁啊！伏地魔不是不收未成年吗？” “可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什么人呢？这可不是第一次——” “我希望你别再说那个名字了，哈利。”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责备的声音。哈利扭头一看，海格正在那里摇着头。 “邓布利多就直呼其名。”哈利固执地说。 “是啊，但那是邓布利多呀，对不？”海格神秘兮兮地说，“你怎么会迟到的，哈利？我真担心哪。” “在车上耽搁了。”哈利说，“你为什么迟到？” “我跟格洛普在一起，”海格高兴地说，“忘记了时间。现在，他在山里有了一个新家，邓布利多安排的——是一个漂亮的大山洞。他比待在禁林里的时候开心多了。我们好好地聊了一会儿。” “真的？”温娜说，她对于驯服大型凶猛生物非常感兴趣。不过海格可不仅仅把格洛普当成一个危险的大型生物，他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的。 “是啊，他进步可大了。”海格骄傲地说，“你会感到吃惊的。我在考虑把他培养成我的助手。” 罗恩很响地哼了一声，不过总算及时地把它变成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时他们已经站在橡木大门旁了。 “好了，我们明天见，午饭后的第一节课，早点过来，可以跟巴克——我是说蔫翼打个招呼！” “那真是太好啦！我好想念它啊！”温娜的语气中是非常真诚的快乐。 他喜滋滋地举起一只胳膊和他们告别，然后便出了大门，融进了夜色中。 可是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哈利看得出来，罗恩的心情跟他一样沮丧。 “你不准备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了，是吗？” 罗恩摇了摇头。“你也不选了，是吗？” 哈利也摇了摇头。“赫敏呢？” “我很抱歉，我也不选了。”赫敏低下头。 “没关系，还有我呢！”温娜安慰他们说。“我是真心喜欢这门课程的！我会和海格说你们太忙了，尤其是哈利还想当傲罗，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别担心了，他会理解的。现在，我要为黑魔法防御术做准备了，斯内普教授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真是让我太激动了！” 哈利想说些什么来反驳温娜，但是最后他忍住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确实在生气，但是当温娜趴在他的膝头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就就得自己的脾气像是被扎破额气球一样，瞬间就瘪了。 他之所以还是板着脸，只是因为想重新确认一下自己对于温娜的掌控能力。每次面对波特这个姓氏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不那么自信，这一点让他非常恼火。 但是幸好，温娜从来不让他失望。温娜似乎用全部的行为在宣告着自己的所属，什么自尊，骄傲，在他的面前统统都化为虚无。 斯内普毫不怀疑，即使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能得到回应。可是——什么是过分的要求呢？恐怕温娜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过分这个概念吧！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新学期开始了，温娜虽然并不想选择斯拉格霍恩的魔药课，可是斯内普说她还是需要继续学习魔药学的，不然以后家里孩子感冒了都做不出像样的提神剂。温娜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您能做出来就可以了，我是一定要把您拿下的。 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课当然是温娜最期待的，不过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期待。 罗恩说他宁可去和一只八脚蜘蛛搏斗也不想上斯内普的防御术课。 “你可以去和卢卡斯搏斗试试，它现在已经学会变换大小了，最大能变成一人高。我想，再过两年，它大概就能说话了。”温娜说。 “多妙啊！一只会说人话的八条腿的怪物！”罗恩讽刺地说。 “你等着吧，”赫敏愤愤地说，“我敢说斯内普也会给我们布置一大堆作业。” 就在她说话的当儿，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走到了走廊里。他和以前一样，油腻腻的黑发从两边分下来，框住了那张蜡黄色的脸。学生们立刻沉默下来。 “进来。”他说。 走进教室时，温娜四下里看了看。斯内普已经在这间教室里烙上了他自己的性格特征。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光，光线比平常更加昏暗。墙上贴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图画，许多画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狰狞的伤口和离奇扭曲的身体局部。同学们坐下后，谁也没有说话，都扭头望着墙上这些阴森恐怖的图画。 “我还没有叫你们把书拿出来。”斯内普说着关上教室的门，走到讲台后面面对着全班同学。赫敏赶紧把她那本《遭遇无脸妖怪》扔回书包，塞进了椅子下面。“我有话要对你们说，希望你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那双黑眼睛扫过一张张仰起的面孔，在温娜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别人略微长一些。 “迄今为止，这门课程想必你们已经换过五位老师了。” “想必……就好像你没有看见他们一个个来了又走了似的，斯内普，希望下一个就是你。”哈利尖刻地小声说，结果温娜在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他敢打赌斯内普刚才绝对阴险的笑了一下。 “不用说，这些老师都有他们自己的教学方式和教学重点。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我很吃惊你们竟然有这么多人还勉强通过了这门课的o.w.ls考试。如果你们都能跟上提高班的课程，我将会更加吃惊，因为它的内容要高深得多。” 斯内普走下讲台，绕着教室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为了能看见他，同学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黑魔法，”斯内普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它们搏斗，就像与一只多头怪物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哈利盯着斯内普。把黑魔法当成危险的敌人来重视是一码事，而像斯内普这样，用喜爱和景仰的口吻谈论它们，就显然是另一码事了。而让哈利真正不舒服的是，温娜也曾用类似的口吻来讨论黑魔法。他不知道温娜究竟是因为喜欢黑魔法而喜欢斯内普，还是因为喜欢斯内普而喜欢黑魔法。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理解。 “因此，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说，“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这些图画，”他一边走一边顺手指指其中几幅，“生动表现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说，中了钻心咒，”（他挥手一指一个显然在痛苦惨叫的女巫）“感受到摄魂怪的亲吻，”（一个男巫蜷缩在墙角，两眼失神）“或遭到阴尸的侵害，”（地上一摊血迹）。 “那么，人们真的看见过阴尸吗？”帕瓦蒂·佩蒂尔用尖细的声音问，“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阴尸？” “黑魔王过去使用过阴尸，”斯内普说，“这意味着我们应当假设他还会再次使用它们。好了……” 他又绕到教室的另一边朝讲台走去，黑色的长袍在身后摆动着，全班同学的目光又一次追随着他。 “……我想，你们对于无声咒的使用还很陌生。无声咒有什么好处？” 赫敏立刻举起了手。斯内普不慌不忙地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温娜和斯内普的目光相遇，她犹豫的，慢慢举起了手。 “很好——福克斯小姐？” “不用出声音就能节省点时间，嗯——搞偷袭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还有——别人猜不到你会用什么魔法，也就难以应对。” “你有自己的见解，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这比起某些只会照着课本背的人要强多了。”斯内普的眼睛扫过了赫敏，他轻蔑地说（马尔福在墙角发出了讥笑），“施魔法时不把咒语大声念出来，可以达到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当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做到这点的。这需要很强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哈利脸上，“是没有的。” 哈利知道，斯内普想起了上学期那几节糟糕透顶的大脑封闭术课。哈利不肯垂下眼睛，怒视着斯内普，最后是斯内普移开了目光。 “现在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继续说道，“一个试着给另一个施恶咒，但不许念出声来。另一个试着击退那个恶咒，同样也不许出声。开始吧。” 斯内普不知道，上学期哈利教过班上半数同学（那些曾是d.a.成员的同学）怎样施铁甲咒。而温娜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告诉他。不过，他们谁也没有不出声地念过这个咒语。可想而知，接下来便是大量的作弊。 许多同学在小声地念咒语，只是不把声音放大而已。不出所料，课上到十分钟的时候，赫敏一个字也没说就成功击退了纳威小声念出的软腿咒。哈利怨恨地想，这么了不起的成绩，换了任何一位通情达理的老师，都会给格兰芬多加二十分的，可是斯内普只当没看见。同学们练习时，他拖着长袍在他们中间巡视，和以前一样，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并故意停下来注视哈利和温娜艰难地练习着。他还从没训练过温娜学习无声咒，所以温娜现在也是有些摸不着门道。 温娜要给哈利施恶咒，脸憋得红红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挡不住诱惑轻声念出咒语。哈利举着魔杖，提心吊胆地等着击退一个看来永远不会发过来的咒语。 “福克斯，你对波特先生太温柔了。”斯内普看了一会儿，说道，“来——让我做给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把魔杖转向了哈利，哈利本能地做出反应，把无声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大喊一声：“盔甲护身！” 他的铁甲咒力量太大了，斯内普被击得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张桌子上。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斯内普挣扎着站稳脚跟，满脸怒容。 “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吗，波特？” “记得。”哈利生硬地说。“记得，先生。” “关禁闭，星期六晚上，在我的办公室。”斯内普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无礼，波特……即便是救世之星。” “太漂亮了，波特！”片刻之后，他们出来课间休息时，罗恩开心地咯咯笑着说。 “你真不应该那么说的。”赫敏朝罗恩皱着眉头说，“你当时是怎么了？” “他想给我施恶咒，你大概没有注意到！”哈利气冲冲地说，“我在那些大脑封闭术课上已经受够了这一套！他为什么不另外找个人给他当试验品？邓布利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让他来教防御术？你有没有听见他谈黑魔法时的那种口气？他喜欢它们！所有那些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我也喜欢，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会用黑魔法来伤害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本来就不应该出声啊。”温娜忿忿不平地说。 “因为你喜欢斯内普，就算他对我施恶咒，你也向着他说话！就算他有一天拉你进食死徒你也会欣然应允！然后为那个杀了我父母的仇人效忠！”哈利想都没想就把这句话嚷了出来。 “哦不——”赫敏捂住了嘴巴。“哈利，你——” 温娜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脸色通红，然后她一言不发地扭头跑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后面的斯内普看了个满眼。不过斯内普没有站出来，他反而带着一种有些满意的神情转身离开了。 温娜去斯内普那里补课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他的脚步轻快，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哈利在魔药课上的惊人表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温娜现在已经不和他一组了，六年级的学生都是各顾各的了。而且，因为到目前为止，哈利都没有来跟她道歉。温娜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她确实是喜欢斯内普啊，哈利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黑魔法本身就是一种变化莫测的东西，这种神秘又危险的玩意本来就很有吸引力，这也没错啊！ 而斯内普当然也听说了哈利的“异常”表现，他可是不相信哈利突然爆发了什么神奇天赋的。根据温娜提供的口供，他基本可以确定哈利是拿到了他上学时用的那本旧书。不过他没有拆穿，他现在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是让他恼火的有一点，那就是温娜这些年来由他亲自教导，魔药课的成绩居然还是比不上哈利，他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狠狠骂她一顿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看到了波特和福克斯的友谊出问题的一天。据他观察，哈利已经一个星期没和温娜说话了。而且，这小子，甚至都没有去道歉。想当年他可是为了给莉莉道歉，差点就睡在了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而这个自大的小子显然比他差远了，哼，遗传了波特的恶劣。真是不知道莉莉当年被灌了什么药，居然和波特走到了一起。 想起莉莉的时候，斯内普的心房狠狠的抽痛。他最美好和最痛苦的回忆都在莉莉的身上，连他现在的奋斗，都是因为莉莉。 当这一切情绪像是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响起。 我想成为斯内普夫人。 他努力摇摇头，想把这个声音赶走。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斯内普在一次训练温娜的时候邀请了斯拉格霍恩做他的助手。而那一次，温娜用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反弹咒。 “天呐，天呐，这种咒语的反弹概率不是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吗？”斯拉格霍恩非常惊讶地说。 温娜不敢开口，而斯内普却说道：“福克斯小姐把它改良了，现在反弹概率上升到了百分之三十，不过还是需要凤凰羽毛来做媒介，所以其实实用性不强。” 但是斯拉格霍恩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挺着大肚子走到了温娜面前。“福克斯小姐，啊，我记得你，你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也非常不错！不过显然你在咒语方面更加富有天赋！” “您过奖了，这都是斯内普教授的功劳。”温娜低下头说。 不过斯拉格霍恩仿佛没听见一样，他问道：“福克斯小姐，我已经上了年纪，你知道的，老年人总是非常喜欢像你这样头脑灵敏的年轻人的。所以呢——今晚我这里会旅行一个小小的晚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吃个便饭？” 温娜不太确定地抬起头望着斯内普，斯内普微微点了点头。她微笑着说：“荣幸之至，教授。” “啊，那太好了。你会见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和新面孔的，那么，我可以叫你——” “温娜，教授，我的名字。” “哦，好的，温娜。”斯拉格霍恩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那么我们晚上见啦！” 当斯拉格霍恩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之后，温娜马上问斯内普。 “教授大人，为什么让我接近斯拉格霍恩？” “不是让你接近他，而是波特现在是他的宠儿，而你最近和波特的关系似乎走到了终点。但是我们还是需要盯着波特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一点机会盯着他，以防止这位自大的救世主又搞出什么事情，还拉着身边的一票人跟着陪葬。” 温娜其实拿不准斯内普说的到底有多少是真心话，实际上，她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斯内普的意图了。 天气越来越冷，进入了十二月之后，大雪似乎就没有停下过。周末，温娜独自一人去霍格莫德想提前给斯内普挑好礼物。不过她今天没有合心的，所以她在帕笛芙夫人的茶馆喝了一杯姜茶后就动身回来了。 天气会越来越糟糕，狂风卷着雪花像刀子一样。温娜又一次把斗篷裹得紧紧的，用围巾把脸挡住，戴上手套。她看见凯蒂·贝尔和一位朋友也顺着大路往回走，就跟在她们后面，踩着她们的脚印走。 过了一会儿温娜才意识到，被风刮到他耳朵里的凯蒂·贝尔和她朋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尖利了。两个女孩正为凯蒂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在争吵。 “这跟你没有关系，利妮！”温娜听见凯蒂说。 她们吵的不可开交，利妮突然伸手去夺凯蒂手里的那包东西。凯蒂使劲往回一拽，那包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下子，凯蒂就升到了空中，她的姿态非常优雅，双臂平伸着，像是要飞起来似的。然而，她身上有一些怪异，有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她的头发被猛烈的狂风吹得四下飘舞，但是她的眼睛紧闭着，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然后，在离地面六英尺高的地方，凯蒂突然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而她所能看见或感觉到的东西显然给她带来了可怕的痛苦。她一声接一声地尖叫。利妮也跟着叫了起来，她拽住凯蒂的脚脖子，拼命想把她拖回到地面上。 温娜冲过去帮忙，这时她才发现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们也冲过去帮忙。就在他们抓住凯蒂的双腿时，她一下子落到他们身上。哈利和罗恩总算把她抱住了，但她扭动得太厉害了，他们简直控制不住她。于是，他们就把她放到了地面上。她剧烈地扭动着，失声惨叫，显然认不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这像是黑魔法！我们应该去找斯内普教授看看！”温娜说着就要向城堡跑去。 “海格！”温娜摔进了一片树篱中，他喘着气，挣扎着钻出来叫道。 “温娜！”海格说，他的眉毛和胡子上都沾着雨雪，但一看见是温娜，立刻眉开眼笑。“我去看格洛普了，他进步可快了，你一定会——” “海格，那边有人受伤了，也许是中了魔咒什么的——” “中了魔咒？谁中了魔咒——不是哈利？罗恩？赫敏？” “不，不是他们，是凯蒂·贝尔——在这边……” 他们一起顺着小路往回跑，很快就看见那一小群人围在凯蒂身边。凯蒂仍然躺在地上扭动、惨叫，哈利，罗恩、赫敏和利妮都在想办法使她安静下来。 海格把凯蒂送去了校医院，在去城堡的路上，哈利故意落在了后面。他经过温娜身边的时候轻声说。 “温娜，对不起。我……我……” 温娜摇摇头，有些哀伤地说：“没关系，我觉得，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也许哪一次，我们就永远决裂了。” “不会的，温娜，我向你保证不会的。”哈利很确定地说。 那个付着危险魔咒的东西是一条华丽的蛋白石项链。 哈利突然说道：“马尔福知道这条项链。它四年前就在博金－博克店的一只匣子里，当时我藏在店里，躲避马尔福和他爸爸，我看见马尔福仔细打量过它。我们跟踪他的那天，他想买的就是这个东西！他没有忘记它，就想回去把它买下来！” “我——我说不清，哈利，”罗恩犹豫不决地说，“去博金－博克店的人多着呢……而且，那女生不是说凯蒂是在女厕所里拿到项链的吗？” “她说凯蒂从厕所回来时手里拿着项链，并没说是在厕所里拿到的——” 他们争论着，可是麦格教授却说马尔福今天没有去霍格莫德村。因为他在麦格教授这里关禁闭。 而温娜直接去找了斯内普。 “教授大人，马尔福少爷究竟要害死谁？那个蛋白石项链绝对是他动了手脚。而且暑假里——他妈妈来访，这两件事绝对是有关系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皱起眉头。“福克斯，你变得聪明些了，能分析出很多问题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傻一点的时候比较好。你那微不足道的小聪明用的不是地方就是找死。” 温娜垂下头。“教授大人，您不相信我能保守秘密吗？” 斯内普嗤笑道。“你甚至都不用开口，你的想法都写在你的脸上。你跟我谈保守秘密？别人甚至都不需要使用摄神取念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温娜咬了咬嘴唇，她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被看穿吧！她的大脑封闭术明明练的很好啊！ “教授大人，我不管他要害谁，只要不是您就行。” “就算是我，你怎么会觉得马尔福能伤的了我呢？”斯内普双手交叉，玩味地盯着温娜。 “因为——他是您的得意门生啊！又是您的教子。您偏爱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管多么强大的人，都难以抵御来自自己喜欢的人的伤害。” 斯内普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停了一会又问道：“如果是我呢？如果他要杀我，你要怎么办？” 温娜倒抽一口冷气。“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好尽全力盯着他了，防止他做出什么伤害您的事情。” “那么，如果他真的杀了我呢？” 温娜咬着嘴唇说：“要是那样的话，我用尽全力也要杀了他。” 斯内普叹了口气说：“你最好别动杀人的念头，更不要尝试去这么做。” “只要您好好的，我保证不会。” “记住你的保证，还有——马尔福不会来杀我的，你可以放心了。” 温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斯拉格霍恩的小聚会还在进行着，在几次关于防御术的“训练观察”之后温娜也成了常客。只不过她从来都不带伴侣来，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参加聚会。而且——她只穿斯内普给她买的裙子，不管那裙子的样式是不是合适去参加宴会。 温娜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宴会，她很喜安静和欢独处。每次都鼻涕虫俱乐部聚会她都是躲在角落吃吃喝喝然后看着别人吹牛拍马。而这次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德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揪着耳朵朝这边走了过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下巴上的肉抖动着，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的那种疯狂的光，“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 马尔福挣脱了费尔奇的手，看上去气急败坏。 “行了，没邀请我，”他愤愤地说，“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不，我不高兴！”费尔奇说，这话与他脸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说，“圣诞节嘛，想参加晚会又不是罪过。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费尔奇那愤慨和失望的表情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但马尔福为什么几乎同样不高兴呢？斯内普看着马尔福的眼神为什么既愤怒又……这可能吗？……有点害怕？ 费尔奇转身拖着步子，一边小声嘟嚷着走开了，马尔福也已经整理出一副笑脸感谢斯拉格霍恩的宽大，斯内普的表情又平静得深不可测了。 “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一摆手，说道，“毕竟，我认识你的祖父……” “他一向对您称赞有加，先生，”马尔福马上说，“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 温娜注意到马尔福看上去确实有点病态。她发现马尔福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 “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斯内普突然说。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说，又打了一个饱嗝，“圣诞节，别太严厉——”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斯内普简短地说，“跟我来，德拉科。” 两人走了，斯内普在前，马尔福气呼呼地后面跟着。温娜没有带伴侣，也没有人注意她，所以她溜出去非常容易。 她看到他们走进了一间空教室，她把耳朵贴到一扇门上，听到了说话声。 “……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马尔福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呃……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插在里面。” 温娜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是什么使马尔福开始这样对斯内普说话的呢？斯内普，马尔福以前可是好像一直挺尊敬，甚至挺喜欢他的啊？ 可是斯内普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那里面的声音现在完全听不见了。 温娜没有办法，只好溜回了舞会上。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回来了，他的一双黑眼睛死死盯着哈利。显然，他确实发现了有人偷听，但是他以为那是哈利。 在那之后，斯内普依旧守口如瓶，关于那个秘密，他半个字都没有对温娜提起。温娜自己也更加的关注马尔福的动向，可是她发现的只是这位铂金少年越发的苍白消瘦下去。温娜知道，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这对于马尔福全家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更何况德拉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快乐的大少爷。 由于没有再发生暗杀，十二月过去的很快，圣诞节很快就来了。哈利去了韦斯莱家过圣诞节，但斯内普没有告诉温娜回家去。虽然他这个假期依旧会忙碌的四处奔走，但是他还是打算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他希望温娜也在这里。 ———————————————— 西弗勒斯·斯内普时常从温娜那里感受到特别的温暖，她声称甚至愿意为了他去杀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说出口也需要勇气。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女孩太坏了，他在白白消耗着她的爱和热情，可是当他看到温娜脸上的笑容时，又觉得自己就像渴求阳光的植物一样渴求着她。 他不希望温娜在的时候就赶走她，他希望温娜在的时候就让她留下，他需要温娜等待的时候她就等待。温娜从不抱怨，一直那么有耐心。这让他滋生了一些新的感情，很富有侵略性和占有欲的感情。 他想把她锁起来，锁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看，不让任何人碰。他感到了惶恐，因为这种贪婪的感情日益强烈。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即使是食死徒，也很少在圣诞节的夜里搞事情。所以，斯内普终于在平安夜的晚上空出了时间，他本来是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喝一大杯葡萄酒，然后把炉火烧旺，好好睡一觉。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出去执行任务是非常痛苦的，即使是像他这样坚强的人也觉得很烦。 不过似乎梅林故意和他过不去，他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被温娜撞了一下。 通常温娜是很稳当的，极少看见她这样着急的奔跑。而且更诡异的是，她撞到了自己的男神却没有停下来说对不起。这倒不是斯内普自恋，而是他太了解温娜了，现在她这样子很反常。 “福克斯！站住！”他大吼一声。 温娜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拉了一下似的，猛的立在原地。但是她还在颤抖着，看得出来，她急于离开。 “福克斯小姐，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你刚刚撞到了你的院长。而由于你急于离开，连最基本的道歉都忘了说，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在假期里都能把基本礼仪丢的一干二净呢？” “我——我——教授——我——”温娜的语言有些组织的不流畅，可是斯内普一下眯起了眼睛。温娜从来都是叫他“教授大人”，这个称呼从一年级就没有变过。 “福克斯，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我——我再也受不了啦！”温娜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叫起来。 “什么受不了？” “我没办法不去想他！我爱他爱的快发疯了！”她痛苦地说：“我想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斯内普皱起眉头，这小姑娘的表现有点怪啊！就像是——突然，他看见了温娜手机抓着的糖纸。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哦——是潘西·帕金森给我的糖，她说她不喜欢这个口味。啊——斯内普教授，您能不能把我介绍给德里安？” “德里安·普塞？”斯内普抿抿嘴，那是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他可是从来没和温娜说过半句话。倒是经常缠着拉文克劳的玛莉安——啊，事情清楚了。玛莉安对于在三强争霸那一年的圣诞舞会上温娜抢了她的舞伴非常耿耿于怀。虽然蒙塔最后还是和玛莉安跳舞的，可是这个女生肯定还记恨着温娜。而潘西和玛莉安的家族是世交，她们私交不错，而两人又都非常讨厌温娜，所以她们明知道德里安送给玛莉安的糖里有迷情剂，就故意给了温娜，想让她出丑。 温娜还在那里用力的抚平自己的头发，让斯内普看的非常火大。他突然说：“德里安待会要来我的办公室关禁闭，你可以去那里等他。” “真的吗？”温娜急切地扬起头，紧紧跟在斯内普后面。 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后，温娜还在不安地张望着。斯内普觉得怒火中烧，这些小姑娘为了几年前的一个小别扭就能把别人算计成这样，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这个小傻瓜不知道要出多大的洋相。她怎么这么笨蛋，别人给的东西想都不想就吃了吗？ 斯内普很快给她调制好了解药，然后哄骗她这是美容药剂喝了下去。开始温娜笑眯眯地盯着他，然后那个笑容渐渐消失，成了惊恐。 “清醒过来了？”斯内普冷冷地问。 “教授大人——”温娜扑通一声跪倒在斯内普的脚边，搂着他的腿一边颤抖一边哭了起来。 “哭什么，你不是还没把脸丢出去吗？” 温娜抽抽搭搭地说：“丢脸我不怕，可是我丢吻——” “什么？” “我的初吻是必须给教授大人的，要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丢了，我非得把嘴唇褪掉一层皮！” 斯内普却被这傻话逗笑了。“你觉得德里安的脑子有病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两年已经长得比玛莉安漂亮了？放心吧，德里安就算是去吻一条鼻涕虫也不会吻你的。” 这话说的可够伤人的了，可是现在的温娜都快百毒不侵了。她依旧抱着斯内普的腿，哼哼唧唧地说：“教授大人，您能不能吻我一下。” 斯内普皱起眉头。“暑假里不是吻过很多次了吗？” “那只是吻脸颊啊！而且是做给虫尾巴看的，不算啦！您能不能吻我的嘴啊！” “不能。” “我保证，您只要吻我的嘴，我马上就能释放出一个完整的守护神！”温娜继续耍赖。 “你到现在都放不出一个完整的守护神，还有脸跟我谈条件？”斯内普完全不吃这一套。 温娜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靠在他的脚边。“哎，教授大人，您就不能稍稍奖励我一下吗？奖励我的忠诚。就算是黑魔王，也会偶尔，象征性的，给衷心的部下一点点赏赐的吧？” 斯内普抽出了脚，走到了办公桌边。“怎么？你是我的部下吗？” “不不，我是您的追随者，像仆人一样恭顺，像情人一样热烈。我想我这些年已经用足够多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温娜站起来，非常认真地说。“您就当成一个奖励，奖励我一下吧？” 斯内普却抬起手，指着温娜的脖子说。“摘掉。” “什么？” “你脖子上的扣子，摘掉。” 温娜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然后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慢吞吞地摘下了扣子，放在了桌上。她以为，这次自己的任性让斯内普失去了耐心。 “过来。”斯内普非常有威严地说。温娜不明所以，低着头，满怀悲伤地蹭到他身边。接着，她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被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猛的反应过来，那是一年级的时候她送出去的那个项圈。 斯内普把项圈扣好，然后用拴着扣子的细链子把扣子栓在了项圈的扣环上，长出来的部分还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子。 “让我看看你的眼泪还流不流得出来。”斯内普的声音戏谑地响起。 温娜破涕为笑。“谢谢主人。啊，对了——”她突然惊醒过来。“按照惯例，我应该吻您的脚面的。” 说着，她就要跪了下去。可是，被斯内普抓着项圈一把提了起来。 “我不喜欢你用吻过脚面的嘴唇来吻其他地方。”他轻笑了一声，然后他扯着项圈，把温娜的脸拽的离他很近，娇小的温娜不得不踮起脚来。最后，他的嘴唇轻轻触碰了温娜的脸颊。 温娜有些不解。“主人——为什么又是脸——我想——”她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斯内普却又板起了脸。“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吗？忍着。” 温娜的身体一震，她感觉自己的脚趾舒服的微微蜷缩了一下。“是，主人——” “我想知道你是否像你说的那样恭顺。” “是，主人。” “不许在外面这样叫。” “是，主人。” 温娜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而斯内普觉得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导致自己已经彻底疯了。 第二天早上，温娜依旧早早地起床去敲斯内普的办公室门。门马上就打开了，斯内普穿戴整齐，显然早就在等她了。 “教授大人，圣诞快乐！”温娜笑眯眯地说，双手送出了礼物。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拆开了礼物，那是一个手工缝制的，扭扭巴巴的钱夹。而且是牛皮的而非龙皮的。看来温娜现在实在是没有钱来买一个像样的成品了，于是又恢复了那简直不堪入目的手工制作。虽然斯内普打定主意绝不用这个看起来几乎都不像钱夹的东西，他还是因为收到了温娜的手工制品而感到高兴。可是不知道温娜是怎么想的，巫师的钱币都是硬币，这种放纸币的钱夹有什么用啊…… 斯内普指指桌角，那里放着一个小礼盒。温娜拆开包装，那里面躺着一个白骨的手状发夹。和她头上的很像，但是那是用龙骨制成的，而且镶嵌着亮晶晶的水晶。 “把你头上的东西换掉。”斯内普说着把她头上的旧发夹摘了下来，那个廉价的塑料制品已经发黄了。他又亲手给温娜戴上新发夹，龙骨和水晶制成的精品和温娜的黑发非常相称。 温娜带着新发夹看起来很漂亮，斯内普一向觉得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温娜不太合适，她更多的给人一种——想要蹂躏她的感觉，她非常能满足男性驾驭欲望。不过他也非常清楚，温娜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蹂躏的。 “主人……”温娜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斯内普觉得很可笑，她脑子里的东西都写在了脸上。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完，我还有事。”他故意板着脸说。 “主人……这里……”温娜用手指着嘴唇。“主人，我很快就满十七岁了。” “确切的说，还有九个月。你管这个叫——很快？”斯内普挑挑眉毛。 “呜……主人，我可不希望等我的身体献给您的时候连嘴唇都没有被您亲吻过。” “谁告诉你我要你的身体了？” “可是，通常不是成年的时候就会……啊，虽然如果主人想要提前的话也是可以的……” “福克斯！”斯内普厉声道。“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你的主人的话，就应该乖乖的等待，而不是不断的索取。” “是，主人。”温娜垂下了头。“不过主人，至少，叫我温娜吧……您总是称呼我的姓氏，可我以后可是一定要冠上您的姓氏的。” 斯内普抿了抿嘴，似乎想要拒绝她，但是他叹了口气说：“温娜，不要妄自揣测以后的事情。现在，去睡吧。” “是，主人，晚安，主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温娜看起来很高兴，马上就改口叫“主人”了。她那么执着的想要被亲吻，甚至是更进一步的奉献。 这种心态，他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贝拉特里克斯不就天天一副痴狂的样子围在黑魔王身边吗？ 斯内普倒也不是不喜欢温娜这个样子，可是问题是他真的喜欢温娜吗？他认真的问自己，看来是喜欢的。 那么，他爱温娜吗？像是爱一个以后要共度一生的女性那样？ 他不确定，就像他自己说的，不要妄自揣测以后的事情。也许什么时候他就死了呢？如果那样的话—— 如果那样的话，就像这小姑娘说的，也许，还是应该让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自己最爱慕的人吧…… 斯内普突然发现，一旦他想到他以后可能会意外身亡，而温娜嫁与他人。那小姑娘的一切都将属于别人，他就开始气不打一处来。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斯内普的生日没什么可说的，温娜给他准备的礼物是一盒柔软温暖的袜子。她想的也很简单，既然主人这么忙，总要出去，这么冷的天气，更不能把脚冻着了。脚受凉就容易肾不好，肾不好就容易……咳咳。 总之，第二天早上新学期开始，六年级学生得到一个惊喜：学院的布告牌上前一天晚上钉出了一张大告示。 幻影显形课 如果你已经年满十七岁或到九月一日年满十七岁，便可参加由魔法部幻影显形教员教授，为期十二周的幻影显形课程。 愿意参加者请在下面签名。 学费：十二加隆。 温娜看到哈利和罗恩加入到挤在告示前依次签名的学生中。罗恩刚拿出鹅毛笔要在赫敏后面签名，拉文德悄悄走到他身后，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嗲声嗲气地说：“猜猜是谁，罗－罗？” 温娜转身看到赫敏高傲地走开了，哈利马上就追了上去，她紧随其后，谁也不想留在罗恩和拉文德旁边。但令他们惊讶的是，罗恩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耳朵通红，好像不大高兴。赫敏一句话没说，加快脚步跟纳威一起走了。 “这个——幻影显形，”罗恩的语气明显告诉哈利不可提刚才的事情，“应该挺好玩的吧？” “不知道，”哈利说，“也许自己做会好一点儿，邓布利多带我的那次可不大舒服……嘿，温娜！”他发现了温娜脖子上的项圈，这是返校后他们头一次见面。“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什么！” 温娜抚摸着自己的项圈，笑眯眯地说：“这是斯内普教授给我的礼物啊！” “他把你当成一条狗了！”赫敏忿忿不平地说。 “可是我倒是觉得很开心的。”温娜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哈利高声说。“你就不能不天天带着它吗？这样下去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某个人的宠物了！” “不是宠物！”温娜纠正道。“这是类似于情侣的一种特殊关系。” 哈利张大了嘴巴，正要反驳什么，一个油腻腻的，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如果波特先生还想完成他成为傲罗的梦想的话，最好马上就去上课，我记得变形术的课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或者说，你想故意迟到弄一个富有戏剧效果的出场？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得不遗憾地给格兰芬多扣去十分。” “我马上就走！”哈利气呼呼地把书包甩到肩上，扭头离开了。 斯内普低下头看着温娜，他用轻柔的多的声音说：“你不去报名吗？不感兴趣？” 温娜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那个，我仅剩的积蓄给您买袜子了，现在我身无分文，要等下个月初家里才会给我寄来零花钱。”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他大步走到把名单上，把温娜的名字写了上去。报名费是由各院长代收的，温娜显然可以由斯内普代付了。 “教授大人……谢谢您……我……”温娜差不多可以说是感激涕零了，12个加隆对于她来说是个大数字了。 不过对于斯内普来说，毛线都不是。他的储藏室里随便提出点什么材料就够温娜上一百次幻影显形课了。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问道：“你有把握学会吗？” “没有……”温娜实事求是地说，她对空间类的魔法非常不擅长。 斯内普沉思了一会儿，说：“每周三晚上八点，加一个小时的课。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在考试的时候缺胳膊少腿。” “啊！谢谢教授大人！”温娜喜上眉梢。 由于哈利他们正在查魂器的事情，温娜也对黑魔法有着好奇。她不用去查书，而是直接去问斯内普。 “主人，魂器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出，斯内普的脸立刻拉的老长。“谁告诉你这个的！” 温娜不怎么在意地说：“哈利他们啊！他们最近一直在说什么魂器，据说是了不得的黑魔法。但是因为查不到，所以我想问问您。” “哼，当然查不到。”斯内普冷哼一声，然后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温娜。“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的幻影显形课程！” “啊，不是要训练12周呢吗？总会有办法通过的吧！” “如果你一直把精力花费在这种与你毫无关系的事情上的话，就算给你十二个月你也考不过去！”斯内普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她。 魔法部组织的培训要二月才开始，斯内普的特训则已经开始了。 幻影显形需要非常坚定的意志和清晰的思维，否则就会发生“分体”的悲剧。温娜跟着斯内普随从显形过，那感觉并不怎么好受。不过她在练习过程中并没有发生“分体”的悲剧，因为她根本连一根头发都没办法显形到别的地方去。 幸好斯内普并不生气，他虽然从不在意自己在教训温娜的时候措辞是否恰当，但是他确确实实的没有因为温娜学的慢而生气。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在温娜身上简直变得好太多了。 由二月进入三月，天气没什么变化，只是潮湿又加上了多风。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贴出一张告示，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大家都很不满，罗恩怨气冲天。 “是我的生日啊！我一直盼着呢！” “你又不是女孩子，生日不能去逛街有什么好抱怨的。”温娜说。 “并不特别意外，是不是？”哈利说，“在凯蒂出事之后。” 凯蒂还没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来。而且《预言家日报》又报道了新的失踪事件，包括几位霍格沃茨学生的亲戚。 “现在我能盼的只有无聊的幻影显形了！”罗恩丧气地说。 “你至少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可我一次都没成功过。” 四节课下来，幻影显形还是那么困难，只是又有几个人做得分了身，挫折感在增强。 斯内普认为应该改变一下学习策略了，给予温娜适当的刺激总能在短时间内激发她的潜力。 于是这天在训练之前，他告诉温娜。：“今天，如果你成功了，哪怕是分体的，我也会给你一些奖励的。” “真的吗？”温娜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奖励啊！” “等你成功了就知道了。”斯内普故意板起了脸，说道：“如果今天你还没有任何进展，以后我们就停止这个毫无意义的练习。” 温娜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斯内普已经把温娜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他今天的话起了非凡的作用。温娜终于完成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独立的幻影显形——虽然离指定的地方偏离了整整两尺。她本来应该显形到斯内普的办公桌后面，可是却撞上了放标本的架子，险些把那些泡在防腐剂里的可怕标本撞下来。 不过她确确实实是成功了，也没有落下身上的哪个部件。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是完好无损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主人，主人！奖励！”她咬着嘴唇，微笑着，等待着那个未知的奖励。 斯内普几步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扯起了她的项圈，把她扯的踮起脚来。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吻了温娜的嘴唇。 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温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离开了。 温娜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这就得了嘛？”她触摸着自己的嘴唇，喃喃地说：“我总觉得应该更有仪式感一些……” 斯内普嗤笑道：“仪式感？那么我给你鞠四个躬怎么样？” “不敢不敢！应该我给您鞠四个躬。” 斯内普的脸沉了下来。“你不知道给死人鞠躬才鞠四个吗？——福克斯小姐，你的智力总是突破我的想象力。” “主人，我刚才都没有反应过来，能不能再亲一次，让我认真感受一下？”温娜眼巴巴地望着斯内普。 “那么，你自己反应慢是我的错了？” “啊，不是不是！是我的错。” “你只是成功了一次，别太得意了。即使是很多成年巫师，如果心不在焉，在使用幻影显形的时候也有可能发生分体。” “是，主人。”温娜认真的回答。“那么，是不是每次我成功之后都有奖励啊！” 斯内普抱着肩膀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落在温娜身上是足够有威严的。温娜立刻又垂下头去，快速地说：“我应该等待主人的恩赐，而不是无度的索取。我说错话了，请主人惩罚我吧。” 斯内普在心里暗暗笑了，惩罚她？骂她？还是罚作业？关禁闭？对她来说所谓的“惩罚”她都甘之如饴。而真正的惩罚就是不理她，可是不理她的话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还能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呢？没办法。 “今天你可以回去了，下周这时候再来。” “是，主人。”温娜从来都不会忘记行一个规规矩矩的屈膝礼，这一点让斯内普十分满意。他就是特别喜欢这种被别人尊敬的感觉，更何况温娜给他的不仅仅是尊敬。 ———————————————— 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被邓布利多召唤了，他们在隔了这么久之后，再一次谈起了温娜的事情。 邓布利多绝不是指责温娜和斯内普的私人关系，他担心的是斯内普还能不能继续执行任务。毕竟当初能控制斯内普的唯一原因就是莉莉的死，而现在，他的心里显然已经挤进了别人。邓布利多不能允许这么多年的谋划，这么多人的牺牲最后毁在这里。 斯内普向他郑重保证他会履行职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更何况，他连牢不可破的誓言都立下了，一切不都在邓布利多的计划下进行吗？ 但是有一件事是不在邓布利多的计划里的，即使是最睿智的白魔法师也没有料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小姑娘倾心于阴沉尖刻的斯内普，并且她用极大的耐心撬开了他的心。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罗恩在生日的那天中毒，还差点死掉的事情立刻传开了。斯内普为此受到了邓布利多严厉的批评，因为邓不布利多认为斯内普作为院长，没能彻查自己学院里的学生。虽然他们都知道马尔福一直在谋划着杀掉邓布利多，而最后必须由斯内普动手。可是，这不代表邓布利多可以容忍马尔福乱搞谋杀，还险些杀掉其他无辜的学生。若是论起为了下一代而牺牲的大义，邓布利多这个一辈子连婚都没结过的老法师却是个良好的典范。 由于这些麻烦的出现，斯内普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直接表现在他对学生的态度越发的恶劣起来，留下的论文越来越长，对于内容也越来越挑剔。如果说还有谁能让他稍稍舒心一小会儿，那就是温娜。 虽然实质上，温娜对于他的工作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也不希望温娜插手他的工作。可是，当他忙于这些烦人的任务的时候，一旦想到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等待着他的小姑娘，就会觉得安心的多。这也许才是一个女性在家庭中最重要的作用，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男人会觉得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让人安心。 即使现在他们没有结婚，甚至连明确的关系都没有，斯内普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产生了。更何况，温娜是确确实实能给他捏肩捶腿倒茶水让他放松的。如果他想要，温娜还能用的更多。 不过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斯内普这样想着。尤其是当他看到温娜乖巧的跪在他的脚边给他拿来拖鞋，跟他叫“主人”的时候，他觉得黑魔王一直不肯接受贝拉的献殷勤简直是个大大的损失。 对温娜来说，她已经在稳步的前行了，她没有任何抱怨，她一边继续努力，一边耐心的等待。 这天她吃过晚饭回来时，发现布告牌上贴出了一张新告示，通知幻影显形考试的日期。 第一场考试（四月二十一日）前，年满十七岁的同学可报名到霍格莫德参加特殊训练（有严格监督）。 温娜是赶不上第一场考试的，她要等下个学期才能参加考试。斯内普告诉她，如果通过了，有奖励。有这句话就足够让温娜奋力一搏了。 哈利由于总想抓住马尔福图谋不轨的把柄，导致他花费了非常多的时间来跟踪调查。这就直接导致了他的精力不足，比如—— “又迟到了，波特，”哈利匆匆跑进点着蜡烛的教室时，斯内普冷冷地说，“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对斯内普怒目而视，冲到温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班上半数人都还站着，在拿书和整理东西，他并没有晚多少。温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发火。 “开始上课之前，我想看到你们的摄魂怪论文。”斯内普说着漫不经心地一挥魔杖，二十五卷羊皮纸升到空中，在他桌上整齐地落成一堆，“我替你们希望，这次比那篇抵御夺魂咒的狗屁不通的东西好些。现在，请打开书，翻到——什么事，斐尼甘同学？” “先生，”西莫说，“我有个问题，怎么区分阴尸和幽灵呢？因为《预言家日报》中提到了阴尸——” “没有，没有这回事。”斯内普用厌倦的语气说。 “可是先生，我听到人们说——” “如果你好好读了那篇文章，斐尼甘同学，就会知道所谓的阴尸只是一个臭烘烘的小偷，蒙顿格斯·弗莱奇。” “斯内普跟蒙顿格斯不是一边的吗？”哈利小声问温娜“蒙顿格斯被抓起来了，他不应该难受吗？” 温娜皱了皱眉。“别说是教授大人了，我想世界上没有人喜欢那个讨厌的小偷。” “波特似乎对这个问题有很多话要说，”斯内普说着突然朝教室后面一指，黑眼睛盯着哈利，“让我们问问波特，如何区分阴尸和幽灵。” 全班都回头看着哈利，他急忙回忆那天晚上去拜访斯拉格霍恩时邓布利多说的话。 “呃——这个——幽灵是透明的——” “哦，很好，”斯内普撇着嘴打断了他，“对，显而易见，近六年的魔法教育在你身上没有白费，波特。幽灵是透明的。” 潘西·帕金森发出高声尖笑。还有几个人也傻笑起来，但是温娜没有笑，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潘西那一伙人。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镇静地说了下去，尽管妒火中烧：“幽灵是透明的，但阴尸是死尸，是吧？所以它们应该是实心的——” “五岁小孩也能讲出这些。”斯内普讥笑道，“阴尸是被黑巫师的魔咒唤起的死尸。它没有生命，只是像木偶一样被用来执行巫师的命令。而幽灵，我相信大家现在都已知道，是离去的灵魂留在世间的印记……当然，正如波特英明指出的那样，它是透明的。” 突然，斯内普把头转向了温娜。“福克斯，你说一下，当我们在外面遇到了其中的一个，你怎样区分它们？” 温娜吓了一跳，因为关于这个问题，她和哈利的看法是一致的。她咽了口口水，说：“我会赶快看一看它是不是实心的。” “完全正确，斯莱特林加十分。” “什么？”罗恩气愤地说：“她和哈利的答案明明一样啊！” 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笑道：“韦斯莱先生，如果你真的有认真听我讲课的话，你应该知道。我问波特的是，“阴尸和幽灵的区别”而我问福克斯的是“如果遇到了该如何分辨”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问题。显而易见，当我们遇到它们的时候当然是先看看它们是不是实心的，而不会问：‘对不起，你是不是一个离去的灵魂留在世间的印记？’” 教室里发出一片笑声，但立刻被斯内普的眼色压了下去。 “由于你上课乱发言，格兰芬多再扣十分。而且，罗恩·韦斯莱——一个实心到在这间屋子里连幻影显形半英寸都做不到的学生，更应该好好听讲而不是乱发言。” “不要！”赫敏见哈利愤怒地张嘴要说话，忙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没有意义的，只会又被关禁闭，算了吧。” “现在打开书，翻到一百三十页。”斯内普得意地微笑道，“读关心钻心咒的前两段……” 罗恩整堂课都特别蔫，下课后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斯内普说得对，是不是？我不知道去考试有没有意义，我就是学不会幻影显形。” “你可以参加霍格莫德的特殊训练，看看会怎么样，”哈利理智地说，“至少，那会比显形到一个愚蠢的木圈里有趣些。然后，如果你还是不能——嗯——做到像你希望的那样好，还可以推迟考试，到夏天跟我一起——桃金娘，你怎么不在你的马桶里待着！” 一个女孩的幽灵在半空中飘浮着，一双眼睛从厚厚的白色圆形眼镜后面瞪着他们。 “哦，”她闷闷不乐地说，“是你们。” “你在男厕所门口等谁？”温娜问。 “没等谁，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桃金娘忧郁地抠着下巴上一个小点说，“他说他会回来看我，后来你又说会来看我……”她责备地看了哈利一眼……“好多个月都没看到你们，我已经学会对男孩不抱太多期望了。” “我以为你住在女生盥洗室呢。”温娜说。 “是啊，”她说着气呼呼地耸了耸肩膀，“可那并不意味着我不能访问别的地方。有一次我来看过哈利洗澡。” “啊……记忆犹新。”哈利说。 “可我以为他喜欢我，”她哀怨地说，“也许等你们走了，他还会回来的……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相信他感觉到了……”她期待地望着门口。 “你说你们有很多共同点？你和活人？”温娜若有所思。 “我是说他很敏感，他也被人欺负，觉得孤单，没人说话，他不怕暴露自己的感情，想哭就哭！” “有个男生在这儿哭过？”哈利好奇地问，“小男生？” “实际上他和你一个年级，他那铂金色的头发和眼睛真是美极了！如果他没有那么沮丧和孤单的话——嘿！你在套我的话！我不要你管！”桃金娘说，那漏水的小眼睛盯着已在咧着嘴笑的罗恩，“我保证过不告诉任何人，我要把他的秘密带进——” “——不是坟墓吧？”罗恩笑道，“也许是下水道……” 桃金娘发出一声愤怒的号叫，穿过墙壁逃跑了。 温娜觉得她联想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她告别了哈利和罗恩，飞快地跑向了斯内普在楼上的新办公室。 “主……主人……”当她站在斯内普面前的时候，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斯内普正在批改学生们重新写的摄魂怪的论文，他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什么事。” “马尔福少爷是不是想要谋杀邓布利多？” 斯内普把笔扔在了桌上，几步走到温娜面前，严厉地说：“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啊！” “哦？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添了侦探的本事。” 温娜摇摇头。“凯蒂的项链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毒酒本来都是要送给邓布利多的。” “就凭这个？要我说，现在惦记着杀掉邓布利多的可是大有人在。”斯内普说。 “不对，因为马尔福少爷最近很反常，他变得很憔悴，还经常独自一人钻进有求必应屋，他让博金博克的老板给他修理一个东西。而且，他还躲在厕所里哭泣。” “德拉科躲在厕所里哭？你怎么知道的？你进了男厕所？”斯内普突然问道。 “没有没有，哭泣的桃金娘说的。而且，纳西莎在假期里魂不守舍的来找过您。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我是这么推测的。马尔福少爷不得不谋杀邓布利多，而能强迫他这么做的，只有黑魔王了。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黑魔王要派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是不可能杀掉邓布利多的啊！” 斯内普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盯着温娜，平静地说：“如果你能推测到这些，你难道想不明白为什么吗？卢修斯在神秘事务司的任务失败后进了阿兹卡班苟且偷安，而黑魔王依旧很生气。” 温娜沉思了一会儿，她睁大了眼睛。“这么说，黑魔王只是想要惩罚马尔福家族的失败，他根本不在乎任务是否成功。” 斯内普点点头。 温娜垂下了头。“马尔福少爷并不该死啊……您会帮他的对吗？” “我以为你讨厌他。” “讨厌和该死是两回事。”温娜说。“他是您的教子，您和卢修斯先生又是密友，您不可能看着他送死吧。” 斯内普点点头。“不错，我不会看着他送死的。” “我就知道！”温娜又微笑起来。“能够得到主人的庇护，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有的时候，我真是很嫉妒马尔福少爷呢！” “你不用嫉妒他。”斯内普说，他上前拉着温娜的项圈，把她的脸拉进，然后吻了她的嘴唇。这个吻依旧很浅，但是时间略略比上次长了一点。 温娜开心地笑了起来。“您说的对，我不需要嫉妒他。” ————————————————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底有些不安。温娜虽然知道了他会保护德拉科免遭死亡，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代价就是他需要亲手杀了邓布利多。等到她发现自己爱慕的男人杀了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之后，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忠诚呢？ 斯内普不确定，说到底，绝大多数人还是有个底线和良知的，否则那就和伏地魔没有区别了。 所以今天当温娜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突然吻了她的嘴唇。 他怕她离开。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由于六年级的选课，这次只有温娜和哈利走在了一起，他们下课之后没什么别的事情。哈利多半是出于习惯，又拐到八楼走廊上，边走边看活点地图。一开始他找不到马尔福，猜想那小子又去有求必应屋了，然后他看到标着马尔福的小点站在楼下一个男盥洗室里，旁边不是克拉布和高尔，而是哭泣的桃金娘。 “马尔福在和桃金娘约会吗？”温娜说。“潘西也许不对他的心思，可我没想到他好这口。” “不太可能……”哈利摇摇头。 他盯着这不太可能的组合，没留神撞到了一副盔甲上。稀里哗啦的响声把他从沉思中唤醒了。他们怕费尔奇出现，赶快冲向大理石楼梯，跑到下一层走廊上。温娜把耳朵贴到盥洗室的门上，但什么也听不见。哈利点点头，轻轻地推开了门。 德拉科·马尔福背着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淡黄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马尔福说，全身都在发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 马尔福在哭——真的在哭，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流到肮脏的池子里。马尔福抽噎着抬起头，浑身一激灵，从破镜子里看到哈利和温娜正在身后瞪着他。 马尔福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哈利也本能地拔杖自卫，温娜也抽出了魔杖，可是拿不准应该先把哪边撂倒。 马尔福的魔咒稍稍打偏了一点儿，击碎了哈利身后的壁灯。哈利闪到一旁，默念倒挂金钟！魔杖点出，但马尔福挡住了这个咒语，又举起了魔杖—— “别打了！别打了！”哭泣的桃金娘尖叫着，声音在瓷砖盥洗室里回响，“别打了！别打了！” 砰的一声，温娜帮哈利挡开了一个粉碎咒，哈利身后的垃圾箱爆炸了。哈利试了个锁腿咒，却从马尔福耳后的墙上弹回，把哭泣的桃金娘身下的抽水马桶打得粉碎。桃金娘高声尖叫，水漫了一地，哈利滑倒了，马尔福扭歪了面孔叫道：“钻心剜——” “神锋无影！”哈利在地上大吼一声，疯狂地挥舞着魔杖。他念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温娜还没来得及给马尔福上防护咒。 马尔福的脸上和胸口血如泉涌，好像被无形的宝剑劈过一般。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扑通一声倒在积水的地上，溅起大片水花，魔杖从他软绵绵的右手里掉了下去。 “不——”哈利大惊。 “天呐！你干了什么！”温娜尖叫一声，立刻扑到了马尔福身边。 哈利脚下打着滑，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奔向马尔福，只见他的面孔已经变得鲜红，苍白的手抓着浸透鲜血的胸膛。 “你——你怎么能杀了他——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不——我没有——”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在马尔福身边跪了下来。马尔福倒在血泊中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哭泣的桃金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杀人啦！盥洗室里杀人啦！杀人啦！” 温娜试图用她所知道的一切恢复术来止血，可是都没有效果。 门在他们身后砰地打开了，他惊恐地抬起头：斯内普冲了进来，脸色铁青。他粗暴地把哈利推到一边，跪到马尔福跟前，抽出魔杖，沿着被哈利咒语造成的那些深深的口子移动着，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出血似乎减轻了。斯内普擦去马尔福脸上的污物，又念了一遍咒语，现在伤口好像在愈合了。 哈利还在旁边看着，被他自己做的事吓傻了，几乎没意识到自己也浸在鲜血和污水里。哭泣的桃金娘还在他们头顶上抽泣和哀号。斯内普第三次施完破解咒后，半拖半抱地把马尔福扶了起来。 “你需要去校医院，可能会有一些伤疤，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连伤疤都可以避免……走吧……” 斯内普搀着马尔福走出去时，在门口回过头来，用冰冷而愤怒的语气说道：“你，波特……在这儿等我。温娜，你把波特先生盯住了，别让他逃跑了，又伤到别人。” “是，教授大人。” 哈利丝毫都没有想到不服从，他慢慢站起来，浑身战栗，低头看着积水的地面，那上面浮着一朵朵红花般的血迹。他甚至没有勇气叫哭泣的桃金娘停止吵闹，她还在继续哭哭啼啼，但已越来越明显地带有享受的味道。 温娜的表情阴郁。“哈利，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哪里学会的这个咒语！它明显是一种黑魔法。” 哈利顿了一下，说：“是混血王子的书……” “就是那本让你成了魔药天才的旧书？” 哈利点点头，他赶紧说：“王子在下面注上了这是用于敌人的咒语，是我太唐突了，没有经过实验就随随便便使用，我低估了它的威力。可是我真的不想杀死马尔福，真的！” 温娜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可是，你要怎么和教授解释？” 哈利不知道。 斯内普十分钟后回来了，他走进盥洗室，关上了门。 “你可以走了，去办公室等我。”他对温娜说。温娜有些犹豫地慢慢地走出了盥洗室，目光还不住的停留在哈利身上，明显是非常担心他即将受到的处罚。 温娜不知道他们进行了怎样的谈话，只知道斯内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面色阴沉，那表情就好像他的私人储藏室被人掏空了一样。 “温娜！”斯内普严厉地盯着她。“波特先生显然没有对我说实话，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您指的是什么？那个咒语吗？哈利是毫不知情的，他只是偶然从书上看到的，连用都没用过就随便用了出来。这确实很不负责，不过他绝对不是想要谋杀马尔福少爷。” 斯内普淡漠地说：“我没说他有谋杀的罪名，你不用这么着急为你的朋友辩护。”他故意把“朋友”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我想问的是那本书，想必不是从丽痕书店买的课本吧？” 温娜摇摇头。“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哈利去上斯拉格霍恩的魔药课的时候拿到的书柜里的旧书。” “他不是订了新书吗？为什么不把旧书还回去？” “因为那本旧书里有很多魔药技巧啊！他就是靠着那个成了斯拉格霍恩课上的魔药天才。” 斯内普冷笑一声。“那本书很旧了吧。” “大概有五十年了。” “有名字吗？”斯内普问。 温娜点点头。“有，混血王子。” 斯内普沉默了，他之前就一直在猜测这个问题，而今天，温娜证实了这个猜测。 哈利闯了祸，导致格兰芬多球队被禁止参加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到了星期六上午，哈利敲门走进了那间熟悉而讨厌的办公室。 “啊，波特。”斯内普说。他虽然已经到楼上教课，却还没有腾出这个房间。屋里还是那么昏暗，沿墙的架子上还摆着许多魔药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不祥的是，一张显然是给哈利坐的桌子上堆着许多结了蛛网的盒子，散发着一种枯燥、艰苦而毫无意义的工作所特有的气氛。如果不是温娜就站在他旁边，他几乎没办法忍受在这里待下去。 “费尔奇先生想找人清理这些旧档案，”斯内普轻声说，“是霍格沃茨犯错的人及其惩罚的记录。在墨水变淡或是卡片被老鼠破坏的地方，我们希望你把不清楚的字迹誊写清楚，并按字母顺序排列，放回盒子里。不许使用魔法。” “是，教授。”哈利说，尽量在话语中加入深深的蔑视。 “我会帮你的。”温娜在哈利耳边悄悄说。 斯内普却用油腻腻的声音说：“温娜！你还有一个咒语没有练好，现在跟我去上面的办公室。别打扰波特先生工作。” “是，教授大人。”温娜只好无奈地对哈利摇摇头。 “我想你可以开始了，”斯内普嘴角浮现出恶意的微笑，“在1012到1056号盒子里，你会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这会增加工作的乐趣。这儿，你看……” 他夸张地扬手从顶上的一个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片，念道：“‘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伯特伦·奥布里使用非法恶咒，奥布里的头变成两倍大。两人都关禁闭。’”斯内普冷笑一声，“想起来一定很欣慰吧，他们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的伟大事迹还记录在……” 斯内普在折磨完了哈利之后带着温娜回到了办公室。一进门，斯内普就把门用力地关上，把温娜吓了一跳。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斯内普拎起了温娜的项圈，这让温娜不得不踮起脚才能透过气来。 “主……主人……我不明白……” “你明明知道我讨厌波特，却还总是在我面前对他明显的偏袒。” “可……可是……您也明明知道我是多么的爱慕您，为什么还总计较这些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嘛！” “朋友？你们的友情真是感人啊！我都快哭了。”斯内普嘲讽地说。 “主人，如果我让您生气的话，您可以惩罚我啊！”温娜扬了扬下巴。“比如可以罚我关禁闭，或者劳动，或者您想做的任何事。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他发现这小姑娘咬着下嘴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都在闪光了，就差直接说出，惩罚我吧。快点惩罚我吧…… 他松开了手，温娜又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可是看起来神情沮丧。斯内普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了，这小姑娘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帮波特说话，然后激怒他，找点——惩罚。 “温娜。” “是，主人。” “我不会惩罚你的，但是，以后你如果再自作聪明，就一个月都别想再到这里来。” “是，主人，对不起，主人。”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吗？” “是……” 斯内普叹了口气，自己居然上了这个小姑娘的当，他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主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再一次受到了观念差异的冲击。他不明白，被惩罚有什么有趣的。他从小看着托比亚的家暴，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母亲可是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喜欢。这个小姑娘真的知道施虐是怎么一回事吗？ 其实他本人是分不清单纯的惩罚和游戏性的惩罚之间的差别的，与其说是主人驯化追随者，倒不如说是双方在相互驯化。 温娜的特殊情况让斯内普觉得“主人”这两个字有时候真是沉重，它意味着权利与责任。 不过，他的邪火总是需要找地方撒出去的，既然他舍不得惩罚温娜，那么哈利和其他的格兰芬多就要倒霉了。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六年级的时间过去的飞快，高深的学习内容和巨大的考试压力让学生们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温娜也不例外，由于哈利每个周六要去关禁闭，她现在的补习时间又被改到了周日。只有周日晚上她能和斯内普单独说上几句话，可是即使是这样，由于斯内普的工作繁忙，周日的会面也偶尔会被耽搁。 其实那也算不上约会，因为斯内普确确实实是一本正经的在给她补习功课。而她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所以也学的非常认真。除了每次的学习结束后，温娜都会主动要求一个晚安吻。虽然是轻轻吻在额头上的，可是也给了她巨大的鼓励。 虽然温娜不止一次的保证，她会严格律己，等待主人的恩赐，而不是索求无度。但是这个保证从来就没有被认真执行过，而由于她的度把握的还算可以，斯内普也就懒得跟她计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娜觉得斯内普现在越来越纵容她了。 温娜以为这个学期就会这样过去了，邓布利多还活着，马尔福也还活着，主人依旧带着一身坏脾气在城堡里走来走去，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这一切，在那天夜里，那个黑魔标记升上霍格沃茨头顶天空的时候戛然而止。 温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正睡着觉，闪闪突然出现在她的床边，告诉她斯内普在找她。 而当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城堡里乱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找到了斯内普，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带上了钟楼。在那里，斯内普给她施了幻身咒和全身束缚。温娜现在就和哈利一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那女人尖声尖气地说。然而就在这时，通向围墙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从瘫倒在墙上的邓布利多到那四个食死徒——其中包括气势汹汹的狼人，还有马尔福。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体格粗壮的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个人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在哀求，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马尔福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吓住了。 斯内普凝视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西弗勒斯……请求你……”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脸膛。 温娜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她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他从伏地魔那里搞情报，就连神秘事务司的那次事情也是他报的信，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邓布利多似乎在那闪亮的骷髅下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斯内普他们离开了，哈利突然能动了，他纵身跃起，碰到了温娜。幻身咒被解除了，温娜愣了一秒，然后对他说：“我们去追他们！” 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灰尘的走廊，好像半个屋顶都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他面前进行，温娜试图弄清是谁和谁在交战，忽然听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冷漠的声音叫道：“都结束了，该走了！” 只见斯内普消失在走廊远处的拐角处，他和马尔福似乎是毫无损伤地冲了出去。哈利拔腿急追，忽然一个身影朝他扑来，原来是狼人格雷伯克。哈利还没来得及举起魔杖，格雷伯克已经扑到他身上。 “统统石化！”温娜在后面大喊一声。 哈利感到格雷伯克倒在他身上，赶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推开狼人。 “那边！”温娜喊道，哈利瞥见女食死徒阿莱克托双手护头飞奔着从走访上逃去，她哥哥紧随其后。哈利奋力追着，可是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他发现自己横躺在一个人的腿上，扭头一看，竟是脸色苍白的纳威趴在地上。 “纳威，你怎么样？”温娜拽起了他。 “我没事，”纳威嘟囔了一声，手紧紧地捂住肚子，“……斯内普和马尔福……跑掉了……” “我知道，我和温娜正在追他们！”哈利说道。 温娜出来的时候很着急，她只穿着睡袍和拖鞋，拖鞋踩在血迹上直打滑，斯内普这时候已经跑的没有影子。 温娜吃力地飞奔过门厅，冲进外面漆黑的场地。她依稀看见三个人影正在草坪上奔跑，从外形看是大块头金发食死徒，以及跑在前面的斯内普和马尔福。一旦出了校门，他们就可以使用幻影移形了…… 不过哈利穿着运动鞋，跑的更快，他已经追到了海格的小屋前。金发食死徒正向海格一个接一个地施着魔咒，但从巨大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强健体魄和粗厚皮肤似乎保护了海格。然而斯内普和马尔福仍在逃跑，很快就要跑出大门了，就可以幻影移形了—— 哈利狂奔着从海格和他的对手身边跑了过去，指着斯内普的后背大喊：“昏昏倒地！” 没有打中，红光飞过斯内普的头顶。斯内普迅速转身并大叫道：“德拉科，快跑！”他和哈利相距二十米开外，四目对视，几乎同时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 但是斯内普躲避着咒语，在哈利的咒语还未说完前就将他击倒了。 温娜赶了上来，她用尽全力向斯内普喊道：“主人——” 斯内普的身影愣了一下。 “钻心剜——”哈利指着前面火光里的身影再次高喊，但是斯内普又把他的魔咒挡掉了。斯内普在冷笑。 “你别用不可饶恕咒了，波特！”斯内普在熊熊的火焰、海格的怒吼和火屋里的牙牙的狂吠声中喊道，“你还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能力——” “速速禁——”哈利咆哮道，但斯内普几乎是懒洋洋地轻轻拔开了他的魔咒。 温娜还在向斯内普走过去，她的拖鞋跑丢了，双脚已经在碎石上磨的鲜血淋漓。她的脸现在就像身上的白色睡袍一样白的吓人，整个人仿佛飘荡在夜色中的幽灵一般。 “温娜，回去。”斯内普说着，轻轻挥挥魔杖，挡掉了哈利的又一个咒语。 “主人，您不要我了吗？”温娜问，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一个恶咒打中了她，她手上的防护手链替她挡住了一个咒语，但手链裂开了。 “温娜，离开这里！——你们不许攻击这个女孩，她是我的人！”斯内普大声吼道，又替温娜拦截了一个魔咒。那个发出魔咒的金头发的食死徒发出一声猥琐的笑声，扭头跑掉了。 “回击啊！”哈利冲他狂叫道，“回击啊，你这个懦夫——” “懦夫，你是说我吗，波特？”斯内普吼道，“你父亲从来不敢攻击我，除非是四对一，我倒想知道你会叫他什么呢？” “昏昏倒——” “又被挡掉了，又被挡掉了，一直挡到你知道闭上嘴巴，闭上大脑为止，哈利！”斯内普冷笑道，同时又一次拨开了魔咒，“快过来！”他冲着哈利身后的大块头食死徒喊道，“该走了，别让魔法部发现我们——温娜，我要你看的你已经都看到了，现在回去，这是命令！” “神锋无——”哈利再次发出魔咒。 斯内普轻挥魔杖，魔咒再次被击退。但这时哈利离斯内普只有几步远，终于可以看清斯内普的脸了。斯内普不再冷笑或讥笑，闪耀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充满愤怒的脸。哈利集中全部意念想道：“倒挂金——” “不，波特！”斯内普尖叫道。随着一声巨响，哈利向后炸飞了，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次手中的魔杖飞了出去。他听见海格的大喊声和牙牙的狂吠声。斯内普走近哈利，低头瞪着他，此时的哈利同邓布利多一样手无魔杖，毫无反抗之力。燃烧的木屋映照出斯内普苍白的脸庞，脸上满是憎恨，同杀死邓布利多时一样。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是我发明了这些魔咒——我，混血王子！你要用我的发明来攻击我，像你那肮脏的父亲一样，是吗？我说不行……不行！” 哈利扑向他的魔杖，但斯内普向魔杖施了个魔咒，魔杖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那么你杀了我吧！”哈利喘息道，他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有愤怒和蔑视，“像杀他一样杀了我吧，懦夫——” “不许——”斯内普尖叫道，他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毫无人性，好像同他们身后火屋里厉声狂吠的那条狗一样痛苦，“——叫我懦夫！”他挥动魔杖，把哈利击晕了。 温娜就站在他旁边，却没有阻止他。她抬起手用力扯着脖子上的项圈，力气之大，把脖子上的皮肤都磨破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睡袍。 “够了！”斯内普抓住了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有权利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温娜突然全身颤抖地搂住了斯内普的腰，她哭了出来。然后，很快的，她松开了他。 “主……主人……快跑……”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掉下来。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低下头吻了她的嘴唇。这个吻非常短暂，但是却很深。 然后，一声轻轻的爆裂声，斯内普已经在学校外幻影移形了。 温娜站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雨水一样的气味。 ———————————————— 西弗勒斯·斯内普恨透了邓布利多的计划，当他看着温娜光着脚一路追来的时候，他真是恨疯了这个机关算尽的老头。 温娜抬起手拉扯着项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冲出来，所以他拉住了温娜的手。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想带她一起离开的。 可是温娜对他说的是“主人，快跑。” 她一边哭着一边让他逃走。 他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对她解释，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温娜和大部分学生一样，留下来参加了邓布利多那令人伤心欲绝的葬礼。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得不提前几天放暑假，并且取消了期末考试。不过，显然没有人为此而感到高兴。 在假期里，温娜一直是郁郁寡欢的。斯内普走的很匆忙，什么指令也没给她留下。她每天都去敲门，可是蜘蛛尾巷19号的门就一直没有打开过。门口的鲜花已经堆成了一堆，下面的花已经干枯腐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个星期，温娜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她一向引以自豪的耐心似乎正在随着斯内普的离开而土崩瓦解。 她站在斯内普的家门口，手里握着一束黄色的小花。可是她没有把这束花别到门环上，而是紧紧握着，然后她坐在了台阶上。 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嚎啕大哭起来。她觉得在过了半个月之后，她心中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想他，没有他的消息，她快要疯了。人是多么的自私啊！比起邓布利多的死，让她更痛苦的却是这个杀人凶手的消失。 突然，身后的门发出吱呀一声。温娜猛的扭过头，她看见那门开了一条缝，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在门缝里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她猛的站起来扑了过去，像是要确认这个身体是不是真实的。就像离别的那个晚上一样，她紧紧搂住了斯内普的腰。 斯内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柔地说：“温娜，进来。” 就这样，温娜再一次进入了这栋她熟悉而陌生的房子。依旧是昏暗的光线，阴沉的男人。 温娜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想问他去了哪里。可是，最后到了嘴边，问出来的却是。 “主人，我该怎么办？” 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解下了她脖子上的项圈。 温娜睁大了眼睛。“主……主人……” “以后，可以不用叫我主人了。”斯内普平静地说。 温娜觉得听见了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可是斯内普却微笑起来。他用魔杖点了点那个项圈，它变成了一个银色的小环。他握住温娜的左手，把这个小环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温娜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斯内普又接着说。“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个真正的戒指。现在的局势不太好，没办法上门拜访你的父母，希望你别介意，斯内普夫人。” 温娜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站立不稳，倒在了斯内普的怀里。 “我还从来没见过被求婚之后直接晕倒的。”斯内普把温娜放在卧室的床上，打趣地盯着她。 “情绪转换的太突然了，不晕倒才奇怪吧！”温娜刚刚醒来，嗓音沙哑的说。 斯内普挑挑眉毛，递给温娜一杯水。“你的脾气变大了，斯内普夫人。” 温娜接过水杯，轻声笑起来。“不，我永远都是您忠实的追随者，斯内普先生。” 沉默了一会儿，斯内普突然说道：“他要见你。” 温娜浑身颤抖了一下，说道：“嗯，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你要叫他主人。” “嗯，知道了。”温娜顿了一下说。“但我还是只认您一个主人。” 斯内普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要对他敬畏。” “好的。”温娜突然问道：“他要杀掉哈利对吗？” 斯内普点点头。 “哈利不会死的对吗？” 斯内普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好吧，他什么时候见我？” “今晚。你的幻影显形怎么样了？” “还可以，但是……”温娜叹了一口气。“您还是带着我吧，我现在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夜色降临。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虚空中突然现身，在月光映照的窄巷里相隔几米。两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立了一秒钟，用魔杖指着对方的胸口。接着，两人互相认了出来，便把魔杖塞进斗篷下面，朝同一方向快步走去。 “有消息吗？”个子高一些的那人问。 “再好不过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回答。 “那是谁？”高个子男人瞥见了后面的温娜。 “斯内普夫人。”斯内普淡淡地说。 高个子男人发出了一声嗤笑。 小巷左边是胡乱生长的低矮的荆棘丛，右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高高的树篱。两个男人大步行走，长长的斗篷拍打着他们的脚踝。温娜的个子小，在后面有些吃力地跟着。 “我还以为迟到了呢”，亚克斯利说，头顶上低悬的树枝不时地遮挡住月光，他愚钝的五官显得忽明忽暗，“没想到事情这么棘手，不过我希望他会满意。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相信自己会受到欢迎？还有——你的小妻子。” 斯内普点点头，但没有细说。他们往右一转，离开小巷，进入一条宽宽的汽车道。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他们谁也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像行礼一样默默地抬起左臂，径直穿了过去，就好像那黑色的锻铁不过是烟雾一般。 紫杉树篱使两人的脚步声听上去发闷。右边什么地方传来沙沙的响声，亚克斯利又抽出魔杖，举过同伴的头顶，结果发现弄出声音的是一只白孔雀，在树篱顶上仪态万方地走着。 “这个卢修斯，总是搞得这么讲究，孔雀……”亚克斯利哼了一声，把魔杖塞回斗篷下面。 “这里是马尔福府？”温娜低声问。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又摆摆手，示意温娜别说话。 笔直的车道尽头，一幢非常体面的宅邸赫然出现在黑暗中，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在树篱后面黑黢黢的花园里，什么地方有个喷泉在喷水。他们吱嘎吱嘎地踩着砂砾路朝正门走去，刚走到跟前，不见有人开门，门却自动朝里打开了。 门厅很大，光线昏暗，布置得十分豪华，一条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斯内普和亚克斯利大步走过时，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们。两人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间的沉重的木门前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斯内普转动了青铜把手。 客厅里满是沉默不语的人，都坐在一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边。房间里平常用的家具被胡乱地推到墙边。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火光照着屋子，壁炉上方是一面镀金的镜子。 他们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他们的目光被长桌上方一幕最奇怪的景象吸引住了：一具神志似乎不清的人体头朝下悬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慢慢旋转，身影映在镜子里，映在空荡荡的、擦得铮亮的桌面上。在座的那些人谁也没去看这幕奇异的景象，只有一个差不多正好位于它下方的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除外。他似乎无法克制自己，不时地往上扫一眼。 那青年看到了斯内普身后的温娜，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可是温娜却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那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亚克斯利，斯内普，”桌首响起一个高亢、清晰的声音，“你们差点就迟到了。” 说话的人坐在壁炉正前方，温娜一开始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的轮廓。等他们走近了，那人的脸才从阴影里闪现出来：没有头发，像蛇一样，两道细长的鼻孔，一双闪闪发亮的红眼睛，瞳孔是垂直的。他的肤色十分苍白，似乎发出一种珍珠般的光。 “西弗勒斯，坐在这里吧，”伏地魔指了指紧挨他右边的那个座位，“亚克斯利——坐在多洛霍夫旁边。而这位女士——请去门侧厅里等候。” 两人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温娜行了个礼，转身走出正厅，带上了门。 侧厅稍微小一些，装饰华丽而考究，可是花瓶里的花束已经枯萎了，墙上的挂毯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温娜坐在一把舒适的扶手椅里，把脚搭在了脚凳上。 她扬起手，盯着手上的戒指看。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这很不真实。她在失魂落魄的两个星期之后，突然就成为了“斯内普夫人”。斯内普没有问她，也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实际上，也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一切都在这么奇怪的点上发生了，这是多么的不寻常啊！温娜想着。 会议持续的稍微有点长，温娜靠在扶手椅里昏昏欲睡。突然，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温娜猛的站起身，揉了揉眼睛。 “你居然能睡得着。”斯内普略带惊讶地说。 温娜笑了笑。“我太紧张，所以累了。” “去吧，主人在正厅等你。” “嗯。”温娜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走出侧厅。 斯内普站在后面，脸色冷峻。 温娜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正厅的门。 ————————————————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内心可远远不像他的表情那样毫无波澜，实际上，他非常担心。这是温娜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黑魔王，她能不能应付的来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把这个小姑娘带到这些危险面前的。 他本来打算在事情结束之前和温娜保持距离，可是他门口的花朵堆成了堆，直到那天温娜忍不住在他门前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打开了门。可是后面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平白的给人希望，几乎毫无希望的希望。 可这真的是平白的希望吗？不是的，他的心里也在渴望着，只是他并不那么相信自己。 他觉得内疚，可是，他又觉得，他那么希望温娜在身边。斯内普夫人，多么美妙的称呼。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温娜走进了正厅，刚才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已经离开了，只有黑魔王自己，和他的巨蟒。 那张苍白的脸和血红的瞳孔显得更加骇人，和温娜记忆里在密室中的俊美少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啊，你来了。”他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既轻柔又威严的声音说。 温娜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双手下垂，站的远远的。 “走近点。”黑魔王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示意温娜坐下。 温娜缓缓走过来，又是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她侧着身子坐在了椅子边上。 黑魔王对她这种谨慎敬畏的表现很满意，他把双手叠放在桌上，对温娜说。“温娜·福克斯，或者，现在应该称你为斯内普夫人？” “主人无论怎样称呼我，都是我的荣幸。”温娜微微低下头。 “你不怕我吗？”黑魔王问。 温娜说：“怕，您应当得到这个世界上一切生命的敬畏。” 黑魔王发出一声轻笑。“我现在有点明白西弗勒斯为什么喜欢你了。” 温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么，福克斯小姐，现在姑且先这样叫你。你愿不愿意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呢？” 温娜很顺从地抬起头，这是她预料到的，她也别无选择。为了迎接这一刻，她去年暑假早就和斯内普对好了口供。 就像斯内普说过的一样，即使是黑魔王也从温娜的脑袋里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情报，她就是个花痴加白痴，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所以当黑魔王结束了这次摄神取念之后，看着温娜的目光变成了不屑。这个愚蠢的女孩对他的计划丝毫不会有干扰，而自己最得力的部下现在也因为这个花痴而能够专心工作了，他手刃了邓布利多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据吗？ “你可以走了。”黑魔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期待着参加你和西弗勒斯的婚礼。” 温娜站起身来，深深行了个礼。“多谢主人，愿吾王永生，愿您统治恒久无终。” 望着温娜离开的背影，黑魔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这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在奉承人的方面确实很有一套。他现在越来越能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温娜回到了侧厅，斯内普就站在门口等她。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我们回家吧。” 斯内普带着她随从显形回到了蜘蛛尾巷。当他们再次站在蜘蛛尾巷那黑漆漆的客厅里的时候，温娜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回来了。”斯内普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今天开的是什么会？”温娜问。 “追捕波特。”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这么快？”温娜皱起了眉头。“您也要参加吗？” “是的。” “但是他会活下来的对吗？” “对。” 温娜笑了笑。“那就好，您也要活着回来啊！” 斯内普抿着嘴，盯着温娜。“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从不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相信我？” 温娜搂住了斯内普的腰，轻柔地说：“因为您是我的主人。” 斯内普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温娜披散在后背上的长发。“明天我不会回来的。”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后天。”斯内普说。“要看有没有新的任务。” “嗯，那我后天早晨来找您。” “好。如果我不在……” “那我也会每天早晨来敲门的。”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翘起。“很晚了，回家吧。” “嗯。”温娜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说。“这里很快就也是我的家了！” 这是一个危险而辛苦的夜晚，黑魔王再一次失手。在他暴怒的折磨完手下之后，斯内普终于回来了。他在追捕的过程中失手伤到了乔治，但是不管怎么说，一只耳朵换一条命还是值得的。不过他这个恶人的位置算是彻底坐实了，哈利一定恨他恨得要死了。 斯内普觉得疲惫无比，他甚至没有洗澡没有吃饭没有脱衣服就直接睡下了。 上午九点，斯内普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睡得很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下了楼，打开了门，不出所料，温娜站在门口。不过她的手里没有拿着花，而是提着一个篮子。 “主人！您回来了！”温娜快乐的说。 斯内普把她让进了屋，看着她像刚出笼的鸟儿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在小小的餐厅里，收拾桌子，把篮子里的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 新烤的面包，煎蛋，奶酪，熏肉火腿，切成片的西柚，热牛奶。 “这不是你自己做的吧？是让闪闪做的？”斯内普靠着门框，抱着肩膀问。 “当然不是。”温娜吐了吐舌头。“是妈妈做的。” “你跟她怎么说的？” “我跟她说，我的教授大人昨晚去追捕巫师界的危险在逃人员。今天早晨肯定来不及吃早饭的，我们必须支持他一下。” 斯内普嗤笑道：“你把我说的像个英雄。” “主人在我心里就是英雄。”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那个词了，而且——我也不是英雄，也不屑于去做一个英雄。” 温娜笑眯眯地走过来，盯着他的脸说：“您是不是英雄姑且不论，但是您应该先去洗脸刷牙刮胡子，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还能喝上热的牛奶。”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他没有反驳，乖乖上了楼。在盥洗室里，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笑出了声。可是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多么奇怪啊！这栋房子曾经的男女主人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正常”的对话。他觉得现实的甜蜜和回忆的苦涩参半，像是牙膏在他的口腔里慢慢起泡的感觉。 等他洗漱完毕回到楼下餐厅里的时候，温娜就站在餐桌边等他，餐具已经摆好了。温娜指了指主位，斯内普在那里坐下。 她一本正经地说：“好啦！我亲爱的主人，昨晚辛苦了！请用早餐吧！” 斯内普坐在餐桌边，他们安静地吃早餐，除了偶尔称赞一下早餐的美味，谁也没有多余的话。 早餐之后，斯内普上楼去洗澡了，等他洗过澡，换掉昨夜出行的风尘仆仆的衣服后，温娜刚好从厨房走出来。 斯内普站在门口看了看，厨房还是那个厨房，餐厅还是那个餐厅，可是因为这里站着一个女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个一向都没给予过他“家”的感觉的地方，突然变得有了人情味起来。 温娜走过来，咬着下嘴唇窃笑着。“这样其实挺好的，对吧？”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回到了客厅，坐单人沙发上，拿起早晨的报纸看了起来。 “主人……” “你确定你还要用那个称呼吗？看看你的手指，别忘了你现在是斯内普夫人了。”斯内普说着，连头都没有抬。 温娜笑了笑。“可是我总得用个什么称呼吧？” 斯内普考虑了一下，他既然打算娶温娜，那么用这么表现地位尊卑的词仿佛已经有点不妥了，可是他也不愿意温娜叫他“西弗”这个词会不可避免的让他联想到莉莉。而现在，他非常不愿意在和温娜共处的时候想起莉莉。 “随意吧。” “哎，好吧，主人……那个，您还记得吗？上个学期末您说过的。” “我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嗯……就是，幻影显形考试如果通过了，有奖励那个！” “记得。” “到底是什么奖励啊！” 斯内普轻哼一声：“等你考过了就知道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在这个留给他无数阴郁的童年回忆的房子里感受到了暖意。也许是因为温娜的笑容，也许是因为劳累了一夜之后的早餐。他童年的时候可望而不可求的安宁，他成年后断了奢望的安宁。 虚假的安宁，短暂的安宁。 他知道，这种安宁是眼前这个女孩带来的。这女孩的手上带着他给的求婚戒指。 即使是现在，他问自己。你真的爱温娜·福克斯吗？他还是没办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只是觉得，如果每天早晨醒后都能看见这个女孩站在餐桌旁，微笑着等他一起吃早饭，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比尔和芙蓉婚礼的那天早上，温娜早早就来到斯内普家和他告别。今天两人都有任务，尤其是斯内普。 斯内普今天面对的任务很艰巨，攻占魔法部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就连伏地魔本人也会出动。但是非常违和的是，他的心情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轻松愉快。 因为斯内普昨晚做了一个梦。这样的梦所有男性都会做，而他在这个梦里的女主角通常都是莉莉。自从莉莉去世后，梦境的甜蜜和现实的残酷就无比折磨他。而这一次，那个女主角变成了温娜，也许是因为之前温娜在他身上蹭了半天的原因，也许是他对往昔的心理障碍正在逐渐瓦解，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个梦对他来说都是甜美的。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梦境变为现实。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今天早上分别的时候，他仔细的品味了温娜的嘴唇很久，最后这小姑娘几乎要站立不住了他才放手。 温娜是幻影显形到陋居附近的一座山顶上，再步行过来的，陋居的院子非常整洁。两株新栽在大盆里的振翅灌木在门后的台阶上，门的两边各放一盆。虽然没有风，但叶子懒洋洋地舞动着，形成一种迷人的、微波涟漪的效果。鸡都关起来了，院子也清扫的干干净净，近旁的花园都修剪装扮一新。 哈利说不知道凤凰社和魔法部究竟给陋居施了多少安全魔咒，任何人都不能再凭借魔法直接光临这里。就连芙蓉一家也只能用门钥匙来附近的山顶，由韦斯莱先生接他们。 温娜出乎意料的受到了欢迎，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喜欢斯内普，而斯内普的叛变肯定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尤其是她脖子上那个项圈已经不见了，大家都确定她已经和斯内普撇清了关系。 下午三点，温娜，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站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成了当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一个红头发麻瓜男孩的模样，弗雷德用飞来咒偷了那个男孩的几根头发。他们计划向客人介绍哈利是“堂弟巴尼”，反正韦斯莱家的亲威众多，但愿能够把他掩护住。 几个人手里都捏着座次表，可以帮着指点客人坐到合适的座位上。在哈利身后，大帐篷的入口处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缠绕着白色和金色的鲜花。弗雷德和乔治把一大串金色气球拴在比尔和芙蓉即将举行结婚仪式的地点上空。外面，蜜蜂和蝴蝶懒洋洋地在草丛和灌木树篱上飞舞。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一边扯着他长袍的领子，一边说道，“我才不搞这些讨厌的名堂呢。你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要给妈妈来一个全身束缚咒，一直到事情办完。” “哈哈，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们可能都不愿意来吧？”温娜说。 “怎么会呢？”哈利说。“我保证我会去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温娜笑着说。 “金妮可以当你的伴娘。”乔治说。“不过你得结婚结在她前面。” “我猜我会的。”温娜笑的很灿烂，这反而让其他人非常担心。他们在猜测斯内普的叛变是不是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导致她神志不清了。 “哦，天哪，做好准备——他们来了，看。”乔治叫道。 在院子的最远端，一个又一个色彩鲜艳的身影凭空出现。几分钟后就形成了一支队伍，开始蜿蜒穿过花园，朝大帐篷走来。奇异的花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巫师的领结上闪闪发光。这群人离帐篷越来越近，兴奋的、嘁嘁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响，淹没了蜜蜂的嗡嗡声。 “太棒了，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媚娃表妹。”乔治说，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不用这么着急，洞听，”弗雷德说着，冲过队伍前面的那群中年女巫，抢先对两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说道，“嘿——请允许我为你们服务。”法国姑娘咯咯笑着，让他陪着她们进去了。剩下乔治去对付那些中年女巫，罗恩负责招呼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老同事珀金斯，而落到哈利手里的，是一对耳朵很背的老夫妻。 这是一场非常热闹温馨的婚礼，芙蓉是那么美丽，她的脸上是幸福的表情。 仪式完成之后是热闹的舞会，温娜看着罗恩和赫敏跳的脸都红了。卢娜和她的爸爸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哈利喝了复方汤剂但是也和金妮跳了一会儿。只有克鲁姆在那里面色阴沉地站着，他中意的姑娘都被邀请走了。温娜站在这个孤零零的大球星身边，可是他们都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所以都没有开口去邀请对方跳舞。 “我实在不能再跳了。”赫敏喘着气说，她脱掉一只鞋子，揉着脚底。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参加你和罗恩的婚礼。”温娜笑着说，帮她拉过一把椅子。 赫敏的脸红了。“罗恩去找黄油啤酒了。真是怪事，我刚才看见威克多尔怒气冲冲地从卢娜父亲的身边走开，好像他们吵架了——” 就在这时，一个银色的大家伙穿透舞池上方的一天蓬掉了下来。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地落在大惊失色的跳舞者中间。人们纷纷转过脑袋，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地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沙克尔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哈利和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哈利和赫敏冲进惊慌失措的人群。宾客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 “罗恩！”赫敏叫道，“罗恩，你在哪儿？” 温娜看见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然后她发现了卢平和唐克斯，两人都举着魔杖，还听见他们同时大喊：“盔甲护身！”声音在四处回荡—— “温娜！快跑！”哈利喊道。但是他已经看不见温娜在哪里了。 “罗恩！罗恩！”赫敏带着哭腔喊，她和哈利被惊恐的宾客撞得东倒西歪。哈利抓住她的手，确保两人不被冲散，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嗖地掠过一道光，不知是防护咒，还是某种更加凶险的东西—— 罗恩出现了。他抓住赫敏的另一只胳膊，哈利感觉到赫敏原地转了个身。黑暗向他袭来，三人幻影显形了。 而温娜一直等待着这一刻，她早就做好准备，在哈利他们之前，就已经幻影显形离开了。 她直接回了家，她知道今晚斯内普不在家，不用去找他，也许明天早晨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早上，温娜去敲了斯内普家的门，没人回应。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是这样。温娜怀疑可能斯内普不会在暑假结束前回来了。不过她还是每天去敲门，直到开学的前三天。 温娜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她还是敲响了斯内普的家门，而这一次，门开了。 斯内普就站在门口，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些，但是精神尚好。 温娜立刻笑出了声，扑上去用力拥抱了他。斯内普依旧是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让她进屋。 “他让我去霍格沃茨当校长了。”斯内普直截了当地说。 温娜点点头。“哈利跑掉了？” “对。” 温娜舒了一口气。 “那么，你准备好回去上课了吗？今年可是会增加守卫的，卡罗兄妹会常驻学校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明白。”温娜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我是斯内普夫人，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斯内普微微翘了翘嘴角。“怎么你的朋友们没人问你手上的戒指吗？” “没有，因为我那天把它摘掉了，我也不想被问来问去的，现在不能解释，不是吗？” “解释？”斯内普有些不屑地说。“解释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明确告诉过你我的立场，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杀死邓布利多。可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你要解释什么？解释那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东西？” 温娜撇撇嘴。“我有自己衡量事物的标准，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好，那么，你已经准备好回去上课了。” “是的！” “新学期的课本买了吗？” 温娜的嘴一下子张的大大的，这些天她一直都惦记着哈利和斯内普，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了。 斯内普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个他常用的嘲讽的笑容。“我时常怀疑你的智力没有跟着你的身体增长，今天就去对角巷，幸好丽痕书店没有关门。顺便——”他的眼睛扫过温娜的手指。“给你买一个像样的订婚戒指。” ———————————————— 西弗勒斯·斯内普准备迎接最危险的一年了，不过温娜显然没什么觉悟。尤其是居然连课本都忘了买，真是不知道她天天都在想什么。 不过现在黑魔王崛起了，凤凰社被打散了，整个魔法界都在黑色统治之下。那么曾经的通缉犯都成了大英雄，可以招摇过市了，比如他自己。 那么确实应该给温娜买一个像回事的戒指了，也得给她家施好防护魔法，免得那些不长眼的食死徒去打扰她的父母。 不管怎么说，现在内部人员都知道温娜是铁定的“斯内普夫人”了，就连黑魔王本人都承认了的，那这个“血统清洗”的活动，应该是波及不到她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给那些狂热分子施加些压力。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新学期又开始了，哈利他们虽然是跑了，可其他学生还都要继续上学。在火车上，温娜被潘西·帕金森“请”到了斯莱特林的车厢。 一进去，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温娜的脸上。潘西拉起了她的手，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上面雕刻着蛇形花纹，还刻着s·s。 “这么说，是真的了。”潘西说。“你和斯内普教授订婚的事。” “是。”温娜抽回了手。 “我说过了，是真的。”马尔福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潘西身边。他的神色依旧很倦怠，似乎马尔福家并没有因为卢修斯的释放而恢复生机。他浅色的眼睛扫过温娜，似乎带着一丝不满。“而且，教父给了她等同于教员的权利，即便是级长也不能给她处分。” 但是潘西依旧有些难以相信。“听说，假期里那位大人召见了你？” “对。”温娜点点头，她觉得很不耐烦。 “那位大人对你说了什么？” “说他会来参加我和斯内普教授的婚礼。” 温娜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下了一群脸色不一的斯莱特林学生。 但是不知道是谁把她要嫁给斯内普的消息传开的，列车上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 不过她也并不很在乎这个，一个人反而落得清净。 开学典礼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沉重的，无论是斯内普那毫无趣味可言的演讲，还是新添加的那些繁琐的禁令。就连丰盛的开学宴都不能把学生们那提心吊胆的感觉压下去。 温娜依旧在宴会结束后去找斯内普，宵禁的命令对她是无效的。在走廊里，她看见了阿米库斯正在巡逻。对方看到她，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斯内普已经搬去校长室办公了，可是温娜按照指示，依旧去地窖的旧办公室找他。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斯内普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这情景太熟悉了，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似的。 “主人。” “过来。”斯内普招招手。 温娜很顺从地走过去，斯内普抬起手，给她的脖子上围上一个新的东西。 “这是……” “你的新项圈，上面有追踪魔法。”斯内普说着，抬起右手。一条银色的锁链就在空气中出现了。他用力拽了一下，温娜被拽的一个踉跄。然后斯内普放下手，那锁链又消失了，温娜脖子上的拉力也消失了。 “谢谢主人。”温娜说。“啊！对了，这个追踪能反向使用吗？我能通过它知道您在哪里吗？” “不能，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在哪里。” 温娜撇撇嘴。“好吧！那我今天可以留下过夜吗？” “不可以。”斯内普拒绝的很干脆。 “可是我已经满十七周岁了，已经成年了啊！从法律上来说……” “和法律没关系。”斯内普打断了她。 “那……那……今天是我的生日，除了礼物，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好处啊……”温娜眼巴巴地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显然是觉得她有点可笑。但他还是抬了抬手，那锁链又出现了，他拽着这个锁链，把温娜拽的不得不踮起脚来。然后他吻了温娜的嘴唇，时间不短也不长。但是分开之后，温娜的表情又变得迷茫了。在斯内普看来，温娜的欲望实在太容易被挑起来了，这也许挺可爱的，可是目前也挺麻烦的。 “现在，你回宿舍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娜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眼下也只好行了个礼，垂着头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又遇见了阿米库斯。对方又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还低声嘀咕着。“这么快啊……” 温娜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斯内普打开了办公室的抽屉，从夹层里拿出一个信封。 那是莉莉写的那封旧信，斯内普曾经读过无数次了，每读一次，泪水都会从鹰钩鼻的鼻尖流淌下来。信的第二页只有几句话： 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交朋友。我个人认为，她脑子有点糊涂了！ 无限爱意 莉莉 还有莉莉欢笑的那半张相片。 斯内普向后靠在椅子背上，他拿起这页留有莉莉签名和爱意的信纸，和那半张相片，放在了胸口。 莉莉的无限爱意和欢笑都不属于他，而也许是因为温娜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嘴唇上，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温娜的存在感仿佛一团火焰，时时刻刻灼烧着他往昔的阴影与虚假的自我安慰。 斯内普现在感觉自己在分裂成很多块，这让他无比烦躁，想施虐。 施虐，这个词让他打了个冷战。因为温娜的脸仿佛浮现在他眼前，笑眯眯地对他说，主人觉得烦恼吗？如果惩罚我可以让主人觉得舒服些的话，那就惩罚我嘛！还是说，您需要一个理由？ 手中莉莉的遗物仿佛有刺一般刺痛了他，他赶紧把那封信塞回信封，匆匆离开了地窖。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猫头鹰把《预言家日报》丢在了温娜的面前，可是温娜并没有订报纸。 “看第2版。”潘西扬扬下巴。 温娜翻开报纸，脸上带厌恶的表情。 “‘麻瓜出身登记，’”她念道，“‘魔法部正在对所谓“麻瓜出身”进行调查，以便了解他们是如何拥有魔法秘密的。’” “‘神秘事务司最新研究显示，魔法只能通过巫师的生育遗传。由此可见，如果没有验证确凿的巫师血统，所谓麻瓜出身的人就可能是通过盗窃或暴力而获取魔法能力的。’” “‘魔法部决心根除这些盗用魔法能力者，为此邀请每一位所谓麻瓜出身的人到新任命的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面谈。’” “这是什么意思。”温娜说。 “字面上的意思。”潘西窃笑着说。“你就要去接受审查了。” “或者你得证明自己的血亲里有巫师。”马尔福从旁边走过，说道。 “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温娜说，“斯莱特林的招生标准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亲自设置的，而黑魔王是萨拉查的后人，你们这是在质疑黑魔王的老祖宗的脑子有病吗？” 潘西的脸立刻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她扭过头，决心不再看温娜一眼。马尔福却神色古怪地盯着温娜，但是最后也什么都没说的走开了。 不过温娜还是跑去校长室找到了斯内普，守卫的石鹰被设置成对她是无语口令就能通过的。 斯内普正在和相框里的邓布利多谈话，看见温娜进来，立刻转过身来。 “怎么了？”斯内普问。 “主人……我会被带到麻瓜登记处问话吗？” “不会。”斯内普干脆地说。 “可是……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你的曾曾祖母有马尔福血统。”斯内普说。 “什么？”温娜愣住了。“真……真的吗？” 斯内普皱起眉头。“我说有就有！” “可是马尔福家怎么说？” “怎么说？”斯内普冷哼一声。“你曾经帮卢修斯保住了校董的位置，他还从来没有感谢过你呢！更不用说欠我的人情，他为你出面作证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哦，那么我和我的父母都安全了？” “目前来说，是的。” “谢谢主人！”温娜眉开眼笑。 “我很忙，你现在可以走了。” “是，主人。” 温娜离开后，所有校长的肖像都盯着斯内普，有的正在憋笑，有的已经笑了出来，有的则是神色复杂。邓布利多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西弗勒斯？我听见她叫你什么来着？” “什么都没有！”斯内普生气地抽出魔杖。“你要是再抓着这个不放的话，我就把你烧掉！” ————————————————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次在生温娜的气。这个笨蛋！怎么能当着历代校长的面这么叫他？这下可好，这些完全继承了他们活着的时候的性格和记忆的老东西们没事就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简直烦死人了。 尤其是邓布利多，时不时的就抬出莉莉的事来刺激他一下，仿佛生怕他忘了自己的任务。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些年这老家伙没少用莉莉的事来刺激他，他也多少有了点抵抗力。 可是偏偏这个老家伙还老是用一种含沙射影的方法来讨论起温娜，说什么，一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又勇敢，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该死，你脑子才有毛病！你当初如果做莉莉的保密人，哪还会有后面这些恶心人的麻烦！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由于受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温娜那天后半夜睡得很沉。 温娜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味，不住的往斯内普的鼻子里钻。那不是香水，也不是花香，或者也许算不上是一种香味。那更像是一种信号，即使这身体的主人已经睡着了，可是这身体依旧不断分泌出这种化学信号。仿佛在不断的说着，快来占有我。 斯内普最终也没有要她，而是给她换上一件自己的缩小了的睡衣，搂着她安静的睡了。 第二天是周日，温娜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来。斯内普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着那件黑色的，被缩小了的男士睡衣去了校长室自带的盥洗室。 她的裙子肯定是不能穿的了，她暂时还不想套上长袍，于是洗漱完毕之后依旧套着睡衣下了楼。斯内普不在办公室，墙上的历代校长们神色各异地盯着温娜。 “早上好啊！福克斯小姐。”邓布利多的肖像开口说。 “您好，先生。”温娜客气地说。 “我不得不承认，这六年里我对于你的关注太少了。” 温娜笑眯眯地说：“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您关注我干什么！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邓布利多的肖像摇摇头。“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小人物，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每一个人的一个不经意的言行，都有可能对最终结果造成无法估量的改变。” “我只想改变一个人。”温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那么你已经成功了。” 温娜正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声音，斯内普进来了，他的身后漂浮着一沓厚厚的表格。 “啊！主人！早安！”温娜马上说道。 “呵，已经快九点了，你管这个叫早？”斯内普把表格放在办公桌上，张开双臂，迎接了温娜那个热情的拥抱。 “主人，我饿了。” “召唤闪闪，让它给你拿吃的，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温娜。“你怎么还穿着睡衣？” “啊，睡衣比较舒服啊！”温娜说。“我马上就去换长袍！” 等她换好长袍下来的时候，屋里出现了一套单人桌椅，上面摆着一人份的早餐。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核对刚才收上来的表格，没有抬眼看她。 一直到温娜吃完了早饭，闪闪来把餐桌收拾干净，斯内普才抬起头来。 “走吧，去霍格莫德。” “哎？” “昨天不是说过的吗？给你买新裙子。” “所以今天要去约会？”温娜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斯内普懒得跟她较真。 直到晚餐前，他们才回到了城堡。温娜根本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跟着斯内普回到了校长室。 她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脚，抱怨着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斯内普看着她脚边的那一堆大包小包，默默感叹了一下女性的购买力。温娜在这方面真是毫不客气，花起他的钱来简直比花自己的还开心。但是这又让斯内普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完全可以负担温娜的开支，豢养一个这样的小东西感觉非常好。 “主人，我今天住在这里吗？”温娜说着，从一个包里拉出一条新睡裙。“我觉得我不用回宿舍拿衣服了。” “你明天还要上课，至少也需要回去拿书。”斯内普淡淡地说。“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允许你在这里过夜。” “啊——我不想去上课——您都不教课了，我上着没意思。” “你至少需要一个东西来证明你的智力没问题，我不会娶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有的女孩做妻子的。”斯内普说。 温娜垂下头来。“好吧，好吧！我去上课就是了嘛！”她慢吞吞地把睡衣塞进了包里，非常不甘心地用眼睛去瞄斯内普，但是后者不为所动。 没办法，温娜只好抱着一大堆包走回宿舍，心里郁闷不已。 就在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她听见了争吵声。 “我说了我只是路过！”这是纳威的声音。 “撒谎！你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徘徊了半天了！你的口袋里是什么东西？快拿出来！”这是阿米库斯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纳威倔强地说。 “不肯交出来是吗？我看你是想吃点苦头了——” “纳威！”温娜喊了一声，走了过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说过在第三个拱门那里等我的！” 阿米库斯似乎被搞糊涂了，他迷惑地盯着温娜。“是你叫他来的？” “是啊！”温娜说着把那一堆包推到纳威怀里。“我让他帮我把东西拿过去。” “什么东西？拿到哪里去？”阿米库斯追问道。 温娜面不改色地说：“睡衣，内衣内裤，长裙，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东西。拿去校长办公室。” “可是……为什么……” 温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会经常在校长室留宿，当然需要一些日用品。难道我每次都要跑回斯莱特林的宿舍去拿吗？那还不麻烦死了。” 阿米库斯脸上的迷惑逐渐变成了猥琐的笑，但他还不是完全放心。“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 “因为他是个笨蛋！”温娜叉着腰说。“我让他在第三个拱门那里等我，他显然是数错数了！好了，我要走了，我还得把东西赶紧收拾好然后去吃晚饭！” 温娜带着纳威离开了，等到走远了，纳威突然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嫁给斯内普了吗？” “对。” “邓布利多真的是他杀的？” “是。” 纳威突然停了下来，圆圆的脸上都是愤怒。“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他强迫你的吗？” 温娜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认为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他们喜欢在这个环境下教书吗？你认为有什么人强迫他们留下来吗？但是他们留下来了，就连一向贪图享受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都留下来了，你不明白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想尽全力去保护学生的安全。” 纳威显得有些迷惑了。“可是你一向都很喜欢他。” 温娜点点头。“邓布利多到死都非常信任他，因为某些原因。” “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 “可是邓布利多死了，被他杀死了。”纳威说，语气里满是气愤和痛苦。 “是的，不过邓布利多有他不肯说出口的原因，我们不知道。我也有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你们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包括所有da的成员都要安全——如果你们再次举行活动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可是你们要无比谨慎。我不会问你今天在阿米库斯的门口干什么，可是我希望你要小心。”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校长室门口的石雕那里，温娜接过纳威手里的东西。平静地说：“我会弄一张卡罗兄妹巡视的路线图和时间表给你们的，如果需要在宵禁以后出来活动，要注意避开他们。” 不管纳威到底有没有相信她，温娜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只不过当她抱着一堆东西再次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时候，斯内普有些生气的瞪着她，仿佛在责备她去而复返的任性。 “好啦好啦！您别生气啊！至少先听我解释一下。”温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斯内普哼了一声，但是没有提出异议。 温娜在心里暗暗高兴，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不能做别的，仅仅是能搂着主人睡觉也是好的啊！ 话虽这么说，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娜还是向往常一样的撒娇个没完，亲亲抱抱蹭来蹭去的。直到她清楚的感觉到主人的欲望隔着衣服都硌到她了，都没有用。斯内普根本就没有碰她的打算。 温娜把头埋在斯内普的胸口，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主……主人……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嫌弃我……呜呜呜……” 斯内普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不是嫌弃你，可是你难道想以后每次回忆起第一次的情景，都联想到楼下那一墙的老家伙吗？” 温娜想了想，摇了摇头。“那……那我们可以回蜘蛛尾巷嘛……走壁炉，一下子就到了啊……” 斯内普觉得很无语。“你就为了这个事专门跑回去？” “这个事很重要好不好！”温娜倔强地说。 “既然很重要，那就更不能这么随便。你不准乱动了，快点睡觉，不然以后我就再也不许你来这里过夜，这是命令。”斯内普拿出了主人的威严，这百试不爽。 温娜嘟嘟囔囔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不闹腾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这样还不如自己睡，这个过于热情的小姑娘不折腾的精疲力尽是不肯安分的。被拒绝了之后居然还哭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奇怪，难道男性一味地向她索取就是好事吗？简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她的脑子有病，绝对有病。 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是他觉得温娜应该得到更好的呵护，应该给她留下更美好一些的回忆。就像温娜对初吻的评价，太没有仪式感。好吧，他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仪式感的，可是女孩子总是对这些事敏感的不行。 仪式感……怎么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温娜大部分时候是脾气很好，很宽容的，但是偶尔，她也会非常非常记仇。比如有一个人，她记恨了很久很久。 这天在校长室里，斯内普正在审阅卡罗兄妹提交的学生的违纪记录。温娜吃完了晚饭，不肯写作业，正坐在旁边愣神。 她突然问道：“主人，有没有办法潜入魔法部，杀掉一个人？” 斯内普抬起头。“你想杀谁？” “乌姆里奇。” “她又怎么惹着你了？还是因为前年那次惩罚的事？” “也不全是，您知道她现在是麻瓜登记处的处长吗？” 斯内普点点头。“但你又用不着接受审查。” “这个人，只要能折磨人，她就高兴的不行。我恨她，我觉得如果说黑魔王很可怕的话，她就是可恶，恶心至极的那种可恶。” 斯内普看着温娜平静地说：“你暂时不会在魔法部看到她了。” “为什么？” “因为昨天她刚被袭击过，现在还在圣芒戈。” 温娜脸上喜形于色。“啊哈！这么说，总算有人看不下去要教训她了？” “不错，而且还放跑了所有被关押起来的接受审查的人，还极力怂恿他们逃到外国去。” “哇！这真是很勇敢啊！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斯内普点点头。“这三个人的名字是，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差一点就被抓住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温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很快她意识到这就是她那三位勇敢的朋友做的。她张大的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也就是说，他们跑掉了？啊，哈哈哈！这真是太棒了！干得漂亮！” 斯内普厌烦地皱起眉头。“快闭嘴吧！我不想听你在这里歌颂那个救世主。” “好的好的！”温娜捂住嘴，又笑了几声。“那么，这个乌姆里奇，现在在圣芒戈有人守卫吗？” “除了圣芒戈的医生护士，我想没有别人。她又不是食死徒的内部要员。” 温娜若有所思。“那么，悄无声息的把她从圣芒戈带出来杀掉应该不难办到吧？” “你真的那么恨她？”斯内普严肃地问。 “对，只要有机会，能不负责任的话，我是一定要折磨死她的！” “呵……不负责任，你倒是还没傻到家。”斯内普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盯着温娜。“好，我可以帮你把她弄出来，至于怎么折磨死她，你自己办。” “啊，主人！您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爱您了！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主人！”温娜欢快地扑到斯内普身上，使劲地拥抱了他。 温娜不知道斯内普具体怎么操作的，只知道那个周末斯内普带她来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密室里。卢修斯的脸黑的就像锅底，因为现在黑魔王本人时不时就亲临马尔福府施压，而斯内普居然把魔法部的官员藏在这里，而且这个小姑娘还打算把她折磨致死。虽然乌姆里奇不是食死徒，可是她在折磨麻瓜的工作上一直干的很出色，而且她来自古老的纯血世家，万一被黑魔王发现了，难保不会发点邪火。 卢修斯看起来憔悴极了，温娜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黑眼圈和胡子茬。 “西弗勒斯，你真的认为这么做明智吗？”卢修斯把斯内普拉到一边低声说。 “我保证她不会活着出来指正你的。”斯内普淡淡地说。 卢修斯还是一副不安的样子，他用一个手指在斯内普的面前晃了晃。“我一向都很相信你，吾友，西弗勒斯，但是这次，如果你给我带来一丁点麻烦的话，我保证我立刻就把你卖出去！马尔福家实在经不起摧残了。” 斯内普拨开了他的手，略带不耐烦地说：“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吾友。更何况，德拉科是我的教子，我和你一样疼爱他。” 温娜走进密室，这里显然已经被提前清理过。地上和墙面上的痕迹表明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放着很多装有重物的架子，而现在在角落里瑟缩着的就是乌姆里奇。 她被施了封锁喉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一双蛤蟆眼瞪着温娜。看那样子，仿佛只要她一恢复自由就要扑过来杀死温娜一样。 当然了，温娜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和斯内普合力开发的“千刀万剐”现在还没有在活人身上使用过，乌姆里奇荣幸地获得测试权。 卢修斯和斯内普在外面等她，乌姆里奇的魔杖被毁了，她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在将近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温娜从密室里出来，脸上有一种平静的快乐。 “主人，完事了。” “这么快？我以为你想多折磨她一会儿。” 温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也想，可是您知道我对念咒其实并不太在行，所以，不知怎么的，这个咒语伤害的速度比预计的快好几倍。您要是肯帮我就好了嘛~” “念咒的时候手腕需要挥一个大圈，这样能延长死亡过程。不过你自己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做，没关系，死了就得了，现在痛快了？”斯内普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温娜笑眯眯地点点头。“我心里简直太舒服了！咱们待会应该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斯内普摆摆手。“不急，我进去帮你处理一下现场。卢修斯好心借给我们地方，我们不应该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卢修斯本着谨慎和好奇也跟了进去，结果只看见满眼的血红。乌姆里奇的血似乎填满了整个密室的地面，血泊里那薄薄的，一片一片的毫无疑问是她的肉。旁边的一架新鲜的白骨，已经被剔的干干净净。 就这样，历经风雨的卢修斯忍不住冲出密室呕吐起来。等到斯内普清理完现场，带着温娜出来的时候，他由于呕吐的太严重把腰闪了。 看着斯内普和温娜离去的背影，卢修斯在心里暗暗感叹着。一个黑魔法大怪物娶了一个黑魔法小怪物。 斯内普用魔法火焰把乌姆里奇的零件都烧成了灰，温娜把它们撒进了麻瓜的垃圾桶里。乌姆里奇最看不起麻瓜了，现在让她和麻瓜的垃圾一起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主人，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该怎么感谢您啊！”温娜抱着斯内普的胳膊问。 “现在，把手松开就是帮了我的忙了，我快被你勒的走不了路了。”斯内普说着，把她的手掰开。 温娜也不在意，只是呵呵地笑。看得出，她心情非常好。 斯内普看着温娜皱起了眉头。“温娜，你知不知道，杀人是会使自己的灵魂逐渐堕落的。” “再怎么也不会堕落到乌姆里奇那样，再说了我这是为民除害！魔法部应该给我颁发梅林爵士团勋章！”温娜满不在乎地说，仿佛她刚刚没有折磨死一个大活人，而是只切了一块面包而已。 “你这么想不太好。” “哎呀，邓布利多还是您杀的呢！您这不是也没堕落吗？惩恶扬善，或者为了大义而牺牲，这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怎么会让人堕落呢？” 斯内普叹了口气。“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那么您喜欢吗？”温娜狡黠的一笑。 “别得寸进尺。”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嗯……主人~” “什么事？” “那个，您看……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您知道，我在斯莱特林住的是单人宿舍……很冷清的……” 斯内普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所以……我可不可以去您那里长期留宿……” “我还不想被你烦死。”斯内普淡淡地说。 “我保证我会克制的！”温娜信誓旦旦地说。 “呵。”斯内普轻哼一声，突然捏起温娜的下巴吻了她的嘴唇，这个吻有点久，有点猝不及防。 等斯内普放开温娜的时候，她的眼神是迷离的，整个人仿佛都融化了一样，微微喘息着。 斯内普略带讥讽地笑道：“你跟我讲克制？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哎……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哎……我要急死了……” “什么时候？肯定是在你猜不到的时候！”斯内普微微一笑。 ————————————————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温娜了。一方面，他真是很欣赏这小姑娘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做法。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很担心，怕这小姑娘误入歧途。 而最让他自己觉得受不了的是，他居然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像他和温娜这样的父母会生下什么样子的儿女啊！以后斯内普家族全是黑头发黑眼睛，性格古怪手段残忍的黑魔法爱好者。 光是脑补一下就觉得刺激的不行。 那么，自己真的想要孩子吗？看来是想的，那么为什么不肯碰她呢？自己似乎在心里隐隐的知道为什么，但绝对不是因为不够喜欢温娜，绝对不是的。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入冬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温娜总是以单人宿舍住着又冷又孤单为理由想要留宿校长室。斯内普没办法每次都拒绝她，所以平均每个星期，温娜都能成功在斯内普那里留宿一天。 可是无论斯内普和她的关系已经有了多少进展，甚至已经所谓的“订婚”了，可温娜还是觉得差那么一点点。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也许等身体上真正结合了，心理上也会亲密无间的吧？温娜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也不遗余力的去争取。但是每次留宿的时候斯内普都只是把她挑逗的死去活来，绝不更进一步的占有她。作为服从的一方，温娜的忍耐力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焦虑，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圣诞节假期眼瞅着就要来了，温娜一方面在考虑应该送什么礼物给主人，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应该留校还是回家。于是她直接去问斯内普。 “你回家去。”斯内普说。 “那么您也回家吗？” “说不准，我很忙。” “可是礼物——” “开学再给我可以，说不定我也会忙到没时间给你寄礼物。” 温娜低下头，委屈吧啦地说：“可是，可是如果我想您了怎么办？” 斯内普想了想，丢给她一串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可以走壁炉来学校找我，当然了——我也不一定在学校。” 温娜接过钥匙，这是一把很新的钥匙，显然是新配的，看来是斯内普近期特意为她准备的。她觉得心花怒放，她离成为蜘蛛尾巷19号真正的女主人又进了一步。 “谢谢主人！” “别经常来访，假期很短，你应该多陪陪你的家人。” “是，主人！”温娜狡黠地一笑。“可是，也应该多陪陪主人！” 温娜回家过圣诞节，她的父母都非常高兴。今年，麻瓜的世界也不太平。虽然他们看不到很多东西，可是他们能感觉到。 圣诞节的当天早晨，温娜收到了斯内普寄来的圣诞礼物。她虽然高兴，但也不是特别高兴。 斯内普送了一条手链，那是纯洁无瑕的红宝石和东方珍珠制成的。温娜认为主人是不会忘记她已经有了一条手链的，虽然那个手链已经因为挡了一个咒语而裂开了。而且，这个华丽的风格有点违和，倒更像是——卢修斯·马尔福。 温娜仔细检查了这个包裹，署名是印刷体，没有贺卡，一个手写字都没有。最外面用的不是包装纸，而是闪光的丝绸面料。是墨绿色的，上面有银色的蛇形纹饰——蛇形纹饰。 她想明白了，这东西是马尔福府寄出来的。那个蛇形的纹饰就是卢修斯的手杖上的同款，这是马尔福庄园的常用装饰纹样，她那次去的时候，在侧厅里的装饰物上看到了好多。 也就是说，这是卢修斯寄出来的，应该是主人拜托他的。那就说明主人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时间，所以提前拜托卢修斯准备个礼物圣诞节寄出去。而卢修斯大概就从家里的仓库里随便抓了一个送出去了，说不定还是家养小精灵代劳的呢！多比逃跑之后，他家很快就又弄了个新的小精灵来。 温娜想去霍格沃茨看看斯内普到底在不在那里，假期里她一直怕打扰主人，一直不敢过去。但是今天是圣诞节，应该没问题吧！ 她带着兴奋的感觉，带着给斯内普准备的礼物，打开了他家的门。由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这里显得很冷清。温娜走到壁炉边，挥挥魔杖，里面燃起了绿色的火焰。装飞路粉的大碗就在壁炉架上，她抓了一把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霍格沃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随着一片天旋地转，她从壁炉里跌了出来。可是她马上就发现这里不是校长室，而是地窖。 她站了起来，可是让她惊讶的是，斯内普居然就在这里。而此时，他的脸上还有泪痕，正怀着极大的惊讶和愤怒盯着温娜。温娜很难不注意到，办公桌上的信纸和半张照片。她只在冥想盆里看见过一次十五岁的莉莉，可是这半张旧照片里的女人显然就是莉莉。那么斯内普刚才在做什么就是显而易见的了，他正在缅怀逝去的所爱。这就是他在圣诞节要忙的事情？ 温娜觉得很难过，她想发脾气，可是，她又生生咽了下去。还没等斯内普骂出什么来，她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她的头贴着地面，诚惶诚恐。 “主人，对不起！主人，我错了！主人，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里，主人，对不起，是我走错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只是非常想念您，所以才——” 道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斯内普咬着牙，最终没有骂她。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回抽屉里锁好。 “不用跪在那里了，今天是圣诞节，我可以原谅你。”他的声音是干巴巴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娜还是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她双手把圣诞礼物捧过头顶。斯内普迟疑了一会儿，接了过来。 “你起来吧。” 斯内普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盒手工制作的巧克力。看那个歪歪扭扭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温娜之手。 这时，温娜还在地上跪着，深深垂着头。 “我说了，原谅你，你可以起来了。” “主人只原谅了我一件事，我还做错了一件事，祈求主人原谅。” 斯内普皱起眉头。“你又做错什么了？” “我刚才，心生恶念。”温娜说着，几乎把脸贴到了地上。 “什么恶念？” “我嫉妒哈利的妈妈，我怨恨您。可是我不应该这样，本来无论主人喜欢谁，我都不应该心生嫉妒，只要主人没有舍弃我，我就应该全心全意的为主人服务。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刚才，我发现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嫉妒，即使对方已经去世多年。嫉妒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我却控制不住我自己。甚至因此心生怨恨，怨恨主人为什么不多宠爱我一点。这太可怕了，这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我……” 温娜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我做不到，我就是希望主人全心全意的宠爱我，要我不去嫉妒，我做不到！您惩罚我吧！即使因此——因此舍弃我，我也……我也……。”说到最后，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温娜说完，把项圈摘了下来，双手举着，捧过了头顶。等着斯内普的发落。由于太过害怕，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由于心里的痛苦，她的眼泪一直在流。屋里静的吓人，斯内普甚至能听到她的眼泪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许久，斯内普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可以不说，或者说谎。” “我不可以对主人说谎，我不可以对主人有所隐瞒。我……我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又是一阵让人难受的沉默，斯内普抬起手，拿走了项圈。她抬起头，发现斯内普把项圈丢进了抽屉里。 斯内普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他平静地说。“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今后，任何人都不会是你的主人，你是自由的。你可以想你愿意想的事情，你可以拥有任何情绪，再也没有任何规则限制你的思想。” 温娜觉得，一切都完了，就在她努力了六年半的时候，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她觉得自己的腿失去了直觉，她觉得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倒在地板上，觉得天旋地转。她的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白光，她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她感觉斯内普抱起了她，她听见了他沉重的叹息。 “你不是家养小精灵，你是斯内普夫人，你不需要嫉妒任何人。” ———————————————— 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是狂怒的，他那一瞬间真的想把温娜扔出去。可是温娜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饶起来，让他逐渐恢复了理智。 温娜后来说的那些话，每个字都扎在他的心上。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说？他从没要求她这样做过，她这样放低自己的尊严，她剥夺自己的情绪，只是为了换取和他在一起的权利。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从来没有过。他终于明白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是哪里了。他在潜意识里，是想把温娜当成真正的，能共度一生的妻子的。而不仅仅是一个仆人，跟班，追随者。他不希望温娜压抑自己的情绪，就算温娜不对他卑躬屈膝，他一样想和她在一起。 她是斯内普夫人，她有权获得这个称呼所代表的一切权利。刚才她不应该跪地求饶，她应该骂他，应该为了自己的丈夫思念别的女人而哭闹。她，应该发泄自己的情绪。 妻子，应该得到丈夫全部的爱， 和，身体。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这是寒冷的冬季，斯内普的家通常都不是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可是现在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照的整个屋子里都是温暖的橙色光线。也照在蜷缩在斯内普怀里，挤在那个小小的沙发里的温娜身上。 暖光让她的脸颊看起来红彤彤的，斯内普感觉到这个柔软的身体是暖融融的，当然了，这和刚才的剧烈运动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自己去楼上洗澡，然后回家。快点，已经很晚了。”斯内普用斗篷裹住了温娜，然后站起身来。 “哎？可是，您不和我一起？” 斯内普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 温娜愣了一下，然后吐了吐舌头跑去了楼上。等她收拾完毕下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又穿的一丝不苟，就连领口的扣子都扣的死死的。他坐在沙发里，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举着一本书。屋子里还弥散着情欲的气味，可他的脸上那么平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都只是幻觉。 “主人，我回家了。” “嗯。” “您也早点休息。” “嗯。” “那个……您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吗？” 斯内普抬起头，戏谑地看着她。“怎么？” 温娜咬咬嘴唇说：“我想。” 斯内普放下书，走过来，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温娜的鼻子。“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太晚了，你要回家去。况且纵欲不好，即使是对女性也不好。好了，快走吧。” “您不送我吗？这么晚了。” 斯内普戏谑地一笑。“你认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这条路不是在我的监管之下吗？” 温娜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您关心我干嘛不直说嘛！我很高兴哦！！” 假期结束的很快，温娜回到了学校。她现在真的是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留宿校长室了，即使几乎每个晚上楼下那些老校长的肖像都不得不努力堵住耳朵或者逃跑去别的相框里。 在斯内普面前温娜丝毫不掩饰她的欲望，她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快乐，而斯内普也再也没有赶她回去过。实际上，就这件事本身而言，说不清到底谁更受用一些。 从假期回来以后，温娜再也没有一个人回斯莱特林的宿舍住过。虽然各个学院的学生都对温娜指指点点——当然了，他们是不敢在明面上对着斯内普指指点点的，可是温娜嘛——毕竟只是个麻瓜出身的不怎么聪明也不怎么漂亮的学生，不知道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但是斯内普很谨慎，他算计着温娜的生理期，只在他认为安全的时候才碰她。显然他既不希望温娜吃药，也不希望在现在这么危机四伏的时候有什么意外。 温娜对此完全理解，不过她有其他的打算，她想继续改良那个反弹咒。但是斯内普是没有多少空闲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更重要的是，她的研究不能让卡罗兄妹发现。 有了斯内普之前的铺垫，温娜等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进，可以说轻松了不少。一个月后，她居然把反弹概率上升到了百分之四十。可是反弹的伤害量依旧是随机的，而且，还是必须要凤凰羽毛做媒介。可是她总不能扒光福克斯的毛吧——即使那样也没有多少啊…… 斯内普根本没把温娜的研究当回事，也是因为凤凰羽毛是很稀罕的东西，这咒语的缺陷还是太大。不过温娜还发现了凤凰羽毛的一些其他妙用，还尚在研究中。 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冬季特别冷，也特别长，温娜每个晚上缩在斯内普的怀里，还要把壁炉烧的旺旺的，否则都睡不着觉。而斯内普也开始习惯怀里搂着这柔软的小东西，对身体接触的恐惧的另一面就是严重的渴求和控制欲。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温娜重新戴上了项圈，他受不了温娜的脖子空落落的样子。可是当他想亲吻温娜的脖子的时候，那项圈又显得很碍事，这让他很烦恼。他的手在抚过温娜的身体时总喜欢稍稍加重力道，留下他的痕迹。于是以下对话就变成了日常的。 “疼吗？” “疼……不过也不是特别疼啦！” “觉得受不了就告诉我。” “嗯。” 不管斯内普内心潜藏着怎样的属性，他也一直在顾及着温娜的感受，而温娜很少真的喊疼，那些瘀痕通常一天之内就会消失掉。然后，晚上又印上新的。在这件事上，斯内普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驾驭谁。实际上两个人相处，不就是在相互驯化么？ 温娜一向是睡得很沉的，可是那天早晨，就像被冷风吹了一样，天还没亮她就醒过来了。 斯内普不在床上，也不在卫生间。温娜听见楼下书房里有低声的交谈声，她穿着睡袍，光着脚，轻手轻脚走下楼梯，藏在阴影里，向下面张望。 此刻，斯内普站在校长的书房里，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匆匆闯进了自己的肖像。 “校长！他们在迪安森林里扎营！那个泥巴种——” “不许说那个词！”斯内普怒吼道。 “——那个姓格兰杰的女孩打开包时说了地名，我听见了！” “好，很好！”校长座椅后面的邓布利多肖像大声说，“现在，西弗勒斯，拿上那把宝剑吧！别忘了必须在有需要和有勇气的条件下才能拿到它——千万别让他知道是你拿去的！万一伏地魔读取哈利的思想，看到你在帮他——” “我知道。”斯内普简单地说。他凑近了邓布利多的肖像，把它往外一拉。肖像打开了，露出藏在后面的一个洞，斯内普从里面拿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把宝剑交给波特这么重要，是吗？”斯内普说着，把一件旅行斗篷披在长袍外面。 “是的，确实如此，”邓布利多肖像说，“他会知道拿它派什么用场。西弗勒斯，千万小心，乔治·韦斯莱发生意外之后，他们对你的出现不会表示友好——” “为什么不让我去？”温娜突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斯内普的脸色阴沉。 “你应该待在床上睡觉。”他说。 “主人，您知道哈利一向和我关系不错，他信任我，让我去吧！” “不行。”斯内普拒绝的非常干脆，他的眼睛暼到了温娜的脚。“谁允许你不穿鞋就跑出来的？快点回床上去。” “也许让福克斯小姐——啊，不，应该是斯内普夫人去确实更好一些，至少她用不着遮遮掩掩的。”邓布利多在画框里挠着鼻子。 斯内普在门边转过身。 “门也没有！——不用担心，邓布利多，”他冷冷地说，“我自有安排……”斯内普又用轻柔一些的语调对温娜说，“回去睡觉，等你醒来我就回来了，还能赶上吃早餐。” 温娜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只是点了点头。 斯内普离开了房间。 “你最近在研究什么？”邓布利多突然问。 “一个防护咒。”温娜冷淡地说。 “哦？成果如何？” “如果凤凰羽毛能像鸡毛一样容易得到的话，那么——很成功了。” “哦？”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如果你告诉我你研究的东西，我就告诉你去哪里找很多的凤凰羽毛。” “我不想把福克斯变成秃子。”温娜撇撇嘴。 “不不不，我也不想，但是还有其他办法，所以——请告诉我，福克斯小姐，你在研究什么？”邓布利多突然又改变了称呼。 温娜皱起了眉头。“好吧，就是反弹咒，你知道那个咒语的反弹概率是个硬伤，我们已经把它的反弹概率提升到了百分之四十，可是必须有凤凰羽毛作为媒介才能施放成功。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很多很多的凤凰羽毛了吗？” “当然能。”邓布利多点点头。“我的床里。” “床里？” “啊，福克斯小姐，你难道没有觉得那床舒服的非比寻常吗？而且保暖效果特别好呢！不过我猜你也不会觉得冷，可是这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可是相当的……” 温娜还没等他说完，就跑上了楼，她小心地割开床垫的一角，立刻有火红的羽毛露了出来。 温娜抽出一根端详着，这大概是霍格沃茨史上最奢侈的校长了吧……用凤凰羽毛填充床垫。不过邓布利多活了一百多岁，福克斯又经常掉毛，收集了这么多羽毛倒也很正常。 但她只拿了几根，又把床垫恢复好了，这个事现在还需要保密。 ————————————————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邓布利多的安排一向是不满的，自从知道了哈利必须死的时候就越来越不满。 但是，当他在迪安森林里放出守护神的时候，他对自己也是极度不满的。因为那守护神依旧是那头母鹿。 他当时明明是想着和温娜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来召唤守护神的，可是为什么出来的是代表莉莉的小鹿。 难道他根本不爱温娜？他心里的人还是莉莉吗？可是他已经越来越少的想起莉莉了，他越来越想甩掉这个该死的“责任”，那个让莉莉的儿子去赴死，以消灭黑魔头的该死的恶心人的责任。 但是他一直都在履行着这个责任，他真的因为哈利是莉莉的儿子而不忍心让他赴死吗？不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伏地魔一日不死，莉莉的大仇一日就无法报。为莉莉报仇，即便是要牺牲掉她的儿子——这个想法让斯内普感到了惊恐和痛苦。 那么温娜呢？她又算什么？斯内普反问自己。 他很难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义，他只知道，这个小姑娘现在还躺在他的床上，等着他回去吃早餐。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内心无比焦虑。他想回到温娜身边，越快越好。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温娜发现，斯内普对待她的态度再次产生了变化。 以前，他虽然并不嫌弃她，但是也不喜欢有人粘着他。后来，他虽然能够接受温娜粘着他，可是他自己并没有对这件事体现出多少热情。可是现在，他似乎时常觉得烦躁，当他思考事情的时候，当他批阅那些教师的教学记录的时候，当他审核学生的违纪报告的时候。他总是会突然抬起头，看看温娜在不在身边。 有的时候，温娜在上课，他就会皱着眉头愣几秒。而当温娜在身边的时候，他会叫她过来。也许是倒杯茶，也许是捏捏肩膀，也许是帮他找份资料，又或者什么都没有，他只是需要确认温娜在他身边，温娜还和以前一样，完完全全的服从他。 就连私下里亲近的时候，他也更趋于下命令。比如，我允许你吻我了吗？不可以，不准躲开。现在还不行。下去。现在可以了。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说起来也可笑，明明是他自己强调的，温娜是自由的。他也确确实实想要的是一个地位平等的能和他正常的交流，生活的妻子，可是他却又亲手给她重新戴上了项圈，现在还时不时的想确认一下温娜的所有权。所有权？这个词听起来真诱人。 随着天气转暖，各种状况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凶险。复活节的那天，斯内普应邀去马尔福府上做客。温娜并没有收到邀请，但是斯内普带上了她。 温娜开始是很高兴的，因为斯内普给出的回复是： 斯内普先生及夫人，将于早晨十点造访马尔福府邸。 可是很快，她就不那么高兴了，因为贝拉也在。贝拉是非常非常敌视斯内普的，一直对他心存怀疑。而对于温娜，温娜这个泥巴种，倒贴的赔钱货，在她眼里连只苍蝇都不如。 而真正让温娜觉得惊讶的是德拉科的态度。当然了，你不能指望德拉科喜欢她，但是能够平静地带着她参观马尔福府邸，做解说员，这简直是两人关系上的惊人飞跃。 德拉科也有他自己的心思，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惊惧不安的。就连回家过个复活节都能碰上这个越来越可怕的姨妈。他以前一直觉得加入黑魔王的阵营是非常拉风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在目睹了死亡之后，开始真的恐惧了。 他知道，教父绝不是为了抢功劳而去杀死邓布利多的。德拉科也许自大，可他不是傻瓜，很多事想想就能明白。现在，马尔福一家想的都是如何保全性命。 但要他开口说“谢谢”简直比割他的喉咙还让他痛苦，更不用说斯内普也用不着他感谢。但是他内心里还是有着回报的想法的，既然教父不需要，那么就采用迂回战术。对福克斯友好一点，嗯——就一点点。 德拉科带着温娜来到了马尔福家的珠宝陈列厅。那是一间像正厅一样大的屋子，光线昏暗，但那些首饰珠宝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的圣诞礼物，喜欢吗？”德拉科突然问。 “嗯？嗯，喜欢啊！不过和他的风格有点不一样啊！” 德拉科微微翘起了嘴角：“当然不一样，那是我妈妈选的。” “什么？”虽然和温娜猜测的差不多，但她为了不打击德拉科，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 “因为教父很忙，他怕来不及及时寄出礼物，就拜托我妈妈帮他挑一个寄出去。” “啊！那真是太感谢她了，项链非常漂亮。”温娜很客气地说。 德拉科抚摸着一个镶满翡翠的蛇形装饰品，低声问：“你一直住在教父那里，那么，你们真的已经……” 温娜捂着嘴笑了起来。“马尔福少爷，我是百分之百会成为斯内普夫人的，而且，我已经成年了，您明白了吗？” 德拉科没有去看她，而是点了点头。“恭喜你，我没想到你会成功。” “谢谢，到时候你也许可以去当伴郎。” “福克斯，你别得寸进尺！” 突然，门被打开了，纳西莎闯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她进来后先是不安地看了看温娜，然后一把抓住了德拉科。 “格雷伯克好像抓到了哈利波特。” “什么叫好像？”温娜皱起了眉头。 “好像的意思就是他不确定。”纳西莎说着，没有去看温娜。“来吧，去看一下，他们不能就这样把他召唤过来。如果弄错了，我们都会死。” 德拉科的脸色苍白，他点了点头，又对温娜说：“你和我一起吧！” “贝拉不相信她。”纳西莎说。 “她相信我？”德拉科冷笑一声，示意温娜跟他走。 温娜随着他们来到了大厅，格雷伯克推着犯人转了起来，为了让哈利站在枝形吊灯的正下方。 “怎么样，男孩？”狼人吼道。 温娜吃惊地看着哈利，可她几乎认不出他。他的脸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赫敏的咒语扭曲了。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德拉科走近了，哈利仍避免与他目光接触。 “怎么样，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急切地问，“是吗？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能——不能确定。”德拉科说。他和格雷伯克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似乎像哈利不敢看他一样不敢看哈利。 “仔细看，看呀！走近点儿！” 卢修斯·马尔福无比激动。“德拉科，如果是我们把波特交给了黑魔王，一切都会被原谅——” “我希望我们不要忘了是谁抓到他的，马尔福先生？”格雷伯克威胁道。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卢修斯不耐烦地说，他的灰眼睛扫视着哈利的前额。 “那里有东西，”他小声说，“可能是伤疤，绷得很紧……德拉科，过来，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卢修斯激动得难以自制，而德拉科的表情是很不情愿，甚至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你干什么不问问福克斯小姐，教父也在这里，他们都认识哈利波特。”他说，然后朝站在壁炉边观看的妈妈走去。 “我们最好搞清楚，卢修斯，”纳西莎用她那冷冷的声音清楚地对她丈夫说。 “西弗勒斯刚才突然接到学校的消息已经回去了。”卢修斯扫了一眼温娜。“他让我转告福克斯小姐，收到消息后马上回去，走壁炉怎么样？” 温娜挑挑眉毛，冷淡地说：“这个丑八怪和我所知道的哈利波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纳西莎正在仔细查看黑刺李木魔杖，“——而且它不像奥利凡德描述的……如果我们搞错了，把黑魔王白白叫过来……记得他是怎么对待罗尔和多洛霍夫的吗？” “我要回去了。”温娜突然说。“马尔福少爷，请送送我吧？去侧厅的壁炉吧！我觉得这里很闷。” “好。”德拉科快步走向温娜，像是逃跑一般地送她出了大厅。 进了侧厅，温娜站在壁炉旁，对德拉科说。“马尔福少爷，恕我直言，我觉得您的父亲现在有点脑子不正常了。” 德拉科的脸非常苍白，他攥了攥拳头。“要知道，撑起一个家族并不容易。而我父亲，他为了我，可以去欺骗任何人。好了——你该回去了。” 温娜抓起飞路粉，走进了壁炉。 她直接回了学校，在校长室的卧室里，召唤了闪闪。 小精灵的身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是在准备午饭。 “主人？有什么吩咐？” “去找多比，立刻马上！但是只能和他单独谈。告诉他，哈利和他的朋友们被抓住了，在马尔福庄园的大厅里，性命危在旦夕。赶快去救他们！把他们带到——嗯——随便什么地方，只要是黑魔王暂时找不到的地方就行！” “是！主人需要我也加入吗？” “不要直接加入，你不能被其他人看见。而且，如果有生命危险，赶紧逃命！快去吧！” “是，主人。”闪闪深深鞠了一躬。 楼梯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斯内普走了上来。 “你担心他？”他平静地问。 “对。”温娜点点头。 “我有点好奇，如果是我呢？我如果被抓了，你怎么办？” “我会派闪闪去救您，我则需要找个保险的地方让咱们藏起来。”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你不亲自去？” 温娜摇摇头。“我能干什么？自投罗网吗？” “那么——如果，我死了呢？” “那么——我得先确定一下这里有没有闹出人命来。”温娜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如果有的话，我就得好好活下去，如果没有的话，我会自杀。” “什么？你——”斯内普一下子走上前，抱起了温娜，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真的？” 温娜笑了笑。“我不知道啊，这只是个假设不是吗？为什么这么紧张？您不想要孩子吗？” “不是，但是——”斯内普顿了顿。“现在时机不太好。” “哪有什么时机不时机啊！”温娜搂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孩子是神赐予的礼物，即使现在来了，我也觉得开心。”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开心。” ———————————————— 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点惊讶于自己的平静，通常，如果温娜偏袒波特，他就会气的要命。可是这次，他完全没感觉，也许是知道了那男孩最终要去赴死，也许是他变得大度了——啊这个不存在的。他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自己肯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小心眼。 那就是他对温娜的信任已经到达了比珍珠还真的地步，就算波特真的对温娜有什么想法也不足为虑。温娜的忠诚日月可鉴，她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牢不可破咒。即使那段时间摘下了项圈，她也只在家里叫了一天他的名字而已。似乎她更喜欢“主人”这个称呼。 不过他确实被温娜吓了一跳，他以为温娜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小生命了。虽然后来温娜告诉他，这只是个假设，可他还是觉得这个假设是有可能成真的。 虽然他都有算着日子，很小心，但也仅此而已了，这并不十分保险。他并不是怕承担责任，不是的。实际上，他非常想要去承担这个责任。温娜是成年人了，这个结果也没什么可耻的。 即使现在危机四伏，可他也忍不住去想象那种正常的家庭生活。有吵吵闹闹的孩子，有傻得可爱的妻子，这简直像天堂。 天堂就在不远处，想要去那里，就要把魔鬼消灭。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那天，闪闪没有耽误多久就回来复命了。 “主人！主人！哈利波特他们安全了！”闪闪差不多是连滚带爬的出现在校长室的地板上。 “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闪闪不是保密人，不能说出那个名字，那不是闪闪决定的！是多比！”闪闪睁着大眼睛说。“闪闪没有在霍格沃茨找到多比！” “什么？”温娜皱起了眉头。“那你在哪里找到的他？” “在猪头酒吧！那里的老板是阿不福思邓不利多！他是——” “是阿不思的亲弟弟，我知道，然后呢？” “阿不福思已经派多比去救他们了！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地牢里！我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温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人受伤吧？你没有被发现吧？” 闪闪摇摇头，然后，她骄傲地挺起了胸脯。“闪闪阻止了刀子！闪闪救了多比的命！而多比救了哈利波特的命！” “刀子？什么刀子？” “贝拉特里克斯扔出的刀子，主人。闪闪拦住了刀子，而且没有被发现！如果多比死了，哈利波特可能就跑不了了！闪闪不能暴露她自己！”闪闪把腰挺的直直的，非常自豪的样子。 温娜伸出了大拇指。“闪闪，你真是太棒了！你是最棒的小精灵！现在你回厨房去吧！吃点好东西，奖励一下自己。” 闪闪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消失了。 温娜的心暂时放下了，他们大概是在韦斯莱的某个亲戚家，比如穆里尔姨妈什么的，或者比尔和芙蓉家，总之和韦斯莱家人待在一起是安全的，他们的住处一定上了赤胆忠心咒。保密人八成是韦斯莱先生或太太，这是绝对靠的住的。 于是，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段。就连斯内普的心情似乎也没有变得更糟，大概是没出什么事。 除了校长室墙上的那些老家伙不止一次向斯内普抱怨夜里的噪音太大影响休息，要求使用隔音魔法。斯内普当然是会隔音魔法的，可是他不用，他就是故意的，这主要是针对邓布利多，其他的老校长们是跟着倒霉而已。 一旦邓布利多想要就他的私生活提点什么意见，他就板着脸说，你已经把我算计的够匀实的了。再敢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下次我就睡在办公室里，你要不要亲眼目睹一下“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斯内普这么小心眼又记仇的人是绝对舍不得让别人看到温娜的。就连温娜的袜子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这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控制欲已经强大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直到这天半夜里，温娜正枕着斯内普的手臂睡觉。突然，被他猛的抽出手臂，惊醒过来。 “怎么了？主人？”温娜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 “波特在这里。”斯内普说。 “什么？”温娜猛然转醒过来。“在这里？学校？可是——” “他好像被抓住了，我得去看看！”斯内普迅速穿好衣服，大步走下楼去。温娜在睡衣外面裹了一件斗篷，也跟了下去。 一直来到拉文克劳的塔楼，他们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温娜正要上前，斯内普制止了她。“呆在这里，待会可能会有麻烦，不到情况安全了不许出来——这是命令！”他们躲在盔甲的阴影里，听着外面的对话。 “时间不多了，伏地魔越来越近。教授，我是在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行动，我必须找到他要我找的东西！不过当我在城堡里搜寻的时候，必须把同学们都疏散出去——伏地魔要的是我，但他是不会介意多杀几个人的，尤其现在——”这是哈利的声音。 “你在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行动？”麦格教授重复了一句，语气充满惊异。 “你搜寻这件——这件东西的时候，我们会抵挡那个魔头，保护学校的安全。” “有可能吗？” “我认为有，”麦格教授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们教师都很擅长魔法。如果大家全力以赴，我相信肯定能把他拖住一段时间。当然啦，必须对斯内普教授采取一点行动——” 麦格教授似乎发现了有人。她停住脚步，举起魔杖准备战斗，一边问道：“谁在那儿？”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从一套铠甲后面，走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油腻腻的黑发像窗帘一样耷拉在他枯瘦的面孔周围，那双黑眼睛有着冷酷无情的目光。他没穿睡衣，而是穿着平常的黑色斗篷，手里也举着魔杖准备战斗。 “卡罗兄妹呢？”他轻声问。 “大概在你叫他们去的地方吧，西弗勒斯。”麦格教授说。 “我有个感觉，”斯内普说，“阿莱克托抓到了一个闯入者。” “真的吗？”麦格教授说，“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斯内普微微活动了一下左臂，那里的皮肤上烙着黑魔标记。 “哦，当然，”麦格教授说，“我忘记了，你们食死徒有自己的秘密联系方式。” “你看见哈利·波特了吗，米勒娃？如果你看见了，我必须强调——”斯内普的话没有说完。 麦格教授出手之快，简直令人惊叹。她的魔杖在空中嗖嗖挥砍，不料斯内普的铁甲咒实在太敏捷，震得麦格失去了平衡。她朝墙上的一支火把挥舞着魔杖，火把立刻从支架上飞了出来。火焰变成一个火环，占满整个走廊，像绳套一样朝斯内普飞去—— 接着它不再是火，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蛇，麦格把它炸成了黑烟。几秒钟内，黑烟变形、凝固，成为密密麻麻的匕首追了过去。斯内普只好把那套铠甲挡在身前，一把把匕首撞在铠甲的护胸上，当当不绝—— “米勒娃！”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穿着睡衣从走廊里匆匆跑来，身材臃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住手！”弗立维举着魔杖尖叫，“不许你再在霍格沃茨杀人！” 弗立维的魔咒击中了斯内普当作盾牌的铠甲，哗啦一声，铠甲变活了。斯内普拼命挣脱把他死死挤压住的铁臂，并把铠甲朝袭击他的人飞掷过去，铠甲撞在墙上，成为碎片。 斯内普扭头便逃，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都嗵嗵地追了上去。斯内普飞快地跑进一间教室，片刻之后，温娜听见麦格大喊：“懦夫！懦夫！” 温娜从藏身的盔甲后面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滑倒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利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顺着走廊奔进那个空荡荡的教室，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都站在一扇打碎的窗户前。 “他跳下去了。”麦格教授说。 “你是说他死了？”温娜颤抖着问。 “不，他没有死，”麦格教授忿忿地说，“他不像邓布利多，他手里还拿着魔杖……而且，他似乎从他主子那里学了几手。” “温娜，我已经听说了斯内普对你做的那些——那些事，纳威和金妮说，你一直在努力保护大家免受惩罚。”哈利轻轻搂着温娜的肩膀。“他不能那样强迫你！他已经走了，你自由了。” 温娜没有说话，她看着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蝙蝠般的身影，正穿过黑暗朝围墙飞去。她拼命忍着泪水，她喃喃地说。 “哈利，我没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可是你现在——” 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斯拉格霍恩追了过来。 “哈利！”他气喘吁吁地说，按摩着穿鲜绿丝绸睡衣的肥大胸脯，“我亲爱的孩子……多么令人意外……米勒娃，请解释一下……西弗勒斯……怎么……？” “我们的校长暂时休息了。”麦格教授指着窗户上那个斯内普形状的大洞说道。 “教授！”哈利双手捂着额头大喊一声。“教授，我们必须封锁学校，他这就来了！” “很好，那个魔头来了。”麦格教授对另外几个教师说。斯普劳特和弗立维倒抽了一口冷气，斯拉格霍恩低低哼了一声。“波特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在城堡里有工作要做。我们必须尽力提供各种掩护，让波特完成他要做的事情。” “我建议在学校周围设立基本的警戒，然后把学生召集起来，在大礼堂会合。大多数学生都必须疏散出去，但若有成年的学生愿意留下来作战，我认为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大礼堂里那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黑朦朦的，闪烁着点点星光。许多学生都是一副吓呆的样子。 “斯内普教授呢？”斯莱特林桌旁的一位女生喊了起来。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他逃跑了。”麦格教授说，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桌旁爆发出一片欢呼。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彻了大礼堂，把她的话淹没了。那声音高亢、冷酷、清晰，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似乎是墙壁本身发出来的。这声音就像它曾经指挥过的蛇怪一样，仿佛也在那里沉睡了好几个世纪。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学生们中间发出尖叫，有些人搂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大礼堂里一片寂静，这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伏地魔的声音说，“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我等到午夜。” 寂静再次把他们全部吞没了。每个人都转过脑袋，每双眼睛似乎都找到了哈利，千百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斯莱特林桌旁站起一个身影。 是潘西·帕金森，只见她举起颤抖的胳膊尖叫道：“他在那儿！波特在那儿！快把他抓住！”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话，同学们已经采取行动。格兰芬多学生站了起来，面对着斯莱特林。接着赫奇帕奇学生也纷纷起立，拉文克劳学生几乎在同时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魔杖从四面八方被抽了出来，有从斗篷底下，有从袖子里面。 “谢谢你，帕金森小姐，”麦格教授清楚而干脆地说，“你和费尔奇先生一起先离开礼堂。你们学院的其他同学也可以跟上。” 四张桌子渐渐地空了。斯莱特林桌旁只有温娜一个人；而拉文克劳鱼贯而出时，一些年纪较大的同学坐着没动；赫奇帕奇留下来的就更多了；格兰芬多更是有一半的同学都待在座位上。麦格教授只好从讲台上下来，强行驱赶不到年龄的学生。 温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她挥了挥魔杖。 “邓布利多的床垫飞来。” 片刻，那塞满凤凰羽毛的床垫就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所有人都吃惊地盯着她。 “福克斯小姐———这是什么？”麦格教授问。 “邓布利多校长的床垫。” “可是，为什么——” “教授，我已经把反弹咒的反弹概率提升到了百分之四十，但是需要凤凰羽毛做媒介。”接着她又挥挥魔杖，那床垫裂开一个大口子，火红的凤凰羽毛露了出来。 “百分之四十——福克斯小姐——你——” “这个咒语救过小天狼星的命！——在索命咒下。而且当时它的概率还只有百分之三十。”哈利说。 麦格教授看了看温娜，又看了看哈利，点了点头。 “好了，教授，让教授们和凤凰社的成员们给大家分发凤凰羽毛吧，领到羽毛的人来我这里，我告诉他们怎样释放咒语，很简单的。” 麦格教授愣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所有教授和凤凰社的成员们！来我这里，给学生们分发凤凰羽毛！领到羽毛的学生去福克斯小姐那里学习咒语！” “这能来得及吗？”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此表示怀疑。 “我们别无选择，教授。”温娜说。 斯拉格霍恩摸了摸他那大脑门上的汗，说：“让一部分学生来我这里，我看过你释放那个咒语，我想我也能教他们。” “谢谢您，教授。您是斯莱特林的骄傲！”温娜认真地向斯拉格霍恩行了个礼。 ———————————————— 西弗勒斯·斯内普非常讨厌在睡梦中被惊醒，应该说没有人喜欢被惊醒。但是他迅速穿戴整齐，他收到了信号，哈利波特就在城堡里，他被抓住了。 真是疯了，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难道说，他已经有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和觉悟了吗？ 他跑掉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了。可是，温娜……事发突然，他没有办法带着他的小妻子一起走。就算带她走也并不安全，现在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他飞向围墙的时候，扭头看到了温娜模糊的身影。他的小妻子，穿着那条白色的睡裙站在窗边。她出来的时候没穿袜子，拖鞋的鞋底很薄，不知道会不会被碎玻璃扎到脚。 斯内普不知道的还有——温娜早就在他的长袍夹层里缝了一圈附好了反弹咒的凤凰羽毛，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黑魔王站在一个破败却又异常熟悉的房间中央，周围的墙纸都剥落了，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只留了一扇。城堡里攻击的声音隐约而遥远。 “主人。”一个绝望而沙哑的声音说。他转过身，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一身破衣烂衫，脸上留着上次他在男孩逃跑后受到惩罚的痕迹，一只眼睛肿着，还不能睁开。“主人……求求您……我儿子……” “卢修斯，如果你儿子死了，可不能怪我。他没有像其他斯莱特林一样过来投靠我。也许他决定去帮助哈利·波特了？” “不——不可能。”马尔福小声说。 “最好没有。”伏地魔哼了一声。“西弗勒斯的未婚妻也没有来……啧，大概和她那狡诈的丈夫躲起来了。” “主人，您就——您就不担心波特会死在别人手里吗？”马尔福声音颤抖地问，“如果……请您原谅……如果您下令结束战斗，亲——亲自到城堡里去找他，是不是更稳妥些？” “别跟我来这套，卢修斯。你希望战斗停止，你就可以弄清你儿子的下落了。我用不着去寻找波特。不出今夜，波特就会上门来找我。现在，去把斯内普叫来。” “斯内普，主——主人？” “斯内普。快。我需要他。有件事要他为我——效力。去吧。” 卢修斯心惊胆战，跌跌绊绊地走过黑暗的房间。 温娜只是和所有人一起做了战斗准备，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加入战斗。她回到了校长室，等待着一切结束。 这并不是她不敢出去战斗，而是她有她自己的顾虑。 她就这么等在校长室的书房，墙上的历代校长肖像也都惶惶不安地在画框里穿来穿去，传递着消息。 直到哈利跌跌撞撞冲进了校长室。 “哈利！你没事吧？”温娜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样？战斗结束了吗？” 哈利的手里攥着一个装满银色记忆的水晶瓶，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和迷茫犹豫。 “温娜……尖叫屋……斯内普……教授……死了……纳吉尼咬了他的脖子……当时伏地魔就在那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温娜的脸上没有表情，而是装进口袋里一些瓶瓶罐罐，说道：“我要去一趟。” “温娜！”哈利大喊道：“他已经死了！这是他的记忆！你不想看吗？” 温娜没有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她轻轻地说：“不想。” 温娜听哈利说过通过打人柳的方法，她很顺利通过了，她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 当她来到尖叫屋的时候，只有斯内普一个人，躺在肮脏的地板上，鲜血流了一地。 温娜第一件事就是从怀里掏出外用的止血剂和补血剂，她知道蛇毒造成的伤口需要特殊的药剂才能愈合，圣芒戈就有，上次韦斯莱先生受伤的时候他们研究出来的。 她抱着斯内普，用魔杖指着一块烂木头念到：“门托斯。”然后她握住了那块烂木头。 下一秒，他们来到了圣芒戈医院。温娜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急诊！急诊！重症！蛇毒咬伤，和前两年韦斯莱先生的毒一样！快点来人啊！” 温娜今天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她叮嘱医生护士，处理伤口可以把领口的衣服割开，但是绝对不要脱下斯内普的长袍。 虽然这要求很奇怪，但巫师的世界不就是奇奇怪怪的吗？她安静地等着，一直到医生告诉她，伤口处理完毕，抗毒药剂和补血药剂都输进去了，血已逐渐止住了。温娜才允许他们换掉了斯内普的脏衣服，换上了医院干净的病号服。 温娜摸着斯内普长袍的袍角，摸到了某些不平整的东西。她撕开了夹层，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已经焦炭化了的凤凰羽毛。 她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赌了一把。凤凰是永生的象征，可涅槃重生，它的羽毛也带有一丝丝的这种特性，可以暂时给灵魂一点点的保护。 现在，斯内普的呼吸又回来了，虽然微弱之极，可是确确实实是回来了。他的灵魂在飘散之前及时回到了躯体里。只是，温娜也不知道这到底会造成什么后遗症，也不知道斯内普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会像小天狼星那样，大部分时间都迷迷糊糊的。 在战后的那天晚上，闪闪就来报告了。黑魔王死了，彻彻底底死了。哈利活了下来，多亏了温娜发给他们的羽毛和咒语，我方有伤无亡。马尔福一家由于也帮了忙，等于背叛了伏地魔，而且也没有直接造成人员死亡，再加上德拉科当初没有指认哈利，在最后的关头，纳西莎又欺骗了伏地魔。哈利这次也为他们说了几句好话，还有卢修斯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马尔福一家算是平安回家了。 温娜其实有点吃惊，那个咒语的反弹概率确确实实只有百分之四十。那么真的是大家太幸运了吗？所以没有人死去。闪闪是完全不懂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哈利来了，他的目光是无比复杂的。因为他看了斯内普的记忆，知道了斯内普和莉莉的往事。如果斯内普真的死了倒还好点，可是现在，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出“他爱了我妈妈一辈子。”之后，他觉得没法面对他，也没办法面对温娜。 “嗨……温娜……斯内普……教授，他怎么样了？” “还活着。”温娜淡淡地说。“幸好我去的不算晚。” 哈利知道温娜在心里有些怨他，没敢出声，把花束插在花瓶里，坐了下来。 “把百合丢出去。”温娜皱着眉头说。 哈利心里一震，难道温娜已经知道了？连百合都看不得了吗？莉莉不就是代表百合嘛！看来温娜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一部分，她的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哈利知道，温娜从一年级开始就喜欢斯内普，所以这个事对她来说一定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偷偷去观察温娜，可是她的脸上毫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哈利觉得很尴尬，想换个话题。 “那个……温娜，你那个凤凰羽毛加反弹咒真的太厉害了！大家虽然基本都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可是没有丧生的，你知道这有多么重要吗？几乎所有的家长都等着向你道谢呢！” 温娜抬起头来。“我正想问呢！怎么会零死亡的？虽然这是好事，但是我想不明白。毕竟反弹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难道所有人都喝了福灵剂？” “当然不是！”哈利摆摆手。“没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情况奇怪极了。当有一个人中了咒语而且没有触发反弹咒的时候，那个咒语的伤害会分摊给所有带着凤凰羽毛的人，受伤越少的人分摊的越多。所以，每个人都受伤了，可是没有人死亡！温娜，你是英雄，你挽救了很多家庭！” 温娜的目光停留在斯内普的脸上，她淡淡地说：“那个咒语是主人改良的，你应该知道。所以实际上，是他救了大家。哈利——我希望，当他醒来后，不会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我知道你恨他，但是……” “我保证！”哈利举起了手。“我发誓我保证！温娜！”在知道了内幕之后，哈利有百分之二百的理由为斯内普正名。 哈利和温娜小声交谈着。 斯内普的意识停留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的内心无比怨恨，而他恨的是邓布利多，从一开始，莉莉的儿子和他，就都是邓布利多计划中的牺牲品。在莉莉死后，他曾对邓布利多说过，他宁愿死的是自己，可是现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死亡，他想活着回到温娜身边。 在迷茫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他厌恶无比的声音。 “波特……”细不可闻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主人……”温娜扑了过去。可是斯内普喊的是波特…… 哈利犹豫着，俯下身，轻声说：“是我。” 斯内普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滚。” 哈利直起身，一脸蒙圈。 温娜捂着嘴微微笑了。“他大概嫌你太吵了，出去吧！他需要休息，我不送你了。” 哈利走后，温娜有些郁闷地望着又陷入昏迷的斯内普。心里感叹着，谁说爱伟大了？要我说，恨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如果斯内普知道哈利把他和莉莉的往事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估计宁可直接死掉把…… ————————————————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觉自己的灵魂沉入虚空，在这里，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但是他还能思考。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难受，也不舒服，他想离开这里，可是有一种力量把他禁锢在这里。一种并不邪恶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这种力量在逐渐减弱。 他听到了温娜的声音，听到她说把百合花丢掉，百合花，百合花？？？ 他又听到了一个声音，他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名字，只是觉得心里膈应的要命，好像是叫什么……詹姆·波特？ 他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得叫这混蛋滚！！他已经这么狼狈了，坚决不能再被羞辱了！！ 斯内普为了骂那个字，几乎又耗尽了仅剩的一点力气，他又陷入了沉睡。但是在他再次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关于百合花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还没来得及抓住。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第四天，斯内普在清晨醒来，因为他感觉到了晨曦的光亮，以及从敞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飘进来的，带着露水气味的微凉的晨风。 他以为战斗还没有开始，他以为这还是在霍格沃茨，温娜就在他的枕边。 但是他听见温娜的说话声，她在对护士说把花束中的百合花丢出去。以后只要是送来的花束里面有百合花的，都挑出来丢出去。还有丁香，郁金香，夜来香，都不能要，统统丢掉。 那个关于百合花的念头又零零碎碎地飘进他的大脑，他想把那个信息拼凑起来，却总是抓不住。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温娜正转过身来，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 “主人，你醒了。” 斯内普轻微而嘶哑地说：“为什么，你喜欢这么叫我。” “因为这个称呼让我安心。您可以不是我的，但我必须是您的。”温娜俯在他的枕边，她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仿佛每一根头发都要笑了起来一般。 斯内普费劲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那是人身上无比脆弱的地方，只需要轻轻一掐就会没命，那里戴着项圈。他微微扬了扬嘴角。“嗯，我也是。” “我喜欢您送的项圈。” “嗯。”斯内普轻声说。 温娜把医生叫来了，医生给斯内普又做了全面检查，确认他的伤口正在正常的愈合，其他器官也没有受到损伤。只是身体比较虚弱，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斯内普发现，温娜专门弄了一张舒服的看护床在他旁边。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是空的，显然水果被她吃光了。闪闪正站在旁边，整理一堆换洗的衣服。 他知道温娜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也并不贪吃。更何况照顾病人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就算有家养小精灵帮忙，可心理上的负担依旧会折磨人的。 但温娜虽然稍稍瘦了一点，可面色红润，她丝毫没有憔悴的感觉，精神似乎也不错。 午饭的时候，温娜扶着他坐起来，他现在可以吃些清淡的食物了。斯内普发现，温娜穿着一条宽松的裙子，和一双平底布鞋。 斯内普突然抓住就那个关于百合花的念头。百合花本来是无毒的，可是对于怀孕的女子却不是这样。那香气可能刺激到孕妇的神经，从而导致过度兴奋，甚至引起头痛、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者还可能导致胎儿不稳，甚至流产。 难怪温娜要护士把花束里的百合都丢掉，而且郁金香，丁香，夜来香，也都是对孕妇不好的花朵。那么也就是说…… 他的心中一一阵狂喜，一阵内疚。 “我一直都很惊讶。”斯内普突然说。“你不是个很坚强的人，可是从我受伤那天开始，你一直都很坚强，也很能干，你甚至把自己都照顾的很好。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今天。” 温娜笑了笑。“明白什么了？” 斯内普尽量平静地看着温娜，可是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蔓延。“温娜，你会是一个好母亲的，无论怎样的困境，你都能为了孩子而变得坚不可摧。” “我愿意为您而死，也愿意为了孩子而活下去。”温娜认真地说。 “我有点好奇。”斯内普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问道：“假如，我婚后对你不好呢？比如家暴，出轨，之类的，你会怎么办？” 温娜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家暴的话，那不就是巫师之间的决斗了吗？我想我打不过您，大概会躲到我爸妈家去吧！哎呀，等孩子们长大了，您还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呢！如果是出轨的话呢……离婚呗！孩子归我，您像风一样自由。” 斯内普有些意外。“真让我惊奇，我还以为你会尽力挽回呢！” 温娜摇了摇头。“我尽力了，真的，我在您身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如果这样您还是离开我了，那我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挽留您了。再说了，您可以不是我的丈夫，但您永远都是孩子的父亲。” 斯内普看着她，用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许久，他重复道：“温娜，你会是一个好母亲的。而且——也会是一个好妻子。所以——你会拥有丈夫的全部忠诚。” 温娜有点得意的微笑起来。“那是当然！”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后天吧！伤口太深，需要多观察几天。” “我觉得今天就能走。”斯内普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缠着绷带。温娜赶紧把他的手拿开。 “别碰那里啦！还没有完全愈合呢！” “明天，明天必须出院。”斯内普说的很干脆。 “为什么这么着急？心疼钱吗？” 斯内普好笑地摇摇头，他指指温娜的肚子。“我们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得在它长起来之前办完。” 温娜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笑起来。“好，好，主人说了算！” 这时，外面起了骚乱。有人在走廊里和护士嚷嚷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因为您也是病人！”护士焦急地说。“快点回去！” “我要去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那男人高声说道。 “不行，你不能——” 砰地一声，门开了，温娜迅速抽出魔杖指着门口，并且把斯内普的魔杖递给他。 “这么说，你还活着？”那个男人无比失望地说。 “我想，我们抱有同样的遗憾，布莱克先生。”斯内普沉着脸说。 “听说你成了英雄？”小天狼星似乎并不想动武，他是专门来羞辱斯内普的。“哈利把你暗恋莉莉多年的事情嚷嚷的人尽皆知，这就是你背叛你那主子的原因，不是吗？” 斯内普狠狠瞪着他。“躲在医院里等待战争过去是很舒服的吧？像条狗一样。” 小天狼星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扫视着温娜。“告诉我，福克斯小姐，你真的了解你的丈夫吗？” “至少比你了解，布莱克先生。”温娜平静地说。“您有没有注意到平时照顾你的那个护士身材有点发福了呢？” 小天狼星皱起了眉头。温娜继续说了下去。“迷人的劳拉·沙克尔，纯血家族的女孩，我猜她是斯莱特林的吧。” “你想说什么？”小天狼星拿不准温娜的意图。 “你有的时候会神志不清不是吗？如果这个时候，别人对你做了些什么，你是不会记得的对吧？”温娜狡黠地一笑。“比如，一个疯狂的崇拜者，不小心在你的药里滴了点迷情剂什么的，你是不会知道的对吗？” 小天狼星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你干嘛不去关心一下沙克尔小姐为什么突然换了平底鞋？突然把护士服调了大号的？突然扔掉了所有的百合花？试着把她的护士牌翻过去看看，那里会有什么呢？可能是她崇拜的男人的照片吧？” “你的心肠和你那卑劣的丈夫一样恶毒！如果我知道你在造谣——”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然后气呼呼地冲出了门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问。 “我早就听哈利说起过，照顾小天狼星的护士很崇拜他。昨天去护士站找护士给您换药的时候看见她的名牌翻过去了，后面是小天狼星的照片。”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的？” “这很容易打听，除了我观察到的那几点，我还听见护士们在闲聊的时候说她在聚会的时候突然不喝酒了咖啡也戒了。所以我推断出她应该是怀孕了。” “你确定是他的？” “沙克尔小姐没有男朋友，而且，一个把心爱的男人照片随身带着的女人，即使怀孕里也依然坚持照顾那男人的女人，和别人乱搞的几率有多大？” 斯内普眨眨眼，说道。“这么说，等我们的孩子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又会遇到一个该死的布莱克了。” “我希望那时候您还是校长。” 斯内普说：“如果董事会不辞退我，我准备把这个职位干到退休了。” 温娜笑了笑。“我想不会，您现在是英雄。” 斯内普的脸又拉了下来，他想象不出哈利把他和莉莉的事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个什么状态，只觉得想掐死这个该死的波特。而且……不知道温娜怎么想呢？ 但是温娜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她微笑着，看着斯内普，缓缓地说：“我拥有丈夫的全部忠诚。” “没错。”斯内普扬了扬嘴角，握住了温娜的手。 ———————————————— 西弗勒斯·斯内普很快出院了，但是他不允许温娜在婚前就搬到蜘蛛尾巷19号住。 实际上，当房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然后举起了魔杖。 “呼神护卫！” 那只银色的小鹿又跑了出来，斯内普愣了一会儿。然后他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肮脏的天花板。 “这不公平。” 他喃喃自语。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得知斯内普出院后，哈利跑去了温娜家，他当然没有勇气去看望斯内普。而且，他去找温娜是有别的事情。 “这么说，你肯定给会嫁给他了？”哈利问，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温娜。温娜正坐在床边收拾衣服，仿佛随时都会搬走一样。 “是啊！”温娜的脸上是幸福满足的笑容，这刺痛了哈利，让他的良心觉得不安。 “你的父母同意吗？” “当然！我爸爸还挺喜欢他，因为他很严肃谨慎，很对我爸爸的胃口。至于我妈妈，她确实觉得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当她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外孙或者外孙女的时候，就忽略掉别的了。更何况我们住的地方这么近，还有什么比一家人不用分开更好的。” 哈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么你必须去看看他的记忆！”哈利斩钉截铁地说。 “这真的有必要吗？”温娜皱起眉头。“我知道你们相互讨厌，可是如果用这种方法来劝说我，这也太……” “不是劝说！”哈利一把夺过了温娜手里的衣服。“我绝不会干涉你的人生抉择，可是——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你不能就这么嫁给一个带着秘密的男人。” “什么秘密？” “关于另一个女人的秘密。”哈利说。“温娜，现在。和我去看一下吧！从冥想盆出来之后，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有这么严重吗！” “有！这是你即将结婚的男人以为自己临死之前拼命想保留下来的记忆。你即使逃避也没有用，你不能就这么和他隔着秘密过一辈子。” 温娜沉默了几秒。“好吧，我去。” 霍格沃茨的防幻影显形魔法在大战中失效了，还没有重新施加。所以他们直接显形去了校长室，冥想盆还在那里，这毫不费力。 当温娜从冥想盆里出来的时候有些发抖，她双眉紧锁，一言不发，平静的让哈利觉得害怕。 “你还好吗？”哈利上前扶住她。 “说实话，不太好。”温娜叹了口气。“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我没想到莉莉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那么，你还会和他结婚吗？” “我得先和他谈谈再做决定。” “你有没有想过……”哈利犹豫着。“如果，出现了最坏的结果怎么办？这个孩子……” “我会好好把孩子养大的，这是我的事，和孩子没关系。就算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这没什么可觉得羞耻的。” “可你依然爱他？” 温娜点点头。“恐怕是的，你看到他对你妈妈有多么固执了吗？我对他也是一样的固执。” 哈利叹了一口气。“我有点后悔了。” “不，你做的没错。谢谢你让我看这些，我确实不能和他隔着这么大的秘密过一辈子。” 当天下午，温娜来到了斯内普家，斯内普看起来心事重重。他轻轻拥抱了温娜，仿佛有点心不在焉。 温娜拿出了那个装满记忆的小瓶子。“主人，这是哈利让我转交给您的。” 斯内普的身体震了一下。“那么，你看过了？” 温娜点点头。 “该死的波特……” “哈利没有做错什么，他作为朋友，需要提醒我，我很感谢他。”温娜平静地说。 “那么，你不愿意嫁给我吗？温娜。” “您为什么要娶我呢？您又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凑合的人。”温娜平静地说。“如果说，现在是因为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那么过去呢？过去是因为要打消伏地魔的怀疑？您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您对我的好，对我的喜欢，我都能感受的到。可是，您真的能确定您要带着秘密和我共度此生吗？” 斯内普揉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这让他十分痛苦一般。“我说过——你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我绝不将就。”温娜很坚决地说。“您是我的主人，可是您如果真的想娶我为妻子，那就请给我您全部的疼爱吧！” 温娜用七年的时间织了一张大网，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要么鱼死网破，要么满载而归。她可以委曲求全一阵子，但是不能这样一辈子。她对主人有绝对的忠诚，她的要求也很明确，她的主人，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斯内普总是会忽略，温娜其实是有着利爪与獠牙的。她只肯被他驯服，但他若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就必须一心一意，只驯服她一个。 “您知道我住在哪里，您最好在三个——不，两个月内做出决定。不然这小家伙长大了，我就穿不上婚纱了。”温娜微笑着说，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很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不可能抹去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的记忆，正是那些事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 “我也没有要您抹去记忆啊！您甚至可以留着她的遗物，偶尔拿出来缅怀一下逝者，我不在乎。我只要您确确实实的想清楚而已。假如，您可以选择，我和莉莉，其中一个与您共度一生，您会选择谁？如果您对答案犹豫的话，就请回去，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就算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好好疼爱肚子里的孩子的，您也可以用一个父亲的身份随时来看望孩子，我们住的这么近，您不用有所顾虑。” 温娜说完，微微笑了笑，她踮起脚来，轻轻吻了吻斯内普的脸颊。把那个记忆瓶放在桌子上，把脖子上的项圈解下来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斯内普感受到了痛苦，温娜以前从不让他选择的，她可以容忍一切，他已经习惯了，这理所当然的一切。 可是他也回想起了在那个圣诞节的早晨，温娜流露出的无比强烈的妒忌和占有欲。她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无所顾忌，她——有她的心机，这是她的一个阴谋。 斯内普现在无比唾弃自己。在温娜给了他这么这么多的真实感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生活。 他盯着桌子上的记忆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如果温娜早出生十八年该多好啊！ 温娜去了猫头鹰邮寄的分件处工作，这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很无聊。但好处就是不用加班，坐着就能完成任务。 她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一个月，这天的午饭时间。她坐在一堆邮件中间吃着三明治，一个细长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您来了。怎么？想好答案了吗？”温娜安静地微笑着，仿佛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而是走上前来，拿出了魔杖，指着温娜的脖子。温娜没有躲开，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一段晦涩的古老咒语从斯内普的嘴里涌出，魔杖的尖上冒出一道红色的，火焰一般的光。光的一头缠绕在温娜的脖子上，而另一头，缠绕在斯内普右手的手腕上。 光线逐渐变暗，最后消失不见。斯内普放下了魔杖。 温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是什么？” “古老的契约魔法，仆人绝对的爱慕和主人绝对的爱护。契约双方可共享生命，但必须对彼此忠贞。” “那么，如果某一方违约会怎么样呢？” 斯内普平静地说。“会死。” “真是妙极了。”温娜笑笑。 “不过从年龄上来说，和我共享生命你有点吃亏。”斯内普一本正经地说。 “百年之后，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到那个时候，您怎么会觉得您死了之后我还愿意苟延残喘呢？” 斯内普挑挑眉毛。“找这个咒语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得保证不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很担心来不及在婚礼之前完成。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喜欢吗？” “喜欢。”温娜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啊！对了。”她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晃了晃。“我得把辞职信交上去，这个月我可受够了这无聊的工作了。” “所以说，你一直都准备着随时辞职？” “对。”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来？” “对。” “为什么。” 温娜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为什么。对了，您既然说，这个魔法我吃亏了，那就给我点补偿嘛！” 斯内普想了想，挥动了魔杖。 “呼神护卫！” 一头银色的座狼从魔杖尖上跑出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消失了。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狐狸的守护神居然是狼。”斯内普戏谑地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温娜平静地说。“我妈妈娘家姓沃尔夫，沃尔夫致死忠贞不渝。” 斯内普沉默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温娜莞尔一笑。 “主人，带我回家吧。” ————————————————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并不困难，几乎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因为他毫不怀疑自己是真心的想和温娜共度余生。 而让他痛苦的正是这个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为了莉莉，坚守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他觉得他生命里最热烈，最美好的东西都在莉莉的身上燃烧殆尽。 他现在的选择，仿佛是在抛弃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但是温娜，经常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温娜似乎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似乎每一刻都在提醒他，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回忆起在尖叫屋的那个晚上，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他把关于莉莉的记忆给了哈利，他带着关于温娜的记忆去赴死。那个时候，他是多么想活下去啊。 而现在，他还活着。温娜在他枯萎的心上埋下了一颗种子，那种子成长为巨大的藤蔓，把他已经破碎的心重新拢到了一起。 他要，带她回家。有她，才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