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女戏男颜》 二、魔女来啦 嘉和末年,九子夺嫡,五皇子成功登上九五至尊,皇宫上下血流成河,史称九子之乱。 同年太上皇驾崩,新帝改朝为君临,其底下两大功臣,青阳赵家以及岳阳江家位极人臣,赵家官拜兵部尚书,其女封为东宫皇后,其嫡子君无双问鼎太子之位,江家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君临三年,鲜为人知的神之领域少夫人失踪,少主下落不明。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话说这江丞相与夫人恩爱多年,但是接连生得都是儿子,大哥兵部侍郎江缭之,那可是我们常胜将军,这不,刚打败夜梁小国,将那敌国之子给抓了回来,接着是双胞胎江子墨和江子武这两家伙也是上战场的一把好手,听说这次胜了夜梁江子武可是立了头功!可惜了江丞相出生名门世家文人墨客学识渊博,可生出来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继承他爹的衣钵,兄弟三人全随了母家,皆是虎将!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下江丞相家的嫡女,嘿嘿,各位听客注意了,接下来老夫要说的就是江家这老四,这可说来就有点话长,国师天枢一早给丞相批命,乃命中无女,可巧的是相国夫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位高人指点了迷津,告诉他们前去极北之巅的瑶境,那里有一棵十年一开的蓝色冰莲,那冰莲花开半日结莲子,倘若能及时采摘到莲子并食下,便会如愿以偿!可叹的是那冰湖瑶境玄乎奇乎,四周天地玄黄布下纯天然幻境,若是不懂九天玄黄之术踏入皆是凶多吉少,再者冰湖极为阴寒,常人站在边上都承受不住它的阴冷,更别说淌进去采莲子,一不注意便会寒毒入侵,一甲子以上的功力都会废掉!每十年便有一大堆前去送死之人,到如今也没听谁得了这冰莲子,巧就巧在这儿,相国夫人她成功采到了,并且成功怀上了嫡女!”说书人说到这顿了顿,吊着大家的胃口,扇了扇扇子,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然后呢?说书老头给老子继续说啊!” “怎么可能?别人有武功的都采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得到,你就吹吧!” “瑶境冰莲却有其事,到现在能进瑶境的人都寥寥无几,相国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说书人眯着眼睛继续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按理说孕育子女都要怀胎十月方可瓜熟蒂落,可相国夫人食了这冰莲子半年便诞下了嫡女,而且生她的时候难产,若不是遇上在外游历的千机老人,指不定一尸两命,话说此女出生那日下了历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上京里所有百花一夜枯萎,连开的正好的雏菊也一夜之间全部凋谢,这下可惹怒了景阳宫里的景贵妃,因为雏菊是景贵妃的最爱,景贵妃是谁?那可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疼爱的贵妃,皇帝大怒便下了口谕,一杯鸠酒赐给了这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嫡女,并允诺尸身赐于皇家帝陵守护皇家先人,并赐予丞相夫人一等护国夫人,看起来无上光荣风光无限,可惜了可惜了,丞相夫人护犊心切,当场就驳了皇帝的口谕,以全家上下一百八十口性命做担保,并将刚出生尚未满月的嫡女带回了岳阳老宅养大,许诺这辈子不会踏入上京一步,而自己也会代替女儿前去帝陵守灵十年,皇帝虽落了面子,但里子是找了回来,一想到丞相夫人名声在外的火爆脾气,一时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只好硬生生将这事揭了过去,以此江家地位瞬间也跟着一落千丈,江丞相夫妻二人关系破裂,紫夫人这边刚把女儿送回了岳阳老宅安顿,江丞相就迫不及待娶了太常侍卿之女柳婉言巩固自己的地位,说到这里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啊” 这时二楼厢房一华服男子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闷响,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跪在地上一黑衣男子冷汗直流,过了许久穿着华服男子才薄唇亲启淡淡道,“你确定丞相的嫡女不是蓝瞳?” “属下已打探清楚,确实不是!少宗主,虽说这个江浅浅时间对得上,但是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少宗主,我们少主历来都是男子,没有一个是女子,这次虽然少夫人失踪,但是腹中的骨肉也必定是男子无疑,少宗主怎么会让属下去查探这江家这嫡女的底细?” “也许只是无聊吧。”华服男子站了起来,打开桌上的伞,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终于算是交代了这桩差事,以后应该不用再调查江家嫡女的背景了。 房门打开,一柄泼墨山水的竹伞挡住了主人的面貌,步履缓步浅行彰显着风度翩翩气质,骨节分明的手指背在身后,单从这行为举止来看也让人很赏心悦目,不知伞下是怎样的样貌,随着衣摆晃动,华服男子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海中。 “可惜这相国夫人拼了命守护的嫡女却是个傻子,虽说容貌是一等一的出色,但是脑袋却不灵光,更要命的是见到稍有姿色的男子便色胆包天,搞得岳阳附近稍有姿色的皆不敢出门,岳阳太守又是紫夫人的亲哥哥,代替了守灵的紫夫人把魔女宠得是无法无天,见到稍有姿色的男童皆掳上府去做**,一时间民声哀怨,但是偏偏岳阳大守又没做其它伤天害理之事,上京里私底下状告了好几回,但是皆石沉大海,皇帝不但不管,你们猜他还做了什么?” “快说快说,别吊大爷胃口!” 说书人捋了捋胡子,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皇帝他非但不管,而且还把夜梁的太子嫁给了魔女做夫君,一时间议论纷纷皆在揣测皇帝此番举动意欲何为,有的说皇帝在羞辱夜梁,有的说皇帝在杀鸡给猴看,让边境其它蠢蠢欲动的小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也有的说皇帝此番举动实际在虚弱江家势力,明明知道是江家兄弟打败的夜梁,却将夜梁的太子嫁给他们的傻妹妹,使得一手暗度陈仓!” “原来如此,我说浅宅怎么突然办了喜事,原来是那个小魔女娶了敌国的太子!” “希望那敌国的太子能治一治那个小魔女,别在让她出来糟蹋良家妇男我们就烧高香了!” “咳咳咳,老夫接着说啊,自从这敌国太子嫁进了这浅宅四年了也相安无事,奇怪的是最近这两天浅宅差点闹出人命,闹出人命的不是别人,正是魔女江浅浅,听说是失足不小心掉入温泉差点溺死,幸好舅舅回来得及时,把魔女的小命给救了回来,还把夜梁太子打了五十板子关进了墨阁,对外宣称夜梁太子看妻不力,不然呐,这舅舅的雷霆之怒要把整个岳阳给翻了也说不定。” “难怪最近城中消停了不少,原来是小魔女差点见了阎王爷,这祸害遗千年阎王老子都不敢收!这下惨了,等她好了又要出来闹腾大伙了! “可不是,上次我家刚下的几只小猪仔,硬生生让她给玩死了,千万不要再让她出来祸害了!”” “你才几只猪仔,我家半年的米全被她下了锅,厨房都差点被她烧了!” “你们会有我惨?我家的牛被她放出去到现在还没找回来呢,气得我老娘差点去见阎王爷,所以说她要是真死了才是为我们大家积了阴德。” “可不是可不是,她要是死了才好,想当初皇帝老儿就想着让她死的,当初要是死了就不会这么折腾我们岳阳的老百姓了。” “咳咳咳,麻烦请问下你们讲得魔女是我吗?”角落里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询问着,手指头指着得正是自己。 “妈呀,魔女来啦,快跑啊~” “天啊,她怎么又出来啦,救命啊~” “亲娘啊,见鬼啦~” 场面极度混乱一分钟后,除了地上溜溜打转的酒壶,还有一两个倒地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的男人,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酒家瞬间安静了。 江浅浅脑门瞬间滑下无数黑线,我刚穿来我啥也不知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算了,以后还是少说话继续当傻子吧,也不知这原主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把岳阳的老百姓得罪个干净,我也真是佩服,看来试图想挽回一点形象是不可能了。 你说你得罪别人拉我来当个替死鬼是咋回事嘛,更要命的是我居然没有一点前主人的记忆,难道这孟婆汤都能提前喝的? “喂,老板还在吗?多少钱啊出来结个帐!” 叫了半天没人理,浅浅这才注意脚底下躺着的那两个好像就是老板和小二吧? 再次无语,浅浅从兜里掏出来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刚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把钱装进了身上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是他们口中魔女啊?我吃饭应该不用给钱吧?” 走出门的浅浅还在美滋滋的想着吃霸王餐的感觉真好! 一.穿越这事 我叫莫小萌,是莫氏集团的大小姐,我刚出那会我爸还是一收破烂的,我小时候经常掉魂,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老人们常说的被吓着了,要爸妈叫魂才能叫回来,别人家小孩子也有这情况,可我不一样,我是隔三差五,那几率高的离谱,在我四岁那年,一路过的瞎眼老婆婆给了我爸一八卦镇魂铃,说是某某某高僧开过光的等等等,东西真不真我不知道,反正我爸出了一千块大洋,不过好的是我从那时起就没怎么掉魂了,脑瓜子也像开了光似的,从幼儿园到大学,我几乎都是名列前茅,更是老师心中的优等生,奇怪的是我爸的生意也跟是蹭蹭蹭的往上走,所以我家祖宗排位上就多了一样传家宝——八卦镇魂铃! 你说这穿越原本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东西,可偏偏我就中了头等奖,我江浅浅,噢不,我莫小萌在穿来的这三天内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好端端坐在图书馆里看书怎么会突然连身体都跟着变成透明然后就来到这里!真是见了鬼,穿就穿吧,还是穿在了这个不受亲爹宠的名门傻女身上,唉,这日子我要怎么过啊?话说我怎么跟原主人的记忆怎么连不到一块啊?难道孟婆汤还能提前喝的吗?好歹给我留一丝半点回忆啥的啊? 反正我管家张奶娘看我的眼神就是可怜的傻子还是一个失了忆的傻子,唉,命咋那么苦? 穿来的第一天,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气若游丝,满嘴中药味,要不是我精神尚可,估计直接嗝屁了!除了认识一直喂我药的张奶娘,我身边居然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对我的身份再次哀怨之后,我还是闭上眼睛睡过去吧,指不定就穿回去了呢! 穿来的第二天,当我再次睁开眼,面对的还是那瞪了一天的红床顶,我咬了咬牙,挣扎了起来,特码的老天你玩我呢吧? 推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紫色,接着阵阵芳香袭来,居然居然是紫藤萝!我的天啊,我居然住在这么美的地方! 可能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见了风不适应剧烈咳嗽了起来,扶着门边好不容易止了咳,这才静静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的主屋只有我这间,左边有间偏屋,右边是茶苑,应该是喝茶乘凉的,除了有张茶几以外还有张高一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古琴! 三间屋由一条走廊连接,走廊一直通向外面,园中四周有五棵紫藤萝,中间有一个石桌,上面摆放着围棋!一棵紫藤萝下还挂着一副秋千架! 连接着茶苑的是满园的荷叶,这会初夏有些才露尖尖角,若是到了盛夏,想想都很美丽! 我去,这地方要是放在现代怎么也得一两个亿才能收购下来吧?咳,我在想些什么呢?这是我家啊,这以后全部都是我的啊! 正在美滋滋想着时,走廊那头渐渐走来一人,还没看清就听见声音大老远传来,“哎呦我的小祖宗,谁让你起来啦,赶紧回去躺着,你不能吹风再受凉啦!” 好吧好吧,张奶娘我暂时得罪不起,还是乖乖回去躺着!唉,又是那难喝的中药!味道超级难喝,苦到胃里啦~ 五官苦的皱在一起,胃部一阵痉挛,突然一颗蜜饯塞进了我的嘴里,我睁开眼睛苦哈哈看着张奶娘,张奶娘温柔道,“小姐,甜吗?” 我恍惚点点头,瞬间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了不少。 “小姐答应奶娘以后要乖乖的,不再出去闯祸,奴婢以后都给你蜜饯吃!好不好?” 我看着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眼泪慢慢溢满眼眶,我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无比疼痛!才认识第二天我为何会如此感受,难道是小傻子的共同心理反应? 不知不觉眼泪也落了下来,我也不知为何心里酸的难受,而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张奶娘忽而笑了,又塞了一颗蜜饯进了我的嘴巴!“小姐饿不饿,我们喝点粥好吗?” 我去,又是粥,我嘴巴都快淡出鸟了,能不能给我吃肉啊,我要吃肉! 我摇了摇头说,“肉,我要吃肉!” 张奶娘一边盛粥一边温柔道,“小姐你刚落了水,生了场大病,此时不宜吃荤的,等再过几天,奴婢就给小姐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唉,心中哀悼半天后,还是认命吃了粥! 穿来第三天,当我再次睁开眼,还是那该死的红床纱帐! 认命吧,我看来是真穿了,是真的回不去了!苹果手机,笔记本电脑,抽水马桶,豪华大浴缸,公主蕾丝席梦思,露天游泳池,豪车,别墅,学校,酒吧,商场,爸,妈,爷爷奶奶在现代伴着我生活的一切一切都随着我穿来从此从我生命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起身到衣柜找衣服穿,看着一摞摞整整齐齐的薄纱襦裙,顺手拿起一件顿时头大,这一根带子绑哪的?这根又是绑哪的?难道穿着睡衣这样出去?会不会被人当怪物看啊? 不管了,反正正主本就是一傻子,不穿衣服也没人说啥吧! 穿好鞋子,打开房门阳光正好,穿过走廊,是一左一右两个方向,这走哪边? 算了算了,就右边吧!我恍惚记得上次奶娘端着药好像是从右边过来的吧? 走着走着就听见一阵嬉戏打闹声,这让我有些兴奋不已,终于在府里见到其他人了,猫腰从柳树下走过,绕过假山,烟雾缭绕中映入眼帘的是…… 美男戏水图? 我去!这就是温泉吧?这水里的小屁孩们看起来都只有十岁左右,看着一个个赤身裸体坦诚相见互相泼着水打闹,我居然yy了起来,想着上次不小心看到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接吻的画面,我的天我在想什么? 该死,流鼻血了!什么鬼! “啊!是大小姐,大小姐出来了!” “快跑啊~魔女来啦~” “救命啊~” 我再次惊悚!以前原主人确定是傻子吗?这走哪都是鸡飞狗跳!杀伤力也太强了吧! “我……”手伸出去刚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跑得一干二净的现场还是……算了吧! 该死的鼻血还在一直流~ 就在我趴在温泉边舀水洗鼻子时,一个影子突然出现在我跟前,一脚把我踹上了岸边,就在我扛受不住疼痛昏迷之际,听到奶娘心疼说道,“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为啥又要去寻死? 卧槽…… 这是我昏迷之际想说的话! “快看,那个漂亮的傻姑娘又在数蚂蚁!喂,你数清楚了吗?是不是一二一啊?哈哈哈……”两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从矮墙路过,一高一矮,个子高的扭头瞬间又跟往常一样看到院落石阶上坐着一个女娃,低着头默默不语! 以往他叫一下,那个傻姑娘便会抬头,冲他嘻嘻得傻笑个不停,但是今日个子高的不由得放慢脚步停了下来,因为那个漂亮的傻姑娘没有抬头冲他傻乐,前面走着的那个个子矮的壮汉见他没有跟上也停了下来,“李老四走不走啊,那个傻子有啥好看的,天快黑了,俺媳妇还等着俺回家吃饭呢!” “这就走,这就走,王老二,你说这傻姑娘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叫王老二的男子踮起脚尖趴上矮墙看去,说道,“那里怪了,还不是那傻模样。”顿了顿眼睛一亮,“难道你小子想讨她做媳妇?” 听到这里,低头的浅浅突然抬起头眯起眼睛狠狠朝李老四瞪去,李老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见浅浅傻乎乎咧着嘴冲他笑着说,“漂亮!” “切~”王老二摆了摆手,“走喽~回家抱媳妇喽~” 李老四也跟着切了一声,扛着锄头说道,“这样的傻媳妇老子才不敢娶,见到男人就说漂亮,说不定哪天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老子他娘的都不知道!” 谩骂声渐行渐远,浅浅无奈的耸耸肩,撇撇嘴揉了揉肚子,晚饭时间到了,也不知道张奶娘有没有做好。 “小姐~小姐,你在哪啊?别躲着了,快出来吃饭了!”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奶娘来得真是时候,今日的她和往常一样全身衣着朴素却不失身份,举手投足间皆是干练,青丝挽起用普通的雕花簪别于头顶,标准的妇人打扮,只见她缓缓从走廊右边进来,拎着一个类似篮子一样的饭盒,望着浅浅微微一笑说道“小姐快过来吃饭了,有你最爱吃的豆腐羹和辣子鸡丁。” 浅浅乖乖得跟在后头进了房门,张奶娘把饭盒放在桌上,找到烛火点了起来并盖上了罩子,瞬间屋里就明亮了起来,张奶娘又细心把饭菜一一端出,盛了一碗鱼汤说到“小姐趁热先喝碗鱼汤,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鱼汤,浅浅几乎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但还是傻乎乎看着张奶娘,张奶娘心领神会,用勺子喝了一口后诱惑道,“很好喝的哦~小姐要不要喝一口?” 浅浅二话不说接过汤就大口大口喝了精光,笑眯眯递给了奶娘,还要一碗! 这几天天天晚上都有鱼汤,又鲜美又好喝,以往张奶娘怎么哄浅浅都不爱喝,不是打翻了饭菜就是跑得远远躲起来,最近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稍微哄一下就乖乖吃饭,而且吃得很干净,以前营养不良的脸色这几天也养的有了几分气色,不由得有些感概,“小姐懂事了,知道不折腾奴婢了,要是夫人在这里见到小姐这样一定很高兴!”于是拿起勺子尝了尝嫩豆腐羹继续哄道,“小姐乖,这个也好好吃,要不要吃一点?” 浅浅早就眼冒精光了,吞了吞口水,不管是不是奶娘用过的勺子也没关系,拿过来就狼吞虎咽了起来,“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还有辣子鸡呢?你这几天都很喜欢吃,奴婢又叫厨房给你做了!” 于是浅浅停了下来,盯着那盘辣子鸡眼冒蓝光。 张奶娘夹了一块放进浅浅的碗里,语重心长得说道,“大小姐,奴婢知道你喜欢那些小倌,你就吩咐一声奴婢就帮你把人叫过来就行了,不用自己去偷看,小姐是浅宅的主子,做事要有主人的气魄,再说了那水边多危险啊,小姐是忘记自己上次怎么掉进去的了吗?所以小姐以后离水边远远的,莫要再去挨着水了!” ………… 浅浅睁着无辜的眼睛无声抗议着,我想说我并没有好吗?我一个20岁的灵魂怎么会喜欢那些刚刚发育的小身板?那白皙的皮肤上粉嫩的小红豆,还有一群晃动的小鸟在水中若隐若无……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我想说是天太热的原因你们信吗? 三.初遇未然 这几天在走廊底下浅浅悟出来一个道理,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虽说从头到尾也没理清楚头绪,但还是接受了自己魂穿的事实,也实实在在了解自己只有十岁的身体,也渐渐习惯了这里平静的生活! 日子总要过的,总不能像原主人一直装疯卖傻下去?要不学点什么东西?唔~这几天屁股底下垫的啥玩意,我看看啊~ 神医的自我修养 …… 嫌弃得丢掉,再拿来一本——论一个神医的养成 …… 再次丢掉,顺手再摸来一本——神医绝学 …… 我去,不会真让我学医吧?话说这三本书哪位大神写得啊? 这天浅浅如往常一样抱着医书钻进枫树林,爬上了最大最粗的一棵弯脖子,斜靠树干曲着腿翻看着,认真看着插画以及旁边的注解,这注解特别有意思,不像其它医书枯燥乏味,他的注解是以自己的案例一一详述,用这种药草救了几人,每个人的反应及疗效怎样等等!通俗易通!以浅浅现代高材生的智商这些都是小问题,简简单单就铭记于心,可惜的是没有实战经验!浅浅再翻了几页,眼睛有些酸涩便合上了医书,习惯性找一枚枫叶当书签!又找了一片大大的盖在脸上,懒懒得晒着太阳! 秋末微风不燥,阳光熙熙攘攘透过枫叶洒在白色罗裙上,微风袭来,沙沙的枫叶声伴随着红枫缓缓飘落,偶尔一两片落在群衫上显得调皮可爱,发丝及裙摆随着微风飘飘荡荡,苏未然路过抬头便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副景色!即使多年以后,年华老去,苏未然闭上眼睛依旧还能想起当初漫山的红色包围着一抹纯白! 直到日落西山虫鸣声起,浅浅这才悠悠醒来,一口气将脸上的枫叶吹落,看着天边将日幕晚霞最后一口吞没,浅浅慌了,“哎呀,睡过头了!没带火折子怎么回去?奶娘肯定又要说我了,呼~要不我等等说不定他们就找来了?” 一个时辰后,怕黑的浅浅蹲在树上揉着空空如也的五脏六腑,无比哀怨,刚才还有点亮的时候就该小跑回去的,现在越来越黑了怎么办?这深山老林的会不会有狼啊? 刚说完,远处就适宜传来一两声狗叫声~浅浅额头滑下一排冷汗~嘴巴忍不住就哆嗦起来,她想说她不管是狼还是狗她都怕啊! 苏未然如往年一样静静得收拾着自己的屋子,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但是有些洁癖的他还是习惯自己动手再整理一番,正收拾床铺冷不防听见外面张管家慌里慌张说道,“大小姐不见了,大小姐不见了,大家快去找,一定要把小姐找回来,快去!”“是” 苏未然纯净无波澜的眼帘深邃了些,忽然想起那抹白色,停下手中事情,动了动脚忽而又停了下来,如无其事继续收拾着。 好不容易整理出干净的模样,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送到嘴边,又听见外面几个下人慌里慌张进进出出说道,“张管家,我们到处都找了,没发现大小姐。”“没找到就出府找,快去!” 苏未然垂了垂眼帘,忽然放下了手中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当他再次出现在那棵弯脖子树下时,隐隐约约听到树上传来抽泣声,她居然还会哭? 苏未然顿了顿,开口说道,“你是自己跳下来还是想在上面呆一晚上?” 低头哭的正伤心的浅浅忽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停止了哭泣,“谁?谁在说话?” 苏未然面无表情盯着那抹白色继续道,“张管家到处找你。” 浅浅这才寻到声音来源,低头看不清那人面貌,底下一片乌漆麻黑!奶娘找我? 久久不见浅浅有何反应,苏未然转身就走,浅浅听到走路的声音慌了,“等等~我怕~” 声音停了下来,但没有任何动作。 浅浅望了望底下黑漆漆的像是个无底洞,闭上眼睛,死就死吧! 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却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沉香味,和冷冰冰僵硬的怀抱!浅浅推了推那人胸膛,那人像是更僵硬了! “你别碰我。”头顶传来生冷的语气!泛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浅浅识趣,离开了怀抱,乖乖站好!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像是躲瘟疫一般走得很快。 浅浅愣了下,还是赶紧跟了上去,那人步子迈得又大,几乎小跑才能跟上,天太黑了,又是在林子里,枯枝败叶很多,浅浅再小心还是被拌到摔在了地上!欺负我个子矮,欺负我怕黑,什么人嘛,简直是冷血动物,奶娘怎么会派这样的人来接我,真是太讨厌了,越想越气,鼻交一酸,眼泪更不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苏未然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那个黑暗中娇小的身躯,眉头蹙了蹙,折返了回来,黑夜中他的眼睛看东西更清晰,看着那绝美稚嫩的脸蛋上挂着的两行清泪!心里起了一阵涟漪,但是很快就没了,厌恶感似乎冲淡了不少! “给你,拉着它,我走慢点。”苏未然弯下腰递给了浅浅一截树枝。 浅浅抬起头停止了哭泣,眼泪汪汪得看着眼前的树枝,二话不说乖乖的伸手握住了枝丫这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就这样,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了江宅家门口,大红的灯笼照着底下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张奶娘还有几个仆人,在门口着急张望,浅浅刚下去的眼泪顿时又忍不住泛了出来!奶娘是来到古代唯一真心对自己的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快到门口前方男子忽然放开手里的树枝,余下浅浅还愣愣得抓着手中的树枝! “多谢苏公子将大小姐找回来!”张管家朝苏未然鞠了一躬表示答谢。 “无妨!”余下两字便不再多说什么,一身白衣飘然不染尘埃,浅浅始终没看清他的面容,脑海中只有那抹挺直的背影和飘逸的长发,径直朝大门走去。 奶娘连忙上前左右查看一番关心问道,“你又调皮跑哪玩去了,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 浅浅只是静静朝奶娘笑着,回家的感觉真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饿了没?走,进屋吃饭!”说完奶娘整理了浅浅有些微乱的衣服,拉着她朝屋里走去! 浅浅这才注意门口有位花白胡子的老爷爷,看着有些眼熟,确想不起来叫啥? 那位老爷爷看着浅浅胸口露出的一截医书,精光一闪笑眯眯捋一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老夫千机子,他们都尊称老夫一声千机老人,徒儿,见到为师连师父都不叫吗?” 师、师傅!!我啥时候拜得师傅,怎么没点印象? 浅浅疑惑不解,转头望向奶娘,奶娘点点头说道,“他确实是你师傅,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了你。” 切,一看就是一个江湖术士,铁定上门骗吃骗喝的,算了,肚子好饿,先进去吃饭! 浅浅直接绕过奶娘和千机子,朝卧室飞奔而去,徒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张管家尴尬一笑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千机老人,大小姐她有点傻的,你也知道的,所以别往心里去,我们先进去用饭吧!” 千机子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背影一脸贼笑,傻?我看倒是精的很!不认老夫也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让你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师傅! 后院苏苑卧室 此时苏未然泡在洗澡水中,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擦脱一层皮,乌黑柔顺的墨发湿答答的披在肩头,额前的两捋湿法正滴着水珠,剑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静谧且安详着,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禁闭,全身皮肤白净泛着一层粉红,有些地方因为用力过猛,擦起了一层红血丝,忽然脑海中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拳砸向水面,激起水花四溢! “苏公子,在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 “奴才天明,张管家叫苏公子去前厅用晚膳!” 过了许久房间里也没声音,天明正打算回禀,这时房门开了,苏未然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天明抬头看见苏未然的容貌愣了许久! 苏未然不悦得蹙了蹙眉头说道,“还不快带路?” 天明这才回神,连忙低头应是,脸色有些尴尬,飞快在前面引路! 后院墨阁 “公子今日遛狗怎的这么晚回来?”贴身小厮桐木端了杯热茶给刚回来的公子,顺手牵过狗链,还没摸到黑将军的脑袋就见它对自己呲牙咧嘴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桐木吞了吞口水,从桌上拿了一块新鲜的猪肉放在了它的碗里。 “它是狼,不是狗!” 怎么可能是狼?一个只会狗叫的狼?公子的脑袋不知道装些什么!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应是“是是是,黑将军是狼,桐木记住了!” 黑将军听到这里满意得摇了摇尾巴,叼着猪肉转身出门去了! 伺候好黑将军,桐木这才看向公子,公子慵懒缓缓脱着一身劲装的夜行衣,摘下了狼首面具,面具下缓露出了主人的白皙面貌,瓜子脸上一双丹凤眼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确不达眼底,一双剑眉浓淡适宜更好衬托出主人的气质,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性感勾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两侧的酒窝更是增添了几分魅惑!额头佩戴着异族人少有的配饰,红宝石抹额中间挂着一枚狼牙!湛蓝的头发编成无数辫子披在身后,两边只余一缕时常在手中把玩。 慕歌一边换下夜行衣,一边穿上了平常很少穿的大红薄纱蝉衣,不过今日穿得比平日里更加魅惑,因为薄如蝉翼的红纱里啥也没穿,饶是桐木经常身边伺候也忍不住多看两眼,主人今日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先是穿着夜行衣,回来又换上这样勾人浪荡的衣服,即使心里有再多疑问,做奴才的只能选择闭口不言,这才是保护守护公子唯一办法。 “走,去前院会会老朋友!”慕歌嘴角微微一钩,抹额上的狼牙更显得魅惑不已。 四.慕歌太猛 前院贵宾厅 浅浅居中坐在首席,望着一旁的老头频频侧目,吃饭就吃饭,一直盯着我是几个意思?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望着一桌的山珍海味居然有些没了胃口,但是看着张管家一副稍安的眼神,浅浅揉了揉肚子说,“还要等谁啊?” “苏公子来了!”门外一小厮报了声,隐约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兴奋。 随着鹿皮小靴的踏入,来者一袭白衣飘然,银色发冠束发高戴,墨发还有些湿润披在身后,银色腰带将腰身束缚的刚好,腰间别着一枚玉坠,全身上下并无多余配饰,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原来他长得如此俊俏!白衣翩翩少年郎! 苏未然朝千机子鞠了一揖,随意入了席,靠着千机子坐了下来。 近看更是好看,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这古代风水就是养人啊,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保养的,改明儿得讨教讨教! 苏未然感受到强烈的注视,眉头皱了皱不悦了起来! 饭桌上千机子看着江浅浅,江浅浅看着苏未然,张管家忍不住咳了一声说道,“开席~” 浅浅这才回过神,舀了一碗汤静静喝着,这时外面传来“姑爷到” 浅浅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我去,姑、姑爷? 抬头看去,一袭轻薄红衫的男子摇着一把扇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这也太魅了吧?天啊,这哪找来的极品? 随着他缓缓走进,浅浅的鼻血再一次忍不住飙出! 苏未然抬眸望着慕歌,完全不受影响,淡淡朝浅浅说道,“凝神!” 凝神?怎么凝啊?对面坐着这样一个极品,还骚包得故意将大腿漏出来!慕歌朝苏未然微微一笑,桌底大腿朝浅浅微微一开!浅浅一不留神居然看见了毛?天啊,我的鼻血!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浅浅赶紧闭眼抬头,让鼻血倒回去! 一旁的张管家连忙给浅浅递上了一方锦帕,不悦得说道,“姑爷,上次太守大人命令您在后院没有命令不得外出半步,姑爷今日怎能出来?” 慕歌连眼神都懒得给张管家,“不好意思张大婶,太守大人只是罚我不能外出,好歹我也是你家小姐的夫婿,整个浅宅我还是能走动的吧?” 张管家噎了噎瞪了瞪慕歌,瞅着慕歌的衣着打扮,敢怒不敢言,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要挂着小姐的名声一起丢! 浅浅这时才止住了鼻血,眼睛不敢乱看,盯着眼前的碗像是能盯出一个洞。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大家也别愣着了,动筷动筷!”张管家招呼着,招了招手把在场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苏未然,你怎么今日想起回来?”慕歌边吃边问道, “食不言!” “切,还是那么呆板,你说说整个浅宅也就你最合我眼缘,我们怎么也算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别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嘛~你看我这一听说你回来的消息,我这马上就跑过来看你了~” 听到这里,浅浅算是明白了,难怪丫的穿得那么骚包,原来是穿给心上人看得,再一联想,他们两似乎还挺登对的?浅浅眼神从苏未然转到了慕歌,再从慕歌转到了苏未然,嗯~还挺有几分夫妻相! 慕歌忽然转过头望着浅浅,“小魔女,你又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没有!”浅浅连忙摆手否认, “没有?没有怎么鼻血又流出来了?” 啊~我的天啊,最近一定是补的太过了!浅浅无奈又赶紧手忙脚乱止鼻血! 苏未然也跟着转头望向浅浅,垂眸继续吃饭! 千机子忽然扯过浅浅的手臂把脉,浅浅愣了下还是配合着,过了许久千机子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看得浅浅心一上一下!一副神棍的模样到底行不行? “千机老爷子,大小姐她怎么了?”张管家关心问道, “上次给你留得采阳补阴的方子不用再吃了,再吃你家小大姐要被你补死了!老夫这次会给你从新开个温和的方子,你明天按照这方子抓药,还有等下老夫要给浅浅施针,你们就吃完了就撤下去吧!” “好好,奴婢这就安排人撤下去,来人进来!”张管家连忙叫人进来收拾, “喂喂,本姑爷还没吃呢?你们撤了我吃啥!” 苏未然放下筷子,淡淡忘了慕歌一眼,走了出去。 最后慕歌是被轰出去的。 浅浅望着针袋里大大小小的银针,有些好奇,随手拿起一根把玩着,这玩意亦能救人也能杀人!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想学?” 浅浅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千机子一眼又连忙摇摇头! “浅浅,人生在世,不过就匆匆几十载,若这辈子浑浑噩噩度过岂不是枉来这一遭,老夫虽说受你父母幼年所托收你为徒,但学医这种东西很枯燥乏味,若不是真心想学,是学不出什么东西,而且光靠看书更是不行的。” 浅浅点点头,似乎说得有点道理。 千机子看着沉思的浅浅,精光一闪下了一剂猛药道,“你觉得苏未然怎样?你若是跟我学医做我徒弟的话岂不是离他更近?” 徒弟莫怪啊,老夫为了收徒只好把你卖了! 浅浅脑海中又想起那个白衣少年郎,既然如此,学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浅浅点点头说道,“我想学针灸!” “没问题!老夫拿手本领就是逍遥游针,想当初你出生的时候若不是我使了这套起死回生的针法,你早嗝屁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浅浅拜得规规矩矩,没有一丝玩乐意思! “嗯~不错不错~不知道老夫的神医绝学看得怎样了?” “嗯?神医绝学是您老人家所作的?徒儿觉得写得很好,已看完大半!”浅浅从怀中拿出那本书恭恭敬敬奉上, “那另外两本呢?” 一想起另外两本名字,浅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摇摇头回道,“不曾看过!” “那从明天起先把这三本书熟记于心,且与你师兄好好研习即可!你师兄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学医奇才,小小年纪就已将老夫毕生所学学个七七八八!” 提到苏未然,浅浅眼睛一亮问道,“师兄当真如此厉害?” “嗯,你师兄身世比较可怜,从小被为师收养在身边,这一晃都快十多年了!你莫要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对了,你以后也不必装疯卖傻,老夫明日会跟管家说声你的傻病治好了!” “我是装傻的这你都知道?不亏是高人!师父你真厉害!徒儿佩服!”浅浅这才打心眼里崇拜起千机子, 千机子眯了眯眼睛,捋了捋胡子,很是受用,你的脉象从你小摸到现在,你傻不傻老夫还不清楚吗? “稍后我会禀明张管家,你的傻病治好了,以后你也不用装疯卖傻,跟着老夫好好学医术即可,你先下去吧。” “徒儿多谢师父!”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张管家说这事呢,有师父周旋,即使和以前不一样,张管家等人应该都能接受。 回浅苑的路上,冷不防突然蹦出来一人,吓得浅浅手中灯笼摔倒在地,“你干嘛?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听说你疯病傻病治好了?”慕歌手指绕着发丝,慵懒靠着柱子,风情万种。 “是又怎样!让开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捡起灯笼,继续走着,看来有必要在走廊都要挂一些灯笼啥的,也太黑了! “浅浅,你还记得你落水之前的事吗?”背后悠悠传来了这句话,冷不防听着有些阴深。 浅浅停了下来,并没有转头,“你觉得我应该记得一些什么吗?” 这次慕歌没有再回话,浅浅也没有在搭理他,提着灯笼渐行渐远~ 次日一大早,浅浅是被奶娘碎碎念吵醒的! “浅浅,你的病真的好了吗?”奶娘兴奋得望着睡眼朦胧的浅浅, “唔~我觉得我还是傻回去更好,最起码还能睡个懒觉!”浅浅打着哈欠回答道, “别别,你想睡就睡,想睡多久都没关系,谢天谢地盼了这么些年你终于好了,奴婢要把喜讯告知主母,让主母也高兴高兴,对了下个月十岁生辰宴你母亲也能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奴婢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奶娘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 “听说我侄女脑子好了是吗?”人还没进屋里,声音便大老远传了进来,接着雷厉风行走进来一人。 浅浅仔细看向来人,一身深蓝色官服,黑色官帽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下络腮胡子长满了脸,完全看不清本来面貌!不过身材倒是让人遐想,正儿八经的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若不是那一脸的络腮胡子让人望而却步的话。 这便是我的舅舅? 浅浅打量舅舅,舅舅也观察着浅浅,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认输的气势! “你两干啥呢?”奶娘率先打破了尴尬, “舅舅~”浅浅甜甜叫了一声, “哎~你这臭丫头终于好了~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你叫我舅舅,今儿总算是听到了,也不枉我疼你这么些年!”舅舅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分太守的样子!“乖侄女,再叫几声舅舅来听?” 浅浅翻翻白眼不叫了,舅舅顿时慌了,奶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了浅浅,别在逗我们太守大人了,太守大人一早过来想必还未用早饭吧!不如留下来一道用膳吧?” “我正好肚子饿着呢,那我去前院等着你们了,你们快点过来。”太守笑嘻嘻得走了, “奶娘,我舅舅多大啊?” 正在伺候浅浅穿衣的奶娘头也没抬答道,“今年二十有二了,尚未娶妻。” ”什么?这么年轻!那他打扮得那么老气横秋干嘛啊?这样哪有人敢嫁给他!” “还不是都怨你,其实你舅舅长的一表人才的,若不是你色胆包天连舅舅都敢调戏,你舅舅也不至于打扮成这副模样!” “我我我,我以前这么混账啊~” “岂止这些,以前你做的混账事还少吗?若不是你舅舅这些年来一力给你承担着,你怕出这府门就要横死!”奶娘一边抱怨着,一边给浅浅仔细梳头! 好吧好吧,我还是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我都要被奶娘的口水淹死,关键是我他妈也是受害者!我有委屈我还不能说!唉~ 五.浅浅不傻 浅浅望着眼前站成两排的瑟瑟发抖的男童,大的约莫十四五岁,小的才七八岁,心里已经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顿,这是有多丧尽天良,这还都是孩子啊~ “咳咳,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正式宣布一件事,以后你们就自由了,想回家的就可以回家见爹娘了,从今往后跟我跟浅宅再无半点关系!你们明白了吗?” 有几个听懂了的用尽点了点头,有几个呆萌的还在眼泪汪汪看着浅浅瑟瑟发抖! “等会我让管家给你们发送一笔遣散费,也算你们这么些年陪伴我的幸苦费!若是想上学堂的也可以跟管家说,她也会帮你们安排好的。” 浅浅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半点留念,余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已,张管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可以走了,不用再留在府中!她没有跟你们开玩笑,需要回家的现在可以上来找我拿遣散费和卖身契。” 这时有个胆大上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了卖身契和银子不确定得看看管家,“我真的自由了?” 张管家微笑着点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有一就有二,余下人接二连三上来签字画押走了,余下几个孤儿张管家也联系了书塾,将几个送了过去。 偌大个浅宅似乎一下子就空了,不再吵吵闹闹,倒显得有些冷清。 吃饭的时候浅浅建议张管家给自己找几个奴婢!不然整天梳头穿衣很是个麻烦,而她又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张管家心领神会。 下午浅浅悠哉悠哉扇着扇子,吃着葡萄,正感叹生活非常美好的时候,张管家说把人找着了,让浅浅过目挑选。 浅浅看着眼前四个如花似玉的…… 男子? 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你大爷的我要的是婢女不是小倌!!! “张管家!!!” “小姐声音小点,奴婢听得见!!” “我上午说什么来着?” “小姐说要几个贴心伺候的,心灵手巧的,奴婢这不是按照你的标准去找的吗?这几位可算的上是岳阳城里数一数二的清倌,最是懂得伺候。”张奶娘还一副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你大爷的!!我要的是女人!!女人懂吗?你给我找小倌干嘛?” “啊?小姐你……你清醒后难道喜欢女人了?天啊~你这样奴婢怎么向当家主母交代?奴婢干脆撞墙去死了!” 浅浅扶额,过了许久忍住踹死奶娘的冲动,耐心说道,“你家小姐我性取向很正常,我想要几个婢女而已,也不是说你伺候得不好,毕竟你也要管着这么大一个府邸,你就安心做你的管家,给我找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就行了,最好身份干净点的,不要混了奸细进来,我病好了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奴婢明白了,小姐还是嫌弃奴婢有些老了,奴婢这就去帮你找。”说完掩面逃走。 “喂喂喂~奶娘~你要走也把这几个捎上啊~留在我这算怎么回事啊?” 当苏未然谨遵师命去叫浅浅上课时,就看到浅浅左拥右抱,一个在给她扇扇子,一个喂葡萄,一个细心给她捏肩膀,一个在揉着脚!浅浅还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苏未然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望着眼前景象。 浅浅眼尖先看到苏未然,喊到,“师哥,你怎么过来了?” “不知廉耻!”说完不再看浅浅转身就走, “哎~哎~怎么就走了啊~等等我啊”浅浅追了上来问道,“师哥找我啥事啊?” 苏未然看着浅浅薄唇轻启,“死性不改!”面无表情就走了。 “呃~”浅浅望着那抹白色背影渐渐消失走廊尽头,我惹到他了吗? “你小子怎么就自己过来了?浅浅呢?我不是叫你把她带来吗?”正在低头磨药的千机子抬头看去,除了苏未然身后并无人跟着。 苏未然连眼神都没有给千机子便进药庐忙活起来。 “这臭小子,脾气也不知跟谁学的!” 正在恣意享受人体按摩的浅浅,内心感慨来了这么久,终于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真怀念以前去按摩院做人体spa的时候,等等奶娘要是找到合适的仆人有必要训练她们好好学习。 “你叫什么来着?手稍微重一些,哎对对对,就这里!” “嗯~这葡萄真甜!你这剥葡萄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嘛~” “对了现在几时了啊?” “回小姐,现在申时了。” “嗯~申时~申时!!!我的妈啊~奶娘~奶娘!!!” 脑袋突然飘过悠悠的几个字“明天未时记得来药庐报道~”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浅浅学乖了,出门带着帷帽,等到药庐的时候,看到人山人海排着长长的队的患者!千机子和师兄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注意到她!她小心翼翼从后面偷偷摸摸溜进去,刚要窃喜迎面就撞墙上了,还是挺软的一堵墙!浅浅揉了揉撞得发酸的鼻梁,抬头就看见苏未然冷冰冰的俊颜。 “嗨~好巧啊师兄~呵呵” “去后院罚站一个时辰!”苏未然说完转身继续帮忙去了。 “啊?~噢~!”浅浅委屈撅着嘴吧可怜巴巴的面壁思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患者都送走,繁星已经满天,青蛙声蛐蛐声声声入耳,苏未然收拾着桌面,千机子在一旁打着瞌睡。 好像忘了点什么?糟了! 苏未然顿了顿手中的事情,快步朝后院走去! 等苏未然找到浅浅的时候,浅浅抱着柱子正流着口水,帷帽早已掉在地上,一头青丝遮挡着青涩的脸庞,脸上并无妆容,长长的睫毛卷翘,像是点了胭脂的殷桃小嘴微张着还挂着晶莹!像个乖巧的洋娃娃般熟睡着! 苏未然想距离上次离开才两年多,她似乎又长变了?个子好像也长了一些?我、我在想些什么?她怎样也不关我事!想到这些苏未然转身离开了! 浅浅吧咂吧咂嘴巴,继续陷入美梦中~ 第二日,浅浅是从自己被窝中醒来的!睁开眼又是熟悉的红床床幔! 我昨天咋回来的?我记得我明明还在药庐罚站呢?哎呀!几点几点了??我得赶紧起来去药庐~!! “奶娘~~!!奶娘!!!” “小姐醒啦~!奴婢碧萝、碧草见过小姐~” 正在着急穿鞋的浅浅抬头看见推开房门的两位女孩,嗯,奶娘效率就是高!不错不错! “行啦行啦,别拘束了,快帮我扎头发,我平日里都不扎头发的,主要是我不会,你们会扎头发吗?”浅浅睁着葡萄般大的眼睛问着两人, “奴婢们都会!碧萝的手艺最好,让她给小姐梳头,奴婢给小姐穿衣吧!” “好好好,简单点,不要太繁琐,我赶时间~” 早饭浅浅都是随便扒拉一两口,就赶紧冲向药庐。 “借过借过~” “不好意思啊,借过借过~” “哎哎,不好意思让一让啊~” 浅浅这边在人群中扒拉着超前挤着,那边大道上一人骑马飞快冲来。 人群渐渐散开浅浅这才看见近在咫尺的马,想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骑马的人突然勒紧缰绳,马前踢高高撅起,浅浅当时直接吓傻了,帽子也被掀飞了,心里一直想完蛋了完蛋了要死了要死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上的人弯身突然用手一捞,紧紧扣住浅浅的腰身,将浅浅扣在怀中,马踢落下,再次奔跑了起来~ what?我这是被绑架了? 浅浅乱动被禁锢的身子,想挣脱束缚! “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头顶传来的声音居然莫名觉得很磁性?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一个劲得往鼻孔里钻,身后强有力的手臂以及宽大的胸怀把小小的浅浅包裹,越是不想感受,可五官越敏感越清晰!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浅浅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以前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居然对一个连面都没见着的男人有些莫名的悸动? “放开我,让我下去~”浅浅知道自己挣脱不掉,干脆示软~ “等到前面人少的地方我就放你下去!乖乖待着别乱动!”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 浅浅心安便不再乱动,幸好不是绑架自己的! 马儿跑了一会便在一处停了下来,浅浅抬头看去,咦?这不是太守府后门吗?这人是来找舅舅的? “好了,你下去吧~”声音再次传来,手一松,顺势将浅浅落在了地上。 浅浅顺着银色面具高头大马往上看去,依旧戴着和马一样的银制面具,一双瞳孔犹如星辰大海般能将人深深吸引深陷其中,墨发用红发带高高扎起,一身利落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佩剑!除此以外并无它物! “我反正是不会和你说谢谢的,大街上骑那么快,本就是你的不对!”浅浅说完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浅浅转身还想再怼他两句,一回头哪还有人影马影,恍惚刚才都是幻觉一样! 真是活见鬼了~ 六.夫人回来 等浅浅气喘吁吁赶到药庐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冲进药庐,赶紧找水喝,眼尖看见一杯子还倒好了水的,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真是渴死我了! “你是来吃……”苏未然从后院端着药,望着浅浅手中的杯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午饭吗?” 浅浅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啊师兄,我这就去面壁思过。” 苏未然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服软,本想着好好羞辱她一顿让她回去的,竟然无从开口。 千机子抬头看了看他俩,捋了捋胡子笑了笑开口道,“下一位~” 浅浅还在低头踹着脚尖的石头,冷不防一碗素面出现自己眼前,热气腾腾上面还飘着葱花,顺着手臂看去居然是师父! “嘿嘿,师父你真好,知道徒儿饿了!还给我煮面吃,嗯~好好吃~真香~”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千机子慈爱看着浅浅,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这可是你师兄最拿手的阳春面,老夫可不敢居功!” “咳咳咳”浅浅被呛着了,千机子拍了拍她的背好不容易顺了气,“慢点吃,不够吃锅里还有!” 师兄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感觉不像啊? 吃完面,师父就去午休了,留下浅浅一个艰苦任务,就是磨药粉!看着眼前的手指头粗黄芪,浅浅有种打退堂鼓的冲动! 算了,万事开头难,千难万难总不会难住我这个天才的! 说干就干,浅浅先用切刀切成块,然后放进药碾子慢慢碾!等它成粉已经星空满天了! 浅浅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心疼得看着手中的几个水泡! “还不够细!”苏未然的声音淡淡传来,“明天继续吧!” 不会吧?这样还不行?你真是有够变态!浅浅咬牙切齿心里暗骂着! “张管家已经在外面等你半个时辰了,若是想继续,我便过去回了她?”苏未然的声音悠悠飘来,浅浅一溜烟跑没了影~ 张管家一路挑着灯笼,一手牵着浅浅,看着浅浅手中的水泡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要不我们不学医了吧?学刺绣?或者学弹琴?或者学画画也行!” 浅浅听过摇摇头说,“那些对于我来说根本没啥作用!” “怎么会没用呢?你看谁家千金不都是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样样精通,小姐既然清醒了,就应该慢慢学起,做一个名门闺秀~”张管家耐心说教, 浅浅翻翻白眼,我才不学呢,我上辈子连钢琴十级都过了,华尔兹舞蹈比赛也是第一名,国风画也是在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我这辈子有必要要活的这么累? “没兴趣,我现在只对学医有兴趣!”浅浅盘算着这中医毕竟传承了中华几千年,必定有它的道理! “好吧,小姐你怎么高兴就怎样,等下吃过晚饭,我们把掌中水泡挑破,上了药明早就会好了,苏公子给的药必定是极好的~你且先忍着。” 他给的吗?浅浅一想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顿时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浅浅早早起来,打开缠着纱布的手掌,果真没有一丝疼痛,除了还有点印子,几乎看不出来水泡的影子,还真是奇药! 早晨起来心情美美的,刚收拾好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人懒懒的靠着门边,依旧是那身红的艳丽的衣衫,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你在这干啥呢?当门神呢?”浅浅直接越过他,朝外走去, “听说你把院内的小孩都遣散了?现在专心捣鼓学医?”慕歌扇着扇子,换了一个姿势抬眸朝浅浅看去。 “是又怎样?这不关你事吧?”浅浅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走了! “喂,学医是假,你不会是冲苏未然去的吧?”慕歌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缓缓朝浅浅走过来,“我可是你夫君,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私会你说我要不要管管?” 浅浅停下,张口道,“我没有~!” 慕歌转到浅浅跟前,用食指挑起浅浅下巴,逼着她正视自己,“你确定?” 浅浅望着眼前的妖孽,一颦一笑都像是勾自己的魂,一双丹凤眼就那么直勾勾看着自己,浅浅突然慌了,不敢直视,连忙将头从他手指上挪开。 “还请你自重!”浅浅深呼一口气,逃似的走了。 “呵~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慕歌望着落荒而逃的浅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早饭也没吃,浅浅几乎是一路小跑到的药庐,她也不知道在逃什么,像是后面有人追似的。 苏未然和师傅正在喝粥抬眼就看见扶着门边狼狈不堪的浅浅,千机子朝苏未然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前去询问,苏未然直接无视,低头继续喝粥。 千机子没法,徒弟傲娇,只有做师父的上了。 “浅浅,你这是咋了?” 浅浅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两人喝粥的样子,突然开口道,“我也没吃。” 千机子嘴角抽了抽,答非所问! “还有吗?”浅浅自来熟坐下睁着大眼睛望着苏未然,千机子端着碗慢慢挪开了~ 苏未然抬眸静静望着浅浅,“没了,我就煮了两碗!” “好吧,我不嫌弃。”说完端着刚刚好温度的粥大口大口喝的精光,擦擦嘴继续道,“我先去磨药粉了!” 浅浅走后,苏未然还盯着空碗发呆中~ 早上药庐开门后,患者就越来越多了起来~苏未然和千机子也开始忙个不停! 浅浅把昨天的黄芪好不容易磨完,正准备伸懒腰来套广播体操,结果一把扇子就放进了自己手中 “帮忙看着点火候,别煮过头失了药效!”苏未然端起磨好的黄芪转身走了。 呃……好吧 浅浅看着眼前的二十个药罐,终于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了~手忙脚乱的这个掀开看看怎样了,那边就要冲过去扇风让火势大一些,那边还没搞好,旁边的都要煮干了!!前面的人还一个劲嚷嚷药好了没! 浅浅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变出很多双手!就这样一不留神掀盖子的时候就烫到了手!但还是咬牙停了下来继续干活!等把这批药弄完已经是下午了! 浅浅低头正锤着肩膀时闻到一阵面香,忍不住抬头,就看见面前的一碗阳春面,上面还加了个荷包蛋!二话不说端过来就狼吞虎咽了起来,说实话早上那碗粥早消化得没影了,这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 吃完抹抹嘴,浅浅这才看到眼前来人。 苏未然将面碗拿了回来,递给了浅浅一药膏!淡定说道“早晚擦一次,不能碰水!” 浅浅拿着药膏愣住了,心里有些暖融融的!师兄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明天来晒药草!卯时来~”苏未然端着空碗走了,留下浅浅在风中凌乱~ 浅浅累得回到家倒头就睡,真的太难了,太难了,我好累啊~不要吵我~谁啊~烦不烦~ 来人用手蒙着浅浅双眼,“猜猜我是谁?” 浅浅扒拉开手指,与来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分钟后,浅浅清醒了,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我娘?” “嗯!娘的浅浅都长这么大了~”说完紧紧拥着浅浅,差点没把浅浅勒断气,浅浅终于知道舅舅那跳脱的性格随谁了,这姐弟俩简直一个德性! “娘,你松开点!我快被你勒死了~”浅浅使劲扒拉,终于得到一口新鲜空气~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没太注意!浅浅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娘的?你都没见过我~”紫夫人扶着浅浅肩膀询问着, “你和我舅舅长的很像~唔~再说了奶娘不是说你守灵期满,最近不是要回来了嘛,所以一猜就是你!” “吖!这都能猜到,浅浅你真是太聪明了!浅浅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玩具,你看看喜欢啥,都不喜欢的话娘再去给你买!”紫夫人说完将包裹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一股脑倒了出来,有拨浪鼓,有竹蜻蜓,有布老虎,有毽子,有皮影人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浅浅翻翻白眼,无语望青天!当我三岁小孩呢?我都二十岁了好吗?不对,是十岁! “怎么?都不喜欢吗?那我、我再去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紫夫人慌乱起身正在出门,手臂被浅浅抓住,浅浅无奈又开始语重心长解释道,“娘,别去了,浅浅已经十岁了,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 “那你想要什么?娘都可以去给你买!”紫夫人紧张得望着浅浅,浅浅都怀疑连星星她都去摘下来的感觉! “虽然这些年您一直都没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也不是小孩子需要你哄着宠着,你不用显得这么为难,我只记得你始终是生我的人就好了!”浅浅说完,替紫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道,“娘,欢迎你回来!”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以后紫夫人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真丢人,老娘一辈子也没哭过几次,居然在你面前怂了!呐~你自己说的啊,我是你娘,你不能不认我,要敬我爱我尊敬我,对我养老送终始终如一!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打死你个臭丫头!” …… 好吧,她确实是我的娘亲没错了~ 七.无双太子 上京一处地下密室 “主子,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屡次失手,真要这么放过他!”一旁的下属不满的打着报告, 黑色帘幕后坐着一人,看不清面貌,端着茶杯静静得吹着,“紫夫人守孝期满,这两日应该会回去!不行就给他送点信物去吧!” “主子的意思是……” “若是这次他再失手,这个暗桩不要也罢!” “属下明白了~” 上京京城皇室朝阳殿,正举行一日一次的早朝! 皇上在龙椅上昏昏入睡,底下的臣子吵得不可开交~ “微臣认为赤酉国在我朝边境大放厥词,骚扰我朝边境子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朝底线,应该派兵镇压!” “陈将军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前年我们刚灭掉夜梁,三十万将士用了近五十万担粮草,兵力匮乏且国库空虚,这会又兴战事,旁边还有大周和天泽两国虎视眈眈,到时候大军开拔,两国乘虚而入,你说怎么办?” “老刘,百无一用是书生说得就是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前年灭夜梁的时候不是屠了城吗?那缴上来的金银财宝去哪了?不是充公进了国库,难道是进了你老小子的腰包?” “你!!说话无凭无据,信口雌黄!我刘闻对天发誓可没有觊觎过国库里的一分一毛!” “刘少卿稍安勿躁,我们户部这些莽夫逞口舌之争做啥!” “你!他娘的最抠门的就是你户部侍郎魏征!每次拨点粮草总他娘的磨磨唧唧!要是没粮食我们前线士兵怎么打仗,说实话就该把你们这群文绉绉的拉去前线练练兵!” “太子驾到~”“大皇子驾到~” 随着殿外太监的吟颂,大殿外缓缓走进来两人,右边一人身穿银色四爪蟒袍,头戴红缨玉冠,俊颜星眸,遗世独立!左边一人身穿金边暗纹墨袍,头带金色翡翠冠,鹰眼犀利,覆手在后! 君临崇武,骁勇善战,家中若有男子皆愿送去兵营,太子君无双从小在边境军营长大,虽说才十五岁,一股铁血男儿气概浑然天成!更是继承了其母的美貌及肤色,很早便有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美称!虽说一直在边境未回,早就是京中名门闺秀梦中情人,想嫁的人趋之如骛。大皇子君无邪是在京畿处兵营历练,皮肤呈现健康小麦肤色,外表偏向父亲,为人阴郁偏执脾气有些火爆且羁傲不训!此次两人皆同时回京述职!刚到殿外彼此之间就擦出无形火花! “几年不见,三弟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大皇子君无邪首先开口, “彼此彼此,听说大哥又纳了一房美妾,可喜可贺!” “呵呵,三弟人虽不在上京,消息还是很灵通嘛!” 无双太子嘴角一勾,率先走了进去! “儿臣无双、无邪参见父皇!” 皇上点点头满意得看向两位人中龙凤,“起来吧!” “朕两个皇儿回来了,今日就先议论到这吧!”“退朝~” 随着人群渐渐涌出大殿,皇上显露出一些疲态,“无双和无邪随朕去书房吧!”“摆驾御书房~” 后宫凤鸾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回来了回来了!!”贴身嬷嬷从前门一路飞奔而来,气喘如牛! 皇后赵安凝正在剪花插花,听到嬷嬷慌张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回来了?” “是、是太子,太子回来了!” “哎呀!”皇后不小心剪到了手上,也不顾血涌如流,抓着嬷嬷的手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双儿他真的回来了?” “老奴在御书房看得千真万确,就是无双太子!哎呀,娘娘你的手流血了,来人~赶紧传御医~” “不、不用了!”皇后渐渐冷静了坐了下来,“双儿回来了也没来先看望本宫,一回来就去御书房,看来双儿还在怪本宫当年那样对他!” “娘娘,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太子刚回来,前朝事务太多抽不开身,等他空下来会来看你的!”嬷嬷安慰道,“依奴婢之见要不先给太子准备些爱吃的点心,等他过来的时候也有的吃啊,你说呢皇后娘娘?” “对对,还是嬷嬷你想的周到,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准备!嬷嬷你快来看看本宫这花插的怎样?漂亮吗?你说双儿会不会喜欢?” “皇后娘娘,太子是男子,应该会喜欢佩剑之类的武器,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奴婢觉得皇后若想讨太子开心,让太子回心转意的话,不妨给他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太子也已经弱冠了身边还没个通房,别的皇子妾室都有好几个了~” “对对,嬷嬷说得对,这事本宫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这样吧,你这边先找一些合适的名门闺秀画像,那边等太子一下朝便把他请过来用膳,我们旁边敲击一下,再问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这事就成了!” “还是皇后娘娘考虑的周到,老奴这就去安排!” 皇后娘娘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太子的影子,派去的人也说见不到太子。 看着满桌的精致佳肴,皇后叹了一口气,“撤了吧!” “娘娘你好歹也吃一点吧!这样会饿坏身子的!” “本宫没胃口,撤了吧,扶本宫沐浴吧!” “太子驾到~” “双儿来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双儿来了?”皇后有些慌乱,“等等,你先别去,看看本宫有没有哪里不妥的?衣服和妆容得体吗?” “皇后娘娘哪里都好!老奴也过去迎迎太子!娘娘稍安~” “快去快去~” 君无双缓缓来到凤鸾殿门口,抬头看着牌匾看了许久,一瞬间儿时的好多记忆疯狂涌出,最后尘埃落定,垂下星眸,转身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请留步~” 君无双顿了顿,停下脚步并未转身,“常嬷嬷这么多年了别来无恙~” 常嬷嬷走到君无双跟前,突然下跪道,“殿下您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皇后娘娘吗?” “常嬷嬷这是做什么?”君无双蹙眉,有些不悦道,“你还是赶紧回去陪着母后吧!” “太子殿下,老奴求求你了,您就进去看一眼皇后娘娘吧,她这些年过得真的很艰难,今日听说您回来的消息,高兴得一天都合不拢嘴,一早准备了你爱吃的核桃酥牛乳羹,等你等到现在连膳食都不曾吃一口,求求您就进去看看她吧!”嬷嬷说得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是嘛,她是心里有愧才吃不下吧!你进去吧,本宫先回去了!”君无双不再停留,大步朝东宫走去。 躲在门后的皇后赵安凝早已泣不成声。 犹记得那年皇三子出生,当时得赵安凝只是王府的一个侍妾,因为生了皇子升了侧妃!后来九王争位,上京几乎血流成河!后来因为娘家帮忙局势逆转,五皇子终于脱颖而出,雷震手段不仅肃清了政敌,还把其它皇子杀个精光!逼着太上皇让位,最后弑父!那年君无双五岁,入住了东宫!成了东宫太子! 赵安凝虽得了皇后宝座,但是心里怕极了那个弑兄弑弟弑父满手鲜血的皇帝,身体和心灵上的空虚让她遇到了一个奸夫得以安慰!可是千防万防没想到被自己亲儿子看到自己和奸夫苟且,最后鬼迷心窍用得过天花的人的衣物放进东宫,若不是得潘将军将其带到边境找了一高人治好,君无双差点就死了,这一晃整整十年君无双没在回来过!若不是这次皇上召回来述职,他原本就想在边境过一辈子也挺好! 御书房内 “皇上,丞相夫人守孝期满,已经回了岳阳老家,此事礼部已经备案!这次丞相嫡女差点溺死,徐太守为此差点把夜梁太子打死!再过几日便是丞相嫡女的生辰,听说徐太守正大肆给她操办呢!一介扶不上台面的傻女,徐家还真是宠的无法无天!又是打太子,又是劳民伤财大办宴席!” “江丞相最近可有什么表现?”皇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太监的按摩, “不曾,紫夫人回来他都没啥表现,看来夫妻情分尽了。” “呵呵,老东西倒是沉得住气!他嫡女的生辰他有说要过去吗?” “也不曾,皇上,依奴才愚见,丞相是不会认回这个傻女的。” “不认怎么行,要让他认,而且要让他光明正大得接回来!” “是,皇上英明!” “对了,你对于今日两个皇儿的表现如何?” “奴才不敢妄下断语,这事皇上您自有主张!” “朕恕你无罪,你说说看。” “大皇子胆识过人有勇有谋,这些年在京畿处也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颇有皇上当年的风采,太子自小离宫,在潘将军的教导下常年在边境摸爬滚打,见解独到思路清晰,也颇有几分老将风采,两位都是佼佼者,依奴才看,两位的实力不分上下!” “呵~倒是一针见血,说到朕的心坎里了,宝德啊~这些年你倒是挺会揣测朕的心意嘛~”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宝德公公吓得匍匐在地,身子一个劲得抖, “起来吧,朕身边也就你这么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了,多日不见皇后,甚是想念,去看看吧!” “是~摆驾凤鸾殿~” 八.一家团聚 当家主母回来,浅浅理所应当放假休息一天!张管家去了一趟药庐请千机子和苏未然来参加团圆宴,浅浅便被派去请舅舅。 穿过闹市,来到上次的太守府后门,还是上次的位置,恍惚又看到那个骑白马的黑衣少年! 敲了敲门,随着仆人的指引,浅浅来到舅舅的居室外面,“舅舅在做什么呢?要是以往我亲自上门我舅舅可是二话不说冲出去抱我的,今日怎么迟迟不见他!” 仆人擦了擦汗,“江小姐,老爷今早起来打了一盆洗脸水就在里面没出来,这会有快一个时辰了!” “这样啊,那行,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遣退了下人,浅浅推门而入,看着桌子边背对着自己的舅舅拿着一把刀不知道在割什么! 浅浅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啃着往太师椅上一靠,“舅舅你在干嘛?” 舅舅拿着刀转头,“浅浅过来了啊,听说姐姐回来了,我得收拾下尊容好去见她!” 浅浅望着被剃得乱七八糟的胡子,捂着肚子爆笑!“哈哈哈,舅舅,你这是什么造型!哈哈哈……” 舅舅朝铜镜里瞅瞅,“是不是~我也觉得挺有型的~” “舅舅,你这样出去会吓死很多人的,你能不能刮干净啊!这时候要个有个飞科剃须刀就好了,省事又方便!” “浅浅,你说的那个什么刀的哪里有卖?” “专卖店啊!” “嗯,赶明儿舅舅就去买!” 切,你买的到才有鬼!浅浅啃了两下苹果含糊不清的问道,“舅舅,上两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骑着白马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 舅舅顿了顿动作,“没见过!浅浅你在哪见到的这样一个少年!” “唔~前天吧~大街上他……” “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们岳阳城就没见过这样一个人物~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我……算了,没见过就没见过吧~舅舅你到底搞定了没?”浅浅将苹果核一丢,朝舅舅走去,“我瞅瞅~” “哇~哇~舅舅你皮肤怎么这么白?像个小白脸!舅舅你这嘴巴也太好看了吧,抹上胭脂很性感啊~舅舅你这刮了胡子变化也太大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浅浅!!!你再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削你!!”舅舅忍住青筋暴走的冲动! 浅浅举起双手投降,“呵呵~我只是很新奇,我没有非礼你!” “你还说!!!出去出去,老子要换衣服!!!” 围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紫夫人居首席,其次浅浅,舅舅,千机子师父,苏未然,慕歌依次落座! 紫夫人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说道,“感谢这十年来大家对小女的照顾,我今日回来也算是家人团聚!话不多说,先干为敬!”说完很豪迈饮干了碗中的酒。 “紫夫人客气客气,老夫以及劣徒这些年也一直在外面云游行医,只是偶尔回来小住,愧对夫人的托付,浅浅这些年多亏太守大人和张管家的照抚!老夫愧不担当!” 一旁的张管家连忙解释道“千机子师父客气了,若不是您妙手回春,这么多年一直给浅浅配着药方调养身体,浅浅也没那么快清醒过来,千机子师父功不可没!” “你们就别恭维来恭维去的,自己家里又没外人能不能爽快点麻利点?再耽误下去菜都凉透了!”浅浅说完自顾自吃起了菜,“做大人就是麻烦,有啥事不能吃了饭再叙旧吗?人家师兄常说的食不言寝不语!我都记牢了~” 紫夫人尴尬一笑,招呼着众人开始吃菜! 苏未然虽低着头吃菜,但是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吃过饭后,大人们坐在一起喝茶叙旧,浅浅觉得无聊起身告退,躺在紫罗兰下翻看着神医的自我修养这本书。 啧啧,这么变态!规矩也太多了吧! 医者卯时起戌时寝行的正坐的直,要洁身自好不结交奸邪,下药需谨慎不遵医嘱者一概不理,医者禁酒喝酒误事,医者切忌不可活人胡乱试药,医者要有父母心不可有谋财害命之心,医者要有判断力不可有三心二意,医者望闻问切要闹记心……… 我去,一千多条这是医规呢还是家规呢?难怪师兄养成那样,我才不要做他那样的,活着一板一眼多没意思,生活如此多娇,我也不要这种活法! 随意翻了两眼,浅浅将书盖在头上,正在午睡!突然感觉有东西砸到了书发出很大的声响! 浅浅掀开书,四周看了看,没人,便又盖了上去! 接着又有东西砸了过来,浅浅怒了!坐了起来!看到地上滴溜溜转的新鲜的……莲子? “嗯?谁啊!这么讨厌,打扰人家午睡!” “是我~”随着声音看去,好像是莲花池? 浅浅走到池塘边,除了开的正好的的荷花,哪有什么人影? “你出来!我看不见你!”浅浅扶着廊檐朝荷花深处瞅了瞅还是没看见人! 这时莲花渐渐拨开,露出了一叶扁舟,慕歌正躺在里面吃着莲子。 “要不要上来,这里面可比外面凉快多了~” “好,你拉我一下!” 不一会儿扁舟上多躺了个人,拿着莲蓬剥着吃,“嗯,这新鲜的莲子真甜!” “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 “慕歌,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挺不错啊~” “去年你带我来的!”慕歌侧过头望着浅浅侧颜,浅浅剥莲子的动作停了下,“啊哈~是嘛,我刚睡了一觉,有些迷糊了~” “浅浅~” “嗯~”浅浅嘎吱咬了一口脆脆的莲子,顿时莲子的香甜溢满舌尖,好吃得迷起了眼睛。 “浅浅~” “我在呢?叫我干啥?”浅浅侧头顿时陷入一汪深泉,像海水般将自己紧紧吸引深陷其中,“你、你想干嘛?” 慕歌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恍惚刚才神情不是出自一人,“我要是想对你干点啥,你现在还能说话吗?” 浅浅这才把刚刚嘭嘭直跳到嗓门眼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扭过头继续剥着莲子,“无聊~” 慕歌突然翻身将浅浅抱入怀中,头埋在浅浅发中吸着淡淡发香,“别动~我只是抱抱你~” 浅浅本能推着突然覆上来的身躯,全身僵硬着,不敢乱动一分,幸好他只是抱着她,并无其它动作,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动作,浅浅手都僵酸了,推了推他却发现他传出浅浅均匀的呼吸,竟然睡着了??!! 卧槽~敢情把我当人形抱枕啊~ 等慕歌悠悠得醒来时,望着眼前洋娃娃般熟睡得容颜,面色一红,像是天边彩霞,连忙起身,将木舟划到廊边,抱起熟睡的浅浅朝浅阁走去~ “出来吧~”刚上岸慕歌朝着一处说道,墙后缓缓走出来一人,正是苏未然! “你莫不是真对我有意思?去什么地方都要跟着!” 苏未然淡淡望着慕歌怀中的人儿,启唇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慕歌低头看见怀中的容颜,薄唇微微一勾,媚笑道,“你认为我能做什么?”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不然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苏未然表情有些愠怒,背在背后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呵呵,能让苏公子发怒,慕歌真是三生有幸!不过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发火?浅浅可是我的妻子,我要是想对她做点啥不是应该的嘛?”慕歌笑得更深了,一直在边缘疯狂试探! “你!”苏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自从他们进了莲花池,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拳头松了又紧,平淡如水的俊颜第一次有了波澜! 慕歌于是丢下苏未然,抱着浅浅朝卧室走去! 等浅浅醒来已是月上枝头!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我怎么睡在床上?” “小姐醒啦~奴婢伺候小姐穿衣!”一旁的碧萝连忙去找衣服,“小姐是姑爷抱回来的!小姐你知道吗?奴婢还从未见过像姑爷这么温柔又好看的人!小姐真的好福气!”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浅浅被呛得一口喷了出来,“切,他也就那副皮囊好看点罢了,温柔?真看不出来!” “小姐你跟姑爷成亲一年多了,你们啥时候圆房啊?” “咳咳咳~”这下水直接从鼻孔里喷出来,浅浅忍住不适眼泪汪汪,“碧萝!!!拜托你语不惊人会呛死人的好吧!!你能不能闭嘴!!!” 碧萝找来一身粉色衣衫,尴尬笑到,“小姐,奴婢不说了就是!小姐快穿衣服!” 一边给浅浅穿衣服一边碧萝又开始说道,“小姐,管家说了等你醒了让城东的王裁缝帮你量身做衣服!” “做衣服?做什么衣服?我衣服都堆成山了,而且我还不会穿,太繁琐了,不要不要~”浅浅摆摆手,“幸好有你们,不然我穿衣服梳头都是个问题,我现在瞬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来凑数的!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梳头的,头发烫好卷卷的,可漂亮了~我每天披着就好啦~” “小姐说得发型奴婢怎么从未听过?是上京那边流行的发型吗?”碧萝终于给浅浅穿好了,望着浅浅满意的点点头,“小姐长的真好看,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小姐!” “碧萝你的见识也太浅薄了吧,虽说我长的还可以,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长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浅浅自认为自己长的也就一般般吧!多年后她才知道碧萝说的话并不是恭维她,她的出身注定她确实实至名归! “好了,小姐先传膳食还是直接叫王裁缝过来量身?” “嗯,先吃饭吧,我有些饿了!”浅浅懒洋洋趴在桌上,眼巴巴等着膳食快点端上来!等到的是张管家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奶娘,怎么是你啊?碧草呢?”浅浅看着奶娘一样样把饭菜端了出来,细心给浅浅盛了一碗汤,说道,“她啊,被夫人叫去帮忙了!小姐,快点趁热吃吧,吃完还有好多事要做!” “什么事啊?”浅浅喝了一口汤问道, “当然是你的生辰宴啦~再过几天八月十五便是你的生辰,你舅舅还有夫人商量好了,打算给你办一场轰轰烈烈的生辰宴,我们岳阳的风俗就是每逢十岁便要大办一次生辰宴,要宴请各方好友亲戚上门吃酒,还要开宗祭祀,沐浴斋戒,穿新衣,剃乳发,敬祖宗!所以啊,你现在能吃就吃,从明天起就要斋戒七天!” “什么!!那我岂不是要连续七天都吃不到肉了?我的天啊!奶娘你饶了我吧!”浅浅可怜巴巴望着张管家,张管家宠溺刮了一下浅浅的鼻尖,“你啊,快点吃吧,吃了好叫王裁缝过来给你量身!明日便去法华寺斋戒!” 我的天啊~老天你赏到雷劈死我吧~ 九.皇后失宠 相国府,内苑深处 假山亭台雕花楼阁,穿过白玉小桥,一处凉亭延伸出来,横跨在鲤鱼争相夺食的湖面上,正值盛夏,映日荷花别样红,满湖的莲花盛开,引来蜻蜓停足逗留,偏偏调皮的鲤鱼跳出水面荡起一片涟漪,似乎逗弄着蜻蜓飞飞停停。 八角凉亭四周挂着幻纱白帘,微风吹着随风起舞,白色的牌匾上几个游龙烫金大字刻着月茹小阁,隐隐约约凉亭中坐着一位少女,约莫七八岁,稚嫩的脸庞还未长开,眉色清淡事宜,一双丹凤眼里装满了童真,小巧挺直的鼻梁下唇色沾了少许胭脂点缀,头发两边取一撮挽起于后面黄色发带扎了起来,珠花点缀,其余披于肩后整整齐齐,正是上京豪门深闺流行的揽云髻,两只眼睛心不在焉盯着旁边一壶冒着寥寥青烟的茶,茶香四溢,手指拨弄着上好的古琴夜瑟,忽略不计那不成调的音阶,这本是一幕很养眼的画面,可是…… “娘,这东西也太难学了,茹儿能不能不学啊?”少女抬起头,眉头皱得死死得,两边腮帮子气鼓鼓对着一旁给鱼投食的美妇说到。 “不学?老娘每日给那夫子十吊钱,让他好好教你琴谱,这都半个月了,你到现在一首曲子还没学会,你当老娘的钱是大水淌来的吗?”美妇心不在焉给鱼投食,抬头一直朝白玉桥那头伸望着,听到少女说这话,气冲冲放下手中的食碟,捏着手帕指着自己鼻子说到,“你看看你娘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自从嫁给你爹,除了生了你以外,这肚子就没再争气过!现在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江家那三兄弟吗?我现在每天想着法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公主一样,就是为了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将来娘也有份依靠,你到好弹个琴都学不会,你难道比那傻子还笨吗?” “傻子!傻子!傻子!娘你好端端又提她,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少女把头一偏,胳膊抱了起来,佯装生气! 美妇见样,起身腆着笑脸走了过来,扶着少女肩头认真说道,“茹儿啊,娘的乖宝贝,你听娘跟你说,今日不同以往,今日你爹会把太子带来府上,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所以答应娘今天乖乖的表现好吗?” 月茹无奈努了努嘴巴,抬眼不经意间看见桥那头似乎有人过来,立马慌乱站了起来说到,“娘,好似爹爹来了?” 美妇也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珠钗头凤晃动间抬眼仔细眯了眯,“哎呦,可不是你爹嘛!”连忙转过身对着月茹理了理衣襟,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碧绿翡翠珠钗,很满意得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柳婉言的女儿,这样貌放眼上京无人能比,太子见了你定然欢喜,等下见了太子不可废了礼数,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江月茹听了柳婉言的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满心欢喜朝桥头望去,期盼那个心目中太子出现,可除了缓缓而来的相国并无他人相随,等相国走进了凉亭里,江月茹还不死心垫脚朝桥那边看去。 柳婉言连忙迎了上去,一边给相国扇着扇子,边给他擦汗关心道,“老爷,太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不是说好今日要过来府上用个便饭的?” 相国江晟枫有些气喘,摘下官帽,撩了朝服在圆桌坐了下来,急切道,“先给我沏杯茶来,太子这事急不得!” 柳婉言连忙去沏茶了,江月茹见不到意中人着急跑了过来拉着相国的袖子问道,“爹爹,太子哥哥呢?不是说下了朝会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江晟枫拍了拍月茹的手背说道,“茹儿啊!你太子哥哥临时有事被皇上留了下来,你先回房,等会吃午饭的时候爹爹再去找你,去吧!” 江月茹还想开口耍脾气时收到柳婉言暗示的眼神便气呼呼转身走了,柳婉言连忙笑嘻嘻得递上茶水,“来老爷,喝杯茶润润嗓子!” 相国望着月茹的背影朝柳婉言歉意说道,“婉言,此事怪我考虑不周,未能让茹儿见到太子,不过今日上朝皇上的一些话暗有所指,我不得不谨慎行事,我与太子还是暂时不要太过亲密,以免以后落人口舌!” 柳婉言眯了眯小眼睛问道,“老爷的意思是茹儿不能再见太子了?不能当太子妃了?那茹儿以后怎么办?她可是当皇后的命,你的掌上明珠,老爷你可不能不管!” “胡闹,这话休要胡说!”相国转头四周看了看,接过茶水一饮而光,抱过柳婉言柔软丰盈的腰身柔声道,“老夫何尝不知茹儿是我的掌上明珠,但是最近朝堂有些混乱,等过了这一阵子,老夫自有安排!” “老爷真是讨厌!” “不气了?那还不快安排膳食,老夫可是饿了许久!” “老爷~你到底是身体饿还是嘴巴饿啊~”柳婉言娇羞媚笑用豆蔻指尖戳了戳相国胸口, “胡闹~”说完又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抱着柳婉言就朝居室走去! 一阵巫山云雨后,相国搂着柳婉言继续道,“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老爷何出此言?妾身有些听不明白!”柳婉言手指在相国胸口画着圈圈,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点名叫我近日去一趟岳阳查看一下当地税赋如何?为何三年不曾上缴粮食!老夫都有些揣摩不透皇上的想法!” “岳阳?那不是你小舅子在管的地方?老爷,妾身听说姐姐守孝期满已经从皇家帝陵出来了,可是她并未回来,而是直接去了岳阳呢~”说到这,柳婉言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嘴角挂起一抹得意。 “真是不知礼数,一点夫人的样子都没有!越来越任性妄为!” “妾身觉得姐姐应该是思女心切,当初为了女儿不顾江家百余口性命也要保下,如今得了自由当然要第一时间去看看心头肉了,看来女儿在姐姐心中更为重要一些呢!” “哼~江家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唯独这个孽女,不仅痴傻还累及老夫名誉扫地,老夫当初就不该由着她出生!” “老爷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妾身听说八月十五是江浅浅的生辰,徐太守可是大摆筵席,老爷就当顺便给女儿贺寿了嘛~”柳婉言继续说着, “劳民伤财摆生辰宴也没钱赋税!这徐太守也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说到这里,江晟枫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老夫算是明白皇帝的一番心思了,看来这趟岳阳之行老夫不得不去了!” 御书房内,皇上认真批着奏折,贴身太监磨墨时不时朝窗外看去。 几滴朱砂墨溢出砚台,皇上咳嗽了一声,贴身太监这才回神。 “看什么呢?” “回皇上,奴才看太子殿下在门外跪了有半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皇上停下笔,看着手中的奏章文末行云流水的三个大字:君无双 许久后道,“传他进来!” 门从外打开,君无双挺直脊骨缓缓走进来,见到皇上一丈外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先起来坐吧,我们父子不必如此见外!来人,给太子上茶!”贴身太监领了命下去准备了,房间顿时只剩他们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皇上首先开口道,“你的奏章朕已看过,上次对于边境一事你主和修养生息,这次为何又要改变主意要主动上战场攻打赤酉?是因为你母妃?” 君无双摇摇头,“母妃之事一切全凭父皇决断!儿臣不敢妄言,怕将来落人口舌说儿臣包庇母妃此次罪过,儿臣就更冤枉了!” 皇上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继续道,“你母妃其实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日夫妻百日恩,当时朕有些在气头上,可能判得有些重了,不然就褫夺封号和六宫之权,还是做回皇后吧!” “父皇英明!儿臣多谢父皇,儿臣明日便启程前往边境,定将赤酉小国打败,胜仗归来!” 君无双举手行礼,而后道,“父皇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先回去准备了!儿臣告退!” “等等,你临行前还是去看看你母妃吧!父皇应允的,无人敢拦你,去吧~” 君无双顿了顿,半倾后,“好!” 还是上次的牌匾下,只不过才几天光景!君恩荣宠不再,昔日的的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门庭如市的凤鸾殿瞬间萧条秋瑟。 皇后被嬷嬷扶着从冷宫出来,缓缓走着,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的君无双。 几次欲张口唤他,后来想想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有伤尊容,就站在那里看着,君无双回头,没有任何表情开口道,“我们两清了,你生我的骨肉之情今天已还你,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皇后瞬间泪涌而出,哭泣道,“双儿,娘什么都没有了,娘只有你!连你也不要娘了吗?” “只要你在后宫相安无事,你的身份会对我很有用,若是再像这次一样不择手段害别人的儿子,别怪我太冷血!” “双儿,连你也相信是娘做的?”皇后擦干眼泪,继续道,“娘没有,这次娘是被人陷害的!” “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不用向我解释,我对这些也没啥兴趣,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天要出征了,去攻打赤酉!你今后好之为之!”太子说完,转身走了再也没回头! 身后的皇后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十.寺庙抄经 浅浅蹲在观音菩萨面前叹了九十九次气后,一个小和尚抖抖索索拿着一个蒲团丢下后瞬间又跑没影了~ …… 浅浅看着蒲团愣了几秒后,抓过来垫在了屁股下! 看着前方普渡众生的观音娘娘断指,浅浅扶额,那可是小魔女的战绩啊~ 听着门外的和尚窃窃私语,浅浅翻了无数个白眼,转头朝他们看去,一骨碌都跑没了影! “你说你以前咋就那么淘气呢?”浅浅指着观音菩萨继续说道,“你说说你好端端爬上去把人家手指头都给掰下来做什么?” “喂!有没有人呐~快来人陪我啊~” “喂!好歹给本小人书打发无聊的时间啊?” “不行给本佛经也成啊,这啥也没有,我会无聊死的!” 千盼万盼终于有一个人胆子比较大,端了纸笔还有砚台走了进来。 “咦?苏未然!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是紫夫人叫我过来盯着你的!”苏未然自顾自收拾着矮几,铺上纸,摆好笔和砚台,便开始磨墨! “怎么可能?我是个乖孩子,还需要人盯着吗?开玩笑~”顿了顿,斜眼瞅瞅苏未然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磨墨,“你在干嘛?” 苏未然甩了一个白眼给浅浅让她体会! “你不会是要写字吧?”苏未然没有答她,她又问,“不会是让我写得吧?” 苏未然开口了,说道,“你的在那里!紫夫人说了这几日要让你抄写佛经放进宗祠!” 浅浅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旁边角落里孤零零放着一个矮几,上面的宣纸随风飘荡~ “呃……我钢笔字可以,可我毛笔字真没法看!”浅浅抽抽嘴角,不情不愿挪了过去~ 苏未然侧头问道,“钢笔是什么笔?” “这我没法形容,要我用毛笔写,干脆打死我算了!”浅浅看着眼前的砚台和狼毫笔,心生一计,“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苏未然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浅浅,无奈得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浅浅顶着满头鹅毛冲了进来,正在书写的苏未然蹙眉望着她道,“你这是?” “我有了比毛笔更好用的东西,就是这个!!当当当~羽毛笔!!”浅浅炫耀得举起手中的战利品,然后屁颠屁颠跑过去研墨! 苏未然望着浅浅兴致盎然的样子莞尔一笑,任由她去吧~ 观音金身底下一男一女专注写字,阳光顺着窗棂洒进来,打在两人身上一片柔和,岁月静好。 苏未然正专注书写,冷不防一枚纸团砸向了脑袋,苏未然愣了一下,没去理会! 突然又一团砸了过来,苏未然空手抓住,打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看上一个!” 苏未然用余光朝浅浅看去,浅浅连忙坐正奋笔疾书,仿佛捣乱的人不是她一般! 苏未然无奈从地上捡起纸团,打开一看,“傻了吧!逗你玩呢!” 浅浅拍着桌子大笑! 苏未然忍住暴走的冲动,冷冷道,“无聊!” 等日落西山,苏未然这才停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朝浅浅看去,这才发现她早就睡着了!于是走了过去,静静得看着她!虽然桌面很乱,纸张也飞得满地都是,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字迹工整,清晰且娟秀,仔细看得话还是挺惊艳的,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好很多!看来这些年也并不是完全胡闹!捡起掉在地上的羽毛笔,苏未然眼神深邃望了许久,这才搁在一旁! 浅浅悠悠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黑了,大殿上点满了烛火,亮堂堂的一片!揉了揉眼睛,朝邻桌看去,咦?居然走了?更可气的是走了也不叫醒我!!这时候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浅浅无奈看着观音,看来今日那些和尚是不会给我送斋饭了!饭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饭啦~厨房在哪?我去找找看~ 当浅浅好不容易找到厨房的时候,就看见一人正在忙碌着,一边擀了面条,一边朝锅底添柴火!认真做饭的男人真是太养眼了! “呃,好巧啊师兄!” 苏未然继续擀着面条,头也不抬说道,“来了就烧火吧,我只会做面条!” “好!烧火是吧,我来我来!” 半个时辰后,浅浅捧着面条吃着,“真香~我还以为师兄你回去了呢,没想到你还留下来特意给我做饭!” 苏未然慢条斯理的吃着,丝毫不受浅浅的影响,连吃都这么规矩!不过挺好看的啊!不愧是我师兄! “师兄你知道吗?这寺庙后面有条小溪!水可清澈了,我估计会有鱼!不然明天我去抓几条回来炖鱼汤怎么样?”浅浅朝苏未然询问着, 苏未然吃饱了将碗放下,抬眸看向浅浅,“不怎么样,寺庙乃清修之地,禁止杀生,再说你还在斋戒,不要胡来!”说完将碗拿去准备洗碗!突然回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后面有溪流的?” 切,我会告诉你我找厨房不小心找到那里的吗? 吃了晚饭准备洗澡,寺庙全都是男子,大多都是在盥洗室随便冲一下就好,可偏偏来了浅浅这尊大神,浅浅习惯了泡澡,不爱用冲的,寺庙又没有浴桶之类的,无奈之下浅浅只好去找师兄帮忙! 敲了敲师兄的房门,“师兄睡了吗?” “没有,何事?” “我想……我想请你帮个忙……”浅浅声若蚊音, 门咿呀一下开了,苏未然整理衣衫问道,“什么忙,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望风,我想去后面溪水洗个澡!”说完还扮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苏未然看。 苏未然呆了几秒后,脸颊有些微红,支吾着说道,“房间里不能洗吗?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去!” “求你了,我洗快点,你站远点不就没事了吗?好不好嘛师兄~”浅浅扯着苏未然的袖子撒着娇。 苏未然脸更红了,但是夜比较深,浅浅没看见~“好、好吧,走吧~” 半个时辰后,浅浅泡在溪水里,浑身舒服到极点,全身上下的细胞仿佛被打开!但是天太黑,浅浅又怕黑,不停的问,“师兄你在吗?”那边传来树枝摇晃的声音表示他在! 过一会儿浅浅又问,“师兄,你走了吗?”依旧回答得是树枝摇晃的声音! 突然浅浅摸到什么滑滑的东西,身体似乎有些粘粘的软软的!“啊~蛇啊蛇!!师兄有蛇!!救命啊!!”本能得朝岸边跑去,朝苏未然的方向跑去,连跑带跳的! 苏未然听到尖叫声慌忙闪出,突然光滑未着一物的身体钻进自己怀中瑟瑟发抖!苏未然全身僵硬,似乎连血液也停止流动!两只胳膊高高举起,不敢落下。 忍住把她丢开的冲动,刚想斥责浅浅,怀里一片湿润“师兄……我怕……”苏未然妥协了,闭上眼睛脱下了衣衫包裹着浅浅一丝不缕的身体!“你等着,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 浅浅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刚受了惊吓,冒了冷汗,浑身没擦干便冲了出来,这会冷风一吹,“阿秋~” “走吧~我们回去吧~”苏未然拿回衣服,还和来时一样找了根树枝,我这头你那头牵着浅浅走。 “师兄,你为什么喜欢让人拿树枝啊?阿秋~”浅浅不解问道, “我从不与旁人触碰!”前边悠悠传来几个字,浅浅脑门滑下一片黑线~ 晚上洗冷水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个劲打喷嚏,晚上苏未然还熬了姜汤服下,可是还是无济于事!病来如山倒,说得可能就是浅浅! 这次一生病,把上次没好全隐疾给引发出来,苏未然除了陪她抄经文还多了一项工作——熬药!没办法,谁叫寺里其它和尚见到浅浅跟见了鬼似的有多远躲多远! 浅浅塞着两个鼻孔还在奋笔疾书抄经文,过了今天就可以出关了!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转头看向师兄,师兄也在打转! “师兄,我……我怎么觉得有点晕……”说完浅浅便晕了过去, 苏未然见样,连忙过去摸了摸浅浅的脉搏,除了正常的风寒感冒脉搏为何会如此虚弱?苏未然不解,翻了翻浅浅的眼皮,也并未发现有何异样!看来只有找师父他老人家才能看得出,苏未然不再停留抱起浅浅朝浅宅走去! 等回到浅宅,浅浅又突然醒了,人更精神了许多!吃着肉大呼万岁!仿佛白天那个虚弱的人不是她一样!苏未然就没放在心上,回了自己的居室。 “浅浅,这几日可想死娘亲了,在寺里怎么样?你怎么又瘦了啊!果然你只能吃荤,斋菜把浅浅都饿瘦了!” 其实浅浅很想说,哪有什么斋饭啊?顿顿全是面条!虽说很好吃!但是我还是偏爱吃肉! “娘,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会有人来给我贺寿吗?”浅浅漫不经心的问道, 紫夫人愣了下,“会有人来的,而且全城几乎都会来的,你放心!” “噢~是嘛~那爹会来吗?”浅浅抬眼望着紫夫人,紫夫人尴尬道,“快吃吧,吃完洗个澡试一下新衣服合不合身,娘还特意给你定了很多首饰,你一定会喜欢!” “好吧~既然是娘的心意,我通通都会收下的!” 十一.浅浅生辰 第二日,浅宅到处张灯结彩,倒是比成亲那日还要喜庆,一大早浅浅就被窝里拽了起来!两个婢女心灵手巧,即使浅浅闭着眼睛也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个公主一样! “小姐,好了~你醒醒睁开眼看看~”碧萝激动得望着浅浅,浅浅这才无奈睁开眼,朝铜镜望去!我去,这、这大美人是谁啊? 发髻高耸上面插着几簇珠花修饰,一只样式别致的荷花流苏恰到好处,峨眉远黛浓淡适宜,纤长微翘的睫毛下盈盈眼波似秋水,鼻梁纤巧,樱桃小嘴,碧玉白皙脸颊似果冻般光滑透明!更新颖的是天蓝色衣服,上次王裁缝来订制的时候,浅浅便要求衣领要束起来,所有盘扣中国结样式,她不喜欢露锁骨的衣襟,可偏偏君临皇朝还流行这种露锁骨露胸的衣裳!倒是有点唐朝的服饰!这衣服昨晚试穿的时候紫夫人就惊艳了一把,嚷嚷着要去找王裁缝给自己也做这个款式!再配合腰间挂的这荷花琉璃禁步,简直不要太好看! 浅浅当初要求做这些首饰的时候没想过搭配起来会这么耀眼,如今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很独特嘛!满意得点点头,“没想到,碧萝碧草的手艺这么好,不愧是我浅浅的贴身侍女,这样打扮很合我心意!这对翡翠玉镯就赏给你们了!” “碧萝碧草谢寿星赏赐!” 这边收拾妥当,那边紫夫人就来催浅浅赶紧进宗祠祭拜祖先!徐家宗祠是在太守府里,太守府和浅宅一样彩带飘逸喜气洋洋,浅浅以往都是走的后门,因为又快又能准确找到舅舅,如今要从正门入,浅浅倒有些不习惯!看着两边挂着红丝绸的石狮子,和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慕歌,浅浅恍惚和记忆重叠,上次成亲也是如此吗? 慕歌微笑着望着浅浅,“浅浅,过来~” 浅浅鬼使神差走了过去,将手放进慕歌的掌心,慕歌笑道,“恭喜你浅浅,十岁了!本来是没有我什么事的,谁叫你十岁之前就有我这个夫君了呢,所以啊,今天我只能勉为其难跟你一起见家长了!” 浅浅一头黑线,但是这种场合还是把握了分寸,跟着慕歌朝宗祠走去! 到了宗祠,紫夫人和舅舅先上了三炷香,然后再递给了浅浅和慕歌三炷香,浅浅和慕歌虔诚得朝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意欲夫妻和睦,接着徐家辈分最高的远方叔伯给浅浅剪了一缕青丝装进了荷袋,由舅舅挂了上去,意欲长命百岁!然后张管家找了两个红鸡蛋剥了壳,在浅浅的头顶转了一圈!意欲幸福团圆!然后把浅浅上次抄的佛经放进的炉盆烧掉,这祭拜祖先一事才算完成! 等浅浅他们出来的时候,已到了开席的饭点!看着满院寥寥几人的宴席,浅浅无奈得摇摇头,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了,真的发生了倒也没什么感觉! “他们人呢?弟弟,你不是说会把人都请来的吗?人呢?!”紫夫人压低声音朝舅舅问去,舅舅也是哑口无言,“他们明明都答应我会过来的啊~” “不然我出去看看,你们先招呼其他人入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宰相大人到~” 浅浅及在场各位都愣了,纷纷朝声音来处看去!从正门缓缓走进来一人,穿着与舅舅差不多的深黑色官服,头戴金纱所制官帽,帽沿一圈琉璃珠宝镶嵌,顶端镶着一颗很大的东海夜明珠!两鬓角垂下黑色带子悬挂着红宝石!腰间佩着一枚镶金玉佩随着走路姿势来回摆动!走近了浅浅这才看清丞相面貌,与自己一分都不曾相像,自己大概是多遗传母亲,丞相多几分英朗,不怒而威! “娘~”一声娘包含很多情感~浅浅这才注意丞相后面出声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身后背着一把长缨枪!墨发全部梳起由湛蓝色发冠冠好!刀削似的面颊上浓眉剑眼,好一个英俊洒脱的男子! 紫夫人含泪点点头,“唉,缭之都长这么大了~浅浅这是你大哥江缭之!缭之过来见过你妹妹!” 浅浅朝缭之行了一礼,唤道,“大哥安好~” “从未见过妹妹模样,原来竟是如此美貌!大哥这几年一直在边境建功立业,对小妹关心少之又少,今日生辰方得空见过小妹,小妹勿怪~”江缭之虽说习武出身,但是骨子里还是继承了父亲的斯文儒雅。 虽说第一次见大哥,但大哥的儒雅气质还是深得浅浅喜欢! “大哥真的谦虚了,你再这样我都不知如何答话了!”浅浅本就不是大家闺秀,硬要咬文嚼字,她会憋疯的! 大哥浅浅一笑,“小妹,这是父亲,快来见过父亲大人~” 众人的目光这才又放在丞相的身上,丞相江晟枫目光一直放在浅浅身上,浅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父亲安好!” 江晟枫这才将目光又调回看向紫夫人,紫夫人翻翻白眼,丝毫不受高压眼光影响!不愧是我娘! “紫霞你打算什么回上京?”江晟枫开口问向紫夫人,紫夫人扣扣指甲漫不经心说道,“看心情咯~” “冥顽不灵,十年了心性还是如此模样,过了今日,便随为夫回去!”江晟枫又看向浅浅,继续道,“你看你把整个岳阳弄成乌烟瘴气!丢人都丢到上京去了,你让为父的脸往哪搁?” 浅浅蹙眉,望着这个父亲的男人,开口道,“从我出生到现在,这十年来都不曾管过我?这会嫌我给你丢人了?丞相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你这个祸害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你一出生就弄得家宅不宁,把你送到岳阳原本就想让你收敛心性,安心度日,你可倒好弄得岳阳民不聊生,弹劾的奏折都堆满山了你还不知收敛!”丞相越说越气,恨不得当场上来给浅浅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够了!江晟枫!你若是来给浅浅过生辰的你便留下,若不是请你出去!”紫夫人打断丞相的怒火,“十年前浅浅出生就不讨你喜欢,如今养成什么样闯了多大的祸自然有我紫霞顶着,与你无关!” “你!!紫霞你看看你如今哪还有半点当家主母样子!你再如此宠她下去,将来我们一家迟早要被她害的家破人亡!” 最后他们再吵什么浅浅几乎都听不清楚,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的,鼻子也缓缓流出了鼻血!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倒了在地! “浅浅~” “小妹~”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上前看着浅浅,江缭之二话不说抱着浅浅朝紫夫人问道,“医圣千机子是不是在府上?速叫他来!缭之先抱小妹下去~” “好好,我这就去叫他!”紫夫人被吓慌了神,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浅浅不会有事的! 床榻前,千机子认真的把着脉,眉头一直紧锁,苏未然在一旁打着下手,将几根银针稳稳扎在护住心脉的位置! 紫夫人、舅舅及大哥围着一旁担忧着,不敢出声打扰!而丞相则坐在桌旁喝着茶,时而抬眼看看床上未醒的浅浅! 过了半个时辰,千机子这才开口道,“是无忧!” 苏未然眉头一跳,果然是它!难怪自己会察觉不出来! 众人不解,千机子又继续道,“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十日内毒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以老夫的经验,今天应该是第八日,中毒者没有任何感觉,只会缓缓等待死亡,所以才会以无忧出名!若不是今日浅浅心绪激动,毒也不会这么快引发出来!” “千机子你可知此毒何解?”紫夫人担心问道, “老夫只知道此毒的由来,并没有解过此毒,而且老夫知道到目前为止此毒无解!”千机子无奈捋了捋胡须继续道,“老夫暂且给浅浅喂下了护住心脉的药,若是十日之期一到,再也找不到解药的话,老夫也无能为力!” 什么!!此毒无解?苏未然猛地抬头望着千机子,千机子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收拾药箱走了下去! 紫夫人听到这直接晕了过去,江缭之连忙扶着紫夫人下去休息!丞相听了只是叹息了一声便也下去休息了! 舅舅也连忙出去处理事情,还有亲朋好友安抚,还有烂摊子等着自己收拾! 全部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苏未然一人在榻前静静望着浅浅的睡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心头像是被人捅了一把刀子!难受得快死了! 我该怎么救你?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紫夫人悠悠醒来,忍不住怒火中烧,摔了一两个杯子后,怒吼道,“给老娘查!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把当日伺候的所有人都查一遍!本夫人要亲自查!” 当晚浅宅鸡飞狗跳,所有的家仆都被下了狱,连最亲近的奶娘都被关了起来!紫夫人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除了她自己! 第二日阴云密布,天空悠悠下起了小雨!整个岳阳城秋风萧瑟,浅宅更是死气沉沉!只见泥泞不堪的院落中被雨滴激起的红色血迹,整个岳阳城也在张榜重金寻求无忧解药! “紫霞这是疯了吗?浅浅中毒,怎么能把所有人都关起来任由她施刑!连个卖菜的老妪都不放过!徐太守为什么都不管一管!”丞相质问着舅舅,舅舅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回道,“我没觉得姐姐哪里做错了,要是我的话,呵呵,只怕他们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你!!你们姐弟俩一定是疯了!全疯了!!就等着明天别人弹劾吧!”丞相气疯了,直接带着护卫回了上京!这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指不定哪天头顶的乌纱帽要被他们姐弟俩玩完! 十二.浅浅得救 梦中浅浅站着一处鸟语花香,繁花似锦的世外桃源!旁边还垂下一处瀑布,瀑布下一汪清水碧绿清澈见底!上面浮着朵朵蓝色睡莲,雾气弥漫!像极了人间仙境! 一黑衣红衫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吹着萧,浅浅看不清他的侧颜,只觉得他长的很好看,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眼角一颗泪痣随着主人的旋律奕奕闪光~他放下长萧,缓缓唤道,“浅浅~” 浅浅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下午了,看着床边趴着睡着的师兄,浅浅竟然有些感动!抽了抽被紧紧握住的手,没想到却惊扰了熟睡的苏未然,苏未然睁开眼睛呆萌得望着浅浅,浅浅也这样静静望着师兄! “你、你感觉怎么样?”苏未然首先开口打破寂静。 “我感觉有些口渴!还有些饿!”浅浅可怜兮兮望着苏未然! “好,你等着,我去帮你倒水!”过了一会儿苏未然端着水过来,浅浅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我还想喝!” “好!”不一会儿苏未然又倒来一杯,浅浅又几口喝完了,“师兄,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不用瞒我!” “你中了毒!可能比较难治!”苏未然坦然道,他不想瞒她,而且他的医德也不允许他说谎话! “还有几日可活?”浅浅靠着床头望着窗外萧瑟秋雨,心情很是平静! “明天日落之前若还是没有解毒的话……”苏未然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压抑,顿了顿,“浅浅,你怕死吗?” 浅浅忽然莞尔一笑,“怕啊,不过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也没什么感觉比死更难以接受的了!” 苏未然忽然想起浅浅上次落水的事情,可能在她心里还有阴影!这个话题很沉重,苏未然很不想提,但是他又想知道,“浅浅,你知道上次你落水是什么情况吗?” 浅浅摇摇头,叹息道,“我落水后就失忆了,之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个人再怎么变,心性应该不会变的,可是她却变得不认识自己,不认识身边的任何一人,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甚至连她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苏未然淡淡道,“浅浅你知道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吗?我记忆犹深你却忘的一干二净!” 浅浅转过头望着苏未然,问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苏未然突然脸颊一红,低下头。 浅浅无比惊悚脱口而出,“我不会把你强上了吧?我的天啊!我以前真的干出这么混账的事!!” 苏未然憋了许久回道,“没有!不过差不多!” 天啊,我还是快点毒发身亡吧!!! 记得那年,浅浅三岁!苏未然六岁!那是浅浅第一次见到苏未然!是千机子云游四海带回来的一个孤儿!从此千机子出门行医治病身后就跟了一个小徒弟,她对他说哥哥你真好看! 第二次见他,浅浅六岁!苏未然九岁!那是浅浅第二次见苏未然!千机子几乎每隔三年便会回来住一段时间帮浅浅调养身体!浅浅为了吸引苏未然的注意,把他的七音琴抢了过来霸为己有,还豪言壮语说苏未然你逃不掉的! 第三次见他,浅浅九岁!苏未然十二岁!那年浅浅翻了千机子的药庐,把一瓶软筋散倒进了苏未然的饭食里,成功把苏未然药倒了!还把他弄上了床,扒光了衣服,在他的小弟弟上绑了个蝴蝶结!自己搂着他亲了亲便睡着了!第二天师徒俩就不见了人影!直到这次师父收到加急书信,他才不情不愿跟着回来! 一想到这些,虽然很心酸也很生气但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可是她却忘的一干二净!苏未然就这么愤愤得望着浅浅,浅浅呆萌望着苏未然,“我觉得此事肯定是个误会呢?我们都那么小,小孩子不作数的!” 苏未然咬咬牙,就这么盯着浅浅不说话。 浅浅真怕他冲上来给自己一口,于是放软哄道,“不然你看看你要怎样才能消气?不然我明天死了,你的帐都找不到人要了!” 苏未然突然背过身扭捏道,“我要你一辈子都欠着我,即使你死了,我也要去地府讨回来!”说完夺门而出,那一瞬间眼眶里的泪汹涌而出! 你别走啊,我肚子还饿着呢?我不想做个饿死鬼啊~然后又陷入了昏迷中~ 浅宅大厅,紫夫人又摔了一盏茶杯,怒道,“真是没用,查个内鬼查了这么些天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旁的舅舅也着急走来走去,“姐姐,今日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浅浅性命可就危已!我贴得告示悬赏也没人揭,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怎能不知,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恨不得替浅浅去死!”紫夫人说完,掩面痛哭起来! 这时门外缓缓走进来一身红衫的慕歌,慕歌也颓废得不成样子,不仅浑身酒气胡子拉碴,很难看出以前半分诱人色彩!他缓缓跪下,跪在了瓷片上也不自知疼痛! “是我!毒是我下的!” 紫夫人和舅舅都震惊得无话可说,舅舅直接气的一脚将慕歌踹到门边,慕歌过了许久才爬起来跪好,嘴角一抹鲜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紫夫人颤抖着手指指着慕歌问道,“浅浅可是你的结发妻子!” 慕歌突然浅浅低笑起来“妻子?呵呵,你们可有半分当我是你们女婿?你儿子杀我夜梁百姓时可有半分仁慈?屠我全城百姓可有半分人性?我这算什么?我只是杀了她一人,即使下地狱又如何?” “疯了真是疯了!!”紫夫人突然冲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浅浅做错了什么,你要那样对她!我们江家的人对不起你,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是我儿子害的你家破人亡,那你就是对付我儿子!你为什么要对浅浅下手!” 既然要下地狱,如果非要选一人,我选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人罢了! “把解药交出来!快点!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紫夫人揪着慕歌的领子大声道, “呵呵~夫人你太天真了,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什么解药?”慕歌笑得眼泪渐渐溢满了眼眶, “姐姐,他身上应该没有解药,他今日来是一心求死的!他身后必定有幕后主使,先把他关起来,查他幕后之人!”舅舅徐渊柏冷静下来想了想,安抚了紫夫人,便叫人将慕歌带了下去重点关押了起来! 傍晚时分,苏未然和天机子师父两人坐在廊下望着绵绵细雨,苏未然首先打破寂静问道,“师父,无忧也并不是无解对吗?” 天机子愣了下,侧头望着苏未然木然表情,除了那副死人脸看不出来啥!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说了无解就是无解,你会有老夫经验丰富吗?” “师父我想……” “不行!想都别想!!”天机子一激动站了起来,一看有些失态便又坐下来! 苏未然抬眸朝师父看去,“师父我已经决定了……” “你这样要为师怎么办?老夫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的徒儿,这一生倾尽所有把所有的毕生绝学都传授与你,你却下了这么一个终身的决定?你难道不想想以后?想想将来?”天机子语重心长想劝苏未然,可是看他表情似乎不为所动,天机子有些开始反省这些年来是不是把他管束得太过古板太过耿直!一千多条医规居然养出了一个痴情种! “师父,我不想她死……”说完苏未然就走了进去缓缓把门关上,靠着门,“师父,剩下的拜托你了……” “孽徒!真是孽缘啊~” 浅浅以为自己真的会做一个饿死鬼投胎时,老天居然没让她死成!不过她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紫夫人望着大病初愈的浅浅,抚摸着浅浅消瘦一圈的脸颊,心疼得直掉眼泪。 “娘,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别哭!” “浅浅你吓死娘了,娘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怎样了?” “你还提他做什么,已经被我乱棍打死了!” 浅浅垂下眼眸,坐起来靠着床头,眼神淡淡望着窗外。 紫夫人顺着眼神望去,只见凋零得七零八落的荷塘。 浅浅忽然开口,“娘,他其实有跟我说对不起。” 原来那天荷花塘小舟上,他抱着她开口说得是‘对不起’,只不过当时浅浅没懂! 浅宅地牢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腥臭味道,偶尔有一两只老鼠跑过去! 一间牢房墙壁上挂着一人,琵琶骨被勾着,脚踝处挂着一副手臂粗的铁链!浑身被抽的惨不忍睹!头低垂着,若不是有浅浅的呼吸,还以为挂着一具尸体! 紫夫人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旁边跟着张管家,托盘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慕歌,你想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说出背后之人?” 慕歌抖动着干的裂开的嘴唇,“呵呵,紫夫人就这点手段了吗?” “你想一心求死,我还偏不如你的愿,张管家把药给他灌下去!” 张管家得令,一碗药灌得几乎七七八八!慕歌被呛得差点憋了过去! “紫夫人,慕歌求求你让我去陪她吧,她在下面一定很孤独!”慕歌哭泣着,想死却不能死让他真的好痛苦! “凭你也配?”紫夫人缓缓走近了,捏着慕歌的下巴直视道,“这世上没人可以伤她,就算是你也不可以!你嘴巴硬,不想说出幕后之人也没关系,我会慢慢查!不过你最好想想清楚你这次把命都豁出去能得到什么?如果你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慕歌无法直视紫夫人的目光,眼神一直躲闪,紫夫人忽然放开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想都不如你活着看到满意,我忘了告诉你,浅浅她没死!” 什么!!慕歌猛地抬起头,“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如果她活着,你觉得她会见你吗?”紫夫人朝太师椅坐下,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她居然活着,她没死她没死!她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透我了!我怎么还有脸见她,我怎么奢望再见她一面! “紫夫人,我该怎么做?”慕歌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媚色如水的眼眸望着眼前这个夫人,他知道只有她能帮他! “去百鬼塔吧,那是我们徐家专门训练死士的地方,也是专门惩罚犯了错的犯人,你若是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我考虑让你见她!若是没本事在里面死掉了那也是你的命!”紫夫人喝完最后一口茶,放下杯子转身走了! 十三.初次采药 浅浅每天喝着祛毒的汤药,吃着各种淡而无味的粥食!天机子师父也每天按时来给浅浅施针,好几次浅浅都想问师兄人呢?可是一想到上天他说的那话,应该是不好意思躲起来了吧? 今天天机子师父又按时来施针,浅浅望着天机子一本正经的脸终于发现怪在哪里!平常师父可不是这样啊?他以前对我都是笑眯眯的,这段时间师父总对我板着个脸,我说的话也是爱理不理的!不行,我要问问他,我哪得罪他了! “师父,你最近钱袋掉了?” 千机子摇摇头,继续扎针。 “难道师父医死了人?” 千机子怒吼道,“胡说!老夫会医死人吗?” “那就是师父你更年期到啦?” “你你你!!你再乱说,信不信老夫一针把你扎成傻子?!”千机子作势恶狠狠吓着浅浅。 “那你怎么了嘛!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浅浅指了指千机子的老脸,做了一个垮脸的姿势。 “老夫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千机子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看不得。” “额,师父,你……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嘛,不用太纠结的,对了师父,我师兄呢?最近一直没见他!他去哪了?” “他闭关了!你可能会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千机子说完,开始拔针,“今天是最后一次施针,你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只需再服三次汤药便可痊愈。” “好端端的干嘛闭关了?那师父我明天能不能继续去药庐了?”浅浅舒展身体,动动筋骨! “可以啊,你身体已经好了,明天就来药庐帮忙,替代你师兄的位置,不然老夫一人可忙不过来~” “徒儿遵命~” 转脸两个月过去了,天渐渐变得有些阴冷,早晚温差挺大,浅浅一早穿上了薄棉小袄!头发两侧编成辫子挽上系上天蓝色丝带,再点缀几处珠花固定,别提有多可爱! 天冷了,生病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来药庐的人几乎都是感冒咳嗽的比较多,可偏偏治感冒咳嗽的麻黄不够用!浅浅第一次被派去山上挖麻黄! 浅浅背着背篼拿着一把小药锄屁颠屁颠就出了门,当她翻了两座山才找到师父所说的那处麻黄地时,那兴奋不言而喻!不仅有麻黄还有好多她认识的中草药,刚动手挖了几根,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沁人心脾的悠扬琴声! 难道这麻黄有主的?我这样贸然挖别人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我要不还是上去给主人打个招呼,给点银子吧~ 顺着琴声来源浅浅找到了出处,只见一茅草屋下坐着一白衣男子背对着自己忘我的弹着古琴,旁边桌上燃着香炉,一旁的炉火上还煮着茶水!好一幅美男弹琴图! 一曲终了,浅浅开口打破,“请问这里的麻黄都是你种的吗?我能不能出价购买?” 白衣男子先是愣了下,缓缓转过头,居然是师兄! “师、师兄!怎么是你?” “浅浅,你可安好?”苏未然温柔一笑,开口问道! “我很好,听师父说你闭关了,我竟然不知你闭关的地方离我这么近!不然我早过来打扰你清修了~”浅浅走了过去,将背篼放下,这才打量起周围一切! “师兄,你这闭关的地方也太寒酸了吧!”浅浅说完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嗯,茶挺清香的,但味道甚好~” 苏未然看着浅浅手中的杯子,眼神暗了暗,“你喜欢就好!” “这香也不错啊,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啊!”浅浅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最后停留在桌上的古琴,咦?那不是放在浅阁那架古琴吗? “这琴……我还以为被人偷了,到处找也没找到,原来在你这里~”浅浅摸着它的琴弦,倾听着它的琴音。 “它叫七音!原本就是我的,只不过被你抢了去!那时候见你还在昏睡我就拿了回来,你不会介意吧?”苏未然就这么静静得看着浅浅,解释着。 “初次见它就觉得它与众不同,放在我这里也只会让它埋没光彩,它本就是你的,只不过现在物归原主而已!”浅浅当初还苦恼这琴放那太占位置了,如今他主动拿回去浅浅倒是觉得放心不少,毕竟有些事情一直纠结着抓着不放真的很累,而且源头不是自己,自己还要替她一直背着黑锅! “浅浅,你来真好~”苏未然说完之后,脸颊微红,望着万物萧条的景色竟然也别有一番韵味! 浅浅不明白师兄说这话什么意思,应该是他有些孤单,所以见到她比较开心吧? “这里是我种的一片药圃,需要什么你尽管挖去,屋里还有许多我平日里晒干的药草,也可以拿过去给师父!” “好~”浅浅说完不再耽搁,背起背篼便去挖草药! 苏未然覆手在后,静静望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挑了几种常用的药草,浅浅小心翼翼挖着,等她把这些都挖好的时候,山色渐渐雾蒙蒙下来!秋末的天色本就黑得早些,浅浅初次出门也忘记带裹腹的干粮,这会也有些饥肠辘辘,望着一眼不到山脚的雾气,浅浅无奈可能今天回不去了!只好去打扰师兄将就一晚了! 背着草药回来,看见昏暗的灯光下苏未然静静和着面!浅浅竟然有种满足的感觉! “师兄!我回来啦~天色太晚了,我可能要打扰你一晚!”浅浅放下草药,去净了手,自顾自去灶边开始生火! 苏未然动作未停,但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出主人的心情似乎不错! 半个时辰后,两人围着桌面,你一碗我一碗静静吃了起来~饭桌上不能说话,浅浅深知师兄的规矩,显得特别乖巧,吃完饭还主动揽了洗碗的事宜!苏未然并未阻止,捧起一本医书静静看着。 洗好碗后,浅浅看着全屋唯一的床,有点傻眼,“师兄啊,你这里有多余的床吗?” “没有~” “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啥的?”浅浅再次不死心问道, “没有~” 浅浅转身看着桌边淡定的某人,“那晚上我睡哪里?” 苏未然抬起琥珀色眼眸看向她,启唇道,“睡床!” “那你、你呢?”浅浅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我不睡,你睡吧!”苏未然说完又捧起书静静看着, 浅浅拍了拍胸口,放心大胆随便洗漱了下便爬上了床,这一上去她完全就睡不着了,被间枕头全是淡淡的沉香味,睁着眼偷偷打量着师兄。 说实话,师兄是那种初看很惊艳,细看很舒服的俊颜,比在现代见到的那些古装明星好看多了,他从不需要打扮,脸上干干净净白璧无瑕,眉毛也不曾修饰就自然微弯,眼睛干净纯洁不染尘埃,唇色一直微微粉红甚是好看!头发一半披着一半白玉冠紧束,不见一丝杂乱,衣领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服服帖帖,看着看着浅浅竟然看出几丝禁欲的味道,一定是烛光太暗惹的祸!浅浅赶紧闭上眼睛,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渐渐睡着~ 过一会儿,浅浅被人吵醒,入眼的是苏未然放大的容颜,浅浅吓了一跳,紧紧抓着衣领跑到角落,苏未然懵懵懂懂微闭着眼睛,一边脱鞋一边脱衣服说,“医者卯时起戌时寝” 呃,师兄你别吓我啊?浅浅大气都不敢出,抱着自己曲在角落静静看着苏未然动作。 苏未然脱了衣服规规矩矩躺下后,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浅浅抬起手臂在苏未然面前晃了晃,苏未然咕哝句,“别闹~” 浅浅又赶紧缩回来!一直盯着苏未然!不知过了多久,浅浅再也抵挡不住困意袭来,也渐渐陷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等浅浅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脑袋死机五秒钟后!浅浅连忙坐起查看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呼~深呼一口气后,浅浅这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师兄的人,他正静静熬粥。 “你醒了?桌上有师父给你的信,我在背篼里发现的就给你放桌上了。”苏未然说完又转身专心熬粥了,丝毫没提昨晚之事! 浅浅这才打开师父给的信,上面除了说此地是师兄种的药圃外,还说另外再要几种药材!真是马后炮!来的时候不说! 浅浅这才合上书信问道,“师兄,野生天麻和铁皮石斛这两样药圃有种吗?” 苏未然摇摇头说,“天麻要去深山里找,铁皮石斛也要到两里多外的悬崖峭壁那边找找!我这并未种植。” “噢,这样啊,那可麻烦了,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我都没跟娘说我出来的事!她肯定担心死了。” 苏未然停下手中搅动的勺子,盛了两碗粥后,“师父这样吩咐必定会有他的安排!你不必忧心!先吃粥吧,等会我陪你进山。”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十四.新年快乐 接连三天,浅浅几乎都是跟着苏未然深山里辨别药草毒草,挖草药晒草药!浅浅学的认真,苏未然也教的仔细!除了吃面条以外,浅浅也采了不少蘑菇野菜!有时候运气好能抓只野鸡打打牙祭,苏未然住的地方不远有条小溪,溪水里不仅有螃蟹还有鱼虾! 浅浅一千金大小姐,以前几乎半废的人,在这里几天不仅学会了抓鱼抓虾,还学会了下厨!最爱做的就是海鲜粥,将河虾和螃蟹洗净放进粥里一顿乱煮,还别有一番滋味! 变态的苏未然都是卯时起戌时寝,人体生物闹钟订得非常准时!浅浅跟他挤在一床没什么男女之防!倒也习以为常! 这天太阳出来暖洋洋的,一早浅浅起来,见师兄已经在晒药草,整理好需要的药草,转头对她说,“浅浅,这几天需要的药草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你该回去了!” 浅浅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刘海,“好!吃过早饭我就出发!” 苏未然点点头说,“早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我去溪边洗衣服!” 苏未然这一去浅浅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她想他大概是见不得分离的场面吧!无奈整理了背篼,关上了门,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苏未然缓缓从石堆后走了出来,目送着远去的浅浅! 自从浅浅知道师兄住的地方,几乎隔三差五都会去一趟山上,一去几乎要小半个月才回来一趟,紫夫人知道后,并没有阻止,只是差人在原先的茅草屋边又盖了一间屋,还把一些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几乎搬了个!还硬要把碧萝碧草送过来服侍她!浅浅知道后又把人给撵了回去,紫夫人便没在做主,私底下把师兄敲打了一遍,说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等等,浅浅知道后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 这天夜里外面下着小雪,浅浅早就准备好了火锅! “这是什么?”苏未然入座后,抬眼问着浅浅, “这是火锅啊,没吃过吧?”浅浅将牛肉放入涮了两下便拿了出来,沾沾酱料放进苏未然的碗中说道,“你吃吃看,趁热吃味道很好!” “这……”苏未然看着从锅里直接捞出来的肉,不敢下咽! 浅浅这又将肉夹了回来自己大口吃掉!嫩肉夹杂着蒜蓉和豆酱的汁瞬间入口,真香啊~浅浅好吃得眯起了眼睛! 苏未然见样也学了浅浅的做法,试了一下,果然如此美味! “怎么样?好吃吧?”浅浅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怀期待苏未然的答案, “嗯,还可以!”做了这么多次饭,苏未然头一次好评居然是火锅!浅浅内心满足极了,一边狗腿得介绍着,“这是土豆,金针菇,小白菜,蘑菇,羊肉,还有粉丝!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放进去煮!煮熟了沾了酱吃就很美味!” “好~”苏未然点点头,烟雾缭绕中浅浅看不清他的表情。 “师兄,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浅浅吃了两口继续道,“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那你不陪紫夫人他们,为何会来我这?”苏未然停了筷子,透过雾气看向浅浅, “因为你也是我的家人啊~”浅浅笑道,“对了,我房间里有好东西,你等等我,我把它拿来!” 浅浅乐呵呵跑去不一会儿拎来了两坛酒,说道,“上好的女儿红,今天大年三十,师兄你陪我喝一点儿吧?” 苏未然淡淡笑了,“好!” 浅浅端来两只碗,都满上,端起来说道,“师兄,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苏未然也端起碗盏,开心道,“浅浅,新年快乐,恭喜你又长了一岁!” 就在这时远处万家灯火都放起了焰火,夜空中很是璀璨! “哇,好漂亮~”浅浅激动站了起来,“师兄,你知道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吗?” 苏未然摇摇头,但是望着夜空似乎又有些理解了她的意思。 “师兄来,干杯!”浅浅笑脸盈盈望着苏未然,“祝我们岁岁平安!” “好~” 而浅宅宴厅,大家都入坐很久,等着浅浅开席,可等到万家灯火也没见浅浅人影。 张管家小跑过来说道,“夫人,还是没找到小姐!” 紫夫人点点头,了然于胸,微笑着说,“不用等她了,开席吧!” 几杯酒下腹,浅浅觉得空气也变得暖和起来。 “浅浅,师兄弹琴给你听好不好?”苏未然眼神朦胧脸颊微醺望着浅浅, “嗯,好啊!”浅浅便看着苏未然脚步虚浮朝琴桌走去,“师兄,你好像醉了~” “嘘~别说话,认真听~”苏未然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转身开始拨弄琴弦!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 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 小伙子听了十八摸,抱着枕头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哎哎哟,好像那月亮少半边。 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 四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鼻子上边呀,大头朝下,小头朝上,好像一座小金山。哎哎哟,好像一座小金山。 五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耳朵边,两个水饺一般般,还有一对大耳环,哎哎哟,还有一对大耳环。” ……………… 这是……十八摸?我的天啊…… 浅浅也不管师兄醉没醉,上去赶紧用手捂住师兄的嘴巴,不能再让他唱了! “唔……浅浅你干嘛捂我嘴巴……”苏未然呆萌得望着浅浅,浅浅都傻眼了,从未见过师兄这样啊,她要怎么办? “师兄啊,你看啊,外边天也冷了,我们进去乖乖睡觉好不?”浅浅哄着他,他摇了摇头说,“老鸨说要唱完才能去睡,不然要挨打的!” “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边,两个肩膀圆又圆,我越摸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越喜欢。唔……浅浅你怎么又捂我嘴巴?” “师兄,你喝多了,我们就别唱了好不好!”浅浅硬拉着师兄回去睡觉,苏未然呆呆得望着浅浅,“浅浅你拉我做什么?” “起来,我们去睡觉!快点!我拉不动你!”浅浅好不容易把苏未然弄到床上,自己气喘如牛,头重脚轻晕乎乎的也有些上头!躺在床上完全没劲!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敢喝酒了!我的妈啊……你这样要是被别人看去哪还有半分医圣之徒的风采,完全就是一流氓知道吗?” “我不是流氓…”苏未然突然抬头看着浅浅,“浅浅,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我才是行了吧!”浅浅无奈道,跟一个喝醉了人较什么劲! “你就是流氓,你经常对我动手动脚……” “停~打住!我的错!以后这事能翻篇了吗?咱们不说这事了!师兄你三番两次提一下这事,我都快囧死了!今天过年,以前那些事都忘了吧~师兄?师兄?我去,看来是到了戌时了!”浅浅叫了半天没反应,自己便爬起来想去自己房间睡觉!可刚想起身,苏未然翻了个身将浅浅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浅浅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师兄看着挺瘦,怎么那么重?不管了,头好晕,就在这睡吧! 第二天,浅浅醉酒头疼,醒来一直嚷嚷着女儿红后劲太大了,以后不喝了。 苏未然淡定看着她,递给了她一碗醒酒汤以外,还附赠一枚红包!“压岁钱,浅浅新年快乐!今天回去吧,不然哪天我这药圃要被紫夫人掀了都不一定!” “师兄你也陪我下山吧,师父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浅浅喝了醒酒汤后,临时做了这个决定。 “好,我陪你下山,我也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 就这样,浅浅头一次邀请到师兄下山! 回家之前,浅浅先去了药庐,朝师父恭恭敬敬拜了一个磕头礼,“师父,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千机子早知道她有这么一出,所以早就备好了红包!浅浅一掂量,还挺多,笑眯眯就收下了!苏未然也端了一杯茶递给师父说,“师父,新年快乐,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石!”“好好好,这是你的这份!”看到师兄的红包,浅浅顿时焉了,师父好偏心啊,师兄的比她的多多了。 收红包是浅浅最喜欢的事情,于是辞了师父,便朝太守府走去! 舅舅像是早知道她要来,一早便坐在客厅等着她!朝她身后瞅了瞅问道,“那臭小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舅舅,人家有名有姓叫苏未然,再说了他是医圣的徒弟跟我过来干嘛?”浅浅扯着舅舅的袖子撒着娇!“舅舅,我的新年红包呢?” “大过年的自己家人都不要了也要去陪那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你准备跟他私定终身了!胆挺肥啊,看你回去姐姐怎么收拾你!”舅舅说完,一本正经的说道,“吉祥话说两句听听,不然甭想从我这捞一个子!” “新年快乐舅舅,祝舅舅今年给我找个漂亮贤淑的舅妈,早点成家立业给我们徐家传家接代!”浅浅一本正经的说道,“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虽然说得不怎么样,但是甚得我心,拿去吧!省着点花啊!”舅舅递过来一个绣着平安的荷包,里面装着三锭金元宝! 哇~~舅舅好阔气~~我好喜欢! 收到钱后,浅浅又屁颠屁颠走啦,下一家走起~ “娘……娘……紫夫人……紫夫人……”浅浅前院后院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娘,正纳闷呢?张管家给她使了一个眼神,浅浅心领神会!大步朝厨房走去! “娘……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 紫夫人正包着饺子,头也不抬说道,“嗯,我也就在家里让你找找了,你呢?都让我漫山遍野的找!” 浅浅吐了吐舌头说,“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来,我帮你一起包!” “不用,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哪能做这些事,你就在边上等着,娘一会就好,你等着!”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饺子出锅,浅浅这才感叹好吃不过饺子! 十五.黑衣男子 “娘,我的新年红包呢?”吃完饺子,浅浅就迫不及待问紫夫人要新年红包。 “娘这个新年红包比较特殊,不是钱是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说完端来一个箱子,推到了浅浅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浅浅有些激动,这可是来到古代收到的第一样礼物,有些惊喜,怀着激动的心打开,入眼是一副小巧的银制袖弩! “这是娘在你上次量身时差人做的,刚好贴合你的手腕,轻巧玲珑便于携带,别小瞧它,它可是冷兵器排行榜第一名,虽说外形小了点,但是杀伤力极大!你试试!” “好!”浅浅戴着它来到浅宅一处空地,启动开关对着一棵树射了过去,大腿粗的树干瞬间被射穿!好强的爆发力!这要是人的话非死即伤!浅浅瞬间就喜欢上了! “谢谢娘,我很喜欢!” “浅浅,以后娘不在身边的话要保护好自己。”说完紫夫人抱了浅浅许久。 有了这件武器,浅浅爱不释手,私底下对着人形木桩反复训练了好久,射中眼睛就绝不会射到鼻子! 转眼三年稍纵即逝,浅浅也跟着苏未然和千机子学了三年医术,一些病患几乎都是浅浅着手医治,银针也使得行云流水!颇有几分医圣风范! 现在的她上山采药已不用苏未然时时跟着,自己更是掌握了很多野外生存技巧,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当个废人!自己还研发了产品,美齐名曰面膜,深受各大深闺秀女们的热爱! 自己的美貌也渐渐长开了,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浅浅出门都必须易容!而且她的易容比师父的易容更上一层楼,贴合度更高,沾到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如今的岳阳城谈论的不再是浅宅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女浅浅,而是医庐那个貌比潘安的医圣之徒苏未然,不仅人长的似仙人一般,医术更是了得,几乎没有他治不好顽疾。私底下人们给他取了一个医仙的尊称,整个岳阳城的女人几乎都成了他的迷妹,浅浅还是感慨古代追星还是更为疯狂! 俩徒弟出山,千机子又放心云游四海去了。 这天浅浅出门要去山里挖草药,苏未然不放心叮嘱了许久,每次都让她记得把袖箭带上以防万一,附近的山上几乎都被翻了个遍,想要找点稀有的的药草只能去深一点山里去找,浅浅自作主张往西南方的深林里找去,苏未然叮嘱过几次不能去这边,因为林子年代久远瘴气比较重,可能有些野生大型动物之类的不太安全!但是拗不过浅浅一心想要挖到极品草药的心情,所以她去了!干粮也备了三天的份量!一副不取到西经不回头的架势! 浅浅一深一浅得在林子里走着,一早就吃了抵挡瘴气的解药,还是没想到此林瘴气如此之大,视线模糊不清还时不时有一两处泥潭难以下脚,浅浅一早就对这片林子打探清楚了,此时选择秋末冬至这时候进山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每年这个时候瘴气最为稀松薄弱,再配上自己调制的顶级祛瘴丸,腰侧香囊挂有驱蚊虫驱蛇的艾草和雄黄,几乎像是行走在无人之境。 走了半日,除了挖到了一些极品药草外,最大的收获就是挖到三株千年人参和四朵血灵芝,这一趟果然没白来,浅浅找了一处水源空地,洗手吃些干粮再补充点水,正吃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浅浅警铃大响,深山老林中有血腥味很容易召来猛兽! 于是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除了茂密的树荫杂草再无其他!浅浅噎了噎口水,找了根树枝朝四周杂草探了探,没什么发现,于是赶紧收拾行李趁天大亮先下山! 就在此时,一黑衣男子从树上栖身而下,贴着浅浅的后背剑刃抵着她的脖子,浅浅怀疑她若是动一下,脖子就会从脑袋上搬家! “壮汉饶命,有话好好说,咱们动嘴不动手成吗?”刀刃贴在脖子上的冰凉让她哆嗦不已。 “帮我治伤,我便放你一命!”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好好好,你先把剑拿下来,我帮你看看……”浅浅刚说完,他一把捏着浅浅的手臂,将袖箭取了下来,试了试她是否有武功,这一试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居然是个没内力的,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倒有几分胆魄! 搜查完毕,他身体一软便昏了过去。 “唉唉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说晕就晕啊?”浅浅扛着身后的人形重物好不容易拖到了溪水边的石板上,来不及大口喘气便开始给他查看,这一看她都惊呆了! 这人身上有好几道剑伤,伤口狰狞向外翻着,最严重的胸口这一道几乎贯穿了肩胛骨,现在还在血流不止,都不知道他靠什么撑到现在。 浅浅凝神用银针帮他先止了血,然后喂了疗伤圣药,找了干净的纱布清洗了伤口,将药包里的止血散倒在了伤口上!找到绷带和纱布将伤口缠好,严重的用针线一针一线缝起来,再用止血散包扎起来,至于胸口这道严重的伤痕,浅浅只好掏出怀中的金创药倒上再包扎,弄好这一切,浅浅早已满头大汗,把了把脉虽然虚弱但还算正常!于是坐在一旁休息几分钟,过会才去清洗血迹。 看看天色,自己从这里走出去还要三个时辰,要是带上他……看来今晚只能在林子里过一夜了! 浅浅在过来的路上有经过一处山崖,崖底是纯天然的崖洞,地方倒是宽敞,可以将就一夜,于是整理好东西,扶着昏迷的黑衣男子朝那处走去…… 找了好多干柴,把火堆点上!天色已经黑尽,浅浅这才朝那人看去,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本来面貌,红丝带绑着的墨发有些凌乱但不影响他的气质,衣衫微乱是浅浅的杰作,乍一看这人似乎哪里见过? 浅浅朝他走近了,刚想用手摘下他的面具,还没碰到边缘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面具下的眼眸突然睁开,像是漫天星辰一般耀眼! “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浅浅呢喃出声, 黑衣男子这才松开浅浅的手腕,望了望浅浅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是嘛…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星辰大海!”浅浅这才收回眼神,回到火堆前继续烤火! “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你失血过多,今晚有可能会发烧,熬过今晚你就没事了!”浅浅平静得诉说着医嘱。 黑衣男子查看自己的伤口后,开口道,“多谢姑娘搭救!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萍水相逢而已,就如同我不知道你名字一样不好吗?” 挺聪明的女子,黑衣男子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女子,十四五岁的样子,面貌说不上惊艳,小家碧玉的样子,但是胜在气质清丽脱俗! “有没有食物,我已经两天没进食了!”黑衣男子开口朝浅浅求救, 浅浅点点头,从背篼里拿出馒头,“我帮你烤热了吃吧!” 不一会儿香味渐渐溢出,馒头外金黄一片烤得刚刚好!浅浅拿下来用手捏了捏,里面软软的,就是有点烫手,递给了他,“吃吧,热水我没有,不过溪水我刚装满了水袋!应该够你喝的!” “多谢姑娘~”黑衣男子接过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消灭干净,喝了几口水后又朝浅浅看去,“姑娘还有吗?” 浅浅无奈摇摇头,她三天的干粮啊!! 最后她真是低估一个成年男子的食量,平日里跟苏未然吃习惯了,他馒头吃一个就饱了,米饭也就一碗,可这个男子直接把她的存粮吃得精光!考虑他是伤患不与他计较!头疼的是明天要想办法搞吃的!把火堆架高些,浅浅便去早就收拾好的杂草窝睡觉了! 一夜好梦,这些年浅浅跟着师兄也养成了卯时起戌时寝的作息时间,到点自然就醒!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和早已熄灭的柴火!她做起来伸了伸懒腰朝那边看去! 那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虽说有些气愤,但是也没啥好说的,于是起来整理整理东西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 “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 浅浅转身,这才看清依旧是他,手里提着两只剥好洗好的兔子! 起这么一大早居然是去打兔子?不得不感叹他这变态惊人的恢复力! “你伤口都没好,不能剧烈运动,小心伤口裂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浅浅又发挥她的医者本能, “我知道啊,所以我没使内力!”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兔子继续说道,“两只兔子而已!我看你昨天手艺挺好的,能不能帮我烤烤兔子?” 浅浅停下收拾的动作,转身咬牙切齿的说道,“可以啊,我连你都能烤,你要不要试试?” “别,我这不是抓了两只嘛,大不了分你一只!” “看在这只兔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于是浅浅接过兔子开始了她的伙夫工作! 一个时辰后,金黄油亮的碳烤兔砸就成功出炉了,还加上了浅浅独家的孜然椒盐! 黑衣男子吃得是狼吞虎咽,意犹未尽望着姿势优雅的浅浅……手中的兔肉! 浅浅被盯得不自在,撕了一条兔腿给他说,“你身体刚好,不能吃得太过油腻,这吃完就不要在吃了!” 黑衣男子猛点头!接过兔腿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吃过兔肉后,浅浅净了净手,帮他查看伤口并再次上了药,幸好没有绷开流血,若是昏迷时浅浅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此刻黑衣男子是清醒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浅浅的脸上,时不时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血腥味飘入浅浅鼻中!其它的倒也没什么,特别是换纱布要从身后绕过几遍,脸颊有意无意经常碰到那冷冰冰的面具,浅浅有些不淡定,好几次没缠好又从新缠了下!帮他换好药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好了,伤口恢复的很好,你回去记得再换几次药就可以了!”浅浅说完擦了擦一头的虚汗! “谢谢!”黑衣男子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我能问问你在哪里行医吗?我觉得你的医术很好,若是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浅浅背上背篼背对着他摆摆手踏着阳光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等人都不见了踪影,黑衣男子这才注意草堆边掉落的药瓶,入手温暖如玉瓶身外绘着蓝色祥云,捡起来刚想冲出去喊她,想想算了留下来做个念想也挺好的! 十六.浅浅发怒 浅浅再次回到药庐已是日落晚霞,远远就看见药庐篱笆边站着一人,篱笆边的芙蓉花开的正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芙蓉花下一抹白色,似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俊美艳俗,神情安宁,此刻的他似乎与芙蓉融为一体,犹如一副恬静的诗情画意! 浅浅笑着朝师兄挥挥手道,“师兄,我回来啦~” 苏未然覆手而立,瞳孔中的浅浅的影子越来越大!嘴角微微上扬一闪而过。 “神医的自我修养第一百三十二条说什么?”浅浅一走近,苏未然冷冷开口问道, “医者禁止夜不归宿!”浅浅低下头回答道, “第二百五十三条呢?” “医者禁止谎话连篇!”浅浅声若蚊蝇,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我去后面面壁思过!”浅浅放下背篼,无可奈何朝后院走去! 等浅浅走远,苏未然这才注意背篼里一抹紫色,眼神一暗居然是稀有药草——幽香绮罗,她这两天只为了这珠药草?只因为师父无意间说自己可能需要幽香绮罗这味药草入药!她就傻傻得冲进那别人半步都不敢踏入的死亡之林?我该说你什么好? 苏未然收回心绪,提上背篼关上了大门! 浅浅正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苏未然端着一碗阳春面出现了。 “吃吧!” 浅浅二话不说端起面条就开始吃起来,咦?碗底居然有荷包蛋!“谢谢师兄,师兄你真好!”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苏未然静静看着浅浅吃着,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浅浅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想变丑八怪就把易容去了吧,你这样一直带着会影响原来皮肤!”浅浅正吃着苏未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含着面条问道,“这样多方便,省得那些患者一看到我这张脸全都吓跑了!我可不想刚堆起来的好名声又烟消云散!” “名声能抵得过身体发肤吗?你不必在意那些,若不然你我单独两人时不用易容就行!”苏未然静静得说完,然后转身走了! 师兄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是嫌我这张脸难看? 浅浅吃饱后,然后在自己房间里泡起了热水澡,师兄真是体贴,连洗澡水都给我备好了! 一边泡着一边滴着药水将易容的东西拿下,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盛世美颜,从旁边桌上拿过来自己调制好的玉容膏敷在脸部各处,闭着眼享受着。 浅浅从不认为美人是不需要保养的,在现代的时候,浅浅除了每天学习以外,最爱的就是保养皮肤,面膜精华液都是成堆成堆的往脸上身上用,她坚信一句话,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来到古代后,这几年除了钻研医术以外,她还把美容研究到了极致,什么玉容膏,生肌液,琼华露,养颜汤都是她研究出来的产物,除了美容养颜以外还能延缓衰老!几乎每次她的东西放进拍卖场都能拍出天价! 所以她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是小富婆一枚!她果然继承了老爸的商业头脑! 第二天,浅浅一早就起来帮忙,不易容就带上了面纱。 这一年师父又不知跑哪去了,来上门看病的患者几乎天天爆满,师兄和浅浅两人根本忙不过来,虽说雇了一个小药童帮忙,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所以药庐定了一个不成文规定,这个规定乃浅浅所定:每六天休息一天,而且每天只从早上辰时就诊,酉时准时关门!需要看病的要赶早排队,需要看人的十两银子可看半个时辰,以上的特殊情况除外!就这样也抵挡不了狂蜂浪蝶的疯狂迷恋!几乎药庐有一半是包场坐着看苏未然工作一天的! 浅浅想:反正我是银子收到手软就好!正在药柜前称着斤两,余光就看到…… 一胖乎乎的女子面容娇羞,捏着锦帕捂着胸口一直嚷嚷着好疼,“大夫,人家感觉快要死掉了!” 苏未然收回手指,淡然说道,“你无事,应该是最近油腻荤腥吃多了才会如此,我给你开个消食的方子,两副下去应该无事了!” “不行了不行了,人家头好晕!”说完不管别人如何,硬往师兄的胸口靠着趁机揩油!关键是苏未然竟然毫不知觉?任由她靠着胸口! 我去!!我这暴脾气!! “喂喂喂!你起来一下!”浅浅拿着算盘敲了敲她的的肩膀! 她闭着眼正享受着,推了推浅浅的算盘,“谁啊!走开走开!” “起来起来,结账了!!”浅浅端起算盘劈哩叭啦一通乱拨,“这位小姐你一共消费了一百两……” “什么!!!”胖女子惊坐起,浑身肥肉都跟着颤了一颤! 浅浅继续启唇吐出最后两字,“黄金!!” 胖女子翻翻白眼一副要晕过去的架势,“哎哎,你别装晕啊,小心我们用手指粗的银针照顾你噢~” 她这才看清自己靠得是柱子,她竟然抱着柱子抱了一整天,她堂堂兆玉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你家什么鬼药方?凭什么要收这么高的价钱!!” 浅浅指了指门口挂着的木牌,上面明码标价,没病装病趁机揩油者需要支付一百两黄金! “你你你!你等着!本姑娘要去太守府告你们坐地起价!”胖姑娘刚要走,浅浅扯着后颈,“喂,小胖妞,先把钱先留下!” 胖女子朝旁边发呆的下人吼道,“还发什么呆!快给钱啊!” 送走财神爷后,浅浅满意得掂量手中的银票!“好了好了,各位今日医馆暂停歇业!需要看病的隔壁左拐,不着急的也可以明个赶早!不好意思了哈~” 剩下的人也见怪不怪,医圣从刚才进去后就没出来过,有病没病似乎也没多大区别,见不到人连病都不想看了,于是纷纷都散了! 把人都送走了以后,浅浅下了钥!气势汹汹冲到苏未然跟前,她都快要气炸了他居然视若无睹,还悠哉得静静压着香灰,丝毫没感受旁边的人体火山爆发!看着他一丝不苟将香灰压平后,用刷子将边缘一圈清干净,放入香篆倒入沉香,压实后将香篆取出,拓出的居然是一个静字?浅浅嘴角抽了抽,苏未然不语,点燃香料一头盖上了香炉盖烟雾弥漫香味溢出! 从头到尾浅浅居然沉迷在师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无法自拔!讲真,就刚才那样难怪外面那些女子会投怀送抱!对了,被美色诱惑差点忘了正事! “你、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能任由别人对你上下其手?”浅浅质问着师兄,一看到师兄那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万年冰山表情,真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她也没对我做过分的举动,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苏未然端着茶杯品着,茶香四溢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你不知道刚才她怎么想的吗?”浅浅觉得今天一定要好好教教师兄男女之防,既然从小没人教他,浅浅这个做师妹的应该担当起责任,一副不把师兄思路给他捋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 苏未然放下杯子,缓缓站了起来,朝浅浅这头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步步逼进,眼眸一直望着浅浅的凤目眼神深邃! 直到把浅浅逼到墙边,苏未然也不退让,浅浅瞬间气焰就被掐掉一半,声音颤抖,“你、你要干嘛!难、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那你告诉我她刚才在想什么?嗯?”苏未然鼻尖从未与浅浅的靠的如此之近,连呼出的气体浅浅都能感受得如此清晰!全身僵硬得不敢乱动,似乎连血液也忘了流淌!只剩下心脏拼命跳动!像是快跳出来一样! “我……”浅浅眼神慌乱,不敢直视,通红的耳朵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苏未然不再逼问,撤开了距离,“连你自己都答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浅浅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感觉少了点什么心头空落落的。 “不理你了!”浅浅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空气太压抑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她能把自己给活活憋死! 禁欲系白皙脸颊,乌黑浓密的剑眉,丹凤眼中的瞳孔深邃幽深,高挺的鼻梁下因沾了茶色的薄唇晶莹透亮,淡淡的沉香气息浅浅流动…… 忽然间浅浅才发现师兄似乎已经成年了,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比较早熟,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这些年也没见他对那个女孩上过心,今日他若是喜欢哪个女子也属正常吧?我这么天天想老母鸡护崽子的模样好像有点过分了?师父不在,我这个师妹怎么也要担当起照顾师兄的责任,要不明个请媒婆上门,给师父牵线搭桥啥的? 正当浅浅还在沉浸刚才的思绪里,门外的敲门声将她惊醒!收拾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她起身问道,“谁啊?” “是我!!” 十七.收拾行李 “娘?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浅浅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紫夫人提着食盒走进来,说道,“今日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几样你平日里爱吃的菜!顺道过来看你一下!你说说你都不知道回去看娘的啊,这一次多久没回浅宅了,我看你都快忘记浅宅是你的家了吧!” “没忘没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知道我肚子饿了,立马给我送吃的来了!”浅浅接过饭盒,朝石桌走去,将饭菜一一摆好,一看是三人碗筷,便唤道,“师兄,吃饭啦~” 紫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浅浅啊,其实娘是有事要跟你说,但是告诉你后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浅浅不解问道,“何事让娘神色如此凝重?” “你爹让我们回上京!明日便走!”紫夫人顿了顿继续道,“你爹将你许配了太子,所以叫你回去见见太子!”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都没听娘提过?而且还这么急?”浅浅放下碗筷,有些不满道,“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养育我半分,我快死的时候也没见他关心一下,我是货物吗怎么能任由他卖给这个卖给那个?再说我还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这皇帝也会同意他脑子有坑吗?” 紫夫人连忙捂上浅浅嘴巴,食指竖起,“小声隔墙有耳!” 浅浅扒拉下紫夫人的手掌,继续道,“娘,我又没说错!” 紫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我也不想告诉你的,可婚约是皇帝亲自赐婚的,婚期定在来年八月十五你生辰那天!” 明年?我才十五岁也?有没有搞错! “娘,明年我才多大啊,你忍心让我嫁人啊?”浅浅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都食而无味!动了两下便放下筷子,“娘,我们能不能跟皇上说不同意这门婚事?嗯……理由就说是我还在丧夫之期?” “浅浅啊,这理由娘去年就用了,丧夫三年之期已过,娘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再去回绝皇上!”紫夫人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这才不得已告诉了浅浅!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苏未然从廊后缓缓现身,说道,“去吧!与其这样被动不如直接正面迎接,未然早些时候就听过皇上和丞相的所作所为,丞相虽一人之下但是这些年一直把控在君临帝手中,君临帝这个人心狠手辣又生性多疑,三年前将太子召回给了京畿都统的职位,而后便将太子生母罢免六宫之权,给了大皇子母亲协理六宫之权,这几年党派之争渐热,君临帝此举应是试探!” “原来如此~没想到苏公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还能知道这么多!”紫夫人这才正眼朝苏未然望去,清风明月翩翩君子果然担得上医圣之名! “娘,既然师兄都如此说的话,浅浅认为上京这趟是非去不可了!十年前以莫须有的罪名判我此生不得入上京,如今又以圣旨赐婚让我不得不再入上京,呵呵,希望皇帝老儿不要太无趣,不然我怕我玩的不尽兴!” 紫夫人听完惊悚望着浅浅道,“浅浅,你悠着点!” 苏未然坐下拿起筷子,说道,“紫夫人的心意莫要糟蹋了好,浅浅先把肚子填了再说!” “好!!娘你也坐下赶紧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太忧心此事!既然那么想让我回去,我们回去便是。”浅浅这才喜笑颜开风卷残云。 第二日,医庐没开业,浅浅一早易了容便回了浅宅收拾东西,看了看居住了四年的浅阁,每日都有人过来打扫,依旧一尘不染!还是跟初次来见时一模一样,除了紫藤萝已谢,莲花已败!终究物是人非!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墨阁的门外,门锁早已锈迹斑驳,轻轻一推便香消玉损掉落在地,院子杂草丛生!墨竹疯狂生长,将整个院落几乎包围!院中一处塌陷矮舍,枯藤缠绕下一盏瓷碗被泥土埋没,浅浅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狗碗! 三年未曾踏入这里了,竟然荒废成如此模样,以前知道院中有狗一次都不曾踏入这里,如今想进来的时候却不知该从何落脚,浅浅拨开杂草朝主屋走去,这才发现墨阁居然如此简朴,除了一个主屋加一个侧室外居然没有多余的房间,房屋皆有墨竹所建,里面的一凳一椅一桌一床皆由墨竹所制成,没想到他那么华丽惊艳的人居然住的如此寒碜,以前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房间里到处积了厚厚的灰,床铺上也是灰尘,浅浅掀开被角坐了下来,眼尖发现枕头底下有东西,于是伸手拿了出来,居然是一枚狼牙玉坠!红色的绳结挽着一颗颗和田玉珠,金色镂空狼首下镶嵌着狼牙熠熠生辉,这应该是慕歌的遗物!只可惜下葬的时候自己还在病中,不知道他的坟墓在哪,不然浅浅这些年早就过去祭拜他了!家中祠堂甚至连他的牌位都没有,娘说不忠不义的人是不可以进祖宗祠堂的。 浅浅收回心绪将狼牙玉坠挂在了脖子上说道,“慕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但是思及身世也是可怜之人,我虽然和你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但是我这些年来也一直为你守孝,如今三年期满你我就好聚好散,希望你能轮回好好再世为人,这枚狼牙我替你好好守护,你放心去吧!” 等浅浅出来时,看见碧萝碧草两个婢女在院中守着,担心的模样惹得浅浅莞尔一笑! “去找人把这里收拾下,门锁也换上新的吧,跟以前一样,常常过来打扫就行了!”浅浅交代好以后头也不回便离开了墨阁! 还没到宴客厅就听见舅舅的声音传来,“不要去,去什么去啊,皇帝那老小子指不定还在挖什么坑等着你们去跳呢!你们去了就是有去无回!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弟弟你少说两句,等会浅浅听到就不好了!”紫夫人也无可奈可, “我说这江丞相怎么回事,皇帝不清楚他难道也跟着不清楚?明摆着在试探他他就不知道婉拒一下?虽说太子看着还算是良人,但是这么把浅浅嫁给他我心里不服气!” “噗~~舅舅你是来搞笑的吗?”浅浅踏入,随意找了一处坐了下来,“舅舅,今日浅浅就要走了,以前浅浅不懂事,做了很多混账的事,若不是得舅舅庇护前前后后的这家道歉那家赔礼,浅浅也不可能会安然至今,对不起浅浅给你添麻烦了!”说完站起来恭敬给舅舅行了一礼,然后又道,“今日一去上京,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望舅舅往后余生幸福安康!” “姐姐……快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进了沙子了!”舅舅昂着头朝姐姐靠过去,紫夫人一个巴掌盖过去说,“得了!没啥丢人的,我这样在浅浅面前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了许久舅舅红着眼眶说道,“我上京那边也有人,不过大部分势力都在岳阳这边,上京那边能力有限,浅浅你万事小心,切不可惹事生非,不然舅舅也保不了你,江丞相毕竟是你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也不可能见着你出事不出手帮忙的,实在不行就回来岳阳,一切还有舅舅呢!” “好,浅浅记着了!” “行,你先下去准备吧,我跟你母亲还有点事要商量!”舅舅说完脸色郑重看向紫夫人,紫夫人点点头。 碧萝过来说行李都收拾妥当了,叫浅浅过目一下,浅浅望着眼前的大型车队,震惊得嘴巴快要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是请了搬家公司了吧?” “小姐,什么是搬家公司?”碧草歪着头问向呆愣的浅浅。 “不行不行,这太张扬了,赶紧撤掉撤掉,只带一些日常的行李就行了,除了必须用的以及过路需要用的,其余的全部不用带!” “小姐,奴婢都觉得这些小姐日常都要用的,所以都带上了,你看这洗澡桶,这是你亲自设计的,小姐一定是很喜欢的!” “你这意思我去了上京要是没洗澡桶我就不洗澡了吗?”浅浅反问道,碧草抓抓头说,“好像是的呢!” “洗澡桶我也就忍了,这盆鱼是啥意思?难道去了上京还怕我没鱼吃??”浅浅指着轿顶的一盆鱼质问道, “不是,奴婢是想试试上京的水和岳阳的水是不是不一样!”碧草憨憨得一本正经! “滚~”碧草赶紧一溜烟没影了, “碧萝,赶紧从新核对下东西,就我刚才说得那些,必要的和必须的,其余的通通搬回去!还有我的药箱一定不能落下!”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碧萝开始指挥着其他人动手,浅浅闲得无事,便朝药庐走去,今日要走了,师兄居然没来送我? 进了药庐才发现,前前后后空无一人,除了桌上压着的一封信! 浅浅打开,翩若游龙的字迹现于眼前: 浅浅,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出门游历寻找师父,所以来不及送你,桌上放着的两瓶药我想你可能会用的着,不问归期,勿念。未然字! 浅浅这才抬头朝那两瓶药看去,瓶身温润光滑釉着祥云,依旧是青瓷琉璃瓶,师兄的专属! 一瓶写着护心丹,一瓶写着极乐!是两瓶功效相反的药!一瓶她认得,她上次就是就是用这药救了一黑衣人,一瓶就是师兄炼制多年不肯现世的毒药!他说一滴便可杀千军万马!他居然把这宝贝给了我?浅浅拿着小心翼翼放入了怀中,上次师兄给的护心丹不小心搞丢了,到现在都没跟他说,他居然这么贴心又给了一瓶! 看看院落似乎也没啥要拿的,于是贴心锁了门,朝浅宅走去! 十八.遭遇刺杀 浅浅和紫夫人启程的时候已是太阳高照,秋末暖阳天高气爽。 车轮轱辘转动,马车早已出了城,虽一路颠簸但好在早已铺好柔软的羊毛毯,暗格里也放了许多果脯和糕点!中间凸出一方矮桌放着黑白棋子。 浅浅抬头看向碧萝,“这围棋给谁准备的?” “给老娘准备的,怎么?你有意见?”紫夫人靠在窗棂边假寐着, “娘,你不会真打算这一路和我下围棋吧?”浅浅扶额,这玩意她早玩腻了啊~在现代她还曾经拿过青少年围棋冠军呢,紫夫人那烂棋蒌子好胜欲又这么强,这路上她估计要疯! “怎么?陪娘下棋是你的荣幸,你别不知足!娘知道这些年没请师父教你这些,所以娘决定了,亲自教你!你此时是不是感到很惊喜?!” “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这个情绪了?”浅浅指着自己鼻子大呼冤枉! “那不然你就跟碧草学做刺绣!两样你任选一样吧!”紫夫人咳了咳,碧草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刺绣小样,憨憨得递给浅浅! 浅浅翻翻白眼,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真要被你们玩死!给你们玩点新鲜的!看这是什么!” 紫夫人斜眼瞅了瞅,“什么啊,几张纸就想打发我?当娘吃素长大的!?” 碧草凑了过来好奇问道,“小姐,这一张张画的是什么?” 紫夫人也竖起耳朵,“这叫扑克牌!我能力有限,找不到再厚的宣纸了,所以只能做成这样,不过这可是绝版!整个大陆找不出第二副!把碧萝叫进来,我把游戏规则和玩法教一遍,你们可要学会了噢~” 不一会儿,连憨憨草都学会了怎么打斗地主,紫夫人还处于懵逼状态,浅浅无可奈何说道,“娘,你确定你是我亲娘吗?这明显基因就不匹配嘛!” 紫夫人忽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懵逼两分钟后,“呵呵,怎么可能,你不是我生的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然后给了浅浅一个巴掌盖头,“别打扰老娘思路!一对二!这下你们要不起了吧!” 碧草委屈看着手中的牌,摇了摇头。 碧萝也跟着摇头。 紫夫人晃了晃手中的三,笑得贼嘻嘻得轻轻丢了下去!“我赢啦~~哈哈哈~~” 惊起路上丛林飞鸟无数!欢声笑语一直随马车滚滚传去了好远~ 晴天白云森林葱郁,一棵送客松下一人望着远远而来的马车,从肩上卸下白布裹着的七音!席地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试弹了两个音节后,一首旋律缓缓而出! 这琴声……是师兄!不会有错,多年前采药那次听到的就是这曲子!!师兄居然来送我了! “停车!” 紫夫人还有两丫头不明所以望着浅浅,浅浅掀开窗帘眼神朝山上寻去,除了悠扬的琴声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浅浅不死心,跳下了马车,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 直到一曲终了,指尖按着最后一个旋律迟迟不肯挪开,苏未然抬眸望了望山下那抹娇小人影,眼底流光,缓缓滑下…… 曲终人散,浅浅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走吧……” 有碧草碧萝两人陪着娘,浅浅悠哉悠哉坐在外边吹着秋风,路边随意摘了一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靠着车门!透过两马屁股看着四周景色! “小姐,前面就是天门崖了,天门崖因两侧悬崖峭壁过于高耸而著称,过了天门崖就到凉州地界!”车夫发挥他的gps定位导航功能向浅浅介绍着! 浅浅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欣赏着漫山秋日风景和车里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大笑! 经过悬崖的时候,浅浅扶着马车站了起来,昂头看了上去,偶尔一两处落石掉了下来,就在浅浅蹙眉的瞬间,一只羽箭擦着浅浅的脸颊飞速而过! “不好!有埋伏!”车夫连忙驾车狂奔,后面的马车也跟着飞奔逃窜! 几乎就在瞬间箭雨扑面而来,紫夫人从里面拔剑出来抵挡,碧萝碧草也飞身出来,碧萝一手软鞭甩得噼啪作响,而碧草则是两手峨嵋刺,顾不得欣赏她们的武器及武功招式!浅浅只能抱紧马车,稳住快要被甩出去的身体! 箭雨还没完,落石就紧接着从悬崖峭壁上滚落而下!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砸得粉碎,溅起一大片灰尘不说,小石子还顺着力道溅出,打在车厢上啪啪作响!马匹早已被惊坏,不分方向一个劲得乱跑!“紫夫人,马车快撑不住了!” “卸马带浅浅先走!” “娘,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浅浅被呛得不停咳嗽着,从小到大活了两辈子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吓得不停的哆嗦!可越害怕抓得越紧。 “杀了她们,一个不留!”对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从四周飞下不少黑衣蒙面人,拿着武器迎面就招呼过来,紫夫人抬箭挡住浅浅头顶近在咫尺的大刀,碧草将人刺了个对穿!温热的血液刺激浅浅一个激灵!浅浅这才后怕,原来人如草芥命如蝼蚁都是真的! “浅浅你先走,你不会武功,容易成活靶子!阿勇带上小姐走!”紫夫人连砍了两人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阿勇遵命~”说完搂起还在呆滞中的浅浅飞身上马,砍断套索飞奔而去! “主子有令,抓住那个女的,别让她逃了!”黑衣人中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黑衣人骑着马开始蜂拥而上! “莫家死士听令拦住他们,不留活口!”紫夫人从怀中拿出一枚骨哨,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各个带着红色面罩,头戴黑色斗篷,眨眼看去,宛如地狱来的吸血恶魔张着血盆大口,各个手中拿着带着铁链的弯刀!所到之处人头落地! “那是……是消失了很久的血煞死士~大家快~”话未说完,人头已圆滚滚落在一边,死不瞑目! “快跑~快跑~” 但是怎么又快的过莫家的血煞死士,俗称的人头收割机!不一会儿,现场血淋淋的一片!碧草饶是见过世面的也被眼前的修罗地狱给吓吐了!碧萝给碧草拍背顺气,自己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紫夫人满意得点点头,牵过一匹马朝前飞奔去!她可清楚记得刚才浅浅后边跟着的可是好几人,以阿勇的武功,他抵挡不了! 就当浅浅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已赶上,此时的他们已被追到了一处茂密林子! 一砍刀擦着浅浅的头发丝缓缓滑过,带走了几捋头发!阿勇不得不飞身抱着浅浅落下了马,停下来拿刀御敌!就一瞬间被包围!前前后后被包抄!哆嗦着看着围着的七八个黑衣人,“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无可奉告!”说着便拿刀率先砍了过来,阿勇抵挡,后面恰巧也砍了一刀过来,顿时见血,阿勇闷哼一声,咬牙拿刀回砍,浅浅睁着眼睛惊恐道,“我不是江浅浅,你们肯定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众人皆说江小姐闭月羞花,我看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也不会武功,不如等会我们哥几个…” 六个将阿勇团团围住像戏耍一般,剩余两个抱着剑一脸淫荡得看着浅浅。 浅浅看着阿勇腹背受创,着急得不得了,侧眼这才注意近在咫尺的两个黑衣人眼神猥琐得看着她,“你、你们要干什么!”浅浅吓得步步后退,一步小心被枯枝绊倒,摔倒在地,用手脚往后挪动着,“别、别过来!滚开!都滚开!” “呵呵,滚去哪儿?滚去小娘子的怀中吗?啊~?哈哈哈~唔!你!”黑衣人眼神惊恐捏着脖子的短弩,口吐红沫倒了下去! 就在一瞬间,另外一个还没来得及反正过来,胸口也快速没入一只短弩!死不瞑目倒了下去! 那边几个也觉察到了动静,飞身过来两人朝浅浅二话不说就砍,浅浅忍住胃中不适,瞄准位置,唆唆又是两箭!第一人命中额头正中,第二人的刀差点砍到浅浅的时候倒地不起,箭弩没入嘴中!浅浅扭过头哇哇大吐了起来,吐完以后擦了擦嘴巴和泪水!站了起来朝阿勇走去!此刻的她宛如重生,满脸鲜血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左手高举对着战场中的黑衣人就是一箭!后背正中心脏!其余三人见状不再缠着阿勇,眼神凶狠对着浅浅不再掉以轻心,开始使出全力击杀!而正好紫夫人赶到,飞身下马,举剑迎敌! 有了紫夫人的加入,战场局势瞬间逆转,浅浅从未见过紫夫人用剑的样子,虽然她不懂,但是看到紫夫人的剑影重叠快如闪电挽成朵朵剑花将两人毙于剑下!浅浅才知道紫夫人的武功应是不错,最起码该在他两人之上,至于最后一个,浅浅扣动袖弩,瞄准位置! “浅浅!留下活口!”弩瞬间发出,钉在那人的膝盖上!噗通一声,黑衣人跪倒在地!阿勇上前直接卸掉那人两只胳膊! “说!谁指使你们的?”紫夫人愠怒道, 那人突然咬紧牙根,口吐黑血,头一歪便栽倒在地!紫夫人蹲下来捏着他的嘴巴,怒道,“居然把毒药藏在牙缝里!” 紫夫人只能搜身,什么也没有搜到,但是在胸口看到一个类似爪子的纹身图案!抬头看向阿勇,阿勇点点头朝其它几具尸身也搜了过去,全部都是在胸口有同样的纹身。 紫夫人了然于胸,“居然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幽冥鬼域!低级杀手全部是鬼手标志,中级杀手骷髅标志,高级杀手彼岸花标志,顶级杀手不详!因为幽冥鬼域的顶级杀手只有一人且没人见过!几乎出动到高级杀手要追杀那人必死无疑,而且等级越一级赏金翻一翻!居然请了幽冥鬼域的人,此人背后势力一定很大!” 十九.得知真相 直到战场结束,浅浅扣着袖弩的右手还未放松!整只胳膊颤抖不已,袖弩里总共就六支箭,差一点,要是紫夫人在晚来一步,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紫夫人见状,安抚道,“浅浅莫怕!”于是将浅浅的手指从袖弩上放了下来,握在掌中。 “娘……我刚才杀人了是吗?”浅浅眼泪汪汪看着紫夫人,“娘,我一边学医救人,一边又杀人!我……是不是很坏?” 紫夫人一把将浅浅搂在怀中,紧紧抱着,“不,浅浅一点都不坏,浅浅是娘亲见过最善良的女孩!浅浅你不要怕,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的!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了你,若想在这世间活着,就要保护好自己懂吗?” 浅浅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尸体,闭上眼睛再睁开泪痕犹在但已是一片清明。 “阿勇你怎么样?”紫夫人朝一旁的阿勇看去, “属下无碍,只是一些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阿勇捂着伤口,一瘸一拐走过来! “我的医药箱在另外一辆马车上!身上只有这护心丹,你要不先吃一颗,等找到药箱在帮你包扎。”浅浅从怀中掏出青瓷瓶,打开倒出一颗递给阿勇! “这、这难道就是江湖上千金难买的青瓷护心丹?”阿勇转脸看向紫夫人,紫夫人点点头! “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姐还是赶紧收好,属下万万用不得!”阿勇连忙退到一边坐下开始调息,浅浅看了看阿勇的外伤的确不深,护心丹确实用不着!自己可能有些神经绷得太紧,一时大意! 紫夫人也盘下腿,双手运行周天调息!浅浅忍住不适,给自己打气加油,咬咬牙朝尸体走去,从尸体上直接拔下弩箭!这可是娘给的护身符,耗时小半年才打造好的纯钢弩箭!可不能丢了!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后面直接挖开尸身取箭好像也没那么不适应了! 等碧萝碧草她们驾车赶来时,紫夫人她们已调息好!可惜第一副马车,已经不能乘坐,碧萝碧草轮流在外赶车,到显得也不是很拥挤! 接过药箱,阿勇要了纱布和伤药自己便包扎起来,他说自己来就行,别人包扎不习惯! 浅浅也随他去了,转脸好奇朝碧萝碧草两人看去,刚才碧萝碧草打架的姿势实在太帅了,要不我也学点武功,实在不行学轻功,打不过就跑,以我的智商再加上勤学苦练,估计将来肯定就是一代枭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俩居然会武功?完全看不出来嘛!要不也教教我呗,碧萝刚刚你那唆唆那几下软鞭甩得贼好看,碧草你那峨眉刺这样这样比划也很帅啊,要不教教我?”浅浅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神色很激动很惊喜!而在碧萝碧草眼中看到的是浅浅一个人群魔乱舞! 憨憨草首先开口道,“小姐你是大夫你不知道你的身体不能习武吗?” 浅浅听到这刚才得兴奋劲犹如从头泼一盆冷水,冰到脚底,“什、什么意思?” 碧萝连忙阻止碧草再说下去,“夫人说的话你都忘了?” “让她说下去!”浅浅冷冷望着碧萝,碧萝扭头看向一边,碧草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戳戳食指不再言语。 “还是娘来说吧,别为难她们了。”紫夫人从车厢里钻出,走到浅浅跟前道,“你一出生就被喝了一种秘药,不仅封了七经八脉连神智也被封印了一些!所以你此生都跟常人无异,无法习武!” “为什么?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喝那种药?”浅浅泪眼汪汪朝紫夫人大吼道, “此事娘无法跟你解释,等来日你长大了娘再告诉你好不好?浅浅乖,我们不闹了赶紧赶路吧!好吗?” “紫夫人,您觉得我现在是在闹吗?”浅浅一字一字慢腾腾吐出,语气僵硬拒人千里之外! “浅浅……你是不是在怪娘当初那样对你?其实娘……” “够了!!我不想听!!”浅浅捂着耳朵一直摇头,泪如雨下,“我以为江丞相对我不闻不问童年已经够凄惨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最毒妇人心!紫夫人你当初怎么下得去手那样对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你还要解释些什么?解释你当初是以什么心情给我下这种药的是吗?无论你什么理由都难以让我想象你给自己亲生孩子下这种药?” “呵呵,原来浅浅半痴半傻居然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到现在才知道,可她呢?她何其无辜?她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她被人口中声声喊着魔女的时候,你在哪?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傻子她也想被人疼被人关爱,她闹出这么多事她只想多一些关注她,叫大家不要冷漠她!她被人人喊打的时候脸上始终都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紫夫人你为何要如此残忍……”浅浅泪流不止,不停的咆哮发泄! “浅浅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到底在讲什么!你是不是……”紫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我没有胡说!我说得都是事实!你以为我是江浅浅吗?我不是!我告诉你紫夫人!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江浅浅!江浅浅她死了!我叫莫小萌!听明白了吗?”浅浅大笑着,朝着一条道拼命跑着,她好想离开这,突然之间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这里的一切! “浅浅……” 身后传来紫夫人撕心裂肺的呼喊,浅浅全部听不见,捂着耳朵只想朝前奔跑! 直到跑到无法喘息,喉咙似火燎一般,感觉连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血腥味!浅浅匍匐在地,大脑瞬间缺氧!昏迷之际看见一双绣着蓝色海浪纹的靴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紫夫人,我们追过去并未见到小姐的身影,只在地上找到了这个”碧萝摊开手心,静静躺着一枚耳环! “是浅浅最爱的红石榴耳环!再去找,她一定在那附近躲着不肯出来!她一定是生我气了!”紫夫人低头喃喃自语,发髻微乱!哪还有半点夫人的光彩! 碧萝碧草只好按来时的路倒回去再找一遍!阿勇见样也跟着找! 二十.遇蓝亦宸 这里、这里是岳阳城长街一处? 浅浅睁开眼就站在岳阳城最热闹的长街上! “看!那个傻子又来了!我们不跟她玩!”几个在踢毽子的小孩子,远远看到旁边一个女孩过来!瞬间一溜烟跑没影了! 浅浅这才朝那个女孩看去,觉得好面熟,一时想不起她叫啥!于是上前问道,“小朋友你叫啥名啊?” 手指刚碰到她的头就穿了过去,浅浅惊了一下,试了几次都是穿过,原来她是透明的! 小女孩继续朝前走去,笑嘻嘻指了指一旁冰糖葫芦,口水嘀嗒! “小傻子走开走开!别耽误老子做生意!”卖冰糖葫芦的一脚将浅浅踢到一边,嫌恶得呸了一口口水。 还没走两步就挪不动了,一低头居然是那个小傻子在抱着他腿傻笑,卖冰糖葫芦的怎么也挣脱不了,谩骂道,“真他娘的晦气,不是要冰糖葫芦吗?我给你!”于是摘了一串扔在地上使劲用脚碾压,几乎都是灰尘这才满意得挪开鞋子,诱惑道,“吃吧!可好吃了噢!” 小女孩松开手臂捡起地上早已变样的糖山楂,塞进嘴里,连带沙土一起咽了下去!冲着卖糖葫芦的小贩露出了开心的模样! “呸,小傻子!”买糖葫芦的渐渐走远,一旁的浅浅早已泪流满面!原来这就是浅浅小的时候,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不愿给她的记忆! 画面一转,几个孩子围着一个孩子不停得殴打,浅浅冲上前一直喊,“别打了别打了!”可是无论她怎么说这群孩子都无动于衷,打了好久,有个年纪大的脱开裤子照着地上的人就尿起了尿!其他人也学的有模有样! “傻子!以后还敢进我们家,我打死你!” 等众人都散了以后,趴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了一点的浅浅,只见她满脸是血,浑身尿骚味!紧紧护着怀中的东西,只见她小心翼翼拿出来,居然是一枚掉了毛的毽子!她对它吹了吹,把灰吹干净,视若珍宝般捧着傻笑着! 原来她闯入他家拿的不是别的,居然是它!一枚毛都掉光了的毽子! 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一处农舍,浅浅听见屋里有人在咳嗽,声音虚弱着喊着,“我好饿,给我一点吃的吧……” 浅浅朝着声音看去,一间矮小的不能称之为房子的茅舍!里面关押着一位老妪,手被铁链锁着门也从外锁着,像是关牲口一般,整个人面黄肌瘦,大小便都拉在了身上地上!恶臭熏天,无人来管! 浅浅到处寻着人影,听到厨房有响动,这才冲过去一看,居然是小浅浅踩着凳子正费力得朝锅里舀水,锅中满满全是大米! 这时门从外打开,一壮汉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拎着浅浅就是一巴掌,说道,“小傻子你是不是想死啊,你把老子家的米全部煮了想干啥?你是不是找死?” “饿、饿”小浅浅嘴角挂着鲜血说道, “饿就滚回家去吃,老子连老娘都快养不起了,你不是把老子的米都煮了吗?老子这就抓着你去府衙领金子!” 画面一转,路上遇到一老妇在痛哭,嘴里一直喊到,“那是我们家的命根啊~~我家唯一的一头牛啊~我们全家老小全靠它养活啊~你把我家的命根给牵走了我该怎么活啊~你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我家实在拿不出地租了啊~” 浅浅听到这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是肯定的此时小浅浅正在费力得从牛圈把牛赶出来,正冲牛一阵傻笑! 夕阳西下,镀在她的身上一层金光! 浅浅深陷噩梦中挣扎,猛地睁开眼!眼角还挂着晶莹剔透泪珠,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时不时闪过一些零碎片段,!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这一擦才惊觉自己的易容似乎被人动了!,易容被人识破还被化了去!此人道行最少在浅浅浅浅之上!于是认真打量周围环境。 首先入眼的是七彩琉璃灯垂着粉色纱帐包围着整个圆形床铺!周围放置八角宫灯内置南海夜明珠!床前置有一张刺有凤凰的四扇折叠屏,这家主人奢侈到用白狐狸毛铺满了整个卧室,桌上金色镂空花瓶插着朵朵开的正盛的金丝菊!浅浅喉咙有些不舒服倒了一杯水喝,苦中淡淡甜味,居然是夏枯草!这才发现桌子凳子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浅浅虽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跟这家主人比起来,简直大巫见小巫!抬眼间发现旁边有侧间,推开推拉门,阵阵水蒸汽犹如仙境弥漫,是一处引进来的天然温泉!池中洒满花瓣,池边放置一张矮榻软卧,墙上居然还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而且是超清晰的!可以媲美镜子!啧啧啧……一个字,‘壕!’ 推开门,阳光刺眼,浅浅不适应用手挡了挡! “姑娘醒啦~奴婢们伺候姑娘穿衣洗漱!”门外站着的两人连忙扶着浅浅进去收拾, “喂喂,你们是谁啊?这里是哪里啊?喂!能别脱我衣服吗?我的天!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好了好了,给我留件肚兜吧!” …… 等浅浅再次推门时已是半个时辰后!身后两丫鬟一问三不知!说她俩也是昨天刚被买进来的,看来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这条裙子的设计师真该抓过来好好打一顿,这都什么裙子嘛,日常所穿为啥后面要这么长的裙摆?后面长长的裙摆有些碍事,平日都是穿男装,男装方便,很少穿得这么淑女隆重,这一条挂在两肩膀上的叫啥?哈达吗?浅浅拎着该死的裙摆,绕过花园前往正厅,也顾不得欣赏这里的大气磅礴奢侈多金!这里到处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告诉她这家大佬她惹不起! “哟,这就是宸哥哥半路捡来的野丫头?喂!谁准你穿这个颜色的裙子?”声音虽嗲但尖酸刻薄,本能就不喜欢,压根不用回头看!继续大步向前走! “站住!本小姐叫你站住你听见没?” 浅浅压根不搭理她,就当一个鸭子在乱叫!只想快点甩掉这个烦人的声音,跑得很急,光顾着提裙子了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怀里! 浅浅揉了揉额头,眼尖居然发现此人的鞋子好像是昏迷之际看到的那双?没错!就是那双靴子,化成灰也认识它!浅浅抬头,“你……” 我靠,这人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吗? 白皙的皮肤,柔和的深咖色眉毛,长长的睫毛阴影下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蓝色眼瞳,眼角一点泪痣更显不真实!俊美的脸颊曲线仿佛古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一样完美,高挺的鼻梁下透着淡淡粉红色的嘴唇!嘴角微微噙着笑意,那笑容似阳光拨开云层倾泻下来,温暖如玉!墨发束起,头上戴着类似银色皇冠的发箍,右手骨节分明握着一把烟雨江南水墨油纸伞!一身天蓝色宽袍大袖将身材勾勒得刚好!淡淡檀香味若有若无! “浅浅,欢迎你回家!”声音宛如天籁,朦胧不真实! “神主大人!”后面追来的几个恶仆诚惶诚恐跪地行礼! “宸哥哥!”那个女孩终于紧赶慢赶追了上来,低低唤了声, “叫我什么?”这位神主大人抬眸扫了扫面前几人!又将目光放回到浅浅身上。 “神、神主大人……”女孩连忙改了口,声若蚊蝇,欣喜的心瞬间堕入冰窟! “下去吧!”依旧是冷漠的语气。 “神主大人,她是谁!她、她怎么可以穿紫色的衣服?”女孩依旧气愤,指着浅浅的衣服,“我们神之的规矩她难道都不懂吗?” “她是君临江丞相的嫡女且又是君临的太子妃,这里又不是天泽,无需懂我们的规矩!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何不妥?!” 君临的太子妃!呵呵,这个头衔连外人都一清二楚! “神主大人,你如此胡闹,青柠一定向父亲禀明此事!哼~”说完气冲冲走了,地上跪着的四人也连忙跟着退了下去! 二十一.原来是他 青柠一路直奔父亲的居室,“爹……爹,女儿快要被宸哥哥气死了!” 桌边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和一位三十出头的年青男子,两人皆身着青衣正在对弈!年青男子头也不抬问道,“宝贝青柠,你的宸哥哥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宸哥哥带回来一位很漂亮的女子!”青柠喝了一口水后,“不过听宸哥哥说好像是君临的太子妃!” “有多漂亮啊?”年青男子继续问, “嗯……反正比我漂亮,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宸哥哥居然给她穿紫色的衣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我们神之领域,紫色只有一人穿,那就是少主,别人穿都是杀头的大罪,他居然让那女子穿紫色的衣服?” 一侧的老头停下手中落子动作,眯起眼睛问道,“你确定是一名女子?” “是,而且是位很漂亮的女子!宸哥哥不会是喜欢她吧?不行,我要时刻盯着,绝对不能让那个狐狸精把宸哥哥的心给勾跑!” “只要不是男的就行,若是男的……定当杀无赦!”老头落子,白子全军覆没满盘皆输!毫无生还之力! 年青男子鹰眼一眯,意味深长得与老头对了对眼神。 而这边,神主大人温柔目光看着浅浅,“你要去哪?” “你是谁?我们之前见过吗?”浅浅脑海中刷过一遍,确实没有此人的记忆。 “算起来我们见过无数次了!”神主大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准备要去哪?” “我……我要回家~”浅浅想了想继续道,“我回岳阳!” “为何要回那里?那里有你牵挂的人?”蓝亦宸伸出手指温柔理了理浅浅鬓角的乱发, 牵挂的人……一身白衣飘飘的…… “有,可惜不在,出远门了!”浅浅脱口而出,然后懊恼自己说话太快!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先住着,等他回来!”蓝亦宸说完,点了浅浅的穴道,浅浅便觉得眼前的人像渐渐重影,头重脚轻睡了过去! 蓝亦宸左臂微曲,看着怀中的人儿,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抱着浅浅脚尖一点飞身而去! 浅浅昏迷之际:他喵的竟敢点我穴!禁锢我人身自由,这梁子结大了! 说实话,浅浅闻到饭菜的香味自动醒的! 大脑死机三秒钟后,浅浅朝饭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那人坐在桌边优雅得剥着螃蟹! 修长的手指拿着剪刀分解着粗而嫩的蟹脚,筷子一捅,蟹肉就出来了,翻开蟹盖满满的蟹黄蟹油溢了出来,除去鳃肺,全是晶莹饱满的蟹肉,只见他用勺子一点点挖出来放在盘子里,用锦帕净了净手,倒了一点醋在蟹肉上!用勺子静静得吃着,随着他嘴巴嚼动浅浅都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两三次口水。 “想吃?” 浅浅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过来!” 浅浅连忙起身,狗腿似的跑到桌边坐下,刚要用手拿一只清蒸螃蟹!突然手背被人打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螃蟹掉进了碗里! 浅浅猛抬头,怒视神主大人,世界上敢从她手里抢吃的!他是头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在脑海中已经过滤几十种毒死他的方法后!只见那盘剥好的蟹肉推到了她的跟前! 浅浅蹙眉,眼神询问,‘你什么意思?’ 神主大人闭上眼睛点点头头,示意她食用! “你特意给我剥的?”浅浅内心居然有些小感动…… “我吃饱了,给你吃吧,不然浪费了!” ……我c 吃完一只后,浅浅还想再拿,神主大人自斟自饮并没有理她,浅浅吃得欢快,第二只又下了肚,刚摸到第三只的脚,神主大人咳嗽了一声! 浅浅抬眸瞄了瞄神主大人,看着他自斟自饮仿佛神仙佳酿一般享受,浅浅不自主咽了咽口水,“好喝吗?” “要不你试试?”神主大人递过来杯盏,浅浅一口吞下,满口辛辣火热直到胃里,随后酒甜味回荡在味蕾! “那谁这是什么酒啊?挺好喝的!再来一杯!”浅浅递过杯子,眼神示意着。 “蓝亦宸!我的名字!”神主大人似乎有些生气,“这是黄酒!不过……” 浅浅喝完一杯舔舔嘴唇抬头朝神主大人看去,“不过什么?” “后劲很大……” “怎么...不...早...说...”说完浅浅就一头栽在了桌上。 浅浅相信这货生来就是克她的! 睡梦中浅浅是被一阵悠扬的笛声给唤醒的,酒后宿醉,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因为夜明珠的关系屋子里彻夜明亮,浅浅有些睡不着了,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茶喝,端着茶打开窗户吹夜风,迎面就看见对面屋顶上坐着的蓝亦宸,沐浴在月光下的清辉,举着笛子吹着,仿佛踏月而来的月中仙子一般宁静祥和。 浅浅欣赏完一盏茶的功夫,果断关窗锁死!! 因为她准备要洗澡,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这么好的条件不用白不用!再三确定窗户及门全部内扣锁死后,浅浅从衣柜中随便找了一套寝衣朝侧间温泉走去! 正昂着头靠在水池边闭眼享受呢,感受黑暗中像是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就是蓝亦宸放大的俊颜,浅浅吓得手臂乱挥一下子掉进了温泉水中,挣扎了几下透过水波望着池边的蓝亦宸,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又钻进自己的脑中,一个不慎灌了好几口洗澡水!居然是他! 蓝亦宸连忙跳下水将浅浅抱了出来,外衫一罩将浅浅包裹得严严实实,浅浅也不知是心里反应还是身体反应居然冻的浑身哆嗦起来!一直推搡着抗拒着! “你放开……放开我……”浅浅吐出几口水后获得呼吸,有了一丝力气便猛地推开蓝亦宸。 蓝亦宸愣了一下,问道,“你没事吧!” “出去!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房间消失!”浅浅紧紧抱着衣服背对着他,虽然遮挡了些但是水沁透更显得朦胧曲线。 “好!我...我这就出去...”蓝亦宸收敛了心神,眼神乱飘不再敢看。 直到门开合的声音消失,浅浅才支持不住瘫痪在地!怎么会是他? 心神不宁的她都没注意池边静静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人走后,浅浅回到床上,紧紧拥抱着被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身体还在不停颤抖,嘴唇也泛着青白,傻子淹死前见到岸边上的那个人影是他,怎么会是他?难道他是杀人凶手?小傻子是被他杀死的?那他现在想要干嘛? 二十二.确实老了 浅浅越想越糊涂,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的,紧接着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蓝亦宸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 “你个变态偷窥狂...你想干嘛?我不是叫你出去的吗?”浅浅朝床里面缩了缩,紧张兮兮的望着蓝亦宸动作! 蓝亦宸放下姜汤问道,“我偷窥你什么?” 浅浅一噎,“我在洗澡,你不声不响的偷偷进来不是偷窥狂是什么?流氓大色狼!” “噢~~不好意思我不是偷偷进来的,我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走进来的!”蓝亦宸指了指温泉旁的一副画,什么?这货居然是门? 蓝亦宸端着药缓缓走向床边,随着脚步渐近,浅浅将被子搂得更紧了,“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你手里端的什么?是要灭我口的毒药?” 听到这话,蓝亦宸停了下来,挑眉,“灭口?毒药?” “不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上次想杀我我命大没死成,今天又想杀我是吗?”浅浅害怕的一股脑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蓝亦宸嘴角一弯,并未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床边,沿着床沿坐了下来,“过来喝药!” “我不……” “想我用强?”蓝亦宸挑眉看向浅浅,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语气柔和下来哄道,“乖,这只是姜汤,你受凉了,喝点去去寒,你自己不是郎中吗?你自己闻闻!” 浅浅蹙眉,用鼻尖嗅了嗅,果然是姜汤的味道!疑惑得看着蓝亦宸,“只是姜汤?” “不然呢?我杀你还需要用毒?快点喝了!不然要凉了!”蓝亦宸示意浅浅,“你过来点,我这么一直举着手很酸!” 浅浅没动作,蓝亦宸直接右手一捞,将浅浅拥入怀中! 浅浅挣扎了几下,锦被微松锁骨外露,蓝亦宸眼神一黯,哑声道,“你若再不乖!信不信我吃了你?” 浅浅瞬间就乖的不得了,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喝我喝!” 蓝亦宸眼角浮现笑意,亲自端着碗喂浅浅喝光,虽然辛辣,浅浅还是大口大口喝得精光!放下碗盏后,蓝亦宸拿起了一旁的红色锦帕,盖在了浅浅头上,微微愣了几秒后,慢慢给她揉起了头发!像是撸一只乖巧的猫咪! 浅浅眯着眼享受起来,好像以前妈妈给她揉头发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蓝亦宸揉了半天见她没动作,这才发现她靠在怀里睡着了!蓝亦宸隔着红色锦帕深深凝望着浅浅的容颜,朝额头落下了一个浅吻,“浅浅...想你快点长大又不想你快点长大,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二日,蓝亦宸还在整理衣襟,门外便有人敲门开口问道,“少宗主起了吗?属下有事启禀!” 蓝亦宸用锦帕净了净脸,“说,何事?” 来人一身绿色衣衫,低头跪了下来,“启禀少宗主,您带回来的那个姑娘…逃了!” 蓝亦宸停下手中动作,端了一杯茶坐了下来,浑身透着寒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并未发声。 跪在下面的属下扛不住气场,额头冷汗淋淋! 过了许久他才启唇道,“往什么方位?” “一路向西,目测方向绥远边境。” “那里不是正是两军开战的地方?派两个影卫跟上悄悄保护!”蓝亦宸喝了一口茶后,“一路沿途各家分号打点一下!另外把几个看门的送回神之领域历练历练……” 洛少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替兄弟们默哀三秒钟后,“属下明白!少宗主上次让属下查的事有眉目了,请幽冥鬼域的人出自丞相府!” “丞相府……呵呵……”蓝亦宸押了一口茶后,放下茶盏道,“还有事?” “青爵爷在外等候多时,少宗主要不要见一见?”洛少白说完把头低的更狠了! “来得倒是挺早,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青爵爷青佟带着女儿青柠走了进来! “青佟见过神主大人!” “青柠见过神主大人!” “起来吧,青爵爷来的这么早有何事?”蓝亦宸低着头翻看着这几日递上来的账目,时不时批注回复几句。 “听说前日神主大人带回来一名女子!不知现在人在何处?”青佟说完朝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静静得看着蓝亦宸。 青柠显得有些着急,一直伸头朝里间床幔处看去,指尖的手帕都被绞得变了形。 蓝亦宸不理,继续批阅。 青柠见样,直接冲进卧室转了一圈跑到青佟跟前摇摇头,开口道,“柠儿听说昨晚宸哥哥与那女子整夜都私会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了,侮了宸哥哥的清白可怎么好?” 蓝亦宸手中的笔停了停,蹙了蹙眉不悦道,“私会?” “咳咳……柠儿口无遮拦不懂事,还请神主见谅!”青佟惯会察言观色,连忙缓和了下气氛,接着道,“也是我们做属下的考虑不周,神主要是想要侍妾暖床,可以跟青佟说,青佟可以从家族中挑几个年轻貌美家世清白的良家子送过来伺候!” “不必!”蓝亦宸有些愠怒,“青爵爷要是因为这些事还请回去吧!” “何须去家族里挑选?老夫觉得青柠就很不错,嫁给我们神主做夫人都是绰绰有余!”说话间一名年纪较大的老者杵着拐杖走了进来,正是那天与青佟下棋的那位! “亦宸见过青阁老!”蓝亦宸双手作揖,给老者行了一礼! “青佟见过阁老大人!” “孙女柠儿见过阁老爷爷!”说话间青柠一脸娇羞跑过去挽着老者走了进来。 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了青佟的另一侧,双手杵着拐棍眯着眼看向蓝亦宸,微微咳嗽了两声,安抚性的拍了拍青柠的手背说道,“择个日子,老夫做主将柠儿嫁于你做妻!婚礼就在神之领域办吧!亦宸你觉得如何?” 蓝亦宸嘴角一勾邪魅一笑,霎那间看花了青柠的眼,就在青柠目瞪口呆间蓝亦宸开口道,“好啊!”转身覆手继续道,“若想喜宴变成葬礼,大可以试试!” “你!”青佟气得拍了扶手站了起来,青柠顿时脸色刷白一片! “岂有此理,蓝亦宸你好大的威风!想当年若不是我等将你送上这个位置,如今你还在赤字辈做一个无名小辈!”青阁老杵了杵拐棍怒道,“如今翅膀硬了就不听长辈的话了?” “呵呵……长辈?没有春晖寸草,敢以长辈自居?一直都是前神主一直悉心教导抚养我长大,从赤字辈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难道青阁老想说我以前闯关是你们放水了不成?!” “好好好,枉老夫还一直当你是自己人,看来老夫真是老糊涂了!蓝亦宸我们走着瞧!哼~”说完气得撑着拐杖转身朝外走去! “青阁老……年纪大了……确实有些老了…”蓝亦宸喃喃道。 青阁老掌风将门一掌拍成碎片,恨不得刚这一掌拍在蓝亦宸的脑袋上! 青阁老走后,剩下两人也不敢耽误,双双起身告退。 蓝亦宸转身抬眉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青柠,“确实是年轻貌美,不如……” 青柠听到这话,瞬间内心燃起希望火苗,但是下一句如临冰窖。 “我屋里缺个打洗脚水的!我看你刚好合适!” “青柠年幼不懂事,青佟这就带回去管教,扰了神主清修,还请勿怪!”说完脚底抹油拉着梨花带泪的青柠一溜烟跑了。 蓝亦宸敲击了桌面两下后,一个暗卫落地跪好! “去,把那几个嚼舌根的眼线拔了!另外通知下安插在青字辈的人可以收网了!” “是,属下领命!” 二十三.斗智斗勇 话说这边浅浅天蒙蒙亮刚从这个白云山庄逃了出来,顾不得喘气,不辨方向一直朝前跑着,好不容易走了七八里地,看见一处摆摊卖茶水的地方!找了角落的位置,要了一碗凉茶和一笼包子,此时的她学精了,易容成一个书生模样!谅那谁谁追上来也不一定认得出! 幸好现在是白天,跑路也容易些,鬼知道刚那个白云山庄有多变态,变态的山庄住着一群变态的人!为首的还是个超级变态猥琐男!铁定跟自己有仇,但愿以后天高路远绿水长流,有多远绕多远,浅浅小歇了一会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盯着自己后,悄悄从怀里掏出小拳头般大的夜明珠擦了两下偷偷傻乐了起来! 镜头回到昨晚… 浅浅睡了不到两时辰,梦中一直徘徊在她落水的那个场景,在水中不停的挣扎,水从口鼻没入的感觉那么真实快要窒息,水中另一个自己就这么微笑着得看着她,岸边上那个冷漠的俊颜就这么静静得看着她无动于衷,举着一把伞负手而立。 你大爷的,我死也要拉你垫背!浅浅用劲窜出水面刚拉到他衣角,就把自己折腾醒了!然后细思极恐就睡不着了,果断要溜~ 然后就看到一猫腰的黑影在白云山庄里打着圈圈绕着转转!大门没找到,差点把密室给翻了出来!最后快要推开蓝亦宸卧室大门的那一刹那,最后其中一个影卫实在忍无可忍,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拦住道,“江小姐请你自重!” “我c,大半夜的吓死人了!你谁啊?从哪冒出来的?”浅浅这才挺起腰杆,昂头蹙眉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影卫! 影卫眉头跳了两下,“江小姐还请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大门在哪里?我要出去!”浅浅觉得气势上不能输,于是踮起脚尖,双手叉腰瞪着他,一副你不告诉我就杀死你的表情! 影卫眉头再次跳了两下,眼前这家伙似乎比少宗主还难缠!“属下不能说!” “你确定?”浅浅嘴角上扬,身上邪恶因子兴奋不已!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影卫不停的动来动去,浑身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 “还不说是吗?”浅浅不再仰视,低头漫不经心扣起了指甲! “在…在那边…不过没人带你的话你是出不去的…因为整个白云山庄设了七星八卦阵!”影卫越挠越受不了!更是不顾形象扒开衣服抓了起来! “噢~既然这样,还不赶紧给本小姐带路!”浅浅把包裹往后一甩,十分匪气得甩了甩刘海!霸气得朝前走着! 想到这,浅浅又吧唧一口夜明珠,这么大的宝贝应该值不少钱吧?嘿嘿……首先找个地方把它卖咯,然后全部换成银子傍身!学着师父师兄两游山玩水行医救人,信誉第一的金福楼还存有自己的小金库后半辈子几乎不愁!唔...娘他们……应该还在找我吧……算了,给她们留封平安信吧! “老板老板,请问附近有没有驿站或者送信的信使之类的?” “客官,从这里往西四十里就是盛安郡,那里有驿站!客官看着不像本地人啊?是要给家里送信报平安吗?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噢~”老板娘很是热情,擦了两张桌子后,“小伙子听我一句劝,最好从哪来的回哪去,这里向西二十里几乎没有活人的!” “没有活人是啥意思啊?” “因为盛安这四周盗匪猖獗,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见女人就直接抢回山寨,甚至连襁褓里的婴儿也不放过,真是造孽啊~”老板娘说完抹了抹眼泪道,“可怜我儿才三个多月就死在这帮畜牲手里!” “呃……老板你别哭……难道就没人管管吗?”浅浅奈于身份无法安慰,只是递上锦帕。 “管?谁来管!天皇老子只顾着天天打仗,哪里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去年将我相公抓去入新兵,到现在都没回来过一次!可怜我天天在这苦苦守着,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回来渴了有口茶喝饿了有口包子吃!”老板越说越来劲,抓过帕子眼泪鼻涕都揉了上去。 “老板,来笼包子两盏茶!再带走一笼!”这时从外边来了一个背上印着驿字的士兵,将手里一面黑色三角旗放在了桌上! “好咧!稍等~” 老板将东西都弄好后凑到浅浅跟前低声说道,“看见桌上那面黑旗子没?只要有它盗匪不敢近你身,因为那是皇帝的信使!” “那旗子这么好用?”浅浅盯着那枚旗子露出了精光,微微一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官道上一人一马渐行渐近,树杈上一脸上有疤面露凶光的男子扛着把刀抬手看了看,不确定眯了眯眼睛。 一小伙悠哉悠哉叼着一狗尾巴草,身上穿着扭七扭八的宽松驿服,时不时拢一拢衣领,若不是腰间别着腰带衣服早就垮在了腰上,黑色的官帽随意的戴着,整了一包馒头系在了马背上,而那面三角黑旗就插在其中一个馒头上,随着马身走动来回摇晃! 方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好像是朝廷与边境的信使!不过这信使……现在京城信使要求都这么低了?这么一点矮个瘦不拉几吊儿郎当的也能吃皇粮? “老大……好像是上京送信的人,我们要不要动手?”一个瘦精的戴着半边黑眼罩的半瞎子在树底下抬头询问着树上的方枭。 “你瞎啊,都说了上京的人,我们能敢动?”方枭凑近看了看,确实是那面黑旗子无疑,无奈跳下树,“他奶奶的,上京这帮吃皇粮的,送信的都这么随便!” “那我们就这么回去了?”黑瞎子继续问, 方枭朝黑瞎子头上盖了一巴掌吼道,“不回去难道在这喝西北风?” “是、是、是,老大请~”黑瞎子揉了揉打的发懵的脑袋,笑眯眯得躬着身,低头的瞬间眼神犀利,再抬头时又恢复老实巴交的样子。 浅浅吐掉狗尾巴草,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从袋中抓了一片酱牛肉吃着,又从另一个袋中抓出一把水煮花生吃着随意得丢着壳,‘跟我耍流氓?也不看看我是谁!’ 从进这家黑茶棚开始,从老板的穿着、动作、说话哪哪都表现着不对劲,一个住在深山里的孤家妇人打扮得那么荡漾,胸口都恨不得开到肚脐眼了!擦个桌子来来回回都撅着屁股!光冲我笑抛媚眼都快恶心死我了!可惜了可惜了要是别的男人早就上钩了,可我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身啊,怎么可能有感觉!切~ 还有茶水里那点低级的迷药就想干翻我,端上来就闻到那股子劣质三无产品的味道,切~ 你啊晕得也不冤,谁叫我这锦帕里放的是高级迷药呢,无色无味迷人于无形之中,是居家杀人必备良药! 不过念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只是把你和扎晕了驿兵小哥哥捆在了一起!慰籍你的相思之苦吧…哈哈哈…我多善良… 可惜了,后厨没啥好东西打牙祭,只有这点酱牛肉和花生米,也只能将就咯~ 浅浅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着缰绳,刚走出山,前面两条岔路口,浅浅点兵点将最后选择往右走,行了一百米远的地方马儿就不愿朝前行一步,一直在原地踌躇不前!抖动两下缰绳,马儿依旧不走!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无奈只好跳下马,牵着缰绳朝前走着。 此时树林中依旧有人窥视着,正是去而复还的黑瞎子,眼神森冷炙毒,仿佛毒蛇盯上猎物一般! 浅浅天生感觉就异于常人,感觉异样再次回头朝树林中看去,除了偶尔飞起的几只小鸟外,确实没有别的响动! “果然不是朝廷中人!”黑瞎子冷笑了声,“还往乱葬岗去!找死!” 二十四.救治百姓 ——据说通往碧落黄泉的道路上,彼岸花开! 不知不觉就翻了几座山头,日头渐落,浅浅终于在日落之前看到了一处只有十几户人家的隐蔽村庄,这一路向西果然是荒无人烟! 浅浅跳下马,牵着朝着走着,远远看去有几家已升起寥寥炊烟! 整个村子安静的可怕,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更别说人声!偶尔听见一两声咳嗽声传来~ 浅浅正踌躇着要不要进村,一个黑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无声无息出现在浅浅跟前,浅浅吓了一跳倒退了好几步,抚了抚胸口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叫人!披头散发下一张流着脓的灰败色的人脸,浑身散发着恶臭,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一个劲往浅浅的鼻子里钻! 浅浅捂着鼻子问道,“你是人是鬼?” 那个‘人’翻了翻眼白,张了张嘴巴,一股子尸臭味传来,像是适应了很久沙哑回道,“赶紧走~” “可是天黑了啊,我今天不想走了!”浅浅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相比之下她更怕黑! “你要是留下来就会像我这样,我劝你还是赶紧走~”那个‘人’说完转身晃悠悠朝村里走去。 “我就呆一晚,明天天一亮就走,而且我觉得我能治好你!” 浅浅话音刚落,那人猛地转头‘看’向浅浅,“你…你说什么?你是郎中?” 浅浅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让我先进村吧,我看看什么情况,找到病因才能治好你!” “真…真的……太好了…走走…我带你进村……”那‘人’一瘸一拐在前面领路,浅浅牵着马在后走着,进了村这才看到三三两两几个孩子偷偷躲起来小心翼翼瞄着浅浅,几乎都是一样,脸上全是红点脓包,浑身散发着恶臭! 那‘人’一带,直接把浅浅带进了村长的家!村长四十多岁样子,也差不多这个症状,不过好像要好一些,没有溃烂的那么厉害,村长蹙眉望着不明人士浅浅,刚要开口撵人! “想活的话最好别赶我走,不然你们全村人都会慢慢死光!然后就会变成他这样!”浅浅手一指,指的正是领路的这个‘人’。 村长愣了一下,招呼着浅浅入座问道,“先生是郎中!不知先生哪里人氏!” 浅浅抬眼扫了周围一圈后,回道,“岳阳人氏,叫我小江就成!” “江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村从两个月前开始,村里人就陆陆续续被传染上了这个病,先是发了几天高烧,接着全身浮肿长红点,然后溃烂流脓,严重得就像他一样死了却还有意识,找了很多郎中看了,药也开了不少,没见效果,病越来越严重,我也是没法了,只好叫小五守在村口,不准外人进村,也不准村里人外出!”村长说完无奈得摇摇头,“有两个郎中说我们这是得了瘟疫,看都没看摇摇头就走了!媳妇说我们牛家庄这是遭了天谴了~唉~” 浅浅点点头表示理解,“有没有笔墨,我先写两份药方,一副口服,一副外用烧水擦身洗澡,你派人去买,今日天太晚,明日我再仔细看看。” 村长拿着药方连连道谢,这时候村长媳妇也收拾好一间屋子,从里间出来,“孩他爹,饭菜已经弄好了,请客人用饭吧!” 浅浅这才注意村长媳妇大腹便便,看样子快要临盆了!微微蹙眉道,“夫人能否过来,让江某帮你诊下脉!” 村长点点头,夫人便寻了位置坐了下来,浅浅一搭脉,神情凝重。 看来这腹中胎儿…… “大夫…我媳妇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村长担忧得望着浅浅。 浅浅过了许久叹了下气,并未做声,村长见样叫夫人先去了后面,悄悄问道,“大夫,这胎是不是保不住?” “母体受损,胎儿发育受其影响极重,若是早点发现隔离一段时间也不至于…”浅浅再次叹了口气,“村长还是提早做好心里准备。” 村长听后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喃喃道,“我牛家到我这辈算是绝后了!可惜我那未出生的儿啊!” 浅浅见样安慰道,“村长不必如此伤心,据我所了解胎儿其实才发育七个月左右,看起来像是快要临盆的样子,其实还能在母体中待两个月左右,孕妇跟常人用药不一样,我前面的药方比较猛烈不适合她,我给你再开副药方,你按照我药方单独煎来给夫人,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浅浅之后便在村长家用了晚饭,没吃两口便借口休息,留宿了一宿!平日里锦衣玉食习惯了,这才知道平常老百姓过的有多凄苦!吃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一整晚除了虫鸣声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头一晚就没睡好,这接着第二晚又没睡好,日一亮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一大早就起来了! 村长比浅浅起得更早,一早便安排人买回来药材,轻车熟路安排几人轮流煎药!浅浅净了净脸就去看药煎的怎样,确定无误后叫村长安排大家伙依次排队领药!几个严重的浅浅检查后朝村长摇摇头,几个染病较轻的一两副药喝下去病情好了很多,不再浑身瘙痒,只要不用用手去抓,再配合浅浅开的外敷的药膏,几乎几天就能痊愈! 本来说好呆一天就走的,但是医者本心职责所在,这一停留就呆了五六天,这天浅浅把村长叫到一边说道,“染了此病而死的人一定要焚烧,不然一旦感染还会像现在这样!这种病就是由尸体细菌传染上的,说白了就是尸毒,死了的人若不火化,将来还会尸变!埋进土里没有用的!” 村长听后一个劲摇头,“人死后肯定要入土为安,怎么可以烧了啊,那是对人生前的大不敬,会遭天谴的!万万不可!” 浅浅气到不行,古人迂腐,跟他好好讲怎么都讲不通!就在此时,几个好的差不多的小孩子挎着菜篮跑过来拉着浅浅的衣袖说道,“郎中哥哥,我们带你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浅浅本就郁闷,正愁没地方解闷呢,由着几个小屁孩边拉边引往村后山上走去! 这一去,浅浅瞬间明白了几个小屁孩所说的真的一点也不假,此地有过之而无不及!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彼岸花!一阵风吹来,荡起一波一波花浪!很是惊艳! 几个小孩在花丛中跑来跑去,引起一些蛐蛐儿蚱蜢蝴蝶乱飞乱跳!孩子们相互追逐嬉戏打闹,嘻嘻哈哈声此起彼伏!浅浅寻了一处半人高的石块坐在那里望着天空朝霞,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烦恼都从脑海中跑光了!童年时光真好! “哥哥我们去摘野菜好不好,后山的野菜长的可好了!”一小女孩仰着天真的脸看着石头高处的浅浅! 浅浅点点头,微笑着说,“好!” 随着她带路果然看到一片长势很好的野菜,浅浅没见过叫不出名字,只听见小妹妹边摘最上头嫩嫩的部分边说,“这是灰灰菜,这个是马齿菜,这个是荠菜,这个炒来吃最好吃了!还有这个,这个叫……” “等等……”浅浅叫住了她,捂着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忍住心中不适!几欲呕吐但还是忍住了!抬头望去,一阵头皮发麻…… “小妹妹,我们别摘菜了,回家吧!”浅浅动了动几乎快站不住的脚,强忍着不适,牵着小女孩的手转身朝来时路回去,边走边问道,“这地方你们第一次来吗?” “不是啊,我们来了很多次了,村里的大人也经常在这里摘野菜吃!”小妹妹天真的抬起头回答道,又扬起手中的菜篮子高兴说道,“哥哥,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这些菜可好吃了!” 浅浅终于忍不住,弯身呕吐了起来,似乎要将整个胃给吐出来才肯罢休! 这菜根本不能吃,这长在尸体上的菜怎么能吃? 这后山根本就是个万人坑,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尸骸!浅浅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像是人间地狱一般惊世骇俗!一把将菜篮子丢掉,唤上几个孩子连忙逃离了后山! 二十五.山贼来袭 回到村庄,浅浅像是被吓掉了魂一样,呆呆地坐在桌边。 都说动物天生都自带灵性的,难怪那个岔路口马儿一直不愿意过来!难怪全村人都会中尸毒,难怪总觉得整个村庄阴气沉沉,像是没有生人气息!越想越怕!浅浅哆嗦着倒了一杯热茶,不小心倒在了手上,疼痛感这才把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老娘倒是看看,谁胆子那么大,敢扔了我李桃花的菜篮子!” “就是他,就是郎中哥哥将我的菜篮子丢掉的!”刚才那个小妹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兴师问罪的母亲。 浅浅脸色惨白,精神很是不好,对方见样准备好骂人的话也瞬间软了下来,“原来是小江啊!小江啊,虽说你帮我们把病治好了,但是你也不能将我们吃饭的家伙给扔了啊~” 这时候村长也走了进来,连忙缓和道,“李桃花,这是一场误会,我相信江大夫一定是无心的!你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 “你们知道后山是乱葬岗吗?”沉默了许久,浅浅开口问道, 村长和李桃花听后表情并无任何惊讶,反而有一丝尴尬!浅浅继续道,“所以说你们知道你们的病是怎么起的!你们吃这些菜都不觉得恶心吗?!” “小江啊,这年头只要有口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谁在乎那是不是长在死人身上的!”村长无可奈何道,“附近盗匪横行,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外面逃难到此安家的,没有办法!” 浅浅听后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压在了胸口上,喘都喘不过气来!很难过,从医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医者的无奈,她一直在努力帮助他们恢复健康,一直在把他们从死神的边缘抢回来,结果到最后别人告诉你你做的一切徒劳无功!做再多还是现在这种生活状态的话,浅浅根本就救不了他们! 看着即将临盆的村长媳妇温柔得抚摸着肚子里宝宝,看着天真浪漫的一群小朋友围着村门口跳着石板追逐嬉戏着,看着老大爷不再咳嗽困扰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茫然间浅浅似乎也体会到了另一种快乐! 就在这时,村口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一脚踢开小朋友们跳石板的石块!一刀将地上的图形劈成两半!灰尘弥漫过后,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扛着刀走了过来,小朋友们吓得尖叫连连,纷纷跑回来躲在大人身后! 浅浅抬眼看去,来人足足十余人,各个带着武器,首当其冲的一位个头虽矮,但是显眼的是斜带在脸上的黑眼罩,戾气很重!仅凭刚才刀尖入地十公分,就知道内力不错,看来还是个硬茬! “把你们这里管事的叫出来!”黑瞎子拔起地上大刀,用嘴吹了吹灰,顺手又扛在了肩上! 村长见样连忙跑出来点头哈腰道,“不知是黑寨主大驾光临牛家庄有何贵干?” “呵呵,听说前几天你们这里来了个外人,叫他出来!” “黑寨主从哪听说的,没有这回事!我们村一直就这么几个人,哪有外人敢来我们村呢!”村长刚说完,黑寨主一脚将他踢了一丈多远!倒地昏迷不醒! “老子是半瞎不是真瞎!真当老子看不见啊?老子耐心有限!那小子识相点就自己滚出来!别等老子动粗!”黑瞎子继续朝村里面喊道! 村长见势头不对,出去前将浅浅与夫人都藏在了地窖,浅浅蹲在那里透过透气孔将外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村长夫人在一旁捂着嘴巴隐忍着,想哭又不敢哭! 过了许久不见动静,黑瞎子扛着大刀走进了村子,抓起一个小孩!将刀搁在她的脖子上!“躲着不出来是吧!老子数三个数!不出来就剁了她!一!” 小孩使劲挣扎,刀锋割破脖子都不自知!浅浅认识她,她是村口那个看门人牛小五唯一的女儿妞妞!自从女儿得救后他就一下子倒地不起,浅浅再探气息时已断气!最后还是自己陪着妞妞一起将她父亲埋葬的,她父亲这刚安心上路,难道就要让她女儿跟着一起下去吗? “二!” “听说你要找我?”浅浅靠着大门漫不经心的扣着指甲盖! 黑瞎子抬眼看去,好小子!果然是他!顺手将手中的小破孩一推,朝浅浅围了过来! “不错!老子找的就是你!把东西交出来!”黑瞎子手一伸, 浅浅蹙眉,“交什么!?” 黑瞎子继续道,“覃娘亲眼看见你包里有拳头大的夜明珠!别给老子装蒜!麻利点好给你留条全尸!” “呵~”浅浅低低笑了起来, 黑瞎子这才注意眼前的男人眉清目秀,仔细看去竟然比女人还美上几分!于是动起了邪念,食指拇指搓了搓下巴道,“兄弟们,平日里女人玩腻了我们今日要不换换口味?” “好啊!正好哥几个好久也没开荤了”说完手就朝浅浅脸上摸去,可还没碰到浅浅,一只箭就插穿了猥琐男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男子惨叫着捂着伤口! 黑瞎子等几人顿时转身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趁他们转身分神之际,浅浅嘴角邪恶一勾,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毒粉,瞬间撒出! “不好!这烟有毒!赶紧捂住鼻子!”黑瞎子再反应及时,还是吸进去一些!黑瞎子怒瞪着浅浅,吩咐道,“这小子没武功,先解决了他!” 浅浅退后了几步跳出了包围圈,手搭在袖弩上,微躬着身子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突然之间从树上跳下两个蒙面男子,跳进包围圈与黑瞎子等人就动起了手,看穿着打扮竟然和白云山庄那晚上的影卫如出一辙! 看来是友非敌,刚才那箭想必也是他们射的,来的正是时候!有了两人的加入,浅浅紧紧揪着的心似乎松了不少!几乎没几回合,其中一个受箭伤的山贼便败下阵来!一剑封喉! 黑瞎子见样,大刀一挥直直朝浅浅射了过来,浅浅躲闪不及,眼看着刀尖要砍到自己!几乎瞬间,刀光剑影间一把长剑一挑,活活将大刀一分为二!直直插在浅浅跟前的地上!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浅浅眼前一花,腰被人抱起飞身抵到了树间! 入眼的是一块黑漆漆的狼首面具及深不见底的丹凤眼,浑身都裹在黑色披风下,给人的感觉没有任何温度的那种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像是地狱修罗! “你是谁…唔…” 二十六.幽冥九幽 我这是被人强吻了吗?这人是冰做的吗?怎么会这样? 浅浅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面具男!我是个男人也…这人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吗? 他仅仅只是碰了碰,然后放开了,问道,“怎么了?” “你…你好冷…”浅浅喃喃道, 面具男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淡粉色红唇,低头再次吻了下去,“这样呢?” “我…你脑子有病啊!亲我一个男人你是不是变态!”浅浅晃开脑子里快要被他带偏了的想法! “呵呵…”面具男浅浅笑了起来,甚至连身体都开始抖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 “小心!”浅浅惊恐着提示着背后飞身砍来的黑衣人! 面具男手起剑落,浅浅都没看见他怎么出手的,那人便直直掉了下去! “哇……这也太帅了吧!你杀人都不用看对方的吗?哎哎哎,又来了啊!”浅浅指着左边飞来的黑影哇哇大叫! 面具男甚至连头都没转,只是举起了剑在手掌中转了一圈那人也掉了下去! 眼睛这下算是看清了,但是脑子没跟上!对于浅浅这种武学白痴来说,面具男的武功应该很好,最起码跟底下那些渣渣不是一个层次! 浅浅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你是谁?” “你猜!”面具男凑近了些盯着浅浅的眼睛,“为什么要易容成这样,真的很丑!” 我去,我这易容术有这么差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看出来?话说这人是谁啊?为什么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不猜,你干脆把这玩意摘下我不就知道了!”浅浅说完伸手去摘!可还没有摸到,手腕就被握住! “有一天我会摘下,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从新认识一下,我叫九幽!”面具男敲了一下浅浅的脑门,“发什么呆!” 浅浅揉了揉有些疼得脑门,委屈说道,“我在猜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有叫九幽的人,你肯定又骗我!” “我没骗你!以后也绝不会骗你!”九幽宠溺得摸了摸浅浅的脑袋,“下去吧,下面的摊子也该解决一下了!”刚说完,抱着浅浅一个旋身便轻巧落地! 一贼人见样举着刀朝九幽的头顶砍去!九幽邪魅一笑,挑眉道,“就凭你?” 悬在头顶的刀怎么都落不下去!那人咬牙切齿使出全力都不为所动! “杀你都脏了本座的手!”几乎一瞬间那人就弹了出去,气结而亡! 浅浅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九幽杀人的手法,几乎都是手起剑落,快准狠! 除了地上躺着的十几人一剑封喉没了气息以外,还余下六人手筋脚筋被全部挑断,哆嗦着身体不停后仰,像是见鬼一样表情惊恐看着九幽!为首的黑瞎子张着嘴巴一直喃喃自语,“幽冥九幽…幽冥九幽…” 九幽负剑而立,站在浅浅身侧,“这几人就留给你处置!” 浅浅不屑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在我面前说老子老子的!” “没有没有…您才是老子!我是您儿子!”黑瞎子顿了顿连忙改口道,“您是我爷爷,我是您孙子!” “别,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瞎眼孙子!”说完浅浅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把玩着,“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黑瞎子见样泛出了贪婪的目光,“认识认识…”说完拼命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 “咦?奇怪了?刚你不是还很想要吗?”浅浅继续把玩着,“对了,你刚不是还垂涎我的美色吗?刚不是还说好久没开荤了?” “不敢不敢!爷爷,孙子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黑瞎子都快哭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爷爷!我是你姑奶奶!”浅浅停下逗弄,“有句话不是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一刀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会打家劫舍,你看看你把这些老百姓都害成什么样,所以啊,我决定了!让你们也感受一下他们吃过的苦!让你们也吃吃长在死人身上的菜!” 一旁的九幽频频侧目,额头挂满了一排黑线,果然是个爱记仇的女人! 这时候一旁的村长悠悠转醒,浅浅见样上去扶他给他查看伤势!九幽手一拦,“这种小事需要你亲自动手吗?”说完抬眼朝两个影卫看去!“你两人把他抬进去,还有把战场清理一下,记得回去跟你们主子带句话,不用他劳心了,以后有我就行!” 两影卫相互看了看,他们可是殿堂级影卫,平日里除了保护主子以外,这可是第一次被指派保护一个陌生人,这些都算了,居然还要他们当下人使唤!两人最后看了看九幽,还是比较识趣去做苦力了! “你说我刚才的处置是不是有些不妥?要不然还是交给官差吧?”浅浅转身朝屋里走去, 一侧的九幽也随其步伐缓缓走着,低头冲着两个相互叠起来的影子嘴角上扬。 村里其它人见危机解除,纷纷拿着家伙什走了出来,拿擀面杖的,拿簸箕的,拿扫帚的,拿搓衣板的恶狠狠的朝着六人围了过去! “姑奶奶,我错了…饶过我吧…各位大爷…饶过我吧…不要…啊…”身后传来黑瞎子呼惨叫声! 浅浅掏了掏耳朵,“小点声啊,场面太血腥少儿不宜啊,家里有小的少的赶紧叫进去!妞妞过来…快点过来哥哥看看脖子上的伤怎样了?” 浅浅冲妞妞招招手,妞妞乖乖跑过来,伸着脖子配合着给浅浅检查!浅浅一边上药一边温柔道,“幸好只是割破了点皮,要是再深一点,你这条小命今个就交代在这了!敌人威胁你的时候你就乖乖配合他就是,哥哥会来救你的知道吗?” 妞妞昂着头,睁着葡萄般大的眼睛,“哥哥以后妞妞有危险的时候你都会救妞妞吗?” “会啊!只要妞妞乖乖听话长大!哥哥会常来看你的!”浅浅食指点了点妞妞的鼻尖宠溺道, “那妞妞长大以后就嫁给哥哥做妻子好不好?爹爹说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算起来哥哥都救了妞妞两次了,妞妞也没亲人了,妞妞就嫁给哥哥吧!”妞妞展开灿烂笑颜,抱着浅浅的大腿撒娇道。 “喂喂喂!小不点!”九幽推了推妞妞,“你这是干嘛呢?那么小就要嫁人嫁人的,你起来,抱得那么紧干嘛!” “不要,妞妞喜欢哥哥,妞妞就想嫁给哥哥!”小不点倔强的很,越发死死抱紧! 九幽直接蹲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九幽指了指浅浅道,“她有主了,她是我媳妇!你跟我抢什么!” 小不点呆萌了几秒钟,连浅浅都呆了许久! “哥哥…是你…妻子?”小不点的世界观崩塌了! 九幽很认真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妞妞松开了手,九幽站了起来,拉着浅浅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逗她的,你别当真!” 浅浅这才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个老公!” “老公?”九幽停下来,挑眉道,“恩公的意思?”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浅浅尴尬解释道, “好吧,那以后麻烦叫我老公!毕竟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九幽认真点点头! 纳尼?她能收回刚才的解释吗? 二十七.初到盛安 “给你看看这个!”九幽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和一些书信递给了浅浅,“刚才来的路上顺手端了一个土匪窝!从那里面翻到的!想着给你或许有用,不然我早扔了!”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我看看!”浅浅翻了翻账本,全是日常打劫的一些账目记录,这一翻不得了,这金额数量也太大了吧!?浅浅停下手中动作,动手拆起了书信! 这一拆,浅浅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捂着嘴巴望着九幽! 九幽很淡定,坐在桌边自顾自倒起了茶喝,刚喝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这茶是人喝的吗?什么味啊?” “尸体的味道啊!这里以前是乱葬岗!所以这里的水和土质时间长了就是这个味!”浅浅震惊过后沉浸下来,将书信一封封装入信封中! “你别跟我说,你在这里一直吃的喝的都是这些?”九幽瞬间淡定不起来,“走走走!我带你走!” “哎!你发什么神经!我这些天不都这么过来了嘛,虽说我是千金小姐,但还没那么娇贵到这个地步!”浅浅瞪过去,一边收拾一边道,“等把这些村民安顿好,我就会离开,不急于这一时!” “要不就叫这些人搬去土匪窝住!那里挺好的!有山有水风景优美!关键是有很多粮食!他们也可以开垦荒地,种点蔬菜啥的,我觉得挺好!”九幽建议道! “你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这提议我赞成!”浅浅冲九幽举起了大拇指! “咳咳咳…这提议我觉得可以!”这时候村长在媳妇的搀扶下也走了进来, “村长你的伤没事吧?”浅浅询问道, “我没事,断了两根肋骨而已,这点小伤死不了,我认真思考了小江的话,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虽说我们这辈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还有一群孩子,长期生长在这种环境,肯定对他们将来成长不利,再说现在土匪也被这位小兄弟清理干净了,所以我们同意搬家!”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出去浅浅也没问大家那几个土匪去哪了,彼此心知肚明,本来想说送他们几个去见官的,可是看了那几封信以后,她反而没那个心思了! 村长通知后,大家各自回家收拾好行李,依依不舍的离开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九幽朝空中吹一声口哨,一匹白马从村口狂奔而来!到主人跟前撒欢!浑身雪白透亮,身躯健壮脑袋一戳红毛像是一颗美人痣,很是显眼!九幽摸了摸它的脑袋,翻身上去冲浅浅伸手道,“上来!” 这匹马还真有灵性,想当初上几天还硬拽着那匹驿站的马从村外面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拉进村的,真是马儿比马儿气死人! “我自己有马!”浅浅指了指不远处树底下躺着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马,尾巴一甩一甩撵着苍蝇! 指尖一弹,马儿吃痛,翻身扬蹄跑了,九幽低低笑出声,“这下没了吧?” “你!”浅浅气急! 九幽勾了勾指尖,“上来!” 浅浅无可奈何只好抓住他的手借力上去坐在了前面!感觉有些挤,往前挪了挪! 九幽伸手一搂将浅浅搂进了怀中,若不是感受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浅浅都严重怀疑身后人是个死人,哪有人身体会冷到这种地步! “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呃…啊?”浅浅脑子反应过来回答道,“好几天没洗了!” “我能不能把马追回来?”九幽愁眉苦脸道,“我后悔把它撵跑了!” “你!九幽你混蛋!” “驾~” “九幽你慢点!!” 空中传来潇洒不羁的笑声和某人的尖叫声…… 一路策马狂奔,来到了繁华的盛安郡! 还没进城,浅浅就被人声鼎沸的现象给吸引了!果然是郡城,比岳阳热闹了不少,光城门外排队进城的老百姓都排起了很长一段队伍! 老百姓都排在两边,中间宽宽的有一丈多远的道路没人走,也没人排队!浅浅指了指,“走中间!那比较宽敞!” “你确定!?”九幽反问道, “确定啊!赶紧走啦!进去找家客栈洗个澡先!”浅浅催促着, 九幽挥了挥缰绳,马儿朝前走着,周围的老百姓纷纷朝浅浅两人行注目礼,频频侧目! “他们在看什么!”浅浅一头雾水, “呵呵…在看是哪家王宫贵族或者名门世家进城了!” “有吗?”浅浅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没看见!”顿了一下,“你说的是我们?我们哪里是…难道…这条道只准这些人走??” “站住!”城门口走过来侍卫长,举着长枪拦住浅浅两人!“谁让你们走这条道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叫花子也敢走官道!滚回去后面排队去!” 想比普通老百姓,再看看自己的一身,可不就是叫花子吗?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我是丞相千金!”浅浅正感叹身份的好处时, “我还是玉皇大帝呢!滚滚滚!别挡道!”侍卫不耐烦得挥挥手, 身后九幽又低低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干嘛不早说!我这正宗的名门闺秀都不好使了还不赶快去后面排队!” “别急,我们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进去!”九幽顿了顿,飞身将城墙上的榜单揭了又落座马背上!“这张悬赏榜我们揭了,最好还是赶紧进去通知郡守大人,延误了病情你可担待不起?” “这……”侍卫长衡量利弊,最后还是乖乖去通知了! 九幽抖了抖缰绳,马儿继续朝前行走,一路畅通无阻! “你刚揭了什么告示?”浅浅好奇问道, “给你,你自己看!”九幽递过来告示,看来张贴的有些时候了,边角都有些发白! ‘郡守府兹有一女,得生怪病,广泛寻求天下名医,若能治好顽疾,必定重赏!盛安郡守!’ “呃…怪病!?”浅浅将告示折了起来,“这都贴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人给她医好,说明她这病确实难治!我若是医不好呢?后果会如何?!” 九幽低下头凑近浅浅的耳朵,“凌…迟…处…死!” …… 二十八.锦源客栈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骑马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浅浅被古代繁荣昌盛震惊得眼花缭乱!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经常在岳阳城转悠!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那时候还以为古代的街市也就如此,如今看来还是自己眼界太低了,人外人天外天!也不知道上京天子的脚下会是如何?会不会和这一样? “你这样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跟你一起我觉得我很丢人也!”九幽在后面泼着冷水,可依旧浇不灭浅浅兴奋得小火苗! 就在浅浅东张西望的时候,看到街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一个小女孩可怜兮兮得望着一买冰糖葫芦的的小贩,“停下!” 九幽紧了紧缰绳问道,“怎么了?”于是顺着浅浅的视线望去,会心一笑,“想吃冰糖葫芦?” 浅浅脸色苍白,“我想吃!” “好,我带你去买!” 于是两人走到小贩跟前,九幽拔了一串又大又红糖分又多的递给了浅浅,浅浅接过手蹲下问道,“小妹妹,想吃冰糖葫芦?” 小女孩馋极了,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手中的糖葫芦,浅浅二话不说,“给,吃吧!” 小女孩开心得接过糖葫芦跑掉了! “这…”小贩刚要开口遇到九幽冰冷略带杀气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闭上了嘴! 浅浅微笑着站起身,笑中带泪,“我也要一串!” 九幽顿了下,又挑选了一串大大的递给了浅浅。 浅浅含泪吃着,酸酸甜甜的。 九幽见样,“有这么好吃吗?”说完也拔下一串吃了起来,“好像还挺甜!” 浅浅擦了擦眼泪,开心得笑了。 小浅浅以后你没吃过的甜我帮你吃,没吃过苦我帮你受!没走过的路我帮你走,没见过的世界我帮你见。 那一瞬间九幽忽然发现眼前的人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哎哎哎,别走啊……你们还没付钱呢……”小贩委屈巴巴得看着浅浅。 浅浅边吃边问九幽,“你干嘛不给钱?” “我是杀手我带钱干嘛?” 于是两人同时转身问道,“杀手需要带钱吗?” 小贩吓得扛着冰糖葫芦的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请问是江浅浅小姐吗?”来人一身掌柜打扮,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放在人群里很是普通,吸引浅浅眼睛的是他挂在腰间的玉牌,很是显眼!浅浅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是!你找我何事?” 身后的九幽身体明显紧绷,垂下眼眉不悦道,“居然是沧澜宗的人!” “江小姐你好,在下锦源客栈掌柜刘安,我们已安排好上好的房间等你多时了!”刘安很是恭敬客气,给人印象很好! “给我安排?”浅浅转脸看向九幽,九幽点点头说,“他腰间的玉坠是沧澜宗的标志,锦源客栈是宗下财产之一,错不了!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沧澜宗的人?” 浅浅一副懵逼表情!我也不知道,我认识过这号人物? “算了,看你样子你也不知道,既然有人安排好我们就安心住下!据说锦源客栈名满天下,享有不夜天城的美名,几乎千金难求一间房间!反正我是没住过!正好借你的光享受享受!掌柜的带路吧!” 当两人来到锦源客栈时,才真的被震惊了! 这下不止浅浅一人东张西望,现在多加一人,那就是九幽,两人表情如出一辙!嘴巴恨不得塞下一个鸡蛋! 整栋客栈正好坐落在整个盛安郡中心位置,与盛安郡四个瞭望塔遥遥相望!是盛安郡最高的一栋房屋,整整九层!外观全部琉璃所铸,每个塔角都挂有红色灯笼,直到塔顶都挂满红色灯笼!每层塔尖都挂着红绸直至外院大门!每条红绸缎带上都倒挂着油纸伞,此时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夕阳红折射在琉璃瓦上透着五彩斑斓的效果! 小厮早已把马儿牵下去安顿,浅浅和九幽两个大傻子还在大门外看着! 掌柜咳嗽了好几声,两人这才回过神,纷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位,请随我来!”掌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前院正大门有一处搭好的迎客台,大大的红幕上写着锦源二字!几位身材苗条的异域风情的女子在扭着腰身跳着让人血脉膨胀的诱人舞蹈! 绕过前台,就是错落有致的假山竹林,种植着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鲤鱼池塘中坐落几处凉亭,人影泛动觥筹交错嬉笑娇媚。 穿过前院,才知道原来锦源客栈四面环水!两侧有超级大的水风车流水声哗哗作响,只有唯一一条两丈宽玉石桥连通琉璃客栈!此时天色已晚,灯火通明!倒映在水面上!仿佛是人间极乐世界的入口! 踏过玉桥,刘安边走边说道,“两位请,这是我们锦源客栈正楼,两位分别住在天字一号和二号房间!” 走入正门,浅浅和九幽再次停住,抬头向上望去,整栋客栈居然是中空的!东西南北每处有居然有类似电梯的镂空金栅栏!中间一处五米多高的莲花高台很是显眼! “整个客栈以天地玄黄日月星辰排楼层序列,第一层辰字楼和第二层星字楼是赌场,第三层月字楼是供客人吃饭的地方,第四层日字楼和第五层黄字楼是花楼,玄字楼以上皆为拍卖指定房间!第九层不准外人上去,两位请随我来,这是我们特有的术梯,是我们宗门一位很厉害的机关大师设计出来的!仅仅靠地下排水系统就能让我们上下方便!当然有轻功的可以不需要!”说完特地看了一眼九幽。 浅浅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就是厉害!看着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的锦源客栈,这不就是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所吗? 人潮拥挤中,浅浅看到一袭白色身影,等眼前的人走过再看去哪还有人!难道眼花了? “浅浅找什么呢?”九幽转头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上去吧!”浅浅回过头,跟着刘安上了术梯。 行走间苏未然突然停下,忽然转脸看向某一处,除了来来往往的人流,陌生的面孔并无其他!可是刚才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苏公子请上术梯!我们公子已等你许久了!”一位小厮打扮的人在前面催促着, 一袭白衣依旧整洁纤尘不染,提着药箱随着小厮上了八楼…… 二十九.三锤娘子 随着术梯的上升,九幽指了指中间很大的莲花舞台,上面一张水晶透明桌子很是耀眼,“那是什么?” 浅浅顺着手指看去会心一笑,“我知道!那是拍卖台!” “不错,江小姐好眼力!那就是我们锦源客栈拍卖物品的地方!我们锦源客栈拍卖的物品几乎是世间仅有或者稀有的东西,凡属于入住锦源客栈的客人几乎都是为了拍卖场而来!楼上房间皆是千两黄金一间,这就是锦源客栈千金难求一房的原因!正巧今日轮到一月一次的拍卖大会!所以人比较多!”刘安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一丝骄傲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九幽问向浅浅, 浅浅得意笑道,“我去过拍卖场!大同小异!”还遇到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看不出来这几年你变化挺大的!”九幽有些落寞,不过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二位到了,这就是天字一号房,旁边的就是二号!洗澡水已经备好在房间内,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稍后会让小二送饭菜过来,若无其它吩咐,小的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浅浅点点头,刘安便去忙了! “浅浅你还不快去洗洗,身上那味道能熏死一头牛!”九幽说完推开二号房间门走了进去,一阵哇哇哇的惊叹声传来… 浅浅好奇死了,也相继推开一号房间大门! 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喧嚣嘈杂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纷纷抬头朝她望去! 入目的是满地的紫貂地毯!尽头是一处琉璃落地窗!白色的纱幔随风飘荡!可以清楚看到漫天繁星!右侧一矮几上摆放着一把古琴,旁边方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墙上挂了两三幅名家画作,金丝楠木桌上放着一大簇鲜艳欲滴的牡丹!内室屏风后放着一个浴桶装满了温水,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屏风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套不同款式的衣服,其中有件样式很是熟悉,仔细一看居然跟自己平日里设计的衣服一样!旁边象牙白的梳妆台上除了铜镜外摆满各色各样的胭脂水粉和各种首饰!穿过珠帘里间卧室白色帷幔围着圆形床榻!上面放着一套整齐的寝衣! 我的天啊!浅浅用手捏了捏脸颊,真实的疼痛传来让她不得不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天字一号房间的条件也太好了吧!难怪千金难求一间上房!简直可以媲美总统套房!不过这装修风格怎么那么像某些山庄呢? “你知道吗?十几年不曾住人的天字一号房居然今日入住了人!” “是吗?不是说天字一号房从不让人住的?今日入住的谁?” “谁知道啊,刚看了,分不清男女,但是个子不算高,偏瘦!很普通的打扮!” “难道是哪个大国的王孙贵族?” “应该不是,据说去年天泽的太子都没能入住天字一号房!今天这位应该来头不小!” …… 楼下众说纷纭,而当事人刚刚洗好澡,身着那套金色镶边高领白色衣裙,袖口衣领以及裙边皆是繁琐花纹!两侧肩膀身披云肩更显得高贵华丽,站在窗边欣赏着夜景和万家灯火,用毛巾擦着湿漉漉头发! 随着一声锣声响后,全场嘈杂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一神秘女子用团扇遮面一手拉着红色绸缎从高处缓缓落入莲花高台上,一侧的琴师开始了沁人心脾的弹奏,台下乐师配合着敲击着编钟!伴舞将神秘女子围在中间,开始了灵动飘逸阿娜多姿的舞蹈,一轮刹那间美仑美奂! 瞬间全场的眼睛都聚焦在莲花台中央,女子将团扇移开,配合着舞蹈柔柔一笑,瞬间全场观众眼睛都直了! 外边开始了表演,浅浅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准备去梳妆台随意扎个高马尾插两朵小花就成,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客官,掌柜的差小的送晚膳过来!” “好,你等等!”浅浅放下手中的帕子,去开门。 浅浅接过托盘,微微一笑道,“谢谢!” 小二瞬间愣在当场!直到浅浅关上门,小二还没回过神来! 天字六号房正好在一号对面,小二绕了一圈才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敲了三下门,门打开,小二连忙闪身走了进去,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副陌生的面孔跪下回禀道,“主子!已探查到天字一号房是名女子!” 桌子边一男子咳嗽了两声,温柔道,“是什么样的女子?可知是哪里人氏?” “是……是一名很漂亮的女子!属下暂时无法得知身份,但是属下已看清她的长相,找画师来临摹一副即可!” “很漂亮?有台上那位漂亮吗?”男子透过特制的纱窗看向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 “这……属下不知,应是不分上下!” “呵呵…”男子低低笑了起来,“竟然能从你暗夜口中说出不分上下几个字,看来那位确实是倾国倾城!苏公子你觉得台上的那位算的上天资绝色吗?”男子突然问向一旁收拾银针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并不搭理,依旧我行我素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呵呵,还是这般无趣啊…苏公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呢?哪有男子不贪恋人间风尘男欢女爱呢?这种绝色你都不动凡心吗?” “二皇子你的病最好也不要贪恋女色,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候别累及我的名声就行!”白衣男子说完,随手拿起一本药书静静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你!”旁边几位瞬间拔刀相向, “哎哎,你们几个别动不动就把兵器拔出来,这样会吓坏苏公子的!他也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你去安排一名画师进来!” 这时候台上的表演已接近尾声,女子最后一个华丽动作收尾,音乐也配合着点到即可!迎来场上众人欢呼和尖叫声! 神秘女子脸色娇羞,举着团扇遮着脸颊缓缓施了一礼朝下了台! 这时候另外一个盛装女子指尖转动着一把水晶锤施施然迈着步子走上台。 “是三锤娘子顾向莞!” “三锤娘子我爱你……” “啊啊啊!真是她啊!老子今天总算没白来!!” 台上又瞬间疯狂……尖叫声此起彼伏…… 顾向莞满意得对全场观众鞠了一躬,露出她标准的姨妈微笑!今夜的她身穿旗袍一样的黑色紧身礼裙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曲线,波涛汹涌的上半身让人血脉喷张,白皙优美的脖子简单挂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更显得高贵优雅! 看着全场观众的欢呼声,顾向莞很是满意此次东家量身做的新衣服! 浅浅还在屋里闷头吃饭,时不时听见窗外的尖叫声!拍卖还没开始,倒有些勾起她的兴趣了!不过这些年一些习惯养成了一时还改不掉!内心再着急但吃饭就要规规矩矩吃完! “欢迎各位贵宾光临锦源客栈!今天又是一月一次的拍卖大会!我是三锤娘子顾向莞!今天我们将要拍卖出的第一件宝贝就是花魁水清欢的初夜!想必刚才大家已经目睹了花魁的风采!那么从现在开始竞拍!底价一千两!” “我出两千两!” “我出四千!” “老子出八千!花魁老子要定了!” …… 三十.千年寒铁 这边竞价呼声还在此起彼伏,阴暗潮湿的石板路面上缓缓走来一人,脚步停在了锦源客栈后门,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刘安刘掌柜打开门,烟雨江南的油纸伞缓缓举了起来,露出了惊为天人的面貌! 刘安吓得忙施了一礼,“不知少宗主驾到!小的有失远迎!” “无妨!我今日只是路过此处,进来看看而已!不必惊动他人!”男子说完缓缓走了进去, “小的明白了!”刘安赶紧锁上了门,跟在后面道,“两位贵客按照少宗主的意思已安排在天字一号房及二号房!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无一落下!” “嗯…她怎样了?”少宗主望着一号房间亮起的柔和光亮温柔问道, 她?他?刘安想了想应是第一个,于是开口道,“看起来有些脸色苍白!” 少宗主就这么站在楼下望着,夜风卷起衣角纷飞!许久…… 十月初的天气有些阴冷,刘安吹着夜风有些受不了!咳嗽了两下问道,“少宗主今夜要不留下过一晚?小的安排人收拾顶楼?” “好!” 刘安刚才听到了什么!?少宗主居然答应了?!!以前一年到头少宗主几乎很少在锦源客栈留宿的,今日居然……想必跟天字一号房的那个女子有关! 刘安心里打着小算盘,心领神会连忙下去安排了! 竞价还在继续,高潮迭起!最后天字四号房刷出高价两万五千两! “天字四号房出价两万五千两一次!”顾向莞微笑着环顾四周,停顿几秒后再次开口道,“天字四号房出价两万五千两两次!” 这时候全场寂静!无人喧嚣! 顾向莞招牌式微笑,转动着水晶锤,“恭喜天字四号房……” 这时候六号房门口的灯闪了一下,顾向莞心领神会,“天字六号房再次竞价两万六千两!” 而六号房间内,画师最后一笔落下,让开了身体!屋内众人皆目不转睛!尤其是二皇子眼睛一眯,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正在看医书的白衣公子微微抬眸,只一眼手中的书落下竟也不知! 浅浅…… 二皇子见样笑道,“苏公子你竟然也有失神的时候?” “天字四号房再次竞价两万八千两!” 外面传来惊呼声!四号房和六号房是杠上了吗?一直在飙价,不惜将价格飙到有史以来花魁初夜竞价最高的一次!惊呼声传出了很远,甚至连客栈外的街头的群众纷纷停步观望! 观众纷纷抬头朝六号房看去,但是迟迟不见六号房有什么动静! “天字四号房出价两万八千两两次!” 顾向莞微笑着挥舞水晶锤快准狠落下,“恭喜天字四号房今晚抱得美人归!” 众人欢呼雀跃,仿佛中奖的是自己一样!这时候一个小厮跑上台在顾向莞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匆匆跑下台去!顾向莞猛地抬头朝九楼看去,许久微笑道,“今晚全场所有消费皆由锦源做东!请大家放心开怀畅饮!” “哇噢……锦源老板实在太大方了……” “天啊!!八百年能遇到一次啊,今晚我可要喝个痛快啦~” “锦源老板在哪啊!叫他出来与我们一起饮酒作乐啊!也好叫我们见识见识啊!” “三锤娘子,快把东家叫出来!” “这……”顾向莞尴尬得朝九楼看去,见许久没有反应便回答道,“不好意思各位!东家身体不适,这会见不了客!大家玩的尽兴就好!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二件宝物!” 大家虽说有点扫兴,但是一听到宝物纷纷又兴奋起来! 一位秀色可餐的女子缓缓端上来木盘,上面盖着一块黑布!成为全场的焦点! 顾向莞微微一笑,将黑布打开!盘子上静静躺着一块类似黑色石头的东西!从石缝中还散发出隐隐约约的蓝色耀眼寒芒!众人不识纷纷不解!人群中有位大呼道,“是千年寒铁!那是千年寒铁!” 顾向莞点点头表示正解!“这位兄台好眼力!这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千年寒铁!用它打造无论何种兵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皆出极品!用它修复兵器更是坚固耐用,甚至比之前更牢固!这就是千年寒铁的妙用所在!此等宝物底价五千两!一次加价两千两!上不封顶!” 顾向莞刚一说完,底下纷纷出价! 君临崇武,世人皆知!身边要是有把极品武器在手!即使武功内力不行!也能进武林排行榜前十! 浅浅这时候才用好晚饭,隔壁九幽早就出来拿着酒壶趴在栏杆处看着拍卖场的精彩片段!看到千年寒铁出来的刹那,丹凤眼一亮拍着浅浅的门喊到,“浅浅快出来!闷在里面多没意思啊!快点!” 浅浅推开门,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对彼此认真打量了一番! 九幽褪去一身黑袍,穿了一身简单的藏青色武服,湛蓝色头发湿润披在身后,除了狼首面具未摘下,阴冷中多添了一丝人间气息!手中拿着两壶碧落泉,递给浅浅一壶,“尝尝!味道不错!” “我酒量不行,你确定要我喝?”浅浅有些无奈接过酒壶,她才不会忘记上次自己两杯倒的事实! “醉了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九幽拍拍胸口豪言壮语道! 浅浅挑挑眉头,打开酒塞,一股桂馥兰香扑鼻而来!好酒啊!忍不住呡了一口道,“口感不错,确实好酒!” “犹记那年桂花香,浮华流年微凄凉…”九幽仿佛想起了什么,无奈苦笑道! 就在两人品酒的时候,千年寒铁已被拍出了五万一千两的高价! 人群中欢呼声越来越高,随着顾向莞的点名,人群的视线皆所指!纷纷投去羡慕嫉妒的眼神! “以前有些太高调了!看来要出山了!不然喜欢点什么东西都囊中羞涩!”九幽喝了一口幽幽道, 浅浅顺着他眼神看去,“不就是块千年寒铁吗?有这么喜欢?” 话说主持人的衣服咋那么眼熟,像自己平日里设计的那些画稿? “像我这样的高手配上一把极品宝剑才能叫做完美!”九幽很自信道, “你们有没有武林排行榜之类的?你武功在武林排行榜排第几啊?”浅浅眼睛亮亮的问道, “这些年一直都是第二!第一是个无名氏,若是哪天把他揪出来我非要和他挣个高低不可!”说到这,九幽气愤的拍了拍栏杆, “想要下面那块千年寒铁?你答应做我的保镖,我可以勉强考虑给你拍下来!”浅浅眼露精光露出了算计的眼神! “你!?你有那么多钱吗?你听听都拍到五万多了!”九幽一脸不相信, “你别管这些,反正一句话!你答不答应!”浅浅又喝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她爱死了这口碧落泉! “好!只要你拍下!我就答应做你一辈子贴身保镖!” 就在这时对面房门也打开了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微笑着遥遥隔空对浅浅施了一礼! 浅浅顿时惊在了那里,让她吃惊的不是那位公子,是他身后穿白衣的男子! 三十一.挂起天灯 苏未然……真的是你……我刚刚看到的真的是你…… 苏未然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得看着浅浅,目光柔和。 浅浅就比较激动,内心居然还有一丝丝雀跃! “喂喂喂!回神啦!!再看下去东西都要被人拍走啦!!你还要不要我做你保镖的??”九幽用手在浅浅眼前挥了挥!浅浅这才收回目光不好意思问道,“这竞拍要按哪里?” 九幽差点一口气送走!! “那里!!在那里!!门上有个按钮!按一下灯亮了就可以了!”九幽指了指门边那点突出暴走道,他都严重怀疑浅浅是不是忽悠他的! ……好吧!这跟别的拍卖场不一样嘛~人家也是第一次来嘛~ 浅浅走过去轻轻按了一下,下面顾向莞大声道,“天字一号房出价六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比这更好的价了!” 随着顾向莞的声音落下,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江浅浅!!震惊之余议论纷纷此起彼伏! “喂!!我的姑奶奶你玩真的啊?六万五千两!!??你确定你有那么多钱吗?”这下轮到九幽慌了! 浅浅很淡定的点点头表示有! “天字一号房出价六万五千两一次!”顾向莞晃动着小锤子兴奋不已,眼神犀利道,“天字六号房竞价六万七千两!” 随着话落,浅浅猛抬头朝对面看去!那位男子微笑着行注目礼!苏未然眉头微微蹙了下,瞬间又云淡风轻! 浅浅抬手墙上拍了一下,“天字一号房再次竞价六万九千两!” 华服男子食指勾了勾,身旁的人属下又再次按了一下竞拍按钮!“天字六号房竞价七万一千两!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我去,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甚至比上次拍卖会遇到的那个家伙还讨厌!气死了!浅浅心有不甘还存心跟他杠上了,刚要拍下去,一下子拍在了九幽手背上!浅浅转脸不悦道,“你干嘛捂着!拿开!” “浅浅,我们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他那么喜欢就让他吧!反正我手中这把幻灵也是难得的一柄绝世宝剑!” “不行!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把手拿开!” “七万一千两两次!” “七万一千两……”就在这时九楼的灯亮了起来…… “挂天灯!居然是挂天灯!” “上次见到挂天灯还是两年前的时候!今日又有幸见到!真的是太精彩了!” “老兄老兄!挂天灯什么意思啊?给兄弟说说!” “挂天灯都不知道啊,那就是接下来所拍的所有宝物无论出多少价,他都是以竞拍价最高买走!这就是挂天灯!天灯一旦点起,不散场不准灭!” “我的天啊,这九楼到底是何许人也啊!” “我咋知道,这天字一号房和六号房的人站在跟前我们也不认识啊,肯定都是些来头不小的人物!” …… “不好意思了各位,九楼现已点起天灯!所以接下来拍卖的所有物品九楼皆以竞价最高拍走!所以现在这枚千年寒铁九楼出价七万三千两!还有没有比这价格更高的了?”顾向莞微笑着面对全场,内心再激动表面也要风轻云淡! 九幽愣神,浅浅蹙眉,最后两人皆从拍卖按钮上放下了手! “恭喜九楼以七万三千两的价格成交这枚千年寒铁!!”三锤娘子微笑着最后一锤定音!“接下来我们拍卖另一件宝物……” 浅浅气结,转身朝九楼走去!她好不容易把九幽给套上手,怎么可以让别人把这机会白白弄走! “浅浅你去哪?”九幽跟在后面担忧道, “我去找那个家伙算账!!”浅浅迈着步子朝前走着,九幽跟在后边,“我陪你去!” 苏未然眼神一步也没离开那抹靓丽身影,随着她朝九楼走去眼底多了些担忧!二皇子抬头朝九楼望去,微微一笑转身说道,“看来苏公子是认识对面那个女孩了?难怪有此绝色别的资色再佳也难入你眼!倒是个有趣的女孩…!” “你最好别动她!”苏未然冷冷开口道,眼神犀利盯着二皇子,转身走了进去! 身边的手下纷纷拔剑,杀意弥漫,硝烟渐起。 “呵呵…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二皇子幽幽冷笑着,像是黑暗中冰冷的毒蛇… “启禀主子,刚送去的邀请函,九楼婉拒…”属下说完冷汗淋淋不敢抬头! “无事!”二皇子看着那抹身影走了上去微微一笑道,“以后都可以不用递了,拿着刚才那副画下去查!事无巨细我全部都要知道!” 这边浅浅走到楼梯口,两位看门的影卫看了眼浅浅便放了行,轮到九幽时,纷纷举起胳膊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九幽瞬间全身冰冷低压,冷冷道,“让开!” 浅浅回头柔声道,“楼下等我!我一会就下来!” “好…”九幽收回戾气!抱着剑吊儿郎当靠在廊边死死盯着两个影卫! 浅浅无奈,转头走了上去! 推开九楼的房间才发现整个顶楼几乎是透明琉璃瓦覆盖,抬头就是星辰大海!仿佛梦幻般存在! 迎面一座金身弥勒佛微笑着俯视众人!四周围着一圈烛火! 多年后,浅浅问起蓝亦宸为何要在这种地方装一尊佛陀,不怕亵渎神灵吗?蓝亦宸满不在乎答道:它不是自诩庄严神圣高贵圣洁?我偏要拉它入这世间凡尘沾染世俗,不懂人间极乐如何普渡众生? 穿过佛像,浅浅终于看见一人背对着她品茶望月!走向前张口道,“你开个价吧,我卖你的千年寒铁!” 那人缓缓回头,浅浅脱口道,“蓝亦宸居然是你!” 蓝色的眼瞳泛着温柔道,“不错!是我!” “上次在岳阳的地下拍卖场挂天灯的也是你!?”浅浅蹙眉幽幽道。 “也是我!”蓝亦宸坐了下来,姿势优雅给浅浅斟了一杯茶后,“坐下说吧!” 浅浅忍着怒气,坐在了蓝亦宸对面,“难怪你说与我见过几次,敢情天天装大尾巴狼阴我呢?还有我身上这衣服怎么回事?楼下拍卖场三锤娘子的那衣服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解释下吗?” 蓝亦宸忽而一笑道,“你要我解释什么?解释这是紫夫人赠予我的吗?” “什么!我娘给你的…等等!你去过我家?不对……你应该对我家很熟悉,不然四年前我落水怎么会看到你!今天给你个机会说清楚这一切怎么回事!” 蓝亦宸放下茶盏,抬起眼眸道,“其实我早在十年前就见过你现在的样子你信吗?” 我信,我怎么不信,这天下无奇不有,还有比我整个人都穿过来还玄乎的事吗?浅浅点头示意他继续! “有些事等你再长大一些再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害你!”蓝亦宸顿了顿继续道,“四年前我是感应到你存在才去的浅宅!之前我们从未见过…” “呃…好吧…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我问你,我娘为何要将我的设计图全部赠给你!?”浅浅腰身躬着眼睛直视着蓝亦宸的眼睛! “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喜好…蓝亦宸顿了顿垂下蓝色眼睛道,“站在利益的角度是我觉得你的设计风格很是新颖,所以出钱买了你的设计图!” “好!那钱呢?现在我们来谈谈钱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我!我竟然连这份合约从头到尾到没有见过,所以作为当事人的我有权告你侵犯个人隐私权!”浅浅挺起身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泛精光! “所以这就是你来的目的?”蓝亦宸收起有些慌乱的思绪,不得不抬头认真直视眼前的女子! “一物换一物,很公平!毕竟你没理在先,再说我的设计图稿在整个君临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可媲美!所以说你还是很赚的!” “好!”蓝亦宸无力败下阵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来人!将千年寒铁端上来!” 浅浅高兴得在心里比起了一个‘y’字! “记得将它送去天字一号房,对了…”浅浅回眸一笑道,“还有合约也记得带过来!免得说我欺负你!” 蓝亦宸无奈得笑了笑,目送着奸计得逞的小女子缓缓而去! 三十二.果然是他 两年前,岳阳地下拍卖场 “蓝公子,你这个出价是不是也太低了?你这个价格我也不好跟东家交代啊?”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为难的说道,此人正是地下拍卖场的管事薛刃。 蓝亦宸不语,端着茶盏饮着,透过幕帘眼神时不时朝拍卖场看去,一旁的洛少白笑了笑开口道,“怎么会低,我们公子出价一向很公允,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兵器的来历!整个君临只有我家公子敢出钱收,若是换作旁人,指不定就把你告到君临帝那里了,还有你在这说话的机会?” 薛刃擦了擦冷汗,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兵器的来历? “可以!就以你的价钱成交吧!”蓝亦宸忽然开口道,眼神犀利望着薛刃,“加上他!” 众人随着蓝亦宸的手指方向看去,正是拍卖台上的一个奴隶! 此时叫价声此起彼伏!圆台上一个铁笼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看不清面貌!衣衫褴褛浑身都是鞭伤,有的伤口已发炎流着脓血,手和脚皆被铐着,关节处被磨出很深的伤痕!此时他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样!嗜血的眼神冷冷望着笼外叫嚣的众人! “他?蓝公子不是我不愿意把他给你,而是我怕你买了会后悔!他啊是个灾星,前前后后跟了好几个主子了,全都被他克死了,又是个打不死硬骨头,转手了几家奴隶场都没卖出去,这才悄悄带到地下拍卖场卖掉!你要是喜欢,我去奴隶场给你挑几个上好的你看怎么样?” “不用,就他吧!”蓝亦宸放下茶盏,眼神看向洛少白,“剩下的交给你了!” 起身正要离去,这时后院熙熙攘攘争吵不休,一脸色白净个子娇小的男子和拍卖场接标之人吵了起来! 蓝亦宸又坐了下来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薛刃看了一眼不屑回道,“那小子从早上就磨到现在了,非要说他的东西是宝物!那哪是什么宝物啊,一些子瓶瓶罐罐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扰了蓝公子清静,我这就把他轰走!” “等下!就按照他说的把东西接了吧!”蓝亦宸眼底流光,湛蓝色的眼眸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我这就去办!”薛刃下去忙和了,并吩咐人又送来了一些可口茶点! 不一会儿台上就响起了玉容膏的拍卖声! 人人都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玉容膏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无人出价!场面一度尴尬!而此时一号房间突然出价一万两!众人惊呼!也不再过问玉容膏有什么作用!只知道它现在值一万两!有人愿意出一万两拍下它就说明它就是个宝贝!此时另外一人出价一万一!有一就有二,场面一度活跃,纷纷出价!最后飙到三万两一瓶! 陪在一号厢房的薛刃眼睛都直了!朝洛少白问道,“这东西真这么好?” 洛少白摇摇头不知!蓝亦宸嘴角上扬道,“挂起天灯吧!” “什么!!公子你确定!?”洛少白惊讶得蹙眉问道, “嗯,我很确定!” ——————————————————华丽丽的分割线——————————————————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九幽抱着剑懒洋洋的说道, “知、知道!”两人衣服早被汗水沁透,但还是面不改色杵在那儿,比起被少宗主撵回去修炼两人还是宁愿选择被打死! “你叫什么?”九幽抱着剑玩世不恭凑到其中一人身边! “我…我叫影十五!”那人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那你呢?”九幽扭头问向另一边, “影…影十七!”脸上汗如雨下,都不曾用手擦一下! “很好!很好!我记住你们了!”九幽懒洋洋抱着剑又退回到栏杆边坐着,翘着二郎腿! 两人差点捂住胸口猝死! 浅浅下来时就看见这一幕,“就会欺负小朋友!你丢不丢人啊?” “浅浅,你怎样了?有没有事?”九幽凑上前来担忧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应该问上头那位他有没有事!去我房间等着!一会寒铁就送过来了!记得你答应我的,可别食言!”浅浅说完很潇洒甩了甩刘海,朝六号房走去! “我劝你还是别过去找他!”九幽在后面悠悠说道, “为什么?”浅浅不解,“他是我师兄,我为什么不能过去找他?” “算了,我陪你过去吧!”九幽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选择沉默默默守护身边。 浅浅点点头,示意九幽跟上! 两人到六号房门口,浅浅很礼貌得敲了敲门问道,“师兄你在吗?” 门打开,一个陌生面孔问道,“姑娘你找谁?” 浅浅微笑着说,“我找苏未然!麻烦叫他出来下!谢谢!” 许久也没见师兄出来,也没人应答!倒是走出来一人!是先前那位华服男子!凑近了才看清脸色常年苍白!透着一种病态的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气息!皮相倒是长的不耐,不过见多了人中龙凤,反而不觉得有多惊艳! “这位小姐你好,我是君无邪,是君临的二皇子,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二皇子说完礼貌得一笑,大方得体。 浅浅微笑着回礼,“二皇子你好我叫江浅浅!你能让苏未然出来下吗?” 听了君无邪的自报家门她的反应很是平淡,丝毫没有半点震惊,不得不让君无邪另眼相看,“浅浅…”君无邪细嚼这个名字,微微一笑道,“苏公子在里面呢!” 浅浅点点头表示感谢,走了进去,九幽跟在身后寸步不离!两人错开时,九幽眼神冷冷相视一眼,二皇子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九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师兄!师兄!” 房间内有些阴暗,看不清楚人在哪里!随着浅浅的叫唤,许久不见动静! 难道刚才我又眼花了?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师兄就站在他身后!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就在她愣神之际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黑暗,瞬间不见踪影! 黑暗中被人抓住手腕,死死抵在墙角!浅浅刚要尖叫,熟悉的沉香将自己缓缓包围! 九幽担心跟上,黑暗中看不清,遇人阻拦与人动起手来! 黑暗中浅浅看不清对方面貌,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怯懦开口唤道,“师、师兄!” 黑暗中苏未然的视力非常好,坦然欣赏着她的容颜,许久未见她越发的标致了,不久的将来该是如何倾国倾城,忍下情绪开口道,“你为何过来?” “我…我担心你!”浅浅朱唇亲启吐气幽兰, 刚说完苏未然不顾一切将浅浅拥入怀里,紧紧抱住,声音轻颤,“浅浅…你真傻…” 第一次感受到师兄的怀抱是如此温柔!浅浅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幸福!但是她真的真的很开心!很悸动!师兄第一次回应了她!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浅浅脑袋趴在苏未然胸口,任性得嗅着师兄身上好闻的味道!暖暖的仿佛能融进骨血! “浅浅,你听着!我的事你别管也别问,出去以后好好保护好自己!今日就当没看见师兄明白吗?”苏未然扶着浅浅肩膀,一字一句看着浅浅眼睛认真的说道, 浅浅睁着大眼睛,茫然失措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我的话!乖~”苏未然说完再深深看了一眼浅浅,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这才从黑暗中走出,“别打了…” 暗卫纷纷撤退,九幽这才停下手,注意看清浅浅无事,视线在他俩紧握的手上停留了许久! “出去吧!”浅浅舍不得松开师兄的手,停停留留走出了房间! 三十三.与他共膳 门外二皇子还在原来位置观赏着拍卖台!浅浅略微施了一礼道,“不好意思二皇子,叨扰了!” “无碍!”二皇子温柔得微笑回应! “浅浅告退~”浅浅说完,带着九幽回到了房间!临走之际,九幽回头冷冷得看向坐在那里高贵优雅的二皇子! 两人回到房间,浅浅脑海一直徘徊着师兄刚才的话,怎么都觉得师兄有难言之隐!靠在桌边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浅浅!!你这个房间也太太太豪华了吧!你这比我那间夸张多了啊?!”九幽很不淡定,上窜下跳到处看! 浅浅挥挥手掌,“不就是个房间嘛!别吵我!” “噢!我的天啊!!浅浅你这个窗户也太好看了吧!” “浅浅你这个地毯是紫貂毛啊!!你知不知道紫貂在我们夜梁几乎找不到啊!” “啧啧啧……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住一间房!” “哇哇!千年寒铁啊!!浅浅你太棒了!!居然真的给我弄来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两根手指插进耳朵!瞥眼见看到桌上一式两份的合约:本人江浅浅自愿将名下所有服饰画稿类赠予沧澜宗换取千年寒铁一枚!如有违者,将做奴仆偿还债务!少宗主蓝亦宸 这合约好像没什么不对吧?浅浅放心大胆得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唤来小二将其中一份合约递给了九楼! 外面的拍卖已接近尾声,浅浅一脚将九幽踢了出来!顺便将门反锁道,“想和我睡一屋,美得你!要睡回自己屋睡!我几天没睡好了,别打扰我休息!” 往床上一躺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还是那处繁花似锦的世外桃源,瀑布冲下的水源灌溉着水风车哗哗作响!朵朵蓝色莲花像是纷纷有生命一般熠熠生辉! 浅浅闲情逸致漫步在此景中,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一身穿橙色衣衫的少年在紫藤萝树下挥舞着剑,汗水打湿了衣襟也不停下!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蓝色水晶耀眼般的眼瞳望着浅浅微笑,“浅浅,过来~” …… 第二日,天色早已大亮!浅浅还在睡梦中不愿醒来! 门被人敲了好几次!屋里的人都没听到!最后顾向莞无可奈何掏出一把备用钥匙,从侧门打开走了进去! 抱着胳膊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的某少女,除了皮肤白比我好,长的比我娇嫩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昨晚拍卖场结束,她想上去九楼给东家送点夜宵都被拒了出来!以前她可是东家贴身侍女,走哪都要带到哪的!可是昨天这位来了以后就变了!连九楼都不让上去了!她昨天可是听那两个看门的小兄弟说了,这小妹妹昨天在上面待了半个时辰!肯定有猫腻! “咳咳……”顾向莞咳嗽了两声,那人还是没反应!! “咳咳咳咳……”顾向莞又剧烈咳了几声,小妹妹这才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床幔!然后翻个身背对着顾向莞沉沉睡去! “?”这就完事了?这心得有多大?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没看见吗?那么大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姐姐居然没看见!? 顾向莞咬碎了一口银牙,气呼呼扇着扇子扭着腰身走了!她要去问刘安!这一号房间住着得是哪位!! 楼下赌场早已人山人海!刘安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注意着防止有人出老千!顾向莞摇着扇子跟刘安打着招呼!刘安迈步过来问道,“何事?” “老刘,天字一号房那小姑娘是谁带来的!?什么背景!?”顾向莞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刘安见样将顾向莞拉出赌场低声说道,“你去招惹她了?” “没,我只是想给她送点早餐!结果理都不理我!”顾向莞气呼呼的使劲扇着扇子,香水味一个劲往刘安鼻孔里钻, 刘安脸颊有些微红,低下头道,“她是少宗主带来的贵客,身份自是不一般,连少宗主都要对她客气三分,我劝你还是客气对她,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惹祸上身的!” “是嘛~那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当客人好好招待,自然不会丢了锦源客栈的招牌!”顾向莞说完脸上又笑意连连,扭着腰身走了! “向莞……”刘安喊道! 顾向莞转身问道,“怎么了?” 刘安低下头羞红脸道,“你这件衣服还是别穿了,太惹眼了!”说完连忙走进了赌场! 顾向莞低头看了看衣服,除了胸口有点低以外,裙边开叉有点高以外没哪里惹眼啊?这老刘又发哪门子疯?算了,还是听他的换一件吧,他总不会害我! 浅浅这一觉睡得很香!直接睡到大中午才醒来!期间九幽翻窗进来看了两次,见她睡得很熟就没打扰她!浅浅伸了伸懒腰,起床寻水喝!咕噜咕噜两大口水下去,这才看见落地窗边站着一人,差点一口水呛死! “蓝亦宸你有病啊!你到我房间来干嘛?”浅浅放下水杯,理了理衣衫挡住了外露的皮肤! 蓝亦宸转身道,“顾向莞跟我说怎么也叫不醒你!所以我过来看看!” “我可能这几天没睡好!睡个懒觉而已!”浅浅耸耸肩,无所谓道,“害你们担心了~” 蓝亦宸朝浅浅走了过来,背对着阳光,像是从阳光里走过来的王子一样,神秘而高贵优雅。 走到浅浅跟前,浅浅这才发现两人个头差距真是大!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半头,她只到他胸口位置!让她不得不仰头看他! “你…你想干嘛?”浅浅看着朝她越来越近的俊颜, “嘴角有口水印迹眼睛还有眼屎,你觉得你这样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蓝亦宸说完站起了身,出去前继续道,“收拾完楼下等你用膳!对了,要是再耽误时间的话,我可拦不住郡守大人的怒气!!” ……完了!完了!她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幸好刘掌柜处事稳妥,一早就安排了两个心灵手巧的婢女在门外等候,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打扮得妥妥贴贴!要不然自己在那折腾自己的头发都要折腾很久! 为了方便给人看病,浅浅特意穿了一身襦裤,简洁大方!出去的时候两婢女纷纷赞叹这衣服很好看!一切弄好后刘安直接带浅浅来到三楼一间包厢用膳! 浅浅大方入座,对眼前的菜色很是满意!也不管旁边蓝亦宸怎样看她,自顾自吃了起来! 蓝亦宸吃饭很是优雅细致,看到他突然想到苏未然,苏未然吃饭细嚼慢咽很安静,但他没有那么精致,师兄吃饭比较随意,感觉粗茶淡饭在他嘴中都能品出一番滋味! “想什么呢?”蓝亦宸冷不防出声,浅浅咬着筷子朝他看去! “饭菜不合口味?”蓝亦宸问, 浅浅摇摇头,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 蓝亦宸没在问,盛了一碗汤,细心挑了葱花递到浅浅跟前!自己则是斟了一杯酒,细细品着。 浅浅忽然抬头道,“空腹饮酒伤身!”说完又懊恼自己说话太快! 蓝亦宸忽而一笑,宛如百花盛开。 “习惯了…”蓝亦宸放下酒盏莞尔一笑,“担心我?” 我担心你个大头鬼!!这人和人差别这么能这么大?师兄沾酒就倒,而他酒量好像还不错!这要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我岂不是要醉死? 三十四.去郡守府 吃完饭后,浅浅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向刘安打听好位置后,准备出门朝郡守府走去! 奇怪了,从早上到现在也没见九幽身影,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六号房间也没人,据说昨晚就已全部人去楼空!真是的,想找个人陪也找不到! 正在大街上边溜达边朝目的地走呢,突然一辆马车挡在了自己跟前! “上来!”车内传来蓝亦宸的声音,“我正好要去趟郡守府,捎你一趟也无妨!” 马车装修豪华招摇,正好停在大路中央,好多路人纷纷朝这里看来,浅浅无奈上了马车! 帘窗遮挡车内有些昏暗,空间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蓝亦宸坐在一侧,闭着眼睛假寐!旁边还留着一处位置!浅浅硬着头皮坐在了蓝亦宸旁边,尽量挨着车窗不敢乱动。 马车开始行驶在宽阔大道上!路过街角转弯地方,浅浅没稳住整个身子摔进了他怀里!蓝亦宸忽然睁开眼睛,浅蓝色眼瞳仿佛悲天悯人的佛一般直达浅浅心里!让人不敢亵渎!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浅浅连忙起身坐好,整理了衣襟! 蓝亦宸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而郡守府这边,杨郡守听说蓝亦宸要来,一早就准备好了上好饭菜,可过了饭点才发现人根本没到!这刚扒拉两口饭又听说揭榜的郎中的来了!直接不耐烦说,‘让他自己进来!没看见老爷我还在用膳吗?’ 蓝亦宸和江浅浅前后脚踏进膳厅时,杨郡守惊得差点一口饭给噎死! “蓝…蓝宗主能过来,真是让我郡守府蓬荜生辉啊!哈哈!来人!上茶!不知蓝宗主有没有用过午膳?本官再让人准备一桌?本官这里有上好的千里香!蓝宗主你肯定喜欢!” 郡守一个劲招呼着蓝亦宸,完全忽略了身后的江浅浅! 蓝亦宸寻了个位置坐下后朝浅浅说道,“过来坐这边!”转脸朝杨郡守道,“郡守大人客气了!蓝某已用过午膳!” 郡守这才注意蓝亦宸身边的女子,虽说长的挺标致可人的,但是论身材火辣,还不如上次带来的那位女子更是尤物! 浅浅坐下后,四周打量起屋里家具摆设,最后眼神再次聚集在郡守大人身上,正宗一个土肥圆嘛!那肥头大耳的身材像气球似的快要把衣服撑破了!在看看满桌的荤腥!啧啧啧… “最近蓝宗主的口味好像变了!”郡守大人眼神略微银荡,再次从头到脚瞄了瞄浅浅! 浅浅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反正看他的眼神浑身就是不自在! 蓝亦宸听后并未答话! 这时候送茶的人已端茶走了进来!浅浅抬眼看去,好一个天生尤物!杨柳细腰婀娜多姿款款而来!量她是个女子也不免多看两下!三围比三锤娘子身材还要火辣!心中暗暗腹诽了下自己的棺材板身材!该凸的不凸,该翘的地方不翘!唉… 蓝亦宸看着浅浅失落忧伤表情,忽而一笑,惊得放茶的人失了神差点洒了茶水! “咳咳…蓝宗主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尤娘!本官最近新得的一位佳人!尤娘,快给蓝宗主行礼!” “蓝宗主万安~”尤娘屈膝行礼,像是故意将胸器露出给众人看似的,略有几分得意! 浅浅翻翻白眼,不耐烦的四处看着! 蓝亦宸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起了茶!“茶不错!” “谢谢蓝宗主夸奖!”尤娘笑得娇羞,锦帕半遮掩! “蓝宗主要是喜欢,回头本官差人给你送过去~呵呵~”郡守笑得眼睛都没了,只剩下一条缝!全身的膘也跟着颤抖!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老妇慌里慌张冲了进来! “我好着呢!!怎么说话的!!没看见有外人在场吗?慌里慌张成何体统!”郡守有些不高兴!一看见来人脸色都垮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奴婢下次注意了,可是大人你赶紧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又疼得死去活来的了!”老妇一个劲得抹眼泪!看着真是心疼着急! “郎中呢?刚才不是说有个揭榜的郎中吗?人呢?怎么还不死进来!在外面磨蹭什么!慢腾腾的拉去砍了!!”郡守气得火冒三丈!急得一个劲转圈圈! 浅浅眯着眼,你大爷的!我就坐在你跟前,你还要砍我脑袋? 管家连忙跑了进来回道,“老爷,郎中已经进来了啊!” “哪呢?在哪呢??” 管家看了看蓝亦宸又看了看浅浅,不知如何开口! 浅浅缓缓放下茶杯,抬头微笑道,“我就是郎中!” 切~还说好茶,也就一般般而已!蓝亦宸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你?”郡守满脸的不可思议,最后将眼神又放在蓝亦宸身上,蓝亦宸低头喝茶不语! “瞧这位奴仆表情,想必病情一定十万火急,劳烦你带下路,带我前去后院夫人的所在之地!”浅浅恭恭敬敬起身,一副大家风范! “是是是,郎中这边请…”老妇不再耽搁,领着浅浅直直朝后院而去! 浅浅走后,郡守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些啥说了些啥!着急得一个劲在原地打着圈圈,小眼一眯尴尬笑嘻嘻朝蓝亦宸道,“蓝宗主,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不知道那位郎中是您带来的人,刚才口无遮拦,事后还请蓝宗主帮忙美言几句!尽心竭力救治拙荆!” 蓝亦宸放下茶杯抬头认真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医德我信得过,至于令夫人的病能不能治好就看她的本事了!” “是是是,蓝宗主说得对,你看我一着急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了!”郡守顿了顿小眼一眯继续道,“至于我们上次的交易,蓝宗主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蓝某要验过货方才知道郡守大人诚意有多深!蓝某这段时间可能都不在盛安,若是方便的话,下个月你定好时间地点找人通知我一声即可!” “好好好!本官到时候恭候蓝宗主大驾!” 两人在商议其它事情,而浅浅这边却犯起了难!从脉象上看!脉搏跳动都很正常!又不是喜脉!为何肚子那么大!而且听她们说夫人这腹痛由来已久,可能有十多年了,只是近两年越发严重!疼得茶不思饭不想!一疼起来几天几夜!人越发枯瘦如柴显得肚子像是一个临盆在即的孕妇一般!浅浅掀开衣衫,轻轻在肚子四周按了按问痛吗?夫人一个劲得点头,按到哪都说疼!浅浅问月事准吗?又说月事早五年就没了!可是说下腹经常会有流血情况,还伴有一些恶臭的味道! 浅浅拿捏不准,不敢胡乱下针,只开了一副减轻疼痛的麻沸散让人煎来先给夫人用下! 手脚皆被捆绑,嘴巴塞着手帕,青筋凸出,看她的样子已疼到极限,若是不帮下她,真怕她忍不住干出什么啥事! 一碗麻佛散下去,夫人终于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老仆一边掉眼泪帮夫人解开绳子,一边帮她擦着汗水及手腕脚腕勒出的血水! 浅浅叹了一口气,这古代要是有ct就好了!初步估计腹部子宫肌瘤,但是腹部拱起这么大,又让浅浅怀疑自己的诊断有误! 思索再三后,浅浅回了前厅!郡守大人一见浅浅回来,连忙迎了上去着急问道,“我夫人怎样了?有没有查出是什么病?” 浅浅摇摇头,“郡守大人你能否跟我说说之前的郎中诊断后说了什么?或者有没有留下药方之类的!方便借与我看下吗?” “这……”郡守皱眉不悦得看着浅浅道,“难道你就没看出些什么吗?” “我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拿不定主意,我师父师兄曾告诉我医者一定要准确无误的下药,若是没找到正确病因我是无法开药方的!”浅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郡守无法辩解! “来人,将之前的药方拿出来给这个小郎中看清楚!”郡守大人似乎有些生气!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惊叫声和喊痛声! 三十五.亦宸中招 浅浅和郡守大人连忙朝发声处走去!看郡守走路着急得样子,此人他一定很熟!果不其然!转弯没多远的书房外衣衫不整的尤娘破门而出躺在石子路上!两只手怪异得扭着!一看就是被人硬生生给卸了!额头大汗淋漓,疼得昏死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浅浅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无事!”蓝亦宸从书房里缓缓走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冻寒气!看了一眼郡守大人,郡守大人浑身哆嗦了下低下头不敢直视。 “走吧!我们回去!”蓝亦宸不等浅浅答应,迈脚先行! “这……”浅浅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人,看她模样应该暂时无性命之忧! “你找府里的郎中帮她把手接回去就行了!”说完之后慢跑跟了上去! 还没走几步,蓝亦宸忽而停下道,“浅浅过来…” 浅浅迎了上去,蓝亦宸忽然将整个身体倒在了浅浅身上。 “你…你怎么了?”浅浅吃力问道,“怎么浑身这么烫…” 蓝亦宸不答,只是将浅浅挨的更紧了些,呼吸急促洒在了浅浅脖子处! 浅浅将手搭在脉门上一摸,居然中了五香软筋散!另外还夹杂着一些高级媚药的成分!什么时候中招的?都过去了这么久居然撑到现在! “蓝亦宸你清醒点,我们出去!上马车我帮你扎几针排下汗即可!”浅浅说完扶着蓝亦宸快步朝外走去! “浅浅…我好难受…”蓝亦宸咕哝着,有些意识不清! “好了好了到了!妈呀!累死我了!”影卫见样跳下车帮着浅浅将蓝亦宸扶上了马车,问道,“少宗主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着了道,没关系,先回去吧,我在车上帮他扎几针就没事了…” 影卫心想,少宗主为人谨慎从来不会中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将蓝亦宸弄上马车,影卫将马车驾驶得很平稳,浅浅掏出荷包里的银针找准穴位,准备施针!该死的蓝亦宸一下子卷了上来,将浅浅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看起来没几两肉,没想到却那么死沉死沉的,“蓝亦宸你清醒点,别这样!你起开!” 蓝亦宸这时候根本听不见浅浅再说什么,对着渴望已久的红唇吻了上去,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蓝亦宸吻技很生涩,本能得吻着浅浅,但是对付浅浅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雏鸟完全绰绰有余!没两下就气喘吁吁。 对于浅浅来说,她的初吻莫名其妙给了九幽,九幽的吻冰冷且小心翼翼,但是蓝亦宸的吻浓烈而深沉,温柔且霸道!三下五除二浅浅就被吻得七荤八素!竟然还有点享受! 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啊!三天两头被人占便宜!我去,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吃干抹净了!不行不行!浅浅收回心神,狠下心…… “浅浅……你咬我……”蓝亦宸睁着无辜的蓝眸突然撒娇道, “我咬你都是轻的,我还没打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么急不可耐刚才直接要了那女人!实在不行回去找掌柜的,我相信楼里清倌多的是!” 两人呼吸缠绕,在狭隘的空间里温度逐渐上升,浅浅这个没中招的人也跟着全身发软脸色渐渐发烫!耳根发红! 蓝亦宸支起了身子,眼神暗淡像一只没讨到吃食的猫咪蜷缩在一起手臂紧紧搂着膝盖靠在车厢一角抱成一团,“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下次不会了!” 唉…算了…看他中了药神志不清原谅他了! “我还是帮你解毒先,你乖乖的别动!”浅浅刚拿出银针,马车突然剧烈晃动猛地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浅浅问道, “来了几个宵小,姑娘请务必照顾好我家主子!”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刀剑相碰声! 浅浅有些担心,掀开车帘一角,还没看清对方几人用什么武器,一只羽箭直直朝浅浅射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后背伸出,牢牢抓住箭矢! 差一点!差一点小命就交代在这了!恍恍惚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浅浅顺着青筋凸出的手臂往回看,蓝亦宸脸上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大汗淋漓,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蓝色眼瞳也是充血状态,整个人已到了药物边缘还不忘帮浅浅抓箭矢! “蓝亦宸,我帮你!你坐好!”浅浅摸索着荷包,寻找银针! “来不及了!我出去下!”蓝亦宸闭上眼睛忍了忍浮躁的气血!再睁开时冷静了许久!“对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你只要乖乖呆在车里别动就好!” “你这样出去送死吗?你相不相信我?”浅浅盯着蓝亦宸的眼睛,蓝亦宸点点头!浅浅莞尔一笑!“那你看好了!”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前脚刚离开郡守府,后脚就上赶着刺杀! 天色渐渐阴沉,车厢里黑漆漆的。 浅浅顺着风吹起的帘门边看了下,对方有十个人,影卫一人迎四人已是吃力,这时已负伤!用尽撕下裙边将头发紧紧绾好,手指搭上袖箭,找准时机,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此时刚有人挑开车帘,浅浅找准位置直接一箭封喉!来人睁大眼睛真的是死不瞑目!帘门落下挡住浅浅冷漠无情的眼神! 接着第二人就小心很多,围着车子走了一圈,找准位置直接一刀劈下! 就在电闪雷鸣间,浅浅闪身从车厢窜出!一箭射中敌人脑袋!脑浆四溢!敌人到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黄毛丫头手里! 一下子死了两人,其余几人不敢再大意,看着眼前紧紧贴在车厢边的女子!竟是没有武功内力的黄毛丫头,但是刺杀能力很强,两兄弟就折在她手里,再说车厢里的人还没出手呢!收到消息说是中了软筋散,派一女子出来迎战,看来消息属实! “小心她手里的暗器!一起上!”一蒙面人开口道, 这时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砸在地上溅起泥沙!战争一触即发! 三十六.四弩齐发 镜头一转回到了两年前,天阴沉沉得下着很大的雨,这时候正值梅雨天气! 一向爱睡懒觉的浅浅一如既往的抱着被子不愿起床!爱唠叨的紫夫人这次不愿多说直接动手——拧耳朵! “娘,疼疼…”浅浅被扯起来呲牙咧嘴表情痛苦! 紫夫人怒道,“赶紧起床练箭去!你几个哥哥都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懒得,他们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为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懒家伙!你看看你懒到什么境界了!” “娘…外面打雷啊…这种天气出去练习?你想让我被雷劈死啊!”浅浅抱着被子不满道, “被雷劈死也好过你懒死!赶紧起床穿衣吃早饭!半个时辰我要是在饭桌上见不到你!你就给我等着!”紫夫人生气扒拉扒拉几下浅浅的被子,直接朝门外吼道,“碧萝碧草进来伺候你家主子洗漱穿衣!” “你确定你是我亲娘吗?你是我的仇人吧!我的天啊!赏道雷劈死我吧!”浅浅不满得大叫,她最讨厌早起了,起床气非常重!这时天边也非常配合给了一道大大的闪电! 碧萝碧草捂着嘴鱼贯而入!看紫夫人叫小姐起床已然成了每天一件乐事! 饭桌上浅浅不满得用筷子捣着鸡蛋,看着阴沉沉的天气!一整天都没好心情了! 紫夫人根本懒得理她!吃完饭后直接吩咐道,“把饭菜都撤了吧!” “可是小姐都还没开始吃呢…”张管家担心说道, “是她自己不吃的,又不是我不让她吃!既然饱了就赶紧去练武场!若是当耳旁风的话,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后院,连药庐也不要去了!”紫夫人说完衣袖一挥,转身很霸气走了!张管家看了看眼浅浅,担忧得跟着紫夫人下去。 浅浅咬着半口鸡蛋咽不是不咽也不是! 几个下人鱼贯而入收拾着餐桌,甚至连浅浅手里的小半块馒头也给揪了回去! “你们…你们…” “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几个做下人的,我们也只是照夫人的吩咐办事!”说完端着餐具走了,余下浅浅一人在风中凌乱! 一整天,浅浅冒着大雨在练习场练习射箭,张管家举着伞心疼不已,“夫人,再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吃不消的!” 紫夫人狠了狠心道,“我这一切都是为她好!将来她会明白的!” 而树林另一边,一身白衣飘然的苏未然举伞望着,眼神静谧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水打在发梢,顺着脸颊流进了衣襟,双手举着弓瞄准箭靶!长长的睫毛挂满了雨珠,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的箭靶红心!全身早已湿透,雨水更是加重了举弓的力度!浅浅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挺着! 说我烂泥扶不上墙?说我不学无术不求上进?说我女子不如男?说我废材嫡女?我根本就不是! 噌……箭矢带着雨水脱手而出!正中红心! 张管家早已兴奋不已,紫夫人满意得点了点头!苏未然只是眉头一挑,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那抹努力的身影! 浅浅嘴角一勾,这算什么!一把抓起三只羽箭拉开弯弓瞄准位置,嗖嗖嗖三下!三箭齐发全部命中! 张管家捂着心脏差点兴奋过去,而紫夫人这下终于放心了! “走吧!我们回去给浅浅准备晚饭!”紫夫人率先走了,张管家依依不舍的再次看了眼小姐,“不愧是奴婢一手带大的小姐,就是比别家名门嫡女强百倍强千倍!夫人我们晚上给小姐准备十全大补汤吧…最近小姐日日练得那么辛苦,我看小姐好像又瘦了…” 浅浅放下弓箭看了眼远处的两人,无奈得摇摇头缓缓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束带!挽起袖口露出了绑在胳膊上的沙袋! 浅浅漫不经心解下沙袋后又将袖口绑紧,摩拳擦掌道,“好戏还在后头呢!”说完缓缓露出了藏在袖中的袖箭! 苏未然眼睛一眯,瞳孔一缩,半晌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刹那间光风霁月! ————————————————————华丽丽的分割线—————————————————— 说时迟那时快,顺着水滴下落的瞬间,四人从四个方向蜂拥而上直取要害势必要把浅浅毙于剑下! 浅浅红唇一勾,身体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从马车下翻转一圈!刀剑离她只有堪堪几毫米!几秒后四人纷纷坠地,溅起一地泥泞! 浅浅大口喘息着,胸口起伏跌宕!几个渣渣逼她使出了最后的绝招——四弩齐发! 这是紫夫人没看到的重头大戏,这也是她在雷雨中苦练出来的,袖弩再好有个通病,就是一次只能射一发箭,弹道只有一处!若是四箭同时齐发,指尖必须快而且力道要掌握得非常恰到时机才能同时射杀四人!这已是她最大的筹码!她在赌——赌老天的这场雨!让她借着雨势更好的发挥!显然她赌赢了! 有了浅浅的帮忙,影卫迎敌轻松不少!虽然挂彩,但是斗志昂扬!剩余四人已有一人被斩于剑下!还剩三人见势不对,放弃与影卫纠缠!直接冲浅浅杀了过来! 浅浅靠在车厢喘息没注意有人朝她进攻,等她反应过来已被拥入怀里!滚烫的鲜血淋在脸上刺激得一激灵!铁锈味道蔓延开来!浅浅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的蓝亦宸! “你……”浅浅望着肩膀被刺穿的血窟窿! 蓝亦宸略微皱眉,好不容易挤出一起笑容道,“都说让我来了!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你亲自动手!”说完两指捏着剑尖内力一震,剑顺着内力直射回去!只见那人被剑柄弹出去好远!口吐鲜血筋脉尽断! “少主!!”影卫见样,飞身冲了过来! 蓝亦宸微微一笑忽而倒下,浅浅手足无措着急喊到,“蓝亦宸!!蓝亦宸你别吓我!!” 雨水依旧漂泊!冲刷着鲜红的地面!打在蓝亦宸苍白的脸颊上!也浸透了浅浅的心口! 这时马蹄声渐近!刘安带着影卫迎了上来!浅浅什么也看不清,满眼都是鲜红!仿佛又回到几天前那漫山遍野通红摇曳的曼陀罗花! …… ------题外话------ 三十五章被屏蔽了,可能一些字眼不让通过,头疼!我在努力申请回来! 三十七.炒他鱿鱼 浅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当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望着天边的晚霞发呆了许久! “她还睡得心安理得?她好意思睡吗她!少宗主为了她都成这样子了!她怎么还有脸在客栈!你眨什么眨眼睛,我今天就要说!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三锤娘子的声音从门外隐隐约约传来…… 浅浅收回心绪,换了身衣服开了门,望着门外拉拉扯扯的顾向莞和刘安!“他怎么样了?” 刘安歉意笑道,“不太好!姑娘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还要她过去看,老刘你安的什么心啊,你还嫌她害少宗主不够吗?”顾向莞一把扒开刘安的手,指着浅浅鼻子骂道,“我早就看清你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警告你要么从客栈滚出去!要么老娘亲自撵你出去!” 浅浅冷冷得朝顾向莞望去,许久道,“我去看看他!” 刘安拉了拉发愣的顾向莞让开了位置! 直到背影消失,顾向莞才回神道,“她!她还瞪我!老刘她竟然还敢瞪我!明明有错是她,我还不能说了!” “向莞别说了,整个盛安估计就江姑娘的医术最好!你最好别得罪她!让她照顾少宗主我们也放心!走吧走吧…”刘安率先下了楼,顾向莞看了一眼九楼气愤蹬了一脚地板,噔噔噔也跟着下了楼! 第二次推开九楼的大门,依旧檀香晕绕,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中药味和血腥味! 浅浅转身关上了门,房间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床铺上静静躺着一人,打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浅浅朝他走了过去! 亦如初见般美的惊心动魄,少了分高冷多了份羸弱! 浅浅将指尖搭在脉门上,脉搏跳动有力,但血气亏损严重,再加上药物没及时排出,估计要将养好一阵子,且不能运功动武!刚要把他的手放进被里,突然小手被紧紧握住! 浅浅抬头望进那一湛蓝色汪洋大海,深深吸引。 “你来了~”声音有些微弱, “嗯~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浅浅温柔道, “非常不好,我感觉哪里都痛!”蓝亦宸忽然撒娇道, 落日余晖晚霞照耀下女子笑而不语,男子亦是! “浅浅!!浅浅!!我回来啦!!浅浅你怎样了!你快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受伤!!”门外九幽大喊大叫! 浅浅脑门上挂满一排黑线! “我先出去,你好好养伤!”浅浅抽回手指,细心将蓝亦宸的被角掖好! 蓝亦宸点点头,在她转身之际微微有些失落,但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浅浅从楼上下来还看见九幽还在一个劲乱蹦哒,自从蓝亦宸受伤将一切消息封锁,整个客栈加强了戒备,甚至调来了一倍的影卫在暗保护!守门的由两人变成四人!九幽就被四人拦在外面走廊,没办法只能大喊大叫! 一见浅浅九幽便消停下来,眉眼弯弯道,“三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我想你个大头鬼!你这几天干啥去了!还知道回来!你是我花了七万多刚雇的而且是最贵的贴身保镖!我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浅浅手指头戳了戳九幽的胸口!不满道,“你再这样玩忽职守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我…我这不是刚把千年寒铁拿给一位隐世高人帮我打剑嘛!为了赶回来,小红差点被我累死了!”九幽低着头小声说道, “好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现在可是你主子!我现在饿了要吃饭,你陪我!” “好!嘻嘻!浅浅你随便点,今天我钱管够!”九幽笑嘻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粉色荷包! 一大男人挂个粉色?骚不骚包啊?一身黑配个粉色!!简直了!! 浅浅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换个色?” “好啊,你说什么颜色能配得上我高大上英俊潇洒的外表?” “绿色吧!我觉得绿色挺适合你!”浅浅很认真的建议道,转身朝术梯走去! “真的吗?浅浅我能不能相信你?”九幽跟在后面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 两人来到三楼用餐,三楼这时候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吩咐小二就点了几样爱吃的上来就行! 邻桌纷纷朝浅浅和九幽行注目礼,因为两人实在郎才女貌,不得不让人多看几眼! 浅浅正吃着就听见隔壁三男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昨日东街死了好多黑衣人!血流成河了!” “我亲眼瞧见了!死了十几个!各个凶神恶煞!我看见刘掌柜亲自带人去接!马车里坐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刘掌柜都出马去接了,一定是沧澜宗的人!莫不是宗主亲自来了?” “怎么可能?沧澜宗这些年一直是少宗主掌管!宗主早就退隐山林闭门谢客了!” “是嘛...我还听说了一件怪事!你们知道幽冥鬼域的顶级杀手九幽吗?杀手排行榜第二的那个!” “那肯定听说过,这么凶残的人谈其色变,他怎么了?” “他最近重出江湖了,以前一月接一单,而且一单就是天价,奇怪的是最近无论出多少钱他都干!只要有钱就行!!” “真的假的?兄弟你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隔壁的大爷的嫂子的小姑的媳妇的外甥说得!” …… 浅浅夹住一块鸡翅放进低头快低下桌子下面的九幽碗里,“来!最近辛苦了!吃块鸡翅!” “不...不辛苦...”九幽尴尬笑着,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个记仇高手! “怎么会不辛苦!来来多吃点!”浅浅微笑着贴心得给九幽又夹了一块排骨! “你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嘛...”九幽放下筷子低头认罪!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浅浅放下筷子,抱起双臂! “我...我说不出口...”九幽抬眼瞄了瞄浅浅,耳朵都羞红了,若不是面具挡着,估计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纯情? “我耐心有限!说完我好吃饭!”不悦道, “我要攒钱……”耳朵更红了~ “攒钱干嘛?你很缺钱吗?”浅浅不明所以, “攒钱给媳妇花~”没办法媳妇太败家,花钱太厉害! “噗……”浅浅一口汤喷了出来!“你有媳妇?你一个杀手会有媳妇?你不会诳我吧?” “真的!你不信拉到!”九幽不再理会浅浅,低头吃起了饭! “好...好吧...”浅浅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九幽,这小子会有媳妇? 三十八.星楼赌场 白天睡够了,夜晚反而没那么困!再说锦源客栈是个不夜天城!整栋楼的喧嚣热闹通宵达旦!浅浅毫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后,果断下地穿衣!直接冲进辰字楼! 整个赌场很有意思,辰楼主要是斗狗斗鸡斗蛐蛐地方,也有个别斗腕力斗酒量等等!很是热闹,人物几乎都是中下等的三教九流较多,赌金无下限!人群中有个模样怪异得八字胡须男子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瞧了几分热闹!似乎对这些都不敢兴趣,捋了捋八字胡须笑眯眯得上了星字楼! 星字楼的赌场就相当高级一些,进门就要押金一百两事后退还!除了正常的押大小赌牌九之外,有文人墨客在赌墨宝的,有赌投壶的,有赌六博棋的!还有赌弹棋的!种类繁多看得眼花缭乱!而浅浅最擅长的炸金花打麻将斗地主居然没有一桌!看来这里还没有盛行这些,浅浅天生商业头脑又嗅到一丝金钱的味道,忍不住嘴角上扬! 没有办法,没穿越之前,晚上无聊躲在被子里玩手机游戏能嗨到天亮!这些对于浅浅来说都是小意思!晃了一圈最后来到人气最旺呼声最高的也是最简单的摇骰子赌大小! …………………… 九楼 蓝亦宸靠在床头翻看着账目,顾向莞端着汤药吹着,刘安安静得立在一边。 “查得怎么样了?”蓝亦宸忽然开口道, “回少宗主,这次刺杀的人身份不明,所以并未查出!”刘安恭敬回答道, 蓝亦宸微微蹙眉,账本停在了一页! 崇州锦源客栈本月收入整整比上个月低了五百万两!咋一看好像没多大关系,可上个月崇州秋收收成却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 想到这,蓝亦宸眼神微沉,半响道,“崇州郡守是谁的人!” 刘安思索再三后答道,“太子君无双的人!” “少宗主,汤药好了,向莞喂你?”顾向莞微笑着端着吹得刚刚的汤药递到蓝亦宸跟前。 蓝亦宸望着冒着黑黑的汤药,“浅浅呢?她睡了吗?” “回少宗主,江小姐这会应该睡下了!”刘安回禀道,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三下门,刘安点点头退下了!不多时脸色尴尬又走了进来! 蓝亦宸端着药刚要喝,抬眸看了看刘安,“怎么了?” “少宗主...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刘安面露难色, 蓝亦宸放下药碗,微微一笑道,“看来只能是她让你如此为难了,说吧!她又怎么了?” “她进了赌场!而且赢了不少钱!三儿怀疑她出老千,所以上来禀告,少宗主你看此事……” “就她一天天的事多,没看到少宗主忙的连药都来不及喝吗?管她干嘛!”顾向莞不满道,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向莞你先出去吧!”蓝亦宸开口道, 顾向莞嘴巴一撅,不高兴得噔噔噔走了出去! “告诉她一声,我伤口裂开了!”蓝亦宸将账本都推到一边,躺下道, 刘安嘴角抽了抽,明明刚换的药就裂开了,这馊主意也只有少宗主能想的出来! “是,属下告退!” …………………… 整个星字楼的人几乎都被中间最大的一张赌桌吸引了,一个眼睛狭小却冒着精光的八字胡须男子坐在赌桌一头!面前堆满了银票几乎要盖过头顶了!另一头坐着乃锦源客栈星字楼赌神扛把子——班三! 班三身穿很普通的平民粗布衣衫,额头系着一条红色抹额!虎背熊腰露出来半边肩膀纹着老虎!浑身的腱子肉荷尔蒙爆棚! 八字胡男子一脚踏在凳子上,与班三对视许久,谁也不服输!忽然两人举起手中的骰盅,对着空气一顿乱摇猛地压在桌上! “大还是小!”班三开口道! “小!!”八字胡男子淡定答道!周围的人起哄道,“小!小!小!!”其中一个带着面具站在身后的人叫的最大声!“有本事开啊!”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班三咬咬牙,呸了一口浓痰!缓缓打开筛盅! “哇哇哇!!!三个一点!!最小了!没有比这更小的!!这把他肯定输了!”周围纷纷一阵失望! 班三得意得看向八字胡男子,“愿赌服输!买定离手的规矩想必你应该懂得!把钱全部拿来吧!” “得意什么!!”身后的面具男不悦道, 八字胡男子捋了捋胡须,缓缓打开了他的筛盅! 全场爆发出一阵唏嘘声!竟然是一点!三个骰子正面全一点竖起来立在了一起! “这...这怎么可能!!”班三大叫道, “给钱!” “给钱!” “给钱!” …… 这时候人群让开一条路,刘安端着一盘金元宝微笑着走了上来放在了八字胡男子面前,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见他脸色一变! 八字胡男子尴尬道,“家里有事,我先去处理下!下次再来玩!” “慢着!”班三开口道,“赢了钱就走也忒不仗义了吧?” “那你想怎样?” “我班三的规矩是上桌就一定要陪我玩满十局!是赢是输我必定放人!这才第五局你就走人?也不到处打听打听我班三的名声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这……”八字胡男子面露难色, “不然我替你打吧?你有事你先去忙!我一定把他赢光,让他输的心服口服!”面具男突然开口笑嘻嘻主动拦活。 “好...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八字胡男子继续道,“他暂时替我先打着,我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八字胡男子一走,面具男兴奋不已,他可是在后面手痒已久!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八字胡男子随着刘掌柜一路上了九楼,刘安识趣走之前还细心的关上了门,八字胡男子进了屋子便着急问道,“蓝亦宸你怎样了?” 没想到眼前的小眼猥琐男居然是浅浅所扮! 别人为她拼命负伤,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她可倒好,不闻不问还跑去自娱自乐,这女人真的是没心没肺,想到这蓝亦宸蹙眉看着眼前不伦不类的浅浅,“我觉得我很不好!” “我看看...”浅浅上前扒开衣服,露出精壮白皙的皮肤和精致锁骨,顾不得欣赏那些,看着纱布浸出的红色血迹!还真是裂开了! “药箱在哪?我帮你换药!”浅浅抬头问道, 蓝亦宸指了指不远处的药箱,浅浅动作温柔手指尽量轻点不触碰伤口!沿着纱布一圈一圈解下,两人挨得如此接近,发丝也调皮得缠绕在了一起! 对待患者浅浅一向都很认真,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贫穷乞丐,在她眼里此刻只有患者!认真专注的她连蓝亦宸都看呆了,换药的时候丝毫不感觉任何疼痛! “这伤口结痂本来恢复挺好的,怎么会裂开?你做什么了?”浅浅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质问道, 他能说是自己故意用内力震开的? 浅浅抬眼看了看蓝亦宸,又低头换上干净的纱布道,“要是再裂开,不仅我救不了你,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等死吧!” 浅浅很气愤糟蹋自己身体不听医嘱的人!缠纱布的时候故意下手重了些,惹得他疼得溢出了声! “唔~痛~浅浅你轻点~” 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浅浅听到这音手一抖差点一趔趄扑进他怀里! 稳住心神,好不容易从腋下将纱布固定好,浅浅累出一身细汗!可能是好久没运动的原因,这身体怎么感觉有点虚?小腹还有些隐隐作痛!看来药不能停!这破身体太禁不起折腾! “你好好休息,伤口注意别在裂开,不能碰水!伤口痒说明恢复得很好,不能用手去抓,明天这时候我再过来给你换一次药!”浅浅一边低头收拾着药箱一边吩咐着医嘱! “浅浅你不是喜欢赌吗?那我们来打个赌吧!”蓝亦宸忽然开口道, 浅浅停下动作,抬眸望着羸弱有些苍白的他,挑眉道,“什么赌?不妨说来听听!” 三十九.成年风波 “开啊!” “开啊!” “快点打开给大家看看!” 面具男咬咬牙,磨蹭了好久这才将骰盅打开一条缝!瞄了一眼后欣喜若狂道,“嘿嘿!两个六一个五!天大地大我最大!” 众人将眼神纷纷又落在另一头班三跟前的筛盅,班三痞痞得咬了咬口中的牙签,随着筛盅翻开,底下的骰子展现在各位眼前!众人又不约而同爆发出一阵喝彩! “哇!又赢了!三个六通杀啊!” “不愧是赌神啊,太厉害!连翻十把!” 面具男瞬间垮下脸,看了下眼前剩下一对铜板!一阵风吹来,裤兜凉嗦嗦的! “那个你是叫班三是吧!我们能不能到外边谈谈人生?”面具男笑嘻嘻朝班三打着招呼,手臂直接捞上班三肩膀,刚用力对方居然纹丝不动! 哟呵,你小子!没想到还是个练把式!!面具男薄唇微勾! 班三斜眼看了看面具男,吐掉口中的牙签,放下身段主动跟他出去! 众人见样,纷纷散开,该赌的又继续吆喝着赌开了!只剩下地面上两处脚印微微有些塌陷! …………………… “好啊!我赌!”浅浅微笑着应了下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蓝亦宸点点头,他确实也有些累了… 在她转身之际,蓝亦宸忽然笑了,扯着伤口有些略疼! 她转身望向他,疑惑不解! 切~神经病~ 浅浅转身大步走出去!不再回头! 你终于还是长大了!在这之前还是个孩子,我居然跟一个孩子较劲,呵呵!蓝亦宸望着凳子上的一抹红色笑得无奈! …………………… “算了,有些累了,回去先洗个澡睡觉了!”浅浅心想着,“反正那里有不少钱,够那小子玩了!” 刚进浴室脱衣服就传来浅浅气愤得大叫声!这裤子上这一大滩红色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马德什么时候来的大姨妈!!丢死人了!!难怪出门的时候蓝亦宸笑得那么猥琐!他肯定一早就看到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浅浅顾不得清洗,问道,“谁啊?” “是我顾向莞!” 这时候她来干嘛?难道因为刚去了九楼又来兴师问罪?真的好麻烦! 心里再不舒服也还是去开了门,顾向莞端着一盘子站在门口,上面还用黑布给盖着! “什么东西?给我的?”浅浅疑惑道, “嗯,少宗主叫我拿给你!说你可能会需要!”顾向莞将盘子递到浅浅手中转身就要走! 浅浅掀开黑布,指尖捏起一根细带子,勾起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月事带!”楼梯口传来顾向莞咬牙切齿的声音! “月事带?什么叫月事带!?小浅浅你手里拿的什么啊!”九幽挂着两熊猫眼一路兴冲冲走了回来! 浅浅看到这个家伙回来,惊恐万分连忙藏在身后,“没,没什么!” “什么好东西都要拿出来分享分享的嘛!快给你老公看看!”九幽一脸你好小气的表情! “月事带有啥好看的!滚出去!!” 九幽第二次被浅浅踹出门!他的人生阅历中可没人告诉他什么叫月事带,为了搞清楚,屁股上带着大大的脚印噌噌噌冲上了九楼! “喂,我记得你小子叫影十五对吧?哥有件事想问你!”九幽拍了拍其中一影卫的胸口问道, 影卫擦了擦额头的汗,“九幽大哥您有事就请说!” “什么是月事带?” 影卫:我们都是有职责操守的,再好笑的事都不能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四位影卫咬紧牙关紧紧憋着,影十五忍俊不禁,“九幽大哥,这个事我们解释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楼下花楼问问楼里的姑娘,她们肯定知道!” “你没骗我?” “九幽大哥,谁敢骗你呐!”影十五恭敬的送走九幽后,四人笑得东倒西歪! 九幽又冲向五楼,随便找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道,“姑娘,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月事带吗?” 那女子笑得妖娆嫣然,拉着九幽的手缓缓朝屋里走去,“这位小哥咱们屋里说~我不仅让你亲眼看见,还让你摸摸~” ……………… 这时候好怀念苏菲,再看一眼那几根怪异得布料,浅浅扶额!做女人好难,做古代的女人更难! 她从浴桶中起身,擦干身子穿起睡衣,坐在窗边边擦头发边看着漫天星辰! “浅浅,恭喜你已经成年了!” ……………… 许久后 “浅浅你开下门...”某九声音虚弱... 浅浅放下半干的头发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九幽陷入沉思… 两只熊猫眼外带一脸的唇印,衣衫褴褛不说,连腰带都飞了,头发乱七八糟连面具都是歪的! 某女:这小子莫不是贪了我的钱去花楼了?渣男!! 某男:来月事=成年=生孩子! “浅浅……”某九一脸娇羞得望着浅浅! 浅浅额头上划拉下几条黑线! “浅浅……”某九继续撒娇道,“我…我想和你...睡觉...” 浅浅整个头都黑了!!老子的十米大砍刀呢? “我叫你整天想和我睡觉!打死你!渣男!!” 某九挨揍期间也悟出了一个道理,果然来大姨妈的女生情绪易暴躁!千万不要惹! …………………… 因为身体的关系,第二日,浅浅还在睡梦中!门被人不厌其烦的一直敲! 浅浅掀被而起,闭眼怒道,“谁啊!大早上的吵死了!” “在下是郡守府的管家!还请江小姐开门一叙!” 郡守府?脑子过滤一遍印象!然后穿衣起床! 门打开的刹那,郡守府的管家都快感谢天感谢地了!太佩服这姑娘睡功! “有啥事进来说吧!”浅浅打着哈欠,招呼着管家入座! “上次在郡守府都是在下的疏忽,未能照顾周到,今日是在下厚着脸皮请江姑娘过府看望夫人的病情!夫人这几日病情又加重了,嚷嚷着求老爷赐她一死,求江姑娘行行好过府给夫人看诊吧!”管家局促不安的站着,满心等待着浅浅的答复! 浅浅坐在桌边,闭着眼按摩着脸部穴位,“他为何不来?打发一个管家来就能请的动我?你回去告诉他,他夫人的命撑不过这个月底,要活要死全看他自己,想要我出手可以,叫他自己过来请!不然这事免谈!” 四十.一场闹剧 “她真是这么说的?”郡守大人气得脸都绿了!来来回回在屋里踱步! “是的,大人!你看这事……”管家拿不定主意,告辞了江姑娘便赶紧回来传话! “想要堂堂盛安郡守大人给他一商贾之人下跪赔礼!想都别想!”郡守大人越想越气,“上次把尤娘的胳膊弄折了本官还没找他算账呢!居然蹬鼻子上脸!” 管事立在一旁,无奈得摇摇头! “你回去告诉她,她可是揭了榜的人,要是不应榜!本官随时把她就地处死!”郡守大人越想越气,浑圆的肚子气得鼓鼓囊囊! “老爷……老爷不好啦……”老妇又气喘吁吁冲过来! 郡守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道,“又怎么啦~” “夫…夫人割腕自杀了……” “什么?!你们怎么照顾夫人的!!”郡守气急败坏边走边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今日心情有些郁闷,一大早被人打扰清梦心情非常不爽,银子一揣穿了一身常服便出了门。 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三四袋蜜饯果脯瓜子之类的!晃悠在盛安大街上!这才感叹生活如此美好! 窜进成衣铺挑挑几件上好的料子跟老板说要怎么做怎么做云云…… 又跑进珍宝斋挑了几样颜色不同的胭脂,每样都在手上试了色然后挑了两样自己喜欢的颜色付钱走人! 转了一圈有些乏了,正好看见一家戏院,浅浅抬步走了进去,要了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来慢慢听戏! 小二送来了一些爱吃的点心和茶水!浅浅高兴,送了一锭银子当小费!小二笑眯眯得接着退了下去! “就这样?她就干了这些?”郡守大人负手又开始着急打圈圈! “是的大人,派去跟踪的人传话来确实这样!”管家低头眼神一直盯着郡守大人来回走路的官靴! “给我换身常服,本官亲自去趟!我倒要看看在盛安她有几个胆子敢忤逆本官!” ……………… 不一会儿,戏曲结束,好一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戏码!浅浅拍掌叫好!演得真棒!看看天色已到了掌灯时分!该是时候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小二无比殷勤,还特地给浅浅塞了一包瓜子!“记得下次再来!” 浅浅点点头非常满意,瞧这小二服务就是到位! 一路万家灯火晃悠到锦源客栈,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人群拥挤堵在门口! “这是咋的了?发生什么事了?”正疑惑着,浅浅拨开人群就看见地上白布盖着一人,而旁边站着气势汹汹的盛安郡守!旁边还跟着上午才见过面的郡守府管家! 刚要上前,手臂就被人拉向人群外! “别上去,郡守妻子死了,这会上门找你麻烦呢!”九幽嗤之以鼻道, “死了?怎么死的?”浅浅蹙眉问道, “不知道,听他在那大喊大叫说是你给治死的!”九幽一脸鄙夷不屑,“你根本就没给她治对吧?” 浅浅点点头,“我就给她把了下脉,给她服了一剂镇定安痛的汤药而已!她这就死了?我那日观察她的病情应该不会这么快!郡守不会是坑我呢吧?” 九幽了然一笑,“即使你治死的也没关系,我们才不怕他,整个君临就没我九幽怕的人,大不了我带你浪迹天涯!走,我们现在就出城!”说完牵着浅浅的手往外走去! “你想往哪走啊?”身后突然出现四五个带刀的官差,凶狠恶煞得将浅浅两人围住! “杀了人就想跑?门都没有!大家看看,这个女的就是医死本官结发妻子的江湖郎中!”圆润的身体推开围观的群众,朝浅浅两人走来!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口胡言乱语!”浅浅不悦得瞪着郡守!“你说是我医死的就是我医死的吗?证据呢?” “还要证据?尸体就在这儿!你怎么抵赖!来人,把这个杀人犯给我押下去,明日菜市场街口问斩!” “呵呵~郡守大人的嘴真能颠倒是非黑白!既然如此,我只能让你死得瞑目了!”只见她朝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去... “来人!快拦住她!她想毁尸灭迹!”郡守惊慌失措大声喊道,顿时七八个衙役纷纷朝浅浅涌去!人群炸乱,纷纷逃跑!场面混乱! “就凭你们几个臭鸡蛋烂番茄?当我不存在了?”九幽飞身上前,一脚飞踹!两三个被踢到飞起!接着一阵掌风送走两人老远! “反了反了!!来人来人!!拦住他们!!就地解决!格杀勿论!”郡守七窍生烟,“饭桶!饭桶!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楼上蓝亦宸平静得看着楼下发生的混乱,刘安担忧问道,“少宗主,要不要属下相助?” “等!”蓝亦宸启唇只说了一字便覆手不语! 终于靠近尸体了,浅浅二话不说直接掀开白布!下面哪里是夫人,分明是一个体型差不多的中年妇女! “这就是证据!”浅浅一把将白布丢开,举起女尸的手臂,“虽然脸部毁容辩识不清,但这分明是个常年织布的农妇尸体!指尖常年织布全是老茧,而那天我给你夫人把过脉,分明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妇人,你却抬来冒充你夫人的遗体!你午夜轮回良心不会不安吗?”浅浅声声谴责,字字入耳!众人纷纷围上来对郡守一番评头点足! “你...你胡说!大家不要轻易相信她的妖言惑众!她就是本官结发妻子!”郡守大声反驳!脸色都成了酱紫色! “她根本就不是敏儿!老夫可以作证!”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浑厚磁性的老者声音,大家纷纷抬头朝他看去! “岳父岳母?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郡守大人脸色铁青!这下完了! “我们再不来,要真的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杨树林你太让我失望了!”旁边的贵妇虽说年过五十,但是风韵犹存!气质很好!咋一看确实和郡守夫人有几分相像!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不知岳父岳母驾到小婿有失远迎,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郡守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得招呼着。 “哼!你还知道丢人!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敏儿呢?老夫要见敏儿!”老者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一身睿智安详,不难看出当年是怎样的风度翩翩! “夫人在家,还请岳父岳母随小婿回府!” 一场闹剧就这样无疾而终!众人瞧了个郡守大人笑话!估计明天街头巷尾就要传疯了! 楼上蓝亦宸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见到那两位的到来这才安心!神色疲惫道,“跟浅浅说不用上来给我换药了!” 刘安心领神会!退了下去!细心关上了门! 四十一.扬眉吐气 浅浅两人饥肠辘辘,上了厢房就点了一桌子好菜!九幽兴奋得一边吃一边说个不停!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郡守那灰头土脸的表情!现在想起来都快笑死我了!”九幽啃了一口鸡腿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白布下面盖着的不是郡守夫人啊?” 浅浅吃饱后,优雅得喝了一口汤,许久道,“我蒙的!” 等了这么久给了这么一个答案,九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哎呀,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真是蒙的!你想想,堂堂一个郡守夫人,死了竟然用一草席裹着,你觉得说得过去吗?那日在郡守府我就看出来了,这个郡守虽说很坏但是却很在意他夫人!说明他夫人背景一定是他得罪不起的!喏!这不,他岳父岳母我们也见到了!只不过没想到郡守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说到这,浅浅脸色渐凝,放下手中的汤匙!话说郡守的岳父岳母怎么会这么巧这个节点过来?想到这,浅浅抬眼朝九楼看去…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先去处理下!”浅浅起身朝九楼走去! 刚到九楼门口就被影卫拦了下来!上几次她上去可都是进出自由!这次居然不让她进! “不好意思江姑娘,少宗主刚躺下没多久,已吩咐属下知会你不必上去给他换药了!”影十五规规矩矩说完,又立在一旁当隐形人!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想必是真的歇下了!浅浅担忧问道,“他有按时吃药吗?伤口有换药吗?” 影十七点点头,“回江姑娘,少宗主一切安好!” “那好吧!他要是醒来跟我说声,我就过来看看他!那我先回去了!” 次日,浅浅特意起了个大早!正洗漱时就看见九幽从窗外往里翻!被她抓个正着! “有大门不进,窗户要方便一些吗?”她刚一出声,九幽冷不防吓了一跳直接掉了下去! “见鬼了!平常你不是应该还在睡觉吗?”半倾,九幽才探个脑袋问道, “不想睡!”浅浅继续洗脸,直接不理他! 九幽翻身跳了进来,一身黑红劲装更显得腰身纤细,幻灵挂在腰间!一缕藏蓝色青丝痞痞得挡着狼首面具,斜靠在窗户上!散发着迷人的微笑! “浅浅,楼下有个热闹你要不要去瞧瞧?”九幽卖着关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什么热闹?”浅浅梳着有些微卷的长发,学着给自己扎一些简单的发型! “你收拾好我带你下去瞧瞧就知道了!”九幽说完从窗户上下来,踱步到她跟前,从铜镜里看向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女人?这梳的什么发髻?” “丸子头呗!简单好看又减龄!”浅浅正要在丸子头上配个合适的簪子!“你来正好,看看什么发饰配我这身衣服!” 九幽捏着下巴思量道,“就这个吧!绿色很适合你!” 刚说完只见她转脸瞪向九幽!挑了右边一副带流苏的金色小簪! 呃?我说错了吗?不是你说的绿色很配我!难道绿色不能配你了嘛!女人真是难懂! 终于收拾好后,浅浅开门随九幽一起去楼下用早膳! 还在喝粥间就听到隔壁在说,郡守大人跪在门外给锦源客栈东家忏悔!哭爹喊娘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浅浅挑眉问道,“你说得热闹就是这个?” “对啊,整个盛安这两天都在议论郡守笑话!这时候不躲家里避风头,今个一早居然跪在门外求原谅!昨天狗仗人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是耐人寻味!”九幽咬着馒头愤愤得说道, 浅浅微微一笑并未答话,低头继续喝粥! 吃完饭后,浅浅刚准备上九楼,刘安就走了过来!礼貌道,“江姑娘这是要去找少宗主吗?” 浅浅点点头,“他醒了吗?” 刘安歉意道,“少宗主已不在盛安了,今早一早已经出发去崇州了!” “走了!?”他居然走了都没跟我说,我甚至来不及跟他说声谢谢,“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刘安摇摇头,“江小姐放心,少宗主不在,我们也会对你照顾周到!” 浅浅恍若未闻,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一早就走了的讯息,整个人浑浑噩噩,心里居然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刘安看着浅浅失魂落魄的样子,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少宗主走之前说了,楼下的郡守随你处置,但他的夫人能救就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浅浅眼睛一亮,抬眼望着刘安,欣喜道,“他真这么说?” 刘安微笑点点头,欠身告退!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只见她嘴角上扬,秒变邪恶少女! “求求蓝宗主网开一面!原谅我的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夫人吧!” 浅浅来到楼下就看到郡守大人和管家跪在门外哀求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丑态毕露! 杨树林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后的浅浅,大喊道,“江神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对你!求求你出手救救我家夫人吧!” 众人顺着郡守眼神看向浅浅,纷纷主动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浅浅冷冷看着,启唇道,“看在蓝宗主的面子上,先不与你计较!不过要我出手相救可以,我的诊金可非常高!” “你说你说,要多少钱我都出的起,只要你愿意出手救治拙荆!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郡守绿豆一样的小眼充满精光,满怀希望得看着浅浅! “第一:我要你往后余生不再滥杀无辜冤枉好人!第二:我要你把这些年所有坑老百姓的血汗钱全部捐出来为百姓谋福利!第三:我要你有生之年管辖的盛安郡方圆百里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盗匪横行!这就是我的诊金!做得到的话我现在就随你去救你夫人,要是做不到的话我手里这些书信明日便回传到君临帝手中!不信大可以试试!”浅浅望着杨郡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杨郡守每听一句浑身肥肉跟着颤抖了下,直到浅浅亮出手中的书信时,杨郡守浑身一瘫,彻底躺在地上! 群众爆发出一阵铿锵有力的掌声及喝彩声!纷纷夸奖浅浅观音在世菩萨心肠! 管家扶着杨郡守有气无力站了起来,点点头说能做到! 浅浅微微一笑,眼神示意九幽上前,端着一份早已拟好的条约!就等郡守的签字画押! 口说无凭!签字画押最有证据! 只见她拨了拨眼前的刘海,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药箱路过郡守身侧时,悄声道,“郡守大人!若是不服,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杨郡守眼神接受到她冷冷的眼神,虽说是个黄毛丫头但与生俱来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额头虚汗直冒脚步虚浮!抖抖索索拿着笔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浅浅微微一笑,提前药箱扬长而去! ------题外话------ 今天70周年国庆!身为中国人是我们的骄傲! 四十二.救治夫人 郡守府女眷后院 仆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屋里夫人因为疼痛传来阵阵呻吟声!屋外两位老人不停的来回踱步着急等待,心紧紧揪着! 浅浅眼神专注,不停得用火烤着手中的手术刀消毒,旁边无人打扰,因为九幽像一个凶神一样候在门口! “你怕吗?”浅浅开口问道, 郡守夫人摇摇头,吃力回道,“我死都不怕,还怕你的刀子吗?” “那就好!服了这碗汤药你就安静睡吧,剩下的交给我!你想要看见儿孙满堂就好好给我努力活着!”浅浅端着一碗麻沸散扶着夫人喝下! 不多时,夫人眼神焕然沉沉睡去!浅浅看了看手中的手术刀!这副刀子还是三年前刚学医派紫夫人派人找到最好的精钢材料打造而成,世间仅此一套手术器械!记得第一次亮出它时师父和师兄都眼前一亮,师父更是要了许久也没给他!在动物身上试了很多次,无一失败! 今日要在人身上用它,浅浅只有六成把握! 天机子从未对外人说过,其实他师门下除了医仙苏未然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最满意的另一个徒弟就是江浅浅,一手手术刀鬼斧神工分毫不差! 不再耽搁,找准位置快准狠直接下刀!她不知道夫人肚里到底是肿瘤还是什么,只有刨腹才能知道!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浅浅额头浸出一层密汗!汗水随着皮肤流到长长眼睛睫毛上!来不及擦拭,因为刨腹到最后一层膜,她惊讶了下,小心翼翼用刀子将东西割下取出肚内的东西放进盆里,然后找纱布擦血清理干净,开始一层层缝针! ………… 屋外的妇人早已按耐不住,两个时辰没听到敏儿的呻吟声着急不已来到门口!九幽抱剑冷冷得靠在门上,“站住!” “我就进去看敏儿一眼,就看一眼行吗?求求你了,我不想敏儿走时我连她最后一眼也看不到!”老妇说着说着开始哭泣, 九幽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回道,“不行!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你也不例外!” 这时门突然打开,体力透支的浅浅苍白着脸扶着门出现! 众人将眼神全部放在浅浅身上,紧张兮兮!只见她莞尔一笑,“好了,她暂时没事了!只要抗过这三天,她的命就算保下来了!” 妇人听完抹抹眼泪,“江姑娘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敏儿!” 浅浅点点头,“麻沸散的效果还没过,她还在沉睡,不过等会清醒刀口会很疼,比起以前病痛带来的折磨我觉得她应该能挺得过去!” “这位姑娘,老夫想知道小女到底是生了什么怪病?”身后不远的老者开口问道, “你们随我进来!”浅浅示意着众人进屋,屋内的血腥味还没散开!浅浅开了一扇窗透了透风,端了一个盆放在众人跟前! “这、这是?”老者不解, 妇人认识,捂着嘴不可思议问道,“它一直在敏儿肚子里?” 浅浅点点头解释道,“我要是猜的没错,郡守夫人肚子里以前怀的是对双生儿,二十年前她生下其中一个后,另一个因为月份小及胎盘位置挤在腹腔之外,所以导致没出生!但是当年的接生婆不知,没给夫人清理干净,所以这个胎儿一直在夫人腹中,与骨血融合渐渐长在一起!可能是年岁渐大,人体器官衰弱等等一系列特殊情况导致胎儿在母体腐烂,所以才会一直腹痛却找不出病因!我这次冒大不韪将夫人腹腔刨开取出,夫人才有一线希望存活,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希望你们能理解!” “你做的没错!老夫不怪你!小小年纪医术如此了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幸苦你了!”老者满意得看着浅浅,“江姑娘你治好了小女,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夫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还是有些薄面!” 浅浅摇摇头,“诊金我已向郡守大人索取!这位爷爷不必如此客气!这三日我都会一直守着夫人直到渡过危险期!两位大可放心!我先下去休息了,若是夫人醒来不舒服请及时叫我!” 九幽见她脸色苍白,说话精神不佳,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起!冷冷道,“告辞!” 路过后院众人纷纷抬头朝她两看去,浅浅脸色泛起红晕,“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马上就到了!”九幽脸色冷冷道,“下次不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这样!” “怎么会无关紧要啊,她是我的病人啊…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职责…”浅浅无奈道,“就是这破身体不争气,才四个小时就承受不住,还是怪我平时锻炼太少了…” 进到客房,九幽将浅浅放到床上,“你睡吧,我守着你…” “好…”浅浅微笑着,疲惫不堪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浅浅对不起,都怪我…”九幽喃喃道,细心给她掖好被角,退出了房间! 浅浅只是歇了一个时辰便醒了,心中有事她也睡不着!醒了随意吃了点饭便整晚守候在夫人床边,期间夫人醒来一次,喂了药便又沉沉睡去!夜半时分果然发起了高烧!浅浅一直物理降温,不停的帮她擦身!喂了些淡盐水!折腾到天亮终于退了烧再次沉沉睡去! 浅浅摸了摸额头,提到嗓门的心终于落下!累得趴在床边也睡了! 老爷子两人进来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幕,小小的浅浅蜷缩在床边,陈安敏早已醒来正吃力得拉被子一角给浅浅盖上,见两人进来禁声别打扰她。 浅浅也跟着悠悠转醒,眼睛通红望着陈安敏道,“你感觉怎么样?” 陈安敏摇摇头微笑道,“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好过,像是重生一样!江姑娘谢谢你再次给我新生!” 浅浅回之一笑,“那就好!明日可以下地少量活动,在这之前不要动刀口,不能碰冷水,等排气通便以后便可以吃流食!记得按时吃药,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娘~娘~你怎么样了~”此时门外想起一男子声音,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众人转眼,只见一长相斯文的男子冲到床边握着陈安敏的手眼含泪水哑声道,“娘,儿子不孝回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娘没事,娘好多了,你在南境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儿子听说了你的事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浅浅会意让开了位置,留母子俩叙旧,背着药箱悄无声息的回了客栈! 四十三.夫人盛邀 经此一事,浅浅名声大震!坊间流传锦源客栈多了位妙手观音!以前妇科疑难杂症不敢找坐堂大夫,即使找大夫也羞于启齿,但是现在可以找妙手观音!因为同为女子更为方便!来瞧病的人也几乎都是女子! 因为慕名而来的人较多,浅浅直接在锦源客栈前院搭建起一个临时就诊平台。 郡守夫人身体恢复得很好,第三天就下地行走了,一个劲夸浅浅的医术实在厉害! 九幽心疼浅浅,不让她这么累,定了规矩每天只有下午看诊,上午可以多休息休息,然后人又不见了,大概又是接了什么秘密任务,神出鬼没的! 浅浅早上醒来在屋里整理这半个月来给人看诊的病历!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浅浅低头认真做事,完全不知来人走到了近前! “江姑娘,我娘说想请你回府吃顿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浅浅抬头,原来是致远大哥!今日打扮得很有世家公子的气质!让人不得不眼前一亮! 这半个月来浅浅每次去郡守府复诊都是致远大哥主动来接她过去!又亲自送她回来! “救人性命乃医者本份,致远大哥不必这么客气,敏夫人最近怎样了?” “她没事,只是常念叨着你。”杨致远微微一笑,“江姑娘,你今日要是不去,我娘就不让我回家了!” “这么严重?那我岂不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浅浅停下手中动作,回之一笑道,“那你等等,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好,我在楼下等你!” ……………… 十一月初的天气有些阴冷,虽然阳光明媚,但是依旧驱不掉秋去冬来的寒冷! 浅浅的身体不知为何到冬天就非常怕冷,手脚冰凉感觉浑身血流都不流淌一样,寒气很重!她试了很多药方无济于事,医不自医人不渡己果然是真的! 喝了一副驱寒毒的汤药,稍微好点,浅浅皱眉道,“这药真是越吃越苦!” 锦源客栈外,致远大哥站在马车旁耐心等着,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浅浅穿着一身白色羊绒小袄,连袖口都是毛绒球,下身配着粉色襦裙!显得特别可爱! 这身衣服可是她上次在成衣铺刚做的几套中的一套!设计都来源于她的小脑袋!果然不出她所望,老板的手艺就是不错,做出来的成衣和她想的一样! 杨致远从来没见过她穿除了医袍以外其它的衣服,第一次见瞬间愣了许久!仿佛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美得不似人间尤物!让人不敢亵渎甚至不敢多看两眼! 从楼上下来到客栈外,怎么所有人见她都一个表情!连致远大哥也是一样,有这么好看吗? “江姑娘,你今日很是光彩照人!”杨致远微笑着,像是邻家哥哥一般细心得给她掀开车帘。 “谢谢!”浅浅从不委婉含蓄,别人的赞美安心接受! 到了郡守府,浅浅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便饭什么家宴,完全是豪门千金聚会的宴会! 郡守府比往日热闹许多,门口几乎被马车堵满,好多名门闺秀皆在受邀之列,满心欢喜拿着请柬进了郡守府!欢声笑语刹那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浅浅随着杨致远一道走进郡守府,纷纷引来众人目光,纷纷低头私语! 浅浅停步抬眸扫去,众人又做鸟兽般纷纷散开。 “致远大哥,今日什么日子?怎么来了这么多宾客?”浅浅不解问道一侧的杨致远, “今日是家母四十寿诞,再加上身体康健后想热闹一番,所以今日邀请的人较多,还请江姑娘不必见外!”杨致远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你刚在客栈不告诉我,害我空手而来,显得很没礼貌,既然宾客多的话你就先招呼她们吧,我可以自己去找敏夫人!”浅浅示意着周围纷纷投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轻车熟路浅浅来到敏夫人院外,隔老远就听到敏夫人与老夫人闲聊的声音。 “致远也老大不小了,正好致远也在,今日帮他好好挑挑,物色物色一个良配!”老夫人和蔼道, “娘,其实我觉得江姑娘就很不错!人又漂亮又会医术,女儿挺满意她的!”敏夫人的声音。 “她再好毕竟身份来路不明,与我们致远门不当户不对的!致远现在已经是校尉,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们要为他找的是贤内助,而不是找一个整天只会抛头露面给人看病的女子!” “娘…你怎么可以怎么说她,要不是她今日女儿也不会活到现在!江姑娘人品端正心地善良,这样的人做我们家媳妇女儿还怕委屈了她!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不然让致远收她做二房,也不算委屈了她?你看呢?”老夫人继续道, “江姑娘,你怎么不进去?”杨致远的声音传来,屋内的人瞬间没了声音。 浅浅微微一笑,“致远大哥,我想起来客栈还有个病人还没来得及去看,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过来叨扰!” “怎么了,要不我送你!”杨致远抬眼看了看厢房,转身随着浅浅一道出了门! 路过花园时,三三两两几个女子凑在一起! “今日敏夫人办的生辰宴其实是给公子爷挑未来媳妇的!” “是嘛?今日见和公子爷走在一起那个女子是谁家名门千金啊?” “哪里是什么名门千金,不知道是从哪旮旯落荒逃难来的!听说不知学了什么医术将敏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天天缠着敏夫人不放,谁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心思,肯定是看上公子爷了!想从夫人这边下手!” 听到这里浅浅脚步不由得放慢,侧目看了看脸色有些微红的致远大哥!致远大哥刚要上前阻止,浅浅手一拦微微摇摇头! “正宗的千金小姐哪里像她那样抛头露面,整天心里盘算着龌蹉心思,真是恶心透了!” “对!等下我们给公子爷提个醒,莫要让她外表迷惑了!” 是吗?我有这么厉害!这些人真是……让人不揍不快啊!浅浅翻了翻白眼,我干嘛要回去,今日我偏不回去了! “咳咳咳…你们几个是在说我吗?”浅浅从假山后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脸色略显尴尬的公子爷杨致远! 几位小姐很是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纷纷低头回礼道,“公子爷安好!” 杨致远点点头,“起来吧,你们都是母亲请的贵客,不用这么拘束!” “谢公子爷!” “致远哥哥,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病人今日不会来了,所以我不着急回去!我的位置在哪?是不是那里!”浅浅嘴角不屑,迈着步子直接走到贵客最招摇的位置,施施然坐下,睥睨众生! 杨致远微微一笑,衣摆一掀,大方得坐在身侧! “这…” “她怎么可以这样……” “山野女子一点家教修养都没有,岂有此理!” 这时老夫人和敏夫人随着下人的搀扶缓缓而来,坐在了上位,看了看浅浅及致远的位置,脸色温和并未发言,仿佛刚才的事不存在似的! “敏夫人安好!陈老夫人安好!”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四十四.挑儿媳妇 今日敏夫人打扮非常华贵,与前些日子危在旦夕之人判若两人,难怪郡守怎么也要张榜救治夫人,即使造就那么多无辜杀戮也在所不惜,凭此气势可以想象多年前也曾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只见她微笑着开口道,“今日大家不必如此客气,我邀众人前来只为品茶赏戏,大家不必如此拘束,就当在自己家宅院游玩开心就好!都请入座吧!” 众人纷纷入座,花园舞台中央歌女也开始表演起美仑美奂的舞蹈,浅浅沉浸欣赏舞蹈之中,完全无视众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小女乃孙刺史之女孙楠儿今日奉家父之命特地送来贺礼玉观音一尊,愿敏夫人长命百岁福寿安康!”上座中一女子起身福礼,随侧下人拱手打开礼盒!顿时一尊品相较好的玉观音出现在众人眼中! 人群中纷纷传来一阵阵羡慕声,下人将玉观音端到了敏夫人跟前,饶是见过世面的陈老夫人也啧啧不已,确实不错!敏夫人很是满意!点点头示意坐下!孙楠儿很是得意望着众家闺秀! 浅浅瞄了一眼,继续扭头朝舞台看去。 “小女乃郑知府之女郑丽琴今日携家母心意特奉上百鸟朝凤刺绣图,愿敏夫人百年安好万事如意!” “好好好!”一旁的陈老夫人连说三个好字,笑意连连! 郑丽琴小脸羞红,低头坐下,一旁的小厮将贺礼奉上,敏夫人触手摸了一下,满意得看了看郑丽琴! “小女乃张盛良之女张俞,今日带来一柄镶金玉如意,祝敏夫人事事如意心想事成!”一穿金戴银的女子走了出来!脸虽对着敏夫人,但是视线一直都在杨致远身上,一旁的小厮端着托盘上放着一柄镶金玉如意,让人眼前一亮! 确实不错,连浅浅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做工及材质确实上层! 敏夫人满心欢喜接下了贺礼问道,“最近你母亲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张俞点点头,“家母很好,只是时常念叨敏姨的病情,最近听说您好了,就吩咐俞儿接您过去叙旧!” “好,我有空一定过去看望你母亲!” “致远大哥这是谁啊?看来和你母亲很相熟的样子?”浅浅不解问向一侧的杨致远, “她父亲是我们盛安商贾大户张家,与我们杨家是世交!我和张俞几乎从小长到大,像兄妹一样,你别误会!” 我误会啥啊!是她误会吧!你看她的眼神像是针扎似的!看得人浑身不舒服!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浅浅稍微挪开了一点位置,离杨致远远一些,可没想到他也挪了下凳子,更是挨近了浅浅! “听说敏姨是被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给治好了,俞儿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奇女子是何许人也!竟有这通天本事!”张俞说完,众人眼神纷纷落在了浅浅身上! 浅浅刚想再移下凳子,这下众目睽睽之下反而不敢乱动,任由着致远大哥挨着自己很近! “忘了给你们介绍,致远身边这位就是把我病治好的江浅浅,人称妙手观音!” “切~妙手观音?江湖郎中就江湖郎中,不必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妨跟我回家,要是能把我母亲也给瞧好了,我就送你一尊金观音如何?” 浅浅抬头,与之对视,忽而微笑道,“好!” 她居然一口答应了,张俞一噎,竟然找不到话来接,生着闷气坐了下来! 孙刺史女儿孙楠儿见样站了起来道,“今日是敏夫人的四十寿诞,众人纷纷携礼来贺,请问江姑娘带了什么礼品过来,拿出来让我们姐妹开开眼?” 听到这,一侧的致远大哥站起来解释道,“江姑娘对于我们杨家犹如再造之恩,我们全家皆对她以礼相待,何须她破费送礼!” 浅浅无奈笑了笑,“今日既是敏夫人生辰之喜,来者不送礼是有点说不过去!既然如此,晚辈只好献丑了!” 只见她缓缓走上一旁的琴师,琴师会意让开了位置,圆润光滑的指尖搭在琴弦上略微拨弄几下,声音高低嘶哑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众人纷纷爆出一阵嘲笑,浅浅不甚在意,好久没弹琴了,犹记得上次弹琴还是跟师兄一起合奏,一晃眼距离上次都有一年多了! 浅浅收回心神,指尖拨动琴弦,一曲优美旋律缓缓而出!时而忧伤时而甜蜜扣人心弦! 一曲终了,众人皆沉浸在尾音中无法自拔,似乎感同身受那种思念入骨的千年之恋! 这首是苏未然教她弹的一首曲子,也是她那次上山采药见苏未然用七音弹的那首!她曾问他无数次这曲叫什么名,苏未然只是但笑不语! 杨致远首先回神,毫不犹豫鼓起了掌声!众人皆醒,纷纷鼓掌! 浅浅施了一礼,“今日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准备薄礼,特此献上一曲,望敏夫人从此心想事成儿孙满堂!” “好好好!”敏夫人满意得望着浅浅,越看越满意!不仅医术了得琴技更是一绝,真是心目中儿媳妇最佳人选!“不知江姑娘可有婚配?家在父母可尚在?” 听到这儿,杨致远竟然像个小女生般脸颊微红,期待看着浅浅。 “她有婚配,而且对方是上京太子!我劝敏夫人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众人皆朝发声处看去,竟是一个风度翩翩黑衣男子!浑身冒着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态度!虽说戴着面具,但另有一番神秘高冷的气质! 居然是你小子,这些天又跑哪去了,等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京太子?她…她莫不是江丞相一直养在乡下的痴傻嫡女?”陈老夫人突然惊呼出口! “娘,别人以讹传讹的谣言你也信?你看看江姑娘哪点痴傻?我看分明内敛藏拙珠玉蒙尘!丝毫不输给任何闺中女子,不然如何配得上当今太子!怪只怪我儿命不好,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 众人议论纷纷,投来的眼神更多的是羡慕!杨致远眼神也跟着失落,更多的是不甘! “敏夫人,浅浅还有些病人还需要就诊,所以晚辈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就此告退!” “九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浅浅凑到九幽耳边气呼呼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啥时候又变成太子妃了?你都没去过上京!”九幽更是生气,他居然还是从一个雇主嘴里得知此事,不然她想瞒他一辈子吗?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浅浅两手一摊,翻翻白眼无辜耸耸肩!“不然你以为我有家不回一直待在盛安干嘛?” “你在逃婚?你不喜欢太子是不是?”九幽欣喜,脚步也欢快许多!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啊?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见都没见过他,我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吗?”浅浅真想撬开他的脑子检查一遍哪根线路没搭上! “好,既然如此那我决定就不追究此事了!”九幽抱着剑,面具后的脸颊面带笑容! 浅浅忽然停下,指尖戳着九幽的肩膀不悦道,“你这几天又跑哪去了?不会是回家看老婆了吧?你有跟我请假吗?一言不吭就玩失踪!算你旷工!” “嘿嘿……浅浅~~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啊,生气很容易长皱纹的~~” “我不管,我从进郡守府就憋着一肚子气,我现在急需找人揍一顿!就你啦!!哎!你站住!!你小子有种不要跑!!” 杨致远目送着两人离开,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四十五.缭之出事 白日里看诊,夜里就跟九幽凑一起赌,浅浅还把自己的专利卖给了蓝亦宸,比如斗地主,打麻将等等一系类的古代没有的赌术给整齐了!条件就是以后锦源客栈赌场所有分红浅浅占两层!从此以后整个君临乃至天泽及大周都纷纷效仿,简直风靡全球! 小日子过得惬意,转眼间到了冬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穿新衣开祠祭祖吃饺子!天家朝臣也都会沐休一天!在外远出的游子也会回来团聚,挨家挨户走朋访友,晚上更有游园灯会欢庆,这天甚至比过年还要热闹! 自从知道浅浅是太子妃以后,附近的富豪乡绅递来的请柬多得数不胜数!冬至这天更甚,浅浅拒绝推了所有的请柬,和刘安他们吃了一顿饺子家宴以后,便和九幽出去上街去逛灯市! 走之前刘安似乎有话要说,九幽拉着浅浅着急去玩,也没听清他在说啥,浅浅笑着说有啥事等她回来再说! 一进灯市五彩斑斓的各式各样的花灯立刻吸引了浅浅全部的心思!人潮涌动,九幽怕把浅浅弄丢了,从头到尾都拉着她的小手!浅浅时而在这个灯前站站,时而又冲向另一个小贩跟前驻步!九幽陪着看着浅浅的侧颜从未有过的开心! “这位姑娘喜欢就买一个吧?冬至放花灯,来年才能找到意中人!”小贩笑眯眯得开口道, “是嘛!那给我们拿两个!”九幽欢喜着连忙付了钱, “你不是有家室的人嘛,干嘛也要!?”浅浅纳闷, “你不懂!她现在还不喜欢我,我今日放了花灯,说不定来年她就会喜欢我了呢?对吧!”九幽小心翼翼捧着花灯,对着它很是开心! “好像是这个道理!”浅浅琢磨了两下,“走,我们去放花灯去!” 这时旁边的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像是离别多年的恋人久别重逢!这些都属正常,擦肩而过浅浅本不在意的,忽然男子说出的话传入浅浅的耳中。 “这次要不是我偷偷跑回来,说不定已经和缭之将军他们阵亡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些年!” 缭之将军……阵亡了……浅浅手中的花灯突然掉下摔得七零八落! 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就这样阵亡了?浅浅不信,直接冲到男子跟前,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你谁啊?我认识你吗?”男子抚开浅浅手臂,扒拉几下都没扯开!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得缭之将军是不是丞相府的大公子江缭之?他怎么了?”浅浅冷冷得说道! 男子见样,不敢说谎,“这次围剿,缭之将军带着五千人突袭仡濮,想破了仡濮赶在冬至回来,可没想到一去就没了音信!据消息称五千人全部阵亡了……” 男子后面再说什么,浅浅也没在听清,脑海中一直在想起阵亡二字…… 男子见她松开了手,连忙带着相好的离开了,留下浅浅一人在寒风中站立,冰冷刺骨! 九幽捧着花灯脑海中还想象着以后的甜蜜时光,转身回头看身后,浅浅居然没跟上来!六神无主顿时慌了,丢掉手中的花灯,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人影,到处找了一圈,只看到满地七零八落的花灯碎片,着急唤道,“浅浅…浅浅你在哪儿?” 直到人群散开,也没见到她的身影!九幽想着她可能回了锦源客栈,于是朝客栈的方向跑去! 而正好浅浅从一排花灯后浑浑噩噩走过,一直走到旁边半月桥上,浅浅矗立望着水中流淌的花灯发呆!许久后她做了个决定,她要去西境找大哥,哪怕只带回尸骨也决不允许他孤身在外!她相信紫夫人一定同意她这么做! 下定决心后她左右看了看,晃了一圈发现她把九幽给丢了!我的天,这傻冒去哪了啊?算了,先回客栈吧! 到了客栈也没看见九幽,也不知道去哪了!浅浅在赌场中找到刘安! “刘掌柜,麻烦你明天一早给我一匹快马,还有一些干粮和水,我要去趟西境找我大哥!” “这么急?要不等一天再走?”刘安面色为难建议道, “来不及了,多一天我大哥就多一天危险!从这里到西境最快五天,最慢的话七天内我就能赶到,我最多只能待今天晚上,明早天微亮我就要出发!” “好的,我这就叫人安排,现在天寒地冻,江姑娘一定要保重身体!” 浅浅微笑点点头,“叨扰刘掌柜这么久,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的照顾!对了,我前面出门前看你像是有话跟我说,到底何事?” 刘安笑着摇摇头,“没事!江姑娘一路平安就好!” “好,既然这样,我先上楼收拾行李早些休息!” 浅浅辞了刘安,上了楼收拾着东西,准备着一些常用的药物随身携带,收拾好一切后,洗漱就寝! 第二日天还没亮浅浅就已准备好一切,穿着厚厚的冬衣,围着红色的头纱下了楼!从马厩牵出刘安早已备好的马匹,抬眼就看见一黑袍盖着头顶的九幽牵着马站在门外等着。 “你想不辞而别?”九幽首先开口道, “我……”浅浅望着九幽的样子,认真道,“我要去西境找我大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去西境一路兵荒马乱,你一个弱女子要是像上次一样遇到一些山野土匪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面都没见到,自己先去见了阎王?” “我没考虑这么多!”浅浅垂下眼睛,“我想我会尽可能保护好自己,最起码没到西境之前!我都会活着!” “我陪你去!”九幽语气软了下来,“最起码见到你大哥之前我都要保证你的安全,谁叫我是你雇的最贵的保镖!走吧!” “九幽…其实……” “别说了,有这说话时间留着赶路吧,走吧!”九幽率先上了马,示意着浅浅跟上! 浅浅只好不提,也翻身上了马,两人绝尘而去…… 刘安站在楼上望着两人离去背影无奈摇摇头,少宗主传信来今日会到,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四十六.问心无愧 蓝亦宸矗立在天字一号房间,翻着桌上娟秀字体的药方,透过阳光洒下的光辉仿佛还能看见她平日里低头认真做事的模样,房间里还散着若有若无的关于她的味道,仿佛人还在这里! 刘安立在门口,低头不语!顾向莞端盘瓜子站在门口,边嗑边吐,满不在乎! “她走之前有交代什么吗?”蓝亦宸忽然开口道, “江姑娘走得匆忙,并未留下什么话!”刘安恭恭敬敬说完又立在一旁,坦然自若面对超低的冷气压! 蓝亦宸静静得翻看着药方,忽然嘴角微微上扬!瞬间全场想被解放一样,气温回升!影在暗处的影卫纷纷喘了一口气! “启程去神之领域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五彩斑斓的光芒打在纸张上,微风吹起纸张纷飞!只见最后一张上写着: 蓝亦宸谢谢你! 从上京到西境的官道上,两匹快马一路疾行,寒风卷起红色的头纱飘荡,偶尔露出光滑细腻的额头,看样貌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另一匹黑袍下盖着凶神恶煞的狼首面具,像是地狱使者一般让人不敢靠近!马踢卷起尘土飞扬!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四五个凶狠恶煞的人伢围着二三十个老百姓,领头的那个眯着眼看了一眼路过的两人,吐了吐口痰转过头,举着马鞭托起其中一妇女下巴,“这个还行!留下吧!” 妇女哆哆嗦嗦朝前走了几步,走进了另一个阵营,男女都有,都是刚刚人伢挑好的青壮年! “娘~娘~”两个半大的面黄肌瘦的孩童突然冲上来抱着妇女的大腿哭喊! 妇女面露难色,咽了咽口水道,“伢爷,能不能买一送两?” “这两小鬼是你的!?”人伢不悦,举着马鞭猛地抽向妇女!“我他娘的又不是难民收容所!滚滚滚!” “娘~娘~你不能丢下我们啊~呜呜~”两个小孩哭得跟泪人似的! “乖,你们俩跟着大爷,阿娘把粮食给了柯大爷,他会煮香喷喷的大白米饭给你们吃!乖~要听大爷的话知道吗?” “我不要,我不要,娘你不要走~”两小孩什么都听不进去!人伢不耐烦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顿时两小孩被抽飞很远! 妇女见样心都碎了刚想过去看看两孩子怎么样,人伢吼道,“好了就出发,别耽误爷的时间!” 妇女只好咬咬牙,狠心转身跟着队伍走了! 人伢走后,整个村庄只剩下老弱病残!瞎了眼的一位老爷爷杵着拐棍颤巍巍朝两小孩探去,只见一双白玉无瑕的手将两个小孩扶起,探了探鼻息,喂了点水和药物! 老爷爷抬眼望去,浑浊的老花眼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知道上天垂念仿佛菩萨般的人物降临! “老人家,前面的桥为何断了?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去往西境方向?”说话的正是去而复返的浅浅! 两人本想天黑前到下个镇休息的,可没想到,唯一的桥居然断了!看着波涛汹涌的江河浅浅咽了咽口水,她可是名符其实的旱鸭子一个啊!九幽很淡定道,“我可以飞过去!” “然后呢?我们俩用腿跑到西境?你指定有点毛病!”浅浅翻翻白眼,目测江河后果断返回! 然后就遇到目前的一幕,整个寨子已经不能再称为寨子了,房屋倒塌连处避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充其量只是一个露天营地差不多!除了几个老弱病残,根本看不到壮年! “前面的桥已经断了有些时日了,官府一直不肯来修,要是想从这去西境,这座桥是必经之路!以前还有个阿勇会划船带你们过去,但是今天他也走了,小姑娘你们要想去西境怕是难咯!” “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浅浅疑问道, “唉…一言难尽…本来我们村有一百多号人口的,因为没粮吃,只好卖给人伢换些粮食糊口!!人伢每隔三个月就会过来买一次,这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浅浅望着一片狼藉的村庄,陷入沉思!九幽在一旁不语看看天色,今日是走不了了,自顾自找来一些木柴,生火取暖! 浅浅把包里的干粮用火烤热了以后分给大家,尤其是两个受伤的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躲在大爷怀里警惕得望着浅浅两人!死活不肯吃她的东西! 浅浅见样也不强求,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垫着厚厚的草垛准备睡觉,骑了一天马,两天大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幸好在马鞍上垫了很厚的棉絮,不然血都要磨出来了!一躺下来完全不想动! 九幽凑了过去悄声说道,“浅浅,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你每见到一个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们,可他们不见得会记你的好!” “其实我现在能帮则帮问心无愧就好,其它的暂时没想那么多!明早早点起来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木筏划过去就行了!今夜我们俩轮番守夜,你先守上半夜!!” “好,那你睡吧!我守着你!”九幽温柔看了看浅浅,起身回到火边坐了下来! 夜里寒风更甚,夜半时分浅浅醒了过来,看着身上的黑色斗篷,浅浅暖心一笑!但起身却没发现九幽的身影,浅浅早已习惯他神出鬼没!倒也不觉得什么,将火堆弄旺了些,便坐下烤火,没想到夜里会这么冷!浅浅搓了搓手捂着脸颊!从包裹里掏出一个馒头烤了起来! 很快馒头的香味弥漫开来,浅浅拿出来刚要下口,却发现不远处两双眼睛直勾勾望着浅浅! 浅浅丢了一块给他们,他们实在饿得受不了,拿过来不管烫不烫狼吐虎咽起来!浅浅笑了笑,随手掏出另一个馒头又开始烤了起来!幸好刘安准备的多,吃完了到下个镇子再补给! 果不其然,一块馒头根本不够他们裹腹,两双眼睛又盯上火上的馒头!浅浅柔声道,“等下烤热了就可以了,不然会很硬!很难消化!” 其中一个拉着另一个蹲着的慢慢地挪了过来!朝火堆边凑了过来,透过火苗浅浅发现两人的眼睛纯净的宛如星辰大海,仿佛多年前脑海中也闪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那会是谁呢? 浅浅将馒头一分为二给两人食用,拨开两个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发现的这两人居然是双生子,而且是龙凤双生,长的一模一样! 多漂亮的孩子啊,为什么他们的父母会忍心抛弃他们呢? “慢点吃,别噎着了,我这还有水!”浅浅将身边的水袋拿给了两小孩,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当浅浅与两人渐渐熟络,两小孩也不再对浅浅抱有很深的敌意时,远处一双双眼睛早已闻到香味渐渐聚拢!万万没想到的这次烤馒头居然烤出了事! 四十七.人狼大战 浅浅天生灵识就比常人敏锐许多,当她抬眼朝四周看去,除了冷哮的风声和摇曳的疏影重叠并无其他!怪事?难道出现幻听了?浅浅纳闷着,用烧火棍将火焰弄得更旺了些!想到什么猛地站了起来,这一站她差点软了双腿! 周围一圈全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各个喘着粗气流着腥臭无比的哈喇子!低俯着躯体埋伏已久,眼冒绿光死死盯着浅浅等人! 浅浅吞了吞口水,她小时候被狗咬过,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可这家伙明显不是跟狗一个级别的,它们可比狗凶残多了,而且吃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浅浅不再耽误连忙叫醒爷爷奶奶等十几个人告诉他们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示意他们找可以防御的任何武器,哪怕一根树枝,也总比束手无策得要强! 一个两个老妪害怕得哭泣起来,越来越大声,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在抱怨老天不公,一个劲在锤胸口发泄! 对!狼怕火!脑海中突然闪过,于是将火烧的更旺了一些!把能烧的都烧了!找来一些破布将木头裹住紧紧缠绕一圈又一圈!像火把一样点了起来! 浅浅低头准备着一切能抵御的武器,耳边聒噪!猛地抬头,一脸汗水朝他们吼去!“不准哭!哭什么哭!吵死了!你哭它们就会放过你吗?外面是一群会吃人的狼,不想死的话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拿起手中的武器跟它们拼命!” 几个女的吓得收起了哭声,呜咽着低声说道,“它们是丛林之王,俺们打不过它,遇到它俺们只能自认倒霉!” “呵~还没开始就自暴自弃!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它们?嗯~?”浅浅将手中的火把递了过去,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众人受到浅浅的感染,纷纷拿起家伙什!围成一圈!几个弱小的孩童也拿着石块!眼神凶狠的望着四周的狼群! 浅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眯着眼看着周围的二十几只狼!狼自古以来是群居动物!而且分工明确,攻击力丝毫不低于大型食肉动物!自己的身后这群人几乎没什么攻击力,而且没有锋利的武器!若是万一……浅浅闭上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没有万一!如果真有,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是这时传来一声狼啸!群体蜂拥而上!脑海中生死早已置身之外!只有利用身体的灵活躲开血盆大口,两只手紧紧抓住弩箭近战直插狼眼!腥臭的血液喷洒在身,顿时狼呜咽一声倒地不起!有一就有二,有了一次对敌经验,第二次几乎手到擒来!浅浅越战越勇,身上的抓伤只会让她更兴奋! 而其他人就没她这么幸运,死的死伤的伤!有的被一口封喉!有的直接被狼拖在地上撕咬! 战局一触即发,人狼大战激烈进行着!一条体型较大的狼紧紧咬着浅浅的弩箭,另一只抓子不停的刨着她的大腿,深深见骨!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旁边另一头狼直接冲上来对准浅浅的喉咙张开血盆大口!浅浅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九幽从天而降,直接将狼劈成两半,一脚将浅浅面前这只踢得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你没事吧?”九幽担心问道! 浅浅摇摇头,喘了喘粗气!“别管我!先救人要紧!” 有了九幽的加入,局势明显反转,伤亡也减少许多,狼尸也越来越多!忽然在左前方传来一阵狼啸!狼群明显改变了战略,全部转而攻击九幽一人! “九幽!左前方大石头上是狼王!先解决它!”浅浅突然出声,指向那个方向! 九幽一脚踢开一只,费力道,“我知道!我过不去!” “那我去会会它!”浅浅将两只手中的纱布缠了一圈固定好!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 “你别去!你打不过它!等我把这群畜生收拾好就去杀了它!”九幽也感到吃力,毕竟精力有限,而且狼比人狡猾多了,攻击并无任何招式!躲开武器近身撕咬!九幽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浅浅擦了下脸上的血迹,冷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直接二话不说朝狼群身后大石块位置冲去! “有种来单挑!老娘才不怕你!”浅浅舔了舔嘴角鲜红,看起来无比的妖艳!对着大石块上的头狼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头狼果然体型较大!身长近两米,身为头狼近身肉搏肯定不在话下,其次应该还有其它的本事!不然如何能震慑统领一方霸主! 它眯了眯幽幽的狼目,接受了浅浅的挑衅,冲浅浅嗤牙凶了几声,其它狼训练有素全部专心攻击九幽,连浅浅身后的狼也扭头冲向九幽,对浅浅不闻不问! 就是现在!浅浅利用地形飞快的冲上石块!直接将弩箭插进狼头! 可头狼可不是吃素的,直接躲开了攻击!往后一跃借助天生的弹跳力冲了回来,对准浅浅的胳膊张口咬下! 浅浅躲避不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感觉肉都被撕下了一块!就在这瞬间,浅浅另一只手直接力道直接插进头狼脖子!头狼受疼松开了嘴巴,浅浅也借机喘了一口气蹲在地上,胳膊鲜血直流,额头也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尝到鲜血的味道,头狼显得更加兴奋!爪子不停的刨着石砾!仰天长啸了一声!张口血盆大口对着浅浅的位置冲了过来! 九幽见样揪心喊道,“浅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从旁飞跃跳起!直接将头狼撞飞数米! “汪汪汪!!!” 居然……刚才救下她命的居然是条狗!!??浅浅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与头狼对峙的黑狗!遇到同类头狼更是不会让它挑战自己的权威!二话不说一犬一狼便撕咬在一块! 浅浅随意得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兴奋得望着此般景象!拼命给大黑狗加油! 几番厮杀后头狼终于败下阵来,瘸着腿呲牙凶狠望着大黑狗! 大黑狗站在大石块上兴奋得汪汪大叫!!像是觉得不过瘾一般学着狼的姿势冲天一阵狼啸!!顿时其它狼傻眼了!纷纷停下攻击转头望着大黑狗! 浅浅额头顿时划拉下不少黑线!你大爷的!你好好一条狗学什么狼叫!! 九幽摆脱缠绕一个轻功飞身过来到浅浅身边,拿着浅浅的胳膊心疼得直掉眼泪,“我都跟你说叫你不要过来,你打不过它!你就是不听!” 浅浅灿烂一笑,“我这不没事嘛!” 大黑狗见到九幽冲了过来,扑进他怀里兴奋得一个劲摇尾巴,九幽刚把它推开!它又钻了过来!反复几次不厌其烦! 九幽尴尬冲着浅浅笑着,“我不认识它,我跟它不熟,呵呵!” 大黑狗这时不满得汪了一声!吐了舌头喘着粗气!前脚跳起推了下九幽,差点把九幽推一趔趄! “你觉得我会信吗?嗯~?”浅浅阴沉沉望着九幽!“你刚刚不会就是和它在一起吧?” “汪!!!”大黑狗一脸兴奋,流着哈喇子望着浅浅!然后甩着尾巴一扭身跑进黑暗中不一会儿又冲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只黑崽子放在了浅浅跟前! 看着满地乱爬还未睁眼的小崽子,什么……什么意思?浅浅满头问号? “这是你的崽?” “汪汪!!” “你是说他刚才和你一起去看了你的崽!?是这个意思!?” “汪汪!!” 这是什么神奇物种,某女石化中…… 四十八.学扎木筏 我去,这世界太奇妙! “九幽,它是不是想跟我说这是你们的孩子?”浅浅扭头问了身旁早已呆掉的九幽。 “汪汪汪!!!”大黑狗一脸兴奋又不停的往九幽怀里拱! 九幽一脸惊恐得不停摇头,推搡着趴在他后背的大黑狗,“不…不是你想的这样!!” “在下是真的佩服!!原来你的媳妇竟然是条狗!!” “我的天!不是这样的,浅浅你听我解释!它真的不是狗!”九幽扒拉开黑狗子的纠缠,企图拉住浅浅的手!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都懂!我不会说的!” 大黑狗见样不再亲热,跳上大石块,汪汪了几声,众狼纷纷围了过来,大黑狗抖了抖身上的黑毛,雄赳赳气昂昂冲着月亮狼啸了一声!众狼纷纷卧下!头埋在前肢上!包括那匹斗输了的头狼竟然也是一般姿势! 原来这就是狼群五体投地的俯首称臣!原来狗也能称霸狼群!浅浅当时是这样想的!许多年以后浅浅才知道原来大黑狗的血统天生就是狼!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黑狗冲着九幽汪汪叫了两声,叼着黑崽子带着一众狼腿子纷纷影没在黑暗浓雾中…… 看着一地的残肢断骸,浅浅无奈得摇了摇头,物竞生存法则就是这么残忍,顾不得哀思,浅浅将受伤的众人聚在一起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 而九幽也没闲着,找了一处地势开阔处,挖起了坟墓!两小孩也跑去帮忙将尸体纷纷拖入坑中!这场人狼大战伤亡明显过半!大家明显情绪低落!背着浅浅悄悄擦眼泪! 弄好一切后,天已渐亮!浓雾渐散!一缕阳光从云层中洒下这片土地! 浅浅手掌伸向天空,阳光从指缝中射下,眼睛不适应眯了眯!低下头望着十几条狼尸,“你们吃过狼肉吗?” 众人摇摇头,其中一个老爷爷回答道,“俺们村以前抓到狼都是打死就扔了,没人吃过!你吃它会来找你报仇的!” “呵~报仇?它要是来就让它来找我吧!”浅浅邪恶一笑,抓住一条狼腿拿着九幽的幻灵直接去了河边! 狼会不会来报仇她不知道,但是此刻先解决温饱再说!浅浅剥皮清理好一切后,直接架火上烤,难怪人们都不吃狼肉,哪里是什么报仇传说,宁愿吃鸡吃鸭吃猪也不愿吃狼肉,咬到嘴里才知道根本就不好吃!又柴又膻,味道确实不怎样,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得上人间美味了!于是几个女的直接照着浅浅的方式把剩余的狼都处理干净,剥下来的狼皮整理整理缝补可以做做衣裳或者毯子,正好可以抵挡这个冬天!狼肉也全部烤好腌制风干也可以当肉干粮食! 这次伤亡了八人,其中就有那个瞎眼的老爷爷,浅浅听他们唤他柯大爷,将死者埋葬好以后,浅浅和九幽站在坟墓边恭恭敬敬朝他们鞠了三次躬,插上香以后浅浅说道,“你们用生命最后一刻换来我们的生存,你们不是老弱病残,你们才是英雄!愿天堂没有饥饿,愿你们来生出生在和平年代!” 休息了一天后,伤口刚开始结痂,浅浅就开始砍树做木筏!说实在的,木筏还是第一次做,压根没啥经验,也不知道等会会不会掉水里!九幽一脸信誓旦旦拍打胸口保证说没任何问题! “我能信你?”浅浅剥着藤条揉搓成结实的绳子,绑在木头两侧! “真的,别的我不敢保证!扎木筏这种小事完全没问题!”九幽飞快得又砍下一根树木,将凸起部分削圆滑!放在了浅浅跟前! “九幽你大爷的!!你砍这种歪脖子树想干嘛?绑上去中间一个大洞!” “是吗?我看看!”九幽冲过来瞄了一眼后,“好像真的不行,那我从新砍!” 浅浅怀疑的眼光看向九幽,“要不是老娘受伤不能太用劲,我都自己上了!我都严重怀疑你挑木头的眼光,一会粗一会细,能不能走点心?” “我很认真了,我大的小的都给你砍些,我咋知道你喜欢哪种?没曾想你大的小的都绑上去!” “你的意思怪我咯!反正我不管,等会淹死我先拉你当垫背的!”浅浅继续干活! 不一会儿,木筏终于成型!虽然样子是难看了点,不过只要能用就是好木筏!九幽在前面用力拉着,浅浅等几人在后面推着终于将木筏推入江中! 看着木筏在江中飘起,浅浅终于露出满意得微笑! 他们十几人全部来到江边送别,浅浅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认真道,“姐姐走了,姐姐要去救自己的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长大,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决定我们将来,余生都是靠我们自己走的,若是自暴自弃放弃人生的话,我们早就落入狼的口中成为它们的口下亡魂!既然选择与命运抗争,那我们就抗争到底!不死终有出路!”说完浅浅从行囊中拿出一枚刻着沧字的玉牌放进了男孩掌心中紧紧握住,“你现在是男子汉了,姐姐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拿着它带着大家伙去盛安锦源客栈,做得到吗?” “姐姐…我能做到!”男孩眼泪汪汪说道,“姐姐一路顺风!” “走吧…”九幽将两匹马早已牵到木筏上,确定了浮力没任何问题,便来催促浅浅。 浅浅便不再耽搁,朝众人挥了挥手,随着九幽踏上了木筏! 木筏行止江中,隐隐约约听到狗叫声,一抬头就看见江边山头上威风凛凛的大黑狗! “九幽!你媳妇再跟你告别呢…” “都说了不是的!”此刻九幽感觉它成了人生污点,索性低头划桨,不于理会! 大黑狗见九幽不看他,着急刨了刨地!冲天狼啸了一声,惊起飞鸟无数! “我觉得你还是看眼它吧!都学起了狼叫!怪可怜的!”浅浅撇撇嘴,也加入了划桨的行列中! 九幽抬起头冲它吹了一口哨,大黑狗兴奋得汪汪大叫两声!瞬间不见了踪影! “你这媳妇都成神了,厉害了!我第一次见能听懂人话的狗!”浅浅一边划桨一边真心夸赞, “它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九幽一脸得意扬扬!一用劲不小心拍在了木筏上! 马儿嘶鸣,马蹄乱动! “我去!九幽你大爷的!!老娘跟你没完!!” ………… 四十九.到落霞镇 当他们赶到下一个驿镇时,已是夜深人静!街角巷尾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 两人落江后浑身湿透,没顾得上烧火烘干就这么不停的赶路,早已体力透支,再加上浅浅还受着伤!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九幽抬头看着落霞镇的牌匾终于松了一口气朝身后说道,“浅浅,我们到了!” 这一看就看见她不省人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九幽直接飞身接住,一摸额头才发现这么烫!于是不敢耽误骑马直接冲向镇上的医馆!拍了好久的门老板才开门,打着哈欠道,“深更半夜的谁啊?” 话音刚落就看见明晃晃的剑架在了脖子上,冰冷的语气,“救她!快点!” “爷爷!!”老者身后一个举着煤油灯的女孩惊慌喊道, “好好好…侠士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小孩子,玉儿去把屋内灯火点亮……”老者看了看他怀里的姑娘,头纱挡着看不清脸面,索性让开了位置,让九幽他们进屋来! 九幽将她小心翼翼放在了软榻上,然后抱着剑矗在一旁,坐也不坐,就这么看着老者看诊。 老者将她眼皮拨开看了看,摸了摸额头,又搭脉一番后,“小姑娘这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过了今夜就烧成了傻子哟!我这就帮她去开副退热驱寒的汤药,玉儿过来!帮这位姑娘外伤处理,从新包扎下!” 这名叫玉儿的姑娘拿来药箱,取出纱布等包扎的东西,老者见九幽没有什么不悦便不再耽搁,直接去开药煎药了! 透过烛火,九幽看到玉儿的面容以后,这才发现这名叫玉儿竟然与浅浅有五六分相识,特别是那双眼睛! 只见她小心翼翼掀开衣袖,胳膊上血块早已沁透衣袖,将皮肉与纱布粘连在了一块,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将纱布解下,于是只能用热水将纱布浸透湿软了以后再轻轻一点点揭开,时不时注意着她有没有醒过来! 要是换作以前的他受伤,直接咬咬牙狠心就过去了,可是如今换作是她,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掀开以后伤口有些发白,九幽一个劲在心里懊恼自己做事太马虎,气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她不对劲,要是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处理好胳膊的伤口以后,九幽眼神放在了她大腿位置,那里似乎也有伤!“她大腿也有抓伤!” 玉儿点点头,看了看一旁认真注视的九幽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这位侠士避嫌!” 九幽刚想说他们是夫妻怕什么,老者又走了进来,看了看他道,“玉儿还不动手?病人在争分夺秒与死神作斗争,这时候就不要顾儿女情长那些!” 九幽冷冷得瞪了瞪老者,老者咳嗽了两声,握着紫砂壶边喝边走向了后院继续熬他的汤药。 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抱着剑转身背对着浅浅两人,玉儿见样也不再强求,直接将她裙摆挽起,襦裤挽起!这才发现她大腿的伤更为严重!因为骑马的缘故伤口狰狞不说,周围一圈通红不已!“这位姑娘的伤是怎么来的?看起来比较严重!估计要留疤了…” 玉儿一边用剪子剪去腐肉,一边倒白酒消毒清洗污血。 睡梦中浅浅疼得直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打开,朦胧双眼望了望眼前之人,又看向背对自己的九幽,熟悉的草药味让她些许心安,最后眼神停留在面前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女孩身上! 她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咦?居然跟自己长的有六七分想象! “浅浅,你感觉怎么样?”九幽顾不得男女之防,冲过来关心道,这才发现她大腿的伤竟然有这么严重!这傻姑娘伤这么重还逞强,路上休息都不休息一下硬是撑到现在! 浅浅掀开脸上的头纱,泛着起皮的嘴唇虚弱道,“我现在感觉头好疼,浑身一阵热一阵冷似的!九幽,这姑娘是谁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这个医馆的人,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你发烧了都不知道,我这才带你来的医馆!” 玉儿专注着包扎伤口,许久才抬头道,“已经弄好了,不过这几天最好不要骑马,不然会加重伤口恶化的!” 这一抬头才发现这位伤者跟自己的样貌好像很像,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像了!原来还有比自己更貌美的姑娘!瞬间好有亲切感! “好!谢谢姑娘”浅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这时后院老者端来一碗汤药,玉儿微笑接过来道,“唤我玉儿就好,不知道你叫什么?今年贵庚啊?”玉儿一边吹冷一边喂浅浅喝下汤药! “我叫浅浅,今年十四,你呢?”浅浅闻了闻确实是退烧散热固本培元的良方,放心大胆的喝了。 “我比你大一岁!妹妹哪里的人啊?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 玉儿在落霞镇很少有聊的来的朋友,虽然初次见浅浅,到很快就喜欢上了她,浅浅也是自来熟,两人聊的甚是开心! 老者将九幽叫到厨房说,“少侠,看你们风尘仆仆还未吃饭吧,我这里也没啥好吃的,要不就煮点粥吃?等明日赶集集市上热闹了再去买点菜!” “老伯客气了,煮粥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吧!”九幽看爷孙两确实也是本份的行医人便放下了戒心,递给了老者一枚元宝道,“这两天可能要麻烦你们了!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少侠客气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用不了这么多钱,你收回去吧!”老者笑着摇头拒绝, 九幽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老者的手里,专心给浅浅煮起了小米粥! 老者不再强求,于是收下了。 浅浅喝了药以后感觉好多了,人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就是有点疲惫,喝完粥没多久便歇下了!玉儿姐姐找来一张薄毯,九幽接了过去细心给她掖好! “她是你的妻子吗?”玉儿从未见过如此细心温柔体贴的男子,很是羡慕浅浅! “算也不算是!倒是我配不上她!”九幽喃喃道,看着浅浅的睡颜泛起温柔似水的一面! 玉儿没听懂,但是也没去深问,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吧!要是别人不说她就不会再过多强求!见黑衣男子如此护着她,估计晚上也不需要她守着了,便再找来一床被子递给了他,便去睡了! 50.义结金兰(入v求轻拍,双击么么哒!) 第二日,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浅浅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窗棂上浅蓝色的捕梦网,浅蓝色的羽毛随风飘荡,果然一夜无梦啊…… 九幽趴在床边守了一夜!旅途奔波劳累睡得极为深沉,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也不自知,浅浅悄悄起身将地上的薄毯盖在他身上,看了看他的面具喃喃道,“终有一天你会坦然面对我是吗?” “浅浅你起的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玉儿姐姐挎着篮子,掀开帘布正欲出门就瞧见浅浅也从里屋出来! “嗯,睡得很好,玉姐姐这是要出门买菜吗?”浅浅指了指挎在手腕上的菜篮子。 “对呀!正准备去吃东集的馄饨早点,你要不要一起?”玉儿上来牵着浅浅的手继续道,“他们家只有赶集的时候才会出摊,排队的人可多了,我们早点去,晚了可吃不上!” “好,姐姐如此盛情邀约,妹妹岂有不去之理?稍等我去洗漱下!” 不一会儿东街早市上就出现一对姐妹花,引来不少人频频侧目,更有甚者冲两人吹起了口哨,玉儿红着脸拉着浅浅轻车熟路穿过人潮直接到了馄饨摊坐下来! “大娘,老样子八个铜板的馄饨不要放葱花!给我妹妹来一碗!再带两碗回去!”玉儿说完后从筷笼里拿出一对用衣袖擦了擦递到了浅浅手中,“妹妹给!我不知道你们富贵人家小姐吃不吃得习惯这种集市小摊,但是我敢保证这家是我吃了十年的口味,绝对好吃!” “好咧~~小玉啊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啊?大娘我可从未见过,也不跟大娘介绍介绍!”老板娘手脚麻利,一边包起馄饨一边顺手就下了锅,份量真是足足的,小玉可是她看着长大的,每回她来都是特地给她包两碗,肉沫都比别人放的多!别人一碗都是六个铜板,可她饭量大,次次都是八个铜板的!少了她说一天都没劲给别人看诊!另一碗是给她爷爷带的!爷孙俩是镇上出了名的好人,所以大家对他们也特别照顾! “她是我刚认的妹妹!不仅家世好人也特别好而且长的还特别漂亮!大娘,你瞅瞅我俩是不是长的很像?”玉儿欢喜得介绍着,一脸阳光灿烂,让人见了也打心眼里高兴! 大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你别说,还真有七八分像!要不是我打小认识你,我差点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呢!” “是吧是吧!我就说很像嘛!这就叫所谓的缘分!所以这个妹妹我这辈子交定了!”玉儿将馄饨推到浅浅面前道,“就是不知道浅浅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 “那自然是愿意的,姐姐人很好!我求之不得!”浅浅微笑着回应! “小玉啊那大娘恭喜你了,那真是喜事一桩咧!”大娘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了小玉面前! “妹妹,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以馄饨为媒天地为证,今天正式义结金兰好不好?”玉儿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问着浅浅, 浅浅笑着点点头,“姐姐再上,请受妹妹一拜!” “呵呵……妹妹快起来!快点吃!吃完以后我们就是正式的姐妹,谁不吃完谁小狗!” “好……” 大娘笑嘻嘻得望着两人,连锅中的馄饨煮过时了也浑然不知。 “婆娘傻笑啥?馄饨该起锅了!那边客人还等着呢!”剁肉馅的大叔见样笑嘻嘻打趣, “哦哦哦……你看我光顾着看她们去了!” 多年后,清晨余晖照耀下,青春年少的两个少女在街头吃馄饨的一幕被岁月渐渐掩埋… ……………… 反正浅浅最终也没吃光碗中的馄饨,不过最后都进了玉儿的口中,让她不得不佩服这个食量惊人的姐姐,着实让她刮目相看!最后两人一路闲逛消食,来到卖肉的屠夫跟前! “大叔,来两斤鲜猪肉!一定要够称!上次你给我称得就缺了一两!”玉姐姐指了指瘦肉较多的地方道,“就切这块给我!” “小玉啊你啊你!大叔真是服了你!太精了!看你回回照顾大叔的生意,今天多切一些给你!”大叔笑嘻嘻切了一块上好的精瘦肉用棕树叶捆好放进了小玉的篮子! 玉姐姐数了数二十个铜板给了大叔,高兴得说了句再见! “妹妹,等会我回去煮红烧肉给你吃!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下顿!”小玉对她的厨艺很有自信! “听姐姐这样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呵呵…” “妹妹不急,我们把菜买齐了就回去做给你吃!哎哎哎,这布匹花色挺不错,妹妹你喜欢吗?”小玉抚摸着布料,一脸欣喜。 “这布料植物印染而成,入手柔软光滑,触感挺好!确实不错!” “这两位小姑娘真是识货,这布就是纯天然做的,不妨买一匹拿回去制冬衣?”小贩高兴得说道, “好!那就买一匹!”小玉爽快得付了钱,拉着浅浅朝前走着! 浅浅随小玉又来到卖萝卜的地方! “大娘,萝卜怎么卖?”小玉挑了一个又白又嫩的问道, “三个铜板一个!少了不卖!” “那么贵?咦~~大娘便宜点啊!我买两个!” 我去!三个铜板还嫌贵!?刚刚买布的时候见你价格都没还一下就付了钱!那刚刚馄饨还八个铜板一碗呢! “不行咧,小姑娘我这萝卜可甜可甜了,水分又足,不能再便宜了!” “不然这样吧!五个铜板买两个行不行!”小玉气势汹汹的杀价! “好吧好吧,拿走拿走!这年头小姑娘都恁贼精!”大娘无奈得摆摆手,小玉数了五个铜板给大娘后从地上再拿了几根小葱道,“这几根葱也送我吧!谢谢大娘!我们走~” 还没等大娘反应过来,玉姐姐已经拉着浅浅走出去老远! 浅浅瞬间对玉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玉姐姐,你又不吃葱花,还买葱干嘛?” “你不懂,我不吃我爷爷喜欢吃啊,还有你们不也要吃的嘛~走走走,我们去买点胭脂,姐姐的胭脂正好用完了,今日姐姐带你去买最好用的胭脂!” 好吧好吧,我啥胭脂没见过呢?不过看姐姐这么高兴得份上,让我见识见识最好用的胭脂是什么吧! 五十一.玉儿姐姐 最后两人满载而归踏入医馆的大门时,九幽端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小玉爷爷看了一眼后低头开始磨药粉,见怪不怪了! 浅浅兴奋得冲到九幽跟前问道,“我好看吗?” “好看个屁!跟猴屁股一样!”九幽翻了翻白眼道,“浅浅你的审美能力越来越差了啊?这个妆容实在丑的人神共愤!” “老板娘给我擦的啊,她说这个妆容在落霞镇举世无双!” “确实,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九幽喝了一口茶,“赶紧去洗洗吧!等等吓到病人就不好了!” “不行!”小玉走了过来,肩膀搭在浅浅身上,“谁都不能洗掉!这是别人好不容易给我们画好的,谁也不能让我们洗掉!” 九幽见了小玉的样子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们到底有没有照镜子啊?就你们这样还举世无双?别走在路上把人吓死就好!” “吃你的馄饨去吧!”浅浅将一碗馄饨放到九幽跟前,自顾自走到药柜前抓药称药一气呵成! 老者看了半倾纳闷道,“为何生草乌要多放二两?” 浅浅将草药称好后全部放入罐子道,“因为我本身寒气较重,若一直困在体内排不出去,下一次寒毒发作会更为严重!所以我加大了药量!” “原来如此,老夫竟然没有诊出你有寒毒之症,看来老夫还是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者说完又开始磨起了药粉, 浅浅见样微笑道,“爷爷你过誉了,其实我的体质跟别人是不太一样,再加上这些年我自己调理得差不多,隐藏的比较深,爷爷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没想到妹妹竟然也是一个医者?而且听爷爷的口气你医术还不低嘛!”小玉晒完草药凑过来打趣道! “还行还行,一般一般…”浅浅尴尬笑道, “那太好了,下午的病人较多,妹妹得空可以帮我们照顾一二!”小玉开心道, “她还病着呢!”九幽吃着馄饨含糊不清道,“要好好休息!” “吃你的馄饨!”小玉和浅浅同时说出,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只要不是重活我觉得我没问题!” 医馆有了浅浅的帮忙,玉姐姐是得了不少空闲,中午是玉姐姐下得厨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不得不说手艺确实不错!特别是红烧肉确实让人吃了还想再吃!香而不腻!确实让浅浅佩服不已,她从未见过如此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女子,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相对比自己而言,果真是个废材,啥也不会!她都怀疑自己是来人间凑数的! 下午浅浅正给人写病历开药方时,小玉从后面掀开帘子对浅浅招手,浅浅弄好以后过去问道,“什么事?” “这个给你!”小玉突然将两个软垫放进了浅浅手中,看颜色和布料好像是上午集市上买的那匹布, “这…给我干嘛?”浅浅捧着不知所云, “哎呀,真是笨,你大腿不是受伤了嘛,骑马的时候放在马鞍上会舒服很多,而且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材,你就不会觉得很难受了!” 浅浅抚摸着一针一线每处针脚位置,感动得眼含泪水,“谢谢玉姐姐!” “上午看你买了这么多干粮之类的,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也不问你着急要去什么地方,我只希望你走的时候带着它,让它替我照顾你!”小玉也眼含泪珠,微笑着说道, “好,只要我在,我会一直带着它!玉姐姐放心吧!”本来性情淡薄的她被感动到不行,才认识一天的姐姐会对自己这么好! “我身上也没啥特别的东西回赠,不过这个给你你肯定会喜欢。”浅浅从贴身衣物的袋子中拿出一瓶蓝纹的小瓷瓶递给了玉姐姐! 玉姐姐打开闻了一下,很是稀奇问道,“这是什么药?光闻这个味道就知道不是寻常丹药!” “这……这难道是千金难求的极品护心丹!”爷爷直接走了过来!接过去倒了一颗放在掌心滚动,看了看色泽,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欣喜万分,“没错就是它!小丫头这瓶丹药你从哪里买到的?” “对!没错!这青瓷琉璃瓶里装的就是护心丹,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放在我手中有点暴殄天物了,玉姐姐你们开医馆的可能会需要它!” “真哒!谢谢妹妹!这个礼物我也会视若珍宝的!”玉姐姐从爷爷手中抢回来,很开心的收下了! 爷爷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疼得小心翼翼道,“收好了啊玉丫头!那可是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极品丹药!” 玉姐姐朝爷爷吐了吐舌头,拉着浅浅往外跑去,“走!浅浅!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最后跑到镇上最西头!那里有一颗很粗的洋槐树和一架很高的水风车!还有一望无垠的湖水碧波粼粼!湖面上一个老伯正在收着渔网,准备收船回家! 夕阳西下,余晖散发着最后一丝光明,从远处两座山峰中间折射在湖水上,泛出五光十色的景象! “好看吧?这就是我们落霞镇名字的由来!”玉姐姐笑得很开心,两人顺着木板搭成的栈道通往湖中心停泊的地方!席地而坐!等待着渔民老伯划船过来! “大爷!今天收成可以不?”玉姐姐隔老远就问道, “还可以还可以!玉丫头又来买鱼啦?”老伯将船靠近后,笑嘻嘻举起手中得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黑鱼!“你看看这两条成不?” 玉姐姐笑嘻嘻的接过来,“大爷,帐记在我爷爷头上!我先走了~” “小姑娘你有口福咯,玉丫头煮的鱼头豆腐汤可好吃咧!”老伯笑嘻嘻的说道,微笑目送着两个女娃渐渐远去! 晚上果真是鱼头豆腐汤!那鲜美味道吃得连九幽都一直赞不绝口!直夸玉姐姐的手艺真不错!玉儿一个劲盛鱼汤夹鱼肉给浅浅,“多吃点!黑鱼有利于伤口愈合的!” “谢谢玉姐姐!” 夜幕降临,大家纷纷早早洗漱就寝,浅浅收拾好行李,抚摸着软垫,暖意上涌! “别看了…早点休息吧……”九幽抱着被子去了另一间休息了。 落霞镇一天很快结束,第二日浅浅就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伤口有些痒以外基本没关系,可以继续赶路!告别了玉姐姐和爷爷后,浅浅和九幽又踏上了赶路的途中! 五十二.差点被宰 从落霞镇到西境,一路走走歇歇差不多还要三天路程,幸好两匹马都是不错的良种!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过!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西境! 两人骑着马站在山坡上朝下望着,下面兵营正在演练骑射!篝火缭绕,伙夫正在大锅里煮着午饭!中间一个很大的帐篷,以及左右四个较小的帐篷相连!高台上黑色的旗帜飘扬,黑旗金字,上面写着大大的繁体字君字!每十米便有一个八人小队巡逻!兵营四周建造高高的瞭望塔,有弓箭手在上面时时观察着! “这里应该是君临帝在西境的兵营,中间的应该就是你哥哥的帐篷,看起来守卫巡逻较严,不如我们抓个人问问具体情况?”九幽认真建议道, “抓人问那我们不是不打自招?到时候话没说完就被人当奸细给抓起来了!现在非常时期!”浅浅想了想,“还是不要了!不如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悄悄潜进去探个究竟?” “晚上?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我临时有点事,要去一趟大周!只能送你到这里,所以可能陪不了你晚上!”九幽有些无奈, “前日收到的飞鸽传书?”浅浅点点头,看着九幽左右为难的样子表示理解!“你去吧!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九幽点点头,“离这里最近的是傅离集,若是不行就不要逞强,在集市上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我几天后就会回来!”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生命那么可贵,我还没玩够,怎么可能轻易丢掉它?”浅浅莞尔一笑,“走吧!先去集市打听下消息!随便洗个澡吃饱饭先!” “好!我们走!” ………… 送走了九幽,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浅浅吃饱睡足以后将自己易成男子模样!向客栈里的人打听才知道,仡濮主帐位于峡谷最深处,天然瘴气屏障易守难攻!缭之将军那日带五千轻骑杀入敌人后方被困峡谷深处,后被弑神将军带人前后夹击,这才将仡濮打得七零八落,于前日这才将人从仡濮带了回来!五千轻骑死伤大半!主将缭之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现在到处寻医救治将军! 浅浅便不再耽搁,收拾好一些简单的东西后,深夜摸黑朝兵营出发! 深山里晚上更深露重,除了虫鸣声以外,四周透着一股奇异的安静!一个人蒙着面猫腰着鬼鬼索索在山林中穿梭!时不时站起来朝天空看一看,没走几步又摔了一跟头! 树上两人举着箭瞄准目标许久后,忽然放下弓箭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缭之: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敌方就派这样的人来刺探军情? 无双:你问我我问谁去?放出你重伤的消息,敌方肯定会派来探子来! 缭之:你确定下面这人是敌方派来的? 伴随着黑影再次摔倒在地的声响,两人同时皱了皱眉头,一脸感同身受的样子! 无双:我看着不太像!那么多陷阱他居然没中一个? 缭之:说不定他是迷惑我们?目的躲过我们的暗哨?像这样的人我们一般都会放松警惕! 无双:有几分道理!那还不赶紧上? 缭之首先飞身下地,悄悄跟在黑影后面,准备来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再扛走严刑逼供!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下,忽然转身!缭之转身躲避一不小心踩中陷阱,一头栽了进去! “我靠!什么声音?”浅浅吓得一哆嗦,眯着眼看了许久没见动静,于是扯了扯缠在脚上的藤蔓!这林中藤蔓就是多,老是绊倒好烦人!应该快到了吧?这都走了一个小时了,白天看了差不多是这么远啊?奇怪咧! 无双在树上惊讶得张大嘴巴!缭之这小子也太没用了吧?出师不利啊!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刺探兵都搞不定!还是要本太子亲自出手! 无双脚尖蹬了下树枝,鬼影一般飞身下地落在浅浅跟前!抱着剑挡着去路! 浅浅刹车不及一头就撞进了无双的怀里!铠甲硌着脑袋冰冷疼痛,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中莫名让人熟悉!浅浅抬头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眼前的人个子很高! “束手就擒吧!别再演戏了!”冷冷得语气忽然溢出,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浅浅摸了摸撞疼了的额头一脸懵逼问道! “呵呵~可能是见过吧!不过今夜将会是你最后一次见我!”无双冷笑着,宛如地狱来的恶魔杀气尽现! “额……为什么?”浅浅眨巴眨巴眼睛天真问道,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见我第二次!”无双抽出栎刃搭在浅浅肩膀厉声道,“说!仡濮的首领在哪?” 剑尖寒气冰冷刺骨,随着主人的逼近剑锋仿佛急不可耐割断自己的喉咙!浅浅吓得连口水都不敢咽,“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不是奸细我是来找我哥的!听说他受伤了,我就迫不及待赶过来了!我现在连他面都还没见到!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哥哥会打死你的!” 无双蹙眉,剑锋收了一些道,“你哥是谁?” “我哥是……” 话还没说完就在瞬间四五枚淬了毒的飞镖直直朝无双射来!无双瞬间选择朝浅浅扑去!用剑将飞镖击飞! 浅浅被压一直推搡着,“你起开!” 几乎瞬间,六七枚飞镖闻声而来!无双手掌捂上她嘴巴将她抱起旋身飞到另一处! 我去!什么鬼!我还以为深更半夜不睡觉搞演习,透过月光明显看出泛着青紫色!还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原来来真的! 浅浅点点头表示不再出声,无双见样这才松开手掌!妈呀,这手掌一股子什么味!快憋死我了!于是不停的用手擦嘴巴,想把这股怪味擦去,无双顿时陷入了沉思,他刚刚好像和缭之在草丛那边小小方便了下…… 那帮人倒是沉得住气,见两人不再有动静也不着急,迟迟不肯现身! 浅浅小声在无双耳边问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然你配合我!你去吸引火力!我来射杀目标!” “你说反了吧?应该是你去吸引火力!我来射杀目标!”无双比划完,直接从后背箭蒌中取出一只瞄准黑暗深处! 纳尼?要我去当靶子!算了算了,不与你计较先! 浅浅深吸一口气,直接窜到一旁树干,身体已经被她作用到了极致!几乎就在她停下的瞬间,四面八方飞来六枚飞镖直钉在她停留的树干上!说时迟那时快,飞镖射过来的同时,羽箭也同时射出!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声,接着人体倒地的声音! 好险!若不是平日里被娘抓着训练,这会早死翘翘了,不会轻功的她有些气喘吁吁,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没想到这小子武功不耐嘛!于是找准时机看准路线直接跳到另一棵树干后面!飞镖羽箭同时射出!几秒后沉沉的物体落地声音!几乎都是一箭毙命! 好小子!果然没让人失望,于是浅浅放心在树林中吸引对方伏击,与那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可这次飞镖居然落在了她很近的位置,全身银色发亮,这次居然没毒!那这次的目标是……是他!! 糟糕!他会不会有事? 事不过三!对面的人仿佛也知道了他们的套路!这次居然后发制人!浅浅跳跃的同时,一枚飞镖奔着浅浅而去,羽箭射出,紧接着四五个飞镖朝羽箭的位置射去! 浅浅落地后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目不转睛朝那个方向看去!他身手应该没那么差劲吧? 五十三.初识太子 果不其然,射飞镖的那伙人见浅浅两人没有动静后,派出其中两人轻功较好的探路!一个朝浅浅过来,一个直奔那人藏身之处而去! 虽说晚上视物能力有限,但听风辩识的能力丝毫不比一般人低,就连碧萝碧草都没有浅浅这方面天资聪颖!浅浅屏住呼吸静下心思,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风声,那人不愧是探路高手,准确无误直接找到浅浅藏身的树干前面,眼看着再有一丈距离他们就要坦诚相待! 就在此时,浅浅忽然从树后闪身而出弩箭紧接发射,命中喉咙!那人到死都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见了阎王! 浅浅上前将人扶住靠在树干上!刚弄好,身后剑气冰冷劈来!快准狠!顾不得闪身避开,此时只能比谁快!浅浅直接二指发力,以怪异得角度对准对方死穴! 剑尖离浅浅额头一厘米的地方堪堪急刹车,而浅浅的袖弩箭尖已经没入对方身体! …… 时间静止!透过刀剑泛出的微光,以及周围漫天飞起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眼前此人一身比例刚好的银色盔甲,头戴红缨玉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眉毛浓淡适宜,阴柔却不失阳刚,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宛如星辰大海般的耀眼星眸,高挺的鼻梁下红唇泛着迷人的色彩!一个男子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浅浅看着他渐渐皱起来的眉心,“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怎么样?” 扎这么深!肯定完了完了!! “保护太子!” “大胆狂徒,敢刺杀太子!找死!” 几个侍卫冲了过来,举着枪就往浅浅身上扎去!无双剑气一挥,众人被气震开! 无双皱了皱眉头,视线从她眼睛上移开,低头看向扎在腹部的短箭!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 “无事!”无双又看向浅浅,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他竟然是太子!!我的未婚夫!!我的天啊!!躲去躲来居然又撞到他怀里,我刚刚还差点杀了他!! 浅浅见样虚惊一场,拍了拍差点从嗓门眼跳出来的心脏!此时四周的火把越来越近,副将及属下从四面八方收拢,将欲逃跑的仡濮首领及几个部下抓了回来!押在了太子殿下面前! “恭喜太子殿下计谋高明!一举将仡濮首领拿下!”一个副将打扮的人跪下回话道, “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一个个子很小像个孩子一般的人一个劲摇头, 而相反一个打扮得较光鲜艳丽身材比较魁梧的男子虽然被押着,但是一直很冷静!冷冷得望着无双太子!想必这人应该就是仡濮王! “这是在他们身上搜查的蛊虫及毒粉之类的!还请太子殿下示意!”另一个副将走上前,将一个包裹递了上来! “拿给军医,叫他这次务必要把解药调制出来!”无双冷冷得看了看面前的四人,“若是你们主动告诉解药的话,本宫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个求饶的最凶的忽然道,“是不是我说了就放我走?” 仡濮王只是冷冷得看了一眼他后,冷哼一声! “那是自然,只要你说出来的解药准确无误,本宫绝不食言!”无双太子刚说完,身旁的属下就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用蜈蚣互斗,斗败的一只全身都是剧毒研磨成粉喂给五步蛇吃下,死后再与蝎子王,蟾蜍卵还有霸王蛛放在一起泡酒!泡足七七四十九日后便是解药!” 这是制作毒药吧?解药还可以这样制的!浅浅行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他娘的逗俺呢?四十九日后俺兄弟们都死绝气了还要那狗屁解药有何用?”一副将气得直接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我说的就是解药的制作过程!一字不差!你说过的只要我说出来就放我走!你可不能食言!” 就在这时,两个人将陷阱中的缭之将军背了出来,“太子殿下,末将在陷阱中发现昏迷不醒的缭之将军!属下这就带将军回去营地找军医!”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浅浅见到昏迷的大哥冲上去检查了一番并未受伤,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可能是因为掉到陷阱撞击到头部导致的短暂昏迷!不过话说回来大哥啥时候掉进的陷阱? “大胆,你是何人?敢对将军无礼!”一位副将瞪眼睛吹胡子。 “我是缭之将军的远房表弟江步深,这次奉紫夫人之命特来投奔表哥!不信的话等缭之将军醒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浅浅信口胡说,表情淡定的跟真的一样! “先送缭之回去休息,一切等缭之醒了再说!其他人全部押回营地!”无双太子冷冷得下达命令,率先先行! 即使报出了身份依旧把她当奸细一般关押在帐篷里,门口还留着两人专门负责看管她不准外出!浅浅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感觉有些累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晚主帐的灯一直亮着,军医一直候在门口没有命令不敢擅自进去,抓回的仡濮首领也没接着审问,两位副将心知肚明没去打扰太子,只是将营地的守卫提成一级守卫!巡逻的人由一队改成三队巡逻! 帐内无双早已脱下盔甲,一身白衣令他多了几分柔和,坐在灯下掀开受伤的地方,从里衣缓缓拿出一个拨浪鼓!弩箭正好射穿牛皮鼓面,身体只是受了轻微的伤留了一点血,这是皇后娘娘给他的唯一的儿时礼物,唯一带给他温暖的记忆,如今…… 视线缓缓移到弩箭上,这把弩箭制作精致,材质在君临倒是少见,至于射箭的人…… 想起刚才那一幕,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跟多年前救自己的那个医女一样!清澈如水,纯洁善良,如雾朦胧。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上次虽说告诉了一个地名,但是他有派人去找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杳无音信! 太子殿下从怀中拿出青瓷琉璃瓶,瓶身早已光滑细腻起了一层包浆,可想而知平日里放在手中不少把玩。 这些年你究竟在何处? 五十四.比试比试 缭之第二日清晨才醒来,醒来一直问昨天那个奸细抓住了没,众人皆答抓住了!缭之可高兴坏了,直懊恼昨天这一跤把精彩的部分给摔没了! “仡濮王很是狡猾,上次直捣王帐腹地居然让他跑了,这次太子用的请君入瓮着实奇妙!缭之确实佩服!”缭之一边对太子用的计策赞叹不已,一边摸了摸头上起的大包!“想想昨日差点是我领了头功,本想给其中一个细作一记手刀,谁知脚被藤蔓扯到陷阱中!” 两个副将听到这里有些迷糊,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长的比较五大三粗的潘岳明副将开口道,“俺们抓到仡濮王的时候,他正在往南方后撤,若不是俺和祥子及时抓住,他早就跑出包围圈了!” “不是北方吗?那时候他不该往南撤啊,应该往西北方向应该更有逃跑的可能性!”缭之沉思了一会,想着昨晚透过月光摔倒前看到他转头的侧颜,“他手下是不是有个个子小小,看起来眉清目秀,带着一个帽子的男子?” 潘岳明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可是… “将军,你确定那个人是仡濮王的手下?” “应该是,但是不确定,因为晚上太黑委实看不清楚!”缭之给了这么一个磨棱二可的话, “去他娘的!他昨晚竟敢糊弄俺们!老子现在就去剁了他!!”潘岳明提着砍刀直接冲了出去! 等他走了很远缭之才后知后觉这潘副将为何这么大火气?于是开口朝一旁的秦广问去,“他为何如此生气?” “末将认为可能是昨晚那个小子自称是将军你的远方亲戚,所以才这么大火气!”秦广心里比谁都清楚,私底下潘副将可是缭之将军的忠实拥护者,太子都要靠边站! “远房亲戚?他可有说叫什么名字?”缭之很是纳闷,他们家远房亲戚可多了! “好像……末将记得好像叫江步深!对,他昨晚就是这么说的!” “江步深?江…步深…不深…不深等于浅,浅!!江浅浅!!我的天啊!!快点把潘副将追回来!” 缭之急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穿着里衣急冲冲往关押看护浅浅的帐篷跑去!风风火火冲进去翻了一圈没找到人,随便抓一个就问,有没有看到潘副将!各个都是摇头不知! 别人何时见过威风凛凛一丝不苟的大将军如此慌乱,见到纷纷不可思议状! 而此时江浅浅正与潘岳明正在练兵场,面对面叉着腰大眼瞪小眼!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从收到大哥出事的消息,浅浅一路几乎没休息好,亲眼见到大哥安然无恙后,一夜无梦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呢! 潘岳明进来时就看到他流着哈喇子,还在跟周公约会!猛地拍下桌子,大声道,“我老潘从来不杀睡梦中人!起来我们出去一决高下!” 浅浅睡眼惺忪,揉了揉后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大叔是你啊!找我啥事?” “缭之将军说了你是仡濮奸细,俺老潘觉得这样杀了你有损颜面,所以拔刀吧!” “你确定他真这么说得?”浅浅不慌不忙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好!你说!比什么!” “十八般武艺俺老潘样样精通!让你选!”潘岳明得意得望着浅浅,看着他瘦的跟猴似的,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干翻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点赌注吧如何?输了是杀是刮我任由你处置,不过要是我赢了的话,我要求换一个帐篷并且允许我出入自由怎样?” 老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谅你小子从俺老潘手下连十招都过不了!还想赢俺?想都别想! 于是就出现现在的一幕!周围三三两两围着越来越多的人!日头也越来越高! “武艺十一有八,而弓为第一!不如我们就比弓如何?”浅浅忽然开口道, “好!比就比!俺可是出了名的神射手,人头落地时候别说老潘欺负你!”潘岳明得意得选了一把弯弓,拉扯了弓弦,“就它了!” 浅浅在一堆弓箭中挑挑拣拣半天后摇摇头说,“都是些垃圾!” “用我的!”人群后传来声音,一身银色常服的无双太子沐浴阳光踏了过来,世间怎么会有人长的如此人神共愤!当真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称号! 只见他走到浅浅跟前,将手中弓箭递给了她,“本宫这把涅槃弓可入得你的双眼?” 浅浅将视线移到弯弓身上,弓身浑身通红似血,银饰镂空装点恰到好处!两头刻着凤头模样!弓弦漆黑!看不出是何种材料!入手温润轻盈,果真是把不错的弓! “太子殿下你将涅槃给这小子!那他不是伸脖子给俺老潘砍吗?哈哈哈哈……”潘岳明昂天长笑后,“小子你知道吗?这涅槃的弓身可是火山岩浆下得千年梧桐树所做,弦可是深海蛟龙筋所做,他可是认主的,常人碰都碰不得,也只有像太子这样人中龙凤才能拉得动它!你还是赶紧换一把吧!” 是嘛?这样说来确实是把好弓!浅浅微微拉了拉弓弦,确实纹丝不动,这可真有意思… “就它吧!”浅浅看了看前面一百米的靶子嘴角忽然上扬,“百步穿杨算什么本事!把前面一百米的靶子撤掉,换上五百米如何?大叔你别连靶子都摸不到噢!” “俺老潘会怕你!换就换!谁摸不到谁孙子!”潘岳明气得胡子都要焦了,从未见过如此猖狂之人!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两个侍卫将太师椅早早端了过来,无双撩了下衣摆英姿飒爽坐了下去!看样是想瞧个热闹! 一切准备就绪后,潘岳明热了热身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浅浅翻了翻白眼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手指运动,看着远方靶心! “喂!你小子能不能认真点?输了可是会掉脑袋的!”一旁的人看不下去,直接说了出来! 浅浅邪魅一笑,掉脑袋?我脑袋可金贵着呢!没那么容易拱手让人! 潘岳明吐了一口浓痰,箭搭上弓,张力瞄准靶子!几秒后箭矢脱手而出!正中靶心!于是得意扬扬道,“到你了!” 浅浅用箭划破指尖,顺着弓弦从上而下涂抹,指尖一弹,弓弦仿佛感受她的召唤,发出嗡嗡的共鸣声,搭箭扣弦微拉一气呵成,开弓瞄准!全神贯注! 五十五.涅槃神弓 犹记得是个午后,秋高气爽阳光甚好,晴空万里。 浅浅的弓箭几乎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古有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今有浅浅练箭射小鸟!天上飞得再快,但都有轨迹可寻,若是摸准飞行轨迹几乎一射一准!难得今日苏未然得空陪着浅浅在野外练习! “师兄,你说说这世上最好的弓箭是什么?我感觉没有一把好弓都配不上我这个气质!”浅浅枕着手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天空,朵朵白云漂浮,像极了软绵绵的棉花糖。 苏未然静静翻着火上烤着的小鸟,从怀中掏出佐料均匀洒好,味道惹人垂涎三尺。 浅浅的视线味蕾瞬间就被吸引,本以为师兄不会理她的,没想到他却接了话头,“君临皇室就有一把,名叫涅槃!” 浅浅侧过头望着师兄忙碌的侧颜疑惑道,“涅槃?那是怎样的一把弓?” “传说是火山岩浆下得千年梧桐树所制的弓身,梧桐乃神鸟凤凰所栖之地,所以唤名涅槃,弓弦却是深海蛟龙筋,非极阴极阳之血不可拉动!” “是嘛!那赶明儿有机会真要见识一下这把涅槃的厉害!”浅浅收回思绪,全部感官放在了师兄手中的烤鸟上!口水直流! ————————————————————多年前的分割线—————————————————— 人群哗然,尤其潘岳明吹着胡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君无双眯了眯眼睛,一丝察觉不到的精光一闪而过,居然…… 几秒后,箭脱弦而出!如脱缰野马势不可挡!直直冲靶心中间的羽箭而去!吱呀一声!刚刚的箭被一分为二落在地上,而浅浅的箭稳稳插在靶心! 众人鼓掌,纷纷叫好! “没想到他竟然能拉动太子的涅槃!真乃神人也…” “连潘副将都敢招惹,这小子挺牛!” “我们军营除了太子就数缭之将军的骑射最好,潘副将可是缭之将军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没想到这小子比潘副将的箭术还要好!” 上次就知道她袖箭玩的很好!没想到弓箭更胜一筹!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浅……步深!!” 大哥的声音!!浅浅欣喜,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大哥头上缠着纱布只穿里衣一只脚连鞋子都没穿慌慌忙忙走来,走到跟前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直看着浅浅道,“步深?为何要这样打扮!大哥差点没认出来你!” “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浅浅上去给大哥一个深深拥抱!“大哥你不知道我收到你出事消息都担心死我了,不眠不休马不停蹄赶来!马术都给练出来了,这么多天连个好觉都没有!”浅浅撒着娇,像个邻家女孩一样。 “怪我怪我,走走走,我们回帐篷里细说……”缭之神采飞扬喜形于色连一旁的太子都已忽略。 “不行!将军不能带他回去!俺老潘还要在和他比一把!”潘岳明连缭之将军对他甚是热情,打心眼里嫉妒到不行! “胡闹!!比什么比!潘副将不是我说你,有这时间耍横还不如抓紧时间练习,表弟从来没有习过武都比你这个常年习武之人射的好!你真的应该下去反思!”缭之把潘副将好好说一通。 潘副将越听越生气,满脸通红道,“俺不信,刚刚那一箭俺只是随便射射,再来比过!” 太子在一旁瞧着很是热闹,低低笑了起来! 缭之这才注意太子殿下原来也在这,连忙行礼道,“太子殿下安好!” “缭之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本宫倒是瞧着你家这远房表弟很是有趣!正好身边缺个端茶递水的小厮,不如送本宫如何?” “啊?”缭之看了看浅浅,浅浅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太子殿下,我这表弟乡下来的生性愚钝,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好太子,要不还是算了吧?” “呵呵…是嘛…”无双朝浅浅看去,见她将身体慢慢挪在了大哥身后!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是吧缭之将军!”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哎哟……我这个头怎么会那么疼,步深赶紧扶我回去休息,哎哟喂,疼死我了……” 无双目送着两人缓缓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远房表弟?呵呵……从来没见过缭之如此模样!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回到帐篷,浅浅给大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碍。 “小妹你不是应该和母亲她们在上京吗?怎么千里迢迢会出现在西境这里,而且一副这样的打扮,大哥差点没认出来…”缭之清洗了茶盏,开始泡茶! 浅浅净了净手,这才打量起哥哥居住的地方,帐篷很大,分主卧和议事的地方,除了一张日常办公的桌子外,还有军事沙盘,架子上挂着一幅详细的地形图,篝火上架着铁壶煮着热腾腾的开水,旁边挂着大哥的将军铠甲,而大哥此时正舀水泡茶,“大哥住的地方甚是简陋!可以说寒颤也不为过!大哥可是统领三军之人也,住这样的房间确实有失身份!” “外面自然比不得家里,我们行军打仗之人只要不风餐露宿就已足够!那些身外之物不求也罢!这里是军营,小妹身份不便,若是不嫌弃晚上将就在哥哥这里安心住下,哥哥睡外间打个地铺如何?”缭之将茶泡好,示意浅浅尝一尝! 浅浅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嗯~这茶虽说苦了点,但是别有一番滋味徘徊在舌尖!”放下茶盏继续道,“我岂是那种贪图享乐之人,大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小妹!大哥安排就好!还有就是千万别跟太子说我是浅浅,我本来就是逃婚才到处游玩的,要是被他知道,我们江家都要玩完!” “噗……”大哥一口茶喷了出来,“逃婚?小妹你这样母亲知道吗?要是被父亲大人知道……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说大哥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咱两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浅浅贼嘻嘻得端起茶杯再喝一口道,“呸呸呸!越喝越苦!不喝了!” 缭之无奈道,“要我答应也可以,你先答应大哥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一定不能胡闹,不能与人逞强,就如今天一般,不能胡乱到处跑要保证自身安全,大哥才答应你留下来并且不揭发你的罪状,否则免谈!” “今天又不是人家逞强…是那大叔硬要我跟他比…”浅浅见大哥的表情越来越沉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大哥刚说的话又忘脑后……” “好啦好啦!人家答应你安安静静做个美女子就是!” 五十六.蛊毒发作 “将军,饭菜送来了!”门外有人打断兄妹俩谈话,浅浅连忙收回二郎腿,正儿八经坐好! 缭之咳嗽了一声,急忙拿起一本军书假装看着,“进来!” 来人将饭菜放下后偷偷瞄了一眼浅浅后,低头退了出去! “大哥!你书都拿反了!”浅浅看着大哥正儿八经装模作样逗乐了,不再笑他后习惯性用银针试一下饭菜,全部无毒这才开始吃! “没想到小妹这习惯从三年前保持至今!真正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妹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缭之打趣道,拿着筷子也开始吃了起来, “大哥莫要胡说,若不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你以为我每一个菜都戳一下是为了好玩吗?”浅浅夹一块排骨放进大哥碗中道,“食不言!” ………… 伙头兵撩开帘子出去后,并未往厨房方向而是往其它方向走去,一转弯遇到大胡子潘岳明! “怎样?他们在房间里说了啥?那小子真是缭之兄的表弟?” “大哥真的听不清,就听到断断续续的什么母亲什么家里什么逃婚什么小妹之类的!请恕兄弟无能为力!” “家里……逃婚……难道……难道是缭之兄的母亲给他安排了婚事?他一直在逃婚?”潘岳明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行!我一定要牢牢看好缭之兄!谢谢兄弟啊,这点小钱意思意思!” 伙头兵收了银钱,转身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回了自己住处! 浅浅和大哥吃得正香时,潘岳明推帘而入,两人皆抬头看向他!潘岳明看了看浅浅一眼后,“禀告将军,伤兵营中蛊的兄弟们病情发作了!” 而无双太子这边刚回帐篷,饭还没来得及吃,也接到消息,步履急忙朝伤兵营走去! 当浅浅和缭之赶到伤兵营时,现场狼藉一片! 中蛊的人眼睛通红发疯一般力大无穷不说,主要是见人就攻击!没有丝毫自己的行为意识! 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其他人见样上去捆绑却不料被掀翻在地!手脚皆被硬生生扳折! 缭之见样叫所有人退出安全距离!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这几十个人这是怎么了?”浅浅不明,认真得观察着每个人的肢体动作。 “这说来话长了,他们都是上次随大哥进仡濮腹地的精兵强将,因为强行突围仡濮王帐时,被几只不知什么名字的虫子咬了以后就这样了!仡濮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最爱修习这种蛊毒蛊虫毒粉等歪门邪道,我和太子殿下皆怀疑是仡濮的蛊虫,这不将计就计引仡濮王请君入瓮交出解药!你就来了!上次发作还是三日前,这次又突然发狂,小妹你懂得多,你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缭之看了看后转而问向浅浅。 浅浅蹙眉望着,摇摇头道,“大哥我隔得太远了,就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若是可以……” “不行!”大哥没等浅浅说完便一口拒绝,“浅浅,你看看他们发狂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让你近距离接触他们吗?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哥无法向母亲大人交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大哥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既然带我来定是相信我的医术,一边是我的安危问题一边是你的士兵,我知你两难,你可以折中取两全其美之法!我看他们的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不如我们从仡濮王下手如何?”浅浅建议道, “仡濮王老奸巨猾,善用诡道,我们的人从未见过他面貌!”大哥说到这有些惭愧,“这次也是第一次抓住!传言他高大魁梧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太子和我都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仡濮王!” “这样啊……”浅浅略微点点头,“没事,大哥不用苦恼我们走吧,是人是鬼试试便知!” 大哥听后觉得可行,于是带着浅浅来到关押仡濮王的地方! 军营关押犯人的地方是石头砌成的堡垒!没有潮湿,也不阴暗,算是很善待俘虏了! 浅浅与大哥两人走进去!仡濮王正端着饭静静吃着,抬眼看了来人,不与搭理继续吃饭! 果然如传说那样身材魁梧不说,满脸络腮胡子,根本看不清原本面貌长相如何。 “槃瓠,饭菜还合口味吧?”缭之搬来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仡濮王看缭之的架势是准备与他长谈,冷冷道,“饭菜还行,就是肉少了点!” “看到本将无事是不是有点失望?”缭之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继续道,“可惜那日没把你杀死,只杀了你的王妻和襁褓里的孩子,呵呵…今天日子正好,吃完最后一顿饭,本将送你下去一家团聚如何?” “今日被你抓住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便,我槃瓠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仡濮王碗一丢,气得站了起来,手链脚链哗哗作响! 浅浅在一旁认真观察着:手臂颤抖,表示气急,皱眉头表示烦躁,喉咙滚动吞咽表示紧张,不对!眼神不对,怎么只有愤怒的情绪,少了悲伤!提到至亲挚爱死了为何看不到一丝悲伤?仇人在跟前怎么会只有愤怒? 浅浅咳嗽了一声,槃瓠看了一眼浅浅并未放在心上再次愤怒瞪着缭之!缭之会意微笑着继续道,“可惜了你那美貌的王妻,倒是个贞洁烈女,本想让我们兄弟享乐了一把,没想到却自杀而亡!” “狗杂种!我要杀了你!”槃瓠撕裂得吼着!眼睛通红! 突然石墙上的铁链再也坚持不住纷纷碎落,缭之见样连忙拉着浅浅飞身退出了石室!瞬间石室倾然倒塌!灰尘缭绕中,比原先更大更壮的槃瓠渐渐显现! “不好!他也用了蛊毒!” “大哥!他…他根本不是槃瓠,我们中计了!”浅浅惊呼道,只见‘槃瓠’挥舞着两条铁索轻而易举将士兵拦腰挥断!武力值及力量简直惊人!“他是槃瓠故意放进来的!” 这时太子听到声音也赶来了,见到缭之问道,“发生了何事?” “太子殿下,我们中计了,他根本就是槃瓠放进来的怪物!据我观察,他比我们中蛊的士兵战斗力还要更甚!” “看出来了!先把他拿下再说!不然会死更多的人!”太子二话不说,挥着剑飞身冲了上去! 缭之将浅浅放在了安全之地,“你呆在这里别动,有危险记得跑,我去帮太子!” 浅浅拉住大哥的袖子道,“大哥切记要小心!” “好!” 五十七.变态槃瓠 浅浅目送着大哥加入了战场,担心不已,此人应该是受蛊虫影响药效发作,此时战斗力是非常惊人的!看着冲上去的士兵几乎都是被甩飞出去!太子和大哥与之抗衡也只能占下风!要是九幽在这里就好了!他要是在最起码有七八成把握能把他拿下! 潘岳明隔老远提着板斧就冲了过来,“他娘的,哪来的怪物!爷爷今天来会会他!” “大叔你小心点!”浅浅提示道, 老潘还以为他瞧不起他,鼻子一哼,“怕个球!这样的给俺当小鸡一样杀,当个下酒菜差不多!你小子给俺等着!回头收拾完他俺再来跟你比试!” 说完提着板斧就加入战场,没一分钟鼻青脸肿飞了出来,吐了一口血后,“狗娘养的,果真要小心点!爷爷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喂!大叔你悠着点!” 浅浅看了许久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此人浑身坚硬如龟甲,没有任何弱点,刀剑对他来说根本无用,于是浅浅直接冲去太子帐篷,找到涅槃弓,拿着又跑了回来! 从怀中掏出极乐沾了一点,瞄准位置! 那人抓住一个侍卫砸向太子,太子避闪不及,两人同时甩了出去,缭之举剑一劈,被他紧紧握住剑身!缭之动弹不得!只见他一只手捏向缭之的脖子!想要扭断他的脖子! 就是现在!!电光火石间箭以诡异的角度射向了他命门位置! 噗……箭入身体的声音!浅浅嘴角一勾,叫你躲叫你防!来来回回看了这么久,一直护着那里不让人攻击就知道那里是你的命门穴!今天你不死也得死! ‘槃瓠’怪异得扭了扭脖子转头看向浅浅,眼睛更是红得流血,像是一头激怒的豹子!一把将缭之像玩具一般丢了出去。 缭之被抛出去也不忘喊道,“浅浅快走!” 浅浅抱着涅槃看着‘槃瓠’挥舞着铁索嗷嗷叫着冲了过来!浑身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眼看着铁索笔直冲自己头顶砸下来! 忽然眼前银影一闪,熟悉的龙涎香扑鼻而来,太子将浅浅抱离了原地,顿时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可想而知要是砸到她身上的话,那她一定血肉四溅! 太子脸上挂了彩,头发也乱了,紧张问道,“你有没有事?” 我哪里像有事的样子!浅浅翻翻白眼道,“我有事早死了!” “缭之刚才叫的就是你的名字?”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道,“这把涅槃只有两人能拉得开,一个是有极阳之体的我,另一个就是丞相府的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你!” 我去!师兄为何不告诉我极阳之人是太子啊!这玩笑开大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觉得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先!”眼看着那人又杀了过来!怎么药效还没发作?师兄不是说这药瞬间就能起效吗? 太子点头,将其护在身后道,“你干嘛吸引他注意!你不知道刚刚好险!” “我知道,我在箭上涂了东西!这么久了还没发作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在操控他!而且离我们不远!更有可能的是就看着我们!要是想彻底消灭他,只有将那人抓出来把操控的东西灭掉!这样你的士兵也不会再突然发狂!” 太子蹙眉侧颜问道,“你确定?”太子眯着眼四周看了一圈后,“那人在哪?” “我不清楚在哪,说不定军营里混进了奸细也不一定!” 那人嗷嗷大叫又冲了上来,太子飞身上去又打了起来!不过比刚才好了很多,动作战斗力明显下降很多!太子与之对打并不吃力! “去找你大哥!他这方面最擅长!”太子说完不再分心,专心使出全力击杀! 浅浅得令,小跑着冲大哥方向跑去! 大哥腹部受了点伤,此刻靠着瓦砾包扎,见到浅浅过来欣喜道,“我就知道你没事!” “大哥刚刚故意叫我的名字?大哥你不信守承诺!” “都什么时候了,我要是再不说,太子会去救你吗?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他未婚妻,救你天经地义!要是连我这关都过不了,他休想娶你过门!” “先不说这个,大哥我怀疑有人通过蛊虫操控那人,太子说你这方面最擅长,你怎么看?” “我之前与槃瓠交手过几次,他善于用蛊虫操控,蛊虫分子蛊和母蛊,若是如此母蛊必定在这方圆一里的范围,也就是说操控母蛊的人必定在军营内!今日伤兵营突然暴乱肯定与此有关,若是把他抓住,将母蛊用火烧死,那子蛊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今日突然发生暴乱,怎么会这么巧?大哥这么说来,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浅浅回忆思索着,“大哥上次抓回来的那几个仡濮王手下呢?” “你是说……”缭之突然茅塞顿开,眼前一亮! “没错!我们去看看便知!”浅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朝俘虏营去,除了仡濮王,抓出来的手下共有五人,此刻五人都在!各个垂着脑袋背对着浅浅两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槃瓠我知道你在,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浅浅找了椅子不慌不忙坐了下来,大哥守在一旁冷冷观察着五人。 “呵…你不说话也没关系,那你就听我说,传闻槃瓠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其部落的人见他的人也寥寥无几,甚至跟自己王妻同房都要熄灯才能行事!槃瓠其实你是一个侏儒人吧?” “桀桀桀桀”角落里最里面的那个悠悠传来低低得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 “说得不错!不过本王很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声音似枯枝声一般干哑刺耳。 “呵呵……你十岁那年起就不要人服侍,甚至到成婚都不敢真面目见亲人,你不仅身患隐疾其貌丑陋不敢见人,有心理问题缺乏自信外,还偏偏夸大其词误导别人借以从中得到优越感!!这不就正好暗示你其实就是一个侏儒人吗?” “小娃娃推敲得不错!本王确实如你所说是个面露丑陋个子矮小的样子!!你知道那些见过本王模样的人下场都是什么样吗?”槃瓠说到这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脸阴深深直勾勾望着浅浅,果然如浅浅所说是个口眼歪斜的侏儒人! “练成了蛊兵!整天无意识被你操控着,不知道本将说得对不对?”缭之忽然开口道,“原来让人闻风丧胆的仡濮王竟是如此模样,本将真是受教了!” “桀桀桀桀……江将军与本王交手这么多次也没认出本王,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小朋友是何许人也?”仡濮王斜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了浅浅身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现在在军营插翅难逃,赶紧将母蛊交出来,不然等会受刑就不好了!”浅浅开口道, “你觉得本王会乖乖任由你们宰割?没几分把握本王也不敢独闯这君临大营!桀桀桀桀……” 槃瓠说完,身边的仆人纷纷摇头晃脑站了起来!面向浅浅和缭之!瞳孔竟是白色,口鼻流出腥臭无比的唾液,对着两人呲牙咧嘴张牙舞爪! 缭之将浅浅护在身后,“槃瓠,你这又是什么阴险招数?” “桀桀桀桀……本王这次将最满意的四个作品带来了君临大营,你们应该感到无比高兴,能亲手死在将尸的手下,那是你们的荣幸!” “我去!这个死变态,连自己的手下不放过!”浅浅在大哥身后望着这四个恶心的东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缭之缓缓拔出剑,静观其变准备随时出手。 五十八.往生西方 “本王好好的在西境快活逍遥,是你们擅自闯入本王的地盘,杀我妻杀我儿,还想本王对你们君临俯首称臣,我呸!今日本王定当灭了你们君临大营,抓你和无双小儿回去以血祭本王妻儿!来日大军开拔直捣君临上京!桀桀桀桀……” “本就是你修炼歪门邪道有违天道轮回在先,以活人炼药制造无辜杀戮,我等只是奉行天命将你灭之!多说无益,让本将见识见识你的新作品!”缭之眯着眼盯着四个将尸,悄声对浅浅说道,“出去,保护好自己!别让大哥担心!” “大哥……”浅浅见样两腿发软确实也帮不了什么忙,“大哥你要小心点!他们是没有任何痛觉的,也看不见你,他们只是后面仡濮王攻击人的武器,要想剿灭他们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出破绽将操控他们的人击杀!” 浅浅刚说完,只见仡濮王嘴巴蠕动不知说了什么暗语,四人突然爆起行为乖张,张牙舞爪冲了过来! 卧槽,这比看外国丧尸片还刺激,浅浅本能被吓退了两三米,扒拉着门边担心望着大哥! 大哥的武功一直不错,但是与外面‘仡濮王’对打的时候本已受了伤,全盛状态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四人,此刻的他对付四人确实有些吃力!身上已又添了不少伤口。 眼看着大哥渐渐处于下风,浅浅着急,突然计从心来! “槃瓠你知道你王妻死之前说你什么吗?”浅浅镇定自若,很认真道,“她说你啊,不能人道!” “你胡说!”槃瓠气得咬牙切齿!而此时明显将尸发愣了一秒,而就在这一秒中大哥找准时机直接将其中一个脑袋削了去,掉在地上滚去了很远,身体轰然倒下! 槃瓠见样上了当嘴巴继续念起了咒术,操控着剩下三人更凶狠招招朝大哥致命处袭去! “呵呵,我可没胡说,当时可是有四五个人听着呢!你王妻亲口说的!”浅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王妻说你那玩意找都找不到!” “本王杀了你!”槃瓠气急,顾不得操控将尸,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冲浅浅杀了过来! 只见她低着头,嘴角上扬,终于上当了! 就在槃瓠离浅浅还有一步的距离,眼看着匕首就要割破她的喉咙,她淡定自若缓缓站了起来!眼前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心脏插着一枚细细的短弩!槃瓠怪异得笑了起来,“桀桀……你以为这样的小玩意能杀得了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本王号称金刚不坏之身千锤百炼之毒不是白叫的!一般的刀箭毒药能杀得了本王吗?” ………… 太子与‘槃瓠’越战越勇,再有潘岳明和秦广在一旁牵制,倒也能打个平手。 就在此时,伤兵营发狂士兵突破了护栏网,打伤了不少士兵,最后杀到太子殿下附近,其中一个最为凶狠的,见到太子提刀就砍! “太子殿下!!小心身后!!” ………… “是吗?”眼前的人缓缓跪了下去! 槃瓠艰难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什么毒药?” “极乐!”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原来是它,传闻大周龙焰家族的百年来不传之物,一滴可杀千军万马!死在它的手里,果然不冤!槃瓠透过浅浅眼神漂浮望着门外,貌美如花的王妻抱着孩儿从阳光下缓缓而来,微笑着朝槃瓠招手。 槃瓠还想说点什么,浅浅再也听不清,只见他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只拇指般大的虫子从他的口中慢慢爬出!浅浅眼疾手快直接发射短弩,拿着恶心的虫子直接丢进了火中!害人的玩意,下地狱去吧!没想到槃瓠居然将母蛊养在自己身体中,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母蛊丢入火中的同时,三个将尸如同软蛇一般瞬间瘫在了地上!不在动弹!缭之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 ………… 太子转头,刀尖离鼻子就差两厘米的地方停下,身旁的‘槃瓠’瞬间倒下!而拿刀的士兵眼神渐渐清明,见自己动作吓得丢下刀跪倒在地,一个劲说,“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转头看去,周围几十个暴走的士兵纷纷停了下来,全部恢复了意识… 他知道缭之他们一定是找到解决之法!顾不得包扎伤口,吩咐潘副将两人收拾残局,快步朝两人方向走去! “缭之,怎样?”太子殿下人未到,声音已到。 缭之和浅浅两人还蹲在地上,观察尸体!见太子殿下到来,纷纷行礼! “太子殿下,此人便是槃瓠!这些年来我们被他耍的团团转!”缭之闪身,地上躺着一个大约像七八岁儿童模样口鼻歪斜的侏儒人! “竟然长这般模样?难怪我们次次抓不住他!”太子说完瞧了一眼一旁的浅浅继续道,“你是怎么发现他就是槃瓠的?” 浅浅抬头指着鼻尖道,“你问我?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确定,我只知道物极必反事出常态必有妖!”说完缓缓站了起来,“大哥烧了吧,这玩意看着忒吓人!” “嗯,还有这几个他练成的‘东西’,我也会一并烧了,省得落在有心人手里就不好了!”大哥说完,捂着伤口道,“太子殿下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我?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太子说完转身一瘸一拐朝自己营帐走去,忽然侧颜道,“既然此事已告一段落,那我们休息两日,收拾收拾一下三日后大军开拔回京!” “谨遵太子殿下口谕,恭送太子!”缭之再次低头行礼!顺带拍了一下浅浅脑袋,浅浅后知后觉也跟着道,“恭送太子!” 等太子走远后,缭之抬起头开始教训起浅浅,“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刚刚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大哥差点以为你要被槃瓠给捅了!下次你再擅自做主大哥直接替父家法伺候!” “我…我这不是看见你受了伤,一时情急这才想帮帮你而已嘛…再说我没有万分把握岂敢撩拨他攻击!放心啦!小妹心里有分寸的!”浅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时候潘岳明也赶了过来,大老远喊道,“缭之将军,老潘来助你啦!”缭之见样扶额,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料,于是小心道,“下不为例!” 浅浅点点头,笑嘻嘻道,“哥走吧,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哎哎哎,俺才来你们就走啦!” “记得把这些尸体全部处理了!后续完善工作就交给你了,任务艰苦一定要完成!”缭之语重心长拍了拍老潘的肩膀,随着浅浅走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老潘憨笑回答道。 五十九.喝醉误事 西境的军营有一半以上是当地招的士兵,晚上篝火庆祝,营地火把通明,中间火堆上架着一只烤全羊,香飘十里! 太子殿下发话大家今夜不醉不归!于是大家皆放情大喝,冬夜里比较寒冷,军营里的士兵都是靠喝酒取暖,所以个个几乎都是海量!喝起酒来也是大碗大碗从不含蓄! “李兄,今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我都快两年没见到媳妇了,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叫爹了!” “是啊是啊,我也快三年没见到爹娘了,一别经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来干了这碗!” “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真的好开心啊!喝!” 能在过年之前回家,几乎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心愿,一个两个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浅浅站在其中收到感染,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微笑着看着几个姑娘盛装跳的祈福舞蹈,虽然不知叫什么名字,但是别具一格! 而斜对面太子和缭之大哥被一群人围着开怀畅饮,无暇顾及他人,浅浅倒也乐得清闲。 “江兄弟,原来你在这啊!”潘岳明提着酒坛醉醺醺走了过来,“来,陪大叔喝一杯!射箭俺比不过你没关系,但这酒量俺才不会跟你认输!” “大叔你喝醉了!”浅浅微笑着,“这时候跟我比你岂不是吃亏?” “俺没醉!俺得酒量号称千杯不醉!你小子是不是怂?” “来!输了别赖我头上就好!”浅浅倒满一碗,咕咚咕咚大口大口下肚,从嗓门眼直接辣到胃里,浅浅吐了吐舌头直呼好辣! 潘岳明见样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斯斯文文的是不是没喝过俺们这西凤酒?这可是西境最烈的酒!哈哈哈哈……” “这酒除了有点辣,味道确实回味无穷,再来!”浅浅又满上了一碗,端起来大口大口喝。 潘岳明见样,“好小子!有点气魄!今夜咱两不醉不归!”于是端起酒坛咕噜咕噜跟灌水一样! 不一会儿,地上七零八落躺着七八个空坛子,浅浅脸颊上飞起两坨红晕,晕乎乎指着潘岳明笑道,“大叔啊,你不行啊……” “谁说俺不行,俺根本没醉,不信再来比…比过!”潘岳明斜抱着酒坛子,酒水顺着坛口流淌。 “我也没醉!嘿嘿!”浅浅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好,那接着来…再来一坛!臭小子,别以为你是缭之堂弟我就怕你!缭之是俺的,谁来也抢不走,包括你…你也不行!” “嗯…”浅浅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谁?谁是你的?” 潘岳明醉得东倒西歪靠在浅浅耳根道,“嘘……不能说……” “噢…” ………… 缭之和太子被众人围着轮番灌酒,完全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借口尿遁去找浅浅,发现浅浅和潘岳明两人喝得烂醉,此刻跟兄弟两似的搂在一起说胡话! 缭之见样脸色微沉将两人拉开,“你们在做什么!” 潘岳明傻笑道,“俺可能真是喝多了,怎么会看到缭之将军呢……” “哥?”浅浅睁开眼睛,一身酒气道,“大哥他刚才说……” 缭之扶着醉醺醺浅浅蹙眉,“谁让你喝这么多的?你看你哪里还有半分教养!” “还真是缭之将军!”潘岳明吓得酒意去了一半, 浅浅继续开口道,“大叔…大叔说他……” 潘岳明上前一把捂住浅浅的嘴巴道,“缭之将军,俺知错了,俺不该让这混小子喝成这个熊样!俺这就送他回去休息!将军请放心!” 缭之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当着潘岳明的面也不好开口,语气凝重道,“将她送回将军帐篷!不准再灌他酒!” “是是是!俺这就送回去!”潘岳明说完扛着浅浅就走! 这边无双太子被众人轮番上阵,见尿遁的缭之回来,拉着他道,“你回来的刚好,接着上,本宫先撤了!” 有些微醉脚步虚浮朝军帐走去,夜晚的星空特别明亮,除了远处篝火欢笑,常年陪伴得便是虫鸣风声,凉风出来吹散不少酒气,好久没这么肆意了,无双感叹着,可是时间总是这么短暂,无奈得自嘲,过几日就要回上京了,也不知此次会不会比往常更为热闹一些?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头痛欲裂还是先休息再说! 帐内灯火通明,无双随意洗了把脸,吹灭了烛火将衣衫脱掉,便上了床。 半梦半醒间,被窝中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将被褥踢开,咕哝着直呼好热! 无双吓得坐了起来,酒意醒了大半,直盯着床上蠕动的身体。 “谁?!” “……”锦被掀开,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均匀的呼吸渐渐传来。 就着月色,无双这才看清凌乱的发丝下小脸通红的浅浅,长长的睫毛,白皙粉嫩的肤色,红唇泛着诱惑。 很是平凡的一张脸,竟然让无双失了神,肯定是酒喝得有些多,她怎会睡在这?我要不要叫醒她?不过好像也没特意安排她的住处,算了,还是让她在这睡吧。 无双刚想起身,一双玉手伸了过来,将他圈住,“唔……冷……” 无双看着被她踢在床下的被子,感觉头更疼了……他不是柳下惠,他可是名符其实的热血男儿,婚前她这样明目张胆勾引他真的好吗? 想到这,无双蹙眉,不知检点的女人! 一把扯开腰间的玉手,站起身将地上的被子一把丢在她身上!浅浅被扔醒了,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眸,咕哝道,“神经病啊…” 过了几秒后猛地坐起,盯着床前赤裸上身的男人惊讶道,“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纳尼?你怎么抢我台词!!”浅浅瞬间懵逼,“你在我房里想干嘛?” “嗯~?你的房间?”无双太子眯着眼危险盯着浅浅,“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在这……”浅浅酒后失忆,完全记不得自己怎么会在太子的房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可能…可能喝多了走错了…我这就出去,不打扰太子殿下就寝…” “呵呵…好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将计就计演完再说,嗯~?”太子缓缓靠近道,“千方百计不远万里爬上本宫的床,既然如此本宫不妨成全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浅浅缩在角落里惊恐着望着越靠越近的太子。 突然‘嘭’的一声,太子闷哼一声,眼睛一闭扑在了床上。 身后的缭之举着脸盆尴尬!望着浅浅道,“没事吧!” “大哥…太子他…他就是个大变态!!吓死我了……”浅浅骨碌下床,一头扎进大哥的怀里瑟瑟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去!”哄好小妹后,缭之将太子扶上床,盖好被子,两人做贼心虚悄悄潜回了营帐!一路上无人看见。 ------题外话------ 我不会断更,只要有一人看我也会持续写下去,你们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新来的小主记得先领红包再订阅,你们喜欢看免费的也好,看收费的也罢,我都会爱你们,笔芯! 六十.当时少年 ——北风在吹,白雪飘然,当时少年骑白马归来。 第二日,太子还在大营找昨日偷袭他的家伙,浅浅一早便辞了大哥偷偷回了上京路上!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特别是如今这种尴尬情形。 缭之身为主将自然要留下善后,便不能陪着小妹一起回去,太子殿下昨日一早就递了剿灭仡濮胜利回京的飞鸽传书,所以回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安排浅浅先走更为方便。 缭之这边还在吃早饭,太子便走了进来,阴深深沉着怒气坐在一旁道,“她呢?” 缭之慢条斯文喝了一口粥反问道,“谁?” “你明知故问!”太子殿下摸着后脑勺鼓起的大包,“这是你的杰作吧?” “缭之岂敢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太子殿下莫要冤枉好人!”缭之夹了榨菜下了一口稀饭,“太子殿下是不是还未吃早饭呢?不如一起?” “你不敢?全军上下就只有你的可能性最大!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太子殿下不信,自顾自在帐内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你们兄妹还真的一个德行,都是敢做不敢认的主!叫她别躲了,出来本宫有话跟她说!” “太子殿下要跟小妹说什么呢?缭之可以代为转达!”缭之放下碗筷,恭敬道。 “跟你说?本宫说不出口!”太子殿下刚走两步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告诉她,本宫不嫌弃她,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婚期会如约履行。” 缭之蹙眉望着太子道,“嫌弃?不知小妹何处做得不妥,惹得太子殿下不悦?” 太子脸色略微红了红道,“本宫没见令妹前,传言令妹倾国倾城但痴傻如彘,而且还嫁过人,如今一见传言并不可信,虽说样貌一般,但是看在她千里迢迢爬上本宫的床的份上,若今后她恪守本分专心待我,本宫便勉为其难收下她!许她一世荣华。” “噗……”缭之咽下的稀饭差点喷了出来,“太子殿下你是否多虑了?” “本太子一言九鼎!”无双说完转身刚要踏出去,身后缭之开口道,“家妹一早便已回京,你现在追的话或许能赶上!这些话你还是当面跟她说更为妥帖!” “多谢大哥…军营里的事有劳大哥善后了!”太子说完脸色一红就追了出去…… 这声大哥叫得甚合我意,等了这么久这个大舅哥还是稳稳妥妥当上了,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小妹你可别怨大哥啊,大哥是想着你一介女流路上有个人照顾更为方便些。 “将军,属下怎么看见太子殿下骑着战马火急火燎追出了大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秦广推帘而入,疑惑问道。 “对于他来说可不是大事吗?”缭之随意翻着一本兵法开始看了起来,“再过两日我们就要班师回朝,所以让太子先走也为上策,这样那些宵小就没有可趁之机!来了就坐吧!” “原来如此,将军老潘是做错了何事?为何要将他倒吊在练兵场?”秦广犹豫许久还是开口, “你是来求情的?”缭之放下竹简,抬眉不悦道,“谁也不准给他求情,若在求情同罪处置!” 得!老潘不是我不救你,哪次不是你喝点马尿就闯祸事!前面问你那支支吾吾模样,肯定把将军得罪不轻! ……………… 正在路边停下来啃干粮喝水的浅浅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飘落的白色点点,“吖!居然下雪了啊…” 手掌打开,点点晶莹落入掌心,瞬间融化,天边地表衔接处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个黑点越来越大,一人骑着白马迎着北风呼啸而来!越来越近,马头到全身上下穿着银色的盔甲,一身黑衣劲装一如当初,长长的墨发之中红色发带飘扬,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泛着迷人的色彩!一双星眸里斗转星移倒映着多年前一个女孩…… 是他!那日在岳阳城遇到的白马少年居然是他!我想起来了,我上次救的黑衣男子也是他,原来他竟然就是太子…… “女人总算追上你了!”太子下马,热气从口中喘息。 浅浅莞尔一笑,“你追我做甚?” “本宫是看你一人上京甚是可怜。”太子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你大哥托付本宫一路照顾你!所以本宫不是特意为你而来,你不要自作多情,传言你倾国倾城,如此看来也就一般。” 浅浅翻翻白眼,幸好我机智一直都易容呢!不然你狼性大发吃了我倒成了我勾引你在先!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有个秘密想告诉你的。” “什么秘密?”太子挑眉道, “忽然没了兴趣!”浅浅狠狠咬了一口馒头, “早上就吃这个?”太子走上前将浅浅手中的馒头丢开,“别吃了上马!” “好好的你干嘛把它丢掉!你这样很浪费粮食!哎哎...去哪啊...你别抱我,我自己会骑马!” “女人把嘴闭上!吵死了!”太子一把将浅浅抱上马,然后递给她缰绳后,“抓紧了,驾~” 浅浅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抓紧了缰绳也不至于掉下马去,太子跟在后面飞奔而来! “跟我走!”太子一甩缰绳,率先而行,浅浅见样将身子伏低,紧接其后。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个竹屋,像是许久没人居住,桌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才一会儿,两人皆是银装素裹,抖落了身上积雪,太子看了看天色,“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后院有木柴,你先生火,我去找点东西!”太子顶着风雪又走了出去。 浅浅哈了哈一口气,搓了搓有点冻僵的双手,突然怀念有手炉的日子。 顺着太子指引的方向果然在后院果然找到很多干柴,看来他对这里还挺熟。 浅浅坐在火堆边,烤的暖洋洋昏昏欲睡,无双忽然推门而入!挎着竹筐装着一堆东西放在了浅浅跟前。 “这是什么?”浅浅看着竹筐里的东西疑惑, “这是刚出土的雪菇,只有下雪天才会有,顺带打了两只兔子,你今天有口福了。”无双捡几个红薯丢进火堆,忽而转头道,“重点是你会煮饭吗?” “……”浅浅望着洗净剥好的兔子愣了几秒后,“会、会一点。” “刚好,我刚在外面雪地给你洗净了泥水,剩下的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无双自顾自坐了下来,见浅浅没动,忽而一笑,“还是我来吧!像你这种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不会做饭也情有可原。” 无双挎着竹筐钻进后厨,折腾了一会,一碗热腾腾雪菇兔肉汤端了出来! “哇,这么香~”浅浅咽了咽口水,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接过狼吞虎咽了起来,“嗯!真好喝!” “呵呵……这算什么……其实我吃过最好吃的反而是几个馒头……”太子温柔得笑了笑,“只可惜后来再也没吃到那个味道…” 馒头……他是不是想说多年前我烤得的那个馒头片? “其实那是我……”浅浅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一个陌生声音道,“外面风雪太大,请问能让老夫进去避一下吗?” 六十一.扒他裤子 太子与浅浅互相看了看,太子做出噤声动作,浅浅点点头,两人透过窗户看见门外是一个蹒跚的老者和一个五六岁般大的孩童! “爷爷,这里面没人,我们进去吧!”孩童拉着爷爷的手正欲走进。 “等、等一下!我们要等主人同意才能进去!这是最起码的礼节。”爷爷说完再次抬眼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大门,“看来主人家不大欢迎外人,圆子我们还是到别处避雪吧!”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外面风雪较大确实难行!老人家进来吧!” 孩童喜笑颜开,牵着爷爷走了进来。 两人进来后互相给对方拍落了身上的积雪,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孩子用鼻子嗅了嗅道,“爷爷好香啊~” 老者忽然笑道,“馋嘴的娃儿,爷爷这里还有半块窝窝头,将就吃吧!” 小孩接了过去,乖乖啃了起来。 自从两人进屋后,无双一直静静观察着对方,竹屋这么隐蔽,几乎无人踏足,如今却突然来了两个,虽说是一老一小够不成威胁,但是让人不得不防。 浅浅就没有那么多防人之心,从后厨盛来一碗热汤递给了老者道,“这位爷爷,天气太冷喝完热汤暖暖身。” 旁边的小孩一个劲狂咽口水,眼神如狼似渴。 老者看了眼浅浅,再看看不远处两人放在地上的空碗,接了过来。“多谢!” 就这样也没有马上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掏出一双银筷,试了试后再递给了孩子。 锦袋岁月有些久远,除了一些织金纹路勉强看的出来,边角好多地方早已破损,看得出来它的手艺绝非凡品,而使用它的人也算保存的很好。 而真正让她目光逗留许久的不是锦袋,而是里面那双不甚起眼的银筷,那可是大内皇家制造的东西,皇家的东西通通带有‘御’一字,她还是有幸在舅舅的密室里见过一次!舅舅的密室里高高供着皇家御赐的镶金托云玉腰带,上面就刻着‘御’一字,为了见识皇家的东西,还被舅舅好一顿打!所以记忆尤新! 无双嘴角微勾轻蔑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女人回来!” 浅浅回到了火边,朝无双点了点头,两人早就发现不对劲,刻意隐瞒尖细的嗓音但是逃不过两人极好听力,浅浅特意走近了闻了下,确实有股淡淡的尿骚味。 没想到眼前的老者居然是个阉人,可是阉人怎会有后代?这根本说不通嘛~浅浅不解,歪着脑袋沉思。 忽然传来抽气声,音虽很低,但还是被浅浅捕捉到了,浅浅抬头看向眼前的太子,“你怎么了?” 无双摇摇头,“无事,休息下就好了。” 身为医者的她还是敏锐得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想到昨日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二话不说上前就扒拉开他的裤脚。 “女人你干什么!能不能分下场合?”太子有些脱力还要试图挽回他的大男子主义。 浅浅见他模样起了逗弄心思,邪魅道,“那晚不是要吃了我吗?现在时机不是正好?” 无双惊恐万分,“丑女人你来真的啊!” 一旁的小孩天真问道,“爷爷他们在干什么啊?” “咳咳,非礼勿视,小孩子不要乱看!闭上眼睛!” “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放荡的女人……你走开……不要碰我!”传来一阵衣衫撕烂的声音,“不要脸,无耻下流,人尽可夫……你……”骂声渐渐消失,“你撕我裤子就为了看它?” “不然我撕你裤子干嘛,肯定是为了方便!” “你早说不就好了,我肯定光明正大脱给你看,这下倒好,浪费我一条裤子!” “你别乱动,让我好好检查……” “你的毛也太多了吧,我第一次见毛这么多的男人,叫你不注意,跟毛都粘一起了!” “嘶~你轻点~很疼好不好!!” “疼死你活该!” “很难受?我帮你吹吹?” …… 一旁的老者听得是面红耳赤,“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 “没想到你医术会这么好?” “啊?医术?”老者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低头看向圆子,正睁着两只圆骨碌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囧样。 老者扭头一看,果真那个女孩在给他包扎腿伤,只一眼老者瞬间呆木若鸡。 小腿内侧翩若惊鸿的蝴蝶胎记,他即使年岁再高也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襁褓中的婴儿,小腿上同样的位置,那可是先王妃的孩子啊,如今……都已长这么大了。 “老奴……老奴元宝参见世子殿下!”老者颤巍巍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朝无双磕了下去。 这下轮到浅浅和无双两人彻底傻掉了! 一旁的圆子学的有模有样,也跟着跪了下去。 世子殿下?我去!世子和太子虽说一字之差,可是这差别了大了去了!浅浅惊讶得望着无双。 无双蹙眉不悦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老者渐渐抬起头,老泪纵横缓缓说起了一桩多年前的秘辛。 此事要从嘉和年间说起,我本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父亲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只好在街边卖身葬父,有幸得上苍垂怜,让我遇到此生最温柔最好的主子,那便是当时三王爷的安宁王妃,三爷与王妃两人夫妻恩爱,为了能在主子身边伺候一辈子,我挥刀自宫只为了名正言顺待在主子身边伺候。 皇上的九个儿子中,就属三爷为人正义豪爽,政绩颇多,深受百姓爱戴,第二年皇上病重册封三爷为太子,而安宁王妃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太子妃,同年便怀上了世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太子殿下喜得贵子大摆筵席只为了庆祝刚刚满月的世子,可是喜宴也成了丧事,当晚突然闯入了一批刺客,王府顿时血流成河,二百多口性命皆被杀光,而世子也不知所踪,老奴当时躲在水缸中幸免于难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老奴永远清晰得记得世子在襁褓中白胖圆润的模样,小腿处指甲般大的蝴蝶印迹!这些年老奴一直东躲西藏,所以世子没见过老奴也是自然。”回忆到这,老者早已泪流不止。 “我真的是三王爷的儿子?除了这胎记可有别的证据?”太子还是不大相信, “有有,当年太子妃在你的襁褓中放了一个泼浪鼓!鼓里面是娘娘亲手写的安字!寓意取她名字中一字护佑世子爷平安长大!” 听到这,无双的心刹那间颤抖了一下,这件事无人知道!包括他自己也是上天才知道,若不是那晚打开了破损的鼓面,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安’字,他一直以为是皇后娘娘的‘安’字,原来竟是如此…… “我爹娘是被谁杀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带人闯进了王府?”无双忽然抬头眼睛透红, “老奴当时看清了,是……呃……” 忽然一枚箭羽射中了老者的脖子,在场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老者瞪大双眼捂住伤口! “爷爷!!” “爷爷你怎么了!呜呜……爷爷……” 浅浅瞬间起身跑了出去!无双冲上前抱住老者道,“到底是谁!” 老者紧紧握住无双的手臂,“是……是……”嘴角渐渐血涌如流,老者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手臂垂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何会这样?到底是谁要杀人灭口?到底是谁?”无双意识混乱,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浅浅喘着粗气走了回来,“我追不上!让他跑了!” “可有看清是谁?” 浅浅摇摇头,“穿一身黑,蒙着面!不好辨认!” 无双一拳砸向地面,顿时鲜血淋漓,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恶!” 浅浅看着眼前哭得很是伤心小孩,叹了一口气,世上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六十二.带见长辈 这个地方几乎无人踏足,为何消失了几十年的故人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巧的是他认出了太子,说出了以往的旧事,可说到关键时刻偏偏又被有心人阻拦,招人刺杀而亡,让人如鲠在喉,这一切的一切如同重重迷雾,让人深陷其中找不到任何头绪。 将老者埋葬好以后,无双还跪在雪地里不肯起来!一旁的圆子冻的小脸通红,长长的鼻涕垂落下来吸溜一声又回了原处! “女人,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无双突然出声,“若是我不问他,他会不会就不会为此丢了性命?躲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因我而死。” 浅浅抬起头望向白雪皑皑的众山,“或许这就是命吧!” 眼前的枝丫花苞渐渐破裂,一点点挣开,渐渐绽放出一点点粉色,浅浅莞尔一笑,“对于他来说或许是重生也不一定呢……” “雪停了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听过,你回去还是当你的太子!此事就随这坟墓一起埋葬可好?”浅浅温柔道, 无双擦了擦眼泪,转身笑道,“你总算有点让人喜欢的地方!” “这话说得我以前很不讨喜似的!”浅浅牵着圆子朝前走去,不再搭理他。 太子将最后的思念——破损的泼浪鼓,与他一起埋葬!站起来道,“你说说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女人样子?” “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哪里不像?”浅浅还很自豪挺了挺平平无奇的胸膛, 无双摇摇头,“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无耻?切~我哪里无耻了?圆子我无耻吗?敢说我无耻我下次不给你烤红薯吃”浅浅低头问向小小的圆子威胁道! “姐姐不无耻,姐姐人最好了!”圆子立马马屁道, “哟!溜须拍马跟你爷爷学的有模有样!看来你爷爷还真是疼你,竭尽全力得教你怎么做人嘛!来跟姐姐说说你跟你爷爷怎么认识的?” 无双在后面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背影,再转身看见梅树下元宝爷爷举着破浪鼓笑嘻嘻摇晃起来,声音清脆响亮。 …… 回到竹屋,浅浅将圆子抱上马,正要跨马时,太子大步过来直接将圆子抱上了自己的坐骑! “男女授受不亲,这小子还是交给我吧!” 浅浅脑门划拉几条黑线,“他才多大啊?” 无双长腿跨上坐好,“那也是男滴!上马吧!在耽误天都要黑了!” “这小子以后交给我养把!”浅浅询问着无双, “他以后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心,走吧!”无双抖动缰绳率先而走, “你不会把他变成跟他爷爷一样吧?那你也太心黑了……”浅浅上马随后, “呵呵……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不可以!驾~” “喂~!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他才多大!你就这样祸害他!把他还给我!驾驾~” “君无双!!你不要脸!!” 骂声渐行渐远,徒留一路马蹄印,屋后竹林落雪硕硕,一人踩着积雪一深一浅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大雪封路,临近天黑的时候才到,雪地的光亮倒映着城墙上的两个大字——崇州。 城门守将望着下面三人,“今日城门已封,要进城的话明日赶早!” 无双高高举起腰牌,“我乃弑神将军!令牌在此,还不快开门!” “原来是太子殿下回来了!快点去开门!”守将吩咐另一人急冲冲开门,“末将有眼无珠,还请太子殿下勿怪!” “你职责所在,本宫并不怪你!” 不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太子转脸道,“走吧!” 太子骑马缓缓而行,望着岁月斑驳的城墙,积雪覆盖的窄巷,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好似好久没回来了。 随着他七拐八拐,一庄气势雄伟的祖宅出现在眼前,灯火明亮,一众老小皆站在门口迎接,为首的是一个胡子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浅浅顺着视线上移金灿灿的四个烫金大字——潘将军府! “太子殿下安好,欢迎太子殿下归来!”众人异口同声,齐欢呼。 连浅浅一个外人都感觉到浓浓的思念亲情,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太子殿下,后来浅浅才知道原来太子几乎从小都是在潘府长大,这里的人把太子当做亲人一般。 太子将圆子抱了下来,浅浅也下了马,下人连忙上来牵了马下去安置。 “亚父这些年可好?”无双热泪盈眶微笑着,单膝跪地道,“无双不孝,这些年未曾回来看望。” “起来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回来就好就好!”潘老将军扶起了太子,眼神看了看身后的浅浅及小不点,“这两位是?” “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是上京江丞相的嫡女江浅浅,也是无双名义上的未婚妻,这位小的是路上捡的一个小可怜叫圆子。” “好好好,外面天寒地冻,进去再说!都进去吧!”潘老将军一脸慈祥招呼着大家,很是和蔼可亲。 见太子与潘老将军有聊不完的话,浅浅借口抽身离开,下人将浅浅与圆子分别带下去洗漱。 脸颊被北风吹得快要皲裂了,感受又痒又燥,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想洗个热水澡!本来就是易容的,自己的皮肤也不知成什么样了。 将军府办事效率就是高,没几分钟浅浅美美的就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倒了几滴特制药水在脸上,不一会儿人皮面具就拿了下来,望着镜中如婴儿般的皮肤,还好还好!只是冒了几颗痘痘,可能很久没敷面膜的原因,出门在外就是不如在家里方便啊,这会想念我那些瓶瓶罐罐了! “姑娘洗好了吗?将军托人来问,可以开席了吗?” “不好意思马上好了!稍等下!”洗的忘了时辰,浅浅这才连忙起身穿衣前往前院。 前院正厅放了两个炭炉,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圆子一早洗好了,换了一身公子爷的衣服,倒是有模有样规规矩矩坐在一旁,满桌的珍馐也只是咽了咽口水,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举动,看来平日里元宝爷爷教导有方。 而太子则在一旁逗弄着鹦鹉,鹦鹉见来了陌生人,开口道,“美女!” 浅浅抬头朝鹦鹉看去,浑身金黄带点翠绿,长的乖巧讨喜,居然是难得一见的金太阳鹦鹉。 太子嘲笑道,“色胚!” “美女美女!”金太阳鹦鹉继续朝门叫道,无双顺着视线看去,只一眼就愣了许久。 惊鸿一瞥翩若轻鸿婉若游龙,似月朦胧遥不可及,似雪纯洁不染尘埃,果然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美誉。 “来了就入座吧!不然等会饭菜都要凉了!”潘老将军见样招呼着浅浅,“太子殿下也请入座吧!” “让潘老将军久等了,不好意思。”浅浅歉意道, “不久不久,刚刚好!也不知道你口味如何,家常便饭随意吃吧!”潘老将军招呼着,猛地拍了一下无双的脑门道,“傻小子发什么呆啊,赶紧给人家夹菜啊!” “傻小子!”“傻小子!”一旁的鹦鹉跟着学舌, “噢噢!女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无双有些窘迫,无所适从。 “我自己来,你自己吃吧!”浅浅自顾自随意吃了起来, “亚父,她自己会吃,又不需要我!”太子一时窘迫懊恼,也不知生哪门子邪气。 圆子看看浅浅又看看太子,低头乖乖扒拉扒拉米饭! 潘老将军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看这样子怕是连她真面目也是第一次见吧?难噢…… 六十三.神之领域 白雪皑皑,群山环绕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一个信使打扮的黄衣人策马狂奔而过,冰天雪地温度极低,呼吸吐纳皆是白色,帽檐挂满晶莹剔透的冰锥,可见跑了多远的路。 视线随着道路而上,白云漂浮间一尊山佛若隐若现,寥寥间浑然天成的莲花山脉挂于天幕之间,附近的老百姓皆知道那便是人人皆向往的人间仙境——神之领域。 传说神之领域曾是一位得道高僧成佛之地,后来有位貌美的女子一见钟情,要与他双宿双飞,但是他不能辜负佛主,于是婉拒女子,女子因爱生恨从崖上纵身一跃,造了杀孽毁了和尚修为,因而最终也没得道成仙,最后金身坐化与此变成一尊山佛,始终望着莲花崖,悲天悯人的眼神到底是爱还是悔呢?无人得知也无人深究,只知道这是个古老的传说罢了。 如今的神之领域自成一派,分紫薇殿蓝炎殿赤橙黄绿青五阁,每个阁皆有阁老管事,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而蓝炎殿一直都是家族直系亲属掌管,亦属于神主,而其余五阁则隶属于神帝旗下,神之领域分神帝和神主共同掌管,神帝主管份内主事及国家的皇权争斗,而神主管的皆是每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虽未称帝,但是势力早早凌驾于其它诸国之上已是不争的事实,诸国国君皆明里暗里对神之领域恭敬有加,大周甚至不惜年年上供只求皇位长久。 每个阁所穿衣裳颜色则对应所属阁,目前等级最高应是蓝炎殿,许多弟子皆想去之地,但是对应的蓝炎殿筛选条件更高,整个神之领域只有一人身穿紫色,那便是神帝,紫色——古往今来最为高贵神秘之色,神帝所住之地亦叫紫薇殿,而神之领域神帝神主失踪已久,现任的神主是上任神主嫡传弟子,势力与本领自是无人可抵,很早的时候就破了神之领域的七星十二阵,更是修得神主不传之术——引魂咒,名符其实稳坐神主之位。 而此刻的神主大人站在蓝炎殿后面的悬崖边负手而立,遥遥望着紫薇殿,身穿蓝色宽袖丝织提花锦缎,外披一件白色孔雀羽衣,湛蓝色的眼瞳深邃且沉寂。 “神主大人,人带到了!”洛少白将一个肥胖如彘的家伙推到了蓝亦宸跟前。 来人嘴巴被封住头罩着黑布,手被缚在身后,一直在哼哼唧唧,肥胖的身躯扭来扭去想挣脱束缚。 蓝亦宸这才收回心绪,将视线放在眼前人身上。 洛少白将来人头罩拿来,来人肥胖的脸上小眼不适应的眯了眯,终于看清眼前之人是谁,“蓝宗主?这就是你谈生意的态度?” 蓝亦宸不语,直勾勾盯着他,“跪下!” “放肆!本官一个郡守,除了跪拜父母皇帝,怎会跪你一个商贾之人!呃……!”声音戛然而止,腿脚突然不利索,忽地软软跪了下来! 蓝亦宸表情依旧清冷,身材修长让人不敢亵渎,“就凭你也敢跟我对视?嗯?” 杨树林此时才感觉眼前之人可怕之处,汗流至踵,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透心凉,“你……你是谁?” “连堂堂神主大人都不认识!真是活腻了!”洛少白嗤之以鼻,这样的怂包还要他亲自千里迢迢劫回来给神主大人处置,要是换作以前直接杀了何必这么麻烦! “神、神主大人……”杨郡守喃喃道,满眼的不可思议,思之后怕全身得力气皆被抽走跪都快跪不住了,自顾自扇起了耳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主大人!小人罪该万死!还望神主大人给条活路!” 哧~这种人真的见识多了,前一秒还凶神恶煞后一秒秒怂成狗,一听名字就变成这样,还没见识神之领域的大刑伺候呢,真没骨气!翻翻白眼望着蓝天! 杨郡守脑袋精光一闪,“神主大人不是看上了小的那批武器吗?小的愿意将武器全数上交,只求放过小的一命!” “你说得可是乌江船坞的那批武器?”洛少白笑眯眯开口道, “对对对!”点头如蒜,猛地抬头道,“你如何得知?” 洛少白转了转手中的钥匙道,“我去看了下,成色还不错,于是约好了下家,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杨郡守一脸的愤怒,更多的是惊恐,眼前此人的势力真的恐怖如斯,他私下打造兵器一事无人知晓,包括他的家人无人知道,贩卖兵器的线人更是守口如瓶,他们不可能知道,可是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钥匙他心里防线瞬间溃败,那把钥匙可是唯一打开暗门的钥匙啊…… 这么些年他也算混得如鱼得水,如今怎会栽在眼前这个恶魔身上!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蓝亦宸忽然开口道,眼神犀利望着杨郡守,“她是连我都不敢碰得人,而你却明目张胆对她喊打喊杀,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谁?她是谁?”这么些年嚣张跋扈惯了,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冤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多如蝼蚁,他怎么记住每个名字? “你不配知道她的名字!”蓝亦宸也有些倦了,望着眼前已死之人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转身之际,“他不是要活路吗?成全他吧!” ………… 从千丈高的悬崖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停在崖边小憩的信使抬眼,就看见一个圆骨碌的肥胖身躯滚落而下,双眼已被挖去,空洞的眼眶还溢出血水,嘴巴似乎还在喊着‘饶命’二字,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而下,于是信使抬头望了望崖顶,要赶紧上去了,完了又要挨罚。 ………… 蓝亦宸在金盆里净手,一直在洗,直到洛少白从殿后回来。 “少主,手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清澈见底的水倒映着修长的指尖,以及那双深不可测的湛蓝色眼眸。 蓝亦宸接过洛少白递来的锦帕擦拭了手,从香龛拿出了细长的香,点了起来。 “刚刚黄阁送来的书信!”洛少白递上了一封火漆印信。 蓝亦宸对着殿中笑容可掬的佛主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虔诚庄严,“念!” 看信件标识,这是一封行踪信,洛少白放心大胆打开念了起来,当念到遇到狼袭时,蓝亦宸微微蹙眉,洛少白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幸好无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伤口处理不当,到落霞镇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洛少白差点咬到舌头,这到底是什么苦差事啊,难怪黄阁的兄弟把信递到他手里就跑了,干脆跟他说不认识这字,让他自己看,自己走为上策! 蓝亦宸转头道,“怎么不念了?别又跟我说你不认识字?” “……”洛少白擦了擦额头的汗,“认识认识!” 蓝亦宸点点头,神色沉重坐了下来。 “接着去了西境大营,遇到了君临太子,两人差点……”天啊!!放过我吧!洛少白透过信封瞄了一眼蓝亦宸,只见他自顾自倒起了茶水,神色自若仿佛没听见一般。 好险!!洛少白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揽这种苦差事! 只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传来,蓝亦宸倒水居然把茶杯倒炸了!! 蓝亦宸换了另一个杯子,“无碍,你继续……” “……”洛少白额头滑下一大片黑线,“接着杀了仡濮王,君临大军班师回朝,而江姑娘与太子殿下结伴而行提前回京。” 读到这里终是结束了,外面那么冷的天,洛少白却是浑身汗透。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之上,许久才开口,“看来君临太子还是太闲了一点,给他安排点事做吧!” “好……若没什么事属下先告退了!” “少白……我要该如何做?放任她不管还是拘束在身侧,守护她一生无忧还是让她历经千辛万苦?”蓝亦宸望着墙上的挂画像是问少白亦或是在问自己。 洛少白顺着视线看了看墙上的挂画,那可是前任神主的肖像,这么多年了,容颜依旧,可是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尸骸都未曾找到。 “属下认为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少主可从未问过他这样的问题,搞得少白受宠若惊。 “宸儿,你记得为师肚子里这个是未来的神帝,是你将来要守护一生的人。”耳边又回想起当年神主的话,当年同样的位置,神主大人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遥遥望着紫薇殿那个男子,那时的他很小,根本不懂师父的意思,如今换他才知道遥遥无期的感觉竟是如此痛苦难受压抑,他不想辜负师父,可是等了这么些年,可是望着空空如也的紫薇殿他的内心似乎百般煎熬。 “少白,年前把宗里的事情结束,年后我们去君临小住一阵吧!”蓝亦宸垂眸展颜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 “紫薇殿的主人也该回来了!”蓝亦宸望着紫薇殿方向微微一笑,“师父你放心你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 ------题外话------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请各位配合,谢谢! 六十四.怀抱很暖 一顿饭吃得十分别扭,尤其是太子殿下,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亚父可知当年太子灭门惨案?”无双此趟目的一是看望亚父,另一个就想从亚父这边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潘老将军摒退左右,酝酿许久后才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这一开口,浅浅与太子算是明白了,元宝爷爷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对,遇到了一个叫元宝的老太监,这些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只可惜还未说出凶手便中了埋伏无辜惨死!只徒留一个五六岁的娃娃。” “元宝?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是安宁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侍人,当年太子府惨遭灭门,凶手作案手法凶狠残暴泯灭人性!当时的大理寺判太子府一案为仇家报复,悬赏万金追查凶手下落,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这么说来他可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可有看清是何人带头?” 太子和浅浅皆是摇头模样,“他刚开口要说出凶手名字就被人一箭封喉,当时那么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么说来你们的行踪皆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而且出手的人十有八九跟当年的灭门案有关。”潘老将军分析完继续道,“太子还是要多留意身边人啊……” “亚父所言有理,无双谨记了。” “其实你确实是前太子的孩子,因为办满月酒的那日我本在受邀名单之中,正要前去恭贺,但因家里有点事耽误了吉时没赶上,因此侥幸逃过此劫!”潘老将军回想当日还心有余悸, “那我又是怎么变成赵皇后的孩子!”无双一句话问出了浅浅若想,她也很想知道事情原尾。 “此事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日你被凶手掳走后,没过几日有人在五王府门口发现的你,当时无人知道襁褓中被遗弃的孩子是谁,正好赵安凝在王府地位不高且不能生育,所以就将你交给了她膝下抚养长大,若不是那年你患了天花,我偶然认出了你身上的胎记,才知道你才是当年太子的遗孤,所以这么些年一直将你带在身边长大!” “这么说来,皇上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并不知情,现在此事除了你知我知,无人知晓你的身世!皇上估计到现在还以为你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孩子,这些年来虽立你为太子,但是私底下在培养大皇子的势力,你只是一个靶子而已,待到时机成熟,揪一错事将你踢出局外,到时你肯定会被替代!” “嗯,亚父所言甚是,那以亚父之见,此次无双回京该如何自处?” “以老夫所见,太子殿下现在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最为妥当,表面可以风轻云淡不与他们争锋相对,私底下可以多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自己的势力及暗桩!尤其是这位江姑娘,老夫希望江姑娘将此事烂在肚里,虽不知道皇上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将你许配给了太子做未婚妻,非常时期老夫还是希望江姑娘与太子能夫妻同心!” “我……”浅浅看了看太子及潘老将军,“我会守着这个秘密知道死的那刻,潘老将军请放心!” “嗯,老夫看得出来江姑娘是个好女孩,有你在太子身边,老夫也就放心了。” 听到这话,浅浅与太子对视了下,太子很快收回目光,脸色微红。 “既然如此,无双打算明日启程回京,这一次出来眨眼又是两年多了,是该回去看看了!身边多有不便,无双将元宝爷爷的遗孤托付给你照顾更为妥当。”说到这,三人皆将视线投向一旁趴在桌上早已睡着的圆子。 “说到孩子,不知潘岳明这小子在军营可有给太子惹麻烦?”潘老将军一说到潘岳明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他在军营挺好的,现在已是副将头衔,只不过今早好像得罪了江将军,被吊挂在操场!”太子想到什么,抿嘴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就会给人惹麻烦,肯定是哪里做错了才会如此,缭之脾气如此之好的男儿都能被他气着,委实该罚!老夫要是在,岂是倒吊这么简单!” 啧啧……潘大叔好惨!浅浅都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聊完正事一看天色已是很晚,于是潘老将军吩咐太子护送浅浅回后院厢房休息。 一打开门,外面飘飘雪花瞬间吹了进来,落在脖颈处,冰冰凉凉。 太子直接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浅浅身上,“走吧!” 披风还带着他的余温,淡淡的龙涎香扑鼻,浅浅莞尔一笑随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走了几步后见她没跟上,回头才看见她一步一个脚印艰难行走着,原来只穿着棉履,连双罗袜都没穿,这会早已被雪水沁透,小脚通红。 眼神微沉,二话不说本能抱起了她,还特意用披风将她的脚裹紧了些!“真是笨女人,出门不知道穿双罗袜吗?” “我出来着急,一时忘了,下次不会了。”浅浅小声回答道,要不是洗澡忘记了时辰,至于这么着急连袜子都忘了穿嘛~ “女人你知道吗?女人的脚不能随意给男子看到,若是不小心看到了就是嫁给他,所以你注定只能嫁给我!”太子一深一浅缓缓走着,雪花顺着他的发丝落在浅浅的眉心融化。 “呃……还有这种说法吗?”浅浅不由想到现代经常穿拖鞋凉鞋啥的,不是都要嫁来一遍? 太子不再答话认真走路,外面虽冷但怀抱却很暖。 “你知道我们那里也有个说法吗?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约喜欢的人,出来走走,从村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回家后,发现彼此,一不小心手牵手就走到了白头……” “呵呵……” 雪花飞舞中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北风拂过,地上的脚印渐渐被掩盖,枝头积雪承受不住忽地掉落地上,点点红色在隆冬深夜里渐渐绽开…… 六十五.岁月静好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阳光一早从云间窜出,打在雪地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耀眼光彩。 浅浅一到冬天就像慵懒的猫儿,一点也不想动,懒洋洋躲在被窝里不想起床,晚上寒毒发作手脚冰凉不说,浑身发抖,不知不觉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耳边仿佛一直有人在说话,叽叽喳喳个没完…… “懒虫!” “懒虫起床啦!” “太阳晒晒屁股啦!” 好烦啊!!我才睡着啊!!好想打死他!浅浅翻个身将被子盖到头顶,忽然感觉用人在弄被子,浅浅掀开吼道,“谁啊!大早上的神经病啊!!” 一看四周没人,浅浅又闭眼蒙头大睡。 “懒虫起床啦!” 该死!!我到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肥!!浅浅一把掀开!左看右看还是没人,“谁!!谁在装神弄鬼!快点出来!!” “美女!!”房梁上忽然出声,吓了浅浅一跳,“卧槽,什么玩意!” 浅浅眯着眼仔细看去,黄色的尾巴都露半截在外面,原来是昨天那只金太阳鹦鹉。 “有种你下来!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羽毛扒光!”浅浅咬牙切齿。 “救命!救命!”鹦鹉扑棱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经过这么一闹,瞌睡虫全跑了,浅浅彻底睡不着了,又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嬉笑打闹声甚是好奇,于是起身穿衣,看着床头准备好的女装绘心一笑。 看着镜中合适的翠绿色玉丝云锦襦裙,还有搭配得白色红梅披风,袖口领口皆是暖绒绒的兔毛,浅浅转了一圈甚是满意,什么时候给她量得尺寸?竟然一早就让人送了过来! 打开门,入眼漫天雪白有些刺眼,浅浅闭上眼适应后才看见院中所有的红梅一夜之间几乎全开了,暗香浮动间,一簇簇红梅冷冽且狂野。 艳丽色彩下偶尔一团雪白呈抛物线飞过,太子、圆子及几个婢子在打雪仗,旁边十几个下人围观着,嬉笑打闹声络绎不绝。 突然一团雪球砸到了她脚边,众人转身朝她看来,嬉笑声渐渐停止。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玩了?” “女人你终于起床了!来不来?我们两人一起把她们打的得落花流水!”太子邀请道, 浅浅展颜一笑,“好啊~” 身在南方长大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雪都没过膝盖了,更没有打过雪仗,看她们玩得兴高采烈,手也有痒。 有了浅浅的加入,婢子们玩得更起劲了,丝毫没有拘束,浅浅被欺负得老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雪球砸到,眼见雪球飞来,太子转身将浅浅抱在怀中,两人皆被攻击。 看着婢子们开怀大笑的样子,又见太子浑身是雪护着她得模样,好战份子被激活,浅浅不甘示弱,直接奋起反击,婢子们尖叫连连,太子见样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一团雪球拍在他脸上,“我跟你可是一头的,你竟敢扔我!” “哈哈哈哈……”太子整个脸都是雪,浅浅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叫你笑我!”太子上前挠起她的胳肢窝,浅浅最怕痒了,左躲右躲避开不及两人同时滚在了雪地里。 刹那间众人捂嘴偷笑,纷纷躲开了。 白雪皑皑,五官精致肌肤胜雪,瞳孔似浩瀚星空一样熠熠生辉夺人眼眸。 蓝天白云,枝头白雪红梅鲜艳,一张娇羞红颜刹那间将红梅也比了下去,红梅枝丫间一抹黄色跳跃,“羞羞脸!羞羞脸!” 她望着他,他看着她,时间停止岁月静好…… 吃早饭的时候,潘老将军明显觉得气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浅浅低着头喝着粥,不敢抬头看太子,太子则是咬着馒头,着了魔似的一直盯着浅浅看着。 直到出门的时候,全府几乎皆来送行,府外一辆马车已等候多时,浅浅紧了紧披风率先上了马车。 潘老将军不知在太子耳边嘱咐些什么,太子眼神看向浅浅,温柔一笑。 “太子殿下慢走,有空记得常回来!”众人齐声开口道, 太子挥挥手背影潇洒朝马车走去,可唯独只有掀开车帘的她清楚看到太子的眼角滑落的晶莹。 虽然积雪难行,但好在一路畅通无阻,车内有炭炉烤着暖洋洋的,随着车子一颠一颠来回晃荡,慵懒劲又来有些昏昏欲睡。 行至一处荒郊野外,车夫要行个方便,所以马车停了下来。 太子靠在车厢早已睡着,浅浅悄悄下了车透个气,这一透气看到路边雪地里似乎躺着一个人,正要走上前查看一下,车夫正好方便回来,“江小姐,上马车吧!这离下一个集市还有很远,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 “那里似乎有一个人,我们过去看看吧~”浅浅善心大发,人命关天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走吧走吧……每年冬天都要饿死冻死很多人,江小姐救不过来的!看那人被雪盖那么厚,估计应该死了,我们走吧……”车夫继续催促着, 浅浅也不好意思在耽误,只好上车坐好,马车缓缓而行。 但是好奇心作祟,经过那人时,浅浅透过车帘看去。 粉底碎花衣衫,脸朝下看不见面貌,乌黑浓密间插着一枚翡翠镶金簪,只一眼浅浅大喊道,“停车!” 犹记得那天在首饰铺子,她扬起笑脸举起那枚翡翠镶金簪的模样,不会错!是她! 太子也被惊醒,来不及等车夫停下,她便慌慌忙忙跳下马车,从雪地里扒拉出那人,探了探鼻息,太子也跟着下了马车问道,“你认识?” “救她!帮我抬她上车!” 太子从未见她如此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于心不忍蹲下摸了下脉搏道,“她可能死了,脉搏都没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死?”浅浅忽然想到什么,从她身上一阵乱翻,终于从怀中贴身位置翻出一个蓝纹小瓷瓶,倒出一颗塞进了她的嘴里。 太子见那个瓷瓶,瞬间呆愣当场。 几秒后,浅浅再探脉搏,竟然有轻微跳动,虽然极低,但还是被她摸到了,幸好她随身带着…… “别发呆了,帮我把她抬上车!”浅浅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心扑在她身上的浅浅丝毫没感觉到太子的异样。 太子点头将她抱上了马车,浅浅随即也跟了上去,雪地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轮印…… 六十六.巧遇熟人 上车以后,浅浅将玉儿姐姐外衫脱了下来,找了一床被子盖住搂在怀里给她取暖,一边不停给她搓手捂热。 玉儿姐姐悠悠醒来,睁开眼见到浅浅抱着她痛哭了起来。 “别哭,有我在,先喝点热水,玉儿姐姐到底发生了何事?”浅浅安慰道, 玉儿脸色惨白,两眼眼睛如同喝饱水的烂桃一般,喝了一口热水以后慢慢说着,“妹妹自你走后,村东的王员外又来催债,我们把钱都给他了,他竟然还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说是欠的债就当作聘礼,娶我过门给他做妾室,妹妹你可知道那王员外的小妾都已娶了十三房了,我爷爷哄他们回去说第二日会在家等他们上门抬我,私底下乔装打扮让我从后门跑了出来,这一跑就迷了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结果就晕在了路边。” 太子殿下从暗柜中拿出一些点心,“先吃点东西吧!” 浅浅从他手中接过,递给玉儿姐姐说道,“这位是太……君公子!” 玉儿姐姐这才注意车厢中的另一人,这一看惊为天人,世上怎会有比女子还生的好看的人。太子不喜人一直盯着他看,微微蹙眉。 浅浅拿着糕点在玉姐姐面前挥了挥道,“姐姐,你不饿吗?”玉儿这才接了过来囫囵吞枣般的大口吃着,“我……三天没吃东西了,带出来的干粮吃完了又不敢去了集市上买,怕被抓回去,能在这里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浅浅点点头温柔道,“没事了,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慢点吃别噎着……” 车夫驾车的技术还算可以,一路几乎没怎么颠簸,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处镇上,小镇依山而建,道路曲折蜿蜒而上,家家户户门口红灯笼灯火通明,到处张灯结彩! 迷雾渐浓,矮墙上突然跳过一只黑猫,惊叫着全身炸毛跑开了,凄惨的猫叫声盘桓在街道,诡异街道空无一人,道路尽头走来一行仪仗,四个轿夫抬着四角红色花轿慢慢走来,前面两人面色惨白挎着花篮撒着花瓣,脚步虚浮,无声无息。 “传言阿鼻地狱鬼王娶亲,阴兵开道,活人让路,若是不小心冲撞了鬼王大人的话,会被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忍受煎熬,若是不被他看见,最好是闭上眼睛,不要与之对视。” 仪仗队路过浅浅她们马车边时,浅浅赶紧闭上了眼睛,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咽了咽口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姑娘?”一个很甜美的声音,“江浅浅是你吗?” “若是被鬼王看中,点了名字,那真的就永无翻身之日。” 我靠……我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啊?这点也太背了吧? “这什么破杂记,一点都不好看……” 嗯?这声音貌似跟有个二货一样?浅浅壮了壮胆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睁开眼,直接对上花轿里的新娘! “还真是你!我是郑丽琴还记得吗?”花轿里的新娘一脸兴奋冲浅浅挥手, 郑丽琴…………好像在哪里听过……浅浅摇摇头,不记得了。 “盛安郡守府敏夫人生辰那日,我是送百鸟朝凤刺绣图的那位小姐,记起来了吗?”郑丽琴撩起凤冠前的珠帘继续回忆道, “原来是你啊,你这么快就成亲啦?新郎是致远大哥吗?”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熟人,浅浅甚是高兴。 郑丽琴摇摇头,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瞬,展颜一笑道,“不是杨公子,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富家公子,我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家就上门提亲了,爹爹甚是满意,于是三媒六聘今日下嫁给他。” “那真是恭喜郑姑娘了!不过你这结婚怎么是晚上出嫁?”浅浅刚刚都快被吓死了! “我们这里风俗就是这样的,晚上绕着村子走一圈,祈求吾辈先人祝福,然后到龙王庙与新郎祭拜龙王,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最后再回镇中最大的枣树下拜堂成亲,祈求早生贵子,我们喜宴就摆在那,江姑娘记得带朋友过来参加,一定要来噢!” “好!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沾沾喜气!”浅浅微笑着目送着花轿缓缓离去,心里别提多为她高兴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去镇上找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吃喜酒如何?”太子建议道, “当然可以,不过去之前我要先收拾一人!”浅浅跳下马车,叉腰对着矮墙上一人咆哮道,“是你自己滚下来,还是我爬上去!你自己选择!” 太子和玉儿姐姐皆抬眼朝墙头看去,只见矮墙上坐着一个从头到脚罩着黑色大毡的面具男子,诡异的狼首面具冒着阴冷嗜血的气息,右手拿着一把不知名的剑,左手拿着一本杂记懒洋洋得漫不经心的翻着。 太子眼尖,再次将视线停留在那把剑上,浑身鎏光溢彩,泛着点点湛蓝荧光,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虽然没见过它,但是可以肯定那绝对出自名家之手,不得不再次认真观察起眼前之人,他究竟是谁? 九幽合上了杂记,飞身而下,“好嘛好嘛,我自己下来就是咯,浅浅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才怪!我打的就是你!你大爷的我要打死你!”浅浅抡起鞋底就是一阵招呼…… “别……别打脸……等下我还要陪你喝喜酒……疼疼疼……你轻点……” 太子冷着眼看着两人闹做一团,咳嗽了一声,“女人!他是谁?” 浅浅又给了一鞋底,这才将鞋子丢下穿上,喘着粗气道,“我保镖!” “她老公!”两个声音同时出来。 玉儿姐姐看了看两人转脸很认真跟太子解释道,“我见过他,他是妹妹的恩公……” 太子的脸色更沉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浅浅一脸尴尬笑着,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踩了踩九幽的鞋子,声音从牙齿缝蹦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是要打尖住店吗?还不快点上来!”太子冷冷坐回马车,帘门落下,“车厢有点挤,阁下还请自行方便!” 挤?我们三个人都能躺在里面休息! 玉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嘴巴紧紧闭上,低头也坐了回去。 “去吧,我在酒宴等你,不要来晚了,对主人家不礼貌的!”九幽冷冷看了一眼太子,温柔对眼前人开口。 浅浅转脸道,“好!那我先去找客栈!等会再去找你!你不要又玩失踪!” 六十七.他说不悔 等浅浅她们到镇中喜宴的地方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镇中的人几乎全聚集这里了,难怪整个街市空无一人,听他们议论纷纷都在说这次叶员外为了儿子的婚礼,几乎把整个镇子给包下了,整整要摆三天流水宴不说,光聘礼就足足下了十几车,可见亲家对郑家的重视,撇去盛安郡守府不说,浅浅羡慕郑丽琴倒是嫁了一个好人家!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拜天地咯!!” 熙熙攘攘间,浅浅与太子两人皆被挤散,眼看着要被人推倒在地,忽然手臂被人一拉,浅浅就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不用说她都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走,我带你去看戏的好地方!”说完抱着她一个轻功跃到屋顶,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 入眼的是场地中央一颗挂满福袋的枣树,果然是拥有了上百年历史的枣树,估计四五个成人才能抱得下!此时枣树前摆好香烛供桌,两侧各坐着双方父母,脸上挂着笑容对此次婚宴甚是满意。 在众人的吆喝欢呼声中,新郎满脸笑意牵着红绸一端望着新娘,新娘在喜婆搀扶下牵着红绸另一端渐渐展现在大伙面前,浅浅这才看清新郎原来是个坡脚,面相放在人群里也就一般模样,憨厚老实型的,跟致远大哥相比自是差的甚远,为何郑丽琴会选择下嫁呢? 新郎牵着新娘来到一个火盆面前,媒婆又接着高声唱道,“跨火盆,烧霉运,小火盆前迎新娘,富贵安康又吉祥。” 接着新人面前放置一块马鞍,马鞍上放了一个通红的苹果,喜婆牵着新娘稳稳跨过道,“一块新桦木,雕成木马鞍,新人跨过去,岁岁报平安!” 再然后又来到一方米簠前,“夫妻携手走米簠,家庭美德传世代。步步高升代代连起来,一生相伴百年都恩爱。” 牵着新人来到双方父母跟前,喜婆笑嘻嘻继续道,“有请新人行三拜九叩大礼,一拜天地,新人跪,一拜,风调雨顺,再拜,五谷丰登,三拜家业兴旺。新人起~二拜高堂:新人跪,一拜,祈高堂幸福安康,再拜,愿双亲天伦永享,三拜,祝父母大人万寿无疆。新人起~夫妻对拜:鸾凤和鸣在良辰,夫妻对拜定终身。现在行夫妻对拜礼。新人跪,一拜,白头偕老夫妻恩爱~再拜,早生贵子幸福康泰;三拜,比翼齐飞事业添彩;礼毕,新人起~良缘必有宿命,大礼本自天成,掌声恭贺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良缘。” 乡里乡亲齐欢呼鼓掌,坐在屋顶的浅浅与九幽也纷纷鼓起掌来!特别是浅浅,看着郑丽琴幸福的微笑,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很真诚祝福着。 “好好好,有赏!有赏!”叶员外甚是高兴,直接递上了一个大大红包,喜婆美滋滋收下了。 “梧桐引来金凤凰,花开并蒂日月长,缔结良缘天地鉴,新郎新娘入洞房。请新郎背起新娘,新人入洞房啰~” “噢~~入洞房咯~~” “开席啦~~请各位亲朋好友入座,酒席马上开始~~” “好怀念当初……虽说没这么热闹,更多的是猜测试探及不真诚,但是确确实实发生过,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不悔……”九幽眼神流转,透过眼前画面仿佛看见当初…… 国破家亡战败为质,浑身筋脉被封还要逼着他迎娶敌国的傻子为妻,他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幸好遇到了幽冥鬼域的师父,给他解药教他练武给了他生的希望,四年时间他成了闻风丧胆的幽冥顶级杀手,他原本想一个傻姑娘陪自己了此残生也挺好,至少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 直到他收到那封来自上京的信,里面有母亲和妹妹贴身佩戴的发簪,威胁他找机会杀了江浅浅,他才不得不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陪伴了自己四年的傻子。 第一次杀她,只是将她骗到温泉边犹豫了很久才将她推入溺死其中,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偏偏来了一个局外之人救起了她,后来他才知道那人便是沧澜宗的宗主蓝亦宸。 从此他发现她有点不一样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粘着他不再追着他叫漂亮哥哥,不再傻笑而是沉默了许多,他当时在想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性格?每天牵着狗跟随她,看着她爬树躲起来看书,看她每天起床做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就是不来找他,似乎将他这人遗忘了一般。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在想她是不是怪他推她落水之事,他只知道引起她的注意只想她变回那个只会围着他转,全世界满眼心里都是他的小傻子,于是他换下高傲披上红尘,只求吸引她的注意力。 再次收到杀她的指令,他于心不忍最后还是牵着狗出门了,在那个漫山遍野枫树林里,树上的她哭的稀里哗啦,哭的他心都软了,他一直迟迟没下手,他终是舍不得,可是他们终是再也回不去了,只因她的师兄苏未然回来了,从此她只围着苏未然转,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他,丝毫没有他的一丝位置。 他不相信,他愤怒他不甘,最后皆化为漫无边际的思念,在竹屋里盼着她来,哪怕一眼也好,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再来过,她终是将他忘了。 第三次收到信时,里面血淋淋包裹着两根手指头,一根妹妹的,一根母亲的,他痛哭流涕他捶胸顿足他无能无力,一边是自己的至亲一边是自己的挚爱,他不知如何抉择,最后两根手指含泪埋葬在院中,拿起了毒药,他说你死我也绝不苟活人世,你陪我到阴曹地府做一对**妻可好? 那日午后他唤她来到扁舟上,莲花深处,那是他们最爱待的地方,他将毒药藏在了莲子上,他见她一颗颗吃下对他展颜说好吃,他感觉心都碎了,他唤她的名字,他奋不顾身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直到她出事的消息传来,他一直躲在暗无天日的屋里喝酒,像是惩罚自己一般,想把自己醉死,可是酒这个东西终究解不了他的罪恶,洗清不了他的罪赎,他去了前院,一心求死。 待在地牢等待着死亡降临,他从未觉得此刻等待死亡是幸福的,他忍受着折磨饥饿,至少能让他心里舒服很多,他想着浅浅我来了,黄泉路上你等等我可好? 可当听到紫夫人说她没死,她还活着,他居然感谢老天眷顾,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虽说百鬼塔无比凶险无人从里面活着出来过,可是他熬了过来!成功从里面活着出来,争取到了留在浅浅身边的机会,那可是他生的机会啊~ 如今换了一个身份待在她身边,真的挺好!他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浅浅侧颜大声问道,“你刚说什么?” 九幽转脸眼神专注坚定,“我说我不悔!” 就在这一瞬间,九幽的眼神仿佛看进了浅浅心底,扰乱那一池春水…… 众多绚丽多彩的烟花升向天空,随着啪的一声炸开迸裂,展现出它这一生最美的时刻。 枣树浓密树荫下一身黑衣的太子抬眸死死得盯着屋顶上两人,面色极为难看,好像自己的心在那里翻腾喧嚣,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涩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到嘴边又被他深深咽了下去,空留一口苦涩,渐渐的他明白了这种滋味多年前曾受过一次,然后他忽地明白了,心渐渐成一摊死水。 忽然衣袖被人拉住,太子转脸冷冷看去,吓得玉儿姐姐忙松开了手怯怯道,“开席了,君公子不入座吗?” 望着眼前与浅浅面容无二的玉儿,太子收起了冷冽锋利,目光柔和许多,“好!我们先入座吧!”转身就走,树影斑驳打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五指印。 六十八.参加喜宴 管事小吏招呼着众人入座,一转脸就看见主位上的四人虽郎才女貌,但是气氛诡异,无人敢上去拼桌,他筹措不展,这些人都是小姐从哪请来的贵客? 浅浅刚刚入了座,一左一右两位大神也不吃饭,就死死盯着对方,恨不得在对方脸上盯出一个窟窿。 “是饭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你们这样深情款款看着对方,让我很没食欲也?要不两位移驾,换个场地?” 两人听后鄙夷得望了对方一眼,互相嫌弃扭头朝另一个方向。 身后几桌纷纷议论此次的婚礼主角——郑知府次女郑丽琴,乃家中小妾所生,所以并不受宠,郑知府几次将她送往达官贵胄宴会上露脸,但是皆因为姿色一般无人相中,自从上次从盛安回来后,郑知府就将她许给了当地最有钱的叶员外家,嫁给了他家先天腿脚不便的大公子。 “这么说来,你这个朋友甚是可怜,嫁了一个脚瘸的男人。”玉儿回过头,不免惋惜。 “世间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会与她感同身受?姐姐慎言,莫要学那些长舌妇背后说人长短,吃饭吧。”浅浅低着头吃着,她极其讨厌说人是非之人。 玉儿听后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不再理会,低头吃了起来。 郑知府此时正在宾客中敬酒呢,管事小吏跑过来一告知,郑知府抬头远远望去,直念叨坏了坏了,就匆匆跑去,一撩衣摆,跪下道,“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喧嚣的酒宴瞬间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面前四人神色各异,玉儿瞬间呆愣当场,一直认为他器宇不凡样貌俊美定是哪家风度翩翩公子爷,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当今太子殿下,再看看神色自若的浅浅,原来她早就知道,只是瞒着她一人而已。 太子殿下对于众人只是听说过,更遑论见过龙颜天姿,后知后觉纷纷下跪俯身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员外这才从宾客中探脑,见样连忙跪下高呼。 无双正襟危坐正颜厉色道,“平身!” 众人这才唯唯诺诺起身,许久以后欢声笑语才依旧,议论声此起彼伏,只不过言论中的主角从刚才的郑知府的次女下嫁给一个坡脚后生变成太子殿下这种贵人亲自来给叶员外贺喜之类的云云。 自古茶余饭后谈论八卦最是老百姓的爱好,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今日议论见过太子殿下,明日就或许变成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也不一定…… 浅浅生平最是讨厌这种语言暴力,一边吃着别人酒席,一边背后乱嚼舌根,她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些人是如何嘲笑郑丽琴如此贬低身份低嫁的。 “两年前太子殿下凯旋归来,下官有幸见过太子真颜,今日不知太子殿下驾到,小的有失远迎,小女出嫁宾客众多,礼数不周到,还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意。”忽而转头朝身侧的浅浅看去,“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倾国倾城如仙人之姿,与太子殿下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浅浅淡笑着回应,“郑知府过誉了!” 玉儿姐姐更是不可思议的望着浅浅,想想她这样的认的妹妹居然是太子妃这样的大人物,真的是高攀了,难怪九幽会说他配不上她之类的话,原来是这层意思。 “本宫路过此地,见有喜事讨杯喜酒而已,不为公干郑知府不必如此见外,还未恭喜郑知府喜得贤婿!未曾准备薄礼,这枚玉佩就赠与他们夫妇二人,聊表本宫的一点心意。” “这怎可使得!”郑知府一个劲推诿。 不远小跑过来的叶员外一把将玉佩拿了去,满脸堆笑道,“使得使得,这可是天家赏赐之物,寻常老百姓见都不一定能见着,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太子殿下赏赐,那可是祖宗十八代都高兴之事,酒宴结束小的回去将它供起来,日日参拜!” 郑知府此时才懊恼手中空无一物,鄙夷叶员外这个亲家马屁拍的比谁都响,可再气也要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那下官敬太子殿下一杯!” 无双微笑着端起跟前酒盏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好酒量!”叶员外也端起酒杯,“小的也敬太子殿下一杯,愿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比翼双飞,百年好合。” 太子依旧微笑着饮下,一旁的九幽冷冷得抱起胳膊。 趁着太子与叶员外喝酒的时候,郑知府悄声跟管事小吏交代了下,不一会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个红色锦袋,还有两张红纸及笔墨方砚递到了浅浅跟前。 “这是……”浅浅不明白。 “回太子妃娘娘,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这颗枣树香火鼎盛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两位不妨将双方名字写上,再剪一缕头发同时装入这锦袋中,挂于这枣树上,枣神显灵定会保佑两位心想事成。”管事小吏殷勤解释道。 “原来如此。”浅浅挑眉看向无双。 无双率先拿起笔,龙飞凤舞写下自己的大名后,将脑后一缕青丝轻轻一扯,放入托盘中,冀望她的表现,“该你了...” 浅浅莞尔一笑,倒是洒脱,于是不在拘束,将青丝剪了一截下来与他辫在一起,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令人耳目一新。 面具下九幽眼神些许落寞,但只是一瞬。 泛着莹白的指尖将写着名字的两张红纸卷了起来,以及那缕头发结塞进了锦袋,浅浅抬头问道,“然后挂在树上即可是吗?” 郑知府点点头,“是的!交于下官,下官差人挂上去。” 一旁的玉儿突然接了过去道,“这种小事还需要别人帮忙吗?姐姐亲自帮你可好?” 浅浅笑了笑,“如此有劳姐姐了。” 玉儿小心翼翼拿着去了,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浅浅。 酒席依旧觥筹交错,那一晚千杯不醉的太子醉了,而酒量一向很差的九幽喝了很多还是清醒,过了许久玉儿才回来,一不小心也喝多了。 六十九. 共枕 潮湿阴暗布满青苔的石板小巷,偶尔跑过去一两只老鼠,街道上昏暗的红色灯笼照耀,地上的两条人影颀长。 “大爷的!不能喝就不要喝这么多,重的跟头猪一样,死沉死沉的!”浅浅边吃力挪动脚步边谩骂着。 “不然咱两换一换?”九幽刚一开口,后面的女人扯着他的头发大喊‘再来一杯’,九幽咬咬牙再次颠了一下后背醉死的女人!都快成坨烂泥了,趴在背上都趴不住。 “我也很想啊……可是这是什么意思?”浅浅晃了晃拴在她手腕上的红色发带,另一头欣然拴在他腕上,“他醉死之前用发带拴着我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对我……” “浅浅你想多了,看这个系法...倒像是我平时里拴狗的样子,不如用这把新剑把它砍了,正好试试它的威力!”九幽得意得展示腰间的新剑, 喝醉了怕回不了客栈?感情把我当导盲犬呢?想想太子捆之前凑在耳边那句,“女人你若是敢解开,我天涯海角弄死你!”浅浅一阵后怕,还是算了,她不想英年早逝,在看眼一巴掌盖在九幽脑袋上的玉姐姐,“卧槽!无情!” “它就是那块千年寒铁打造的?它叫什么?”浅浅将眼神落在了那柄新剑上,像暗夜精灵一般,浑身透着灵性。 “我还没有想好,我取完它就来找你了!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 “唔……有点难度……我是个随性而为的人,我自己的袖弩就叫无我,无所顾忌我武惟扬意思。”浅浅扒拉扒拉快要摔倒的太子忽然开口道,“破死忘生,渊清玉絜不如就叫他破渊吧?你觉得如何?” “破渊……”九幽呢喃道,“倒也挺适合它!” “我的天啊!终于到了!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浅浅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客栈大门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车夫连忙跑了进来扶太子进去,浅浅刚松开他,他又挂了上来,几个意思? 车夫伸出去的手尴尬缩了回来道,“江姑娘,您要不再辛苦一点把太子背上楼成吗?我去给你们准备热水...”说完就撒欢跑了,留下浅浅在风中凌乱。 九幽甩给浅浅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我先把她弄上去!”鄙夷得望了望浅浅身上的男人,“这点酒量...切...” “大爷的!啥酒量啊!还说自己千杯不醉,吹吧你就!”浅浅指尖戳了戳无双的脑袋,提起劲将他一口气扶上了二楼厢房。 快到床的时候脚不知怎么了突然一软,太子殿下摔倒的同时浅浅也跟着摔了下去。 车夫这时候端了水进来,恰巧看见了这一幕,水盆一放,贴心得帮两人关上了房门。 “哎哎哎!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回来!你回来!”浅浅大叫道, 可车夫完全无视,笑眯眯捂着嘴偷乐,他们家太子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浅浅可是记得清楚上次在军营,这家伙的模样!我擦嘞!我越想越后怕,浅浅不知哪来的劲直接推开他,刚起身要走,被红丝带一拉又摔了回去!巧不巧直接压到太子! 太子梦中疼得坐了起来吼道,“死女人!”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浅浅脸色红透,像只煮透的虾子。“你你你……把它松开,我这就出去!”浅浅伸出胳膊,纤细白皙腕上陪着红色的发带甚是好看。 太子缓过劲,蹙眉道,“不解!” “你不解开我怎么回去睡觉!你别耍无赖好吧……” “那就在这里睡!”太子坐了进去,给浅浅让出了一人的位置! “……”浅浅头顶一阵乌鸦飞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好吧?婚前我们还是保持好距离好嘛!” “本宫身为太子都不怕名声被你糟蹋,你一个寡妇怕什么?”太子嘴角一勾倒了下去,拉扯浅浅也跟着朝前一扑,稳稳得摔在了床上。 “我……”浅浅刚想说点什么反驳,但好像也找不出什么理由。 “那太子殿下可要注意了,本寡妇睡姿极其不优雅,打呼噜放屁磨牙都是正常情况!要是半夜把你从床上踢了下去可不要怪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睡进去点!” 则来之即安之,浅浅反正也不怕他,手中袖弩在手,实在不行射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浅浅侧躺着用屁股对着他,朝里挤了挤! “喂你这女人,你要睡多大床?出去点!”太子也背对她,被挤的整个人快贴墙上了,感觉整张脸都在墙上! “你能不能别扯被子,我脚都盖不到!”浅浅再次扯了扯被子! 她一个人睡得时候最爱将自己裹成个蚕宝宝,脚边一翘一卷!完美!可这两人怎么睡觉?这一床被子设计完全不合理!这是要冻死一人的节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本宫也没有多少,本宫连肚子都没盖到!女人你过来点!”太子回头看了看,两人中间还能再装下一人! “我不!谁让你叫我在这睡的!冻死拉倒!反正我不过去!”浅浅倔犟着,再次赌气扯了扯被子! 忽然浅浅身后一暖,太子将浅浅拥入怀中,“女人你为何这么倔犟!!” “乖乖别动!”太子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你放心睡吧……” 听了这话,怀抱中的她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拥着软软小小的她,真是个可爱女人。 出门前潘老将军的话犹在耳边,“孩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悔已~当年老夫的媳妇就是这么被搞定的!” “手腕上的发带没本宫的允许这辈子都不能拿下来知道吗?”太子继续道,“浅浅你能不能对本宫专心点呢?”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怀中的人儿早已睡着,喝了些酒又加上大量体力劳动,她早已困到不行,听了太子那句话后,依偎着温暖居然很快进入梦乡。 许久听不到回答,太子无奈一笑,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很快也睡着了。 方枕上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烛火突然啪啪啪作响,随着一声炸裂,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屋外的一人昂首背靠着墙壁,性感魅惑的容颜像是被抽了灵气一般,一旁的破渊也跟着靠在墙壁无精打采,葱白指尖捏着面具,黑色带子冷风中飘荡。 七十.择一城终老吗? 第二日日上三竿,浅浅才悠悠醒来,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坦了,醒来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欠打到一半脑袋突然想到什么张着嘴巴扭过头与某人大眼对小眼。 太子枕着一只胳膊,一双星眸里聚满笑意,“昨晚睡得好吗?” “好…很好…呵呵…”浅浅尴尬一笑,连忙起身,这一起身才发现少了点什么! 低头一看,腕间的红色发带绑成了一个蝴蝶结,小东西别说还挺别致,而他那头将发带绑回了头上,红黑相衬,相得益彰! “你干嘛在我手上打个蝴蝶结?红配绿你不觉得怪怪的嘛?” ‘发带赠送心上人,系在腕上知不知,只愿汝心似我心,与子偕老长相思。’三岁小朋友都会唱的歌谣,她居然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怪就怪吧!反正不许给本宫取下来!否则你死定了!”无双脸色不爽也跟着起了床,“睡得跟头猪一样,怎么叫都不起来!” “我……”你大爷的!我忍! 等浅浅她们收拾好打开门的一刹那,楼下坐着吃饭的众人人皆抬头朝两人看去! 浅浅脸色又不自觉的发热起来!感觉像是偷情被人抓了个现行! 尤其是九幽和玉儿,两个人的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来回在两人身上扫射! “你们昨晚……”玉儿开口问道,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浅浅慌忙解释道, 太子咳嗽了下,自顾自随意坐了下来,吃着包子。 一旁的九幽面具下的眼眸晦涩不明。 “发生点什么也没关系的,谁叫你们是夫妻呢!”玉儿一句话浅浅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太子微微一笑,“今天这包子格外好吃,女人你要不要吃点?” “是吗?我尝尝看!”浅浅视线瞬间就被勾了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完早饭,浅浅她们又要启程上路了,还有六天就过年了!路上走走停停至少还要四天! 到镇门口,车夫早已把东西准备好,坐在车边等候了许久,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人也在等候。 浅浅抬头看去,居然是新婚夫妇两人及郑知府和叶员外。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小的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四人皆恭敬行礼,太子神情温和,“无须多礼,平身吧!” “下官听说太子今日要启程回上京,特来送行……” 趁着郑知府与太子寒暄交谈,郑丽琴走过来笑道,“太子妃我们走走吧…” “好…” 两人闲情逸致走在田间小路上,一红一白宛如画面一般美好,偶尔一两个孩童嬉戏打闹而过,给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气。 郑丽琴脸上褪去了少许少女的娇羞,多了一分初为人妇的喜悦,望着不远处的太子道,“江姑娘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能许配给太子这样的人中龙凤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浅浅顺着视线望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确实是,她终于了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描绘怎样的男子,与郑知府谈吐不凡时不时扭头朝这边看来。 “我想我可能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浅浅淡淡笑道, 郑丽琴不懂她的话,可能有几分深奥道理,也没再追问,微笑着看向一旁等候的相公,“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同意嫁给这样的一个人?” 浅浅将视线放回她的相公身上,“你愿意说的话我愿意当一个忠实的听者。” “那日他来提亲我本是一口回绝的,他家人见我如此倔强就纷纷回去了,只有他还傻乎乎的一直在大门外侯着,我问他你为何不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你!你知道他怎么回我的吗?”郑丽琴将视线转回浅浅身上,认真道。 “他说这辈子只会我一人好,只娶我一人!不会娶妾!听了这话我立马就改口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其实要的不多,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母亲这一生已经活的很累了,我不想跟她一样!”郑丽琴说完再次微笑看向不远处的相公。 浅浅忽然懂了一些,也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难能可贵,忽然望向银白色衣衫的他,他们之间将来会如何?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只有她一人,将来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嫔妃,到那时的她又该如何?她有些不确定…… 直到坐上马车,浅浅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难道真的就这样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吗? 想起了三年前穿越前的那段时间,那是她放在心底的秘密,谁也不曾提起过,脑海中回到她上大学的地方,依旧是学校的图书馆,倒数第二个位置靠窗的地方是她最爱待的地方。 她经常习惯放学在图书馆复习功课,这天她依旧戴上耳机准备复习功课,斜眼间看到书桌里的有张画像,她很是好奇拿出来看了下,这一看另她傻眼了,居然是一张她坐在此处看书的国画,画面上的她栩栩如生,仿佛跟真的一样,浅浅吃惊此人画功的同时更好奇的这人是谁? 她站起来四周看了看,除了三三两两的同学,并无其他人,于是她暗暗留心起来,一定要找到这人并膜拜一番,可是到最后图书馆关门了浅浅也没任何发现。 第二日她再来时依然发现书桌里又多了一张画,竟是昨日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真的见鬼了! 她不相信,亲自到管理室调了监控发现真的无人。 此事她就当做同学之间的玩乐罢了,可是一连几天每天都有一张她的画像,她好奇不已,写了一张字条放进了书桌,上面写着:你是谁? 可是几天过去了,除了字条还在原处以外,画像也没有在出现。 她想大神应该是不愿意搭理陌生人吧,随即将字条揉成一团扔了。 这几天她忙着考试,所以好几天不曾去过图书馆,倒把这事给忘了,正准备回家鬼事神差又走到图书馆楼下,好奇心促使她上去看一看,签了名报道后她去老位置坐下,桌上很明显的用刀刻着几个字:你在哪?我想你了。 她连忙捂住那几个字,脸色羞红抬头朝四周看去,发现无人在关注她,小心翼翼挪开手掌,偷偷瞄了一眼那几个字,这……这算大神的告白吗? 她心思动荡,翻出笔和笔记本,撕下一页再次写上去:你是谁? 放进了抽屉,起身走了。 管理员关心问道,“今日怎么走这么早?” 浅浅一笑,“肚子不舒服!哥哥你能不能看看那个位置除了我有谁坐过吗?” 管理员笑着说,“除了你就没人坐过那个位置!” “一直都没有吗?”她纳闷,管理员摇摇头。 接连几天,她都有去,但是纸条一直在,但是无人回复。 桌上还是刻着:你在哪?我想你了。 她突发奇想,心里使坏,从文具盒中取出小刀,在桌上七歪八扭刻上了:我一直在。 不一会儿,她居然亲眼见证桌上凭空刻字:回来好吗? 回来?回哪里去? 她又刻道:去哪? 回复:回来我的身边。 再刻:你是谁? 这时有同学看到举报,管理员见样朝浅浅边走边喊道,“那位同学!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刮画桌椅!” 浅浅吓得连忙捂住桌子,脸色一红,周围的同学纷纷朝她看来,她脸色囧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她可是优秀学生呐,怎会做出这种疯狂举动?要是被别人看到这些字,她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管理员走近问道,“你拿着刀刻什么?把手拿开我看看!?” 今日管理员是位不依不饶的大妈,不留情面直接推开浅浅的胳膊,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皱着眉头,“那么漂亮的姑娘不学好,非要学别人在桌上乱刻乱画,把小刀收起来!再让我看到就直接没收。” 大妈倒是走了,留下的她匪夷所思盯着空白干净的桌面…… 她回去连续几天一直神不守舍,一直在想这件怪异事件,该死的她居然发现她喜欢上了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那天妈妈不小心打开了她的画夹,里面画像不翼而飞,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一样,她决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于是义无反顾带着小刀又去了图书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那个位置太阳晒着暖洋洋的,今日管理员又换成学长,浅浅打完招呼便坐了下来,书本竖起来一挡,动手刻了起来:你是谁?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渐渐变透明,她惊讶着望着自己的手,然后随着光束消失不见,小刀从半空中掉落掉落桌上,随着字迹显现:我是艹 字迹慢慢浮现,可是后面再写什么她完全看不见了,她只记得第三个字好像只写了一半…… 穿来那会,她一直以为苏未然就是那个呼唤她回来的人,几次试探他都没有表示,甚至说她发神经,不过她一直深信不疑,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认,因为他的房间有一副国画,跟之前她见过的那几张国画手法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她一直赖着他,暗恋着他。 我和他之间即使很久没联系,很久没见面,我还是会觉得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千山万水中一处风景,甚至人群中一个白色背影,不经意间总能让我想起师兄那张谪仙容颜…… 七十一.教他们斗地主 她喜欢苏未然,小心翼翼维持这段深埋心底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怕一说出口他们甚至连师兄妹都做不成了,她赖着他,她撒泼她无理取闹有时候只求师兄骂一骂她都很高兴,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对他,这是四年来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的时间,她无时不刻不在想他,但是只能把这个思念一直深深埋在心底,她知道他一直安好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别无所求。 这次车上多了一人,太子默认并没说什么靠着车厢拿了本兵书看了起来,九幽沉默了许多,一路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玉儿磕着瓜子时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浅浅则是闭着眼小憩。 “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太子忽然开口打破寂静,众人纷纷看向浅浅。 浅浅装没听到,继续睡觉! “昨晚不知是谁睡觉居然……”浅浅连忙惊坐起猛地捂住太子的嘴,害怕他说出什么狗血事情。 太子满眼戏谑望着浅浅,舌尖调皮得舔了下她的手心,浅浅一激灵猛地撤回手掌,不可思议望着太子,“你……” “你不是睡着了吗?”太子眼睛一直看着浅浅,“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没睡好,眼睛才是红的!” 浅浅换了一个姿势趴着想再睡会,没想到太子一把将浅浅搂进了怀里,“睡吧!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浅浅还没习惯与太子如此亲近,更别说是在有别人的情况下,浑身不自在推搡着想离开。 马德,占有欲这么强,你丫的是个天蝎男吧! 玉儿直接惊呆了,捂着嘴又赶紧捂上了眼睛! 九幽斜视了一眼,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神淡淡。 “我现在一点也不困了,不睡了不睡了!”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安全起见还是赶紧坐离开他,深怕他又做出什么惊天地的动作来。 “都很无聊是吧?”浅浅抬眼朝另外两人看去,“不如我们来斗地主如何?” “什么是斗地主?”九幽和玉儿异口同声, 浅浅从包裹中拿出一叠纸放在了中间矮几上,两人四眼只盯着桌上东西不知所以然。 “这就是去赌场拿的东西?”太子挑眉道, “嗯!有了它我们路上绝对不会无聊!”浅浅嫣嫣一笑,“我来教你们玩!” ………… 本以为要挨个挨个连续教很久,谁知不到半个时辰嚷嚷着会了会了,还说浅浅教的好慢,她明明教的很仔细呢! “我们玩点刺激的,输赢玩钱就没意思了,订个规矩童叟无欺,不准耍赖输了的人贴纸条吧!贴满五十的人就下去,换人上场如何?” 浅浅从包袱中掏出一把纸条,一人分了一些,倒了半碗水也放在矮几上,她拿出一张纸条,沾了沾水贴在额头上,“输了的人就这样贴一张,明白了吧?” 三人皆表示同意,第一轮,由浅浅,太子,九幽出战,结果浅浅地主赢,两人皆心不甘情不愿贴上纸条,浅浅笑了好一阵子才发下一轮的牌。 第二局,九幽地主,农民胜利,九幽华丽丽贴上了两张纸条。 第三局,还是九幽地主,结果还是输!又被贴上了两张,浅浅发现九幽就是个衰仔。 还没到五十局,九幽就满脸挂彩替换了下来,换了玉儿上场。 玉儿虽说一把没玩过,但是看了这么久早就懂了,打起牌来得心应手,几乎没有停顿。 而换下场的九幽就一直凑在浅浅后面,“打二啊!这留着等过年吗?” 看着桌上的玉儿姐姐出的三!浅浅翻翻白眼道,“滚犊子!我出k!到你了地主!” “a”太子邪魅一笑,“你的二下来吧!” 浅浅心不甘情不愿把二放了下去, “四个七,炸弹!还有人要吗?”太子拿出四张七从三人跟前晃了一圈,轻飘飘的放下。 玉儿摇摇头,浅浅要不起。 太子嘴角上扬,慢慢亮出最后一张牌:三! 车夫戴着斗笠扬着马鞭,时不时饮一口酒,就着车里偶尔传出的一两声打闹声,笑脸盈盈。 ………… 晚上夜路难行,他们一行人宿在了一猎户家,这天夜里浅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一个瑶池仙境,冰冷刺骨的寒潭里长着一株蓝色莲花,一个老人家佝偻身体伸着拐杖去够那束蓝莲。 “老人家小心啊,别掉进去了!”浅浅出声阻止, 老妪回头,浅浅定晴一看,这不是送他们家八卦镇魂铃的瞎眼婆婆吗? “原来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浅浅遇到老熟人,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还是很高兴的,她自从穿过来以后很少梦到现代那些人和事。 瞎眼婆婆笑道,“当然记得,你不就是小浅浅嘛~” “婆婆记性真好!”浅浅笑着回应, “小浅浅婆婆跟你说,你一定要找到唤你回来的那个人,要不然你在这里跟谁在一起,那人都会被你魂魄吸干精元而死,切记切记…” “婆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浅浅疑惑道,连这个都知道,瞎眼婆婆真乃神人也。 “天机不可泄露,小浅浅自己慢慢领悟吧!” “婆婆…婆婆…”浅浅叫唤着醒来,满头大汗,原来是做梦啊…… 猎户家的婆婆推门而入,慈祥道,“小姑娘,喊阿婆做甚?” 浅浅歉意道,“无事,做了一个噩梦,打扰到婆婆了,不好意思。” 一想到梦中瞎眼婆婆的话,浅浅刚刚清醒的脑袋又拧了起来,头疼啊!那他到底是谁啊?我这辈子要是没遇到他,那我岂不是要打光棍一辈子吗? “小姑娘不用客气,你的朋友都在外面等你,见你睡得熟不忍心打扰你。” “啊?已经天亮了?这么快?那我赶紧起来!”浅浅不再懒床,赶紧起身。 毕竟要赶路,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临走时给了猎户一锭金元宝,他死活不收,不过最后还是将那枚元宝放在了门口的石磨上。 七十二.唯一的快乐就是想你 上京,景阳宫。 宫殿屋檐上挂满冰锥,积雪已将整个上京覆盖,放眼望去天地浑然一色,大雪依旧纷飞,丝毫没有一点停下的征兆,一个身形单薄的宫女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嘴唇青紫,身上已盖满积雪。 殿内放置了四个火盆,整个房间温暖如春,一肤白貌美女子身着红色薄纱慵懒得斜躺在贵妃椅上,怀中蜷缩着一只白色波斯猫,身侧两个宫女正小心翼翼伺候着。 宫门外一仙姿飘渺之人打着伞缓缓而来,白衣依旧纤尘不染没有多余的装饰,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衣襟袖口边绣着淡雅的碎花,素绾一半青丝于头顶揽月簪下,三千青丝随身体摆动飘扬,宽大的袖袍下荡漾着药箱,人与雪景融为一体,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路过院前,眸色淡淡扫了一眼雪地中人,径直而过停留在了门口。 “贵妃娘娘,苏太医来了。”门外的小太监微笑着推帘而入禀报消息。 景贵妃挑眉抚媚妖娆道,“哦~这么冷的天还不快宣他进来,莫要冻坏了!” “是,小的这就传他进来!”小太监笑眯眯的退了下去,每回只要是苏太医过来,他都能得主子好大一笔赏赐,今个肯定也不列外! “苏太医,娘娘有请~”小太监笑的殷勤,恨不得上来扶着他进去,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太监也不例外,尤其是苏太医这种仙人,让人不得不多看几眼。 苏未然点点头,提着药箱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热气让他不适,微微蹙了下眉,转瞬即逝。 屏风后景贵妃依旧那个姿势没动过,偶尔传来一两声孱弱咳嗽。 苏未然放下药箱后,询问道,“贵妃娘娘哪里不适?” “本宫近日偶感风寒,觉得身体甚是疲累,苏公子不妨走近些来瞧瞧。”屏风后景贵妃柔弱开口。 苏未然面容淡然,将丝线递给了一旁的婢女,“这不合礼数,苏某还是老样子给娘娘诊治吧!” 景贵妃娇笑着,拨开身侧的猫儿,起身拢了拢衣衫,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苏未然刚坐下就看见一双点着豆蔻的玉足朝他走来,足上挂着七彩玲珑石,随着走动来回晃荡甚是好看。 苏未然将视线挪向药箱,“这么冷的天,还请娘娘多保暖,不然病情会加重的!” 景贵妃妖娆妩媚走到苏未然跟前站定,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苏未然看着,“苏公子这是关心本宫吗?” “医者本心,苏某对所有患者都是一视同仁,还请娘娘遵医嘱!”苏未然这才抬头看向跟前的景贵妃,浑身上下就穿了简单的肚兜,便是轻纱蔽体,妆容还特意精心打扮过,看起来不像生病的人。 “娘娘气色看着不错,苏某另给娘娘开一副培本固元的药方即可。”苏未然很是平静,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低下头开始写起了药方。 从苏未然被二皇子请回来治病后,景贵妃总是三天两头不舒服,连自己的专人御医也不要,就要苏未然帮她看病,还跟君临帝就说她有顽疾,只有苏公子的药有效,结果君临帝真信了,就由她去了。 苏未然人情冷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面对君临帝也是这副样子,可谁知越是这样越勾起了景贵妃的兴趣。 以前还顾及名声不敢明目张胆,今日恰巧君临帝去万佛寺斋戒沐浴三天,烧香拜佛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只带了中宫皇后,所有的妃嫔都没带,所以整个后宫她几乎权势滔天。 上几次都对她视若无睹,惹得景贵妃心痒难耐,今天说什么也要将他拿下,让他做自己裙下之臣入幕之宾。 “苏公子总是这样不解风情,像个木头一样。”景贵妃嗔笑道,缓缓贴近苏未然的位置。 计上心来,脚一歪闭着眼朝后背靠了过去,本想靠在一个坚实宽厚的后背,没曾想直接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几个婢女吓坏了,赶紧上来扶起她。 而苏未然早在她靠过来的时候挪了下位置,将手中药方递给了一旁拿丝线的婢女,吩咐道,“一日两次,记得按时给娘娘服下,她的顽疾耽误不得!”说完轻轻抽走了呆若木鸡的她手中丝线。 “姓苏的,没见本宫都摔倒了吗!还不赶紧扶本宫一把!”景贵妃扒开身侧众人,朝苏未然凶狠吼道, 苏未然转脸平静道,“苏某只是一介御医,不是娘娘的侍人,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苏某告辞!”说完提起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推开门帘,外面的冷风吹在身上,脑袋昏沉的感觉好了很多,也瞬间清醒许多。 多年不曾改变的习惯,不喜与人触碰。 “啊啊啊~~”屋内传出一阵一阵咆哮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苏未然!!!本宫跟你没完!!”景贵妃恶狠狠咆哮道, 苏未然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雪地里了无生机的尸体,随着雪花垂落渐渐掩埋…… 这个宫女他识得,上天在御花园一脸娇羞送他荷包的小宫女。 于是再也没有逗留心思,撑着伞顺着来时的路回了。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浅浅你以后要是在这种地方生活没有人帮你该怎么办?这是苏未然唯一想到的。 回到太医院,天色已黑,今夜是他值夜班,其他人早已回了自己外面宅院,所以房间里有些冷清,不过他早已习惯,去了后厨开始生火做饭,依旧是热腾腾的阳春面,简单朴实耐人寻味,不过今天他特地煮了一个荷包蛋,因为今天是他生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师父跟他说捡到他的时候正好是过年前三天,所以他一直把这天当做重生的日子。 往常有她在身边陪着,虽说聒噪但也习惯,她会做一个叫做蛋糕的东西!吃起来甜甜的。 苏未然端着阳春面,仿佛眼前又看到她端着蛋糕一脸兴奋冲他傻笑,师兄,生日快乐! 浅浅你知道吗?你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唯一的快乐就是想你…… 我试着孤独,却止不住思念。 七十三.疯起来连自己都砍 浅浅满头挂满白纸条,此时正打牌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连带着鼻子上的纸条也飞了出去! 九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别耍赖!愿赌服输!是不是输不起?” “谁说我输不起!一对二!!”浅浅丢出手中的牌!贼嘻嘻望着下一家——太子无双。 “把这个贴回去!”九幽伸出舌头抹了抹自己口水,顺手盖上浅浅额头! “咦……你恶不恶心啊,要弄我自己弄,你口水赃!”浅浅嫌恶的恶心了下。 太子见两人说话,表情淡定从底下摸上来一张三,这一幕恰好被玉儿看见,玉儿不做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牌!眼神时不时朝另外两人瞟去。 “四个三!炸弹!”太子淡定得丢下手中仅有的四张牌,“你输了!” “你怎么还有炸弹??”浅浅一脸懵逼! 玉儿但笑不语,随即放下手中牌。 太子随手拿起身侧纸条学着九幽模样沾着口水直接贴在了浅浅嘴上! 这下四人都懵逼了!! “你这样她怎么说话?我看你存心的吧?”九幽愤怒,浅浅点头,可怜巴巴得眨了眨眼睛! “好像也是,那我从新贴一张?”太子作势拿起另一张, 浅浅惊恐扯下纸条随手沾在脑门上,“快点快点洗牌!开下一局!” 到最后谁都没有想起来为何他会有炸弹这回事! 浅浅:今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一路打牌度日,偶尔一两个宵小遇到九幽和太子两人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就搞定,浅浅甚至都没出去看袭击之人长啥样。 就比如这日他们刚行至一破庙,手中的牌局还未打完,太子就先出去迎战了,临走前将手中的牌塞进局外人浅浅手中。 车厢内传出玉儿的声音:一个八! 九幽漫不经心掏出一个k道,“a!” 浅浅瞥了一眼九幽,正要掏a时,外面太子杀了一人,冷静道,“a!” 九幽掀开门帘,“你耍赖!” 这一看外面二十多个黑衣人,他的嗜血份子蠢蠢欲动,直接将牌塞进浅浅的另一只手,“我给破渊加点餐!” 玉儿接着道:一个二! 九幽杀了一人,嘴角勾起:不要! 太子也杀了两人:不要! 玉儿娇笑道:一对五! 九幽杀了一双:一对q! 太子侧目,提剑冲进人群,直接一剑封喉,去了三:一对k! 浅浅拿着两人的牌,用嘴叼着丢了下去!不得不说这两人记性真好! 玉儿接着又笑:一对a。 九幽连杀了三人,恶狠狠道:你为何每次都要压我!我又不是地主!要不起! 太子连杀四人,转头冷冷道:我压的就是你!过! 九幽恶狠狠道:有种比一场! 太子:比就比,别以为拿了把好剑就能胜我! 人还没杀光,他们自个就打了起来,场面甚是震撼!剩下的几人站在那里上去开打不是,不上去也不去,互相大眼瞪小眼杵在那。 浅浅提着裙摆悠悠从马车上下来,冲着几个黑衣人道:回去带句话给你们主子,他们发疯起来连自己都要砍,叫他小心点! 剩下几个黑衣人见场中央打的挺嗨的两人,原来想上去偷袭的,但是居然找不到破绽,于是灰溜溜走了。 落叶飞扬,人影闪动,刀剑纷飞,浅浅靠在车厢边观战,说实话她看不懂他们的武功招式,于是问向车夫:他们谁更厉害? 车夫咕噜咕噜灌下两大口酒后,面颊通红眼神迷离,看了许久:看不清啊! 浅浅:你老喝了多少酒?你该不会一路酒驾吧? 玉儿也从车上下来:他喝了一路,你不会现在才看见吧? 浅浅:………… 最后的最后,谁也不知道两人武功谁更厉害些,怕是只有当时人自己心里最清楚,浅浅也懒得上去劝架,他两人迟早要打的,喊着车夫及玉儿姐姐,一起收拾了破庙,生火做饭。 就这样不知不觉他们已到了京城郊外。 “太子,我们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到了?上京到了吗?浅浅从牌局中抬头,“不玩了不玩了,我下去看看!” 于是乎四人皆停下了动作,纷纷下车,此时的他们站在一处高地,身侧不远处十里亭苍凉且孤寂,遥遥呼应着京城方向! 眼前的京城成四方矩形模样,背靠大山,四周环水,整个城只有一条路可自由出入,城门前是三仗宽的围城河道,此时已结了厚厚的冰层。 太子收回目光,“走吧!” 每日京城寅时随着铁索缓缓下降放下落桥,酉时准时又收回落桥,所以进出京城只能这个时候进,而且进出京城的人几乎手里都拿着一个牙牌,上面刻着:朝恭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着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 浅浅两手一摊,“所以说我到现在还是个黑户咯?” 九幽丢给她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幸好平日里不走寻常路,不然这光出入证都要她头疼很久。 “无事,以后有我!”太子递给浅浅一个安心的眼神。 京城和其它郡守一样规矩,任由其它两边排队挤着,中间宽宽的走道空无一人也不让百姓通过。 不过今天特殊情况,城门口聚满了很多人,满怀期待着马车得到来! 凑近了浅浅才看到一些熟面孔,以丞相父亲,紫夫人为首的家人,后面居然站着缭之大哥,还有一拨人浅浅也认识的,为首的就是见过一次面的二皇子君无极及一些朝臣。 没想到缭之大哥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回来,难怪叫她先走,敢情他们这一路游山玩水呢? 过了吊桥,太子殿下叫停了马车,对着浅浅,“下来吧!入城要下马,这是规矩!” 后来她才知道上京的治安想当严格,这入城下马的规矩居然是三年前太子定下的,一是防止马匹疾驰踩踏众人,二是防止有别国奸细混入,这一提议甚得君临帝欢喜,于是便定下了这个规矩。 浅浅心想太子殿下这个提议甚好…… 七十四.百官迎接 上京一处密室 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看着底下六人,“出去二十人,就回来你们六个?其余十四人呢?” “启禀主人,此次我们出师不利,低估那太子实力,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深不可测的高手相助,所以弟兄们才损失严重。” “一群废物!你们二十人可是孤花了很多心血培养的,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你说孤要你们有何用?” 六人皆不答话。 边上一谋士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使用什么武器?” “从头到尾罩在黑袍底下,带着一个狼首面具,佩戴的是一把泛着蓝光的剑,我们听他称破渊!” “破渊……从未在江湖上听过此兵器名字,不过你们说带狼首面具的江湖上倒是有一人!”谋士转脸对主人说道,“幽冥鬼域的九幽!” “竟是他!幽冥鬼域鼎鼎大名的顶级杀手!不过听说他已经叛出了幽冥鬼域,现在早已不是幽冥鬼域的人了,原来竟藏在太子身侧!” “这么说来不怪他们无用,而是对方太厉害!有幽冥九幽这样的高手在,你们有命活着回来报信已是万幸!” “乔大人,这个叫九幽的高手明显和太子不是一伙人,若不是他们临时打了起来,我们才有命回来报信,车上有位姑娘叫我等带句话回来给主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太师椅上的人早已不耐烦, “她说他们疯起来连自己都砍!叫主人你小心点!” ‘啪!’只见茶杯被掀翻在地,碎成一片片。 “不必动怒,此女子甚是嚣张,以后有的是机会惩治她!如今暗杀不成,等明日进京自会送他们一个惊喜。” “太傅所言极是,孤应该沉着冷静!在眼皮子底下,以后还怕没机会吗?” “今夜该是庆功宴,皇上今日从万佛寺回来了,所以我们更要谈笑自如恭喜他人,莫让旁人看出端倪!” “孤受教了!谢太傅教诲!” ……………… 太子首先下了马车,很绅士的伸出手扶着浅浅,浅浅冲他微微一笑,“要演戏是吧?我陪你?” 太子俊美非凡众人皆知,可当浅浅出来时众人眼神又是一亮!两人一前一后走来宛如神仙眷侣。 待两人走近后,众人行礼高呼:恭喜太子殿下凯旋而归,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气沉丹田声音洪亮:众爱卿平身吧! 浅浅规规矩矩朝丞相父亲及母亲行了一礼,“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江丞相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对浅浅说,“那边那位是二皇子,过去给二皇子行个礼吧!” 浅浅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冲着二皇子行了一个大家闺秀之礼,“二皇子安好!” 二皇子略显病色的脸上浮出笑容,“江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侧的太子听了这话挑眉看了看浅浅并未多言,“外面天寒地冻,二哥你身体一向不好,我们还是进宫再细说!众爱卿也请回吧!” 君无极点点头,太子率先坐上十六人抬得舆轿冲浅浅招手,“浅浅过来!” 江丞相连忙拒绝歉意道,“太子殿下这于礼不合,想必太子殿下刚回来诸事繁多,小女随下官回府即可!” 太子也不勉强,抬眼再次看了眼浅浅,放下了帷帘,率先而行。 浅浅是头一次见到十六人抬得舆轿,清一色的宫中侍卫制服,那气场绝对碾压众人轿子,其它在场的官员通过官轿便可确认身份,八人抬得是一品及三品官员,就比如父亲,三品官员以下只能乘四人抬的,还真是长见识了。 太子逗留的眼神落在别人眼中是郎情妾意,一副舍不得的眼神,别人不清楚,可当事人最清楚太子那眼神代表什么,炸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幸好父亲救场接自己回府邸,不然上了贼船真是完蛋了,浅浅头一次这么感谢江丞相! 二皇子上了轿子皮笑肉不笑道,“三弟倒是个痴心的主!呵呵……这江姑娘倒是有趣得很!” 送走了太子及二皇子,众位大臣这才纷纷乘轿回去,有些人嘴里还嘀咕着,太子殿下好大的派头,让这么多人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之类的闲言碎语不小心传到浅浅耳中。 十六抬银顶黄盖红帏舆轿渐行渐远,透过薄帘她仿佛还能看见结实伟岸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君无双的处境其实挺难的,一路上只字未提,他从不说,把一切懦弱无能封印在心底最深处,只余坚强,从小到大无人是他的堡垒,他自己就是。 太常寺卿首先走了过来道喜,“亲家这位千金嫡女常年养在京外,倒是出落得如此水灵,大人真是有福啊!” 江丞相略微一笑,“哪里哪里,太常寺卿过誉了!” 两三个与太常寺卿私交甚好的也走了过来,“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接回令爱!与皇家结为秦晋之好,以后有享不完的清福了。” 另一个又接着说道,“听说皇上下旨赐婚,令千金就跋山涉水不远万里追太子到西境,倒也是情深意切。” 江丞相脸色略显尴尬,“平日里未曾约束,让她如此胡闹,各位见笑了!” 浅浅莞尔一笑,“那是自然,小女毕竟是孀妻,若不上赶着巴结着太子,讨他宠爱,以后哪来的荣华富贵?” 江丞相脸色直接跟锅底一样漆黑。 没想到江丞相这嫡女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几人面色都极为难看,于是悻悻而退,纷纷朝城内走去。 玉儿姐姐和九幽这时候也跟了过来,江丞相看着两人脸色难看,“你还有朋友?” “嗯!他们是我朋友,这次回京路上多亏了他们的照顾,若没有他们,女儿还有没有命回来都不知道!所以丞相府断无可能将救命恩人关在门外的道理吧?” “你!”江丞相一噎,见到她血压都能迅速上升! “哎呀老爷!女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这天好像又要下雪了,老爷我们先回去吧!”一旁的紫夫人眼眶湿润,望着浅浅欣喜。 “父亲先回吧,缭之自会将小妹好好说一通!”缭之赶紧上来圆场。 江丞相气得摔了一下衣摆,气呼呼坐轿子回去了,浅浅冲大哥吐了吐舌头。 “还是大哥最疼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姐叫玉儿,这位是我保镖,唤他九幽即可!” 缭之和紫夫人这才认真打量起两人,玉儿竟然有几分与浅浅长相相似,而身侧这位一身都藏在黑毡之下,只露破渊在外泛着冷冽。 缭之啧啧惊奇,对这位保镖兴趣颇多,不!准确来说是对他的剑比较感兴趣,而紫夫人则对玉儿有几分好感,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相像之人。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后面碧草碧萝情绪激动,碧草直接冲上来抱住浅浅嚎啕大哭! “我还以为小姐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呜呜……”碧草还没抱两下就被碧萝扯到一边,“小姐回来就好,你哭成这样人家还以为小姐怎么了……” 浅浅本来鼻头一酸,想跟着一起掉眼泪的,但是一看到碧萝老成的样子又忍了下来,“你的鱼喂得怎样?上京的水能不能养活它?” 碧草破涕为笑,“小姐惯会取笑奴婢!” “好了好了,先回去再说!”紫夫人上来牵着浅浅的手坐上了轿子。 七十五.京城是个权利漩涡 今年御花园的红梅开得正艳,几个小宫女正在打扫积雪,管事太监吩咐了,一定要打扫干净,皇后娘娘要办一场赏梅宴。 羊肠小道上缓缓走来一个白色颀长人影,手里提着药箱。 “你听说了吗?今天太子殿下今日凯旋而归,路上很多人围着,就为了目睹太子殿下的容颜,据说还把太子妃娘娘也一同接回京了,听说太子妃娘娘倾国倾城,与太子天造地设般配得很呐!” 白色颀长身影停顿,矗立在硕大的花簇下。 “是嘛,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太子殿下回来得刚刚好!你说说太子殿下与苏御医谁长的更漂亮一些?” “唔……我觉得苏御医像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很难让人靠近,而太子殿下更为亲切更沾地气一些!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苏御医呢。” “瞧你那花痴样,人家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你别犯花痴了,赶紧干活!” 她终是回来了……苏未然眼眸深邃,平静俊颜上无任何表情。 “终于追上你了……”一少女气喘吁吁追上来,一身鹅黄色宫装,梳着可爱的少女发髻,点缀着简单却又不失华丽的头钗,模样尚可。 此人便是君临帝及太后最宠爱的嫡长公主——君若黎,封号长平公主。 “本公主从寿康宫出来就没见你影了,你为何不等等我?”少女仰起头微笑着望着跟前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的苏未然询问道, 苏未然收回思绪,平静无波澜,“太后可是又有吩咐?” “皇祖母无事已经歇息了,是本公主想找你!”少女指尖挽着发丝,一脸娇羞。 “不知长平公主找苏某何事?”苏未然继续道, “也没什么事啦……就是就是……”小公主欲言又止,低着头不敢看苏未然, 苏未然显然没这么多耐心,再者听到浅浅回来的消息,着急出宫。 “其实……其实是本公主喜欢你很久了……你愿不愿意做本公主的驸马?”小公主头低到胸口,脸色通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应,刚抬头才发现人早已不见原地。 他何时走的?长平公主望着空空如也的梅园发呆。 ………… 进城之后更为壮观,百姓们夹道欢迎,高呼着:弑神将军凯旋而归! 浅浅这才感觉到人声鼎沸水泄不通,老百姓的热情及太子殿下的拥戴,幸好京畿处一早调来了不少守卫拦住两侧!可依旧抵挡不了老百姓蜂拥而上的高涨情绪! 啧啧,托太子的福,浅浅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明星的感觉。 到长安主街上,老百姓的热情依旧不减,反而越演越烈,人头攒动中逐渐上升到推推搡搡。 突然前面传来尖叫声及哭喊声,人群暴动,行走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京畿处的防卫队连忙赶了过来维护自序,不一会儿连仵作也请了过来。 “浅浅坐好我们不要出去。”紫夫人从头到尾握着浅浅的手,问向外面的人,“前面发生了何事?” 一小厮朝前去,不一会儿小跑回来道,“回夫人,前面发生了踩踏事件,其中有八人当场死了!其余二十五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浅浅蹙眉低头思索,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娘,儿子前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妹妹就交由你照顾了。”大哥从后面轿子下来,过来打了一声招呼便朝前走去。 “那我们绕道从后南街走吧,这里老爷他们会处理的,我们呆在这也无用。”紫夫人指挥着其余人开始择路而走。 当轿子经过前面发生事故的地方,浅浅看到地上白布盖着八具尸体,太子蹲在那里表情好似很难过,防卫队驱赶着看热闹的百姓,推搡着闹事的家属,官员们幸灾乐祸的表情,漫天遍野的哭闹声,淡淡的血腥气散开。 刚才红色洋溢的气氛瞬间被黑色笼罩压抑着,让人透不过呼吸。 刚回来就‘诸事繁多’,京城的权力漩涡还真是有点意思,浅浅随即放下帘子,面容淡定,不知为何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他。 “浅浅你这半年在外面吃苦了,都是娘不好。”紫夫人握着浅浅的手内心自责不已。 “紫夫人,拜托能不能走正常程序,咱们煽情这段就过了吧?”浅浅从紫夫人的怀中揪出半根生姜继续道,“少擦点生姜,你眼睛不疼吗?” 紫夫人一把拿过生姜就啃了起来,“胡说,这是我随身带着准备吃的,何时拿来擦眼睛了。” 浅浅就看着紫夫人囫囵吞枣似的将生姜噎下,微微一笑道,“娘还是这么淘气!” 紫夫人听罢,剧烈的咳嗽起来,被生姜呛得眼泪汪汪,抱着浅浅嚎啕大哭,“浅浅……娘是真的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好了…”浅浅无奈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紫夫人的后背。 这一哭惊天地泣鬼神,直到了丞相府邸,夫人都还在抽咽,两眼眼睛加上擦生姜的缘故,更是红肿不堪。 “出去不能说娘哭过,听到没!”紫夫人恶狠狠得威胁道, 浅浅顶着肩膀的泪渍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的晕染,还有一些类似鼻涕的不明液体,衣服被糟蹋的都不能见人了,害的浅浅有种弑母的冲动! 紫夫人你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浅浅下了轿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丞相府,有些感慨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 府邸外两侧坐着两个石狮子,威武霸气虎视眈眈,石狮子头部有十三个鬈毛疙瘩,又称“十三太保”,这是只有一品官员享有的待遇,越往下品级越低着鬈毛疙瘩递减。 抬头牌匾高挂,上面烫金大字刻着丞相府三字,往下挂着一对大红灯笼,两侧的柱子上挂着金丝楠木刻得一副楹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夕剔日干,万民之赞一君之悦履冰临渊。 迎面走来一婀娜多姿之人,全身色彩混乱堪比调色盘,头发高高绾起,一缕垂到前额盘起,上面垂着银饰额坠,围着狐狸毛怀抱着手炉,身后跟着一个跟浅浅差不多大的女孩,前凸后翘发育的倒是极为标致,可惜着装红配绿,多了几分艳俗,少了几分清纯。 两人直接走到紫夫人跟前道,“姐姐安好!相爷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呢?” “长安街发生了点事,相爷正在处理,所以我们先回来。”紫夫人淡淡说完然后朝浅浅介绍道,“浅浅,这个你爹的妾室柳婉言,你唤柳姨娘便好,后面这个是你妹妹江月茹。” 浅浅点点头,唤了一声“姨娘安好!” “原来这位就是姐姐的女儿啊……小模样长得挺标致的,不愧是姐姐生的,母女俩气质如出一辙,恭喜姐姐盼得女儿归,呵呵……”柳婉言说完,拉了一下一旁有些不高兴的月茹,“快叫姐姐。” 月茹冷哼一声,翻了翻白眼扭头朝一边。 哟~小样脾气还挺大,我才不稀罕你呢,凭空冒出来个妹妹,真是醉了。 浅浅不露声色掠过两人,拾阶而上。 紫夫人咳嗽了一声,冷冷朝月茹看去,“柳姨娘平日里就是如此教导月茹的?是不是要本夫人去宫里请一位礼仪嬷嬷?” 柳婉言面色讪讪,白了一眼月茹后,面带歉意道,“今日月茹闹了小孩脾气,这就回去好生管教,姐姐不必如此麻烦。” 紫夫人不在理会,随着浅浅上了台阶。 七十六.觉得不重要了 皇宫,御书房 房间内极其安静,除了炭火的嗤嗤声,便是翻奏折的声音,一旁的太监总管大气都不敢出,极少见皇上如此动怒,一路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万佛寺祈福的正装,连便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传召太子及大皇子进御书房。 皇上一脸阴郁之气,皱着眉头翻着眼前龙案上山高的奏折,才多久全是弹劾太子的奏折,一股脑推翻在地,龙颜盛怒,“你看看你一回来干的好事!” 奏折砸在太子跟前,一两个奏折打开,上面不外乎写着太子自恃清高,大摆威严,居功自傲,罔顾性命之类的。 太子刚想开口,一旁的大皇子一撩衣摆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觉得此次踩踏事件纯属意外,怪不得太子殿下,要怪也是怪儿臣管理疏忽,儿臣早该想到太子回京盛况自然是空前绝世,应该早点加强人手也不至于发生如此意外,儿臣看见八条血淋淋的无辜百姓惨死在眼前心痛不已,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降责!” 皇上似乎更气了,眯起眼睛盯着君无双,“朕竟不知太子如此受万民爱戴?” 太子连忙跪下道,“儿臣惶恐,万民抬爱皆因父皇英明神武,儿臣不敢居功,百姓平日里见不到天子,所以儿臣其实是沾了父皇的光。” 皇上收回疑心目光,这时才注意太子仪容不整,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反观大皇子倒是穿着干净,“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人群拥挤之时,有刺客乘虚而入,被刺了一剑。”太子面容憔悴,垂下的胳膊顺着指尖滴着血迹。 大皇子侧头望着太子不解。 “御医呢?快传御医!” 一旁的宝德太监说道,“皇上,御医都已放年假回去陪父母妻儿,不过太医院还有一人当值,奴才待会就带太子殿下过去。” 皇上敛了怒气,“京城治安管理不当,无邪确实是你的责任,这次目标是双儿,下次就敢刺杀到朕头上,朕把京畿要地给你管理,你最好别当儿戏,抓紧时间把刺客揪出来,否则年夜宴你别回来吃了!” 大皇子额首称是,领命下去抓刺客了,还有两天真的不能让人闲着,鬼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刺客搅局,他可有的头疼了…… 大皇子一走,皇上从龙案后走了下来,扶起太子脸色缓和道,“此次西境大胜之事,朕已知晓,皇儿辛苦了,年后父皇定会论功行赏,且先回去好好休息,抽空看望你的母后。” 两年的战功被父皇一句辛苦了就轻描淡写而过,君无双望着眼前貌合神离的父皇,心中除了浓浓的失落,更多的是鄙夷,以前还期望点什么,如今觉得不重要了。 “儿臣告退…”无双面无表情,施礼退下。 君临帝望着太子背影,眼神犀利深邃,这趟回来感觉好似生疏了许多,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种拿捏不准的情绪让人很是不爽! 宝德公公送着太子,谄媚笑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深得皇上喜爱,时常将太子殿下挂在嘴边念叨,太子殿下此次凯旋而归,皇上打心眼里高兴,想必赏赐颇丰。” 赏赐?那些奇珍异宝,他早已不感兴趣。 也不知是又心还是无意,刚刚皇上抓住的地方正是伤口处,太子瞬间疼得脸色煞白。 “宫中新来一位御医,医术甚是了得,人称医仙,连太医令都对他赞不绝口,奴才这就带太子过去。”宝德一边领路一边说道,“不过这位医仙性子较为冷淡,若是冲撞了太子,还请太子海涵。” “有劳宝德公公了,本宫识得路,自己过去便好,你且回御前伺候吧!”说完径直朝太医院走去。 宝德不再跟随,眼神眯起看了看太子的背影。 还没走两步,一黑衣人拿着一封密信递给了宝德,便闪身不见了踪影,宝德打开一看,脸色略微诧异了下,便用内功将纸条瞬间粉碎。 回到御前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皇上早已沐浴更衣完,此刻在景阳宫躺在贵妃榻上拥着景贵妃,两人你侬我侬娇喘连连,旁人低着头不敢直视,又没得指令不敢退下。 宝德走进,遣退了尴尬站立的众宫女,凑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皇上脸色一沉,“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宝德摇摇头,“三日前收到的消息,至今人也未找到,怕是早已……” “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下连郡守大人都敢掳去!查!立刻去给朕查!” “皇上你捏疼人家啦~”景贵妃娇嗔推开皇上,起身拢了拢薄纱,遮挡香肩上的吻痕。 “好好好,是朕不好,朕待会再好好跟你赔不是……”皇上心花怒放眼角皱纹渐深,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永远让他欢心不已。 “讨厌~”玉石玛瑙叮铃作响,景贵妃玉足踹了皇上便娇笑着跑开了。 不愧是盛宠十年不衰之人,一颦一笑撩拨到君临帝心尖痒痒,后宫女子唯独她一人敢用脚踹皇上,宝德咽了咽口水,垂下眼睛不敢乱看。 “奴才这就差人去查,不过这盛安不能一日无主,皇上可想好盛安郡以后由谁接任?” 葱白指尖捏着花瓣放入刚沏好的茶水,曼妙的身影正在泡的花茶,皇上见景贵妃忙碌着低声问宝德,“盛安的岁供一事对外人最好只字不提,尤其太子。” “是,奴才遵旨。” “既然老的不行,就让他儿子上任吧,他儿子在南境是个校尉!父亲这么优秀,朕想做儿子的一定也不会差,也算是子承父业!不日让他过来上京接受调令,好好敲打敲打一番!” “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尝尝臣妾刚泡好的梅花茶!”景贵妃端着香茗款款走来, “茶水再好,都不如爱妃有滋味…”皇上口干舌燥如狼似的盯着景贵妃两条来回错开的双腿。 宝德见样无声退了下去,不再耽误皇上的兴致。 ………… 七十七.太子vs未然 大皇子气冲冲回到宫殿,关起门来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一遍,几个婢女站在门口朝屋内张望,窃窃私语。 屋内暗门突然打开,谋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望着满地狼藉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大动肝火?” 大皇子脸色阴郁,青筋凸出,“太傅可有瞒着孤私下安排刺客?” 谋士面色一僵,不悦道,“大皇子这是不信任在下?” “今日布下这局原想打压他的气势,毁他名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刺客搅局,父皇命我两天内抓出刺客,孤连刺客面都没见着,上哪抓去?”大皇子越想越气,一拳头砸向桌面。 “那又如何,只要在君临帝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日后必然有萌芽的一天!至于刺客?皇上又不知刺客长什么样,你随意给他抓个就行!”谋士说完看了看大皇子继续道,“在下认为这刺客根本就是太子一叶障目之法!” “太傅何出此言?” “大皇子想想当时太子遇刺是在混乱之前还是混乱之后?” 大皇子回忆白天发生的事,他赶到的时候太子正蹲在几具尸首面前悲伤,他冷笑开始指挥疏通人群,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太子大喊着有刺客,然后捂住自己的右手,循声望去,确实看见几个逃窜的人影! “这会想起应是在混乱之后!太傅的意思莫非那几个是太子提前安排好的?”太皇子不解, “正常的刺客动手也应该选择人群骚动最为混乱之时才好下手,怎么选择风波停息以后出手!所以在下以为太子此人不简单,大皇子还是好生提防。” “竟是如此,那孤现在去告诉父皇!” “愚蠢!事发之时不知道揭露,现在去还有用吗?冷静!我们的对手很不简单,要好好布局方可成功,当务之急先去地牢找一死囚交差!” “是,孤现在就去办!” ………… 无双循着记忆中的路来到太医院。 此时的太医院非常冷清萧条,可能是放年假的缘故,半天也没寻见一人,只见案头趴着一药童在打盹。 无双走了过去,敲了敲桌子,“御医呢?” 药童醒来揉了揉眼睛,不识太子,唯唯诺诺道,“大人,苏御医去寿康宫给太后问诊了,这时辰应该快要回来了。”药童眼眶放大突然欣喜道,“是苏御医,苏御医回来了。” 无双转脸望去,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琥珀深谙的眼眸很是平静,行走之间无形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清新俊逸气质冷绝之人非他莫属,也着实被此人惊艳了一把,不由得眼光深邃,多看了两眼。 苏未然径直越过两人,来到后院厢房,将药箱放下,换了一身衣服正欲出门。 太子对他的无视有些微怒,看不见有人受伤了吗?二话不说拔剑挡住他的出路,“治伤!” 苏未然从剑柄缓缓移到持剑人脸上,薄唇倾启,“没空!”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药童急得摆手,恭敬说道,“苏御医这位大人受了伤,麻烦你帮他包扎一下吧!” 苏未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有求于人请注意措辞。” 转身回到后院,拿来了纱布,针线,止血药之类的,“把右手袖子挽起来吧……” 无双挑眉,他怎会知道伤在右手? 太子迟迟不动作,药童以为大人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苏御医有洁癖!不触碰别人!见谅见谅……” 敛了怒气,多了份探究,乖乖将袖口解开,露出了向外翻开的刀口,伤口泛白很是吓人,药童早已捂着嘴跑开呕吐起来,他晕血。 不愧是医仙,缝合包扎手法利落干净,这手法恍惚在哪见过! 苏未然冷静处理完,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过,“伤口宽五公分,狭窄却浅长,应是利剑所伤,没伤任何筋骨,手法拿捏娴熟,看角度更像是自残所为!” 话音刚落,脖子上冰冰凉凉透着寒气,一束青丝飘落。 “动不动拔剑,太子殿下的礼仪苏某受教了!”苏未然静静收拾着药箱,丝毫不在乎刚才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无双寒气逼人,凑近苏未然耳边威胁,“你最好把刚才的话咽进肚里,否则下次掉的可不是头发这么简单。” 苏未然起身,“太子殿下多虑了,苏某连门前雪都不扫的人,还没有闲到管他人瓦上霜的时候,若想以后还能持剑,这段时间太子最好不要动用内力,忌口且不要沾水,没什么事苏某先出宫了!” 无双眼神犀利,望着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此人高深莫测,虽为御医,但依旧让人不得不防。 ………… 古代台阶也是有讲究的,亲王府及太子府等皇亲国戚的府邸门口都是七阶,以此类推,丞相,大将军等一品大臣府邸门口是五阶,再下去的尚书及侍郎就是三阶,富仕豪绅平明百姓府邸宅院是不准建台阶。 红漆大门两侧站了两排穿戴整齐的下人,为首的是丞相府管家——冉义。 “冉义携各位奴仆婢女恭迎小姐归来。”冉义伏低身子,标准行了一礼。 “恭迎小姐归来。”众人纷纷鞠躬,无人敢抬头看浅浅。 浅浅看着正门放着的一个火盆问道,“这是何意?” 冉义抬起头来解释道,“小姐,这火盆是除晦气除脏物的,这是规矩。” 浅浅再指一旁一盆水道,“那这个呢?” “这是洗去一路尘埃的意思,也是规矩。”冉义一板一眼解释完,恭恭敬敬站到一旁。 规矩!规矩!一回来就各种规矩,真是头疼。 浅浅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照做了,刚洗完手一旁的下人递上了帕子,浅浅擦了擦手道,“我的房间在哪?” “你的房间早已收拾妥当,娘这就带你过去。”紫夫人微笑着开口道,牵着浅浅的手越过砖雕影壁墙朝后院走去。 “夫人记得跟小姐交代清楚,洗漱完要去宗祠祭拜祖宗三日,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认祖归宗,不然小姐还是外家人,是得不到先祖们的认可的,这是历来的规矩。”身后传来冉义平静的声线,浅浅瞬间石化。 要不要人活啊?规矩个没完了? 七十八.何为嫡女?何为庶女? 柳婉言及江月茹从侧门进来,见浅浅脸色不好,柳婉言心底乐开了花,这才开始呢,要是不一一做完半途而废的话,名字也是不能记入族谱的,走着瞧! 碧萝碧草招呼着玉儿和九幽从侧门进来,碧萝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丞相府作为一品官员府邸规矩是多了些,往日里大门几乎不开的,正门只让正室嫡出或者皇亲国戚出入,我们坐下人的以及旁人只能从侧门进来,所以委屈两位了。” 九幽点点头表示早就了解这些达官贵人的习俗,他本就皇族出生,虽说每个国家习俗不同,但也大同小异,他早就洒脱习惯了,若不是今日人多,他早就飞身进去了,走门?他没这个概念。 而玉儿则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啧啧惊奇,感叹浅浅竟出身丞相府,也难怪,只有这样身份的人才配得上太子殿下贵重身份,更是感叹丞相府光下人就有百来个,个个穿得虽然朴素但是料子都是极好的,都是她平日里没见过的。 冉义见有客人,上前招呼道,“鄙人姓冉乃丞相府管家,两位客人请随我来!” “好,好!”玉儿连连点头,乖乖紧跟其后,而九幽抱着剑痞痞的慢悠悠前行,在一转角处飞身不见了。 冉义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将玉儿带到客房歇息,并嘱咐晚间会差人请去膳厅用饭。 送走了冉管家,玉儿欣喜在屋里东瞧瞧细看看,一下子扑进软绵绵的被窝幸福的就睡着了。 而浅浅就可怜了,被碧萝碧草拉进早已准备好的木桶里洗澡,洗完澡后又给她按在凳子上折腾收拾打扮。 “幸好小姐回来了,小姐要是再不回来,我们两个都要被欺负死了!”碧草一边配合着碧萝梳发髻一边挑头饰。 “谁敢欺负你们俩啊,这话讲出来都没人信!谁敢欺负你,你的峨眉刺还不捅死她?要不然碧萝直接甩鞭子抽死他!”浅浅抽抽嘴角,她可是亲眼目睹这两婢女可不是会两点三脚猫功夫的人,人家实打实高手。 “小姐~你当是在外面呐?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奴婢们可不敢随意杀生,再说还有个冉管家,他一天到晚规矩个没完,我们两武器都被他缴去了,他说婢女不能佩戴武器,这是规矩。” 浅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婢女们都看不起我两,说我两是乡下来的丫鬟,土里土气啥规矩也不懂,尤其柳姨娘的下人最爱嚼舌根了,她们说我们倒也没什么事,可她们说小姐的不是,奴婢就气不过,上去跟她打了一架。”碧草辫着头发继续说道, “为此碧草还被柳姨娘罚了,叫了两个奴仆打碧草板子,若不是紫夫人及时赶到,碧草差点命都没了。”一旁的碧萝突然开口,眼眶微红。 浅浅脸色微沉,“她们说了什么?一字不落说给我听!” “她们说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不然也不会一直丢在岳阳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还说若不是因为太子的关系,老爷根本不会正眼看一下小姐你,说小姐是庶女江月茹才是嫡女。”碧草抽了抽鼻子,“对不起小姐,你还没来奴婢就给你惹麻烦。” 浅浅望着铜镜中的盛世容颜嘴角微勾邪魅一笑,“活了大半辈子我竟从不知道何为嫡女何为庶女?” “你又听碧草多嘴,此事是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咱们丞相府只认你一个嫡女。”紫夫人推门而入,端着一些饭菜摆在桌上继续道,“浅浅你先垫垫肚子,都是你爱吃的,不然等会在祠堂为祖宗们祈福守灵娘怕你吃不消。” ………… 江丞相临近天黑才回来,刚一回来就看见江月茹身子单薄跪在院子雪地里,而柳婉言则在一旁哭泣抹眼泪。 “发生了何事?”江丞相走近,“茹儿你跪在雪地里做甚?赶紧起来回屋去!也不怕受冻感冒发烧!你这个做娘的也不知道规劝,任由她胡闹吗?” “是是是,横竖我柳婉言在你们江家就是个外人,姐姐说我教女无方,老爷一回来也说我的不是,我干脆死了算了。”作势要撞向老爷身旁的柱子,江丞相手一拦,抱了个满怀,直接撞进他怀里。 “好了好了,你何必跟紫夫人计较呢…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气了,赶紧叫茹儿起来进屋,别冻坏了。”江丞相温言暖语哄着,柳婉言这才破涕为笑。 “不就是茹儿没叫浅浅姐姐嘛,姐姐发了好大的火,还说要把茹儿送进宫交给礼仪嬷嬷管教,老爷你是知道的,茹儿是我的心尖肉,我怎么舍得嘛……” “竟为了这么点小事?一回来就闹个鸡犬不宁家宅难安,我去找她!”江丞相气冲冲朝后院走去。 “老爷……老爷……你别去啊……”柳婉言声音越来越小,隐隐约约透露出奸计得逞的兴奋声线。 “起来起来,你爹都走了,你还跪着做甚?”柳婉言扶起月茹,拍了拍积雪,“走,我们回屋烤火……” “娘……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月茹撇撇嘴, “笨蛋女儿,你和她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知道吗?有她就没有你,江家嫡女只有一个,丞相的女儿只有一个,你想想成为嫡女以后你才有一争太子的机会!否则你什么都不是!你只能嫁给屠夫,嫁给没用的书生,嫁给糟老头子做妾!就像娘一样!你明白吗?”柳婉言摇晃着傻乎乎天真的女儿,想把她摇醒,别在异想天开,别在痴人说梦。 一提到太子,她的心变得无比幸福,太子一直是月茹心里的美好,是从小放在心尖之上的男人,谁都不可以跟她抢,即使订婚又如何,只要没成亲她就有机会!佛挡杀佛,无辜之人又如何! “好!茹儿明白了!茹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茹儿发誓定不会让娘亲失望!”江月茹望着漆黑的天空暗暗发誓,不成功便成仁! ------题外话------ 好悲催啊!总被降龙十八禁~ 七十九.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江丞相一脸怒气冲到浅浅房间,看到紫夫人正给浅浅盛汤,火气上来‘哗啦’一声将饭桌掀翻在地,怒道,“吃什么吃?宗祠之地岂能沾染荤腥之气?去!现在就给我跪在祠堂侍奉祖先,若是有半点不敬之意你就给我滚出江家,永远不要回来!” 卧槽!吓我一跳!这老头子大晚上又抽什么风!好像说得我上赶着硬要入你们家族谱似的,切~ 浅浅掏了掏耳朵,“江老头,你真的很吵!在外人面前我尚且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父亲,你别真当自己是父亲,明白?” “你!!”丞相作势掌掴,紫夫人连忙拦了下来。 “不就是跪祠堂吗?我现在就去!”浅浅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大步向前走,“碧草,麻烦带路下!” 碧草点点头,小跑跟了过去。 “你看看她,你听听她都讲了些什么,逆女!真是逆女!!”江丞相气到不能呼吸,紫夫人赶紧给他顺气。 “老爷消消气,浅浅刚回来还不熟悉江家,闹点别扭也是正常的,等她住上一阵子大家就能其乐融融了不是吗?”紫夫人一边顺气一边耐心解释道, “我看她不是闹别扭,是存心回来气死我的!哼!”江晟枫气得脑仁都疼,在外面处理棘手的事情已经够心烦了,一回来还要受她的闲气!生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还有你!月茹那么小,你这个做娘的怎能忍心让她跪在雪地里?不懂规矩可以慢慢教!”江晟枫突然转脸数落起紫夫人的不是。 紫夫人愣了愣,好你个柳姨娘!我说老爷怎么突然气冲冲进来掀桌子,惯会在老爷面前吹枕边风!忍了忍沉下怒气道,“是~下次妾身定会注意!” …… 冬天的晚上特别冷,尤其是到了半夜,寒气逼人。 浅浅又饿又冷,坐在蒲团上两眼直勾勾望着贡品咽口水。 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迷晕了门口看守的两人,偷偷摸摸朝厨房进攻,坐着等死一向不是她的作风。 在偌大的府邸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厨房,不过没啥吃的,只剩两三个留有余温的馒头和一些牛肉干,对于浅浅来说已经是美味了。 正当她一手拿着馒头在啃,就着另一手的牛肉干,怀里还揣着两个馒头美滋滋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翻着墙头,脚尖试着踩了几下墙面,太光滑而无疾于终。 浅浅嘴里一左一右嚼着两块馒头像个松鼠,含糊不清问道,“兄台贵姓?” 影子骑在墙上顿时不动了。 “再不回答我要叫人啦?”浅浅咽了一口馒头有气无力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墙上有采花大盗……” “别…别叫了,是我!” 咦?怎么是师兄的声音?浅浅望了望月亮,没有从西边升起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于是乎浅浅再次进了厨房,打开门,那人还坐在墙头看着她。 “真是师兄?你…你…你怎么骑在墙上?骑在墙上的应该不是我吗?”浅浅三观尽毁。 想起刚开始去药庐找苏未然时,他一脸傲娇加嫌弃,送走了医患直接下钥锁门,防的不是小偷防的就是浅浅! 而浅浅死皮赖脸习惯了,直接翻墙头进去找他,有好几次因为卡在墙头喂了一晚上蚊子!那可是惨痛的教训,记忆犹新啊! “……”苏未然扯了扯被树枝挂住的衣摆,显然没什么作用,依然纹丝不动,再抬头时,浅浅已坐在墙头和他面对面! “你怎么上来的?”苏未然惊讶浅浅的速度,“不对!你上来做什么?” “我来救你啊!不然你想骑在墙头吹一晚上西北风?你愿意我还不舍得呢……”浅浅离苏未然很近,近的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两人彼此气味融合,竟是如此甜美。 “你的胸……”苏未然想说怎么发育的这么大,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脸色一红,说不下去了…… 浅浅低头一看,从怀中掏出两个馒头,“你说得是它们?我饿了,找吃的,随手塞进去的,你帮我拿着,我帮你帮解下来!” 苏未然拿着两个馒头在风中凌乱。 发丝撩过苏未然面颊,像是撩在他的心尖上,每一丝都带着她独特的味道,苏未然脸色羞红,第一次不知所措。 “好了,终于解开了,我们下去吧!”浅浅抬头,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仿佛在靠近一点点就能亲到对方!眼中的对方仿佛就是全世界。 她在等待他也在等待,但是最终谁也没越雷池一步,他们彼此之间守护着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苏未然微微一笑眼底流光溢彩,“终是体会了翻墙头是什么滋味。” 浅浅噗嗤一声笑出来!“跟我学,这样这样再这样,一跳就下来了,你试试!” 苏未然小心翼翼试了几次,最终跳下来的时候还是摔进了浅浅怀里。 “谁?谁在那里!”一个胖胖的婢女突然出声, 吓得浅浅和苏未然躲在草丛后大气都不敢出!浅浅搂着苏未然,苏未然在浅浅怀里心跳如雷。 胖胖的婢女提着灯笼,壮着胆子朝两人的方向走近,刚走到两人跟前,苏未然和浅浅同时站了起来,一人给了她一把迷烟,胖婢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接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你药效多久的?” 苏未然答话,“三个时辰!” “我的也是!那她不是要睡六个时辰?”浅浅踹了踹没反应的婢女, “……”苏未然不答话,让她笨死算了…… “这家伙看见我们了,明天我肯定又要被修理!要不我们先奸后杀?”浅浅提议道, “……”苏未然不理浅浅,率先从草丛中走出去,“杀了她只会更麻烦,到时候有口难辩。” “师兄,我好饿~”浅浅撒着娇跟在苏未然身后,“你给我下面吃吧?” 苏未然静静看着浅浅,脸色温柔,“好!”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就端到了浅浅手上,“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是面,为何你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呢?” 两人坐在炉灶后,火光一明一亮照在浅浅欢喜的脸上,“明明是一样的东西。” 有的东西不一样的好吗? ------题外话------ 昨天人气这么高,谢谢大家捧场!么么么么!爱你们! 八十.把野男人交出来 第二日,天刚大亮,厨房某处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 昨晚蹑手蹑脚回到宗祠已是下半夜了,两个看门的依旧睡得很死,浅浅靠在柱子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柳婉言带人几个奴仆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时候,浅浅还靠着柱子不停的打瞌睡。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廉耻不懂规矩的外家子从宗祠里带出来!!”柳姨娘令下,几人纷纷而上! 浅浅睡梦中被人吵醒,不耐烦道,“你们谁啊?烦不烦咧?” 几个家丁皆是柳姨娘心腹,才不管这些,上来押着浅浅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注解:古代封建思想较重,重男轻女不说,还特别注重嫡庶!家有财产老人家去世了几乎全是嫡子继承,嫡子去世由儿子继承,若没有后代才能由庶子继承,祠堂一般是不允许女子进入,除非是身份贵重之人方可!正妻也可以进祠堂,而且一生只有一次,便是结婚那日,妾室是不允许进入宗祠的,浅浅除了是嫡女外还是准太子妃,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所以方可进祠堂侍奉祖先认祖归宗,其余女子皆不可进入!) 江丞相正在穿衣,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起了吗?”冉义的声音。 江丞相穿好衣服,转身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紫夫人,悄悄出门问道,“何事?” “老爷还是去祠堂看看吧!” “有完没完?她又怎么了?”江丞相声线突然拔高,想了想屋内还在睡觉的紫夫人,咳嗽了声,“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宗祠外面跪着一胖乎乎的婢女,样子落魄嘴唇青紫还在不停的打摆子,正是昨晚迷晕的那个!胖的人还是有好处的嘛,最起码耐寒! 柳姨娘气势汹汹指着浅浅道,“你这个乡下来的就是不知廉耻,说昨晚和你通尖的男人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浅浅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望着眼前架势,“拜托,我又不是犯人能不能别像押犯人一样押着我?” 柳姨娘冷笑了声,“松开她,谅她也跑不了!” “我跑?为啥要跑?这里可是我‘家’也。”浅浅从新获得自由,开始活动活动筋骨,做起了早操。 柳姨娘蹙眉怪异得看着她动作,“别装腔作势了,那个野男人你藏在哪?” 浅浅停下动作,抱肩问道,“哪来的男人?谁说的?我可是一整晚都在守祖宗牌位,少诬赖攀咬我!” 这时远处相爷急匆匆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冉义。 浅浅挑眉,又来一个不省心的主! 相爷刚一走进,柳姨娘无骨攀附上去道,“老爷~你到底要不要管一管这个女儿!” “发生了何事?”相爷蹙眉问道, 跪在地上的胖婢女这才哆哆嗦嗦娓娓道来,“昨晚奴婢经过厨房的时候,听到墙角下有人在说话,因为当时距离太远看不清,所以就走近了些,这一看居然是小姐和一个陌生男子私会!被奴婢撞见后两人用迷药将奴婢迷晕了!奴婢在地上躺到了今早!”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没想到这婢女记性这么好,竟然一字不差!昨晚就说要先奸后杀嘛,就是不听! (苏未然:谁奸?) 相爷顿时脸色不善道,“可看清那个野男人是谁?” 胖婢女摇摇头,“还没看清就被迷晕了……不过奴婢敢肯定他站在奴婢跟前奴婢一定一眼就认得出!” 相爷弑人眼神落在浅浅身上,冷冷问道,“逆女你还有何话说?” “切~她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吗?那我且问你,昨晚深更半夜你为何要出来?”浅浅挑眉问向地上的胖婢女。 相爷眼神同时也落在她身上,他也想知道为何会半夜出来?冉义订得家规,亥时以后婢子家仆晚上皆不得外出。 “奴婢……奴婢……奴婢半夜肚子疼,去茅房解决!”胖婢女抬眼看了看柳姨娘,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噢~你家茅房在厨房这边?能不能找点好的借口?”浅浅调笑道, 胖婢女低着头无奈道,“奴婢其实是饿了,想来厨房找点吃的……” “这不就得了嘛,早点说不就完事了!冉管家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进去继续跪着了!”浅浅作势要溜! “等等!”柳姨娘急忙喊住,“老爷~我们在说小姐私下里与男人私会的事,怎么能这样就放过她?这可是奇耻大辱!宗祠里的祖宗们可都在看着呢!” “浅浅,你说说你昨晚干嘛去了?”相爷突然问向浅浅,浅浅呆住,这话题怎么就绕不过去了呢! “我一直都在宗祠里啊!”浅浅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胡说!她昨晚就是和男人私会!”胖婢女垂死挣扎, 浅浅转脸平静道,“昨晚宗祠里有一只非常肥的老鼠,吵得我无法安静陪祖宗们聊天,所以我一气之下抄起家伙就是一顿猛追毒打,打得它屁滚尿流,它还不服,一直拿双眼睛瞪着我,我说呦呵!小样不服是吧!于是又是一顿毒打,肠子都流了一地,死前还拿眼睛瞪着我,于是我气不过,就把它的眼睛扣了出来!丢在了地上,用脚一碾,啪嗒浓浆四溢!于是世界清静了!” 浅浅平静说完看着眼前几人皆用目瞪口呆形容,“不信是吧?喏~我还特意把尸体留着,准备出祠堂的时候烤来吃呢!这么胖,一定很美味!” 众人皆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只剥了皮的东西,两眼果然被挖了去!拿到胖婢女跟前晃了晃道,“是不是很胖?” 胖婢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柳姨娘冲到旁边呕吐不止! 相爷一甩衣袖气呼呼走了! 浅浅又将东西塞回了怀里,肩膀一耸,背着双手慢腾腾走进了祠堂! 跟我斗!还差的远咧~ 不一会儿,江月茹哭着跑过来道,“娘~娘~我的兔兔不见了~我的兔兔昨晚上不见了!你快点帮我找找!” 浅浅对着江氏先天鼻祖太公牌位无声询问:那是只兔子吗?明明是只老鼠好不好! 八十一.赵皇后的权威 凤鸾殿 屋内放置两个炭火,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正殿中央坐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身侧站着一直侍奉自己的老奴——常嬷嬷。 左右两侧十张太师椅上坐满了七人,其中贤妃因生病未来,熹贵人因为怀胎六月大腹便便没让她来请安。 赵皇后看了一眼为首空空如也的椅子,“该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不来也罢。” “谁说臣妾不想来的?” 天字棉帘突然掀开,景贵妃款款走了进来,一袭玫红丝裙领口开的极低,裙摆刺绣朵朵牡丹裁剪到大腿,身披金丝薄烟碧罗纱,脚穿白色鹿绒长靴,脖子围着蓬松的白色狐狸毛,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珠翠点缀其间恰到好处,一枚黄金打造的流苏步摇斜插发髻,更显得美丽高贵。 “姐姐这里甚是清冷,莫不是内务府克扣了姐姐的炭火?”景贵妃屋内看了一圈一脸嫌弃。 “本宫的身子受不得炭火太热,妹妹既然来了就将就下吧。”赵皇后温柔贤惠道, 其它嫔妃皆是正统宫装打扮,规规矩矩,可偏偏她……一副青楼姬子打扮,“堂堂一品贵妃也不注重自己的仪表,一副花楼姬子打扮,整日妖里妖气魅惑君上!”开口得是新晋的陈贵人——兵部尚书陈厚庆的嫡女! 果然如她父亲一般耿直率真,讲话大大咧咧,众人纷纷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自求多福吧。 景贵妃媚眼一挑,缓缓转过头,蓬松的狐狸毛慵懒落于肩膀以下,白皙圆润的肩头布满痕迹,彰显昨晚君临帝的疯狂。 “这是哪位?新来的姐妹吗?呵呵~好久不曾到皇后这里走动,何时添了新人竟不知。”景贵妃风情万种扭着腰肢朝她走近, “臣妾乃兵部尚书陈厚庆的女儿陈琪琪!”陈贵人看着景贵妃肩头的痕迹脸色浮起红晕,虽未侍寝嬷嬷早就教导过她那代表什么!于是脱口而出,“恬不知耻!” 景贵妃面色一冷扬起手掌,陈贵人闭上了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众人皆等待那声响亮的巴掌声,许久只听见景贵妃幽幽叹气道,“这可是昨日刚做的豆蔻,你舍得本宫还舍不得呢。” 众人皆以为陈贵人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扬起的手掌改为紧紧捏住陈贵人的下巴,指尖都掐进了皮肤。 陈贵人疼得直掉眼泪却强忍着不叫出口,不得不仰头直视景贵妃的目光,“好大的官呢~可惜在本宫眼里什么都不是,弱不禁风枯瘦如柴像个棺材板似的怕是连鱼水之欢都没尝过吧~这么点能耐还敢在本宫面前嚣张?嗯?” 血珠顺着指甲流了出来,景贵妃浑然不知继续道,“本宫这副打扮皇上可是欣喜的很,你难道想把皇上比作花楼常客?” “不、不敢!”陈贵人此刻才感觉到害怕,感觉到死亡的恐怖。 “妹妹身为众妃之首,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何必跟一新人计较难免有失身份。”皇后适宜开口规劝。 “也对,姐姐说的甚是!”景贵妃莞尔一笑,松开了手掌。 陈贵人瞬间失重,跌倒瘫痪在太师椅上,脸上赫然留下五个血洞,让人触目惊心,这脸怕是毁了。 景贵妃伸出指尖,舌尖一卷将血液含入口中,眼神幽幽说不出来的极致妖艳,“都说初子血最为香甜,果然如此。” “哎呀你瞧瞧本宫下手也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就刮花了妹妹的漂亮脸蛋,姐姐不是有意的,这瓶生肌玉露膏可是难得的极品,姐姐我就送给你了,当是小小的见面礼。”说完从胸脯底下真掏出一瓶药膏,丢进了早已吓坏了的陈贵人怀里,嘴角一勾带着三分讥讽扭着腰肢回到了太师椅上,二郎腿一翘,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陈贵人就收下吧,那生肌玉露膏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多擦几次肌肤宛如新生婴儿般嫩滑,本宫可是问景贵妃要了许久都不肯给,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本宫就说几件事情。” 一旁的常嬷嬷安排下人上茶水点心,赵皇后抿了一口润润喉继续道,“明日本宫安排了一场赏梅宴,邀请了众家千金小姐,一是年前图个热闹,二是给大皇子和二皇子挑合适的正妃,众皇子中两位已到了及冠之年,这时候还没有正妃难免落人闲话,本宫身为众皇子母后,更要尽心尽力为他们操办此事,娶了正妃也好分府另住,这是大皇子二皇子的意思也是本宫的意思,所以今日叫两位皇子的生母,德妃和贤妃过来商量此事,贤妃已派人传过话了,一切由本宫安排即可,不知德妃意下如何?” 德妃站起身,恭敬道,“一切但凭皇后做主!” “嗯~那就好!”赵皇后看着漫不经心的景贵妃继续道,“第二件事便是关于年夜宴的事情,后天便是过年了,今年的年夜宴会由本宫安排,但是一个人精力有限,烦请德妃、淑妃两位帮忙操持打典!” “是,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两位站起来恭敬行礼。 景贵妃挑眉,“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年年夜宴姐姐都推诿身体不好不愿劳累,都是臣妾代劳,怎么今年姐姐身体老毛病好了?” 德妃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景贵妃的话。 “这些年身体不好皆由妹妹代劳,辛苦妹妹了,过了年太子要娶正妃,所以本宫自然也要精神点为她做示范。” 景贵妃翻了白眼过去继续道,“不就是个傻子吗?皇后还真当宝了。” “傻子又如何?只要是太子娶的!本宫都会接纳!年后本宫自会将她接到宫中教她礼仪规矩,本宫倒要瞧瞧傻到什么程度!” 有母如此,真是太子的福份,众人内心纷纷为皇后竖起大拇指。 “臣妾还不想揽这个苦差事,既然没臣妾什么事儿,臣妾就先告退了,伺候了皇上一夜,这会身体乏得很!” 还没等赵皇后点头,景贵妃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走了。 出门坐上软辇的时候随手丢了一样东西,“老东西!居然敢罢免本宫六宫协理之权!来日方长,皇后咱们走着瞧!” 渐行渐远的辇轿后,雪地里赫然遗弃着红色半截断甲! 八十二.江老头这是承认她了? 远处一太监总管正好将整个经过纳入眼底,身侧的小厮笑脸相迎,“喜公公请这边走~” “丞相府大清早的还真是热闹啊~”喜公公见着江晟枫,一脸和谐谄笑。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喜大总管嘛,真是稀客稀客!大早上让喜总管瞧了场笑话,微臣真是过意不去!” 喜公公拂了下马尾拂尘,笑着道,“无妨无妨!咱家今个领了皇后娘娘懿旨来的,今天皇后娘娘在梅园办了一场赏梅宴,宴请了各家闺秀,正好听闻昨日太子妃回来了,所以叫咱家上门来请太子妃前去一聚,凑凑热闹!这是请柬请笑纳~” “小女这刚从乡下回来,宫中规矩都不曾教过,怕冲撞了贵人,要不还是像往常一样,让月茹去吧……”江晟枫接过烫金请柬建议道, 喜公公咳嗽了一声面色有些不悦继续道,“丞相大人,皇后娘娘指定要太子妃去的,你这样让咱家很难做!” “是是是,你看微臣都老糊涂了,那喜总管稍等,微臣这就安排她前去。” “既然如此,那咱家先回宫中复命了,今个宫中事多,一时半会离不开咱家。”喜公公脸上又挂起招牌式笑容。 “喜总管稍等稍等~”柳姨娘走向前来,二话不说塞了一包银子进喜公公手中,谄笑道,“能不能让月茹也跟着前去,毕竟这种宴会月茹也参加过很多次了,又规矩又懂事,要是有月茹在身边指点,小姐断然也不会出错的!”说完冲江晟枫递了下眼色。 “对对对,微臣刚才就是这个意思。”江晟枫连忙道, “好吧,既然如此就带上吧,只要不给咱家添乱就成!”喜公公颠了颠手中的荷包,笑眯眯塞进了怀里。 “喜总管慢走~”柳姨娘脸上都乐开了花,顾不得端庄贤淑,一路小跑去寻月茹了。 ………… 江晟枫正颜厉色站到浅浅跟前,见她有模有样跪在那语气放软咳嗽道,“起来吧!回去洗漱换身衣服。” 浅浅抬眼:这老头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江晟枫点燃了香,递给了浅浅,规规矩矩冲祖宗牌位跪下拜了三拜道,“江家列祖列宗在上,晚辈江晟枫携不孝女江浅浅拜见!从今日起,江浅浅正式为江家第三十八代嫡女!从今以后必当谨守祖训家规,安分守己谨言慎行,为江家光宗耀祖,不做有辱家门之事,上对得起江家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后世子孙……” 江晟枫后面再说什么,浅浅也没听清,她脑海中只清清楚楚记得那句‘从今日起,江浅浅正式为江家第三十八代嫡女!’。 江老头这是承认她了?以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江家人了?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触动了她,平日里玩笑在脸上消失不见,香举过头顶,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恭恭敬敬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许久后江晟枫开口道,“皇后娘娘今日举办赏梅宴,点名要你前去!你收拾收拾一下去吧!莫耽误时辰。” “赏梅宴?我不去!”浅浅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全身都懒洋洋的,一听就知道是鸿门宴,别人为刀俎,她这条鱼上赶着去送死吗? 江晟枫青筋又开始突突跳个不停!“为何不去?别人挤破头都不一定能进去,你倒好!你是想让爹违抗懿旨吗?” 浅浅低头沉思了会,“要我去也可以,以后许我可以自由出入,我便答应你!” “想都别想!人家名门闺秀都是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女红,你还想着往外跑?我看你在乡下性子都养野了!少了教养!”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浅浅怒顶嘴,她极少这么生气,真的忍无可忍。 江晟枫一噎,脸色憋得通红,半天没回,父女两就这么僵着…… …………………… 浅浅最终还是去了,外带了一个拖油瓶——江月茹。 丞相终是拗不过浅浅,答应了她的条件。 送走了两位小姐,江丞相松了一口气对冉义道,“上供请祖开始吧…” 冉义点点头,指挥着小厮们小心翼翼将祖宗们请出来,将案桌布置好,放上铜钱纸币,用猪头、羊头、牛头压好!再放置香烛、酒水、水果等…… 而紫夫人则指挥着婢女们贴春联,贴门神,贴窗花等,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 第二日,浅浅一脸兴奋拉着紫夫人说:江老头承认我是嫡女啦~他终于承认了也~ 紫夫人一脸淡定说道:有啥可高兴得,还不是为娘使劲得吹了一晚上枕边风! 冉义幽幽走过:老爷打算第二日要请祖宗们出来,所以才不得已匆匆认了,不然规矩不可破。 紫夫人和浅浅异口同声:卧槽!无情! 此次宴会浅浅带了碧草随身伺候,坐在轿子里浅浅还在想一个月可以出去四天?那我一年只有四十八天能见到师兄?不行不行,还是太少了…… 临出门前,丞相还在千叮咛万嘱咐在宫中把脾气收敛点千万别冲撞了贵人,别到处出风头他丢不认起人,若是不听,以后都不能出门直到出嫁为止! 为了以后的福利,她发誓要低调,要做一个乖乖女! 行至半时辰,巍峨雄伟的皇宫出现在自己眼前,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无声无息诉说着它的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到了正门人山人海,时辰未到宫门也未开,门口站着几个带刀侍卫站得笔直! 各种各样的轿子多的数不胜数,名门闺秀各有千秋,打扮得莺莺燕燕让人有种进了t台秀的感觉,有个别胜者穿得甚是清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打趣着。 浅浅抬眼看了看轿子四周随风晃荡的黄色流苏,啧啧!果然美丽动人啊! “快看也,那好像是丞相府的轿子!” “是的!你们听说了嘛,江家嫡女回京了!” “这轿子里不会坐着的就是那个乡下来的傻丫头?” “呵呵,我看八成是!” “听说长的极为貌美,今日倒要瞧瞧长的怎么样!” “为了讨太子殿下欢心,都追去了西境,脸皮挺厚的…” ………… 八十三.脸皮真够厚的 城西一处两进两出的宅院里,一小伙打着哈欠起身洗脸,睡眼蓬松余光看见水面倒影一人娴静坐在那喝些粥优雅吃着早餐。 家里何时进了贼? 带着水珠的脸猛地一抬头,“公子!?公子你何时回来的?你不是说年前都在皇宫里当值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伙子很是惊喜,小跑到公子身边,一脸憨笑模样。 苏未然抬头微微一笑,“昨晚~阿柯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的天啊!公子居然对我笑了!!!他跟了公子久第一次见公子笑,他还以为公子天生不会笑的!我的天啊!!好激动!! 阿柯继续傻乎乎笑着,见公子给他盛了一碗稀饭后才连忙坐下来吃,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苏未然静静得吃着,想起昨晚,忍不住嘴角上扬。 昨晚浅浅送他出去的时候还是爬墙,他一时上不去,最后浅浅将胖奴婢推到墙下,让苏未然踩着上去的,临走时,“欢迎下次再来爬墙,这东西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定不会卡裆了!” 公、公子又、又笑了!! 苏未然放下筷子,净了净嘴,“今日出去置办些年货吧,年前我应该是不回宫里了。” “真的!!那阿柯现在就去买,公子有喜欢的东西吗?阿柯一并买回来!” 苏未然想了想眼眸深邃,“有!” 公子居然也有喜欢的东西,一直以为公子性子这么清冷,好像凡事都入不了他的双眼,没想到居然也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帮公子卖到,阿柯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 浅浅放下窗帘,秉承低调的原则,干脆不下去了。 可根本没防住旁边一脸兴奋得江月茹,一个起身掀开轿帘就下去了,直奔人群里去! 众人见又是丞相府的庶女,大失所望,纷纷便不感兴趣了,又各自聊天散开了。 “明兰、竹清,你们来得好早啊~”月茹小跑到认识的人跟前,很开心的和他们打招呼。 两人见是江月茹,彼此心照不宣内心鄙夷了下,若不是背后是江丞相,谁愿意搭理一个庶女?表情僵硬,“嗯”算是打了招呼。 江月茹早就习惯这种场合,又不是第一次出入,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等我飞上枝头之时,我定让你们上赶着巴结我!表面依旧微笑以对,毕竟后面还有一个江浅浅在看着,她一定不能落于下风!让她瞧了笑话! “今日怎么不见你的胖婢女啊?”明兰蒲扇遮面突然开口问道,“往日里都见你带着她!今日怎么没瞧见?” 江月茹面色一尴尬,“早上起来的时候闹肚子,所以我就没带她来了。” 轿外碧草突然一本正经开口,“明明是吓破了胆,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怂包一个!” 不过只有浅浅一人听到,嘴角上扬,原来是江月茹的婢女啊~ “听说你乡下的姐姐回来了?”竹清开口问道,旁边的人也支愣起耳朵细听,毕竟谁都有好奇心。 “嗯…是回来了…”江月茹撇撇嘴, “那她漂亮吗?我听说她好像是个傻子是吗?她到底是不是傻子啊?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呢?”竹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打的江月茹措手不及。 江月茹不想回答,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前她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江家掌上明珠,如今突然之间低落尘埃,以前众人讨论的话题总是围着她,今天用什么阁的胭脂,穿什么坊的衣服,戴哪位名簪娘做的首饰,今日却换了主,变成刚刚从乡下回来的姐姐!落差之大让她恶心。 以往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今日所有人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反而说不出来。 这时候宫门突然打开,侍卫也撤开了阵型,一位公公笑嘻嘻得出来道,“各位小姐久等了,里面请~” 众家小姐不再关注江月茹,纷纷站好持请柬,鱼贯而入。 江月茹突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轿子,拿着请柬跟在众人后面。 浅浅正准备下轿子,一摸软榻空空如也,请柬呢? 于是掀帘而出,眯着眼望着人群里若影若现的江月茹,心下明了,“我们走!” 走着走着长长的队伍前头传来一声惊呼,一女子被推到掀翻在地。 “路都走不好,还来参加什么宴会啊?”众人皆笑出了声,却没有一人上前扶她,有甚者直接从她身上跨过。 突然一双玉手出现在她面前,女子挂满泪痕的脸颊抬起,朦胧望着眼前的女子。 “起来!地上不冷吗?”她突然启唇开口道,声音宛如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女子擦了擦眼泪,将手放入她的掌中,好温暖的一双手啊,“谢谢!” “这人是谁啊?不知道地上这人不详吗?还敢去扶她,不怕沾染了晦气!”人群里突然有人说道。 摔倒的女子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将手撤了回去,藏在了身后。 “刚谁说得皇后娘娘宴请的人是不详之人?”浅浅慢悠悠转脸冷冷盯着发声的地方,那几人纷纷低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居然被她的气势镇压了! 女子望着浅浅,再一次泪盈满眶。 “走吧!”浅浅将手放进暖炉,率先而行,碧草抱着礼品紧随其后, 女子望着前方雪白狐裘披风的背影,刚刚好像忘了问她的名字。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让她先行!不再争挤。 “这女子是谁家千金小姐?怎得如此嚣张?”众人交头接耳又开始议论起来,唯独江月茹咬着一口银牙,气愤不已,临出门爹爹还在嘱咐不要出风头,她还是那么不可一世! 太监显然不识浅浅,手一拦,“这位小姐请柬呢?” 浅浅眉头一挑,露出标准式微笑道,“公公,我没有!” “你没有还敢来?你当皇宫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公公显然很气愤。 后面皆传来一阵哄笑,浅浅不以为然。 一两人又开始冷嘲热讽,“没请柬还这么嚣张,把她乱棍撵出去!” 八十四.宫墙深深红梅园 远处走来几位大人,有京兆尹府的大人,大理寺卿大人,为首的正是太子,江缭之在其身侧,一边走一边讨论此次踩踏事件的原因及仵作给出的验尸结果。 见前面都是各家闺秀,缭之开口问道,“今个宫中是有什么宴会吗?” 太子蹙眉,“不知!” 后面的京兆尹府朱大人笑着开口道,“今日是皇后娘娘办的赏梅宴,宴请各家小姐前去赏梅,有幸老夫家的小女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看这阵势是为哪家皇子选妃吧?眼下成年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未娶正妃,想必应是为他们挑选!” 缭之说完这话,太子抬眼看了看他。 “江将军真说对了,老夫昨日就听闻皇后娘娘此次正式为大皇子及二皇子挑选正妃的!”朱大人笑眯眯得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看这架势本将以为给某人选侧妃呢…” 太子咳嗽了一声冷冷道,“本宫瞧你也该娶妻生子了,不然过去也挑选一下?” “别!本将可吃不消京城里这些水养的花朵,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一生气冲回娘家,老岳长不是要提擀面杖追我三条街?” 缭之说笑着,旁边的京兆府尹一个劲白他!说得可不就是他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换条路走吧!”太子带着众人正欲从一条道走,正宫门传来熟悉声音:没有就不能进去是吧?你说的噢!记得我可是来了,是你不让进的,那我先回去了! 浅浅在斗篷下得手悄悄比起一个胜利的姿势,转身回头就撞进一人怀里! 众人连忙跪下,“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浅浅抬头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老脸居然红了!红了我的天! “女人你在这里做甚?”太子蹙眉问道,“还特意打扮过?” “我我……我来参加宴会啊!”浅浅开始结巴起来,说话怎么那么没底气呢,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你跟她们一起参加宴会?”太子指了指跪成一排规规矩矩的各家闺秀。 “有问题吗?”浅浅眨了眨眼睛问道, “好!很好!”太子面色渐冷,手也渐渐捏成拳头。 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突然变冷了许多,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不可以?” “缭之将军,你带大家先过去,本宫有事,今日就不过去了!”太子吩咐完,转而拉着浅浅的手朝宫里走去,“不是要参加宴会吗?本宫陪你!”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我成何体统!放开!”浅浅惊慌失措的喊着。 她刚有借口准备要溜,鬼想进去! “授受不亲!?”话音刚落,直接弯身抱起。 “君无双!你个混蛋!你又占老娘便宜!” 声音渐行渐远,碧草抱着礼品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回头看了看缭之大哥,缭之点点头,碧草才松了一口气,在轿子边等候着。 在场众人皆石化中,只有一人低着头面容扭曲,手指成拳指尖深深陷入肉里浑然不觉! 众人后知后觉皆唏嘘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啊~ 小太监趴在地上心里一个劲:完了完了完了,得罪未来的太子妃,死了死了! ……………… 梅园中间建了一处观赏红梅的二层凉亭,华丽程度几乎可以媲美一座宫殿! 一楼四周皆布置浪绦绢纱,每两米皆是一盏大红灯笼高高挂,红白相间很是好看,宫女们在喜乐总管和司膳的指导下有条不紊的摆着糕点,各类水果及果酒。 皇后娘娘此刻端庄优雅坐在二楼一处窗户旁边,端着莲花盖碗轻酌浅饮,此处观景甚好,将整个梅园景色尽收眼底,大片红梅锦簇夺人眼球。 不仅如此还可以眺望到宫门进出的位置,此时她远远看到太子也来参加赏梅宴正欣喜着,再注意瞧发现怀里抱着一人,脸色瞬间不好,正要站起来好好看清楚怀中的人是谁,常嬷嬷上楼来了。 “娘娘,陈将军的女儿陈贵人薨了~” “薨了?如何死的?”赵皇后坐下喝了口茶静了静心神。 “自缢而亡,奴婢过去看了,脖子都快勒断了!” 赵皇后脸色沉着冷静,“没用的东西!原本还指望新人多少能分些皇上的宠爱,可是连侍寝都没她的份!被景绮罗这么一吓,就寻了短见,将门虎女也不过如此!” 常嬷嬷面色冷静道,“毕竟还是太年轻!” “殓了吧,尸体交还给陈将军府!毕竟皇室帝陵不收无名无份的妃子,至于该怎么说,本宫相信你该知道怎么办!” 此时楼梯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人还没见到声音就已传来,“母后,长平来了~”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奴婢告退!”常嬷嬷低头退了下去。 赵皇后这才想起来看看刚才那个女子是谁,可上哪还找太子的影子?于是只好作罢,一脸宠溺望向奔向自己的长平,“怎地来得这么迟?” “还不是怪李嬷嬷,一直让长平学烹茶!”长平嘴巴一嘟,明显不高兴! “还不是因为我们长平太笨!”赵皇后打趣道, “长平才不笨,长平可聪明了,怪李嬷嬷太凶!”长平打死不承认。 赵皇后笑笑不答。 各家千金小姐在太监的引领下步入梅园,纷纷称赞惊奇不已。 要说上京的梅花哪里开的最好,当属红墙黄瓦红梅园!幸好有太监指引,不然真的要迷失在这梅园深处。 到了凉亭后,各家千金小姐又是一阵惊叹!不亏是皇上为最宠爱的妃子所建的赏梅阁,无处不彰显它的奢华。 梅园小道,德妃及淑妃两人边走边闲聊着,讲到高兴处便笑出声,后面的侍从奴婢规规矩矩低头排了长长的队伍。 “德妃娘娘、淑妃娘娘到~” 众人见样行礼道,“德妃娘娘安好~淑妃娘娘安好~” 两位皆已是宫中老人了,身边都有子嗣,无欲无求倒也活的最为潇洒,虽步入而立之年,但依旧保养得丰韵犹存容颜不老,在配上一副慈眉善目的笑容,官家小姐们都很喜欢。 “嗯~平身吧~”德妃开口道, 众人皆知德妃娘娘乃大皇子母妃,今日过来定是为了大皇子正妃之事而来,于是大家纷纷入座,等待着皇后娘娘的到来。 八十五.漫天飞舞花瓣雨 果然没多久,皇后娘娘在长平公主的搀扶下从楼上走了下来,众千金行跪拜礼: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长平公主,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皇后满意点点头,“众人起身吧!”在首位坐下后继续说道,“今日邀各位前来只是闲聊家常,赏花品酒,各位不必如此拘谨,要是有才艺不妨展示展示,本宫统统有赏。” 各家千金小姐早就明白此次宴会的目地,所以码足了劲比拼才艺,几乎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样样都有! 赵皇后微笑着打赏,遇到极佳的便询问德妃怎样,德妃皆笑而不答。 “贤妃娘娘到~” 众人纷纷回头,见面容有些憔悴的贤妃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而来,身子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年岁虽晚,却比在场的人年岁看起来要大很多! “贤妃娘娘安好~”众家千金小姐皆行礼。 “咳咳……平身吧~”贤妃娘娘一路走来有些气喘吁吁,身体还没好透,见冷风又开始咳嗽起来。 贤妃娘娘是二皇子的母妃,也曾是红极一时的宠妃,很难想象以前的她是何等风光,从怀二皇子到出生坐月子,就染上了痨疾!一直都未治好,而二皇子也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毛病,为此他到处寻访名医,最后找上了医仙苏未然,带进宫为他们治病。 “贤妃的身子还没有痊愈,怎么出来了?”赵皇后开口关心道, “皇后娘娘如此费心费力帮皇儿物色佳缘,臣妾这个做母妃的怎能躲着享清福,无妨无妨,整日待在房间里也闷得慌,就当出来透透气了,咳咳。”在婢女的搀扶下,贤妃稳稳坐在德妃一侧, “贤妃这是怕姐姐抢了她家未来的媳妇,所以才这么急冲冲赶来…呵呵…”淑妃说笑道, “淑妃你别着急,七皇子年纪尚小,过两年定有你忙的份!”赵皇后适时开口,“既然来了就坐吧,春花去把本宫的软毯拿给贤妃娘娘避风。” “是,奴婢遵旨。” “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桖!” 正主们都来齐了,各家千金小姐更是将自己优秀一面展示,争取在‘未来婆婆’面前留下好印象! 嫁入皇家,成为正妃,始终是她们心底最渴望的好归属。 几人过后,赵皇后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魂不守舍的江月茹开口问向一旁的宫女,“江家嫡女呢?本宫不是有叫喜乐亲自去请?” 坐在一旁无聊的快要打盹的长平公主顿时来了精神,“江家嫡女是谁啊?是不是儿臣未来的皇嫂?” “嗯……”赵皇后淡淡应了声。 “那待会儿臣定要认识认识!”长平公主一脸兴奋得期待着。 ………… 话说太子这边,太子终是拗不过浅浅,入了梅园便放下了她! 浅浅落地后顿时被满园的红梅吸引了!花团锦簇暗香疏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越走深处越好看,可惜没有相机,要是有的话就好了…… “很喜欢?”太子突然开口问道, “嗯~很漂亮!算是体会了一把十里繁花的感觉!”浅浅走在每棵梅树下,仰头望着。 “这个梅园哪有十里?你若喜欢,以后我为你种下!”太子望着浅浅侧颜,脸色温柔道, 浅浅脱口而出,“好哇~” 太子星眸微漾,“女人闭上眼睛!快点!” 浅浅虽不明还是照做了,太子柔柔一笑,气沉丹田挥掌推开,“可以了…” 紧闭的睫毛微颤,睁开的一刹那,入眼的是一场红色的漫天飞舞的花瓣雨,飘飞在空中,天啊,好美! 浅浅开心得冲进了花瓣雨中,转着圈圈越跑越远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银铃笑声。 太子亦是开怀爽朗大笑,这应该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正在弹琵琶的小姐看着众人皆同时看向身后,好奇便停了下来,转身一看,便是终身难忘。 赵皇后这才看清花瓣雨中女孩,超凡脱俗宛如花仙子一般!太子刚刚怀里抱得人好像也是她!她难道就是江丞相的嫡女江浅浅吗? 德妃放下盖碗茶盏问向皇后,“这位便是未来的太子妃吗?” 皇后淡笑安然,“京城适龄的官家小姐本宫几乎都见过,本宫想应是的!” “外貌倒是极佳,配得上太子殿下,只不过这礼仪方面就欠妥很多,宴会早就开始不来赴宴不说,还跑去跟太子厮混一起确实不妥。”一旁的常嬷嬷开口道, 而一侧的长平一脸垂涎望着未来的皇嫂,真的好美啊~ 浅浅这才发现梅园深处便是举办宴会的地方,众小姐皆规规矩矩坐在这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好像又又出风头了是吧? 完蛋了,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浅浅随着太子走向前,标准的跪拜礼: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紧随其后淡淡行了一礼道:母后安好! 赵皇后颔首微笑,凑近了看发现更是水灵,江丞相生的女儿倒是一个赛一个漂亮,“起身吧!” 其他人皆行礼,“太子殿下安好!” “起身吧!” 太子凑到浅浅跟前介绍道,“这位是德妃娘娘,这位是贤妃娘娘,这位是淑妃娘娘!旁边这位乃胞妹,父皇最宠爱的嫡长公主!” “德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妃娘娘安好~长平公主安好!” “嗯,平身吧!” “皇嫂,以后唤我长平就行!” 浅浅面带笑容: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都说了不想来!!不想来!! 赵皇后忽而转向太子脸色柔和道,“双儿今日怎得有空来赏梅?” 太子正了正脸色道,“临出门之际太子妃相邀赏梅,于是儿臣就过来了。” 浅浅满脸问号望着一本正经说谎话的太子,脸都不会红的。 “竟是如此!”赵皇后面带微笑,“太子妃过来坐本宫身边。” 浅浅虽不喜这种场合,但不代表她就会怂!于是乖乖坐在身侧任由其他人打量,太子则一撩衣摆帅气的坐了下来,漫不经心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 热闹又继续,笙歌鼎沸急竹繁丝。 八十六.梅园尸身惊现 “太子妃突然回来上京还待得习惯吗?”德妃娘娘突然开口问道, “臣女昨日才到,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感慨,不过倒是觉得上京人杰地灵,美女如云。”浅浅恭维着,“像几个娘娘保养得如此之好,乍一看还以为豆蔻年华,臣女好生羡慕。” 一番话说得几位开怀大笑,淑妃接着说道,“这丫头嘴倒是挺会讨人欢心的!看来太子殿下捡了个活宝呢~!” 太子嘴角上扬,余光中看见她脸色羞红不知所措。 “传闻太子妃痴傻呆苶,这样看来传言并不可尽信嘛!”德妃又继续道! 说到这,太子转脸看了看浅浅,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说她是傻子?她明明就很机灵,还爱耍小聪明! 提到这浅浅神色自若,“原本确实是傻的,可能是老天看臣女过于可怜,所以一夕之间变聪明了!” “哪有人一夕之间能变聪明的,皇嫂定是再说笑!”长平公主突然开口道, “呵呵,本就是逗娘娘们玩的,你们不会真信了吧?”浅浅笑了笑,看着一个两个皱眉深思的样子,尤其是太子眉头都皱成山字了,真是滑稽!幸好没告诉你们我是穿来的,不然你们肯定把我当怪物打死! 正在她们聊到尽兴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将众人的思绪全吸引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皇后娘娘开口问道, “看样子是哪家小姐受到了惊讶,奴才过去看看!”喜乐跟随人群而去。 浅浅耐不住性子,也想瞧瞧发生了什么,跟在了太子身后。 离喜宴不到二十米的梅树下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宫女太监及各家千金小姐,见太子殿下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浅浅随太子走了进去。 一棵手臂粗的红梅树下,深黑色的泥土中赫然露出一只惨白的手!抬眼望去这里的红梅开的极为鲜艳红得似火,浅浅想应是前面太子殿下运气之时将地上花瓣卷起,才露出尸身的。 有胆小的纷纷扭过头找地方呕吐去了!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浅浅看去,居然是那位在宫门口摔倒的官家小姐! “又是她!家母都说她是个丧门星果然没错的,天生八字硬克母克兄克妹一身晦气,别人遇不到的事,偏偏她都能遇到!”站在人群里的明兰突然嫌恶开口, 听到这话,那女子隐隐哭了起来。 浅浅淡淡瞄了一眼明兰,明兰咕哝道,“太子妃,明兰说得都是真的,又没冤枉她!”旁侧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简直荒缪!本宫下次再听到胡乱造谣者,掌嘴二十!情节严重者拔去舌头!”太子浑身寒气逼人横眉冷对,扫视一圈后,自顾自蹲下开始勘察。 明兰连忙捂上嘴巴,众家千金纷纷闭上嘴巴绝口不提此事! 八字硬?克母克兄克妹?为何要把家人的死算在一个无辜女子头上?那太子出生的时候全家都被杀死,那他煞气岂不是更凶?浅浅收回思绪上前安慰道,“起来吧!地上冷!” 女子抬头见又是浅浅,哭的更凶了!仿佛要将一切痛哭委屈不甘通通发泄出来! 浅浅尴尬不已,她怎么越哄哭得越凶啊…… 景色宜人的红梅园居然变成宫里人匆匆抛尸的地方,太子转了一圈,每棵树下捏了一把尘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蹙眉吩咐道,“喜乐,去多找几个人过来!把这片树底下都刨开!” 喜乐领命,不一会儿带着一帮侍卫开始挖了起来,众家小姐纷纷躲得远远得探头探脑,太子殿下将浅浅护在身后。 贤妃咳疾又犯了,便不留下看热闹了,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去服药。 赵皇后则对常嬷嬷施了一个眼色,常嬷嬷便无声退下了。 ………… “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奴婢着急跑路不慎路滑摔了一跤,顾不得拍落身上积雪,急忙冲进殿内。 景贵妃这时刚起身没多久,还在梳妆台前描眉打扮,旁边描眉的婢女听到惊呼声手一抖,眉毛画歪了些,连忙跪下瑟瑟发抖。 景贵妃淡淡瞟了一眼,不耐烦道,“起来重画!” 描眉宫女右手哆嗦拿着眉黛,始终不敢下手。 “废物!本宫要你何用?”景贵妃终于恼怒,一巴掌拍了过去! 顿时宫女被扇倒在地,脸上出现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捂着脸颊一个劲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景贵妃见她心更烦了,“滚下去自己领罚!” 屋外报信的宫女终是赶了回来,一进屋顾不得喘气跪下道,“娘娘,他们……他们看见了……” 景贵妃一边描眉一边问道,“看见了什么?大惊小怪的!” “红梅园……红梅园的尸首……”宫女说完,咽了咽口水。 “不就几具尸首吗?慌什么!”景贵妃放下眉黛,今个这眉看样子是画不好了! ………… 一个时辰的时间,太子殿下所指的地方,皆挖出尸体四十多具,埋葬时间均不同,有的已成骷髅,有的刚开始腐烂,最新一具就是浮在地上的那只手的主人,是个婢女模样的宫女!仵作开始验尸,宫中侍卫也将现场保护起来! 众家小姐哪见识过这种场面,各个面色极为难看,纷纷告辞。 这下有意思了,估计明天要上京城报纸头条——皇宫红梅园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各家千金小姐脸色皆变,正当浅浅沉浸在想象中时。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总管的一声高喊,众人皆跪了下去: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浅浅反应慢了半拍,跪的稍晚了些,惹得皇上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平身!”声音略带苍老威严,一种上位者的震慑。 随着起身抬头,那是浅浅第一次见到君临帝的样子。 头戴通天冠,身着赭黄龙袍,颧骨高耸,脸颊消瘦,两只浑浊的眼睛凸显阴鸷,嘴角向下耸拉着,阴沉昏暗隐晦的脸色说明他此刻非常不悦。 八十七.小妹,一起回家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眼神问向太子, 太子殿下收回思绪,神色沉重道,“在梅园底下共挖出尸骸四十二具,男女皆有,因埋葬时间不同,所以尸身腐烂度皆不同,最早时间年限为十年前,最晚的是三日前刚刚入土!岁数大小从三十岁到十三岁的皆有,看衣着打扮像是宫中奴婢和宦官居多,其中有四具女尸衣着打扮华贵身份不明,目前儿臣只得这些信息,其余具体死因还要经过仵作详细验尸方可得知。” “岂有此理!这是把朕的皇宫内院当成乱葬岗吗?查!立刻去查!通知京兆尹府和大理寺卿立即过来处理!”皇上怒气冲冲,瞋目切齿。 “奴才遵旨~”宝德公公领了口谕连忙退下了。 皇上又把视线放在太子身后浅浅身上,开口问道,“你便是江家嫡女?” 浅浅眸若清泉,镇定自若回答道,“正是臣女!” 皇上见她反应如此平静,但是有些出乎意外,开口道,“随朕过来,朕有话跟你说!” 众人皆行礼:恭送皇上~ 太子有点不放心,拉了拉浅浅的衣袖,浅浅冲他微微一笑,“无事!我去去就来!” 皇上在前面走着,浅浅跟在其后不远不近一丈的距离,后面跟着两排宫女侍卫随身伺候着。 对于前面这位未来的公公,浅浅不曾有过什么心理准备见他,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他不甚了解,又怕言多必失,所以选择沉默, “这些年将你贬至岳阳可曾怨恨过朕?”皇上行至一处梅树下突然开口道, 浅浅愣了下才想起皇上应是在和她说话,摇摇头,“不曾!” 皇上转身盯着浅浅的眼睛,“为何?” 浅浅嫣嫣一笑,“皇上你太抬举臣女了,臣女本就是一叶浮萍,何处是家何处都是家!” 皇上拨云见日疑容渐消,“那你可知朕为何突然将你许配给太子做正妃?” 浅浅又摇头,“不知!” 皇上缓缓走近,“早的时候朕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而已,傻子亦无所谓,可是今日见你,或许你值得朕信任也未可知!” 浅浅眼神略跳直言不讳,“皇上要臣女做什么?或许说臣女有什么可以为皇上效劳?” “哈哈……很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朕很欣赏你小小年纪有这份胆量!有其父必有其女,江丞相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皇上开怀大笑,对浅浅颇为欣赏赞赏有加! ………… 许久后,浅浅满怀心事愁容满面走了回来。 缭之他们早到了现场,与太子正商量呢,抬眼瞥见浅浅,“小妹?你为何还在这里?” 浅浅这才抬头看见是大哥,敷衍一笑道,“正准备回去呢!这两日在家里都不见你人影,明日就年三十了,大哥你啥时候回家?” 缭之一拍脑门,“你别说我差点忘了明个就过年了,今晚要回去祭拜!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一起出宫回去!” 太子见她脸色不好走上前担心问道,“女人皇上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浅浅莞尔一笑明眸善睐,“无事!就是问了一些日常问题。” 太子蹙眉,“真无事?” 浅浅吐出一口浊气,“真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太子双瞳剪水,“无事便好,早点与大哥回去,别让本宫担心!” 浅浅点点头,见大哥收拾好了,便随他一同回去,走两步回头见太子还在原地站着,冷风拂来,卷起银色蟒袍裳前襟,朵朵梅花飘落,掉落在宽阔肩膀,发丝扬起,红色发带若影若现,无声述说着主人的孤冷清傲,陌上人如玉,遗世而独立。 耳边回荡着君临帝威胁的话音:朕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唯一的条件就是帮朕日常监视着太子,查出太子在京城的暗桩,若有异动随时来报,如若不然,朕有的是办法让丞相府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不信大可试试,朕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孰重孰轻知道该怎么办! 浅浅收回眼神敛了神色,一前一后随着大哥出了宫门。 坐在轿子里,浅浅这才注意起大哥不修边幅的样子。 忙了一天一宿,大哥满眼都是红血丝,下巴也冒出清渣,看起来很是憔悴。 “大哥不是将军吗?怎么管起案子了?这不是该京兆尹府及刑部尚书管吗?实在不行还是还有大理寺卿?”浅浅不解问道, 缭之无奈摇摇头,“皇上口谕临时调迁我过来帮忙调查此次案件始末!他们都是些文官,只会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查不到案件细末之处,最后都是匆忙定案。” “大哥倒是形容的恰当!”浅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次踩踏事件已经定案了,京兆尹府初步判定为偶然突发事件!可仵作曾跟我提过,那伤口不像惯性推搡踩踏所致,瞳孔放大,全身肌肉不同程度僵硬,骨头却是软的,更像是被吓死的,而且死的皆是成年男性,这就是最为怪异之处,所以这两日我一直在查这个。” “吓死?大哥你在说笑吗?大白天被吓死?而且还是成年男性?”浅浅说到这停了下,“成年男性?八具尸体皆是?” “嗯~对!浅浅你想到了什么?”江缭之寻求浅浅的帮助。 浅浅摇摇头,“没有,不过你这么说来确实有点问题!大哥可有查出其它线索?” 缭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尚且没有,还没弄清楚此案,宫里头又突然发现这么多具尸身,过年有得忙了!” “京城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不如乡下来得安静自在,大哥你说我这回来图啥?”浅浅无奈道, “小妹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大哥给你参考参考?” 缭之语气轻松一副邻家暖男模样,让浅浅放下愁思,打趣道,“大哥你说说你这么好!将来哪个女人嫁给你不得幸福死了?” “小妹不是在说你的事吗?怎么又打趣大哥!一点都不正经!”缭之脸色一红,不再理浅浅。 回到府里才发现府里前前后后早已焕然一新,红绸高挂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若不是早上刚从这里出去过,浅浅差点以为走错了门! 江月茹回来没多久,碧萝碧草就在门口等候浅浅回来!见到大哥轿子时,便知道浅浅定在里面。 “欢迎公子爷、小姐回家!相爷和紫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碧草碧萝同时开口道, “好!小妹咱们回家!”缭之率先下轿,优雅绅士伸手牵着浅浅一同走了进去。 碧草一脸微笑在想啊,公子爷与小姐的兄妹之情真让人羡慕。 八十八.相府的年味 刚一踏进府里,下人们忙进忙出,见到公子爷和小姐只是点了点头,又忙开了。 一个婢女端着一盘葡萄从浅浅跟前路过,浅浅调皮,“停下!你看有人在叫你!”趁她不注意揪了两颗塞进了嘴里!哇~好甜! 婢女懵懵回头,“小姐哪有啊!” 大哥浅笑,“去忙吧!” 刚在宫里光顾着聊天了,都忘记填肚子了,这会想起肚子好饿! 有大哥纵容掩护,浅浅越加肆无忌惮,见另一小厮端一碟桂花糕迎面而来,嘴角上扬绕道他跟前转了一圈抛了个媚眼莞尔一笑问道,“我美吗?” “美~美~”花痴发呆,忽略了碟子中少了一块! 直到两人背影走远,还在傻乐中。 “小妹不问自取岂非偷盗?”大哥扭头看着小妹吃得香甜,忽然出声。 “大哥这话就错了,小妹有跟他们打过招呼啊?是她们没理解我的意思而已~”浅浅吃着糕点含糊不清回道, “这样也行?”缭之算是领教了浅浅把颠倒是非还说得那么有理有据。 浅浅心想这才叫过年啊,以前过的都叫什么年啊,一点都不热闹!在现代的时候要么一家人去酒店吃了顿饭不欢而散,妈妈去打麻将,爸爸去应酬,要么就是自己一人定了机票飞往国外来段旅游,感受到有点年味的无非是在浅宅的那几年,也只是淡淡而过,并不浓重。 到了正堂,柳姨娘与丞相两人皆盛装打扮,紫夫人把多年压箱底的一品夫人正装服侍也穿了出来,其余家仆奴婢也纷纷着新衣,笑嘻嘻望着对方。 玉儿见浅浅回来,上来高兴得拉着她的手说,“妹妹怎么才回来?紫夫人给我发的新衣,好不好看?” “嗯!好看!像朵花一般!”浅浅真心夸赞道,寻了一圈没见到九幽,“九幽人呢?怎么没见他?” “他啊……”玉儿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摇摇头,“好像从昨日就没见他回来!” “算了,他一向如此,不管他了!”浅浅都习惯他突然消失。 “案件进展得如何了?”相爷一脸严肃公事性问向缭之。 “算是有点眉目了,不过宫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今日小妹她们在红梅园参加宴会时发现的四十二具尸骸,皇上命我们现场勘察寻找线索,所以便回来晚了些。” “怎会如此?”相爷显得十分震惊,“看来为父明日要亲自去一趟宫中了。” “公事就先放一边,缭儿回来了就先去洗漱下吧,我们大伙等你!”紫夫人望着大哥一脸心疼。 “好的,母亲!” 相对于相府的嬉笑嫣乐其乐融融,皇宫就冷清许多,陈将军府更是凄惨,别人家都是张灯结彩,而他家素缟朝天,皇上刚见完浅浅心情还没有舒畅到一个时辰,就见到陈将军及夫人身披麻衣跪在正午门外!高呼着,“小女含冤而死,求皇上为小女主持公道!” 陈夫人哭泣哀痛悲伤之音,让见者流泪听着伤心,几经晕厥让人不免感叹她人到中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 皇上在大殿中被吵得心烦,闭着眼揉着太阳穴,“皇后呢?怎么还没过来!” 宝德趑趄不前,嗫嚅道,“皇后娘娘说是在梅园被吓着了,卧病在床起不来身。” 皇上眉头皱的更深了,凄凄惨惨长哭声又传入耳中,连脑仁都疼,“贵为皇后这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怎么一回事?陈贵人到底怎么死的!” “回皇上,发现陈贵人尸身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悬吊在大殿正中说是自缢而亡!”宝德继续说道,“皇家陵墓规定未侍寝的小主是不能葬入其中的,尤其还是这种自杀身死的,老祖宗更是忌讳,万万不可葬入,皇后娘娘心慈,不忍将人丢去乱葬岗,于是才叫陈将军府的殓了去,可没曾想陈将军下午便披麻戴孝高呼喊冤。” “既然喊冤就让大理寺卿处理,别在殿门口一直哭,吵得朕头疼!另外传景贵妃过来伺候!”皇上喝了一口浓茶想了想,“算了,还是让德妃过来吧!” “是,奴才遵旨!” ………… 丞相府正厅 全府都有,以江晟枫为首,两侧分别站着紫夫人及柳姨娘,身后站着江缭之及江浅浅还有江月茹,在然后是冉义管家及另外两位管事姑姑,全府上下小厮及奴婢都有,每人手里各拿三支燃香,神情庄重注视着前方。 “江家列祖列宗在上,今不肖子孙江晟枫携家眷及全府上下二百零八人给先人们上香供奉,保佑江家后世子孙阖家平安,万事如意,身体健康,有贵人相助,仕途平稳,福寿延年,行礼!” 众人皆恭敬行礼! “礼毕~再行礼~”江晟枫继续道,虔诚弯腰,众人皆是。 “礼毕~三行礼~”行礼完,江晟枫首先上了第一柱香,“依次上香!” 由紫夫人起头挨个挨个上香,每个人不争不抢排着队规规矩矩,可见平日里冉义定的规矩确实甚严。 江晟枫将纸钱点起,一张一张放入钱炉,嘴边默念先人的名字,呼唤着他们回家拿钱去用! 又倒了一些酒水进去,吩咐他们吃好喝好拿好开开心心过大年。 整个程序过完天色不早了,今日不分主仆不分男女,皆可上桌吃饭!除了正桌坐着江丞相一家,其它桌也都坐满了人。 “冉义,你坐到我们这桌来!”相爷唤道, “老爷,这不合规矩。”冉义脸色微红拒绝道, “无妨无妨,现在起不用规矩,你来我府上当差已十年了,本相早已把你当成一家人,今日本相高兴,过来陪本相小酌两杯!” 大哥见样主动上去拉了一下冉义,“冉叔,别在客气了,过来吧!大家都等你开饭呢!” “好、好吧。”冉义不再推辞,起身来到了主桌。 江晟枫举起酒盏站了起来道,“今日年三十,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起干杯!不分主仆不分主客不醉不归!明早初一找冉义领压岁钱红包!人人有份!!” “好!谢谢老爷!干杯!”众人齐呼开心!一年到头也只有今日是大家最为开心得时候,因为这天不用服侍人,今日他们就是自己的主人。 觥筹交错中,酒不醉人人自醉,浅浅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受到家的快乐,感受到有父母在身边兄妹在身边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惜你两个哥哥没有回来,始终没有团圆。”紫夫人高兴只余感叹道, “只要国泰民安,天下没有战事,明年说不定就回来了!”浅浅又饮了一口果子酿,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嗯~我们一起祈祷!小妹干杯!”大哥举着杯笑着碰了碰浅浅的酒杯! 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八十九.最强的男人 神之领域议事殿——仙都宫。 亦如往年一样,年夜宴依旧摆在这里,清一色穿着橙色服饰的侍女们鱼贯进入,将酒菜水果摆好。 大殿中央是一个莲花净池,大朵粉色莲花布满池中,正中央漂浮着圆圆的舞台,仙气飘渺中十个如仙女般的美人儿随着丝竹管弦跳着赏心悦目曼妙舞姿。 两侧分别坐着五阁阁主,分别为赤阁主赤焰及长老下属,清一色红色,掌管神之领域日常暗卫训练及刑罚,新进子弟训练,设有纪律堂武英堂炼狱堂等。 橙阁主程剑及长老下属,清一色橙色,掌管神之领域日常开销吃穿用度等等,相当于一个大管家,设有百味堂霓裳堂。 黄阁主黄崎及长老下属,统一黄衣宫装善于追踪及饲养信鸽马匹,掌管神之领域信息阁所有信息信件机密文件及藏书阁武功秘籍等,底下设有千机阁,藏书阁,神驹阁。 绿阁主绿憬及长老下属,是唯一神之领域全是女子且颜值担当的阁派,专门研习女子媚术,掌管神之领域医术药物等,是神之领域的御用医生,设有医药司,千娇阁。 青阁主青佟及长老下属,清一色青色着装,掌管神之领域所有部署防卫及阵法,机关术,设有护卫阁,机关阁,乾坤堂。 五位阁主分工不同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紧密相连,谁离开谁也不行。 主位上一身蓝底白云相间精美长袍,墨黑色缎发披在身后,两鬓间各留一束垂落,优雅如画的蓝亦宸低垂着眼睑,望着杯中酒的涟漪,修长如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敲击桌面,湛蓝色的眼眸幽暗深邃,淡淡发出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 五人眼神无形间交接错开,又互相暗示着,却无人敢开口。 黄崎一杯酒下肚,壮了胆子开口道,“为何神主这些年拨给黄阁的银子越来越少?” “对,拨给我们绿阁的亦是如此,根本就不够姐妹们日常开销!”绿憬开口附和, 蓝亦宸抬眸淡淡道,“近两年收益不好,所以各位阁主担待些!” “世上谁人不知沧澜宗富可敌国,身为沧澜宗少宗主你会没钱?你怕是高位坐久了,人心也变得麻木了吧?不给兄弟们浅花,兄弟们拿什么给你拼命?”半响程剑忽然开口, 蓝亦宸眼神从程剑脸上略过,这么些年来,一个个犹如水蛭一般疯狂吸血,如秃鹫一般食人血肉,一群怎么喂都喂不饱的白眼狼!“今年光分给你们橙阁的现银就是一千万两,还不包括其它赏赐,比往年多了整整三百万两,你却跟我说没给你钱?” 程剑脸色一红,嘟囔着,“那点点钱还不够兄弟们喝花酒的。” “历来神帝神主都是相铺相成,这么多年都由你一人掌管确实不妥,过了今日前神帝去世便是整整十五年了,民间尚且不可一日无君,更可况我们神帝位置更为尊贵!所以我们五人皆认为应该找一位能力佼佼者堪当神帝位置。”过了这么久,青佟终于沉不住气放下酒杯开口说道。 终于忍不住了?蓝亦宸樱花色唇瓣上扬,“所以说了半天…你们认为谁合适?” “本座如何?” 降龙云纹殿门突然被闯开,四五个侍卫被打了进来,支离破碎中一身着紫色锦服男子走了进来,冷风卷着杀戮血腥席卷呼啸而来,一头白色张扬长发引人侧目,棱角分明的脸上嚣张跋扈,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痞痞的坏笑,走近些头一歪,刘海下的眼神透着凛冽桀骜,肩膀扛着一把浑身泛着红光的重剑重重掷地,剑背上的九个骷髅头叮当作响,血迹随着刀刃滴在地上! “是你?”蓝亦宸眼神从重剑又挪回对方脸上, “小子你识得本座?本座乃纳兰重华,纳兰旁支天赋异禀最强之人,不服来战!”白发飘起下一只眼睛如同鬼魅恐怖,泛着幽深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居然是纳兰这辈戾气乖张武功最强之人,号称鬼瞳重华!十五年前那场大战消失的人物!居然今日出现了! 提起那场巅峰对决,力量足以毁天灭地,三人昏天黑地在莲花崖大战了三日,最终结局以一己之力重创神帝神主两位,神帝身死神主坠崖的风云人物,那场大战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原以为他也死了,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蓝亦宸神色凝重,没想到是他!倒是非常棘手! 青佟阴险狡诈一笑,与其它五人互相对视了下,谄笑道,“恭迎神帝回归!神帝鸿福齐天千秋万载!” “嗯~起身吧!”纳兰重华眼神犀利,望着蓝亦宸冷冷道,“蓝神主这是不服吗?” 当年蓝圣雪与纳兰容止真心相爱却不能相守,饱受煎熬日日见不得面,就是因为这些条条框框规规矩矩,原以为这段地下恋情不为人知,却不小心被人揭了秘。纳兰容止受不了族人谴责一狠心将蓝圣雪关在了蓝炎殿,发誓不再与她见面,蓝亦宸幼时记忆最为深刻的事便是看见师父站在蓝炎殿后面悬崖遥遥眺望着紫薇殿,眼神神情浓烈,犹如牛郎织女遥遥相望,中间的悬崖峭壁便是银河。 后来因为蓝圣雪有了孩子,纳兰容止知道后欣喜不已,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两人决定公开成亲,禁忌之恋又如何!不受老天眷顾又如何!一个就是要娶一个打死要嫁! 神之领域五阁主一直劝阻两人,见两人不听劝阻反而变本加厉昭告天下大摆宴席,于是私底下联合纳兰旁支与三国皇室在两人大婚之日起兵讨伐,那时的蓝圣雪已怀胎七月,大战之下动了胎气,神帝为护妻子腹中胎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为她挡剑,蓝圣雪眼睁睁目睹神帝战死,伤心欲绝之下跳了莲花崖。 往事历历在目如鲠在喉,这些年来一直蛰伏,努力让自己变强,暗查当年的事情,四处寻找师父,只为有朝一日为师父报仇! 杀死前任神帝神主,现在厚颜无耻登堂入室还想做神帝?还要本尊臣服于你?呵呵~ 九十.想要帝令?随本尊去黄泉拿吧 “当年你们是如何把神帝他们逼得走投无路,逼得师父身怀六甲跳崖而死,场景历历在目,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血海深仇,到死都不曾忘记,如今还要本尊认贼做主,想都别想!”蓝亦宸冷冷开口。 “呵~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既然如此,那本座就留不得你了!”纳兰重华拔刀直接从蓝亦宸砍去,霸道的剑气直接将大殿主桌劈成了两半, 蓝亦宸闪身躲开,好强的剑气!果然是纳兰家迄今为止最强的男人!瞬移间掏出玉箫御敌,葱白指尖在玉箫上微微跳动,一首杀破狼筑音墙天罡罩,音浪传出,如破空之剑直取纳兰重华面门。 纳兰重华邪魅狂狷,举起云狂抵挡,音剑重重砸在刀身上,发出清脆相撞,纳兰重华被逼退了两三步,脚后跟站定后,嘴角上勾,“不愧是蓝圣雪的嫡传弟子!蓝圣雪擅长音律,没想到你比她还要强一些,本座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呵呵……” 指尖刀口结印,剑气如同骷髅一般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过来! 不可轻敌!蓝亦宸湛蓝色的眼眸闭上,静气凝神全神贯注使用了十层的功力御敌,发丝扬起!一颗六角冰晶雪花缓缓飘落在玉箫上,大殿内突然就飘起了雪花,冰雪从脚底开始蔓延开来,冰封万里! 遇到什么就冻住什么,冒着热气的酒水都能瞬间成冰,几个来不及反应的五阁下属瞬间被冻成人形冰块,殿内其他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从未见过蓝亦宸的功夫招数,没想到这么凶猛!纷纷撤到了殿外! 黑风骷髅咬住冰晶凤凰,冰晶凤凰也不甘示弱,飞舞着翅膀撕打了起来。 “蓝小子交出帝令,本座考虑给你留条全尸!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纳兰重华张狂话语传入蓝亦宸耳中,蓝亦宸充耳不闻,指尖变动,凤凰颜色更深了,利爪一扯,将骷髅鬼头硬生生撕扯成了两半! “小子!有点意思阿~不过跟本座斗,还欠点火候!既然如此,那便看招!”纳兰重华手掌从刀刃擦过,云狂瞬间嗜血兴奋,九个骷髅头轰鸣作响,感受到主人的嗜血杀意!爆出红光,纳兰重华掌心结印,“九九归一,破!” 九个骷髅瞬间呼啸而来,冰晶凤凰瞬间抵挡不住碎成冰渣,大殿内满地狼藉,蓝亦宸重伤倒地吐血!蓝眸睁开看去眼前此人,好强的男人!自己的武功修为才逼他使出了五成功力,要是十分的话……除非神帝在世,不然无人能与之抗衡,蓝亦宸想到这,无奈一笑,自己平日里修炼还是不够! 纳兰重华收回剩余力量没将他一击歼灭,他可是唯一见过帝令的人,没交出帝令之前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对付他,竟然让自己使了五成功力!不得不让纳兰重华从新认识下眼前这个小辈!还以为是个光有皮囊的钱袋子!没想到还是有几分实力!至少比身后这些酒囊饭袋强太多! 想到这,纳兰重华扛着刀痞痞朝蓝亦宸走了过来,距离一米的位置居高临下道,“本座想了想觉得不能马上杀了你,那样也太没意思!前尘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你肯归顺我,我做帝君,你还做神主如何?” 殿外几人见危机解除,纷纷走了进来道,“神帝,万万不可这么放过他!这小子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我们可不想受他欺凌!神帝要是不忍心,交给我们来处置!”青佟讨好狗腿道, “你们处置?你们几个蛀虫怕是看上他的钱吧?”纳兰重华冷嘲热讽嗤之以鼻,眼神从几人身上略过。 “我们这是想帮神帝拿回帝令而已,他可是硬骨头,不到炼狱堂里走一遭是不可能交出来的。”赤焰冷冷的开口, 其它两人于心不忍,毕竟奉他为主十多年了,动之以情,“神主大人,只要你肯交出帝令及宝藏所在之地,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放本尊一条生路?当年你们可曾想过放纳兰容止和蓝圣雪一条生路?咳咳…”蓝亦宸低着头低低笑了起来,牵引伤口剧烈咳嗽起来,“蓝圣雪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曾放过,你们几个会放过本尊吗?” 青佟喜形于色开口继续道,“我们原本就打算奉她肚子里孩子为下一任傀儡神帝的,是她自己不争气跳了崖寻了短见,这些年不仅是你,我们也在寻找,寻了这么些年不也没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本尊只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告得密!!去跟三国皇室通风报信的究竟是谁?又是谁摧毁了神之领域的机关防御?”蓝亦宸怒目而视,虽处于下风,可依旧气势压制,冰冷的眼神从几人面前略过,几人皆咽了咽口水,仿佛要被他眼神杀死一般。 “好了!那些陈年旧事提他做甚?接下来还是说说眼前的事,蓝小子!是你亲自交出来还是本座亲自动手一点点搜身?本座的云狂搜身的滋味可不好受啊~”纳兰重华不耐烦打断了他们叙旧,他只想快点拿到帝令,坐享实权号令天下,这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十五年前就想得到的东西,若不是当初那场大战伤了根本,这些年一直躲起来养伤的话,会让这小子独揽大权这么久? “呵…呵呵…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凭你也配宵想这个位置!想要帝令是吧…”蓝亦宸低低笑出了声,食指中指勾了勾,“附耳过来…” 点点血迹洒在白色前襟,如红梅一般耀眼,虽战败却不见一丝狼狈不堪,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一丝慌乱,仿佛受伤是旁人,与他无关!该死的!刚才那一击,换作旁人早已经脉尽断,他却依旧谈笑风生,重华眯着眼看着,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一旁的青佟手一拦,“神帝谨防有诈!让属下来!” 蓝亦宸头一抬,虽处下风但依旧睥睨众生,蓝眸略带讥讽,“你确定要让别人知道?” 纳兰重华眉头一挑,有戏!“无妨!”随即走上前,弯下身附耳! 蓝亦宸薄唇微张,吐出,“跟本尊去黄泉拿吧……” 噗!刀刃入体的声音!纳兰重华后退一步!胸口明晃晃插着一把薄刃!纳兰重华恼羞成怒掌心通红拱成利爪拍向蓝亦宸天灵盖! 九十一.浅浅,有人找你 想象中的头骨碎裂,脑浆四溢的声音没有传来!众人纷纷眨了眨眼睛,青佟脸上还尴尬挂着阴险胜利的丑陋笑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甚至走了过去站到蓝亦宸刚才的位置转了一圈,人呢? 怎么会如此安静?几个胆小的睁开眼睛,哪还有神主的身影!仿佛刚才人根本来过一般! 纳兰重华眯起了眼,望着赤红手掌下空空如也的地方,地上那醒目的鲜红无不提醒着众人,他刚才确实来过! 引魂咒?居然用的是引魂咒! 小小年纪竟然修习到了第七层——引魂出体!若是别人没个三五十年根本修习不到这种境界!这是怎样的变态体格! “唔……”纳兰重华撑着云狂突然单膝跪下,嘴角溢出鲜红! “神帝!!”众人惊呼,各个阁主纷纷上前查看! 绿憬上前跪下把脉,神色凝重,“神帝中了寒毒!” 该死!着了这小子道了!竟是寒毒!他练得武功属火阴邪极其霸道,最怕这种阴冷极致的寒毒,还好中得不深! “召集兄弟,我们追!”赤焰发号施令道! “慢着……”纳兰重华食指擦了擦嘴角的鲜红,刘海下骇人的鬼瞳眨了眨继续道,“这小子背后是整个沧澜宗!你觉得你现在有把握将其吃掉吗?” 赤焰收了戾气灭了气焰,“属下不能!” “不能还前去送死!等本座修养生息恢复功力!最多一年!一年后沧澜宗将不复存在!”纳兰重华咬牙切齿道。 ………… 通往君临国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夜幕中低调飞驰着。 蓝亦宸蹙眉突然醒来,一口血喷了出来! “少宗主!!你怎样了!!”洛少白抱着摇摇欲坠脸色极差的蓝亦宸,“你别吓我!” 蓝亦宸朦胧望着洛少白,涌出一口鲜血道,“他太强了!我不是对手!” 洛少白心疼得想捂住蓝亦宸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你是疯了吗!!那可是九洲大陆上最强的男人!你去挑战他不等于送死吗!!” “可是师父之仇不可不报!”蓝亦宸眼角泪痣仿佛失去了光华,不再熠熠夺目。 “你难道不知你动用引魂咒一次有多伤身?用它的后果有多严重!五年前用过一次便失忆了!这次呢!那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你明白吗?”洛少白气到声嘶力竭! “没关系…幸好最后对他留了后招,这一年时间他都不能运功,我们还来得及!” 只是浅浅,一年…一年时间够不够你强大? …………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时间过的很快,夜已经很深了! 柳姨娘喝多了,下人直接扶下去休息了,而紫夫人嚷嚷着非要老爷跟她喝交杯酒,说老爷接她进府那日唯独少了交杯酒没陪她喝! 大哥酩酊大醉酿酿跄跄直呼这酒不醉人,没有西境的西凤酒辣嗓门!最后冲浅浅耸拉眼睛道,“记得大哥不是醉了,大哥是困了,小妹替大哥守岁!” 浅浅脸颊绯红道,“浅浅知道了!大哥去休息吧!我来守!” 大哥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找。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浅浅问,“谁啊?” 看门的小厮答,“一个穿白衣的男子!” 浅浅顿时感觉到细胞都在兴奋,瞄了瞄众人,无人关注她,便悄悄从后门溜了~ 树荫隐蔽处,一少女渐渐显露她邪恶的脸颊及眼中疯狂的恨意! 夜风吹在脸颊上,寒冰刺骨!可浅浅浑身如冒火一般,喉咙也有些干燥,咽了咽口水,见巷口尽头一白衣男子闪过,“师兄~等等我!” 浅浅酒意上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黑暗中扶着墙继续朝前走着,一转眼那白影又不见了! 师兄啊…调皮!跟我玩躲猫猫?看我怎么抓你! 追了几条巷子,总在快要追上的时候白影一闪又在前面不远处,感觉很近又感觉很远,始终追不上。 浅浅停了下来,往后看了看,这是哪里?我好像把自己绕晕了?不会迷路了吧?再回头,前面的白影在阴影中渐渐走了回来,哪里是师兄!这……这人根本不认识…… 浅浅瞳孔渐渐放大,倒映着穿着白色衣服后面的五个凶狠恶煞的壮汉!嘴角都带着奸笑,眼神中折射看到猎物上钩的坏笑! 那个眼神代表什么!她非常清楚,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不管不顾,用尽生命在奔跑! 后面紧紧跟着急促逼近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尖上,浅浅大口呼吸,害怕中都忘了怎么呼吸吐纳,她不敢回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的那种! “快!别让她跑了!” “追!” 浅浅利用身体柔软的特性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就在她兵临绝望的时候,就在她以为要坠入无边的地狱中时,前面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她,借助惯力将她拥入怀中,抵在墙角门缝中,熟悉的沉香味让她包围,她瞬间泪如雨下!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 “应该从这里跑了,她没多少力气,跑不远!追!” 恐怖的声音出现在旁边,不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跑远消失! “不怕,他们走了!”苏未然看了看,见怀中的人没有反应,双手捧起她娇小脸庞,满脸泪痕。 内心突然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苏未然这是第二次见她哭,和第一次截然不同的心境,眼眸深沉暗淡多了一丝疼惜,指尖拨动温柔得擦拭着她的泪痕,“浅浅,不哭~” “师兄…我…我好怕…”浅浅哭泣着,再一次钻进了苏未然怀中瑟瑟发抖,“我好怕自己后悔,好多事情来不及去做,我好怕我刚得到家的温暖,还没来得及去体会就没了,我好怕这辈子将就而过,得不到一心人到白首,我最怕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 听到这话,苏未然完美俊逸的脸上琥珀色眼眸荧光流转,粉色嘴唇抿着微微弯起,神色温柔似水,手臂紧紧拥着怀中娇小的人儿。 冷风袭来,巷子里两个的身影被吹开又吹在一起,衣袍翻飞交织在一起。 九十二.我的答案是你 “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苏未然松开浅浅,朝巷子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巷子尽头传来“妹妹!”的喊叫声! 浅浅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朝漆黑处望去,除了阵阵呼啸而过如鬼哭狼嚎的北风,再无其他! “怎么了?”苏未然望着浅浅,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浅浅转头问向苏未然,苏未然静了几秒后,摇头! “可能是我幻听了……走吧……对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浅浅一边走一边问向前边的苏未然。 “我说我来找你的,你信吗?”苏未然脸色泛着柔光道。 “我信!要是遇不到我,是不是打算又要翻墙啊?”浅浅低着头走着,冷不防撞到突然停下的苏未然后背。 “不,今日想从门进去!来了这么久,还不曾拜访过紫夫人,是应该见见丞相大人及紫夫人的!怪我一直不得空!既然今日在外面遇到你,那就改日再拜访吧!”苏未然转头望着浅浅哭泣后更加晶莹剔透的双眸静静说完,转身拉着浅浅的手,“走吧!” “噢~好吧~” ………… 此时相府正门有人敲门,冉义打开门一看,黑袍下居然是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冉义开口问道, “浅浅在吗?我找她有点事!”太子掀开斗篷帽子,问道。 “她……”冉义闪烁其辞支支吾吾, “她出去了!”江月茹微笑着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若有事,月茹愿意代劳!” 太子神色冷淡,面色不悦道,“出去了?这么晚了跟谁出去的?” “嘘…不能说…不能说…说了要被挖去双眼的…嘘…”一个胖乎乎婢女晃悠悠提着灯笼走过, 月茹面色尴尬,“好像是个男子吧…天太黑,我也没看清楚…”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啊……他要抓我了…我要躲起来…躲起来…”胖婢女的声音幽幽传来, 冉义眼神淡淡看了一眼月茹,面色极为难看道,“她是个疯子,说的话不算数的,太子不必放在心上,草民这就将她关起来!” 太子冷冷笑了笑,将斗篷帽子盖上,“我去找她!” “殿下!”江月茹急急唤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太子停下脚步,头也没回,“是又如何?” “倘若……倘若哪天她不再干净,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再是你心中的那个她!你还会娶她吗?”江月茹扶着门边不死心问道, 许久,太子才回答道,“我依旧会娶她!” 话音刚落徒留远去的背影,江月茹忽然没了支撑,软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啊!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我哪点比她差?我哪点比不上她! 话终究是没问出来,江月茹趴在地上哭成泪人,如堕入冰窖,任由冰冷肆意蔓延,从内到外覆盖全身…… ………… 以前浅浅便问过苏未然知道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吗?苏未然总说不知,浅浅无奈摇头,直到这天苏未然牵着浅浅的手朝山坡上走去。 浅浅恍惚多年前最初相遇的那夜,前方高大的背影用一根树枝拉着她朝前走着,只不过今日却换成了温暖的掌心,无论前方再黑,他就像指明灯一般温暖如初。 一声到了回到现实,看着漆黑一片的山顶以及断崖下静悄悄的一片,浅浅不解,眼神询问着,苏未然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号弹,朝天空放出!顿时漆黑一片的天空出现一条龙形图案!紧接着崖底下万家灯火瞬间被点燃,然后一朵又一朵的礼花飞向天空,绽放出最美的色彩!浅浅望着天空,一瞬间热泪盈眶。 浅浅欣喜望着天空,苏未然静静望着浅浅,口中呢喃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五彩斑斓的黑是什么,但是我见过的却是你!” 浅浅回过头大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苏未然莞尔一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刹那间万家烟火都不及,“我是说你真的很笨!” 浅浅这次没有暴走,也没有反驳,就这么静静望着苏未然,岁月静好。 正在寻找浅浅的太子突然停下,仰首朝天空望去! 在皇宫屋顶上伺机而动的九幽抬起面具,瞳孔放大不可思议望着天空。 正在赶路的马车车帘突然掀开,齐齐望向天空那颗明亮闪耀的龙焰图案! ————大周龙焰家族的标识!消失了一百年的龙焰家族,这是宣告它要复出了吗? ………… 苏未然将浅浅送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夜已经很深了! 街道上灯火通明,出现很多皇宫侍卫挨家挨户搜查,苏未然和浅浅连带被询问了两回! “大年三十这是发生了何事?”浅浅不解, “不知!看样子应该是抓什么刺客!”苏未然终是安全把浅浅送回了丞相府后门。 “你早些休息!” 浅浅转身,看着苏未然,居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她不想他离开。 “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分别!你先进去我再走!”苏未然静静看着她,目光柔和。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浅浅不再耽搁僵持,因为她知道师兄永远不肯将分离的背影留给她,所以只好先进了府邸。 苏未然等后门关上许久以后,淡淡道,“出来吧……” 巷口阴影处渐渐走出来太子,举着剑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有这么重要吗?”苏未然抬眸,“对你又构不成威胁!” “那请你离她远一点!她是本宫的人!”君无双举剑走进了两步,“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 “只要她一刻未与你成婚,那便不是你的人!太子殿下这话未免说得为时过早!”苏未然静静看着君无双不恼不羞,覆手前行,“人都有底线,不是谁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得见你拿剑威胁…”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君无双手中的剑突然掉落在地,手臂如万般蚂蚁嗜咬,疼痛难挨。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便对你做什么,你若不想,我便不会……”苏未然淡淡的声音冷风中飘来,人已远去。 君无双平息了丹田运转,不再动用武功内力,再睁开眼已是清明一片,手臂居然奇异的不痒了!该死!这人什么时候给他下得毒? 九十三.皇上遭遇刺杀 一黑衣人从一旁闪身出来,跪下道,“太子殿下,皇上遇刺!请你速速回宫护驾!” 太子蹙眉,捡起地上的剑,“何时发生的事?父皇他怎样了?” “就在刚刚发生的事!皇上手臂受了伤,并不严重!刺客身手敏捷,我们追不上他,不过他背部中箭,应该跑不远!大皇子那边已经派人全城搜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黑衣人继续道, “还真是可惜了~”太子说完,将剑放入剑鞘,“走吧!回宫!” ………… 丞相府后巷不远的地方,一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打着灯笼等候多时。 一个混混打扮的男人奸笑着,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提了提有些松松垮垮的裤子。 “事已经给你办妥了!钱呢?” 女子转身,斗篷下得脸正是江月茹略带恨意且胜利的疯狂笑容,提了提一袋银子晃了晃道,“她人呢?” 男子见钱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单生意真是爽啊,不仅玩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外送这么多银子!吞了吞口水道,“兄弟们有数!活着呢!” “那就好!我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剩下的钱都在这里!带上你的人赶紧走!”江月茹将钱扔给了猥琐男子,转身疯狂大笑。 惹谁都不能惹女人,女人下得手来比谁都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猥琐男掂量掂量钱袋,笑得更深了! ………… 而浅浅这边酒劲过后早就困得不行,随意洗漱下,脱鞋正要上床,敏锐的她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看着被窝中鼓起来的小包!浅浅左右看了一下,顺手抄起刚才的洗脸盆,对着被子吼道,“谁!出来!” “我……是我!”九幽从被窝中探头, “总想爬我床!你丫的找死是不是!!”作势要砸过去! “别……”九幽抬臂挡着,虚弱道,“我找不到自己房间所以才来你这的,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走!” “滚滚滚!大年三十连吃个团圆饭都见不到你人!我现在看到你就烦!”浅浅将洗脸盆一丢,不耐烦道,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吵闹声,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冉义一边拦着一边道,“大人!这边都是女眷家属的房间,这会都已睡下!你们这样冲进去搜查不合规矩!” “让开!”为首的官兵拿着刀一把推开冉义,“挨个挨个搜!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浅浅透过窗看到火把通明,官兵大约十来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提着刀踹开门就冲进去一顿乱搜,弄得下人们尖叫连连。 浅浅抬头就见九幽下了床站在身侧,学着浅浅模样冷冷望着窗外,忽然出声问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九幽头也没回,眯着眼道,“我不能连累你!我出去引开他们!” “你现在冲出去的话才是连累我,乃至整个丞相府都会受连累!”浅浅望着窗外星星火把渐渐过来,“来不及了,你先上床!” “哎呀!这是大小姐的房间,女儿家闺房进不得啊!会坏了大小姐的清誉!!” 大门突然被暴力踢开,浅浅被吓了一跳!佯装睡醒拢了拢薄纱衣裳。 “谁啊!大晚上的烦不烦?吵死了!”浅浅打了一个哈欠道, 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位官爷,眯着眼四处看了看最后将眼神落在了浅浅身上! “不好意思大小姐,皇宫里遭了刺客,所以这位官爷带人搜查也是职责所在!打扰了大小姐休息,我这就叫他们出去!”冉义客气道,做出了逐客的命令。 官爷充耳未闻,握着腰间悬挂的弯刀朝里走了些,看了看浅浅。 浅浅指尖拂了拂耳边长发,肩膀上的薄纱落下,露出了雪白如莲藕般的圆润的肩头,嫣然一笑道,“无妨,大人想搜便搜吧,反正本小姐这里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男人都逃不过色这个字,官爷眼睛都直了,直冒绿光!传闻丞相府的嫡女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比传闻还美上几分,如暗夜精灵一般十分诱人! “大人!西边搜过了,没有!”一个侍卫跑了进来报道, “大人!东边也没有任何发现!”另一个侍卫也跑了进来! 官爷点点头,回了回神,收起眼光,“既然如此,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大小姐好梦了~卑职王大发告辞!” 就在此时,眼尖的王大发在地上看到一滴血迹!顿时警铃作响,手指紧紧握住了刀柄,空气瞬间凝固。 “没事啦,这女儿家来了月事,就是比较困倦乏累,大人慢走~”浅浅双瞳剪水,一句话无形打破了尴尬。 “咳咳……大人该出去了!毕竟这是太子妃闺房!若是不小心被太子知道了……”冉义及时开口道。 王大发咳嗽了下,松开了刀柄,首先走了出去,“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太子妃海涵,他日在太子殿下前多为卑职美言几句,卑职定当感激不尽!” “那是自然!大人慢走~” 直到所有的火把都撤出了后院,浅浅才得以松口气,刚才真的快吓死她了!差一点点就穿帮!掀开被窝,九幽就这么看着她,不言不语。 “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滚回自己房间!”浅浅又开始撵人! “浅浅,从未见过你穿这种衣服…甚是好看…”九幽望着浅浅脖子上挂的狼牙项链,眉眼带笑甚是喜悦。 “大爷的还不是因为你,老娘混到还要出卖色相保你!”浅浅又开始暴走中,马德,一想到刚才那人恶心的眼神,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太恶心了有木有!! “呵呵…我很荣幸…谢谢…”九幽起了身,一个旋身跳下了床,扯着伤口,差点没站稳! 血腥味更重了些,浅浅朝九幽看去,“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干脆送佛送到西!你给我过来!” 浅浅示意九幽过去,打开药箱将东西都拿了出来,“快点脱,弄完我好早点睡觉!困死了都!” 九幽面具下的脸莞尔一笑,笑得很是灿烂。 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受伤…… 于是乖乖脱了带血的黑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嫌瘦,完美无缺的六块腹肌及精细的腰身,这才是名符其实的“小腰精”吧? 除了刚刚背部受的箭伤,小麦色的皮肤到处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有剑伤,刀伤,箭伤,鞭伤,烙印还有一些细小淡化的伤痕,看不清楚具体,怎么会有这么多伤?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浅浅眼神心疼,抚摸着后背伤痕问道,“还疼吗?” 九幽笑了笑,“不疼,习惯了~” “对不起,以后我尽量不凶你了!”浅浅垂下眼神,收回思绪,将上好的金疮药倒上,开始包扎起来! 浅浅也不问他晚上到底干嘛去了,这些伤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她问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闭口不提。 浅浅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伤从哪儿来的,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九十四.亲戚串门 第二日,大年初一! 浅浅是被一阵又一阵鞭炮声给吵醒的!我丢你老母啊!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紫夫人又开始她的降龙十八喊,在房间各种叫浅浅起床方式,浅浅像个僵尸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紫夫人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浅浅宝贝,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否则一年到头都是懒虫一个!赶紧起来穿衣!” “娘!你放过我吧!我愿意做懒虫啊!”浅浅困得有声无力道, “不行!快点起来!”紫夫人敲了一下锣道,“全部人都起了,就等你一起吃饺子,等会你爹的亲戚会来上门拜年,看见你这样成何体统,要是带孩子上门你岂有不给压岁钱的道理!” “娘!你们昨晚很早就睡了!我可是替你们守岁守到很晚呐!”浅浅睁开眼,挖了挖快要被震聋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谁让你是相府嫡女!你不守岁谁替我们守?来年就不用了,来年你嫁入中宫,就不用你守了~”紫夫人说着说着鼻头一酸, “好啦好啦~我起来就是,大过年的!”浅浅无奈,真是受不了紫夫人! 碧萝碧草偷笑着,抱着新衣上来伺候小姐穿衣梳妆。 ………… 今日大家都在,果然全部在等她。 江月茹望着浅浅的样子怪怪的,浅浅瞄了过去,她将眼神跳到了别处。 浅浅扫视了一圈,连九幽都在,唯独少了玉儿姐姐,问道,“我玉姐姐呢?不是说初一不让睡懒觉吗?她怎么还没起床?” “玉小姐昨夜感染了风寒,这会起不了床,问她要不要叫郎中,她也说不用!我便没叫她!”冉义回答道, “好吧,那我待会过去看看她。”浅浅坐下道, “既然都到齐了,就开饭吧!”江晟枫望了望浅浅,“听说京畿处的王大人昨夜闯进了你的闺房就为了搜查刺客?可有此事?” 浅浅点点头,“确有此事,那王大人好生嚣张,跟他说了不让他进,他还是冲进来了!爹爹记得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咳咳……小女儿家不可以乱议朝政,本相自有分寸!先吃饭吧!” 桌上每人跟前不止盛有饺子,还有一杯屠苏酒,这是初一必有有习俗。 吃完饭后,江丞相带着一家人又到祖宗牌位跟前祭拜,美其名曰送他们回去。 一切妥当后,为了昨晚皇上遇刺一事,江丞相和缭之大哥大年初一不得不进宫一趟。 当家主母紫夫人便坐在大厅太师椅上,看着冉义发着压岁钱!婢女小厮们领过以后便朝紫夫人道了声谢谢。 发着发着紫夫人突然感叹来了句,“可惜了…偌大个丞相府少了点东西!” 浅浅磕着瓜子问道,“少了啥?” “少了孩子的欢声笑语啊~这时候要是有几个外孙外孙女啥的就好了,为娘也好含饴弄孙~你想想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怀上你二哥三哥了!你看看你!” 浅浅翻了个白眼,“娘你搞错对象了吧?你老人家想含饴弄孙,应该去找大哥,跟我说有啥用?我还是个连婚都没结的宝宝!跟我提孩子!” “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吗?你可以先和太子生米煮成熟饭!来年娘不就可以梦想成真了?”紫夫人冲浅浅眨了眨眼睛。 “我严重怀疑你不是我亲娘!”浅浅起身丢开瓜子,“不跟你瞎聊了,我去看看玉儿姐姐!” “哎别走啊!娘这不是整日看见你对太子不温不火的,娘这不是着急呢嘛…哎浅浅!那可是娘的新年愿望啊!记得放在心上!”紫夫人冲浅浅背影大声喊道。 “想都别想~”走廊尽头悠悠飘来浅浅暴走的声音! 浅浅来到玉儿姐姐房门外,敲了敲门问道,“玉姐姐,起了吗?” 无人应答。 “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我过来看看你!”浅浅继续说道, 许久房间里玉儿柔弱嘶哑的声音才回答,“没事,我自己懂医,抓了一些药自己服下了,你回去吧!我想好好休息……” “噢……真不用我进去看你吗?”浅浅听到声音有些担心, “不用…你走吧…”玉儿再三下了逐客令,浅浅也不好硬推开门进去看,于是停顿了几秒便走了。 唉,想找个人聊天的都没有,真无聊! 浅浅转了一圈只好又回到了人多的地方——后院奴仆的院子! 拎着一袋子紫夫人刚发的压岁钱站在门口指尖旋转,笑得邪恶。 众人正低头数着红包里的压岁钱,冷不防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院门口笑得花枝乱颤的大小姐! “今日大年初一,本小姐决定了,与民同乐!” 众人紧张兮兮捂紧手中的压岁钱,“大小姐还是不要了吧?” “嘿嘿!那可不行!全体男女都有,全部站好!要是被我发现谁跑了压岁钱可就没收了。” ………… 前院正厅好不热闹,江丞相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世家,亲戚多得数不胜数,不一会儿前院正堂就坐满了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外带着一群活蹦乱跳的孙子孙女走亲戚来了! 紫夫人坐在主位上一直陪笑着,脸都快笑僵了,却始终接不上话,可能十几年不曾回来过年的原因,一个两个只跟柳姨娘谈笑风生家长里短,聊的很是起劲。 时不时夸一夸一旁的江月茹越发的漂亮水灵,有没有婚配之类的。 一个年纪较长的表姑妈瞅了瞅主位上的紫夫人开口道,“这位我看着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了,婉言啊~这位是谁啊?难道是相爷新迎进门的妾室?” 众人皆哄堂大笑,紫夫人一脸尴尬,脸色沉了下来。 柳婉言娇笑着开口,“呔!姑妈哪里的话,这位是老爷的夫人徐紫霞,十多年没回来了,姑妈瞧着眼生也是正常的。” 姑妈正了正颜色,继续厉声开口道,“哼!知道的是丞相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新进门的妾室呢,十多年了,身为当家主母的从来没为这个家里操一份心,要不是婉言前前后后一直打点着,丞相府还不知道成啥样呢!” “姑妈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婉言应该做的!”柳姨娘笑得那个眉飞色舞。 紫夫人正襟危坐端着茶自顾自喝着。 “要我说啊,这丞相夫人头衔早该易主了,光霸着个位置不起任何作用,女子的三从四德都不知学到哪里了!”另一个柳家的表姨妈忽然搭话。 ………… 九十五.极品亲戚 “速度速度!赶紧下注!买定离手!把钱带走!”浅浅踩着凳子吆喝着,一只手压着筛盅!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着,面前早已堆起高高的银子! “大!这把我赌大!”一丫鬟下定决心丢下手中捏的死死地碎银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还是押小!”管事姑姑很气势从手腕上拔下玉镯放在了桌上,这是把压箱底都给拿出来了啊? “浅浅,这把我押在你那!”九幽耍赖眨了眨眼睛道, “去去去,一边玩去!哪有押庄家的!”几个小厮将九幽推了出去!九幽踉跄几步无奈一笑,提着佳酿姿势慵懒靠着柱子品了起来。 浅浅玩的正尽兴呢!冉义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咳嗽了一声!众人脸色五彩缤纷纷纷低头站好。 “大小姐,你还是去前厅招呼下亲戚吧!要是被人看见你在这里跟下人们赌博,影响不太好!”冉义一板一正规劝道, “是嘛~前面不是有我娘嘛!有我无我不都无所谓的,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浅浅打开筛盅大声吆喝道,“豹子!通杀!” “唉~又输了!” “大小姐运气真好!” “来来来,我们接着来!”浅浅一边招呼着,一边单手花式摇筛盅!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大小姐,正是紫夫人叫你的!”冉义继续道。 浅浅停下动作,挑眉询问,“你确定是我娘找我的!?” “正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吧!九幽过来,替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可不许把我钱给输光了!”浅浅喊着不远的九幽。 九幽一个旋身到浅浅身边,指尖一挑,筛盅飞向天上又落了下来,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上! “花里胡哨有屁用!要是给我输完了我唯你是问!”留下了恶狠狠的话语,浅浅转身随冉义走了。 看来真是找大小姐的,众人这才将提到嗓门眼的心放了下来,活跃起来纷纷下注! 还没到正厅,隔老远就听见一女子雄厚嗓门传入耳中,“不是说江家嫡女已经从乡下接了回来吗?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我们这些长辈,这当上了太子妃开始摆起了架子吗?” “回姨婆,姐姐难得这么高兴,跟下人们在后院聚众赌博呢…”月茹的声音。 “赌博?这还了得?身为女子,一点闺中家教素养都没有,如何当得起太子妃的头衔?” 浅浅迈步踏入正厅,拢了拢额间碎发,抬眸朝这位口出狂言趾高气昂的姨婆看去,“当得起当不起也不是你老人家决定的!那是皇上决定的事!他觉得一个乞丐堪当重任,那他就不是乞丐!而是受人敬仰的文武百官,我亦也是!” 紫夫人见浅浅来救场,难看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姨婆被噎,老脸一红,“见到这些长辈都不行礼敬茶吗?” 浅浅走到主位另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道,“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怎么称呼你们?” 坐在最头上年纪略显大些的婆婆放下茶盏开口道,“岂有此理!身为嫡女目无尊长,聚众赌博败坏门风!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浅浅勾了勾唇,“皇家颁布的召令都免了民间这三日的禁赌令,我哪里败坏门风了?目无尊长更是无稽之谈,我都认不清你们谁是谁,如何尊重?” “你你…”姨婆气得脸色发青,月茹一边拍她后背顺气一边道,“姨婆不气,姐姐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这种人相爷怎会认她做嫡女的?要做嫡女也应该是我们乖巧听话的月茹!”姨妈一脸嫌弃也跟着开口道, 说来说去这才是重点吧,浅浅冷冷看着这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今个哪里是来走亲戚串门的,分明是来怼人的好吗?她可算是领教了丞相府这些亲戚,难怪娘的脸色跟锅底一般漆黑,又要做出端庄贤淑的一品夫人气度,任由她们说来说去。 “嫡女?你以为过了相爷那关你就是我们江家名副其实的嫡女吗?我告诉你即使老爷认了我们江家的人也不会认,江家族中长老叔叔伯伯更不会承认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表姑妈冷冷道, 柳姨娘脸上遮盖不住的兴奋喜悦,江月茹表面恭敬温柔心底暗暗冷笑着,只要族里不认可,她始终不是江家嫡女! 浅浅低低笑出了声,指尖调皮挽着发丝,“你们认不认我,我在意吗?对于我江浅浅来说,又没有关系,我江浅浅这十几年来没有做江家嫡女不也活得好好的?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浅浅站起来在众人面前慢悠悠晃了一圈,紫夫人身为当家主母有所顾忌怕你们,我可没有什么顾忌的,于是鄙夷开口道,“我以为都是些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 为首年纪最长的姑妈捏着方巾气得指着浅浅颤抖不已,恨不得指尖在浅浅脸上戳出个洞来,发怒道,“乡下来的野丫头,目无尊长牙尖嘴利,生来就是不懂规矩!” 众人脸色跟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 浅浅不怒反笑,走到她跟前站定,“姑妈是嘛…这一身衣服料子是去年萃雅坊最火的那款吧?都过时兴了还好意思拿出来穿?不知道萃雅坊新出了挑染织云锦吗?” 姑妈眼白一翻,差点背过气! “你你你…丞相府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说话的正是柳家姨婆, 浅浅笑了笑回过头看向说话的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姨娘家的外戚!你一说话我还以为是条狗在乱吠,吵人得很!年纪一大把了不知道心浮气躁容易伤身吗?看看你这气色,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在这嚷嚷啥?” 姨婆忽地站起反驳,“老娘哪里像入土的人!老娘今年才三十!死丫头嘴可真毒!” “噢~那也难怪我会看错,你这气色一看也不像三十的,倒像是五六十的!有这时间瞎操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如回去买买胭脂水粉收拾打扮下自己,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姨婆气结,坐在凳子上半天缓不过来劲! 旁边挨得柳姨娘最近的一位,冷笑着开口,“今日算是领教了嫡女的威风!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回事!” 浅浅瞥眼看去,“你又是谁啊?” ------题外话------ 题外话:加班到好晚,好累的感觉,求抱抱求安慰(乖乖等摸头) 九十六.这就是规矩 “我爹乃是三品宗人府丞傅益峰,与太常寺卿柳家世代交好,与婉言情同姐妹,若是懂规矩的话你还得唤我一声傅姨娘!”傅姨娘整了整有些微皱的衣襟,端正了坐姿。 “不认识!”浅浅翻了翻白眼继续道,“拜托!我很忙的!自家亲戚我都没时间认识,更没有闲工夫认识外人了!” 傅姨娘气得站了起来,怒挥了衣袖,“哼!今个在妹妹这里我倒成了外人!可算领教了丞相嫡女的牙尖嘴利!那我走就是!” “别、别,傅姐姐别跟小辈一般见识,她毕竟不懂规矩,教教就好了,浅浅!快跟傅姨娘道歉!” 浅浅甩了一下长袖继续道,“大年初一的上门找刺激!我今个把话撂在这,要是真心实意拜年,我江浅浅欢迎之至!要是嘴巴闲得慌过来闲言碎语奚落的话,我也奉陪到底!我又没说错,想要我道歉,门都没有!” 众人见浅浅天不怕地不怕,嘴上功夫又了得,直接无人应战,都选择闭口不言。 “请问冉管家,我现在还是嫡女吗?”浅浅挑眉询问, “规矩上是的!”冉管家中规中矩,站在身后。 “那好!那这里便有我当家做主的权利!打今个起!往后要拜年初三再来!走的时候也不准捎带丞相府一花一草!这就是规矩!”说完冷冷看了在场众人,提着裙摆坐了下来。 七大姑八大姨气得不行了,为首的姨婆抬起颤抖的手站了起来道,“真是无法无天了,以后丞相府还来不得了,我们走我们走~” “慢走不送啊!”浅浅见紫夫人跟前的茶盏,端过来就喝了,嘴巴都讲的渴死了! 傅姨娘气得甩开柳姨娘挽着的手,过门槛的时候绊倒差点摔跤!狠狠瞪了一眼高位上的浅浅,飞快走了! 其余人皆是,唤来骂骂咧咧的孙辈纷纷摇头也是唉声叹气走了!柳姨娘连忙追出去,赔礼道歉啊什么小辈不懂事啊,事后等相爷回来再收拾她之类的话语。 紫夫人笑嘻嘻冲浅浅竖起了大拇指,也只有她这个女儿能有这么强势,太解气! 冉义在一旁真心佩服道,“谢谢大小姐解了丞相府十几年不正的风气!”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以前。 冉义从后院带着浅浅往正厅去,一小厮跑过来道,“冉管家,几个亲戚的后辈看上了老爷新买的青花瓷,要小的过来跟冉管家交代一声,说待会走的时候记得给他们捎上!” “今年的压岁钱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他们还不满意?还要物件吗?”冉管家有些愠怒,语气不善压抑着说道, “他们说这点不够他们赌几把的,说丞相府待客之道越来越差,冉管家也越来越吝啬了!”小厮低着头一字不露小声说完,真怕再多说几句冉管家会把他削了! 冉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口气堵在嗓门眼,说不出话来,摆摆手让仆人下去了! 浅浅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冉义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还要从十多年前柳姨娘进门时说起,正经大户人家都是初三才串门走亲戚,可偏偏柳姨娘当家做主,改了日子定在了初一便可以上门走亲戚,原本这都是小事,可相府的这些外戚都是吸血鬼托生,柳姨娘又佯装大度,只要来连吃带捎,活活刮走一大笔钱才肯罢休!这不刚给他们准备了一大笔压岁钱还嫌不够!胃口也越来越大!” 浅浅很少见冉管家发怒叹气的表情,看来这事确实难到他了!于是点点头表示了解,“跟我来!” 冉义跟在浅浅身后来到爹爹的书房,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伙子正对墙上的名画评头论足垂涎欲滴,看一个两个装扮,典型的纨绔子弟二世祖! “咳咳!几位这是看上了这幅名画?”浅浅忽然开口道, 几个头也没回,纷纷点头,“这是太席的真迹,千金难求一幅啊!没想到丞相府竟然有这种好东西!今日看来没来错啊~”其中一人自顾自说道,忽然转头看向浅浅,一瞬间眼睛都直了!几人见样也随着视线望着浅浅,纷纷呆掉!! “你是…” 冉义回答道,“各位公子爷,这位是丞相府大小姐江浅浅!!” “你就是娘说得乡下那个傻子?看着不像啊!”其中一个眯着眼看着浅浅,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乡下来的,不受宠的那位傻小姐!那更无所顾忌了,直接开口道,“我们看中了这副太席的真迹,等会记得包好我们带走!” 浅浅挑眉,“你说什么?” 那人又大声重复一遍,“我说我们看上了这副画,等会带走!” “你们是土匪吗?还真是厚颜无耻!明着上我家来抢东西!这里是爹爹的书房!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浅浅明着下逐客令! “哟呵!这个大小姐还真是厉害啊!我跟你说你给也是给,不给也是给!今日我们还真是拿定了!”另外一个直接原形毕露面容丑陋不堪。 “还真是刷新我的三观!我的话是听不明白还是怎么回事?要我动手吗?” “呵呵~还要跟我们动手,一黄毛丫头还敢跟我们提动手!来来!爷教你怎么做人!”说完直接从怀中掏出匕首,对着浅浅比划比划。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如此!我只好让你们哭爹喊娘了!”浅浅撸起袖子,开始活动筋骨。 冉义见样劝道,“大小姐这样不妥吧?万一你受伤了我无法跟夫人老爷交代!” 浅浅笑了笑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有免费的人形沙包为何不用?你出去把门关上,我今天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冉义点点头,细心给浅浅关上了书房门,不一会儿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鬼哭狼嚎凄惨的叫声。 浅浅抄起凳子就是一顿驱魔乱舞,你当姐平日里打九幽是白打的吗?他堂堂一个杀手都躲不过我的打狗法,你们几个会跑的掉? 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浅浅也没停下!最后纷纷磕头认错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来丞相府要东西了才罢休! 浅浅拿着只剩一条腿的凳子敲了敲肩膀,在跪着的五人面前不耐烦道,“大点声!” “我是黄毛丫头!” 另外几个鼻青脸肿噗嗤笑出了声,甚是滑稽。 浅浅眯着眼冷冷看过去,“再大点声!没吃饭啊?” “我是黄毛丫头!” “噗~哈哈哈~” 门外的冉义脸上也挂起难得的笑容。 “还要不要画了?” “不要不要了!” “还要不要青花瓷了?” “不要了不要了!”又是一阵齐整的摇头。 “压岁钱呢?交出来!” 五人皆苦哈哈心不甘情不愿拿出了压岁钱!浅浅掂量掂量,哟呵,还真不少呢! “免得你们说我们丞相府小气!连压岁钱都不给!我决定给你们一人一个铜板!多一个子都没有!”浅浅将钱一一发在每个人头顶上! “压岁压岁,就是放枕头底下压着的,太多了硌得慌!一个铜板刚刚好!”浅浅心满意足收起了钱袋子,“都收好了,滚吧~” 五人这才推开门仓皇而逃,跟有鬼在追一样,这女人太可怕了! 九十七.宁可错杀一千 皇宫,皇帝寝殿! 皇上躺在床上脸色阴郁,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太医在一旁换药,药童将熬好的汤药端了上来,太医过鼻闻了一下,点点头端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口一口用调羹喂于他。 皇上眉头皱成了川字,喝了几口后,“朕不喝了,这药太难下口,孙太医朕这伤口何时能愈合?为何都过了一日伤处发热流血不止?” 孙太医摇摇头像是碰到了百年难题,“启禀皇上,这伤口就是寻常刀剑伤,伤口也没有淬了毒药,至于伤口发热流血不止,微臣实在拿捏不准,要去太医院翻看以前的资料方可知晓。” “你身为太医令都不知晓,那还有谁能知晓,宝德呢?不是让他去请医仙了吗?为何还没回来?”皇后不悦道, “皇后娘娘息怒,咱家这不是回来了嘛!”宝德讪笑指引着后面的脸色平静的苏未然,“医仙这边请!” 见苏未然过来,孙太医便放了心让了位置,苏未然冷静沉稳,年纪虽小医术造诣上却无人能及,连他都甘拜下风。 苏未然二话不说丝线脱手而出,直接缠上皇上手腕探听脉搏,许久后抽回丝线沉默不语。 “医仙,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担心问道。 “体虚内热,气血不足!”苏未然丢下几个字后,优雅拿起笔开起了药方,递给药童,“一日两次即可!” “苏御医,为何朕感觉到伤口奇热难耐且一直流血不停?”皇上适时开口问道, 苏未然整理药箱继续道,“一般的刀剑伤一两日便会痊愈,但伤皇上的兵器是把绝世神器,伤口自然与难以愈合,所以才会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微臣受教了!”孙太医更是佩服,苏未然可是连伤口都未曾看到,便能诊治出来,一语中的! “天下竟有如此神兵利器?”皇上不解问道, “世间万物千奇百怪之事本就居多,所以皇上不必忧心,虽然难以愈合,但是苏某给皇上用的药乃是极好的,期间皇上饮食清淡清心寡欲,大概三日便可痊愈,皇上注意休息,苏某告退。”苏未然提起药箱,转身走了。 与进来的大皇子擦肩而过,大皇子瞥了一眼苏未然,敛了神色,进来单膝跪下道,“儿臣无能,未能抓住刺客,让刺客逃了!” 话音刚落,皇上直接抓起药碗直接掷了出去,砸到了大皇子额头上,突如其来没有防备顿时血迹浸出。 大皇子将头低得更甚了,顶着盛怒不敢擦拭。 “皇上,您忘了苏神医刚才的交代了吗?切勿动怒!”宝德连忙劝导, “朕看到这个孽障就是一肚子火!几日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看守好京城安危,这才几日?啊!?刺客都敢杀到朕的皇宫了!!要不是朕命大伤了手臂,不然你现在听到的就是朕驾崩的消息!一晚上到现在连个刺客都没抓到不说,扰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搜查个歹人都查到一品官员的女眷内院去!你是去抓刺客的吗?啊?!无能!无用!简直废物一个!”皇上盛怒下气得脸色发黄,嘴唇青紫哆嗦,拍着床板恨不得起来打死这个不孝子!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请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儿臣定当三日内将刺客抓获!”大皇子将头低的更深了。 “皇上,昨夜歹人趁着我们放烟火的时候行刺,显然是有备而来,刺客身手了得无人看清是怎么逃脱的,再加上京城那么大,要找一个刺客也是要花一些时间的,所以再给大皇子一个机会吧!”皇后一边给皇上顺气一边劝道,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冷静一想确实如此,虽收敛了火气,但还是语气不善,“既然皇后都开口给你求情了,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抓不到,你就自动请辞卸任吧!” “儿臣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刺客受了伤,定然还藏在京城之中,这两日儿臣加大力度搜查,不出三日必有结果!”大皇子跪地谢恩。 “嗯!叫上禁军统领与你一起,把这几日出入京城的异常人员名单统计出来,逐个排查,朕相信多少会有些蛛丝马迹!”皇上沉静下来指点道。 “多谢父皇提点,儿臣立即就去办!”大皇子从地上起来,刚转身要走,就听见皇上开口说道,“剑客重点排查,特别是有绝世武器的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是!儿臣明白!” 直到大皇子出去了,皇上眯着眼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刺杀!刺客就隐藏在看烟火的宫女太监中,自己与皇后等众位妃子站在高台观赏着,趁着烟火炸裂电光雷鸣中飞身上来刺杀!幸好及时后退了一步用手挡了一下,不然那一剑是冲着他胸口来的! 可恶!最好把所有的剑客都给杀光! ………… 苏未然出去直奔丞相府,路上都没停歇,想了想有些不妥,便又回了一趟家,叫上阿柯一起准备了许多礼物,这才朝丞相府去。 而浅浅收拾完一群奇葩亲戚后,又去后院与民同乐,直到冉义再来唤她时,她从人群里探头问道,“你刚说谁啊?” “回大小姐,是苏未然苏公子过来找你!”冉义一字一句吐露清楚。 “你没诳我吧?我昨个刚被人诳过,怕了怕了~”浅浅低下头又开始! “浅浅!你出来下!” 这声音……貌似……和师兄好像?不对!就是师兄! 浅浅猛地抬头,欣喜若狂,撒丫子奔向师兄!却错过了九幽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师兄!你怎么会来!”浅浅脸上挂满笑意,开心问道。 “找你有点事,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顺便把他叫上!” 浅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是九幽!我们聊天叫他干嘛?心中虽有疑问,但还是手指对九幽勾了勾! 浅浅见苏未然神色凝重,提议道,“那就去我房间吧,我那里有隔室说话比较方便!” 于是三人就去了浅浅卧室,叫了碧萝碧草守在门口。 九十八.女人的断甲 碧萝碧草见是苏公子来了,一个两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碧草以为这辈子难再见到苏公子了,没想到在京城又能见到苏公子,碧草很是开心!” 苏未然淡淡笑了笑,“苏某这半年多都在皇宫里当御医,未有时间上门拜访,是苏某的不是!” “苏公子说这话碧草惶恐!碧草知道苏公子定然是有事才来的。”碧草笑得很灿烂。 碧萝端了茶水过来见碧草说个没完,无奈放下茶水便拉着碧草出去,“走啦,苏公子他们有正事说,要叙旧等下次吧!” “本来还想说过两天出去找你玩,可是昨天一别没跟我说你住在哪!没想到你是在皇宫里当差,我早该想到的,真是笨!!”浅浅感觉自己的智商下降不少! 苏未然莞尔一笑,想起昨天的事琥珀色眼眸一暗,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浅浅你应该知道昨晚皇上遇刺一事!” “知道吖!怎么啦?”浅浅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今日皇上召我入宫帮他诊治,他手臂上被刺客划了一刀,伤口发黑发热流血不止!”苏未然静静说着,抬头看向九幽,“这种伤口只有一种武器能造成,那便是千年寒铁所打造成的武器!” 浅浅也跟着看向九幽,“这事我知道!他昨天就藏在我房间,不然早被抓去了!” 苏未然收回目光看向浅浅,“所以说他就是昨日刺杀皇上的刺客?” “不是我!”九幽抬起头,朝两人看去,“真的不是我!我昨日寻思着找机会杀那个狗皇帝的时候,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人打伤了我,并且抢了我的破渊!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还有我的破渊也下落不明!” 苏未然蹙眉,浅浅不语。 “这么说来,昨晚刺杀皇帝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浅浅开口道, “此人武功修为与我应该差不多,若不是昨晚他使了阴招将我打伤抢了我的破渊!不然此刻哪还有狗皇帝还活着的消息!”九幽气愤不已,昨晚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报仇机会,国破家亡之仇!他定要找狗皇帝讨回! “他打伤了你……抢了你的破渊……然后再用你的破渊去杀皇帝?这是什么逻辑?”浅浅脑袋都快要转晕了! 苏未然适时开口道,“栽赃嫁祸!刺客目标应该在你!” “我!?怎么绕了一圈到我头上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浅浅一头雾水。 “这便是我今日来的目的,见过九幽杀人的估计不计其数,这伤口辩识度很高,宫中御医只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随意翻阅典籍都能找出可疑之处,所以今日我便与皇上他们说了刺客是拥有绝世武器的人,这样加大他们查找的范围,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你这里来,若是被有心人说出伤他的是千年寒铁打造的武器,世上只有一人,那便是你!”苏未然说完,静静看向九幽,浅浅惊诧不已,瞪大了眼睛也同时望着九幽。 九幽面具下一脸无辜,“看来那人昨日就是冲着我的破渊来的?我是浅浅身边的人,所以苗头直指浅浅?不对!不仅是浅浅,刺杀皇帝的重罪,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说……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是丞相府?”浅浅打破心中疑问,茅舍顿开,“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去跟皇上说不是我们干的?” “浅浅稍安勿躁,我这不是特意过来与你相商吗?幸好今日诊治的是我,我给皇上开了一副药方,祛除千年寒铁带来的伤口特性,三日后任谁也查不出是破渊伤了皇上,到时候丞相府便可转危为安!”苏未然淡定说完,双瞳剪水望着浅浅,“敌在暗我们在明,所以说你这几日要加倍小心!” 浅浅忧心忡忡郑重点了点头。 “浅浅,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九幽小声问道, “你才知道啊!你现在可是我的保镖,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平时在外面我管不了你,可这里是天子脚下,踏错一步便是万里深渊!”浅浅提点着,“那人的武功与你不分上下,所以这几日你还是给我安分点!” 九幽点点头,选择默默喝茶。 ………… 义庄停尸房 平日里几乎没人,就一个老头守着,大过年的连看守的老头也回家去了,义庄更显得阴深恐怖。 旁边休息间里,太子殿下与缭之将军,及几位大人在商量闲聊着,等待仵作的验尸结果。 太子将缭之叫向一边,低声开口问道,“浅浅跟苏御医又是怎么回事?” 缭之在脑海中搜索苏御医是谁,突然恍然大悟道,“噢~你说苏未然啊?” 太子殿下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后面几位大臣,斜眼瞪了缭之,“小声点!你怕别人听不见吗?” “这有什么怕不怕的?他本就是小妹的师兄!小妹一身医术还是拜他所赐!你以为他们什么关系?莫不是你醋了?”缭之挑眉望着太子,嘴角戏谑。 “没有……没有的事,本宫只是好奇而已!”太子佯装淡定,可依旧抵挡不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今年很是不太平,京城皇宫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情,连一个完整的年都过不成。”京兆尹府朱大人喝了一口热茶后开口道, “太子殿下觉得刺杀皇帝的贼人是何许人也?”大理寺卿匡大人突然问向窗边的太子, 太子转过脸摇摇头,踱步走回了主位,“当时本宫不在现场,所以不清楚情况到底如何!不过能在皇宫重重包围下成功脱身的话,不仅说明此人武功修为高深,而且对皇宫是极为熟悉的!” 缭之听后点头称是,“微臣觉得太子殿下应该重点帮皇上早日抓出刺客,而不是坐在这里与我们一起与尸体为伍!” “京城的安危一向大哥职责,本宫去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倒不如与你们一起!”太子殿下自嘲,更多的是无奈。 终于验完尸了,正在整理档案的仵作眼尖看见最新的那具女尸头发丝里有一点嫣红,于是凑近一看,拿着镊子夹了出来,放在了木盘上,这是什么?好像是女人的蔻丹断甲? 九十九.通通都是她的! 连带着档案一起,仵作端了出来,放在了太子他们跟前的方桌上。 “检查得如何?可能分辨出如何死亡?什么时间去世?身前经历过什么?”太子殿下开口问道, 仵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回太子殿下,具体的小人已经书写记录在案,时隔十年之久确实难辨,花的时间确实也多,不过总体来说就分为几种,不在乎杀死,打死,下毒,溺死,缢死,撞死,窒息而死,最后这位宫女是活活冻死的!死法居多让人发指!小人生平也是第一次见了这么多杀人方式!” 众人听完脸色皆变,真是骇人听闻,宫中竟然藏着这么一位变态杀手! 缭之指了指木盘上的断甲问道,“这枚断甲是何意?” “这正是小人疑惑之处,这枚断甲是小人从那位宫女尸身头发里上所得,小人对比了一下,所有尸体均不符合这枚断甲,所以小人大胆猜测,这可能是凶手不小心遗落的!” 众人纷纷凑了过来,看向了唯一的物证! “好似女子的断甲?”缭之发出疑问, “这明明就是!你见有男子在指甲上涂蔻丹吗?”京兆尹府朱大人开口道, “这红色是蔻丹?朱大人你确定吗?”太子殿下问道, “微臣确定,因为微臣见拙荆最爱涂这种颜色,所以微臣印象比较深刻!”朱大人捋了捋胡须语气肯定! “宫中涂蔻丹的女人……”太子呢喃出声,众人脸色皆变! ………… 浅浅亲自送了苏未然,到府门口时,苏未然转身问向浅浅,“九幽的来历你清楚吗?” 浅浅愣了一下,垂下眼眸许久叹了一口气,“我应该清楚的,只是我没问而已。” 苏未然又问道,“你问都没问清楚就这么放心把他带在身边?” 浅浅抬起眼平静看着苏未然,“虽然不清楚他以前是为何,但我想他此刻是真心护我周全,我没有禁锢他也从没想过去报复他,因为我能感受到真心实意的道歉,所以我很放心将自己安危系在他身上,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我们都绝口不提。” 苏未然怔怔得望着浅浅,忽而一笑,“看来我真是多虑了,不管如何,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师兄你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浅浅问道, “我住的地方离丞相府邸不算远,改天再带你过去,今日怕是不行,我可能还要回趟皇宫,皇上情况比较特殊,可能这几日都会住在皇宫里。”苏未然微笑着,“进去吧!外面风大!” 浅浅嫣然一笑,“嗯~师兄慢走!” 直到浅浅进去看不见背影,苏未然这才转身走了,门后一双冰冷眼睛如毒蛇一般阴毒盯了许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茹儿,你怎么才回来?你看看这料子怎么样?娘打算拿去萃雅坊帮你新制一身衣服如何?”柳婉言放下手中的布料走了过来。 自然而然拉着江月茹的手语重心长,丝毫没注意江月茹脸色,“初七人胜节那日皇上定会跟往年一般赐群臣彩缕人胜,宴请群臣家属,往年都有娘带着你,今年夫人回来了,娘身为妾室定是去不成了,但是你可以!所以娘一定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艳压群芳,甚至把长平公主也给比下去!到时候你定会成为全场焦点!太子殿下也会多看你几眼!” “娘!我打扮得再漂亮又怎样?太子说了他这辈子非浅浅不娶!茹儿没机会了你知道吗?他根本不会看我一眼!”江月茹一把推开柳婉言的手,气急走到布料跟前拿起剪刀胡乱剪了起来! “别!茹儿你先把剪刀放下你听娘说!你住手!听到没!” 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柳婉言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掌,她竟然打了她,打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动手! “娘~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从小最疼茹儿的,从来都不打茹儿的!”江月茹眼泪哗啦落了下来,这些天的所有委屈一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 柳婉言心疼紧紧搂着江月茹道,“都是娘不好,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娘还打了你!娘不好!” “娘~你说茹儿哪点不好?可为什么太子殿下就是不肯看一眼茹儿呢?呜呜……”江月茹哭的极其伤心,一想到那日太子说出非她不娶的话,如刀子扎进心窝,更是难受了! “娘的茹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茹儿不哭,娘会帮你!”柳婉言擦拭着月茹的眼泪,心疼得不得了! “没人帮得了茹儿,太子殿下他说这辈子非她不娶!茹儿哪还有什么机会!”江月茹冷静下来抽咽着,不再嚎啕大哭。 “男人的誓言做不得数的!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等他尝过销魂滋味必定事事听从!更惶谬论曾经的誓言!”柳姨娘冷冷道,略显风霜的脸上展现妩媚动人,“即使成了婚又如何,只要是你喜欢的,娘都会帮你争取到!更何况现在离成婚的日子还早呢,变数太多最后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各凭本事!” “嗯!茹儿知错了,茹儿不在乱发脾气了!”江月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娘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谁?” “谁?” “苏未然苏御医!之前胖妞说得那天晚上与她私会的男人便是他!”江月茹眯着眼,小小稚嫩的脸上布满算计,“有了太子殿下这么优秀的男人,还要再外面勾三搭四!不要脸!” “这么说来,江浅浅也是一个不省油的灯!看不出来藏得挺深啊!”柳婉言笑得阴深,“太子殿下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们就拿此事大做文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茹儿你就等着看吧!” “娘,这布料哪里弄的?挺好看的,给茹儿做一身新衣吧!”江月茹咔嚓一剪刀将剪坏的地方剪了下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是江浅浅所拥有的,茹儿都要抢过来!” 凭什么她能拥有一切?丞相府嫡女的位置,太子妃的位置,倾国倾城的美貌,还有风度翩翩的苏御医!不!这些通通都是她的!将来都会是她的! 一百.镇国公大将军府 初二早上,没等紫夫人来催促起床,浅浅一早便起来洗漱装扮好,一副正统大家闺秀风范! 紫夫人进来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望着坐在桌边整理礼物的浅浅,“今日太阳打西边升了吗?居然主动起了?” 碧萝碧草伺候在身侧,捂嘴偷笑着。 “在娘的眼中,女儿就这点出息吗?”浅浅将礼物再三检查确认好以后,冲紫夫人笑了笑,“娘,今个不是要回门吗?浅浅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外祖父外祖母家,今日定要去的!喏!礼物都备好了!我是不是很乖?” 紫夫人朝碧萝碧草瞄了一眼,“定是这两丫头通风报信的,既然都起了,那准备一下,我们这就走!” 幸好昨晚得碧萝碧草提前告知,不然今天可要闹笑话了。 一行人坐着轿子沿长安大街走了近半时辰,出了城沿着驿道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高威的迎客匾额上刻着青气萬仗山水土多年(天长地久谐音)。 过了迎客匾额,便能远远看到错落有致沿山而建的山庄别院! 山头祥云缭绕,一片绿色生机盎然景致,山庄背靠大山,一侧面临湖水,真是靠山临水好福地啊! 行至庄前,庄门口的牌匾上刻着镇国公将军府六个烫金大字,威风凛凛使人肃然起敬。 还没到地方浅浅内心就开始啧啧起来!原来外祖父外祖母这么壕!竟然从未听紫夫人说起过!原以为丞相府已经够好了,毕竟是一品丞相府邸,今日来才发现什么叫大巫见小巫,这跟镇国公将军府没得比,幸好今日穿得还算体面,不然真的要丢人丢到家了! 镇国公将军府的下人一早便知道小姐今年肯定要回门,所以早就在门口等候着,左盼右盼终于看见了丞相府江家的轿子远远过来。 紫夫人率先下来,看着牌匾感叹道,“好多年不曾回来了!” 江丞相咳嗽一声,“进去吧!” 等主人们进去后,后面得小厮一边惊叹一边跟着提了双份礼物也进了门。 那是浅浅第一次去外祖父家,才知道外祖父原来是三朝元老的镇国大将军,现在早已请辞在家颐养天年,大堂正厅高位上坐着一位穿着苍蓝缎面衫所制武将闲服的白发老者,旁边则坐着穿着一身深红色单罗纱袄的妇人,两位皆童颜鹤发红光满面。 “小婿携夫人小女拜见岳父岳母大人,祝两老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江丞相双膝跪了下去,紫夫人及浅浅也跟着跪了下去,行了最高的礼节。 “好好~起来吧!”镇国公徐老将军一脸慈祥,笑得和蔼可亲。 “过来过来~这是新年压岁钱!”徐老将军夫人从身侧婢女托盘上拿了两个红纸包递给了紫夫人及江晟枫。 “谢谢娘!” “谢谢岳母!” “那我的呢?外祖母今日怎么没被浅浅备压岁钱啊!”浅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徐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怎会没有?小丫头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浅浅很是乖巧,跑上前原地转了一圈。 “真好!记得上次看你的时候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模样,没想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浅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外祖母感叹道, 浅浅笑了笑,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礼物,“外祖父外祖母,浅浅也是第一次见二老,甚是觉得亲切,这是浅浅给二位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哟!小丫头还给我们准备礼物呢?是什么呢?”外祖母笑脸盈盈, 浅浅打开第一个礼盒,递给外祖父道,“外祖父这是浅浅为你准备的天蚕丝绒护膝,里面加了一些防寒疏通经脉的药草!” “老夫这老寒腿都几十年了,自从那次战场受伤下来以后一到下雨阴冷天气就会复发!浅丫头这份礼物送得老夫甚是满意!哈哈哈……”镇国公笑得很灿烂。 浅浅喜笑颜开打开另一个礼盒道,“外祖母这是浅浅为你特意准备的一串红珊瑚佛珠。” “瞧瞧!瞧瞧这丫头送东西都送到人心窝里去了!上两天我还念叨想托人买一副趁手的佛珠,这马上就送到我手里了!外祖母啊很喜欢!这是外祖母收到最有意义的礼物!” “二老喜欢就好!呵呵~”江丞相笑得轻松,此时的他是真心接纳浅浅的。 “外祖母啊没啥好送你的,这个翡翠手镯外祖母戴了一辈子了,今个就送给你了!它可是万佛寺大师开过光的,外祖母愿你今后一生平安顺遂。” 浑身透着绿色晶莹剔透,居然是帝王绿的玻璃种翡翠!!翡翠中的王中之王!!浅浅接过咧嘴一笑,开心收下啦!“谢谢外祖母!” “这样恐怕不妥岳母!那可是你的护身符!你就这样给浅浅会不会对她太溺爱了一些,小心把她娇纵坏了!”江丞相开口道, “娘爱给谁就给谁,只要给的不是外人就成,她给的可是我的女儿,我欢喜高兴还来不及呢!”紫夫人翻翻白眼呛了江丞相一句。 江丞相一噎没在说话,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下人及时端上来茶水点心! “紫霞这话不假,呵呵!浅浅你今日第一次来外祖母家做客,对这里很是不熟悉,外祖母叫叶丫头带你下去转转,熟悉熟悉这里!” “我正有此意,刚来的路上就看见风景甚美,很想领略山庄的山清水秀!” 外祖母的意思与浅浅不言而喻一拍即合,一侧的贴身侍女带着兴高采烈的浅浅朝后院而去。 不愧是镇国公大将军府,堪比皇家别苑!大到富丽堂皇如此气派!小到瓜果蔬菜都是自力更生!果真是世外桃源,颐养天年安享晚年之所。 顺着羊肠小道直达后山,一路上青竹相伴,鸟语花香,竹林中散养着鸡鸭等,还有一些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见生人来了居然不怕,一个两个蹦哒到浅浅跟前,拦着去路看着浅浅。 “呵呵……好可爱……这里怎会养了这么多兔子吖……”浅浅低下身子抱起一只雪白入怀,大大的眼睛萌萌哒!长长的胡须随着嘴巴一动一动的,越看越喜欢。 “我走的时候能不能抱一只带回去养啊?”浅浅问道,半倾不见人回答,再转身哪还有侍女的影子? 一百一.蓝亦宸这是怎么了 人呢?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啊?应该是有事去忙了吧?浅浅撇撇嘴,算了没人陪自己逛的更自在些。 放下兔子,浅浅顺着路朝前走着,穿过飒飒作响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居然种着一片难得一见的天堂鸟。 微风袭来,五彩斑斓的花朵在绿叶摆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只只小鸟在草丛中嬉戏打闹。 没想到山上的气候这么好!闭上眼睛感受,仿佛都能感受到微风拂过脸面,刘海波动睫毛轻颤。 睁开眼睛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间竹屋,咦?后山怎么有间屋子?刚怎么没看见?浅浅居然鬼事神差得朝它走去! “打扰了!请问有人吗?”浅浅敲了敲门问道, 无人应答,浅浅想应该是间废弃的房屋吧?算了,随着原路回去吧。 就在浅浅转身的时候,门突然咿呀一声打开了! 浅浅蹙眉慢慢回过头,这才发现屋里床上一动不动躺着个人。 “不好意思打扰阁下休息了,我这就走!”浅浅歉意笑着,耸耸肩走了! 不远处,两人趴在石头后一动不动。 “洛公子,这样能行吗?”影十五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少主昏迷前吩咐得总不会有错!”洛少白看着远去的靓丽身影眉头越来越皱在一起,大有写山的架势。 犹记得少主吐血昏迷前说得那句话:把我送到她跟前,她定有办法救我! “可是……我看这个江小姐根本没认出来是少主啊……”影十五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揪回来拎到少主面前! 洛少白悠悠转脸望着影十五,“我可能忘了她是个瞎子吧?” “那现在怎么办!”影十五看着远去的身影着急道,“她快要走出阵外了啊!” 洛少白咬咬牙,“算了,我去把她揪回来!”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浅浅停了下来,就差一步走出阵外。 “刚刚好像是蓝底海浪纹的靴子?”浅浅自言自语说出了这句话,猛地脑海闪现过蓝亦宸俊逸似仙的脸庞湛蓝色的温柔眼眸,“不会是他吧?” 浅浅收回了即将踏出阵外的右脚,“我还是再去确认下吧!” 洛少白及影十五重重叹了一气,纷纷又趴好躲好! 浅浅小心翼翼的走路,仿佛踏在众人心尖之上,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奇怪咧!是他又怎样?不是他又怎样?跟我好像都没多大关系吧?我才不要见到他!” 果断转身走了! “啊!!!这是要闹哪样?!!我要去揪她回来!都怪洛公子出的馊主意!” 洛少白死死按住影十五,“怪我咯?是少主说放她跟前就成!我咋知道会是这样!” 浅浅走了几步,“算了,上次救命之恩还没有郑重跟他道谢呢,我还是去说声吧……” 于是又转身走了回来!直奔竹屋而去! 石头后两人长叹了一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啊…… “蓝亦宸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另外对于上次的事我要跟你郑重说声谢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浅浅站在门口说道, 许久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不会睡死了吧? “蓝亦宸?蓝亦宸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浅浅朝床上的人唤道,“奇怪咧?伺候的人也不见一个!床上的人也不回我!” 浅浅四周看了看朝里走近,这才发现蓝亦宸脸色极为苍白,比上次看起来更为羸弱,如同破碎的冰美人一般了无生机。 “你、你怎么了?”浅浅内心深处有根弦突然炸裂一般,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才几月不见,他怎么变成这般模样?若不是还看见胸膛轻微的浮动,她真的以为眼前的人已经死了。 浅浅冷静下来,葱白指尖探向脉门,心脉受损严重,筋脉堵塞不再运转,身体各项机能处于自我封闭状态,也就是所谓的半植物人状态。 颤抖松开手指,浅浅不可思议望着床上的人。 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让我救你是嘛?可是蓝亦宸,我该怎么救你啊~ “浅浅有些事娘不得不告诉你了。”紫夫人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叹息道,“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呵呵……娘你是在跟浅浅开玩笑吗?”浅浅都快怀疑人生了。 “娘像是再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紫夫人坐了下来,缓缓说出了一件多年前的往事…… ——我那时候还未嫁与江丞相为妻,江湖儿女意气风发之时,长剑执手仗剑天涯!神之领域每三年便会选拔挑选一批资质天赋较高的人进入,能被神之领域选中比当了武林盟主还要令人振奋,所以神之领域皆是武林中人向往宝地,我自然也就去比赛了!可是以我的实力很快就刷了下来,下山的时候碰巧救了一个走火入魔的五岁小孩,后来才知道他竟是神主的关门弟子蓝亦宸,机缘巧合就认识了神主蓝圣雪,得她指点武功心法也上了一个境界,她破格收了我当她的贴身侍女。 “后来因为家里催婚嫁给了一身儒雅之气的江晟枫,便辞了神主贴身侍女的位置正儿八经隐姓埋名做起了深闺夫人,这段过往经历无人知晓,我也从未很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江晟枫!”紫夫人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更多的是怀念年轻时候的冲劲活力,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浅浅眼神没有玩笑,认认真真听着,怕错过任何一件小事。 “直到十四年前神主大婚,邀我前去观礼才知道原来与她成婚的男子竟然是神帝纳兰容止,可是神之领域规矩神主神帝不可以相爱,更遑论结婚生子,可是他们依旧冒天下大不韪相爱成婚!犹记得成婚那日血流成河,神主与神帝两人被逼上莲花崖,一人战死,一人跳崖永相随。”说到这里紫夫人泪流满面,仿佛眼前还呈现当初的人间炼狱,两人生死相随的凄惨画面。 一百零二.这份情谊如何报答 “你知道吗?当时跳崖的蓝圣雪可是怀着你啊~那是有多无助多深情才会让一个母亲带着孩子一同赴死…” “所以…所以我的父母是他们?”浅浅眼含热泪问道, “是的,你的父亲便是神之领域神帝纳兰容止,你的母亲便是神主蓝圣雪。”紫夫人说到这泪眼蒙蒙望着浅浅,“后来你母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找到了我,将不足八个月的你托付给了我!让我誓死也要护你一生周全,她说要让你如同平常孩子一般平安快乐长大,一生无忧便是她和容止最大的心愿,所以我才会给你下了神之领域特制秘药,隐藏了所有神之领域少主的特性!” “娘~对不起~之前我还一直怪你恨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是浅浅不好,浅浅错怪了你!” 她不怨生死离别,只是苍天给她安排了一场美满人生的梦境,为何却要狠心拆穿?为何不让她永远沉睡?多么希望这一切美好都停留在平静安宁中,不起一丝涟漪。 “别~浅浅你的身份血统跟别人不一样,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我哪有资格做你的娘亲。” “一日为娘终生为母,养者为大,在浅浅心里紫夫人便是娘!感谢娘这么些年的养育守护之恩,浅浅终身无以为报!”浅浅双膝跪地,重重行了一礼。 “你起来!起来!”紫夫人扶起浅浅拥入怀里,“好~只要你肯认我这个娘亲,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娘亲!” 感谢你不是娘亲却胜似亲娘的百般呵护照顾,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皇家帝陵守灵十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与江丞相夫妻分离多年感情生疏,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仇人找上门来,紫夫人!谢谢你!感谢你把所有的宠爱溺爱都给了我,让我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有了舅舅的疼爱,有了哥哥的关心,都来自你十几年的信守承诺。 “浅浅,这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莫家死士的骨哨,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紫夫人从脖子上取下一截类似小拇指做成的骨哨放进了浅浅的手中,“要是遇到危险,你便吹响它,莫家十位血煞死士便供你驱使!” “好……我明白了!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爹娘究竟是被谁杀死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他?甚至不惜要给我吃下秘药苟且偷生。”浅浅不解开口问道, “我……我答应你娘的,我不能说。”紫夫人面带为难, “我来告诉你!”洛少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是纳兰重华!纳兰家族旁系最强的男人,武功修为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不废吹灰之力便能将你瞬间灰飞烟灭!骨灰无存!为人嚣张跋扈极为贪婪,看中了神帝的位置想坐拥天下!” “纳兰重华!可恶!”浅浅怒极一拍桌子,“我爹娘就是被他逼死的?” “对!不仅如此!连少宗主变成这般模样也是拜他所赐!”洛少白说完,三人眼神皆落到床上的人。 “他到底有多强啊~竟然将蓝亦宸打成这样……”浅浅喃喃道, “十多年前,纳兰重华突破十重功门心法,羁傲不训的他于神帝神主成婚那日一人单挑神主神帝两人,换作平日还能斗个平手,可惜那时候神主已身怀六甲临产在即,根本无法施展全力应对,最后与神帝合力将他打成重伤!自那日起,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洛少白顿了顿看了一眼蓝亦宸继续道, “自那日起,年纪轻轻的少宗主便担起神主位置,统领神之领域五阁十多年了,就在过年的前几日收到密信称五阁集体要推一位很强的男人上位,少宗主隐隐不安,提前叫我们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可没想到居然是他,若不是那日启用了引魂咒才得以脱身,不然你现在见到的只有他的尸身。”洛少白说完,眼神更加心疼得望了望床上虚弱的人儿。 你们一直为我打造一个没有纷扰的世外桃源,让我相信世间万物美好如初,却一直替我负重前行,我该做些什么?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那我要如何救他?”浅浅擦了擦眼泪, “在下不知,少宗主昏迷前让我将他带到你跟前,其它得可能来不及说出来!引魂咒这门功法很是邪门,四年前少主用了一次也是这般模样,昏迷了半年才醒过来,醒来后一些记忆便失去了,这次也是一样,少主用了之后便陷入了深度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来。” 洛少白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幸好少宗主用寒毒封住了纳兰重华的武功修为,这一年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一年后……” “一年后怎样……”紫夫人忧心忡忡担心问道, “一年后纳兰重华武功恢复卷土重来,我们沧澜宗可能就像十多年前那般全军覆没,甚至整个皇室都将不复存在,到那时整个天下都将纳入他手中,那真的是人间炼狱了。” 大家瞬间陷入沉默…… ………… 浅浅不知道怎么回得丞相府,脑海中一直切换着蓝亦宸宛如仙人的一颦一笑,初见时欣喜唤她名字的他,帮她细心剥螃蟹的他,逼着她喝姜汤威胁的他,坐在房檐上吹笛的他,再见时抢她寒铁的他,从阳光中走出来温柔的他,嗜佛如命虔诚祈祷的他,吃饭时帮她挑出葱沫的他,找了蹩脚理由带她做马车的他,中了药还要以身为她挡刀的他,渐渐组成了床上那张了无生机的他。 几乎就在瞬间浅浅泪流满面,只因为她是他师父的孩子,蓝亦宸就傻傻的豁出命护她周全,甚至连父亲母亲的仇都自己一律揽下承担,她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蓝亦宸别有目的接近她,她还以为蓝亦宸是杀她的凶手,她一直以为蓝亦宸看起来特别危险应当远离,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危险的人物,她现在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世上还有一个优秀男人为她遮风挡雨负重前行,这份情谊她要如何报答? 一百零三章.九幽你终是属于黑暗的 虽说洛少白说蓝亦宸练得引魂咒这门武功会自己会慢慢修复内功经脉身体机能,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准备一些补品汤药,准备过两日自己再亲自去一趟镇国公大将军府,在帮他针灸按摩穴位一番,多少应该能助他早日醒来。 洛少白对引魂咒知之甚少,只知道迄今为止只见过少宗主用了两次,她对武功心法之类的只是一知半解,也是第一次听说引魂咒这类武功,居然使用一次会让人陷入沉睡这么久,而且他这次还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要是师父老人家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一定听说过,定然也知道如何救她。 带着毫无头绪漫无边际的疑问很早她便睡下了,梦中她又来到了那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仙气飘渺中蓝色莲花朵朵漂浮。 一披着袈裟的和尚正在虔诚敲着木鱼,嘴里念叨着她不甚了解的各类经文。 似乎感觉有人在看他,一回头一双湛蓝色眼眸如同佛主的的双眼包罗万象悲天悯人,眼角的泪痣暗淡,他眼神似委屈似抉择似心痛唤她,“浅浅~” 嘴角忽然溢出鲜红,瘦弱的身体渐渐冰冻,连睫毛都染上霜花,端坐的身体忽然间倒下,支离破碎中渐渐透明化为乌有。 “不要!!!”浅浅惊叫坐起,烛火微微晃动间眼神渐渐从睡梦中清明,胸口呼吸起伏喘息着心绪不宁。 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甚至连呼吸吐纳之间都在丝丝缕缕抽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一直梦到你,闭上眼再细想面容,完全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何模样? 浅浅捏了捏眉间缓了下思绪,抬眼看向窗外,冬天的夜居然没有亮,想睡也睡不着了,于是起身穿衣去晨跑一会。 本打算着随着花园小桥跑一圈回来,却意外让她凉亭看见了一个人,于是潜意识隐身在花丛树荫后,她并不是想偷听什么,只是好奇他怎会出现在这? “师父别来无恙!”是九幽冷冷的声音。 “还知道本座是你师父?”一人带着黑色斗篷,帽檐遮挡完全看不清面容,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声音嘶哑如同火烧烟熏嗓音,辨识不清。 “为何要杀害同门叛出师门?”沙哑的声音再次出声,冷冷质问道,偶尔伴随着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看他们几个不爽,一时手痒难耐一不小心就玩死了!”九幽悠然自得曲腿坐在凉亭护栏上,嘴角勾起冷漠不屑道,“要怪就怪他们技不如人!” “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们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你就那么无情?” “呵~不是你教我们杀手要学会无情吗?此刻你跟我谈什么师门情义?” “无影无踪消失了四年不说,一回来就大开杀戒叛出师门,你以为你无法无天了是吗?本座只问你四年前你去了哪?” “真想知道?”九幽吊儿郎当满不在乎道,“去了一趟地狱,阎王爷不收我,于是我只好继续回来为祸人间。” “你!咳咳~”嘶哑声音主人喘息了很久,平息了怒火继续道,“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为何要杀他们,他们几人皆执行了同一场刺杀任务!而这个目标便是丞相府嫡女江浅浅!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你知道上次出钱杀她的人是谁?那人可是和你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以为你现在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世吗?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你怀了怎样的龌龊心思?嗯~女人暖香入怀蚀骨销魂的滋味一定很难忘吧?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要怪就怪他们不该去执行那次刺杀!九幽一想到当时自己没在她身边,她当时有多无助?一想到这,指尖曲起握的更紧了。 “胡说!我跟她...”九幽怒气冲天打断说话! “呵呵呵...这么说来你甚至连她人都没碰过?她要是知道你一边想杀她一边又怀着龌龊心思对她,你猜她会怎么想?她会视你为洪水猛兽妖魔鬼怪唯恐避之不及吧?一想到你就恶心到想吐,你在她面前连摘下面具的勇气都没有是不是?呵呵...你以为你戴着面具就能抹杀掉你曾经杀过她的事实吗?呵呵...九幽能不能别天真了?回来吧...你双手沾满鲜血肮脏至极的人只属于黑暗,你生来只属于幽冥鬼蜮的...”烟熏嗓音如鬼魅般诱惑着,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九幽抱着头跪了下来,神情痛苦不堪。 “九幽你逃不掉的,从你踏入幽冥鬼蜮的那一刻起,便是本座一辈子的傀儡!还记得你妹妹和母亲吗?她们都在本座手里,别试着反抗,你只能乖乖听话。”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九幽才从冰冷的地上起来,拖着沉重的躯壳回去。 殊不知荆棘灌木后一人同样浑身冰冷难受,荆棘深深扎入指尖却不知疼痛。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的?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没心没肺活了这么多年...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湖面早已结冰如镜面,一粒一粒如晶盐的雪花落下,一点点叠加将镜面覆盖,再也倒映不出白玉桥上的靓丽身影。 冉义身为管家起得最早,因为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看到浅浅的身影有些不可思议,关心道,“大小姐今日可以多睡会,不必起得这么早!” “我睡不着,想起来跑步的!冉管家怎么也起这么早?”浅浅敛了神色问道, “今个初三,身为管家要督促他们烧松柏枝打扫院落聚财!等会还要送灶王爷上天!忙的咧~” “原来竟有这么多礼数要讲,浅浅不懂!叫冉管家笑话了。” “无事,身为大小姐只要懂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熟读女德女戒便可,这些家务俗事冉义自会交代清楚。”冉义见浅浅估计站了一会了,连肩上落了积雪都不知,还是开口提醒道,“落雪了,大小姐还是早些回屋吧!” 浅浅慢慢展开手掌,抬头望着天空叹道,“竟然又下雪了啊~” 一百零四.幸福溢满胸腔 晶莹剔透入手即化,还没看清它的模样便消失了,望着纹路清晰的掌心,突然间才发现在这个世上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个人,自以为是霸着所有人的宠爱,心安理得占着相府嫡女的位置,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太子妃的尊宠,恨着江晟枫多年的狠心抛弃!对着谁几乎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那是她认为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 可如今自己就如同这晶莹雪花一样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唯一的双亲也没了,还要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刺杀,接下来该怎么做?离开不给他们增添任何麻烦?还是继续恬不知耻像个寄生虫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好迷茫啊~ “小妹?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真是你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大哥江缭之打着伞,见心绪不宁站在白玉桥上的浅浅,也着实吓了一跳。 浅浅回头,迷茫望着大哥,“大哥?” “你怎么了?”缭之连忙解下披风盖在浅浅身上,“发生何事?跟大哥说说~来~把手给我,我们回屋再说~” 浅浅就这么傻傻得被缭之牵回了后院闺房,碧萝碧草在门口着急不已,来回走动,见浅浅回来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欢喜着迎了上去,“小姐!你去哪儿?我们一早进屋就不见你人,急死奴婢了!” “我只是睡不着,出去转了了一圈!”浅浅勉强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应付了众人,跟在大哥身后进了屋子。 “小姐还有睡不着的时候?”憨憨得碧草突然冒出口,在她的印象里,小姐最是能吃能睡了。 碧萝连忙碰了一下碧草,做出禁声的姿势。 桌上早已放好热腾腾的早餐,有汤圆,有饺子,有鸡蛋还有面条!这给谁准备的? “巧了!我正好也没吃!那我就不客气坐下来一起吃了!”缭之自顾自寻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小妹过来一起吃!别发呆了!” “噢~奇怪了!今个怎么准备这么多?我的食量也没这么大啊?”浅浅顺着缭之旁边坐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昨个你把几个堂弟打了一顿?”缭之咬了一口汤圆,黑乎乎的芝麻糊沾在了嘴角边上,再加上板着脸严肃,倒是有几分滑稽。 浅浅掏出锦帕温柔擦了去,笑了笑,“对!我打的!” 缭之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打的好!要是昨天我在的话,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还晓得告状呢,那看来我还是打轻了!”浅浅咬了一口汤圆,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 “呵呵~小妹笑起来多好看啊!以后还是多笑笑!!”缭之宠溺得刮了一下浅浅鼻尖。 “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小妹呢?你还会像现在这般疼我吗?”浅浅放下勺子,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缭之也放下勺子,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亮亮望着浅浅双眸,“你若不是我小妹,我便娶你回家当夫人!” “呵~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浅浅翻翻白眼假笑了两声开始认真吃汤圆。 “大哥也是开玩笑的,小妹以后别拿这个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缭之一碗汤圆见底,又添了些,也顺便给浅浅添了些,“你既然是我娘亲的女儿便是我江家唯一的嫡女,更是我江缭之一辈子的妹妹!其它的无需多想!” 浅浅望着满满的一碗汤圆冲着缭之笑了笑,“大哥你添得有些多!” “有吗?快点吃掉!我今天不出门了,就守着你吃汤圆!”缭之佯装威胁道, 嗯!有!满满的都是爱!填满了胸腔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一顿早饭撑得浅浅难受死了,都说了太多了,以后发誓再也不吃汤圆了,腻死了都! 屋内炭火温暖,大哥翻着仵作档案,小妹拿着一本医书,两人互不打扰,各自研究着。 缭之在一旁书桌上翻着档案,时而蹙眉时而叹气!浅浅耳朵实在听不下去缭之的长吁短叹凑了过去,“大哥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 “在看这次梅园案件仵作做的详细档案!”大哥头也不抬回答道, “奇怪咧,这档案不是应该封存在大理寺或者京兆尹府那里吗?你怎能可以借阅?”浅浅不解问道, “嘘~小声点!这是我从大理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偷回来的!”缭之竖起食指噤声,像个贼似的趴在窗边看了看,赶紧又关上了窗户。 浅浅额头哗啦一大堆黑线……我温文尔雅的大哥啊!你怎么能在逗比的路上越走越远啊~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那你看出来什么名堂没?”浅浅放下医书又问道, “就是看不出来所以还在研究啊!四十二具尸骸中,死法千奇百怪,比牢狱里酷刑还要精彩许多,宫中藏着这样一位凶手,提起来后脊梁着实有点发冷。” 缭之指了一处给浅浅看,“你看这位,全身骨头全被敲碎,筋脉尽断!这死前是遭遇了怎样的酷刑?我都难以想象那人是如何做到的!” “唔……是挺惨的,一般人体的骨骼还是比较坚硬的,全身骨头全碎的话除非收到猛烈冲击及碾压才会如此,但是后宫根本不满足这个条件。”浅浅停下医书拍打手心的姿势,停下了脚步,“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生前喂她吃下了软骨类的药物,然后施暴的人武功修为高深,用内力从外面打进去的话,骨头就很容易碎了。” 缭之恍然大悟,“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药物?大哥真是长见识了!” “一切皆是我的猜想而已,仅供参考!具体的还要大哥仔细琢磨推敲!”浅浅笑魇如花。 “我们那日在宫女尸体头发中发现一片女人的断甲!初步判断是景贵妃的指甲,因为宫中除了她之外无人涂蔻丹!所以初步断定她为杀人凶手,毕竟是皇上身边宠爱多年的贵妃,太子殿下已将此事上报,待圣上裁决!” “女人的断甲?用那个定罪会不会有点牵强了?”浅浅还特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比划了半天,“你说这贵妃不是很奇怪吗?为啥要自己亲自动手啊?要是我涂了这么漂亮的指甲一定会小心保护,才不会搞断掉!” 缭之抬头顺着浅浅视线望着她葱白指尖,一个个圆润指甲如珍珠般小巧晶莹。 一百零五.景贵妃遭到质问 皇宫,景阳宫。 皇上坐在软榻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旁的热茶早已冷掉,屋温有四个炭火热得如春秋一般,却依旧抵挡不了气温冰冷严峻,皇后坐在另一侧低垂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贵妃虽跪在地上但表情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皇上要臣妾交代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皇上指着桌上断甲厉声问道,“你敢说这不是你的?” 景贵妃看了看桌上的嫣红断甲,嘴角扯出一丝讥讽,“是臣妾的又如何?” “你承认就好,来人!将贵妃押下去,交由大理寺调查!”皇上显得很不耐烦,他不想在这跟她费口舌工夫,在这个密不透风如温泉汗蒸得房间里伤口难耐,他只想医仙早点过来为他诊治! “一片断甲又能说明什么?这就能证明是臣妾把人杀了吗?臣妾杀人何时需要自己动手?”景贵妃翻眼瞟了一眼皇后继续道,不屑道,“切~真不知道是谁干的!” 天字门帘忽然打开,冷风灌进,宝德公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走了进来,眼睛余光瞥了一下地上的景贵妃,对皇上谄笑道,“皇上,药熬好了,该喝药了!” 皇后刚要伸手去接,准备银针试一下再伺候皇上汤疾,皇上却直接一把端了过来,随意吹了两下不管汤药是否烫口便急不可耐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过了许久皇上将空碗递给了宝德,眯着眼阴鸷看着景贵妃,“这件事暂且不说,那你跟朕说说陈将军的女儿陈贵人是怎么一回事?” 景贵妃抬眼看了一眼皇后,“陈贵人又是谁?臣妾不识…” “贵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陈贵人是兵部尚书陈厚庆的女儿陈琪琪!贵妃那日去皇后宫中可是有见过的,不仅如此,贵妃还抓花了陈贵人的脸,老奴说得都是事实,这些其它娘娘都是有目共睹均可作证!”皇后身边的常嬷嬷适时开口提醒, “你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人,不过她好像已经死了吧?跟臣妾又有什么关系?”景贵妃嘴角讥讽,嗔笑道,“皇上该不会以为又是臣妾杀的吧?” “大理寺档案都交了上来,你可知道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对女子有多重要?脸部严重毁容受不了侮辱刺激自杀而亡,这封遗书你自己看吧!”皇上将桌上的遗书直接丢在景贵妃跟前。 景贵妃眼神从遗书上抬起,眼神颠狂炽热笑得有些悲切,“皇上要臣妾解释什么?臣妾又能解释什么?” “这事确实是你挑起的祸事,都怪朕平日里对你太过娇宠,让你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心胸狭隘连一个新人都容纳不下,陈将军也不至于痛失爱女!朕决定先削去你贵妃之位,贬为才人,无昭不得离开景阳宫半步!” 就在他们争执得很厉害的时候,门口传令宦官一声长叫,“苏御医到~” 冷清疏远的苏未然拎着药箱推帘而入,淡淡看了看殿内气氛,径直走到皇上跟前,“苏某给皇上换药!” “好好~医仙来的正好,帮朕看看这伤口怎么回事,怎么过了一夜感觉疼得更厉害了!” 君临帝直接掀起龙袍袖子,胳膊上的纱布都已被浸泡成黑紫色,君临帝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被苏未然用银针及时制止。 君临帝不明,抬头望着苏未然,苏未然蹙眉开口道,“手指皆有污浊,会加速伤口恶化,皇上还是不要碰伤口为好!” 宝德公公刚想开口说放肆,敢说皇帝的手污浊,苏未然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但是转念一想皇上宠信他都免了他君臣跪拜之礼,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最后还是噤了声,绝口不提。 苏未然用银针将纱布挑开,眯着眼仔细观察一番后,有条不紊给君临帝处理着伤口,用银针刺穴将污血排出,重新上了药。 从苏未然进门的那一刹那,景贵妃炙热的眼神毫不避讳直勾勾落在苏未然身上,丝毫没有离开半分,一旁的宝德实在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众人皆望向他。 “皇上这几日吃的用的洗的都需要注意,苏某已帮皇上换了另一种药,今晚应该不会疼痛了!”苏未然包扎完,松了一口气。 宝德公公脸色一变,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嗯,伤口是被人动了手脚,不过那人药量用的很浅,现已无碍,宝德总管尽可放心。”苏未然静静收拾着药箱漫不经心提醒道, “岂有此理!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还有景绮罗这事就这么处置吧!” “呵呵呵……”景贵妃笑得凄惨瘆人,眼神直勾勾望着皇上,“自古红颜多薄命,最无情是帝王家,呵呵……宠了十年又如何?为了安抚一个大臣,竟要臣妾委曲求全去认下做都没做过的事?荒唐可笑至极,呵呵呵……” “放肆!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赵皇后开口厉声道, 景贵妃冷漠看了一眼赵皇后,“皇上不觉得这些事接二连三的很奇怪吗?就好像要瞌睡有人恰巧送枕头一样!时机巧合的很呐!” 皇上咳嗽了一声,眼神些许慌乱不敢对视,“朕只是实事求是,没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这样也算是给陈将军一个交代!” “好…很好…好得很!”景贵妃冷笑着颤巍巍站了起来眼含泪水颤抖的红唇阴冷盯着皇后大声道!“皇上不是要臣妾交代梅园一事吗?臣妾现在就告诉你们,那个宫女就是臣妾处置冻死在屋外的,梅园的事就是臣妾干的,所有人都是臣妾杀的!这下满意了吗?” 景贵妃声嘶力竭吼完,赵皇后嘴角弯起满意弧度,皇上脸色更是阴沉,眼神恨不得当场杀了景贵妃。 宝德公公咽了咽口水打破寂静道,“景才人你可知道你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是冻死的!”众人朝出声人看去,竟是苏未然。 苏未然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朝景贵妃看去,虽然不喜眼前此人,但医者本心告诉他要说实话,“那宫女不是冻死的,是被毒死的。” 景贵妃汹涌而出的眼泪来不及掉下,就这么挂着怔怔得看着苏未然,“你说得是真的?” 苏未然提着药箱不愿重复一遍,也不想停留在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挥了挥衣袖飘然走了出去。 皇宫确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早就说过…… 一百零六.大小姐始终还是个孩子啊 最后还是暂且将景贵妃降到才人,无旨意不得外出,彻底禁了足没了自由。 皇上站在宫门外透过缓缓关上的朱漆门看着景绮罗,脸色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眼神冷漠淡淡望着皇上直到再也看不见。 收回了目光心思繁重眉头始终皱着,坐上了龙辇朝养心殿的方向缓缓而去。 宝德公公甩了一下拂尘紧紧跟在身旁,“皇上你这样处置景才人是否不妥?刚刚大理寺送来的档案卷宗里提及陈贵人之死有可能是被人勒死再吊上殿中房梁的,所以景才人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天空雪花飘落,皇上双鬓也跟着泛白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朕怎能不知?毕竟跟了朕整整十几年,可那又怎样!朕除了是一个男人以外,朕还是一个国家的君王!” “皇上您是忘了她的身份了吗?”宝德公公开口提醒道, 皇上眼神从景阳宫方向抽了回来继续道,“朕这么多年怎会忘记,若不是因为她是神之领域送来的女子,朕怎会一直宠着她娇纵她任由她无法无天!除了子嗣这些年该给她的荣宠尊华朕哪点少了她?” “既然皇上知道她的身份,您就不怕她背后给你穿小鞋捅到那边去?你下如此决策是否不妥!”宝德公公继续低声说道, “呵呵…神帝失踪了这么多年,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管朕?朕这么多年被他们压制监视,早就想扬眉吐气一番,昨日收到密信,神之领域神主叛逃下落不明,这正是我们崛起的机会!”皇上想到这,脸上又扬起弑战份子的杀怒笑容。 宝德公公脸上笑容渐显,终于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啊… ………… 因为起的好早的关系,浅浅困意袭来,窝在贵妃榻上就睡着了,身边滚落一堆医书,手中还紧紧捏着其中一本医书的一角。 缭之整理完手头卷宗,有些疲累伸了伸懒腰,一抬头就看见浅浅像只猫儿窝在贵妃榻上,于是找了薄毯盖在她身上,顺便整理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医书,随手捡起一本,都是关于药理辅助内功心法经脉之类的。 她何时开始研究起这种类型?缭之无奈一笑,拍了拍灰尘,一本本叠好放整齐便走了出去。 碧萝碧草两人坐在外间静悄悄得绣荷包,这可是大小姐临时给她们安排的任务!说让她们帮她在荷包上绣一株兰花!说一定要绣好看点,绣好了准备送人的!所以两人可不能马虎,一针一线绣的可仔细了,连浅浅醒来站在两人跟前都不知道。 “你这叶子是不是有点粗啊?兰花叶子该是又细又长的啊?你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青菜叶,你难道让小姐我去送人家青菜叶吗?” 碧萝直接笑出了声,碧草摸了摸,憨憨回答道,“小姐,青菜叶也挺好的啊!你送得时候说他是你的小白兔,送他爱吃的青菜叶!” “你傻不傻?怎么能形容他是小白兔?他明明就像兰花一般优秀美好高洁典雅好吗?”浅浅争执着,脑海中一直闪过师兄高冷谪仙的俊颜。 “是是是,大小姐说得都对!你来看看碧萝姐绣的这个可否满意?”碧草将碧萝手中的刺绣举了起来。 兰花叶子纤细悠长深浅不一,朵朵白兰隐隐约约在叶子之间,宛如真的一般,背面亦是同样针脚,竟是双面绣呢。 “甚好甚好!小姐我有赏!碧萝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浅浅喜笑颜开,端详着刺绣很是满意。 碧草开心极了!冲着碧萝一个劲眨眼睛暗示着,碧萝拗不过碧草磨缠,开口道,“小姐真要赏的话,就赏碧萝碧草初八那日出去玩好吗?” 浅浅从刺绣上移开眼睛,望着碧萝碧草,“初八那日什么事啊?你们出去玩什么?顺便捎上我吧!” “小姐初八是放生祈福的日子,每年这天好多人都会放天灯祈福,求各路神仙保佑平安,京城人这么多,人一定更多,到时候会很热闹很好玩的!”碧草开心脱口而出, “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到那天一定放你们出去玩!”浅浅一口答应,“不过要先帮我把这个做好才行!我想绣个浅字,碧萝针线拿来!” “小姐你还是不要绣了吧,你绣上去送的时候没人敢要的……”碧草憨憨又说出了口! 碧萝桌子底下碰了碰碧草,冲她摇了摇头。 “没关系,他肯定不会嫌弃的!”浅浅笑了笑,对着刺绣真的动起了手。 “趁着本小姐今日心情很好又有空的份上,顺便把祈福天灯做了吧。” 碧草碧萝相互对视会心一笑,就去找来一些竹篾和纸糊,开始做起了祈福天灯! 紫夫人推门而入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差点涌出门口,完全看不见人在哪,咳嗽了一声,“浅浅!浅浅!吃饭了啊!” 三人皆从垃圾中站起身,“娘!我在!” 紫夫人抽着嘴角望着顶着纸糊的浅浅,“你在干嘛!!” “娘我在做天灯啊?”浅浅高高举起手中的半成品道,“娘!好不好看?” “你确定你这是在做天灯?这个能飞起来吗?”紫夫人望着那一坨眉头都皱成了八字。 “我觉得应该…应该可以吧?初八那日应该飞得起来的噢?你们俩说是不是?”浅浅瞄了瞄两人,两人拼命得点头。 紫夫人叹了一口气,扒开一地狼籍走了进来,“这根本没用!娘帮你!” “娘还会做天灯?”浅浅第一次知道,好稀奇啊! 碧萝碧草齐声道,“紫夫人不仅会做,而且做得很好!” “你以为娘这十年在帝临守灵在干嘛?每日除了诵经祈祷以外,娘就是做这些祈福用的东西!”紫夫人顺手拈来竹篾就开始编了起来。 真是为难紫夫人这一身花拳绣腿了! “这里要编的圆润不能有折痕,这里要编的高些,这里要缠得紧些,不然遇风很容易散架,是放烛火的地方,一定要四方端正放在最居中的地方,一丝都不能错位!” 不一会儿,三双眼睛的见证下一只有模有样的红色祈福天灯便做好了! “我的天啊!好漂亮!娘你太赞了!!”浅浅捧着惊叹不已。 紫夫人宠溺得笑了笑,“这下该放心去吃饭了吗?” “嗯!吃吃!这就去吃!吃完了我回来也要学做一只!”浅浅甚是开心,打开门一溜烟直奔膳厅而去。 紫夫人及两个婢女相视一笑,大小姐始终还是个孩子啊~ 一百零七.伺候本宫一天 一路小跑还未到膳厅远远看见一人甚是惊喜,浅浅悄悄摸摸到她身后捂上眼睛低沉着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容姐姐想想?应该是个俊俏翩翩少年郎!”玉儿开口故意说道, “不对不对!再猜!”浅浅笑得抖了起来。 “呃……难道是满脸髯须的苍老大叔?”玉儿轻笑出声。 “不对不对,你一定是故意的!给你个提示,我是女的!”浅浅都笑成了振动模式。 “噢~我知道了!”玉儿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又胖又丑的媒婆!” 浅浅松开手撅起嘴,“不跟你玩了,人家生气了!” “姐姐开玩笑的,妹妹何须生气!”玉儿连忙哄道, 浅浅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妹妹像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姐姐你身体好点了没?” 玉儿笑容略僵,点点头说,“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而已,现在已经好了,害妹妹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太子殿下与大哥缭之从书房出来渐行渐近,嘴边商讨着事情,路过膳厅抬眼见浅浅与玉儿坐在桌边两人有说有笑。 太子站定,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几日堆积在心头的阴霾,如同冬日暖阳让人舒心,竟不知不觉看痴了。 缭之看了看桌上摆满了饭菜,“竟然到了饭点了,太子殿下若不嫌弃就在这吃吧,粗茶淡饭还望太子殿下赏脸。” 太子并未做声,而是抬眼朝浅浅看了去! 一旁的玉儿起身做了一辑,“太子殿下安好!” 缭之冲浅浅眨了眨眼:快点!到你了! 浅浅皱起眉头:干嘛? 缭之:开口留他吃饭啊! 浅浅翻翻白眼:不要!他家里又不是没饭吃! 太子殿下垂下眼眸,“还是算了吧,本宫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完成。” 这时候正巧紫夫人走了过来,直接一巴掌盖在浅浅头上,“太子殿下来了还不知道上前行礼!” “好痛噢~娘!”浅浅眼泪汪汪委屈揉着头, 紫夫人恶狠狠瞪大眼睛道,“还不快去请太子殿下入席!请不回来你也别吃了!”作势扬起手掌,又要打来! “好好,别打别打,我这就去请!”浅浅无奈站了起来朝太子走去, 大哥微笑着迈步率先入了座,小妹的脸面竟比他这个十几年来的兄弟情谊还要有用?不过有她在,太子今日定不会走了。 太子就这么看着那抹纤细靓丽的身影缓缓而来,衣衫裙摆间举止浮夸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淑女典范,但他就是忽然觉得有几分调皮可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着她越来越近,他心脏居然漏跳几拍,真是该死! 别的女人看到他恨不得趋之若鹜,可偏偏这个女人对他不闻不问甚是冷淡,他很是讨厌这样的感觉,一想到她身边还围着一个两个男子,胸腔里一股子莫名的邪火就乱窜! “那个你是不是没吃呢?要不赏脸吃顿饭吧!”浅浅走到君无双跟前说道, 一双如浩瀚星空的眼眸就这么看着比他小一个头的浅浅,忽然启唇,“女人你这是在求本宫吗?!” 这句话在浅浅脑海中回荡了一圈,一脑门问号,他啥意思?怎么对不上他的脑电波? 浅浅扭头看向紫夫人,紫夫人冲她拿起一双筷子恶狠狠一掰断成两节!浅浅咽了咽口水,回头看着他解颜而笑,“对!我是在求你!赏个脸好吗?” 太子抬眼瞄了下远处的紫夫人,又将视线放在眼前的笑靥如花,眼角带着些许坏意,“本宫偏不呢?” 你大爷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试图对本宫用武力,你打不过本宫的!”太子看着浅浅用力握起的拳头,勾唇笑道。 “好吧!那你要怎样才能赏脸吃顿饭呢?”浅浅松开拳头,心平气和道。 太子笑得更深了,低下头凑近道,“伺候本宫一天!明天这个时候自然放你自由!” “你!无耻!” 看着眼前的人发飙,不知为何就是莫名感到舒畅!太子笑得更深了,“不愿意?那本宫可就走了!”说完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 一只玉手及时拉住了银色衣摆,阻止了太子前进的步伐,“等等别走!我答应你就是!” 过来吃饭的江月茹远远看到太子殿下,欣喜若狂,快步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安好!” 太子面带得逞后的笑容径直朝膳厅走去,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破天荒应了江月茹一句,“起来吧!” 早已习惯被冷落的江月茹原以为太子只会越过她,没想到居然停留在了她身边,心脏像是注入了新鲜血液一般跳动个不停!连呼吸都在颤抖,那可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啊!直起身子,这才看清太子身后跟着的江浅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怎么又是她! 浅浅跟在太子身后咬牙切齿,手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阴险狡诈的无耻小人!身边宫女一大堆,还需要我去伺候你?好啊,既然那么想我伺候你!那我就好好伺候你!保管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回到饭桌边,太子是客又是贵人自然是坐在主位,浅浅挪了挪椅子坐在了大哥身侧,她不想挨他那么近!自顾自盛起了汤!刚盛好一只手就接了过去!浅浅抬眼这货啥时候坐到她身边的?再抬眼看向众人,大哥、紫夫人、江月茹、玉儿姐姐全部坐的离他两有点距离。 “太子是客不是该上座吗?你怎么坐我身边了?”浅浅放下汤勺,指了指上座的位置。 “本宫这是为了方便你伺候,所以才委屈坐在下首,就这样吃吧!你帮我布菜。”太子说完开始喝汤,嗯~味道还行! “我……我忍……”浅浅将每种菜都给太子拨了一些在盘子里,堆的极高。 紫夫人咳嗽了一声,浅浅冲她吐吐舌头,眼神转向太子问道,“好了!够吃了吗?” 太子僵硬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够了。 浅浅展颜,开始吃饭,“要是不够吱一声!今天饭菜管够!” 一旁的玉儿低着头静静得吃着,而江月茹鄙夷看了一眼浅浅,也开始细嚼慢咽起来,饭桌上全程无声。 一百零八.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一顿饭过后,浅浅回到房间开始学做祈福天灯,身后太子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看着满地狼藉无从下脚。 “这是你的闺房?”太子出声问道, “是啊!客随主便,你随意坐吧,我就不招呼你了。”浅浅将紫夫人做好的天灯放在桌上,有模有样照着学。 太子殿下用脚踢开竹篾,见浅浅面色不悦抬眼看他的脚,又改用手把它们拿开,好不容易走了进去,抬头屋内四周看了看,装扮甚是简单朴实,倒有几分合他口味。 “你在做天灯?本宫也会一些。”说完凑到浅浅身边坐了下来,挑了一根也开始动手做,“在边境的时候,每当兄弟战死沙场本宫便会做一个天灯随他而去,承载他的梦想直达天听,希望下辈子能投胎到没有战争杀戮的地方,这个习惯这些年来从未变过。” 浅浅停下动作,侧脸望着太子,“这个世上没有杀戮没有战争的地方是有的,感觉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帝王。” 太子笑了笑,指尖动作越来越娴熟,“但愿吧!有生之年若是能问鼎帝王,本宫必定勤政爱民,让这世间不再有硝烟战争,老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就冲殿下这句话,说什么我也会支持!”浅浅低下头继续编织。 “本宫这个做好了!你看看怎样?”太子拿着一个白色的天灯在浅浅跟前晃了晃,透过白色宣纸,竹架根根分明,虽没有母亲做的细腻,但是更显得大气庄重! 浅浅接了过来,份量居然还没有母亲的重,展颜道,“殿下做的果然极好!” “你做这个是打算初八那日祈福吗?”太子眼光流转,眸色似水。 浅浅沾了浆糊,小心翼翼糊上了宣纸道,“嗯!打算多做几个!一起放飞,那一定很好看!” “别人都是放飞一个即可,你的愿望很多吗?”太子又问, “愿望吗?”浅浅端详着天灯,“以前没心没肺还真没有,不过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 太子望着她的侧颜,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海中总是会想到她了,她坐在那里就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眼睛里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欲望,世间美好皆与她环环相扣,双眸里有种镇定人心的坚定,有股与生俱来的安抚魔力,如涓涓溪水一点一滴渗入他多年来如同行尸走肉置身于地狱之中的灵魂,她对他来说如同救赎一般,他渴望贪恋这种温度甘之若饴。 那双眼睛里容得下任何人,甚至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都存在其中,可偏偏唯独没有他,他忽然间有些彷徨无措,他甚至从没抓住过她的心。 “女人你会一直属于本宫的是吗?你会一直陪着本宫直到问鼎天下是吗?”太子忽然开口道,语气带着丝丝哀求,灿如星河的眼眸中带着希冀期许。 冬日里的天色黑的总是那么快,房间里也渐渐染上一层墨色,浅浅将眼神从天灯上抽离,落在太子俊美无上,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任何神色。 “我……”薄唇微张轻启,话语骨鲠在喉说不出来,那日过后她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没有时间去谈一场恋爱,没有时间耗在后宫跟一堆女人去抢,她已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如今的她已经如履薄冰身兼重任,不能行差踏错也不能随心所欲,也不想伤害他。 她的身份关系远远要比宫廷内院复杂的多,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 “其实我们并不合适,若不是因为皇上赐婚,父母媒妁之言,我想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有交集。”浅浅思虑许久后,冷静说了出来。 他早知是这个答案,如今亲口听她说出来心如刀割,如窒息般心痛,如缺氧般难以呼吸。 “呵呵…别说了……”太子殿下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紧紧握住浅浅手臂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你别妄想着丞相会为了你退婚!这话就当本宫从未听到过,你江浅浅注定这辈子只能是我君无双的女人!” “你别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行吗?至少我现在答应你,若是将来有一天我需要自由,殿下会放我走吗?”浅浅无奈道, 会吗?会吗?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他不知道……不过至少现在他想争取,争取让眼前这个女人爱上他。 “倘若有一日本宫登上了九五至尊,本宫可能会许你自由。”太子殿下说出答案。 浅浅松了一口气,眼前的男人有多强势霸道她不是不知道,想当皇上,这真的不难,为了自由她也会拼尽全力帮他,只要他肯松口。 “殿下,宫门要下钥了,我们需得回宫了!”门外一影卫声音响起。 夜幕降临,酉时宫门要下钥,身为东宫之主太子不能再逗留,只得回去。 “走吧!”太子直接拉着浅浅的手朝外走去, “你干嘛?” “回宫!”太子转脸,“女人可是你答应本宫的,伺候本宫一天!” “我去!!皇宫里还缺伺候的人吗?”浅浅真的头大。 临出门时,紫夫人及大哥都笑脸相送,完全看不见浅浅求救的眼神!直到大门‘duang’的一声关上,浅浅知道她被无情抛弃了! 到了东宫以后,浅浅终于知道这货为啥要她伺候了,东宫不仅缺宫女还缺太监!整个东宫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甚是冷清。 浅浅第一次进东宫,晃荡在宫殿四处看看,几个躲在暗处的影卫差点以为看错了!居然是个雌性?东宫居然有女主人了?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可以看见小宫女了? 太子殿下将浅浅带回来后并没有限制她自由,只要不出东宫殿门即可,自己则是一头进了书房处理了公务。 四下无人甚是无聊,晃荡一圈浅浅最后还是踏入书房,正在写字的太子抬眼问道,“很无聊?” “确实!”浅浅走到银制将军盔甲衣架跟前,食指勾了勾帽子上的红缨,摸了摸银制面具有些感叹时光飞逝,想当初四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的就是这个面具!那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少年,舅舅还说是幻觉,这明明就是真的! “无聊的话过来磨墨!”太子眼神示意一旁的砚台。 浅浅内心又问候了他一遍,大哥做事的时候都没有叫她磨墨,这人真是的,最后还是乖乖上前去磨墨,内心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 太子微微一笑,低头又认真批注起来。 一百零九.本宫要听故事才能睡觉 字迹有些许缭草狂乱,龙飞凤舞之间尽显豪气,浅浅原以为他只是武功高强,没想到笔上功夫也不赖嘛!咦?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这家伙写给谁的呢??浅浅抬眉朝他看去,只见他冲自己挑了挑眉。 “在别人的奏章上写这么一段话会不会不太好?”浅浅脱口而出, ‘噗!’两把刀插进太子心脏的声音,太子内心已吐血一公斤!外面的影卫没站稳齐齐摔倒! ——几分钟前,太子回到书房 “来人!” 闪出来四人,“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告诉本宫,如何追女人,追到了本宫重重有赏!”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其中一个开口道,“主子不妨给她情诗!女人最爱这种有情调有内涵的意境。” 于是乎…… 太子叹了一口气放下狼毫笔,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影卫出现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盥洗室洗澡水备好了吗?” “回主子,已备好!” “嗯,下去吧!” 浅浅惊恐看着太子,“你……你想干嘛?” 太子笑得阴险,“女人你说呢?” 后来浅浅左手拿着一条毛巾,右手拿着澡豆站在烟雾缭绕的房间瑟瑟发抖,“殿下你在哪?” “本宫在这!还不快点过来!等你半天了!” “水蒸气太大!看不见啊~” 太子回头,“你站那么远干嘛?你手有那么长吗?” “噢!”浅浅闭着眼睛摸索着前进! 太子就这么看着她走到了另一个桶边,闭着眼睛摸来摸去。 “没有啊!你到底在哪?” “你能不能睁开眼睛?” “不能!娘说小孩子看了会长针眼!” “女人!本宫衣服都还没脱~~!!” 色诱计划失败而告终…… 太子气极,不想理她,洗了澡直接上了床背对着她。 浅浅望着一旁准备好的女式睡袍,“这是给我准备的?” 许久无人理她,这帮人也真是的! “把眼睛都闭上!不准偷看!不然小心你们的眼睛!”太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然后就听到肉体从屋顶摔到雪中噗通的声音。 浅浅耸耸肩,放心洗了。 冬日里洗澡唯一的麻烦就是头发干的很慢,再加上浅浅的头发有些长微带卷曲,半天都难干透,没办法每次都要坐在火边一边用毛巾揉着烤着,最少半小时才能干透。 可是太子的宫殿里没有火炉!这么冷的天他居然不用烤火的?可能是习武之人,又或者不习惯烤火!所以轮到浅浅无奈了,她总不能麻烦人家说‘给我整盆火来烤头发吧?’ 所以只能忍着半湿的头发开口问道,“殿下,我晚上睡哪?” 太子背对着她,“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伺候主人的宫女,宫女哪有床睡?” 我!!!再次问候了他祖宗!宫女就不是人吗?宫女就没有人权吗?还连觉都不给睡了!我偏不信这个邪了,没有床我就不能睡了? 浅浅气极,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床被子,就着软榻躺了上去。 马德!冻死老娘了!什么鬼天气!什么破东宫! 骂骂咧咧浅浅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太子见她半天没折腾没动静转身一看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谁规定她睡着的?主子都还没睡着她就睡了?太子越想越气,直接起床走到软榻边!暴躁道,“喂!起来!” 软榻上的人没任何动静。 “女人你起来!本宫都还没睡你睡什么!起来哄本宫睡觉!”太子无理取闹道, “九幽别闹……”浅浅呢喃出声, 九幽谁啊?睡梦中还叫别的男人名字!!太子简直不淡定了!想了一个蹩脚理由直接摇醒她,“起来!起来讲故事给本宫听!不准睡!” 浅浅迷迷糊糊睁开眼,柔柔笑了笑,“师兄啊!见到你真好!” 师兄?苏未然!!该死!“本宫是君无双!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宫哪点像那个该死的家伙!” 浅浅无奈,“原来是殿下啊,白天你折腾我不够,梦里就饶过我吧!” 这女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太子一摸额头这么烫,才发现她居然发烧了,笨女人!这都能发烧! 无可奈何又气的要死! 太子搂着浅浅冲外面吩咐道,“去太医署找苏未然,就说太子妃发烧了,需要一剂退烧汤药。” 难怪会发烧,这头发都是湿的!浑身又冰又冷不生病才怪。 于是运起了内功将她头发烘干,又将她小心翼翼抱到了床上,再找来一床被子盖上,就这样还是听到她一个劲喊着很冷。 太子没办法也进了被窝,将她搂在怀里暖着,蹙眉吩咐道,“再去给本宫找个火炉来!” 影卫去找苏未然的时候,苏未然正在灯下静静看医书,影子打在窗户上随着烛火来回晃动。 “苏御医,请跟属下去一趟东宫,太子妃娘娘发烧了!” ‘啪!’手中的书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太子妃吗?”苏未然艰难开口问道, “是的!”影卫回答完便回去了,主子交代他的任务已完成。 影卫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痛了许久许久,顾不得捡起医书,便去给她熬药了。 从未见过他如此慌乱,抓药称药的时候总出错,不停的重复一遍又一遍,一旁的药童忍不住一直奇怪看着他,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苏御医这是怎么了?” “无事!等下苏某配好药你就拿去煎吧,火候不要太大也不要太过,七分便好,半个时辰后熬好直接送进东宫,苏某就不过去了,等会帮苏某带句话给太子。” “小的明白了,东宫可是有谁病了?”药童继续问道, 苏未然并未答话,药童识趣便没再问。 许久后才把药配齐,苏未然松了一口气,将药递给了一旁的药童,她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这个时候发烧怕是连寒毒也一起发了,可是他不敢去看她,他怕看见令他心痛的一幕,干脆不如不去。 药童心领神会煎药去了,煎好了药便自顾自送到了东宫。 影卫见是药童便放了行。 一百一十.这一夜无法安睡 药童低着头进了寝殿中,将药篮打开,端出热腾腾的药碗递上道,“太子殿下,药熬好了!” 太子见是药童,蹙眉低声道,“端上来吧!苏御医呢?怎么没来?” 药童递上去,眼睛余光看见太子怀中的女人容颜,只一眼便让他铭记不忘,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女子,难道这女子与苏御医认识的? “苏御医说他不过来也知如何给她调理身体,所以就不来了。”药童说完将头低的更狠了。 太子眯着眼,紧紧捏着碗边,若不是想到这药对怀中女人有用,他恨不得一把捏碎了! “女人醒醒,起来喝药了!喝完药再睡!听话!”太子轻言细语哄着,其他人何时见到太子如此模样,纷纷大跌眼镜。 “唔…不要…太苦了…”浅浅闭着眼睛呢喃出声,一点都不配合! “不会苦~”太子都不知怎么办了,他可是从未哄过人的主,尤其是哄女人!拜托!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要不要~” 怀中的女人一点都不乖,任性抵抗着,手中的药溅了出来差点被打翻在地。 太子气急败坏,这女人哪里是来伺候他的分明就是来惩治他的! 此时门外响起了苏未然淡漠的声音,“太子殿下还是让苏某来吧!她寒毒发作要是再耽误下去,药效过了时辰便没了效果,到时候也会有生命危险。” 殿门打开,太子殿下一身寒气冷冷看着门外的苏未然,“本宫去偏殿休息,今晚好好照顾太子妃,若是发现明日还这样,本宫唯你是问!” 两人错开时互相打量一眼便移开了眼神,不再交汇。 白衣纤尘不染,苏未然提着药箱迈入。 看着浅浅脸颊通红闭着眼蹙眉难受的模样,苏未然虽表面平静可内心渐起波澜涟漪,四年了,每一次寒毒发作皆是如此这般难挨,次次皆是他陪在身边渡过,他知她什么心性,所以最终还是来了。 而当天夜里,太子妃留宿太子东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砸进平静的湖面。 第二日,殿门打开,苏未然提着药箱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偏殿禁闭的大门,并未留下只言片语回了太医署。 影卫见苏未然走了纷纷呼出了浊气,这一夜太难挨了。 一人推开偏殿大门,见站在窗边的太子殿下愣了下回禀道,“主子,苏御医走了!” “本宫看见了!”太子冷冷道, “苏御医昨晚只是帮太子妃扎了针喂了药,并无其他越矩行为。”影卫继续回禀, 太子只是冷冷得应了一句,“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妃烧退了,此刻睡得很熟。”影卫如实回答。 “嗯,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影卫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退了出去,其实……有些话他不敢说,怕太子当场撕了他,还是选择当瞎子看不见吧,他想活久点。 这一夜无法安睡的岂止是他,只从昨夜接到消息后皇后娘娘也是一夜未睡。 而唯独皇上这夜睡得格外香甜,早起在御书房批奏折的时候,还心情大好。 宝德公公研磨伺候着,“这位丞相府嫡小姐还是比较识时务的!皇上的眼光确实独到,宝德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女儿家就是应该听话顺从,看来都不需要朕去旁敲侧击就知晓如何去做,朕对她甚是满意,有赏有赏!!”皇上心情大好,批起奏折来也是飞快。 “这么多年东宫防御甚是严格,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那位太子殿下又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这么多年都安插不了一个太监宫女当眼线,如今有太子妃暗中帮我们打探传递消息这招果然够妙!”宝德谄媚笑道,脸上的褶子堆起来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嗯……明日百官上朝,犒赏三军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剩下的这些无关紧要的奏折拿去给太子批阅吧!”皇上扭了扭有些酸麻的胳膊,感叹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才批阅了一个时辰便有些累了。 “宫外候着一人,不知皇上要不要见一下?”宝德出声提醒道, “噢~?是谁?宣他进来吧!” 随着门帘掀开,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得人走了进来,右臂上缠着的黑纱甚是惹眼,身上已盖了一层积雪,可想而知在外面站了许久。 “末将南境校尉杨致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混账,见到皇上还带着如此不吉利的东西!还不快赶紧摘掉!”宝德公公厉声开口道, “守孝期间皇上请见谅,请恕末将办不到。” “杨致远?抬起头来!” 随着斗篷下得人掀开毡帽抬起头,一脸颓废脸上的青渣胡须遍布,早已没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多了些许深沉及成熟。 “你父亲可是盛安郡守杨树林!”皇上开口问道, “正是家父!”杨致远沉痛回答, “杨郡守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这些年来替朕将盛安郡治理得井井有条,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只可惜遭歹人掳了去身首异处让人不免惋惜英年早逝,如今看到杨校尉颇有几分当年杨郡守的风范,甚至青出蓝胜于蓝,杨郡守地下有知也该倍感欣慰。”皇上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杨致远听了感动不已,眼眶通红。 皇上咳嗽一声道,“宝德拟旨,赠盛安郡守杨树林一等侯爵位,子孙后代世袭沿用。” “末将替家父感谢皇上的龙恩浩荡,能为皇上鞍前马后戎马一生是末将的荣幸,更是杨家祖上几世修来的福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致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皇上从御桌前下来,一脸和煦笑容问道,“令尊遇害一事朕已派人着手调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不知道令尊身后事办得如何?家中母亲可还好?” “家中一切尚可,末将多谢皇上牵挂。”杨致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皇上如此平易近人,善解人意。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令尊生前可否跟你提及过上供税收之类的?又或者可曾提及过兵器库一事?”皇上凑到杨致远跟前低声说道, “末将惶恐!家父生前从未提起!所以末将并不清楚!”杨致远连忙跪了下来回禀道, “这样……不如你好好想想,你父亲生前可曾给你一把钥匙?又或者地图之类的,不急不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这样这几日你且先在驿站好好休息,旅途奔波甚是劳累先解解乏,等过几日想起来了朕再传唤你进宫!宝德传旨下去,让驿站的人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 “是!奴才遵旨!”宝德笑眯眯冲杨致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侯爷,请吧~” 杨致远整个心七上八下的,心中有很多疑问却说不出口。 到了驿站还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宝德与驿长再三交代清楚后见杨致远还在发呆,便笑眯眯走了过来,“侯爷且放宽心安心住下,既来之则安之,感受下上京的风土人情也是极好的。” “宝德公公言重了,末将只是没懂刚才殿中皇上的意思?还望宝德公公指点一二。”杨致远只好求助他。 “侯爷谦虚了,咱家伺候皇上多年,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侯爷这么聪明,一定能领悟皇上的意思,时间不早了,咱家先回宫复命了。”宝德一甩拂尘,笑眯眯转身走了。 字面上的意思?税收?兵器库?钥匙?地图?他怎么越来越糊涂…… 一百一十一.教习姑姑教宫规 出了一身汗后,下半夜睡得甚是安静舒坦,浅浅醒来的时候,身边无人。 还真是奇怪了,昨晚怎么会梦见师兄来给自己扎针喂药呢?浅浅给自己把了把脉,一切正常啊?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正当她断片还在搜索回忆时,门突然被人推开,几人纷纷走了进来,为首正是常嬷嬷。 “老奴常嬷嬷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安!”常嬷嬷行了一礼继续道,“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太子妃过去一叙!” “噢?好吧!那你们稍等片刻,容我先穿衣服?” “太子妃娘娘,穿衣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老奴带来的这几个宫女她们自会伺候好你!”常嬷嬷指着身后几人吩咐道, 几人皆抱着托盘,每个托盘上放置的东西都不一样,有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鞋子等,从上到下一身齐全,正统女子宫装服饰,敢情这专门为我准备的呢? “好吧!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浅浅耸耸肩表示同意。 不一会儿,几人便将浅浅收拾妥当,只可惜整个东宫找不到一面铜镜,习惯性臭美照镜子的她真有些憋屈。 在场众人无一不呆住,没想到这正统宫装穿在她身上后宫佳丽三千无人能及,只见她内穿水仙珍珠白软烟罗抹胸,细腻如玉的肌肤精致优美的锁骨上挂着一枚玉葫芦及狼牙,外罩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逶迤拖地,白色丝绸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宛如皓月的玉颜上略施粉黛,眉间描着梅花钿,使原本清丽的脸上褪去青涩稚嫩显现出丝丝妩媚妖娆,三千青丝高高挽起,云髻堆翠坠璎珞,嫣然一笑魅惑众生。 纤细如藕的腕上带着极品玉翡翠,拢了拢腕间薄如蝉翼的软纱,“奇怪了?殿下呢?”浅浅这会才想来忘了谁,她记得她昨晚明明睡在软榻上的,怎么早起就睡在太子殿下的床上了,那他昨晚睡哪? 常嬷嬷收拾完床铺,敛了神色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太子妃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皇后该是等着急了。” “好吧~那就过去吧!” 浅浅就这样跟着常嬷嬷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鸾殿。 不愧是中宫之殿,正殿皆是花椒和泥所建的粉色宫墙,还有精美壁画鸾凤和鸣!这大手笔……啧啧……原来这就是凤鸾殿真正出名的原因。 就在浅浅啧啧称奇的时候,殿中几人也停下了窃窃私语,纷纷朝她看来,暗暗观察着。 浅浅看了一圈,最后眼神停留在跟前这架势上,怎么?三堂会审? 常嬷嬷走到皇后跟前,使了一个眼色冲皇后摇了摇头。 “太子妃如此没规矩的,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行礼?”开口的是旁边太师椅上的一个瑶嫔,赵皇后的妹妹赵仙瑶,浅浅不识。 落落大方走上前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赵皇后淡淡点了点头,“起来吧!” “太子妃娘娘你可知错?”说话的是站在皇后身边一个内廷掌事姑姑打扮模样厉声开口道。 浅浅笑了笑,“臣妾何错之有?” “自己犯了错还不知反思悔改!你可知女子大婚前是不可以与男子同床共枕,婚前失仪这是对祖宗们大不敬之意。”教习姑姑面容严肃继续道, 浅浅心里都笑抽抽了,她很想说昨晚他们啥也没干啊,可是突然间又起了逗弄之意,脸色委屈道,“那可怎么办呢?昨晚殿下他……他强行……” “你!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事好意思说出来!!也不嫌丢人!”又是那个妃嫔! 哎!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成丢人了?再说他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围在一起谴责她,这一群人真是好笑也!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差点没坐住,扶着椅子维持端庄贤淑的形象,“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再谴责怪罪她有何意义?” “皇后娘娘,太子妃还没成婚便如此这般不知廉耻,将来如何母仪天下?您心肠软舍不得训斥她,那是对她的放纵,将来要是闹了笑话丢人的始终是皇室!今日下官定要好好训导一番的,不然就对不起皇室对下官的栽培!”教习姑姑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彰显着她的身份重要。 皇后摆摆手,明显不想管这破事了! 教习姑姑得令转脸阴深深朝浅浅看过来,“下官乃是教习姑姑王萍,历经三朝后宫跌宕更替,手底下曾教导出三个皇后,公主嫔妃更是无数,下官可是知道太子妃从小在乡下长大,从未学习过宫规礼仪,所以下官今日便来教教太子妃如何做好这后宫典范,将来有一天也能像皇后娘娘一样母仪天下流芳百世,免得无端惹出笑话。” 皇后?说实在的,真没兴趣!她的愿望一直都是行医游历大好河山,逛遍世间美好风景,携一美人共享人间繁华,可是现实对她总是这么无情,还没玩够呢就被揪了回来塞进这尔虞我诈的地方。 “端上来!”教习姑姑一声令下,一个宫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这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人生四大雅乐,茶道,花道,书道,香道,后宫所有妃嫔皆会,正宗官家嫡小姐若是连这四样都学不好的话,会无端让人笑话!而茶道这门皆日常所需,所以今日下官便教太子妃如何闻香品茗。” 其他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变,可能都经历过这一遭遇,所以后怕! 浅浅不知所以艺高人胆大,开口道,“呃……泡茶那么简单的事,那就来吧!” 教习姑姑直接拿了一个杯子放在浅浅手中,“指尖托住杯沿,双手举高,过头顶。” 接着教习姑姑将滚烫的热水一点一点倒入浅浅高举的茶杯中,直到了八分满便停了下来! “手臂伸直则为恭,纹丝不动则为敬,茶水不溢则为端庄,茶道之礼亦如此。” 刚开始浅浅还没什么感觉,可过了几秒后,滚烫的感觉袭来,浅浅托不住手一个劲颤抖着刚要放开,教习姑姑的声音悠悠传来,“若是这点滚烫都承受不起,将来如何母仪天下?历代所有忍了过来,你是想告诉我们你不行是吗?还是想告诉我们丞相府嫡小姐确实是个连礼仪宫规都不懂的野蛮丫头?” “在下官眼中可没有怜香惜玉这几个字,所有人在下官这里都一样,名门闺秀皆要到下官这里学习宫规礼仪,倘若半点没学好的话,就如同言官嫡女余佳运一般让人唾弃,母亲羞愧自戕而死,若不想像她下场你自己掂量其中分量吧。” 指尖温度越来越烫,浅浅感觉指腹仿佛被灼烧!胳膊举的又酸又累,杯中茶水皆洒了些许出来,她真的很想扔掉,可最后还是咬着牙坚持着,“臣妾不是!” 余佳运——那日在宫门口摔倒的女子!她在口述发现尸身时所报的名字就是这个!原来她母亲竟是为了她而死的,难道众人皆那样对她…… 教习姑姑继续冷冷道,“皇室礼仪,奉茶为尊!杯盏过眉,夫妻方可举案齐眉。” 烫得都麻木的她,好几次浅浅都很想扔掉手中的茶盏,可是一看到在座几人轻蔑讥讽的嘴脸,一想到今日若不生生受过,将来指不定会传成什么疯言疯语来,她不想紫夫人无端受她牵连,她不想丞相又对她厌恶弃置,现在大千世界江府是她唯一的避风港湾,所以她忍了。 半柱香过后,教习姑姑见差不多了,满意点点头,这才饶过她。 一百一十二.你这般模样,吾心甚悦 “你们在干嘛?” 随着磁性嗓音传入,一脸怒气的太子殿下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后,眼神落在了正中央跪在那里的倩影身上。 众人皆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皇后指尖一抖,捏着的锦帕差点掉落在地,神色恢复正常后,慈祥笑道,“双儿怎么来了?” 太子漫不经心将眼神落在赵皇后身上,“母后这是希望儿臣不要过来吗?” 赵皇后一噎,脸色略微惨白,尴尬道,“母后不是这个意思,凤鸾殿随时欢迎双儿过来!” “那就好,从父皇御书房回来后迟迟不见太子妃回来,所以儿臣特意来接太子妃回去!”太子说完朝殿中跪下之人唤道,“太子妃还不随本宫回去?” “殿下且慢,太子妃今日在凤鸾殿学习宫规礼仪,殿下贸然叫她回去,岂不是半途而废?”教习姑姑义正言辞道, “哦~?学习什么礼仪?”太子冷冷走上前,一撩衣摆于一侧坐了下来。 “回殿下,下官今日教太子妃今日学习茶道。”教习姑姑一板一眼丝毫不惧怕太子殿下的冷压威仪,不愧是见证后宫权利更替的老人。 “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在这等吧!太子妃何时学好,本宫何时再带她走!” “这……这怕是不合规矩?” “怎么?有哪条宫规写着太子妃受教时太子不可以等吗?” “回殿下!这倒是没有!”教习姑姑低头回禀道, 浅浅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话,两手托着茶盏于胸前跪得笔直,茶水涟漪却始终没有滴洒半分,这可比刚才那个姿势好多了,茶盏虽烫,却也能受住。 看来今日是不能再让她学习宫规了!赵皇后适时开口道,“今日就先罢了,既然双儿来寻太子妃,就让她随他回去罢,宫规礼仪容后再学也不迟!” “皇后娘娘总是如此宽宏大量,万事皆顾及他人感受,你这样溺爱小辈将来如何能行?”教习姑姑气的不行,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样子。 赵皇后温柔道,“难得双儿踏进凤鸾殿一趟,今日就陪本宫用膳吧?” 见母后松口,太子挑眉道,“好啊!反正今日儿臣也无事,就留下用膳。” “老奴这就去吩咐下去,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常嬷嬷欢喜着下去准备了。 几个瞧热闹的嫔妃也没了兴致,便纷纷告退讪讪而去,教习姑姑唉声叹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浅浅,边走边嚷嚷道,“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浅浅见众人走了,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憋屈过!猛地站了起来,眼前一黑便落入带有龙涎香的怀抱中。 睁开眼便是太子殿下焦急的俊颜,“女人你怎样?” 浅浅摇摇头,“可能是跪久了起猛了,无碍!” 从殿下怀中撤出,浅浅理了理衣衫裙摆问道,“殿下,昨晚你一直在房间里吗?” 太子顿了下问道,“何出此言?” 浅浅笑了笑,“我昨晚模模糊糊好像看到师兄给我扎针喂药,早上有点思维混乱!所以才问你。” “昨晚你发烧了,本宫喂你喝药以后陪着你守着你到天亮,若不是今早父皇找本宫有事,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必定也是本宫!”太子眼底清澈流转,表情认真道。 浅浅点点头,内心有些小小遗憾,人家生病都不来看我!师兄也真是的!“噢!”了一声便不愿意答话了。 犹记得师兄常说喂她吃药比杀了她还难!“对了!我昨晚吃药有没有闹腾你?” 太子脸色尴尬了一下,红了半天憋出口道,“没有!” 那就是有咯?!我的天!!丢死人了!! 赵皇后听不清两人说话,但见两人你侬我侬甚是亲热,咳嗽了一声道,“先用膳吧...” 直到吃饭,太子这才看清浅浅被烫起水泡的指腹,忍着掀翻桌子的冲动,对皇后说道,“以后太子妃的宫规礼仪不必再学!” 赵皇后夹菜的手停留空中,淡淡道,“为何?历代太子妃到皇后谁不是都这样过来的?包括母后也是如此!” “本宫说不必就不必!”太子冷冷道,放下了手中筷子。 浅浅见母子两气氛较为尴尬,而且导火索还因她而起,咽了口中的鱼汤微笑道,“殿下没关系的,这点小伤现在已经不疼了,再说了别人都要学到她这里不学说不过去!” 不然真应了教习姑姑那句话:红颜祸水!拜托!她不想当红颜祸水! 太子转脸温柔看她,“你这般模样,吾心甚悦,何须那些繁文缛礼束缚着!凭添多余累赘!” 瞅瞅赵皇后有几分黑了的脸!得!我还真是当红颜祸水的料! 师兄说得没错,食不言寝不语!不然饭菜瞬间就不香了,难以下咽。 “双儿,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等将来你登上九五至尊,你才会知道母后今日所做所为定是对的!”赵皇后继续苦口婆心。 太子冷笑道,“九五至尊?母后这话说出话你自己不觉得是个笑话吗?骗骗自己罢了…这些年来父皇如何待儿臣你又不是不知,你觉得父皇会让儿臣登上那个位置?” 赵皇后阴毒看了一旁的浅浅,浅浅将头低的更狠了,她真的不是故意想听这些…… 太子将浅浅扶正坐直,语气柔和了许多,“这些年来唯一让儿臣觉得欣慰的事便是给儿臣订了这丞相府的嫡小姐,若是母后不喜她,儿臣让她少来便是!用不着大张旗鼓给她下马威!!” 得!赵皇后脸直接黑的彻底!都快反光了! “双儿!!你可知她……她不是处子!皇室宗亲历代皇后谁不是清清白白的!她曾经嫁过人,现在还是个孀妻!你怎能糊涂至此?你要是娶她为妻你只会让人笑话一辈子!”赵皇后厉声道, 印象中赵皇后总是温柔似水慈祥安静,极少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气,果真是气急了! 太子笑了,浅浅也笑了。 太子笑得悲切,“儿臣这样不正好如了你的意安了父皇的心?至少后半生也活的潇洒自由?” 浅浅笑得无奈,一切都是表面假象,皇后娘娘当真老谋深算装的有模有样!再说她是不是处子之身皇后怎会如此笃定? 赵皇后继续道,“双儿你听母后说,此女你若是喜欢,你可以将她纳为妾,母后绝不阻拦,但是关于正妃之位的事慎之又慎,母后会在族中给你私底下找一个好的良家子,以祝你日后登上九五至尊。” “倘若儿臣执意如此呢?母后是不是打算像多年前一样舍弃儿臣?”太子字字诛心针针见血道, 赵皇后脸色瞬间苍白,哆嗦着嘴唇,说不话来! “今日的话儿臣就当你从未说过,浅浅是儿臣认定的妻子她便是,除了儿臣谁也不能动她,我们走!”太子说完半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拉着浅浅的手朝外走去! 常嬷嬷在一旁不停的叹气,这母子俩刚待一起半个时辰不到又是不欢而散,一个用心良苦打算着,一个禁闭心门防备着,总是这样,何时才能皆大欢喜? “娘娘,老奴觉得你逼太子殿下逼得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是嘛?本宫能有什么办法?当初此女出生,国师天枢批命此女不详!双儿跟她在一起连魂都快勾没了!果然天生红颜祸水!”皇后冷静下来眯着眼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娘娘,这毕竟是在上京,自己眼皮子底下,来日方长,想要惩治这小贱人浪蹄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只是时机不凑巧!” “对!你说得对!本宫是有些心急了!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一百一十三.救治皇太后 出了凤鸾殿太子将银色毡帽披风脱下来直接盖在浅浅的肩上,系紧道,“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不怕被冻死吗?” 我…… 一路上太子牵着浅浅闷头朝前走着,路上很多宫女太监见到这架势纷纷窃窃私语。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回东宫的路啊?”再次转了一个宫门浅浅开口提醒道, “马上就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太子头也不回道, 跨过了拱桥,路过了红梅园,馨香过后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终是到了!抬头一看,宫殿匾额龙飞凤舞烫金大字——太医署。 居然是师兄待的太医署?自己还想着怎么找借口脱身在皇宫找找太医署在哪呢?没想到太子直接就带她过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太子牵着她直接踏进了殿门,去了后殿苏未然住处。 煎药的地方,药童停了扇风煎药的动作,惊讶得望着进入的两人,医仙真乃神人也,竟然一早猜到太子殿下要过来,让他备着汤药待用。 太子带着浅浅推门而入时,师兄正在安静用膳,见两人进来,毫不惊讶。 “太子妃端茶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苏御医可有治烫伤良药?”太子首先打破寂静开口道, 苏未然淡淡望了一眼太子,眼神落在躲在身后披着银色披风的鹅黄色身影上。 浅浅可是记得以前师兄狠狠骂过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定要爱惜自己,不可随意损坏。 完蛋了,又要挨凶! “烫伤是吗?”每个字仿佛从胸腔里发出,一字一字钻入浅浅耳中。 “我没事,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弄好,咱、咱们回去吧!”浅浅扯了扯无双的袖子,小声哀求道, 苏未然看着从斗篷中伸出的葱白指尖!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这时药童推门而入,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苏御医,汤药熬好了!” 苏未然敛了神色,“汤药好了就给太子殿下吧!至于烫伤?苏某正在用膳不太方便,太子妃不是说会医术,让她自己来吧!” 太子看了看托盘中的汤药,嘴角抽了抽,他可是忘不了昨晚某人死活不愿意喝药的场景。 听了这话,心里如针扎般难受,浅浅不敢看师兄低沉的脸色,顺着视线看着托盘中的汤药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回太子妃娘娘,这副药你昨日已喝过一次,今日还要喝一副巩固,烧热方能退得彻底。” “噢!好吧!”浅浅端了过来,还没喝就已闻到里面浓重的柴胡味道!顿时五官就皱了起来! 好讨厌啊!这么会放这么多柴胡!不知道她最怕苦吗?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余光瞄了一眼师兄,他还是那般模样,淡定用膳。 太子一双星眸就这么看着浅浅,他倒是很想知道昨晚苏未然是如何让她喝下去的! “太子妃是嫌这副药药效不够吗?不然苏某再让药童加大剂量?” 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又字字打在浅浅心上!浅浅一个激灵,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便灌了下去。 这样也行?太子大跌眼镜,侧颜看了看漫不经心吃饭的苏未然。 就在浅浅昂头喝药间,在场众人都忽略了苏未然微微上扬的嘴角。 终于咽下了难以入口的汤药,忍着药意上涌,浅浅捂着嘴,皱着眉头。 眼前出现一只白净的手捏着蜜饯,看到甜的,浅浅下意识拿过来塞进了嘴里。 “这是治烫伤的膏药,记得把水泡戳破了再抹上。”苏未然将药膏放进了浅浅手中,淡淡瞄了手上的水泡,“太子殿下若是思虑不周,请不要鲁莽行事,这样只会无端给别人造成困扰。” 这是警告吗?太子眯着眼看着苏未然淡漠的脸。 “苏哥哥...苏哥哥在吗?”一个清脆女声带着哭腔响起。 长平的声音?几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一身粉色宫装的长平跑了进来!让众人眼前一亮。 “苏哥哥,皇祖母又发病了,你快随本宫去看看!”长平梨花带雨,扯着苏未然的胳膊喘着粗气说道, 浅浅看着长平抓着苏未然衣袖上的手,眼神落在苏未然无动于衷的脸上,他竟然不拒绝?以前他严重洁癖生人勿近的,谁也不能碰他!如今…… 苏未然错开了身,长平指尖落了空,尴尬了下垂落在身侧。 “太子哥哥皇嫂,你们怎么也在?”长平这才看清屋内还有两人。 “嗯,本宫带太子妃过来拿点药!皇祖母怎样了?”太子开口问道, “皇祖母一直在犯糊涂,这两年越发严重了,今日用膳的时候口吐白沫抽搐起来,舒嬷嬷正用筷子抵着皇祖母牙关呢,叫长平过来请苏哥哥前去!” 看来真是病了,而是来势汹汹,苏未然思虑一番,“你先别急,苏某这就过去!” 见皇祖母有事,太子当然要前去看望,于是众人不约而同朝寿康宫去。 众人火速来到寿康宫,几个宫女正配合着舒嬷嬷抱着痉挛的皇太后,见苏未然来了终是松了一口气。 苏未然二话不说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便捻入几个穴位,唤道,“过来帮我!” “噢!好!”长平公主拢了拢腕间薄纱,走上前去。 “不是你!”苏未然再次捻入一根银针,转头指向浅浅,“是她!” 众人皆抬头朝门口的浅浅看去!长平撇撇嘴巴,退了下去。 “好吧...”浅浅见众人都在看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直接将斗篷解下递给了一旁的太子,裙摆系紧!腕纱一绑!干净利落,众人皆对太子妃这造型吃惊不已! 浅浅哪管的了这么多,上前替代了舒嬷嬷的位置,“让我来吧!” 舒嬷嬷虽吃惊,但是苏御医点名的,便也放宽了心,让开了位置。 浅浅直接将皇太后侧躺着,抽走了口中筷子!伸手进皇太后嘴里将呕吐物扣出,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苏未然冲她点点头。 几个宫女见皇太后不再痉挛了,便松开了手脚,方便苏御医和太子妃两人救治。 “合穴、合谷、下关!”苏未然吐出三个穴位。 浅浅点点头,清干净口中秽物后,拿起银针稳稳扎在了这三处穴位。 这时候皇上和皇后及众妃嫔也赶了过来,众人刚要行礼,皇上便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救人要紧!母后她怎样了?” “皇太后突然痉挛中风,幸好苏御医来得及时,与太子妃配合正在救治,皇上稍安!”舒嬷嬷回答道, 见床畔苏未然在救治也就安心坐在一旁等待,只是没想到太子妃居然也会医术? 苏未然将银针拔出,找准下个穴位捻了下去,眼神专注吐出两字,“排污!” 浅浅立马从银针布夹中取出一根新的,扎进了皇太后的每个指尖,手指用力将淤血挤出,直到浓黑的血变成通红,皇太后此刻呻吟了声,浅浅见样便撤回了银针,不再排淤血。 苏未然点点头,慢慢将银针拔出,“可以了!” 浅浅也跟着拔出了银针,撤离了床畔,苏未然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跟她说,“你跟我来!” 浅浅抬眼看向苏未然,明白这话是对她说得,心下了然,于是净了净手随苏未然出去了。 皇太后幽幽醒来,众人这才上前观察皇太后,嘘寒问暖着。 只有太子一人一直在看着浅浅与苏未然两人,直到人影消失在眼前,才撤回探究目光,眼神冷漠面对众人。 “哀家没事,没事了~真是辛苦刚才救哀家的人了。”皇太后和蔼道,“刚才救了哀家的人呢?” 众人齐回头,哪还有医仙及太子妃的影子? 一百一十四.公子我会做菜,超级辣的那种 出了寿康宫,苏未然解下白貂披风披在了浅浅身上,给她系带子的时候,浅浅昂头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苏未然安静得俊颜,师兄是不是生气了? “走吧…”苏未然率先而行。 浅浅就这么跟着苏未然一路走到了宫门外,看见师兄拿出出宫令牌才恍然道,“师兄今日要出宫?” “嗯…皇上的伤已无大碍,未时会有别的太医过来上职,今日到我散值休沐!”苏未然转脸解释道,“你不是一直要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吗?今日便带你去!” “好哇~”浅浅一脸开心。 一路上街道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楹联及剪纸窗花,一派喜气洋洋。 街道远处渐渐走近热闹的舞狮队伍,商贩也停止了吆喝着叫卖着,纷纷昂头张望着,人群皆散开路两边围观着,等待着游街队伍的到来。 浅浅与师兄行走在街上如一对金童玉女,惹得路人频频侧目,投来羡慕的眼光。 一群小孩子围着狮子嬉戏打闹着,见到浅浅两人,竟放弃了舞狮子的兴趣,冲过来围着两人手拉手转起了圈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舞狮队伍停了下来,狮子头一个劲冲浅浅眨眼睛!浅浅摸了摸它,它还不满意,歪着脑袋凑到了师兄跟前,苏未然也学着浅浅模样摸了摸它的头,它这才心满意足跳起了舞蹈离开了!小朋友们起哄一下便纷纷散开继续追逐着舞狮队伍而去。 舞狮队伍后面跟着迎财神抬财神的轿子,人们纷纷冲财神拜了起来!求来年五谷丰收财源广进。 浅浅也跟着拜了一拜,起身才发现师兄像个木桩似的东都没动一下,莞尔一笑对师兄道,“师兄怎么不拜?” 苏未然静静看着远去的财神道,“我别无所求!” 我去… 送走了财神队伍,街道又拥挤起来!浅浅眼尖看见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中午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看到好吃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苏未然早知她馋,于是上前买了一串递给了浅浅。 浅浅咬了一口酸甜开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未然低下头凑近,浅浅蠕动的嘴巴停了下来,呆呆得望着凑得如此之近的樱唇,咽了咽口水。 樱唇微张,吐气幽兰,咬住了裹满糖浆的红色山楂便撤开。 师兄他……他……他竟然只是吃我的冰糖葫芦?太过分了!! “难怪你喜欢,确实不错。”苏未然一笑如沐春风百花齐放,朝前走了。 浅浅跟在后面闷闷嚼着冰糖葫芦。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民宅集中的地方,这里不比官宅区域,相对来说要热闹许多,巷子里小孩子们燃放着爆竹,一条两条狗吓得东躲西藏,家家户户走亲访友,互相道着恭喜发财四季如意等吉祥祝福。 原以为师兄喜静会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真没想到师兄竟然住在这么吵闹的地方。 来到一扇门前,苏未然径直推开门,浅浅随他走了进去,就是普通的两进院落民宅,主房旁边有偏房,另一边是厨房,后院连接另外一条巷子,院子中央放置一处石桌,仅此而已,甚至没有多余的装饰。 “是不是很寒酸落魄?”苏未然忽然开口道, 浅浅摇了摇头,“浅浅只是觉得冷清了些!” “我经常住在宫里,不常来住,所以可能冷清许多。”苏未然不知为何忽然想解释, “公子?真的是你啊?”阿柯从外面推门而入,一身新衣喜气洋洋,“这位姑娘是……” 浅浅也看向来人,一副小厮打扮,听他口气应该是苏未然的家仆之类的。 “浅浅,这是我的家仆阿柯。”苏未然介绍完,看向发愣的阿柯道,“去做饭吧!让浅浅尝尝你的手艺。” 浅浅?那不就是公子常挂在嘴边的师妹?真的很漂亮!难道公子一提到她便满脸笑容。 “好咧公子!我这就去!”阿柯笑呵呵小跑进了厨房,今天说什么也要在公子小姐面前表演一番他的拿手好菜。 “你跟我来。”苏未然示意着浅浅跟他进了主屋,“有带银针吗?” 浅浅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锦袋,里面装着得正是银针布袋,这可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怎会没有! 她顺便还把一个绣着兰花的荷包掏了出来,递给了师兄道,“给你的!” 师兄拎起荷包带子,蹙眉问道,“你绣的?” 浅浅脸红了红,“算是吧...”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那女红……你不会就绣了上面这个浅吧?”苏未然愕然。 浅浅脸更红了,用力点点头。 “别人绣的我不要!你要是不会绣,不用送我这些。”苏未然嫌恶将荷包又放回了浅浅手中。 “唉!师兄你也知道我的女红……嘶~疼!”浅浅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指上。 只见师兄将她指腹每个水泡挑开,将水挤了出来,用干净的纱布擦拭干净后,师兄吹了吹均匀抹上了药膏,馨香扑鼻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药膏。 “师兄,你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从新绣个荷包。”浅浅望着师兄谪仙的容颜莞尔道, “好~”苏未然应着,“那也等手指好了以后再说!” “公子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屋外阿柯唤道, 这么快?说真的还真有点饿。 阿柯跨门而入,端着四五个小菜放在了桌上,“公子小姐请坐吧!阿柯帮你们盛饭。” 一看就超有食欲,全是辣的!都是浅浅喜欢的口味。 阿柯盛了两碗饭放在了桌上,自己则退了下去,细心关上了门。 “尝尝看?”师兄夹一百一十四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入浅浅的碗中。 浅浅也不客气,夹起便吃了起来,“嗯~好香!手艺确实不错!” 师兄笑了笑,继续给浅浅布菜,自己则一口没吃。 阿柯在门口偷听小姐在夸奖他,高兴坏了!冲到院子中央开心得手舞足蹈。 “你怎么不吃?哎呀,我忘了你不吃辣...要不让阿柯再帮你重做一些?”浅浅建议道, “无碍,我前面已用过,这会不饿,你吃吧!”苏未然静静望着浅浅大快朵颐。 浅浅也不客气,继续开心吃了起来! 苏未然回想起当初阿柯找上他时,他身边又不需要人伺候,本不想收留的,转身之际阿柯开口道:我会做菜,超级辣的那种! 于是…… 一百一十五.丞相府走水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不知为何浅浅感觉这一天过的无比充实!她很喜欢这种平凡的生活,很想时间在漫长些,恨不得这一天能有二十五小时,可是没有!一年四季只有春夏秋冬,没有第五个季节,一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三百六十七天,历来如此没有因为谁的心愿而多一丝变化,也没有因为谁的祈祷而时间暂停。 苏未然静静得在前面走着,浅浅从后面瞧着他高大且颀长的背影透过橙色的光晕中打过来,那么舒服自然真的很想上去拥抱一下,其实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问他:师兄,你可曾想过娶我为妻? 可是她怕,她怕自己一开口他们之间连师兄妹都做不成了,她怕师兄会因为她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而厌恶于她,她自尊心最后的倔犟无一不时刻提醒着她,有些感情微妙而牵强着,他们之间的纽带仅此而已,所以纠结着,虽然痛苦却也丝丝甜蜜着。 “浅浅...那里是不是你家的方向?”前面的背影突然停下,手臂指了指前方冒着火光的地方。 浅浅走上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火光通天!半天天都被照亮了! 她哆嗦着嘴唇,“应该不是吧...” “快看!快看!那边好像走水了!” “看方向好像丞相府的宅子!走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走水啦!走水啦!”一人一边敲着铜锣一边跑着。 街道上人群骚乱光影错杂,浅浅呆呆得脑海中只剩下丞相府三个字! 闻声而来的潜火队,提着灭火装备朝火光处跑去,人群纷纷散开,给他们让了路,浅浅避让不及差点被撞翻,苏未然将其拉到一边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浅浅这才如梦初醒,着急道,“走!我们去救火!” 苏未然点点头,两人则朝前奔去。 到了丞相府,人仰马翻的,熟悉的人都跑了出来,浅浅细看有柳姨娘母女俩,玉儿姐姐,可唯独…… 浅浅眼尖一眼看到冉管家,上前问道,“我娘呢??” “夫人还在里面!”冉管家着急道, “那我大哥和爹呢?”浅浅望着后院火势通天,小厮们还在拼命凿冰取水,等他们取到水整个丞相府都要付之一炬,怎么会这样? “老爷和大公子还在宫中,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 “哎!小姐!小姐!不能进去!火势太猛了!!” “浅浅!”身后一人惊呼道, 浅浅哪管那么多,直接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娘!娘!”浓烟四起,呛得人连呼吸都呼吸不了,浅浅捂着鼻子挨间挨间叫唤着,可是没人回应她。 水...水...对了!厨房一定有水!浅浅直接冲进厨房水缸,将师兄的斗篷浸透顾不得有多冰冷刺骨,直接附在身上捂着口鼻。 终是走到了后院当家主母的院落,浅浅着急大喊道,“娘!娘!你在哪里?” “咳咳...娘在这里...咳...”紫夫人虚弱的声音传来, 浅浅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定,欣喜着循声而去,这一看顿时皱眉,紫夫人的脚被掉落房梁压住动弹不得。 浅浅试了几次根本无动于衷,吃奶劲都用了出来,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有点小。 “没用的...娘用内力都没推开,你怎么能行...咳咳...快走...不用管我!”紫夫人推搡着浅浅,让她赶紧离开。 “不要...不要...娘...怎么会这样...呜呜...浅浅该怎么帮你...”浅浅顿时六神无主慌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走...听话孩子...你身上背负的重任很大...你不能有事...咳咳...不然娘无颜下去面对神主...走...” “我不...我不走...娘...”浅浅固执着,火势越来越大,开始蔓延到浅浅身后。 “母亲!你在哪儿!小妹!你在哪儿!” 大哥缭之的声音,浅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里!大哥!我们在这里!” 缭之闻声直接飞身落地,看着现场情况冷静开口道,“小妹去找根木头来。” “好,我这就去!”转了一圈寻了一把椅子直接砸开,拿着椅子腿跑了过来道,“大哥这成吗?” “不行!有点细了!再找!快去!母亲已经中度昏迷,再晚来不及了!”缭之大声道, 浅浅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顾不得委屈流眼泪,直奔外面去找了一根大腿粗细木棍抱着跑了进来。 缭之点点头,慎重看着浅浅眼睛严重道,“等下我将房梁抱起来,你就把它塞进这个位置,要快!要准!大哥只给你一次机会!” 浅浅用力点点头,她不能慌,她知道该怎么做,深吸一口气,“来吧!” “好!一二!三!”大哥用内力瞬间一提,瞬间浅浅将木头塞了进去!几乎就在瞬间,掉落的门框重重砸在了房梁上,若不是大哥来得及时,若不是浅浅配合塞得及时,紫夫人这条腿估计真的没了,甚至连命都在交代在这。 浅浅配合着大哥将母亲的腿缓缓挪了出来,扶上了大哥背上,“小妹!我们出去!” “好!” 众人见浅浅与缭之及紫夫人脱险而出时,纷纷呼出一口气。 江缭之将母亲放在地上,苏未然上前查看了一番,扎了两针后,掐了掐人中,紫夫人这才咳嗽醒来,“肺部无碍,只是被被浓烟呛得久了些,等会苏某开一副清肺的汤药即可,只是夫人腿骨有些轻微骨折,恐怕要上夹板固定养一段时间才行。”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江丞相紧紧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墙角每个水缸中冰冻终是被凿开,小厮们纷纷拿着木桶之类的开始灭火,潜火队有条不紊将火势慢慢扑灭。 “阿嚏!”浅浅揉了揉鼻头,有些鼻塞。 一阵劲风,九幽神出鬼没落地,看着浅浅一脸乌漆嘛黑的,扶着肩头关心问道,“浅浅你有没有事?” “你说呢?我有事还能站这儿吗?”浅浅砍死他的心都有!刚才没看到他人!一猜就知道这家伙铁定跑出去了!压根不用管他死活! 浅浅还披着湿透了的披风,怕自己再次发烧感冒,于是开口道,“你的披风脱下来给我!” “你干嘛要穿我衣服?”九幽一拍脑门,“我忘了,给你给你!” 你大爷!!我的十米大砍刀呢? 一百一十六.纵火之人就是你 火势终是被扑灭,整个丞相府后院几乎都被烧光了,只剩下烧得漆黑的房屋木架,星星点点冒着烟熏,幸好扑灭的及时,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整个丞相府都荡然无存。 潜火队的人整理分析现场情况,查找走水源头登记烧毁程度,冉管家忙着清点人数和财产损失。 大家伙全部集聚在前院正厅,江晟枫正襟威严坐在主位上,九死一生的紫夫人虚弱无力靠在椅子上,浅浅则裹着棉被时不时擦着冒出来的鼻涕,柳姨娘瞟了一眼紫夫人又开始玩弄她的指尖,江月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玉儿姐姐看着烛火晃动,每个人脸上表情不一。 不一会儿,潜火队的人抬了一具尸体上来,大哥也随着走了进来,脸色沉静坐在了一旁,潜火队领头人掀开白布,白布下的尸体烧的面目全非,几乎辨不出来,柳姨娘及江月茹脸色一变扭头朝一边呕吐去了。 “此次走水源头是从东厢房开始的,东厢房烧的最为严重,此人也是在东厢房现场发现的,房间里有很多竹篾烧后形成的灰尘,初步断定是人为失火。”潜火队的领头说道, 东厢房?那不是大小姐的房间?众人纷纷扭头看向浅浅。 紫夫人咳嗽了一声,“别看她,又不是她放的,她当时不在房里。” 浅浅点头!她应该是在师兄家里!她也没有作案时间及作案动机。 丞相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当时在哪里?” “我...”我要怎么解释我跟师兄在一起的事? “她当时和苏某在一起!”苏未然开口解围道, 柳姨娘停止摆弄指尖,捏着锦帕嘴角带着讥讽道,“我们江家的大小姐为何要和你独处一室?难不成你们俩私下里暗通款曲?” 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直接给浅浅带了一顶巨大的帽子。 “浅浅的手被烫伤,苏某给她上药而已。”苏未然脸色平静解释道, 这时冉管家走了进来回禀道,“老爷,冉义清点了人数,发现少了一人!” 江丞相蹙眉问道,“少了谁?” “少了傻子胖丫头!”冉义回答道, “你来辨认一下这个是不是她?”江丞相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 冉义走近了瞧了瞧,“是她没错。” 那就奇了怪了,无缘无故的傻了的胖丫头到大小姐的房间里做什么? 众人心思活络起来,浅浅是个直性子,直接掀开棉被,走到江月茹跟前,‘啪!’得一声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马德!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娘绝对不行!那是我江浅浅容忍的底线! “你!”江月茹扭过头狠狠盯着江浅浅!“你竟然打我!” 柳姨娘直接炸了,站了起来,扬起手打了回去! 浅浅才不怕她,手臂挡了下去,直接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柳姨娘脸上。 柳姨娘被打懵了!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无法无天连她都敢打!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惊呆了!竟然无人上去阻止,后来还是江丞相率先反应过来,厉声道,“浅浅!注意你的行为!那可是你的姨娘和妹妹!!” “姨娘和妹妹?”浅浅吸了吸鼻涕,鼻音浓重嘲笑道,“我江浅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妹妹?背后使下三滥的手段也就罢了,现在都开始做起杀人放火的勾当!光是谋害当家主母这条罪我就容不下她!我这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 说完后转向柳婉言义正言辞道,“还有你!柳婉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只会嘴上不饶人!暗地里使小绊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江月茹的今天全是你一手教的!” 柳婉言闻言瞪圆了眼睛,气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江月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你敢说胖丫头不是你的人?难不成是她自己跑进我屋子里放火的吗?你不是一直嫉妒我得到太子的垂爱?你千方百计想让太子对你青睐有加,可是太子殿下压根对你提不起兴趣,所以你怀恨在心,今日太子殿下到我房间教我做天灯,所以你才嫉妒,暗地里指使胖丫头到我房间放火是不是?活着就算她运气好,死了就为主尽忠对不对?”浅浅分析着有理有据。 在场众人皆用鄙夷探究的眼神看了江月茹,江月茹惊恐叫嚣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柳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紧紧将江月茹护在身后,冲浅浅怒斥道,“小浪蹄子没凭没据你胡说些什么!” “呵呵...我没凭没据?我刚说的哪样不是事实?那我且问你,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浅浅犀利问道。 “我……”江月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柳姨娘接过去道,“她当时和我在一起,我们在房间里刺绣!突然看到外面火光通天这才跑了出来!你少栽赃陷害!” 浅浅敛了神色,嘴角一勾,看江月茹表情明显有鬼!当她瞎吗? 作案动机她有,作案时间她也有!不承认是吧? “那你说说为什么胖丫头会在我房间?一个明明都已经傻了的人会跑到我的房间放火!你当她傻还是当大家傻?”浅浅继续盯着江月茹, 江月茹不敢看浅浅眼光,躲在了柳姨娘身后。 “胖丫头确实没傻,她是装的!”玉姐姐突然开口道,“走水之前我还看到江月茹在假山那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 玉儿一句话,如同干柴烈火直接沸腾了锅! 显而易见纵火案的凶手直指她!江丞相气得捶胸顿足,直呼:冤孽啊冤孽!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 柳姨娘脸色刹那间惨白,跑到老爷跟前跪下道,“老爷,茹儿一定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江月茹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整个人都呆呆的! 潜火队的领头咳嗽了一声道,“江丞相虽说这是你府邸中的家事,但下官也不能徇私舞弊,纵火者是为君临国法所不耻的,重者午时斩首,轻者脸上刺青流放之地一年,下官只能秉公执法,向皇上言明。” 柳姨娘惊恐着抱着丞相的大腿哭喊着,“不要不要,老爷不能啊,茹儿是你的亲闺女啊,你疼爱她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让她获罪入牢那……她还那么小……你还要看着她嫁人成亲那……你不能把她交给他们……求求你了老爷……” 江晟枫闭着眼一瞬间气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他难道就想把闺女交给这些人吗?平日里女儿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是月茹这次犯的事连他想帮忙掩盖都掩盖不了,还间接害得当家主母差点死了!往深了说,谋害当家主母也是大罪一条,必定也要下牢狱的。 柳姨娘见老爷闭上眼睛一幅不愿多管的样子,只好跪着挪向了紫夫人,“夫人求求你,看在茹儿也唤你一声母亲的份上,饶过她这会吧!求求你了……” 紫夫人将搭在腿上的手指一根根扳开道,“我饶过她谁来饶过我?本夫人差点命丧黄泉,现在腿还是断的,叫我放过她,妹妹你真的想多了!!” 转了一圈见众人无人帮她开口,连江月茹自己都不愿意开口求饶,柳姨娘瞬间心灰意冷,耸拉着瘫在了地上。 “带走!”随着一声令下,潜火队上来两人,直接压着发呆中的江月茹走了。 浅浅蹙眉看着江月茹的背影,有股说不上来感觉在心里蔓延…… “把地上晦气的尸体处理了吧!好好安抚她家里人,多给一些安置费!”江晟枫开口道,“还有这几日抓紧时间安排匠人把需要修葺的地方从新修葺一下,不需要的就盖所新的出来,至于茹儿的事,明日本官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求皇上,你且起来吧!” 听了这话柳姨娘还是没精神,全身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颓废。 楔子 檀香若有若无缠绕大殿弥漫四周,一尊闭着眼的释迦摩尼金身塑像立于眼前,金身下一和尚静静敲着木鱼,左手捏着佛珠翻滚着,嘴中念着经文。 莫小萌站在门口推门而入,随着她进入,每个脚印下曼珠沙华绽放,踏着彼岸花而来,身后的一大片红色疯长…… “你终是来了……”和尚转过脸来启唇道,一双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蓝色眼眸温柔似水看着她。 “我……”莫小萌不知如何回答,她深深被那双眼睛吸引着,如同蓝色大海般让人深陷其中,这个和尚怎么长的如此好看?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和尚表情哀伤蓝眸垂低垂继续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是谁……”莫小萌看着他难过痛心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紧紧揪着,深不见底仿佛窒息。 “你终是将我忘记了吗?”和尚起身朝着莫小萌走了过来,身上挂着八卦镇魂铃随着他步履摆动间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她心尖之上。 我该是记得什么…… “从你走后我便后悔了,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蓝眸深邃乞求着窥探她的心,声音缠绵悱恻。 我要原谅你什么…… 和尚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莫小萌手上,“浅浅...带我走吧……自从那日你跳崖而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愿意随你而去……上穷碧落下黄泉……” 掌中匕首冰冷刺骨,寒气逼人。 莫小萌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看着他握着她的手捅向了心窝,瞬间刀刃入体的声音,惊得她捂住了嘴。 红色开始蔓延浸透朴实无华的衣衫,一滴一滴落在八卦镇魂铃上,发出悲鸣。 “不要!!”莫小萌尖叫惊坐起,哆嗦着举起了手,刚才的触感那么真实,仿佛真的杀了那个和尚一样! 和尚……你是谁?为何叫我浅浅?难道你就是那个在桌上刻字的人吗? “小萌~起床吃早餐去上学了!”房外想起了妈妈的声音。 “噢~好!我这就起来!”莫小萌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大波浪,拿起头绳扎了起来。 穿好衣服走到饭厅,发现她妈正打开她的画册,连忙冲了过去,“妈!你怎么乱动我的画!” 妈妈被她声音吓了一跳,画册掉落在地,莫小萌这才发现画册里的画像不翼而飞。 “你把妈妈吓了一跳,这里面哪有什么画?!”妈妈气呼呼用围裙擦了擦手,“快点过来吃饭!上学快迟到了!” 莫小萌呆呆望着空空如也的画册,前几天在图书馆拿回来的画呢? 不行!这一切太诡异了!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他是谁?莫小萌瞧了一眼供桌上的八卦镇魂铃毅然决然跑了出去。 “小萌你去哪?你早饭不吃啦?”身后妈妈叫唤着,莫小萌头也不回冲了出去,坐上了轿车,扬长而去。 一下车她就冲进图书馆,去到常坐的位置——倒数第二靠窗的位置。 她还记得半个月前,有人在桌子里每天放一幅她的国画,她都小心翼翼收集起来放在了画册中!可是今天却不翼而飞!跟那个虚无缥缈的人一样。 桌子上仿佛还刻着:你在哪?我想你了。 寥寥数字而已,勾引着她的心尖,让她悸动。 她一直回应纸条,她以为那人能收到,结果……她莞尔一笑,原来与那人联系只能用同样方式,所有的沟通方式所有的人都看不见,唯独只有她。 她那日刻着:我一直在。 她亲眼见证凭空出现的字迹:回来好吗? 她又刻:去哪? 字迹显现:回来我的身边。 她握住小刀刻着:你是谁? 若不是有同学举报,若不是图书馆大妈的阻拦,她想那日她便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一切都太巧了,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这张桌子时,桌子上的字迹荡然无存。 昨晚的梦让她心慌,所以她来了。 阳光温柔洒在桌上,莫小萌坐了下来,用小刀刻着:你是谁? 随着她一笔一划刻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光怪陆离,墙壁开始斑驳脱落,人影晃荡重叠,变幻无常,野草疯长。 莫小萌匪夷所思望着渐渐变得透明的手指,接着手臂,接着身体都变得透明,桌上的字迹也开始慢慢浮现:我是艹 直到一束光消失不见,小刀从半空中掉在地上,她第三个字还是没有来得及看见…… 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一百一十七.你就是这样去请人的吗? 第二日,浅浅一早便起来了,帮受了烟熏的仆人熬一些清肺驱寒药分发了下去,忙着熬紫夫人药。 忙得几乎就没离开药炉边,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缭之大哥与冉义在后院拾掇着,见浅浅忙碌的身影,端来一碗温粥走了过来,“小妹,你早饭都没吃,先吃点垫垫肚子!” “大哥我不饿!”浅浅抬起头冲缭之扬起笑脸,右手依旧保持着摇扇子的动作。 “母亲接下来几个月行动不便还多指望你照顾着,你若是倒下谁来照顾母亲?小妹听话!”缭之将碗直接塞进了浅浅手中,“不够大哥再给你添!” 浅浅瞪大眼睛望着这么一大碗清粥,“够了够了!!大哥你去忙吧!我马上吃掉!保证完成任务!” 有种饿叫大哥担心你饿,完全不管你撑死不撑死!浅浅端着碗稍微倾斜…… 大哥满意得点点头,转身之际,“要是被我知道你倒掉一点点,我就站你跟前看你吃!吃两碗!” 浅浅手抖了一下,及时刹住闸差点抖了出去。 我吃我吃!浅浅认命! 半个时辰母亲的药熬好,浅浅端着去了前院,临时腾出来的厢房收拾成卧室,冬日里住虽是简陋清冷了些,但好过在外面临时搭住。 浅浅边喂药内心自责道,“娘!都怪我!若不是我心血来潮要做天灯,屋里就不会放那么多易燃物,再加上太子进屋里教我做天灯惹了江月茹的不快,也不会造成此事发生,娘的腿就不会骨折,丞相府就不会无端生事,遭了这么大的损失。” 紫夫人喝了一口汤药看着浅浅自责不已的神情,“所以呢?你这是在生自己气吗?” 浅浅点点头,“娘~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儿!我……” “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紫夫人厉声打断浅浅的话,“浅浅你要注意你现在的言辞!” 浅浅猛地抬头,从思绪混乱中撤离,怔怔望着紫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甚至连药都忘了喂,张了张嘴,好几次话到嘴边哽咽,说不出口。 紫夫人无奈抚摸着浅浅的头发,“孩子!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了,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你说说娘该怎么办?丞相府该怎么办?” 她全身轻微颤抖,细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紫夫人,眼神中包含着感激、尊敬、信任、依赖、愧疚,过了许久,她垂下如墨如漆的眼眸,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娘,浅浅知错了...” “丞相府走水无人怪你,你别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是娘的心头肉,娘要快点好起来看着你风风光光嫁给君临太子,即使有一天岳阳太守府丞相府镇国公大将军府都护不住你,还有君临太子会护你一生。”紫夫人郑重说完,慈祥的脸上亦是泪流满面。 娘……你这是连后路都为我铺好了吗?你的恩情让我此生如何报答。 从紫夫人房间里出来,浅浅早已擦干眼泪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端着药碗走在廊下,前面一人站在了走廊中间挡住了去路。 眼前此人一身夜行衣打扮,蒙着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里离大哥的地方又有些距离,倘若她出声的话根本来不及,而且娘离得这么近一定会听到,想到这她端着托盘的手悄悄摸上了袖弩冷静蹙眉,“你是谁?” 那人不答,几乎瞬间游到了浅浅身后一记手刀,浅浅便失去了意识。 香蕉你个巴拉!她要学武功!一定要学! 等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间,跟木头似的躺在床上,依稀听见两人对话。 “我叫你是去请人!请人懂吗?你这叫请吗?” “人被你请来几个时辰了?到现在还不醒?你到底下了多大的力道?你不知道人家是小姑娘吗?” “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活活气吐血!” “你最好祈祷少主没事,不然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 头顶上方突然窜出影十五倒着的脑袋,眨眨眼睛欣喜道,“洛公子~江小姐醒了!她醒了!” 浅浅直接一个巴掌盖了过去,“凑我这么近,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坐起了身,后肩还生生痛着,可想而知肯定淤青了,马德!浅浅怒极,“那个给我下死手的人呢?” 洛少白让开了身!身后那人低着头不敢直视! 浅浅操起鞋子就盖了过去!正中脑袋! 影十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少白翻翻白眼,女人呐!千万不能得罪! “他是谁!”浅浅眯起了眼冷冷看着。 “他是少主三年前在岳阳地下拍卖场卖的一个奴隶!如今唤名——蓝复苏。” 影十五撇撇嘴一脸极不高兴,凭什么这个后来的人能得少主青睐,赐姓赐名不说还冠与蓝姓,他只能以进宗前后顺序叫名? 生气归生气,但是武功修为上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比他们厉害些。 “岳阳地下拍卖场?”浅浅捕捉到一个信息,“三年前……” 洛少白冲蓝复苏眼神示意,蓝复苏木讷没有任何表情,接受不到他的讯息,这个人太难带了!还是影十五最乖巧听话,没办法只好冲影十五眨眼睛,影十五秒懂!马上跑去将鞋子捡了回来,悄悄放在了床边。 浅浅沉静下来,她记得三年前那一日在岳阳地下拍卖场,她可是一直在推销她的养颜美容产品——玉容膏,从早上一直说到中午,可是那管事薛刃一个劲推脱不要,说她瓶瓶罐罐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说她的东西是垃圾无人会买等等之类的,遭尽了嫌弃鄙夷,就在她信心都被消磨殆尽之时,薛刃突然又愿意接了,那时候她兴奋不已,她以为是她的真诚她的耐心打动了薛刃,所以才愿意接的,直到后来玉容膏被拍出了天价!最后挂起天灯被一人所得。 想到这浅浅收回思绪问道,“蓝亦宸呢?” 洛少白咳嗽了一声,“情况不太好,江小姐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浅浅来到蓝亦宸居室,这才发现他脸色泛青,脸上浮起一层冰渣,连睫毛都是晶莹剔透,搭上脉搏探了许久。 浑身冰冷不说,她居然探不到他的脉搏,如同死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浅浅呢喃出声,“你不是说他的引魂咒会自动修复奇经八脉吗?这怎么回事?” 洛少白摇摇头,不知。 没办法,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浅浅取出银针顺着奇经八脉的位置捻了下去…… 一百一十八.药引是她的血 督脉、任脉、带脉、冲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随着她指尖游走,银针稳稳落入位置,她这几天在家力所能及查看了所有有关内功经脉心法的医书,甚至翻遍了父亲的书房,所有的信息及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必须打通他的筋脉,要让血液循环游走于各个穴道,但她没有把握,百分之三十的把握都没有,现实不得不逼她这么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她也要救他。 外间洛少白着急来回走动,影十五趴在桌上拖着下巴等着,蓝复苏突然跪在地上双手献上武器道,“洛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蓝复苏就是不折不扣的灾星!若是少主从此长眠,我愿追随地下誓死孝忠。” 全身上下七百二十个穴位,所有的穴位经脉都已尝试,但是他毫无动静,真的只能走最后一步了吗?浅浅拿着针在乳根穴上方停留不敢下针,这是最后一处死穴,倘若再没有任何反应…… 浅浅挥去脑中的想法,凝神稳住缓缓捻了下去。 可是半倾……还是毫无反应…… 脑海中还在回荡着洛少白的话:少主昏迷前让我带他来到你跟前…… 来到我跟前……我跟前……你是想跟我说什么?你想让我如何救你? 浅浅颓废不已,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绝望透顶,一把将所有的银针挥翻在地,懊恼着望着自己的双手。 洛少白等人冲了进来,颤巍巍开口问道,“少主如何?” 浅浅不言,众人脸色大变。 蓝复苏铁血汉子二话不说直接拔剑而出,对着脖子自刎谢罪。 洛少白反应过来及时制止打掉蓝复苏的剑,含泪吼道,“你慌什么!窝窝囊囊要死也不是现在!最起码死之前也要拉上纳兰重华!不然无颜下去面对少主!” ‘咣当’一声,蓝复苏的剑掉落在地。 指尖被银针扎破浸出血泡,一点点晕开滴落,血腥味蔓延,浅浅不自觉。 床上的人指尖拨动了一下,就是那么一下,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可还是被浅浅看到了!!他刚刚动了一下是吗?浅浅指尖搭上了脉门,虽若有若无,但好在有了…… 什么原因?看着他腕上的猩红明显……她的血?! 浅浅将指尖血凑到蓝亦宸唇边,滴落下去浸透唇瓣妖艳鲜红,他的喉结动了…… 她终是知道了,原来这才是他昏迷前让洛少白将他带来她身边的原因……她的血能救他…… 众人见浅浅动作围了上来,浅浅挤着指尖看着血一滴一滴进入蓝亦宸嘴里,直到伤口愈合,血不再出来,浅浅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指尖再次搭在脉搏上,脉搏渐渐跳动有力,各项机能如新生一般渐渐复苏,奇经八脉开始修复身体创伤,血液循环游走于身体各处…… 浅浅叹了一口气,悠悠笑了。 影十五见样,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江姑娘,少主对你的血好像有反应……这代表他是不是没事了?” 浅浅点点头,“我想应该是没事了,我的血是引子,牵引他的引魂咒游走全身,我想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很快会醒来,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洛少白拍拍胸口。 “我家中母亲也需要我服侍,我这样来回跑也不是事,尤其还是被他打晕扛来。”浅浅抬眼朝蓝复苏看去,继续道,“紫夫人行动不便,要不这样吧,我回去跟她商量让她搬来山庄静养,我这样也方便照顾到蓝亦宸。” 洛少白点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浅浅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刷刷写下了一副药方递给了洛少白,“这药方有助于他修复内功神识,你且拿去照方抓药,其中有两味深海鲛人泪和极巅虫草极其难寻,你若是能找到它,我保证他不出三日必定醒来!” 洛少白点点头,认真端详着药方,重复看了一遍后,用内力直接摧毁,“洛某做事,江姑娘且放心,洛某这便出发寻找这几味药!影十五及蓝复苏留下供你驱使。” 浅浅点点头,有些疲乏,这几日寒毒发作,感冒发烧,心情又大起大落,加上又为了他扎针喂血,此刻软绵绵的如同漂浮在云端之上虚弱不堪。 这破身体……浅浅再写下一副药方递给了影十五,“帮我照这个药方抓药熬药,熬好了递给我即可,我现在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 影十五接过药方退下了,蓝复苏也退到了门外守着。 浅浅趴在床头就这么睡了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唤她:浅浅... 直到影十五将她叫醒,端来一碗热腾腾汤药,她才悠悠醒来,这一觉是她睡得最为安稳舒心的一觉,没有梦魇睡得极沉。 抬眼看了看蓝亦宸气色,比刚才死气沉沉奄奄一息好多了,脸上冰渣融化泛着白皙,晶莹水珠附在上面,肌肤胜雪纹理清晰吹弹可破,让她一个女生都不得不感叹他的皮肤真的好。 接过汤药,浅浅捏着鼻子机械一般灌了下去,她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别人。 以前都是别人照顾她,她从今天起,也要学着照顾别人。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夜我守着他!”浅浅擦了擦嘴角,“有医书吗?或者别的书也行……” “大将军府兵法类的书籍较多,但是属下手里有几本野史类的书籍,江小姐要看吗?”影十五开口道, “也行!拿来吧!” 于是他两人下去休息了,浅浅捧着一本名叫大周皇族秘史看了起来。 就这样,微弱烛光下一人躺着,一人坐着,晨曦破晓。 呃……大周皇室掌权的竟然是摄政王大司马?皇族几百年来一脉单传子嗣单薄,直到这一代居然把年仅五岁的皇子给弄丢了,至今下落不明!丢了?我的天!这皇宫内院的宫女嬷嬷们到底有多马虎啊~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么强势强权只手遮天的大司马,三宫六院都快成了他家后院了,还满世界重金悬赏寻找失踪多年的皇子,骗谁呢?找回去也是十足当傀儡的料。 浅浅撇撇嘴,果然是野史趣闻,只能打发无聊时间,做不得数。 一百一十九.外祖父来给你撑场子 伸伸懒腰,一看天色居然天亮了。 浅浅蹭回床边,看着他胸口起伏跌宕,呼吸均匀,除了意识未醒未曾睁眼以外,他现在与常人基本无疑,处于半植物人状态。 好奇心大增,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嘴巴,软软糯糯的。 哈哈哈……蓝亦宸你也有今天!!上次白云山庄初见你不是让我睡觉就是让我休息!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成你躺在这了! 影十五端早饭进来就看见浅浅在摸他的喉结!惊得托盘差点摔在地上! “咳咳……江姑娘早饭已送了过来!”影十五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浅浅连忙抽回手摸摸鼻梁尴尬道,“那个……我在帮他看病……对!看病!” 嗯……手感还不错…… 影十五明显一脸不信,看病就看病,你怎么连脸都红了?不行,以后守夜还是换他来,不然少主被她吃干抹净了可不好! 浅浅大大咧咧习惯了,又不是故意的,纯粹好奇心摸摸而已! 九幽:我送上门得都不摸!天理何在啊! 浅浅:你乱入个什么劲! 吃了早饭,浅浅去了一趟前院正厅,拜见了外祖父外祖母,两人见浅浅在这里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摒退左右。 “浅浅拜见外祖父外祖母,祝两位万事如意!”浅浅跪下行了跪拜礼。 “浅丫头起来起来!”徐老将军面目慈祥道,“蓝宗主身体如何?” “现已无碍,气息平稳脉搏正常,只是还未苏醒!”浅浅如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就知道浅丫头出手必定妙手回春!”徐老将军甚是高兴。 “浅浅上次就想问了,蓝宗主怎会在这里?” “这说起来蓝宗主与老夫有一段渊源,早几年老夫与夫人外出游山玩水时遭刺杀!幸得蓝宗主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更何况蓝宗主出事老夫怎能不帮忙,上几天洛公子找到老夫说明了来意后老夫才把他安置在后山小院,他跟老夫说只有你能救他,所以才与你母亲商量好接了你过来!蓝宗主负伤住在后山之事谁也不能提起!浅丫头一定要把嘴巴把严实了!” 浅浅点点头,明白事情的严重些,“外祖父前日丞相府遭遇走水一事,火势将整个丞相府后院付之一炬,娘亲来不及躲避也因此被砸断了腿!所以浅浅想让娘亲搬回来住,也方便浅浅照顾两人!” 外祖父外祖母听后立马赞同,关心问道丞相府可有大碍,纵火之人可有抓到之类的! 浅浅与他们细聊,当说到江月茹是纵火之人时,外祖父外祖母很生气。 外祖母道,“前两年见过茹儿一面,见她并不像走极端之人,怎么两年不见变得如此善妒憎恶!” 浅浅抱着手炉摇摇头,“我才回来几天,对她知之甚少,同在一个屋檐下都很少见面,不过谅她就只会使些下作手段并没有理她,上次皇后娘娘的赏梅宴,她为了不让我进去,把我的请柬都给偷走,这次居然放火烧了我的居室,害的母亲断了腿骨……” “老夫觉得浅丫头这么做没什么不对!在君临纵火者等同杀人凶手!这次只是烧死了一个丫鬟!倘若火势没有及时扑灭呢?那岂不是整个东边官宅都要被她烧光?”外祖父放下茶盏,声音浑厚透着岁月沧桑。 外祖母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娃娃,一遭被抓进大牢,此生都要遭万人唾骂。” “不提她了不提她了!今日是人胜节,皇上召集群臣带着妻女去宫里参加宴会,每年都有送一份请柬过来,今年也不列外,老夫年纪大了,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今年你的婚事定了下来,老夫怎么也要为你去一趟皇宫,震慑震慑一番那混小子,省得将来你嫁过去受了欺负!” “人胜节?我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这事……”浅浅嘟嘟嘴道,“外祖父能不能跟皇上说声把婚事退了吧?” 外祖父问道,“为何?他还真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浅浅撒了个谎。 “配不上?!镇国公大将军府的外孙女还配不上他!这小子怕是要上天!今日老夫定要拾掇拾掇他一顿!” 外祖父……不是这样的啊……我只是单纯得不喜欢他啊... 身在东宫的太子后背一阵阴冷…… 接着浅浅就被外祖母的婢女叶红带下去沐浴更衣,收拾打扮。 当她穿着一身高领淡紫色宫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纷纷眼前一亮,王者霸气浑然天成,优雅而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这一身是蓝亦宸给了图纸一早吩咐做的,紫色染料极其难寻难做,光做这一身衣服就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费时费力历经了一年方可制成。 果然适合她。 二老皆很满意,外祖父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夫的外孙女!就该有这样的气质!走!我们去皇宫!” ………… 正月初七,人的日子所以叫人胜节,这日皇上要大摆筵席宴请所有的百官,赐百官家眷彩缕人胜,这一日皇宫上下忙碌不已,宫门外喜公公打着笑脸招呼着各位官员进宫。 各位官员互相寒暄道喜新年快乐,各个夫人也在说着家长里短谁谁家又添了世子嫡女谁谁家又结成了亲家等,各家千金小姐百花争艳也在探讨着谁谁的衣服首饰好看炫耀比美。 当大将军府的轿子停在宫门外时,在门口负责接待的喜公公探头一望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掉了,十几年不曾来皇宫的闲赋在家归隐田园的镇国公今个居然来了! 众人皆停了互相寒暄,纷纷看向镇国公的轿子。 镇国公徐老将军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率先出来,不愧是三朝元老将军,虽已年迈但身上带着一股天生的军人嗜血的威风霸气,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接着太子妃扶着镇国公夫人也走了出来,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子妃身上穿着的衣服当真也太好看了,瞬间秒杀众位媲美的新衣,众人皆惊叹不已,直到太子妃进了宫还在议论太子妃身上的衣服在哪个坊做的,哪里有卖之类的。 一瞬间太子妃的名声又引起一番议论,而官员大老爷们显然讨论的不是这个,他们都在私下里探讨着镇国公徐老将军此次来的目的。 一百二十.惊喜一出接着一出 “稀客稀客!喜乐能见到镇国公老将军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喜乐公公笑眯眯上前接见着, “嗯!老夫也是十几年未曾踏足皇宫了!皇宫还是皇宫,但是这人嘛...老夫没几个认识的!你照顾这些后辈即可,老夫识得路,自会前去大殿。”镇国公老将军说完转脸对浅浅说道,“今日老夫把夫人交给你,记得把外祖母照顾好!” 浅浅甜甜一笑,“遵命!外祖父!” 镇国公老将军哈哈大笑朝皇宫内走去,浅浅扶着外祖母贴心道,“外祖母小心路滑!” “原来太子妃是镇国公大将军的孙女啊~背景那么强大!难怪走到哪都这么嚣张跋扈,没办法,命好就是有这样的特权!”人群里有人唏嘘不已。 今日不出现,所有人几乎都快忘记了紫夫人的娘家身份——镇国公大将军府,那可是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连皇上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的风云人物! 徐老将军一走,各家夫人上赶着迎了上来,纷纷行礼道,“徐老夫人安好!太子妃安好!” 徐老夫人微笑点头示意,这些官家夫人里面浅浅居然有个老相识熟面孔!笑呵呵道,“徐老夫人安好!太子妃别来无恙啊!” “陈老夫人原来是你啊!没想到在上京都能遇到!真是缘分!”浅浅笑嘻嘻应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安郡守敏夫人的娘亲陈老夫人。 “太子妃回来上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还请太子妃随时光临寒舍。”陈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欢太子妃的,尤其是还救了她女儿的命,怎么看怎么欢喜,平易近人菩萨心肠不说,比那些官家小姐强太多! “那是自然要去叨扰的!到时候请陈老夫人别嫌弃浅浅吵闹就行!”浅浅笑嘻嘻继续道,“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先进宫吧!” “对对,走吧走吧!” 站在人群外柳姨娘看浅浅出尽了风头,恨得牙痒痒,手中的綰绢都揉成了一坨!怎么到哪都有后台撑着!同是丞相府女儿,凭什么她的月茹就要受尽委屈,关在家里不准出来,连人胜节都不让出席宴会!而她光鲜亮丽受众星捧月! 同样是女儿,一个放在身边从小养到大,却教出一个善妒的杀人放火凶手,一个长期丢在乡下不闻不问十几年,如今平易近人谦谦有礼不摆架子,江丞相叹了一口气道,“婉言,走吧!” ………… 皇宫保和殿中分女宾席位及男宾席位,男左女右,大家入殿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纷纷入座,浅浅扶着外祖母坐在了女宾席位正前方很显眼的位置。 皇后娘娘及嫔妃们按位份高低坐在了殿上,另一侧几位皇子殿下及公主也是按位份坐之,浅浅淡淡瞄了去,不得不说皇上开枝散叶的功夫还是挺厉害的,除了见过的太子殿下,二皇子,长平公主,其余小辈皆不认识! 太子见浅浅来了,冲她眼神示意着:女人!坐本宫身侧! 浅浅眨眨眼屏蔽了信号干扰!扭头转向另一边。 太子………… 这时候太监总管宝德公公一甩拂尘高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与镇国公笑呵呵从后面走了出来,不知在聊什么趣事,龙颜大悦!“众卿平身~” 镇国公眼神寻找女宾席位看见了夫人及浅浅后,自是找了自己位置坐了下来,亦是百官之首,江丞相的左侧,可江丞相的右侧有两桌到现在都还空无一人。 官员还在议论纷纷说那两桌是给何人准备的,就在此时大殿外响起了喜公公的声音,“一等候爵爷入殿!” 众人不明,君临何时出现了侯爵?等杨致远一身一品侯爷官服进入大殿时,众人纷纷眼前一亮,竟是如此年轻的男子! 浅浅整个人都惊呆了!致远大哥的身份何时如此尊贵!封侯赐地不说地位远超于普通皇子!啧啧…… 杨致远一进门视线落在浅浅身上,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到殿中一掀襟摆跪下道,“臣杨致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女宾席都炸开了锅,好年轻好儒雅的侯爷! 皇上笑得合不拢嘴,“起身起身!入座吧!” 浅浅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就听见殿外喜公公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周使团进殿~” 接着人们的视线又转向门外缓缓走进来的两人,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及副将!走到殿中右手放在胸口单膝跪地声音浑厚,“大周将军完颜阿达参见君临帝,君临帝吉祥安康!” “嗯!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起身入席吧!”皇上虽挂着笑容,但不达眼底。 完颜阿达?呵~野史上可说了大周第一猛将!大周皇族忠心耿耿追随者!大周保皇派!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小皇子的下落!浅浅撤回探索目光,低下了头为外祖母斟了果酿。 宝德公公高昂吟道,“开席~” 钟响磬鸣天籁之音,身着靓丽轻纱舞姬鱼贯进入,缓缓跳起了宫廷优雅之舞,中间领舞者头戴黑天鹅羽毛面具跳得极为妩媚动人,浅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皇上举起杯子笑呵呵道,“君临民富国强百姓安居乐业,朕心甚慰,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众卿共饮此杯!” “共饮此杯~”齐声嘹亮,众人皆饮下杯中酒。 君临帝甚是高兴,“赐彩缕人胜七宝羹!” 于是宫女太监们端着托盘进入,宫女们端着五颜六色的彩缕人胜挂在了每个人脖子上,如同赐福一般,而太监则端着七种颜色的七宝羹放在了每个人的案上。 而后大周完颜将军站了起来,遥举着杯中酒,“阿达携摄政王之意祝两国邦交永享太平!友谊天长地久!阿达先干为敬!” “好~完颜将军好酒量!”皇上也不甘示弱,饮下了杯中佳酿。 镇国公老将军酒到兴处开口道,“不知贵国失踪多年的小皇子可曾找到?” 完颜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找小皇子是阿达毕生的使命,不过阿达幸不辱命,在贵国之地刚刚找到,十多年了着实不容易!” “噢~难怪完颜将军一直找不到,原来贵国小皇子竟然流落在此!那真是可喜可贺!今日怎么没见小皇子一同出席呢?朕也是好奇这小皇子长何模样!”皇上的话也同样问出了在座众人的心声,大周唯一的皇子,皇权法定继承人那可是要与摄镇王一争高低的人物!人间蒸发了十几年,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无心的还是预谋已久! 就当众人等完颜将军说出名字时,大殿门突然被人劲风推开!十几个侍卫被打了进来!好强的内力!来者不善啊~ ------题外话------ 这两日在吊水,天气冷了,看文的宝宝们记得添衣! 一百二十一.神之领域宣布建国 来人连皇宫大内都敢闯!完全无视皇权!挺嚣张啊! 众人脸色皆变,尤其女宾席位这面显得尤其慌张,毕竟养在深闺中,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好几个官家小姐花容失色吓得躲在了一起! 随着来人进入,全场大气都不敢出,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见一白发紫衣男子提着一把刀缓缓走了进来,刀尖拖地发出难听刺耳声,贯穿耳朵像是割在众人心尖之上,飘逸刘海下一只眼睛如鬼魅魍魉一般瘆人!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三个分别穿着赤、绿、青三种颜色的下属。 进来之人除了皇上和镇国公还有完颜将军认识以外,无人见过!三人皆是脸色大变,为首者竟是神之领域消失已久的鬼瞳纳兰重华!身后便是赤焰、绿憬、青佟三大阁主! 皇上连忙起身从殿上走了下来胁肩谄笑道,“朕不知神帝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神帝?纳兰重华?!居然是他!原来他就是杀害父母的仇人!浅浅眯起了眼睛,手指在桌下紧紧捏成了拳头! 或许是浅浅目光太过直视,又或许衣服太过耀眼!纳兰重华扛起云狂无视君临帝径直朝浅浅走了过来! “你是谁?”纳兰重华眼睛直直盯着浅浅的脸问道, “她是本宫的太子妃!”太子君无双忽然开口解围,从殿上走了下来,挡在了浅浅跟前! “你父母是谁?”纳兰重华无视太子,眼神犀利再次落在浅浅脸上!那可是和当年第一美人蓝圣雪一模一样的脸啊! 浅浅垂下眼眸,敛了神色嫣然一笑道,“小女父亲君临堂堂一品丞相,母亲镇国公大将军的嫡女紫夫人,小女姓江名浅浅!恭迎神帝大驾!” “身份竟是如此普通!可惜了那张脸蛋!”纳兰重华收回目光,兴致怏怏,冷冷瞥了一眼太子道,“小子有几分能耐啊?下次本座问话的时候最好闭嘴!不然本座不介意拿你开刀!” 纳兰重华警告完勾唇邪魅一笑扛着云狂痞痞得走到君临帝身边,“老小子这些年来混得不错啊!” “哪里哪里!这不亏了有神帝照抚!”君临帝咽了咽口水,额头已冒出不少冷汗! 纳兰重华凑近道,“听说最近你的大牢收留了不少兄弟,所以今日特意过来参观参观,看看我们君临帝的大牢究竟有多富丽堂皇!让我们神之领域的兄弟都乐不思蜀不愿回去?嗯?!” “竟有此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一定是误会!朕这就安排下去,让他们立马放人!立马放人!”君临帝笑得牵强,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 又是这个蠢货干的好事!等下把这位送走再好好收拾他!君临帝陪着笑脸,嘴角都笑僵了! “今日本座来了,怎么没见景绮罗相迎?不是说她是你们君临最尊贵的贵妃吗?这殿上的一群是什么萝卜青菜?”纳兰重华嫌恶开口道, 什么!原来景贵妃的背景竟是神之领域的人!殿上的‘萝卜青菜’皆大吃一惊!尤其是在坐的几位妃子,谁没有暗地里试过小绊子!尤其是这次褫夺了位份禁足关押暗地里谁都有参一手! 敢情身后有这么强大的身份支持,平日里如此嚣张跋扈皇上都照样宠着她,十年如一日!可如今…… 皇上一噎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将他们尊贵的景贵妃贬为景才人,许久没去看她了! 皇后娘娘笑着道,“妹妹身体不适,今晚没出席宴会,神帝要见得话本宫这就差人去请!” “对对对……”皇上跟着附和道, “哪能啊!神帝都已经来了君临,景姬怎能不出来相迎?再生病爬也要爬着过来请安的!你说呢?尊贵的神帝大人~” 声音柔弱无骨魅惑至极,从舞姬中缓缓走了出来!白玉纤手附在黑天鹅面具上缓缓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貌,就是景绮罗无疑! 怪不得刚才看那个跳舞的人很有气场,岂是一般歌姬所拥有的!浅浅心想着,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盛宠十几年不衰的贵妃娘娘!果然厉害! 绿憬阁主满意得冲景绮罗点了点头,这可是千娇阁首席大弟子!她一手调教出来最为满意得徒儿!百年难遇习媚术的天才!十几年不见,还是如此貌美如花容颜未衰! 景绮罗一出场‘萝卜白菜’又是脸色一变,尤其为首的赵皇后,愠怒却不敢言!好在给了她和皇上一点台阶下!不然今晚这阵势是想致皇上为何种境地? “哈哈哈……十几年了,景姬的嘴跟抹了蜜似的还是如此讨人喜欢!”神帝接过景姬的黑天鹅面具,单手一把将景姬搂了过来,“想本座吗?” “你说呢...明知故问嘛...”景姬娇嗔手指戳了戳神帝的胸膛,“神帝今日来接绮罗走的吗?” 我的天!!太劲爆了!!众人见两人光明正大的打情骂俏竟无人敢喝止!连平日里常把‘成何体统岂有此理’的皇上居然也当起了缩头乌龟!心甘情愿被绿!头顶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今日不行!景姬毕竟是君临的贵妃!就好好继续当君临的贵妃!本座岂能夺君临帝所好!”纳兰重华松开了景绮罗大步朝主位上走去!一脚踩在龙椅上侧身坐了下来! “本座今日来只为了三件事,这前两件已完事!只剩这第三件事是传达给君临帝的,在座各位不妨也听听,从今日起,神之领域正式宣布建国!神帝便是本座!不会再有神主!尔等须每年上缴金银财宝一千万两!且需要送一个皇子去神之领域学习国法!” “什么!!一千万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呢?”掌管户部的户部侍郎魏征惊呼出声,想从他那里掏银子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纳兰重华勾唇一笑,“听清楚!是一千万两黄金!就是抢了你君临国库又如何?本座分分钟就能将你们像捏蚂蚁一般捏死!想活就听话照做!不然本座不介意让手中云狂喝点血!!” “太狠了!太狠了!以前的神主都没有你这么狮子大开口!天下竟然会有如此无耻下流之人!想从我魏征手里……唔……”话还没说完,就被赤焰一剑捅个对心穿!赤焰靠在其身后,恶狠狠道,“侮辱神帝者罪无可恕!”兵部侍郎魏征直接死不瞑目! 吓得几位文臣屁滚尿流,桌椅掀翻!齐齐蹦开了一丈多远!女宾这面几个小姑娘吓得惊叫连连! “哎哎!赤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以和为贵!今日本座诚心诚意与君临帝订下两国盟约,不能见血腥!还不快把人丢出去!味道这么浓重!扰了君临帝的心情可是罪该万死!”纳兰重华端起桌上的美酒,手中摇晃着道,“不知君临帝意下如何?” 君临帝见样还能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好!但凭神帝做主!” “还是君临帝爽快!”纳兰重华扬起酒杯高兴喝了下去!“果然是美酒!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我们走!” 紫衣飞身而下,扛起云狂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身后亦跟着三大阁主面露得意! 青佟看了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更是心里爽快!神之领域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跟在前神主身后屁没捞着不说!渐渐都快淡出人们视线之外了!他要卷土重来,扬名立万!将所有的皇权贵族全部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 一百二十二.景贵妃又恢复位份 直到声音消失不见,众人才从刚才的惊变中回过神来。 大皇子一身狼狈连滚带爬跑了进来,冲进皇上跟前指着外面颤抖道,“父皇~父皇~他们!他们把刑部大牢的犯人全放跑了!还.……” 皇上不耐烦道,“还什么!” “还拆了宗人府!这些剑客太目无王法了!儿臣还在审讯他们!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劫狱!父皇你赶紧下令去追捕他们!让他们这些武林中人晓得天子脚下莫非王土!” ‘啪!’皇上怒极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大皇子脸上,大皇子直接被打懵在地,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道,“父皇为何打儿臣?!儿臣哪有说错!” “混账东西!就是你所说的这些武林中人,现在自称神域国!朕还要年年上贡!你看看你能干什么好事?叫你抓剑客!谁让你连神之领域的人都抓?!” “儿臣怎能知道谁是神之领域的人?只要拿剑的一个皆不放过不是父皇下得旨意吗?”大皇子气得委屈道, “你!!”皇上气极上去狠狠踢了他两脚出气! ………… 京城大街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狂风大作,到处都是从大牢中放出来的穷凶极恶之徒,见人就抢!见吃得就拿!不给就往死里打!巧取豪夺毫无人性!纳兰重华扛着云狂朝前走着,身后跟着三大阁主,这些犯人解了自由受了恩惠自然顺服誓死跟随! “神帝今日为何要给那狗皇帝面子?直接杀了夺了江山岂不是更好!”身后青佟开口道, “本座何须要给谁面子,再来之前本就打算夺了帝位,可是本座到了以后才发现让他俯首称臣岂不快哉?本座本就不喜欢打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事,有人打理又能给本座送钱为何要杀了他?” “神帝言之有理!”赤焰附和着,“狗皇帝到时候会送一个质子过来!任由我们拿捏,谅他也不敢不从!还是神帝有远见!” “嗯~既然君临这边的事了,那就准备准备一下出发去大周!不能让摄政王等太久啊~” ………… “皇上~臣妾还在病中,乏累的很就先回去休息了!”景绮罗见神帝也走了,热闹也瞧完了便兴致怏怏。 皇上转脸道,“嗯~是该好好休息,宝德替朕送景贵妃回去好好休息,顺便看看还缺些什么!尽量满足景贵妃!” “是~奴才遵旨~”宝德得了圣旨,笑嘻嘻屁颠屁颠又跟在了景贵妃一扭一扭远去的身后。 景贵妃临走时嘴角冷笑瞄了一眼高位上的赵皇后,赵皇后脸色苍白,桌子下得手指颤抖不已! 皇上一句话无疑宣告了众人,景才人的身份变了,现在位列众嫔妃之首!恢复了权利又变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景贵妃! 好好的人胜节被纳兰重华搞得乌烟瘴气!也顾不得过不过节了!大周使臣率先起身告退!其他人见样也纷纷起身告退! 镇国公大将军临走时给了皇上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扶着夫人回去了! 浅浅本来要走的,可是太子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你干嘛啊!” “女人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就那么不待见本宫?”太子无双有些失落更多的是生气!从那日走了到现在她都未曾进宫半步,她可知他有多想她! 那日在御书房商量太子成婚以后在外面的府邸要如何建建在何处!以及大皇子成人礼的庆典及王府督造!刚商量一半便听宫人来报丞相府走水,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夺门而出!缭之与江丞相听后火烧火燎往府邸赶,若不是宝德公公拦着他正事要紧丞相府的事他们自会去处理的话,他那日就该在的。 一想到那是他们以后的新婚府邸,他不得不用心精挑细选!不然他早就去看她了!何必等到今日才见上一面! “殿下多虑了,我母亲病了,需要我回去侍疾!”浅浅淡淡道。 “本宫知道!那日走水一事,本宫没有在现场,你是不是生本宫气了?”太子继续问道, “没有!”浅浅面无表情望着太子,“殿下若是无事的话浅浅先行告退!” 直到浅浅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太子的手依依不舍才放下!总觉得她哪里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眼神中多了些许道不明的情绪!是因为刚才的神帝? 出了宫门,一人抱着剑靠在宫墙外等着!见到浅浅嬉皮笑脸迎了上来!“浅浅!总算把你等出来了!” “九幽?找我何事?”浅浅不明所以,看到他真的纳闷! “乱世时期,外面匪寇猖狂,紫夫人不放心你,叫我过来接你回去!”九幽抱着幻灵痞痞道, “这幻灵不是被你尘封了吗?怎么又去取了?”浅浅望着幻灵道,“可惜了那把破渊!就这样被人夺了去!” “放心!那人嚣张不了几时,等哪日被我抓到!一定给它抢回来捍卫我的尊严!走吧...我们回去!” “对了,何时你这么听紫夫人的话了?身为我的保镖我的话都不好使,我娘的话竟能起作用?” “呃……人家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你说对吧?要是哪天紫夫人一发飙不高兴将我撵了出去就不好了,毕竟大冷天的!”九幽说得头头是道,浅浅竟然无力反驳! “难一百道就不怕我不高兴将你撵了出去?”浅浅边走边斜眼瞟向九幽, “你才不会!你比较憨!人傻好骗!”九幽溜出口才惊觉自己瞎说了什么大实话!捂着嘴惊恐万分看着一旁全身冒黑烟的浅浅!快炸了她! “别……别拧我耳朵……疼……大街上的……留点面子行不行……” 浅浅拧着九幽走上两步就遇到了一熟人,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笑着打招呼道,“好巧啊,致远哥哥!噢!不对!应该改口叫杨侯爷!” 杨致远依旧老样子,只不过多了些胡须,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了些!一身侯爷服装穿在身上看起来极为儒雅,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许久不见有时间聊聊吗?”杨致远开口问道。 一百二十三.杨致远不可告人的心事 浅浅身侧的九幽,杨致远有过一面之缘显然认识,而杨致远九幽显然也是见过的,浅浅就没有必要介绍认识了,九幽就是态度不好,除了浅浅对谁都是一副欠了钱的样子,抱着剑斜眼冷冷看了一下杨致远。 浅浅看向杨致远身后的轿子,看来他一早在此已等候多时,也好,反正许久也没见他,也正想问他何时当上的侯爷?为何会在上京?也不知敏夫人最近怎样了?盛安郡守有没有按照她的承诺去履行? 于是转身对九幽说,“你且先回去吧,记得跟紫夫人报一声平安!我与侯爷是旧识,许久未见面闲聊一下,晚点回去...” 九幽撇撇嘴,又要把他丢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噢~” “请~”杨致远笑容很暖很绅士的做出请的姿势,浅浅撩起了裙摆坐上了轿子! 透过轿窗望出去,一路上遍地狼藉,好多店铺像是被打家劫舍了一般,大家坐在地方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直呼造了什么孽了! “发生了何事?”浅浅开口问道, 杨致远蹙眉回道,“应该是刚才那位神帝把牢里的犯人都给放了出来所以才会这样!” 浅浅眉头皱的更深了,果然不出洛少白所料,要是真让这个神帝一统天下的话,那人间就变成了无边炼狱!与十八层地狱有何不同? “浅浅你回了京城还习惯吗?”杨致远收回目光开口问道, “习惯啊!我如蒲草一般在哪里都能顽强生长!就是规矩多了些,动不动见人就要下跪行礼,自由少了些,想到处跑都没得机会!牵挂也多了些!要时时顾着家人,不能给他们惹麻烦!”浅浅一股脑像倒豆子一般吐露出来! 杨致远和煦暖笑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也不算难为吧,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以前太小,不懂得责任是什么?那你呢致远哥哥,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侯爷?” “此事说来话长,自你走后没多久家父就遭贼人掳了去!惨遭杀害身首异处,我现在连贼人是谁都不知道,都怪家父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惹得民生怨道,私下里结的恩怨太多我都毫无头绪!” 说到这,杨致远叹了一口气悠悠望着浅浅,“听说父亲临死前最后得罪的那个人是你和你的朋友蓝宗主?” 浅浅愣了一下,目光深邃看向杨致远的眼睛,“致远哥哥不会怀疑是我吧?” 杨致远莞尔一笑道,“怎么可能?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 浅浅心下了然,开口道,“侯爷别这么说,你父亲生前是跟我有一些恩怨,不过当时就已经解决了,我江浅浅行的端做的正,当时能解决完事后也不会携私暗地里报复!” “浅浅别急着生气!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想问的是当时与你一起的蓝宗主他人在何处?”杨致远开口问道, 浅浅收回怒气,垂下眼眸道,“我怎知他在何处?我与他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谈不上朋友不朋友吧!侯爷是否多虑了?” “但愿是我多虑了!”杨致远笑了笑话锋一转继续道,“近日皇上召我来上京,谈及家父身后事便赐了我这侯爵位置!想来我这侯爷位置来的确实蹊跷!” “怎么说?”浅浅也很好奇, “那日那殿中皇上问我关于家父生前掌管的兵器库及上缴的税收一事,如今想来皇上定是因为这事才给我按了一个侯爷身份!”杨致远叹了一口气继续悠悠得说着,“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家父生前的钥匙及地图放在哪里!你说可笑不可笑?” 杨致远只想找个人吐苦水,思来想去只有她最为合适,浅浅静静得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思来想去,我决定与家母通书信,我觉得父亲生前应该是告诉了她的!可后来写到一半我就将它撕了!”杨致远盯着浅浅笑了,“你可知是为何?”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 “呵呵...因为我怕这封书信是我的催命符!所以就撕了!”杨致远移开了眼神,望向窗外,“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与父亲这些年的勾当!父亲不说我当不知!远离是非之地躲在南境倒也逍遥自在,可惜母亲病了我不得不回!” “那日在驿站,宝德公公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可谁能又知他实则安排眼线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那封信不能发!如履薄冰的滋味真不好受!浅浅你可懂...”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同情你的境地!你父亲一事我确实不知,对此我也深表遗憾,逝者已逝侯爷节哀顺变吧!对于他惨遭杀害一事我也爱莫能助,侯爷这些事不应该讲给我听得!”浅浅有种被人绑上了船的感觉。 “没办法,在上京我只认识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有件事求你帮忙...” “你不会是想让我替你送信给敏夫人?万一她也不知呢?你可曾想过后路?”浅浅说出心中担忧。 杨致远淡淡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都自顾不暇了!等他把这一阵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我估计我已经有招对付他了!就看浅浅愿不愿意帮我这回了...” 我还能说什么!肯定只能帮了啊……无奈道,“拿来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帮我!能结实你是我的幸事!谢谢你!”杨致远将怀中早已捂热得书信放在了浅浅手中。 浅浅接了过去,挑眉询问,“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偷看?” “你不会!”杨致远笑得灿烂, 我去~难道我天生长着一副人傻好骗的脸吗? 此时轿子停了下来,杨致远看向窗外,“浅浅丞相府到了!” “是嘛~”浅浅将书信放好后,起身下了轿子!“侯爷要不要进府坐坐?” 杨致远掀起轿帘扬起笑脸,“不了,我还要回祖父府邸拜访!改天有机会定然再上门好好与丞相大人相谈一番!” 目送着轿子走远,九幽抱着剑就站在府外等着,开口问道,“那小子一脸不安好心,没欺负你吧?” “哪能啊!欺负不了本小姐!走吧!我们进去!”浅浅收回目光及思绪,脑子一团浆糊!这都什么事啊…… 一百二十四.娘你这样真的好吗? 回府后,浅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紫夫人的伤!那是她的心病! 推开门见母亲悠然磕着瓜子,翻着小画册研究着各种姿势!浅浅直接摔倒!鞋子飞得老高! “娘!!!你在干嘛!!!” 紫夫人扣了扣耳朵,“丫头声音小点!为娘是腿骨折了!不是耳朵聋了!” “你也知道你是病人!你……你竟然看这种血气上涌的书?我快要被你气死了!”浅浅一把夺了过来,就瞄了一眼差点喷出鼻血!这种姿势也是厉害!随手丢向身后,正好砸在九幽头上! 九幽揉了揉头,就瞄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揣进了怀里! “哎!那可是绝版啊!娘为数不多的珍藏版!你小子可别给我弄丢了!”紫夫人冲身后的九幽嗷嗷叫道, “九幽幸不辱命!将浅浅安全带回!九幽谢夫人赏赐!这就不打扰紫夫人休息了!”说完快速将房门关上,消失不见! 九幽这傻子……看了以后变成采花大盗怎么办?我还要满世界去给他灭小三! 想到这,浅浅瞥了一眼紫夫人,“都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九幽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宝宝,都要被你教坏了!” 紫夫人吐了瓜子壳一本正经道,“难道不是你丢给他的吗?” 我…… 浅浅翻翻白眼,查看腿部伤口,开始换药! “娘你知道吗?今日在保和殿上我见到了我的仇人纳兰重华!来给皇上下马威的,已正式称帝!要皇上每年给他上贡两万两黄金外加一个质子!” “你有没有表现出异样让他瞧了端倪?他有没有对你起杀心?”紫夫人紧张兮兮问道,也顾不得嗑瓜子了! “应该是没有!他只是问我父母是谁,我都巧妙避开了,应该无碍!” “怎么会,那你一定更要小心了!因为你和你娘亲蓝圣雪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啊~”紫夫人更是担忧,“早知如此,应该让你一直易容的!” “娘,放宽心!女儿自知此事严重,所以平日里更会小心谨慎!更加想学武!娘你跟我说说我这身体为何不能练武?”浅浅一直不明! “你刚抱过来的时候,神主给的秘药,她说此药一吃,内功修为练不起来,还会变成痴儿!但是她说有解!一旦解了你修习各种武功秘籍日行千里!常人望成莫及!”紫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不知解药是什么!你体质特殊经常寒毒发作,只能按照千机老人的药方每日给你加一碗童子至阳之血压制!这么多年皆是如此,直到你清醒后那年才停了童子血!到现在还是会偶尔寒毒发作!!” 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紫夫人说得此秘药有解且修为会突飞猛进! “娘的意思是我的寒毒必须极阳的童子血才能克制?停了的话就会发作是嘛?”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天机老人临走时交代极阳之血可以不用再服用,用另外一种方法医治也是可以的!”紫夫人看着浅浅手头动作。 “什么方法?师父临走时怎么没有告诉我?”浅浅将紫夫人脚伤最后一步弄好,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阴阳调和之法!”紫夫人一本正经望着浅浅,半丝玩笑都没有! “我靠!娘!你又坑我!”浅浅一拳头砸在床板上! 紫夫人嘴角抽了抽,知女莫若母啊!那拳头仅仅离她的腿一厘米!幸好把最后一步给弄好了!不然那一拳砸到腿上估计这辈子真要躺床上了! 紫夫人翻翻白眼,“我说得都是真的!天机老人没告诉你也是有他的道理,瞧你这火爆脾气!告诉你有什么用?哪次寒毒发作你不是能忍则忍?娘都给你物色好了,太子殿下现成的解药你上赶着不用!只要你和他圆了房啊!你这寒毒自然而然就好了!说不定你想要拥有的练武体质就有了呢!你不是梦寐以求想要的结果吗?” “真的?娘确定你没有在算计我吗?”浅浅眼睛眯起, “真的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紫夫人点头如捣蒜! “娘实话实说了吧,君无双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浅浅净了净手,思绪回垅明显不上当! “你自个琢磨!慢慢细品!你就知道娘说得对不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认得好姐姐玉儿她走了,今日一早走的,走时挺匆忙的,叫我跟你说一声!” “玉儿姐姐有说去哪儿吗?是不是有人找她?”浅浅担心问道, 紫夫人耸耸肩,两手一摊,“不知道!她就让我给你带句话,有缘再见!” 呃……是不是她爷爷找她回去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没事了吧?浅浅心想着,回去也好,毕竟待在从小生活的地方要比异地舒服的多! “娘!跟你商量个事!要不你搬回娘家去住吧?我也方便给蓝亦宸诊治!他那里每日少了我的药不行!” “女儿!你就那么忍心拆散我和你父亲吗?娘刚看了一招,准备找你父亲试试效果的!” “娘!我觉得你不是得了骨折,你是得了脑折!你这样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把丞相那身老骨头给拆了?我真替爹感到晚年不保!” “娘就是把他拆了生吞入腹也不能便宜了那柳姨娘,女儿你听娘说,以后成了亲床上功夫可不能认怂!一定要撑到最后!” “为啥?” “认怂你就完了!这就是娘几十年经验所得!”紫夫人得意洋洋! “娘……要不我给你扎一针让你静静!你这样不利于身体恢复...” 紫夫人往后一躺,两眼瞪着顶幔,“害羞啥……你这不是小不懂这些嘛,娘不吝赐教你还嫌弃!算了,反正大婚前宫里会安排嬷嬷专门教你宫规礼仪及怎么伺候君王的!到时候有的你脸红呢……!” 宫廷嬷嬷!!那不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教习姑姑王萍!妈呀!浅浅一想到她,感觉指尖痊愈的伤又痛了!果然是魔鬼…… “娘~人家不害羞!我忽然觉得娘教的甚是生动有趣,呵呵...我不想要那个嬷嬷教我!还是娘来告诉我吧...”浅浅狗腿剥着橘子塞进紫夫人嘴里!紫夫人眯着眼享受着...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看你那么听话孝顺的份上,娘决定满足你的要求,搬回娘家住!替你打掩护方便你给那臭小子治病!” “娘~你真好~我好感动~”浅浅上去一把抱住紫夫人,在怀里撒娇着。 “感动就抓紧时间给娘添个外孙!” “好好好……抓紧时间给你生!”个屁…… ------题外话------ 读者: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紫夫人笑的阴险:晚啦~ 一百二十五.亮灯万盏,只求一人 晚间时候,一家人用了晚饭以后,浅浅坐在灯下拿起针线认认真真学刺绣! 一旁站着的碧草胳膊碰了碰碧萝,眼神示意她前去开口! 碧萝摇了摇头,不想说,毕竟东家刚刚发生了走水一事,还是因为她们做天灯引起的!见大家都心情郁闷垂头沮丧,更没有胆子要求出去玩了! 外面的丫鬟仆人熙熙囔囔的惊喜吵闹声传入屋内,两个人更是站立难安。 “大小姐在吗?”门外冉义管家敲门开口唤道, 碧草前去开门,浅浅开口问道,“冉叔何事?” “大小姐还是亲自去大街上看看吧!” 这是什么情况?平日里可是管她管的甚严,动不动拿规矩说事,今个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破天荒叫她上街去玩?浅浅放下针线,抬眉问向碧萝碧草道,“我那日是不是答应带你们出去玩的?” 碧草兴奋得拿来披风盖在浅浅身上一个劲催促道,“小姐走嘛走嘛……你答应过碧草今日出去玩的……” “大小姐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的!”碧草善解人意开口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去转转吧~” “好耶~大小姐最棒了~” 披着披风刚踏出房门就看见漫天的红色天灯飘飘荡荡飞了起来!真美!不知不觉就走出了丞相府邸,漫步在大街上。 街上亦是很多人在放天灯,承载着各种各样的心愿慢慢升上了无尽夜空。 “小姐!小姐!你看那灯上有字~” “我这面也有!好像是你在哪?我想你了。” 碧萝念出来的瞬间,浅浅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动弹不得!僵硬站着!这难道是巧合吗? “我这边这个是回、来、好、吗?”碧草指着天灯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是他!我盼了他四年等了他四年终于出现了是吗?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打开闸门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浅浅随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朦胧间果然是那几个字。 远处几个灯上分别写着:回来我身边。 时隔了这么多年,他终是来了!四年前曾错过的瞬间,桌子上未刻完的那个字是什么?你究竟是谁? 浅浅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转着圈圈寻找着那抹召唤她来的人影,眼花缭乱间令人目眩神迷,她根本看不见那个人在哪? “小姐!小姐!快看快看!那个灯上画的好像是你也~”碧草一脸兴奋指着远处几个飘起来的天灯~ 浅浅看过去,五光十色间灯火阑珊处她看到了一人指节分明撑着一把泼墨山水油纸伞,纸伞渐渐抬起……此时一女子拿着天灯走过,她再次看过去,哪里还有那抹撑伞的身影! 抬头看向灯上,果然是她的画像!全部都是!漫天飘起来皆是她在图书馆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时而蹙眉时而展颜时而忧伤!这就是画夹里那些消失了的关于她的国画!今日再次出现!不用再猜了!他一定在这里! 浅浅像疯了似的冲进人群,紧紧抓住放灯的人,颤抖问道,“他在哪?刚刚给你灯的人在哪?” 那人摇摇头,“那个公子给了工钱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浅浅激动道,“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人继续道,“公子带着面具看不见面貌,不过他身着蓝色衣服……” 蓝色衣服……为什么不是白色的衣服?苏未然难道真的不是你吗?我心心念念四年的人真的不是你吗? 浅浅得了答案,惶神间松开了那人衣服,那人得了自由便将天灯放了,望着天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好命,得公子这么深爱!祈福天灯万盏,盏盏天灯皆求她!” 祈福万盏吗?浅浅呆呆望着遍布星空的红色天灯,如银河里一闪一闪的星星,绚丽多彩,离她越来越远……她不停的问自己难道这四年真的爱错了人是吗? 漫天夜幕,璀璨星空,祈福天灯,承载思念,点燃万盏,皆求一人。 茫茫人海你在哪里? ………… “尊敬的皇子殿下,请跟我们回去吧!大周不能没有你!阿达也不能没有你!”完颜将军从头到尾保持着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位置的姿势!身后的副将亦是! 阿柯憨憨站在一旁接不上话,替公子着急,也替他们着急!急得一个劲挠后脑勺!可偏偏他们的主人是个安静得温和性子。 依旧老样子负手而立,望着远方,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盏盏天灯飞了起来,苏未然忽然眯着眼望着星空上的天灯,全身冒出了冷气压!“我不能回去!” “皇子殿下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完颜将军开口问道, “我心里住着一人,我舍不得离开她…”苏未然望着天灯上她的画像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嘛~殿下只需告诉我们她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抢回大周!”完颜将军拍拍胸口,这点底气他还是信心十足的! “你抢不走!也抢不了!因为她是君临的太子妃~” “太子妃!!”完颜将军今日在大殿上有见过她!确实是不错!可是人家名花有主了啊!果然抢不了,一抢不是明摆着和君临开战吗?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不值得!思及此完颜将军劝解道,“殿下天下漂亮女人多如牛毛,我们大周也有很多漂亮姑娘,何必这么麻烦呢!” “我只要她!”世间万物与我何干?我唯独只想要她一人…… 偏偏他的小祖宗是个倔驴性子,认准的事情谁也动不了他半分!这怎么办?完颜将军转脸看向身侧的副将,副将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一旁的阿柯一脸喜色,他早就知道是这样,公子心里果然是喜欢浅浅小姐的,等她下次来一定告诉她! 不!要让公子亲口跟她说!这样才叫惊喜!说不定一高兴浅浅小姐就跟公子回了大周了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题外话------ 男主:果然是亲妈啊~终于让我出场了!! 一百二十六.这只是刚刚开始 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正在小憩的景贵妃忽然睁开眼,一双魅惑人心的幽瞳望着窗外,红唇勾起,是时候了! 管事小太监见贵妃娘娘起来,心领神会递来了一早备好的黑色披风! ………… 尚书府门口匾额上挂着白色素带,树上乌鸦乱叫让人生畏!街坊邻居皆知他家死了人比较晦气,所以都离得远远的,放天灯甚至都不从他家门口路过,此时一台四人轿子从黑暗处渐行渐近…… 院正中搭建一个硕大的灵棚,墙上挂着挽联,中央放置着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七日前死不瞑目的女儿陈琪琪,今日正是她的头七! 棺材前放着写着奠字的花圈,灵棚外阴风阵阵吹来,卷起纸钱飞舞,丧幡飘飞挂清晃荡!几个纸扎的小人哗哗作响,仿佛发出桀桀的笑声。 烛火晃动间,陈将军再次烧了一把纸钱,而夫人叹了一口气道,“琪琪啊~爹和娘都很想你……今日是你的头七,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拖个梦给娘,告诉娘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呵呵……正好也帮我问问她,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冤枉我?”景绮罗的声音悠悠传了进来,黑袍下露出诱惑的下巴及妖艳的红唇。 陈将军夫人吓得面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将军安抚好夫人后厉声道,“你这个毒妇还敢上门来挑衅!” 景绮罗嘴角冷哼,随着鹿皮小靴的踏入,烛火明灭可见,整个大厅更显得诡异。 “呵呵……我景绮罗一向享受折磨人的乐趣,最喜欢人们表现出那种无限惊恐的害怕!陈大人非说是本宫害死了陈贵人,那么本宫今日便来讨个说法!”景绮罗一步一步朝棺材走去,嘴角的笑容无限放大。 “杀人凶手还敢大言不惭不放厥词!你不配见琪琪最后一面!来人!给本官抓住她!”陈大人大声下令道,除了呼啸而过的北风,无人搭理他,此时他才感觉到不对劲,心里犯怵道,“你……你究竟想干嘛……” “来人,帮本宫把棺材打开!” 随着景绮罗的下令,窜进来四个黑衣人将棺材盖推了开!景绮罗嫌恶得用食指挡住了鼻子,陈琪琪的尸身暴露在眼前!还保留着死前的样子,尸斑尽显!瞳孔放大死不瞑目,深紫色的舌头往外拉长着!下巴处露出五个黑漆漆的手指洞流着黑水,脖子上淤青勒痕清晰可见,喉骨塌陷!身侧的四个黑衣人皆扭头看向别处,差点吐了! “你说你死就死了还非要拉上本宫当替死鬼!只可惜噢~本宫的命比你金贵的多!”景绮罗对着陈贵人说着,又像自言自语。 “不准碰她!不准碰我的女儿……你想让她黄泉路上都不得安宁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陈将军夫人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陈将军护着妻子冷冷看着景绮罗动作,“你这毒妇不是被关了起来,怎么可以出宫?” 景绮罗翻了翻白眼,从灵堂上走了下来,“陈将军啊陈将军,亏你还是兵部尚书,本宫这会都站这里了!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今日不是陈贵人头七嘛,她刚刚给本宫托了一个梦,她说啊有未了的心愿让我替她完成,本宫这么心善的人当然愿意帮忙啦~所以皇上就批了本宫出宫!特意过来看她!” “她……她说了什么……”陈将军夫人哑然问道, “呵~她说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寂寞的很,让本宫帮她捎带一下父母下去陪她!所以本宫这不是来咯~” “你!!胡说八道!!”陈厚庆指着景贵妃的鼻子,“无耻毒妇!杀人凶手!现在又想来草菅人命吗?本官要面见皇上!” “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出得去尚书府这扇大门!”景绮罗冷冷道,“从你无端招惹本宫的那天起!在本宫眼里你就是个死人了知道吗?你夫人不是说很想她吗?本宫这是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家人在地下团聚,你们应该感谢本宫!” 景绮罗转过身,盖上了黑袍帽子,冷冷吐出,“一个不留!” 随着景绮罗下令,一群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在尚书府四处游荡,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本官可是堂堂一品尚书!景绮罗你胆子也太大了!”陈厚庆拔刀出来抵挡,可奈何身后有夫人拖累,顾忌太多导致频繁出错!渐渐处于下风! 惨叫声此起彼伏,红漆大门渐渐关上,斩断了与外界一切的联系。 尚书府只是开始,等着吧,这些天欺负过我景绮罗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景贵妃抬头望着漫天飘荡的天灯,露出小女儿家的憧憬眼底略带几丝羡慕,只一瞬间转而消失不见! “以防万一,点火吧~” 小太监笑嘻嘻掀开了轿帘,景贵妃弯身落座,轿子渐渐埋没在黑暗中…… ………… 蓝色衣服…… 浅浅顾不得身后碧萝碧草的叫唤,一路向西跑到了镇国公府! 印象中只有一人穿蓝色衣服,会是他吗? 镇国公府的人刚给她开了门,她就一路冲到了后院!下人见是小小姐先是惊讶了下,直到两个婢女也跑来这才安心!于是去汇报了镇国公! 浅浅到了木屋门外又不敢进去确认!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 头晕脑胀间又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她也是奔跑过了头,脑供氧不足晕了,可是等了许久那一双绣着蓝色海浪纹的鞋子一直没出息在她眼前。 所以今天出去放灯的到底是不是你?浅浅调整了呼吸频率,手掌摸在了门上,轻轻推开。 床上的人依旧老样子,呼吸吐纳均匀,脸色红润,非常正常!可就是这种正常也太不正常了!被褥甚至都没有动过半分,折痕都没有一丝!手腕上还清晰可见她早上留下的红色血迹。 浅浅观察了半天,最后叹息了声,“看来那个人不是你!那么多颜色可选,可他为什么要穿蓝色的?害得我以为那人是你……” 她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我想我此生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他好像也把我弄丢了,我一直以为是师兄,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我都爱错了人,我该怎么办……” “蓝亦宸……你能不能醒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浅浅趴在床头渐渐睡去…… 烛火晃动间越发明亮,照亮床上的人完美容颜及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浅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没注意到床上的人眼角的泪痣淡了...渐渐消失不见了…… 一百二十七.朝堂风云(一) 第二日,大街上人人皆在说昨晚尚书府发生的诡异事情,先是听着乌鸦乱飞乱叫!再听见尚书府里一百多条人命的惨叫声如同从地狱里发出!再接着整个府邸的人如同鬼火上身!全身都被点燃了!然后一整晚皆是或轻或重的指甲挠门声!深夜里听起来阴深恐怖传出去了很远! 街坊邻居皆不敢开门去看,因为昨夜是死者头七,要回来看望她的父母!后来第二日才知晓尚书府一夜之间没了…… 半夜打更的更夫从尚书府府邸路过,都能看见飘荡着的幽幽绿光~吓得直呼有鬼!回家便闭门不出! 此事越传越玄乎!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又变成了陈贵人死后鬼魂怨恨煞气太重,贪恋生前所有亲情,于头七这日一把鬼火将整个尚书府都带了下去! “荒唐!可笑至极!鬼神之说纯属谬论!好端端的怎么无故被烧死?昨晚风大说不定是那些放灯的百姓不小心把天灯掉落在了尚书府才导致此事发生!”皇上覆着手走来走去,气都快被气死了!“同一天君临就连失去了两位肱骨之臣!这肯定是有预谋!” 宝德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汇报完就低着头。 淑妃温柔递上了龙袍,细心给皇上穿戴整齐,每一步都不假手于人,最后双手捧着冕冠稳稳妥妥给皇上带上!系上了带子,“皇上,好了!” 皇上点点头甚是满意道,“要是每个人都如爱妃一样温柔懂事就好了!” 淑妃温柔一笑,“皇上过誉了,臣妾只是尽了自己本份而已!” 后宫四妃属淑妃最为年轻,入宫最晚,却是最为规矩懂事恪守本分的一位,入宫八年规规矩矩也不邀宠!每当皇上心烦的时候最爱到她这里喝一杯茶,听一曲她的胡琴,再多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宝德会心一笑,“摆驾金銮殿!” “臣妾恭送皇上~”淑妃屈膝满脸笑容。 直到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笑容才从淑妃的脸上消失殆尽。 “查得如何?”淑妃卸下伪装冷冷道, 一人从暗中隐出,手中拿着得正是多日前九幽不慎被人抢了去的破渊!周身晕绕蓝光盈闪透着冷冽!彰显它的与众不同! “是景绮罗做的!干净狠辣不留余地!”黑暗中的人回答道, “还真像她的风格!”淑妃冷冷道,“把上次尾巴清理干净!不要让她查到本宫的头上!” “是!遵命!” ………… 而皇后宫中,因为白日里景贵妃复位一事,导致晚上也没睡好,头缠着黄色绢纺倚着床头,身侧贴身宫女正侍疾汤药。 随着天字门帘打开,常嬷嬷慌张走了进来,一脸严肃道,“皇后娘娘,兵部尚书府一夕之间没了!年仅五岁的稚子都被烧成了焦炭……” 身侧的宫女闻言,放下药碗,立马跑出去吐了,常嬷嬷眯着眼一脸褶子冷冷看向跑出去吐的宫女,开口提醒道,“娘娘,老奴看喜鹊这丫头八成是有了,要不要老奴……” 赵皇后神色间衰老了许多叹了一口气,“给陈家留后吧……” 常说六宫不得干政,这些年来皇后为了扶植势力,不惜将身边稍有姿色的宫女都送给前朝达官贵人享乐,兵部尚书陈厚庆便是她麾下招拢一人!一个月以前将亲生嫡女送进宫当贵人托她好生照抚,可还没年关就香消玉殒了,如今这下全家遭了灭顶之灾,这么多年白招揽了她能不郁结吗? “可查出来是谁干的?”皇后开口问道, “不曾,坊间传说是阴灵回魂,鬼火烧身!” “一派胡言!嬷嬷上了年纪的人也信这些?”要是真有鬼魂一说,那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那她岂不是要死很多次了!“此事定是人为!” 皇后不由得想起十多年前三王府那场灭门惨案,血流成河染红了地面!所有来庆贺的宾客皆被屠杀殆尽,住在一旁的街坊邻居午夜梦回之间还能常常听到撕裂的惨叫…… 眼前黑点渐渐聚拢,漫无边际的压抑及恐惧感又袭击而来,将她埋没瞬间陷入黑暗。 “娘娘!!”常嬷嬷的惊呼声~ ………… 金銮殿大殿上文武百官皆已站成两排,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才停止了窃窃私语! 众人嘴边谈论得皆是昨晚兵部尚书家灭门一事,想起十多年前三王爷家灭门惨案,两者大同小异,惨绝人寰到五岁的稚子都不放过!一天之内六部就去了两部尚书,身为百官之首的江丞相从头到尾眉头深锁,不发一言。 今日除了太子及大皇子!还有年仅七岁的七皇子也在!因病而免去上朝的二皇子居然也来了!四皇子齐列殿上!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宝德公公一摔拂尘尖细的嗓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回皇上,微臣有事要奏!”首先开口说话的正是刑部尚书张凤林手持朝笏出列道,“昨夜兵部尚书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坊间皆流传怪力乱神之谈,微臣怀疑是仇杀!所以请求皇上派人着手立案调查!抓住真凶!” “准!大将军江缭之何在?” “臣在!”江缭之出列, “朕派你协同刑部尚书一起立案侦查!抓出凶手!” “臣遵旨!” “昨日朕接连失去两位爱卿,痛一百二十心疾首!对于神帝的做法也是深恶痛绝!但是朕为了黎民百姓不得不委曲求全暂时答应他的条件!昨日众卿应该都已听得一清二楚,朕就不再复述一遍了,所以今日朕想问问各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启禀皇上,两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但也不是解决不了,微臣认为富饶之地加重赋税即可!”礼部尚书开口道, 户部侍郎魏征一听立马站出来道,“皇上不可!如今全国各地的赋税已是最高,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倘若再加重赋税的话,百姓一定会民不聊生!!请皇上三思!” 皇上抬眼看了看低头思索的江丞相,开口问道,“江丞相以为如何?” “微臣也同户部侍郎意见不谋而合,户部尚书活着的时候就曾经否定过加赋徭一事,如今人刚走就旧事重提,礼部尚书就那么急不可耐推翻户部尚书生前的意见?” “皇上!微臣惶恐!微臣绝无此意!” 一百二十八.朝堂风云(二) “那魏爱卿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皇上开口缓和道, “微臣以为宫中缩减开支用度,太子及大皇子的府邸建造延后的话,两万两黄金微臣觉得还是凑的齐的!” 魏征刚一说完,就受到两位的‘注目礼’!顿时如芒在背!站立难安!差点连朝笏都拿不稳。 “此事万万不可!”工部尚书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两位皇子宫外府邸建造一事于上两日才敲定,工部已将地契府宅交接,安排匠人圈地丈量排上行程,工期仅仅半年已是极限,加紧在两位殿下大喜之前落成!动土吉日已定切不可胡乱改变将工期延后!” “工部尚书此言有理,朕也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了!施工建材还要用上好的!切不可偷工减料!”皇上也赞同工部意见!但是此事还是没找到解决之法,于是开口问向一直走神的大皇子!“无邪皇儿,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做?” 君无邪眼泡肿起双眼无神,脚步虚浮一身酒气,一看就是宿夜未归!听到皇上唤他本能抬起头愣了几秒后,“啊?儿臣不知!儿臣对此事甚是头疼!” “头疼的是宿醉吧?朕看你就知一夜醉倒温柔乡,火烧眉毛了都不自知!混账东西!”要不是顾忌他形象,早就下去踹他了! 君无邪阴郁着脸,平白无故被你打骂了一顿,还不准我晚上找人泄泄火气?!一想到昨晚送来的那两个美人儿,君无邪脸上浮起猥琐。 太子君无双淡淡瞟了一眼大皇子,眼中尽是鄙夷,七皇子年纪尚小不懂这些,一直天真的盯着大皇子脸上看! 大皇子凶道,“看什么看!小屁孩懂什么!” 七皇子咳嗽了一声,转脸对父皇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一看到君无祯白白嫩嫩圆圆的小脸瞬间就暖了心头,降了怒气慈祥道,“小七有何事要奏?” “儿臣以为百姓苦则君王不安,君王不安则江山动乱,江山动乱则祸事连连生灵涂炭,儿臣长这么大所有吃的用的穿的皆取之于民来自于父皇,如今国难当头儿臣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将所有的金银赏赐无偿给父皇!” 小七笑容像太阳一般灿烂,一番话说得君临帝心头直暖,差点泪目。 太子这才正眼看向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小小年纪便深谙此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二皇子忍不住咳疾,苍白着脸羸弱道,“儿臣愿意效仿七弟,将身家财产交于父皇!” 大皇子冷哼了一声,交银子?他才不干!他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可多了! “启奏皇上,微臣愿意以身作则,捐献白银五千两!”江丞相跪下道, 有一就有二,其它臣工皆纷纷心不甘情不愿自掏腰包凑银子给皇上解燃眉之急! 此事显然已解决,皇上心花怒放道,“好好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好爱卿!朕以你们为荣!史官将此事一定要记录在册名垂千史,让子孙后代瞻仰你们的高尚品德!” “臣等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再次跪拜! “起来起来!众卿起来!呵呵!”皇上笑得合不拢嘴,对江丞相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丞相不妨把你那两个儿子召回京述职吧……” “皇上,这可使不得,两个稚子年纪尚小,应该在边境多磨练一番才能有所作为!”江丞相惶恐道, “朕需要他们,宝德拟旨,调江子墨江子武回京述职!” “奴才遵旨!” “此事已解决一半,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让哪个皇子去神之领域学习国法的问题!众爱卿各抒已见不妨说来听听!”皇上话锋一转,众人脸色跟咽了苦瓜似的有苦说不出! 该来的还是来了,皇上明显在逼他们站队嘛!以前都是私底下站队,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除了几个墙头草及江丞相不袒护谁以外,明显都是偏向大皇子的多些,可眼下几件事大皇子处理得确实难看了些,虽得皇上疼爱可是资质天份不尽人意,若当帝王确实不够格! 而太子天份极好,处理事情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不拘于小节又心细如发,狠厉中又带怀柔之法,确实是帝王的不二之选,可偏偏不得皇上疼爱!是个遭嫌弃的主! 二皇子君无极常年身体病弱旧疾缠身,说不定哪日便撒手人寰去见先帝了。 七皇子君无祯虽得皇上宠爱,毕竟年纪太小,母妃又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女人,再加上刚刚把朝臣都得罪了个遍,他们都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还会支持他呢? 让朝臣们择主而拥的话,那必定就是大皇子君无邪了!相比起来他更好伺候一些! 说是去神之领域学习,说白了妥妥当人质的!二皇子病弱去不得,七皇子太小也去不得,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停在了太子身上,毕竟太子得罪过神帝,把他安排过去想必神帝会极其满意得。 思及此,礼部最后面一位年纪较轻的员外郎站出来开口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安排太子过去最为合适!太子是将来的帝王,理当去学习国法!交流两国经验,稳固邦交之谊!” 话音刚落,太子眼神幽幽得朝他看去!他依旧面不改色站得笔直! 大皇子笑得猖狂,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暗爽! 皇上转脸看向了宝德,想起了两人刚才在路上的谈话。 皇上:今日将皇子都召齐了,准备选一个去神之领域学习,你觉得会是谁去? 宝德:奴才不知,皇上可以问问朝臣们的建议,难道皇上不想借此机会试探太子一党? 皇上:也好,户部尚书及兵部尚书位置一空,朕也打算选两个得力干将将位置填补。 宝德:皇上英明! 虽说如此,但皇上依旧表现得很平常,“其他爱卿的意见呢?” “微臣附议!”“微臣附议” 连二连三站出来了好几人,都支持刚刚员外郎的说法。 接着有几个持反对票,站出来说:太子殿下是储君,国之根本不可动摇,要去的话大皇子最为合适! 皇上眯了眯眼睛,心下了然,使了个眼色给宝德,宝德收到将几人的名字记录在册,以后用的话也会小心谨慎。 一百二十九.朝堂风云(三) 偏偏这几人是赵皇后所招揽的心腹朝臣!一心只为太子讲话,希望得他看重!将来抛出橄榄枝委以重任,可偏偏中了皇上的招数。 “既然大多数朝臣都支持太子去神之领域学习,那皇儿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皇上表面对太子一副内疚的样子,心里都快笑翻了天! 太子面无表情,“儿臣遵旨!” 皇上转脸面对朝臣,“刚那个礼部的员外郎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任职多久?” “回皇上,微臣叫夏侯邑,今年二十二,在礼部任职员外郎五年!家父夏侯强曾任职户部侍郎一职!”员外郎继续出列自报家门。 皇上很满意,家世清白不说,关键是和太子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开口道,“夏家世受国恩,秉性忠亮,必能竭诚赞助,力顾大局,故擢升礼部员外郎夏侯邑为户部尚书一职,明日授印上任!望尔当勤勉效劳,尽忠职守!” “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邑行跪拜礼。 皇上看着他满意得点了点头,有为青年啊,不错不错! 众人哗然!户部尚书!!那可是最肥油水最多的位置,别人挤破头都不一定能坐的上去,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占了!皇上这是完全不把太子当回事啊~赤裸裸的打脸! 就在此时喜乐公公着急进了大殿,脸色慌张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上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起身朝凤鸾殿而去,“宝德传旨让医仙进宫!对了,顺便召太子妃进宫一趟,朕正好有事问她。” “退朝!~”宝德慌张补了一句,便着急出宫去了。 朝臣们齐跪下道,“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后便三三两两退出了大殿,议论起这次早朝所得到的消息,纷纷摇头太子是彻底失势了,被大皇子取缔是早晚的事!更是有人开始上赶着开始巴结新的户部尚书夏侯邑。 太子脸色深沉一路回了东宫这才放下板着的脸色,进了书房打开了暗格,拿出了一个七窍玲珑盒凑着火炉坐了下来! 指尖拨动,啪嗒一声,玲珑盒机关打开,里面分别放着:户、工、兵、礼、吏、刑六个木牌,指尖捏起兵字丢进了火中,接着工字,接着刑字,最后是今日的户字!看着盒中剩下的礼和吏字,六部只剩两部未在手中了啊~ 礼部?呵呵……有夏侯邑的打探,几乎有四成在自己手中,至于吏部……一群老顽固迂腐不化,确实难搞啊~ 随着指尖旋转,吧嗒一声七窍玲珑盒又盖上,内力一推,又回到了暗格!一切又恢复原样,星眸看着烧的通红的炭火,忽而一笑。 东宫不知何时竟然开始烧起了炭火,影卫去内务府领炭火的时候,管事太监喜乐一脸震惊的样子着实滑稽。 是为了她吧……希望她下次踏入这里的时候不会再说:这里好穷,连个烤头发的炭火都没有!对了,走之前听到皇上有传她进宫,不对!是母后病了,本宫只是去看下母后。 思及此,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 “江姑娘!!你在做什么!!”影十五尖叫的声音,像是有人踩了他的尾巴一样! “好吵噢~!”江浅浅扯了扯被子蒙在了头上! “你!!你!!你跟我交代清楚,你昨晚有没有对少主那样!!”影十五扯开浅浅头上的被子, 浅浅睁开朦胧的眼睛,模糊不清看着影十五,“什么啊?大早上的你再说什么……” “你自己看看你在哪里!!” 嗯...被窝很暖...身后很暖...怀中也很暖...床上很舒服...等等!?床上?! 浅浅猛地坐起,看了看身后的蓝亦宸,除了抱着她的姿势以外,他还是老样子!!我昨晚是不是一不小心上了他的床?强行拉着他一起睡觉?不对不对...我怎么没点印象啊…… “我说我昨晚什么也没做你相信吗?”浅浅苦着脸回答道, 影十五摇摇头!一双眼睛来回在浅浅身上扫射!要是眼睛变成机关枪的话,浅浅都扫成了筛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确实啥也没做,至于怎么上的床...我想应该是晚上太冷了,我可能不知不觉爬了上去,呵呵...呵呵...”浅浅笑得勉强!尴尬不已! 看着床前摆的整齐的鞋子,浅浅头都要大了!该死的!昨晚到底是怎么爬上床的啊? 影十五气呼呼道,“我早知你对少主不怀好意!下次未经允许你不准私自来看他!尤其是要先经过我同意!”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浅浅下床穿戴整齐。 “对了!府外有人找你!听说是宫里来的人!”影十五继续道,“府里管家说你在这里我本来还不相信!现在总算相信了!深更半夜趁我不注意就溜了进来!人不可貌相!以后我可要防着你!” 一番话说得全身浅浅挂满黑线,都成瀑布汗了!! “宫里的人怎么寻人寻到镇国公府了?”浅浅不解,“可有说何事吗?” 影十五摇摇头,细心给少主盖好被子!“看他样子挺着急的!” “好!知道了!”浅浅找出银针直接扎进手指,顿时血珠冒出,放到了蓝亦宸唇边! “你帮我去端份早饭,我总不能饿着去宫里吧……”浅浅吩咐道, 影十五见浅浅放血救治主子,二话不说跑去端来了下人早就准备好的红枣燕窝粥! 浅浅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后,确定蓝亦宸无恙便动身出发了! ………… “有没有看到长平公主?”长平公主的贴身嬷嬷在御花园里见一个宫女或太监皆要问下, 早上凤鸾殿派人传话,皇后娘娘病重快不行了,崔嬷嬷着急找长平公主前去,说不定晚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可是打开门才发现公主根本不在房内! 急死人了!到底去哪了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就在她着急慌神间,远远看到长平失魂落魄走了过来,眼看着要走进湖里。 一百三十.臣妾想试试 “公主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差点掉进了湖里!”崔嬷嬷一把将长平拉了回来,语气生气且斥责,“公主昨晚上哪去了?害得奴婢找了一晚上……” 公主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崔嬷嬷,一把扑进嬷嬷怀里哭了起来!很是伤心! 崔嬷嬷见到公主平安回来终于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可能是刚才语气太凶吓到她了,于是安抚着,“公主不哭了...不哭了...奴婢不凶你了!” 可长平越哭越伤心,许久后才停下来! 她可是缠了好久喜乐公公才给她苏哥哥家的地址,昨晚借着宫门放天灯的机会她溜了出去找他,本想推门进去给他一个惊喜的,就在这时听见他说:我只要她! 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许久才放下来,一直以为苏哥哥只是性子淡雅不喜人触碰,原来越凉薄之人越深情所有的浓烈及炽热只给了一人而已。 她!呵呵...太子妃!皇嫂!哥哥未过门媳妇!君临未来的皇后!他说他只要她…… 苏哥哥心里有别人了,而且这个人是她的皇嫂,那她怎么办?苏哥哥不要她了,苏哥哥爱上了别人…… 就在此时,远远看到太监总管宝德公公引着一紫衣女子走了过来。 长平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朝她认真看去。 冷风卷起她的鬓角,露出精致小巧的白皙脸颊,墨如远黛的眉毛下一双镇定人心的明眸秋水,高挺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上扬,自信优雅且端庄大气。 苏哥哥到底喜欢她什么? 脸蛋吗?本宫也不差啊?他们都说我是君临最美的公主。 身材?好像本宫比她还要好一些!屁股比她翘!胸也比她大! 脾气?本宫可是公认最好脾气的公主了!可是她!本宫可是见过她那天在宴会上对太子哥哥甩脸色的! 相比起来还是本宫更好一些!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啊,太子哥哥是这样,苏哥哥也是这样,她到底哪点好? “本宫好看还是她好看?”长平公主呢喃出声, “当然还是奴婢的长平公主好看!谁都没有长平公主好看!”崔嬷嬷欢喜道,长平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可是为什么他不喜欢我?”长平继续问道, “谁啊?”崔嬷嬷不明白!他?她?难道指刚才过去的太子妃吗? 正在走路的浅浅忽然停下,转身朝来时的路看去,眼神静谧且疑惑。 宝德公公见太子妃没跟上停了下来,开口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浅浅回过头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等浅浅到凤鸾殿时,众人皆在外间等候,师兄正在抢救!于是冲皇上俯身请安道,“臣女江浅浅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需多礼,起身吧!”皇上坐在软榻上焦急等待着,时不时抬头朝里间看去,其它太医一个个皆是垂头丧气走了出来,太医令眉头紧锁表情悲切出来跪下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薨了!” 皇上手中的茶盏突然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众人皆全部跪下道,“请皇上节哀,保重龙体!” 太子跨入殿门的脚停顿了几秒,随即又走了进去! 苏未然第一次遇到皇后娘娘这种棘手的病症,心悸过度导致的心律失常无意识昏厥,分别在神门***关穴、郗门穴三处下了针可是没有一丝反应,脉搏已没有一丝跳动。 愁眉不展问道,“浅浅来了吗?” 常嬷嬷眼眶湿润昂起头朝外间看了去,欣喜道,“太子妃来了!她来了!” 苏未然一松眉头,站起来冲浅浅招了招手。 浅浅受到示意走了进去,苏未然抬眸问她,“极品护心丹带了吗?” 浅浅愣了一下回答,“我都送人了!” 苏未然:...…………内心狂呕血!这丫头到底识不识货啊?他做了许多年也就得那么几颗!她居然送人了?这下完蛋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皇后! 浅浅上前把脉,果然停了!随即拖鞋跳上了床,将皇后躺平,扒开胸口衣襟,找到心脏合适的位置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按压! 常嬷嬷见状厉声道,“太子妃你这样是对皇后娘娘大不敬啊~” 太医令闻声走了进来,见样也是大吃一惊!苏未然转脸做出噤声姿势! 浅浅不管外界如何,自顾自给皇后做心肺复苏,按了几十次后开始嘴对嘴人工呼吸!接着又做胸口按压!一直来回反复! 外间的人都围了进来,看着太子妃惊世骇俗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几分钟后,皇后猛地睁开眼,张大嘴深深吸进了一口空气!‘死而复生了’! 浅浅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一笑!幸好来得及时!要是再晚点真的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冲苏未然眨眨眼:怎么样!没有护心丹我照样能救人! 苏未然:要我像你刚才那样救她?我还是宁愿她死了…… 皇后:………… 浅浅:得嘞!极品护心丹专门是为了你这样有洁癖的人准备的!小的享用不起! 太医令一脸不可思议,上前把了脉转身朝皇上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无碍了!只需静养休息即可!” “放屁!皇后娘娘这是郁结在心,得不到抒发才会如此!俗称想太多!你还要她静养?”浅浅听到这话立马反驳道,“依我之见,不如出去逛逛御花园上山拜拜佛,踢踢毽子练练瑜伽,再不行听听戏曲打打麻将,总有一样是皇后喜欢的!” “胡闹!那是中宫皇后该做的事吗?”皇上厉声呵斥道, “臣女实话实说而已,而且这方法比药石有效多了!”浅浅翻翻白眼,一群庸医!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好吧!虽然彼此年代跨得有些久远,不过基本大同小异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们咯!” “就按太医令的方法静养吧!常嬷嬷你也是宫中老人了,照顾皇后仔细些!”皇上吩咐道, “皇上臣妾想试试……” 众人齐齐回头,见皇后靠着床头嘴唇紫白柔弱一笑再次坚定开口道,“臣妾想试试!” ------题外话------ 浅浅:呐!做人嘛,最紧要喺开心咯 一百三十一.我们的师父是同一人吗? 最后浅浅俨然成了皇后的健康管理专家,制订了为期半月的身体康复计划的初稿! 太医令捋了捋胡须指着纸上:每天练习瑜伽两小时,“瑜伽是什么?” 浅浅拿出羽毛笔唰唰画了几个简笔小人,指着道,“这就是瑜伽!” 浅浅挽了挽袖子,准备亲自给他们示范一下,结果看他们一脸明白的样子!“你们明白了?” 众人点点头,大悟:瑜伽原来是门武功! “那这个早起竞走半小时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指着纸上一处,不明白,其它两人也跟着看向浅浅,他们也想知道。 “这个竞走是户外运动,有利于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等!好处多多!”浅浅欣喜着,这可是她之前恢复身体所制的计划,她可是无偿献了出来!照这个练下去,身体不仅能练好,也没有多余时间去胡思乱想,一举两得! “这只是健康康复计划一部分!还要搭配食疗养生及药物食用配比,切不可胡乱用,犯了冲只会加重病情!尤其是皇后这样位份极重之人饮食方面更要注重!我现在简单写一些关于心悸疾病之人所该用的食疗养生写下来,给太医令过目一下!”浅浅一边说着一边写着,写着写着忽然抬头看向桌前一直盯着自己的三人!太子殿下!苏未然!太医令孙方邈!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浅浅纳闷道, “没有没有!太子妃说得极好,微臣从医三十载从未听过还有如此治疗顽疾的,微臣见识浅薄受教了,太子妃请继续说!”孙太医两眼放光直勾勾看着浅浅, 浅浅脸色一红,“孙太医缪赞了,我只是久病成良医而已!这些均是我这些年的经验所得!亲身经历效果还是可以的!” “咳咳……既然你们几位已经商量出方法了,那太子妃便随朕出去走走吧……朕也有些关于养生的问题想要问你……”皇上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几人猝不及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早就知道这天要到来,唯恐皇上召见,甚至连宫门不愿意踏入,可是皇上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浅浅无奈只好随着皇上出去。 依旧和上次一样,皇上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低头跟着,两人皆不先开口,气氛比较低压!最后还是皇上受不了低沉开口道,“太子妃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浅浅跪下一脸无辜道,“东宫防御严谨,臣女无能探查不到皇上想要的答案!” “江浅浅你确定你说得是实话吗?”皇上转身厉声道,从怀中掏出一枚吊坠在手中把玩着,“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时假山一角银白色的衣摆落下,悄然无声…… 浅浅顺着红穗子往上看去,那不是……那不是舅舅常带在腰间的锦鲤玉坠?怎么会在皇上手上? 皇上当真无耻到这种地步,刚把他老婆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转脸就能拿着至亲威胁救命恩人!天威难测圣意难以揣摩!浅浅内心大大鄙夷了下,翻了翻白眼。 君无双!看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启禀皇上,关于暗桩一事臣女确实不知,现在只是刚刚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而已,请皇上给臣女半年时间,臣女一定将消息双手奉上!” “何以为证?朕怎知你是不是糊弄朕编造的拖延借口?” 浅浅抬起头,看着皇上双眼如炬老奸巨猾上位者的模样,平淡开口道,“皇上明察秋毫慧眼如炬,臣女岂敢糊弄皇上,臣女去了一趟东宫,知晓一些东宫防御布置,东南角暗卫四人,西北角暗卫有三人……” ………… 等浅浅再次回到凤鸾殿时,皇后娘娘已服药睡下了,屋内的人齐聚一堂的妃子和太医都走了,只剩下孙太医及苏未然还在斟酌皇后用药! 苏未然见浅浅回来满脸愁容,对孙太医说道,“如此安排甚好,苏某就先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医令了!” 孙太医点点头,一心又扑在苏未然的药方上。 苏未然路过浅浅,抓起她手腕把脉,脸色一沉,“为何血气亏损得如此厉害?你这几日做了什么?” 浅浅抽回手掌,眼神躲闪,“没、没什么!” 苏未然看着空空的指尖,心尖上浮淡淡的落寞之感,好像什么在悄悄溜走,抓也抓不住。 浅浅看着师兄尴尬的指尖落寞的眼神,不忍心小声哄道,“我这两天来月事……” 话音刚落,小腹顿时感觉到一阵热流…… 浅浅:………… 苏未然脸色平淡,耳朵都绯红,“走吧……我送你回去……” 浅浅抬头,“我还没给常嬷嬷交代清楚。” “不用了,我已安排妥当,我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吧……”苏未然关心道, 浅浅点点头,确实心情不爽快! 两人如同上次一般出了宫门,一前一后走着,不过方向是朝丞相府而去! 浅浅望着师兄纤尘不染的白色衣服忽然问道,“师兄你有没有穿过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比如蓝色?” 苏未然停下脚步回头道,“不曾!浅浅为何有此一问?” 早知如此,可还是不死心要问一下,浅浅收起失落,扬起笑脸,“无事!就是觉得白色挺适合师兄的!嗯~清冷淡雅谦谦君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未然显然很受用,柔柔一笑问道,“浅浅你拜得师父是谁?” 浅浅一愣,张口道,“天机子啊!” 苏未然又问,“我师父是谁?” 浅浅眨眨眼睛,“天机老人啊!!” 得了答案苏未然又走了起来,“我都怀疑我们的师父是不是同一个人,你刚才说得那些师父从来没教过我,他偏心!” 浅浅:他老人家也没教过我啊!他不偏心! 但是嘴上跟着附和,“对对对!他不只是偏心眼!他还缺呢!” 提到师父,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师父那天晚上的不告而别仓皇而逃,忽然开口问道,“师父在跑什么?到现在都不回来看看我们…” “他在躲债!”苏未然淡淡道,“情债!” 浅浅………… 一百三十二.别人送礼物你送药材? 苏未然放慢脚步,与浅浅并排走着,“师父他收留我的那年,我才五岁,五岁之前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漆黑的箱子里不敢发出声音,后来有一日我逃出了那个箱子跑到了外边就被花楼妈妈抓住,逼着我天天弹琴练小曲!”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我在黑暗中视物反而更清晰!见惯了花花绿绿所以更渴望白色!” 浅浅哑然,起初一年她拜入天机子门下做他师妹开始,她并不知情,还曾经鄙视过世上怎会有如此洁癖之人?嘲笑过他两杯就倒的酒量!纳闷他的房间不爱点灯!挖苦过他整日穿得像家里常年死人一样素白还挂着一张死人脸!如今想来那段日子师兄打心眼里恶心她讨厌她都算轻的,如今想来她说的话岂止是毒?堪比刀子直插苏未然胸口!完事后还要撒盐的那种! “以前说的混账话能收回吗?”浅浅咽了咽口水,她能安全活到现在真算奇迹了! 苏未然板着脸道,“不能!我会记一辈子!” “还是不要了吧!你老是记着这些事,没准哪天气不过拿针直接扎我!” “那你就受着!!”苏未然说完心情愉悦多了,“所以师父为了给我赎身,答应娶那个花楼妈妈为妻!” “噢~?所以师父躲得情债是她啊?该!谁让他胡乱答应的?他不知道女人最相信男人的狗屁誓言吗?我问你那个花楼妈妈长的漂亮吗?” 苏未然摇摇头。 “不漂亮?很丑?那师父他还答应?脑子秀逗了吧?难怪满世界到处躲情债!该!”浅浅继续腹诽, 苏未然转脸看着浅浅喋喋不休的嘴巴道,“漂亮是什么意思?” 浅浅:………… 好吧!怪我问错了人! “漂亮就是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一闭眼就在脑海中忘不掉,一说道某某谁比较漂亮!第一反应就能想到的那种!”浅浅耐心普及! 苏未然认真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嘴角上扬,“嗯!漂亮!” “那师父还跑啥?直接取回来当师娘不挺好?”浅浅无比纳闷中…… 两人正说到高兴处,突然一根竹竿拦住了去路,挡在了两人身前,随着竹竿看去,原来是一个叫花子啊! “老夫乃神通广大的算命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家宅吉凶姻缘卜卦,不准不要钱!两位来一卦吧!”叫花子开口道, “拜托!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人家算命的好歹有身像样的装备,抗把大旗啥的!瞧你这样子,有点侮辱算命先生这门行业了!” 叫花子扒开快成一坨的刘海,“胡说!老夫有挂旗子!在那!” 浅浅顺着他手指方向,在竹竿最前头找到了拇指般大的旗子!果然写着算命两字! 高!实在是高!你写这么小是怕别人抢了去吗? “那我也不算命,谢谢!”浅浅拉着苏未然朝前走去。 自古算命都是算别人命养自己命,满嘴胡诌!算的这么准,自己早发财了,看他样子一定不靠谱!再说了她的命由她自己算,别人算个屁! “两位的面相一看就是帝王之才,只可惜咯~”叫花子说一半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馒头啃着。 苏未然突然不走了,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放在了叫花子面前,“老先生请讲!” 叫花子拿起银子也不客气,直接揣进了胸怀!啃着馒头继续道,“只可惜两位命中有劫,而且是大劫,躲不掉的!” “我看是你打劫吧?一张口就各种咒别人!这种人~没得救了~”信了你才怪! “女娃娃,老夫说得都是真的,天妒红颜,命盘太满必遭反噬,尤其是你逆命转世而来,阴煞太重,六亲缘薄,伤克子女,子嗣缘薄,命宫阴暗,岁运并临,流年大凶噢~” 一段话说得浅浅太阳穴直突突!白了一眼苏未然,“别人花钱享乐,你花钱找骂!你不走我走!” 苏未然看着浅浅气走的背影继续问道,“如何破?” 叫花子一脸高深莫测笑得灿烂,牙缝里的馒头屑都露了出来,“附耳过来~” 直到送走了苏未然,叫花子才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公子啊~可惜可惜~” “天枢师父,可惜什么?”一个小徒儿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刚刚买的热乎的叫花鸡。 天枢师父接了过来,直接扯下一块鸡腿递给小徒儿道,“可惜了为师一世英名败给了江丞相!” “天枢师父,这事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徒儿耳朵都起茧子了!”小徒儿美滋滋啃着鸡腿,不忘搭理下天枢。 “怎会?为师有说过吗?为师一早就说了江丞相命中无女!结果呢?还给为师弄出两个女儿来!太欺负人了!不然现在为师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还被刚才那女娃娃说成叫花子!!为师可是堂堂的君临国师啊!” “好好好……国师吃鸡吃鸡!” “太欺负人了!走!我们去天泽去!” “为啥要离开故土?君临不是师父的家吗?”小徒儿问道, “君临马上就要变天咯~我们去天泽!那里人傻钱多更好骗些!” ………… 浅浅一脸怒气冲到丞相府大门前,越想越气!连踹了门口狮子好几脚!“臭要饭的!臭要饭的!” 苏未然赶来后,看浅浅发脾气的样子抿嘴笑着。 “既然到家了!为何不进去?”苏未然开口道, “没看见人家还生气嘛!” “那你怎样才不生气?” “我…我不知道!”浅浅停了下来!蹙眉思考这个问题! “我听说女人收礼物就不会生气了,我送你礼物吧!” 浅浅抬头朝苏未然背在后面的手看去,“你送我什么啊?”手一伸,“给我看看……” 苏未然笑得灿烂,将身后刚买的药材放进了浅浅手中! 浅浅:………… “这什么啊?别人送礼物,你送药材?” 苏未然点点头,“这买给你补气血的,记得回去就煎来喝光!不许倒掉!” 浅浅:…………我キ@¥?ψぉきぃ 一百三十三.指尖触摸 收到这种“礼物”,浅浅更气了!直接不理师兄,提着“礼物”进了府邸,怒气冲冲回了房间,将药材丢给碧草,“帮我煎了!我要喝死他!” 碧草怯怯得接了过来瞄了一眼碧萝,碧萝淡定点点头,“去吧……” 唔……一生气好像来势很凶猛了!浅浅可怜兮兮朝碧萝看去,“帮我找月事带……” 碧萝抿嘴一笑,乖乖去找一早备好的月事带,那是她们小姐新发明的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这边刚到家里没十分钟,江丞相便怒气冲冲跨了进来,身后跟着扭着腰肢一脸幸灾乐祸的柳姨娘,“浅浅出来!” 浅浅理了理衣衫裙摆,从里间走出来问道,“老爷子~找我何事?” “何事?我问你!你认祖归宗时怎么说的?”江丞相板着脸严肃道, 怎么?叫我背家训啊?浅浅腹诽了下,撇撇嘴如数背出,“从今以后必当谨守祖训家规,安分守己谨言慎行,为江家光宗耀祖,不做有辱家门之事……” “可你做到了吗?”江丞相继续道,“我且问你,你昨晚干嘛去了,为何夜不归宿?你同人家碧萝碧草一道出去的,她们都知道回来!你呢!” 碧萝碧草连忙低下头,不敢看浅浅。 “我……”浅浅张口不知道如何解释,算了!还是放弃抵抗吧…… “可知错?”江丞相板着脸, “知错!”浅浅无奈了!没办法,丞相是个家规甚严的老夫子!宿在外祖父外祖母家都不行!其实算起来她都夜不归宿了两次好吗?说来说去都怪蓝亦宸!她都成了‘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了! “知错就好,去外面领罚!”江丞相语气放软了一些, “啊~还要罚啊~”浅浅惊讶道,不是认错了就可以了嘛…… 于是浅浅风中凌乱站在院中太师椅上…… 江丞相覆手围着浅浅转了一圈道,“看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今日就罚你站两个时辰!期间不准下来,谁也不准求情!谁求情就多加时辰!” 江丞相说完之后便走了!柳姨娘拉着江丞相道,“老爷~就这样?她可是夜不归宿啊?说不定和哪个野男人睡在一起都不知道!你也不好好管管?” “住口!”江丞相厉声呵斥,“你听听你说得话!她是江家嫡女!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 得!还真是!浅浅无奈眨眨眼睛仰头望着天空!除了有点冷以外,两个时辰应该小意思! 浅浅后来才知道站太师椅哪里是简单的事!!站了十多分钟就开始摇摇晃晃了! 碧萝凑上前委屈道,“大小姐,不是奴婢告的状!” 浅浅点点头表示了解,“走吧……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赏风景!” 期间九幽来看过,围着浅浅上窜下跳要挤上来陪浅浅一起站,被浅浅一巴掌拍走! 大哥来看过,递过来一碗药,“你要的药好了!” 浅浅接过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汤药来得及时,正好暖身,谢谢大哥!” 大哥无奈笑了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惹恼父亲,这下自食其果了吧?我去给娘亲送药了,晚点有事找你!” 浅浅咧嘴一笑,“好!替我跟娘问声好,不要跟她提这事让她担心!” 大哥笑了笑点点头也走了! 院落中只余浅浅一个人继续站着,可是她总觉得有人在陪着她看着她,这种感觉熟悉且陌生,而且越来越强烈! 浅浅忍不住看着一个方向,伸出了食指触摸了过去!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天上的流云停止了飘动,树叶停止了摇摆,火炉上水壶停止了冒热气,扫地的下人停止了动作,垂落的水滴停在了半空中,她的指尖触碰着他的指尖。 两指相碰之间霎那间水波纹似的一圈圈荡开,这种感觉像是明明可以触手可及可偏偏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一样,就像明明看到很多星星,却触摸不到,但是它确确实实在那存在着,如同镜花水月。 “是你吗?”浅浅呢喃出声…… 指尖回应触碰了下!那种感觉像是灵魂深处的叫嚣,刺激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在翻动震荡,她猛地睁开眼!!她居然感受到了!! 随着她睁开眼,万物瞬间复苏,水滴落了下来,扫帚挥动了起来,水壶继续噌噌冒着热气,树叶随着风儿摇摆,流云飘荡滚动。 什么啊……还有比这更诡异的事吗?他居然在自己身边,她能感受到他存在只是仅仅看不见他!他们像是在两个同一个世界的平行时空里! 蓝亦宸收回手指,嘴角上扬挂起了温柔似水的暖笑,如蓝天碧水般的瞳孔中倒映着浅浅的容颜,幸好他终是想了起来。 前世他嗜佛如命,三千青丝落地了却情缘,她伤心欲绝莲花崖上纵身一跳,发誓灵魂入地狱永不轮回! 而他以血为引,以命为术,冥历焃鴠日悬挂八卦镇魂铃下黄泉引她灵魂回归,只为悔。 三生三世重逢,她成了他眼角泪痣,是他前世未了的情劫,直到她喂了血以后,泪痣消散尘封已久的记忆闸门打开,他才想起一切! 命中注定逃不掉的,而他也不想逃,若是可以,他只想偿还她的情! 不过这个状态就有点……像灵魂出窍? 他望着浅浅受罚的样子心疼却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喝了浅浅的血以后他就这样了。 比他引魂咒还夸张些,也有可能是引魂咒的后遗症也说不一定!第一次用引魂咒的时候去了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把她召唤回来,便失了忆,然后便忘了她! 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只想这么守着她就够了! 浅浅压根不知道手指触摸到的人是蓝亦宸!也没想到那个让她灵魂深处念念不忘的人是他,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居然这么深! 脑海中还在傻乎乎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而且是透明的? 直到受罚时间结束,大哥一把将浅浅抱了下来,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小腿肚还在颤抖,老爷子真的是魔鬼! 大哥看着浅浅模样好笑又无奈,“走吧,进屋吃饭!” 浅浅点点头表示她真的饿了!好饿好饿!她要补充能量!临进屋的时候她再次转脸看了看空空的院落,回眸一笑百媚生。 一百三十四.夜探尚书府 饭桌上,紫夫人不在,没有其乐融融的气氛,吃饭都静悄悄的,无人发声。 浅浅低着头猛扒拉她的饭,发出巨大的扒碗声,江月茹斯文吃了两口饭后实在看不下去,鄙夷了两眼开口怼道,“吃饭的样子像是饿死鬼投胎!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 “唔~”浅浅塞着饭抬起头,“柚眉尺泥江打蜜!”(又没吃你家大米) 幸好九幽眼急手快,直接捂住了浅浅喷薄而出的米粒!不然大家都不要吃了! 江丞相瞪了一眼江浅浅,“吃饭就好好吃饭!别说话!” 大爷的!怪我咯? 话说这小妮子烧了江家半宅,就这样放过她了?而她才夜不归宿就罚她站了两个时辰的太师椅?这也太偏心了吧? 浅浅狠狠咬了一口鸡翅!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改天让她也尝尝站太师椅的滋味! 吃饱以后,缭之冲浅浅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便退出了膳厅。 到了大哥屋子以后,大哥悄悄关上门还特意看看后面有没有人尾随!一回头就撞上九幽笑嘻嘻的面容,大哥吓得呈大字型贴上了门! “你俩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你问他,我怎么知道大哥叫我来干嘛?还搞得这么神秘……”浅浅顺着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唔…刚才有点吃撑着了。 缭之和九幽也坐回了桌边,大哥低头凑过来道,“小妹!咱们晚上来点刺激的?” 浅浅嘴角抽了抽,一种不详的预感上身。 九幽一脸兴奋,“大哥快说快说!” “夜探兵部尚书府!”缭之一脸高深莫测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浅浅满脸惊恐,九幽更是兴奋,缭之淡定坑妹! “不去不去不去!我刚从太师椅上下来,狗命要紧!”浅浅连连摆手,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九幽知,无人会说的!”大哥诱惑道, 浅浅头摇得像筛子!“那也不行!兵部尚书府现在可是出了名的‘鬼屋’!我胆小!不敢去!” “去吧去吧!”九幽晃动着浅浅胳膊,“到时候我会保护你!鬼来杀鬼!人来杀人!” 大哥桌子底下冲九幽竖起来大拇指!对浅浅坦白道,“皇上把这悬案交给我来破,白日里大哥已去了一次案发现场,没什么特别发现,这事是晚上发生的,所以大哥决定晚上再去一次,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小妹行行好,就当帮帮大哥!” 浅浅紧皱的眉头略微有点松动! 站在三人身后的蓝亦宸覆手而立,眯着眼悠悠得看着九幽的手,小子手往哪放呢? “看来只能使出我的必杀技了!”随着大哥哗啦一身打开外衫,一身的符咒亮瞎了浅浅和九幽的狗眼! “那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浅浅松了口! 于是乎……丞相府后门幽幽溜出去了四个影子~ 当三人站在兵部尚书府门口时,府门上还贴着封条,阴深恐怖的感觉袭来,浅浅本就站不住脚,此刻更是哆嗦的要命,“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缭之和九幽侧脸看着浅浅调成振动模式!于是九幽也学她。 “来~都~来了~走吧~”九幽回答! “可~门被~封了~啊~我~不会~飞~”浅浅抖动着, “大哥会!” 于是浅浅被大哥拎小鸡一样,拎着脖子飞身进了府邸落了地! 浅浅:大哥你个钢铁直男,你这样能娶到媳妇吗? 就在三人落地的瞬间,一阵犹如从地狱发出的嘶鸣声惨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晕绕着三人,听得浅浅心里直发毛发怵!“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人点点头! 阴风阵阵卷起院落未烧完的纸钱,打着圈儿转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体烧焦后的尸油味,远处时不时飘荡一缕缕绿光。 “别怕,我抱着你了!” 浅浅咽了咽口水!哆嗦着掏出了怀中的火折子,吹了吹! 黑暗中终于有一丝亮光,照耀缭之躲在九幽怀中的样子! 九幽一看抱错了人,一把将缭之推开,缭之面色淡定理了理衣衫,“没事!走吧!” 身为大将军的大哥居然怂成这样!!他的下属知道吗? 前面传来大哥气急败坏挠墙的声音,“不准出去乱说!” 浅浅差点笑出内伤! 墙边门上柱子上随处可见血淋淋的爪痕,可想而知当时府里的人有多绝望,堪比大型的修罗炼狱。 浅浅捏着鼻子进屋找到了蜡烛,点了上! “大哥有什么发现吗?”浅浅问道, 缭之摇摇头,“看不出来!和白日里没什么不同,奇怪得是那日为何只有人燃烧,府邸里里外外却没有燃烧的痕迹?” “只有院子有打斗的痕迹,其它屋子里并没有!”九幽适时开口, “那说明凶手不仅会武,而且武功还很厉害!至少陈将军之上,我刚刚在每个屋子都发现了血迹,范围可以缩小在武林中人这方面,大内高手这样的!而且人数至少五人以上!”浅浅说出了她的想法。 大哥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你这个范围也太广了吧?难道也学大皇子一样将所有的武林高手抓起来?” 大哥问向九幽,“有没有一种武功,可以将人瞬间燃烧起来的?” “有啊!江湖排行榜第六的烈焰掌就能将人瞬间燃起来!”九幽拨弄了下刘海,“我就跟他打过一次,不过还是没我厉害!” “你不是说全府一百多口人全部燃了起来吗?他能将所有人一下子全部烧起来,会打不过你!?”浅浅说出自己疑问, “他没那么厉害,他一次最多只能烧三个人,而且这门功夫很费内力的!他最多只能烧十多人已是极限!” “那不是他!他做不到!”大哥给出结论, “呃……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就换一个地方找!”浅浅悠悠吐出两字:“义庄!” “嗯,我同意!”九幽举手! 两人同时转向大哥!缭之苦笑着说,“今天太累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两人摇摇头,“不行!” 于是三人离开了尚书府,朝义庄前进。 皎洁的月光下,站在屋顶上蓝亦宸覆手淡淡望着浅浅离开,身后匍匐跪着一片幽魂。 有我在,一丈之内无鬼敢近你身! 一百三十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 等三人齐齐站在义庄跟前时,三人都调成了振动模式! “九幽开门!”浅浅指着大门! 九幽从缭之身上扯下一张符咒贴在脑门上,走了上去一把推开!一阵狂风吹来,将九幽额头上的符咒都给吹飞了,这怨气…… “小妹!咱们还是回去吧!就算大哥求你了!”缭之苦笑着,“我们明日再来吧!” “不是大哥你说得要我帮你查清楚嘛?这会这么胆小做什么!别怕!小妹会罩着你!”浅浅豪言壮语一出,给大家壮了壮胆子!也给自己壮了壮胆子! 当三人刚要踏进去时,冷不丁没注意一个瘸腿老汉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卧槽!”“有鬼!!” 浅浅原地不动,而缭之吓得钻进了九幽怀里瑟瑟发抖! 黑色的毛线帽下半边脸如同烧焦一样坑坑洼洼,呈暗红色!夜里看起来委实吓人!“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走吧~” 手搭上木门,发出陈旧的声音,大门渐渐合上。 “哎!等等!”缭之从九幽身上跳下来开口问道,“你是守庄人秦老汉吧!我们只是奉了皇命前来查尚书府一案的!打扰老人家休息……” 秦老汉并不理缭之,也不想听我们解释原委,瘸着腿一拐一拐朝屋里走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真是个怪癖的老头…… 九幽走到浅浅跟前,“你刚刚为何站得笔直动也不动?” “我可能吓着吓着就胆子大了……!”浅浅尴尬回应,她打死也不说腿软了走不动了! “浅浅,你大哥是禽兽!他刚摸我!”九幽委屈巴巴指着缭之,开始告状! “那你就让他摸两下!死不了人!他性取向正常!”浅浅问向大哥,“这么怪癖的老头,你认识他?” 缭之点点头,“他是守义庄的人,专门看守尸身及棺椁的人!” “噢!原来如此,那我们进去吧!” 于是三人推门而入,大哥直接带着两人去了停放尚书府尸身的地方。 放眼望去,白布盖着一百多具尸体,场面着实有点壮观! “你们最好不要动尸身,生前得不到安息,死后他们只想求个安宁!”秦老汉突然飘了出来,冒出这么一句,一瘸一瘸的声音又回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きぉψ¥ぉき(不雅之词和谐中) 没被死人吓死!要被活人吓死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九幽的幻灵的都被吓出了鞘!三人皆是一身瀑布汗! 浅浅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闭眼口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 有时候这人心理真是极其变态的,明明怕得要死,可偏偏又抵不住心底好奇!就跟平日里很怕看鬼片,但是朋友拉着一起尖叫着也要看完,浅浅就是这种人! 而九幽明显就是不怕,从地狱而来的人有何可怕的,直接行动派!掀开第一具尸体开始检查,从头到脚,接着第二具、第三具…… 念好以后,浅浅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两人早就跑远了!我去!你们好歹等等我啊! 但是好奇远比害怕多得多……当浅浅目光接触到尸体上时,全部的视线均被衣服上洞洞吸引,犹如虫蛀的痕迹,移到第二尸体上皆是如此!难道尚书府都买不起好的衣服?只能穿虫蛀的衣服? 还真如大哥所说,除了尸体被烧焦以外,衣服几乎都保持完好无缺,从而很轻易辨别出尸身主人身份!浅浅掏出小刀直接割下一块,带走研究!她要弄明白这些小洞洞怎么来的! 九幽和缭之停在了陈将军和他夫人尸身前,两人研究讨论了半天。 浅浅凑了过去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陈将军身上共有四处刀伤!可是他这四刀并不是伤在要害!下手者很有分寸,这四刀的位置只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成为一个废人!真正致命的也是被烧死!”缭之一边说一边用剑比划着。 “浅浅你来说什么情况下不直接杀死他,而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用火烧死他?”九幽善于使用武力不善于动脑,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所以将问题抛给了浅浅。 “陈将军不是会武吗?我觉得那人的想法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应该是阻止他去报信吧?关于用火烧死这点就让人有点费解,死人都想整整齐齐埋入地下长眠忌讳火化丧仪,更可况活人用火活活烧死,这么丧尽天良的死法我觉得那人肯定跟陈将军有深仇大恨。” 浅浅推理着,然后拿出了半块残缺料子放在陈将军的衣服上一对比,真是奇了怪了,为何他的衣服烧焦程度如此之大?摸了摸,袖口领口甚至还有油渍! “浅浅你是发现了什么吗?”缭之问道, 浅浅不答,直接上刀,割开烧焦的皮肤!然后又到旁边的尸身上划开一刀!两者烧焦程度居然不一样?其他人骨头甚至都是成黑灰色,而唯独陈将军极其夫人的是表面大面积烧伤,里面骨头还呈现血白色! 再打开两人的嘴巴,皆有一些灰状物质!说明两人死前定有开口过,而其他人却是没有的!死法皆是被火烧死,可是这里面差别可就大了去!除了陈将军及夫人是生前被人淋了菜油活活烧死,那其他人是怎么被烧死的?没有介质的话他们是如何被烧死的? “我不懂了…我遇到了生平难解的问题,找不到答案!”浅浅郁闷了。 “没事,今天先到这,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大哥安慰道, “今天只能这样了,也不是毫无进展,多少有些收获,其它的容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浅浅莞尔一笑。 “好,走吧!” 只见三个黑影偷偷摸摸从义庄出来,悄悄将门掩上了,猫腰着朝丞相府前进! ………… 这事过去了好几天,时间转眼即逝,这几日浅浅都将自己锁在屋内,除了蓝复苏日常上门要血以外,她几乎都没出过房门! 转眼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除了吃元宵以外,晚上还有盛大的花灯节,君临国这一天未出阁的女子便会带着面具上街寻觅有缘人,所以这一日堪比七夕情人节还要热闹,到成了名符其实相亲节日了。 一百三十六.花灯节 屋内的浅浅枕着下巴,直勾勾盯着桌上的残缺碎布,看了几日那些点点确实是火烧的洞洞形成的!可以这种是怎么形成的?百思不得其解!苦恼啊苦恼~ “小姐!这块破布有什么好看的啊?害得你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日日盯着看!”碧草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放在了一旁,“莫不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吧?” “我倒是想,可它就是一块破布!还是从人家尸体上割下来的!”浅浅拿着一块苹果吃着,突然瞟了瞟跟前的碧草,“咦~?我发现你这小丫头今日有点不一样啊?” 浅浅啃着苹果站起来围着碧草转了一圈,“啧啧啧……不得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情窦初开的感觉啊~吾家有女初长成~不错不错~” “小姐就会取笑人家!”碧草脸色羞红,低着头。 “哟哟哟!还真被我说中了!老实交代!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出去会情郎?”浅浅勾起碧草下巴,坏心调戏道, 碧草红着脸不答! “你说我就放你出去!不然今日就呆在家吧……”浅浅坐了下来! “小姐!你明明知道今日是花灯节……”碧草咕哝道,嘴巴委屈撅了起来,不高兴了呢。 “哈哈哈……不逗你了……想去便去吧,记得早回!”随手丢掉了苹果核,摸了一本医术静静看着。 “小姐不出去吗?今日街上很是热闹!”碧萝走了进来。 “不了,热闹对我来说就没意思…”有缘人已找到,何必自寻烦恼。 “是因为太子殿下没来找小姐的原因吗?”碧草忽然耿直道, 呃……说起来自从上次皇宫一别至今,都好久没见那小子的身影了,强扭的瓜不甜难道真是想通了,不来烦我挺好~ “不是,跟他没关系!你们想去玩就去玩吧,我最近犯懒!” “噢~那我们去了啊~我们看到好看的花灯不忘给小姐买一个回来!”碧草开心道, “去吧去吧~”浅浅摆摆手。 寂静房间烛火晃动间,除了安静的翻书声音,并无其他,一只如同精灵一般的蓝色蝴蝶飞了进来,扇动着透明的翅膀,落在了她眼前的医书上。 葱白指尖刚想触摸它,它调皮挥舞翅膀转了一圈,挥舞着翅膀停在了半空,浅浅再次伸手触摸了下,一碰居然碎了变成蓝色星星点点,汇成了一句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浅浅嫣然一笑,字忽而一变又变成了蝴蝶模样,飞出了窗外,浅浅鬼事神差打开了房门,随着它的指引朝前走着,出了丞相府,来到了大街上。 难怪碧草要出来玩啊!今日的大街上真是人满为患水泄不通,皆是带着形形色色面具的少男少女。 路两边布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浅浅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贩跟前,看中了一个兔子的面具,付了钱便戴了上去! ………… “浅浅!出去玩吗?”九幽一脸兴奋推开了浅浅的房间! 可是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未翻完的书还静静放在桌上。 不是说一直在房间里拿块破布研究案情嘛……人呐? 转弯处正好看见缭之拎壶酒过来,于是拉着缭之问道,“有没有看到浅浅?” 缭之摇头不知,“她没在房间里吗?”喝了一口酒后,“噢~今日花灯节,莫不是出去玩了?” “那我们也去,大哥!走!”九幽拉着大哥急冲冲朝外跑去。 “唉唉唉!我的酒我的酒~” ………… 碧萝碧草一人带着一个面具从这个摊子转到了另一个摊子,都没有给小姐找到一个心仪的花灯,眼尖看中一个凤凰图案的花灯挑起来问向心不在焉的碧草,“这个怎么样?小姐会不会喜欢?” 见碧草没答,碧萝用手在碧草跟前挥了挥,“想啥呢?这么入神!” 碧草突然回过神,“噢~碧萝你先给小姐挑着,我还有点事,我先去了!” “哎!哎!你去哪儿啊?”碧萝在后面唤着,可是碧草没答,欣喜着朝目的地跑了去! 刚刚在晚间,下人将一张纸条递给她,说是苏公子给她的,她兴奋得打开,上面写着:晚上月老庙见。 她今天还特意打扮过,穿上了上次小姐赐给她的新衣!情窦初开的豆蔻年华甚是惊艳,她欣喜着小鹿乱跳着也满怀期待着。 ………… 而月老庙的另一头路上,一男一女朝这边走来,男的带着银色面具一身银衣闲庭漫步,女的带着桃花面具一身鹅黄色衣裳着急到不行,走路都是小跑着,见后面哥哥没跟上,“哥哥快点啦,再晚苏哥哥就要被人抢跑了,本……我要快点去找找看……” 虽然那日苏哥哥说只要皇嫂,但是后来她想通了,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她只能是君临未来的皇后,苏哥哥也没有跟皇嫂表明心意,那她就有机会争取,争取在这之前表明心意,她不在乎他心里有过皇嫂,她相信她自己一定会感动他。 跑到太医院一问,原来苏哥哥来月老庙了,央求母后让她出来玩,虽说最后同意了,但是一定要太子哥哥跟着才行,可是太子哥哥走得真的很慢!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跑,不是你的你用尽力气拼命去抢也抢不到!”银衣男子淡淡开口,显然对这个花灯节没多大兴趣,若不是母亲嘱咐他一定要看好妹妹,他才不想出来!是不想出来还是不知如何面对另一个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尤其妹妹对这个面瘫男十分感兴趣,更是令他不爽!那个男的到底哪里好?能把妹妹迷成这样? 想到这,他走得更慢了! ………… 浅浅顺着蝴蝶的指引走到了花灯街的最中间最热闹的地方——月老庙,这里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猜字谜的花灯,很多人在这里猜。 唯独中间带楼阁的灯谜很少人去猜!蝴蝶飞了过去,围绕着那一圈悬挂的花灯飞舞着。 浅浅好奇走了过去,昂着头望着高高的楼阁皆布满花灯,像是直入云霄的天梯一般,甚是缭眼,老板笑嘻嘻走了过来,“姑娘!猜这里的灯迷要付一锭银子,猜对了一个我们便上一层台阶再猜下一个灯迷,直到最高一层,若是全部猜对通关的话,上面有我们月老天赐良缘签!上面写着你另一半叫什么名字在何方位,并且全场的花灯任意选中拿走!” 蝴蝶停在了一个花灯之上,浅浅抬起头看着字面:天鹅飞去鸟不回。 天鹅飞去鸟不回——我。 一百三十七.月老花灯阁(一) “若是猜错了银子我们不仅不退给你,而且猜错一灯加收一锭银子!不能越阁猜灯谜!每猜一个花灯时间为一炷香,时间到你也只能退出!还请客官想清楚!” 有趣!浅浅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管事的,指着那盏花灯道,“我要猜这个!” “好咧!童子取灯!”管事接过银子,一旁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的童子用竹竿一挑将花灯红布打开,随着红布掀开,花灯上的字谜显现,三三两两的人被吸引过来! 上面果真出现:天鹅飞去鸟不回。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谜底是什么字! 浅浅拿着桌上的毛笔写下了——‘我’字,合起来递给了一旁红衣小童,小童拿着纸张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随着顶楼一声锣鼓响,二楼的阁门划开,负责二楼接待的小童做了一个迎的姿势,“这位客官请上走!” “恭喜姑娘过关了,请往上走~”管事微笑着,将刚才答对的天灯挂在了另一边。 浅浅点点头,提着裙摆朝二层走去,其他人皆是羡慕不已,猜的人也越来越多。 蓝色的蝴蝶围绕着她顺楼而上,落在了角落不起眼的花灯上。 二层相对来说人比较多的,因为一层的花灯比较好猜一些,浅浅对取灯小童指了角落里那盏道,“我要那个!” 童子欢喜得揭开红布,上面浮现:终生念伊减姿容。 其他人对自己的谜底正抓耳挠腮,见有新人揭红布,也看了过去。 浅浅想了一下,拿起毛笔直接在纸上写了下来:‘一’字。 小童接过去停顿担忧道,“客官不考虑了吗?” “嗯!不考虑了,拿上去吧!” 众人纷纷为这个姑娘人傻钱多而担心。 顶楼再次敲响了锣鼓,童子将花灯取下,挂在了外边,正是浅浅刚才猜的那盏,众人傻眼!浅浅微笑覆手再次登上了三层。 ………… 月老庙中月老神像下,善男信女皆匍匐跪地,求月老牵红线赐一段美好姻缘,唯独一人白衣飘飘站的笔直,很是显眼,也不带面具,就这么坦然自若面对众女子如狼似虎的炽热目光。 有胆大的女子直接向前表面心意,可是一接触他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冰冷冷漠没有七情六欲,最后还是离得远远的,这么美好不掺杂质的男子真的不敢亵渎! 此人便是苏未然,手中提着一盏花灯站的笔直,望着月老,她会来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苏未然心头越来越冰冷,全身血液由最初的沸腾变成寂静,冰冷一丝丝侵占他的身体。 彷徨无措开始占据他的思维,他丢下花灯急步朝外走去,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一抹背影,他颤音唤道:是你吗? 浅浅停下,却没有回头。 他全身细胞开始欣喜若狂,他鼓起勇气终是脱口而出,“你可曾喜欢过我?” 浅浅愣了一下,迟迟不给任何回应,就当他以为一切皆是他自作多情时,就当他以为她会果断回绝时,她居然用力得点了点头。 此刻苏未然什么也不想,只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 脚步刚超前迈了一步,就看见渐渐转身的碧草,低着头一脸羞涩。 瞬间脑袋就空了...不是她?你不是她?她呢? 苏未然冲上去摇着碧草的肩膀吼道,“她呢?她人呢?她为什么不来?” 碧草眼泪汪汪道,“苏公子,小姐...小姐没有来!” 苏未然瞬间松开,垂落双臂,一刹那颓废不已,气血翻腾喉咙一股腥甜上涌,突然涌出一口猩红。 “苏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碧草!呜呜...”碧草惊惶无措,哭的像个孩子。 “呵呵…不来为何还要叫你来敷衍我?”苏未然笑的凄惨,加上嘴角红色,更是让人心疼。 “我……”碧草刚要解释,突然听到人群哗然!纷纷为月老阁漫步而上的女子鼓掌!两人视线瞬间便被那抹身影吸引,如遭电击! ………… 来到三层,周围一圈猜灯谜的人只有七八人,随着锣鼓声响,小童将一人的花灯取了下来,恭喜欢送其中一位公子上了四层。 随着蓝蝶指引,浅浅指了指最中间一盏,童子刚要掀开!一男子按住了竹竿,浅浅抬眼看去,居然是杨致远。 浅浅微微一笑,“杨侯爷!好巧!你也是来猜灯谜的?” “不是,本侯是来求姻缘的!”杨致远松开竹竿,“这个灯笼让给本侯怎样?浅浅既已是太子妃,想必也不会缺这一盏灯是吧?” “嗯,话虽如此,但我也想去这顶阁看看这姻缘签是否直至东宫!”浅浅笑的自然,摆明不想让他! “呵呵……若是不是呢?你待如何?”杨致远继续问道, “不是?不是就说明这月老姻缘签不准呗……那我会告诉他们别上来求了,这家伙是个沽名钓誉的大骗子!”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一起猜,各凭本事上阁如何!你总不能忍心看着本侯爷孤独终老,让杨家绝后吧?” “侯爷这话严重了!既然如此,那便请吧……” 童子见样掀开了红绸,字迹显现出来:靠近眉端看个真。 浅浅嘴角一勾,拿着毛笔写了下来交给了童子,杨致远也不甘落后,拿起笔唰唰写了下来同时交给了童子。 童子高举着字条噔噔噔跑了上去。 趁着这个时间,杨致远低声开口道,“不知家书一事浅浅可有消息?” 浅浅摇摇头,“不曾!按理说这里到盛安传递消息来回几天就够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回来!若是回来我早给了你!还会等到现在?” 杨致远笑了笑,“我还以为浅浅把我的家书给扣了!所以今日特来问问!” 随着两声锣响,花灯被取下,挂在了外边!两人皆答对了! 浅浅面色有些不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看来杨侯爷还是没学到,虽说我们认识不久,但是我的性格就如同我们猜的这个字一样——直!” 一百三十八.月老花灯阁(二) “浅浅莫生气,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事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人头落地,仔细斟酌这事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杨致远一边上楼一边解释道, 浅浅点点头表示同意,“应该是盛安那边把所有走驿站的道路都封锁了!所以消息才传不过来!” “那可如何是好!我母亲一人在家中!我甚是不放心!”杨致远说出心中忧虑。 浅浅指着蝴蝶停的那盏花灯道,“就那盏!” 杨致远点头,“我亦是!” 小童打开:屋后院前月色溶。 浅浅拿笔写着,“你父亲不是有个世交姓张的?我记得当初他女儿张俞不是有过来给你母亲祝寿?” “当然记得这事!你是说……”杨致远笔停了下来。 “记得就好办,我怕得是她不记得!她还欠我一尊金观音呢...可以传信给她,让她带着母亲到上京来找我看病!”浅浅微笑着放下了笔,将纸条递给了小童,“杨侯爷,何须到顶楼去寻月老给你牵线,现成不就有一条?” “太子妃所言极是!本侯便不打扰你了!”杨致远茅塞顿开将纸条撕碎,朝外一洒,飘飘扬扬飞落而下。 童子心领神会,明白了这位客官便是弃权了,于是拿着浅浅的这张走了上去,很显然浅浅再次答对!锣声响起!屋后院前月色溶——都。 杨致远微笑着送浅浅走了上去,随即便下了楼。 长平公主见太子哥哥迟迟不跟来,嫌他太慢便一溜烟钻进了人群,到处去找苏哥哥。 就在太子魂不守舍抬头仰望间,在挂满花灯的阁楼上终是见到了她,虽说戴着面具,但她站在那里如同皎洁月光一样熠熠生辉让人一眼认出,而她也正一步一步朝最上层走去,她在求月老赐给她一段姻缘吗?那他们之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赐婚算什么? 九幽也看见了浅浅,甚至还认出了杨致远,脑袋一热就要冲上去!还没到二层就被人拦了下来,大哥喝了一口酒后,“臭小子,月老花灯阁不是这么闯的,要猜字谜!” “我这脑袋能猜吗?”九幽拔出幻灵,“我要杀上去!” 缭之都无奈了,戳了戳九幽后背,“你往那看看!” 九幽顺着大哥手指的方向,顿时焉了!一排皇城禁卫军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大哥!你这么聪明!要不咱两上去猜一下?”九幽诱惑道, “小子很有前途!冲你这句话!大哥帮你!” 于是两个人兴冲冲跑去猜字谜了! ………… 楼下观望的人们再次哗然,一阵热烈的掌声送给了浅浅!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是位才情横溢的小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一层除了一个小童以外没有其他客人,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客官能到达这层,因为每年元宵花灯节到他这层的客户少之又少,楼下花灯繁多,题目也错综复杂,能抽中简单的叫幸运,抽中难的几乎都是弃权下了楼,很少有人能到这层,于是靠着竹竿打着瞌睡呢。 浅浅咳嗽了一声,小童立马醒来,揉了揉眼睛,“客官要哪一只?” 浅浅看着小童的样子愣住了,他...他是那对双生子中的哥哥?这个小童居然是她曾经救过的一对兄妹双生子。 浅浅忍住内心惊讶,指向边边的那盏,“那个吧!” “好!姐姐稍等!”小童一边取下红绸一边说道,“姐姐真是厉害!极少有人能猜到这层的!” 浅浅望着翩翩飞舞的蓝蝶莞尔一笑,我光明正大的作弊可还行? 花灯上印出:待去少林寻根后。 “呵呵...你们这花灯真的挺有意思...”浅浅迅速在纸上写上答案——很。 小童接过纸条疑惑望着浅浅,“我觉得姐姐的声音很熟悉,跟我曾经一个认识的姐姐声音很像!” 浅浅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许久未见这小子居然长高了!眼睛里少了纯净多了些许涉世未深,“去吧!” 虽带着疑惑,但任务要完成,于是拿着纸条,跑了上去。 随着而来一声很响的锣响,离得近了,声音近在咫尺,花灯小童还未下来,浅浅便顺着楼梯走向了上一层,果然不出她所料,有哥哥必定有妹妹!这层的花灯小童是双生子妹妹,与哥哥长相一般无二,只是长相可爱一些! 浅浅见到她,很想问他们是如何来到上京的,她当初匆匆救了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知便跑去西境救大哥了,当初也只是让他们拿着‘沧’字玉牌去锦源客栈找刘安,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可最后她不知如何开口问,最后还是没问,或许互不打扰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妹妹见浅浅一直盯着她看,弱弱开口道,“姐姐要猜花灯吗?” “嗯,要上面有只蓝色蝴蝶飞着的那只!”浅浅故意道, “蝴蝶?没有啊?”小妹妹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浅浅跟前,“我没看见...姐姐你指给我看!” 浅浅笑了,原来只有她一人看见啊...“哪儿!” “姐姐是要这只吗?可是这只没有蝴蝶啊?”小妹妹天真萌懂,很是可爱。 “嗯,就它吧!” 红绸落下:相思难奈心不宁。 呵呵..确定.这是再让我猜灯谜吗?这是个想字,浅浅脸色一红,将想字写下,递给了她,“拿去吧!” 不等她回来,她再次独自上了楼,随着一声锣响,底下传来尖叫欢呼声,这可是有史以来猜字谜第一个闯到这么高的人,只剩下最后一阁!蓝色蝴蝶也消失不见了。 最后一阁没有花灯小童,也没有多余的花灯,就中间红布盖着一个巨大的花灯。 浅浅走过去掀开红布,才发现这个巨大花灯中间不是蜡烛灯芯所制,而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所做,掀开红布的瞬间光芒万丈,惊艳夺目。 花灯外圈雕刻着一只只镂空的兔子,活灵活现,旁边刻着镂空的一行字:汝旁有人相依畏。 夜明珠的光芒将字谜印了出来,悬浮在了半空,底下的人哗然,知道答案的对着顶阁楼的浅浅喊道,“那是你字!” 呵呵...‘你’字! 一百三十九.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写情书 浅浅带着满腔疑问走向了后面得帘子,想必她想知道的一切门帘后自然会有人告诉她。 掀开帘子,屋顶上垂下许多飘飞的蓝白色锦布,上面都刻着“沧”字,面前一张紫檀木桌子,桌上檀香缭绕,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张她刚刚写上来字谜:我一直都很想。 果然是沧澜宗一贯的风格,这捞钱方式简直了,从头到脚都在说着:快来送钱!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低调点! 门帘后覆手站着一人,背对着她,浅浅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谁! “蓝亦宸?” 蓝亦宸忽然转身,微笑着望着她,“是我!” 浅浅:“你改行做月老了?” 蓝亦宸:………… 蓝亦宸眯着眼,都没看见他是怎么过来的,就出现在了浅浅跟前,强大的气场压迫着浅浅不得不后退,蓝色大海的眼眸深邃,深深吸引着她一同坠入,喉结滚动,“月老?” 我去,我忘记了这位大佬开不得玩笑!怎么办? 浅浅被逼得退到了阁边,脚一滑半截身子仰在了阁楼之外,蓝亦宸手一伸拉住了浅浅胳膊,楼下的人惊呼不已,巧劲一拉将娇小的她拥在了怀中。 楼下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戴面具的女子差点坠楼,随着一声惊呼,又被拉了回去!透过夜明珠印在窗上两人相拥的影子,依稀辨得是位男子! 浅浅落在蓝亦宸怀中还惊魂未定,心脏跳个不停。 “浅浅…最后一个字呢?”胸腔传来蓝亦宸的低沉磁性的声音。 浅浅推着岿然不动胸膛,“什么最后一个字,我不知道。” 蓝亦宸望着她的眼睛,食指贴着面具沿着边缘下滑,直到下巴,忽然一挑,面具翻飞,露出了她精致小巧的脸颊。 只见他渐渐低下头,软糯可口的红唇越来越近,甚至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就在快要接近时忽而侧向浅浅耳朵,“这可是你第一次写情书给我…” 浅浅脑袋一片空白,脸颊通红不已,恼羞成怒,“混蛋!走开走开!” 蓝亦宸打开手掌,摆明了一副不给他不放手的架势。 浅浅将捏成一团的‘你’字放在了他手上!蓝亦宸这才放开她。 好不容易才止住小鹿乱跳的心脏,理不理缠绕在一起的思绪,浅浅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吗?莫非洛少白回来了?” 蓝亦宸将纸张打开,把最后一张皱巴巴的字放在了桌上,满意得笑了笑,“不曾回来!” “那他没回来你是如何醒的?” “我这个状态只能维持一天,过了时间身体又会沉睡……”他没敢跟她提灵魂出窍的事,怕吓着她,忽然嘴角上扬,“你的血很甜!” 听了这话浅浅无比惊悚!能联想到蓝亦宸露出两只獠牙对她温柔说:乖乖过来给我咬一口! “承蒙厚爱,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骨血!”蓝亦宸转过脸继续说道, 浅浅:………… 骨血!骨血你个锤子!打死她都不想认识眼前这个脸皮巨厚的男人!他是如何做到将厚颜无耻诠释得如此完美。 浅浅翻翻白眼,“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蓝亦宸淡淡望着浅浅,“那你想见谁?” 浅浅蹙眉望着蓝亦宸,怎么看怎么不像心中的那个他,应该不是他吧?“我想问你有没有……呃……给一个女孩画过画?” 蓝亦宸嘴角勾起,“我画的太多了,不知道你说得哪张?” 浅浅不死心再问,“那你有没有去过你从来没有接触的世界?” “梦中算不算?” 浅浅:………… 蓝亦宸透过楼阁窗缝,清晰看见楼下一处发生的混乱,嘴角上扬。 算了!不是他!怎么可能是这个白痴!!浅浅忍住暴走的冲动,果断下楼! 突然蓝色身影挡住去路,“你生气了?” “我高兴的很!”浅浅一脚踩在蓝亦宸脚背上,大步走下楼! 蓝亦宸疼得捂着脚跳了起来,女人!你可真狠啊~ 从丞相府出来出来一直以为是那个人,结果居然没有见到!那种从兴奋跌落到谷底的感觉真的不爽。 走到三层发现九幽和大哥两人正为了一个答案争执不已。 “听我的没错!就是月!”缭之大声道, “我觉得不太像啊!”九幽挠了挠脑袋,“时间快到了就月吧!” 浅浅摇摇头,出声道,“月亮跟着月老走,分明是‘朋’字嘛,再加一个‘月’字!” 缭之和九幽皆回头看向她,“咦?浅浅你下来了啊?”九幽看到浅浅就很开心,那还管猜不猜灯谜的事! “嗯!你们这是准备上去找月老求姻缘?大哥你终于想通了要找媳妇了?给我们江家传宗接代了?”浅浅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来了兴致。 缭之指着九幽道,“是这小子求着我帮他猜灯谜的!媳妇有什么用?我就不信她能有这酒香吗?” “切~!”浅浅翻翻白眼,大哥彻底没救了。 “说说你有没有见到月老?月老长什么样?他跟你怎么说的?”九幽一脸兴奋。 “嗯!见到了!月老他说我此生没有姻缘,给我牵钢筋也能给它掰折了!”浅浅说完朝楼下走去。 “不可能啊!那月老肯定骗你的!”九幽点点头也随浅浅下楼!还没走两步就被童子拦了去路! “这位公子月老花灯阁规矩越赌服输,公子还欠银子三百八十五两没给!”童子如实报账! 浅浅震惊!两个男子汉居然答错了这么多次,所有答案皆靠猜,能蒙到三层确实不容易,脑子这东西他俩带了吗? 九幽对浅浅尴尬笑着,大哥又喝了一口酒拍了拍九幽的胸口道,“兄弟自求多福,女人能有酒好喝吗?” 浅浅一脸嫌弃看着大哥,“大哥别说九幽,你也半斤八两差不多!这么多钱你两留在这给人当取灯小童来抵债吧!” 九幽低头问向抱着他大腿的童子,“要是不给银子会如何?” 童子指了指不远处舞台中央那几个扭着腰身跳着舞的糙老爷们!“那些客官就是今晚猜灯谜不给钱的主!” 我去!看他们扭得这么劲爆!浅浅笑了笑,走了!才不管他们咧! “哎哎!浅浅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呐?”声音渐带哭呛掩埋在几个走上来的打手之中。 一百四十.气急攻心引发旧毒 刚下楼迎面就看见了太子殿下,人群川流不息,灯火阑珊处一身银衣的君无双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这么多天过去,只要你进宫解释一句那天没有跟皇上说什么,本宫也愿意选择相信你!可是浅浅你真的什么不打算跟我解释? 眼神中包含着莫名的情绪,看得她心头很慌,难道他知道了我泄露东宫影卫防御一事? 碧萝忽然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抓住浅浅慌张道,“小姐~小姐去看看苏公子吧~他吐血了~” 苏未然吐血了?师兄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会吐血?“他在哪里?” “奴婢带你去!” 顾不得上前与君无双解释一番,浅浅便跟着她朝前慌忙走去。 推开围观的拥挤的人群,碧萝大声喊到,“让一让!让一让!” 总是挤到了人群中央,看见拥在碧草怀里的苏未然,胸口已被鲜红染红,看着触目惊心,碧草正抱着他哭成泪人! 真的是他!浅浅上前把脉,翻了翻眼皮,直接掏出银针封住了心脉,阻止血液流淌速度,怎么会中毒?老样子中毒时间不短,应该是陈年旧毒复发…… 浅浅摸了摸苏未然胸口,翻了翻居然真找到了瓷瓶,打开一闻,没错!是它!到出一颗喂了进去! “这里离师兄的住处不远,我们先送他回去再说!”浅浅扶起苏未然,与碧草碧萝一起将他扶回了住处! 楼上蓝亦宸覆手捏着一封署名为浅浅亲启的信,冷冷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着浅浅着急慌乱心疼的样子,瞬间明白自己终是来晚了,此人将是他最大的劲敌,终其一生无法取代在她心里的份量! “少主!丞相府送给碧草的那封信属下已毁尸灭迹!”一影卫突然现身,跪下回禀道。 “嗯!”蓝亦宸淡淡,眼神晦暗不明。 话说浅浅这面将苏未然送回住处,推开门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大周使者完颜将军,顾不得细想他为何会在这里,唤来阿柯帮忙,阿柯见苏未然人事不省,上来一把接了过去抱起他进了卧室,着急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完颜将军也迎了上来,一脸担忧。 “气急攻心引旧毒发作!已喂了解毒药丸,至于什么毒要等他醒来才知道!”浅浅解释道,“阿柯帮我准备一些热水来!” “好好!”阿柯连口答应,。 “我跟你一起去!”碧草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小姐,终是没将苏未然为何突然晕倒的事说出来。 “碧萝,师兄中毒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这几日可能都回不去了,你和碧草一起去月老庙找大哥!扮作我的模样在府里装病,先把老爷子蒙混过关再说!” 浅浅吩咐完,碧萝知道事情严重性!用尽点点头!连忙去找碧草了。 等碧萝一走,完颜将军及身后副将齐齐跪下,“完颜阿达请求太子妃拼劲全力救治大周小皇子!大周好不容易找回皇子殿下!万万不可失去他!” 大周唯一的皇权继承者,几百年血脉单传的龙焰家族掌门人,竟然是师兄!虽是有些震惊,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想起上日师兄所说他小时候的经历,躲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一活就是五年,这是怎样的皇宫啊…… “完颜将军起来吧!你不必如此大礼,苏未然毕竟是我师兄,即使你们不求我,我也会拼尽全力救治他!” “阿达在此先谢过太子妃了……”完颜将军试了个眼色,与副将走了出去! 阿柯送来热水后便关上了门,浅浅浸湿了锦帕,仔仔细细给师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三人齐齐站在门口如同门神一般,完颜将军开口问向阿柯,“不是说皇子殿下今日是去表白吗?” “嗯!公子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表白回来还气急攻心旧疾发作?”阿柯耿直说出心中疑惑。 “莫不是太子妃一口回绝了皇子殿下的表白?”副将分析着, 看这架势,都气毒发吐血了!很有可能! “阿柯!这位太子妃娘娘真的是皇子殿下的师妹吗?”完颜将军问出了心中所想, “是啊!我听公子说过他们从小师从天机老人!绝对是师兄妹!”阿柯耿直回答, “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难怪皇子殿下非她不娶!”副将分析回答, “唉……我们大周皇室子嗣凋零不是没有原因的,认定一人终其一生挚爱便不会更改!所以皇室后宫佳丽三千再多,也只是摆设,龙焰家族皆出痴情男子!”完颜将军无奈说道, “依我看,江姑娘对公子还是有情的。”阿柯继续道, “嗯…我赞成阿柯的意见!管她什么君临太子妃,只要是我们殿下喜欢的,那便是我们大周的!”完颜将军暗暗发誓,抢也要给殿下抢回去! 这边在商量抢太子妃,而当事人正握着苏未然的手着急等待着。 直到半夜,睫毛轻颤,苏未然才悠悠醒来,琥珀色的眼眸静谧且安详,就这么静静望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容颜,眼神最后落在浅浅握着他的手上。 刚准备起身给她盖了衣服后她便被惊醒了!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浅浅松开了手指,揉了揉眼睛担忧问道, 解毒她没有师兄厉害,苏未然天生对毒术领悟能力比常人高许多,天下几乎没有几样毒他解不了,这是她一直崇拜他的原因之一。 苏未然柔柔一笑,“无碍!” “你到底中了何毒?为何会一直潜藏在你血液里这么长时间不自知?” “多年前不慎中的,害你担心了……”苏未然坐起了身,靠在床头。 “你为何不把它解了?之前我给你挖的幽香绮罗难道不是给你解这个毒的?”浅浅问道, “师父配的那些解药只能缓解一些毒性,这些年我也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解不掉,浅浅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我能解还不解吗?此毒无解……” 浅浅懵了,此毒无解! “这些年它融在了我的血液里,只要不去引发它,应该无碍!”苏未然说得轻松,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百四十一.浅浅你逃不掉的 “下面有请两位新人登场!”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传开,其它小姐公子皆停下卿卿我我互说爱慕,转脸看向舞台。 台上七八个挥舞手绢的男的皆靠边站,眼神还有些许瞧不起新来的两人! 圆台中央两位男子迈着模特脚步缓缓走了上来!只带着面具披着外衣内衬啥也没穿露出上半身的腹肌马甲线已让在场女子放下矜持尖叫连连! 世家小姐们那还管什么姻缘不姻缘,此刻只想大饱眼福! “兄弟!你确定这样行吗?”缭之扒拉扒拉裤腰带,眼神瞟了瞟台下如狼似虎的眼睛低声问道,幸好带着面具,没人认得出!不然被老爹知道他卖艺还钱的话估计当场把他逐出家门! “行!必须行!不就是三百多两银子嘛,看我今晚怎么燃爆全场!” 灯光就位,鼓点到位!于是乎,缭之像个木棍一样杵在那一动也不动,而九幽手指一甩红色透明外衫,小腹上的毛毛风中凌乱,右手搭着缭之肩膀弯腰翘臀做了一个非常之骚的动作,顺着手背舔到指尖,对着台下众多观众抛了一个媚眼。 “我的天啊!!我死了!!” “啊啊啊啊!!” “我的心脏……啊啊啊……” 台下女子那还顾得什么矜持为何物,纷纷扒拉着冲到台前! “相公~~”一声相公如平地一声雷!炸裂了一般!一糙老爷们冲着九幽他们奔了过来!九幽哆嗦了一下!居然男的也要跟她们抢人!几个女的直接上去把他拍扁! 九幽扶着缭之转了一圈,从他胯下钻出!极致诱惑! 九幽眉头一挑魅惑开口道,“喜欢我吗?想得到我吗?就用你们的手中的香囊猛烈得砸向我吧!” 一旁端着香囊的小童走了过来,众位姐姐问道,“香囊多少钱一个!” “十两!”几秒钟洗劫而空,纷纷拿着香囊丢向台上!之前的几个男人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腰间别着几个香囊风中瑟瑟发抖!这样也行? 九幽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爱心,眉开眼笑对着场下的观众吹了一下! “啊啊啊啊~我又死了~” “怎么可以这么帅啊~~” “我要嫁给你!” ………… 跟楼下喧嚣相比楼上显得格外冷清,蓝亦宸修长的指尖敲着桌面,香茗涟漪,茶香四溢晃荡着,眼神落在桌上的七个字,想起以前嘴角泛起温柔。 听闻地狱有你,动身下黄泉跋涉万里,我吹过来自黄泉的风沙,这算不算相拥,走过你走过的奈何桥,这算不算相逢,我还是爱你,认真且怂,从一而终。 可是同一个灵魂为何差别会如此之大?以前的她可是追着他身后天天缠着吵着要嫁给他生孩子,如今从她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依赖,她真的恨极了他吧……有多爱便有多恨他,甚至连轮回转世都不愿意,深怕与他再次相遇。 看着她心疼别人,不免叹了一口气,漫漫追妻路才刚刚开始呢…… 黑影落下正是一板一眼的蓝复苏,“少主!属下已探查清楚,苏公子确实是大周皇族的皇子!龙焰家族唯一继承人!” “嗯!”蓝亦宸应了声便不再答话,看着底下热闹喧嚣,官家小姐的追逐疯狂,蓝眸深邃。 ………… “那你今日怎么突然引发旧疾,发生了何事?”浅浅问道, 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得,但是一接触到她担忧且认真的眼睛,想说的话突然噎在嘴边说不出来。 苏未然摇摇头,“今日可能跑得急了些,所以……” “哎呀!殿下为何不说出来啊!急死人了!”完颜将军在窗外着急不得了! “要不我进去跟江姑娘说清楚!”阿柯刚站起身,接触到苏未然冷冷得视线,怂得蹲了下来! “你怎么又蹲下了?”副将纳闷。 “公子不让说!” “跑得急了?”浅浅头顶冒出三个问号?就这样?“师兄你这个体质也太差了吧……” 苏未然柔柔一笑,“虽然差了些!但是……单手抱你的劲还是有的!” 浅浅……… “你怎会去月老花灯阁猜字谜?别跟我说是为了姻缘签去的!”苏未然面色平静问向浅浅, “我……”她不知从何说起。 “是为了他吗?”苏未然突然开口道,他一早就知道浅浅心里住着一个奇怪的人,但这个人是谁无人知道。 苏未然的眼神仿佛将浅浅看个透彻,让人不寒而栗,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心底在想什么他怎会不知,浅浅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你这次找到了答案?”苏未然问道, 浅浅摇头又点头,“我不知算不算得到答案,因为我没见到他。” 苏未然继续问道,“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浅浅抬起头看着他,若真的论起喜欢,让我怦然心动的人是你啊! “不知道……”浅浅答得很无奈。 苏未然忽然握住浅浅的手,“你之前那样对我是因为我像他是吗?” 浅浅热泪盈眶,呢喃道,“师兄……你原来都知道……” “不要叫我师兄,叫我未然……”苏未然眼眸起了惹眼的情绪,不再清澈纯净,“浅……叫我未然……” “未然……” 苏未然笑得灿烂,仿佛繁花盛开,恰是暖阳,长臂一捞将浅浅拥入怀中,此刻拥着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浅……我不想做你师兄了……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男人?” “师兄!我们不能……我可是太子妃呐……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肯定病糊涂了……我们彼此都需要静静……”浅浅语无伦次一把推开苏未然,夺门而出仓惶而逃。 苏未然望着浅浅狼狈的背影,像极了当初师父逃跑的身影,眼眸一瞬间泄露了许多道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一笑,浅浅你逃不掉的。 天呐天呐!!疯了疯了!这世界疯了!浅浅一鼓作气跑到了大街上,扑通扑通的心脏乱跳个不停!师兄的表白猝不及防!让人受宠若惊! 心思慌乱间,突然迎头一个黑袋子直罩而下,接着一棒子就被打晕了! 昏迷前还在暗骂:卧槽!他奶奶的谁绑架我!! ………… 一百四十二.浅浅遭绑架 碧草碧萝找到大公子和九幽时,两人正躲在月老庙里直喘气!一群女人从面前呼啸而过,两人震惊不已,大公子和九幽这是捅了女人窝吗? “没想到你不仅脑袋挺好用,身材也不赖嘛!”缭之再次望了望九幽的身材,意有所指。 九幽拢了拢衣衫,“看什么看!还不是为了救你!亏你还是大将军!连架都不敢打!秒怂!” 一想到刚刚从那些女人魔爪下逃生,甚至连吃奶劲都跑出来了! 于是两人掏出赚的银子开始分赃,不仅将月老花灯阁欠的银子还清了,还小赚了一笔! “以后你不做杀手,改做花楼头牌也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缭之提议道, “嗯!好主意!”九幽附和! “大公子!可算找到你们了!”碧萝继续道,“苏公子突然病了,小姐留下来照顾他了!所以叫我们过来找你!” “苏公子病了?”缭之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且先回去!” “苏未然自己就是大夫,大夫怎能说病就病了呢?我不信!一定是他的阴谋诡计!我要去识破揭穿他!”九幽飞身而去,只余下他们三人! “苏公子是真病了,吐了很多血!我亲眼所见!九幽怎能不信呢?”碧萝跟大哥认真解释道, 缭之点点头,“嗯!任由他去吧!” 碧萝碰了碰神游的碧草,“今晚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魂不守舍?” “没……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苏公子这会怎样了!”碧草笑得尴尬, “有小姐在,一定没事的!”碧萝安慰道, “走吧走吧~” ………… 暗无天日的腐朽潮湿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趴着一个女子,四五只蟑螂在地上爬来爬去,其中一只爬过女子的地上的指头,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洞里钻出,鼻尖嗅了嗅一口咬住蟑螂,耳朵动了动听见异响又迅速钻回了洞中。 浅浅动了动僵硬的肢体,感知渐渐回拢,后脑勺疼痛感袭来!渐渐睁开了眼,嘶~好痛! 意识渐醒,才发现手脚皆被束缚,嘴巴还被塞了一团破布,看了看周围环境,头顶上倾泻下来的一点光亮!应该是白日!所以我昏迷了一夜? 突然头顶石块被人挪开,光亮照进来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蒙面男子顺着石阶而下! 浅浅眯着眼这才看清来人,本能得往后退了退,蒙面男子走过来粗鲁扯开浅浅嘴上的破布。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浅浅张口便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蒙面男子拿着一把小刀,在指尖旋转着。 “你自己说吧!想要个什么死法?”男子玩着飞刀,冷冰冰说道,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死之前总有权利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吧?”浅浅冷静沉着回答, 蒙面男子蹲下身与浅浅对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就不该去查尚书府一案!” 浅浅眯着眼看着他,“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老子管你是谁!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可是太子妃!皇上未过门的儿媳妇,君临未来的皇后!你敢动我?”浅浅自报家门!想要震慑震慑一番!将他吓退! 没想到他越发笑得猖狂,冰冷的刀尖贴着浅浅脸侧!“美是美了点!只可惜是个傻子!你怕是不知道太子已被君临老儿派发到神之领域做质子了吧?哈?还做着当皇后的白日梦呢?” 原来太子如今的境地竟如此艰难?难怪这几日都不曾见他!尤其昨晚匆匆一瞥,感觉他貌似很难过的样子? “连皇帝老儿在我们神帝眼中都一文不值,更何况是你这个黄毛丫头?不如……从了我?”蒙面男子笑得猥琐,手指刚摸上浅浅如花似玉的脸蛋,浅浅狠狠冲他脸上吐了口水! “想睡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也配!” ‘啪!’蒙面男子气结直接扇了浅浅一巴掌,捏住下巴扭了回来,“死丫头!找死!” 浅浅舌尖顶了顶发疼发麻的半边脸颊,腥红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幽幽看着黑衣男子,像蛇一样盯上猎物,让人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 就在此时听到上面兵器相碰的声音,蒙面男子蹙眉昂头朝上看去,将破布又塞回浅浅嘴里,恶狠狠对她说,“等会再来收拾你!” 马德!左边脸颊一定肿了!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 原来是神之领域的人,皇宫里只有景贵妃是神之领域的人,莫不是她杀的兵部尚书一家?兵部尚书此前得罪过她,作案动机她有,只是不明白她是用什么方法杀的? 景贵妃!我们梁子结大了!只要我活着出去!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下,让你心服口服!尚书府一案我不仅要查,而且一查到底! 随着石板盖上,一切又归于黑暗! 此时距离江浅浅失踪一天一夜,于此同时,九幽去苏未然家中才发现浅浅一早走了!回到丞相府一问居然没回来!才发现事情不对劲!通知了大哥江缭之发动所有人出去寻人! 太子也收到了消息,思量再三后决定还是出去寻她!毕竟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子! 不一会儿那蒙面男子便走了下来,冷冷看着浅浅,“没想到一个江家嫡女居然派出这么多人救你!真是小瞧了你!” “呵~早跟你说过!你识相的话最好放我离开!不然等我爹来老巢给你缴了!” 还没等浅浅继续说完麻袋一罩,又被挪了另一个地方关押! 浅浅在暗无天日的底下一呆又是一夜,期间那蒙面男子下来给她送来了简单吃食!浅浅不吃,他硬将馒头塞进了她嘴里,“给老子吃!” 浅浅差点被他噎死!最后恶狠狠盯着他,一口一口嚼了下去!如同吃他的肉一般! “我要方便!”浅浅满嘴馒头碎屑开口道, “你想都别想!就在这里!”蒙面男子不耐烦道, “我在这里方便不出来!我一柔女子又没有武功内力!你怕什么?”浅浅盯着他, 男子想了想谅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若不是景贵妃临时吩咐他暂且留下活口,他早就宰了她了!还会等到现在? 一百四十三.对不起,我来迟了 到了地平面!浅浅才发现原来自己处于一户农家的一口枯井之中!没转移之前她是在京城里一处民宅之中,偶尔还会听到小贩的吆喝声及孩子的打闹哭泣声!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反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所处位置虽陌生,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处偏远闹市的乡下!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蒙面男子给她解了手的捆绑,带她到旁边茅房如厕!自己就站在门外守着! 手第一时间得了自由,便摸向腕上袖弩,马德!居然给老娘扣了下来! 没有袖弩我要如何一举拿下他!利弊权衡之下!浅浅决定还是不要硬碰硬!毕竟她现在确实不是他对手! “好了没有!”男子凶狠恶煞! “好、好了!”浅浅理了理裙摆走了出去! 男子用力推了推她,“走快点!” 接着又回到了枯井之中!他又把她的手给捆上,嘴给塞上!便回了地面! 浅浅闭上眼回想自己刚走的步数及刚才有多少人在暗处!一、二、三……睁开眼!居然有三十人之多!居然把她看得这么严? 从枯井中出来,回了民舍,蒙面男子跪地,“参见景姬大人!” “那小妮子怎样了?”景绮罗红唇冷艳道, “她好得很!真不知神帝如何想的,为何要带她回去?直接一刀宰了岂不是省事!” “我怎知他如何想?莫不是看上了她那张皮囊?倘若如此……不如把她脸画花吧……”景绮罗 吩咐完,“希望神帝收到货时不要太惊喜就好!” “是!小的知道如何做了!” 景绮罗红唇弯起,迈步走了…… ………… “还没有消息?”江丞相覆手来回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两天了?人被何人抓去还不知道?” “父亲!孩儿已派人围剿了一处疑似关押浅浅的地方,我们人到之时,浅浅已被人再次挪走!”江缭之如实禀报,“怪我们打草惊蛇!失了先机,这下只能再寻蛛丝马迹。” “再去找!要是你妹妹出了什么事!我们全家都不要活了!” “是!” 而太子殿下高举着搜查令,指挥着军队挨家挨家搜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连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京城搜不到,就将范围扩大到了京城外方圆十里之内! 浅浅你究竟在哪里? 而苏未然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哪还管身体是否不妥,出门寻找,在家门口没多远的巷子中发现她掉落的珠钗!捡起来紧紧捏在手中,一直责怪自己太冲动,一番言语吓到她,若是如以前一样克制,她也不会遭人掳去! ………… 蒙面男子再次回到井中,依旧老样子指尖旋转小刀,走到她跟前扯下口中布条!捏着脸颊小刀在脸上比划着,“女人果真是红颜祸水啊?看到你这张脸我都有点舍不得下手呢……不过命令难违,真不好意思了!” “拿开你的脏手!”浅浅挣扎着想从他脏手上移开,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岂会挣脱。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古老的美人换皮之法?”蒙面男子将刀尖竖起在浅浅眼前晃了晃道,“就是从额头发际线这个位置延伸后背尾椎的地方,然后一点点拨开,整张皮揭下来,然后覆盖在另一个身材差不多的女子身上,然后每日用你的鲜血去滋润它,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长在一起了!到时候世间便有了一个听话的江家嫡女!” 惊恐看着刀刃渐渐贴上脸颊,害怕绝望的感觉渐渐笼罩,“不、不要……” 就在此时,一同伙跑了下来,“老大!不好了!有人杀了进来!” 蒙面男子蹙眉吼道,“慌什么!对面多少人?” “回老大!就一个!” “就一个?一个怕他做甚,带上家伙砍死他!”说完转脸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颊!“且让你这张皮再多在脸上待一会~”说完又将布条塞进了她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井口再次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浅浅脸上挂满眼泪,虚弱不堪得靠着墙边!心里防线彻底被击溃,抽泣着,“求你别杀我……” 蓝亦宸提着剑下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幕,蹲下来细心将她的手腕脚腕处解开,心疼得擦了擦她的眼泪,“对不起,我来迟了…” 浅浅回过神,眼眶里充满晶莹泪水呆呆望着蓝亦宸,呢喃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亦宸解下斗篷轻轻盖在了浅浅身上,弯腰抱起了她走了出去!“别怕…一切有我!” 井外的人见他出来,握着剑僵持着,虽然只有他一人,但是他们彼此都认识!更是有些忌惮他强大的气场!无人敢先出手! “蓝亦宸!我尊你曾经是神主,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蒙面男子指着他怀中的女子吼道,“她是神帝指定要的人!你不能带她走!倘若你强行带她走的话,别怪兄弟们翻脸无情!” 蓝亦宸温柔放下怀中女人,理了理她有些微乱的头发,“等我下!” 浅浅望着他,点点头,拢了拢尚带余温的斗篷。 衣摆翻飞,气温骤降,蓝亦宸抬眸冷冷低沉道,“谁动了她?” 围着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回答! “本尊再问一遍!谁动了她!”冰冷的霜花从他脚底开始蔓延,向四周扩散。 “是我!不过就是一个下贱女子……”话还没说完,一柄蓝色冰锥直插心窝而来!蒙面男子反应灵敏躲开技能命中,蓝亦宸就瞬移到他身边!惊讶于他速度如此之快不得不拼尽全力拔剑相抗,剑气相撞发出锵锵之声,蒙面人倒退了几步! 还没站定霜花剑再次劈头砍下,蒙面男子抬剑抵挡吃力道,“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蓝亦宸低下头凑近,一字一句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怎么可能!”蒙面男子眼睛大大的睁着,瞳孔中布满了惊恐,胸口红色蔓延!承受随之而来的疼痛! 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捻出口诀,一柄蓝色冰锥直直穿透他心脏! 一百四十四.蓝亦宸的温柔 其他人见样提剑上去对他发起攻击!他们现在只认神帝!才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只想着他曾是窝窝囊囊神之领域的神主,是他们的土财主,如今被赶下了台,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一时的得意忘形都快忘记蓝亦宸曾经也是破了七星十二阵的风云人物!更忽略了他的武功修为!所以才如此轻敌! 蓝亦宸嘴角微勾,推开了早已断气的蒙面男子,提剑相迎,几乎没多长时间,所有人皆命丧剑下!一个不留!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就看着蓝色身影快如闪电移动到身边瞬间冰霜刀刃割破喉咙,连血都没有溅一滴出来,便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倒下!自己也陷入长眠! 声音渐消,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蓝亦宸收了霜花剑,敛了戾气,朝坐在地上的浅浅走去,手指刚一沾到她身,她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哆嗦了一下! 蓝亦宸上前抱起了她,轻言细语道,“别怕…是我…” 浅浅抬起头,眼睛通红,一半脸颊肿得如馒头一般!经过泪水的洗礼,越发的晶莹剔透。 蓝亦宸沉下脸色,想想刚才一剑杀了他真是便宜他了,应该将他千刀万剐才行!于是弯腰抱起她从民舍走了出来,一路单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骑马绝尘而去。 漆黑的夜晚,夜风冰冷刺骨,可他的怀抱却很暖,浅浅拥着他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安! 蓝亦宸直接带她到了京郊的一处庄园,“浅浅到了~” 半倾没有反应,掀开斗篷,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影十五见少主回来,连忙打开了门,蓝亦宸骑马直接到了内院! “准备洗澡水,一套女子衣衫,还有一些消肿止痛的药!”蓝亦宸吩咐完,抱着浅浅便去了内室。 影十五看着少主回来已是吃惊,更没想到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少主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人啊… 虽说疑惑,但是去照做了! 浅浅一躺床上便醒了,睁着眼睛望向四周,最后眼神停留在了蓝亦宸脸上,“这是哪里?” “这是我在京郊的一处庄园!现在天色很晚了,京城早已收起城门吊桥,今夜回不去将就在这里过夜吧…”蓝亦宸温柔道, “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爹他们知道我被抓的消息吗?”浅浅问道, “他们先把你关在京城一处民宅,你大哥本来已找到地方,围攻的时候打草惊蛇,这才让他们临时将你转移到了京郊民舍,若不是你聪明走得时候沿路留下珠钗!不然今日我还寻不到你!” 蓝亦宸指尖触碰她脸颊,“还疼吗?” 一听这话瞬间眼泪汹涌而出,点了点头,“刚刚我以为我差点死了…” 蓝亦宸忽然搂她在怀中,“浅浅…即便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蓝亦宸,你不是说你状态只能恢复一天吗?”浅浅收起眼泪嘟囔道, 蓝亦宸忽而一笑,“逗你的!” “你!”浅浅从他怀中撤离!“你讨厌!” “少主,你要的东西送来了!”门外响起了影十五的声音。 “嗯,进来吧!”蓝亦宸立马恢复一板一眼冰山脸, 下人们鱼贯进入,将洗澡桶搬了进来,洗澡水倒好弄好便下去了。 影十五进来看见是浅浅,走过来道,“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个女人!原来又是你!你真的阴魂不散!” 走近看到浅浅脸上肿起的巴掌印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最后声音渐小,“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嗯…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阎王爷没收我让你失望了…”浅浅打着趣说道, “现在这样真是丑死了!”影十五将药膏递给了少主道,“少主,药膏已拿来!” “嗯…你且先下去吧…”蓝亦宸拿着药膏问向浅浅,“先沐浴吗?” “好!确实也该洗一下,那个地牢里全是虫子之类的,在身上爬去爬来的难受死了!”浅浅下了床,抽了腰间腰带,直到脱了外套才惊觉不对劲,“你为什么还不出去?” “我在这陪你!”蓝亦宸扬起笑脸继续道,“我要寸步不离守着你,万一他们要是在掳你走的话,有我在他们不敢放肆!” 浅浅:………… “你在这我才觉得不放心,你赶紧出去!我洗好了自然会叫你!”浅浅将蓝亦宸拉起来朝外撵去! “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你觉得你能反抗得了?”蓝亦宸一把抱起浅浅,“乖~别闹~安心去洗澡!” 直到把她放在桶边,他才出去! 浅浅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他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任何越矩的事情,除了上次那个意外…… 这么想起来蓝亦宸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 浅浅洗了澡,换了衣服出去后,蓝亦宸依旧坐在那里,不过正在处理公务。 见浅浅出来,食指中指勾了勾,唤道,“过来!” 浅浅一边走过去一边拿着锦帕擦着湿发问道,“什么事?” 蓝亦宸微笑着说道,“坐下来我用内力帮你烘干,不然你这样擦下去明日都不一定能干……” “有这么夸张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自己来就行!”话还没说完,蓝亦宸就接过去了锦帕,帮她擦了起来! 浅浅心想:你想擦就擦吧…免费的人体烘干机干嘛不用! 弄好头发后,蓝亦宸手指扣了一些药膏轻轻擦在浅浅脸颊上均匀抹着,认真且温柔。 接着是手腕处的淤青,最后是脚!当他抬起她的脚时!她忍不住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蓝亦宸抬眸望着她羞红的脸,“看了你的脚以后,怕我娶你?” “不、不是的!”浅浅缩回脚,“毕竟我是君临的太子妃,要是被人知道我行为不检的话!口水都能将我淹死……” “呵…你会在乎那些?”蓝亦宸再次将浅浅的脚抱了起来,“别动,我只是帮你上药,要是不放心我就娶你!” 呃……蓝亦宸你在勾引有夫之妇知道吗? 一百四十五.风雨无阻、砥砺前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蓝亦宸上药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药效的冰凉刺激,再加上他用内力一点点晕开推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可偏偏他还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浅浅后槽牙都快咬掉了!祈祷他快点结束! 直到门外再次响起影十五的声音!“少主!饭菜准备好了!” 蓝亦宸这才收了内力,浅浅连忙将脚放了下来,慌乱理了理裙摆! 影十五放下饭菜意味不明看着浅浅满脸通红,在看看少主一脸正经的样子!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手伸过来!”蓝亦宸从怀中掏出袖弩给她系了上去。 “这怎么会在你手上?”浅浅惊讶! 蓝亦宸沉默不语,当他赶到京城那处地牢中时,只看见这个袖弩静静躺在地面时,他恨不得将整个京城都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 “以后不要再弄丢了!”蓝亦宸蹙眉道,“吃饭吧……” 浅浅拉住他,“蓝亦宸!我想学武!你很清楚我身体情况!所以这个秘药到底怎么解?” 蓝亦宸愣了一下,没有回头看她,“我不知…” “你没有骗我吗?你是我母亲的嫡传弟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浅浅站了起来,走到蓝亦宸跟前,望着他蓝色眼眸,“你看着我!认认真真告诉我到底怎么解?” 蓝亦宸表情平淡,“师父当初这么做自有她这么做的目的,她若是想给你解开,自然会告诉紫夫人或者我!可是她谁也没说!说明师父她并不想让你学武你明白?” 真是这样吗?她如同废人一般!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着,一不留神小命就去了西天!难道真让她这样一生碌碌无为,安心做一个后宫女子?可是父母的仇怎么办?浅浅真的不明白!母亲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可曾想过纳兰重华没死?你可曾想过在这个世界谁也保护不了谁一辈子,只能让自己强大凌驾在所有高手之上,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所爱的人啊…… 第二日,浅浅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居然是大哥在驾车,大哥头戴帷帽,一身粗布衣裳!冲浅浅笑道,“小妹醒了?” “大哥?怎么是你?”浅浅惊讶回答, “嗯……那不然小妹以为是谁呢?”大哥江缭之打趣道, “还有我!”九幽头从车顶伸下来,湛蓝色头发迎面打在浅浅脸上! “我去!什么鬼!”浅浅直接一巴掌拍过去!九幽哎哟一声!缩了回去! 缭之笑了笑,“我怕这小子对你意图不轨,所以让他坐车顶!” 浅浅冲大哥竖起大拇指,“大哥好样的!” “大哥你在哪接的我啊?”浅浅好奇问道, “家仆天快亮的时候在门外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你在京郊十里亭的一辆马车里,叫我们去接你!我们到的时候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马车,看你在里面睡得很熟!所以没叫醒你就驾车回来了!大哥还想问你,谁绑了你?又是谁救的你?”缭之一边驾车,侧脸问向浅浅。 九幽也伸头问道,“对啊!我也很好奇!谁救了你?” 浅浅望着近在咫尺的宏伟壮观的京城吊桥,面色平静道,“大哥兵部尚书府一案还是不查了吧…” “为何不查?你天天看那块破布不是说快有结果了吗?”九幽跳下车顶坐在缭之身侧纳闷道, 缭之脸色深沉,马车也停了下来,“难道跟你这次绑架案有关?” 浅浅点点头,“兵部尚书府一案背后的人我们得罪不起,你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 缭之不语,九幽沉默,浅浅蹙眉。 “是京城里的人动得手脚?”缭之转脸看着浅浅有些消肿的脸颊,“他们想做什么?” “我不知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已经瞄上了树大招风的江家!大哥!我觉得此案还是不要查下去了!我怕后果我们都承受不起!”浅浅倒不是怕景贵妃,但是一想到她身后的势力!那个让她父母双亡的纳兰重华!她浑身冒着寒气,至少现在还不能跟他正面宣战! 缭之思虑许久后,展颜一笑,“查!为何不查?” 浅浅猛地抬头看着大哥,“你、你确定?” “嗯!我们江家都是不怕死的好儿郎!对付这种不正之风就该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即使你问父亲母亲他们也会赞同我的想法!” “大哥……”浅浅不知为何,突然热泪盈眶。 九幽拍了拍缭之的肩膀,“果然是大将军该有的气魄!我九幽一定力挺你!” “小妹,无论前方多么凶险,我们都不会畏惧退缩!大不了十五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本就是江家儿郎应有的气概!风雨无阻!砥砺前行!” “好!风雨无阻!砥砺前行!”浅浅伸出掌心!手背朝上!大哥放了上去!九幽亦是! “风雨无阻!砥砺前行!”三人齐齐说出!展颜一笑! 马车继续缓缓进入城中! “话说回来,小妹你还没说谁救了你呢?”缭之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昨日他蒙着面我不认识!救了我以后我就昏迷了其他事都不知道……”浅浅想既然蓝亦宸如此安排,定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如今这种复杂的场面,她与他的关系太微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一问三不知吧…… “真是奇怪了!我们去救你都要出动朝廷的人,那些人武艺高强皆不是普通绑匪,他一个人就能救了你?你没有骗大哥吧?”缭之问出九幽所想, “我不知道,我当时都晕了……”浅浅眨了眨眼睛,很真诚的样子! 九幽鼻尖凑了过来,像小狗似的在浅浅身上闻了闻,得出结论,“有奸情!” “你大爷的!你属狗的嘛!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浅浅一把将九幽扒开。 大哥莞尔一笑,“好吧…只要你安然无恙回来就好!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最起码身边带着碧萝碧草两人!” “嗯!我知道了!”浅浅点点头,谁都没注意她通红的耳根。 一百四十六.遥不可及的梦 还没到江家府邸,门口就已经站了许多人等待!为首的正是太子殿下!还有黑着脸的丞相父亲! 浅浅一看这阵仗!都不敢下车了!要不装晕吧? 太子殿下走了过来,问向缭之,“她怎样了?” 缭之透过缝隙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浅浅,闭眼装睡的样子,忍住大笑表情严肃道,“受了惊吓,可能情绪不太好!这会好不容易睡着了。” 真是心有灵犀啊!浅浅差点蹦起来给哥哥点个赞了! 太子殿下掀起帘子,进去将她抱了出来!“太子妃这两日只是与本宫去万佛寺祈福途中受了惊吓,本宫不想听到其它无关的闲言碎语!” “是!”众人齐齐跪地! 呃……太子殿下这是在维护她的名声? 一路直到了新修的后院,太子殿下将她放在了床上,脱了鞋理了被子给她盖好,正准备起身离开,浅浅拉住了他的手,两眼认认真真看着他。 “怎么了?”君无双问道, “你不问我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吗?”浅浅问道, “你若想说本宫便听,你若是不想说本宫亦不会逼你……”太子殿下将手臂上她的手拂了下来!“好好休息…” “我……”浅浅望着离去的太子背影,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现在脑袋里有点乱,也没了睡意,太子殿下的态度怎么感觉怪怪的?算了,有些事想去问问紫夫人,于是起身去了母亲房间! 紫夫人在房间里单手杵着拐杖练习走路,走到桌边差点摔了!浅浅吓得上前连忙扶住,紫夫人才没有摔倒! “娘!你锻炼身体怎么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人看着,下人呢?都死哪去了?!”浅浅蹙眉不悦! “瞧你说的这话!不都到前面迎你去了吗?”紫夫人坐了下来!累得一头都是汗! 浅浅:好像是噢~ “娘!我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也不担心我一下!”浅浅撅嘴生气。 “我怎么没担心你了?”紫夫人倒了一杯水,“你这死丫头好意思说这话,要不是娘让碧萝通知蓝亦宸,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你敢说不是他救你回来的?” “是是是!娘最好了!”浅浅抱着紫夫人胳膊撒着娇,“娘~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看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说有屁快放!!”紫夫人喝了一口水, “娘~我心里好乱!又不知道跟谁说,所以只好找你了!”浅浅玩着指尖,脸色羞红不知所措。 “噢~?春心荡漾?死丫头你思春了?”紫夫人眨眨眼睛低声道,“谁啊?” “就是他啊~”浅浅将头低得更深了! “他?那个他?太子殿下吗?你跟他有进展了?进展到哪一步了?”紫夫人欣喜道, 浅浅抬起头:??? “不是他!!”浅浅脱口而出! “那是谁?!”紫夫人蒙圈! 浅浅小声翼翼道,“师兄他跟我表白了…” “什么?!师兄?苏未然吗?不行不行!”紫夫人一个劲摇头,“浅浅他可是你师兄啊!你们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娘~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浅浅疑惑不解, “因为他是你师兄啊!你又是君临的太子妃!即使你母亲活着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紫夫人板着个脸,非常不悦。 “这是什么理由?我与他虽拜在一个师门之下,可是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女蜗和伏羲还是兄妹都能成婚生子,为何我不行?整日里把太子妃挂在嘴边,有几人真正瞧得起太子的,太子马上都要送去神之领域当质子了,自身都难保了!何必纠结这个名分!”浅浅大声问道,她更多的是不明白! “不行就是不行!娘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要喜欢只能喜欢太子殿下!你要嫁只能嫁给太子殿下!你要是不听娘的话,娘就…娘就死给你看!”紫夫人气急站起来一颠一颠得真要去撞柱子! “娘~你这是干嘛呢?动不动就跟我死啊死的!我喜欢师兄,我不喜欢太子殿下,你是知道的!你为何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啊?”浅浅过去拽着紫夫人!深怕她真的一跳就摔了! “没有理由!娘就是不准你们在一起!从今天起,不准你见他!就在后院老老实实待着,直到出嫁为止!”紫夫人甩开浅浅的搀扶,一跳一跳回了床上躺着,真的不理她了。 浅浅哑然无声,这么多年紫夫人一直宠着她惯着她,可唯独这件事第一次冲她生气,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她亲生母亲都搬出来了!甚至禁她的足关在后院不让出门! 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太子殿下?我难道就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从来谈过恋爱的她迷茫无助。 好几天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足不出户,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苏未然说的话:浅…叫我未然……浅…我不想做你师兄了…我做你男人好不好? 那样冰清玉洁高冷自傲的男子,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也是考虑了很久才说出口的吧…他应该和我一样都喜欢着彼此!只是不说而已。 面红耳赤!越想越激动,反复血液都沸腾了!她等了整整四年了啊!四年的暗恋终于修成成果的感觉…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世上最傻的就是暗恋,比暗恋还傻得就是互相暗恋。 缭之端着饭进屋的时候,就看着她枕着双臂趴在桌上傻笑着,缭之将菜摆好后,开口问道,“小妹,吃饭了!” 浅浅还在傻笑中…… 缭之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傻妹妹!回神啦!” “啊?大哥?你、你怎么来了?”浅浅连忙站起身,看了看眼前的饭菜,“噢~吃饭了啊?” 浅浅拿过筷子,开始夹菜,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大哥真疼我,全是我爱吃的!” “你跟母亲说了什么让她气成那样,问她也不说。”缭之坐了下来问道。 “娘至于这么生气嘛…唉…”浅浅放下筷子,“我就说了我喜欢一个人,母亲就很生气了!” 缭之望着浅浅,“小妹,世间所有的事都要学会取舍,人的一生几乎都是在不断的选择中渡过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如今的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而是整个江家!从你选择做江家嫡女开始,你此生的婚姻就已经没有选择权了,换言之你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喜欢谁就嫁给谁知道吗?” 浅浅泪眼朦胧,“大哥……我……” “小妹,大哥知道你是一直一来都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你应该懂得!小女儿家的娇羞任性并不能作为你挥霍的资本!以前母亲惯着你舅舅惯着你任由你胡来,那是因为你没有代表任何人,可如今的你身上挂着的不仅仅是江家嫡女的身份,更是太子妃未来的君临皇后的象征,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眼皮底下,如今连太子殿下都要为了顾忌你名声而不得不捏造事实,儿女私情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小妹不要太执着了,放下吧……” 听完这话,浅浅瞬间崩溃……她难道就不懂吗?可是她真的好想不顾一切任性一回,可是她不能……心口好疼……压抑得不能呼吸……明明可以回应他可是她不得不做出理性的选择。 呜呜……师兄……师兄……对不起未然……啊……为什么会这样…… 大哥关上了门,任由浅浅在屋内嚎啕大哭,希望她放肆的哭过后能幡然醒悟。 一百四十七.喝酒事件 当夜浅浅哭得不能自已,九幽坐在屋顶,仰望着月光一口接着一口灌着烈酒,面具挂在幻灵上翩翩起舞。 人生皆是如此痛苦,但是也要活着!为了爱你的人,你爱的人努力顽强活下去不是吗?别人是你的心之所向,但你亦是我的白月光啊…… 哭过之后,浅浅大声喊道,“拿酒来~” 站在门口的碧萝碧草,见小姐终于没哭了,赶紧去抱了一小坛酒过来。 浅浅一边抽咽着一边打开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水中倒映着她肿起来的大眼泡! “你们谁陪我喝?”浅浅问道, 碧草倒了一碗酒,端起来道,“碧草陪小姐喝!” “好!走一个!”浅浅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下去,辛辣刺激的感觉直到胃中! 碧草第一次喝,瞬间呛到不行,张着嘴直呼好辣! “喝酒怎么可以没有我?”九幽端着一坛酒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我陪你如何?” “好!废话不多说!碧草上碗!是兄弟就麻溜的走一个!”碧草给九幽倒了满满一碗! 九幽端起来与浅浅碰了碰,大口喝掉! 碧萝见样下去端了一些简单的下酒菜上来。 不一会儿,三人便喝高了!不!准确来说是两人!因为碧草已经趴在桌上半天没起来了!浅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捻起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呵呵……九幽你这…你这酒量不行!” 九幽低着头面具靠在桌子上含糊不清,“怎么可能!男人不能说不行!再来!” “好!我…我先干为敬!”浅浅端起碗咕嘟咕嘟就喝的精光!真舒坦~隔~ 九幽猛地站起,端着碗打着圈晃悠悠一饮而尽!直勾勾盯着浅浅看,冷不防冒出一句,“你哭我会心疼的!” “呃……酒那么好喝!以后哭啥哭!不哭了!改喝酒!”浅浅看着眼前三个九幽晃来晃去,一会又重叠在了一起,“九幽啊……本小姐失恋了……不不不……应该说爱情还没开始萌芽就被掐断了!你理解那种感觉吗?” 九幽点点头,晃了晃道,“我现在感觉想尿尿……我先去方便方便……你等我一下……一会回来……” 然后就晃晃悠悠出去找厕所了…… 缭之晚上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正蹲在厕所里紧要关头呢!就听见隔壁有人进来了,打了一个饱嗝后,然后解裤子的声音,悠悠道,“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缭之心想这不是九幽的声音吗?他在跟谁说话呢? “你一说来她就伤心难过……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打死你!”接着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然后眼睁睁看着厕所中间木板倒了!! 缭之眼睁睁就看着九幽对着他瞄准了过来,直接淋了一身! 缭之蹲在那里站起来不是不站起来不是,硬生生接了九幽当头洗礼,气得手中的草纸都被捏得粉碎! “嗝~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嗝~”九幽尿完抖了一下,便晃晃悠悠走了回去,只剩下江缭之在风中凌乱! 刚要提裤子起来,四圈的木头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来!老子…… 九幽!!!!!梁子结大了!老子才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辈子跟你至死方休!!!! 半夜还能听到缭之府邸前前后后到处找九幽的声音!最后九幽也没回去,据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飞到屋顶睡了一晚上! 碧萝把碧草收拾回去睡了,又来收拾浅浅,浅浅是喝多了倒头就睡的人!倒也好伺候! 第二日直接睡到自然醒,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的要炸裂!浑身乏力而且还断片了!浅浅完全是皱着眉头醒的! 碧萝端来了醒酒汤!“小姐~醒了就先喝点醒酒汤吧……” 浅浅点点头问道,“我昨晚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碧萝小心翼翼吹冷了送进浅浅口中,“也就十坛!” “这还不多?妈耶~我酒量渐长啊?这样发展下去成为酒神岂不是指日可待?”浅浅又接了一口醒酒汤! “小姐成为酒神我暂且不知道,但是小姐肯定会先成为酒鬼!不信你自己看!”碧萝将铜镜对着浅浅! “哎呀妈呀!这里面这人谁啊?拿走拿走!太吓人了!”浅浅推开镜子,端着醒酒汤自己喝了起来~ “大小姐起了吗?”冉管家的声音? “起了!冉叔找我何事?”浅浅问道, “宫里的喜总管来了,老爷请你去前院接旨!” “噢~好的!我收拾收拾一下!叫他稍等片刻!”冉义接了话便去回复了。 浅浅顾不得喝醒酒汤了,“皇后那里给她制定半个月的健康计划刚好到时间了,我都快忘了这事!赶紧给我梳妆打扮,今日眼睛肿得太高了,给我上点胭脂水粉掩饰一下!” “好!小姐莫慌!奴婢给你弄好!” 不一会儿浅浅精神抖擞出门了,听了大哥的话,带上了碧萝!来到前厅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满堂的金灿夺目的赏赐简直亮瞎了她的钛金狗眼! 喜乐转脸看见浅浅出来,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出来了!” 江丞相咳嗽一声,浅浅这才发现一家人在院外站得笔直!浅浅小跑过去,站在了大哥身边。 “江丞相嫡女江浅浅接旨~”喜公公打开懿旨,全家老小皆跪下接旨。 喜乐总管继续道,“咨尔江氏内阁丞相之嫡女,端庄贤惠,娴静淑雅,协辅中闺,温惠宅心,妙手回春……” “大哥你身上什么味道?”浅浅低着头蹙眉问道, “哪有什么味道?”身体挪了挪位置,远离了浅浅。 有猫腻! 浅浅也挪了挪屁股,“大哥身上藏榴莲了?” “我没有!”大哥怒道! 喜乐正读着圣旨,吓了一跳!停了宣旨,望着挪到了边边的两个人! 众人皆回头看向两人! “赏玉壶一对,琉璃碗盏一对,金凤簪一支,四蝶银步摇一支……!” 见喜乐又开始宣旨,浅浅低声问道,“难道大哥踩屎了?” “滚!!”大哥怒站起! 喜乐吓得圣旨都掉在地上! “混账!”江丞相直接站起,“也不注重是什么场合?要是不想接旨就滚出去!” 大哥和浅浅两人将头低得很低!纳闷大哥今日发哪门子颠? ------题外话------ 缭之:我绝对不会承认昨晚埋在茅坑里的那个人是我!!! 一百四十八.赵皇后有意拉拢 江丞相虽然气愤不已,但依旧摆着笑脸,“不好意思总管大人,逆子逆女顽劣不堪,还请见谅,请继续请继续……” 月茹见浅浅又出风头,翻了个白眼后,端庄跪好!而柳姨娘则暗爽不已! “咳咳……咱家读哪了?算了……钦旨!”喜乐总管将懿旨递到了江丞相手中,“谢恩吧……快谢恩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众人皆磕头谢恩! 喜乐走到浅浅跟前,笑嘻嘻道,“太子妃,皇后娘娘还在宫中等着你复诊呢,咱们快些去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江丞相在门口一个劲说:“喜总管,这怕不合规矩吧,不然用我们江家的官轿送她进宫如何?” “丞相客气了,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咱家也不能拂了懿旨您说是吧?” 浅浅一看居然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凤辇来接她!这排面显然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一旁的柳姨娘丝绸锦帕都快要被她搅碎了!相反江月茹却显得意外平静,表情冷淡。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谦虚,以后我们可都是一家人,您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多亏了太子妃的灵丹妙药!这些都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你进宫以后切记要循规蹈矩,不可恃宠而骄!不可冲撞贵人……” “知道了老爷子!你再念叨两下我就不入宫了!”浅浅真是头疼… 老爷子终是放了行,离家很远了,浅浅低头问向碧萝,“你知道大公子他今日怎么了?” 碧萝忍俊不禁道,“据府里其他人说,大公子昨晚放个屁把厕所嘣炸了!” 浅浅:…………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凤鸾殿之外,果然这些人都是势利眼!尤其是宫门口那个小太监!见到太子妃来了,隔老远就让侍卫撤了位置,恨不得身后长条尾巴,跑过来相迎! “太子妃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放过小的,小的在家中已放了太子妃娘娘的长命灯日日为您祈祷!保佑太子妃长寿安康!”小太监一脸笑容。 浅浅都忘了这人是谁!直到进了宫很远,浅浅纳闷道:刚才那个太监我认识吗? 下了辇轿,进殿一看!皇后娘娘一身简单中衣盘腿坐在床上,在练习瑜伽! “臣女江浅浅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浅浅下跪行礼道。 “嗯……你来啦……起来吧……”皇后娘娘收了姿势,呼吸吐纳之后便下了床,一旁的常嬷嬷连忙给她披了外衣! 浅浅上前把脉,微笑着,“恭喜娘娘,脉象平稳身体恢复得很好!” “那也是你的功劳啊!”皇后娘娘握着浅浅的手道,“之前是本宫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你不要介意!” “娘娘折煞臣女了……” 常嬷嬷端来两杯盖碗茶,放在了桌上,将所有宫女都遣退了下去。 “过了这么些日子,本宫也算是想明白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才有曙光才有盼头!浅浅……本宫看得出来双儿是真的喜欢你疼惜你!所以本宫也会真心接纳你这个儿媳妇,只要你一心一意对待我儿,后宫事无巨细帮他料理干净,让他在前朝没有后顾之忧!他日我儿登上九五之尊,你便是本宫此生认准的唯一皇后!” 听完这话,浅浅心里没有丝毫高兴可言,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嫁给太子! 皇后见浅浅表情淡淡,以为她不信,于是拔下指尖扳指带在浅浅手上,“这是代表我们赵家权利的扳指,今日本宫便赠予你!日后赵家军上上下下皆听你指挥!” 我去~!! “娘娘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臣女要不起!”浅浅将扳指取了下来还给皇后! 皇后推了回来严肃道,“你且听着!接下来本宫说的话你可能会大吃一惊!但是你必须要烂记于心切不可与外人说!不然本宫有的是各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其实双儿并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他只是本宫的养子!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长大,隔阂渐深,双儿一直不喜本宫这个养母,但是他依旧是本宫此生唯一的筹码!就因为是养子,所以皇上从小不喜他,虽说给了太子名分,但是没有丝毫权利可言,所以明里暗里本宫帮他经营前朝,帮他拉一些老臣的支持,可没想到皇上更狠!上次借着早朝,将本宫所有名下朝臣都给冷藏了!并且不日便会安排他前去神之领域当质子,所以本宫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他了!本宫将赵家军给你,条件很简单,他日太子登基为帝,本宫就是唯一的太后!” 浅浅轻酌了一口香茶,商人的本性展露无疑,“皇后娘娘是用扳指在跟臣女谈条件吗?” 皇后娘娘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对!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那好!我们商人做生意谈得就是利益!此事若对我有利,我便接!若是没有利益!抱歉我江浅浅便不愿意接!即使你是皇后娘娘也强迫不了我!” “怎么会对你没有利益?你若是帮了他,你可是将来的皇后啊~这可是所有女子毕生梦寐以求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赵皇后利诱道, 浅浅认真看着皇后,“呵…那是你们,不是我!再说了我且问你,你如今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开心吗?高兴吗?我不以为然!” “你!”皇后气极,但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她句句属实字字直插心窝!许久后心平气和道,“那你想如何才能帮本宫,亦或者帮太子殿下走出困境!” 浅浅把弄手中的扳指,“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会尽我全力将太子扶上帝位,只求将来放我自由!同样的话我也跟太子殿下说过!至于你能不能当上太后,那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所以这枚扳指我就当信物收下!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兑现承诺!” 赵皇后不解道,“别的女子梦寐之求皆想成为皇后,你为何不想?” 浅浅但笑不语。 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予一己真心,盼一生偕老。 一百四十九.我待你如何,我不信你感觉不到 江家府邸后院空地落下了四五只鸽子!放在平常这根本没有什么!因为后院经常飞来无数鸟禽,下人都是见怪不怪!可是一个婢女鬼鬼祟祟抱起了其中一只,解下了脚上的密信,便悄悄放飞了! 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最后回到了江月茹的屋子!继胖丫头死后,这人便是江月茹新从奴隶场新买的婢女叫兰儿!人很机灵据说是从岳阳逃荒而来!做事麻利很得江月茹信任! “今日全让那小贱人出尽风头!你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一样,为母亲脸上争点光?”一想到堂中璀璨夺目的金银首饰,眼底藏不住贪婪!看到懒洋洋嗑着瓜子的月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看看那小贱人狐媚手段,不仅哄的太子对她念念不忘,也不知在乡下习的什么赤脚医术,才回来多长时间哄得皇后皇太后都对她夸赞不绝!你要是有她半分手段,咱娘俩也不至于窝在这方寸之地受这窝囊气!” “娘~你何必生这么大气?我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何必居于这些小节?!”月茹丢下瓜子,满脸的自信! 柳婉言闻言虽持怀疑态度,但是见月茹脸上迸发自信,不由得多信了她几分!狐疑开口,“你什么意思?” “嫡姐光讨太子欢心有什么用?得皇后皇太后厚爱又有什么用?娘难道不知太子现如今的状况?太子马上要被皇上赶去神之领域做质子了!”月茹沉下心下分析,眼中讽刺。 “二小姐,奴婢是兰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柳婉言止住了话匣,示意月茹开门! “进来!”月茹给了她安心眼神,从兰儿手中接过字条勾唇一笑,“如此甚好!” “娘,明日我们去法华寺烧香祈福吧…你想办法征得爹的同意!”江月茹想到花灯节那晚撞到了的男子,一脸女儿家的羞涩。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便是大皇子君无邪,名字如同他人一般面容有些阴郁邪气,别的女子皆退避三舍,可偏偏入了她江月茹的眼。 太子?呵~喜欢了他十年,结果呢?她用尽一切办法去爱他去接近他,他都视若无睹!更是恨尽了高高在上拥有一切的江浅浅!既然你们都不仁别怪我不义,江月茹愤愤不已。 ………… 浅浅她是一个正常的女生,她也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拥有一个满眼是她的男子相伴一生,可是这种女儿家心思只能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此之前她只能隐忍! 从凤鸾殿出来,浅浅抬头,太阳从乌云中一点点洒了出来,暖洋洋打在身上!驱走身上那一抹阴霾! 顺着御湖边走,萧条的柳枝开始抽出新芽,脑海中不知不觉闪过贺知章的诗: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踏上御桥,空气中除了淡淡花草清香,夹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沉香,浅浅停步瞳孔一缩,望着桥对面渐渐显现出来的白色清冷身影,下意识想逃避,可是想出宫这是唯一的道路,就这么怔怔站在那挪不动半分。 苏未然走向她,居高临下望着!没放过她眼底的慌乱,以前她面对自己可从来没有这种情绪。 浅浅惴惴不安低头走过,指尖还能碰到他飘起的衣角。 “你在躲我?”虽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肯定。 浅浅抬起的脚尖顿在半空,尴尬放了下来。 “明知道去凤鸾殿必经过太医院,可是来来回回你却从这条路走,浅浅为什么?”苏未然转过身看着她清瘦背影一字一句说出。 浅浅不敢回头,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紫夫人及大哥的话语一直晕绕在耳边,如同念经一般,她脑仁骤疼! 于是忍住不适狠下心说道,“师兄,这么多年我只是把你当做哥哥看待,除了此刻我是君临的太子妃,你是大周的皇子殿下,私底下我们还是师兄妹!仅此而已!” “你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觉得我会信吗?”苏未然伸出了手想触摸她的发丝,终是没触碰到,眼眸晦涩不明。 “浅浅你可知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唤你一句师妹的原因?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我不信你丝毫感觉不到!每个橙光暮色后,深夜明月前我都要用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去压住心底的爱和难受,你可知从你失踪那日起,我有多不安?得知你回来后我有多欣喜,那日对你情难自禁!但我不悔!” 浅浅静静得听着,胸腔闷闷的,心底柔软的地方被一点点填实,然后被理智一点点抽离,眼泪顺着脸颊滚动一滴一滴落在前襟。 “我说得句句属实…你也知道我心中有喜欢的人,而我也找到了他,可惜那个人不是你……”眼泪淌入嘴角,一股苦涩蔓延,比平日里尝得苦药更甚。 “没有半分骗我?”苏未然瞳孔缩小,心口抽痛,犹如蚂蚁在啃噬一般,一点点加深…… “对……没有骗你……”浅浅说完迈着脚步走了,独留地上一摊泪迹渐渐消失。 发尾扫过指尖,勾了几根发丝,苏未然怔怔望着发呆! ………… 景贵妃在殿中待得心情极度郁闷,尤其是神帝吩咐的事还给办砸了!心情阴郁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 赤焰走时留给她的三十六位赤阁暗卫高手居然全部被人杀死!无一幸免!无人活着回来报信,直到第三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太子妃安然无恙回来了! 派人去查,居然告知她此事乃一人所为!更气的是还查不出来是何人所救!这才是让她最生气的地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越想越气,殿中已被她乱砸了一通,看着生气于是来到御花园透气,这一来不要紧,居然让她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瞬间所有不高兴都通通化为乌有,欣喜着刚想上前说话,就看见两人矗立在桥上的身影!原来他心底的人竟是她!眼里媚色尽失聚满毒辣!五指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鲜血淋淋! 一百五十.德妃教训大皇子 翌日,浅浅窝在被中不愿起来! 就听见碧萝碧草在那絮絮叨叨的念着,好好的去法华寺烧香祈福,以前可从未见过二小姐这么积极等等…… 浅浅抽空脑袋,鼻头还是闷闷的,脸色本来就极白!加上没睡好,眼底青色尽显。 “碧萝~外面怎地这么吵?”浅浅坐了起来,浑身无力,胸口像是压着大石块一般,连呼吸都抽着疼…… “小姐,二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大家都凑在前院跟两位公子寒暄呢…”碧萝拿了新衣开始服侍浅浅起来。 “谁?”浅浅脑袋有一瞬间绕不过弯来,搜索着记忆中的这两位印象,她想起来是谁了只见过一次!而且印象尤为深刻! 记忆回到十岁刚穿过来的那一年!那对双胞胎简直就是两个混世大魔王!来浅宅第一天就丢了一条死蛇在她的床上! 第二天,把她养的一条狗给溺死了!从那以后打死不养宠物! 第三天,在她吃饭的碗里放了好大一条虫子! ………… 浅浅哆嗦了一下,从记忆里抽了回来!她不想见这两个魔鬼! 赶紧躺下,“要是找我,就说我不在!或者说我生病了不舒服!随便什么借口都好!反正我不想见他们!” “你不想见谁啊?”带着嗤笑的声音荡在耳边! ………… 法华寺 德妃娘娘虔诚跪在佛祖跟前,嘴里念着经文,大皇子君无邪虽跪在蒲团上,可心思早就云游天外!昨晚送来的那两个女子模样俊俏不说,还温柔体贴,甚得他意! “皇儿在想什么呢……”德妃娘娘念完经文,慈祥开口道, 小沙弥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德妃娘娘如往常一般添了一些香油钱! “施主菩萨心肠,功德无量,阿弥陀佛~”小沙弥作了一辑, “阿弥陀佛~”德妃娘娘双手合十庄重回礼。 小沙弥端着退了出去,不打扰两人。 “没想什么,禅房念经太过无聊,儿臣呆得烦闷出去透透气!”大皇子说完起身便走~ 德妃娘娘眯着眼冷冷看着君无邪,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君无邪捂着脸不可思议看着瞬间变脸的德妃,“母妃!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母妃恨不得把你打醒!如今君临的局势微妙紧张!你还整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太子被驱,你被捧起,二皇子按兵不动,七皇子显露头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有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监视之下,稍有不慎便从那十尺高台滚下来!” 君无邪收了邪气,“不过是玩玩而已!父皇在儿臣这个年纪侧妃通房丫头都好几个,儿臣跟他比起来差的远了……” “你要是喜欢,大可等风头过后收入府邸!可偏偏在这风头浪尖上找刺激!你是想让母妃这么多年的经营白白浪费?”德妃眯着眼,眼底尽显算计。 “母妃,儿臣知错了!”君无邪认错挺快,德妃消了一些怒气,但依旧不高兴! “再过几月便是你成人礼,母妃帮你物色好了正妃人选!工部尚书的嫡女贺荣华,有机会你们私底下见见,增进感情!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收一收,莫要把人家姑娘吓到了!” “贺荣华!!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儿臣不娶!” “母妃就是看你死性不改,贺荣华的脾气正合我意,替本宫好好管管你!你不娶也得娶!这事没得商量!!” 大皇子气急,转身走出了佛堂!想叫孤娶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正巧遇到了拾阶而上的江月茹,君无邪走得急促了些!江月茹故意撞了上去!两人相拥,堪堪扶住!没摔下阶梯!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江月茹临出门只穿了一件薄纱,胸口起伏不停美好都展露无疑!再加上她本就不丑,略施粉黛确实有几分姿色,赤裸裸勾引他! 可偏偏大皇子还吃这一套!或许是君无邪眼神炽热火辣了些,烧的江月茹脸颊绯红! “这位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君无邪依依不舍收回腰上的双臂正颜问道, “公子忘了,那日花灯节在月老庙外与公子相遇,若没有公子搀扶,小女差点摔了!”江月茹帮忙回忆道, “哦哦哦~孤……本公子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原来那姑娘是你啊!真的好巧!在这又碰面了!”君无邪感叹惊喜道,“不知姑娘芳名,本公子该如何称呼?” “小女姓江,名月茹!公子唤我茹儿便可!”江月茹低着头一副小女儿家模样。 “江?整个京城姓江的就一户人家!便是大名鼎鼎的江丞相!你莫非是他的什么家人?”君无邪眯着眼,虽好色但头上毕竟有把刀! “嗯……小女正是江丞相的女儿……”江月茹说完,感觉大皇子的神情不对,撤离了身子。 “噢!茹儿也是来这里烧香礼佛的吗?”君无邪没有继续深问,江丞相膝下一共就两个女儿,大女儿他见过,眼前这个明显是二女儿! “对!今日陪姨娘一起祈福,祈求母亲身体康健!祈求哥哥事业有成!茹儿不打扰公子了,这便上去!”江月茹说完便走了上去。 君无邪望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瞥见刚才站着地方徒留一方丝帕,大皇子捡了起来,刚想叫她见没了影便算了,打开一看,上面绣的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下角绣着江月茹三个字!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犹如她身上体香,鬼事神差的塞进了怀中。 直到大皇子走远,江月茹才从石碑后走了出来,拜佛?真是吃饱没事干去做那事! 见他收了丝帕,嘴角疯狂笑容掩饰不住! “如何?大皇子上钩了吗?”柳婉言从另一头走了过来担心问道, “嗯……女儿认真想做一件事岂有不做好之理!听说二月二皇宫会安排踏青,有蹴鞠投壶骑马比赛,每家每户的适龄女子男子皆可参加,娘帮我求父亲安排。” “好!此事娘会上心安排!今日你两个哥哥从边境回来了!打小他俩最疼你!不惜为了你去大闹浅宅!整个江家除了老爷也就他俩真心疼你,所以咱们也回去吧……” 提到两个哥哥,江月茹眉色上扬,快步朝家回去! 一百五十二.胡乱攀咬皇亲国戚什么罪来着? “你家小姐的意思是拿着这个去金福楼换点钱,毕竟像葫芦的石头不多啊,哈哈……”小二接上话,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碧草拿着出门的时候还在想:拿这个去换钱,还不如去找人! 这时候大公子刚进宫,苏御医也在当值,太子也在宫中,宫门也不好进!对了,九幽!他好像说过他在福来客栈? 好在碧草听进去他们的话,找了九幽过来,还知道跑了一趟金福楼,把东西望掌柜那一丢:我们小姐要用这个当钱!你能给多少就多少吧!她在琳琅阁! 不然浅浅真的能呕死! ………… 二皇子在阁楼冷眼旁观看尽太子妃出尽笑话,东家见他意思不想插手这事,于是就坐在旁边任由楼下事态发展。 浅浅站了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一处商品货架前! “这可是天泽水路运来的青瓷琉璃瓶,价格不菲,一只最少五百两起步,太子妃可悠着点,别碰坏了它!”掌柜嘴角讥讽,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咣当’一声,碎成数片! “哎呀,不好意思!没拿稳!”浅浅一脸无辜,走到旁边货架! 掌柜内心还没有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要碰它!那可是大周今日才到的玉如意!整个君临只有皇后那有一柄!”话还没说完浅浅就拿在了手中把玩! 掌柜的颤巍巍比划道:你放下!你放下! “噢~”又是一阵稀碎的声响!浅浅耸耸肩,“你叫我放下的!” “我的一万两啊!!!报官报官!此事一定要报官!” 别说太子来!就是皇上来也保不下她!! 其他人:这太子妃疯了吧? 二皇子见事态不对,理了理衣襟,该他下去英雄救美了! 浅浅还没玩够呢,九幽就飞身到了琳琅阁,看到一片狼藉心痛他的私房钱三秒钟,“浅浅你失恋了我能理解,砸到别人无所谓砸到自己就不好了,咱们回家啊~我任由你打,绝不还手!” 浅浅:??? 这小子怎么来了? 浅浅手中把玩着一个翠绿色的鼻烟壶,九幽刚想拿过来,见浅浅幽幽道,“我才没有失恋,是忘带钱!他们非说我是个穷比怎么办?” “是谁!!办他!!”九幽冷冷得望向众人! 众人皆被九幽气势唬住,不敢出声。 二皇子走下楼咳嗽一声,“这不是太子妃吗?” 众人皆有眼力劲,齐齐跪下唤道,“参见二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中间两人站在那里不动很是突兀,浅浅勾唇一笑,“好巧啊!在这也能遇到殿下!” 二皇子笑得意味深长,“这是怎么了?太子妃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气?” 一来就给她安上胡乱发火气的标识! 浅浅但笑不语,掌柜的已经去请京兆尹府了!这会估计也快到了吧? “太子妃好大的派头!撒泼打滚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说曹操曹操到!二皇子话音刚落京兆尹府朱大人后脚踏入! 浅浅冷笑,“谁撒泼打野了?” 众人:………… “太子妃心情不好本宫能理解,但是今天看着确实有些过了,不如这样吧,都是一家人,算算现场的损失,正好朱大人做个见证,我们给太子殿下送一份详细清单便好!”二皇子和事佬开口道。 跟在后面的东家点点头,指挥小二开始现场清点。 浅浅心中冷笑不已,算损失找太子?然后再给太子贴一张太子妃撒泼大闹街市的标识?私下里再打压太子一把?好计谋啊~可惜用错了地方! “不用!损失多少都算我头上!”九幽冷冷道,“不就是几个破钱嘛,给的起!” 浅浅偏过头看向九幽,何时这么有男人味了? 小二还没清点完,掌柜愤愤道,“一共两万两!” “才两万两!给的起!”九幽扭头甩了一下刘海,还没耍酷完就听见,“黄金”两字!脖子差点甩歪掉!咔嚓一声板正过来,厉声道,“你怎么不去抢呢!!!” “按照行规!恶意损坏商品,按照货物价格双倍赔偿!”掌柜恶狠狠开口,两只眼睛恨不得在太子妃身上灼烧出几个洞来! 九幽算了一下私房钱,他娘的差的远着呢!你个败家娘们!“要不我还是带你私奔吧?” 众人:………… “不就两百万两黄金嘛,我以为多少钱呢……”浅浅将手中的鼻烟壶一丢,“再加上这个!” 掌柜:吐血 二皇子:………… 京兆尹府朱大人:?? 众人:太子妃娘娘果然是疯了! 东家后槽牙都咬碎了:一共两百四十万两黄金! 气氛僵持不下,这时门口有人问道,“请问这个是谁的?” 众人皆抬眼看去,一个老者高高举着众人说的破石头! 浅浅眨眨眼:我的! “在下乃京城金福楼掌柜戴摇光,这是您要当的钱!”接着就看见十几个人抬着箱子走了进来! 整整二十箱!全是金子!亮瞎了众人的眼睛!掌柜的可以找人冒充,但是金子是做不了假! 来的果然是金福楼掌柜戴摇光!不会有假! 戴摇光恭恭敬敬将玉葫芦还到了浅浅手中!浅浅接了过来,戴回了脖子塞进了衣领里面! 琳琅阁掌柜的直接惊呆了!二皇子笑容尴尬挂在脸上!京兆尹府朱大人摸了摸鼻子! 九幽扶回下巴,“你上次要给我拍千年寒铁是认真的?” 浅浅给了一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呢?” 浅浅转向戴摇光,“这里有两百四十万两黄金吗?” 戴摇光笑着拂了拂眼镜片,“在下怕不够,从近的乡镇也挪了一些过来!这里近五百万!” “噢~”浅浅点点头,早知道多砸几个了!走过去指了指那个呆了的,“记得开个买卖清单给我,多得钱还给戴掌柜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问向琳琅阁掌柜,“对了,你不是说我出门要搜身吗?” “没……没有的事……”琳琅阁掌柜冷汗淋淋…… “那不行,我明明听得一清二楚!”浅浅幽幽转过身问向朱大人,“朱大人,诬陷攀咬皇亲国戚该怎么判来着?” “轻者掌嘴五十!重者割去舌头发配边疆!”朱大人赶紧回答, “嗯……”浅浅冷冷看向一群吃瓜群众,大家纷纷捂住嘴巴!很好!很自觉! 但是她才不会放过,明明上次太子就有说过同样的话,不听话怎么办?该罚咯? “你、你、你、还有你!自己动手吧,不然我叫保镖过去动手?他下手我可不敢保证你们那张脸还要不要了!” 九幽象征性得活动了筋骨!被浅浅指的几个人惊恐不已,最后还是选择纷纷自扇了起来! 浅浅跨过满地狼藉!心满意足走了!戴摇光也随之跟着出去!只余几个打肿了脸的人瑟瑟发抖! 原来太子妃这么有钱啊?以后谁敢还惹她? 二皇子眯了眯眼睛,不自觉又咳嗽了起来! ------题外话------ 手一抖两章发反了,愁,在线等编辑大大~ 关于玉葫芦的事前面都有铺垫啦~别太震惊噢~ 一百五十一.两个恶魔回归 浅浅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尤其对上江子武冰冰凉凉的眼神,宛如那软弱冰冰凉凉的触感,全身骨头都泛着寒冷,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 “妹妹!想我了吗?”嘴角挂着嘲讽! “是啊!想得我……恨不得捶死你!” 弯腰弹起,一百八十度旋转一记回旋踢直逼江子武面门! 江子武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速度太快!这一脚实实在在踢在了脸上!幸好没有内力不然这一脚下去能要了他的命!不过就这样也让他鼻血直流脸蛋淤青! 当她还是四年前的她吗?虽然没有内力武功!但是一直有锻炼速度体力!一些常规的打架方式再配合她柔软的腰肢,放倒没有武功内力的壮汉根本不成问题!但是遇到有武功内力的!她只能认怂! 马德,武功修为对她来说就是个极不尊重的bug!一想到这里就气得牙痒痒,蓝亦宸身为她母亲的嫡传弟子会不知道怎么解秘药?她不信! 收拾完江子武,浅浅神清气爽!吃了饭后拿着羽毛笔就开始在桌上涂涂画画!地上丢满一堆废纸,碧萝碧草早就见怪不怪了,每当她们小姐想创作什么东西时就是这么来回折腾。 大哥缭之进屋时随手捡起一张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 眼神找到桌上的粉色身影,“咳咳…” “有事就说!忙着呢…” “那个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我过来跟你道个歉!”缭之想了想,还是婉转开口。 “嗯…”一想到这,浅浅狐疑抬起头看着大哥,真把茅房炸了啊?大哥这生化武器着实厉害!心里已经开始敬而远之… “你昨日进宫除了见皇后还有没有见其他人?”缭之昨日见她回来脸色不好,可能跟那位有关,于是过来关心下。 “啊…没了…”羽毛笔中空的,此时没墨了,沾了沾砚台,漫不经心问道,“大哥怎会突然这么问?”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缭之突然想起刚刚路过前厅,看见江月茹拉着江子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跟父亲告状,“听说二弟被你打了?从你房间跑出去的!” 浅浅直接头也没抬,“是有这么一回事!” 缭之直觉想也没想,还是过来通知她一声,“父亲的脸都黑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浅浅挑挑眉,无所谓耸耸肩… 缭之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身走了!他忙得很,除了那几宗棘手案件,还要满世界追杀九幽! 许久后,浅浅长嘘一口气,满意得看了手中稿纸!起身准备开溜~ 接过碧萝手中披风,“等会老爷子过来找我,就说我去宫中给皇后复诊了,碧草走吧。” ………… 从后门溜了出来后,浅浅轻车熟路直奔京中最繁华之地的琳琅阁,上次与苏未然路过便记下了!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此时门庭若市!门口停满了轿子,来来往往出入的皆是官家贵妇及深闺小姐。 门口接待的小二见浅浅主仆二人连轿子都没有,满眼嫌弃,连点头哈腰都没有,站得笔直。 浅浅懒得计较,上去一楼二楼皆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处大大咧咧坐下来,声音有些大,“你们东家呢?去找你们东家来,我想请他的匠人打造一样东西!” 盛气凌人!而且口气狂妄!负责引导浅浅的婢女不敢得罪,只好去找掌柜! 而正在楼上贵宾室的二皇子听到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朝楼下看去!居然是太子妃! 有几个官家小姐自然是认得太子妃的,那日在皇宫留给她们的印象很是深刻,一个两个踌躇不敢上去打招呼。 过了许久掌柜的才前来!看浅浅身着一身见都没见过的样式的衣服,坐在那里没个坐像,再加上小二提前有跟他透口风,自然就怠慢了些。 陪着笑脸上前道,“客官久等了!东家他很忙,不知客官要买什么?身为掌柜也可以为你详说!” “噢?琳琅阁你做的了主吗?”浅浅靠着椅背,抿了一口茶。 好大的口气!掌柜的再次认真打量了坐在面前的女子!豆蔻年华!京中达官贵族的小姐皆认识,唯独没见过她!想着应是新来的花魁之类的! “这位姑娘,在京中没有我们琳琅阁做不出来的东西!但是同样价格也是相当的昂贵,不知道姑娘付不付的起这订金!” 订金?糟糕出门忘带钱了!浅浅转头看向碧草,“你带了吗?” 碧草憨憨道,“小姐这是第一次带奴婢上街,奴婢也忘了带!” 掌柜的见两人窘迫,语气更加轻蔑,“姑娘要是没有带钱的话请出去吧,毕竟琳琅阁也不是谁想来就能进来的!” 堂堂君临太子妃出门竟然没带银子?周围已经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官家小姐,有两个正是江月茹的闺中好友明兰和竹清,仗着有太子撑腰在宫中盛气凌人,如今风水轮流转,竹清捂嘴轻笑,“太子将要成为质子远送到他国的消息早就私底下传遍了,你当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呢?” 明兰语气不善开口道,“堂堂的太子妃出门不带银子,该不会想明抢吧?” 另外几个附和道,“忘了太子妃是乡下长大的,那种小地方怎有有琳琅阁这样的地方,呵呵…” 太子妃!掌柜得再次嬉笑道,“那更不好意思了,太子妃出门的时候请允许我们搜下身,毕竟琳琅阁的物件太多,少了一样两样还真是一时觉察不出来!” 浅浅冷笑,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拿着这个去金福楼!”浅浅从脖子上摘下一直挂着的玉葫芦递给了憨憨得碧草! 金福楼?名满天下信誉第一的金福楼?掌柜一脸鄙视,吓唬谁呢?指不定回家搬救兵呢! 碧草脑袋转不过弯来,家里什么首饰不好带,可小姐偏偏整日里最爱带这个石头,洗澡都不愿意摘下来,拎着像葫芦一样的石头纳闷道,“小姐,这石头能有用吗?” 周围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浅浅一头黑线!早知道带碧萝了!这小妞脑子有时候不灵光!碧萝比她聪明多了! 一百五十三.金福楼东家 “记得把每种商品渣渣分开打包一下送回丞相府!毕竟花了二百多万黄金买的!”浅浅临走之时吩咐的,九幽翘着二郎腿就着浅浅刚才坐过的位置,两人姿势一样!美其名曰:监工! 东家望着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碎片一阵脑仁疼! 碧草想起来镇国公大将军还有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人,憨憨跑了去,结果告知他早就走了,又悻悻回来!看见破石头当来的二十箱黄金震惊不已,天啊!她刚才嫌弃叫它什么?破石头?!! 浅浅在前面走着,戴摇光在后面跟着,进了不远处的金福楼,楼里忙进忙出的小二不得不停了下来看去,平日里金福楼掌柜不怒而威,几时见他对一个人这么和颜悦色过,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是何许人也? ………… “金福楼是最近四年刚刚崛起的商业帝国!只做金银典当之类,每年年底各个堂主都要齐聚京城参加总堂主一年一次的会议!而每次都只有总堂主戴摇光主持,从未见过真正的当家人是何模样!这次小道消息称东家会出现,属下当日有在现场,依旧没来!属下打听到的就是这些!”影一单膝跪地恭恭敬敬。 洛少白站在一旁磨墨,听到这话,弱弱得侧脸看向低头处理公事的蓝亦宸。 蓝亦宸停笔,抬眸瞥一眼洛少白,“你为何说是在岳阳?” 害他在岳阳白云山庄呆了近半个月,也没查到所谓的东家在哪!启唇开口道,“记得年前你父亲跟本尊提起你回家娶妻一事……” “等等!少主你要这样想啊?你不在白云山庄,也不会遇到江姑娘!遇不到江姑娘你这次的引魂咒也不可能会这么快清醒对吧?到头来你还是要托我的福!”洛少白一点点剥丝抽茧分析给脸色深沉的蓝亦宸听! 提到她,眉峰都温柔许多,蓝亦宸勾唇:“是有几分道理,本尊身体有碍,暂时也离不开你,那么娶妻一事暂且搁置吧…” 洛少白:瞧!我总是这么机智! 其他人:这样也行?江姑娘是护身符吧? “属下打探到上次崇州锦源客栈一事并不是太子所为,据消息称是金福楼背后东家出手!才导致我们损失这么多!”影二汇报他打探的消息! “可恶!这些年明里暗里跟我们较劲着,这金福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等我把他揪出来非暴打他一顿不可!”洛少白愤愤道, 蓝亦宸望着洛少白若有所思。 这时影十五急冲冲跑了进来,脚绊倒门槛,差点摔了狗吃屎! 屋内几人皆抬眼看向他!影十五站稳冲着蓝亦宸笑嘻嘻道,“少主,金福楼有动静了!” 蓝亦宸蓝眸深邃,手中毛笔滴落一滴墨汁,瞬间晕染开来,“说!” “就刚刚……底下的兄弟们刚刚查到的,在京城金福楼搬了很多黄金去了琳琅阁……” 京城琳琅阁…… ………… 戴摇光进了内堂,动了桌边不显眼的开关,一道暗门打开!戴摇光低着头首先进去,浅浅紧跟其后! 到了密室,里面有两位正在说话,见到戴摇光回来,不由得想到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小二拿着一块破石头进来问道:掌柜的这个石头能当多少钱? “总堂主刚刚看到那块石头急匆匆出去,发生了何事?” 完全忽略了身后进来的小姑娘,见她寻了一处坐下,戴摇光便恭敬跪了下去,“京城总堂主戴摇光见过东家!” 东、东家?!两人连忙起身跪下,“颖州分堂主齐放、崇州分堂主傅冥参见东家!” 浅浅摆摆手,“起来吧~” 别说齐放和傅冥惊讶慌乱,就连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大风大浪游走在各个达官贵人身边的戴摇光,对着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东家,还是有些局促。 这么多年其它堂堂主要找东家都是经总堂主书面形式表达,戴摇光整理好以后发到岳阳郡守府,消息不多时便会从官道驿站回来! 开会时其它各地的堂主暗地里都有问过戴摇光东家到底多大长什么样子?戴摇光有跟他们透过口风,东家年纪不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小,而且还是个女的? 戴摇光抱了很大一摞账目放在浅浅桌上,“这是去年每个堂交上来的账本,您查看一下可有什么错漏!” “时间有限,我可能待不了多长时间,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浅浅翻看着账本,几乎一目十行,齐放和傅冥都怀疑东家有没有看清楚。 “暂时没有!只不过各堂主都挺遗憾你今年没参加年会……”戴摇光实话实说。 “东家为何没有参加年底的会议?四年了齐放才有幸见你一面!”齐放还是有些梦游,不敢相信。 浅浅放下一本账目,拿着毛笔沾了沾金砂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翻起另一本继续,头也没抬回道,“啊……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比较多,不然年末你们就可以见到我的!” 十几本账目过后她眉眼带笑,“没想到去年的利润比往年高出百分之十五!” 傅冥不可思议道,“东家这算账的速度真神了!连算盘都不用就算出来了!” “嗯~去年的收益是比往年高出十成多,大家伙口袋殷实,算是过了一个肥年!我都算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算出来,东家仅仅半个时辰就算出来了,委实厉害!”戴摇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恭维道。 浅浅笑笑也不谦虚,她写得阿拉伯数字用的计算方法比较快,也省事!毕竟大学主科修得金融管理学!几乎整个金福楼她就当个甩手东家,从掌柜到小二每个人都是老板,不看资质只看个人能力,按抽成拿百分比,努力越多抽成比越高,所以每个人都死心塌地的招揽生意! “嗯……这些年辛苦戴堂主了!”浅浅很随和拍了拍戴摇光的肩膀。 戴摇光受宠若惊,连忙道,“东家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的!若是没有东家也没有我如今的地位!全仰仗东家一手提拔!” ------题外话------ 玉葫芦:石头?我明明是块紫水晶好吗? 一百五十四.又被罚站太师椅 “上次崇州的事傅冥多谢东家指点!傅冥此生死心塌地只跟随东家一人!”傅冥真心实意感谢, “说到崇州的事,好像把沧澜宗的人惹恼了,到现在还在不停的查东家的底细!”戴摇光慎重道, “噢!沧澜宗吗?”浅浅眯了眯眼,毛笔戳了戳脑袋,“我见过他了!”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傅冥担心问道, 浅浅放下毛笔,靠着椅背,“他还不知道是我!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沧澜宗的人啊…毕竟商场如战场嘛!” “今日东家为何要去琳琅阁大闹一场?”戴摇光开口问道, “这事啊~我其实真没闹,看中了他们匠人手艺,打磨方面确实精细,想让他们给我做一样东西。”浅浅掏出怀中的设计稿纸,放在了桌上。 三人围了上来,看了看图纸上的东西,不认识!面色略微尴尬。 “你们可认识手艺比较精细的匠人,价钱随便他出,我只要活好东西精细就行!”浅浅开口问道, 戴摇光蹙眉点点头,“我正好认识一位,不过他有点怪癖!不是钱就能请得了他出山!” “离京城远吗?”浅浅偏头问道, “不远,就在乡下的一个铁匠铺!” “好~那帮我把这个给他,先问他能不能做出来,若是能做出来需要什么条件你传消息给我,我现在住在丞相府!” “丞相府?!!”戴摇光惊呼道,“从没听东家提过,东家莫非是丞相家那个嫡女?如今的太子妃?” “不好意思,你答对了!”浅浅笑颜如花。 我的天啊!!我们东家背景原来这么强大!!齐放和傅冥又被雷得云里雾里! ………… 从金福楼出来天色不早了,浅浅直接回了府邸。 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被人请去了前厅!又是三堂会审的阵势! “好巧都在啊~今日有些累了,老爷子我就先回去睡了啊~”浅浅扬起笑脸打招呼,快步朝后院走去! 还没走两步又被江子墨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这江家男儿是不是都遗传拎人后颈的习惯? “你先说说这怎么回事?”江丞相指了指大厅的几箱碎片! “啊…我觉得新建的厢房有点简单,所以买点东西来装饰一下!” “人家买成品,你买碎片?唬谁呢?听送来的人说你还是花了二百多万黄金买的?你钱哪来的?”柳姨娘尖酸刻薄开口。 “关你什么事啊?”浅浅冷冷开口, “老爷~你看看她什么态度啊~”柳姨娘冲丞相煽风道。 “跪下!”江丞相厉声呵斥。 浅浅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跪了下来。 “早上为什么要打子武哥哥?子武哥哥刚回来你就对他下死手,他可是你哥哥!”江月茹适时参杂了一句。 “你们把她当家人,她可不一定把你们家人~”柳姨娘又酸了一句。 浅浅蹙眉冷冷望着柳姨娘,“所以呢?你们想怎样?” “江浅浅!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是在江家!不是在浅宅!把你那野性收一收!”江丞相又怒道。 真是哔了狗了!艹蛋! “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自个去外面站太师椅!”丞相冷冷开口。 “没什么好说的!”浅浅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老爷你看看,这就是教养问题……”柳姨娘继续点火, “站!让她站!站一夜!谁也不许给她吃的!”江丞相都气晕了,血压一个劲飙升! ………… 她都讨厌死了丞相府这帮人,要不是因为有紫夫人和大哥在,她连门都不想踏入! 幸好提前吃了饭,不然饿一夜真不划算!江月茹还特地派了一个下人站在跟前监视她! 真是恶心他妈开门——恶心到家了!内心深处燥燥得,很想打人! 到了半夜,她腿有些颤,有些站不住,困意袭来一个趔趄从太师椅上坠落。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蓝亦宸的眼睛,嘴上软软的,似乎还有点淡淡清香味。 呃?她亲了他!!什么她亲了他! 浅浅连忙起身,“我……我不是故意的。” 蓝亦宸忽然一笑,坐起了身,“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蓄谋已久?” 浅浅:………… 就着太师椅坐了下来,看着一旁被点了穴的人,揉了揉发酸发酸的小腿肚,“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站一晚上?”蓝亦宸很自然得抬起浅浅的脚,帮她揉着。 “我……”浅浅望着蓝亦宸的发冠愣神,“我打算等下迷晕她去睡的,谁知你就过来了!” “幸好我来了,不然刚刚就直接摔地上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罚你?”蓝亦宸换了另外一只脚帮她按着,声线绵柔磁性,让人放松。 “我打了江子武!”浅浅撇撇嘴,“那是他该打!” 蓝亦宸抬头,“因为什么?” “他小时候欺负过我!所以我这只是以牙还牙!”浅浅本不想说得,可是不自觉就吐了出来。 “那今日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蓝亦宸望着浅浅,瞳孔中仿佛星辰大海熠熠生辉。 “什么事?”浅浅无辜眨眨眼,撤回了脚。 蓝亦宸站起了身,双手撑在太师椅两侧,低着头眼神直勾勾望着她,“你说呢……金福楼东家……” 浅浅心跳如雷,身体不自觉往后仰,最后靠在了椅背,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啊…那个啊…我当时还不知道沧澜宗是你的产业啊…呵呵…” “嗯……你知道你那次出手让锦源客栈损失多少吗?就一个月损失了近五百万两白银。” “嗯?有这么多?商场如战场嘛!这里赔赔,那里不就赚起来了!”浅浅继续装无辜,她可是知道去年崇州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所以细算下来崇州金福楼那个月流水账远不止五百万!她刚刚特意查了崇州的流水账,那个月可是进账二千万两! “嗯~是有几分道理!”蓝亦宸松开了对浅浅的威胁,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给了她,“你不是吵着要修习武功吗?这本我觉得你可以修习。” 浅浅看向封面:般若心经。 “我体内有秘药牵制,修习这个有用吗?” “有!这本般若是净化体内杂质打通奇经八脉的奇书,毕竟你这么些年从未习过武!”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修习!”浅浅扬起笑脸,像是拿了一本至尊宝贝一般捧着。 蓝亦宸被眼前笑容恍惚,她真的很喜欢练武,可是秘药的事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一百五十五.紫夫人是她的底线 “从明日开始,子时我会准时过来教你怎么修炼!”蓝亦宸收回思绪,神情温和。 浅浅随意翻了几页,没有图解只有寥寥无几的古老文字,确实有些生涩难懂,“好~”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木棍敲击地面的回响,蓝亦宸眯着眼看去。 “来人了,你先回去吧!”浅浅寻声望着走廊尽头。 蓝亦宸冷沉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好~” 浅浅低着头乖乖爬上了太师椅。 直到一颠一颠的脚步声停在脚下,视线顺着木棍上移才看见紫夫人憔悴面容,算起来两人自从上次吵架过来到现在都没见过,母女两人彼此都拧着,自尊心作祟谁也不服谁! 瞥见紫夫人脸颊红红的,眼底的青色以及微带血色的眼白,像是刚刚哭过。 “娘~你怎么了?” 紫夫人将腕中披风给她搭上,温和道,“娘没事,过来看看你,夜里风大,披上!” 浅浅将披风拢了拢,语气微冷,“他动手打了你?” 紫夫人故意将脸偏过去,不让浅浅看见,笑容尴尬,“没、没有的事!” 浅浅跳下椅子,“我去找他!” 一双手急急拉住了她,“你爹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在气头上一时情急,你别去!” 浅浅转脸,对视着紫夫人近乎祈求卑微的眼神,心头怒火瞬间被浇灭!由怒到疼!她何时见过紫夫人这种眼神,肯定是为了她。 如果说浅浅是风筝,那紫夫人便是拽着得那根线,紫夫人是她的逆鳞是她最后的底线。 “娘…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浅浅不知道说啥,鼻尖一酸眼眶渐渐湿润酝气,朦朦胧胧看不清紫夫人表情。 “今日的事碧草已经告诉我了,你受委屈了…”紫夫人摸了摸浅浅头发,“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天下毕竟是以男子为尊,娘也不列外!你的一言一行只能听从你父亲,不能去激怒他,这样对你对我都没好处,你明白吗?” “好,娘说得我都会听!”拂开眼泪,浅浅破涕为笑。 “在这个家里身为当家主母我也不能一味地纵容你,这里不比浅宅,你能明白就好,去跟你父亲道个歉,回去早点休息,至于江子武江子墨两兄弟的事,我抽空会好好说说他们…” “嗯……” 浅浅扶着紫夫人去了父亲的书房,可能是失手打了紫夫人一巴掌,江丞相有愧于心并没有为难浅浅,此事就此揭过,让她扶着紫夫人下去歇着了。 浅浅暗暗将此事记下了,一夜几乎辗转难眠。 ………… 第二日,丞相府里喜气盈盈欢声笑语堪比一场大喜事,下人们忙里忙外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笑容。 早朝后,江丞相带着三兄弟从宫中复命回来,便去祠堂祭拜祖先。 午饭时全家人聚在一起为江子武江子墨接风洗尘。 这下一家人可真的到齐了,首位是江丞相,依次紫夫人,浅浅方便照顾紫夫人便坐在她旁边,大哥挤在身侧,江丞相那边依次柳姨娘,接着二哥三哥,还有柳婉言。 二哥顶着个猪头眼神幽幽望着江浅浅,三哥与二哥长的极像,但是细分还是有区别的,但是紫夫人分不清,小时候喂饭经常抓住一个喂两遍,所以给哥俩一左一右耳朵各带了一个耳环区分! 三哥回来还没有见过浅浅,今天见到后还是挺惊讶的,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真没错!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野鸡就是野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江月茹似笑非笑望着浅浅,柳婉言满脸幸灾乐祸噙着笑。 浅浅低着头不想理他们,却让她们以为她是怕了,于是嚣张得火焰更高了。 江丞相咳嗽了一声,扫视了一圈,“难得一家人团聚,用饭吧…” 浅浅温顺得给紫夫人夹菜,然后自己静静吃着。 “两位哥哥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妹妹可想两位哥哥了,经常想起小时候在一起玩的场景。”江月茹扬起天真笑脸。 江子墨笑着回道,“嗯,应该是不回去了,哥哥就在家里看着你风风光光出嫁!” “三哥惯会取笑我!”江月茹脸色羞红低着头。 浅浅喝汤的勺子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细思后抬眸朝柳姨娘看去,后者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奇怪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大哥偏头低声道,“九幽那小子呢?” 浅浅想起桌上那张纸条:浅浅,千万不要跟你哥说我在哪!缓缓转过头,“我母鸡~” “话说你一天到晚找他干嘛?”浅浅咬着鸡翅膀问道, 缭之咬着鸡骨头吐也不吐了,恶狠狠在嘴里嚼着,“我想弄死他!” 浅浅两眼放光,“这就是你多年不想娶妻的真实原因吧?你喜欢男的吧!” 缭之:??? “听说四妹现在可是宫里的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手医术比太医院的御医还要高超!多年不见没想到竟变得这么厉害了?”江子墨虽是问向丞相,眼神却落在浅浅身上。 “医术师承医圣天机子,师兄苏未然又是鼎鼎大名的医仙,你妹妹的医术能不厉害嘛!”紫夫人接话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要学那赤脚郎中,整天抛头露面自以为是败坏家风!”江子墨鄙夷说出。 “臭小子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妹!皮痒了是吧?”紫夫人直接抛骨头砸在江子墨脑袋上! “娘~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 “你再大我也是你娘!”紫夫人立马怼回去, 浅浅收起温顺,周身气压渐低,“怎么?听你这口气是嫉妒我知识渊博满身才华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当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取了一个沾点墨水的名字也没习得半点文化,还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了?” “你!”江子墨面红耳赤气得站起! “够了!饭桌上就好好吃饭!一个两个少说两句!!过两日便是二月二,宫里会举行围猎场踏春一事,有本事就去那里比赛!在家里逞什么口舌之争!”江丞相没什么胃口,覆手转身离去! 一百五十六.被人跟踪 “围猎场踏春是什么?”浅浅扭头问向缭之,她确实不懂。 柳姨娘嗤笑出声,“这个都不知道,亏你刚刚还铮铮有词!” 浅浅蹙眉怼道,“有你什么事?我问你了吗?” “切~”柳姨娘嗤之以鼻,低头喝汤。 “皇宫里每年到了二月二这天都会举行围猎场踏春,皇上迎春接福,亲自下地种下春种!剩下的便是各家千金小姐及公子举行的各种各样的游戏,例如蹴鞠、放风筝、骑马、投壶等等,赢了的人便有彩头可拿,你可有兴趣?”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那便去玩玩……”浅浅眼底泛着精明。 “大小姐,外面有人叫小的把这个给你!”一个小厮跑进来禀告,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浅浅! 浅浅接了过来,信封上没有署名,看到右下角的红点便心里有数,“我有事先走了,娘,大哥你们慢慢吃!” “嗯,去吧!” 回到厢房,浅浅用银针挑开了红色封蜡,将里面白色纸张拿了出来揉成一团丢了,将信封反了过来,掏出荷包中的一瓶水到在了信封上,字迹渐渐显现:城外十里亭见,光 要是那些曾经截到密信的人见此骚操作真的想去死了!谁想到她们之间传递消息竟写在了信封上? 浅浅: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啊,是你们太笨。 蓝亦宸:也包括我? 换了一身紧身衣,带了一个帷帽,浅浅从后门出去了。 刚过大街没多久,浅浅走进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里,老板娘欢喜迎上来问道,“这位姑娘需要买什么?” “我随便看看!” 话落捡起一匹布料透过余光还能看见外面鬼鬼祟祟跟随的人。 怎么办?出门就被盯上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浅浅的布料上,“老板娘,这匹料子我要了!” 声音温润如玉,浅浅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眉眼带笑,“我先看上的!” “那不行,你看上又不买,不如就让我吧?我要送给我夫人的!”蓝亦宸嘴角上扬,憋的有些幸苦。 “没想到公子这么年轻就已经成家了,真是可惜了!”浅浅扯扯嘴,挪到视线盲区。 蓝亦宸也跟着挪了过去,凑近低声道,“有人在跟踪你?” “嗯…出门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浅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晃动的几人,“怎么办,人有点多!” 老板娘包好布料诡异得望着角落里两人姿势,“那个公子爷,请问夫人府上在哪个位置,我差人送去?” 浅浅回头嘴唇擦到蓝亦宸喉结位置,才惊觉两人也挨得太近了吧! 喉结滚动,“送到丞相府即可!” “丞相府有你夫人吗?”浅浅懵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问题?你要去哪?”蓝亦宸眯着眼望着外面的人蠢蠢欲动,应该是准备要进来找人了。 “城外十里亭!” 浅浅刚报出地方,两人便不见了身影,只余下地上滴溜溜滚着一枚元宝! 从屋顶踏着轻功而去,很快甩掉了后面的跟屁虫!快到城门的时候两人才落了地。 “没想到你轻功这么好?”浅浅一边走一边兴奋不已,“不如你教我吧?我也想这么帅!” “你练轻功就是为了帅?”蓝亦宸侧颜问道, “不是!”浅浅交出了牙牌,侍卫便放了行。 就在蓝亦宸觉得很欣慰的时候,浅浅蹦出一句,“逃命用的!” 蓝亦宸:是有几分道理。 出了城门,门外一匹马静静在吃草,蓝亦宸搂着浅浅直接上马飞奔而去。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出门?”浅浅真是纳闷了,连马都准备好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到了十里亭,戴摇光果然在等着她,见到她身后之人便问道,“小姐,这位是?” “呃……沧澜宗少宗主蓝亦宸……” 戴摇光:………… 戴摇光被雷得久久回不过神来,跟东家在一起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原来他们竟然是认识的? “这位是我的总堂主戴摇光。” 蓝亦宸神色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略微点点头打个招呼。 浅浅大大方方介绍完,“戴堂主,我们这是准备去哪?” “小姐,昨天我托人将画纸送到后,那个铁匠说要见画图稿的人才愿意做!我们对那个也不懂,所以只好叫你出来!那个铁匠铺离这里也不算远,我们骑马过去吧!尽量赶在城门收桥时辰回来!” 浅浅点点头,一个健步便跨上了马,蓝亦宸眼睛一亮,没想到浅浅骑马竟然这么熟练。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浅浅率先飞奔而去。 两人皆上马追赶!对她的骑术惊赞不已! 半个时辰后,三人皆出现在铁匠铺!那人没看三人,汗流浃背低头继续锤着手中的发红铁块! “何老~我来了~”蓝亦宸首先开口道, 那人点点头,夹着成型的铁块放入水中发出嗤嗤的声音,“臭小子,先帮我照顾着客人,我把这个淬炼完事后再跟你们细说!” 戴摇光:………… 浅浅愣了几秒后,“你认识他?” 蓝亦宸温和一笑,从屋里拿出茶叶和杯子,自顾自泡了起来,“茶叶要淡一点还是浓一点?” “淡一点吧!”既来之则安之,浅浅淡定坐了下来,欣赏着蓝亦宸泡茶的姿势,不得不说第一次见到人泡茶还能泡得这么仙姿玉色的。 “尝尝?”蓝亦宸放在浅浅跟前。 浅浅端起品了一口,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巫山云顶?” 蓝亦宸嘴角上扬,“对!” 一旁的戴摇光听到后连忙坐了下来,端起跟前茶盏喝了一口,“原来这就是价值连城的巫山云顶啊?味道确实不错!” 那个叫何老的终于完事了,擦了擦汗拿出那张稿纸放在桌上问向浅浅道,“小姑娘这个是你设计的吗?” “嗯!不知你找我前来有什么问题吗?”浅浅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你这张稿纸做得很详细,每个地方都标记得很清楚,老夫只是好奇你这个做来是干嘛用的?它叫什么名字?” “噢~它叫拐棍!” 三人:………… 一百五十七.初见忘川剑 “小姐你花了二百多万黄金就为了做一个拐棍?”戴摇光真的是要气死了,东家咱有钱也不是这样败的啊~ 浅浅眯了眯眼,“嗯~” 蓝亦宸睨着图纸若有所思,“上次打造无骨扇的材料还有吗?” 何老想了想,一拍大腿,“还真有!臭小子该不会是想让我用它来打拐棍?” “无骨扇?!那可是兵器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用那么好的材料打一个拐棍会不会有点浪费啊小姐?” 浅浅眼觑着茶盏上漂浮的茶叶,弥漫茶香挡着她的神情,许久后吐出,“不会…” 紫夫人的腿即使好了,将来也会落下残疾,这是苏未然与她一同得出的结论,以前修炼的武功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腿脚影响,所以她才想到给紫夫人做一把拐棍剑!但是这东西要求极高,一般的人做不出来她想要的效果! “图纸上我画的都是零件,用最好的材料按照兵器的冶炼打法锻造!”浅浅指了指几处较精细的地方,“这里和这里是衔接处极为重要的,拜托了!” 何老很豪气得拍了拍胸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个拐棍需要用无骨扇的材料制作?戴摇光做好了回去筹钱的准备,斟酌开口问道,“请问订金需要多少?” 刚一说完,就收到两道来自灵魂考究的眼神打量! 何老粗壮的臂膀一把揽过戴摇光,哥俩好似的走向栅栏外,“走走走,咱们细说订金的事。” 浅浅看着戴摇光被何老钳制的囧样,有些担忧,“需要多少钱可以跟我说啊,我可就这么一个总堂主啊~” 蓝亦宸收回眼光,“放心,他无事!”顿了顿继续道,“你跟我来!” 浅浅点点头,跟着蓝亦宸进了屋。 里面是很平常的木屋摆设,蓝亦宸走到一处按了机关,眼前便出现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栅栏术梯,蓝亦宸很自然拉上她的手踏了上去,栅栏随之而下,经过狭长幽黑的甬道,栅栏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温柔得珠光色,打在蓝亦宸侧颜上,鬼事神差的竟该死的好看。 术梯停止,随着两人踏入第一块石板,机关便开始启动,两边灯火点亮后折射到所有的灯火瞬间点燃,照亮两边陈列的武器,简直可以用惊奇来形容浅浅此刻的心情! “何老出自冶炼铸剑世家,比较出名兵器都来自他家!”蓝亦宸边走边跟浅浅介绍道,“想要练就绝世武功,首先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其次就是要有一把好的兵器,你挑挑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兵器!” 两人并肩同行,走到一处停了下来,“这把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无骨扇,扇面薄且坚韧,边缘锋利无比,你觉得怎样?!” “还行吧…”浅浅反应平平,蓝亦宸会意继续朝前走着。 “这什么?”浅浅指着带着铁链的弯刀问向蓝亦宸。 “这是专为墨家死士打造的!紫夫人应该有告诉过你莫家死士的事。” “嗯!说过…” “这个赤练鞭,何老祖辈人打造的,鞭骨柔软且坚韧,鞭尾倒刺锋利,被缠住几乎逃脱不了!” 兵器泛着幽冷的寒光,忽明忽暗打在浅浅的眼眸中,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的睫毛轻颤,浅浅抬眼朝黑暗尽头望去。 “那边是什么?” “那边是我们何家兵器的镇宅之宝,是何家祖师爷生前所创,可惜邪性太强,无人能制住降伏它,所以一直尘封在地底!”何老从剑道过来,身后跟着戴摇光。 “我能不能看看它?”浅浅脱口而出,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她走向前。 何老看了一眼蓝亦宸,“女娃娃不是应该对鞭子啊,软剑类的感兴趣吗?” “嗯,可能你做的不好…” 何老:………… 于是四人走到了尽头,远远就看见半空中悬浮着一个木盒,木盒外雕刻着红色的曼珠沙华,发着冷冽的红光。 “那便是忘川剑!它周围被祖师爷下了结界,要想拿到它必须破了结界才行!” 蓝亦宸掏出玉箫,指尖搭上轻抚,一段曲音溢出,几十只蓝色透明蝴蝶凭空出现,挥舞着翅膀朝盒子飞去…… 浅浅怔怔望着蓝色蝴蝶,许久回不过神来…… 一只两只还没碰到盒子便碎成数片消失不见,蓝亦宸见样闭上眼,曲风一转发丝扬起,姿态肆意,蝴蝶锲而不舍群而攻之,随着一束红光乍现,结界破碎,蓝色蝴蝶托举着盒子缓缓落下! “臭小子厉害啊,引魂咒最少七层了吧?”何老真心夸奖道。 “嗯~卡七层瓶颈已经很久了,突破不了!一直没有契机!”蓝亦宸放回玉箫,几人注视着桌上的盒子。 浅浅收回思绪,眼神被桌上的盒子吸引。 蓝亦宸伸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黑色短剑,像是生了锈迹一般,漆黑如墨,剑柄雕刻着一朵曼珠沙华。 “这、这就是镇宅之宝?”戴摇光不可思议道, 何老神情凝重,“我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它很厉害,今日见了也就一般,看不出哪里出彩!” 浅浅伸手拿了出来,一股神秘力量抓住她的手,像是来自地狱的轰鸣传入耳中。 “啊……” “回来吧~” “哈哈哈哈~” “来吧~” 耳中尽是男女老少陌生的声音,哭泣着嘲笑着哀求着,乱七八糟吵得她头都要炸开了… 内心更燥了,挥舞着短剑,“滚开!滚开!” “浅浅……” 是谁?谁在叫我? “浅浅……醒过来……” 谁?这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好熟悉?淡淡的檀香若有若无包裹着她,将她从漫无边际的泥沼中扯了回来。 “浅浅!!” 浅浅睁开眼睛,蓝亦宸焦急的眼神映入眼帘,蓝色瞳孔中倒映着她通红的双眼,随着意识清醒渐渐消退…… “我、我刚刚怎么了…” “没事,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女娃娃都跟你说过了嘛,这短剑邪性的很,你差点被夺了神识…” 浅浅甩了甩还有些发疼发紧的脑袋,“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蓝亦宸站起来手指化印,口中念决,将地上的盒子再次封印了起来! “这东西以后不要再打开了!”蓝亦宸蹙眉冷冷道, 一百五十八.改造袖箭 浅浅收回思绪,眼神被桌上的盒子吸引。 蓝亦宸伸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黑色短剑,像是生了锈迹一般,漆黑如墨,剑柄雕刻着一朵曼珠沙华。 “这、这就是镇宅之宝?”戴摇光不可思议道, 何老神情凝重,“我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它很厉害,今日见了也就一般,看不出哪里出彩!” 浅浅伸手拿了出来,一股神秘力量抓住她的手,像是来自地狱的轰鸣传入耳中。 “啊……” “回来吧~” “哈哈哈哈~” “来吧~” 耳中尽是男女老少陌生的声音,哭泣着嘲笑着哀求着,乱七八糟吵得她头都要炸开了… 内心更燥了,挥舞着短剑,“滚开!滚开!” “浅浅……” 是谁?谁在叫我? “浅浅……醒过来……” 谁?这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好熟悉?淡淡的檀香若有若无包裹着她,将她从漫无边际的泥沼中扯了回来。 “浅浅!!” 浅浅睁开眼睛,蓝亦宸焦急的眼神映入眼帘,蓝色瞳孔中倒映着她通红的双眼,随着意识清醒渐渐消退…… “我、我刚刚怎么了…” “没事,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女娃娃都跟你说过了嘛,这短剑邪性的很,你差点被夺了神识…” 浅浅甩了甩还有些发疼发紧的脑袋,“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蓝亦宸站起来手指化印,口中念决,将地上的盒子再次封印了起来! “这东西以后不要再打开了!”蓝亦宸蹙眉冷冷道, 从剑冢出来,几人来到一处地下大堂。 整个地下大堂灯火通明,照亮了大堂中间那圆桌上玲琅满目,上面放着乱七八糟的工具,一人戴着一个类似放大镜的眼镜,正在圆桌上捣鼓着。 一只狗跑了过来,冲着何老摇了摇尾巴。 浅浅扯着蓝亦宸衣袖,躲在他身后,她骨子里还是怕狗!一见到第一反应还是怵得慌! 蓝亦宸衣袖挥起,替她挡着。 戴摇光惊奇道,“这狗是假的?” “嗯!这是机关狗!放眼天下就这一只!”何老得意洋洋道, 浅浅也被吸引了兴趣,松开衣袖走上前观察起来,还真是惟妙惟肖!除了不吃不喝发不出声音外,和正常狗子没啥两样! 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堪比一个机关兵器工厂,“这里所有的机关,都出自于我的师弟,人称机关大师孟老头!” “锦源客栈的术梯就是孟老做的,包括一些机关暗道都是出自于他之手!”蓝亦宸一边说一边带着浅浅走向他。 “老头,别忙活了,来人了,招呼下!”何老拍了拍孟老的肩膀。 孟老拿着镊子正给一艘模型船上机关,被他一拍功亏一篑!气愤道,“你看看你都干了啥!!” “先不说这事,来人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京城金福楼的戴掌柜!旁边这位是……臭小子,这女娃娃叫啥名啊?” 蓝亦宸睨了一眼何老,“江浅浅!” “噢~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光记着她是你媳妇了…” 浅浅:………… “何老,我不是他媳妇……”浅浅正颜厉色道, “嗯……没关系没关系,现在不是将来就是了……” 浅浅:………… 蓝亦宸眯眯眼很受用,叫了这么多年长辈,果然没白叫! 孟老摘下放大镜,对着戴摇光亲切得握了握手,“你好啊,浅浅!” 众人齐齐摔倒! “咳咳……你还是把放大镜戴上吧!这位是戴摇光!”何老服气! “不好意思啊!这人上了年纪眼睛有点花!看不清啊!”孟老把放大镜戴上后,“宸宸啊~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是你媳妇啊?” 得!不仅眼睛花而且记性还差!给个眼神自己体会吧! “哟~小姑娘年纪小脾气还不好!嗯~我瞅着那么像一个人呢?”孟老扶了扶眼睛,仔细看着。 “嘿~你一说我总算想起来她像谁了!像圣雪那丫头!”何老猛拍大腿! “对对对!就是她!”孟老站起来围着浅浅转了一圈,“啧啧啧,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女娃娃你和蓝圣雪什么关系啊?”何老问道, “母女关系,她是师父的遗孤!”蓝亦宸说了出来! 两个老家伙又是一阵唏嘘!“这么多年了,还能看到圣雪那丫头的遗孤,不容易啊!老夫还以为圣雪当年一尸两命了呢……” 娘的旧识? “浅浅,你将手腕上的袖箭给我!”蓝亦宸忽然开口道, 浅浅点点头摘了下来递给了他。 蓝亦宸拿着袖箭给了孟老,“孟老,这个还能改进吗?” 孟老接过手中仔细端倪,“你想改进哪里?” 浅浅惊喜道,“发射速度再快一些,弾道能不能再改进一下,我最多只能发四发箭矢,而且还要加上间隔时间!我想在现在的基础上能不能改成短时间五箭连发!” “嗯……暗器就是要发射速度快,不然就不能称之为暗器!你这个袖箭我检查一遍,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我可以给你改到八箭齐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满意啊?” 浅浅眼睛瞪得像头牛!不想相信,“真、真的!满意!不要太满意了!” “嗯…老夫放话肯定做得到!不然对不起机关大师这个称号了!”孟老扶了扶放大镜,“小姑娘,你这个先放我这,过段时间改造好了我再通知你!” 浅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蓝亦宸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孟老机关船到哪一步了,何时能正式用到?”蓝亦宸问道, “现在只是雏形,还不完善!还要实践多次方可建造!”孟老指了指刚才碰坏的地方,“这里衔接不够,我还在想办法!” ………… 从铁匠铺回来,正好赶上城门下钥收桥!幸好来得及!三人入城后分道扬镳! 回了府邸,丞相也没过问她去哪,于是她便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桌边还在想着蓝亦宸召唤蓝蝶的事情,想起上次花灯节看到了那只,难道他就是那个叫我回来的人? 一百五十九.二月二龙抬头 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浅浅自己都快喊睡着了。 “浅浅~” “嗯?”浅浅睁开眼看到蓝亦宸,下意识朝碧萝看去! “她被我点了睡穴,不然你叫到天亮她也不会睡…” 冗长的安静后,“你准备好了吗?” 浅浅凝着他眸若清泉,一些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心底乱成一团,过了片刻,“好了!” “凝神打坐,此刻脑袋放空,其它杂念摒弃抛之……” 浅浅闭上眼睛照做,耳边传来温润的声音:心中默念口诀… 蓝亦宸见她进入状态,指尖游走后背点了几处筋脉…… 一股暖流从小腹而上,顺着奇筋八脉游走…… “般若心经是门很玄妙的心法,不仅要极高的领悟能力,更要配合皓月精华洗涤方可有效。” 运行一周天后,浅浅睁开眼。 “感觉如何?”蓝亦宸放下医书走了过来。 浅浅摇摇头,“没什么感觉,和以前一样!” 蓝亦宸听后有些失望,“你刚练可能还没找到窍门,多练吧,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你明日还会来吗?”浅浅忽然开口道, 脚步停在门边,“不会!” “我可以纵容你,宠着你,唯独接受不了你不思进取没有上进的样子!倘若你说练武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练了,我会安排影一过来专门负责你安危!”语气里从未有过的严肃。 除了飘忽不定的烛火,仿佛刚才都没有来过一般。 浅浅心忽地一揪,刚才的话语如同巴掌一般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 …………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丞相府门口停着三顶轿子,三兄弟身着武服很是英俊潇洒,老二老三嬉皮笑脸追逐打闹,柳婉言给江月茹披上披风,叮嘱着。 丞相褪去官服身着一身便服,紫夫人帮他理了理衣襟,“记得早点回来!” “老夫心里有数~” 缭之看了一圈没见浅浅身影,问向紫夫人,“母亲~小妹呢?” “她人呢?”刚才在饭桌上就没见她,估计还在睡觉! 丞相眉头高高皱起,“这个逆女,一天到晚给我气受!不等她了,我们出发!” “母亲,要不我留下来等她?” 紫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先跟父亲他们去吧,不能耽误御驾吉时!我去找她!晚点我派人直接送她去围猎场!” “好!” 目送着一行人前去,紫夫人沉下脸来,转身进了府邸。 ………… “小姐~赶紧醒一醒啊~求求你了睁眼啊~不要再睡了~”碧萝一个劲摇晃着浅浅。 浅浅坐在那都是睡着的! 碧草慌里慌张冲了进来!“不好了!紫夫人提着剑杀过来了!” “什么?” “什么!!”浅浅直接从梦中惊醒! 紫夫人提剑进屋,浅浅整整齐齐坐在桌边拿着医书看着,见样笑着打招呼,“娘~你怎么来了?” 紫夫人狐疑望了望叠的整齐的被子!再看向一本正经的浅浅,“你起来就这么用功?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啊?碧萝今天什么日子?”浅浅问向碧萝,碧萝一个劲给她比口型! “叔?什么叔?书!!”浅浅扬起手中书一看,居然拿倒了!“娘~我错了~商量下能不打脸吗?” “我叫你睡懒觉!砍死你臭丫头!”紫夫人一手杵着拐棍,一手挥舞着剑张牙舞爪冲了过去! “我靠!紫夫人你来真的啊?” 屋内鸡飞狗跳,碧萝抱着紫夫人没瘸的那只腿,碧草搂着浅浅的腰,浅浅光着脚蹬在紫夫人脸上,紫夫人剑砍在浅浅书上! 太子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过了片刻开口道,“女人你哥叫本宫过来接你!” “原来是太子殿下啊~我们这是闹着玩呢,你别往心里去啊,平日里浅浅可温柔可淑女了!你稍等片刻,我让她打扮收拾一下!咱们先去前厅喝茶!” 太子嘴角抽了抽,转身去了前院。 浅浅:“紫夫人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长啊!” 紫夫人迎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威胁,“死丫头,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等浅浅收拾好已是半个时辰后后,穿着一身骑射服,潇洒中带几分干练,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望着门口的一匹银制戎装白马,两个人共骑一匹?浅浅转脸道,“来人,去马厩给我牵一……” “走了~啰嗦~” 话没说完被太子拦腰一把抱上了马,飞奔而去。 紫夫人挥挥手大声道,“太子殿下照顾好我家浅浅啊~” ………… 围猎场早已人山人海,中间是很宽的蹴鞠场地,两边搭建了临时的露天帐篷!供达官贵人歇息落脚处!中间高台的黄色帐篷则是皇家之人所在之处,皇后娘娘与德妃、淑妃坐在品着茶聊着天,景贵妃靠在一旁小憩,享受着宫女的按摩。 旁边是马场,还没有开始比赛,就有不少公子跃跃而试开始比试骑术,其中江子武及江子墨的呼喊声最高。 一旁是投壶场地,几个女子娇笑着已经开始比了起来!欢呼雀跃惹人频频回头看去,长平公主就在其中! 蓝天白云下飘着飞舞的风筝,不远处几个官家小姐在下面牵扯着,还有挎着花篮采野花,姿态悠闲,一片祥和! 一旁的田埂上君临帝带着几位臣工有模有样在地里种地,宝德一个劲给君临帝扇扇子,催促着皇上保重龙体注意休息,江丞相跟在其后播种子! 浅浅与太子迟到到场很是显眼,尤其两人还共骑一匹!郎才女貌吸引了众位眼光! 经不起宝德念叨,皇上不在劳作去高台上休息了!各位大臣如释重负也回了各家的休息区! 太子也不下马,任由它晃晃悠悠边走边啃青草。 淡淡的龙涎香包裹着她,身后的怀抱很暖,浅浅浑身不自在想要下去,却奈何被禁锢着脱不开身,“很多人看着呢,你让我下去!” “听说你上几日在琳琅阁出尽了风头?” “啊……那个啊,我……” “干得漂亮!” 浅浅………… 一百六十.蹴鞠比赛 “本宫明里暗里说了很多遍啊,有些人呢,偏偏不听!可惜本宫不在现场,不然她们的下场就不是几个巴掌就能解决的事了!”太子幽幽望着那些官家小姐,眼底星光明灭。 “过几日本宫便要动身去神之领域了,本宫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你凡事注意些,不要再发生上次被人掳走的事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大胆欺负回去,凡事有本宫顶着!” 浅浅转头望着他,“殿下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即使你不在,也无人欺负了我,你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远离君临权利中心你就不担心随时被人夺了太子之位?还有神之领域那个神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之前还激怒过他,他随时能把你像捏小鸡似的弄死!” 太子听后不怒反笑,“女人你担心我?” “我、我哪有!你想多了…”浅浅偏过头去望着蹴鞠赛场。 “你会蹴鞠吗?”太子忽然转了话题。 浅浅望着空空的赛场回道,“没玩过~” “那本宫带你玩如何?” “好~” 太子首先下马,她紧跟其下,一旁的太监上来将马儿牵了下去。 一声锣响!众人便回了各家区域休息!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 “今日是二月二春耕节,朕与民同乐,也亲自体验一回农民的辛苦不易,望各位爱卿回去定要谨记,多为百姓们谋福利!今日难得高兴,朕决定亲自下场来一场蹴鞠比赛,哪有爱卿愿意跟朕一起啊?” 皇上刚一说完,好多大臣纷纷表示愿意!谁愿意做皇上的对立啊!找死嘛! 许久后赛场上排列着两队老头子!浅浅看着很想笑,但又必须忍着!那可是皇上啊,笑他分分钟人头落地! 一队是皇上带头的黄队,一队是江丞相带头的红队!五对五,歪瓜对裂枣!每年皆是皇上们开个头场,做假都做得那么明显,球都没进都算皇上他们赢,除了几个官家夫人和后宫嫔妃们兴致高昂,其余人皆不敢兴趣,纷纷交头接耳闲聊着。 浅浅坐在自家帐篷下,吃着水果,眼神朝左右两边看了看,最后眼神停在了江月茹身上!今日打扮得甚是娇艳,若不是有披风,整个人几乎袒胸露乳,低着头面颊娇羞小女儿状。 浅浅眯着眼蹙眉打量着,她这是少女怀春?见她时不时抬头朝皇家帐篷出看去,浅浅也跟着看了去!结果就看见大皇子对着她垂涎若渴,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她身上了。 我的天,这两人啥时候勾搭上了?她不是信誓旦旦非太子不嫁的吗?这才多久就转移目标,女人啊,你以为你攀上大皇子这根高枝就能踩我一头了嘛?你真的想太多! 浅浅不由得想起上几天饭桌上江子墨对她说的话,原来原因在这! 随着场上的锣声响起,皇上他们早早结束了比赛,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这么剧烈运动,最后显然易见是皇上他们胜利了,浅浅收回思绪听着皇上在那说着,说到最后无非是给今年的比赛都加了彩头!而且份量很足! 赛马的彩头是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随着宝德总管说完,一个太监牵着一匹马出现在众人眼前,女的没多大兴趣,而在场的男的皆被吸引过去!那可是与太子殿下那匹马同一个母马产下得马!这么多年,这才产下第二匹!男的都纷纷擦拳磨掌势必拿下它! 投壶的彩头是一身霓裳五彩金缕衣!一个宫女端着托盘,上面的金缕衣几乎闪瞎了在场众人的眼,尤其是这些闺中少女!真的很漂亮! 光是前两样就已经让人啧啧称奇了,当蹴鞠彩头端出来时,在场的官家小姐无一不惊呼起来,蹴鞠的彩头居然是凤冠!不仅仅是它在阳光下闪烁的耀眼光芒,更是它的价值比其它两样贵重多了! 彩头展示完,一个两个互相喊着开始组队比了起来,争夺战拉响,太子走了过来问向浅浅,“喜欢哪个?我帮你夺!” 浅浅眯着眼看着场上众人兴奋得样子,兴趣怏怏,“我觉得都很一般啊!!” 太子勾唇一笑,“既然如此,便都夺了吧…” 浅浅怔怔望着他,“我没听错吧?” “走!我带你玩尽兴!”太子上来拉着她的手朝赛马场走去! 两人走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人们纷纷让开! 赛马比赛,此时已比了很多次,江子武一直稳居第一,那匹汗血宝马妥妥是江子武的!他可是宵想那匹马很久了! 太子他俩走过去的时候,江子武得意得望着江浅浅,“有本事比一场!在家大意了中了你的招,在这里我可不会让着你!” 浅浅偏头看着他,“我可没说要你让啊~” “敢不敢比试一场,赢了话以后见到你就绕道走!”江子武再次下战书! 众人皆不明看着江家这两兄妹,搞什么呢?兄妹两还争什么第一,横竖都是你们江家的啊! 绕着走?这个可以!以后在府里只要不烦我就成!浅浅点点头,“好啊!比就比!” 太子拉住她,“我来跟他比!” 浅浅摇摇头,“不!这是我跟他之间的较量!再说你不是要让我玩尽兴吗?” 太子笑了笑,“行!你输了大不了我再上!” 输?我的字典里不允许有这个字! 浅浅走进马厩,挑了一匹脚力不错的马!跨上去骑了出来!在赛道等待! 眯着眼望着前方!蓄势待发! 江子武见她的样子冷冷道,“输了以后就滚回乡下去!” 浅浅侧颜狠狠道,“你输了就叫我爸爸!” “好!你输定了!” 随着旗子晃下!两人如火箭般飞奔而出! 旁边观战的众人惊呼不已,没想到太子妃的骑术这么精湛!深藏不露啊! 太子淡定得看着,他可是见识过她的骑术,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转眼不见! 等了许久,众人见远远跑回来一人,越来越近竟然……竟然是太子妃!江子武在后面紧紧咬着!但是赛道上差了半米就已经悬殊很大!跟何况他们之间悬殊了四五米的距离!最终太子妃获胜! 一百六十一.蹴鞠女王 江子武铁青着脸指着江浅浅!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浅浅摸了摸新得的汗血宝马,这样凑近一看,还不错!转过脸看到江子武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不服输吗?” “我来跟你比一场!”弟弟江子墨站了出来! 浅浅挑眉,“好啊!赌注一样!输了叫爸爸!” 一场比试后,两人服气齐齐喊了一句,“爸爸!” 浅浅答应得爽快!那一瞬间,怎么说呢,解气! 之后两人便来到投壶的地方!长平公主远远见浅浅过来!指着她道,“本宫要和你比一场!” 众家小姐随着公主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太子与浅浅两人走过来!所有的目光一瞬间都靠拢了过来! 浅浅扫视一周这些官家小姐神色各异的表情,虽然与长平公主交好,但是更害怕太子妃报复的手段!尤其身边还站着气场强大且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还是选择缄口不言,毕竟舌头只有一条! 浅浅走上前去,抬眸朝长平看去,“为何?” 长平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你凭什么得到他的爱!你不配!今日本宫定要打败你!证明本宫比你更优秀!” 这个他,两人之间彼此都很清楚他指的是谁! 浅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长平公主此时的盛怒模样就像要棒棒糖要不到急眼的模样!眸中促狭带几分调笑凑到她耳边道,“他喜欢胸小的!” 长平公主听后一阵面红耳赤,当真信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再看看浅浅的,“你骗人!” 浅浅无所谓耸耸肩,“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嘛!还要比吗?输了我可不负责哄你!” 长平公主涨红着脸,“比!本宫就是比你优秀!除了胸大了些……” “呃……好吧……我单方面宣布你赢了成吗?” “不行不行!本宫一定要赢得光明正大!” 接着浅浅就被她推到了比赛点,浅浅拿起一只竹箭,“这怎么玩的?”随意丢进了铜壶里,“是这样吗?” 众人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轻松!一定是幻觉! 长平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你肯定站得太近了,巧合!要站远点!” “站这里?”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站离起始线一米远的地方。 “昂……就、就那!”长平公主支支吾吾脸涨成了猪肝色,围观者皆屏息静气,抬眼朝太子看去。 太子殿下神情泰然负手而立,视线追随那抹身影! ‘当啷’一声,竹箭准确无误落入铜壶中! “你讨厌!本宫不跟你玩了,呜呜……”长平公主哭着跑开了! 浅浅………… 太子冲浅浅一笑,“走吧,去蹴鞠场。” 来到蹴鞠场,三对三,太子、浅浅还有缭之vs大皇子、贺荣华还有一个新上任的兵部侍郎。 三局两胜制,初场都在试探对方实力底线,踢的都比较保守,在香快燃尽的前一秒太子临门一脚踢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险胜! 一局下来让浅浅关注点都在那位女子身上,原以为君临的女子皆是柔弱无骨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第一次见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家!倒让浅浅多了几分赏识。 第二局还没开始,贺荣华就朝浅浅吹了吹口哨,“妞,小心点!这局我可不会手软!” 太子眯起了眼,“想碰她,先越过本宫!” 贺荣华但笑不语,单人运球到地方,直接射门!完全没靠身后两人帮忙! 连浅浅都忍不住给她点个赞啊!厉害了! 接连几球皆是如此,单人进攻型非常强,而大皇子和那个兵部侍郎皆是死死粘着浅浅和缭之,让太子一人对她!可是太子似乎很吃力,尤其是对一个女子,动作有些局促,不敢施展。 缭之到浅浅身后着急问道,“防守很强,怎么办?” 浅浅沉下脸冷静分析。 香尽,大皇子方以十七比三的战绩大获全胜!两方一比一平!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巾帼不让须眉啊!”皇上在台上看得津津有味,不远的景贵妃一双丹凤眼眯着,眼神中少了魅惑多了狠辣,红唇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 双方在场下休息喝水,浅浅莞尔一笑对着贺荣华竖起了中指! 贺荣华问大皇子,“她什么意思?” 大皇子满脸得瑟,拍了拍贺荣华的肩膀不屑道,“估计是夸你踢得好!下场争取让他们一个球都进不去!” 贺荣华瞄了瞄肩膀上的手,大皇子咳嗽了一声尴尬收了回去! “最后一场让我来对她,你们防守!”浅浅慢悠悠解开脚上的负重!决策下一场她来主攻! “你行吗?她可是有练过啊~”缭之担心道, 太子开口道,“赢不了也别勉强!” 浅浅点点头,“相信我!” 倒不是因为想要那个彩头,而是贺荣华彻底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好久没遇到对手了,那就好好玩玩! 第三局,香插上!双方进入比赛,这会是浅浅对贺荣华!两个女子之间的对决! 开场第一球,浅浅以诡异的姿势从贺荣华身下滑出,直接进球!快准狠! 贺荣华都没看清!于是不敢大意,沉着应对!可是根本没有用,对方运球踢球完全没在一个抛物线上! 才开场三分之一的时间,太子方就以十五比零的战绩傲于上场!观众欢呼不已振奋人心! “你在藏拙?不显山不露水!谋定而后动,妞挺厉害啊!” “过奖!”随着两字蹦出,球再次呈抛物线飞进洞中! 大皇子着急不已,大喊大叫,“贺荣华!你搞什么!” “你瞎啊!没看见老娘在踢蹴鞠!” “孤对凤冠势在必得!你给孤踢认真点!” “别他娘的叨叨!有种你来!” “孤来就孤来!你滚回来防守!”大皇子怒气冲冲跑过来! 浅浅笑了笑,找虐呢? 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香燃尽,浅浅以四十比零赢了大皇子,踢到最后其它四人就站在那看着浅浅虐大皇子!加上之前的十七,最后以五十七比零打破了往年的记录!摘下了贺荣华一直蝉联蹴鞠女王的称号! 一百六十二.碧草的遗言 贺荣华输的心服口服,将女王权杖交接给了江浅浅!伸出手掌,很郑重道,“你好!我叫贺荣华!很高兴认识你!” 浅浅灿烂一笑,伸手握了上去,“我叫江浅浅,很高兴认识你!” 正寒暄着,余光瞟见大皇子带着江月茹朝小树林去…… “我突然觉得肚子很痛,我先去方便一下,这个你就帮我送回丞相府!”于是也跟了过去! 原以为能探听到什么实质性的秘密,结果见识了一场活生生的春宫图! 瞧大皇子那猴急样,体力可以,身材不行啊…… (此处打上马赛克) 一双温凉如水的手掌覆上了浅浅的双眸,挡住了她的视线! “很好看?”温润如玉略带威胁的声音。 “还、还行吧…”浅浅都能清楚感受到手掌骨节及纹路。 “那我带你去好一点的视野慢慢欣赏!” 话音刚落,人就落在了树杈上,果然是个好视野。 欣赏?她一个人到也无所谓,现在加上蓝亦宸,底下的声音传来,浅浅真的想找个树洞钻进去!恨不得把耳朵堵上!此刻只能面红耳赤看着蓝亦宸。 蓝亦宸显然很淡定,眼神一直落在下方两人身上。 “今日你为何要与太子共骑一匹?”半倾,薄唇溢出话语,语调不急不缓。 “啊…那个啊,当时赶时间所以就……” “以后不要随意与男子共乘一骑!” “我…我…他…他…” “未婚夫也不行!你要戒男色,这对你练习般若心经没好处!”蓝亦宸眼眸深邃,语调拔高。 “行吧…”浅浅服气! 这时下面也完事了,搂在一起述说着情话,突然听到,“皇上驾到~” 两人慌里慌张穿衣服,可是还是被赶来的大部队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是说刺客逃这里来了吗?怎么会是你们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父皇,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大皇子着急语无伦次的辩白。 德妃直接气晕了,宫女搀扶着下去了。 江月茹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求饶的字。 江丞相直接上去一巴掌,呵斥道,“不知廉耻的逆女,我江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爹~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江月茹语带哭腔。 “皇上,臣女贺荣华请求退婚!请皇上允准!”贺荣华跪下一脸认真。 “为何?你与皇儿婚期已定,不可更改!可以商榷迎娶江丞相家女儿为侧妃共同伺候大皇子,男儿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皇上思虑再三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不行!请恕臣女做不到,因为他太脏!”说完潇洒走了。 浅浅在树上静静看着下面的闹剧,声音压低,“这些人你引来的?” “不算吧,我只是路过…”蓝亦宸眼底泛着清明,当真无辜。 “还是你够狠!人家只是想做个凤凰,你让人家做了个扒光了毛的凤凰!” 蓝亦宸望着眼前娇羞的脸蛋,嘴角上扬转了个话题,“今日我一直在观众席上…” “我蹴鞠踢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提到这浅浅可兴奋了,酣畅淋漓确实是爽! “嗯…般若心经有进步了…”蓝亦宸眼眸带光。 “那你还愿意教我吗?”浅浅轻言软语道,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教你,只要你认真学,我都会倾囊相授…”顿了顿,“今夜我会早点过来!” “好~” 最后一场抓奸现场以大皇子迎娶江月茹为侧妃而结束,而贺荣华也成功退了婚。 ………… 晚间,浅浅吃了晚饭,也不管前院如何闹腾,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早早回了自己房间。 圆桌上放着今日的彩头奖品!碧草央求着想看看战利品,浅浅便应允了,喜滋滋打开了金缕衣的盖子!瞬间房间里都被闪亮了!不愧是宫中出名的织造师花了整整一年做成的!一针一线搭上金丝极为完美! 正在给浅浅梳头的碧萝都忍不住过去瞄了几眼! 浅浅笑了笑,“那又什么惊喜的,我见过比它还漂亮的金缕衣!” “真哒!小姐在哪见过?”碧草问道, “唔…我想想…两年前吧…在拍卖场见过…这件也还行,你给我收起来吧,等将来没钱用了把它拿去卖掉也可以换掉银子花花!” 碧草痛心疾首,“小姐这么漂亮的金缕衣你居然想着卖银子!这旁边的这个是什么啊?” “噢~那个是凤冠!”浅浅漫不经心道, “凤、凤冠!!”碧草惊讶道,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小姐!!奴婢可不可以瞻仰一下凤冠是何模样?” “看吧看吧……随便看随便摸!” 碧草欣喜不已,颤抖打开盒子!一阵五彩斑斓的耀眼光芒照亮整个屋子! “哇……好漂亮……小姐将来带上它出嫁一定美美的……咦?这里怎么有个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 “蓝色的,还会动!” 浅浅刚刚站起来!碧草便触动了它,一阵凄惨叫声传入耳膜!碧草以肉眼的速度开始从指尖焚烧…… “碧草!!” “小姐!!快、快跑……”碧草疼得蜷缩了起来,半只胳膊都已经化为黑骨…… 浅浅很想上去救她,碧萝哭泣着一直死死拉住,“小姐~不能去~” “碧草碧草~我要…怎么…救你…”浅浅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蓝色虫子飞了出来,在浅浅两人跟前转了转,似乎寻找着目标! 前院的人闻声赶来! 蓝亦宸这时突然出现,大声道,“用水,水可以救她!” 赶来的人纷纷去找水! 蓝亦宸将浅浅两人护在身后,冷眼盯着那只飞来飞去的虫子!蓝色瓢虫最后转了一圈,飞走了! 等下人提来水泼在碧草身上,她已经都不行了… 浅浅哭泣着蹲了下来,碧草几乎烧的面目全非,伸出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真怕一不小心给碰碎了。 “碧、碧草,你感觉怎么样~” “小、小姐,奴婢、奴婢好冷~” 浅浅顾不得那么多,上去一把将碧草搂入怀里,“这样呢,这样还冷吗?” “好、好暖和……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奴婢…擅自做主…偷偷…喜欢…苏公子…你不会…生…生气吧…苏公子…那么…美好…奴婢…自知配不上…还是…喜欢…他…小姐…能不能答应碧草…对…对苏公子…好一点…行吗…带着奴婢的…喜欢一起…” 一百六十三.苏未然动怒 “好…我答应你…碧草…” 碧草吃力得举起手想触摸浅浅的脸颊,“小姐…是奴婢…此生遇到…最好…的主子…” 半空中的忽地垂落…… 全场寂静无声,眼泪潸然而下,空气中只剩下碧萝失声痛哭…… 浅浅僵着身体,怀中的身体渐渐没了温度,如同她的心一般,堕入冰窟。 脑海中充斥着碧草的音容笑貌,心底最深处一个声音扭曲着:摧毁一切吧…哈哈哈… 忽地吐了一口血,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漆黑旷野掉下一颗血滴,落入血湖中荡漾涟漪,滴答声响在空旷中异常入耳… 一女子垂着头,看不清任何表情,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血滴顺着衣角一滴一滴汇集身下的血湖,与血湖浑然天成,周围长满了漫天遍野的曼陀罗花…… 血湖中开始冒泡,一个接着一个,沸腾翻滚,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一双接着一双…… 一阵悠扬蚀骨的箫声从无尽的虚空中传了过来…… 睫毛轻颤僵硬抬起头,表情颓废且丧丧的,长长的睫毛下一双蓝眸望着漆黑如墨的无尽虚空…… ………… 随着眼帘打开,意识渐渐回拢,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未然担悠眼神,一旁的紫夫人哭红了双眼,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好干,沙哑着道,“娘~别哭了,把妆都哭花了~” 紫夫人猛地抬起头,欣喜着望着浅浅,握住她的手哭得更凶了,“臭丫头,终于醒了…” “你感觉如何?”苏未然淡淡开口, “还好,就是想喝水……” “水、水来了。”碧萝端着水小心翼翼服侍着浅浅依在了床头。 有了水的滋润,喉咙舒服了很多,缓了缓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吐血昏迷了整整三日,娘手足无措,只好到宫中去找了苏未然过来救你,幸好你醒了,不然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斟酌了下,紫夫人问道,“昨日太子有过来看你,他说明日就要出发去神之领域了!你要不要送送他?” 浅浅垂下睫毛,投下淡淡的清灰,“不了吧…送的人很多,也不缺我一个…” 想起昏迷前的事,浅浅看了看苏未然,再问向紫夫人,“娘,碧草其实是为我而死的,我想认她做义妹,她的身后事…” “娘懂,娘已经将她的尸体运回岳阳老家了,舅舅会给她风风光光大葬,名字也会登记入族谱!”紫夫人说完看了看浅浅与苏未然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便借口下去休息了。 碧萝也下去熬药了,房间只剩下两人,一个躺着倚着床头,一个坐着岿然不动。 “师兄…其实碧草是个很好的姑娘…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爱,她喜欢你这么多年…”浅浅拢了鬓角,看着苏未然脸色缓缓说着… “所以呢?”苏未然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何情绪。 “要不师兄将她收为侧室,迎她的灵位入苏家,也算成全了她生前心愿行吗?” 浅浅的话如同刀子一点一点扎入苏未然心头,鲜血淋淋!房间里明明不冷,却如同寒冬腊月的温度。 苏未然表情淡漠,衣袖里拳头攥紧,“就因为她喜欢我,所以我就要回应她是吗?” 苏未然突然欺身上来,两手撑在浅浅两侧,琥珀色的眼眸一缩,“浅浅!那你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浅浅哑然望着眼前的他,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激动,琥珀色的眼中充斥着血丝,他一拳头砸在了床头发出很大的声响。 “师兄!你想干嘛?”浅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紫夫人在门外使劲拍门,“苏未然!你开门!浅浅还生病啊!” 苏未然侧头,“滚!” 苏未然突然吻向了她,一只手很强势搂着她的后脑勺迎向他! 浅浅使劲推开无济于事!手中摸到匕首抵着他腹部终是松开了手,她内心深处终是舍不得!眼角无声滑落泪滴,她始终还是喜欢他的啊… 良久,苏未然松开了她,眸中戾气渐消,吻了她眼角泪痕,“为何不动手?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你骗得了任何人,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啊…浅…” 苏未然理了理她的鬓角发丝,“浅浅,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旁人无关,感情上你可以选择不回应我,可以避而不见,唯独不能糟蹋我对你的心。” “师兄…我不喜欢你!我心中有喜欢的人了!我与你之间绝无可能!”浅浅泪眼朦胧静静望着苏未然,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她回应不了他的感情,她一看到他就想起碧草的死,那条跨不去的鸿沟…… 苏未然眸子一缩!愤然挥袖!转身走了… 浅浅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如破碎的娃娃一般了无生机。 ………… 第二日,城门外十里亭。 几个官员象征性得将太子殿下送到了十里亭便走了,这一送便远离了上京的权利中心,有生之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所以一个两个甚是怠慢。 唯独只余下江丞相和江缭之还站在原地! 押着银子的镖车早就出发了一个时辰,太子还站在十里亭望着城门的方向,如一尊望夫石。 江丞相咳嗽了一声,“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再等等……”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明明缭之跟他说了她不会来,可是他还是想等等看。 江缭之摇摇头,不免替太子惋惜,抛开身份不说,太子私底下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为何小妹偏偏看不上? 过了一柱香后,太子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脚,也不知站了多久,竟然有些麻了,自嘲得笑了笑,“走吧……” 父子俩目送着太子绝尘而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江丞相自言自语道,“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父亲为何这样说?”缭之牵着马缰绳,与父亲往来时的路回去。 “感觉啊……且看着吧……山雨欲来风满楼,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两个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江家怕是在劫难逃!”江丞相一语道破,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局势下如何保全江家! 一百六十四.火瓢虫 浅浅夜里睡得极不安稳,但总能听见一阵悠然的箫声传入耳中,平复她的噩梦沉沉睡去。 碧萝将碧草生前的遗物皆收了起来,怕小姐触景伤情,就这样浅浅依旧望着那处发呆,那日碧草就躺在那里,躺在她的怀中离去。 她是个极其念旧的人,脑袋中习惯性保留太多以前的记忆和美好,淡忘一些她不想去记得事情,忽略了一直照顾她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九幽回来看到得就是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感觉,走到她跟前晃着她!“你是不是活着的?你能不能有点人气?你看看你还有点人的样子吗?” 浅浅抬起头,“我怎么没有活着!我一直在呼吸……” “我说得活是你这种半死不活吗?你打我,你不开心你冲我来!打我啊!”九幽举着浅浅的手朝自己脸上扇去。 浅浅抽了回来怒道,“九幽,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九幽不怒反笑,“对啊,就是这样,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啊!” “我一直都是我!我只是突然间对所有事情没有兴趣…”浅浅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呆呆望着。 九幽一巴掌打掉了浅浅的手,害的她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我他妈……今天不打死你我不信江!” 许久后……九幽脸肿得像个猪头与浅浅两人坐在廊下看星星!浅浅拿鸡蛋帮他热敷着… “你下手怎么没个轻重!你看看你把我打的!”九幽哀怨道, “我不是故意的!”浅浅一边热敷一边纳闷好像没用多大的劲,跟平日里一样啊?怎么会把他打成猪头? “碧草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像个深闺怨妇自艾自怜,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倒不如想办法为她报仇!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那天那种虫子叫火瓢虫!是西境深山老坟中才有的东西,沾人就会自燃!” “沾人…自燃吗?”浅浅想了想那天的情景好像是碧草用手碰了一下它便开始燃烧起来…… 对!是身体开始燃烧,衣服并没有燃烧!想到这!浅浅把鸡蛋丢进九幽怀中,冲进屋里到处翻找着。 “小姐找什么?”碧萝问道, “我那块布呢?我那块破布!就这么大的那块!灰色的记得吗?放哪儿了?”浅浅比划着。 “噢!上段时间小姐整天看得那块是吗?在这里!”碧萝找了出来递给浅浅。 浅浅拿着到灯下照了照,上面如虫子啃咬的点点状状展现出来!与当日碧草身上一模一样! 九幽也凑了过来看着,“发现了什么?” 浅浅嘴角一勾,“我终于知道兵部尚书一府的人怎么死的了!” “你是说……他们也是死于这种虫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九幽兴奋不已,“走走走!咱们去找你大哥!将此事告知他!” 于是乎,三人眼神同时盯着破布! “这是证据?”大哥蹙眉道,“怎么证明?” “兵部尚书一家皆是被火瓢虫的攻击,身体会快速焚烧,但是衣服的燃点不够所以才会留下这种点状的灼痕!大哥那日不是亲眼所见,碧草就是被这种虫子攻击才会被焚烧致死!” “话虽如此,天下之大我要如何去找这种虫子?而且听你们说这虫子这么恐怖,到时候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大哥擦了擦脚,将洗脚水挪在了一旁。 “据我打探消息得知,这种虫子只生在千年深山老坟中!一般人是靠近不了!更别说抓它了!!” “九幽你这话就错了,靠近不了,那它怎么来的兵部尚书府,又怎会出现在我的凤冠中?说明有人会操控它,并且豢养它!并且就在宫中!我要是猜的不错!那虫子一定被景贵妃豢养着!”浅浅恍然大悟得出结论! “你怎么如此肯定是她?再说景贵妃为何要害你?你跟她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啊?”九幽一脸纳闷问道, “景贵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第一她跟兵部尚书有私人恩怨,就因为兵部尚书告了她一状,灭了他满门,第二她跟我也有私人恩怨,上次绑架我的人就是她派人安排的,而且采取了同样的方法想致我于死地,因为只有她最有机会接近凤冠!”浅浅分析完,偏头问向缭之,“大哥,你说呢?” 缭之点点头,“说得有些道理!可是我们要怎么去抓她?她可是皇帝身边的宠妃,无凭无据根本扳不倒她,尤其背后还有一个神帝靠山!凭你现在分析得这些根本构不成证据,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被她反咬一口!” “大哥说得极是!这就是我们来找你商量的原因,碧草的仇我不能不报,而且兵部尚书的案子也不能再拖了!”浅浅忧心忡忡。 “容我想想……” ………… 从大哥那处回来都已经很晚了,浅浅打着哈欠掀开被子就上了床!闭上眼睛还在想桌子边坐的人好像挺眼熟? 猛地睁开朝那处看去,卧槽!居然是蓝亦宸? “晚上好啊!你在这呆多久了?渴不渴啊?我去叫碧萝给你端点茶~”浅浅起身准备开溜~ 不知为何,看到他总是一种在劫难逃的怵感!压力太大!总想溜之大吉! 开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跟焊死了一样,拔都拔不开! “想去哪?”身后幽幽传来温润如玉略带威胁的声音。 “我……我哪有!我只是去叫碧萝过来……”浅浅心慌的很… “嗯……你不乖啊……对我的话总是不放在心上……”蓝亦宸走了过来。 浅浅回过身背靠着门,笑得勉强又敷衍,看着蓝亦宸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恨不得从门缝里挤出去! “蓝大爷…我错了行吗?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浅浅一脸认真举手发誓! 蓝亦宸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手按在门板上,一手托起浅浅的下巴,“叫你戒男色!你就是不听!他那天怎么吻你的?” “没、没有…唔……” 蓝亦宸吻了以后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边,“以后再不乖这就是惩罚……” 浅浅………… 一百六十五.景贵妃胁迫 翌日,金銮殿早朝。 皇上坐在龙椅上昏昏欲睡,众臣工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无非是大皇子何时迎娶丞相之女过门! 争论的原因有一:以侧妃之礼迎娶,但是正妃还未过门,侧妃进府不可大办!尤其江丞相的女儿私底下还是丑事,主张随随便便接进府便可以了! 另一方就主张大办宴席,毕竟是大皇子第一次娶侧妃!多少有点巴结江丞相的意思!想让雷打不动的江丞相站在大皇子这边! 而当事人江丞相则站在首位岿然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突然有人举着八百里加急印信冲了进来!臣工全部转脸看向他! “报~送去神之领域的押银镖车被劫!太子殿下下落不明!!” 皇上听后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宝德哆嗦慌忙喊到,“宣、宣御医进殿!宣医仙!快!!” ………… 皇帝寝殿 苏未然依如往常一般清冷淡雅,全身淡淡散发一层低气压,平日里话本就少,这时候更是听不见他一句话,宝德公公在看他脸色也不敢开口,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套针灸行完,皇上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苏未然写下一副药方递给了宝德后,便静静收拾着药箱。 “这……医仙~皇上这怎么了?有无大碍?”宝德开口问道。 苏未然面无表情,“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说完猛地扇自己一巴掌,“瞅奴才这张乌鸦嘴!呸呸!!” 苏未然提着药箱,“忌荤腥忌动怒!不然下次苏某也救不了他!” “是是是,奴才记下了!”宝德讪笑着送苏未然出去。 皇后与众位妃子姗姗来迟,与苏未然擦肩而过,景贵妃见到那抹身影眼睛一亮,蹙起娇眉道,“哎哟~” 皇后与众妃子停下皆看着她,赵皇后拧眉嫌弃道,“你怎么了?” “臣妾胃难受得紧,可能吃坏了东西……” 景贵妃疼得站不起来,看样子也不像装的,赵皇后思索再三,“那你回宫休息,派御医过去诊治~” “臣妾谢皇后体桖,各位姐妹好生照顾皇上~哎哟!臣妾告退~” 目送着宫女扶景贵妃佝偻远去,赵皇后收回眼神,“走吧…” 苏未然这边刚回到太医院,放下药箱整理桌上的药方,检查一遍想到什么于是又添了一种泄火的药材! 这么多日过去了,不知她怎样了?想到那日忽而一笑,刹那间云销雨霁。 门推开再关上的声音,难道是……苏未然面色一喜转身望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是你!” 景贵妃第一次见苏未然的笑容,错愕失神愣在当场,见他面色不悦这才收起直勾勾的眼神,直接说出他心中所想,“苏公子以为是谁?那个太子妃?” 苏未然敛了神色收起手中药方,漠然道,“贵妃前来所谓何事?” “刚才本宫腹痛如绞,所以来找你…” “同样的把戏玩这么多次你不嫌腻吗?请你出去!” “呵呵……”景贵妃低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苏未然踉跄了下单手扶住桌子!甩了甩脑袋眯起了眼,竟然不知不觉中了下三滥的招数。 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味道…… 苏未然身上渐渐燥热,蹙眉冷冷瞪着景贵妃。“不知羞耻!” 景贵妃笑得更猖狂了,一步一步迈着朝他走近,“苏未然…你知道你此刻有多诱人吗?” 苏未然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桌边,清冷淡雅的脸上开始泛起淡淡红晕…… 不亏是神之领域媚术第一人,即使是他也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招! “你知道的,本宫心慕你已久,不如今日便从了吧…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满足你,哪怕是这君临的帝位,只要你一句话,本宫便会双手奉上给你!” “你不配!”苏未然愤怒道! “本宫不配?太子妃配吗?”景贵妃走近语气拔高,“那日本宫都看到了!堂堂的太子妃与你私底下肮脏不堪暗通款曲…” “闭嘴!不许这么说她!”苏未然强忍着理智,指尖紧紧抓住桌子边沿,用力过度泛着清白! 景贵妃耻笑,目中尽是嘲讽之色,“怎么?本宫难道说得不对?难道不是你爱慕着太子妃,对她存有龌蹉想法吗?” 见他不答话,果然如此!这么清冷谪仙的样子不知等会承欢身下是何等风光? 景贵妃指尖抚摸上温润如玉的俊颜,煽诱道,“本宫可比太子妃那个丫头好多了,只要你顺从了本宫,本宫定会疼你爱你…并且永远不会将你们的丑事抖露出来!” ………… 丞相府后院 一身睡衣的浅浅不修边幅,悠闲翘着二郎腿翻着一本闲闻杂趣看着,一边啃着苹果,也不知是不是床上躺久了的缘故,后背痒的很,她都怀疑是不是长虱子了?时不时总要挠一挠! 碧萝在一旁刺绣,心不在焉时不时朝窗外看去,浅浅透过书的余光看向她,“碧萝,我后背还是痒,帮我抓一下!” “噢~好!”碧萝放下针线,过来轻轻挠了起来,浅浅舒服的眯上眼睛! “还痒吗?”碧萝问道, “嗯~你帮我看看背上是不是长疹子了?”浅浅扒拉下一半肩膀衣衫,让碧萝看个清楚。 碧萝低着头看了半天…… “怎么了?该不会长了很多!?”浅浅一想到后背全是疹子,惊恐道。 “没、没有…”碧萝错愕回应了主子。 苏未然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酥肩的样子,失神了几秒后马上移开了目光。 浅浅见他来了慌忙拉上了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 从未见过他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今日他居然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衫,居然有种禁欲系的风格,浅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苏公子终于来了!”碧萝欢喜迎上去。 “嗯…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这是这两日的药方…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苏未然抬眸朝浅浅看去,浅浅低下头佯装拿本书看着。 碧萝见浅浅没有挽留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奴婢送送苏公子!” 苏未然收回目光,脚步虚浮朝前走着,突然顿足停下! 一百六十六.苏未然受伤 “苏公子你怎么了?”碧萝担心问道, 浅浅寻声望去,见他肩膀微微颤抖了下,手中的书不自觉放了下来。 “无事~”苏未然缓缓走着。 浅浅终是忍不住冲到他跟前,担心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见他莞尔一笑并不作答,浅浅更急了,“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无事,我很好…”苏未然声音轻柔,温暖如春,“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回去了…”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浅浅的注意,浅浅蹙眉抓住了他,“别走!你进来~” 苏未然任由她抓着朝屋内走去,碧萝松了一口气拿着药方下去抓药熬药了… 浅浅将他拉到座位上坐下,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老实交代!发生了何事!” “就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所以……”苏未然一贯老实,撒谎确实不行!一听就很蹩脚。 “骗三岁小孩呢?不说我自己看!” 浅浅霸道扯开他的衣衫,这才看见腹部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红色的血液浸透出来,连外面的衣衫都湿了! “你……你这怎么回事?”浅浅惊诧不已,反应过来愤愤道,“他妈的是谁动了你!” “没、没谁!”苏未然连忙拢上衣衫,神情有一丝慌乱…… “你不说是吗?那好!我自己去查!等我查出来我弄死他!”浅浅将乱七八糟的头发捆起,凤目里皆是嗜血,一脸吃人的表情。 “受了伤还出来送什么破药方!我自己就会医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很!”浅浅越想越气,“要不是我天生对血腥味敏感,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死在半路?曝尸荒野?你没事瞎穿什么黑色衣服,一点都不好看,下次不要穿了!” 苏未然被她气势震慑到了,忽地笑了。 “还笑!伤口都裂开成这样还笑!” 浅浅去找了金疮药,直接扯下刺绣上的针用火烤了烤准备帮他缝合! 揭开纱布,才看见腹部的伤口有多深多狰狞,一指多宽一看就是刀子捅得,浅浅的心紧紧揪着,一针一线小心翼翼缝合,时而抬头问他,“疼吗?疼就哼出来……” 血流个不停,去煮麻沸散肯定来不及了!只能让他忍着,见他紧咬牙关闭口不言,“太疼的话我借肩膀给你咬?” 话音刚落,肩膀就一阵巨疼,苏未然当真咬了下去! 浅浅欲哭无泪!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好不容易缝合好了,撒上了金疮药,浅浅手都没劲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呼~丑是丑了点!你不要嫌弃啊?嗯?师兄!?” 他居然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难怪手这么酸…… 碧萝这时候敲了敲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帮我扶着他,我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小姐,苏公子这是怎么受的伤?”碧萝担忧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不说!不过我会去查!等会你再去帮我熬一份补血益气的药来!” “奴婢明白……” 两主仆将苏未然扶上了床,浅浅净了手,望着满盆鲜红垂眸,师兄真的真的太傻,刚刚虽说在骂他,可自己心里何尝不是在骂自己!才答应碧草好好照顾他的,转眼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紫夫人过来看见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外男不可以睡女儿家闺房之类的碎碎念没完,浅浅最后妥协,还是叫人来将苏未然送到客房休息。 但是她也跟着过去了,紫夫人苦口婆心半天没辙! 夜里蓝亦宸过来了,见浅浅不在,问向碧萝,碧萝摇摇头说不知! 蓝亦宸眸色一沉,浑身气场强大且冒着寒气,“影一!她人呢?” 影一跪地,“启禀主子,苏公子受伤了!她在客房照顾苏公子!” 刚说完就收到碧萝一阵白眼加深深鄙视! 蓝亦宸听后冷沉着一张脸!覆手闲庭漫步朝客房走去! “等会客房被拆了我们今晚都不要睡了!狗腿子加白痴!”碧萝一阵埋怨! 影一不说话,再次没了身影。 客房内。 可能是浅浅在汤药中加了少量乌头的缘故,苏未然睡得很深。 浅浅坐在床边时不时给他擦虚汗…… 尽心尽力的样子落入蓝亦宸眼中,眼底波光明灭,杵在门外许久才离开。 半夜苏未然一直呢喃着,“浅浅…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浅浅握着苏未然的手,温柔细语,“师兄,我在…我不走…” 苏未然握住她的手又沉沉睡去…… ………… 翌日,皇宫皇帝寝殿。 皇上终于醒了,靠在床边,一瞬间像是衰老了很久。 赵皇后端着药服侍着,还没喝上几口,皇上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臣妾等告退……”众妃嫔纷纷退了出去,整个房间瞬间空了许多。 “皇后也下去吧……” “皇上……关于双儿的下落……”赵皇后担忧开口问道, “皇后不用担心,朕已派人去找了!应该不日便有消息传来!你也下去吧……”皇上靠在床头,明显不想再多说… 赵皇后此时明白逼迫他无用,看来只能等消息传来,于是也起身告退了! 等众人都走了以后,皇上睁开鹰眼问向宝德,“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回皇上,押银镖车是在琼崎一带被劫!劫镖的人武功修为很高!像是绿林中人下的手!” “嗯……那太子有没有参与此事?是不是他不想去神之领域自导自演的戏码?”皇上混沌的眼睛里精光乍现! “回皇上,他落后很多没有跟镖车一路,他走得是另外一条路!派出去寻找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应该快了!到时候是不是太子做的一目了燃!” “嗯……至于这银子……”皇上又愁了起来,刚刚才从大臣手里弄来的银子啊,一转眼说没就没了! “回皇上,礼部尚书要跟你推荐一个人,不知你现在龙体方不方便见他?”宝德笑容可掬,一看明显就是好事! 皇上点点头,“朕无大碍!唤他进来!” 一百六十七.敢动他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碧萝一早起来,就看见浅浅一身红衣对镜梳妆,最后胭脂点朱唇!鲜艳红唇瓣犹如院中娇艳如滴的杜鹃花…… “小姐…”碧萝惊得唤了一声… 浅浅侧颜,眼底戾气敛了一些,眼白低暗红色甚是明显,“何事?” “你怎会起这么早?昨晚……”昨晚她记得小姐明明在客房照顾苏公子,后来蓝公子去了以后…… “无事!替我照顾好师兄!我出去一趟!”浅浅余光再次看了一眼镜中自己,红唇勾起一抹自己都不自觉的狠厉…… 一切准备就绪后,顺手操起一根棍子,朝皇宫而去! 身为婢子自然无权过问主人私事,但是她总觉得心底不安。 浅浅本就长的倾国倾城,如今一身红衣更是美得勾人魂魄,行走在大街上,仿佛从山海经中走出来的暗夜猎手,邪魅倦懒中带着丝丝嗜血,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扛着棍子眯着眼睛看去,一个两个纷纷低头快速走过…… 一路走到皇宫门口,依旧是上次那个小太监,见是太子妃,隔老远便让人撤开了阵型!低眉顺眼完全忽略了她身上的棍子! 棍子放在药柜上点了点,“喂!醒醒!” 药童睁开迷迷糊糊眼睛,“太、太子妃?!” “昨日谁去了苏未然房间?”单刀直入主题! “不、不知道…昨日奴才不在…昨日好像…”药童结结巴巴,忽然想起,“好像是李太医和王太医当值!” “叫什么名字!”棍子再次敲了敲桌面,拧眉问道。 “李新贵太医和王启发太医!他们平日里跟苏御医有嫌隙,他们看不惯苏御医医术比他们好,私底下拉帮结派孤立苏御医,好几次奴才看见他们把苏御医的饭菜悄悄倒掉,还有几次把苏御医的被子全部扔在了水里!还有一次最过分了,他们偷了苏御医的药方到皇上跟前邀功说是他们想出来的,明明苏御医花了几天几夜想出来的……” 浅浅越听脸色越沉,回过身声音不高不低,“谁是李新贵,谁是王启发!?” 药童瞪大眼睛望着墙角抱头蹲成一排的太医!汗毛直立!“太、太子妃!他们都不是!今日他俩并没有来!” 角落里一个小小声音,“他们昨晚去了怡春院…” 浅浅收回目光,桀骜不驯迈步踏出了太医院! ………… 怡春院这时候还没有营业,整栋楼除了打呼声便是一直没停过的拍门声!花妈妈打着哈欠下了楼,不悦道,“大早上的敲个鬼啊!” 一开门喉咙就抵着一根棍子!花妈妈举着手谄笑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李新贵和王启发在哪?” 一提他俩花妈妈肯定知道,两个老常客,平日里吝啬得要死,昨晚像是发了财一般叫了十几个姑娘作陪,这会估计还在温柔乡中! “你是谁啊……啊……” 鬼哭狼嚎声响彻云霄,整个怡春院都被惊动了!后面突然冲出来十几个打手! 浅浅眯眯眼,紧了紧手中纱布,冰冷的红唇微启,“赶时间!一起上!” 而此刻,李新贵和王启发还醉死在床上,身边睡着四五个女人。 一盆冷水从美梦中泼醒,几个风尘女子皆大喊大叫跑了出去! “谁啊!大早上发疯!”李新贵目光接触到浅浅时,色令智昏顿时火气降了下来,“美人儿是哪位?” 浅浅勾唇一笑,“你就是李新贵?” “没错,正是本大爷,不知美人儿找本大爷有何贵干?”李新贵一脸淫笑望着浅浅。 “是有一个问题问你!昨日谁进了苏未然的房间?嗯?”单脚踩着凳子居高临下的睨视,眼底血丝氤氲。 一旁的王启发警觉,连忙翻窗逃跑! 棍子脱手而去!正中腿骨!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王启发抱大腿躺地上哀嚎不已! 李新贵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哪是什么美人儿,明明是地狱索命的阎王! “你是谁?你想干嘛……” 浅浅抬脚就是一飞腿,直接将李新贵踢在地上摩擦!踩着他的脑袋,“再问你一遍!昨天谁进了苏未然房间?” “我…我说…是景贵妃!她给了我俩很多银子,叫我们不要张扬…她…她还威胁苏御医好几次,强迫他……” 啊…… 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房间~ ………… 与此同时,皇宫皇帝寝殿! 宝德见皇帝气色不错,便宣了礼部尚书觐见,礼部尚书首先进门,笑脸相迎恭敬谦卑的样子让皇上有所疑惑此人到底是个身份? 只见殿外一人打着泼墨山水油纸伞走了进来!伞沿缓缓抬高!皇上顿时惊讶在场! 连忙从龙床上起了身,跪下行礼,“参见神主大人!” “起来吧…”蓝亦宸找了一处随意坐了下来,宝德公公连忙端茶递水伺候着。 神之领域的事其它三国并不知,所以并不知晓蓝亦宸如今被停了职位!蓝亦宸也不想解释… “神主今日来所为何事?”皇上起身也坐在了一旁,比起纳兰重华,他更怕眼前此人… “本尊听说你送去神之领域的银两被劫,所以过来……” “神主大人放心,区区一千万两黄金朕一定重新想办法凑齐,你看看能不能宽限几天?”皇上心痛不已,但表面还是保持镇定! “不,君临帝误会本尊的意思了,本尊今日来并不是以神主身份而来,而是以沧澜宗少宗主身份而来!只是想跟你做笔生意!”蓝亦宸放下茶杯,指尖轻敲桌面,闲适淡然… 君临帝咋舌惊诧,“什么生意?” “本尊可以给你这一千万两黄金,本尊要君临京城最中心地段的地契!” 君临最中心地段处于什么位置?君临帝转脸问向宝德!宝德公公想了想,“好像是南后街最富的店铺位置…” 那里啊…那里可是君临最繁华之地,灯红酒绿之所! 虽有不舍,可是一想到是神主大人要的,又给了一千万两黄金交易,忍痛割爱道,“允了~”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不知神主大人要那地契有何用处?” 蓝亦宸抿嘴不答。 喜公公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景贵妃那里打起来了!” 皇上摆摆手不耐烦道,“没看见朕这里在招待客人吗!” 话一出口才惊觉说错了话,见蓝亦宸专心喝茶并未动怒便了然于心,神主这些年来对景贵妃不闻不问,看来传言是真的!神主并不看重这位景姬!于是…… “这种小事找皇后去处理,不用特意来告知朕!” “可是跟景贵妃打起来的是太子妃啊……” 哗啦一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叶四溅! 众人皆朝他看去!低垂的眸底带了点寒气,“过去看看…” 皇上一时拿不定他什么意思,“后宫经常小打小闹的,让神主大人瞧了笑话,既然如此那便过去看看!” 等一行人赶到现场时,皇上真的很想收回刚才的话!什么叫小打小闹?这明明都成了修罗战场!侍卫七七八八躺了一片,满地鲜血… 殿内时不时还传来打斗的声音! 宝德公公高喊着‘皇上驾到’却无人出来迎驾!这… 皇上气极正要走进去,却被蓝亦宸一拦,“本尊进去看看!” 这景贵妃是神之领域的人,神主这一进去明显帮得是她,看来这太子妃小命难保! 目送着蓝亦宸踏入了景阳宫,蹙眉吩咐,“叫御医过来救治!” “是~奴才这就过去传话~” 殿内两人皆受了大小不一的伤!景贵妃虽媚术高超,但武功修为却远远不及常人,而浅浅也只是习了几天的般若心经而已,从外面一直打到殿门,这会早已虚脱,单膝跪地强撑着棍子直喘气,眼睛死死盯着景贵妃! 景贵妃与她打到现在,两人谁也不服谁!相比之下浅浅身上的伤更重更深,有的地方都见了骨也没见她倒下!浑身早已被血浸透!但是她毫不知觉!一想到苏未然身上的伤!新仇加旧恨! “呵呵…不就是个男人嘛…你至于这样拼命吗?” “敢动他,就要做好拿命来陪的准备!” 瞬间就来了力气,战斗力爆表!提棍就上! 景贵妃从未见过如此有毅力且难缠的人!上几次就该背地里弄死她的!一分心迟疑了下,棍子已招呼到面门! 几乎就在瞬间,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了棍子!浅浅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抬头怒视来人!“放开!” “我放开后打算打死她吗?”蓝亦宸蹙眉不悦,“别忘了你现在是君临的太子妃!你身后还有江家…” 是啊,我杀了她就会变成杀害贵妃的凶手,得到的下场就是满门抄斩!我死了不要紧,可是紫夫人他们怎么办?他们何其无辜? 蓝亦宸随即放开了手,让她自己选择!让她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干嘛! 景贵妃拢了拢鬓角乱发,朝着蓝亦宸魅惑一笑,“景姬多谢神主大人相救……” 一百六十八.为何不解释? 浅浅衡量许久,心中甚是窝火!一棍子砸向了桌子,桌子瞬间成了两截! “你的命我且留着!终有一日!我会扒你皮抽你筋喝你血!你最好给我好好活到那天!”放了狠话气愤离去! “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蓝亦宸看着景贵妃眉宇间皆是厌恶,语气幽幽。 景贵妃不敢与之对视,不停的点头称是! 人影当场瞬间消失…… 等两人走了以后,魅惑的凤目一眯,太子妃居然认识神主?好像还很熟的样子?神帝知道此事吗? 皇上大步走了进来问道,“发生了何事?贵妃怎会与太子妃打了起来?” 景贵妃收回思绪,莞尔一笑魅惑天成,“皇上多虑了,臣妾一时技痒难耐,找不到人切磋,正好太子妃来了,所以就与她讨教一二!” “你们这是切磋吗?整个景阳宫都快血流成河了!”皇上低沉着声音明显不悦。 景贵妃挑眉看了一眼皇上并不答话,走向镜前查看自己的伤势,额头伤口很深,血顺着发际线淌了下来!幸好刚才神主及时抓住了那根棍子,不然今天这张脸可就破相了!狠狠擦了一下嘴角血迹,心里腹诽,鱼没吃着倒是惹一身腥! 看着镜中的鬼样子,一挥手将整个梳妆台东西扫落一地! 江浅浅!这个梁子我们结大了! 门外的宝德急匆匆跑了进来!凑在皇帝跟前说了几句,皇上脸色微变!转身拂手而去!出门再寻找神主的身影,哪还有他?思来想去只好再宣礼部尚书… …………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忽然一道惊雷撕开天上帷幕!春雨如约而至! 浅浅这边从皇宫出来,漫无目的走着,白色绢花绣鞋浸透了血迹,随着她一瘸一拐皆是带血的脚印,随着雨水冲刷而消失… 蓝亦宸撑着伞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眸底神色不明,让她学武究竟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突然前方的她脚步一虛,身体轰然倒下…地上只剩油纸伞打着转儿… “你走开…”浅浅猛地推开蓝亦宸,倔犟站了起来,继续朝前走着。 蓝亦宸眸底氤氲着怒气,直接打横抱起,“你打算这样子出现在丞相府吗?!” 雨水渐渐将两人湿透,沿着发丝贴在了脸上,浅浅咬着牙怒瞪着他! ………… 凤鸾殿 常嬷嬷一脸凝重快步踏进了殿内,皇后正在习字!见样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皇后,太子妃今日一早大闹怡春院,将人全部都打成了重伤…尤其是…”常嬷嬷看了一眼一旁磨墨的宫女,宫女连忙放下手中事情,退出去掩上了殿门。 见人走后,常嬷嬷才继续说道,“把新上任的李太医及王太医打成了残废!” 皇后听后并无多大反应,将桌上的‘好’字勾勒最后一笔!“嗯……然后呢?” “这会去景阳宫将景贵妃又收拾了一顿!奴婢刚刚从景阳宫回来,那里简直惨不忍睹……景贵妃险些命丧她手,可惜皇上去的及时,不然今日定是她的死期!”常嬷嬷语气略带惋惜。 一旁逗鹦鹉的瑶嫔笑着道,“姐姐这招借力打力用得着实很妙!” 皇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最近本宫练的字越发隽秀,甚好甚好…” “奇怪了,太子殿下这只鹦鹉不是会说话吗?臣妾怎么没听它开口说过一句话?”瑶嫔逗弄了几下都是恹恹的,都没了逗弄的兴趣! “你别碰它,那是双儿的宝贝,临走时托付本宫照顾的!掉了一根毛唯你是问!”皇后呵斥道,一想到双儿下落不明,整个心又揪了起来。 “姐姐~你不觉得它病恹恹的像快死了吗?”瑶嫔放下羽毛,看着眼皮怂拉下来的鹦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皇后听到这话,连忙走过去瞧它…… 与此同时。 淑妃正在教七皇子练字读书,门外响了三声敲门声。 身边的掌事宫女去开了门,来者正是刚才皇后宫中研磨的宫女,她跟淑妃身边的宫女报了信以后,掌事宫女给了她手镯收下便走了… 掌事宫女冲淑妃点点头,淑妃莞尔一笑,摸了摸七皇子的脑袋,“皇儿最近太有长进!将来啊~定能做一个好君王!” ………… 当蓝亦宸抱着一身是血的浅浅回到山庄时,洛少白开门都吓了一跳! “我去!少主你不是找皇帝老儿谈判去了吗?怎么把这丫头捡了回来?她怎么又弄一身伤?跟人打架去啦?” 蓝亦宸抬眼幽幽睨向他,洛少白立马禁言!乖乖下去轻车熟路准备热水,衣服,饭菜,药箱! 等热水和衣服送到后,浅浅冷冷看向他,“我自己收拾!你出去!” 蓝亦宸这次没说什么,转身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洛少白见两人气氛怪异,识趣走开!连周围的影卫都纷纷躲远了!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了,蓝亦宸伫立廊下已久,抬头看着屋檐的雨水从线变成雨滴,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脚,推门而入! 刚一开门,一把匕首抵在了蓝亦宸脖子上!瞬间门外就落下十几个影卫,拔剑对峙!洛少白端着饭吓得丢在了地上,“江浅浅!你要干嘛!” 浅浅单手高举着手中碎了一角的玉佩冷冷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下吗?牛小五留给他女儿妞妞唯一遗物怎么在你这?!” “这是牛小五生前所送…”蓝亦宸眼神闪过惊愕,只有一瞬,语气不急不缓。 “从我踏出岳阳开始!你就一步步算计好了是吗?我就不信好好的回京城路上,会突然出现刺客!没有你的授意谁敢对我动手?借此让我知道身上的秘密!让我脱离紫夫人!可你偏偏就那么巧出现在我跟前?” “我从来就不信什么巧合!牛家庄的瘟疫是你造成的吧!?初遇锦源客栈掌柜刘安我就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们沧澜宗的令牌!直到今日再次看见你腰间这枚!我才想起!我第一次见它是在妞妞的爹牛小五身上见过!我亲手埋的他,从他衣服里掉出来的那枚和你腰间挂的一模一样!” “对!是我!为了试探你的医术我不得不这么做!”蓝亦宸脸色一松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浅浅面色极为难看,“我竟然不知道你心思缜密到如此丧心病狂!整整一村的人!!” “那又如何!只是为了达到目的选择的方式而已!” “呵…只为了引我去给郡守夫人治病?你就如此处心积虑!让我给她治病是假,其实是想得到他们家手中的兵器库地图和钥匙是嘛?从锦源客栈到如今!你步步为营还想利用我做什么?!” “我……”蓝亦宸蠕动了薄唇,喉咙一梗说不出一个字。 一想到过去那些,浅浅将匕首狠狠插入房门上,“我讨厌不择手段利用我的人!无论对方是谁!” 望着挺直的背影一瘸一拐的离去,洛少白收回目光,“少主为何不解释呢?” “我确实利用了她…”蓝眸低垂,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给她一匹马!小心护送到丞相府…” ------题外话------ 嗯……看到这章应该明白前面铺垫的故事情节啥意思了…… 一百六十九.一百两就私了? 回到相府!江丞相坐在那里脸早就黑的跟锅底一般!不说任何一个字!紫夫人在一旁一直劝着,而柳姨娘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奚落个没完。 见到浅浅回来!江丞相呵斥道,“跪下!” “呵呵…大小姐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一大早就冲进怡红院打架闹事,街坊邻居都传遍了,说老爷生了一个将门虎女啊……”柳姨娘奚笑着,语带讥讽。 “管家!藤条拿来!” “老爷!你这是何必呢?浅浅受了伤又在外面淋了雨,让她先下去休息…”紫夫人看到浅浅模样,心疼得要死。 “今日你若是再拦我,我就休了你!”老爷甩开紫夫人手臂,接过藤条就抽上了浅浅后背! “为父说的话你何曾有听进去半分?都怪你母亲太过纵容你,惯得你无法无天,跑到怡红院去打架闹事,这都算了还敢上宫里打人了!过段时间是不是连父亲都敢动手!” 藤条抽在身上,浅浅低头咬牙挨着,硬是没哼出来一句!刚换的衣服瞬间又被血迹浸透! 紫夫人捂着脸哭泣,柳姨娘喝着茶幸灾乐祸! 相比来说她月茹犯了错,也只是被怒斥了一顿,而她却是一顿鞭策毒打,毕竟养在老爷身边十几年,谁亲谁疏偏袒可不止一点半点! 手段虽不耻了些,但是稳稳妥妥当上了大皇子侧妃,太子如今下落不明,照这样发展下去,皇上定会更换储君,她家月茹成为皇后早晚的事!而江浅浅……呵呵……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江丞相抽了十几下,“说!为什么打架!” “看他们不爽!”浅浅吊儿郎当痞痞吐出这几个字,柳姨娘都快笑死了! 江丞相气极,一藤条狠狠抽了下去!“死不悔改!”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袭来,反而温暖如春包裹了她,淡淡的沉香扑鼻而来。 苏未然将她紧紧护住,江丞相一藤条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后背!众人看这一幕都傻眼了! “江丞相想打的话就打苏某吧,苏某愿意一力承担…”苏未然淡淡开口,脸色惨白,刚才那一藤条丞相可是用了十足的力。 “你来干嘛?回去!这点家法我还受的住!”浅浅侧颜望着他,眼底泛着一股莫名烦躁之郁! “不,我是男人!用不着你来护我!”苏未然静静望着她。 “苏公子,本相谅你来者是客,并不想为难你,今日是我相府家事,你一介外男,请注意身份!”江丞相沉着开口。 大哥急匆匆赶了回来,见了此场面也不由得有些寒心,“父亲,虽说小妹孩子心性,犯了错你也不能往死了打啊?你这是想把她活活打死吗?” “我看她嘴硬的很,今日不痛打一顿怎会长记性!”江丞相丢开手中藤条!问向缭之,“京兆尹府那边如何处理此事?” 提到这,缭之松了一口气,“他们愿意私了和解,赔付一百两银子就成!京兆尹府朱大人还说浅浅可以不用到官府报备。” “一、百两?还私了?大公子是不是听错了?”柳姨娘一脸不可思议,京畿重地惹事打架严重得最起码两年牢狱之灾,更可况对方都残废了,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她原以为会告到浅浅牢底坐穿,竟然这么轻松给过了? 柳姨娘再次震惊,喃喃道,“不是说人都已经残废了吗?这样也愿意私了?” 江丞相同样也是不解,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你没听错?” 缭之点点头,“我就在现场,他们已经签字画押!” 只不过他纳闷的是,那两个太医在画押的时候手还在抖,看到缭之仿佛见到鬼一样,连银子都没要就慌忙走了,当然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这不是真的吧……”京兆尹府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哪怕是天子犯错也要与庶民同罪,怎会就这样轻判了,柳姨娘脑袋开始打结… 缭之连眼神都懒得给柳姨娘,上前扶起浅浅蹙眉道,“你怎会如此冲动!” 浅浅吐了一口血沫,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鸷犀利,“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大哥无奈道,“我们可以再等等!大哥已经在想办法了!” 浅浅偏头望着他,“等?我等不了!” 大哥望着浅浅一深一浅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悟… ………… 接下来几日都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犹如京城的局势。 浅浅又开始养伤,养伤中也没落下般若的修炼,已修炼至第三层,这本书确实洗髓了她全身经脉集皓月之精华,以前感觉身体各种‘虛’,现在几乎察觉不到,身轻如燕的感觉。 这次伤这么重,养了几天居然好的七七八八,约莫跟它脱不了关系。 苏未然第二日就回自己的住处养伤了!期间也有过来看她伤势,看她伤口愈合程度,眼底隐晦不明却没有详问。 那日气头上,光顾着和景贵妃打架了,后来问他那伤口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捅的! 浅浅…… 至于桌上那把匕首怎么来的,他至今也没明白! 这日丞相府迎来一个不速之客,指名道姓要找江浅浅!相爷夫人都在前厅招呼着,吩咐人到后面请浅浅过去! 浅浅挑眉,“女的?带了很多人?凶狠恶煞看起来不好惹!” 下人来传话就给出这么几个评价,浅浅心里有数!唤了一旁还在纳闷的碧萝,“给我收拾下,我这副鬼样子怎么震得住场子?” “小姐!你这两日又出去闯祸啦?” 浅浅=闯祸? 到前厅一看,前前后后站了十几个护卫,各个凶神恶煞确实像是寻衅滋事的!浅浅朝正主看去,脸盲症又犯了!想不起在哪见过!但是嚣张跋扈的样子确实像是上门找茬! “太子妃,别来无恙啊!”话音刚落,浅浅就想起这不喜的声音是谁了! 盛安张盛良家的女儿张俞,杨侯爷家世交表妹! “这可是天子脚下!瞧你这阵势,你当这是盛安郡吗?” 相爷和夫人也插不上话,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 “致远哥哥说了,请人要态度恭敬十分热情,不然你会觉得我瞧不起你!所以多带了点人!” 十几人全部躬身,齐声大喊道,“请太子妃跟我们走一趟!” 江丞相脸色再也绷不住,他想起上次浅浅被绑架支配的恐惧!朝冉管家,“先报官!” 冉管家沉默看了一眼老爷,“淡定!” 一百七十.皇上不喜太子的原因 跟着张俞他们来了京城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 路过上次琳琅阁及怡红院地段时,浅浅眯着眼看去,什么情况?整条街整顿修改?全部被封了,门上还贴着官府正宗的封条! 怎么此前没听到一丝风声?余光瞄了一眼金福楼,依旧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受此影响。 客栈中除了张俞的母亲还有杨侯爷,光随行伺候的人都挤满了屋子,可见这位张家主母确实有些份量。 张俞摆摆手让所有人都下去,浅浅这才看清床上的清瘦的人,跟敏夫人差不多,或许从小是病秧子的缘故,常年脸上都是青灰色。 来的路上张俞就已经详细说了一些症状,她母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病,平日里郎中给的结论就是结代脉、喘证、厥脱。 浅浅上前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便搭指把脉,然后趴在她的胸腔听了听,房间很静,针落可闻,除了华夫人偶尔的咳嗽声,其它两人皆摒住呼吸,深怕打乱她的思绪。 华夫人这病……对于她来说确实棘手了些,用专业术语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要是小时候及早治疗,可能安然渡过余生,可现在年岁已过了而立之年,且不说古代比较落后的医疗条件,就是以现代的医疗条件,做个心脏搭桥手术的话也最多能活几年而已…… 如今她只是在吊着命,身体羸薄孱弱,随时都有可能去了,难怪那么多郎中名医都言辞凿凿华夫人活不过不惑之年。 她还曾经在盛安还夸下海口称能治好,如今看来…… 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神情,让三人一时拿不定华夫人的病情到底能不能治好。 杨致远咳嗽一声,眼神示意两人,“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伯母休息了,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来看望伯母。” 华夫人微弱无力点点头,确实有些累了,也知道他们年轻人有话要说,便吩咐了张俞替她送送杨侯爷及太子妃便睡了。 关上了房间,张俞示意两人跟上来,去了另一间房间! 刚坐下来,端着一杯茶,凳子还没捂热,张俞面色着急,“太子妃,我母亲到底如何?”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大多的都是揭露太子妃品行不端,有伤皇家母仪典范之类的云云,念在是江丞相嫡女又是初犯,知她不足,建议教习姑姑徐徐图之,不然将来让皇室蒙羞等等,诸如此类。 皇上随意看看皆是这样的奏折,虽不予理会,又堵不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言论他过于偏袒太子妃,太子不在京城,是该找人好好消消她的嚣张气焰,于是找了皇后,皇后竟然说太子妃宫廷礼仪学得很好,不需要教习姑姑特意教宫规!又将烫手山芋丢给了他! 皇上气结郁闷,但问题总要解决!于是将问题又抛给了宝德公公。 宝德脸一瘪,欲哭无泪。 太子妃何许人也!那可是今年的蹴鞠女王!手持着一根木棍打残两个太医不说!干翻大内侍卫一百多人!比当年太子的弑神将军的凶名还要昭著!让人可怕!后脊梁骨发麻! 饶是当日他在现场,至今都不敢相信一个毫无内力修为之人是如何做到如此!更何况还是一个蒲柳身姿的女孩! 他不想得罪她,还想多活几年! “回皇上,京兆尹府朱大人说了太子妃此案已结,两位太医也没有追究,景贵妃也说了只是与她小打小闹!不如就此算了,等过一段时间风波平息,就无人提及了!”宝德讪笑,保狗命要紧! “嗯……不妥不妥,此事就此揭过会助长太子妃气焰,以后极难掌控!想想别的办法……”皇上老态龙钟,浑浊的鹰眼精光乍现! “不如送去国子监做长平公主的伴读如何?” 宝德听后虎躯一震,暗地里为那些太傅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正对自己的安排暗自得意之时,余光瞟向桌上奏折封面,居然是西境的潘老将军递上来的奏折! 潘老将军这些年来解甲归田一直驻扎在西境,名为太子亚父却没有实权,从不置喙朝政之事!这也是皇上放任他在西境不闻不问的原因,今日怎会突然递上折子?难道是对太子去神之领域之事不满?压下心中疑问,打开奏折。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太子遇刺失踪,正好被副将潘岳明所救,这段日子都在他那里养伤!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折子递上来不仅告诉皇上太子遇刺之事已查明,据刺客交代乃宫中人所指使,是想问皇上接下来太子该如何安排? 一句宫中之人并无点名?潘老将军也是两朝元老,必然不会为此撒谎!那说明他手中确实握有证据但未明说! 皇上不喜这个太子有一半几乎在这个亚父身上,太子尊敬潘老将军比他这个皇上更甚,甚至曾为了潘老将军跟他顶嘴。 潘老将军虽是他的养父,但毕竟是太子,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六七岁接回来一次,在国子监读了半年书,结果因为潘老将军病重又回了西境!这才跟皇上压根亲近不起来!跟陌生人一样! 本就不是亲生的,又常年不在身边养大,皇上对他更是不喜! 但此事毕竟关乎皇室名誉!还没出君临就遭人刺杀,而且还被他亚父知道,这不是啪啪打他脸吗? 皇上蹙眉暗自思忖,陷入沉思默想之中! “最近大皇子在做什么?”皇上开口问向宝德, “大皇子经上次一事,德妃责令他在宫中闭门思过!最近并未出门!”宝德笑着回道。 不是那蠢货?那会是谁……他在心中将所有可疑之人皆过滤一遍,最后还是理不出头绪,烦闷懊恼道,“去查一下,那日太子离宫之后,谁在背后搞动作!” “奴才遵旨!”宝德公公谄媚接旨。 “顺便告诉皇后一声,太子已找到!”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既然银子都已送往神之领域,还是打定主意让他过去,于是写了封信回了潘老将军! 一百七十一.坑人的师父 君临的雨季来得比较早,雨量不多但时间较长,春雨绸缪绵延不绝。 才停了半天,雨幕再次倾盆而下,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副江南春雨画卷之中。 屋檐的雨滴落在房檐上发出滴滴答答声响,掩盖了屋中几人说话。 “我对我曾经口出狂言向你道歉,你母亲的病我确实治不了!”浅浅放下茶盏,恭恭敬敬向张俞鞠了一躬。 “啊?真的…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杨侯爷多少对太子妃抱了丝希望,毕竟母亲那种疑难杂症都能被她治好,而且在宫中屡次听人说太子妃如何将皇后起死回生等等……他觉得伯母的的病她也能被她治好, 如今听她亲口说出,虽失落但也抱着最坏的结果也就如此!瞟向张俞,脸色较为平静,可能心里早已接受母亲随时会撒手人寰的事实! “嗯……你母亲心力衰竭,药石无灵!我确实无能为力!”浅浅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张俞见浅浅眉头紧锁,咬唇思忖模样,“太子妃,我娘的病你确定治不了?” 浅浅偏头,目光疑惑,“你什么意思?” 杨侯爷同样偏头看向她,张俞表情波澜不惊,哂笑道,“你猜我在来之前遇见了谁?” 浅浅抿嘴,吐出一字,“谁?” “你的师父——天机老人!”张俞胸有成竹,眼神扫过浅浅略微慌乱的眼底。 “他四处云游正好路过盛安,瞧了一眼家母,很肯定的说如今这世上还能有谁为家母续命,唯有你一人!”张俞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成分,是笃定! 浅浅讶然,却也答不出话来。 冗长的安静后,浅浅不急不缓,“我没有太大的把握…师父他高看我了!” 张俞倏地站了起来,语气提高,“江浅浅!你!” 浅浅抬眸,语气平静,“怎么?” 杨侯爷知道太子妃表面温和,实则不容置疑,再加上最近关于太子妃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对于太子妃只能采取怀柔安抚,不能硬刚,见样劝道,“张俞,你坐下来好好说!” 这时候客栈门敲响了,杨侯爷嘴角挂起一丝捕捉不到的笑容一闪而过,终于来了… 杨侯爷起身开门,门外站着正是撑着伞的苏未然。 一身白衣霁月清华,清隽疏冷,一双宛如山中清泉的琥珀眼眸无情无欲,淡淡扫了一眼几人,最后落在浅浅身上,冷冽忽然软化,带着一抹温柔直直看到她的心底!心跳倏地慢跳了几拍! 师兄怎么来了? “医仙请进!”杨侯爷客气声打破寂静。 苏未然将伞立在门边,带着春雨气息踏了进来。 苏未然坐在浅浅身侧,语调疏远清冷问向杨致远,“杨侯爷找苏某何事?” “关于张家主母的病,不知医仙考虑的如何?”杨侯爷笑着开口。 浅浅抬眉看向师兄,再看看杨侯爷,这两人何时认识的?而且听杨侯爷这口气,师兄明显诊治过张家主母! “苏某还是那句话,心力衰竭,药石无灵,准备后事吧。”苏未然声音空谷幽兰,声线不低不高。 居然和太子妃话居然一模一样,果然是同门师兄妹,连语调都差不多。 两人皆同时朝浅浅看去,浅浅不动声色,捧着茶慢慢呷着。 张俞性情耿直,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直接脱口而出,“医圣天机子都说了全天下能给我母亲续命的人只有太子妃,他老人家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太子妃必然是能救我娘亲的,只要你能救我娘亲,条件随便你开!!” 师父你如此坑我,你还是我亲师父吗?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这顶帽子扣下来!要她怎么做,要是没不良反应倒还好,能活个几年,就怕万一把人给治死了呢?浅浅此刻只想将师父活活捏死! 听了这话,苏未然偏头看向浅浅略带诧异,声音极尽轻柔,“你有多少把握?” 浅浅放下茶杯,神色凝重,“百分之十都不到!” 张俞面带喜色语调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希冀,“你果然有法子能治我娘亲!”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百分之十是何意思?且听他们如何说!”杨致远给张俞泼了一盆冷水! 张俞沉下心来!目光希冀眼睛亮亮盯着浅浅。 苏未然转脸面向杨致远,目光深邃且坚定,“不好意思杨侯爷,这个病人我们确实治不了!还请二位另请高明!” 杨侯爷原本想着太子妃性子执拗,请她师兄来或许这事会有转机,但没想到苏未然居然和她持统一意见!这让杨侯爷一时有些受挫,面子上挂不住,便冷了下来。 苏未然这次本就没想来,若不是上次受伤,得他护送一路到了丞相府,欠了个人情的话,他本就与杨侯爷无任何交集可言,更别说帮着外人胁迫浅浅做她都没有把握的事,原本这就是医者大忌! ………… 宝德公公刚出去没半小时又急匆匆跑了回来,“皇上!皇上!有动静了!” 皇上鹰眼一呢,“说!” 宝德凑在皇上跟前,“杨侯爷那边有动静了,盛安的张家来了!据说带来了张家主母上京来找太子妃看病!太子妃不从,硬逼着她去瞧!” “盛安的张家是谁?怎么又跟太子妃扯上关系?”皇上明显龙颜不悦! “皇上,盛安张家跟杨侯爷家是世交,如今张家主母病重,不得已才来上京求医!”宝德将他打探消息一一说出! “病重?到底是真是假!随时留意,特别是关于地图及钥匙的事!有什么异动随时来报!”皇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宣江丞相入宫觐见!” ………… 窗外还下着雨,雨绵如丝,草香氤氲。 屋内剑拔弩张,有些硝烟弥漫的感觉! 许久杨侯爷叹了一口气,眼神哀怜幽幽望着浅浅,“浅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帮致远哥哥这次好吗?当初家母也是很满意你为儿媳妇,若不是有太子这事,说不定……” 往日情分?还差点成为儿媳妇?苏未然眉头蹙起,表情静谧深沉。 “啊~”浅浅眨眨眼,处于懵逼状态,杨侯爷这是要闹哪般? 一百七十二.生死令 外面依旧雨声不停,三三两两的路人披着蓑衣快步跑过,踩中水坑溅起哗啦声响。 杨侯爷眼眸垂下,语调轻缓似无奈似哀怜,“如今我所处的位置你也一清二楚,我父亲他也是遭人绑架身首异处,家里只有敏夫人一人我也不放心,张俞如今带母亲前来看病也是冒着极大危险为我通风报信,她就这么一个心愿,我肯定也要为她做到……” 后面再说什么浅浅再也没听清楚,只记得杨郡守一事,她确实理亏,甚至还有伙同作案的嫌疑,颇有几分对不起杨致远,说实话他如今的左右受制的地步多少跟她脱不了关系。 杨致远善于心计,慢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眼尾余光中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尤其是浅浅的表情,他是一点都没放过…… “别说了…”浅浅打断了杨致远的娓娓道来,低着的头倏地扬起来,认真注视着杨致远道,“杨侯爷其实我们交情不深,看在你母亲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杨侯爷见终于说动,心底最深处虽难受,也只是一瞬便消失殆尽,脸上带起虚伪面具笑道,“好!” 她生平讨厌别人威胁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总要为了某人不得不妥协。 苏未然也没有阻拦,他私心里觉得此事最好一次性解决,藕断丝连与浅浅纠缠不清他心里极不舒服,于是开口问向浅浅,“你打算如何做,说与我听听!” “她母亲的病源自于心脏供血不足,那是因为在娘胎里就心脏就没发育好,所以我觉得可以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连接心脏血管,让血液流通就不会产生后面一系列症结,但是我说得这些都是来自我的想法,并没有实际的手术经验。”浅浅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画着,苏未然明显是听懂了,可另外两人处于懵逼状态。 苏未然沉吟片刻,直视张俞,“你是张家主母的女儿,是她的直系亲属,你执意要救她我没意见,但是要签生死令!” “什么生死令?”张俞木讷问道, 杨侯爷多少听说过关于医圣天机子一脉的规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签了生死令,生死不追究,俞妹你能承担这一切后果吗?” 张俞还是云里雾里,但也听懂了一些,意思就是无论是死是活与他们没关系,一切后果由她们承担,这事还真做不了主,她要问过母亲意思再说。 见他们还在思索考虑,显然没有下定决心,苏未然面色不悦起了身,“浅浅,我们走!” 浅浅点点头,跟着苏未然一起出了客栈。 两人同撑一把伞在街上并肩漫步,中间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苏未然单手撑着伞,一手覆在身后,淡定克制有余。 三月气温有些阴冷,再加上春雨萧瑟,微风袭来,夹杂着绵绵细雨打在脸上,有点冷。 浅浅拢了拢衣领,苏未然余光瞥见,将伞朝她偏了些,颀长高挑的身影微微靠近了些,挡住了一些飘飞的雨滴。 两人凑得近,苏未然的个子比浅浅高一个头,呼吸吐纳落在她头顶处,她的五官变得极为清晰,心跳加速不敢看他,他们还是第一次同撑一把伞,第一次挨得那么近。 话说上次那个吻…浅浅开始神游… “刚刚你说的心脏搭桥手术,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苏未然突然问道。 “啊…那个啊…是我从别的书上偶尔看到的,所以才说是理论而已。”浅浅脑袋还在沉浸在上次他强吻自己的回忆中,猛地听他声音,想被抓包一般慌乱回答,脸色瞬间充血。 苏未然余光瞟见浅浅的耳朵由粉嫩变成嫣红,心想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嗯…需要什么?”苏未然眼底泛着璀璨星空,第一次听说还可以这样治疗,有些许兴奋及期待,以前在岳阳见过浅浅拿手术刀的样子,神情专注且认真,光环笼罩。 “需要的可多了,首当其冲的是要有一间无菌病房!其次要准确血袋之类的,要直系亲属的血液以备不时之需…” 浅浅说得这些只是言论,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以前她在岳阳为一些人做过一些手术,但都是一些较为简单的手术,如今动的是人的心脏!说实话,百分之十她都没把握! 苏未然静静听着,忽而打断浅浅的话,“从心脏停止跳动到大脑缺氧死亡的时间内,你速度能有多快?” “啊…”浅浅停下脚步,偏头望着苏未然,“大概十分钟左右!” “要是有我帮忙呢?”苏未然清隽疏冷的眼眸神情专注,“我能控制死亡时间在你的一半时间之内,你能有把握救活她吗?” “从心脏停止跳动到死亡,人的极限最多只有五分钟,超过这个时间即使救回来大脑也因为过度缺氧而造成不可逆损伤,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即使有你帮忙我觉得还不够!”浅浅垂下眼眸,神情略微沮丧,“再加上我很久没动手术刀了!我需要术前练习…” 她不是圣人,自从上次盛安动过一次手术刀后到现在几乎就没碰过…琐事太多,搞得她许久未碰手术刀了。 “好…”苏未然莞尔一笑,“这段时间抓紧时间练习,我相信杨侯爷还会来找你的!” 浅浅呼出一口浊气,点点头。 不一会儿,丞相府大门出现在眼前。 “师兄我到了!”浅浅转身,眼神落在苏未然半边湿透的胳膊上,没有言语。 “到了就进去吧…记得按时吃药。”苏未然静静站着,仙人之姿。 “好!”浅浅没在多说,推门而入。 ………… 丞相府后院 浅浅回家刚换了一身衣服,紫夫人便过来了。 “什么!伴读!这皇帝脑袋是秀逗了吗?我不去!” “怎么说话的?你当国子监是想进就能随便进的地方?多少王宫大臣想把子弟送进去!眼巴巴的都进不去!皇上钦点你去,那是我们江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趣!” “当年你大哥缭之仅仅做太子伴读半年,就有如今的仕途!得皇上器重步步高升,将来必定也是国之栋梁!你二哥三哥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如今只能在皇宫中做一个三品带刀侍卫!” 碧萝在一旁静静听着两母女争执,都习以为常了。 一百七十三.两人对峙 雨后湿润潮湿的气息布满整个上京的大街小巷,连续十天的阴雨绵绵,使得巷子墙角青苔蔓延,略有湿滑。 一双白底蓝纹祥云靴从青石板上踏过,水面倒映出一抹泼墨山水油纸伞的一角,渐行渐远。 浓稠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灯笼高挂,晚膳时刻饭香飘逸,一样样精致可口的饭菜端上了主桌。 冉管家指挥着婢女退了出去,瞥了眼身旁夫人和大小姐的位置还是空着,见老爷坐在主位上没动筷子,其它人也都不敢动筷,冉义还是头次见老爷这么有耐心等大小姐。 “老爷~再这么等下去饭菜都要凉了!不然我们先吃吧?”柳姨娘眼带媚笑首先开口。 “是啊爹!我和哥哥们都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娘和姐姐过来,平日里不都是我们先吃,不用管她的嘛~”江月茹娇声劝道。 大哥抬眼扫视了一眼并未出声,低头翻了一页兵书。 江子武才不管这些,拿起筷子刚夹了鸡腿,就被‘啪’得一声打落,江子武不可思议得望着他爹。 “爹!”刚喊出了口,就被江丞相一记犀利的眼神瞪住,宛如刀子!后面的话都尽数咽了下去! “不愿意等就别吃!”江丞相语气透着威压,具有震慑力! 他本就出自于书香门第名门世家,当初考取功名状元及第,谁曾想家中几个小辈皆热衷于武学,没一个传承他的优良传统,对此他非常恼火,当初缭之去国子监做太子伴读,他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直想他江家后继有人了!谁曾想仅仅学了半年就被太子拐跑去了西境! 后面的江子武和江子墨皆是如此,翅膀硬了皆飞跑了! 如今好不容易浅浅得皇上重视,能进国子监做公主伴读!他都感觉祖坟冒青烟了!还特地去祠堂焚香祈祷了一番。 与此同时,后院浅浅厢房! 紫夫人铁青着脸举剑追着,“你去不去!你不去老娘今日削死你!” “娘!你说归说!别动刀子啊!”浅浅扶着圆桌另一边!盯着那冰冷冷的武器惊恐万分,“娘,我真的没空陪小公主玩啊!我很忙的!” “去!还是不去!”紫夫人喘着粗气剑拔弩张,刀尖对着浅浅!那模样恨不得将她吃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嘛!”浅浅妥协,无奈默默在日程表上添上一个‘陪玩’二字! 紫夫人这才收了势,心满意足朝膳厅而去,“来吃饭!” ………… 苏未然今日不当值,送了浅浅回去便径直回了住处,脱掉衣衫给伤口换药,伤口愈合也差不多了,白皙的皮肤粉嫩的新肉尤为突出显眼,看着狰狞丑陋的缝合手法,苏未然莞尔一笑。 他和她同为师兄妹,明明都是拿针的手,她偏偏只会拿银针,缝合手法还不如他这个男人,上次还拿了一个香囊送他,还说是她绣的,除了那上面丑丑的浅字以外,没有一处出自她的手笔!送香囊的行为在他心里犹如星火燎原般疯长! 不过说到后来要从新给他绣一个新的,到现在就杳无音讯,再次看了一眼伤口处,他笑得宠溺,反而没那么期待了… 桌上的烛火微微动了动,苏未然收回思绪,淡淡回眸,漫不经心开始给伤口缠上纱布,“阁下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蓝亦宸从黑影中闪出,暗暗打量眼前此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淡定,宁静致远,他背对着蓝亦宸,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的脖颈后,纤尘不染的白衣落在腰腹上,手中不急不缓缠着纱布。 两人以前都没接触过,蓝亦宸知道他是她师兄,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并教了浅浅近三年的医术,并未往深处想,谁曾想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警觉大增,不得不来找他! 这样凑近看…是有几分姿色,难怪浅浅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一百七十四.信佛如魔 苏宅位于平民住宅区,占地面积不大且与临墙紧挨着,此时又是晚膳时刻,外面隐隐约约还能传来隔壁孩童的嬉笑欢乐声及父母的训斥声。 苏未然眉头微微一蹙,他不喜吵闹,但浅浅总说他太过孤冷,与人情冷暖格格不入,少了很多人间烟火的意味,所以他尝试喧嚣。 至于对面那人嘛,听到吵闹声浑身的气压更是低沉,显然他也不喜这种环境。 “你便是蓝亦宸?”苏未然开了口。 蓝亦宸嘴角一勾,呵…有意思,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淡定隽逸还直呼他名讳的人! “嗯…”蓝亦宸应了一声。 外面的阿柯感受到房间中陌生人强大气场,心想何人如此厉害,竟然悄无声息落入公子房中!顿时如临大敌,敲了敲门着急道,“公子!” 苏未然挑眉,“有贵客到访!阿柯准备热茶!” 阿柯听公子如此吩咐,定然是没有危险,沉下心来去准备茶水!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两盏上好的茶水,余光瞄了一眼蓝亦宸,只一眼阿柯就腿脚发软,差点站立不住,这人的气势也太强了!平日里觉得自家公子冷着脸就觉得受不住,可这位爷更甚…… 见两人有事要说,自己不便旁听,送来茶水便退了下去准备晚膳。 等阿柯走后,苏未然启唇开口,“不知神主到访所为何事?” 蓝亦宸眼眸深邃且凉薄,语气不急不缓道,“大周皇室一脉单传,这代皇上皇后于十多年前双双中毒身亡,唯一的皇子失踪音信全无,整个大周皇权落入摄政王之手,最近传出消息证实唯一的皇子找到,可是这位皇子不愿回去。” 说到这蓝亦宸抿了一口茶,“龙焰家族千百年来毒术天下第一,身为这代的龙焰家族的少主更是优秀,不仅毒术了得医术更是天下无双,本尊说得对吗?大周皇子?还是该叫你龙焰少主?” 茶香四溢,苏未然眼底泛着丝丝寡淡,“都可!神主今日来只是为了述说我的身世?” 蓝亦宸冷笑,眸色尽然冰霜,“景绮罗媚术再高,在你眼里皆是雕虫小技,可是你却选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之策,如今见她为你如此作为!你难道就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苏未然莞尔,“神主这话是何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蓝亦宸盯着苏未然道,“浅浅是江丞相的嫡女,当朝的太子妃!一介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为了你只身去了皇宫找景绮罗麻烦,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她若是失手杀死了景绮罗!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苏未然态度诚恳不卑不亢,语峰一转,“但我不悔!” 蓝亦宸一噎,喉咙一梗,手中的茶盏险些被他捏碎,该死的苏未然! 可他偏偏不能对他怎样!如今的浅浅一门心思皆扑在他身上,倘若他动了他,估计浅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蓝亦宸,更别说两人回到以前她满心满眼皆是他的状态。 一个任性妄为,一个甘之若饴,一个专门负责! 一丝不苟的俊颜一点点皲裂,多年来的波澜不惊差点破了功,蓝亦宸真想破口大骂! “神主如今是以何种身份跟苏某讨论她?”苏未然收起玩笑,认真打量蓝亦宸表情。 什么身份?他不知!面对她他有些手足无措,多年善攻心计的他有些卑微入尘埃,这一世的浅浅太过聪明,他的那些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他忽然觉得感情这回事,靠算计而来的终会分崩离析。 谈起身份,最多也就师父那层关系,他师父临终托孤! 可是自从他想起来一切后,他此刻只想护她一生一世周全,原本她只属于他一人不是吗? “她男人!”语气强势霸道不容置疑! “呵呵…”苏未然笑了笑,晃花了蓝亦宸的眼,世间竟然有如此笑得好看之人。 只一瞬,蓝亦宸收回目光,将浅浅从眼前这个男人身边带走,难!但是他不怕,他有的是耐心! 苏未然虽然不知蓝亦宸与浅浅到底是何关系,但是听到这话他紧紧揪着的心忽然松了一口气…浅浅有没有男人,最清楚的莫过于他了! “神主是与苏某说笑吗?”苏未然说了这句,愣了几秒后,倏地蹙眉望向蓝亦宸。 他记得浅浅跟他提过,她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她来这里皆是因为他!她曾经一度不停问他,是不是你?唤我过来的人是不是你? 那日在皇宫,她对他说她找到了心中喜欢之人! 此刻不由得让他与眼前此人联系起来,难道蓝亦宸就是住她心里之人? 蓝亦宸表情没有变过,从容淡定睥睨着苏未然,见他表情从开始的冷静到恍然大悟再到低头思索。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公子,饭菜已备好,需要用膳吗?” 是阿柯! 蓝亦宸哂笑,这小厮倒是个不怕死的!指尖一挥,设了个结界,“本尊说得是不是玩笑,你可以问她,她如今身处地位皆是遵从她母亲的遗愿!连本尊都不敢不从!” 字字诛心! 苏未然脸色一白,自认为他对她还算了解,这才发现对她真的知之甚少!竟然从未听她说起此事!他一直知道浅浅并不是紫夫人所生,师父说她与他一样,是个孤儿!但是未曾想过她如今这般被动,竟是亲生母亲的遗愿。 连神主都要敬畏三分的女人,浅浅的母亲到底是谁呢? 他一人无牵无挂洒脱不羁习惯了,也没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他自动将浅浅归纳与他一般,皆是世间浮沉荡漾飘零的形单影只! 他当初一直不理解浅浅为何要答应紫夫人入宫当太子妃,如今猛然听蓝亦宸提起此事,他竟然不知她过得如此艰难!她摆脱不了身上的枷锁!如同他一样摆脱不了身世的桎梏! 蓝亦宸知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也不愿多去解释!起身嘴角一勾,“听说无忧此毒无解?” 他竟然知道自己中了无忧! 苏未然收回思绪抬眸看他,哪里还有人影? 桌上茶盏应声碎裂,结界消失,阿柯踉跄推门而入,抬头寻找自家公子,见无大碍,长舒了一口气! 苏未然没有动静!盯着碎裂的茶盏眯起了眼! 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游走于天堂地狱之间?脸上端的是诸天神佛的悲天悯人,行得却是地狱阎罗之事!传闻中的神之领域神主大人信佛如魔果然不假! ------题外话------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祝所有看到这里的宝宝们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财源滚滚! 一百七十五.金福楼掌柜亲自送东西 多日来的阴雨天气终于消散,屋檐还在滴落雨水,阳光从乌云中探头,光芒折射在水坑中发出五彩斑斓的耀眼光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厢房,某人还在蒙头大睡。 昨晚想突破般若第三层瓶颈,所以练得有些晚了,到了三四点才睡! “大小姐起了吗?”冉管家问道, 碧萝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小姐还没起!” “前院有人找小姐,紫夫人叫我过来问问小姐!”冉管家说明了来意。 此时房门打开,浅浅打着哈欠懒洋洋揉了揉头发,“冉管家何人找我?” 冉管家低着头回禀道,“是金福楼掌柜戴摇光!” 浅浅揉头的动作一滞,“谁?戴摇光?” “是…可能是找小姐兑现上次借的二百多万黄金,大小姐你还是赶紧过去见一下!”冉管家面容一瞬间有些抽动。 他们家的大小姐真的太败家了!如果此趟是来要钱的,这么一大笔钱支出,肯定要通知下老爷报备一声,可是老爷去早朝尚未回来。 浅浅撇撇嘴,慢吞吞道,“叫他等着吧,碧萝进来服侍我!” 冉管家额头滑落不少黑线,等?他没听错吧?堂堂金福楼掌柜戴摇光!上门要债,大小姐说让他等着! 戴摇光啊!!那可是动一动脚,京城都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居然就这么被晾在一边? 知道大小姐脾气,但他却不敢怠慢,只好赶紧回去招呼戴掌柜! 前厅的紫夫人可不敢怠慢这位戴掌柜,尤其上次还听说浅浅找他借了二百多万黄金,更是客气有佳! 二房的柳婉言听说戴掌柜来了,那可是打扮了好一会赶紧前来!顺便把江月茹也给拉上,巴结那些朝廷命妇还不如结识这位戴掌柜!这可是真正的金主!那妥妥的就是行走的金山! 江子武今日休沐在家,此时也在前厅,语气前所未有的恭敬谦卑。 等浅浅来到前厅时,戴摇光茶都喝了三盏!见到她来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客气的很,“太子妃,鄙人乃金福楼掌柜戴摇光!” “我知道,有事说事!”浅浅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四周看她的神情如同看怪物一般? 怎么?脸上有花?衣服穿错? 戴摇光笑嘻嘻道,“这是太子妃上次托鄙人给您打造的东西,一做好鄙人就给您送来了!请过目!” 柳姨娘更是讶异,刚刚她可是想法设法跟他套近乎,说了半天话,可是根本没用!戴摇光根本不搭理她,也就跟紫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一直喝茶等待!如今浅浅过来给他摆脸色不说,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敬重客气!他居然不恼还上赶着冲浅浅陪着笑颜。 真是活见鬼了! 什么东西需要特意找金福楼掌柜来做?众人皆纷纷抬眼朝进来的小厮看去! 小厮端上来一个箱子,浅浅点点头!“送回我的院子吧!” 众人皆大失所望。 “这么巴巴送回自己院子,里面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柳姨娘摇了摇蒲扇,语气尖酸刻薄。 “哼…不就上国子监当公主陪读,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瞧把你能耐的!”江子武讥笑冷讽。 浅浅接过茶刚喝一口,挑眉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对她怨念极深的样子! 想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朝小厮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厮闻言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将箱子放在了浅浅跟前。 浅浅摇摇头,指了指高位上的紫夫人,“给我娘!” 紫夫人端茶的手臂一滞,呆愣看着浅浅,“给我的?” 浅浅微微一笑,挑眉道,“打开看看!” 众人闻言皆转头看向紫夫人,心想大小姐神神秘秘给夫人准备什么惊喜! 紫夫人整颗心激动不已,指尖颤抖打开箱子锁扣,箱子慢慢打开... 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需要金福楼掌柜亲自送来,这他妈乱七八糟的是什么东西? 别说紫夫人看着懵逼状态,其他人皆是这样,众人皆望着箱子里的东西不解。 原本浅浅是想叫人将东西送回屋子慢慢组装的,后来想想这些人即使看了也不会!于是大大方方给他们观仰,结果还真如她所料。 浅浅放下热茶,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动手组装,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根拐杖! 等等!!拐杖??众人皆大失所望!切~ 只有紫夫人激动到不行!浅丫头真的好贴心,知道她腿脚不便,特意送了这个!看着像拐杖,又有点与众不同! 浅浅眼眸不由得一亮,赞赏有加,拿着拐杖在手中把玩着,慢慢走到院中,“何老手艺确实不错!娘!看好了!” 浅浅一把甩掉剑鞘,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顺手耍起了一套日常剑招! 紫夫人欢喜大赞,还没开口,江子武率先鼓起了掌!眼底藏匿不住的惊喜!“原来拐杖里暗藏玄机!竟是一把拐杖剑!” 浅浅勾唇一笑,这算什么!指尖触摸一处玄关,剑头脱手飞了出去!直直插入院中树干!竟是精钢铁链链接飞剑! 瞳孔一缩,巧劲使力回收!剑头稳稳插入拐杖中,又是一把牢不可催的利刃! 这时门外响起了鼓掌声! 浅浅抬眼看去,竟是相爷和大哥回来了!早朝这么快? 相爷见她耍剑,眉头蹙成川字,路过浅浅跟前一脸不高兴,“女儿家动刀动枪像什么样子!从明日开始,去国子监读书!” 浅浅耸耸肩,无所谓! 见厅中所坐之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去寒暄。 大哥则拍了拍她肩膀,挺感兴趣道,“这武器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挺不错!” “给娘做的!名字叫什么理当由她取!”浅浅笑了笑走了进去,将拐杖剑递到了紫夫人手中,“娘~感觉如何?” 而江子墨两眼冒光,对浅浅这把拐杖剑佩服的五体投地,开始崇拜! “对于娘来说!极好!”紫夫人欣慰,抚摸着这把拐杖,小心翼翼。 “嗯,喜欢就好!”说完转身回了后院。 戴摇光见样,不再与江丞相周旋,急忙追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戴摇光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汇报道,“属下今日来除了送拐杖剑,还有一事需要东家处理!” 她就知道,戴摇光不会无缘无故上门就为了送一个拐杖剑! 浅浅垂眸,“跟我来!” ------题外话------ 愿所有的小姐姐们学业有成,早日找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 一百七十六.国子监读书 日头高挂,已临近午时,三月底的日头有些见热,但不毒辣!空气中泛着闷闷的水蒸气让人不舒服。 戴摇光从浅浅屋中出来满脸喜色,路过前厅时,江丞相留他用膳再走!戴摇光婉言拒绝,说改日再来拜访便着急回去处理要事! 众人皆被戴掌柜这一**得晕头转向,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何意思! 午膳时分,众人齐聚膳厅。 “关于你欠得那二百万两黄金的事…”江丞相思索再三,蹙眉继续道,“京郊老宅卖掉的话应该是够了!” “老爷!那处可是留给茹儿的嫁妆,如今茹儿婚期在即,你居然要卖她的嫁妆!你让她如何嫁给大皇子!老爷你怎会如此偏心!”柳姨娘直接急眼,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尖锐! “为夫知道,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浅浅过来这么久,老夫都没有给她准备任何嫁妆,再过几月,浅浅也要嫁给东宫太子,老夫肯定也要为她打算几分!” 柳婉言气得脸色铁青,不再矫揉造作,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老爷!你当初接浅浅回来可不是这样跟妾身说的!如今却变了卦!你说话还有几分诚信可言?你让妾身今后如何再相信你!” 浅浅挑眉,怎么回事?这就开撕了? 江丞相一拍桌子,恼羞成怒!“放肆!” 谁也不能挑战撼动他这个家主的权威,紫夫人不行,她就更不行! 柳婉言一噎,吓得一颤抖,眼泪簌簌往下掉,紧咬牙关怒火中烧,眼神恶狠狠盯着浅浅! 紫夫人则拉过浅浅的手,轻轻拍了拍,似安慰,接着回瞪了柳婉言一眼! “冉管家!”江丞相唤来冉义,低沉道,“将相府这些年来的铺子,租金,果树农院,庄园地契整理好,一并给老夫,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做主!” 柳姨娘脸色又是一变,连忙截住丞相接下来的话,“好好好,老爷别气了,气大伤身,不就是京郊老宅嘛,妾身让茹儿给大小姐,茹儿你觉得如何?” 众人将眼神落在江月茹身上,江月茹见柳姨娘一个劲冲她眨眼睛,只好点点头,表情不满应了一声。 江丞相见茹儿如此乖巧听话,怒火熄灭大半,转脸冲低头喝汤的浅浅语气缓和道,“浅浅,戴掌柜今日来可说了什么时候要银子?” 浅浅抬头,“没有说!” “那他找你何事?”江丞相不解问道, 浅浅喝了一口汤,吐出几字,“他有病!找我看病!” 众人………… 戴摇光突如其来的造访,竟让浅浅知道丞相府如此家大业大!而且近四分之一的产业居然在江月茹名下!四兄妹皆有!唯独没有她的份!这到让浅浅挺意外的,没想到她不受宠到这个地步!后来才听紫夫人提及,江月茹鹊巢鸠占,底下的产业本就是浅浅的,因为江浅浅被赶回乡下养大,江月茹出生,这部分产业才挪到江月茹名下! 紫夫人私底下跟江丞相提过几次,但江丞相都以太忙为由避开话题!如今旧事重提,她不得不为浅浅再争取一下! 浅浅冷哼,那点产业,说实话她根本看不上好吗? 不过看到二房两人吃瘪的神情,唔…她来了兴趣! 浅浅放下汤匙,吃饭得时候不吃饭,反正她吃饱了该搅和了!开口问道,“老爷子!妹妹都有嫁妆,那我的呢?” 柳姨娘一口饭噎住,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月茹一边给柳姨娘顺气一边冷冷瞪着浅浅,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两母女如出一辙的厌恶表情,将浅浅逗的心里暗笑不已。 即使再不喜浅浅,但孩子婚期将近,如今想来确实要将产业清点一番再分配!江丞相想到这咳嗽一声,“爹不会少了你的!” 浅浅口气无所谓,“好吧!随你!” 潇洒抽身离席! 缭之莞尔,这个妹妹…… ………… 翌日,紫夫人亲自监督催促她上学! 京城的国子监是君临最大最好的育人书院,隶属于礼部尚书管制,专门负责给君临朝廷输送人才,所以顺利从这里结业的均能入了君临朝堂! 这一届有三十多人,能来这里读书的皆不是寻常人,除了凭本事进来的平民小伙,就是十几个官家公子! 七皇子与长平公主就在这群学子之中! 浅浅一身学子服饰,文文静静出现在国子监时,着实又引起了一番不小的的轰动! 皆不信这么貌美的女子怎会是别人口中的凶神恶煞? 长平公主见她来,撅着嘴板着脸扭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她!她自从上次到现在,还在生气呢! 小屁孩脾气挺大! 一白白嫩嫩软糯糯的白面馒头小男孩冲浅浅灿烂一笑道,“皇嫂好!本宫是七皇子君无祯,咱们上次见过的!” “嗯!好!”浅浅讪讪一笑算是打过招呼,随意扫了一圈位置,见最后面有一处空位,径直走过去趴在桌上睡觉… 睡觉!!来国子监睡觉!!众人皆惊掉了下巴!! 直到老夫子来授业解惑,也未曾醒来的迹象!众人不再看她,认真听课! 莘莘学子书声琅琅!使得她更加困倦,迷迷糊糊睡得更熟! 老夫子没注意到角落里居然还有个人在睡觉?来国子监求学的人谁敢睡觉?巴不得再长两耳朵听!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请问何为所为何为有所不为?” 老夫子提问,众人面面相觑,一人站起来解释道,“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 昨晚浅浅抓了一只兔子操刀做手术!速度太慢!兔子死了!这会梦到兔子张牙舞爪对她说:还我命来! 浅浅惊醒,直接脱口而出,“卧槽~!滚!” 众人回头齐刷刷对她行注目礼!长平公主捂脸,她不想认识她! 老夫子拧眉,戒尺敲了敲案几,眯着眼看向浅浅!“后面那位学子对此释义有何不满!” “啊~没有没有!”浅浅慌忙摆手! 老夫子从授业案几上走下来,到浅浅跟前蹙眉问道,“老夫从未见过你,你便是太子妃?” 浅浅打着哈欠,点头称是。 今日授课之前,礼部尚书特意找了他,跟他提过太子妃也过来听课,托他好生照料,老夫子见她态度随和,与传言中的孑然不同! 脾气不好!会抡棍子打人! 与眼前此人好像不是同一人吧? 一百七十七.一下气走三个老夫子 太子妃来国子监听课第一天,礼部尚书报备了太子妃情况,除了听课睡觉以外,并无其它越矩行为…君临帝听罢,气了气任由她,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君临帝长吁一口气,还好只是睡觉,只要乖乖不折腾就行! 直到老夫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出现在君临帝跟前,央求自己告老还乡!自称学识短浅,不能授课育人时!众人才惊觉事大! 宝德公公劝老夫子留下来,但是他去意已定,连行李都是连夜收拾好了,就是过来告知一声,便匆匆离去,仿佛后面有厉鬼追之! 君临帝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虽然老夫子没明说,他也知道此事是谁搞的鬼! 幸好国子监任职的有三位名扬天下的老夫子,走了一个还有两个! 君临帝直接明示那两位好生管教太子妃!不要纵容她放肆! 五六天过去了… 君临帝心想这下可算是老实了!就没把国子监这事放在心上! 丞相府后院 浅浅还在蒙头大睡!紫夫人照常来叫她起床,拿着锣准备要敲时,浅浅吴侬软语嘟哝道,“娘…今日没老夫子,不用去,让我多睡会…” 紫夫人蹙眉,“老夫子休沐?” “嗯……”随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国子监不是有三位老夫子吗?怎么都同时休沐? 虽疑惑,还是没吵她,任由她睡了… 还没到前厅便听下人说杨侯爷登门拜访! 杨侯爷? 来到前厅客套寒暄几句,说明了来意!来找太子妃看病的! 得!又是一个找浅丫头看病的! 可是她刚还说多睡一会,一想到连日来她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 紫夫人客气道,“侯爷稍等!浅浅这会还未起床,我这就派人通传一声!” “在睡觉吗?”杨侯爷温润尔雅语气温吞。 紫夫人讪讪一笑,“小女嗜睡,侯爷见笑了!” “没关系,让她多睡会,本侯可以等等…”杨侯爷颔首微笑撩起衣摆,坐了下来,没有一丝不悦。 他在锦源客栈可是见识过浅浅的睡功的!如今有事求她,更不敢自抬身价自视清高!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紫夫人狐疑,捉摸不透杨侯爷的意思,不敢怠慢,叫人端茶递水好生伺候了。 约摸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江丞相下朝回来,一脸气冲冲的样子!像是挨了骂? 一进门就冲冉义喊道,“冉义!把家法拿来!” 冉义眉头突突跳了两下,闻言还是去拿了。 紫夫人见他神色异常,一脸怒气的样子,迎上去关心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江丞相神色难堪,一通邪火无处发泄,见紫夫人不悦道,“那丫头呢!在哪里!把她给老夫叫出来!” “发生了何事?” “那臭丫头要把老夫活活气死才肯罢休!皇上不计前嫌让她去国子监读圣贤书明事理受管教,结果她将国子监三位老夫子活活气走,今日在朝堂上皇上指名道姓,老夫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一天到晚只会给老夫惹事,今日非打断她一条腿!”江丞相一边气愤说着一边朝内院走去!余光瞥见正厅大堂坐着一人,脚步伫立! 杨侯爷怎么来了? “老爷你是否听错了?浅浅不是说今日三位老夫子都休沐了吗?”紫夫人说出之后恍然大悟,难怪说今日没有老夫子,敢情没有一个老夫子愿意来授课! 这死丫头! 江丞相蹙眉白了一眼紫夫人,“那丫头诳得鬼话你也信?!” 见外人在此也不好发作,话锋一转低声问道,“杨侯爷怎么来了?” “他今日也是来找浅浅看病的!”紫夫人无奈, “那怎么让他干等着?那丫头呢!叫她赶紧滚出来!”江丞相一提到她甚是头疼! 紫夫人没敢说她还在睡觉,连忙应声,下去叫了! 家丑不可外扬,有外人在,江丞相一肚子火只能憋着,还要挤出笑脸上去寒暄几句。 紫夫人去的时候浅浅早已醒来,江丞相那么大的嗓门,穿透力极强!她不醒也得醒! “臭丫头!你不是跟娘说三位老夫子都休沐吗?你爹怎么说是你给气走的!”人没到,声音远远传来。 此时碧萝在给她绾发!一头细长如墨的青丝齐腰,碧萝捏着沉香木沾了刨花水从头梳到尾,再一点点绾上去,再搭配几朵珠钗,别致好看! “娘~此事还真不能怪我!那三老头张口就是之乎者也,皆是冥顽不灵迂腐不化的老古董,,我不就跟他们辩论了几次就急眼了!是他们自己嚷嚷着要走的!”浅浅指尖把玩着手术刀,漫不经心回着。 刀尖淬着锋利,冷光乍寒,小小的手术刀愣是玩出了新花样,从食指到小指来回翻飞!像是杂耍一般! 紫夫人眼神从她指尖撤回,看向镜中的她,“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再过几月就要大婚,你在如此胡闹下去,惹得皇上不满,迟早太子妃会另择人选!” 我还巴不得呢!本就无意那个位置!若不是顾忌紫夫人颜面… 浅浅停下手中动作,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了!” “嗯,收拾好就快点出来,外面杨侯爷已等待多时了!”紫夫人再细心交代了几句便去前厅了! 随后不多时浅浅也来了前厅,见杨侯爷与江丞相相谈甚欢!皆是一些朝政上的独特见解,江丞相颇有几分欣赏杨侯爷的样子! 杨侯爷余光见浅浅来了便停下交谈,与浅浅开门见山道,“张家主母同意签生死令,今日托本侯来询问下,还需要准备什么!” 果然不出师兄所料,不过她早有准备!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铺在桌上,杨侯爷起身走了过来,浅浅指尖指着图纸解释。 “做手术之前,我需要一间无菌室,这是一间无菌室的设计图!不需要特别大!建在周围环境安静的地方,房间里要干净,每处要薰艾草消毒!不需要通风口…” 杨侯爷认真听着,不懂得立马就问浅浅!把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记了下来,包括张家主母这段时间需要的术前准备也详细记了! 两人聊着聊着已到了饭点!江丞相开口邀请杨侯爷留下来用膳,杨侯爷微笑婉拒,称下次过来带上几坛好酒定然与丞相把酒言欢。 江丞相见他有事也不便强留,任由他去了。 这次吃饭破天荒江丞相居然没找浅浅麻烦!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其乐融融,紫夫人一直提心吊胆,深怕相爷发火把饭桌都要掀掉!毕竟刚刚进屋又是吼又是要家法的! 浅浅神情自然,吃得心安理得!关于国子监的事只字不提! 这父女两彼此之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一百七十八.终于不用吃兔肉了 太子妃将三位老夫子气走的消息在京城很快传开,京城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到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丞相府的太子妃,在打架斗殴的污点后再添一笔:不学无术! 没有老夫子授课,这可苦了那帮国子监勤学奋进的优秀学子!而不学无术的官家公子哥可是乐见其成!终于有借口游手好闲!长平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国子监已经停课三日了!早朝上那些高官纷纷上奏开始弹劾太子妃,请求皇上将太子妃赶出国子监!顺便将三位老夫子恭恭敬敬接回来! 皇上扶额犯愁!将太子妃送进国子监是他下得口谕!难道让他将皇令撤回?白忙活一场不说,皇帝的威严何在? 宝德公公私底下已去找了三位老夫子说教了一番,甚至连威胁都用上了,可奈何三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跟驴子一样死犟!打死就是不愿来授业! 还真真应了太子妃那句:冥顽不灵!迂腐不化! 就在殿中众人与皇上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这时礼部尚书一撩衣摆走了出来…… ………… 凤鸾殿 国子监停了课,长平公主跑到皇后宫中玩耍! 此时皇后摇着团扇与瑶嫔下棋,长平公主逗弄着那只焉了吧唧的金太阳鹦鹉。 “公主~听说你们国子监停课皆是因为太子妃是吗?”瑶嫔放下一子笑道。 “嗯~皇嫂真讨厌!她一来我们连老夫子都没了!”长平嘴上抱怨,心里乐开了花。 “噢~说来听听!她是怎样把老夫子气走的?”皇后来了兴趣,落下一子,接过话头。 “她每天来就是睡觉!跟睡不醒似的!别人都在大声朗读,可她从早上睡到下午!老夫子都拿戒尺在她桌上敲得叮当作响她都听不见!”长平回想起来更多的是鄙夷, “就这样?老夫子的心眼未免也太小气了,这就被气走了?”瑶嫔哂笑,轻酌了一口茶。 “老夫子气走才不是因为这个!”长平公主放弃逗弄鹦鹉,转过头道,“是因为老夫子问得问题太子妃皆对答如流,并且列举了无数事实来证明!老夫子是羞愧而走的!” 皇后与瑶嫔皆呆愣住! 瑶嫔不可思议道,“三位老夫子皆是这样?” “对啊!他们都说太子妃学识渊博天赋异禀,他们当不起她的授业恩师!”说到这,长平眼底精光一闪还愤愤道,“都怪她!” 皇后瑶嫔:怎么跟传闻说得不一样啊? ………… 这日浅浅把自己关在屋内,连碧萝都没让她近身伺候,专心致志给一只兔子做心脏手术! 宫里的宝德公公前来传旨,没见到太子妃,将口谕传达便走了! 手术终于结束了,麻药也过了,但兔子依旧一动不动,浅浅叹了一口气!完蛋了!又是一只死兔子!拎着两只耳朵就打开了房门,“给!今晚加餐!” “又是兔肉!小姐!奴婢这个月吃兔肉吃到吐了啊!”碧萝心不甘情不愿接过了兔子准备去后厨,这时兔脚动了动! 浅浅眼尖!连忙喊道,“停!给我给我~慢慢给我!” 像是抱宝贝似的接过了兔子,抱在怀里!两眼放光! “小姐怎么啦?”碧萝不解问道, “嘘~小点声!别吓到它!”浅浅小心翼翼抱回屋里,将它放在了桌上! 不一会儿,它全身抽搐了一番,眼睛睁开!翻了个身!跳了一下!像是没了力气!歪了过去!浅浅连忙接住!欢喜道,“成了!成了!我终于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啊?”碧萝虽然不明白,但是见小姐开心,她也不由自主发自内心欢喜! 浅浅刮了一下她的脸蛋,调笑道,“从今日起再也不用吃兔肉了!” 别说碧萝,她都快吃吐了!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起餐餐皆是! 碧萝忽然想起刚刚冉管家过来传的话,“小姐!刚刚冉管家过来传话,让小姐明日准时去国子监读书!” “嗯?还读书?国子监还有夫子吗?”浅浅一边检查兔子术后情况一边挑眉问道, “嗯!刚刚宫里宝德公公来了,说是国子监新上任了一位夫子!” “切~小case!看我明日怎么将他治的服服帖帖!过两日定会哭鼻子走人!”浅浅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忽略了碧萝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次手术成功冲淡了浅浅多日来的阴晴不定,眼底的乌青仿佛也明亮了几分!心情极好!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下,连般若也没练!早早睡了! 第二日紫夫人正准备去后院叫她起床,见她早已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样子,错愕了几秒!抬头看了看太阳! 今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娘~早!”浅浅不咸不淡打了招呼,就坐在桌边吃起了早餐,见紫夫人还呆愣站在原地,“娘~过来吃早膳啊!” ………… 古色古香的国子监周围种了一圈的国槐树,林荫小径书声琅琅,孕育了君临好几辈栋梁之才,每任帝王也皆在此读过书,庄严神圣历史悠久,书卷气息自然浓重。 君临有一处很显眼的标志性建筑便是藏书阁,高达七层!要去国子监必定先经过藏书阁,而连接着藏书阁有一段小桥流水的亭台楼阁,四月份的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花园中各色名花百花齐放,争相斗艳,偶尔一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微风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而此时杨侯爷就在这条必经之路上耐心等着,瞥眼间见一身学子服的浅浅远远走了过来。 三三两两的公子爷从亭台楼阁路过,瞄了一眼路上两人,低头又快速走过。 “侯爷特意等我的?”浅浅走近挑眉询问, “嗯!无菌室已建好,就在本侯府中,不知太子妃何时有空亲自过目一下,看看有何不妥之处能及时更改!”杨侯爷温言和煦道, “这么快?”浅浅惊讶,她以为最少也得六七日才能置办好,没想到这么快! 随即思虑一下颔首微笑道,“晚上我下课的时候吧,正好去你府上坐坐!自从你搬入安和候府,我还没去过你府中叨扰!” “好!晚间本侯备好饭菜!随时欢迎太子妃大驾!”杨侯爷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弧度,表示心情非常愉悦。 一百七十九.新的老夫子 国子监里,一个两个学子凑在一起讨论新夫子是谁!还没见到人就开始对他的勇气敬佩有佳!因为国子监有这样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太子妃在,居然还有人敢来授业! 说到太子妃一个两个更是兴奋不已,想到那日太子妃的逆天言论,也只有她这样狂放不羁的性格能说得出!要是换作别人,估计话音刚落就要人头落地! 再说他们也不敢说啊,他们学的皆是老夫子教的孔孟之道!满腹经纶皆是圣贤之书!哪像她那日说出有为天道的一番离经叛道的悖论,老夫子直接败北走人! 一个两个虽不认同她的观点,但是不得不承认太子妃确有博古通今之才华!一个两个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丝丝钦佩之意! 浅浅进来书院,见一个两个略带崇拜的眼光看向自己,直接略过,走向桌位坐了下来便趴着睡觉! 又是睡觉!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身侧邻桌是工部尚书的小儿子贺知章,贺荣华的胞弟!自以为和太子妃混的很熟!见她又要睡觉,手肘碰了碰道,“哎哎哎,浅浅别睡了,你不知道今日会有新上任的老夫子吗?你猜猜会是谁?听说年纪不大!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唔……听我父亲说,是礼部尚书推荐的!” 贺知章是个话唠,没完没了的那种!而且是个包打听!想知道什么宫闱秘事,找他准没错! 浅浅抬了抬眼皮,“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不屑一顾,可是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呢…你小心他初来乍到就找你麻烦!起来!起来!别睡了!装装样子也成啊!”贺知章继续逼逼叨叨个没完没了! 浅浅也被他吵得没了睡意!不悦得睨着他! 此刻外面响起了谈话声,两个男人,一年长一青年渐行渐近! 众人皆停了交谈,年长的那位他们都认识,是礼部尚书裴放大人,视线齐齐落在了年轻的男子身上!眼睛兀自瞪大,齐齐惊呆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竟然比拥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称号的太子殿下还要好看几分,一身白衣穿在身上硬生生穿出了黄袍加身的感觉,举手投足间自带王者尊贵之气,个子颀长高挑,头发半披半绾,一柄玉簪别与脑后,使得他多了几分书生的温文尔雅。 浅浅睁大眼睛,瞳孔中倒映越来越近的身影!竟然是……蓝亦宸! 我的妈啊~蓝亦宸是疯了吗?怎么这身打扮?怎么还穿了一身白衣?她差点没认出来…… 像是感受到了浅浅的注视,蓝亦宸停了交谈,视线停在了书院中那抹白嫩的小脸上几秒后又兀自移开! 嗯~?装不认识我? 礼部尚书走了进来,冲大家和蔼笑了笑,“各位稍安勿躁,老夫身边这位就是国子监新聘请的夫子,以后负责你们的学业,大家有何不懂皆可以问他!” “各位好!我姓蓝名亦宸!今后是你们的授业恩师!”声音如松枝白雪,清冷淡雅间温润如玉。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长平公主直接犯起了花痴! 国子监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是几个二世祖的老大,浪荡开口问道,“这么年轻到底行不行啊?” 礼部尚书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眼神瞟了瞟身侧的男子,见他脸部表情没变,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脸色黑沉不悦道,“张峰!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你们的夫子,以后在听到这样侮辱的话!先将你关在大狱几天清醒清醒!” 浅浅挑眉,这张峰明显找死嘛! 蓝亦宸嘴角微勾,长腿一迈,朝那个叫张峰的学子走去! 随着他走近,无形之中周围自动产生了一种迫人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亵渎! “张峰是吧?你知道君临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内容是什么?”声线平平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 二世祖张了张嘴答不出来!脸色如同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堪,以前的老夫子可没有教过他们这些啊! “你知道君临每年新铸的银子有多少?你知道君临每个地方的税收是多少?你知道君临每天有多少人食不果腹,每个地方要死多少人……”一声接一声的问题抛给了张峰,张峰的头渐渐低下,不敢直视,早些抖得浪荡不羁的脚也缩了回来,像个认错的学生站得笔直! 蓝亦宸挑眉继续道,“你知道礼部每年科举制入选的人有多少?以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求学态度,根本就进不了科举院士大门便被刷了下来!更别说以后入君临朝堂!” 张峰喉咙一梗,脸色青紫不堪。 包打听贺知章心里腹诽道:我的亲娘也~新官上任三把火!果然被我说中了! 蓝亦宸吐字温吞,一字一句随心而言,并没有故意去怼这些小朋友,这些学子在他的眼里就是小朋友,本就不值得他发怒发火! 他慢慢踱步走了回去,嘴边话语溢出,“君临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讲的是盗窃罪!不经他人同意,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处以剁手之刑!” “君临铸银局每年新铸所产出的银子为三千万两白银,五百万两黄金,银票五十万张,君临的每个地方的税收皆不相同,分为田税、人头税、商业税,合在一起每年税收大约是一亿八千万两白银……” 覆手闲庭漫步的姿势确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样子,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耐,平平静静述说着这些人接触不到的事实。 礼部尚书见样没他什么事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众学子皆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从未听任何人说起,家中父母长辈不会说,他们的老夫子更不会跟他们说这些…… 蓝亦宸说得这些浅浅确实也不知道,静静得听着,也没有睡觉。 不知是因为他讲的绘声绘色过于精彩生动,还是因为昨晚睡够了,她今日上课破天荒没睡觉!枕着下巴听他将君临的故事。 对!没错!就是在讲故事…… 对于讲故事来说,她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来君临的国子监当夫子?吃饱了没事干? 不不不,不像他的风格!一定有什么目的! 一百八十.国子监 蓝亦宸阐述了事实后,三三两两感兴趣的学子会起来回答下自己的思路见解,蓝亦宸也会为他们答疑解惑,也就半天的功夫,国子监的学生几乎都从新认识了这位了不起的夫子! 蓝亦宸化身知识渊博温文尔雅的夫子形象重重在浅浅心里抛下一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会又归于平静。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靠才华,你说气不气人? 浅浅挑眉瞅着他,见他真的是来授课育人的便没了兴趣,趴在桌上又开始昏昏欲睡,关于国家大事啥的又不关她的事,她又不励志做一名朝廷大官,她只是被君临帝丢在这边看管教化的不良太子妃而已。 说得差不多了,蓝亦宸停了言论教导,叫大家各自看书,书院中顿时响起琅琅读书声。 蓝亦宸点点头,心想授课育人好像也没那么麻烦,抬头见最后的浅浅趴在桌上睡了,神情微微变了样,朝太子妃方向缓步过去! 读书声渐渐消了,空气中针落可闻,其它学子皆知太子妃心性,抱着戏谑看戏的神情,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好像开始第二把了!有意思! 一旁的贺知章不停的用指头戳浅浅,声音从齿缝里发出来,“来啦来啦,赶紧醒醒!” 蓝亦宸眼神停留在贺知章的手指头上睨了睨,气温骤降,犹如小刀锋利,贺知章尴尬将手指缩了缩,生怕晚了些手指头就没了! 众人皆回头,视线随着白色身影直到走到她身边伫立。 蓝亦宸抬眸淡淡朝那些人看去,一个两个猛地回过身,低头继续读书,声音越来越大!蓝亦宸满意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收回目光,眼神落在了眼前的人脸上,阳光透过斑驳陆离的树叶打在她的侧颜上,鬓角几捋青丝落在白皙脸颊,长而卷曲的睫毛阖着,眼底还有尚未褪去的青灰,鼻尖小巧精致,樱唇水润光泽泛着珠光色,水润水润的…… 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又干又燥的! 蓝亦宸微微动了一下,身形挡住了阳光,落在她身上一片阴影。 贺知章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球,怎么感觉他们新来的老夫子怪怪的? 蓝亦宸睨着他,贺知章猛地抽回视线,吓得将头埋在了书里!他咽了咽口水!卧槽!刚还觉得夫子眼神那么温柔!一定是错觉! 这夫子的眼神他妈的能吃了他! 直到日头偏了偏,浅浅睡了一个时辰,他就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动都不带动的!抬头看了眼日头,蓝亦宸敛眉一笑,朝讲台案几走去。 戒尺敲了敲桌子,启唇道,“上午先到这!用午膳吧……” 国子监读书与其它学堂差不多,中午饭食是统一太监宫女提着食盒送来!在另一间类似食堂的地方吃饭!夫子饭菜在里面厢房单独的隔间,相对于学生来说,饭菜自然要丰盛很多! 公主和皇子的午饭没人送来,皆是回自己殿里去吃!其余的皆在这里用膳! 浅浅睡醒以后,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想着张家主母的手术问题,微微蹙眉。 这时桌前落在一个阴影,蓝亦宸坐在了她对面! 浅浅抬头望着他,筷子还在饭菜里戳着!心想干嘛呢? 不一会儿,宫女将饭菜摆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的满满的,差点没地方放! 浅浅的眉头拧得死死地,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 男女有别,加上平日里太子妃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与这些男生一起,习惯成自然,平日里就一个人吃饭,忽然一个大活人坐在她跟前,她十分不自在,尤其还与眼前此人闹了矛盾。 旁边的其它学生已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你想干嘛?”浅浅低声道,声若蚊蝇。 蓝亦宸浅浅一笑,理所当然道,“吃饭!” “吃、吃你个大头鬼!”浅浅忍住暴走冲动! 蓝亦宸笑意更深了,给她碗中夹了菜,“吃吧…”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她妈的不爽! 不过浅浅从来就不是客气的人,在外人面前,她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吃就吃! 新来的夫子与太子妃同桌而食!!其它学生皆惊掉了下巴,纷纷朝包打听问去:他、他俩什么关系啊? 包打听刚张了张嘴,想到那记犀利如刀的眼神,到嗓门的话又给咽了下去!直摇头说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嘛… 下午的课时是国画!以人物为主题画一副国画! 这群学生中国画最好的当属寒门弟子蒋博彦,寒门弟子中最优异的学生,他当初进来国子监,完全是中了乡试而入选的!他就是三年一届乡试的解元!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境贫寒,但是他虽贫穷但志高,也不仇富!略有几分高风亮节的品性! 这些都是包打听贺知章告诉她的,浅浅不由得多留意了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浅浅不会画,但她喜欢品鉴国画,蒋博彦的画风和线条水准很高,入了她的眼,挺像一个人的手笔,所以她喜欢看蒋博彦画画,但是今日这堂国画课她借口出去遛弯了! 蓝亦宸任由她去了,并没有阻拦。 其它学生皆认真画画,蓝亦宸路过时不时点评一下,当走到蒋博彦跟前时!他画的是父母在田中种地的国画,蓝亦宸眼神顿了顿,闪烁微微亮光径直走了。 国画课后便放学了,国子监每日寅时放学!宫门外等待的皆是世家公子的轿子,三三两两的学生皆走了出来,相互告别坐上轿子便回去了! 杨侯爷的轿子在宫门外已等待多时!浅浅出宫时一眼便看到!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杨侯爷见她出来便掀开帘子招招手,浅浅便随之上了轿子!里面早就坐着一人!正是苏未然,是她刚才借口遛弯特意去太医院找的他! 因为师兄说手术那日给她打下手,所以今天她叫上他一起去见识见识所谓的无菌室,也好方便那日他帮忙! 见浅浅上来,苏未然淡淡道,“今日怎会如此慢!” 浅浅垂下眼眸,莞尔一笑,“没事!走吧~” 一百八十一.你能再不要脸吗 国子监读书与其它学堂差不多,中午饭食是统一太监宫女提着食盒送来!在另一间类似食堂的地方吃饭!夫子饭菜在里面厢房单独的隔间,相对于学生来说,饭菜自然要丰盛很多! 公主和皇子的午饭没人送来,皆是回自己殿里去吃!其余的皆在这里用膳! 浅浅睡醒以后,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想着张家主母的手术问题,微微蹙眉。 这时桌前落在一个阴影,蓝亦宸坐在了她对面! 浅浅抬头望着他,筷子还在饭菜里戳着!心想干嘛呢? 不一会儿,宫女将饭菜摆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的满满的,差点没地方放! 浅浅的眉头拧得死死地,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 男女有别,加上平日里太子妃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与这些男生一起,习惯成自然,平日里就一个人吃饭,忽然一个大活人坐在她跟前,她十分不自在,尤其还与眼前此人闹了矛盾。 旁边的其它学生已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你想干嘛?”浅浅低声道,声若蚊蝇。 蓝亦宸浅浅一笑,理所当然道,“吃饭!” “吃、吃你个大头鬼!”浅浅忍住暴走冲动! 蓝亦宸笑意更深了,给她碗中夹了菜,“吃吧…”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她妈的不爽! 不过浅浅从来就不是客气的人,在外人面前,她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吃就吃! 新来的夫子与太子妃同桌而食!!其它学生皆惊掉了下巴,纷纷朝包打听问去:他、他俩什么关系啊? 包打听刚张了张嘴,想到那记犀利如刀的眼神,到嗓门的话又给咽了下去!直摇头说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嘛… 下午的课时是国画!以人物为主题画一副国画! 这群学生中国画最好的当属寒门弟子蒋博彦,寒门弟子中最优异的学生,他当初进来国子监,完全是中了乡试而入选的!他就是三年一届乡试的解元!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境贫寒,但是他虽贫穷但志高,也不仇富!略有几分高风亮节的品性! 这些都是包打听贺知章告诉她的,浅浅不由得多留意了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浅浅不会画,但她喜欢品鉴国画,蒋博彦的画风和线条水准很高,入了她的眼,挺像一个人的手笔,所以她喜欢看蒋博彦画画,但是今日这堂国画课她借口出去遛弯了! 蓝亦宸任由她去了,并没有阻拦。 其它学生皆认真画画,蓝亦宸路过时不时点评一下,当走到蒋博彦跟前时!他画的是父母在田中种地的国画,蓝亦宸眼神顿了顿,闪烁微微亮光径直走了。 国画课后便放学了,国子监每日寅时放学!宫门外等待的皆是世家公子的轿子,三三两两的学生皆走了出来,相互告别坐上轿子便回去了! 杨侯爷的轿子在宫门外已等待多时!浅浅出宫时一眼便看到!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杨侯爷见她出来便掀开帘子招招手,浅浅便随之上了轿子!里面早就坐着一人!正是苏未然,是她刚才借口遛弯特意去太医院找的他! 因为师兄说手术那日给她打下手,所以今天她叫上他一起去见识见识所谓的无菌室,也好方便那日他帮忙! 见浅浅上来,苏未然淡淡道,“今日怎会如此慢!” 浅浅垂下眼眸,莞尔一笑,“没事!走吧~” ………… 国子监下学都很早,加上春去夏至昼长夜短,浅浅她们到安和候府时天还很亮!落日余晖折射在安和候府的匾额上发出一阵耀眼光芒,很是刺眼。 杨侯爷每回来一次都要自嘲笑笑,如今张俞及她母亲皆在候府安顿了下来!知道太子妃要过来,张俞一早就候在了府外,见浅浅他们下轿笑着迎了上来。 “太子妃,医仙来了!”张俞微笑打着招呼。 “嗯”浅浅不亲不疏很礼貌得应了一声。 苏未然直接越过她朝府里走去,清俊淡雅。 几人仿佛都习惯了,也没什么不自在,随即进入府邸径直朝已落成的无菌室走去! 果然如同浅浅的画稿一样,该有的都没少,一个小型的手术室,条件虽然粗糙简陋,但至少比其它地方强很多! 浅浅跟苏未然介绍这些东西的作用,苏未然立马融会贯通,不愧是医仙,稍微说了下他便明白了解,这样手术当天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张俞和杨侯爷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云里雾里,但好在浅浅说了一句,有了这间屋子能事半功倍便静下心来。 浅浅指了指烛火道,“这里照明太差,最好把光线弄高一些,还有这里有点过于潮湿……” 浅浅一边再说着房间的不足之处,还说了另外一些手术中需要的东西后,杨侯爷与张俞便记了下来!准备置办。 聊着聊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侯爷自然而然很热情招待了他们。 浅浅特意看了张家主母,病态不减,但好在气色不错!适合手术!于是约定了后日做手术。 用了晚膳后,杨侯爷也不便挽留,所以送浅浅回去的重担落在了苏未然身上,苏未然欣然接受,两人在路上探讨了关于此次手术的突发事件及应对措施,一直到了丞相府还意犹未尽。 因为过两日要做手术,所以这两日都不练功了,养精蓄锐,晚间刚想熄灯上床,就听见窗户有人敲了敲! 难道是九幽?只有他不走寻常路!说实在的,这人这段时间又玩消失! 浅浅撇撇嘴,起身去开窗户,刚一开浅浅就给关了上! 他妈的这人指定有点神经病!大半夜站在窗外! 蓝亦宸见合上的窗户也不恼,嘴唇勾了勾! “不知道丞相府其他人看见我一个大男人在你闺房门外会怎么想?!”声音不大不小刚刚传到浅浅耳朵里! 窗户再次打开!露出浅浅咬牙切齿的脑袋,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想听实话?”蓝亦宸眸子深邃,眼底都带着丝丝愉悦。 浅浅微微蹙眉,刚刚放学也是,阴魂不散就跟着她,也不说话!宫中眼多口杂,浅浅又怕别人误会,将他拉到一处假山后,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就光笑着看她也不说缘由。 晚上又来! 他到底要干嘛! 浅浅要被他整的神经衰弱了! 不远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 浅浅神色一变,慌张道,“有人来了,你赶紧走!” “你在怕?”蓝亦宸虽是疑问,但语气笃定! 一百八十二.醉了的蓝亦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夜晚凉风袭来,吹得烛火晃动了下,打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在墙上明明灭灭。 蓝亦宸脑袋有些懵,晚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此刻如踏在云端之上,软绵绵的,身下的人也是软绵绵的!他闭着眼不由自主搂紧了些! 他很想她……但又怕吓着她,只是抱抱而已…… 呃……浅浅瞅着屋顶,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蓝亦宸,你是喝了多少酒?”浅浅蹙眉问道, “唔…十几坛吧…不记得了…我没醉…”蓝亦宸沙哑着嗓音低沉道。 往往说自己没醉的人都是醉了好吗?浅浅翻了翻白眼,推了推他,“你起身,有话好好说!” 蓝亦宸乖乖的起了身,但还是有些晃荡,浅浅不得不扶着他坐在了桌边。 两人面对面坐着,蓝亦宸趴在桌上枕着脑袋醉眼朦胧望着浅浅,而浅浅环抱双肩一副大佬坐姿拧着眉瞅着他! 桌面上空无一物,只余一盏蜡烛! “你叫什么名字?”浅浅问。 “蓝亦宸~”蓝宝宝乖乖回答。 “你今年多大?”浅浅再问。 “二十七、八吧…”蓝宝宝有点懵。 很好!果然很清醒,那刚才怎么说醉话? “那我问你,你刚才说得上辈子是什么意思?”浅浅从怀中将手术刀摸出,在手中把玩着,眯着眼继续瞅他! 活脱脱就是他敢说一句假话,她就灭了他的样子! 蓝亦宸迷茫望着手术刀,再望向浅浅的脸,“那是我前世欠你的…” 浅浅捏着手术刀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略带迷茫的眼神睨着他。 前、前世?呃…… “你能记得前世的事?”浅浅咋咋舌, 蓝亦宸怔愣了一秒后,郑重点点头。 浅浅来了兴趣,莞尔道,“那你具体说说上辈子我是做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我们怎么认识的?” 蓝亦宸顿了顿,眼神散涣目光游离望着某处娓娓道来,“前世你是大家闺秀,性格温婉,而我是方丈大人的俗家弟子,我们从小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那时的你很喜欢我,整天黏在我的身后形影不离。” 浅浅微微蹙眉,看他说得有模有样,难道是真的?他真的记得前世? “后来呢?”浅浅继续问道, “后来方丈大人寿终正寝,我便担当起了方丈大人的责任,你……”说到这蓝亦宸顿了顿语气幽幽叹息,“我终是负了你…” “你当了方丈,那我呢?”浅浅很想知道结局,追问道。 “你为我殉情跳崖而死……”蓝亦宸惨淡一笑,脸色白了又白,仿佛当时的事又重演一样! 浅浅放下手中的手术刀,收了气势,不再一副灰太狼要吃喜羊羊的神情!伸手在蓝亦宸面前晃了晃,蓝亦宸这才从遥远的记忆里抽回,眼眸朦胧似带了些雾气。 浅浅收回手掌,对他微微一笑,“对于我而言,那只是前世而已,前世怎样那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从活一世,何必纠结于前世的记忆!如今我们要活在当下!这辈子过的好才不负今世重活一世!你也一样,不用对我纠结愧疚!” 蓝亦宸略怔一下,怂垂着脑袋,语带伤感,“可是我还是做了利用你的事……” 呃……关于这件事……其实那日过后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做的也不对,不问他前因后果,就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全怪他! 脾气一上来没控制住,好像有点过头了!她平日里也不是这么易冲动之人,还算比较理智,也不知那日是怎么了! 浅浅叹了一口气,“那日也是我脾气不好,事后想起来可能忽略了很多细节,你平日里那么照顾我,所以蓝亦宸,我不怪你了!” 蓝亦宸猛地抬起头,如同蓝色大海的眼睛一闪一闪波光粼粼,表情高兴道,“真的?” 有、有这么高兴?浅浅还是点点头‘嗯’得一声。 想到什么,浅浅狐疑瞅着他,“那你为什么要来国子监当夫子?” 蓝宝宝先是皱了皱眉,再次松开,脸色愉悦后又再次纠结,“我……我……” “嗯?你什么……”浅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蓝亦宸歪着头看着浅浅,蓝眸里如一汪浓浓清泉渐起波澜,“我想你了…可是你又不愿意来见我,那么只好我来见你…” 呃……算起来还真是好久没见他了…不是她故意躲着他,是她真的真的很忙!忙的连睡觉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苦逼的命! “我这段时间是真的忙…不是故意躲着你…”浅浅正准备找什么合适的理由解释时。 “浅浅…”蓝亦宸突然打断她的话忽而笑了,笑容满面如春暖花开,衬得他的俊颜无比好看,“今日我很开心,你休息吧,明日国子监早些来,我等你…” 浅浅木讷点点头,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男人心海底针呐…… 直到出了丞相府,蓝亦宸哪还有刚才的醉意,眼底清明一片,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容一闪而过。 影十五恭敬得候在门口多时,见主子出来,这才从暗处现身。 近日来主子的性情真的是低沉的吓人,像一座冰山!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从那日开始到如今,主子脸上就没出现过笑容!整天酗酒!可偏偏怎么也喝不醉!于是将视线转移到影卫身上,不停地拿兄弟们练手,美其名曰考察他们的武功修为,实际打着发泄的旗帜!揍得兄弟们都快不成人样了!那叫一个惨! 刚刚脸上浮现的是笑吧?对!一定是的!他应该是没看错!果然只有面对江姑娘,他们少主才会像正常人!拜托了两位能不闹了吗?咱们能不能消停下!考虑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心情!!他们快疯了啊! 蓝亦宸瞥了一眼影十五暗自腹诽的神情,勾了勾上扬的唇,“怎么?需要本尊考察一下你的武功修为?” 影十五恐慌摇了摇头! “走吧……” 他爱着她,爱到骨子里的那种,哪怕这辈子她将他忘了,他也不怕,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再次爱上自己,小小的算计算什么!只要结果是他的就好,他的女人别人宵想也不行! 看来还是要多让她熟悉自己啊…… 一百八十三.可怕的梦 第二日,浅浅起得特别早! 吃早饭的时候还在纠结昨晚的梦,因为蓝亦宸的话她失眠了!几乎一夜没睡! 蓝亦宸走后她便睡了,稀里糊涂间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梦中她站在了一处崖边,风很大!吹着她的裙角翻飞!抬眼往下看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浅浅压了压翻飞的裙摆!居然是绣着金丝凤凰的红色嫁衣!抬起手臂入目皆是满眼的红色!伸手摸了摸头发,居然是凤冠! 凤冠霞帔,她这是要嫁人吗? “你想好了?”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发出… “什么想好了?”浅浅问向发声出,转身四处看了看,无人! “想好了便跳下去吧…我会如你所愿…”声音再次响起… 浅浅惊悚望着崖底,不,她不想跳!她一点都不想轻生!她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轻生! 可是一股力量驱动着她的身体,四肢仿佛被人操控了一般!逼着她不得不慢慢朝悬崖边挪动! 浅浅的眼睛越来越大!声音也发不出来!最后一脚踩空……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浅浅~你回来~”崖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 浅浅猛地睁开眼!望着纱帐!眼神渐渐清明…… 刚才的声音……真的好真实!刚才的梦也好真实…… 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深深呼出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 卧槽!吓死人了! 然后就睡不着了!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所以第二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吃早饭了!唉~ 紫夫人边吃包子边狐疑瞅着她,“这两日怎么学这么乖,都不用娘去叫了,自己乖乖起床吃饭上学!不像你的风格啊~浅丫头!” 浅浅戳着稀饭,咬着馒头!不想答话! “新来的夫子很厉害?把你制住了?”紫夫人挑眉又问, 浅浅闻言机械扭过头幽幽看了一眼紫夫人,再次咬了一口馒头,不想答话!她要是告诉紫夫人新来的夫子是蓝亦宸不知道紫夫人会怎么想? “还真被娘说对了!啧啧啧……能降伏你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娘一定亲自拜会拜会他老人家!”紫夫人笑了笑,吃得更欢了! “娘~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会被吓到!”浅浅咽了咽馒头继续道,“昨晚急匆匆找我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噢!是这样的!”紫夫人放下包子,起身出去看了看外面无人,又走了回来悄声道,“昨个老爷松口了!打算把京郊的农庄果园的地契交给你,还有京城里三家店面铺子分给你,作为你将来的嫁妆!” 浅浅情绪不高‘噢’得一声便没了下文! 紫夫人见样蹙眉,手掌一下子拍在她脑瓜子上,“这什么表情!嫌少?” “啊?没有没有!”浅浅连忙回答,连带着眼底的熊猫眼笑得敷衍! 紫夫人这才落了心,“娘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比你大哥都要多!你别不知足!” 浅浅郑重点点头,灿烂一笑,“谢谢娘!娘辛苦了!” 紫夫人心里高兴,表面却嫌弃道,“明明心底乐到不行,还强装镇定,笑得真猥琐!快点吃!吃了快去上学!” 呃……紫夫人啊紫夫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底乐到不行了啊!我是真没看上那点产业好吗? 虽然极不情愿承认紫夫人的说法,但表面还是要配合她,“嗯~好~” 与此同时膳厅外,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急匆匆便二小姐房间方向快步走去! ………… 吃了早饭后,去国子监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宫女,便浅浅屈膝行礼,自称是凤鸾殿的人,说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大早上找她做什么?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跟着去了! 到了凤鸾殿,不止有皇后一人,还有景贵妃!瑶嫔和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今日没去国子监,正与瑶嫔两人在一旁逗弄着兴致不高的鹦鹉。 浅浅慢条斯理走了进去,见皇后与景贵妃坐在一起下棋聊天,脑海中啧啧称奇,两人不是死对头吗?何时这般和气了? 两人见她来了,停下交谈齐齐朝她看来。 此时一个黄色家伙朝她飞了过来!围着她转,兴奋大叫,“懒虫!!懒虫!!美女!美女!” 卧槽!吓我一跳!什么玩意? 浅浅定睛看去,原来是太子殿下的金太阳鹦鹉,它怎么在这? 众人惊呆了,还说这只焉巴巴的鸟不会说话!原来它会说啊!见它冲太子妃兴奋那样!这只鸟原来认识太子妃? 金太阳鹦鹉兴奋得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浅浅的肩头!小嘴梳了梳自己的羽毛!再次开口,“美女!” 呃……我能说这只鸟耍流氓吗? 浅浅抽抽嘴角,用手扒拉开它,结果它飞了一圈又落在了浅浅肩头,很是亲昵的样子,赶都赶不走了? 浅浅再次蛮横推开它,“走开走开!” 她才没有忘记上次这只鹦鹉学舌,大早上的扰她清梦! 鹦鹉飞了一圈又落在她肩膀上,歪着头似乎很享受这样跟她打闹! 皇后见样,连忙阻止道,“它喜欢你,你就让它站在你肩膀上玩一会!” 心里肉疼到不行,她们平日里对这只鹦鹉当祖宗一样伺候,生怕它掉只毛,连听它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太子妃一来它居然亲昵成这样? 唉…人比人!气死人! 浅浅不再管它,走进去冲皇后娘娘行了礼!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叫臣女过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张了张嘴,此事要从哪里说起呢? 景贵妃挑眉,红唇讽刺讥笑,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不清楚?身为太子妃,不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整日狐媚手段勾搭男人!恬不知耻!” 浅浅哂笑,“我做什么了?” 浅浅说完之后瞄了瞄在场众人神色,长平公主不敢看她,低着头揪着衣摆。 景贵妃睁了睁几分带着媚色的眸子继续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呃……你确定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合适吗? 一百八十四.她不能说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初夏的风吹着国槐树叶晃动,发出沙沙声,伴随着勤奋好学的朗读声,很是和谐… 蓝亦宸指尖捏着书,负手而立,望着空空如也的最后一个桌位,眼睛眯了眯。 今日没来? 昨晚不是答应自己会早点过来吗?出了什么事? “有谁知道太子妃今日为何没来?”蓝亦宸开口问道。 众人停了读书声,纷纷扭头看向太子妃的位置,空的?还真没来! 平日里太子妃潇洒不羁而且沉默贪睡,但无论怎样都会准时报道,从不缺课迟到,今日这还是个例外? 包打听抬头看了看夫子一眼,飞快得又低下了头!眼神慌乱。 蓝亦宸径直朝他走过去!书卷敲了敲他的桌面问道,“你来说说!” 包打听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站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学生…学生看见太子妃跟着一个宫女走了,好像是朝…凤鸾殿方向…” 蓝亦宸“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恶。 众人心照不宣将眼神再次落在了一旁不远的另一个空桌上:长平公主居然也没来! 但是夫子从头到尾问都没问一声,这差别这待遇!简直了! 蓝亦宸淡淡扫视了一周,众人连忙低下头读起了书! ………… “本宫再跟你说话呢?你在走神?”景贵妃的声音又起,吵得脑仁都疼! 上次收拾了一顿才老实了多久,又来惹她! 浅浅表情微沉睨着她,语气不悦,“你要我说什么?” 一旁喝茶的瑶嫔嗤笑开口,“呵呵…也是…自己做过的丑事肯定也说不出来!你不想说,那本宫替你说,身为太子妃不知检点,先是三番两次勾引苏御医,苏御医性子冷清不想与你周旋,你便将目光又放在了安和候府的杨侯爷身上,暗地里勾搭着杨侯爷,别人私底下都看见了你放学去了杨侯爷的府邸,谁知你那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月茹就是靠这种下三滥手段做了侧妃,江月茹不要脸,你身为她的姐姐!定也是如此!” “皇上龙恩浩荡,好心送你去国子监伴读,你倒好!将国子监搞得乌烟瘴气,气走夫子!如今新来了一个夫子,又开始用你的狐媚手段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真让我恶心!”瑶嫔面不红心不跳说完这番话,眼神更加鄙夷看着浅浅,如同在看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 皇后及时打圆场,不可思议道,“妹妹说得这些是否有证据!不要冤枉了太子妃!” 瑶嫔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轻蔑嘲讽,“这丫头刁钻的很,姐姐你这么善良,长时间被人蒙在鼓里当然不清楚,我们全被她外表假象所蒙蔽,妹妹从不冤枉人,既然说的出口,那必然是有证据在手!不信你可以问问长平公主,看看臣妾有没有冤枉她!” 自从瑶嫔说完,浅浅的脸色更为难看,这帮后宫女人一天到晚闲得蛋疼!怎么?扮演侦探柯南! 特别是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耳根子太软,别人稍微煽风点火两下便找她麻烦! 唉~怎么办?欠收拾? 浅浅语气冷淡,“我没有做过…” 瑶嫔讥笑,语气带着浓浓的鄙夷,“哟~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上来了三个人,两个宫女,一个小太监!纷纷低头行礼! 瑶嫔指了指第一个婢女问道,“你来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宫女低着头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一眼浅浅,飞速得低着头回禀道,“奴婢…奴婢前日下午看见太子妃从国子监悄悄溜了出来,鬼鬼祟祟进了医仙的房间!” 景贵妃闻言挑眉,红唇荡漾着嘲讽,瞧着平日里规矩正经!没想到和她一样,也是觊觎苏未然的美色!假正经! 想起那日还跑过来把她给揍了一顿!怒气难消! 瑶嫔摇着团扇朝浅浅走了过来,“前日夫子授课期间,太子妃不好端端坐在国子监读书,请问鬼鬼祟祟去苏御医的房间干嘛呢?” 浅浅一脸平静坦然,“我去找师兄探讨医术!有何不可?” 瑶嫔盯着浅浅的脸突然笑了下,也不反驳她是对是错,手扬起指了指中间那人问道,“你说说你又看见了什么?” “奴婢于前两日在花园打扫,见杨侯爷与太子妃在花园窃窃私语!不知再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过两日奴婢看见太子妃坐着杨侯爷的轿子离去…至于后来两人去了何处,奴婢不得而知。” 浅浅瞅着那奴婢真的被气笑了,声音不冷不淡,“真是一张巧嘴!没的都被你说成有的!胡言乱语!” 那婢女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后退几步。 瑶嫔莞尔,“这就开始威胁了?皇后娘娘在这都没发话呢!太子妃就先恼怒起来,好大的威风啊~” “你!”浅浅气极!没想到这个瑶嫔也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瑶嫔不再看她,指了指最后一个,“该你了!” 那个太监比较猥琐,声音尖细道,,“奴才是专门负责给国子监夫子送饭的太监,那日奴才亲眼看到新来的夫子与太子妃同桌而食,亲昵的互相喂食!啧啧啧……奴才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去你妈的找死是不是!胡说八道!满嘴喷粪!”浅浅气死了!这辈子就没有被人这么冤枉过,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将三人狂扁一顿! 太监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一脸惊慌失措!他可是听说过太子妃把人打残的事情!深怕太子妃上来将他打死了! “咳咳…”皇后此时咳嗽一声,放下手中的盖碗茶,脸色难看道,“太子妃跟本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三人胡说八道!”浅浅辩驳。 “是吗?那你来说说你的事实!”皇后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她想听太子妃亲口说! “我……”浅浅吐出一字便停了下来。 张家主母那事好像跟谁都没提起过,突然提起的话,影响明日的手术怎么办?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到最后还会给她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 她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一百八十五.我来带走我的学生 凤鸾殿一直是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居所,不仅仅是因为殿中有唯美精致的椒房壁画!奢华的雕梁画栋,更因为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居所,天下所有女人向往之处! 而此时殿中浓浓的火药味十足,箭拔弩张! “呵呵呵……瞧瞧!瞧瞧!姐姐啊姐姐,这就是你看上的儿媳妇?红颜祸水!太子刚走就整日里想着勾搭男人!手段挺高明啊~要是今日臣妾不及时阻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道锐利的女声响起,带着丝丝的傲慢与偏见!正是瑶嫔,皇后母族的妹妹。 皇后娘娘听到这叹了叹,望着浅浅的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女人叫来了几个乱七八糟乱嚼舌根的下人!说着一些污言秽语!浅浅听到这很烦躁,怒火中烧,偏偏她生性又不喜欢解释!没办法了,只能用最笨最有效直接的办法——动手!打得他们说真话为止! 陡然一把扒拉开肩膀上的鹦鹉,语气骤冷,“滚一边玩去!” 骤然间怒气上涌!手指被捏的嘎嘎作响,“我他妈……” 话未说完,肩头轻轻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此时是国子监上课时间,我来寻回我的学生!”温润如玉浸人心脾的声音,盛怒瞬间浇灭了大半! 皇后众人见到蓝亦宸的颜,呆愣住了,这、这便是新来的夫子! 瞬间惊为天人!这也长的太好看了吧…… 长平公主见蓝亦宸来了,冲着皇后浅浅一笑,“母后,这便是女儿跟你提到的新夫子!” 景贵妃一副见鬼的表情,不确定的道,“夫、夫子?” 长平公主甜甜的应了一声,“对!没错!” 瑶嫔心想难怪说太子妃勾引他,这种样貌气质也只有苏御医能与之抗衡,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是个女人都把控不住! 长平公主心想今年的上京怎么到处遇美男?先是医仙苏未然,接着是这位新夫子,以前的上京仅仅只有太子哥哥啊! 而景贵妃的眼神落在浅浅与蓝亦宸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思索着神主与太子妃到底是何种关系?竟然为了太子妃来当国子监的夫子? 蓝亦宸无视众人投来火辣辣的视线,目光平静对皇后道,“不知蓝某能否将人带走!” 瑶嫔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不、不行!” 蓝亦宸挑眉望向她,“你是皇后?” 瑶嫔连忙极力否认,“不、不是!” “那你插什么嘴?”周遭气息陡然跟着变冷,蓝亦宸一记冷眼,语气不留情面的道。 瑶嫔被咽得脸色苍白,不再发出一个字。 皇后蹙眉望着失仪的瑶嫔,开口道,“今日这事容本宫查清楚再说,毕竟事关太子妃声誉,不能单单靠几个下人说话就能断定,长平也跟着先去上课…” “是!母后!”长平扭捏着衣角,时不时抬眼看向蓝亦宸。 “蓝某先谢过皇后娘娘!就此告辞!”说完不再逗留,带着浅浅离开了凤鸾殿! 直到三人走远,瑶嫔才收回视线,眼神恶毒愤愤然道,“姐姐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皇后目光幽冷看了一眼瑶嫔,“虽然本宫不知这几人说得有几分真假,但是太子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本宫此前答应太子在他回来之前照顾好太子妃,今日你如此作为,是让本宫做那言而无信之人?还是说瑶嫔对本宫的决定存有疑虑?” 没叫妹妹,一声‘瑶嫔’清冷疏远,听得瑶嫔心头紧紧拧了起来,让她明白皇后与她关系再好,她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关键时刻她还是皇后!任何人也不能撼动挑战她的权威。 想到这,瑶嫔咬了咬后槽牙,随即展颜一笑,“臣妾哪敢!皇后教训的是!” 皇后想了想睨了一眼景贵妃道,“以后类似这样的谣传本宫不想再听第二次!你们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景贵妃‘哧’得一声,不屑得翻翻白眼,“太子妃与医仙苏未然并不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臣妾说的均是事实,皇后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说完也不跟皇后行礼!站起扭着腰身大步出了凤鸾殿!眼底尽是阴鸷! 本想借皇后之手打压太子妃,没想到神主大人居然这么维护她?呵~那只能借助于更高的权利了?想到这,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瑶嫔行了一礼,也随着景贵妃出了凤鸾殿,只不过去的方向是淑妃的宫殿。 到了淑妃的殿中,瑶嫔一进门便气急败坏道,“差点就成功了,都怪那新来的夫子!硬生生将人从凤鸾殿带走了!” 淑妃在黑白棋盘上落下一子,闻言问道,“既然夫子能将人带走,看来皇后还是没信…” “果然不出你所料,太子妃性子易冲动,两三句言语一激怒便要冲上来打人!可是关键时刻被夫子拦下了!皇后本来也信了几分的,因为夫子的介入,突然又放过太子妃了,还警告我们以后不准再提及此事!!” 淑妃冷笑一声,“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白子,硬生生坏了这盘好棋!” 瑶嫔不明白淑妃这话,蹙眉疑惑道,“把太子拉下来,臣妾就能稳坐皇后之位?淑妃确定不是在骗臣妾?” 淑妃丢下手中棋子,面色不悦,“你当太子殿下是花架子吗?哪有那么容易把他拉下来!太子精通谋略布局,皇上一直不喜他,却也没有将太子之位换作旁人,这就是他的本事!这么多年隐忍布局就为了有朝一日登上九五至尊,太子此人极难对付!更别说身后还有太子妃这个强劲的支持!皇后娘娘膝下就太子一人,她靠的就是太子常年稳坐皇后之位,倘若没有太子的话,皇后之位也不知花落谁家!如今太子在神之领域做客,不趁这个时候将太子妃这个强劲的对手拉下来,你以后半分机会都无!” 一番话说完,淑妃突然一笑,“妹妹放心!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姐姐答应你的就绝不会食言!” 瑶嫔点点头,觉得淑妃一番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心下明了!继续道,“臣妾明白了,接下来臣妾该如何做?” 淑妃面带讥讽,“还是一样从太子妃下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查她与新来的夫子什么关系!把事情闹大!捅到皇上跟前!让她身败名裂做不成太子妃!” 一百八十六.你们出去跑步 去往国子监的路上,三人相对无言。 浅浅脸色阴沉不发一话低头走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道,“明日我有事,便不来上课了!” 蓝亦宸闻言挑眉,思忖许久淡淡道,“好!” 长平公主低着头心虚插话道,“蓝夫子,今日长平也旷了课,请夫子责罚…” “蓝某不会管多嘴多舌之人…”蓝亦宸没看她,径直走了…… 长平脸色一白,极为难看,夫子这是怪她多嘴告状了? 浅浅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也回了国子监! 长平的脸色更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其实她也不想告状的,私底下她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 可是昨日放学远远看见太子妃拉着新夫子躲在假山后面,虽然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但是见两人待了很久才出来!心里的嫉妒火苗一发不可收拾,鬼事神差就将此事告知了景贵妃!如今见新夫子对她的态度,现在想起来有一瞬间真的后悔了! ………… 国子监的几个浪荡的世家公子在一起打打闹闹,远远见夫子回来,忙不迭停下打闹,端正了身姿装模作样大声朗读。 浅浅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趴在案几上面睡觉!越想越气,小脸朝这面趴了趴,又转向另一边。 包打听冲她挤眉弄眼,低声问道,“脸色这么臭?你无事吧?” “无事!被狗咬了一口!”浅浅愤愤然, 狗?凤鸾殿何时养狗了?难道把凤鸾殿的人都比作狗?贺知章嘴角抽了抽! 贺知章突然来了兴趣,敏锐嗅到阴谋的气息,充分发挥了八卦的潜质,连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浅浅挑眉,本不想说的,见贺同学如此关心自己,于是撇撇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被几人胡编乱造了一通,心里不爽,没处发泄!本来撸起袖子准备揍他们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要不是蓝…夫子过来!我早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我去!不愧是太子妃,说要打人就打人!贺知章想起太子妃之前一人闯宫干翻禁卫军一百来人时,已经对太子妃唏嘘不已!给她订上标签:年纪不大脾气挺暴躁! 浅浅说到这顿了顿,睨向贺同学问道,“蓝…夫子是怎么知道我在凤鸾殿的?难道是你说的?” 呃……好像…是的…贺知章欲哭无泪! 蓝亦宸走向讲桌案几睥睨众人,倏地拿起戒尺走了下来! 到一个世家公子跟前敲了敲桌子,忽地说道,“你站起来!” 然后又到了另一个案几跟前敲了敲,“你也是!” 接连叫了好几个,正是刚刚嘻哈打闹的学生!站起来的几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夫子叫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蓝亦宸淡淡开口道,“站起来的几位,出去围着国子监跑十圈!” 啊~不是吧~玩得这么狠?不就是没好好读书吗! 一个两个哭丧着脸,其中一人道,“不就是没读书吗,至于玩这么狠?” 蓝亦宸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嫌少?不然二十圈?” 另一个学生连忙捂住他的嘴,求生欲很强,赔着笑脸道,“是是是,十圈就十圈!我们现在就去跑!” 蓝亦宸没说话,几人就出了国子监跑步去了! 要是影十五看到的话,一准会说:你们这算什么?才跑步而已,我们呐!可是要被揍得半死! 国子监里剩下的人读的书声音越发清澈明朗了…… 浅浅眯了眯眼,冲包打听说了句,“今日之事,谢了~” 包打听听后讷讷颔首,忽然瞥见夫子投过来的目光,连忙将头埋进书本里做鸵鸟状! 浅浅就着嗡嗡作响的读书声,睡得深了! ………… 日头偏西,国子监一天的功课结束,众学子回家! 三三两两的几人有说有笑便上了自家的轿子回去!几个被罚跑步的世家公子一脸苦相互相搀扶着朝宫门走去。 浅浅到点准时醒了,好半天才敢动筋骨,卧槽!又睡麻了!揉了揉眼睛,理了理有些起褶皱的衣襟,正准备回家,清澈温和的男声响起,“太子妃需要在下送你回家吗?” 浅浅抬头望着跟前的男子,居然是寒门学子蒋博彦!嗯?没听错吧?送她回家? 正在整理书卷的蓝亦宸挑眉望了过去!意味深长得望着两人! 浅浅一笑,“不用麻烦了!我家不远!我平日里都是自己走回去的!” 蒋博彦点点头,没有强求,转身走了… 浅浅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子啥意思? 直到所有的学子都已走完,浅浅迈着步子也准备跨出大门。 蓝亦宸在身后问道,“今日没事吧?” 浅浅摇摇头,“没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日之事多谢你!” 蓝亦宸没再接话,任由她回去了! 浅浅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大哥一袭月牙长袍,覆手而立在等她!莞尔一笑脚步飞快走了过去! “大哥!你怎会在此?特意来接我的?”浅浅欣喜开口问道, 缭之点点头,“小妹走吧!” 两人上了轿子后,缭之问道,“听说你今晨被皇后叫去了凤鸾殿?因为何事?” 浅浅心想,早上刚发生的事,大哥这么快知道了? “无事,就是被叫去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早上还很生气!这会觉得自己最近心浮气躁,不该因为这些小事而牵引情绪!想想有些荒诞!” 缭之无奈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开点就好,大哥以为你想不开…凤鸾殿的事大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是有些委屈你了!” 浅浅撇撇嘴,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忽地眉头蹙起,语气微沉,“没事,今日之事倒是给我一个警醒!可能我平时里太大大咧咧了,有些地方没注意让人钻了空子,抓住了把柄!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今日之事到底是谁在布局?为什么要从我身上下手?我身败名裂了于她而言有何好处?” 大哥眸子暗了暗,没搭话,在思忖浅浅的弦外之意! 浅浅眼神犀利望着窗外继续道,“皇后已将扳指给我,断不会与我为敌!景贵妃在我眼里最多是个跳梁小丑,搅屎棍之类的!至于这个瑶嫔,我也只是第一次见她,断然不会与她结下什么梁子!还有今日那三人,明显是一早就盯上我,专门负责报备我的行踪!到底受命于谁?” 正在思索的浅浅望着窗外,眼睛倏地一亮! 一百八十七.你很怕我? 印着江家标志的轿子路过长安主街,里面传来女声“停下!” 几个轿夫不明所以,还是停了下来,轿身落了地! 兄妹俩前前后后下了轿子,在一片拆了又建的废墟前面站定! “这、这里前不久都是一些如日中天的商铺,怎么几天变成了这样?这是要建什么?”浅浅蹙眉问道。 “这里的宅子地契被一人从皇上手中买了下来,至于要建什么,不太清楚!从这初步雏形来看,应该是亭台楼阁水榭花都之类的!” 浅浅听了缭之的话,再次看了看格局,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嗯,我们回去吧!”浅浅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轿子! ………… 晚上浅浅躺在床上辗转难测,不知是不是因为明日第一次给人做心脏手术而有些忐忑不安,还是因为其它原因!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一阵悠扬悦耳的萧声传进了耳朵,曲调空灵且温柔,如古城吹过的风,如山间缥缈的雾,让人舒适宁静。 浅浅睁开了眼,望向紧闭的窗户,这声音她熟悉且陌生,似乎曾在梦中听过… 她起了身,打开了窗棂,朝发声处看去。 月下长身而立,执萧而吹,发丝扬起,面容俊美绝伦,一双眸子微闭着,宛如一尊踏月而来的仙家! 呃…蓝亦宸? 听到浅浅推开窗的声音,蓝亦宸停了箫声,眼眸睁开静静望着浅浅,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了! 夜凉如水,风景如画,月辉倾泻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 浅浅不由得想起初次见他的第一次,那夜他也是如此~ 微风袭来,落叶无数,衣摆翻飞间,蓝亦宸足尖一点覆手飞身而下,踏月而来,落在了浅浅的窗前! 浅浅瞳孔忽地放大,黑色瞳孔中倒映着蓝白身影飘飞而来,眼瞅着他越来越近!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腔之外! 她这是怎么了?都怪月色太温柔,对!就是这样没错!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蓝亦宸落地离她极近,两人相距不到十公分,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属于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包裹着她,无孔不入! 浅浅此时感觉喉咙有些干,咽了咽口水,讷讷道,“碧…碧萝!” “别叫了,她睡得很熟!”男人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性,微微低着头睨着她。 怎么可能?她刚刚起床的动静那么大,她早听到了!刚还问她怎么了?浅浅扭过头朝小床上看去!果然碧萝已沉沉睡去,只不过那别扭的姿势,还保持着刚起来的姿势? 呃~~?浅浅在回过头,唇边擦过一片温热的气息,双眼蓦地瞪大! 男人双眸一瞬间溢满星星,带着浓浓喜悦,嘴角上扬弧度越来越大。 她自动送上门的,可不能怪他~ 浅浅刹那间就懵逼了!忙不迭后退了几步!白皙的脸颊以肉眼速度爬上红晕,捂着嘴不可思议望着他,唇上还沾着他的余温! “你你你你…” 蓝亦宸忽而一笑,挑眉道,“这次是你主动亲我的,我才是受害者,你得对我负责!” 嗯~?是这样吗? 貌似……刚刚……好像……是她先……还要她负责! “咳咳…”浅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你好像一直都很怕我?”蓝亦宸有些不解,顿了顿,“我能问你为什么吗?” 浅浅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从一开始她见到他就是一种这男人很危险的感觉,要离他远远的! 很强第六感!她难道要说是第六感给她的自我潜意识反应吗? “我……我不知道!可能你气场太过强大…所以可能就会有点怕你!”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说法! 蓝亦宸姿态悠闲迈着步子穿墙而进!浅浅蓦地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动作! 卧槽!我了个大槽!他他他穿进来的?他竟然穿过来了?他是鬼魂吗?我的天啊!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浅浅内心震惊不已,蠕动唇瓣讷讷道,“你竟然可以穿墙?” 蓝亦宸闻言淡淡一笑,“嗯!这只是简单的术法而已!” 伴随着‘咿呀’一声,窗户随即关上。 蓝亦宸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兀自倒起了茶水,“不要怕我,过来坐吧!” 直到坐在桌边,浅浅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接过蓝亦宸手中的茶水猛灌了下去!“那你昨晚为什么是跳进来的?” “呵…”男人发出悦耳的轻笑声,“昨晚喝多了…头有点晕…” 他没骗她,当时确实是!尚未酒醒,全身发软更别说用术法进来了! 浅浅“噢”得一声,想起昨晚他说得那些话,他说得一本正经,这会跟她说喝、喝多了? “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浅浅认真问。 “那些话?”蓝亦宸挑眉道, “还、还真断片了?所以昨晚说得那些都是醉话?”浅浅怔愣住! “呵呵…”蓝亦宸又笑了,一双眸子都带着些许笑意,“没…我说得都是真的,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骗你!” 浅浅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脑中想起刚才的那首曲子,继续道,“我想问你,我昏迷的那几日,是不是你一直在身边吹箫给我听?” 蓝亦宸温柔看着她,点了点头道,“这首曲子名为静心曲!可驱你心中杂念起辅佐作用!这样你练习般若才会受心魔打扰,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噢~原来如此!受教了!”浅浅一脸虚心受教的好学生表情。 “这几日练般若怎样了?”蓝亦宸笑问, “就是练到第三层怎么也过不去,可能我没领悟到,有点笨…”浅浅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 “没关系,需要打通几处筋脉,我来帮你…”蓝亦宸温柔道, “好!那我现在开始!”浅浅一脸兴奋奔向床上,静心凝神后闭上了眼便开始盘腿打坐,运行全身周期,默念口诀… 蓝亦宸望着桌上的茶杯陷入谜之沉思,刚刚这杯茶他可是先喝了一口,就被她夺了去,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察到? 目光再次落在床上那个女子!笑意更深了! 怕他?没关系!他会让她慢慢适应自己… 一百八十八.给张家主母做手术 虽然练功折腾了大半夜,但是她第二日神清气爽格外有精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突破了第三层的原因,她都能感觉整个身体仿佛又轻了不少!那种感觉仿佛随时能腾空而起!他说过的等她练过第四层便教她轻功! 等手术事了,她一定要缠着他教她练轻功!也不知道轻功好不好学!一想到这将来能飞檐走壁她就兴奋不已!那也算她一个小小的梦想吧! 呃…昨晚是谁说得有点怕他的?这会上赶着要他教轻功! 翌日,杨侯爷一早便来接浅浅了!浅浅一早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带上了碧萝!跟紫夫人交代清楚后便随他而去了安和候府! 一路上碧萝都在小声嘀咕,睡落枕了!脖子很难受! 浅浅面色镇定,可心里的小人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她能说昨晚把她给忘记了吗?光练功去了,把她赤裸裸的忘在了一边! 轿子路过一家买衣服的店前,浅浅喊声停下!杨侯爷问道,“怎么了!” “等我下,我进去拿样东西!”随即下了轿子!直接进了成衣店! 依旧是上次那个老板娘!见浅浅过来笑盈盈道,“小姑娘终于来了!衣服早就做好了!等了好几天!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浅浅歉意一笑,“我这几日在读书,一直不得空来!所以不好意思了老板娘!” “噢~?是嘛!女娃娃读书挺好的!挺好的!有出息!对了!上次与你一起的那位客官怎么没来?他上次买的布匹,给的金子太多了,我想找钱给他,发现他人一直没来!”老板娘从一旁将装好的衣服拿出来递给了浅浅继续道,“你过过目,看看合不合身!” 老板娘说的应该是蓝亦宸! 浅浅莞尔一笑,“他给的你就收着吧!不用过目了,谢谢老板娘!这是剩下的银子!” 老板娘冲浅浅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小姑娘!上次那位公子其实是你的夫君吧?其实我都看出来了!年轻人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很正常!” “我和他最多是朋友的那种关系!不是你想的这样!真的!”浅浅连忙解释道。 “我啊~也是过来人!曾经年少时候也曾被这样一个男子爱过!可是我却错过了…我看得出来那位公子很喜欢你!满眼都是你的模样!你要懂得珍惜啊,不要跟我一样追悔莫及就晚了~” 浅浅望着老板娘眼底泛动的泪花时,有些触动… 蓝亦宸很喜欢自己吗?是不是图一时新鲜她不得而知!又想起那晚他跟她讲的上辈子那个故事!她陷入了沉思! 再说她如今这个身份,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真是一言难尽! 从成衣店出来,已过了半个时辰,杨侯爷站在轿外静静等着,没有一丝不耐烦之色,浅浅恍惚间又想起去年锦源客栈门外,他初次奉敏夫人之令来接她入府诊治的事情! 一些场景明明一样,可是时间不一样,人心也变得微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浅浅笑意变浅,上前道,“侯爷走吧!” 到了安和候府的无菌室,苏未然也早早到了,这会在给张家主母做术前准备!给她喂了一个时辰的麻沸散,这会已经安静闭眼! 万事俱备,可以开始了! 杨侯爷神色还算正常,张俞紧张不已一直不停的问,“太子妃我娘真的会没事吗?” 浅浅一脸平静,望着张俞,她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此刻再多的安慰对于她来说都是无用!她淡淡道,“医者父母心,我只会以最大的努力去救她!” 张俞紧张得唇都在颤抖,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加不安! 杨侯爷轻轻拍了拍张俞的手,“放心!太子妃的医术我信得过,你要相信她!张姨吉人自有天相,会熬过去的!” 浅浅眼神淡淡落在侯爷脸上,这话说的无形之间给她扣了一顶帽子…… 浅浅从碧萝手中接过药箱,对杨侯爷及张俞道,“手术期间不能收到打扰,所以待会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不准让人进这个房间半步!包括你们!” 张俞脸色一变,“我都不行?我可是她的女儿,我要守在她身边!” 浅浅挑眉,“对!没错!你也不行!所以……”话未说完,眼神示意杨侯爷,杨侯爷点点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拉着张俞走了,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 张俞毕竟是个女孩,年纪尚小情绪控制不好,起起伏伏不定间真被他给劝走了! 浅浅望着远去的两人背影若有所思,她没有历经亲人做重大手术生死之间被人掌握的感觉,她感同却不能身受。 收回视线自嘲道,自己还真是个天性凉薄之人…… 回了无菌室净了净手,浅浅递给了苏未然一套白色衣服,苏未然拿在手里有点懵,问道,“这是什么?” “手术服,我特意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已让老板娘熏过了特制的药草!很干净卫生!”浅浅一边解释,一边给自己穿上了白大褂,将所有的青丝套进了帽子中,“就是这样穿的,后面帮我系一下!” 苏未然点点头,帮她穿戴好,学她的样子也给自己穿上了手术服。 浅浅戴上口罩继续道,“我知道师兄有洁癖,所以我负责主刀,你帮我打下手。” 浅浅说着将张家主母的上衣扣子一一解开,将包裹中其它无菌布铺了上去,神情专注没有亵渎之色。 期间苏未然很正人君子,背对着她们,不看一眼。 “师兄!师兄帮我一下…”浅浅叫着他,忽地转脸朝他看去,居然还在背对着她在墙角画圈圈! “师兄?帮我把这些手术刀消一下毒吧…”浅浅紧绷的情绪一瞬间破功!好笑又无奈得指挥着他做事! “噢!好!”苏未然的视线依旧没看过来,拿着那些小巧精致的手术刀开始消毒! 浅浅收回视线,神情专注,开始比划创面,用酒将身体擦了擦!再次探了探张家主母的均匀气息。 吐出一口浊气,指尖捏着手术刀开始划开…… 一百八十九.大皇子上门砸场子 今日阳光甚好,安和候府这座新修的无菌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为了让采光条件更好点,屋顶都是用半透明的琉璃瓦,整个无菌室光线甚好!此时手术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手术过程漫长寂静,无菌室不远的凉亭里,杨侯爷守着神情呆滞的张俞,面前的茶水早已放凉!可两人迟迟没有添盏新茶! 就在此时,一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禀告说,有人带兵擅闯候府! 杨侯爷闻言蹙眉问道,“带头的是何人?” 小厮支支吾吾道,“奴才不认识,是一位气宇轩扬的年轻男子!气势汹汹来头阵仗很大!” 杨侯爷点点头,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究竟何事! 身侧的张俞神色微变忽地抓住他的手问,“没事吧?” 杨侯爷点点头,安慰得拍了拍她的手,“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千万要让人守好这里!不准让人靠近半米!” ………… 无菌室中,阳光从琉璃瓦倾泻而下,沐浴在阳光中的浅浅,仿佛如光辉女神一般散发着光。 一双凤目神情专注,手中动作没停,偶尔会有血流出,一旁的苏未然连忙上前用纱布擦干净,见她额头均是细汗,连忙又帮她擦掉! 整个无菌室温度极低,张家主母躺着的是一张重金购买的冰床,其它角落也放置了很多冰块!因为在温度相对于比较低下的情况,全身血流会变缓,有利于浅浅手术! 但是对于浅浅两人来说无异于置身在冰窖之中,刚开始还能坚持,可时间长了…… 特别是浅浅,本身还潜伏着寒毒,随时都能发作!指尖越来越不听使唤,动作有些缓慢僵硬。 浅浅专注于手术,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一旁的苏未然早就发现了… ………… 杨侯爷来到府外,门口站成一排人高马大的家仆!凶神恶煞手中拔刀相对!对峙的是一身黑衣铠甲的京畿处护卫队!大皇子的部下!为首的正是大皇子殿下君无邪! 杨侯爷心想平日里与大皇子并无纠葛,他今日来所为何事?来势汹汹还带了这么多护卫队!此刻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指指点点不知发生了何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礼后兵吧…… 思忖片刻语气和善开口问道,“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是本侯的不是,还请殿下勿怪!今日殿下来本侯府上所为何事?” 君无邪个性本就张狂,加之最近被德妃关在殿中禁足一个月,心里早就憋着火无处发泄,此刻的他骑在高头大马身上,身后站着一百余人的护卫队,再看向候府门口的十几个小喽啰嗤笑道,“既然知道来者是客,还任由府中家丁如此无礼?” 讲话毫不客气,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杨侯爷笑意更深,“殿下是客不假,但也要客随主便!” 君无邪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开门见山,“有两个江洋大盗四处窜逃,有人举报看见进了安和候府,所以孤便带人来抓了!” 这个理由真的是蹩脚!杨侯爷显然不信!笑道,“本侯府中今日并未有人进入!想必那人定是看错了!倘若今日殿下是来做客,本侯乐意之至!如若不是,还请殿下回吧…” 君无邪一噎说不出话来,鹰眼一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一想起昨天夜里江月茹找到他,两人颠鸾倒凤大汗淋漓折腾了好大半天才歇息,暖香入怀旖旎缠绵嘁嘁私语间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医仙苏未然是太子妃的入幕之宾,两人私底下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早就苟合在一起了!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不知羞耻伤风败俗,今日定要将人当场抓住,上报父皇,父皇定会给他记一大功! 越想越兴奋,在看了看安和候府门口几个不起眼的家丁,口气越加放肆,“杨侯爷这是阻拦本宫抓人吗?杨侯爷莫不是同伙?” 杨致远蹙眉不悦道,“请殿下慎言,殿下要想进这候府也不是不行!有搜查令本侯就让你进!” 本来就没有江洋大盗,何来的搜查令?君无邪本就来得着急,更没有想过这些!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只要抓住那两人!他就不信杨侯爷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听令,有两个江洋大盗流窜安和候府,为了保护京畿重地的安全,孤下令进府抓人!刻不容缓!杨侯爷若是阻拦本宫抓人,一并抓住等候发落!” “是!” ………… 苏未然将几根银针再次捻入张家主母的几处穴位,保证她的生命体征不被流逝! 把了把脉,此刻脉搏跳动已经很轻了,若是二刻间再不结束手术,他也不能保证张家主母能不能活下去!脑部长期处于缺氧状态,即使救活的话也是个活死人! 苏未然微微拧眉望向她! 浅浅额头又浸出了一层冷汗,不对!是虚汗!此刻的她嘴唇青紫,紧紧咬着牙关支撑!手中动作虽缓,但下刀处皆是精准无错! “镊子!”她道。 苏未然准确无误递给了她! “手术剪!”她继续! 苏未然此刻不想让她分心!没告诉她! 此刻外面响起了很激烈的打斗声,来者还不少,近的还能清晰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外面发生了何事?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 “他们一定在这个小屋里!杨侯爷你让开!”大皇子君无邪的声音。 “殿下如此蛮不讲理!带兵将候府搜了个底朝天!本侯定会递折子,将此事告知皇上!” “呵呵…杨侯爷你就老实交代了吧!这小屋里的是不是太子妃和苏未然!没想到堂堂的太子妃与苏御医在屋里做了让人不耻之事!你竟敢包庇隐瞒!滚开!” 杨侯爷听了这话愣了几秒后马上反应过来,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请殿下谨言慎行,他们皆是本侯请上府的贵客,容不得你如此污言秽语!” 张俞脸色更是难看,黑到了底,她更是不认识眼前的人,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滚开的人是你!麻溜滚远点!你凭什么到别人府里耀武扬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一副死人脸跟家里死了人一样!请!立刻!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 一百九十.蓝亦宸来救场 一想起昨天夜里江月茹找到他,两人颠鸾倒凤大汗淋漓折腾了好大半天才歇息,暖香入怀旖旎缠绵嘁嘁私语间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医仙苏未然是太子妃的入幕之宾,两人私底下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早就苟合在一起了!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不知羞耻伤风败俗,今日定要将人当场抓住,上报父皇,父皇定会给他记一大功! 越想越兴奋,在看了看安和候府门口几个不起眼的家丁,口气越加放肆,“杨侯爷这是阻拦本宫抓人吗?杨侯爷莫不是同伙?” 杨致远蹙眉不悦道,“请殿下慎言,殿下要想进这候府也不是不行!有搜查令本侯就让你进!” 本来就没有江洋大盗,何来的搜查令?君无邪本就来得着急,更没有想过这些!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只要抓住那两人!他就不信杨侯爷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听令,有两个江洋大盗流窜安和候府,为了保护京畿重地的安全,孤下令进府抓人!刻不容缓!杨侯爷若是阻拦本宫抓人,一并抓住等候发落!” “是!” ………… 苏未然将几根银针再次捻入张家主母的几处穴位,保证她的生命体征不被流逝! 把了把脉,此刻脉搏跳动已经很轻了,若是二刻间再不结束手术,他也不能保证张家主母能不能活下去!脑部长期处于缺氧状态,即使救活的话也是个活死人! 苏未然微微拧眉望向她! 浅浅额头又浸出了一层冷汗,不对!是虚汗!此刻的她嘴唇青紫,紧紧咬着牙关支撑!手中动作虽缓,但下刀处皆是精准无错! “镊子!”她道。 苏未然准确无误递给了她! “手术剪!”她继续! 苏未然此刻不想让她分心!没告诉她! 此刻外面响起了很激烈的打斗声,来者还不少,近的还能清晰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外面发生了何事?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 “他们一定在这个小屋里!杨侯爷你让开!”大皇子君无邪的声音。 “殿下如此蛮不讲理!带兵将候府搜了个底朝天!本侯定会递折子,将此事告知皇上!” “呵呵…杨侯爷你就老实交代了吧!这小屋里的是不是太子妃和苏未然!没想到堂堂的太子妃与苏御医在屋里做了让人不耻之事!你竟敢包庇隐瞒!滚开!” 杨侯爷听了这话愣了几秒后马上反应过来,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请殿下谨言慎行,他们皆是本侯请上府的贵客,容不得你如此污言秽语!” 张俞脸色更是难看,黑到了底,她更是不认识眼前的人,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滚开的人是你!麻溜滚远点!你凭什么到别人府里耀武扬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一副死人脸跟家里死了人一样!请!立刻!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 君无邪被张俞这丫头的话给气到了!二话不说拿剑就砍了过来!杨侯爷也不怵他,拔剑就与他打了起来! “这里绝对不能进!殿下非要进的话除非从本侯的身体上踏过去!”杨侯爷义愤填膺道。 越是不让进就越是有猫腻,外面都吵了这么久,里面还没动静!两人定然一定窝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事! 抓贼要拿赃,抓奸要拿双!他上次被人抓奸当场的事一直在胸口憋闷着,此刻要是抓住太子妃和那个苏御医的话,那太子的脸就完全丢尽了!想到这,手中的剑直取杨侯爷要害!他要快准狠!不能再拖下去了! 动静那么大!浅浅显然也听到了,见苏未然分神忧心样子,她开口道,“不能出去!你出去了她就真的没希望了!我需要你!再说手术之前杨侯爷答应我了,不会让人靠近这里半米,他就一定能做到!” 苏未然听了这话果真没出去!淡定下来,拿起一旁的纱布给浅浅额头沾了沾虚汗! “还有多少时间!”浅浅问道。 苏未然犹豫了下!开口道,“我只能护她一刻!” 浅浅明白一刻已是他的极限,亦是她的极限!她闭上了眼深呼一口气!再睁开时清明一片,脸色越发镇定! 无菌室内极为安静,与外面的打斗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侯爷显然也不是君无邪的对手,君无邪善使阴招,招招狠厉直取要害!杨侯爷虽有武功但有所顾忌他皇子身份,所以两人对招没几分钟便败下阵来!一身皆挂了彩!落在了无菌房半米处! 大皇子君无邪笑得猖狂!他现在可没有时间修理他!他的目的是屋中两人!一旁的张俞也被护卫兵死死押住胳膊立在一旁不停的破口大骂,连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出来, 就在君无邪手指触碰到门拴,即将要打开那扇门时,一阵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候府今日挺热闹的,连大皇子也在这里?” 来人不称殿下,居然叫他大皇子?君无邪怔住,转脸看向来人! 一身蓝白相间的织金云锦袍,芝兰玉树眉目如画,俊美绝伦仿佛从画轴中走出来的男子一样,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强大气场迫使人不得不低头,不敢直视于他! 长长的手指随意得把玩着父皇贴身龙形玉佩,玉佩后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君无邪连忙跪下高呼,“儿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亦宸冷漠睨了地上的人一眼,还不算太笨!也没叫人起来!踱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大皇子今日是在闹哪一出?” “启禀皇上,据可靠消息称有两位江洋大盗流窜到安和候府,儿臣身居京畿处要职,定要守护上京的安危,所以今日特地过来抓人!”大皇子脸不红心不跳得回禀道。 “他胡说!他刚刚明明说是来抓太子妃和苏未然的!还侮辱他们在一起偷情!!”张俞大叫道,分分钟扇了大皇子的脸! 蓝亦宸眼睛眯了眯,眼底深邃晦暗,薄嘴紧抿,优美的下颚线绷得更紧了,浑身的气压更低了! 一百九十一.太子妃震慑大皇子 外面吵闹不休,气氛一度尴尬!而身为当事人根本从头到尾没出现,就在情况僵持不下的时候,无菌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众人的眼光纷纷吸引了过去!张俞早已挣脱钳制,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裙飞奔而来,离门口半米处急急刹住,不敢上前! 手指蜷缩成拳,周身都在颤抖不已,她怕,她在怕!她怕浅浅推开门告诉她不好的消息,所以踌躇犹豫不敢再迈近一步!刚刚她还张牙舞爪满口脏话对着大皇子,现如今那股泼辣劲瞬间烟消云散! 一双素手轻轻推开了门,浅浅的身影最先出来,身上还穿着手术白袍,上面还有点点血渍,对于其他人来说奇装异服很是怪异!因为他们从未见过! 众人皆是一愣,这是什么装束?眼神再次落在身后的高大男子身上,也是一副这样的打扮,他、他们在做什么?为何要穿成这样? 跪在地上的大皇子一脸兴奋癫狂,“你看你看!孤就说了他们在屋里!没错吧!这就是证据!” 浅浅将口罩摘了下来,嘴唇青紫面容有些憔悴,身后的苏未然见状想上前扶她,可被她微微偏过了身,苏未然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故作坚强,虽于心不忍还是任由她了,放心不下担忧道,“你没事吧?” 浅浅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她没事,她也不能有事,面前还有一堆事需要她处理! 蓝亦宸拧眉,拧得死死地瞅着她,这才一晚上不见,就憔悴成这样,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 张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太子妃,我、我娘怎么样了?” 浅浅眼神从眼前一众人身上略过,“我进去之前再三强调治病时需要安静!不可以高声喧哗!不可以受到打扰!外面这么吵是觉得张家主母是无关紧要一条人命吗?连三岁的稚童都知道的道理,你们难道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在场众人皆哑口无言,刚刚那些嗷嗷叫着打打杀杀的护卫兵头低了又低!不敢说话!深怕这位太子妃迁怒! “是本侯的错!本侯答应你不让人靠近这里半米,是本侯食言了!”杨致远连忙歉意道。 浅浅没回应,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张俞担忧害怕的脸上,“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渡过三天的危险期,这三天过了的话应是无碍,若是没熬过……” 浅浅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张俞已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浅浅没有安慰,一边脱手术服一边漫不经心继续道,“这三天我会一直守着她!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另外这是怎么回事?” 杨侯爷刚要陈述事实,浅浅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两步走到还在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君无邪跟前半蹲了下来,“殿下今日想干嘛?” “你、你们不是在屋里……”大皇子早已收回兴奋的神情,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样,内心受到重创,备受打击! 看到他们出来的打扮,再联想他们讲的话,不难想象他们其实是在屋里救人?而他在干嘛?他竟然带着护卫队声势浩荡来抓奸!来抓奸啊! 再看一眼两人确实是在救人,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要疯了啊! “我们在屋里能干嘛?如同你和江月茹一样?”浅浅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奚落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他此刻就像一个猴子一样任人逗弄戏耍。 大皇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族,出生以来除了老三谁都让着她,看谁不顺眼分分钟可以弄死那人,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 一旁磕瓜群众影十五:小丫头嘴巴挺毒! 浅浅站了起来,头似乎有点眩晕,但脑子里却很清楚!她冲大理寺卿匡大人微微一笑,“没有搜查令,擅闯官家府邸打伤侯爷,恶语中伤当朝太子妃,不知这一条条罪状下来,大皇子殿下应该承担怎样的罪责?” 匡大人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就被猛地点了名,反应过来连忙道,“按照君临刑罚是要革去官职贬为庶民!流放贫穷边缘之地,十年不可回京。 君无邪忽地脚一软,整个人没了跪像,瘫在地上!他身为大皇子怎会不知这后果!胸有成竹的来,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打碎牙齿含泪往肚里咽! 匡大人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大皇子蹙了蹙眉继续道,“鉴于大皇子是初犯,又是皇室宗亲,此事本官只能先禀告给皇上再做定夺!” 浅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君无邪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殿下不妨想一想,殿下现在的结果源头到底是谁?” 是谁?造成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是她!若不是她!若不是听了她的蛊惑,他才不会一个头脑发热冲进了安和候府,她昨晚言辞凿凿说得那么斩钉截铁!马德!都怪这个臭女人!一想到这,君无邪心中莫名窜起一缕邪火!可偏偏不能发作,硬生生憋着! 浅浅见他瞳孔微缩面相狰狞,想必应该是知道那人是谁了,她也不说破,点到即可!“既然如此,匡大人就按照刑法办事吧,臣女相信大人定会铁面无私还臣女一个清白的!” 匡大人刚松开的眉又拧了起来!“来人,将大皇子暂且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直到人刚刚准备要走,浅浅又叫道,“等等!匡大人记得找人核算下安和候府的损失,照价赔偿即可,帐呢就找大皇子报销吧!” 大皇子闻言嘴角抽了抽,走得更快了! 花钱买教训,这个教训也太惨了些!估计这辈子都不愿意在随意听信小人的谗言了,尤其是女人的枕边话! 一场闹剧结束,小厮开始打扫收拾残墟,浅浅指挥着几人小心翼翼将张家主母挪回了厢房养病!顺便将隔壁的厢房收拾干净,让浅浅住了进去! 张家主母有人守着看着,浅浅得空便去休息了!而苏未然则是煎药去了! 一百九十二.蓝亦宸的心疼 在场众人皆哑口无言,刚刚那些嗷嗷叫着打打杀杀的护卫兵头低了又低!不敢说话!深怕这位太子妃迁怒! “是本侯的错!本侯答应你不让人靠近这里半米,是本侯食言了!”杨致远连忙歉意道。 浅浅没回应,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张俞担忧害怕的脸上,“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渡过三天的危险期,这三天过了的话应是无碍,若是没熬过……” 浅浅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张俞已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浅浅没有安慰,一边脱手术服一边漫不经心继续道,“这三天我会一直守着她!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另外这是怎么回事?” 杨侯爷刚要陈述事实,浅浅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两步走到还在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君无邪跟前半蹲了下来,“殿下今日想干嘛?” “你、你们不是在屋里……”大皇子早已收回兴奋的神情,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样,内心受到重创,备受打击! 看到他们出来的打扮,再联想他们讲的话,不难想象他们其实是在屋里救人?而他在干嘛?他竟然带着护卫队声势浩荡来抓奸!来抓奸啊! 再看一眼两人确实是在救人,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要疯了啊! “我们在屋里能干嘛?如同你和江月茹一样?”浅浅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奚落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他此刻就像一个猴子一样任人逗弄戏耍。 大皇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族,出生以来除了老三谁都让着她,看谁不顺眼分分钟可以弄死那人,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 一旁磕瓜群众影十五:小丫头嘴巴挺毒! 浅浅站了起来,头似乎有点眩晕,但脑子里却很清楚!她冲大理寺卿匡大人微微一笑,“没有搜查令,擅闯官家府邸打伤侯爷,恶语中伤当朝太子妃,不知这一条条罪状下来,大皇子殿下应该承担怎样的罪责?” 匡大人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就被猛地点了名,反应过来连忙道,“按照君临刑罚是要革去官职贬为庶民!流放贫穷边缘之地,十年不可回京。 君无邪忽地脚一软,整个人没了跪像,瘫在地上!他身为大皇子怎会不知这后果!胸有成竹的来,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打碎牙齿含泪往肚里咽! 匡大人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大皇子蹙了蹙眉继续道,“鉴于大皇子是初犯,又是皇室宗亲,此事本官只能先禀告给皇上再做定夺!” 浅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君无邪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殿下不妨想一想,殿下现在的结果源头到底是谁?” 是谁?造成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是她!若不是她!若不是听了她的蛊惑,他才不会一个头脑发热冲进了安和候府,她昨晚言辞凿凿说得那么斩钉截铁!马德!都怪这个臭女人!一想到这,君无邪心中莫名窜起一缕邪火!可偏偏不能发作,硬生生憋着! 浅浅见他瞳孔微缩面相狰狞,想必应该是知道那人是谁了,她也不说破,点到即可!“既然如此,匡大人就按照刑法办事吧,臣女相信大人定会铁面无私还臣女一个清白的!” 匡大人刚松开的眉又拧了起来!“来人,将大皇子暂且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直到人刚刚准备要走,浅浅又叫道,“等等!匡大人记得找人核算下安和候府的损失,照价赔偿即可,帐呢就找大皇子报销吧!” 大皇子闻言嘴角抽了抽,走得更快了! 花钱买教训,这个教训也太惨了些!估计这辈子都不愿意在随意听信小人的谗言了,尤其是女人的枕边话! 一场闹剧结束,小厮开始打扫收拾残墟,浅浅指挥着几人小心翼翼将张家主母挪回了厢房养病!顺便将隔壁的厢房收拾干净,让浅浅住了进去! 张家主母有人守着看着,浅浅得空便去休息了!而苏未然则是煎药去了! 杨侯爷在前厅热情的招呼了蓝亦宸,“今日之事若没有蓝宗主,以大皇子的脾性,不知要闹到何种地步方可罢休!” 蓝亦宸没接话,姿态优雅得端着手中的茶盏吹了一下上浮的茶叶,抿了一口,喉咙滚动,片刻后道,“蓝某不敢居功,今日蓝某并未做什么!真正雷厉风行震慑大皇子的人是太子妃!为保公正,蓝某只是将大理寺卿带了过来!”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关于太子妃的话,本侯一定会重重感谢她!她不仅救了张姨的命,更救了整个安和候府!”说到浅浅,杨侯爷眸中都在带在发着光。 蓝亦宸余光睨向他,薄唇抿了抿,继续道,“蓝某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宣扬,尤其是关于太子妃的一切!她不想外人知道她医术上的造诣,蓝某也不想外人知道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蓝亦宸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咋一听有些怪怪的,后来杨致远一琢磨就明白了,原来蓝宗主的意思是不想外人知道太子妃的医术高超甚至苏未然!后半句就更通透,意思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子妃还没嫁给太子就流言蜚语清誉受损! 蓝亦宸把想表达的话都言简意赅告知了杨侯爷,便没了与他说话的兴致,他起身道,“蓝某还要回宫复命!就先不打扰了!” 既然蓝宗主还要回宫复命,杨侯爷也不便强留人用膳,便一路将人送到了大门口!直到轿身隐没在转弯处再也看不见时这才收回眼光。 眯了眯眼心中暗想,这位蓝宗主的背景他早在盛安就已查过,背后的势力确实很强大!想再往深处查却什么也查不到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人为何要来君临的国子监当起了夫子?是否大材小用了些? 纯属好奇?还是别有用心?他真的完全看不透这个人! 一百九十三.苏未然回家 苏未然想起来上次她还在病中,他盛怒之下强吻她的事! 温热滑腻的触感,带着些许中药的苦味,有些干燥起了皮的嘴唇,唇瓣相碰之下竟多了几分粉红,呼吸缠绵悱恻中她渐渐由最初的抗拒转而接纳! 苏未然欣喜不已,她的心里是有他的!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行动却证明了一切!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亲吻女子,他以为他会恶心会讨厌,可是印象中的恶心反感都没有,竟然有一种吸引他堕入深渊的错觉,而他心甘情愿。 虽然在气头上,但是那种感觉依旧……很美好。 她恼他,怒瞪着他!恼羞成怒中带着嗔怒!那表情现在想起来居然让人…回味无穷。 苏未然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自他懂事起,见惯了风花雪月场所的各类风尘女子,阳奉阴违溜须拍马嬉笑人间庸脂俗粉,各种各样丑陋不堪的面容,让他觉得女人是这世界上最恶心肮脏的东西! 直到遇到江浅浅,他才明白,一种信任可以发自肺腑,一种笑容可以自信大胆,一种善良可以温柔似水,一种坚强可以毫不畏惧,她囊括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使得他的黑色地带撕裂一条口子,渐渐变宽… 苏未然没否认自己喜欢她,甚至比之更甚!但是…… 那日蓝亦宸的话点醒了他,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可能,他在她身边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灾祸,她是太子的未婚妻,他只能是她的师兄,哪怕再喜欢也只能成全! 就比如上次,就比如这次!他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大皇子带兵私闯安和候府,原因就是为了抓奸!至于抓奸的人物除了他俩还能有谁? 因为抓奸一事,苏未然再次将她送到了风口浪尖!虽然与事实不符,但事件起因是因为他的介入,倘若他没有在她身边呢,她受到的伤害会不会少一点呢? 苏未然想的有些出神,低垂的眸底氤氲着夜色,周身仿佛笼罩在一片孤寂萧条之中。 浅浅偏头瞅他,也瞅得出神!小说里描绘的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模样,大概也就这样了,可是为什么眼前会浮现出另一个清隽疏冷的男子面容? 直到送饭的小厮敲响了房门,苏未然才回过神,抬眸就看见浅浅直勾勾看着他。 浅浅像是被抓包的小朋友一样,脸色一窘忙的收回视线,耳根泛红!丢死人了,居然看人看走神? 苏未然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忽而一笑,“秀色可餐?” “啊~咳咳咳……”浅浅受了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停不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千年不变的冰山脸居然会跟她开玩笑?他刚是在开玩笑吧?啊?她没听错吧? 苏未然看她囧样,琥珀色的眼眸盈满笑意,愉悦不已,“如果看我会饱的话,那你尽情看吧,我叫小厮把饭撤了?” 听了这话,浅浅又闹了个大红脸,师兄这是怎么了啊?平日里讲话不是这样的啊…她简直要疯了!! “哎哎!别啊!我吃饭我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浅浅连忙叫道,生怕师兄真的叫人把饭撤了!搁以前他还真干得出来! “你再怎么好看也达不到能裹腹的程度啊!不然药力上来我想吃没得吃了!”浅浅一脸哭相又加了一句!不等苏未然回话,连忙起来去桌边大快朵颐祭她的五脏庙! 苏未然望着浅浅着急吃饭的样子笑意更深了。 吃了两口浅浅忽然抬头望向苏未然,“师兄你吃了吗?” “吃了!”苏未然道。 浅浅‘噢’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不过这会又有些饿了!”苏未然淡淡道。 浅浅一口饭噎在嗓门眼,差点把她给噎死! 苏未然帮她顺了顺气,坐下自顾自拿着筷子吃了起来,“食不言寝不语,这么多年还是没领悟到!” 浅浅不敢再说话,与苏未然两你一口我一口静静吃着,时不时碗中多一筷子苏未然夹来的菜,浅浅不说话一一吃得干净! 吃饱喝足后,浅浅打了饱嗝,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起身准备去看隔壁间的张家主母,术后到现在她还没去看一眼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苏未然忽地拉住她的手,浅浅怔愣住问道,“师兄怎么了?” “浅浅我有话跟你说!”苏未然依旧保持优雅的坐姿,头也没抬。 浅浅想了想应该是跟她说病人的事,“我去看一眼病人,回来再说吧…” 苏未然没放手,固执得拉着。 浅浅知他性格,拗不过便顺着他身侧凳子坐了下来!“想说什么你便说吧!我听着!” 苏未然抬头认认真真看着她,像是将她整个人印在脑海中,半倾道,“我可能要回去!” “回去?去哪儿?太医院还是家啊?”浅浅纳闷道。 苏未然摇摇头,半天才吐出两字,“大周!” “啊!大周?你好端端的去大周干嘛?你……”浅浅忽然想到他曾经告诉她的一些事,话音打住声音渐小,嗫嚅道,“真的非回去不可吗?” “嗯!我决定的事不轻易改变!大周的摄政王亲自过来了!”苏未然一脸严肃的线条突然软了,语气也放柔了些,似自嘲,“可能我这一回去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从此以后世上再没医仙苏未然,只有大周皇子苏未然…” 浅浅胸口有些闷,喉咙堵着嗓门眼,说不出话,眼眶有些酸涩。 许久后带着压抑的哭腔问道,“我能问你原因吗?” 苏未然倒是极其平静,“没什么原因,可能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累了,又或许想家了吧…” “家?你怎么会想大周的家?那个囚笼一样的家,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还会去想它?师兄你要想家不应该是岳阳吗?那才是家啊!你和我还有师父的家!那里曾经留下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有你的我的!还有师父他老人家的!”浅浅极力说着,眼眶开始湿润。 苏未然静静望着她,没说话! 一百九十四.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这话,浅浅又闹了个大红脸,师兄这是怎么了啊?平日里讲话不是这样的啊…她简直要疯了!! “哎哎!别啊!我吃饭我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浅浅连忙叫道,生怕师兄真的叫人把饭撤了!搁以前他还真干得出来! “你再怎么好看也达不到能裹腹的程度啊!不然药力上来我想吃没得吃了!”浅浅一脸哭相又加了一句!不等苏未然回话,连忙起来去桌边大快朵颐祭她的五脏庙! 苏未然望着浅浅着急吃饭的样子笑意更深了。 吃了两口浅浅忽然抬头望向苏未然,“师兄你吃了吗?” “吃了!”苏未然道。 浅浅‘噢’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不过这会又有些饿了!”苏未然淡淡道。 浅浅一口饭噎在嗓门眼,差点把她给噎死! 苏未然帮她顺了顺气,坐下自顾自拿着筷子吃了起来,“食不言寝不语,这么多年还是没领悟到!” 浅浅不敢再说话,与苏未然两你一口我一口静静吃着,时不时碗中多一筷子苏未然夹来的菜,浅浅不说话一一吃得干净! 吃饱喝足后,浅浅打了饱嗝,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起身准备去看隔壁间的张家主母,术后到现在她还没去看一眼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苏未然忽地拉住她的手,浅浅怔愣住问道,“师兄怎么了?” “浅浅我有话跟你说!”苏未然依旧保持优雅的坐姿,头也没抬。 浅浅想了想应该是跟她说病人的事,“我去看一眼病人,回来再说吧…” 苏未然没放手,固执得拉着。 浅浅知他性格,拗不过便顺着他身侧凳子坐了下来!“想说什么你便说吧!我听着!” 苏未然抬头认认真真看着她,像是将她整个人印在脑海中,半倾道,“我可能要回去!” “回去?去哪儿?太医院还是家啊?”浅浅纳闷道。 苏未然摇摇头,半天才吐出两字,“大周!” “啊!大周?你好端端的去大周干嘛?你……”浅浅忽然想到他曾经告诉她的一些事,话音打住声音渐小,嗫嚅道,“真的非回去不可吗?” “嗯!我决定的事不轻易改变!大周的摄政王亲自过来了!”苏未然一脸严肃的线条突然软了,语气也放柔了些,似自嘲,“可能我这一回去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从此以后世上再没医仙苏未然,只有大周皇子苏未然…” 浅浅胸口有些闷,喉咙堵着嗓门眼,说不出话,眼眶有些酸涩。 许久后带着压抑的哭腔问道,“我能问你原因吗?” 苏未然倒是极其平静,“没什么原因,可能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累了,又或许想家了吧…” “家?你怎么会想大周的家?那个囚笼一样的家,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还会去想它?师兄你要想家不应该是岳阳吗?那才是家啊!你和我还有师父的家!那里曾经留下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有你的我的!还有师父他老人家的!”浅浅极力说着,眼眶开始湿润。 苏未然静静望着她,没说话! 浅浅忽然想到今日的事继续道,“师兄你是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没、没关系的,不就是名声嘛,我真的无所谓,反正早已臭名昭著我也不在乎多这一条!” “可是我在乎!”苏未然声线拔高,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 浅浅顿时被吓得怔愣住,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她不在乎不代表师兄不在乎!他那样谪仙的人儿怎会容得下别人如此玷污他的清白!浅浅早该想到的!她明明可以澄清她和他的关系,可是私心里却不想那么做,其实最恶心丑陋的人至始至终只是她一人罢了。 她贪恋着他的美好,她触及不到难以启齿的温柔,她心底那个小人在作怪,她越表现不在意其实越在意!说白了,她一边要嫁与他人为妻一边又想与他天长地久!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很恶心!她快恶心透了自己! 许久后,苏未然的情绪回归平静,继续道,“浅浅…我最后问你,你愿意放下一切跟我回大周吗?” 浅浅烦躁得挠了挠头,揉了一把脸蛋,样子极其颓废丧气! 为什么要她抉择啊!为什么! 苏未然倏地笑了,眼眶中的泪花一瞬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他好久没哭了啊!自他懂事起就没哭过了,可如今他再次体验了一次哭的滋味! 疼!除了锥心刺骨的疼就没有其它感觉了… 紧紧握住浅浅的手慢慢松开,苏未然慢慢站起了身!“浅浅,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我苏未然从此不是你师兄了…” 浅浅呆呆望着他,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还在泪流不止,她甚至连答案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就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甚至都没跟她打声招呼。 ………… 直到第二日,她魂不守舍给张家主母煎药! 杨侯爷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脸震惊过来跟浅浅说这个惊天大秘密,“太子妃,你知道苏未然是谁吗?” 浅浅谁也不想搭理,手腕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扇子! 杨侯爷也不管浅浅反应,继续八卦道,“你知道人胜节那个大周完颜将军来君临出使的事吗?他其实是来找大周皇子的!前日大周的摄政王亲自来了,说是请皇子回去!” 浅浅还是面无表情,周而复始同一个动作。 杨致远蹲下身,与浅浅并肩一起望着炭火继续道,“其实那失而复得的皇子就是苏未然!你师兄就是大周失而复得皇子啊!太子妃你知道这事吗?” 浅浅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杨侯爷心想终于给点反应了,八卦的热情高涨,“今早与皇上辞别,一早便随摄政王回去了。” “回去了?真的回去了?” 浅浅突然就慌了,放下手中扇子,连忙跑了出去… 身后的杨侯爷继续大声道,“他们一早出发的,这会去怕是见不到人了!” 可是她听不见了,跑得飞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此刻只想送他最后一程! 师兄真的要跟她断绝任何关系吗?以后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一百九十五.我该是怎样的? 浅浅就这样被大哥抱回了丞相府,晚饭也没吃!将自己关在了屋里整整一夜!无论谁去敲门都不与理会! 第二日紫夫人准备去劝她想开点的时候,居然见她穿戴整齐出来吃早饭了!微笑着冲紫夫人打了个招呼,道了句,“早安!娘!” 紫夫人张了张嘴鬼事神差回了一句,“早!” 眼神最后落在了碧萝身上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碧萝回之一笑,“紫夫人多虑了,小姐很好没有事!” 紫夫人心想哪点很好了?没事才叫有事啊! 今日饭桌上人来的很齐,也不能这么说,平日里浅浅起的都比较晚,所以她来用饭的时候就只剩她一人,有时候紫夫人会留下来陪她一起!不过今日江丞相和江缭之还未上朝,所以人都在。 几人见她破天荒的第一次起这么早一同用饭真是稀奇! 浅浅坐在那里吃着早膳,安静得仿佛只剩她一人,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一样! 江丞相想到昨日的事,本想说道说道她两句,见她如此乖巧,脑中想了想还是算了!谣言也不能尽信! 江月茹与柳姨娘对视一眼,又纷纷移开! 昨日之事大街小巷私底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当事人好像事不关己的高冷淡漠样子?江月茹看着她,捉摸不透! 江丞相转脸对紫夫人道,“钦天监多日前测了明日是个吉日,大皇子殿下会来下聘!所以家里收拾一下,别丢了颜面,怠慢了贵客!” 紫夫人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江月茹与大皇子那破事!老爷不说她都快忘了,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为子女筹备,即使是庶女出嫁,她也要打点一切!风风光光让她出门,不能让别人说她的不是! 君临皇室嫁娶历来的老规矩,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样都不能少,钦天监合生辰八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家赐婚,再选一黄道吉日下聘,百天内必定完婚!虽然江月茹跳过了前面的纳彩和问名,现如今纳吉和纳征一块办了,但终是嫁给大皇子做侧妃,即使紫夫人再不喜这个庶女,她也要面子上做的足足的! 柳婉言一听这话,欢喜得不行,拉着紫夫人的手一个劲说,“姐姐,平日里茹儿对老爷也算孝顺,对你也算尊敬,明日之事拜托姐姐了!” 紫夫人不露声色抽回了手掌,挺直了腰杆,面上笑了笑道,“平日里茹儿好歹叫妾身一声娘,那就是是妾身的女儿,自然不会亏待她!柳姨娘守好自己本分即可!” 柳姨娘心底虽恼,但面上不显,依旧笑得殷勤,连连称是! 浅浅掀起了眼皮,睨了一眼江月茹,露出了迷之微笑。 江月茹被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加之她后来的微笑,心里更是没底,手突然碰到碗,突然掉在了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搁平常都是小事情没人会注意,可是今日在商量她的终身大事,而她却满怀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一脆响非常引人注目,在坐众人都看向了她,江月茹尴尬一笑,“手、手滑了!” 江丞相蹙眉咳嗽一声,“这么大了还如此粗心,平日里的闺阁礼仪去哪了?明日且不可如此!” “爹~女儿知错了!”江月茹连忙端正坐好,小声回道。 江丞相见样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出门上朝!紫夫人和柳姨娘站起来送老爷和大公子出门上朝!饭桌上只剩江浅浅与江月茹两人! 江月茹终于有机会开口,声音哪还有刚才的乖巧,尖锐跋扈道,“你刚刚笑什么!” 浅浅正喝着肉糜粥,没搭理她! 江月茹忽地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两度,“我问你话呢!” 浅浅放下勺子,拭了拭嘴角,淡淡道,“我笑一笑你就慌了?莫非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胡说!谁、谁慌了!你不要胡乱给人泼脏水!”江月茹气势陡然下降了不少,但是依旧倔犟着,一点都不讨喜! “呵~”浅浅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准备出门! 江月茹胳膊一伸突然拦住她的去路,“不准走!” 浅浅蹙眉睨向她,“江月茹!你想干嘛?” “你、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江月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才让她更心慌! “呵呵…说清楚?我笑一下也碍着你了?江月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浅浅翻了个白眼! “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江月茹神色微慌继续道,“你喜欢苏未然,全世界都知道你被他抛弃了,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浅浅笑了,笑得极浅,“那你说…我该是怎样的?” “你不是很喜欢你师兄吗?他现在可是大周的皇子啊!你不应该大吵大闹跟他一块去大周啊!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江月茹继续道, 浅浅面容平静道,“江月茹,我是君临的太子妃,你说话注意你的言辞!” 江月茹像是魔怔了一样,继续道,“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太子,你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苏未然!” “放肆!”一道严厉女声打断了江月茹的声音! 江月茹顿时哆嗦了一下,变成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小白花状态。 “江月茹你在胡说些什么!”紫夫人厉声道。 赶回来的柳姨娘一把将江月茹护在身后,“姐姐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孩子还小童言无忌!难免说话冲撞鲁莽了些,又不是故意的!” “还小?明日都要纳征的人了还小?”紫夫人正色危言。 “姐姐还是管好自己的女儿,妾身的女儿自会管教!”柳姨娘再次看了一眼浅浅嗤笑了声,拉着江月茹回了后院厢房! “你!”紫夫人咬碎了牙!老爷跟前一个样,老爷走后又是另一个样! 两人走后,紫夫人担忧问道,“浅丫头,没事吧?” 浅浅垂下头掩了眼底神色,摇了摇头!“娘~张家主母刚动完手术还在危险期!所以我还要去安和候府!国子监我已经请了假暂且不去了!” “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娘不拦你!”浅丫头如今的状态懂事得让人心疼!紫夫人心底泛起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的情绪! 浅浅点点头,转身也出了门!去了安和候府! 一百九十六.自作孽不可活 等她到了安和候府,杨侯爷早已等待多时!见她来了,迎了上去问道,“太子妃可算来了!你不来我都打算去丞相府找你了!” 浅浅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张姨醒了!不过醒来气色不好,还吐了一阵,一直说胸口很疼很闷!”杨侯爷把他知道的连忙告诉她。 浅浅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看到了张家主母,果然如同杨侯爷所说,还在不停干呕!脸色成灰败颜色!张俞在一旁着急得不得了!浅浅连忙拿出银针找准位置便捻了下去! 几针下去,张家主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难受!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在张俞身上!浅浅指尖顺势搭在了张家主母的脉搏上,心下了然! 张俞眼泪汪汪语气不好道,“江浅浅!这到底怎么回事!” 浅浅镇定解释道,“这是术后反应,属于正常现象!我早就说过,病人术后可能会有心口不适或者疼痛感,加之病人心理上的过度紧张而出现的心脏疼痛,这种疼痛与术前心脏绞痛完全不同!此外还可能出现腹胀、腰痛、恶心、呕吐及失眠等症状,一般一到三天便会消失!张姨刚醒当然不适应,不过只要适应了就好了!” 张俞刚想再说什么,张姨连忙拉住张俞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俞俞不得…无礼,太子妃说得没错,娘只是有些难受而已!熬过去就好了…” “娘…真的吗?你没骗女儿?”张俞搂着她娘还是有些不相信。 “张俞你要相信太子妃的医术!”杨侯爷也跟着劝道,毕竟求着太子妃医治的是他们! 浅浅没在做多余解释,将张家主母身上的银针拿了下来,口气平淡听不出一丝起伏道,“我等会在你的汤药里多加些止疼的药,让你睡得时候能舒服些!另外再难受也不能碰伤口!不然伤口感染或者裂开我都救不了你!” 张家主母微微点点头,精神不济,好似折腾得有些累了又昏睡了过去! 张俞轻轻将母亲放平,盖上了被子,眼神还是有些担忧。 浅浅没在管他们,出去熬药了! 依旧老位置,浅浅坐在火炉边熬着药,心思早已不知飞哪去了!听见药罐里的汤水冒出来浇在火炭上发出嗤嗤声!她才收回思绪,连忙用手去揭盖子! 这一揭,烫了一个激灵!连忙伸进嘴巴吮着,又捏了捏耳朵! 这一幕正巧被赶来的杨致远看得一清二楚,连忙冲上去拿过她的手看看烫成什么样了,可是被她固执得抽了回去。 杨致远着急问道,“你怎么样?” 浅浅淡淡道,“这点小伤!没事!” “那你去处理下吧,我来看着火。”杨致远蹙眉道。 浅浅摇了摇头,“我真没事!” 杨致远叹了一口气,语气肯定道,“浅浅你有心事!是关于苏未然?” 浅浅自嘲一笑,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杨致远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继续说道,“浅浅~苏未然是大周的皇子,你是君临的太子妃,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别说了…”浅浅冷冷打断了他,每个人都在不停的跟她说这件事,他们不可能!不可能!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又冒了出来! 杨致远看着她,怕她钻牛角尖本来想多说一些的,见她如此不耐烦,于是转移了话题,“听说明日大皇子殿下要到府上下聘是吗?” 浅浅睨着炭火眼底明明灭灭,嗤笑道,“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我说那日大皇子怎会如此有恃无恐,原来算计着下聘的日子,谅我们不敢对他怎么样是吧?这算盘打得真精!” 杨致远笑了笑,“这你就错了!大理寺原本想着明日将人放出来的!是他自己不愿意出来!” 浅浅偏头看他,疑惑道,“不愿出来?” 杨致远认真点头,“昨日我去大理寺时,匡大人说的!” 既然是匡大人说得,必然不会有错!那这下聘……呵呵…浅浅嘴角勾起一丝上扬的弧度,看来那日试探说得话居然放在了心上!看来还真是江月茹将消息传出去的啊! 浅浅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亮光,江月茹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看来平日里还是对你太纵容了!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得使那些肮脏手段对付我! 杨致远见她没说话,想了想继续道,“昨日去大理寺的时候还听了一则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浅浅点点头,“说吧!” 杨致远斟酌一下开口道,“是关于大皇子的十大恶行!不知为何被人扒了出来!据说证据已经递到了皇上跟前,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十大恶行?”浅浅倒是来了兴趣,“说说看!” “第一欺压百姓,非法占有百姓的房屋地契罔顾性命打死十余人,第二私开地下赌场,聚众赌博斗殴,牵扯出朝中不少官员,第三刺杀太子,包括上次太子凯旋回京一事前前后后共有十余次!第四逼良为娼……” 随着杨致远一件一件说出来!浅浅由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愤怒!简直泯灭人性丧尽天良啊! “怎么还有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怎么可以让人跑他们在后面骑马任意射杀拿头彩?奴隶就不是人了吗?”浅浅愤怒到爆炸!拳头捏得死紧!“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我就应该替天行道打死他!”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听着桩桩件件不像有假!十有八九是真的!”杨致远见浅浅样子有些好笑,继续道,“你要是真打死他!你也要人头落地!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那倒是!”浅浅没在愤青,“反正证据已经递到了皇上跟前,皇上要是一直压着不予理会,定会引起民愤!到时候可真的有意思了!” “嗯!没错!再加之前日我这一事,我看皇上再怎么喜欢大皇子也不得不做出抉择了!”杨侯爷继续分析道。 浅浅将视线从药罐上抽回,偏头看了看他,“我觉得此事像是有人推波助澜,故意而为之!不然怎会如此巧合?” 杨致远蹙眉没接话,像是思索浅浅这话的可能性! 浅浅没等他应,继续道,“张家主母的病情我看了,三日危险期已过,已无大碍!四五日以后便可试着下地行走,但要量力而行,不可操之过急!暂且先按照这副药方调理着,需要换药的时候我自然会换!我就不必每日过来了,有时候事随时到丞相府找我!” 杨致远一一应下,等会将好消息带给张俞! 一百九十七.千里香分你一坛 稳定了张家主母的病情,浅浅就回了丞相府,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棵槐树底下,茫然回首间,居然是苏未然家的那条巷子! 停足伫立,巷口很深,偶有清风花香徐来,卷起地上飘落的槐花,很是幽静。 视线朝深巷里看去!“呵~怎么来了这?” 翠绿色襦裙摆动,人已动作,白色绣花鞋方向却是便朝外走去,没再停留。 她至始至终不是冷血,是冷静!她可以任由自己嚎啕大哭,但不能悲伤逆流成河。 还没有多远,迎面看到一人慵懒靠着巷子矮墙,半张狼首面具下叼着一朵大大牡丹花,整张脸投在阳光与阴影连接处,明明灭灭。 浅浅错愕几秒后,走近了些!一身红衣翻飞还真是九幽! 白了一眼后,浅浅踢了踢横在路中间的黑色靴子,擦身而过,“好狗不挡道!” 九幽几乎一秒破功,跟在身后气急败坏道,“喂!你没看见我正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吗?你的心不应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吗?” “不好意思!没看见…”浅浅回得干脆! “浅浅!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啊?居然没任何反应?”九幽追了上来,牡丹花敲了敲浅浅肩膀,嬉皮笑脸道,“这么久没有看到我,有没有想我啊?” 浅浅偏头看了看,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抱歉!也没有!” 九幽也没生气,嫌弃看了一眼手中的牡丹花,往后一抛,丢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两人走后,巷子又恢复长久的寂静,地上静静躺着鲜艳欲滴的牡丹花,随风卷起飘荡在半空中忽然碎成星星点点! 来到大街上,两人并肩同行。 “你又去接单了?有没有受伤?”浅浅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句,纯粹来自朋友间的关心。 “你再说一遍?”九幽兴奋不已,一双眸子亮亮晶晶望着身侧女孩! 浅浅一愣,停下脚步再问了一遍,“你…又去接单了?” “不!不是这句!”九幽好是很高兴!连带着面具都是上扬的! “有没有受伤?”浅浅满脸疑问复述了一遍。 “对对对!就是这句!浅浅你居然会关心我了啊!你关心我了啊!哈哈~”九幽兴奋到不行!想了想矜持道,“吭吭~本大侠怎么会受伤,本大侠可是杀手排行榜上……哎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浅浅!!” 浅浅内心深处表示不想认识这人! 九幽两步追了上来,语气没在戏谑继续道,“关于苏未然那臭小子的事我都知道了,没想到这小子真他妈能装啊!居然是大周皇子!可惜了那两千万喽……” 浅浅顺着他话头问,“什么意思?” “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西境军营的事吗?我不是临时接了一个单子要去大周吗?雇主就是大周的摄镇王!” 浅浅‘噢’得一声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问道,“他找你做什么?不会是让你秘密杀了大周皇子?” 九幽撇撇嘴,“还真被你猜中了!赏金两千万!找到大周皇子并杀了他!” 浅浅蹙眉,开始有些担心道,“那他此次跟他回去岂不是往虎口里跳?” “喂喂!你能不能清醒点!他除了有点皮囊之外还有啥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那样伤你心你还担心他!”九幽越想越气,继续愤愤不平道,“他死了最好!要是没死等我遇到他我定然把他暴打一顿!” 浅浅挑眉瞅着他,直瞅得九幽没了底气! “好吧~不说他了,我这次赚了一笔大的,所以浅浅小姐能不能赏个脸?请你吃顿饭?”九幽笑嘻嘻讨好道。 浅浅‘噗呲’一声笑出来,没好气道,“今日就给你个面子!走吧!带我去上京最好的酒楼!” 九幽闻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咧!您请这边走!” 没多时,两人便到了上京最好的酒楼——千香楼。 这家酒楼不仅仅饭菜做的好吃,更以口感香醇的千里香而闻名于世!一坛百年千里香以卖到黄金万两的地步!所以外地人很少能买得到! 浅浅对酒没有啥爱好,刹一听这个价格,啧啧称奇后,才想起上次与蓝亦宸去盛安郡守家,记得那时杨郡守好像也提过他就私藏有千里香! 两人随小二的带领进了一间靠窗的包厢里,浅浅也不客气,点了几样招牌特色菜! 九幽爱好酒,菜还没上齐,就问小二要了两坛三十年的千里香放在了桌上!贼嘻嘻笑道,“除了天下一绝的碧落泉,就属这千里香味道最好!” 浅浅了然点点头,“你拿了两坛喝的完吗?” “谁说我一人喝的?千里香分你一坛!”九幽将一坛顺手推在了浅浅跟前。 浅浅望着酒坛出神,忽而一笑,“好!今日不醉不归!” ………… 直到万家灯火点上,两人在酒楼喝得东倒西歪!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由开始的两坛变成了四坛再变成了八坛…… 九幽打了一个酒嗝后,半阖着眼皮,继续谴责说道,“那小子…其实没、没什么…好的…” 浅浅很认同得点点头,脸颊泛着红晕,脑袋半昏着,云里雾里的。 看着桌上的酒坛变成了三,闭着眼晃了晃头,眯着眼将酒倒入了碗里,撒了一半在桌上,顿时酒香四溢,扑鼻而来! 浅浅傻笑道,“这酒真不错啊~再这样下去我好像真要变成酒鬼了…” “嗯~?”九幽声调上扬,笑出了声,“呵呵…怎么会!我…我印象中你…都没喝过…几次…” “嗯…我不爱喝酒…因为喝酒总断片…可是现在突然觉得能忘记一些事也挺好…”浅浅说完一抬头将碗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浅浅…你还有我…”九幽趴在桌上喃喃道,像是真的醉了。 朦朦胧胧间浅浅又看不清了,只觉得这酒真的挺好喝的,手臂无力晃了晃酒坛,呵呵笑了笑,张着嘴就灌了下去!可是手都举酸了,仰着的酒坛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倒出来! “唔~又没了?”浅浅叹了叹,打了一个酒嗝后喊道,“小二,再来一坛!” 一百九十八.不然分你一半床? 包厢门被推开,浅浅偏头看去!隐隐约约间仿佛看到了苏未然… 自嘲一笑,他怎么会在这?他此刻应该在大周做他的皇子吧… 直到来人走近,浅浅仰着头才看清眼前重叠的高大人影,居然是…蓝亦宸! “你…你怎么来了?”浅浅面对他心里有些慌,酒意都被吓走了一半。 蓝亦宸蹙眉望着她,紧抿着薄唇散发着怒意!瞥了一眼醉死的九幽!“我在家等你迟迟不归,你却跑来陪这小子喝酒!还喝了这么多,你想醉死?” “我没醉啊!如果醉死了不是更好,呵呵…”浅浅打了一个酒嗝,不高兴嘟囔道。 蓝亦宸听了这话眉头拧得死劲,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了她朝外面走去!都怪自己平日里对她太过纵容! 浅浅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想下来又奈何自己被酒精刺激得有些无力,挣扎了几下便任由他抱了,“你想带我去哪啊?” “回家!”蓝亦宸压着火气,低沉着嗓声。 “九幽呢…我回家了他怎么办?”浅浅脑袋昏昏涨涨的还不忘记落下好友,九幽完全是陪她喝酒的!她总不能自顾自回去,把他丢下不管吧? 听了这话,蓝亦宸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如刀子一般冰冷锋利!在他的怀里还不忘别的男人? 浅浅又被这一记眼神骇到,想了想嗫嚅道,“我心情不好,是他来陪我的,我总不能将他丢下不管吧…” 蓝亦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影一,将那小子丢回福来客栈!” 有人会管九幽,浅浅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伴随着酒精的刺激,整个人仿佛有些飘飘欲仙,头一歪安心靠在蓝亦宸怀中,蓝亦宸见她如此乖巧,这才收了怒气,抱着她走出了酒楼,回了府邸! 许久后浅浅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推门声,又听到了阖门声,整个人软软落在了床上,“唔…到家了?” 浅浅裹了裹软被,手指潜意识摸向枕头下,那里有她练得的般若心经,过了几秒后,忽地睁开了眼,“书……呢?” 这一睁眼头更晕了,但也分辨了此刻情况,不是她的床啊?好像是……蓝亦宸的床! 翻了个身,见蓝亦宸抱着双臂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睨着她。 “不是说回家吗?这也不是我的床…你怎么带我来这了…”浅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挣扎着坐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你确定要这样一身酒气回去?”蓝亦宸挑眉戏谑道,“不怕江丞相抽死你?” 浅浅脑袋一瞬间卡带,过了片刻后才回忆起那滋味,打了一个寒颤道,“不想!老爷子打人很疼!” 蓝亦宸闻言笑了笑,“那你还要回去?” 醉酒的浅浅摇摇头,她才没有那么傻,上赶着给老爷子揍呢? 蓝亦宸难得见她这么乖,面色柔软了不少,“乖~睡吧…” 浅浅没经大脑思考突然蹦出了一句,“我霸占了你的床,你睡哪?” 蓝亦宸顿了顿,俯身看她,“既然知道是我的床,我当然也要睡在这!” 浅浅脑袋又死机了!头好晕啊!不能想问题了!突然就蹦出了一句,“噢~不然分你一半床!” 沾了床打死不想在动的她两眼一闭,整个人倒了下去!醉死了过去! 立在床畔的男子一时怔忪,反应过来忽地一下,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低声道,“真是不省心的小丫头!” 蓝亦宸侧头看向门外,大掌一挥,大门打开,洛少白及影十五齐齐滚了进来! 两人连忙起身,偷听不成被抓个现行互相尴尬一笑,洛少白殷切笑道,“少主啊!我们俩刚来!” “对对对!绝对没有偷听!”影十五跟着附和! 洛少白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混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蓝亦宸也没揪他们错处,望着床上睡熟的人儿平静道,“打点热水来,另外让厨房一直备着醒酒汤!”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洛少白开口接话一溜烟跑了。 影十五想了想还是多了一嘴问道,“少主,要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吗?” “不用!” 简单两字影十五便已明白,没在多说什么,悄悄关上了门!面上不显,心里的小九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愤怒到不行! 少主今晚狼性大发想吃肉?趁着酒醉想发生点什么?浅浅可是君临的太子妃啊!禽兽! 等两人走后,蓝亦宸将视线又放在浅浅身上,伸手触碰到她的外衫… 洛少白端水回来见影十五杵在门外一脸愤愤然样子。 “臭小子嘀咕什么呢?”洛少白问道 “我们少主是禽兽!”影十五咬牙切齿道。 “啊~你胡说什么呢…少主那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是禽兽?”洛少白端了水直接推门而入。 两分钟后退了出来,暗骂道,“连喝醉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禽兽不如!” 影十五都快哭了,“我说的没错吧!” “嗯!我居然看见少主在脱她衣服!”洛少白一脸高深莫测继续道, “原以为少主这么多年供奉佛主不近女色,如今……实在看不下去了!太不要脸了!”影十五咬着衣襟呜呜道。 而此刻被他俩骂得狗血淋头的蓝禽兽只是将她的外衫脱了去,将头上珠花卸了下来,此刻用热水将她的脸和手净了净,浅浅梦中还在一直呢喃,“碧萝,别吵我~我好困!” “我不是碧萝!”男人嗓音有点微冷,将软软的人扶坐了起来!“看看我是谁?” 浅浅睁开眼睛看了看,咧嘴一笑,“蓝亦宸!” “浅浅,不管你怎么伤心难过,下次不准再喝这么多酒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我有多心疼你明白吗?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修为才将你从异世带回来!不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嗯?” 浅浅‘唔’得一声表示知道了!倒头又沉沉睡去! 蓝亦宸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小脸酡红,长长的睫毛卷曲着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如墨的青丝铺在身下,两臂放在身侧两边整个人睡得笔直且安静! 一百九十九.喝醉就断片 初夏的风凉爽且舒服,夜风夹杂着院中的竹子发出沙沙声响,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吹散了屋中浓重的酒气! 灯笼烛火随之晃动!蓝亦宸忽地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蓝眸里也盛满笑意,越来越深。 没想到喝醉后的她会这么乖,平日里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看了一会见她真睡着了便没再管她,起身到桌边开始处理一些事情,这几日因为丫头的事耽误了他不少时间,好多事情都被压了下来,堆积如山!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鸡鸣声,蓝亦宸才停笔,眼底氤氲着夜色如墨。 长袍一挥窗户关上,也关住了屋里的景色,叹息一声,除去外衫,也是和衣而睡,睡在了她身侧让出来的一半床上,发乎情止于礼! 算起来今日也是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蓝亦宸侧过身望着她,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突然有些吃味!倘若今日不是他,小丫头要是被其它男人带走怎么办?她到底有没有一点防备心啊? 越想越气,蓝亦宸伸手将软软糯糯的人儿搂入了怀中! 睡梦中的浅浅睁开惺忪的眼,她平日里一人睡觉习惯了,突然被人抱着很不习惯,忍着头痛推了推无果呢喃道,“你干嘛啊~”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子低沉好听的嗓音仿佛带着撩人的勾子。 “知道啊~蓝亦宸啊~”浅浅迷迷糊糊看着他的喉结滚动,意识未醒,“我们怎么在一张床上了?” “你不记得了?”蓝亦宸闻言将人松开了些,低头看向怀中女孩。 “头好疼…想不起来了…”浅浅果断睡了一觉就断片,连她自己怎么来的这里都记不起来了! 蓝亦宸脸突然就黑了!小丫头好气人怎么办? 蓝亦宸二话不说低头噙住那一张一阖粉嫩粉嫩的唇瓣,咬了一口! 浅浅被咬的一激灵,头更疼了!有些发飙道,“蓝亦宸你有病啊!大半夜爬老娘的床还咬我!” “你的床?”蓝亦宸松开她,抓住她口中的话,戏谑道。 “不是我的床难道是你……的?”浅浅的话戛然而止,透过他余光瞟向外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不可思议道,“我怎么在你家里?还在你床上?” 蓝亦宸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喝酒忘事!而且全给忘完了!这下脸更黑了! “你说呢?”气质温润却裹着一层冷意,说得话也冷飕飕的!“你如此霸占我的床,还恶人先告状?” 完蛋了!头更疼了!她完全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和九幽在酒楼喝酒来着,喝着喝着她和他就开始各种吐槽苏未然,从小时候一直吐槽到现在!酒由刚开始的白玉酒杯变成了大碗,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到最后的咕噜咕噜灌水一般! 然后呢?心虚的悄悄抬眸睨了一眼头顶的阴沉沉的男人!小心翼翼问道,“难道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的?” 蓝亦宸气得下了床,对门外道,“醒酒汤拿进来!” 没一会儿,影十五端着醒酒汤走了进去,眼神乱瞟! 蓝亦宸冷着脸瞅着他动作,像是感受到少主的冷气压,低着头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又赶紧走了出去,“妈呀!少主刚刚的表情真的吓死我了!” “怎么样?怎么样?”洛少白丢掉在地上画圈圈的树枝,一脸兴奋八卦样子! “不敢看,狗命要紧!”影十五拍拍心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可不想又被少主拿来练手!怕了! 洛少白一脸鄙夷,这胆小的样!孬种! 而此刻屋中!蓝亦宸端着醒酒汤递给了浅浅,“喝了吧…宿醉的话喝了会好受一点!” 浅浅坐了起来,脑仁果然还是疼得!看来以后真不能太放纵自己了!一不注意都爬上别人的床了! 刚想接过醒酒汤,蓝亦宸没直接递给她,而是拿着汤勺淡淡道,“张嘴我喂你!” 浅浅冲他笑了笑,“宸哥哥你真好!” 蓝亦宸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溢了出来!眼眸猛地一缩!直勾勾看着她! 她刚刚叫他什么?宸哥哥?他竟然有些心神荡漾了下!真的真的好久没听过这个熟悉且遥远的声音了! 犹记得上辈子的她就是追在他身后整天叫他‘宸哥哥’,甜美软糯的声音,如今刹然听到,还以为那个她又回来了… “能不能再叫一下?”蓝亦宸声音放软,眼眸中带着希冀期许。 浅浅纳闷看着他,就一瞬又想开了,原来他喜欢别人叫他哥哥?于是甜甜一笑,“宸~哥~哥~” 蓝亦宸忽地笑了,眼眶渐渐湿润。 一会笑一会哭的怎么了这是?感动得哭了?小丫头蹙眉瞅着他。 蓝亦宸惊觉自己失态,敛了神色将碗中的醒酒汤一口一口喂给丫头,浅浅也乖乖配合喝着,“浅浅,以后都这么叫我可好?” 浅浅喝了一口,暗纳这人有恋妹控?嘴上还是‘噢’得一声应了下来! 丫头听话得有些不可思议,也答应的极快,蓝亦宸挑眉道,“我以为你会问原因呢?” “那我问你你会说吗?”浅浅再次吞下一口醒酒汤,含糊不清问道。 蓝亦宸想了想答出一字,“会~” 浅浅一笑,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叫你宸哥哥啊?” “那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我…”蓝亦宸面带笑容,连眉梢都荡漾着喜色,眼眸深邃,蓝色瞳孔如汪洋大海像是将她一起慢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他?嗯~?怎么有点懵逼了!不是说十岁那年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怎么时间跨越成了从小到大?她确定肯定一定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 浅浅猛地想起,咋舌道,“你…你的意思是上辈子?” 浅浅倒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可是接受到蓝亦宸认真严肃脸盯着她,确实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样子!浅浅也收起玩笑的心思!想起他上次醉酒说的话,她以为他说得醉话!可这次呢,明显十分清醒!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蓝亦宸真的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而她上辈子真的有可能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连她自己都是穿越而来的人,他拥有上辈子记忆真有可能是真的! 二百.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来找我? 长袍一挥窗户关上,也关住了屋里的景色,叹息一声,除去外衫,也是和衣而睡,睡在了她身侧让出来的一半床上,发乎情止于礼! 算起来今日也是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蓝亦宸侧过身望着她,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突然有些吃味!倘若今日不是他,小丫头要是被其它男人带走怎么办?她到底有没有一点防备心啊? 越想越气,蓝亦宸伸手将软软糯糯的人儿搂入了怀中! 睡梦中的浅浅睁开惺忪的眼,她平日里一人睡觉习惯了,突然被人抱着很不习惯,忍着头痛推了推无果呢喃道,“你干嘛啊~”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子低沉好听的嗓音仿佛带着撩人的勾子。 “知道啊~蓝亦宸啊~”浅浅迷迷糊糊看着他的喉结滚动,意识未醒,“我们怎么在一张床上了?” “你不记得了?”蓝亦宸闻言将人松开了些,低头看向怀中女孩。 “头好疼…想不起来了…”浅浅果断睡了一觉就断片,连她自己怎么来的这里都记不起来了! 蓝亦宸脸突然就黑了!小丫头好气人怎么办? 蓝亦宸二话不说低头噙住那一张一阖粉嫩粉嫩的唇瓣,咬了一口! 浅浅被咬的一激灵,头更疼了!有些发飙道,“蓝亦宸你有病啊!大半夜爬老娘的床还咬我!” “你的床?”蓝亦宸松开她,抓住她口中的话,戏谑道。 “不是我的床难道是你……的?”浅浅的话戛然而止,透过他余光瞟向外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不可思议道,“我怎么在你家里?还在你床上?” 蓝亦宸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喝酒忘事!而且全给忘完了!这下脸更黑了! “你说呢?”气质温润却裹着一层冷意,说得话也冷飕飕的!“你如此霸占我的床,还恶人先告状?” 完蛋了!头更疼了!她完全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和九幽在酒楼喝酒来着,喝着喝着她和他就开始各种吐槽苏未然,从小时候一直吐槽到现在!酒由刚开始的白玉酒杯变成了大碗,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到最后的咕噜咕噜灌水一般! 然后呢?心虚的悄悄抬眸睨了一眼头顶的阴沉沉的男人!小心翼翼问道,“难道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的?” 蓝亦宸气得下了床,对门外道,“醒酒汤拿进来!” 没一会儿,影十五端着醒酒汤走了进去,眼神乱瞟! 蓝亦宸冷着脸瞅着他动作,像是感受到少主的冷气压,低着头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又赶紧走了出去,“妈呀!少主刚刚的表情真的吓死我了!” “怎么样?怎么样?”洛少白丢掉在地上画圈圈的树枝,一脸兴奋八卦样子! “不敢看,狗命要紧!”影十五拍拍心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可不想又被少主拿来练手!怕了! 洛少白一脸鄙夷,这胆小的样!孬种! 而此刻屋中!蓝亦宸端着醒酒汤递给了浅浅,“喝了吧…宿醉的话喝了会好受一点!” 浅浅坐了起来,脑仁果然还是疼得!看来以后真不能太放纵自己了!一不注意都爬上别人的床了! 刚想接过醒酒汤,蓝亦宸没直接递给她,而是拿着汤勺淡淡道,“张嘴我喂你!” 浅浅冲他笑了笑,“宸哥哥你真好!” 蓝亦宸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溢了出来!眼眸猛地一缩!直勾勾看着她! 她刚刚叫他什么?宸哥哥?他竟然有些心神荡漾了下!真的真的好久没听过这个熟悉且遥远的声音了! 犹记得上辈子的她就是追在他身后整天叫他‘宸哥哥’,甜美软糯的声音,如今刹然听到,还以为那个她又回来了… “能不能再叫一下?”蓝亦宸声音放软,眼眸中带着希冀期许。 浅浅纳闷看着他,就一瞬又想开了,原来他喜欢别人叫他哥哥?于是甜甜一笑,“宸~哥~哥~” 蓝亦宸忽地笑了,眼眶渐渐湿润。 一会笑一会哭的怎么了这是?感动得哭了?小丫头蹙眉瞅着他。 蓝亦宸惊觉自己失态,敛了神色将碗中的醒酒汤一口一口喂给丫头,浅浅也乖乖配合喝着,“浅浅,以后都这么叫我可好?” 浅浅喝了一口,暗纳这人有恋妹控?嘴上还是‘噢’得一声应了下来! 丫头听话得有些不可思议,也答应的极快,蓝亦宸挑眉道,“我以为你会问原因呢?” “那我问你你会说吗?”浅浅再次吞下一口醒酒汤,含糊不清问道。 蓝亦宸想了想答出一字,“会~” 浅浅一笑,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叫你宸哥哥啊?” “那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我…”蓝亦宸面带笑容,连眉梢都荡漾着喜色,眼眸深邃,蓝色瞳孔如汪洋大海像是将她一起慢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他?嗯~?怎么有点懵逼了!不是说十岁那年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怎么时间跨越成了从小到大?她确定肯定一定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 浅浅猛地想起,咋舌道,“你…你的意思是上辈子?” 浅浅倒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可是接受到蓝亦宸认真严肃脸盯着她,确实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样子!浅浅也收起玩笑的心思!想起他上次醉酒说的话,她以为他说得醉话!可这次呢,明显十分清醒!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蓝亦宸真的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而她上辈子真的有可能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连她自己都是穿越而来的人,他拥有上辈子记忆真有可能是真的! 一碗醒酒汤下肚,浅浅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蓝亦宸嘴角上扬,小丫头记性不错!可没想到她下句话将他问懵逼了! “那你既然知道上辈子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浅浅很是疑惑! 上扬的嘴角卡在半空抽了抽,他能说他也是才想起这些事的吗?沉思了片刻道,“我之前不是用引魂咒失忆了吗?所以这次被你救了之后,我就想起来这一切了!所以也就来晚了!” 二百零一.新同学贺荣华 两人用了饭以后,乘了同一顶轿子去了国子监! 蓝亦宸从上了轿子就沉沉睡着了,单手握拳撑着太阳穴,长发披肩半挽起,垂落的长长刘海挡住了几分高贵疏冷,多了几分柔和,睫毛投下一层阴影,浅浅这才看清他眼底的青色,不禁纳闷他这几日都没睡好吗? 吸取了上几次的教训,时时盯着自己的眼线太多,她不想又传出她与夫子又怎样怎样让他难做!离皇宫还有段距离,浅浅看了眼身侧的男子闭眼小憩的模样,好像睡得很熟的模样,不忍心打扰他,低声朝轿夫道,“麻烦一下,就在这把我放下来吧...” 轿夫听到这话齐齐停了下来,浅浅理了裙摆,起身出去,突然手就被抓住了! 浅浅转脸不解得望着他,“让我先下去吧!” 他依旧半阖着眼小憩着,恍若未闻。 轿夫见轿内人迟迟没有下来,便又起身抬轿走了! 浅浅气的鼓了鼓腮帮子!死死盯着身侧男人!他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松手! 直到轿子入了宫门,到了夫子的休息室门外才停了下来!浅浅吃惊不已!原来夫子的轿子可以畅通无阻进出宫门啊?早说嘛!害得她瞎担心一场! 到了地方,蓝亦宸睁开眼,也送开了她的手! 浅浅得了自由,一溜烟跑得跟兔子一样! 蓝亦宸下了轿子,这才发现人影都不见了!忽而嘴角上扬,笑了。 国子监的学生一般很早就来了,除了几个吊儿郎当的官二代会偶尔迟到以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很早就来了!很不巧!浅浅今日就迟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浅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一挠头余光竟然瞥见了她居然不是最后一个座位了,她的位置是空着的,后面又加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坐着一人,居然还是个女的!而且她还认识! 工部尚书嫡女贺荣华,贺知章的姐姐! 见浅浅来了,贺荣华冲她招了招手,大喊道,“浅浅!快来!” 一侧的贺知章连忙捂住眼睛,他家姐姐死皮赖脸的求着爹爹让她来国子监读书,还说发愤图强好好学习让自己肚子里有墨水以后不再舞刀弄枪!他家慈爱的老爹居然真信了她的鬼话!她分明就是来找乐子的嘛!没眼看啊~ 浅浅冲她甜甜一笑,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何荣华就戳了戳她肩头,问道,“我都来了两天了,没见你人,听说你这几天在给杨侯爷家的亲戚做手术是真的吗?” 话茬一打开,左右前后的人读书声低了下来,竖起耳朵凑近听! 浅浅点点头,低声道,“是的!” “哇!你好厉害啊浅浅!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个手术已经轰动了整个太医院!”贺荣华突然惊呼出声!惹得全部人停下读书声,回头望着两人! “贺荣华,你能不能小点声?”浅浅开始臊得慌!脸又开始不自觉发烫起来! “哦哦~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见谅见谅!”贺荣华站起来朝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收回视线,但读书声依旧不高了! “浅浅,你真的可以在心脏上动刀子而且不会让人死啊?”贺荣华继续问道,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浅浅咳嗽一声,“这次是侥幸!我并不能保证每次都是百分百!” “你真棒!我贺荣华舞刀弄枪这么多年,都不如你这手上功夫半分!真心佩服!”贺荣华个性豪放爽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浅浅莞尔一笑,“你也不差啊!我试过你功夫!巾帼不让须眉!” 两个女子巧笑嫣然,来了一场商业互吹!旁边的人听了一耳朵,尤其是听到两人对话中,太子妃都可以在心脏上动刀子而使人不死后,纷纷机械性扭回了头,太他妈的吓人了! 两人还想继续聊点什么,见蓝亦宸走了进来!便止住了话匣! 众人站了起来,齐齐道了一句,“夫子安好!” “没想到今日夫子也迟到了?”语带几分浪荡,除了那个二世祖张峰还能有谁?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楚。 所有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真为张峰捏了一把汗!谁人不知蓝夫子外表看起来挺好相处的,其实不然,典型的有仇必报型!这小子记吃不记打!前天还被蓝夫子罚抄《庄子》十遍,才过一日嘴皮子又痒了! 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蓝亦宸没有生气,反而面色温润温文尔雅道,“嗯,今日是为师的错!你们千万不要学为师!” 浅浅咋舌,实在恭维蓝亦宸的脸皮,比城墙还宽吧? 贺荣华的指头又开始戳戳戳!浅浅往后靠了靠,凑近些! “外面都在传国子监新来的夫子长的很帅!继医仙之后第二梦中情人,你觉得呢?”贺荣华又开始咬耳朵! 浅浅抬眼看了看案几上玉树临风的男子,思索了几秒后,“你们被他外表给迷惑了啊!” “是嘛……那你的意思是他空有一张皮,实则阴险狡诈?”贺荣华顺着浅浅脸颊边扫向他!思忖几秒后,“没关系,有这一等一的样貌,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再坏我也能心甘情愿接受!” 浅浅…… 一旁的几个男学生纷纷投来鄙夷不屑的眼神,肤浅的女人! 蓝亦宸叫众人打开了昨日学习的地方,继续讲解不懂的地方,甚至举一反三,讲得很通俗易懂,大家都在认真聆听教诲!连屁也不懂的贺荣华都睁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唯独一人依旧睡神附体! 蓝亦宸这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径直走到浅浅跟前,戒尺敲了敲她的桌子! 浅浅抬头,不解瞅着他,“怎么了?” 贺荣华咳嗽一声,浅浅扭头看向贺荣华,贺荣华对她比口型,“回答问题!” “回答啥问题?”她都没听见!怎么回答! 众人哄堂大笑,个别忍俊不禁!张峰笑了一阵继续嘲笑道,“睡得那么死!昨晚做贼去啦?啊?哈哈哈……” 昨晚只是喝多了,这会还是有些感觉很困,没精神!不得不说千里香的后劲真大!下次再也不敢喝这么多了! 二百零二.何为夫妻相处之道 蓝亦宸仿佛也知道她没听见!眼眸暗了暗继续道,“何为夫妻之间相处之道?” “啊?这个问题……”她瞬间就懵逼了,别的问题以她丰富的文学底蕴肯定信手拈来,但是这个问题嘛,她还真没有仔细研究过啊~她甚至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让她怎么回答呢? 浅浅挠了挠小脸,余光瞟向贺荣华求助! 贺荣华耸耸肩,表示她也不太清楚! 蓝亦宸看都没看贺荣华,直直盯着江浅浅道,“你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教习姑姑都夸你宫规礼仪甚好,想必嬷嬷定有教导这些!想必这题对你来说并不难!” 贺荣华在心里默默为浅浅祈祷,看来今日夫子是找太子妃麻烦的!她帮不了! 浅浅张嘴想说心中所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互相理解长久陪伴!’后来想一想她是站在太子妃的立场说这话,岂不是在说自己善妒,容不下其它女子共侍一夫? 浅浅脸色有些燥热,低下头诚恳道,“这题学生不会!” 长平公主嗤笑一声,原以为她会跟上几次一样,神采奕奕将答案说出,没想到竟然答不出来,让她有几分失望! 蓝亦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回去。 浅浅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的那类人!对于这类问题她还真不知道,答错惹人笑话,还不如放弃抵挡,不答为好! 蒋博彦站了起来道,“夫子,学生愿意一答!” 蓝亦宸睨向他,一脸平静道,“那你答!” “学生认为夫妻之间相处之道无外乎归纳以下七点:信任、包容、理解、尊重、付出、真诚、责任!夫妻之间做到以下几点,便会天长地久幸福美满!” 浅浅蓦地看向蒋博彦,没想到一个尚未成家的男子都能深谙这么简单的道理,而那些成了家的男人只会一个一个不停的往家里塞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把女人当作发泄生产的工具!哪有一个如同蒋博彦所说的那样! 在场众人皆沉默了,思考蒋博彦的话,研究有几分可信度? 蓝亦宸表情依旧平静,也不知对蒋博彦的回答是否满意,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坐吧~”这话说完视线有意无意又看向浅浅! 浅浅收回思绪,也没了半分睡意,坐下来认真听蓝亦宸讲接下来的论语,虽听过一遍,再听一遍又多了几分不同的释义。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可能因为来得晚的原因,竟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中午午膳时间到了! 贺荣华主动凑过来跟浅浅坐一桌,贼嘻嘻笑道,“我的伙食和大家伙的不一样,是我母亲特意做好,每天中午托人送来,我弟弟也没有我这福气!嘻嘻!” 不一会儿,果然摆满了一桌全是好吃的!可是浅浅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又不好意思跟贺荣华说,她家的菜好吃是好吃,但是不怎么符合她的口味,有点偏杭帮菜的口味,清淡中有点甜。 她平日里的菜几乎都是无辣不欢的那种,喜欢川菜系列,再辣她都能接受! 贺荣华吃得欢快,刚夹了一块鱼肉见浅浅放下了筷子,顺势夹在了浅浅碗中,“浅浅,再吃点,这鱼是我每日必吃的,怎么吃都不会腻,很好吃啊!” 浅浅苦笑,“我吃饱了啊!真不用!你慢慢吃!” 贺荣华瞅着她,一副你不吃掉我跟你急的模样,浅浅没办法拿起筷子,苦逼得把那块甜甜的鱼肉吃进了肚中,刚消灭干净,一块硕大的还滴着糖浆的肥肉又出现在了碗中! 我的天!浅浅一脸幽怨得看向贺荣华!贺荣华献宝似的冲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我最爱的第二道菜——醋溜甜肉~你再尝尝!” “我能不能不吃啦!我真吃不下了!”浅浅这次脸直接苦成了一团! 贺荣华直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吃吧吃吧!这个吃完我就不给你夹了!” 好吧……浅浅一副慷慨赴死英勇就义的表情!颤巍巍夹起肥肉,一口塞了进去!嚼都没嚼两下便吞了下去! 贺荣华笑得爽朗,声音悦耳,一把拍向浅浅的肩膀,“浅浅!我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生死之交了!” 一块肉的生死之交!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敷衍啊! 下午的课时是户外体能课! 虽说他们将来都是以文举殿试为已任!即使入仕为官也是以丞相为标杆的文官官职!但国子监并没有那么迂腐,一周最少也有一节课到两节课是户外体能课,让学子们劳逸结合! 所以下午蓝亦宸自然没来,换了另一位夫子授课! 学生们都在练武场上等待许久,也没见那位夫子前来!礼部尚书裴放过来歉意道,今日这位夫子生病了!临时安排了另外一位夫子过来授课!叫大家耐心等待! 浅浅跟往常一样,早窜上了其中一棵老槐树!斜靠着树杆开始翻她从藏书阁刚刚顺出来的书籍! 满树的槐花香晕绕鼻尖,浅浅顺手捻来一串又白又大的槐花,揪了一朵塞进了嘴巴,香甜的气息充斥味蕾,好甜啊!竟比之前在岳阳老家药庐院中那颗槐花还要甜上几分! 一想到这,亮晶晶的眼神稍微暗淡了几分!一些事情总是不经意间想起! 那时候她总是缠着他要槐花蜜吃,他不给!有几次偷偷去摘,被他发现了就是一顿斥责!呵呵...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埋在记忆深处吧! 吃着槐花蜜,随意翻着君临以前的野史,竟有几分惬意悠哉!觉得来国子监读书也算得上人生一大惬事了! 蒋博彦站在不远处朝这处望了望,直到贺荣华寻来,蒋博彦这才走开! 贺荣华大喊着,“浅浅!你在哪啊~浅浅!夫子来了啊!快点出来!” 浅浅一听到她声音,手中书没拿稳,从树上掉了下来!贺荣华轻而易举找到了那棵树,站在树下道,“快点下来!夫子马上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大簇槐花朝她脸掷了过来!贺荣华手指成爪,一把抓住!气愤道,“浅浅你想谋杀啊!我要是毁容了!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二百零三.户外体能课 浅浅从树上跳了下来,挑眉道,“尝尝!很甜的!” “尝什么?”贺荣华不解问道。 “你不是喜甜食吗?这味道你一定喜欢!”浅浅冲她手中的槐花噜噜嘴,“这可是我特意挑的最大最好的送给你!” “这能吃?”贺荣华虽狐疑,但还是揪了一朵塞进了嘴巴!一瞬间眼睛就睁大了!明亮了不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接二连三揪了几朵塞了进去咀嚼,重重朝浅浅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浅浅一笑,将书本往怀里一塞,朝练武场大步走去! 贺荣华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抓了一把槐花往嘴里一塞,剩下一大簇学浅浅的样子顺势塞进了怀里!显然把槐花当成了糖果啊! 等两人到了练武场才知,今日临时的夫子人选居然是浅浅的大哥江缭之来担任!提到江缭之众学子无一不认识,这可是上一届的新科武状元啊!若能有幸得他指教一二!也能多几分武术上的造诣,收益颇丰! 以前一上户外体能课就兴趣讪讪的学子们此刻都纷纷跃跃而试,所以还没开始,江缭之身边就围了一群摩拳擦掌的男生! 浅浅嘴角抽了几秒后,指着人群中围着的男子,“我大哥就是这次的授课夫子?” 贺荣华又悄悄塞了一把槐花嚼着,含糊不清道,“没错啊!就是他!” 浅浅…… 浅浅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撇撇嘴走了上去! 江缭之远远见浅浅身影,连忙招手道,“小妹!小妹!” 众人回头,给浅浅让了一条路!浅浅走近面无表情道,“怎么了大哥?” 江缭之扶着浅浅肩膀将她转了一圈面对众学子道,“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们拳脚功夫,而是你们要是能打过我小妹!我就教你们一两套拳脚功夫!不然再缠我也没用!” 众男生嘴角齐刷刷抽了抽,张峰阴阳怪气道,“要是不小心把太子妃打残了太子还会找我们麻烦,傻子才上赶着送死呢!” 浅浅挑眉,“那你怕打残我的话,不然换贺荣华吧!她身强体健的不怕被打残!” 突然被点名的贺荣华吓了一跳,她此刻刚塞了一大口槐花,两颊塞鼓鼓的!活脱脱像只小松鼠!嘴巴不能说,一张口准能喷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江缭之蹙眉朝贺荣华看去,眼眸垂了几分,低声道,“你给她的?” 浅浅憋笑,点了点头! “可以啊~被打哭了我可不负责哄她!”张峰食指戳了戳鼻尖,恬不知耻答道! 于是乎,练武场成了临时擂台!众学子成了呐喊助威的观众! 浅浅双臂环起,与大哥一模一样的姿势欣赏着擂台上单方面虐打!贺知章则是捂上眼睛不敢看了! “啧啧……没想到贺荣华这么猛!早知道跟她说声手下留情了!”浅浅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张峰挨了一拳眼泪鼻涕齐飞! 缭之望着练武场点评道,“贺荣华其实破绽百出,要是懂行的人稍微转变下出招顺序!她没两下就会倒地!” “夫子夫子!救命啊~这娘们太猛了!救...唔~”话还没说完,又被贺荣华抓住脚又是一个过肩摔! 浅浅嘴角猛地一抽,偏头看向大哥,“要不可以了?” 缭之点点头,“可以了!” 一回合结束,张峰嚷嚷着死了死了,贺荣华扣了扣耳朵,“别嚎了,不就断了两根肋骨吗?跟嚎丧似的!再嚎信不信我再打断你两根肋骨!” 张峰捂着嘴惊恐看着贺荣华,最后是被太医院的人抬了下去,贺荣华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朝在场众人道,“还有谁想试试?” “我可以吗?”蒋博彦开口道, 贺知章拼命给他递眼色,最后直接凑到他身后小声道,“我姐这么变态!博彦你不要命啦!” 蒋博彦仿佛没听到一般,眼神坚定依旧想与之对打! 贺荣华勾了勾食指,“来啊!老娘可不会手下留情!” 缭之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蒋博彦走上去冲贺荣华施了一礼冲贺荣华道,“你先出手!” 贺荣华不客气,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蒋博彦立马反应过来,双掌交叠挡住贺荣华进攻,化了招式后,以退为进掌心化拳朝贺荣华小腿打了上去! “还真是不客气!别人叫她出手,她就直接上脚了!”浅浅点评道。 缭之点点头道,“这个蒋博彦不错,竟然看出了贺荣华的破绽,孺子可教也!” 呃?是嘛?她怎么没看出来啊?浅浅认真看着两人对打! 不一会儿贺荣华居然处于下风,没十几回合,竟然被蒋博彦单手钳制摁在了地上!贺荣华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一咬牙脚尖点地用劲一踢正朝蒋博彦下身而去! 就在此时一颗石子弹了过去!打在了贺荣华的小腿肚上,贺荣华‘哎哟’一声朝缭之看了过来! 嗯?大哥出手了? “贺荣华你输了?”缭之淡淡道。 蒋博彦松开钳制她的手,施了一礼道,“刚才多有得罪!承让了!” 贺荣华起身垂下头,也恭恭敬敬抱拳回礼道,“是我技不如人!是我输了!” 众男生欢呼着,庆幸蒋博彦给他们搬回了一局!贺知章不可思议的望着蒋博彦,“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连我姐都能打过!我太崇拜你了!” “嗯,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如果想学武的话,私底下可以来找我!只要我有空,随时都愿意教你一二!”缭之这算是给了他一个承诺! 蒋博彦脸色微一红,点点头道,“夫子好意博彦谨记!不过今日博彦还想请教一下太子妃!不知太子妃愿不愿意给个机会?” 缭之偏头看向小妹,把主动权交给小妹! 浅浅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打架都是下死手的!不太适合这种场合!所以算了吧!” 蒋博彦显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继续道,“有夫子在,断然不会眼睁睁看你对我痛下杀手的!” 呃…… 浅浅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说得她好像很阔怕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便试试吧,她的般若上了四层以后还真没找人练过手! 于是偏头冲大哥道,“我怕我一下控制不住力道!看着点啊~” 大哥点点头,温和道,“去吧!” 缭之今日来意本就是想让小妹发泄发泄情绪的,一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肯定会憋坏的,见她愿意抒发,他也乐见其成!多留意注意点可以了! 二百零四.蒋博彦与浅浅对打 夫子休息室里,蓝亦宸静静坐着,眼眸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绪,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半在阳光中,一半隐在黑暗中。 桌上放置一杯刚刚沏好的香茗,茶叶随着热水上浮,再一点点绽开,再慢慢飘飘荡荡沉入底部,茶汤青色竟是上好的巫山云顶! 影三继续道,“属下打探清楚了,三国中唯独只有君临太子回来,其他两国的质子尚在神之领域,而且……” 蓝亦宸表情微微动了动,骨节分明的指尖端着茶釉盏,抿了一口香茗喉结滚动,启唇吐出两字,“继续……” 影三调整了呼吸继续道,“君临太子此行带回了一个女子!” 蓝亦宸抬眸朝影三看去,眼神犀利道,“女的?” “是的!据说……据说是纳兰家族多年前遗失的族妹...”影三说完这话,已感觉周身血液不再流动,僵硬无比! 每次汇报事情真的煎熬!除此之外!少主平日里对待属下真的亲如兄弟!但他们始终不敢越线,时刻谨记自己本分!但也有例外的,如同他的亲弟弟影十五!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少主的眼了,时刻带在身边,把他都快宠上天了,整日没规没矩!想到弟弟,影三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 蓝亦宸放下茶盏,淡淡道,“影三,把她的资料一五一十查清楚,我要具体的!” 影三应了一声便瞬间消失不见!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助威呐喊声,蓝亦宸偏头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国子监的国槐树,又似乎透过树干望向更远处,鬓角的长发随风动了动,起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阳光整个打在他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肩宽细腰长腿的黄金比例,迈步朝门外走去…… 一阵凉爽的夏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槐花香,练武场上硝烟四起,场中两人互相恭敬朝对面施了一礼! 浅浅严肃道,“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个女人,希望你认真以待,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蒋博彦温和道,“太子妃尽量放马过来!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一个弱者!” 好吧,既然如此!可不要怪我咯!浅浅嘴角一勾!朝蒋博彦冲了过去,以诡异的身姿三百六十度旋转,脚跟由下向上踢向了他下颚! 若不是蒋博彦反应得快后仰躲避及时,这一脚他估计得毁容! 下一秒后仰的他才发现自己中招了,浅浅另一只脚直接在空中踹中了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踹了出去!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在命中自己的瞬间抓住了她的脚,不然此刻已经飞出去十几米了! 浅浅见被他化解招数也不慌张,整个人半空中扭了一圈,将脚从他的手中解救,整个人单膝落地! 整个过程短短数秒,别人都没有看清太子妃怎么出招的!就看见蒋博彦脸色变了几变! 缭之和贺荣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贺荣华直接哇哇大叫,“浅浅!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腰也太厉害了吧!” 蒋博彦还在喘息,浅浅就开始了第二轮攻击,如敏捷的黑豹一般从地上弹跳而起,双手缠上了蒋博彦的腰,蒋博彦刚要抓住她却又被她避开了,如泥鳅一般抓不住她,忽地整个人被她给摔了起来,浅浅膝盖用力一顶!蒋博彦脸色一变就被狠狠惯飞出去! 蒋博彦把握落地的瞬间稳住身形,急急刹住几米!已是大汗淋漓! 缭之蹙眉问道,“你明明可以出手的为何不出手?” 蒋博彦看了缭之后,一咬牙,开始了反击! 浅浅一喜,这才有意思嘛! 蒋博彦的攻击方式出乎意料,与常人正常出招是相反的!每一次攻击的地方往往会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 浅浅见招拆招,打得酣畅淋漓甚是过瘾!两人近战打了几十个回合,浅浅找准时机一掌打了十成十的力! 蒋博彦没想到被自己化解开的招式后还有一招,两人本就离得近来不及避让!准备实打实承受这一掌!浅浅也没想到他居然避都不避,准备硬生生受她这一掌!她也有些懵了,更不懂得如何撤回掌力!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整个人被人给拉开原地脱离了掌心攻击范围! 浅浅也被人拥在了怀中,长长的双臂顺着她的手臂贴了上来,将她的手掌顺势换了一个方向对准了一旁的国槐树!发出了‘乓’的一声!整个树干颤了一颤!朵朵槐花飘飘扬扬飞落! 在场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力惊了一下,望着被漫天槐花淹没的两人……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是蓝夫子吗? 缭之松开了蒋博彦的手臂,回头蹙眉看向那边,他刚刚明明拉得是浅浅!怎么一眨眼变成了蒋博彦!还有小妹的内功修为怎么突飞猛进了?刚刚那一掌若是打在蒋博彦身上,就不是伤两根肋骨这么简单的事! 而身为当时人的浅浅还保持着手臂伸直的姿势!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的花雨! 倘若蓝亦宸没将她的掌风带走,她这一掌打在蒋博彦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蓝亦宸整个人贴在她的身后,单手握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放了下来,“你跟我走!” 等花雨落定,原地哪还有两人身影! “人呢?” “太子妃不见了?” “刚刚那个人是不是蓝夫子啊?” “蓝夫子就是温润尔雅的柔弱书生!看着不像有功夫的样子!你们肯定看错了!” 别人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着,贺荣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肯定刚刚就是蓝夫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包打听贺知章直接问向江缭之,“江夫子!刚刚那个是蓝夫子吗?还有太子妃去哪了啊?” 江缭之收回思绪,揉了揉贺知章的脑袋,“你小子眼花了!刚刚那个肯定不是蓝夫子!是舍妹的贴身保镖而已,顺势将她带回家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今日的体能课到处结束,下课!” 贺荣华听完这话不悦瞪向江缭之,明明就是蓝夫子啊!还撒这种骗小孩的谎! 蒋博彦也只是看了一眼江缭之,并未多说什么! “夫子再见!”众人齐齐跟江缭之打了一声招呼便三三两两下学回家了!路上还在议论刚刚那场太子妃与博彦兄的过招!甚是精彩! 见众人都走了,贺荣华眼神转了一圈,悄悄追上了江缭之的方向! 二百零五.这可是皇上的地盘 “喂!喂!你等等我!”贺荣华好不容易追上江缭之,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缭之停下脚步回头眉头一拧,“找我?” “对…你走那么快干嘛?累死老娘了!”贺荣华顺了顺气走到了缭之跟前,“你刚刚为什么要撒谎?救浅浅的明明就是蓝夫子!你却说是她的保镖!” 缭之笑了笑,“救舍妹的是谁与你何干呢?” “浅浅是我的生死之交!怎么会没有关系!”贺荣华气冲冲道! “是嘛~那舍妹交上你这个朋友确实是她的荣幸!”缭之不愿与小姑娘多说什么,绕开她继续朝前走着。 “那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万一蓝夫子将她带去什么地方……”贺荣华继续追着说道。 缭之猛地急刹车,停了下来,贺荣华差点撞了上去! “既然是舍妹的朋友,一切就应该以舍妹的名声为主!刚刚救她的就是舍妹的保镖,没有外人!你肯定看错了!”缭之语气有些生冷。 “对对!你看看我这脑子!我怎么没想到呢!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这么多~”贺荣华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缭之摆摆手,语气柔和了许多道,“算了,小姑娘你回家吧,不用再跟上来了,浅浅她没事!” 贺荣华‘噢’得一声,站在了原地,果然没在追上。 缭之走了两步忽地转身问道,“你是工部尚书贺信的嫡女吗?” 贺荣华低头正在想事情,见缭之回头问她,点点头灿烂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缭之被那牙齿晃了晃神,没再问什么,径直走了。 贺荣华疑惑望着远去的江缭之,撇撇嘴朝来时的路回去了! ………… 御花园鹅卵石林荫道路上,白玉桥下涓涓不息流淌着清澈活水,偶尔掉落一两片树叶顺着水流漩涡打着转儿流走了!清澈见底的水面上倒映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一身白色宽大夫子袍服的蓝亦宸覆手而立,长发半束着,垂落的长发挡着一半的俊颜,蓝色的眼眸带着微光瞅着一旁低着头的江浅浅。 江浅浅一副乖宝宝模样顺从低着头,两手指头拧在一起不停的搅啊搅!眼神也落在跟前蓝亦宸的鞋尖上! “在想什么?”温润如玉的男声开口,如泉水叮咚而过。 “在想男子的脚怎会如此的小?我见过别的男生都很大啊,有的跟猫窝差不多!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脚!”浅浅说完,想起什么,忽地笑开了。 停顿几秒后,我刚在讲什么?卧槽! 浅浅缓缓昂起头,对上蓝亦宸那双半睨着的眼睛,危险的信号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我刚在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呵呵…呵呵!”浅浅讪讪一笑,脚步慢慢挪动后撤危险区! 蓝亦宸表情一瞬间的凝固后,继而想开了,但还是有些吃味! 浅浅退着退着后背突然顶到树干,退无可退了!她在干什么?她在怕什么? 脑袋空了几秒后,果断认为这是脑袋思维条件反射!特别是遇到他,这种条件反射尤为严重! 蓝亦宸收回被她打岔的思绪,声音有些低沉继续问道,“今日的事你可知错?” “我知错了,我不该拿无辜之人的性命试探自己武功修为!”浅浅不敢看他,兀自又低下了头! “还有呢?”蓝亦宸挑眉,语气缓和不少。 “没控制好自己的内力,差点伤人性命酿成大祸!” “下次还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做?”蓝亦宸又问。 “嗯?”浅浅抬头不解,歪头看向蓝亦宸,“下次?宸哥哥的意思我还能有下次?” “不然呢?你以为我次次都能及时出现吗?”听到这声宸哥哥,蓝亦宸语气忽地放软许多,似有些无奈。 “我以为你要废了我的修为…”浅浅声音越说到后面声音似蚊蚋。 蓝亦宸嗤笑一声,好气又好笑,“你这点修为还值得我去废吗?”顿了顿继续道,“你现在要学会收放自如,若是今日你强行撤回内力,轻点经脉尽断修为尽失,重则殒命……” “啊!这么严重?我以为内力修为只会对外人发力,原来自己也会被反噬啊?这也太可怕了吧……”浅浅恍然大悟道。 “那你还要继续修习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当然要继续!为何要放弃?”浅浅忽地打断他的话,笑脸吟吟迎向他,“我说了我练武绝不是逞一时之勇,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绝对是深思熟虑很久才下定决心的,哪怕修习之路不易,我亦不会退缩!” 蓝亦宸望着那双星星点点明亮如炬的凤目,刹那间觉得万千星河都不及她眸中那一抹光!“好!以后想试内力不要找别人,找我即可!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将内力收放自如!” “啊?~现在!?在这?”浅浅嘴角抽了抽,“宸哥哥,这里可是皇宫,皇上的地盘!你确定要在他地盘上教我武功?” 蓝亦宸嘴角上扬一抹弧度,“有何不可?”默了默,继续道,“你此刻就把我当成敌人!尽全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落发丝微扬,脚尖踩住一根树枝抛了起来,单手抓住,朝浅浅伸了过去!“只要你能抓住这根树枝,今日就算我输!” 浅浅先是一愣,想当然伸手去抓那根树枝,可哪有那么简单! 几十回合下来,无论她怎样去抓,都是差点点堪堪抓住,每每与之错过!而且蓝亦宸在她错过一次便用树枝抽一下她的掌心,以示惩戒! 各种恼怒生气!可浅浅是谁,打不死的小强,而且是越战越勇的那种!抽的越疼抽的次数越多,她越是掌握了一些规律! 波光粼粼的水流倒映着不知不觉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灰色的学子服被宽大的白色夫子袍包裹,已分不清谁是谁是衣摆,腰间垂落的束带自然而然被动缠在了一起! 本就不懂如何控制内力,一百多个回合下来浅浅早已精疲力尽,内力早已用竭,整个人前倾攀在蓝亦宸身上,左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还在去够高高在上的树枝。 二百零六.确实很柔弱嘛 “累了?”蓝亦宸忽然开口,极尽温柔。 浅浅这才将眼神落在眼前放大的俊颜上,怔愣住。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地平线,树荫下瞬间陷入了黑暗。 越是黑暗,感官便被无限放大!寂静的夜晚清晰听到彼此如战鼓的心跳,彼此之间胸膛起伏呼吸吐纳,以及彼此之间的体温都能透过薄薄的衣衫一点点渗透。 忽地腰间被一只大掌握住,将她拉近,紧紧陷入宽阔温玉的怀抱,另一高举的手松了下来,将她的头按在了胸膛,声线低沉暗哑带几分磁性仿佛从胸膛中发出,“我输了…” 一瞬间浅浅脑袋中的思绪又被抽空了,靠着坚实的胸膛,听着清晰的心跳,鼻尖皆是他身上的檀香味道,她都分不清此刻自己到底在干嘛!蓝亦宸忽然这样她有点懵! 一只只蓝色蝴蝶凭空出现,围绕着两人飞舞着,也点亮了周围一切环境,朦胧不真切!梦幻一般。 “浅浅…还记得上次那个赌约吗?我和你之间的赌约!”蓝亦宸忽然道, 赌约?锦源客栈的那一次! 浅浅扬起小脸,“记得!当然记得!你和我打赌,赌君临未来皇帝花落谁家!谁输了就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拱手让给对方!” “嗯!对!我输了!”蓝亦宸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你怎么就先认输了?”浅浅问道。 “君无双不是君临帝所生,名不正言不顺不能为真命天子,以神之领域历来的规矩定要管上一管的,可是他有着极强的统治天赋,将来的君临必定也是他的天下,所以我认输!” 浅浅笑魇如花,甚至比花还要娇媚几分!掌心一摊开调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交出来吧!” 蓝亦宸眸底鎏光溢彩,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心脏跳动位置,语调不急不缓,声线温柔道,“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的心!它一直为你跳动!从现在起我把它交给了你,能不能替我好好保管它?” 电光火石间浅浅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内心防线开始慢慢瓦解坍塌,浑身的血液开始歇斯底里叫嚣,整张脸瞬间红了起来,像熟透的樱桃。 他这是告白吗?为什么心脏不自觉跳得这么快! “宸哥哥你……”浅浅支吾着,手掌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撤了回来。 “乖~答应宸哥哥好吗?”蓝亦宸低下头凑近诱惑道。 “好…我答应你暂时把它放在我这里,要是有一天你想要回去就跟我说一声,我…我便还你……”浅浅说完撒丫子就跑了,头也不回的。 就在她跑开的瞬间,临时结界忽然散了,碎成了一只只蓝色蝴蝶… 夏风吹过,发丝扬起,薄唇忽地扬起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显得下颚线修长迷人,喉结滚动,像是对旁人说又像对自己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蓝色蝴蝶仿佛感觉到主人的愉悦,围着他翩翩起舞,耳朵微微一动听见有人来了,瞬间凭空消失,仿佛刚才就没有出现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路过的宫女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会看到蓝色的蝴蝶包围着一个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什么也没有了,想起红梅园那事,连忙快步走开…… ………… 等她冲到宫门口就懵逼了!宫门此刻早已下钥了!而她的出宫令牌换在了昨日那身衣服里,守门的大内侍卫只认令牌不认人!就在她一愁莫展的时候,远远见蓝亦宸的轿子走了过来。 浅浅觍着脸硬着头皮上前道,“夫子能不能捎学生一程?” 轿夫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此刻安静得立在一旁不说话,帘门未曾有半点动静,许久后才有声音传出,“为师是夫子,但也是男子,男女毕竟有别,太子妃要不另择其它办法?不是为师小气,与其它男子共乘一顶轿子对太子妃名誉毕竟有损!” 此话一出,浅浅脑门挂满一排黑线!守门的几位侍卫虽然面不改心不跳,但心里开始对这位传说中的样貌极佳的夫子竖起了大拇指!人品不错! “我身为太子妃,难道会对自己的夫子动手动脚吗?”浅浅咬牙切齿,尤其着重‘动手动脚’四个字上面! 帘门还是未开,语气温吞像是很为难似的,“为师那么柔弱的男子,太子妃自然不会动粗,既然如此,那便上来吧…” 几个守门的侍卫开始为这位传说中的柔弱的美男子暗暗担心起来!这明显是引狼入室啊!还自动脑补一出良家妇男被揩油的戏码! 浅浅没好气得掀开帘子坐了进去,目光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嘛!这语气搞得她好像色狼一样! “戏过了啊!”浅浅放下帘子白了他一眼,自己坐在了离他最远的角落! 蓝亦宸半倚着靠枕,长发半挡着俊颜,神情有些慵懒,“心都给了你,此刻确实很柔弱嘛…” 浅浅太阳穴适时突突了两下! 轿夫见太子妃坐好了以后才齐齐抬起轿子朝宫外走去!方向是丞相府的方向!浅浅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窗帘。 轿中未点烛火!连夜明珠都未曾拿出来,黑暗中蓝亦宸白皙如玉的脸颊若隐若现,浅浅坐的远,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一句话,直到外面传来轿夫的声音,“到了,太子妃!” 浅浅看了一眼蓝亦宸,见他没任何反应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就没在管他。 “今日谢谢你送我!”浅浅表达完谢意就下了轿子! 碧萝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小姐回来,迎了上去笑盈盈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公子爷说你今日会回来我还不信呢,小姐怎会回来得这么晚,害奴婢等到现在!” 浅浅歉意一笑,“嗯,练武练得晚了些!” 碧萝顺着小姐的视线看着远去的轿子,心下了然没有多问,“噢~那咱们进去吧!” 直到起轿走远,浅浅才想到刚刚闻到的那味道,好像是血腥味?来不及细想浅浅便追了上去,碧萝在后面大声道,“小姐!晚上又不回来了吗?” 浅浅回头,“嗯,我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二百零七.聘礼被人动了手脚? 夜幕降临,浓罩整个上京,万家灯火一盏盏点亮起来。 丞相府更是如此,整个府邸红灯笼高高悬起,从早上点亮到了现在,晚上更是要彻夜通亮,这是君临历来的规矩,因为今日是丞相次女江月茹的定亲宴! 整个府邸新添喜事红绸高挂,宅院中满地狼藉述说着是怎样的宾客尽欢,此时是晚间,江丞相微笑着将最后一波宾客送走后!瞬间换了一副表情,抬头看了看月色皱眉问向一旁的紫夫人,“浅浅还没回来?” 紫夫人左右路口看了看,无奈摇了摇头,“应该还没回来!” “从昨日到今日!有家也不归!太不像话了!妹妹的定亲宴也不回来!她有没有当丞相府是她的家?”说完气冲冲甩了一下衣袍,“把门关上,回来了也不准放她进来!” 紫夫人无奈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大门关上了,给看门的小厮递了一个眼神。 碧萝从后门回来,正好撞上进前厅的紫夫人,连忙喊到,“夫人!小姐回来了!” 紫夫人面色一喜朝碧萝身后探头看去,“人呢?她人在哪呢?” “刚刚…又走了!还说不用给她留门了,今晚不回来了!”碧萝指了指身后,一五一十回答。 “什么?又走了?可知道她去哪儿?”紫夫人有些担心,语速有些快! 碧萝想了想还是说了,“应该是追蓝公子了!” “蓝公子?哪个蓝公子?不会是神之领域的蓝亦宸吧?” “对!就是他!蓝公子好像是小姐国子监的夫子,私底下在教小姐武功!” “原来是蓝亦宸啊~还教浅浅武功,那不是挺好嘛,没事没事!浅浅跟着他我也放心!走吧…你跟我一起去前厅!”提到蓝亦宸,紫夫人就更放心了! 真的放…心吗?刚刚轿帘掀开的瞬间,她可是亲眼看见小姐撞进了蓝公子的怀中,碧萝压下心中疑惑,没在多说什么,跟在紫夫人后面去了前厅! 前厅坐满了人,一大家子除了浅浅都在!连平日里一直述职的江子墨江子武两兄弟都批了假回来参加江月茹的订婚宴,大厅中央放置了四箱孤零零的大红箱子,箱子早已打开!里面装的也只是普通的绫罗绸缎,颜色花色早已是过时了,品级连中品都算不上,更别说其它箱子的金银财宝,寥寥无几少得可怜!气氛十分凝重。 江丞相一直压着怒气,直到将宾客都送走了才沉下脸色,坐在高位上不怒自威。 江月茹早就哭肿了眼,一双眼睛如同核桃一般大小,江子墨在一旁哄着这才止住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柳姨娘也坐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各种难听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碧萝随着紫夫人进屋这才看清厅中情况!心里不由得起了疑惑,大皇子那样有权有势的人,怎会下这样的定亲聘礼?难道宫中礼部没给他准备?还是故意为之?这样的聘礼连坊间三教九流之人都会嫌弃穷酸寒碜,居然堂而皇之抬进了丞相府! 江丞相脸色铁青道,“这是怎么回事!” 冉义语气恭敬谦卑道,“今日这几箱彩礼抬进府邸,奴才便让人抬进了偏房等晚间再清点入库,外面落了锁,宵小之人定然是拿不到的!若不是听见了二夫人的惊呼声才发现不对劲,赶到现场的时候就是这样!奴才查过了,除了二夫人,期间并无其他人进去!” “老爷,你定要为妾身做主啊!箱子里面装的可是皇宫送来的聘礼!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定然是遭了贼了!”柳姨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就哭花了妆!哪还有半点二夫人的风韵?捏着锦帕的手忽地指向冉义道,“叫人放偏房的是你,关门的人也是你,冉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们江家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冉义面色也极为难看,“二夫人,你讲话可要有证据,落锁之人是奴才不假!但是奴才好歹也是侍奉十几年的老人了,怎么做出这种不问自取的偷盗之事?奴才倒是想问一句二夫人,您为何会有偏房的钥匙?” “妾身……妾身那是过去清点一番,免得被有心之人占了便宜!再说妾身是茹儿的娘亲,妾身的一切都是茹儿的,难道还会去拿茹儿的聘礼吗?!”柳姨娘擦了一把眼泪辩解道。 “好了!吵得老夫头疼!冉义是什么样的人老夫心里有数,聘礼的事肯定不是他所为!!”相爷直接力挺了冉义的人品! “不是他还能有谁!期间又没人进去过!”柳姨娘继续恶狠狠道,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冉义。 聘礼还没有进丞相府时,柳姨娘就打定主意趁乱捞一两件宝贝出来装进自己腰包,想着皇宫的聘礼定然会很丰富,少一两件无伤大雅,关键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即使东窗事发也是当家主母及冉管家的责任!断然不会查到她的身上!可是万万没想到,她想象的金灿灿的金银珠宝首饰玉器通通都没有,只有这么几件不显眼的不值钱的东西!所以才大言不惭聘礼被人动了手脚! 紫夫人坐在一侧主位上旁听!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听到这里心里暗自笑开了! 聘礼从抬进府邸就没人碰过,唯一一次打开还是柳姨娘所为,她闹这么大想必也不是掩耳盗铃自圆其说,那只能说明…… 聘礼从开始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不用别人说这定是大皇子所为!宫中礼部还没有大胆到这种地步,丢了皇子殿下颜面可是丢了皇家颜面!可是他竟然连自己的颜面都不要了!呵呵…还没嫁过去就受到如此对待,嫁过去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思及此,紫夫人收拢心神面无表情道,“妹妹!你为何不相信这就是大皇子的心意呢?” 紫夫人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江月茹的脸色,直接变得苍白! “为何?他为何要如此做?”江月茹不可思议问向紫夫人! 二百零八.你是我的信仰 “老爷,你定要为妾身做主啊!箱子里面装的可是皇宫送来的聘礼!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定然是遭了贼了!”柳姨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就哭花了妆!哪还有半点二夫人的风韵?捏着锦帕的手忽地指向冉义道,“叫人放偏房的是你,关门的人也是你,冉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们江家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冉义面色也极为难看,“二夫人,你讲话可要有证据,落锁之人是奴才不假!但是奴才好歹也是侍奉十几年的老人了,怎么做出这种不问自取的偷盗之事?奴才倒是想问一句二夫人,您为何会有偏房的钥匙?” “妾身……妾身那是过去清点一番,免得被有心之人占了便宜!再说妾身是茹儿的娘亲,妾身的一切都是茹儿的,难道还会去拿茹儿的聘礼吗?!”柳姨娘擦了一把眼泪辩解道。 “好了!吵得老夫头疼!冉义是什么样的人老夫心里有数,聘礼的事肯定不是他所为!!”相爷直接力挺了冉义的人品! “不是他还能有谁!期间又没人进去过!”柳姨娘继续恶狠狠道,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冉义。 聘礼还没有进丞相府时,柳姨娘就打定主意趁乱捞一两件宝贝出来装进自己腰包,想着皇宫的聘礼定然会很丰富,少一两件无伤大雅,关键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即使东窗事发也是当家主母及冉管家的责任!断然不会查到她的身上!可是万万没想到,她想象的金灿灿的金银珠宝首饰玉器通通都没有,只有这么几件不显眼的不值钱的东西!所以才大言不惭聘礼被人动了手脚! 紫夫人坐在一侧主位上旁听!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听到这里心里暗自笑开了! 聘礼从抬进府邸就没人碰过,唯一一次打开还是柳姨娘所为,她闹这么大想必也不是掩耳盗铃自圆其说,那只能说明…… 聘礼从开始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不用别人说这定是大皇子所为!宫中礼部还没有大胆到这种地步,丢了皇子殿下颜面可是丢了皇家颜面!可是他竟然连自己的颜面都不要了!呵呵…还没嫁过去就受到如此对待,嫁过去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思及此,紫夫人收拢心神面无表情道,“妹妹!你为何不相信这就是大皇子的心意呢?” 紫夫人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江月茹的脸色,直接变得苍白! “为何?他为何要如此做?”江月茹不可思议问向紫夫人! 紫夫人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很简单呐,你不配!不是做母亲的说你,整日里心比天高,可奈何命比纸薄,你以侧妃之名嫁入大皇子,多少还沾了些相爷的风光,若是没有相爷,你只是一个无名无份抬进大皇子府邸的暖床侍妾明白吗?” “你!徐紫霞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女儿!”柳婉言继续大吼大叫! 江月茹听了这话不怒反笑,笑得越来越凄惨,眼泪簌簌而落,“紫夫人,你说得都是真的?” 紫夫人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走到柳婉言跟前居高临下继续道,“柳婉言!请注意你的身份!本夫人现在也是江月茹的母亲,怎么就说不得?难道本夫人说得不对吗?” 紫夫人本欲不想教育小辈的,本来就不讨她喜欢,而且作成这样,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好心提点了两句,“江月茹,皇家之人生性向来凉薄,你若是没有百分百把握在众多后院之中抢占一席之位,最好还是规规矩矩服服帖帖!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之为之吧…” 该说的不该说的紫夫人一股脑都说了,起身便告辞休息去了,今日累了一天了,虽然不是为浅浅打点,但她这个当家主母为这个庶女确实也尽力了,该给的体面她全给了,她也不指望她会如何孝顺自己!权当圆了她嫁给皇家的执念! 江丞相身为官场之人当然明白大皇子今日所作所为是何原因!必然是江月茹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但是有何办法,谁让他女儿上赶着和他无媒苟合,还在众目睽睽下,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心中更是烦闷! “散了散了!冉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清点一下!入了库再说!”江丞相说完覆手怒气冲冲走了。 柳姨娘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嘴上直念叨完了!这下完了! 碧萝忍俊不禁将整件事都记了下来,等小姐回来,定然要与小姐说道说道!只不过小姐,你何时回来啊? ………… 而碧萝口中的小姐,此刻骑在蓝亦宸身上居高临下眯着眼瞅着他。 轿子很有节奏一颠一颠朝前走着,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刚刚跑得急了,还没落稳便着急上轿,结果不小心踢到了门板,一趔趄扑进了轿中,蓝亦宸就这么看着惊慌失措的她投怀送抱,想也没想便张开了臂膀搂住了她!就成了如今这种她上他下的尴尬局面! 浅浅动了动小臀,挪在了腰上问道,“老实交代,刚刚不让我坐轿子,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受伤了?!” “你想多了…”蓝亦宸就这么被她骑着腰,挪不动半分!只能放弃抵抗。 “我不信!你总是这样!有什么话都喜欢藏在心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浅浅拧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蓝亦宸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你不是虫子,你是我的信仰!” 浅浅眉头拧得更紧了,“不要岔开话题!快点回答我!不然我就动粗了!” “好~”声音尾尖都能听见细碎的笑意。 “啊?什、什么意思!真让我扒你衣服?”浅浅脑袋都快运转死机了。 “嗯!我今日确实有些虚弱,你扒我衣服的机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蓝亦宸挑眉看着她,将她纠结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流氓!老流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顿了顿道,“我看你好像没什么毛病,应该是死不了,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还没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浅浅就被压在了身下。 蓝亦宸俯身看她,指尖触摸着她的鬓角秀发,“刚在担心我是吗?” 二百零九.宫廷政变(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再次停了下来,轿夫再次开口,“公子小姐!到了!” “到了?这么快的吗?”浅浅纳闷,透过窗户余光这才看清是丞相府后门位置,绕了一圈原来又给她送了回来。 蓝亦宸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便撤开了怀抱,“去吧…” 浅浅‘噢’得一声,下了轿子。 怔怔站在后门位置,看着远去的轿子淹没在黑暗中…… 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浅浅昂头看了看夜色,这么早就落锁了?没办法只好‘嘭嘭嘭’敲门,守门的小厮,见是小姐,先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放了进来! 浅浅狐疑看着他,“今日什么情况?怎么落锁这么早?” 看门小厮低声道,“小姐,老爷刚刚说了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要把你关在门外!不准放你进来!” “呵~老头子还真的一天到晚揪着我不放!本小姐哪里又得罪他了?”浅浅一边朝里走眉头拧得更深了,“府里张灯结彩的发生了何事?” “回小姐,今日是二小姐的订婚宴!” 浅浅“噢”得一声没在答话,原来是江月茹的订婚宴啊,难怪老头子发飙! “知道了,你去忙吧!”浅浅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还没到房间,碧萝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浅浅,“小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晚上真不回来了...” “啊...这个嘛...我肚子饿死了!碧萝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赶紧给本小姐弄点吃的来!” 话题拐弯拐得猝不及防,碧萝虽想知道原因,但是更在乎小姐的身体,一听说她饿了,连忙小跑去弄吃的了! 不一会儿,四五个可口的小菜摆上了桌子,浅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听着碧萝絮絮叨叨说着二小姐的定婚事已,当说到晚上二夫人大闹聘礼一事时,描述得绘声绘色,逗得浅浅笑到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逗的事情啊?明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浅浅放下手中筷子,揉了揉圆鼓鼓的肚皮,“很明显!柳姨娘就是冲聘礼去的!一想浑水摸鱼,二想栽赃嫁祸!奇怪的是柳姨娘手头不是有好几张丞相府的地契吗?光一年的租金都够她吃穿不愁了,怎么打上了聘礼的主意?再说平日里老头子对她也不薄,平日里给她的月钱也不少!” 碧萝剥好一瓣橘子,顺势塞进了浅浅的嘴巴!甜的浅浅眯上了眼睛,“碧萝宝贝啊~我发现我少了你不行啊!” “是不行!也就一天而已!小姐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头发也是乱的,衣服也是脏的!还一身臭汗!像一个落魄人家的小姐!甚是可怜!”碧萝说完,神色还真有点略带嫌弃的意味! “啊~有嘛有嘛?”浅浅抬起胳膊再次嗅了嗅!我去!还真是!那刚刚蓝亦宸抱着她怎么受得了的? 想到这,又是一阵脸热!“啊~碧萝怎么办啊~我发现我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废物了...” “噗~那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废物!”碧萝打趣道, “碧萝小宝贝,我发现你最近皮痒了啊~”说完冲着碧萝的痒痒处挠了过去!主仆两在屋里追逐嬉戏打闹,笑声传出去好远! ………… 第二日,照常去国子监读书!而且起得比平日里的要早!在一家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浅浅用过早膳,出门了! 皇宫太和殿上,照常是每日一次的早朝!而今日早朝的内容是关于大皇子罪行的发落,私底下皇上已经按压了不少奏折!可依旧挡不住百姓的集体讨伐,昨日宗人府就已收到百姓的万人血书! 龙颜不悦,众大臣也不敢胡乱揣测圣意,往常闹哄哄的朝堂针落可闻!一个两个皆知道皇上中意大皇子,有意将君临的未来交托给他,可是大皇子实在是太不争气,扶不上墙的阿斗!一切发生的太快,像是有人故意引导而为之!大皇子臭名昭著,这下想当储君也当不了! 许久后,皇上像是迟暮的老人沧桑道,“既然爱卿们没有好的建议,今日就且先议论到这!退朝!” “怎么会没有?”伴随着两声咳嗽,二皇子君无极从大殿外走了进来,一身青衣金蟒衬得他多了几分气势,不再像以前一样阴柔病态。 众大臣抬眼看去,二皇子走上前继续道,“儿臣有事启奏!” 君临帝蹙眉,一双浑浊的鹰眼闪出疑惑“无极皇儿怎么来了?” “启禀父皇,大哥如今犯下此等大错,人神共愤不可饶恕,大理寺关押了三天您就让他回宫闭门思过!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父皇如此偏心,可曾想过此举是否不妥!” “怎会不妥?是人总会犯错,你大哥只是做错一些小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当然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朕身为你们的父皇,而后才是天子,朕说的话就是圣旨,皇儿这是抗旨不遵吗?”皇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这一气急攻心,眼前忽地一黑,扶住龙案才堪堪站稳脚跟。 “咳咳...父皇当真年迈昏庸至此,竟也学起古人那套指鹿为马的说辞!倘若今天这事换做是儿臣的话,父皇定会弃车保帅!”二皇子面容不改,眼底带着阴冷嘲笑。 “混账东西大放厥词!是谁准许你这样跟朕说话的!”皇上气急败坏,恨不得下了龙案,将君无极踹上几脚!这一动才发现脚有些不听使唤!身子有些无能无力! 平日里病恹恹的,没想到骨子里跟他娘一样倔强! 二皇子一脸平静继续道,“父皇,您就收起那套虚伪的面孔吧...老了就坐享清福...以后君临的江山就由儿子替你守着吧!” “大逆不道!你!”皇上面容忽地一僵,整张脸忽然就不听使唤了,整个人轰然倒塌,摔进了龙椅上! 大殿里所有人猛地一惊,惊呼出声。 “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快传御医!” “医仙不在,只能宣太医令” “……” 二百一十.宫廷政变(二) 众人叽叽喳喳,慌乱不已,都没人注意一旁的宝德根本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宣太医的打算! 为首的江丞相见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容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心里早已掀起了惊天骇浪! 二皇子君无极阴险笑着,转身面对众爱卿,“父皇身体抱恙,从今日起退居深宫,往后前朝一切政务就由儿臣全权负责!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一切转变得太快!根本措手不及! 有个年纪半百的朝臣厉声凛然道,“二殿下这是做什么!当务之急不是应该送皇上救治吗?” “呵呵...父皇只是老了!不需要救治!母后与父皇鹣鲽情深多年,让母后妥善照顾他即可!”君无极一句话,就将皇后也给软禁起来了! 江山易主!大家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二皇子拍了拍手!从外冲进来一群带刀的侍卫!为首的正是江子墨江子武两兄弟!个个凶神恶煞如同活阎王!血腥浓重根本不似皇宫大内侍卫! 朝臣是万万没想到,一向体弱多病的二殿下伙同皇上多年来的心腹太监,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朝篡位! 二皇子笑的越发放肆,一点点解开身上的青色蟒袍,底下竟然是一件黄色龙袍! 有一个死忠大皇子的,还没看清局势,指着二皇子愤慨激昂道,“皇上意属于大皇子,君临下任皇帝必然也是大皇子的,二殿下一无太子名分二无传位诏书!名不正言不顺谋朝篡位,定让世人所不容,必遭后世子孙唾弃!” 有一就有二,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更有甚者当朝大骂!什么病秧子岂能做君临之主等等! 二皇子不予理会朝龙位上慢慢走去! 几个侍卫领会直接冲了过去,眨眼睛就割下了几个头颅拎在了手中! 朝臣都被吓坏了,有几个当场尿了裤子! 见了血以后,众大臣这才发现二皇子根本不似平日里见得那番虚弱,骨子里冷血至极!纷纷噤了声!明哲保身! 二皇子走到龙椅上,看着身体不能动弹口舌不能言的父皇,笑的没有一丝温度!低下身体继续道,“父皇一直都看不起儿臣这个病秧子!从小到大都是厚此薄彼,什么好处都会忘了儿臣这份,难道儿臣不是你亲儿子吗?这些也就算了,可是你告诉儿臣,当年为什么要在母亲的安胎药里下药?你不喜欢母亲可以不娶她啊,为什么娶了她又嫌弃她宫女出身!呵呵...儿臣天生也不是这样的,是父皇的歹毒成就了儿臣!” 皇上想说什么,可是嘴巴张了张,除了满口的哈喇子,就是拼命咬到不听话的舌头! “儿臣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叫儿臣杀了你是吗?呵呵...父皇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啊,儿臣要想杀你随时都能动手,可是呢?儿臣偏偏要留下你的命,让你看看君临的天下是怎样落入一个宫女之子的手中!你不是喜欢大哥吗?儿臣偏偏不如你的意!让他名声变臭变烂!让他无法做君临之主!让他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儿臣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哈...” 二皇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咳嗽了一阵,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放心!弑父杀兄的事儿臣不会做的,儿臣会按照君临的律法将大哥流放到最偏远地区,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到那,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哈哈哈...” 君无极停了与皇上交谈,站起了身面对朝臣,宝德恭恭敬敬得站在二皇子身侧。 “在场还有谁有异议?” 全场鸦雀无声!君无极很是满意大家识时务的态度!最后将眼神落在首位的江丞相身上,冷冷道,“本宫这样安排,不知道江丞相对此有何看法?” “回二殿下,臣无任何异议!”江丞相见惯大场面,这等小风小浪确实不起眼。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江丞相便卸了这六部之权,回家颐养天年如何?” 此话一出,众朝臣哗然! 江丞相先是愣了一下,神情恍惚许久才颤巍巍跪下道,“微臣遵旨!” 二皇子笑的阴冷,继续道,“安和侯府杨致远杨侯爷出列。” 杨致远站了出来,“臣在!” “以后六部协力之权的丞相之位便由杨侯爷担当!”二皇子一锤定音,直接将首辅之位换了个人选! “臣杨致远谢主隆恩!”杨致远恭恭敬敬跪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二皇子无所畏惧,继续道,“众爱卿还有事吗?若没有事便退朝吧...” ………… 浅浅在国子监听到这事的时候已经是午饭以后,惊得手中的画笔都掉在了地上! 包打听贺知章说得有声有色,仿佛他身临其境,若不是一整天他都在国子监待着,浅浅真的以为他今日就在朝堂之上! 当说到江丞相时,颇有几分同情的目光看向浅浅!贺荣华一把搂过浅浅肩膀,“不怕!你爹不就是少了一个当官的职位嘛!你还是太子妃!二殿下暂时还不敢动你!” “姐姐你是不是少根筋啊?二殿下此举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卸了江丞相的职位,而后才敢动无人护着的太子妃啊!你想想!此时此刻的太子可是二殿下的眼中钉!动他的人,自然跟动他是一个道理!” “照你这么说,浅浅此刻的处境不是很危险?”贺荣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嗯...太子妃啊...你还是悠着点!见到二皇子绕着走!不要被他抓住把柄!”贺知章处于好朋友还是关心了几分。 浅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这才从地上捡起毛笔,虽然还是画画,却没了刚才的兴致! 难怪一早进宫就感觉怪怪的,不过国子监地处较远,没去深究,下午也没见到长平公主过来上课,原来发生了大事! 蓝亦宸巡视一周,见她三人还没动笔画画,便过来提醒道,“别人都画了一半了!专心点!朝堂之上的事也不是你们该议论的!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三人这才认真作画起来,蓝亦宸又踱步到了蒋博彦身后,见他画的意境,满树的槐花跃然纸上,一女子躺在槐树上随意搭拉着腿,悠闲自在看书的模样! 女子的容貌虽不清晰,却一眼能认出来是何人!他竟然在画浅浅? 二百一十一.一个故人 顿时醋味大发,他的女人何时轮到别人来画?看来某些人啊就是不自觉! 明明已经五月份的天气,周围画画的学子还是觉得身边温度有些冷,连握笔的姿势都有些抖。 其他几个学子见蒋博彦画画,都停了手中动作,欣赏起他的新作,画中女子螓首蛾眉巧笑盼兮,越看越喜欢,问道,“博彦兄画中女子是谁啊?” 蒋博彦温柔一笑,“一个故人...” 几人纷纷起哄,蒋博彦赧然一笑,“真是故人,你们快些动笔吧...” 随着闹哄哄的声音,浅浅等人的视线皆被那幅画作吸引。 故人?浅浅怔愣几秒,蒋博彦一抬头一不小心对上浅浅略带探究的眼神,脸色一红,便低下了头。 蓝亦宸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出,“还有半个时辰作画时间,若是下课时间还没完成画作的,将国子监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众人连忙散开,自顾自开始画自己的作品! 蓝亦宸转身朝不远的浅浅看去,见她依旧心不在焉,于是转了一圈又绕了她身后,语气不急不缓问道,“你觉得蒋博彦的国画如何?” “还不错吧...在这批学子中算是出色的!”浅浅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是嘛...”蓝亦宸眼神深邃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怎么不画?” “我...”浅浅顿了几秒后回道,“好久没画了,有点手生...” 确实是好久没画了...每次国画课她都是借口溜出去,要不就是睡觉,有点手生。 “是不是不会?不如我勉为其难手把手教你?”蓝亦宸嘴角一勾,有些痞坏的笑。 “手把手?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无能,画的最差的不应该是张峰吗?”浅浅翻白眼瞅他。 “好吧...那你继续...”蓝亦宸点点头没在坚持,去别处指导其他的学子。 身后的贺荣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凑到浅浅咬牙切齿道,“浅浅你是猪吗?蓝夫子说亲自教你?手把手教你也!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就让它错过!你快气死我了!” 浅浅嘴角抽了抽,“啊?我需要他教吗?” 一侧的贺知章落下一笔语气很肯定道,“肯定需要,非常需要!你连落笔姿势都不对,肯定要夫子手把手教你!” “我……”唉...算了! 浅浅拿着毛笔沾了沾水,开始铺满纸张,作画... 一侧的贺知章再次摇了摇头,连墨汁都不沾,光靠水能画出个啥子啊?指定完蛋了,肯定要留下来打扫卫生了! 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嗤笑以后又回头画自己的了,唯独只有一人一直盯着浅浅的动作,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下课时间到了,众学子纷纷上交自己的画作,跟蓝亦宸道了声再见便撒欢回家了。 低头的浅浅这才将最后一笔落成,开始收拾水墨纸笔! 蒋博彦走过来站在一侧,许久才开口道,“还是那个风格...一点没变...” 浅浅抬眸望着他,开口问道,“你之前见过我的画?” “见过...一次...”蒋博彦望着画忽然笑了,“我很喜欢它,太子妃这张画能送我吗?” 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宣纸,画得是玉儿姐姐的老家——落霞镇!山峦叠嶂下清澈湖水,一老者泛舟湖上,落日余晖打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整副画作看着简单其实很难,那抹落日还是她以血点成,加之前期铺过的一层水,晕染得活灵活现,色彩灵动逼人。 “只是很简单的泼墨山水画,也谈不上佳作!”于是点点头,“不嫌弃的话你就拿去吧...” 蒋博彦小心翼翼收了起来,像是拿到什么稀有宝贝,跟浅浅告辞便走了。 蓝亦宸虽是在收学生画作,眼神一直落在远处的两人身上。 浅浅撇撇嘴,也准备离开!眼前一暗,蓝亦宸挡住了去路,手一伸道,“浅浅你的画作呢?” 浅浅…… 见她不答,蓝亦宸低下头继续道,“很想留下来打扫卫生?” 浅浅这才想起刚才他说的,嘴角一抽,“这样真的好吗?我有画啊,只不过画让蒋博彦拿走了啊...” 蓝亦宸缓缓摇头,“我不管这些!反正我是没收到你的画作!” 浅浅朝后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反正没人看见,宸哥哥能不能通融通融?” “嗯……不然你重新再画一副?”一想到别人能轻而易举拿走她的画,蓝亦宸语气有些为难道, “啊?现在?”浅浅看了看天色,距离宫门下钥之前应该够画一副,时间上来得及,于是信心满满道,“可以!” 蓝亦宸咳嗽了下,内心有些小小被震到了,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应了! 浅浅将刚刚收好的工具又铺开了,低头刚想动手,一只修长的手掌便握住了她捏笔的指尖,蓝亦宸站在她身后道,“我教你...” 浅浅拧眉,想说不用,蓝亦宸却已经握住她的手已经在空白的宣纸上一点点勾勒晕染起来,神经专注没有一丝玩笑。 握着的手有些温凉如玉,骨节分明触感很好,如同他的肌肤一般,身体颀长将她整个笼罩在怀中,轻轻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颈处,虽穿着高领但依旧觉得无孔不入!让她全身精神高度紧张,紧绷僵硬着着身体,长长的头发落在她的脸颊边,撩拨着她痒痒的,“你...你能不别靠我这么近...” “嗯?不习惯?”蓝亦宸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烫的她再次咽了咽口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我的靠近啊...” “认真专心点...”蓝亦宸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跟着我放松点!不用这么紧张,一切有我...” 树枝落下两只鸟儿叽叽喳喳,互相梳理着对方的羽毛,微风吹着珠帘晃动,岁月静好,一男一女俯身作画,男子认真女子走神,不一会儿画作轮廓便跃然纸上。 安静的图书馆,一排排整齐的书架,空旷无人的书桌上落座一人,穿着特制高中制服的女生正低头翻书!虽然还没画清女子面容,浅浅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二百一十二.我爱的人唯独只有你 眼睛蓦的瞪大,脑袋一瞬间蒙了!整个人如遭雷劈摇摇欲坠,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喃喃道,“这、这是我?” “嗯...是你!”蓝亦宸看着画上的女孩,眼神中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柔。 “你以前见过我是吗?”浅浅转过身,眼神清澈见底,但声音有些颤抖,心里早已草长莺飞,一发不可收拾。 蓝亦宸不置可否,再次点头,“见过...” “那个一直在桌里给我送画的人是你?在桌上刻字的人也是你?”浅浅目不斜视继续问道。 蓝亦宸在浅浅的灼灼注视下,脸色有些不自觉的羞涩,还是认真点了一下头! “所以说当年是你将我带回来的?”浅浅语气由最初的震惊变成了冷静,继而带有丝丝怒气!“你有病啊!你叫我回来干嘛!叫我回来也就算了!就这样把我丢在江家不闻不问整整四年!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什么意思!上次元宵节我明明有问过你,你有没有去过异世,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你怎么回答我的!!” 浅浅越说越激动,不停的锤他胸口,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蓝亦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紧紧将她搂进怀中,任由她发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怀中的女子不停地扭来扭去,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奈何双臂如钳根本挣脱不了一丝,他今日没有虚弱,所有的武功修为回来了。 “蓝亦宸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一切却瞒着我,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这个异世,我来了四年,你一直不曾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是对我不冷不热,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浅浅越说越难受,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而落,“我为你而来的,我为你来到这个世界,可是你呢?你一直都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啊...” 听到这儿,蓝亦宸的心都要碎了,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含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樱唇。 江浅浅闭着眼任由眼泪滑落,如蛇一般灵动的小舌钻了进来,勾起她的与之共舞沉沦,让她无法自拔,感受着他的温柔一点点填满心扉,热辣滚烫浇在她心尖之上,他说,“浅浅...对不起...我来晚了...”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榨干,濒临缺氧他才松开了她的唇,此刻浅浅双脚软的根本站不住,被他煨烫成一滩春水,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才有支撑点,双颊绯红,眼眸含水,樱唇被蹂躏得有些红肿,一副被欺负后的小媳妇模样。 蓝亦宸目光灼灼声线暗哑低沉道,“浅浅...我爱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经年累月,我爱的人唯独只有你,不曾变过...” 话落,又是一记缠绵悱恻的长吻…… 夕阳透过斑驳陆离的树影打在两人身上,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熠熠生辉…… ………… 蒋博彦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所以下学自然没有轿子来接,一路走回了自己临时住处——兴荣客栈。 回到客栈的蒋博彦,轻车熟路回到了自己房间,掌柜见样微笑打着招呼,“蒋公子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是的!今日下学是早了些!”蒋博彦彬彬有礼,客气回道。 掌柜笑嘻嘻道,“往日蒋公子都要在皇宫藏书阁多看会书,今日回来这么早准备又要挑灯夜读吗?” 蒋博彦赧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拱手施礼道,“蒋某如此叨扰还请掌柜的多担待些!” “没有没有!蒋公子客气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金福楼掌柜这个月又准时送来了这个包裹,说是给你的!我正准备放进你房间,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正好交给你!”掌柜从身后递过来一个包袱交给了蒋博彦。 蒋博彦再次万分感谢,便回了自己房间。 将门关好后,他没有着急打开包裹,而是缓慢打开了那副画!想到什么,连忙去床头拿出了另一副画,两幅画同时摊在了桌上。 一副画得是雄鹰展翅,一副画得是山水画。 不难看出,手法出自同一人! 蒋博彦倏地温润而笑,笑的虽浅却很温暖,他终是找到了这些年一直支助他供他读书的大好人! 他求见了无数次的东家!他一直想感谢的好心人竟然是她...竟是个女子! 今日见她的样子,仿佛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她一直资助的穷苦孩子吧...想来也是,他的身份如此平庸,她怎会纡尊降贵来见他呢? 蒋博彦一瞬间心情有些糟糕,眼神落在了包裹上,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除了每个月按时给他的银票,没有多余的东西!唯一不同的一次就是这幅画!是他第一次接受她的帮助,里面有这幅画,她说他是雄鹰,必有展翅翱翔的一天! 这句话成了他这两年来的精神支撑!他拼搏努力!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中科举状元!回馈这份伯乐之顾!可没想到他居然认出了浅浅! 蒋博彦将银票收好后,出了门,直奔金福楼而去。 戴摇光见他来了,毫不意外将人引进了密室。 “见过东家了?”戴摇光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直奔主题。 “嗯...学生见是见到了!但是她没认出学生...”蒋博彦说到这有些失落。 “嗨~她当然认不出你,因为她贵人多忘事,她资助得人也太多了,想不起来你也很正常!”戴摇光继续道,“也就你这个后生比较争脸,今年秋围定能高举状元吧!” “学生定不辜负戴掌柜及东家厚望!一定考上状元,报答戴掌柜及东家的这份情谊!”蒋博彦拱手施礼。 “嗯……是个好孩子,不过这件事我要交代你一声,金福楼东家是江浅浅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对外人讲,不然会给东家招致杀身之祸!你明白吗?若不是看在你一直苦苦相求要见一次东家的份上,我其实是不想告诉你的!这件事本该越少人知道越好!” “学生明白!学生知道如何做!”蒋博彦一脸严肃继续道,“麻烦戴掌柜给东家捎个信,学生还是想当面谢她!多谢她这么多年的伯乐之顾!” “呃……这事我还是要征得东家的意思!她若是想见你,你就等着,若是不想见!你现实生活中也权当不知道这事!明白?” “学生明白了!多谢戴掌柜指点,学生这就回去温书了!”蒋博彦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二百一十三.柳婉言的旧人 晚间丞相府! 江丞相从早朝到现在还未回家! 一家人从早上就收到了消息,惴惴不安一直到现在,尤其是江月茹,着急上火坐都坐不住,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大哥一脸凝色凑眉不展,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紫夫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拐棍在地上杵得密集。 冉义时不时朝外看去,平日里较为稳重一人也表现得十分不安! 柳姨娘去了一趟自家娘家,打探来的消息也是一样,大皇子遭贬,二皇子趁机夺了权,所有的官员皆被困在皇宫,没让回来!而且她娘亲多嘴跟她提了一句,叫月茹趁早与大皇子摘清楚,以后大皇子气数已尽,不得新帝喜欢,趁早做好准备。 得到消息的柳婉言坐在轿子里一直浑浑噩噩的,外人不知道她的茹儿这个侧妃怎么来的,可她身为她的亲身母亲怎会不知道,怎么可能说撇清就能撇清的?而且两人才订婚没几天!这事闹的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轿夫道,“二夫人,有人拦路...” 柳姨娘这才惊醒,烦闷大骂道,“哪个瞎了眼的狗东西!不知好歹连丞相府的轿子都敢拦!” “哎哟~脾气还是这么泼辣,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轿外传来一个流里流气带着流氓痞味的戏谑男声响起,柳婉言一听这声,心中铃声大响,顾不得仪容仪表,连忙从轿中钻出! “这点碎银子哥几个拿去喝点茶,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再回来!” 柳姨娘将碎银子塞进其中一个轿夫手中,眼神示意来人跟她走,来人走的散漫,柳姨娘一把抓住来人,将人拉进了就近的黑色小巷! 时不时探头看有没有跟过来,被她拉进胡同的男子,岁数三十多岁,面颊消瘦颧骨高耸,瘦骨嶙峋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花衣衫,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迸发出淫荡的目光,落在柳婉言波涛汹涌的胸前。 猴急似的凑上嘴就亲,一股恶臭铺天盖地而来,柳婉言勃然大怒扬起巴掌给了一记,花衣男被扇得有些眼冒金星,怒道,“什么破烂玩意,被老子玩剩的,还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出去大声嚷嚷,说出咱两之间那点破事,让所以人都听听你这个丞相府的二夫人是怎样的水性杨花!” “别...求求你了,不要!”柳姨娘顿时慌了,一脸惊慌失措连忙拉住花衣男! 花衣男心满意足看着柳姨娘示弱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脸颊继续道,“这就对了嘛,别以为攀上江丞相这根高枝你就能摆脱我黄忠,他妈的当初要不是老子帮你一把,你他妈什么也不是!” “我这个月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你又想干嘛?”柳姨娘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时不时望风。 “呵~你还好意思说,以前给钱多大方!啊?现在呢?越来越少还不够塞牙缝的!老子昨晚输光了!还有没有,再给点!”花衣男显得也有些不耐烦,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明显刚从赌桌上下来! “你当我是变戏法的吗?钱说有就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府现在谁当家!我哪有这么多钱给你!滚滚滚!赶紧走!我要回去了,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你以后一分钱也休想拿到!” “你他妈敢威胁老子?老子难道不知道你女儿刚刚定了亲吗?定亲那小子还他妈是皇亲国戚,你没钱你蒙谁呢?”花衣男明显打探得一清二楚,口气不依不饶! 柳婉言没办法,见他一副不给钱誓不罢休的样子,连忙从手腕上取下镯子塞进了他手中,咬牙切齿道,“滚!赶紧滚!” “你打发臭要饭的啊?才这么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跟江丞相那老头子说,江月茹是借了老子的种,他妈的他生不出来了啊!啊?哈哈哈……” 柳婉言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想了想又将两副耳环摘了下来塞进他手中,“我今日出门没带钱,全身上下就这么多,你再不依不饶下去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谁也捞不着好处!” 花衣男颠了颠手中的东西,嗤笑,“也罢,只够喝两壶的!过几日我再来找你,你记得把银两准备好!” 花衣男没再逗留,从黑色巷子另一头钻出,心情愉悦吹着口哨晃荡在了人流中... 柳婉言理了理衣衫,摸了摸头发,从巷子中走了出来上了轿子! 轿夫没有多问什么,见二夫人回来,起身不在喝茶,抬轿回了府邸。 江月茹见柳婉言回来,连忙上前拉住柳婉言着急问道,“娘,怎么样?你去打探得如何?大皇子他真的被软禁了吗?” 柳婉言无奈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看了一下高位上空着的位置,“你爹还没回来?” 江月茹掩面哭得更凶了!见几人脸色凝重的样子,也不知道老爷此刻怎么样了! 江缭之忽地站起来,“我去趟皇宫!” 紫夫人急忙拉住,“你干嘛去?你这时去又有何用?” 江缭之道,“不然呢?在这干等也是等,我不如去碰碰运气!爹是当朝丞相,二皇子总不能大胆去打爹的注意吧?” 紫夫人闻言蹙眉不赞同道,“你对二皇子为人有多少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多少势力?宫中有多少是他的人?再这些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你擅自进宫岂不是自投罗网?” “夫人说的对,大公子还是等等吧!”一旁的冉义也跟着劝道,“再说了二公子,三公子和小姐还没回来,他们也都在皇宫中,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也不迟!大公子你且稍安!” 正说着一小厮跑了过来惊喜道,“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 众人这才连忙迎了出去,只见黑暗的街道外缓缓走来一人,连轿子都没坐,晃动着步伐,一脸颓然丧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一瞬间年衰岁暮,手中低垂着高帽! 紫夫人行了上去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江丞相抬起头这才看清是紫夫人,惨淡一笑,“夫人啊~老夫以后不是丞相了,以后再也不能为你们遮风挡雨了...”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侧的柳姨娘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二百一十四.有种被人强卖强买的感觉 缭之笑了笑,拍拍江丞相的肩膀,“父亲没事!江家还有我和两个弟弟!您就当提前享清福了,以后养养花逗逗鸟啥的!江家有我们就不会倒!” 提到两个弟弟江丞相有些寒心,“你那两个弟弟出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投靠的二皇子,白日里跟一群杀人狂魔在太和殿出尽了风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让人心寒!!” 江晟枫说得简单,紫夫人及江缭之却听得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场宫变!悄无声息将整个宫门封锁,将大皇子的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伏诛! 据说整个宫变只发生了大半日光景,快准狠,说明二皇子早已蛰伏许久!手底下的势力远超出他们所了解范围!更像是某些杀人组织,没有丝毫人性,手起刀落! 缭之陷入沉思。 紫夫人将老爷安抚好以后,问向缭之,“浅浅怎么还没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还那么淡定读书的?” 缭之反问,“她不读书她还能干嘛?” 紫夫人一咽,“儿子,你说娘当初把她指给太子为妃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娘,您多虑了!太子很好!而且快回来了!你且等着吧...”缭之从来不担心太子殿下,他心中的太子殿下早就未雨绸缪,这点变数对于他们来说在计划之中!尚可掌握! ………… 与此同时,漆黑一片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急不缓悠悠前行着,没有任何标志,看起来也就稀松平常不起眼的一辆马车。 远远疾驰而来一匹马,来人一身黑衣,还未凑近直接跳了下来,“启禀主子,加急密信!”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角落,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暗卫连忙递上密信! 帘子落下的瞬间,他的余光还是清清楚楚看见了一双绣鞋! 女子的绣鞋?马车内居然有女人?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马车里居然有女人? 暗卫思绪飘荡了许久,忽地想起京城那位怎么办?那可是主子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啊! 不过这都不是他们这些做属下该操心的!思绪回归问道,“主子!需要属下去做些什么吗?” 许久后马车才传来清冷男声,“用不着我们出手,等...” 暗卫得令后,跃上马又是疾驰而去! 车内光线昏暗,男子垂着头,掌中还握着刚刚展开的加急密信,虽然没有多少字,却将整个京城局势说得一清二楚,果然如他所料,掌心忽地收拢,再打开时,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怀中女子动了动身子,眉眼微张睡眼惺忪,呢喃道,“到了吗?” “还没有...大概还有三四天的路程...若是你不舒服我们可以再慢一些,刚吵到你了?”男子指尖轻拂怀中女子眉眼,温柔道。 “还好...不知最近为何,总是觉得很疲乏...浑身无力...”女子声音有些慵懒,整个身体再次蜷了蜷窝在了男子怀中…… 男子身体有一瞬间僵直,而后慢慢放松接受,没再说什么,马车又继续前行,男子看了眼窗外深深浅浅的荆棘树林黑影,像是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笑…… ………… 从宫门出来,浅浅心情也平复了很多,脑袋也开始运转,接下来的一切该如何打算!尤其这次宫变,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隔这么远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尤其从其他宫女太监们口中得知,整个皇宫被彻底清洗过,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手段极其残忍。 浅浅偏头看向身侧男子,“赌约好像是我输了!你的君无极赢了!” “呵呵,言之过早!不妨接着看下去...”蓝亦宸眸色清浅,带着些许笑意,“还是说你想把之前的胜利品退回?我跟你说,想都别想!我拒收!我蓝亦宸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浅浅一瞬间有种被人强买强卖的感觉!还是那种硬塞的!不由得想起当初为何要和他打这个赌?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啊... 许久后拧眉道,“目前看来君无极确实占了最大优势,即使君无双现在回来也讨不到任何便宜!除非还有别的变数?你这么笃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蓝亦宸将她拥入怀中,头枕着她的肩膀,声音说不出的慵懒撩拨,“啊...不管他们,现在来说说你的事?” 浅浅顺势躺在他的怀抱,坦然享受,“我能有什么事?” “嗯?那你跟我说说蒋博彦是怎么一回事吗?”某人秒变柠檬精,成了精的那种。 “啊~他啊?他能有什么事?我们就是普通的同窗而已,我也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画作,你也知道我在异世的时候就比较喜欢国画,当初若不是看中你画功不错的份上,我也不想搭理你的,除此之外我与他并没有其他!”浅浅说得本就是事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人品不错,与他说的话可能比别人多了些。” “嗯...”蓝亦宸语调有些意味深长,让人无端揣测出点别的意味。 浅浅起身,瞅着他,“你这是醋了?” 蓝亦宸没有答话,整张脸淹没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个大概,更别说看清他的表情,但是总觉得朦胧的脸庞上带着细碎笑意。 他不答她有些拿捏不准,可能自己想多了? 许久后他才答,“可能是吧...” 浅浅脸色瞬间烧了起来,窘得有些不自在,没想到他还大方承认了! “停轿!”蓝亦宸忽然开口。 浅浅看向外面,一条副街,挂满了一排排红色灯笼!行人不多! 心中正纳闷,怎么会停在这里,蓝亦宸便牵着她的手下了轿,“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以她对他的了解原以为会带她去什么酒楼饭馆,没想到两人在一个摊主前站定。 老伯见蓝亦宸,很是热情道,“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啊...” 蓝亦宸点头,“嗯!有些忙就没来!” “哟!身边还带了一位小姑娘啊!是你那位未过门的媳妇吗?”老伯看着打量了一下浅浅以及两人握住的双手,笑的慈祥和蔼,“不错,不错!公子很有福气!” 二百一十五.东家是你不是我 夏日灼热,夜色撩人,街道清寂,灯笼悬挂。 古城小桥边,千年柳树下一家不起眼的小面摊前站着一对璧人,老板热情跟他们打着招呼,画面温馨且美好。 “不错!不错!公子很有福气!”老伯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继续道,“你媳妇长的确实好看!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呐!我看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我当初像公子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浅浅听到这话,脸又开始不自觉得红了!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她才不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更不会跟他成亲,还孩子呢!这也太扯了!面色一窘想脱离他的掌心,可是纹丝不动,他就这么紧紧握住,不曾松开! 蓝亦宸脸色更加柔和,薄唇轻启,“老伯,两碗阳春面!” “好咧,公子稍等~” 老伯忙开了,蓝亦宸带着浅浅落了座,“他家的阳春面味道不错,你一定会喜欢。” 浅浅点点头,还真有些饿了,不一会儿香喷喷的两碗阳春面端了上来,老伯还加了两个荷包蛋! 浅浅挑眉问道,“你知道我不吃葱花,刚刚怎么不提前跟老伯说呢?这样多麻烦!” 正低头细心的帮她挑去葱花的蓝亦宸闻言抬眸望着她,眼眸中氤氲柔和夜色,红色光晕打在他身上,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魅惑至极,浅浅咋舌,果然是妖孽啊... “很麻烦吗?我不觉得啊...”蓝亦宸低头将碗中的面条拌了拌,将碗底的猪油全部融化面中,然后推到了浅浅跟前,“吃吧!” 浅浅也不客气,光闻到味就很香了,更别说吃了,吃了两口由衷评价道,“嗯!确实不错!” 蓝亦宸笑了,一瞬间颠倒众生。 见她吃得欢,自己也不闲着,动作优雅吃了起来。 两人吃饱后,蓝亦宸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牵着浅浅离开了此处,从巷子中转了几转,轻车熟路到了另一处繁华大街上,浅浅认得此条街,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 此刻整条大街前前后后被堵得水泄不通,灯火通明,蓝亦宸与她在路口停足伫立! 看着人群还在不停地朝前涌去,这阵势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发生了何事?”浅浅很好奇,抓住了一个超前跑得大婶问道。 “小姑娘外地刚来的吧?”大婶从头到脚看了看浅浅,继续道,“前面不远一座很大的新宅今日落成竣工,东家也会抛梁,去晚了可就没了!” 说完没再理两人,径直朝前跑去! “不就是新房落成吗?怎么感觉轰动了整个京城?”浅浅望着人潮不停朝同一个地方跑去,嘴角直抽。 “想去看吗?”蓝亦宸偏头问向浅浅。 “这架势挤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啊,不了吧...我也不爱凑热闹!”浅浅腹诽。 “没事,一切有我!” 蓝亦宸单手搂着她几个飞身,越过人群直接落在了红布围着的新房庭院,面前一处红布盖着高耸入云的地方,这感觉仿佛如待嫁的新娘一样神秘。 浅浅啧啧称奇,“宸哥哥,我怎么觉得这家主人和你的锦源客栈布局一样啊?连假山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他肯定去过你的锦源客栈!” 浅浅一边说一边朝里面走去,穿过假山石林是白玉石桥,四周环水围着红绸盖着的建筑物! “知道红绸后面盖着的是什么吗?”蓝亦宸负手而立,眉目隽秀。 “难道是锦源客栈?”浅浅咋舌,说出后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偏头看向身侧男子,“难道是你把这里全部买了下来建锦源客栈?他们口中的东家是你?” 难怪上次从这里走过还感觉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这会终于想起来怪在哪里了!原来是布局,和锦源客栈一模一样的布局!可怕! “不!东家不是我,是你!这家锦源客栈送你了,希望你喜欢!”蓝亦宸冲浅浅温柔一笑, “送我的?”浅浅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诧异。 “对!以后这就是你的!”蓝亦宸正说着,从锦源客栈走出来几人,分别是掌柜刘安,三锤娘子顾向莞,赌神班三,洛少白,蓝复苏,影十五等人,身后又跟上很多仆人! 见到蓝亦宸,齐齐俯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 声势浩大如雷震耳! “以后浅浅便是这家锦源客栈东家了!你们见到她如同见到我一样!” 蓝亦宸话落,几十人皆是朝浅浅行礼道,“属下参见东家!” 浅浅有些尴尬,这礼物这么贵重!她还没答应要不要呢?这就让人叫上了?又是强买强卖!“宸哥哥,你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这么大一家客栈你就把经营权直接给了我?你也不怕我把它亏得血本无归?” “有刘安他们在应该不会,我特意将刘安他们调回来给你用,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就白活这么多年了!”蓝亦宸这话虽然对浅浅说,但是眼神落在刘安等人身上,“上梁抛梁仪式可以开始了,现场人有点多,你们把现场控制住,不要让有心之人扰了秩序乱了规矩!” “是!”众人异口同声,隐忍中带着丝丝兴奋。 蓝亦宸拉着她转身朝锦源客栈顶楼走去…… 直到两人走远,影十五开口纳闷道,“当初少主与三个国主不是订了规矩吗?任何郡守都可以建锦源客栈,唯独不在国都建,如今破列在君临京城建了锦源客栈,那岂不是将来在大周、云泽都要建一个?” “嗯!当初是因为没有找到神帝嫡脉,如今找到了,某些规矩是要改改了!”洛少白拍了拍影十五肩头回道。 顾向莞抬起头道,“老刘,少主就这样把锦源客栈给了江浅浅?会不会太溺爱了啊?” 刘安神色不动,“向莞,这位将来可能会是我们少主夫人,这才一座,不算溺爱...” “啧啧...一座?刘安你知道吗?整个地契加上原料,匠人施工等等花了多少钱吗?”洛少白听着牙酸,忍不住吐槽下。 二百一十六.上梁抛梁 刘安只是掌柜,不是管家,真正的大管家是洛少白洛公子,刘安他们对洛少白私底下还是很敬重的,忙问,“刘安不知,还请洛公子明示?” “相当于盛安五年的收入吧!”洛少白再次肉痛了下!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花出去,就为了讨好未来八字都没一撇的少夫人!唉~心累!惆怅!女人果然碰不得! 顾向莞嘴角一抽,“五年!!啧啧啧...” 同时身为女人的她承认酸了...刘安抬眼瞟了一眼顾向莞,知她心思,拍了拍她手背道,“向莞,我...” “我知道!你不用说...”顾向莞回他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她家老刘也不差,所有的身家全给了她啊!虽然不多!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刘安脸色以肉眼速度开始泛红... “好了好了!少主他们肯定上去了,你们可以将四周红绸拉开了!”洛少白收起了世家弟子的纨绔韵味,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指挥着身后众人。 与此同时,浅浅随着蓝亦宸已来到九层顶楼!十几个匠人还在上香祭拜姜太公牌位!腰上统一系着红绸,神情庄重严肃! 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隐约是他们的头头,见蓝亦宸与浅浅两人过来,严肃道,“东家怎会带了女子来?上梁的规矩是不可以有女子在的!不然不吉利!” 蓝亦宸正色道,“无妨!她也是你们的东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东家这不太好的...”老者仗着自己给蓝亦宸做了这么多年的匠人,还是头一次拂了他的意思。 “不然我先回避一下?”浅浅偏头看向蓝亦宸,毕竟老祖宗传来的规矩到她这里被打破有些不好。 蓝亦宸脸色有些阴沉,也不让浅浅下去,就这么冷冷看着老者。 毋庸置疑的气势,老者被迫无奈的点点头,“行吧!” 然后将红绸分别系在了浅浅和蓝亦宸腰上,指着桌上的红纸黑墨对两人道,“这要东家亲手写‘上梁大吉’四字,您二位谁来写?” “你写吧!”浅浅的毛笔字确实难看了些! 蓝亦宸也不推诿,执笔龙飞凤舞间写了下来。 老者将红纸贴在了梁上,插了一面杏黄旗,又将一段红绸递给两人,“这麻烦二位系在梁上!” 等系好以后,老者大喊,“礼成~上梁~” 浅浅与蓝亦宸站到了一旁让开位置,几人吆喝着抬着那根木头上了房顶!方方正正落在了梁上正中! 浅浅一边感慨古人的智慧,一边惊叹于整个锦源客栈的构造,确实巧夺天工啊! 等几人弄好后,蓝亦宸将一大袋钱递给了老者,“辛苦了,南伯!” 老者接过去,分给了在场的匠人,“不辛苦,这都是应该做的!” 这时外面有些闹哄哄的,估摸着是那些老百姓进来了。 蓝亦宸打了一个响指,整个罩在九层琉璃客栈外的红绸瞬间落下,揭开了它的神秘帷幕。 下面老百姓何曾见过这种建筑,都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惊样子,其中有个大婶尖叫出声,“那两人我认识啊!刚刚跟我说过话的!他们还问我这里发生了啥事!” “切~谁信啊!那两人可是锦源客栈的东家,怎么会无脑问你这样的话?” “大婶!说谎能不能靠谱一点!” “天啊!那两人真的就是锦源客栈的东家吧?” “男才女貌啊!” “你们怕是第一次知道锦源客栈的名讳吧?每个国家的郡县都有!可了不得了!” “对对对!我一哥们上几天刚从那里来!说锦源客栈就是人间天堂啊!没想到居然开到了京城!” “光看外面就已经很壮观了,等它开张了,老子一定来捧场!” “切!你消费得起吗?我哥们说锦源客栈光用的酒都是天下第一的碧落泉!这可是十足的销金窟!” 下面议论纷纷,锦源客栈都不用做广告,因为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广告,刘安他们都被挤得找不到人影了。 浅浅朝下面看去,这场面,有点像现代开演唱会的感觉! 蓝亦宸一把掀开盖着十几个竹筐的红布,里面全是装满核桃花生瓜子馒头之类的荷包,“这是抛梁礼,要给老百姓的,讨个吉利!只是没想到京城的人这么多,这点可能准备得有些少了!” 要是洛少白听到这话又要呕血三升,少?哪里少了!他准备得可是比平常多了一倍啊! 浅浅咳嗽一声担心问道,“就这么丢下去吗?会不会砸到人啊?你看下面的人也太多了!” 蓝亦宸宠溺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没想到我家小浅浅这么善良!有我在,不会伤到他们,我丢下去的时候用了内力,伤不到人!” 浅浅明白过来点点头,真是瞎操心了!真以为再开演唱会,她都忘记自己在古代了! 浅浅站在旁边微笑看他动作,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宽大袖袍微抬,框中的荷包瞬间脱离了万有引力飞了起来,顺着他手掌弧度,朝楼下抛了下去,刚抛下去一大堆,瞬间被哄抢而光,老百姓一边抢着一边说着吉利祝福的话... 几番来回,不一会儿,十几框的抛梁礼都抛光了,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浅浅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事情,觉得很有意思。 蓝亦宸做完这些后带着浅浅朝九楼巡视,“以前的九楼都是我一人居住,所以九楼基本不单独辟开房间,现在有了你以后,我让他们单独辟开一间做了你私人居室。” 浅浅有些感动,还真是一早就准备给她的?望着有些空荡的房间,浅浅忽然想起什么!望着蓝亦宸道,“我好像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你准备时候开张大吉?我到时候送你一样礼物吧?” “不用了吧...除非把你送给我...”蓝亦宸语气忽然不正经。 “我在跟你认真说话!你怎么学起了九幽那个无赖!没个正经!”浅浅戳了戳他的胸口,没好气道。 “嗯...算过日子了,再过五天便是个开业大吉的好日子!你真要送我礼物?”蓝亦宸一秒变正经。 “对!开业的礼物当然要送!那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了!”浅浅点点头,五日应该来得及备礼! “好...很期待...”蓝亦宸满眼笑意,连冷俊的眉梢都上扬着。 后来再与蓝亦宸巡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便下了楼,蓝亦宸也将她送回了丞相府。 二百一十七.我不想帮你也帮不了你 翌日,浅浅请了假,没去国子监。 正在忙碌着,没想到大哥来了。 浅浅见样手中动作没停,便问道,“大哥看起来脸色不好,昨晚没休息好吗?” 碧萝见小姐没有避开大公子,便去泡茶了,照两人的口味端来两杯热茶,一杯色泽淡雅,一杯茶汤浓烈。 放下后,便掩上了门。 缭之本来心事重重有些话不吐不快的,见桌上放着的两杯热茶后,反而回了神缓缓坐了下来,“小妹这茶是巫山云顶?” 浅浅淡淡应了一声,“大哥若是喜欢我让碧萝拿点给你?” 缭之看她表情如此淡然轻松,嘴角抽了抽道,“你知道这茶叶有多贵吗?” 浅浅闻言放下手中的请柬,“别人送的,我觉得口感还可以,就留了些。” “别人送、送的?送你的朋友是谁啊?这茶叶皇宫之人都不一定能尝到,稀有到千金难买啊!”缭之震惊之余后,问道,“你朋友送了你多少啊?” “忘了!好像有这么多吧?”浅浅回想起当时蓝亦宸给她时好像有这么多,就用手势比给了大哥看。 大哥捂着心脏,好半天才喘息过来,“小妹!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可以买一座京城了?你朋友不会是专门种巫山云顶的吧?你收的不是茶叶是黄金啊!” 浅浅食指不自然摸了摸鼻尖,“是、是嘛!当时没想这么多!” 大哥:好吧...我服! 这一打岔,缭之反而没那么压抑了,语气轻松不少,“小妹知道昨日宫变之事吗?” “知道一些,尤其是老头子,听说这次罢官对他打击挺大?”浅浅合上账目,没在看。 停了手中事情,从桌上那边走了过来,神态自若放松倚着太师椅,端起另一杯茶兀自喝了起来。 缭之见她多大反应,‘嗯’了一声继续道,“父亲自十五岁中了状元后便入朝为官,当了君临的丞相也有十多余哉,一生效忠皇家,突然被罢了官可能有些不适应,等时间长了他便会习惯了,倒是你……” 缭之沉吟片刻继续道,“太子被贬去神之领域做人质,皇上中风,大皇子倒台,二皇子乘机夺权!你身为太子妃会不会感到压力很大?” 浅浅抬眸望向缭之,“怎么会?你看我像是有压力的样子吗?大哥多虑了...” 缭之认真看了许久,给出评论,“不像!你的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碧眸翦水,粉唇水润有点像...” 浅浅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像什么?” “情窦初开的样子!” “噗...大哥你瞎说什么呐!”浅浅喝了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缭之挑眉,“小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浅浅擦了擦嘴角茶渍,“没...大哥不用担心我,我对这些皇权更替没什么想法,只要二皇子不欺负到我头上,我会继续安安静静当我的太子妃!” 缭之点点头,“二皇子此人深不可测,所以你要当心点!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大哥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浅浅放下茶杯,继续道,“若是为了这事大哥便回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忙,可能要出去一下!” 就在浅浅起身准备出门,就听见门外喧闹声响。 “大小姐呢?是不是在里面,我找她有事!” 碧萝开口道,“二夫人,小姐此时在忙,不宜见你...” “岂有此理!我是她姨娘!怎么就不能见我了?”柳婉言大声道。 门‘吱吖’一声打开了,浅浅与缭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姨娘见样扒开碧萝,‘噗通’一声跪在了浅浅跟前,眼泪早就花了妆容,呜咽道,“求求你,救救你唯一的妹妹,救救姨娘的女儿!” 浅浅愣了一下,偏头疑惑看向缭之。 缭之面无表情覆手道,“我刚从前院过来,好像是朝廷派人过来宣了旨意,要将月茹带走与大皇子一同去极寒之地服役!” 原来如此...浅浅心下明白,自作孽不可活,语气淡然道,“让开!” 柳姨娘只能抓住浅浅这颗救命水草,不惜跪下求她,刚想上去抓她的裙摆,影一从暗处忽地飞了出来,护在了浅浅跟前,让柳婉言碰不到她。 忽然出现的人让江缭之也生了几分警惕,见来者是友非敌一颗心落了下来。 “姨娘知道平日里我们都针对你各种对你不好,但是月茹毕竟是无辜的!你要恨就恨我一人吧,她年纪尚小不懂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姨娘教导无方,姨娘承认自己害了她,可是姨娘没有办法了啊!若是真让月茹跟大皇子去了极寒之地服徭,这一去就是天人永隔了啊~” 哭得不能自已的柳姨娘够不到浅浅只能继续道,“姨娘求求你帮帮姨娘吧...姨娘知道老爷倒了,整个丞相府也只有你能帮姨娘了...求求你啊...不能让他们带走月茹啊...” “柳婉言,你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你以为你是谁?月茹又是谁?我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生死与我何干?整个江府,除了紫夫人及大哥以外,我谁也没放在心上!所以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想帮你也帮不了你!”浅浅一字一句说出,没有一丝同情之色。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多事之秋你不抱团取暖,反而自相残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柳姨娘羞恼道, 浅浅推开挡在身前的影一,走到柳姨娘跟前居高临下的道,“一家人?呵...柳婉言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臊得慌吗?你们何曾把我当过一分一秒的家人?听说我要来上京,不惜花重金请幽冥鬼蜮的杀手暗杀我!幸好我命大逃过一劫!之后又是各种小孩子家家才玩的把戏,不是我不搭理你,是我懒得和你们玩!真要计较起来!你们死无数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不是圣母没有落井下石已算你们你们万幸了!所以你走吧!” “你、你怎么知道?”柳姨娘一脸惊恐看着她。 “竟然是柳姨娘找的幽冥鬼蜮!”缭之一脸嫌弃加鄙夷,语气更是冷漠至极,“枉我还想帮你求情,如今看来确实没必要了!” 二百一十八.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 柳姨娘如同被抽了灵魂,被人当头棒喝直接瘫在了地上... 浅浅越过她朝前走了两步停下,“还有!江月茹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做出选择,有选择必然就有代价,都是成年人了!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她年纪尚小不懂事!更不要为了这事去找老头子或者紫夫人,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们!” 柳姨娘彻底死了心,直接晕死了过去... 浅浅不再逗留朝前大步流星,出了丞相府直奔安和侯府而去! 浅浅出现府邸时,只有张俞在,见她来了一脸喜色迎了上去,“你可算来了!我昨日就递了帖子,你现在才来!” “不好意思,昨日很晚才回家!今日也有事耽误了会,所以来得晚了些!”浅浅走了进去直奔张家主母的房间,“是你母亲出了什么问题吗?” 张俞连忙拉住她,“不是不是!我母亲她恢复很好!我给你递请帖,是想请你过来用一顿便饭好答谢你!” “哦~原来如此!那既然来了,我先进去看看她!”这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 一番检查下来,确实没有问题,浅浅帮她换了另一种术后药方,叮嘱一些基本的常识便送你一尊金观音!和张俞出去了! 有些话确实不能当着病人的面说,让她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对生命的向往和憧憬被她掐灭,她只能委婉对张俞开口,“其实你母亲的病情并不乐观!我并不想打击你们的热情,有些丑话我只能说在前头!” “你母亲经过这次大手术,我最多能保证她再活五年!五年以后就不是我所控制的范围了,心情愉快的话能活的长些,若是整日以泪洗面消极生活的话可能十年都活不到!所以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希望你明白并且烂在心底!”浅浅行至正厅,坐了下来。 张俞等下人送来茶水后又将众人屏退,房间里只剩两人,脸色缓和道,“我明白的!原本抱着能多活几个月的时间,你把时间加至了五年已经很好了!这些多出来的时间都是赚来的,你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你!” 顿了顿张俞又继续推心置腹,“我此刻没有别的想法,这么多年一直为母亲而活,确实也有些累了,我想为自己而活一些,我想在母亲有生之年成婚,这也是母亲目前最希望看到的!” 接受这个事实,语气没有一丝埋怨,很平淡,更多的是对命运的妥协。 浅浅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不说了,当个听众。 张俞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年两世家结交,时常来往关系亲密,遇到致远哥哥的时候他才五岁,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他,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虽然一直以表哥表妹称呼,但是两家的意思也是有意让我们在一起结为亲家,可是致远哥哥不喜欢我,一直没答应这门亲事,只身去了南境从马前卒做起没有回来,而我也一直以侍疾为由推了很多上门提亲的世家公子!” 说到这,张俞忽地转脸看向浅浅,“那次敏夫人生病,他才回来!我也才得以见他,只是没想到他一回来敏夫人就安排了相亲且定了你!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同意了!呵呵...致远哥哥那么多年第一次喜欢女人...可能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所以对你讲话有些不客气,这会想来有些幼稚的可笑,但是我不悔!” “浅浅你知道吗?我张俞的真心可以任由他糟蹋,因为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但是骨子里绝不允许别人来践踏,你也不行!即便你是太子妃!”张俞望着浅浅,眼神坚定不移。 “即便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也会嫁给他!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吧?”张俞问向浅浅... 浅浅表情淡淡,“你不用对我旁推测敲,我相信你也不屑威逼利诱,我也不会吃这一套,我和杨侯爷之间没什么!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 虽没有什么实质性保证,但张俞却像是吃了定心丸,灿烂一笑。 浅浅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苦涩难以入口,想着这嘴都被养刁了啊!“我记得你说过帮你把母亲治好,送我一尊金观音记得吗?” 张俞心情大好道,“记得!当然记得!你什么时候要!我这就让人准备!” 浅浅沉吟片刻道,“我需要送人!但是不要金观音,需要一尊释迦摩尼佛像!需要多少钱你可以告诉我,五天之内能做好吗?” “可以!你知道我们张家是什么发家的吗?我们张家有金矿矿脉!就是专门给人寺庙做佛像的匠人就有五个!现成的都有!所以你说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张俞一脸兴奋,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她怎会不知张家是做什么的,她一个与金子打交道最多的人能不知道谁家有金矿谁家专门为皇室提供金子!既然她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一桩事解决了,她的心愿已了,准备回去! 张俞却挽留她用午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可怎么挽留她也不愿留下来,刚刚好杨侯爷也下朝回来了! 不对!现在是杨丞相,权利大过天!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浅浅对他顶了父亲的官职没有多少反感,也没有多少欣喜!反正都与她无关!原本想着一早过来趁他不在把事了了,能不打照面就不见面,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张俞见杨侯爷回来也不用她舌灿莲花的挽留,索性去催后厨了! 大门外两人就这么杵着,杨丞相先开了口道,“进去吧,也就一顿饭的功夫,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除非你真的很讨厌我...恨不得一刻都不想见到我...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杨丞相太会说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是吃饭,那便吃吧,我正好也有些饿了!”既然躲都躲不掉,那便落落大方坦然面对,浅浅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府邸。 入席间,浅浅坐在那里不说话,张俞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很聪明的选择回避。 席上只有两人! 二百一十九.主人太热情 “太子妃此刻是不是很讨厌我夺了你父亲的官职?我其实并不想做这丞相之位百官之首!”杨致远首先开口道。 “杨丞相...其实你夺了谁的官,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并不介意此事会如何发展,我只是个局外人而已,如果你觉得加上我的感受会让你愧疚感好受一些的话,那随你怎么想,脑袋毕竟长你身上!”浅浅拧眉回道。 “浅浅...你和我之间为何不能心平气和的沟通呢?”杨致远像是被人接了短,极其不舒服。 浅浅呼出一口憋闷的气,“好吧!你说!” “我真的不想做这丞相之位的,若不是二皇子以你生死相逼,我当初真的很纠结,一边是你父亲的官位,一边是你的性命,我只能选择保全你!你明白吗?”杨致远面色纠结苦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我选了官位后你必定会讨厌我至极,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杨致远面容难受,有些欲哭无泪。 “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那种状态了,可是我还是想你能信任我一些,就想当初那般单纯的对我,纯粹得叫我一声致远哥哥可以吗?”杨致远双眼含光,注满希望。 呵呵...这话都让你说满了要我说什么,接受你做丞相的事实?不能生气你夺了父亲的官职?还要我顺从你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指定有点毛病吧!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人,连带着几个拦路的家仆都被掀翻在地,这气势说他是个柔弱的美男子谁信啊! “听说为师的学生被扣了下来?为师来看看何人这么胆大包天?” 两人皆抬头看去,一身灰白朴素的夫子衣衫硬让他穿出了几分龙袍的感觉,贵不可言,睥睨天下! “蓝夫子言重了!本相只是想留太子妃吃顿午饭,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杨致远站起身,低头回复道。 “这么半天不想动身真准备留下来用午膳?”蓝亦宸从进来眼神就一直落在某人身上,拧眉瞅着半天没有任何动作的某人。 浅浅“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行动反应慢半拍,“我没想过...可是架不住他太热情了!” 杨致远一脸日了狗的要操蛋的表情,当我空气呢?老子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呢!看不见我吗?但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告诉他表面谈笑风生的绅士风度继续维持。 蓝亦宸“哦”得一声顺势坐在了浅浅身边,“我记得杨丞相不是也说过要感谢我的?这顿午饭就当谢礼吧...” 杨致远不失礼数又不尴尬的笑了笑,嘴角严重抽了抽,“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蓝亦宸收回目光,偏头看向浅浅,“我记得你昨日请假有事?这个事就是特意到别人家蹭顿饭?这饭有什么好吃的?能有国子监伙食好吃?” 浅浅咳嗽一声,眼神示意他旁边还有主人在场呢,这样说话夹棒带刺的小心主人掀桌! 杨致远听这话脸都黑了,可偏偏蓝亦宸还回头跟他解释道,“没说你家饭不好吃!可能浅浅更容易接受我家厨子做的口味。” 我操—— 脑袋里一阵草泥马飞奔而过... 浅浅伸掌挡脸,实在是... 他们还没怎样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 杨致远一双精明的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划拉,多少还真让他嗅出了一股莫名的意味。 浅浅在桌子底下勾了勾蓝亦宸的手指,蓝亦宸偏头看向她,眼眸瞬间温柔许多,瞬间卸去那种看谁都想暴揍一顿的表情! “夫子家的菜色很合我的口味,所以多吃了些!”浅浅强行解释,越解释越感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夫子家的菜?杨致远上次还问过她,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她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朋友,可如今看来,他们关系匪浅,绝非她说得普通朋友! 浅浅也不想多解释了,爱咋想就咋想吧,她现在整个都懵懵的。 幸好张俞救场及时,安排下人端菜鱼贯而入。 一桌菜色丰盛,但是浅浅吃了几筷子就停了下来...还真如蓝亦宸说得,不如他家厨子做的!味道齁咸齁咸的!这他妈炒菜放的是盐粒子吧?都没有精盐吗?这种厨子换做她家早被开了! 贺荣华家的齁甜,杨致远家的齁咸!真庆幸自家找了一个正常点的厨子,不然回家第一天她就要离家出走! 难为蓝亦宸坐到现在硬是没掀桌子! 有菜怎会没酒?没酒算哪门子感谢?杨丞相端着酒杯笑着问,“蓝夫子真不来点儿?” 从开席到现在已经第四次问蓝亦宸要不要喝酒了!蓝亦宸挑眉,“换碗如何?” 浅浅心里在默默为杨丞相点蜡! 不一会儿,杨致远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临趴到之前打着酒嗝对张俞说,“两位都是我们要感谢之人,所以接下来靠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恩人陪好...” 张俞愣了愣,直接拿过杨致远跟前的酒碗,“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干!” 浅浅张着嘴,还想说要不算了算了,见张俞又杠上了!心底又是一个卧槽! 蓝亦宸依旧端着碗不紧不慢的喝着,没有花里胡哨的酒前吼两嗓子,姿势依旧优雅,喉结滚动的幅度越来越慢,这是她见他喝酒喝得最多的一次!不止一次在心底腹诽还有男人喝酒喝的这么斯文的,仿佛喝得是琼浆玉露! 唇边一丝酒水都没有溢出来!喝得很干净...不像她和九幽,喝酒跟干仗似的,喝起来婆婆妈妈一大堆话,酒水都忘脖子里倒! 张俞不等他,第二碗端起来咕噜咕噜又下去了! 喝酒这么猛啊...浅浅终于明白杨致远醉死前的那句“陪好”是啥意思了,感情他打前锋她打后卫呢? 蓝亦宸没说话,掀开另一坛的封口,自顾自倒在了碗中,又开始喝了起来! 如此反复,直到张俞也趴下了,他还是保持这样的速度喝着,浅浅看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滚落一地的酒坛,再看一眼他这面喝完还不忘把酒坛摆好的强迫症! 虽说喝得慢,可架不住他喝得多啊! 浅浅脸上一个大写的服!终于见识到了蓝亦宸的酒量,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 ------题外话------ 祝大家新年快乐 二百二十.蓝亦宸的酒量真不是盖的 蓝亦宸依旧端着碗不紧不慢的喝着,没有花里胡哨的酒前吼两嗓子,姿势依旧优雅,喉结滚动的幅度越来越慢,这是她见他喝酒喝得最多的一次!不止一次在心底腹诽还有男人喝酒喝的这么斯文的,仿佛喝得是琼浆玉露! 唇边一丝酒水都没有溢出来!喝得很干净...不像她和九幽,喝酒跟干仗似的,喝起来婆婆妈妈一大堆话,酒水都忘脖子里倒! 张俞不等他,第二碗端起来咕噜咕噜又下去了! 喝酒这么猛啊...浅浅终于明白杨致远醉死前的那句“陪好”是啥意思了,感情他打前锋她打后卫呢? 蓝亦宸没说话,掀开另一坛的封口,自顾自倒在了碗中,又开始喝了起来! 如此反复,直到张俞也趴下了,他还是保持这样的速度喝着,浅浅看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滚落一地的酒坛,再看一眼他这面喝完还不忘把酒坛摆好的强迫症! 虽说喝得慢,可架不住他喝得多啊! 浅浅脸上一个大写的服!终于见识到了蓝亦宸的酒量,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 见他还要继续,浅浅伸手压在他举起的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蓝亦宸偏头疑惑看着她,“怎么了?” “别喝了...他们都醉死了!”浅浅眼神示意他看向旁边。 “好吧...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蓝亦宸脸色微醺问, “回去!不回去难道留在这里吃晚膳?这菜还是放过我吧,真不想再吃第二次...”浅浅也不管他们是真醉还是假醉!一不小心说出了大实话! 蓝亦宸没忍住,笑出了声,“跟你说了你不信!” “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浅浅问, “那日回去听影十五说了,他嘴馋想顺点东西吃,见厨房炖了一只鸡便尝了下,最后很嫌弃的换成了一把瓜子!”蓝亦宸答。 “我以为你是故意找茬的!”浅浅翻白眼。 “我为何要找茬?我是正大光明接回学生的!”蓝亦宸顿了顿,“不对,是媳妇...” “你进门那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表情,谁都看出来了好吗?”浅浅戳了戳他的脸,冰冰滑滑的,触感很好。 蓝亦宸目光呆滞了几秒后,“我去方便下...” 然后一阵风不见了人影... 浅浅忍不住笑了笑,起了身朝大门走去。 许久后才等到蓝亦宸的身影出来!浅浅瞅着他,“是不是喝高了?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还能走!”蓝亦宸脚步虚浮踉跄了几下,扶住了大门,“他家厨师是假的,不会连酒也是假的吧...” 瞅瞅!还说没喝醉!这给造的!假酒都给整出来了! 浅浅无奈还是伸手扶住了他,“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蓝亦宸醉酒有些倔强,“没有你,一个人太冷清了...” “好吧...不回去就不回去,那我想办法...” 浅浅扶额,这蓝公子醉酒以后要哄,不能硬刚! 这样子明目张胆给他弄回去也不太好,于是扶着他到了福来客栈,路上好多人一直盯着她看,心底暗骂一声又掉头走了! 总觉得自己在诱骗美男子去小旅馆,感觉怪怪的。 路过金福楼时,浅浅将有些晕乎乎的蓝亦宸放在大堂椅子上,拍拍他的脸颊道,“等下我!我去去就来!” 戴摇光见蓝亦宸那样,“后院有厢房,要不让蓝宗主去后院休息!” 浅浅回头见他靠着太师椅有些出神,叹了一口气,又将人弄去了后院厢房! 简直是魔鬼!还是个随时爆炸定时炸弹! 好在人一沾床就很老实,躺上去一动不动,浅浅搞来一些热水,帮他擦了擦脸颊后,一个天旋地转,她人就被惯性砸进了床里,刚要一个鲤鱼打挺,没想到他欺身上来! 准确无误的嘴对嘴应了上来,小舌灵巧得撬开她的牙关,一阵侵略性得追逐与霸占!他略带惩罚得咬了一下她嘴唇便松开了她! “蓝亦宸你属狗的吗?”浅浅怒道, “知错了吗?”蓝亦宸问, 浅浅拧紧的眉迷了几秒后,“啊?” 蓝亦宸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叹息道,“听了杨致远的话我承认我有点酸,我的心很小,装下你以后再也容纳不下别人,以后只能叫我一个人宸哥哥,我就是不想听你叫别人,我心里不舒服...” “噢...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浅浅心头瞬间又融化了。 蓝亦宸满眼都是她,“好敷衍的样子...” 浅浅笑了笑,“宸哥哥,那你想如何才能满意?” “吻我...”蓝亦宸答。 浅浅将他推倒在床,翻了个身,凑着嘴吻了下去。 吻下去的瞬间:酒精这东西原来也会传染! 可蓝亦宸是谁,他可是男人,尤其还被一个吻技如同狗啃的某人折磨,直接抢回了主动权,教她如何接吻取悦自己。 “这样才叫接吻,明白了吗?”蓝亦宸意犹未尽松开她。 浅浅被吻得七荤八素,反应过来他这是嫌弃她呢,“滚!爱接就接!不接拉到!我他妈的也是第一次吻男人!我怎么知道怎么吻!” 蓝亦宸低低笑了起来,“我这也是第一次!” 火冒三丈! “滚犊子!姿势这么娴熟!还说第一次!”浅浅一把推开他,准备起身出去。 蓝亦宸一把将人扣入怀中,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仿佛在教她一般,又是一场谁也不服谁的追逐战! 直到再一次唇分。 “你吸得我舌根都麻了...”蓝亦宸委屈道。 “不是你教我这样的嘛,咋还委屈上了...”浅浅脸色红扑扑的,像染了胭脂。 “你太用力了...”蓝亦宸继续委屈,一双蓝眸更是水汪汪的,都快哭了。 “好吧好吧...以后我轻点...”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肚子饿不饿,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蓝亦宸点点头,本就空腹一直喝酒,这一折腾好像更饿了。 “好,那你待着!我去去就来!” 浅浅连忙出去透风。 她跟色女一样强压着蓝亦宸接吻,两人还讨论谁谁技术更牛逼! 搁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啊! 疯了!她疯了!这世界都疯了! 正事差点忘了!浅浅连忙去前院找戴摇光,“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何事你说!” ------题外话------ 新年快乐 二百二十一.啊~妖孽! 浅浅沉吟片刻道,“谁啊?” 戴摇光顿了顿继续道,“就是两年前你送他画的那人...” “画?” 浅浅忆起之前一些往事,那个落后贫穷的学堂,有个学子被地痞流氓欺负,打得奄奄一息,她顺手救了一次!那人是一个天赋极高之人!她惜才! 救了以后就交给了当时还不算堂主的戴摇光领养了!戴摇光几次书信都有提及那人天资聪颖也很努力,只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人,她为了鼓励他还画了一副雄鹰展翅呢... 收回思绪,浅浅点点头,“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人,他现在在哪?” 戴摇光一喜,“东家应该见过的,现在在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浅浅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戴摇光,“你是说...” “对!是蒋博彦!”戴摇光一笑,接上浅浅的话。 还真是他,难怪第一次见他画画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画风很熟悉,原来如此... 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浅浅‘哦’得一声,略微思索了下继续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他很好也很优秀...”许久后喃喃道,“该是在腐败的地方长出一朵花了!” 戴摇光点点头没说话,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自然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势是怎样的岌岌可危。 “你已经告诉他了我的身份?”浅浅偏头问, 戴摇光呵呵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东家...” “今天对了一下流水账,发现这些年你用在这方面的开支比往年多了一倍,你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告诉他我的身份我也没觉得多奇怪。” “东家我...”戴摇光脸色一白...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该用在哪就用在哪,我对这方面不严格,这些年每个堂堂主手底下都会引进一批新人,培养人才当然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懂!所以没限制你!我只要求优秀人才,不要养一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成!到时候不是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浅浅想了想继续道,“关于蒋博彦的事我已知晓,我自己会去找他,他...现在住哪?” “等了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饿了...” 蓝亦宸略带撒娇的声音响起,惊得两人往后一看。 衣衫有些凌乱不说,衣襟大开,露出半点白皙胸膛,整个人贴在门边,脸颊还是微醺,眼睛半阖着,说不出来的慵懒柔弱。 喝醉的蓝亦宸,真的好像上去欺负一下... 戴摇光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刚才那句‘我饿了’,这两人该不会... 戴摇光惊得忘了回,浅浅也忘了再问! 浅浅呼吸一紧,连忙上前将他的衣衫拢好!“我不是叫你在房间里待着等我吗?出来做什么...”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刚刚骑在我身上那样亲我啃我...这会又半天不回来...”蓝亦宸有些委屈... 我他妈此刻想打人! 浅浅连忙捂上他的嘴,深怕他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词!硬生生将他拉回了后院厢房! 妈的!知不知道她在和大堂主讲话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都快崩塌了! 她可是洁身自好的东家啊!! 蓝亦宸被她拽得有些悬浮,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她的身上...嘴角微勾... 到房间用脚将门抵上后,一把将人扔进床里,浅浅喘了两口,“别人喝醉了就是睡,你喝醉了到处荡什么!” 蓝亦宸没说话,继续保持趴着的姿势。 “什么情况?”浅浅用脚踢了踢,“喂!摔死了没?别给我装啊!” 还是没动静! 靠!不就是把他往床上丢了一下?真晕过去了? 浅浅走过去,将人翻了个面,不然把人给捂死了就罪过了! 翻过来的他闭着眼,面色红润,呼吸绵柔均匀,高挺的鼻梁下粉唇依旧晶莹剔透。 不知为何,邪火蹭蹭往天灵盖汇集! “妖孽!” 她暗暗呸了一声,将被子给他罩头上! 踹门出去了! 寻了厨房,风风火火想捣鼓点什么吃的!结果看到面条!心底压下去的思念如草疯长... “妈的!指定有点毛病!都快成神经病了!” “就不吃你!” “做别的!” 等戴摇光到后厨听到声响时,还以为家里遭贼人入侵了呢!刀在案板上切的叮当作响,锅铲在铁锅里一顿发泄!这阵仗... “东家,你的手不适合下厨房...”戴摇光找了一个说辞。 “那适合干嘛?”浅浅问。 “适合拿针拿刀,握笔打算盘!”戴摇光总结。 浅浅“哦”的一声后,扒拉扒拉两下锅铲,“今天心情好,炒几个家常菜而已,不会把你厨房烧了!”顿了顿,“酱油在哪?” ...... 夜幕降临,浅浅将炒好的菜摆上了桌! 戴摇光感激涕零,恨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吃到东家做的菜!” 蓝亦宸睡了一觉酒也醒了,坐在桌边认真吃着,“味道还不错!” 洛少白找了一天的蓝亦宸,好不容易得知少主在金福楼,上门看见几人在吃饭! 浅浅夹菜的手还在半空,“要不吃点?” 洛少白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吃了两口后,“这谁做的啊!这他妈是人吃的吗?这是给猪吃的吧?” 浅浅的脸瞬间黑了! “爱吃吃!不吃滚!”蓝亦宸怒道。 有这么难吃?那蓝亦宸和戴摇光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浅浅不信,夹了一根青菜嚼了两下! 我呸...呸呸呸... 妈的!这么甜!我去!把糖当成盐了! “我还以为你口味变了,喜欢贺荣华的口味!”蓝亦宸放下筷子笑道。 “这菜没法吃!都是甜的!你们怎么吃得下去!算了算了!出去吃吧...”浅浅都快无语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挫败感! 蓝亦宸问向浅浅,“厨房还有菜吗?” “还有很多肉...可是我不会做,就没动它!”浅浅回道。 蓝亦宸忽地笑了,瞅着桌上的一溜的素菜,就知道她不会做荤的! “好!不用出去吃!等我半时辰!我来做!” “老、老大!我没听错吧!你来做?”洛少白眼神落到浅浅身上,“江姑娘,我们商量下去哪个酒楼吃吧!千里香就很不错!” 这下轮到蓝亦宸脸黑了! 二百二十二.这手艺绝了 没等他发作,洛少白狗腿道,“好好!您请您请!我们等着!” 等他走远后,浅浅挑眉问道,“看你样子!他做菜很难吃?” “不是难吃!是没见过!少主从小到大没做过一顿饭的,我宁愿相信他拿刀杀人,也不相信他拿刀切菜,别指望了!还是听我的!现在去千里香!趁现在人少!” “哦!那好吧...我去跟他说说,今天都没怎么吃!这会饿到不行!”浅浅朝厨房寻他! 等她来到厨房还没说话,蓝亦宸便唤道,“帮我剥点大蒜吧...” “哦!”浅浅顺手拿起大蒜剥了起来。 刚剥好。 “来尝尝那个鸡汤怎么样...” “还行!稍微淡了点!” 蓝亦宸顺手加了一点盐,低头又开始认真剐鱼鳞! 纳尼?我来这干嘛的? 不过刚才的鸡汤好好喝啊! 浅浅抱臂斜靠着门板看他切菜,怪不得以前她妈跟她说,做饭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没事帮我添点柴火吧...”蓝亦宸道。 浅浅点点头,专心当起了烧火丫头! 不一会儿,红烧肉出锅! 不一会儿,剁椒鱼头出锅! 不一会儿,红烧排骨出锅... 鸡汤香味更浓了!鸡汤出锅... ………… 菜上桌,洛少白眼睛都瞪圆了! 一只写着不可思议,一只写着难以置信,外加脸上震惊的匪夷所思! 拿筷子的手都是抖得,“真是少主做的?” “嗯!千真万确,我烧的锅!他做的菜!” 半刻钟后,洛少白兴奋道,“哇~真的太好吃了!好吃到整个人都飞起来了!能吃到少主亲手做的菜我感觉祖宗十八代脸上都有光啊~” “你就演吧!”蓝亦宸绷着脸道。 “真的真的!”洛少白一脸满足。 “确实如此,洛公子没有夸张,蓝宗主做的菜确实好吃!老夫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蓝宗主做的家常菜确实一绝。”老实本分的戴摇光给了很高的评价! 蓝亦宸没回应,偏头看向低头扒饭的某人脑袋上! 某人太饿了,以至于没时间做任何评价!一碗饭扒拉下肚,刚要去盛第二碗,手中的碗就被蓝亦宸拿走了! 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手指顺带拂开了她嘴角边上的饭粒! “喝汤暖胃!别吃这么急...”蓝亦宸道。 浅浅微怔几秒后,低头老老实实喝汤! 这个动作洛少白见怪不怪,可超出了戴摇光的认知范围! 这这...东家真真真是太子妃吗? 一碗汤下肚,准备去盛第二碗米饭,见戴摇光还在保持发愣的状态!问道,“戴堂主半天没动筷子了!选择困难症吗?好吃到不知从哪盘下手吗?” 蓝亦宸没忍住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连带着筷子都拿不稳! 看到他笑的洛少白又是一阵惊恐! 见鬼了!少主居然在笑!还笑的这么……放肆? 今天见到的一定不是少主! 破天荒第一次吃了四碗米饭!外加一碗汤!她的人生极限了!吃饱喝足后,靠在太师椅小憩消食! 一天到晚的,除了早上两个早已消化的馒头,就晚上吃了一顿饱的!意犹未尽!肚子填满脑袋就空了... 她今天出门要干啥来的? 忘了... 啧啧...但是家不能忘,她要回的! 洛少白早就拉着蓝亦宸不知去哪旮旯商量大事了!晚上有客,戴摇光也去忙了!只剩她一人懒洋洋躺了几分钟后,决定回丞相府! 不对!现在是江府! 管他谁是丞相,真与她无关!真的!这些年除了浅宅有归属感以外,有紫夫人、大哥,碧萝碧草,张姨娘,舅舅,九幽,还有师父,还有那个刻意被她忘记的人,还有他! 他? 脑海中怎么会闪过蓝亦宸的脸? 好吧...她骗不了自己!来自心底的强烈的遥远的归属感里有他,甚至将他划为未来充满迷茫的未知里... 想在未来里有他! 在这行字像弹幕一样划过脑海中时!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不及很任何人告辞,她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回了江府! ………… 第二日!国子监读书! 浅浅顶着两只熊猫眼神游云外听蓝亦宸讲天书! 随风荡漾的垂落长发,一双悲天悯人的蓝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无可挑剔的下颚线,随着说话滚动的喉结,还有埋在薄薄衣衫下的精致锁骨,再往下是白玉般紧绷光滑的胸膛以及若隐若现的流淌线条... 我草了他大爷!昨天明明就看了一丁点!她现在居然记得无比清楚...还带着透视眼的窥视一清二楚! 她是坐在最后一桌吧?不对!是倒数第二桌!这眼睛!!自带镶金的牛逼轰轰的显微镜加透视镜的那种!贼六! 她竟然也加入了亵渎蓝亦宸的行列!她不仅这样看他,她昨晚就是这样想的!她压着他,他压着她,来回在床上翻滚折腾,仅仅把她脑中所有理解吸收的黄色废料集中在了一起!只是来回翻滚,接吻,再翻滚,再缠绵深吻...然后呐...没情节了! 就这样也把她吓得不轻!半夜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了,把般若心经当静心咒练的估计她是第一人,起起落落就睡了一个多时辰! 自从确定他是内心深处那个喜欢的人以后,浅浅的脸皮渐渐厚了起来,昨天脸不红心不跳居然搂着他一阵狂啃!自己真想给自己颁一个‘脸比城墙还厚’最佳新人奖! 后面贺荣华见她实在认真,指头戳戳戳!“熬不住就睡啊,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的。” 浅浅被她戳回了感官,“可能没睡好...” “昨天干嘛去了?”贺荣华问。 “没干嘛,有点事去忙了...”浅浅顿了顿继续道,“贺荣华,你觉得几天就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有病?” “啊?什么病?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贺荣华回。 “就是你明明喜欢一个人,又突然喜欢另一个人了?这是不是一种病?”浅浅偏头看向她。 贺荣华沉吟片刻,“如果这是种病的话,我觉得我离死不远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浅浅来了兴致,直接转头问她。 “我以前可喜欢太子了,苏御医来了以后我就悄悄换了人选,直到蓝夫子来了以后,我他妈又换了,现在嘛...”说到这贺荣华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天练武场上被包围的江缭之... “现在什么?”浅浅问。 “没什么!”贺荣华不好意思挠挠头,“你还是郎中呢,那你给我治治,我这是什么病?” “绝症!等死吧你就!”浅浅撇撇嘴,回头看向蓝亦宸,见他余光时不时朝她看来! 是在看她吧? 肯定! 二百二十四.此事只能找大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肮脏狭小的巷口的! 晚饭期间,桌子上除了江晟枫,紫夫人,缭之以外,没想到恬不知耻的柳婉言居然也回来了,装作没事人坐在一旁用膳。 浅浅眼神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柳婉言,扒拉两口米饭,再看向江晟枫的头顶。 青青草原啊~ 江缭之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浅浅。 这眼神,绝对有问题! 浅浅这才看向大哥,嘴型示意:晚上去找你! 江缭之眨眨眼表示收到! 很快!两人很有默契用完了晚膳,浅浅去了大哥书房!确定无人跟踪后,门一关。 江缭之转身泡茶,这可是浅浅上次送来的巫山云顶!可宝贝了,爹娘来都舍不得给他们用呢! 泡好后将茶往她跟前一推,“小妹!说吧!” “大哥!你就没发现什么问题吗?”浅浅一双眼睛亮晶晶瞅着缭之! “发现什么问题?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大哥糙汉子一个!做不到心思细腻!” 浅浅‘啧’了一声继续道,“一个人能做到十几年不动声色深藏不露,也是牛人了!最起码内心强悍到飞起!可是平日里又是另一副模样,哭哭啼啼一惊一乍的作妖,我反正是服了!五体投拜的那种!” “啊?小妹说的谁啊…大哥听得迷糊…”缭之放下茶杯,仔细品这话,“你说得是柳姨娘?”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浅浅压下声音继续道,“我估摸着这事老头子内心肯定接受不了,加上罢官带来的沉痛打击,所以只能私底下找你!” 蓝亦宸凑近也压下声音问道,“她怎么了!” 浅浅喝了一口茶,“你先答应我!不要冲动!我怕你提着剑把人砍了!” “能让我提剑砍人?看来还真是大事啊…”蓝亦宸咬咬牙,细细琢磨,“行!你说吧…” “我刚亲眼看到以及亲耳听到,柳婉言和一个男人在巷子里…呃…那啥!然后那男的说,江月茹是他的种!就这样!” 江缭之盯了浅浅有几分钟…像魔怔了一样! “别这样看我!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又不是那种……”浅浅刚要解释就被江缭之打断了。 “你刚想表达的是一个男的和柳姨娘在偷情被你看见了?而且还说出是江月茹的……呃…生父?是这个意思是吗?”江缭之口舌不清将这段话吐了出来。 “对啊!我表达有问题吗?”浅浅纳闷道。 “没有没有!等等……让我缓缓……”缭之捧着茶杯,浅浅看到他手中茶杯都在颤抖不停! 心里暗叹一声,还是她承受能力强一点!她还是目击者呢,都没有抖成这样,倘若老头子知道了会怎样?柳姨娘也就算了,江月茹可是他真心疼爱的女儿啊,两个可是伴随了十几年的亲人呢!她不敢想象后果…… 过了半个时辰,手中茶杯凉了,缭之仿佛老僧坐定一般!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缓了够久的吧?好歹吱一声啊?拿个主意!那可是你爹!”浅浅晃了晃手问道。 “那也是你爹!”江缭之反驳道。 “呵……我以为你睡着了呢?那现在怎么办?决定权在你这!”浅浅问。 缭之叹了一口气道,“只能暂时先瞒着吧,连母亲也不要说…我怕父亲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家丑不可外扬,此事交给我,至于那个野男人我去查清楚怎么回事,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一定会快刀斩乱麻,替父亲收拾了她!” 浅浅点点头表示理解,“行!交给你我也放心!至于今天我听柳婉言的意思,好像是叫那个男人去帮她把江月茹救出来!江月茹被带走了吗?” “嗯,是的!一早被刑部的人带走的,这会与大皇子的囚车不知走到哪里了,父亲念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走了许多后门,至少不会让江月茹路上很遭罪,在极寒之地也会过得舒服自在些!” “啧啧…老头子还真是打心眼里疼她!”说这话浅浅并没有多少个人情绪,平铺一个事实,可缭之却感觉到了她口中的酸楚。 “别怕!大哥也疼你!”缭之状似安慰,顿了顿又回到扯歪的话题,“动手劫囚车,亏柳姨娘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 “呵…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成功!”浅浅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话已带到!没事我先回去了!” “嗯~”缭之点点头,开始思索如何去做,估计到现在还在消化信息! 打开门,幽凉的夏日之风灌进,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浅浅偏头墙边靠着一人,掩在黑暗中,只一眼她就认出是蓝亦宸! 回头见缭之还是捧着茶发呆的模样,并没有发现门外有人。 浅浅将门掩上,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晚上过来找你!”蓝亦宸说。 “那你该去我房间啊?怎么守这了!也不怕别人看见…”浅浅抬头四周看了看,不知为何,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和他在一起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偷情?咦……想到这两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感应得到!”蓝亦宸挑眉道。 “那你跟我来!”浅浅脸色一红,加快步子朝前走着。 ………… 回到自己房间,碧萝不在。 “你找我什么事?”浅浅回到书案前开始研磨。 蓝亦宸没说话,自顾自凑到软榻边随手拿起了一本医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对于昨晚的梦我很好奇你在巷口看见了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在门外没听见?”浅浅放下了炭墨,指尖掠过笔架上一排由大到小的狼毫笔,挑了一只,开始处理事务。 蓝亦宸眯着眼看向浅浅的笔,“外面蝉鸣声很大没听见!” 浅浅停笔,抬眸望向他。 蝉鸣声很大不假,她就不信他没听见? 再次将视线放到纸上,“跟上次大皇子江月茹一样!” 蓝亦宸低低笑了起来!“也不怕污了你的眼?” 浅浅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的,可巧了,正好被我撞上!” 蓝亦宸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她写的字,工整小楷,字迹隽秀,问道,“你会写毛笔字?” “我何时说我不会了?”浅浅反问。 外人面前都是用羽毛笔,处理公事自然要用毛笔写字! 读了这么久的国子监,写字也都是羽毛笔,浅浅一向懂得保护隐藏自己。 原来如此!蓝亦宸笑了笑没在看她写字,斜靠软榻看医书去了。 二百二十五.学轻功 夏夜炎炎,蝉鸣不停,屋中有些闷热。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浅浅身上又黏糊糊起了一身细汗! 奋笔疾书的她终于停了,抬头见晃动着摇椅软榻,问道,“我要冲个澡,换身衣服。” 蓝亦宸将书放下后,便起身出去了! 浅浅见他如此配合,去衣柜找了衣服便去洗澡了! 冲了澡以后,感觉全身都舒坦了,头发披着还有些微湿没再管它。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洗好了吗?” 浅浅开门,蓝亦宸还保持曲着手指敲门的姿势。 “刚洗好!”她说。 蓝亦宸愣了一下道,“月色很美!想和你赏月!” 浅浅看向半弦月,确实很美,点点头,“好!” 蓝亦宸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将手放入他手心后,蓝亦宸直接跃起,浅浅感受着身侧景色慢慢变换,朝身后移动,一阵起起落落,两人落在了锦源客栈的屋顶之上。 此刻的锦源客栈已建好,比当初盛安见到的还要令人惊叹! 从屋顶俯瞰下去,客栈四周围着水,水面上的荷花半盛半开,随着四座很大的水车滚动着活水荡漾着,从顶楼八角延伸到水面四周,全是红色灯笼! 再朝周围园林看去,再眺望远方的万家灯火,眼睛一亮捂着嘴震惊道,“我知道了!锦源客栈是按照五行八卦所建!你看这布局,这边这几个凉亭,还有那个假山,这分明是外八卦套着内八卦呢!双重八卦啊!再加上地处京城中心,与四周瞭望塔东南西北中遥遥呼应!这个客栈不赚钱都难!” 蓝亦宸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来! “对!没错!每个郡的锦源客栈都是如此布局,别看这方寸空间,若有人来敌,变换阵法便闹不可破无坚不摧!!”蓝亦宸顿了顿继续道,“这就是纳兰重华暂时不敢动我的原因。” 浅浅偏头问他,“城内城是吗?若是有人来犯,这是不是比皇宫还要难攻啊!” 蓝亦宸揉了揉她的脑袋,“很聪明!有奖励!” 话音刚落,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碟切好的西瓜,“吃吧!我刚切的!” 浅浅笑了笑,毫不客气拿着吃了起来,“你刚出去切的?” 蓝亦宸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对啊!还是在你家切的!” “呵呵……我发现我家的守卫也太松懈了!你来去自如的!像个隐形人!”浅浅吃着西瓜笑得灿烂。 “我都没有特意隐藏气息,他们确实不行!”蓝亦宸顿了顿继续,“幸好把影一一直安排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两三块西瓜下肚,撑死了! 躺在琉璃瓦上朝天空望去,月亮真的好看! 今天初四了啊!日子过得好快!算算结婚的日子还有三个多月! 啧啧…她和太子的…呵呵… 蓝亦宸枕着手曲着腿朝星空看去,“在想什么?” “我在想日子不多了啊…”浅浅喃喃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君无双吗?”蓝亦宸问。 “嗯!我…我和他的婚期还有三个多月就到了!”浅浅无奈道。 “不怕!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蓝亦宸的话有种镇定人心的魔力…… 浅浅偏头看他双眸,“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蓝亦宸回头继续看着灿烂星河,开口问道,“浅……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吗?” “五月初五端午节啊!”浅浅纳闷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下午的时候宝德来传话,明日在护城河搞龙舟赛,国子监可能要派出一支队伍参赛。”蓝亦宸看向浅浅,“你要去看吗?” “这么有意思的事为何不参加?从上次到现在,我都好久没参加这种有意思的事了!正好想活动活动筋骨!” “你不会水也要参加?”蓝亦宸挑眉,他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差点溺死在浅宅的温泉里,她不会水他很肯定,是他救了她! 浅浅一笑,“没关系,不是有你吗?” 蓝亦宸一噎,这鬼丫头这么精!“是!有我在你不会出事!” “那不就可以了!我可以放心大胆玩!”浅浅咯咯笑了起来! “你不是要学轻功吗?我教你!”蓝亦宸笑着道, “现在?真的?我真的可以学了?”浅浅不可思议道。 “对!你般若已经四层了,可以修习轻功了…我把口诀交给你…你先熟记于心,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 ………… 盘腿练了一周天的般若后,浅浅站在屋脊上看着下面的波光粼粼的池水,有点像站在跳水踏板之上! 默念口诀心法,闭上眼跳了下去…… 即将沾水之前,也没感受到那种气流涌动!蓝亦宸比她还快,踩着水将人抱离开水面,再次几个跳跃又落在了屋顶之巅。 “再试试!”蓝亦宸鼓励她! 浅浅点点头,闭上眼感受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再次纵身一跃。 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细微差别,风没那么刺脸,柔和缓慢许多。 依旧是蓝亦宸将她抱了回去! 没等他开口,直接念决飞奔而下,脚尖空中一顿,像是踩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她借力朝前迈了一步!直直朝水面扑去! 就在她一脸惊恐准备与水面来个亲密大拥抱时!蓝亦宸再次救了她!平安落在屋顶! “有、有感觉了!”浅浅惊喜道, “对!就按照刚刚找的感觉继续来,你很聪明!”蓝亦宸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他说得是真的,浅浅在练武方面确实天赋极高!即使压制了大半内功修为,她靠着点点修为内力依然很出彩。 浅浅一喜,继续刚才的动作… ………… 直到月上夜幕正中。 两人都累到不行,双双躺在屋顶呈大字形! 身体常年冰凉不爱出汗的蓝亦宸都出了一层薄汗,更别说浅浅这个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 “你刚刚就该让我掉水中的,正好洗个澡了!我真的好热!”浅浅喘着粗气道。 “不行!你这样掉进去会生病的!等一会儿,你再回去冲澡!”蓝亦宸顿了顿继续道,“你手伸过来!” 二百二十六.龙舟比赛 浅浅连回头得动作觉得好累,“好热好累,我不想动!” “那我过来!”蓝亦宸过来,从怀中拿出那个改良版袖箭,仔仔细细系在了她的腕上,“这次戴好就不要再弄丢了!” 浅浅扬起手腕对着夜空,晶晶亮亮得透着寒气,镶嵌得珍珠玛瑙很是好看,!“好美!比原来那个轻好多!外形也比原来那个好看!” 蓝亦宸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星空下得他的俊颜美不胜收,微风袭来,发丝扬起。 “嗯!很喜欢!”浅浅忽地扬手勾住了蓝亦宸的脖子,唇便吻了上去,“宸哥哥我喜欢你!” 蓝亦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加深这个吻! ………… 第二日,端午节赛龙舟! 最热闹要属城门外的护城河,每年今日百姓全部涌在了护城河边期待着。 小贩早早嗅到了商机,各种卖瓜子花生络绎不绝!当街买起了艾叶,苍蒲,还有雄黄酒,有个别摊位卖起了驱蛇蚁虫鼠的香囊以及五彩长命缕,还有个别开始公然设赌局!赌哪个龙舟今年能拔得头筹! 这是继宫变以后第一次大办节日,与民同乐,整个护城河热闹非凡。 二皇子君无极没有正式登基,只为摄政,却也是一身龙袍加身,嚣张跋扈,坐在高位上观看此次节日活动,周围一圈除了宝德以外,百官皆是敬而远之!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不得不说穿着这身黄袍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 浅浅看着身边的贺知章几欲张嘴,却又说不出来的憋屈样!她都替他急,“想说什么你就说,别等会憋死了!” “我很想说,但我又不敢说怎么办?”贺知章委屈巴巴的。 “想说就说,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浅浅拧眉。 “你保证不说出去,不然咱两都得死!”贺知章低声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浅浅眉头皱的死紧,但还是点点头。 贺知章看了一圈,趴在浅浅耳边开始扒拉扒拉说起了八卦,说君临这个新帝心狠手辣,短短几天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尤其晚上还在床上睡着,半夜就死翘翘了,睡梦中就被人灭了口!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 一旦说了二皇子半个不字,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啧…手段这么厉害!”浅浅朝君无极看去,“看不出来啊!” “太子妃你小声点!小心被听到就死定了!”贺知章慌乱道。 浅浅点点头,没说话,总觉得贺知章这话有几分夸张的成分! “二皇子身边养了一群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武功很厉害!隐藏在各个角落监视!京畿处是大皇子大本营,拥护者皆死相很惨!全是一剑封喉!连他们都打不过,更何况我们!”贺知章说得很小声,周围偶有人侧脸看来,贺知章吓得低下头不敢再说。 “一剑封喉?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浅浅看向他。 贺知章略带几分得意点点头,“我自有我消息来源渠道,我包打听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浅浅回过头看向护城河,脑中过滤一遍刚才的消息!当今这世上能一剑封喉的人不多,尤其对一个身体强壮武功也高的将士也能一剑封喉,那此人武功修为就非常不简单!屈指可数! 浅浅拧眉,脑海中很快闪过一个人脸!眉头皱的很深… 两人都没在说话,专心看向护城河! 不一会儿贺荣华从人群外挤了回来!左手高举着刚买的热乎的烧饼和牛肉干!右手拎一堆吃的,瓜子直接丢给了贺知章,怀中还有蜜饯糕点之类的甜食一大堆! “好不容易买到的!平日里家里管的严!不让我吃外面东西,想吃什么自己拿!我都尝过了,很好吃!!”贺荣华兴奋道。 浅浅看着一堆甜的,抽了抽嘴角,“有没有不甜的?” “不甜的?有!这个!风干的牛肉干!”贺荣华递给了浅浅,笑眯眯道。 浅浅撕了一口嚼了起来,这叫不甜?算了算了!将就着吃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整个龙舟比赛分为十二个队!有皇宫组织的六只队伍,其余六支皆来自民间,每支龙舟皆有自己的名字,两两比赛,决出六只队伍,再由两两比赛,决出剩余三只队伍!再进行最后的比拼!最后胜利彩头是二皇子送的奇珍异宝。 至于是什么珍宝,浅浅也不知道,问向一旁的贺知章,“知道是什么宝贝吗?” 贺知章低声道,“听说是一种极难采摘的药草?” 药草?那还真有点意思了! 浅浅知道二皇子是有点钱,上次那个琳琅阁他便是暗地里的东家! 能从其它大国安全运来各种奇珍异宝,背地里的势力更不容小觑!更何况这棵药草!估摸着先不说它的稀有程度,说它是药草就让浅浅多了几分探究! 再看看水上蓄势待发势在必得的龙舟!舟上全是十个人!每个人皆是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浅浅越来越觉得他们那只猛虎队,是只纸老虎! 猛虎队是国子监小霸王张峰取的名!也是他组织大家下水!挑了国子监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蒋博彦也在其中!但他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脱掉上衣!坐在那里很斯文!时不时摆动着手中的划桨! 浅浅抬眼望去,相比一舟全是太监的那只雄风队,我们国子监这只猛虎队还是有些看头的! “你觉得第一场我们国子监能赢吗?”贺荣华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得问道。 “不是还没抽签吗?”浅浅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京城地处偏西,会水得不多,别看张峰混,但他在大事上拎得清,找的几个都比较靠谱,他本身就会水!再加上有蒋博彦在,应该没有问题!” “行!听你这么一分析,那我去交钱了!”贺荣华又挤了出去! 浅浅一愣,才明白交钱是下注的意思!没在管她!转身看向自家的场地帐篷下坐着的男人,空中视线相交!浅浅脸色一红,低下头来。 专注炽热的眼神没有丝毫避讳,一直在看她! 啧啧…心跳怎么会这么快! 二百二十七.我把所以身家都压上了 河上龙舟已备好,湖面吊桥上几个宫中舞姬跳着祈求河神的舞蹈,异域风情加上神情庄重,别有一番滋味! 高台上一个浑身肌肉的状汉头绑着红布,拿着两个鼓槌!站在四五人才能围起来的大鼓一动不动!威风凛凛! 君无极一步一步踏上高台案前,焚香祈福!庄严肃穆! “跪~拜~”随着礼部尚书长呼~城楼上野兽号角吹响!鼓点一声一声打在鼓面,像是撞击人的心脏! 喧嚣吵闹声瞬间没了,在场的人全部朝君无极跪拜下去! 如此三次后,祭天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与民同乐的时刻! 宝德公公端着一个签筒挨个挨个从十二个座位席走过,由十二个龙舟管事开始抽签。 接着就看到他把桌上代表龙舟比赛的各个旗帜排了位置! 浅浅看到那个猛虎旗帜与雄风队的旗帜放一起时,呵了一声!抬眼朝蓝亦宸看去,蓝亦宸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啊~ 随着蓝亦宸的笑容,岸边的少女们发出一声尖叫!耳膜都快要被震掉了! “那人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帅啊!!” “他冲我笑了啊~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公子啊!” “这位公子国子监的夫子啊!” “还有这么年轻俊俏的夫子啊!奴家都想去国子监了!” “就凭你!国子监不收女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去!” “那真是可惜了!” 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中…… ………… 随着一声令下,鼓点敲了起来,底下两艘龙舟如离弦的箭极速而出! 老百姓很有节奏得大声喊着,手中动作也跟着一起动了起来,‘拔咯~拔咯~拔咯~’ 看得浅浅甚有感觉!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激动!这感觉不比酒吧蹦迪差啊!像是露天嗨场! 不得不说高手在民间!那个看着不怎样的龙舟,就是比那艘花里胡哨的崭新的龙舟快很多! 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子,护城河四丈宽全长三百米,比赛起始点在两百米,老百姓都在翘首以盼等待战报! 片刻后,裁判官给出结果,一人骑着马高举着一个黄色蛇形图案的旗帜冲了回来! 宝德大声道,“第一局!毒蛇队获胜!” 浅浅挑眉,果然是那个破破烂烂不显眼的龙舟! 接着第二轮准备,依旧如同前面一样,直冲终点而去,可能两队明显好弱啊!没划出多远就渐渐慢了下来,被逆流而来的河水阻力挡了回去,两舟撞在一起翻了龙舟!惹得岸上的人笑死了! 救援队将人救了上来,从起点再比一次!全是落汤鸡!那场面爆笑不已!贺荣华笑得直不起腰,一个劲拍浅浅的肩膀!浅浅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贺荣华! 第二次出发,明显比第一次有经验,但是没划到终点,其中一艘再次翻了舟!另外一舟明显就是胜者!还取了一个无比骚包的名字——冠军队! 宝德念出来的时候,浅浅直接被口水呛到! 弱鸡的胜者!没悬念了!下一场铁定被刷出局! 第三场就是国子监猛虎队对战皇宫太监雄风队! 这下浅浅不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猛虎队都划出去很远了,雄风队还在原地打转!最后还翻在了起点!大型翻车现场! 观众台笑翻了一片! 第四场也是两队优势明显的强队比赛!看得依旧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终点一人高举着一面黑色旗帜飞奔而来——黑龙旗! 是禁军标志! 刚刚那队居然是禁军龙舟!论实力来说!禁军队是所有队伍中实力最强的!论配合来说!那个民间的毒蛇队却是最完美的! 这样一比较,他们的猛虎队简直不够看了!完全要被虐成渣的节奏! 浅浅朝看台上望去,蓝亦宸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回头看向她。 后面的女子再次爆发一阵尖叫! “等了这么久,终于回头了!” “他在看我是不是!我幸福的要死了!” “这么玉树临风的男子,我要嫁给他!” 贺荣华咬着牙转脸道,“烦不烦!吵死了!我夫子也是你们能宵想的吗?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啊!” “你、你你夫子?” “不是说国子监不收女子吗?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 “无可奉告!”贺荣华拽拽的回过头!搂着浅浅肩膀,“你是怎么受得了后面这群三八的!为何不去和同门师兄弟站一起啊?这里真是吵!” “在那里太扎眼!站这里能看得清他们优胜劣汰!我能更好的分析局势!”浅浅说。 贺荣华点点头,“如何?我们国子监的胜率多大?我可是把所有家底都压了上去!” 浅浅面无表情的转脸,“你压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百万两银子!”贺荣华无所谓得一撩头发。 浅浅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有病吧?压这么多!你就没想过会输吗?” “不有你在吗?我相信你!”贺荣华笑得灿烂。 “天!你这盲目的相信到底谁给你的勇气!”浅浅腹诽了一句!转脸看向现场情况,“贺荣华你会水吗?” “不会!”贺荣华直接了当!“我会水早上了!还有这帮糙老爷们什么事?” “那你晕船吗?”浅浅恶狠狠转脸道,“你敢说一个晕字!我保证你那一百万打水漂!” “那我不说一个字!其实我晕的很厉害!”贺荣华露出两瓣小兔牙不要脸的说,“浅浅你看看我这张天真无邪的脸蛋,你真的忍心吗?” “无耻!”浅浅丢下这两字后便不理她了! 而后面的闺阁女子皆因贺荣华的话闹翻了天!国子监居然可以收女子!!?纷纷开始找门路!想破脑袋要挤进国子监! 接下来又进行抽签,巧了!宝德报出来猛虎队vs冠军队!毒蛇队vs黑龙队! 浅浅心里又‘啧’了一声,抬眼朝台上看去!这波暗箱操作!可以啊! 蓝亦宸这次没有回头看她,手握成拳放在鼻息处低低笑着。 身后一片女子再一次尖叫,浅浅都无奈了,扶额惆怅! “这群人指定有毛病!”贺荣华愤愤道! 二百二十八.九幽欠她一个解释 第二轮比赛开始。 猛虎队对上冠军队!刚一开始,彼此之间都在匀速前进,行至一百米处,冠军队朝猛虎队撞了过来!企图撞翻! 可是猛虎队也不是吃素的,惹到刺头张峰一声令下,操起划桨就先抡了过去,双方顿时打了起来! 场面很是混乱!浅浅朝裁判那处及君无极看去!居然无人管!看不见? “这是正常的!每年端午节赛龙舟都是这样!”贺知章低声道,“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船上人数最多者获胜!并不是看谁第一到终点!” “原来如此!真是见识了!”浅浅冷冷一笑,没在管! 感情冠军队一船人不会赛龙舟,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打人去的! 不知为何,浅浅就是相信蓝亦宸这样安排必然不会有错!就跟贺荣华无条件相信她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船上站着的猛虎队还剩两人!张峰及蒋博彦!而冠军队还剩三人! 香炉里的香只剩一点点就要燃尽! “加油!蒋博彦!加油!张峰!”一旁的贺荣华大声道! 蒋博彦汗湿了头发转脸朝声源处看来!看见浅浅冲他点点头!顿时有了一拼的力气!回之一笑!拿起划桨朝对面冲了过去…… 香灰落下!燃尽!鼓点敲响!! 河上只余一人站立!蒋博彦! 居然是蒋博彦!!身后的女声再一次爆发尖叫!! “猛虎队的蒋博彦获胜!”宝德激动宣读胜利!君无极咳嗽几声眼底泛着一丝兴趣!冲宝德低低说了一声。 “好帅啊!我要送荷包他!!” “国子监的吗?那将来必定也是王侯将相啊!” “蒋博彦都不知道!三年一次的乡试解元啊!今年秋围上榜定然有他!” “这么厉害!没想到脑子厉害身手也不错啊!” “穷人家出生的孩子就是优秀!真替我们老百姓争光!” 直到换了另外两队上场,身后还在议论不停!尤其是男声,提到他都是满满的自豪! 厉害了蒋博彦!没想到名声远扬啊!有种满满的欣慰感!浅浅心想道。 接着第二场就是毒蛇队与黑龙队! 毒蛇队浅浅不认识,但是意外在黑龙队见识了三张熟面孔! 江子墨!江子武也就算了!毕竟是禁军二皇子的人!可九幽怎么也在里面! 浅浅震惊当场!脑海中迅速转动起来!一根线渐渐将所有事牵连起来,真相若影若现浮出水面。 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去细思! 他欠她一个解释! 浅浅静静看着比赛,依旧与上场一样!行至中间便开始攻击对方! 贺荣华兴奋不已,扯着浅浅肩膀问道,“那个带面具的人是谁啊!” “不认识!”浅浅面无表情说。 “你不觉得他一身黑衣很帅吗?那身材那细腰!我的天啊!我觉得我又喜欢他了怎么办?面具下的脸一定很精致吧!你说对不对!”贺荣华兴奋道。 “你的喜欢真的好廉价啊!哪家公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浅浅偏头看向贺荣华,再看向身后这群双眼冒光流口水的闺阁小姐! 怎么都一个德行啊! “你哪点就看出来他帅了?他带着面具你看都看不见样貌!万一是个丑八怪呢?”浅浅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帅哥都自带迷人气场的!太子殿下也很帅的!你有了太子殿下眼里自然是看不见别人的帅了!你这个定婚人士不懂得!”贺荣华解惑道。 “我……”竟然无言以对!找不出话来反驳! 一旁的贺知章吐出瓜子皮纳闷道,“我觉得这人的面具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弟弟!弟弟!姐姐都快忘了你这茬了!你竟然认识他?快说快说!这公子叫什么名字?”贺荣华后退似的挽起了弟弟的胳膊! “这面具是狼首……狼首面具全天下就一人啊!我想起来了!我在武林杀手排行榜上见过他!他叫唔唔唔……” “浅浅!你捂住他嘴干什么!”贺荣华不满道,“让他说啊!” “想死我不拦你!你尽管说!再大点声!”浅浅压低嗓音凑近道!松开了手! 贺知章一脸惊恐,脸憋的青紫,摇摇头,“我刚乱说的!” “啊?真的吗?”贺荣华气馁,没再追问,转脸就被现场打斗吸引过去,“哇!这功夫很漂亮啊!” 身后一众人没得到答案皆是一脸失望,但依旧抵挡不了盲目的崇拜目光及兴奋得尖叫声。 九幽的身手浅浅知道,可以说对面的不是他对手! 这场比赛几乎毫无悬念! 那黑龙队胜出对战猛虎队…… 浅浅抬头看向二皇子君无极!他一开始就打好如意算盘了!无论是谁!都是他赢! “贺荣华!我们也下去玩玩!”浅浅转身从人群挤了出去!贺荣华不得不放弃观看!“去哪里玩啊!” “去了你就知道!”浅浅答。 “等等我!我也去!”贺知章吐掉瓜子,也跟着一块。 ………… 果然不出所料,只用了半柱香,宝德便报出了名字——黑龙队获胜! 蓝亦宸见她来了没说什么,让她万事小心点就成!至于贺荣华,他多嘴问了句,“她也上场?” 浅浅点点头,“她把自己嫁妆都下注了!不赢也要赢!” 幸亏刚刚出去的时候特意带着贺荣华去了下注点!从宝德念出黑龙队的名字开始变成了一比十赔率!几乎全压黑龙队! 浅浅此时已换了一身劲装,拉着同样劲装的贺荣华走向河道! “别……浅浅…我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不会水!”贺荣华还想临阵脱逃! “这样!我把你眼睛蒙上!你啥也看不见!就不停的打人就成!行不行?”浅浅问她。 一旁受了伤的张峰大声道,“绑着眼睛?那不是跟瞎子一样!你看看老子,睁着眼睛都被人打成这样!” 蒋博彦淡笑道,“如若不行,不如换个人选?” 缭之远远从看台上走下来道,“还有我!小妹她不会水,我来是随时救她的!别指望我!我先说好我打不过对面那个戴面具的!” 贺荣华见江缭之来了愣了半天道,“我可以!蒙上眼睛我也可以!我只要不见水就没多大问题!” “成吧!那就这样!你们三个不要拖后腿就成!我和蒋博彦负责引开火力,你们负责划船!” 三人:………… 二百二十九.拿家伙!打他们! 把剩下五个人叫齐,齐齐围成一圈,手掌放在中间,张峰大喊道,“我们的口号是!” “猛虎队必胜!” 虽说名字差了些!口号差了些!但是每个人信心十足样子还是把浅浅感动了一把! 对面可是赫赫有名杀手排行榜第一人!浅浅没说出来!不想打击他们自信心! 视线再次扫了一眼台上,蓝亦宸冲她无声说了一句:玩的开心! 接下来是上舟,一行人朝河岸龙舟走去!遇到正好上舟的黑龙队! “就这样的歪瓜裂枣还想赢我们?没人上了吗?都沦落到让女子上场了!啊?哈哈哈!”其中一人笑得放荡。 “去你妈的!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张峰冲上前恶狠狠警告道。 身后一人拉住那人低声道,“这人是张家小太爷!皇太后最疼的小侄子,不能得罪!不要招惹他!” “怕什么!我们身后也有人!还怕他拿身份压人吗?单单九爷!他们就赢不了!!”说到这,几人闪开将身后的九幽呈现出来! “九爷?浅浅!那个面具男是九爷!”这时候贺荣华还不忘花痴一把!顺带告诉好姐妹一声! 江缭之看向浅浅,浅浅低头缠着手上纱带,不做声。 “哈哈~我就说了女人上场就是冲我们九爷来的!还是趁早投降认输吧!等会落水还要我们九爷英雄救美!”一男的笑得猥琐!继续道,“该不会想对我们九爷用美人计吧?” 话音刚落,蒋博彦飞身过去就是一拳头,将人打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几人将地上的人扶起!准备冲上去大干一场! “都这么无聊?还要不要比了?”九幽适时开口道。 “九爷!他打了我!这臭小子打了我!”那人捂着脸含糊不清道。 “活该!”九幽冷冷道,径直朝龙舟走去! 浅浅动了动手腕缠紧了纱布,也开始朝龙舟走去!其他人皆跟着朝前走去! 张峰拍了拍蒋博彦的后背,“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冲动!看不出来脾气挺火爆啊!” 贺荣华上了舟就一个劲抖,浅浅从怀中掏出红布系在了她眼睛上,问道,“还怕吗?” “好像好多了!”贺荣华回。 “那就好!” 浅浅不会游泳是事实,但她不晕船也是事实! 踏上龙舟的那刻,想起了四年前的夏天,在浅宅与慕歌共乘小舟吃莲子的情景!自那以后她去了半条命!世上也没了慕歌! 如今在她对面的只有九幽!幽冥九幽! 浅浅一直低头划桨,看着水中陷入沉思!九幽上了舟异常安静,透过余光暗暗打量着她! 水面涟漪,倒映着四年前的影子!一身红衣的慕歌,精致白皙雌雄莫辨的脸蛋,胸膛大敞,慵懒坐在小舟上,白皙修长的长腿微曲,一只玉足荡在了水中!像一个水中精灵! 浅浅有些无端恼怒,划桨一拍,打散了那倒影! 一声令下,鼓声响起!张峰下令众人动桨划了起来! 猛虎队划桨速度很快!超了黑龙队很多! 九幽不由分说扬起手掌一拍河面,整个舟带人飞离了河床,直冲猛虎队的舟砸过来! “转舵!望西偏!”蒋博彦大声道!最后一人发力摇晃舵把,将舟换了一个方向,免遭拦腰截断的命运! 至此速度慢了下来,黑龙队也追了上来,不由分说就用划桨拍打水面!撬他们船底,让猛虎队翻船! “抄家伙!打他们!”张峰率先动起手来! 接着就是两艘龙头撞在一起的巨响声!也不知有没有撞坏!蒋博彦站了起来控制着小舟不翻!还要应付着时不时的攻击! 贺荣华一听到打起来了,那还管怕不怕水,晕不晕船!一把扯掉碍事的纱布,跳到对方船上扬起船桨就抡了起来,要多虎就有多虎! 哪点还有半点女子模样!一人大意不慎被抡进了河中! 张峰诧异得看着身侧贺荣华,“老子不是叫你守后方吗?怎么跳过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你我!老娘才不会躲在后面,要上就上!别他娘的啰嗦!”贺荣华说完一船桨拍飞了迎头的板子! “好!”张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一口吐掉口中的鲜血!“他娘的弄死他们!” 对面也跳过来不少人,尤其刚刚那个被蒋博彦打了一拳的家伙,怀恨在心,谁也不找,专找他报仇来了! “稳船的事交给我!你专心对付他!”缭之开口道,“用我这几天教你的方法,我看看有没有进步!” 蒋博彦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浅浅,“好!” 国子监另外五个学子打架还行,但是跟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他们根本不够看,还没几个回合就被打下了船,起不来!被河底救援队救上了岸。 张峰强撑最后的体力挨了一拳,飞掉了河中,被救援队拖走时还嚷嚷着:我还行!让我上! 蒋博彦也受了伤,但有江缭之在身后不停的指点,越战越猛!对于他来说一切口头教导不如实战经验来得最有用! 几人见贺荣华如此凶猛,一时半会拿不下她,变将目光落在了船尾剩下的女子身上! 江缭之像一个标杆一样站的笔直,玉树临风威风凛凛,任由你们打得死去活来!无动于衷!真如他所说,他专门保护浅浅不落水的! 而那边九幽从头到尾也没有出手,坐在那里像雕像一样,闭着眼老僧入定! 二皇子下的命令!只要赢!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只要他们人数上占优势就行了! 他可以不出手的! 可是这群人太丢杀手的脸了!习惯了刀剑不会船桨吗?好几次对面的人差点打翻他的面具! 他要是知道贺荣华专门就是冲着他面具来得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缭之与他们已经干上了,一个对四个!有些吃力! 浅浅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红色纱布,自顾自蒙上了眼睛! “大哥!放他们过来!”浅浅道。 话落,一人就冲了过来!浅浅举起船桨扫了过去!直接拍飞进水中! “哇!!”岸边响了起惊呼声! 二百三十.我终是为你摘下了面具 贺荣华扭头大声道,“太子妃!你老人家终于出山了!” 岸上的吃瓜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充分展示他们的八卦天分! “这女子好生厉害!比刚才那个还要猛!” “国子监不是不收女子吗?怎么还一收收了两?” 另外一个接话,“准确来说是三个!国子监三个不能惹的女子!一是皇后娘娘掌上明珠长平公主!二是脾气不好的太子妃!三是母老虎贺荣华!” “这么说来刚刚在我们面前的人是……” 太!子!妃! 众人嘴角齐齐一抽,将视线落回河面!刚刚离这两人居然这么近!还跟她们顶嘴了!会不会惨遭灭口! 实在是太生猛!太暴力!太血腥! 要说前面都是小儿科,这位主上线定要见血才叫行! 抡起板子眨眼都不带眨眼的,分分钟打趴下三个!而且还是蒙着眼打得! 对面的杀手好不容易从河底翻了上来,眼睛水渍还来不及拭去,眼前一黑又被拍回了水中! 贺荣华松了一口气数了下人头!还剩下五个!在看眼香炉!大喊道,“浅浅!时间不够了啊!还剩五个!我们只有四个人了!” 贺荣华刚说完话,蒋博彦就被惯飞五米远!落入水中! “完蛋了!我们还有三个!”贺荣华再一次报幕! 江缭之神色凝重望着对峙的江子墨江子武,“没想到你们两竟然投靠了二皇子,甘愿当他的走狗滥杀无辜!父亲母亲的教诲你们的都忘了吗?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那套言辞说教我们!早过时了好吗?我们都多大了还用得着你来教做人?”江子墨不耐烦道。 “从小到大!我们做什么都有你的影子!爹娘总是最喜欢你!打骂我们!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你!江缭之你自认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在我们眼中狗屁不是!”江子武厚积薄发大声斥责! 江缭之在一片震惊和混乱以及难以言表的匪夷所思中找回了理智,喃喃道,“原来你两是这样看我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你们确定吗?以后都确定要站二皇子这边?不后悔吗?我可是你们亲哥!” “亲哥?呵呵...都到了如今这一步了,江缭之收起你的虚伪吧...”江子墨冷言冷语讽刺,“你以为父亲被贬官职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因为父亲要保你你知道吗?还一天到晚把自己当回事!” 江子墨面目狰狞,江缭之如遭雷劈摇摇欲坠,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 浅浅听了江子墨的话,微微拧眉!“大哥!集中精神!” 板子一指老僧入定的九幽!“我对付他!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你行吗?我都不一定能打过!”缭之找回声音问道。 “不知道!但我想试试!”浅浅说。 九幽听这话睁开了眼,看向蒙着眼的浅浅!“你打不过我!” 浅浅冷冷一笑,“慕歌啊~尽管放马过来吧!不要手!下!留!情!” 九幽怔愣片刻,毫无预兆飞身站在舟上!离她很近!一向镇定自若的他面对她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你刚叫我什么?”九幽说话有些颤抖,有些不太相信这两个字会从浅浅口中说出! “慕歌啊~这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浅浅蒙着红绸,虽看不见他,却能清清楚楚辨别出他的位置! “我...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你还记得!”九幽喉咙有些发紧,哽着很不舒服,只能苦笑。 “是!我当然记得!我当然记得曾经要我半条命的慕歌是多么的无情!” 浅浅不知是嘲讽自己的天真痴傻还是为心中另一个小傻子鸣不平!他是她的夫,明明做了多年夫妻,养个黑狗也会心疼,他当初怎么就舍得让她死的? 一边是天使,另一边是恶魔!这边对你施展各种温柔,那边随时捅你一刀!她真的怕了!她不想再一次收到这种伤害,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真的累了... “经此一战!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浅浅面无表情从脖子上扯下狼牙吊坠抛给他,“整整三年!已经够了!” 三年了!她以友情的方式祭奠这段名义上的亡夫!只因为曾经的小傻子回忆里喜欢他! 九幽对她的好,她不是视而不见,她只是不想他难做,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成全彼此! “对不起...”九幽望着掌中带有余温的吊坠张了张嘴,心里有好多话想对她说,最后只变成无力的三个字! 无论这些年他做了什么来偿还这段感情,都抵不过心头的悔字! 带上面具可以护她一世周全的,可是今日她逼着他摘下面具,那种感觉如临深渊! 忽然觉得很可悲,遇到一个对的人,但是犯了错,想尽各种办法来偿还,却发现无力回天,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根本无法弥补! 师父说得真对啊! 九幽忽地笑了,笑了许久后,手指扬起搭在脑后,慢慢解开了带子,“浅浅...你不是一直想看面具后的我吗?今日我便摘下它……” 片刻后声音有些打着颤儿,“我叫慕歌,字九幽,是夜梁国最小的儿子!从小被师父养在外面,直到国破家亡才回了夜梁,战败被你哥哥抓回了君临,娶了江丞相最不受宠的嫡女为妻!” “你终于愿意坦然面对我了是吗?慕九幽……”浅浅鼻子有些发酸,强忍着咽了咽口水,压下上浮的情绪! 浅浅也解开了绑在脑后的红布,她今日本不想见九幽,但此刻她只想见慕歌! 随着九幽解开面具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若寒蝉,传说夜梁最小儿子天生一副雌雄莫辨的脸蛋,薄唇桃花眼,妖娆得连女子见他都要自行惭愧! 别说别人愣住了,就连自己人都愣住了!传说凶神恶煞闻风丧胆嗜血杀手幽冥九爷居然长的这么……美? 贺荣华直接惊呆当场,趁这个空档后面来人飞起一脚将她踢入河中!贺荣华大声惊呼,喊着救命! 江缭之将脚下划桨勾起,试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打向了对面的江子墨江子武!潜意识跳下龙舟去救贺荣华! 随着四声“噗通噗通”落水声!龙舟上只剩两人!一个九幽!一个浅浅! 浅浅!剩下的看你了! 随着红布掉入河中,九幽含泪一笑,露出两个难得一见的酒窝,“来吧...” 浅浅扬了扬下巴,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握紧手中船桨冲了上去…… 二百三十一.慕九幽一心求死 夏天的风吹过,烈日炎炎下金色香炉中香火倔犟燃烧后最后一丝灰烬!骄傲落下最后帷幕! 鼓点停!宝德宣布了最后获胜队伍:国子监的江浅浅获胜! 国子监众人欢呼雀跃! 几家欢喜几家愁!压庄下注的赚的盆满钵满!输的垂头叹气!老百姓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口哨!高呼着:太子妃好样的! 热闹看完人群渐渐散去,而当事人江浅浅蹲在船边拿着狼首面具哭得不能自已! 就在刚刚,九幽与她打得生死难分!最后一招他没有还手!硬生生受了她一掌!手中狼牙项链从这里掉了下去!九幽附在她耳边说了句娘子对不起,不顾一切从这里跳下去的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他没有上来! 救援队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 他一心求死! 慕歌!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打算让我今后活在痛苦中吗?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救援队还在继续! 二皇子脸色铁青!砸了手中茶杯!不停的咳嗽,宝德连忙递上药丸才得以平息下来!派了众多杀手下水去找! “没有!这边没有!” “殿下吩咐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水面上起起伏伏,打捞工作还在继续! “九爷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九爷性情阴阳不定的!去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鬼堂弟兄们都给杀光了!只剩一口气叛出了师门!听说就为了一个女人!” 一人高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浅浅止住了哭泣!抬眼看过去!是它! 众人兴奋围了过来,一见是狼牙吊坠,嫌弃了一声便又钻进了水中! “能不能…把它给我?”浅浅颤声道。 打捞者将东西给了浅浅后便又跳下了水! 蓝亦宸踩着水面飞了过来!俯身问她,“你还好吗?” “宸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浅浅哽咽着问他, “是羁绊吗?我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羁绊!会让他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吗?他明明很优秀,明明可以自由自在,却硬生生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整日带着面具痛不欲生,脚底下锁着镣铐!而我就是那个拖着他的镣铐啊……” “我……做错了是吗?” “我其实早就原谅他了啊……” “是他自己一直不原谅自己啊…” “为什么…为什么…” “宸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好自私…”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河面荡出一圈圈涟漪… “别哭了,我帮你把他抓回来!”蓝亦宸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浅浅怔愣片刻止住了哭泣!立马反应过来!刚刚蓝亦宸也跳了下去! 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你下去又有何用? 可是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就觉得很镇定!总相信他能把他找回来!哪怕是……尸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一会儿,水面上冒泡!钻出了一白一黑两个人影,是蓝亦宸和九幽! 蓝亦宸满脸晶莹喘着粗气,搂着九幽的后肩道,“接住他!” 浅浅连忙将人拉上了木舟,开始了简单的抢救工作!检查口腔鼻息,按压!人工呼吸! 蓝亦宸趴在船边,眼神随着她起起落落反复动作,语气酸酸道,“这臭小子命不该绝!” 浅浅整个注意力都在抢救九幽身上!没注意蓝亦宸的表情! 而在蓝亦宸将人救起来的瞬间,已被二皇子知晓!铁青的脸许久才恢复正常!眼神一直盯着河上两人!最后摆驾回宫!下令所有人停止搜救! 九幽吐出一大口水以后呛咳许久才平复下来,睁开眼有些懵懵懂懂看着浅浅。 蓝亦宸转脸对身后的一众杀手淡漠道,“把你们九爷带回去!” 直到九幽被带走,浅浅收回视线看着还泡在水中的蓝亦宸,“你干嘛不上来?” 蓝亦宸冲她柔柔一笑如沐春光,“没劲了…” 浅浅一笑,伸出手,“我拉你…” 直到浅浅与蓝亦宸上了岸!换了一身衣服!宝德公公便来了,邀请两位面见二皇子!他们可是名副其实的冠军,当然要去领奖! 皇宫太和殿 二皇子坐在高位上,垂着头没说话!直到两人进来才回过神来!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浅浅规规矩矩行礼! 蓝亦宸没行礼也没说话,站在浅浅身侧! 二皇子看了一眼蓝亦宸咳嗽了一声道,“平身吧!这次国子监整体表现不错!还是你这位夫子平日里教导有方!吾心甚慰!” “二皇子言重了!”蓝亦宸说。 “这是这次获胜的奖品!”二皇子示意宝德将盒子呈给了蓝亦宸。 蓝亦宸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浅浅,“这是冰莲子!” “冰、冰莲子?传说十年一开的冰莲子?吃了以后拥有一甲子修为的那个冰莲子是吗?”浅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盒中躺着的晶莹剔透的冰莲子,有点像剥了壳的荔枝! 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这里没有荔枝这种水果!不会这就是荔枝吧? 蓝亦宸挑眉笑道,“十年一开不假!但吃了也不会拥有一甲子修为!它只能辅助提升修为突破瓶颈!莫要听江湖术士对它夸大其词!” 浅浅‘噢’了一声,便收了起来!那也是算得上是一宝物! “本宫还有一事相求!父皇病了这么久,希望太子妃去看一看父皇身体是否还能恢复?”君无极继续道,语气里毋庸置疑的肯定! 浅浅思忖片刻,想起了今天江子墨的一番话…… 笑了笑便应下了!答应明天一早过来问诊! 君无极见她如此简单就答应了便没在为难她,摆摆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回国子监的路上,浅浅脑子还在飞速运转着刚才的事情,君无极是让自己给他一个保证吗? “晚上庆功宴想去哪里吃?”蓝亦宸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千里香酒楼吧……上次就想去吃的,结果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就给忘了这茬!”浅浅想了想报出了地名。 蓝亦宸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影卫不知从何处闪出,“千里香酒楼!去吧!” 二百三十二.庆功宴 国子监的学子还在议论纷纷谈论今天的龙舟比赛!一个两个兴奋不已!即使当事人挂了彩在他们眼中也是英雄! 尤其贺荣华,嗓门隔老远都能听到!一直嚷嚷着今天发财了!要请大家伙吃饭之类的! “张峰怎么裹成木乃伊一样!另外五个也是!”浅浅算是大开眼界! 贺荣华见浅浅来了,冲上去就是一个热烈的吻! 一脸的口水浅浅差点没嫌弃死! 蓝亦宸咳嗽一声,“晚上大家一起去千里香吃饭!为师请客!” “噢~~” “夫子太棒了!!我们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息……” “行了!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走吧~”蓝亦宸亦是一脸嫌弃!但眼角有光!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发去了千里香酒楼! 没选楼上包间,而是一楼大堂!一行人挤的满满当当,喧嚣热闹! 张峰冲着蓝亦宸道,“夫子!今日是不是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蓝亦宸看了一眼身侧的掌柜,“把最好的千里香全部搬上来!” “还是夫子最懂我啊!夫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张峰一辈子的兄弟!不对不对!是我一辈子师父!我把你当老子一样崇拜!”张峰笑嘻嘻道,完全不像重伤患者!挥舞着手中筷子夹得飞快。 其余人皆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蓝亦宸!以前没觉得,现在他们看夫子真的越看越帅啊! 蓝亦宸看着这群毛头小子,跟影十五一般的性子,展颜一笑去了楼上雅间! 没有夫子在场,大家玩得更自在了,浅浅这个大功臣也被灌了一圈酒!酒过三巡,大家借着酒劲嘻嘻哈哈玩起了猜拳! “我在楼上等你!”蓝亦宸走时对她密音入耳,此刻接着酒精整个人有些上头!虽然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但耐不住性子还是想去见他! 酒壮怂人胆,蒋博彦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子妃,博彦能不能敬您一杯酒!” 浅浅倒满一杯,轻轻碰了碰他的酒盅,“干杯!” 喝完一杯后,蒋博彦继续道,“太子妃,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浅浅莞尔一笑,“跟我来!” 浅浅走上了其中一个雅间,蒋博彦进来后便关上了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博彦感谢东家多年来的厚爱!博彦愿意为东家孝犬马之劳以报知遇之恩!” 浅浅连忙扶起了他,“快点起来!我不用你报答什么,你如今这么优秀,都是你自己努力的!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算什么!” “可博彦觉得还是想做点什么报答东家,不然良心不安!”蒋博彦有些固执,依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浅浅劝不动,索性不劝了,坐了下来,“你想怎么报答?” “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蒋博彦坚定道。 “我确实有许多事需要人去做!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匹配,你叫我如何安心把事情交给你?”浅浅问。 “我的事情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的!说难听点就是刀口舔血的生计!你现在就是一愣头青能知道从哪开始吗?” “即使把任务交给你!这任务影响你上学,影响你秋围!甚至影响你一生,这不是与我原意相悖了吗?到头来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浅浅字字铿锵,上位者的气势毋庸置疑,虽难听刺耳了些,但字字在理! 蒋博彦一噎,确实无法反驳! “所以你起来吧!你真想报答我,就好好读书,我身边不缺跑腿的,缺的是什么你自己好好琢磨!”浅浅说完走了出去... 刚一拐角,整个人被人按在了墙上亲吻! 由深及浅,缠缠绵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指直窜上头! 浅浅闭上了眼睛,慢慢环上了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他肌肤纹理,一寸一寸紧致光滑,指尖触及之处仿佛密密麻麻带着电流。 许久后唇分,蓝亦宸捧着她的头,在唇角落下一个浅吻,“我刚尝了贺荣华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嗯?然后呢?”浅浅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蓝亦宸低头再次吻了吻唇角,“没有糖,没有排骨...” 浅浅脸色一红,在他唇边印了一吻,“还酸吗?” “不够...”蓝亦宸笑着说。 浅浅再次吻了一下,“这样呢?” “勉勉强强凑合吧!”蓝亦宸挑眉。 “你这人真难伺候!”浅浅扭头,不再看他火辣辣的视线。 “这次就原谅你!”蓝亦宸宠溺得刮一下她的鼻子,“走...陪我吃点东西吧,我还没吃呢...” ………… 等浅浅他们吃饱喝足下楼时,楼下大堂早已醉倒一片! 洛少白靠着柜台,揉着眉心,像是来了好一阵了! “老大啊!你终于下来了!你知道这群臭小子喝了多少酒吗?”洛少白指着东倒西躺的一群人,“喝了整整三十坛啊!” 蓝亦宸幽幽瞅了他一眼,“把他们安全送回家,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是!老大你真厚道!你忙!你忙!”洛少白屁颠屁颠指挥着属下“抬尸”! 这时候江缭之走了进来,指着一个个被抬出去的学生,“这是喝了多少啊?” “大哥?!”浅浅不可思议得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就是他! 亥时!以往这个点她大哥早就睡了啊!这时候还能见到真是活见鬼! “你怎么来了啊?”浅浅问道, “家里...酒喝完了...所以出来买点酒!”缭之有些微醉道。 “喝这么多还出来买酒?我送你回去吧!”浅浅有些担心! “我没醉!要是醉了早就...睡了!”眼神忽然定格在某一处,“她怎么在这里?” 浅浅顺着视线看过去,“你说贺荣华?庆功宴嘛!她当然在这!” 江缭之蹙眉不悦道,“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得喝这么多,没了清白怎么办?” “呵呵...大哥你想多了吧...”浅浅笑了笑,“我会送她回去!” “不了!我来送吧...”缭之走了过去,盯着贺荣华的脸看了半天,最后直接抱起出了门! 二百三十三.百鬼塔 小二从地窖拎着两壶酒冲了出来喊道,“客官!客官!你要的酒!” “给我吧...我给他送过去!”蓝亦宸拎着酒,揉了揉浅浅的头发,“走吧..送你回去!” “我大哥知道贺府怎么走吗?他就送她回去!”浅浅挠了挠小脸,真是不解! 蓝亦宸笑了笑道,“男人对这方面不会迷路...” “是嘛...我大哥平时很自律的,我极少见他喝酒,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才喝了这么多吧!都管起闲事来了!”浅浅一边朝外走一边腹诽道。 “浅...” “嗯?” “浅浅...” “嗯?”浅浅回头看他。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蓝亦宸笑着说。 浅浅一笑,“别闹了,宸哥哥走吧!该回去了!” 蓝亦宸当真没闹,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患得患失的后遗症吧...他想。 ………… 第二日!桌上早餐依旧是粽子加鸡蛋! 紫夫人喝了一口软粥后,问道,“你两有事瞒我?” “没有啊!” “没有啊!” 两人异口同声! 紫夫人指了指缭之,“彻夜不归!老实交代!” 浅浅咬着鸡蛋瞪大眼睛望着他哥,我去!昨晚没回来啊? “我昨夜喝多了,回来太晚就在朋友家借宿一晚!”缭之说完后赶紧吃早饭。 紫夫人忽地偏头问向浅浅,“那你呢?你的嘴怎么回事?” 浅浅被猛地一问,吓得没拿稳,手中的鸡蛋掉在了桌上! “娘!夏天蚊子多啊!我这明显蚊子咬得嘛!有什么奇怪的?”浅浅连忙低下头喝粥! “哦~是嘛!那江缭之你的脖子也是被蚊子咬的?”紫夫人又转头看向缭之的脖子某处! “对对对!”缭之拢了拢衣衫点点头! “噗~”浅浅喷了一桌子稀饭! 两人嫌恶得看向她,浅浅捂着嘴,“不好意思,呛着了!” “幸好你爹不在这,要是在这又要言传身教一番!”紫夫人翻了个白眼。 下人们连忙收拾。 “娘~当年慕歌是怎么一回事?那几年他到底去了哪?你一直骗我他死了!我知道他没死!只有你最清楚那几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一直都知道九幽就是慕歌!所以你还是别瞒我了...” 昨晚就想问紫夫人了,奈何和某人缠绵太晚忘了这事,男色...误人啊... 一瞬间没了食欲,她迫切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事不知道! “当年事出突然!权宜之计娘只能那么做!若还有一次娘还是会瞒着你!” 紫夫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九幽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他呢!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当初被人教唆走了歪路!倘若当年他能及时醒悟,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慕歌当年毒杀你之后日日酗酒,过来承认他是下毒者还一身浓烈的酒味,愿意以命抵命!原本娘打算让他供出幕后主使杀了他的!可是这小子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一心求死。” 紫夫人想起这些往事还是心惊肉跳,“当天你被苏未然救了以后,他就已经快不行了!后来娘还是心软了,跟他说了你没死的事实,就把他丢进了百鬼塔任由他自生自灭!” 紫夫人说这些往事时,浅浅静静地听着,没想到曾经的慕歌早就没了求生意识,只是因为她一直拖到现在,浅浅张了张嘴,“娘...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 到底谁欠了谁啊!造孽啊!烦躁! “百鬼塔?”缭之震惊不已,“传闻从一层到七层都封印着法力高强的妖魔鬼怪是吗?没想到真的有?居然在母亲这儿?” 紫夫人煞有介事点头,“确实如此!这百鬼塔原是神之领域考验入门弟子资质的最后一关,后来变成专门关押罪孽深重之人的地方!将犯错之人丢进去喂那些妖魔鬼怪,所以百鬼塔也是神之领域三大法器之一,神主蓝圣雪临终之前交给了我!” “娘没进去过,里面是什么样子娘不清楚,不过娘听出来的人说过,里面如同人间地狱一样,人一旦进去了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的,睡梦中死了是常事!” “所以那神经无时不刻是紧绷着!保不齐黑暗中哪里伸出一只手随时将你撕碎了!” “以前的筛选甚是严格,自从神帝神主双双去世后,现在的神之领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个能挑大梁的都没有!” 说到这紫夫人沉吟片刻继续道,“能从百鬼塔出来的人都是天赋极高之人,真正从百鬼塔顶层出关的人寥寥无几,我记忆中的就只有两人!” “一个便是慕歌!”紫夫人看了看浅浅继续道,“抛开私人原因不说,九幽这小子天赋确实不错!他出关以后寻了我,说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影卫!我想了想便随了他心愿,毕竟多一个人保护你,娘也放心!” 难怪他见我第一面就问我冷吗?他也怕他活得半人半鬼不敢见我?连常人的体温都没了! 浅浅将这些年来与他的关系捋一捋,半顷开口道,“看来我还真是对别人的事还真的漠不关心呢!” 随即起了身,“娘~今日我要去给皇上看病!先走一步!大哥要去上朝吗?顺路带带我吧!” 缭之点点头也起了身,两人走出了出去。 ………… 路上江缭之首先开了口,“今早刚得的消息,昨晚大皇子服役的路上遭遇疯牛攻击,现如今已命丧疯牛蹄下!” “疯牛攻击?”浅浅有些诧异,语气平述,“大皇子那样嚣张跋扈作恶多端的人,最后闹得个身败名裂,惨死在畜生脚下的下场,可见世事无常带着几分凉薄滑稽之感。” “可查出是人为还是意外?”浅浅再问。 “据消息称,应该是意外!养牛的人都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当地人,公牛平日里都是在耕田,平日里非常温顺的!可谁知发起疯来,冲向了路过的囚车,生生将囚车顶破!大皇子避恐不及,直接命丧当场!” “这不是巧合,这是预谋已久!”浅浅肯定道。 二百三十四.大皇子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缭之问向浅浅。 “因为公牛发情期大概是六月份到九月份!不要小看它的破坏力,这期间的攻击性是非常强的!现在才五月份,还不到时候!一定是什么吸引了它的注意!才会对囚车发起攻击!我没在现场也不好评判是什么刺激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人为!” “当地官府去时候只有大皇子和另外两个看押人的遗体,巧的是没有江月茹!下落不明!”缭之继续道。 “关于柳姨娘养在外边的男人身份已查清了,男的叫黄忠,是早年间柳婉言还没有嫁过来之前的老相好,此人嗜赌成性,品行极差地痞流氓一个,身上背负一条人命!吃了十年牢饭!父母也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浅浅不置可否,“还有呢?” 缭之继续道,“按照时间推算,江月茹确实是他进牢狱有的!自从他出来后一直游手好闲,继续赌博,柳婉言这些年来一直接济他,找上幽冥鬼域也是他从中牵的线!” “原来如此,我一直想不通柳婉言这种性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女,怎么会联系上幽冥鬼域这种杀手组织!现在全然想通了!”浅浅手臂搭在窗上掀开帘子,任由窗外的夏风吹进。 “嗯…去抓他时候晚了一步,让他给跑了,而江月茹同一时间也下落不明,我怀疑此事跟他有关!”缭之愁眉深锁,“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狡兔三窟,一时半会抓不到他!” “你盯着柳婉言就好,他迟早会与柳婉言见面的!”浅浅想了想继续道,“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哥还是做做老头子的思想工作吧,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我会的!”缭之顿了顿继续道,“皇上今日怎么找你看病?” “啊~是二皇子叫我去的!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寻思着应该是叫我诊治下皇上能否恢复正常吧!” “那你万事小心!不行叫哥!”缭之温柔一笑。 浅浅瞅了一眼缭之,从药箱里东翻西找!许久找出一个香囊递给缭之,“哥~我这里有驱蚊香囊,给你一个!” 眼神示意缭之的脖子!指了指道!“毒蚊子吧?咬的这么大?要不要擦点药膏?” “有、有这么明显?”缭之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不、不用!” “好吧!”浅浅耸耸肩不再管他,闭上眼开始小憩! ………… 好久没来皇上的寝殿了! 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子怪味! 以前殿中不是龙涎香,就是各种胭脂水粉香! 如今浓重的中药味夹杂着阴暗腐烂屎尿味确实难闻,浅浅几度差点呕了,最后还是从药箱中翻出药香布条绑在了鼻子上! 她几度以为这东西用不上,一直尘封在药箱角落,没想到今个居然真能用着! 准备好一切踏进了屋,窗户窗帘都没有打开,殿中也没有烛火照亮!阴沉沉的! 凭着记忆找到了龙床位置,浅浅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若不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浅浅都以为皇上驾崩了! 浅浅走到一旁将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刚一打开,皇上非常恼怒,拼命‘唔唔唔’但是讲不出任何话!只能用手拼命去撞击床板表达他的不满! 等适应了屋中情况,浅浅这才看清皇上的样子! 从别人口中得知皇上中风且偏瘫,口眼歪斜半身不遂! 今日一见,比之前更甚!短短几日就已瘦的不成样子! 皇上一见来人是太子妃,浑浊眼睛一亮,更激动了! “臣女一直告诫皇上保重龙体,切勿动怒!切勿心浮气躁!不然会引发一切不良反应!如今看来皇上压根没把臣女的医嘱放在心里!”浅浅面无表情搭脉诊治,也没想过皇上会与自己搭腔。 “皇上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再也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如同老虎被拔了牙,任你再怎么折腾,无人怕你,若是你再不听医嘱,再不好好吃饭!说不定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 “臣女这番话不是同情你!也不是可怜你!就事论事!臣女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是嘛?我告诉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想不开你就继续作,不吃饭不睡觉不吃药!” “早死早解脱!反正你大儿子已经去了,你正好也随他而去,父子俩黄泉路上也正好有伴!二皇子也好如愿以偿!”浅浅一口气这番话!没在逗留!转身离开! 来到外面,浅浅开了一副药方递给了一旁候着的药童,“按照方子煎,一天三次!他会喝的!” “另外…派人把殿中打扫一下,点点艾草熏一熏,窗户也透一下气,平日里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吧…皇上应该会配合不会抗拒了!”浅浅对殿外一众宫女太监说道。 “是!奴才、奴婢遵旨!” 吩咐好一切后,浅浅走到院中身着黑袍金龙的男子身后。 “如何?”君无极转脸,声线中隐藏急切的情绪。 “殿下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浅浅反问。 “本宫还是听好消息吧!”君无极选了一个。 “皇上的身体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刻,不会好了,永远都是这样!”浅浅平静说出。 “呵…这是好消息?太子妃真会说笑!”君无极干脆连样子都不想装了。 浅浅抬眸瞅他,君无极抵拳咳嗽了一声正颜道,“那坏消息呢?” “臣女无能,查不到玉玺在何处!” 君无极再次咳嗽两声,“你确定?” “殿下不是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一遍了吗?能找到何须要臣女来这一趟!”浅浅依旧不卑不亢。 “那玉玺究竟在何处?”君无极喃喃道,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那臣女不得而知!殿下若没其他事,臣女先行告退!”浅浅屈膝行了一礼。 “浅浅…你有没有想过太子若是回不来的话你今后会如何打算?”君无极突然问了个题外之话。 浅浅没有回头。 “不曾想过……” 这是她的答案。 从皇上寝殿出来,看了看时辰还早,没出宫门,果断溜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此刻书声琅琅,蓝亦宸覆手拿着一卷书,踱步在学子中,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样子! 浅浅没走过去,站在树下静静看着,眼神温柔娴静。 蓝亦宸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浅浅没有避开。 微风袭来掀起了她的裙摆,吹乱了发丝,两人隔空相望,眼神缠绵。 二百三十五.九幽发烧 冲他微微一笑后,浅浅便去了另一处——禁军校尉住处! 这是九幽消失这么久临时住的地方。 还没踏入,便被人拦了下来,不让进去! 浅浅也没恼怒,从怀中掏出君无极给的玉佩,凶神恶煞的拦路人立马让开了路! 来看九幽,是君无极下得命令。 浅浅也有私心,顺风推舟就过来看他了! 迈步的瞬间,浅浅抬眸看了看远处墙角暴露在外的半截金丝芙蓉菊裙摆。 微微拧了眉。 负责照顾九幽的是一个侍童,小跑过来给太子妃引路。 年纪小小却是一个话多的人,从第一眼见到浅浅开始,小嘴巴拉巴拉一直在说九爷的事! “太子妃是来给九爷看病的吗?” “之前孙太医来过了,但是没看成,九爷不肯配合!还差点误伤了孙太医!” “九爷高烧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时常梦呓!” “九爷死活也不配合喝药,小的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的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有男子长得这样美貌。” “九爷虽美,但脾气不好!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别人碰都碰不得!一碰非死即伤!只有我能近身伺候!” “太子妃怎么不说话呢?” 浅浅停下脚步,“你身上放了什么香囊之类的吗?” “噢!你说这个啊!”侍童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兰花的荷包,上面绣着又大又丑的浅字! 只一眼浅浅就认得那谁的作品! 难怪别人碰不得,只有他,敢情身上有保命法器呢! 难怪碧萝说找不到了!唉! 正说话间!一团黑影如离弦的箭冲了过来!十几个人在后面大喊着:黑将军!黑将军!慢点!慢点! 浅浅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了在地!后背深深砸在了地上,疼得浅浅呲牙咧嘴! 马德!大意了!连轻功都来不及施展,这玩意太快! “卧槽了!什么玩意!”浅浅一巴掌盖了过去! 黑将军猛地跳到了一边!坐在地上歪着头瞅着浅浅! “卧槽!是你!狗兄?” “汪汪!” 尾巴摇得可带劲了,上来对浅浅一通乱舔!浅浅嘴角抽了抽!嫌恶似的硬生生将它拍开! “滚!脏死了!离我远点!” 啊啊啊啊!!口水有没有病菌啊!!我的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黑将军又老老实实坐在地上,耳朵怂拉下来,呜呜着… 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眼前一幕! 黑将军啊!狗界霸王啊!说好的难伺候!傲娇!高冷!生人勿近呢! 您此刻扮演什么角色?舔狗?撒娇卖萌?摇尾装可怜? 浅浅揉了一把脸蛋!“我现在给你主子看病!离我远点!” 侍童见样准备搀扶起太子妃,浅浅摆摆手,“先带我去清洗一下!” ………… 等浅浅再次出现在九幽住的地方时,脸上白净如初,发丝还挂着水滴!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脸蛋不正常的醺红,果然还是发着烧! “九幽…”浅浅唤了声,见他没任何反应,指尖搭在九幽脉搏上! 刚一碰到,手臂突然被抓得生疼,声音暗哑撕扯,“别碰我!走开!” “慕歌…是我…”浅浅无奈道。 九幽强撑开眼睛,“浅浅…” “嗯…” 还没烧傻!知道认人呢? 突然手中的力道松了,眼前一花整个人再次陷入无尽黑暗…… 浅浅再次搭脉,拧眉问道,“退烧的汤药呢?” “在这里!”侍童端了过来! 浅浅闻了一下药味便辩识出了里面的药材,确实是退烧良药!点点头,“好!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等会叫你的时候你在进来!” 侍童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还有你!你在这干嘛?你也出去!”浅浅挑眉,看向一旁蹲着的大黑狗! 黑狗没说话,选择趴下来,将头往后肢下一缩,充耳不闻! “喂喂喂!你在这我怎么专心给你主子施针!万一下错了地方怎么办?你是个定时炸弹知道吗?”浅浅继续苦口婆心! 可是没效果!它依旧不动!最后直接将大尾巴盖在了头顶上! 浅浅………… “影一!出来把这玩意拎出去!”浅浅拧眉吩咐! 影一刚一出现,黑将军顿时警醒,跳了起来,弓着身子,两耳立起呲牙咧嘴,前爪不停的刨地,看那架势不把人咬死不罢休! 浅浅顿时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影一,你能打过狗哥吗?” “属下试试!”影一硬着头皮回了句,这哪里是狗啊!这明明是头狼!! “算了算了!你出去吧!它想在这就在这吧……” 影一刚走!狗哥立马变回温顺样子,又缩回了原样,耳朵一耷拉尾巴一盖爱谁谁! 浅浅嘴角再次抽了抽!真有个性! 于是不跟它较劲了,从怀中掏出银针!扎在大拇指的少商穴上,顿时黑血溢出,等差不多了,便没在放血。 浅浅端来退烧药,将九幽扶起,见他昏死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搁常人,直接暴力灌了!可是这是九幽!别人灌有用的话还要她来干嘛? 浅浅看着药汁有些温了,在耽误下去就施了药效! 算了!拼了!浅浅喝了一口苦涩的汤药,对着干燥的嘴便灌了下去! 起先牙关紧闭,浅浅利用蓝亦宸身上学来的知识终于将半口汤药喂了下去!她被迫还喝了一口! 她最讨厌的黄连!真他妈的苦!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更容易喂了! 直到见底…… 浅浅将人放了下来,去桌边到了一口水漱口!漱了半天还是苦!可是比刚才好了许多!小脸也没绷得死紧! 拧了毛巾,搭在了他的额头上,找到几处退烧穴位,浅浅指法熟稔按压…… 期间大黑狗动了动尾巴,眼睛透过狗毛缝隙偷偷看两人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浅浅胳膊都酸了,停了动作,手指搭在九幽额头上探了探,热得没那么夸张了! 不过比正常人体温还是要高了许多! 浅浅拧眉,这人发起烧来真是要命,搁别人早就退了,他还低烧着!这么热的天!不会是其它发炎吧?那还真有点麻烦! 起身再次将毛巾弄湿了搭在他额头上! 二百三十六.说不出来的心动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我是阿木!给太子妃送饭来了!” 他不说不觉得,这一说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进来吧!”浅浅叹息道。 简单的四菜一汤。 浅浅看着摆盘的某人,再看一眼缩在角落的大黑狗! 你呲牙咧嘴的气势呢?你的狗仗人势呢? 这个时辰都下午了,他应该在授课才对! “你怎么来了!”浅浅问! “晌午没人送饭,一直到现在少白才派人送来,想着你没吃就过来一起吃了!”蓝亦宸盛了一碗鱼头豆腐汤,“快来吃吧!” 浅浅内心憋笑,没拆穿他! 坐了下来与他静静吃着。 直到吃饱喝足也没说任何话,他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影一进来收拾餐具,大黑狗才象征性的汪汪两句! 浅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去到床边,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低烧不退!摸脉许久,还是同样结论,心脉郁结,阻滞逆流,内伤严重! 浅浅走到桌边,执笔换了一副药方! 蓝亦宸从身后拥了过来,头枕着她肩头,闻着她发香,“别这么累,照顾好自己!” 浅浅‘嗯’了一声,开始写字! 蓝亦宸没再打扰她,许久后才走了出去。 浅浅脑海中思索了几种药方,都写了下来,由浅及深,成分不一样的退烧消炎药方。 最后还是选了一副中成的,唤来侍童,叫他交给太医院孙太医。 吩咐好这些后,浅浅又回到床边,随手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大黑狗眯了一觉站了起来抖了抖蓬松的毛,伸了个懒腰,走了过来趴在浅浅脚下蹭了蹭,又扒了扒她腿。 “你压我脚了~”浅浅踹了踹,“这么热得天哪里凉快呆哪里!别蹭我,真的很热啊…” “浅浅…”九幽的声音。 浅浅抬头看他,眼睛还有些红色血丝,但是脸色终于正常了些,这一觉睡得真久啊… “它饿了…”九幽眼神温柔看向大黑狗,“它问你要吃的!” “啊…我来不仅要照顾你,还要照顾一条狗是嘛…”浅浅扶额,抬头望了望天,“狗粮呢?” 九幽反应许久才明白狗粮是什么,停顿一下继续道,“它吃肉!生的!” “嗯啊?”浅浅站了起来,手中的书落地啪嗒一声,“我上哪给他弄生肉去?” 九幽冲门外道,“黑将军要用膳了!还不快带下去好生伺候着!” “是!”门外响起了一排声音,接着门推了开,十几人进来排成两排! 在众目睽睽之下,黑将军趾高气昂的走了! 直到大门再次关上,浅浅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这不是狗哥!这是狗祖宗! 既然有人管它了,浅浅也没多问,看了眼九幽问道,“你感觉如何?” “头有些晕,浑身无力还有些冷…”半倾后九幽开口询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浅浅将他头顶的毛巾再次换了一遍,“只要没烧坏脑子就好!” 浅浅顿了顿语调轻柔道,“我们之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慕歌…你喜欢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从落水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死了,我叫莫小萌!不是江浅浅!不是你喜欢那个人。” 浅浅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道,“我只是一缕幽魂,不小心借用了她的身体的孤魂野鬼!我说得都是事实!没有哄骗你的成分!落水之前的浅浅什么性格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你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她托梦告诉我她原谅了你!慕歌你可以试着打开心房接纳别人!毕竟世间上好人家的女孩,还是很多的!” “这些事一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你不让我说!” 沉吟片刻,浅浅眸色温柔道,“我心中一直都住着一个人,哪怕磕磕跘跘,我终究还是找到了他!所以我不会接受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的感情,你说我无情也好,说我冷血也罢,感情这东西本就没有先来后到可言!” “我对你始终都如同兄弟一样!就像面对大哥一样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兄弟呢!” 浅浅眼底泛着晶莹笑着拭去他的眼泪,“慕歌!你走出来吧!”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九幽眼泪无声滑落。 没等浅浅点头,九幽一把扑入浅浅怀中,紧紧拥着她,肩膀颤抖着。 “对不起!温泉落水那次也是我推的!没想到真是我杀了她…” 浅浅没什么哄人经验,最后想了想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怀中湿润一片。 “浅浅…我没有家了…”怀中吴侬软语,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浅浅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而落,“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 九幽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真的?我以为你从此不理我了…” “真的!九幽你是我永远的兄弟!”浅浅一笑,理了理他的鬓发,“我是你永远的姐姐!”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进来!” “太子妃,这是刚熬好的汤药!”侍童将汤药放下,偷偷看了一眼九幽。 “去端一些米粥过来!清淡一些的!”浅浅吩咐道。 侍童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良药苦口,喝了它就能快些好起来!”浅浅拿汤匙吹了吹,喂九幽! 九幽顺从得一口一口喝了!没有抗拒很是乖巧! 一碗汤药喂下,浅浅去衣柜找了一身里衣,放在床边! 九幽躺在床上看她忙里忙外得很是感动!从来没有感觉此刻是如此幸福!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疼得感觉。 “发烧出了汗,身上会很难受,等会叫侍童帮你擦身便好,这是换洗的衣服,我放在这里了!等明后天药效全部发散出来,烧退了你再去洗澡!” 浅浅刚嘱咐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黑影又窜了进来!冲浅浅摇着尾巴张着嘴直哈气! 这祖宗又来了! 随着它进来没多久,侍童端着米粥走了进来! 浅浅接了过来,再一次当起了保姆的义务! 心想自己还真有做贤妻良母的天份! 从九幽那处出来!天色刚刚黄昏! 站在红墙黄瓦的宫墙石道上,抬眼看去晚霞满天! 居然是粉紫色的!生平仅见啊?纯属稀罕了! 石道另一头缓慢走来一顶轿子! 只一眼浅浅便笑了! 蓝亦宸掀开帘子,望着朝霞中的女子,说不出来的心动。 二百三十七.对你不用 他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他! 唯美的紫粉色打在彼此身上,像是置身画中!美的不切实际。 直到落日余晖不再,浅浅这才收回目光,真的好久没有停下来这样欣赏风景了!回江府自然而然坐上了蓝亦宸的轿子。 还没出宫门,蓝亦宸长臂一捞!像个馋猫准备偷个腥! 浅浅连忙推开,“宸哥能不能矜持点?你的高冷呢?” 蓝亦宸挑眉,“对你不用!” “那个...以后我们还是适当保持点距离!”浅浅煞有介事点点头,“毕竟我待会还要回家呢!我娘要是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胡思乱想!她眼睛贼厉害了!我早上解释了半天才出得门!” 蓝亦宸低低笑了起来,“下次我会注意!” 出了宫门浅浅才开口,“你不用特意来接我,我习惯走回去!”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一起走嘛?”蓝亦宸偏头问道,“我是没问题啊,一切随你!” 浅浅…… 短暂的沉寂后,浅浅继续道,“我觉得还是坐轿子吧!” “嗯...很识时务!”蓝亦宸掩唇又笑了起来。 想起什么,浅浅又开口说到,“关于二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说到正事,蓝亦宸又恢复了正色,“知道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与慕九幽的关系?”浅浅答。 “幽冥鬼蜮应该听说过吧?”蓝亦宸谈起这个眼底一片平静无澜,“它是一个靠悬赏金吃饭的杀手组织,幽冥鬼蜮的幕后老大是幽冥鬼老!是九幽和君无极的师父!这个鬼老是以蛊毒控制人心,二皇子更是以身饲蛊达到身体健康的状态!” “你要问我他两什么关系,也就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蓝亦宸认真看了一眼浅浅。 “原来如此!”浅浅挠了挠小脸,“我见过幽冥鬼老一次!九幽的娘亲还有妹妹还在他手中!以此威胁九幽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 “你见过他?在哪?”蓝亦宸拧眉问道。 “在江府!”浅浅想了想,“那天夜里雪很大!我睡不着出去遛弯时候看见的!说话声音很难听!跟枯木枝的声音似的!躲在暗处身形没看清!” 蓝亦宸沉思片刻道,“不然你搬去我那住吧!你在江府我不放心!” 浅浅偏头看他,“男女授受不亲!蓝公子请自重!我可是太子妃!” 蓝亦宸眯着眼看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底线,小丫头长能耐了! 一阵天翻地覆蓝亦宸直接将人压住!“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说男女授受不亲!”浅浅心跳加速。 “后面一句!”蓝亦宸眯着眼继续问。 “蓝公子请自、自重?”浅浅不确定说了出来。 蓝亦宸摇摇头。 “我、我可是太子妃!唔...” 浅浅欲哭无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直到某人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光他才松开! “以后不许再提!”他说。 亲昵得吻了吻她的唇角,“别人说也就算了,你不能这么说,浅浅此生只能是我的妻...” 浅浅被那双浅蓝色的眼眸蛊惑了心智一般,周遭的一切再也看不见听不清,眼中只有他一人,自然而然得点了点头! 直到进了府邸,浅浅还在神游。 他刚说了啥?他的妻是吗? 怎么感觉脸很红呢? “臭丫头!” “妈耶!吓死我了!娘~你走路无声的吗?心脏病快被你吓出来了!”浅浅抚着狂跳的心脏,看着身后冒出来的紫夫人! “老娘杵着拐棍哒哒哒走来的,那么大的声你都没听见?你干嘛呢?脸这么红做贼心虚啊?”紫夫人气愤填膺,拐杖在地上戳得哒哒直响! “哦!什么事?”浅浅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今天有人送来一尊金佛,说是你定制的!娘给你放在院中了!你看放在哪里?你订得这个做工挺好,音容笑貌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上品金身如来佛祖,你何时信了佛?你还打算出家吃斋念佛啊?” “不是,娘你想多了,给别人定的!他喜欢!”浅浅脚步没停朝着前院走去。 “哦~”紫夫人顿了顿肯定道,“是蓝亦宸对不对?” 浅浅猛的停步伫立,没有反驳,很自然得点点头! “浅浅~”紫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不知从何说起。 浅浅回眸一笑,“娘~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玩火!你再往火坑里跳啊~紫夫人心力交瘁的想。 浅浅没管这么多,大步朝院中看去!隔老远果然看见红布盖着一尊佛像! 佛像一人多高,金光闪闪!雕工无不精细!神情样貌栩栩如生! 浅浅点点头确实满意! 当初就是看中张俞手中那个玉观音,做工上佳!如今做出这尊释迦牟尼佛也是如此!果然不失所望! 浅浅将红布盖好,“娘,我先吃饭!等会要出去一趟!” 紫夫人没问她去哪,先安排下人上菜用膳! 吃了饭后,浅浅叫上了碧萝,去了马厩! 从马厩牵出上次赢得那匹汗血宝马! 好家伙!养的一身膘!锃光瓦亮! “赢回来这么久还没骑过呢!”浅浅抚摸着它的脑袋! “这匹马性子很温顺!给它洗澡的时候可欢了!”碧萝笑着道。 “是嘛!走吧!今日我便带你兜风!高不高兴!”浅浅再次理了理它的鬃发! “小姐这么晚去哪儿?”碧萝问。 “法华寺!”浅浅笑着翻身上马!“你知道路的吧?” “知道!”碧萝没在多问,也上了另外一匹! 两匹马从后院无声无息窜了出去! ………… 刚走半刻钟,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蓝亦宸就收到了消息! 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洛少白啃着苹果,两条长腿支棱八叉地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一旁吊椅上。 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黑衣人。 “问你话呢!哑巴啦!”洛少白啃了一口苹果继续道。 “我确实不知!你、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黑衣人有些瑟瑟发抖。 手中的苹果突然间不香了,洛少白单腿撑了起来。 用力一掷!苹果砸在木桩上瞬间四分五裂碎成渣渣! 二百三十八.夜上法华寺 饶是心理素质极高,黑衣人也是被吓得浑身抖了一抖! 书案后的那个从始至终没说话,但是周身散发的气场让人不容忽视!他能轻而易举感受到对方的骇人实力!深不可测! 华服男子挑眉看向洛少白,吐出两字,“浪费!” 声音清冷淡雅似不悦。 洛少白不置可否,单手抓了抓头发,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朝黑衣人走近了两步,“你再说一遍?”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余光见上方的华服男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胆子便大了些! “我说了我不知道!有种把我杀了!” “呵~挺有骨气!”洛少白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指尖转了转,漫不经心温柔一笑,“可能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那我再问一遍!” “夜梁的丽姬夫人和她女儿在哪?” “我不知……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 骑马驰骋在官道上,夏风呼啸而过,甚是肆意凉快! 浅浅笑着回头道,“不是你带路的嘛!碧萝你怎么在我身后啊?哈哈…” “小姐骑的是宝马啊~奴婢怎么追的上!你慢点!等等奴婢…驾…”碧萝在后面大喊道。 “我已经很慢了!它跑起来就是这么快啊!”浅浅笑着回头看向前方! 这才注意迎面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马车很普通,前方挂了一盏灯笼,黑夜里看着有点诡异! 浅浅好奇偏头看了一眼,驾车的人全身笼罩在大毡之中!盖着帷帽看不清模样! 心思一沉,擦肩而过~ 骑马的一主一仆刚一跑远,马车才猛地一停! 许久才传出幽幽得长叹声加上听不清的翻动声。 “刚过去的是?”一个甜美女声发出疑问。 “不认识,走吧……” “呵…是嘛…” 直到跑远,浅浅还是有些心惊肉跳,驱马放慢了速度,等碧萝同行! “小姐,你刚跑这么快,奴婢差点没追上!”碧萝抱怨道, “碧萝刚那个马车可看出来有什么不同?”浅浅拧眉问。 “没什么不同啊!很普通的一辆马车啊!怪就怪在怎么挂一盏白灯笼啊!”碧萝也驱马慢了下来! “白灯笼是给死人引路的!刚那个驾车的人没气息!”浅浅答。 “没气息?!”碧萝后知后觉道,“死人?!你说驾车的是死人?!” “嗯!你没感觉到?”浅浅问。 “奴婢经过马车时,总感觉阴风阵阵,小姐这么一说奴婢算是明白了~可是人都死了怎么还能驾车啊?” “我也不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快些赶路吧!大晚上说这个有点瘆人!” “小姐…我鸡皮疙瘩爬满一身了…”碧萝委屈得像个孩子! “那就一个个揪下来蘸酱吃!”浅浅笑道。 “小姐…你好恶心啊…” ………… 地上鲜血淋淋,两截手指头静静躺在腥红中!很是醒目!令人作呕! 黑衣人冷汗淋漓,疼得青劲爆出!他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从指尖关节处流出! “死确实没什么可怕的,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而死的滋味一定回味无穷!”洛少白嗤笑一声,“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照这个速度应该能……挺个一天吧?” 华服男子蹙眉,停了笔。 这货完全把他的书房当刑房了吗? 不悦道,“你弄脏了我的地板!” 洛少白煞有介事点点头,“从我月例里扣吧……难得遇到一个不听话的!一时手痒!” 影十五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进来,一杯递给了洛少白,一杯递给了书案后的男子。 “谢了!小老弟!”洛少白宠溺得摸了摸影十五的脑袋! 影十五冲洛少白翻了翻白眼,面无表情又退了出去。 或许是痛的麻木了,或许是血流得匀速,黑衣人感觉不到疼痛,此刻无比放松,感觉有些轻飘飘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这样舒服的死法并不是不能接受! 华服男子吹了一下茶叶,饮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葱白指尖一点一点敲击桌面,沉吟片刻道,“兄弟们许久也没有尝荤了,不知道万花楼的水仙姑娘滋味如何……” 呃……洛少白被蓝亦宸突如其来的话莫名得弄得有些呆! 哎呀妈呀!少主突然转性了怎么办?难道是因为浅浅姑娘的潜移默化?终于让少主开窍了?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兄弟们好日子指日可待啊! “呃……那个嘛!不然今日就……安排安排?”洛少白斟酌开口? “不要…”地上的黑衣人突然惊慌开口,瞳孔放大,“她已经怀了孩子,求求你了,放过她,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洛少白哂笑,“幽冥鬼域的规矩!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尤其是高级杀手!女人可以随便玩,但是决不能动情!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蓝亦宸指尖一顿,挑眉道,“动不动她全在你,看你说的话值不值这个价!” “我、我只知道鬼佬一只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黑衣人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 “继续!我耐心有限!”蓝亦宸不悦道。 “她的血液很特别,是饲养母蛊的肥料!每日都切她的肉来饲养母蛊!她又不能死,所以又用各种上好的汤药吊着她,不让她死!”黑衣人说完松了一口气! 一瞬间连空气都静止了! 只剩下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嗒嗒声! 许久后,蓝亦宸点点头。 洛少白一掌将人劈晕后,皱眉问道,“少主,这小子说得话能相信吗?” “应该不会有假!但是这个女人是不是夜梁的丽姬夫人和公主就不得而知了!记得把这里清理干净!送他回去!” 蓝亦宸揉了揉眉心,这事该如何跟浅浅说? “还送他回去?直接杀了岂不是更好!”洛少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有软肋在我们手上,晾他回去也不敢乱说,放了吧!将来或许用的着!” 蓝亦宸指尖搭在杯沿上,转了一圈,杯中涟漪渐渐荡开… “派几个兄弟去一趟鬼域老巢!探探虚实!” 蓝亦宸又吩咐了一句,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天色!有些心神不宁! 二百三十九.这玩意打不死啊 与此同时,一前一后两匹马走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 伴随着布满星星的夜空中,一轮皎洁明月!以及时不时传来的蛐蛐声此起彼伏。 道两旁树枝常年没人修剪,低垂的枝头较多,时不时迎面抽脑门一下! 浅浅挨了两下后学乖了!直接匍匐在马背上,任由它朝山上前进的! 碧萝在前面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呼痛声! 惹得浅浅忍俊不禁,坏心得偏偏不告诉她! “碧萝还有多久到啊!”浅浅趴在马背上懒洋洋得问,马儿拖着她悠哉悠哉朝山上走着,腿儿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 “小姐!应该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哎呀!”碧萝又是一阵呼痛! “噢!早知道带一件斗篷了,夜间山上还有些冷!”浅浅紧紧抱住马脖子,感受着它的温度。 “是奴婢大意了!”碧萝有些歉意。 “不关你事,我临时起意的!”浅浅懒懒应着,“好安静啊!” 马儿倏地停了下来,浅浅抚摸马毛的手僵了僵,笑容一瞬间停滞,抬起了头! “小姐…”碧萝说出来声线都有些发颤。 前方路上飘着两盏灯笼!白色的!像是黑暗里怪物的眼睛! 马儿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一步! 四周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马儿嘶鸣一声,不停的用脚刨地! 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碧萝僵着身子点起了火折子! 这一亮差点没把心脏从喉咙吐出来! 山上,四周皆是尸体!有的是纯骨架,有的则是没有腐化的粽子,还有半腐化的恶心玩意! 粗略估计有三十架左右!绝大多数身上沾着尘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气息! 遭不住!遭不住! 眼睛一黑,喉咙发酸,浅浅开始狂吐不止! 碧萝脸色煞白!一手握着火折子,一手紧紧握着软鞭,明明也是吓到不行,但依旧精神紧绷着随时攻击! 半山腰上呕吐声传出去很远…… “小、小姐!能不能先不吐了!现在怎么办?”碧萝哆嗦道。 “我忍不住!我…我不是怕!我这是应激反应!看到这玩意就想吐!马德!黄疸水都快被我吐出来了!草!”浅浅擦了擦口水! “还能怎么办!活人还能怕死人吗?照死里打!打不过再说!” 话音刚落,一群骨架子蜂拥而上!浅浅指尖搭上袖箭!咻咻咻连射了七八发袖箭!全部命中头颅! 可是没用!它们完全没痛感!袖箭只是阻缓了冲上来的速度! 愣了愣后,顶着袖箭又冲了上来! 浅浅显然也愣了一下,翻身下马!直接与其近身搏斗! “小姐!这玩意打不死啊!”碧萝一鞭子抽飞一个,谁知道它又站了起来冲了过来! 浅浅一脚将一个骨架子踹散以后,捡起大腿骨照着后面的粽子就是迎头一棒! “打不死就打散!”浅浅看看什么顺手,就捞起什么就打! 一脚踢起一个头颅,手指一抓朝着目标就是狠狠一丢!跟打保龄球似的!哐哐哐倒了七八个! 那边碧萝也找到了几分门路!胆子也大了起来,长鞭卷起一架尸体朝另外几个砸了过去! 七零八落! “小姐!这玩意就是看着吓人!没什么攻击力啊!”碧萝欣喜道,“还不如有武功的常人!” “对!没什么卵用!吓唬小孩还行!”浅浅又是一拳将一个冲到她面前张嘴的粽子打翻! “小姐!你竟然……会轻功了啊?”碧萝抽了一鞭子欣喜道。 “小心!”浅浅踏着一尸体过去,一脚将碧萝身后正欲咬她的粽子踢开! 粽子撞到石块上又被弹在地上!扭了扭又爬起来攻击! “还真是没完没了!”浅浅贴在碧萝身后,暗暗呸了一声!“之前在西境见过用蛊毒操控活人的,第一次见操控死人的,还不知道用什么操控的!” “小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你说得刚才那辆马车!”碧萝甩了一鞭子,继续道,“那马车不就是用白色灯笼操控死人驾车吗?” 浅浅一脚踢开匍匐在地抱着她脚的上半截骨架!“我与马车主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样?” “奴婢不得而知!”碧萝答。 浅浅眼睛忽地一亮,看向灯笼! 灯笼依旧飘在半空中!像是黑夜中阴灵发着低低得嘲弄。 “碧萝!帮我挡下攻击!”浅浅唤道,举起手中的袖箭朝着灯笼射了过去! 这一射,浅浅惊讶了!居然没中? 浅浅跳到马背上又是一箭!这次她看清了了!不是她不准!是那个灯笼会动!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一个骨架子不停的啃浅浅的鞋子! 浅浅心烦,一脚踢开!伴随着圆鼓鼓的头颅滚落山崖,直接爆了粗,“去你妈的!” 脑中思忖片刻,这玩意怎么有种无人飞机的感觉!更加确定了对面之人定是用这玩意操控死尸!只要把这两个灯笼灭了,所有死尸便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凤眼一眯勾唇一笑!有了! 愉悦道,“碧萝!举起火折子!” 碧萝慌忙中举起了火折子,浅浅俯身擦着火折子射了出去! 弩箭射过去的时候,白灯笼微风中再次晃了晃!躲过了攻击!得意得飘来飘去仿佛还在嘲笑她的无能! “你以为同样的地方我会摔倒两次吗?你对学霸的力量一无所知!”浅浅勾唇笑了笑! 接着两只白灯笼慢慢起了火!不一会儿整只燃起,死前还在疯狂扭曲!照亮整个山头!所有操控的死尸全部瞬间倒下! 光芒万丈后只余星星点点的燃烧废墟!山头瞬间浸入黑暗! “哇!小姐、小姐你真是太棒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碧萝喘着粗气惊喜问道。 “简单!我会连发啊!前一箭探虚实,让它朝我预想的轨迹偏离,后两箭才是重头戏!跑都跑不掉!”浅浅得意笑道! “小姐你真是神了!”碧萝满心眼里皆是佩服! “一般一般!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浅浅跳下马关心道。 “没有!没有!它们都没近奴婢身!小姐忘了奴婢也是很厉害的!”碧萝冲浅浅展颜一笑。 “好吧!那我们继续上山!”浅浅笑着跨上了马! 两人一前一后又如初始轨迹朝山上走去!夜风袭来将灰烬吹散… 二百四十.对着月亮啃馒头吧 经过这么一场大战,两人畅快淋漓出了一身汗!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到法华寺正门的时候月上正中! 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来了以后也不开门!就在门中问,“施主何人?” “麻烦师傅行个方便,我家主子求见方丈!”碧萝礼貌道。 “夜已经很深了!施主还是明日再来吧!”和尚说完转身离开。 浅浅:………… “哎哎!师傅等等!”碧萝连忙喊到,“我们不是山中精怪!我们真的是人!刚还和一群尸体打了一架呢!” 浅浅又是一阵惊悚! 碧萝啊碧萝!你这样解释人家会给你开门才怪! 果不其然,和尚听了这话拔腿就跑! “鬼…女鬼…” 浅浅扶了扶额!望着月亮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继续叫门!我来说话!”浅浅说。 碧萝点点头,拿着铁环当当当又敲了起来! 活活敲了半刻钟!终于有人来了! 还一来来了十几人!各个面无表情举着火把拿着木棍!问都没问就敞开了大门! 浅浅一愣!这阵仗少林十八铜人呐? “来者何人?”其中一人问道。 “京城江府嫡女江浅浅!”浅浅直言不讳报出了名字。 “太、太子妃?”那人不确定问道。 “正是!”浅浅坦然面对。 月下皎洁,清辉淡雅,一双凤目琉璃溢彩,只一眼就辨出一身气质皆是与众不同! 传闻中的太子妃果然不一般!连进寺的时间都选在半夜!难怪小沙弥吓得一个劲说有女鬼敲门! “刚刚一场误会!还望太子妃海涵!请入寺!”领头和尚语气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恭敬谦卑,引着浅浅去了方丈禅房! 见了方丈,浅浅客气了几句,直接道明了来意! 方丈眉毛胡子花白,也不言语,低头拨弄着他的佛珠,就在浅浅以为他睡着的时候。 ,花白的胡子动了动,“太子妃与佛家倒是有些缘分!” 浅浅闻言看了看他,腹诽道:怎么?拉我入行?缘分个锤子!我又不信这个!要不是宸哥喜欢,她才懒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老衲走一趟也不是不可!只不过为佛像开光这种小事何须用得上老衲?太子妃身边亲近之人即可!呵呵…”方丈笑得慈祥,花白的眉毛挡着完全看不见眼睛在哪! “这种事情不可马虎,亲近之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光了,还要你们这些高僧做什么?”浅浅拧眉,“是不是嫌少?”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了桌上,“我也不知道这多少,就当香油钱了!还麻烦你老人家下山做一场法事,顺便给佛像开个光!” 顿了顿又道,“有没有开过光的金蟾,貔貅?不行的话我那有!你下山一同帮我开了吧!我朋友新店开业,这些东西应该需要的!” 方丈透过缝隙看着桌上的一沓银票,每张面值一万!这整整……够买他这法华寺了! 眉心抽了抽,今早就算到有贵人登门,原来太子妃就是那个贵人啊! 真是“贵”! 方丈笑得和蔼表示同意,“太子妃如此盛情,老衲愿意走这一趟…” 浅浅见对方终于被说动,终是松了一口气! 碧萝说他难请!皇帝老儿都请不动!如今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嘛!最起码对金钱还是给予一定的尊重! “山上深夜更深露重,寺中已准备干净禅房!请太子妃早些休息!老衲明日便与太子妃一同下山!”方丈依旧说得慢条斯理,语气温吞。 浅浅点头会意,起身道,“劳烦方丈大师通知各位师傅们,明天把山道清理下!不然我们下不了山!也不知是谁那么不讲环境卫生!丢了一堆垃圾挡在了路上!” “好的!请太子妃放心!”方丈也站起了身恭送了浅浅出了禅房! 就在浅浅洗漱妥当!准备铺床就寝时!门窗有人敲了敲! 浅浅拧眉,都这时候了,会是谁? 但是再多的“惊喜”她都审美疲劳外加免疫了! 满不在乎打开了窗! 蓝亦宸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你有没有受伤?”他问。 浅浅一本正经道,“差点去了半条命!” “我看看…”蓝亦宸慌忙跳了进来,就要对她“上下齐手”的检查! 浅浅将他手足无措的手用尽握住,蓝亦宸微怔,一双眸子第一次浮现各种情绪,愤怒,焦急,不安,关心,呆愣。 浅浅真想穿越回一分钟前,收回说出的话!再给自己一个巴掌!叫你嘴欠呢! “我没受伤…”浅浅温柔道,“别担心!” 蓝亦宸就这么蹙眉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浅浅直接行动,踮起了脚尖,凑了上去! “信了吗?”浅浅深情款款问他。 浅蓝色的眸子再由疑惑,呆愣,变成惊喜,最后无奈。 浅浅甚至能清清楚楚看清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上只有她的倒影!满心满眼里都是她的男子啊~ “没事就好!”蓝亦宸这才将视线落在禅房四周,“这是你今晚住的地方?” 浅浅嗯了一声,本想给他倒一杯凉开水,这才发现壶里空了! 毕竟寺中都是和尚,心没那么细,倒也没那么矫情! 只是她睡前准备干啥来着?漱口吧……吧…… 她这个发现让自己惊得五雷轰顶! 她前面在半山腰吐的死去活来!酸水都被她吐出来了! 她刚刚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又吻了蓝亦宸!!! 他得品尝出什么味啊? 不活了! 赶紧找个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心里打了n多个战争后,还是恬不知耻问了句,“嘴巴会不会很难受?要、要不要喝水?” 如果他不喝就算了,毕竟大晚上再去麻烦和尚是件不礼貌的事她觉得! “唔…?”蓝亦宸转身看她,后面一句他算是听明白了,可前面一句不由得他细品了下! 嘴巴?难受?有吗? “算了!我还是出去一趟!” 浅浅拎着茶壶出去找小师傅!转了一圈鬼影没见到!最后还是去碧萝的房间找来了一壶白开水外加两馒头! 浅浅感动死了!一直问她哪来的! “就说我们是女鬼那个和尚啊!拿着两个馒头过来赔罪!奴婢差点给它丢了出去!!”碧萝嫌恶道, “也不知道啥眼神,小姐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女鬼?” “幸好你没丢,我这会还真饿了!这和尚挺好的,雪中送炭!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浅浅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拎着一壶水回了自己房间。 见蓝亦宸趴在炕上铺床,理被角。 咬着馒头突然不香了! 这姿势… 着实有点考验人的定力!尤其是她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 想了想,非礼勿视!果断转了身! 还是对着月亮啃馒头吧! 二百四十一.我宁愿床上躺尸 “你晚膳没吃吗?”蓝亦宸忽然出现在身后,很自然得拥着她! 浅浅猝不及防哆嗦了一下,惊得手中半块馒头差点掉了地,浅浅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吃了!刚刚上山半道上遇袭,身体不适就贡献给了大地!” “发生了何事?”蓝亦宸温润而玉柔声哄着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群骨架子,视觉上冲击挺大!转念一想连人都不如,倒也没啥感觉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蓝亦宸多少还是听出了劫后余生的情绪! 他上来时已路过现场,虽没有参与,但也能推算出一主一仆两个不大的女孩刚刚经历了什么… “浅浅…”蓝亦宸轻叹,“怕的话就说出来…不丢人…不用这么紧绷着…有我!” “可能当时有点……”浅浅转过身一脸平静面对他,“宸哥,我已经长大了!只会越来越努力强大自己!不用这么胆战心惊的护我!这样你会很累,你只需要站在我能回头看见的位置便好!” 蓝亦宸将人整个拥在怀中,一言不发! 浅浅累了一天,这会全然放松下来,趴在他怀中,眼睛忍不住想耷拉!“宸哥,我好困,想睡了……” 许久后,蓝亦宸眼底氤氲着夜色,声音极轻,“我才是最胆小的那个人啊……” 语毕,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进了床榻间,盖上了被子。 ………… 翌日,林间小鸟叽叽喳喳,太阳已露出了地平线,山间笼罩一阵清雾。 法华寺开始了一日的早课。 浅浅就是被这千年古刹永世不变的禅香涵养给吵醒的! 心头升起莫名熟悉讨厌感,想起曾经在岳阳,被紫夫人丢在寺庙中活活折磨了七天!恨得牙根痒痒!这种地方肯定与她八字相冲! 想了想如此庄严肃穆之地确实不适合偷睡懒觉!睡懒觉都有几分亵渎神灵的感觉!眼睛再次睁开已然清明! 指尖触及之处皆是冰凉,若不是塌陷的被窝无时不刻强调昨晚这里曾经有人躺过,浅浅差点以为昨晚拥有自己入睡是团空气呢! 起这么早? 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后,浅浅打开了门! 一两个和尚正在扫地,回头就看见推开门的浅浅!齐齐愣住! 浅浅本想问他们蓝亦宸去哪了,但是想了想没开口,昨晚他应该是偷偷进来的吧?他们应该不知道!算了,还是去找碧萝! 脚步还没动,就远远看见蓝亦宸与方丈两人有说有笑慢慢走来,蓝亦宸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方丈哈哈大笑,哪还有半点清风道骨得道高僧的样子。 浅浅‘啧’了一声,蓝亦宸这张嘴,挺会来事啊? 直到两人走近,方丈冲太子妃笑道,“禅房简陋,不知昨晚太子妃睡得可算习惯?” “方丈客气!佛门清静之地,自然是睡得极好的!”浅浅客气却不疏离的得体微笑,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想起昨晚那床有些带着陈年木香的薄被,她没好意思说,你们的被子该晒一下了! 方丈笑着捋了捋胡须,“昨晚多亏太子妃提醒,今早山道已清理干净,用完早膳后即刻便可下山,山中禅房简陋但斋菜还算可口,一会太子妃定要好好品尝一下。” 浅浅点头表示知道!内心却是委屈巴巴。 斋菜?能有啥好吃的!她还是偏爱各种肉类! 碧萝此时兴高采烈回来,远远见浅浅等人在聊天,连忙将手中的花藏在了身后! 浅浅眼睛晃了一晃,不动声色眯起了眼!端着没当场戳穿! 直到小沙弥端来一样样精致可口的斋菜时,浅浅又恨不得自抽嘴巴了! 能把白菜萝卜做的如此好吃的全天下也只有法华寺了! 天地良心啊! “你别打法华寺厨子的主意了!因为我挖过!没成!”蓝亦宸浅浅一笑,如沐春风。 “啊?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浅浅挠了挠小脸,脸颊已经没有婴儿肥了,她还是习惯抓两下!找肉感! “有!小姐两眼冒光的时候奴婢就知道谁谁谁又要遭殃了!比如戴堂主…”碧萝塞了一口饭,不忘帮主子回忆一下! “啧…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对了!我问你!刚刚身后藏着什么东西?我可是火眼金睛啊!看得一清二楚!老实交代!”浅浅筷子敲了敲碗。 “那个啊…自然是一些花花草草的!昨日印空说后山的日出很美!早上奴婢特意起了大早,去山顶看了会日出,就看到了一片野花,奴婢觉得好看,就摘了些回来,准备回江府插起来!”碧萝再次扒了一口饭,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 “啊?就、就这么简单?”浅浅惊奇道。 “对啊!奴婢摘了花就回来了!”碧萝一脸不解。 “噢……”浅浅有些泄气,还以为有什么新发现呢,随口一问,“日出好看吗?” 蓝亦宸偏头看着浅浅表情,思忖片刻忽地一笑。 “你若是想看的话,改日我在带你过来!” “啊?”浅浅短暂呆滞,“不不不!我起不来!我宁愿在床上挺尸!” “噗~”碧萝笑出了声,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小姐是睡神,叫不醒的那种!” “咳~好了好了!家丑不可外扬,多少给我留点面子!”浅浅略带威胁的说。 蓝亦宸没说话,但嘴角始终上扬着。 ………… 一行几人低调回了江府。 但方丈毕竟是法华寺的招牌,想低调都难!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到了宫里! 正在给佛像开光的方丈就收到了来自二皇子的盛邀! 浅浅作为主人,自然是一口回绝了!顺带告诉二皇子,人是她请的,想见人最好经过她同意! 二皇子收到口信时并没有多大愤怒情绪,因为他此刻所有的情绪皆被另一个消息所取代! 太子回来了! 就在这个非常时期,悄无声息得回来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进宫一趟! 为什么他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 他拿捏不准太子什么情况,太子回来安安分分的不像话,像个定时炸弹! 宝德在一旁都快站不住了!不停的擦冷汗!他可是二皇子的狗,狗的作用就是嗅觉一定要灵,不然养一条阉过的公狗有何价值? “查!事无巨细的查!我要知道所有有价值的消息!” 宝德连忙领命,安排下去。 哪怕太子府铜墙铁壁他也要往上撞一撞! 想到太子妃的关系,或许这就是最佳的突破口! ------题外话------ 谢谢新宝宝的票票!多谢支持!附赠香吻一个!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会努力更文! 二百四十二.格外上头啊! 与此同时,太子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到浅浅耳朵里时,已是晚间! 此时她已身在锦源客栈。 身为半个东家的她此刻双手抱臂静静看着众人一点点将佛像起吊在了九层,然后安放,虔诚,供奉,然后一层层的绕着念经祈福。 暗叹古人的智慧确实有可取之处!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围观的老百姓多得数不胜数! 法华寺最最德高望重的方丈亲自来锦源客栈做法事,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纷纷来瞻仰德道高僧的音容笑貌,即使没看到,沾染一点福泽也是极好的! 浅浅笑了笑,希望明日开业大吉!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纸条,便转身影在了人群里。 蓝亦宸杂事繁多,抽不开身,只能目送她远去。 几个转角后回了江府! “找我何事?”浅浅也不拐弯抹角,进了大哥书房直接问正事! “浅浅,太子殿下回来了!”大哥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见到浅浅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呔!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浅浅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回来的!这里本就是他的家!” “我当然知道他会回来!小妹你不懂!太子与我私底下称兄道弟更是亲密,我也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他凡事也会与我说一声,但是这次他回来竟然连我也瞒着!”缭之一脸沉重,那表情活脱脱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若不是她哥总是撺掇她和太子,她都快以为这两人是一对了! 表情控诉,着实委屈! “那也没什么啊?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浅浅说。 “不不,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有问题!”缭之一脸肯定,“以往他都要找我商量的!可如今去了一趟神之领域几个月半封书信也没,我可以理解那边实在看得严,可这次呢?明明回来都在眼皮底下了!居然半个字没跟我说!我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浅浅垂着睫毛沉吟片刻,“太子府如今什么情况?” “消息闭塞,消息传不进去,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来!”缭之有些着急。 “最早是谁传出太子回来消息的?”浅浅问。 “守城士兵说得!昨晚戌时一辆马车进城!有人叫开城门!守城士兵看得一清二楚确是太子无疑!他那张脸辨识度那么高!估计是错不了,而且太子府确实住了人!” “戌时?马车?”浅浅又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马车,以及袭击自己的白色灯笼! 难道昨晚是太子对自己下手的?这一想法从脑海第一时间冒出,浅浅就给掐断了! 他不会这么做,袭击她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难道昨晚同一时间太子乘了另外一辆马车在他们身后进了城? 浅浅有些迷糊了! “对了!戌时的时候你不是正好出去?有没有见到马车?”缭之问。 “有是有见到一辆,可能不是太子的!因为驾车之人是个死人...太子会这种歪门邪道吗?”浅浅反问。 “还有这种怪闻奇事?那肯定不是太子,我敢肯定他不会这些!”缭之信誓旦旦! “大哥暂且等着吧,如果真是太子,他定会联系你!如果不是他,你再怎么纠结也无济于事!况且皇宫中有人怕是比我们还坐不住!” 缭之点点头,“殿下之前对你心心念念,若是他联系你了,你跟我说声。” 浅浅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了! 这狗血剧情,都可以申请剧组写一出奇葩的狗血连续剧了! ………… 第二日,锦源客栈新店开业!鞭炮声响彻云霄! 国子监全体学子都来捧场!一夜之间所有的伙计到位,忙进忙出的接待客人!收到开业消息的人络绎不绝,锦源客栈几乎人满为患! 浅浅是个不爱纠缠这种商业交际圈!一旦露脸,走到哪都不方便!万一被人惦记上了,是件非常麻烦的事!秉承低调原则,她没参与挂牌匾剪红布等一些复杂仪式! 手持琉璃盏,站在二楼雅间,眼神随着蓝亦宸移动而动。 倒不是她故意想盯着他,而是无论他在哪,她都能看到,那身气质很是引人侧目,在人群中第一眼总能看到他。 看着他游刃有余游走在各个达官贵人之中客气寒暄! 果然是只做生意的狐狸。 只是那双眸子总对人彬彬有礼的,似笑非笑,没有对焦,更多的是漫不经心。 “你倒是会躲清闲!”不知何时,蓝亦宸进了雅间。 浅浅回眸一笑上下打量着衣着考究的蓝亦宸,今日的他穿得与往常不一样,如同白云山庄初见他时,像个遗落人间的精灵王子,霁月清华,芝兰玉树,高贵华丽让人不敢亵渎。 看向她时,眉宇间带着清隽慵懒的笑,多了几分温文尔雅,那种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的度把握得很好,勾着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 啧...还真是上头啊... “你今日是主角!怎么也上来了?”浅浅抿了一口碧落泉,入口丝滑冰冰凉凉,口感绵柔酒香四溢。 “下面有洛少白,不需要我出面!”蓝亦宸瞅着她略带酡红的脸蛋,“你饮了多少啊?” “唔...没多少...这才第二杯呢...而是我发现这碧落泉加了冰块口感会更好!当冰镇喝了~畅快解暑!”浅浅笑的狡黠,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蓝亦宸扯了扯紧贴脖子的衣襟,就着浅浅的手抬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下颚线微动,喉结滚动,“确实不错...” 怎么感觉今日的他格外性感啊... 一股无名的燥热找不出喧嚣口。 视线上移停留在樱红泛着点点色泽的唇瓣上。 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清晰看清那双眸子不在空洞,慢慢变得有了对焦,由她的主动浮上一抹情.欲。 忽地一双温柔的大掌将她的眼睛遮住。 “浅...你在玩火...”磁性声尾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钩子,从她的心尖上划过...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间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唇部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柔,只是蜻蜓点水! “听话!别闹...外面很多人...这里不适合...” 浅浅噌得一下脸红了,说得她好像狼性大发,想要把他怎么怎么样了! 酒精害人... 这是她晚上酒醒后得出的结论! 二百四十三.锦源客栈开业 就在浅浅脸红似血尴尬到不行的时候,下面人群骚乱!进来了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持刀黑衣人,人群自动隔开了一条路! 二皇子大摇大摆从外面走了进来。 浅浅瞅了一眼蓝亦宸,蓝亦宸没说话,两人静待事情发展。 洛少白迎了上去,笑嘻嘻道,“不知二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楼上请!” 二皇子点点头,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看到想看到的人,于是对洛少白道,“锦源客栈开业孤不想破坏气氛,孤只想见你们东家,叫他过来找孤!孤等他!” 说完带着一群跟班径直上了楼上雅间! 洛少白微笑着视线朝楼上某一处停留几秒后,兀自安排人准备茶水伺候着。 “这就是锦源客栈遍布各个郡县却唯独不开在天子脚下的原因!钱虽好赚,但强龙毕竟压不过地头蛇,与他们虚与委蛇,甚是心累!”蓝亦宸偏头看向浅浅,无奈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你还开?” 商界那套虚伪交道,她是不屑但不是不懂! “商人图礼,只要划得来,刀头上的血也要舔!”蓝亦宸难得认真了些,“自古以来都是官商,你何曾听过商官?官在前商在后,所以暂且忍耐些,将来才能走的长远。”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看二皇子的态度,你之前得罪过他?”浅浅问道。 “驳了他几回面子!如今手握大权自然是要找些回来的!”蓝亦宸漫不经心的笑道,顿了顿继续道,“浅浅,我发现你这个金福楼东家当的很是潇洒啊?连送礼物都是戴摇光亲自送!” “这就是你把锦源客栈让给我的真实原因吧?看我太闲?”浅浅努努嘴,佯装生气。 蓝亦宸笑了笑,将人扣入怀中,“谢谢!貔貅我很喜欢!” 浅浅低声道,“祝宸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貔貅虽是以金福楼的名义送的,礼物货真价实却是她精挑细选的。 两人磨蹭了一会,蓝亦宸才去见了二皇子。 就当浅浅以为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时,门外有人扣了扣了门。 “进来!”浅浅说。 来人脚步清浅,进来后又将门关上了! 浅浅愣了几秒后转身朝后看去! “是你!” ………… 就在二皇子放下第三盏茶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正是蓝亦宸! 二皇子咳嗽两声蹙眉道,“竟然是你?” 蓝亦宸淡漠扫了一圈,一脸平静坐在了二皇子对面,“是我!” 二皇子咳嗽两声后,“在国子监授课真是委屈蓝宗主了,以蓝宗主的真才实学不如考虑考虑换别个官职。” 蓝亦宸忽闻这话有些想笑,许久后婉拒道,“多谢二皇子美意!蓝某随心所欲习惯了,入不了官场!” “帝师一职如何?”二皇子虽是疑问,但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他能给的最高的条件了,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管理六部的丞相职位还高!权利相当于摄政王了! “呵...不感兴趣!”蓝亦宸哂笑一声,“二皇子这话是以天子身份说的还是以殿下身份说的?” 话音刚落,齐刷刷响起拔刀声。 二皇子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眯着眼看对面的男子! 蓝亦宸饶有兴趣抬眸朝众人看去。 只一眼,众杀手拿剑的姿势都在发抖,最后扛不住压力,刀剑落地,发出很响的声音。 二皇子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紫红变黑,五颜六色来回变换着,他万万没想到蓝亦宸本身实力竟然如此之高,原来还存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如今看来也不是好啃的主,只得冲十几个废物道,“都出去!” “主子!”语气更多的是担心! “出去!”二皇子下了第二次命令。 众人这才齐齐站在了门外,全是一群社会大佬站姿,面上全写着:不是好人!几个字! 外人见了纷纷绕道而行。 “我现在还不是天子,等我拿到玉玺我就是天子!”二皇子斩钉截铁的说。 “哦~那等你拿到再说吧!蓝某最近哪也不去,会在君临呆很久!”蓝亦宸语气轻松,但君无极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甚是嚣张! 帝师一职现在说出来或多或少有些水分!但却是二皇子抛出的最大诱饵!明摆着拉拢他的意思!原以为商人无利不起早!可偏偏蓝亦宸不吃这套! “孤想问一句蓝宗主,帝师一职都不屑的你为何要去国子监当区区夫子?”二皇子问。 “因为喜欢啊...”蓝亦宸笑道。 千金难买我愿意! 蓝亦宸说得句句属实,可听在二皇子心里甚是不爽!这一个个讲话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太子妃是这样,蓝宗主也是这样! 嚣张跋扈!让人生气!可偏偏拿他们无可奈何! ………… 太子君无双站在门口看了浅浅许久后才压抑情绪开口,“好久不见!” 算一算日子,确实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浅浅面无表情点点头,“确实好久没见了,欢迎殿下回来!” “谢谢!”君无双想了想只表达了这两个字。 他回来本该要去办很多正事,可是鬼使神差就来找她了,原本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得,可是发现到她跟前,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一个字说不出来。 他是恨她的,发了疯似的恨!这么久行尸走肉坚持下来唯独只有恨!! 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薄情寡义!凉薄至极! 他走!她甚至都没有送他一程,他回!她也没有表达任何喜悦! 仿佛真与她无关痛痒,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被这么一个人一直盯着,而且是名义上的未婚夫,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浅浅不自然开口问道,“你...你还好吧?” “不好!”君无极很直接! 浅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噤声,她没忘记这位主是妥妥的天蝎男啊! 而后是长久的缄默。 估计还记得上次她没送他一事吧... 她不想在这里与他纠缠这些无意义的事! 酒意上头本来就有些头晕,这会更是晕头脑胀。 “那...那不然我先回去,等你心平气和我们在说事...”浅浅起身朝门外走去。 路过君无双的时候,浅浅这才发现他瘦的有些单薄,衣衫都有些空旷宽松,衬得他越发消瘦。 二百四十四.君无双知道她身份 君无双忽地一把拉住她,嘴角收缩抿紧,“就这么不待见本宫?” “不是,殿下你想多了!”浅浅有些无奈,她确实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干脆避而不见是最直接的办法! 君无双依旧固执得拉着,语气放软了些,“这次去神之领域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本宫知道你是谁…” 须臾开口,“陪本宫一会!” 浅浅眉心没来由的跳了跳,顺着他一起回了窗边坐下。 她的身份自始至终无人猜到,连纳兰重华都被她糊弄过去了,她确实不知君无双这话是何意思? 君无双笑了笑,“你知道我这几个月在神之领域怎么过的?” 浅浅捏了捏眉心,“你说!” “每天都要背乱七八糟的不平等条约,还有什么神之家规!动辄就是一顿毒打,不然就是吊在半山腰几天几夜,或者扔进深沟臭水里浸泡个两三天,都是常事!军营里都没有被这么虐待过,那里分明是无边炼狱…”君无双回忆着,眼神有些放空。 不知为何,短短几月浅浅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一丝邻家少儿郎的意气风发和英姿飒爽!有的是无尽的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眼里,我们连狗都不如,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驱使他们如此恶毒?奴役他国皇子鞭策皇子会让他们更加高尚吗?每当想起那些丑恶嘴脸发出的无边嘲笑,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君无双忽地将视线落在浅浅身上,眼中竟是无尽的寒意。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浅浅拧眉不悦看着他。 君无双笑了,“你怎么会不知?你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液!你与他们不是同类人吗?” “你不要胡说!”浅浅倏地站起! 君无双依旧不高不低的说,“我是不是胡说,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神之领域都在传当年的蓝圣雪生的是个男孩!连神主大人蓝亦宸都信誓旦旦说是男孩!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理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蓝亦宸一直护着你,除了你是神帝的女儿没有其他解释!可笑的是纳兰重华至今还在认为蓝圣雪生的是个男孩,说到底还是把你护得周全!” “这次去神之领域有幸见到了当年蓝圣雪的一张画像!你与蓝圣雪长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就想起了那次大殿上纳兰重华的种种异常!他看到你的第一反应才让我陡然将两件事串联一起,其实当年蓝圣雪生的就是一个女儿!” “他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但是骗不了我,你根本就不是江丞相的女儿,你是纳兰家族的人!你是纳兰容止的亲生女儿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浅浅再也待不住,朝门走去! 还没走两步,君无双一个健步上来,想抓住她的胳膊,可没想到被她轻巧避开! 眉头一皱,手握成爪再次抓来! 浅浅见样,横臂挡开! 君无双哂笑,没想到几月不见,竟深藏不露了! 接着两人在屋里大打出手,过了足足几十招! 最后浅浅一个不敌被钳制,双臂反背在后制服! 浅浅恼羞成怒做困兽之斗道,“君无双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本宫的爱就让你这么难以承受?让你弃之敝履任意践踏?你为何要如此伤本宫?嗯?”君无极凑着耳边,说不出的痛苦难受。 “君无双!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现在又在唱哪一出?”浅浅气喘吁吁,暗恨自己武功造诣实在低微! 君无双垂了垂眸子,“本宫答应过你什么?” “你能不能要点脸?”浅浅一脸踩在君无双脚上! 君无双吃痛,却依旧没放开她,仿佛这点痛才感觉自己有几分活着的感觉。 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两人皆抬头朝门外看去,蓝亦宸冷着脸站在门外。 “放开她!”他拧着眉冷冷道。 这是浅浅第一次见他发火!整个房间如堕入冰窖!寒气从他脚底蔓延,点点结冰… 君无双笑了,“蓝宗主是以什么身份让我放了她?她可是本宫的未婚妻呐?” “你!”蓝亦宸气极,“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 “本宫有吗?这算是夫妻相处的一种方式吧,你说呢女人?”太子低头问向怀中女子。 浅浅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太子低低笑了! 感觉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今日本宫来是想告诉你,十五是个纳征的好日子,本宫会亲自上门!”太子殿下笑得得意,松开了她,“乖乖在家等本宫!” 错身蓝亦宸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得意了! 扬长而去! 卧槽!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浅浅当时立即气炸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当着蓝亦宸的面说!她更是七窍生烟! 他!绝!对!是!故!意!的! 直到她走了许久!蓝亦宸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在她面前,蓝亦宸确实没有合适的身份!可是自从感到她的温柔她的美好,他就一直想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不想躲在身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 浅浅是他的妻!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亦是自己的承诺! 哪怕违背师训又如何! 想到这!蓝亦宸失落的目光迸发出耀眼光芒! ………… 浅浅刚刚回了府邸!紫夫人就迎了上来! 紫夫人喜滋滋开口问道,“今日锦源客栈热闹吗?” “嗯,人挺多的!”浅浅兀自倒了一杯茶,解了渴。 “听说锦源客栈修得富丽堂皇,美仑美奂堪比皇家别苑,比皇后的凤鸾殿还要精致!你看了如何?”紫夫人再次兴奋道。 “嗯,还行吧!” 浅浅准备去休息了!一回头见紫夫人叉腰站在原地!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啊!, “娘~又怎么了嘛~”浅浅只好转身回来!“娘要是想看直接过去就是!提我名!谁都会好好招待你的!” “你一回来就绷着个臭脸给谁看呢?”紫夫人开口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喝了酒有些累,想休息会,老爷子呢?最近在忙啥?好几天没见他人了……”浅浅连忙转移了话题!为自己机智点赞! “他啊!还能干啥,书房练字呢……”紫夫人说。 浅浅露出一个笑容道,“那你无聊的话可以亲自去锦源客栈观光!女儿就不陪你了!实在乏力!” 语毕一溜烟冲回了闺房!换了身衣服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二百四十五.光怪陆离的梦境 想着君无双的话!还有蓝亦宸拧得死紧的眉头! 脑子一阵翻江倒海,最后死机! 梦中又是支离破碎的光怪陆离! 棱形的碎片渐渐拼凑成一个幻境,幻境中出现了一个长相古色古韵贤良敦厚的女子的面容,指尖拨动案上的古琴,优美的曲子如玉珠落盘倾泻而出。 一旁长身而立容貌清俊的男子低着头在书案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偏头看一眼一侧的女子,嘴角带笑。 突然大门被人强行推开,冲进来一帮道貌岸然的长老人物,对着两人怒斥:光天化日之下你俩不顾礼仪教规,不顾伦理纲常公然行苟且之事!这可是要遭报应的! 神之领域几百年来的规矩:神主神帝的婚事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做主,不可私下自作主张,更不可私定终身,违令者从高位撤下来,跌落人间。 女子忽地站起,面前的古琴掀翻在地,惊慌失措得看着男子,几秒后平静道:不关神帝的事,是我勾引他的。 在男子满眼的不可思议中女子柔柔一笑被押了下去,关在了蓝炎殿!等候发落! 这一等不知等了多久,日复一日的望穿秋水,腹部渐渐隆起…… 悬崖峭壁上的倩影遥遥相望,女子回头透过虚无望着,音容笑貌越来越清晰,浅浅震惊不已,那是跟她一模一样的面容啊… 伴随着悬崖上的白雪纷飞冷风刺骨,一眨眼已是一身大红喜袍纵身而跃,呼啸中传来她的声音:希望你平安快乐! 一阵混沌袭来,浅浅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等她醒来时已是晚间!碧萝守在身侧脑袋支愣着,不停的打瞌睡,手中还不忘一摇一摇给她扇扇子驱赶暑意。 睁开眼再闭上,梦境还是如此清晰,原来那个就是她从未见过的娘啊… ………… 与此同时,禁军校尉住处。 九幽端着药喝着,一旁的黑将军眼睛耷拉着看了一眼侍童,懒洋洋得窝在一侧,动了动耳朵。 九幽几大口喝了下去,连渣渣都喝得一干二净,虽然苦可是心里感觉得是甜,高烧已经退了,此刻脑袋很清醒,全身无比舒爽。 搁往常一付药下去基本就不喝了,管它有没有好利索,可如今让他喝两三天他就觉得没什么问题。 侍童看了看黑将军,又缩回了眼神开口道,“九爷,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九幽指尖摩挲着碗沿,“谁?” “好、好像是个女人?”侍童斟酌道, 九幽抬头,“女的?你不认识?” “天太黑,奴才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侍童说得有些委屈。 “反正无事去看看吧…”九幽刚一起身,身侧的黑将军连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懒毛,弓背耸肩撅屁股伸了个大懒腰。 等两人走到外边宫墙角落一看,除了炎热的暑气以及带着宫墙气息的凉风,鬼影都没见着,更别说什么女人了! 九幽偏头看了看侍童,“你确定没看错?” 黑将军在墙角左嗅嗅右嗅嗅,翘起后肢,在墙上划了一处它的领地。 “连它都没嗅出生人气息!你定是看错了!” “可能是奴才眼拙了!还请九爷原谅!”侍童更是疑惑了,他明明看见了的。 九幽笑了笑,并没有为此生气,只是抬眼朝灯火阑珊烟花聚集处看去。 “今日京城发生了何事?如此热闹。” “噢!九爷说得定是锦源客栈开业之事!昨日就听禁军大哥们说了,今日要去捧场,锦源客栈不知从哪招来的一群水灵姑娘!模样一等一的绝!” “是嘛~沧澜宗的少宗主果真是只千年狐狸,光明正大都开到天子脚下了!”九幽语带不屑,其它的也没在多说,低头对黑将军道,“小黑,想不想出去溜溜?” 黑将军汪汪回应了两声,尾巴甩得飞快! “走!爷带你撒野去~” ………… 古人的夜生活确实平乏,天一黑大门一关,就剩睡觉这项仪式。 但京城是属于天子的地盘,空虚寂寞钱多人傻的人多如牛毛,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几乎要到子时方能结束。 浅浅醒来以后,冲了一个澡,开始在书案前处理事情! 打开一个信封,很快看过之后给了一个处理意见,提笔回了信! 一边写一边暗骂戴堂主这人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这么简单的事以前从不找她过问,都是他来做决定,如今倒好,无论大事小事一股脑扔给她来决策了! 以为她真的很闲吗?改天真要敲打敲打! 碧萝端了一碗醒酒汤,外加一些精致的吃食放在了一侧,“小姐,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对了!方丈他们回来了吗?有没有安排好住处膳食,不可怠慢他们!”浅浅落了笔,随口问了句。 “小姐你就放心吧!方丈他们的住处膳食还是老爷一手安排的!老爷可高兴了,与方丈聊了许久这才罢休!”碧萝笑着说。 “噢!这样啊!”浅浅没在问,喝了一碗醒酒汤,“你也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 “谢谢小姐!”碧萝也没客气,坐下来陪小姐一起用膳! 她跟小姐处了很久,知道小姐是什么性子。 正当她吃得半饱不饱时,缭之敲门来了! “浅浅~你今日见了太子了?”缭之抓耳挠腮,一脸愁眉莫展,英俊的脸上还多少挂了彩! “昂,是见了!大哥这消息挺快啊!不过你这身刚跟人打架了吗?!”浅浅夹了一片笋干嚼着,瞪着眼睛上下扫视缭之。 “你、你怎么还坐的住?”缭之说。 收到消息后的他由最初的震惊和百味陈杂过后,一边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是比妹妹还亲的家人,思虑了很久还是来找了她。 “我?不然呐?他是太子我是谁?我只是一介臣女!婚约还是父母之命皇帝赐婚,他说要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事不是你们乐见其成吗?你这会反而跑过来跟我说这事有什么用?”浅浅放下筷子,挑眉道。 “他还有胆子娶你?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看来我刚才打他打得太轻了!”缭之直接站起来准备又要出去。 二百四十六.太子上门订婚 “哎哎!大哥!别这么冲动行吗?发生了何事?你为什么要跟太子打架?你跟他不是亲如兄弟吗?”浅浅连忙拉住缭之,她何时见过大哥这样暴躁如雷,定是什么事气急了才会如此!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太子一个字没告诉你吗?也对!这个孬种!谅他也说不出口!”缭之叉腰继续愤青!“难怪这么久都没联系我!竟是如此!” “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浅浅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大哥终是说了出来! “女人?”浅浅愣了几秒后,没说话。 她知道大哥说得‘女人’二字代表的不是一个性别,而是一个重磅炸弹。 炸的浅浅半天说不出任何话来! 太子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风流公子,这点两人都知道,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明什么,两人不言而喻! “那他为什么还要娶我?”这话像是问大哥又像是问自己。 “所以这才是我生气的地方!带回来一个女人也就算了!还要娶你!他把我们江家放在哪里?他把你至于何处?他当初那些信誓旦旦呢?”缭之越说越气愤。 “大哥…男人真的都是三妻四妾吗?”浅浅又问。 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想起嫁为人妇的郑丽琴曾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缭之顿了顿道,“不管他怎样,总之娶你之前不可以先有其它女人,这点我先不同意!我这就去找他把那女人撵出去!” “算了大哥!只要不招惹我,两人相安无事倒也平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若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我愿意退出!与我解除婚约更好!可是他明明有女人还要提出与我结婚,所以我才猜不透他的想法,这才是我真正烦恼的地方!” 浅浅一股脑将心中所想说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大哥!我心中隐隐不安!” “没事,有大哥在!大哥定然护你周全!”缭之拍拍胸口,又觉得胸口憋闷的慌!想了想还要在找他一趟。 浅浅目送风风火火的缭之走后,看着面前的饭菜突然没了食欲,“撤了吧…” 净了净手,回到书案前,目光触及花瓶中那束野花,这哪里是野花,分明是满天星嘛! ………… 日子很快到了五月十五这天!正是太子说好纳征的日子! 期间蓝亦宸没有露面!浅浅心情也跟着有些糟糕! 太子很重视这次联姻,皇家礼仪周到,一样规矩没少!光聘礼就抬了近二十箱过来!居然还有一只白色鸿雁! 这东西可不好抓!尤其是白色的!江晟枫笑弯了眼!一个劲夸太子殿下这个女婿甚的他意。 自从喜乐公公上门告知了太子纳征的日子,浅浅从那天开始就被紫夫人来回折腾,折腾完以后又是教规矩!连大门都不让她出去一步,更别说去国子监读书了! 这日江府又是一通上上下下的忙活,除了太子本人,还来了一位辈分最高的族中全福老太太压阵,亲自将玉如意交到了浅浅手上,这礼就算是定了! 浅浅面无表情参加完所有程序,直接饿到前胸贴后背! 紫夫人还要把她和太子殿下关在一间屋子说话,外面宾客太多照顾不过来,美其名曰让她代为好好照顾! 照顾个锤子啊!先弄点东西来吃! 浅浅推了推门,发现竟然从外面锁上了! 卧槽!是不是变态! 太子坐在桌边喝着茶,不慌不乱,较为前几日来说,有点人模狗样了! 不然真对不起他的传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浅浅弄了半天确实打不开,只能朝外面喊道,“碧萝!碧萝!” 碧萝小跑过来,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看她,“小姐,奴婢不能开,夫人会打死奴婢的!” “你不开也没关系,给我整点吃的!我从早上就没吃,我也饿啊?”浅浅都快紫夫人折磨疯了! “噢~?好好!奴婢这就去拿!”碧萝这才想起忙到现在确实把小姐忽略了。 浅浅回头看他,依旧老样子,端着茶杯仿佛陷入了冥想状态。 抛去其他不多,光这么看他,这个颜还是能下几碗饭的,可是她就是对他不感冒! 想想有些可笑,硬生生要将两个没感情的人绑在一起,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直到紫夫人塞进来一个食盒!这才将浅浅思绪抽回。 浅浅接过食盒可怜巴巴道,“能别锁上吗?锁贼似的!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太子拘禁!小心太子参你一本!” 紫夫人直接问太子,“无双女婿啊,你介意本夫人这样做吗?” 太子这才抬头看了看,一时有些怔愣。 “你看,没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女婿这么识大体,你也应该多配合!你们几个月没见面聊天了,娘这是帮你增加感情,你别不知足!” 紫夫人一边锁上门一边继续道,“这锁不是锁太子的,是锁你的!” “娘~平日里我那么爱你!那么孝顺你!你不觉得有些惨无人道了吗?!”浅浅扒着门框继续催泪道,妄想打动心如磐石的紫母! 可奈何人家压根不想理浅浅,顺便来了一句,“你要是真孝顺娘,就把娘的新年愿望实现!” 新年愿望:与太子生米煮成熟饭!早点让她抱外孙! 我擦嘞!紫夫人你狠!我恨你! 浅浅嘴角抽了抽,拎着食盒放在了桌上,一一打开,全是是精美可口的点心! 看在吃的份上先原谅你两分! “吃吗?”浅浅问。 太子“嗯”了一声便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直到肚子塞得差不多了,浅浅这才心满意足停了下来。 反正今日紫夫人打定主意要让她与太子独处,那她也就欣然接受,权当屋里多个陌生人而已。 “新盖的闺房布局倒是挺别致的,以前的那屋可没有书架辟出一间书房啊!”太子顿了顿,“这是你的想法吗?” 浅浅翻了一页古籍敷衍点点头。 “那太子府的房间也这么给你布置可否满意?”太子走了过来,在书架上看了看,原以为都是些医术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有一些消失很久的兵法孤本! “随你!”翻了一页浅浅抬头,“你对我如此之好,你金屋藏娇的那位不会生气?” 太子听了这话全身一僵,许久嘴角扯了扯道,“不会!” 呵…大猪蹄子! 二百四十七.想要自由?除非你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百四十八.九幽的妹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百四十九.慕容雪已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百五十.离浅浅远一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百五十一.贺荣华情窦初开 浅浅听到这话垂下头,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真相。 蓝亦宸斜睨着他,冷冷道,“你不相信我?” 九幽哑然,“能从师父手上救出令妹,蓝宗主的实力不言而喻,我信你!” 听了这话蓝亦宸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冷漠继续道,“鬼老炼蛊的密室确实只有令妹一人,早的时候只是关着她,后来鬼老色迷心窍,就...” 他突然停了下来,润了润喉咙继续道,“鬼佬没有跟你说,你在鬼域定然是查不到妹妹的下落,因为令妹就是鬼佬夫人,期间令妹还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可惜没有存活下来。” 九幽听到这已青筋凸出,拳头捏的死紧! “她变成如今这样,可能有一大部分归功于她血液特殊,刚开始鬼佬只是放她的血液喂养母蛊,后来母蛊不甘心这点血液,于是开始割她的肉饲养!怕她死了每天用上好的人参吊着。” 蓝亦宸缓缓述说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往事,一脸平静。 “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蓝亦宸看了一眼浅浅,突然又加了一句。 “至于丽姬夫人的下落,我也让人打探了一番,杳无音讯!”蓝亦宸想到什么继续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现在来说我没收到任何关于她死亡的消息!” 九幽薄唇紧抿,握紧手中幻灵剑,“我去杀了他!” “呵~你这身武功皆出自于他,你想杀他难于登天!”蓝亦宸依旧客官分析事实,“当然!你要是想去送死我也不会阻拦!” 九幽没说话。 浅浅表情木然,此刻做一个老老实实的旁观者。 许久后九幽才哽咽问道,“她走得时候痛苦吗?” 浅浅一愣,没做答。 答案显而易见。 得到答案的九幽扯着嘴角做了一次比哭还难看笑容,“谢谢!” 之后便走了。 浅浅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他不会真的去找那老妖怪拼命吧?” 蓝亦宸摇摇头,“不会的!他把命压在了我这,若是真要去送死!我留着他这条命也没多大意思!他自个会考量!” 浅浅点点头,没再过问九幽的事,再次偏头看了眼身侧男子的容颜,心里一些小九九再也藏不住。 嘴角忍不住上扬。 ………… 天色越来越热,七月初的天气依旧是酷暑难耐。 至那天后,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浅浅依旧每日到国子监准时报到,蓝亦宸依旧是他们的夫子,不过较为之前更为严厉一些,因为还要一个月就要会试了! 大部分学子都收起了懒散的态度,连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太平公主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来上课,更多的是照顾父皇母后。 整个国子监属浅浅是最闲之人,浅浅没有什么心思考取功名的!她纯粹来打酱油的! 至于贺荣华,浅浅也不知她抽了什么疯,居然想着考什么武状元!所以拉着浅浅陪她在练武场修炼。 “啧啧…在一群老爷们中抢一席之地不容易啊?你确定想好了?”浅浅坐在树荫下,摇着扇子,躲着太阳。 贺荣华一拳打在冰块上,冰渣四溢,“早想好了!”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入下巴,紧接着滴落在地,瞬间被炙热的地面吞噬而尽。 一个月来的高强度训练,让贺荣华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 浅浅勺子挖了一口水果冰沙,幸福眯起了眼,“贺荣华啊!要不要尝尝本小姐的手艺?” 贺荣华看了看浅浅,狐疑几秒后还是走了过来。 “这什么?” “西瓜冰沙!” “就…我刚才打出来的那些碎冰做的?”贺荣华抽了抽嘴角,“这能吃吗?” “当然能吃!”浅浅丢了锦帕给她,“都是汗,擦一下!” 贺荣华闻言擦了擦汗,继而在她身边坐下,接过了浅浅手中的东西!色泽晶莹倒是有几分食欲!正好也热得不行!口干舌燥! 几分钟后,贺荣华抓住浅浅的手惊喜道,“怎么做的?怎么做的?告诉我!” “喏!就面前这些东西,蜂蜜!西瓜!麦芽糖糖浆!花生碎屑!最主要的劳动力还是你!”浅浅一笑,拿着扇子帮贺荣华散热! “真好吃!”贺荣华笑得灿烂。 浅浅挑眉,“知道怎么做也别贪多!这玩意吃多了会拉肚子!” 半倾后眯着眼问道,“你为啥突然要去考武状元?” 贺荣华见她又老话重谈,不能再充耳不闻,已经打发了她好几次了,她始终揪着这个问题不罢休。 再次塞了一口冰沙,左右看了看郑重其事道,“为了一个喜欢的人!” “咳咳咳……”浅浅被自己口水呛到!“喜欢的人?大姐!你喜欢的人都可以排地球一圈了!咱们能不闹吗?”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贺荣华难得正色,一本正经板起脸的模样惹得浅浅频频点头,好笑道,“这会又是哪家公子一不小心入了咱们贺小姐的眼了?” 贺荣华气呼呼将碗塞进浅浅怀中,过去木桩又开始新一轮的左勾拳右勾拳! 哟!还真生气了? 连最爱的甜食都不要了? 浅浅挖了一勺塞进嘴中,冰凉入腹,回味无穷。 巴适得很噢! 看来小丫头来真的啦!啧啧啧…… ………… 除了国子监,整个京城也落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太子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皇子招架不及,没有皇上的朝堂,几乎大半都是他的人,很快夺回了他的势力! 二皇子本就是雷震暴力镇压获得监国之权,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太子回来,整个人更是坐不住了,两人几次三番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 幸好新提拔的杨丞相是他的人,所有对他不利的语言皆被杨致远压了下来!私底下又派人灭口,久而久之一些人敢怒不敢言! 君无双自从知道二皇子的真实身份后,被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整的有些费神,不敢有太大动作,局面很微妙,急需人来打破这个僵局。 二百五十二.局面很微妙 这个点最后落在了半身不遂瘫痪在床的皇上身上!玉玺,遗诏!只要有任何一样,谁就是君临下一任天子。 而这个时候,常年在西境的潘老将军无召回京! 众人心知肚明,潘老将军已经辞官归隐多年,他这趟回来代表什么!他可是太子的亚父! 炸药铺好,引线放好!就差那个点火之人! 当天夜里,江府闯入十几个陌生人!准确的说是江府后院浅浅的闺房! 目标很一致,抓江浅浅! 窗户门缝吹进来的迷烟第一时间,浅浅就醒了! 班门弄斧自不量力!在行家面前还用这种下三滥招数,浅浅真替他们智商捉急! 影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来人,但是迟迟没有动手,他也想看看这些人有几分本事! 浅浅将衣服穿戴整齐后,活动活动了手腕,她也好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上了六层的般若威力会如何?她有些迫不及待! 推开门,再到关上门!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屋里齐整整四仰八叉躺了一片! 浅浅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来自己俨然进入了高手行列! 不是她自夸的!来抓她也不派点高手来,这群小啰啰中也就两个中级水平,其余的都是垃圾!不够她看了! 除了那两个稍微费了点时间外,其余的都是小菜一碟! 人没弄死!全被打晕了过去!她可不想好好的厢房成为修罗场! 对于她来说小事一桩,可还是惊动了熟睡的一家人! 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出现在浅浅厢房时,顿时觉得整个房间拥挤到不行! 尤其是大哥江缭之,不停的问,“这真是你拿下的?不是这位仁兄做的?” 浅浅没说话,影一再三保证确实是小姐的功劳,他只是走个过场,帮帮忙绑人而已! 大哥再次将浅浅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真没想到啊!从孱弱的病美人晋升到了高手行列,才短短四年吧? 浅浅没说,他也没问,想当然以为浅浅花了四年功夫修炼!其实变态的她用了仅仅几个月,外加了一颗冰莲子的功劳! “这些是何人?”老头子皱着眉忍着怒气开口问道。 这些日子为了两个臭儿子的事操碎了心,想叫他俩辞官归隐,可两儿子没一个听他话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又被冉管家着急得声音吵醒。 紫夫人在每个人身上翻翻找找,站起身解释道,“妾身认识!应是幽冥鬼域的人!之前跟他们接触过一次!!” 浅浅当然知道,在他们没来之前,她就已经提前检查了一番!没在他们身上翻到什么!刚想泼醒挨个挨个问话!大家伙不约而同的来了! 这幽冥鬼域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他们不是二皇子的人吗?怎么会到江家府邸?还摸进了浅浅的屋子?”老爷眉头不展深思凝重! “他们应该是来抓我的!”浅浅抱臂给了一个答案! “至于抓我干什么!要问问他们才知道!”浅浅指了指其中两个,“从他俩开始!” 影一拎着一桶水直接从头浇到尾,那人醒了以后与屋中众人大眼瞪小眼! “别想着咬舌自尽那一套,在我这没用!即使一副尸体,我也能让它说出真相!”浅浅抱臂威胁道! “说吧!谁指使你来江家府邸的?有何目的?”江缭之开口问道。 “是幽冥鬼佬!他说抓你回去就行!其它的我不知道!”其中一人开口道。 另一个紧接着开口附和,“是的是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问我们也没用啊!” 浅浅蹙眉,抓她做什么?难道因为九幽妹妹的事?那也应该去找蓝亦宸啊! “需要把其他人都泼醒吗?”影一问。 “不用了!把他们都关起来,明天一早送给京兆尹府一个大礼就行!记得写一份状纸!”浅浅失去了审问的兴趣,接着道,“名目就以私闯官宅杀人未遂为由吧!” 缭之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扔回去!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江老头子见事情已了,不再逗留,回去时顺口安抚了句,“晚上留心注意些!让碧萝随身伺候着!” 浅浅挑眉看了眼江晟枫的背影,没说话。 等老爷和紫夫人走后,冉义任劳任怨,叫了几个小厮将人全部丢到了柴房关起来! 所有人撤出了厢房,顿时觉得敞亮不少,碧萝在一旁收拾着房间,浅浅打了个哈欠问道,“大哥怎么不回去休息?” “有事跟你说!”大哥皱着眉道。 “昂!你说!坐吧!”浅浅顺势坐了下来,拿把蒲扇轻轻摇着! “关于江月茹的下落,已经有消息了!身上所有钱财用光了,走投无路联系了柳姨娘!被我眼线看见了!藏身在京郊一处废弃的农屋。” “这样啊!你有跟父亲提过这事吗?”浅浅问。 “提了!父亲近日来为了两个弟弟的事愁白了头,听到这事反而平静了许多,他说让我做主!事情不要闹大即可!至于柳婉言,已经被父亲关起来了!” 缭之抬头看向浅浅,“你的意思?” “我?”浅浅执扇的手一顿,“大哥这是问我的意见吗?还是父亲的意思?” “都有!”缭之正颜道,“你一向有主见,这事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大哥抬举我了!”浅浅单手撑头,一只手轻轻摇晃着扇子,看着江缭之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容我想想。” 缭之眉头一松,没说话,起身走了。 浅浅小脸绷得紧紧的,觉得此事就想烫手山芋一样,父亲想让她来处理此事,却不明确如何去做,让大哥代为传话。 确实很棘手啊!她又不是他们江家的人,却让她做主处决江家的人! 不对!江月茹也不是江家的人! 父亲是想让她放了她?还是让她做了她? 烦躁! 感觉脑细胞都不够用了! “碧萝~~”拖着长长的尾音,“我要吃西瓜~~” “小姐~你今日都吃了三个啦~不能再吃了~”碧萝还在不停的忙活。 顿时小脸一垮,“太热了~” “去洗澡!衣服给你放床边了!”碧萝给了个建议。 “啊啊啊啊啊!!我这是第四次洗澡了啊?” “小姐刚出了一身汗,赶紧再去洗洗!”碧萝笑着道。 好吧!没有空调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二百五十三.那又如何? 第二日,押着一众人去京兆尹府的胆子自然而然落在了江缭之身上,他正愁上哪抓二皇子把柄,它自个就送上门了! 虽没有明说是二皇子的人,但是递状纸的时候用了浅浅的话,很隐晦说了这个幽冥鬼蜮的人,私闯官宅杀人未遂! 京兆尹府接到人时不知如何处理,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太子及二皇子同时收到了消息! “深更半夜,二皇子叫人去本宫的太子妃府上,私闯官宅还企图杀人是吗?”君无双棱角分明的脸上眉目一挑,语气没来由的有一丝丝愠怒。 “请太子慎言!是不是孤的人还有待考证,仅凭大将军江缭之红口白牙就认定是孤的人未免也太儿戏!”君无极常年病态阴柔的脸上眉头蹙起,语气明显不悦! “既然如此,那就让京兆尹府朱大人来查吧!二皇子也是要避嫌的,非常之人当然要用非常手段,严刑拷打也是必然的,你说呢二皇子?”太子挑眉看了一眼跪下下方的朱大人。 朱大人心想,你们神仙打架,遭殃的总是咱们这些小鬼! 二皇子君无极咳嗦了几声,眼神同时落在下方的人!“天子脚下,想必朱大人也不会徇私舞弊,希望朱大人调查清楚,尽快还孤一个清白!” 朱大人忍不住擦了擦额角冷汗,“是!微臣定然查清楚始末,不会辜负二殿下及太子殿下的重托!” 太子摆摆手,朱大人连忙起身退了下去! 长身而立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来到君无极跟前,俯下身撑着两边扶手冷冷道,“二皇子何必装的如此辛苦?你以为抓住本宫的太子妃就能威胁到本宫吗?” 二皇子以拳抵唇咳嗽几声后,“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呵~明明白白告诉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根本不足以撼动本宫半分!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太子君无双起了身,勾了勾唇角,拇指狠狠擦拭嘴角!“君临未来的主必定是本宫!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二皇子气得站了起来,“君无双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儿子,你是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野种!妄图颠覆江山主宰君临!痴心妄想!只有孤!孤才是君临名正言顺的下任帝王!” 君无双冷冷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又如何!” 直到君无双的身影消失不见,二皇子血气上涌,连续咳嗽不止,从怀中掏出药丸吃了才止住了咳嗽。 一双鹰眼瞪得通红,牙关紧咬!岂有此理! 这段时间他传了很多关于君无双不是君临帝亲生儿子的流言蜚语,可是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比以前还要嚣张至极! 为此潘老将军还特意过来澄清太子的身份,毕竟身份摆在那,大多数的风言风语还是被打消了不少,但是依旧挡不住民间百姓私底下议论纷纷! 想到这,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椅子应声而裂! “宝德!进来!” 宝德恭恭敬敬走了进来,躬身回道,“殿下,奴才幸不辱命,查到一些!” “如何?昨晚是谁安排人去江府!另外有没有查出来太子因何被放了回来?太子府那个女人又是谁!” “据消息称太子与纳兰重华达成了一个协议!纳兰重华让他帮他找一个东西!至于府中那个女子,暂时还不得而知,可能多多少少跟神之领域有关,听说从小被遗落在外面长大!身体不好!” 宝德说完这段时间查到的消息,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昨晚闯入江府的人,奴才刚去看了,确实是我们幽冥鬼域的杀手!奉得是鬼佬的命令!活捉太子妃!” 君无极偏头看向宝德,“师父抓她做什么?” “‘宿主’跑了!要换新的!”宝德低着头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师父竟打上了太子妃的主意!师父的胆子还真是大!”君无极冷冷说。 宝德甩了一下拂尘继续说,“他老人家说,什么东西都不如他养的宝贝,一天不喂!那东西就不停闹腾!听说换了几个‘宿主’,都不满意!嘴挑的很!” “还真是麻烦!”二皇子顿了顿继续道,“太子妃暂时不能动!叫他另想他法!” “殿下!现在这些人都被抓去了京兆尹府,此刻闹得很大!以防万一不如我们……”宝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宝德被二皇子阴鸷的眼神盯得有些后怕,连忙低下头不敢擅作主张。 “这个时候你让孤明目张胆去天牢灭口,不正好中了君无双的计?他现在恨不得在天牢抓孤个现行!孤上赶着不打自招吗?你去告诉鬼佬!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他自然而然知道怎么做!” 君无极一甩衣袖走了。 宝德后知后觉,恨不得自扇嘴巴,连忙应声下去了。 ………… 国子监 如同往常一般,众人有埋头苦读死记硬背的,有一两个趴在桌上大睡特睡的! 和往常不同的是,人多了一倍,乌压压一群人! 毕竟天气干燥,午后热得昏昏沉沉。 国子监这个月也放宽了条件,允许一人带一个奴仆随身伺候! 所以就看见每个人身边站着一个扇扇子的,递水果的,按摩伺候的! 学子中唯独两人挺特殊,都没有带下人!江浅浅与蒋博彦! 浅浅是独来独往习惯了,而蒋博彦…… 看他挺刻苦的,有好几次浅浅问他,他则说不需要,他不是公子爷,完全不需要下人伺候! 好吧!浅浅就没管他了! 而浅浅再次见证了贺荣华吃零食的天赋! 好家伙!陪着的丫鬟都是力大无穷型的!各种水果,各种糕点,冰糖葫芦,麦芽糖之类的带了一大堆! 浅浅有幸被塞满了一桌吃的! “荣华,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公子是谁啊?”浅浅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含糊不清道。 “你…你见过的!”荣华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唔…我见过的?”浅浅见过的人可多了,不知她说得哪个!“哎呀!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懒!懒得去猜!” “等我考上武状元我再告诉你!”贺荣华神秘兮兮道。 浅浅闻言点点头,没在多问,余光瞥见远远一人走了过来! 二百五十四.找玉玺 顿时蹙起了眉!他怎么来了? 太子往台上一站,一身君王气势顿时吸引了众学子的目光,贺荣华冲她笑得贼嘻嘻的,“太子殿下找你呢!” 太子冲她勾了勾手指,无声道,“出来!” 浅浅睨着他,没动。 自从跟他订婚到现在,浅浅是不想见他的,琢磨不透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宁愿远离是非的好!找了她好几次,皆由国子监学业繁重为由打发了! 可偏偏今日光明正大找到国子监来! 贺荣华在后背戳戳戳,小声道,“浅浅,殿下看你的眼光真的太温柔了!还不快去!” 温柔?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温柔了?有病吧! 太子见她无动于衷,冷笑了下,缓缓走到了她跟前,“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那好!本宫成全你!” 弯下腰将人整个拦腰扛起,直接出了国子监! “我还在上课呢!君无双你讲不讲道理!” 君无双直接给了她屁股一巴掌,“老实一些!” “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君无双你真无耻!” “有种放我下来打一场!点我的穴算什么本事!” 伴随着浅浅的谩骂声渐行渐远…… 国子监瞬间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闹腾起来! 贺荣华一脸姨母笑目送着两人离去! 蒋博彦暗暗捏紧了拳头…… ………… 太子这一扛,直接将人带到了皇上的寝殿!丢在了一边,任由她在那头晕脑胀。 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头朝下被颠着胃,整个人想吐又吐不出来!想杀人的心都有! 太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 浅浅气的一把将杯子拂开,茶杯应声而碎,溅起一地水渍,“谁要你假好心!” 太子一把锁住浅浅的喉咙,恶狠狠道,“女人!你别得寸进寸!” 脖子突然被掐住,这一弄,更难受了! 浅浅一把将他推开,扭向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君无双拧眉看了一眼后移开了视线,又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浅浅这次真没力气跟他吵了,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舒服了很多。 “来人!将这里收拾干净!”太子吩咐道。 恢复了过来,浅浅看了一圈冷言冷语道,“你带我来这里想干嘛?” “缭之一直说你很聪明,本宫想叫你过来找找玉玺在哪?”太子说。 “聪明不代表我就能知道玉玺在哪好吗?二皇子找了这么久,你也找了这么久,我就能找到吗?”浅浅真想把这些人脑子都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塞得豆腐渣! 二皇子这样!太子也这样! 草他大爷!我又不是玉玺探测仪! “不试试怎么知道?”太子煞有介事的说。 “我觉得你抗错人了!应该把宝德公公抓来找玉玺!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不知道的话,别人更不会知道了!” 浅浅摆摆手,脚步移动准备开溜,“治病救人是我的专长!找东西这活不适合我!” 还没出殿门,太子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喊住了她,“那你过来给父皇治治?” 浅浅差点趔趄,扶住大门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我是人不是神!我早说过了皇上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根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太子一步步走过去,强制拉着浅浅带进了内殿,“本宫知道医圣的嫡传弟子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想要一个死人说话都不是难事,本宫只要他现在能开口说话就行!之后是死是活本宫没那个兴趣!” 浅浅偏头狐疑得看着他。 还真是变态! 进了内室后,皇帝老儿依旧老样子,半死不活的!瞟见太子来了,整个人不自觉抖成了筛糠,眼神中愤怒夹杂着恐惧! 口鼻歪斜得更厉害了!咋一看挺吓人的! 要是有人照顾得当,皇上的身体情况最少还能支撑三五年,如今看来,能不能挺过今年都是难事! 看样子皇帝老儿并没有受到好的照顾,相反身上多了很多凌虐的痕迹。 浅浅蹙眉望了望皇上,又望了望身侧男子! 不外乎披着人皮的魔鬼! “君无双!你真变态!”浅浅忍不住呸了一口。 “呵~谢谢夸奖!” 君无双径直走到床边,嘴角一弯勾成一个弧度,像极了地狱使者的镰刀,“本宫这个半路捡来的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孝心?今日得空又来看你了!” “不过你别害怕,本宫今日来并不想折磨你!只想知道玉玺的下落!”太子说完回头看向两米远的浅浅,“还不快点?” 浅浅蹙眉问道,“你确定要我用针?我这针下去他以后可就是植物人了?以后再想问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 “本宫不在乎!来吧!”太子环胸盯着她。 浅浅没办法,从怀中拿出银针朝皇上走近,皇上惊恐看着浅浅,像个待宰的羔羊! 浅浅踌躇了,停滞不前。 师父曾教育她,医者要秉性纯良,不可做杀人越货伤天害理之事,而她在做什么,接二连三一步步与当初背道而驰! 此刻手中的银针宛如千斤巨斧,重如铅汞。 “女人~再不动手的话,本宫不介意在老家伙面前上演一场春宫大戏!”太子的声音如鬼魅魍魉传入耳中。 浅浅顿时全身一僵,仿佛身后之人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随时能将她撕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她信他绝对做得出来! 君无双环胸近距离站其身后,看着娉婷婀娜身姿,心中所想如杂草般疯长。 她没转脸,心中暗骂一句‘畜生!变态!’,深吸一口气,走到皇上跟前道,“皇上对不起!此事并非我所愿!” 若是皇上的眼睛能吃人,她此刻估计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浅浅苦笑一声,左手右手持针同时将银针稳稳捻入头顶两处穴位!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左右手都能同时落针!这手法可以说当今无人超越!君无双暗暗惊讶于她的医术造诣,面上不显。 许久后皇上像是没了气息一般陷入沉睡,过了几秒后猛地睁开眼,恶狠狠盯着浅浅,“混账东西!朕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朕一定诛你九族!” 二百五十五.君临帝驾崩 皇上躺在这里已经许久没说话了,声音有些怪异干哑,说几句便气息不稳气喘吁吁!但是抵不住蓬勃而出的心里想法,除了身体不能动弹,仿佛此刻像是获得了重生,精神抖擞!无比亢奋! 犹如回光返照一般,脸部恢复正常,不再歪斜。 咽了咽口水润润喉咙声音洪亮,“朕一定将你们通通杀光!将你们尸体全拖去喂狗!哈哈哈……尤其是你!养不熟的狗东西!朕恨不得当初在襁褓里将你掐死,敢这么对朕,朕一定将你凌迟处死,一点点生吞活剥!” 若不是身体还在那躺着动弹不得,君无双都快怀疑他整个人都好了! “够了!”君无双走上前,一把掐住君临帝的脖子!“老东西!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让你归西?” 君临帝被掐的差点背过气后,双眼凸出,脸颊爆红,加之深陷的颧骨,比鬼还吓人! “本宫现在没空听你废话!本宫问你!玉玺在何处?”君无双松开了君临帝的脖子,冷冷站在一旁。 君临帝又是一阵撕心肺裂的咳嗽,嘴角溢出点点腥红,浅浅眼疾手快将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蹙眉冲君无双道,“你下手能不能知轻重?他突然能开口说话自然是要发泄一番的,这点肚量都没有,他要是死了,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弑君!” 君临帝过了许久才缓过来,闭着嘴反而不说了! 君无双更是恼怒了!咬牙切齿直接冲到一旁拿起皮鞭,冲着君临帝就是一顿鞭子!这是他回来以后每天必要的工作,发泄过后冷冰冰吐出一个字,“说!” 浅浅转过身面对窗外,她没有欣赏别人sm的兴趣! 老子虐儿子,儿子虐老子!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这十几鞭子如同家常便饭,君临帝甚至连吭都没吭一下。 “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还记得曾经的三王爷吗?呵呵…你的三哥!” 皇上听到这忽地睁开浑浊的眼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半个字。 “儿臣都习惯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儿臣说你听着就好!” “是不是看儿臣很眼熟,是不是很像死去的三王爷!知道你讨厌儿臣绝大多数原因是因为儿臣这张脸是不是?因为儿臣像他对吗?呵呵~” “如果儿臣告诉你,儿臣就是三王爷的亲儿子呢?嗯?呵呵呵…”君无双笑得有些癫狂。 “不!不!绝不可能!你只是捡来的一个野种!”皇上不可思议道! “怎么不可能!当年三王爷一家全被灭了口,甚至连刚满月的儿子也没放过!事后可是你去处理此事,他儿子死没死你不知道吗?” “时间太长了,朕记不清楚了!那么小的孩子,可能当时混战中被杀了谁又知道!”皇上目光躲闪闪烁其辞。 “记不清也没关系,儿臣来帮你慢慢回忆,还记得儿臣当初怎么出现在你眼前的?”君无双声音放缓说,“是不是在你府门口捡到的?” “是啊!当时捡到的时候你……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皇上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双眼直勾勾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君无双! “呵呵…之后你便将儿臣交给了膝下无子的赵皇后领养是吗?”君无双笑得凄惨,对自己的身世露出一丝无力感。 “是又如何!这就说明你是三王爷的遗孤了?你只是一个不明身份的野种,要不要朕这么多年对你悉心栽培,能让你这畜生在这里大放厥词?良心被狗吃了!猪狗不如的孽障!” 君无双冷笑一声,看皇上如同看死人一般冷绝。 “三王爷死后,最大的收益是你,你不妨想一想,当年背后是谁帮你踏上这条充满血腥的九五之尊?你别说你想不起来了!” “是……”皇上眼睛慢慢清明,忽地想了谁! “是谁啊?潘老也来听听!”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 浅浅抬头便看清楚踏进来的人,一身武将衣服,年越花甲依旧精神抖擞,身板硬朗,岁月沧桑在他脸上只余下永不磨灭的军人气质。 身后跟着襦袍束身的蓝亦宸,负手而立。 这是她见过一次的潘老将军,太子的亚父! 浅浅刚要行礼,却听见太子急呼,“女人快来!他这是怎么了?” 顾不得给潘老将军行礼,连忙冲过去一看,眼球突出,瞳孔充满血丝再也没有焦距,嘴巴张得很大,脸部扭曲,分明已气绝! 浅浅偏头看向身侧低着头的男子,脸上震惊颜色浮于表面,不可思议盯着他。 他睫毛微颤!“这样就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卧槽!真他妈变态! 浅浅倒退一步!脑海中的思维提示她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潘老将军慢慢走了进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蓝亦宸跟在身侧覆手气定神闲悠然自若,气势上根本不输于年迈的潘老将军。 浅浅揉了一把僵硬的脸颊,硬挤出几滴眼泪跪下道,“回潘老将军,皇上殡天了!” 太子回头意味深长看了眼她,笔直的身体僵硬跪在了床头! 接着门外便响起了噗通噗通的跪地声。 “这……”潘老咳嗽了一声看向一侧的蓝亦宸。 蓝亦宸闻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浅浅,“来得倒是很巧,潘老将军也算是三朝元老!此事便由你全权做主吧!蓝某目前只是一个夫子!一介外人而已,不方便参与君临所有内政!” 言毕朝皇上遗体行了一礼! 一个统治了君临朝近二十年的风云人物,早年弑兄杀父,中年却不得善终,表面风风光光,实际妻离子散,外强中干!国库中空,朝堂风雨飘摇,天性多疑远贤臣近小人! 这是君临帝的一生,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 不一会儿,宫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此事并没有瞒着任何人,不一会儿赵皇后及众妃嫔膝下子女皆赶来哭丧,尤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后老人家也赶了过来! 二皇子君无极是最后一个走进殿中的!身侧跟着孙太医。 二百五十六.二皇子vs太子殿下 “怎么可能?皇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存心加害皇上!”二皇子脸不红心不跳大声说道。 孙太医被请过来的时候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此刻认真给皇上检查,听了二皇子的话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胡须道,“皇上确实是寿终正寝的!没有任何下毒的成分!二皇子若是还有疑问,请恕微臣医术不精。” 二皇子明显不信,再去传了仵作前来验尸! 这时殿外已跪满了一群大臣! 仵作前来的时候,京兆尹府朱大人也跟着急匆匆来了。 “仵作来的正好,给皇上看看,皇上是不是遭贼人毒手了?”二皇子指着病床上的皇上遗体对仵作说。 “身为人子,打扰父皇的在天之灵,二哥莫要太过分了!”太子殿下一字一句语气冷漠道,“孙太医不是已经被你请来看过了吗?你这请仵作来验尸是何意思?” “太子说得不无道理!让皇上好好安息吧!无极孙儿何必如此折磨他!人死也不得安息!”太后杵着拐棍又是一阵唏嘘,“哀家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你们俩给哀家消停点!” “这之前,太子妃可是特意检查过父皇的龙体,活上个三五年根本不是问题!可是自从太子回来,仅仅一个月父皇便暴毙!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孤是一点也不相信!”君无极言语之中暗指太子! 众人皆不敢接话。 长平公主一个劲抹眼泪,赵皇后表情木然静静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二皇子冷冷看了眼仵作,吩咐道,“继续!” “启禀太子殿下及二殿下!今早抓入天牢的一众人全部死了!”京兆尹府朱大人跪下着急回禀,都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热汗! 太子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君无极,嗤笑一声。 “怎么死的?查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君无极回看了一眼太子,问向朱大人。 “回二殿下,微臣正要去天牢提审嫌犯,开门才发现所有犯人皆暴毙于牢中!来之前已让仵作查了,不是毒发却是七窍流血而死!微臣无能,查不出犯人身份,更是让人死在牢中,微臣特来请罪!”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确实是有罪!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君无极突然将问题抛向了沉默不语的太子殿下。 “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一月!皇上丧期后执行!”太子冷冷抛下这句话便没有说话了。 浅浅闻言,淡淡看了一眼无辜中枪的朱大人。 突然觉得有人勾了勾自己的手,偏头就看见蓝亦宸一本正经得看着龙榻,私底下的小动作无人看见。 忽地整个手都被他包在掌中! 浅浅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一只手局促着扯着衣角,眼神乱瞟,脸部发热渐渐有些发红趋势,左右看了看发现都在掩鼻哭泣! 偶尔一个抬起头,吓得浅浅缩回了手! 蓝亦宸不依,依旧固执得握着,浅浅整个掌心都是汗! 浅浅偏头看他,还是面不改气不喘,丝毫没有做贼心虚之色! 流氓! “在骂我?”忽地蓝亦宸的声音传来。 浅浅整个脸涨的通红不已,她不会密语传音,只能死死瞅着他。 “我知道我很好看,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又说。 浅浅仿佛能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皮下看出几丝愉悦。 也不分场合?这么多人,皇上的尸体还摆在那呢!打情骂俏! 呃……打情骂俏!当这个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时,浅浅连忙收回眼神,这段时间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接触,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两个人何曾像今日这般大胆! 公然秀恩爱啊! 余光瞄了一眼下摆紧握的手,有蓝亦宸的宽袍大袖挡住,居然完全看不出! 她怎么有种兴奋窃喜的感觉! “这么久了,不知仵作可查出什么了?”太子殿下问道。 仵作连忙跪下回禀道,“回太子殿下,下官也没查出来任何原因!身上除了几处碰撞伤以外!并没有其它致命伤!也没有中毒!皇上确实是年事已高寿终正寝!” 二皇子猛地站起!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听了宝德说,太子每日都来抽打一顿皇上,发泄不满!皇上一定是被他凌虐致死的!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去找钦天监尽快卜算日子!将父皇风光葬于皇家帝陵!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太子说完之后走了!余下众人哭得真假难辨。 从寝殿出来后,浅浅呼了一口浊气! 这叫什么事嘛!找玉玺是假,太子殿下明明是让她“粉饰太平”的! 若不是刚刚她提前让皇上服下了药丸,此刻还不知道怎么瞒天过海! 说不定还会被抓住,成为帮凶!说起来这个药丸还是蓝亦宸给她的! 江浅浅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顿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大风呼啸而至,吹得树影斑驳,暑气被吹散不少! 暴风雨来了啊! 豆大雨滴砸了下来,溅在地上,瞬间就被吸收,京城好久也没下雨了! 浅浅迈着步子准备在倾盆大雨来临之前飞快回家! 哪曾想刚出了宫门就看见了蓝亦宸的轿子在不远处等着她。 狼狈不堪直接钻了进去。 刚进去就被人拥上上演了激烈的热吻。 浅浅喘着粗气居高临下骑着他,“你想干嘛!” “想你!”语毕扬起身吻向她。 “流氓!别妄想用美人计!”浅浅食指抵着他的脑袋,阻止他流氓行径。 蓝亦宸不再强硬,直接往后一躺,如释重负笑着看她,“哪敢啊~” “那你说!你提前给我那粒药丸是何意思?”浅浅环胸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太子会叫我去皇上寝殿?” “猜的!”蓝亦宸莞尔一笑。 “呵~呵~”浅浅从他身上下来,坐直了身体!望向窗外,天色已经被暴雨覆盖,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哗啦啦的雨声倾盆而下! 骗谁呢?这话鬼才信!不想说就算了! 蓝亦宸懒洋洋坐好了姿势,将人一把搂入怀中,“浅浅~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我第一时间知道太子回来虐待君临帝的消息,就让人准备了这个药丸,我知道有朝一日定会用上它,所以一直叫你备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二百五十七.在笨我也要 “这药丸的作用如你今日所见,淡化身上所有伤痕!”蓝亦宸挑眉道,“无论今日太子和你怎么对君临帝严刑逼供,都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你早知道太子要带我去找皇上?你这招瞒天过海用的挺厉害啊!”浅浅对这药丸来了兴趣,“还有吗?给我一颗研究研究!” “你研究什么不好,研究它干嘛?没了!我就买了一颗!”蓝亦宸揉了揉浅浅的小脑袋瓜,“它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毒药!” “毒药?难道说……”浅浅从蓝亦宸怀中撤出,“君临帝之死是你的意思?” “对!”蓝亦宸没有反驳直接大方承认了。 “你为何要这样做!还借我的手!”浅浅拧眉,这种感觉很不好! “浅浅,聪明如你!怎么会猜不出我的想法?嗯?”蓝亦宸笑了笑。 “我猜不透!我很笨的!” 这时一道惊雷劈开雨幕,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近在咫尺,浅浅吓得不自觉钻入了某人怀抱! 蓝亦宸笑得更深了,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不怕!在笨我也要!” 浅浅闭着眼靠在他怀中,听着心跳如雷盖过外面风雨交加!鼻尖一阵他的体香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内心忽地安宁了不少! “国丧百天内,整个京城不会办红事!”蓝亦宸面色柔和平静,长长的睫毛下掩盖一双意会不明的眸色,“君临帝死后,太子忙着和二皇子争储君,顾不上你!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婚事!一切交给我!” 浅浅点点头,没在多问。 这种托付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慢慢深入人心,成了她一种习惯。 两人的交流几乎心有灵犀,她还没说要做什么,他就能猜到十之八九。 不知不觉两人到了家,蓝亦宸撑开油纸伞,带着浅浅下了轿子。 落脚之处竟是锦源客栈! “呃…不是送我回家的吗?怎么来这了啊?”浅浅透过雨幕嘀咕道! “雨有些大!路不好走!等会雨停了再走吧!”蓝亦宸撑着扇道。 浅浅蹙眉看着天色,一道闪电击在夜幕,照亮整个京城,“啊!行吧!” 进了锦源客栈才发现,呐喊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 中间的高台上依旧是三锤娘子顾向莞的天下!指尖颠着锤子极具魅惑,此刻台上正放着拍品!众人眼光都落在桌上,无人注意到他俩的身影。 “今日是锦源客栈首次拍卖大会,顺道过来看看!”蓝亦宸收回视线,解释道。 “噢!”浅浅没说话,听着叫价声越喊越高。 说实话,锦源客栈开业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二次来,没想到生意竟然好的这种地步,短短一月,竟拿下了京城所有的夜间娱乐场所no1。 翻着账本,浅浅还在咋舌! “回本了吗?”她插着饭后水果随口一问。 “差两成就差不多了!”蓝亦宸也洗漱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进来。 啧啧!锦源客栈这个五星级高端会所果然是暴利行业!仅仅一个月就能资金回拢,更别说以后的前景!难怪各个国家都忌惮锦源客栈这个强龙在国都建立! 不过只要建了起来,想要打这个强龙的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攻进来! 想到这,浅浅有点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脑子是如何构造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形bug吧? 抬眼一瞅眼前此人,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眼前的男人一身几乎透明的白纱衣衫,宽阔齐平的肩膀,精致的锁骨,诱人的粉嫩,黄金比例的人鱼马甲线完好如初透了出来。 我去!!他穿成这样想干嘛? 浅浅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家居睡衣,还好!很保守!没有哪点暴露! 不过她怎么就乖乖的听话去洗澡了? 对!她是因为衣服都湿了不得不洗个澡!而他呢? 感觉不能呼吸了! “宸哥哥,你能不能将衣服穿好一点?”浅浅咽了咽口水后还是比较理智开口。 “哪里没穿好了?”蓝亦宸转了一圈。 线条流畅的腰腹,倒三角型的后背,清晰可见一条性感的脊柱骨沟! 我的老天!心底那根弦突然就断了!心跳过快! 蓝复苏隔老远就听见蓝亦宸说道,“我记得这里有药箱的!怎么没了?你仰着头别动,我让人去拿了!” 蓝复苏板着脸生硬得敲了敲大门。 “进来!” 蓝复苏捧着一堆止血药还有纱布放在了桌上,视线看了一眼床上两人没说话。 “少主!你要的东西拿来了!”蓝复苏说了一句,试图找一下存在感。 蓝亦宸背对着他,一手搂着浅浅的头,一手捏着她的鼻子,“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床上都是!” “我、我不知道!”浅浅仰望着他的颜,发丝打在她的脸上,鼻尖仿佛更痒了! “属下告退!”蓝复苏又说了一句。 蓝亦宸松了松手指,鼻血喷薄而出止都止不住,他有些手足无措,问向浅浅,“这个血能不能点穴止住?” 浅浅连忙捏住自己的鼻子,不忘翻了个白眼,鼻音很重回道,“不能!” 关门的蓝复苏,内心有些极度郁闷! 直到下楼遇到洛少白还在闷闷不乐。 洛少白喝了口碧落泉见样关心道,“怎么了?送了一趟药反而不高兴了?又挨训了?” “没有!”蓝复苏兀自拿起洛少白的酒坛喝了一口道,“少主没理我!” “可能他在忙吧!等他忙好了你再去禀告此行的结果!”洛少白默默注视着台下的一举一动! “他没在忙!”蓝复苏说。 “那他在干嘛?”洛少白收回视线看向一脸不爽的蓝复苏。 “他和那个女人在床上!”蓝复苏耿直道。 洛少白没接话,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许久道,“你说得是真的?” 蓝复苏猛灌了两口酒,“不清楚什么血流了一床都是!止都止不住!江姑娘还说不能点穴止!!” 洛少白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憨货!这都敢说!” 蓝复苏嫌弃得一把扒拉开洛少白的手,猛地擦了擦嘴巴,“洛公子!我说的是事实!” “咳咳…好好!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此事烂在心里不要再说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吩咐下去,以后改口叫夫人!” 蓝复苏更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为什么?” “不为什么!说你憨还真是憨!我说的话记住就行了!”洛少白警告的白了他一眼,视线撇向九层房间那盏不明显的微弱烛光。 这两人也太凶残了!连止血药都用上了!还是千百年来头一回听说! 二百五十九.求婚 蓝亦宸没说话,表情依旧冷冷得。 “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还觉得少的话,我叫所有堂主将现有的流通银子拿过来都给你,你看成吗?!”浅浅不知该如何去做!毕竟这事她也没经验! “噗~”靠在门边看热闹的洛少白不嫌事大,直接笑出了声,“没想到江姑娘喜欢这么玩啊?你这是把我们少主当成了楼里的爷了吗?” 蓝亦宸下颚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缝,脸色非常难看,狠狠瞥了一眼洛少白问向江浅浅,“你什么意思!?” “我我…那个!你不是要我负责吗?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负责的也能给的起的!可能你的身价要比别人要贵一些,但我想这是我所有的诚意!” 一向镇定自若的江浅浅第一次慌了神,心里忐忑,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扯着衣角。 洛少白看着那‘小山堆’,眼神意味不明冲蓝亦宸眨眨眼,“唔…按行情来算的话,江姑娘给得确实有点多了!诚意十足!”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蓝亦宸语气带着丝丝薄怒,拧着眉怒不可遏。 “没、没!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之间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是猝不及防,没做什么计划!我是压根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仓促之间只能这样……” “少主,金福楼的戴掌柜找江姑娘!”外面突然有人禀告。 浅浅眼睛一喜,着急道,“叫他进来!” 就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戴掌柜将一个箱子端了进来,顺道问了一句,“东家,你想好了吗?” 浅浅点点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戴摇光再次看了一眼蓝亦宸,乖乖退了出去。 “这又是什么东西!”洛少白好奇心被吸引了,凑了过来! 浅浅打开箱子,将上面一堆纸扒得到处都是,终于在角落翻到一个小盒子,欣喜不已。 洛少白随便捡起地上一张纸,看着上的印玺及尾契便捂上了嘴,随便再捡起一张又是同样印有官印的地契。 “天啊?江姑娘!这些都是你的吗?”洛少白震惊不已。 浅浅将小盒子握在手中,“啊~你说这些啊,算是我的吧!我没有亲自出面,都是金福楼堂主们置办的!地方都是他们在用!” “你、你就这么随意吗?你这房屋可是遍布整个华夏大陆啊!”洛少白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一张张给她捡起来,“幸好我不是你管家!不然真要被你气死!” 浅浅没答,自顾自打开小盒子,走到蓝亦宸跟前,突然单漆跪地!“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洛少白直接瘫在了地上,震惊不已。 蓝亦宸挑眉看着红色盒子中炫彩夺目的戒指,冰冷气势瞬间撤掉,心中慌乱不堪,语调甚至带着一丝颤音,压抑着小心翼翼吐出,“你娶我?” “对!我娶你!你愿意吗?”浅浅仰着头睁着一双温柔似水的凤目静静看着他。 良久后,他点头,“好~” 浅浅忽地笑了,站起来将戒指小心翼翼套在了蓝亦宸的左手无名指上。 “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习俗,结婚一定要带戒指的,而且只能带在无名指,这代表你是我的人!” 蓝亦宸带上后,看着那戒指忽地笑了,拿出另一枚戒指,“这是一对是吗?” 浅浅点头笑道,“是一对!” “好!” 蓝亦宸忽地单膝下跪,学着浅浅的动作,牵着她的手,神情专注且浓烈,“浅~我蓝亦宸愿嫁你为夫,此生无悔一生相守生死不离,你愿意娶我吗?” 洛少白:这两人肯定疯了!不然就是脑子有病! 现学现卖啊!浅浅忽然被逗笑了,脸颊一红点点头,“我愿意!” 蓝亦宸站了起来,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浅浅看着那戒指笑成了傻子,眼泪不自主溢满眼眶,“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真能用到!” 擦了擦眼泪,浅浅强势道,“今日我可是把聘礼都拿来了,诚意十足!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毛病,我的东西别人休要染指,所以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对我忠诚,若是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取下来!” “不会!浅浅,我永远不会~”蓝亦宸将人搂入怀中,“我此生就是为你而活的。” “好~我信你!宸哥我把心都给你了,希望你能替我收好它。” 而见证两人仪式的洛少白坐在地上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这都什么操作啊?还有这样订婚求婚的吗?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没有任何祝福,没有任何形式,就是单纯的宣布两人在一起了! 这是浅浅的想法。 她觉得两人喜欢就在一起了,不需要别人的证明,不需要什么三媒六聘,更不需要婚书来捆绑! 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两人用了饭,外面还是下着大雨。 浅浅站在佛像面前静静看着。 “少主!大周的内乱已经平定!皇子苏未然已经正式登基称帝!”蓝复苏跪在地上禀告此行打探的消息。 陷入沉思的浅浅忽然听到这个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时,一瞬间僵硬了下,许久后吐出一口浊气。 蓝亦宸偏头看向她,只见她从容淡定拿出三只香,点燃后恭恭敬敬朝佛像跪了下来!虔诚无比磕了三个响头插上了香! “知道了!退下吧!” 蓝亦宸想了想吩咐了洛少白一些事情,“一是即日起锦源客栈暂停营业,等国丧以后再开业!二是将以前的夫子请了回来授课!” 浅浅听到后,有些纳闷! 他只说了一句,该教的都教了,累了! 人还是那个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东西悄悄潜移默化着。 浅浅没在多问,不想教就不想教吧! “带你去见一个人!昨夜拍卖会上买的一个奴隶!” 蓝亦宸带着她去了后院厢房。 一把泼墨山水油纸伞遮挡两人走在廊桥水榭,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纷纷低头唤道:东家安好,夫人安好! 二百六十.再遇圆子 呃……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一时觉得怪怪的,一时又觉得挺满足的。 脸蛋不自觉红了红。 好吧…慢慢习惯。 蓝亦宸偏头看身边人,不知所措又强装镇定点头答应的模样,心情顿时上升了一个度! 原来竟是如此有趣。 直到了厢房,推开了门,屋中一人蜷缩在墙角! 听到开门声,瑟瑟发抖将头埋得更深了! 偌大个房间,竟躲在床角,依稀辨得是一个小孩,孱薄的身子,瘦削的肩膀,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子。 “出来!”蓝亦宸唤道。 挣扎了许久后,这才抬起头看向两人。 只一眼,浅浅就认出了是谁! “圆、圆子?” 圆圆胖胖的小脸早已消瘦干瘪,眼睛也没有五六岁小孩该有的童真,只剩空洞与麻木,听到浅浅唤他的名字,有一瞬间波动,只一秒又沉了下去! “他才六岁啊?怎么会这样?”浅浅偏头问向蓝亦宸,咬着嘴唇想要个答案。 “你认识?昨日我听洛少白说此人是从潘老将军府卖出的!所以就把他买了下来,原打算询问一些事情的。”蓝亦宸将视线又投在角落那个孩子身上。 “嗯~我认识!” 浅浅走过去,俯下身问道,“圆子?还认得我是谁吗?” 圆子循着声望着浅浅,空洞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焦距!许久后干燥破皮的嘴唇张了好大,表情愤然,最终只是发出了啊啊的单音节! 浅浅整个身体一瞬间就僵了!如堕冰窟! 张大的嘴巴甚至能看到悬雍垂,扁桃体,唯独没有舌头! 他的舌头被人硬生生切了啊! 圆子啊啊啊了几声,眼泪簌簌而落,猛地推开浅浅,像个受惊的小兽缩回了角落里躲了起来! 浅浅不甚被推倒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蓝亦宸将人扶了起来,“没事吧?” 浅浅闭上眼睛摇摇头,直到那股情绪过后,睁开眼睛坚定问道,“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为什么被割了舌头,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场?” “好!我来处理!”蓝亦宸温柔道。 浅浅捏了捏眉间,“他是我亲手送进潘老将军府的!如今成这样多少跟我脱不了干系!” “那你在外面等我,剩下的交给我!”蓝亦宸说。 浅浅再次看了一眼角落里背对她的圆子!一瞬间心思复杂! 外边依旧下着大雨,仿佛要将整个京城淹没一般!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形成雨帘,犹如水帘洞。 檐角导雨链很是奇特,将大部分雨水都从这导入水流,浅浅不由得看得呆了! “姐姐在看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 浅浅回了神,转头看向身后两人!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手上端着托盘!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是龙凤双生子兄妹! 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星辰,让人不由得多看几分! 浅浅一笑,指着导雨链说,“很像一条条鱼力争上游不是吗?” “嗯!是的!”妹妹甜甜的说。 “你们怎么不去私塾念书呢?”浅浅寻了个话题问。 “我不喜欢念书,妹妹也是!念了几天把一个同学打了,夫子就不让我们去学了!”哥哥如实说。 “是嘛!为什么打架呢?”难得遇见,浅浅问了下。 “因为那人骂我们是没爹没娘养的孩子!哥哥气不过才出手的!”妹妹睁着大大的眼睛抢着说。 浅浅哂笑,“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们跟着刘安叔叔学到了好多!刘安叔叔真的很厉害!以后就跟着他了!”哥哥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妹妹也跟着郑重点点头。 浅浅没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选择不是吗?只要自己所想的所认为的就是目标,尽力而为不留遗憾便对了! “姐姐!谢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 哥哥妹妹朝浅浅深深鞠了一躬!端着托盘走了! 浅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弯起,心中郁闷一扫而光。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蓝亦宸走了出来! “如何?”浅浅问。 “这孩子情绪不稳定,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价值,这会已经睡了!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可以传来消息!” 浅浅点点头,“有需要用得上我的就尽管开口!” 蓝亦宸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 与此同时宫中的丧钟一声声敲击!敲击三万下!正式布告天下!皇帝已去世! 刘安小跑前来,“潘老将军有请少主前去宫中!” 两人相视一眼。 “你和潘老将军很熟吗?”浅浅问。 “不熟,见过几次!欠了一个人情!” “感觉他对你很殷勤的样子?” “有可能忌惮我以前的身份,也有可能顾忌我现在的身份!”蓝亦宸说。 浅浅哂笑,“挺不要脸的!” “陪我去吗?你再不喜欢总要去的!”蓝亦宸提议道。 浅浅挑眉,“啧…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蓝亦宸宠溺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 皇宫中异常冷清,守卫比平日里更加严阵以待,除了沙沙的落雨声,便是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宫墙里外都是素缟,灵堂里外皆跪满了人。 臣子整整齐齐跪在灵堂之外! 法华寺的师傅们围坐在灵堂,方丈大师坐其正中念念有词。 而在灵堂上,太子及二皇子还有几个肱骨之臣一直争论不休,讨论到底该谁继位登记成为下一任的天子!僵持不下! 争论到最后,除了要有皇上的遗诏就是代表皇家的玉玺这两者!谁有谁就是下一任天子。 可是玉玺到底去哪了? 就在此时,灵堂跪在下方的淑妃突兀得笑了起来,笑中含泪! 笑声中带着凄惨和不甘,怨毒得看着棺椁!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死了!她解脱了不是吗? 赵皇后呵斥道,“淑妃,你疯了吗?这是皇上的灵堂!” “臣妾没疯!臣妾当然知道这是灵堂!”淑妃站了起来,朝棺椁慢慢走了过去。 一众人皆蹙眉看着淑妃癫狂的样子,莫不是皇上去世打击太大,得了失心疯? 淑妃才不管这些人的眼光,抚摸着棺椁笑中含泪,“你们不是说谁得了玉玺或者遗诏谁就是下一任的天子吗?” 二百六十一.幕后主使 太子及二皇子听了这话皆望着她,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封遗诏,“这便是皇上的遗诏!” 二皇子快步走了过去,着急问道,“真有遗诏?立得是谁?” 淑妃哂笑,扬了扬手中的遗诏,“恐怕要让二殿下失望了,皇上立得是本宫的儿子君无祯!” “不可能!不可能!”二皇子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众人看他表情皆猜到了结果! 遗诏恐怕是真的! “这下应该相信了吧?本宫并没有说谎!”淑妃嗤笑一声,看着在场众人五花八门的脸色,尤其是当事人太子及二皇子的表情,甚是有趣,她内心感觉到莫大的兴奋及刺激! 得知结果的七皇子君无祯则一脸呆滞愣在当场! 淑妃冲他招招手,“皇儿,过来!” 君无祯还是很听母妃的话,站起来朝她一步步走去! “你做了什么?凭什么皇位会传给你?”君无极愤愤道。 “二哥,臣弟什么也没做,臣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君无祯圆鼓鼓的小脸气鼓鼓的! 淑妃将人搂在身边,“二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恐吓小七!一切都是你父皇的意思!他就在这,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去问他!” 怎么问?难道要他去问一个死人吗? “你!咳咳…”君无极被气到,一阵咳嗽,直到吃了一粒药才停了下来! “怎么?刚才还言辞凿凿!这会全部哑巴了吗?欺负我们孤儿寡妇吗?”淑妃转向一干人等,面容嘲讽。 眼神转了一圈落在了年纪最长的三朝元老潘老将军身上,“不知潘老将军对此事有何说法?” “这…”潘老将军看了看太子黑到锅底的脸色,为难开口道,“光有遗诏怕是不够,要有玉玺才是真正的天子!不知淑妃娘娘可有玉玺?” 淑妃哂笑,拍了拍手!一个男子飞身而落!手中端着的正是消失不见的玉玺! 众人皆吃惊在玉玺的突然出现上,淑妃接着又开口道,“如何?臣妾的小七是否名正言顺?是否能登大典?” 潘老将军这下无话可话!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二皇子止了咳嗽,冲君无祯大笑起来!“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枉孤与太子争得头破血流都不如你这个假惺惺的白眼狼!” “二哥!臣弟没有!”小七辩解道。 “小七!不用跟他废话!”淑妃继续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男子汉大丈夫你要顶天立地无所畏惧!” 众人哗然!这也太戏剧性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君临帝居然会将皇位传给默默无闻的七皇子君无祯身上。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人的声音,“他要成为君临的天子怕是不妥!” 众人皆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身素服的蓝亦宸与同样素服的江浅浅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像是珠联璧合一般完美,虽是素服,却依旧美的惊为天人。 太子殿下眉心不由得皱的更深了! 潘老将军面色一喜,终于来了! “为什么?”淑妃厉声道,“你是何人?你凭什么说本宫的皇儿不可!” 七皇子拉了拉淑妃的胳膊安抚道,“母妃,他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蓝夫子!” 浅浅从进门就一直注意淑妃身侧的男子,倒不是因为他手中持有的玉玺,而是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剑! 眉头一拧! 果然是消失许久的破渊! 当初九幽被伤,中伤嫁祸之人居然是他!一直藏在宫中,难怪在外面半点消息也探不到!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静观其变。 蓝亦宸眼神掠过七皇子淡淡落在淑妃生气的脸上,语气冷漠,“淑妃娘娘我该是叫你丽姬夫人还是叫你慕丽氏?” 浅浅一愣,偏头看向蓝亦宸,丽姬夫人不是九幽的生母吗? 怎么会是眼前此人? 淑妃听后随之大笑,“你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何必还要伪装?”蓝亦宸冷冷道,“你应该听说神之领域与三国签订定的规矩!内政可以不管!但是涉及到血统纯正,我们定是要管上一管的!” 淑妃脸色一变,“你究竟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神主是老夫请来的贵客!所以淑妃娘娘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潘老将军捋了捋胡须笑逐颜开。 “呵…呵呵呵…”淑妃低低笑了起来。 “母妃!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丽姬夫人又是谁?”七皇子问道。 淑妃摸了摸七皇子的小脸,思索了再三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慈爱温柔道,“母妃便是夜梁的丽姬夫人!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你们素未谋面,但是始终血浓于水,哥哥名叫慕九幽!姐姐名叫慕容雪!你记住了吗?” 九幽听到消息后疯似的冲进了灵堂,直愣愣的站在了门外不敢踏进一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母亲,他千寻万找的母亲居然嫁给了仇人! 淑妃远远看了一眼大殿外眼神复杂的九幽,转而走向棺椁,“对!没错!本宫便是夜梁的丽姬夫人,是君临帝硬生生将我变成了困在宫中的淑妃!他将我的国家灭掉!将我的夫君的杀掉,硬逼着我改头换面嫁给他!像他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淑妃说着说着溢出了眼泪,“不!他不应该死的!活着才是对他的惩罚!死了就算解脱了吗?这些年带给本宫的伤害算什么?本宫找谁去报仇?呵呵……不过这些都随着他死了也就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小七,只要小七能登上帝位!其它的本宫都不在乎!” “那是你们上一代的事情!君临的江山不能落在外人手中!他不是君临的正统,觊觎这九五至尊更是不可能!”蓝亦宸语气平淡无波,讲出的话几乎冷漠无情。 “蓝夫子,你说得都是真的吗?”七皇子君无祯睁着大大的眼睛,“我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小七,你不要听他胡说!你就是君临的七皇子!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淑妃恶狠狠盯着蓝亦宸,“姓蓝的!你别胡说八道!” 二百六十二.真相大白 “他没有胡说,当年的事,你的贴身婢女已经全部告诉了我们!你被迫嫁给皇上的时候刚刚有孕!除此之外还告诉了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事!” 浅浅话音刚落,禁卫军押着淑妃的贴身婢女走了进来! 淑妃脸色一白,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来者正是多年来贴身侍候淑妃的婢女,淑妃吩咐身侧的男人早就处理掉的!如今活生生又站在了跟前! 显然身侧的男人比她还要惊讶!明显僵住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被我杀了……”身侧的黑衣男子开口道。 “奴婢伺候娘娘多年,忠心不二,没想到最后惨遭娘娘灭口!多亏了太子妃相救,不然奴婢这条小命早去见了阎王爷了!” 宫女厉声继续道,“你不仁在前,别怪奴婢不义在后,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定要揭穿你的狼子野心!” 淑妃惊慌无措指着婢女勃然大怒,“快!快杀了她!” 话音刚落,身边的黑衣人提剑飞了上来,身形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婢女就被他一剑抹了脖子! 影卫抽剑相迎,禁卫军冲了进来!一人大战众人,场面一度混乱! “来人!把反贼拿下!”太子忽然下令,从殿外冲进了太子的护卫队! 好好的灵堂顿时杀气腾腾!血液四溅!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众人吓得纷纷躲在了角落!深怕刀剑无眼惨遭不测! 浅浅这才发现这个黑衣男子的武功招式不同于常人!招招犀利置人于死地!再加上有九幽的破渊在手!如虎添翼! 幽冥鬼域的一般杀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难怪只有一人也能如此嚣张! 若不是那日去九幽处诊治,发现拐角处藏着的人,她根本发现不了淑妃竟然就是九幽的母亲! 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淑妃娘娘这么迫不及待杀人灭口,是怕宫女嘴里说出什么难以置信的真相吗?不过可惜了,你杀了她也没用!因为在这之前她把所有事都告诉了臣女!” “还记得红梅园惊天一案吗?那根本不是景贵妃做的,所有的人全是你杀的!” “君临帝将你掳来改头换面,变成了宠爱的淑妃,刚开始你谨小慎微活在后宫之中,而你心怀恶魔复仇心切,怎甘如此平庸活在后宫之中,直到你心中的恶魔逐渐将你吞噬,你便开始杀了第一人。” “还记得你当初杀的第一个人是谁吗?估计你已经麻木了,那臣女就帮你回忆,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宫女!只因她说了一句夜梁的人都是小人!你便动手杀了她!有一就有二,一旦有人开罪了你,稍有不慎你便杀人灭口!” “将所有人玩弄股掌之间,对各宫主子挑拨是非离间主仆,杀人于你来说就是一种畸形的快乐!因为你杀的都是君临国的人,间接满足你那变态的复仇心理!” “杀了人无处安放尸身,索性直接埋进了红梅园!因为红梅园是皇上赐给景贵妃的园子!即使将来有人查起也算在景贵妃身上!与你根本没有关系!这便有了景贵妃禁足一事!” “还记得仵作从宫女头发中找出的那枚断甲吗?那是你吩咐婢女放的!你处心积虑将所有事情嫁祸给景贵妃,你良心不会痛吗?对了,我忘了杀人如麻的你早就忘了这玩意!” 言毕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 淑妃索性破罐子破摔!笑得诡异,夹杂着放松,“没想到活了这么久,你竟然是第一个理解本宫的人!对!没错!红梅园那些人就是本宫杀的,那是因为她们该死!至于嫁祸景贵妃,那是因为她太嚣张!所有人巴不得她早点死,本宫这是替天行道!” 浅浅撇撇嘴竖起了食指摇了摇,“不不!臣女不是理解你,就事论事而已,且对你的做法不敢苟同!” “可惜景贵妃不知去向!不然得知她的冤案重现天日会作何感想?” “没想到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整日姐妹相称的人竟然如此可怕!” “看不出来啊!淑妃娘娘平日里如此平易近人居然藏得这么深!” “德妃娘娘是如此!淑妃娘娘也是如此!” 角落里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浅浅继续道,“这仅仅只是开始,你处心积虑去害一个人无所不用其极!还记得陈将军的女儿陈贵人吗?明面上是不堪受辱,自缢而亡!实际呢?是你将人活活勒死后再伪装成上吊的模样,再次嫁祸给景贵妃!” “你冤枉别人也就算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算盘打在我的头上!九幽是我带进京城的,你利用九幽的剑刺杀皇上,让所有矛头直指于我,乃至我身后的江家,致我于不义!扪心自问!我们江家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作为?!” “可惜此事被御医苏未然识破,将皇上的伤及时治好!就这样你依旧不死心!再次向皇上的汤药里下毒!索性借着苏御医之手毒死皇上!可惜你忽略了我和苏未然的同门之谊!以及他超高的医术!” “思来想去,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因为我们江家是太子殿下的姻亲!断了江家相当于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以至于更好的为七皇子铺路!你要将七皇子前面的荆棘阻碍铲得一干二净是嘛?” 浅浅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旷的殿中清晰可见,一字一句敲打在众人耳中! 淑妃讥笑,面容扭曲得有些得意,“呵呵……那个贱婢果然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对!没错!本宫承认这些事情都是本宫做的!你们这些凡人怎么会懂本宫的想法!” 整个殿中噤若寒蝉,连打斗声也停了下来,双方僵持着。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当你得知景贵妃对苏未然有意!知道我与苏未然的关系,你那日引诱景贵妃前去太医院找苏未然!让他们发生男女之事!可是苏未然誓死不从!最后不惜伤了自己从太医院跑出来找我!我一气之下直接冲进宫里差点杀了景贵妃!” 二百六十三.触及我的底线 “幸好蓝亦宸当时制止了我!不然这后果难以想象!刚开始任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你的手笔,直到你的婢女将这把匕首交到我的手上我才明白,当初太医院苏未然房间里的那把匕首原来是你一早放进去的!好一招一石三鸟之计!” “淑妃娘娘,你以为你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暗自得意之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被我揭穿?” “你怕是不知道我江浅浅是什么人!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动了我及我的人,就该有所觉悟,不好意思,我的人生里没有既往不咎这个词!” 浅浅冷冷看着淑妃!“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众人恍然大悟事情一波三折。 淑妃直接脸色一白,她才不怕别人会对她如何谴责声讨,如何制裁,哪怕今后一辈子在冷宫待着亦无所谓,或者马上死去都无妨,死对她来说没什么可怕的,她早已将自己陷入地狱之中! 可是说这话的是江浅浅,她不得不掂量这话的后果! 她可是眼睁睁见了太子妃的蛮横无理,性格乖佞夸张! 她若是死了!小七怎么办? 她甚至连小七都不会放过,更不会让小七登上皇位! 想到这,淑妃指着门边发呆的九幽,“慕歌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 淑妃冲九幽喊着,“你可是夜梁的皇子!你身上流着夜梁人的血,你肩负复兴夜梁的担子!此刻怎么会如此无动于衷?还不快上去把那个女人杀了!” 九幽张了几次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垂下了头。 “但凡你有点夜梁男儿天生的血性,你就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别让娘到死都在恨你是个懦夫,是个只会勾引父亲的下三滥的东西!”淑妃肆意辱骂!当堂咆哮! 九幽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淑妃,愤怒道,“你胡说!我没有!” “哼……那日娘又不是没看见……” “闭嘴!”九幽大吼打断! “行!娘不说!那你就去杀了她证明你的清白!”淑妃遥遥一指,指向人群中很是耀眼的江浅浅! 九幽此刻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一个靠愤怒冲昏头脑的杀人机器!提着剑就杀了过来! 蓝亦宸眉头一拧,身影一挡紧紧将浅浅护在身后。 淑妃身侧的黑衣男子也不甘示弱,提着剑也加入了战斗。 淑妃哈哈大笑起来,“杀吧!把他们全部杀光!想一想当初他们是怎么灭了我们夜梁的,今日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只要小七登上了皇位,我们夜梁依旧能称霸天下!” 浅浅蹙眉看着淑妃癫狂的模样!不知为何有几分同情起九幽,他心心念念的母亲,居然是这样的。 小七是她的儿子!九幽难道不是吗? 真应了蓝亦宸所言,九幽到成了实打实的剑了!指哪砍哪! 有了九幽的加入,黑衣男子如虎添翼!三下五除二干掉了大半的护卫!直逼浅浅他们来! 浅浅冷笑一声,“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旧账!让我来处理!” 蓝亦宸闻言看了看她,侧开了身。 浅浅飞身过去,落在淑妃跟前。 太子妃会轻功?黑衣男子明显愣了一下,想追过去,没想到被太子挡住了去路! “你的对手是本宫!让本宫也见识一下你们夜梁人的本事!” 而九幽直接杀到了二皇子跟前,通红眸子浸着泪水!噙着一抹冷笑,邪魅狂狷抬剑指着,“君无极!枉我叫你这么多年师弟!和鬼佬一起骗我这么多年!你就是个卑劣不堪的人渣!冷血无情的禽兽!你为何提议让鬼佬用妹妹做宿主!你可知我妹妹她死了!还妄想让我一而再再而三为你做事!拔剑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从蓝亦宸口中说出淑妃竟是夜梁的丽姬夫人时,料想与九幽一战避无可避,君无极冷哼一声,抽出剑,“令妹死之前发挥了她最大的价值,此生不枉此行!慕九幽你真的很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天生被人玩弄股掌之间!凭什么对孤颐指气使!” “君无极!你找死!” 于是乎两人招招犀利直逼要害,九幽直接没留任何余地的不要命的打法!君无极还要顾忌躲避,反而被压制成了下风!很快双方都挂了不同程度的彩。 浅浅将匕首丢在淑妃跟前,“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嗯?” “不!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本宫!皇上死了,小七登上皇位,本宫便是皇太后!哈哈哈!休想本宫伏法!”淑妃不切实际幻想着。 “淑妃娘娘面对现实吧?还在做白日梦呢?”浅浅哂笑,继续道,“皇上从中风后便不能自理,如何写遗诏立遗嘱!他原本中意的孩子自始自终只有大皇子君无邪!即使立遗嘱也只是大皇子!并不是你的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淑妃脸色一僵,直觉太子妃即将要说出话并不是什么好话,“为什么?” 话音刚落直觉这话不妥,连忙改口道,“不!不可能!皇上说了此生只爱本宫一人,皇位也是要传给小七的!” 浅浅勾唇一笑,“想必这个秘密皇上从未告诉过你们这些枕边人吧?为什么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得容忍大皇子?大皇子做了那么多错事他还想办法平息风波息事宁人?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原因吗?” 赵皇后擦了擦眼泪,脸色惨白苦笑道,“本宫知道!本宫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本宫最是清楚!皇上此生只爱德妃一人!其他人皆是逢场作戏!所以连带着私心偏爱大皇子多一些!” 与此同时,身在冷宫的德妃娘娘正在念经,当念完最后一段经文时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着桌上的一杯酒微微一笑道,“我们一家人的往生经终是念完了。” 面容慈祥端起鸩酒朝着灵堂方向一饮而尽,从头到尾时始终面带微笑!不同的是今日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外面依旧大雨纷飞,桌上翻飞的经文最后一行写着:等我! 二百六十四.淑妃伏法 “不!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本宫!皇上死了,小七登上皇位,本宫便是皇太后!哈哈哈!休想本宫伏法!”淑妃不切实际幻想着。 “淑妃娘娘面对现实吧?还在做白日梦呢?”浅浅哂笑,继续道,“皇上从中风后便不能自理,如何写遗诏立遗嘱!他原本中意的孩子自始自终只有大皇子君无邪!即使立遗嘱也只是大皇子!并不是你的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淑妃脸色一僵,直觉太子妃即将要说出话并不是什么好话,“为什么?” 话音刚落直觉这话不妥,连忙改口道,“不!不可能!皇上说了此生只爱本宫一人,皇位也是要传给小七的!” 浅浅勾唇一笑,“想必这个秘密皇上从未告诉过你们这些枕边人吧?为什么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得容忍大皇子?大皇子做了那么多错事他还想办法平息风波息事宁人?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原因吗?” 赵皇后擦了擦眼泪,脸色惨白苦笑道,“本宫知道!本宫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本宫最是清楚!皇上此生只爱德妃一人!其他人皆是逢场作戏!所以连带着私心偏爱大皇子多一些!” 与此同时,身在冷宫的德妃娘娘正在念经,当念完最后一段经文时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着桌上的一杯酒微微一笑道,“我们一家人的往生经终是念完了。” 面容慈祥端起鸩酒朝着灵堂方向一饮而尽,从头到尾时始终面带微笑!不同的是今日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外面依旧大雨纷飞,桌上翻飞的经文最后一行写着:等我! “连皇后娘娘都明白的道理,你居然还在自欺欺人!皇上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你的儿子,所以你还是幡然醒悟为好!遗诏是伪造的,就连这玉玺都是偷的!淑妃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淑妃低低笑了起来,苦笑含泪,精气神一瞬间抽离,如同霜打的茄子,仿佛老了几岁,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匕首,“呵呵…我这一生啊~遇到两个男人,一个喜欢上了我的儿子,一个至始至终不喜欢我!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为何要如何惩罚我?” “母妃!怎么会这样?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告诉儿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您、您倒是说话啊!母妃~”七皇子扯着淑妃的衣袖,“只要母妃说不是真的,儿臣就相信您!” 淑妃摸了摸七皇子圆鼓鼓的小脸,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母妃确实是一个坏人!但是小七,你不是!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是君临的七皇子!永远都是!” 淑妃擦了擦眼泪,绽放她这一生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往后余生母妃不能再陪你长大了,不能看你娶妻生子了!母妃累了,想休息了,小七答应母妃好好活着好吗?” “母妃…为什么啊…母妃~呜呜…”七皇子还想说些什么,被淑妃一记手刀劈晕了。 淑妃将人平稳轻柔放在地上,朝浅浅跪下道,“我丽姬夫人这一生从未求过任何人,这一次我求你放过小七!来生做牛做马报答!” 浅浅无动于衷,“淑妃!我想你求错了人!冤有头债有主,我找你纯粹是因为你三番两次触及我的底线!我只要你的命!其它的与我无关!” “求你看在身为母亲良知的份上饶过小七好吗?他一直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纯洁善良!他还是个孩子啊!” 淑妃哭泣着跪了过来,想要触及浅浅的裙摆,浅浅拧眉一让,错开了些!她最不喜欢别人低三下四强求于她! 要是所以做错事的人事后都想办法求被害人原谅!这世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岂不是乱了套! 几乎就在瞬间,淑妃猛地一跃扑起!匕首直冲浅浅的心窝扎来! “小心!” 浅浅反应再快,也是被划伤了胳膊! 而淑妃还保持着向前扑的姿势,只不过已经气绝!身上被插了几枚冰刃!新鲜血液顺着冰刃一点点滴下。 蓝亦宸握着浅浅的胳膊,脸色阴沉得可怕! 浅浅眼疾手快点了穴位,血液流淌变慢了许多!以至于不那么吓人! 黑衣男子见淑妃娘娘已死,想趁机逃跑,破渊一挥将太子挥倒在地,抓紧时间冲出大殿,可双脚就像是被人活生生钉在了地上,移动不了半分!低头一看,居然被冰封住! 蓝亦宸瞬移过去,捏着那人脖子,喉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见,直接将人活活捏死! 一个武林高手竟然被蓝亦宸活活捏死,可想而知他的武功修为到了何种地步! 二皇子与九幽早已从殿内打到殿外,不知去向! 蓝亦宸冷冷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弯腰抱起浅浅,“潘老将军,人情已还!蓝某先走一步!” 潘老将军木讷得点点头。 “等等!你要带太子妃去哪?”君无双开口喊住。 “治伤!”蓝亦宸冷漠霸气继续道,“你若是不想当皇帝的话!本尊不介意换一个人来当!” 太子殿下刚要说话,却被潘老将军抓住手!低声道,“现在抓紧时间登基称帝才是关键!接下来还有很多仪式要走,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可是他……”太子殿下恶狠狠擦了擦嘴角鲜血,眼睁睁看着蓝亦宸抱走了江浅浅,“那是本宫的太子妃!他凭什么如此嚣张!” 刚刚若不是他分神叫太子妃小心!怎会中了那人的一剑! 越想越气,连带着伤口也越发难捱! 他走过去将那把剑捡起细细打量,这是当初伤父皇的那把剑!伤口比一般的刀剑伤更难以愈合!倒是一把不错的利器! 算了!人带走便带走吧!名义上是他的人,总会回来的! ………… “我是胳膊受伤,不是腿受伤!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浅浅无语道。 “别乱动!” 蓝亦宸神情还是不爽,直接将人抱回了锦源客栈。 丢进了床榻间,直接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浅浅给人治伤都是轻手轻脚,他倒好直接将衣服袖子撕开,等包扎完浅浅都快无语了! 好好的一件衣服说毁就毁!一个胳膊光溜溜的,总感觉怪怪的! 二百六十五.浅浅受伤 蓝亦宸将人拥入怀中,头埋在肩窝闷闷道,“浅浅,以后别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好吗?我怕来不及救你!” 肩头一阵湿润,浅浅木讷点头,单手不自觉拥回拥,“对不起!” 没想到蓝亦宸居然会为了她哭!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见他哭泣一下,如今为了她的安危哭得像个孩子。 许久后,蓝亦宸这才松开了她,嗓音闷闷的,“伤口还疼吗?” 浅浅摇摇头,“上了药这会好多了!” 她想这么大的伤口将来好了也会留疤吧,这么热的天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这波亏了!头疼! “你受伤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吧,我照顾你…”蓝亦宸提议道。 “啊…那个!我好像想起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是回去吧,江府有碧萝,她照顾得很好。” 浅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蓝亦宸的脸色越来阴沉的可怕。 “你又躲我是吗?”蓝亦宸问。 “不、不是!我为什么要躲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此时此刻的我不想躲!”浅浅一笑,凑在蓝亦宸嘴唇上落下一吻。 显然浅浅的动作取悦了他,气氛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好!依你!山不就我只好我来就山!”蓝亦宸嘴角上扬,理了理浅浅鬓发。 “啊?”浅浅显然愣了一下,“不不不,不行!要是被紫夫人他们看见又是一顿暴揍!你还是别来了!” “怎么办呢浅浅,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啊~”蓝亦宸又将浅浅拥入怀中,小心翼翼错开她的伤口。 “呃……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在这里住吧!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了宸哥!” ………… 事实证明!照顾人这事蓝亦宸确实不靠谱! 到了晚上,碧萝来了刚把换洗的衣物放下,连浅浅的面还没见到就被礼貌送回。 浅浅很想洗澡,可是手不能碰水,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人,偏偏蓝亦宸样样都要亲力亲为,索性连个婢女也没指给她! 就在浅浅第十八次叹息后!瞅了一眼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蓝亦宸! “麻烦宸哥出去下!我想洗个澡!”浅浅很认真的说。 蓝亦宸落下一子,抬头望着她,指了指她的右手,“伤口不能碰水,你一个人能洗吗?” “能!”浅浅信誓旦旦! “我觉得我们那日都……坦诚相待了,现在已是夫妻,不然为夫帮你?” “啊?不用不用!”浅浅连忙摆手,“我真的可以!” 坦诚相待个鬼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即使有!那也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叫她清醒状态下面对他,她还是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蓝亦宸面无表情低头继续下棋,“那你洗吧!我就在这里不出去,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叫我!” 浅浅很认真上下打量一副正人君子的蓝流氓亦假正经宸,觉得可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乎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她这个残疾光脱个衣服都快累死了!折腾一身汗! 好不容易泡进水里才发现单手洗不了头发! 一只手还举得快酸死了! 为什么会有洗澡这种冲动的想法?让自己臭个几天也没关系啊! “确定不要为夫帮你?” 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浅浅刚想将整个身子埋进水里,就听见他说,“别乱动,小心伤口沾水!” 不敢回头看他,只能僵硬着不敢乱动。 “你、你不是说不进来的吗?”浅浅脸色瞬间充血,也不知是水蒸气蒸的还是羞得。 “你洗的太久了!我过来看看!”蓝亦宸揶揄道,“瞧你这样子?还没洗好吗?” “洗、洗好了!你出去吧!我要起来了!”浅浅憋的通红,多半是恼的。 “我帮你洗吧!闭上眼睛!”蓝亦宸走了过来,舀起桶里的温水就帮浅浅开始洗头。 浅浅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再次一动不动,只是闭紧的睫毛颤抖不已,泄露她此刻慌乱不堪的心境。 浅浅都能感觉到指尖触碰后背时停留了很久,由最初的羞涩变成疑问,“我后背有什么吗?” “好美!”他说。 浅浅愣了一下,脸颊再次爆红! 借此打破了尴尬,索性闭着眼任由他穿衣,将来终归会生活在一起,提前适应也没什么。 中途停顿了几次,终是把衣服给她穿好了! 穿的还是她设计的家居服,简单柔软舒适方便,也好方便换药。 这么简单的衣服他居然穿这么久?早知道还不如她自己来呢!没比她快到哪嘛! 直到穿好衣服浅浅才睁开眼睛,看着浑身湿透的他,忍不住抿嘴偷笑。 “我、我去冲个澡!”刚一说完,人在原地消失不见。 浅浅像是想起什么,倒在床上笑了半天! 等蓝亦宸回来时,她早已睡着了。 他没吵醒她,只是轻轻睡在了一侧,拥着她一起入睡。 仅仅只是拥着她便觉得此生何其幸福。 有些美好食知其味便难以戒掉… ………… 接下来几天,浅浅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过起了猪的日子! 而皇宫这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君无极下落不明,君无双登基称帝,以他惯用的手段将所有君无极的势力拔除,将君临帝的遗体以及德妃的遗体送进了帝陵。 唯独将淑妃排除在外,甚至连灵位都没有供奉! 由赵皇后做主,将尸体草草葬在了一处荒郊野岭,七皇子知道后想去祭拜却被太子拦了下来!最后七皇子君无祯小小年纪终是被谴到了封地,成为了第一个名符其实的‘夜梁王’。 浅浅知道这事后并没有多大惊讶之色,只是没想到以君无双的性子,会放过七皇子,着实让她有些刮目相看,至少他是有些人性的! 如今他已登上帝位,想想她的目的已达成,应该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这日,还在看账本的她,回了几封必要的信函,动手写了一封信,召集所有堂主是时候该见一见她这个东家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递上了一个请柬,指定找浅浅的。 蓝亦宸见她在忙,接过了手便打开看了看。 二百六十六.君无双的登基大典 “啊?”浅浅显然愣了一下,“不不不,不行!要是被紫夫人他们看见又是一顿暴揍!你还是别来了!” “怎么办呢浅浅,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啊~”蓝亦宸又将浅浅拥入怀中,小心翼翼错开她的伤口。 “呃……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在这里住吧!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了宸哥!” ………… 事实证明!照顾人这事蓝亦宸确实不靠谱! 到了晚上,碧萝来了刚把换洗的衣物放下,连浅浅的面还没见到就被礼貌送回。 浅浅很想洗澡,可是手不能碰水,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人,偏偏蓝亦宸样样都要亲力亲为,索性连个婢女也没指给她! 就在浅浅第十八次叹息后!瞅了一眼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蓝亦宸! “麻烦宸哥出去下!我想洗个澡!”浅浅很认真的说。 蓝亦宸落下一子,抬头望着她,指了指她的右手,“伤口不能碰水,你一个人能洗吗?” “能!”浅浅信誓旦旦! “我觉得我们那日都……坦诚相待了,现在已是夫妻,不然为夫帮你?” “啊?不用不用!”浅浅连忙摆手,“我真的可以!” 坦诚相待个鬼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即使有!那也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叫她清醒状态下面对他,她还是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蓝亦宸面无表情低头继续下棋,“那你洗吧!我就在这里不出去,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叫我!” 浅浅很认真上下打量一副正人君子的蓝流氓亦假正经宸,觉得可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乎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她这个残疾光脱个衣服都快累死了!折腾一身汗! 好不容易泡进水里才发现单手洗不了头发! 一只手还举得快酸死了! 为什么会有洗澡这种冲动的想法?让自己臭个几天也没关系啊! “确定不要为夫帮你?” 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浅浅刚想将整个身子埋进水里,就听见他说,“别乱动,小心伤口沾水!” 不敢回头看他,只能僵硬着不敢乱动。 “你、你不是说不进来的吗?”浅浅脸色瞬间充血,也不知是水蒸气蒸的还是羞得。 “你洗的太久了!我过来看看!”蓝亦宸揶揄道,“瞧你这样子?还没洗好吗?” “洗、洗好了!你出去吧!我要起来了!”浅浅憋的通红,多半是恼的。 “我帮你洗吧!闭上眼睛!”蓝亦宸走了过来,舀起桶里的温水就帮浅浅开始洗头。 浅浅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再次一动不动,只是闭紧的睫毛颤抖不已,泄露她此刻慌乱不堪的心境。 浅浅都能感觉到指尖触碰后背时停留了很久,由最初的羞涩变成疑问,“我后背有什么吗?” “好美!”他说。 浅浅愣了一下,脸颊再次爆红! 借此打破了尴尬,索性闭着眼任由他穿衣,将来终归会生活在一起,提前适应也没什么。 中途停顿了几次,终是把衣服给她穿好了! 穿的还是她设计的家居服,简单柔软舒适方便,也好方便换药。 这么简单的衣服他居然穿这么久?早知道还不如她自己来呢!没比她快到哪嘛! 直到穿好衣服浅浅才睁开眼睛,看着浑身湿透的他,忍不住抿嘴偷笑。 “我、我去冲个澡!”刚一说完,人在原地消失不见。 浅浅像是想起什么,倒在床上笑了半天! 等蓝亦宸回来时,她早已睡着了。 他没吵醒她,只是轻轻睡在了一侧,拥着她一起入睡。 仅仅只是拥着她便觉得此生何其幸福。 有些美好食知其味便难以戒掉… ………… 接下来几天,浅浅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过起了猪的日子! 而皇宫这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君无极下落不明,君无双登基称帝,以他惯用的手段将所有君无极的势力拔除,将君临帝的遗体以及德妃的遗体送进了帝陵。 唯独将淑妃排除在外,甚至连灵位都没有供奉! 由赵皇后做主,将尸体草草葬在了一处荒郊野岭,七皇子知道后想去祭拜却被太子拦了下来!最后七皇子君无祯小小年纪终是被谴到了封地,成为了第一个名符其实的‘夜梁王’。 浅浅知道这事后并没有多大惊讶之色,只是没想到以君无双的性子,会放过七皇子,着实让她有些刮目相看,至少他是有些人性的! 如今他已登上帝位,想想她的目的已达成,应该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这日,还在看账本的她,回了几封必要的信函,动手写了一封信,召集所有堂主是时候该见一见她这个东家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递上了一个请柬,指定找浅浅的。 蓝亦宸见她在忙,接过了手便打开看了看。 “张俞找你的!”他说。 “可说有何事?”浅浅头也没抬的继续写着。 “估计是为了杨致远的事找你!”蓝亦宸说。 “噢?”浅浅抬起了头,“杨致远?” 浅浅想了想,杨致远好像被罢官了!而且还关进了大牢。 父亲官复原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江丞相! “这事找我没用!我不参与这些官场上的事!”浅浅蹙眉停笔,终于将今日的事情处理完了。 吹了吹墨迹,开始折起了信封!随手塞了一张白纸! 蓝亦宸端着一杯茶站在窗口,“她人在外边!” 浅浅顺着他视线朝外看去,果真看到张俞站在楼下大厅,身后依旧跟着十几个莽汉一样的家仆,看着身边围着看戏的人估计来了好一会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死皮赖脸的程度与杨致远有的一拼。 江浅浅眉头拧起,“且听听她说什么,让她进来吧!” 张俞进来二话没说冲江浅浅就跪了下来,“太子妃!求求你看在往昔的情份上帮帮致远哥哥吧!他当初鬼迷了心窍才会跟了二殿下,现在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也认了!求求你能不能跟太子殿下求求情,我们此生在盛安老家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二百六十七.搬进太子府 浅浅像个礼物一样被打包送进了太子府,由太子府新上任的管家亲自派轿来接,而碧萝身为贴身丫鬟随着她这位女主人住了进来。 太子府的管家是太子的影卫莫凡,浅浅曾见过一面!长的还不错! 到了太子府后,浅浅随口问了句殿下呢?他说今日不会回来,浅浅点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太子妃的院落站着十几个奴仆耐心等待着,见主仆二人前来,纷纷低头齐齐唤了声,“太子妃娘娘安好!” “都平身吧!我这人平日里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喜欢身边跟着一群下人,用不习惯奴仆!你们愿意呆着呢就呆着!不愿意也可以去别处!” “奴婢、才愿意誓死追随太子妃娘娘!”齐整整的表忠心! 浅浅挑眉,“好吧!碧萝!剩下的交给你了!” 才没有时间落在这些琐事上,她今日既然来了,本就是奔着太子去的! 果真如太子所说,太子府修了一个一模一样布局的寝室。 她初见时还以为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院落到处转了一圈,就往外走,经过院落时还听到碧萝人模人样的在教规矩! 一丫鬟狗腿走上来问道,“太子妃娘娘想去哪,奴婢愿意为太子妃引路!” 浅浅特意看了一眼此人,年纪不大,却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 嗯?上赶着巴结讨好她? “呃…随便走走…如果你想引路便引路吧…”浅浅径直朝外走去。 小丫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在浅浅前头开始引路。 碧萝瞥了一眼此人,暗暗记了下来,转头对剩下的人继续道,“继续刚才的个人介绍!到你了!你说你来自什么地方?” 嗯!很有管家风范! “娘娘,这边是殿下的书房,殿下今日还在宫中尚未回来,平日里殿下都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办公,殿下住的地方没人女人!连仆人都是清一色男子!” 浅浅忽地停了脚步,偏头看了一眼这丫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盼兮!” “嗯~是个不错的名字!”浅浅没在多问继续朝前晃荡着。 路过一个岔路口,浅浅抬脚走向另一边。 “娘娘~这边是纳兰侧妃的住所,我们要不还是别去了吧?”盼兮提醒道。 “为什么?”浅浅果真停下脚步,看见了远处一女子坐着秋千来回晃荡着,因为距离有点远只能看见背影,依稀辨得是个美人。 “殿下吩咐过,不准太子妃靠近纳兰居半步!”盼兮搅了搅衣角,如实说出。 “呵…是嘛!”浅浅没在多问,转身走了。 而荡着秋千的女子倏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浅浅刚刚站定的地方,“刚太子妃来了吗?” “是的!娘娘!”身侧婢女回。 “可惜了…没能说得上话!”貌美女子兴致怏怏,从秋千上下来。 “殿下今日还没回吗?”她又问。 “暂时还没!要不奴婢派人去宫中问问?” “不了吧!殿下这几日忙着登基一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女子说完,迈步离了庭院。 ………… 离了纳兰居的江浅浅,又停在了三岔路口,一边回自己居所,一边是便外走去。 浅浅思忖了下,“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去吧!” “娘娘这是要去出府吗?需不需要报备管家一声,安排轿子?” “不用!” 盼兮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传说太子妃脾气火爆,行事乖张,今日觉得与传闻得有些不一样!清冷高雅居多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子! 浅浅一路走出太子府,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看了眼前两人,“确定要拦我路?” “是!殿下吩咐了!任何人进府后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外出!” 十分钟后…… 浅浅拍了拍手,“他当我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吗?还不得外出!喜欢练手我不介意你们每天准时来报道,这门我是出定了!” 几个轻功起起落落,浅浅便到了皇宫外。 此时宫门刚要下钥,见到浅浅连忙将门开大了些,点头哈腰将这位祖宗放了进去! 这可是未来的国母,得罪不起! 浅浅直接走到了议事殿内,此刻君无双与大臣还在商量事情,抬头见她出现在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时辰不早了,臣先回府,剩下的细节明日再行商议。”礼部尚书起身鞠了一躬。 来到浅浅身边,再次拘了一礼便离开了! 君无双揉了揉有些疲惫不堪的太阳穴问道,“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浅浅走近后,这才发现他面容憔悴,眼底淤青可见,像是许久没休息了。 “先传膳吧,正好我也没吃!”浅浅想起门外的喜乐公公跟她说的话,忽然改了口。 “好!”君无极点点头。 门外的喜乐连忙叫人将膳食端了进来。 这是太子从神之领域回来后两人第一次用膳,气氛有几分说不出怪异。 两人安静得吃着,没说什么话,喜乐想替太子布菜,都被嫌弃!只好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 一顿饭吃好后。 君无双坐在书案边开始批奏折,“你来想说什么?” “关于杨致远明日午时斩首一事!”浅浅站在瓷器展示架跟前,触摸这些冰冷的东西,估摸着它们的价值,见到像样的,不由得多看上几分! “他私底下确实做了很多腌臜事,但罪不至死,殿下能不能考虑放过他一马?” “为什么?没想到你与他交情挺深!居然会为了他来求本宫?”君无双心里有些烦躁,连奏折也无心看下去,随即丢在了一边! “我与他纯粹泛泛之交,交情不深,今日也不是特地为他来求你!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浅浅停下指尖摩挲动作,认真道,“我不否认二皇子一党确实不是好人,这次将他们都下了狱,殿下做得没错!但是自古以来新帝登基,都是大赦天下!殿下在登基前日将所有人秘密处决了,别人只会认为陛下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心!” 二百六十八.赦免了杨致远 路过一个岔路口,浅浅抬脚走向另一边。 “娘娘~这边是纳兰侧妃的住所,我们要不还是别去了吧?”盼兮提醒道。 “为什么?”浅浅果真停下脚步,看见了远处一女子坐着秋千来回晃荡着,因为距离有点远只能看见背影,依稀辨得是个美人。 “殿下吩咐过,不准太子妃靠近纳兰居半步!”盼兮搅了搅衣角,如实说出。 “呵…是嘛!”浅浅没在多问,转身走了。 而荡着秋千的女子倏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浅浅刚刚站定的地方,“刚太子妃来了吗?” “是的!娘娘!”身侧婢女回。 “可惜了…没能说得上话!”貌美女子兴致怏怏,从秋千上下来。 “殿下今日还没回吗?”她又问。 “暂时还没!要不奴婢派人去宫中问问?” “不了吧!殿下这几日忙着登基一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女子说完,迈步离了庭院。 ………… 离了纳兰居的江浅浅,又停在了三岔路口,一边回自己居所,一边是便外走去。 浅浅思忖了下,“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去吧!” “娘娘这是要去出府吗?需不需要报备管家一声,安排轿子?” “不用!” 盼兮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传说太子妃脾气火爆,行事乖张,今日觉得与传闻得有些不一样!清冷高雅居多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子! 浅浅一路走出太子府,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看了眼前两人,“确定要拦我路?” “是!殿下吩咐了!任何人进府后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外出!” 十分钟后…… 浅浅拍了拍手,“他当我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吗?还不得外出!喜欢练手我不介意你们每天准时来报道,这门我是出定了!” 几个轻功起起落落,浅浅便到了皇宫外。 此时宫门刚要下钥,见到浅浅连忙将门开大了些,点头哈腰将这位祖宗放了进去! 这可是未来的国母,得罪不起! 浅浅直接走到了议事殿内,此刻君无双与大臣还在商量事情,抬头见她出现在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时辰不早了,臣先回府,剩下的细节明日再行商议。”礼部尚书起身鞠了一躬。 来到浅浅身边,再次拘了一礼便离开了! 君无双揉了揉有些疲惫不堪的太阳穴问道,“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浅浅走近后,这才发现他面容憔悴,眼底淤青可见,像是许久没休息了。 “先传膳吧,正好我也没吃!”浅浅想起门外的喜乐公公跟她说的话,忽然改了口。 “好!”君无极点点头。 门外的喜乐连忙叫人将膳食端了进来。 这是太子从神之领域回来后两人第一次用膳,气氛有几分说不出怪异。 两人安静得吃着,没说什么话,喜乐想替太子布菜,都被嫌弃!只好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 一顿饭吃好后。 君无双坐在书案边开始批奏折,“你来想说什么?” “关于杨致远明日午时斩首一事!”浅浅站在瓷器展示架跟前,触摸这些冰冷的东西,估摸着它们的价值,见到像样的,不由得多看上几分! “他私底下确实做了很多腌臜事,但罪不至死,殿下能不能考虑放过他一马?” “为什么?没想到你与他交情挺深!居然会为了他来求本宫?”君无双心里有些烦躁,连奏折也无心看下去,随即丢在了一边! “我与他纯粹泛泛之交,交情不深,今日也不是特地为他来求你!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浅浅停下指尖摩挲动作,认真道,“我不否认二皇子一党确实不是好人,这次将他们都下了狱,殿下做得没错!但是自古以来新帝登基,都是大赦天下!殿下在登基前日将所有人秘密处决了,别人只会认为陛下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心!” “是!你是不在乎天下人怎么评价你!但是你是新帝,你要受人敬仰拥护方能久坐帝位,君临已经千疮百孔风雨飘摇!经不起再一次折腾!” “今日所说或许有些多,但句句皆我肺腑之言,殿下,你也想要一个君临盛世不是吗?不然你拼命抢来的皇位有何意义?” 浅浅说到这回过头看他,居然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嗯?这么快的吗? 浅浅巡了一圈,在软榻上找了薄被,悄悄给他披了上去。 刚碰到他整个人便落入他怀中!点了穴! 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你大爷!这手真他妈的欠呢?没事找事给他盖什么薄被? “女人~你心里还是有本宫的吧?”他将人紧紧禁锢着,将头埋在她胸口忽然道。 “殿下慎言!比起太子府的纳兰侧妃,我还够不上格!”浅浅讥笑道。 听完这话,君无双脸忽地又黑了。 “算了,今日本宫有些累,就不跟你吵了!但是你愿意陪本宫睡觉的话,本宫考虑放杨致远一命!”君无双笑了笑,难得放松。 “睡你大爷!君无双你是种猪吗?继承了皇帝老儿的传统美德是吗?天天净想播种是吗!美得你!”浅浅一口气骂完! “呵呵……”君无双笑得更深了,抱起她朝床榻走去,“你脑子天天在想些什么?你想我也有心无力啊~我现在很累,等我养精蓄锐后再满足你的需求!” “滚!”浅浅瞬间脸部充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浅浅的话难得取悦了他,心情愉悦的他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觉!还特意将她受伤的手放在了外面。 于是乎,浅浅就被当个人形抱枕睡了一晚上! ………… 翌日,浅浅醒来后,才发现穴道早就解开了! 自己睡得像个八爪鱼,紧紧抱着君无双! 意识一瞬间归拢,我的娘也!我昨晚又、又干了什么好事? 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衣服,放心拍了拍胸口后,瞄了瞄依旧睡得很熟的某人,轻手轻脚下了床,连忙朝外走去。 一打开门,外面站了十几个婢女,由喜乐公公带头朝浅浅纷纷跪下,“太子妃娘娘安好!” “嘘~嘘~小点声!”浅浅恨不得扑上去将她们的嘴捂住! “让他们进来吧!”君无双道。 二百六十九.迷惑 “接下来该落白子了!”浅浅兀自捏起白子落在了一处,将黑子堵上。 君无双挑眉,坐在了浅浅对面,捏着黑子再次将浅浅封住! 浅浅怔愣一秒后,落在了君无双想都没想到的地方。 “为何走这一步?”他问。 浅浅抬眸看他,“迷惑你!” “嗯?”君无双没领会,按部就班落下了他的杀子。 “呵呵,殿下还真是年轻气盛呢!”浅浅放下第二子,君无双还是不解。 “你放的这个地方着实不妥!没有任何意义!”君无双说。 “不会啊!和刚才那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浅浅坚定的说。 君无双拧着眉看着她,想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太子与太子妃还真是恩爱呢~呵呵…”潘老将军此时走了进来。 太子见样连忙欠身施礼,“亚父来了!” “潘老将军安好!”浅浅也施了一礼。 “你们在做什么呢?”潘老将军问,眼睛余光落在了眼前棋局上。 “没什么,陪太子妃下棋玩呢。”太子说。 浅浅笑了笑,“臣女才疏学浅,让殿下见笑了!” 君无双淡淡瞥了一眼浅浅,见她面无异色,规矩到不行! 就是这样他才觉得怪异。 不过只一瞬间便释怀! “呵呵…不知道亚父前来所谓何事?”君无双问向潘老将军。 “上几日殿下还振振有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政敌,老夫前来想问问你为何要将二皇子一党给放了?”潘老将军问。 “那个…”太子食指滑了一下眉骨继续道,“后日便是登基大典,钦天监占卜说在这期间见血不太好!索性做回好人,放了他们也无妨!” “你可知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潘老将军蹙眉问道。 “本宫知道!几个无足轻重的家伙,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君无双笑着回道。 浅浅看了一眼君无双后,默默低下了头! 他居然提前找好了说辞?丁点也没提到她! 潘老将军冷哼一声道,“男人啊!耳根子太软做不成什么大事!把心收一收,国家大事才是你的唯一!” 抛下这句话后,一拂袖转身走了! 浅浅抬头看着潘老将军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君无双有些歉意看着浅浅,“亚父这话并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今日我呆的时间也很长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浅浅作势要往外走。 君无双拦住她问道,“你刚说的迷惑是什么意思?尤其亚父看向棋局的时候,你有点慌!” 浅浅尴尬一笑,“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你骗不了我!当初纳兰重华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态度,撒谎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君无双指尖勾起江浅浅的下巴,满是戏谑。 浅浅将脸从他手指下挣脱,“君无双!不要一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自居行吗?我表现出来的只是我想给你们想看的样子而已!” 君无双拧眉,“这就是你说的迷惑?” “对!你自个琢磨吧!”浅浅回头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表现出来只是想给你们想看的样子?”君无双再次重复了浅浅这句话的深意。 ………… 从皇宫出来后,浅浅满腹心事,又不想蓝亦宸看到她这样!索性回了太子府! 快到太子府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下来了。 “我好想你…”他说! “宸哥,这里离太子府就十几米,你胆子真大!公然调戏未来国母!”浅浅眉梢带笑道。 “昨夜你去哪了?”蓝亦宸问。 “我、我在太子府啊,不然还能去哪?” “我昨夜来了太子府!你不在!”蓝亦宸将她搬过来面对面,“你学会撒谎了!” 浅浅笑容僵在脸上。 “那个!我昨晚在皇宫!”浅浅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 “嗯~和君无双在一起?”蓝亦宸问。 浅浅点点头! 蓝亦宸将人拥在怀中,“不必瞒我,我都知道!” “宸哥…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浅浅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蓝亦宸牵着浅浅朝相反方向飞身过去。 到了江府浅浅才知道他是疯了! 一路上拉着她直接来到紫夫人与江丞相跟前。 紫夫人及江丞相,还有大哥都被两人吓了一跳! 蓝亦宸直接拉着浅浅跪下道,“江丞相,紫夫人,蓝某与浅浅两情相悦互生情愫!今日来希望二老成全!” “这……”江丞相看了一眼紫夫人,“这可使不得,蓝公子赶紧起来!” 见蓝亦宸不为所动,眼神落在江浅浅身上,“浅浅,你跟着胡闹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拉起来!” “爹!我没有胡闹,我喜欢的人是蓝亦宸,不是太子!”到了此刻,浅浅反而平静下来! “蓝亦宸你不知道小女是太子妃吗?过了明日便是一国之母!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紫夫人忽然开口道。 “二位,蓝某是诚心的!也是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定过来跟二老商议!我喜欢浅浅,比任何一个人都爱她!此生非她不娶!” “不管她是太子妃,还是皇后!在蓝某心中,她此刻只是待嫁闺中的女子而已!任何人都有机会不是吗?” “你两真是疯了!”江缭之凑上一句道,“虽然我与太子情同手足,但是这事我谁也不帮!今日的话我全当听不见!” 浅浅看了一眼缭之,背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蓝亦宸!你喜欢谁不好?怎么会喜欢浅浅?你忘了你师父的话了?”紫夫人语重心长跟蓝亦宸说着。 “蓝某永远不会忘记师父说过得话,蓝某能保证浅浅嫁给我今生都会幸福,紫夫人能保证浅浅嫁给太子会幸福吗?” 蓝亦宸说这话,浅浅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两眼亮晶晶的! 紫夫人一噎,不知道说什么了! “蓝公子,你这是为难我们了!小女与太子殿下是皇上赐婚!即使我们答应,也改变不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是不会让我们退婚的!这有损皇家颜面!”江丞相直接说了重点。 二百七十.蓝亦宸向二老坦白 “呵呵…不知道亚父前来所谓何事?”君无双问向潘老将军。 “上几日殿下还振振有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政敌,老夫前来想问问你为何要将二皇子一党给放了?”潘老将军问。 “那个…”太子食指滑了一下眉骨继续道,“后日便是登基大典,钦天监占卜说在这期间见血不太好!索性做回好人,放了他们也无妨!” “你可知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潘老将军蹙眉问道。 “本宫知道!几个无足轻重的家伙,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君无双笑着回道。 浅浅看了一眼君无双后,默默低下了头! 他居然提前找好了说辞?丁点也没提到她! 潘老将军冷哼一声道,“男人啊!耳根子太软做不成什么大事!把心收一收,国家大事才是你的唯一!” 抛下这句话后,一拂袖转身走了! 浅浅抬头看着潘老将军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君无双有些歉意看着浅浅,“亚父这话并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今日我呆的时间也很长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浅浅作势要往外走。 君无双拦住她问道,“你刚说的迷惑是什么意思?尤其亚父看向棋局的时候,你有点慌!” 浅浅尴尬一笑,“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你骗不了我!当初纳兰重华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态度,撒谎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君无双指尖勾起江浅浅的下巴,满是戏谑。 浅浅将脸从他手指下挣脱,“君无双!不要一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自居行吗?我表现出来的只是我想给你们想看的样子而已!” 君无双拧眉,“这就是你说的迷惑?” “对!你自个琢磨吧!”浅浅回头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表现出来只是想给你们想看的样子?”君无双再次重复了浅浅这句话的深意。 ………… 从皇宫出来后,浅浅满腹心事,又不想蓝亦宸看到她这样!索性回了太子府! 快到太子府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下来了。 “我好想你…”他说! “宸哥,这里离太子府就十几米,你胆子真大!公然调戏未来国母!”浅浅眉梢带笑道。 “昨夜你去哪了?”蓝亦宸问。 “我、我在太子府啊,不然还能去哪?” “我昨夜来了太子府!你不在!”蓝亦宸将她搬过来面对面,“你学会撒谎了!” 浅浅笑容僵在脸上。 “那个!我昨晚在皇宫!”浅浅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 “嗯~和君无双在一起?”蓝亦宸问。 浅浅点点头! 蓝亦宸将人拥在怀中,“不必瞒我,我都知道!” “宸哥…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浅浅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蓝亦宸牵着浅浅朝相反方向飞身过去。 到了江府浅浅才知道他是疯了! 一路上拉着她直接来到紫夫人与江丞相跟前。 紫夫人及江丞相,还有大哥都被两人吓了一跳! 蓝亦宸直接拉着浅浅跪下道,“江丞相,紫夫人,蓝某与浅浅两情相悦互生情愫!今日来希望二老成全!” “这……”江丞相看了一眼紫夫人,“这可使不得,蓝公子赶紧起来!” 见蓝亦宸不为所动,眼神落在江浅浅身上,“浅浅,你跟着胡闹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拉起来!” “爹!我没有胡闹,我喜欢的人是蓝亦宸,不是太子!”到了此刻,浅浅反而平静下来! “蓝亦宸你不知道小女是太子妃吗?过了明日便是一国之母!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紫夫人忽然开口道。 “二位,蓝某是诚心的!也是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定过来跟二老商议!我喜欢浅浅,比任何一个人都爱她!此生非她不娶!” “不管她是太子妃,还是皇后!在蓝某心中,她此刻只是待嫁闺中的女子而已!任何人都有机会不是吗?” “你两真是疯了!”江缭之凑上一句道,“虽然我与太子情同手足,但是这事我谁也不帮!今日的话我全当听不见!” 浅浅看了一眼缭之,背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蓝亦宸!你喜欢谁不好?怎么会喜欢浅浅?你忘了你师父的话了?”紫夫人语重心长跟蓝亦宸说着。 “蓝某永远不会忘记师父说过得话,蓝某能保证浅浅嫁给我今生都会幸福,紫夫人能保证浅浅嫁给太子会幸福吗?” 蓝亦宸说这话,浅浅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两眼亮晶晶的! 紫夫人一噎,不知道说什么了! “蓝公子,你这是为难我们了!小女与太子殿下是皇上赐婚!即使我们答应,也改变不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是不会让我们退婚的!这有损皇家颜面!”江丞相直接说了重点。 “多谢二老成全,只要江丞相与紫夫人答应蓝某与浅浅在一起便可,剩下的蓝某会与太子交涉!”蓝亦宸与江浅浅认认真真朝江丞相及紫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缭之在一旁看得有些牙酸,最后来句,“你话不要说得太满,太子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 蓝亦宸站了起来冲缭之做了一辑,“多谢大哥提醒!蓝某定会小心注意!” 直到两人离开了江府,江丞相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江丞相忧心忡忡道。 从江府出来后,浅浅整个人轻松不少,蓝亦宸偏头看着她,“有这么开心吗?” “有!”浅浅斩钉截铁回道。 “早知你会这么高兴,我应该早一点登门告知的!”蓝亦宸笑了笑。 浅浅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时候我还没喜欢你呢,你去了我不一定答应你!感觉不一样,心境不一样!” “是嘛!”蓝亦宸挑眉,“那你现在有多喜欢我?” “嗯……这么多吧!”浅浅用手比了比个距离! “看来我要多努力才行!”蓝亦宸再次握住她的手,“去锦源客栈用膳吗?正好厨子学做了几样新菜式,不妨尝尝!早上的时候,戴掌柜也送来了一些加急信件!” “嗯!去吧!”提到正事,浅浅决不含糊! 二百五十八.我想要一个孩子 “好点了吗?”蓝亦宸担心问向浅浅! 浅浅仰躺在床上,依旧捏着鼻子,白色被单上点点腥红确实到处都是! 她闭着眼,“感觉鼻子不是那么痒了!” 蓝亦宸拧了毛巾替她擦拭脸上血迹,“怎么会流这么多鼻血?天太热的原因?” 浅浅点点头,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最难消受美男恩!还是这么一位“腰精”!比电视上见得那些模特们身材好多了! 第一次流鼻血居然要靠止血药才能止住的! 极具杀伤力! “还是我帮你吧!这里没有铜镜,你看不见!”蓝亦宸还是固执得帮她擦脸。 浅浅闭着眼任由他擦,昂着头方便他擦拭。 毛巾擦到眉心时忽然停住了。 温热的气息靠近,唇上便落下一吻! “浅浅~”他说,“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眼睛被挡上,周围的感官无限放大! 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撩人的勾子,勾的她无所适从! 她确定她没有幻听! 蓝亦宸刚刚说的话如同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盘旋,浑身的血液再次叫嚣起来! 直到面上的毛巾被拿掉,浅浅的眼还是没敢睁开,她不敢看他那双温柔入骨的眸子。 面上一暖,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细密的吻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眉心再到鼻梁最后到嘴唇,温柔且专注。 “宸、宸哥哥~” “嗯~你说…” “我觉得我……还是太小…我我…”她语无伦次,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我还没做好准备。” 蓝亦宸整张脸都带着雀跃意味,“这么说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她刚刚没想这个问题好不好?她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这会蓝亦宸忽地提起,她觉得…… “我想我应该是愿意的!”浅浅低下头不敢看他,整个人羞到不行。 “好!我等你…”蓝亦宸将人整个搂入怀中,“睡吧…不早了…” “啊…你要在这睡?”浅浅问。 “嗯?有问题吗?”蓝亦宸将薄毯理了理盖在两人身上。 “我我我…”浅浅指了指外间,“你那屋不还有张床吗?我要不去外面睡?” “都想着要跟我生孩子的人了,你要学会接纳我的存在,知道吗?”蓝亦宸好笑得看着她。 “这不一样,你们不是讲究那啥,男女授受不亲吗?没结婚的男女不能同床共枕吗?”浅浅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这样!” “呵呵…”蓝亦宸低低笑了一阵,“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果真起身出去了! 浅浅再次偷瞄了一眼那身材,捂上眼睛,马德!属狐狸的吧! 轻呸一声,倒头侧身睡下! 没多久,就在她半睡半梦间,蓝亦宸抱着一床薄被走了进来,躺在了浅浅身侧! 浅浅浑身细胞都醒了,瞌睡虫都被撵跑了,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床被人霸占了!”蓝亦宸带着一丝恼怒道, “谁啊?谁敢睡你的房间?”浅浅问。 “洛少白!他喝多了!摸错房间了!”蓝亦宸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我们只同床不会共被!你放心!” 浅浅蹙眉盯着他后脑勺,想看出点什么,结果啥也没看出来。 他果真规规矩矩一动也没动。 过了许久,浅浅还是很狐疑,悄悄摸摸下了床,去外间看了下,果然真的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还真是洛少白啊! 死心了以后,悄摸摸又爬上了床,尽量与他隔的远一些,裹了裹薄被睡了! 睡着之前还没忘身边睡一个随时要跟她生孩子的男人!一直纠结着! 许久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一个翻身连人带被差点摔下了床,某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无奈一笑,将人挪进了床中间,解开了裹在身上的薄被,将她从热汗中解救出来! 这么热的天气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再次轻笑一声,将软软的身子搂紧了些,在唇边落下一吻。 可能是真的困极了,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坏心的在她唇上轻啄。 “嗯~宸哥别闹!”她软软的语气嘤咛道。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蓝亦宸瞬间不动了,想起了法华寺的那夜,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将胳膊从她头下慢慢抽出,独自去冲了个凉水澡! 洛少白见他出来还一阵咋舌,“少主,你这是欲求不满嘛?” 蓝亦宸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要你多事!” “刚还在想,你会不会出来把我丢下楼!得!这下我真放心睡了!”洛少白翻了一面,当真睡了! “刚刚那个人拍下来了?”蓝亦宸顺口问道。 “我出马少主放一百个心!已经安置妥当!”洛少白抱过枕头,准备梦周公! 蓝亦宸不再管他,进了里间。 冰冷凉爽的气息一靠近,浅浅第一时间就蹭了过来,接着如同八爪鱼一般搂着他,蓝亦宸愣了下调整了位置,搂着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浅浅醒的有些晚。 手指头动了动,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喉结有点懵! 这时全身的感官才一点点醒来,首先就是狗腿!整个都跨在了某人腰腹上。 其次是狼爪,放在了某人的胸上。 我的天啊!我昨晚做了什么? 浅浅将手和腿慢慢从某人身上撤离!然后将脑袋也从他胳膊上撤走! 准备开溜! “你去哪?”蓝亦宸忽然开口。 浅浅支吾道,“上厕所!” 蓝亦宸戏谑道,“去吧!” 浅浅不敢回头看,趿着拖鞋还没迈步!就听见他继续道,“记得负责!” “啊?我…好好!我知道了!!我会负责的!!” 一溜烟不见了人影,等她再次回来,蓝亦宸刚收拾妥当。 身上还是穿着家居服,连衣服都没换。 蓝亦宸看着跟前的一沓银票拧眉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浅浅挠了挠小脸,“是不是不够?” 结果将怀中剩下的银票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不太懂锦源客栈的规矩,我刚刚去问了一下这里的行情,可能差不多要这么多,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嗯……这是我刚去金福楼将所有的银票都拿过来了!够不够?” 二百七十一.雷人登基大典 “你们都下去吧…”太子说。 其他人都撤了下去,唯独碧萝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是想观摩学习怎么伺候男人吗?”太子问。 碧萝…… 碧萝脸色红的滴血,但依旧无动于衷,“小、小姐说,要奴婢寸步不离守着她!” “本宫不会对她怎样,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碧萝得了承诺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浅浅困到不行,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抱着她睡,咕哝道,“宸哥~别闹!困!” 翻了个身,继续梦周公!迷迷糊糊间又被拎了起来! 浅浅烦躁睁开眼,“他妈的谁啊!是不是有病啊!?老娘在睡觉!!” 这一睁眼与太子大眼瞪小眼! 浅浅烦躁抓了抓头发,“君无双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嘛!” “女人!起来伺候本宫穿衣服!”太子黑着脸道。 “伺候个屁!养那么多宫女当摆设吗?”浅浅将衣襟从他手中解脱,脑子还有些懵懵的炸疼! “我不屑伺候男人,伺候不来!不想睡就滚下床!”浅浅一脚将君无双踢下了床! 君无双脸更黑了,跳上去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不会学吗!” “你大爷!” 浅浅一脚将太子踹到在床,直接骑上去一顿狂揍! 太子左躲右避,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扯着她的头发不撒手! 浅浅更怒了,张口就咬! 太子闷哼一声,捏着她牙关怒吼,“松开!” 浅浅疼了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不是个男人,净学些女人的手段!” 松开后与他又打成了一团,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莫凡与碧萝两人站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 随着咔擦一声脆响!新作的雕花梨木床香消玉殒,光荣牺牲!两人皆被埋在床底! 莫凡及碧萝进房间着急将两人从废墟中扒拉出来两人还扭成一团! ………… 登基大典上 君无双三叩九拜祭拜天地后,上香念词祈祷! 皆着礼部尚书念着祝词,时不时抬眼看向跟前的君无双及江浅浅! 一只眼乌紫,脸上五颜六色甚是精彩!脖子上还有一处深深的牙印!这是皇上! 而身侧的女人一身火红大气宫装,抱着双臂高傲望着另一边,一副不服在干一架的样子!这是皇后! 这估计是史上第一位登基大典上造成熊样的帝王! 下面瞻仰帝后的老百姓窃窃私语,最后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接着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得笑得前俯后仰! 潘老将军脸黑的彻底! 礼部尚书忍得好辛苦,中间好几次差点念错,终于把台词说完! 潘老将军将皇上的冠冕稳稳带在了君无双的头上,将代表皇权的玉玺交在了君无双手中! 这一刻,王权交替成功,各种音乐响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俯地高呼! 放眼望去!所有人匍匐在地!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孤寂! 君无双忽地抓紧了她的手。 浅浅偏头不解看着他,君无双冲她邪魅一笑,“朕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辈子你休想逃离朕!” 浅浅…… 眼睛余光看向不远处颀长而立的仙人之姿,浅浅的心脏忽地一停! 蓝亦宸在看着他们! 浅浅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却不料君无双死死抓住不松开! “君无双!你真无耻!”浅浅愤愤然。 要不是顾忌他的面子,浅浅真想当场再给他一顿胖揍! 祭天仪式结束后,便是皇后晋封皇太后!还要去宗庙祭祀等一系列繁琐的流程。 等浅浅好不容易休息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次坐在凤鸾殿时,居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风水轮流转!想当初进这里时被教习姑姑教了一通礼仪,最后还被罚端茶烫了手指! 时隔几个月而已,感觉像是过了很久…… 碧萝端着一些点心及茶水及时出现! 浅浅捏起一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昨晚就没吃!早上光顾着打架也忘了吃,快饿死我了!” “小姐慢点吃!喝点茶水别噎着了!” “嗯!喜公公还说有什么事吗?”浅浅问! “好像没了!剩下的都是皇上要做的事!”碧萝说道。 “好!那我先睡了!困!有事叫我!” 一碟糕点下肚!又喝了一盏茶!往床上一躺,直接睡了! 万事没有睡觉重要!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浅浅懵了几秒钟后!周围一切寂静空旷,那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对!我是在凤鸾殿睡着的! 我说怎么陌生! 一想到一辈子要困在这么一个寂静压抑的牢笼里,真的越想越害怕! 浅浅起身,碧萝听到动静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啦?要不要传膳!?” “嗯,传吧!”浅浅看了眼天都黑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难怪…… 浅浅有一搭没一搭吃着,怀念起昨天吃的那些素菜便没了食欲。 宸哥 宸哥该是生气了吧…… 今天他那个眼神那么痛苦…… “碧萝!我出宫一下!”浅浅站起来,没等碧萝回答,想也没想朝外面跑去。 路过几个禁军巡逻的地方,浅浅皆偷偷摸摸躲过了,可是到最后一道宫门时,巡逻的侍卫警戒了一倍!又没有掩体,浅浅有些慌了! 这么明目张胆得冲出去,肯定会被抓回去,可是她又不甘心困在这! 这时候浅浅已经看到许多人举着火把找了过来!越来越近!嘴里在喊:皇后娘娘你在哪? 浅浅咬着唇不甘心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出口,私底下开始认栽! “浅浅!” 几乎就在瞬间! 浅浅像是听到了救星一样的声音! “宸哥?”浅浅不确定朝发声处看去! “我在这…” 蓝亦宸在阴影处微笑着冲浅浅招了招手。 浅浅疯似的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中! “真的是你?”浅浅扬起头问。 蓝亦宸没回答,直接吻了上去,行动证明了一切! “皇后娘娘快出来,别让奴婢们担心!” “皇后娘娘你别藏了,皇上找你呢!” “皇后娘娘~” 二百七十二.皇后又逃了 登基大典上 君无双三叩九拜祭拜天地后,上香念词祈祷! 皆着礼部尚书念着祝词,时不时抬眼看向跟前的君无双及江浅浅! 一只眼乌紫,脸上五颜六色甚是精彩!脖子上还有一处深深的牙印!这是皇上! 而身侧的女人一身火红大气宫装,抱着双臂高傲望着另一边,一副不服在干一架的样子!这是皇后! 这估计是史上第一位登基大典上造成熊样的帝王! 下面瞻仰帝后的老百姓窃窃私语,最后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接着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得笑得前俯后仰! 潘老将军脸黑的彻底! 礼部尚书忍得好辛苦,中间好几次差点念错,终于把台词说完! 潘老将军将皇上的冠冕稳稳带在了君无双的头上,将代表皇权的玉玺交在了君无双手中! 这一刻,王权交替成功,各种音乐响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俯地高呼! 放眼望去!所有人匍匐在地!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孤寂! 君无双忽地抓紧了她的手。 浅浅偏头不解看着他,君无双冲她邪魅一笑,“朕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辈子你休想逃离朕!” 浅浅…… 眼睛余光看向不远处颀长而立的仙人之姿,浅浅的心脏忽地一停! 蓝亦宸在看着他们! 浅浅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却不料君无双死死抓住不松开! “君无双!你真无耻!”浅浅愤愤然。 要不是顾忌他的面子,浅浅真想当场再给他一顿胖揍! 祭天仪式结束后,便是皇后晋封皇太后!还要去宗庙祭祀等一系列繁琐的流程。 等浅浅好不容易休息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次坐在凤鸾殿时,居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风水轮流转!想当初进这里时被教习姑姑教了一通礼仪,最后还被罚端茶烫了手指! 时隔几个月而已,感觉像是过了很久…… 碧萝端着一些点心及茶水及时出现! 浅浅捏起一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昨晚就没吃!早上光顾着打架也忘了吃,快饿死我了!” “小姐慢点吃!喝点茶水别噎着了!” “嗯!喜公公还说有什么事吗?”浅浅问! “好像没了!剩下的都是皇上要做的事!”碧萝说道。 “好!那我先睡了!困!有事叫我!” 一碟糕点下肚!又喝了一盏茶!往床上一躺,直接睡了! 万事没有睡觉重要!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浅浅懵了几秒钟后!周围一切寂静空旷,那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对!我是在凤鸾殿睡着的! 我说怎么陌生! 一想到一辈子要困在这么一个寂静压抑的牢笼里,真的越想越害怕! 浅浅起身,碧萝听到动静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啦?要不要传膳!?” “嗯,传吧!”浅浅看了眼天都黑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难怪…… 浅浅有一搭没一搭吃着,怀念起昨天吃的那些素菜便没了食欲。 宸哥 宸哥该是生气了吧…… 今天他那个眼神那么痛苦…… “碧萝!我出宫一下!”浅浅站起来,没等碧萝回答,想也没想朝外面跑去。 路过几个禁军巡逻的地方,浅浅皆偷偷摸摸躲过了,可是到最后一道宫门时,巡逻的侍卫警戒了一倍!又没有掩体,浅浅有些慌了! 这么明目张胆得冲出去,肯定会被抓回去,可是她又不甘心困在这! 这时候浅浅已经看到许多人举着火把找了过来!越来越近!嘴里在喊:皇后娘娘你在哪? 浅浅咬着唇不甘心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出口,私底下开始认栽! “浅浅!” 几乎就在瞬间! 浅浅像是听到了救星一样的声音! “宸哥?”浅浅不确定朝发声处看去! “我在这…” 蓝亦宸在阴影处微笑着冲浅浅招了招手。 浅浅疯似的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中! “真的是你?”浅浅扬起头问。 蓝亦宸没回答,直接吻了上去,行动证明了一切! “皇后娘娘快出来,别让奴婢们担心!” “皇后娘娘你别藏了,皇上找你呢!” “皇后娘娘~” 声音很近,火把稍微往这一照就能看清隐藏在角落里的两人! “我们走~”蓝亦宸牵着浅浅几个瞬移来到了国子监这里。 “怎么到这里了?” 浅浅摸着这里的一桌一椅,甚是怀念,才一段时间没来!感觉像是好久没来了! 国子监晚上无人巡逻,植物众多茂密阴深的!到了晚上更是阴冷!有点毛骨悚然! “你怕吗?”蓝亦宸问。 “一个人可能会有点!不过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浅浅笑着回答。 尤其是被他紧紧握着手,哪怕身处异地,也没有刚才那种孤寂之感! “浅浅~”蓝亦宸捧着浅浅的脸颊,深情望着她,“此生得你所喜,吾心甚悦!” “我亦是如此!” 浅浅从未觉得自己竟然也会毫不犹豫的奋不顾身的喜欢一个人!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冷静沉着,哪怕喜欢对方也会默默埋在心里的那种!直到遇到蓝亦宸,她才有了大胆表白大胆去喜欢的冲动! 矜持为何物? 在爱情面前屁也不是! “他们居然找到了这里?”蓝亦宸回头看向远处的星星点点!拧眉不悦! “呵…还真像他作风!不死不休!”浅浅嗤笑一声,“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们一定不会去查!” 于是乎,浅浅带着蓝亦宸从老地方钻进了藏书阁! 两人气喘吁吁爬到了顶楼时!搜查的人已经把国子监包围了。 浅浅透过窗户看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禁卫军,领头的正是皇上!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皇后给朕找回来!” “是!”禁卫军四散开来,到处去找! 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的禁卫军纷纷回来报备,并没有发现皇后的踪迹。 于是乎皇上注意起眼前的这栋藏书阁。 派了有两个径直朝藏书阁走来! 浅浅眨了眨眼睛:好像失策了? 蓝亦宸笑着看她,没说话! 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怎么有种偷情的紧张刺激感? 二百七十三.帝后感情不和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身上伤痕累累! “皇上,臣妾不行了!”侧妃求饶道。 君无双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不管不顾!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捏着她的脸冷冷道,“说喜欢朕,说永远不会离开朕!说!” “臣、臣妾永远不会、离开皇上...” 那一瞬间君无双才感觉到满足,丢下侧妃后,独自一个人去洗澡! 侧妃扯过地上的薄被紧紧裹紧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着牙硬是没掉一滴泪,因为眼泪早在之前就掉完了! 婢女小心翼翼收拾着地上的残破衣物,不敢抬头看侧妃的脸色! “纳兰娘娘...这是皇上吩咐送来的汤药,娘娘趁热喝了吧!”喜乐公公突然端着一副汤药出现在了殿中! 侧妃皱着眉盯着那碗汤药,终是什么也没说,端过来喝了下去! 这是避子汤!君无双事后总会让她服用! 他不想她怀上孩子! 顺着滚热的汤汁进了腹,冰冷的身体才有了暖气,但依旧暖不了她一点点沉下来的心。 “咱家提前恭喜娘娘晋升妃位!这可是别的小主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娘娘暂且歇着吧!咱家先不打扰了!”喜乐公公办完事屁颠屁颠回复去了! 以前总有个宝德挡在前面耀武扬威,自从宝德死后,如今整个皇宫他可是最大!办起事来得心应手!笑容越来越多,脸上的褶子深了不少! 虽说这个主子得宠,但他看得出来皇上并不如传说那么喜欢这个侧妃!所以把事情办好!马屁拍好才能在后宫顺风顺水! “小桃,皇上呢?”纳兰娘娘忽然问道,声音还有些嘶哑。 “好、好像去了凤鸾殿!”小桃小声说完轻轻问道,“娘娘,浴汤已备好!奴婢服侍你沐浴!” “不用了!本宫很累...想睡会...”纳兰娘娘将身体裹在薄被中依旧瑟瑟发抖!明明还是夏日,驱不走身上的寒霜。 她恨所有人!恨君无双的冷若冰霜!恨江浅浅! 此时天蒙蒙亮,万物复苏。 凤鸾殿自从皇上走后,碧萝得了自由,便给浅浅解了穴,得知蓝亦宸平安的消息,浅浅洗了澡便睡了过去! 君无双沐浴后冷静了一会,不放心还是回了凤鸾殿! 见浅浅背对着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着时,那颗烦躁不安的心出其不意的静了下来。 许久后,君无双走了! 浅浅睁开了眼,呆呆望着床顶。 ………… 皇后出逃这事第二日闹得朝堂尽知,私底下都议论纷纷皇上与皇后感情并不和睦! 登基之日便将皇上打成那样,当晚又闹潜逃。 果不其然第二日案桌上就堆满了弹劾皇后品行不端折子!更有甚者主张选秀! 君无双拿着这些折子一股脑推翻在地,以尚未迎娶皇后,其他人皆不做考虑为由将所有折子驳回! 与此同时,浅浅被皇太后请到了寿康宫。 长平公主屈膝低低唤了声,“皇嫂安好!” “皇太后安康!公主安好!”浅浅行了一礼后坐在了一旁。 浅浅一脸平静看着皇太后,“不知太后叫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这些年哀家虽为六宫之主,但六宫大权一直掌握景贵妃手中,这凤印在哀家的手中几乎没发挥什么价值,如今哀家将它传给你!希望你牢牢把握,好好做一位温良淑德的贤后,成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太后又不是第一日认识臣妾,后宫琐事臣妾无心打理!太后不怕后宫鸡犬不宁的话尽管将凤印给臣妾!!”浅浅说完上下打量着太后,想起上天无意间遇见的那事。 太后被浅浅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怵,“你在笑什么?” 浅浅将手中的扳指脱下来,“臣妾笑得是自己!忽然感同身受而已!这是代表你赵氏的扳指,臣妾现在还给你!如今太子已成为皇上,您也贵为太后!臣妾也算功成身退了!” 浅浅将扳指放在太后手中,继续道,“太后,臣妾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后宫之主并不是臣妾想要的!所以看在臣妾归还扳指的情况下,将来有一天能放臣妾一马!” “皇嫂不喜欢皇上?为什么还要嫁给皇上呢?”长平问。 “这问题其实应该问你母后,她不是最有经验之谈吗?”浅浅看了一眼赵皇后,笑了笑继续道,“太后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妾告退!” “皇后!”太后忽然叫住了浅浅,“其实皇上人挺好的,哀家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你是第一个,可见他是把你放在心尖之上的,你可以试着跟他相处试试?” 浅浅回眸一笑,“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我是第一个,纳兰侧妃是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将来更会有数之不尽的女人填充后宫!太后大可放心!皇上不会孤独寂寞!” 她总说自己不是当皇后的料,太后此时此刻觉得她最适合做这个皇后! ………… 很快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乞巧节!皇城上下再次热闹非凡。 跟正月十五花灯节一样热闹,掌灯时分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及公子结伴出来各种游玩! 皇宫不能出去,但也有它的娱乐之处。 浅浅虽为皇后却不管事,偏偏爱跑太医院捣鼓一些东西。 于是太后只好组织了后宫众人对月五色线穿九孔针比赛,丢针看影比赛,还有长平公主爱玩的投壶! 皇上在凤鸾殿没找到人,于是乎来太医院找人!见她站在木梯翻找东西!忍不住嘴角上扬! “在找什么?”他问。 “儿茶啊?我记得这里明明有的!怎么没看见了!”浅浅扒拉扒拉,还是没见着! 君无双笑了笑,上了梯子,靠着她拿了最上层一个药屉,端下来,“是不是这个?” “对对对!就是这个!”浅浅一喜双手捧过药屉。 可没想到下一秒悲剧了,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后移。 君无双长臂一捞,将人紧紧搂入怀中,“没事吧?”他问。 浅浅摇摇头,“没事!先下去吧…” 君无双极少有闲心这么静静看浅浅捣鼓着药,烛光下得她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着迷,身上泛着一种圣洁的柔和温暖。 即使不做什么,就这么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二百七十四.九幽重伤 浅浅将手中的扳指脱下来,“臣妾笑得是自己!忽然感同身受而已!这是代表你赵氏的扳指,臣妾现在还给你!如今太子已成为皇上,您也贵为太后!臣妾也算功成身退了!” 浅浅将扳指放在太后手中,继续道,“太后,臣妾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后宫之主并不是臣妾想要的!所以看在臣妾归还扳指的情况下,将来有一天能放臣妾一马!” “皇嫂不喜欢皇上?为什么还要嫁给皇上呢?”长平问。 “这问题其实应该问你母后,她不是最有经验之谈吗?”浅浅看了一眼赵皇后,笑了笑继续道,“太后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妾告退!” “皇后!”太后忽然叫住了浅浅,“其实皇上人挺好的,哀家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你是第一个,可见他是把你放在心尖之上的,你可以试着跟他相处试试?” 浅浅回眸一笑,“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我是第一个,纳兰侧妃是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将来更会有数之不尽的女人填充后宫!太后大可放心!皇上不会孤独寂寞!” 她总说自己不是当皇后的料,太后此时此刻觉得她最适合做这个皇后! ………… 很快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乞巧节!皇城上下再次热闹非凡。 跟正月十五花灯节一样热闹,掌灯时分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及公子结伴出来各种游玩! 皇宫不能出去,但也有它的娱乐之处。 浅浅虽为皇后却不管事,偏偏爱跑太医院捣鼓一些东西。 于是太后只好组织了后宫众人对月五色线穿九孔针比赛,丢针看影比赛,还有长平公主爱玩的投壶! 皇上在凤鸾殿没找到人,于是乎来太医院找人!见她站在木梯翻找东西!忍不住嘴角上扬! “在找什么?”他问。 “儿茶啊?我记得这里明明有的!怎么没看见了!”浅浅扒拉扒拉,还是没见着! 君无双笑了笑,上了梯子,靠着她拿了最上层一个药屉,端下来,“是不是这个?” “对对对!就是这个!”浅浅一喜双手捧过药屉。 可没想到下一秒悲剧了,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后移。 君无双长臂一捞,将人紧紧搂入怀中,“没事吧?”他问。 浅浅摇摇头,“没事!先下去吧…” 君无双极少有闲心这么静静看浅浅捣鼓着药,烛光下得她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着迷,身上泛着一种圣洁的柔和温暖。 即使不做什么,就这么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用了晚膳了吗?”他忽然问。 “呃…我好像忘了!”浅浅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等会在吃吧!我这里马上好了!” 君无双拧眉直接拉着她朝外走去,“先吃饭!” “哎哎哎!你讲不讲道理!能不能别这么霸道?”浅浅说。 “朕对你温柔些,你便会爱上朕吗?”君无双停下问。 “不会!”浅浅斩钉截铁回道。 “呵~明知答案,朕还要多此一问!走吧!”君无双拉着浅浅朝外走去,浅浅回头看了一下桌上配好的药材,叹息一声终是跟君无双走了! 两人没走多远,黑暗墙角隐出来一人,正是影一。 收回了淡漠的目光,将桌上配好的药材收好便回了锦源客栈! 蓝亦宸靠着椅子端着茶,见影一回来,“把药给洛少白吧…” “是!少夫人说了这药只能用一次!明日她会重新配一副!”影一回复道。 “她还有说什么吗?”蓝亦宸放下茶盏。 “她说一定要救活九幽!”影一回复完没再说什么了。 蓝亦宸摆摆手道,“回去吧!照顾好她!” 影一点点头,瞬间消失不见。 视线落在里间,几个郎中手忙脚乱的商量如何救治九幽,而九幽像是无意识一般一动不动! 还记得前日他在皇宫与禁卫军缠斗在一起,所有拦住他的人都死在了当场,原本要去救浅浅的,却被影卫告知慕九幽将二皇子杀了,重伤幽冥鬼佬!现如今经脉尽断昏迷不醒! 目前医术最好的当属浅浅!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任何人能救慕九幽! 于是只好将碧萝假扮成浅浅躺在床上,神不知鬼不觉将浅浅带了出来!忙活了一夜到天亮!将气息全无的九幽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人虽救了回来,但是像个活死人一般,除了呼吸以外,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若是她要是在这就好了!也用不上这些废物! 蓝亦宸越想越浮躁,尤其是昨天听到碧萝说得那些事!他恨不得拿刀上去将君无双捅了! 可是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仿佛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依旧沉着冷静,就像今日一样,只言片语都没有带给他! 若不是她说皇宫的太医院有很多稀有药材,她出入方便的话! 他断不可能让浅浅还留在那个混蛋身边! 越想越气,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 ………… “再尝尝这个!”君无双给浅浅夹了蜜汁鸡丝。 “我吃不下了!”浅浅揉了揉肚子,吃得好撑! 皇宫也就御膳房有点用!做的菜还算不错! 君无双笑了笑也放下了筷子问道,“那日太后让你掌管六宫大权,为何推诿不应?” “呵…我就不信太后没有告诉你原因?”浅浅撇撇嘴,“后宫细碎之事太繁琐,有这时间我真的愿意睡大觉!” “朕觉得你真该收收性子,不妨学学如何当家?等将来我们有了皇儿,你就会更忙更没有时间打理后宫。” 我们的皇儿?浅浅嘴角抽了抽,想多了吧你!鬼才和你生孩子! “是!没错!你是皇上,定要开枝散叶的,到时候孩子一大堆,我这个当母后的可不得忙死!不过您放心,我是个好母后,不会做害人子嗣的事情,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我都给你抚养长大!”浅浅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君无双脸色一黑,“朕说得是我们的皇儿!” “那你等吧……我暂时不想生!”本来要说‘我才不会和你生’,想了想学乖了不激怒他了,换了一句! 二百七十五.再次断片 耳旁微风熙熙,吹散了几分酒气!浅浅再次睁眼,周围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怀中却是很暖! “去哪?”她问! “快到了!”他说! 浅浅脑袋一缩,钻进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睁开眼!”蓝亦宸放下了浅浅! “唔……好美……”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为之一振,清醒了不少! 桂花清香扑鼻,迢迢银河低垂,璀璨布满夜空,伸手可摘星辰。 浅浅收回视线,居然发现自己在一处崖顶,还能听见不远处清晰的瀑布水流声。 身后是一座竹屋以及一颗巨大的桂花树! 蓝亦宸在树底挖着什么! “我感觉我仿佛来过这里一样,感觉很熟悉……”浅浅说。 “是嘛!这里是我上辈子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小时候你误入这里后,经常会过来陪我!” “上、上辈子?”浅浅再次咋舌,她想起来了,蓝亦宸是跟她说过上辈子的事! “总于挖到了!这是我之前埋的桂花酿!要尝尝吗?”蓝亦宸笑眯眯扬了扬手中的酒坛! “不会是上辈子埋的吧?”浅浅抽了抽嘴角! “是!”蓝亦宸直接打开,浓郁的桂花酒香扑鼻而来,瞬间将浅浅的馋虫勾起。 “给我尝尝~”浅浅迫不及待想喝一口! 啥也没学会,到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了! “跟我来!” 蓝亦宸牵着浅浅的手来到桂花树的后面,书后居然别有洞天!有一个搭建好的木梯顺着茂密的树干而上。 他牵着浅浅朝桂花树顶一步步拾阶而上!隐藏在树杈中的萤火虫皆被两人吵醒!纷纷飞了出来! 一刹那,如同火树银花一般梦幻! “天啊!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喝醉了,在梦中啊?”浅浅再次咋舌! 蓝亦宸笑了笑,“那你摸摸我!” 浅浅伸手摸了摸蓝亦宸的脸,温凉如玉!细腻滑嫩!还是跟上次的触感一样! “怎么样?”蓝亦宸挑眉问。 “皮肤真好!”浅浅讷讷回答。 蓝亦宸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来~” 随着茂密的树荫渐渐而上,像是从井中抬头看星空,走上来后豁然开朗! 没想到树顶竟是竹子搭建的一个树屋,分阳台和卧室! “生平仅见,真是奇景!我觉得我一定喝醉了还在做梦!”浅浅喃喃细语。 蓝亦宸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这样呢?” 浅浅呆呆看着他,好不真实啊! 她都梦见过蓝亦宸好几次了,亲吻根本打消不了她的疑虑。 好想这个梦一直不要醒来就好了! 浅浅有些站不住,直接席地而坐,看着星野。 蓝亦宸扬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小时候我经常夜观星象,对这些黄道命理之事有一番见解,所以才会被住持大师看中,成了关门弟子!” 浅浅看着他,好像再说上辈子的事? 蓝亦宸坐了下来,又喝一口接着道,“遇到你的前一夜,我夜观天象,发现你就是我命定之人!所以我坦白喜欢你是有预谋的!” 浅浅怔怔看着他,关于上辈子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那时候你多大啊?”浅浅问。 “六岁!” 浅浅:………… “六岁你就懂什么叫命定之人吗?”浅浅问。 这孩子是不是过于早熟了?这么小就懂这么多? “不懂!问了师父才知道是命中注定的意思!命中注定会成为我夫人!”蓝亦宸望着浅浅哂笑。 “呃…是嘛!”浅浅眼神一直落在酒坛上。 蓝亦宸将酒坛递给了她,“少喝点!这个更容易醉!” 浅浅欢喜抱过酒坛喝了一口,打了一个饱嗝。 “好喝!好喝!一点都不辣嗓子!入喉甘甜!”浅浅欣喜道。 蓝亦宸但笑不语,从身后取出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悦耳动听的箫声夹杂着虫鸣声回荡在山崖间,忽如深夜星河静静流淌,忽如涓涓小溪浸入心脾,忽如层层海浪一点点推进,一丝丝甘甜在心底慢慢化开,在桂香的微醺中肆意蔓延,演绎了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 “宸哥…我很想你……”浅浅朦朦胧胧凑上去吻了他。 “我也想你…无时不刻不再想你…”蓝亦宸回吻着。 最后不知是谁起的头,还是在缠绵中不慎碰掉了衣带,星星害羞得钻进了云中,萤火虫忽闪忽闪飘飞不定,总之这一夜很漫长…… ………… 第二日,宿醉的浅浅睡到了下午才起来。 睁开眼看着凤鸾殿愣了有几秒后,所有的感官这才苏醒! 腰酸背痛得像是散了架一样! 捏了捏鼻梁,准备坐起来,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喝醉不是头痛吗?怎么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尤其是腰,酸的不像话! 碧萝这时推门而入,端着洗漱水笑着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浅浅嗯了一声后问道,“我昨晚是喝了多少啊?是不是从房顶摔下来了?摔得身上青青紫紫的,全身都快散了架!碧萝你也不救我一下!哼!” 碧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口,“对不起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姐这喝酒就断片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皇上今日有来过吗?”浅浅起身洗漱。 “来了两次,见小姐都在醉酒熟睡中便走了,他说醒了便去御书房找他!”碧萝回道。 “噢~知道了!”浅浅鼓了鼓腮帮子! 等收拾妥当后浅浅指了指高领的衣服问碧萝,“怎么穿这件?不是说以后都要穿宫装吗?” 碧萝脸色一阵红,支支吾吾半天道,“小姐!你这几天还是穿高领的衣衫吧,不然被皇上看见咱们江家就没了!” “嗯?什、什么意思?”浅浅问。 “可能是昨晚奴婢忘了薰药香,小姐脖子被蚊子咬了不少的包……”碧萝指了指浅浅的脖子。 “啊?这样啊?那我擦点药膏!上次就看见大哥脖子上也是被蚊子咬了,我给他药膏他还生气!”浅浅说完撇撇嘴。 二百七十六.武功精进 浅浅有些站不住,直接席地而坐,看着星野。 蓝亦宸扬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小时候我经常夜观星象,对这些黄道命理之事有一番见解,所以才会被住持大师看中,成了关门弟子!” 浅浅看着他,好像再说上辈子的事? 蓝亦宸坐了下来,又喝一口接着道,“遇到你的前一夜,我夜观天象,发现你就是我命定之人!所以我坦白喜欢你是有预谋的!” 浅浅怔怔看着他,关于上辈子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那时候你多大啊?”浅浅问。 “六岁!” 浅浅:………… “六岁你就懂什么叫命定之人吗?”浅浅问。 这孩子是不是过于早熟了?这么小就懂这么多? “不懂!问了师父才知道是命中注定的意思!命中注定会成为我夫人!”蓝亦宸望着浅浅哂笑。 “呃…是嘛!”浅浅眼神一直落在酒坛上。 蓝亦宸将酒坛递给了她,“少喝点!这个更容易醉!” 浅浅欢喜抱过酒坛喝了一口,打了一个饱嗝。 “好喝!好喝!一点都不辣嗓子!入喉甘甜!”浅浅欣喜道。 蓝亦宸但笑不语,从身后取出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悦耳动听的箫声夹杂着虫鸣声回荡在山崖间,忽如深夜星河静静流淌,忽如涓涓小溪浸入心脾,忽如层层海浪一点点推进,一丝丝甘甜在心底慢慢化开,在桂香的微醺中肆意蔓延,演绎了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 “宸哥…我很想你……”浅浅朦朦胧胧凑上去吻了他。 “我也想你…无时不刻不再想你…”蓝亦宸回吻着。 最后不知是谁起的头,还是在缠绵中不慎碰掉了衣带,星星害羞得钻进了云中,萤火虫忽闪忽闪飘飞不定,总之这一夜很漫长…… ………… 第二日,宿醉的浅浅睡到了下午才起来。 睁开眼看着凤鸾殿愣了有几秒后,所有的感官这才苏醒! 腰酸背痛得像是散了架一样! 捏了捏鼻梁,准备坐起来,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喝醉不是头痛吗?怎么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尤其是腰,酸的不像话! 碧萝这时推门而入,端着洗漱水笑着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浅浅嗯了一声后问道,“我昨晚是喝了多少啊?是不是从房顶摔下来了?摔得身上青青紫紫的,全身都快散了架!碧萝你也不救我一下!哼!” 碧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口,“对不起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姐这喝酒就断片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皇上今日有来过吗?”浅浅起身洗漱。 “来了两次,见小姐都在醉酒熟睡中便走了,他说醒了便去御书房找他!”碧萝回道。 “噢~知道了!”浅浅鼓了鼓腮帮子! 等收拾妥当后浅浅指了指高领的衣服问碧萝,“怎么穿这件?不是说以后都要穿宫装吗?” 碧萝脸色一阵红,支支吾吾半天道,“小姐!你这几天还是穿高领的衣衫吧,不然被皇上看见咱们江家就没了!” “嗯?什、什么意思?”浅浅问。 “可能是昨晚奴婢忘了薰药香,小姐脖子被蚊子咬了不少的包……”碧萝指了指浅浅的脖子。 “啊?这样啊?那我擦点药膏!上次就看见大哥脖子上也是被蚊子咬了,我给他药膏他还生气!”浅浅说完撇撇嘴。 碧萝眨眨眼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小姐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嗯?”浅浅蹙眉看着碧萝,“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小姐奴婢给你端点吃的来!”碧萝飞快得逃离了现场! 浅浅越想越怪异,直接到铜镜前扒开衣襟看了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的确和大哥身上的一样啊? 不是蚊子咬的还是谁咬的!真是的!莫名其妙! 用了饭后,浅浅没去御书房,而是去了一趟太医院,又配了一副药,拿给了碧萝,交代了几句后便去了练武场! 每天这个时候贺荣华都会在这操练!浅浅都会过来陪她练一会再走!今日也是一样! 贺荣华隔老远就冲浅浅招手,还没走近贺荣华的招式迎面而来! 浅浅一边躲闪一边跳脚,“你耍赖!” “这叫出其不意!防不胜防!”贺荣华再次逼近! 浅浅运功抵挡,这一运功让她大吃一惊!竟然如此之快! 就跟电脑开机一样,一秒运行? 卧槽!卧勒个大槽!这一发现可把她牛、逼坏了! 贺荣华也没想到她居然反应这么快,就把她的招式卸了,心中不服气!一掌打出! 再次被浅浅化解了!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点着力感都没! “你修为又精进了?”贺荣华纳闷问道。 “啊?我这几天都没练啊?”浅浅看了看自己的手,话说她都好几天晚上没有练般若了,没退步就算好了,何来的精进? 想了想继续道,“你用全力来打我试试!” 贺荣华点点头,提招再次攻来! 几十个回合下来,贺荣华累得弯腰直喘气,一直不停摆手,“我、我不行了!练不动了!休息下!” “我怎么一点累得感觉都没有,还真是奇了怪了!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武功又精进了!”浅浅欣喜不已。 立马闭上眼盘腿席地,运行了一周才发现般若居然到了七层顶峰! 我去!前段时间吃了那颗冰莲子才突破的六层啊! 难道是它的功效? 这时皇上和江缭之在一旁也看了一会,见两人停了下来便走了过来。 “贺荣华练得不错!颇有几分状元郎的实力!”君无双不吝夸奖! “皇后娘娘的武功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已经赶上微臣了!”缭之冲浅浅笑了笑继续道,“微臣相信不久的将来,皇后娘娘的武功定然在君临无人匹敌!” “大哥谦虚了!”浅浅听到这话很是受用!以她现在的武功,确实和大哥能打个平手,但是打君无双的话!可能还差点火候! 二百七十七.江月茹与景贵妃结盟 陪葬名单上景贵妃排名第一,因为人早已逃了,迟迟找不到人便作罢了!对外宣布景贵妃已陪了先帝而去,现在已是死人! 此时死人却出现在了京城之中! “曾经你是盛极一时的江家嫡女,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占了身份地位不说,连最心爱的男人都被她抢了去!如今看到她像个人生赢家向你妖耀武扬威,如今的落差一定很难接受吧?”景绮罗开口道。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我为何要听你的?”开口说话的正是被浅浅饶了一命的江月茹! “呵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的目标一致,再说我背后有强大的神之领域支持!你跟我合作绝对完美!”景绮罗红唇一勾,泛着妖艳的魅惑。 “好!我听你的!我就一条!我只要她死!”江月茹咬着嘴唇恶狠狠道。 凭什么她要跟着那个恶心的男人东躲西藏!为了钱居然把她卖到窑子了!要不是景绮罗把她救出来,她如今说不定还在哪个勾栏里! “跟我来!” 七拐八拐景绮罗将江月茹带到一个陌生的民宅里。 景绮罗一把将地上的麻袋打开,捆在地上穿的花里胡哨的男子正是她的生父黄忠。 黄忠看了一眼景绮罗先是浮现了淫邪的表情,在看到身后跟着的江月茹先是一怔愣,后便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东西,长这么大一点都不懂得孝敬老子!也就卖进窑子能值几个钱!怎么?瞪什么瞪,老子还骂错了吗?” “人给你抓住了,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只要你杀了他,那我们的合作正是开始!”景绮罗漫不经心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尘。 江月茹冷冷看着黄忠,吐了口沫子在他脸上,“我看到你就恶心,我恶心现在的身份,我恶心有你这样一个嗜赌成性的生父!你去死吧!” 江月茹转了一圈,发现可用的工具都没有。 黄忠从江月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麻木死亡,才意识到自己真要玩完了!一脸惊恐哆嗦着求饶道,“爹错了,饶过爹这次吧!爹再也不敢了!爹以后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江月茹看了一眼景绮罗,明显她才不会给江月茹准备什么工具! 江月茹咬咬牙,直接脱掉身上的薄纱,两边绕上手,从后直接勒住黄忠! 由于力气比较小,黄忠期间被折磨得一直挣扎了十多分钟,脖子被勒得全是伤痕,致死都是眼睛凸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一辈子逍遥快活,临了了却被亲生女儿亲手送进了鬼门关! 景贵妃红唇勾起,将自己的披肩脱下盖在了江月茹肩上,“很好!合作愉快!” 江月茹手指哆哆嗦嗦,紧紧抱住自己,看着黄忠死不瞑目瞪着自己,突然冲了出去,找了一块石头! 对着黄忠的眼又是一顿乱敲! 直到血肉模糊,辨认不出这才罢休! 景贵妃惊讶不已,不由得高看了江月茹几分! 江月茹往后一看,死死盯着景贵妃,一脸血色如同魑魅魍魉,冷笑道,“他死前眼睛一直盯着我!只好砸了!” 俗话说死前眼睛留着最后一人影子,鬼魂会经常来骚扰此人! 景贵妃看着江月茹的样子实打实还是怵了一下! ………… 喜讯的消息来的有点突然,再加上皇上阵仗搞得有点大! 虽然江家来了很多次,但是以皇上的身份来却是第一次! 这份荣耀不同往日,所以江府上下不得不重视起来!端茶递水都怕跑慢了惹得皇上不悦。 随着喜讯昭告天下,喜乐公公带着尚衣局的人随后跟了过来,浅浅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人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二十多人手中端着的就是婚礼当天要穿的喜服! 从头到脚,首饰到配饰!简直要人命了! 当众人将凤袍稳稳挂好时,浅浅不由得感叹,这凤袍真的是用心良苦,单从绣工上来说,手艺确实没的说! “喜欢吗?”君无双问。 “还行吧!”浅浅给了个评价!毕竟过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做工这么精致的凤袍。 君无双笑得如同吃到糖的孩子,“喜欢就好!很期待你穿上它的样子!” 浅浅撇撇嘴,以她的样貌穿上只会让它光芒万丈! 晚膳也是在江府用的! 用过之后君无双没在逗留,回了皇宫。 碧萝及紫夫人小心翼翼检查浅浅大婚所用的东西并一一放好入库! 而江丞相及冉管家开始商量一下当天的酒席该如何操办,以及宴请名单! 人人都很忙,唯独她倒是乐得清闲,索性溜了出去!去了锦源客栈! 关于九幽的病她有些不放心,没看到人只靠影一他们来回传递消息,还是有些不精准。 当看到九幽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样子,她蹙起了眉头,九幽这小子怎么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当真放弃了活的念头? 最后想起了自己的血,割了血喂他亦是如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头大!若真成了植物人,那苏醒过来的几率几乎很低…… 可偏偏蓝亦宸还不在,洛少白也不在,她都不知道跟谁说这事! 刘安只是说少主有事去忙了,也没交代去哪了! 浅浅在蓝亦宸的房间转了一圈,给佛主上了一柱香后,打算回去,余光瞥见桌上放着一枝桂花,很是显眼。 她好奇心作祟,不由得拿起来多看了两眼,花瓣不是金黄色的!居然染了一点红色。 不过也只是一瞥便走了! 与此同时,蓝亦宸从正门回来,身后跟着洛少白,脸色凝重,心事重重! “没想到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洛少白开口道。 “少白…”蓝亦宸眼底氤氲着夜色,微微叹息一声,“若是我不在,她便是你的主子,沧澜宗的主子,记得帮我照顾好她……” “少主……”洛少白脸色一白,喉咙一梗说不出话! 蓝亦宸拍了拍洛少白的肩膀道,“我相信你!” 回了房间,立马唤来刘安,“谁进了我的房间?” “是少夫人!她来给九幽公子看病,她说九幽公子的病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如同活死人要安排长期静养!” 蓝亦宸面色一柔,继续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对了少主,七月十五君临帝要娶少夫人为后,此事铁板钉钉已昭告天下,今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我们要如何做?!” “一切依计划行事!”蓝亦宸想了想又道,“安排几个人将九幽送回天泽静养!” “是!” 二百七十八.帝后大婚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七月十五这日便来了! 这几日蓝亦宸都没有出现,浅浅也被忙着抽不开身,紫夫人还要拿着一本春宫图追着她,要详细教她宫闱秘事! 浅浅见她就躲得远远的!紫夫人自认为自己是个高手,想传授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经验,愣是一句也没教上! 天还未亮,屋里就站满了服侍的宫女,将人从床上拉起沐浴熏香,一顿折腾。 紫夫人执着一把梳子,沾着刨花水细心给浅浅梳头发,絮絮叨叨念了许久,“浅浅…从今往后你便是大人了,娘也就放心了,记得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好!” “浅浅…娘是真的舍不得你…” “可是你不让我在家待着啊…” “浅浅…要是皇上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娘,娘进宫揍死他!” “好!”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已是午时! 浅浅又困又饿!求救的眼神看向碧萝!碧萝心疼小姐连忙端来一盘糕点! 浅浅吃了几块后,便听到锣鼓喧天震耳欲聋,迎亲的舆轿便来到了江府外! 又是一阵鞭炮齐鸣后! 闺房外想起一阵喧嚣,喜娘念着贺词扭着腰,笑眯眯走了进来。 见到浅浅还在吃,当下笑容就僵在脸上!不过一瞬间反应过来将盖头就给她盖上! 喜娘见怪不怪又是两句吉祥话掩饰过去!红绸递给了浅浅一端拉着便朝外走! 直到走到了正堂,江老爷一身正一品朝服与一身一品夫人正装端坐于堂上,一脸欣慰看着眼前的新娘子! 浅浅跪下去,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女儿不孝,今后无福再照顾二老,希望今后二老能健康常在,一生无忧!”浅浅抽咽着说完站了起来。 皇上此时在外面等得有些急了,直接走了进来! 所有在场的文武百官,闺门夫人以及亲戚好友纷纷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古以来都是皇后自己一人坐着辇轿顺着京城主街各个门转一圈方才回宫的!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皇上亲自上门来接皇后的! 众人再次感叹,皇上真是情深义重! 那些盘算着小九九的高官们,心思再次活络起来,皇上说过,迎娶皇后方可谈及选举秀女一事!这会已经按耐不住将闺女送进后宫的欲望! 君无双看着浅浅,“可以走了吗?” 浅浅一看到他气不打一出来,最后还是忍住,跟着他牵的红绸往外走! 红绸吹起一角,浅浅回头,看见紫夫人泣不成声的样子,无声对她说:要幸福! 上了辇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行驶起来! 接亲队伍顺着京城大街走着,热闹非凡!队伍两边都是禁卫军维护着次序,前面十几个宫女挎着花篮一直给老百姓们撒着糖! 君无双坐在前面的龙撵上,时不时回头看向凤辇。 而此刻浅浅根本没什么心思,一瞬间心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一直到了皇宫,浅浅下了轿子! 随着君无双步行上台阶,如同登基大典一样,陪着他一步步走到最高处! 君无双掀开了她的盖头,满心欢喜!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朕的皇后今日真美!” 浅浅没看他,眼神落于别处,这一看心脏陡然骤停! 苏!未!然! 他怎么会在这!!! 苏未然静静看着她,不怒不喜! 浅浅都看呆了!眼睛像是进了沙子!酸涩不已! 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这位是大周皇上苏未然,听说了朕娶了新后,千里迢迢特来贺喜!对了!朕忘了,你应该是认识的!”君无双介绍着。 “不认识!”浅浅忽然开口。 苏未然依旧面不改色,就这么清隽疏冷看着她。 君无双面上一愣,不过莞尔一笑,“不认识也无妨,反正今后你也不会再见他!” 浅浅垂下头,不再看他。 “对了,贵国也是刚娶了皇后,新婚燕尔恭喜恭喜!”君无双礼貌性笑了笑。 “多谢!”苏未然薄唇微张,回了两字。 “这位是天泽的三皇子洛星宇!也是特意过来贺喜的!顺便过来和亲,求娶长平公主!缔结永修两国秦晋之好!”君无双继续介绍,可浅浅完全不再状态,被前面那句话给雷到了! 苏未然娶了皇后?什么时候?娶的谁? 不过一瞬间又释怀了!自嘲得笑了笑,和她又没有关系,那么关心干什么! 君无双见她脸色不好,问道,“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浅浅摇摇头。 礼部尚书咳嗽了一声,悄声提醒道,“皇上,吉时已到!该行礼了!” “好好…开始吧…” ………… 与此同时,丞相府张灯结彩!宾客尽欢! 江丞相不停的游走在宾客之间,酒水早就喝了一轮!已有醉态但依旧高兴!不顾个人平日里的严肃形象,依旧打着圈的陪喝着!仿佛今日的新郎官是他一样! 这时门外走进了一群陌生人! 进来就将几张临近的桌子给掀了! 宾客吓得纷纷躲开了老远! 其中一人大喊道,“闲杂人等!纷纷散开!刀剑不长眼误伤了别找老子!” 为首的一头白发扛着一把大刀! 江丞相再醉也认识!这可不是上次那个自称是神帝的纳兰重华吗? 江月茹居然跟在他身后,让江丞相及紫夫人大吃一惊!江月茹何时跟这种人认识了?还跟在他身后! 江月茹看了一圈后指向紫夫人道,“她就是徐紫霞!” 纳兰重华朝紫夫人走去,运功将碍事的喜桌掀翻在地,“当初就是你去的神之领域学艺的?还跟在了蓝圣雪身边一阵子?” 宾客连跪带爬纷纷朝外涌去!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紫夫人说道,冷冷看向江月茹,“浅浅好心放你一条狗命,你倒是恩将仇报!胡乱攀咬!你安的什么心?” 二百七十九.紫夫人及江丞相去世 江月茹仗着有纳兰重华撑腰,无视徐紫霞的质问,视线偏向另一处。 纳兰重华行至徐紫霞跟前,大刀往地上一掷,“听说蓝圣雪临死前见得最后一人便是你!那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徐紫霞顶着纳兰重华的高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给本座装糊涂!识像的话本座考虑留你一具全尸!”纳兰重华邪魅狂狷道,翻飞的刘海下鬼眼骇人! “神帝是否弄错了?本相的夫人绝不会撒谎!她说不知应是不知的!”江丞相出来打圆场。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本座从现在开始杀人!唔……”纳兰重华指尖指了一圈在场的人,“从他开始!” 指尖指向其中一个男子,便被属下抹了脖子! 宾客尖叫不已!纷纷逃窜! 紫夫人看着眼前魔鬼一样的男子,身体气到颤抖不已! “现在可以说了?”纳兰重华兴奋道。 “你有种就杀了我!”紫夫人愤怒道! “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啊?那就下一个!”纳兰重华漫不经心的说着,身边的人如同杀人机器一般听话!手起刀落!一个鲜活的生命再次没了气息! “想起了吗?那个孩子到底在哪!嗯?”纳兰重华不耐烦拎起紫夫人的衣襟,“别以为本座不打女人!” “我不知道!”紫夫人斩钉截铁道! “好!很好!把所有人都给本座杀了!”纳兰重华拎着紫夫人朝后院而去! 江晟枫伸手抱住纳兰重华的腿,却被一脚踢翻! 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手下就是一通暴揍! “骨头还真是硬!打成这样还是不说!”纳兰重华坐在桌边,大马金刀得翘着二郎腿,手臂依着桌边。 “禀告神帝!还是没有找到帝令!”其中一个属下将整个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帝令肯定在那个孩子身上!”纳兰重华肯定道,“只有抓住那个孩子!” 紫夫人被打得不成样子!江丞相被捆在一旁动弹不得! 纳兰重华走到紫夫人身边踩着她的头居高临下的说,“本座的耐心都被你耗光了!现在不需要你说了!既然都查到你头上,想方设法也能查到那个孩子,本座自己慢慢找!” ………… 皇宫中 文武百官候在两旁见证着帝后两人百年好合。 礼部尚书高喊着,“一拜君临天地!” “二拜历代祖先!” “三拜帝后恩爱!” 正当两人俯身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有贼人闯入丞相府大开杀戒!丞相府出事了!”来人跌跌撞撞传着话。 浅浅掀开盖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冲进了丞相府,见人就杀!无论男女,都没放过!”来人继续道。 江缭之跃起轻功飞奔而去!几个武将也跟着急匆匆去了! 浅浅再也不想细问,提着裙摆也要回去! 君无双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去!朕不许你去!” 浅浅回头恶狠狠道,“放手!你放手!” 君无双固执得拉着。 “君无双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放!手!”浅浅冷漠道! “你现在是一国之后!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你一言一行代表都是朕,朕手下有的是文武百官会去处理这事!你一介女流之辈去了有何用?!” “去他妈的一国之后!君无双!你真的让我很讨厌!非常讨厌!出事的是我的爹娘!你当然可以无动于衷!可是我做不到!” 浅浅将他的指头一个个掰开,转身毅然决然抛下了婚礼!奔向丞相府! 礼部尚书及剩下的大臣面面相觑,婚礼进行一半,皇后抛下皇帝,冲回了娘家! 这是大忌啊! 君无双显然比他们还要清楚这事!可是他根本拦不住她! 一路上浅浅见大家伙纷纷低着头逃窜,大喊杀人了!只有她一身喜服逆向奔跑! 等她冲到丞相府大门外!只有漫天血色映入眼帘! 她推开门,遍地的尸体!惊心夺目! 她在尸体慌乱寻找着熟悉的脸庞,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脸庞早已被泪水打湿,她胡乱擦了一把,继续寻找,越来越往里去! 直到紫夫人的房间,浅浅才看到两个熟悉的尸体! 徐紫霞及江晟枫的! 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皆被一刀穿心! 浅浅步履维艰朝屋内走去,两脚仿佛踏在泥泞之中,每一步都陷进去都难以拔出。 身体的温度缓缓下降到冰点,五脏六腑仿佛置身火炉之中煎熬,沸腾的火气把血液热得直冒泡,深吸几口气,心脏都在揪着疼,捂着脸直接跪在双亲面前!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没想到早上的匆匆一瞥居然是今生的最后一面! 她想遂了紫夫人的心愿让她含饴弄孙!她想过紫夫人生老病死寿终正寝,从未想过紫夫人会被人杀死!她根本就没有预测到紫夫人的死亡会让她如此痛不欲生! 紫夫人对她的爱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 这时外面几个手下冲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啊!”纳兰重华舔了舔嘴角,戏谑着扛着刀走了出来! 浅浅胡乱擦拭眼泪,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来找紫夫人讨点东西!想必你应该知道当初紫夫人去神之领域的事情!所以你娘有没有告诉你,蓝圣雪的孩子到底藏在哪里?”纳兰重华问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浅浅笑够了问道,“你找她做什么?现在的身份地位居然会怕一个莫须有的孩子?” “本座并不是怕他!本座只是在找帝令!纳兰容止死前身上并没有帝令,所以必定在蓝圣雪身上!可蓝圣雪也死了!那么这个帝令一定就在她孩子身上!” “帝令是什么?能否告知一二!”浅浅哂笑,她到想知道那个让纳兰重华怕成这样的帝令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帝令是承载功力的容器!拥有了十甲子的功力!一甲子是六十年的功力!帝令承载至今已拥有了六百年的功力!你说本座要不要找到它?!” 纳兰重华对武功修为带着天生的偏执,越说越兴奋,仿佛帝令已冲他招手! 二百八十.帝令在哪里 “你有种就杀了我!”紫夫人愤怒道! “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啊?那就下一个!”纳兰重华漫不经心的说着,身边的人如同杀人机器一般听话!手起刀落!一个鲜活的生命再次没了气息! “想起了吗?那个孩子到底在哪!嗯?”纳兰重华不耐烦拎起紫夫人的衣襟,“别以为本座不打女人!” “我不知道!”紫夫人斩钉截铁道! “好!很好!把所有人都给本座杀了!”纳兰重华拎着紫夫人朝后院而去! 江晟枫伸手抱住纳兰重华的腿,却被一脚踢翻! 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手下就是一通暴揍! “骨头还真是硬!打成这样还是不说!”纳兰重华坐在桌边,大马金刀得翘着二郎腿,手臂依着桌边。 “禀告神帝!还是没有找到帝令!”其中一个属下将整个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帝令肯定在那个孩子身上!”纳兰重华肯定道,“只有抓住那个孩子!” 紫夫人被打得不成样子!江丞相被捆在一旁动弹不得! 纳兰重华走到紫夫人身边踩着她的头居高临下的说,“本座的耐心都被你耗光了!现在不需要你说了!既然都查到你头上,想方设法也能查到那个孩子,本座自己慢慢找!” ………… 皇宫中 文武百官候在两旁见证着帝后两人百年好合。 礼部尚书高喊着,“一拜君临天地!” “二拜历代祖先!” “三拜帝后恩爱!” 正当两人俯身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有贼人闯入丞相府大开杀戒!丞相府出事了!”来人跌跌撞撞传着话。 浅浅掀开盖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冲进了丞相府,见人就杀!无论男女,都没放过!”来人继续道。 江缭之跃起轻功飞奔而去!几个武将也跟着急匆匆去了! 浅浅再也不想细问,提着裙摆也要回去! 君无双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去!朕不许你去!” 浅浅回头恶狠狠道,“放手!你放手!” 君无双固执得拉着。 “君无双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放!手!”浅浅冷漠道! “你现在是一国之后!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你一言一行代表都是朕,朕手下有的是文武百官会去处理这事!你一介女流之辈去了有何用?!” “去他妈的一国之后!君无双!你真的让我很讨厌!非常讨厌!出事的是我的爹娘!你当然可以无动于衷!可是我做不到!” 浅浅将他的指头一个个掰开,转身毅然决然抛下了婚礼!奔向丞相府! 礼部尚书及剩下的大臣面面相觑,婚礼进行一半,皇后抛下皇帝,冲回了娘家! 这是大忌啊! 君无双显然比他们还要清楚这事!可是他根本拦不住她! 一路上浅浅见大家伙纷纷低着头逃窜,大喊杀人了!只有她一身喜服逆向奔跑! 等她冲到丞相府大门外!只有漫天血色映入眼帘! 她推开门,遍地的尸体!惊心夺目! 她在尸体慌乱寻找着熟悉的脸庞,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脸庞早已被泪水打湿,她胡乱擦了一把,继续寻找,越来越往里去! 直到紫夫人的房间,浅浅才看到两个熟悉的尸体! 徐紫霞及江晟枫的! 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皆被一刀穿心! 浅浅步履维艰朝屋内走去,两脚仿佛踏在泥泞之中,每一步都陷进去都难以拔出。 身体的温度缓缓下降到冰点,五脏六腑仿佛置身火炉之中煎熬,沸腾的火气把血液热得直冒泡,深吸几口气,心脏都在揪着疼,捂着脸直接跪在双亲面前!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没想到早上的匆匆一瞥居然是今生的最后一面! 她想遂了紫夫人的心愿让她含饴弄孙!她想过紫夫人生老病死寿终正寝,从未想过紫夫人会被人杀死!她根本就没有预测到紫夫人的死亡会让她如此痛不欲生! 紫夫人对她的爱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 这时外面几个手下冲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啊!”纳兰重华舔了舔嘴角,戏谑着扛着刀走了出来! 浅浅胡乱擦拭眼泪,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来找紫夫人讨点东西!想必你应该知道当初紫夫人去神之领域的事情!所以你娘有没有告诉你,蓝圣雪的孩子到底藏在哪里?”纳兰重华问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浅浅笑够了问道,“你找她做什么?现在的身份地位居然会怕一个莫须有的孩子?” “本座并不是怕他!本座只是在找帝令!纳兰容止死前身上并没有帝令,所以必定在蓝圣雪身上!可蓝圣雪也死了!那么这个帝令一定就在她孩子身上!” “帝令是什么?能否告知一二!”浅浅哂笑,她到想知道那个让纳兰重华怕成这样的帝令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帝令是承载功力的容器!拥有了十甲子的功力!一甲子是六十年的功力!帝令承载至今已拥有了六百年的功力!你说本座要不要找到它?!” 纳兰重华对武功修为带着天生的偏执,越说越兴奋,仿佛帝令已冲他招手! 浅浅嗤笑,“那你找吧!但愿你能找到!” 马德!还信誓旦旦在她身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帝令在嘛!纳兰重华去哪能找到?找个锤子! 要是真有这玩意,她早就将纳兰重华ko了,还在这里听他放屁! “她是徐紫霞最宠爱的女儿,徐紫霞生前一定告诉了她!”江月茹突然出现,冷笑着看着江浅浅。 “呵呵……江月茹啊江月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放你一马嫌命长是吧?爹和娘那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他们!”浅浅冲江月茹叫嚣着。 纳兰重华用刀背强行将江浅浅的视线掰了回来,“噢~~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 浅浅深吸一口道,“没有!紫夫人什么都没跟我说,她要是跟我说了我还会问你什么叫帝令吗?” 二百八十一.喜脉 直到汤药下去,浅浅方有了些精神,依在床头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啊!这期间都是苏公子帮你整治,不过今日他便要启程回大周了!”碧萝顿了顿继续道,“小姐,我觉得苏公子对你还有有情有义的!他一个君王,为了你连国家大事都放任不管了!” 片刻的沉寂后,浅浅叹了一句,“是嘛…” 那日婚礼上她可是明明白白说清楚了,她不认识他!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形同陌路。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救她? “难道不是君无双请他来救我的吗?”浅浅散落的发丝挡住了苍白的脸颊,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看着有几分颓丧之美。 说不出来的极致之美。 “嗯~是皇上请他出手相救的!不过奴婢始终觉得苏公子对小姐是不一样的!”碧萝说。 “碧萝~他有来过吗?”浅浅忽然问出了她醒来就想问的话! “小姐是说蓝公子吗?”碧萝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奴婢都好久没见他了~” 浅浅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半倾道,“好,我知道了!” “噗……哈哈哈……小姐!奴婢逗你的!”碧萝忍俊不禁大笑道,“蓝公子天天都有来,只不过今日没来!他吩咐奴婢照顾好你!” 浅浅扯了扯嘴角,“是嘛!” “对啊!老爷和夫人的葬礼蓝公子都有帮忙!反而是咱们皇上不冷不热的,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去参加!怎么会这样呢?老爷好歹也是一国之相,夫人也是一品夫人,只是连同先帝的嫔妃一起追封了而已!颇有几分人情凉薄!”碧萝撇撇嘴,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他要是有人情味就不至于这样了!”浅浅自嘲道。 “除了偶尔来看看小姐以外,皇上几乎都留宿在玉妃娘娘那里!”碧萝继续道。 “碧萝,我有些累了…”浅浅柔柔弱弱道。 碧萝连忙闭上了嘴,将小姐放平整后,便掩上了房门。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浅浅再次睁开眼,就看见黑暗中一人一直守着她。 不是碧萝也不是苏未然! 是宸哥! “你醒了?”蓝亦宸问。 “你…不是说今天不会来吗?”浅浅一动没动,就这么静静望着他。 似乎消瘦了不少!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我想陪你…”蓝亦宸微笑着说。 “中秋啊~”浅浅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你走吧…” “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蓝亦宸继续问,“你是不是怪我那日没有救江丞相他们?” 浅浅没说话,看着蓝亦宸痛苦自责的神情,许久后收回眼神,“我不怪你!” “我不是不想去救他们,我……” 一滴泪悄然落在地上,蓝亦宸整个人几乎颤抖着,不知说什么…… “我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浅浅眼睛酸涩不已,却没有一点泪滚落下来,估计那天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浅浅翻了个身背对他,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 蓝亦宸见样叹息一声垂下了头,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 ………… 第二日,碧萝进来,端着一些易消化的流食走了进来。 浅浅一边履行吃的行为一边抬眼瞅着碧萝的表情。 碧萝机械式填鸭后,终于忍不住不吐不快,“小姐!你不要嫌奴婢啰嗦!你昨日不该也那样对蓝公子的!” “昨日蓝公子出了门便摔倒了,洛少白给扶回去的!这些日子若没有蓝公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姐说不定没那么快醒来!” “甚至连给小姐净身都没有假手于人,都是他亲自照顾的,奴婢都争不过他!” “他说,小姐是他的妻!这些原本就该是他做的。” “小姐!蓝公子其实很爱你!连奴婢都看的出来!” 碧萝一个劲扒拉扒拉,浅浅怔愣几秒后问道,“他怎么晕倒了?” “影一大哥说,每个月十五都是蓝公子身体最虚弱的日子!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小姐没休息好,也可能是沧澜宗损失了不少产业……哎!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我去看看他!”浅浅挣扎着起身,却发现眩晕感越来越爱重,一个不慎跌落在床。 “小姐!你小心些!”碧萝惊呼道。 直到眼前的黑幕散开,浅浅这才缓了过来,扯了扯嘴角,“这破身体这么沉,感觉自己又折腾回去了!!” “小姐!你有了身孕当然会很沉!”碧萝笑了笑。 “什么?!你刚说什么?身孕?”碧萝的话如同天雷滚滚炸进了浅浅的心头!炸的她外焦里嫩! “你是在说笑吗?”浅浅冲碧萝摆出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如同一串珠子滚动过脉搏,依次经过无名指、中指、食指,速度较快,一个接一个,滑过六下! 还真是喜脉!!一月有余!! 更要命的是她完全想不起来,一个月以前她跟谁滚过床单啊! 碧萝见小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变换着颜色,一会懊恼,一会懵逼,捂着嘴偷笑着,“小姐这下相信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苏未然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浅浅沉下心,望向碧萝! “是苏公子昨日走之前告诉奴婢的,他说小姐这孩子来的很巧,给了小姐生的希望,其它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碧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无辜。 卧槽!关键是孩他爹谁啊!? 浅浅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恨不得将他揪出来问清楚:你爹是谁? 直到碧萝再次端药进来,要喂浅浅时,浅浅看着浓稠的汤汁犯起了愁! “这孩子不能要!”她说。 “为什么啊?那可是小姐的孩子,夫人千盼万盼直到死才盼来的孩子?为什么不要?”碧萝厉声道。 “他来的不是时候!”浅浅端过药很平静接着道,“父母大仇未报!我允许自己有羁绊!碧萝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此刻的想法?” 碧萝蠕动唇瓣还想说什么,终是没在劝,小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浅浅叹息一声接着道,“给我准备一副堕胎药吧…” 二百八十二.留下他,生出来我养 “碧萝~他有来过吗?”浅浅忽然问出了她醒来就想问的话! “小姐是说蓝公子吗?”碧萝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奴婢都好久没见他了~” 浅浅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半倾道,“好,我知道了!” “噗……哈哈哈……小姐!奴婢逗你的!”碧萝忍俊不禁大笑道,“蓝公子天天都有来,只不过今日没来!他吩咐奴婢照顾好你!” 浅浅扯了扯嘴角,“是嘛!” “对啊!老爷和夫人的葬礼蓝公子都有帮忙!反而是咱们皇上不冷不热的,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去参加!怎么会这样呢?老爷好歹也是一国之相,夫人也是一品夫人,只是连同先帝的嫔妃一起追封了而已!颇有几分人情凉薄!”碧萝撇撇嘴,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他要是有人情味就不至于这样了!”浅浅自嘲道。 “除了偶尔来看看小姐以外,皇上几乎都留宿在玉妃娘娘那里!”碧萝继续道。 “碧萝,我有些累了…”浅浅柔柔弱弱道。 碧萝连忙闭上了嘴,将小姐放平整后,便掩上了房门。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浅浅再次睁开眼,就看见黑暗中一人一直守着她。 不是碧萝也不是苏未然! 是宸哥! “你醒了?”蓝亦宸问。 “你…不是说今天不会来吗?”浅浅一动没动,就这么静静望着他。 似乎消瘦了不少!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我想陪你…”蓝亦宸微笑着说。 “中秋啊~”浅浅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你走吧…” “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蓝亦宸继续问,“你是不是怪我那日没有救江丞相他们?” 浅浅没说话,看着蓝亦宸痛苦自责的神情,许久后收回眼神,“我不怪你!” “我不是不想去救他们,我……” 一滴泪悄然落在地上,蓝亦宸整个人几乎颤抖着,不知说什么…… “我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浅浅眼睛酸涩不已,却没有一点泪滚落下来,估计那天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浅浅翻了个身背对他,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 蓝亦宸见样叹息一声垂下了头,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 ………… 第二日,碧萝进来,端着一些易消化的流食走了进来。 浅浅一边履行吃的行为一边抬眼瞅着碧萝的表情。 碧萝机械式填鸭后,终于忍不住不吐不快,“小姐!你不要嫌奴婢啰嗦!你昨日不该也那样对蓝公子的!” “昨日蓝公子出了门便摔倒了,洛少白给扶回去的!这些日子若没有蓝公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姐说不定没那么快醒来!” “甚至连给小姐净身都没有假手于人,都是他亲自照顾的,奴婢都争不过他!” “他说,小姐是他的妻!这些原本就该是他做的。” “小姐!蓝公子其实很爱你!连奴婢都看的出来!” 碧萝一个劲扒拉扒拉,浅浅怔愣几秒后问道,“他怎么晕倒了?” “影一大哥说,每个月十五都是蓝公子身体最虚弱的日子!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小姐没休息好,也可能是沧澜宗损失了不少产业……哎!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我去看看他!”浅浅挣扎着起身,却发现眩晕感越来越爱重,一个不慎跌落在床。 “小姐!你小心些!”碧萝惊呼道。 直到眼前的黑幕散开,浅浅这才缓了过来,扯了扯嘴角,“这破身体这么沉,感觉自己又折腾回去了!!” “小姐!你有了身孕当然会很沉!”碧萝笑了笑。 “什么?!你刚说什么?身孕?”碧萝的话如同天雷滚滚炸进了浅浅的心头!炸的她外焦里嫩! “你是在说笑吗?”浅浅冲碧萝摆出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如同一串珠子滚动过脉搏,依次经过无名指、中指、食指,速度较快,一个接一个,滑过六下! 还真是喜脉!!一月有余!! 更要命的是她完全想不起来,一个月以前她跟谁滚过床单啊! 碧萝见小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变换着颜色,一会懊恼,一会懵逼,捂着嘴偷笑着,“小姐这下相信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苏未然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浅浅沉下心,望向碧萝! “是苏公子昨日走之前告诉奴婢的,他说小姐这孩子来的很巧,给了小姐生的希望,其它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碧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无辜。 卧槽!关键是孩他爹谁啊!? 浅浅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恨不得将他揪出来问清楚:你爹是谁? 直到碧萝再次端药进来,要喂浅浅时,浅浅看着浓稠的汤汁犯起了愁! “这孩子不能要!”她说。 “为什么啊?那可是小姐的孩子,夫人千盼万盼直到死才盼来的孩子?为什么不要?”碧萝厉声道。 “他来的不是时候!”浅浅端过药很平静接着道,“父母大仇未报!我允许自己有羁绊!碧萝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此刻的想法?” 碧萝蠕动唇瓣还想说什么,终是没在劝,小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浅浅叹息一声接着道,“给我准备一副堕胎药吧…” 当天晚上堕胎药没等着,倒是等来了蓝亦宸。 蓝亦宸见到浅浅,二话不说就将人拥入怀中!“若不是影一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瞒着我将他拿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 “啊?宸哥……你……”浅浅愣了许久,“孩子是你的?” “不然呢?你还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吗?”蓝亦宸恼怒道,“那一夜你该不会又忘了吧?你这喝醉就断片的毛病!我快气死了!” “别~别生气!我没忘…我只是以为那是个梦而已!”想起那夜的零零碎碎的记忆,浅浅脸色羞红不已,不知所措!“原来是真的啊…” 蓝亦宸俯下身吻了过去,蛮横霸道的席卷惩罚! 直到她身子酸软,这才放过她。 “别动他好不好?生下来我养!”蓝亦宸求着她哄着她,“你答应过我要给我生个孩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二百八十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放我下来吧!”浅浅对蓝亦宸道。 “浅浅!”蓝亦宸低头看着她,“以前你顾忌紫夫人,我任由你,如今只是一个纳兰重华!你就被唬住了吗?说实话我并不怕他!” 浅浅摇摇头,“可是我怕!没有弱点的你确实不怕他!可现在你有了我,我们有了他!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 蓝亦宸一怔,许久后才喃喃道,“浅浅,我要怎么做?” “照顾好自己就行!”这是浅浅对宸哥嘱托。 君无双皱着眉看着两人眼神对视,冷不丁继续道,“你大哥还在等你用晚膳呢?” 浅浅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 君无双无所谓笑了笑,冲浅浅勾了勾手指,“过来!” 浅浅挪了挪脚步,终是一步一步朝君无双走去! 君无双冲蓝亦宸邪邪一笑,坏笑挑了下眉头,所有的坏心情一瞬间消失殆尽! 一把搂过她的腰,转过身冷冷丢下三字,“杀了他!” “君无双!你幼不幼稚?”浅浅扒开他的手,碰一下她都觉得恶心至极! 她完全不怕蓝亦宸会受什么伤!因为没有她的蓝亦宸几乎是无敌的!整个天下无人能留下他!她只是很不爽君无双这种逗鸟的恶趣! “杀死了也就罢了,杀不死他搓搓他锐气朕也高兴!”君无双半笑不笑的瘆得慌。 八月的风有些徐徐凉爽,可是吹入她的身上,骨头里都带着丝丝寒气,浅浅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将自己裹紧了些。 “我大哥知道他这么多年推心置腹的兄弟是个黑心王八吗?”浅浅忽然开口。 “不怕他崩溃的话,你可以试着让他知道!”君无双面无表情的说。 “你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无耻!也是我见过最丧心病狂的人!”浅浅鄙夷一句。 “承蒙夸奖!” 浅浅嗤笑一声,不愿搭话了! 到了承乾殿,缭之从桌边站起,朝君无双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无双很自然得拍了拍缭之的肩膀,笑道,“下次见到朕不必多礼!” “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缭之笑了笑望向浅浅道,“微臣早就想过来看望娘娘了!可是一直太忙,抽不了身看望,直到今日才见到娘娘!还请娘娘勿怪!” “无妨!大哥你最近在忙什么!”随着浅浅问家常的语气开口,喜乐指挥着宫人将膳食一点点摆上了桌。 “你大哥是这次秋围考试的主审官!当然会很忙!”君无双体贴将药膳推到浅浅跟前,“这是朕特意让御膳房做的药膳!” 缭之笑了笑,“皇上此话言重了,能为皇上效劳,是微臣的荣幸!” 浅浅接过去道,“是!天大的荣幸!” 君无双夹菜的手一顿,缭之笑容一僵,咳嗽了一声,“这清蒸鱼味道不错!” “可是我没口福!”浅浅搅了搅药膳,浓烈的中药味夹杂着桌上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胃口忍不住翻江倒海,扭过头跑向了一边吐个不停! 这一反应落在了两个大男人眼里,同时望向了对方! 升起了无数的问号? 她这是怎么了? 喜乐公公在一旁忍不住拍了拍马屁道,“哎哟喂!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啊!” 君无双猛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喜乐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君无双是高兴过了头,笑嘻嘻接着又道,“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啊!” 只听见咔嚓一声,君无双手中得筷子便折成了两截!筷子的一头深深插进了肉中,顿时鲜血涌出。 喜乐摸不清皇上为何生气!顿时噤了声!不敢在吭一个字! 缭之震惊过后面上一喜,朝浅浅走去,“他说的是真的吗?小妹你真的有了?” 那股难受劲过去后,浅浅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缭之的话。 缭之高兴坏了,说道,“母亲要是泉下有知,定然欢喜!” 提到母亲,浅浅笑着转身问向君无双,“皇上!明日臣妾可否能去祭拜一下双亲?” 君无双没有说话,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间落入了冰点,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周,吓得周围的人连忙低下头去! 倏地将视线投在了浅浅身上,眼神阴郁偏执,如同被毒蛇盯上一样!仿佛都能看见毒牙淬着蓝光,划破她的皮肤,进入到骨血! “这孩子不能要!”他说。 缭之忽地抬头不解看他,“为何?” 君无双脸色阴沉的难看,仿佛阴沉沉的乌云遮住天色,“朕不喜欢!” “你不喜欢是什么意思?”缭之震惊过后,更多的是愤怒!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让孙太医开一副堕胎药过来!” “皇上若是不喜欢孩子,就不该让舍妹有孕!你这样做只会让微臣寒心!”缭之义正言辞,言锋犀利! 君无双望着缭之,忽地笑了,整个人充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朕是天子,朕做何事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既然如此,微臣无话可说!连自家的侄子都保不住,微臣也无能保卫君临千千万万的子民,自觉无颜做君临的大将军一职,微臣自请辞官归隐!”缭之忽地跪了下去。 浅浅看着这一出戏,甚是觉得精彩纷呈。 内心忍不住很想笑! 君无双你也有这一天? 刹那间觉得留下这个孩子当真是明智之举! 一切能让君无双吃瘪的事情,浅浅就觉得无比开心! 君无双下颚线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将视线投向站在一侧的江浅浅! 江浅浅莞尔一笑,随即变了脸色略带哭腔的说,“皇上好狠的心呐,臣妾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而已!若是皇上接受不了他的存在,那正好一并休了臣妾吧!” 当真掩面哭了起来,或许太久没有发泄,戚戚艾艾悲悲切切七分是真三分是假!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情绪渲染了。 缭之将头低的更深了,紧咬牙关继续道,“当初皇上是如何答应微臣的!皇上说过若是舍妹专心待你,你便会许她一世安稳!如今连她的孩子都容不得!你这样让微臣如何能专心鞍前马后?” 二百八十四.贺荣华来看她 当真掩面哭了起来,或许太久没有发泄,戚戚艾艾悲悲切切七分是真三分是假!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情绪渲染了。 缭之将头低的更深了,紧咬牙关继续道,“当初皇上是如何答应微臣的!皇上说过若是舍妹专心待你,你便会许她一世安稳!如今连她的孩子都容不得!你这样让微臣如何能专心鞍前马后?” “呵…浅浅你很好!好得不得了!想把他生下来是吧?朕让你生!从今往后不准踏出凤鸾殿一步!违令者斩!” “还有你江缭之!枉朕对你这么多年信任!竟为了一个女人对江山社稷如此儿戏!朕真是对你太失望!从今往后!你滚回西境!没有朕的命令此生不准回来!” “臣妾遵旨!” “微臣接旨!” 君无双气得将桌上的饭菜一并扫落在地,发出了叮叮咚咚一地碎响!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人!转身离去! “小妹!从今往后大哥可能护不住你了!你一个人在京城没有势力无依无靠的!大哥很是担心!”江缭之将浅浅扶了起来,担心的说。 浅浅灿烂一笑,“哥!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到了如今,大哥还能如此真心待我,浅浅此生没齿难忘,倒是大哥此去西境,仕途难料!小妹很是担心!!” “小妹勿忧!西境毕竟是大哥第二个家!如今只是再回故土而已!”缭之笑了笑,指着浅浅的肚子问道,“我可以摸摸小家伙吗?” “呵呵…大哥!他现在还很小,你摸不到什么的!不过你想摸就摸吧!他有这么一个爱他的舅舅一定很开心!” “嗯!舅舅可能是看不到你出生了!不过舅舅一定会每天祈祷你平安长大!”说着缭之眼角有些湿润,“小妹!想去看看父亲和母亲吗?母亲一定很想你!” “好~我们现在就去!”浅浅眼眶微红,跟着缭之去江家祖坟祭拜两位老人。 自此后,凤鸾殿被封了宫,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冷宫。 ………… 两个月后 天气阴沉,十月底的天气比往年要冷得早些。 当院中的梧桐树最后一片叶子摇曳落下时,殿中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别的宫人经过凤鸾殿时,脚步都要比平常快上许多,像是躲瘟疫似的离得凤鸾殿远远的。 盼兮无奈得举起扫帚,开始认命打扫院子的落叶! 谁叫她跟碧萝石头剪刀布输了呢! 浅浅治病救人的手,也捏起了绣花针认真做起了女红!此时正跟一个呆头呆脑的小老虎较真呢! “啊!好丑啊!” 一想到将来宝宝出生,鄙夷她这个娘亲绣工太糟!她忍不住挫败叹了一口气! 宝宝啊!请原谅母亲的笨手笨脚,就委屈你穿一下爹爹带来的衣服吧! 瞥眼看向蓝亦宸,此刻正整理宝宝的小衣服,一脸的宠溺傻笑! 衣服有什么好笑的啊? “在笑什么?”浅浅问。 “我在想…他是男孩还是女孩?”蓝亦宸说。 “嗯?那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浅浅认命放下针线,不再碰它。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蓝亦宸捧起浅浅的脸颊,一个吻便落了下去。 蓝亦宸摸向浅微微凸起的肚子,“若是男孩就让他学武,女孩的话就跟你一样学医如何?” “好!” 就在此时,肚子突然动了一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后面面相觑! “他刚刚是不是踢了我一下?”蓝亦宸不确定问道。 “好、好像是的!”浅浅也不确定回道。 “呵呵…呵呵…”蓝亦宸一阵傻乐,哪还有半点少主的风范。 “宝宝…再踢我一下好吗?”蓝亦宸摸了摸肚子问道。 没动静! “哈哈哈……”浅浅笑道停不下来!! “哈哈…宸哥你幼不幼稚啊?哈哈…他还小呢!根本听不懂你说话!” 蓝亦宸拧眉道,“是很小!是不是吃得太少了?四个多月了啊!你肚子就这么一点!我记得当初师父怀你的时候肚子可比你大多了!” “我也不知道啊!”说到这浅浅也不太懂,自从前一个月各种孕吐折磨没怎么吃以外,她现在吃嘛嘛香!一顿能吃好多!几乎赶上猪了,可是肚子就这么大! 两人微笑对视,半倾后,蓝亦宸凑近耳边道,“浅…我听说孩子满三个月后就可以……” 浅浅猛地捂住他的嘴,“你在胡说些什么!” 蓝亦宸忽地舔了一下她的掌心,浅浅吓得缩了回来,“你你你……” “我想你了…”蓝亦宸舔了一下浅浅的耳垂,声音蛊惑道,“食知其味不知不觉中了毒上了瘾!我忍了许久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浅浅脸色爆红,推搡着蓝亦宸,“我现在怀着宝宝呢,你还勾引我!” “晚上满足我好吗?一次就好…”蓝亦宸轻声询问。 碧萝进来打破了暧昧,“小姐,贺小姐进宫看你了!” “啊!行!叫她进来吧!”浅浅一脚将蓝亦宸踹开,坐直了身体。 碧萝憋着笑转身出去了。 “你走!你走!”浅浅嗔怒道。 “好!别动了胎气!为夫这就走!”走之前偷偷啄了一下,“晚上来找你!” “卧槽!你要不要脸啊!”浅浅大叫道! 蓝亦宸笑着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 “皇后娘娘在跟谁说话呢?”贺荣华推门而入! “噢!没有谁呢!贺状元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冷宫串门?”浅浅站了起来朝贺荣华走来。 “别动!别动!微臣走过来便好!”贺荣华连忙过来扶着浅浅,关心道,“你都没吃好好用膳吗?怎么感觉跟上次一样大呢?” “你怎么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啊!”浅浅撇撇嘴,“他就长这么大,我也没办法!” “好吧好吧!咱不问咱不问!你们几个把东西拿进来!”贺荣华吩咐着后面几人将补品、衣服、还有些上好的木炭抬了进来! “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干嘛还这么破费!”浅浅笑着说。 “谁叫你是我的生死之交呢?你放心!即使你哥不在,我也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贺荣华笑着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怀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啊?”贺荣华问。 “还行吧!不算很辛苦!”浅浅说着,很慈爱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二百八十五.蒋博彦让贺荣华送东西 浅浅笑了笑,“荣华,谢谢你!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倒是你!你不是说中了状元便于那个他表明心意吗?这么久了都没听你提起过?” 贺荣华尴尬一笑,“还早,我还想在家多待几年!” 浅浅瞅着她模样,“别以为我身在后宫什么都不自知呢?我们新晋的武状元现在可是威震八方的京畿处统领呢!掌管京畿处三十万士兵!可给咱们女子长脸了!听说上你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嘻嘻!别人说这事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你一说我脸都红了!哎呀!别说了别说了!”贺荣华红了红脸,挑了一口碧萝送来的蛋糕吃了起来。 “浅浅!外面再好!感觉还是在你这冷宫更让人舒心!”贺荣华忽然感叹。 “呵呵…荣华!你的手下要是知道你动不动就跑我这冷宫蹭吃蹭喝会怎么想?到时候你的形象全无不要紧,关键还是给我扣上一个妖后的大名真的就得不偿失了!”浅浅喝了一口茶,笑道。 “谁敢啊!谁敢这样嚼舌根,老娘捶死他!锤得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认得他!”贺荣华举了举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浅浅但笑不语。 “浅浅~皇上这次选秀选了一批新人入宫!”贺荣华忽然放下了钟爱的蛋糕,说起了正事!“这批新人你一定认识不少!” 浅浅嗯了一声,随意翻着手中佛经,心情并没有多大起伏。 “现在最得宠是是余言官的女儿余佳运!” “余佳运?”浅浅愣是没想起来是谁!随即问道,“谁啊?我想不起来了!” “就是母亲因为她没学好宫规而自缢身亡的那个女子,坊间传闻她不详之人!没想到居然被皇上看中收入后宫!现在已是余嫔娘娘!” “噢~好像有点印象了!” “你和皇帝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贺荣华问。 “什么事都没有!他想怎样就怎样,我无所谓啊~”浅浅再次翻了一页。 贺荣华忽地从她手中抽走佛经,“你可是皇后啊!明媒正娶的正宫娘娘!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还这样对你!你心里就不憋屈吗?” 浅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哪只眼看到我憋屈啦!我过得很好!很好知道吗?吃了睡!睡了吃!过上了这一辈子最悠闲的时光!”浅浅笑道。 碧萝推门而入,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了进来,放在了浅浅跟前。 “我也是好奇!你说你在冷宫!怎么过得如此舒坦!内务府不分配你东西,你还要啥有啥!你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你别乱说,谁说内务府不分配东西了?”浅浅咬了一口苹果反驳道。 “我昨天碰巧从内务府经过,听了那么一耳朵,气得我当时就揪着那太监打了一顿,听说还是皇上下令的?连炭火都给克扣了?我这气不过才给你送了些过来!”贺荣华气愤道。 “这蹲大牢都有一口饭吃!关冷宫是想把你关到只剩一具尸体,准备将来好收尸吗?” 浅浅哭笑不得,“你还把人打了啊?”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皇上想让你死你知道吗?”贺荣华气愤极了。 “我一直都知道啊…”浅浅无所谓道,“他只是选择了一种让我有尊严的死法!不是嘛!杀死我还要顾忌他的面子问题!擅长权谋之术的帝王阴谋论!” “浅浅!你能跟我说说,你和皇上之间怎么了?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调解一下!”贺荣华自告奉勇! 浅浅摆摆手,“不用!我现在专心养胎呢!可别给我惹麻烦!” “听过来的人说,这胎教尤为重要!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对它有影响,见什么人吃什么东西!对它影响颇深,所以我现在谁也不想见!让我安静待产吧!”浅浅笑了笑,温柔摸了摸肚子。 “真有其事?”贺荣华将视线落在浅浅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若有所思。 贺荣华待到浅浅休息便离去了! 路过玄武门时,一男子背对着她等了许久,此人便是状元及第的蒋博彦。 “蒋丞相!”贺荣华先唤道。 “贺统领!”蒋博彦行了一礼道,“不知皇后今日贵体如何?” “她很好!东西我已经以自己的名义送进去了!不过……蒋丞相以后不必如此破费,虽是冷宫,但她过得挺滋润的!” “那就好!”蒋博彦笑了笑,“那蒋某就此谢过贺统领!” “蒋丞相不必如此客气,毕竟我们是同门之谊!帮你也是应该的!”贺荣华淡淡一笑,朝宫外走去。 蒋博彦看着贺荣华潇洒的背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凤鸾殿的方向,会心一笑! 今日终于任职成了君临的丞相!六部之首! 他终是没辜负浅浅的希望,现在终于有能力保护她了,即使这份能力现在还有些薄弱,但是他会慢慢成长,强大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 沧澜宗的宗门下的码头,船坞以及几处水路产业被神之领域攻击得措手不及,损失严重! 自从浅浅有了身孕以来,蓝亦宸身兼数职,不仅要处理沧澜宗的事情,还要处理金福楼的事情!分身泛术! 夜间蓝亦宸处理完刺手的事情后,再去后宫看浅浅时,已是半夜! 此时她早已睡熟! 有孕之人嗜睡果然不假!要是往常这个时辰定然还在练功,现如今一沾床便睡着了。 蓝亦宸微笑着看她日见丰润的脸颊,全身泛着母性的光泽,很是性感。 这是他的女人啊!现如今怀着他的孩子! 洗去一天疲乏后,上了床将人搂在怀中,凑到耳边唤道,“浅浅…为夫来了…” “唔……宸哥来了啊……”浅浅顺势翻了一个身,感觉身子有些笨拙。 “叫相公…”蓝亦宸纠正道。 “相公!”浅浅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准备继续睡。 身后之人悉悉索索。 “宸哥别闹!”浅浅躬了躬身子,像一个虾子蜷缩在一起。 蓝亦宸停下落在肩膀上的吻,声音带着磁性勾子,“浅浅,明日我要回一趟天泽,可能会几个月见不到你,不过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定会赶回来!” 二百八十六.蓝亦宸离开 浅浅哭笑不得,“你还把人打了啊?”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皇上想让你死你知道吗?”贺荣华气愤极了。 “我一直都知道啊…”浅浅无所谓道,“他只是选择了一种让我有尊严的死法!不是嘛!杀死我还要顾忌他的面子问题!擅长权谋之术的帝王阴谋论!” “浅浅!你能跟我说说,你和皇上之间怎么了?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调解一下!”贺荣华自告奉勇! 浅浅摆摆手,“不用!我现在专心养胎呢!可别给我惹麻烦!” “听过来的人说,这胎教尤为重要!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对它有影响,见什么人吃什么东西!对它影响颇深,所以我现在谁也不想见!让我安静待产吧!”浅浅笑了笑,温柔摸了摸肚子。 “真有其事?”贺荣华将视线落在浅浅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若有所思。 贺荣华待到浅浅休息便离去了! 路过玄武门时,一男子背对着她等了许久,此人便是状元及第的蒋博彦。 “蒋丞相!”贺荣华先唤道。 “贺统领!”蒋博彦行了一礼道,“不知皇后今日贵体如何?” “她很好!东西我已经以自己的名义送进去了!不过……蒋丞相以后不必如此破费,虽是冷宫,但她过得挺滋润的!” “那就好!”蒋博彦笑了笑,“那蒋某就此谢过贺统领!” “蒋丞相不必如此客气,毕竟我们是同门之谊!帮你也是应该的!”贺荣华淡淡一笑,朝宫外走去。 蒋博彦看着贺荣华潇洒的背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凤鸾殿的方向,会心一笑! 今日终于任职成了君临的丞相!六部之首! 他终是没辜负浅浅的希望,现在终于有能力保护她了,即使这份能力现在还有些薄弱,但是他会慢慢成长,强大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 沧澜宗的宗门下的码头,船坞以及几处水路产业被神之领域攻击得措手不及,损失严重! 自从浅浅有了身孕以来,蓝亦宸身兼数职,不仅要处理沧澜宗的事情,还要处理金福楼的事情!分身泛术! 夜间蓝亦宸处理完刺手的事情后,再去后宫看浅浅时,已是半夜! 此时她早已睡熟! 有孕之人嗜睡果然不假!要是往常这个时辰定然还在练功,现如今一沾床便睡着了。 蓝亦宸微笑着看她日见丰润的脸颊,全身泛着母性的光泽,很是性感。 这是他的女人啊!现如今怀着他的孩子! 洗去一天疲乏后,上了床将人搂在怀中,凑到耳边唤道,“浅浅…为夫来了…” “唔……宸哥来了啊……”浅浅顺势翻了一个身,感觉身子有些笨拙。 “叫相公…”蓝亦宸纠正道。 “相公!”浅浅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准备继续睡。 身后之人悉悉索索。 “宸哥别闹!”浅浅躬了躬身子,像一个虾子蜷缩在一起。 蓝亦宸停下落在肩膀上的吻,声音带着磁性勾子,“浅浅,明日我要回一趟天泽,可能会几个月见不到你,不过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定会赶回来!” “嗯!”浅浅睁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吗?” “纳兰重华那厮打上了沧澜宗,老爷子一个人可能不行!所以我必须回去!”蓝亦宸在唇上落下一吻。 “嗯,你去吧!我没那么脆弱!一个人能行的!”浅浅温柔道。 “真的?”蓝亦宸又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浅浅…此生有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半倾后哑着声音问道,“可以吗?” 浅浅没说话,只是红着脸回了一个吻。 ………… 第二日浅浅用早膳,一边吃着八宝粥一边戳着汤勺。 平日里像个小绵羊似的,关键时刻化身为狼,尤其还是许久未吃荤的狼! 浅浅头疼扶额,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想了想还是被他骗了,谁让他委屈巴巴得说一日不见时隔三秋,更何况还是分别几个月呢! 下次再也不敢胡乱答应了!这会要命的! 正当她还在暗自腹诽某人时,凤鸾殿迎来了不速之客! 浅浅拧眉望着黑压压气势汹汹的一众人,为首的正是新进宫没多久的新人,一个是昭容明兰,一个是婕妤竹清!身侧还跟着新上任的内务府公公吉祥! 啧… 好好的八宝粥浪费了! “怎么?一大早就巴巴赶过来凤鸾殿请安是嘛!”浅浅理了理裙摆,整理了一下仪容。 “谁要跟你请安啦!我们奉旨来查内务府不见了的炭火!”竹婕妤开口道。 浅浅连碗带粥掷了出去,冷冷道,“放肆!本宫为后,尔等只能是妾,见到本宫只能卑躬屈膝!谁准你见了本宫不行跪拜之礼的?再说你算哪根葱?敢查本宫的凤鸾殿?” 八宝粥精准无误砸在了竹婕妤的头上,被淋了个满头粥! 众人这才发现,即使关在冷宫,皇后依旧是皇后。 竹婕妤刚要发火,明昭容连忙扯了扯竹婕妤的衣袖低声道,“她再不受宠也是皇后,礼节不可废,见了她确实要行礼的。” 于是乎众人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碧萝翻了个白眼,暗自嘲笑了声。 浅浅坐在桌边也没有叫他们起来,只对碧萝说,“再给本宫盛一碗粥来!” 碧萝应是,连忙小跑去了。 直到浅浅一碗粥下了肚,这才起身看下院中跪满的一圈人。 “想查本宫的凤鸾殿,搜查令呢?”浅浅冷冷看了一圈人,哂笑道,“没有?”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回去领了搜查令再来吧!”浅浅失了兴趣,准备到院中散步了,站满了这么多人,她看着都烦。 话音刚落,一群人呼啦啦撤了,为首的竹婕妤哭得稀里哗啦跑着出去的! 碧萝给浅浅搭了一件羊绒披风,不屑道,“正主不来,让一些跳梁小丑过来试水!” “嗯?我记得这两个好像是江月茹的好朋友是吧?江月茹呢?她不是一心想嫁给君无双吗?这次选秀有没有她?”浅浅问。 “不知道!这次选秀花名册在喜乐公公那里!小姐想看?”碧萝问。 “算了!没了兴致!她若是入了后宫,我便让她有来无回,我不介意手上沾点鲜血!”浅浅勾唇嗜血道。 二百八十七.君无双杀了孩子 外面白雪簌簌而落,映照着屋内恍如白昼。 屋内炭火早已灭掉,此刻有些冷。 浅浅心里虽不乐意,但还是趿着拖鞋,披了兔毛披风来到桌边。 “放了他们。”浅浅心平气和的说。 浅浅问得自然是蓝亦宸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影卫,大晚上无声无息出现在她的凤鸾殿,这些影卫必然凶多吉少。 “晚了!都被朕下令杀了!”君无双笑了笑,饮了一口酒幽幽叹息道,“朕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善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朕!” 浅浅蹙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陪朕喝一杯吧!”君无双说。 “臣妾是孕妇,不能饮酒!” 浅浅忍着怒意,恨不得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不知道孕妇不能饮酒吗?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君无双嘴角微微勾了勾,没再勉强,兀自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你可知沧澜宗已经没了?蓝亦宸也没了!”君无双忽然开口道,眼底隐晦不明,带着几分嗜血的冷意。 浅浅死死地盯着他,“你在跟我说笑吗?” 君无双执杯的手一顿,看着浅浅焦虑不已而愤怒的神情,颇有几分吃味,“朕为何要跟你说笑?消息传的快,相信过不了几日你便能收到消息!” 紧咬的牙关及握紧的拳头终是泄露了她的恨意,“你做的?” “呵~女人…朕要是能杀了他何必等到现在?”君无双冷冷一笑,虽说没能亲手杀了他,但是蓝亦宸必经之路却是他提供给纳兰重华的! “也对!你自然是比不过他”浅浅咬了咬牙,始终不相信蓝亦宸会死!但是一想到他每月都会虚弱一天的奇葩武功!她又不得不多想,难道是纳兰重华趁其不备也说不一定! 有些狐疑有些担心! 一瞬间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但是没见到他的尸体一天,她终是不会相信他就这么弃她而去!他说过要亲眼看到孩子出生,别人说什么她不为所动,坚信他一定会回来找她! 君无双忽地饮下一口西凤酒,认真道,“女人!我们从新开始吧…我们将这一年的过往全部忘掉,重新开始好不好?” “君无双你是不是喝多了?”浅浅简直无语! “朕没有,朕很清醒!你知道朕今日见了谁吗?”说到这,君无双笑了笑,笑得迷醉舒心。 君无双难得露出这种单纯的笑容,只一眼,浅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么黑心黑肝的人也会单纯!! “见了谁!”浅浅问。 “你舅舅徐渊柏!”君无双笑着说,“他难得上京一趟,我们聊了许久。” “你认识我舅舅?”浅浅咋舌。 “当然认识!他也算是朕半个启蒙夫子,称为帝师也不为过,朕三番几次让他过来上京述职,他都不肯来!他说他志不在朝堂!若不是有岳阳太守一职束缚着,这会指不定去哪里闲云野鹤了…” 呃……还说最疼她这个侄女!来了也不找她!亏得她一直惦记着他呢! “一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经常去岳阳请教他,有一次因为西境之事去岳阳找他,光顾着骑马差点撞上一个女孩,阳光下的她很明亮,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魔怔了,顺手将她抄起搂在怀中,带她走了一段路,期间她一直都不乖,一直闹腾,朕当时就在想,这么不听话的女孩要是在身边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当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放开她!现在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后来到了太守府附近,临了她又说:我反正是不会和你说谢谢的,大街上骑那么快,本就是你的不对!这些你还记得是吗?江浅浅!”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还特意问了舅舅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白马的少年,结果舅舅说她眼花了! 这些关于他的事情她特意藏在了心底最深处的阴暗角落,所以她没回应。 君无双收回焕散没有焦距的瞳孔,双眼弯弯如月牙继续道,“若不是今日徐太守将此事告知于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朕一辈子?朕一直没变,一直都是岳阳你初见的那个黑衣少年啊!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朕寻了那么久的那个女孩居然是你,徐太守真是给朕一个天大的惊喜!” 浅浅哂笑,“你可知一切都晚了?君无双你能否别这么自欺欺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些你都知道的!” “没关系,朕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没人跟朕争你了!你整个人都是朕的!”君无双笑道。 “真的是疯了!”浅浅站起身冷冷道,“皇上今日若是跟臣妾提这些无关痛痒的往事,便请回吧!臣妾要休息了!” “朕为何要走?你是朕的皇后,朕本该要留在这里留宿不是吗?”君无双笑得越加放肆。 浅浅暗中蓄力,准备与君无双拼个你死我活!谁知刚一用劲才发现身上的力气都没了,怎么也提不上来! 暗自咬牙,什么时候中招的居然都不知道! “别想了,解药在酒里!朕让你喝,你自己不愿喝的!”君无双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浅浅走来。 浅浅惊恐万分,一步步后退着,“君无双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君无双,后宫那么多女人,何苦要为难我一个孕妇,你当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吗!” 浅浅退到了床边再也无路可退,哭泣道,“我……我怀着孩子!你放过我好不好?” 君无双凑近,手掌朝浅浅的肚子伸去…… “君无双…求求你了…让我生下他好吗?生下他以后你想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无任何怨言!求求你了!” 疼痛清晰可受,肚中的孩子像是在挣扎似的,踢个不停,浅浅哭得撕心裂肺。 “浅浅!朕的心里一直都是你,不曾变过!朕现在帮你把这个孩子拿掉,等你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再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君无双……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的命……’我宁愿……此生都不曾……遇到你……” 二百八十八.朕能摸摸他吗 君无双难得露出这种单纯的笑容,只一眼,浅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么黑心黑肝的人也会单纯!! “见了谁!”浅浅问。 “你舅舅徐渊柏!”君无双笑着说,“他难得上京一趟,我们聊了许久。” “你认识我舅舅?”浅浅咋舌。 “当然认识!他也算是朕半个启蒙夫子,称为帝师也不为过,朕三番几次让他过来上京述职,他都不肯来!他说他志不在朝堂!若不是有岳阳太守一职束缚着,这会指不定去哪里闲云野鹤了…” 呃……还说最疼她这个侄女!来了也不找她!亏得她一直惦记着他呢! “一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经常去岳阳请教他,有一次因为西境之事去岳阳找他,光顾着骑马差点撞上一个女孩,阳光下的她很明亮,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魔怔了,顺手将她抄起搂在怀中,带她走了一段路,期间她一直都不乖,一直闹腾,朕当时就在想,这么不听话的女孩要是在身边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当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放开她!现在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后来到了太守府附近,临了她又说:我反正是不会和你说谢谢的,大街上骑那么快,本就是你的不对!这些你还记得是吗?江浅浅!”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还特意问了舅舅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白马的少年,结果舅舅说她眼花了! 这些关于他的事情她特意藏在了心底最深处的阴暗角落,所以她没回应。 君无双收回焕散没有焦距的瞳孔,双眼弯弯如月牙继续道,“若不是今日徐太守将此事告知于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朕一辈子?朕一直没变,一直都是岳阳你初见的那个黑衣少年啊!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朕寻了那么久的那个女孩居然是你,徐太守真是给朕一个天大的惊喜!” 浅浅哂笑,“你可知一切都晚了?君无双你能否别这么自欺欺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些你都知道的!” “没关系,朕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没人跟朕争你了!你整个人都是朕的!”君无双笑道。 “真的是疯了!”浅浅站起身冷冷道,“皇上今日若是跟臣妾提这些无关痛痒的往事,便请回吧!臣妾要休息了!” “朕为何要走?你是朕的皇后,朕本该要留在这里留宿不是吗?”君无双笑得越加放肆。 浅浅暗中蓄力,准备与君无双拼个你死我活!谁知刚一用劲才发现身上的力气都没了,怎么也提不上来! 暗自咬牙,什么时候中招的居然都不知道! “别想了,解药在酒里!朕让你喝,你自己不愿喝的!”君无双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浅浅走来。 浅浅惊恐万分,一步步后退着,“君无双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君无双,后宫那么多女人,何苦要为难我一个孕妇,你当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吗!” 浅浅退到了床边再也无路可退,哭泣道,“我……我怀着孩子!你放过我好不好?” 君无双凑近,手掌朝浅浅的肚子伸去…… “君无双…求求你了…让我生下他好吗?生下他以后你想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无任何怨言!求求你了!” 疼痛清晰可受,肚中的孩子像是在挣扎似的,踢个不停,浅浅哭得撕心裂肺。 “浅浅!朕的心里一直都是你,不曾变过!朕现在帮你把这个孩子拿掉,等你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再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君无双……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的命……’我宁愿……此生都不曾……遇到你……” 君无双听到这话怔愣住,手掌发力忽然停了下来,片刻后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浅浅已疼得说不出话,咬牙道,“救我的孩子!我便告诉你!” 君无双蹲下将人搂入怀中,“从现在开始学着爱朕!朕便救他…” 肚子疼的厉害,浅浅虚弱不堪,裙底一片猩红,半倾后应了一声,“好……” “来人!传孙太医!”君无双将浅浅抱在怀中朝太医院走去! ………… 那问题君无双终是忘了问。 经过抢救,孩子终是保住了!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再用点内力!或者再晚来一步! 真的就没了! 浅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孙太医说下次再有一点磕磕跘跘,这孩子就真的回天乏力!从现在起只能小心再小心好好保胎。 凤鸾殿不再受禁足之困,但是之前服侍她的下人全部换了,全是一批没见过的陌生面孔,碧萝及盼兮也不知被调去了哪里做苦役。 她也被软筋散控制着,虽解了禁,但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几天后,她身体好多了,也能下了地,但身体骨子里还是透着蚀骨的冷,加了再多的炭火也暖不了! 对于身体上的冷,心上的冷更甚,尤其是蓝亦宸的杳无音信! 往哪一坐就是半天! 时常走神! 行尸走肉说得就是这种状态了。 听见外面在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浅浅回过神,将手炉放在一边,朝着推帘而入一身盛装的君无双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手怎么还是如此冰冷!”君无双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将人拥入怀中,厚厚的大毡一裹,温暖似火的身体熨烫着她,“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臣妾觉得好多了!”浅浅回拥,手臂环在他腰间。 君无双一喜,再次将人拥紧了些,“今日是冬至!朕来陪你!” 浅浅点点头,“好!” 就在此时,肚子忽然踢了一下! 浅浅那根飘远的神经猛地绷紧!身子下意识一抖! 离这么近,君无双肯定感受到了,同时也感受到了她的怯意。 手掌不自觉下滑…… “别……”浅浅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会动!这都几天了,他好不容易动了一下!要是顶撞了你,替他向你赔罪!你饶过他这次好吗?!” “你是说他会动?”君无双显然愣住了,他以为那只是鼓起来的一块肉!“你别怕……朕能摸摸他吗?” 二百八十九.容妃长得像玉儿姐姐 老夫子见众人都朝外看去,也跟着朝外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是皇后娘娘!脸色一变,连忙走到浅浅跟前下跪行礼。 众人窃窃私语,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皇后娘娘! 浅浅有些不好意思,虚扶了一把,“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夫子不必如此客气!” “老夫这声尊称是应该的!皇后娘娘的学识早就超越了老夫!老夫当行跪拜之礼!” “夫子客气了!本宫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夫子海涵,今日碰巧路过,更是无心打扰夫子授课。”浅浅一笑,如沐春风。 老夫子一听更是惭愧,“大丈夫当属顶天立地,之前的事怪老夫心胸狭隘,一时羞于启齿将所有过错推到皇后娘娘身上,实属小人行径!还望娘娘莫要跟老夫生气!” “皇后来了国子监也不跟朕说一声!害朕一通好找!”君无双的声音在身后忽然传来。 浅浅的笑容僵了僵,只一瞬又恢复了正常,“惹得皇上不快,是臣妾的错!” 老夫子连忙行礼,众学子也跟着行礼,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无双一身朝服,连便衣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匆匆而来。 将手中斗篷打开,披在了浅浅肩上,温柔系上了带子,“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多穿点?” “没有贴心使唤的宫女提醒,一时便忘了!”浅浅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朕从新送几个伶俐懂事的宫女如何?”君无双问。 只字不提碧萝盼兮之事,呵… 送再多之人哪有自己人用得舒心! 浅浅点头,“皇上看着安排吧!” 君无双忽然搂过浅浅的头,吻便盖了下去,“以后别来国子监了好不好?朕不许你来!” 浅浅怔怔看着他! 连这点想念都要剥夺! 严重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她咬着牙,没理他!转身对夫子道,“本宫只因路过一时触景生情而已,不打扰夫子授课了,本宫这就离去!”浅浅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君无双心情颇好的再次看了眼国子监,提脚也跟着离开。 “原来这便是皇后娘娘!我可是慕名而来!” “我哥哥跟我说,帝后感情不和,皇上还将皇后关了冷宫,如今我看皇上跟皇后的感情是真好,我刚看见皇上亲了皇后!真的好羡慕!!” “皇后娘娘长得可真好看啊!怀了龙胎也如此漂亮!” “我爹说了国子监是个好地方,女子就该来国子监读书,前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后有京畿处统领贺荣华!我将来也要做贺统领那样的巾帼英雄!” “咳咳……好了,都安静一下,想要成为别人,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习!国子监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既然能进来就好好学习,将来考取功名便是国之栋梁!”戒尺敲了敲案桌,老夫子满是自豪的说。 众人一听,不再议论,安心听夫子讲课。 ………… 君无双快步追上了浅浅,问道,“生气了?” “臣妾哪敢生您的气!”浅浅酸酸说道。 君无双一把将浅浅抱了起来,浅浅冷不防吓了一跳,紧紧勾住君无双脖子以防自己摔下来! “你又发什么疯?你可知我怀着孩子?”浅浅愤愤道,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堆豆腐渣! “你的鞋子湿了!这样更容易滑倒,朕抱你从小路回去换双罗袜!”君无双好心情解释了下! 刚刚踩了国子监外的积雪,这才发现鞋子连同罗袜确实是湿了! 想着自己身子笨重,不敢多动,任由他抱了。 “女人你还记得潘老将军府的那一夜吗?”君无双边走边说。 “时间有点久,不记得了!”浅浅回。 “久?也就一年,怎么会忘!”君无双笑道,“朕记得跟你说过,女人的脚不能随意给男子看到,若是不小心看到了就是嫁给他,所以你终是嫁给了朕!” 浅浅没说话,将头埋在兔毛披风中,明显不想听他说这些! 好巧不巧迎面走来了一众人,为首得正是恩宠正盛的容妃娘娘! 见到两人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浅浅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那个声音!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安!”容妃再次冲浅浅行了一礼! 君无双将浅浅放了下来,开口道,“平身!” “真是好巧!臣妾赏个雪的功夫都能遇见皇上!”容妃巧笑嫣然,令人炫目。 浅浅机械回头,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仿佛被雷劈了,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有烧焦的味道,直钻鼻中!浅浅顿时扭头朝一边吐去!直到吐出了酸水这才好受! “姐姐这是……不舒服吗?”容妃关心道。 “玉儿姐姐,你怎么会在这?”浅浅满脸震惊过后的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皇宫?怎么还当上了容妃?” “姐姐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容妃笑了笑,拢了拢鬓角的碎发。 “我们曾经在落霞镇拜过姐妹,你还请我吃过馄饨,你还送过我马鞍,你不记得了?”浅浅继续问道。 “姐姐定然是认错人了!臣妾是纳兰容玉,是皇上钦点的容妃,并不是你的玉儿姐姐!”容妃笑了笑,很是妩媚多情,风情万种。 这怎么会是玉儿姐姐呢?玉儿从来都是小家碧玉清纯胆小的,何时会露出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韵味。 真是搞错了吗?浅浅想。 再次看了一眼容妃,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难不成玉儿姐姐安安分分守着她爹的药材铺? 倘若不是呢?细思极恐! 玉儿姐姐好像从来没有告诉她,她全名叫什么啊! 跟随的宫女太监们眼神在皇后和容妃脸上来回打探,这才发现两人居然很相似! 浅浅收回了复杂的心思,偏头看向君无双问道,“这就是皇上从神之领域带回来的容妃娘娘?倒是有几分像本宫!” 君无双点点头,头一次在她面前有些尴尬无所遁形,解释道,“她是纳兰旁支遗失在外的族妹!” 浅浅冷哼一声,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浅浅更是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 二百九十.舅舅回京祭拜 君无双一身朝服,连便衣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匆匆而来。 将手中斗篷打开,披在了浅浅肩上,温柔系上了带子,“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多穿点?” “没有贴心使唤的宫女提醒,一时便忘了!”浅浅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朕从新送几个伶俐懂事的宫女如何?”君无双问。 只字不提碧萝盼兮之事,呵… 送再多之人哪有自己人用得舒心! 浅浅点头,“皇上看着安排吧!” 君无双忽然搂过浅浅的头,吻便盖了下去,“以后别来国子监了好不好?朕不许你来!” 浅浅怔怔看着他! 连这点想念都要剥夺! 严重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她咬着牙,没理他!转身对夫子道,“本宫只因路过一时触景生情而已,不打扰夫子授课了,本宫这就离去!”浅浅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君无双心情颇好的再次看了眼国子监,提脚也跟着离开。 “原来这便是皇后娘娘!我可是慕名而来!” “我哥哥跟我说,帝后感情不和,皇上还将皇后关了冷宫,如今我看皇上跟皇后的感情是真好,我刚看见皇上亲了皇后!真的好羡慕!!” “皇后娘娘长得可真好看啊!怀了龙胎也如此漂亮!” “我爹说了国子监是个好地方,女子就该来国子监读书,前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后有京畿处统领贺荣华!我将来也要做贺统领那样的巾帼英雄!” “咳咳……好了,都安静一下,想要成为别人,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习!国子监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既然能进来就好好学习,将来考取功名便是国之栋梁!”戒尺敲了敲案桌,老夫子满是自豪的说。 众人一听,不再议论,安心听夫子讲课。 ………… 君无双快步追上了浅浅,问道,“生气了?” “臣妾哪敢生您的气!”浅浅酸酸说道。 君无双一把将浅浅抱了起来,浅浅冷不防吓了一跳,紧紧勾住君无双脖子以防自己摔下来! “你又发什么疯?你可知我怀着孩子?”浅浅愤愤道,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堆豆腐渣! “你的鞋子湿了!这样更容易滑倒,朕抱你从小路回去换双罗袜!”君无双好心情解释了下! 刚刚踩了国子监外的积雪,这才发现鞋子连同罗袜确实是湿了! 想着自己身子笨重,不敢多动,任由他抱了。 “女人你还记得潘老将军府的那一夜吗?”君无双边走边说。 “时间有点久,不记得了!”浅浅回。 “久?也就一年,怎么会忘!”君无双笑道,“朕记得跟你说过,女人的脚不能随意给男子看到,若是不小心看到了就是嫁给他,所以你终是嫁给了朕!” 浅浅没说话,将头埋在兔毛披风中,明显不想听他说这些! 好巧不巧迎面走来了一众人,为首得正是恩宠正盛的容妃娘娘! 见到两人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浅浅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那个声音!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安!”容妃再次冲浅浅行了一礼! 君无双将浅浅放了下来,开口道,“平身!” “真是好巧!臣妾赏个雪的功夫都能遇见皇上!”容妃巧笑嫣然,令人炫目。 浅浅机械回头,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仿佛被雷劈了,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有烧焦的味道,直钻鼻中!浅浅顿时扭头朝一边吐去!直到吐出了酸水这才好受! “姐姐这是……不舒服吗?”容妃关心道。 “玉儿姐姐,你怎么会在这?”浅浅满脸震惊过后的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皇宫?怎么还当上了容妃?” “姐姐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容妃笑了笑,拢了拢鬓角的碎发。 “我们曾经在落霞镇拜过姐妹,你还请我吃过馄饨,你还送过我马鞍,你不记得了?”浅浅继续问道。 “姐姐定然是认错人了!臣妾是纳兰容玉,是皇上钦点的容妃,并不是你的玉儿姐姐!”容妃笑了笑,很是妩媚多情,风情万种。 这怎么会是玉儿姐姐呢?玉儿从来都是小家碧玉清纯胆小的,何时会露出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韵味。 真是搞错了吗?浅浅想。 再次看了一眼容妃,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难不成玉儿姐姐安安分分守着她爹的药材铺? 倘若不是呢?细思极恐! 玉儿姐姐好像从来没有告诉她,她全名叫什么啊! 跟随的宫女太监们眼神在皇后和容妃脸上来回打探,这才发现两人居然很相似! 浅浅收回了复杂的心思,偏头看向君无双问道,“这就是皇上从神之领域带回来的容妃娘娘?倒是有几分像本宫!” 君无双点点头,头一次在她面前有些尴尬无所遁形,解释道,“她是纳兰旁支遗失在外的族妹!” 浅浅冷哼一声,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浅浅更是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 终于明白三国质子唯独君无双可以回来,他做了狗不说,身上还带了狗链! “寻皇上都寻到了这儿,那皇上便和容妃去吧!臣妾正好也想去看看舅舅,不知皇上能否答应臣妾出宫?”浅浅面无表情问向君无双。 君无双显然有些为难,“你怀着孩子呢…不如朕请徐太守进宫如何?” 浅浅哂笑,“随你!” 再次看一眼容妃,转身走了。 ………… 午膳过后没多久,舅舅便真的来了! 时隔一年多才见到舅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舅舅又蓄起了胡子,看着很是成熟稳重,浅浅撇撇嘴,“舅舅蓄起了胡子是怕我贪念你的美色吗?” “都是皇后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徐渊柏佯装低斥道。 “哈哈哈…我当了皇后也是你侄女啊!舅舅啥时候给我找个舅娘啊?我离开你都快两年了吧!你不会还单着呢吧?” “你走后,舅舅便娶了妻!”说到这,舅舅尴尬咳嗽了一声,“这人你也认识!” “谁啊?”浅浅纳闷问道。 浅浅问着,舅舅答着,更多的是关于岳阳那几年的人和事!尤其提到张管家,浅浅甚是想念。 “” 二百九十一.容妃来凤鸾殿闹事 “舅舅……回去代我向舅娘问一声好!浅浅有空定会回去看望你们!”浅浅哽咽着目送了舅舅骑马而去。 舅舅头也没回挥了挥手! 背影是那么的潇洒肆意!风度翩翩少儿郎莫过如此! 正如君无双所说的那样,若没有岳阳太守一职牵绊着他,舅舅定然也是个江湖儿郎,早有可能早就游山玩水闯荡江湖恣意一生了! 送走了舅舅,回了皇宫。 感觉君无双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总是看着她出神,时不时傻乐! 浅浅头疼不已,兀自抄着经书,没在理会他! 静心!凝神! 可没想到君无双竟一直逗留到了用完晚膳之后。 浅浅心想:还不走?还待着干嘛? “皇上?”喜乐公公提醒道。 君无双像是没听见。 喜乐公公咳嗽一声,再次提醒道,“皇上,今日的奏折还没批阅呢?” “嗯~朕知道!”君无双应了句,垂下眼眸想了想,“差人将奏折送过来吧…” “啊?”浅浅差点咬了舌头,“臣妾这里又不是御书房!正事要紧!皇上赶紧移驾好吗?” 君无双笑了笑,“朕多陪陪你!这样你的眼里就只能容纳朕一人!” 浅浅:………… 那是碍眼好吗? 笃定皇上不走了,浅浅也不管了,叫来一宫女帮她按摩,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间的谈话声。 “皇上白日里不是说好晚上会来陪臣妾吗?臣妾等到现在也不见你半分影子!” “朕今日就不过去了!容妃回吧!” “皇上当真如此绝情!每次跟臣妾颠鸾倒凤之时叫的皆是皇后名讳,你可知臣妾的心有多痛?” “皇上的心里当真只有皇后一人?那臣妾到底算什么?,” “容妃!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里是凤鸾殿!休要胡闹!” “呵……胡闹?臣妾何时胡闹过,一直以来静守本分,以为这样便能得皇上垂怜,如今看来倒不如释放天性!臣妾本就是乡野出生,举止粗俗,鄙陋不堪,污言秽语听得多了!这才几句皇上就受不了了?” “皇后有什么好的?她根本不爱你!爱你的始终是臣妾啊!” “臣妾从第一次见到皇上开始,臣妾就爱上皇上了,臣妾当时就在想,这么优秀的公子要是臣妾的就好了!可是臣妾的身份配不上你!直到后来认祖归宗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站在你身边的身份。” “皇上!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爱情对你来说是奢侈的,你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一切利益之上。” “臣妾可是纳兰家族的族妹,臣妾的血统如此高贵!做你的皇后都绰绰有余,你为何偏偏喜欢一点势力都没有的皇后?她如今只身一人没有任何背景,皇上为何还不休了她?难道臣妾连一个父母双亡没有任何背景的皇后都不如吗?” “容妃!你喝多了!来人!将容妃送回去!” “不!臣妾不走!臣妾为何要走!该走的应该是皇后!” “臣妾都知道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像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早就该浸猪笼沉塘而死,皇上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外面吵得实在大声,浅浅再睡下去就有点过分了! 起身披了一件披风,走了出去! 辨得面红耳赤的容妃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酸酸道,“还以为皇后装耳聋听不见呢!” 浅浅淡淡看了一眼君无双,将视线落在与自己长得七八分像的脸庞上! “本宫没聋!聋得是你!” “皇上一直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这里是凤鸾殿!本宫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猖狂!” “冠以纳兰之姓就当自己是人上人了吗?本宫告诉你,这个姓给本宫,本宫都嫌它赃!在这耀武扬威什么劲?” “不想本宫当皇后?等你当了皇上再说!” “看!看什么看!要不是看你与玉儿姐姐几分相像的份上!本宫早动手了!现在!立刻!马上!圆润得出去!!” “皇上~”容妃委屈巴巴撇着嘴,眼睛红红的大有哭泣之势。 君无双冷着脸没应她! 容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落荒而逃。 “你也走!”浅浅对君无双也下了逐客令! “朕为何也要出去?”君无双冷着脸,“朕很心烦!哪也不想去!” “你确定你不去哄她?不去哄她的后果便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面子!” “女人你!!”君无双咬牙切齿,猛地锤向桌子,桌子应声而断! 浅浅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反正话已提醒到位,点到即可! “看来朕还是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如此放肆!”君无双冲喜乐吼道,“回宫!” 看着一地狼籍,浅浅忍不住摇摇头!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破事?大晚上来她的凤鸾殿一通闹腾!还冲她发脾气? 幸好送走了两个大神!世界终于清静了! 浅浅安稳进了梦乡! ………… 有了容妃的打扰,君无双接连几日都没过来,浅浅倒也乐的清闲! 正用膳时,喜乐公公笑眯眯进来了。 行了礼后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叫奴才过来有何贵干?” 浅浅瞥了一眼一旁的宫女,停了膳食,问向喜乐,“本宫想知道碧萝及盼兮分到了哪里?” “这……皇后娘娘这不是为难奴才嘛!”喜乐一脸为难! “你尽管说!本宫只是过去看看她们,并不会将人带回来!”浅浅说。 喜乐点点头,终于还是没坳过浅浅的执着,亲自带皇后过去看了一眼。 浅浅站在大门外,看着碧萝正奋力洗着马桶,一双手通红冻得全是冻疮!鼻尖一酸!差点落了泪。 碧萝像是感觉到了浅浅的视线,猛地将双手往身后一藏,冲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泪流满面。 浅浅转身离去,泪湿了衣襟。 盼兮亦是如此!洗着衣服洗到手发烂!停了下来便是一顿毒打! 浅浅冷冷说道,“回吧!” 二百九十二.将碧萝盼兮接回 “臣妾可是纳兰家族的族妹,臣妾的血统如此高贵!做你的皇后都绰绰有余,你为何偏偏喜欢一点势力都没有的皇后?她如今只身一人没有任何背景,皇上为何还不休了她?难道臣妾连一个父母双亡没有任何背景的皇后都不如吗?” “容妃!你喝多了!来人!将容妃送回去!” “不!臣妾不走!臣妾为何要走!该走的应该是皇后!” “臣妾都知道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像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早就该浸猪笼沉塘而死,皇上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外面吵得实在大声,浅浅再睡下去就有点过分了! 起身披了一件披风,走了出去! 辨得面红耳赤的容妃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酸酸道,“还以为皇后装耳聋听不见呢!” 浅浅淡淡看了一眼君无双,将视线落在与自己长得七八分像的脸庞上! “本宫没聋!聋得是你!” “皇上一直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这里是凤鸾殿!本宫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猖狂!” “冠以纳兰之姓就当自己是人上人了吗?本宫告诉你,这个姓给本宫,本宫都嫌它赃!在这耀武扬威什么劲?” “不想本宫当皇后?等你当了皇上再说!” “看!看什么看!要不是看你与玉儿姐姐几分相像的份上!本宫早动手了!现在!立刻!马上!圆润得出去!!” “皇上~”容妃委屈巴巴撇着嘴,眼睛红红的大有哭泣之势。 君无双冷着脸没应她! 容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落荒而逃。 “你也走!”浅浅对君无双也下了逐客令! “朕为何也要出去?”君无双冷着脸,“朕很心烦!哪也不想去!” “你确定你不去哄她?不去哄她的后果便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面子!” “女人你!!”君无双咬牙切齿,猛地锤向桌子,桌子应声而断! 浅浅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反正话已提醒到位,点到即可! “看来朕还是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如此放肆!”君无双冲喜乐吼道,“回宫!” 看着一地狼籍,浅浅忍不住摇摇头!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破事?大晚上来她的凤鸾殿一通闹腾!还冲她发脾气? 幸好送走了两个大神!世界终于清静了! 浅浅安稳进了梦乡! ………… 有了容妃的打扰,君无双接连几日都没过来,浅浅倒也乐的清闲! 正用膳时,喜乐公公笑眯眯进来了。 行了礼后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叫奴才过来有何贵干?” 浅浅瞥了一眼一旁的宫女,停了膳食,问向喜乐,“本宫想知道碧萝及盼兮分到了哪里?” “这……皇后娘娘这不是为难奴才嘛!”喜乐一脸为难! “你尽管说!本宫只是过去看看她们,并不会将人带回来!”浅浅说。 喜乐点点头,终于还是没坳过浅浅的执着,亲自带皇后过去看了一眼。 浅浅站在大门外,看着碧萝正奋力洗着马桶,一双手通红冻得全是冻疮!鼻尖一酸!差点落了泪。 碧萝像是感觉到了浅浅的视线,猛地将双手往身后一藏,冲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泪流满面。 浅浅转身离去,泪湿了衣襟。 盼兮亦是如此!洗着衣服洗到手发烂!停了下来便是一顿毒打! 浅浅冷冷说道,“回吧!” 翌日! 正准备用膳时,浅浅忽然拧眉,冷冷看向低着头的宫女! “谁指使你的?”她问,“接二连三用这么低级的落胎药!” 宫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回皇后,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是吗?” 浅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昨日就给了你一次机会,今日还是如此!不知悔改!来人!将她带下去!” 不一会儿,凤鸾殿就坐满了人! 浅浅端坐在正上方看向底下的姹紫嫣红,争相斗妍!问向身侧太监,“全部来齐了吗?可有遗漏!” “除了容妃还未曾到以外,其它小主都到了!”太监回道。 居然没有江月茹?浅浅再次查了一番,确实没看见! “她在干嘛?为何不来?”浅浅问。 “听请的人回话,容妃与皇上在泡温泉!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浅浅没说话,眉头稍微拧了拧,“继续去请,哪怕在床上也要给本宫请过来!” 直到宫女将茶水都送进各位小主手中,浅浅忽地向众人笑道,“今日请各位妹妹前来主要是想认识一下!混个脸熟!!”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浅浅一笑继续道,“来人啊!将人带上来!” 带上来的正是刚刚那位下毒的宫女,此时已被打得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本宫这人呢,向来恩怨赏罚分明!这个宫女想暗害本宫腹中的龙子!所以本宫将人小小惩戒一下,以儆效尤!” 这还叫小小惩戒?任谁都认不出这是谁啊! 一个两个面色惨白,有个别胆小的,直接吓哭了! 其中的竹婕妤,直接瘫在了地上! 难以想象皇后竟然是这么狠的人!上次得罪皇后那么狠,幸好只是挨了一碗粥,不然捏死她跟捏死蚂蚁一样! “发生了何事?这里怎么躺着一个死人?”君无双推帘而入,容妃紧跟其后。 众人齐齐行礼:皇上叫平身。 浅浅冷冷看着君无双,再次瞟了一眼身后脸色瞬间煞白的容妃!没搭话! 为首的余嫔娘娘不卑不亢开口道,“启禀皇上,有人指使这个宫女朝皇后娘娘的饮食中下落胎药,暗害龙子!其心可诛!打死并不为过!” 浅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余佳运,没想到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性子何时变的如此自信胆大! 人的性子真的可以千变万化吗?浅浅再次看向容妃! 君无双脸色黑了黑,“可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这便是皇上为臣妾精挑细选的伶俐懂事宫女!也不过如此!皇上若是不想要孩子,大可不必装成这副样子,这样彼此都很累!” “皇后不是这样的,你听朕跟你解释!” 二百九十三.皇后不守妇道 “我的姑奶奶!你闯了大祸了知道吗?”贺荣华一惊一乍。 “本宫一直很乖,何时又闯祸了?”浅浅眨了眨眼睛不解问。 “你知道外面如何说你?说你不守妇道私通男人,怀的还是野种?御史台弹劾的奏章都堆满皇上的龙案了!你难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贺荣华着急道。 “啊~这事啊,多少听说了一些!”浅浅继续帮碧萝擦药,细心得吹了吹。 贺荣华狐疑得看向三人,浅浅没有表情也就算了!碧萝和盼兮怎么跟没听到的一样? 贺荣华当时听说这事,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浅浅!!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生死之交啊?有什么事居然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亏我还在朝堂上跟那帮男人争得面红耳赤!心都凉透了!我要跟你绝交!!” 浅浅噗呲笑出了声,“荣华别生气啦!人家一直很想跟你说来着,可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也就没跟你提!” “哼~”贺荣华扭向一边,做生气样! 浅浅作势挠了挠荣华的胳肢窝,那里是荣华的软肋,惹得荣华一直躲闪! 很快两人嬉笑闹作了一团! 摸了摸小家伙,贺荣华问道,“还有几个月出生啊?我都等不及要抱他玩了!” 浅浅一笑,“还有四个多月!” “他真的不是皇上的啊?那他爹是谁啊?”贺荣华又问。 “他爹你也认识!是蓝亦宸!” 不知不觉,连叫这个名字都感觉是一种幸福。 “啊?是、是他!!”贺荣华咋舌!“天呐!我们的夫子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啊?我们都把他当成长辈一样的人物来尊敬!你连老师都敢上!荣华真佩服你!” “浅浅,你到底什么瞄上他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你俩到底从何时开始暗度陈仓的?” “啧啧……蓝亦宸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啊!之前一直影藏身份,直到锦源客栈客栈开业,邀请我们大家伙去玩,我们才知道夫子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沧澜宗少宗主,谜一般的人物,竟然跑到我们国子监来当夫子!” “他可是在江湖中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拿下,浅浅你真的太牛!我打心眼里佩服!不过说实话,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能配得上夫子那样的人物!” 贺荣华巴拉巴拉嘴巴就没停过,浅浅笑着看她说个不停。 浅浅一笑,“是嘛!曾蒙夸奖!” “如此说来,皇上输在这样的人手里,并不算丢脸!” 刚开始还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没想到荣华竟然很开明,丝毫不在意她顶着个皇后身份暗度陈仓! “荣华!你在外面消息要灵通些,可听了沧澜宗发生了何事?”浅浅担心问道。 这几个月以来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蓝亦宸便心神不宁的! “听说最近江湖挺乱,血雨腥风的!好多门派都被灭了!沧澜宗身为众门派之首,自然会受到波及!” “可有蓝亦宸的下落?”浅浅不知不觉握住了荣华的手,紧张的手心出汗。 “没有!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去努力打探消息的!”荣华安抚道。 浅浅略微失望得点点头!转而一笑,“他跟我说过,孩子出生前会回来!他说话一向算话!绝不食言!” 贺荣华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会,贺荣华便走了。 浅浅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像一团乱麻,解不开也不想解开! 又过了两天! 上京迎来了第二场大雪! 到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浅浅玩心大发,在院中堆起了雪人!特意点上了眼睛鼻子!娇憨可爱! 君无双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不忍出声打扰,就站在身后看着。 或许是蹲久了缘故!站起来的一瞬间往后一仰,浅浅大惊失色! 以为自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结果连带着君无双两人一起倒在了雪地之中! 有君无双做人形肉垫,浅浅显然没摔到哪里!倒是君无双黑色暗纹龙袍全沾了雪! 浅浅连忙起身,“不好意思,累及皇上也摔倒了!” 君无双但笑不语,躺在雪地里也不起来! 浅浅无奈,弯下身将人拽起来!可君无双依旧不起!像个无赖一般扯着浅浅的手! “浅浅你还记得一年前的今天吗?”君无双说,“那日我们一起打雪仗,也是滚落在地!” “嗯……”浅浅不解,这有什么吗? “朕当时就觉得你真的很美!如今再看还是如此,你说你给朕下了什么迷魂药?”君无双揉了揉眉心,眉宇之间皆是疲惫。 浅浅这才注意他眼底的血红,“地上凉,皇上起来吧!” 君无双笑意更深了,“你亲朕,朕就起来!” 浅浅翻了个白眼,迈脚朝殿中走去! 君无双也没生气,跟着浅浅回了殿中! “朝臣弹劾你的奏折都堆成了一座山,朕当着他们的面,已经通通拿去烧了!朕想以后应该无人敢提及此事!” 浅浅冷笑了声,“皇上你这是何必呢?还是像之前那般将臣妾打入冷宫中如何?若是因为臣妾而君臣异心社稷动摇,那臣妾可就真成了红颜祸水了!” 碧萝端了两杯热茶过来,放在两人跟前又退了下去。 浅浅捧着其中一杯,“喝点茶吧!去去寒!” 君无双不怒不喜就这么看着浅浅,“其实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会是如今结果!无论怎样,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离开朕不是吗?” “是!臣妾承认!臣妾从一开始就不想待在这个像鸟笼一样的皇宫!臣妾是人,不是皇上养的鹦鹉!你这样豢养着臣妾!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朕不想放手!浅浅你可知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前行久了,忽然见到亮光的那种感觉?你便是朕的那抹亮光,朕牢牢抓住你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朕是贪婪的,若是这点温暖都要离朕而去!朕此生活着真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 “朕这一生都活在地狱之中,遇到你开始才让朕有喜怒哀乐,有着人的七情六欲!你真的就那么狠心离开我?” 二百九十四.诛人诛心 “皇上你能不能醒醒?能不能别演了?臣妾有多讨厌你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只会让臣妾更恶心你!” 浅浅扒开皇上禁锢的手掌,理了理衣衫继续道,“臣妾只恨武功修为太低,报不了仇!若是有机会,臣妾定然杀了你!” “哈哈哈哈……”君无双像是点了笑穴,眼泪水都笑了出来!“不演了就不演了!不过朕很期待你能杀朕的时候…” “君无双你等着!” 一想到江府的灭门之仇,紫夫人和江丞相因他而死,浅浅就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捅了他! 君无双将人搂了过来,狠狠在唇上吻了下去,“等你有能力杀朕之前,最好还是想办法取悦朕,不然你知道朕不会放过你的孩子不是吗?朕的皇后!嗯?” 浅浅狠狠一擦嘴唇,“你怎样才能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你开条件!” “等朕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就放你走!”顿了顿继续道,“或者你死了朕便放过你!” “这算什么条件?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浅浅怒道! “怎么?朕一辈子不放你走你又能如何?”君无双哂笑,“在此之前你还是想办法让朕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朕哪天对你这张脸失去了兴趣就会放过你!” “吻朕!”君无双钳制浅浅的下巴迎合他。 浅浅闭上眼睛,忍了很久,这才凑上去蜻蜓点水一般飞快挪开! “不够用心!妓子都比你卖力!你凭什么?”君无双暗讽道! 浅浅睁开眼睛瞪着他!最终还是屈服淫威之下,吻了上去! “吻得不错!之前装的跟个木头一样毫无情趣!朕以为蓝亦宸不行呢?没想到把你调教得很好嘛?”君无双手掌覆在浅浅脸庞拍了拍,“还是有点用处的!” 浅浅拍开他的手,“你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呵…明日腊八,朕要去法华寺进香!皇后随行吧……”君无双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走了。 等人走后,浅浅无力得瘫坐在软榻上,任由眼泪无声落下…… ………… 翌日,法华寺 方丈大师在大厅接待了众人,此时与皇上闲聊着。 浅浅端正跪在正殿前,闭眼祈祷! 你喜欢侍奉佛祖,我试着去信奉你信奉的东西,如今我在祈祷你的佛主保佑你平安归来,蓝亦宸你此刻有没有听到? 宸哥…你何时回来? 我……我们想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浅浅睁眼时早已泪流满面。 以前从不知思念是何滋味,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那是一种思如骨髓的疼。 尤其还怀着孩子,这种感觉更甚,心都被带走了,空落落的。 “方丈大师!”门外碧萝行了一礼。 浅浅擦干了眼泪,从蒲团上起来。 方丈走了进来,朝浅浅鞠了一躬,慈祥和蔼道,“呵呵……寺内已备好腊八粥,请皇后娘娘移步去品尝!” 浅浅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老衲卜了一卦,蓝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还请皇后娘娘宽心等待便好!” 浅浅驻步停立,回头欣喜看着方丈,“多谢方丈大师指点一二。” “呵呵…老衲什么也没说,娘娘还请移步用膳吧……” 浅浅收了神情,但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连君无双都能感觉到情绪转变,用膳的时候一直狐疑看着浅浅。 雪天路滑,等浅浅他们回到宫中之时已是很晚。 浅浅刚要休息,君无双又叫她过去承乾殿伺候着。 浅浅虽不高兴还是照做了。 去了才知道,君无双在犒赏边境的将军及统领,几乎武官在职的都来了! 一群老爷们喝得正是东倒西歪醉醺醺的! 随着一声皇后驾到,众人瞪大眼睛看向浅浅。 一双双眼睛来回在浅浅身上色咪咪的扫射,看得浅浅极其不舒服。 “原来这就是皇后啊!”其中一人拎着酒壶站了起来左右晃荡,“果然称得上天下第一的美人!我等终于见识了!哈哈哈……” 另外一人也站起了身,打着酒嗝道,“皇上真是好福气!我等羡慕不已啊~哈哈哈~” 浅浅穿的衣服是自己设计的宽松一些的孕妇装,五个月了肚子也只有一点点凸出,别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像孕妇,更别说这群糙老爷们! 一个两个眼睛如狼似虎,仿佛要将浅浅吃了一样! “多谢皇上的厚爱,不知我等能有幸与皇后共饮一杯吗?”另一位突然出声。 浅浅回头蹙眉看向他,还是个熟人,居然是之前来江府搜查刺客动手动脚的王大发王大人!之前也只是统领,如今爬到了将军的位置! 狗改不了吃屎! 君无双爽朗大笑起来,身侧两个女子笑得更是灿烂,“可以啊!皇后,去陪王将军喝一杯!” 浅浅嗤笑一声,“本宫有孕,不能饮酒!” “哎哟!皇上都下令了,皇后这是明显不给兄弟们面子啊?大家说是不是啊?”王大发不怕死的继续说。 “是是是!”大家起哄道。 浅浅不再看君无双,径直走到王大发身侧,端起酒杯饮了精光。 “可以走了吗?”浅浅冷冷问。 “哎呀!皇后真是好酒量!再来一杯!再来一杯!”王大发接杯子的时候,顺势摸了一把浅浅的手掌。 瞬间浅浅恶心到不行! 君无双大马金刀得侧躺着,笑眯眯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浅浅再次一饮而下。 只要不是毒药,喝酒怕什么!以为这样就能打到她了? “皇上可曾见过皇后娘娘跳舞?能不能让皇后为我等跳个舞乐呵乐呵啊?”其中一个络腮胡子问道。 “如此说来,朕好像从未见过皇后跳舞,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大家表演一段吧?”君无双邪魅一笑,衣裳大敞顺势饮了一杯酒,酒水顺着喉咙滑倒胸前,身侧两个女子皆趴上去舔了起来。 好一副骄奢淫逸的画面! 浅浅何曾见过这样的他?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他本就是如此本性,只是在她面前装圣人也不一定! 浅浅咬唇瞪着君无双! 明知道她身怀六甲,如何跳舞? 竟然叫她像个舞姬一样跳舞给他的臣子看? 呵呵……诛人诛心!君无双你果然够狠! ------题外话------ 这两日忙着搬家,整个人都搬累死了!洗了澡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哈哈哈哈! 二百九十五.为了一个男人 浅浅气得半天没呼吸,脸色憋的通红! 呼出两口浊气!真快把自己给憋死了!转了一圈看向众位臣子,忽然灿烂一笑道,“都想看本宫跳舞是吗?那好!本宫跳给你们看!可要瞧仔细了!” 浅浅当着众位的面,解开身上的披风! 一层层脱光身上的衣服,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 一群糙老爷们口水都快掉地板上了! 抛开微微隆起的腹部不说,皇后的身材简直可以媲美任何一个花魁!再加上那张脱去稚嫩青涩的魅惑天成的五官! 尤物是什么?这就是! 君无双从她开始脱第一件衣服时,脸色就渐渐变了!直到脱到只剩一件时!脸黑沉沉的,仿佛要吃人! 这有什么,以前吊带短裤都常穿!这才露点胸而已!对她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现成的大肚子,浅浅顺势跳起了肚皮舞! 直到一曲结束!众人才回过神来! 刚才皇后在给他们跳了一段脱衣舞?也太热血澎拜了! 糙老爷们懂什么舞不舞的,完全沉浸在皇后娘娘曼妙的身材上! 君无双直接推开身边两个女人!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艳舞!穿好你的衣服滚回凤鸾殿!” 浅浅勾唇一笑,披风一披潇洒走了! 就这?还不够玩的! 不消两日,皇后的舞姿曼妙独步天下的传闻不胫而走! ………… 这日,碧萝与盼兮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浅浅也闲来无事,于是乎将两人做苦力的地方转了一遍,将皇后的职责履行到位! 考察一番后得出个结果。 碧萝和盼兮是被人“特殊”关照的! 原本想为碧萝和盼兮讨个说法的!气势汹汹来到未央宫却不见容妃的身影,下人们说容妃刚去找皇上了! 浅浅嗤笑一声,也不走,坐在那里等着她! 余光一瞥就看见挂在窗户上的五彩捕梦网! 忽然想起落霞镇那日早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捕梦网! 蹙眉站起,仔细观察了许久问道,“这是谁做的?” 下人不敢回话。 这时门外传来容妃的声音,“是臣妾做的又如何?!” “哼~还真是巧的很!本宫的故人也会做这个东西!”浅浅哂笑,瞥眼看向来人。 容妃姿态优雅,漫步生莲得走了进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任谁也想不出这与以前的玉儿姐姐会是同一人! “全天下会做这个东西的大有人在,臣妾也是闲来无事学做的!”容妃笑得端庄大方。 “本宫以前与一故人相见如故,她对本宫掏心掏肺的好,后来有一天突然性情大变,反目成仇!本宫也不知是何缘由,直到这几日本宫才想明白!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更可笑的是本宫至今才知道她的原名!枉本宫一生谨小慎微,到头来还是接二连三败在识人不清!” “玉儿姐姐,学本宫一定学的很辛苦吧?”浅浅收回感慨,继续道“特意模仿本宫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为了讨好君无双?” 容妃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又恢复常态,“臣妾不知皇后在说什么!” “听得懂听不懂也无妨,不过从今日起,本宫心里的那位故人便死了!不管你是纳兰容玉,还是玉儿,这是君临的后宫,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亦不会容忍你如此放肆!” “你想如何讨好君无双都跟本宫无关!不要越本宫的界限一步!不然本宫的怒气怕你承受不起!这是警告!”浅浅将来意说完后,转身离了未央宫! 直到皇后走了很久,容妃还笔直得站在原地。 站得有些久,脊梁都有些僵硬,精致的妆容如同小丑面具一样浮在脸上!面具下的表情似哭似笑,模仿的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知此时该做何种表情! 一想到君无双喜欢这张脸,她硬生生将滚落而出的眼泪收了回去! 不!目前来说只有慢慢抓住君无双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 很快来到过年这一天! 皇宫与常年一般,白天各种各样礼节后,就到了年夜宴! 皇上坐在最上位,浅浅坐在右边,左边坐着皇太后!依次容妃、余妃、下来便是新晋的大大小小的妃嫔,有些浅浅只见过一两次,有些甚至都没见过! 浅浅嘴角抽了抽,皇上这纳新人的速度,都快赶上坐火箭了! 一两个新人上赶着讨好皇上,使出浑身解数展示才艺! 但君无双的表现都很淡!不急不缓道饮着酒!时不时朝浅浅看来! 卧槽!老看我做什么?又想让我当众跳肚皮舞? 这会想跳也跳不动!感觉整个人沉了不少! 胃口更是好,饭量也比以前多了一倍,低着头搅着蛋羹吃着! 皇太后笑眯眯看着浅浅,“皇后看起来气色很好,很喜欢蛋羹的话,哀家这份也给你!” 浅浅笑了笑,“好!” 刚要接过来,面前突然推过来一碗!浅浅偏头看向君无双。 “把朕这份也吃了吧!”君无双说。 浅浅撇撇嘴,正好可以多吃一份! 旁边的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皇后身为六宫典范,不妨给妹妹们露点才艺开开眼如何?”新晋的方美人说道。 “听说皇后一舞倾城,我等也想见识见识!”另一个妃子附和道。 “皇后如今身怀六甲身子笨重,若是不小心伤及龙胎就不好了,妹妹们岂勿开这种玩笑!”余妃说道。 “夜里守岁时间很长,娱乐消遣而已,臣妾觉得无伤大雅,再说皇后还没说同不同意呢!”容妃忽然道。 浅浅瞥了一眼容妃哂笑,“不好意思!臣妾吃的太饱,不想动!容妃若是感兴趣,不妨给大家表演一段如何?” “臣妾才疏学浅,不像各位姐妹们有一技傍身,上不得台面!让各位见笑了!”容妃垂下头略带惋惜的表情。 呵…又是一副白莲花样! “无妨!朕知道你身世凄苦,没有才艺便没有吧!朕不会怪你!”君无双又是一杯酒下肚,多了几分醉意。 浅浅打了个饱嗝,一不小心真吃多了! 二百九十六.除夕点长明灯 容妃姿态优雅,漫步生莲得走了进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任谁也想不出这与以前的玉儿姐姐会是同一人! “全天下会做这个东西的大有人在,臣妾也是闲来无事学做的!”容妃笑得端庄大方。 “本宫以前与一故人相见如故,她对本宫掏心掏肺的好,后来有一天突然性情大变,反目成仇!本宫也不知是何缘由,直到这几日本宫才想明白!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更可笑的是本宫至今才知道她的原名!枉本宫一生谨小慎微,到头来还是接二连三败在识人不清!” “玉儿姐姐,学本宫一定学的很辛苦吧?”浅浅收回感慨,继续道“特意模仿本宫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为了讨好君无双?” 容妃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又恢复常态,“臣妾不知皇后在说什么!” “听得懂听不懂也无妨,不过从今日起,本宫心里的那位故人便死了!不管你是纳兰容玉,还是玉儿,这是君临的后宫,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亦不会容忍你如此放肆!” “你想如何讨好君无双都跟本宫无关!不要越本宫的界限一步!不然本宫的怒气怕你承受不起!这是警告!”浅浅将来意说完后,转身离了未央宫! 直到皇后走了很久,容妃还笔直得站在原地。 站得有些久,脊梁都有些僵硬,精致的妆容如同小丑面具一样浮在脸上!面具下的表情似哭似笑,模仿的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知此时该做何种表情! 一想到君无双喜欢这张脸,她硬生生将滚落而出的眼泪收了回去! 不!目前来说只有慢慢抓住君无双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 很快来到过年这一天! 皇宫与常年一般,白天各种各样礼节后,就到了年夜宴! 皇上坐在最上位,浅浅坐在右边,左边坐着皇太后!依次容妃、余妃、下来便是新晋的大大小小的妃嫔,有些浅浅只见过一两次,有些甚至都没见过! 浅浅嘴角抽了抽,皇上这纳新人的速度,都快赶上坐火箭了! 一两个新人上赶着讨好皇上,使出浑身解数展示才艺! 但君无双的表现都很淡!不急不缓道饮着酒!时不时朝浅浅看来! 卧槽!老看我做什么?又想让我当众跳肚皮舞? 这会想跳也跳不动!感觉整个人沉了不少! 胃口更是好,饭量也比以前多了一倍,低着头搅着蛋羹吃着! 皇太后笑眯眯看着浅浅,“皇后看起来气色很好,很喜欢蛋羹的话,哀家这份也给你!” 浅浅笑了笑,“好!” 刚要接过来,面前突然推过来一碗!浅浅偏头看向君无双。 “把朕这份也吃了吧!”君无双说。 浅浅撇撇嘴,正好可以多吃一份! 旁边的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皇后身为六宫典范,不妨给妹妹们露点才艺开开眼如何?”新晋的方美人说道。 “听说皇后一舞倾城,我等也想见识见识!”另一个妃子附和道。 “皇后如今身怀六甲身子笨重,若是不小心伤及龙胎就不好了,妹妹们岂勿开这种玩笑!”余妃说道。 “夜里守岁时间很长,娱乐消遣而已,臣妾觉得无伤大雅,再说皇后还没说同不同意呢!”容妃忽然道。 浅浅瞥了一眼容妃哂笑,“不好意思!臣妾吃的太饱,不想动!容妃若是感兴趣,不妨给大家表演一段如何?” “臣妾才疏学浅,不像各位姐妹们有一技傍身,上不得台面!让各位见笑了!”容妃垂下头略带惋惜的表情。 呵…又是一副白莲花样! “无妨!朕知道你身世凄苦,没有才艺便没有吧!朕不会怪你!”君无双又是一杯酒下肚,多了几分醉意。 浅浅打了个饱嗝,一不小心真吃多了! “臣妾听说皇后的琴弹的很好,不知是真是假?”一美人一曲终了走下来问道。 “竟有此事?朕从未听过皇后弹琴,不妨弹一曲吧?”君无双眼底多了几分明亮,似有期待! “好久没弹了!手生了!”浅浅望着琴有些感叹,上次还是在盛安郡的时候,一晃又是一年多! “臣妾也很期待!”美人天真无邪道。 浅浅看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忽然想起双胞胎兄妹,心底一软,应了下来。 指尖抚摸过琴弦,发出共鸣,似在邀她演奏。 不由自主得抹勾或双弹,指法越来越快,多指联动的手法看得众人惊呼出声,完整且熟悉的曲子倾泻而出! 直到结束浅浅自己都意犹未尽,难得遇到一把不错的古琴,好久没遇到了,自从弹过七音,其它古琴都入不了她的眼! “这曲子叫什么?朕从未听过!”君无双忽然问。 浅浅从琴案上下来,“臣妾不知!这是别人所做!若有机会臣妾定会问问他此曲叫何名!” “没想到皇后的琴艺如此高超,臣妾受教了!以后定会加倍努力!” “臣妾亦无它,唯手熟尔!妹妹勤加练习,假以继日定会超过臣妾!” “皇后不必自谦,琴艺确实极好!朕很喜欢!”君无双笑了笑转了个话题道,“每年年夜都要皇后亲手将长明灯点上!今年你怀着身孕多有不便,不如让容妃替你如何?” “那不行!君临历来的规矩都是皇后亲自点灯,怎能让他人插手此事,万万不可!臣妾爹爹若是知道此事,又要上谏议折子!”余妃着急道。 “余妃说得没错!确实如此!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改!”皇太后也跟着附和。 浅浅看了一眼君无双,“既然要点灯,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君无双点点头表示同意。 浅浅去了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点灯啊!明显折磨人的活! 从水榭长廊到长明灯塔!一路乌漆麻黑!都要她挨个挨个亲自点上! 关键还不能带婢女!只能她一个人!! 喜乐美其名曰:能独自点完灯的女人,才有资格做君临帝身后强有力的后盾的能力! 这都什么跟什么? 没办法!只好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拿着火折子开始了浩大的工程! 当点到一半的时候,浅浅才感到不对劲! 这浑身燥热不已是什么情况? 一探脉搏,什么都摸不出来!居然还有她察觉不到的药? 二百九十七.江月茹坐牢 “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本宫个痛快!”浅浅脖子一横,抬头挺胸,反正都是死,也要选有尊严的死去! 反正与疯子辩不出什么理,她亦不想与这几个疯子纠缠,只是可惜了未出世的孩子! 还没来得及在这个世上走一遭,甚至连他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要随着她再去轮回走一遭! “让几人玩够了,我亲自送你一程!”景绮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丧心病狂,回荡在宫殿每个角落,深夜里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啧啧……细皮嫩肉的还真是水润啊!不知等会是何种风情滋味啊?光想想老子就迫不及待!!”他邪恶的笑道,手掌慢慢摸上浅浅的脸颊。 “不然我先开始?”王大发舔了舔嘴角,解着衣裳继续道,“皇后还记得我吗?去年带人去丞相府搜查的王大人,嘿嘿嘿…当时我就想着有一天一定要睡了这娘们!没想到啊!时隔一年竟然梦想成真了!嘿嘿嘿……” “别碰……我!”浅浅咬着唇,仅用残存的理智拍开油腻的手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跟前宽衣解带的恶心男人。 “没想到皇后武功修为竟这么高,差点就大意了!”另一边的络腮胡子缠着伤口冲王大发道,“你快些点!” 王大发一巴掌将她扇了过去,“瞪什么瞪!” 扇得浅浅脑瓜子嗡嗡的,脑中火星四溅,半昏半睡间如同一个失了神智的娃娃一般忍人摆弄! 就在这时,听到几声惨叫! 恍惚间睁开眼,看到了一抹蓝色,真的很想看清楚那张脸,奈何实在没有力气。 忽地被人紧紧拥住,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宸哥~是你吗?”浅浅呓语。 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浅浅不由自主回应着。 她很想他,想得快要死掉了! “别忍,交给我就好……”他说。 浅浅紧绷的那根弦忽地松了下来!整个人攀在他身上,化作一滩水…… ………… 第二日清晨! 金太阳鹦鹉围着屋子飞来飞去,嘴里直叫着:起床啦!起床啦!懒虫! 浅浅睁开眼望着黄色床幔有一瞬间的出神,许久后才偏头看向枕侧之人。 一瞬间脑子如同死机了一般卡住! 君无双?怎么会是他?怎么睡在了他的寝殿里?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听到的是蓝亦宸的声音啊…… 身上的一切痕迹都告诉她,昨晚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 君无双也睁开了眼,连眉梢都带着笑意,就这么温柔看着她! 浅浅偏回了脸,背对着他! 马德!这都什么事! 思忖片刻后,“你赶紧起床!” 君无双笑了笑没说话,很自觉得起床穿衣了。 直到起了床用了早膳,君无双都是面带喜色,眼神荡漾说不出的极致温柔。 浅浅真的是快要疯了! “皇上!江月茹和景绮罗呢?”她问。 “江月茹关在大牢,至于景绮罗…不小心让她跑了!”君无双一想到昨晚,他若是来晚一步,后果他自己都无法预料! “至于欺负你的那三个混蛋,朕当场就将他们杀了!并且株连九族,朕看谁今后还敢藐视皇后!”君无双冷冷道。 浅浅冷哼一声,你与他们有何区别? “臣妾想去大牢见江月茹!”浅浅说。 “你有身孕,何必去那种地方沾染晦气?”君无双有些不赞同的说。 “臣妾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浅浅坚持道。 “那朕送你过去!” 浅浅没再坚持,亦是顺从。 天牢阴暗潮湿,冬天冷的如同冰窖,连老鼠蟑螂都不愿出没,龟缩在角落。 几个狱卒烤着火,温着酒,桌上两三盘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江月茹自从关了进来后就蜷缩在角落里,冷冷看着远处的几个狱卒。 这时楼梯有人下来,狱卒连忙起身笑脸迎接。 江月茹见来人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并不是她,冷冷一笑又垂下了头。 狱卒贴心给容妃搬来凳子还细心垫上了裘皮。 容妃摆摆手,几人便退了下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容妃嗤笑一声继续道,“原以为你能想个聪明的办法对付皇后,结果还是这招!更气人的是还把皇上硬生生推给了皇后!江月茹你坏了本宫的好事!!” 江月茹抬起头,皱着眉看着容妃。 “怎么?认不出来本宫?”容妃抱着手炉仪态端方的冷冷笑着,看着有些瘆人! “倘若你是来显摆身份的,还请离开!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江月茹哂笑。 “记得本宫就好!”容妃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当然记得!不就是浅浅身边的一条狗吗?小地方来的,还在我们丞相府做了一段时间的客人!说真的,若不是你这张脸跟浅浅有几分相似,你能爬到如今位置?” “你也知道本宫这张脸跟皇后一样?当初你叫人去轮.奸她的时候可曾知道有个人李代桃僵莫名其妙就被毁了清白?”容妃猛地站了起来! 江月茹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难怪当日觉得很是怪异! 那几人一口咬定确实把事办妥了!可她看了浅浅一点事都没有的模样!如今想来竟是如此回事! 原来那几人不是没办,是认错了人! “你可听过深更半夜的苦苦哀求?嗓子哭哑了都没用,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那是本宫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夜晚,痛彻心扉的耻辱!本宫一生的清白都被你们毁了!本宫恨你们!!” “你算计她的后果凭什么要本宫来承担?凭什么本宫要被你两玩弄在鼓掌之中?呵呵呵……不过现在本宫不怕了,因为那几人已经死了!死相很惨!是本宫亲自动的手…” “接下来轮到你了!江月茹!本宫也想看看你被吓死的模样,一定很精彩啊,哈哈哈!”容妃一边疯癫得笑着一边念起了咒语。 “你……你想干什么?”江月茹惊恐看着地上渐渐隆起的土包,“这什么……什么东西!” “江月茹…曾经带给本宫的伤害,如今本宫加倍偿还你!慢慢享受吧……” 二百九十八.朕为你遣散后宫 “皇上!江月茹和景绮罗呢?”她问。 “江月茹关在大牢,至于景绮罗…不小心让她跑了!”君无双一想到昨晚,他若是来晚一步,后果他自己都无法预料! “至于欺负你的那三个混蛋,朕当场就将他们杀了!并且株连九族,朕看谁今后还敢藐视皇后!”君无双冷冷道。 浅浅冷哼一声,你与他们有何区别? “臣妾想去大牢见江月茹!”浅浅说。 “你有身孕,何必去那种地方沾染晦气?”君无双有些不赞同的说。 “臣妾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浅浅坚持道。 “那朕送你过去!” 浅浅没再坚持,亦是顺从。 天牢阴暗潮湿,冬天冷的如同冰窖,连老鼠蟑螂都不愿出没,龟缩在角落。 几个狱卒烤着火,温着酒,桌上两三盘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江月茹自从关了进来后就蜷缩在角落里,冷冷看着远处的几个狱卒。 这时楼梯有人下来,狱卒连忙起身笑脸迎接。 江月茹见来人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并不是她,冷冷一笑又垂下了头。 狱卒贴心给容妃搬来凳子还细心垫上了裘皮。 容妃摆摆手,几人便退了下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容妃嗤笑一声继续道,“原以为你能想个聪明的办法对付皇后,结果还是这招!更气人的是还把皇上硬生生推给了皇后!江月茹你坏了本宫的好事!!” 江月茹抬起头,皱着眉看着容妃。 “怎么?认不出来本宫?”容妃抱着手炉仪态端方的冷冷笑着,看着有些瘆人! “倘若你是来显摆身份的,还请离开!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江月茹哂笑。 “记得本宫就好!”容妃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当然记得!不就是浅浅身边的一条狗吗?小地方来的,还在我们丞相府做了一段时间的客人!说真的,若不是你这张脸跟浅浅有几分相似,你能爬到如今位置?” “你也知道本宫这张脸跟皇后一样?当初你叫人去轮.奸她的时候可曾知道有个人李代桃僵莫名其妙就被毁了清白?”容妃猛地站了起来! 江月茹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难怪当日觉得很是怪异! 那几人一口咬定确实把事办妥了!可她看了浅浅一点事都没有的模样!如今想来竟是如此回事! 原来那几人不是没办,是认错了人! “你可听过深更半夜的苦苦哀求?嗓子哭哑了都没用,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那是本宫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夜晚,痛彻心扉的耻辱!本宫一生的清白都被你们毁了!本宫恨你们!!” “你算计她的后果凭什么要本宫来承担?凭什么本宫要被你两玩弄在鼓掌之中?呵呵呵……不过现在本宫不怕了,因为那几人已经死了!死相很惨!是本宫亲自动的手…” “接下来轮到你了!江月茹!本宫也想看看你被吓死的模样,一定很精彩啊,哈哈哈!”容妃一边疯癫得笑着一边念起了咒语。 “你……你想干什么?”江月茹惊恐看着地上渐渐隆起的土包,“这什么……什么东西!” “江月茹…曾经带给本宫的伤害,如今本宫加倍偿还你!慢慢享受吧……” ………… “你能不能走快点!”浅浅回头看向君无双。 君无双依旧慢悠悠的走,冲浅浅一笑,“不急!朕很少与皇后这样闲逛,觉得甚是舒服自在,你不觉得今年红梅比去年更多了吗?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感受!” 浅浅四周看了看,眼神又落在君无双脸上,“美是美矣!可今日臣妾着急去见江月茹!无心欣赏风景!改日臣妾再陪皇上闲逛!” “好!一言为定!”君无双走向前,握着浅浅的手,“皇后,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以后不闹了好不好?朕甚至可以为了你将后宫遣散如何?” 浅浅垂下头,思索了许久,吐出一字,“好!” “真的?”君无双欢喜捧起浅浅的脸,不确定的问道,“皇后你是认真的?” “嗯!真的!”浅浅答。 君无双笑得像个孩子,顺势吻了下去。 一阵风吹来,半空中飘起了红梅雨,洋洋洒洒打着圈儿落在了地上。 等浅浅他们来到天牢时,只剩一具尸体!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依稀辨得是江月茹的模样,周身被啃咬得不成样子!惨不忍睹! 浅浅扭过头就是一番呕吐! 君无双问向狱卒今日谁当值?押到跟前的就是三个疯子,嘴里一直喊着:鬼!鬼啊!有鬼!鬼来了!它来了!哈哈哈…… 除此之外什么也问不出! “你怎么样?要不先出去?朕来处理这事!”君无双关心道。 浅浅点点头,再一次看了一圈四周,拧眉走出了天牢!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去年在法华寺山道上遇袭的那件怪事! 两件事串联在一起,不由得让她琢磨出点什么! 接下来几日,君无双除了处理这件事以外,便是通告天下,将三位将军以对皇后不敬为由,株连九族,将所有族人全带到菜市场砍头以儆效尤! 并张贴出了全天下通缉景绮罗的告示! 年假结束,朝臣们第一次早朝,就收到皇上遣散后宫的消息!各个反对的声音接踵而来! 浅浅被皇太后叫到寿康宫才知道这事,她以为君无双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君无双来真的啊? 被皇太后说教一番,以开枝散叶江山社稷为由,叫浅浅回去好好劝劝皇上! 浅浅点头称是,挺憋屈得离了寿康宫! 刚出了寿康宫的门,就见君无双站在门口好笑得看着她。 浅浅翻了个白眼,气呼呼朝前走着。 君无双也没进去,凑了上来,扶着浅浅的腰,“感觉你这肚子大了不少!朕都怕你这细腰撑不住特意过来接你!” “来到来了,你不进去跟你母后请安?”浅浅拍开他的手,兀自朝前走着。 “不用管她!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可以不用理会!” 二百九十九.少主去救少夫人了 沧澜宗静室! 沧澜宗宗主蓝擎苍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一脸愠怒之色,见蓝复苏一动不动抱着把剑守在门口,厉声问道,“亦宸这小子还没出关?” 蓝复苏看了眼老宗主,点了点头。 蓝擎苍覆手在原地打圈,着急道,“他进去了五日了?到底何时才能出来?” 蓝复苏摇了摇头,“少宗主只吩咐守好门口,其他的一概没说。” “纳兰重华那老家伙都快打到门口了,他这时候闭关有何用?真是气死老夫!”蓝擎苍一甩衣袖正欲出门。 这时候静室的门忽地打开了。 蓝亦宸脸色有些苍白,气色有些欠佳,洛少白跟在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你总算出来了,你那日什么也不说,一头钻进静室就是数日!你说说你究竟在做什么!”蓝擎苍恼怒道。 “回老宗主,少主他其实是去救少夫人了!” 洛少白看着蓝亦宸憔悴的脸色于心不忍,这次又动了一次引魂咒,不过幸好很快就醒来了!不然他都不知如何办了!每次都是在一旁干着急! “少夫人?宸儿何时娶了妻?”蓝擎苍目光炯炯态度严肃问道。 “爹~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儿子感应到她有生命危险!不得不去救她!”蓝亦宸解释道。 “为父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她人在何处?何时带回来给为父瞧瞧?” 有妻子是好事,他还想见见是谁家女儿这么有本事把他儿子拿下了,这下总算放心了!说明他儿子是正常的,整日与洛少白同进同出的,他几度怀疑他儿子喜欢男人! “是少夫人一直不愿跟少主回来,老宗主您别急,再过段时间你连孙子都能见到了!”洛少白笑着道。 “啊?孩子都有了?等等!老夫要准备什么见面礼才好?准备太少了人家会嫌我们沧澜宗不够重视,准备太多了会不会吓到儿媳妇啊?还有孙子的见面礼!嗯……一并准备了!老夫先去找宗族里的叔叔伯伯们商量商量!”老爷子自言自语要去宗族,高兴得连正事都忘了! “爹!此事不急,现如今先解决纳兰重华这个麻烦!”蓝亦宸一本正经道。 蓝亦宸从小就有主见,宗门上的事一向不用他问,蓝擎苍也顾不得去宗族,想起正事转而继续道,“那个老不死的现如今已经攻打到了山门下,有阵法牵制一时半会倒也打不上来,只是这样下去阵法迟早会破,你有何想法,与为父说说!” “儿子正想与爹商量此事,爹你这边请!”蓝亦宸叫蓝擎苍朝静室里走去! ………… 发生了江月茹这一事后,君无双谨慎了许多。 遣散后宫后,还从寿康宫将凤印拿了回来,交给了浅浅保管! 朝堂内外也从头到尾肃清了一番! 雷厉风行的手段让浅浅叹为观止! “此事毕竟是发生在后宫,朕想你身为后宫之主,也应该尽一份自己的责任如何?”君无双笑了笑问道。 “臣妾最近很懒,连宫门都不想踏出一步,皇上还真是给臣妾找了一个好差事呢!”浅浅挺无语,最近越发觉得身子下沉,实在不想走动! 君无双眼睛精光乍现,放下一子继续道,“听稳婆说,快生之前要多走动,这样才好生!皇后还是多走动走动为好!!” 浅浅皱了皱眉头,落下棋子道,“是嘛!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皇上走后,浅浅这才收起笑容,走向梳妆台前,将藏在盒中的那束桂花枝拿了出来细看,这是那日回宫后放在她床上的,旁边还有一张纸:等我! 是他的字迹。 没有多余的解释。 浅浅便明白那日是他,是他来了! 回头怔怔看着桌上的凤印,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瞒天过海出宫? 她不想在等了,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她要去找他,哪怕前方再危险,她此刻只想待在他身边! ………… 浅浅有了凤印后,像模像样在后宫检查起来,竟发现了宫中各种藏污纳垢的龌蹉事情! 尤其各种恶心肮脏的交易!强逼着宫女与太监结为对食的,偷宫中东西出去换成银子的等等,这都不是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摸清楚侍卫换岗的时间以及什么时间最为松懈,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最为稳妥! 正好内务府总管跟她说,每一年都要将年龄大的宫女嬷嬷放出宫!她闲着也是闲着,一并将此事办了! 让人清点人数的时候,竟多出了花名册上没有的一个人! 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浅浅看着她,她看着浅浅。 摒退左右后浅浅问她,“看你的年纪,早就该出宫了!为何还一直在宫中!” “嘘~”她竖起了食指,小声道,“不能出宫,出了宫就会死的!” “呵~有点意思,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出宫了?”浅浅笑着问。 “因为恶魔在宫中啊~现在宫外是安全的,所以奴婢要出宫啊!”她捋了捋凌乱的麻花辫,笑得很憨。 任谁看了她这副样子,都会说她是个疯子! 可偏偏浅浅是个例外! “恶魔是谁?”她问。 “嘘~不能说!说了奴婢会死的!”她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一惊一乍的模样好像真看见了什么似的! “不会,有本宫在,没人敢造次!”浅浅安抚说道。 “真的?”疯癫宫女凑近了说,“奴婢看见了他杀了好多人,他不会放过奴婢的!他是个恶魔!” “谁?这个人是谁?”浅浅蹙眉问她。 “他额头有块疤,很凶的!奴婢看见他杀了满院的人!全是红色!全是红色的,血!全是血!还有个婴儿的哭声!他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抱走了那个孩子……” 浅浅越听眉头皱的越深,额头有块疤? 脑海中快速过滤一遍,是他!! 潘老将军? “你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三王爷一家被灭的那桩惨案吗?”浅浅再次问她。 “三…王爷…”她喃喃道,“呵呵…他死了!死的很惨!安宁王妃也是,安宁王妃是被那个恶魔一剑穿心而死!” 她越说越惊恐,忽然惊恐叫道,“他来了!他来了!他要杀了奴婢!”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锁上。 浅浅猛地站起,朝门看去! 三百.幕后boss出现 “此事毕竟是发生在后宫,朕想你身为后宫之主,也应该尽一份自己的责任如何?”君无双笑了笑问道。 “臣妾最近很懒,连宫门都不想踏出一步,皇上还真是给臣妾找了一个好差事呢!”浅浅挺无语,最近越发觉得身子下沉,实在不想走动! 君无双眼睛精光乍现,放下一子继续道,“听稳婆说,快生之前要多走动,这样才好生!皇后还是多走动走动为好!!” 浅浅皱了皱眉头,落下棋子道,“是嘛!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皇上走后,浅浅这才收起笑容,走向梳妆台前,将藏在盒中的那束桂花枝拿了出来细看,这是那日回宫后放在她床上的,旁边还有一张纸:等我! 是他的字迹。 没有多余的解释。 浅浅便明白那日是他,是他来了! 回头怔怔看着桌上的凤印,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瞒天过海出宫? 她不想在等了,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她要去找他,哪怕前方再危险,她此刻只想待在他身边! ………… 浅浅有了凤印后,像模像样在后宫检查起来,竟发现了宫中各种藏污纳垢的龌蹉事情! 尤其各种恶心肮脏的交易!强逼着宫女与太监结为对食的,偷宫中东西出去换成银子的等等,这都不是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摸清楚侍卫换岗的时间以及什么时间最为松懈,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最为稳妥! 正好内务府总管跟她说,每一年都要将年龄大的宫女嬷嬷放出宫!她闲着也是闲着,一并将此事办了! 让人清点人数的时候,竟多出了花名册上没有的一个人! 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浅浅看着她,她看着浅浅。 摒退左右后浅浅问她,“看你的年纪,早就该出宫了!为何还一直在宫中!” “嘘~”她竖起了食指,小声道,“不能出宫,出了宫就会死的!” “呵~有点意思,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出宫了?”浅浅笑着问。 “因为恶魔在宫中啊~现在宫外是安全的,所以奴婢要出宫啊!”她捋了捋凌乱的麻花辫,笑得很憨。 任谁看了她这副样子,都会说她是个疯子! 可偏偏浅浅是个例外! “恶魔是谁?”她问。 “嘘~不能说!说了奴婢会死的!”她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一惊一乍的模样好像真看见了什么似的! “不会,有本宫在,没人敢造次!”浅浅安抚说道。 “真的?”疯癫宫女凑近了说,“奴婢看见了他杀了好多人,他不会放过奴婢的!他是个恶魔!” “谁?这个人是谁?”浅浅蹙眉问她。 “他额头有块疤,很凶的!奴婢看见他杀了满院的人!全是红色!全是红色的,血!全是血!还有个婴儿的哭声!他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抱走了那个孩子……” 浅浅越听眉头皱的越深,额头有块疤? 脑海中快速过滤一遍,是他!! 潘老将军? “你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三王爷一家被灭的那桩惨案吗?”浅浅再次问她。 “三…王爷…”她喃喃道,“呵呵…他死了!死的很惨!安宁王妃也是,安宁王妃是被那个恶魔一剑穿心而死!” 她越说越惊恐,忽然惊恐叫道,“他来了!他来了!他要杀了奴婢!”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锁上。 浅浅猛地站起,朝门看去! “谁!”浅浅冷静出声。 “皇后娘娘这么聪明,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潘老将军站在门外回道。 “看来当年灭了三王爷一家的真的是你!亏皇上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在心里一直敬重您,没想到你才是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隐藏了这么多年,带了这么多年伪善的面具,你真是可怕!” “承蒙夸奖!那日在冷宫外的人也是你,居然没有将那事告诉君无双,原本老夫想放你一马的,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老夫不得不杀了你以绝后患!”潘老将军冷冷说道。 “呵……如今想来,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圆子托付给你抚养,你残忍到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竟将他的舌头连根拔除,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让我想一想!你是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想杀了我是吧?只可惜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对吧?” “从你去西境接近君无双开始,老夫就开始注意你了!潘岳明天性太过善良,老夫只好叫秦广跟上你们伺机下手!” “没想到竟让君无双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份,差点暴露了老夫!幸好秦广当机立断将那个老太监终结了事!不然此刻老夫也不能安然与你闲聊!” “当日皇上驾崩之前想说的也是你的名字吧?为了不让皇上说出你的名字,你竟然隔空给皇上用蛊虫!让其被虫穿心而死!” “对!是老夫做的!” “反正我都要死了,在死之前很想知道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了三王爷一家?” “因为他抢了老夫的挚爱!安宁本该是老夫的女人!他凭什么说抢走就抢走,还替他生下孩子!他不配!”潘老将军恶狠狠道。 “本来老夫只想杀了他,将安宁抢回来!谁知竟失手杀了安宁!这是老夫一生最大的败笔!不过老夫还是将她唯一的骨血养长大!现在还扶他当了皇上!” “我说君无双的性子像谁呢!竟与你如出一辙!不愧是你亲手养大的!骨子里天生带的阴郁偏执的狠!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还要硬生生摘下来沾酱吃!”浅浅撇嘴气愤道。 “哈哈哈……老夫养大的儿子当然像老夫!”潘老将军顿了顿冷静下来继续道,“也跟老夫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只有杀了你!他才不会像老夫一样爱而不得!一生碌碌无为!’” 浅浅临危不惧!盘算着有几分胜算能打过眼前之人! 这次没有任何人能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择日不如撞日,不能偷偷摸摸的逃,只有拼出去一条血路! 于是乎浅浅吹响了脖子上的骨哨! 十个莫家死士凭空出现!各个带着红色面罩,头戴黑色斗篷,眨眼看去,宛如地狱来的吸血恶魔张着血盆大口,手中皆拿着带着铁链的弯刀! 三百零一.两军交战 “亚父,皇后不是这样的人,你让朕跟她说说,她一定会听朕的!”君无双着急道。 潘老将军不说话,威严板着脸。 君无双扒开对峙的弓箭手,朝浅浅走去,问道,“皇后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浅浅一双眼睛早已杀红了眼,见到君无双下意识握紧剑,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就在一个时辰前,浅浅从后宫奋战到正午门外!杀出一条血路,禁军不停的车轮战!怀着身孕的她早已体力不支。 眼看着要冲出宫了!情况急剧转下,所有被她杀死的侍卫突然间像是有了生命!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张牙舞爪朝她再次攻击而来! 腹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身体上的脆弱摧残着她的意志力,漫天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脑海中一个声音一直在问她:来吧!让我帮你吧!哈哈哈…… 浅浅紧咬着牙,喘着粗气!冷冷看着君无双笑道,“你相信他的话还来问我做什么?可笑至极!” “朕相信你,只要你说你没有做过,朕都可以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君无双声音放软了说,“你答应过朕的,你说过会和朕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君无双!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难道还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能不能看看现场死了这么多人,我杀了他们你会当做没发生过吗?” “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和你双宿双飞过一生,整日囚禁着我满足你那变态的占有欲!我告诉你我忍你忍得够久了!” “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宫!” 君无双越听笑意渐失,脸色渐渐布满一层冰霜!冷意上涌! “朕的爱就让你这么难以承受?让你弃之敝履任意践踏?你为何要如此伤朕?无论朕怎么做,怎么对你好你都要逃是吧?你的心还真是冰冷至极,怎么捂都捂不暖!” “对!没错!”浅浅回答得干脆利落! 君无双冷笑一声,“好!很好!朕成全你!” 君无双刚要走近,潘如松老眼一眯忽然发现不对劲,厉声叫住,“你要干什么?上赶着给她当人质?别以为你那点心思为父不知道!真是魔怔了!你给为父回来!” 君无双脚步微顿,停了动作。 就在这时,一人边跑边喊道,“皇上不好了!大周、大周打过来了!” 君无双转脸看向来人,蹙眉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来人跑近跪下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大周大军压境!现在已攻破了三座城池!扬言要皇上将大周皇后送回去!” “大周皇后?他的皇后不见了到朕头上撒野!朕怎么知道他的皇后在哪!”君无双气急败坏道,“传令下去!整装待发!准备应战!朕要御驾亲征上阵杀敌!” “是!” 君无双顿了顿转而向潘如松,“皇后一事误会颇多!亚父不要问责,将其关在凤鸾殿,等朕回来再行发落!” 潘如松咳嗽一声冷冷道,“前线战事吃紧,暂且先去忙吧!至于皇后,老臣自会安排!” “多谢亚父成全!”君无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江浅浅,一挥披风英姿飒爽出发了! 一切转变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浅浅都没来得及细想苏未然这样做的原因,再次被潘老将军吸引了视线。 “来人!将皇后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潘如松下令道。 ………… 大周军营内 一身雪白狐裘的苏未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大概是做了几个月的皇上,以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息浅了许多,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君王的冷冽! 大周将军完颜阿达及副将还有一众将军站在一侧听令! 阿柯正在认真磨墨,时不时抬眼看向苏未然。 苏未然静思缄默,脑海中想起那日算命先生说的话,他问了他如何破,他说:唯一的破除之法便是置死地而后生! 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明白,何为置死地而后生! 如果孩子活下来的话,那日先生的话就做不得数! 倘若没有,那便会应了她的命,人间将会灾祸连连,永无宁日! 所以他此刻能做的事便是保她的孩子!说不定就能扭转乾坤! “启禀皇上!君临帝前来应战!”帐外传令官急匆匆进来禀告道。 “就他一人前来叫阵吗?”苏未然收回思绪淡淡问道。 “是!” “好!朕前去应战!”苏未然拢了拢狐裘,起了身。 “不可!皇上身子虛!又不会武功!前去不是让他拿捏吗?让本将前去会一会他!”完颜阿达自告奉勇站了出来! 苏未然淡淡瞥了一眼完颜阿达,“朕是不会武功!但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 言毕朝外走去! 完颜阿达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摸了摸鼻梁,他都快忘了自家这位主,一手毒术独步天下! 想当初一夜之间肃清摄镇王的余孽的铁血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他都快忘了苏未然笑是什么模样了! 他家这位君王,不谈感情不玩虚的!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唯一的温柔似乎只在君临见过一次! 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之口,连皇后之位都只是给了一个莫须有的虚名之人! 这便是龙焰男儿的天性!认准了便不会更改,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至死不渝! 虽是如此他也要跟上去以防万一! 君无双一身铠甲骑装骑着同样银铠的白马,站在两军对垒的阵中,遥遥望着渐渐走近的苏未然! 心中冷哼一声,如此嚣张!不带武器也就算了!竟然连战马都不骑? 他哪里知道苏未然压根不会骑马! 别说骑马了!带兵打仗都是人生头一回! 不过他一点都不怵,很是淡定走到君无双跟前,问道,“君无双!我的皇后呢?怎么没带来?” 君无双都快气笑了,“你的皇后我怎么知道是谁?苏未然你是不是存心故意挑起战争?即便如此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 “我从不说笑!也不屑说谎!她就在你们君临!”苏未然淡淡道,“我来接她回家!还请君临帝将她还给我!” 三百零二.浅浅被废武功 ” 潘如松咳嗽一声冷冷道,“前线战事吃紧,暂且先去忙吧!至于皇后,老臣自会安排!” “多谢亚父成全!”君无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江浅浅,一挥披风英姿飒爽出发了! 一切转变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浅浅都没来得及细想苏未然这样做的原因,再次被潘老将军吸引了视线。 “来人!将皇后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潘如松下令道。 ………… 大周军营内 一身雪白狐裘的苏未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大概是做了几个月的皇上,以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息浅了许多,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君王的冷冽! 大周将军完颜阿达及副将还有一众将军站在一侧听令! 阿柯正在认真磨墨,时不时抬眼看向苏未然。 苏未然静思缄默,脑海中想起那日算命先生说的话,他问了他如何破,他说:唯一的破除之法便是置死地而后生! 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明白,何为置死地而后生! 如果孩子活下来的话,那日先生的话就做不得数! 倘若没有,那便会应了她的命,人间将会灾祸连连,永无宁日! 所以他此刻能做的事便是保她的孩子!说不定就能扭转乾坤! “启禀皇上!君临帝前来应战!”帐外传令官急匆匆进来禀告道。 “就他一人前来叫阵吗?”苏未然收回思绪淡淡问道。 “是!” “好!朕前去应战!”苏未然拢了拢狐裘,起了身。 “不可!皇上身子虛!又不会武功!前去不是让他拿捏吗?让本将前去会一会他!”完颜阿达自告奉勇站了出来! 苏未然淡淡瞥了一眼完颜阿达,“朕是不会武功!但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 言毕朝外走去! 完颜阿达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摸了摸鼻梁,他都快忘了自家这位主,一手毒术独步天下! 想当初一夜之间肃清摄镇王的余孽的铁血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他都快忘了苏未然笑是什么模样了! 他家这位君王,不谈感情不玩虚的!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唯一的温柔似乎只在君临见过一次! 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之口,连皇后之位都只是给了一个莫须有的虚名之人! 这便是龙焰男儿的天性!认准了便不会更改,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至死不渝! 虽是如此他也要跟上去以防万一! 君无双一身铠甲骑装骑着同样银铠的白马,站在两军对垒的阵中,遥遥望着渐渐走近的苏未然! 心中冷哼一声,如此嚣张!不带武器也就算了!竟然连战马都不骑? 他哪里知道苏未然压根不会骑马! 别说骑马了!带兵打仗都是人生头一回! 不过他一点都不怵,很是淡定走到君无双跟前,问道,“君无双!我的皇后呢?怎么没带来?” 君无双都快气笑了,“你的皇后我怎么知道是谁?苏未然你是不是存心故意挑起战争?即便如此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 “我从不说笑!也不屑说谎!她就在你们君临!”苏未然淡淡道,“我来接她回家!还请君临帝将她还给我!” “金福楼东家在我们君临?我怎么不知道?我眼线布满天下都打探不到她是谁!那你说说她是谁?” “江浅浅!”苏未然面无表情的说。 君无双脸色一瞬间变换着各种颜色,最后阴深深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苏未然抬眸道,“我带那么多人过来像开玩笑吗?”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日你在现场观礼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浅浅说了不认识你!你何必做夺人之妻之事!” “不算!”苏未然淡淡道,“你们未行夫妻对拜之礼,也没有洞房!所以不算!那日我看的很清楚!所以浅浅名义上并不是你的妻子!” “你!”君无双气结,“那更不是你的妻子!江浅浅我不会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战便战,话不多说!我君无双奉陪到底!!” ………… 君临天牢! 江浅浅一身是伤,严重处还在涓涓流着鲜血,气息奄奄躺在杂草上一动不动!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位置!就是时间不同!上天还关着江月茹!如今关着她江浅浅!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一身的修为皆被潘如松废了!现在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也就一口气的事! 纳兰容玉下来天牢时,真看到眼前一幕时,原以为心里会很高兴,结果并没有多大喜悦。 狱卒给她开了门,她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江浅浅! 狱卒表情嫌恶踹了踹江浅浅道,“起来起来!容妃娘娘来看你了!别装睡了!” 这一踹正好踹在江浅浅伤口处,浅浅疼得嘶了一声,痛醒了! 动了动冻僵的躯干,这才发现,四肢麻木不堪,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难怪没有给她上枷锁,腹部空空如也,竟然聚不起来任何内力! 浅浅抬眼看向来人,嗤笑一声,“来看我有没有死吗?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纳兰容玉一身盛装,妆容精致莞尔一笑道,“都到如今这种地步了!还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真让人看着不爽!你此刻不应该是跪地求饶吗?说不定本宫一心软就会放了你!!” “纳兰容玉,我江浅浅何时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我?恨不得将我赶尽杀绝!”浅浅问。 纳兰容玉眼含热泪笑得痴狂,妖艳鲜红的红唇倾启,吐出冰冷刺骨的话语,“因为你太美好,太优秀,太幸福,好得让人嫉妒,让人发狂,让人忍不住去摧毁,让人恨不得取而代之!” “纳兰容玉,生而为人,劝你善良!”浅浅说! “是!我承认本宫是嫉妒你!你出生在富贵人家,一切吃穿皆是极好的,有个高官厚禄的父亲,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有个爱你入骨的皇上,有着别人一生都没有的幸福!可本宫呢?本宫什么也没有!本宫甚至在丞相府都要看下人眼色,凭什么?” “还记得那年新年我问你新衣好看吗?你说好看!你可知那件衣服原本是你不穿的衣服,是紫夫人硬塞给我穿的!我还要穿你剩下的!凭什么?” 三百零三.爱她至深是真的 “其实我本不想插进你和皇上中间的,是你让我有了这样的心思!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和九幽在屋顶上看烟火吗?我和皇上就在树下看着你们,当时皇上的样子颓废极了,说不出的难过和失落。” “所以我就在想你有九幽就够了!这么好的男人不如就让给我?以后让我来爱他!!” 或许是痛的麻木了,以至于另一只手被废之时,她都没了多少感觉,只是冷冷瞪着纳兰容玉! “君无双在你眼里是宝!在我眼里啥也不是!”浅浅鄙夷道。 “哈哈哈……对!他在本宫心里就是独一无二,不需要在你眼里,从今往后你只能听着本宫和皇上双宿双飞!本宫尝过的苦你都要尝试一遍!”说完红唇一勾,眼睛迸发出怨毒的目光。 刀子破空滑过,浅浅还没来得及细品她这话的含义,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黑了! 那张怨毒的脸定格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一瞬间的刺痛,随之感觉液体从眼眶中滑落! 纳兰容玉觉得不过瘾,还在她的肚子上踹了几脚终是解了气扬长而去! 狱卒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心底直发寒,没想到容妃娘娘的手段会这么残忍! 疼!钻心蚀骨的疼!这是浅浅痛昏过去的唯一感觉! 孩子…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 “娘亲...娘亲...” 一声声的呼唤从虚空中传来,听不真切。 仿佛在耳边,又仿佛隔得很远... 感觉身体像牵线木偶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奢侈。 “娘亲来陪睿睿玩...” 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裙摆,浅浅努力睁开眼,一道光刺了瞳孔,让她瞬间猛地闭上眼,酸痛感让她泪流满面! 等再次适应后,慢慢眯着眼再次看向地上的软糯面团! 雪白的身上穿着红色的肚兜,圆乎乎的小脸蛋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胖乎乎的小爪子抱着她的脚踝不撒手! “你是谁?”一开口声音如同破锣般难听嘶哑。 “娘~”软糯面团奶声奶气道。 “娘?我是你娘吗?”浅浅问。 “娘坏...娘不要孩儿了..孩儿生气了...”软糯面团当真气鼓鼓爬走了。 浅浅的视线随着他爬动身影朝前望去,入目皆是一片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花海!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只有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气扑鼻而来。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日出月落。 除了那团蠕动的软糯面团!在花丛中很是显眼! “小萌...” 浅浅睁大眼,猛地抬起头朝另一处看去! 蓝亦宸版的小男孩朝她笑了笑,眸色沉沉中化不开的温柔! 一身黑红束身衣衫,衬得他英姿飒爽,腰间挂着八卦镇魂铃尤为显眼! 浅浅瞠目结舌,那东西可是她爹奉为传家之宝的东西啊!原来出处是在他这里! 这竟是蓝亦宸前世!他果真没有骗她! 一瞬间眼泪汪汪,许久许久没听到别人唤她这个名字了。 这时一个女孩穿过她的身体朝他跑了过去! 直接撞进他的怀中,将其扑倒,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唤:宸哥哥!我来啦! 两人倒在花海中,他吻向了她… 他说:小萌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浅浅这才想起这是他们上一世的记忆! 忽地画面一转,女孩坐在树屋边沿荡着腿欣赏着夕阳落幕,旁边放着一碟桂花糕,时不时伸手捏一块飞快塞进嘴里。 男孩在一旁酿桂花酒,忽地抬头看向她,停了手头动作朝她凑近道,“又偷吃!” “没有!没有!”女孩连忙摆手! 男孩忽地低下头舌尖卷起她嘴边残留的糕点碎屑,“还不承认!” 女孩脸色一红,竟比晚边的夕阳还要美上几分! 男孩回过头笑了笑继续手头动作,“小萌,我们生个女孩吧?等她出嫁的时候,我就把这酒挖出来当她的喜酒如何?” 女孩支支吾吾,脸红了半边天,“好!” 浅浅看到此处不知为何嘴角不由自主向上扬起。 画面随之消散,再次出现便是宁静安详的佛门境地。 男孩剃光了头发,一身和尚袈裟,手指拨动着佛珠,不停的敲着木鱼。 女孩身着红色嫁衣,一步步拾阶而上。 当走到佛像跟前时,她问向他:大婚之日落发为僧,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说:贫僧红尘情缘已了,施主请回吧! 她顿时泪流满面:你说过会娶我,你还说让我给你生个女儿,你如今置我于何地?我恨你!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不想见到你! 女孩哭着跑了出去。 须臾,男孩指尖一顿,手中的佛珠哗啦啦滚落一地,动了动微僵得身体,疯似的追了出去! 赶到时只看见那一抹红色从悬崖峭壁一跃而起! 伸手去抓,只抓住飘飞而起的红色盖头…… 原本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啊!如今到成了天人永隔! 在看到画面时,便是冥界入口的八百里黄沙。 女孩一缕幽魂朝奈何桥走去,忽地停了脚步,她笑着说:这里荒芜苍凉没有任何植物,我无牵无挂不想轮回,自愿堕入这里以血灌溉,浇出一片花海。 冥兵将此事报给了阎王。 于是乎她便洗去了记忆,洗去了所有的七情六欲,绑在柱子上生生死死浇灌着这片荒芜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八百里黄沙果真被她血液灌溉出了一片红色花海,成了黄泉路上的一抹风景!渐渐变成了唯一开在冥界入口的植物——曼珠沙华。 这日,冥历焃鴠日,一和尚手持八卦镇魂铃以肉身之体踏进了冥界! 只为了寻她回去! 她走后,曼珠沙华的花海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再无开过! 冥王震怒!抹去了两人的记忆!也改了两人的命数! 上一世的记忆如同帷幕一样在眼前播放着!过往的曾经都斑驳破碎,被时间冲淡消失殆尽。 浅浅看到最后早已泪流满面,潸然落下。 原来宸哥说爱她至深是真的,并没有逗她开心得成分! 三百零四.孩子没了 或许是痛的麻木了,以至于另一只手被废之时,她都没了多少感觉,只是冷冷瞪着纳兰容玉! “君无双在你眼里是宝!在我眼里啥也不是!”浅浅鄙夷道。 “哈哈哈……对!他在本宫心里就是独一无二,不需要在你眼里,从今往后你只能听着本宫和皇上双宿双飞!本宫尝过的苦你都要尝试一遍!”说完红唇一勾,眼睛迸发出怨毒的目光。 刀子破空滑过,浅浅还没来得及细品她这话的含义,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黑了! 那张怨毒的脸定格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一瞬间的刺痛,随之感觉液体从眼眶中滑落! 纳兰容玉觉得不过瘾,还在她的肚子上踹了几脚终是解了气扬长而去! 狱卒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心底直发寒,没想到容妃娘娘的手段会这么残忍! 疼!钻心蚀骨的疼!这是浅浅痛昏过去的唯一感觉! 孩子…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 “娘亲...娘亲...” 一声声的呼唤从虚空中传来,听不真切。 仿佛在耳边,又仿佛隔得很远... 感觉身体像牵线木偶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奢侈。 “娘亲来陪睿睿玩...” 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裙摆,浅浅努力睁开眼,一道光刺了瞳孔,让她瞬间猛地闭上眼,酸痛感让她泪流满面! 等再次适应后,慢慢眯着眼再次看向地上的软糯面团! 雪白的身上穿着红色的肚兜,圆乎乎的小脸蛋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胖乎乎的小爪子抱着她的脚踝不撒手! “你是谁?”一开口声音如同破锣般难听嘶哑。 “娘~我是睿睿啊~”软糯面团奶声奶气道。 “娘?我是你娘吗?”浅浅问。 “娘坏...娘不要睿睿了...睿睿生气了...”软糯面团当真气鼓鼓爬走了。 浅浅的视线随着他爬动身影朝前望去,入目皆是一片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花海!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只有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气扑鼻而来。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日出月落。 除了那团蠕动的软糯面团!在花丛中很是显眼! “小萌...” 浅浅睁大眼,猛地抬起头朝另一处看去! 蓝亦宸版的小男孩朝她笑了笑,眸色沉沉中化不开的温柔! 一身黑红束身衣衫,衬得他英姿飒爽,腰间挂着八卦镇魂铃尤为显眼! 浅浅瞠目结舌,那东西可是她爹奉为传家之宝的东西啊!原来出处是在他这里! 这竟是蓝亦宸前世!他果真没有骗她! 一瞬间眼泪汪汪,许久许久没听到别人唤她这个名字了。 这时一个女孩穿过她的身体朝他跑了过去! 直接撞进他的怀中,将其扑倒,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唤:宸哥哥!我来啦! 两人倒在花海中,他吻向了她… 他说:小萌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浅浅这才想起这是他们上一世的记忆! 忽地画面一转,女孩坐在树屋边沿荡着腿欣赏着夕阳落幕,旁边放着一碟桂花糕,时不时伸手捏一块飞快塞进嘴里。 男孩在一旁酿桂花酒,忽地抬头看向她,停了手头动作朝她凑近道,“又偷吃!” “没有!没有!”女孩连忙摆手! 男孩忽地低下头舌尖卷起她嘴边残留的糕点碎屑,“还不承认!” 女孩脸色一红,竟比晚边的夕阳还要美上几分! 男孩回过头笑了笑继续手头动作,“小萌,我们生个女孩吧?等她出嫁的时候,我就把这酒挖出来当她的喜酒如何?” 女孩支支吾吾,脸红了半边天,“好!” 浅浅看到此处不知为何嘴角不由自主向上扬起。 画面随之消散,再次出现便是宁静安详的佛门境地。 男孩剃光了头发,一身和尚袈裟,手指拨动着佛珠,不停的敲着木鱼。 女孩身着红色嫁衣,一步步拾阶而上。 当走到佛像跟前时,她问向他:大婚之日落发为僧,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说:贫僧红尘情缘已了,施主请回吧! 她顿时泪流满面:你说过会娶我,你还说让我给你生个女儿,你如今置我于何地?我恨你!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不想见到你! 女孩哭着跑了出去。 须臾,男孩指尖一顿,手中的佛珠哗啦啦滚落一地,动了动微僵得身体,疯似的追了出去! 赶到时只看见那一抹红色从悬崖峭壁一跃而起! 伸手去抓,只抓住飘飞而起的红色盖头…… 原本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啊!如今到成了天人永隔! 在看到画面时,便是冥界入口的八百里黄沙。 女孩一缕幽魂朝奈何桥走去,忽地停了脚步,她笑着说:这里荒芜苍凉没有任何植物,我无牵无挂不想轮回,自愿堕入这里以血灌溉,浇出一片花海。 冥兵将此事报给了阎王。 于是乎她便洗去了记忆,洗去了所有的七情六欲,绑在柱子上生生死死浇灌着这片荒芜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八百里黄沙果真被她血液灌溉出了一片红色花海,成了黄泉路上的一抹风景!渐渐变成了唯一开在冥界入口的植物——曼珠沙华。 这日,冥历焃鴠日,一和尚手持八卦镇魂铃以肉身之体踏进了冥界! 只为了寻她回去! 她走后,曼珠沙华的花海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再无开过! 冥王震怒!抹去了两人的记忆!也改了两人的命数! 上一世的记忆如同帷幕一样在眼前播放着!过往的曾经都斑驳破碎,被时间冲淡消失殆尽。 浅浅看到最后早已泪流满面,潸然落下。 原来宸哥说爱她至深是真的,并没有逗她开心得成分! 忽地想起宸哥那弯弯的眉眼和飞扬的唇角,都变成了单薄如纸的岁月残章,被定格在泛黄的记忆碎片里,隐隐地牵动嘴角想扯出一个微笑的姿势,却鼻头酸酸,眼角涩涩,原来有一种伤痛,有种思念,蜇伏在记忆最深处,忽然挖掘出来,如大海般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三百零五.浅浅走了 从苏未然收到浅浅尸体那天开始,大周和君临就进了永无休止的战争,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而引起这场战乱的导火索此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游,入目皆是黑暗。 张凤香张管家自从嫁给舅舅后,几乎都是住在太守府,浅浅回来后,又搬回了浅宅。 浅宅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模样,只可惜物似人非! “咿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在房中,迈着还不怎么会走的步子,抬头朝床上好奇探头。 黑暗中的浅浅忽然感觉手指被胖乎乎的手指握住,拉着往嘴里吮吸! 浅浅哭笑不得。 这是舅舅的女儿,刚满两岁半! 张管家过来照顾浅浅的同时,顺便将她捎上了。 只可惜她看不见,也动不了,不然真的很想看一看小家伙是什么模样! 想抱抱她亲亲她都做不到。 忽然又想起她没了的那个孩子,眼角一酸,湿了绕在眼上的纱布! 小家伙吸不出东西,着急得咿呀咿呀,快哭了! 舅娘去哪了啊?宝宝饿了不知道喂奶吗? 想到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在床上动不了!浅浅沮丧不已!想死都费劲啊! 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得一声嚎啕大哭! 这时候舅娘终是听到了动静,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害得娘到处去找你!”舅娘斥责又心疼,一把抱起萱萱哄了哄道,“不哭了不哭了!” “不好意思,萱萱调皮,打扰浅浅休息了!”张凤香有些不好意思,“等会渊柏过来,我让他把萱萱带回去!” “不用!她在这我觉得挺好!我挺喜欢她的!舅娘,我觉得她应该是饿了!”浅浅笑着说。 “我刚给她喂过奶!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没曾想又跑到这!我想她应该是喜欢你!”张凤香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嘴角还挂着晶莹,意犹未尽得砸吧砸吧嘴。 “呵呵……她可能当我的手是什么好吃的,所以一直记挂着,原来我挺招小孩喜欢的。”浅浅笑着说说。 张凤香顿了顿,关于浅浅的手脚筋被挑断的事讳莫如深,关于瞎眼和孩子的事更是避讳不提!怕戳到她的伤心处! “可、可能是吧,浅浅其实你的手迟早有一天会好的,脚也会好的,你的眼睛也会复明的!”张凤香鼓励道。 浅浅牵了牵嘴角,她自己就是郎中,她能不能好她比谁都清楚,于是乎不甚在意道,“舅娘,我师父呢?能不能把他叫来一下!” “哎!好!他在药庐呢!我这就去把他找来!”张凤香抱着萱萱去找天机子! 等脚步声远去,浅浅才道,“出来吧!” 寂静的房间落下一阵衣衫落地声,离她很近。 “我此刻只想听实话。”浅浅淡淡道。 “你真的想知道?”来人问。 “嗯!说吧!”浅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天机子说你的手筋脚筋可能会恢复一些,但是想恢复如初怕是有些困难!眼睛可能会恢复一些,但是也只能恢复到能见一些东西,还有……” 来人说到这不说了,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 浅浅没接话,等待着他说下去。 “天机子说你此次伤了根本,今后怕是不能有孩子了!”他说完声音已经哽咽得不行。 一瞬间五雷轰顶,将她的灵魂炸的灰飞烟灭,许久才从支离破碎中拼凑回一丝丝灵魂,游走在若即若离的身体。 像是有人将她的口鼻都死死摁住,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胸腔中仅有的一丝氧气都消失殆尽后,血液开始沸腾叫嚣,慢慢凝固变得僵硬无比,最后归于平静。 她生平第一次觉得活着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哪怕今后坐轮椅上一辈子,她都没有绝望,唯独此刻,绝望窒息的感觉将她埋没! 耳边还荡着蓝亦宸的那句话:他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从上一世就念叨了!她也在努力守护腹中宝宝! 可现在…… 什么都没了!她无力回天! “对不起!怪我没能及时救你出来,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成如今模样!”他如鲠在喉,吐出的话带着鼻音。 “蒋博彦…你走吧…”浅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走,我此刻只想陪着你!”蒋博彦说。 “我是天煞孤星之命,此生注定一人!谁跟着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浅浅面无表情的说。 以前她不相信那算命说得乱七八糟的,如今不由得她反思。 她身边的亲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即使没有好下场我也不怕,就让我以属下的身份陪着你好吗?”蒋博彦说。 “好好的高官俸禄不当,你偏要跟着我活在地狱中?”浅浅讥诮,“蒋博彦,我现在是个废人!不需要你表什么忠心!你走吧!” “主人!你不用说这些难听的话逼我走,我从君临出来就笃定要跟着你了!你的手脚不便我便是你的手脚,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甘愿做你的眼睛!” “好!你要是愿意跟我就跟吧!”浅浅没在拒绝。 等天机子带着新配的药材来到浅浅的房间时,床上空无一人。 院内院外,整个浅宅都寻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她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一年后……………………………… 朝歌城池外,排满了长长的队伍。 不远处一人拉着木板车走近。 守城士兵照常检查每个入城之人!却比往常严了许多!所以入城之路很慢! 排队进城之人,都离那辆车甚远!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你这牛屎从哪弄来的?味道也太重了!”浅浅扣了扣脸上的糊的牛粪,有些嫌弃! “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说了越臭别人离得我们越远!我身上比你的还多呢!!”蒋博彦拉着木板车回头看了一眼车中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再看一眼自己破烂不堪的叫花子衣服,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她俩。 浅浅撇了撇嘴,随意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不耐烦得等待着! 三百零六.遇旧人 浅浅牵了牵嘴角,她自己就是郎中,她能不能好她比谁都清楚,于是乎不甚在意道,“舅娘,我师父呢?能不能把他叫来一下!” “哎!好!他在药庐呢!我这就去把他找来!”张凤香抱着萱萱去找天机子! 等脚步声远去,浅浅才道,“出来吧!” 寂静的房间落下一阵衣衫落地声,离她很近。 “我此刻只想听实话。”浅浅淡淡道。 “你真的想知道?”来人问。 “嗯!说吧!”浅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天机子说你的手筋脚筋可能会恢复一些,但是想恢复如初怕是有些困难!眼睛可能会恢复一些,但是也只能恢复到能见一些东西,还有……” 来人说到这不说了,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 浅浅没接话,等待着他说下去。 “天机子说你此次伤了根本,今后怕是不能有孩子了!”他说完声音已经哽咽得不行。 一瞬间五雷轰顶,将她的灵魂炸的灰飞烟灭,许久才从支离破碎中拼凑回一丝丝灵魂,游走在若即若离的身体。 像是有人将她的口鼻都死死摁住,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胸腔中仅有的一丝氧气都消失殆尽后,血液开始沸腾叫嚣,慢慢凝固变得僵硬无比,最后归于平静。 她生平第一次觉得活着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哪怕今后坐轮椅上一辈子,她都没有绝望,唯独此刻,绝望窒息的感觉将她埋没! 耳边还荡着蓝亦宸的那句话:他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从上一世就念叨了!她也在努力守护腹中宝宝! 可现在…… 什么都没了!她无力回天! “对不起!怪我没能及时救你出来,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成如今模样!”他如鲠在喉,吐出的话带着鼻音。 “蒋博彦…你走吧…”浅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走,我此刻只想陪着你!”蒋博彦说。 “我是天煞孤星之命,此生注定一人!谁跟着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浅浅面无表情的说。 以前她不相信那算命说得乱七八糟的,如今不由得她反思。 她身边的亲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即使没有好下场我也不怕,就让我以属下的身份陪着你好吗?”蒋博彦说。 “好好的高官俸禄不当,你偏要跟着我活在地狱中?”浅浅讥诮,“蒋博彦,我现在是个废人!不需要你表什么忠心!你走吧!” “主人!你不用说这些难听的话逼我走,我从君临出来就笃定要跟着你了!你的手脚不便我便是你的手脚,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甘愿做你的眼睛!” “好!你要是愿意跟我就跟吧!”浅浅没在拒绝。 等天机子带着新配的药材来到浅浅的房间时,床上空无一人。 院内院外,整个浅宅都寻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她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一年后……………………………… 朝歌城池外,排满了长长的队伍。 不远处一人拉着木板车走近。 守城士兵照常检查每个入城之人!却比往常严了许多!所以入城之路很慢! 排队进城之人,都离那辆车甚远!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你这牛屎从哪弄来的?味道也太重了!”浅浅扣了扣脸上的糊的牛粪,有些嫌弃! “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说了越臭别人离得我们越远!我身上比你的还多呢!!”蒋博彦拉着木板车回头看了一眼车中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再看一眼自己破烂不堪的叫花子衣服,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她俩。 浅浅撇了撇嘴,随意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不耐烦得等待着! 自从一年前两人离了浅宅后,一路北上,路过一处山清水秀的土匪窝! 直接占了他们的窝!成了新一代的山大王! 土匪窝都没有余粮了,再不进去城池补给一下,山穷水尽! 要沦落啃树皮了!吃草根了! 她没有虐待自己的嗜好! “听说今日皇上要立太子!” “可不是!皇后娘娘两年前就去世了,皇上再也没有续后,这两年后宫都形同虚设!” “咱们的皇上就是太过情深,去君临接皇后回来,只接回了一具尸骸!听说为此与君临征战了两年!” “你说这战火何时能歇啊?” “不太清楚!”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逃荒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走走走!到我们了!” 自从浅浅眼瞎以后,听力就变了非常敏锐,五百米左右的距离都能听清在说什么! 听着别人再说她的事,蒋博彦下意识得回头看了看她。 他俩在山中闭门不出一年,外界的消息传不进来,也从未想过刻意去打探,倒是过起了隐居山野的生活! 想着过了一年,应该无人再提及她这个死人时,竟还能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不甚在意。 到他们时,守城士兵拿着一副肖像,在他们身上随意一比,连忙捂上口鼻,皱着眉头像是撵苍蝇一般摆摆手道,“这么臭!专门拉粪的吧!快走快走!” 蒋博彦瞄了眼肖像,竟是浅浅的模样! 还没放弃找她呢? 蒋博彦老实巴交的鞠躬憨笑,拉着浅浅朝城中走去。 “今日暂时先不回去,先去客栈住一晚上!明日再采购物资!”浅浅吩咐道。 蒋博彦点点头,随意拉着浅浅到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小二都嫌弃他俩脏的要命,一见到金子时,一双眼睛都快从眼眶中瞪了出来! 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觍着脸将人引入了最好的房间。 浅浅抓了抓脸继续道,“洗澡水马上给我们送上来!” 一定是对牛粪过敏!这下完蛋了!脸上肯定起了一大片疹子! 等浅浅洗好再次下楼时,已然变成了一副俊俏的小公子模样! 连蒋博彦都差点没认出来! 浅浅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 洗去牛粪!蒋博彦也换了一身常服,不过依旧没去掉一脸的胡子!颇有几分超a的阳刚之气! 两人在楼下用膳,听到隔壁桌的几人在聊江湖八卦! “你知道吗?神之领域的神帝全天下发赏金令!谁要是找到前任神帝的遗孤送到神帝跟前高官厚禄不说,光赏金就是一万两黄金!” 三百零七.强抢民女 蒋博彦脸色再次白了白,憋了半晌道,“没有!” 浅浅眯着眼喝了一口酒,半晌道,“那就好!我给你指一门亲事吧!!” 蒋博彦心瞬间沉在水底,咬了咬牙吐出一个字,“好!” 须臾后浅浅将腿懒散搭拉在凳子上,继续道,“我瞅着樊将军府的小姐挺好,与你甚是般配,我给你抢回来当压寨夫人?” 蒋博彦看向浅浅认真不像玩乐的神情,开口道,“一切老大看着安排就是!”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好歹他也算是同意了,浅浅笑了笑,也算了却她一桩心事! 蒋博彦见她微笑模样心里不免有些酸涩,顿了顿开口问道,“老大是不是想离开了?” “是啊…”尾音有些绵长。 浅浅端着酒盏晃荡着,看着酒水荡着一圈圈涟漪,忽地笑了笑,“想游历天下,见见九洲大陆其它地方!” “真不用我陪你吗?”蒋博彦继续问道,“你的手筋脚筋都没怎么好,眼睛也看不清,没我在身边,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浅浅牵了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的担心多余了,坏人见着我都要绕道跑!” 蒋博彦没再说什么,既然她打定主意要走,他根本就留不住她! 酒也喝了,也没了逗留的兴致! 两人起身朝外走去! ………… 偌大的大周皇宫,十分空旷寂静,偶尔能听到夜间巡逻侍卫的脚步声齐刷刷的过去,便再无其他! 走廊上疾驰的脚步声就显得十分醒人耳目! 雕花镂窗上印着一个孤单寂寞的影子,随着夜风吹过晃了晃,须臾,来人才扣响了殿门! 苏未然是个很严以律己之人,即使当了帝王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戌时寝。 以往这个点早就睡了,可这个时辰了还捧着一本书静静得在灯下看着,时不时咳嗽一声,听到敲门声,放下了书卷,应了一句进来! 来人正是阿柯,是苏未然从君临带回来的侍从。 他用不惯太监公公,更不喜欢宫女!所以阿柯俨然成了苏未然身边侍奉之人。 没有后宫嫔妃,没有众多伺候的下人,偌大的宫殿竟显得有些阴深恐怖。 不过他不觉得,很享受这份宁静! 阿柯刚要开口,苏未然冲他竖起了食指!示意他轻声! 阿柯顺着他的视线朝腿下看去…… 小小的一团缩在他脚下,死死抱住苏未然的腿,睡得呼呼作响。 那不是太子吗? 奶娘急得到处去找!还说太子被人抱走了!吓得他连忙过来禀告! 竟然跑到这来了! 阿柯走向前,轻声道,“皇上,属下这就抱太子回奶娘那里就寝!” 苏未然默然,点点头。 可是他刚一沾太子的身,小不点睁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冲苏未然奶声奶气唤了一句,“爹~” 苏未然顿时僵住了! 连阿柯都被吓了一跳! 只会爬,连路都不会走的睿睿居然会叫他爹了? 苏未然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得问他,“你叫朕什么?” 小家伙不理他了,继续抱着大腿睡了。 苏未然抬起头,询问的眼神看向阿柯。 阿柯用力得点点头表示他也听到了,“皇上!属下很少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开口叫爹娘的!太子可真聪明!” 苏未然静默,许久后将软软的一团抱起,“去告诉奶娘候在偏殿!今晚朕带他睡吧…” “啊?皇上!这不合适吧?”阿柯有些惊讶。 “有什么不合适的!去吧……” 苏未然面色一软,将小小的像只猫儿的睿睿放在了里侧,细心给他掖了掖被角,自己合衣睡下。 ………… 第二日,樊将军急匆匆便等在了寝殿外! 苏未然刚起,面容还有些倦色,折腾了一宿!暗叹小孩子不好带! 樊将军进了殿后,连忙跪下老泪纵横道,“求求皇上救救老臣的女儿吧!昨夜她被贼人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 苏未然表情淡淡,拢了拢衣衫咳嗦了两声,瞥见锦帕中一丝红色,琥珀色的眼眸一瞬间暗淡无光。 樊将军半天没见动静,抬头见苏未然像是在走神,声音更加凄苦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求皇上可怜可怜老臣吧!老臣一生就这么一个独苗!从小到大都当宝贝一样疼得!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老臣也不想活了!” 苏未然将锦帕收了起来,问道,“是何人掳走令千金的?可有线索?” “有!有!”樊将军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昨夜歹人留在女儿闺阁的一封信!他们大言不惭,扬言要娶老臣的女儿!真是恬不知耻!” 苏未然眼睛微微睁了睁,来了一丝兴趣,天子脚下还能发生这种怪事? 将纸签展开,工整清晰的小楷,是他熟悉的字迹。 苏未然几乎一瞬间就确定这是谁的笔迹!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形! 书信上写着:你女儿长的不错,性子温文尔雅秀外慧中,我挺满意的,就先接回山上当压寨夫人了,至于聘礼嘛,去金福楼自提,报江浅浅的名字即可! 苏未然压下狂跳不止的心,将书信折了起来,“来人!将金福楼的掌柜请来!” 语气有些急切,暴露了他的情绪。 自从浅浅“去世”后,三国不约而同达成了一个很和谐的现象,无论怎么明争暗斗,战火纷飞!无人去动金福楼半分,那里似乎成了一个禁忌! 东家不在,但金福楼的生意依旧很好! 而两年前东家传各个堂主齐聚君临,结果他们再次扑了个空!东家又一次玩消失!而这次直接消失个彻底,问行踪最为清楚的戴摇光,戴摇光也说不知! 当金福楼的于掌柜出现在皇宫时,忐忑不安的一直没放下过,他知道皇上是个冷漠性子,上次拿了三十万两黄金硬逼着他写信给东家,叫东家进贡了玉容膏和养颜丸!若不照做,就让金福楼在大周彻底消失。 他委曲求全让东家也不知从哪高价收来的这些东西交给了皇上,皇上居然笑了。 天知道!他见到皇上笑得时候,他有多毛骨悚然! 三百零八.错过 “真不用我陪你吗?”蒋博彦继续问道,“你的手筋脚筋都没怎么好,眼睛也看不清,没我在身边,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浅浅牵了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的担心多余了,坏人见着我都要绕道跑!” 蒋博彦没再说什么,既然她打定主意要走,他根本就留不住她! 酒也喝了,也没了逗留的兴致! 两人起身朝外走去! ………… 偌大的大周皇宫,十分空旷寂静,偶尔能听到夜间巡逻侍卫的脚步声齐刷刷的过去,便再无其他! 走廊上疾驰的脚步声就显得十分醒人耳目! 雕花镂窗上印着一个孤单寂寞的影子,随着夜风吹过晃了晃,须臾,来人才扣响了殿门! 苏未然是个很严以律己之人,即使当了帝王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戌时寝。 以往这个点早就睡了,可这个时辰了还捧着一本书静静得在灯下看着,时不时咳嗽一声,听到敲门声,放下了书卷,应了一句进来! 来人正是阿柯,是苏未然从君临带回来的侍从。 他用不惯太监公公,更不喜欢宫女!所以阿柯俨然成了苏未然身边侍奉之人。 没有后宫嫔妃,没有众多伺候的下人,偌大的宫殿竟显得有些阴深恐怖。 不过他不觉得,很享受这份宁静! 阿柯刚要开口,苏未然冲他竖起了食指!示意他轻声! 阿柯顺着他的视线朝腿下看去…… 小小的一团缩在他脚下,死死抱住苏未然的腿,睡得呼呼作响。 那不是太子吗? 奶娘急得到处去找!还说太子被人抱走了!吓得他连忙过来禀告! 竟然跑到这来了! 阿柯走向前,轻声道,“皇上,属下这就抱太子回奶娘那里就寝!” 苏未然默然,点点头。 可是他刚一沾太子的身,小不点睁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冲苏未然奶声奶气唤了一句,“爹~” 苏未然顿时僵住了! 连阿柯都被吓了一跳! 只会爬,连路都不会走的睿睿居然会叫他爹了? 苏未然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得问他,“你叫朕什么?” 小家伙不理他了,继续抱着大腿睡了。 苏未然抬起头,询问的眼神看向阿柯。 阿柯用力得点点头表示他也听到了,“皇上!属下很少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开口叫爹娘的!太子可真聪明!” 苏未然静默,许久后将软软的一团抱起,“去告诉奶娘候在偏殿!今晚朕带他睡吧…” “啊?皇上!这不合适吧?”阿柯有些惊讶。 “有什么不合适的!去吧……” 苏未然面色一软,将小小的像只猫儿的睿睿放在了里侧,细心给他掖了掖被角,自己合衣睡下。 ………… 第二日,樊将军急匆匆便等在了寝殿外! 苏未然刚起,面容还有些倦色,折腾了一宿!暗叹小孩子不好带! 樊将军进了殿后,连忙跪下老泪纵横道,“求求皇上救救老臣的女儿吧!昨夜她被贼人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 苏未然表情淡淡,拢了拢衣衫咳嗦了两声,瞥见锦帕中一丝红色,琥珀色的眼眸一瞬间暗淡无光。 樊将军半天没见动静,抬头见苏未然像是在走神,声音更加凄苦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求皇上可怜可怜老臣吧!老臣一生就这么一个独苗!从小到大都当宝贝一样疼得!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老臣也不想活了!” 苏未然将锦帕收了起来,问道,“是何人掳走令千金的?可有线索?” “有!有!”樊将军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昨夜歹人留在女儿闺阁的一封信!他们大言不惭,扬言要娶老臣的女儿!真是恬不知耻!” 苏未然眼睛微微睁了睁,来了一丝兴趣,天子脚下还能发生这种怪事? 将纸签展开,工整清晰的小楷,是他熟悉的字迹。 苏未然几乎一瞬间就确定这是谁的笔迹!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形! 书信上写着:你女儿长的不错,性子温文尔雅秀外慧中,我挺满意的,就先接回山上当压寨夫人了,至于聘礼嘛,去金福楼自提,报江浅浅的名字即可! 苏未然压下狂跳不止的心,将书信折了起来,“来人!将金福楼的掌柜请来!” 语气有些急切,暴露了他的情绪。 自从浅浅“去世”后,三国不约而同达成了一个很和谐的现象,无论怎么明争暗斗,战火纷飞!无人去动金福楼半分,那里似乎成了一个禁忌! 东家不在,但金福楼的生意依旧很好! 而两年前东家传各个堂主齐聚君临,结果他们再次扑了个空!东家又一次玩消失!而这次直接消失个彻底,问行踪最为清楚的戴摇光,戴摇光也说不知! 当金福楼的于掌柜出现在皇宫时,忐忑不安的一直没放下过,他知道皇上是个冷漠性子,上次拿了三十万两黄金硬逼着他写信给东家,叫东家进贡了玉容膏和养颜丸!若不照做,就让金福楼在大周彻底消失。 他委曲求全让东家也不知从哪高价收来的这些东西交给了皇上,皇上居然笑了。 天知道!他见到皇上笑得时候,他有多毛骨悚然! 他说:朕下了聘,你们东家这算是回礼! 什么?他当时都有点听不懂皇帝的意思! 直到后来完颜将军将一纸婚约递给他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如此阴险狡诈,竟然将他们东家给娶了! 关键是他还不能说,还是他把东家给卖了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都快忘记这茬时,皇上又将他请进了皇宫! 有了上一次的事件,秉着对皇上有股子敬畏远离之心,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真怕一不小心又踏进了皇上的圈套!那他这个堂主真的就做到头了! 他不说话,苏未然更是安静得出奇! 直到阿柯将熬好的药饮下了腹,苏未然才淡淡道,“你没有什么跟朕说的吗?” 于旋离脑袋当场死机十几秒! 你老人家请我过来,反过来问我要说什么?想了想最近也没有什么地方做错,也没有跟朝廷上有任何联系。 于是乎开口问道,“不知皇上要草民说什么?” 三百零九.惹了祸就跑路 离朝歌三十里开外的土匪山头上! 今日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众人围坐在架起的烤山羊旁,笑嘻嘻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小孩子更是跑来跑去,嘴里喊着:娶媳妇咯!娶媳妇咯! 而此刻的喜房中,气氛有点冷淡,一直都是新娘子开口问他。 蒋博彦顿了顿,冷声回道,“蒋博彦!” 新娘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继续问,“看你和刚才那位公子和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蒋公子也是被掳上山的吗?” “不是!我们是自愿落草为寇的!”蒋博彦回了句,心情颇有些烦闷,见桌上放有合卺酒,上前就自顾自饮起来! 刚喝一口,酒水就辣入腹部,许久才把那口酒气吐出!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她还整日里当宝贝似的! 新娘子见他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于是乎也没再开口,认真端详起屋中陈设,环视一周后,眼神不自觉又落在了蒋博彦的脸上。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公子是她见过所有男子中样貌极佳的长相! 于是乎又凑近些!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凳子上! ………… “老大!你说二当家文绉绉的样子能成吗?”三当家问道。 三当家是典型的满脸横肉的糙汉子型,身材魁梧不说,超级耐打! 一年前蒋博彦把他打到只有一口气,还硬挺着说不降就是不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浅浅就是敬他是条汉子才没杀他! 何况他手上确实也没沾人血!算得上半个清白之人! 至于其它众人,该杀的就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你确定二当家很文绉绉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浅浅吃了一口烤得吱吱冒油的羊肉,幸福得眯了眯眼! “不!不用了!嘿嘿嘿……”三当家尴尬不失礼貌得一笑,露出两颗兔子牙! 别看大当家现在这样能吃能喝的,想当初完全废人一个啊! 走不了路,拿不了东西,甚至连看都看不见!当初来土匪山还是二当家一路背着的! 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居然硬生生抗了过来! 大当家没说,他也不问,谁心底还没有些小秘密! 刚开始他很不服气他做大当家,直到大当家渐渐能走能拿能看见时,他才真心实意佩服他坐头把交椅! 他不是人!准确来说,他是神! 大夫这个职业在他们大周都是当神一样供起来的人物,更何况能续筋复明的神医呢! 于是乎浅浅在土匪寨几乎横行无阻! 只可惜有个毛病,他不喜欢女人! 任由大家伙送了再多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 二当家亦然! 这两个活的不像男人!不像他,三妻四妾讨了六个! “二当家的好像不怎么喜欢那女人!”他虽粗枝大叶,但粗中有细,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一些。 “他会喜欢的!即使不喜欢也不由得他不喜欢!”浅浅笑得有些贼! 三当家眼睛顿时放了光,“放了好东西?” “你猜?就不告诉你!”浅浅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她从老鸨那里拿来的好东西! 三当家嘿嘿一笑,凑近道,“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点!” “得了吧你!壮的跟头牛似的,一天到晚的耕地你累不累!”浅浅呸骂道。 三当家黝黑的脸颊变得更黑了,昂头喝酒。 玩笑过后,浅浅敛了笑容,“过了今日我便走了!二当家就托付给你照料,以后青山绿水,江湖再见!” “什么!”三当家的一口酒水呛住,不停的咳嗽,脸颊涨的通红,不可思议问道,“你要去哪?” “找药!当然还有报仇!!”浅浅眼神坚定道,“如今我只好了七八成,离我想要的目标还很远,我要努力恢复如初,然后将仇人一一毙于我手中!” 二当家听到此没理由留下老大!只道了一句,“保重!” 浅浅拍了拍他肩膀道,站起来道,“你们也保重!” 江湖儿女,肆意潇洒,纵情于山水,性子自然不羁,只是有些不舍。 浅浅来到土匪后山一处温泉,摘掉了蒙在眼上的纱布,静静看着水中冒着的蒸蒸雾气,没等多时雾气一下子全消,水底瞬间开满了一朵朵白色小花,很是好看。 也不枉她在此等了一年,终是开了! 治疗眼睛的药材之一——极品海菜花! 顾不得欣赏,浅浅直接下水摘了起来! ………… 等苏未然他们站到土匪窝山寨门口时,已是过了一日! 果然如苏未然所料的一样,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土匪窝! 没攻打,只派人招安! 三当家一听说是皇帝亲自来了,才知道大当家和二当家竟然劫得是朝歌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樊花鸢! 樊将军的掌上明珠! 昨日直夸老大两人强抢民女都抢个这么标致的美人胚子的他很想自戳双目! 老大怕是惹了祸事,不敢担责任!潜逃了吧! 害的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依依不舍! 更要命是二当家,昨日可真的洞了房,化身为狼把人家女儿活生生生吞入腹,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惊得皇帝都亲自来了!他估计整个土匪窝夷为平地都不够熄灭皇帝盛怒的火苗! 忐忐忑忑来到寨门口,觍着脸堆着笑硬着头皮将皇帝及樊将军迎了进去! 幸好他见惯了玉树临风,第一次见皇帝也没有惊为天人!只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总觉得皇帝这气质像极了某人! “蒋博彦呢?为什么没出来迎朕?”苏未然问。 “二、二当家…还没起!”三当家说完这话都忍不住要笑,不过在皇上跟前始终憋着。 “噢?为何?”苏未然偏头看向忍俊不禁的三当家,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他第一次喝酒,还没酒醒呢!有可能昨夜洞房累着了也说不一定,老大给的药效果就是好…”说到这,三当家猛地止住了话头,抬头看向苏未然。 苏未然继续朝前走着,丝毫没有因为他这话停了脚步,只是嘴角微微起了一个不显眼的弧度。 还真是她一贯的作风! 三百一十.又走了 新娘子见他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于是乎也没再开口,认真端详起屋中陈设,环视一周后,眼神不自觉又落在了蒋博彦的脸上。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公子是她见过所有男子中样貌极佳的长相! 于是乎又凑近些!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凳子上! ………… “老大!你说二当家文绉绉的样子能成吗?”三当家问道。 三当家是典型的满脸横肉的糙汉子型,身材魁梧不说,超级耐打! 一年前蒋博彦把他打到只有一口气,还硬挺着说不降就是不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浅浅就是敬他是条汉子才没杀他! 何况他手上确实也没沾人血!算得上半个清白之人! 至于其它众人,该杀的就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你确定二当家很文绉绉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浅浅吃了一口烤得吱吱冒油的羊肉,幸福得眯了眯眼! “不!不用了!嘿嘿嘿……”三当家尴尬不失礼貌得一笑,露出两颗兔子牙! 别看大当家现在这样能吃能喝的,想当初完全废人一个啊! 走不了路,拿不了东西,甚至连看都看不见!当初来土匪山还是二当家一路背着的! 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居然硬生生抗了过来! 大当家没说,他也不问,谁心底还没有些小秘密! 刚开始他很不服气他做大当家,直到大当家渐渐能走能拿能看见时,他才真心实意佩服他坐头把交椅! 他不是人!准确来说,他是神! 大夫这个职业在他们大周都是当神一样供起来的人物,更何况能续筋复明的神医呢! 于是乎浅浅在土匪寨几乎横行无阻! 只可惜有个毛病,他不喜欢女人! 任由大家伙送了再多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 二当家亦然! 这两个活的不像男人!不像他,三妻四妾讨了六个! “二当家的好像不怎么喜欢那女人!”他虽粗枝大叶,但粗中有细,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一些。 “他会喜欢的!即使不喜欢也不由得他不喜欢!”浅浅笑得有些贼! 三当家眼睛顿时放了光,“放了好东西?” “你猜?就不告诉你!”浅浅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她从老鸨那里拿来的好东西! 三当家嘿嘿一笑,凑近道,“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点!” “得了吧你!壮的跟头牛似的,一天到晚的耕地你累不累!”浅浅呸骂道。 三当家黝黑的脸颊变得更黑了,昂头喝酒。 玩笑过后,浅浅敛了笑容,“过了今日我便走了!二当家就托付给你照料,以后青山绿水,江湖再见!” “什么!”三当家的一口酒水呛住,不停的咳嗽,脸颊涨的通红,不可思议问道,“你要去哪?” “找药!当然还有报仇!!”浅浅眼神坚定道,“如今我只好了七八成,离我想要的目标还很远,我要努力恢复如初,然后将仇人一一毙于我手中!” 二当家听到此没理由留下老大!只道了一句,“保重!” 浅浅拍了拍他肩膀道,站起来道,“你们也保重!” 江湖儿女,肆意潇洒,纵情于山水,性子自然不羁,只是有些不舍。 浅浅来到土匪后山一处温泉,摘掉了蒙在眼上的纱布,静静看着水中冒着的蒸蒸雾气,没等多时雾气一下子全消,水底瞬间开满了一朵朵白色小花,很是好看。 也不枉她在此等了一年,终是开了! 治疗眼睛的药材之一——极品海菜花! 顾不得欣赏,浅浅直接下水摘了起来! ………… 等苏未然他们站到土匪窝山寨门口时,已是过了一日! 果然如苏未然所料的一样,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土匪窝! 没攻打,只派人招安! 三当家一听说是皇帝亲自来了,才知道大当家和二当家竟然劫得是朝歌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樊花鸢! 樊将军的掌上明珠! 昨日直夸老大两人强抢民女都抢个这么标致的美人胚子的他很想自戳双目! 老大怕是惹了祸事,不敢担责任!潜逃了吧! 害的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依依不舍! 更要命是二当家,昨日可真的洞了房,化身为狼把人家女儿活生生生吞入腹,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惊得皇帝都亲自来了!他估计整个土匪窝夷为平地都不够熄灭皇帝盛怒的火苗! 忐忐忑忑来到寨门口,觍着脸堆着笑硬着头皮将皇帝及樊将军迎了进去! 幸好他见惯了玉树临风,第一次见皇帝也没有惊为天人!只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总觉得皇帝这气质像极了某人! “蒋博彦呢?为什么没出来迎朕?”苏未然问。 “二、二当家…还没起!”三当家说完这话都忍不住要笑,不过在皇上跟前始终憋着。 “噢?为何?”苏未然偏头看向忍俊不禁的三当家,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他第一次喝酒,还没酒醒呢!有可能昨夜洞房累着了也说不一定,老大给的药效果就是好…”说到这,三当家猛地止住了话头,抬头看向苏未然。 苏未然继续朝前走着,丝毫没有因为他这话停了脚步,只是嘴角微微起了一个不显眼的弧度。 还真是她一贯的作风! 转了一圈没见到她,忽然问向三当家,“你们大当家呢?” 奇怪了?不是要来找樊花鸢的吗?怎么问起了老大? 三当家一时摸不清皇帝的心思,说道,“跑路了!昨日就跑了!” 苏未然脸色显而易见的一僵,问道,“为何?” “嗨!还能因为啥!可能是抓了樊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己觉得事情惹大发了,然后就丢下兄弟们跑了!”三当家义愤填膺的说,两瓣兔牙一上一下翻飞着。 跑了不假,但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留下一切线索吸引他过来,人却走了,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见他! “咳咳咳……”苏未然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 鲜红的血迹从指缝中溢了出来,三当家何时见过这情况!顿时慌了,大喊道,“来人!快来人!你们皇上出事了!” 三百一十一.回忆往事 转了一圈没见到她,忽然问向三当家,“你们大当家呢?” 奇怪了?不是要来找樊花鸢的吗?怎么问起了老大? 三当家一时摸不清皇帝的心思,说道,“跑路了!昨日就跑了!” 苏未然脸色显而易见的一僵,问道,“为何?” “嗨!还能因为啥!可能是抓了樊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己觉得事情惹大发了,然后就丢下兄弟们跑了!”三当家义愤填膺的说,两瓣兔牙一上一下翻飞着。 跑了不假,但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留下一切线索吸引他过来,人却走了,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见他! “咳咳咳……”苏未然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 鲜红的血迹从指缝中溢了出来,三当家何时见过这情况!顿时慌了,大喊道,“来人!快来人!你们皇上出事了!” 紧跟上来阿柯脸色一变,点了几处穴道,急忙从怀中掏出药丸,塞进了苏未然的口中。 “有空屋子吗?皇上可能需要一个安静不被打扰得环境!”阿柯问。 “有、有有有!老大那屋是空的!” 晚上时分! 整个山寨前前后后都被羽林军镇守!每处都点着火炬!亮如白昼! 完颜阿达闻言早已赶来,此刻便守在屋外! 山寨里所有的人,全部赶在了院中中央一处空地上! 看这架势,像是要处决死刑犯! 蒋博彦已然醒来,风姿卓异站在人群中,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处樊花鸢一直在跟樊将军求饶,说她已然是他的妻子,今生非他不嫁,求他放过她的夫君,放过山寨中的人! 樊将军虽惜才,更多的是气愤,整张脸绷着,时不时瞥一眼蒋博彦,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恨不得拿刀上去剁了他! 此刻的苏未然终是醒了!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梦魇,没有吵闹。 鼻息间皆是她特有的味道和药香味混杂的体香,竟然出乎意料的凝神。 房间里很是寂静,偶尔传来一阵蛐蛐声,很快就消失。 房间陈设一如既往的简朴,甚至连女儿家的梳妆台都没有,窗户推开便是繁星点点。 苏未然指尖触摸着这里每一寸她摸过的痕迹,很难想象当初的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忽而眼睛有些潮湿,晶莹剔透滴落在窗棂上,渐渐晕染开来。 许久后,才推开门。 完颜阿达见自家皇上终于出来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回宫吧!”苏未然平静的说。 五日后! 大周新上任的帝师娶妻!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将整个主街都占满了!光聘礼都抵得上一个太子娶正妃的规格了! 老百姓都站在街头张望着,对这个娶了他们大周第一美人的人很是好奇! ………… 与此同时,浅宅 满园的紫罗兰竞相开放,层层叠叠得很是好看!像是一个紫色的宫殿! 树下的石桌上,一个静静坐着,花瓣顺着微风落在了发梢,肩头,蓝色的衣摆处。 像是与景致融为了一体,许久指尖才动一下,落下了一白子。 走廊尽头,张管家端着一盏香茗走了过来!身侧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扯了扯张管家的衣摆,睁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问道,“那位好看的叔叔为什么天天坐在这里?” “因为他在等你姐姐!”张凤香温柔回答。 “那我姐姐呢?去哪儿了?”小丫头继续问。 “你姐姐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张凤香有些怅然。 “那姐姐会回来吗?”小丫头又问。 “不知…”张凤香透过层层紫罗兰望着芝兰玉树的公子,心中不免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公子!小姐还真是命苦! 自那日将她支开后,就没了浅浅的身影,也不知是寻了短见还是被人带走了!总之在人间蒸发了!杳无音信! 后来过了两日,有人叩门! 张管家开门,只见一人撑着一把泼墨山水的油纸伞站在门口,随着伞沿抬高,渐渐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她初见,愣是给看呆了! 他说:我是浅浅的夫君! 她这才知道小姐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以前在府中还算伺候过苏未然和慕歌两位公子,两位的容貌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绝色,如今再看这位爷,啧啧! 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一开口声音低沉好听,温润如玉。 连她的夫君都要敬他三分! 从那日到如今这位爷每隔一个月便会过来住上几天,也不去客房,就住在浅浅的屋子。 这一年来从未间断过,他说他在等她回来! 毕竟是姑爷,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刚开始还会劝上几句,时间长了,便也不再说什么。 直到张凤香走后,蓝亦宸这才动了动身,朝温泉走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晚月黑风高,他原本只是路过,哪曾想鬼事神差看见了一幕黑狗推人的戏码!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竟还有指使狗做杀人越货的事? 于是乎停了下来,屹立在墙头冷眼旁观。 最后见黑暗中一面具男走了出来,神情竟是不舍,自责,愧疚! 他识得他,竟是幽冥鬼域的九幽公子! 有点意思! 水中的女孩不停的上下扑腾,渐渐停止了挣扎!沉了下去! 九幽杀了人也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蓝亦宸扯了扯嘴角讥讽笑了一下,没了兴致!正欲要走之时! 湖面咕咚咕咚又冒起泡来! 蓝亦宸有些好奇,飞身落在岸边。 就看见那个女孩从水中挣扎出头,与之对视了,诧异了几秒! 一瞬间灵魂深处像是被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木讷住了!那一刻他的心泛活起来!这女孩是谁?为什么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来不及开口问她,见她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水!渐渐得又要沉下去! 刚要伸手去救她,就见不远处有人打着火把来了! 于是乎他只好隐身在暗处,见她被救起,终是舒了一口气离开了此处,回去便让人开始查她的身份。 如今想来兜兜转转这便是命中注定! 三百一十二.楼兰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竟还有指使狗做杀人越货的事? 于是乎停了下来,屹立在墙头冷眼旁观。 最后见黑暗中一面具男走了出来,神情竟是不舍,自责,愧疚! 他识得他,竟是幽冥鬼域的九幽公子! 有点意思! 水中的女孩不停的上下扑腾,渐渐停止了挣扎!沉了下去! 九幽杀了人也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蓝亦宸扯了扯嘴角讥讽笑了一下,没了兴致!正欲要走之时! 湖面咕咚咕咚又冒起泡来! 蓝亦宸有些好奇,飞身落在岸边。 就看见那个女孩从水中挣扎出头,与之对视了,诧异了几秒! 一瞬间灵魂深处像是被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木讷住了!那一刻他的心泛活起来!这女孩是谁?为什么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来不及开口问她,见她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水!渐渐得又要沉下去! 刚要伸手去救她,就见不远处有人打着火把来了! 于是乎他只好隐身在暗处,见她被救起,终是舒了一口气离开了此处,回去便让人开始查她的身份。 如今想来兜兜转转这便是命中注定! 微风撩起他的长发,他垂下眸子,鼻梁很高,下颚线绷成一条线。 你在哪儿…… 这时身后忽地落下一人,跪下回禀道,“少主!大周于前几日相继立了太子,帝师!” 蓝亦宸默了默,嗯了一声没在多问。 黑衣人正要隐退,顿了顿还是多嘴说了一句,“这个帝师很奇怪!” 蓝亦宸闻言问道,“有何奇怪之处?” “听说是山匪出生,仅仅当了几日帝师便娶了大周第一美人为妻!所以的聘礼皆是金福楼出的!!” 当提到‘金福楼’三字时,蓝亦宸瞳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拧眉问,“你没听错?是金福楼吗?” “是的!属下没有听错!” “那帝师叫什么名字!”蓝亦宸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缓了许多。 “蒋博彦!” 话音刚落,岸边哪还有蓝亦宸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 通往荒漠甘泉的最后一郡县——楼兰。 近几日城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倒不是因为他打扮奇特,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而是他人傻钱多而出名! 在这里赌坊接连输了几天的钱!今日又来了! 迈着步子刚准备踏进赌坊,几个人便嘲弄得冲他指指点点掩着笑,“你看,又来送钱了!” 他不以为然!很是豪气的坐上了赌桌! 依旧老地方!依旧赌大小! 其它玩的兴奋得人皆看向他,戏谑道,“小兄弟!眼还瞎着呢,赶紧回家把眼睛治好再来!哈哈!” 他不以为然,将几锭银子押在了小上,敲了敲赌桌,“开始吧!” 众人见他押小,纷纷将钱不动声色挪到了大的一方! 摇骰子之人暗笑,晃了晃骰盅便落在了桌上! 表情轻蔑看向他!手掌掀开骰盅 忽地表情僵在脸上,居然是一二三! 破天荒赢了第一次! 众人呜呼哀哉,一个劲嚷嚷着最初押小就是对的! 他赧然一笑,将所有赢来的钱揽入了跟前的小字上! 第二局又开始了! 众人再一次押大! 再开还是小! 如此这般,直到连坐第九把! 像是走了狗屎运气,亦或者出老千!庄家坐不住了,暗暗冲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他全当没看见,依旧很淡然得将所有的钱一推,推在了小字上! 其他人早见识了他本事!见他押小,纷纷也跟着押了上去! 庄家摇着骰子迟迟不肯放下!他也不恼,就这么静静看着! 其他人可没这好耐性!纷纷叫嚣着:够了够了啊!赶紧放下来!别晃了之类的话! 突然一只玉手接过了半空中的骰子! 众人看向来人,忽然噤了声! 来人可是楼兰的赌神传说岳蓁蓁,亦是楼兰郡守的掌上明珠! 岳蓁蓁晃了晃手中的骰盅似笑非笑得望着他,“出老千?嗯?” 坐在赌桌跟前的江浅浅嘲弄得勾了勾唇,“有没有出老千,玩一局不就知道了?” “那好!一局定输赢!赢了这些钱你拿走,输了就留下你一只手如何?”岳蓁蓁开口道。 浅浅看向她,“你是谁?说话顶用吗?” “呵~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岳蓁蓁是什么人!在楼兰,我说的话就是圣旨!”岳蓁蓁拍了拍胸口保证。 浅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女人! 勾了勾唇!她的目的即已达到,只要来人是她便好! 笑了笑,“好!一局就一局!开始吧!” “你还是押小?”岳蓁蓁有些不可思议问她。 “对!”浅浅很是淡定,环起了胸! 果然如同来人说的一样!只押小!肯定有诈! 岳蓁蓁笑了笑,任何诡技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一阵操作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骰盅在半空中接住了一条线的三个骰子后稳稳当当落在了眼前的赌桌上! 此刻众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骰盅,一动也不动! 岳蓁蓁一副你输定了的嘴脸看向她! 浅浅暗自好笑,“开吧!” 岳蓁蓁掌心捏住盖子打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明明听到了三个六!打开怎么是二三四?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浅浅将所有的钱一股脑收入囊中!笑嘻嘻得扬长而去! 有了岳蓁蓁的大话,赌坊的人想拦他都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乡人将他们的钱拿走! 回家的路上,岳蓁蓁还是一副不知所明的傻样,心情莫名的烦躁! “喂!” 听到有人唤她,猛地抬起头朝土房一角处看去! 正是刚才那位蒙眼公子! 他坐在山石堆彻的矮房上,曲着腿,晃动着酒葫芦,姿态懒散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冲她笑了笑,晃了晃酒葫芦,“请你喝酒!去吗?” 言语没有浮夸,没有轻浮!更没有毕恭毕敬的害怕! “去就去!谁怕你!”岳蓁蓁莫名来了丝好感! 于是乎浅浅就带她到了楼兰最大的花楼,要了最大一间屋,顺带叫上了一堆美人! 岳蓁蓁坐在角落,脸色涨的通红。 原以为会是他们两个找个酒楼安静喝酒!没想到…… 她竟会错了意!有些失魂落魄的同时更有些莫名的恼怒! 三百一十三.他找到了她 “当然是治眼睛啦!这可是一种治眼伤的宝贝!”他笑得有些天真无邪,“你难道不是为这而来的?” 嗬!挺让浅浅意外的!竟然遇到一同行! “是!没错!”她也大方承认! “那我们结伴而行吧!”他双眼亮晶晶的,忽然提了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建议! 浅浅哂笑,举着食指晃了晃,“不!我反对!” 他顿时气瘪,嘴巴一撅,有些丧气! 他默了半晌又道,“为什么啊!你手筋脚筋没好!有我在!我可以帮你!” 浅浅都快要被他气笑了,“我不需要!” 小男孩三步两回头再次看向桌边坐着的浅浅!见她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终于还是消失在了门口! 想得到荒漠甘泉谈何容易!光是时间上就要等五年,每五年这个时候荒漠幻门才会打开,荒漠甘泉才会出现在荒漠之中,即使这样,荒漠甘泉也是极难寻到!进去容易,想得到也要各凭本事! 所以这段时间集聚在楼兰的人越来越多,大多也是为此而来。 ………… 第二日 浅浅正在用早膳,就听到有人敲门! 于是道,“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的楼兰城主的女儿岳蓁蓁!身后跟着两婢子! 竟没想到会寻到这儿,不过想了一下,楼兰城兜兜转转就这么大!以她的身份,想打听个人很容易的事! 瞧这模样,好像特意打扮过! 浅浅嘴里衔着半块馅饼,含糊不清道,“早!吃了吗?” 岳蓁蓁迈着步子走到桌边,“还没!” “那要不吃、吃点?”浅浅将面前的烧饼推向了她,“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岳蓁蓁当真乖觉吃了起来。 浅浅不觉轻笑,一时拿不定她寻自己做什么! 直到两人都用完早膳,浅浅才问向她,“找我何事?” “没什么!和阿爹吵架了,有些烦闷,不知为何就想和你呆在一起!”岳蓁蓁说。 从进门开始,浅浅就看出来了她心情不好,于是乎提议道,“不然我请你喝酒?” 岳蓁蓁闻言一笑,“又去昨日那地方?” 浅浅听后也跟着笑了,“楼兰我也不熟,要不你带我去附近转转!” “好!” 于是乎接下来得几天,她就带着浅浅去骑了骆驼,带她去看了风蚀的天然奇观,带她去了峡谷绿洲,带她去葡萄果园采摘葡萄,看着当地人如何酿制葡萄美酒! 浅浅顺手买了两坛,与岳蓁蓁两人边饮着酒相谈甚欢喜笑颜开回了客栈! 对于她的事,浅浅只字未问。 有这么个热情高昂的主,浅浅酣畅淋漓玩了几天。 走在路上,岳蓁蓁笑着笑着忽然道,“步深!你人真好!” 江步深!是她行走江湖用的假名! 浅浅一笑,“是嘛!我坏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 她说的却是实话! “我爹又逼我嫁给伯纳了!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步深!我很喜欢你!你带我走吧!”岳蓁蓁忽然认真道。 浅浅不觉愕然失笑,眼睛余光却瞥见客栈门口站着的那抹蓝色。 一时间竟怔愣当场! 甚至连岳蓁蓁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都没反应过来!岳蓁蓁得了逞也不管她如何反应偷着乐跑了! 这便是异域女子的性情,热情火辣大胆奔放!不做作! 浅浅都不知作何反应了! 原本她就打算存这门心思,或多或少先跟她搞好关系把荒漠甘泉找到,事后再给她很大一笔酬劳,谁曾想她却说喜欢自己,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亲了自己!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她不想见到蓝亦宸,也不想问他如何找到这儿的,更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于是乎身体本能得离开这里。 还没转身走几步,突然身后被人抱住挤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你还想逃去哪里?”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怒意! 大街上,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而且是两个气质不凡容貌俱佳的公子!颇有些吸引人眼球,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任由谁不得不多看几眼! 她眼眶早已湿润,眼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砸向地面,溅起灰尘,她声音从喉咙中挤了出来,“宸哥…你就当我死了不好吗?” 蓝亦宸将人更加拥紧了些,怕一松手人又在眼前消失不见! “不好!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一逃,逃的了无踪迹,一点信息都不让我知道!你让我独守空房整整两年!你可知这两年我生不如死!”蓝亦宸控诉说。 此刻软香在怀,他才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又活了过来,那颗死寂的心渐渐开始跳动! “浅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他哀求着。 她默了半晌,终是心软了下来,点点头。 蓝亦宸将人转了过来,手掌抚上她的眼睛问道,“还疼吗?” 眼泪将纱布打湿,粘在眼帘之上极不舒服,朦朦胧胧更是看不清! 浅浅摇摇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蓝亦宸眉头微拧,一手抄起浅浅,抱着径直回了客栈! 到房间后,浅浅卸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原本就精致的脸颊!尤其那双眼睛!和他的一样也是蓝色眼眸!被泪水洗过更加明亮,如同蓝天清澈让人移不开眼。 蓝亦宸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语气中说不出的疼惜,“能看清吗?” “就是看得太清楚!我觉得那日纳兰容玉那一刀像是解开了我眼睛的封印!”浅浅忽然说道。 “远的地方能看到很远!近的话再细小的东西也能看清!唯一就是不能见光,见光就会有刺痛感!平日里看什么东西总觉得雾蒙蒙的!索性蒙上一层纱布,这样反而更方便!”浅浅解释道。 听在蓝亦宸心里很不是滋味,凑近吻在了她的眼上。 额头,鼻子,脸颊,他都一一吻过,蜻蜓点水般最后到了嘴。 原本只是心疼怜惜,随着他一点点轻轻触碰一发不可收拾。 闻着彼此间熟悉的气息,呼吸渐渐变得灼热,语言已成了多余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三百一十四.蓝亦宸吃醋 “当然是治眼睛啦!这可是一种治眼伤的宝贝!”他笑得有些天真无邪,“你难道不是为这而来的?” 嗬!挺让浅浅意外的!竟然遇到一同行! “是!没错!”她也大方承认! “那我们结伴而行吧!”他双眼亮晶晶的,忽然提了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建议! 浅浅哂笑,举着食指晃了晃,“不!我反对!” 他顿时气瘪,嘴巴一撅,有些丧气! 他默了半晌又道,“为什么啊!你手筋脚筋没好!有我在!我可以帮你!” 浅浅都快要被他气笑了,“我不需要!” 小男孩三步两回头再次看向桌边坐着的浅浅!见她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终于还是消失在了门口! 想得到荒漠甘泉谈何容易!光是时间上就要等五年,每五年这个时候荒漠幻门才会打开,荒漠甘泉才会出现在荒漠之中,即使这样,荒漠甘泉也是极难寻到!进去容易,想得到也要各凭本事! 所以这段时间集聚在楼兰的人越来越多,大多也是为此而来。 ………… 第二日 浅浅正在用早膳,就听到有人敲门! 于是道,“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的楼兰城主的女儿岳蓁蓁!身后跟着两婢子! 竟没想到会寻到这儿,不过想了一下,楼兰城兜兜转转就这么大!以她的身份,想打听个人很容易的事! 瞧这模样,好像特意打扮过! 浅浅嘴里衔着半块馅饼,含糊不清道,“早!吃了吗?” 岳蓁蓁迈着步子走到桌边,“还没!” “那要不吃、吃点?”浅浅将面前的烧饼推向了她,“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岳蓁蓁当真乖觉吃了起来。 浅浅不觉轻笑,一时拿不定她寻自己做什么! 直到两人都用完早膳,浅浅才问向她,“找我何事?” “没什么!和阿爹吵架了,有些烦闷,不知为何就想和你呆在一起!”岳蓁蓁说。 从进门开始,浅浅就看出来了她心情不好,于是乎提议道,“不然我请你喝酒?” 岳蓁蓁闻言一笑,“又去昨日那地方?” 浅浅听后也跟着笑了,“楼兰我也不熟,要不你带我去附近转转!” “好!” 于是乎接下来得几天,她就带着浅浅去骑了骆驼,带她去看了风蚀的天然奇观,带她去了峡谷绿洲,带她去葡萄果园采摘葡萄,看着当地人如何酿制葡萄美酒! 浅浅顺手买了两坛,与岳蓁蓁两人边饮着酒相谈甚欢喜笑颜开回了客栈! 对于她的事,浅浅只字未问。 有这么个热情高昂的主,浅浅酣畅淋漓玩了几天。 走在路上,岳蓁蓁笑着笑着忽然道,“步深!你人真好!” 江步深!是她行走江湖用的假名! 浅浅一笑,“是嘛!我坏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 她说的却是实话! “我爹又逼我嫁给伯纳了!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步深!我很喜欢你!你带我走吧!”岳蓁蓁忽然认真道。 浅浅不觉愕然失笑,眼睛余光却瞥见客栈门口站着的那抹蓝色。 一时间竟怔愣当场! 甚至连岳蓁蓁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都没反应过来!岳蓁蓁得了逞也不管她如何反应偷着乐跑了! 这便是异域女子的性情,热情火辣大胆奔放!不做作! 浅浅都不知作何反应了! 原本她就打算存这门心思,或多或少先跟她搞好关系把荒漠甘泉找到,事后再给她很大一笔酬劳,谁曾想她却说喜欢自己,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亲了自己!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她不想见到蓝亦宸,也不想问他如何找到这儿的,更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于是乎身体本能得离开这里。 还没转身走几步,突然身后被人抱住挤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你还想逃去哪里?”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怒意! 大街上,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而且是两个气质不凡容貌俱佳的公子!颇有些吸引人眼球,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任由谁不得不多看几眼! 她眼眶早已湿润,眼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砸向地面,溅起灰尘,她声音从喉咙中挤了出来,“宸哥…你就当我死了不好吗?” 蓝亦宸将人更加拥紧了些,怕一松手人又在眼前消失不见! “不好!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一逃,逃的了无踪迹,一点信息都不让我知道!你让我独守空房整整两年!你可知这两年我生不如死!”蓝亦宸控诉说。 此刻软香在怀,他才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又活了过来,那颗死寂的心渐渐开始跳动! “浅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他哀求着。 她默了半晌,终是心软了下来,点点头。 蓝亦宸将人转了过来,手掌抚上她的眼睛问道,“还疼吗?” 眼泪将纱布打湿,粘在眼帘之上极不舒服,朦朦胧胧更是看不清! 浅浅摇摇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蓝亦宸眉头微拧,一手抄起浅浅,抱着径直回了客栈! 到房间后,浅浅卸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原本就精致的脸颊!尤其那双眼睛!和他的一样也是蓝色眼眸!被泪水洗过更加明亮,如同蓝天清澈让人移不开眼。 蓝亦宸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语气中说不出的疼惜,“能看清吗?” “能看清!我觉得那日纳兰容玉那一刀像是解开了我眼睛的封印!”浅浅忽然说道。 “远的地方能看到很远!近的话再细小的东西也能看清!唯一就是不能见光,见光就会有刺痛感!平日里看什么东西总觉得雾蒙蒙的!索性蒙上一层纱布,这样反而更方便!”浅浅解释道。 听在蓝亦宸心里很不是滋味,凑近吻在了她的眼上。 额头,鼻子,脸颊,他都一一吻过,蜻蜓点水般最后到了嘴。 原本只是心疼怜惜,随着他一点点轻轻触碰一发不可收拾。 闻着彼此间熟悉的气息,呼吸渐渐变得灼热,语言已成了多余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三百一十五.可以相信我好吗 浅浅咬着牙忍受着他的侵犯,“闹够了没有!” “不够!”蓝亦宸回应,“浅浅,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好脾气从来就只给了你!!” 是的!他从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能做上他的位置,靠的都是杀伐果断,虎口夺食的谋略和手段,他可以对所有人狠,甚至对自己都可以狠下心来,唯独对她! 他将他仅有的温柔及耐心全数倾注在了她身上! “今日若不是被我抓住,你还想逃去哪里?又想找个男人双宿双飞吗?我是不是满足不了你?”蓝亦宸继续道。 “没、没有!”浅浅咬着嘴唇尽量忍着,不想自己发出声来! 这样折磨她,何尝对自己不是一种折磨! 蓝亦宸继续吻着,继续道,“浅浅…我满大陆到处找你,找你找的发狂,可你却和其它男人在一起翻云覆雨!浅浅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夜已经很深了。 蓝亦宸无奈一笑,搂着怀中的她,抱她上床。 他还没怎么惩罚她呢,她就这样昏死过去。 第二日 浅浅睁开眼就看见蓝亦宸眉目清冷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精力旺盛到可怕! 无论她怎么求饶都不行,蓝亦宸就是不放过她。 一睁眼又是这个神情,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床里侧缩了缩! “你别这样!”浅浅有些怯弱瑟缩。 “我哪样了?”蓝亦宸挑了挑眉问她。 “就…就…你…你…”她结结巴巴脸色有一瞬间苍白,身下还是有些不舒服! “嗯?”蓝亦宸闻言语气有些上扬!像是硬要她说出来一样! 默了半晌,她缩在被窝中发出极小的声音,“我错了…” 蓝亦宸脸色显而易见的缓和了几分,再问,“错哪儿了?” “我不该躲你,我不该见你就跑!”浅浅声音闷闷道。 “还有呢?”蓝亦宸挑眉继续问。 浅浅从被窝中探头,红扑扑的脸蛋极为诱人,疑惑道,“还有?” 还有什么?想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蓝亦宸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声线有些冷继续道,“你与其他男人快活之时置我于何地?” 又来! 浅浅思忖片刻反应过来忽地笑了,“你在吃醋?” 蓝亦宸脸色一瞬间变黑,沉声道,“我没有!” 她整个人凑上去亲在了蓝亦宸唇上,亲了一下看他,还是黑沉着脸。 再亲一下道,“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人!我何曾与别的男人亲近过!蒋博彦也只是我的属下而已,我并没有与他怎样!我还帮他找了个媳妇!” 猫炸毛的时候也要顺着毛捋一捋,它才会温顺,更别说人了! 蓝亦宸听到这,脸色才回暖了许多!“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浅浅凑上去又吻了一下,“宸哥你真好!赏你的!” 蓝亦宸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起来,缓了缓继续道,“浅浅你其实没必要躲我的,关于孩子的事……” 一听到孩子两字,浅浅浑身一僵,整个人仿佛置于冰水之中! 那是她永远的痛! 也是她不想见蓝亦宸的根本原因!她对不起他,没保住他的孩子! 那个白白胖胖的软糯面团,那个在梦里抱着她的脚唤她娘亲的宝宝,没了! 为了不让亲人担心,她白天故作坚强,夜晚独自泪流满面。 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出,又得知她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了!绝望窒息如潮水般涌来,她再也装不下去,不想面对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知道她在浅宅,蓝亦宸迟早会来!她不知该面对他!她胆小她怯懦,毅然决然选择逃避。 浅浅身体抖得有些厉害,如同筛糠,灵魂像是禁锢在了另一个空间,双眼一下子失了灵动,没了焦距。 蓝亦宸被吓到了,轻拍着她的脸,不停的唤她:浅浅…浅浅…醒醒… 像是落水之人被救一样,呼吸又有了,而那一声声的呼唤叫她叫了回来! “对不起宸哥…宝宝没了…我没用没护住他…”浅浅将头埋进他怀中,泪如雨下! 蓝亦宸轻拍她后背,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怪你!这事不怪你!” 不知过了许久,浅浅像是哭累了一般,终于止了哭泣。 她好久没这么嚎啕大哭了,窝在他怀里哭泣的感觉真是极好! 蓝亦宸理了理粘在她脸上的湿发,温柔道,“没关系的!此生有你我就很知足了!” 浅浅眼睛红红的,就这么看着他,探测他说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毕竟子嗣这事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她说。 “我没有哄你,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好吗?我们都朝前看!”蓝亦宸温润如玉道。 “好吧…”浅浅试着去相信他,哪怕将来有一天他真想要个孩子,她会大方得让他娶妾!此刻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蓝亦宸将她拥得更紧些,吻落在她的发丝…… 消除了芥蒂后,蓝亦宸继而问她,“你怎会来了楼兰?” “哎呀!坏事了!大事差点被你耽误了!今日是幻门打开的日子!”浅浅猛地一跃而起,直接越过蓝亦宸跳在地上,动作麻利得找出一身衣服穿上! 蓝亦宸也不说话,单手撑着头,看着她穿衣服,眼眸不由得深邃了些! 不再像以前一样青涩,现如今的她,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也胖,楚腰纤细,曲线玲珑! ………… 两人都穿戴整齐用早膳。 浅浅依旧男装打扮,戴上了人皮面具!翩翩公子模样很是惹眼! 连蓝亦宸都不忘多看几眼,竟有这般高贵气质!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很有礼貌的再次敲了敲! 两人互看一眼后,浅浅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昨天轻薄她跑掉的岳蓁蓁,见她开门低着头羞涩状! 浅浅客气有礼问道,“岳小姐,有事吗?” “步深,你昨夜考虑得怎样了?”岳蓁蓁声若蚊呐。 桌边坐着的人忽地笑出了声,岳蓁蓁这才抬头看去,发现屋里竟然还坐着一人! 三百一十六.幻门打开 无论她怎么求饶都不行,蓝亦宸就是不放过她。 一睁眼又是这个神情,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床里侧缩了缩! “你别这样!”浅浅有些怯弱瑟缩。 “我哪样了?”蓝亦宸挑了挑眉问她。 “就…就…你…你…”她结结巴巴脸色有一瞬间苍白,身下还是有些不舒服! “嗯?”蓝亦宸闻言语气有些上扬!像是硬要她说出来一样! 默了半晌,她缩在被窝中发出极小的声音,“我错了…” 蓝亦宸脸色显而易见的缓和了几分,再问,“错哪儿了?” “我不该躲你,我不该见你就跑!”浅浅声音闷闷道。 “还有呢?”蓝亦宸挑眉继续问。 浅浅从被窝中探头,红扑扑的脸蛋极为诱人,疑惑道,“还有?” 还有什么?想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蓝亦宸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声线有些冷继续道,“你与其他男人快活之时置我于何地?” 又来! 浅浅思忖片刻反应过来忽地笑了,“你在吃醋?” 蓝亦宸脸色一瞬间变黑,沉声道,“我没有!” 她整个人凑上去亲在了蓝亦宸唇上,亲了一下看他,还是黑沉着脸。 再亲一下道,“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人!我何曾与别的男人亲近过!蒋博彦也只是我的属下而已,我并没有与他怎样!我还帮他找了个媳妇!” 猫炸毛的时候也要顺着毛捋一捋,它才会温顺,更别说人了! 蓝亦宸听到这,脸色才回暖了许多!“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浅浅凑上去又吻了一下,“宸哥你真好!赏你的!” 蓝亦宸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起来,缓了缓继续道,“浅浅你其实没必要躲我的,关于孩子的事……” 一听到孩子两字,浅浅浑身一僵,整个人仿佛置于冰水之中! 那是她永远的痛! 也是她不想见蓝亦宸的根本原因!她对不起他,没保住他的孩子! 那个白白胖胖的软糯面团,那个在梦里抱着她的脚唤她娘亲的宝宝,没了! 为了不让亲人担心,她白天故作坚强,夜晚独自泪流满面。 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出,又得知她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了!绝望窒息如潮水般涌来,她再也装不下去,不想面对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知道她在浅宅,蓝亦宸迟早会来!她不知该面对他!她胆小她怯懦,毅然决然选择逃避。 浅浅身体抖得有些厉害,如同筛糠,灵魂像是禁锢在了另一个空间,双眼一下子失了灵动,没了焦距。 蓝亦宸被吓到了,轻拍着她的脸,不停的唤她:浅浅…浅浅…醒醒… 像是落水之人被救一样,呼吸又有了,而那一声声的呼唤叫她叫了回来! “对不起宸哥…宝宝没了…我没用没护住他…”浅浅将头埋进他怀中,泪如雨下! 蓝亦宸轻拍她后背,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怪你!这事不怪你!” 不知过了许久,浅浅像是哭累了一般,终于止了哭泣。 她好久没这么嚎啕大哭了,窝在他怀里哭泣的感觉真是极好! 蓝亦宸理了理粘在她脸上的湿发,温柔道,“没关系的!此生有你我就很知足了!” 浅浅眼睛红红的,就这么看着他,探测他说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毕竟子嗣这事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她说。 “我没有哄你,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好吗?我们都朝前看!”蓝亦宸温润如玉道。 “好吧…”浅浅试着去相信他,哪怕将来有一天他真想要个孩子,她会大方得让他娶妾!此刻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蓝亦宸将她拥得更紧些,吻落在她的发丝…… 消除了芥蒂后,蓝亦宸继而问她,“你怎会来了楼兰?” “哎呀!坏事了!大事差点被你耽误了!今日是幻门打开的日子!”浅浅猛地一跃而起,直接越过蓝亦宸跳在地上,动作麻利得找出一身衣服穿上! 蓝亦宸也不说话,单手撑着头,看着她穿衣服,眼眸不由得深邃了些! 不再像以前一样青涩,现如今的她,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也胖,楚腰纤细,曲线玲珑! ………… 两人都穿戴整齐用早膳,浅浅依旧男装打扮,戴上了人皮面具!翩翩公子模样很是惹眼! 连蓝亦宸用膳都不忘多看几眼。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两人互看一眼后,浅浅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昨天轻薄她跑掉的岳蓁蓁,见她开门低着头羞涩状! 浅浅客气有礼问道,“岳小姐,有事吗?” “步深,你昨夜考虑得怎样了?”岳蓁蓁声若蚊呐。 桌边坐着的人忽地笑出了声,岳蓁蓁这才抬头看去,发现屋里竟然还坐着一人! 浅浅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转而对岳蓁蓁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朋友!” 蓝亦宸搅了搅两下粥,若有所思道,“啊……朋友…” 有朋友在,她接下来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开口将话题转开,“午时幻门会打开,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荒漠甘泉吧!” “啊?这样会不会很麻烦?”浅浅表面为难,实则心底乐开了花! 本来还在想怎么邀请她,没曾想她自己主动提出了! “不麻烦不麻烦!里面我比较熟一些,能带你尽快找到荒漠甘泉!”岳蓁蓁信心十足。 浅浅略略点头,“那好吧!谢谢你了!” 岳蓁蓁腼腆笑了笑,冲蓝亦宸点头示意,然后跟浅浅道了句再见便红着脸回去准备了! 浅浅再次回到桌边用膳,蓝亦宸已是吃好了! 环着胸睨着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人明目张胆在我面前勾引我夫人,我该怎么办?” “全当看不见!我又没有喜欢女人的嗜好!”浅浅喝了两口粥继续道,“记得!我现在是步深!江步深好吗?” “呵呵……”整个屋内都浸满了他的笑声。 “我这个堂堂的男人她看不见,竟喜欢你这个假公子!生平第一次生出挫败感!”蓝亦宸戏谑道。 三百一十七.日落便是出口 很快场上的人都走了一大半,只剩寥寥无几,剩下的或犹豫不决或胆小的! 岳蓁蓁走到两人跟前,笑着打招呼,“步深!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 “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浅浅笑着说。 蓝亦宸插在两人中间,拉着浅浅的手,“走吧!再晚赶不上他们了!” 岳蓁蓁看着两人手拉着手,不解的问,“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手牵手呢?又不是小孩子!” 蓝亦宸不冷不热道,“她眼睛不好使,所以蓝某只能牵着,免得她翻沟里去!!” 岳蓁蓁:………… 快进幻门时,倏地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拦在了浅浅三人跟前。 岳蓁蓁面色极为难看,不悦道,“伯纳!你要做什么?” “你为何要跟这两个中原男人走在一起?”领头的男子沉着脸说。 “不关你事!”岳蓁蓁说。 “你跟我走!”说着他就上前来抓岳蓁蓁的手臂!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岳蓁蓁说着说着缩在了浅浅身后!不自觉扯了浅浅的衣衫! 一只手忽地抓上了他胳膊! 伯纳抬头看向蓝亦宸,只见他冷冷道,“阁下听不见她说不愿意吗?” 伯纳挣了两下居然没挣脱钳制,不由得恼怒看向岳蓁蓁,“你过来!” 浅浅安抚得拍了拍岳蓁蓁的手冲她说道,“不要怕!有我在,他带不走你!” “你、你们什么意思?她是我媳妇!她应该跟我在一起!”伯纳恼怒道。 浅浅一笑,“阁下听说过一句话吗?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岳蓁蓁又没和你结婚,怎么就成了你媳妇了?再说了岳蓁蓁是个人,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的?” 伯纳一噎,“这是我们楼兰的事,你们中原人就会多管闲事胡搅蛮缠!” 浅浅嗤笑一声,“岳蓁蓁是我朋友,我当然要管上一管!” 伯纳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们给我等着!” “宸哥放了他!我们走!”浅浅说完没在理他,径直朝幻门跨了进去。 这一进去,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参天大树枝藤缠绕,鸟语花香小溪淙淙! “这里便是迷踪森林,危险重重,你们要小心谨慎些!”岳蓁蓁笑着解释道。 浅浅回头看向来路,后面空空的,竟没有来时的门了! 岳蓁蓁急忙给浅浅解惑,“幻门传送进来都是随即的,但是出口都是统一的!” “那怎么断定出口在哪里?”浅浅问。 “喏!看日出日落!日落所指地方便是出口!” 浅浅两人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原来如此! “走吧!”蓝亦宸拉着浅浅的手朝前走去。 岳蓁蓁忙小跑跟上两人。 走了半个时辰才遇到其它人,互相看了看竟也是两手空空!随后又错开继续找。 “我以为荒漠甘泉是在沙漠之中,没想到在绿林之中,到处都是小溪泉水,混淆视听倒是不好找了!”浅浅直接说出自己想法! “不要灰心!”蓝亦宸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岳蓁蓁也跟着点点头说,“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你的眼睛也会好的!” 浅浅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一辈子这样的话也没关系!” 又走了半个时辰,见四人围在一起烤着东西吃! 蓝亦宸冲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乎三人隐藏在暗处。 “废那个劲去找什么!等着就好!!”其中一人说。 “日落之前!我们就直接动手抢!”另一个抱剑蒙面的人说道! “注意后来的那两人!其中一人好像是沧澜宗的蓝公子,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小心些!”第三人边吃边说道。 “另一个呢?你们见过吗?”第一个问。 “不认识!反正他不足为虑!”抱剑的蒙面人说。 好不要脸!光想着不劳而获!浅浅内心大大鄙夷了下。 蓝亦宸眉头一拧,眼神犀利,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忽地一只手按在他肩头。 浅浅对了口型:我们走! 于是乎蓝亦宸三人绕过他们悄声走了! “没必要为了这些渣渣动手,时间不充裕,现在的目地先找荒漠甘泉!” “步深说得对!”岳蓁蓁冲浅浅一笑。 正走着就看见前面两方打了起来,竟是为了一株加深修为的灵草! “这灵草品质也就一般那!至于抢成这样吗?”岳蓁蓁说。 浅浅瞄了一眼道,“还好!中下等不值钱,但也能值五百两!” 越往前走,植株越是密集,树林更是幽深,散发着阴冷气息! 就在这时,三人忽地止住了脚步,齐齐看向前面横着的一条树干上! 一条碗粗的庞然大物绕在树干上!朝浅浅等人吐着蛇信子! 竟然有这么粗的蛇? 顿时一股冰凉从脚底窜出,浑身渐渐不由自主爬满了鸡皮疙瘩! 浅浅这才注意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人!皆是这家伙的杰作! “蚺蛇!”浅浅说。 “你们两个站远点!它就交给我!”蓝亦宸鬼斧神工的俊颜上浮现出清冷狠厉! “宸哥…你行吗?”浅浅不由得担心道。 “我行不行你昨日不知道吗?”蓝亦宸忽地偏头冲浅浅暧昧一笑,指尖捏了捏她的手。 浅浅顿时脸一红,余光尴尬瞥向岳蓁蓁。 见她完全被蚺蛇定住了!根本没听见也没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 “迷踪森林很少看见这样的庞然大物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说。 浅浅没说话!蓝亦宸此时提着剑已经冲了上去!一人一蛇战在了一起! 他时而劈时而砍,可是根本砍不破蚺蛇坚硬的鳞甲! 而蚺蛇也很聪明,一直不停的甩尾攻击,或是用牙齿撕咬! 人蛇大战的破坏性已将周围的树干摧毁,一片狼藉! “它为何不离开那片区域?”浅浅拧眉思忖片刻,“难道再守护什么?” “是七星幻草!”岳蓁蓁指着大蛇背后的树洞惊呼出声! 顺着她手指方向,确实清清楚楚看清楚树洞里面有株泛着耀眼光芒的植株! 浅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它七星幻草了! 那株植物上漂浮着七颗若有似无的光芒,影藏在黑暗的树洞中犹如七颗星星一般璀璨夺目!还真是惊艳到她了! 三百一十八.七星幻草 浅浅一笑,“阁下听说过一句话吗?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岳蓁蓁又没和你结婚,怎么就成了你媳妇了?再说了岳蓁蓁是个人,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的?” 伯纳一噎,“这是我们楼兰的事,你们中原人就会多管闲事胡搅蛮缠!” 浅浅嗤笑一声,“岳蓁蓁是我朋友,我当然要管上一管!” 伯纳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们给我等着!” “宸哥放了他!我们走!”浅浅说完没在理他,径直朝幻门跨了进去。 这一进去,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参天大树枝藤缠绕,鸟语花香小溪淙淙! “这里便是迷踪森林,危险重重,你们要小心谨慎些!”岳蓁蓁笑着解释道。 浅浅回头看向来路,后面空空的,竟没有来时的门了! 岳蓁蓁急忙给浅浅解惑,“幻门传送进来都是随即的,但是出口都是统一的!” “那怎么断定出口在哪里?”浅浅问。 “喏!看日出日落!日落所指地方便是出口!” 浅浅两人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原来如此! “走吧!”蓝亦宸拉着浅浅的手朝前走去。 岳蓁蓁忙小跑跟上两人。 走了半个时辰才遇到其它人,互相看了看竟也是两手空空!随后又错开继续找。 “我以为荒漠甘泉是在沙漠之中,没想到在绿林之中,到处都是小溪泉水,混淆视听倒是不好找了!”浅浅直接说出自己想法! “不要灰心!”蓝亦宸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岳蓁蓁也跟着点点头说,“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你的眼睛也会好的!” 浅浅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一辈子这样的话也没关系!” 又走了半个时辰,见四人围在一起烤着东西吃! 蓝亦宸冲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乎三人隐藏在暗处。 “废那个劲去找什么!等着就好!!”其中一人说。 “日落之前!我们就直接动手抢!”另一个抱剑蒙面的人说道! “注意后来的那两人!其中一人好像是沧澜宗的蓝公子,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小心些!”第三人边吃边说道。 “另一个呢?你们见过吗?”第一个问。 “不认识!反正他不足为虑!”抱剑的蒙面人说。 好不要脸!光想着不劳而获!浅浅内心大大鄙夷了下。 蓝亦宸眉头一拧,眼神犀利,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忽地一只手按在他肩头。 浅浅对了口型:我们走! 于是乎蓝亦宸三人绕过他们悄声走了! “没必要为了这些渣渣动手,时间不充裕,现在的目地先找荒漠甘泉!” “步深说得对!”岳蓁蓁冲浅浅一笑。 正走着就看见前面两方打了起来,竟是为了一株加深修为的灵草! “这灵草品质也就一般那!至于抢成这样吗?”岳蓁蓁说。 浅浅瞄了一眼道,“还好!中下等不值钱,但也能值五百两!” 越往前走,植株越是密集,树林更是幽深,散发着阴冷气息! 就在这时,三人忽地止住了脚步,齐齐看向前面横着的一条树干上! 一条碗粗的庞然大物绕在树干上!朝浅浅等人吐着蛇信子! 竟然有这么粗的蛇? 顿时一股冰凉从脚底窜出,浑身渐渐不由自主爬满了鸡皮疙瘩! 浅浅这才注意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人!皆是这家伙的杰作! “蚺蛇!”浅浅说。 “你们两个站远点!它就交给我!”蓝亦宸鬼斧神工的俊颜上浮现出清冷狠厉! “宸哥…你行吗?”浅浅不由得担心道。 “我行不行你昨日不知道吗?”蓝亦宸忽地偏头冲浅浅暧昧一笑,指尖捏了捏她的手。 浅浅顿时脸一红,余光尴尬瞥向岳蓁蓁。 见她完全被蚺蛇定住了!根本没听见也没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 “迷踪森林很少看见这样的庞然大物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说。 浅浅没说话!蓝亦宸此时提着剑已经冲了上去!一人一蛇战在了一起! 他时而劈时而砍,可是根本砍不破蚺蛇坚硬的鳞甲! 而蚺蛇也很聪明,一直不停的甩尾攻击,或是用牙齿撕咬! 人蛇大战的破坏性已将周围的树干摧毁,一片狼藉! “它为何不离开那片区域?”浅浅拧眉思忖片刻,“难道再守护什么?” “是七星幻草!”岳蓁蓁指着大蛇背后的树洞惊呼出声! 顺着她手指方向,确实清清楚楚看清楚树洞里面有株泛着耀眼光芒的植株! 浅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它七星幻草了! 那株植物上漂浮着七颗若有似无的光芒,影藏在黑暗的树洞中犹如七颗星星一般璀璨夺目!还真是惊艳到她了! 一人一蛇,势均力敌!谁也没占上风! “嗖”得一声!一只箭射了过去! 浅浅叹息一声,没射中! 手筋没好,连带着百发百中的准头都不稳了! “你手没好!别乱来!”蓝亦宸攻击的空隙抽空回了浅浅一句! 浅浅再次拿起一只箭搭在了临时做的弓上!胳膊一直在抖!冷汗有些溢出! 一旁的岳蓁蓁有些着急劝道,“步深你的眼睛也不好,你手没好!你要不别勉强了!” “要是不帮他,再这么僵持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浅浅冷静说道。 瞄准!发射! 偏了些,擦蛇身而过! 惹得蚺蛇恼怒不已,尾巴扫得更猛了!飞沙走石间!让人睁不开眼睛! 浅浅揉了揉手腕,再次搭上弦! “打蛇打七寸!”离弦的箭破风呼啸而至! 这次中了! 稳稳扎在了七寸位置! “步深!中了!中了!”岳蓁蓁欢呼雀跃。 就在它疼痛难捱之间,为蓝亦宸争取了一丝机会!一剑刺中了它的眼睛! 情势瞬间扭曲,对他们大大的有利! 浅浅再次搭上剑,绷得笔直,箭脱弦时冲蓝亦宸喊道,“百汇!” 蓝亦宸立马明白。 箭中百汇之时,自己的剑也随之插入!将蛇死死压在了地上! 扭曲了几下身体,便再也没有动弹了! “哇!步深你眼睛确定看不见吗?我有点不相信啊!怎么准头会这么好!”岳蓁蓁真心崇拜! 三百一十九.抓到荒漠甘泉 连带着蓝亦宸和岳蓁蓁都被她吓了一跳!两人视线都与她一起落在了刚才她做的那块石头上! 光滑的石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一侧紧紧靠着一颗大树! 一眼看得清清楚楚,确实什么都没有! “什么东西!出来!”浅浅神色有些紧张! 可是半天也没动静! 就在这时,远远跑来了四五个人,倒是把浅浅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看装扮,像是行医世家! 浅浅一眼便认得其中的一个人,是他! 跑近了些,为首一人气喘吁吁问道,“三位可曾见过什么东西跑过来?” 什么东西跑过来?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并无其他! 于是乎岳蓁蓁开口道,“没有啊!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那个男孩脸色有些尴尬,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看浅浅和蓝亦宸两人! 蓝亦宸微挑眉,不露痕迹的从容。 浅浅脸色也有些燥热,倒也没说话! 为首的老者见没问出什么有利的消息,转身对其他人说,“我们继续追!” 就在这时,那个男孩猛地抬起头一指浅浅脚边,“它在那儿!” 什么什么在这儿? 浅浅低头什么也没看见! 蓝亦宸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搂上浅浅的腰就旋转了个地! 可能是大家注意力都很集中,无人注视他俩的动作有多亲密! 饶是这样!浅浅还是没看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自己眼睛真坏了?啥都看不见了? “什么东西?怎么我看不见?”浅浅问向身侧蓝亦宸! “是个无形的东西,透明的!所以你看不见也很正常!”蓝亦宸解释道。 啊?怎么感觉大家都能看得见唯独她是傻叉的错觉! “抓!抓住它!别让它跑了!”老者吩咐道。 于是几个人乌压压朝浅浅方向扑了过来。 有拿袋子的,有拿符纸的,有拿瓶子的,什么道具都用上了! 那东西会移动,速度也极快,见众人围攻上来,又继续翻滚着在这片区域打转,像是逗弄着众人,见几人又扑在了一堆!它又跳到石板上停留,像是在嘲笑! 岳蓁蓁看得清清楚楚,叉着腰也笑得前俯后仰! 全场所有人都能看见,唯独她看不见!不禁有些郁闷了! “楚夜!这是什么东西?”浅浅问向那个男孩。 那男孩怔愣几秒后,刚要回答,老者却喝止,使了一个眼色没让他说出来!却对浅浅几人拱手道,“不好意思!这东西是我们先发现的!所以它归我们巫医一族!” 嗯?巫医族?相传九州大陆隐藏最深的巫医世家!一直秉持低调原则!极少出山! 浅浅看了看日落,还有一个时辰幻门就要关闭了! 想必大部分的人此刻应该都往出口走去,所以他们也要往那里走了! 于是浅浅莞尔一笑,“好!归你们就归你们!我们走吧!” 一侧的蓝亦宸紧紧拧眉,扯了扯浅浅的袖子,“要是猜的不错!那必然定是你需要的东西,你真的就打算让给他们?” “无妨!让给他们就让给他们吧!我们先去出口!这里到出口还有段距离!”浅浅说。 于是三人再也不看他们,朝前走去。 岳蓁蓁时不时回头看向他们,终是什么也没说,小跑着跟上浅浅两人! 幻门近在眼前,太阳也即将没落入地平线! 就在这时那个巫医世家又冲了过来。 岳蓁蓁惊喜道,“荒漠甘泉朝我们跑来了?” “呃?啊~”浅浅有些懵逼,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实在是太诡异! 还有荒漠甘泉怎么还有脚?是个活物? 蓝亦宸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该是我们的!” 只见那东西滚到浅浅跟前,围着浅浅转了一圈,最后跳到浅浅肩膀洋洋得意! 即使她没有看见荒漠甘泉,还是清晰感觉那东西好像就在她的肩头蹲着! 那几人再一次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得跑到浅浅时,指着浅浅说,“把它还给我们!” 浅浅笑得讥讽,“我不是不给你们机会,是你们抓不到它,而且很明显这东西认有缘人,它好像更喜欢我不是吗?” 老者一噎,老脸有些尴尬,面子都挂不住! 老者身后的男孩站出来道,“哥哥!能不能把它让给我!我父亲眼睛坏了,急需要它来治眼,父亲是个很优秀的巫医,我不想那样优秀的人成为瞎子!作为交换,我可以承诺你一个要求!!” “楚夜!即使你父亲倒下了,你将来也是巫医世家未来的掌舵人!你怎么可以随便许诺外人要求!这是大忌!”老者严厉的说。 男孩眼中依旧坚定固执! 浅浅一笑,“好!成交!” 偏头对那团空气笑了笑,“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就抓不到你吗?我可没有他们那么笨!” 小东西一得瑟,才不相信她的话。 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到浅浅掏出匕首,走到岳蓁蓁跟前,那东西像是明白浅浅接下来想做什么,倏地跳下肩头开始往迷踪森林里跑! 岳蓁蓁不可思议浅浅会拿把刀朝她走了过来,有些慌乱问道,“步深,你、你要做什么?” “别怕!借点血给我用下!”说完浅浅在她指尖割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岳蓁蓁没说下去,她不用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她要说什么! 浅浅没解释,只是将血滴在食指上,问向蓝亦宸,“什么方向!” “东南!” 浅浅毫不犹豫将血盲弹了出去! 接着就看见那滴血弹在了什么东西上,瞬间像是滴入镜面上晕染显现! 红色的透明不规则液体就很明显了,而且被定格了一样! 确实是个奔跑的小人模样,很是可爱!很是滑稽! 浅浅走过去,将其全部装入蓝纹瓷瓶中!然后递给了楚夜!笑着道,“楚夜这荒漠甘泉给你吧!我太了解一个优秀的人变成瞎子的感觉,替我向令尊问好,祝他早日康复!” 直到瓷瓶紧握手中,楚夜及几个老者都不可思议荒漠甘泉居然来的这么容易。 三百二十.楼兰城主的热情款待 浅浅低头什么也没看见! 蓝亦宸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搂上浅浅的腰就旋转了个地! 可能是大家注意力都很集中,无人注视他俩的动作有多亲密! 饶是这样!浅浅还是没看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自己眼睛真坏了?啥都看不见了? “什么东西?怎么我看不见?”浅浅问向身侧蓝亦宸! “是个无形的东西,透明的!所以你看不见也很正常!”蓝亦宸解释道。 啊?怎么感觉大家都能看得见唯独她是傻叉的错觉! “抓!抓住它!别让它跑了!”老者吩咐道。 于是几个人乌压压朝浅浅方向扑了过来。 有拿袋子的,有拿符纸的,有拿瓶子的,什么道具都用上了! 那东西会移动,速度也极快,见众人围攻上来,又继续翻滚着在这片区域打转,像是逗弄着众人,见几人又扑在了一堆!它又跳到石板上停留,像是在嘲笑! 岳蓁蓁看得清清楚楚,叉着腰也笑得前俯后仰! 全场所有人都能看见,唯独她看不见!不禁有些郁闷了! “楚夜!这是什么东西?”浅浅问向那个男孩。 那男孩怔愣几秒后,刚要回答,老者却喝止,使了一个眼色没让他说出来!却对浅浅几人拱手道,“不好意思!这东西是我们先发现的!所以它归我们巫医一族!” 嗯?巫医族?相传九州大陆隐藏最深的巫医世家!一直秉持低调原则!极少出山! 浅浅看了看日落,还有一个时辰幻门就要关闭了! 想必大部分的人此刻应该都往出口走去,所以他们也要往那里走了! 于是浅浅莞尔一笑,“好!归你们就归你们!我们走吧!” 一侧的蓝亦宸紧紧拧眉,扯了扯浅浅的袖子,“要是猜的不错!那必然定是你需要的东西,你真的就打算让给他们?” “无妨!让给他们就让给他们吧!我们先去出口!这里到出口还有段距离!”浅浅说。 于是三人再也不看他们,朝前走去。 岳蓁蓁时不时回头看向他们,终是什么也没说,小跑着跟上浅浅两人! 幻门近在眼前,太阳也即将没落入地平线! 就在这时那个巫医世家又冲了过来。 岳蓁蓁惊喜道,“荒漠甘泉朝我们跑来了?” “呃?啊~”浅浅有些懵逼,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实在是太诡异! 还有荒漠甘泉怎么还有脚?是个活物? 蓝亦宸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该是我们的!” 只见那东西滚到浅浅跟前,围着浅浅转了一圈,最后跳到浅浅肩膀洋洋得意! 即使她没有看见荒漠甘泉,还是清晰感觉那东西好像就在她的肩头蹲着! 那几人再一次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得跑到浅浅时,指着浅浅说,“把它还给我们!” 浅浅笑得讥讽,“我不是不给你们机会,是你们抓不到它,而且很明显这东西认有缘人,它好像更喜欢我不是吗?” 老者一噎,老脸有些尴尬,面子都挂不住! 老者身后的男孩站出来道,“哥哥!能不能把它让给我!我父亲眼睛坏了,急需要它来治眼,父亲是个很优秀的巫医,我不想那样优秀的人成为瞎子!作为交换,我可以承诺你一个要求!!” “楚夜!即使你父亲倒下了,你将来也是巫医世家未来的掌舵人!你怎么可以随便许诺外人要求!这是大忌!”老者严厉的说。 男孩眼中依旧坚定固执! 浅浅一笑,“好!成交!” 偏头对那团空气笑了笑,“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就抓不到你吗?我可没有他们那么笨!” 小东西一得瑟,才不相信她的话。 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到浅浅掏出匕首,走到岳蓁蓁跟前,那东西像是明白浅浅接下来想做什么,倏地跳下肩头开始往迷踪森林里跑! 岳蓁蓁不可思议浅浅会拿把刀朝她走了过来,有些慌乱问道,“步深,你、你要做什么?” “别怕!借点血给我用下!”说完浅浅在她指尖割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岳蓁蓁没说下去,她不用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她要说什么! 浅浅没解释,只是将血滴在食指上,问向蓝亦宸,“什么方向!” “东南!” 浅浅毫不犹豫将血盲弹了出去! 接着就看见那滴血弹在了什么东西上,瞬间像是滴入镜面上晕染显现! 红色的透明不规则液体就很明显了,而且被定格了一样! 确实是个奔跑的小人模样,很是可爱!很是滑稽! 浅浅走过去,将其全部装入蓝纹瓷瓶中!然后递给了楚夜!笑着道,“楚夜这荒漠甘泉给你吧!我太了解一个优秀的人变成瞎子的感觉,替我向令尊问好,祝他早日康复!” 直到瓷瓶紧握手中,楚夜及几个老者都不可思议荒漠甘泉居然来的这么容易。 尤其她刚才那番话,几个老者脸上一阵发烫!这个也是个瞎子,她也急需它的! 浅浅一笑,回头对两人说,“走吧!时间不够了!” 直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浅浅这才发现外面的时间刚刚是午夜十二点,幻门也在这一时间消失! 夜风袭来,带着丝丝入骨凉意!这才是真实世界的温度与空气! 见他俩出来,门口着急等待的众人,齐刷刷行礼喊到:少主!少夫人! 浅浅嘴角直抽! 岳蓁蓁愕然,许久后忽然才明白过来。 朝浅浅看了又看,默了半响才笑道,“原来你是女儿身!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浅浅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之前我不是故意想瞒你!” 岳蓁蓁笑了笑,忽然之间也释怀了,说道,“给你看楼兰最美的景色!” 浅浅点点头表示很是期待! 于是乎岳蓁蓁走到日晷处,将血液滴入晷针上,闭上眼默念了一串语言,忽地晷针处发出亮光,一道光射向天空。 天空中模模糊糊渐渐清晰,当真出现了鎏光溢彩的景象,紫色蓝色红色变换交替着!有点像极光世界! “真美!”浅浅感叹道。 真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这种景色有生之年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第二次! “步深…”岳蓁蓁忽然喊了浅浅名字。 浅浅收回视线看向她。 三百二十一.可以继续下去吗 无数的夜晚,浅浅都是这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过来的! 直到渐渐习惯了满身疼痛!直到手脚的伤疤结了痂,直到眼睛再次能看见一些! 可是心头的空洞却怎么也堵不上,一直有风往里钻。 没人知道那段岁月她是怎么渡过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以至于后来利用酒精麻痹自己,覆盖自己的伤痛,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想什么?”蓝亦宸忽然开口问。 浅浅摇了摇头,将眼底滑过悲痛欲绝的神情瞬间收了起来! 蓝亦宸支起了半个身子,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不禁有些懊恼。 最后俯下身,吻在了浅浅额头上,“浅……你可曾当我是你夫君?” 浅浅眨了眨眼睛,怎么没来由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嘴上还是答道,“当然!” “可我感觉不到,我这里感觉不到…浅浅…”蓝亦宸指着自己的胸口问她。 “我……”浅浅吐出一个字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静谧中过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浅浅望着他绝美的容颜,手掌举起抚摸了上去,这个男人她到底还爱吗? 她问自己,答案是爱的,不爱他她不会想着逃,越爱他就越想着离他远远的! 她被人毁了!如今这副有缺陷的身体如何能配得上他,她根本配不上! 骄傲如她!浅浅内心百般煎熬的,以前的她可以笑着大声说爱他!可现在她不能! 眼泪再次顺着眼眶落下,滴落在枕头上,湿润一片。 “宸哥!你从新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吧!”她说。 蓝亦宸一脸的震惊外加不可思议,声线忽地拔高,“你说什么?” “我江浅浅配不上你蓝亦宸,你听懂了吗?!”浅浅一字一句说出来,后槽牙快被她咬碎了!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冷到极致,蓝亦宸脸色冷若冰霜,启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是说好一起向前看的吗?” “我做不到!宸哥我做不到!我承认我很懦弱!白日里我可以装的若无其事,可是一到晚上我就想起那些过往,我们还是算了吧!”浅浅泪如满面。 蓝亦宸气得说不出话来,心口没来由得一阵钝痛。 猛地一拳砸向床上,坐了起来! 径直走了出去,丢下下一句话,“我不会放你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生是我蓝亦宸的人,死了我也会和你下地狱纠缠不休,生生世世你都是我蓝亦宸的妻!” 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浅浅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 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吗? 她问自己。 这个答案她不知道!她也无从知道!双眼里满是茫然! 夜凉如水,她的心也是一片死寂! ………… 楼兰城主真如昨日所说,庆功宴已如火如荼进行!热情款待每个客人! 城主府邸已经宾客满堂,楼兰城主笑脸吟吟穿梭在宾客之中,此时正与蓝亦宸闲聊着,脸上的笑纹更是加深了! 蓝亦宸从善如流,与楼兰城主寒暄。 当说出蓝亦宸三个字时这才恍然大悟,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沧澜宗少宗主竟然长得如此模样,修长挺拔芝兰玉树,谈吐之间更是不凡,隐隐之中有股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王者气息! 于是乎笑着问道,“不知蓝公子可有婚配?” 就在此时,江浅浅才从门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而岳蓁蓁眼尖,见到浅浅来了,面上一喜从容挽起她的胳膊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我为何不来?不过今日过后我倒是真要走了!所以过来跟你道个别!感谢你这么多日的款待!”浅浅一笑。 “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玩!”岳蓁蓁作势要拉着浅浅去她的闺房去玩。 楼兰城主看到浅浅,原来这就是自家女儿常跟自己跟前提的喜欢的中原男子! 岳蓁蓁也太不矜持了,这么多人挽着一个男子的手如此亲昵,还要带他大摇大摆去闺房玩,当即脸色有些黑。 不自觉的手一拦沉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做什么的?哪里人氏?” 浅浅被城主这一拦,挡住了她俩的去路,岳蓁蓁顿时不高兴了,耍起了小姐脾气,“阿爹!你做什么呢?” “爹这也是为你好!”岳城主呵斥道。 浅浅闻言拱手作揖道,“在下江步深,做一些小本生意!君临人氏!” 皮相还行,只是身份略差了些,跟蓝公子一比,显然云泥之别! 忽地想起蓝公子还未回答他可有娶妻,当下道,“我们家蓁蓁尚在闺阁之中,平日里也算是知书达礼,性子也算的温良贤淑,不知蓝公子意下如何?” 而蓝亦宸的眼神从浅浅进来就一直落在她身上,都没移开过,闻言这才笑着回答岳城主,“家有悍妻,蓝某不敢娶妾!” “啊?家中夫人竟如此彪悍?蓝公子为何不休了去?如今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岳城主接着说,完全没看见岳蓁蓁的脸色都黑了个透底! 岳蓁蓁实在听不下去,上前扯了扯她爹的胳膊,“阿爹!你别乱说!人家蓝公子的夫人很温柔的!” 岳城主脸色有些难堪,问道,“你如何知道?你见过蓝公子的夫人?” 岳蓁蓁不答,瞪了一眼她爹,拉着浅浅朝后院而去! 浅浅差点被扯一踉跄!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穿过一排排土砂石所做成的低矮房子,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也没有浓郁葱葱的后花园!却是一排排彩条挂满院落,萧瑟荒凉却有着楼兰朴素的特点! 岳蓁蓁的闺房是在二楼,圆顶楼上两人依窗而临。 直到两人来了她的闺房,浅浅才知道她着急让自己过来的原因。 别的闺中女子养的皆是猫啊狗啊,她的房中养的是一只白色大耳狐狸,沙漠狐狸! 很是可爱,谁看见了少女心不萌化了! 连浅浅不由得多跟它玩了一会。 三百二十二.伯纳闹事 她问自己,答案是爱的,不爱他她不会想着逃,越爱他就越想着离他远远的! 她被人毁了!如今这副有缺陷的身体如何能配得上他,她根本配不上! 骄傲如她!浅浅内心百般煎熬的,以前的她可以笑着大声说爱他!可现在她不能! 眼泪再次顺着眼眶落下,滴落在枕头上,湿润一片。 “宸哥!你从新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吧!”她说。 蓝亦宸一脸的震惊外加不可思议,声线忽地拔高,“你说什么?” “我江浅浅配不上你蓝亦宸,你听懂了吗?!”浅浅一字一句说出来,后槽牙快被她咬碎了!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冷到极致,蓝亦宸脸色冷若冰霜,启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是说好一起向前看的吗?” “我做不到!宸哥我做不到!我承认我很懦弱!白日里我可以装的若无其事,可是一到晚上我就想起那些过往,我们还是算了吧!”浅浅泪如满面。 蓝亦宸气得说不出话来,心口没来由得一阵钝痛。 猛地一拳砸向床上,坐了起来! 径直走了出去,丢下下一句话,“我不会放你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生是我蓝亦宸的人,死了我也会和你下地狱纠缠不休,生生世世你都是我蓝亦宸的妻!” 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浅浅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 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吗? 她问自己。 这个答案她不知道!她也无从知道!双眼里满是茫然! 夜凉如水,她的心也是一片死寂! ………… 楼兰城主真如昨日所说,庆功宴已如火如荼进行!热情款待每个客人! 城主府邸已经宾客满堂,楼兰城主笑脸吟吟穿梭在宾客之中,此时正与蓝亦宸闲聊着,脸上的笑纹更是加深了! 蓝亦宸从善如流,与楼兰城主寒暄。 当说出蓝亦宸三个字时这才恍然大悟,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沧澜宗少宗主竟然长得如此模样,修长挺拔芝兰玉树,谈吐之间更是不凡,隐隐之中有股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王者气息! 于是乎笑着问道,“不知蓝公子可有婚配?” 就在此时,江浅浅才从门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而岳蓁蓁眼尖,见到浅浅来了,面上一喜从容挽起她的胳膊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我为何不来?不过今日过后我倒是真要走了!所以过来跟你道个别!感谢你这么多日的款待!”浅浅一笑。 “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玩!”岳蓁蓁作势要拉着浅浅去她的闺房去玩。 楼兰城主看到浅浅,原来这就是自家女儿常跟自己跟前提的喜欢的中原男子! 岳蓁蓁也太不矜持了,这么多人挽着一个男子的手如此亲昵,还要带他大摇大摆去闺房玩,当即脸色有些黑。 不自觉的手一拦沉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做什么的?哪里人氏?” 浅浅被城主这一拦,挡住了她俩的去路,岳蓁蓁顿时不高兴了,耍起了小姐脾气,“阿爹!你做什么呢?” “爹这也是为你好!”岳城主呵斥道。 浅浅闻言拱手作揖道,“在下江步深,做一些小本生意!君临人氏!” 皮相还行,只是身份略差了些,跟蓝公子一比,显然云泥之别! 忽地想起蓝公子还未回答他可有娶妻,当下道,“我们家蓁蓁尚在闺阁之中,平日里也算是知书达礼,性子也算的温良贤淑,不知蓝公子意下如何?” 而蓝亦宸的眼神从浅浅进来就一直落在她身上,都没移开过,闻言这才笑着回答岳城主,“家有悍妻,蓝某不敢娶妾!” “啊?家中夫人竟如此彪悍?蓝公子为何不休了去?如今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岳城主接着说,完全没看见岳蓁蓁的脸色都黑了个透底! 岳蓁蓁实在听不下去,上前扯了扯她爹的胳膊,“阿爹!你别乱说!人家蓝公子的夫人很温柔的!” 岳城主脸色有些难堪,问道,“你如何知道?你见过蓝公子的夫人?” 岳蓁蓁不答,瞪了一眼她爹,拉着浅浅朝后院而去! 浅浅差点被扯一踉跄!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穿过一排排土砂石所做成的低矮房子,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也没有浓郁葱葱的后花园!却是一排排彩条挂满院落,萧瑟荒凉却有着楼兰朴素的特点! 岳蓁蓁的闺房是在二楼,圆顶楼上两人依窗而临。 直到两人来了她的闺房,浅浅才知道她着急让自己过来的原因。 别的闺中女子养的皆是猫啊狗啊,她的房中养的是一只白色大耳狐狸,沙漠狐狸! 很是可爱,谁看见了少女心不萌化了! 连浅浅不由得多跟它玩了一会。 “你跟蓝公子闹别扭了?”岳蓁蓁揉了揉小家伙的耳朵,问题却是问向浅浅! “嗯?有这么明显吗?”浅浅无奈一笑。 “有!你们一前一后进来的,而且你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他惹你生气了?”岳蓁蓁问。 “应该是我惹他生气了!” “刚开始你来的那几天,整个人透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有了笑意也是不达眼底,可是蓝公子找来了一日,你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有光,不经意间散发了朝气勃勃让人神往!所以我才说你很特别!” “我看的出蓝公子很在乎你的,像蓝公子那样优秀的人,整个大陆找不到第二人!所以步深…呃浅浅!你别跟他闹别扭了!跟他回去吧!” 岳蓁蓁在一旁苦口婆心劝道着。 浅浅苦涩一笑,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如何替我做抉择! 就在这时,伯纳杀气腾腾冲到了后院! 嘴中大喊道,“那个中原男人呢!叫他出来!我要跟他决斗!” 浅浅及岳蓁蓁闻言站了起来,抬头看向来人,身下的大耳狐狸汗毛一竖瞬间跑回了房间躲了起来! 见到浅浅,几步跨了过来站在楼下道,“你下来!我要跟你决斗,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中原男人哪点比我强!” 岳蓁蓁闻言怒道,“伯纳你发什么疯!上次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不喜欢你,从来就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三百二十三.峰回路转 而伯纳走出城主府,脸上的放肆张扬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果然是个瞎眼的,敢跟我比有钱!也不在楼兰打听打听!我伯纳的身份!走!去赌坊拿钱!提亲了!哈哈哈哈……!” 直到时间过了大半,浅浅还坐在窗台悠哉悠哉品着酒,晃荡的膝盖上跳上来一只大耳狐狸,仰着头看着她,浅浅将酒壶中的酒凑到它嘴边,竟然舔了一口,不停的舔着舌尖!复又仰着头看她! 浅浅有些好笑!这竟是只贪酒的狐狸啊! 而蓝亦宸则坐一边品着茶,岳城主也不敢怠慢,坐在一旁陪着! 岳蓁蓁有些急了,忙扯着浅浅的手说,“你怎么还在坐着啊!你就不着急吗?” “别急!他应该快来了吧!”浅浅笑着说。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骚动!周围人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大门口伯纳抬了十几个箱子笑嘻嘻走了进来! 岳蓁蓁脸色有些难堪。 伯纳直接抬在了岳城主跟前,笑得有些张狂,“三百万两黄金已经抬来了!你的呢?穷秀才一副穷酸样,还要跟我比有钱!到现在还无动于衷,认输了是吧!啊?哈哈哈哈……” 话说完转而向岳城主道,“今日小婿上门定亲,还请岳城主将蓁蓁嫁给我伯纳为妻!伯纳今后定然好好待她!!” “不!我不嫁!伯纳你光妾室就有十几个,你还妄想娶我为妻!做梦去吧!”岳蓁蓁厉声道。 “谁说你赢了?”浅浅忽然放下酒瓶,站起了身,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随着她这句话,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看着她! 伯纳眯着眼看着他从二楼走下来,再走到箱子跟前时,眼睛里皆是阴鸷,怒道,“你要干什么!” “验货!”浅浅径直走到那十几个箱子跟前,将其中一箱打开,突如其来的金光闪闪让众人眼前一亮。 再打开一箱也是如此! 再打开第三箱还是如此! 人群渐渐响起了低低嗯议论声,且越演越烈! 伯纳冷笑一声,“怕你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呵~” 浅浅拿起一个看了看随即放了回去,拍了拍手道,“成色不错!” 伯纳眼神更是阴郁了些,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燥意。 “你可知你带了这三百万两黄金你也是输!”浅浅笑了笑,“我们定的规矩可是半个时辰内谁第一时间弄到,谁就赢了!不好意思是我赢了!” “你哪里赢了?你的钱呢?你的钱在哪!”伯纳不相信问道。 浅浅拍了拍手掌喊到,“钱掌柜!” 江浅浅这个名字在楼兰或许没人认识,但是钱掌柜三个字在楼兰那是跺一跺脚都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经营着楼兰最大的钱庄——金福楼。 钱掌柜从人群中走出来,用钥匙将一间房间打开,里面赫然摆满了二十多个箱子,全是黄金金光灿灿! 整整三百多万两黄金,只多不少! 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视觉冲击效果,大家都傻眼了! “如何?”浅浅问向早已呆滞的伯纳。 伯纳这才醒悟过来,恼羞成怒道,“你敢耍我?” “我为何要耍你?再说了这事是你要跟我比试比试的!”浅浅笑了笑继续道,“你可以我为何要赌三百万两黄金吗?” 伯纳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回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浅浅笑了笑继续道,“一个月前,金福楼接了一笔大单,一个客户要求金福楼给他押送三百万两黄金,金福楼经营了近六年了,从未有人敢打它的主意,口碑信誉也一直不错,可不巧的很,这个钱镖居然被人劫了!不知下落!” “为此金福楼按照合约照价赔了那个客户1.5倍的违约金,也就是临时抽调了四百五十万两黄金,这么大一笔数额!肯定会惊动金福楼东家!” 伯纳拳手捏紧,额头浸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开始有些乱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因为数额较大都是略有耳闻,几乎眼神落在伯纳的脸上都带着不同寻常的一抹耐人寻味! “呵呵…伯纳你当我天天去你的赌坊真的是玩的吗?我告诉你,这批黄金都是最新铸造出来的新货,市面上还没有流通!可我却在你的赌坊看见了你说这是为何?” “胡说!胡说!你这是诬陷!”伯纳大声反驳道。 “噢?我胡说?”浅浅顺手拿起一锭黄金,抛了抛笑着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那我就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我手中这枚黄金下面有一个月牙型标记!不止这个,所以这批新货皆有!” 伯纳身影晃了晃,死盯着浅浅一句话说不出来! “伯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枉老夫这些年来看着你长大!知人知面不知心!来人抓起来!”岳城主呵斥道。 伯纳脸色一白,甚至都说不出辩解的话!就被押了下去听候发落! 没想到幸幸苦苦抬来了十几箱聘礼,竟成了他催命符! 直到伯纳被押了下去,岳蓁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钱掌柜笑容满面迎了上来,“多谢东家将失踪的黄金找了回来!接下来这批黄金该怎么处置!” “将数额清点一番,带回金福楼,另外…”浅浅指了指一脸呆滞的岳蓁蓁,“留三十万黄金给她,算是请她帮忙的酬劳!” “是!东家!那属下先忙了!” 岳蓁蓁这才傻眼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完全不知情的!” “你要是知情还如何陪我演好这出戏!你的演出值这么多钱!”浅浅笑着说。 岳城主笑嘻嘻迎了上来,问向浅浅,“原来江公子竟是金福楼当家,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江公子认为伯纳该如何处置?” “啊?你不是城主吗?这问题为何要来问一个外人,江某只是将黄金找回来即可!至于其它!岳城主不该问江某!江某多谢岳城主的款待,打扰了岳城主的雅兴,就此别过!” 江浅浅客气寒暄几句,另外提点了他别本末倒置,随即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准备离开了! 三百二十四.你想嫁我吗 话说完转而向岳城主道,“今日小婿上门定亲,还请岳城主将蓁蓁嫁给我伯纳为妻!伯纳今后定然好好待她!!” “不!我不嫁!伯纳你光妾室就有十几个,你还妄想娶我为妻!做梦去吧!”岳蓁蓁厉声道。 “谁说你赢了?”浅浅忽然放下酒瓶,站起了身,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随着她这句话,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看着她! 伯纳眯着眼看着他从二楼走下来,再走到箱子跟前时,眼睛里皆是阴鸷,怒道,“你要干什么!” “验货!”浅浅径直走到那十几个箱子跟前,将其中一箱打开,突如其来的金光闪闪让众人眼前一亮。 再打开一箱也是如此! 再打开第三箱还是如此! 人群渐渐响起了低低嗯议论声,且越演越烈! 伯纳冷笑一声,“怕你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呵~” 浅浅拿起一个看了看随即放了回去,拍了拍手道,“成色不错!” 伯纳眼神更是阴郁了些,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燥意。 “你可知你带了这三百万两黄金你也是输!”浅浅笑了笑,“我们定的规矩可是半个时辰内谁第一时间弄到,谁就赢了!不好意思是我赢了!” “你哪里赢了?你的钱呢?你的钱在哪!”伯纳不相信问道。 浅浅拍了拍手掌喊到,“钱掌柜!” 江浅浅这个名字在楼兰或许没人认识,但是钱掌柜三个字在楼兰那是跺一跺脚都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经营着楼兰最大的钱庄——金福楼。 钱掌柜从人群中走出来,用钥匙将一间房间打开,里面赫然摆满了二十多个箱子,全是黄金金光灿灿! 整整三百多万两黄金,只多不少! 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视觉冲击效果,大家都傻眼了! “如何?”浅浅问向早已呆滞的伯纳。 伯纳这才醒悟过来,恼羞成怒道,“你敢耍我?” “我为何要耍你?再说了这事是你要跟我比试比试的!”浅浅笑了笑继续道,“你可以我为何要赌三百万两黄金吗?” 伯纳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回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浅浅笑了笑继续道,“一个月前,金福楼接了一笔大单,一个客户要求金福楼给他押送三百万两黄金,金福楼经营了近六年了,从未有人敢打它的主意,口碑信誉也一直不错,可不巧的很,这个钱镖居然被人劫了!不知下落!” “为此金福楼按照合约照价赔了那个客户1.5倍的违约金,也就是临时抽调了四百五十万两黄金,这么大一笔数额!肯定会惊动金福楼东家!” 伯纳拳手捏紧,额头浸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开始有些乱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因为数额较大都是略有耳闻,几乎眼神落在伯纳的脸上都带着不同寻常的一抹耐人寻味! “呵呵…伯纳你当我天天去你的赌坊真的是玩的吗?我告诉你,这批黄金都是最新铸造出来的新货,市面上还没有流通!可我却在你的赌坊看见了你说这是为何?” “胡说!胡说!你这是诬陷!”伯纳大声反驳道。 “噢?我胡说?”浅浅顺手拿起一锭黄金,抛了抛笑着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那我就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我手中这枚黄金下面有一个月牙型标记!不止这个,所以这批新货皆有!” 伯纳身影晃了晃,死盯着浅浅一句话说不出来! “伯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枉老夫这些年来看着你长大!知人知面不知心!来人抓起来!”岳城主呵斥道。 伯纳脸色一白,甚至都说不出辩解的话!就被押了下去听候发落! 没想到幸幸苦苦抬来了十几箱聘礼,竟成了他催命符! 直到伯纳被押了下去,岳蓁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钱掌柜笑容满面迎了上来,“多谢东家将失踪的黄金找了回来!接下来这批黄金该怎么处置!” “将数额清点一番,带回金福楼,另外…”浅浅指了指一脸呆滞的岳蓁蓁,“留三十万黄金给她,算是请她帮忙的酬劳!” “是!东家!那属下先忙了!” 岳蓁蓁这才傻眼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完全不知情的!” “你要是知情还如何陪我演好这出戏!你的演出值这么多钱!”浅浅笑着说。 岳城主笑嘻嘻迎了上来,问向浅浅,“原来江公子竟是金福楼当家,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江公子认为伯纳该如何处置?” “啊?你不是城主吗?这问题为何要来问一个外人,江某只是将黄金找回来即可!至于其它!岳城主不该问江某!江某多谢岳城主的款待,打扰了岳城主的雅兴,就此别过!” 江浅浅客气寒暄几句,另外提点了他别本末倒置,随即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准备离开了! 岳城主老脸贴了冷屁股,但也不觉得臊的慌,“江公子等等!这几日一直听小女念叨你,今日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嗯~?”浅浅止了脚步,“岳城主这是话中有话?” “呵呵…江公子也是知道的,小女已到了适嫁的年龄,小女也对江公子心有所系,不知江公子可有婚配?”岳城主继续恬不知耻问道。 岳蓁蓁瞬间觉得脸都快被他爹丢光了! 浅浅笑了笑,“正室还真有一个,至于妾室嘛,一个也没有!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问问她本人的不是吗?” 于是乎她坏坏的偏头问向岳蓁蓁,“你想嫁给我吗?” “不!不想!一点都不想!”岳蓁蓁飞快得摇头!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女人! 岳城主连忙走到岳蓁蓁身边,“你傻不傻!嫁给江公子做妾室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答应!” 岳蓁蓁脸都黑了!脑袋摇得像个泼浪鼓! 浅浅内心都笑坏了!但面上依旧不显,对岳城主抱歉道,“岳城主也不要如此逼迫爱女了!她不想嫁江某,江某也不能强人所难!” 三百二十五.处理事情 “不!不想!一点都不想!”岳蓁蓁飞快得摇头!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女人! 岳城主连忙走到岳蓁蓁身边,“你傻不傻!嫁给江公子做妾室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答应!” 岳蓁蓁脸都黑了!脑袋摇得像个泼浪鼓! 浅浅内心都笑坏了!但面上依旧不显,对岳城主抱歉道,“也罢!岳城主就不要如此逼迫爱女了!她不想嫁江某,江某也不能强人所难!” “至于宴席嘛,江某就不参加了!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江某处理!就不在这耽搁时间了!”浅浅依旧谈笑风生,挥一挥衣袖走了! 岳城主也顾不上斥责和埋怨岳蓁蓁,连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将江浅浅送了出去! 这是金福楼东家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多的场合,虽说是在偏远的楼兰城,但是依旧有很多人想搭讪,有心攀附结交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没有谁跟钱过不去,更没有谁跟金福楼过不去!那可是三个王朝不约而同的护着的!明里暗里更有沧澜宗保驾护航,几乎无人打金福楼的主意! 她一向不耐烦这些虚与委蛇,莞尔一笑终是离开了城主府!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消息闭塞的楼兰城主才知道金福楼东家竟是个女子,而她当时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有了正室,而这正室就是大周的天子! 谁敢给金福楼东家塞妾室啊!这不是妥妥找死吗! 走了一个江浅浅,还有一个蓝亦宸,岳城主肯定不会放他走! 杯筹交错中,温文尔雅的蓝亦宸游刃有余,笑意依旧不达眼底! 与此同时,浅浅回了金福楼,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钱掌柜杵在一旁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显得有些局促。 浅浅撩了一下眼皮,睨向他问道,“有事就说!” 钱掌柜一直以来都是跟戴掌柜联系,包括楼兰金福楼成立时也只是戴掌柜来过,东家却是生平第一次来。 他有些忐忑,得不到东家的信任,尤其是这次的钱镖得事没办好,让东家无缘无故亏损了这么多钱!还特地让东家跑了这么一趟! 向来都是优胜劣汰,能者居之! 而且堂规一向严苛!发生这么大一件事,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自知是自己问题,于是乎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东家!此次是钱雲的错!自知能力不足,请辞金福楼掌柜一职!请东家责罚!”钱掌柜说道。 浅浅翻账本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钱雲,我虽是第一次见你!但从戴摇光的口中提到你不下十次!你可知堂中那么多出色的人为何独独选了你继任楼兰的掌柜?” “钱雲不知!” “这事我本不想说的!既然提及了,那我便说说,所有堂主中唯独你的性子最为毒辣狠烈,为人霸道嚣张!手上并不干净,死在你手上多得数不胜数,违反堂规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我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处置你,你可知是为何?” 钱雲将头低的更深了! “哼…那是我惜才!你钱雲是个能开疆辟土震得住一方的霸主,我欣赏你的能力!我也可以放任你们在底下胡来,但是要对我绝对的忠诚!”浅浅继续冷冷道。 “真当我这两年死了吗?”浅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钱雲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地面,脊梁骨由最初的笔直也瞬间松了下来,匍匐在地! “所有的堂口都没有出错!可偏偏是你这!我最信任的楼兰霸主钱雲!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浅浅一字一句冷冷道。 钱雲匍匐在地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额前的汗珠慢慢浸了出来! “是属下的错!属下认罚!”钱雲说道。 浅浅冷哼一声,“那么一大笔数额的押运,若是无人私底下捅出去,伯纳怎回知道押镖路线!?枉你做了那么久一把手,也应该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己身边的人清清!剩下的不用我在教你了吧?嗯?” 钱雲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浅浅! “东家愿意..愿意再给钱雲一次机会?”嘴唇颤抖哆嗦终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浅浅敛了怒气,藏在纱布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仅此一次!下次你就卷铺盖走人!还有自行去领五十鞭子!以儆效尤!” 他自是知道自己惹怒东家已久,这五十鞭子对于金福楼的惩戒堂来说,已经算是很轻的了,他心甘情愿接受! 在他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放逐的,东家不喜他,将他丢在了这楼兰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今日东家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尤为震惊!这才知道东家的用心良苦! “多谢东家!”钱雲起了身,自此以后心里默默对东家更是忠心不二! 处理好他的事,浅浅继续埋首将这两年的账本查查清楚! 经东家一提点,钱雲便要着手将金福楼里里外外黑的白的都要查清楚,他到要看看是哪条漏网之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阴的! 只不过在此之前…东家的安全问题… 他开口试探性问道,“东家!有两个人一直在门口徘徊,要不要派人查查?” 浅浅眼皮子都没翻,“不用管他!那是沧澜宗的人…!” 直到钱雲走了出去,浅浅这才微微抬了抬头。 呵~蓝亦宸还怕她跑了不成!明目张胆派人盯梢了! 钱雲的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几个人抓到了跟前!问道,“东家,人已抓到,该如何处置?” 浅浅大马金刀倚着凳子,脚横搭在桌子上,饮着酒! 眯着眼看着眼前一众瑟瑟发抖之人,不屑的切了一声,“都宰了吧!” 哀嚎声,求饶声,顿为一片! 浅浅仿若未闻,蹙起了眉头,“聒噪!” 蓝亦宸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脚步微停覆手而立,一双蓝眸朝凳子上的女子看去! 她还是她,只是性情变得如此杀伐果断?若是以前,心定要软上一番的! 一想到一个月之前,他还在浅宅伤心缅怀,猛然听到她的消息的自己心脏剧烈跳动! 顾不得细想,直接冲到了大周境内! 三百二十六.看不懂他 “哼…那是我惜才!你钱雲是个能开疆辟土震得住一方的霸主,我欣赏你的能力!我也可以放任你们在底下胡来,但是要对我绝对的忠诚!”浅浅继续冷冷道。 “真当我这两年死了吗?”浅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钱雲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地面,脊梁骨由最初的笔直也瞬间松了下来,匍匐在地! “所有的堂口都没有出错!可偏偏是你这!我最信任的楼兰霸主钱雲!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浅浅一字一句冷冷道。 钱雲匍匐在地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额前的汗珠慢慢浸了出来! “是属下的错!属下认罚!”钱雲说道。 浅浅冷哼一声,“那么一大笔数额的押运,若是无人私底下捅出去,伯纳怎回知道押镖路线!?枉你做了那么久一把手,也应该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己身边的人清清!剩下的不用我在教你了吧?嗯?” 钱雲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浅浅! “东家愿意..愿意再给钱雲一次机会?”嘴唇颤抖哆嗦终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浅浅敛了怒气,藏在纱布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仅此一次!下次你就卷铺盖走人!还有自行去领五十鞭子!以儆效尤!” 他自是知道自己惹怒东家已久,这五十鞭子对于金福楼的惩戒堂来说,已经算是很轻的了,他心甘情愿接受! 在他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放逐的,东家不喜他,将他丢在了这楼兰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今日东家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尤为震惊!这才知道东家的用心良苦! “多谢东家!”钱雲起了身,自此以后心里默默对东家更是忠心不二! 处理好他的事,浅浅继续埋首将这两年的账本查查清楚! 经东家一提点,钱雲便要着手将金福楼里里外外黑的白的都要查清楚,他到要看看是哪条漏网之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阴的! 只不过在此之前…东家的安全问题… 他开口试探性问道,“东家!有两个人一直在门口徘徊,要不要派人查查?” 浅浅眼皮子都没翻,“不用管他!那是沧澜宗的人…!” 直到钱雲走了出去,浅浅这才微微抬了抬头。 呵~蓝亦宸还怕她跑了不成!明目张胆派人盯梢了! 钱雲的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几个人抓到了跟前!问道,“东家,人已抓到,该如何处置?” 浅浅大马金刀倚着凳子,脚横搭在桌子上,饮着酒! 眯着眼看着眼前一众瑟瑟发抖之人,不屑的切了一声,“都宰了吧!” 哀嚎声,求饶声,顿为一片! 浅浅仿若未闻,蹙起了眉头,“聒噪!” 蓝亦宸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脚步微停覆手而立,一双蓝眸朝凳子上的女子看去! 她还是她,只是性情变得如此杀伐果断?若是以前,心定要软上一番的! 一想到一个月之前,他还在浅宅伤心缅怀,猛然听到她的消息的自己心脏剧烈跳动! 顾不得细想,直接冲到了大周境内! 两年多,七百多个日夜,他有多想她。 他像是发了疯的到处去找她,重金悬赏她的下落!一有她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冲过去翻天覆地找一番! 世人皆知沧澜宗的少夫人不见了!满世界每个关卡都贴着一张她的画像!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大街上错认了多少像她的女子!但凡大街上背影像她的,他都要冲上前看一眼,每次都是失落,失望,到最后的绝望! 他找到了蒋博彦,他问她去了何处?蒋博彦也是一脸茫然之色! 他就知道她又走了!她明知自己会找过来,可是她还是心狠的走了! 他更生气了! 非常非常生气的那种! 那种生气无处可发他只好发泄在一个人身上。 他回了沧澜宗,打开了通向地下的大门,那里关着一个人,一个和她长相有些六七分像的女子! 在大周又是逗留了半个月,也找了当他站在土匪窝的后山温泉边!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接着快马加鞭冲到了楼兰!他才见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可是这该死的女人见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要逃! 逃!都成了她的潜意识反应! 他都说了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她还是要推开他! 蓝亦宸气疯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心疼她,偏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望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冲上去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可是他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定在了那里,挪不动半分! 浅浅早已看到了他,可她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想动!就坐在那里喝她的酒! 蓝亦宸收起了眼底的那抹哀痛!转身走了! 或是酒精的麻痹作用,还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她很想睡! 许久后她才收回了目光,晃了晃睡觉去了! 刚沾床,门就被人推开了! 浅浅愕然看向来人! 男人端了刚做好的三菜一汤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冲她道,“过来吃饭!” 浅浅怔怔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 蓝亦宸见她还是呆滞模样,直接走过来将人抱到了桌边,“吃点东西再睡,我刚做的!” 浅浅还是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你刚刚是去做饭?” “嗯!你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光喝酒太伤身!先喝点汤…”蓝亦宸将汤面的浮葱挑了出来,放在了浅浅跟前! 浅浅望着跟前那碗汤,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终于还是举起了汤匙,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喝了汤又吃了半碗饭,放下了筷子!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一碗汤的缘故,冰凉的指尖都泛起了丝丝暖意。 蓝亦宸还是什么也没说,将饭菜收拾好端了下去! 浅浅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后,转身将门给关了! 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直到她爬上了床刚要合衣而睡,门又被推开了! 蓝亦宸去而复返,也学她一样,挤了过来和衣而睡! 浅浅忍着醉意坐起来问道,“你要干嘛?” “睡觉!”他说。 “我睡觉就是睡觉!你睡觉肯定不是睡觉!你出去!外间客房多的是,你想睡哪间就睡哪!” 三百二十七.皇宫是人间地狱 与此同时皇上寝殿, 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匍匐在一个男子身下,染着蔻丹的指甲正在剥着葡萄,剥好后塞入身前软榻上斜靠的男子口中。 男子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笑,咬住葡萄的同时将女子的指尖一并吮了进去,惹得女子娇笑连连,嗔怪不已! 在男子似笑非笑得注视下,女子朝前前倾了一些,故意将丰盈蹭了一下男子胳膊,男子笑得多了几分邪魅! 男子手肘撑起半个身子,指尖挑起女子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就在此时,喜乐公公连忙快步走了进来。 男人余光睨向了来人,面上有几分不悦,推开了跟前女人,脸上哪还有半分情欲,“何事!” “回皇上,那个贱人跑到了贵妃娘娘那里!”喜乐说道。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残忍,“既然如此,那就摆驾景阳宫!” 身侧的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推,本就有几分不悦,如今听皇上要去景阳宫,更是不高兴了,倾身抱着皇上的大腿,嗲声嗲气道,“皇上,你说过今日要陪臣妾的!你怎能言而无信呢!!” “呵~是!朕以前大约也是言而有信的,言而无信的只有你们女人!爱妃这张嘴啊,真是像极了她,口是心非的很!” 女子脸色变了一变,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突然一个踉跄,皇上再次将她推了开,起身朝外走去,说道,“有些腻了,送去军营吧!” 女子一脸惊恐,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两侧走上来的人捂住了嘴巴! 一个女子送去军营!那不是活脱脱的生不如死吗? 喜乐再次瞄了一眼那个女人,兀自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了皇上离去的脚步。 余贵妃还在想着如何帮这个女子,就听到门口大喊:皇上驾到! 堂下的女子听到皇上二字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紧接着就看见一身黑衣紧身绣满五爪金龙的皇上掀帘而入。 皇上似笑非笑得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绕过她走到了余贵妃身侧,坐了下来! 余贵妃倾身行了一礼后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噢~?爱妃不想朕来?”皇上问她。 “不是!皇上多虑了!”余贵妃彬彬有礼回答,亲疏克制! 皇上嗤笑了一声,问道,“她怎么在你这?倒是让朕好找!是在跟朕玩躲猫猫吗?” “臣妾不知!”余贵妃低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呵~”没来由的君无双又是一阵冷笑,“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臣妾不知!”余贵妃还是这句。 “爱妃你越来越无趣了啊…”君无双突然拖长了尾音,“以前还能跟朕多说一些,现在见到朕都不愿开口了…” “皇上多虑了,臣妾并没有变!”变得是您!不过后面这句话她终是没说出来!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君无双许是真的有些累,也不想去跟她争辩口中的是与非,也不管这个宫女到底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起身道,“既然找到了,那就走吧!” 喜乐上前拉着她走,却被她一手挥开,如惊弓之鸟一般不停的后退,“奴婢不走!奴婢不走!” 君无双冲喜乐眉头一拧。 喜乐背脊一僵,连忙冲上去抓住她! “不要!不要!皇上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知道错了,奴婢不该抱有幻想的!奴婢错了!求皇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君无双更是不耐烦,“叫她闭嘴!” 喜乐二话不说,巴掌就招呼上去,左右开弓,打得她满嘴鲜血!脸颊肿得老高! 她还在含糊不清的道,“孩子…是…无辜的…求求…皇上…” 余贵妃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是死死咬住后槽牙紧闭嘴巴! 君无双笑着看了一眼余贵妃,“打扰爱妃清静了!朕这就走~” 直到将人带走,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时,余佳运才浑身一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上这两年越来越过分了,甚至于有些心狠手辣,事后的女子都必须立马喝避子汤,不能怀他的孩子! 若是不小心怀上了,就如同今日的女子一般一尸两命! 谁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她也不列外! 所有人都说皇上不喜孩子!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皇上只是不喜欢她们的孩子! 她不是冷血,这事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尝试帮助她们,可结果连她也受过一次惩罚! 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想为无关紧要的人挨一顿! 对!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后宫来来往往这么多新人!除了她,何曾见过谁真正意义上在后宫立足长达三个月之久的,没有一个! 不知情的人还拼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进皇宫,做皇后的美梦!只有她知道,皇宫是人间地狱! 自从皇后死了,君无双就变成了魔鬼! 是的!毫无人性的魔鬼! …… 处置完那个宫女,君无双百无聊奈来了凤鸾殿门口! 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牌匾之下!覆手而立! 站在这个位置,经常能看见院中的她时而挺着肚子悠闲散步,时而给花浇浇水,时而抬张躺椅在阳光下睡午觉,时而堆雪人…… 画面随着他的愣神,渐渐消失不见。 空无一人。 他依旧记得最后一面,她一身白衣被染透了鲜红,双眼是那么决绝,毅然决然得对他说: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宫! 他当时真的想放她走的! 说她造反!他是真的不会相信,可是亚父却肯定告诉他! 他只好叫亚父关着她,等他回来处置! 结果呢?等他回来的结果呢? 只等来一具尸体! 毫无温度,冷冰冰的尸体! 亚父说她自杀而亡。 那么骄傲的人,那么一心想离开他的人!竟然会选择自杀?带着未出生的宝宝,就这么死了… 苏未然说他的皇后就是金福楼的东家,金福楼的东家竟是她! 她从来不说,她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她不爱他,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爱她,爱了她很多年,从年少无知到情窦初开皆是她! 甚至可以接纳她和别人的孩子!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曾回头看一眼身后卑微的他。 三百二十八.下一个地方 身侧的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推,本就有几分不悦,如今听皇上要去景阳宫,更是不高兴了,倾身抱着皇上的大腿,嗲声嗲气道,“皇上,你说过今日要陪臣妾的!你怎能言而无信呢!!” “呵~是!朕以前大约也是言而有信的,言而无信的只有你们女人!爱妃这张嘴啊,真是像极了她,口是心非的很!” 女子脸色变了一变,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突然一个踉跄,皇上再次将她推了开,起身朝外走去,说道,“有些腻了,送去军营吧!” 女子一脸惊恐,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两侧走上来的人捂住了嘴巴! 一个女子送去军营!那不是活脱脱的生不如死吗? 喜乐再次瞄了一眼那个女人,兀自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了皇上离去的脚步。 余贵妃还在想着如何帮这个女子,就听到门口大喊:皇上驾到! 堂下的女子听到皇上二字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紧接着就看见一身黑衣紧身绣满五爪金龙的皇上掀帘而入。 皇上似笑非笑得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绕过她走到了余贵妃身侧,坐了下来! 余贵妃倾身行了一礼后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噢~?爱妃不想朕来?”皇上问她。 “不是!皇上多虑了!”余贵妃彬彬有礼回答,亲疏克制! 皇上嗤笑了一声,问道,“她怎么在你这?倒是让朕好找!是在跟朕玩躲猫猫吗?” “臣妾不知!”余贵妃低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呵~”没来由的君无双又是一阵冷笑,“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臣妾不知!”余贵妃还是这句。 “爱妃你越来越无趣了啊…”君无双突然拖长了尾音,“以前还能跟朕多说一些,现在见到朕都不愿开口了…” “皇上多虑了,臣妾并没有变!”变得是您!不过后面这句话她终是没说出来!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君无双许是真的有些累,也不想去跟她争辩口中的是与非,也不管这个宫女到底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起身道,“既然找到了,那就走吧!” 喜乐上前拉着她走,却被她一手挥开,如惊弓之鸟一般不停的后退,“奴婢不走!奴婢不走!” 君无双冲喜乐眉头一拧。 喜乐背脊一僵,连忙冲上去抓住她! “不要!不要!皇上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知道错了,奴婢不该抱有幻想的!奴婢错了!求皇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君无双更是不耐烦,“叫她闭嘴!” 喜乐二话不说,巴掌就招呼上去,左右开弓,打得她满嘴鲜血!脸颊肿得老高! 她还在含糊不清的道,“孩子…是…无辜的…求求…皇上…” 余贵妃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是死死咬住后槽牙紧闭嘴巴! 君无双笑着看了一眼余贵妃,“打扰爱妃清静了!朕这就走~” 直到将人带走,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时,余佳运才浑身一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上这两年越来越过分了,甚至于有些心狠手辣,事后的女子都必须立马喝避子汤,不能怀他的孩子! 若是不小心怀上了,就如同今日的女子一般一尸两命! 谁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她也不列外! 所有人都说皇上不喜孩子!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皇上只是不喜欢她们的孩子! 她不是冷血,这事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尝试帮助她们,可结果连她也受过一次惩罚! 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想为无关紧要的人挨一顿! 对!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后宫来来往往这么多新人!除了她,何曾见过谁真正意义上在后宫立足长达三个月之久的,没有一个! 不知情的人还拼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进皇宫,做皇后的美梦!只有她知道,皇宫是人间地狱! 自从皇后死了,君无双就变成了魔鬼! 是的!毫无人性的魔鬼! …… 处置完那个宫女,君无双百无聊奈来了凤鸾殿门口! 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牌匾之下!覆手而立! 站在这个位置,经常能看见院中的她时而挺着肚子悠闲散步,时而给花浇浇水,时而抬张躺椅在阳光下睡午觉,时而堆雪人…… 画面随着他的愣神,渐渐消失不见。 空无一人。 他依旧记得最后一面,她一身白衣被染透了鲜红,双眼是那么决绝,毅然决然得对他说: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宫! 他当时真的想放她走的! 说她造反!他是真的不会相信,可是亚父却肯定告诉他! 他只好叫亚父关着她,等他回来处置! 结果呢?等他回来的结果呢? 只等来一具尸体! 毫无温度,冷冰冰的尸体! 亚父说她自杀而亡。 那么骄傲的人,那么一心想离开他的人!竟然会选择自杀?带着未出生的宝宝,就这么死了… 苏未然说他的皇后就是金福楼的东家,金福楼的东家竟是她! 她从来不说,她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她不爱他,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爱她,爱了她很多年,从年少无知到情窦初开皆是她! 甚至可以接纳她和别人的孩子!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曾回头看一眼身后卑微的他。 如果不爱那就恨吧…只要在心里留下他的一星半点,哪怕是恨也是好的! 他逼迫她,威胁她,囚禁她,可终是将她送上了绝路不是吗? 他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启禀皇上,江将军的加急信件……”喜乐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君无双收回思绪,拿了信件转身离去!不再留念! 自从将江缭之从西境派到战场上应对大周的持久之战,这还是他第一次写信给他! 信上竟然说大周新上任的帝师就是消失不见的蒋博彦! 谁都知道,皇后一死,丞相蒋博彦也随之消失!再次出现竟变成了大周的帝师! 江缭之打死也不相信小妹会自杀,除了在战场上应对敌人,还在不停的寻找她的下落! 君无双捏着手中的信纸,忽地仰天大笑,半晌冷冷道,“找!派人去大周找!找到了就抓回来!” 三百二十九.她此生都被我毁了 “周大胆来了啊?老子可是等了你好久!面子挺大啊!”熊霸天拍了拍周岩的脸颊。 周岩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好意思,让熊爷久等了!” 而玄烨笑了笑,收回了漫不经心的坐姿,向前一倾,胳膊依在桌上道,“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熊霸天这才放开对周岩的摆弄,指了指桌上早已划分好的区域板块,“你说怎么玩?” “老规矩!你的地盘我来抢!我的地盘你来抢!谁赢了就是谁的!如何?”玄烨挑眉露出那抹势在必得的笑。 场下的女子再次爆发一阵尖叫! 又是这种笑!熊霸天恨不得一酒坛砸在他脸上! 不过他忍了,毕竟这里是锦源客栈,沧澜宗的面子他怎么也要给的! 看着桌上崇州地形图,十三个堂口,青色标记的他就占了八个!剩下黑色标记的就是玄烨的玄帮! 哼~人数上他就占了很大的优势!还想跟他抢崇州老大的位置!门都没有! “好!就按你说得办!”他道。 熊霸天心里暗自冷笑,今日怎么也要让这小子懂懂规矩!要是一不小心……呵呵! 于是乎,双方两个手下同时走出门,朝天空放了焰火标记! 整个崇州都能看到这两朵焰火同时炸裂夜空! 于是乎整个崇州躁动了!埋伏在每个角落看不见的人影憧憧!从上空来看,如同黑夜里缓慢爬行的火蛇!所到之处喊打喊杀声阵阵起伏! 众人皆知今日会发生何事!天刚黑早早将家门窗户锁死!足不出户!任由外面血流成河不予理会!这是最直接的保命方式! 玄烨端着酒慢慢品着,姿态懒散,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看得熊霸天很是恼火!竟逼着周大胆陪他对饮! 玄烨嗤笑一声,不再理会! ………… 与此同时,沧澜宗 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地牢的大门!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中,一个俊美无双的侧颜随着角落里的夜明珠忽隐忽现,地牢中偶尔掠过的气息掀起他的发丝,扬起又垂落,柔顺得披在了肩头。 直到了地牢深处! 一股恶心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随着他越加走近味道越浓,他仿若未闻! “是你…”角落黑暗处突兀得发出了粗噶的声音。 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从枯枝败叶中摩擦出来的声音,早已辩不出原来的声音。 那个粗噶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放、放了我吧…不不不,杀了我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 “杀了你?呵…”蓝亦宸冷笑出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红色的星星点点亮了许多! “不要…不要…不要点灯…不要…”粗噶的声音惊慌失措道。 明明是一双跟佛主一样的充满悲天悯人的眼神,可是角落的人只看到穷凶极恶,在绝望中他点亮了角落里的灯笼! 整个黑暗忽地被明亮了不少,尤其是那个角落! 角落里放置一个水缸!从蓝亦宸的角度只看到缸中的一颗头颅! 头颅上的头发早已掉的七零八落,只剩为数不多的几处还在头顶,整张脸上沟壑不平,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却布满了皱纹,更是长满了类似尸斑一样的东西。 那个头颅上的表情是惊恐的,惊恐得也不是望着他,而是望着近在咫尺的一面打磨得非常光滑的铜镜! 再一次尖叫出声!响彻了整个地牢!久久回荡! 对!蓝亦宸将纳兰容玉做成了人彘!一日三餐吊着她,保她不死!而且还在她跟前放了一面铜镜! 蓝亦宸默不作声,长腿交叠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她! “人人都说你长的像她,你自己看了这么久,还觉得像吗?”蓝亦宸冷冷清清得问。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她口中喃喃,眼神涣散,与一个自说自语的疯子无二! “不…我不会杀你…”蓝亦宸声音依旧轻轻浅浅,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多么温柔如水的声音,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可是听在纳兰容玉的耳中如遭电击! “你学她学得再好又如何,你模仿得再像又如何,你永远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更不要宵想比上她一星半点!你可知她的父亲是谁?”蓝亦宸嘴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角落里依旧重复着:你杀了我… 蓝亦宸收回了目光,看向桌上的烛光,“她父亲是纳兰容止…” 角落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又是一阵: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神帝的女儿!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蓝亦宸许是没了兴致,起身离开! 身后再次传来那怪异粗噶的声音: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哈哈哈…她已经被我毁了!哈哈哈……她此生都被我毁了…哈哈哈… 蓝亦宸眉心拧了拧,没在多待片刻! 角落里依旧再说:她此生都被我毁了! ………… 随着一簇胜利的焰火升空! 熊霸天拿起桌上的笔在黑色覆盖的地方画了个叉!又使劲在纸上戳了两下笑着道,“玄烨,你底下的这处堂口现如今属于我了!” 玄烨闻言笑了笑,没说话。 哼!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熊霸天冷哼一声,一把搂住周岩的脖子拉到身前,“看清楚!以后这处跪老子了!” “是是是!熊爷说的是!”周岩连忙附和。 “哈哈哈哈……老子今日高兴!陪老子继续喝酒!”说完端起酒朝周岩的琉璃杯上一碰,自顾自先喝了下去! 还冲掌柜李春喝道,“这点酒老子撒泡尿就没了!再拿一些酒来!” 李春应是,连忙吩咐人又送了几坛上去! 正说着又是一串绿色的焰火窜上了天空! 熊霸天笑得更欢了,拿着笔递给了身侧的周岩,“周大胆,来来来!你是公证人!你来画!” “画、画哪?”他结结巴巴看向熊霸天! “这!就是这里!给老子画一个大大的叉!”熊霸天手指戳了戳地图上一处黑色板块!还是玄烨的地盘! 周岩抬头看了看玄烨,犹豫着要不要画! 三百三十.玄烨赢了 后者依旧神色自若噙着那抹笑! 熊霸天直接一巴掌盖在了他头上,“你他娘的看他做什么!给老子画!快点的!别磨蹭!” 周岩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熊霸天别提有多高兴了!地图上只剩下三处了!再来三次!他就送对面这小子去见阎王爷! 那么喜欢笑,去给阎王爷卖笑去! 紧接着又窜起了两处绿色火焰! 熊霸天激动得站了起来,提着板斧指着玄烨道,“死到临头了还他娘的笑!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别想活着出去!” 周岩被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笔直接砸落在地图上,晕染出一片污渍! 自己则抱头龟缩在了桌子底下! 浅浅站在天字六号房的门口依栏俯视,饮了一口酒啧啧几声后,便没了兴致,转身进了房间! 就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天空同时窜起了八处红色火焰!照亮了整个崇州夜空! 熊霸天双眼陡然瞪大,不可思议望着天空火焰的颜色! 什么! 他的堂口!他的地盘居然全军覆没! “不可能!不可能!”他面露凶光,提着板斧的手恶狠狠道,“老子的人比你的整整多了一倍,你怎么做到的!你一定是使了什么邪门歪道!!” “人不在多,够用就好!”玄烨笑了笑站起了身,俯身撑在桌边继续道,“兵不厌诈啊熊霸天!你的地盘现在已是我的了!至于这四处!” 玄烨指尖指向刚才画叉的四处地方,一字一句说,“是小爷我送你和你兄弟安度晚年的地!” “你!”熊霸天气极,这才注意看向地图上画叉的地方,那可是曾经玄帮的地盘,皆是崇州边角贫瘠之地!富饶的堂口皆在他名下! 可如今竟生生倒了过来!他不服! 还有一处!还有一处没结果!便是这!崇州的中心处,锦源客栈! 这是玄帮最大的地盘,也是玄帮最肥美的一处,只要把这里拿下,混乱中在把他杀了!就不存在什么玄帮青帮!皆成了他囊中之物! 想到这,手中的板斧紧了紧! 外面喊打喊杀声渐行渐近,已逼近了锦源客栈门口! 玄烨讥笑一声,踢了踢桌子底下的周岩,“周大胆,听到没!你可是公证人!别装死啊!” “知、知道了…”底下传来周岩的声音! 外面正在火拼,熊霸天一咬牙,踩着桌子就抡起板斧就朝玄烨劈了过去! 玄烨从身后抽出随身携带的铁棍挡了一下!眯着眼后退了几步,“姓熊的!你不讲道上规矩!” 随着他出手,底下围观的人群中便有不少青帮乔装打扮得人冲上了台!底下的人见样哪还有吃瓜的兴趣,纷纷尖叫着保命要紧! “在崇州!老子就是规矩!”他怒道! 玄烨扛着铁棍吊儿郎当道,“哟呵~小爷今个算是长见识了!你脸掉了啊,赶紧趴在地上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得到!” 不等他继续耍嘴皮子,熊霸天抡起板斧又是一轮进攻! ………… 楼下打得热火朝天! 楼上的浅浅稳如泰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任由眼前的郎中给她把脉! 这是傅冥强行给她找的老中医,据他说以前可是大周的皇宫中的御医,后因为年纪大了这才辞官归隐! 好不容易被傅冥请出了山,无论如何也要给东家检查检查! 浅浅默不作声,她内心不想别人给她看病的,有点讳疾忌医的态度! 老中医诊治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姑娘这病老夫确实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浅浅自嘲一笑,早知道这个结果,还妄想从他口中听点有用的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 “东家到底得了什么病?”傅冥问向老中医。 “她不是生病,是中了毒!这是一种慢性毒,此毒老夫无能为力,不过说起解毒制毒老夫便想起了消失已久的龙焰家族!再难的毒他们都能解!你们不妨去找找他们!”老中医说完起身告辞了! 傅冥连忙将人送了出去! 龙焰家族……呵…… 她怎会不知那个人是解毒高手,可是她不想去找他!她不想欠他人情! 再说了慢性毒嘛,每日也就夜晚发作,忍忍就过去了! 她自己也在力所能及得找解药! 如同她的眼睛,上次那枚蛇胆已经将她的眼睛完全治好了!但是她还是习惯带着白纱! 脑袋放空了许久,这才听到楼下白热化的打架斗殴! 还没结束? 浅浅走到了栏杆边朝下望去! 这一看,颇有几分欣赏玄烨挥棍的姿势!挺帅啊!不由得冲他吹了一记口哨! 玄烨挥棍打飞了一人,昂头看见了浅浅,笑得灿烂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同样冲她吹了一记口哨! 一挑一帮啊~小子有点意思! 直到他挥舞着铁棍将所有人揍倒在地!颇有几分她当年的风采嘛! 玄烨踩着熊霸天鼻青脸肿的脑袋嬉笑道,“怎样?见识了小爷的打狗棒法了吧!小爷今日心情好,不想再跟你多费唇舌!麻溜的滚!以后乖乖待在自己地盘,不要出来惹事!不然小爷马上送你上西天!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熊霸天肥硕的身体连忙点头应是!带着一众伤残人士逃离了现场! “你也滚吧!”玄烨踢了踢还缩在桌底周岩,不耐烦道。 周岩吓得连滚带爬逃离了现场! 玄烨擦了擦鼻尖,扛着铁棍朝天字六号房大摇大摆走去! 浅浅坐没坐相,大马金刀倚着椅子喝酒!见来人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 “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盼来了!想死我了!”玄烨将棍子一丢,直接冲进椅子将人一个熊抱! 浅浅没设防,被抱了个满怀!一口酒卡在嗓门眼,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玄烨这才松开,见她呛酒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浅浅冲他翻白眼! “东家你还真是女的啊?看不出来啊?傅冥说得时候我根本就不信!今日一抱还真是女的!”玄烨眯着眼凑近看浅浅! “走开走开!”浅浅挥挥手!一巴掌拍开凑近放大的俊颜! 为了证明她是女的,直接上手抱得人也只有他了! 三百三十一.兄弟靠边站 玄烨继续死皮赖脸凑近瞅着她,伸手就要扯开浅浅脸上的白纱,“东家眼睛不瞎啊?为何围着纱布?” 浅浅往后一仰,没让他得逞! 卧槽!现在没瞎!当初是真瞎了!怎会将这种动手动脚的登徒子推上掌柜之位! 傅冥走了进来,见样怒道,“玄烨!你住手!” “啊?怎么啦?”玄烨不明白傅冥生什么气! “她是东家!我们都要客气对待,你将你身上那股匪气收起来!”傅冥严重警告,早知道上次从上京回来就应该把嘴闭牢,不该告诉玄烨这小子的! 玄烨闻言挑了挑眉,往旁一坐,姿势虽不严谨倒也算规矩了许多。 浅浅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今天这事怎么回事?” “不就是你看见的那样,抢地盘收保护费!”玄烨抓了抓那一头张扬的红发,痞痞得说道。 “保护费?”浅浅转而问向傅冥。 傅冥点点头,“确实如此!” 呃……保护费是什么概念?她从来没接触过…… 玄烨见她纠结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我的地盘,我保护他们!他们当然要给保护费!” 浅浅………… 傅冥继续解释道,“雇主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并没有强迫,倒是青帮,他们保护费收的极高,而且都是强制收取!我们这才决心将地盘抢占过来!免得他继续荼毒百姓!” 呃……还有这种操作? “官府……那个周郡守都不管的吗?任由你们如此嚣张?”浅浅问出心中疑问。 “他?”玄烨嗤笑一声,“孬种一个!上次马匪突袭,要不是我!崇州又要换新郡守!” 呃…… “崇州远比东家想得要乱上许多,这里经常有马匪,土匪,还有神之领域的人光顾,他们都明目张胆打家劫舍!尤其神之领域建国以后,情况更为严重!”傅冥继续解释道。 浅浅点点头,将腹中那本良民证硬生生塞进了最深处,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她多少知道一些,神之领域建国收养了一群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并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领地又小,所有的花销皆是这群人从外打家劫舍而来! 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不想多说此事了,毕竟他俩在崇州也待了很多年了! “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浅浅下了逐客令。 傅冥心领神会正要出去,见玄烨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冲他递了眼色!可他装看不见。 浅浅见他没动作,问道,“还有事?” 玄烨冲浅浅痞痞一笑,“晚上需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 我……他妈…… 傅冥脸直接黑了!上前直接扯住玄烨衣襟就往外走! “哎哎!你别扯我啊!东家还没说需不需要那!她毕竟一个女的!大晚上的不安全!我这是为她考虑!” 傅冥听到这,扯衣襟的手一顿,转而看向浅浅! 玄烨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东家身上还有毒没解呢!万一真在崇州出了什么事,他俩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东家要不要回金福楼住?那里毕竟有很多人守着!更安全些!”傅冥提议道。 玄烨顺势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浅浅摇了摇头,很豪气的摆摆手,“不用!” 这可是在锦源客栈,这都不安全哪里还安全? 玄烨见东家已下定决心,念念不舍看了两眼后,随傅冥回了金福楼! 将两人送走后,接着酒精的麻痹,浅浅睡了一个不深不浅的觉! 翌日,刚睡醒的她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玄烨! 吓得她差点蹦了起来! 咬牙切齿道,“玄烨!你什么时候来的!” 玄烨不答反问,“你昨日带的是层人皮面具啊?” 浅浅这才猛地摸上脸。 这才想起昨晚睡前卸了那层人皮面具,连带了数日,想透透气! 随即无所谓了,看到就看到吧! 只不过!!他怎么进来的!!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掌柜的不是跟她保证过客人绝对隐私,绝对安全吗? 他大爷! 浅浅随即眉头蹙起,“玄烨!出去!” 他见样噢了一声,大摇大摆从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就听见敲门声!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浅浅没理他,起身洗漱,穿衣,带人皮面具!等一切弄好后已过了半个时辰! 再次打开门,他站在门口,不过手中多了一份早餐! 浅浅抬眼看了看他,“进来吧!” 玄烨笑了笑,将早餐放在了桌上! 用膳间,玄烨也不客气,自顾自吃了起来,时不时瞄一眼浅浅。 浅浅也想开了,想来他性格就如此,应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他可能从没见她,一时有些好奇而已。 倏地一时怔住,曾几何时自己讨厌别人触碰到这种地步了吗? 用过早膳后,玄烨主动提及带浅浅出去转转,带她感受下崇州的风土人情! 浅浅欣然同意了。 他带她来到了崇州的一处码头,指了指那些搬货的苦力道,“这些都是我兄弟!昨日才将这个码头从熊霸天手中抢下来!” “他这个人欺压苦力太久,是人就会反抗!略施小计反了水!他就败了!”玄烨说得很轻松! 可浅浅知道,并不轻松! 不远处还有几人还在不停的冲刷着血迹!仅仅只是一瞥,浅浅就知道想吃到这块肉,永远比表面看到的付出的多! 这时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几个人冲玄烨打招呼,玄烨脸上扬起标准的玄式微笑! 有两个像是管事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冲玄烨直接来了一个深深拥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又给他胸口来了一拳笑道,“玄爷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会一早来呢!” 玄烨爽朗笑道,“东家来了!她最大!是兄弟都要靠边站!” 他的话一出,两人这才看向玄烨身侧的男子! 玄烨明面是玄帮老大,暗地里的身份可是金福楼掌柜,他的东家是谁!不言而喻!那可是他们玄爷的老大! 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端正拱手朝浅浅行礼道,“小的见过东家!” 浅浅点点头算是打过照面了! 三百三十二.马匪来袭 见她一副大佬下来视察的样子,派头十足,两人大老粗着实有点紧张局促!瞄向玄烨! 玄烨笑了笑一人给了一拳道,“去忙吧!东家有我招待!” 浅浅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有些拿架子?不免一笑! “整个崇州,这个漕帮码头最大!早年间被熊霸天一直控制在手中,黑的白的倒是让他捞了不少好处!”玄烨继续道。 “这算是你的私产吧?”浅浅偏头问向他。 玄烨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算是吧~傅冥他管明面的,这些暗地的我来管!” “既是私产,你还入库充公?”浅浅继续问。 “呵~因为我的就是你的啊!”玄烨笑得灿烂! 浅浅一噎,看着他那张脸,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说得也没错!金福楼掌柜可是牵了卖身契的!终身不能背叛她!可是只签了他们的忠诚,并没有签人身自由啊! 浅浅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崇州这边的金福楼收益会比往年多出一倍! 她其实很想说一句:玄烨你真傻!你完全不用这样做! 可是她身为老板,立场让她说不出来! 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像疯狂剥削劳动力的大地主! 她开始深思自己的经营模式! 难道傅冥没跟他说清楚?金福楼每年营业额的两层是他们个人所得!每个堂主她可是说得很清楚,只要不和金福楼利益冲突,也可以有自己的私产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 算了!回头问一下傅冥怎么回事! “东家,喜欢逛街吗?”他突然问。 “呃……” 喜欢呢?该是喜欢的吧? 说是喜欢,她还真没逛过几次!玄烨的问题让她无法回答! 玄烨笑了笑,直接拉起她的手朝前走着,“我认识的女的没一个不爱逛街的!”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潜意识让她有种瞬间甩开他手的冲动,可是一看到朝前走着的那火红张扬的后脑勺,她终于还是没甩开,任由他牵着! “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崇州最大的交易区!” 他说最大,绝不会小! 商品琳琅满目,放眼望去什么都有! “这片以前也是青帮的地盘,不过从今日起,它属于我了!当然!也属于你!” 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仿佛再说: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浅浅忽地想笑,嘴角微扯,上扬起一个弧度! 正巧被回头的玄烨看见,他笑着说,“我就说嘛!哪有女子不爱逛街的!你看你都笑了!” 听了这话,浅浅的笑意更深了,她总算明白那些女子为玄公子疯狂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外在,有种东西叫人格魅力一说。 此时此刻,她笑是发自心底的,似乎好久都没人逗她笑了! 沿路都是摊位,摊主们都操着一口来自不同地方的方言极力叫卖着! 浅浅停在了一处,伸手触摸了悬挂着的贝壳风铃! 刚一碰触,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 晶莹剔透的珍珠,串起了一个个白色的贝壳!随着微风袭来微微碰撞着!很是好看! “这个多少钱?”浅浅问。 玄烨看向摊主,摊主是个年纪很大的老渔民,张嘴说着浅浅听不懂的方言,但浅浅看懂了他的意思:这个不卖! 呃……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东西,摊主居然不卖! 还指了指摊上其他东西,那意思很明显了,除了这个其它都可以! 君子不夺人所好嘛!只是难得看上一个东西!不免有些惋惜! 玄烨却不依了,用着并不流利的方言与他一直交涉,争得面红耳赤间,余光瞥见身侧的女子看着某处在发呆! 他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透过贝壳风铃看向了前方! 一个白衣男人! 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男人! 一个超凡脱俗面如谪仙清冷淡雅的男人! 那个男人仿佛也在看她! 玄烨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看他们东家的眼神。 手上直接用力,牵着浅浅走向另一处。 浅浅还在发呆,被人扯着走都不自知! 直到走了很远才反应过来,挣脱玄烨的手,“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玄烨一时琢磨不透跟前的女人,开口问道,“刚才那人!你认识?” 浅浅摇了摇头。 玄烨心中像是呼出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听到她说这话,心中竟莫名有些欢喜。 喜欢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他从未对谁像今日这般心情起伏过! 偏头看了看浅浅,见她神色淡漠,又恢复了那个冷若冰霜的样子! 接下来很长一段路,她也没有再看两边摊位,似乎一直在走神,又不像在走神,像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就在此时,前方发出了一阵马蹄声!溅起尘土浓烟滚滚而来! 尖叫声,救命声,混乱声,摊位翻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直到手再次被人牵起,她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对上玄烨有些惊慌担忧的眼神! “走!我先带你走!那帮马匪又来了!”玄烨着急说。 浅浅顺着哭喊声望去,果然是一群残暴之徒!手起刀落都不带眨眼一下! 潜意识顺着他跟在混乱中奔跑,毕竟这个地方她也不熟! “那…那些百姓怎么办?”混乱中浅浅大声问出了口! “放心!我已经发了信号!堂口兄弟们马上就到!”玄烨回头应了一声。 浅浅回头望着顷刻间乱成一团的现场,心里的那团乱麻忽然理清了!变成了一根线,紧紧绷住! 倏地她松了手! 玄烨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逆流而上! 他大喊道,“东家!你不要命了啊!” “浅浅!你回来!!” “浅浅!” 声音渐渐被混乱的人群挤散……她什么也没听到… 她心中只听到一个声音:苏未然还在那!苏未然站在那里! 苏未然!你千万不要有事!浅浅默念着!更是推开拥挤的人群!朝那处跑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无端出现在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想他出事!她不想他身处险境!她不想他死! 近了!快了!就快到了! 当她挤过最后一层拥堵人墙!看着那把刀朝他挥去时,她声嘶力竭脱口而出,“不要!” 三百三十三.我要她 这声不要!喊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 要是近在咫尺,她估计她会毫不犹豫扑上去替他挡下这一刀! 胸腔里的心在砰砰直跳,她顾不得喘匀气息,大步朝那个人走去! 马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吓得刀锋一偏!擦着白衣男子的头发丝而过!几捋青丝迎风飘落在地! 男子仿佛都不自知自己刚从鬼门关飘了一圈灵魂再次落在肉身上!眼睛一直看着她!就这么一眨不眨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女子! 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每个日落黄昏,她背着药篼迎着晚霞笑脸吟吟冲他道:师兄,我回来啦! 他的……他的浅浅回来了吗? 他养了三年,朝夕相处的丫头回来了吗? 刚刚他一动不动,任由刀锋朝他挥来!只因自己前不久得那一瞬间心如死灰。 直到现在,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置信,她竟然拉着他的胳膊冲他吼,喘着粗气冲他吼:苏未然你是不是傻了?你是傻了吗?你不会跑吗?你长腿干嘛的? 苏未然一动不动,最初的惊喜和百味陈杂过后,任由她推来攘去,竟说不出来一句话。 被这猝不及防的瞎捣乱,所有的百姓早跑没影了,十几个悍匪将他俩包围起来,坐骑烦躁的踢着脚下的土地,上面的马匪更是不耐烦。 其中一人问旁边的人,“大哥!这两人怕是故意耍我们吧!这人都跑光了!我们上哪抢钱去!” 大哥瞥了一眼冷冷道,“杀了!” 浅浅闻言不再凶苏未然,将其一把护在身后,大声道,“不就是钱吗?放我们走!我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 “放你们走?”马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围一圈的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停止后,那人又道,“你见过马匪会放活人吗?” 就在此时,远处一大帮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玄烨和傅冥! 远远就看见马匪包围的那个人,玄烨紧张着急不已!连握棍子的手心都浸出了汗! 那可是毫无人性的悍匪!落在他们手中只有一个死! 马匪们显然也看见了玄帮的到来!尤其为首的红发男子!他们气得牙痒痒!三番两次坏他们好事! “老大!玄帮的人来了!要不要撤?” “不急!跟他玩玩!” “呵呵……玄烨!好久不见!”马匪老大笑得阴深,远远冲玄烨打起了招呼! 玄烨铁棍一指场中两人!“放了他们!” “噢~”马匪老大这才认真朝两人看去!颇有几分玩味道,“他两是谁?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 嘴巴一张,差点就蹦出“关你屁事”四个字! 玄烨沉下心,总不能说这是他们东家!不然她就更危险了! 于是话锋一转,开口道,“要多少钱!你说!” “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大公子竟然会主动给咱们马匪钱那,今个这太阳是从西边升了吗?”一个小喽啰嘲讽道。 马匪老大眼睛一眯,再次望向场中两人,手中砍刀一指道,“你要赎这两人?” “对!小爷我今个心情好!想当一会散财童子!”玄烨将铁棍往肩头一放,吊儿郎当吹了吹刘海! “呵……”马匪老大冷笑一声,“五百万两黄金!我要真金白银!” “老大~”旁边的人低低唤了一声,凑近低声道,“会不会要的太少了!” “少?多了你能拿得走吗?到时有命拿没命花!”马匪老大低斥道。 苏未然淡淡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看了看跟前的女子,唤道,“浅浅~” 浅浅头也没回,“你闭嘴!” 苏未然………… 能用钱解决的事!在浅浅眼里从来都不是事! 玄烨看了一眼傅冥,傅冥心领神会立马叫人去办了! 不一会儿当真搬了十几箱真金白银的五百万黄金! 马匪中的小喽啰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们何曾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咽了咽口水都以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家老大! “呵呵…速度还真是快!弟兄们装起来!每匹马都装满了!”马匪老大吩咐道。 直到所有的钱都上了马,马匪老大扬了扬手中的砍刀指向两人,阴险道,“今个多谢玄大公子的钱,不过我只放一人!你说!这两人你要谁?” “你!”玄烨气极! 他就知道这帮马匪言而无信!可是他处于下风!很是被动! 望着场中两人!一咬牙心一横指向江浅浅道,“我要她!” “噢~”马匪老大阴阳怪气得看着江浅浅!敢情这个才是玄烨要的人! 江浅浅更是气疯了! 要是以前,直接跟他们干起来了,可是现在不行,她就是一残废,后面还跟着没有任何武力值的苏未然,她不能冒险! 马匪老大扬刀指了指苏未然道,“你走!他留下!”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玄烨怒道,“你卑鄙无耻!” 马匪老大笑得阴冷,“我一向如此,还要忙着赶路呢!有个人质也安全些!玄大公子你说是不是!” 浅浅笑了笑,回过身眼神坚定对苏未然道,“走!你走!往前走!别回头!” 苏未然一双琥珀色眸子盯着她无动于衷,半晌道,“我不走!” “我没被他们杀死,也要被你气死!真的!”浅浅推了推他的胸膛,“快点走!” 苏未然还是淡淡的三个字,“不想走!” 马匪老大可没有这耐心看他俩演苦情戏,单手抄起浅浅的腰往马背上一抛,大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妞儿!这小腰细的…哈哈哈……弟兄们!我们走!!” 浅浅挣扎了几下,愣是没从马背上下来! 眼看着马匪要扬长而去! 苏未然忽然冷冷开口道,“慢着!我同意你将她带走了吗?” “哟呵!这小子活腻歪了吧?”马匪中小喽啰开口嗤笑道。 另一个道,“老大!你们先走!这小子不想活!老子成全他!” 苏未然忽然笑了,那笑容如沐春风般让人赏心悦目,“刚才的确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不想了……” 那小喽啰一副见鬼表情!脸色一变,眼睛陡然瞪大! 三百三十四.你不必躲我,我都知道 鞋尖轻点,苏未然迈着步子慢慢朝浅浅走过去,所到之处,马匪皆从马背上摔下来!扭曲痉挛!表情痛苦!脸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泛起乌紫。 不远处的傅冥不由得脸色一变,猛然想起,半响才喃喃道,“龙焰家族的人…他是龙焰家族的人…” 直到踱步到马匪老大的马匹前伫立!苏未然笑着冲浅浅伸出了手,“浅浅下来!” 马匪老大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惊异于他的本事,压下心中惊诧问道,“你是谁?”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浅浅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趴在马背上竟不知该如何下去! 苏未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直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马匪老大想阻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议得麻了,如同千万只蚂蚁蚀骨钻心,疼得他不禁皱起了眉。 他何时出手的?他到底怎么出手的? 这个问题马匪老大到死都没想明白! 临走之际,苏未然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唇角微勾回头道,“她夫君!” 啊?浅浅脑袋还处在死机状态。 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回给马匪老大的! 可别人问得是:你是谁?? 而不是你是她的谁! 这脑回路……浅浅都要膜拜了! 不不不…从此刻起,她已经膜拜了! 苏未然是大佬!绝对的大佬!敢情她们在大佬面前耍了半天的宝啊! 她一直知道苏未然用毒天下第一,只是她从未见过他用毒!没想到他用毒杀人于无形之中!连她也没看明白他是怎么操作的! 更绝的是他用毒因人而异,完全避开了她,没伤她分毫,简直神了! 马匪全部倒地中毒而亡,苏未然直接替玄烨解决了后顾之忧! 玄烨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子,有些不爽得说道,“身手如此厉害,早干嘛去了!!” 苏未然没理他,抱着浅浅走了! “你!!”玄烨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出任何力道! 一旁的傅冥见样拉了拉玄烨的胳膊,“不要惹他!东家身上的毒还指望他解呢!” 玄烨猛地抬头看向傅冥,“你说什么!什么毒?她中了什么毒?” “我只知是一种慢性毒,至于是什么毒,我也不清楚!老师傅说了只有龙焰家族的人能解此毒!”傅冥说。 看了一眼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摇了摇头继续道,“也不知他是龙焰家族的谁啊?这身毒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 回了锦源客栈后,苏未然叫浅浅坐在桌边!顺势要抓她的手! 浅浅往身后一躲,避开了他的触碰,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你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泡!” 苏未然没说话,看着她兀自跑开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浅浅泡茶的手一停,看向大门! 苏未然淡淡的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但他没动! 浅浅终是放下了手中活计,去开门! 这一开门,就看见老渔民站在门口,手中小心翼翼捧着那串贝壳风铃!身边还跟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 这不是她刚才很想要的那串贝壳风铃吗?他不是说不卖吗?这怎么捧上门了… 小孩子很有礼貌得冲浅浅鞠了一躬道,“姐姐你好!我替我爷爷跟你道歉的!这串风铃是我奶奶生前所制,爷爷很爱奶奶!所以他才没有卖给你!” 小孩看了看屋中的苏未然,笑了笑继续道,“屋中的大哥哥说你是他夫人,他说他也很爱你!所以我们把这串风铃送给你!希望你和大哥哥能恩爱偕老!” 说着就将风铃递到了浅浅手中,爷孙俩搀扶着离去了! “我…我们不是…”浅浅想解释点什么,可那两人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掌中的风铃异常烫手!弄得她有不知所措! 苏未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你不是很喜欢吗?” “嗯…啊?”浅浅回头看向他。 “喜欢就好!”苏未然淡淡道。 苏未然一双眸子就这么幽幽的盯着她,倾身过来越来越近,嘴唇都要凑到浅浅鼻尖的时候,伸手“吱呀”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浅浅差点把手中的风铃捏碎! 她刚才在想什么啊!!自己思想真的太龌蹉了!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知为何,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将门给关上后,苏未然语气平淡无波继续道,“你不必躲我,我都知道!” 人没走,也没移动半分,就这么将她禁锢在了他的一方天地,周围喷洒得都是他的气息!浅浅有些慌,低着头不敢对上那双眼睛。 “我…我…”浅浅又一次语塞! 苏未然见样没在多问,高大颀长的身子撤回,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浅浅彻底得了解放!闭上眼睛不停的将紊乱的呼吸平复! 苏未然就是苏未然,即使不说任何一个字,她的心都会被他绞得乱七八糟!感觉无所遁形! 他说他都知道,那肯定什么都知道,蒋博彦定然也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 是了!他那么聪明的人! 浅浅苦笑!终究瞒不过不是吗? 不用刻意去隐瞒什么,也不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她反而轻松了许多! 再次呼出一口浊气,浅浅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勾起了掌心的贝壳风铃! 将其挂在了窗边,透过它看向蓝天白云! 这是别人的爱情啊,葬送在了自己手中,有些突兀得搞笑! 苏未然就这么静静看窗边那抹身影,唇角忽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 暮色四合 锦源客栈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非凡! 玄烨和傅冥一个都没有过来! 掌柜李春挤着标准的待客微笑,指挥着小二将晚膳端了进来! 目光触及书案前的男人,略有所顿,立马又扬起笑脸对浅浅道,“江公子!晚膳送过来了!” 浅浅点点头,“放桌上吧…” 一切摆放后,李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江公子!今日虽是客满,但天字一号房始终是空着的!” 一旁低着头的小二都忍不住频频侧目看向他们的掌柜,天字一号房一直都是空着的,历来的规矩!谁都不能入住的!掌柜今日是怎么了? 浅浅闻言盯了他好久,直看得他手足无措,将头埋的很深! 他的言外之意她怎会听不懂! 三百三十五.她是我们的东家 李春毕竟做了那么久的掌柜,惯会察言观色,知她肯定是生气了!准备承受她暴风雨般的怒火来袭! 浅浅走到他跟前,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咬牙切齿道,“好!你很好!不愧是他养的狗!” 苏未然淡淡睨向两人,不知怎地唤了句,“浅浅,过来吃饭!” 既然认出了她,索性就不装了,或许她一开始住进来时就没打算隐瞒,只是话说出来就有些难听了! 浅浅回身之际,瞥了李春一眼继续道,“嘴巴是用来吃饭的!要是连饭都堵不上的话!我不介意让它永远闭上!” 一旁的小二吓得差点没站住,哆哆嗦嗦跟着掌柜出了门! 能威胁他们掌柜的人,身份定是不一般的! 李春出了门,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一旁的小二道,“将一号房打扫干净!” “为什么啊?”这几个字他还是没问出口,言多必失!有些事情不能问!照做就是! 等人离开后,苏未然看着桌边的她用力戳碗底泄愤的样子,不禁莞尔! 食不言!静默无声! 一桌子珍馐在她嘴里食之无味!吃了几下便没了食欲! “师兄!”她忽然放下筷子! 苏未然眉头微拧,“叫我名字!” “呃…”浅浅抬头看他。 这是不承认他们之间师兄妹的关系吗?好吧! 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苏未然,你过来崇州有何事?” “明知故问!”他语气虽淡,可那眼神分明在看白痴! 这一记眼刀仿佛又回到年少时,他教她时的,她蠢得一塌糊涂的那种感觉! “你现在可是皇上呐?你……你就这么任性吗?”浅浅真是佩服! “崇州也是大周的领地!我现在微服私访!”他解释道,顿了顿又道,“你送我的帝师很好!有他辅佐太子!应是不难!” 这是有多丧心病狂!??太子貌似才两岁吧?好…好像有……三岁了? “苏未然!!”浅浅瞠目结舌,“你有病吧!你儿子几岁你不知道吗?” 苏未然被她吼得一愣,怔怔看着她发飙的样子,不觉轻笑出声。 “他三岁!”他答。 “你也知道他才三岁?三岁懂个屁啊?话都不会说!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了?真是思路清奇的一朵奇葩!”浅浅愤愤然。 苏未然都习惯偶尔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奇怪语言,闻言回道,“他会说了!” 浅浅一口气卡在喉咙!好半晌才消下去! 不行了!她要出去!不能再面对他!敌方太强,我方在待下去就是死! 气死!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想作死就作死,江山拱手让人也罢!都与我无关,我跟你生哪门子气!”丢下这话,摔门而去! 苏未然看着那扇门,心中有些许懊恼,怎么又惹她生气了啊! 金福楼中 玄烨不停的来回转悠,直晃的傅冥脑袋疼! 傅冥停下手中的算盘,冲他道,“你能别转了吗?” “噢~”一记长长的尾声,人便往软榻上一陷,只是那交叠的双腿不受控制的不停的抖个不停! 傅冥刚要拨珠子的手一顿,余光瞥见大声道,“你去哪儿!” “我去找她!”玄烨丢下这句话,人就不见了影~ 傅冥连忙起身,“该死的!早该将这小子关起来的!不然捆起来也行!这么冲动坏了事就不好了!” 胡乱收拾了下桌面,追了出去! ………… 这人生气就容易醉酒!不过才喝了寥寥数杯,便有了醉意! 头晕脑胀间“叮咚”一声,酒盅从衣衫滚落而下,掉在了地上,打着转儿… 貌美女子见样停了弹琵琶的曲,一双美目在浅浅身上流转…… “公子…”她轻声唤道。 浅浅略略回神,应了一声。 “公子看起来满腹心事?”她问。 说起来她也是锦源客栈的金字招牌,众多达官贵人对她趋之若鹜,见惯了风月场所的形形色色,什么样的公子哥都见过,可今日这位公子贵气逼人不说,容貌也是上乘的。 倒是难得一见的霁月清华的公子! 一掷千金将她请来,无动于衷到现在,竟一分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只是不停的喝酒,于她便多了几分探究! 浅浅摇了摇头,明显不想多说! 默了半响才道,“现在几时了?” 她偏头看向一旁的铜壶滴漏回道,“回公子,现在已过了戌时!” “啊~竟这么晚了…”她起身准备回去,脚下踉跄,一下又摔坐回去。 美人见样上来搀扶,“公子!小心些!” 浅浅摆摆手道,“不用!你也早点休息吧…” 脚步虚浮从五楼回了八楼,在术梯呆愣了片刻,脚尖转了一个方向,朝天字一号去了! ………… 而此刻天字六号房 两个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齐齐盯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玄烨那双腿又抖个不停,一拍椅子坐起来道,“不等了!我出去找她!” 傅冥连忙拉住他,“你上哪找?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崇州就这么大,她还能弄丢了不成!我叫帮里的兄弟跟着一起找!”玄烨推开傅冥的手,朝床上的人白了一眼。 “他可以睡得如此心安理得!我却不能!东家是我们的东家!跟他又没半毛钱关系!我们走!”玄烨丢下这话,转身走了。 傅冥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睡得笔直的男人,这什么人呐?戌时就睡觉? 龙焰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的吗?怪癖!实在是怪癖! “傅某告辞!”傅冥作揖礼貌告辞! 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问他他也不知,傅冥终还是跟玄烨出去寻人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未然睁开了眼,悠悠叹了一口气,也走了出去! 杵在床头望着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眸中氤氲着难以察觉的痛色! 竟这么难受?有人进来都不知? 借着酒精的压制,浅浅还是觉得疼得难以忍受!全身的经脉像是被千针万针在扎一般,疼得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忽然身后被人搂入一个光滑的怀抱! 三百三十六.东家你太过分了 浅浅大惊失色,可是身上的疼让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别怕…我帮你…”耳旁传来苏未然淡淡的声音,冰冰凉凉跟情欲无关。 “师、师兄…”浅浅艰难吐出。 “我在…”苏未然温柔道,手腕用力却是将怀中的女子更加搂紧了些! 曾几何时,他就是这么抱着她,将她身上的毒一次次过渡到自己身上,救她少时一次又一次的寒毒发作!却是无关情爱! 他自己已记不清了! 浑浑噩噩中浅浅却是记起来了…每次全身置于冰窖中难以言语的痛苦时,就是这个怀抱将她包围,不炽热不滚烫,始终温凉如水…… 师兄…不知不觉中我欠了你这么多人情我该如何还? 次日 天气阴沉,昏昏暗暗很是沉闷。 可是这样的天气依旧挥散不去人们热情高昂的娱乐精神,锦源客栈又开始喧嚣起来。 浅浅是被人叫醒的!准确来说是被人盯醒的! 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就对上了玄烨那双爱笑的眼睛! 玄烨环胸站在床边,眼神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一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样! 浅浅眨了眨眼睛,猛地扭头看向身侧,空空如也! 只有她一人! 伸手触摸褶皱的被窝,上面还有被人睡过的痕迹,但是早已冰凉一片。 “东家…你太过分了!”玄烨满口委屈。 “我…我怎么了…”浅浅被他莫名蹦出来的一句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你自己喝醉摸错房!害的我们以为你丢了,派人在崇州找了整整一晚上!”玄烨继续控诉!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继续道,“看到没!看到没!小爷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小爷可是风度翩翩的玄大公子啊!要是被那些女人看到的话能笑死!” “呃……”浅浅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冷汗,“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你知不知道崇州很乱的!尤其是晚上……”玄烨还要继续说她两下。 “停停停!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不乱跑!你别说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浅浅生硬得岔开话题。 “快午时了!”他说。 “嗯?”浅浅差点以为她幻听! “午时?”她居然睡了这么久…而且一夜无梦… “对啊!起床吧!傅冥和那个什么…他也在楼下等你用膳…”玄烨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道。 “他跟你说我在这的?”浅浅问。 “他?他会说个屁!他就是个闷葫芦!打死不说话的那种人!” “昨晚我和傅冥围着他问了半天,他就说了不知两个字就去睡了!” “没心没肺的他就去睡觉了知不知道?!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白瞎你去救他了!他完全都不管你的死活,东家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提到他,玄烨像是被人摁了开关,瓢泼一般的话顷刻间从他嘴里喷薄而出,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对于玄烨的控诉,浅浅不予置评,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瞥见浅浅脸上微妙的表情,玄烨声音戛然而止,翻了个白眼后坦然道,“小爷就是看他不爽!” 顿了顿又道,“早上掌柜的告诉我的!不然鬼知道你睡在这!” 玄烨接着烦躁抓了抓头发,“快起来!我在楼下等你!” 啧…… 这小子火气不小啊! 像是吃了炸药桶! 也难怪,这事搁谁身上都会这么生气吧? 不过……师兄这是在护她名声嘛? 浅浅下楼时,三人都在包间等她,只是每个人神色各异! 苏未然面无表情的捧着一杯茶,瞥见浅浅来了,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又垂下了眼眸。 傅冥缩成一团,尽量将自己变成一团空气,降低存在感! 玄烨也收起匪里匪气的态度,端正了坐姿。 她默不作声,坐到了苏未然身侧。 玄烨刚要开口。 浅浅竖起了食指冲他道,“食不言!” 苏未然偏头看了看她。 于是乎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甚至碗筷碰撞声都没有! 安静得诡异! 结束这酷刑后,反而是傅冥先开的口,问向得却是苏未然,“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浅浅闻言看向苏未然,这么惜字如金吗?到现在连名字都不跟他们说? 苏未然淡淡道,“姓苏,名未然!” “苏未然…苏…未然???”傅冥猛地站起,把玄烨吓了一跳! “傅冥!你干嘛?”玄烨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很是疑惑。 “草民参见皇上!”傅冥连忙跪下,顺道扯了扯一旁懵逼的玄烨! “什么?你…你是说…他是大周皇帝?”玄烨匪夷所思看着苏未然,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江浅浅! 是了!没错!她的面无表情告诉他!他就是!而且她也知道! 大周皇帝是谁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们金福楼的东家是被大周皇帝“名正言顺”娶了的!东家现在还是大周皇后呐! 那她说不认识? 就刚刚…刚刚他还在她面前一个劲说他如何如何不好! 玄烨在一片震惊和混乱以及难以言表的丢人感觉中慢慢反应过来,屈膝跪了下去,“草民玄烨参见皇上!” 苏未然睨着他淡淡道,“起来吧!这里不是皇宫,不必如此多礼!唤我名字就好!” 还真是皇上! 他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是膝盖着地的一刹那,作为男人的尊严,不甘,屈辱,全部瞬间一干二净,烟消云散! “草民想问问皇上,关于我们东家的毒……”傅冥斟酌开口问道。 苏未然垂下眸子,许久才道,“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浅浅闻言看向他,“这是什么毒?” 她也很想知道,随着她的手筋脚筋痊愈,毒药越演越烈,折磨了她这么久的毒到底是什么! “百转千回!”他答。 百转千回…她竟然听都没听过… “如何解?”她问。 苏未然默了默道,“需要好几种药材,其中有三味药怕是极难找!据我所知,这三味药至今都没现世…” 难怪他刚才没有直接回傅冥,此毒不是不能解,而是微乎其微! 三百三十七.她应该是爱我的吧 她倒是宁愿他说此毒无解,也不想他告诉自己真实情况! 可苏未然是谁!他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也不屑说假话! 浅浅顿时皱起了眉,心底有些许烦躁! “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让第四人知道!”浅浅站起了身,径直朝外走去! 剩下三人皆是默不作声,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缄默! 夜间之时,浅浅坐在窗户边,又做起了每日酒鬼! 苏未然进来之时就看见床边的她摇摇欲坠像是要掉下去! 身比心快! 上前几步就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扯了下来! 酒壶骨碌碌顺着屋檐滚落而下,掉在水中,发出了很沉闷的声响~ 他很是恼怒冲她凶道“你做什么!” 浅浅醉意朦胧,被他一扯有些踉跄,腿脚发软瘫在他怀中! “师兄!”她喉咙有些发酸,双手无力攀着苏未然的胸膛,埋头哽咽道,“我好累…真的好累……” ………… 一红衣女子坐在悬崖边,一双玉足晃荡着打着圈儿。 微风袭来,卷起她的发丝扬起。 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微卷的睫毛下,那一双凤眸带着浅浅的笑意。 忽然转过头看向他…目光里尽是恨意…… 红唇微启便是凉薄的三个字:我恨你…… 蓝亦宸从梦魇中猛地醒来,目光游离片刻后才回到现实。 屋中漆黑一片。 他竟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适应了黑暗,他才将点亮了灯,桌上的画像也渐渐清晰…… 一个女子侧躺在树屋中,三千青丝落在身侧,酥胸**香肩外露美眸紧闭,睡得极为香甜。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浅浅应是爱他的吧…他想。 可是现在却让他离她远远的! 是不是离开她,她就会开心一些? 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今这步? 蓝亦宸不清楚! 他一直想让她成长,可又怕她不需要他的庇护。 他已经倾尽一切去爱这个女人,只要他能做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 可是到头来……心却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出来!很痛!痛到窒息!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蓝亦宸将肖像收了起来,应了一声。 来人是影十五,恭恭敬敬单漆跪地后,“回主子!崇州的李春传来消息说崇州局势已定,玄帮已稳坐第一大帮!” 蓝亦宸淡淡应了一声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影十五回了消息后便出了门,一阵凉风袭来,影十五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啊!快要下雪了吧? 一阵酒香袭来,影十五不由得眼睛一亮,顺着味就找到了躲在暗处烫酒喝的洛少白! “原来是你!我要去告诉主子,你又偷酒喝!”影十五道。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洛少白连忙制止影十五,“来来来!见者有份!” 影十五抿了抿嘴道,“看在酒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这一次!” 一个时辰后,洛少白搂着东倒西歪的影十五,“十五啊~你这酒量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今日不醉不归!嗝~!” “好吧!你小子醉死我可不负责!”洛少白笑嘻嘻得又喝了一口!余光瞥见一旁树荫下的颀长身影时,酒水直接灌进了嗓门眼! 咳嗽了好久才停下来! 脑中就一个想法:完蛋了!又要被“魔鬼训练!” 一巴掌拍在一旁影十五的脸上!“醒醒!少、少主来了!” “少…少主!”影十五一骨碌爬起,跪在地上跪的笔直! 蓝亦宸从阴影中走出来,淡淡道,“少白你身上还有伤,少喝些!” 洛少白一听这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上前抱住蓝亦宸的大腿说:大哥!你终于会关心别人的死活了! 不过他只敢想想,却不敢付诸行动! 借他十个胆也不敢碰眼前这尊阴晴不定的活阎王! 行动不敢,但过过嘴皮子瘾是要讨的。 “这伤痒的很难受!我要是不喝点酒,这大晚上是最难熬的!看在我这次负伤的份上,酒窖里的酒分我一半吧?”洛少白恬不知耻道。 蓝亦宸淡淡瞥了他一眼,“随你!” 鞋尖刚挪一个方向瞬间顿住! 洛少白看着蓝亦宸忽然停下有些不确定开口道,“你不会反悔了吧?” “少白!你刚刚说什么?”蓝亦宸问。 “你不会反悔了吧?!”他讷讷重复一遍。 “不是这句!”蓝亦宸转过身看一瞬不瞬盯着他! “我说酒窖里的酒分我一半!”洛少白不确定又说! 男人直接眯起了眼,很危险睨着他!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我不要一半了行不行!不就是酒嘛!”洛少白没好气道。 “之前说的,你之前说的那句!”蓝亦宸急迫想知道刚刚脑中一闪而过的一抹冷芒到底是什么! “之前?等等!我想想…我刚说晚上睡觉没有酒不行!”洛少白说。 “为何?”男人问。 “因为伤口愈合处又痛又痒啊!有酒喝的话!晚上才好睡觉!不然熬一晚上多难受啊!”洛少白解释道,瞥眼见主子神色不明,不确定道,“你怎么了?” 以前她可是沾酒就会断片的人,何时养成了千杯不醉的习惯?难道真如洛少白所说,为了麻醉伤口吗? 蓝亦宸心中有很多疑问,他此刻迫切想知道,很想当面去问她为何每日要喝得烂醉? “她在哪儿?”男人问。 “她?呃……”洛少白脑袋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家主子的性格真是捉摸不透! 不是你老一回来就说:以后关于她的事不必报备了! 洛少白翻了个白眼后,“不知道!” 男人又眯起了眼,冷刀子嗖嗖的,竟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哎哎哎!你讲不讲道理啊!你自个媳妇哄不好!总拿我们撒气!”洛少白一推一旁呆若木鸡的影十五,“别睡了!醒醒!少夫人在哪知道吗?” “唔……”影十五半睡半醒间回道,“属下也不知!” 男人青筋骤跳,冷冷道,“去查!明日我要知道她行踪!” 洛少白看着恼怒离去的蓝亦宸,心里各种幽怨:少夫人你赶紧回来哄哄少主吧!少主都成了神经病了! 三百三十八.苏未然给她扎针 胸膛湿热一片,突如其来的哭泣烫的苏未然不知所措,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 他何曾见过她哭过,一次都没有! 他心中的她有笑有憎有恼有恨有气有忧,唯独没有哭! 什么都可以和她有关,唯独没有懦弱! 他凶她再狠,骂她再过,她都没有哭过一次。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原来她也会哭的! 手臂缓缓放下,机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僵硬得安抚着, 女人在怀里似乎哭累了,发泄够了! 渐渐没了声,均匀声传出。 苏未然没说话,将人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打来热水给她擦脸。 触及眼上的纱布时,苏未然缩回了指尖,终是没给她摘下来! 指尖搭在她脉搏上,细细诊断后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竟然这么严重! 苏未然看着床上睡着的她眉头都还是微微拧着的!终于理解她刚刚那句“我好累”是什么意思了。 她真的抱有轻生的念头了是吗? 一想到刚刚若是他不及时拉住,她真的会跳下去的后果,苏未然没来由的火冒三丈! 这丫头!存心气死他吗? 倏地站起,苏未然走到桌边开了一副药方。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减轻痛苦! 出去也没找谁,径直将药方交给了小二,淡淡道,“天字一号房要的!” 小二拿着药方有些烫手,最后还是去找掌柜! 当李春端着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得叩了叩门一号房的门时,还是被接下来的一幕雷得六神无主,里嫩外焦! 许久门才打开,而且开门的还是衣衫不整有些微乱的苏未然,李春当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将药从他手中接过,苏未然道了一声谢,便再次合拢了门! 李春愣是木讷了许久才回过神,脸上的表情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回了房间,苏未然将药放在了桌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蜷缩在一起的人。 “浅浅……”他唤她。 浅浅仿佛早已习惯这种疼痛,只是无意识的躬起了身,更没有听见苏未然在叫她。 苏未然淡淡看了许久,眼看着汤药要凉了! 指尖夹住一枚银针,刚要插下去! “不要…”浅浅痛醒了,瞥眼看见了苏未然的动作,对准得是她的昏穴! 苏未然诧异一愣,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自己喝…”她说。 苏未然将她扶了起来,问道,“这药效很猛……你可以吗?” “可、可以!”她神色虽痛苦,却很坚定! “好…”苏未然没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将汤药递到了她唇边。 浅浅没有犹豫,直接全部喝光了,药渣都没余一点。 苏未然怔愣片刻后,扬起掌中一枚蜜饯!直接塞进了她口中! 浅浅被他这一举动都逗笑了,唇角牵出一个弧度,“我不是小孩了…” 是!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不是那个喝药都要人哄着的小孩了。 苏未然听罢,温柔道,“在我心里永远都是…” 是的!无论她怎么变!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喝药也要向他撒娇的丫头! 药劲上来,果然如同苏未然说得一样,很煎熬! 再多的酒精也麻痹不了这种痛楚。 解毒并不是一次就成,而且这只是辅药,要一步步将她身体里沉珂的旧毒拔清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苏未然没说话,敛去了眼底的痛色,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体质特殊,可以吸纳她身上的毒,寒毒也好,就连无忧他都可以,只是这个毒,他没有办法…他昨晚试过了…微乎其微… 浅浅疼得嘴唇都咬破了,额头尽是虚汗,脸色苍白如纸。 苏未然忽地低下头,吻向她的唇,入口皆是血腥,舌尖轻轻抵开她的贝齿,伴随着蜜饯加中药的苦涩,被他席卷而空! 浅浅腾的一下脑中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那股难捱的痛苦过去都不自知! 直到苏未然唤来小二将洗澡水灌满!她的脑袋才开始运作。 苏未然将一些药洒进了桶中,淡淡嘱咐道,“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再回来帮你扎针!” 弄好后,人便出去了! 浅浅起身看着放置在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亵衣,脸不由得一热!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了,浅浅从桶中出来,顿时觉得身上轻了不少,眸子不由得一亮。 这种感觉好久不曾体会了,总感觉身上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如今像是被人破开了山的一角! 苏未然进来时,见窗边擦湿发的女子,呆滞了许久…… 浅浅回眸一看,见是苏未然,不由得莞尔一笑,“师兄!” 一声师兄将他魂游在外的思绪扯了回来!也压下了他眸中惊艳之色! 仅仅几年未见她确实变了,少了很多青涩稚嫩,多了几分女子成熟韵味。 “你的眼睛…”他有些疑惑不解。 别人说是一回事,他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嗯…异瞳而已,和蓝亦宸一样,先天的!”浅浅解释了一下。 见苏未然半天没动静,浅浅开口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去床上…趴着吧…”他字里行间说得有点慢。 浅浅点点头,照做了! 可是苏未然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浅浅偏头看向他,满眼疑惑。 片刻后,他才走向床边坐下。 “可能……可能需要脱衣服……”他说得依旧很缓慢,像是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浅浅“噢”了一声,将上衣松松垮垮脱至了腰间。 里面穿着亵衣,应该无伤大雅!再说她现在若是毒能减少半分的话,她就有信心应对接下来的病痛折磨! 以往师兄都是这样给人看病的,病人只负责脱,他只负责扎针。 有洁癖的他并不喜触碰病人身体,所以浅浅也并没有多想。 只不过,裸露的肌肤有些冷,师兄准备工作做得似乎有些久了? 浅浅刚要偏头看他,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捂住了眼睛! 漆黑一片,还能感受到掌心中淡淡的药香。 “你别乱动…”他说得极缓。 “噢!”浅浅听话没再动弹。 苏未然就这么一只掌遮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捏着银针缓缓没入穴位。 三百三十九.背后的彼岸花 他看她的身体不是第一次了,幼时那次在寺庙后山,她光滑如鱼浑身湿漉漉的窜到他怀里,都没有如今这般让他难以支持! 手心有些微微出汗,还是准确无误捻了进去! “你的后背……”起了头,他又不知该如何进行这个话题,圣人常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是为君子之道。 可偏偏他很想知道,内心深处让他很想问出这个话。 难道说他小时候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不一样?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登徒子? “怎么了?我的后背怎么了?”浅浅偏头,可被他的手遮住,还是漆黑一片! “极美~”他温润如玉的嗓音吐出这两字。 浅浅的脸轰得一声又彻底红透,连带着身上都出现可疑的绯色。 她的后背怎么美了啊? 怎么蓝亦宸这样说,师兄也这样说? 浅浅忽地想起在丞相府那次,碧萝看了她的后背也是半天不说话。 “我后背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浅浅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恨不得立马从床上蹦下去,去铜镜看见她后背到底长了什么鬼东西! 苏未然像是知道她想法,手早一步压着她,“你别动!不然前功尽弃了!” “我不动,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浅浅果真乖乖没在动弹! “不是东西,是图案…红色的曼珠沙华…”他阐述道。 “什么?!”浅浅震惊不已!!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个…我以前没有的啊…” 苏未然敛了眸中神色,却是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毕竟他离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苏未然松开了蒙在她眼帘上的掌心,浅浅才起身去铜镜边查看后背图案。 果真如苏未然所说,后背从肩头到腰窝,有一朵冷艳无比的曼陀罗花,像是从身体中长出的一般…… 浅浅指尖触摸那处,眸底氤氲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讷讷道,“怎么会…” 此时已到了子时,祛了毒浅浅却是精神满满,扬着笑脸想回头冲苏未然道一声谢谢,却发现他趴在床沿睡着了! 嗯?睡着了?这么累吗? 浅浅心下有些愧疚,将衣衫穿好后,走到他身边。 心中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道:他是师兄,又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有老公的人! 另一个叫嚣着:浅浅你有没有良心啊,师兄为了救你累成这样,平日里还是准时准点作息规律的人,你还要叫他出去睡?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这么对师兄! 好好好!你俩讲得都对! 我出去睡总行了吧! 天气冷了,他穿的这么单薄,又这样趴着睡,定然会感冒的! 不然扯到床上去睡? 浅浅想了想,终是挽着他胳膊,“师兄!起来去床上睡!” 苏未然半梦半醒间任由浅浅扯上了床,只是倒下的一瞬间又恢复了以前的睡姿,睡得笔挺! 浅浅颇觉得有些好笑,将被子抖了抖给他盖上。 “浅浅…你别怕…有我在…”苏未然呓语道。 浅浅不由得抬眸望着他,干净的睡颜,纯粹的赤子心。 垂下了眸子,浅浅想起了过去的那些零零碎碎。 他当了皇帝,有了太子,她已私定终身,嫁为人妻。 曾经的曾经,随着年华老去,再也回不去了啊… 他若是愿意,她还是愿意唤他一声师兄的。 就这样吧……她说。 ………… 有了昨晚排毒,浅浅一晚上没在被毒折磨得生不如死! 倒是睡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好觉! 第二日,她去了一趟金福楼。 忙于工作的她是认真且专注的,几乎是废寝忘食! 早在她要过来时就跟傅冥说清楚了,所以此刻一些重要的信件也通过傅冥交到了浅浅手中。 傅冥为人处世较为稳重,一大男人更是心细如尘,这也是浅浅将他任用在崇州的原因,至于玄烨嘛,有点跳脱,不过崇州得以有他也算是一件幸事! 一文一武不显山不露水占据着崇州的半壁江山!浅浅有时想起,不由得佩服自己独特犀利的识人眼光! 而此刻身为玄帮老大的红发男子,坐在一旁匪里匪气喝着酒,两条长腿支棱八叉地翘着二郎腿,看着浅浅认认真真做事! “东家!你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事他很想知道,也迫切想知道他们这位神秘的东家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有事不愿藏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 “旧识!以前是我师兄!”浅浅头也没抬得说。 “噢~”又是那拖着长长尾音的怪异腔调! 这个答案显然没满足玄烨的好奇心!不痛不痒噢了一声抱怨他的不爽。 浅浅抬头瞄了他一眼,“这么闲?玄帮的事处理好了?” “当然!熊霸天那只老狗熊!说话不算数!趁小爷不在偷偷摸摸想杀个回马枪!幸好小爷棍子不是吃素的,打的他心服口服!”玄烨一扬眉,说话得意洋洋衔着笑。 浅浅嗯了一声便没在开口了! 见书案前的女子又不理他了,玄烨随即找了个话题聊开了,“东家,你和沧澜宗那位少宗主又是什么关系?我好歹也在崇州待了很多年了,锦源客栈的规矩多少也是知道些的,那掌柜的居然让你住天字一号房呐!” 提到他,浅浅抿了抿嘴,心尖不由得一痛!半晌没答他。 瞅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玄烨狐狸眼眯了眯,收敛了笑意。 这时傅冥拿着加急秘信走了进来,瞥见玄烨在这,没来由得白了他一眼。 这吊儿郎当的做派,真是没点做属下的觉悟! 玄烨习以为常,对于傅冥的眼刀子他全当看不见,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继续喝他的酒。 “东家,这是戴堂主发过来的密信!”说着就把信件放在了桌上。 浅浅打开,里面竟然夹着一封贺荣华的信! 除了问她过得好不好以外,就是叫她不论身处何地不要忘了她这个生死之交!要记得想她! 想起贺荣华的音容笑貌,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那个爱食甜食的臭丫头! 当初她放自己走时,君无双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以君无双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三百四十.可能更年期到了 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涌出,浅浅摘下了白纱,双掌捂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君临是她的家乡,那里葬送了她的亲情、友情,现在的她穷极一生再也不想踏步的地方。 她刻意去忽略那些人带给自己的伤,刻意不想知道所有有关君临的消息! 她内心深处无处述说的难言的痛! 玄烨见浅浅这样,偏头看了看傅冥,想问他发生了何事,傅冥只是摇了摇头! 好半晌,无声的哭泣才停止,浅浅起了身,声音有些压抑的滞闷,“我去洗把脸!” 两人默不作声,等她再次回来,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没多少情绪的金福楼东家! 她没回信! 两年前既然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活到了现在,她就没想过与那边的人还有什么牵扯。 对不起,贺荣华!就当她两年前就死了吧! 这样挺好! 这两年极少这样情绪突然间崩溃,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难道更年期提前来了? 天色渐晚,静谧的书房灯早已点起,浅浅还在灯下奋笔疾书!莱城那边比较棘手的问题,她突发奇想想了许久才想出的长久之计,权衡利弊许久就开始回信! 这时门外有人叩门! 浅浅头也没抬,“进来!” 直到鼻尖被香味吸引,浅浅抬头朝桌边看去! 入目无别人,四下里只有桌上静静放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上面还特意放了一个荷包蛋! 浅浅眸底盈光流转,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未完成的事先放在了一边! 这碗面的主人提醒她,吃了饭等会还要排毒! 忙得再废寝忘食,她身上还有准时折磨人的慢性毒! 喟叹一声,起身朝面条走去! 再次吃到师兄做的阳春面,浅浅眼底一片复杂! 她晚上没有在金福楼的后院休息,还是依旧回了锦源客栈! 接连几天皆是如此,她白日里工作,晚上就回锦源客栈让师兄给他排毒!不过的是她将晚上的时间全部腾出来,全部给他专心治病,并没有再去喝花酒,苏未然弄好后也能早点休息! 就是这样,浅浅依旧发现了他的疲态之色。 即使他掩盖得再好,眼底始终带着一片浅浅的灰色。 这日他还是老样子帮她扎针,浅浅乖觉自己将头埋在被窝中做鸵鸟状一动不动! 许久没见背上有何动作! 于是乎将头露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浅浅心瞬间慌乱到不行! 浅浅连忙坐了起来,紧紧抓住苏未然的手紧张问道,“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流鼻血?” 苏未然这才反应过来,手掌随意擦掉鼻血,冲浅浅一笑,“可能最近帮你扎针上火吧……” 浅浅就这么看着他的神情,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苏未然见她蹙眉的样子,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继续道,“美色当前,而我又不能……” “得!你别说了!我信!”浅浅连忙打断他!回过了头! 苏未然见她信了的样子,薄唇张了张继续道,“浅浅……倘若有一天我要是……” “嗯?”浅浅回头看他,示意他继续下去! 苏未然满眼温柔看着她,“没事!继续吧……” 浅浅撤回了头,心中一阵嘀咕,上几次也不见他这样啊…… 完事后,他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浅浅穿衣服的手顿了顿,偏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真的疲惫,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还有些没休息好…”他解释道,一双眸子低垂着,却是没在看浅浅一眼。 浅浅见他真是累极了,便没在打扰他,蹑手蹑脚出去了! ………… 第二日,浅浅醒了却是没去金福楼,而是去敲天字一号房房门。 敲了许久也没见人开门,心底顿时有些慌!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杂念! 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你怎么了?” 浅浅顿时回头。 术梯外站着的正是芝兰玉树眉目如画的苏未然,目光柔和得看着她。 浅浅愣了愣,将敲门的手撤了回来,塞在身后有些窘迫得低着头。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脚上还趿着拖鞋,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绾起,就这么急匆匆跑了过来! “我……我……我衣服在这里,我想过来换身衣服!”浅浅灵机一动,扯了个谎。 “噢……”苏未然也没想揭穿她谎言,只是先她进了房,“进来吧……外面有些冷!你穿得有些少!” 进去后,苏未然从衣柜中给她挑了一件比较厚的衣衫,很自然得放在她手中。 见她还在呆呆得看着自己,苏未然目光柔和带着些许笑意,“怎么了?不是要穿衣服吗?” 以前跟着师兄学医的那几年,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长衫长裤居多,很少穿裙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顺手给她拿的还是白衫加长裤! 浅浅一笑,接了过来去里间换了! 等她洗漱穿戴整齐再次出来时,苏未然已自顾自叫人将早饭摆在了桌上。 见她出来,便招呼她坐下一起用膳! 直到用完早膳浅浅才问他,这么一大早去哪了! 苏未然笑了笑道,“去了一趟郡守府!” 浅浅啧啧两声后,“那家伙胆子也太小了!难堪大任!” “我也觉得,所以我打算……”苏未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浅浅截住了话头。 “不行!不要!不可以!”浅浅拒绝得干脆不留余地! 苏未然笑了笑,“你都没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将蒋博彦这么优秀的人都送给你了!你还要打玄烨的主意,玄烨是我的人!坚决不给你!!”浅浅都快炸毛了。 “呵呵…”苏未然笑出了声,“谁叫朝廷里能用的人有限,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人已被我清理得很干净,我也没有培养心腹的兴趣,不如就安排你的人,反正你的眼光独到,我也相信你!” 浅浅并没有被这些糖衣炮弹所迷惑,冷静下来道,“师兄你是皇上!即使你之前不懂帝王权谋,你如今也做了近四年的皇帝了!你这么顺心所欲的相信人,不是要将大周拱手让人吗?”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想我是愿意的!”他说。 三百四十一.南诏凌霄 “啧啧啧……”浅浅啧啧称奇,真的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来揣摩苏未然的脑回路! 简直秀逗了有木有! “喂!我的魅力也不至于让你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吧?一个国家我还真不感兴趣!我不想当祸国殃民的妲己!也不想当紧握皇权的武则天,你再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不理你了!” 一些他不太听得懂的语言再一次噼里啪啦从她的嘴巴里滔滔不绝出来,苏未然习惯静静听她说,并不打断! “再说了你还有儿子,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他考虑不是吗?这几日我很谢谢你的不计前嫌慷慨施救,但是我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在我这里会耽误消耗你的很多宝贵时间,国不能一日无君家不可以一日无主,你要不回去吧!” 苏未然静静听完后,不怒反笑,“你在为我担心吗?” “昂!算、算是吧!”浅浅结巴道。 “好!我答应你,把你的病治好我就回去!”苏未然目光柔和道。 “治、治好?”浅浅有些吃惊继续道,“你不是说有三种药材还没现世吗?” “没现世不代表没有!”苏未然继续说,“凌游、凤凰衣、千里光三种药的确没现世,但是我们可以去寻!没试过怎么知道就不行了呢?你就不想解毒?你就不想筋脉变回以前模样?你就不想重新拥有医术拥有武功?你就不想为父母报仇了吗?你只要说不想!我马上就走!再也不管你!” 苏未然一连串的问号打得浅浅应接不暇,她怎么会不想!她如何会不想! 她恨不得自己马上好起来!还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她去做!可是一次又一次病痛折磨,生生将她的锐利给磨了平,让她一次次崩溃,一次次濒临绝望!将半截身子都埋进了泥潭之中,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只会顺着泥潭越陷越深! “好!”浅浅只说了这个字。 如果苏未然是拉她出泥潭的那只手,她真的愿意一试! 既然这段感情注定理不清,她已欠下苏未然太多太多,那就再欠这一次! 苏未然可没想这么多,从她嘴里说出这个“好”字以后,他微张的唇瓣慢慢合拢闭上。 晚间时候,锦源客栈比往日还要热闹非凡,因为今日便是一月一次的拍卖大会! 浅浅晚上没有泡澡祛毒,而是捧了一本毒经认真且专注,这本书是苏未然硬塞给她看的,属于他们龙焰世家的秘学绝学。 以前他从未拿出来,怕她不修正道医术,误入歧途。 如今他光明正大拿出来给她,除这个原因以外便是她是他名义上的妻,也不算违反家族里的族规! 起初浅浅不要,说这是他们家族的绝学,怎么可以和她一个外人看呢? 直到苏未然说:你是我的妻,怎么能算外人? 一句话叫浅浅乖乖闭了嘴! 苏未然打定主意要她看,那就看吧! 于是乎两人坐在屋中一言不发,苏未然在一旁压香灰打香篆,认真专注不受外界因素干扰,直到一缕沉香幽幽燃起,浅浅才收回赏心悦目的眼神。 苏未然偏头睨了一眼她,“今晚的拍卖会有一件拍品,你给拍下来吧。” “唔~?叫什么名字?”浅浅合上了毒经,外面的声音很大,此时此刻她也静不下心来看。 “南诏凌霄!”他道。 随着拍卖场的拍品一件件流出,最后一件果然就是那件拍品,浅浅没问他为何要买,也没问他这东西有何用处,反正她也有钱,不在乎这些! 苏未然想要,她就给他买下!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东西能放到压轴出场,必然有它贵不可言的价值,果然起步价就是一百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两!随着美人主持的一次次报价,居然飙升到了三百多万两白银!照这个热烈趋势,估计还要再上一波! 浅浅没想到的是崇州地方不大,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销金窟,更别说身在金钱风暴中心的锦源客栈! 前面那些个拍品,无一不是近乎翻了二三十倍的价格拍了去!有制作精巧的武器,也有隐世高人所创作的画轴,还有一些极品丹药之类的,五花八门! “天字一号房出价五百万两!”主持甜美的声音报出报价! 众人纷纷朝一楼看去,这才发现长期没人住的天字一号房灯居然是亮的! 正议论这怪异景象,讨论是哪位皇亲国戚时! 美女主持娇笑道,“还有人出价比这高的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这一号房的人一口价喊到了五百万,肯定势在必得! 天字二号房也可能很需要这个,沉寂了一分钟后,门口的灯闪了一下。 美女主持腼腆一笑,“天字二号房出价五百五十万两!” 房中的浅浅刚把端来的药给喝了下去,闻言对身侧的小厮说,“跟!” “是!”小厮领命跑了出去! 正在喝茶的苏未然眸子微闪了一下,看了一眼浅浅。 浅浅顺手捏起桌上备好的蜜饯塞进口中,压了压苦味! “你都不问我要这物作何用处?”苏未然放下茶盏姿态优雅问她。 浅浅不觉轻笑,“你若是想说便会与我说,你若是不说我亦不会去问!” 外面再次响起天字一号房的报幕:天字一号房出价六百万两! “太子他生母生他时难产过世了,所以太子先天底子不好,这个南诏凌霄对他很有帮助!”苏未然耐心解释了下。 浅浅有点讶异他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些,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买下来!” “天字二号房再次出价六百五十万两!”外面再次传来加价声。 “若是价钱太高的话……”苏未然刚要开口。 浅浅打断苏未然的话,冲门口站着的小厮道,“一百万两黄金!” 苏未然脸色只是略微僵了僵,又恢复了正常,“你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 浅浅嘿嘿一笑,“上几日抬出去的那五百万两黄金,若没有你早没了,今日这身外之物若是能换来你心头好,对于我来说真没什么!” 再说这钱只是转手送给了蓝亦宸而已!她更不会肉疼! 三百四十二.你不是来求我的吗? “你都不问我要这物作何用处?”苏未然放下茶盏姿态优雅问她。 浅浅不觉轻笑,“你若是想说便会与我说,你若是不说我亦不会去问!” 外面再次响起天字一号房的报幕:天字一号房出价六百万两! “太子他生母生他时难产过世了,所以太子先天底子不好,这个南诏凌霄对他很有帮助!”苏未然耐心解释了下。 浅浅有点讶异他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些,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买下来!” “天字二号房再次出价六百五十万两!”外面再次传来加价声。 “若是价钱太高的话……”苏未然刚要开口。 浅浅打断苏未然的话,冲门口站着的小厮道,“一百万两黄金!” 苏未然脸色只是略微僵了僵,又恢复了正常,“你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 浅浅嘿嘿一笑,“上几日抬出去的那五百万两黄金,若没有你早没了,今日这身外之物若是能换来你心头好,对于我来说真没什么!” 再说这钱只是转手送给了蓝亦宸而已!她更不会肉疼! 当外面响起一百万两黄金时,众人惊呼出声,美人主持晃动着手中的水晶锤,笑嘻嘻敲击了桌面两下,准备敲击第三下就一锤定音时! 九层的天灯忽地点亮了! 美人主持甜甜糯糯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小锤子差点砸自己手上! 甜美的笑容微微一变,清了清嗓子有些颤音不稳道,“九楼点了天灯!按照锦源客栈的老规矩!这南诏凌霄无论谁出价多少,九楼皆以最高价拍走!” 什么!众人哗然!抬头讷讷朝九楼的天灯看去! 美人主持都不用报身份,台下的各位观众都心知肚明,九楼从不住外人! 住的只有锦源客栈的幕后老板! 没想到沧澜宗的那位来了! 一个两个眼冒金星,恨不得马上递上拜帖,与之攀上交情也是极好的! 从外传来主持人报出“九楼”两字时,浅浅眼含唏嘘的笑意彻底皲裂!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打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刚刚她还大言不惭得说包在她身上,绝对没问题! 这一刻,她快气死了有木有! 那个人显然是故意的! 苏未然看出了她面露为难之色,不觉失笑道,“买不到也没关系,说明它跟我无缘,你不必如此为难!” 话虽这样说,可浅浅心里就是不舒服! 极度郁闷! 上次为九幽拍那个千年寒铁是这样,这次给苏未然拍这个也是这样,他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天字一号房没动静! 美人主持笑了笑心想这下应该没人敢从她们老板手上抢东西吧!于是乎手中的锤子重重朝桌子敲去! 就在此时!眼角余光瞥见天字一号房的天灯居然亮了! 手中的锤子深深扭了一个方向,差点没把她手腕扭折了! 众人见她如此反应,纷纷抬头朝楼上看去,这一看!众人纷纷大铁眼镜! 这一号房住的到底是谁啊!这样正面跟沧澜宗那位硬刚真的好吗? 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两个天灯? 这该如何? 美人主持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眼神朝一旁的掌柜李春看去,李春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已经去请示了! 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猜测天字一号房主人的身份! 当李春敲门踏进九楼房间时,乌漆麻黑的房间连盏灯都没点,适应了许久才看见窗边覆手而立的男人,下意识屈膝禀告,“回少主,一号房的主子说随你出多少钱,她都要买!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她真这么说的?”男人周身气场本就低压,此刻更低了! 李春只感觉整个房间如堕冰窟!没有一丝温度! 男人冷笑了一声后,“你跟她说,只要她主动踏入这个房门来求我,我就把南诏凌霄给她!!” 这…… 李春看不清少主表情,闻言还是去了。 此话传到一号房时,浅浅就这么盯着李春,直盯得他冷汗淋淋,不知所措! 怎么?要她过去示弱? 浅浅偏不! “是他吗?”苏未然淡淡道。 浅浅应了一声,低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中毒的事,可是我觉得有他帮忙的话,找到那些药会更容易些……”苏未然很平静的说。 浅浅闻言瞅向苏未然,没想到她这点小九九居然就这么被他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一针见血! 可是她不想去,听听李春刚刚说得什么话!说得她跟苏未然怎么怎么了一样! “你去吧…”苏未然放下茶盏淡淡道,“我正好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闻言浅浅看向他,气色确实不佳,不忍心打扰他休息。 “那你早点休息,我一定把南诏凌霄买回来!”浅浅说。 苏未然点点头。 李春见样在前面恭敬带路。 “李掌柜,我好像跟你说过嘴巴用说来吃饭的!”浅浅跟在后面不急不缓得走着。 “属下…属下什么都没说!”李春连忙辩解道。 “算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去忙吧,我识得路!我自己过去!!”浅浅说完没在管如释重负的李春,径直朝九楼走去! 走到门口时,浅浅却怎么也不敢推开跟前那道门! 在门口站定许久! 一门之隔! 一人站在门外垂头沉思。 一人站在门内拳头不由得握紧再握紧。 一番内心挣扎后,脚尖转了一个方向,竟往来时方向。 她不得不承认打了退堂鼓!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此时,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拉进了门内! 天旋地转间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人抵在门上抵死缠绵。 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偏偏就是这样视觉消失,感官无限放大! 抵在她身上的男人气息无孔不入,叫嚣着钻入她的每一寸肌肤。 嘴唇被他死死堵住,两手被他压在门上不能动弹,顺着手臂一点点滑向掌心,将她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打开,最后十指紧握!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点点流下,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 “你想去哪儿?你不是来求我吗?”他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一丝薄怒颤音。 三百四十三.苏未然走了 她不愿意进,就让他更进一步吧… 面子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吧…谁让她是他心尖上的人,自己的媳妇跪着也要宠完。 他只想静静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 直到此刻,他恨不得对自己之前的行为唾弃一万遍! 为什么不能耐心一点! 他为什么不能心细一些呢? 他要是再心细一些说不定就不会让彼此这么难过,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这场名为爱情的战争,自始至终他都是输家,且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直到挂在九楼的天灯及天字一号房门口高悬的天灯同时熄灭时,吃瓜群众悻悻然,还以为能瞧一场空前绝后的热闹,结果就这么风平浪静过去了? 不过锦源客栈的老板是谁?沧澜宗的少宗主啊! 随着美人主持的话落,再次点燃全场激情! 因为她说了句:今日全场消费东家分文不取! 这些商人可以不认识什么皇亲国戚,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沧澜宗的那位! 人豪气来确实无人能比! 这也是明明锦源客栈消费那么高!他们也愿意来的原因! 锦源客栈的老板大方,金福楼的老板很重信誉! 而此刻身为话题舆论中心的两人躲在黑漆漆的九楼不知道干什么! 洛少白哥俩好似的搂着李春的肩膀说道,“你说你!明明那么聪明的人,可脑袋就是不开窍呢?” “属下是挺愚笨的,只能做好应尽的本份!”李春不动声色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明明寒冬腊月了,可是他依旧觉得很热。 这上头两人太不好伺候了!一个警告他不要话多?一个嫌他不开窍? 洛少白轻嗤一声继续道,“既然都传书信了,为何不说明少夫人在你这呢?” “属下传书信的时候并未认出少夫人!”李春恭恭敬敬道。 “你!”洛少白一口气卡在喉咙,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憋死了! 蓝亦宸的一句话倒好,让他这个伤号马不停蹄的到处去找少夫人的下落! 崇州的李春欺上瞒下更是棒,瞒得死死地。 满世界到处去找少夫人的蛛丝马迹,找了几天几夜,还是苏未然给他们传信浅浅在崇州,不然鬼知道少夫人在这! 洛少白眼睛一眯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惬意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无法怪罪与你,不然这样吧…难得本公子来一趟崇州,一起喝杯酒如何?” 李春嘴角一抽,“洛公子!属下还要看着锦源客栈……” “此刻它不需要你!而我……”洛少白指了指自己的鼻梁继续道,“很需要你!” “洛公子真的不行!洛公子属下的酒量不行的!洛公子你别拉着属下!” 然后李春认命得被洛少白硬生生拖走了……满眼话不出的凄凉! 他可是一沾酒就过敏的人啊,洛公子一定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九楼房间内 蓝亦宸就这么看着江浅浅,许久没见到她了,直到此时此刻他那颗空荡荡的胸腔才被填满,落在了实处! “你放开我…”浅浅想推开他,却发现越推他搂得越紧。 “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蓝亦宸说。 “你…抱得太紧了,我快无法呼吸了……”浅浅有些无语。 蓝亦宸有些微怔,但还是松了些,只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逃也逃脱不了,抬头就能看见他! “你不是在乎名份吗?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蓝亦宸语气有些带着祈求的意味。 不该是这样的,蓝亦宸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帝王般的存在,他为何要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浅浅猛然醒悟,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自私了,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只露出外面一层坚硬的刺,让关心她的人爱她的人刺得遍身鳞伤鲜血淋淋! 明明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可她偏偏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浓烈的相思,参杂后知后觉的后悔! 浅浅伸出手,探向那双眼睛,入手皆是湿润一片。 烫的她猛地缩回了手! 顿了顿她再次覆了上去,“对不起!” 她除了说这三个字,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可知,我想听的永远不是这三个字!有些事就该让我承担,不要说这些都跟我无关,你是我的另一半呐!”蓝亦宸将她的手拂开,目光熠熠生辉望着江浅浅。 “对不起!”浅浅还是这三个字。 “够了!”蓝亦宸怒道,“江浅浅!我以后都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江浅浅踮起脚尖,双手攀在他的肩头,递上了她的唇,堵住了他的怒气! 他由最初的惊诧转为欣喜,却没有加深这个吻,也没有丝毫动作,任由她啃咬着。 许久后唇分,他意犹未尽,她问,“够了吗?” 蓝亦宸低头在她耳畔缓缓道,“浅浅…你可知你在玩火!” 还没等她反应,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在反应时整个人已被抛在床上,高大的黑影覆下,出口的惊呼声被堵进了口中! 她推搡着,他抬头问,“怎么了?可是不适?” 浅浅气喘吁吁回应道,“不、不是!我…还没洗澡…唔……” “浅浅…”意乱情迷之时他唤她的名字,“浅浅……” “宸哥…我在…”她回应道。 窗外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白雪飘落,这一晚的灯从头到尾也没点亮,而房间里人像是不知疲惫似的抵死缠绵,折腾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是爱着对方的! ………… 翌日,雪停! 女人还在沉睡,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穿衣! 而锦源客栈楼下,威武严谨的护卫精英守在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前后,严阵以待英姿飒爽! 引人注目围观的不是那辆马车,而是马车旁站了许久容貌出众的男子! 如墨的长发齐腰半挽着,白色狐狸毛领披风将他整个脸衬托得更是面如谪仙。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从头到脚都带有剧毒,一身毒功天下少有! 连号称“弑神将军”的君无双都奈他不得! 三百四十四.全盘托出 如墨的长发齐腰半挽着,白色狐狸毛领披风将他整个脸衬托得更是面如谪仙。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从头到脚都带有剧毒,一身毒功天下少有! 连号称“弑神将军”的君无双都奈他不得! 蓝亦宸远远走来,不由得多打量他几分! 还未及跟前就被完颜将军伸手拦了下来! 苏未然回身打量起蓝亦宸,示意完颜阿达放行! “她呢?”苏未然淡淡道。 蓝亦宸将手中的锦盒交到他手中,淡淡一笑,“还在睡!” 苏未然闻言并未被蓝亦宸所激怒,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抬头朝九楼看去! 半倾后,对完颜将军吩咐道,“启程吧!” 想在他脸上看到其它表情的蓝亦宸不由得气馁,这分隐忍不由得让蓝亦宸有些挫败和佩服。 苏未然上马车的身子一顿,回头看他,“蓝公子还有事吗?若是无事,能否送苏某一程?” “好!”蓝亦宸说完径直上了他的马车。 苏未然眸子微闪了下,跟着他前后上了马车! 副将脸色有些难看,看向自家将军,“将军!我们这是走还是不走?” 完颜将军脸色也是不悦,“皇后娘娘也真够狠心,皇上要走了也不下来送一程!” 顿了顿冷冷道,“启程!” 而此刻的江浅浅从蓝亦宸醒来后她也就醒了,站在窗边看着那辆马车边上的人,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马车走了许久,车中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蓝某先谢过苏公子的好意了,若不是你,蓝某也不能那么快与她和好如初!”蓝亦宸先开口道。 苏未然看了看他,许久启唇道,“蓝公子不必言谢,苏某并不是为了你!” 蓝亦宸闻言蓦地一笑,却没接话。 苏未然看着他坦然道,“我喜欢她,从她落水那年到现在整整喜欢了七年!” 听到这,蓝亦宸拳头倏地收拢捏紧,恨不得给他一拳,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喜欢他的女人!该死! 苏未然忽地笑了,“怪我…怪我一早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错失了良机,到让你钻了空子!!” “那天晚上她毒发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不然我不会将她交给你!”苏未然说到这已是很气恼的样子。 顿了顿冷冷道,“我把她交给你并不代表我会放手,蓝公子!你若是保护不了她,我还是会将她从你手中夺回来!” 蓝亦宸听到这里忽地笑了,连眉梢都带着笑意,“苏公子未免也太自负了!浅浅!你夺不走!” 苏未然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世人都说浅宅的江浅浅好色,可她看上的从来就不是我这副皮囊!苏公子该不会以为她对你有好感是因为你的皮相好看?” 蓝亦宸继续道,“那是因为我…浅浅出生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灵魂封在了异世,十岁那年是我用引魂咒将她带了回来!这话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不信,但是说给你听!你一定听得懂!因为她回来的那三年都是与你朝夕相处,她跟别人与众不同不是吗?” 苏未然听到这震惊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后来想通后原来如此! 蓝亦宸继续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那三年对她的教导,你把她教得很好!她很优秀!” 苏未然冷静下来,“你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那些年她一直问我是你吗?我一直不懂,现在恍然大悟!” 蓝亦宸望着他神情低落的样子,“苏公子可否告诉我关于她的病情?” “她中了毒,名为百转千回,是龙焰家族一种很古老禁忌的毒!此毒每夜亥时持续发作!发作时如同万针在周身筋脉游走!疼痛难挨!时间越长,毒性越强!”苏未然说得很缓,掷地有声。 “竟是如此!那如何解?”蓝亦宸耐心问。 “解此毒的药材极难寻找,至今我还未听到有谁手中有它!应是还未现世!不过这几日我已经帮她清了一部分,不过药效甚微,还是想办法去找解药最好!”苏未然淡淡道。 “麻烦苏公子将药方写一份给我!”蓝亦宸认真道。 “苏某正有此意!”苏未然从怀中拿出一份早已写好的药方,递给了蓝亦宸。 “蓝公子的人脉毕竟要广泛些,我想你应该能更快凑齐这些药材!这也是我传你来的主要原因。至于我要回一趟族中,要弄清楚族中到底是谁偷炼制了此毒!又是谁将此毒泄露了出去!”苏未然说。 蓝亦宸拿到药方略略看了一眼后很快记下,药方捏在手中化为灰烬,“以防万一,此事还是暂时保密,寻药的事不能大势宣扬,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苏未然淡淡嗯了一声。 “因为给浅浅下毒之人背后有高手相助!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苏公子万事小心为好!!”蓝亦宸嘱咐道。 苏未然没说话,自有他一番思量。 话已到此,蓝亦宸告辞了苏未然,从马车上下来!目送着他的马车远去! 而身后洛少白骑着一马飞奔而来,来接蓝亦宸!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大周皇帝毒死了呢!”洛少白心有余悸道。 “他为何要毒死我?”蓝亦宸问。 “很简单啊!你抢了他皇后!”洛少白道。 “从今日起,他应该不会这么认为了!”蓝亦宸望着看不见的一行人回过头道,“我们也回去吧…” “回去哪?”洛少白问。 “明知故问,当然是回沧澜宗!”蓝亦宸说。 “少夫人会跟你回去吗?你昨晚到底有没有把她哄好啊?不然我去准备点蒙汗药?”洛少白说。 “蒙汗药?那东西还没靠近就被她发现了!你当她跟你一样蠢吗?”蓝亦宸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洛少白。 “不然你就自己上,捆!扛!抱!威胁!点穴!总有一样你在行!”洛少白继续道。 “不用了!这次她会心甘情愿跟我走的!”蓝亦宸跨上马,骑马飞奔而去,恨不得此刻回到她身边。 三百四十五.你会怕吗 这才离开一会就很想那个丫头了呢,不知她此刻有没有睡醒? 思及此,蓝亦宸眉眼带笑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等蓝亦宸风风火火赶回客栈时,丫头果真还在睡觉! 蓝亦宸凑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唤道,“夫人起床了!” “唔…别闹!我再睡一会!”她昨晚本就没怎么睡,早上目送了苏未然,这会刚刚眯睡着,正在困头上! “午时了!先起来用膳,用了膳你再睡如何?”蓝亦宸商量道。 “我不吃了!睡觉重要!”浅浅将头整个蒙进被中。 蓝亦宸显然不依,面带笑意手伸进被窝…… “别!别乱摸!我起!我立马起!”某人立马惊醒,睡意全无! 这人很不要脸啊!挠她的腰!她的腰是最敏感的地方呐! 蓝亦宸吩咐了两个婢子进来帮她梳妆打扮!许久后一身女装的江浅浅出现在了蓝亦宸跟前! 人还是那个人,模样长开了,样子变了一些!变得更加光彩夺目! 若是一个人身上有一层无形的光辉萦绕,蓝亦宸想此生唯一见过的莫过于纳兰容止一人! 现在江浅浅亦是! 男人绝美的俊颜上溢满了浓浓的柔情蜜意。 他的妻子原本就该是神台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下之主不是吗? 思及此,男人挥手遣退了婢子,正要易容的浅浅偏头看了看他!不知何意! “不用易容!”他说。 浅浅的手微僵,脱口而出,“为何?” “有我在!不需要!”他很坚定。 “呵呵…”浅浅不觉轻笑出声,“我这样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纳兰重华暂时也找不到我!” 蓝亦宸伸手贴近她的脸颊,“浅浅,你不用惧他,有我在,他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浅浅一瞬不瞬就这么看着他,“你确定了?” “嗯!”蓝亦宸敛了眼中那一瞬而过的戾气,转而从身后搂着她,与她一起看向铜镜中的亲昵的男人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宝啊?”他忽然道。 “什、什么意思?”浅浅脸色顿红。 男人手掌捧过她的脸颊,直吻得她双眼含雾脸颊绯红。 “我就不信你每次和我鱼水之欢后你没感觉吗?”蓝亦宸望着她越来越窘迫的神色,逼着她正视自己! 寒冬腊月里,浅浅硬是热出了一身汗! 她不再看他,羞赧低下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可是当事人啊! 提及此事,她羞于启齿,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被他提及再串联之前的事,好像每次与他上床之后,身体都会发生一些变化,就如同被钥匙打开的宝藏一样。 最明显的就是修为突然增进,虽说现在是废人一个,但是昨晚… 她那种周身筋脉想被万针游走的感觉少了许多。 蓝亦宸见小媳妇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继续道,“不只是你!我也一样啊,引魂咒一直没突破七层,如今已达八层的巅峰!” “起初我也没想这么多,直到刚才!我回来之时才发现之前受损的心脉竟恢复了不少!所以我想到的只能是你!若是我猜得没错,当初师父将秘药禁忌的解药是下在了我身上吧?看来师父她老人家还真是先见之明,那么早就把我认做女婿了?”蓝亦宸剥丝抽茧笑着道。 “啊?真是这样吗?”浅浅抬起头看他。 “不然呢?”蓝亦宸眉眼弯弯,容颜焕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我总觉得你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浅浅狐疑道。 “你母亲为了你当真是用心良苦,做了两手准备,倘若你和别人在一起,那就按照她的遗愿平平淡淡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倘若你和我在一起,那么就是一条崎岖不平血腥铸成的艰难之路,浅浅接下来的路,你会怕吗?”蓝亦宸很认真问向她。 浅浅扬起笑脸回道,“我的人生字典里可没有怕这个字!不就是一条命嘛!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别!你下一世还是做女子!”蓝亦宸突然很认真道。 “啊……我不!倘若真有下辈子,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浅浅反唇道。 想到昨晚,他神清气爽,而她呢?各种腰酸不说,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她倘若要是身为男儿身,她定要可劲的折腾他! “噢~?”蓝亦宸戏谑道,“看来夫人对为夫床第之欢甚是不满?那为夫更要努力些了!” 禽兽! 浅浅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夫人跟我回去好吗?”他没在逗她,问起了正事。 “好!”浅浅不加思索回了他。 蓝亦宸愣了下,继而反应过来笑得像个傻子,弯下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直到用了午饭,两人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守在楼下的洛少白及李春看到少主及少夫人从房间出来时,一脸的震惊之色不加掩饰浮于表面! 少、少夫人?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少夫人吗?感觉像!又不太像!怎么眼睛也变成了和少主一样的蓝色? 而李春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锦源客栈的其他人反应一个样,惊呆了! 少夫人和画像上的不、不太一样啊? 整栋楼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从术梯下来的两人。 男人偏头看了看她,目光触及她脖子上的暗红色痕迹时,目光沉沉幽暗一片,给她理了理毛茸茸的狐裘,挡住了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外面冷!” 女人温柔一笑!自然而然挽上了他的胳膊! 男人微怔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在众目睽睽下,就看着单手撑伞的男人带着一个绝世美人款款而去! 直到两人走后,众人这才惊呼出声,顿时整个锦源客栈如同沸水蒸腾! “刚刚那个是沧澜宗的少宗主吧?” “是他没错!他身侧那个绝色女子是谁啊?” “不认识!没见过啊!崇州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女子?” “看他们举止亲密…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少夫人吧?” “谁说沧澜宗少宗主清心寡欲喜男色的!?这下瞧见真真的!人家不吃素!还一挑就挑了个极品夫人,那些造谣之人这下该闭上嘴了!” 三百四十六.浅浅树立威信 议论声中有男有女,此起彼伏! “哇~这就是少夫人啊?真人比城门口那重金悬赏的画像貌美多了!难怪到处找夫人!有此绝色,不见了我也会去找啊!” “郎才女貌!真的羡慕死小女子了!” 不多时…整个消息便在崇州传开了! 而此刻点燃导火索的两人,已走到了金福楼! 站在门口迎接浅浅的傅冥及玄烨两人。 呃……这…… 这是东家?东家怎么和沧澜宗的那位搅和在一起了? 天!!谁来告诉他们!!沧澜宗满世界重金悬赏要找的夫人就是他们东家? 傅冥已经石化! 玄烨有些风中凌乱! 浅浅径直走了进去,瞥眼问了一旁的傅冥,“他们呢?都来了吗?” 傅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来、来了!在里面!” 浅浅略略点头,余光睨了一眼眼神复杂的玄烨,“都进来吧!” 蓝亦宸落后两步,眼神多看了两眼玄烨,几秒后便又收回了逗留的目光! 进了内堂,黑压压一众人大约三十多人齐齐朝浅浅躬身大声道,“东家!” 为首的正是戴摇光! 饶是各堂主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没想过东家这么年轻,还、还是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这也算是七年来,他们各堂主第一次见他们东家真实的样子! 包括半个月前刚见过浅浅的钱雲! 从楼兰过来之时,浅浅就已给各位堂主发去了邀请函!定好今日相见! 别的女子见这阵势可能要吓得不行了,可浅浅是谁!心理素质极高! 玄烨看了眼浅浅身侧的男人,适时提醒道,“东家!今日是金福楼内部堂主相聚,实属机密…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怕是不太好!” 浅浅闻言偏头看了看蓝亦宸。 蓝亦宸嘴唇上扬一个弧度,冲玄烨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转而冲浅浅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早点结束,我在外边等你!” 浅浅的眸子倏地瞪大,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出去了! 众人哪见过这种光明正大的闺房之乐!一个个连忙捂眼,不堪入目! 玄烨脸都黑了! 戴摇光见怪不怪了,看着浅浅笑意连连。 东家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真好! 浅浅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下尴尬,缓和了气氛后开口道,“身为东家却一直未曾露面,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各位堂主能坚守岗位十年如一日,浅浅在此深表谢意,这些年辛苦大家了!” ………… 等浅浅出来之时已是华灯初上!与几十人唇枪舌剑了一场,汗流浃背,衣服汗湿了一片! 一出来就卸了绷紧的力道,瞬间觉得自己累到不行! 门外不远处的光晕里,高大挺拔的男人含笑望着她。 浅浅走了过去,他顺势牵起了她冰凉的手握入掌中,关心道,“如何?” “嗯!还好!有几个不安分的,已经顺利解决了!”浅浅冷冷道。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叫我!”蓝亦宸笑着道。 “这种事叫你没用,只会适得其反,金福楼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每个地方的堂主也是我安排的,他们就像是我的手足,卸掉他们就跟砍我手足一样!但是我不得不为,因为他们已经叛变了!一次不忠百次无用,我身边不留这样的人!” 浅浅长长叹息一声,接着又道,“也可能是松懈了,觉着我这个东家形同虚设!今日不仅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更是告诉他们我即使身为女子也是他们不敢轻视的存在!” 蓝亦宸挑眉笑得灿烂,“对!我夫人当然厉害!” 浅浅闻言蹙眉看他,“这马屁拍得过了啊,不过……我喜欢听!呵呵……” 戴摇光处理好事情也出来了。 浅浅连忙从蓝亦宸手中将手抽出,打起精神面对他。 戴摇光问向浅浅,“东家,这几处掌柜该由谁填补空位?” “既然你跟我提出这几人有问题,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必然是不会留下他们的,你是否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浅浅将问题抛还给他。 “属下惶恐,东家是决策者,属下不敢多言,不过东家既然提及,堂中已训练了一批新人,还未到考核期,不知东家何时有空不妨去堂中考核一下,挑选几个满意的人选。”戴摇光说。 “这样啊~算算五年的考核期好像到了!”浅浅想了想是该回去看看了! 一旁的蓝亦宸给了建议,“等过了年吧,到时我陪你去!” 浅浅点点头!“也行!” 转而面向戴摇光道,“这几处你抽调人暂时看管下!年后再听我安排!” 戴摇光应是! 这时傅冥和玄烨也出来了。 “对了!难得大家都在,我已经跟锦源客栈的李春说过了,叫他们去锦源客栈用晚膳,一切消费记我头上!”浅浅笑着说。 “刚才当着各位堂主,东家为何不说呢?”玄烨问道。 “我身为一个女子不方便说,即使说了他们也会以为是鸿门宴,你身为东道主去说吧!大家伙吃好喝好玩好就行,玄烨傅冥你两招待好他们,我就不过去了!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扰了大家兴致就没意思了!”浅浅一笑,对自己身为女儿身颇有些无奈。 傅冥点点头,这便去传话安排了! 玄烨看了看浅浅,又看了看她身侧的男人,欲言又止。 浅浅一笑,朝玄烨走近了两步道,“刚才的事谢谢你仗义执言,我身为东家很感动!但是仅止步于感动而已,你是爱憎分明洒脱不羁的玄大公子,一个大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做回自己就好!” 浅浅忽地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说,“谢谢你那句我的就是你的,可那本该就是你的,我已经单独给你清算出来了!希望你早日遇到那个心目中的她!” 浅浅说完笑了笑松开了还在发懵的他,朝身后的男人走了去,自然而然挽上他的胳膊,“我们也走吧…” 直到撑伞的两人身影消失视野中,玄烨这才笑了笑,匪里匪气得抓了抓头发,“那也没关系!小爷的就是你的!不要也得要!谁让你是我东家呢!” 三百四十七.坐船回沧澜宗 “夫人!这道菜有点酸!”蓝亦宸指着一道菜说道。 “有吗?我尝尝!”浅浅夹起一块尝了下,狐疑看着低头吃饭的男人。 “这道也是!”蓝亦宸用筷子敲了敲碟子,眸子意味不明睨着女人。 “是嘛~”浅浅很是不信,锦源客栈的厨子何时做出这么没水准的事了? 待吃过以后,浅浅放下筷子瞅他,“你味觉失灵了嘛?” 蓝亦宸轻轻嗯了一声,也放下了筷子,“你不是懂医的嘛,要不帮我看看?” “看?”浅浅吐出这个字以后,看蓝亦宸认真严肃的神情,“这么严重?” 把脉不准,但望闻问切,望还是可以望得! 于是起身,走到他跟前,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张嘴,舌头吐出来我看看!” 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揽入怀中,“唔……” 半倾后,他才松开她,声音低哑磁性,“甜的。” 浅浅心跳加速,眼神游离在蓝亦宸的脸上打转转,许久才从被人迷了心智的状态中幡然醒悟。 “蓝亦宸!你味觉好得很!”浅浅咬牙切齿愤愤然。 “不可能啊!今日吃什么都觉得很酸!”蓝亦宸搂着她纤细的腰煞有介事的道。 “你该不会是柠檬精附体了吧?”浅浅恍然大悟后噗噗笑出了声。 “那我会不会死?妙手观音你要救我!”他一本正经的说。 “蓝公子!你这病我救不了!你就等死吧!”浅浅手指头戳着他胸膛一字一句的道。 “不会!有你在我也死不了!你是我的灵丹妙药!”他目光沉沉幽暗深邃,忽地长臂一揽,火热的薄唇再次覆了上去! “哎哎哎!蓝公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不吃饭啦?”浅浅连忙推开他。 “吃你就够了!” 理智回笼的浅浅还在扼腕叹息自己怎么又被吃干抹净了,果然还是美色误我! 事实证明,男人不能吃素太久,一旦开起荤来简直要人命! 浅浅深有体会! ………… 金福楼各位堂主原本想第二日辞行东家的,可结果连面都没见到! 相反是沧澜宗的少宗主蓝亦宸送得他们! 沧澜宗的少宗主纡尊降贵来送他们这些小人物,一个两个受宠若惊! 等浅浅醒来时知道此事后一个劲翻白眼,有些不高兴!像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蓝亦宸在一旁不停的顺她的毛! “其他人也就算了,莱城的蔡宇找我定有急事!上次他传信的那事还没有告知他如何解决,你就把人给我送走了??” 浅浅泡了药浴出来,准备神清气爽去跟各位堂主好好再交代一番,结果扑了个空! 蓝亦宸笑了笑将炸毛的出浴美人儿安置在凳子上,锦帕覆在及腰的青丝上吸了水,便用内力将其烘干了! “你别气!莱城离沧澜宗极近,我们回去后再过去也是来得及的!有什么事不比你亲自看到会更好?”蓝亦宸说。 呃……是这样吗?浅浅瞥了一眼身后男人乖巧维和的俊颜,有一瞬间不太相信! “好吧!那什么时候出发?”浅浅问。 “现在吧!我已经安排洛少白打点一切了!”蓝亦宸笑着说。 浅浅呆滞几秒钟后啼笑皆非,“有这么着急吗?” “当然!你有没有需要带上的东西?”蓝亦宸问道。 “呃……我孑然一身,独来独往没什么需要带的。”思忖片刻后,浅浅扬起笑脸对蓝亦宸道,“我房间窗台上有一个很漂亮的风铃!帮我带上吧!” 蓝亦宸闻言不敢拂逆她的意思,只好阴恻恻的问,“不带行不行?” 浅浅扬眉道,“不是你问我要带什么东西的吗?我说了又不给带了?” 蓝亦宸忙不迭解释道,“那个做工很是粗糙,天泽有很多做工比这个精致比这个漂亮的风铃,到了后我让人给你做?” “不用!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就喜欢那个!”浅浅瞅着他,一副你不给带后果试试! 蓝亦宸十分抗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夫人喜欢就好!” 等浅浅来到码头看到超大号的楼船后,才知道蓝亦宸急不可耐得原因,因为这几日顺风,不需要特别大的机关来带动运转便可前行!从水路而行不消五日便可到达沧澜宗! 玄烨正在指挥码头的苦力朝船上搬着东西,见到两人来后,冲浅浅一笑,码头的另外两人见到她躬身打招呼:东家! 浅浅略略点头,“辛苦了!” 洛少白从船上走下来,冲蓝亦宸挤眉弄眼笑得甚是吊诡。 不过浅浅没注意他这副欠揍的表情。 “一切都检查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洛少白笑着说。 蓝亦宸点点头。 玄烨咬着根牙签走了过来,朝蓝亦宸问道,“这玩意就是沧澜宗的海上霸王吗?” “这艘只是蓝某常用的,不算是!”蓝亦宸难得有心解释。 “噢~”玄烨又是意味深长的调调,将牙签又塞进了嘴里嚼了嚼! 浅浅偏头看了看他,“想要?” 玄烨收回两眼放光的痴样,否认道,“没多大兴趣!” 呵…口是心非!浅浅如是想着! 玄烨忽地上前将浅浅搂入怀中,嘱咐道,“一路顺风!记得来崇州看我!我会一直想你的!我的东家!” 浅浅先是一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的!” 蓝亦宸脸都黑了,上前将两人分开,拉着浅浅一声不吭朝船上走去。 江面风大,寒冬腊月甚是寒冷,浅浅上了船后,没有吹冷气的兴致,直接进了内舱卧室休息! 这一进去才发现,内舱修得甚是豪华! 炭火烘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伴随着阵阵檀香若有若无。 内卧及外室是隔开的,外室一排的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一侧的案几上摆放着棋局,另一侧的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 内室里很安静,听不到江面呼啸的风声以及船桅的声音,浅浅将披风脱下后,在书架上找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后便钻进了被窝翻看。 货物装完,随着一声令下,扬桅帆!起锚开航! 就在此时,码头官道远处十几匹马奔腾而来! 三百四十八.君无双追来 码头的工人纷纷跳开躲避,深怕惨遭不测!玄烨冷着脸看着这群陌生的骑兵!根本不是他们大周人士! 蓝亦宸覆手站在船头,任由冷风将他的发丝吹得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跳板已全部收上船,而那些银甲骑兵已冲到岸边,为首的正是一身银色铠甲的君无双! 身下坐骑不耐烦的嘶鸣,若不是距离太远,他刚刚差点飞奔上了船! 该死!还是来晚了一步! 手中的红缨枪指向船上的风轻云淡的男人,“朕知道那个女人就在船上!你让她出来见我!” 蓝亦宸不惊不怒上下打量着君无双,冷冷道,“君临帝!她不想见你!” “你让她出来跟朕说!朕要见她!”君无双依旧不依不饶,他不想跟眼前的男人交涉,他千里迢迢只想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眼,只要确定她完好如初他就心满意足了。 天知道他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他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狂跳! 两年多了! 整整两年多了!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整个君临的人都说皇后叛国就地正法死了! 只有他知道,她不会叛国!她一心一意只想着逃离他身边跟眼前这个男人双宿双飞! 明明此刻知道她就在船上,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浅浅!江浅浅!你出来!朕知道你在里面!”君无双疯似的朝船上的人喊着! 玄烨这才知道这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竟然是君临的皇帝! 竟、竟也是来找东家的? 那个心如死水不苟言笑的外表下,到底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 与之纠缠不清的这些男人,随随便便哪个揪出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难怪东家会对他淡然处之,一点心悸的表现都没有。 君无双似乎喊累了,也似乎认识到这个女人当真心狠无比,忽地笑了,渐渐笑得癫狂。 船头的蓝亦宸蹙眉不解得望着他。 “好!不出来是吗?那接下来别怪朕心狠!”君无双眸色尽然冰霜,周身带着一股清冷狠绝。 浅浅无力得靠着门板,指甲深深掐入肉里,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她那从心底散发而出的恐惧席卷全身,让她惊惧不已。 “江缭之和大周开战屡战屡败,朕质疑他能力不足,正打算招他回京惩治!不知该以什么由头,不如……” 君无双话说到一半眸子蓦地瞪大,瞳孔微缩死死盯着从门后出来的那抹绝色。 江浅浅再也受不了一个亲人再次离她而去,从房间走出来!朝君无双冷冷看去,不悲不喜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皇后你总算出来了!跟朕回去!朕来接你回君临!”君无双压下心头喜色,脱出的话都不经意间带着丝丝颤音,口气也跟着不知不觉放软了不少。 “君临帝,江浅浅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浅浅依旧不悲不喜,仿佛在说一个与她无关的人和事。 “不!你没死!朕的皇后没死!别闹了好吗?跟朕回去!”君无双语气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卑微都不自知。 “呵……”浅浅冷笑一声,“早知道救你一命要拿我一生陪葬,我宁愿当初不曾救你一命!” “女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君无双拧着眉不解问她。 “还记得那个充满瘴气的深山老林吗?还记得那个山洞吗?还记得那烤得金黄的馒头吗?算了!跟你这种人,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照样忘恩负义!”浅浅哂笑。 随着浅浅一个个问出来,君无双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艰涩困难道,“这些都是纳兰容玉告诉你的?” “她告诉我?呵……君无双这些都是我告诉她的!但是我相信她没告诉你这句: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星辰大海!”浅浅笑得有些讥讽。 见他一副被雷劈中了的模样,浅浅心下更是凄凉,接着又道,“君无双!当年我救你一命,我不求你回报,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山高路远永不复见!” 女人回身吐出一口浊气,径直回了内舱,背影是那么孤傲清高,清冷决绝! 她放下了,放下对他的恨,放下与他种种过往一切!就当陌生人吧! 君无双不可置信,嘴巴蠕动了下想解释些什么,最后发现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搜刮了脑海中所有他们存在的牵绊,最后竟然找不到任何挽留她的余地。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伤她千疮百孔,她逃了以后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他居然还信了那个女人的话!那个该死的女人骗了他! 鬼知道当年他找那个救他一命的女子找了多久,鬼知道他从此后把烤馒头当做人生第一大美味!可是他没有她的消息,也没有任何人烤得馒头有她的味道。 命运如此百转千回,兜兜转转生生闹了一个笑话! 许久后冰冰凉凉的液体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时,无人察觉,只有他知道此时自己的狼狈不堪。 蓝亦宸收回了对君无双的注视,对洛少白道,“启航吧……”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偏偏选了你?”君无双喃喃自语,疯了似的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因为她是蓝某此生的唯一!”蓝亦宸挑了挑眉。 马背上的男子忽地双手捂住了脸颊,悲从中来!无声痛哭着! 楼船顺着水流缓缓而行,渐渐离开了岸边,离开了崇州,也离开了那个叫君无双的男人。 蓝亦宸在外面安排好一切后这才进了内舱。 左右没找到人,最后在内卧床上才找到那个窝在被中看书看睡着的某人。 伸手轻轻将她手中的书给抽开,将被子给她拢了拢以后,看着她的睡颜默了半响后悄无声息去了外间。 江浅浅或许真的累了,神经一松懈下来,整个人累到不行,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的梦境片段中一幕幕扫过,有那个朝她骑着白马飞奔而来的银色面具少年!有那个站在朝阳晨曦中拎着两只兔子冲她笑得无害的黑衣男子,有那个与她打雪仗笑得灿烂的男子,有那个梅花雨中抱着她飞舞的殿下,有那个一步步登上帝位的皇上,有那个…… 最后一瞬间支离破碎……再也荡不起一丝涟漪…… 三百四十九.学会钓鱼了吗? 晚上楼船前行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楼层灯火通明!船身点亮了无数盏红灯笼,夜间行驶,水面上的孤航远影犹如暗夜精灵! 楼下有些喧嚣,洛少白叫着一群人在楼下拼酒!很是热闹! 浅浅醒来的时候,一瞬间有些懵,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听到海浪拍打船身声,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在船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趿着拖鞋朝外间光亮走去,就看见灯下的男人正在奋笔疾书!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细看有点毛绒绒的质感,衬得人更加朦胧梦幻,好不真实! 见她醒了!男人这才停笔,冲她一笑,“过来!” 浅浅听话得朝他走了过去,男人伸手将她搂入怀中问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有什么吃的吗?”浅浅问。 “有!为夫做给你吃?”蓝亦宸扬眉询问。 想起两年前他露得那一手好厨艺!浅浅舔了舔唇,有些馋! 男人笑着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吻在了唇角,“那个烤馒头真有那么好吃?” 浅浅:………… “人在饥饿下什么东西都是很美味的!”这是她给出的结论。 “所以那晚你们除了烤馒头有没有……嗯?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他噙着一抹笑。 这是无中生有啊! 浅浅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瞅着他,“他那时候还想杀我呢!” “噢……我以为他这么念念不忘……”他颇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尖。 “当时我只是救了他一命,而且赠送一些吃的给他,仅此而已,你别瞎想好吗?”浅浅好笑得看着他。 “嗯!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为表达我的歉意!为夫这就去洗手做羹汤!”蓝亦宸起身,放下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女人扯住他的袖子,“我也去!” “呵呵…好…”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船上的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被撵出去的伙夫!那个憋屈样,活脱脱死了爹娘一样! 少宗主一定是魔怔了!要不就是嫌弃他了!一定是觉得他做的饭菜难以下咽,都到了自己动手下厨的地步了,少宗主那么不染尘埃一人呐,怎么可以十指沾阳春水呢! 更要命的少夫人也在! 洛少白眯了眯眼,冲厨房忙碌的两个身影笑弯了眉眼,嫌弃得将跟前的花生米酱牛肉往旁一推,“这个赏给你们了!” 几个手下见样低声问道,“洛公子,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下酒菜吗?都赏给我们哥几个,你老人家吃什么?” “我嘛!等着吃人间美味!”想到此,站起身冲厨房叫道,“少主!还有我的那份,可别忘记啦!” “想吃现成的可没门!缺个烧锅的!来不来!”厨房响起一道女声! “来来来!”洛少白屁颠屁颠跑了去! 船上众人就看见很诡异又和谐的一幕:少宗主掌勺,少夫人打下手,洛小爷伙夫! 都是些新鲜的食材,鱼虾,还有螃蟹,还有新抓得鱿鱼! 还没上桌就被香味引得饥肠辘辘! 最后的结果就是吃得一干二净!撑死了! 用完膳后在船板上走路消食,入目之处皆是一望无垠的漆黑,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倒映着漫天繁星璀璨! 蓝亦宸取来披风就看见甲板上的那抹窈窕身姿,会心一笑。 走上前手中的披风顺势连带拥抱裹紧了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一时的风平浪静下何时会突然卷起惊涛骇浪!像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一口将我们这片刻的岁月静好吞噬得一干二净!”她面容极其柔和,声线极低吐出的字冰冰凉凉没有多大情绪起伏。 “担心纳兰重华找上门吗?”蓝亦宸问。 “嗯!有些不安!”浅浅如实说。 蓝亦宸下巴枕在她头顶,喟叹道,“不怕啊…不用怕他,等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带你回神之领域!那是你的家!他才是鹊巢鸠占的那个!” “好!”浅浅应了声,她那时练武本就存着这个意思,只可惜物是人非。 浅浅的毒他显然是放在了心上,晚间的时候将药吃过以后才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是风平浪静的! 三日来的阴沉天气,今日破天荒的出了太阳! 江两岸是巍峨高耸的悬崖峭壁,地处潮湿的原因青苔蔓延,青白交加直冲云雾缭绕,时不时有白鹤飞过,更有猿声在山崖中回荡。 洛少白一脸凝重从楼上跑了下来!冲甲板上两个悠哉悠哉钓鱼的人刚要张口,男子转脸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偏回头一脸宠溺得看着身侧的女子。 而他身侧的女子直勾勾盯着起伏的鱼漂,见它终于好死不死的动了下! 激动得手臂都有些颤抖,低声问道,“可以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又见鱼漂动了动! 女子双眼放亮,继续询问,“这下呢?” 男子还是摇了摇头! 终于见鱼漂下沉了些,女人刚要开口问!男人直接抓住她的鱼竿顺势一抄! 漂亮的甩杆弧度后,一尾大大的鱼砸到了洛少白的脸上!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落在甲板上的鱼不停的扑腾着,与僵硬无比的洛少白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不行了!我头都要笑掉了!”女人捂着肚子笑到不行! 真是够了!洛少白恨不得将眼前两人给踹下江去! 但是实力不允许!只能暗戳戳地咬牙切齿!翻着眼看天! “会了吗?”蓝亦宸笑着问。 “会了!会了!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洛少白虽生气,见少夫人笑成那个傻样,也忍不住被逗乐了,直到三人都不再笑了,洛少白才想起正事,连忙道,“少主,前面就是潜龙十四帮的地盘!”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动作利落得将活蹦乱跳的鱼开膛破肚!偏头问向身侧女子!“中午喝鱼汤如何?” 指尖化气为刃,若是会吹口哨,她恨不得冲蓝亦宸这一手吹一记响亮的口哨!简直太帅了! “呵呵…好!”她答。 洛少白:好?好什么好!都什么时候了!?少主还在不停地秀恩爱撒狗粮! 你两去死好不好! 三百五十.潜龙十四帮 这三日宸哥真的化身小厨娘,顿顿都是他下厨,浅浅感觉她都吃圆润了不少!更别说对食物不挑剔的洛少白了。 不过习武之人吃再多都不会胖,反而只有她……嗯…… 宸哥这是打算把她喂成圆球?这样别人就不好觊觎他的宝贝了是嘛? 心机boy! 浅浅一边喝着鲜鱼汤一边腹诽的想着! 就在这时!船身被什么撞了一下!桌上的鱼汤都跟着溢了出来! 江面中两艘船相撞,前方桅杆船帆上写着大大的“潜”字的福船横在在了江面! 不多时四周木筏从水中升起,接着一个两个人从水中一跃而起,将飞钩扔向了船身,将整个船身固定在了江面上,再也前行不了一步! 看着跳上来的敌人,一个两个的船夫顿时抄起家伙,严阵以待! 浅浅放下碗正在起身去看,蓝亦宸淡定道,“你先吃饭!” 洛少白冷着脸看着一个两个来者不善的人。 忽地从福船搭了一块船板,一人大笑着大摇大摆从上面走了过来! 一身虎皮装束,斜带着半只眼罩,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非常凶狠恶煞! 来者正是潜龙十四帮的帮主! “秦天岩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是谁的船就敢拦!”洛少白冷冷道。 “呵呵……洛公子你先着急生气!沧澜宗的船秦某当然不敢拦,不过今日受人之托,想要一个人而已!”秦天岩皮笑肉不笑,显得更为阴险,先礼后兵的说。 “噢?什么人需要你这么大动干戈亲自来找!”洛少白问。 “金福楼的东家!秦某知道她就在这艘船上,把她交出来立马放你们前行!”秦天岩眯着眼冷冷道。 洛少白冷笑道,“呵呵……洛某给你秦天岩两分薄面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玩意!想从我们沧澜宗手上要人!你白日做梦呢?” “姓洛的!平日里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只是沧澜宗的一条看家护院的狗!”秦天岩大声道。 “他不是狗!”楼上传来清冷的男声,渐渐走出来一道颀长高挑的男子! 面容姣好,气质更是出众,悲天悯人的双眸睥睨着甲板上众人,启唇继续道,“他是我兄弟!” 蓝亦宸出来的一刹那,气温骤降!所有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这人是魔鬼吗?气场怎么会这么强大? 消息不是说只有洛少白一人吗?怎么这位爷怎么也在? “没想到蓝宗主也在,幸会幸会!秦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蓝宗主!”秦天岩连忙客气道。 蓝亦宸言简意赅道,“叫你们人滚下去!” “是是是!但是兄弟们下去之前蓝宗主能不能将那个女人交给秦某?”秦天岩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继续死皮赖脸。 “兄弟?呵…秦天岩!我沧澜宗没有潜龙十四帮这样的兄弟!小心祸从口出!”蓝亦宸嗤笑一声。 秦天岩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继续觍着脸道,“蓝宗主说的是!我们十四帮只是你麾下的一员!看在我们数次合作的份上,蓝宗主能否行个方便?” 蓝亦宸闻言瞥眼看了看他继续道,“那个女人确实是在我船上,给你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很好奇!你要她做什么?” “秦某的一个兄弟被她手底下的人欺负了,我兄弟说了她可是金福楼的东家!只要她在我们手上,玄烨那小子定然会将玄帮全部交出来!到时候崇州又是青帮的地盘,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秦天岩异想天开得说道。 “嗯…计划很完美!”蓝亦宸略略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把她给你?” “蓝宗主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但凡秦某能做得到的!”秦天岩一咬牙道。 “呵……我想要你死!”蓝亦宸语气冷漠,看他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秦天岩见蓝亦宸敬酒不吃吃罚酒,下令道,“兄弟们上!活捉那个女人!” 须臾之间便打了起来! 蓝亦宸冷冷得看着局势发展,没动分毫! 而屋内的江浅浅显然也听到动静不小,而原因皆有她而起,听秦天岩的口气,蓝亦宸与他之前定然是相熟的,如今却为了她大动干戈! 撇撇嘴!熊霸天那个人!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她身上!该说他是蠢呢还是聪明呢? 浅浅不是圣母白莲花,更不会没有原则爱心泛滥,既然有人找死,她才懒得去管! 听了蓝亦宸的话没出去,乖乖捧了一本书看着。 直到外面厮杀声渐停,浅浅这才起身。 如她所料,外面局势一边倒,船上的人开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冲洗甲板血污,将一具具尸首丢回了那艘福船上! 江浅浅看到男人脸色有些不悦,关心道,“怎么了?” “让秦天岩那个人逃了!”蓝亦宸懊恼得说,颇有几分惋惜。 浅浅“噢”了一声没在多问。 可蓝亦宸却是愿意多解释了下,“潜龙是天泽的漕运大帮,秦天岩只是其中一个分舵主,潜龙帮盘根错杂,在天泽不容小觑!我经常与他们总舵主打交道。” 顿了顿他又道,“我其实早已有了将他们铲除的心思,但是他们总舵主老奸巨猾,一时半会竟也抓不到他的错处!” “那个熊霸天,居然想出抓你去威胁玄烨,此人我绝不留他!”他语气冷漠道。 宸哥愿意讲他的事来听,浅浅当然乐意聆听,嗯了一声静静等待他的下文,没想到他竟不说了,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吻了一下道,“继续赶路吧!” 浅浅摆出一副倾听的架势,居然就这样没了下文! 憋屈! 洛少白指挥着将船挪开朝前行驶,又指挥了几人将福船上的酒全部砸了个烂,举着火把递到了蓝亦宸手中,男人看也没看,火把朝后顺势一个抛物线,稳稳当当落在了对面的福船上! 福船瞬间火蛇吞没,火光通天,连带着江面都热浪熏人! 楼船继续朝前行驶,直到后面传来一阵爆炸声! 潜龙十四帮的那艘福船,渐渐得彻底埋没在了水中! 三百五十一.玄武湾 浅浅不知道的是,蓝亦宸的那一把火,烧的是天泽人眼中比真金白银还宝贵的福船! 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给烧了! 事后这才得知,天泽沿海临水,有船就是霸王!更不要说这样造价不菲的福船了! 难怪那日走时,玄烨会没头没脑来那么一句:这玩意就是沧澜宗的海上霸王吗? 当时浅浅也不知此话何意,原以为他是开玩笑,还想问他要不要一艘,当时蓝亦宸的表情有些微妙。 浅浅对天泽的事一知半解,对蓝亦宸沧澜宗的事也没有特意打听! 过来之后才知沧澜宗竟然比天泽皇室还要敬仰的存在,老百姓更爱戴他这个沧澜宗的少宗主! 在天泽,几乎人人都知沧澜宗,却甚少提及天泽皇室! 蓝亦宸的那把火算了给了潜龙帮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之后的水路畅通无阻,于是乎于第七日早上的时候稳稳到达了天泽的第一大港口——玄武湾! 天泽气候宜人,可能是临海的原因,四季温暖如初! 楼船前方,湛蓝的海面上屹立两座天然的玄武神像,一左一右威武庄严,两侧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海鸥环绕着在水面低低飞行。 而玄武神像中间的水面隐隐约约有几个黑点渐行渐近! 越来越近后才看清原来是五六艘黑色的福船!上面船帆旗帜上写着的全是“沧”字! “少主!是沧月她们!”洛少白笑着说。 蓝亦宸淡淡应了一声,眸光却是望向身侧女子。 不消多时,两方相聚! 浅浅这才看清哪是什么黑点,这分明是特大号的战船!船身比这艘楼船大了两倍! 难怪蓝亦宸说这只是他日常专用的一艘楼船而已! 而已…… 呃… 浅浅面无表情的偏头问他,“宸哥你做什么的?你不是开连锁客栈的吗?” 洛少白狐疑看向浅浅的表情,确定她不像开玩笑,可是不耻下问的样子也太淡定了吧? “少夫人你真不知道少主做什么的?我以为你知道啊?看你样子不像啊!”他不可思议道。 浅浅没回答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洛少白又转而看向淡定的男人。 还真不知道? 呵呵…少夫人和少主到底在搞什么啊?这是两口子该干的事吗?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打死不问? 一侧的洛少白憋着笑忍得好幸苦!实在忍不了,笑出了声! “你当我很闲吗?我没有特意收集别人隐私的癖好!”浅浅说得是实话,她的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管理金福楼的事,还要应付其它乱七八糟的的事,真的无心再去打听别的事! 她知道蓝亦宸的事大多数还都是别人口中的一知半解,甚至还没有路人八卦挖的透彻! 茫然间浅浅有些错愕,她是他的枕边人,甚至连孩子都有过,这才发现对他的事知之甚少!佩服自己心大的同时,也佩服身侧的男人藏着掖着居然什么都不告诉她。 抿了抿嘴,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浅浅不用理他!你想知道什么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男人温柔道。 既然来都来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不知道的迟早也会知道!她淡定的想。 浅浅仰头朝两侧的玄武神像看去,这一看更为直观壮丽! 年代虽久远,神像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绿植,但是依旧能辨得清这就是上古神兽——玄武! 传说中的水神! 听别人说的远不及自己亲眼见到!原来还真有这个东西存在! “少主!”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浅浅回神朝发声处看去,搭好的船板上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劲装美人,皮肤有些自然黝黑,身材高挑,束着高高的马尾!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她口中传出! 也不知是否是装束问题,还是她发型问题,浅浅第一眼:这女子好高!这个头快一米八了吧?好羡慕啊! 一行来的七八人,她的个子尤为高挑! 在古代,她极少见到个头这么高的女子! 其实浅浅的个子不矮!一米六五,标准的东方女子个头!但是经常和蓝亦宸一米九的个头站在一起,显得她就是无比的娇小! 她没满十八岁,还能再长吧? 还真是她想多了,这辈子完全定型了啊!到最后也没再长个!倒是其它地方像雨后春竹长了起来! 那女子冲蓝亦宸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少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听说你在十四帮遇袭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还好你平安无恙归来!” 蓝亦宸淡淡嗯了一声,“我无事!” 女孩这才转向一旁的洛少白,笑嘻嘻道,“洛哥哥!有没有给沧月带礼物啊?!” 洛少白笑了笑,“给了买了你最爱的胭脂,隔老远就看见你咋咋呼呼的样子!你可是左护法啊!叫你属下看了那还有半分威风凛凛女魔头的样子!” “沧月也就在你们面前这样,在外人面前沧月还是很凶的!”沧月笑着道,余光瞥见少主身侧的另一个女子,双眸不由得一亮,“这位是……” “这位便是少夫人江浅浅!”洛少白抢着介绍道。 一提到她的名字,蓝亦宸目光柔和偏头看向身侧的女子。 江浅浅嫣然一笑,点头示意。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夫人呐!可真漂亮!嘻嘻!”沧月道。 沧澜宗中敢以沧字为姓的,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江浅浅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也不会上纲上线的拿大,对她与其他人一样,亲疏客气! 说话交谈间,船已过了神像,来到了港口! 这场面!任由浅浅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港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渔船也好,其它船也罢! 托蓝亦宸的福,浅浅是第一次实实在在见到了这么多的船! 船上的渔民,以及岸上站满的老百姓像是等待许久,见到船来了纷纷站起来笑着打招呼:沧澜王!您回来啦! 蓝亦宸点头微笑一一回应着。 下船之时蓝亦宸顺手牵了身侧女子,这一牵牵了个空,瞥眼见她正看着正前方出神。 三百五十二.异姓王?沧澜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人群后一身红衣的慕九幽!身侧还站着两眼汪汪的碧萝! 慕九幽展颜对着她笑!笑得极其温柔克制! 蓝亦宸看在眼里颇有些吃味,脸色微沉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慕九幽在这里她知道,可是碧萝怎么也在这里?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身侧的男人将她带回来的! 看到两人的一瞬间,浅浅的眼眶瞬间泛红,这种感觉就像是到了异乡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碍于人比较多,他们并未上前与浅浅熟络!不过只要人在这,总有时间相聚的! 浅浅顺从跟上蓝亦宸下了船,一路上都是百姓高昂的热情招呼! 她这才发现天泽的百姓皮肤都要深一些,五官却是生的别具一格,那种说不出的混血味道竟让浅浅品出别样的美感! 最显眼的莫过于他们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圈花环,浓郁的花香驱散了咸咸的带点鲜腥的海风咸味,让人眼睛一亮。! 呵呵…挺有意思的创意,劳动人民的智慧! 远远得有两位身着华丽服装的夫妻迎了上来,蓝亦宸冲浅浅介绍道,“这是天泽的皇上及皇后!” 说话间食指中指朝额头一点,冲两人弯腰行了一礼! 浅浅不懂这边礼节该是如何,倚着中原礼节中规中矩双肩持平屈膝俯身行了一礼! 天泽皇近前和蓝亦宸来了个肢体拥抱!笑着道,“这一趟辛苦沧澜王了!” 沧、沧澜王?? 我去!异性王爷吗? 浅浅压下心中惊奇!不动声色得观察着。 “皇上不必如此客气!微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货物全部都在船上,皇上派人交接即可!”蓝亦宸语气稀疏平常。 “好好好!”皇上早已习惯,开怀大笑甚是高兴。 一侧的皇后亦是笑容满面美丽端庄,看见了蓝亦宸身后的女子,凑近了两步温柔道,“你便是沧澜王心心念念的王妃吧?瞧这模样,甚是好看!” 呃…… 人家这么热情,还是热情回应下吧! “皇后娘娘安好!臣妾名叫江浅浅,皇后若不嫌弃可唤臣妾一声浅浅即可!”浅浅恭恭敬敬道。 蓝亦宸眸底氤氲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欢喜之色,只是一瞬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沧澜王! “浅浅…倒是个极容易记住的名字!本宫越看你越是欢喜,年岁也就比你略大一些,你若是不嫌弃叫本宫一声姐姐也未尝不可!”皇后笑着道。 姐、姐? 浅浅抬眼再次上下打量眼前这个贵妇,虽然保养得当,但眼角细纹也极其明显!年岁分明而立之年,比她大了整整一轮有余,跟她娘亲差不多大了,叫她姐姐? 浅浅抿了抿嘴,叫不出口! 你老人家脸皮是真厚,你自降身份,浅浅也不敢抬起身份与之平起平坐! 只要将求救眼神投在一侧的男人身上! 蓝亦宸不动声色道,“王妃怕生,皇后还是莫要打趣她了!若是再把人给微臣吓跑,微臣都不知上哪去寻了!” 一句话逗的皇上皇后大笑不止,浅浅直接黑了脸! 鬼才怕生! 她胆子无比的强大好不好! 要是真是怕生,刚才那么多人她早就落荒而逃了!还能站在这跟你们谈笑风生? 浅浅内心已经翻起了无数白眼! 鬼才信第一次见面就攀认姐姐妹妹的,还不是看在蓝亦宸的面子上,借机投其所好!巴结她这个名副其实的王妃,浅浅自认为自己没有自带人见人爱的属性光环!做不到人民币那样男女通杀人人喜爱! “今夜朕在皇宫摆了家宴为你接风洗尘,沧澜王一定要赏脸过来!”皇上笑着道。 蓝亦宸闻言微微拧眉,刚要开口拒绝。 只听皇上又开口了,“王妃也是第一次来天泽吧!今夜就让朕尽一尽番邦之谊!王妃定然会来的吧?” 浅浅嘴角一抽,点点头道,“臣妾与王爷定会欣然赴约,如此麻烦皇上了!” 皇上和皇后直夸王妃真是人美心善,夸沧澜王真是娶了一个好王妃! 与皇上及皇后分道扬镳已是半个时辰后! 蓝亦宸与浅浅便坐上了影十五驱使的马车! 这次影十五见到浅浅明显恭敬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说话不经过大脑!各种花式怼她嫌弃她,这次主动为她掀开车帘,颇有些让浅浅受宠若惊。 “原本想带你回宗门的!可是皇上突然盛情邀约,我们先住王府,我已让少白先回去报信了!”蓝亦宸说。 “嗯!”浅浅应了一声,舟车劳顿难免劳累,卸下劲来此刻她连话都不想多说! “很累吗?”他将人搂入怀中。 “嗯…有一些!”确实有点累!她也不想矫情的,可是这破身体被她折腾得枯木逢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她已经很厉害了! 没在外人面前昏倒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蓝亦宸当然知道,轻轻叹了一声,“那几种药我已经在努力找了!” “我知道,药医有缘人!不强求!”浅浅心态随和,神情看起来寡淡寡淡的。 她其实早已看开了!倘若此刻毒发身亡吧,她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因为早在前几日与心腹骨干交代了一番!相当于立了遗嘱! 今后若是她真出了什么意外,沧澜宗的少主蓝亦宸一力接管金福楼名下所以财产及地契合约!担任金福楼新一任的东家! 这也是她带着蓝亦宸在他们面前露脸的原因! 当然蓝亦宸不知道! 她已经让所有人发誓不将此事泄露出去半分! “浅浅……”蓝亦宸像是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哀伤,将人再次搂紧了些。 马车摇摇晃晃,躺在男人怀里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下马车之时蓝亦宸也没叫醒她,浅浅是被抱下车的,一路径直回了寝室。 等她醒来时正是下午黄昏。 昏黄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屋中,给屋中景致打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尤其是桌边那个抚摸兔子的男人,浅浅不由得看痴了。 墨发青丝自然束起,鬓角垂落一些,一身宽松的浅蓝白底的衣服穿在身上没有一丝凌乱褶皱,衣襟折叠处将勾人魂的锁骨遮挡,只余白皙如玉的脖颈及完美的下颚线! 三百五十三.你可真好看 脸一热脑袋一阵放空,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狂跳,差点不受控制得跳了出来。 见她醒了,他连忙放下兔子,朝她关切道,“醒了?” “嗯!”浅浅坐起了身! “脸怎么这么红?”他更是凑近看她。 这一看,浅浅更是脸热! 这个男人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给了他这么一副无可挑剔的躯壳,又给了这么一个聪明的脑袋! “你可真好看!”浅浅舔了舔唇瓣,脱口而出。 蓝亦宸闻言挑眉,嘴唇微勾,“还有呢?” “还…还有那啥…你别总勾引我呀…”浅浅控诉,困扰得说。 “我有吗……”男人凑近了些,近得两人都能听见彼此狂跳的心跳声,无辜得眨了眨眼睛,“明明是你在勾引我…” 浅浅眨眨眼,再次眨眨眼。 是嘛?她哪里有勾引他了? 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她就被蓝亦宸偏头吻住了唇瓣! 浅浅闭上眼睛很享受这一刻的缱绻时光。 许久后,他餍足松开了她,启唇继续道,“夫人不要总想着勾引我!我才是自控力最差的那一个!” 浅浅咯咯笑了起来。 “小姐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碧萝人还未到,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两人皆朝门口看去,见碧萝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碧萝还真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了呢!”浅浅见到她更是高兴! “当然是奴婢,姑爷两年前就将奴婢接了过来,奴婢在王府里天天盼日日盼,希望姑爷能早日找到小姐!将小姐带回来!”碧萝话落间将一盏茶端给了蓝亦宸。 又去端另一盏茶给浅浅,笑着道,“姑爷好几日前传了书信,说你们今日会到!果不其然,终于将小姐盼了回来!碧萝见到小姐很高兴!” “我见到你也很开心!”浅浅轻抿了一口茶,转而对蓝亦宸道,“宸哥!谢谢!谢谢你将碧萝完好无损的带过来安顿好!” 蓝亦宸宠溺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我先出去处理点事情,晚点一起去皇宫赴宴!”说完人便走了,给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蓝亦宸一走,碧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顿时雾气腾腾。 浅浅冲她一笑,张开双手道,“碧萝!抱抱!” 碧萝鼻头一酸,眼泪瞬间泪如雨下!顺手紧紧抱住了主子! “小姐…奴婢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碧萝抽咽着说。 浅浅梨花带雨笑着说,“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碧萝别哭!” “小姐!奴婢没哭…奴婢这是喜极而泣!奴婢这是高兴!”碧萝虽是这样说,可却哭得更凶了,稀里哗啦的! “碧草走了!老爷和夫人都相继离奴婢而去,在这个世上奴婢只剩小姐了,奴婢不能没有小姐!小姐你不能丢下奴婢啊!”碧萝哭得很伤心,像是积郁已久,猛地打开了阀门,再也收不住! 浅浅被她感染,两人抱头那哭得惊天动地! “好…我不会丢下你!” 靠着门外的男人,端茶的指尖不自觉的收拢再收拢! 许久后,两人这才收住了闸,止住了发泄! 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忽地破口大笑,笑得像两个傻逼! 男人摇摇头笑着朝外走去:女人的情绪真是多变,不过总算是没哭了! 不一会儿,碧萝轻车熟路得将浅浅收拾妥当。 打开门的一刹那,浅浅还是被以前的景致惊艳到了! 整个庭院中用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入目之处像是满天星辰落入凡间。 加之前面走廊是临水而建,水面也倒映了满天星辰及夜明珠! 一时之间竟让浅浅辩不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好美!”她赞叹道! “奴婢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时间长了就见怪不怪啦!不过这种美景在别处可是看不到的!只有王府有!”碧萝说。 “小姐你跟我走,小心脚下!”碧萝打着灯笼朝前走着,带着浅浅下了楼。 浅浅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这才发现半个王府几乎建在了水上! 设计别具匠心,独树一帜,浅浅一眼就爱上了! 穿过层层亭台楼阁来到前院,蓝亦宸在大厅与蓝复苏正说着什么,见浅浅来了,两人停了话音。 “少夫人!”蓝复苏低头恭敬行礼。 浅浅略略点头,见男人神色有一瞬间的阴郁偏执,再眨眼半分也无! “发生了何事?”浅浅问。 蓝复苏充耳未闻,动也没动,跟木头人一样。 浅浅只好问向蓝亦宸,“需要瞒着我吗?” “也不是!只是怕你知晓后会想太多!”蓝亦宸说。 “呵…”浅浅嗤笑一声,“不想说便罢了!” 去皇宫的路上,浅浅坐在马车中一声不吭,眼睛看向窗外,思绪早已飞到千儿八百里开外。 忽然手背一热,翻飞的思绪被扯回来一些,眼眸淡淡落在了手背上那只温热的手掌上,浅浅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蓝亦宸眸色如万千星河流转,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开口道,“待会你吃点东西便好,若是有人敬你酒,你不用搭理!” 浅浅没应他,只是将头偏了回头,继续盯着窗外。 手背上的温热始终没撤,只是越握越紧,想透过体表将她冰凉的指尖捂热一般。 ………… 天泽皇宫极尽奢华。 尖塔式的屋顶金碧辉煌,层层叠叠也不知是用了各种材质,在黑夜中犹如金子一样发着光彩! 房檐廊角大量镶嵌了一些发亮的珍珠,玛瑙,贝壳等饰物装饰而成。 内廷的墙壁上更是画满了一些彩色雕绘,浅浅淡淡瞄了一眼,是一些上古神兽,栩栩如生,颇有些吸引人眼球! 不过此刻她没有丝毫观赏的心思,应付似的颔首,与来来往往席间巴结的人举杯共饮,入乡随俗得受了皇后戴在脖间的花环! 在她喝了第五次酒后,蓝亦宸实在忍无可忍压低声音有些恼怒道,“不是跟你说过不必理会吗?” 浅浅微醺着脸,眼含秋水望着他,莞尔一笑,“他们都是过来敬我的!礼节本能得告诉我应该喝!” 三百五十四.洛少霆!你找死吗? “有我在!你可以将酒推到我身上,我帮你喝!”蓝亦宸道。 “不用,这点酒!比我平日里喝得少了很多!不会醉!”浅浅说。 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端着青铜爵杯走了过来,没有看蓝亦宸突然沉下的脸色,冲着浅浅一笑,很绅士得说,“江姑娘传闻不如一见,今日很荣幸认识你!!” 浅浅抬头打量起眼前的男人,面相有几分像洛少白。 别人来敬酒都是自报家门,不是哪个臣子就是哪个将军,他到好,一副浅浅原本就该认识他的自来熟态度,于是她疑惑的开口,“请问你是哪位?” 男子挑眉,颇有些意外得看了一眼一侧的蓝亦宸,“沧澜王没跟你提起过本王吗?” 呵…他要是跟她说这些事情,她也就不必生闷气了! 于是她礼貌回道,“可能提过,不过臣妾的记性一向很差!” 蓝亦宸依旧紧抿着唇,没说话。 “原来如此!那本王正式再介绍一下自己,本王叫洛少霆,少白的哥哥!”洛少霆笑着道。 这下轮到浅浅有些意外了,意外的不是这男子的身份,而是他是洛少白的哥哥?那洛少白岂不是也是皇子之一?身为皇子本该吃喝享乐富贵有余的,再不济也有封地管辖一生无忧的,可是洛少白却做了蓝亦宸的人,各种辛苦不说,随时还可能会丢了性命! 思及此,浅浅不由得在内心高看了几分洛少白! 见她思绪有些微微走神,洛少霆咳嗽一声继续道,“江姑娘在想什么呢?” 浅浅一怔,礼貌回道,“没什么,你与洛公子确有几分相像!” “呵呵……说起来本王与江姑娘颇有些渊源,渡月桥的金福楼最大客户是本王,本王几乎所有的家产都在你手中保管呢!本王真心诚意想与你结交,可是每每递上帖子都被拒了!原因都是你不想见我!”洛少霆依旧笑着说。 既然都搬出来她的身份了,浅浅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因为上次的叛徒中有一人便是这临栖的掌柜! “嗯?所以呢?洛王是何意思?”浅浅正色道。 此刻他恍若未觉蓝亦宸的不悦之色,爵杯轻轻碰了碰浅浅桌上的酒杯,“本王很喜欢江姑娘这样的性情中人!初次见面,赏脸喝一杯吧!” 浅浅眨了眨眼睛,有些没习惯他的变脸方式,不过还是举起了酒杯与之共饮! 一杯结束,洛少霆笑着又凑近了些,似笑非笑得低声道,“本王可是听说了你们未曾成亲呢,你不该以王妃身份自居的!” 浅浅脸色唰得一下就变白了,面上依旧强撑着镇定,指尖早已深深陷入掌心中! 蓝亦宸闻言猛地站起,杯盏倾斜,遍地狼籍!“洛少霆!你找死吗?” 宾客闻声齐齐望向这处,皆朝两人投来探究及看好戏的目光! “呵呵…本王惜命的很!哪敢轻易去死!只是实话实说,沧澜王这就生气了?”洛少霆丝毫不避讳蓝亦宸的吃人的目光,继续火上浇油道,“窈跳淑女,君子好逑嘛,江姑娘既然没有与你成亲,别人就有爱慕与追求的权利!本王难道说的不对?” 接着又转而对浅浅悠悠道,“听说金福楼的东家喜好男色……” “少霆!不得放肆!”皇上及时开口制止。 “儿臣不敢,只是见沧澜王难得来一次皇宫,一时口不择言了些,还望沧澜王莫怪!”洛少霆笑邪魅一笑,眼神轻飘飘再一次落在了浅浅的脸上。 吐出的话虽是歉意,任谁也听不出诚心的意思! 素来洛王就不喜这个异姓王,而自己的亲弟弟又愿意在其身后鞍前马后,让他更是不爽,一个如假包换的皇子去侍奉一个异姓王,让他着实生厌,可偏偏父皇母后还特别倚重他,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洛王讨厌沧澜王,是人都知晓的事! 两人相见剑拔弩张,必定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一群臣子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浅浅气笑了,成亲了又如何?没有成亲又如何?只是一场做给别人看的形式而已!好男色?呵呵…… “听洛王的意思是想自荐枕席吗?想做我江浅浅的入幕之宾?”浅浅莞尔一笑。 这一笑销魂蚀骨,游戏花丛的洛王不由得心尖一颤,痒痒得像是被勾了魂! “嗯……若是你愿意的话,本王……” 蓝亦宸整个脸都黑了,拳头攥得死紧!差点上前将人暴打一顿! “呵…洛王的消息也太落后了吧!我好男色不假!不过……谁说我没成亲的?我不仅成过亲,还嫁过三个男人,幽冥鬼域的慕九幽,君临的君无双,大周的苏未然……” 随着浅浅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出来,在场的众人无不哗然,他们知道金福楼东家好男色风流成性的事还是金福楼掌柜莫言殇传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随便拎出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难怪金福楼生意这么好,东家背后这手段确实高明! “浅浅!够了!别说了!你根本就没有……”蓝亦宸忽然开口吼道,他不喜欢她这样,不喜欢她将自己的名声搞得一团糟,她原本和他们都是清清白白!何必要管那些人怎么说!何必要顺水推舟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浅浅没有看蓝亦宸眼中的痛色,对洛少霆冷笑道,“想做我江浅浅入幕之宾的男人多的是,以洛王的姿色想入我的眼,怕是有点难!” 洛少霆听到这,嘴角猛得收缩抿紧,勃然大怒道,“江浅浅,别给脸不要脸!做婊子还要立什么牌坊,故作什么高深之态!” “啪!”很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洛王当庭被掌掴!对方还是个女子! “洛王酒喝多了就去休息!偏偏要上赶着自取其辱!我告诉你!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权利有多大!我江浅浅就是再贱!也是你宵想不上的女人!” 洛王被气极,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蓝亦宸上前将人紧紧护在身后,面色阴冷道,“皇上!洛王今日酒喝多了!还不快差人扶他下去休息!” 三百五十五.本王诛他九族 “呃……来人!扶洛王下去休息……”皇上见势头不对,连忙安抚道。 “好好!你们两个好得很!给本王等着!”洛王气得拂袖而去! 蓝亦宸冷冷看了一圈众人,“本王今日不妨告诉众人,江浅浅生是本王的夫人,死是本王的阴妻!倘若听见谁私底下嚼舌根乱说话!本王诛他九族!” 话音刚落,蓝亦宸牵着浅浅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一路上浅浅被扯得有些狼狈,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好挣脱手腕桎梏,谁知刚一用力,就被他往前一拉,整个人被推进了马车内! 浅浅没受伤,只是重心不稳,整个人趴在了马车里!样子属实有些狼狈! “少主!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对少夫人…”驾车的是一个影卫,见此情形连忙劝道。 “要么闭嘴!要么滚!回王府!”蓝亦宸双眼通红,直接钻进了车厢。 影卫连忙闭上嘴,乖乖驾车回了王府! 车厢里时不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蓝亦宸你又发什么疯!” “你别这样!” “蓝亦宸,你清醒点行不行!” “我疼…宸哥…我疼…” “宸哥…我错了…” “宸哥…你饶过我吧…” 直到了沧澜王府,影卫咳嗽一声,车里动静才消停下来! 蓝亦宸抱着她下了车,径直回了后院!碧萝迎了上来惊讶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去准备洗澡水!”他语气没那么冰冷了,似回暖了一些! “噢噢……”碧萝连忙小跑下去忙活了! 卧室中,蓝亦宸掬水给女人擦拭身子,忽地手腕一疼,女人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没有动作,任由她发泄,直到满口铁锈味她才罢休! “气消了吗?不够再换地方咬!”他说。 女人不说话,就这么死瞪着他! “呵呵……”他忽然笑了,“不知蓝某的姿色可否入了夫人的眼!” “你够了!”浅浅拍水激向他。 蓝亦宸被淋了一身湿也没生气,只是垂眸问她,“还疼吗?” “你说呢!你说呢!”浅浅不停的拍水发泄,忽地背过身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这就出去!” 蓝亦宸闻言乖乖出去了,换了碧萝进来服侍! 碧萝进来后,见浅浅身上一些痕迹,立马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抿唇不言,略有些沉闷! 直到给浅浅穿好衣服后,小丫头嘴巴还是撅老高,可以挂油瓶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浅浅那通气发过以后,事后想想好像是自己说话并没有顾忌什么!有些……嗯……伤他自尊了? 嗯……好像是这样啊…… 两人出来后,见桌边早已洗漱好的男人,静静坐在那里喝茶,浅浅有半分的失神! 小丫头气冲冲上前道,“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 碧萝发火的样子,就像一只发怒的猫!话一脱口后,这才一阵后怕,后背噌噌爬上一层细汗! 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她可是见过蓝亦宸从未对谁和颜悦色过,很是杀伐果断!府中的下人若是做错了事,不是撵出去就是处死!各个都是谨小慎微! 而她今天有些越矩了! 见蓝亦宸不温不火一直看着自己,声音忽地低了一个度,“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好!”他说。 碧萝见鬼似的睁大眼睛看向蓝亦宸! 浅浅从刚才小丫头冲冠一怒为红颜开始震惊到现在,再看向一本正经许诺的男人! 这世界真是疯了! “碧萝…你去休息吧…”他放下手中茶盏,下了逐客令。 碧萝咬着唇偏头看向自家小姐,不行!说什么今夜她也要保护小姐!不能再让小姐受欺负了! 浅浅温和得笑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碧萝又翘起了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噢”了一声便下去了。 男人微微一笑,朝她说,“浅浅,过来!” 浅浅抿了抿嘴唇,却是没动半分! 蓝亦宸笑了笑,却是站起了身,朝她走了过来,缥缈如蝉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仿佛乘风归去的仙人,一头泼墨青丝倾泻而下,整齐得披在身后,夹杂着沐浴后的清香。 反正浅浅是记不清怎么就被他抱上了床,在心中反省了一百遍以后,还是总结出四个字:美色误我! “还生气呢?”他拥着她说。 “谁让你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她说。 男人喟叹了一声有些无奈,“不是我不跟你说,是天泽的形式比较糟糕,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带你回来不想将你牵扯到这些是非来,私心里认为这样是保护你最好的方式!而我的过去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耀眼,其实我……” “嗯?你怎么了?”浅浅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 蓝亦宸有些难以启齿,许多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娓娓道来,“其实我很少的时候就被族里抛弃了,一直是你的母亲将我抚育长大,传授我武功,直到后来神帝和神主两人相继去世,后继位成了神主,我才回了沧澜宗!” “为了成为沧澜宗的少宗主,明里暗里我的手脚并不干净,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死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但我只能如此,我也是用了同样肮脏的手段利用了你,虽说那事已成为过去,可在我心中依旧觉得对不起你!” “浅浅,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么干净那么美好,而我肮脏卑劣!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你会不会嫌弃我!” 浅浅讶异了许久,这才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我不会!无论你过去是怎样的,我都不会嫌弃你,因为我喜欢你啊!” 男人将其拥入怀中,“浅浅…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的那种…我愿意倾尽一生去珍惜你!” 浅浅笑了笑,没说话! “明日我们回家!”男人笑着说。 入梦前的浅浅哪里知道他的“回家”竟是这个“回家”! ………… 翌日 浅浅是被一众人给惊醒的! 看着跟前的大红喜服!浅浅下巴都要惊掉了! 直到被红色盖头盖上头的时候,她猛地惊呼出声,“等等!我这是要嫁给谁啊?” 众人奇怪的眼色看着她。 “你们倒是说话啊?碧萝呢?蓝亦宸呢?沧澜王呢?”浅浅一把将盖头掀开,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三百五十六.蓝亦宸江浅浅成亲 “你们倒是说话啊?碧萝呢?蓝亦宸呢?沧澜王呢?”浅浅一把将盖头掀开,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她不知道要嫁给谁!一醒来全是陌生人!这种感觉太不安了!她有些慌乱无措! 这些人才后知后觉,连忙惊呼出声道,“新娘子掀盖头是不吉利的!” 打开门!门外红绸挂满廊桥水榭,红色灯笼布满每个角落,红红火火很是醒目! 远远的能听到锣鼓喧嚣,鞭炮齐响,好不热闹! 浅浅有些心慌,拎着裙摆朝前跑着,直觉告诉她要离开这里! 庭廊拐角处,一抹红色的身影由远及近! 女人一头扎进男人怀中! “夫人这是要去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浅浅从怀中撤出,仰起脸看着眼前的男人,银色长冠束发!鬼斧神工的绝美容颜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大红色的喜袍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如玉。 浅浅一直以为这个颜色只有九幽才能穿出魅惑天成的感觉!竟不知穿在他身上竟是这么的好看!让她着实心动不已! “宸哥…我们这是成亲吗?你这是要娶我吗?”浅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我今日来带你回家!”蓝亦宸笑着说。 后面几个婢女这才追了上来,见到新郎有些忐忑不安,踌躇不敢上前! “我…”浅浅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众人,“我刚把盖头揭了!她们说揭了盖头不吉利!” 蓝亦宸一笑,手指放在了腰间,“那就用别的!” 男人指尖勾在了腰带上,轻轻一拉,红色的腰带脱落,将腰带挡了浅浅眼帘处! “这个就吉利了!”他说。 蒙眼和盖头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当事人的心脏就是控制不住的乱跳! 蓝亦宸牵着她一步步走向了外面! 外间欢声笑语不休,热闹非凡。 小孩子笑着大喊着:新娘子出来咯!新娘子出来咯! 有一两个胆大的,扯着浅浅的裙摆闹着要喜糖。 浅浅一囧,她根本就没装好吗? 适时碧萝的声音传来,“小姐!给!糖在这!” 浅浅闻言,抓了两把递给了两个小孩,又抓了些散给了周边的孩童! 众人见样哈哈大笑起来! 浅浅抓着糖还要散,见众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些怔愣。 蓝亦宸趁她撒糖凑近道,“天泽的风俗,撒糖给多少小孩,就代表想生多少个!你想生这么多是吗?” 浅浅再次闹了个大红脸!将手中的糖丢回了盘中低声道,“干嘛不早说!” “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们故意放过来的!呵呵……走吧……”蓝亦宸不再打趣她,牵着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无数的人冲他们撒花瓣,送上真挚的祝福!直到渡头! 亦如昨日他们回来那般水泄不通,几乎天泽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 “宸哥…你跟所有人都说了今日娶我的事?唯独瞒着我是嘛……”浅浅望着跟前的特大号楼船!眼眶微红! “嗯……”男人只发出了这个字! “你是算好了我要跟你来是嘛?那我要是不跟你来呢?”浅浅继续问道。 “不来就用洛少白的方法!捆!扛!抱!威胁!点穴!总有一样我能行!实在不行色诱也可以!”蓝亦宸有些不要脸的说。 “呵……挺不要脸的!”浅浅暗骂一句,可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恭喜恭喜!恭喜沧澜王觅得良缘,喜结连理!”皇上与皇后赶过来祝福着! 皇后娘娘直接从头上将一枚龙凤呈祥的簪子取下,别进了浅浅的发间,笑着道,“贺礼已经差人送进了沧澜王府!这枚龙凤呈祥是本宫的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浅浅本来挺开心的,一听到这句,顿时一怔,笑容敛了一些!淡淡回了句,“谢谢!” 见时候差不多了,男人牵她上了船,直到驶离了玄武湾,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楼船上布置得更要精致一些,浅浅来不及细看就被蓝亦宸带到了一处坐下! 桌上放置了很多可口甜心,蓝亦宸笑着道,“先吃点垫垫肚子!因为接下来拜堂成亲,会很晚!你身体吃不消!” “好!”浅浅随意吃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蓝亦宸走了进来,“夫人走吧!到了!” 浅浅跟着出去一看,这才发现沧澜宗竟建在了一座海岛上! 那么大的一座海岛,全是沧澜宗的地盘! 上面亦是很多人仰首期盼等待着!浅浅不认识这些陌生面孔,但能感觉到满满的祝福! 浅浅第一次来,本就有些局促不安!但好在蓝亦宸一直牵着她的手抚平她的不安! 下船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腿软了! 蓝亦宸直接弯腰抱起了她,引得一阵起哄! 接着两人依次拜天地拜父母,最后夫妻对拜~ 浅浅隔着红绸还是看清了高堂上鹤发童颜的老者,眉目间还是与蓝亦宸有五六分相似! 另一侧端放的依次是四个人的灵牌!分别是纳兰容止、蓝圣雪、江晟枫和徐紫霞! 那都是她的生身和养身父母,都被他请来了! 她整个人都还有些云里雾里,就被安置在了新房内! 坐在床边的她还在不停的想。 她和他成亲了啊?这是真的吗! 他真的娶她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昨日才到天泽啊!今日就安排娶她了? 他为了此刻准备了多久啊…… 浅浅此刻只有满满溢出来的幸福感! 直到很晚了,新郎才被放了回来! 红色的烛火晃动,浅浅蒙着红色的腰带静静等待着,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小,也不知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还是因为吃了那些点心的缘故,浅浅竟然有些发热。 伴随着脚步声接近,房门被人吱吖一声推开了,接着插上了门闩的声音。 浅有些紧张,心更是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才肯罢休,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红色被单。 脚步越来越近,到了床边停下,透过红色浅浅看不清蓝亦宸此时的表情。 三百五十七.太子又丢了 “浅浅!”他声音很是低沉磁性唤了一声,像是勾着人的心尖一颤,如涟漪一般渐渐荡漾开来。 “嗯?”浅浅应了声。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他说。 浅浅弯起了嘴角,“蓝公子!余生请多关照!” 他轻笑了声,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拿起了桌上的交杯酒却是没给她喝,而是自己一口饮下,全部奚数哺进了她的嘴里!耳鬓厮磨许久,口齿间皆是酒的芳香! 忽地,她的脸更加热了,由心到身。 “热…”浅浅感觉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翻滚,叫嚣着她找一个发泄口,她迷离得看着蓝亦宸,指尖忽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曾经中过一次药,上次还是蓝亦宸帮她解得,一直顾忌她肚中的宝宝,所以动作很是轻柔,可今日感觉与往日完全不同,她更加急躁更加控制不住,想要近距离接触他。 蓝亦宸抬手,指尖抽走了她头上的钗环玉翠,叮咚翠响间三千青丝落满床。 浅浅呼吸急促,仰了仰脖子去轻咬他的喉结,呢喃出声,“宸哥…抱我…” 话落整个人羞到不行,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这般,说着羞于启齿又热情的话。 蓝亦宸稳稳捉住了她的腰,薄唇一点点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耳垂…… 男人指尖拨动凤冠霞帔皆被他解下,那嫁衣似花蕊,一点点在蓝亦宸的眼前绽放。 他眼神越发深邃,红色纱幔放下,遮挡了一室旖旎! ………… 第二日 大周皇宫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子又不见了!”常照顾太子的乳娘慌慌张张跑来了御书房禀告! 苏未然将视线从桌上的红色请柬挪开,淡淡瞥了一眼慌乱的乳娘! 这封请柬是那日蓝亦宸塞进锦盒中的,虽是请柬更像是宣示所有权! 他已经看了不下无数次! 猩红颜色一直氤氲在他的眼底,挥之不去。 尤其上面的时辰!无时不刻没在提醒他,昨日过后,他和她从此再也没了羁绊! “这样也挺好!”他说! “这下我也放心了!”他心里又说! 苏未然指尖用力将看了一夜的请柬捏成了一团,这下想起刚才乳娘说的话,太子不见了? 他昨晚心情不佳没让他抱腿,这小子生气了? 苏未然淡淡纷纷道,“吩咐御林军去找。” “找了!还是没找到!”阿柯推门进来说道。 苏未然敛了一丝慌乱而过的神色,声音依旧清冷,“再去找!” “是!” 直到两人出去了! 苏未然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没和他们一样到处去找,而是径直去了他的密室! 密室中摆满了瓶瓶罐罐,皆是他闲暇之余研制的毒药,解药!以及各种极品稀有丹药! 架子上的毒药品级也是由低到高摆放! 这还归功于太子苏睿的杰作! 密室对苏睿没有设防,苏睿从小喜欢粘着他,苏未然没办法就常带着他在密室!而一待就是几天。 苏睿个子矮,若不是他上次无意间拿走了一瓶极品毒药,苏未然也不会这样摆放! 苏未然站在架子前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最下面两排的瓶瓶罐罐,看了许久也没见哪里少一瓶! 难道没拿迷药去毒那些蚂蚁? 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小板凳! 苏未然瞳孔一缩,抬头朝高处看去! 仔仔细细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后才发现货架上一处小小的手指印! 该死!这小子竟拿了他一瓶极品毒药! 苏未然完美的俊颜上有一瞬间的皲裂,还真是生气啊! 这小子性子到底随谁啊!快把他气死了! 苏未然无奈吐出一口浊气,他不能生气! 鞋尖转了一个方向! 衣衫飘飞间苏未然出了密室! 半个时辰后,苏未然就来到了苏睿常出没的后山! 远远在看见小不点撅着高高的屁股探头朝一个洞里看! 苏未然悄无声息的走近,很清晰听见洞中传来嘶嘶嘶的声音。 他眯了眯眼睛,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不多时,那个棍子粗细的青蛇探出了脑袋!朝苏睿的小胖手张口就要咬去! 苏睿眼疾手快将手中的毒粉往它面上一撒! 青蛇扭动了几下身子,便再也没了气息! “嘻嘻!”苏睿发出了孩子般的笑声。 苏未然面色有些沉,冷冷道,“苏睿!” 小苏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小脸软软的道,“爹爹!” 见爹爹不高兴了,连忙抱住小腿,“抱抱!” “苏睿!你告诉爹爹你在做什么?”苏未然面色稍缓,但依旧冰冰凉凉的。 苏未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心性变坏,可能会从他口中说出各种理由来解释,一旦他说出任何辩解的理由,苏未然便会限制他今后不再进到密室中,不再触碰任何毒药! “它坏!它要吃小鸟!睿睿杀了它!”苏睿指了身后树上的鸟窝!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想法更是简单! 苏未然垂眸看着他,“你拿朕的毒药就为了杀死它?” “嗯嗯!爹爹的毒药好用!”苏睿笑的灿烂,这一笑更加的萌萌哒! 苏未然一瞬间的怒气全部散尽!又恢复了那个淡漠如初的男子! “你保护小鸟没有错,你可曾想过它要是不吃小鸟就会饿死?这是万物的生存的道理!我们不能强加干涉!”苏未然淡淡的说! “男子汉就该保护幼小!”苏睿仰起小脸,鼓着腮帮子反驳道。 苏未然只是略略点头,蹲下身抱起了他,“好!很有担当!男人就该如此!不过以后不可以乱用爹爹的药!帝师被你迷了三天还未醒来!如果你用得不是迷药,帝师岂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苏睿冲着苏未然的脸颊啵了一口道,“爹爹,睿睿很聪明的!不会用错药!” 苏未然抱着他边走边说道,“那也不行!以后不可以随便拿爹爹的东西,等帝师醒来,跟他道歉!” “噢...睿睿知错了!”虽是道歉,一双黑亮的葡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 还是爹爹最疼他!帝师可凶了!屁股都要被他打开花了! 三百五十八.右护法大人?慕九幽! “苏睿!帝师严厉是为了你好!”苏未然不觉声音放缓了许多。 “哼!睿睿不喜欢他!”小苏睿鼓起的腮帮子忽地卸了气,小脸蛋很开心的道,“睿睿喜欢爹爹!” “嗯!爹爹也很喜欢你!”苏未然说。 “那爹爹喜欢娘亲吗?”苏睿天真无邪的问。 苏未然没答,苏睿真挚天真的目光一直盯着,颇有些无奈! “嘻嘻嘻...”苏睿笑着冲苏未然又啵了一口,“爹爹!你说嘛!” “嗯...”苏未然淡淡嗯了一声,耳朵微红! “爹爹!” “嗯?” “爹爹!” “嗯...你说...” “宫人都说我娘亲死了,是真的吗?”苏睿问。 苏未然身体一怔,顿一顿继续不停往前走,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爹爹那么好的人,娘亲也要离开你,娘亲坏!”苏睿鼓了鼓腮帮子不满道。 “苏睿!谁都可以说她不好!唯独你不行!不许说她的坏话!”苏未然正色道。 苏睿被吼得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咬着唇鼓着腮帮子!模样委屈极了! “你娘亲她很好!爹爹能认识她,此生无憾!”苏未然放低了声音。 小苏睿眼睛一眨,两行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抽咽着唤了声,“爹爹...” 苏未然指尖轻拭小家伙的眼泪,“苏睿!乖!” “嗯嗯...睿睿乖...呜呜...爹爹别凶睿睿...睿睿会很乖...”小家伙哭着哭着搂上了苏未然的脖子,哭得更凶了! 苏未然轻叹一声,却是搂得更紧了。 ………… 沧澜宗 新婚夫妻二人没有起床! 碧萝带着一群下人守在外面心照不宣! 天大的事也无人催促! 洛少白昨晚带头喝醉了,如今怎么叫也叫不醒!其他人皆是! 蓝复苏绷着脸不说话,他很想冲进去!奈何跟前站着一排女流之辈!瞪着眼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他不敢动! 直到日上三竿,屋内才有了动静! 打开了门,蓝亦宸吩咐道,“进去伺候夫人洗漱!” 瞥了一眼蓝复苏道,“你跟我来!” 蓝复苏跟着蓝亦宸径直去了书房,蓝亦宸坐下后便开口问道,“可是解药的事有了下落?” “嗯!属下打探到凤凰衣的下落!此药多年前被潜龙帮总舵主从一个高僧手中获得!如今一直放在他的密室之中!属下潜进去一次,可是一无所获!属下不知他放在何处!” 蓝亦宸微微眯着眼,指尖一下一下轻敲桌面,居然在这个老狐狸手中! 别人还好说,可是他是油盐不进的!既然能被他藏了这么多年,必然更不会轻易拿出来! 潜龙帮总舵主的密室,呵~ 狡兔都有三窟,更可况是他这只老狐狸! 蓝复苏潜进去的密室必定是他想给别人潜进去的密室!真正的密室地方恐怕还真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蓝亦宸微微拧了拧眉,思忖着该如何把凤凰衣弄到手! 而另一边的江浅浅也被妥妥贴贴收拾得像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绝世美人! 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小姐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碧萝真心赞叹道。 浅浅微微一笑道,“嗯!这话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过了!换个词!” “姑爷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男子!”碧萝拍马屁道! “呵…就你嘴甜!今日在场的都有赏!”浅浅起身朝外走去。 “谢谢夫人!”众人屈膝齐声道,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与高兴! 没想到新夫人这么好说话!人美心善!是个很好伺候的主! 用过午膳后,蓝亦宸称有事就去忙了! 而她也要看看沧澜宗,这里算是她名义上的“家”!而且昨日她都看见了所有的金福楼的掌柜全部都在这里,亲眼见证了她的婚礼,蓝亦宸还骗她说人都被他送走了! 想到这,浅浅又是一阵脸热,她为此还跟他置气呢! 沧澜宗的建筑风格和皇宫很相似!只不过沧澜宗更为霸气!而且宗门中心是以一个大大的释迦摩尼佛主的神像! 一群人陪着浅浅逛到了这里,看见前方一人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佛像! 纷纷屈膝俯身道,“右护法大人!” 右护法大人?慕九幽? 呃……还记得上次见他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他们之间时隔已有三年没见了! 慕九幽回眸一笑,“浅浅!好久不见!” “嗯…是好久不见!”浅浅笑着说。 慕九幽挥手谴退众人,“你们下去吧!少夫人有我陪着不会有事!” 众人称是! 碧萝看了一眼江浅浅,还是福了福身,跟着退了下去! “浅浅,见到你恍若隔世!”他笑着说。 “呵呵…九幽你的伤怎么样了?上次见到你还是植物人,如今有说有笑的我真的很开心!”浅浅也不知他是怎么醒过来的,反正能醒来就很好! “我的伤已无大碍!就是睡得时间有点长,而且没了武功,完全成为了一个废人!”慕九幽无奈道,“不过我都想通了,废人就废人吧!至少把这身武功都还给了那个老东西!” 浅浅正色道,“你算是命大了!当初你经脉尽断,人差点没了气息!若不是我在鬼门关前拉了你一把,你这会指不定都轮回一世了!” 九幽一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浅浅摆摆手,不以为然道,“那都是小事,我只想问你,你还想学武吗?” 九幽眼睛一亮,有些不可思议道,“我还可以学武?” “那当然,你当我圣手观音的称呼白来的嘛?筋脉我可以帮你修复如初,不过就是治疗的过程很痛苦而已!” “苦?我九幽从来不怕!”九幽大喜过望,激动得抓着浅浅的手,“浅浅,我真的可以?” “可以!”浅浅扬了扬自己的纤细皓腕,“我当初可是手筋脚筋都被挑了的人,如今被我修复的已经和以前一般无二,若没有毒药的困扰,我可能比现在更强!” 她无比的笃定!无比的自信! 忽地她扬起的手腕被一人捉住,她回头就看见男人挑眉看向她,“有多强?会比我还强吗?” 浅浅冲他一笑,“那当然!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三百五十九.浅浅见纳兰容玉 “呵呵…”蓝亦宸笑了笑,转脸冲九幽道,“听她的吧,把经脉修复好以后,沧澜宗有很多上乘武功,任意你学!你不用纠结身为幽冥鬼佬徒弟这事!” “至于……”说到这,蓝亦宸继而正色道,“你醒来纯粹也是大仇未报,幽冥鬼佬还是要你亲自解决!!” “好!我听你们的!”九幽一听到幽冥鬼佬几个字,恨得牙痒痒! 当初他昏迷不醒,蓝亦宸束手无策,只跟他说了句:你妹妹的大仇未报!你就打算舒舒服服躺床上等死吗? 九幽他不能就这么躺着,他要醒来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浅浅一笑,“那这几日我准备需要用的药材!好了我来找你!” 蓝亦宸冲九幽点点头,偏头对浅浅道,“夫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浅浅下意识问出口。 蓝亦宸却是抿唇不说了,牵着她朝另一处走去! 直到来到一处钥匙锁着的门前伫立! 浅浅看着那扇门,有些不懂,见他熟练的将钥匙打开!她上前按住他的手! “这里面是什么?”她有些不安的说! 因为蓝亦宸一路过来,脸色很不好看!连她都感觉到了那股隐忍的戾气! “浅浅你要克服你心底的那关,如果连这个都克服不了,你将来还怎么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一些事情压在心底太久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要是不想见的话!那我们回去!”蓝亦宸看着她说。 浅浅有些艰难的问出口,“谁?” “纳兰容玉…”他说。 浅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又颤!脸色刹那间血色全无!惨白如纸! 这个像噩梦一般在她心底徘徊的名字,让她永生难忘! 蓝亦宸眸子闪过一抹痛色,扶着摇摇欲坠的她,“浅浅?” 他何尝不知这对于她来说有多难!他是她的枕边人,每天晚上的她除了病痛折磨,即使睡着了也会时不时呓语。 玉儿姐姐!别过来! 你为何要如此做? 我恨你!纳兰容玉! …… 浅浅扯出了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将他的手轻轻拨开,“不用!我没事!进去吧!” 蓝亦宸狐疑得看着她,“真的?” 浅浅嗯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率先推门而入! 该来的总会来的!迟早都要面对! 直到到了地牢最深处!她见到了那个已经辩不出是人是鬼的东西时!浅浅再一次强烈的呕吐起来! “呵呵呵呵…”那个东西被吵醒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的一样,粗嘎沉闷且难听,笑得破碎像是锯木头一样毛骨悚然! 根本辩不出原来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啊?”她说。 “纳兰…容玉!”江浅浅艰难吐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她此生宁愿不想提起,那是她以心交心换来的朋友,她以为自己见到她会不由自主的恐惧,或者是满腔的怒火将她湮灭。 此刻她除了最初的应激反应过后,心情反而无比平静。 “对!是我!”她咽了咽口水生涩继续道,“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满意?” 话说得有些慢,一点点像锯子一样割在心上。 浅浅认认真真打量许久后,平静道,“纳兰容玉,我们之间只是陌生人!你变成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如今这样不是拜你所赐?”纳兰容玉颇有些恼怒,她怎么可以风轻云淡说出这样的话! 浅浅顿了顿,“那也是你自找的!纳兰容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初你选择背叛我,就知道会有如今的下场!” “呵呵呵……”她笑得癫狂,“我真为他不值!为君无双不值!他那么爱你!可是你呢?你的心里却装着别人!而我呢?我那么爱他,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甚至连孩子都不让我帮他生一个!一心守着你,守着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够了!”提到孩子,那永远是她的痛!她不想听到别人提及她的孩子,尤其跟前这个人,她更是不配! “纳兰容玉你能不能要点脸,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做他的女人,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他,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将你所有的不幸都发泄到我的身上!你可曾想过我有多无辜?” “你别总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嘴脸!我告诉你!你出身贫苦!你不甘心平庸!你不想做替代品!你怨天尤人!你不会自己强大吗?先天的是父母给的!可后天的呢?后天才是自己的!别人在逆境中成长,你在逆境中堕落!!” “为此你找着万般借口万般理由说服自己,甚至不惜将一切错处怪在一个与你真心结交的朋友身上,纳兰容玉!你扪心自问!我江浅浅何曾有过半分害你之心?” “呵…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已经魔怔了!纳兰容玉你的世界已经畸形了!我现在也不想去拯救你的世界观!”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母,爱恨情仇我拎得比谁都清!我不会原谅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事到如今,看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反而放下了!我凭什么要把恨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我还有很多事去做,我有爱的人要去守护,我有父母之仇未报!而你!纳兰容玉!从此从我江浅浅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纳兰容玉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瞳孔里布满了不甘,粗噶的声音急促道,“浅浅…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就这么忘了我!你不行!你不能忘了我!我是你的玉儿姐姐,我……我当初为了你遭受了那样的事!大雪纷飞的深夜被人轮!你不能忘记!你永远都不可以忘记!那是你欠我的!那是你永远欠我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倔犟着没落下来!浅浅高昂着下巴,亦如初见那般自信飞扬! “我江浅浅!纳兰容止的亲生女儿!金福楼背后的东家!沧澜宗的少夫人!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称姐妹?” “不!不!不是这样的!浅浅!你不是这样的!”纳兰容玉眼睛睁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枯枝如柴的声音一直喃喃着。 三百六十.江浅浅找洛少霆麻烦 浅浅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了,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声音道,“浅浅…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浅浅脚步一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泪瞬间汹涌而下! 这句对不起她终于听见了! 见那身影再也没有停下,空荡的过道传来了粗噶尖锐的声音,“妹妹!小心青柠!” 来到外面,浅浅将所有眼泪都已擦干! 跟没事人一样冲男人笑了笑,“谢谢!” 蓝亦宸理了理她有些微乱的鬓发,拂上她的脸颊道,“没事就好!” ………… 那日见过她以后,浅浅晚上没在做关于她的梦魇了!仿佛真的放下了! 没过两日便听洛少白说,她死了! 男人偏头看了看正在插花的女人,见她安安静静的插花,仿佛没听见一样! 男人摆摆手,让洛少白下去了! “天泽的天气适合养花,品种也多,难怪家家户户跟前都种满很多,那边白色的花给我几只!”浅浅指了指蓝亦宸旁边的白色康乃馨! 蓝亦宸顺手递给了她,女人修剪,继续精心摆弄着她的杰作! “嗯!天泽的百姓喜欢花!我看你也很喜欢?”蓝亦宸问她。 “喜欢!宸哥这束花帮我送给她吧!”浅浅看着修剪包装好的一束白色康乃馨,淡淡一笑继续道,“算是我送她最后一程!” “好!”蓝亦宸温柔道。 “对了!我今日要去一趟金福楼,马上要过年了!金福楼没人主事可不行!”浅浅说。 “嗯!我叫洛少白陪你去!我有事就不陪你去了!”蓝亦宸说! “好!” ………… 去了金福楼才发现,金福楼停业了! 浅浅看着紧紧闭合的大门,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匾额! 明晃晃“金福楼”三个烫金大字那么醒目! 浅浅左右看了看这地势并不偏僻!正是人流拥挤的黄金地段!别家生意兴隆,而她家…… 洛少白咳嗽一声继续道,“那个!少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洛少霆来闹了一次,将他底下所有金银玉器全部转到了隔壁的宋记典当行!金福楼当时只有一个副手和小二!根本做不了什么主!任由他将所有的东西搬空了!他还扬言说要把金福楼干掉!” 浅浅点头,敲了敲门! 许久后,才有人过来开门,见浅浅模样,一时怔愣,开口道,“客官去别家吧!我们今日不做生意!” 洛少白用手挡住了闭合的大门!“睁眼看清楚,这是你们东家!” “东、东家?东家你总算来了!”副手连忙打开大门,邀请两位进来! 浅浅环顾了四周,最后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副手连忙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笑道,“还没跟东家道一声恭喜!” 浅浅淡淡嗯了一声后,“谢谢!” 默了半响,浅浅问道,“不是还有个小二吗?怎么就你一人了?” 副手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今日一早拎着包袱就跑了!” 浅浅哦了一声问道,“你把洛少霆这些年存在金福楼的账本拿来我过目一下!” 副手点头,立马就去忙开了! 整一天浅浅都在金福楼书房!连晚上吃饭都是洛少白从外面客栈打包回来! 夜里就宿在了金福楼! 翌日一早 宋记典当行迎来一位很嚣张的客人! 二话不说就砸东西,一砸就砸个没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嘁嘁私语,不知道这个新晋的沧澜王妃到底是何意思? 洛少霆踏着满地的狼藉而来,横眉怒对那个嚣张的女人! “江浅浅!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江浅浅停下了手中动作,“洛王总算来了!不砸点东西你还不出现呢!” 洛少霆余光瞥见女人身后的洛少白,“少白!你就任由这女人发疯也不阻止?” 洛少白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她是主子!我只是属下,我可没有干涉主子的兴趣!再说了这点东西根本放不进我们夫人眼里!” “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东西!咱们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洛少霆咬牙切齿道。 “呵...论起丢人,太子才是最丢人的那个吧!被软禁在神之领域这么多年!每年为了他,天泽每年低声下气要进贡这么多金银珠宝,一年比一年还要多!”洛少白不屑道。 每次见洛少白也是一番唇枪舌战,他今日也不是特意来跟他吵的,没在看他,看向当事人江浅浅讥笑道,“怎么?没有本王支持的金福楼开不下去了,东家带头来砸场子?” “砸场子?我可没这个兴趣!”浅浅继而正色道,“我是来说正事的!想必当初洛王将这些家当存在金福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跟我们金福楼是签了一份合同的!” “你什么意思?”洛少霆冷冷道。 “上面明文规定,甲方所有资金在金福楼保管,金福楼给予一定的利息作为回报!”浅浅从怀中掏出一份当初签字画押的合同! “是啊!没错!你现在是想反悔吗?”洛少霆邪邪一笑! “不!我们金福楼讲究得就是一个信用问题!承诺过的必定会遵守合同!可是你有没有注意看过合同后面写得什么?甲方家产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存放在金福楼!你这份合同我已仔细核对过!你签字画押的时效是十年!” “我们利息是根据你存在时效而改变的!存的时效越长,利息就越高!这点你当初在签这个合同的时候就已了解的很清楚了!” “换言之十年之内,你的这笔财产是不动产!你不能私自将财产移走!这已经属于违约的范畴!换句话说,你现在要赔付我们金福楼的违约金!!” “你!”洛少霆火冒三丈指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渐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纷纷喊着洛少霆赔银子! 碍于面子!洛少霆声音从齿缝中一个个蹦出,“赔多少!” “合同上明文规定,违约金是甲方财产的一半!”浅浅一本正经的说! “你怎么不去抢呢!本王一个子都不会给你!”洛少霆大声怒斥! 三百六十二.姬无颜是个怪物 “比起沧澜王的作风,我这只是小意思!”姬无颜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浅浅拧着眉问。 “难道你不清楚他带了二十多艘海上霸王疯了似的连夜铲平我潜龙岛吗?!”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道。 浅浅一怔,没想到蓝亦宸为了她的药,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有你在手我就胜券在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新婚夫人!不过……相比你的身份来说,吸引我的更多的是你身体里的血!”姬无颜一点点轻咬着她的脖颈笑着道。 “可惜有毒,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咬下去!”姬无颜吸了吸鼻子,突然放过到嘴边得美味很让他有些不爽! 他懂毒? 浅浅很快捕捉到这个信息! “你如何知道我血液里有毒?”浅浅问。 “我的虫子告诉我的!”姬无颜笑着说。 他的虫子? 看来他不懂毒,只能说他养的“宠物”提醒他的!若不是如此!他刚才可能……真的会吸她的血?思及此,浅浅全身毛骨悚然!条件反射头皮发麻! 姬无颜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喜欢吸食别人的血液! 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恐怖的脸,结果当他将她转过来的时候,浅浅也不由得惊艳到了,黑色斗篷帽檐下剑眉斜长飞扬,丹凤眼狭长微挑,鼻梁高挑下薄唇带着病态的惨白,随着他一笑,带着说不出得邪气。 “如何?”他在问她他的颜。 “不如何…”她嗤笑道。 姬无颜不管她嘲讽的笑容,将帽檐往下一拉继续道,“潜龙岛不比沧澜宗的风景差,还请沧澜王妃委屈一下跟我走吧!” 浅浅无端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他! 他低低笑了一声,将瓶中的“宠物”强行给她喂了下去,遂解了她的穴道。 浅浅得了自由后蹲在地上各种扣吐,可那个东西钻进去后怎么也弄不出来! 那么恶心的一大坨爬动的东西! 呕~ 除了吐出来酸水以外,什么也吐不出来! 姬无颜蹲下身与她齐平道,“没用的!我的宝贝没有我的吩咐它是不会出来的!除非你死!它就出来了!” 浅浅狠狠擦了擦口水,死死瞪着他! “呵…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姬无颜道。 “时辰不早了!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姬无颜朝前走去,声音悠悠传来,“别试图反抗我,你大可一试!” 出门的时候看到洛少白安然无恙昏死在地上,她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要是洛少白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蓝亦宸交代! 可那些老百姓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果然符合他心狠手辣的特征! 最后浅浅还是顺从得跟着他坐上了一艘不起眼的船! 期间她也有反抗过,但是根本没用,只会白费力气,她学聪明了!至少没见到蓝亦宸之前她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他不会对自己怎样! “吃吧!”姬无颜再次丢了一条鱼在她跟前。 浅浅忍着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是吃生的?我不吃!” “不吃就等着宝贝折磨你!”他说完动作麻利得去鱼鳞,开膛破肚,生吃起来! 这人真的生性! 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生性的人! 浅浅蒙着眼都能听到咀嚼的声音,这两日她是真的被折磨疯了! 一个是蛊虫!另一个是他! 这哪里是心狠手辣!这简直就是一变态! 不多时!腹痛如绞!浅浅疼得直打滚! 姬无颜停了进食,瞅着地上滚来滚去的人! 最后还是割了一片生鱼肉递到她跟前,“你要是再不吃!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死相会很难看!” 浅浅已经两日没吃任何东西了,身心疲惫,只能紧咬着牙关忍耐! 此刻满头大汗头晕眼花都辨不清眼前的人在什么方位,更别说吃什么生鱼片! “还真是倔!从未见过这么倔的女人!”姬无颜不耐烦道。 最后蹲下身将生鱼片硬塞进了她口中! 王八蛋! 浅浅用力推开他,将生鱼片吐了出来,“我才不要变成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疼!怎么会不疼!她什么疼没尝过!日日夜夜都是受着毒素蚕食的她会怕肠穿肚烂? 姬无颜先是一愣,突然暴怒,掐着她脖子恶狠狠道,“你说谁是怪物!” “咳咳咳……”浅浅被他掐的几乎背过气去。 见她一动不动,姬无颜吓得连忙松了手,不停得晃她肩膀,“你醒醒!你醒来!” 又是一阵激烈的呛咳! 姬无颜有生以来再次败给了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怎么跟她那么一样!那么的倔犟!如出一辙! 该死! 一瞬间思绪有些混乱,姬无颜许久这才想起正事,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一咬指尖鲜血溢出直接塞进了女人嘴里! 突如其来的异物,浅浅潜意识又要吐出,结果呛得她连唾液血液混合物一起吞了下去! 姬无颜遂才拿出手指,嫌弃得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没在管她死活!走向底下仓库! 浅浅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腹痛如绞渐渐平息,披头散发周身如同洗了澡的她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静静听着底下船舱传来的女子的声音由最初的尖叫渐渐销声匿迹! 随即听到一阵落水声! 这个怪物又去吸血了! 船舱下被他抓来了几个女子! 都是他的食物! 她亲眼见到一个女人被他吸干鲜血的模样!干扁枯败如同一具干尸一样! 许久后,浅浅才拖着虚弱的身体!将自己埋在床头角落里! 倘若她没有身体里的毒素,她是不是早就成了一具干尸! 这会倒是庆幸自己中了这个毒!她此刻有些感谢纳兰容玉的狠绝! 船在水上行了三日到了一座海岛! 浅浅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差点没站稳! 将她丢给几个仆人后,她便没在见到了他! 到了饭点!浅浅也终于吃到了一餐正常人吃的粥! 奇怪的是蛊虫也没折磨她了! 浅浅撇撇嘴,洗了个热水澡以后,开始在岛上闲逛起来!姬无颜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派了一人远远跟着她!估计是笃定她跑不掉!任由她去了! 三百六十一.姬无颜 浅浅冷笑一声,朝洛少霆慢慢走过去,逼近道,“不给?不好意思了洛王!一刻钟以后这份合同我就会递交给皇上!让天泽的皇上来判判,到底是你有手段还是我比较硬一些?” “你!”洛少霆气得脸一阵青一阵黑! 逼着他把钱挪回去!可他又不想把这口气活活咽下去!太气人了! 洛少白在后面都快乐死了,他可是第一次见洛少霆吃瘪的样子! 少夫人这手段够高明的! “昨个忙了一宿没怎么睡,专门把你的流水账查了一番!这一查没想到洛王果然实力雄厚!几乎金福楼大半的资金都来源于你!违约金的话可是整整五千多万两黄金呀!”浅浅笑着说。 洛少霆咬牙切齿道,“卑鄙无耻!” “承蒙夸奖!做商人嘛!向来如此!”浅浅扬了扬眉梢!心情颇有些愉悦! “来人!将银子原封不动搬回去!”洛少霆沉着脸下令道。 “如此!还请洛王今后多多关照!还有这些损坏的东西也记在洛王的头上吧!”浅浅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洛少霆背后到底怎么骂她,径直回了金福楼! ………… 副手见到一箱箱金子搬回来的时候,瞠目结舌许久! 佩服东家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夸赞! 浅浅严肃道,“下次发生这样的事,都以合同为主,并不要惧他任何身份!哪怕是天泽帝来,只要他踏入金福楼的大门,他就是我们的一个客户而已!” “小的受教了!”副手真心诚意佩服道。 顿了顿又道,“这次搬回来的金子,入库前定要好好检查清楚,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好!小的知道怎么做了!”副手颔首! “忙完此事再招几个小二!年后我会去一趟总堂,到时再拨新任的掌柜过来!”她说 “少白!你还是留下帮一下吧!省得出什么差错!”浅浅偏头对少白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蓝亦宸会杀了我!”洛少白说。 浅浅微微拧了眉,“发生了何事?宸哥他们去哪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少主知道了凤凰衣的下落!所以亲自去一趟!”洛少白说。 “很难到手?”浅浅看着面色凝重的洛少白。 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但是用钱都摆不平的事确实棘手! “对!少主今日亲自去谈!” “对方是谁?”浅浅淡漠疏离的问。 “巧了!对方正是与我们沧澜宗对立的宿敌潜龙帮总舵主姬无颜!”洛少白提到他语气极酸。 “此人以心狠手辣著称!心思颇深!长期盘踞在海上!远近闻名的海盗头子!少主私底下栽在他手里不下数次!棋逢对手吧!少主交代了,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洛少白继续说。 浅浅微微挑眉,能让蓝亦宸吃瘪的对手,确实不容小觑! “嗯!既然如此!那你陪我去抓药吧!我答应给九幽配的药还差几种!” 逗留片刻后,浅浅与洛少白去了所有药材铺,都说没有这种药材!要么就是卖光了!于是找到了最后一家——回春堂! 浅浅略略扫视一周人满为患的大堂,径直去了包间! 洛少白警惕看了看四周的病患,守在了门口! 许久后,回春堂的掌柜才不好意思的迎了过来! 开门见山的说,“不知王妃哪里不适?” “我没有什么不适,我需要这几种药材!”浅浅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材清单递给了回春堂的掌柜! “好!小的先过目一下!”掌柜的接过去看了一下,点点头道,“这几种药材有的!小的这就去给你抓!” 浅浅嗯了一声问道,“这大堂发生了何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病人?” “启禀王妃,说来也是奇怪,这些病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都是呕吐腹泻脱水!精神不济!严重者四肢无力,双睑深陷!坐堂大夫已帮他们开过一些药回去了,可是今日病情突然就加重了!甚是棘手!”掌柜的喃喃道。 正说着,门外就有药童慌慌忙忙跑来,“掌柜的!不好了!有几人已经晕厥了!” 掌柜脸色一变,着急道,“坐堂大夫呢?” “已经在全力救治了!” “不好意思了王妃,要不这样吧!你要的药材在后院密室里,我让小二带你过去拿你看成吗?!”掌柜说。 “好吧!我对医理也是略懂一些,需不需要我帮忙?!”浅浅询问。 “岂敢劳驾王妃,我等自己就可以了!那小的先行下去了!”掌柜的说完行了一礼便急冲冲去了! 浅浅抿了抿嘴,起了身,对小二道,“前面带路吧!” 密室有些昏暗,站在一排排药架前面,浅浅仔细寻找自己所需的药材! 目光所及之处,扫到一处药草在最高处!浅浅只好搬来凳子,踩着去够它。 就在此时,忽地有人攀上了她的小腿。 浅浅吓得一瑟缩,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得朝来人踹去! 可是还没踹中来人,整个人就僵住了! 她被点了穴,再也动弹不了一分! 身后那人的手顺着她的小腿一直向上……呼吸吐纳也随着后背曲线渐渐向上,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耳根处,撩拨着。 “果真是个尤物!难怪沧澜宗那小子把你藏得这么深!”一个她不熟悉的声音在颈后响起,浅浅从未听过! 她忍受着身后之人动手动脚,沉着冷静道,“你是谁?” “沧澜王妃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来人笑着说。 “姬无颜?”浅浅念出他的的名字! “呵……是我!”他故意舔了下她的耳廓。 “别碰我!”浅浅恶心反胃道。 “怎么?有反应了?”姬无颜笑着说。 “我会对一只乱发情的狗做何反应?”浅浅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姬无颜声线依旧带着魅惑的钩子,但是明显低了几度。 “你要是想杀我,刚才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浅浅讥笑道。 “呵!我是不会杀你!因为你留着大有用处!”姬无颜说。 浅浅冷笑道,“为了抓我,不惜将所有的药材买走,还用这么多老百姓当诱饵!你还真是大手笔!” 三百六十三.长生不老术 翌日! 浅浅用了膳以后开始寻找出逃的路线,这次相对来说跑得更远了一些! 直接跑到后山,人迹罕至的悬崖! 站在悬崖峭壁上朝下看去,阵阵海浪冲击,用力拍打着礁石! 浅浅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周边都没有船,难道叫她游泳逃跑? 关键是她是个十足的旱鸭子!不会游泳啊!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那个恐怖的声音。 浅浅回头,见是他!吓得往后一退!这一退没踩稳,整个人向后栽倒!直直摔下了海! 姬无颜心下大惊,想都没想直接纵身一跃! 随着噗通噗通两阵巨响!溅起很高的浪花! 两人通通掉进了海中! 浅浅掉入水中有一瞬间无意识,待反应过来不停的挣扎!整个人渐渐朝深海中坠落! 无数的气泡吐出,原来溺毙是这么的难受!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胸腹被人一搂,被人拖着朝上游去! 回到礁石上,浅浅狼狈不堪,除了咳嗽就是咳嗽,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姬无颜发丝不停滴着水,钳制着她的双肩恶狠狠道,“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抓你过来不是让你去死的!” “要死死在你男人眼前,没见到他之前,你不许死知不知道!” 浅浅好不容易止了咳,整个人都快被他摇散架了! “我、我没有想死!你放开我!”浅浅有气无力得推开跟前的男人! 姬无颜低头瞅着她,许久嗤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宁愿痛死也不愿意服软的人,怎么会去自杀!” 浅浅白了眼跟前的男人!明显不想搭理他! 姬无颜起了身,居高临下的讥笑道,“想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浅浅偏头看着那人气急败坏的离去,发梢的水滴在眼睛上模糊不清,直到那么黑色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不见! 怎么觉得此刻的背影有点眼熟? 回了房间,浅浅冲了个澡,换了身婢女的衣服,衣服并不合身!她也并不介意! 姬无颜的性格很是古怪,浅浅才接触他几日,拿捏不透他的性格! 她也不清楚姬无颜抓她要问蓝亦宸要多大的筹码! 晚上的时候,婢女前来叫她用膳! 浅浅来到用膳的的地方,看到满桌精美的膳食还有些恍惚! 抬眼看了桌边的男人! 这又是想什么招数对付她? 姬无颜像是读懂了她什么心思一般,讥诮扯了扯嘴角,“今日年三十!” 浅浅………… 今天过年了啊? 这个年过得真是讽刺!原以为会和爱人在一起过!没想到被抓来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还要跟这么一个变态在一起过年! 浅浅都快呕死了! 心里虽气,但还是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毕竟难得吃得这么丰盛! 不过再好的食欲,也挺不住旁边有个爱吃生肉的家伙! 浅浅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道,“你是没进化成人类的山顶洞人吗?不是血就是生肉!” 姬无颜面无表情的抬头,“不是我吃!是肚里那个要吃!” 不提还好,一提浅浅又泛起了恶心,她腹里也有一个! “我修得是长生不老术!自然跟你们凡人不一样!”姬无颜说。 “呵...长生不老术?你多少岁了啊?”浅浅问他。 “嗯...过了古稀之年了吧!”姬无颜嚼着生肉含糊不清道。 “古、古稀?”浅浅筷子都吓掉了! 浅浅瞪大眼睛看着他,想从他那张二十岁般的脸上找出七八十岁老者的影子!可是任由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丝岁月苍老痕迹! 驻颜术真的存在啊!太太太玄幻了! 不过……呃……叫她每天吃这些……呃……还是算了吧…… 姬无颜讽刺得看了一眼江浅浅,继续他的进食! 小岛没有灯笼高挂,没有剪纸没有鞭炮!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氛,四周寂静得只有海浪拍到礁石的声音!枯燥无味! 几个婢女仿佛早已习惯,忙完后立马消失不见!连个鬼影也看不到了! 浅浅独自一人坐在礁石边,听着海浪声,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海! 这是她这几日待的最多的地方! 姬无颜隐在身后不远,见那个身影甚是寂寥!拉了拉帽檐藏了神色,转身朝密室走去! 许久后! 浅浅瞥见身后有些亮光!回头看去,就见姬无颜拿着火把冲她勾了勾手指。 灯火阑珊,照耀着他的脸颊更加立体,不得不说这张脸确有几分摄人心魂。 浅浅不解,还是走了过去! “这有烟花爆竹!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把住的地方烧起来就好!”姬无颜将火把塞进了浅浅手中,转身走了! 浅浅看着身后一大堆的爆竹和烟花!简直哭笑不得! 这老妖怪!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于是整个海岛半边天都点亮了!火光中的那个女人玩的不亦悦乎! 还真是奇葩的一个新年快乐啊! ………… 与此同时沧澜宗 少夫人失踪的缘故,整个宗门也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氛!更没有欢声笑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句,生怕少宗主一个不高兴将他们都杀了! 男人端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 无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煎熬与隐忍! “少主,是我的错!是我没看护好夫人!你处置我吧!”洛少白跪在地板上,又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跟你没关系!”蓝亦宸冷冷淡淡说道。 “我知道姬无颜是什么样的人,他和我一样,想得到什么东西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你护的再好,他也会想尽一切把浅浅抓到手!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蓝亦宸有些担心,手指蜷缩成拳! 这几日他把所有潜龙帮的地盘全部消灭了个干净,根本就找不到姬无颜的藏身位置,甚至连他常住的潜龙岛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除非他现身,不然偌大个海域蓝亦宸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他下落 “少主!少夫人有消息了!” 蓝亦宸猛地站起,声音说不出的急切与激动,“在哪?” “在无人之岛!那里火光冲天!”来人说! 话音刚落,跟前的人一闪而过,再也没看见身影! 洛少白踉跄起身也跟着跑了出去! 三百六十四.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 一阵阵爆竹声,伴随着通天的烟火! 这是浅浅有生以来玩的最大的一次! 这个感觉除了爽就是爽! 姬无颜皱着眉,看着火光中的笑的开心的女人!有一瞬间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早暴露位置的! 至少此刻不想! 这个女人像极了她! 像极了那个固执的女人! 让他有些不忍下手了! 是!他对她动了杀心! 待会蓝亦宸过来,要了他的筹码!这个女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于是他再一次看向火光中的笑脸,拉一拉头上的帽子,挡住了眼眸中的狠毒绝辣! 火光渐渐熄灭,光亮渐消,海风卷起残屑扬起,飘落在海水中! 浅浅那点无拘无束的笑声,也渐渐没了声,叹息道,“宸哥!我又爱了你一年呐!” 就在那簇明明灭灭火光中,浅浅看见了跟前的人影! “你说什么?” 浅浅眼眶渐渐湿润,“我说我爱你!” 忽地整个身体就被挤入一个拥抱!熟悉的体温将她包裹!浅浅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刚才的新年愿望就是再见他一面,没想到真实现了! 无数个濒临死亡的瞬间! 她脑海中闪现过得都是蓝亦宸的脸,她无数次惋惜,事到如今都没有好好跟蓝亦宸告白过! 现在 一切都圆满了 她已经知足了! 只是这“新年愿望”有些长! 并且有些渐渐闷死她的节奏! 忽地男人松开了她,低头吻住! 浅浅的脑海中也开始噼里啪啦起来!像是烟花炸开一般! 不是做梦啊! 蓝亦宸真的来了啊! “呵……先别着急亲热,好戏还在后头呢!”一道突兀的声音不适宜的响起! 蓝亦宸将人护在了身后,冷冷道,“我已经来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呵呵...蓝亦宸啊蓝亦宸,事到如今你问我要什么?你将我那么大的潜龙帮夷为平地!现在问我要什么!论起残暴冷血,你蓝亦宸称第一,无人敢居第二!”姬无颜哂笑道。 “我有跟你买那株凤凰衣!是你不肯割爱!”蓝亦宸说。 “呵!凤凰衣是我重要的配方,怎么可能会给你!”姬无颜冷冷道。 “既然谈不拢,那我只能夺了!”蓝亦宸说。 “不愧是你!不过...死之前拉个人垫背也挺好!”姬无颜说完意有所指,淡淡看向蓝亦宸身后之人! 蓝亦宸心中警铃大响,回头看向江浅浅,江浅浅捂着腹部早已冷汗淋漓! “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蓝亦宸搂着摇摇欲坠的她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放了一只本命元蛊在她的身上而已!”姬无颜漫不经心道。 “你的对手是我!把主意打在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男人!把它取出来!”蓝亦宸回头冲姬无颜命令道。 “好啊!拿你的沧澜宗以及海上霸王来换!”姬无颜邪魅一笑。 周围的人不可思议看着姬无颜,洛少白更是开口不屑道,“还没睡觉就开始说梦话了!” 蓝亦宸默了半倾道,“好!” 姬无颜明显一怔,他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蓝亦宸居然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 其它宗门人都没说话,只是盯着场中的那个男人! 姬无颜嗤笑一声,“口说无凭!你要拿点真心实意来才能让我信服!” “别…别给他!别给这个变态!我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你别给他!”江浅浅忍着剧痛说道。 “浅浅…我……我做不到无动于衷!”蓝亦宸心痛的说。 浅浅一脸惨白,指尖用力揪着蓝亦宸的衣襟,“宸哥!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你懂我的意思!倘若有来世……我江浅浅还愿做你的妻!” “呵…还真是情深意切!我告诉你蓝亦宸,你最好快一点!待会元蛊要是穿透了她的心脏!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姬无颜冷冷道。 “好!给你!都给你!洛少白把印信给他!”蓝亦宸大声道。 “少主!你!”洛少白错愕道。 当蓝亦宸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姬无颜便懂了! 原来代表沧澜宗掌权人的印信是在这小子身上! 姬无颜眼睛眯了眯,一个瞬移就站在了洛少白跟前,手掌一摊,“给我!” 洛少白抿了抿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放在了姬无颜的手中! 姬无颜拿着扳指笑得有些癫狂,“蓝亦宸啊蓝亦宸!你跟我斗?你还太嫩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嗯?” “你什么意思?”洛少白瞪大双眼看着他! “我是谁啊?我可是姬无颜!你指望我守信?呵呵呵……”姬无颜扬了扬水中的扳指,“蓝亦宸!我今日让你长长记性,有女人的你不配做我姬无颜的对手!” 随着他往后退去,无数的人黑衣人凭空而现。 将所有人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浅浅嘴角渐渐溢出来鲜红! “我、我不傻!我从来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蓝亦宸指腹不停得给她擦拭嘴角鲜血,可越擦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浅浅无力得笑了笑,“没、没关系!你还有金福楼!我死了以后它便是你的了,你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浅浅!你振作点!你刚嫁给我为妻,你怎么可以忍心抛下我!”蓝亦宸眼眸湿润,眼泪顺着脸颊一点点流淌着。 “我也不想的!”浅浅虚弱得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味道。 “少主!这些人身手很熟悉!”洛少白大声道。 “像是……像是幽冥鬼域的人!”洛少白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特意拨开其中一个尸体看去!果然发现了身上的毒蛇标记! “没错!就是幽冥鬼域的顶级杀手!”洛少白坚定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浅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姬无颜就是幽冥鬼佬!” “你确定!”连蓝亦宸都不敢随意将两人合二为一,居然被江浅浅一口道出! “你可知幽冥鬼佬已过了古稀之年!而姬无颜的外貌明显就是弱冠之人!”蓝亦宸解惑道。 三百六十五.莫羽 “是他没错!”浅浅喘着粗气继续道,“我在丞相府见过他一次!而且他身上的味道我在慕容雪的身上也同样闻到过!之前我一直不敢猜测,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是他无疑!他习了长生不老术,驻颜是正常的!而那株凤凰衣!他经常喂给了身体里的蛊虫来保持长生不老!” “刚才是毒发,并不是本命元蛊的原因,而此刻…”浅浅指尖搭在自己脉搏上,确定无疑,面带欣喜之色望着蓝亦宸道,“那个蛊虫沾了我身体里的毒素,现在已经死了!” “真的?”蓝亦宸更是激动不已。 这误打误撞的劫后余生打得两人措手不及!浅浅恨不得多烧点高香祭拜佛主! 得知浅浅没事,男人偏头冷声道,“一个不留!” 蓝亦宸怒火值达到顶点!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浅浅是第一次见他杀人这么厉害!所到之处没见他怎么出手,幽冥鬼域的高级杀手就这么应声倒地! 等消灭后再去找姬无颜,整个无人之岛根本没发现他的踪影! 屋子里只剩下那几具吸成人干的干尸! 浅浅抿了抿嘴,还真是不忌口,连仆人都不放过! 可是她哪里知道,姬无颜对“食物”是极其挑剔的人,一般的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就在浅浅体内的本命元蛊死亡的那一刹那,姬无颜也跟着呕出了一大滩血,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跟前的血迹! 居然反噬了! 他下得本命元蛊居然死了,连带着他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那个女人居然坚强到如此地步,连他的本命元蛊都伤不了她! 思及此,姬无颜顾不得欣赏战利品,匆匆忙忙间“补充”了体力!仓惶而逃! ………… 浅浅是被蓝亦宸抱回得沧澜宗! 蓝擎苍亲自出门相迎,一向端庄沉稳的他也不由得多紧张了几分,问浅浅有没有什么大碍! 蓝亦宸摇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人倒是没什么事!神经一瞬间放松下来,就是陷入欲睡! “叫莫羽过来给她诊治!”蓝亦宸说。 言罢将人抱回了小桥流水! 影十五去叫莫羽的时候,莫羽还在捣鼓九幽的药材! 闻言瞥了一眼影十五,“我上辈子是欠了神主的吗?我这里还没搞清楚又叫我去诊治另一人?告诉他!我没空!” “莫公子,这人是少夫人!不是外人!你还是早点去吧!”影十五小声提醒道。 莫羽指了指桌上的药方,“就是配置这药方的主人?” “嗯嗯!是的!右护法的药方确实是少夫人配的!”影十五答。 “正好我有事问她!那便过去吧!”莫羽背上药箱急冲冲去小桥流水了! 原以为会马上为他答题解惑,人来到跟前才发现,少夫人精神不济昏睡着。 莫羽指着床上的女人不可思议道,“这这这……” “这也太像前任神主了啊!”他‘这’了半天终于说出来自己的诧异! “我从神之领域把你接过来不是听你废话的!给她看看!”蓝亦宸冷冷道。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一下神主你了,你那个是叫接人吗?我好歹也算是神之领域出类拔萃的神医,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非人待遇,点了我的穴往肩上一扛,接着各种蒙面运输!我差点颠死在马车里!”莫羽没好气的抱怨道。 “事出紧急,抱歉!”蓝亦宸依旧不咸不淡,连道个歉都听不出丝毫的诚心。 可莫羽却很受用!难得见蓝亦宸冲他低眉顺眼过!抿了抿嘴不屑道,“那我勉为其难给她看看吧!” 蓝亦宸脸色有些僵,长身而立,去了外间! 碧萝在一旁守着,时而见他蹙眉,时而又见他展眉,时而又见他笑笑,时而又见他垮着脸! 连她都搞不懂莫羽到底是何意思? 小姐的病到底严不严重! 许久后,莫羽这才起身朝外间走去! 直接问向雕花檀木后的男人,“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该不会就是纳兰容止遗失多年的那个女儿?纳兰重华拼命要找得前任神帝的女儿就是她吧!” 蓝亦宸并没有答他,茶香袅袅中静坐着。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呵...蓝亦宸啊蓝亦宸,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竟然不知你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你还敢与她成亲,我真是看错你了!” 蓝亦宸依旧没说话,自从他将莫羽接出来开始,他就没想隐瞒什么! 默了默他开口道,“对!没错!浅浅是纳兰容止的女儿!” “我喜欢她,我从不掩饰!我就是想要她!” “莫羽,我叫你来并不是让你说教!作为知交好友,我只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你若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我便送你回去!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 莫羽一噎,随即坐在了另一侧,小声道,“出都出来了!我并不想回去看那人脸色!” “我只是心里冲击太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若是娶了平常女子我便不会如此紧张了!可这人是神帝的女儿!想想我就坐立难安!你也知道神之领域历来的规矩!!” “我知道!此刻我并没有想那么多!”蓝亦宸淡淡道。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莫羽顿了顿继续道,“我刚给她检查过了!她这身体没被她折腾散架也亏了蓝圣雪当初在她身上下的禁制!现在禁制已开,至于怎么解封的!我也不知!这要问你!” “加上之前可能有习过神之领域的禁术般若!所以她的筋脉洗涤的很好!虽然之前受过重创,但不影响她恢复如初!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毒没解!至于什么毒我也不清楚!身上有蛊虫的痕迹,但已经死了!” “这是本命元蛊,用自身精元所制,得来不易!而且这种蛊虫极其挑食,它能下到浅浅的体内,说明它喜欢这个宿主的血!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人是想将浅浅当做蛊虫的宿体来养!” “还有……”莫羽说到这停了下来,抬眼瞅着蓝亦宸,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蓝亦宸眼眸深邃,看着莫羽。 “因为之前受过重创,她好像不能生育了!” 三百六十六.缺个打杂的 “叫莫羽过来给她诊治!”蓝亦宸说。 言罢将人抱回了小桥流水! 影十五去叫莫羽的时候,莫羽还在捣鼓九幽的药材! 闻言瞥了一眼影十五,“我上辈子是欠了神主的吗?我这里还没搞清楚又叫我去诊治另一人?告诉他!我没空!” “莫公子,这人是少夫人!不是外人!你还是早点去吧!”影十五小声提醒道。 莫羽指了指桌上的药方,“就是配置这药方的主人?” “嗯嗯!是的!右护法的药方确实是少夫人配的!”影十五答。 “正好我有事问她!那便过去吧!”莫羽背上药箱急冲冲去小桥流水了! 原以为会马上为他答题解惑,人来到跟前才发现,少夫人精神不济昏睡着。 莫羽指着床上的女人不可思议道,“这这这……” “这也太像前任神主了啊!”他‘这’了半天终于说出来自己的诧异! “我从神之领域把你接过来不是听你废话的!给她看看!”蓝亦宸冷冷道。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一下神主你了,你那个是叫接人吗?我好歹也算是神之领域出类拔萃的神医,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非人待遇,点了我的穴往肩上一扛,接着各种蒙面运输!我差点颠死在马车里!”莫羽没好气的抱怨道。 “事出紧急,抱歉!”蓝亦宸依旧不咸不淡,连道个歉都听不出丝毫的诚心。 可莫羽却很受用!难得见蓝亦宸冲他低眉顺眼过!抿了抿嘴不屑道,“那我勉为其难给她看看吧!” 蓝亦宸脸色有些僵,长身而立,去了外间! 碧萝在一旁守着,时而见他蹙眉,时而又见他展眉,时而又见他笑笑,时而又见他垮着脸! 连她都搞不懂莫羽到底是何意思? 小姐的病到底严不严重! 许久后,莫羽这才起身朝外间走去! 直接问向雕花檀木后的男人,“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该不会就是纳兰容止遗失多年的那个女儿?纳兰重华拼命要找得前任神帝的女儿就是她吧!” 蓝亦宸并没有答他,茶香袅袅中静坐着。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呵...蓝亦宸啊蓝亦宸,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竟然不知你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你还敢与她成亲,我真是看错你了!” 蓝亦宸依旧没说话,自从他将莫羽接出来开始,他就没想隐瞒什么! 默了默他开口道,“对!没错!浅浅是纳兰容止的女儿!” “我喜欢她,我从不掩饰!我就是想要她!” “莫羽,我叫你来并不是让你说教!作为知交好友,我只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你若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我便送你回去!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 莫羽一噎,随即坐在了另一侧,小声道,“出都出来了!我并不想回去看那人脸色!” “我只是心里冲击太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若是娶了平常女子我便不会如此紧张了!可这人是神帝的女儿!想想我就坐立难安!你也知道神之领域历来的规矩!!” “我知道!此刻我并没有想那么多!”蓝亦宸淡淡道。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莫羽顿了顿继续道,“我刚给她检查过了!她这身体没被她折腾散架也亏了蓝圣雪当初在她身上下的禁制!现在禁制已开,至于怎么解封的!我也不知!这要问你!” “加上之前可能有习过神之领域的禁术般若!所以她的筋脉洗涤的很好!虽然之前受过重创,但不影响她恢复如初!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毒没解!至于什么毒我也不清楚!身上有蛊虫的痕迹,但已经死了!” “这是本命元蛊,用自身精元所制,得来不易!而且这种蛊虫极其挑食,它能下到浅浅的体内,说明它喜欢这个宿主的血!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人是想将浅浅当做蛊虫的宿体来养!” “还有……”莫羽说到这停了下来,抬眼瞅着蓝亦宸,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蓝亦宸眼眸深邃,看着莫羽。 “因为之前受过重创,她好像不能生育了!” 这个事实有些残酷,但他不得不说出来,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妻,倘若不说清楚的话,蓝亦宸会怪他这个知交! 一个女人倘若不能传宗接代,这将是多大的打击! 可是反观他这位故友,面上根本没有表现那种惊讶之色,闻言默了默,“我知道!” 莫羽差点咬到舌头,倏地站起,“你怎么会如此淡定?” 蓝亦宸垂着头,指腹摩挲着茶盏,许久后才说,“如果不是我想要一个孩子,她当初也不会怀孕!更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她!” 呃……这信息量太大,莫羽的脑容量一瞬间暴涨,差点承受不住! “你、你们之前就……你们也太惊世骇俗了!你就不顾及她的感受,我真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莫羽愤愤道。 “不怪他!他没强迫于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碧萝扶着浅浅从里间走了出来,“再说我与他之间的事也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见正主醒了!莫羽连忙闭了嘴,一回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蓝圣雪! 一样的孤高自傲!清冷淡雅! “为何起来了?怎么不休息会?”蓝亦宸站起来朝她走去。 浅浅摇摇头,“不想睡了!刚刚你们说的我全部都听见了!现在办正事要紧!九幽的那个药材需要我亲自出马!” “好!”蓝亦宸微笑着点头。 一听到这,莫羽舔狗似的笑着道,“我很好奇你的手筋脚筋怎么会恢复如初的,能给你打下手吗?” 浅浅瞥了一眼他,点头道,“正好缺个打杂的!跟我来吧!” 打杂?连药童都算不上? 不过莫羽承受能力很强,闻言还是屁颠屁颠跟着江浅浅去了药房! ………… 姬无颜既然是幽冥鬼佬,想必一系列问题就很麻烦! 尤其他还是九幽的杀妹仇人! 当浅浅跟九幽提起这事时,九幽亦是怔愣的!他说他一直以来见幽冥鬼佬都是一副年长的老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三百六十七.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个事实有些残酷,但他不得不说出来,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妻,倘若不说清楚的话,蓝亦宸会怪他这个知交! 一个女人倘若不能传宗接代,这将是多大的打击! 可是反观他这位故友,面上根本没有表现那种惊讶之色,闻言默了默,“我知道!” 莫羽差点咬到舌头,倏地站起,“你怎么会如此淡定?” 蓝亦宸垂着头,指腹摩挲着茶盏,许久后才说,“如果不是我想要一个孩子,她当初也不会怀孕!更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她!” 呃……这信息量太大,莫羽的脑容量一瞬间暴涨,差点承受不住! “你、你们之前就……你们也太惊世骇俗了!你就不顾及她的感受,我真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莫羽愤愤道。 “不怪他!他没强迫于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碧萝扶着浅浅从里间走了出来,“再说我与他之间的事也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见正主醒了!莫羽连忙闭了嘴,一回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蓝圣雪! 一样的孤高自傲!清冷淡雅! “为何起来了?怎么不休息会?”蓝亦宸站起来朝她走去。 浅浅摇摇头,“不想睡了!刚刚你们说的我全部都听见了!现在办正事要紧!九幽的那个药材需要我亲自出马!” “好!”蓝亦宸微笑着点头。 一听到这,莫羽舔狗似的笑着道,“我很好奇你的手筋脚筋怎么会恢复如初的,能给你打下手吗?” 浅浅瞥了一眼他,点头道,“正好缺个打杂的!跟我来吧!” 打杂?连药童都算不上? 不过莫羽承受能力很强,闻言还是屁颠屁颠跟着江浅浅去了药房! ………… 姬无颜既然是幽冥鬼佬,想必一系列问题就很麻烦! 尤其他还是九幽的师父,如今的杀妹仇人! 当浅浅跟九幽提起这事时,九幽亦是怔愣的!他说他一直以来见幽冥鬼佬都是一副年长的老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九幽见搭在脉搏上的葱白指尖,瞥向跟前的女子,“浅浅!你的手筋脚筋真的好了?” “不算痊愈,还差一味药!”浅浅淡淡道。 莫羽听罢,连他都觉得她的经脉已经恢复如初了,可她却说没痊愈!于是开口问道,“什么药?” “积雪苷霜!”女人说。 “那、那不是巫医世家才有的稀有药材吗?”莫羽讶异,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巫医世家是何许人也,压根就是个闭门不出的隐世家族!想跟他们打交道都无处下手! 思及此还是提醒道,“你还是别想了,那家族很排外!更别说把稀有药材卖给你了!” 浅浅从九幽的手撤离,“无妨!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言罢将配好的药放进了容器里对莫羽道,“把它研磨成粉!” 莫羽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把他当打杂的啊!这种事他早八百年没做了! 随即不情不愿磨了起来! 九幽有些担忧,“浅浅,我的筋脉……” 浅浅一笑,“没事!我有把握!现在就开始吧!” 九幽一喜,“那就谢谢浅浅了!” 莫羽原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算是佼佼者,再破烂不堪的身体,只要有他,都能解决!给人修补筋脉也算是他的看家本领!这也是纳兰重华留他的原因! 即便如此,光靠银针就能将人筋脉续上之人,莫羽自认为做不到! 可见到眼前的人施针手法,让他震惊不已!尤其是在手筋重接的状态下还能如此之稳,让他有些自愧不如! 更让他慌乱的是眼前的人右手施针累了,居然可以换左手时,他震惊了! 全程一眨不眨的观看着!生怕错过这场百年难遇的奇景! 对于莫羽这种医痴来说,浅浅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医学翘楚! 直到一套行针游完,莫羽满眼都是崇拜,誓死要拜入浅浅门下!做她的徒弟! 浅浅嘴角抽了抽,他一个三十岁的人,要做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子的徒弟? 拜拜您嘞! 见她这边行不通,他又转战场去磨蓝亦宸! 蓝亦宸全程扑克脸!更是油盐不进! 莫羽最后来个猛男落泪,换取了浅浅一本毕生所学的医学见解! 终还是没有拜入师门! 九幽常笑道,这人脸皮居然比他还厚!想起年少对她的痴缠,不知不觉有些红了眼眶。 浅浅拿起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很疼吗?” “有点吧…”他说。 “是嘛!”浅浅狐疑得看向他,按理说第一次会比较疼,但他咬着牙吭也没吭一声,如今已经很多次了,还会疼得厉害? 浅浅不解,但下手却是轻柔了许多! “今日过后,受伤的筋脉基本无碍了!”她说。 “那就好!”九幽穿着衣服,瞥了一眼窗外伫立许久的男人,“他等你许久了!” 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眉眼不由得一弯,“那我去了!” 这几日来,也不见他踪影! 当真有些想他了! 也不知讲了什么,九幽透过窗户,看到的是女人眉飞色舞的样子! 心中一叹,这份喜笑颜开注定属于了别人! 蓝亦宸停了话,径直朝九幽过来,将一本顶级的武功秘籍交给了他,“不要辜负浅浅的信任!” 九幽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开! 回了房间,碧萝给两人送上香茗后便掩上了房门。 “近日来他这么嚣张,不停的从锦源客栈套取金钱,借着你的名义杀人放火!做着不入流的下三滥招数,时间长了对你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浅浅拧着眉说。 “我知道,所以这几日忙于奔波的也正是此事!”蓝亦宸说。 浅浅默了默答道,“宸哥,让我出去吧!” 蓝亦宸闻言不赞成摇头。 “用你来以身犯险,我宁愿让他逍遥法外!”蓝亦宸说。 “他在暗,我们在明!局势对我们不利!但是他需要我的血,用我做饵是最好办法!”浅浅说。 蓝亦宸目不转睛看着她,许久将人拥入怀中,喟叹了声,“浅浅…你不懂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怀中死去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吗?上次的事我不想在经历一次!” 三百六十八.巫医世家 蓝亦宸停了话,径直朝九幽过来,将一本顶级的武功秘籍交给了他,“不要辜负浅浅的信任!” 九幽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开! 回了房间,碧萝给两人送上香茗后便掩上了房门。 “近日来他这么嚣张,不停的从锦源客栈套取金钱,借着你的名义杀人放火!做着不入流的下三滥招数,时间长了对你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浅浅拧着眉说。 “我知道,所以这几日忙于奔波的也正是此事!”蓝亦宸说。 浅浅默了默答道,“宸哥,让我出去吧!” 蓝亦宸闻言不赞成摇头。 “用你来以身犯险,我宁愿让他逍遥法外!”蓝亦宸说。 “他在暗,我们在明!局势对我们不利!但是他需要我的血,用我做饵是最好办法!”浅浅说。 蓝亦宸目不转睛看着她,许久将人拥入怀中,喟叹了声,“浅浅…你不懂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怀中死去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吗?上次的事我不想在经历一次!” 浅浅笑着说,“上次是我大意了,倘若换作是你在我身边,你定然不会让我落入他手中啊!再说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沧澜宗,这里将我保护得太过!与其一直提心吊胆,我不如出去做我该做的事!” “金福楼不能没有我!我在这里做个缩头乌龟,这不像我!”浅浅郑重道。 “好!那我陪着你!”蓝亦宸说。 浅浅从他怀中钻出,笑着道,“而且我现在已经能习武了!我这几日一直在练般若,发现可以融会贯通了!假以时日!我丢失的武功也会回来!” 蓝亦宸微笑,这算是他这几日来听到最高兴的一则消息了! 把九幽托给莫羽照顾后,两人轻装简行离开了沧澜宗! ………… 没过几日,莱城金福楼终于把东家给盼来了! 浅浅踏入金福楼时差点不敢认,门口坐的这个破烂不堪的人居然是金福楼的掌柜谢匡! 几番寒暄后终于确认他就是谢匡无疑,只是金福楼怎么会落魄成这样? “东家!属下辜负你的信任和栽培,还是回乡下养猪吧!掌柜实在不适合属下!”谢匡道。 “这样就打退堂鼓了?”浅浅有些不悦。 谢匡老泪纵横道,“莱城的人不爱将金银珠宝放在金福楼,无论属下如何巧舌如簧,莱城的富豪乡绅们就喜欢放在自家密室!而且莱城的人顽固不化!很排外!” “再者莱城的金福楼是才拓建两年,根基太浅!更没有民心与威望,戴堂主已教了属下很多法子,属下已照做了,收效甚微,属下着实不知该如何去做!” 浅浅笑了笑,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把金福楼里里外外打扰干净些,尤其是大堂!这是门面!你自己都快放弃自己了!别人凭什么将宝贝放在你手上?”浅浅说。 谢匡闻言点点头表示照做! “这几日招几个伙计吧!剩下的交给我!”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些!” 谢匡更是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从金福楼出来后,蓝亦宸问她,“你打算如何起死回生?” 浅浅一笑,“愿意跟我一起做一对梁上君子吗?” 蓝亦宸忍俊不禁,“夫人邀请,我当然是妇唱夫随!” 于是接下来得几天,莱城的富豪乡绅们叫苦不迭,莱城的县衙大门都被踏破了,门口申冤击鼓的人络绎不绝! 莱城的父母官娄海宁被折腾得够呛!所有的人递上来状纸都是一样的,家里遭贼了! 问其少了什么?都答:少了头发,头发被剃得精光! 娄海宁看着一个个澄光瓦亮的光头,一个头两个大! 给出的结论是恶作剧,官府不予受理! 而此刻玩够得两人,正在路边吃起了莱城特色小吃——豆花! 看着街上突然多出来的众多光头,浅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顺道指给蓝亦宸看,“那是你干的吧!剃成了啥样了?狗啃似的!” 蓝亦宸低声道,“小点声!别人要是听到,你这碗豆花就别吃了!” “噗~哈哈哈……宸哥我忍不住!”浅浅整个身体抖成筛糠,笑到停不下来! 蓝亦宸无语了,却任由她开心。 此时她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路过了一人,“哇…这个人好帅!” 见她如此放肆,蓝亦宸越来越凑近,将她帷帽纱幔掀开凝视着她,“有我好看吗?” 忽如其来的凑近,让浅浅猝不及防,心脏不由得多跳动了几分! 浅浅讷讷道,“还是你、你好看!” 蓝亦宸顺势落下一吻,而后将她的帷帽戴好。 “吃吧!吃完我们要赶路了!”蓝亦宸满意得撤回身子,嘴角上扬。 浅浅被这么一调戏,注意力没在放在路上身上,脸红红的看着自家男人! 两人用过后,去结账时,买豆花的老板娘不收钱!眼神一直落在蓝亦宸脸上。 浅浅抽了抽嘴角,还是很大方得将银子放在了她手上,“咱们不差钱!” 路过一小摊时,浅浅赌气挑了一个巨丑的面具带在了蓝亦宸脸上! 蓝亦宸忍俊不禁,“这个这么丑不会吓到你吗?” “不会!”浅浅淡定道! 谁知到了晚上,浅浅还是被这面具给吓个半死!最后还是没让他戴! 夜深人静!两人已到了莱城的一处荒郊野外! 此时只有沙沙的竹林声,以及漫无边际的山雾气,黑夜中只有蓝亦宸拎着的那盏灯笼! 灯笼忽地熄灭,凭空出现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前方闲杂人等不可闯入!擅闯者杀无赦!” 浅浅挑眉道,“旧友上门!烦请通报一声!” “有何信物?”拦人问。 浅浅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晃了晃,“此物可认识?” “少爷的贴身玉佩?”来人一眼就认出,连忙变了个语气道,“我等也是职责所在,还请两位多多包涵!这边请!” 去了巫医世家的本家后,浅浅这才发现,若没有人带他们过来的话,他们不一定能准确找到! 难怪巫医世家能一直隐世不出,这个地方很适合避世! 三百六十九.这项技能逆天 蓝亦宸说到这意有所指!幽深蓝瞳里骤然聚起了一丝玩味,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浅浅干笑。 她怎么会看不出啊! 看她的眼神有点像待价而沽的感觉! “可能是听了我们的来意,看我们不像诚心买积雪苷霜的人?”浅浅估计是这样。 蓝亦宸笑了笑,没做声,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睡吧!不早了!” ………… 翌日 主人邀请他们前去用早膳,浅浅时不时看一眼饭桌上低头吃饭的温婉男子! 当家主母楚婉莹咳嗦了一声,介绍道,“这位是我正夫,楚夜的爹爹旭凨!” 两人点头示意。 浅浅偏头低声道,“这人不就是我昨日在大街上看到的美男子?” 蓝亦宸颔首。 叫旭凨的男子却是抬起了头朝两人看来,这一看浅浅更是看清了他的长相,确实长得挺标致,与楚夜确有七八分相像! “不知这位蓝公子是你何人?”楚婉莹问向浅浅。 浅浅微微一笑道,“他是我夫君!” 楚婉莹笑意更深了。 当家主母客气寒暄,用了早饭,旭凨却是将蓝亦宸留了下来!带他去别处转转! 浅浅不解,他们只是初识,没有好到要将蓝亦宸留下来的理由吧? 问他原因,旭凨说是讨教一些男人之间得闺房之乐。 惹得浅浅闹了一场大红脸,楚婉莹笑得开怀! 支支吾吾半天就让蓝亦宸陪他去了! 楚婉莹笑脸吟吟问道,“还不知江姑娘年芳几何?家住哪里?家中双亲可否在世?” 浅浅的脑袋顿时升起了无数的问号,“楚家主,我来买个东西需要查这么清楚吗?” “那是自然,不是楚某不割爱,楚某定然要问清楚身家清白方可与你交易!”楚婉莹端起了当家主母的风范,惹得浅浅不由得多信了几分。 可能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 “我今年十八,家中父母双亡,目前居住在沧澜宗!”浅浅淡淡回道。 “沧澜宗?是不是天下第一宗门的那个沧澜宗?”楚婉莹脸上闪过诧异之色。 “大家都这么传言,我想应该是的!楚家主我是很有诚意跟你买积雪苷霜的,所以你尽可能放心!”浅浅说。 “呃……这事恐怕急不来,不是楚某故意刁难,而是积雪苷霜花季未到,不如你多在巫医世家小住一段时间如何?”楚婉莹建议道。 浅浅嘴角抽了抽,“小住?小住是多长时间?倘若很久的话,我等到时间再来也不迟!” 楚婉莹笑了笑,“快了,少则六七天,多则半个月!” 啊?这么久呢? 浅浅微微蹙眉,想着外面金福楼的事还没搞定呢,倘若真在这待上十天半个月,谢匡不是要等疯掉? “楚家主,不如我等先回去?等花期成熟再来?”浅浅说。 楚婉莹却是打着哈哈道,“楚某呢也有个不情之请,楚夜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你是他难得认真之人!你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几日陪他到处转转?若是把少爷哄开心了,积雪苷霜楚某双手奉上!” 浅浅刚要拒绝,见楚夜咬着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她,一副她不答应他,他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呃…… “好吧!”浅浅同意了提议。 于是乎,楚夜一路很兴奋得给浅浅介绍着巫医世家的起源,独特的图腾,独特的风景,独特的奇装异服,不得不说世家也有世家该有的传承文化,浅浅听着确有意思! 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欢腾的鸟,说到兴奋处,浅浅与之聊上了几句! 路上有很多的族人过来跟他们打着招呼,不由得多看了浅浅几眼,看得她颇有些不舒服,这眼神像极了楚婉莹看她的眼神。 最后踏入一栋阴深古老的祠堂时,浅浅停住了脚步,临进门前将他拉住,“楚夜!这里不适合我一个外人进去!宗祠只有男人可以进,我一个女人更不能随意进别人的宗祠!” 楚夜一愣,也跟着停了脚步道,“是嘛!我们巫医世家的宗祠是只有女人可以进!我们男子不可以进的!如果是姐姐带我进去的话也是可以的!从小到大我挺羡慕那些妹妹,每年宗祠只有她们可以进,我身为长子却是不行!” 浅浅闻言微愣了一下,倒是忘记了莱城跟别的地方风俗不大一样! “我有些饿了,你带我去吃点东西,走吧……”浅浅将他的落寞尽收眼底,想出了蹩脚的理由。 楚夜的思绪一瞬间被浅浅带走了,笑着道,“我带你去!” 浅浅以为是带她吃现成的,谁知带她去了小厨房,楚夜亲手下厨做的花生酥饼! 品着巫医世家特有的药茶,吃着新鲜出炉的花生酥饼! 人生大抵如此,惬意鲜活。 “姐姐,我看你的病几乎都好了,身体里的剧毒也排了四层!我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的!姐姐你真的好厉害!”楚夜欢喜道。 “你都不用把脉?就这么看出来了?”浅浅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巫医跟你们有点不大一样,我们要与神鬼相通方可与凡人治病!刚才就是它告诉我的!”楚夜说。 浅浅眼皮一阵乱跳,“你随时都能看见它?” “不!要用族中秘法施咒方可看见!姐姐不用怕,它们都很可爱的!”楚夜说。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浅浅的后背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有些僵。 “它们都走了!姐姐不用紧张!”楚夜见样憨憨笑出了声。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就浑身不自在!你们这项技能还真是逆天了!”浅浅由衷感叹。 “巫医世家的人并不是每个都会!这极高的天赋,除了我父亲,便是我了!”楚夜小脸带着少许的傲娇。 “你什么话都跟我说,不怕你母亲知道后会生气?”浅浅说。 这种家族秘辛这孩子傻傻就跟她这么一外人说起,万一她是个坏人呢? “跟你说,她不会生气!我也相信姐姐定然会保守秘密的!”男孩笑着说。 浅浅有些无语,这种盲目的信任到底从哪来的? 三百七十.长见识了 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欢腾的鸟,说到兴奋处,浅浅与之聊上了几句! 路上有很多的族人过来跟他们打着招呼,不由得多看了浅浅几眼,看得她颇有些不舒服,这眼神像极了楚婉莹看她的眼神。 最后踏入一栋阴深古老的祠堂时,浅浅停住了脚步,临进门前将他拉住,“楚夜!这里不适合我一个外人进去!宗祠只有男人可以进,我一个女人更不能随意进别人的宗祠!” 楚夜一愣,也跟着停了脚步道,“是嘛!我们巫医世家的宗祠是只有女人可以进!我们男子不可以进的!如果是姐姐带我进去的话也是可以的!从小到大我挺羡慕那些妹妹,每年宗祠只有她们可以进,我身为长子却是不行!” 浅浅闻言微愣了一下,倒是忘记了莱城跟别的地方风俗不大一样! “我有些饿了,你带我去吃点东西,走吧……”浅浅将他的落寞尽收眼底,想出了蹩脚的理由。 楚夜的思绪一瞬间被浅浅带走了,笑着道,“我带你去!” 浅浅以为是带她吃现成的,谁知带她去了小厨房,楚夜亲手下厨做的花生酥饼! 品着巫医世家特有的药茶,吃着新鲜出炉的花生酥饼! 人生大抵如此,惬意鲜活。 “姐姐,我看你的病几乎都好了,身体里的剧毒也排了四层!我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的!姐姐你真的好厉害!”楚夜欢喜道。 “你都不用把脉?就这么看出来了?”浅浅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巫医跟你们有点不大一样,我们要与神鬼相通方可与凡人治病!刚才就是它告诉我的!”楚夜说。 浅浅眼皮一阵乱跳,“你随时都能看见它?” “不!要用族中秘法施咒方可看见!姐姐不用怕,它们都很可爱的!”楚夜说。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浅浅的后背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有些僵。 “它们都走了!姐姐不用紧张!”楚夜见样憨憨笑出了声。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就浑身不自在!你们这项技能还真是逆天了!”浅浅由衷感叹。 “巫医世家的人并不是每个都会!这极高的天赋,除了我父亲,便是我了!”楚夜小脸带着少许的傲娇。 “你什么话都跟我说,不怕你母亲知道后会生气?”浅浅说。 这种家族秘辛这孩子傻傻就跟她这么一外人说起,万一她是个坏人呢? “跟你说,她不会生气!我也相信姐姐定然会保守秘密的!”男孩笑着说。 浅浅有些无语,这种盲目的信任到底从哪来的? 第一天是如此,第二日也是如此,接下来几天都是陪着这位大少爷吃喝玩乐,不止是巫医世家世外桃源,连外面都带他玩了一圈。 累得她动也不想动一下,连枕边人都见不到! 蓝亦宸说他有事要忙,一连几天玩消失。 直到这日,两人刚出房门,一个女人哭泣跑来说她女儿连续几日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吃了很多退烧药也没有用,求求少爷可怜她,她就这么一个独苗!不能活活烧成了傻子! 楚夜见样为难起来,他可是答应浅浅带她去看日落的! “日落随时都能去看,但是命丢了就真的一无所有!去看看吧!”浅浅笑着说。 楚夜点点头,“阿婶你等等我!我去跟神灵沟通下!可能需要些时间!” 那女人直呼好,还不停的感恩戴德。 半个时辰后,楚夜去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全是五彩羽毛的装扮,脸上还特意花了妆,浅浅见样不由得多看了几分,没想到他们巫医是这种正式打扮!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他说。 路上浅浅嘀咕道,“看病就看病,我以为你会拎药箱!没想到你是去换衣服?” “这身是通灵服,自然要穿的!”他笑了笑没在说话。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阿婶家,果然见她女儿绑在柱子上,整个人还在不停的扭曲着,嘴边一直念叨着你死了我就开心等胡话。 浅浅瞥眼看去,确实是高烧不退,要是她来治的话,可能要换一副药方,因为这种病一般的退烧药根本没用! 楚夜看也没看,上前两指轻点在她额头,嘴上念着咒语,往外一拉,又大喝一句不知名的咒语,退去!灭! 女子忽地软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一分,像个力竭一般。 楚夜将一些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对阿婶说,“她没事了!待会醒起来就和平日里一样了!” 阿婶连忙感谢,将十几个今日刚下得鸡蛋作为谢礼送给了少爷。 楚夜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笑眯眯得对浅浅说,“晚上我正好给你做青葱鸡蛋羹!” 浅浅嘴角又是一阵抽抽。 她从他手中拿出其它药丸,放在鼻翼下一闻,就是平常退热药丸,并没有多少奇特之处,“你怎么知道她会醒来?” “这女孩被恶魔上身,消灭了恶魔,她当然会醒来,退烧药只是起了辅的作用!”楚夜解释道。 浅浅有些心塞,奇怪的知识增加了不少! 就在两人说话间,女孩幽幽醒来,见到浅浅两人先是一愣,接着如今那个女人怀中便大哭起来! 阿婶又是一阵感谢! 晚上如愿以偿吃到了青葱鸡蛋羹,不过浅浅不爱吃葱,楚夜细细挑开葱花这才给了浅浅。 用完膳后,浅浅陪楚夜在屋中下棋,见天色已是很晚,且下着雨。 “楚夜,天已经很晚了!你早些回去睡吧…”浅浅站起来说。 楚夜抬眸看了看她,“姐姐,外面下雨了!” “我知道啊!”浅浅瞥眼看向窗外,“有点冷!你等等我给你拿伞!” 楚夜看着撑伞的女子,“姐姐,不然你送送我吧!我有点怕黑……” “啊?”浅浅抿了抿嘴,怕黑不早点回去?用了晚膳还要留下来陪她下棋! 心里虽这样想,实际却没这样做,还是将他送了回去。 这是浅浅第一次踏入他的房间,他邀请了几次她均已各种理由推诿了。 满屋子挂满布条,上面画着独特的图腾,下面系着一个个木盒子,屋中放置着一套用五彩羽毛制作的神使衣着,配合着明明灭灭的烛火,浅浅委实又被吓到。 三百七十一.教育小辈 “我的心就那么大,承载不了太多的感情,我很喜欢我夫君,这辈子只他一人从一而终!”浅浅下一剂猛药说道。 楚夜只是懵懂初开,她知道此刻要是不说清楚,楚夜只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歪。 楚夜听了此话后脸色一白,却是实实在在清醒了不少。 “你对我只是一种浅显的迷恋,单纯浮于表面的喜欢,纯粹年少荷尔蒙驱使,等你再年长一些你就会懂了!我并不是你的良人!”浅浅一笑。 “夜儿…算了吧…”房间里忽然传出清润儒雅的男声。 接着就走出来两人,一个是楚夜的爹爹旭凨,一个便是消失了好多天的蓝亦宸。 浅浅有一瞬间懵! 什么情况? 楚夜忽地松开了她,傲娇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瞪着浅浅,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蓝亦宸覆手望着她。 “楚夜天性使然,纯真善良,只是性格有些固执,还请江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旭凨说。 “上几日我与蓝公子打了个赌,倘若这几日夜儿若能俘获江姑娘的芳心,就准许其嫁给你为夫!”旭凨接着说。 浅浅面色有点沉,用她来打赌?感觉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倘若刚刚她要是有一点点动摇的话,那岂不是要在两人跟前上演限制级画面? 越想越生气,蓝亦宸怎么也跟着打这种无聊的赌? 浅浅面色一沉,“反之呢?” “若是你执意不娶,我就要去争一争家主之位,积雪苷霜作为赌注双手奉上!”楚夜撅着嘴委屈极了。 浅浅冷哼一声,“还真是个好消息!尤其是你!蓝亦宸!你给我的惊喜最大!” 白了一眼蓝亦宸后,浅浅很气愤的走了! 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旭凨赔笑道,“蓝公子,为了楚夜的事让你们夫妻二人生了隔阂,旭凨有些惶恐!!” “无碍!”蓝亦宸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头疼了! 积雪苷霜次日就送来了!浅浅服下之后没多久就有了效果,手筋脚筋不仅恢复了十成十,相比以前更加的灵活,不愧是极品良药。 蓝亦宸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闭门羹。 无论他怎么哄她,浅浅都不搭理,甚至故意躲着他。 这日浅浅照常去找楚夜,楚夜当然是乐意奉陪,走着走着楚夜拉着她转了一个方向,“姐姐,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吧!” “前面不是练武场吗?为何要换地方?”浅浅问。 楚夜支支吾吾却是没答。 浅浅瞥了一眼,整个练武场居然都是女子!她笑了笑,“你怕她们?” “二妹和三妹在呢,我们走吧!”楚夜低着头说。 浅浅闻言再次睨向众人,“好吧!” 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们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几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呵…这不是我那个心比天高的好大哥吗?”楚雪说道。 “楚雪,楚梦你们放肆!”楚夜镇定自若,将浅浅护在了身后。 “哟!楚夜这是有人护着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啊?想必这位就是那个让楚夜心心念念的女子咯?”楚雪虽是讽刺楚夜,余光却看向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随着她的消遣,众人将视线落在浅浅身上。 浅浅眼睛微微眯了眯,却是默不作声。 “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大哥你的眼光也仅限于此了!”楚雪奚落道。 “不许你们这样说她!”楚夜平日柔柔弱弱的,这会突然男友力爆棚! “楚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唯唯诺诺哪有大哥的样子!”楚雪继续嘲笑。 浅浅再次眯了眯眼。 “楚雪!我念你是二妹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让我们走!”楚夜声音有些隐隐发怒。 “呵呵…楚夜今天我偏不让你们走!你能奈我何?”楚雪越来越来劲,走上前两步彻彻底底将两人去路完全封死。 浅浅拍了拍楚夜的肩膀道,“你为何要怕她?就因为她是你妹?可是很显然,你把她当妹妹,她却没有把你当半分哥哥呢!” “同族兄弟姐妹不能相互残杀,这是族中长老定得规矩!而且我娘说了她们小,叫我凡事让着点!”楚夜解释道! 浅浅点点头,“你这个思想是从小你爹你娘给你灌输的,我一时半会也转变不了!不过嘛……我不是你们同族人,自然就不用守你们规矩!” “姐姐,你要做什么?”楚夜问她。 浅浅一笑,“既然叫了我姐姐,我自然要认你这个弟弟!弟弟受欺负姐姐岂有不帮之理?” 楚雪见两人打情骂俏的,呸了一声,“好不要脸!就会勾引女人的……啊!” 话还未说完,浅浅一巴掌已经招呼上去了! “你!你这个女人竟敢打我?”楚雪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大声道。 “对!是我打的!你没看错!”浅浅笑了笑,开始活动手腕,“单挑!还是一起上?” “姐妹们!抓住她!往死里打!这一巴掌我要讨回来!!”楚雪刚一吩咐,几个女人就冲了上来。 身后三妹楚梦怕出事,扯了扯楚雪的胳膊道,“姐姐,这可是大哥请来的客人,我们得罪不起!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斥责!” “怕什么!是她先动的手!出何事我来担着!”楚雪呸出一口血水,脸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啊,今个居然被人扇了嘴巴子。 越想越气,楚雪也加入了战斗! 半个时辰后,在场的除了楚梦,七八个女子跪在地上规规矩矩服服帖帖,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耳垂动也不敢动一下,刚动一下就会被树枝抽后背一下! 为首的楚雪脸颊肿成了猪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子还在不停的流血! 其它的比她还惨!外带两个熊猫眼!根本辩不出谁是谁! 楚梦更是大气不敢吭一声,脚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 “姐姐!没想到你的手筋脚筋恢复得这么好?”楚夜欣喜不已。 “嗯!还行!许久没活动筋骨了!刚才打了这么一场,出了一身汗,瞬间神清气爽!”浅浅笑着说。 三百七十二.楚夜成了下一任家主 “楚雪,楚梦你们放肆!”楚夜镇定自若,将浅浅护在了身后。 “哟!楚夜这是有人护着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啊?想必这位就是那个让楚夜心心念念的女子咯?”楚雪虽是讽刺楚夜,余光却看向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随着她的消遣,众人将视线落在浅浅身上。 浅浅眼睛微微眯了眯,却是默不作声。 “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大哥你的眼光也仅限于此了!”楚雪奚落道。 “不许你们这样说她!”楚夜平日柔柔弱弱的,这会突然男友力爆棚! “楚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唯唯诺诺哪有大哥的样子!”楚雪继续嘲笑。 浅浅再次眯了眯眼。 “楚雪!我念你是二妹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让我们走!”楚夜声音有些隐隐发怒。 “呵呵…楚夜今天我偏不让你们走!你能奈我何?”楚雪越来越来劲,走上前两步彻彻底底将两人去路完全封死。 浅浅拍了拍楚夜的肩膀道,“你为何要怕她?就因为她是你妹?可是很显然,你把她当妹妹,她却没有把你当半分哥哥呢!” “同族兄弟姐妹不能相互残杀,这是族中长老定得规矩!而且我娘说了她们小,叫我凡事让着点!”楚夜解释道! 浅浅点点头,“你这个思想是从小你爹你娘给你灌输的,我一时半会也转变不了!不过嘛……我不是你们同族人,自然就不用守你们规矩!” “姐姐,你要做什么?”楚夜问她。 浅浅一笑,“既然叫了我姐姐,我自然要认你这个弟弟!弟弟受欺负姐姐岂有不帮之理?” 楚雪见两人打情骂俏的,呸了一声,“好不要脸!就会勾引女人的……啊!” 话还未说完,浅浅一巴掌已经招呼上去了! “你!你这个女人竟敢打我?”楚雪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大声道。 “对!是我打的!你没看错!”浅浅笑了笑,开始活动手腕,“单挑!还是一起上?” “姐妹们!抓住她!往死里打!这一巴掌我要讨回来!!”楚雪刚一吩咐,几个女人就冲了上来。 身后三妹楚梦怕出事,扯了扯楚雪的胳膊道,“姐姐,这可是大哥请来的客人,我们得罪不起!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斥责!” “怕什么!是她先动的手!出何事我来担着!”楚雪呸出一口血水,脸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啊,今个居然被人扇了嘴巴子。 越想越气,楚雪也加入了战斗! 半个时辰后,在场的除了楚梦,七八个女子跪在地上规规矩矩服服帖帖,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耳垂动也不敢动一下,刚动一下就会被树枝抽后背一下! 为首的楚雪脸颊肿成了猪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子还在不停的流血! 其它的比她还惨!外带两个熊猫眼!根本辩不出谁是谁! 楚梦更是大气不敢吭一声,脚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 “姐姐!没想到你的手筋脚筋恢复得这么好?”楚夜欣喜不已。 “嗯!还行!许久没活动筋骨了!刚才打了这么一场,出了一身汗,瞬间神清气爽!”浅浅笑着说。 “喂喂喂!你跪好点,歪哪去了?”浅浅余光瞥见一个耍赖,树枝就抽了过去,“我还没用内力呢!只是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你们就这么不抗打!也不知道天天来练武场干嘛的!” “来!跟你们的族兄大哥说对不起!我错了!声音大一些!谁的声音不洪亮我抽谁!” “大哥对不起,我错了!”稀里哗啦的,声若蚊呐! 浅浅挨个挨个抽了过去! 又是一阵呜呼哀哉的哀嚎遍野!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齐刷刷的!声音要洪亮!要有诚意!”浅浅俨然一副严师样! “大哥对不起!我错了!”很齐整,很洪亮! 楚夜噗呲笑出了声,眼神暖暖落在跟前的女人身上。 “再来一遍!说到什么时候原谅了你们!你们何时才停下!”浅浅板着脸说。 “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 楚夜见样将浅浅拉到一边,“待会母亲怪罪下来,你就推在我身上,我一力承担!” “瞧你这副柔不禁风的样子,花拳绣腿比划两下还行,你母亲他们不会相信是你做的,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惧的!” 浅浅顿了顿认真道,“楚夜!我帮你也只能帮这么一次,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总不会一辈子要人保护吧?” “姐姐我懂你的意思!家主的位置我一定会去争一争,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呢!”楚夜笑了笑。 “那就好!楚夜!你一定会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浅浅点头。 直到侧夫听到动静扭着腰身寻来,见宝贝女儿嗓子都喊哑了,楚夜也没叫停,嚷嚷着大逆不道,要去当家主母评评理! 不一会儿,当家主母及正夫旭凨都被请了来。 见此景朝楚夜训斥道,“楚夜,这都是你做的?” “她们不懂尊老爱幼且目无尊长!大哥身为长子,定然有义务教育!”楚夜冷冷道。 “你就是不待见楚雪比你好?你从小就欺负她,长大了还压她一头,我的雪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就那么容不下她?” 浅浅嘴角抽了抽,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我没有欺负她!”楚夜辩解。 “好了好了!先让她们停下!”楚婉莹说。 楚夜却是偏头看向另一侧,明显不想理他们! “楚夜!谁给你的胆子!?连主母的话都不听了??”侧夫声音尖细道,很是聒噪! “怪他干什么?正主在这呢!他们都是我揍得,也是我不让她们停下的!”浅浅插话进来。 “好哇!居然是你!我们巫医世家对你不薄吧?你居然将我的女儿打成这样?”侧夫声嘶力竭道。 浅浅扣了扣耳朵,“对!我没推诿!这确实是我做的!是她们先说我空有一副皮囊,虚有其表!所以下手没个轻重!还请楚家主原谅!” “真是这样吗?”楚婉莹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楚梦。 楚梦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侧夫走向前,“你别怕,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三百七十三.真心话大冒险 在场众人听罢后,面色极为难看。 尤其是当事人江浅浅与楚夜两人! 楚婉莹直接开口骂道,“混账东西!” 楚夜这时却是开口了,声音异常冷静,“母亲!爹!我今生不嫁人了!我要做家主!” 楚婉莹愣了一下,看向楚夜。 楚雪直接站起来道,“就你?凭什么?家主之位向来只有女子担任,男子都要嫁人的,家主之位是我的!” “凭我巫医能力比你高,凭我是巫师世家百年难遇的血脉压制!就单单这两点你就比不过我!”楚夜说! 楚婉莹有些纠结,她当然比谁都清楚,楚夜的天份极高,倘若他能继承家主位置再好不过,但是这些年她一直顾忌他男儿身份,顾忌他总有一天嫁给外人。 楚雪虽平庸,却是她实实在在的女儿身,和她一样用心教导假以时日也可以,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任由他们如此明争暗斗! 浅浅也算明白个中缘由,淡淡一笑道,“听说巫医世家这处世外桃源虽好,但是极其缺食盐是吗?” 楚婉莹闻言看向江浅浅,“江姑娘这话是何意?” “这段时间与楚夜一起,偶尔听见族民提起,腌制肉和菜需要大量的盐,但是族中的盐实在太少,很多吃不完的肉和菜就变质变坏!很可惜!我也不是故意要去打探这些,纯属偶尔听到,听得多了就记在了心上!” “实不相瞒,确实如此!每次楚某安排人外出采买,官盐也好私盐也罢,几乎都买不到!而我们需要的量又极大!”楚婉莹大方承认。 浅浅点点头表示理解,三国把控盐税有多严重,她就知道盐有多稀缺! “楚家主,金福楼应该略有耳闻吧?你需要多少盐可以去金福楼采买!但我就一条!让楚夜当家主!”浅浅郑重道。 浅浅这话一开口,所有人都用见鬼的表情看向她。 楚婉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得问,“金福楼不是钱庄吗?那里怎么会有盐卖?” 浅浅点头,“确实如此,但我的钱庄并不是单纯的钱庄!你想要的话我就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你、你的?”楚婉莹再次咋舌! “对!不知楚家主是否考虑清楚了?”浅浅不动声色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可、可以!当然可以!如果这是这样,那你真的解决了我巫医世家一大难题了!别说以后,明日起我就禅让家主之位!”楚婉莹高兴得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印! 浅浅点头,这样再好不过!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会让我女儿继任家主之位的!”侧夫不甘心道! 楚雪直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楚婉莹推开缠在手臂上的八爪鱼手不悦道,“赶紧带楚雪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浅浅推波助澜,一场闹事以楚夜当上家主之位而告终! 楚夜与浅浅回去的路上还在不相信自己真的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偏头看一眼眸色沉沉的女子,她居然是金福楼的东家?真没想到! 他虽然出族的机会很少,但外面的八卦听了不少,尤其是关于金福楼那位神秘东家的事!被坊间流传得神乎其乎! 他以为姐姐只是一个很懂医的女子,没想到身份居然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物! 而她却为了他这个平凡的人伸张正义!楚夜内心说不激动是假的! 浅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道,“别紧张,我只是你姐姐而已!” 楚夜点点头,“对不起姐姐!我起先不知你的身份,是我高攀了!” “那现在知道了,你又如何呢?”浅浅问他。 “没如何!我楚夜有个疼自己的姐姐不好吗?你以后都是我姐姐!”楚夜灿烂一笑。 “呵呵呵…”浅浅也跟着笑了笑,笑过之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楚夜,我可能明日就要离开了!” “姐姐不等我认命家主仪式后再走吗?”楚夜问。 “不了!姐姐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去做!你现在的位置已经巩固了,只是缺个仪式而已!不用怕!”浅浅安慰道。 顿了顿她又道,“人总有离别的时候,我们终将是彼此的过客!楚夜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楚夜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雾色。 浅浅心一软,将人搂入怀中轻拍后背。 楚夜许久后闷闷道,“谢谢姐姐…还有再见…” 浅浅莞尔一笑,还真是个感性的孩子! 是夜,蓝亦宸又来敲窗了! 当他准备要敲第三下的时候,窗户忽然开了,他自己也没想到屋里的女人会给他开窗!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两人就这么隔着窗对视! 忽地蓝亦宸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五颜六色映入眼帘。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花,纯粹的乱七八糟的小野花之类的! “好丑!”浅浅撇了撇嘴角! “不入夫人的眼,那它就没存在的价值!”蓝亦宸顺势往后一抛。 浅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哎!你!” 蓝亦宸垂眸看着手臂上的葱白指尖,嘴角微微上扬,“夫人气消了?” 浅浅收回了手,“没有!还气着呢!哄不好的那种!” 蓝亦宸眉梢扬了扬,“夫人要怎样才不生气呢?” “看心情吧!”浅浅说。 “那喝酒怎么样?我正好拿了两坛我亲自酿的桂花酿?”蓝亦宸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两坛桂花酿。 他刚一说喝酒两字,她酒瘾就犯了,更别说还是他亲自酿的!浅浅更要喝了! 浅浅舔了舔唇瓣,咽了咽口水,眼色落在酒坛上就没移开过,“那…那进来吧!先说好,我没原谅你!你有待考察噢!” “好!” 不一会儿两人就喝开了,浅浅习惯牛饮,再好的酒她都是大口大口下肚,而蓝亦宸也是一盅一盅慢慢品着。 半坛酒后,浅浅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见蓝亦宸还拿着杯子慢慢品着,浅浅有些迷离瞅着他,“宸哥…这酒的后劲好像有点大…嗝~” 蓝亦宸嗯了一声,望着她微醺的脸蛋,秀色可餐。 “啊…你耍赖皮!不行不行!我等会就醉了!你没醉!那我也太吃亏了!不然我们玩游戏吧!”浅浅说。 “你想玩什么游戏?”蓝亦宸将酒盅放在了桌上,睨着她。 三百七十四.离开巫医世家 楚婉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得问,“金福楼不是钱庄吗?那里怎么会有盐卖?” 浅浅点头,“确实如此,但我的钱庄并不是单纯的钱庄!你想要的话我就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你、你的?”楚婉莹再次咋舌! “对!不知楚家主是否考虑清楚了?”浅浅不动声色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可、可以!当然可以!如果这是这样,那你真的解决了我巫医世家一大难题了!别说以后,明日起我就禅让家主之位!”楚婉莹高兴得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印! 浅浅点头,这样再好不过!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会让我女儿继任家主之位的!”侧夫不甘心道! 楚雪直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楚婉莹推开缠在手臂上的八爪鱼手不悦道,“赶紧带楚雪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浅浅推波助澜,一场闹事以楚夜当上家主之位而告终! 楚夜与浅浅回去的路上还在不相信自己真的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偏头看一眼眸色沉沉的女子,她居然是金福楼的东家?真没想到! 他虽然出族的机会很少,但外面的八卦听了不少,尤其是关于金福楼那位神秘东家的事!被坊间流传得神乎其乎! 他以为姐姐只是一个很懂医的女子,没想到身份居然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物! 而她却为了他这个平凡的人伸张正义!楚夜内心说不激动是假的! 浅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道,“别紧张,我只是你姐姐而已!” 楚夜点点头,“对不起姐姐!我起先不知你的身份,是我高攀了!” “那现在知道了,你又如何呢?”浅浅问他。 “没如何!我楚夜有个疼自己的姐姐不好吗?你以后都是我姐姐!”楚夜灿烂一笑。 “呵呵呵…”浅浅也跟着笑了笑,笑过之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楚夜,我可能明日就要离开了!” “姐姐不等我认命家主仪式后再走吗?”楚夜问。 “不了!姐姐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去做!你现在的位置已经巩固了,只是缺个仪式而已!不用怕!”浅浅安慰道。 顿了顿她又道,“人总有离别的时候,我们终将是彼此的过客!楚夜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楚夜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雾色。 浅浅心一软,将人搂入怀中轻拍后背。 楚夜许久后闷闷道,“谢谢姐姐…还有再见…” 浅浅莞尔一笑,还真是个感性的孩子! 是夜,蓝亦宸又来敲窗了! 当他准备要敲第三下的时候,窗户忽然开了,他自己也没想到屋里的女人会给他开窗!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两人就这么隔着窗对视! 忽地蓝亦宸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五颜六色映入眼帘。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花,纯粹的乱七八糟的小野花之类的! “好丑!”浅浅撇了撇嘴角! “不入夫人的眼,那它就没存在的价值!”蓝亦宸顺势往后一抛。 浅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哎!你!” 蓝亦宸垂眸看着手臂上的葱白指尖,嘴角微微上扬,“夫人气消了?” 浅浅收回了手,“没有!还气着呢!哄不好的那种!” 蓝亦宸眉梢扬了扬,“夫人要怎样才不生气呢?” “看心情吧!”浅浅说。 “那喝酒怎么样?我正好拿了两坛我亲自酿的桂花酿?”蓝亦宸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两坛桂花酿。 他刚一说喝酒两字,她酒瘾就犯了,更别说还是他亲自酿的!浅浅更要喝了! 浅浅舔了舔唇瓣,咽了咽口水,眼色落在酒坛上就没移开过,“那…那进来吧!先说好,我没原谅你!你有待考察噢!” “好!” 不一会儿两人就喝开了,浅浅习惯牛饮,再好的酒她都是大口大口下肚,而蓝亦宸也是一盅一盅慢慢品着。 半坛酒后,浅浅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见蓝亦宸还拿着杯子慢慢品着,浅浅有些迷离瞅着他,“宸哥…这酒的后劲好像有点大…嗝~” 蓝亦宸嗯了一声,望着她微醺的脸蛋,秀色可餐。 “啊…你耍赖皮!不行不行!我等会就醉了!你没醉!那我也太吃亏了!不然我们玩游戏吧!”浅浅说。 “你想玩什么游戏?”蓝亦宸将酒盅放在了桌上,睨着她。 “真心话大冒险!我问你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回答了我就喝酒,若是你不回答那你就喝酒!如何?” “好!你问吧!”蓝亦宸将桌上两人的酒盅依次倒满。 “你喜欢我吗?”浅浅枕着头问他。 蓝亦宸张口道,“喜欢!” 浅浅昂头喝了一盅! “我喜欢你吗?”浅浅又问。 “喜欢!”蓝亦宸毫不犹豫的答。 呵…浅浅苦笑了下又喝下一盅! “那你为何不信我?”浅浅问他。 蓝亦宸答不上来,自罚了一杯!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吗?” 蓝亦宸明知答案,还是再次举起了酒盏! “宸哥…感情不是东西,并不能随意赠送或者弃舍,你若是不喜欢我了,你可以跟我好好说,我可以走,绝不会缠着你!” “浅浅…你醉了…”他说。 “我没醉…我无比清醒…”浅浅倔犟道。 蓝亦宸叹息一声道,“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就是因为你不会,所以我才敢和旭凨打这个赌!” “宸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感情这种事也能算计!”浅浅有些嗤之以鼻。 “如果你恼我是因为这个,那你就恼吧!我不后悔打那个赌!”他说。 浅浅白了他一眼,头重脚轻朝床上去了,“我就不陪你了,蓝公子自便吧!” 不知道踢到了啥,整个身体往前一倾,直直朝大地扑去! 小腹忽地被人搂住,整个人被转了个身!薄唇盖了上来! 两人越演越烈,如同狂风暴雨般激烈,舌尖互相追逐着,情不自禁剥掉对方的衣服! 许久后她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三百七十五.前朝公主 浅浅没有期待,反而有种想逃的冲动!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啊!偏偏蓝亦宸还不在~ 见众人如痴如醉的模样,浅浅就知道,这些人定然还不知道这姬无颜的真面目吧? 姬无颜淡淡瞥了一眼上方的女人,转向浅浅时忽地扬起了玩味的笑,这一笑亦邪亦魅,颠倒众生。 浅浅面色一沉,看样子今天铁定跑不掉了!不如离他远一些! “郡主!我觉得刚才这位男子挺好的!我就不用姬公子作陪了!”浅浅微笑着一把将那位男子拉入怀中。 浅浅本就长得极美,如今又如此热情,被拉入怀中的男子一副受惊若恐的迷离模样,呆呆望着浅浅的颜。 浅浅笑着勾起他的下巴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倒酒?” 尹秋霜见样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鼎鼎大名的江姑娘嘛!我尹秋霜能结识你很是高兴!来~无颜坐到我身边来!” 姬无颜没动,只是冷冷看着江浅浅与那个男子打情骂俏。 尹秋霜脸色有些不好看,再次开口道,“无颜?” 姬无颜冲尹秋霜道,“郡主不是让我来陪贵客的吗?” 尹秋霜一噎,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发现无法辩驳!只能任由他去了! 她确实是叫他来陪客的,她原打算用他与金福楼的江姑娘搭上线,通过他吹枕边风她就可以慢慢知道金福楼的盐到底从哪来的!如何制作这么精细! 姬无颜默了默走到浅浅桌前,“你是觉得我没他好看?” “姬公子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这男子更合我口味而已!”浅浅笑了笑接过男子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 下一秒,怀中的男子便气绝身亡。 众人大惊失色!都不知道那男子怎么就死了! 浅浅皱眉推开了软软还带有余温的男子,“你就这么随心所欲吗?” 姬无颜冷笑着说,“如今他死了!换我来陪你!” 浅浅还没来得及反驳,他整个人便依了过来,帮她倒酒! 他脾气不大好,但尹秋霜偏偏吃他这套,喜欢sm刺激! 尹秋霜确实宠他,自顾自找了个台阶下便叫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众人见是一场闹事便放下心来,继续宾客尽欢! 此时中间圆台上已有伶人开始跳舞,跳得极好,将众人的目光一刹那吸引了过去! 浅浅蹙眉道,“又是幽冥鬼佬,又是潜龙帮主,现在又成了别人的面首,姬无颜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前段时间受了很重的内伤!被她所救而已!浅浅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兜兜转转你还是来我身边?”姬无颜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浅浅唇边。 “你觉得你给我东西我会喝吗?我又不傻!”浅浅说。 “呵…还学聪明了,不过我也不傻,我不会给你下蛊虫了,因为我发现一样更好玩的东西!那就是让你和我一样长生不老!一个人确实有点无聊!不过有你在的话就不会!”姬无颜笑着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脑袋被驴踢过了?我才不会相信你这番鬼话,你想把我吸成人干差不多!”浅浅说。 “曾经有过这种想法,现在也是如此,若不是你血液中有毒,我早就把你吸成人干了,不过比起你的血,我觉得让你和我一样会更有意思不是吗?你永葆年轻,而蓝亦宸会老会死!然后你们天人永隔!光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接下来你身边亲近的人都说你是怪物,只能选择和我一样,过了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身份活着!呵呵…而我以后也就有人陪了,岂不妙哉?!” “还真是变态!”浅浅脱口而出,离他更远些! “我一向如此!随心所欲任性而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姬无颜道。 就在此时,门口风风火火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蓝亦宸,目光所及之处皆杀气腾腾! 众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看见那男子俊美得脸时,嘴巴顿时张成了o型!还滴着可疑的唾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形容此刻最为恰当! 目光搜寻了一阵,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周身气场全开,径直朝主位上的女人走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她呢?”蓝亦宸冷冷开口。 “阁下是谁?怎么称呼?”尹秋霜犯起了花痴! “我问你江浅浅呢?”蓝亦宸一拳砸到桌上! “她?”尹秋霜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她的位置,这一看傻眼了,刚才还在那的人不见了!两个人都不见了!! “我、我不知去哪了啊?刚才还在那里的!”尹秋霜指着浅浅的位置! 一旁的娄海宁支支吾吾道,“江姑娘跟姬公子走了!!” “什、什么?”尹秋霜脸都黑了,“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亏老娘对他百般讨好,见别的女人一次就跟人走了!越想越晦气!”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让你整个山庄七天后过头七!”蓝亦宸说完,整个人就不见了! 尹秋霜还震惊他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有些恼怒,“这么嚣张!我可是皇帝亲赐的郡主!” 洛少白临走前痞痞一笑道,“我们少主还是皇帝亲封的沧澜王呢!王妃不见了!你说你整个郡主府掂量着够不够陪葬!” 尹秋霜咋舌,“沧澜王?你是说刚刚那个是传说中的异姓王吗?那江姑娘是王妃?坏了坏了!还不快去找!” 连带着娄海宁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吩咐跟来的随从去县衙通知将莱城各路口封住,再派人挨个挨个去搜!整个莱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个人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 ………… 而整个莱城为了两人快掀起了一层皮,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早已出了城,在一处不显眼的马车上晃晃悠悠前进着! 对!浅浅是心甘情愿跟姬无颜走的! 他没有强迫她! “你真知道凌游的下落?”上了马车浅浅还在不确定的问道。 “我用活了七十年的性命担保!所言非虚!”姬无颜说。 三百七十六.浅浅跟姬无颜走了 姬无颜冷笑着说,“如今他死了!换我来陪你!” 浅浅还没来得及反驳,他整个人便依了过来,帮她倒酒! 他脾气不大好,但尹秋霜偏偏吃他这套,喜欢sm刺激! 尹秋霜确实宠他,十个人自顾自找了个台阶下便叫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众人见是一场闹事便放下心来,继续宾客尽欢! 此时中间圆台上已有伶人开始跳舞,跳得极好,将众人的目光一刹那吸引了过去! 浅浅蹙眉道,“又是幽冥鬼佬,又是潜龙帮主,现在又成了别人的面首,姬无颜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前段时间受了很重的内伤!被她所救而已!浅浅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兜兜转转你还是来我身边?”姬无颜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浅浅唇边。 “你觉得你给我东西我会喝吗?我又不傻!”浅浅说。 “呵…还学聪明了,不过我也不傻,我不会给你下蛊虫了,因为我发现一样更好玩的东西!那就是让你和我一样长生不老!一个人确实有点无聊!不过有你在的话就不会!”姬无颜笑着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脑袋被驴踢过了?我才不会相信你这番鬼话,你要把我吸成人干差不多!”浅浅说。 “曾经有过这种想法,现在也是如此,若不是你血液中有毒,我早就把你吸成人干了,不过比起你的血,我觉得让你和我一样会更有意思不是吗?你永葆年轻,而蓝亦宸会老会死!然后你们天人永隔!” “而你的身边都说你是怪物,只能选择和我一样,过了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身份活着!呵呵…从此我就有人陪了,我光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还真是变态!”浅浅脱口而出,离他更远些! “我一向如此!随心所欲!”姬无颜道。 就在此时,门口风风火火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蓝亦宸,目光所及之处皆杀气腾腾! 众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看见那男子俊美得脸时,嘴巴顿时张成了o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形容此刻最为恰当! 目光搜寻了一阵,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周身气场全开,径直朝主位上的女人走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她呢?”蓝亦宸冷冷开口。 “阁下是谁?怎么称呼?”尹秋霜犯起了花痴! “我问你江浅浅呢?”蓝亦宸一拳砸到桌上! “她?”尹秋霜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她的位置,这一看傻眼了,刚才还在那的人不见了!两个人都不见了!! “我、我不知去哪了啊?刚才还在那里的!”尹秋霜指着浅浅的位置! 一旁的娄海宁支支吾吾道,“江姑娘跟姬公子走了!!” “什、什么?”尹秋霜脸都黑了,“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亏老娘对他百般讨好,见别的女人一次就跟人走了!越想越晦气!”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让你整个山庄七天后过头七!”蓝亦宸说完,整个人就不见了! 尹秋霜还震惊他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有些恼怒,“这么嚣张!我可是皇帝亲赐的郡主!” 洛少白临走前痞痞一笑道,“我们少主还是皇帝亲封的沧澜王呢!王妃不见了!你说你整个郡主府都不够陪葬的!” 尹秋霜咋舌,“沧澜王?你是说刚刚那个是传说中的异姓王吗?那江姑娘是王妃?坏了坏了!还不快去找!” 连带着娄海宁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吩咐跟来的随从去县衙通知将莱城各路口封住,再派人挨个挨个去搜!整个莱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个人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 ………… 而整个莱城为了两人快掀起了一层皮,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早已出了城,在一处不显眼的马车上晃晃悠悠前进着! 对!浅浅是心甘情愿跟姬无颜走的! 他没有强迫她! “你真知道凌游的下落?”上了马车浅浅还在不确定的问道。 “我用活了七十年的性命担保!所言非虚!”姬无颜说。 姬无颜柳条拍了拍马背道,“我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像这种消失匿迹的药草我当然有所耳闻!你中的毒是不是跟它有关?” 浅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与不知道也没多少差! 姬无颜嗤笑道,“那人得多恨你?居然用这种毒药对付你!” 浅浅一顿,脑海中浮现出纳兰容玉的脸,居然是曾经那副天真无邪的面庞。 自嘲道,“我如何得知她想法?” 姬无颜漫不经心抽了一下马道,“呵……年轻人……” 确实!年少轻狂!大多都是爱恨情仇! 而他呢? 浅浅撇了撇嘴,“你爱过人吗?你又恨过谁?” 姬无颜却是不答了。 过了许久他才幽幽道,“浅浅!我帮你找药!并不代表我就好说话!你记得你承诺过我的事就好!” 浅浅点头!遂转进马车里面,睡大觉去了! 她也不想对着这副倒人胃口的死变态说话呢!可是有啥办法!目前只有他知道凌游药草的下落!她只能卧薪尝胆! 一想到接下来的三餐问题,她真的一阵胃疼! 男子坐在县衙等待答案,娄海宁及尹秋霜在下面站着动也不敢动下!许久后洛少白才急匆匆来报,说一个时辰前确实有好辆马车出过城! “马车上是否年轻的一男一女?”娄海宁着急问道。 “年轻的一男一女有三辆,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并不是!”洛少白答。 男子依旧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许久后他才猛然想起,“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定然是恢复了老人模样!你们去追的都是年轻男女,他反其道行之!” 洛少白讶然,准备下去在追,却被蓝亦宸叫住了脚步。 “别追了!时间过去太久了!浅浅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五成,她那么聪明,倘若她想弄得动静别人怎会不知,是她自愿的!!” “少主!夫人怎会自愿跟他一起?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洛少白问。 而娄海宁和尹秋霜早已听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了! 潜意识认为是王妃抛弃了王爷,对别的男人一见钟情,跟人跑了! 三百七十八.找到了凌游 几天后,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树荫下,树荫不远是一个湖泊,男子在钓鱼,而另一侧女子在捡柴生火烤馒头! “明明可以吃馒头,偏偏要吃鱼!我都怀疑你这辈子是猫变得!”浅浅撇了撇嘴。 这几日幸好没逼她一起吃,不然她真的会疯! 姬无颜又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坐在湖边钓鱼,颇有几分养眼,可浅浅一丝兴趣也没有。 “这湖泊下面是一座古墓,凌游就在这古墓之中!你想好怎么去拿了吗?”姬无颜问她。 搁现代,直接抽水,一台不够,一百台来抽,谁也别惯着谁! 可偏偏这是古代!浅浅翻了个白眼,在水中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她自己就是个旱鸭子! 姬无颜回头看了看她,“你该不会指望我下去?” 浅浅塞了一口馒头,“我不会水啊?” “我只负责带路,至于下去拿东西那是你的事,现在已经到了地方,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姬无颜说。 “这么随随便便一个湖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浅浅指着湖说道。 “那你想如何?”姬无颜不耐烦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陪我一起下去!”浅浅说。 姬无颜皱着眉看她,“你确定?” 浅浅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嗯了一声。 姬无颜嗤笑,“不怕淹死那就下!”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两人皆跳了下去。 幸好跟蓝亦宸学了几日的浮水憋气,不至于旱鸭子一枚,但是越往下去还是越难受!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姬无颜拉着她朝水底山洞中一钻! 突然就钻出了水面,她脸色憋的通红,浮在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姬无颜讥笑道,“你的水性也太差了些!” 浅浅不置可否,等气喘匀了这才慢慢游到岸边。 姬无颜摸出了身上的火折子,点亮了洞中,眼神忽地落在浅浅的身材上,似笑非笑得来了一句,“身材不错!” 浅浅瞥了一眼他,兀自运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眺望整个湖中洞的天然景观,洞顶挂满莹蓝色的钟乳石,还在不停的滴着水滴。 姬无颜也没在打趣她,专心研究眼前入口在何处! “我只知道这座墓穴的主人以前是一位将军,凌游被藏在一具石棺之中,其它也是一概不知!”姬无颜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入口。 “过来帮我拿火折子!”姬无颜叫她。 门打开后,一阵腐朽尘土之味迎面扑来,伴随着阴风阵阵,浅浅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布局很简单!除了主陵,就是两个耳室!棺材放置了很多! 浅浅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了什么嘎吱一声响,低头看去是一副骷髅架!不远处三三两两躺着的都是尸骨,委实有被吓了一跳! “呵…你就这点胆子?”姬无颜又嗤笑道。 “我胆子小的话就不会和你这个老怪物到这里来了!”浅浅回怼道。 她之前还见过“活的”呢?这算什么! 经历过这么多事以后,她的胆子早就变得肥了! 姬无颜这次没嘲笑她,默默看了她两眼后,朝前走着,“看这样子,来这里的人不在少数,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骨道,“这些裸露在外的尸骨八成就是那些前来寻凌游之人。” 浅浅赞同的点点头,“你不是说凌游在棺材中吗?那我每个都打开看看!” 姬无颜蹙眉有些不赞同,“要是真在棺材里可能早就被人拿走了!” “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浅浅说。 “看看先!”姬无颜连推了几个棺盖,除了尸骨并无其他。 “还真是穷啊?你确定这是将军墓吗?连陪葬品都没有?”浅浅也看了几个,没有其他东西。 姬无颜有些恼怒道,“我当然确定!” 浅浅耸了耸肩,不再惹他!有可能被别人盗走了也不一样!毕竟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直到来到中间那处石棺处,浅浅仔仔细细看了翻得乱七八糟的石棺,里面除了一具尸骨外并没有其它! 姬无颜翻了一圈确实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有些气馁道,“有可能真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出去吧!” 瞥见浅浅对着尸骨发呆,随即走近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中间当放墓主人是吧?” “是!下葬时都是这么葬的!” “你说墓主人是位将军吧?” “是!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可这个人的骨架娇小,盆骨较宽,骨质疏松较严重,明显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的尸骨嘛!”浅浅指着棺材里的尸骨解释道。 姬无颜不疑有他,“那你的意思这不是墓主人?” 浅浅点点头,随即扬起了头,指着凿进墙壁中的那口棺材道,“那个才是墓主人吧!” 姬无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口石棺,很不起眼,若不是心细很容易错过! 两人施展轻功飞身而上,攀在了棺材一旁的石槽里,连浅浅都有些惊叹,这些鬼斧神工的建造是怎么来的?古人的智慧太过强大!她不得不佩服! 两人互相给了一个眼神后,一起用力将棺材板推开。 果然见到了正主,而且正主是个非常年轻的将军,浅浅都能想到他年少成名最后战死杀场英姿飒爽模样。 身侧放了很多金银珠宝,金光闪闪的,浅浅都没有放在心中,一心寻找她的药。 “在他嘴里!”姬无颜道,“凌游永葆尸身不腐并不是传言,看来是真的!” 浅浅听他的话捏开了他的嘴,果然看到了含在口中的一枚绿色叶子!于是她毫不犹豫将绿叶拿了出来,“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 在绿叶拿出来的瞬间,尸身快速氧化,很快变成了一具骷髅! “好丑!我才不要躺在棺材里变成这样!记得分我一半!”姬无颜鄙夷道。 “好!”浅浅点头,这东西当真宝贝。 “有人来了!”姬无颜冷声道。 浅浅点头便是她也听到了! 三百七十七.找到入口 “是!你明知我心意,却始终对我无动于衷,冷漠至极,我父亲在大殿上提亲,你当着所有的大臣驳了我父亲的面子,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骗得了世人却骗不了我,公子和那个女人都未行周公之礼何来的太子!太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你为她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后宫形同虚设,可是她本人从来没有踏足过大周皇室一步,她根本没资格做大周皇后?”素雅声嘶力竭道。 “陪着公子的人始终是我素雅,公子偏要把鱼目当珍珠!守着那个心中从未装过你的女子!守着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牌位!我恨她!我讨厌她!我要让她痛苦!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素雅发泄着自己怨恨,精致的五官下扭曲变了有丝丝恐怖。 苏未然静静看着她,如同再看一个陌生人,许久才道,“素雅,你今日这番话我就容不得你?” “我对你只有恩情,从来没有超出恩情以外的界限。” “十岁那年她的身子被我看过,娶她是我的责任,嫁不嫁是她意愿。” “我倾慕于她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从来就与别人无关!她回应我就欣喜,她不回应我也不会怨怼,我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偷偷将族中禁药给了一个外人,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龙焰世家的族人了,我会将你永远除名!”苏未然讲话很是平静,吐出的话很是绝情。 “不、不可以!公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宁愿你把我杀了,也不要从族中除名!”素雅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有些激烈,哗啦啦的铁链声响彻天牢! “因为你对我有恩,我不会杀你!”苏未然静静得说着,两指慢慢伸了出去。 “不、不要!公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过我这次吧…我不争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素雅在想反抗,却发现整个人再也动弹不了半分,眼睁睁看着那枚银针刺透自己脑袋穴道,眼前渐渐被黑幕遮挡,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她如今的痛苦皆因我而起,可曾想过我有多自责!”苏未然眼底氤氲着一闪而过的痛色,淡淡道。 出了天牢后,牢头迎了上来。 “把她还给御史大夫吧,朕今后也不想再见到她!”苏未然吩咐完便回了御花园督促太子学习了。 牢头点点头,按照吩咐去做了! 进去了之后却发现一个小孩站在了那女人跟前,牢头注意一看,吓得连忙跪下道,“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苏睿背着手,学着苏未然的样子,颇有几分少年老成。 仰着头看着跟前的女人,奶声奶气道,“她这是怎么啦?” “回太子,小的不知…”牢头说道。 “他们刚在说得我听的不太懂?我不是爹爹的孩子是谁的孩子?”苏睿继续道。 牢头脑门一阵冷汗,他刚刚可什么都没听见! 苏睿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气馁!他很想知道刚才爹爹怎么做的?她就变成了这样? 双眼无神,一直冲他傻乐,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是这个表情! “爹爹也真是的!把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变成了傻子!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了!他们口中说得女人是谁啊?我又是谁啊?”苏睿像是问牢头,又像是自言自语。 牢头充耳不闻,尽量当个隐形人! 苏睿觉得甚是无趣,还是去问爹爹吧! 小家伙走了以后,牢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 几天后,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树荫下,树荫不远是一个湖泊,男子在钓鱼,而另一侧女子在捡柴生火烤馒头! “明明可以吃馒头,偏偏要吃鱼!我都怀疑你这辈子是猫变得!”浅浅撇了撇嘴。 这几日幸好没逼她一起吃,不然她真的会疯! 姬无颜又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坐在湖边钓鱼,颇有几分养眼,可浅浅一丝兴趣也没有。 “这湖泊下面是一座古墓,凌游就在这古墓之中!你想好怎么去拿了吗?”姬无颜问她。 搁现代,直接抽水,一台不够,一百台来抽,谁也别惯着谁! 可偏偏这是古代!浅浅翻了个白眼,在水中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她自己就是个旱鸭子! 姬无颜回头看了看她,“你该不会指望我下去?” 浅浅塞了一口馒头,“我不会水啊?” “我只负责带路,至于下去拿东西那是你的事,现在已经到了地方,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姬无颜说。 “这么随随便便一个湖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浅浅指着湖说道。 “那你想如何?”姬无颜不耐烦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陪我一起下去!”浅浅说。 姬无颜皱着眉看她,“你确定?” 浅浅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嗯了一声。 姬无颜嗤笑,“不怕淹死那就下!”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两人皆跳了下去。 幸好跟蓝亦宸学了几日的浮水憋气,不至于旱鸭子一枚,但是越往下去还是越难受!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姬无颜拉着她朝水底山洞中一钻! 突然就钻出了水面,她脸色憋的通红,浮在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姬无颜讥笑道,“你的水性也太差了些!” 浅浅不置可否,等气喘匀了这才慢慢游到岸边。 姬无颜摸出了身上的火折子,点亮了洞中,眼神忽地落在浅浅的身材上,似笑非笑得来了一句,“身材不错!” 浅浅瞥了一眼他,兀自运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眺望整个湖中洞的天然景观,洞顶挂满莹蓝色的钟乳石,还在不停的滴着水滴。 姬无颜也没在打趣她,专心研究眼前入口在何处! “我只知道这座墓穴的主人以前是一位将军,凌游被藏在一具石棺之中,其它也是一概不知!”姬无颜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入口。 “过来帮我拿火折子!”姬无颜叫她。 门打开后,一阵腐朽尘土之味迎面扑来,伴随着阴风阵阵,浅浅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三百七十九.浅浅失忆 一年后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只知道我叫江浅浅,是大周皇帝的继后,听下人们说我和去世的原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我们连名字都一样! 我的生活比谁都要幸福的!有一个爱我入骨的皇帝,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总觉得我们不像夫妻,我们相敬如宾。 说皇帝他不爱我,可是后宫只有我一人。 说皇帝他爱我,可是他从不碰我。 我问他我是怎么失忆的,他说我逛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掉入水中被石头撞了脑袋才失忆的。 我总觉得生活缺少了什么。 这日亦如往常一般,我在抚琴,一把名叫七音的琴,皇上送给我的。 皇上准时下了早朝过来看我,见他来了,我规规矩矩得行礼。 他有些淡淡的,叫我以后都不用对他卑躬屈膝,还让我叫他的名字,我有些诧异,寻思这不是应该要行礼的吗? 皇帝的名字谁敢直呼,他再喜欢我,我还是要规规矩矩行礼! “浅浅!这不像你!”他说。 那什么是我?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失去记忆的我有些小心翼翼,只能对着儿子才能敞开心扉,毕竟他是个孩子,而且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不是吗? 母子连心啊! “娘亲,这是我小时候的画像!你看看!”苏睿从书房最宝贝的地方将这些画轴拿出来,一点点摊开在书桌上。 “这是我满月的时候,爹爹画的!这个是半岁的时候爹爹画的!这个是一岁~” “这个是两岁~这个是两岁半!这个是……” “每隔半年爹爹就会画一次我!爹说了小时候没娘亲陪伴,但是画下来了娘亲终有一天会看到!这样你就不会缺少我的记忆!” “娘亲!现在想起来什么了吗?”苏睿软萌可爱问道。 “想…不起来…”浅浅扯了扯嘴角,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知道娘亲失忆,小家伙超级粘她,走哪粘在哪! “娘亲!你眉心总是皱起来干嘛?不开心吗?”苏睿问她。 “我在想我家睿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娶妻子呢?”浅浅笑着说,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苏睿鼓了鼓腮帮子道,“我才不要妻子!我娘亲好不容易回来,我当然要守着娘亲!” 浅浅却笑开了,“睿睿小嘴真甜!” “爹爹?!”苏睿小眼贼精,眼睛发亮看见假山后的绣着金龙的一抹白色。 浅浅身子略一僵,回头看去。 就看见皇帝朝他们走了过来,身着龙袍也压不住那股遗世独立飘然玉仙的感觉。 他总是一副清冷淡雅的样子,浅浅虽喜欢他,但还是不敢越矩。 苏未然淡淡应了一声,“苏睿别缠着你母后了,去做功课!帝师已经催促你许久了!” 苏睿撇了撇嘴,小眼睛骨碌碌一转道,“我看爹爹亲娘亲我再走!” 苏未然脸色一沉,作势就要打苏睿。 “你为何要打他?童言无忌而已!小孩子的话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浅浅将苏睿护在身后。 “他才几岁,脑袋里装这些污秽之事,朕如何将江山放心交到他手中?”苏未然有些生气。 “他说的何错之有?他只不过想看我们夫妻恩爱而已,皇上你扪心自问做得到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爱死去的那个皇后,你只爱那个死去的江浅浅!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浅浅借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眼泪汪汪委屈极了。 苏未然微一愣,默了默将她拥入怀中,“浅浅,朕喜欢的始终是你,你的脾气朕都见过,你的漂亮朕都看过,你所有的样子朕都清楚,可是朕怕你不属于朕的样子!” “怎么会?我不是你的继后吗?我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我喜欢你啊!”浅浅说。 要是这话在你没失忆的时候说的话,我一定不会放手,可是我现在不敢赌,我不敢用你的失忆赌未来,苏未然有些无奈得想。 江浅浅见他又走神了,踮起脚尖吻了他,苏未然微一愣,将她推开了!身影有些踉跄逃似的离开了此处。 浅浅一瞬间错愕,反应过来后苦笑了一声,他果然不喜欢自己。 连苏睿也呆主了,完全不懂爹爹这是怎么了? 爹爹不是很喜欢娘亲的嘛?爹爹常跟他说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是爹爹为什么不愿意跟娘亲亲热呢?甚至连晚上都没在一起就寝! 别人口中夫妻二人要同床共枕才叫恩爱!可是我的爹爹和娘亲有点不一样! 爹爹爱娘亲的方式很特别,爹爹会亲自给娘亲的煮面吃,爹爹会亲自给娘亲熬药,爹爹会亲自教娘亲弹琴,爹爹…… 爹爹最多的时候就是常常喜欢偷看娘亲,娘亲笑的话他也跟着笑,所以我会一直逗娘亲笑,这样爹爹也会常笑了。 可今日这事,他好像办砸了! 他看了一眼直掉眼泪的娘亲,“娘亲!爹爹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懂!是我想太多!”浅浅哭着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又恢复了平淡的“夫妻生活”,他依旧和平日一样,准时下朝来看她抚琴,每次都弹一首名叫相见欢的曲子,她明明失忆了却对这首曲子感到莫名的熟悉,很奇怪不是吗? 一个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温柔体贴,满眼都是她却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分? 浅浅不懂,她也不想懂,大概帝王历来都是无情的! 许是太过纠结,心情有些郁郁寡欢。 她朝太子的书房走去,没见到太子,却碰到了教太子的帝师蒋博彦。 蒋博彦冲她恭恭敬敬的鞠躬,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你见过本宫?”浅浅问。 “对!博彦见过娘娘,娘娘对于博彦来说恩同父母,博彦此生定然会将太子好好教育成才!不辜负娘娘的恩情!”蒋博彦恭敬谦卑道。 他不说还好,越说浅浅越糊涂,“本宫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肆意潇洒,勇敢果断,敢爱敢恨,心怀天下的一个人!”这是蒋博彦对以前她的评价! “是嘛!难怪皇上说本宫变了!”浅浅有些抑郁了。 三百八十.别刺激她 苏睿鼓了鼓腮帮子道,“我才不要妻子!我娘亲好不容易回来,我当然要守着娘亲!” 浅浅却笑开了,“睿睿小嘴真甜!” “爹爹?!”苏睿小眼贼精,眼睛发亮看见假山后的绣着金龙的一抹白色。 浅浅身子略一僵,回头看去。 就看见皇帝朝他们走了过来,身着龙袍也压不住那股遗世独立飘然玉仙的感觉。 他总是一副清冷淡雅的样子,浅浅虽喜欢他,但还是不敢越矩。 苏未然淡淡应了一声,“苏睿别缠着你母后了,去做功课!帝师已经催促你许久了!” 苏睿撇了撇嘴,小眼睛骨碌碌一转道,“我看爹爹亲娘亲我再走!” 苏未然脸色一沉,作势就要打苏睿。 “你为何要打他?童言无忌而已!小孩子的话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浅浅将苏睿护在身后。 “他才几岁,脑袋里装这些污秽之事,朕如何将江山放心交到他手中?”苏未然有些生气。 “他说的何错之有?他只不过想看我们夫妻恩爱而已,皇上你扪心自问做得到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爱死去的那个皇后,你只爱那个死去的江浅浅!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浅浅借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眼泪汪汪委屈极了。 苏未然微一愣,默了默将她拥入怀中,“浅浅,朕喜欢的始终是你,你的脾气朕都见过,你的漂亮朕都看过,你所有的样子朕都清楚,可是朕怕你不属于朕的样子!” “怎么会?我不是你的继后吗?我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我喜欢你啊!”浅浅说。 要是这话在你没失忆的时候说的话,我一定不会放手,可是我现在不敢赌,我不敢用你的失忆赌未来,苏未然有些无奈得想。 江浅浅见他又走神了,踮起脚尖吻了他,苏未然微一愣,将她推开了!身影有些踉跄逃似的离开了此处。 浅浅一瞬间错愕,反应过来后苦笑了一声,他果然不喜欢自己。 连苏睿也呆主了,完全不懂爹爹这是怎么了? 爹爹不是很喜欢娘亲的嘛?爹爹常跟他说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是爹爹为什么不愿意跟娘亲亲热呢?甚至连晚上都没在一起就寝! 别人口中夫妻二人要同床共枕才叫恩爱!可是我的爹爹和娘亲有点不一样! 爹爹爱娘亲的方式很特别,爹爹会亲自给娘亲的煮面吃,爹爹会亲自给娘亲熬药,爹爹会亲自教娘亲弹琴,爹爹…… 爹爹最多的时候就是常常喜欢偷看娘亲,娘亲笑的话他也跟着笑,所以我会一直逗娘亲笑,这样爹爹也会常笑了。 可今日这事,他好像办砸了! 他看了一眼直掉眼泪的娘亲,“娘亲!爹爹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懂!是我想太多!”浅浅哭着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又恢复了平淡的“夫妻生活”,他依旧和平日一样,准时下朝来看她抚琴,每次都弹一首名叫相见欢的曲子,她明明失忆了却对这首曲子感到莫名的熟悉,很奇怪不是吗? 一个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温柔体贴,满眼都是她却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分? 浅浅不懂,她也不想懂,大概帝王历来都是无情的! 许是太过纠结,心情有些郁郁寡欢。 她朝太子的书房走去,没见到太子,却碰到了教太子的帝师蒋博彦。 蒋博彦冲她恭恭敬敬的鞠躬,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你见过本宫?”浅浅问。 “对!博彦见过娘娘,娘娘对于博彦来说恩同父母,博彦此生定然会将太子好好教育成才!不辜负娘娘的恩情!”蒋博彦恭敬谦卑道。 他不说还好,越说浅浅越糊涂,“本宫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肆意潇洒,勇敢果断,敢爱敢恨,心怀天下的一个人!”这是蒋博彦对以前她的评价! “是嘛!难怪皇上说本宫变了!”浅浅有些抑郁了。 “娘娘对之前的事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蒋博彦问。 浅浅摇摇头,一想一些片段就会头疼,她果断放弃去想了,她再问之前的事,蒋博彦却是绝口不提了。 浅浅没在多逗留,径直回了后宫,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个人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浅浅被那双蓝色眼睛看得有些慌乱,头奇怪的疼了起来,瞥见了身后迎她的那抹白色身影,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钻进他怀里道,“皇上,这个人是谁!他…他好可怕!” 可怕?这是她对他的评价! “浅浅?”男子不可置信唤她。 苏未然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漠道,“别刺激她!” 浅浅潜意识瑟缩在苏未然怀中寻找安全感,蓝亦宸看到这一幕无比痛心。 “她这是怎么了?”蓝亦宸问。 “失忆了!”苏未然很是平静的说道。 “疼!臣妾的头又疼了,皇上!”浅浅揪着苏未然的衣襟求助道。 苏未然将人抱起,临走之际对蓝亦宸道,“她现在不记得谁是谁了,她连自己都忘记了名字!” 蓝亦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拳头捏紧又捏紧! 苏未然将人带回了寝殿,用银针给她止了疼,“好点了吗?” “好多了,皇上刚才那个人是谁?”浅浅问他。 苏未然端药的碗微顿了下,吹凉了喂她道,“他叫蓝亦宸!” “蓝…亦…宸…”浅浅咀嚼他的名字,脑海又开始一阵阵抽疼起来。 “别想了,你这样想头只会更疼!慢慢来…”苏未然说。 江浅浅乖乖将药喝光了,便沉沉睡去。 蓝亦宸这才现身,眼底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色。 苏未然长身而立,临出门之际道,“她刚喝了安神的药,让她休息!” 蓝亦宸点头,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守着。 太子苏睿的小脑袋瓜不知何时躲在门后偷看,呆呆得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男子和床上睡着的娘亲。 最后小脑袋瓜还是缩了回去,跑去找爹爹了! ………… 江浅浅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天边的晚霞很是好看,望着那粉色的晚霞浅浅有一瞬间的失神。 脑海中想起一个人仿佛就在这片晚霞之中冲她微笑。 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她也没看清那人长何模样。 三百八十一.浅浅回到岳阳 浅浅无论做什么事,总能遇到他,庭院中刺绣能看到他,无休小憩片刻也能遇到!她甚至去扑个蝴蝶,采朵花也能看到他。 是夜,浅浅忽地推开了苏未然的房门,赤脚冲了进来,惊慌失措得钻进他的被窝之中瑟瑟发抖。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苏未然问她。 “他…他…”浅浅说不出来,只得将苏未然搂的更紧,她在害怕! “别怕…告诉我…”苏未然捧起她欲哭无泪的脸。 “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间…我害怕……”浅浅声音都带着哭腔,看来真被吓坏了! 苏未然默不作声,指尖轻拭掉她的眼泪,将人轻轻带入了怀中。 蓝亦宸站在窗外有些懊恼,却再也不敢踏进一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是挫败!浅浅居然怕他到这种地步,他们又像是回到原点一样! “后宫怎可让一个外男在此,他太危险了,能不能叫他走?”浅浅哀求着。 苏未然微微一怔,默了半倾道,“好!睡吧!很晚了!” 翌日一早苏未然并没有去早朝,而是带着浅浅去了一趟后山。 后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景很是优美。 苏未然径直带浅浅来到深潭旁的一座坟前,坟墓没有立碑! 他笔直的跪了下去,浅浅不知是何意!看着他跪,她也跟着乖巧跪了下去! “爹、娘,儿子带浅浅来看你们了!”苏未然温柔道。 浅浅微一怔愣看向坟墓,连忙磕头道,“父皇母后,臣妾来看你们了!” 苏未然看着身侧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那日苏未然站在这里陪父母闲聊,聊到想浅浅了,忽地看到水面上飘着浅浅的身体,那一刹那,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也没想就冲下水去将她救了上来! 他在想一定是父母在天有灵将她送来身边。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今日特地带她过来见你们,这个就是儿子心心念念的女子!儿子贪恋她的温柔,贪恋她的喜欢,可是这一切都源于她失忆了,儿子该不该让她恢复记忆呢? 回应他的是柔软的风轻抚过脸颊,沙沙的树叶声响彻耳际。 当夜,苏未然问她,“浅浅…你想不想回你以前待过的地方?” “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浅浅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她从何来,更不知以前待过的地方是哪里!她对陌生未知的地方潜意识排斥着。 “你会去吗?”浅浅问他。 “我会陪你去!”他说。 浅浅一笑道,“只要你陪着我,去哪里都可以!” “好!依你!睡吧…很晚了!”苏未然说。 不知为何,浅浅只要偎着他怀里就睡得极香,两人的姿势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的熟悉。 苏未然静静看着怀里女人的睡颜,一瞬间睡意全无,偏头看向窗外,那人似乎早已离开! 翌日早朝,苏未然将蒋博彦立为摄政王,太子代为执政!群臣又一次哗然! 六天后,苏未然很低调带着浅浅回了岳阳老家! 途经一处枫叶林时,苏未然停下了脚步,仰头望向那颗歪脖子树。 恍惚间还能看见年少的她一袭白色罗裙斜靠在树干上,以书遮脸懒洋洋得样子。 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就见苏未然红了眼眶。 恍惚间十年了,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否过得慢一些,可是岁月总是这么无情。 “浅浅…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儿!”他说。 浅浅似懂非懂点点头。 苏未然苦笑道,“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会喜欢你,所以很不喜你的触碰,连带你回家都是用树枝的!” 浅浅忽地一笑,“你是在这里捡到我的吗?” “嗯!捡到一个怕天黑的胆小鬼!”苏未然温柔一笑。 浅浅从地上寻了一枝树枝,递到苏未然跟前扬了扬,“来!我们试试?” 苏未然哑然,现在的他很喜欢她的亲近,可浅浅却要事件重演? 无奈的他伸手抓住了树枝另一端朝前走着。 浅浅望着前方高大的背影,脑海中忽地晃过这个画面,似乎在以前某天夜里,伴随着狗叫声,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就是这个背影带着她朝前走着! 背影渐渐重合,浅浅眼眶有些酸涩。 看着黑漆木底刻着“浅宅”的门庭大户,浅浅瑟缩在了苏未然身后。 张凤香一开门,见是浅浅和苏公子,愣了许久后才欣喜道,“浅浅!苏公子你们回来啦?” “嗯!张管家,我们回来了!”苏未然说。 张凤香兴奋得朝里面喊到,“渊柏!浅浅回来了!” 喊了几嗓子后这才发现浅浅的不对劲,连忙问道,“浅浅这是怎么了?” 张凤香朝前两步,浅浅直接躲在了苏未然身后干脆连头也不露出来了! “她失忆了!”苏未然解释道。 不消片刻,浅浅失忆的事传遍了整个浅宅,千机子师父连药庐也关门了,连忙跑回来给浅浅看病! “徒弟!你还认识我吗?我可是你最爱的师父啊?”千机子说。 浅浅摇摇头,她记不起来了。 “哎哟!我这个乖徒儿真是多灾多难噢!”千机子心疼死了,一个劲哀嚎着。 “徒弟啊!你记得师兄,怎么可以忘了为师呢?” “你好好看看为师,看清楚!”天机子凑到浅浅跟前。 “你一个老头子有啥好看的!你起开!”天机子身侧的女人一把将天机子的老脸从浅浅跟前扳开。 “哎呦喂!老头子!我发现你徒弟没瞎啊!这双眼睛比当初更水灵了啊?”女人惊喜道。 “呸呸呸…你瞎!你才瞎!我宝贝徒弟眼睛原本就该是这样!”天机子护犊子道。 “可怜见的,徒弟啊!你怎么就失忆了呢?来来来!为师帮你扎两针,通一通穴位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天机子说完当真掏出银针就要扎。 浅浅吓得缩在了苏未然身后。 苏未然歉意道,“师父,我给她施过针了!” “这样啊?”天机子捋了捋胡须,“那为师只能下一剂猛药了!” 言罢,风风火火朝药庐去了! “姐姐!还记得我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冲浅浅不停眨眨眼。 浅浅还是摇头动作。 “我小时候还吃过你手指头,你忘了吗?”小女孩作势吮了吮她的手指头。 浅浅微一愣,竟还有这会事? 三百八十二.陌生的熟悉 蓝亦宸点头,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守着。 太子苏睿的小脑袋瓜不知何时躲在门后偷看,呆呆得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男子和床上睡着的娘亲。 最后小脑袋瓜还是缩了回去,跑去找爹爹了! ………… 江浅浅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天边的晚霞很是好看,望着那粉色的晚霞浅浅有一瞬间的失神。 脑海中想起一个人仿佛就在这片晚霞之中冲她微笑。 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她也没看清那人长何模样。 苏睿跑了进来,催促浅浅去用晚膳! 浅浅在饭桌上又见到了那个男人,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紧紧靠着苏未然坐着。 看着满桌清淡的菜色,蓝亦宸敛了神色不发一言,苏未然吃饭更是安静,时不时给她夹一些菜,女人更是乖巧吃饭。 小包子苏睿咬着筷子东瞅瞅西看看,爹爹告诉他,这是人是他另外一个爹爹! 小包子不懂了!为何他会有两个爹爹? 但是有两个这么漂亮的爹爹,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没吃多少女人就说吃饱了,施了礼便退了下去。 她落水失忆后食量并不大,再加上今日有个外人在,她就更没有什么食欲了。 而蓝亦宸随着女人走后也放下了筷子。 “那日我在后山深潭中发现的她,我不知她是如何在那里的,我救她上来之时给她检查过,我猜想可能是头部收到重击后才会如此,失忆这事可大可小,有的可能几个月便会想起来,而有的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这是苏未然告诉他的实情,他知道他也清楚明白,可是就是控制不主对她的感情。 现在浅浅很依赖苏未然,他不能自私得将她带走,只能等! 至此,蓝亦宸住了下来。 浅浅无论做什么事,总能遇到他,庭院中刺绣能看到他,无休小憩片刻也能遇到!她甚至去扑个蝴蝶,采朵花也能看到他。 是夜,浅浅忽地推开了苏未然的房门,赤脚冲了进来,惊慌失措得钻进他的被窝之中瑟瑟发抖。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苏未然问她。 “他…他…”浅浅说不出来,只得将苏未然搂的更紧,她在害怕! “别怕…告诉我…”苏未然捧起她欲哭无泪的脸。 “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间…我害怕……”浅浅声音都带着哭腔,看来真被吓坏了! 苏未然默不作声,指尖轻拭掉她的眼泪,将人轻轻带入了怀中。 蓝亦宸站在窗外有些懊恼,却再也不敢踏进一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是挫败!浅浅居然怕他到这种地步,他们又像是回到原点一样! “后宫怎可让一个外男在此,他太危险了,能不能叫他走?”浅浅哀求着。 苏未然微微一怔,默了半倾道,“好!睡吧!很晚了!” 翌日一早苏未然并没有去早朝,而是带着浅浅去了一趟后山。 后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景很是优美。 苏未然径直带浅浅来到深潭旁的一座坟前,坟墓没有立碑! 他笔直的跪了下去,浅浅不知是何意!看着他跪,她也跟着乖巧跪了下去! “爹、娘,儿子带浅浅来看你们了!”苏未然温柔道。 浅浅微一怔愣看向坟墓,连忙磕头道,“父皇母后,臣妾来看你们了!” 苏未然看着身侧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那日苏未然站在这里陪父母闲聊,聊到想浅浅了,忽地看到水面上飘着浅浅的身体,那一刹那,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也没想就冲下水去将她救了上来! 他在想一定是父母在天有灵将她送来身边。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今日特地带她过来见你们,这个就是儿子心心念念的女子!儿子贪恋她的温柔,贪恋她的喜欢,可是这一切都源于她失忆了,儿子该不该让她恢复记忆呢? 回应他的是柔软的风轻抚过脸颊,沙沙的树叶声响彻耳际。 当夜,苏未然问她,“浅浅…你想不想回你以前待过的地方?” “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浅浅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她从何来,更不知以前待过的地方是哪里!她对陌生未知的地方潜意识排斥着。 “你会去吗?”浅浅问他。 “我陪你去!”他说。 浅浅一笑道,“只要你陪着我,去哪里都可以!” “好!依你!睡吧…很晚了!”苏未然说。 不知为何,浅浅只要偎着他怀里就睡得极香,两人的姿势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的熟悉。 苏未然静静看着怀里女人的睡颜,一瞬间睡意全无,偏头看向窗外,那人似乎早已离开! 翌日早朝,苏未然将蒋博彦立为摄政王,太子代为执政!群臣又一次哗然! 六天后,苏未然很低调带着浅浅回了岳阳老家! 看着低调刻着“浅宅”的门庭大户,浅浅瑟缩在了苏未然身后。 张凤香一开门,见是浅浅和苏公子,愣了许久后才欣喜道,“浅浅!苏公子你们回来啦?” “嗯!张管家,我们回来了!”苏未然说。 张凤香兴奋得朝里面喊到,“渊柏!浅浅回来了!” 喊了几嗓子后这才发现浅浅的不对劲,连忙问道,“浅浅这是怎么了?” 张凤香朝前两步,浅浅直接躲在了苏未然身后干脆连头也不露出来了! “她失忆了!”苏未然解释道。 不消片刻,浅浅失忆的事传遍了整个浅宅,千机子师父连药庐也关门了,连忙跑回来给浅浅看病! “徒弟!你还认识我吗?我可是你最爱的师父啊?”千机子说。 浅浅摇摇头,她记不起来了。 “哎哟!我这个乖徒儿真是多灾多难噢!”千机子心疼死了,一个劲哀嚎着。 “徒弟啊!你记得师兄,怎么可以忘了为师呢?” “你好好看看为师,看清楚!”天机子凑到浅浅跟前。 “你一个老头子有啥好看的!你起开!”天机子身侧的女人一把将天机子的老脸从浅浅跟前扳开。 “哎呦喂!老头子!我发现你徒弟越变越漂亮了喂!这双眼睛比当初更水灵了啊?”女人惊喜道。 三百八十三.人心难测 男人禁锢着她的肩膀,“你看着我,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的宸哥啊?” “不!你走开!我不认识你!”浅浅神情很是痛苦,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闪过一些画面,整个脑袋快要炸开了! “你眼里为何只有他?我才是你男人!你为何见我就躲?!”蓝亦宸毅然决然的剥她早已湿透的衣服。 他原本只是想把她的湿衣换掉,奈何她一点都不配合!并且激烈反抗着! “乖一点!把湿衣服换掉!”蓝亦宸诱哄着。 “别碰我!别碰我!我不认识你!你从大周一直跟到这里,你到底想干嘛?”浅浅大声道。 “浅浅…我只想守着你,我不想在看你出事了!”蓝亦宸说。 忽地看见门外长身而立的苏未然,浅浅下意识大声呼救,“苏未然,救我~救我~” 蓝亦宸气到不行了,一挥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其它人见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小姐呼救,正欲上前相救! “别去~”苏未然神情一闪而过的痛色,制止了所有人前去! “这个人是谁?”听着浅浅凄惨的呼救,舅舅忍着愤怒问他。 “她的夫君!”苏未然说。 “这……”舅舅有点懵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浅浅挣扎中余光瞥见门外的苏未然一动不动,心忽地揪在了一起,很疼很疼。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什么宸哥…你放开我…”浅浅满脑子都是失落加抽疼,忽地将他推开。 蓝亦宸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重击,疼得他呼吸都快呼不上来,脑中被怒火所代替,剥掉一半的衣服想也没想就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一刹那,浅浅一口咬住他的肩头,像小兽般低吼,愤恨与害怕都倾注在那一口上,竭尽全力,直到铁锈味溢满了口腔,浅浅这才停止了反抗。 她泪眼朦胧得望着眼前的人,所有的光怪陆离重合再重合。 “浅浅…”蓝亦宸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宸哥…”这是她昏厥前留下的话。 蓝亦宸忽地打开房门,冲门外早已僵硬的苏未然道,“苏公子,浅浅她昏过去了?” 苏未然挪动着灌了铅的步子朝屋里走去,一番检查后,对蓝亦宸道,“她无碍!” ………… 第二日清晨,苏未然如往常一般给浅浅送药,打开门后才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房中静谧无声,连被褥都是叠的整整齐齐。 苏未然有些慌了,通知张管家全府上下到处去找她的身影。 她昨日一定是生气了,怪自己没去救她,苏未然想。 蓝亦宸知道后面色极为难看,也跟着到处去寻人。 三日下来居然没找到人,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问了所有熟悉的人,都说没看见她在哪! 苏未然忽地想到了什么,径直出了门。 最后在那座山头上见到修复茅草屋顶的女子! 一别多年,茅草屋年仅失修早已腐朽,那女子不厌其烦的将里里外外从新翻修了一番。 将最后一处弄好后,女子一阵轻功跳下屋顶,得意洋洋得看着自己的杰作。 苏未然站其身后不远处,微风袭来衣带翻飞,吹落了脸颊上的晶莹。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极少哭,可是碰见这个女子,他总是忍不住。 忽地浅浅被人从后抱住了,淡淡的檀香味,师兄的身上总是这个味道。 “你想起来了!”苏未然轻声问, “师兄,谢谢你!”浅浅说。 她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师兄的恩情,只能做些她觉得有意义的事。 “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甚至救了我的儿子!可是我却不知如何报答你!”浅浅回身说。 苏未然笑了笑,“你这不是给我做了一个很好的的房子作为回报吗?” “这不算!师兄!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去做!”浅浅坚定得看着他。 苏未然抿唇不语,许久才道,“让苏睿继续当太子好吗?” 大周!三国之一!那么大的国家说交给她就交给她了!她不说,大周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太子其实并不是苏未然的儿子! 浅浅点了点头,也算是对苏未然的许诺。 苏未然勾起唇角微笑,继续道,“再告诉你一事,我查了龙焰家族的历届毒典,千里光其实一直都在族中!” “是嘛!那还真是个好消息!”提到解药的事浅浅兴奋不已,那可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解药。 “浅浅!答应我,从此后好好活着。”苏未然忽地拥住了她,紧紧的! “师兄!我会的!”浅浅微笑着。 ………… 浅浅的记忆恢复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浅宅。 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大家心情明显都很好,尤其是舅舅,端着酒不停的敬蓝亦宸!别人没喝多少,反而他喝多了! 不停得夸浅浅的眼光不错,一挑就挑了两个这么优秀的侄女婿! 浅浅嘴角抽了抽,“舅舅!你喝多了!” “对对对!是我喝多了!少算了一个!咱们皇上也算一个!不过这小子一直不得你心!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他就不是我侄女婿!” 浅浅整个脸都黑了! 这都啥时候的事了!陈年得不能再陈年得往事了!舅舅还翻出来说! 最主要的是舅舅还不知道他那些年养的就是个白眼狼! 浅浅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道,“舅舅!其实爹和娘就是君无双间接害死的!他将娘曾经的身份告诉了纳兰重华!” 舅舅一愣,酒意也醒了大半,明显不太相信浅浅说出的话。 “她说的是事实!”蓝亦宸附和道。 舅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不言。 “人心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您怎么肯定君无双将来不会变呢?”浅浅问舅舅。 舅舅无言以对,外甥女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 许久后才叹了一口气道,“玩了一辈子的鹰反被鹰啄了眼睛。” 酒桌一下子陷入了沉闷气氛! 天机子一拍桌子道,“今日只图开心,其它烦心事大家暂且丢到一边!喝酒!” 于是乎酒桌又热闹起来,连小表妹都喝了一些果酿!小脸蛋红红的像极了红苹果! 浅浅见识过苏未然的酒量,沾酒就会发酒疯的人,所以没让他沾一滴,而他也很早便去休息了! 三百八十四.我不是故意的 她昨日一定是生气了,怪自己没去救她,苏未然想。 蓝亦宸知道后面色极为难看,也跟着到处去寻人。 三日下来居然没找到人,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问了所有熟悉的人,都说没看见她在哪! 苏未然忽地想到了什么,径直出了门。 最后在那座山头上见到修复茅草屋顶的女子! 一别多年,茅草屋年仅失修早已腐朽,那女子不厌其烦的将里里外外从新翻修了一番。 将最后一处弄好后,女子一阵轻功跳下屋顶,得意洋洋得看着自己的杰作。 苏未然站其身后不远处,微风袭来衣带翻飞,吹落了脸颊上的晶莹。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极少哭,可是碰见这个女子,他总是忍不住。 忽地浅浅被人从后抱住了,淡淡的檀香味,师兄的身上总是这个味道。 “你想起来了!”苏未然轻声问, “师兄,谢谢你!”浅浅说。 她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师兄的恩情,只能做些她觉得有意义的事。 “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甚至救了我的儿子!可是我却不知如何报答你!”浅浅回身说。 苏未然笑了笑,“你这不是给我做了一个很好的的房子作为回报吗?” “这不算!师兄!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去做!”浅浅坚定得看着他。 苏未然抿唇不语,许久才道,“让苏睿继续当太子好吗?” 大周!三国之一!那么大的国家说交给她就交给她了!她不说,大周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太子其实并不是苏未然的儿子! 浅浅点了点头,也算是对苏未然的许诺。 苏未然勾起唇角微笑,继续道,“再告诉你一事,我查了龙焰家族的历届毒典,千里光其实一直都在族中!” “是嘛!那还真是个好消息!”提到解药的事浅浅兴奋不已,那可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解药。 “浅浅!答应我,从此后好好活着。”苏未然忽地拥住了她,紧紧的! “师兄!我会的!”浅浅微笑着。 ………… 浅浅的记忆恢复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浅宅。 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大家心情明显都很好,尤其是舅舅,端着酒不停的敬蓝亦宸!别人没喝多少,反而他喝多了! 不停得夸浅浅的眼光不错,一挑就挑了两个这么优秀的侄女婿! 浅浅嘴角抽了抽,“舅舅!你喝多了!” “对对对!是我喝多了!少算了一个!咱们皇上也算一个!不过这小子一直不得你心!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他就不是我侄女婿!” 浅浅整个脸都黑了! 这都啥时候的事了!陈年得不能再陈年得往事了!舅舅还翻出来说! 最主要的是舅舅还不知道他那些年养的就是个白眼狼! 浅浅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道,“舅舅!其实爹和娘就是君无双间接害死的!他将娘曾经的身份告诉了纳兰重华!” 舅舅一愣,酒意也醒了大半,明显不太相信浅浅说出的话。 “她说的是事实!”蓝亦宸附和道。 舅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不言。 “人心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您怎么肯定君无双将来不会变呢?”浅浅问舅舅。 舅舅无言以对,外甥女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 许久后才叹了一口气道,“玩了一辈子的鹰反被鹰啄了眼睛。” 酒桌一下子陷入了沉闷气氛! 天机子一拍桌子道,“今日只图开心,其它烦心事大家暂且丢到一边!喝酒!” 于是乎酒桌又热闹起来,连小表妹都喝了一些果酿!小脸蛋红红的像极了红苹果! 浅浅见识过苏未然的酒量,沾酒就会发酒疯的人,所以没让他沾一滴,而他也很早便去休息了! 夜很深了,大家都喝醉睡下了。 蓝亦宸心情好,喝得也多了些,浅浅将他送回了房,便去厨房端醒酒汤了。 一碗醒酒汤下去,浅浅时不时偏头看蓝亦宸一眼,抿了抿唇后开口道,“宸哥,你伤口恢复得怎样了?” 蓝亦宸闻言看向她,“想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得点点头,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蓝亦宸大大方方当着她的面一件件脱衣! 浅浅眼睛都瞪圆了!反应过来连忙去将门关上! “我我我只是想看你伤口,你干嘛?”浅浅都快无语了!这人真是没脸没皮! “我是在给你看伤口啊?不脱你怎么看?夫人在想什么?”蓝亦宸很是无辜。 “好、好吧!你脱!”浅浅垂下眼,不去看他眼睛。 蓝亦宸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好了!你看吧…” 浅浅这一看去都快对自己无语了,蓝亦宸身上到处都是长长的指甲印,有几处都抓破皮了,她昨日的杰作! 锁骨处一道深深牙印到现在还沁出血呢,看着极为恐怖。 “你等等我!我去找药!”浅浅找来了药膏心疼得给他擦拭。 那只爪子在身上到处点火,时冷时热,当涂到牙印时,蓝亦宸实在忍不住握住了她不安分的爪子,低头吻了上去。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矜持有佳,带着淡淡的酒香述说着绵绵情意。 “对不起,我昨日不是故意的!”浅浅歉意道。 “该说对不起是我…我又强迫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蓝亦宸揉了揉她的脑袋。 浅浅摇摇头,“不怪你!若没有你的刺激,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恢复记忆!” 蓝亦宸吻了吻她的唇角,“浅浅…如果你喜欢苏未然的话…我想我不介意的!早的时候我心胸过于狭隘了,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 浅浅笑着回吻了他,“宸哥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的心就这么大,只能容下一人!感情我回应不了师兄,我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弥补的!” 蓝亦宸没在说什么,他比别人率先入住,何其庆幸! ………… 在浅宅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去药庐帮师父几日的忙! 自从那日团圆以后,浅浅已多日未见苏未然,而师傅也将苏未然带来的千里光熬成了补药,叫浅浅服下。 这日天机子师父跟她说,“徒弟啊~你虽然是为师见过最聪明的丫头,但是你的心却不聪明!” 三百八十五.金福楼总部 夜很深了,大家都喝醉睡下了。 蓝亦宸心情好,喝得也多了些,浅浅将他送回了房,便去厨房端醒酒汤了。 一碗醒酒汤下去,浅浅时不时偏头看蓝亦宸一眼,抿了抿唇后开口道,“宸哥,你伤口恢复得怎样了?” 蓝亦宸闻言看向她,“想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得点点头,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蓝亦宸大大方方当着她的面一件件脱衣! 浅浅眼睛都瞪圆了!反应过来连忙去将门关上! “我我我只是想看你伤口,你干嘛?”浅浅都快无语了!这人真是没脸没皮! “我是在给你看伤口啊?不脱你怎么看?夫人在想什么?”蓝亦宸很是无辜。 “好、好吧!你脱!”浅浅垂下眼,不去看他眼睛。 蓝亦宸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好了!你看吧…” 浅浅这一看去都快对自己无语了,蓝亦宸身上到处都是长长的指甲印,有几处都抓破皮了,她昨日的杰作! 锁骨处一道深深牙印到现在还沁出血呢,看着极为恐怖。 “你等等我!我去找药!”浅浅找来了药膏心疼得给他擦拭。 那只爪子在身上到处点火,时冷时热,当涂到牙印时,蓝亦宸实在忍不住握住了她不安分的爪子,低头吻了上去。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矜持有佳,带着淡淡的酒香述说着绵绵情意。 “对不起,我昨日不是故意的!”浅浅歉意道。 “该说对不起是我…我又强迫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蓝亦宸揉了揉她的脑袋。 浅浅摇摇头,“不怪你!若没有你的刺激,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恢复记忆!” 蓝亦宸吻了吻她的唇角,“浅浅…如果你喜欢苏未然的话…我想我不介意的!早的时候我心胸过于狭隘了,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 浅浅笑着回吻了他,“宸哥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的心就这么大,只能容下一人!感情我回应不了师兄,我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弥补的!” 蓝亦宸没在说什么,他比别人率先入住,何其庆幸! ………… 在浅宅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去药庐帮师父几日的忙! 自从那日团圆以后,浅浅已多日未见苏未然,而师傅也将苏未然带来的千里光熬成了补药,叫浅浅服下。 这日天机子师父跟她说,“徒弟啊~你虽然是为师见过最聪明的丫头,但是你的心却不聪明!” 浅浅不太懂师父这话的原因,闻言仰头问师父,“师父此话何意?” 天机子捋了捋胡须,有些感慨万千,“丫头啊!为师只是心疼…” 浅浅拧着眉等待天机子下文,天机子却是闭口不言了。 她身上的毒算是彻底解了,她在后院练功,修为几乎是突飞猛进! 而负责调理身体的任务也交给了师父头上,师父更是惊奇于她骨骼,也没用任何特别的药物,她的身体竟变得特别好! 把脉之际,蓝亦宸就在一侧喝茶,见天机子停了下来,便将斟好的茶递了上去。 天机子品着徒婿敬奉的茶,捋了捋胡须,象征性咳嗽几声后说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浅浅老脸一红,顿时嗔怪得瞪了一眼蓝亦宸。 蓝亦宸闻言挑眉,应了一声是! 天机子见徒婿还算听话,语气软和下来道,“老夫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浅浅的身体已无大碍,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老夫也不想拦着你们!不过一切小心为好!” 浅浅早就等待不急想要出门了!这一年来,金福楼的事几乎落在了蓝亦宸的头上。 是时候该出山了! 临行之际,浅浅心里还有有些堵得慌,多嘴问了下师父,师兄去哪儿了,师父说他回了大周! 浅浅点点头,便没在多言。 直到远去的马车影子再也看不见,城墙上依旧屹立一白衣男子,城墙风很大,卷起缕缕银丝漂荡。 以拳掩唇,咳嗽不已。 忽地肩上一沉,白色狐狸毛披风搭在肩头。 “你这又是何必呢?”天机子难掩心痛。 “师父…我此生不悔…” 这是他终其一生的答案。 ………… 浅浅此行的目的地,金福楼总部自贡郡。 早几年无人问津,是很落后的一个郡县,现在几乎无人不知,是出了名的食盐的主要产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江浅浅。 她早些年建立金福楼时,就瞄上了这块肥肉,金福楼几乎是靠食盐发家的! 自然总部就建在了这里! 贩卖食盐的并不是只有她一家,但是她家的食盐卖的却是最好的! 金福楼的盐不仅精细,而且绝不苦涩,炒菜时很快融化,腌制肉类菜类很快能入味,大大增加老百姓的方便。 这都亏了浅浅独特的制盐取盐方式。 还没进自贡郡,城楼处就被拦了下来,车上要检查并且登记身份! 浅浅大笔一挥,写下了‘楼主’两字便立在原地等待! 蓝亦宸长身而立,朝城楼后的高山上望去,山上照耀出晶莹剔透,盈盈泛着刺眼的白光。 金福楼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管,但是总部却是第一次来! 关于金福楼贩盐一事他知道的并不多,并未亲眼见过。 只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帮人连忙跑来抓住城楼守卫问:楼主呢?楼主在哪? “在这!”浅浅长音懒懒回道。 十几人看着眼前白纱蒙眼的女子,一阵莫名其妙。 十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几乎大相径庭,不认识当然不奇怪! “天王盖地虎!”浅浅继续道。 十几人齐整回答道:宝塔镇河妖! “哎呀妈呀!真是楼主?楼主都长这么大了?”十几人顿时将浅浅围了起来,像是动物园观赏大猩猩似的。 “楼主你这些年都干嘛去了啊?怎么都不回来的!” “楼主你的眼睛怎么了?” “楼主你长的真漂亮!” “楼主你可有婚配?是否许过人家?” “楼主……” “停!打住!有何事我们回去再说!”浅浅感觉一群苍蝇在跟前叫,吵都吵死了! 众人这才惊觉咋乎过了头,纷纷闭嘴抿成一条线! 三百八十六.盐井坍塌 “花陌呢?戴摇光呢?再不济长老也好啊?派你们来接我?”浅浅问。 “盐井坍塌!戴堂主,花陌公子和几个长老在救人!”一人说。 浅浅眼睛一眯,哪里还顾得上与他们叙旧,随意抽了一匹马,跨上后冲蓝亦宸伸手,“来!” 就在男人刚一坐稳的瞬间飞奔疾驰而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搂住楼主腰身的绝美男子是楼主带来的人?那花公子苦心等了这么多年该怎么办? 一条宽阔的道路沿山而上,一匹马飞奔着,驮着一男一女。 快到山顶之时,到处是一块块梯形盐田!还有人在盐田中劳作,晒好的精盐一块块的亮得刺眼! 两山之中夹杂着一处低洼的卤水盐河,盐河两旁也皆是盐田,更有一片空旷的场地支起了无数的大锅,在煮盐煎盐。 远处一座依山而建耸入云霄的画阁朱楼,很是显眼。 玉宇琼楼,每一处的布局巧夺天工!接下来便是层层而建的碧瓦朱檐。 入了山上关卡后检验更是严格,随处可见巡逻的护卫队,更有运盐下山的马队在装车。 浅浅大略瞄了一眼后,问了个长老打扮的人,直奔山上盐井而去。 果不其然,几个重要的长老都聚在了这! 浅浅过来之时他们都还没认出。 直到浅浅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念出之时,他们嘴巴张成了o型,这才确定是楼主无疑。 陆续有不少伤员从地下营救上来,浅浅看了下,大约都是皮外伤! 问清楚还有一人被压在了石砾之下,浅浅便要下井去看! 而后便被几个长老拦住了! 说花公子及戴堂主已经下去了!楼主何必亲自犯险! 可浅浅决定的事,那容得他人置喙,尤其下面还有伤者,她身为一个医者,本该就要奔赴前线。 “你在上面等着就好!我去去就来!”浅浅对蓝亦宸说。 蓝亦宸点点头,嘱咐浅浅小心些。 浅浅微笑飞身而下,连辘轳都没乘坐。 众人不由得又是一惊,楼主竟然会武功? 一路向下大约三十米的地方便落在了实处,井中随处可见晶莹剔透的盐晶体,视线所到之处皆明朗,她甚至都不用火把! 顺着道路朝里而去,血腥味越来越重。 很快找到了出事点,戴堂主还在指挥几人在推一块极重的石头,而花陌正在用他的吊线比划着,眉头深锁。 而乱石下果然看见一双脚! 浅浅眉头一拧,这出血速度有些快!应是伤到了大动脉! “你们这样不行!伤者会二次受伤!我教的杠杆原理忘了吗?”浅浅忽然发声,两人皆朝她看来,脸色均是一喜。 浅浅顾不得与他们细说,直接自己上手道,“待会我把石头推起来,你们找东西垫上!移动伤者时小心些!见这形式,骨头八成是断了!!” “你?可以吗?” 几个糙老爷们明显不相信这么一个柔不禁风的柔弱女子会推得动这块重如千金的石头,尤其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多推一点说不定就会撞上另一处山体,引发二次坍塌。 浅浅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花陌冷着脸对那几人沉声道,“听楼主的!” 楼主? 那几人顿时噤声! 传说中的楼主居然真的有?他们还以为只是金福楼楼主不存在的!反正他们来这里做事就没见过什么楼主,反而见花公子多些! 今日终于见到了!而且还见到了楼主的神力及医术! 从此给他们深深上了一课,金福楼楼主还是个真有本事的厉害人物! 将伤者带回地面后,所有人也跟着出了盐井。 只剩下浅浅及花陌两人。 浅浅问向花陌,“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盐井坍塌的事情?你的测量一向很准的?” 花陌拧着眉,指了一处道,“这里有别人凿过的痕迹!” 浅浅眉目瞬间冷冽,“看来盐场混进了细作!” 花陌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道,“这些年盐场越做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所以混进细作也极为容易!一时半会怕是极难查出!光盐井坍塌已是第三次了!我已确定都是人为!” “出事的皆是新盐井,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浅浅不置可否道,“先上去吧!有何事我们再细说!” 花陌站上辘轳,浅浅也跟着站了上去,谁曾想刚升至一大半时辘轳的绳子忽地断了! 两人都始料未及。 极速下坠之时,花陌下意识有些呆滞! 浅浅一把将人搂住,眼疾手快抓住盐井边凸起的石子! 几乎就在瞬间,听到了落下的木板碎裂声,震耳欲聋! 上方传来蓝亦宸及戴摇光的声音,浅浅回应说没事,让他们放宽心。 花陌被这一声巨响惊得回了神,看着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子,“楼主,你的手…” 凸出的石头有些锋利,浅浅手掌抓得紧,鲜血顺着掌心流淌进衣袖,浅浅咬咬牙,脚尖借力使力踩住边缘几个回合后便安全落了地! 她一把将眼上的纱布扯下,微微眯了眼,仰头朝上方看去! “你的眼睛?”花陌有些讶异。 “我的眼睛没事,就是不能见强光!盐田的光太强,我眼睛受不了才绑的,喏!帮我抱一下伤口!”浅浅直接将受伤的手递到花陌跟前。 花陌接过纱布,细心得给她包扎伤口,“伤口深得见骨!出去还是上一些药吧!” “好!”浅浅应了一声,继续抬头朝上方出口看去! 就在这时一条绳子丢了下来,浅浅的手受了伤,一时攀爬不动,就将绳子绑在了花陌的腰上固定好! “你先上去!” “可是你呢?你的手还有伤,要不你先上去吧?”花陌作势要去解。 “你上去之后我才没有后顾之忧!”浅浅坚定说。 花陌只得点头,因为此刻他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个拖累,若没有他她刚才的手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当绳子再次落下之时,随之而来的是蓝亦宸,将她抱起后,几个旋身起步,踩着井边便阅出了井! 这一身轻功还是让浅浅羡慕不已,她自认为自己无法到达他这样的高度了! 三百八十七.浅浅查花名册 出井之后,几个长老及重要堂主纷纷跪下,一言不发,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浅浅没马上问责,只是检查起了辘轳断掉的绳子。 这个绳子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购来的,坚韧程度堪比铁索,不会轻易断掉! 可如今说断就断了! 呵……今日她若是没及时赶回来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浅浅微微眯了眯眼,在所有长老及堂主脸上扫视一圈后,压着薄怒道,“这处盐井谁负责的?” “是我!”堂主沈从抬起头答道。 “关起来!”女人冷冷下令。 众人面色有些难堪,正欲求情,见一侧的花陌公子摇头,顿时噤了声。 “先去伤口处理一下吧!”蓝亦宸看着她还要滴血的手掌出声建议道。 浅浅面色稍缓,丢下一众人回了红楼! 一路风尘仆仆尚未来得及喝口茶,就遇到这样的事,浅浅说不生气是假的! 沐浴更衣后,蓝亦宸给她换药包扎伤口,“这手暂时还是别用力了!需要做何事我来就行!” 浅浅瞥了一眼伤口,刚还不怎么觉得,这会有些火辣辣的疼,上过药后倒是舒服了很多,但是难湮熄她心中怒火。 婢子端着茶水应声而入,后面跟着戴摇光及花陌两人。 戴摇光自是认识蓝亦宸的,倒是花陌!他从未见过蓝亦宸,更不知他俩的关系。 浅浅见两人来了,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蓝亦宸,我的夫君!” 花陌微微讶异后点头示意。 浅浅扭头对蓝亦宸说,“这位戴摇光你自是很熟的,我就不介绍了,这位叫花陌,人们尊称一声盐公子,掌管盐场所有事务!” 蓝亦宸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位名叫花陌的男子,刚才在盐场因为此人外貌俊美绝伦多看了一眼,没曾想竟是盐公子! 盐公子,顾名思义,踩点勘察盐脉之人!若没有实力,漫山遍野也查不到盐脉! 介绍完,浅浅对戴摇光道,“今日之事你俩有何看法不妨说说!” “沈从是新提拔上来的堂主,还在考核期,应是极力表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断根基事情!”戴摇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陌放下茶盏道,“我之前一直怀疑盐场有内鬼,本想着手整顿一番!正好你回来了,便将盐场从里到外肃清一番也好!” 浅浅点头,“花陌你将这些年还在盐场的花名册整理一下给我,我这几日抽时间过目一下!” 花陌微微一笑道,“早准备好了,在书房放着,现在要去看吗?” 浅浅略一沉吟,应了一声好。 女人一直在书房待到很晚,晚膳送进去也只是匆匆吃了几口便撤了出来。 时至子夜,盐场寂静无声。 整栋红楼却是灯火通明!因为它的正主回来了! 而此时盐场不远处一个黑影猫腰着飞速跑了过去! 女人右手受了伤,此时左手握笔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一侧的花陌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态尽显。 浅浅看了看窗外夜色,弯唇道,“不早了,去睡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没事!还早!”花陌拒绝道,“这些年你不在盐场,有些事情有我在侧帮你会快上许多!” 花陌将手中几处勾勒出来的名字对浅浅道,“这是我刚整理出来最为可疑的人选,这后面记载着他们出生所在地以及家世清白等!你过目下!” 浅浅刚接过来准备翻看着,就听见外面传来走水了的惊呼声! 两人倏地站起,顾不得整理桌上的东西,就朝发声处走去。 从窗口往下看,是一处琉璃民宅,大火烧的正旺,一时半会竟没被扑灭,随着嘈杂的呼救声,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参与救火! “我过去看看!”花陌道。 浅浅盯着火源处蹙眉,“我带你过去吧!” 还没等花陌作何反应,就被浅浅搂着肩头从楼飞跃而下,踩着层层叠叠的屋顶,不消片刻,两人便落在了起火地点! 听着屋中仿佛还有人呼救,浅浅的眉头拧得死紧,让她想起了紫夫人火中那一幕!若是她哥稍微晚来一步,紫夫人真的要葬身火海! “我记得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处底下水井吗?安排人取水!”浅浅沉声对几个匆匆赶来的长老道。 “是是是!有的有的!这就叫人打开!”几人应是,连忙忙开了! 浅浅拦住一人的水桶从头到尾淋了湿透,顾不得众人惊呼声义无反顾冲进了火场! 不出片刻!女人背着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花陌连忙上去帮忙。 浅浅有些狼狈,不过将人救出来的那刻,她笑得甚是开心! 火势很快被扑灭!现场除了浓浓的烟雾以外,便是妇人及孩子的哭泣声,一场大火彻底将家烧没了! 已有好心人将母女两带回去安顿,花陌嘱咐其中一个长老着手调查起火原因以及从新修葺房屋的问题。 浅浅看着星星点点的火苗,回头看向红楼方向!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顾不得细想,几个轻功,浅浅便落回了书房之中! 桌上的东西还在,却多了三人! 其中一人便是清风霁月隽逸从容的男人,此刻他已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坐在书桌边把玩着浅浅刚用的笔。 见浅浅来了,温和一笑,“这狼毫笔不错!有多的吗?送我一只可好?” 此笔乃黄鼠狼尾尖之毫所制!她可是废了老大劲才弄来这么一只,他居然张口就要! 浅浅撇撇嘴道,“就这么一只!是从一只三百年的黄大仙身上搞得!你喜欢就拿走!” 蓝亦宸呵呵一笑,“夫人这么有钱,却难得送我东西,那我便收下了!” 跪在地上的两人早吓得不敢吭声,浑身抖动如同筛糠一般,死死盯着从窗飞身进来的江浅浅! 见男人讨了赏,女人也不再管他,朝那两人走去,居高临下道,“火是你们放的?” “不、不是我们!”两人猛烈摇头!惊惧不已! 哼…死到临头了还死犟嘴! 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三百八十八.司长老死了 女人右手受了伤,此时左手握笔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一侧的花陌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态尽显。 浅浅看了看窗外夜色,弯唇道,“不早了,去睡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没事!还早!”花陌拒绝道,“这些年你不在盐场,有些事情有我在侧帮你会快上许多!” 花陌将手中几处勾勒出来的名字对浅浅道,“这是我刚整理出来最为可疑的人选,这后面记载着他们出生所在地以及家世清白等!你过目下!” 浅浅刚接过来准备翻看着,就听见外面传来走水了的惊呼声! 两人倏地站起,顾不得整理桌上的东西,就朝发声处走去。 从窗口往下看,是一处琉璃民宅,大火烧的正旺,一时半会竟没被扑灭,随着嘈杂的呼救声,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参与救火! “我过去看看!”花陌道。 浅浅盯着火源处蹙眉,“我带你过去吧!” 还没等花陌作何反应,就被浅浅搂着肩头从楼飞跃而下,踩着层层叠叠的屋顶,不消片刻,两人便落在了起火地点! 听着屋中仿佛还有人呼救,浅浅的眉头拧得死紧,让她想起了紫夫人火中那一幕!若是她哥稍微晚来一步,紫夫人真的要葬身火海! “我记得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处底下水井吗?安排人取水!”浅浅沉声对几个匆匆赶来的长老道。 “是是是!有的有的!这就叫人打开!”几人应是,连忙忙开了! 浅浅拦住一人的水桶从头到尾淋了湿透,顾不得众人惊呼声义无反顾冲进了火场! 不出片刻!女人背着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花陌连忙上去帮忙。 浅浅有些狼狈,不过将人救出来的那刻,她笑得甚是开心! 火势很快被扑灭!现场除了浓浓的烟雾以外,便是妇人及孩子的哭泣声,一场大火彻底将家烧没了! 已有好心人将母女两带回去安顿,花陌嘱咐其中一个长老着手调查起火原因以及从新修葺房屋的问题。 浅浅看着星星点点的火苗,回头看向红楼方向!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顾不得细想,几个轻功,浅浅便落回了书房之中! 桌上的东西还在,却多了三人! 其中一人便是清风霁月隽逸从容的男人,此刻他已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坐在书桌边把玩着浅浅刚用的笔。 见浅浅来了,温和一笑,“这狼毫笔不错!有多的吗?送我一只可好?” 此笔乃黄鼠狼尾尖之毫所制!她可是废了老大劲才弄来这么一只,他居然张口就要! 浅浅撇撇嘴道,“就这么一只!是从一只三百年的黄大仙身上搞得!你喜欢就拿走!” 蓝亦宸呵呵一笑,“难得夫人送我东西,那我便收下了!” 跪在地上的两人早吓得不敢吭声,浑身抖动如同筛糠一般,死死盯着从窗飞身进来的江浅浅! 见男人讨了赏,女人也不再管他,朝那两人走去,居高临下道,“火是你们放的?” “不、不是我们!”两人猛烈摇头!惊惧不已! 哼…死到临头了还死犟嘴! 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浅浅慢慢拆着手中沁出血的纱布,冷冷一笑,“难道是我夫君冤枉你们不成?” 两人惊慌失措看着浅浅动作,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给你们说话的机会不说,那便不要说了!”浅浅杀意袭上眸中,动作迅速将纱布套上其中一人脖子,微微一拉,那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另一个早吓得尿了裤子,睁大瞳孔身体不停地往后瑟缩着。 “到你了!”浅浅勾了勾唇,从那人脖子上一扯,染血的纱布如同索命的死神镰刀一般冒着黑气。 “我…我…我说!我说!”那人哆嗦得不像话! “嗯?又肯说了?但愿你说得有价值!不然骗我的后果可能比他还要惨多了!!”浅浅一笑,像丢垃圾一般将纱布丢在了尸体上。 那人咽了咽口水连忙道,“是司长老!他吩咐我们一个去放火吸引你的注意,一个来书房将花名册销毁!” 是他!六大长老之一!年龄也是最长之人,当年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今日从出事到现在浅浅就没见过他的身影,浅浅有些不大相信是他!毕竟当年他对她还有过赠饭之恩!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别说当日的赠饭之恩了! 浅浅眉头深锁,吩咐人进来将人带去了凿盐苦役之地。 花陌气喘吁吁赶来时就看见拖出去的尸体及一个吓得尿了裤子的路人。 直到书房又恢复了平静,浅浅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是他做的! “此事明日再说!”浅浅一锤定音! 花陌没在多问,率先出门回房了。 两人回房睡时,蓝亦宸看着小小的床有些哭笑不得! 别说他了,就连浅浅也嘴角直抽! 这是她小时候十岁睡得床,个头娇小刚好容纳她一人即可! 如今她早已出落成了大姑娘!外带一个夫君!这张床明显连她自己一个人睡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再加一人了! 她都回来这么半天了!难道一张床还搞不回来吗? 这群人明显是故意的!!!! 浅浅怒气冲冲正欲出门,蓝亦宸忽地拉住了她,“别去了,夜很深了!” 浅浅撇撇嘴咕哝道,“明日再收拾她们!” 当夜两人宿在了客房!而且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戴摇光及花陌找两人都找疯了! 浅浅懒洋洋揉着头发,趿着拖鞋睡眼惺忪开门道,“找我何事?” “司长老死了!今早发现死在家中!是自缢而亡!”花陌沉着脸相当严肃。 浅浅闻言哈欠打到一半,憋的眼泪水汹涌而出,擦了擦不可置信道,“真的?” “嗯!我与戴堂主刚从他家中回来,楼主需要去看一眼吗?”花陌问。 浅浅瞥了一眼依在床头衣裳**的男人,以拳抵唇道,“好!我换身衣服随你们前去!” 两人显然也看到了,花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戴摇光咳嗽一声推搡着呆滞的花陌朝书房走去,“那我们在书房等你!” 浅浅嗯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三百八十九.花陌的父母太热情 浅浅点点头!但笑不语! “花陌这臭小子,你回来了他也不说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花知节佯装生气,惹得浅浅笑意更深! “浅丫头,晚上回家吃饭,我让伯母给你做几样爱吃的小菜!”花知节熟络道。 浅浅摇摇头连忙婉拒道,“不用这么麻烦,有劳伯父先将司长老之事查探清楚!” 花知节这才看向尸身,脸色笑意瞬间转为凝重,“我身为自贡郡的地方郡守,红楼盐场自然也属于我管辖之地,在我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档子事,我定然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浅浅点头,“有劳花伯父了!” 说话间两人朝外走去,只余仵作在屋中验尸。 黄昏时分,验尸才有结果,仵作验了三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前来郡守大人跟前汇报。 无外乎被人下了迷药之类的幻物,失去了抵抗力这才被人勒掉在了房梁之上! 不是畏罪自杀,而是他杀! 得知这一结论,浅浅潜意识挑了下眉头,果然如她分析的所差无二! 而如今司长老死无对证,她一时半会都不知从何下手! 看来只能用最简单最笨的方法,从他身边亲近之人动手查起。 也不知是谁回去跟郡守夫人通风报信,伯母坐着轿子急匆匆便过来了,见到浅浅亲热到不行,非要拉着她回家吃顿家常便饭! 这家人的热情,浅浅真心有些吃不消!小时候就是这样,大了更是不得了! 若不是出了司长老这事,她也不想见花陌的双亲啊! 她有时候在想花陌有那样热情的父母,怎会生出他这么严谨专注的盐公子呢? 这铁定是基因突变,她默默的想。 架不住伯母的邀约,浅浅踏进了久违了的郡守府! 红楼初建之时,她在这里可是住了有断时间,最后仓惶而逃回了红楼,连带着花陌也跟着她上了山,打死不愿意下来!他这一上山便做了盐公子,一做便做了十年! 伯父伯母这一生就花陌一个儿子,那段时间完全把浅浅当女儿来疼得! 府邸至今还给浅浅留着一间厢房!就在花陌房间的隔壁! 别人家儿孙早已满堂了,可怜的是两个老人,家大业大府邸大,整日都是独守空房。 花陌死脑筋说楼主一日不归他便一日不肯成亲!更是不愿下山! 伯母这次好不容易将浅浅盼了回来,说什么也不放浅浅走了! 一副与浅浅死磕到底的模样! 浅浅简直笑哭了! 晚膳时刻,花陌果真乖乖下了山,回了郡守府。 郡守夫妇两眉开眼笑得忙给浅浅及花陌夹菜添饭,一顿饭下来吃得还算融洽!并没有陌生疏离之感。 伯母又热情得给两人房间收拾好了,挽留浅浅住下来! 浅浅可不敢住了!连忙借口称司长老的事需要回去整理! 伯母不依,哭诉道家中好不容易有点人气息,连一晚上都不住下来也太过分了,甚至说洗澡水都备好了! 讲真!浅浅确实吃不消!太太太热情! 十岁那年有一次,她在房间里洗澡,伯母都能跑进来帮她洗澡!! 浅浅虽是十岁,可灵魂已经快二十了好吗?浅浅当时是痛苦的! 更别说身为亲生儿子的花陌了,难怪他会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年,可想而知他平日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浅浅躺在床上食指对戳着,暗暗的想:他不会生气吧?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嗯! 平日里夜不归宿的时间就更多了,他也没见得生气,不至于不至于! 可是总觉得心慌慌呢? 就在她心里暗示无数遍以后,果然晚上做梦都梦见宸哥化身大灰狼,把她这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口吃掉的情景! 清晨醒来,浅浅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吃伯母做的爱心粥! 伯母“哎呀”惊呼出声,问浅浅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浅浅忙摇头,称想着盐场之事才会如此,不然以伯母的性格定能刨根究底的问!说不定还要给浅浅整几样美容养颜的汤药! 最后还是花陌硬拉着浅浅坐上轿子才肯罢休! “这下知道我为何常年不下山了吧!昨日当着你的面他们有些话还没说呢!”花陌颇有些无可奈何。 浅浅笑吟吟答道,“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花陌公子你已及弱冠之年,早就该娶妻生子了,有孩子的话老人家可能不会烦你了!” 提及此事,花陌脸色有些不自然,许久才说,“可能没遇到那个心中欢喜的!遇到了自然就娶了!” 浅浅笑着道,“你可是盐公子也,加上又是自贡郡郡守的公子爷,有多少姑娘想要嫁你为妻,你眼光不要那么挑好吗?”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自上次书信至今,已有一年多没有你消息了,你去哪了?怎会音信全无?”花陌问道。 “取解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失忆了一段时间!” 花陌脸色微变,忙问,“现在是全部记起来了是吗?” 浅浅点头,“现在无事了!” 花陌这才放宽心,随后又聊了些关于盐场新开采的矿盐一事。 不知不觉两人便到了盐场。 到了地就通知了几个长老及各堂主来红楼商议,这一个会议便开了一天,期间只有婢子进去添茶送糕点之类的。 直到将所有事情弄出个眉目以后,浅浅这才将人放走! 有了官府的介入,再加上女人的雷霆手段,不消两天浅浅便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日在盐场红楼,由花陌亲自坐镇,江浅浅旁听,传了几个相关事宜的人跪在大殿之下讲述曾经的密谋之事! 皆是真凭实据所抓,浅浅冷眼旁观大殿之下喊冤哭泣之人不做任何评价! 特别是说到新开采的盐矿皆动了手脚,借故发生意外将花陌弄死时,浅浅不由得眼睛眯了眯。 最后牵连甚广,到了祁长老的头上。 如果说祁长老是主谋的话,司长老充其量只是同伙而已。 花陌沉着脸叫人将祁长老带了进来。 祁长老仿佛早已这一日会到来,反而一脸平静望着浅浅与花陌两人。 三百九十.君无双的目的 伯父伯母这一生就花陌一个儿子,那段时间完全把浅浅当女儿来疼得! 府邸至今还给浅浅留着一间厢房!就在花陌房间的隔壁! 别人家儿孙早已满堂了,可怜的是两个老人,家大业大府邸大,整日都是独守空房。 花陌死脑筋说楼主一日不归他便一日不肯成亲!更是不愿下山! 伯母这次好不容易将浅浅盼了回来,说什么也不放浅浅走了! 一副与浅浅死磕到底的模样! 浅浅简直笑哭了! 晚膳时刻,花陌果真乖乖下了山,回了郡守府。 郡守夫妇两眉开眼笑得忙给浅浅及花陌夹菜添饭,一顿饭下来吃得还算融洽!并没有陌生疏离之感。 伯母又热情得给两人房间收拾好了,挽留浅浅住下来! 浅浅可不敢住了!连忙借口称司长老的事需要回去整理! 伯母不依,哭诉道家中好不容易有点人气息,连一晚上都不住下来也太过分了,甚至说洗澡水都备好了! 讲真!浅浅确实吃不消!太太太热情! 十岁那年有一次,她在房间里洗澡,伯母都能跑进来帮她洗澡!! 浅浅虽是十岁,可灵魂已经快二十了好吗?浅浅当时是痛苦的! 更别说身为亲生儿子的花陌了,难怪他会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年,可想而知他平日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浅浅躺在床上食指对戳着,暗暗的想:他不会生气吧?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嗯! 平日里夜不归宿的时间就更多了,他也没见得生气,不至于不至于! 可是总觉得心慌慌呢? 就在她心里暗示无数遍以后,果然晚上做梦都梦见宸哥化身大灰狼,把她这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口吃掉的情景! 清晨醒来,浅浅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吃伯母做的爱心粥! 伯母“哎呀”惊呼出声,问浅浅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浅浅忙摇头,称想着盐场之事才会如此,不然以伯母的性格定能刨根究底的问!说不定还要给浅浅整几样美容养颜的汤药! 最后还是花陌硬拉着浅浅坐上轿子才肯罢休! “这下知道我为何常年不下山了吧!昨日当着你的面他们有些话还没说呢!”花陌颇有些无可奈何。 浅浅笑吟吟答道,“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花陌公子你已及弱冠之年,早就该娶妻生子了,有孩子的话老人家可能不会烦你了!” 提及此事,花陌脸色有些不自然,许久才说,“可能没遇到那个心中欢喜的!遇到了自然就娶了!” 浅浅笑着道,“你可是盐公子也,加上又是自贡郡郡守的公子爷,有多少姑娘想要嫁你为妻,你眼光不要那么挑好吗?”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自上次书信至今,已有一年多没有你消息了,你去哪了?怎会音信全无?”花陌问道。 “取解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失忆了一段时间!” 花陌脸色微变,忙问,“现在是全部记起来了是吗?” 浅浅点头,“现在无事了!” 花陌这才放宽心,随后又聊了些关于盐场新开采的矿盐一事。 不知不觉两人便到了盐场。 到了地就通知了几个长老及各堂主来红楼商议,这一个会议便开了一天,期间只有婢子进去添茶送糕点之类的。 直到将所有事情弄出个眉目以后,浅浅这才将人放走! 有了官府的介入,再加上女人的雷霆手段,不消两天浅浅便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日在盐场红楼,由花陌亲自坐镇,江浅浅旁听,传了几个相关事宜的人跪在大殿之下讲述曾经的密谋之事! 皆是真凭实据所抓,浅浅冷眼旁观大殿之下喊冤哭泣之人不做任何评价! 特别是说到新开采的盐矿皆动了手脚,借故发生意外将花陌弄死时,浅浅不由得眼睛眯了眯。 最后牵连甚广,到了祁长老的头上。 如果说祁长老是主谋的话,司长老充其量只是同伙而已。 花陌沉着脸叫人将祁长老带了进来。 祁长老仿佛早已这一日会到来,反而一脸平静望着浅浅与花陌两人。 “这些年金福楼对你也算是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浅浅问。 “属下早就不满花陌当盐场一把手了!他除了会勘察盐脉以外他还有什么用?平日里若不是我们几个长老撑着这个红楼盐场,金福楼早就岌岌可危了!以属下的能力完全胜任,可楼主你偏偏只宠他一人!”祁长老指着高位上的男人振振有词道! 浅浅面无表情的继续听他辩白。 “这就是你要杀他的理由?”浅浅拧着眉说。 祁长老咬牙道,“是!没错!” 浅浅点点头,“既然敢承认你就该知道后果,金福楼从不留异心之人!” 祁长老无话可说。 “来人!将祁长老带下去交给花郡守!”浅浅吩咐道。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朕让祁渊出手的! 浅浅与花陌皆抬头朝门口看去! 红楼下停着一辆很是豪华的马车!中间倚着一个面容绝色的男子,香车美人绕膝!此时此景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浅浅微微拧眉,山上的守卫未免太过宽容,这样的斯文败类放进盐场做什么? 其他人见此,连忙跪下高呼行礼! 唯独一身白色朴实如华的女子微仰着头颅,这是他们的皇上,却不是她的! 君无双也不生气,推开身侧女子,起身下了马车,径直朝女人走过来! “你为何要对花陌出手?”女人看到他出现在这,很是恼火! “因为他不识抬举!朕三番两次调他任职,皆被他拒绝,不听话的人朕才会想法设法杀他!”君无双的口味轻松得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他是我的人,你动他经过我同意了吗?”浅浅咬牙切齿道。 “你的人?”君无双闻言笑了笑,又凑近了几分戏谑道,“他跟你上床了吗?” “你真无耻!”浅浅有些恼羞成怒。 君无双勾起唇角带了几分凉薄的笑,“花陌是君临的人,既没签卖身契与你,那便不算你的人!如今家国兴衰,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浅浅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不悦道,“红楼盐场是我江浅浅的地盘,还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三百九十一.君无双自责不已 君无双把马车中的莺莺燕燕都撵下了马车,只余两人清静!不然以浅浅的性格断然不会坐这种乌烟瘴气的马车。 浅浅与君无双回了京城,期间两人连话都甚少说两句! 一路无言径直回了以前的江丞相府,府邸还是以前的模样,只不过门口的烫金现如今已改名为大将军府! 她的大哥江缭之现如今是一家之主! 浅浅讶异的是门口为何到处张灯结彩,这是要办什么喜事吗? 再次确认,是以前的丞相府! 直到里面走出来缭之高大挺拔的身影,浅浅这才相信没走错! 时隔多年,大哥变得更为坚韧干练,少了少年青涩多了许多岁月沉淀的痕迹! 大哥见到浅浅,很是高兴,上前一把将其抱入怀中,“小妹!欢迎回家!” 浅浅一瞬间错愕,眼眶渐渐湿润,喉咙有些发酸,“大哥!” 待看清大哥身后的女人时,浅浅喃喃道,“荣华!” 贺荣华应了一声,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还叫荣华名讳呢?该改口叫大嫂!”缭之笑着说。 浅浅这才注意她早已绾了一个妇人的发髻,怀中抱一个襁褓婴儿,脸上多了几分嫁为人妇的韵味! 浅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身后的君无双,见他面色无常,见她朝他看来,不自然的讪笑。 “大嫂!”浅浅乖觉叫了声。 贺荣华受惊若恐,连忙拉过浅浅,两人亦步亦趋朝府中进去! 忽听到前方的女人哇哇大叫:我把你当好姐妹,你竟然天天盼着睡我大哥! 身后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来到院中宾客满堂,好不热闹!这才知道今日是小侄子的满月酒! 浅浅与君无双出现后,宾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个女人与皇上的关系! 直到大将军唤了一声小妹,亲朋好友这才露出怪异得表情!尤其是那些曾经被浅浅惩治过得小兔崽子以及奇葩亲戚! 这女人简直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女人也不理会那些人的怪异腔调,抱着软软糯糯的小胖墩时,生怕一不小心抱摔了,小心翼翼不得了! 贺荣华笑而不语。 “我都不知道今日是小侄子满月酒,都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浅浅歉意道。 “你人能来就是给他最好的见面礼!说来也奇怪,这臭小子别人抱他就哭,你抱他他一声不吭看着你呢!”贺荣华笑着说。 浅浅冲他眨眨眼,他忽地咧嘴一笑! 可把缭之高兴坏了,说他儿子会笑了! 浅浅看着他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起苏睿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苏未然带大的,忽地生了几分做母亲的歉意,情不自禁在小家伙额头上落下一吻。 也不知苏未然回了大周了吗?苏睿有没有惹他生气? 正愣神间,大门外传来了惊呼声! 浅浅微微蹙眉,将孩子交给了贺荣华,就看见大门外涌进了大批的带刀侍卫,院落周围院墙上站满了羽林军,举着弓箭对准院中宾客! 君无双脸色微变,看着门外缓步走进来的夜梁王君无祯,身后跟着的正是潘老将军潘如松! “亚父你这是做什么?”君无双冷冷问道。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潘老将军捋了捋胡须威严道,“老夫觉得你朽木不可雕也,心里只装的下儿女私情,难堪大任!是时候该换一位新的掌权人了!” 浅浅嘴角一勾笑得讥诮!更惹得潘老将军不爽! “给你安排皇后你不要,让你开枝散叶你也不肯!亲小人远君子,整日胡作非为!为了这个女人,你三番两次的忤逆老夫!老夫如何还能容你!”潘如松指着一身皓月清华的女人怒斥道。 浅浅微挑眉,嘴角的讥讽更深! “那亚父这是要扶夜梁王上任吗?”君无双面无表情说道。 “没错!”潘如松语气坚定道。 浅浅看了今日场景,颇有些想笑,“过了二十年了,还是故技重施腻不腻啊?很喜欢在别人家的满月酒上舞刀弄枪洒热血吗?” 潘如松被噎,一时找不到话反驳,索性不与小女子争长短,反正她今日活不成! 君无双闻言看向浅浅,“你此话何意?” 浅浅指了指潘如松对君无双说,“君无双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父亲的灭门惨案吗?今日我不防告诉你,带兵去你家的人正是潘老将军!你的父母皆死于他手中!” 君无双直勾勾看着潘如松,不可置信得问道,“亚父!浅浅说得都是真的?” 潘如松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不想回应君无双这个话题,也没有否认浅浅的指控,不过他的表情已经给了君无双答案,反正今日过后,这府中之人全部死光,他有些君无祯这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拿捏就够了,更不会在乎君无双的死活! “朕把你当了二十多年的父亲,敬你重你!没想到到头来朕竟然把杀父仇人当父亲一样尊敬!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此番真相给了君无双一个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颤了颤差点没站稳! 潘如松是他的杀父仇人,那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潘如松岂不是当一个笑话在看! 浅浅怎么会知道? 君无双忽地回头看向浅浅,“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吧!朕想起来了,那日潘如松说你叛国出逃,他就对你存了杀心,他想杀你灭口!” “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是吗!可是朕却不肯相信你!朕要是当初多信任你一分,也不至于你后来会出现那样的事…怪朕!这一切都怪朕!是朕有眼无珠!受歹人蒙骗至今!” 君无双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悔意,满满的自责! 浅浅看到这一幕,原以为心里会很痛块,可是并没有如预期那样有快感!反而很是平静!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 宾客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知道今日要易主!而他们就是改朝换代下得产物!一个两个面如死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很沉稳的男声:侄子满月,夫人也不等等为夫,为夫此刻来会不会误了吉时? 三百九十二.穷得只剩钱 这女人简直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女人也不理会那些人的怪异腔调,抱着软软糯糯的小胖墩时,生怕一不小心抱摔了,小心翼翼不得了! 贺荣华笑而不语。 “我都不知道今日是小侄子满月酒,都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浅浅歉意道。 “你人能来就是给他最好的见面礼!说来也奇怪,这臭小子别人抱他就哭,你抱他他一声不吭看着你呢!”贺荣华笑着说。 浅浅冲他眨眨眼,他忽地咧嘴一笑! 可把缭之高兴坏了,说他儿子会笑了! 浅浅看着他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起苏睿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苏未然带大的,忽地生了几分做母亲的歉意,情不自禁在小家伙额头上落下一吻。 也不知苏未然回了大周了吗?苏睿有没有惹他生气? 正愣神间,大门外传来了惊呼声! 浅浅微微蹙眉,将孩子交给了贺荣华,就看见大门外涌进了大批的带刀侍卫,院落周围院墙上站满了羽林军,举着弓箭对准院中宾客! 君无双脸色微变,看着门外缓步走进来的夜梁王君无祯,身后跟着的正是潘老将军潘如松! “亚父你这是做什么?”君无双冷冷问道。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潘老将军捋了捋胡须威严道,“老夫觉得你朽木不可雕也,心里只装的下儿女私情,难堪大任!是时候该换一位新的掌权人了!” 浅浅嘴角一勾笑得讥诮!更惹得潘老将军不爽! “给你安排皇后你不要,让你开枝散叶你也不肯!亲小人远君子,整日胡作非为!为了这个女人,你三番两次的忤逆老夫!老夫如何还能容你!”潘如松指着一身皓月清华的女人怒斥道。 浅浅微挑眉,嘴角的讥讽更深! “那亚父这是要扶夜梁王上任吗?”君无双面无表情说道。 “没错!”潘如松语气坚定道。 浅浅看了今日场景,颇有些想笑,“过了二十年了,还是故技重施腻不腻啊?很喜欢在别人家的满月酒上舞刀弄枪洒热血吗?” 潘如松被噎,一时找不到话反驳,索性不与小女子争长短,反正她今日活不成! 君无双闻言看向浅浅,“你此话何意?” 浅浅指了指潘如松对君无双说,“君无双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父亲的灭门惨案吗?今日我不防告诉你,带兵去你家的人正是潘老将军!你的父母皆死于他手中!” 君无双直勾勾看着潘如松,不可置信得问道,“亚父!浅浅说得都是真的?” 潘如松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不想回应君无双这个话题,也没有否认浅浅的指控,不过他的表情已经给了君无双答案,反正今日过后,这府中之人全部死光,他有些君无祯这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拿捏就够了,更不会在乎君无双的死活! “朕把你当了二十多年的父亲,敬你重你!没想到到头来朕竟然把杀父仇人当父亲一样尊敬!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此番真相给了君无双一个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颤了颤差点没站稳! 潘如松是他的杀父仇人,那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潘如松岂不是当一个笑话在看! 浅浅怎么会知道? 君无双忽地回头看向浅浅,“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吧!朕想起来了,那日潘如松说你叛国出逃,他就对你存了杀心,他想杀你灭口!” “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是吗!可是朕却不肯相信你!朕要是当初多信任你一分,也不至于你后来会出现那样的事…怪朕!这一切都怪朕!是朕有眼无珠!受歹人蒙骗至今!” 君无双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悔意,满满的自责! 浅浅看到这一幕,原以为心里会很痛块,可是并没有如预期那样有快感!反而很是平静!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 宾客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知道今日要易主!而他们就是改朝换代下得产物!一个两个面如死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很沉稳的男声:侄子满月,夫人也不等等为夫,为夫此刻来会不会误了吉时? 浅浅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嘴角上扬。 绝美男人完全把这些带刀的侍卫当成空气,径直朝浅浅走了过来,脸上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不会!来的刚刚好!”浅浅笑着说。 蓝亦宸点点头,将手中准备的礼物递给了贺荣华道,“这是我们夫妻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蓝夫子?还真是他啊!浅浅真的嫁给他为妻了? 贺荣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接礼物。 浅浅凑近问蓝亦宸戏谑道,“我可没通知你准备礼物呐!” 蓝亦宸冲她一笑,“为夫记得就好!” “你送了小侄子什么礼物?”浅浅很好奇! “你让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蓝亦宸说。 浅浅随即看向贺荣华,贺荣华噢了一声便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纯金打造得长命锁!做工很是精巧可爱! 浅浅一眼便认出出自何老之手,只有他老人家才会做得出如此精巧可爱的长命锁! 长命锁下还压着一张地契! 贺荣华打开一看,居然京城锦源客栈的地契! 她整个人都惊住了,“这这这……这可使不得!” 妈呀!把锦源客栈送给他们!这怎么要得起!这也太大方了! 众位宾客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送礼打乱了方寸!忘了处在生死边缘!暗叹这夫妻两是真有钱!动则将天下闻名的锦源客栈转手送人了! 浅浅莞尔一笑,终于知道了蓝亦宸那句他们夫妻的小小心意是什么意思。 “你就收下吧!给小侄子将来娶夫人用!我们穷的只剩钱了!”浅浅说。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其他人都快要被呕死了! 缭之是相信的,点点头让贺荣华收下了! “小妹既然送得出手,证明她与妹婿真的不缺这点家产!”缭之笑着说。 更呕人的是潘如松与君无祯两人,他们是来赶尽杀绝的,不是来添堵的!带着这么多人包围了他们,能不能有点正常人反应! 潘如松恼怒道,“既然阁下前来送死,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放箭!一个不留!” 三百九十三.死?死有何难? 君无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被蛊虫折磨得摇摇欲坠! “小妹!他不能死!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死!他死了君临就易主了!你就真的忍心君临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江缭之继续劝道。 浅浅闻言默不作声。 缭之自然知道她的痛苦,此刻也无力劝说什么,只能拼劲全力砍杀反军! 赵太后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跪在浅浅跟前求她救救双儿! “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求求你救救他吧!哀家这个做娘的看得出来,双儿心中喜欢的一直是你从未变过,他无论找了多少女人,眉目间都是你的模样,他甚至为了你连子嗣都不要了!”赵太后哭成了泪人儿。 “住口!朕让你住口!”君无双忍着疼痛,几个字从齿缝中蹦出。 “浅浅…你救救双儿吧!他知道错了,他这些年一直在赎罪,他把你的爹娘已经重新安置了,也将他们追封一等封国公和一等国公夫人!” “别说了!住口!”君无双有气无力的挣扎道。 “双儿他这些年从未续后,你可是君临的皇后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能让君临落在这个狼子野心的人身上!求求你了浅浅!”赵皇后继续道。 浅浅撇开眼不再看君无双临死的样子,“以后君临谁做主跟我有何关系,君临的百姓以后如何跟我也无半点关系!” “当初我离开君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手筋脚筋全断,眼睛瞎掉,武功被废,甚至还被下了毒!这个地方我很讨厌!我恨不得此生都不想踏足这里!” 鲜红的血擦在浅浅白色裙摆上,是那么的鲜艳刺眼! 浅浅吐出的话更是无情,像一把把利刃往君无双的胸口处插! 蓝亦宸不发一言,静静站在女人身侧。 潘如松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刺耳又难听! “君无双啊君无双!这就是你爱了几年的女人!狠下心来救都不会救你一命!为父早就告诉过你,男儿一定不能为情所困!你偏不听!” “潘如松你闭嘴!朕不许你说她!你是最没有资格说她的人,她想让朕死,那朕就如她所愿!”君无双喘着粗气依旧倔犟着说,说话间殷红的鲜血再次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浅浅垂在两侧的手忽地被一个软软糯糯的小指头勾住,缠住往嘴里拽,浅浅偏头看向襁褓中的小侄子,呆萌得望着她,吮吸她的手指头,砸吧得滋滋作响。 浅浅的心瞬间就融化了,这是大哥的儿子,这是贺荣华的宝宝,倘若没了大哥没了大嫂没了君临,谁还能庇佑这个孩子平安长大? 君临又有多少这样无辜的孩子会没了爹娘? 她虽不喜这片土地,但这是紫夫人的故土,是大哥赖以生存的地方,她不能这么自私! 几乎就在瞬间,浅浅便下定了决心! 冲小侄子微微一笑,抽回了手指头。 小侄子嘴里好吃的东西突然没了,便哇哇大哭起来! 贺荣华抱着宝宝不停得哄着,歉意得冲浅浅一笑,“他可能是饿了!” 浅浅点点头道,“带他下去喂奶吧!” 贺荣华点点头,又担忧得看了一眼江缭之,还是抱着宝宝下去了! 浅浅冲蓝亦宸笑了笑,朝昏迷的君无双走了过去,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微微拧了拧眉,竟然和以前的君临帝用的是同一种蛊虫! 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别说养一个儿子了,潘如松当真是心狠手辣! 眼下顾不得男女之防,浅浅抱着他便进了一间屋子! 浅浅在屋中给君无双治蛊,蓝亦宸也没闲着,帮着江缭之一起消灭叛军! 有了蓝亦宸的加入,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情况! ………… 等君无双醒来已是两日后!在其身侧伺候的是余贵妃! 君无双脑袋空白了几秒后,问向余贵妃怎么回事。 余贵妃照实说了,尤其说到浅浅为了救他花了两天一夜时间后这才把他救醒的时候! 君无双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活着那皇位就还在,那日造反的潘如松与夜梁王君无祯皆被抓了起来关在了天牢! 每日浅浅都会过来为他调理身体,直到第七日才清理干净。 期间两人相对无言,直到这日他受不了问向她,为何要救他! 浅浅的回答是:死?你还不配!死对于你来说何其容易?但你要活着,活着才能好好偿还犯下的错!活着才能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君无双一时静默无言,她说得没错!死对于他来说确实太过容易!活着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折磨。 这日,浅浅与蓝亦宸去祭拜了紫夫人及江丞相!浅浅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的与紫夫人说了许久的体己话,尤其是说到紫夫人的心愿,浅浅满含热泪的哽咽。 蓝亦宸烧纸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身侧泪眼汪汪的女人,“你说得是真的?苏睿是我们的孩子?” 浅浅点点头,微笑着擦了擦眼泪,“那时候孩子才七个月,我受伤极重,又是意识昏迷的情况下产子,是师兄给我接生的,孩子孱弱多病也一直养在他身边!” 蓝亦宸微微拧了拧眉,“难怪我见苏睿的第一眼总觉得他跟我很投缘!” “岂止是投缘,你不觉得他眉宇间和你很像吗?可能是跟师兄待久了,总是中规中矩,少了很多孩子的活泼!”浅浅颇有些无奈,不管是谁和师兄待久了都会是那样! 蓝亦宸有些无语了,“那明日我们便去大周把孩子接回来好好照顾!” “可能接不了,我答应了师兄让他留在那里!”浅浅说。 “那是我儿子!又不是他儿子!”蓝亦宸说。 浅浅噗呲一声笑出声,“那也是我儿子,谁叫我欠他呢,现在只好出卖儿子了!” 蓝亦宸越想越气,“不行!我要去大周看看他,我上次去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不称职了,亲儿子在外流浪多年现在才知道!” 浅浅没有阻止,苏未然只说了让苏睿留在大周,可没有说让他们父子不能相认! 第二日,两人便要启程回红楼盐场了! 三百九十四.没有千里光这种药 “当初我离开君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手筋脚筋全断,眼睛瞎掉,武功被废,甚至还被下了毒!这个地方我很讨厌!我恨不得此生都不想踏足这里!” 鲜红的血擦在浅浅白色裙摆上,是那么的鲜艳刺眼! 浅浅吐出的话更是无情,像一把把利刃往君无双的胸口处插! 蓝亦宸不发一言,静静站在女人身侧。 潘如松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刺耳又难听! “君无双啊君无双!这就是你爱了几年的女人!狠下心来救都不会救你一命!为父早就告诉过你,男儿一定不能为情所困!你偏不听!” “潘如松你闭嘴!朕不许你说她!你是最没有资格说她的人,她想让朕死,那朕就如她所愿!”君无双喘着粗气依旧倔犟着说,说话间殷红的鲜血再次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浅浅垂在两侧的手忽地被一个软软糯糯的小指头勾住,缠住往嘴里拽,浅浅偏头看向襁褓中的小侄子,呆萌得望着她,吮吸她的手指头,砸吧得滋滋作响。 浅浅的心瞬间就融化了,这是大哥的儿子,这是贺荣华的宝宝,倘若没了大哥没了大嫂没了君临,谁还能庇佑这个孩子平安长大? 君临又有多少这样无辜的孩子会没了爹娘? 她虽不喜这片土地,但这是紫夫人的故土,是大哥赖以生存的地方,她不能这么自私! 几乎就在瞬间,浅浅便下定了决心! 冲小侄子微微一笑,抽回了手指头。 小侄子嘴里好吃的东西突然没了,便哇哇大哭起来! 贺荣华抱着宝宝不停得哄着,歉意得冲浅浅一笑,“他可能是饿了!” 浅浅点点头道,“带他下去喂奶吧!” 贺荣华点点头,又担忧得看了一眼江缭之,还是抱着宝宝下去了! 浅浅冲蓝亦宸笑了笑,朝昏迷的君无双走了过去,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微微拧了拧眉,竟然和以前的君临帝用的是同一种蛊虫! 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别说养一个儿子了,潘如松当真是心狠手辣! 眼下顾不得男女之防,浅浅抱着他便进了一间屋子! 浅浅在屋中给君无双治蛊,蓝亦宸也没闲着,帮着江缭之一起消灭叛军! 有了蓝亦宸的加入,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情况! ………… 等君无双醒来已是两日后!在其身侧伺候的是余贵妃! 君无双脑袋空白了几秒后,问向余贵妃怎么回事。 余贵妃照实说了,尤其说到浅浅为了救他花了两天一夜时间后这才把他救醒的时候! 君无双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活着那皇位就还在,那日造反的潘如松与夜梁王君无祯皆被抓了起来关在了天牢! 每日浅浅都会过来为他调理身体,直到第七日才清理干净。 期间两人相对无言,直到这日他受不了问向她,为何要救他! 浅浅的回答是:死?你还不配!死对于你来说何其容易?但你要活着,活着才能好好偿还犯下的错!活着才能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君无双一时静默无言,她说得没错!死对于他来说确实太过容易!活着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折磨。 这日,浅浅与蓝亦宸去祭拜了紫夫人及江丞相!浅浅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的与紫夫人说了许久的体己话,尤其是说到紫夫人的心愿,浅浅满含热泪的哽咽。 蓝亦宸烧纸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身侧泪眼汪汪的女人,“你说得是真的?苏睿是我们的孩子?” 浅浅点点头,微笑着擦了擦眼泪,“那时候孩子才七个月,我受伤极重,又是意识昏迷的情况下产子,是师兄给我接生的,孩子孱弱多病也一直养在他身边!” 蓝亦宸微微拧了拧眉,“难怪我见苏睿的第一眼总觉得他跟我很投缘!” “岂止是投缘,你不觉得他眉宇间和你很像吗?可能是跟师兄待久了,总是中规中矩,少了很多孩子的活泼!”浅浅颇有些无奈,不管是谁和师兄待久了都会是那样! 蓝亦宸有些无语了,“那明日我们便去大周把孩子接回来好好照顾!” “可能接不了,我答应了师兄让他留在那里!”浅浅说。 “那是我儿子!又不是他儿子!”蓝亦宸说。 浅浅噗呲一声笑出声,“那也是我儿子,谁叫我欠他呢,现在只好出卖儿子了!” 蓝亦宸越想越气,“不行!我要去大周看看他,我上次去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不称职了,亲儿子在外流浪多年现在才知道!” 浅浅没有阻止,苏未然只说了让苏睿留在大周,可没有说让他们父子不能相认! 第二日,两人便要启程回红楼盐场了! 红楼盐场虽有花陌坐镇,但她还是要回去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大哥及大嫂虽有不舍,但还是依依不舍将两人送出了京城外的十里亭! 君无双与余贵妃则送到了城门口便没在多送了! 看出远去的高贵优雅女子背影,余佳运不由得微微一笑,“真羡慕她!” 君无双则是看她挽着身侧那个男子臂弯,一脸幸福的模样,“是挺羡慕他的!” 两天后,两人便到了自贡郡! 将浅浅安全送到地方后,蓝亦宸马不停蹄去了大周见亲儿子了!浅浅施美人计都没能留住他那颗躁动的心! 果然还是儿子重要!浅浅翻了个白眼想! 司长老的后事早已办妥,盐场内部的奸细也被全部抓了出来移交府衙花知节那里!而那个最早被冤枉的沈从也被放了出来! 而这次因为浅浅在场,晋升的长老及掌柜名额十分抢手!竞争角逐很是激烈! 浅浅坐在观战台看他们各种比赛,花陌一边跟浅浅介绍着谁谁,一边说着题外话。 “关于上次你让找的千里光这种药材,我让行家在黑市上也寻了一遍未果,据他们说千里光这种药材已经濒危了!世上根本没有这种药!”花陌说。 浅浅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微笑道,“不用找了,我师兄已经找到了!而且我也已经服下!现在毒素已清!” 三百九十五.苏未然的遗愿 “这一找就遇到了路过的天机子,他救了中毒的客人,也要把他买走!可身上又没钱,于是就把他自己卖给我了,我可没逼他噢!”师母说到这,脸上尽是得意神情! 浅浅听到这也知道了大概,眼底尽是心疼。 这时候窗外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药庐的病患也纷纷回家了。 天机子推开门走了进来道,“因你母亲与为师交好,为师给你治病的同时,便把他带回了浅宅小住了几日,谁知你小时候顽皮好色,竟看上了这小子,而且不受他体质影响!为师也乐见其成!” “浅丫头那!其实无忧是无解的!你十岁那年其实是苏未然用命在救你?他把无忧过渡到他的身上!此生便注定了只能有十年的寿命,乖徒儿用了一生再爱你,可是你回报了他什么?” “生孩子的时候,若不是他金针刺穴,为师也不一定能保你们母子平安!那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为师瞅着都活不成!” “谁知一腔热情都喂了狗,为师心疼我那个徒儿噢~”天机子指桑骂槐道。 “师父…师兄到底在哪?我想见他!”浅浅眼含热泪。 “我是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那混小子只是说不想见你!”天机子继续道,“你泼皮耍赖也无用啊!” “我不信!我去找他!”浅浅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雨中,师母颇有些心疼,“真不打算告诉她吗?” 天机子白了一眼女人,“不说不说!她但凡有点心思用在他身上,自己就会找到!” ………… 远处的山脉像是被雨幕包围了,雾浓浓得看不清一切! 雨滴顺着茅草屋的秸秆一点点滴落下来,点点滴滴砸在了泥泞地面上,溅起一个个水坑! 躺椅上睡着一个绝色男子,脸颊消瘦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青色的,白色的银丝顺着椅背披落而下。 院外荼靡疯了似的长满了院墙!随着细雨翻飞,花瓣落满了男子的薄毯之上! 许是感觉到了有些冷,睫毛轻颤男子微微睁开了眼,嘴角微勾有些自嘲得笑笑,“都梦不到你了…” 像是感应到什么,瞳孔微缩,便看见了雨幕中那个缓缓而来的身影! 苏未然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想起身躲起来,却奈何没有一丝力气,重重跌落在躺椅上,有些狼狈! 女人不管不顾冲上前将男人抱在了怀中,满身的湿气加之女人滚烫的体温,把苏未然烫的浑身一僵! 苏未然不自然得咳嗦起来,越咳越厉害! 浅浅连忙抽回身,运功将一身湿气晕干后,指尖轻点在苏未然几处穴位游走,这才止了他的咳。 “怎么样?好点没?”浅浅问。 苏未然脸上因剧烈咳嗽引起的红晕还未消散,却凭添了几分活人气息。 浅浅端起一旁的茶盏给他倒一杯水,这才发现连水都是冷的,掌心运功,不消几秒浅浅喂给他道,“喝吧…” 温水下去,苏未然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可浅浅却不让他说了,将瘦弱的他抱进了屋中床上,盖上了被子,“外面这么冷,要睡在屋中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苏未然其实很想说不用,他此刻连饥饿感都不自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可浅浅固执得还是去了厨房,转身之际泪如雨下! 不一会儿,浅浅熬了些暖胃的粥,一点点喂进苏未然嘴里! 苏未然虽不饿,但还是吃了小半碗。 饭后静静看着女人里里外外的收拾卫生,他几次想开口问她,终是咽下了心中所想,他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期间昏昏沉沉的过了两日!嗜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女人每天晚上都会抱着他,为他取暖,传内力给他都如同石沉大海,暖不了他日渐冰冷的身躯! “没用的!别浪费内力了!”苏未然静静说道。 浅浅不甘心!还是坚持! “浅浅…陪我说说话好吗?”苏未然轻声道。 浅浅这才撤回了内力,将他放平整躺在床上,柔声道,“你想说什么,你说我听着!” “你为何要来?”苏未然问她。 “我想照顾你,想陪着你!我就来了!”浅浅望着苏未然琥珀色的眼眸认真道。 “是因为愧疚,亏欠吗?”苏未然问。 浅浅不答,说不上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未然的心渐渐沉入海底,默了半倾道,“你走吧…” 浅浅摇头,抱着苏未然胳膊不肯撒手,“我不走!别赶我走好吗?” 苏未然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想起了失忆的那段日子,她就是这样粘着他,全心的信任他,他想他们要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多好,他想和她一起白头偕老的。 他忽然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浅浅…你愿意嫁给我吗?” 浅浅望着他,“苏未然,这是你的愿望吗?” 苏未然缓缓勾起唇角,“是!” “那我便嫁!”浅浅颔首微笑。 夜里苏未然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中的她一身红衣盈盈一笑朝他走了过来…… 第三日,阴雨绵绵的天气忽地变好了。 苏未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眼的红,有一瞬间的错愕过后便看见一身红色喜服的她。 “浅浅…你这是…”苏未然从未觉得她此刻是那样的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摄人心魂。 “苏未然,你不是要娶我过门吗?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好不好?”浅浅笑着说。 “我…”苏未然说不出来此刻是感动还是欣喜。 “嘘…别说话…我来扶你!” 苏未然一直不敢相信浅浅真的愿意嫁给他,直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依在了她的怀里。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你真的不后悔?”他虚弱得问。 “不悔!”浅浅说完低头便吻在了他的唇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浅浅…我从你十岁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十年…”苏未然轻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浅浅双眼含泪。 三百九十六.忘川剑回归 苏未然脸上因剧烈咳嗽引起的红晕还未消散,却凭添了几分活人气息。 浅浅端起一旁的茶盏给他倒一杯水,这才发现连水都是冷的,掌心运功,不消几秒浅浅喂给他道,“喝吧…” 温水下去,苏未然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可浅浅却不让他说了,将瘦弱的他抱进了屋中床上,盖上了被子,“外面这么冷,要睡在屋中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苏未然其实很想说不用,他此刻连饥饿感都不自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可浅浅固执得还是去了厨房,转身之际泪如雨下! 不一会儿,浅浅熬了些暖胃的粥,一点点喂进苏未然嘴里! 苏未然虽不饿,但还是吃了小半碗。 饭后静静看着女人里里外外的收拾卫生,他几次想开口问她,终是咽下了心中所想,他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期间昏昏沉沉的过了两日!嗜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女人每天晚上都会抱着他,为他取暖,传内力给他都如同石沉大海,暖不了他日渐冰冷的身躯! “没用的!别浪费内力了!”苏未然静静说道。 浅浅不甘心!还是坚持! “浅浅…陪我说说话好吗?”苏未然轻声道。 浅浅这才撤回了内力,将他放平整躺在床上,柔声道,“你想说什么,你说我听着!” “你为何要来?”苏未然问她。 “我想照顾你,想陪着你!我就来了!”浅浅望着苏未然琥珀色的眼眸认真道。 “是因为愧疚,亏欠吗?”苏未然问。 浅浅不答,说不上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未然的心渐渐沉入海底,默了半倾道,“你走吧…” 浅浅摇头,抱着苏未然胳膊不肯撒手,“我不走!别赶我走好吗?” 苏未然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想起了失忆的那段日子,她就是这样粘着他,全心的信任他,他想他们要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多好,他想和她一起白头偕老的。 他忽然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浅浅…你愿意嫁给我吗?” 浅浅望着他,“苏未然,这是你的愿望吗?” 苏未然缓缓勾起唇角,“是!” “那我便嫁!”浅浅颔首微笑。 夜里苏未然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中的她一身红衣盈盈一笑朝他走了过来…… 第三日,阴雨绵绵的天气忽地变好了。 苏未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眼的红,有一瞬间的错愕过后便看见一身红色喜服的她。 “浅浅…你这是…”苏未然从未觉得她此刻是那样的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摄人心魂。 “苏未然,你不是要娶我过门吗?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好不好?”浅浅笑着说。 “我…”苏未然说不出来此刻是感动还是欣喜。 “嘘…别说话…我来扶你!” 苏未然一直不敢相信浅浅真的愿意嫁给他,直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依在了她的怀里。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你真的不后悔?”他虚弱得问。 “不悔!”浅浅说完低头便吻在了他的唇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浅浅…我从你十岁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十年…”苏未然轻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浅浅双眼含泪。 “浅浅答应我…我死了就把我葬在这里好不好…”苏未然掌心落在她脸侧。 “好…”女人泪流满面。 “浅浅…这是我们的家…住了三年的家…” “是…” “浅浅…那把叫七音的琴我带了回来…能不能弹那首我教你的曲子送送我?””男人问她。 浅浅将他放在了摇椅上,从屋中拿出七音便弹了起来… “这首曲子叫意中人…” 男人忽然笑了,满院子的荼靡一瞬间盛开…… “浅浅…你可曾喜欢过我…”男人贪婪望着她的脸,努力记着此刻她的样子,有着她的笑容伴随去黄泉也不会多孤单。 浅浅望着他哭着道,“苏未然…我骗了所有的人,可我骗不了自己,我知道我此刻对你不是愧疚,我是喜欢你的!” “谢…谢…”男人的手忽地垂落,满足得闭上了眼,走得很安详! 满院子的荼靡一瞬间全部凋谢败落…… “啊……”女人仰天发出一声长吼,瞳孔时而蓝时而红…… 一个红光忽地一闪而来! 身在大周的蓝亦宸忽地感觉到了内力波动,眉头一拧暗叫了一声不好! 绵绵的细雨又下了起来…女人站在院子中新坟处傻傻站着…一身红裙早已泥泞不堪浑然不觉…… 她用七音给他弹了那首他教的曲子,七音放在了他的身侧…从此封琴… 墓碑上刻着亡夫苏氏未然,她承认了他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 师父天机子和师母还有舅舅等人站在茅屋底下,纠结着该如何劝眼前这个女人。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浅浅全然听不见!脑海里根本没接受苏未然辞世的消息! 直到过了头七,女人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期间高烧不退,一直昏昏沉沉睡着,时常梦呓,全靠天机子的汤汤水水吊着一口气! 梦中的她常听到有人唤她阿曼,声音温柔… 阿曼…好好活着… 浅浅忽地睁开眼就看见担忧她的蓝亦宸和床头可怜巴巴的苏睿。 “醒来就好…”男人抚摸她消瘦的脸颊温柔说。 “娘亲…你好点了吗?”苏睿凑上前想找存在感。 浅浅再次闭上眼,脑海中再也没听见那个声音…那个叫她阿曼的声音… “我没事…害你们担心了…”浅浅声音听着还有些沙哑。 “先把药吃了…我喂你…”蓝亦宸小心翼翼照顾着。 过了三日,浅浅精神便好了许多,也能下床了。 “我苏爹爹呢?”苏睿问浅浅。 浅浅带着苏睿到苏未然的坟前,对他说,“这便是你爹爹,他去了一个我们都触及不到的地方,来给爹爹磕头!” 苏睿乖巧得磕头问道,“苏爹爹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浅浅不由得眼眶一红。 “那睿睿想苏爹爹了怎么办?”苏睿问。 “想他了我们就经常过来看他!”浅浅笑中带泪。 浅浅他们走了… 山上除了一座新坟外… 余下了屋前挂着的那串贝壳风铃…随着微风袭来叮当作响… 三百九十七.你要如何? “他有他的私心,我也有!大周旁系血亲多的是,为何要我儿子去做?我儿子做天下之主都绰绰有余,我会看上他区区一个大周?”蓝亦宸冷冷道。 “你在帮他掩饰什么?掩饰他此生都没碰过女人?粉饰他没有子嗣继位吗?你是打算让苏睿做他一生的遮羞布是吗?” “啪!” 屋中响起了很清脆的巴掌声! 两人都愣住了! 浅浅打过之后便后悔了,目光触及蓝亦宸脸上的指痕印,以及眼底氤氲的伤心。 恍惚间才意识到这一个月以来,她的所作所为不知不觉中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蓝亦宸转身出了房门。 之后几天浅浅不仅白日里没有看到他,夜里更是没见他在房间。 是夜,浅浅正在练武,小白面馒头坐在一旁乖乖欣赏,洛少白时不时用手指头戳戳他的小脸蛋儿!细滑白嫩!触感非常好! 惹得苏睿鼓起了腮帮子瞪他! 洛少白笑得前仰后翻,直呼太有趣了! “和少主小时候长得极像!”他说。 浅浅停了剑,过来喝茶,闻言挑了挑眉道,“你见过小时候的他?” “那到没有!这小子明显就是翻版的小宸宸嘛~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少夫人送给我养吧!”洛少白讨好道。 “你当是养宠物呢?再说了你这话敢当着蓝亦宸的面说吗?”浅浅将茶水一饮而尽,岔开了话,“宸哥呢?这几日他去哪了?” 洛少白脸色怪异了下,咳嗽一声道,“可能…可能有事忙去了!” 浅浅狐疑得看着他,耳边不知怎得就想起了舅娘的话:这男人啊!要哄的!不然时间长了哪天就把小妾迎回家了! 浅浅当时朝舅娘递了一个怪异的眼神。 如今想来确有几分道理可言。 ………… 岳阳最大的一个花楼,华灯初上。 门口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招揽着生意。 每个房间中时不时传来娇笑声,以及各种放荡形骸的奢靡声,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笑声最为放荡不羁!充斥在花楼每个角落! 门忽地被人踹开!屋中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十几个女子围在中间的那个绝色男子衣衫凌乱不堪,衣襟大敞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肌,酒水顺着喉结清流而下,浸透了余下的衣衫,见有人打扰了兴致,微微蹙眉眼神游离在来人脸颊之上。 此景此情让浅浅不由得勃然大怒,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中间那个男人身上! “跟我回家…”浅浅说。 “家里哪有这里快活?”他说着勾了勾身侧女子的脸蛋,惹得一阵娇笑连连。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想起上几天确实伤了他的心,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有什么话回家说!” 这话惹得身侧几个女子很是不爽,质疑道,“你是谁啊?” “你凭什么管公子的事啊!” “对啊!男人出来玩不是很正常吗?” 蓝亦宸闻言只是笑笑,饮了杯中酒。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出去!”浅浅有些薄怒。 “她们都出去了,谁来陪我喝酒?你吗?”蓝亦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是!我来陪你喝…”浅浅说。 蓝亦宸笑了笑,摆了摆手。 众美人这才愤愤然鱼贯而出,路过浅浅时,朝她瞪了一眼。 浅浅掌风一转,门缓缓关上。 连日来喝了不少酒,饶是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如此的灌,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门被推开时,他心头仅有的理智也没了。 蓝亦宸有些醉醺醺得斜靠在软榻上,见她生涩得倒酒冲他举杯时,摇摇头道,“别人可不是这样伺候的!” 浅浅微怔,挑眉道,“你要如何?” “我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你做不到的话换别人来!”蓝亦宸说。 “你要我像她们一样取悦你?”浅浅声音有些发颤。 蓝亦宸凑近了道,“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 浅浅抿了抿唇。 她的性子那么强势一人,叫她去取悦男人!说实话!她做不到! 不过她敢肯定的是,如果她就这么出去的话,他肯定要被那些女人吃干抹净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一想到这,她就很是不爽! 见女人迟迟没有动作,蓝亦宸朝外叫道,“来人…” 浅浅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蓝亦宸挑眉看着她,浅浅这才松手。 算了,取悦自己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豁出去了! 随着女人一点点将脖子上的盘扣解开,拿掉头头钗之时,男人就已经溃不成军,呼吸一滞。 **不裸的女人犹如暗夜里妖,魅惑天成,只见她缓缓靠了过来,盈盈一笑目光流转将杯中酒递到了他唇边。 蓝亦宸鬼事神差的喝了,忽地将她揽入怀中,半杯酒水如数哺给了她。 女人忽地占了主动权,顺手拈来一粒葡萄,剥了皮咬着便凑了上去! 男人那禁得起女人如此主动撩拨,滚烫的手将人整个都按在了怀中,“这是你勾引我的!浅浅…” 火势越烧越旺,无法扑灭!注定今夜是个不眠夜…… 餍足后的男人很是听话,温香软玉在怀,抚摸着女人鬓角长发。 “浅浅,我只是带睿儿回去认祖归宗,他要是想当大周的皇那便让他继续当!”蓝亦宸说。 女人累极了不想动弹。 男人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道,“姓氏也随他,就叫苏睿吧…如何?” 浅浅嗯咛一声,闭着眼不想睁开。 男人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 翌日,浅浅他们辞了舅舅师父等人,再次上山与苏未然话别后,便启程回了沧澜宗! 一路顺水而下,来到沧澜宗。 老爷子蓝擎苍高兴坏了,刚开始听蓝亦宸传书信回来时还不太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抱着苏睿来回的亲,苏睿要什么马上就给他什么,恨不得将整个沧澜宗拱手给他玩了! 浅浅无语了,嚷嚷着这样会把苏睿给惯坏的! 可蓝擎苍依旧溺爱到不行。 蓝亦宸只是微笑着任由老爷子,毕竟待不了几天就要送他回大周了! 三百九十八.主动出击 浅浅停了剑,过来喝茶,闻言挑了挑眉道,“你见过小时候的他?” “那到没有!这小子明显就是翻版的小宸宸嘛~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少夫人送给我养吧!”洛少白讨好道。 “你当是养宠物呢?再说了你这话敢当着蓝亦宸的面说吗?”浅浅将茶水一饮而尽,岔开了话,“宸哥呢?这几日他去哪了?” 洛少白脸色怪异了下,咳嗽一声道,“可能…可能有事忙去了!” 浅浅狐疑得看着他,耳边不知怎得就想起了舅娘的话:这男人啊!要哄的!不然时间长了哪天就把小妾迎回家了! 浅浅当时朝舅娘递了一个怪异的眼神。 如今想来确有几分道理可言。 ………… 岳阳最大的一个花楼,华灯初上。 门口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招揽着生意。 每个房间中时不时传来娇笑声,以及各种放荡形骸的奢靡声,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笑声最为放荡不羁!充斥在花楼每个角落! 门忽地被人踹开!屋中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十几个女子围在中间的那个绝色男子衣衫凌乱不堪,衣襟大敞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肌,酒水顺着喉结清流而下,浸透了余下的衣衫,见有人打扰了兴致,微微蹙眉眼神游离在来人脸颊之上。 此景此情让浅浅不由得勃然大怒,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中间那个男人身上! “跟我回家…”浅浅说。 “家里哪有这里快活?”他说着勾了勾身侧女子的脸蛋,惹得一阵娇笑连连。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想起上几天确实伤了他的心,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有什么话回家说!” 这话惹得身侧几个女子很是不爽,质疑道,“你是谁啊?” “你凭什么管公子的事啊!” “对啊!男人出来玩不是很正常吗?” 蓝亦宸闻言只是笑笑,饮了杯中酒。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出去!”浅浅有些薄怒。 “她们都出去了,谁来陪我喝酒?你吗?”蓝亦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是!我来陪你喝…”浅浅说。 蓝亦宸笑了笑,摆了摆手。 众美人这才愤愤然鱼贯而出,路过浅浅时,朝她瞪了一眼。 浅浅掌风一转,门缓缓关上。 连日来喝了不少酒,饶是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如此的灌,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门被推开时,他心头仅有的理智也没了。 蓝亦宸有些醉醺醺得斜靠在软榻上,见她生涩得倒酒冲他举杯时,摇摇头道,“别人可不是这样伺候的!” 浅浅微怔,挑眉道,“你要如何?” “我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你做不到的话换别人来!”蓝亦宸说。 “你要我像她们一样取悦你?”浅浅声音有些发颤。 蓝亦宸凑近了道,“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 浅浅抿了抿唇。 她的性子那么强势一人,叫她去取悦男人!说实话!她做不到! 不过她敢肯定的是,如果她就这么出去的话,他肯定要被那些女人吃干抹净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一想到这,她就很是不爽! 见女人迟迟没有动作,蓝亦宸朝外叫道,“来人…” 浅浅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蓝亦宸挑眉看着她,浅浅这才松手。 算了,取悦自己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豁出去了! 随着女人一点点将脖子上的盘扣解开,拿掉头头钗之时,男人就已经溃不成军,呼吸一滞。 **不裸的女人犹如暗夜里妖,魅惑天成,只见她缓缓靠了过来,盈盈一笑目光流转将杯中酒递到了他唇边。 蓝亦宸鬼事神差的喝了,忽地将她揽入怀中,半杯酒水如数哺给了她。 女人忽地占了主动权,顺手拈来一粒葡萄,剥了皮咬着便凑了上去! 男人那禁得起女人如此主动撩拨,滚烫的手将人整个都按在了怀中,“这是你勾引我的!浅浅…” 火势越烧越旺,无法扑灭!注定今夜是个不眠夜…… 餍足后的男人很是听话,温香软玉在怀,抚摸着女人鬓角长发。 “浅浅,我只是带睿儿回去认祖归宗,他要是想当大周的皇那便让他继续当!”蓝亦宸说。 女人累极了不想动弹。 男人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道,“姓氏也随他,就叫苏睿吧…如何?” 浅浅嗯咛一声,闭着眼不想睁开。 男人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 翌日,浅浅他们辞了舅舅师父等人,再次上山与苏未然话别后,便启程回了沧澜宗! 一路顺水而下,来到沧澜宗。 老爷子蓝擎苍高兴坏了,刚开始听蓝亦宸传书信回来时还不太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抱着苏睿来回的亲,苏睿要什么马上就给他什么,恨不得将整个沧澜宗拱手给他玩了! 浅浅无语了,嚷嚷着这样会把苏睿给惯坏的! 可蓝擎苍依旧溺爱到不行。 蓝亦宸只是微笑着任由老爷子,毕竟待不了几天就要送他回大周了! 浅浅见此,只得把苏睿拉到一旁严厉警告,要花心思在学习上,不能花在吃喝玩乐上,更不能恃宠而骄! 苏睿挠了挠头发,疑惑道,“娘亲和爹爹好像,爹爹平日里也是这样说睿睿的!” 浅浅点头,“你爹爹是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的人,即使以后不能孝顺他,但也不能忘了他,要牢记他的话,知道了?” “睿睿明白!”苏睿的性子学苏未然学了十成十,浅浅透过他仿佛又能看见那个白衣男子冲她低眉浅笑的样子。 这日,洛少白来说,神之领域又开始蠢蠢欲动,广纳天下武林人士为之所用! 浅浅这才听蓝亦宸说,上次神之领域攻打沧澜宗的时候损失惨重,尤其是领头的神帝,中了蓝亦宸的一记寒冰掌!倒是让他修身养性了许久! 放出来的都是虾兵蟹将,倒也无足轻重,他本人则是一直闭关!最近听说他出关了,现在不停在招收弟子! “我们也去吧!”浅浅说。 蓝亦宸闻言挑眉,“为何要去自投罗网?” 三百九十九.她也不知帝令是什么 第二日唯独她一人没去练武,被长老好一通教训! 声称再有下次把她赶出神之领域。 浅浅很是乖觉,不停的道歉,长老这才放过对她的指责! 男装的她眉目清秀,又透着一股子灵气,说话软糯可人,加之有蓝亦宸在侧,浅浅想低调都不行,很受新进的弟子们喜爱,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愿意帮她一下,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帮她打菜打饭。 浅浅对这种异性人缘亲近没来由得无语! “上次在大殿中看见了一个熟人,他叫槃瓠,是我亲手所杀的!若不是惊讶忘了敛气息,也不会被纳兰重华发现!” 两人在房间里时,浅浅忽然提及此事,上天才听到几句便被纳兰重华发现了踪迹!也听得不太真切,到底有几分可信,浅浅也拿不准。 蓝亦宸若有所思,“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事八成是真的。” 浅浅讶异道,“他竟有起生回生的本事?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不是起死回生,只是纳兰家族的一种术法而已,他如今只是行尸走肉,并没有人的意识,浅浅此事莫急,容我想想该如何行事!”蓝亦宸说。 浅浅点头颔首。 据刺客事情过了几日后,新招收的弟子要举行比赛,’优胜略汰! 这近两百人的弟子就刷去了一半。 以浅浅与蓝亦宸的资质,自然而然留了下来! 夜间等守卫松懈的时候,蓝亦宸带着浅浅来了蓝炎殿。 自从蓝亦宸走后,蓝炎殿便空了下来,搁置了许久,房间里都结满了蛛网束缚,桌上灰尘已堆积得很厚。 浅浅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副画像前伫立许久。 这便是她的母亲啊! 真如蓝亦宸所说,她的样貌真的继承了蓝圣雪。 “是不是很像?”浅浅指着画像又指了指自己。 蓝亦宸认真打量着浅浅,指腹滑过她的唇角,“除了这里,其它都像!” 浅浅弯起了唇角,“明知道爹娘的坟墓在那里,这么多年却没有去过,好想过去祭拜一下!” 蓝亦宸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会有机会的!” “蓝炎殿地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看这个样子,至少两三年无人打扫了!”蓝亦宸说。 浅浅闻言点头。 “浅浅…你可见过帝令?”蓝亦宸忽然问她。 帝令?印象中她从未听过,更别说见过。 她摇摇头。 蓝亦宸像是早知答案,只是微微一笑。 “他这么多年要找的东西便是这个,要想打败纳兰重华,非帝令不可!”蓝亦宸认真道。 “那帝令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浅浅问。 “知道帝令在哪的人,唯你一人!帝令与纳兰家族嫡传直系有些密不可分的缔约!帝令可召万鬼听令!甚至鬼王都会对其言听计从!因为威力过于骇人,被世人所不容,一早就被纳兰先祖封印了,这就是纳兰重华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原因!”蓝亦宸说。 浅浅像是听天书一般,听得云里雾里的! 蓝亦宸见她不理解的样子,继续解释道,“纳兰家族本就是修鬼道功法而闻名,纳兰重华修得功法不正宗邪性更甚,以旁门左道居多,你之前不是见过了纳兰容玉的功法?那已是最简单的召唤术,她修得极不精纯,但已足够对付常人!” “当初潘如松自然是看中纳兰容玉的这点资质,而君无双更是不傻,他早知你的身份,只是未曾跟老狐狸说而已!” 浅浅有些愕然,蓝亦宸说得这些却是事实! 而此刻君临的天牢里。 君无双漠然睨着他曾最尊敬的亚父。 多日来的牢狱之灾早把潘如松折磨得没了傲骨,不过眼中依旧燃烧着倔犟的火苗!发狠得盯着君无双。 跟前的桌上放置着两只空酒杯,还有一些精致可口的下酒菜,君无双执壶倒满。 “今日就要送为父上路吗?”潘如松问。 自从病好后,这是君无双第一次来天牢看他! “亚父,这是朕最后一次叫你,这也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饮酒!愿意陪朕喝吗?”君无双说完,自顾自先饮了起来。 潘如松狐疑看了他两眼,见他喝得怡然自得,潘如松这便放下了戒心。 酒过三巡,君无双起了话头道,“亚父,你可知浅浅是谁?朕那么执着于她真是色令智昏吗?” 潘如松蹙起了深深的浓眉,“她难道不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你看看你做过的哪件事不是为了她?早知如此,老夫就应该在她羽翼未丰之时除掉她永绝后患!” 君无双冷笑道,“亚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可记得二十年前天降异象之说?” “那场异象老夫亲眼所见,天地变色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百花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尤为深刻!你此话何意?”潘如松问。 “你可知纳兰重华为何如此笃定纳兰家族血脉继承人还活着!就是因为那场异象!而那年阴历阴月阴时出生的人便是江浅浅!” “你的意思是她是纳兰容止的女儿?”潘如松这才反应过来,脑海迅速转动,“照你这么说,那她不是拥有帝令之人?” 一瞬间犹如雷劈,他原以为纳兰容玉是纳兰重华十分看中的家族胞妹!借机讨好纳兰重华,谁知他做了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做了这辈子最最最愚蠢的事! 更气人的是君无双明知道却不告诉他!让他像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 君无双饮了一杯酒后继续道,“当年的槃瓠是你的人吧?不然你怎么会懂蛊虫之术?其实朕当年早就怀疑有内奸了,不然以朕的本事,怎么会让槃瓠一次又一次跑掉?” “呵呵…是又如何!”提到此事潘如松颇有几分洋洋得意,暗自嘲讽君无双与江缭之被他耍的团团转。 “亚父可当真是一位好父亲!”君无双嗤笑了一声继续道,“此次朕只是故意出去接皇后,就让你们露出了马脚,亚父不会以为朕真的傻到任由你起兵造反而不自知吗?” 潘如松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四百.怪朕年少糊涂 蓝亦宸像是早知答案,只是微微一笑。 “他这么多年要找的东西便是这个,要想打败纳兰重华,非帝令不可!”蓝亦宸认真道。 “那帝令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浅浅问。 “知道帝令在哪的人,唯你一人!帝令与纳兰家族嫡传直系有些密不可分的缔约!帝令可召万鬼听令!甚至鬼王都会对其言听计从!因为威力过于骇人,被世人所不容,一早就被纳兰先祖封印了,这就是纳兰重华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原因!”蓝亦宸说。 浅浅像是听天书一般,听得云里雾里的! 蓝亦宸见她不理解的样子,继续解释道,“纳兰家族本就是修鬼道功法而闻名,纳兰重华修得功法不正宗邪性更甚,以旁门左道居多,你之前不是见过了纳兰容玉的功法?那已是最简单的召唤术,她修得极不精纯,但已足够对付常人!” “当初潘如松自然是看中纳兰容玉的这点资质,而君无双更是不傻,他早知你的身份,只是未曾跟老狐狸说而已!” 浅浅有些愕然,蓝亦宸说得这些却是事实! 而此刻君临的天牢里。 君无双漠然睨着他曾最尊敬的亚父。 多日来的牢狱之灾早把潘如松折磨得没了傲骨,不过眼中依旧燃烧着倔犟的火苗!发狠得盯着君无双。 跟前的桌上放置着两只空酒杯,还有一些精致可口的下酒菜,君无双执壶倒满。 “今日就要送为父上路吗?”潘如松问。 自从病好后,这是君无双第一次来天牢看他! “亚父,这是朕最后一次叫你,这也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饮酒!愿意陪朕喝吗?”君无双说完,自顾自先饮了起来。 潘如松狐疑看了他两眼,见他喝得怡然自得,潘如松这便放下了戒心。 酒过三巡,君无双起了话头道,“亚父,你可知浅浅是谁?朕那么执着于她真是色令智昏吗?” 潘如松蹙起了深深的浓眉,“她难道不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你看看你做过的哪件事不是为了她?早知如此,老夫就应该在她羽翼未丰之时除掉她永绝后患!” 君无双冷笑道,“亚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可记得二十年前天降异象之说?” “那场异象老夫亲眼所见,天地变色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百花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尤为深刻!你此话何意?”潘如松问。 “你可知纳兰重华为何如此笃定纳兰家族血脉继承人还活着!就是因为那场异象!而那年阴历阴月阴时出生的人便是江浅浅!” “你的意思是她是纳兰容止的女儿?”潘如松这才反应过来,脑海迅速转动,“照你这么说,那她不是拥有帝令之人?” 一瞬间犹如雷劈,他原以为纳兰容玉是纳兰重华十分看中的家族胞妹!借机讨好纳兰重华,谁知他做了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做了这辈子最最最愚蠢的事! 更气人的是君无双明知道却不告诉他!让他像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 君无双饮了一杯酒后继续道,“当年的槃瓠是你的人吧?不然你怎么会懂蛊虫之术?其实朕当年早就怀疑有内奸了,不然以朕的本事,怎么会让槃瓠一次又一次跑掉?” “呵呵…是又如何!”提到此事潘如松颇有几分洋洋得意,暗自嘲讽君无双与江缭之被他耍的团团转。 “亚父可当真是一位好父亲!”君无双嗤笑了一声继续道,“此次朕只是故意出去接皇后,就让你们露出了马脚,亚父不会以为朕真的傻到任由你起兵造反而不自知吗?” 潘如松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朕只是累了!不想陪您玩了!亚父…朕早就说过您老了…”君无双嘴角挂着讥讽,继续道,“早在皇后出事的朕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倘若你及时收手,朕或许考虑让你安度晚年,可惜你执迷不悟,依旧想一手遮天,所以朕便容不得你……” 潘如松瞳孔放大,尚来不及说什么,嘴角就溢出了鲜血。 君无双仿若未闻,继续自斟自饮道,“朕初见她时,她才十岁,都怪朕年少糊涂,放走了相伴一生的人……” “从今往后皇后的孩子便是朕的孩子,朕一早便许下的承诺,朕是不会让她以外的任何女人怀朕的孩子!这本该就是朕欠她的!她活着一天,她便是君临皇后一天!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她若做了这天下之主,朕将君临拱手作贺礼!” 潘如松此刻早已气极身亡,七窍流血而死! 他掌控一生的君临,没想到最后会落在一个外人手里,他至死都死不瞑目! 君无双冷冷看着眼前动也不动的潘如松,忽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苦笑自己滑稽的一生,皆败在亚父的手上。 ………… 次日! 长老又过来教弟子练武,此次除了长老还另外来了三人,其中一人便是赤阁长老赤焰。 这是新进的弟子第一次见长老以上的管事,都有几分兴奋,纷纷在阁主面前表现,想争取留个好印象!将来分到绿阁此生衣食无忧一步登天! 长老分别将弟子们分为了甲乙丙三队弟子!每队由一个长老亲自教导习武!半月后进行第二次擂台赛。 风长老是带浅浅那队的,蓝亦宸很幸运,与她安排在了一队!两人皆是藏拙,也能排在前一二名,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新来的弟子资质也太差了些! 蓝亦宸一直叮咛浅浅,长老教的要认真听,认真学!之前无人教她,这次有这个机会把底子好好巩固下! 浅浅自然是明白的,自己内力虽高,但是实战经验不多,无人传授,如今受益匪浅,远比她之前学的有极大的用处! 赤焰走之前多留意浅浅两人,倒是没说什么! 他们一个叫池鱼,一个叫故渊,丝毫没有引起赤焰的怀疑。 很快半月到来!擂台车轮战! 谁在台上站得时间最长,撑得场数够多,谁便是胜者!便有资格进入五阁学习更高层次的武功心法! 而此次,五阁阁主都来了!准备挑选心仪的弟子! 四百零一.做本座的侍童如何? 次日! 长老又过来教弟子练武,此次除了长老还另外来了三人,其中一人便是赤阁长老赤焰。 这是新进的弟子第一次见长老以上的管事,都有几分兴奋,纷纷在阁主面前表现,想争取留个好印象!将来分到绿阁此生衣食无忧一步登天! 长老分别将弟子们分为了甲乙丙三队弟子!每队由一个长老亲自教导习武!半月后进行第二次擂台赛。 风长老是带浅浅那队的,蓝亦宸很幸运,与她安排在了一队!两人皆是藏拙,也能排在前一二名,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新来的弟子资质也太差了些! 蓝亦宸一直叮咛浅浅,长老教的要认真听,认真学!之前无人教她,这次有这个机会把底子好好巩固下! 浅浅自然是明白的,自己内力虽高,但是实战经验不多,无人传授,如今受益匪浅,远比她之前学的有极大的用处! 赤焰走之前多留意浅浅两人,倒是没说什么! 他们一个叫池鱼,一个叫故渊,丝毫没有引起赤焰的怀疑。 很快半月到来!擂台车轮战! 谁在台上站得时间最长,撑得场数够多,谁便是胜者!便有资格进入五阁学习更高层次的武功心法! 而此次,五阁阁主都来了!准备挑选心仪的弟子! 浅浅与蓝亦宸两人凭一己之力守擂成功,倍受五大阁主喜爱,争着要抢两人回阁中,这也是浅浅第一次见五大阁主同时出现。 青阁阁主青佟大手一挥,将两人纳入青阁门下! 晚间的时候,蓝亦宸忍不住嗤笑,“当年青佟就是如此,每次新进的弟子他都是将最优异的弟子纳入他的门下!现如今还是这般…” “这不是挺好嘛,我们本意就想来青阁的!青阁阁主更受纳兰重华器重,这里更方便打探消息不是吗?”浅浅梳洗完毕,准备就寝。 蓝亦宸拧着眉道,“跟当年的作风并无两样,不过这对你挺有好处,要是能成功进入七星十二阵对你未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浅浅自然明白蓝亦宸的用意!除了日常练武以外,不停得巩固自己的内力修为!以她现在的能力,与蓝亦宸对打都差一些,更别说与纳兰重华对打了,所以她只能更加努力! 除此之外蓝亦宸也没闲着,搜罗来许多破解阵法的书籍,耐心教浅浅如何破阵! 幸好浅浅之前爱看书,涉猎广泛,关于阵法而书略有所见,所以学起来并不费劲! 这日纳兰重华在紫薇殿设宴,为新加入的弟子接风洗尘。 两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紫薇殿中纳兰重华依靠在高位上,大马金刀斜睨着台下众人,姿态懒散。 台下众人规规矩矩站着,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在一众弟子前方浅浅借此也见到了大周及天泽的人质,一个是天泽的太子洛少坤,一个便是大周的王爷苏适。 赤焰咳嗽了一声便念起了神之领域的规矩。 随着规矩的说完,众人更是多了几分诚惶诚恐。 纳兰重华依旧姿态懒散的倚着,青佟不痛不痒的叮嘱了几句,酒席便开宴了。 大殿中央的莲花舞池上,仙气飘渺中十个如仙女般的美人儿随着丝竹管弦跳着赏心悦目曼妙舞姿。 觥筹交错间纳兰重华的眼神掠过浅浅时,微微停顿了几秒。 蓝亦宸握了握女人的手掌,浅浅这才回头看他,蓝亦宸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女人的眼神收敛些。 浅浅点点头,她看到纳兰重华就忍不住想要杀他的冲动!眼神中藏不住的恨意! 酒过三巡过,纳兰重华指着浅浅懒懒道,“身边正好缺一个侍童!不如就你吧!” 浅浅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得是自己! 这是纳兰重华第一次点名要人,青佟复而多看了几眼这位名叫池鱼的男子!个子瘦削了些,但脸蛋还算乖巧。 随着纳兰重华的点名,众人皆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有羡慕的自然有妒忌的,更多的是惊异的。 妒忌她的脱口便道,“神帝!万万不可挑选此人在身边伺候,他不干净!” 纳兰重华嘴角勾了勾,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冷笑,“如何不干净?” “他喜欢男人,这种人留在神帝身边会玷污了你!”那女子又道。 “噢~?”纳兰重华怪异得噢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干净是吗?” 女人听到此话,脸色一红,赧然一笑轻点头。 啧!还有自荐枕席的! 浅浅挑眉,颇有几分欣赏这女子的胆量! “好…那你上来为本座斟酒吧…”纳兰重华嘴角的讥讽更深了些。 女子欢喜不已,当真屁颠屁颠上前为他倒酒。 就在浅浅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忽听到撕拉一声,衣裳撕烂的声音。 女子脸色瞬间煞白,紧紧捂住胸膛的春光,不可思议的盯着跟前的男人! “你不是要伺候本座吗?穿的这么严实如何伺候本座?脱了吧!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有多干净!”纳兰重华冷笑道。 女人惊恐万分瞳孔睁大,身体不停地往后瑟缩!嘴里直喊着不要! 都说纳兰重华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称帝后更是凉薄,皇帝没有皇帝的样子,对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更没有怜惜之情,如同对待一个玩物。 女子饶是脸皮再厚,那也仅仅限制于房门关上后任由他为所欲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如何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做不到! 这个纳兰重华就是变态! 这是要赤裸裸的羞辱她!偏偏她还上赶着给纳兰重华羞辱! 纳兰重华眼睛一眯,有些不悦,扯着女人的头发拉近了些,更是让她看清他头发遮挡下得另一只鬼瞳! 女人吓得尖叫了声,连春光外泄也不管了,不停的推开纳兰重华。 浅浅微微拧了眉,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羞辱一个女人?纳兰重华的品性当真差到极致! “你上赶着来伺候,本座依你了,你竟然出尔反尔?你说本座要怎么罚你?!”纳兰重华冷嗤道。 四百零二.有何好处? 蓝亦宸一直叮咛浅浅,长老教的要认真听,认真学!之前无人教她,这次有这个机会把底子好好巩固下! 浅浅自然是明白的,自己内力虽高,但是实战经验不多,无人传授,如今受益匪浅,远比她之前学的有极大的用处! 赤焰走之前多留意浅浅两人,倒是没说什么! 他们一个叫池鱼,一个叫故渊,丝毫没有引起赤焰的怀疑。 很快半月到来!擂台车轮战! 谁在台上站得时间最长,撑得场数够多,谁便是胜者!便有资格进入五阁学习更高层次的武功心法! 而此次,五阁阁主都来了!准备挑选心仪的弟子! 浅浅与蓝亦宸两人凭一己之力守擂成功,倍受五大阁主喜爱,争着要抢两人回阁中,这也是浅浅第一次见五大阁主同时出现。 青阁阁主青佟大手一挥,将两人纳入青阁门下! 晚间的时候,蓝亦宸忍不住嗤笑,“当年青佟就是如此,每次新进的弟子他都是将最优异的弟子纳入他的门下!现如今还是这般…” “这不是挺好嘛,我们本意就想来青阁的!青阁阁主更受纳兰重华器重,这里更方便打探消息不是吗?”浅浅梳洗完毕,准备就寝。 蓝亦宸拧着眉道,“跟当年的作风并无两样,不过这对你挺有好处,要是能成功进入七星十二阵对你未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浅浅自然明白蓝亦宸的用意!除了日常练武以外,不停得巩固自己的内力修为!以她现在的能力,与蓝亦宸对打都差一些,更别说与纳兰重华对打了,所以她只能更加努力! 除此之外蓝亦宸也没闲着,搜罗来许多破解阵法的书籍,耐心教浅浅如何破阵! 幸好浅浅之前爱看书,涉猎广泛,关于阵法而书略有所见,所以学起来并不费劲! 这日纳兰重华在紫薇殿设宴,为新加入的弟子接风洗尘。 两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紫薇殿中纳兰重华依靠在高位上,大马金刀斜睨着台下众人,姿态懒散。 台下众人规规矩矩站着,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在一众弟子前方浅浅借此也见到了大周及天泽的人质,一个是天泽的太子洛少坤,一个便是大周的王爷苏适。 赤焰咳嗽了一声便念起了神之领域的规矩。 随着规矩的说完,众人更是多了几分诚惶诚恐。 纳兰重华依旧姿态懒散的倚着,青佟不痛不痒的叮嘱了几句,酒席便开宴了。 大殿中央的莲花舞池上,仙气飘渺中十个如仙女般的美人儿随着丝竹管弦跳着赏心悦目曼妙舞姿。 觥筹交错间纳兰重华的眼神掠过浅浅时,微微停顿了几秒。 蓝亦宸握了握女人的手掌,浅浅这才回头看他,蓝亦宸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女人的眼神收敛些。 浅浅点点头,她看到纳兰重华就忍不住想要杀他的冲动!眼神中藏不住的恨意! 酒过三巡过,纳兰重华指着浅浅懒懒道,“身边正好缺一个侍童!不如就你吧!” 浅浅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得是自己! 这是纳兰重华第一次点名要人,青佟复而多看了几眼这位名叫池鱼的男子!个子瘦削了些,但脸蛋还算乖巧。 随着纳兰重华的点名,众人皆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有羡慕的自然有妒忌的,更多的是惊异的。 妒忌她的脱口便道,“神帝!万万不可挑选此人在身边伺候,他不干净!” 纳兰重华嘴角勾了勾,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冷笑,“如何不干净?” “他喜欢男人,这种人留在神帝身边会玷污了你!”那女子又道。 “噢~?”纳兰重华怪异得噢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干净是吗?” 女人听到此话,脸色一红,赧然一笑轻点头。 啧!还有自荐枕席的! 浅浅挑眉,颇有几分欣赏这女子的胆量! “好…那你上来为本座斟酒吧…”纳兰重华嘴角的讥讽更深了些。 女子欢喜不已,当真屁颠屁颠上前为他倒酒。 就在浅浅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忽听到撕拉一声,衣裳撕烂的声音。 女子脸色瞬间煞白,紧紧捂住胸膛的春光,不可思议的盯着跟前的男人! “你不是要伺候本座吗?穿的这么严实如何伺候本座?脱了吧!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有多干净!”纳兰重华冷笑道。 女人惊恐万分瞳孔睁大,身体不停地往后瑟缩!嘴里直喊着不要! 都说纳兰重华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称帝后更是凉薄,皇帝没有皇帝的样子,对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更没有怜惜之情,如同对待一个玩物。 女子饶是脸皮再厚,那也仅仅限制于房门关上后任由他为所欲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如何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做不到! 这个纳兰重华就是变态! 这是要赤裸裸的羞辱她!偏偏她还上赶着给纳兰重华羞辱! 纳兰重华眼睛一眯,有些不悦,扯着女人的头发拉近了些,更是让她看清他头发遮挡下得另一只鬼瞳! 女人吓得尖叫了声,连春光外泄也不管了,不停的推开纳兰重华。 浅浅微微拧了眉,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羞辱一个女人?纳兰重华的品性当真差到极致! “你上赶着来伺候,本座依你了,你竟然出尔反尔?你说本座要怎么罚你?!”纳兰重华冷嗤道。 其他人早早低下头不敢看这么一出香艳的场面,更无人上前劝说救她一命! 绿憬此时出声道,“神帝,不如就交给属下吧!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胚子,这么弄死了就有点可惜了,交给属下,属下定将她调教得有模有样!” 纳兰重华嫌恶像丢垃圾一般将女人丢开,重重得落在绿憬前面,绿憬差人将她拖了下去。 本以为一场闹剧会吸引纳兰重华的注意,放过江浅浅,没想到纳兰重华冲她勾了勾手指,唤了句:过来! 蓝亦宸紧紧攥住她的手掌不松开,不让她去触及那个危险的家伙。 浅浅回头冲他眨眼安抚,起身走了过去! “做本座的侍童如何?”纳兰重华邪笑着问她。 浅浅不知他何意,蹙眉问道,“做神帝的侍童有何好处?” 四百零三.绿阁 次日很早,纳兰重华便唤她前去伺候更衣,洗漱,用膳! 浅浅面不改色给纳兰重华穿衣,伺候他用早膳。 纳兰重华用完早膳后忽然煞有介事道,“你很会伺候人!” 浅浅微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夸自己,回答道,“池鱼多谢神帝夸奖!” 直到几人前来禀事,纳兰重华冲她摆摆手道,“下去吧…” 出去前浅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几人,面露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其中一个恶狠狠盯了一眼出去的江浅浅! “这人很是眼生,神帝之前伺候的人呢?”那人说。 纳兰重华淡淡瞥了一眼浅浅的背影,“居心不良!妄图给本座下毒!死了!” 浅浅跨出门的背脊一僵,准确无误的落在纳兰重华的视线里。 纳兰重华讥讽得扯了扯唇角,“上次本座叫你们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殿门渐渐关上,后面再说什么浅浅完全听不见。 不过她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几人长得很有特色,既然是给纳兰重华做事的,必然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 浅浅暗暗记在心中,将几个人的样子画了下来,交给了蓝亦宸,让他去查一下这几人私底下给纳兰重华做什么的! 纳兰重华的那句话明显是警告她的,提醒她不要妄想对他有任何谋逆不忠之心! 把浅浅原本想要下毒的心思也给打消了! 纳兰重华很精明,尤其浅浅还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更要小心翼翼面对他! 讨厌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情绪能严格把控,这样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宸哥说得没错!她目前还需要成长!还需要不停得强大自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不停的劝说自己! 浅浅深吸一口气后,微笑着端着茶水走了进去。 纳兰重华停下逗弄宠姬的动作,偏头睨了一眼进来的池鱼。 将茶水放下后,浅浅正欲退出房间。 “等等?”纳兰重华唤住她。 浅浅背脊一僵,不敢动作! 宠姬很识趣得站起了身,红唇艳丽异样望着浅浅。 纳兰重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捏住她的皓腕,举至眼前! “这是怎么了?”他问。 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掌,歉意一笑,“煮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伺候神帝?”宠姬讥笑一声。 “谁生下来就会伺候人,不都是慢慢学的?”浅浅反唇相讥。 神帝甚是不耐别人吵架,对浅浅道,“去绿憬那里拿些烫伤膏,这两天就不用你伺候了!” 浅浅称是很是委屈巴巴得下去了。 转身之际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来到绿阁,浅浅借由找烫伤膏,在医药司找了一圈药后刚要往最深处去,就被绿憬拦住了,斥责她不懂规矩。 颇有些遗憾得看了一眼最里面,她需要用到的药很多,借此倒是偷偷顺了些回来! 只是最深处有什么?为何不让她再踏进一步? 过了两日,蓝亦宸来找她,把查到的消息告知于她。 “这四人皆是他的摸金校尉!他们手底下养了一只阴兵,专门从事盗墓取财!”蓝亦宸解释道。 浅浅点头,这些她当然略懂一些。 只不过还真让她见到了专门从事这行的人!可能常年混迹在地底,看起来与常人有些许不同的! 浅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景绮罗害我的火瓢虫,不就是从西境深山老坟中取出来的吗?” 害她不成,搭了碧草丫头一条命! 呵……当初听九幽提及此事她还有些不太懂,如今联想起来景绮罗当年的火瓢虫定然是从他们手中取得。 “对!没错!”蓝亦宸附和道。 想到这,浅浅双眼蓦地瞪大,“那上次在湖底,我和姬无颜受到袭击,也是她埋伏已久的人?” 蓝亦宸点头,“提及此事我有些悔不当初,当日我赶到时,她极力不让我下水去找你!我现在想起来还在后怕,若没有苏未然及时救了你,我都不知该如何了,那段时间我发了疯到处找你!才被告知你被他所救!” “景绮罗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想着在这里阴我呢?”浅浅发了狠得笑,继续道,“当初联合纳兰容玉冲我下了百转千回这种毒,如今在解药处再次阴我!这个女人早该死了!” 若不是她,苏未然也不会为了救她动用心头血! 那可是要了他命的解药!这如何让她不恨! “她人在何处?我来了这么这么久,根本没见过她!”浅浅愤愤道。 “上次在湖边,她中了一剑,这会应是躲在哪里修炼养伤,最有可能就是绿憬的绿阁!”蓝亦宸说。 浅浅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神之领域就这么大,我不信还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蓝亦宸心疼得给她擦药,“浅浅…以后不可这样了!” 浅浅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很注意分寸的,看着吓人,其实是小伤而已!你别担心!” ………… 翌日! 纳兰重华叫浅浅去侍奉在侧,为他磨墨! 画着画着纳兰重华瞥了一眼浅浅纤细的葱白指尖,那处烫伤的地方居然红通通的一片,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 只见她低着头专注磨墨,丝毫没注意纳兰重华已经停了笔尖! “你…没去找绿憬拿药?”纳兰重华问她。 浅浅这才抬头看向纳兰重华,“有啊!可能池鱼太过于细皮嫩肉,所以迟迟没好!” 纳兰重华将笔随意一扔,说风就是雨的拉着浅浅就去了绿阁找药! 绿憬见神帝拉着池鱼过来,还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迎了上去。 “烫伤膏呢?你没给他?”神帝问她。 “属下给了!”绿憬说。 “给了他的手怎么会更严重?”纳兰重华蹙眉问道。 绿憬望着他严重的手背,不知该说什么了! “拿最好的药!本座要他三天之内便好!不然唯你是问!”纳兰重华冷声命令。 绿憬带着浅浅到医药司最里面拿药了!浅浅跟其身后亦步亦趋!时不时看向四周极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四百零四.你的茶很好喝 “这人很是眼生,神帝之前伺候的人呢?”那人说。 纳兰重华淡淡瞥了一眼浅浅的背影,“居心不良!妄图给本座下毒!死了!” 浅浅跨出门的背脊一僵,准确无误的落在纳兰重华的视线里。 纳兰重华讥讽得扯了扯唇角,“上次本座叫你们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殿门渐渐关上,后面再说什么浅浅完全听不见。 不过她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几人长得很有特色,既然是给纳兰重华做事的,必然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 浅浅暗暗记在心中,将几个人的样子画了下来,交给了蓝亦宸,让他去查一下这几人私底下给纳兰重华做什么的! 纳兰重华的那句话明显是警告她的,提醒她不要妄想对他有任何谋逆不忠之心! 把浅浅原本想要下毒的心思也给打消了! 纳兰重华很精明,尤其浅浅还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更要小心翼翼面对他! 讨厌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情绪能严格把控,这样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宸哥说得没错!她目前还需要成长!还需要不停得强大自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不停的劝说自己! 浅浅深吸一口气后,微笑着端着茶水走了进去。 纳兰重华停下逗弄宠姬的动作,偏头睨了一眼进来的池鱼。 将茶水放下后,浅浅正欲退出房间。 “等等?”纳兰重华唤住她。 浅浅背脊一僵,不敢动作! 宠姬很识趣得站起了身,红唇艳丽异样望着浅浅。 纳兰重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捏住她的皓腕,举至眼前! “这是怎么了?”他问。 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掌,歉意一笑,“煮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伺候神帝?”宠姬讥笑一声。 “谁生下来就会伺候人,不都是慢慢学的?”浅浅反唇相讥。 神帝甚是不耐别人吵架,对浅浅道,“去绿憬那里拿些烫伤膏,这两天就不用你伺候了!” 浅浅称是很是委屈巴巴得下去了。 转身之际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来到绿阁,浅浅借由找烫伤膏,在医药司找了一圈药后刚要往最深处去,就被绿憬拦住了,斥责她不懂规矩。 颇有些遗憾得看了一眼最里面,她需要用到的药很多,借此倒是偷偷顺了些回来! 只是最深处有什么?为何不让她再踏进一步? 过了两日,蓝亦宸来找她,把查到的消息告知于她。 “这四人皆是他的摸金校尉!他们手底下养了一只阴兵,专门从事盗墓取财!”蓝亦宸解释道。 浅浅点头,这些她当然略懂一些。 只不过还真让她见到了专门从事这行的人!可能常年混迹在地底,看起来与常人有些许不同的! 浅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景绮罗害我的火瓢虫,不就是从西境深山老坟中取出来的吗?” 害她不成,搭了碧草丫头一条命! 呵……当初听九幽提及此事她还有些不太懂,如今联想起来景绮罗当年的火瓢虫定然是从他们手中取得。 “对!没错!”蓝亦宸附和道。 想到这,浅浅双眼蓦地瞪大,“那上次在湖底,我和姬无颜受到袭击,也是她埋伏已久的人?” 蓝亦宸点头,“提及此事我有些悔不当初,当日我赶到时,她极力不让我下水去找你!我现在想起来还在后怕,若没有苏未然及时救了你,我都不知该如何了,那段时间我发了疯到处找你!才被告知你被他所救!” “景绮罗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想着在这里阴我呢?”浅浅发了狠得笑,继续道,“当初联合纳兰容玉冲我下了百转千回这种毒,如今在解药处再次阴我!这个女人早该死了!” 若不是她,苏未然也不会为了救她动用心头血! 那可是要了他命的解药!这如何让她不恨! “她人在何处?我来了这么这么久,根本没见过她!”浅浅愤愤道。 “上次在湖边,她中了一剑,这会应是躲在哪里修炼养伤,最有可能就是绿憬的绿阁!”蓝亦宸说。 浅浅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神之领域就这么大,我不信还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蓝亦宸心疼得给她擦药,“浅浅…以后不可这样了!” 浅浅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很注意分寸的,看着吓人,其实是小伤而已!你别担心!” ………… 翌日! 纳兰重华叫浅浅去侍奉在侧,为他磨墨! 画着画着纳兰重华瞥了一眼浅浅纤细的葱白指尖,那处烫伤的地方居然红通通的一片,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 只见她低着头专注磨墨,丝毫没注意纳兰重华已经停了笔尖! “你…没去找绿憬拿药?”纳兰重华问她。 浅浅这才抬头看向纳兰重华,“有啊!可能池鱼太过于细皮嫩肉,所以迟迟没好!” 纳兰重华将笔随意一扔,说风就是雨的拉着浅浅就去了绿阁找药! 绿憬见神帝拉着池鱼过来,还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迎了上去。 “烫伤膏呢?你没给他?”神帝问她。 “属下给了!”绿憬说。 “给了他的手怎么会更严重?”纳兰重华蹙眉问道。 绿憬望着他严重的手背,不知该说什么了! “拿最好的药!本座要他三天之内便好!不然唯你是问!”纳兰重华冷声命令。 绿憬带着浅浅到医药司最里面拿药了!浅浅跟其身后亦步亦趋!时不时看向四周极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还劳烦绿憬阁主专门为池鱼跑这么一趟!”浅浅接到药的时候轻声谢谢。 绿憬嗤笑一声道,“你小子挺让我刮目相看,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看来何若曦说得是真的!你勾引人的本事确实有一套!就差爬上神帝的床了!” 浅浅尴尬不失礼貌的一笑,“池鱼不知绿阁主在说什么,今日也全当没听见!还请绿阁主谨言慎行!” 绿憬没再说什么!嘴角带着一丝讥讽!恭敬得送神帝及浅浅回去了! 纳兰重华回到紫薇殿后,居然亲自给浅浅浅浅上起了药。 浅浅一时半会拿不定他到底是何意思! 四百零五.傀儡鬼将 他涂完后说,“这可是本座第一次伺候人,若不是想着你的手能早点好,能再为本座煮茶,今日本座就不会去找绿憬了!” 只是这样?浅浅抿了抿嘴。 纳兰重华起身接着道,“你煮的茶很好喝,像极了一个故人!” 浅浅讶异几秒后说道,“神帝若是喜欢,池鱼这便为你去煮!” 纳兰重华没拦她,她便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真的端来了新烹好的茶! 男人慢慢品着,到不急于一时下咽,慢条斯文的样子像是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原以为绮罗的茶艺还算不错,如今才知绮罗的茶艺都不及你半分!”纳兰重华三指托着茶盏笑着说道。 浅浅淡笑,这茶道还是她在君临那时学的,再加上她一些特制的药茶及把控时间,少一分不入味,多一分又太过,恰到十分的茶! “之前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神帝见笑了!”浅浅说。 纳兰重华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一个男子除了习武之外,竟喜欢专研这些!” 浅浅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伺候了纳兰重华一段时间后,浅浅也算了解了他的生活习惯!除了日常处理政务以外,他每日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无人知道他干嘛去了! 虽是侍童,如同下人一般的存在,但却是纳兰重华很看重的一位,无人得罪于她,浅浅的地位随之上涨。 绿憬每日见到她,都会嘲讽几句,最多的就是等神帝新鲜感过了,有你好受的! 浅浅但笑不语,借此倒是行了不少方便。 这日,景绮罗正在泡药浴,白如凝脂的手腕拘着水,一点点浇在锁骨上,忽然感到胸口有些闷!可能是药浴雾气腾腾所致,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屏风后走出来一人,景绮罗脸色微变,厉声斥责道,“你是何人!敢擅闯千娇阁?” 浅浅莞尔一笑,“你心心念念所杀之人!” 景绮罗眉头一蹙,下意识想站起身,这才发现浑身居然没有一丝力气! 浅浅揭下脸上面具,露出的倾国倾城的面容。 景绮罗如同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死?命有点硬,阎王不收我!”浅浅面色坦然,朝景绮罗走近了几分道,“倒是你!阎王叫我今日收了你!” 江浅浅满意看着景绮罗的狰狞表情,浅浅一笑道,“几次三番害我性命!从我出生你就怂恿着君临帝杀我,害我从小与母亲相隔两地,用火瓢虫害了碧草丫头的命,再到苏未然,再是我…这一笔笔的血帐我都记着,今日便来找你讨要!” “这里是神之领域!神帝的地盘,杀了我你也跑不掉!”景绮罗说。 浅浅微微勾了勾唇继续道,“杀你?不!是你自己溺毙而亡的!” 景绮罗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软弱无力,顺着桶边一点点滑下,惊恐万状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难道不是你自己泡药浴时间过长,自己溺死的吗?”浅浅表情淡淡,看着景绮罗如同烂泥一般一点点陷入水中! “你…咕噜…不得…咕噜…好…咕咕咕…”景绮罗含糊不清的诅咒,药水不停的往她的喉咙中灌进去! 浅浅静静欣赏着她死前的样子,看着美人沉淀在水中的模样,发丝漂浮挡住她的死不瞑目,眼底氤氲着冷漠。 绿憬收到消息时,人都泡白了! 那可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媚术第一人!她是打算百年后将位置传给她的!可没想到她最后是溺毙在药浴中! 绿憬痛失爱徒的同时,很想说是人为,可偏偏找不出任何破绽! 只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将此事禀告了神帝! 纳兰重华知晓后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绿憬,“人在你千娇阁出的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出去领罚!至于景姬的尸首…交给本座便好,生前并无多大作用,死后定要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此时浅浅正在一旁整理纳兰重华明日要穿的衣裳,闻言微微蹙眉,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夜间时候,她从纳兰重华的寝殿退了出来,回房间的走廊路上忽地听见有人唤她几声‘池鱼’! 浅浅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她!偏头看过去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天泽太子洛少坤。 洛少坤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便冲她勾了勾手指! 夜深人静,又是灯火阴暗无人经过之处! 他想干嘛? 浅浅确定跟他并无什么交集之处,更无心与他搭讪,继续朝前走着! 没想到他竟然走上前来抓着浅浅的手臂朝阴暗角落去! “我时间不多!看守我的人要是发现不在,就麻烦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洛少坤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 “呃……你别拉我!”浅浅不悦得躲开他的钳制,见他怔愣的样子,浅浅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袖子解释道,“我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你若是求我帮你逃出去的话,我此刻肯定帮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洛少坤忽地一笑,“不是这事!我那日见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该是恨极了他!” 浅浅忽地捂上他的嘴,把他往墙上一压。 洛少坤猝不及防被她这么死死一压,整个人后背僵直贴在了墙上! 几个打着灯笼巡逻而过的弟子朝这边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这才转身离去。 洛少坤被她贴的那么近,女人独有的馨香丝丝缕缕钻入鼻息之间,心脏不由自主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浅浅忽地吐出一口浊气!好险!差点被发现! 这才回头看向满脸通红的洛少坤,猛地拿开手,退开一步问,“你没事吧?” 她差点捂死他! 洛少坤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说,“无事!” 浅浅急忙岔开话题,“你刚想说什么!” 洛少坤默了默,“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了!” 浅浅有些拿不准他的意图,刚才还上前拉着她着急告诉她什么事,这会腼腆得什么都不说。 四百零六.纳兰重华生辰宴 景绮罗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软弱无力,顺着桶边一点点滑下,惊恐万状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难道不是你自己泡药浴时间过长,自己溺死的吗?”浅浅表情淡淡,看着景绮罗如同烂泥一般一点点陷入水中! “你…咕噜…不得…咕噜…好…咕咕咕…”景绮罗含糊不清的诅咒,药水不停的往她的喉咙中灌进去! 浅浅静静欣赏着她死前的样子,看着美人沉淀在水中的模样,发丝漂浮挡住她的死不瞑目,眼底氤氲着冷漠。 绿憬收到消息时,人都泡白了! 那可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媚术第一人!她是打算百年后将位置传给她的!可没想到她最后是溺毙在药浴中! 绿憬痛失爱徒的同时,很想说是人为,可偏偏找不出任何破绽! 只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将此事禀告了神帝! 纳兰重华知晓后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绿憬,“人在你千娇阁出的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出去领罚!至于景姬的尸首…交给本座便好,生前并无多大作用,死后定要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此时浅浅正在一旁整理纳兰重华明日要穿的衣裳,闻言微微蹙眉,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夜间时候,她从纳兰重华的寝殿退了出来,回房间的走廊路上忽地听见有人唤她几声‘池鱼’! 浅浅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她!偏头看过去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天泽太子洛少坤。 洛少坤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便冲她勾了勾手指! 夜深人静,又是灯火阴暗无人经过之处! 他想干嘛? 浅浅确定跟他并无什么交集之处,更无心与他搭讪,继续朝前走着! 没想到他竟然走上前来抓着浅浅的手臂朝阴暗角落去! “我时间不多!看守我的人要是发现不在,就麻烦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洛少坤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 “呃……你别拉我!”浅浅不悦得躲开他的钳制,见他怔愣的样子,浅浅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袖子解释道,“我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你若是求我帮你逃出去的话,我此刻肯定帮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洛少坤忽地一笑,“不是这事!我那日见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该是恨极了他!” 浅浅忽地捂上他的嘴,把他往墙上一压。 洛少坤猝不及防被她这么死死一压,整个人后背僵直贴在了墙上! 几个打着灯笼巡逻而过的弟子朝这边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这才转身离去。 洛少坤被她贴的那么近,女人独有的馨香丝丝缕缕钻入鼻息之间,心脏不由自主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浅浅忽地吐出一口浊气!好险!差点被发现! 这才回头看向满脸通红的洛少坤,猛地拿开手,退开一步问,“你没事吧?” 她差点捂死他! 洛少坤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说,“无事!” 浅浅急忙岔开话题,“你刚想说什么!” 洛少坤默了默,“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了!” 浅浅有些拿不准他的意图,刚才还上前拉着她着急告诉她什么事,这会腼腆得什么都不说。 “你时间有限,我同样也是!我下次可没有时间这样陪你玩!”浅浅瞥了他一眼,转身正要走! “你、你等等!”洛少坤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见她不悦得停下,连忙又送开道,“我不知你是女子,冒犯之处请多谅解!” “无碍!你有事不妨直说!”浅浅蹙眉道。 “我知道纳兰重华每天消失的那几个时辰干嘛去了,但你是女子,我怕说出口会吓着你!”洛少坤说。 浅浅眼睛一亮,明显来了兴趣,“你说!我不怕!” “神之领域每年都招收很多弟子,留下来很多优异的弟子,但是这些人过段时间都会消失不见!你们这次的人也会是这样!”洛少坤说。 “他们去哪儿了?”浅浅问。 “他们全被纳兰重华练成了傀儡鬼将!没有人的意识!只是一个杀戮机器!纳兰重华每日那几个时辰便是去炼制傀儡!”洛少坤顿了顿继续道,“越优秀的弟子,杀伤力越强!他们只听纳兰重华一个人的命令!” “你怎会知道这么清楚?”浅浅疑惑看他。 “我有一次不慎闯入那个地方,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若不是我略懂阵法,估计那日就死在里面了!”洛少坤一想到那些鬼将冲他张牙舞爪的模样还心有余悸! 倘若那些人都放出来的话天地都会闻之色变!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是怎样的! 浅浅继续问他,“那个地方在哪?” 她要亲眼见到,不然她不太相信纳兰重华竟有这样的本事! “你一个女子真要去那个地方?”洛少坤问她。 “有什么不能去的!你也太小瞧我的承受能力了!”浅浅戏谑道。 她多少听蓝亦宸说过这些,早做好要面对的是什么的准备! 洛少坤抿了抿唇定下心道,“后日是纳兰重华的生辰宴,他到时候会大摆筵席,宴请武林中人以及三国皇室之人!到时候趁人多我带你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浅浅点头,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洛少坤刚走,浅浅便跳入水中…… 次日,纳兰重华瞥了一眼眼前眼生的人,不悦道,“池鱼呢?怎么是你伺候?” “池鱼公子生病了!”来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禀。 纳兰重华理了理衣衫,嗤笑一声道,“关键时刻就会添麻烦!” 一整天下来纳兰重华始终记得这事,到晚间时分,纳兰重华还是忍不住好奇去浅浅的房间看了他。 果然还在烧的昏昏沉沉的,昏睡在床上。 吩咐了这几日让他好生休息,生辰宴也不需要他忙活了,最后叫绿憬来给他看病这才罢休! 绿憬还将此事跟青佟抱怨了句:神帝变得不像神帝了!什么时候管起下人的死活了! 绿憬刚走,蓝亦宸就溜进了房间。 又是给她喂药又是给她擦身!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烧退了些下来! 四百零七.阵法造诣 绿憬见纳兰重华不信,加大了语气继续道,“平日里都说这小子表里不一,说不定此刻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纳兰重华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些事他多少有些耳闻,不过他的性格不拘小节倒也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但此刻不由得他不信了几分,因为他就站在池鱼的门外! 听着屋中传来的呻吟声,纳兰重华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 绿憬低着头嘴角噙着笑,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哎呀!神帝你听听!这屋中……”绿憬怪异得腔调惹得纳兰重华勃然大怒,忽地一掌拍飞了门! 他绝不允许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种苟且之事!谁都不可以! 不管是谁!今日他绝不会让他活着! ………… “还要吗?”男人问她。 女人不答,激情退后整个人没了一丝力气。 烧热加上激情,一层薄汗的皮肤上还泛着粉色。 男人将她抱起踏进了温泉之中,浅浅被水刺激得嘤咛一声,睁开了眼。 迷离的眼神还带着残存的欲望,男人低头覆了上去。 “别……我不要了……”女人央求道。 男人低低笑出了声,搂着她认真帮她清洗着,凑到她的耳边道,“那舒服吗?” 见她紧咬牙关不语的样子,男人的手又不老实起来。 “舒、舒服!”浅浅忙应道。 男人从胸腔中更是发出爽朗的笑。 小别似新婚,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男人将她洗净后给她抱上了床,搂在了怀中。 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浅浅怂了怂鼻子道,“怎么来了这里…” “这里安全,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来过这里的人。”蓝亦宸将她鬓角的头发理在了耳后,吻了吻她的耳垂。 浅浅敏感得缩了缩脖子,依旧闭着眼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应是中了招!”蓝亦宸笑了笑。 “啊…原是如此,是我大意了!”浅浅颇有些恼怒得撅了撅嘴,“应该是绿憬,除了她无人敢对我下手!” 蓝亦宸笑了笑道,“你怎么会得罪她了呢?” “可能是我把她的爱徒景绮罗杀了?”浅浅说。 “嗯?景绮罗被你杀了?”蓝亦宸挑眉问道。 浅浅嗯了一声继续道,“绿憬怀疑是我杀的,可她没有证据!” 蓝亦宸笑了笑道,“夫人做得很好,很棒!” 说到正事,浅浅也去了几分睡意道,“绿憬如此害我,定有她的目的,你将我带来此地,她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蓝亦宸勾了勾唇角,“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也送了她一份大礼!” ………… 而这份大礼此刻正展现在纳兰重华的面前。 床上交织在一起的三个男人,场面荒唐着实让人面红耳赤。 绿憬满意的欣赏眼前的景色,嘴角讥讽更深! 纳兰重华面色黑了又黑,再看清三人面貌时,怔愣了几秒瞳孔骤然一缩,冲着绿憬玩味一笑。 绿憬不知这笑是何意思,斟酌开口道,“神帝不打算处置池鱼吗?” “噢?绿阁主以为该如何处置?”纳兰重华问。 “属下认为将其处死!这样不干不净的人确实不适合在神帝身侧伺候!”绿憬说道。 纳兰重华哂笑道,“本座倒是想问问绿阁主,池鱼在哪呢?” 绿憬手指向床上缠绕的三人,“那不是池鱼吗?” 话音刚落,绿憬张着嘴哑然看着床上的三人中很享受的那一个,不正是她的夫君吗? “这这这……”绿憬的世界都快崩塌了,怎么会是她的相公? 纳兰重华讥笑道,“你这特意让本座过来欣赏你男人雄风吗?不过本座并没有这个时间看他们表演。” 话音一转,纳兰重华继续道,“本座不是把池鱼交给你照顾的吗?此刻他人呢?” 绿憬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她都不知道她夫君怎么会出现在这,更别说知道池鱼去哪了! 见她答不出,真当他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纳兰重华对她很是失望,“绿憬你屡屡失职,是时候换个人了!” 于是唤来人道,“把整个神之领域翻了个,也要把池鱼找出来!找不到你们也不用睡了!” 青佟瞥了一眼绿憬跟神帝说道,“属下会去找的,神之领域就这么大,人又生着病跑不远的,明日是神帝的生辰,神帝还是早日回去休息较好!” 纳兰重华再次狠狠瞪了一眼绿憬后,拂袖而去。 ………… 浅浅继续道,“那日洛少坤跟我说,纳兰重华这些年频频招收弟子就是将活人制成傀儡鬼将,越是武功高的人越是厉害,还专门设了一处炼制傀儡鬼将的秘密地盘!我借着生病由头,明日便与洛少坤碰面,借机看看那个地盘在哪?” “不如我陪你去一起?你还生着病,我有些不放心!”蓝亦宸说。 浅浅略略一思索,“阵法你修的更为精准!我比较相信你!那明日我们一起去!” 蓝亦宸嗯了一声继续道,“早些睡吧!” 翌日便是纳兰重华的生辰宴,加之有很多外来使者,神之领域前所未有的热闹! 纳兰重华今日是主角,招待着外来使臣,无暇顾及其他。 其他人更是忙得不行,根本无人注意三人溜去了后山。 三人超前走着,洛少坤还在不停得打量蓝亦宸。 他识得此人,这人便是与池鱼一起的人,只是池鱼怎会如此信任他! “这里向下皆是万丈悬崖,你确定阵眼是这里?”浅浅问向洛少坤。 “是这里没错!我上次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洛少坤道。 浅浅拧眉看着身下的万丈深渊,这也没有路。 怎么进?从哪进?不走寻常路吗? 她的想法还在脑海中没定型,蓝亦宸便附和洛少坤的意见,“阵眼确实是这里!” 洛少坤为此多看了两眼蓝亦宸,没想到他竟然也懂。 浅浅咳嗽一声对自己的阵法学识颇有些抱歉,不知都学到哪去了! 蓝亦宸像是知她心思,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个阵法确实很难,属于叠加空间,你是初学者,看不懂也不奇怪!” 四百零八.破阵 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浅浅怂了怂鼻子道,“怎么来了这里…” “这里安全,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来过这里的人。”蓝亦宸将她鬓角的头发理在了耳后,吻了吻她的耳垂。 浅浅敏感得缩了缩脖子,依旧闭着眼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应是中了招!”蓝亦宸笑了笑。 “啊…原是如此,是我大意了!”浅浅颇有些恼怒得撅了撅嘴,“应该是绿憬,除了她无人敢对我下手!” 蓝亦宸笑了笑道,“你怎么会得罪她了呢?” “可能是我把她的爱徒景绮罗杀了?”浅浅说。 “嗯?景绮罗被你杀了?”蓝亦宸挑眉问道。 浅浅嗯了一声继续道,“绿憬怀疑是我杀的,可她没有证据!” 蓝亦宸笑了笑道,“夫人做得很好,很棒!” 说到正事,浅浅也去了几分睡意道,“绿憬如此害我,定有她的目的,你将我带来此地,她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蓝亦宸勾了勾唇角,“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也送了她一份大礼!” ………… 而这份大礼此刻正展现在纳兰重华的面前。 床上交织在一起的三个男人,场面荒唐着实让人面红耳赤。 绿憬满意的欣赏眼前的景色,嘴角讥讽更深! 纳兰重华面色黑了又黑,再看清三人面貌时,怔愣了几秒瞳孔骤然一缩,冲着绿憬玩味一笑。 绿憬不知这笑是何意思,斟酌开口道,“神帝不打算处置池鱼吗?” “噢?绿阁主以为该如何处置?”纳兰重华问。 “属下认为将其处死!这样不干不净的人确实不适合在神帝身侧伺候!”绿憬说道。 纳兰重华哂笑道,“本座倒是想问问绿阁主,池鱼在哪呢?” 绿憬手指向床上缠绕的三人,“那不是池鱼吗?” 话音刚落,绿憬张着嘴哑然看着床上的三人中很享受的那一个,不正是她的夫君吗? “这这这……”绿憬的世界都快崩塌了,怎么会是她的相公? 纳兰重华讥笑道,“你这特意让本座过来欣赏你男人雄风吗?不过本座并没有这个时间看他们表演。” 话音一转,纳兰重华继续道,“本座不是把池鱼交给你照顾的吗?此刻他人呢?” 绿憬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她都不知道她夫君怎么会出现在这,更别说知道池鱼去哪了! 见她答不出,真当他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纳兰重华对她很是失望,“绿憬你屡屡失职,是时候换个人了!” 于是唤来人道,“把整个神之领域翻了个,也要把池鱼找出来!找不到你们也不用睡了!” 青佟瞥了一眼绿憬跟神帝说道,“属下会去找的,神之领域就这么大,人又生着病跑不远的,明日是神帝的生辰,神帝还是早日回去休息较好!” 纳兰重华再次狠狠瞪了一眼绿憬后,拂袖而去。 ………… 浅浅继续道,“那日洛少坤跟我说,纳兰重华这些年频频招收弟子就是将活人制成傀儡鬼将,越是武功高的人越是厉害,还专门设了一处炼制傀儡鬼将的秘密地盘!我借着生病由头,明日便与洛少坤碰面,借机看看那个地盘在哪?” “不如我陪你去一起?你还生着病,我有些不放心!”蓝亦宸说。 浅浅略略一思索,“阵法你修的更为精准!我比较相信你!那明日我们一起去!” 蓝亦宸嗯了一声继续道,“早些睡吧!” 翌日便是纳兰重华的生辰宴,加之有很多外来使者,神之领域前所未有的热闹! 纳兰重华今日是主角,招待着外来使臣,无暇顾及其他。 其他人更是忙得不行,根本无人注意三人溜去了后山。 三人超前走着,洛少坤还在不停得打量蓝亦宸。 他识得此人,这人便是与池鱼一起的人,只是池鱼怎会如此信任他! “这里向下皆是万丈悬崖,你确定阵眼是这里?”浅浅问向洛少坤。 “是这里没错!我上次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洛少坤道。 浅浅拧眉看着身下的万丈深渊,这也没有路。 怎么进?从哪进?不走寻常路吗? 她的想法还在脑海中没定型,蓝亦宸便附和洛少坤的意见,“阵眼确实是这里!” 洛少坤为此多看了两眼蓝亦宸,没想到他竟然也懂。 浅浅咳嗽一声对自己的阵法学识颇有些抱歉,不知都学到哪去了! 蓝亦宸像是知她心思,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个阵法确实很难,属于叠加空间,你是初学者,看不懂也不奇怪!” 当蓝亦宸解释出来的时候,洛少坤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蓝亦宸,在他的印象中,阵法造诣很深的不在乎几人,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眼前此人这么简简单单便能看出来!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 “接下来怎么做?”浅浅问。 “找阵眼,找到了我们便可以进去!”蓝亦宸丢下这句话后便开始仔仔细细观察此处的每一处景致。 阵眼她是懂得,于是耐下心找了起来。 悬崖峭壁边风极大,吹起树叶哗啦啦作响,太阳直射到崖边的袅袅云烟白雾上,折射出一个彩虹桥,时不时有几只仙鹤飞过,很是唯美! 眼前此景美轮美奂,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大自然生物中,浅浅还是一眼发现了那与众不同的一点! 彩虹桥的这头有一株奇怪的草!其他的草皆随风起舞,唯独这株草它是不动的状态! 浅浅走近了些,很确定它是静止的!指着它对蓝亦宸道,“阵眼是不是它?” 蓝亦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颔首点头道,“没错!就是它!我来开阵法!” 洛少坤却急忙阻止了,“不能直接硬开,会被纳兰重华发现的!” 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他是蓝亦宸!你要相信他!” “蓝亦宸?”洛少坤咋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沧澜宗的那个少宗主,天泽的沧澜王吗?” “嗯!是他!如今只是易了容,你认不出也没什么奇怪的!”浅浅说。 “竟然是他!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沧澜王曾经可是闯过七星十二阵的人!他的阵法造诣很好!!” 四百零九.有人闯神殿 就在这大自然生物中,浅浅还是一眼发现了那与众不同的一点! 彩虹桥的这头有一株奇怪的草!其他的草皆随风起舞,唯独这株草它是不动的状态! 浅浅走近了些,很确定它是静止的!指着它对蓝亦宸道,“阵眼是不是它?” 蓝亦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颔首点头道,“没错!就是它!我来开阵法!” 洛少坤却急忙阻止了,“不能直接硬开,会被纳兰重华发现的!” 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他是蓝亦宸!你要相信他!” “蓝亦宸?”洛少坤咋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沧澜宗的那个少宗主,天泽的沧澜王吗?” “嗯!是他!如今只是易了容,你认不出也没什么奇怪的!”浅浅说。 “竟然是他!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沧澜王曾经可是闯过七星十二阵的人!他的阵法造诣很好!!” 他俩说话的功夫,蓝亦宸便打开了阵法,悬崖边出现一个入口! 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瞬间将鸟语花香冲淡一干二净。 三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蓝亦宸心事重重的说。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浅浅低声唤道,“忘川!现!” 随着一道红光乍现,忘川剑凭空冒出,稳稳当当落在了浅浅手中。 “倒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剑!”洛少坤暗暗赞叹道。 随着三人的踏入,悬崖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树荫处一人转身离去。 ………… 入了内,乌云密布,暗无天日。 黄沙遮天蔽日,狂风大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荒凉一片。 “空间乃个人心境所致,心中所想是什么,变出来的空间便是这样。” 浅浅偏头看向蓝亦宸完美侧颜,听着他说着自己不太清楚的领域。 “我能感受这里面的空间波动,这里面确实有很多人!”他回头对洛少坤道,“我负责开路,保护好王妃!” 王妃? 洛少坤目光投向跟前的池鱼,暗自嘲笑了自己的有眼无珠,沧澜王在这里,跟他一起的除了他的弟弟洛少白以外只能是那位传说中的王妃。 何况他早已认出她女儿身,第一时间竟没认出她王妃身份。 也对!若是他们不说,也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连他都认不出蓝亦宸,更别说纳兰重华了! 看向蓝亦宸的眼神心下更是坚定,倘若此次真能助他们,说不定有朝一日便能摆脱神之领域的囚禁! 一路前行,黄沙遍野之中有一处宫殿很是起眼。 “就是那儿!”洛少坤手指那处,“那里便是纳兰重华修炼鬼将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浅浅说。 “纳兰重华很笃定这儿无人进来,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一个”浅浅说。 “他向来心高气傲,不足为奇!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的鬼道究竟修到了各种地步!”纳兰重华说。 正说着,三人便到了大殿外, 蓝亦宸手掌一挥,殿门打开!腥臭味更是极重。 放眼望去,大殿中央挂满了无数的尸体! 没有一个活物,所有的‘人’皆被铁链悬挂锁在大殿之中,随着阵阵阴风来回飘荡着。 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极为瘆人! 饶是浅浅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穿过‘人’群,里面有一处空旷之地,地上画满了符咒,浅浅还能清晰看见地上沟壑之处还有鲜血浸泡过的痕迹。 自从她踏入大殿开始,浅浅的胸口闷闷胀胀的,像是有无数的人在跟她说着什么,而忘川剑此刻也在不停地抖动,像是极力克制什么。 蓝亦宸忽然抓住她的手。 浅浅回头看他,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你没事吧...”蓝亦宸问她。 “没事啊!”浅浅笑着回他。 真是奇怪,为什么她能看见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如同情景再现一般,一幕幕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 而此刻前面大殿,纳兰重华坐在高位上接受着朝拜! 前面的人送的礼皆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轮到天泽的洛少霆时,纳兰重华冷冷一笑道,“天泽怎么派你来了?你们沧澜王呢?他怎么不来?” 洛少霆没想到神帝突然问他此事,行了礼后回道,“沧澜王整日里神出鬼没,臣也不知他在干嘛!” “本座也很想知道最近这小子在忙什么?怎么取了个媳妇,整日就龟缩起来?”纳兰重华挑眉说道。 忽地殿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有侍卫跑过来禀告,有人带兵闯了进来! 纳兰重华冷笑,第一次听说有人胆敢上神之领域闹事的! 闻言不慌不忙得依旧斜靠在龙椅上,拇指食指习惯性刮了刮下颚,邪肆狂笑道,“既然敢来送死也别想着活着出去,让他们进来,本座就在这等着!” 而其他的人皆在大殿上面面相觑。 君无双坐在席位上低着头默默无闻。 而蒋博彦来回四周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厮杀声近在咫尺,来人带着十几人闯入了大殿。 纳兰重华嗤笑一声,气焰嚣张道,“本座以为是谁呢,竟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武林盟主!不是本座瞧不起你!你连跟本座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武林盟主气急败坏道,“纳兰重华你养着一群爪牙,专门做伤天害理杀人越货之事,做了神帝更是草菅人命罔顾人伦,我全家七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被你屠了个精光,你坏事做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纳兰重华满不在乎他的指控,邪魅狂狷笑道,“哦?这世间本就是胜者为王!你技不如人怎么怪别人手段血腥残忍呢?” 武林盟主讨伐他还这么嚣张,众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纳兰重华面无表情继续道,“你们只有臣服的份!若有本事胜过本座,再来指责也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难堪,有甚者道其没有人性!铺天盖地额的谩骂接踵而来,竟不知不觉与其武林盟主统一战线。 纳兰重华嘴角勾着冷笑,笑的越发放肆,“即使你们全部上,本座也不怕你们!让你们尝尝本座新研制的鬼将!” 此刻赤焰着急走过来道,“神帝!有人闯了神殿!” 纳兰重华的笑容瞬间停住,面色变得有些难堪,语气极其冷漠道,“是谁?” 四百一十.你到底是谁? 一路前行,黄沙遍野之中有一处宫殿很是起眼。 “就是那儿!”洛少坤手指那处,“那里便是纳兰重华修炼鬼将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浅浅说。 “纳兰重华很笃定这儿无人进来,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一个”浅浅说。 “他向来心高气傲,不足为奇!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的鬼道究竟修到了各种地步!”纳兰重华说。 正说着,三人便到了大殿外, 蓝亦宸手掌一挥,殿门打开!腥臭味更是极重。 放眼望去,大殿中央挂满了无数的尸体! 没有一个活物,所有的‘人’皆被铁链悬挂锁在大殿之中,随着阵阵阴风来回飘荡着。 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极为瘆人! 饶是浅浅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穿过‘人’群,里面有一处空旷之地,地上画满了符咒,浅浅还能清晰看见地上沟壑之处还有鲜血浸泡过的痕迹。 自从她踏入大殿开始,浅浅的胸口闷闷胀胀的,像是有无数的人在跟她说着什么,而忘川剑此刻也在不停地抖动,像是极力克制什么。 蓝亦宸忽然抓住她的手。 浅浅回头看他,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你没事吧...”蓝亦宸问她。 “没事啊!”浅浅笑着回他。 真是奇怪,为什么她能看见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如同情景再现一般,一幕幕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 而此刻前面大殿,纳兰重华坐在高位上接受着朝拜! 前面的人送的礼皆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轮到天泽的洛少霆时,纳兰重华冷冷一笑道,“天泽怎么派你来了?你们沧澜王呢?他怎么不来?” 洛少霆没想到神帝突然问他此事,行了礼后回道,“沧澜王整日里神出鬼没,臣也不知他在干嘛!” “本座也很想知道最近这小子在忙什么?怎么取了个媳妇,整日就龟缩起来?”纳兰重华挑眉说道。 忽地殿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有侍卫跑过来禀告,有人带兵闯了进来! 纳兰重华冷笑,第一次听说有人胆敢上神之领域闹事的! 闻言不慌不忙得依旧斜靠在龙椅上,拇指食指习惯性刮了刮下颚,邪肆狂笑道,“既然敢来送死也别想着活着出去,让他们进来,本座就在这等着!” 而其他的人皆在大殿上面面相觑。 君无双坐在席位上低着头默默无闻。 而蒋博彦来回四周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厮杀声近在咫尺,来人带着十几人闯入了大殿。 纳兰重华嗤笑一声,气焰嚣张道,“本座以为是谁呢,竟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武林盟主!不是本座瞧不起你!你连跟本座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武林盟主气急败坏道,“纳兰重华你养着一群爪牙,专门做伤天害理杀人越货之事,做了神帝更是草菅人命罔顾人伦,我全家七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被你屠了个精光,你坏事做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纳兰重华满不在乎他的指控,邪魅狂狷笑道,“哦?这世间本就是胜者为王!你技不如人怎么怪别人手段血腥残忍呢?” 武林盟主讨伐他还这么嚣张,众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纳兰重华面无表情继续道,“你们只有臣服的份!若有本事胜过本座,再来指责也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难堪,有甚者道其没有人性!铺天盖地额的谩骂接踵而来,竟不知不觉与其武林盟主统一战线。 纳兰重华嘴角勾着冷笑,笑的越发放肆,“即使你们全部上,本座也不怕你们!让你们尝尝本座新研制的鬼将!” 此刻赤焰着急走过来道,“神帝!有人闯了神殿!” 纳兰重华的笑容瞬间停住,面色变得有些难堪,语气极其冷漠道,“是谁?” “就是池鱼!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一个是他的搭档故渊,另一个便是天泽太子洛少坤!” “怎么是他?”纳兰重华眉头拧了起来,他昨晚可是找了他一晚上,没找到不说,今日居然擅闯神殿! “属下一早便跟神帝说过,此人不可信!窝藏在神帝身边定是个细作!”赤焰继续抨击,言语丝毫不掩饰对那人的厌恶。 “神殿岂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池鱼到底是谁?还有他们怎会跟洛少坤混在了一块?”纳兰重华越想越不对劲,起身朝神殿走去。 殿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是闹了哪一出。 见有人似乎在帮他们,立马拦住纳兰重华的去路,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纳兰重华颇有些恼怒,冷冷吩咐道,“杀!一个不留!” “这...”赤焰有些为难,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大发慈悲,而是这么多人他一时半会根本解决不了。 纳兰重华冷冷瞪了一眼赤焰径直走了! 而这边,浅浅他们发现这一切后,正在商量该如何做时,整个神殿晃动了起来! 链子上所有的‘人’晃动起来,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不好!他们被催动了,我们赶紧离开这!”洛少坤着急说。 浅浅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人连忙朝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几个傀儡拦住了去路! 浅浅拿着忘川剑便与之打了起来,边打边朝外走去。 随着他们杀得人越多,围攻他们的傀儡也越来越多。 “定是纳兰重华发现了我们来此处!”蓝亦宸挥剑斩杀了两个傀儡后继续道,“先出去,不然他要是在这里,再加上这些难缠的家伙,我们胜算很低!” 蓝亦宸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站着一人。 不是纳兰重华又是谁!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洛少坤的武功被封,此时只有浅浅和蓝亦宸两人勉强应付这些鬼将,但是再加上他的话,三人心里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纳兰重华仿佛没有出手的意思,像是看戏一般覆手冷冷旁观。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池鱼的身上,他的武功路数,没有一处放过,最后竟然颇有惊讶。 他的武功路数皆是神之领域长老教的,竟然他一点也看不出何门何派! 四百一十一.和离 “起初本座是想找到你除之而后快,不过现在嘛,本座觉得杀了你显得很是无趣!”纳兰重华抬眸看了一眼蓝亦宸笑着说,“蓝亦宸的女人,本座就知道不是什么俗物!只是没想到你娶得是本座的族妹!” “纳兰重华,你想如何?”蓝亦宸举着剑沉声问道。 纳兰重华呵呵一笑,“蓝亦宸你很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江浅浅是纳兰容若的女儿,竟然敢瞒本座如此之深!此事本座绝不会就此罢休!” 蓝亦宸拧眉望着他,默而不语。 纳兰重华低头转而对跟前的人说道,“也怪本座眼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该认出是你,你其实不用躲本座的!你可是本座唯一的族妹!本座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纳兰重华的眼神若有似无游离在她的颈部,指尖触及一处突出,轻轻一扯将整块面具纹丝不动揭了下来! 面具下的正是那张与蓝圣雪相差无二的盛世容颜! 纳兰重华捏住女人的下颚道,“族妹!本座今日心情甚好,带你看一场精彩大戏!” 一个闪身,纳兰重华带着浅浅飞出了空间! 随着他出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大殿里的傀儡鬼将全部唤醒接二连三的全部冲出了空间。 “走!我们出去!” 蓝亦宸与洛少坤紧跟其后出了空间! 纳兰重华挟制浅浅来到紫薇殿,浅浅这才发现紫薇殿早已乱成一团!哪还有半点生辰宴的样子! 有人造反?这是浅浅第一时间想到的事! 不过纳兰重华不在乎这些,冷眼看着殿下厮杀的场面。 随他而来的傀儡登场,冲入了人群,所到之处皆是单方面屠杀,场面着实吓人! 那些门派的人还在认这些熟识的面孔就被一击毙命!死前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知是谁说了句,“纳兰重华将他们制成了人蛊,他们只会杀人,并没有人的意识!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大家小心!”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之抗衡。 早在浅浅出来的时候,蒋博彦见神帝挟持着她,神情有些着急。 浅浅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君无双亦是如此。 纳兰重华放出来的傀儡毫无人性,见到活物就杀,直接朝蒋博彦及几个主位上的人袭去! 蓝亦宸及洛少坤也及时赶了出来,斩杀这些‘怪物’。 纳兰重华好似很享受这种屠杀带来的快乐,笑着对江浅浅说,“我们纳兰家族历来都是至高无上的主,别人与我们来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族妹你血液里流淌的就是纳兰家族历代传承!你应当明白!” 浅浅闻言瞥了一眼他,这种莫须有的高人一等的错觉到底是闹哪样? “本座做的这些傀儡如何?若有帝令的话,这些鬼将更能发挥常人十倍的功力!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本座的囊中之物!”纳兰重华在浅浅面前骄傲的说着,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浅浅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将天下人全部杀死!独活你一人还有这些怪物吗?” 浅浅的话引起了纳兰重华的深思,长久以来他都是钻研这些诡道为主,力求精益求精尽善尽美!是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其他的,更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别人的生死与想法与他何干! 连纳兰重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浅浅就不该图一时嘴快去惹毛他! 看着蓝亦宸他们越来越吃力!浅浅心疼不已!谁也经受不住这样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咬了咬嘴唇指着蓝亦宸他们继续道,“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技不如人,我任由你处置,你放了他们!” “要本座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你拿帝令来换!”纳兰重华冷声道。 “我不知什么是帝令!” 又是帝令!她根本就不知道帝令在哪! 纳兰重华似笑非笑,凑近道,“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嗯?族妹!” “我要是有那玩意,早用来对付你了!”浅浅抿了抿唇角说道。 这可是正宗的大实话! 纳兰重华仿佛被她逗乐了,喉咙间发出悦耳的笑声继续道,“啊~是本座的疏忽,既然如此!那本座换个条件!你若是做到了,我就放了他们!甚至放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浅浅默了半倾说道,“只要不涉及杀人越货,不做伤天害理,不违背良心之事就可以!” “不会!这个条件很简单!”纳兰重华指着人群中显眼的男人道,“你跟他和离!嫁给本座为后!本座便放了这里所有人!” 纳兰重华此话一出,浅浅表情说不出的恶心! 浅浅要她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你还是把我们都杀了吧!我相信宸哥也心甘情愿陪我一起赴死!”浅浅大义凛然道。 “族妹嫁给蓝亦宸只会自降你的身份,他根本配不上你!你想象一下,倘若我们结合,那将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将会传承纳兰家族最优秀的下一代!这还是你刚刚的那番话给本座的启示!”纳兰重华仿佛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 浅浅闻言只觉得荒唐,甚至说不出的恶心! “纳兰重华你就是个变态!我不会答应你的!死也不会答应!”浅浅发怒道。 “浅浅...你不要答应他!我没事!我好的很!”蓝亦宸一边抵挡一边冲浅浅说。 “东家,你不能答应,你也不可以答应,你答应他就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会遭到万人唾骂的!”蒋博彦说道。 纳兰重华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须臾之间,就看见无数的傀儡朝蓝亦宸他们攻去! 浅浅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谁来告诉她此刻怎么做!?她恨不得立马宰了跟前此人! 她不想蓝亦宸死,但是更不想嫁给眼前的杀父杀母的变态! 就在蓝亦宸身上已经挂了无数的彩以后,浅浅再也坚持不住出声道,“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四百一十二.恨不得杀了他 你其实不用躲本座的!你可是本座唯一的族妹!本座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纳兰重华的眼神若有似无游离在她的颈部,指尖触及一处突出,轻轻一扯将整块面具纹丝不动揭了下来! 面具下的正是那张与蓝圣雪相差无二的盛世容颜! 纳兰重华捏住女人的下颚道,“族妹!本座今日心情甚好,带你看一场精彩大戏!” 一个闪身,纳兰重华带着浅浅飞出了空间! 随着他出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大殿里的傀儡鬼将全部唤醒接二连三的全部冲出了空间。 “走!我们出去!” 蓝亦宸与洛少坤紧跟其后出了空间! 纳兰重华挟制浅浅来到紫薇殿,浅浅这才发现紫薇殿早已乱成一团!哪还有半点生辰宴的样子! 有人造反?这是浅浅第一时间想到的事! 不过纳兰重华不在乎这些,冷眼看着殿下厮杀的场面。 随他而来的傀儡登场,冲入了人群,所到之处皆是单方面屠杀,场面着实吓人! 那些门派的人还在认这些熟识的面孔就被一击毙命!死前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知是谁说了句,“纳兰重华将他们制成了人蛊,他们只会杀人,并没有人的意识!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大家小心!”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之抗衡。 早在浅浅出来的时候,蒋博彦见神帝挟持着她,神情有些着急。 浅浅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君无双亦是如此。 纳兰重华放出来的傀儡毫无人性,见到活物就杀,直接朝蒋博彦及几个主位上的人袭去! 蓝亦宸及洛少坤也及时赶了出来,斩杀这些‘怪物’。 纳兰重华好似很享受这种屠杀带来的快乐,笑着对江浅浅说,“我们纳兰家族历来都是至高无上的主,别人与我们来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族妹你血液里流淌的就是纳兰家族历代传承!你应当明白!” 浅浅闻言瞥了一眼他,这种莫须有的高人一等的错觉到底是闹哪样? “本座做的这些傀儡如何?若有帝令的话,这些鬼将更能发挥常人十倍的功力!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本座的囊中之物!”纳兰重华在浅浅面前骄傲的说着,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浅浅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将天下人全部杀死!独活你一人还有这些怪物吗?” 浅浅的话引起了纳兰重华的深思,长久以来他都是钻研这些诡道为主,力求精益求精尽善尽美!是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其他的,更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别人的生死与想法与他何干! 连纳兰重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浅浅就不该图一时嘴快去惹毛他! 看着蓝亦宸他们越来越吃力!浅浅心疼不已!谁也经受不住这样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咬了咬嘴唇指着蓝亦宸他们继续道,“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技不如人,我任由你处置,你放了他们!” “要本座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你拿帝令来换!”纳兰重华冷声道。 “我不知什么是帝令!” 又是帝令!她根本就不知道帝令在哪! 纳兰重华似笑非笑,凑近道,“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嗯?族妹!” “我要是有那玩意,早用来对付你了!”浅浅抿了抿唇角说道。 这可是正宗的大实话! 纳兰重华仿佛被她逗乐了,喉咙间发出悦耳的笑声继续道,“啊~是本座的疏忽,既然如此!那本座换个条件!你若是做到了,我就放了他们!甚至放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浅浅默了半倾说道,“只要不涉及杀人越货,不做伤天害理,不违背良心之事就可以!” “不会!这个条件很简单!”纳兰重华指着人群中显眼的男人道,“你跟他和离!嫁给本座为后!本座便放了这里所有人!” 纳兰重华此话一出,浅浅表情说不出的恶心! 浅浅要她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你还是把我们都杀了吧!我相信宸哥也心甘情愿陪我一起赴死!”浅浅大义凛然道。 “族妹嫁给蓝亦宸只会自降你的身份,他根本配不上你!你想象一下,倘若我们结合,那将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将会传承纳兰家族最优秀的下一代!这还是你刚刚的那番话给本座的启示!”纳兰重华仿佛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 浅浅闻言只觉得荒唐,甚至说不出的恶心! “纳兰重华你就是个变态!我不会答应你的!死也不会答应!”浅浅发怒道。 “浅浅...你不要答应他!我没事!我好的很!”蓝亦宸一边抵挡一边冲浅浅说。 “东家,你不能答应,你也不可以答应,你答应他就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会遭到万人唾骂的!”蒋博彦说道。 纳兰重华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须臾之间,就看见无数的傀儡朝蓝亦宸他们攻去! 浅浅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谁来告诉她此刻怎么做!?她恨不得立马宰了跟前此人! 她不想蓝亦宸死,但是更不想嫁给眼前的杀父杀母的变态! 就在蓝亦宸身上已经挂了无数的彩以后,浅浅再也坚持不住出声道,“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浅浅...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夫!我宁愿战死也不许你嫁给他!”蓝亦宸厉声道。 纳兰重华很是享受眼前这幕,早知蓝亦宸宠妻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些年与他明争暗斗许久,见此心下暗爽不已,男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 浅浅梨花带泪道,“我答应与他和离!但是我不会嫁给你!如果你再逼我,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死!” 纳兰重华勾唇一笑,“很好!” “赤焰,准备纸墨笔砚!” 不一会儿,一封临时写好的和离书便展现在浅浅跟前! 浅浅逐字逐句一边念着一边落泪,每念一字如同千斤重担一般沉重,泪水掉落侵染了纸张,如同她的心境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她从来没想过会与蓝亦宸和离! 四百一十三.我的男人你抢不走 纳兰重华呵呵一笑,“蓝亦宸你很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江浅浅是纳兰容若的女儿,竟然敢瞒本座如此之深!此事本座绝不会就此罢休!” 蓝亦宸拧眉望着他,默而不语。 纳兰重华低头转而对跟前的人说道,“也怪本座眼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该认出是你,你其实不用躲本座的!你可是本座唯一的族妹!本座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纳兰重华的眼神若有似无游离在她的颈部,指尖触及一处突出,轻轻一扯将整块面具纹丝不动揭了下来! 面具下的正是那张与蓝圣雪相差无二的盛世容颜! 纳兰重华捏住女人的下颚道,“族妹!本座今日心情甚好,带你看一场精彩大戏!” 一个闪身,纳兰重华带着浅浅飞出了空间! 随着他出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大殿里的傀儡鬼将全部唤醒接二连三的全部冲出了空间。 “走!我们出去!” 蓝亦宸与洛少坤紧跟其后出了空间! 纳兰重华挟制浅浅来到紫薇殿,浅浅这才发现紫薇殿早已乱成一团!哪还有半点生辰宴的样子! 有人造反?这是浅浅第一时间想到的事! 不过纳兰重华不在乎这些,冷眼看着殿下厮杀的场面。 随他而来的傀儡登场,冲入了人群,所到之处皆是单方面屠杀,场面着实吓人! 那些门派的人还在认这些熟识的面孔就被一击毙命!死前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知是谁说了句,“纳兰重华将他们制成了人蛊,他们只会杀人,并没有人的意识!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大家小心!”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之抗衡。 早在浅浅出来的时候,蒋博彦见神帝挟持着她,神情有些着急。 浅浅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君无双亦是如此。 纳兰重华放出来的傀儡毫无人性,见到活物就杀,直接朝蒋博彦及几个主位上的人袭去! 蓝亦宸及洛少坤也及时赶了出来,斩杀这些‘怪物’。 纳兰重华好似很享受这种屠杀带来的快乐,笑着对江浅浅说,“我们纳兰家族历来都是至高无上的主,别人与我们来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族妹你血液里流淌的就是纳兰家族历代传承!你应当明白!” 浅浅闻言瞥了一眼他,这种莫须有的高人一等的错觉到底是闹哪样? “本座做的这些傀儡如何?若有帝令的话,这些鬼将更能发挥常人十倍的功力!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本座的囊中之物!”纳兰重华在浅浅面前骄傲的说着,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浅浅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将天下人全部杀死!独活你一人还有这些怪物吗?” 浅浅的话引起了纳兰重华的深思,长久以来他都是钻研这些诡道为主,力求精益求精尽善尽美!是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其他的,更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别人的生死与想法与他何干! 连纳兰重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浅浅就不该图一时嘴快去惹毛他! 看着蓝亦宸他们越来越吃力!浅浅心疼不已!谁也经受不住这样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咬了咬嘴唇指着蓝亦宸他们继续道,“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技不如人,我任由你处置,你放了他们!” “要本座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你拿帝令来换!”纳兰重华冷声道。 “我不知什么是帝令!” 又是帝令!她根本就不知道帝令在哪! 纳兰重华似笑非笑,凑近道,“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嗯?族妹!” “我要是有那玩意,早用来对付你了!”浅浅抿了抿唇角说道。 这可是正宗的大实话! 纳兰重华仿佛被她逗乐了,喉咙间发出悦耳的笑声继续道,“啊~是本座的疏忽,既然如此!那本座换个条件!你若是做到了,我就放了他们!甚至放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浅浅默了半倾说道,“只要不涉及杀人越货,不做伤天害理,不违背良心之事就可以!” “不会!这个条件很简单!”纳兰重华指着人群中显眼的男人道,“你跟他和离!嫁给本座为后!本座便放了这里所有人!” 纳兰重华此话一出,浅浅表情说不出的恶心! 浅浅要她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你还是把我们都杀了吧!我相信宸哥也心甘情愿陪我一起赴死!”浅浅大义凛然道。 “族妹嫁给蓝亦宸只会自降你的身份,他根本配不上你!你想象一下,倘若我们结合,那将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将会传承纳兰家族最优秀的下一代!这还是你刚刚的那番话给本座的启示!”纳兰重华仿佛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 浅浅闻言只觉得荒唐,甚至说不出的恶心! “纳兰重华你就是个变态!我不会答应你的!死也不会答应!”浅浅发怒道。 “浅浅...你不要答应他!我没事!我好的很!”蓝亦宸一边抵挡一边冲浅浅说。 “东家,你不能答应,你也不可以答应,你答应他就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会遭到万人唾骂的!”蒋博彦说道。 纳兰重华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须臾之间,就看见无数的傀儡朝蓝亦宸他们攻去! 浅浅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谁来告诉她此刻怎么做!?她恨不得立马宰了跟前此人! 她不想蓝亦宸死,但是更不想嫁给眼前的杀父杀母的变态! 就在蓝亦宸身上已经挂了无数的彩以后,浅浅再也坚持不住出声道,“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浅浅...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夫!我宁愿战死也不许你嫁给他!”蓝亦宸厉声道。 纳兰重华很是享受眼前这幕,早知蓝亦宸宠妻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些年与他明争暗斗许久,见此心下暗爽不已,男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 浅浅梨花带泪道,“我答应与他和离!但是我不会嫁给你!如果你再逼我,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死!” 四百一十四.青柠 浅浅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谁来告诉她此刻怎么做!?她恨不得立马宰了跟前此人! 她不想蓝亦宸死,但是更不想嫁给眼前的杀父杀母的变态! 就在蓝亦宸身上已经挂了无数的彩以后,浅浅再也坚持不住出声道,“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浅浅...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夫!我宁愿战死也不许你嫁给他!”蓝亦宸厉声道。 纳兰重华很是享受眼前这幕,早知蓝亦宸宠妻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些年与他明争暗斗许久,见此心下暗爽不已,男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 浅浅梨花带泪道,“我答应与他和离!但是我不会嫁给你!如果你再逼我,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死!” 纳兰重华勾唇一笑,“很好!” “赤焰,准备纸墨笔砚!” 不一会儿,一封临时写好的和离书便呈现在浅浅跟前! 浅浅逐字逐句一边念着一边落泪,每念一字如同千斤重担一般沉重,泪水掉落侵染了纸张,如同她的心境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她自从嫁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蓝亦宸和离! 她犹记得当初那封婚书上龙飞凤舞的字,皆是蓝亦宸亲手所写,每字每句写满了他对她的爱! 纳兰重华见她将名字签下后,很是高兴,“今年这个生辰宴是本座过得身心舒坦的一次!” 浅浅双眼含泪瞪着纳兰重华,“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然后这么开心?” 纳兰重华笑的张狂,“只要能让蓝亦宸吃瘪的事,本座就觉得极为开心!” 明里暗里与他交手这么多次,纳兰重华几乎没讨到好处,他其实早对蓝亦宸不满了,这次看他那么痛苦!纳兰重华当然暗爽不已。 浅浅签下和离书后,纳兰重华果真守诺,没有为难在场众人,将所有的傀儡鬼将奚数召唤回了空间,众人也再次见识到了纳兰重华的冷血无情,更是对纳兰氏唯恐避之不及! 神帝的生辰宴席终究无疾于终,临了宣布了神之领域失踪多年的少主寻了回来,竟是蓝亦宸的夫人江浅浅。 众人心有余悸的同时更是哗然,亲眼见证了神帝逼迫夫妻两和离,此事一波三仄,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自从纳兰重华宣布了浅浅的身份后,浅浅却是哪里也没住,选择了母亲及蓝亦宸住过的蓝炎殿居住。 纳兰重华也不知去了何处,接连几日都没见到他人影,听下人说是闭关修炼了! 而浅浅真是如同纳兰重华所说的那般,只要冠上纳兰氏,无人对她不恭敬!更别说她还是直系嫡脉! 衣食住行无一不周到,甚至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一系列紫色。 紫色对于神之领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只有掌权者方可穿。 浅浅一时之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 纳兰家族的长老们 这日,纳兰重华又如往常一般来蓝炎殿看她! 浅浅神情淡漠发着呆,从那时到如今,浅浅已有半个月未曾见到蓝亦宸了。 纳兰重华似乎将所有的守卫都加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是即便如此,只要蓝亦宸他想进来,世间万物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只有一个可能!是他不想见她! 一想到这,浅浅内心说不出的难过。 而这边纳兰重华每日都会纠缠着浅浅嫁他为后,无关爱情!纯粹利益结合! 纳兰重华人生没有爱情这个字眼!只是觉得浅浅的身份足够配他!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浅浅不止一次骂他脑子有坑,可纳兰重华依旧我行我素! “在想他?”纳兰重华问。 “是!”浅浅恭敬冲佛主上了三炷香以后坦然大方承认。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牵肠挂肚?”纳兰重华瞥了一眼佛像视线落在了眼前女子身上。 “他的好跟你这样的人说如同对牛弹琴,你什么都不懂!”浅浅冷嘲热讽道。 “呵呵...他再好你还不是在本座的手中,这天下自古就是强者为王!”纳兰重华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继续道,“你可以学着接纳本座,倘若今后对本座一心一意,本座也不介意对你好!” 浅浅嗤笑一声,不想理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阵法书研究起来。 纳兰重华刚走不久,一人便带着十几个丫鬟款款而来! 为首得女子正是许多年不见的青柠! 浅浅淡淡瞥了一眼她,复又低头看她的书。 “没想到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青柠冲她嗤笑道。 浅浅嗯了一声翻了一页! 青柠自顾自坐在了浅浅对面,看着眼前女子一身紫色华服,艳丽绝色! 身为女子的她都不由得羡慕嫉妒恨! 她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副画,神圣而不可侵犯! 难怪一向羁傲不逊的神帝在她跟前也要收敛上几分邪性,这样的人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不愧是纳兰容若的女儿! “你可知蓝亦宸马上要娶我了!”青柠笑着说。 ‘啪’浅浅手中的书掉在了桌上! 浅浅抬起头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可能!”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青柠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 “我何必要骗你!神帝做主,让亦宸哥哥娶我!婚期已定,就在这个月十五的时候!介时神帝同时迎娶帝后!”青柠笑了笑继续道。 浅浅拧着眉,辨别青柠的话有几分可信!最后她无奈发现,这是真的! “要娶他早就娶你了,可最后他娶得是我!”浅浅微笑着继续道,“青柠你从一开始就输了,你拿什么在我跟前炫耀?” “我很小就喜欢亦宸哥哥,喜欢亦宸哥哥不比你少!只要我与他成了亲,他一定会喜欢我的!”青柠肯定道。 浅浅一双蓝眸波澜无波,面色平静得看着她,“我的男人你抢不走!” 青柠都快被气笑了,“那是你霸占他这么多年,甚至连妾室都不让他娶一个,我跟他从小青梅竹马!我有信心把他的心抢回来!” 浅浅嘴角微勾扯出一个讥讽弧度,捡起桌上的阵法书继续看了起来! 青柠很是不满意浅浅的表情,生了一肚子气,转身走了! 浅浅放下手中的书籍,望着青柠的背影若有所思。 四百一十五.破阵 青柠她见过一面,还是在白云山庄的时候,她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纨绔跋扈的蛮横无理之中。 青柠自顾自坐在了浅浅对面,看着眼前女子一身紫色华服,艳丽绝色!皮肤水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滑。 身为女子的她都不由得羡慕嫉妒恨! 她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副画,神圣而不可侵犯! 难怪一向羁傲不逊的神帝在她跟前也要收敛上几分邪性,这样的人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骄傲自信!不愧是纳兰容若的女儿! “你可知蓝亦宸马上要娶我了!”青柠笑着说。 ‘啪’浅浅手中的书掉在了桌上! 浅浅抬起头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可能!”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青柠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 “我何必要骗你!神帝做主,让亦宸哥哥娶我!婚期已定,就在这个月十五的时候!介时神帝同时迎娶帝后!”青柠笑了笑继续道。 浅浅拧着眉,辨别青柠的话有几分可信!最后她无奈发现,这是真的! “要娶他早就娶你了,可最后他娶得是我!”浅浅微笑着继续道,“青柠你从一开始就输了,你拿什么在我跟前炫耀?” “我很小就喜欢亦宸哥哥,喜欢亦宸哥哥不比你少!只要我与他成了亲,他一定会喜欢我的!”青柠肯定道。 浅浅一双蓝眸波澜无波,面色平静得看着她,“我的男人你抢不走!” 青柠都快被气笑了,“那是你霸占他这么多年,甚至连妾室都不让他娶一个,我跟他从小青梅竹马!我有信心把他的心抢回来!” 浅浅嘴角微勾扯出一个讥讽弧度,捡起桌上的阵法书继续看了起来! 青柠很是不满意浅浅的表情,生了一肚子气,转身走了! 浅浅放下手中的书籍,望着青柠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没有听纳兰重华提起这事,这是想瞒着她的节奏! 原来纳兰重华的算盘打在这里! 浅浅烦躁的想。 离月中还差十天!又是十五的时候,纳兰重华这是笃定他那天没有内力才敢如此放肆嘛? 浅浅望着手中的戒指陷入沉思! 纳兰重华第二日如约而至,浅浅却不在! 一问方知她在藏书阁! 纳兰重华等了半顷也不见她回来,眉头一皱,起身也去了藏书阁! 黄崎恭敬得站在一侧,浅浅在书架上随意浏览着。 “关于纳兰家族诡术的书籍在何处?”浅浅忽然开口问。 黄崎默了默开口道,“少主是想学关于驭鬼之术吗?” 浅浅闻言挑眉,回头看了一眼他,“是的!” “此乃纳兰家族重要秘籍,不在藏书阁!”黄崎说。 浅浅不再寻找,直接问他,“那在何处?” “在七星十二阵...” 随着话音刚落,纳兰重华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一双眸子犀利得落在浅浅脸上! 浅浅迎着他的视线坦然自若。 “你想学?”纳兰重华问她。 “嗯!你不敢?”浅浅问他。 纳兰重华哈哈大笑,“还有本座不敢的?你连七星十二阵都过不去的人本座会怕你吗?” “七星十二阵的入口在哪?带我去!”浅浅说。 纳兰重华闻言挑眉看了一眼她,见她面色镇定如若,嗤笑一声径直超前走去。 浅浅跟在其后亦步亦趋,不一会儿就来到七星十二阵的殿门前! “这阵一旦启动,除非破阵,不然就困在里面一辈子!你确定你要进去?”纳兰重华问向她。 浅浅看着眼前庄严神圣的殿门,门上刻着各种复杂的符文,伴随着一阵阵阴风迎面扑来!偌大漆黑的洞口吸引着她探索!浅浅不知不觉朝里面走近一些! 纳兰重华闪身忽然拦在了她的跟前,“纳兰容浅,此阵连本座不敢轻易踏入!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进去送死吗?” 浅浅抬头看他,忽地一笑,“连阵都都没有闯过得人,居然敢自立神帝!还真是胆小如鼠!” 纳兰重华不理会她的讽刺,继续道,“本座承认阵法造诣上,蓝亦宸确实厉害,但是你...呵!” 言罢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明显瞧不起她。 “蓝亦宸不是通过了此阵吗?他既然可以我为何不行?”浅浅挑眉道。 纳兰重华对她这种莫须有的自信不屑,却是没有再拦她,眼底精光一现话锋一转道,“纳兰容浅,你不会以为躲在里面就能逃避与本座成亲的事实吗?本座告诉你,不可能!迎娶你的喜帖本座已经广发下去,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参加我们的成亲一事,你逃不掉的!” 浅浅嘴角轻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没再理会纳兰重华很是霸道无礼的语气,心中盘点着下次该如何悄无声息进去这里! 蓝亦宸或许说的没错,打败纳兰重华除了比他更强以外别无他法,蓝亦宸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若是能从七星十二阵出来必定比会比现在更强! 纳兰重华自负盛高,认为带了她来,她也闯不过去,但是她要是躲在里面他却是没有办法。 自认为识破了江浅浅的想法,纳兰重华直接换了一些功夫甚高的人将七星十二阵的入口看守起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神之领域到处开始布置起来,颇有几分喜气洋洋。 纳兰家族的长老及族人收到消息也纷纷过来!对浅浅这个嫡系唯一的血脉很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 可浅浅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亲情,神情很是冷漠,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一下! 按照嫁娶风俗,十四这天夜里男女之间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纳兰重华并没有来! 忽地门口传来异响,浅浅这才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开了房门。 门口所有看守她的人全部倒地不起,径直走到七星十二阵的殿门前犹如入无人之境。 正是看守换防的时候,浅浅站在七星十二阵的入口前冷冷望着地上躺倒一排的侍卫神情淡漠。 “少主真的决定了要进去?”黄崎再一次问江浅浅。 “嗯!”浅浅颔首应了一声肯定自己的想法! 四百一十六.光明正大 “要娶他早就娶你了,可最后他娶得是我!”浅浅微笑着继续道,“青柠你从一开始就输了,你拿什么在我跟前炫耀?” “我很小就喜欢亦宸哥哥,喜欢亦宸哥哥不比你少!只要我与他成了亲,他一定会喜欢我的!”青柠肯定道。 浅浅一双蓝眸波澜无波,面色平静得看着她,“我的男人你抢不走!” 青柠都快被气笑了,“那是你霸占他这么多年,甚至连妾室都不让他娶一个,我跟他从小青梅竹马!我有信心把他的心抢回来!” 浅浅嘴角微勾扯出一个讥讽弧度,捡起桌上的阵法书继续看了起来! 青柠很是不满意浅浅的表情,生了一肚子气,转身走了! 浅浅放下手中的书籍,望着青柠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没有听纳兰重华提起这事,这是想瞒着她的节奏! 原来纳兰重华的算盘打在这里! 浅浅烦躁的想。 离月中还差十天!又是十五的时候,纳兰重华这是笃定他那天没有内力才敢如此放肆嘛? 浅浅望着手中的戒指陷入沉思! 纳兰重华第二日如约而至,浅浅却不在! 一问方知她在藏书阁! 纳兰重华等了半顷也不见她回来,眉头一皱,起身也去了藏书阁! 黄崎恭敬得站在一侧,浅浅在书架上随意浏览着。 “关于纳兰家族诡术的书籍在何处?”浅浅忽然开口问。 黄崎默了默开口道,“少主是想学关于驭鬼之术吗?” 浅浅闻言挑眉,回头看了一眼他,“是的!” “此乃纳兰家族重要秘籍,不在藏书阁!”黄崎说。 浅浅不再寻找,直接问他,“那在何处?” “在七星十二阵...” 随着话音刚落,纳兰重华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一双眸子犀利得落在浅浅脸上! 浅浅迎着他的视线坦然自若。 “你想学?”纳兰重华问她。 “嗯!你不敢?”浅浅问他。 纳兰重华哈哈大笑,“还有本座不敢的?你连七星十二阵都过不去的人本座会怕你吗?” “七星十二阵的入口在哪?带我去!”浅浅说。 纳兰重华闻言挑眉看了一眼她,见她面色镇定如若,嗤笑一声径直超前走去。 浅浅跟在其后亦步亦趋,不一会儿就来到七星十二阵的殿门前! “这阵一旦启动,除非破阵,不然就困在里面一辈子!你确定你要进去?”纳兰重华问向她。 浅浅看着眼前庄严神圣的殿门,门上刻着各种复杂的符文,伴随着一阵阵阴风迎面扑来!偌大漆黑的洞口吸引着她探索!浅浅不知不觉朝里面走近一些! 纳兰重华闪身忽然拦在了她的跟前,“纳兰容浅,此阵连本座不敢轻易踏入!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进去送死吗?” 浅浅抬头看他,忽地一笑,“连阵都都没有闯过得人,居然敢自立神帝!还真是胆小如鼠!” 纳兰重华不理会她的讽刺,继续道,“本座承认阵法造诣上,蓝亦宸确实厉害,但是你...呵!” 言罢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明显瞧不起她。 “蓝亦宸不是通过了此阵吗?他既然可以我为何不行?”浅浅挑眉道。 纳兰重华对她这种莫须有的自信不屑,却是没有再拦她,眼底精光一现话锋一转道,“纳兰容浅,你不会以为躲在里面就能逃避与本座成亲的事实吗?本座告诉你,不可能!迎娶你的喜帖本座已经广发下去,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参加我们的成亲一事,你逃不掉的!” 浅浅嘴角轻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没再理会纳兰重华很是霸道无礼的语气,心中盘点着下次该如何悄无声息进去这里! 蓝亦宸或许说的没错,打败纳兰重华除了比他更强以外别无他法,蓝亦宸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若是能从七星十二阵出来必定比会比现在更强! 纳兰重华自负盛高,认为带了她来,她也闯不过去,但是她要是躲在里面他却是没有办法。 自认为识破了江浅浅的想法,纳兰重华直接换了一些功夫甚高的人将七星十二阵的入口看守起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神之领域到处开始布置起来,颇有几分喜气洋洋。 纳兰家族的长老及族人收到消息也纷纷过来!对浅浅这个嫡系唯一的血脉很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 可浅浅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亲情,神情很是冷漠,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一下! 按照嫁娶风俗,十四这天夜里男女之间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纳兰重华并没有来! 忽地门口传来异响,浅浅这才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开了房门。 门口所有看守她的人全部倒地不起,径直走到七星十二阵的殿门前犹如入无人之境。 正是看守换防的时候,浅浅站在七星十二阵的入口前冷冷望着地上躺倒一排的侍卫神情淡漠。 “少主真的决定了要进去?”黄崎再一次问江浅浅。 “嗯!”浅浅颔首应了一声。 她别无选择!只能逼自己一把! “一旦从阵法中安然无恙出来!少主便是真正的主人,纳兰家族的所有人都会以少主马首是瞻!”黄崎说道。 浅浅毅然决然的踏入殿门,黄崎忽地跪下道,“黄崎静待少主归来!” 翌日,一身紫色喜服的纳兰重华面带喜色朝蓝炎殿走去! 还未极近,就看到满院子躺着的下人及侍卫!不用人汇报他都知道发生了何事! 纳兰重华面色难看至极,拂袖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青阁的青柠一身红色喜服面含春色待嫁闺中,静静听着媒婆说着闺房之乐,脸色羞赧面若桃花。 忽地大门被人推开,青佟愤怒道,“柠儿!蓝亦宸不在房中!” 青柠闻言猛地揭开红色盖头,看向她爹问道,“怎么可能?他不是中了软筋散吗?再说了今日是他没有内力,他能去哪?” 青佟皱着眉说,“确实如此,可现在房间里并没有人!” 红色的盖头落地,青柠起了身朝外面跑去,“那就去找,他定然跑不远,抓也要把他抓回来!决不能让他跑了!” 四百一十七.出阵 白雪皑皑中忽然石板一轻,面前多了一人帮她挪动石板,完美俊逸的容颜对她微微一笑道,“浅浅,走这里!” 是蓝亦宸! “你?你怎么在这?”浅浅吃惊不已,都忘了内力护体,任由寒气侵蚀身体。 一身红衣的蓝亦宸柔柔一笑,“你阵法不精进!我来陪你会好很多!” 浅浅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进了石板! 接着他又移动了几块石板! 就在阵法启动就要严丝合缝时,浅浅忽地一掌朝蓝亦宸打过去,眼疾手快将石板换了一处,下一层的幻境忽然打开,寒冬腊月突然变成艳阳高照的夏日! 所有的风景皆从冬日变成了繁花盛开,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我阵法是不精,但还不至于是傻子,这种伎俩的幻术对我没用!” 蓝亦宸不可置信看着浅浅,身体一点点融化变成透明!最后被烈日炎炎烤化变成了水消失不见! 浅浅忽地躬下了身,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是大意了些!这幻境居然会幻化成她心中所思所念之人! 每月十五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他今日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更别说出现在阵法之中! 在幻境里真的很费精力和修为,解到现在第八层,若不是她心境够强,一个不慎早就万劫不复了! 身上忽然一暖,熟悉的味道盈满全身,无孔不入! 又来! 幻境里同样的招数用多了不烦吗? 浅浅刚要蓄力给一掌时,却发现他只是匍匐在她的后背,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忽地有些生疑!试探着开口问道,“宸哥?” 身后之人不答,却是顺着她的身侧往下滑。 浅浅一惊,连忙转身扶住陷入昏迷的他…… 樱花树下,在一个光滑的石板上,女人撤回了输内力的手掌。 “宸哥!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蓝亦宸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女人担心的眉眼,“我没事!” 余光瞥见女人指尖的伤口,有些歉意得说道,“又让你用血救我!” 浅浅微微拧了拧眉继续道,“你中了软筋散还强制用引魂咒,不要命了吗?” “我只想着见你,其它没想那么多!”蓝亦宸撅着嘴有些幽怨,整个人几乎都依在了浅浅身上。 浅浅有些无奈,这男人每月也就这日病娇了些,便任由他了。 “浅浅…你不要我了…你好狠的心…”男人语调阴阳怪气的说,一双眸子包含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瞅着女人。 “呃…宸哥…我们能不翻旧账嘛,你明知那日我不得而为之,我又不是真不要你!”浅浅瞥了她一眼道。 “可是我很难过…这里很疼很疼…”蓝亦宸指着他的胸口说。 默了半倾继续道,“浅浅…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都不来看我!” 浅浅抿了抿唇道,“对不起!” 蓝亦宸听到这三个字更觉得不高兴了,“我明明已经让黄崎告诉你,我在青阁!可是你就是不来!你存心的!你就是打算不要我了!” 浅浅嘴角抽了抽,来大姨妈的男人真难哄啊! “我没有不要你啊,我这几天都有听你的话,你叫黄崎拿来的书我都有看,我每天都有在练习阵法,至于我为何不去找你,我在想多一个人伺候你不好吗?一个美女投怀送抱你应该高兴得!” 蓝亦宸闻言一双眸子沉了又沉,瞥过脸不再理会她! 浅浅手指头戳戳戳! “生气了?”浅浅问。 他不答,依旧绷着个脸。 “我不去找你,你才是安全的,我身边全是眼线,要是去找了你,纳兰重华去找你麻烦该怎么办?”浅浅笑了笑道。 还是不理我啊?这脾气这么怎么大啊? 浅浅直接捧过他的脸,覆唇便吻了上去,“气消了吗?” 蓝亦宸脸上飞起绯色,耳根也不自觉的红了许多,却还是咬着牙不答,一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勾引人犯罪! 男人软软得躺在她怀中,衣裳半开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 女人被眼前的美色所扰,忽然想起了洞房花烛夜那日。 浅浅深吸一口气,暗呸了一句妖精! 每每十五的时候,这男人比平日里更加的勾人魂魄,比中了药还要厉害几分,总是用不完的精力! 男人再次凑上去,却被女人食指压住了薄唇,“这里是幻境,等出去再说!” 男人摇摇头,眼神期许得看着她。 浅浅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宸哥…不行!” 蓝亦宸委屈得咬了咬唇,模样快要哭了,“浅浅…你还是不要我了…” “那我用手帮你?”浅浅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实在不忍。 男人眼底氤氲的精光一闪而过,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最后不知怎么开始的,浅浅被他引导着反客为主,整个人被他吃干抹净了才算罢休! 情难自禁时他说: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再无其他! 穿衣服的时候,他倒是没劲了,傲娇得说,“衣服是你给我脱的…浅浅你要负责到底。” 浅浅头疼得挠挠头,却是任劳任怨一件件将衣服给他穿了上去。 “你休息,我破阵!”浅浅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后,起身看向跟前阵法! 蓝亦宸没逞强,一袭红衣的他枕着头懒洋洋靠着石板上晒着春日,片片樱花落其身侧,多了几分柔美。 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女人破阵的手法,忽地勾唇一笑。 指尖再次移动,眼前景象忽然一变,从晴天夏日忽地变成了漫天繁星! 破了!! 这是浅浅的第一反应!! 浅浅欣喜回头看向男人,只一眼就被惊住了! 一条长长的藤椅自满天星河而来,藤椅上一闪一闪像是布满了繁星璀璨。 此刻的一身白衣白发的男子坐在藤椅上,微笑着冲淡淡一笑。 浅浅像是被勾了魂,腿脚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双眼不自觉的忽地一红。 待凑近了些,男人手掌扶过浅浅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未然…”浅浅热泪盈眶轻声唤他。 苏未然应了一声,指尖轻抚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手掌轻轻盖了上去,再拿开时,手臂上的伤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浅浅望着他的脸庞,眼神再也没移开过。 四百一十八.臣服于她 浅浅有些无奈,这男人每月也就这日病娇了些,便任由他了。 “浅浅…你不要我了…你好狠的心…”男人语调阴阳怪气的说,一双眸子包含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瞅着女人。 “呃…宸哥…我们能不翻旧账嘛,你明知那日我不得而为之,我又不是真不要你!”浅浅瞥了她一眼道。 “可是我很难过…这里很疼很疼…”蓝亦宸指着他的胸口说。 默了半倾继续道,“浅浅…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都不来看我!” 浅浅抿了抿唇道,“对不起!” 蓝亦宸听到这三个字更觉得不高兴了,“我明明已经让黄崎告诉你,我在青阁!可是你就是不来!你存心的!你就是打算不要我了!” 浅浅嘴角抽了抽,来大姨妈的男人真难哄啊! “我没有不要你啊,我这几天都有听你的话,你叫黄崎拿来的书我都有看,我每天都有在练习阵法,至于我为何不去找你,我在想多一个人伺候你不好吗?一个美女投怀送抱你应该高兴得!” 蓝亦宸闻言一双眸子沉了又沉,瞥过脸不再理会她! 浅浅手指头戳戳戳! “生气了?”浅浅问。 他不答,依旧绷着个脸。 “我不去找你,你才是安全的,我身边全是眼线,要是去找了你,纳兰重华去找你麻烦该怎么办?”浅浅笑了笑道。 还是不理我啊?这脾气这么怎么大啊? 浅浅直接捧过他的脸,覆唇便吻了上去,“气消了吗?” 蓝亦宸脸上飞起绯色,耳根也不自觉的红了许多,却还是咬着牙不答,一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勾引人犯罪! 男人软软得躺在她怀中,衣裳半开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 女人被眼前的美色所扰,忽然想起了洞房花烛夜那日。 浅浅深吸一口气,暗呸了一句妖精! 每每十五的时候,这男人比平日里更加的勾人魂魄,比中了药还要厉害几分,总是用不完的精力! 男人再次凑上去,却被女人食指压住了薄唇,“这里是幻境,等出去再说!” 男人摇摇头,眼神期许得看着她。 浅浅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宸哥…不行!” 蓝亦宸委屈得咬了咬唇,模样快要哭了,“浅浅…你还是不要我了…” “那我用手帮你?”浅浅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实在不忍。 男人眼底氤氲的精光一闪而过,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最后不知怎么开始的,浅浅被他引导着反客为主,整个人被他吃干抹净了才算罢休! 情难自禁时他说: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再无其他! 穿衣服的时候,他倒是没劲了,傲娇得说,“衣服是你给我脱的…浅浅你要负责到底。” 浅浅头疼得挠挠头,却是任劳任怨一件件将衣服给他穿了上去。 “你休息,我破阵!”浅浅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后,起身看向跟前阵法! 蓝亦宸没逞强,一袭红衣的他枕着头懒洋洋靠着石板上晒着春日,片片樱花落其身侧,多了几分柔美。 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女人破阵的手法,忽地勾唇一笑。 指尖再次移动,眼前景象忽然一变,从晴天夏日忽地变成了漫天繁星! 破了!! 这是浅浅的第一反应!! 浅浅欣喜回头看向男人,只一眼就被惊住了! 一条长长的藤椅自满天星河而来,藤椅上一闪一闪像是布满了繁星璀璨。 此刻的一身白衣白发的男子坐在藤椅上,微笑着冲淡淡一笑。 浅浅像是被勾了魂,腿脚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双眼不自觉的忽地一红。 待凑近了些,男人手掌扶过浅浅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未然…”浅浅热泪盈眶轻声唤他。 苏未然应了一声,指尖轻抚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手掌轻轻盖了上去,再拿开时,手臂上的伤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浅浅望着他的脸庞,眼神再也没移开过。 “师兄…能再见到你真好…”她说。 他但笑不语。 浅浅梨花带雨,“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 “浅浅…醒醒…”是宸哥的声音。 浅浅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是紫红色的漫天星河,以及蓝亦宸近在咫尺的俊颜。 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蓝亦宸的怀中。 “宸哥…”浅浅叫了他的名字。 “刚刚你在石板上不小心睡着了。”他继续问道,“是不是梦见了苏未然?我听你再念他的名字?” 浅浅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臂上完好无损的地方,幻境与现实却是理不清头绪了。 “这是第十关吗?”浅浅问。 蓝亦宸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睡迷糊了?浅浅…你真的很厉害!我当初破第九阵的时候可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你仅仅只用了一个时辰便破了!”蓝亦宸由衷称赞。 这真的是所谓的天赋异禀吧! 浅浅羞赧一笑,“那是蓝夫子教的好!” 言罢认真朝天幕看去,寻找着破阵的锲机。 蓝亦宸笑了笑,“夫人很是聪明,为夫愿意教!” 顿了顿指着星河璀璨,“这些不是真正的星河,那些亮晶晶的东西都是箭矢!一旦你走错一步,那些箭矢就会对着我们直射而来。” 浅浅头皮发麻了下,不再对这些景象抱有美感,认真琢磨起破阵的法子。 “这个星空阵我也是第一次见,确实有些难度,要用内力移动星罗棋局方能破阵。”蓝亦宸说。 浅浅点点头,再次认真打量起面前的星罗棋布! ………… 与此同时,七星十二阵的殿门站满了人。 原本都应该参加喜宴的人,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纳兰重华端着一盏茶静静坐在椅子上,眼神一直落在殿门处。 此时距离浅浅启阵已有一天了。 青柠气喘吁吁跑了来,“神帝!蓝亦宸也不知去向!他们是不是约好一起私奔了!” “应该不会!听闻侍卫来报,昨晚有人助江浅浅进了阵中!”绿憬说道。 “定是出了内鬼!不然怎么如此?两人都不见了?”赤焰说道。 “有一个可能!他们都在阵中!”程剑说出自己的观点。 四百一十九.出阵 浅浅像是被勾了魂,腿脚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双眼不自觉的忽地一红。 待凑近了些,男人手掌扶过浅浅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未然…”浅浅热泪盈眶轻声唤他。 苏未然应了一声,指尖轻抚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手掌轻轻盖了上去,再拿开时,手臂上的伤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浅浅望着他的脸庞,眼神再也没移开过。 “师兄…能再见到你真好…”她说。 他但笑不语。 浅浅梨花带雨,“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 “浅浅…醒醒…”是宸哥的声音。 浅浅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是紫红色的漫天星河,以及蓝亦宸近在咫尺的俊颜。 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蓝亦宸的怀中。 “宸哥…”浅浅叫了他的名字。 “刚刚你在石板上不小心睡着了。”他继续问道,“是不是梦见了苏未然?我听你再念他的名字?” 浅浅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臂上完好无损的地方,幻境与现实却是理不清头绪了。 “这是第十关吗?”浅浅问。 蓝亦宸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睡迷糊了?浅浅…你真的很厉害!我当初破第九阵的时候可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你仅仅只用了一个时辰便破了!”蓝亦宸由衷称赞。 这真的是所谓的天赋异禀吧! 浅浅羞赧一笑,“那是蓝夫子教的好!” 言罢认真朝天幕看去,寻找着破阵的锲机。 蓝亦宸笑了笑,“夫人很是聪明,为夫愿意教!” 顿了顿指着星河璀璨,“这些不是真正的星河,那些亮晶晶的东西都是箭矢!一旦你走错一步,那些箭矢就会对着我们直射而来。” 浅浅头皮发麻了下,不再对这些景象抱有美感,认真琢磨起破阵的法子。 “这个星空阵我也是第一次见,确实有些难度,要用内力移动星罗棋局方能破阵。”蓝亦宸说。 浅浅点点头,再次认真打量起面前的星罗棋布! ………… 与此同时,七星十二阵的殿门站满了人。 原本都应该参加喜宴的人,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纳兰重华端着一盏茶静静坐在椅子上,眼神一直落在殿门处。 此时距离浅浅启阵已有一天了。 青柠气喘吁吁跑了来,“神帝!蓝亦宸也不知去向!他们是不是约好一起私奔了!” “应该不会!听闻侍卫来报,昨晚有人助江浅浅进了阵中!”绿憬说道。 “定是出了内鬼!不然怎么如此?两人都不见了?”赤焰说道。 “有一个可能!他们都在阵中!”程剑说出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此阵一旦开启,里面只会有启阵之人,不可能有第二人可以进去!”黄崎郑重道。 纳兰重华闻言似笑非笑得看向黄崎,“你为何如此笃定?” “属下、属下只是猜得!”黄崎说。 “神帝,宾客都已尽数到了,我们该如何行事?”青佟赶了过来着急问。 纳兰重华将视线重新移到殿门,“等!” 宾客与他何干,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有多大本事能从里面出来? 一想起上次她那一剑天外飞仙,害他有些大意,空手去接的后果便是闭关了几日! 这女人决不能小瞧了! 她绝不是因为躲他的亲事,而是她绝对的把握破阵! 一想到她能破阵出来,这后果便是他不能掌控的!眉头深锁忽然开口问向一旁的黄崎,“你为何确定阵法每次开启只能进去一人?” “回神帝,七星十二阵是根据每个人特殊性而设的,开阵要有鲜血引路方可进入,多一个人阵法就开不了!更进不去!历代所有神主神帝皆是单人进去!破阵而出!”黄崎说道。 纳兰重华起身朝殿门走去,触及滴入鲜血的器皿,上面只有昨晚留下的干涸血渍,除了浅浅的并不可能是第二人! “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去!”纳兰重华睨着眼前水波纹一样的黑洞,拍了几掌纹丝不动! 黄崎摇头,“藏书阁关于七星十二阵的记录少之又少,所以属下并不知晓!” “青佟!吩咐下去,将纳兰家族的几位长老请到宗祠!”纳兰重华冷笑着。 只要他们看不见浅浅出阵,再加上他雷厉风行的残忍手段!谁敢说一个不字? ………… 而此刻阵中。 浅浅指尖蓄力移动星辰已达最后一步,偏头看了一眼蓝亦宸。 蓝亦宸颔首同意。 浅浅沉下心移动,下一秒星罗棋局连成一线,变成了一副山海经朱雀的图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浅浅手背扬起,挡住了眼睛。 几乎就在瞬间,两人所处的环境变了,站在一艘船上,周边全是雾气缭绕,看不清船身行驶的方向。 船身随浪摇晃,巨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蓝亦宸一个不慎险些摔倒。 浅浅连忙扶住他,关心道,“没事吧?” 蓝亦宸摇摇头,“今日只是虚弱了些,并无大碍,海上是我的地盘!我在能帮你许多!” 浅浅将他扶在一处没有风的地方,“宸哥,今日你不需要做什么,静静待着就好,一切有我!” 蓝亦宸望着她柔柔一笑,恍惚间他眼前的女人终于是长大了! 小船在风浪中如同一叶扁舟,随时都能被巨浪打翻。 浅浅站在船中稳如泰山,一瞬不瞬盯着船头方向,迷雾中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许久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海中! 蓝亦宸微微蹙眉,浅浅的水性他是知道的,并不是很好!加之这里又是漩涡中心!她这样下去…… 浅浅跳入水中后,这才发现船身处在一个龙吸水之上! 而龙吸水的深处不知是什么,浅浅定了定神,朝那处游去。 当她快要被水的压力憋死时,忽然就被水龙柱进了一个密闭空间。 整个人都落在了实处! 这里是尽头? 玄武的肚子中! 她被吸进来的时候明明白白看清楚了,确实是玄武!和她曾经在天泽看到的一模一样! 密闭空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墙她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 一道红光乍现,忘川剑凭空出来,在浅浅前面兴奋得飞来飞去,像是发现什么似的! 浅浅看向忘川剑,又指了指墙上那些眼花缭乱的符文,“你该不会是让我学这些鬼画符吧?” 忘川剑围着浅浅转了一圈,在浅浅跟前点点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在船上的蓝亦宸闭目养神一周天后睁开眼,眉头微拧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 四百二十.长老臣服 她绝不是因为躲他的亲事,而是她绝对的把握破阵! 一想到她能破阵出来,这后果便是他不能掌控的!眉头深锁忽然开口问向一旁的黄崎,“你为何确定阵法每次开启只能进去一人?” “回神帝,七星十二阵是根据每个人特殊性而设的,开阵要有鲜血引路方可进入,多一个人阵法就开不了!更进不去!历代所有神主神帝皆是单人进去!破阵而出!”黄崎说道。 纳兰重华起身朝殿门走去,触及滴入鲜血的器皿,上面只有昨晚留下的干涸血渍,除了浅浅的并不可能是第二人! “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去!”纳兰重华睨着眼前水波纹一样的黑洞,拍了几掌纹丝不动! 黄崎摇头,“藏书阁关于七星十二阵的记录少之又少,所以属下并不知晓!” “青佟!吩咐下去,将纳兰家族的几位长老请到宗祠!”纳兰重华冷笑着。 只要他们看不见浅浅出阵,再加上他雷厉风行的残忍手段!谁敢说一个不字? ………… 而此刻阵中。 浅浅指尖蓄力移动星辰已达最后一步,偏头看了一眼蓝亦宸。 蓝亦宸颔首同意。 浅浅沉下心移动,下一秒星罗棋局连成一线,变成了一副山海经朱雀的图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浅浅手背扬起,挡住了眼睛。 几乎就在瞬间,两人所处的环境变了,站在一艘船上,周边全是雾气缭绕,看不清船身行驶的方向。 船身随浪摇晃,巨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蓝亦宸一个不慎险些摔倒。 浅浅连忙扶住他,关心道,“没事吧?” 蓝亦宸摇摇头,“今日只是虚弱了些,并无大碍,海上是我的地盘!我在能帮你许多!” 浅浅将他扶在一处没有风的地方,“宸哥,今日你不需要做什么,静静待着就好,一切有我!” 蓝亦宸望着她柔柔一笑,恍惚间他眼前的女人终于是长大了! 小船在风浪中如同一叶扁舟,随时都能被巨浪打翻。 浅浅站在船中稳如泰山,一瞬不瞬盯着船头方向,迷雾中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许久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海中! 蓝亦宸微微蹙眉,浅浅的水性他是知道的,并不是很好!加之这里又是漩涡中心!她这样下去…… 浅浅跳入水中后,这才发现船身处在一个龙吸水之上! 而龙吸水的深处不知是什么,浅浅定了定神,朝那处游去。 当她快要被水的压力憋死时,忽然就被水龙柱进了一个密闭空间。 整个人都落在了实处! 这里是尽头? 玄武的肚子中! 她被吸进来的时候明明白白看清楚了,确实是玄武!和她曾经在天泽看到的一模一样! 密闭空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墙她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 一道红光乍现,忘川剑凭空出来,在浅浅前面兴奋得飞来飞去,像是发现什么似的! 浅浅看向忘川剑,又指了指墙上那些眼花缭乱的符文,“你该不会是让我学这些鬼画符吧?” 忘川剑围着浅浅转了一圈,在浅浅跟前点点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在船上的蓝亦宸闭目养神一周天后睁开眼,眉头微拧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 忽地船身渐渐升高离开了海面,像是被什么拖了起来,蓝亦宸稳住了身形认真看向迷雾外的世界! 这才发现这艘船被玄武顶了起来。 就在船身倾斜,蓝亦宸也要随之掉下来的时候。 一道红光从海底猛地蹿出! 江浅浅乘气飞行一把搂过蓝亦宸柔软的腰身! 咬破手指隔空画符,一道御空符凭空出现,浅浅将他稳稳放在了上面。 “浅浅!你...”蓝亦宸惊喜于她的表现。 浅浅微微一笑,“待会再跟你说!我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就在此时玄武张着嘴朝两人咬了过来! 浅浅沉着脸举剑朝玄武迎了上去! 蓝亦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女人的出招方式,越看越吃惊! 用忘川剑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符文朝玄武攻去! 这跟他当初封印忘川的符文竟如出一辙,功力甚至更甚! 玄武越战越勇,发出更刺耳怒吼张开血盆大口朝浅浅咬去! 浅浅闪身避开,皱眉看向眼前的庞然大物!最后咬破指尖从忘川剑身一擦而过! 当最后一道符文打入玄武身上时,一道金黄色迸发而出! 玄武被符文束缚,身子一僵整个落入海底! 与此同时,天地万物为之变色,最后一阵开启! 所有海上景色消失,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春色。 浅浅喘着粗气落在地上,单剑直插地面! 蓝亦宸也从御空符上下来。 朝她走近了几步,关心之色溢于言表。 浅浅冲他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画符太费精力!休息下就可以了...” “今日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拖你后腿……!”蓝亦宸有些委屈! 浅浅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这样说自己…我练一遍般若,回复下体力!” 蓝亦宸点点头,没在打扰她。 循环一周天后,浅浅收了内力! “我刚刚在水中进入了沉睡的玄武体内!里面是一个密闭空间!空间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然后我就学了!所有的符文学完后,结果就如你所见它便醒了!”浅浅说。 蓝亦宸微笑,“你都学会了吗?” “嗯!有点奇怪,只看了一遍如同刻入脑子里的一样!”浅浅有点纳闷。 蓝亦宸颔首道,“嗯!因为你是纳兰家族的人!符文看一遍就会这是天生的认知能力,别人无法超越!” 浅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了周边环境继续道,“七星十二阵最后一阵了!可是到现在没见到有什么动静!” 蓝亦宸分析道,“七星十二阵对应的正是金木水火土,你想想还有什么你未曾经历!” “还有木!”浅浅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地面便振动起来,所有的树木及绿油油的小草便组合成一条青龙!龙身腾空而起围着浅浅及蓝亦宸两人打转。 “还真是说啥来啥!”浅浅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个比刚才的玄武还要大一倍,封印它不太可能!只能打败方有一线生机!”蓝亦宸说。 浅浅也认同他的说话。 可是打败它谈何容易! “水生木,相反金便是克木!这便是破阵的关键!”蓝亦宸提示浅浅继续道,“浅浅,以前我能闯过七星十二阵,你要相信你也是可以的!”蓝亦宸说。 浅浅闻言点头,下一秒举剑便腾空而起斩杀青龙! 四百二十一.帝令出现 循环一周天后,浅浅收了内力! “我刚刚在水中进入了沉睡的玄武体内!里面是一个密闭空间!空间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然后我就学了!所有的符文学完后,结果就如你所见它便醒了!”浅浅说。 蓝亦宸微笑,“你都学会了吗?” “嗯!有点奇怪,只看了一遍如同刻入脑子里的一样!”浅浅有点纳闷。 蓝亦宸颔首道,“嗯!因为你是纳兰家族的人!符文看一遍就会这是天生的认知能力,别人无法超越!” 浅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了周边环境继续道,“七星十二阵最后一阵了!可是到现在没见到有什么动静!” 蓝亦宸分析道,“七星十二阵对应的正是金木水火土,你想想还有什么你未曾经历!” “还有木!”浅浅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地面便振动起来,所有的树木及绿油油的小草便组合成一条青龙!龙身腾空而起围着浅浅及蓝亦宸两人打转。 “还真是说啥来啥!”浅浅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个比刚才的玄武还要大一倍,封印它不太可能!只能打败方有一线生机!”蓝亦宸说。 浅浅也认同他的说话。 可是打败它谈何容易! “水生木,相反金便是克木!这便是破阵的关键!”蓝亦宸提示浅浅继续道,“浅浅,以前我能闯过七星十二阵,你要相信你也是可以的!”蓝亦宸说。 浅浅闻言点头,下一秒举剑便腾空而起斩杀青龙! ………… 而七星十二阵的外面,纳兰重华冷冷看着跟前的十二位长老,以及身后的洛少白等人! 再一次看了一眼其身后的黄崎及程剑两人,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们俩竟是叛徒?” 黄崎沉着冷静道,“纳兰容浅是少主,乃天命所归!所以属下只会追随她!” “一仆不事二主,蓝亦宸一直都是属下心中的神主!”程剑道。 纳兰重华冷冷一笑道,“你们这是何意?” “纳兰重华,我们几个老骨头是老了没错,但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江浅浅是纳兰容止的女儿你为何不早说?”其中一个人吹胡子瞪眼说道。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本座娶了她也是一样!”纳兰重华说。 “如何能一样?纳兰容止的女儿便是我们纳兰家族的嫡系血脉,怎可随意与他人联姻!即便是你,若没有我们几个长老同意,你也是不可以娶她的!”其中一个女长老说。 纳兰重华闻言脸色黑如锅底,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上去将这些迂腐不化的老古董拆了! ““也就和离此事办得还算周到!””其中一人道。 “纳兰重华你只是我们旁系血亲的一脉,你杀了容止我们几个不追究你的罪过已是宽容,如今嫡系既然回归,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理!”又一个说。 纳兰重华冷冷一笑,“本座行事何时轮到你们几个置喙!”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为首的大长老说。 “本座向来如此,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座!”纳兰重华脸上浮现嗜血的冷笑。 几乎就在瞬间,四周便涌出了无数的变异的骷髅鬼架,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纳兰重华!你敢欺师灭祖?”长老冷冷问。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本座的厉害!” 就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天空突然暗沉下来,天雷滚滚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击中了毫无动静的殿门! 七星十二阵的殿门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一袭紫衣如天神下凡的女子抱着一身红衣的绝色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衣带飘飞间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让人不敢亵渎,身侧飘飞着刻有曼陀罗花图纹的忘川剑,额间显现花钿,一双眸子冷静沉着看向众人! 女子指尖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乍现!所有的鬼怪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乱的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皆看向女子! 十二个长老触及浅浅犀利的目光,连忙跪下道,“十二长老恭迎少主回归!” “你竟然真的从里面出来了?”纳兰重华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看着她,尤其是看着她怀中的男人。 蓝亦宸? 他怎么也在里面? 女子冷冷看着他,指尖再次结印,直接点在了空中,瞬间一条青龙出现,一招神龙摆尾朝纳兰重华攻了过去! “帝令!”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 这就是帝令? 所有人惊呼,这女人居然能御龙? 纳兰重华狼狈躲开,赤焰、青佟、绿憬三人举剑攻了过去。 浅浅冷冷看着他们,青龙旋身将三人打成重伤,将所有的侍卫全部甩飞。 纳兰重华见样轻功逃跑。 “想跑?跑不掉吗?”浅浅手握忘川直接笔直朝他飞了过去! 刀剑入体,纳兰重华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浅浅刚要走上去再补刀,怀中的男人突然不舒服的嘤咛一声,浅浅停下了动作。 “我夫君受伤很重,需要休息!”浅浅说。 十二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拿不定这位少主的脾性,一时不知如何与这位新少主如何相处,倒是顺从得让江浅浅带了男人回了蓝炎殿。 至于剩下的人,洛少白自告奉勇拍了拍胸膛道,“剩下的交给我!” 刚及殿中,目光触及满殿的红,微微蹙眉。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浅浅脑袋放空,将所有思绪理了一遍。 许久后江浅浅才从内殿走出来。 十二个长老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除了他们以外,黄崎和程剑也在! 刚刚那一手,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纳兰重华活活被她逼得反噬吐了血,现如今又有帝令在手,纳兰重华根本不是少主的对手! “请少主回家族执掌家族令!”大长老恭敬谦卑。 “我对你们纳兰家族令很不感兴趣!你们不用围着我打转!前二十年我的生活与你们无关,余生亦是如此!”浅浅冷冷道。 几个长老脸色很是难堪,“少主,你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我们,我们并不知道你就是少主啊,之前我们也找了你许久,只是你身份扑簌迷离,我们并没有找到而已!” 四百二十二.大仇得报 话音刚落,地面便振动起来,所有的树木及绿油油的小草便组合成一条青龙!龙身腾空而起围着浅浅及蓝亦宸两人打转。 “还真是说啥来啥!”浅浅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个比刚才的玄武还要大一倍,封印它不太可能!只能打败方有一线生机!”蓝亦宸说。 浅浅也认同他的说话。 可是打败它谈何容易! “水生木,相反金便是克木!这便是破阵的关键!”蓝亦宸提示浅浅继续道,“浅浅,以前我能闯过七星十二阵,你要相信你也是可以的!”蓝亦宸说。 浅浅闻言点头,下一秒举剑便腾空而起斩杀青龙! ………… 而七星十二阵的外面,纳兰重华冷冷看着跟前的十二位长老,以及身后的洛少白等人! 再一次看了一眼其身后的黄崎及程剑两人,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们俩竟是叛徒?” 黄崎沉着冷静道,“纳兰容浅是少主,乃天命所归!所以属下只会追随她!” “一仆不事二主,蓝亦宸一直都是属下心中的神主!”程剑道。 纳兰重华冷冷一笑道,“你们这是何意?” “纳兰重华,我们几个老骨头是老了没错,但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江浅浅是纳兰容止的女儿你为何不早说?”其中一个人吹胡子瞪眼说道。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本座娶了她也是一样!”纳兰重华说。 “如何能一样?纳兰容止的女儿便是我们纳兰家族的嫡系血脉,怎可随意与他人联姻!即便是你,若没有我们几个长老同意,你也是不可以娶她的!”其中一个女长老说。 纳兰重华闻言脸色黑如锅底,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上去将这些迂腐不化的老古董拆了! ““也就和离此事办得还算周到!””其中一人道。 “纳兰重华你只是我们旁系血亲的一脉,你杀了容止我们几个不追究你的罪过已是宽容,如今嫡系既然回归,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理!”又一个说。 纳兰重华冷冷一笑,“本座行事何时轮到你们几个置喙!”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为首的大长老说。 “本座向来如此,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座!”纳兰重华脸上浮现嗜血的冷笑。 几乎就在瞬间,四周便涌出了无数的变异的骷髅鬼架,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纳兰重华!你敢欺师灭祖?”长老冷冷问。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本座的厉害!” 就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天空突然暗沉下来,天雷滚滚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击中了毫无动静的殿门! 七星十二阵的殿门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一袭紫衣如天神下凡的女子抱着一身红衣的绝色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衣带飘飞间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让人不敢亵渎,身侧飘飞着刻有曼陀罗花图纹的忘川剑,额间显现花钿,一双眸子冷静沉着看向众人! 女子指尖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乍现!所有的鬼怪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乱的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皆看向女子! 十二个长老触及浅浅犀利的目光,连忙跪下道,“十二长老恭迎少主回归!” “你竟然真的从里面出来了?”纳兰重华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看着她,尤其是看着她怀中的男人。 蓝亦宸? 他怎么也在里面? 女子冷冷看着他,指尖再次结印,直接点在了空中,瞬间一条青龙出现,一招神龙摆尾朝纳兰重华攻了过去! “帝令!”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 这就是帝令? 所有人惊呼,这女人居然能御龙? 纳兰重华狼狈躲开,赤焰、青佟、绿憬三人举剑攻了过去。 浅浅冷冷看着他们,青龙旋身将三人打成重伤,将所有的侍卫全部甩飞。 纳兰重华见样轻功逃跑。 “想跑?跑不掉吗?”浅浅手握忘川直接笔直朝他飞了过去! 刀剑入体,纳兰重华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浅浅刚要走上去再补刀,怀中的男人突然不舒服的嘤咛一声,浅浅停下了动作。 “我夫君受伤很重,需要休息!”浅浅说。 十二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拿不定这位少主的脾性,一时不知如何与这位新少主如何相处,倒是顺从得让江浅浅带了男人回了蓝炎殿。 至于剩下的人,洛少白自告奉勇拍了拍胸膛道,“剩下的交给我!” 刚及殿中,目光触及满殿的红,微微蹙眉。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浅浅脑袋放空,将所有思绪理了一遍。 许久后江浅浅才从内殿走出来。 十二个长老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除了他们以外,黄崎和程剑也在! 刚刚那一手,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纳兰重华活活被她逼得反噬吐了血,现如今又有帝令在手,纳兰重华根本不是少主的对手! “请少主回家族执掌家族令!”大长老恭敬谦卑。 “我对你们纳兰家族令很不感兴趣!你们不用围着我打转!前二十年我的生活与你们无关,余生亦是如此!”浅浅冷冷道。 几个长老脸色很是难堪,“少主,你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我们,我们并不知道你就是少主啊,之前我们也找了你许久,只是你身份扑簌迷离,我们并没有找到而已!” 叽叽喳喳对浅浅态度颇有些微词。 另一个直接问道,“少主要如何才能执掌家族令!” 浅浅顿了顿,丢了他们一个白眼,“看心情!” 一夕之间,神之领域便颠覆了! 纳兰重华也从神帝之位变成了阶下囚! ………… 第二日,床上的男人这才悠悠转醒,看见床边趴着的女人,目光柔和了几分。 浅浅原本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搂入怀中。 睡眼惺忪就看见蓝亦宸绝美的容颜,淡淡一笑道,“你醒了?” 蓝亦宸嗯了一声,将女人抱上床道,“为何不上来睡?” “这样方便照顾你!”浅浅说。 蓝亦宸笑了笑,“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四百二十三.我们不熟 女子指尖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乍现!所有的鬼怪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乱的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皆看向女子! 十二个长老触及浅浅犀利的目光,连忙跪下道,“十二长老恭迎少主回归!” “你竟然真的从里面出来了?”纳兰重华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看着她,尤其是看着她怀中的男人。 蓝亦宸? 他怎么也在里面? 女子冷冷看着他,指尖再次结印,直接点在了空中,瞬间一条青龙出现,一招神龙摆尾朝纳兰重华攻了过去! “帝令!”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 这就是帝令? 所有人惊呼,这女人居然能御龙? 纳兰重华狼狈躲开,赤焰、青佟、绿憬三人举剑攻了过去。 浅浅冷冷看着他们,青龙旋身将三人打成重伤,将所有的侍卫全部甩飞。 纳兰重华见样轻功逃跑。 “想跑?跑不掉吗?”浅浅手握忘川直接笔直朝他飞了过去! 刀剑入体,纳兰重华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浅浅刚要走上去再补刀,怀中的男人突然不舒服的嘤咛一声,浅浅停下了动作。 “我夫君受伤很重,需要休息!”浅浅说。 十二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拿不定这位少主的脾性,一时不知如何与这位新少主如何相处,倒是顺从得让江浅浅带了男人回了蓝炎殿。 至于剩下的人,洛少白自告奉勇拍了拍胸膛道,“剩下的交给我!” 刚及殿中,目光触及满殿的红,微微蹙眉。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浅浅脑袋放空,将所有思绪理了一遍。 许久后江浅浅才从内殿走出来。 十二个长老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除了他们以外,黄崎和程剑也在! 刚刚那一手,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纳兰重华活活被她逼得反噬吐了血,现如今又有帝令在手,纳兰重华根本不是少主的对手! “请少主回家族执掌家族令!”大长老恭敬谦卑。 “我对你们纳兰家族令很不感兴趣!你们不用围着我打转!前二十年我的生活与你们无关,余生亦是如此!”浅浅冷冷道。 几个长老脸色很是难堪,“少主,你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我们,我们并不知道你就是少主啊,之前我们也找了你许久,只是你身份扑簌迷离,我们并没有找到而已!” 叽叽喳喳对浅浅态度颇有些微词。 另一个直接问道,“少主要如何才能执掌家族令!” 浅浅顿了顿,丢了他们一个白眼,“看心情!” 一夕之间,神之领域便颠覆了! 纳兰重华也从神帝之位变成了阶下囚! ………… 第二日,床上的男人这才悠悠转醒,看见床沿趴着的女人,目光柔和了几分。 浅浅原本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搂入怀中。 睡眼惺忪就看见蓝亦宸绝美的容颜,淡淡一笑道,“你醒了?” 蓝亦宸嗯了一声,将女人抱上床道,“为何不上来睡?” “这样方便照顾你!”浅浅说。 蓝亦宸笑了笑,“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浅浅还是有些不放心替他把了脉,见脉象沉稳有力方可安心,“宸哥!以后都不许乱来了知道吗?七星十二阵一次只能进去一人,多一人的话是用本命精元在消耗,我何德何能需要你为我如此!” “再加上昨日又是十五!如果你没了,让我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亲自送爱人走的滋味,你明白?”浅浅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昨日她见蓝亦宸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都快急哭了! 苏未然就是躺在她怀中去世的,如果蓝亦宸也这样的话,她一个人也不想活了。 蓝亦宸将人搂紧了些,“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以后我就守着你和儿子,不会再乱来了!” 浅浅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说得都是真的?” “真的!我发誓我若是做不到…我就……唔……”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浅浅的吻堵在了嘴里。 蓝炎殿内气氛暧昧,蓝炎殿外几家欢喜几家愁! 赤焰与绿憬两人当场就死了,而青佟则重伤未愈,现如今也被洛少白丢进了地牢!几乎也快不行了! 青柠哭泣着一直在殿外不停的磕头求饶,“求求你放过我爹吧!宸哥我再也不异想天开了!我再也不要嫁给你了,我只要爹爹安好就行!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上,宸哥你放过我爹吧!” 浅浅气喘吁吁推开蓝亦宸,醋意横生打着趣道,“你的小情人找你呢,快去!” “你这是吃醋吗?”蓝亦宸挑眉。 “我才不吃醋!我这是替你心疼青梅竹马啊!”浅浅刚说完,就被蓝亦宸惩罚似的吻到差点窒息。 “夫人的醋为夫倒是吃了不少,不过……我愿意吃!”蓝亦宸没在折腾她,倒是规规矩矩将她乱了的衣服理好,“今日暂且先放过你…” 殿门打开,一对璧人同时出现在门口。 青柠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早已没了那股傲气,她明白此刻的处境,没了她爹,她青柠什么也不是! 浅浅瞥了一眼青柠,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对蓝亦宸道,“我去天牢!是时候该处理仇人了!” 蓝亦宸睨了一眼她,知道她是想把青柠的事交给他来处置,忽地抓住她的手腕道,“浅浅,别走!” 浅浅微怔看向他不解。 青柠见蓝亦宸朝她走了过来,心中燃起了无数希望,脸上也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蓝亦宸在青柠前方两步的距离停下,厌恶的拧起了眉,“我是宸哥不错,但只是浅浅的宸哥,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我只觉得恶心!另外我早已不是神主,也不管神之领域的任何事,你似乎是求错人了?!” 青柠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 浅浅在其身后微挑了下眉! 蓝亦宸这张嘴……啧啧…… 瞧青柠那可怜劲啊~还真是辣手摧花! 青柠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浅浅,浅浅微微一笑,礼貌拒绝! 那模样好似告诉她,对不起!我们不熟! 四百二十四.我能救她 “再加上昨日又是十五!如果你没了,让我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亲自送爱人走的滋味,你明白?”浅浅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昨日她见蓝亦宸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都快急哭了! 苏未然就是躺在她怀中去世的,如果蓝亦宸也这样的话,她一个人也不想活了。 蓝亦宸将人搂紧了些,“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以后我就守着你和儿子,不会再乱来了!” 浅浅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说得都是真的?” “真的!我发誓我若是做不到…我就……唔……”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浅浅的吻堵在了嘴里。 蓝炎殿内气氛暧昧,蓝炎殿外几家欢喜几家愁! 赤焰与绿憬两人当场就死了,而青佟则重伤未愈,现如今也被洛少白丢进了地牢!几乎也快不行了! 青柠哭泣着一直在殿外不停的磕头求饶,“求求你放过我爹吧!宸哥我再也不异想天开了!我再也不要嫁给你了,我只要爹爹安好就行!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上,宸哥你放过我爹吧!” 浅浅气喘吁吁推开蓝亦宸,醋意横生打着趣道,“你的小情人找你呢,快去!” “你这是吃醋吗?”蓝亦宸挑眉。 “我才不吃醋!我这是替你心疼青梅竹马啊!”浅浅刚说完,就被蓝亦宸惩罚似的吻到差点窒息。 “夫人的醋为夫倒是吃了不少,不过……我愿意吃!”蓝亦宸没在折腾她,倒是规规矩矩将她乱了的衣服理好,“今日暂且先放过你…” 殿门打开,一对璧人同时出现在门口。 青柠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早已没了那股傲气,她明白此刻的处境,没了她爹,她青柠什么也不是! 浅浅瞥了一眼青柠,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对蓝亦宸道,“我去天牢!是时候该处理仇人了!” 蓝亦宸睨了一眼她,知道她是想把青柠的事交给他来处置,忽地抓住她的手腕道,“浅浅,别走!” 浅浅微怔看向他不解。 青柠见蓝亦宸朝她走了过来,心中燃起了无数希望,脸上也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蓝亦宸在青柠前方两步的距离停下,厌恶的拧起了眉,“我是宸哥不错,但只是浅浅的宸哥,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我只觉得恶心!另外我早已不是神主,也不管神之领域的任何事,你似乎是求错人了?!” 青柠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 浅浅在其身后微挑了下眉! 蓝亦宸这张嘴……啧啧…… 瞧青柠那可怜劲啊~还真是辣手摧花! 青柠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浅浅,浅浅微微一笑,礼貌拒绝! 那模样好似告诉她,对不起!我们不熟! 青柠自觉无望,甚至连求饶都没开口,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咬碎了一口银牙! 刚及紫薇殿,江浅浅就被几个长老拦了下来,问她今日心情好吗? 江浅浅抿了抿嘴道,“最近心情可能都不好!继承家族令的事缓缓再说!” 大长老听罢,与几个长老商量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浅浅与蓝亦宸来到炼狱堂地牢。 纳兰重华低着头靠在墙角一动也不动!胸口的伤口还沁着血,很是颓废! 浅浅踏入地牢的时候,他才微微动了动,抬起了头,一双眸子不停的打量江浅浅,似乎要将她看个透彻! 浅浅任由他打量,许久后声音不带温度说道,“纳兰重华你死期到了!” 纳兰重华嘴角勾起,“不!本座要死也会拉上你一起!” 浅浅微微拧眉,“你什么意思?” “浅浅!小心!” 话音刚落,脚底的血阵从稻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浓浓的黑雾弥漫! 竟是是自己的血所制成的符阵!将浅浅整个人都圈在了里面!除了双脚都被固定以外,身体里的功法尽数被他缓缓吸走! 蓝亦宸大惊,却是怎么也进不了阵法之中! 纳兰重华冷笑着说,“这个阵法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感觉如何?” 浅浅似笑非笑,“纳兰重华,死到临头还在负隅顽抗!” 纳兰重华再次掐诀,阵法外凭空出现众多的傀儡鬼将,为首的正是死去的景绮罗、槃瓠等人…… 还有一些巨型庞然大物! “本座不会死的!倒是你…”纳兰重华冷笑道,“本座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阵法外打斗声渐起,场面太血腥! 浅浅被阵法克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功法皆被他所吸走! 就在此时,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 正是消失许久的姬无颜! 突然出现的他到底是敌是友?一时让蓝亦宸等人摸不透他要做什么! 如果他是来帮纳兰重华的话,那浅浅就更危险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九幽拿剑直接冲了上来道,“姬无颜!你的对手是我!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受伤的人越来越多,血腥味越来越重,弥漫四周! 浅浅不忍直视,闭着眼不去看这些,身上的功力被吸走得越多,纳兰重华的功法也就更厉害,反之他操控的傀儡也就越厉害! 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阵法,将其打断! 如若不然,浅浅到最后也会被吸干精元而死! 九幽与姬无颜功法不分上下,姬无颜阴险笑道,“没想到你一个武功尽废之人,还能从新学如此高深的武功,江浅浅从中定是功不可没吧?” “那是自然!姬无颜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受死吧!”九幽举剑又刺! “慕九幽,你好好看看她,你觉得她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姬无颜遥指阵法里的江浅浅问道。 九幽闻言看向了她,确实如此,“你此话何意?” “我能救她!”姬无颜肯定说。 九幽狐疑看着姬无颜,姬无颜却是肯定的说,“她曾经答应了我一件事,我此时便是来讨承诺的!” 顿了顿九幽颔首道,“你此刻能救她,我们之间的帐以后再说!” 四百二十六.尾声 浅浅不可思议得看着姬无颜,“你为何要扑过来?” 姬无颜咧嘴一笑,猩红更是肆无忌惮从口中流出,“我…曾经做了一件事…我很后悔…我想弥补…可是她不给我…机会了…” 女人看着他眼中的星光一点点消散,“姬无颜,你欠的不是我,你要还的人也不是我!” “浅浅…带我去找她吧…你答应过我的…若我死了你便带我去找她…”姬无颜恳求道,“你知道…她在哪…” “姬无颜你知道慕容雪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她从不后悔!” 浅浅不懂,她所看到的是姬无颜伤慕容雪伤的如此之深,可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纠葛,她这个外人无从得知! 姬无颜笑容无限放大,容颜以肉眼的速度缓缓变老,最后定格在他最真实的样子,安静得闭上了眼! 姬无颜一直追求的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术,到最后却是因为想见慕容雪的坟墓而放弃了永生。 浅浅当初与姬无颜共处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答应:你若是死了我必然带你去见她。 可姬无颜却当了真。 年龄跨越那么多,真的有爱情吗? 浅浅以前是嗤之以鼻,甚至有几分想喷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径! 可如今…… 她觉得慕容雪死前的那句话多少有些感触,也明白了她为何不愿见慕九幽的原因!她可能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哥哥吧? 浅浅无心揣测她人心境,她此刻只想灭了纳兰重华! 这个家伙她再也不想容忍他活着了! 今日他必死无疑! 女人指尖快速结印直接点在地面之上纳兰重华的阵法之上,阵法瞬间变强,爆发出耀眼光芒! “你不是要吸功力吗?我就让你吸个够吸个饱!”浅浅冷笑着。 只见所有的黑气皆朝纳兰重华围去,纳兰重华惊悚得看向自己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你这是什么功法?”他面容扭曲,越加兴奋道。 “空间逆天法!”浅浅冷艳说道。 随着他吸的功力越来越多,外面被他操控的死尸也越来越多! 纳兰重华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可没笑两下,他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便难以置信冲浅浅吼道,“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浅浅默不作声,随手一挥,在自己面前建立了一个很坚固的空间屏障。 纳兰重华膨胀成了一个偌大的气球人,不停的拍打空间,青筋爆出面容扭曲到了极致,更显得他的那只鬼瞳瘆人! “嘭”得一声炸裂! 血肉模糊,什么也不复存在! 只余那只鬼瞳掉落在地! 女人再次挥手空间不复存在,从容不迫从阵法中走出,脚底一踩,将那颗鬼瞳瞬间踩爆成了一瘫浓水! 没有主心骨的傀儡鬼将们四处逃窜,浅浅手一伸,忘川凭空出现在手,几个化符动作一气呵成,遥指上空,顿时乌云密布天空骤然一黑。 青龙从忘川剑顶端飞向天空! 漩涡密集处电闪雷鸣!天雷滚滚!聚集在忘川上方!一天青龙在电闪雷鸣中游走! “天啊!那女人竟然会召唤天雷!”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女人勾起一抹冷笑,忽地劈下! 四方五雷降下,将所有的鬼怪劈了个七零八落,不复存在! 乌云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天空又恢复如初,紫红色的晚霞满天,一轮红日挂在了天边。 夕阳下女子手持忘川,一身艳丽的紫色长裙逶迤拖地,由她脚下延伸,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弥漫开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朝她臣服,皆恭恭敬敬匍匐在地。 十二长老齐呼一声:拜见神帝! 随后所有人皆跟着大声道:拜见神帝! 唯独一人没有跪拜,站其身后遥望着她,眸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微风袭来,卷起他的发丝扬起,一袭蓝衣上朵朵祥云环绕,鬼斧神工般的容颜上扬起一抹温馨的笑意。 他的女人终于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了! 师父,徒弟不负所托,你老人家黄泉路上这下该是瞑目了! ………… 翌日,浅浅没在紫薇殿,也不在神之领域。 所有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玩起了消失,唯独留下蓝亦宸收拾烂摊子!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所有都再找的正主此刻与九幽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君临。 原本这只是慕家与姬家的家事,可偏偏浅浅掺和了进来。 将姬无颜的尸身葬在慕容雪坟墓一侧,并立好了碑文,碑文上刻得是姬门慕氏之墓。 “将他带来见你,你泉下有知应该是高兴的吧,慕容雪!”浅浅有些感慨万千,思绪飘飞到多年前。 “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浅浅开口问向九幽。 “我想知道原因,我毕竟是她哥哥,人死如灯灭,她不必瞒我的!”慕九幽说。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便是我不后悔,当初我并不知她这话是何意,如今想来,应是这个意思,她不后悔成为姬无颜的夫人,也不后悔为他生下孩子,更不后悔成为他的蛊虫的载体,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这段卑微如斯的畸形之恋,所以才拜托我送她走的!” 浅浅这番话深深触动九幽的心弦,九幽良久才收回思绪,喃喃道,“她早就明白即便跟我知晓此事我也不会答应的!” “对!别说是你,换作我这个外人我也是不赞同的,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答应,并不是因为姬无颜救了我一命,而是他……确实后悔了!” 九幽看着燃烧成灰烬的纸钱回忆起往事,“他曾跟我说过,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而他却走上了他嗤之以鼻的那条路!” 浅浅没说什么,她对姬无颜了解并不多,她和他在一起总感觉他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他有时候不经意的对她好,仿佛在别扭得弥补着什么。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只是他倔犟不说。 ………… 从君临离开后,浅浅去了一趟大周,作为大周的皇后,参加她儿子的登基大典!也正式宣布了苏未然的死讯! 作为帝师的蒋博彦将苏睿保护的很好,苏未然的死讯瞒得密不透风! 四百二十五.结局 纳兰重华见阵法被破自觉无望,只能背水一战,心下一冷眼底阴毒一闪而过。 几乎就在瞬间,浅浅便听到了刀剑入体的声音。 纳兰重华握着云狂蹙眉看着眼前碍事的男人,好似不悦错过了最佳的一击毙命! 女人的身前覆盖男子躯体,温热的液体从胸前溢了出来,将女子身前的紫色浸染了更加浓稠深褐,那么的鲜红夺目! 浅浅不可思议得看着姬无颜,“你为何要扑过来?” 姬无颜咧嘴一笑,猩红更是肆无忌惮从口中流出,“我…曾经做了一件事…我很后悔…我想弥补…可是她不给我…机会了…” 女人看着他眼中的星光一点点消散,“姬无颜,你欠的不是我,你要还的人也不是我!” “浅浅…带我去找她吧…你答应过我的…若我死了你便带我去找她…”姬无颜恳求道,“你知道…她在哪…” “姬无颜你知道慕容雪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她从不后悔!” 浅浅不懂,她所看到的是姬无颜伤慕容雪伤的如此之深,可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纠葛,她这个外人无从得知! 姬无颜笑容无限放大,容颜以肉眼的速度缓缓变老,最后定格在他最真实的样子,安静得闭上了眼! 姬无颜一直追求的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术,到最后却是因为想见慕容雪的坟墓而放弃了永生。 浅浅当初与姬无颜共处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答应:你若是死了我必然带你去见她。 可姬无颜却当了真。 年龄跨越那么多,真的有爱情吗? 浅浅以前是嗤之以鼻,甚至有几分想喷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径! 可如今…… 她觉得慕容雪死前的那句话多少有些感触,也明白了她为何不愿见慕九幽的原因!她可能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哥哥吧? 浅浅无心揣测她人心境,她此刻只想灭了纳兰重华! 这个家伙她再也不想容忍他活着了! 今日他必死无疑! 女人指尖快速结印直接点在地面之上纳兰重华的阵法之上,阵法瞬间变强,爆发出耀眼光芒! “你不是要吸功力吗?我就让你吸个够吸个饱!”浅浅冷笑着。 只见所有的黑气皆朝纳兰重华围去,纳兰重华惊悚得看向自己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你这是什么功法?”他面容扭曲,越加兴奋道。 “空间逆天法!”浅浅冷艳说道。 随着他吸的功力越来越多,外面被他操控的死尸也越来越多! 纳兰重华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可没笑两下,他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便难以置信冲浅浅吼道,“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浅浅默不作声,随手一挥,在自己面前建立了一个很坚固的空间屏障。 纳兰重华膨胀成了一个偌大的气球人,不停的拍打空间,青筋爆出面容扭曲到了极致,更显得他的那只鬼瞳瘆人! “嘭”得一声炸裂! 血肉模糊,什么也不复存在! 只余那只鬼瞳掉落在地! 女人再次挥手空间不复存在,从容不迫从阵法中走出,脚底一踩,将那颗鬼瞳瞬间踩爆成了一瘫浓水! 没有主心骨的傀儡鬼将们四处逃窜,浅浅手一伸,忘川凭空出现在手,几个化符动作一气呵成,遥指上空,顿时乌云密布天空骤然一黑。 青龙从忘川剑顶端飞向天空! 漩涡密集处电闪雷鸣!天雷滚滚!聚集在忘川上方!一天青龙在电闪雷鸣中游走! “天啊!那女人竟然会召唤天雷!”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女人勾起一抹冷笑,忽地劈下! 四方五雷降下,将所有的鬼怪劈了个七零八落,不复存在! 乌云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天空又恢复如初,紫红色的晚霞满天,一轮红日挂在了天边。 夕阳下女子手持忘川,一身艳丽的紫色长裙逶迤拖地,由她脚下延伸,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弥漫开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朝她臣服,皆恭恭敬敬匍匐在地。 十二长老齐呼一声:拜见神帝! 随后所有人皆跟着大声道:拜见神帝! 唯独一人没有跪拜,站其身后遥望着她,眸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微风袭来,卷起他的发丝扬起,一袭蓝衣上朵朵祥云环绕,鬼斧神工般的容颜上扬起一抹温馨的笑意。 他的女人终于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了! 师父,徒弟不负所托,你老人家黄泉路上这下该是瞑目了! ………… 翌日,浅浅没在紫薇殿,也不在神之领域。 所有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玩起了消失,唯独留下蓝亦宸收拾烂摊子!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所有都再找的正主此刻与九幽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君临。 原本这只是慕家与姬家的家事,可偏偏浅浅掺和了进来。 将姬无颜的尸身葬在慕容雪坟墓一侧,并立好了碑文,碑文上刻得是姬门慕氏之墓。 “将他带来见你,你泉下有知应该是高兴的吧,慕容雪!”浅浅有些感慨万千,思绪飘飞到多年前。 “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浅浅开口问向九幽。 “我想知道原因,我毕竟是她哥哥,人死如灯灭,她不必瞒我的!”慕九幽说。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便是我不后悔,当初我并不知她这话是何意,如今想来,应是这个意思,她不后悔成为姬无颜的夫人,也不后悔为他生下孩子,更不后悔成为他的蛊虫的载体,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这段卑微如斯的畸形之恋,所以才拜托我送她走的!” 浅浅这番话深深触动九幽的心弦,九幽良久才收回思绪,喃喃道,“她早就明白即便跟我知晓此事我也不会答应的!” “对!别说是你,换作我这个外人我也是不赞同的,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答应,并不是因为姬无颜救了我一命,而是他……确实后悔了!” 九幽看着燃烧成灰烬的纸钱回忆起往事,“他曾跟我说过,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而他却走上了他嗤之以鼻的那条路!” 四百二十七.终于来了 “长老派我前来问你何时回去?”蓝亦宸从后将女人搂入怀中,问她。 “大周局势不稳,我再陪陪苏睿!”浅浅有些犹豫的说。 “我以为你是舍不得苏未然才不愿回去。”男人醋意满满继续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为他如何如何的深情,甚至下葬之日都哭晕了几次!” “放心!你死后我亦会如此对你!”浅浅说。 蓝亦宸嘴角抽了抽,“那我还是好好活着吧!我不想见你为我掉眼泪!” 浅浅笑了笑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道,“宸哥,多谢!” 多谢你的理解,多谢你的宽容,多谢你的大度。 “一个叫天枢算命的说认识你,与你颇有些渊源,我将他奉为了上宾。”蓝亦宸说。 “啊?算命的?印象中算命的还真有一人!”浅浅想起了那日与苏未然碰到的那个疯子!而他说得似乎都应验了。 “他算了下说你三月初八登基称帝为吉日!现如今离这个日子不算远!你在这之前回去就行!”蓝亦宸给她定了个日子,继续道,“我将儿子卖给了苏未然,不想把夫人也卖给他!” 浅浅笑了笑道,“宸哥,你这怨夫的角色扮演的很是淋漓尽致!” “浅浅你明白就好!还有天泽的太子洛少坤回去也要登基为帝,邀请你何时有空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蓝亦宸换了一个话题问她。 “做神帝很麻烦啊……宸哥,不然还是你来做这个位置吧…”浅浅撅了撅嘴有些抱怨道。 “上次你一走,我就已经帮过你一次,这次我只想把你揪回去,我们要分工明确!我现在你的皇后,我的主要任务是为你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蓝亦宸憋着笑说。 “生个屁!你要是能生出来真是奇迹!不然还是恢复你神主的权力,这样多好!”浅浅美滋滋的想着。 “我不要!现在十二长老就对我颇有微词,你再把我放到那个位置上,你觉得合适吗?”蓝亦宸说。 “我的人他们也敢!等我回去收拾收拾这帮老家伙!让他们拎拎清楚自己的位置。”浅浅表情冷冷得说着。 蓝亦宸爱极了女人此刻护犊子的模样,发出了低沉悦耳的笑声。 “浅浅…你怎么让我爱也爱不够…”他说。 ………… 次日,新帝苏睿不见了!就在浅浅眼皮底下不见的! 整个大周皇室上下都找疯了! 最懊恼的莫过于浅浅与蓝亦宸两人,要是晚上两人不亲热的话就一定能听到动静,关键是他们都不知苏睿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 浅浅朝次蓝亦宸丢去了无数的卫生眼,气恼他昨晚不知节制。 蓝亦宸在苏睿的房间检查一遍后确定他是安全的,才回应自家女人的刁难,“昨晚是谁扑过来的?又是谁说女人一定要在床上占主动权,为夫明显是被迫营业的。” “你还说!你还说!昨晚明明是你勾引我的!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后!我要把你打入冷宫!”浅浅明显不占理,胡搅蛮缠着。 蓝亦宸闻言挑眉,“你确定?” “对!非常肯定!”浅浅点头咬牙切齿道。 “好!”男人点头。 说好的娶我呢?还没正式娶我呢?就把我打入冷宫了!真气人!男人内心腹诽不已。 不过此刻并不是在闹脾气的时候,蓝亦宸忽地开口唤进来蒋博彦,问道,“帝师,苏睿平日里有什么爱去的地方吗?” “除了后山便是先帝苏未然的密室,可是密室微臣已找过,并没有皇上的踪迹。”蒋博彦回。 “苏睿会不会生我气了才离家出走的?”浅浅望向蓝亦宸。 蓝亦宸安抚道,“他没有这么不懂事!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拿走,他并不是离家出走!此事新帝登基不宜大张旗鼓去寻他。” 静谧几秒后,蓝亦宸问向蒋博彦,“最近有何人跟苏睿来往过于频繁?” 蒋博彦微微正色了些,“是有一人,完颜阿达!” “是他?完颜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浅浅蹙起了眉头。 雷厉风行的冲到了将军府,可发现根本没有人,只有他的副将给了浅浅一封信。 打开看了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完颜将军一听说神之领域的蓝亦宸来了,就将苏睿带去了龙焰家族的本家去认祖宗了! 亲爹来了还得了,肯定是要带苏睿走的,完颜阿达的这招够狠! 可偏偏苏睿是自愿跟他去的! 奈何浅浅与蓝亦宸咬牙切齿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只能静待苏睿早些回来! “你这个亲爹还不如苏未然这个养父亲呢。”浅浅算是看出来了,苏睿偏苏未然偏得很。 男子幽深蓝瞳里骤然聚起了一丝玩味,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我有你就够了!” 蓝亦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亲爹,儿子什么的都是意外,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又过了一个礼拜,苏睿这才和完颜将军回了皇室。 龙焰家族的人很是热情,临走时给苏睿准备了礼物,原以为是小孩子喜欢的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结果皆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毒药。 浅浅见样嘴角不停的抽搐,真是绝了! 和苏未然一样,骨子里遗传的基因,送东西都是不走寻常路。 看着密室中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苏睿,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蓝亦宸靠着墙壁有些无奈,他与浅浅的孩子,没有遗传他半分经商的头脑,却对苏未然的毒术情有独钟。 “苏睿!你喜欢苏未然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嗯?”蓝亦宸问他。 这是一道送命题!就跟婆婆和媳妇同时掉进水里的问题一样!怎么答都是错! 苏睿歪了歪脑袋,略微思索了下回道,“睿睿更喜欢娘亲些!” 好家伙!学会避重就轻了! 蓝亦宸吐血! 白天被儿子气,晚上被夫人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挂在嘴上的喜欢,江浅浅走时苏睿完全没感觉,象征性得哭都不曾哭一下,一点不像七岁的孩子! 蓝亦宸只带走了江浅浅,完颜将军很是高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他此刻激动得心! 蒋博彦与他们话别时,承诺会好好照顾辅佐苏睿。 江浅浅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大周,路上的时候哭成了傻子。 四百二十八.白瑾瑜 说好的娶我呢?还没正式娶我呢?就把我打入冷宫了!真气人!男人内心腹诽不已。 不过此刻并不是在闹脾气的时候,蓝亦宸忽地开口唤进来蒋博彦,问道,“帝师,苏睿平日里有什么爱去的地方吗?” “除了后山便是先帝苏未然的密室,可是密室微臣已找过,并没有皇上的踪迹。”蒋博彦回。 “苏睿会不会生我气了才离家出走的?”浅浅望向蓝亦宸。 蓝亦宸安抚道,“他没有这么不懂事!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拿走,他并不是离家出走!此事新帝登基不宜大张旗鼓去寻他。” 静谧几秒后,蓝亦宸问向蒋博彦,“最近有何人跟苏睿来往过于频繁?” 蒋博彦微微正色了些,“是有一人,完颜阿达!” “是他?完颜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浅浅蹙起了眉头。 雷厉风行的冲到了将军府,可发现根本没有人,只有他的副将给了浅浅一封信。 打开看了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完颜将军一听说神之领域的蓝亦宸来了,就将苏睿带去了龙焰家族的本家去认祖宗了! 亲爹来了还得了,肯定是要带苏睿走的,完颜阿达的这招够狠! 可偏偏苏睿是自愿跟他去的! 奈何浅浅与蓝亦宸咬牙切齿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只能静待苏睿早些回来! “你这个亲爹还不如苏未然这个养父亲呢。”浅浅算是看出来了,苏睿偏苏未然偏得很。 男子幽深蓝瞳里骤然聚起了一丝玩味,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我有你就够了!” 蓝亦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亲爹,儿子什么的都是意外,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又过了一个礼拜,苏睿这才和完颜将军回了皇室。 龙焰家族的人很是热情,临走时给苏睿准备了礼物,原以为是小孩子喜欢的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结果皆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毒药。 浅浅见样嘴角不停的抽搐,真是绝了! 和苏未然一样,骨子里遗传的基因,送东西都是不走寻常路。 看着密室中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苏睿,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蓝亦宸靠着墙壁有些无奈,他与浅浅的孩子,没有遗传他半分经商的头脑,却对苏未然的毒术情有独钟。 “苏睿!你喜欢苏未然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嗯?”蓝亦宸问他。 这是一道送命题!就跟婆婆和媳妇同时掉进水里的问题一样!怎么答都是错! 苏睿歪了歪脑袋,略微思索了下回道,“睿睿更喜欢娘亲些!” 好家伙!学会避重就轻了! 蓝亦宸吐血! 白天被儿子气,晚上被夫人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挂在嘴上的喜欢,江浅浅走时苏睿完全没感觉,象征性得哭都不曾哭一下,一点不像七岁的孩子! 蓝亦宸只带走了江浅浅,完颜将军很是高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他此刻激动得心! 蒋博彦与他们话别时,承诺会好好照顾辅佐苏睿。 江浅浅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大周,路上的时候哭成了傻子。 她其实才是最舍不得的那个,蓝亦宸说那话她感同身受,她将儿子卖给了大周不是吗? 蓝亦宸哄了好久才把女人的眼泪止住,“浅浅…要是舍不得你就在大周常住如何?反正大周现在也是神之领域的地盘。” 女人抽噎着回答,“不、不了!孩子大了,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再说有那么多人疼他照顾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 从大周回神之领域,浅浅正式宣布掌管神之领域所有事务。 这日,传了天枢来紫薇殿觐见。 人靠衣装马靠鞍,天枢出现在御书房的时候,浅浅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那个像叫花子一样的算命先生。 提起当初,浅浅能被他呕死,别人算命尽说好听的,他可好什么不难听什么不说,气得她当场跳脚! 天枢晃了晃星罗命盘笑呵呵道,“吃饭的家伙,让神帝见笑了!” 浅浅点点头问道,“天枢师父的嘴还是挺灵验的,如今倒是全应了劫,我只是想问你为何要定在三月初八这天登基最好!” 天枢继续道,“过奖过奖!老朽只是用了星罗命盘给你测得,三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噢~说来听听!”浅浅来了一丝兴趣。 “三月初八是阎王的诞辰,是个百废待兴的好日子,而且据老朽推算,神帝那日最好同时迎娶一帝一妃!这样” ………… 而蓝炎殿中, 蓝亦宸也没闲着,给神之领域几阁换了新上任的阁主,并将神之领域的布防从头到尾换了新的。 这日,紫薇殿御书房,一身紫衣的女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处理事情。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桌上,一时间岁月静好静谧如初。 忽然门被人推开,一男子端着茶走了进来,放在一旁,指尖动作开始磨墨。 浅浅沾了沾笔尖,顺着那双葱白指尖视线往上怔愣了下,抬头看向来人,一瞬间脑海电光火石愣在了当场。 “苏、苏未然?”浅浅叫出了这个的名字。 男人浅笑道,“回神帝,微臣白瑾瑜!” 浅浅激动得抓住他的手,“你真不是苏未然吗?” 男人看浅浅抓着他的手有些错愕慌乱,“微臣不是!” 浅浅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连忙松开手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太像我一个故人了!所以我一时激动才……”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十二长老中的二长老推门而入,冲浅浅一顿殷勤的笑,带着几分瘆人的怪异。 “神帝,这位天星官的次子白瑾瑜,今年十八有余,已到了弱冠之年。” 浅浅收起了慌乱之色,咳嗽了一声道,“是嘛!” 二长老继续道,“属下寻思着神帝身边缺一个打杂的侍童,这就将白瑾瑜送了过来!” “就是挺突然的!那就留下来吧!”浅浅执笔继续写字。 虽是表面佯装淡定,可是心思完全没在政务之上,时不时余光瞄向白瑾瑜。 像!真的像!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都与苏未然一般无二,除了比他小以外,简直就是翻版的苏未然。 “神帝要喝水吗?”他放下了墨炭,抬眼问向江浅浅。 江浅浅又是一愣,“喝、喝吧…” 四百二十九.二十八星宿官 烛火再一次晃动,碧萝轻声提醒道,“夜很深了,小姐还不睡吗?” 浅浅捏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还早!” 早?碧萝看了一眼铜壶滴漏,已经过了子夜了! “小姐该不会是等姑爷吧?与其这样干等,小姐为何不传姑爷来?或者亲自去蓝炎殿?”碧萝有些纳闷。 还真是奇怪,小姐和姑爷在闹什么呢?姑爷自从回来后就没踏入紫薇殿,小姐也没去找他! 浅浅倔犟道,“我才没有等他!” 碧萝轻笑出声,“奴婢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姐就是再等姑爷!” 浅浅无奈合上书籍,“上天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把他打入冷宫,又不是真的,结果就真的不来了!这男人就不能宠着,不然就上天了,我偏不去找他!晾晾他也好!” 碧萝笑得灿烂,小姐明显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承认!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浅浅挑眉看向碧萝道,“怎样?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碧萝捂着嘴偷笑,“那奴婢先下去了!” 浅浅起身故意理了理衣衫,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去开门! 门外的人显然没见过这样的神帝,两人皆是一愣。 浅浅看着他周身是鞭伤微微蹙起了眉,顾不得尴尬问道,“你这是……?” 白瑾瑜跪在门外低声道,“神帝别赶瑾瑜回去,哪怕是柴房,瑾瑜只求有一处栖身之所便好,否则父亲会打死瑾瑜的。” 浅浅讶言,想着让碧萝带他下去处理伤口,可是碧萝刚刚去休息了,这会反而还没有人使唤了。 顿了顿道,“夜很深了,先去偏殿休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说。” 白瑾瑜闻言没动一分,浅浅挑眉看向他,这才发现夜色中的他面色潮红有些不正常。 下一秒整个人就倒在了浅浅跟前。 这………… 大半夜的,他穿得这么单薄,若是以前,浅浅必然以为他是有意为之,可现在…… 一身是伤,而且发着烧,不像是假的!尤其顶着苏未然一模一样的容颜,浅浅的心不由自主软了。 刚一碰他,整个人如火炉一样无意识依在了浅浅胳膊上,浅浅叹了一口气将人抱进了殿中! 伤口还沁着血,浅浅去找来药箱后有些犯起了傻,这要脱了衣服方能处理伤口。 这什么父亲呐?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顾不得男女之防,还是将他脱光处理伤口了,最后输了一些内力给他,方才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次日! 白瑾瑜悠悠转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金边的帐幔流苏,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锦被上一股淡淡的属于女子的体香。 偏过头便是淡淡的沉香青烟寥寥,幽静而美好,晨曦透过雕花镂空的窗户打在一旁不远的软榻上,窝在其中的女子睡得极其香甜。 碧萝进门服侍,张着嘴惊讶于眼前的一幕。 尤其床上那个一身鞭伤的男子正楚楚可怜的望着软榻上的女人。 昨晚!!昨晚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不是姑爷没来,小姐气不过找了个别的男子玩起了虐待发泄? 碧萝的三观瞬间崩塌,嘴角直抽! 女子被碧萝吵醒,手背覆在脸上挡住阳光,咕哝道,“何事?” 碧萝低头覆在浅浅耳边道,“姑爷来了!” “来就来嘛…任何人也别打扰我休息…困死了都!”浅浅翻了个身。 两秒后整个人忽地蹦了起来,跳下软榻惊慌失措道,“谁?姑爷!蓝亦宸??”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咳嗽声,蓝亦宸挺拔屹立的身姿便走进了殿中。 冷眼看向床上的男子,白瑾瑜被他目光触及,吓得低下了头。 蓝亦宸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软榻边的女人走近了几步。 “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浅浅连忙解释。 “那他为何会在你床上?衣裳不整一身鞭伤?”蓝亦宸问她。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昨晚太晚了,我都没来得及细问,碧萝!剩下的交给你了!把白公子送回偏殿!”浅浅冲碧萝眨眼睛。 碧萝应声,去扶白瑾瑜。 白瑾瑜似乎病得厉害,还有些走不稳,临近江浅浅时忽地绊倒了,整个人朝浅浅扑来。 浅浅没注意,将其抱了个满怀,衣裳也被他扯下了一半。 这画面香艳到了极致。 蓝亦宸气得脸都黑了,尤其看到那张与苏未然一模一样的脸。 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他打死都不信! 狠狠瞪了一眼江浅浅,蓝亦宸一摔衣袖覆手而走。 “宸哥…宸哥…”浅浅唤了两声,蓝亦宸都没有回头,越走越远。 浅浅连忙推开白瑾瑜,刚要去追,这才发现白瑾瑜又晕了! 浅浅顿时焦头烂额,这白家公子也太病娇了吧? 这是来伺候她,还是要她来照顾他的? “碧萝去煎一副退烧药来!”浅浅沉下情绪吩咐道。 碧萝应声下去了。 ………… 白瑾瑜这一晕,又是整整一日才醒来。 醒来时已住在了偏殿,身侧也安排了下人伺候。 唯独不见女帝。 询问才知女帝在御书房忙政务。 浅浅忙了一会,想着昨日吃了一天的闭门羹,很是烦躁。 手中的笔一丢,倚着龙椅暗叹,“我要是做了也就算了!关键是我做都没做过!宸哥可把我冤枉死了!” 碧萝但笑不语,自家主子什么德行,她还是明白几分。 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 “小姐,你真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苏公子才如此对他的吗?”碧萝一语点破。 浅浅愣了愣,“你也觉得他像苏未然是吗?你相信世上有灵魂转世一说吗?曾经的我也不信,可现在我是信的!” “可白公子就是白公子,变不成苏公子的,小姐你要明白!”碧萝很认真的说。 她怎会不明白,只是自己在装糊涂。 莫名的看到那张脸她就很愧疚,莫名的就想对他好,就想把之前来不及对苏未然的好加之在他身上。 收起眸中的痛色,浅浅起身朝偏殿去。 四百三十.纯如白纸 蓝亦宸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软榻边的女人走近了几步。 “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浅浅连忙解释。 “那他为何会在你床上?衣裳不整一身鞭伤?”蓝亦宸问她。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昨晚太晚了,我都没来得及细问,碧萝!剩下的交给你了!把白公子送回偏殿!”浅浅冲碧萝眨眼睛。 碧萝应声,去扶白瑾瑜。 白瑾瑜似乎病得厉害,还有些走不稳,临近江浅浅时忽地绊倒了,整个人朝浅浅扑来。 浅浅没注意,将其抱了个满怀,衣裳也被他扯下了一半。 这画面香艳到了极致。 蓝亦宸气得脸都黑了,尤其看到那张与苏未然一模一样的脸。 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他打死都不信! 狠狠瞪了一眼江浅浅,蓝亦宸一摔衣袖覆手而走。 “宸哥…宸哥…”浅浅唤了两声,蓝亦宸都没有回头,越走越远。 浅浅连忙推开白瑾瑜,刚要去追,这才发现白瑾瑜又晕了! 浅浅顿时焦头烂额,这白家公子也太病娇了吧? 这是来伺候她,还是要她来照顾他的? “碧萝去煎一副退烧药来!”浅浅沉下情绪吩咐道。 碧萝应声下去了。 ………… 白瑾瑜这一晕,又是整整一日才醒来。 醒来时已住在了偏殿,身侧也安排了下人伺候。 唯独不见女帝。 询问才知女帝在御书房忙政务。 浅浅忙了一会,想着昨日吃了一天的闭门羹,很是烦躁。 手中的笔一丢,倚着龙椅暗叹,“我要是做了也就算了!关键是我做都没做过!宸哥可把我冤枉死了!” 碧萝但笑不语,自家主子什么德行,她还是明白几分。 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 “小姐,你真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苏公子才如此对他的吗?”碧萝一语点破。 浅浅愣了愣,“你也觉得他像苏未然是吗?你相信世上有灵魂转世一说吗?曾经的我也不信,可现在我是信的!” “可白公子就是白公子,变不成苏公子的,小姐你要明白!”碧萝很认真的说。 她怎会不明白,只是自己在装糊涂。 莫名的看到那张脸她就很愧疚,莫名的就想对他好,就想把之前来不及对苏未然的好加之在他身上。 收起眸中的痛色,浅浅起身朝偏殿去。 此刻男人在用午膳,见浅浅来了,有些不知所措。 浅浅摆摆手将所有的下人遣退了下去,坐下来与他一起用膳。 白瑾瑜吃饭的时候很是乖巧,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最后求饶得看着浅浅说,“神帝,瑾瑜吃不下了!” 浅浅咳嗽一声,尴尬道,“你太瘦了,又生着病,多吃一点没有坏处!” 白瑾瑜脸色一红,颔首点头。 直到浅浅走了,白瑾瑜身边的下人还忍不住偷笑,不停的恭喜白公子贺喜白公子。 其中一人说,“白公子昏迷期间,神帝可是过来了三次,说明神帝还是将白公子放在心上的!” 另一个说,“照这样下去,白公子升为侍君指日可待。” 白瑾瑜闻言再次笑了笑。 就这样过了三日,浅浅也吃了三日的闭门羹!每每去蓝炎殿,不是被蓝复苏拦在门外,就是蓝亦宸不在殿中! 浅浅气到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她家这位脾气确实大了些,只能去哄,想着各种讨好的办法奈何连人影都见不到。 神之领域没有早朝,倒也乐的清闲,浅浅用了早膳几乎都在御书房,这时有人来报,天星官的夫人前来看望儿子。 浅浅正在议事,摆手道,“白公子在偏殿,让她去偏殿看望,最好将人接走!” 可白夫人去了一会偏殿,径直来了御书房。 浅浅看着面前笑脸吟吟的白家夫人,挑眉道,“白夫人这是何意?” “神帝,妾身知道瑾瑜的身份确实配不上,但是作为男子要是失了贞洁的话,说出去实在难听!”白夫人斟酌开口道。 “所以呢?”江浅浅轻酌了一口茶,问向面前的夫人。 “神帝既然要了瑾瑜,瑾瑜总不能没名没分跟着您?”白夫人说。 就在此时,门忽地被人推开,白瑾瑜冲了进来,“娘!你别胡说!我跟神帝之间清清白白!”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白夫人厉声道。 白瑾瑜被母亲吼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的。 浅浅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白瑾瑜,复又看了一眼白夫人,笑了笑道,“令公子说得没错!朕确实没有和他有任何关系!” “瑾瑜年纪尚小,床笫之间的事不懂也并不奇怪,妾身可是听说了那夜神帝宠幸了瑾瑜的。”白夫人据理力争道。 浅浅沉着脸什么也没说,白瑾瑜被母亲说得一脸羞涩,低头不语。 他确实不懂,那夜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第二日醒来便在床上,而且还裸着身子。 “那白夫人的意思是让朕给他名份是嘛?”浅浅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自然!”白夫人说。 “既然如此…那就封为白侍君如何?”浅浅说。 白夫人面色一喜,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白瑾瑜也低下头羞赧一笑。 将白夫人送走后,浅浅捏了捏鼻梁,有些累。 这都叫什么事! 浅浅朝白瑾瑜走近了些,抬起他的下巴问,“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白瑾瑜面红耳赤道,“母亲未曾教过!”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要么真的纯的跟一张白纸,要么演技段位实在很高!让她也看不出有何问题。 这两日浅浅并没有闲着,而是将神之领域二十八星宿官的背景都看了一遍,尤其是天星官的白家。 打探来的消息却是如此,次子白瑾瑜在白家的地位很是平平,除了一张脸以外并没有什么突出吸引人的地方,这也是二长老将其送到身边的原因。 “那你想学吗?”浅浅凑近些,一双凤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白瑾瑜哪禁得起浅浅如此挑逗,女子特殊的香气无孔不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四百三十一.脾气不好是事实 “说把我打入冷宫是你,这会又嫌我闭门不见,你真难伺候!”蓝亦宸说。 “我错了宸哥!以后都不提这两个字了!神之领域没有冷宫的存在!”浅浅说。 可她内心的os是:有你这样住冷宫的嘛?随便到处跑,想干嘛就干嘛! 蓝亦宸傲娇得扬了扬眉梢问道,“那你想我吗?” 浅浅颔首点头。 她怎么会不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别说这十天了。 男人低下头嗓音低沉问,“想我什么?” “想你个大头鬼!”浅浅猛地推开他,娇笑着跑开。 蓝亦宸勾唇一笑,今夜看他怎么收拾收拾这个翻了天的女人! ………… 次日,浅浅在御书房处理金福楼一些事情,白瑾瑜在一旁伺候。 时不时抬眼瞄向江浅浅的脖子。 那上面还留有昨夜的痕迹,有些刺目。 即使再不懂,白瑾瑜也明白了几分昨夜发生了何事。 白瑾瑜委屈低着头,眼睛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浅浅抬头就看见一副娇滴滴的美人掉泪,心下一紧声音轻柔问道,“怎么了?” 白瑾瑜摇摇头,眼泪啪啪得掉的更凶了。 这、这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她也没有凶他啊! 啧…天生不会哄人的料! 有些无语! 浅浅放下手中的笔,“你跟我来!” 白瑾瑜顺从得跟着她出了门,径直来到橙阁的霓裳堂。 程剑跟在身后问道,“神帝怎么来了?” “今日无事,想过来看看登基大典那日的衣服有做好吗?”浅浅问。 “有!已全部按照神帝的图纸所做,分毫不差!”程剑说道。 “那就好!过去看看!”程剑跟在浅浅后面亦步亦趋朝里面走去。 霓裳堂偌大的里间陈设了三件衣服,皆是华贵绚丽,紫色金边流苏,很是霸气,一看就是做工不凡。 全天下找不出第四件了,独一无二! 因为是她所设计。 别说白瑾瑜,连她自己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是神帝登基之日所穿的衣服吗?真漂亮!”白瑾瑜暗暗称赞。 浅浅温柔抚摸着龙袍,“是的!这三件衣服皆出自朕亲手所设计,你可知为何会有三件?” “这件是神帝的,这件是凤后的,这件瑾瑜不知…”白瑾瑜准确无误的指出,轮到第三件的时候,他微微一怔,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激动。 “是苏未然的!”浅浅说。 “苏未然?”白瑾瑜愣住了!这是神帝第一次见他时叫的名字。 他以为是自己的,结果这个答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浅浅点点头,眸色温柔道,“是朕的夫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那他为何没与神帝一起?”白瑾瑜问。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浅浅笑了笑偏头看向白瑾瑜道,“朕此生爱过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凤后,另一个便是他,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特别对你?是因为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朕明白,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原来…如此!”白瑾瑜喃喃道,眼中藏着说不出的失落,顿了顿他又问,“瑾瑜与苏公子长得一般无二吗?” 浅浅笑了笑道,“对!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朕就认错了!苏未然是一个让朕刻骨铭心的人,朕的命都是他给的,十岁那年初次见他一直到如今,整整十年了,所以白瑾瑜,朕此生都不会爱上第三个人了。”浅浅认真说道。 白瑾瑜点点头,眼睛更红了。 她本不想伤害他,可是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比较好。 “对不起神帝,瑾瑜骗了你!”白瑾瑜眼睛红红的,继续道,“瑾瑜在白家本来是极不受宠的那位,也就一个月前二长老找到我爹,说我像极了一个人,说我这张脸一定会得您喜欢。” “爹爹说我若是得了您的宠爱,我们白家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神帝…瑾瑜并不敢宵想什么,可是您对瑾瑜真的很好,明明知道你的那些好是对另一个人,可是瑾瑜还是忍不住心动。” 浅浅一笑,“瑾瑜,谢谢你这么坦诚相待!你想要什么!朕能满足你的便答应你!” “神帝真的什么都能答应吗?”瑾瑜双眼被水洗过,亮晶晶得看着浅浅。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且说说看!”浅浅笑着道。 “瑾瑜从小就想做一名琴师,可是父母不许,惹得兄弟姐们嫌弃笑话,瑾瑜想摆脱白家,想做一名名扬四海的琴师!”白瑾瑜说道。 “呵呵…这有何难!”浅浅应了下来。 ………… 次日 大长老及二长老还有天星官白萧贤便一同来了。 上来便将蓝亦宸善妒罪行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之前还做过几年的神主,以神帝神主是不可以在一起为由,让浅浅另择凤后! 浅浅冷冷看着几人,“我自己的男人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何时轮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别说他现在不是神主了,就算他是,我若是喜欢也照娶不误!” 大长老有些气极。 “你们几个有那么闲吗?闺房之事也如此费心费力!是不是生孩子也能替朕生啊?” 几人被浅浅这番犀利的言论惊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浅浅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既然让朕当这个天下之主,就别在朕面前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丑话说在前头,朕脾气不好是事实,你们最好别惹我!” “还有你!白萧贤!”浅浅一指天星官继续道,“朕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把白瑾瑜送到朕身边,他现在就是朕的人!从此便与你们白家没任何关系!” 白萧贤愣怔了片刻,“神帝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浅浅顿了顿继续道,“不然天星官想要什么?” “微臣不敢!”白萧贤恭敬道。 “很好!没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浅浅下逐客令。 几人灰头土脸的出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午时分 浅浅与蓝亦宸牵手散步在莲花崖优美的景致中。 “听说你为了我将十二长老都得罪了个精光?”蓝亦宸笑了笑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早晚的事!现在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以后就会得寸进尺!”浅浅颇有些无奈。 四百三十二.登基为帝 “原来…如此!”白瑾瑜喃喃道,眼中藏着说不出的失落,顿了顿他又问,“瑾瑜与苏公子长得一般无二吗?” 浅浅笑了笑道,“对!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朕就认错了!苏未然是一个让朕刻骨铭心的人,朕的命都是他给的,十岁那年初次见他一直到如今,整整十年了,所以白瑾瑜,朕此生都不会爱上第三个人了。”浅浅认真说道。 白瑾瑜点点头,眼睛更红了。 她本不想伤害他,可是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比较好。 “对不起神帝,瑾瑜骗了你!”白瑾瑜眼睛红红的,继续道,“瑾瑜在白家本来是极不受宠的那位,也就一个月前二长老找到我爹,说我像极了一个人,说我这张脸一定会得您喜欢。” “爹爹说我若是得了您的宠爱,我们白家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神帝…瑾瑜并不敢宵想什么,可是您对瑾瑜真的很好,明明知道你的那些好是对另一个人,可是瑾瑜还是忍不住心动。” 浅浅一笑,“瑾瑜,谢谢你这么坦诚相待!你想要什么!朕能满足你的便答应你!” “神帝真的什么都能答应吗?”瑾瑜双眼被水洗过,亮晶晶得看着浅浅。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且说说看!”浅浅笑着道。 “瑾瑜从小就想做一名琴师,可是父母不许,惹得兄弟姐们嫌弃笑话,瑾瑜想摆脱白家,想做一名名扬四海的琴师!”白瑾瑜说道。 “呵呵…这有何难!”浅浅应了下来。 ………… 次日 大长老及二长老还有天星官白萧贤便一同来了。 上来便将蓝亦宸善妒罪行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之前还做过几年的神主,以神帝神主是不可以在一起为由,让浅浅另择凤后! 浅浅冷冷看着几人,“我自己的男人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何时轮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别说他现在不是神主了,就算他是,我若是喜欢也照娶不误!” 大长老有些气极。 “你们几个有那么闲吗?闺房之事也如此费心费力!是不是生孩子也能替朕生啊?” 几人被浅浅这番犀利的言论惊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浅浅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既然让朕当这个天下之主,就别在朕面前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丑话说在前头,朕脾气不好是事实,你们最好别惹我!” “还有你!白萧贤!”浅浅一指天星官继续道,“朕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把白瑾瑜送到朕身边,他现在就是朕的人!从此便与你们白家没任何关系!” 白萧贤愣怔了片刻,“神帝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浅浅顿了顿继续道,“不然天星官想要什么?” “微臣不敢!”白萧贤恭敬道。 “很好!没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浅浅下逐客令。 几人灰头土脸的出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午时分 浅浅与蓝亦宸牵手散步在莲花崖优美的景致中。 “听说你为了我将十二长老都得罪了个精光?”蓝亦宸笑了笑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早晚的事!现在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以后就会得寸进尺!”浅浅颇有些无奈。 蓝亦宸轻笑出声,“浅浅,你还没登基就这样对他们,你不怕他们造反吗?” “我为何要怕他们?比钱他们比不过我,比武功他们也比不过我!比人脉就更比不过我了,他们有什么值得我怕的?”浅浅对此自信满满。 “对!还有为夫!为夫一直站在你身后!做你最坚强的后盾!”蓝亦宸笑着说。 浅浅一笑,“对啊!实在不行还有你嘛!若不是考虑到这是祖辈们的基业,鬼想捡起这个烂摊子啊!” 蓝亦宸被逗得笑到不行。 浅浅走到一处盛开的荷塘停下脚步道,“上一世,因为魂魄不稳的原因,有一个老奶奶将八卦镇魂铃给我的父亲,我才安安稳稳长到十八年!后来被你召唤回来后,有一天晚上我做梦,就是这个满是荷花的池塘,就是那个奶奶告诉我说,我不可以与其它男人在一起,否则会被我吸食魂魄而死!” “你见到的是八卦镇魂铃的祖师爷,她并没有骗你!”蓝亦宸笑着说。 “假如我们没有相遇相知相爱,那我此生岂不是要孤独终老?”浅浅无语道。 “不会!命中注定的事,即使我忘记了,最后还是会把你想起!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站在哪儿,我便会朝你而来!”蓝亦宸说。 “因为你足够优秀,值得全天下的人为你倾倒不是吗?!” 浅浅闻言凑上去吻了他,“宸哥今日是抹了蜜吗?嘴巴这么甜,我尝尝!” “浅浅…谢谢你为我推拒所有的诱惑,忠于我一人!”蓝亦宸说。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动不动就吃飞醋,再让我吃闭门羹我就罚你一年不准上我的床!”浅浅威胁道。 “白瑾瑜那张脸连我看了都觉得像他,别说是你了,浅浅你真的没有想法?那日我若是再来晚一些,他都亲上你了!”蓝亦宸又翻起了旧账。 “嗯……酒醉乱性很正常…” “你还真敢!有一个苏未然我都快憋屈死了要是能下黄泉,我非要找他打一架不可!!”蓝亦宸愤愤的说。 “哈哈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莲花崖回荡着女人的悦耳的笑声。 神帝登基,四方来贺。 次日,浅浅破天荒没起来,睡到了日上三竿。 蓝亦宸却是早早交代了碧萝,不用那么早叫醒她,让她多睡会,因为后日便是登基为帝的日子,让她养足精神。 自己则是忙前忙后处理事情。 碧萝应声,招呼着侍人忙活起来。 “娘亲~睿睿来啦!” 门忽然被推开,苏睿便冲到浅浅怀中抱了个满怀,身后跟着一脸宠溺的九幽。 苏睿冲着浅浅的脸左右波波了两下,欢喜道,“娘亲,睿睿想死你了!” 浅浅回亲道,“娘也想你!既然来了,娘带你去见见外公外婆?” 四百三十一.脾气不好是事实 “说把我打入冷宫是你,这会又嫌我闭门不见,你真难伺候!”蓝亦宸说。 “我错了宸哥!以后都不提这两个字了!神之领域没有冷宫的存在!”浅浅说。 可她内心的os是:有你这样住冷宫的嘛?随便到处跑,想干嘛就干嘛! 蓝亦宸傲娇得扬了扬眉梢问道,“那你想我吗?” 浅浅颔首点头。 她怎么会不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别说这十天了。 男人低下头嗓音低沉问,“想我什么?” “想你个大头鬼!”浅浅猛地推开他,娇笑着跑开。 蓝亦宸勾唇一笑,今夜看他怎么收拾收拾这个翻了天的女人! ………… 次日,浅浅在御书房处理金福楼一些事情,白瑾瑜在一旁伺候。 时不时抬眼瞄向江浅浅的脖子。 那上面还留有昨夜的痕迹,有些刺目。 即使再不懂,白瑾瑜也明白了几分昨夜发生了何事。 白瑾瑜委屈低着头,眼睛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浅浅抬头就看见一副娇滴滴的美人掉泪,心下一紧声音轻柔问道,“怎么了?” 白瑾瑜摇摇头,眼泪啪啪得掉的更凶了。 这、这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她也没有凶他啊! 啧…天生不会哄人的料! 有些无语! 浅浅放下手中的笔,“你跟我来!” 白瑾瑜顺从得跟着她出了门,径直来到橙阁的霓裳堂。 程剑跟在身后问道,“神帝怎么来了?” “今日无事,想过来看看登基大典那日的衣服有做好吗?”浅浅问。 “有!已全部按照神帝的图纸所做,分毫不差!”程剑说道。 “那就好!过去看看!”程剑跟在浅浅后面亦步亦趋朝里面走去。 霓裳堂偌大的里间陈设了三件衣服,皆是华贵绚丽,紫色金边流苏,很是霸气,一看就是做工不凡。 全天下找不出第四件了,独一无二! 因为是她所设计。 别说白瑾瑜,连她自己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是神帝登基之日所穿的衣服吗?真漂亮!”白瑾瑜暗暗称赞。 浅浅温柔抚摸着龙袍,“是的!这三件衣服皆出自朕亲手所设计,你可知为何会有三件?” “这件是神帝的,这件是凤后的,这件瑾瑜不知…”白瑾瑜准确无误的指出,轮到第三件的时候,他微微一怔,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激动。 “是苏未然的!”浅浅说。 “苏未然?”白瑾瑜愣住了!这是神帝第一次见他时叫的名字。 他以为是自己的,结果这个答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浅浅点点头,眸色温柔道,“是朕的夫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那他为何没与神帝一起?”白瑾瑜问。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浅浅笑了笑偏头看向白瑾瑜道,“朕此生爱过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凤后,另一个便是他,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特别对你?是因为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朕明白,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原来…如此!”白瑾瑜喃喃道,眼中藏着说不出的失落,顿了顿他又问,“瑾瑜与苏公子长得一般无二吗?” 浅浅笑了笑道,“对!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朕就认错了!苏未然是一个让朕刻骨铭心的人,朕的命都是他给的,十岁那年初次见他一直到如今,整整十年了,所以白瑾瑜,朕此生都不会爱上第三个人了。”浅浅认真说道。 白瑾瑜点点头,眼睛更红了。 她本不想伤害他,可是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比较好。 “对不起神帝,瑾瑜骗了你!”白瑾瑜眼睛红红的,继续道,“瑾瑜在白家本来是极不受宠的那位,也就一个月前二长老找到我爹,说我像极了一个人,说我这张脸一定会得您喜欢。” “爹爹说我若是得了您的宠爱,我们白家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神帝…瑾瑜并不敢宵想什么,可是您对瑾瑜真的很好,明明知道你的那些好是对另一个人,可是瑾瑜还是忍不住心动。” 浅浅一笑,“瑾瑜,谢谢你这么坦诚相待!你想要什么!朕能满足你的便答应你!” “神帝真的什么都能答应吗?”瑾瑜双眼被水洗过,亮晶晶得看着浅浅。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且说说看!”浅浅笑着道。 “瑾瑜从小就想做一名琴师,可是父母不许,惹得兄弟姐们嫌弃笑话,瑾瑜想摆脱白家,想做一名名扬四海的琴师!”白瑾瑜说道。 “呵呵…这有何难!”浅浅应了下来。 ………… 次日 大长老及二长老还有天星官白萧贤便一同来了。 上来便将蓝亦宸善妒罪行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之前还做过几年的神主,以神帝神主是不可以在一起为由,让浅浅另择凤后! 浅浅冷冷看着几人,“我自己的男人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何时轮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别说他现在不是神主了,就算他是,我若是喜欢也照娶不误!” 大长老有些气极。 “你们几个有那么闲吗?闺房之事也如此费心费力!是不是生孩子也能替朕生啊?” 几人被浅浅这番犀利的言论惊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浅浅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既然让朕当这个天下之主,就别在朕面前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丑话说在前头,朕脾气不好是事实,你们最好别惹我!” “还有你!白萧贤!”浅浅一指天星官继续道,“朕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把白瑾瑜送到朕身边,他现在就是朕的人!从此便与你们白家没任何关系!” 白萧贤愣怔了片刻,“神帝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浅浅顿了顿继续道,“不然天星官想要什么?” “微臣不敢!”白萧贤恭敬道。 “很好!没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浅浅下逐客令。 几人灰头土脸的出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午时分 浅浅与蓝亦宸牵手散步在莲花崖优美的景致中。 “听说你为了我将十二长老都得罪了个精光?”蓝亦宸笑了笑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早晚的事!现在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以后就会得寸进尺!”浅浅颇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