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喜欢我呀》 001、无敌也是一种寂寞啊 窗明几净的玻璃窗下,冯心畅红红的嘴唇叼着一支笔,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同桌陈溪说:“怎样?就是我冯心畅说的,明天月考,谁分数能超过我,我冯心畅就给ta洗一辈子的内裤,男女都算。” 陈溪同学侧过头,鄙夷看着她:“成绩好了不起啊?嘚瑟什么呀,你好意思洗也没人好意思愿意,你这都是废话,换一个,带点诚意的。” 冯心畅红唇微张,笔往下落,她潇洒接住,拇指食指夹住笔尾,让笔搭在食指上,把笔往内弹,再以中指取代拇指,如此重复着。 她成绩极好,尤其是来到这所一年二十万学费的贵族学校,和这帮胸无点墨的富家子弟一起读书成绩更显无敌的好。 无敌是多么寂寞,每次都是第一,她太难了,就要走上孤独求败的路了。空虚啊,这种感觉特别空虚,所以她就在陈溪在这里找两声骂,将这无敌的寂寞摔破。 除了长的漂亮、成绩超好外,冯心畅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加优点,那就是——不要脸。 似是认真在想的她突然促狭一笑,凑到陈溪耳边说:“那不然,我的给你们洗。” 陈溪脸一红,啐了她一口:“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就你这种涵养竟然每次都能考全年级第一?出卷老师是你家亲戚吧?你用什么下三滥收买人心了?” 陈溪说完,就像防病毒一样在两人中间划了一条三八线,满脸嫌弃道:“你这个渣渣离我远点儿,一张嘴一股子臭流氓味儿。” 冯心畅咂嘴:“啧,开个玩笑你又生气,有劲没劲?那不然这样,你脱下来,我给你一个人洗一辈子行不行?” 陈溪侧头看她,咬牙切齿,从牙关蹦出一个字:“滚~” 冯心畅嘿嘿笑了两声,闲闲靠在椅背上,捋了一把长长的乌发,转了一会笔,她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晶莹水亮的眼眸如同穿透云层的太阳掠过玻璃窗,看到年近半百、对她和蔼可亲的班主任王永平夹着书本朝班里走过来。 王班此时的脸上笑的更是比春风还暖,时不时看一眼走在他右侧的男生。 冯心畅纳闷,鲜少看到王班对除了她以外的同学笑,这男生谁啊?他家亲戚?长的……长的这是什么玩意?一边脸肿一边脸黑。 王永平是新贵学校特聘的生物老师,按理说非主课老师是不能安排当班主任的,一周也不会有几节课,进教室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校方领导说了,当老师最重要的是师德,什么科目的老师当班主任不重要,最重要是王永平老师是个一心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 其实就是高二文理分开,理科生人数超了文科三个班,班主任不够用,把王老师赶上架的。 学过生物的都知道,生物这个学科是很抽象的,而王永平老师偏偏有一种技能,能把抽像的事物变得形象化和具体化。 有一节课是讲关于生理知识方面的内容,讲台下没几个同学好意思听,许是脸皮相当厚的冯心畅也是红着脸默默用棉花团塞上了耳朵。 但王班太过于负责任,他怕同学们无法渗透理解,叫上来一个男生做示范。 那个男生叫杨子龙,长的黑黑胖胖,平日与人交谈中反应总是慢半拍,智商略显稀薄。 王班把他叫上去,眯着眼对他说:“这位同学,我请你上来是给同学做示范的。” 杨子龙一听,瞬间提紧裤腰带,惊恐道:“王班不可以,不可以。” 讲台下的同学统一一个快抽死过去的表情,各各心跳如鼓点,扑腾扑腾,地动窗摇。 王班呲嘴:“诶,怎么就不可以了呢?这节课很重要,为了让同学们能理解透彻这堂课的内容,你牺牲一点点能怎么样?快,听话。” 杨子龙反应空前快速,直接把腿夹起来了,涨红着脸往座位上跑,被王班拦住:“杨子龙,你抬起头让大家看着你的喉结,我大概讲述一下,三分钟就好。” 杨子龙难以置信,满脸的肥肉狂跳个不停,讲台下的同学一脸没劲:“切~”,个个失望的想往讲台上砸书本。 不过也正因为王班上课与同学们的互动超有激情,在一众老师中,他受爱戴的指数仍是最高。 冯心畅看着王班和那个高高瘦瘦、面目扭曲的少年走进教室,虽然不知道要什么,但从男生背着的书包看,他应该是转校生。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占用两分钟课外时间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王班精神亢奋,又看一眼身侧那个少年,就像看到照进他生活的曙光一样。 同学们听到王班又要占用课外时间,一个个脸崩的跟苦瓜一样。 这位教生物的班主任一周就那么几节课,每次都在上一堂课的老师刚走,他就迫不及待进教室来了,都不给他们留点尿尿的时间,他们对王班最大的意见就是占课余时间这一条了。 冯心畅倒是无所谓,反正她都是在放学后才去上厕所。 她此时就翘个二郎腿,一只手搭在从家里带来的凳子椅背上,看热闹一样看着这一幕。 “干嘛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啊?我又不是经常占,新生又不是经常有,就占两分钟。”王班笑眯眯道。 同学们小声抗议:“每次都这样讲,哪一次做到过?” 王班见学生们当着新生的面如此不给自己脸,略微尴尬。 他看一眼面无表情或者说压根就看不清什么表情的新生,选择性忽视掉同学们的反应,重新换上笑颜:“好啦,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同学他可是我们学校花了重金请过来念书的哦。早就跟你们说过,好好学习,摘几个竞赛大奖,咱们学校资金超雄厚,奖励个五位数六位数那都是校长随手一挥的事。看啊,这现成的例子摆在这呢~,来啊,掌声欢迎谈帆扬同学。” 冯心畅无聊吹着额前的头发,连手都没抬一下。 同学们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男生,大都抵触情绪,全班就他是花钱请来读书的,那么了不起,还稀罕掌声啊? 然后,零星几个巴掌声“响”起,连只苍蝇都吓不跑的那种。 …… ------题外话------ 新文开了,喜欢的小伙伴收藏支持哈,老书粉来的说一声,我继续爱你们,感激不尽啦~~ 002、肿着脸,还这么牛啊 谈帆扬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对同学们的“热情欢迎”回以冷漠的表情。他往讲台中间迈了两大步,慢斤四两道:“大家好,我是谈帆扬。” 又扫了一眼讲台下的同学,冷冷清清退回到王班身边的位置。 王班:“……” 同学们:“??” 正在等待下文的老师与同学一脸懵,没了吗? 谈帆扬像个石化的雕像,站在王班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自我介绍开始的简明大方,结束的猝不及防,王班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谈同学,这就……完了吗?” 谈帆扬轻点点头。 众人头顶一排乌鸦嘎嘎飞过。 同学们满脸黑线,忍住又一次想往讲台上砸书本的欲望。 这可真有意思,冯心畅忍俊不禁。她暗暗想,天才果然都是疯子啊,如果这个谈帆扬正常着做自我介绍那才是一种病态呢。 她憋着笑放下二朗腿,身子前倾,凑到陈溪耳边议论:“这人学习学傻了吧?右脸都肿得跟发酵的面团一样了,也不知道戴个口罩遮遮?” 陈溪因为心里住了一个竹马哥哥,对任何男生都不感兴趣,此时听到冯心畅议论,她象征性抬头瞄了一眼,不耐烦道:“关我屁事呀,你压线了看到没?给我往一边去。” 冯心畅看了一眼染在校服袖子上墨水皱了皱眉头,对陈溪仍没脾气,腆着脸笑笑:“行行行,大小姐,你美你说了算,看小的多给你脸。” 讲台上的王班看到冯心畅的嬉皮笑脸选择性放水,他最喜欢这个没心没肺成绩还贼好的女学生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计较纪律的时候,眼下的问题是,这个“校宝”谈帆扬该安置在哪个座位? 6班有一个规矩:一切用分数讲话。 既然能来到这里上学,大家都不是差钱的人,别想着送礼糊弄老师,老师只认分数不认钱。谁考的分数高,那座位就任谁挑,谁的分数低,那对不起,第一排的位置属于你。 所以冯心畅这个班级小霸主一直用实力坐在最后一排右侧走廊位置。 王班瞄了一眼班里剩余的三个位置,分别是第一排、最后一排、和正中间的位置。 第一排坐的清一色的特差生,把谈帆扬安排在这似乎不太合适。 正中央那个位置坐着班花李若云呢,李若云人美声甜,引无数男生为其折腰,万一谈帆扬也栽在她手上,往小了说是学校的损失,往大了说那是国家的损失。所以正中央的位置也排除。 那么,现在就还剩最后一排左侧靠近走廊的位置了。 那个位置的同桌是杨子龙,杨子龙除了有点笨、占地面积有点大之外好像还挺沉默少言的,应该不会影响到谈帆扬学习。况且,小学霸冯心畅还坐在走廊右侧呢。 他对冯心畅可是一百个放心,虽然她人长的美学习也棒,但应该没有男生会不怕死的找她早恋。她家里条件极好,应该也不会打谈帆扬这个穷小子的主意。如果他俩能相互竟争学习,把一班的尖子生挤下去,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竞赛,那自己升为主任指日可待啊。 王班想到这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装回一本正经,指着最后一排的座位对谈帆扬说:“谈同学,你的位置在最后一排,那个空位上,看到没?” 谈帆扬往老师手指的方向洒了一眼,轻点头,悠哉向后走。 冯心畅一路看着他走过来,观察着他的穿着。他是今天刚来学校,所以没来及穿蓝白校服。 现在是新城的三月天,按理说是春天了,应该脱了棉衣才是,但新城总是会出现“倒春寒”的现象,所以厚外套,厚夹克,羊毛衫和秋裤一样都不能少。 但这个天才的谈帆扬明显又另类了,目测他只穿了一件单牛仔裤吧?那腿细的跟麻秆一样,比自己的还要细吧?冯心畅心里揣摩着。 此时谈帆扬已走到她跟前了,同样猝不及防的,他把书包丢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个潇洒的转身,外套后摆翻飞,冷不丁让冯心畅喝了一口冷风。 等她把这口凉气咽下肚,回过神想起这股夹带着肥皂味道的邪风来自于哪时,始作俑者已经淡定捧着书本看了。 她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哟呵~肿着脸还这么屌?脑子有病吧。” 谈帆扬听到冯心畅的牢骚,侧头看她,她白了他一眼,把脸别回去埋进书本里。 他也收了视线,面无表情随手拿了一支笔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身侧的杨子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同桌了,他小心觑了谈帆扬一眼,再觑一眼,确信他是个活人时脸上露出笑:“我终于终于终于有同桌了,从我初中胃口增大,变高变黑变胖变丑后,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最后面,都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坐的。现在你来了,太好了,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一来,大家就不会只嫌我丑了。” 谈帆扬:“……”,他扭头看一眼杨子龙,没好气儿道:“对不起,我是暂时的丑,你是真的很丑。” 啪——杨子龙被怼的心碎了,他撇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趴在墙上。 王班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手被在身后走了,他刚走,上课铃声就响了,同学们怨声载道,普遍对王班占课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因为这节课是最令他们痛苦的英语课啊。 英语老师琳达是m国人,今年也才二十六岁,人长的还算漂亮,基本上m国人的外貌特征她都具备: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眼窝深、高鼻梁、薄嘴唇、还有……体毛重。 琳达上课从不讲一句中文,并不是因为不会,她私底下和学生们聊天都是用普通话的,但在课堂上她一个字都不会讲,因为要锻炼学生们的听写能力。 同学们都认为上她的课就跟受刑没多大区别,心灵上受打击,身体上受折磨,因为听不懂啊,她又偏偏喜欢提问,刚开始上她的课时,连英语几近满分的冯心畅都是哭着听的。 …… ------题外话------ 坐等签约~ 003、对不起,不喜欢猪头 现在英语课上多了,同学们基本都能了解到琳达上课的特性了,无非也就是那几句:“开始上课、同学们好、今天天气怎么样、同学都到席没?谁缺席请冯心畅把录音拿给谁听……” 然后再说:“请把课本翻到多少多少页、这节课听懂了吗?没听懂找冯心畅要录音听……下课、同学们、古德拜。”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 冯心畅捏了捏发痒的鼻子,慢腾腾拿出英语课本。不知想到什么,她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笑,从额角、到嘴角,逐步开来。 她悄悄觑了眼左侧走廊边的谈帆扬,坏坏的小表情看右侧的陈溪:“诶,你猜,这个叫什么“船翻”的,初次上琳达的课,他会不会哭?” 陈溪伸脖子往谈帆扬的方向观了一眼,正儿八经回:“这很难说,我上她的课都快两年了,现在听着还想哭呢。” 冯心畅捂嘴偷笑:“如果这堂课“船翻”同学听不懂,那可就打了王班和学校的脸了,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花钱来上学,听不懂也正常。人家是被请来上,比我们高一级呢。” 陈溪呵呵笑了一声:“那就让他哭呗,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看上人家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猪头。” “不喜欢你还关心人家听不听不得懂,连你都能听懂,我也能听懂,人家学神可能听不懂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冯心畅摆摆一根手指:“非也,非也,他领悟能力不一定有我强,琳达是女人,还是个外国女人,她的套路“船翻”一节课不能参透。就像你们家的猫,它现在还对你喵喵喵呢,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吗?” 陈溪想了想,诚实摇摇头,懵懵懂懂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冯心畅仰天长笑三声,搂着陈溪肩膀,促狭道:“我想说,你终于被我成功转移注意力不跟生我气了。” “冯心畅~~”陈溪咬牙。这个死丫头,猴精猴精的,总让人防不胜防。她将来要是不幸成了谁的情敌,呵,那这个人绝对是八辈子没烧过好香。 “嘘~琳达来了,别嚷别嚷。”冯心畅做出噤声的手势,一本正经挺胸坐好。 她是学习委员兼各科课代表,老师们的得力小助手,琳达一进来,她就要主动站起身请同学们向老师问好。 当琳达问到今天有没有缺席时,她用英语回答:“没有,今天有一位新同学来到班里。” 琳达顺着冯心畅的目光看到谈帆扬,她用英语简单问了谈帆扬几个问题,本来她没指望谈帆扬能回答上来,毕竟这个学校是有钱就可以上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谈帆扬下一秒便站起来一次性回答了所有问题。 他的发音标准利落,声音优美动听。 如果不看他发肿的面容只听声音的话,那他接下来的一段课文朗读会让人有一种置身于云端的感觉,妙不可言。 所以,冯心畅失宠了。 就是那么快。 琳达对谈帆扬投以赞扬的目光,那赞扬是那样的赤裸裸,连迟钝的杨子龙都看出来了。他同情看了一眼班里的女霸王冯心畅,默默又缩回脖子。 琳达指了指谈帆扬,鬼使神差对冯心畅说了普通话:“这位同学的发音和学习能力值得你学习,你要加油喔,不然英语课代表的位置就危险喽。” 冯心畅虚心点头,嘴角浮出笑。她暗想:我巴不得让贤呢,天天净忙着给你们老师当搬运工了,抽屉里的小说都没时间看。 陈溪撞了一下她肩膀:“搞什么啊?你竟然也有被老师嫌弃的一天?这谈帆扬是老天爷派下来收拾你的吧?” 冯心畅朝陈溪吹了个口哨,一脸等着被谈帆扬收拾的表情。 “阿弥陀佛,感恩戴德,求琳达快让谈帆扬把我身上担子都接过去吧,求老天快让我失宠吧,反正我也不想干,爱谁谁。” 陈溪嘴角抽了一下,没再和她说话。 英语课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课,送走老师,冯心畅不慌不忙收拾好书包背在身上,从校服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开机,看看焕焕叔叔有没有发消息来接她? 往常都是她的爸爸来接,现在爸妈不在国内,接送她的任务暂时交给了他们的朋友——焕焕叔叔。 新贵高中实际上是给学生提供住宿的,但除了高三生和外地的学生基本上都不住这里。 用王班的话说,来这里念书的,家里都是不差钱的。 既然不差钱,自然也不需要将来能为家里挣多少钱。把学生送来这里,就是希望他们舒舒服服、顺顺利利高中毕业,上个差不多的大学或者送去国外镀金,毕竟,大家家里都有产业可以继承嘛。 冯心畅成绩好,聪明好学是一部分,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她没有朋友。 她的两个哥哥对她交友的问题一直把控的相当严格,可以说,达到一种病态的地步。 小学和初中时,若有男生胆敢走在冯心畅周围两米,他们便会认为对方图谋不轨。 二人会把男生逼到一个角落,请他观看残暴的男子拳击术,吓得所有男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全都刻意和她保持五米的安全距离。 至于女生,女生如果接近冯心畅,他们不会这么残暴,而是一通警告,别对妹妹居心不良,否则照样给好看。 女生脸皮都薄,被这么一侮辱,谁还愿意做冯心畅朋友啊?! 所以,冯心畅很郁闷,只有和书本试卷做朋友。 现在她上了高中,两个哥哥一个接管爸爸公司,一个出国深造,爸爸妈妈忙着满世界游玩,她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交友”自由。 冯心畅刚开机,手机就有消息进来,她看着看着,眼睛越睁越大,勾了勾唇,她锁了手机放进兜里,风一般速度下楼梯。 陈溪在后面追她:“哎,你怎么不等等我?” 她头也不回:“等你干嘛?又不顺路。” 陈溪说:“到校门口这一段顺路啊。” 冯心畅停下,站在楼梯半腰等她:“那你快点啊,慢吞吞的,我今天可以坐地铁回家了,焕焕叔叔说他今天不接我。” “是吗?那我也打电话给司机,不让他来接我了。”陈溪说着,也从校服兜里摸手机。摸了半天,脸色一白:“尼玛,忘教室了,还得上楼拿。” “那你拿去吧,我要坐地铁上,戴上耳机听摇滚。”冯心畅笑的甜甜的,笑容牵动面部肌肉,右脸酒窝若隐若现。 从小到大,她不管去哪儿都有人接人送的,对公交车、地铁这种空间足、自由够、没人扰的豪华出行工具,心里充满了向往。 可惜的是,长这么大没坐过几次,连地铁怎么买票的、进站的都云里雾里。 …… ------题外话------ 本来想等签约后再更,赶紧存几万稿子,留着上架用的。 但我有4个收藏的小仙女了,不忍让尼萌失望……嘿嘿,更一章! 004、卧槽,哪里来的傻b? 冯心畅本因为自己可以回家而心花怒放,但当她刚拿出耳机往耳朵里塞时,远处有个声音高喊:“冯心畅,来这里。” 她一听这个声音,脑袋空了一下,随即闪过一张讨厌的笑脸。 她心里祈祷着,这是幻觉,眼睛不情不愿朝那个声音方向看,果然,那个讨厌的人正灿烂笑着大力朝她挥手呢。 她愤愤地,把耳机重放回包里,俏丽的脸庞明显不悦:“哥,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个风至总经理,那么清闲的吗?” 陈昏晓看妹妹总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慈祥,他揉揉妹妹头发,抿唇笑:“一个挂名的总经理,你说闲不闲?你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哪个男生欺负你?” 男生欺负?一提这个冯心畅就生气,重重打掉揉乱自己马尾的手,没好气道:“谁敢欺负我啊?我就像个手榴弹一样,我两个哥哥像“野蛮人”一样,大家见了我全退避三舍,这可都是你和二哥哥的功劳啊。” 她故意把“功劳”二字咬得很重,饱含浓浓的贬义味道。 陈昏晓被妹妹的比喻逗笑出声:“哈……小妹过奖了,哥哥们也是为你好,从小就让你当女王,占主宰地位,这样有利于你性格的养成。拿着,戴上头盔,哥今天带你兜兜风。” 陈昏晓递给妹妹一个蓝色的头盔。 冯心畅困惑接过头盔,兜风? 她这才开始看哥哥的出行工具——一辆熊猫花纹的电动车,倏尔明白过来,捂着肚子笑:“哈哈……堂堂风至公司总经理,竟然骑个电瓶车上街,太可笑了。哦,对不起啊哥,我忘了你是个色盲了,红绿色盲好像连摩托车都不能骑吧?哈哈哈……” 陈昏晓被嘲笑,凶恶冲妹妹扬拳头,但一直没舍得打下去,只用言语反击:“冯心畅,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天的挑畔的。” 冯心畅吐着舌头扮鬼脸:“哼哼。” 陈昏晓气呼呼看了妹妹一会儿,她这个顽皮劲儿延迟的时间实在太久,校门口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他失去耐心,右手抓着她胳膊把她拎上电动车后座,安全帽随意往她头上一扣,还重重敲了一记,冯心畅吃痛叫了一声,他才满意跨上车,载着冯心畅回家。 陈昏晓的五官长的清秀立体,但不显夸张,鼻子像削过一样挺,脸瘦瘦的,加上他总和冯心畅打打闹闹,所以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要小。 刚出校门口的谈帆扬看到他与冯心畅打闹的这一幕,微诧异:想不到这个学校还有人的出行工具是电动车?想不到早恋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他眼光从冯心畅背影上一扫而过,穿校服的女生都差不多,他并没认出是冯心畅。 冯心畅到了家冻的嘴唇都紫了:“哥,这么冷的天你还骑电瓶车来接我,从放学骑到天黑,你的这份亲情太让我感动了,简直太舒爽了。”冯心畅皮笑肉不笑对哥哥说。 陈昏晓听出她话里的反意,微微蹙眉。事实上他已经后悔去接妹妹了,天凉,如果把她冻感冒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他抬头对厨房里的保姆张阿姨说:“阿姨,帮畅畅煮碗姜茶。” 回答他的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好的。” 陈昏晓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睁大了眼睛,而冯心畅鞋也快跑到陈昏晓身边,与他一起瞪大眼睛往厨房瞧。 沈千语笑盈盈地从厨房后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精美的水果拼盘。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毛衣,本就生的白腻娇美的她加上这个灵动的笑,自有那么一股子灵韵之气。 “千语姐姐,欧买噶,真的是你吗?”冯心畅眨了眨眼,一把推开陈昏晓,拉着沈千语又蹦又跳:“你从m国回来啦?我二哥哥呢?他有没有一起回来?” 冯心畅伸着脖子往厨房里瞅,期盼能看到两年不见的二哥哥身影。 陈昏晓被冯心畅那大劲的一推差点跌倒,好在他平衡力还不错,退了两步扎稳,但他的手此时却又无处安放了,不是抓抓头发,就是挠挠耳朵。 沈千语躲着冯心畅的搂抱,笑着道:“果盘都要被你撞掉了。” 陈昏晓一听到这话,总算知道该干什么了,向她们走了两步,主动将果盘接了去。 沈千语礼貌叫了声:“哥。” 陈昏晓嘴咧了一下:“嗯。”然后把目光从沈千语身上移开,不敢再瞄一眼。 冯心畅抓着沈千语不放:“千语姐姐,你还要多久毕业啊?我二哥哥还要多久才回来啊?他是不是等你一毕业就结婚?” 沈千语脸上出现一抹娇羞的红晕:“哪有那么快?你二哥哥说,他要先立业再成家,我倒是无所谓啦。” 冯心畅嘟嘴:“二哥哥怎么回事嘛?爸爸的公司他不管,妈妈的公司他不要,非要学什么建筑设计……学就学呗,结婚也不影响他学啊,都二十九岁了,还不结婚,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姑姑啊?” 沈千语刮了下她鼻子:“越说越淘气了啊,我去厨房给你煮姜茶,一会儿给你煎份牛排,在m国这两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当厨子了。” 冯心畅哈哈笑,一针见血:“本来你就不是去学习的。” 沈千语戳她脑袋:“看破不说破,朋友才好做,懂不?” 冯心畅挑眉笑笑。 准备回房间写作业的她,目光一瞥,瞥到站在一侧手足无措的哥哥,她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玩味兴起,拍着哥哥的肩膀道:“某些人啊,今晚要失眠喽。可怜哦,我今天晚上决定,和某人网上组团玩枪战游戏,记好暗号哦。” 陈昏晓陡然怔住了,他一直小心隐藏着心事的,不曾敢用半分炽热的眼神看沈千语,怎料想被这个十七岁的死丫头给发现了? 他嘴硬,凶恶盯着妹妹:“你快闭嘴吧,明天你有考试,考不好回来大耳巴子抽你。” 冯心畅不睬他的坏情绪,拎着书包优哉游哉上了楼。 夜深人静时,对立的两个房间鼠标声音激烈,还有咒骂声音不断充斥在中间走廊。 “卧槽,哪里来的傻b?冯心畅,你给我滚出去,老子快被你坑死了。” “大爷的,这个臭屌丝男连个装备都没买还想踢我出组,哥,你快帮我灭了他呀。” “我先灭你这个傻冒啊,你个坑货,赶紧给我滚。” “陈昏晓,你再逼逼,我就给千语姐姐发信息,让她上来收拾你。” 陈昏晓徒然噤声,对着电脑屏幕一直做深呼吸,眼睁睁看着那个满身装备、用钱买复活和特异功能的傻b,将自己的团队杀的片甲不留…… ------题外话------ 此时,已经有14个收藏啦,新文刚开了4天,这个收藏数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宝贝们! 于你们而言,我只是一个素昧平生无关紧要的大大,于我而言,你们就像是一朵花,因为有花,自然才能芬芳! 此情此景,我想唱首《知足》送给你们! 全民k歌搜索“俗人昭昭,我独昏昏”,我给你们唱《知足》!嘿嘿~~我唱歌还可以,不要钱,也不会要命嘀【爱心】 005、眉目传情,入场门票 第二天月考,冯心畅打着哈欠华丽丽的迟到了。 王班恨铁不成钢责备瞪她一眼,心有不忍做着表面功夫:“罚你晚半个小时进考场,去外面面壁思过。” 冯心畅点头,有气无力回答:“哦~好的。” 发困的她没有一丝生机和活力,像只壁虎紧紧贴在外面的墙壁上打瞌睡,王班眼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怕她栽倒发生意外,及时叫醒她:“冯心畅,给我进来。” 冯心畅一个激灵番醒,这声惊吓带来的精气神足够她撑到第一科考试结束了。 第一科考的是数学,她数学成绩不是太好,一百五十分的题往往只能考到一百二十分左右,加上她精神涣散、昏昏沉沉,以至于漏掉两道小题都没发现。 第一科考完,她去买了两瓶功能性饮料,又去水池边把脸扎进冰冷的水里憋气一分钟,精神总算缓过来不少。 陈溪风中送温暖递给她一张擦脸巾,下一秒又忍不住泼她冷水:“要我说你呀,别白废力气了,都是无用功,他谈帆扬的内裤你洗定了。不是我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你都不知道,你进考场时,人家谈帆扬已经交了试卷出去了。” “什么?”冯心畅惊讶:“我就站在门外啊,我怎么没看到?” “你只顾着和墙壁拥抱,哪有眼睛注意到他?他走到你身边时还瞅了你一眼呢,眼皮向下,眼白居多,很不屑很不屑的那种。” 冯心畅一听这话火气上头。靠呀,这辈子竟然在睡梦中被人家鄙视了,岂有此理! 她仰头将饮料灌进肚里,前面头发因被水浸湿,微微贴于额头,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势。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灵动迷人,怒起来……相当吓人。 陈溪瞄到她握紧的拳头,识相闭嘴,拉着她往班里走,准备下一场考试。 作题时,冯心畅看了一眼左侧的谈帆扬,那家伙的右脸依旧难看。昨天是红肿,今天是淤青,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冯心畅冷笑了一声,都这个熊样了,还敢看不起我?呵,和尚笑贼秃。 呃……这个比喻怎么有点不好听呢?! 她装作一本正经看过人家的脸了,又开始往人家试卷上瞄。其实,就是想看看他做到哪个版面了?速度快到什么程度。 结果谈帆扬像是有防备似的,做好的试卷不是伸平的,而是折在一起,冯心畅无法做出正确判断,气呼呼转移视线,又看向他握笔的手。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白白的、瘦瘦的,看上去很有力量,有条不紊在试卷着移动。 这手长的真好看,不知道摸上去会不会是凉凉滑滑的感觉?冯心畅心里这样想着,一时看呆没了反应。 谈帆扬余光察觉有人注视,冷不防一个眼风扫过去,正看到冯心畅赤条条的注视。 他轻挑了下眉,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还是没有反应,便直接把笔放下,一脸冷漠望着她。 冯心畅这才如梦初醒,四目相对,她又是一惊。哇靠,他什么时候长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像夜空一样深邃无底,还有浅浅的双眼皮,好看耶! 谈帆扬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看着冯心畅看自己的样子。 视线里的冯心畅半个身子匍在桌上,一副懒懒的模样,右手拿着笔,却没往试卷上写,而是触在下巴位置,很明显,她的心思不在试卷上。 她圆圆的黑色眼睛对自己漾着“欣赏”的水波……等等,谈帆扬停止自己的思想,怎么会用欣赏来形容她看自己的眼神?他蹙眉,定定看了她一瞬,虽然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如月牙弯弯般美好,但那她毫无遮掩同时带着侵犯味道的眼神让他觉得用“花痴”来形容此时的冯心畅最是恰当不过。 谈帆扬想到这突然讥笑,自己都这幅模样了还能让冯心畅同学犯花痴,若等容颜恢复,那还了得?! 谈帆扬的讥笑骤然使冯心畅回神,她在干什么?谈帆扬那一抹戏虐的笑所谓何意? 她心一慌,来不及多想,像抄袭被抓包一样到处找笔,找了一圈才发现,笔就握在手里呢…… 她左手挡着左半边脸,又丢脸又心虚喘气:妈呀,谈帆扬太吓人了,他肿脸笑的好难看,我怎么会去想去摸他的手?有病吧! 冯心畅懊恼拍拍自己的猪脑,稳定心神做习题。 谈帆扬见她一副做贼后明显后悔的表情,突然一愣。自己在干嘛?吃饱了撑的吗?逗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二代做甚?! 他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此次行为甚是荒诞。本想他还想再检查一遍试题的,被冯心畅扰的也没心情了,直接站起身交了卷走人。 考试后结束,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谈心畅趴在桌子上想眯一会儿,陈溪偏不让她如意,趴在她耳边说:“我刚才听李若云说,下个月sd组合要去十里街一家新开的酒吧商演,入场票已经售空了。” “爱谁谁,别扰我睡觉。”冯心畅手一挥挡回陈溪。 过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后知后觉才想起sd不是个内存卡而是活生生的两个偶像时从桌子一跃而起:“sd?施艺和狄方?我要去我要去……” 冯心畅的一声叫吸了不少人的注意,同学们回头望望她,又悄无声息把头扭回去。 陈溪奸计得逞,嘿嘿直乐:“我就知道你想去,但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搞不到票了,听说李若云那有多余的票,你去找她要两张。” 冯心畅眯着眼睛审陈溪:“你拿我当枪使是吧?” 陈溪挑眉,不置可否。 冯心畅撑撑疲惫的眼皮,看了眼笑的阳光灿烂的李若云。虽然心中带着嫌弃,但她这个人非常“懂事”,知道有求于人该是个什么态度,于是扬了个标准的礼仪笑,乐乐呵呵找上李若云:“班花李,听说你有sd商演的入场票?我想买两张,你开个价呗。” 李若云斜睨着眼看了一眼冯心畅,高傲收回视线:“没了,我已经送人了。” 冯心畅知道李若云家生意做的挺大的,所以心气高傲。虽然她自己也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但她坚信自己才是富二代的正确打开方式。于是带着一脸慈祥笑,柔柔问:“你都送给谁啦?” 李若云阴阳怪气:“送平日里老师最不待见的同学呗,难不成你这个优等生还会喜欢做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 冯心畅喜欢sd全班同学哪个不知,元旦晚会时她一个人表演了一个组合的摇滚歌曲,像个神经病一样,令同学们大跌眼镜,她的表演若要仔细看的话,那就是一种折磨。 …… ------题外话------ 谈帆扬有话说:答应我,喜欢我,千万不要客气! 后来,谈帆扬一脸花痴看着眨眼睛的冯心畅,冯心畅得意的想:我这还只是素颜呢你就这副模样了,我要化了妆还得了啊~~~ 006、绵里藏刀,佩服佩服 冯心畅偷偷瞥了个嘴,心想着:你这是在嫉妒姐比你优秀吧。她轻松笑笑继续往前排走,走到第一排的位置。 她还是友善笑着,一眼看过去问第一排的同学:“你们几个,谁愿意把票送给我啊?” 虽然是笑着,但这笑却是绵里藏刀,带着威胁之意,尤其是她把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更让同学们后背发凉。 早些日子,在学校食堂,他们亲眼见过冯心畅使用女子防身术,一个过肩摔把区长公子简枫宸摔的住院住了一个月。 而此时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简枫宸明显忆起那段惨痛的经历,身体微微颤抖。 他也还清楚的记得那次在餐厅打饭,后面排队的同学一个大劲推耸,导致他重心不稳趴在冯心畅身上,双手从后面抱住冯心畅的脖颈,整个身子贴于冯心畅背部,他当时清晰闻到冯心畅头发的果香味道,可见二人的亲密接触程度。 冯心畅感觉到背部重量的那一刻丢了餐盘,不管三七二十几直接一个潇洒的过肩摔把简枫宸摔得头顶冒星星、背部如车撵,休假了一个月才好。 虽然后面解释清楚是个误会了,而冯心畅家人也出面道歉说她那是出于本能的自卫反应了,但此事已在简枫宸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一看到冯心畅就会觉得后背疼。 尽管他就坐在陈溪前面的座位上,离冯心畅也是近在咫尺,但两个月来,他从没回头看过冯心畅,一方面是敬畏,另一方面是无法描述的小紧张。 他翻翻书包,从笔记本里拿出三张入场票,望着站在第一排向其他同学索要票票的冯心畅,没了下一步动作。 冯心畅眼看着第一排的学生畏畏缩缩,一副想给又舍不得模样,轻挑了下眉,语气极缓说道:“你们几个,以后交作业动作都给我快点,晚一分钟,我可就不收了;还有,再让我发现你们谁偷偷抄我的作业,那我可不会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这几句话简直戳重他们几个要害了。 所谓的偶像,看不到就算了,不会少一块肉,后面还可以通过各种媒体报道这些了解,但作业如果完不成请了家长,那不一定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他们几个都分得清利害,再没犹豫了,纷纷双手送上入场票,满脸赤诚:“冯委员,用我的,我的位置好。” “心畅啊,这是我的,vip贵宾座,能直接握手。” “姐,用我的,我的是vip中的超级贵宾,不光能握手,还能拥抱呢。” 几个同学争先恐后送入场票,冯心畅得意大笑,随手抽了两张:“谢了。” 李若云气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你们这帮怂货。” 她虽然生气,但毫无方法整治冯心畅,谁让她成绩比自己好呢!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她,老师们都惯着她,同学们都怕着她,她拿冯心畅一点招都没有。 冯心畅得意洋洋回了座位,把票分给陈溪一张:“喏,拿走不谢。” 陈溪欢喜:“真没白交你这个朋友,真好用。” 冯心畅无语两秒。 谈帆扬同学依旧淡定如斯看书,对这场闹剧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翻了几页后,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收拾书包要早退离堂。 杨子龙见他又要走,便好意提醒他:“还有一堂呢!” 谈帆扬斜背着书包,走到走廊,回道:“有事,不上了。”然后,甩了一下头发,酷酷离场。 冯心畅和他之隔着一个过道,他们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啧啧摇头叹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比我还屌,佩服佩服。 谈帆扬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出去,他挺拔的身姿让冯心畅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她觉得这个男生从正面看,有一种拽拽的冷漠疏离感,但如果单单只看背影,真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普普通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服服贴贴,瘦而不柴,有一种青涩却又很阳光的味道。 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脸上蓄满笑意,这个男生脸上的伤如果好了,定会给她一种别样的惊喜。 谈帆扬同桌杨子龙把数学书本树立,打开遮住脸,偷偷摸摸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李若云,她笑,他也笑,嘴角的深丝已经扩散到旁人可以理解为痴汉的程度了。 他在谈帆扬里面的位置坐,谈帆扬一走,没有了遮挡物,他痴迷笑容被冯心畅和陈溪收于眼底。 陈溪戳戳冯心畅,努了努嘴:“你看,那个家伙果真对李若云有好感,呵呵,楚王戏晏子——自取其辱喽。” 冯心畅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凉声道:“竟然给李若云那么高的评价?你很爱她吗?” 陈溪吃痛揉揉被冯心畅撞疼的肩膀:“什么呀,我怎么可能爱那个外强中干的女人?我要是想百合首先得找你啊,你多有男人味啊。” 冯心畅脸一寒:“你夸我呢损我呢?” 陈溪呵呵笑,岔开话题:“话说回来,虽然咱们和杨子龙这小子关系没多好,但你忘了没?上次你去高三男宿舍看学长们洗澡差点被宿管阿姨抓到,还是他帮你拦的宿管阿姨呢?” 冯心畅脸上三条黑线:“你会不会说话呀?我哪有故意偷看学长们洗澡?我是想去教师楼宿舍找王班,不小心走错走到男生宿舍楼,‘顺便’看看学长们有没有谁忘了带浴巾,发挥发挥友爱精神而已。你别扭曲事实好不好?你这样子讲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陈溪撇撇嘴:“哎哟你听听你听听,那么渣的事居然居然能被你讲的这么正义凛然的,行行行,你没看过学长洗澡,我看过,行了吧?那杨子龙这事,你帮不帮?” “帮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了。”冯心畅答应着,可是该怎么帮? 简枫宸捏着票犹豫不决,同时又很挫败,眼看机会又一次消失掉,他又没把握住。 手里的这三张票是他偶然路过酒吧,看到宣传海报,亲自排队买的,他想借此和冯心畅搭讪。 呼吸,接着呼吸,简枫宸努力克服心里的紧张,又喝了两口水压惊,终于有了回头的勇气。 当他对上冯心畅明净清澈的眼睛时,他心里又是一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冯心畅疑惑盯着他:“简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简枫宸俊秀的脸通红,心快跳出喉咙,他把票送到冯心畅面前,半天了挤出两个字:“要、要吗?” …… ------题外话------ 给收藏的你们,拙劣比个小心心~~ 谢谢大家支持! 007、与汝何干,关你屁事 冯心畅与陈溪对视一眼,同觉莫名其妙。这简公子,送票就送票,干嘛窘迫成这个模样?脸红的像个煮熟的大公虾,还问她要、要吗? 要什么你好歹说清楚呀,毕竟大家都在经历十七岁的雨季,别搞歧义句。 陈溪像是明白了什么,半开玩笑道:“畅畅,你看你把人家简公子给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以后你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别动不动就把让人背疼的过肩摔使出来,影响你女性魅力。” 冯心畅冷漠白她一眼:“闭嘴好吗?” 陈溪掩嘴,心里偷笑。 简枫宸被陈溪这么一调侃,反倒自然了些,他脸颊仍是绯色,笑意浅浅:“我、托人买了三张入场票,本来是打算给另外两个朋友的,但他们有事去不了,就送给你吧。” “哦?这么巧?那敢情好啊,我正好缺票。”冯心畅很坦然接受简枫宸的心意,碍于简枫宸的身份,她对他客气了两分,摸摸校服上衣口袋:“多少钱?我给你。” 简枫宸摆手:“不用,真不用,大家都是朋……大家都是同学,用不着这么客气。”冯心畅能接受,他就已经很开心,怎么可能要她钱呢。 冯心畅转转眼珠,想着简公子也不是差这两张票钱的人,便给了他一个笑:“行,那谢了。” 简枫宸点头,心像蜜一样甜,他刚回正身子,冯心畅就歪着身子把两张票拍在谈帆扬桌子上,朝杨子龙吹了个口哨:“哎,胖子,给你票,要不要?” 杨子龙此时还在深情款款望着李若云,并未察觉到冯心畅在和他说话。 冯心畅翻了记白眼,一巴掌拍在谈帆扬桌子上:“死胖子,我叫你呢,听到没?” 杨子龙猛然惊醒,仓皇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脸皮像熟了的石榴,黑里透着红,还是给人丑丑的感觉。 他没想到、也没想过冯心畅会主动找他讲话,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看了看周围,指着自己,问:“你在叫我吗?” 冯心畅瞪眼睛:“废话,班里还有第二个死胖子吗?” 她讲话太百无禁忌,心直口快,常会让别人误解,陈溪忙打圆场:“呵呵,胖子,上次在男生宿舍你帮心畅解了围,她为了感谢你所以要送你两张酒吧入场票,十里街酒吧有sd组合商演,一起去看吧。” 杨子龙愣了一会儿,似乎领悟不到陈溪话里的重点,迷迷茫茫看了冯心畅一会儿:“我和谁一起去?” 冯心畅惨痛抚额,默默起身把票塞在他手里:“票我给你了,你爱去不去吧。” 陈溪补充:“李若云也会去哦。” 杨子龙呆了下,发呆好像是他的一种习惯,他望了一眼手心的入场票,又望了一眼毫未察觉李若云,最后与冯心畅对视了一眼,才眉开眼笑,将票收起放到口袋里。 冯心畅无可奈何摇摇头,杨子龙这孩子,这么笨真是愁死人了。她觉得帮了杨子龙感觉很像在助纣为虐,一段注定见不得天日的暗恋有什么好帮助的?这不是把杨子龙往深渊里推嘛。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伸腰。哎呀随便吧,又不是她让杨子龙喜欢李若云的,她那么多罪恶感干嘛。 睡意铺天盖地而来,连打个六个哈欠后,冯心畅一头栽在桌子上,睡到放学。 又过了两日,月考成绩出来了,冯心畅不负陈溪所望,与第一名彻底绝缘。 谈帆扬未免太过分了点,六科第一全全霸占,一科都不留给冯心畅,总分全年级乃至高三的理科生也算上,他的分数都是第一名。 班主任王永平乐的合不拢嘴,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分数比冯心畅是年级第一时高了90分,真是可惊可怕。 冯心畅很郁闷,她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过,算一算分数,就算那漏掉的两道数学题都做正确,也还被他甩在后面80分呢。 对她来说,第二名和倒数第一名的概念是一样的,都是失败者。 她双手交叠相抱,气呼呼瞪着谈帆扬,你这个魔鬼,竟然几近满分,科学研究证明,只有变态才能做出这个成绩! 陈溪狡黠转了转眼珠,用力清了两下嗓子,站起来拍手说:“同学们,都停下,听我说两句。前几天冯委员跟我说,谁要是能考过她,她就给谁洗一辈子的内裤。我问一下谈帆扬,怎么样啊?免费的劳动力你要不要……” “靠呀,你这个死女人……”冯心畅一拍桌子,上手勒住陈溪的脖子:“你活不耐烦了?” 她没敢太用力,理智告诉她,她若真用力,陈溪必会英年早逝,这点毋庸置疑。 但陈溪偏偏不知死活,喘上气又嚷:“我就问问嘛,谈帆扬不一定要你洗。” 冯心畅脸部扭曲:“死女人,你还敢说,我弄死你。” “咳~饶、饶命啊!”冯心畅一用力,陈溪被勒到咳嗽。 李若云、曲多多等其她几个女同学平日就不爽冯心畅的嚣张,此时抓到机会,自然纵火不不嫌风疾,阴阳怪调说:“谈同学,我们班小霸主要给你洗内裤,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你要惜福啊!” “就是啊,平时冯大小姐自己的内裤都不见得会亲手洗。” “哈哈哈哈……” 冯心畅瞪着李若云,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谈帆扬轻眨眼皮,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班里的笑料,淡定合上书本,掀起眼皮,看了那帮玩世不恭、盛气凌人的富二代一眼,侧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脸早已涨红成猪肝色的富二代冯心畅一眼,面无表情对上李若云的嘲笑脸,淡淡说:“与汝何干?” 李若云一愣,瞬间脸也变成猪肝色。 与汝何干,通俗来说不就是“关你屁事”嘛,这个谈帆扬讲话怎么这样?她又不是针对他。 冯心畅也愣了,谈帆扬不是在帮自己吧?他几个意思?靠,不会真想要自己当个免费的劳动力吧? 正想着,简枫宸转过身,一脸吃惊,看着冯心畅认真的问:“你要给他洗内裤?” 冯心畅大躁:“我洗你妈那个头啊,滚蛋~” 简枫宸秀气的脸庞一紧,失落回了声:“哦。”两眼死瞪着谈帆扬。 …… ------题外话------ 谈帆扬还有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008、占个心灵,坏个印象 谈帆扬迎上简枫宸不善的目光,眉头皱了下,他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简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凶的像他抢了他心爱的东西。 他本不想理,但大家都饶有兴致等着他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没个正经的说:“很荣幸我的私人衣物能引起大家的兴趣,不过你们闹你们的,别来真的,我对此表示很反感。” 他说完,瞄了一眼还在用打人来掩饰局促的冯心畅,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其实真的想损她两句的,又觉得和她说话是浪费口舌,便默默收回视线,不想再理这些虚度光阴、蹉跎年华的顽劣分子,索性起身朝室外走。 谈帆扬一走出去,冯心畅敛了敛神,勉强压下窘迫,眼光追随到室外。 她看到谈帆扬手放在裤子口袋,一副懒散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看样子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冯心畅的视线从室外移回到室内,拿起陈溪桌上的一只2b铅笔,眯着眼将教室里的人全扫一遍,恨恨地说:“以后,谁敢再提这件事,下场就是这只笔。” “咔”一声,她不费吹灰之力将铅笔折断。 李若云脸一白、曲多多脸一黑、简枫宸又觉得背疼了…… 冯心畅这个杀手锏一出,大家都只能“屈服”在她的威胁之下,她家有钱,伤了人也不差那点赔偿金医药费,上次伤了简枫宸,听说她爸和简枫宸爸爸还成了朋友,如此一来,她家有钱又有势,别人能拿她怎么办,都撇撇嘴,敢怒而不敢言回到各自座位该干嘛干嘛了。 李若云其实是不服气的,自己家的财富明明和冯心畅家不相上下,凭什么她要受冯心畅这个窝囊气? 按容貌,她胜在五官精致;按身材,她胜在亭亭玉立;按才情……算了,还是别论才情了,她尴了一尬。又想,她虽然不会武术,但她会舞蹈啊。柔还能克刚呢,她怕冯心畅这个野蛮的女人做什么? 想到这,她又扭回头,抬头挺胸瞪着冯心畅,嘴巴咬的紧紧的,只想在势头上压过冯心畅。 冯心畅正在给被她勒的差点丢了小命的陈溪抹泪呢,感觉到凌厉的视线,她抬头看,对上李若云凶狠的眼神。 “呵~”冯心畅轻蔑笑了下,站起身道:“班花李好像不服气啊,有种我们出去单挑。打一架的后果最多也就是请个家长,我可不像某人,家长会都没家人出席的。” “你……”被刺到痛处的李若云快哭了,她家里有后妈,后妈和爸爸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只疼爱那一个。平日里除了给她零用钱,给她配一个司机和佣人外,对她的学习和生活都是不管不问,这就算了,他们还在她身上绑了一项“任务”。 陈溪见状,硬拉着冯心畅坐下来:“好了,打击打击她就得了,别玩过火了。” 冯心畅冷哼一声,给了李若云一记白眼。这个李若云,明明是个不幸的人,还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是欠修理。 * 洗内裤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时间一点点滑过去,来到sd组合商演这天。 因为酒吧明令禁止未成年人入内,所以冯心畅找了沈千语借身份证。沈千语虽然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但她和冯心畅感情很好,加上她与冯心畅二哥冯思宇是恋人关系,对她这个未来的小姑子也是无限的宠。 冯心畅觉得只借身份证不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21岁的成年人,她又借了一双高跟鞋,还把头发放下来,化了个很浓的妆容,形象上够逼真了,才和陈溪一同打车去了酒吧。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生坐在车后座嘀嘀咕咕。陈溪说:“你瞧瞧,你给我整的这像什么玩意?像个坐台的……”她及时捂上嘴,弱弱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见他没反应,朝冯心畅吐了下舌头。 冯心畅明白她的意思,白了她一眼:“我自己装扮的还不是一样,我们骨子里少了那种风情,怎么看都不会像的,放心吧。” 陈溪点点头。 新贵高中高二6班的同学就是有默契,跟商量好的一样,所有人在酒吧门口不期而遇。 杨子龙、李若云、曲多多、还有简枫宸都看着姗姗来迟的冯心畅和陈溪。 简枫宸看到冯心畅的打扮时只剩下发呆了。视线中的冯心畅正含笑看着他们几个人,有点不爽又有点挑畔的样子。她化着浓浓的妆,平日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一团黑黑的阴影在眼窝处漫成一片,如同烟雾弥漫,妩媚又张扬。 简枫宸提前买了几瓶可乐,他不想让冯心畅喝酒,做了两个深吸呼后,他才有勇气朝冯心畅走近:“给你喝、这个。” 冯心畅瞄了一眼,并没有接。 简枫宸仍笑着,又把可乐在冯心畅眼前漾了下:“怕有警察检查,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哟,简公子原来是个暖男呐!”曲多多阴阳怪调说,她说完,还有意看了身边的李若云一眼。 李若云难以置信看着简枫宸。 她今日的穿着风格和妆容与冯心畅异曲同工,李若云底子不错,明艳的五官姣好的身材还有犀利的眼神,给人一种魅惑和冷艳。 “来酒吧喝可乐?冯心畅原来是只柔顺的凯蒂猫啊?酒吧不适合你,粉红世界的生日会才符合你。”李若云冷冷嘲讽。 冯心畅顿时又火气上头,陈溪拽住她,向她摇头,贴在她耳边说:“算了,不要惹事了,不远处有巡逻的警察,惊动他们大家都死光光。” 冯心畅勉强压下怒意,板着脸没有说话。 简枫宸不悦道:“李若云,你别没事找事,凯蒂猫总比张牙舞爪的老虎讨人喜欢,管好自己。” 李若云心里不安,简枫宸脾气很温顺,鲜少大声与人讲话,他怎么会帮冯心畅指责自己? 委屈从心头来,她在别人面前都是骄傲的、嚣张的,但和简枫宸说话从未露出半点锋芒,如今简枫宸竟然为了冯心畅凶她。 “简枫宸,我们从初中就是同学了,你怎么能护着她?”李若云指着冯心畅问。 简枫宸淡淡瞟了她一眼:“就因为同学五年了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收敛一点儿吧,这对你有好处。” “行了行了……”冯心畅揉揉耳朵:“听偶像唱歌还是听你们乱叫啊?我不喝可乐,也不喝酒。溪溪,咱们走。” 冯心畅带头进了去,李若云嗔怪视了一眼简枫宸,和曲多多三人一起进去。 只有杨子龙一动不动,眼睛瞅着四方。 过了一会儿,谈帆扬气喘吁吁从他前方出现,顾不得擦汗,问杨子龙:“入场票给我留了没?” 杨子龙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票递给他一张:“这是冯心畅送我的,给你。” 谈帆扬用衣袖擦了把汗,疑问道:“她为什么送你票?” 杨子龙诚实说:“她偷看学长洗澡,显些被抓包,我帮她逃走的。” 谈帆扬脸一抖:“……” ------题外话------ 谈帆扬内心:原来你不光是个花痴的富二代、还是个猥琐的冯心畅啊~~ 009、酒吧追星,目的不同 谈帆扬与杨子龙边说边往酒吧门口走。 杨子龙纳闷看着他:“这种天气,你怎么会出一身汗的?” 谈帆扬还有点微微的喘:“我下了公交车,跑步过来的。” “啊?那么远的距离你跑步?为什么不打车?”杨子龙觉得不可思议,酒吧位置偏,最近的公交车站牌离这里也有2公里呢。 谈帆扬耸肩,淡定自在:“没钱啊,没钱怎么打车?” “没钱?你打车费都没有啊?” “打车费倒是有,但没必要!”谈帆扬语气带些无奈,不是因贫穷无奈,而是为杨子龙的智商感到无奈。同桌而坐半个月了,但凡他长点心,应该不难看出他是个穷小子吧! 杨子龙闻言,看谈帆扬的眼睛立即蒙上一层浓浓的同情。不一会儿,他又生出疑问:“不对呀,学校请你来读书不是给了二十万吗?你那二十万呢?” 谈帆扬眼波流转,他并不想与别人过多谈论自己家的事,抿了抿唇瓣轻描淡写道:“花完了。” “我擦,半个月花光二十万?”杨子龙摸着后脑,想象不出谈帆扬挥霍钱财的样子。 谈帆扬伸食指点点杨子龙脑袋:“你这脑子早就生了锈。” 杨子龙看了一眼谈帆扬,右手去掏外套内侧口袋里的钱夹,那是一款黑色的真皮的钱包,谈帆扬瞄了一眼,他认识那个钱包品牌,最便宜的一款也近千元。 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杨子龙从钱夹里抽了两百块钱,拍到谈帆扬捏着票的手心:“这钱你拿去花,没钱告诉哥们,哥们有钱。” 杨子龙突然的一个大转弯,让谈帆扬不能适应,哥们?他的字典里就没这两个字。 他薄唇勾了勾:“我好手好脚,要花钱自己可以挣,你别想占我便宜,我是要当老子的人,不是生来就给别人当儿子的,你的钱,还是留着给你儿子花吧。” 他话说完,抬脚进酒吧。 杨子龙还在回味他的弦外之音,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两百块钱不知何时已躺在他手心,他握紧,随手塞进裤子口袋,迈步追谈帆扬。 安保验证件时,杨子龙意外发现谈飞扬拿的是自己的证件,也就是说,谈帆扬已满了十八岁? ~ 酒吧里,烟草味、酒水味、香水味混杂弥漫在空气中,电吉他、架子鼓还有现场的尖叫声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冯心畅秒表小迷妹,卖力挥舞着荧光棒为舞台上的歌手打call,舞牙张爪的,引的与她隔了两个人而站的谈帆扬面部抽搐。 sd组合的两名成员年龄都是20岁,签了h国经纪公司,在h国小有名气。最近合约期满才回国内发展,街舞跳的极棒,但歌唱的……差强人意。 多亏大部分人都是只看外貌的肤浅分子,这才让舞台中的内存卡兄弟有机会火了半边天。两人凭借良好的形象还有炫酷的舞姿收获了一大批少女及少妇这个年龄层的粉丝,成功挤进三线。 陈溪激动大叫:“啊……疯了疯了,太刺激了,sd,施艺、狄方,我们爱你。” 冯心畅受陈溪感染,也跟着大喊:“施艺狄方,天下无双。喔……” 谈帆扬嘲笑:失意?敌方?这是人名吗?他看着跳起的冯心畅,心里鄙视:脑残。 陡然,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身子一僵,并未回头,而是手摸着额角趁同学们不备退离人群。 他来到酒吧男厕,看到嘴里叼着烟正欲拿打火机点燃的男人问:“他们人呢?” 男人斜眼瞄了他一下,冷声说:“酒吧二楼的包间呢,来了四个人,操、他妈的,没钱还钱,有钱泡妞,女人玩来玩去不就那回事……” 谈帆扬没兴趣听他后面少儿不宜的牢骚,抢话道:“行,老规矩,我去给你要,佣金按他给的金额的百分之十。” 男人颔首,吐出一口烟雾侧头看着谈帆扬:“别怪叔,要怪就怪你那不争气的老子,父债子还。” 男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只口罩:“把这个戴上,不远处有警察巡逻,小心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掩护你的。” 谈帆扬淡淡扫了一眼口罩,伸手拿走,重回到人群。 人群中,其他五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注意力仍在舞台上的sd组合身上,谈帆扬扫了他们一眼便去酒吧二楼找人。 二楼灯光昏暗,闪着急促的霓虹灯,谈帆扬伸手拦一个从包厢走出来的服务员,将其逼迫到墙角,凶神恶煞样儿问:“哪个包间有四个男人?其中一个脸上带刀疤?” 服务员很平静,在这里上班,遇到这种闹事的、抓、奸的、都是平常,她不愿惹祸上身,老老实实道:“203”。 谈帆扬放了服务员,四下观了一眼,没见异样,推门入203。 203包间黑漆漆一片,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男人们轻佻的言语、还有销魂蚀骨的轻喘……传入谈帆扬耳朵。“靠!”他低骂了一声,抬手开了灯。 …… ------题外话------ 开灯后的谈帆扬都看到了什么,我不敢写,写了会被屏蔽,你们想象一下吧……嘿~ 中秋了,别忘了吃月饼~ 没月亮赏,就看看文看看电影喽 010、他打架,她进警察局 谈帆扬开灯后,手机对准四个男人两个女人一阵闪烁。 妩媚缩在男人怀抱里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尖叫,慌慌张张把开大的领口往上提。 光膀子的刀疤男人见来者不是警察,倒拎着酒瓶子站起来:“妈的,你谁啊?找死。” 谈帆扬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手机在半空中晃晃,挑衅说:“这照片,传给xx成人网应该能赚不少钱……贴到你们家门口被人议论,画面应该更精彩。想要,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其他三个男人同时衣衫不整站起来,其中一个,一个跨步走到谈帆扬跟前出拳,谈帆扬躲开,后退出包厢。 那个出拳的男子追到门口,谈帆扬突然认怂抱头:“啊~饶命。” 猝不及防的转变让男子一愣,拳头忘记落下。谈帆扬巧妙躲开,食指指向他的下面:“兄弟,你裤子还没提呢。” 男子低头一看,一个反身,提着裤子往回走,把欲追谈帆扬的三人给压退了回去。 疤哥怒骂:“你妈的,蠢猪~” 谈帆扬一侧唇畔勾起,露出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狡诈笑容:“门口有安保,你们这种影响市容的穿着是出不去的;还有,不结账你们也出不去~~我在转角等你们。” “麻痹的,小野种,别跑。” “……” 他们的辱骂谈帆扬置若罔闻,口罩戴上,急步出了酒吧。 ~ 酒吧内,简枫宸的视线就没从冯心畅身上移开过。他看着她又蹦又跳,嘴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脸颊还泛起微红。 直到门口有嘈杂的声音,他才扭过头去看,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和安保交涉。 简枫宸提高警觉,第一反应就是拉冯心畅,因为太吵,他凑到她的耳边:“有警察检查,快跟我走。” 冯心畅惦着脚尖往门口瞧,一位警察交涉,其余警察已往人群来了。她瞳孔一缩,道:“出师不利!那你和杨子龙谈帆扬去男厕,我们几个去女厕。” 酒吧男女厕所是分开的,男厕在一楼,女厕在二楼。 简枫宸点头,叫上左边的杨子龙。 杨子龙了解后,又想和左边的谈帆扬打声招呼。刚入场的时候,他看到谈帆扬是用自己的证件进的,所以他不必躲。 他撞了一下身边的人,一抬头,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他吓得不知所措:“咦~我的妈呀。” 是、值勤的警察,他撞枪口了。 警察是来抓人的,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未成年人会进入酒吧这个点上,加上杨子龙长得成熟,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舞台。 sd组合很配合停下,朝警察颔首致意。 警察对他们还有台下的人先敬了礼,才借用话筒:“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有一个在逃的犯罪嫌疑人和几个混混,街角打架斗殴后潜入酒吧,请大家把证件拿在手中,配合我方检查,谢谢!” 冯心畅看了眼左右两方,已有警察开始检查。心想:完了,被逮到要进公安局,她的青春期要留下一个污点了。 正想着,一只温暖的手拉上她,示意她蹲下。 她扭头看,原来是简枫宸,便随他蹲了下去。 简枫宸小声说:“你随我去男厕。” 在此之前,冯心畅从未正眼瞧过简枫宸一眼,此时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有坚定的眼神,她虽茫茫着但也觉得应该信他一回。 她点点头,想拉右边的陈溪,简枫宸却说:“人太多会引起警察注意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再出来掩护她的。” 冯心畅低头沉思。她联想到电视剧中经常上演的桥段:一位侠义之士为了救女主归像简枫宸一样说几句诸如此类的话。然,这个时候的女主通常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善良与菩萨心肠,都是磨磨唧唧哭哭啼啼表示“我不能把危险留给你一个人,那我会良心不安”。 侠义之士会耐心且躁心劝她离开,劝说时难免会分心,身上会被先砍上两刀,女主惊慌又心痛表示“如果你因为救我而失去自己生命,那我宁可去死要死”。 然后,侠义之士会二次表明她的重要性并劝她离开,这个时候,侠义之士身上会再中几刀。 等到侠义之士命垂一线快死翘翘时,女主幡然醒悟,“如果自己不跑,侠义之士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于是留给侠义之士一个“你保重”的眼神,自己哭着跑开。 侠义之士冤死!!!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灼灼目光侠义心肠的简枫宸,深深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女主,为了不让简枫宸成为那个冤死的侠义之士,也为了不害了自己,她点头:“好,先带我走。” 简枫宸惊喜,他以为冯心畅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自己的,瞬间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没那么糟糕了,自信心提升,抓着冯心畅的手臂在前面帮她开道,掩护她撤离现场。 谁知快成功脱离人群时,曲多多突然大叫:“冯心畅呢?冯心畅去哪儿?” 李若云抬腿踢了曲多多一脚,她一吃痛大叫“哎哟”,警察闻声探了过来,成功抓住快退出人群的简枫宸和冯心畅。 李若云瞪了一眼曲多多:“你是猪吗?她曝光了等于我们也曝光了,脑子装的屎吗?” 曲多多后知后觉才明白,嗫嚅道:“我,我只想不让她这么好过,没想那么多。” 李若云惨痛摇头,为什么她的队友都是猪? 警察局 陈溪疯狂摇晃着冯心畅,要和她秋后算帐:“有人救你,你竟然不带上我?一点义气都没有,瞎了眼我才和你做朋友,良心被狗吃了你……” 冯心畅被摇的晕头转向:“好了好了,姑奶奶,我不是也没落什么好下场吗?还不是和你一样被关在这里等家长来领?” 一提到家长,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冯心畅若有所想看了一眼简枫宸,她知道简枫宸爸爸是高官,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爸爸,走走关系? 简枫宸挣扎:他爸爸虽然有权,但不会乱用,更不会给自己用在这个上面;如果让他爸爸知道他来酒吧,和那么多同学身份证造假被抓,那他爸爸对冯心畅的印象会变差,而且绝对绝对会让自己转学……如果转了学,那他岂不是见她一面会很难? 他为难朝冯心畅笑笑。 …… 011、各路家长,警局领人 冯心畅叹了口气,细细的弯眉聚拢:“算了吧,我还是找我哥来接吧。” 她笑盈盈看着警察,讨好问:“警察叔叔,一位家长可以领几个孩子啊?这里有我表妹在呢,毕竟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们俩能只来一个家长吗?” 陈溪激动拍了下她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姐妹,这时候还想着我呢。” 冯心畅:“去~”,看向一旁如坐针毡的李若云:“你找你们家司机接,我今天行善积德,让我哥把李若云弄出去。” 李若云听到冯心畅的话,眼睛瞪得圆圆,如被孙悟空用法术定住,震惊到呆滞的模样。 冯心畅对上她惊讶的脸,自嘲笑了声:“我今儿就当一次圣母。” 陈溪生气跳脚:“冯心畅,我跟你绝交。” “至于吗你?又生气,你有司机还有“鸟人”,她不是孤零零嘛~~”冯心畅白一眼陈溪。 李若云终于明白过来冯心畅想干什么,鼻头有些酸酸的,她低下头,隐忍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警察看她们三个闹,手指敲桌子:“都给我安静点儿。” 陈溪和冯心畅立即停下“战争”,坐回到座位上,互相扮鬼脸。 李若云还处在半感动半纠结的状态。 警察左瞧右看这几个孩子,觉得都不像那种社会公害,无非就是淘气了一点,教育一番后,给予包容和关爱。他问冯心畅:“哪个是你妹妹?” 冯心畅指了指李若云:“那个。” 因为两人都化了浓浓的妆,又都还是学生,警察虽然半信半疑,但夜已深,他想到学生们明天有课,便不再深究。 “行,接吧。” 冯心畅谄媚笑:“谢谢警察叔叔,您真是好人呐!” 警察:“……” 冯心畅等待哥哥陈昏晓来接的过程中,曲多多被自己的妈妈揪着耳朵揪走了…… 简枫宸被家里的司机冒充叔叔给接走了…… 还剩下杨子龙、陈溪、李若云、冯心畅四人。 陈溪打电话找了自己的竹马哥哥蒋英武来接。蒋英武比陈溪大了两岁,在新城大学念大一,十足的学霸,他一听到陈溪的电话火速打车来接她。 蒋英武家教严格,平日很注重外型和礼貌,他的发型一直是纹丝不乱的,穿衣也是规规矩矩。有外人在时,一般说话比较少,不爱笑,跟朋友在一起时依旧如此。 冯心畅一直觉得他很无趣,每次和他说话,他都会扶扶眼镜,点头说“嗯”。 因为他“鹦鹉”的名字,所以冯心畅管他叫“鸟人”。 蒋英武虽然话少,但是人非常懂事。见到警察二话不说先塞烟,警察同志刚正不阿,反过来把他批评教育了一顿,蒋英武不急不恼,淡定如斯牵上陈溪的手,领着她走了。 陈溪一走,冯心畅看着杨子龙问:“哎,胖子,你找谁接?” 杨子龙眼神闪躲,纠结说:“我、我刚才找电话给我表哥了,让我表哥来接。” “你表哥?谁呀?”冯心畅多嘴问了一句。 杨子龙胆怯看了一眼警察叔叔,小声说:“我表哥,谈帆扬。” “啥?你表哥是谈帆扬?”冯心畅和李若云异口同声。 这也太扯淡了吧,两人没有一点像有血缘关系的模样,而且谈帆扬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和杨子龙讲话也没几句,哪有一点表哥样儿?! 警察目光过来,探着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冯心畅对着警察视线,呵呵干笑,拍着杨子龙肩膀打马虎眼:“是表哥、表哥人好,老表和老表,亲的不得了……” 警察:“……” 谈帆扬从黑暗中赶过来了,一进门,冯心畅就注意到他穿的不是刚才在酒吧的那身衣服,而且人也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夜色的眼睛。 刚进门,他便掩面狠狠咳了几下,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的那种,片刻后才止住。 扭头看了一眼冯心畅她们,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诧异盯着他,他快速转回头,左手颤抖着递上自己的身份证,虚弱无力道:“不好意思警察叔叔,我表弟给您添麻烦了,我姑姑姑父工作都忙,没多少时间管他,他是跟我住。” 警察同志犀利的眼睛探试着谈帆扬:“把口罩摘下来我瞧瞧。” 谈帆扬眼波微流转了下:“最近得了肺炎,住院住了半个月了,挂水挂的身上脸上略微浮肿,您担待点儿。” 他摘下口罩,露出那么两秒,警察同志还没看清呢,他就弯下腰,一副咳到丢了半条命的模样。 警察同志让他转过身,问冯心畅和李若云:“你们是不是认识他表哥?这个是吗?” 谈帆扬冲二人眯了眼睛,他的脸倒是不怎么肿了,但脸上有两道抓痕,还在往外渗血。 冯心畅回望他,好奇这个成绩好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谈帆扬为何总是一脸的伤? 李若云反应过来,点头说:“是他表哥,曾来过我们学校给他开家长会。” 冯心畅淡淡对谈帆扬笑了下,垂下头摆弄手机。 谈帆扬一瞬不瞬盯着她,觉得她那一笑太莫名其妙,他有些心不在焉,暗自想着冯心畅那个淡笑为哪般?嘲笑还是友好? 直到警察打断:“谈帆扬,给你身份证。” 谈帆扬回神,想把左手里的口罩戴在脸上,但他动作感觉很吃力,冯心畅抬头时,他的右臂还蜷缩在胸前,只有左臂左手在动。 冯心畅蹙眉暗想了下他刚进门时的情景,好像给警察递身份证也是左手,他的右臂……受伤了? 谈帆扬戴好口罩,弯腰又是一副快出血的模样,警察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人领走吧,下不为例啊。” 杨子龙态度诚恳,点头哈腰:“不会有下次了,谢谢您谢谢您。”然后掺扶上谈帆扬,随他一起出了警察局。 谈帆扬出了警察局,腰也不弯了,咳喘也停了,他左手一把摘掉口罩,扭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问杨子龙:“里面那两个,没家长吗?” 杨子龙担心看着里面:“冯心畅她有亲爸亲妈两个亲哥,还有叔叔阿姨等团团宠着,家长多的数不过来,把她领回去也不会受到处罚,而是会问她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饿到?但李若云家的情况……完全是相反的。” 谈帆扬没接他的话茬,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右手臂,“吱”了口凉气,五官紧皱。他左手轻拍着自己右肩,对杨子龙说:“你打车回家吧,我走了。” 杨子龙突然想到他是跑着去酒吧,忙追上问:“你没钱打车吧?我给你钱,你脸上的伤最好擦点药。” 谈帆扬摸了摸伤口,笑着说:“没钱,那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了,现在我已经有了。管好你自己吧,闲操心。” …… ------题外话------ 抱走谈帆扬~~好带种哟! 012、哦?你喜欢冯心畅? 谈帆扬小心活动着肩膀,慢慢腾腾往前方走。 杨子龙挠挠头,满脑子问号,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这三个小时他不是和他们一起在酒吧看表演吗?他哪来的钱?捡的吗? 一阵风吹过,他望着谈帆扬走远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谈帆扬如果走了,谁在这陪他等李若云出来呢? 虽然在警察局门前,妖魔鬼怪不敢作祟,但黑夜毕竟是黑夜,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心惊胆颤。 “谈帆扬,你先别走。”杨子龙喊着,往前大跑了几步抓上谈帆扬的胳膊。 谈帆扬吃痛:“哎哟,我去~” 杨子龙见他反应不对赶紧松手:“啊?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谈帆扬没有回答他,他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额头布满汗珠,整个右肩都在抖:“你个笨蛋,再敢碰我一下,试试看。” 杨子龙看出门道,双手扬在半空:“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胳膊受伤了吧?怪不得脸受伤?和别人打架了吧?” 谈帆扬惨白着一张脸,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猪头的同学。 他以为那些简单的题都能急的抓破头皮的是笨蛋,而眼前这位体胖心宽的同学,当属于猪头级别。 他抿唇忍耐了会,疼痛缓解才有力气慢慢挺直身子:“对,就是打架了,警察就在里面呢,你再大声嚷嚷,咱两今晚都睡在里面。”谈帆扬努力逼自己克制脾气与杨子龙交谈。 杨子龙想碰他,但又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休闲鞋进一步退两步,支支吾吾:“我、你、你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谈帆扬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伤多重我心里有数。你拉我做什么?” 杨子龙不好意思说道:“我想让你在这陪我一会儿,李若云……和冯心畅还没走呢,我觉得我们两个是男人,应该等她们走了我们再走。” 杨子龙生来同情弱小,他看到过李若云孤苦无依的模样后再无法忘怀。每每想到她躲在屋沿下哭泣,像只被遗弃的小白兔模样时,心里总会涌上一股疼惜。 谈帆扬嘴角挂着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哦?你喜欢冯心畅啊?”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杨子龙着急,尤其是喜欢冯心畅这种事更不能乱传,传到冯心畅耳朵里,她肯定要拿摔简枫宸的过肩摔来摔自己,太吓人了。 谈帆扬怀疑:“你不喜欢冯心畅?” 他又朝警察局里面望了一眼,只看到紧闭的大门,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冯心畅和李若云,似乎觉得冯心畅更讨人喜欢一点儿。 “不喜欢,别说我不喜欢,全校也没哪个男生敢喜欢她。冯心畅有两副面孔,老师面前是乖乖女,同学面前是野蛮人。还有哦,我听说她家里的两个哥哥是高手,曾经……” 一道刺眼的亮光打断杨子龙的津津乐道。 他这次反应很激灵,指着远处的亮光一脸惊悚:“快藏起来,肯定是冯心畅的家人来接了。” 谈帆扬怕他再牵动自己疼痛的双臂,左手护着右肩,随他走到一棵树下躲藏。 汽车亮光由远而近,最终停在警察局门口。 从车上走下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副驾驶身着皮衣的年轻男子,一个主驾驶位下来的中年男子。 “你看到没?那个穿着皮衣、气质高贵、长相英俊的便是冯心畅的大哥,好像叫陈昏晓。”杨子龙压低声音热心为谈帆扬介绍。 谈帆扬本来对冯心畅的家人没什么兴趣,但听到杨子龙话里的漏洞,他又忍不住纠正:“她哥应该姓冯吧?” “不是,他哥就叫陈昏晓,我听陈溪说过,冯心畅妈妈姓秦,他这个大哥是她妈前丈夫的儿子,好像她二哥也不是她亲哥,她家还有义姐成了二嫂……”杨子龙挠着头,他自己已经糊涂了,关于冯心畅家里的人物关系,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细细考究。 谈帆扬皱眉:“什么跟什么呀,八卦!” 杨子龙:“……” 陈昏晓往警察局看了一眼,对主驾驶位下来的朱焕焕说:“焕焕叔,您在这等,我去把那个死丫头领出来。” 朱焕焕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却被二十九岁的陈昏晓敬之长辈,原因是因为他早些年受恩于秦家,也就是冯心畅的姥爷。 早些年,冯心畅的姥爷收他为徒弟,冯心畅妈妈秦昭宜算是他的大师姐,按辈份,喊叔叔是没错的。 朱焕焕一本正经说:“畅畅只要人是安全的那就是万幸,你可别骂她,回头再吓到她。” “吓到她?”陈昏晓冷冷一笑:“指不定谁吓谁呢。” 说完,陈昏晓活动着筋骨走进警察局。 半晌,陈昏晓脸黑如锅底地出来,身后跟着把头低的像豆芽一样的冯心畅和不知所措东张西望的李若云。 冯心畅出了警察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拉上哥哥,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随手往天上一指:“哥,快看,有星星。” 然而,当她顺着自己的手指看过去时,才发现今晚的云层太厚,根本没有一颗。 陈昏晓抬手敲她脑袋:“有太阳也拯救不了你,女子高中,你非去不可。” “我不要!”冯心畅抗议。她一想到那个满校都是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构造的生物体便脑袋发麻。 如果今晚这事,哥哥告状给爸妈,那就没商量的余地了。 她在爸妈出去游玩之前发过“毒誓”:如果她在这段时间不守规矩,进酒吧、网吧、ktv、夜总会这些风月场所的话,那就让她高中上女子学校、大学上女子学院、毕业当尼姑修行,一辈子隔绝风月。 此时此刻,她真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还不如发让自己掉十斤肉这种毒誓呢。就算是瘦胸瘦屁股这些该有肉的地方,她都认了,总比过枯燥乏味的生活要好啊。 冯心畅想到这,一改强硬的态度,咧嘴笑、撒娇卖萌试着亡羊补牢:“我的好大哥、亲大哥,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忍心让她去一个无以自遣、度日如年的地方过余生吗?那她的生活会索然无味、心会槁木死灰,非郁郁寡欢、无疾而终死了不可……” “停!不许说死这个字!”陈昏晓又敲妹妹的头,不过这次力道很小,就像蜻蜓点水一样。 …… ------题外话------ 如果下午,签约成功的话,咱就加更庆祝庆祝吧~ 013、她在车里,他在车后 冯心畅眼珠转了转,喜笑颜开给哥哥揉肩,左一下右一下,还不忘拍马屁:“哥,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的,哪像冯思宇,一走两年,一趟家都不回,爸妈还有我全靠你照顾呢,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哥,是我的一哥……” 陈昏晓笑着避开他:“别拍马屁,你忘了前几天,在你学校门口,你是怎么取笑我的了吧?” 呃……冯心畅笑容僵在嘴边,她清楚记得,她嘲笑陈昏晓是色盲,陈昏晓说,会让她为她的嘲笑感觉后悔…… 冯心畅呵呵笑,摆着手道:“我哥那么大度,才不会跟我这个愚蠢又笨拙的妹妹一般见识呢……” “嗯,这话说的不错,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让你后悔取笑我,就一定得让你后悔,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哥哥说话像放屁呢。”陈昏晓似笑非笑说道。 冯心畅撅嘴,知晓事情没有转寰的余地了,撇嘴问:“那你想怎么样嘛?” 陈昏晓很认真想了想,奸笑说:“简单,你结婚前不许考驾照,家里就我一个人不会开车太孤独了。” 冯心畅恼得牙痒痒,心里掂量了一番,才恨恨伸出手掌:“好,我答应。” 两兄妹击掌达成协议。 躲在树后的谈帆扬看到这一幕,嘴角竟一直漾着浅浅的深纹。 他脑袋里一直循环着冯思畅哥哥那句“结婚前不许她考驾照”,暗猜那里面含有几个意思?从冯心畅哥哥看妹妹包容而宠溺的眼睛里,他知道,那是一种保护。 他小心活动活动肩膀,把视线移到冯心畅身上。她正对自己的哥哥扬拳头,欢脱跳着,踩哥哥的影子。 谈帆扬哼笑了声自己,看了这么扎心的亲情剧,他竟然不觉得沉重? 大概是冯心畅给他的感觉有一种如云般的洒脱吧?就算虚伪时脸上都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让他此时对亲情的失望感也随之淡然。 一旁的李若云,很少见的当了一次人肉背景墙。 但这次的人肉背景墙她没有那种被忽略的难过,而是有了不少的艳羡。 她羡慕冯心畅不管在哪,总有人围在她身边送上独特的温暖,而自己的冷暖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的感同身受。 别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她经过的那些,就算是曲多多说的那些“我理解”,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 ~ 和哥哥打太极打了十分钟了,冯心畅总算注意到一旁黯然伤神的李若云了。 李若云凌乱的刘海掩去半边眉宇,只露出一侧比例刚好的立体脸颊。冯心畅觉得李若云的下巴长的最好看,尖尖的,恰到好处。 “哎,李若云。”冯心畅喊李若云。 李若云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冯心畅。 冯心畅捏了捏自己肉肉的鼻头,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但我可不想再麻烦我家叔叔专程送你。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感恩戴德,所以,就算你怪我不送佛送到西,我也无所谓。本来嘛,在我这,你也不是什么佛……” 冯心畅说到最后一句时刻意放低了声音,但夜晚静谧,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了。 李若云本来也没想让她送,冯心畅能让家人同进保自己出来已经是意料之外了,送她回家?她更没敢想的。而且,她也从没想过会和冯心畅成为朋友。 李若云嘴巴张合了几次,骄傲如她,想对冯心畅说几句客气的话,化到嘴边只是淡淡的两个字:“谢谢”,然后,转身走向黑暗。 躲在树下的杨子龙见状,小声和谈帆扬说:“我送她回去。”然后猫着腰从一边走了。 谈帆扬右臂仍放在胸前被左手托着,眼看着冯心畅上了车,车子离开,他才从树下走出来。 坐在车上的冯心畅心里一阵感伤:与sd组合近距离接触的良好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只怪那群无事生非打了架还逃进酒吧躲难的混混啊~~要不是他们,她怎么有机会会来这种充满人间正义的警察……局!! 咦?那个身影有点熟悉。 冯心畅头探出窗外,本想再看一眼庄严神圣的警察局,没想到,看到后方一个戴着口罩、双手抱胸的身影。 是谈帆扬吗?她趴在后车窗玻璃上看。 那个走在路灯下身影被无限拉长的影子,谈帆扬刚才在警察局穿的衣服,正是他第一天来学校时的那身。 冯心畅疑惑:他为什么还没走? 刚刚在警察局,谈帆扬一套一套的说辞搞得她应接不暇,她未来得及揣测。彼时坐在车里,真是细思极恐! 在酒吧,明明大家都站在一起的,他什么时候又换了衣服?还受了伤?而且,他竟能躲过警察搜查?还能光明正大带走杨子龙? 一连串的疑问在冯心畅脑中盘旋,当她再抬头望时,车子已驶离警察局门前的街道,路灯下的身影也换成了别的行人。 冯心畅躺在自己柔软的小床上不住翻身,没有一丝睡意。她坐起来拨弄了一下头发,前额碎发又服贴脑门之上,无损她的美丽,却让她莫名有了些烦躁。 她捶捶脑门,挫败道:“怎么想不通顺呢?如果谈帆扬是今晚警察要抓的嫌疑人,那为什么他见了警察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呢?我自认为我脸皮已经厚的刀都砍不进去了,但谈帆扬这个知识分子很明显还是个痞子,论知识渊博和心理素质都已完全超过了我。……” “靠!”冯心畅恨恨的:“学习拼不过他,脸皮也厚不过他,撒谎还比不过他……他丫的,怎么是个第一都要抢?!” ~ ------题外话------ 哈,昨天签约状态没改~ 作品仍未签约~ 继续等!! 014、结交第一个异性朋友 另一边,李若云快走到路口时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后妈的电话,脸一寒,盯着手机屏幕没了反应。 偷偷尾随的杨子龙见她停下,左右看看有没有可以挡身的东西,目测垃圾桶离他最近,他赶紧快跑两步蹲下,不料想,失算了自己冲的力度与距离间的平衡,一脑袋撞到垃圾桶边角,装满垃圾的绿色的垃圾桶愣是被他撞的东倒西歪。 “擦~”他来不及捂额角的包,伸出双臂抱住摇摇晃晃的垃圾桶,用力量将其稳住。 李若云听到身后的动静,戒备回身:“谁?” 杨子龙快一秒蹲下去,抚着狂跳的胸口,不敢出一口大气。 李若云灵活转动着眼睛,眼下空空,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目光重聚到手机屏幕上,在手机铃声响到最后一声时,她才不耐接了:“什么事?” 听筒中有一个焦躁的女声:“云云,你爸爸听说你被抓进警察局气的血压都高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把你爸爸气出好歹来,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谁跟你娘俩?活不下去就去死。”李若云恶狠狠说。 听筒中的女声突然尖叫:“云云你怎么能咒爸爸去死呢?太不像话了,你太让我和你爸失望了……” 李若云眼中蓄泪,倔强的她仰头不让眼泪流出,克制愤怒对听筒里的女人说:“早在我爸娶你的时候我就是孤儿了,以前的我爸,就算被老师请去批评他都会到场的,而现在,明知道我在警察局,不会关心我,还让你这个后妈打电话来恶心我……告诉你们,你们给的“任务”我完成不了,等你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了,交给她去做吧。” 李若云讲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司机早就将她的行踪报告给了后妈,定是后妈又想在这件事上兴风做浪,所以在爸爸面前混淆事实。无所谓了,这种爹不管娘不问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 李若云强颜欢笑,故作潇洒往路口走。 垃圾桶边蹲着的杨子龙,悄悄把脑袋伸出来,看着前方孤独落寞的背影,他脑袋上的包突然觉得没那么疼了,因为和李若云破碎的心相比,他脑袋上的包根本微不足道。 ~ 第二天去学校,冯心畅又穿上校服,恢复清丽脱俗的美感。 她让焕焕叔叔把她放在学校的转角路口,难得今天起床早,兴致高,特别想一个人走走,随意瞧瞧。 校门口的这条路上种着许多梧桐树,秋黄春绿,眼下正是梧桐长新叶的时期,一股鲜味浓烈的味道,她悠悠闲闲,深吸几口空气,边走边欣赏。 彼时,坐在车里喝牛奶的简枫晨目光向外,当他看到冯心畅绑着马尾辫在背后晃动时,眼睛变亮。 “停车,快原地停车。”他着急的拍玻璃。 冯心畅见到车停自己跟前,歪着脑袋往车里看,甚是可爱。 简枫宸心一慌,一手拿牛奶开车门,一手摸书包,手忙脚乱下了车。 站在冯心畅跟前,简枫晨很自然露出一个笑:“嗨,畅畅。” 冯心畅瞪眼睛:“畅畅也是你叫的?” 简枫晨完全不在意她的凶巴巴,仍温和笑着。他把手里喝过的牛奶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盒新牛奶给她:“这个对肠胃好,我爸同事送的,我拿过来一盒让你尝尝,如果你喜欢喝,我把家里的都给你。” 冯心畅没接牛奶,结合他昨天又送票又“救她”的表现,上下睨了他一眼:“你干嘛对我那么好?不是喜欢我吧?小心我扁你啊。” 冯心畅抡拳头,摆了一个武术动作。 简枫晨后背发凉,心一慌失口否认:“没有没有,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冯心畅仰天笑了一声,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拳:“逗你的啦,我料想你也不会有受虐侵向,过肩摔的滋味你懂得哦。” 冯心畅坏坏挑眉,右脸的酒窝漾着醉人的笑意。她拿过牛奶,拧开盖子抿了一小口:“嗯,还不错,把你家里的明天都给我搬过来吧。” 简枫晨反应过来,喜形于色:“好,好的,都给你。” 两人边走边交谈,冯心畅说:“认识你两年了,现在才算熟真有点遗憾了。我决定,让你当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怎么样?乐不乐意?” 异性朋友?第一个?简枫晨有种大早上被天使吻过的感觉,脸颊微微红着点头:“求之不得。” “嗯,很好。”冯心畅满意点头,随即把背包扔给简枫晨:“帮姐背着,以后姐会罩着你,如果有人上厕所不排队或者插队插你前面等等这些不文明的行为,你就告诉我,你爸的工作性质对你的言行举止有约束,可以让姐来嘛,姐的爸爸,很随意的……” 简枫晨心里有点失落:“哦。” 转念一想,他和冯心畅同学两年了,现在关系已经向前进了一大步了,交友这种事不能操之过及,要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相比较于之前,他已经不用和冯心畅保持五米的安全距离了。 快走到学校门口时,一辆自行车从两人身边箭一样冲过去,简枫晨反应过来想拉冯心畅,但冯心畅似乎早有察觉,在他手还未伸出去时,她已经灵活躲开了。 “靠,这人有病吧?”冯心畅拍拍自行车过去带起的灰尘,不满骂道。 简枫晨抬头向前看了一眼骑自行车的身影,想了下,说:“好像是谈帆扬,我见过他骑车。” 冯心畅听到谈帆扬的名字,同抬头望了一眼,除了看到他身上穿的校服随风飘摆能猜出他没拉拉链外,其它完全认不出他是谈帆扬。 她静静想了想昨晚的设想,谈帆扬可能正游走于触犯法律的边缘,便对简枫晨说:“以后和谈帆扬,最好不要扯上关系,我们俩中间的走廊就是楚河汉界,通知一下班里的同学,都不许越过去。” 简枫晨愣了一下,不知道冯心畅和谈帆扬有什么过节,但他也没想太多,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谈帆扬而破坏他和冯心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冯心畅与简枫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班,简枫晨不顾班级众人的诧异一直把冯心畅的书包送到座位。 陈溪眨了眨眼诧异看看简枫晨,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冯心畅,问:“你和简枫晨什么情况?” 冯心畅往简枫晨的方向看一眼,用脚拉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才说:“朋友啊,简枫晨是区长的公子,别说我哥了,就是我爸都不敢动他,所以和他做朋友,他安全我也安全。” “你们家人可真会看人下菜碟。”陈溪鄙视地说。 冯心畅露出一两排细密的牙:“一般一般。” …… ------题外话------ 签约成功啦~ 有没有小仙女追文? 嘿嘿~咱加更吧,往下翻→→ 015、嘿!你的宜达~~ 教室里还是乱哄哄的,这一节是语文早读。语文老师早读课很少过来盯,所以根本没有几个学生在读。 有几个女生正围在一起聊的热火朝天,其中以曲多多为首。 曲多多同样留着长发,不过染了奶茶色,她家里有个服装厂,但是规模不大,在这群学生中,她家的条件只能算中下等水平。 她和李若云还有简枫晨同是初中同学,但她人缘比李若云要好的多。 用冯心畅的话说,她智商稀薄,比较偏白痴类型,别人说什么她都信,心里也藏不住什么话,让人一眼便能看透内心。 此时曲多多拿着手机和几个女生面朝后对着谈帆扬讨论:“看,这个骑自行车的是谈帆扬吧?” “应该是,你看啊,口罩都是黑色的。” “可惜没露脸,到现在也不知道谈帆扬真实的面貌。” “……” 曲多多又扭头问李若云:“哎,若云,你看这个是不是谈帆扬?今早我在学校门口拍到的,当时只觉得身影挺帅的,现在越看越像谈帆扬呢。”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取角非常巧妙,能清楚看到骑车人的整个侧身。他目视着前面,挺直的鼻梁撑起口罩,完全没有窒息感,太阳光透过新嫩叶照在他身上显得斑驳陆离,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种高级感。 李若云头扭后,看了一眼不读书而是双手抱着胸前闭目养神的谈帆扬一眼,表情淡淡的回答曲多多:“是他,你动心了?” 曲多多泄气道:“是他我就可以死心了,谈帆扬家里很穷,我爸怎么可能让我找穷人家的孩子做男朋友?” 曲多多关掉手机默默放回抽屉。 李若云拿着书本但心思却不在读书上面,她今天看到简枫晨帮冯心畅背着书包进的教室,心里很困惑他们如何走到一起了? 从初中时,她爸爸和后妈就给了她一个“成为简家媳妇”的任务,总是安排她与简枫晨做同班同学,目的是为了让简枫晨爸爸对她家多多关照。 说白了,她不过就是自己爸爸扩展商业规模的一个工具,也幸亏她还是个有用的工具,后妈才没有将她扫地出门。 那个家,她倒是没什么留恋的,可简枫宸……她心烦意乱合了书本,拿出耳机听音乐。 同学们各玩各的,班里说话的声音高于读书的声音,嘈杂一片。 “操~庄墨之,你妈的,再给我碰一下试试?!” “干,你娘的袁鹏,一个老爷们,我碰你一下又不会怀孕。” 两声气急败坏的大骂,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冯心畅和陈溪伸长了脖子往前排看,只见中间第二排的庄墨之和袁鹏站了起来,互摔书本 “什么情况?”陈溪问。 冯心畅目不转睛:“不知道,看看再说。” 袁鹏恼羞成怒,推搡了一下庄墨之:“老子不会怀孕你也不能碰,手咋这么贱呢?” 庄墨之一脚踹翻了袁鹏凳子:“龟儿子,你敢骂你老子贱!” “麻痹的,你才是我和你妈生的呢~” “干你娘的~欠收拾。” 两个人骂着骂着突然搂上了,进行蒙古族式摔跤。 周围同学迅速散开,以免被误伤。 冯心畅笑了下,又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哪个力气大的同学愿意拉拉架?我只是个学习委员,拉架这种事,我不擅长啊~” 同学们撇撇嘴,暗自腹诽:你不是不擅长,你是不想擅长吧?大家看热闹都来不及,谁会想拉架?只要打不死,随便呗! 教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映出语文老师半张黑沉的脸:“都给我住手。” 袁鹏和庄墨之听到苍老沉闷的怒吼看了彼此一眼。 被庄墨之撕着嘴的袁鹏说:“你先放手。” 被袁鹏扯着头发的庄墨之说:“凭什么我先?你先动手打的人,你先放。” 语文老师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我数一二三一起放,不然,让你们请家长。” “1、2、3……” 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怕请家长,多数是因为,都是未断奶的孩子,家长只要一说断了零用钱,那全都活不下去。 袁鹏和庄墨之互瞪了对方一眼,同时松了手,同学们也各归各位。 语文老师指着二人的鼻子数落:“你们两个,真是素质教育的耻辱,一点素质都没有,赶上菜市场因两毛钱骂街的泼妇了……整栋教学楼,你们俩骂娘的声音比读书的声音都大,骂的好听是吧?要不要请你们去广播室,一人拿一个麦克风对骂啊?” 庄墨之揉了下鼻子,眼神乱瞟,浑不在意的样子。 “素质,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具备的道德标准,九年义务教育真是白白被你们给糟蹋了……你看什么看?庄墨之你是不是不服气?看到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我都能得心肌梗塞,给我拎着你的书包,坐简枫宸那里去。” 简枫宸是区长公子,他就不信庄墨之敢对着简枫宸骂娘。语文老师转动脑筋,又指着简枫宸的同桌说:“那个谁,简枫宸旁边的,你和庄墨之换换位置。” 简枫宸的同桌是个小个子又爱哭鼻子的男生,他委委屈屈站起来,说:“老师,我有名字的,您又忘了,我叫朱小明。” “哎呀,爱谁谁,一会儿下课了你和庄墨之换换位置。现在我先罚庄墨之和袁鹏站教室外去。” 庄墨之和袁鹏相互翻了个白眼,两人从两个方向往门口走。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语文老师又喊住他们,说:“你们要相互抱着,互亲对方脸颊一百遍,这是就同学之间不相亲相爱的惩罚。” “什么?” “纳尼?” “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后,同学们对语文老师这个怪老头的奇葩惩罚招数又有些后怕,更加不敢在他的课堂上造次了。 “怎么?你们有意见?有意见请家长。” 又来了!!! 这个怪老头叫时宜达。 背地里,同学们都喜欢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只能说某个口香糖广告做的实在太深入人心了,同学们看到课程表总能惯性浮起笑,对身边的同学说:“嘿,你的宜达。” 身边的同学会飘逸转头,嬉笑回应:“是你的宜达。” …… 016、陈溪同学的黑月光 宜达老师是个六十三岁高龄的老爷爷,被校方重金反聘的国家教师。在新城有一定名气,为人师表,严以律己,从不宽以待人。 他的教育宗旨是只要不倒下,便会继续在三尺讲台上发光发热,为国家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 人才难得,优秀更不容易。 所以他的课规矩甚多,如果敢胆犯一点错,他会无偿为你和你的家人们上一堂长达两个半钟头的思想政治课。 这一点,第一排的学生最有体会了。 所以他的课大家都不敢造次,一来是怕了他的奇葩惩罚招数。二来是请家长来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的后果是,在学校“求生不得”,回到家“求死不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年纪太大,万一把他气到飚个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把生命定格在今时,那这辈子良心也甭想安宁了。 所以,袁鹏和庄墨之忍着想吐在对方脸上的恶心感,愣是逼着自己在对方脸上亲了十下应付,便不了之。 ~ 早读后,休息十分钟,第一节课仍是宜达老师的语文。 冯心畅刚才梗着脖子看热闹梗的脖子痛,她摸着后脑勺扭了扭脖子,才发现陈溪今日的兴致空前低落,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叹气。 “你今儿状态不对呀,怎么了?”冯心畅问。 陈溪皱了皱眉,刚想回答,见庄墨之拎着书包走过来,又闭了嘴。 庄墨之狭长的双眼笑成一条缝,对她们招手:“陈溪,心畅,多多关照哦~” 庄墨之长了一双勾人的丹凤眼,下巴尖的能当锥子,耳朵还戴着一颗蓝色耳钻,碎散的长发,很像漫画书里的走出来的妖孽王子。 他是高二上半学期转来的,同学们都不清楚他家是做什么的,但听说是那种短时间内财富迅速聚齐起来的那种,俗称暴发户。 平日里冯心畅、陈溪没和他玩过,但他在班里乃至学校都是很有名的“浪荡”公子,浪在学姐学妹堆,荡的找不着北。 陈溪嫌弃别过脸不看他,冯心畅似笑非笑:“好说好说。” 简枫宸下意识看了一眼冯心畅,扭过头盯庄墨之:“不准骚扰冯心畅。” 庄墨之挑眉坐下,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不怀好意笑了一下:“ok,懂了。” 陈溪私下管庄墨之叫“二流子”,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她防备着庄墨之,看到他照镜子摆弄头发,才敢凑到冯心畅身边问:“你觉得,我英武哥人怎么样?” 冯心畅没料想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反问:“你问我这个干嘛?” 陈溪左右观察了一下同学们,看到没人注意她们才凑到冯心畅耳边说:“昨天晚上我没回家住,和英武哥住宾馆了。” “啥?你要死啊。”冯心畅太惊讶,大叫出声。 陈溪气恼,赶紧捂上她的嘴,戒备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只有谈帆扬一个人扫过来一记冷眼,并未惹得其他人注意才松开她。 “冯心畅,你才要死,你要害死我是吧?”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把嘴捂上,你接着说。” 陈溪翻翻眼皮,她相信冯思畅不是故意的,所以很快原谅。 她自诩自己别的不行,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点的。冯心畅性子活泼、敢爱敢恨、鬼点子多但是没有害人的心思,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她才愿意和冯心畅分享不能说的秘密。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那个被语文老师刚调座位到这里来的‘资深差生’庄墨之,已经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后移了一点,微侧身子,竖着耳朵偷听她那‘不能说的秘密’。 “昨天晚上,英武哥把我从警察局带走,因为离他学校远,而带着我又不能回家住,所以我们俩住了宾馆,开了一间房、睡在一张床、枕着同一个枕头……” 冯心畅的眼睛越瞪越大。 她讶异!一会儿看看陈溪的上身,一会儿看看陈溪的下身,一会儿不可思议地摇头惋惜。 陈溪戳了戳她的脑袋,神色严峻:“相信我,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那些面画,一个都没有发生在我们俩身上,连拥抱都没有。” 冯心畅的眼皮轻轻一抽:“不会吧?” 陈溪重重点头:“千真万确。而且我还主动嘟嘴贴过去了,结果……”陈溪讲到这,一脸惨痛,似乎又觉得很难为情,手撑着额头不住叹气。 冯心畅不满:“喂,你讲话讲一半真的很没品啊,就像你拉屎拉到一半,硬是憋回肚里能舒服吗?照顾一下听者的情绪好不好?” 陈溪深呼吸几下,自己给自己勇气加足,才又说:“结果,他十分紧张地问我,阿溪,你的嘴巴不舒服吗?你是不是想喝水?还是嘴里起了水泡?不舒服的话你要讲哦,我带你去看医生。” “哈哈哈……”冯心畅放肆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周围有多少注视,因为实在是忍不住,这真是她听过的悲伤故事中最好笑的一个了。 陈溪一脸黑线,冷漠视她:“笑笑笑,最好笑死你,王八蛋,快乐建立在人家痛苦之上,不理你了。” 冯心畅想和她道歉,但是像被戳中笑穴,眼里飚出泪水了还是停不下来:“对、对不起,我再,再给我一点、时间。哈……” 蒋英武家庭条件并没陈溪家里好,他父母都是老师,陈溪上小学时他父母曾买了一套学区房,这套房刚好和蒋英武家相邻,所以,陈溪和蒋英武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蒋英武家教很严,他可以绅士地接陈溪回家、像个小老师一样给陈溪补功课,但是从不对陈溪动手动脚,就连牵手,也都是在很紧张很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发生次数寥寥无几,昨天在警察局算一次,上一次,陈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以前的陈溪认为他这是稳重内敛的表现,可现在看,怎么觉得是直男呢?! 早上陈溪起床,拿着小镜子画妆,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她。 他问她:“你在干什么呀?” 她笑着说:“我在画眉毛啊。” 他问:“你眉毛都那么好看了,为什么还要画呢?” 她心里微甜,眨眼笑:“因为我想让自己变的更好看呀。” 他一脸严肃:“你还想要多好看,非要所有男生看到都移不开眼吗?” 她笑容凝滞,放下眉笔:“行,我不化了。” 当她拿起微泛着红的唇蜜时,他又问:“你不是不化妆了吗?” 她解释:“这是润唇膏。” “润唇膏同样归类属于彩妆,你能不能不化,我不喜欢你化妆。”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陈溪克制着脾气,把化妆工具收进包里,早餐都没吃就来了学校。 冯心畅捂着笑到发痛的肚皮,拍了拍陈溪肩膀安慰:“不喜欢就不联系了呗,你又没什么损失,你要真找这种直男癌晚期患者做了男朋友,指定有被气到吐血的时候。” 陈溪撅嘴:“我再想想吧,排除这些,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冯心畅托腮,好奇问:“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陈溪看着她:“怎么和你说呢,你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讲深了你也理解不了,通俗地说,你见到他会有一种生理冲动。” 冯心畅迟钝:“生理冲动?” “就是你会想主动的牵他手、吻他唇、上他身……” “停停停……你这也太通俗了。”冯心畅不想再听下去,她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能理解陈溪说的意思。 只是,她现在,真的真的很想试试,有男朋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啊? 她坐直,懒懒伸伸胳膊,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正对上谈帆扬探寻的眼神。 …… 017、卧槽!谈帆扬【三千字】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冯心畅缩了下眉,暗想:这丫往我脸上瞅什么?我脸上又没习题。 她找不出答案,但是她肯定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下一秒目光强硬了许多。 瞪着一双大眼珠子,眨也不眨盯着谈帆扬,用眼神告诉他:看什么看,别以为戴着口罩,你的眼睛就能为所欲为了,再看,给你点颜色瞧瞧。 谈帆扬面无表情,眉毛轻扬:谁稀罕看你啊?是你笑的声音太魔性,影响到我学习了。 冯心畅趾高气昂:影响你学习更好,你考不到第一才合我心意呢。 谈帆扬无语两秒:……这个,很难。有我在,第一你想都不要想。 冯心畅皱皱鼻子:不想就不想,我得第一早就腻了,哼。 谈帆扬嘴角一抹坏笑:是吧?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冯心畅扭回头,谈帆扬也不想再与她进行视线较量,笔挺坐直,闭目养神。 冯心畅扭回头看着陈溪说:“明天周末,图书馆约吧?” 陈溪手一挥:“不约,我和英武哥约好了爬山。” 冯心畅嫌弃:“那我劝你别贴假睫毛,不然他会说,阿溪,你睫毛突然变这么长是用刮下来的眉毛接的吗?” 陈溪嘴角抽搐:“滚~~” 冯心畅“咯咯咯”笑。 “上课!”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教室,冯心畅本能起身:“起立。” “老、师、好~~” “嗯,同学们好,请坐吧。” 宜达老师直立于讲桌前,目光炯炯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他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虽然体瘦但身姿依然挺拔,喜欢穿长衫,风乍起,衣袂飘飘,某一瞬,会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今天的课,我们来讲《苏武传》,这篇课文,总共分三部……” “不好意思老师,我打断一下。”谈帆扬从座位上站起来。 冯心畅看过去时,他正巧把手机放进书包里。 “我有急事,想出去一下,这节课的内容我已经提前看过了,听不听都一样。” 因为他戴着口罩,所以没看到他是什么表情,但听他的语气,随便又着急。 宜达老师短短的花白胡子一颤,深陷的眼睛尖锐盯着谈帆扬:“放肆,什么事能有学习重要?你谈帆扬是吧?虽然你的特立独行是学校领导给予批准的,但在我这,学生就是学生,我会一视同仁,你马上给我坐好,不要违反课堂纪律。” 谈帆扬已经在整理书包了,他抬起头,额前的发丝扫过光洁的额头,语速急促:“这篇文章大致分为三部分,按时间顺序分。 第一部分,即文章的第1、2段,介绍了苏武的身世、出使的背景及原因。第二部分即文章第3~8段,重点记述了苏武留胡十九年备受艰辛而坚持民族气节的事迹。第三部分即文章最后两节,介绍了苏武被放回国的经过。老师,这样可以了吗?” 宜达老师眼里有诧异还有赞赏之意,但没有被谈帆扬着急的情绪感染,悠悠摸着花白的胡子,问:“卫律和李陵劝说的情形和说辞有什么不同?为什么?” 谈帆扬左手把书包拎在肩膀上,离开座位,来到讲台,直视于宜达老师:“卫律,傲慢自大、阴险狡诈,是个卖国求荣的小人。他先是“威逼”苏武,用杀死虞常的行为企图“杀鸡儆猴”,结果吓倒了张胜。接着他又用死亡来威胁苏武投降,谁知苏武毫无畏惧。卫律见“威逼”不行,于是就“利诱”,想用荣华富贵来打动苏武的心,谁知苏武不但不吃这一套,还义正词严地指责卫律通敌叛国的可耻行径。卫律恼羞成怒,悻悻离去。 李陵和卫律不一样,他不是彻底的卖国之人。他对汉朝还有感情,对自己叛国的行为也深感羞愧,但他意志不够坚定,对国家不够忠诚,因为一己之私背叛祖国而投靠匈奴,而后又后悔不已,说明这个人物的懦弱和意志的不坚定。因此李陵对苏武的劝说不像卫律那样威逼利诱,而是企图以情动人,用肺腑之言打动苏武。他先是说汉武帝年高而昏庸,苏武的兄弟为国尽忠却枉死,苏武自己也已是妻离子散,而后他又现身说法,叙述自己刚刚投降时的心情和调整过程。李陵企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肺腑之言打动苏武,但苏武却始终忠贞如一,不为所动。李陵见状,惭愧不已,更加自责于自己的背叛祖国的行为,痛哭而去。 由此可见,李陵从情感上是赞同甚至是崇拜苏武的宁死不屈,只可惜,他由于自己意志不坚已经投降了匈奴,铸成大错,所以他一直处在这种矛盾、痛苦的状态中。李陵的矛盾、痛苦在苏武归汉之际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他且饮且歌,且歌且舞,长歌当哭,泪如雨下,苏武十九年持节不屈的坚贞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叛国变节的可耻卑劣,羞愧悲痛之情无以复加。这就是李陵,一个矛盾痛苦的悲剧人物。” 谈帆扬说完,宜达老师带头鼓掌:“妙哉,妙哉。” 冯心畅同样呆滞鼓掌,恍恍惚惚盯着讲台上的少年自言自语:“唯有‘卧槽’两字,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啊。” 谈帆扬:“我可以走了吗?” 宜达老师摸摸胡子,低垂着眼皮寻思。 从教几十年了,我的课堂还从来没纵容过哪个学生我行我素呢?但好像也没哪个学生能把文章分析的比我还透彻。可谈帆扬毕竟是个学生,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遵守课堂纪律,这是最基本的学生守则,嗯,没错的,他是谈帆扬也不行。 想到这,宜达老师抬了眼皮:“不能走,除非你告诉老师有什么急事?” 谈帆扬直直看了宜达老师一会儿,抱歉地说:“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等我回来,任凭学校处置。”他说完,扭身开了教室门,先是疾步快走,再换成大步飞奔。 “谈帆扬!” 宜达老师在讲台上怒喊,谈帆扬的人影已飞出去老远。 冯心畅怔了一会儿,望着玻璃窗外空空荡荡的一片轻吐出几个字:“他死定了。” 得罪了宜达老师,那他的处罚方式绝对会让犯错的同学终身难忘。 上节课的庄墨之和袁鹏两人骂娘被他抓,罚两人相互抱着,互亲对方脸颊一百遍,这是同学之间不相亲相爱的惩罚。 孔初夏和曲多多因为上课交耳接耳说话,罚她们两个在一个正方形的纸箱内站军姿,互看着对方不许眨眼,直到两人相看两相厌…… 至于谈帆扬~~~ “冯心畅。” “是。” 宜达老师的一声高喊把沉浸在谈帆扬可能遭受到的n种死法中拉回神。 她慌张了一下,才站起来,校服上衣皱巴巴缩在肚子处,都忘记拉伸,抬头惯性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声音甜甜:“老师,怎么了?” 宜达老师就喜欢看冯心畅的笑脸。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弯成一个完美的月牙,很治愈他的坏心情。 其实新贵并不缺乏的长的好看的女生,若真论长相,冯心畅不如学校公认的校花李若云漂亮。 但是宜达老师毕竟上了年纪,他认为冯心畅比起李若云胜在了圆润讨喜。鼻尖肉肉的、下巴肉肉的、脸颊也还存在婴儿肥,这种女孩子就是他这种老人家喜欢的类型啊。 “把中间的一段课文念成同学们听。”宜达老师温和地对冯心畅说。 前后两种态度,同学们对宜达老师这种偏心眼的行为也习以为常,冯心畅就是他们老师眼中的宝。 “哦,好的。”冯心畅拿起书本一字一字念着。可是,那个谈帆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跑的老远了,却把影子留在了她脑子里。 一段文章,宜达老师皱眉给她纠正了三次,下课时,宜达老师脸都黑了。 冯心畅使劲甩了甩头,陈溪纳闷问她:“你搞什么?脑子忘家里了?” 冯心畅也烦呢,莫名其妙的,就看了一眼谈帆扬急跑的样子,没想到她记忆力太好了,到现在都忘不掉。 “你去给我接杯热水,我渴了。”冯心畅答非所问。 陈溪假笑:“不去,我又不是你家佣人,你又没给我开工资。” 冯心畅白她一眼,从口袋拿出二十块钱拍桌上:“给你二十,给我接杯水。” 陈溪白她一眼,从口袋拿出五十拍桌子上:“我出五十,你去接两杯。” 左侧走廊边的杨子龙迷惑看了她俩一会儿,倏尔眼睛一亮,移动到谈帆扬的位置上,问:“你们是在招跑腿的吗?” 冯心畅一手搭在椅背上,痞痞的模样:“是啊,怎么死胖子,你要干?” 杨子龙摇摇头,不是他要干,他觉得这种相当于捡钱的工作谈帆扬应该会乐意干吧?毕竟,他看上去真的很缺钱。 杨子龙张嘴,刚想替谈帆扬“应聘”,陈溪前面的简枫宸回了身:“我干,不要钱。” 冯心畅和陈溪对视了一眼,两人奸笑:“不要钱?嘿嘿。” 下一秒,她收走她的二十块钱,她收起她的五十块钱。 杨子龙黑着脸看了简枫宸一眼,不满拍了下桌子:“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题外话------ 《苏武传》文章解析来源于资料! 昭昭愚钝,这篇文章无法分析这么透彻!你们看一遍,就当温习了! 谢谢阅读,比心~ 018、等父出现,算算总帐 一直到放学,谈帆扬都没回来。 每节课,冯心畅都要向老师解释一遍谈帆扬去了哪?她的解释就是:有急事、不知道。 英语老师表示无所谓,反正谈帆扬上次的月考成绩是满分。 数学老师表示也无所谓,谈帆扬数学成绩也是满分。 只有生物老师兼班主任的王永平没看到谈帆扬有点惋惜,一节课往他座位上瞅了无数次。 此时的谈帆扬单手骑自行车奔波在新城的各小角落,寻着那个躲债躲了两年、可能出现在新城的父亲。 奈何他穿梭了几十条小巷、找了几十家大型娱乐场所,就是找不到雄叔说的那个相似人物。 他辗转来到一家地下桌球俱乐部。 烟味呛鼻,乌烟瘴气,令人吸呼都觉得困难。 谈帆扬伸手摘掉口罩,两条浓眉像两把利剑一样立在眼睛上方,眼神毫无波动,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脚步均匀,右臂不能有大动作,就一直放在裤子口袋,左手摆动着,走到最里面的位置。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刚开局,谈帆扬站在一侧观球不语。 贺雄如鹰一般精准的眼睛,每球都瞄的很准,力度、角度所有的一切都是刚刚好,主球出击,四分五裂,各归各处…… 贺雄很有成就感的回头,他看到谈帆扬并无意外,还稍带得意:“你小子怎么来了?学都不上了,来看我打球吗?” 谈帆扬抿唇:“雄叔,你知道我来干嘛的,明人不说暗话,他果真没死?” 贺雄脸上闪过一抹兴致的神色,扔掉手里的球杆,有些幸灾乐祸说道:“你现在都不管谈铭叫爸了?也是啊,如果我有一个每天泡赌场,输了回家就打孩子打老婆,还把自己老婆当筹码害她被侮辱……” “住口~”谈帆扬的眼睛都在向外冒火,谈铭就是他和妈妈共同的恶梦。 一想到父亲对他妈妈做的事,仇恨就在他胸膛汹涌起伏。 他握拳,深提了几口气,极力压抑胸团的怒意。 半晌,他咬牙,才又说:“他欠你的二十万,我已经还了;找刀疤要债,那是我在你这做的工作,只是我们俩个之间的事。我和他的帐,我们会关起门来算,他躲不过一世。” 贺雄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想让自己不要再想着找谈铭的麻烦。 无所谓,反正他的钱已经回来了,谈铭和他之间也没多少牵连了,就一点利息,他愿意看在谈帆扬的面子上不再计较。 贺雄抬头看了一眼眉目间都迸发着仇恨的谈帆扬,心里很疑惑:谈铭那个社会败类、百死不惜的混球怎么能生出谈帆扬这种相貌佳、品学优的儿子?老天真是无眼。 “行,你们父子间的事,我不管了。叔劝你一句,小心点刀疤,你上次帮我要债已经得罪他了,他虽然欺软怕硬,但打起架也是不要命的……” 贺雄好意提醒,他也不是新城人,和谈帆扬来自同一个乡镇。刀疤如今还欠他五万块钱,和谈铭一样,他只想着能收回本金就好。 谈帆扬没说话,周身燃着可怖的怒火,掉头离开地下室。 另一边,学校! 终于到了放学时间,冯心畅和陈溪,简枫宸还有庄墨之,四人并排,一起往校门口走。 新贵本是新城所有的贵族学校中,学生考入重点大学人数最多、含金量最高的学校,但近两年,达官贵人们关于教育方面的思想觉悟明显提高不少,逐渐领悟到“给孩子金山银山不如把他变成金山银山来的划算”。 于是,开始重视并规划孩子学习,成绩好一点的,大都转移战地,进一中学习,留下来的差生,直接导致新贵高中成为堕落的富家子弟游乐园。 为了改善这个现象,新贵校领导以身作则,集体告别自由散漫的生活,与高三学生同吃同住同早跑,传输“与其拼爹不如拼自己“他”的奋斗理念。 同时,取消高二年级双休天的规定,每周只给周日一天休息天。 所以,高二学生看这个周日也是无比珍贵,等到高三,那必须吃和住都在学校,一个月才能休假一次。 “心畅,明天周末,你计划去哪玩?”简枫宸后退着走路,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清风般的笑。 冯心畅手放在校服口袋,脚尖踢着一颗石子:“能干嘛啊,做做作业做做题,图书馆里看看书呗!” 她寻常周末都是这样度过的,主要因为没人玩,就一个陈溪,还谈了恋爱,把她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一边的庄墨之接话:“那不得把人给憋死,我找几个朋友,咱们几个一起去溜冰怎么样?” 他显然是不了解冯心畅家里的情况,不知道冯心畅两个哥哥的护妹程度,胆敢约冯心畅出去玩溜冰,真是瞪眼不要命。 陈溪瞟他一眼,道:“学霸的世界,你个渣渣怎么可能懂?” 庄墨之睨她:“又没和你讲话,叫什么。” 踢石子的冯心畅抬头,看到庄墨之耳朵上那颗刺眼的蓝耳钻,顿时觉得辣眼睛,张口拒绝:“我不去,就在图书馆附近逛逛拉倒。” 简枫宸接话:“我刚好也要去图书馆借书,你几点去啊?” 庄墨之坏坏笑了下:“那我也不去溜冰了,大家一起借书吧。” 简枫宸冷冷盯他一眼,庄墨之讪讪收笑,再给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简枫宸的。 陈溪冷笑了一声,忍不住奚落:“没眼色。” 庄墨之看看陈溪,也不客气,直接摞了一句:“昨天,我和鹦鹉哥哥住宾馆了……” 闻言,冯心畅脸一白,摆着手解释:“不是我说的。” 陈溪脸上没了血色,杀气腾腾,追着庄墨之打:“你个变态,是不是偷听我和畅畅讲话了?” 庄墨之躲躲闪闪:“哪是偷听,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听好吗?你那个直男哥差点没把我们笑死过去。” “我们?”冯心畅惊叫:“还有谁?” 正退着走路的简枫宸默默把身子转了过去……。 陈溪怒发冲冠,对着冯心畅叫:“还不帮我杀人灭口??” 冯心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卷起校服袖子和陈溪一起追着庄墨之打。 庄墨之边跑边扮着鬼脸:“来追我呀,嘿哈,追不到吧?嘿嘿哈哈……” 陈溪大声叫:“站住、该死的二流子,站住……”,她音量太大,惹得不少学弟学妹观望。 四个俊男美女的打打闹闹分外惹人注目,同样吸引了从国外游玩回来、站在等候区接女儿的慈父冯深。 …… 019、畅遇谈奶,仗义疏财 冯深听到打闹声,远远望了一眼,看到那个张牙舞爪像个小疯子一样追着男生打的女儿皱了下眉头,随后高声喊:“冯心畅~” 冯心畅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停下来,瞪大眼睛张望,寻找声音方位。 冯深看到女儿一脸憧憬搜索他时的模样,慈爱的笑容爬脸庞。他已五十四岁,身材依然挺拔,精力仍旧充沛,气质淡泊从容。 他朝女儿挥手:“畅畅,爸爸在这里。” 简枫宸、陈溪、庄墨之三个人同时停下,定定看着冯心畅喜悦的像飞出笼的鸟儿,欢呼大叫着扑到爸爸怀里,激动地喊:“爸~~爸呀。” 她那声爸喊的特别感动人心,有一种失散多年终于相聚的味道。 冯深疼惜摸摸女儿后脑勺:“爸爸回来了,你焕焕叔叔可以光荣下岗了。” 冯心畅撒娇挽上爸爸手臂:“还说呢,你和妈走时不打一声招呼,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句,明明家里有三个孩子,你们还把日子过得跟二人世界一样。” 冯深笑着解释:“不是你说的嘛,十七岁,小大人,让我们别把你当成孩子看。” “哼,真把我当大人,那我自己回家你们还不乐意?非接我干嘛?” 冯深点点女儿脑袋:“因为,社会公民的素质还没到盗窃乱贼而不作的地步呢。” 简枫宸与陈溪此时上前与冯深打声招呼。 “叔叔好。” “冯叔好。” 庄墨之不喜欢和长辈寒暄,趁着陈溪不注意悄悄溜了。 作为冯心畅唯一的同性朋友,陈溪表现的也是相当熟络:“叔叔,你和阿姨不在的这段日子,畅畅过的可‘潇洒’了。” “哦?是吗?”冯深觑了女儿一眼。 冯心畅瞪陈溪,再抬头看爸爸时换了副忧伤面孔:“是啊爸,我特别‘潇洒’。暗然销魂的‘销’,‘洒泪思亲’的洒。女儿是太想你们了。” 冯深轻笑着拍拍女儿的头,这才看向一旁风华正茂的少年。 简枫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他绕过陈溪站定,说:“冯叔叔,我爸前两天还在家里提要约您打球呢。” 冯深淡淡一笑:“嗯,麻烦你转告一声令尊,他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奉陪。” 冯深对简枫宸的态度不冷也不淡,维持基本的友好。 他并不想让女儿与简枫宸走的太近,分寸和尺度一定要衡量得宜。他是这样做的,并未点破,希望女儿能细心观察到这一点儿。 与同学告别后,冯心畅笑眯眯挽着爸爸的手,急急往车上走:“我们快走吧爸,我都三个月没见着我妈了,特别想看看她的身材现在是圆滚滚还是瘦巴巴?” 冯深无奈摇摇头。 他本来还想问问,她和简枫宸怎么玩到一起了呢?但想想,还是应该给女儿一点交友的自由,以免引起她的反逆心理,于是微微笑笑,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走。 “又考试了吗?”冯深开着车漫不经心状问女儿。 一提这个,冯心畅就觉得很伤情,她拨了拨前面的头发,同样漫不经心状回答:“考了,第二名。” “第二名?”冯深意外了一把,如果女儿的成绩放在一中,可能前一百名都挤不进去,但在新贵高中,他女儿考第二名,还真是第一次。 冯心畅点头:“是啊,第二名,不管是总分还是平均分或者其它的德智体美劳,我都是第二名。” 冯深见女儿完全没有失败后的挫败感,还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很欣慰,他轻笑:“看来我女儿这次遇到对手啦。” 冯心畅把头发从额前吹开,纠正爸爸说:“不是对手,是……劲敌。我决定了,非要在某一项超过那个第一名,哪怕是脸皮。” “脸皮?”冯深蹙眉,脸皮有什么好超的,比厚度啊? 冯心畅吐舌头,尴尬笑笑,目视前方。 前方是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有一个雪鬓霜鬟的老人站在一辆生锈的三轮车前,不断向路过的车辆招手,但都没有车辆停下。 “我的天~爸,你看呐,那有一个老奶奶在路中间,多危险。”冯心畅手指着给冯深看。 冯深视线望过去,下一秒,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冯心畅立即解了安全带:“爸,我去把那个老奶奶叫过来,你准备好拔钱包相助哦。” 冯深笑笑,没做声。 冯心畅走在斑马线,左右观着行车,来到这位老人跟前。 老人眼睛里透着渴望,问:“小姑娘,你是买青菜吗?” 冯心畅看了一眼她推的三轮车,里面的青菜并不多,不少叶子还有被虫吃的痕迹,一捆一捆绑的很整齐。 冯心畅笑笑:“买呀,但是不能在马路中央买吧?太危险了。您跟我去路边,我把您车里的都买了。” 老人黑瘦的脸上带着慈祥笑意,连点头:“好,好。” 冯心畅不太会推三轮车,明明三个轮子的应该比自行车抓地更稳才对,但她推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前轮总往一个方向拐,眼看要跑到马路中央去了,冯深快几步走过去,把三轮车推到路边。 冯心畅慷慨的对老人说:“奶奶,这些青菜我们全买了,给你一百块钱够不够?” 冯深仍旧没说话,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元给女儿。 冯心畅把钱递给老人,老人久久没有接过去。 她看着冯心畅笑,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孩子,如果没零钱的话,那奶奶就不要了,这菜送给你们吃吧。” 她说完,伸出如鱼鳞一般的手,把青菜都装在一个提兜里,真心的要送给冯心畅。 冯心畅不知所措:“不是啊奶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的菜我们买了,给你钱是应该的!” “谢谢你,小姑娘,我没有一百块的菜卖给你,这点菜你拿家吃吧,没有打过农药。”老人很有原则,坚决不收冯心畅的一百元钱。 冯深单手拍了下女儿肩膀,从钱夹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老人:“阿姨,给您二十块钱吧。我们家里其实也有一个规矩,和您的原则挺像的,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恩惠。” 老奶奶抿唇笑,这才伸出手接了那二十块钱,赞许的眼神看着两父女:“谢谢,真的感谢。” 冯心畅似乎明白一些什么,笑着把一百块钱还给了爸爸。 冯深问老人:“阿姨,您家里种了多少青菜?” 老人惋叹:“没多少,我们在北郊租的房子,房东人好,把她家的那个小菜园给了我。我孙子在新贵高中念书,平日很少在家吃饭,家里就我和儿媳妇两个人,吃不完,所以我就想拿一部分出来卖。” “新贵高中念书?”冯深和冯心畅疑惑对视一眼,新贵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念的起的。 “嗯,本来我孙子是在一中读书的,半个月前,他突然回家告诉我和他妈,要转到新贵高中,我也没细问,那所学校有什么问题吗?”老人有点紧张。 冯心畅眼皮一跳,多嘴问了句:“您孙子,学习成绩,是不是很好?” 老人深棕色的眼睛闪着骄傲的光芒:“特别好,从小到大,都有奖学金拿。” 冯心畅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在一秒内陡然变的尴尬,敢情这是谈帆扬奶奶啊? 可是,谈帆扬得了二十万奖学金没和自己奶奶说吗?老人看上去过的挺艰苦的,这个谈帆扬,到底在干嘛? 冯深细观着女儿的神色变化,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人的孙子?” 老人期待看着冯心畅。 冯心畅摆手:“不认识,新贵学生好几千呢,我不认识。” 冯深猜,可能是因为老人的孙子成绩太好,所以新贵给免了学费,所以才有机会在新贵就读。 他从钱夹里又拿出五百块钱,加上手里的一百,共六百块钱,塞到老人手里:“我们家人口多,对吃的东西也比较挑剔,绿色的蔬菜不好找,如果可以,我先预定你家的蔬菜,以后您就别在这个路口卖菜了,都给我留着吧。” 老人粗糙的双手捧着六百块钱,大喜过望:“谢谢,谢谢,我一定把菜都给你留着。” 冯深点头,提着青菜牵着女儿上了车。 老人情绪有点激动,目送着车子走远才恍然回神:“哎呀,忘了问他们家住哪了,我该怎么给他们送菜啊?” 着急万分时,单手骑车的谈帆扬在老人面前停下,他没摘口罩,声音中仍难掩着急:“奶奶,您怎么又来这里卖菜?我不是给您说过了,我会想办法……” “扬扬,你来的正好,快帮我追前面那辆黑色的车,一定要,要个联系方式,快呀……”老人急的直跺脚。 谈帆扬看奶奶是真着急,没再继续担心的话句,踩着脚踏板去追涌入车潮里的黑色越野。 纵然他的自行车骑的风驰电掣般,也无法赶上人家加97号汽油的越野车。 好在这一路红绿灯路口不少,过了两个路口,在第三个红灯路口时,谈帆扬顺利追上黑色越野车。 但是,副驾驶上的那个盈盈嬉笑的侧脸,他看着怎么那么像冯心畅呢? …… ------题外话------ 下一章,冯心畅要美人救英雄【简介片段】 下下一章,二人要有言语交流了~~~ 020、他打架,她袖手旁观? 谈帆扬目送冯心畅家的车离开,才将自行车调了头,回到奶奶郑秋柳身边。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郑秋柳仰头看着谈帆扬,急不可耐寻问。 谈帆扬看到奶奶手中红红的几张人民币,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他拿过奶奶手里的钱,道:“打听到了,这钱我拿着还给她。” 郑秋柳心宽下来一些,带着笑意言:“打听到了就好。我不是要你还钱,而是要给他家送菜,这是他们订菜的钱,人家心善,提前付了。” 谈帆扬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郑秋柳心里想着冯深父女,感慨万千:“我们来新城快两年了,见过的有钱人不少,但像刚才那对父女那样既有钱又有教养又懂礼仪的家庭还是头一次见到。说起来,那个女孩还是你们学校的呢,你如果见到她,要在学习上多帮帮她,哎,你刚刚看到她没?” 谈帆扬不知在想什么,有点愣神,郑秋柳又问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哦,见到了。” “你记得她的样子吧?杏仁眼、小圆脸、特别有亲和力,如果再见到她,一眼能认出吧?” 谈帆扬满脑子都是冯心畅的影子:“嗯,认的出。” “那就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特别想再看到那个女孩,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名字,我太喜欢她了,她如果是我孙……女就好了。”郑秋柳想到冯心畅甜甜的笑,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欢喜,她本来想说孙媳妇的,但想到自己的家庭还有孙子的年龄,改口说了孙女。 谈帆扬不忍让七十岁的奶奶失望,点点头:“嗯。” 在酒吧外,他的右肩膀被刀疤男打了一闷棍,疼的到现在还不能动,今天又在外奔波了一天,所以现在的他想把奶奶的三轮车调个头都有些困难。 “扬扬,你的手怎么了?”郑秋柳注意到他的右臂一直蜷缩在胸前,都没怎么动过,担心的问。 谈帆扬嘴边带笑,僵硬甩甩右臂,逞强道:“没事啊,写字写的有点多,我想让它休息一会儿。” 郑秋柳没再怀疑,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笑:“走吧,咱们回家。” 正笑着的谈帆扬在郑秋柳转过身后五官扭曲,本就疼痛的右肩被牵扯的更加痛楚,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 冯心畅一踏入家门,就听到群人大笑的声音。 原来是妈妈的好姐妹余楚阿姨一家人来了,她跳上前逐一打招呼。 妈妈秦昭宜看到女儿,唇边的笑意变浓,美丽大方的她冲女儿张开双臂:“冯心畅,还不过来给你老娘一个拥抱?” 冯心畅乖乖跑过去,抱上秦昭宜的腰,在享受母亲温暖的怀抱时,她伸出两只手比了比妈妈的腰围:“妈,经过检验,你的腰围已经达到一棵百年老树的标准了。” “胡说八道。”秦昭宜推开女儿:“我明明才62公斤,出去一圈已经瘦了一斤八两了。” “可是妈,你忘了你只有一米六了吗?”冯心畅无情刺激妈妈的痛处。 秦昭宜眯起眼睛:“冯心畅,你也只有一米六三而已。” 冯心畅的心紧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妈妈身边身材高大的爸爸,又看看了小鸟依人态的妈妈,惨痛捂眼。 真是不幸,智商没能随了爸,身高却是随了妈。 同样的,应验了一句话:白富美,必是小短腿。 ~ 翌日,周末,冯心畅起床时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四月天了,她就穿了一条薄牛仔裤、长袖t恤就来了图书馆。 难得的,她的爸妈哥哥今天都有事不在家,她终于达成心愿,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戴着耳机听摇滚,直达图书大厦门口。 末了,又一头扎进书海里,摆出一副“都别理我”的架势。 直到中午,汹涌的饥饿感袭来,她才放下书摘了耳机走出图书馆。没想到外面竟刮起大风,天色阴沉,气温也随之下降了不少,半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整个街道都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冯心畅很惊喜:“下雨天好啊,诗情画意,嘿嘿,我要去游戏城玩游戏。” 说走就走,她冒着雨漫步走到公交车站牌。 行人都被冻的缩着脖子,她也不例外,双臂交叠东张西望:“失策啊,出门忘记看天气。” 虽然身体上有点小冷,但冯心畅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她远望着四周的景色,只有朦胧的树影,林木草间的味道浅浅漫漫萦绕鼻端,她深吸口气:“艹,冻死我了。” 正想往图书大厦跑,余光扫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戴着鸭舌帽,手机贴在左耳边,四周窥探行人,然后转身走进小巷里。 小巷口,冯心畅看过去,有一个打着伞背着背包的小女孩。 冯心畅顿时警觉,光天化日的,那男子会不会对小女孩下手?印象中,这种伤害小女孩的案例还蛮多的…… 可是,以自己这三脚猫的防身术能打倒一个猥琐的男人吗?自己也还是受保护的未成年人呢…… 冯心畅估测了下那个男人的身高体重和三围,想着他那瘦巴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样子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也许,她一个翻腕压肘、一个抱腿摔能将那男子制服呢? 她点头支持自己的猜想,悄悄跟了上去。 结果,巷子越走越深,她再没看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和背背包的小女孩。 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自己捕风捉影了,戴鸭舌帽的不一并都是坏人,骑白马的也不一定都是唐僧…… 她甩一把脸上的雨珠,缩着脑袋准备往回走,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机警转身,暗巷里闪过几人身影,其中一个戴黑色口罩的,他那身行头,她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坐在她左边相隔一条走廊的谈帆扬。 她悄悄躲在墙根,看到谈帆扬左手拿着木棍,艰难抵御着几人的围攻。 但他似乎还是没一点怕的样子,瞅准机会,一脚踹飞了正前方的混混。 “干,你这个小王八犊子还这么拽,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一个前额带刀疤的男人凶狠地说。 冯心畅看到刀疤男暴躁起来,眼里还蓄着杀气,浑身一震。他那要杀人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差点叫出来。 怎么办?要不要管谈帆扬?要见死不救吗? 她艰难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 小心翼翼伸出头数了数对方的人数:“一、二、三、四、五。妈呀,五个人啊?如果冲出去岂不是连我自己也会搭进去?” 冯心畅挣扎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妈把我生下来,可不是让我为别人送命的。正义是可贵,但生命无限高啊,算了,我选择见死不救!!!” …… …… …… …… …… …… ------题外话------ 作者亲妈有话说:畅畅啊,这人你不救也得救,我可给你安排了高尚的品德。还有啊,这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不救,我干脆大结局好了!!! 021、暗巷中,美人救英雄 冯心畅心里默默向谈帆扬说了句对不起,扭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听到几声打斗声,她又停下来,想象着木棍落在谈帆扬身上。 “大爷的……” 她懊恼拿出手机,埋怨着妈妈为什么要给她生了良心。如果不发挥一点同学友爱的话,她这辈子心灵上都能有污点了。 接通110后,她故意把声音放大:“喂,警察局吗?图书大厦前方巷口有人打架斗殴……” 她的音量,足够暗巷里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他娘的,这哪来的死丫头?给我把她绑过来。”刀疤男命令。 还在讲电话的冯心畅一看到有人过来,急忙后退,刚退了两一步,手机就被混混给抢走。 这下她无法再置身事外了,想找混混要手机呢,混混不言不吭,反手押着她进了暗巷。 谈帆扬一看到报警的女生竟是冯心畅,十分的诧异,他眼神冷峻,眉头无法舒展。 暗巷里,冯心畅想挣开那个钳制她胳膊的混混,挣了两下没成功,她便抬头朝那个刀疤喊:“喂,商量一下,你们打你们的,把我手机还给我行不行?” “还给你?”刀疤男嘲笑她的天真:“你她妈都报警了,老子不教训教训你面子往哪儿放?” “教训我?”冯心畅心里有点怕了,面上强装淡定:“你们现在赶紧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警察还没来呢。” 这句话像提醒了刀疤男一样,他眼睛一眯,杀气又起,吓的冯心畅瑟缩脖子。 刀疤男指着谈帆扬:“趁警察没来,把这个小子给我打残废,看他还怎么帮贺雄那个混蛋要帐。” 冯心畅唏嘘:还好不是打我……反应了下,她眼睛瞪大,把谈帆扬打残废?玩太大了吧~ 刀疤声音方落,谈帆扬决定先发制人。他抓着木棍的左手握紧,眼睛闪出幽深的光泽,趁他们一步一步逼近时,他扬手,把木棍狠狠地朝刀疤男掷去。 “嘭”一声,刀疤猝不及防,腿部受到重击,后退跌倒在地上。 冯心畅被谈帆扬的先下手为强惊到,呆呆吐出两字:“帅呀~” 可惜她还没看够,失去防身武器的谈帆扬就吃了亏,虽然身手敏捷,但寡不敌众,落了下风。 眼看只剩下挨打的份,冯心畅用力挣开混混,一个前踢将准备袭击谈帆扬的混混踢倒在地。 剩下三个没倒地的混混,看到冯心畅出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集体转移目标,拳头朝冯心畅打过去。 “啊,你们搞错了,你们老大让你们卸谈帆扬的腿啊……饶命啊!”冯心畅尖叫着,眼看拳头要落脸上了,她脑中闪过老师教的应急招式——踢阴。 在危险的情况下,可以踢对方的下半身部位,因为这部分特别脆弱。于是,她这样做了,下一秒,朝她正面挥拳的那个混混面部抽搐倒下了。 她脸上闪过欣喜,来不及高兴呢,左右两方同时又有拳头打过来,冯心畅抬脚的劲还没缓过来呢,无法再次出击,只得抱头下蹲。 拳头没有如期挥过来。 两声尖叫声后,她发现拳头没有落到她头上,便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谈帆扬站在她面前,以一种英雄救美的架势护着她。 不过,搞错了吧?明明是美人救英雄才是。 “打,都给我打。”被打倒的刀疤加上混混五人又重站起来。 刀疤抡起谈帆扬之前防身的木棍朝两人打过去。 冯心畅一个侧踢踢倒一个,谈帆扬也是同样的招式。 后面是刀疤的木棍朝冯心畅打过去,情急之下,谈帆扬与冯心畅面对面,用背部挡了。 冯心畅抬头望着他,第一次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她听到木棍落在他背上的声音,也看到他的眉头突然因疼痛缩紧,但没听到他一声痛苦的声音。 此时的她心跳加快,她无法分清这是怎样的一种快?惊吓还是惊讶?但总归,她就是心动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刀疤男因为有嫌疑案件在身,不得不与兄弟们散去。 冯心畅还睁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看着谈帆扬。 谈帆扬缓过那股痛劲后,同样回望于她。 他震惊与她的胆识,虽然她抱头求饶时的模样有点怂。 她惊喜于他的保护,虽然木棍没有打在她身上,但她能感受到他咬牙忍痛时用了多大力气。 两人静静对视许久,警笛声越来越近。 谈帆扬先回了神,无奈又盯了她一眼,左手拽着她离开暗巷,来到街道一处。 谈帆扬松开冯心畅,以为她是吓傻了呢,心里嘲笑了下,没胆识还敢逞英雄,够鲁莽的。 不过,能有几个女生敢有她这份“鲁莽”? 冯心畅望了眼被谈帆扬拽过的地方,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居然不讨厌谈帆扬拉她? 心里有几分窃喜,有几分冲动,她思量了一会儿,在他面前站定,冲他坏坏地笑:“谈帆扬,你是不是不怕死?那我们来一场早恋如何?” 谈帆扬循声抬头,凝滞一瞬。 哪有女生愿意找打架斗殴的男生做男朋友的?况且,还是她这种出身的富家小姐。 他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回:“你神经病吧?” 冯心畅摇头,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我现在超级理智。我发现,我认识的所有男生中,只有你,不怕死,肯定也不怕被我哥打死……所以,找你早恋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了。试想一下,你的一生中有几个青春期啊?我都十七了,你身份证成年了吧?恋爱都算正常了,早恋都已经晚了……” 冯心畅认识谈帆扬奶奶,不难猜出他家里的经济形势。她认为,不过就是体验一下那种恋爱的感觉而已,又不指望它开花结果,什么家庭、背景、身份等等都不用在意,也不用去理,只要尝尝陈溪说的那种甜蜜到蛀牙的滋味就好。 谈帆扬垂眸看了眼冯心畅,她眼睛还是直直盯着自己,看来她是认真的。 他错愕了下,冯心畅这种随意的感情观他可不敢恭维:“我当然怕死。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对早恋晚恋都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 他这语气凉飕飕的,感觉像北风一样往她脖子里灌。 她缩缩脖子,笑容不死,贼心蠢蠢欲动:只要用力用的好,哪有男神推不倒。 …… 022、神经病,外套借你穿 谈帆扬准备走呢,见冯心畅嘴唇冷到发紫,瑟瑟发抖像他经常喂的那只流浪猫。 他犹豫了下,下一瞬,脱了自己外套给她:“借你穿,回去洗洗,明天还给我。” 冯心畅愣一下,伸双手接外套,表情很猥琐:“只有男女朋友才能共穿一件衣服呢。” 谈帆扬嘴角一抽:“神经病。” 他从裤子口袋拿出自己手机,把手机卡抠下来,手机给了冯心畅,说:“虽然你手机丢了跟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我这个人善良,赔一个新的给你。” 想到自己手里,冯心畅一阵肉疼,她的手机才用了三个月啊…… 谈帆扬又说:“你的手机丢了,警察肯定也无法再联系你配合调查案件,如此,我就放心了。呵,走了……” 还幸灾乐祸的! 冯心畅叉腰,忽感手里有东西。 她低头一看,谈帆扬不知何时把他的手机给她了。 而他的人已经走远了! 冯心畅把手机放在眼前端看,四角都有摔痕,这算哪门子新的? 不过……这是谈帆扬的手机,她笑容满面把它握在手心。 又穿上谈帆扬潮湿却还带着温度的外套,脑中回想谈帆扬打架时的模样,嘴角不住上扬。 他的外套,完完全全使她把寒冷阻隔在外了。 ~ 第二天,冯心畅提着密封的衣物袋坐到座位上,她先看了一眼谈帆扬的座位,没有书本,空空一块,扬了下眉毛,把密封好的手提袋放到她的书桌抽屉。 坐在她前面的简枫宸在她进教室时就朝她挥手,却惨遭忽视。他不在意,扭过身子问冯心畅:“昨天你去图书馆了吗?” 冯心畅回答:“去了啊,上午去的。” “我在图书馆一天,怎么没见到你呢?” “哦,我去的是北区的图书大厦,没去市区。”冯心畅满不在乎道。 “难怪呢。可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简枫宸又问。 此时的谈帆扬走进教室,冯心畅目光瞬间被吸引。 她看也不看简枫宸,敷衍回答:“丢了,坐好坐好,早读课要开始了。” 简枫宸没多想,听话转过身去。 谈帆扬还是戴着黑色口罩,两只眼睛依然是散漫的,好像没什么东西是能放进他的眼睛里的。 冯心畅眨着眼望着他,想起昨天他替自己挡的那一闷棍,心里美滋滋的。 他身材不光挺拔而且结实,把外套给了她也没有病倒,估计是平时经常做打架运动所以才练就了结实的身体吧。嘿嘿……是我中意的类型。冯心畅心里美滋滋想着。 谈帆扬坐下,无意间对上冯心畅的目光,快速把脸转开。 冯心畅不满:“啧,至于吗?看看怎么了?” 谈帆扬不睬她。 她把凳子拉到走廊一点儿,悄悄问:“你手机里怎么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呢?” 谈帆扬机械一样拿出英语课本,修长的手指随意翻页。 冯心畅咂嘴:“啧,你看你,又不理人,信不信,我一个拳头扬起来就能问到你手机号码?” 谈帆扬瞄了一眼杨子龙,淡然看着冯心畅:“他不知道。” 冯心畅失望低头。 王班在这时候走进教室:“同学们,都停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读书声顿时震慑山河。 冯心畅看了一眼陈溪的位置,又往窗外看了看,还是没见到她的人影。 想到昨天的天气,她想,莫不是陈溪和蒋英武去爬山,两人脚一滑滚进某个不为人知的山洞了? 王班无可奈何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们,用黑板擦当惊堂木,连拍了好几下,读书声才陆续停下。 他和颜悦色道:“各位影帝影后,都停下吧,别演戏了。” “呵呵呵呵……” 教室在笑声中彻底安静下来。 王班今天心情不错,主要是因为谈帆扬的成绩带动了全班的平均分,使他荣获优秀班主任嘉奖。 当然,奖金这些身外之物他是无所谓了,主要是这份荣誉感,让初次当班主任的他备有成就感。 他往教室扫了一眼,唏嘘道:“同学们的身体素质真是太差了,这么年轻,这种体魄怎么成呢?一场小雨下的,光咱们班就有五个同学请假。刚才在办公室,校主任说,这种情况必须要改善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暑假后,你们就高三了,早晚自习都要上,在此之前,必须得想个办法,把你们的身体素质给练上去。” 同学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戒备铃声打响,各个像扑鼠之猫一样盯着王班。 王班清了下嗓子,才宣布他来早读课的目的:“校主任的意思是,让咱们高二学生和高三学生早上一同晨跑……” “搞什么……” “不要,我们反对。” “高三的罪,我们不想提前受。” “对呀,早操要提前一个小时来学校,谁起的来啊?” 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冯心畅趴倒在桌上,她体育音乐美术这些兴趣课,都超烂的。晨跑?想想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就觉得要虚脱了…… “学校是为你们好,你看看你们的身体素质,十年寒窗没把你们冻死,三年高中却无法坚持……”王班好言好语劝。 同学们还在吐口水,做为“欺软怕硬”的典范,高二6班实在是太成功了。对别的老师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对王班是蹬鼻子上脸。 “不跑,我们不同意。” “多听听学生们的心声吧。” “校主任得不了人心,我们可都是爱您的。” 王班:“……” “报告~~~”绵长而无力的女声打断乱哄哄的喧嚷。 王班目光看过去,陈溪正怏怏无力靠在门上。 他知道她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有钱!这小女孩还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平日酷爱化妆打扮,听闻同学说她是个什么“恋爱专家”?倒是没见过她的恋爱对象,但是她上次月考,生物只考了30分。 王班对她,就这么多印象了…… “陈溪,怎么迟到了?”王班厉声问。 他此时真希望陈溪说病了,这样他就有噱头来命令同学们必须服从学校早操的规定了。 陈溪无精打采靠在门上,含糊不清回答:“起晚了。” 同学们哈哈笑。 冯心畅摸着下巴纳闷,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时她胆子可没那么肥的,就算是真话,她也不敢这么说的。 王班眉头紧蹙:“我是不是应该表扬你的诚实?” “哈哈……”教室里的笑声又飘起来。 陈溪抬抬眼皮,又默默垂下,不作声。 王班被忽略,尴了一尬,对同学们大叫:“笑什么笑?没笑过是不是?再笑我就严惩不贷了。” 像是要树立自己威信,王班把陈溪当成杀鸡给猴看的那只“鸡”,指着门外道:“给我站出去,一节课,不准靠墙。” 陈溪又掀掀眼皮,服从转身走开,脑袋耷拉着,一直站到下课。 王班路过她跟前时,还望了她一眼。 见她脸色通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王班觉得自己处罚她有点过了,小女孩嘛,脸皮薄,可能伤到她自尊心了。 他正想要不要放下面子安慰她两句呢, 结果,陈溪瞟了他一眼,扭身往班里走。 王班:“……”叹气回了办公室。 ~ 023、安慰好友,早恋不孝 陈溪绷着一张脸走回最后一排。 迎上她的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嘿嘿,鸟人又气你啦?” 陈溪没好气:“走开,别烦我。” 冯心畅笑容一顿:“擦,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惹你……” 前排的庄墨之贱兮兮把脸凑过来:“死三八,是不是你那钢铁侠男朋友把你给甩了啊?” 陈溪被戳中痛处,恼怒拿了冯心畅的词典朝庄墨之砸了过去。 庄墨之没防备,来不及躲闪,词典不偏不倚砸到他鼻子上,痛的他大叫:“卧槽!” 紧接着,鲜红的血像水笼头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这个死三八……” 庄墨之还想再骂,奈何鼻血太过汹涌,不得不住嘴。 简枫宸见状,到处找纸巾帮他塞鼻子。 “你先把头抬起来啊……”简枫宸上手捏住庄墨之鼻子,扶着他去医务室。 冯心畅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毛毛的,她扭头看了傻眼的陈溪,说:“我们都烧你家房子了吧?你是不是做梦没醒呢?” 陈溪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不知所措。 她也被吓到了,怎么会动手打庄墨之?他贱是贱了点,但还不至于用血偿还! 曲多多哼哼笑了两声,冷言讽语道:“近墨者黑呀,跟冯心畅玩久了,不知不觉,就学会武力解决问题了。” “扑哧~”教室里几声暗笑。 冯心畅眉头一皱:“怪我了还?” 曲多多翻了个白眼,仿若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与其她同学说笑。 陈溪懊恼揉头发,马尾揉散,乱成一团。“庄墨之不会死吧?” 她声音带点沙哑,快哭出来的模样。 “有话好好说,你别折磨头发啊。”冯心畅不忍心按住她的手,“你拿剪刀直接剪发吧,据说这样能减轻罪孽。” 陈溪咬了下唇几秒。 抬头时,光洁白皙的脸庞两道斑斑泪痕,下一秒,就趴在冯心畅肩膀上痛苦流涕。 “诶诶,你怎么回事?哭可以,你可别把鼻涕抹我身上啊,我受不了那个。”冯心畅皱着眉头,脑袋偏向一侧。 陈溪的头发搔在她脸上,痒痒的感觉,不舒服。 陈溪抹了包眼泪:“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去找个说话的地方。” “现在啊?” “嗯。” 冯心畅为难挠挠头,下一节是美术课,画画可是她的死穴,万一老师罚她画个自画像,那她岂不是自毁形象贻笑大方!! 但陈溪应该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孰轻孰重,她心里已衡量清楚。 “行,那我们走吧!” 冯心畅和陈溪一起来到教学楼拐脚的一处盲区,两人蹲在一棵树下,冯心畅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圆,听陈溪吐露心事。 “今天我和我爸我妈吵架了,他们知道我和英武哥交往的事了。” 冯心畅没作声,她猜测的,也是和蒋英武有关系。 陈溪吸吸鼻涕:“他们嫌英武哥家庭条件差,财富没有我们家多。你说他们怎么这么势力眼呢?以前大家都一个小区住着,英武哥还帮我补习,怎么那时不见他们说英武哥家庭条件与我们家不匹配呢?” 冯心畅手里的树枝停顿了下,接话:“他们可能是不想让你早恋吧,话说,全天下也没几个父母会接受子女早恋吧?” 说到这,冯心畅觉得哪里不对!她也嚷着要早恋呢,而且昨天还约谈帆扬一起早恋。 实在是不孝啊~~ 陈溪摇头:“不是,他们说早恋可以,但要找一个他们看的上眼的,比方说,简枫宸。” “他?”冯心畅丢掉手里的树枝,往天空看:“他倒真是一个香饽饽,你没看家长会的时候,咱们班同学的家长见了他爸就跟咱们见了教导主任一样,一个个点头哈腰的。” “简枫宸再好,那婚姻法在那摆着呢,他也只能娶一个人当老婆吧?不知道大人们都是怎么想的?非把孩子往政治家庭送。你说,万一简爸爸不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那几代人都抬不起头啊……” “诶诶、你够了啊,简枫宸跟咱们可没仇,你念人家点好行吧。”冯心畅瞟了陈溪一眼。 陈溪哀声叹气。 冯心畅:“不对呀,你跟你爸妈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不至于哭这么惨吧?” 她跟陈溪玩了快两年了,见过陈溪哭过无数次,却没一次是因为和爸妈吵架。 陈溪想哭是不需要理由的,让冯心畅印象最深的有三次:一次是因为例假来肚子疼,她想到以后生孩子会比那更疼,所以哭了…… 一次是因为窗外飘过一个垃圾袋,她联想到地球毁灭生命终止,所以哭了…… 还有一次,是她要去蒋英武学校,特意绑了个美美的头发,结果眼线没化好,所以哭了…… 这次……? 陈溪张张嘴,刚想要说原因,上课铃声响了。 冯心畅本能反应是站起来,往教学楼方向冲。架子刚扎好,被陈溪一把扯住:“是不是朋友?” 冯心畅笑不出来了:“姐姐,这一节是美术,美女蛇的惩罚方式我一点都不想尝试。” 陈溪撇撇嘴,再撇撇嘴,眼泪说来就来。 女人的眼泪可不是没用的液体。 冯心畅马上举双手:“行行行,我舍命陪君子。” 她豁出性命的架势又重蹲到树下,捡起被丢掉的树枝画叉叉。 人在这树下,心都飞回教室了。 陈溪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上学的路上,给英武哥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冯心畅心不在焉重复。 陈溪忍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他说,嗯。” 冯心畅:“……嗯?” “就是一个嗯字。我又问他,你爸妈喜欢我不?你猜他怎么说?” 冯心畅眼皮一抽:“怎么说?” “他说他还没有告诉他爸妈对我的感觉,所以不知道他爸妈是不是喜欢我……” 冯心畅艰难咽了口唾沫,露出半张噎死的脸:“后来呢?” 陈溪擦擦泪:“后来我就生气告诉他,我爸我反对我们交往,我们分手吧。他沉默了一会,又说,嗯。” 冯心畅听到这,直接呈现出整张噎死的脸。 这个鸟人还真是个鸟人,真不像个男人。 冯心畅一个狠劲把手里的树枝给折断,气呼呼道:“分就分,你除了伤心又没什么别的损失。我爸曾说过,三种男生要远离:一种是没断奶的;一种是斤斤计较的;还有一种是非常吝啬的。拒我观察,蒋英武三种全占了。” 陈溪咬咬嘴唇:“也没那么糟吧?” “糟不糟得看他后期表现,但咱们亲爱的美术老师心情肯定糟透了,一周才一节美术课,却连个喊起立的都没有……” 陈溪浑浑噩噩的,任由冯心畅把她拉到班门口。 …… ------题外话------ 貌美如花的美术老师从不怜香惜玉…… 冯心畅,她会收拾的~~ 024、撒谎被抓,惨当模特 班级的门是关着的。 冯心畅想从窗户上探一眼里面是什么情况?被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刚贴在玻璃上,就听到里面欢天喜地的女声:“呀,咱们班的小美女冯心畅同学回来了,大家掌声把她请进来吧。” 冯心畅吓得趔趄了两步,两颊的肌肉松松垮垮下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好被软刀子割自尊心的准备,才敢伸胳膊拉着一旁六神无主的陈溪,缓缓推开班门。 冯心畅朝美术老师露出一个惯性讨好的笑,声音软绵:“报告老师,陈溪她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医务室了……” 美术老师若有似无瞟了她身后一眼,笑不漏齿:“哦,这样啊?今天咱们班照顾医务室生意的不少嘛!” 冯心畅两只灵活的眼睛一直盯着美术老师呢,美术老师细微的反应自然没能逃过她的追踪。 她顿了一下,往教室里扫了一眼。 只见曲多多咬着笔得意地笑、李若云和她对视了一眼轻微摇了下头、简枫宸着急地摆动一根手指,又特意指了下庄墨之的鼻子…… 她恍然,这个烂理由可能已经被简枫宸和庄墨之用过了。 于是,干巴巴笑着又向老师解释:“哈,陈溪她……看的是……妇科,所以,我们请护士在里间治疗,不太显眼呢……” 美术老师半信半疑,但妇科问题她又无法考究,只得笑着放人:“即是这样,那快归座位吧,以后有事提前说一声哦,别让老师担心。” 冯心畅笑盈盈,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们记着了。” 眼看要蒙混过关,陈溪偏偏在这个时候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 她挣开冯心畅的拉扯,冲冯心畅叫:“你丫才有妇科病呢,我健康的很。” 冯心畅眼睛像抽筋了一样拼命朝陈溪眨眼。 但陈溪显然接收不到信号,她转头看向讲台上美术老师,襟怀坦言:“我们没去医务室,就蹲在教学楼墙角的树下聊天呢,撒谎罪不可数,该请家长就请家长,该开除就开除,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靠,你不想活也别拉我一起死啊。”冯心畅气到跳脚。 后知后觉,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当着老师面爆了粗口,捂着嘴巴慢慢转过头看着美术老师头顶的“乌烟瘴气”,禁不住哀求:“老师,我错了,您千万别罚我画自画像。” 美术老师扯了个假笑:“罚你画自画像做什么?我也没有总是请家长喝茶的习惯。刚好我们这节课的主题是素描,少了模特,你们两个给我站上来吧,保持住嬉皮笑脸给我当模特。” “!!!”冯心畅额前三道宽面条。 被同学们画,让同学们拿着笔在自己脸上比来比去,最后还把自己画的猪狗不如……简直是耻辱。 美术老师见二人有点抗拒,微微一笑,亲自将二人拽向了讲台,对底下的同学们说:“都开始吧,爱画成什么样画成什么样,画成什么样我都给满分。” 谈帆扬静静坐在座位上,许久,视线都没离开过讲台上的冯心畅。 他看得很出神,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刻的回忆。 他视线里的冯心畅此时正45度角仰天,有苦说不出无奈的表情。 因为她面朝外,他能清楚看到她的侧脸,眨眼睛时长长的睫毛和圆圆的脸。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低下了头,闭目想着她昨天打架时那有些怂又有点萌的样子。 明明就是一个邻家妹妹样儿,想不出她昨天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他一起对抗流氓。 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想到该怎么画这个人物了。 但是,他的右手还无法执笔。 于是,他默默用左手拿出一只铅笔,对着冯心畅高挺的鼻梁测了一下,这才发现,冯心畅鼻梁虽高,但鼻孔也蛮大的。 结合这一个特点,他用左手拙劣的在画册上画了一个猪头。 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对“救命恩人”不太礼貌,他拿了一只粉色的画笔,在猪头旁边写了三个字:冯心畅。 画作完成,谈帆扬满意勾勾嘴角。 一旁的杨子龙看到,噗嗤一笑,同情看着讲台的冯心畅说:“这真是她有史以来,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 谈帆扬笑笑,不置可否。 简枫宸也很认真的拿起笔,在他的画本上勾勒冯心畅的脸部线条。 班里有讨论、有暗笑的声音,他皆听不见。 他此时的世界,安静的只剩心跳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留下的“沙沙”声。 终于到了下课,美术老师收走画册,步调优雅迈出教室。 台下的同学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心畅眼神凌厉扫了一圈,一部分同学讪讪收笑,只有曲多多、程柔她们还在绘声绘色描述着她画的“模特”是怎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冯心畅站的腰疼腿酸,加上陈溪软软无力趴在她的肩头,她没力气和曲多多闹,翻了一记白眼,趴回到座位上。 “老天爷,想我从小到大拿三好奖状拿到手软的资优等生,竟然瞎了眼会认识你这么个脑残的傻b!!!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在照顾你,我好佩服她啊。”冯心畅下巴抵在桌面上,惨痛地看着陈溪说。 陈溪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抽嗒着肩膀说:“我失恋了,你别这么说我,我承受不住。” “失恋了不起哦~~~”冯心畅瞟陈溪,一杯热水放在她前面。 她抬抬双眼皮,映入视线的是简枫宸柔和的笑脸:“我觉得站在上面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你的美术作业不用交了。” 冯心畅无力:“嗯,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好理由。” 她坐直身体,大咧咧拧开杯盖喝了两口,还满足发出“哇”的声音。 陈溪拿起自己面的杯子,空空的,撅嘴问:“简公子,为什么不给我打水?” 简枫宸耸了耸肩,看了庄墨之一眼,陈溪茫茫。 庄墨之阴恻恻转过身来,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球,平日里总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此时沉得像湖底的深水:“你还有脸喝水?我鼻子都血流成河了,你不应该先给我接杯水吗?” 陈溪左右瞧瞧庄墨之苍白的脸,良心上终于有了一点愧疚:“好吧,我给你接水,要不要加点红糖啊?” “加你妹,老子不做月子。” “噗~”正在喝水的冯心畅一个没忍住,嘴里的水箭一样喷出去,全喷在了庄墨之脸上。 …… ------题外话------ 下章预告:学渣与学霸,那些精彩纷呈的英语对话~~ 搬好小板凳,题外话有彩蛋~~ 025、英语对话,暗藏情话 “干,你娘的冯……” “嗯~~~” 庄墨之跳起来,脏话习惯性又要冲口而出,却被简枫宸一个绵长的拉音而堵死在牙关中。 “咳、咳……”冯心畅缓过一口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我亲自给你去接水好不好?不加红糖。” 陈溪忍俊不禁,庄墨之看到更气到不行,不管不顾大声嚷叫:“就让这个死三八给我倒,每天都要倒,直到把我失的血补回来,不然,我就闹到陈家去。” 有同学插话:“陈家留你做上门女婿怎么办?” 庄墨之想都没想:“做就做,谁怕谁!反正我早晚都是要给别人当女婿的,给谁当都一样。” “哈哈哈……” 这话说完,庄墨之也愣了下,说这个干嘛!!! 陈溪耳根子热,脸颊也发烫,刚失恋就有人要做她家的女婿,感觉自己很风流!不对,什么跟什么,谁稀罕庄墨之这个大烂人?! 陈溪羞愤骂了句“不要脸”,无意识状态下,拿着庄墨之的水杯去了水房接水。 冯心畅嘴边带着愉悦的笑,低头看了一眼贴在桌角的课程表,手摸索着伸进抽屉找相关的书籍,无意间摸到手提袋,这才想起来,谈帆扬的衣服还躺在自己抽屉呢。 她朝左侧看过去,刚巧谈帆扬也在朝她这边看,她大大方方把衣袋递给谈帆扬:“还给你。” 谈帆扬瞄了一眼衣袋,随手接过,塞进自己抽屉。 冯心畅把椅子往走廊里拉了拉,嘴角扬了个大弧度:“诶,昨天我提的建议,你考虑了没?” 谈帆扬怔了一下,回答:“并没有。” “为什么不考虑?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不如考虑一下。” “神经病。” “我不是神经病,我是很理性的提的条件。你听我跟你说,我呢,一没算和你结婚,二没打算和你交往见家长,三没打算和你恋多久,也许三天就可以了……” “你有病吧?”谈帆扬微怒。 同学们的目光“唰唰唰”全扫过来,空气突然安静。 冯心畅丢了面子,摸摸额角,嘟囔着:“你至于吗?不答应就算了呗,摆脸色给谁看呀。” 她翻了谈帆扬一记白眼,拉着椅子回到了座位。 简枫宸定定看了谈帆扬一瞬,问冯心畅:“怎么了?” 冯心畅:“关你屁事,滚~” 简枫宸:“……” ~ 上课铃声刚响,英语老师琳达怀抱教材进班。 今天的她,戴了一顶鹅黄色的帽子,遮住那一头金红色的又长又多的头发。 她穿衣风格一直很open。夏初天气,新城还吹着习习凉风,同学们也还穿着长袖校服。但这位琳达老师穿的衣服,不但没遮肩背,下身也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而已。 冯心畅吸了口凉气,暗想着,m国人的体质就是耐冷啊,会不会跟他们的饮食有关系?什么炸鸡呀、三明治呀、奶酪啊,还有带着血丝的牛排啊……高热量的食品能帮助抵御严寒,所以坚决不可节食。 “马上要五一假期了,假期你们出去游玩肯定会遇到不会讲中文的外国人,那么该如何和他们交流,让他们爱上中国这片土地呢?这节课,我们复习日常英语。我先找几位同学上讲台来试一下,看看掌握的怎么样?对话内容不限制。” 陈溪摸着耳朵小声和冯心畅说:“千万别点我,我可不想上去出洋相。” 冯心畅一副很惬意的姿态,用手掌挡嘴,给她支招:“这很简单,你到时候就问与你对话的同学一句canyouspeakchinese?他如果说“yes”,那你们俩就用中文交流好了。” 陈溪阴险笑笑:“你太损了,不过,我喜欢。” 冯心畅这个损点子本来是随口说说的,谁知,琳达眼光毒辣,点了陈溪,点了庄墨之。 若是平时,遇到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庄墨之,可能带着傲气拍拍屁股自动站到门外去。 但今天,与他一同站在讲台的是把他鼻子打流血的陈溪。 他不捉弄捉弄她,怎么对得起从他身体流淌出去已经含笑九泉的红细胞! 庄墨之高深墨测的笑:“hello~” 陈溪咬唇:“hi~” 庄墨之:“nicetomeetyou。” 陈溪:“nicetomeetyoutoo。” 庄墨之突然勾了一畔唇角,陈溪瞪他,你要是敢乱说就死了。 庄墨之把脸移开,装作没接受到陈溪威胁的信号。 他捏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吹开,慢悠悠指着陈溪说:“youseeseeyou,onedayday,knowlove,youcan''tmarry。” “哈哈哈哈……”冯心畅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这段散装英语对话,全班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都听懂了,掌声雷动,庄墨之的英文水平,亲切到令人叹为观止。 陈溪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她拿着黑板擦又朝庄墨之砸过去,庄墨之一个跳跃躲开。 琳达又好气又好笑,捂着肚子指了指门外:“yougooutforme。” 庄墨之扬了扬眉,甩了下头发,走出教室。 琳达让陈溪回了座位。 为赶走教室里飘渺着的不正经氛围,琳达又点了冯心畅和谈帆扬上讲台。 谈帆扬目光淡定,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冯心畅先开口。 冯心畅和谈帆扬不负师望,很快将教室氛围扭转,她英文问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吗?” 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请告诉我哪有卖足球的地方?” 冯心畅心里一紧。 她真的不懂,明明那么多人宝贝她,为什么他却这么讨厌自己?竟然在这英文对话里,让自己滚远一点。 冯心畅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足球的滚动,永远带着激情。” 谈帆扬看着冯心畅,一下皱眉,一下认真。 只有琳达在享受着二人的对话,其他同学都像在听仰脸书一样,看似尊重认真在听,实则心里已经开骂了:靠,讲的什么玩意! 冯心畅见谈帆扬没了下语,突然问:“tellmeyoulikewhomeverplease。(请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谈帆扬看了她一眼,无语。 冯心畅较真,又问了一遍。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说:“therearethreeofmyfavorites,(我最爱的有三个),morningsun(清晨的阳光)、starlightofnight(黑夜的星光)and……” 他停下,眸光流转,用中文说:“无可奉告。” 冯心畅嘟着嘴,不乐意,为什么不把最后一个说出来?不痛快。 琳达带头鼓掌,同学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跟着拍爪子。 谈帆扬回了座位。 冯心畅也回了去,默默记下他喜欢清晨的阳光和黑夜的星光。 两人从这一次英语对话后,又没了交集。 …… ------题外话------ 谈帆扬有一个特点:内心再狂狼澎湃,面上也是风平浪静。 她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期待,让他乱了阵脚,差点说出不可收拾的话来! n年后,新城最具潜力的谈医生,众目睽睽下,对一个大义献血的志愿者说了这么一句情话:我喜欢清晨的阳光,黑夜的星光,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阳光是白天,星光是黑夜,你是日日夜夜!! 整个医院都是芳心破碎的声音~~ 从此,谈医生又多了一个冠名:新城最闷骚的男医生~~ 026、你情我愿,不耍流氓 五一假期后,学校跑操的规定开始执行。 新贵对学生一贯关爱,校领导深信老话,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就算是锻炼身体也要讲究循序渐进。 第一天,只让高二年级同学跑了十分钟而已。 冯心畅气喘吁吁趴在座位上,用一本书挡着脸。 谈帆扬敲了下她的桌子。 她拿掉书本,无力掀眼皮,只看到一大包青菜。 谈帆扬:“给你。” 她撑着桌子坐起来,茫茫然看着青菜:“啥意思?” 谈帆扬跑操出了很多汗,口罩粘粘贴在脸上,很不舒服,所以他一把给扯了。薄唇轻启,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解释:“你们家不是找我奶奶订菜了嘛,菜给你。” 冯心畅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家并没有真正想买他奶奶的菜。 她抬头,想解释,却在看到谈帆扬的那一刻怔住。 这、这才是谈帆扬的真实面貌吗? 她深眨了眨眼。 眼前的他,直直站在她座位边,发丝沾染汗水贴于额前,漆黑如墨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唇泛红莹润…… 冯心畅木纳纳舔了舔嘴唇,又将谈帆扬从下到上瞄了一遍。 根据她平日背窝里珍藏的那些书籍知识判断,谈帆扬腿长在1米以上,三围应该是xxx…… 此乃极品啊! 穿着短袖衬衫校服的他皮肤也还算白皙。哇靠,大美人…… 冯心畅咽口水。 谈帆扬低头俯视冯心畅,对上她两眼发光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冯心畅的眼神就像只一个月未开荤的大灰狼,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小肥羊一样。 谈帆扬不悦缩眉,后退两步,坐回到自己座位。 眼前的美景一空,冯心畅才回过神。 霎时,五脏六腑的血气窜涌,就像是轮船在雾海之中望到远处的灯塔一样,心里涌起一种赤热的感情,乐呵呵对谈帆扬说:“我决定了,必须要拉你下海。” 陈溪凑过来:“拉下海?请问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冯心畅眉毛一抬:“嗯哼。” 陈溪往谈扬帆的位置看,撇嘴。他还是那副装逼的死样子。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无动于衷。 陈溪又看看坐在她前面的简枫宸,脸黑的像锅底,盯谈帆扬,像夺走他心爱的玩具一样。 陈溪和简枫宸没怎么说过话,她印象中的简枫宸是个家教礼仪都非常模范的谦谦公子,从来没和同学红过脸。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他对冯心畅的关怀远远超过同学情谊,冯心畅从小到大没怎么接触过异性,所以她看不懂简枫宸的心意。但她这个从7岁就开始恋爱的‘老油条’可是把这简枫宸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简枫宸后面不会黑化吧?陈溪想到这,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默默收回视线。 冯心畅嘴边噙着笑,把一大提青菜放到椅子后面,转过身来时,右手托腮,直勾勾盯着谈帆扬的侧脸。 眉毛不杂乱不卷曲、端端正正的脸庞,真的要帅的她眼含热泪了。 冯心畅花痴的又舔舔嘴唇,陈溪伸头睹了下她此时的容颜,一巴掌拍在她身上:“先别傻,过来,专家给你讲讲课。” 冯心畅回头想要打陈溪,拳头落下的一秒,陈溪轻吐了三个字:“我教你。” 冯心畅拳头定在半空,转而收于腮下,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老师,早上好。” 陈溪清了清嗓子,拿了一本书挡着自己脸,朝冯心畅摆摆手。 冯心畅会意,同样把脸藏进书里。 陈溪:“我问你,你是不是铁了心想尝尝恋爱的感觉了?” 冯心畅点头:“是嘀。”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简枫宸?” “他?肯定不考虑啊,他就好比是那住在东宫的太子,多少女生都等着做他的太子妃,我才不想挤进老虎堆呢。况且我就想尝尝恋爱的滋味,体现,你懂不?又不是真的要恋爱。三两天,恋腻了就和平分手了,不惊动学校,不惊动家长,我找简枫宸,那不是找死嘛~” “我去……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你这是耍流氓啊?” “哎呀,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就不存在耍流氓这个说法了,我不是在努力让谈帆扬同意嘛。” 陈溪面部肌肉僵硬,敢情这个大小姐,把恋爱当成过家家了…… “你快支个招,怎么才能让谈帆扬同意和我早恋?”冯心畅认真求教。 陈溪完全没有给她支招的心了,随口敷衍:“做到三点就好了。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做到以上三点,霸道主裁都能让你手到擒来。” “有这么神奇吗?那你怎么不把这招用在鸟人身上?”冯心畅心无噤言,直击陈溪心脏,害得陈溪心肌短暂性缺血,差点抽过去。 见陈溪面色苍白,她打自己嘴巴:“我该死,我错了,我去给你买早餐。” 冯心畅刚要起身去餐厅,前排的两个人同时站起来,后转身。 简枫宸说:“我去买。” 庄墨之说:“芋艿头,我今天要吃肉的小笼包,两屉,外加一杯不加糖的豆浆。” 陈溪瞬间炸毛:“你再管我叫芋艿头,我就让冯心畅把你揍成狗头。” 庄墨之无畏:“不喜欢这个啊?那我就还叫回死三八喽~” 冯心畅眼看好友受欺负,拿起课本朝庄墨之砸过去,被简枫宸抓住。 庄墨之下意识护着鼻子,因为简枫宸的出手他才幸免于难,但终究有些火气:“冯心畅,你别总多管闲事行吧?你和简枫宸腻歪我们都可以视而不见,请你也不要干涉我们好吗?” 冯心畅拍桌子,“庄墨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腻歪?”冯心畅一脚放在凳子上面,抡臂挥券,发自内心想扁这个没正型的二流子。 “好啦好啦,别吵了,大家一起去吃,再不吃,早读课要开始了。”简枫宸打圆场。 冯心畅手一挥:“不吃了。” 陈溪坐回去:“不吃了。” 庄墨之还是不依不饶,非逼着陈溪和他一起去餐厅。 眼看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陈溪咬怕庄墨之再说出什么浑话,咬着牙,决定把她和庄墨之约定好的最后半个月的女奴给当好。 …… ------题外话------ 假期快乐~~~ 我的假期安排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玩命帮老妈干农活了!! 你们好好玩哈…… 027、青春拐角,满纸忧伤 简枫宸和庄墨之陈溪一起出了教室去餐厅。 座位上只剩下冯心畅一人,她闲不住,眼睛四处乱瞟。 其实她的四处乱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到最后,她的眼睛还是停在左侧的谈帆扬身上。 谈帆扬身子前倾,手上握着笔,骨节分明,“唰唰”在写一张模拟卷子。 冯心畅把头伸过去,笑着问:“你在做什么?” “题。” 他声音低沉,一个字也无法分辨出带了什么情绪。但冯心畅觉得很好听,像夏天夜里落下的雨。 “什么题?” “习题。” “什么习题?” “模拟卷上的习题。” 冯心畅嘴角抽搐:“……谈帆扬,你真的一点都不爱说废话。” 谈帆扬稍稍抬了抬眼,冯心畅盯着他看。 他看她时,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你玩你的,别烦我。”短短一句话,还被他说的冷飕飕的。 冯心畅撇撇嘴:“哦~”。 刚坐好,简枫宸就提着早餐进来了,去而复返的时间太短暂了,冯心畅看着他走到后排来。 不等冯心畅动手,简枫宸直接把她桌上的书本和资料推送到陈溪桌上,腾出一大块空余,把豌豆蛋炒饭摆在她面前。 “啊,有这个吃啊?”冯心畅眼睛盯着蛋炒蛋的食盒,光华闪闪。 简枫宸心满意足笑:“就剩这一份了,从杨子龙手里抢过来的。” 冯心畅大笑一声:“哈,是吗?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呢!胖子要是能减减肥,肯定比现在讨人喜欢。你看他那一身肥彪啊,春季运动会时,才800米都是被两个男生给拖到终点的。” 简枫宸轻笑:“可不是嘛!你还记得5班的张圣民和季巡吗?快到终点时,杨子龙落后落到5班队伍里,张圣民和季巡反感他,推了他一把,结果,把他推过去了,他们俩反而落后面了。” 冯心畅想起好玩的一幕了,灿烂的大笑:“哈哈……记得记得,就因为他俩拿一推我们班得了第一,他俩被同学称为“猪队友”。后来,王班了解了真相,把锦旗送给5班,称友谊第一。” “没错。”简枫宸灿笑,笑容耀眼美好。 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引来不少同学观望,正在作题的谈帆扬被笑声扰的一阵心烦,完全没了学习的心,笔一丢,扶扶额头,出了教室。 走进班门的李若云和曲多多侧身让谈帆扬出去。 曲多多双眼冒红心:“谈帆扬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生,可惜太穷了。” 李若云望了眼谈帆扬离开的背影,没什么反应。 她往座位上走,意外被欢声笑语吸引的驻足观望。 扭脸时,正巧看到沉醉在冯心畅笑容里的简枫宸,眼神温柔,嘴角含笑,一只手还拿着冯心畅的手杯,时刻准备着冯心畅使唤。 李若云目不转睛盯了两人几秒,才把目光移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到座位上,拿出笔和一张白纸,随手画了一棵树。 曲多多看到简枫宸的痴迷模样,膛目结舌:“这……他……你……哎呀,真气死了。” 她坐到李若云旁边,抢过她手里的笔:“云云,你不蒸馒头蒸口气好不好?你忘了你五一怎么过的了?你爸你后妈你妹妹飞去国外玩,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连保姆和司机都给放假了,你后妈那么张狂,还不是因为你没人撑腰,如果你听你爸的,和简枫宸在一起,你后妈她绝不敢再刁难你……” 李若云把画纸团成一团,眼底隐忍着烦躁的情绪:“别说了。” “再不说,冯心畅就成简家媳妇了,你还怎么在你后妈面前抬头啊?” “我让你别说了……”李若云抑制不住大叫,班里瞬间静默无声。 冯心畅一口蛋炒饭也停在嘴边,抬头往李若云的方向看。 李若云双手紧紧握着纸团。 曲多多被吼的呆若木鸡,李若云面颊微红,低声向曲多多说了句“对不起”。 她往后看,看到简枫宸的注意力仍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毛燥又挫败,抬脚又走出教室。 杨子龙的炒饭被简枫宸要去,他又折回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和八宝粥,匆匆往班里走。 刚走到班门口,和着急出门的李若云撞了个正着,封装好的八宝粥受到挤压破损,弄脏两人衣服,好在粥不热,才避免烫伤的灾难。 李若云白色衬衫校服及百褶裙上面都染上红豆颜色,黏黏的感觉无疑是给她的坏心情火上浇油。 她把怨气发泄在杨子龙身上:“你怎么走路的?眼睛瞎了?” 杨子龙见撞到的是李若云,更紧张了,期期艾艾:“对、对不起、我、我帮你、擦擦吧……” 杨子龙说着,从校服裤里掏卫生纸,他笨拙的模样让李若云更加恼火:“你走开,死胖子,别挡我路。” 杨子龙愣住,表情很受伤,垂下头将身子侧过,李若云在这个时候跑了出去。 一种浓烈的自卑感再次席卷了杨子龙,他第一次觉得“死胖子”这个绰号如此伤人。 冯心畅眨了眨眼睛,把一勺饭放在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同时,脑中也是百转千回。 杨子龙喜欢李若云她知道,李若云看不上杨子龙她也知道。有话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如果李若云不是像自己一个是个外貌协会的话,杨子龙还是有机会的。 她嚼着蛋炒饭,做了一个设想:如果,杨子龙像谈帆扬那样,可以奋不顾身为自己挡棍子,那自己愿不愿意和杨子龙早恋? “咦~”她突然打了个哆嗦,瞬间抹杀这个设想。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怪掉人品的。 …… ------题外话------ 纵使青春拐角有忧伤,阳光它仍会折射到他们身上………… 028、不恋爱了;以貌取人 食堂一楼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 排队的陈溪转回头,发现庄墨之快贴在她身上了,邪魅地笑着搞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小暖昧一样。 陈溪不自在,推了他一把:“滚远点。” 庄墨之后退了两步站稳,刚想找陈溪算帐,跑过来几个小学妹:“学长,好巧啊,听说你前段时间鼻子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紧?” 庄墨之得意看了一眼陈溪,撩了下他额前的长碎发:“无碍,颜值还在。” 陈溪一声冷笑:“切。” 小学妹:“学长的鼻子长的那么完美,如果真损伤,那我们绝不会放过伤你的那个人的。” 陈溪又一声冷笑,自言自语道:“怎样!就是姐姐我伤的。” 小学妹:“学长,你不是说,和三年级的学姐分手了就从我们中间选一个做女朋友的吗?你什么时候选啊?” 陈溪继续冷嘲:“不自爱、作践自己。” 庄墨之搔搔下巴,气定神闲伸出手,指了指排队的陈溪:“她,被我包了半个月。” 食堂同学,集体石化,包括陈溪本人。 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陈溪回过神,羞愤的想要去死:“庄墨之,你大爷~” 回到教室的陈溪直拿头撞桌子,她清清白白的名声,全被庄墨之毁了。 冯心畅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决定,在陈溪没有结束自己生命时拉她一把,让他陪自己去厕所。 厕所那里的墙都贴着瓷砖,撞起来比较清脆带感。 一路走过去,遇到不少从食堂回来的学妹和学姐,众人看到陈溪,眼神都暖昧的可以。 冯心畅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个情况?她们干嘛对你指指点点?” 陈溪吸吸鼻子:“庄墨之的那帮“小情人”,都喊我狐狸姐姐,我冤的,跳进死海都能沉底。” 冯心畅微抬了下眉,本想同情的安慰陈溪几句呢,结果眼前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手插兜,脸上没什么表情。 冯心畅先是一惊。谈帆扬不是在班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又是一喜。她撇下陈溪,双臂打开,呈“一”字状拦着谈帆扬去路,脸上笑成一朵花:“干嘛去啦?” 冯心畅的语调熟络又有点任性,很像情侣之间,女生仗着男友宠爱时的故意作态。 谈帆扬眉峰微不可察皱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冯心畅脸上笑意不减,反增不少乐趣:“哈,我冯心畅的才女称号也不是吹出来的,你无非在向我说明两个信息:直接告诉了我,你去了厕所,又间接回答我,关你屁事……对不对?” 谈帆扬不看她,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让开。” “不让,你让我让我就让,那我多没面子。”冯心畅仍嬉皮笑脸。 谈帆扬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两片红如樱的嘴唇在笑,圆圆的眼睛在笑,连同右脸颊上那个酒窝也显着深深的笑意。 他快速瞥了一眼,又急忙把视线调开,好不容易缓解的烦躁又涌上来,他掉头往回走。 冯心畅没料到他会反身走,有点反应不过来:“喂,你干嘛又生气?你是吸空气长大的不是生气啊……” 身后的陈溪朝冯心畅低骂了一声“真没用”,然后大叫了一声“谈帆扬,老师找你。” 谈帆扬回身,陈溪见状,一个猛劲把冯心畅往谈帆扬身上推。 没防备的冯心畅身体重心不稳,尖叫着,直直往前扑。 谈帆扬只见前方一个阴影朝自己砸过来,他想伸手接,一念之间,他选择了侧身!!! 他选择了侧身!!他居然选择了侧身!! 冯心畅幽怨盯着左侧的谈帆扬,突然鼻子一皱:“疼。” 她回头,陈溪正在笨拙的给她磕破皮的胳膊肘擦双氧水。 她真想凶狠又泼辣的骂陈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起码让她知道了谈帆扬对她是真没那个意思。 算了吧,别作贱自己,烦扰别人了,谈帆扬的美貌她垂涎垂涎算了。 冯心畅叹了口气,她向来拿的起,也放的下。 她扭头,朝谈帆扬伸出右手:“以后做朋友吧,我不找你谈恋爱了。” 谈帆扬画笔一顿,下一秒太过用力,铅笔尖断掉。 他转头,看了眼她伸出的右手,眼神微妙。 冯心畅把头伸到他跟前,恬不知耻说:“你是不是很失落?” 谈帆扬扭过头,不看她,语气淡定:“并没有,反而有说不出的轻松,我是觉得我们连朋友都不要做。两侧安坐,走廊为界,尊重彼此,互不相扰。” 冯心畅眼睑抖动,仿佛有一颗星星从天空掉下来砸自己头上了,有种倒霉又难过的感觉。 她右手一挥,满脸不屑:“切,不做就不做,长的帅了不起啊,我勾勾手,全都是男朋友。哼~” 谈帆扬皱紧眉头。 一向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冯心畅这次较了真,势必要找到一个比谈帆扬长的帅的人做男朋友。 上到高三的学长,下到高一的学弟,被她全瞄了一遍,但没一个令她满意的。 长的帅的她嫌人家矮; 长的高的她嫌人家丑; 又高又帅的她看人家不顺眼…… 她都没有发现,自从遇到了谈帆扬,她有了一个“以貌取人”的毛病,看哪个男生都觉得不如谈帆扬。 而简枫宸一直留意着冯心畅的一举一动,他看的出,冯心畅对谈帆扬似乎有点不一样,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谈帆扬的位置看,头一旦转过去,就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能看好久。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默默地想着,谈帆扬给人的感觉太神秘,平日对同学不冷不热,倘若是向他请教问题,他会耐心帮助同学解答。除此外,他绝不会和同学多说一句话,维持着表面的交好。 大家都只知道谈帆扬是个穷小子,谈帆扬也从未隐瞒这一点,坦然自若表示自己就是穷人一枚。 他可以不管谈帆扬这个穷人的张狂劲是哪里来的?但如果冯心畅对他这个穷人感兴趣,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简枫宸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谈帆扬的照片发给司机,附加了姓名,请他帮忙查一下谈帆扬的家庭背景。 …… ------题外话------ 国富军强,蓝天任翔,祖国万岁!! 让我们一同祝,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029、一个亲亲引发的惨案【加更】 冯心畅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校园柳树下的石头上面。 波光潋滟的水面倒映着她托腮沉思的身影。眉毛微皱,眼睛盯着水面,一会儿唉声,一会叹气。 须臾,一颗小石子丢进水池,冯心畅身影随着层层波纹摇动。 她恢复意识,回头看,简枫宸正向她走近。 她用力甩甩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带的伤感了?六月毕业季,关她什么事啊~~她多愁善感个什么劲呢。 “你坐在这干什么?大中午的不嫌热啊?”简枫宸找了块她旁边的石头坐下。 冯心畅望了一眼简枫宸,漫不经心回:“大中午的,你不是也来这里坐了,真是闲着你了。” 简枫宸先是一愣,旋即笑笑:“可不是嘛,闲的我呀,又去高三教学楼转了一圈,想帮你物色又高又帅的男朋友呢,结果呀,人去楼空……” 简枫宸话里有难掩的乐呵劲儿。 冯心畅捡起脚下的一颗石头砸他胳膊上:“幸灾乐祸。” 简枫宸笑着揉发疼的胳膊:“跟你闹着玩呢,你现在,真想找男朋友啊?” 简枫宸虽然笑着,但后一句问的无比正经,俊脸上还带着一些憧憬。 “……”冯心畅被问倒了。 她揉揉脑袋、摸摸后脑,想了半天才说:“也不是,是想怎样,我也不知道……” 简枫宸看她云里雾里的神情,就像一个刚入幼儿园,茫然在思考老师说的‘你是一个小学生’是什么意思的孩子,笨拙又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她的脑袋,带着宠溺的语气:“好啦,别想了,还有我为你鞍前马后尽全力呢,开心一点。” 冯心畅仍是漫不经心的神态:“知道了~~” “嗯,回去吧,再不回去,陈溪和庄墨之,可能会,一死一伤。”简枫宸言简意赅,冯心畅仿佛能预感发生什么。 她“嚯”一下起身:“擦,他们俩又打架?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有完没完?” 冯心畅怕陈溪吃亏,拍拍屁股上的土,急急往班里跑。 才刚到教室门口,班里的欢呼声像演唱会现场一样,惊天地动。 而当她推开教室门的一刹,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唰唰唰”朝她看过去。 她疑惑不解,这是为何?同学们看到她,有的是惊恐的样子;有的是摸着下巴要看好戏的样子…… 冯心畅费解看了一圈后,才往后排走。 “我靠!”她惊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和陈溪的桌子上,简枫宸和庄墨之的桌子上,都是一片狼藉。 书本作业本笔记本、铅笔水笔画笔凌乱不堪…… 还有一瓶钢笔墨水在地上形成一滩泼墨风景画……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冯心畅问。 谈帆扬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杨子龙指了指后面的角落,忐忑道:“你、你往那看。” 冯心畅视线慢慢移过去。 只见陈溪呆若木鸡定在角落,庄墨之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禁锢着陈溪,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那零点零一毫米,他的嘴巴只要稍稍一动,就能亲到陈溪嘴上去。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庄墨之就觉得不妙了。他此时脸红的像被人扇了一样,轻轻转过头,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往冯心畅那里看。 冯心畅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镇定的,边摩拳头边朝庄墨之走进,咬牙抿唇笑:“姓庄的,你告诉我,你并没有调戏陈溪。” 庄墨之还没做反应,陈溪“哇”一声先哭出来。 庄墨之听到陈溪哭,顿时慌了:“姑奶奶,你这个时候哭,你不是害我嘛!”、 冯心畅眼见好友被辱,体内洪荒之力爆发。一声怒吼后,一个冲拳把庄墨之打成斗鸡眼。 庄墨之鼻翼酸疼难忍,都快哭出来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冯心畅两耳不听解释,一心只想为好友“报仇辱恨”。 她拽着庄墨之的衣领,抬手,左右掌锢了他两巴掌。 庄墨之不光眼成斗鸡状,面部也同时出现极度的不协调症状。 最后,冯心畅抱着庄墨之的头,他身子半弯,冯心畅一个提膝顶撞,庄墨之“哦呜”一声趴倒在地上。 冯心畅合掌收腿,吹了下额前散落的发上,从庄墨之身上踩了过去。 本已无反应的庄墨之因为背部的疼背又哀嚎了一声,脸贴在地上苟延残喘。 同学们终于见证了一次“小霸王”的真正实力,众人皆是倒抽凉气,同时,都心照不宣共有了一个意识:以后如果生了女儿,一定要拜冯心畅为师啊~~ 李若云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冯心畅以前摔简枫宸时她是看过的,对冯心畅这场令人发指的“暴行”她并没有多少意外之外,只是很羡慕陈溪。 不过是一场乌龙的误会,冯心畅却能这般直率相护。人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谈帆扬虽然没看这场乌龙闹剧,但他脑子里,凭着声音一直过着冯心畅的动作。 校服的裙摆轻盈灵动,无论她是出了拳还是踢了腿。几缕发丝飞在她额面,为她的英气中平添几分柔美。 他想她揍完庄墨之,定会吹一下发丝,这是她的惯性动作。 陈溪错愕看着眼前的一幕,焦灼咬了口自己的胳膊。 “嘶~疼。” 疼痛恰恰提醒了陈溪这不是在做梦,她彻底清醒了。 庄墨之刚才确实亲了她唇边。 冯心畅确实把他打的满地打牙。 追溯到起因,好像……好像是自己让庄墨之亲的。 陈溪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庄墨之,欲哭无泪了,对不起啊庄墨之,我让你受罪了……她心里有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 王班慌慌张张来到班里,痛心疾首望着眼前的一幕,他伸手指点了点冯心畅:“你闯大祸了。” 冯心畅嗫嚅:“他活该~” 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近在咫尺的王班收进耳朵里,但他选择性失聪。 王班扭头看杨子龙:“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弄到医务室去。” 杨子龙半天了才反应过来王班在跟他说话,莫名其妙点了头:“哦。” 杨子龙背上庄墨之,王班后面扶着,走之前,他还嗔怪瞪了一眼理直气壮的冯心怪。 起初曲多多告诉他,冯心畅把庄墨之打了,他还觉得有些痛快。觉得庄墨之那个不务正业流里流气的学生有人收拾收拾也好。 但曲多多下一句是,打了个半死不活,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冯心畅这个姑娘聪明是聪明,但是太冲动,上次她误伤了简枫宸,害他在校领导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了好几个月,他不久前才因为谈帆扬的成绩在校领导面前抬头挺胸,这下好了,又被这个小丫头给打的回到从前。 …… ------题外话------ 1p中,请求支持~~ 030、亲亲真相;为女来校 因为冯心畅后面的那个提膝顶撞,校医无法准确判断出庄墨之有没有被伤到内脏,建议转到三甲医院检查治疗。 如此一来,事态进一步扩大了不少。 此校方领导临时召开了个紧急会议,探讨三甲医院医药费究竟谁拿比较合理合理?! 也亏了有医药费这个“棘手”的问题,冯心畅为什么打庄墨之这个起因显得才没那么重要。 校方领导决定:冯心畅故意伤人过失最大,理所应得请监护人出面向庄墨之本人及家属赔礼道歉,并承担整个医疗和赔偿费用。 陈溪趴在冯心畅怀里,梨花带雨,样子及其可怜,有鼻涕流出来,她还不忘趴在冯心畅肩头蹭蹭,伺机瞟一眼冯心畅,哭腔浓郁:“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打电话让我爸过来赔偿算了,最好再让他知道,我挑畔地庄墨之,让他亲了我,我丢了我家祖宗八代的脸,让他当然全校师生的面掐死我拉倒……” 冯心畅眼角抽动,她斜眼瞄了眼陈溪的杏脸桃腮眼眶通红的样子,心生恻隐:“你这么说,我哪还能让你担啊?算了,我来吧,你回头记得把医药费还给我。虽然我们家不差这一点钱,但毕竟,你们也不差这一点钱。” 陈溪吸吸鼻涕,动情抓上冯心畅的手,眸子带着真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会有好报的。” 冯心畅长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不要什么七级浮屠,我只求你以后别这么轻浮。” 陈溪脸一红,乖顺点了头。 “不过,你和庄墨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让他亲你呢,你喜欢他呀?”冯心畅大惑不解问道。 陈溪冷哼了一声,下意识握拳,咬牙向冯心畅解说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上个月陈溪把庄墨之的鼻子打流血,其代价是做了他半个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奴。 帮他写作业、帮他跑腿买饭、买饮品、替他打扫卫生…… 半个月期限到,陈溪结束女奴生活,但被伺候惯了的庄墨之一下子无法适应这种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日子,便和陈溪商量着,能不能买她,继续当女奴。 陈溪哼哼笑了两声,然后问候了一句庄墨之的“家人”:“买你妹。” 庄墨之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回复了一句无比亲切的话语:“我没妹,你妹即我妹。” 陈溪一拍桌子,指着庄墨之的鼻子道:“奉劝你别再打我的主意,就算我穷的要趴在地上吃土,也不会再当你的女奴。” 庄墨之贱兮兮笑:“不要你当女奴,当女人怎么样啊?” 陈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想故技重施,拿书本砸庄墨之。 庄墨之有了上次的经验,躲、闪、闪、躲……直到陈溪把自己的书还有冯心畅的书全丢完,也没有伤到庄墨之一丁半点。 非但如此,庄墨之还特别不要脸地戏谑她:“打是亲,骂是爱,你一定是喜欢上我了。” 陈溪恼的想拽自己头发。 不过她还没气到糊涂的地步,拽自己的多疼啊,她下一秒扑到庄墨之身上扯他的头发。 庄墨之感觉整张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便由着陈溪扯的方向走,两人就这样来到最后面,地方变得空旷了,庄墨之也施展开手脚了。 他长臂一伸,搂到陈溪的脖颈,陈溪头后仰,“咚”一声撞到墙壁。 她脑壳撞得直发懵,松开庄墨之的头发,疼的嗷嗷惨叫。 庄墨之听到陈溪的惨叫赶紧松开她,不料陈溪没防备,趔趄着靠到角落。 庄墨之紧张拉她,细细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陈溪就在此时又扯上庄墨之的头发。 庄墨之一手撑墙壁,一手禁锢着陈溪的身体,两人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站立。 庄墨之说:“臭芋头,你快松开我,不然老子亲你。” 陈溪偏不信这个邪,咄咄逼人:“有种你亲啊、是个男人你就亲啊、不亲老娘一辈子都瞧不起你……废物、软蛋……” “唔……”所有嘴边骂人的话都被吞没…… 他的嘴唇碰了她的唇边。 而他,尝了那柔软的舒适度后又不舍得离它太远…… 于是,便有了冯心畅看到了一幕。 ~ 二6班教室外,站着怡然自若的夫妻俩。 曲多多站起来,热情向大家介绍:“同学们,看呀,外面站着的那是冯心畅的爸爸妈妈。冯心畅是他们的老来女,宝贝的狠呢~~” 同学们大多数都见过冯心畅的爸爸妈妈,不过还是因为好奇心,扭头观望。 “家长会时我们都见过冯心畅爸妈,他们人真的很好,保养的也蛮好的,也没有很大年龄吧?” “五十多岁不算大啊?我爸妈才四十多一点。” “你爸是年轻,那发际线都到头顶。” “哈哈……” “话说,你爸有发际线吗?上次你爸来,我以为他是来化缘的。” “哈哈……” “你去死。” “……” 老师不在,这帮学生都无法无天了。 在同学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中,简枫宸丢下笔站起来,朝教室外走去。 谈帆扬的目光,就在此时,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视线中,有一对双手合十紧握的夫妻,女士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暖笑,不知道和简枫宸在说什么,他们的神情很真诚,并没有因为孩子做错事而气急败坏的情绪。 西边未褪色的夕阳将二人的头发染成金红色。 冯心畅妈妈端庄秀丽的脸上,看着简枫宸一直泛着红润。秀发自然黑亮的她笑起来,让人从心底里就觉得舒服。 冯心畅的爸爸是一身西装,眉宇间英气勃勃。他嘴唇微抿,虽无欢笑但举手投足间礼貌十分周到,简枫宸说话时,他一直在颔首回应,尽显大家风范。 杨子龙先看了看盯着窗外的谈帆扬,又看了眼简枫宸和冯心畅父母,冒冒失失说了一句:“冯心畅爸妈好像很喜欢简枫宸呢,他们两个,一个是高干子弟,一个是富家千金,男才女貌,很登对。” 还在看冯爸冯妈的谈帆扬回过头来,若有所想盯了杨子龙一眼,微笑了下低头,神色黯然。 简枫宸告诉冯深和秦昭宜,冯心畅现在不在教室,也不在老师办公室,而是在医务室。因为庄墨之不肯去医院,所以现在老师和冯心畅还有陈溪全在医务室陪着。 冯深和秦昭宜简单给简枫宸道了谢,携手往医务室走。 这夫妻二人,还是不紧不慢、怡然自乐的模样。 秦昭宜抬头看看老公,问:“你说,咱女儿为什么会打那个男同学?” 冯深想都没想,语气坚定回:“肯定是那个男生该打。” 秦昭宜哼笑了一声:“呵,冯先生也太护短了吧?你女儿在电话里对我说,她是看那个男同学不爽,所以把他打趴下了。还说请我们俩过来就是听听批评,再向人家男方家长赔赔礼道道歉就ok……她那小嘴说的倒是轻松,我们俩那么喜欢给人家赔礼道歉啊?我们不要面子的啊?” 冯深轻笑:“为了女儿,我可以不要面子啊。一会儿你不要开口,道歉我来。” …… ------题外话------ 推荐旧文《熊孩子遇上假妈妈》,是冯深和秦昭宜的爱情故事,看他们如何用智慧和包容教育孩子…… 畅畅那么可爱,是与他们的爱情和智慧密不可分嘀~ 031、珠圆玉润,庄家夫人 医务室内,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和女人的哭啼声,还有医务人员无奈的声音。 “同学,别乱动,这药弄到眼睛里,后果不堪设想。忍耐一下,我马上就好。” “还有您庄夫人,我都指天誓日发过誓了,您儿子真的没事。我们之所以建议学校带您儿子去医院检查,主要是为了避免健康隐患……” 医务人员地无可奈何说道。 一身香水味道的庄夫人抬起泪链链的脸庞,气吼吼冲医务人员叫:“打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了。我们家就墨之这么一个儿子,给我们打坏了,怎么传宗接代?” 庄夫人这一吼,站在视力表前交头接耳的冯心畅和陈溪都不说话了,两人心虚摸额头。 躺在床上的庄墨之口歪眼斜,含糊不清道:“妈,你少两句,这事我自己解决,你能不能别管?” 庄夫人一听到儿子不让她管,顿觉委屈,边哭边骂:“你这个小混球,现在就嫌我管的多了,你知道当年我因为生你,差点翘辫子吗?你是我拼命生下来的儿子,没想到今天差点被人打死,还是个女生……” 庄夫人哭的很伤心,眼泪跟水笼头一样,停不下来的节奏。 王班眼角一抽,赔着笑脸,好言相劝:“庄墨之家长,你看,庄墨之现在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稍宽点心哈。冯心畅这孩子,平日里在学校很乖顺的,尊重师长友爱同学,我想,她打庄墨之同学,一定有什么误会。您要不,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 王班客气着,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偏心眼。 主要是庄墨之平日里的表现让王班太伤神,仗着家里有点钱、长的有点姿色,到处勾搭高低年级的女同学。 今天冯心畅揍他,也是因为看不惯他‘轻薄’陈溪。 王班心里认为:打的好,该教训。 但他还是做张做势批评了冯心畅几句:没轻没重的,把人家的脸都打变形了,人家家长能心平气和吗! 庄夫人是真的急了,几乎有点不过脑子,她看着王班说:“你们这些老师,眼睛里面永远只有那几个成绩好的同学,像我们家墨之这种成绩差的,是成材还是成废品你们才不会在意呢?我们成绩是不好,成绩要是好,谁会花二十万让孩子来这里?直接拿个五千学费去一中了,吃饱撑的拿高价来这受你们这窝囊气……” 王老师脸一阵白,语无伦次:“这、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冯心畅和陈溪被庄夫人的话惊成木鸡之呆。 庄墨之朝陈溪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向自己妈妈时眼中明显带着责怪之意。 他一掀背子,捂着肚子下床,赌气冲妈妈吼:“我不看病了,这学,我也不上了,以后我天天坐您面前,就守着您过一辈子,哪都不去,您走一步我就跟一步,行了吧?” 庄夫人更急了,哽咽着拦儿子:“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 王班脸青着拍脑门,这母子俩,他想劝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他回头,第一次大声斥责冯心畅:“都是你干的好事,气盛无知,给我出去等家长。” 冯心畅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和陈溪二人站去了医务室门口。 陈溪还沉浸在庄夫的哭天抹泪中无法自拔,想想庄夫人的演而优则哭,后怕说道:“这得亏不是我妈,不然,我会离家出走。” 冯心畅往里面瞄了一眼,正看到庄夫人看儿子脸色行事的模样,小声回:“她太溺爱庄墨之了。” 陈溪点头:“庄墨之妈妈应该没读过多少书。” 冯心畅认同。从庄墨之妈妈的言辞还有她令人咂舌的衣着上看,确实不像是饱读诗书的礼教女子。 首先庄夫人的身材如果让她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珠圆玉润”,还得加上双引号。 这种身材的人,时尚杂志上是不会推荐她穿紧身裙的。 可庄夫人,她今天偏偏穿了一条名缓们最爱的,某品牌紧身红色长裙。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她的肉长的好有层次感的感觉。 冯心畅背靠在医务室的门上,觉得庄夫人和自己印象的暴发户还真有点相似。花大把的钱在脸上抹一些庸脂俗粉来遮掩过去的贫苦生活,然后很享受一堆虚情假意的媚笑对自己的溜须拍马。 “诶诶,你爸你妈来了。”陈溪激动晃着冯心畅,葵花瓜子脸缩成南瓜瓜子状:“你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若让我爷爷那个老思想知道我初吻没了,非逼庄墨之娶了我不行,那我真没活路了……” 冯心畅抬头,看见爸妈已快走到医务室门口,她贴在陈溪耳边说:“我就怕你这个心里素质会不打自招。” 陈溪一呆,眼珠转了下:“你说的对,保险起见,我先回教室。” 冯心畅:“……” 陈溪笑着迎上冯深秦昭宜,嘴角绽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叔叔阿姨,你们来了……我、畅畅在那里,我先回教室了。” 陈溪说完,脚底抹油溜了,都没给秦昭宜礼貌回应的机会。 秦昭宜诧异看了一眼陈溪,转回头看向咧嘴笑的女儿问:“刚才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冯心畅低下头,心虚看脚尖:“就讨论讨论你们会怎么处置我啊?” 秦昭宜阴阳怪气:“处置你干嘛呀,说不定,我们还得表扬你,一个学期,打趴下两个身高在175以上的男生。” 冯心畅抬眼偷看了一眼抿唇的爸爸,小声说:“妈,你好好说话吧,这样的语气,听的我起鸡皮疙瘩。” 秦昭宜戳女儿的脑袋:“让你学的防身术是保护自己的,不是攻击别人的,你怎么反着用呢?” 冯深制止妻子责备,朝医务室看了一眼,拉着妻子说:“现在不是教训她的时候,我们先进去和同学家长谈谈治疗和赔偿吧。” 冯心畅侥幸着朝爸爸吐了下舌头。 冯深宠溺嗔怪:“先回教室吧,回家后再找你算帐。” 冯心畅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秦昭宜:“怎么让她走了?不得让她和那个男同学还原一下打架的真相吗?” 冯深揽住妻子肩膀:“男同学的家长未必相信我们女儿说的,畅畅打他时,那么多同学都在场,男同学是不敢说谎话的。” 秦昭宜点点头,与冯深一起推开医务室大门。 …… ------题外话------ 下章: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猜猜是谁?冯心畅和谈帆扬,陈溪和庄墨之,简枫宸和李若云? 032、冯妈妈轻松摆平庄夫人 冯心畅是很依赖爸妈的。 尤其是爸爸,不管她闯了什么祸,爸爸总能轻松帮她化解,爸爸就是她心中智慧的化身,所以她这个富家千金的富养方式和别家的千金不太一样。 冯深认为,富养等同于教养及内在涵养。他会把自己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陪冯心畅身上,陪她写作业、陪她看书、老早便教她人情世故的正确处理方法。 只是人情世故这方面,冯心畅吸收的不太好,把握不好尺寸。大概是和阅历有关,离开父母视线的她,又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冯心畅心里还是轻松愉悦的。 从医务室到教学楼,需要穿过操场。 为了躲太阳的热气,她特意绕远走了学校小池边的凉亭和树木林。 树木林下是草地,夏日绿草茵茵,冯心畅穿着纯白的校服衬衫,与绿景相融。格子百褶裙下双腿笔直白皙,脚底一双黑色的帆布鞋青春俏皮。 树影婆娑,冯心畅灵巧蹦起,摘了一片树叶拿着手里把玩。 倏抬头,瞧在谈帆扬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缘份呐!冯心畅心里升腾出一种欢喜。 她一欢喜,就把前段时间他说过的“尊重彼此,互不打扰”的凉话抛在脑后,也把自己的“不稀罕他”的决心放到一边,小跑着来到谈帆扬跟前。 谈帆扬双手放在裤子口袋,倚着一颗树干,又腿交叉。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紧闭。 冯心畅没出声,仰头观着他闭眼的模样。 比起平日里他的冷淡疏离,此刻的他长睫低垂的姿态让冯心畅更觉得赏心悦目。 哇哦~他的皮肤真好,没有一颗痘痘,连颗痣都没有,好想摸摸看。 冯心畅舔舔嘴唇,抬起手想碰他的脸,就在她要得逞时,吹来一阵清风。 阳光斑驳,树影婆娑,轻柔流泻在他清隽的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他的呼吸很浅,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抬一根食指,想放在他鼻端,探探他是不是还有呼吸,就在她的手抬到他嘴巴位置时,他突然睁开了眼。 冯心畅慌忙收手。 谈帆扬呆呆立着,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冯心畅。 只见她红光满面,不听摸额前碎发来掩饰局促,他也有些尴尬地转过去,喉结动了一下,才问:“你来这里干嘛?” 冯心畅抬头偷看了一眼谈帆扬,他有点紧张一样,眼睛里透出一丝慌张。 “我……我路过。”冯心畅随口扯。 她向后退了一步,但并没有走开,她也不知自己是想怎样,总觉得这是个与他说话的好机会。 但谈帆扬转了身子要走,还是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冯心畅有些急切,伸手抓上他的手臂:“我有问题要问你呢。” 谈帆扬迟疑看了下她的手,没有再甩开,也没有往前走,极淡的口吻说:“现在是上课时间。” “上课时间,你不也没在教室坐着?” “我不喜欢上美术课。”谈帆扬回答。 冯心畅吃惊:“啊?这节课换美术了?” 谈帆扬回头瞄了她一眼:“不是拜你所赐嘛,生物换美术。” 冯心畅抿抿唇,小窃喜的模样:“那刚好,我也不喜欢美术,不如我们坐这里谈谈理想啊?” “谁要跟你谈理想?”谈帆扬甩开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竟然还嫌弃地用另一只手擦她握过的地方。 “喂,你也太无视我了吧?”冯心畅生气。“再怎么说,我们还有生意往来吧?我家订你家的青菜,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呢。” 谈帆扬面色一沉,冯心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谈帆扬从裤子口袋拿出二百块钱拍在她手心:“现在,互不相欠了吧?别再烦我。” 他冷着一张脸,从她身边绕过。 冯心畅无力靠在他刚才靠过的那颗树上捶胸顿足:蠢蛋,干嘛提这个?好像地主找佃户要钱一样,这下,谈帆扬更不可能理自己了…… 谈帆扬没走多远,情不自禁又回头看了一眼,冯心畅的头有一下没一下撞树,让他心里正加的烦闷。 坐在班里,总听到同学们讨论她,无法静下心,他才躲来这里,谁知在这里竟然遇上她本尊了,而且,扰的他更心慌意乱了。 他自知,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想着要不要调换一个班级? 医务室内 冯深与班主任王永平相笑握手。 王班对冯深一直是欣赏的态度,他认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灵魂应该是优雅的,不骄不躁、不悲不喜,始终带着一种沉稳淡泊的性子。 冯深亦如此。 庄墨之妈妈话里讽刺冯心畅刁蛮无礼毫无大家风范,冯深微微一笑:“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我女儿,只和宽容有度量的人做朋友。” 庄夫人听不懂冯深的言外之意,翻了他两眼,鼻孔发出冷哼。 秦昭宜斜眼觑了傲气的庄夫人一眼,笑着对老公说:“你又在这瞎当琴师了,还是让我这个粗鲁的斗牛士来吧。” “吭~”王班手背掩嘴,偷笑。心里暗叹,冯夫人实在是太腹黑了,竟然把庄夫人比喻成牛,对牛弹琴。 医务人员也是笑笑退到一边。 秦昭宜相当直接,张口就问庄夫人:“说吧,多少钱?” 正在喝水吃药的庄墨之差点没被噎死。 他已习惯自己妈妈财大气粗的语气了,猛然间,来了一个比她妈还财大气粗的阿姨,他一时适应不过来。 庄夫人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谁稀罕你的钱啊?我们家也不差钱。” 秦昭宜好像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哦,不差钱啊?那您想怎么样呢?我们女儿道过歉了,我们两夫妻也道过歉了,您还不依不侥的,我以为是嫌我们给一百万医疗费给少了呢,闹半天是您想找茬啊?” 庄夫人明显一惊,喉咙像卡了一颗糖:“多,多少?” 秦昭宜看着老公无奈说:“你看,我就说直接给两百万吧,一百万人家庄夫人嫌少。” 庄夫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们,刚才没说赔偿的事啊?” 秦昭宜错愕看着庄夫人:“没有吗?那不好意思了,我道歉,您没有不依不饶。如果,我们家出一百万来解决令公子的伤,那他们两个还能愉快的做同学,是吗?” 庄夫人眼皮眨了几下,心动,纳纳回:“应该……可以。” 秦昭宜点头。 她又看向床上的庄墨之,笑着问:“同学,你觉得,你的伤,一百万能治愈不?” 庄墨之被这话噎了一下。 冯心畅妈妈这么问,好像他们家是在碰瓷讹人一样,而且她怎么可能白白出一百万?那不成傻子了? 庄墨之闻到一股“有诈”的味道,他把药递给护士,一脸不乐意看着庄夫人:“妈,大家都是同学,小打小闹的有什么关系,我真没事,您别小题大作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赶紧回去吧。” 庄夫人瞪了儿子一眼:“冯家女儿做错事了,这是他们应该承担的后果,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秦昭宜拍手。 搞得庄夫人一脸懵。 秦昭宜:“庄夫人,您这话说的太对了,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女儿打了人,真把人找坏了,那我们家一百万、一千万都是应该的,而且,这一百万一千万只是我先生大手一挥签个名的事。可是,我们总不能白白出那么多钱吧?钱虽然有,但又不是大风刮来了,总得花个名正言顺。” 秦昭宜停顿了下,瞥了一眼庄墨之,问:“我女儿为什么这么人不打,偏打你?你当着老师,还有我们家长的面说一下原因吧?再找你们班里的同学当当人证……” 庄墨之一听这话,都快哭出来了:“妈,我求你了,带我一起回家吧……冯心畅打我没错,是我该打,这件事,能不能不追究了?” 庄墨之很怕把这件事说出来,会给陈溪带来麻烦,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他人追究。 …… ------题外话------ 留言还不可以吗??? 哈……如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一定要先记下来,以后我们一起谈论~ 033、高三生活,正式启动 转眼,暑期到。 这个暑假,冯心畅过的十分文艺。 她有事没事就爱坐到玩具房里的秋千架上,戴着耳机听听音乐。 闭着眼睛想象阳光洒在脸上、幻想与谈帆扬一起在清晨的阳光里奔跑,背靠背仰望黑夜的星光…… 没错,她总能想起谈帆扬。 某天,她和哥哥在路上巧遇了谈帆扬奶奶,谈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事,但她年事已高,冯心畅坚持要送她去医院检查,付了医药费并坚持送谈奶奶回家。 就是因为送谈奶奶回家,冯心畅亲眼见了谈帆扬家的居住环境。 那是一处破旧的小平房,外层墙面斑斑,看上去年代久远。 几个孩子围着平房在嬉戏追逐,后面还跟着一条呲牙的大黑狗。 她真的很难想象,在这种条件下生活的谈帆扬怎么会有一种“虚怀若谷、上善若水”的境界? 不知不觉,她对谈帆扬这个人充满好奇,对他的感觉变得深奥又微妙,令她自己也很难以捉摸。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去,进入紧张的高三生活。 八月二十号一大早,空寂冷清了近两个月的校门口人声鼎沸,车辆和人群乱成一团。 冯心畅拒绝爸爸妈妈哥哥陪送,独自拉着行李箱,找自己所在的316寝室。 她心情还是自在的、亲切的,毕竟有些日子和同学们没见了,真有点想念了。 她左观右看,哼着小曲,优哉游哉来到寝室。 进寝室前,她先瞄了一眼门上贴着宿舍人员名单,低骂一声:“艹,怎么会和她们分一起?” 新贵高三宿舍配备如同如家宾馆,六人一间,空调、书桌、阳台,宿舍可直接享用;冲凉房、卫生间每层两个,共同使用。 一年二十万的学费,取之于学生,用之于学生。吃的好、住的好、身体好,学生们的学习才会好,学习好了分数才能高,名声才有可能远播。 新贵领导便是这样核算的。 316宿舍的六个人分别是:冯心畅、陈溪、李若云、曲多多、程柔、叶乐晴。 程柔和叶乐晴,冯心畅对她们就是路人感觉。 这两个人就是墙头草,往边有风就往哪边倒。 冯心畅平日里鲜少搭理她们,住一起大家各自安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曲多多和李若云,那与她可是冲磁场的好吗?她眉头一皱,提着密码箱进去找床位。 床铺上是已经贴好名字的,她睡在靠阳台的上铺,陈溪睡在她下铺。 曲多多睡门口的上铺,李若云是下铺,另一张床,上铺是叶乐晴,下铺是程柔。 二十多平的面积,只摆了三张床,还有书柜和衣柜,也还是宽宽松松。 冯心畅与陈溪好友相见,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互说暑假趣事,并分享从家里面带过来的“宝贝。” 李若云此时也进来了,她刚把行李箱放好,就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什么味儿啊?”李若云皱鼻子,右手在鼻前煽风驱散。 同时进来的曲多多,干呕了几声,一副要吐的模样:“谁戴榴莲进来了?” 陈溪回眸,理直气壮:“我。” “你了不起啊?这里是集体宿舍,你照顾点别人行不行,要吃出去吃。” 陈溪最烦曲多多盛气凌人的模样,有的人盛气凌人靠的是自己本事或者父母的成就,她曲多多什么都没有,还敢学人家的公主病?真是欠教训。 但她明显不是能够教训曲多多的那个人,实力不够。曲多多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冯心畅站起来,只是拍拍手,曲多多的气焰便消了一半。冯心畅也不喜欢榴莲那个味,她看着陈溪说:“这次我可不帮你,吃完了赶紧扔出去。” 陈溪:“……知道了啦”。 李若云走到阳台边,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她无心管谁对谁错,把行李箱的被子往床铺上一丢,就出了宿舍。 曲多多见她出去,也跟着出去,走到门口,对陈溪蛮横摞下一句:“噎死你”。 陈溪:“有种别走。” 冯心畅拉陈溪:“跟她计较什么,吃完刷牙,去我们的高三6班。” 高三,学习任务重,不管是寝室还是教室,都在低层位置。 6班的宿舍在甜梦楼的3层,教室在教学楼的2层。 与高二不同的,还有座位排列方式。 大概是进入高三后考试比较多,为降低作弊概率,学生们是单人单桌。 横排有十,竖排有五,全班共五十个座位。 教室虽小,学生无几,仍感觉空空荡荡。 等到快中午,同学才陆续到齐。 同学们仍按原先高二时的座位做,冯心畅的左侧依然是谈帆扬。 一个暑假没见,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人显得更加干净利落了,浓浓的眉,高挺的鼻,皮肤也晒黑不少,阳刚味十足。 冯心畅正在犹豫要不要与他打声招呼?他的目光变来到她身上。 四目相对。 谈帆扬眼神如月光一样清冷。 冯心畅刚抬手,却被他这一道冷寂的目光凉到缩回去。 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此时,语文老师时宜达,迈着他端庄的小步子,缓缓地走进教室。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就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了,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声音的那种。 宜达老师轻轻地咳了两声,一本正经说道:“暑假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把心收一收,开学了,知道了吗?今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可以说,是决定你们命运的一年,都给我打起精神,这学期,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 “啊?怎么回事?” “我们敬爱的王班是身体抱恙了吗?” “这日子没法过了……” 034、别傻了,以后是朋友 同学们小声议论着,宜达老师摸摸他嘴角的小胡子,对同学们的报怨声音置若罔闻。 他继续说他的:“学校对我寄予了厚望,对咱们班寄予了更大的厚望。明年高考,我们班同学,都必须要有个好成绩,这关乎你们的一生。这一年,我将与你们同吃同住,严格监督你们的学习还有作风问题。” 宜达老师说到这,有意朝陈溪和庄墨之二人看了一眼,显然是说给他们听的。 “我的班级,杜绝早恋,杜绝一切恶性事件发生。我知道,你们肯定又要说我是个老腐朽……” 底下哄笑。 “我想说,我虽然朽,但并不腐。如果你们的成绩,男生像谈帆扬一样优秀,女生像冯心畅一样优异,那我不光不会反对恋爱,还会支持你们。两个具有正能量的人,共考重点大学,这是好事一桩。” 冯心畅下意识看了谈帆扬一眼,谈帆扬垂下眼帘,手里捏着一只笔。 庄墨之嬉皮笑脸举手接话:“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在撮合谈帆扬和冯心畅谈恋爱吗?” 同学们哈哈大笑,笑的同时,又期待看着宜达老师。 冯心畅窘的拿笔扎了一下前面的庄墨之。 庄墨之痛的“嗷呜”一声。 简枫宸同时又朝庄墨之砸过去一本书,庄墨之用手臂挡,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容颜不能再次破相。 谈帆扬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两耳不闻其声,手里翻转着一只笔。 讲台上的宜达老师控制着想把庄墨之赶出去的脾气,瞥了瞥庄墨之,回答:“没有摄合,只是觉得……” 其实他内心觉得,冯和谈这两孩子挺合适的,男的帅气有才,女的貌美有财。 “吭~吭~”宜达老师清了下嗓子:“我只是拿他们俩打个比方。好啦,言归正传,暑假作业都写了没?接下来,是检查作业时间。” “啊?”同学们的表情都像吃了苍蝇一样。 只有,冯心畅很轻松拿出作业,她左侧的谈帆扬也是。 但其它同学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个个低头丧气,拿了半天也没拿出来。 放假前,王班明明说过,他们宜达老师会在高三时变动职位。 他们一致认为宜达老师年纪大了,不可能再教高三这个毕业班了,谁也没想到,他不光带高三,还兼任他们的班主任。 “老师,我作业忘了带了。”陈溪急中生智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庄墨之动动眼睛,紧跟陈溪:“我也忘了带。” “我也是。” “我也一样。” “老师,我也是忘了带。” “……” 宜达老师给了同学们一个“我已洞察一切”的眼神,他摆摆手:“别给我找理由,没写就是没写,全部去操场,给我站军姿,没我的命令,不许解散。” “啊?现在是中午啊,会中暑的。”有同学抗议。 宜达老师:“等着,我去医务室给你们买藿香正气水。” 同学们:“……” 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同学们很有秩序地离开教室。 只剩下谈帆扬和冯心畅两个人。 宜达老师望着空空的一大片,叹了一口气,冯心畅和谈帆扬两个人也是有点意外的表情。 宜达老师手背在身后:“还是你们两个最支持与配合老师的工作啊,你们俩讨论讨论遇到的难题吧,这节课,上自习,我去操场教课了……” 冯心畅同情送宜达老师出教室。 两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教室,冯心畅仍然觉得空气稀薄到不够用。 因为,谈帆扬突然找她讲了话。 他说:“送我奶奶去医院的事……谢谢。” 冯心畅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个月前的事。 那天她和哥哥骑电动车上街,走到那个路口时,又遇到谈帆扬的奶奶,她不小心跌倒了,路上行人见她年纪大,都不敢扶,是她和哥哥把他奶奶送到医院的,还给她付了医药费,把她送回家。 她没告诉谈帆扬的奶奶她和谈帆扬是同班同学,本来她也没想过用这件事来让谈帆扬对她改变看法。 冯心畅抓抓头发:“很久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谈帆扬想了一下,拿出五百块钱走到她座位上:“医药费总要给你的,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 冯心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面像飞进了一群小鸟,惊喜又慌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个钱了,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行吧。” 谈帆扬回到座位上,她望着谈帆扬的侧脸,咬了下嘴唇。 好像他刚才说了,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她只要说一声就行,那帮自己体验一下早恋的感觉算不算其中? 她深深懊悔,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她又把头埋在书本里,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要再打谈帆扬的主意,但思想上还是有想与他发展发展的念头。 目前的她,排斥与所有男生亲近,唯独想靠近他多一点儿。 可能,就像鸡汤里面说的那样,她生命中那个对的人还没出现,等那个对的人出现,她对谈帆扬就不是这种感觉了。 冯心畅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又看着谈帆扬,支支吾吾:“你……你别以为……我是脸皮厚哈……我只是,只没什么异性朋友,不想让青春有遗憾而已……你帮个忙,做我几天男朋友呗?” 谈帆扬手里的笔尖将书纸划破。 冯心畅哈哈笑掩饰尴尬:“哈……哈,那啥,我,我再找别的男生算了。” 谈帆扬脸色微变。 半晌后,他扭过头,一脸认真问:“你是真的想谈恋爱,还是只想体验那种感觉?” 冯心畅被问愣住了,说不出话:“我……我……” 谈帆扬咬着嘴唇:“我家……你都看过了?” 冯心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就是体验一段时间而已,关他家庭什么事? 她游丝想着点头:“嗯,送奶奶回家时,远远看过一眼。” 谈帆扬脸颊上似有一抹绯红:“有什么感想吗?” “啊?感想?”冯心畅被问懵。 一时间,心念百转,但她却选择最糟糕的一种,很老实的回答:“有点……小,有点……旧。” 谈帆扬突然抿唇一笑:“我不合适,你找别人吧。” 冯心畅霎时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急切解释:“你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才不答应的吗?其实,我家里的条件也不好……” 冯心畅想贬低爸妈辛苦拼来的成果,话到嘴边她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便改口:“我其实没那么好。你家里虽然没有我家条件好,但你比我优秀很多啊,对折下来,我们俩还是相配的,宜达老师也是支持我们的。” 谈帆扬喉结动了一下,转过头看冯心畅时浅笑漫漫:“别傻了,我不值得你这么贬低自己,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 …… ------题外话------ 多少恋人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035、没有选择,死死抓住 冯心畅还想再解释,忽听到脚步声,忙咬了嘴唇,憋闷跺脚。 她欢喜的心一下子没有了,抬头看了走进门的宜达老师一眼,软弱无力趴了下去。 宜达老师纳闷,刚才他出去时,冯心畅还是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他走过去,关切问:“心畅,你怎么了?” 冯心畅抬起脑袋,宜达老师看到她因为急切憋红的脸以为她生了病,大惊道:“是不是发烧了?老师陪你医务室看看。” 谈帆扬听到宜达老师的话,往冯心畅的方向看,但他只看到宜达老师挡到的背影。 冯心畅心里闷闷:我哪有病,您可真会挑时间来。 她腹诽了两句,才回答宜达老师:“我没事,老师,我想回宿舍休息一会儿,不会耽误下节课的。” 宜达老师这个心疼啊,亲自走到冯心畅身边扶起她:“没事没事,耽误也没事,回头让带课老师帮你补课,好好休息啊。” “嗯,谢谢老师。” 谈帆扬目送着冯心畅离开,知道她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才低头。 心头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从来没有因为家庭和贫穷产生自卑感的他,在冯心畅面前突然有点怕了。 他能做到在所有人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贫穷,因为他根本不用去在意他们的看法。 但冯心畅…… 他嘴角浮出一抹笑,若有人看到,定能从感同身受到那丝苦味。 他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松口答应她了。 她是一个被家人呵护在手心的明珠,说是不谙世事也不为过,简单的好奇心只想体验恋爱的感觉而已。 仅是如此,那她身边的那个出身不凡、儒雅气质的简枫宸定会相陪,她完全不必找上自己。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学习才是他改变自己和家人命运的唯一机会,他没有选择,必须死死抓住。 ~ 八月的天气,光线亮到耀眼。 操场边不远处的垂柳,枝条一动也不动,枝叶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倒卷成个细条。 操场地面被烤得滚烫滚烫,从半空望,层层热浪像水蒸汽漂浮,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靠,不站了,爱怎么罚怎么罚吧。” 庄墨之一甩额头上的汗,越过左侧站立的曲多多,拉上陈溪要走。 正躲在同学影子下“乘凉”的陈溪被一股大力牵动,跌跌撞撞差点摔了。 她不肯走,用力挣着:“庄墨之,给老娘松开,你要违反宜达老师,别带上我。” 庄墨之执拗不松:“你要中署了,谁给我打饭?” “我凭什么给你打饭啊?给我放开。” 曲多多叶乐晴欢笑接话:“凭你们俩有过肌肤之亲啊……” “对呀,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那个了,还不如直接承认关系呢,我们会祝福你们的。” “哈哈……就是就是。” 陈溪大窘,冲同学吼:“还能不能翻篇了?” 庄墨之嬉笑着,直接把手搭在陈溪肩头,亲热地说道:“溪溪,我们就承认了吧……” 陈溪给了庄墨之一个胳膊肘。 “嘶……”庄墨之倒抽了口凉气,弯腰捂着胸口:“溪溪,你什么不好学,和冯心畅学打人??” “别这么肉麻的叫我,烦死你了。”陈溪大燥着跑开。 “溪溪,等等我啊……” 两人一前一后跑开。 李若云朝简枫宸站立的位置看了眼,他额头不少汗珠,被虎背熊腰的杨子龙遮了一半阴影。 李若云整了整衣装,拭去汗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她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挤开杨子龙来到简枫宸身边,脸上的笑容近乎完美:“嗨~” 被挤到一旁的杨子龙本想找挤他的人算帐,一看那人是李若云,又甜美笑着,他不仅有点呆了,就像此时是站在春天的桃林里一样。 虽然这个笑容不是为他,但他也是情不自禁靠近了她一点儿,用自己宽阔的身躯为她遮挡阳光。 李若云只觉得头顶一片阴凉,却无心思抬头望,她看着简枫宸,有些讨好的说:“暑假我和我爸去了一次你家,却没有见到你,我还觉得有点遗憾。” 简枫宸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回:“我和我妈去我姥姥家了。” 李若云点点头,目光流转了一圈,又问简枫宸:“天真热,你还要站吗?” 简枫宸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背上湿湿黏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转身:“不站了,我回去把作业补了。” 说完,掉头就走。 李若云迈着步子跟上。 杨子龙也想跟,迈了三步,顿在原地,沉思良久,改变了方向,转身往另一边走。 简枫宸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身后有亦步亦趋的脚步声音,他回身,看到一张盈满笑意的脸,纳闷问:“李若云?你跟着我做什么?” 李若云莞尔:“我也是回教室啊,咱们同路。” “哦~”简枫宸淡然的姿态继续往前走。 他和李若云从初中就是同学,虽然没怎么玩过,但五年的相识也并不是路人的关系。 他像个朋友一样,问她:“你暑假作业为什么没写?” 李若云唇边的笑意深了,看着他说:“不想写啊,一整个暑假都在学习游泳。” 她知道,简枫宸最喜欢游泳的。 既然决定要改变后妈在家一手遮天的现状,她要做的,自然是和简枫宸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借由简枫宸的家庭,来措杀后妈的锐气。 她决心听爸爸的话,要追简枫宸,第一步,自然是投其所好。 一整个暑假,她都泡在游泳馆里。 简枫宸果真来了一些兴致,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问:“你学游泳?学会了吗?” 李若云嘟嘴摇摇头:“不太好呢,大概是我天资不够,到现在也只敢在浅水区游。” 简枫宸微笑:“就是一个兴趣爱好而已,没必要太在意。高三了,我们集体住学校,游泳的兴趣怕是要暂且搁置了。” 李若云认同的点头,惋惜道:“可惜了,我还想着,等学成后和你较量一下呢。” 简枫宸呵呵一笑:“和我较量?行啊,随时奉陪。” 两人齐肩走,气氛融洽。 李若云心里很惊喜,她原来还怕简枫宸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找冯心畅茬的阶段,没想到,他能欣然接受她的游泳较量的借故。 …… ------题外话------ 选择题好做,难做的是别无选择…… 谈帆扬和李若云都还没发现,只要换一个角度看问题,答案已明然~~ 037、李若云,示好冯心畅 冯心畅听着同学们的议论,怨怨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面包,盯着左侧的谈帆扬,恨恨地撕咬。 谈帆扬感到一股来自右侧的凉意,内心塑成冰雕了,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随手拿了新课本预习。 简枫宸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牛奶放到冯心畅桌上:“喝点这个,别噎着了。” 冯心畅坦然接过,使大力吸了一口。 就在此时,李若云体态轻盈,翩翩而至。 她笑的十分真诚:“畅畅,上次在警察局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冯心畅本来没被噎着,被李若云这么温柔的一惊,食管返流,差点从鼻孔里呛出来。 李若云忙从口袋里掏方纸巾,温和说:“用这个擦擦?” 冯心畅缓过一口气,没接李若云递过来的方纸巾,反而拿了陈溪的水杯喝了两口。 李若云不急不恼,仍带着笑把方纸巾放回口袋。 冯心畅怀疑打量她:“李若云,你想干嘛?黄鼠狼给……” 她咬唇,沉默了一下,把自己比喻成鸡,傻了吧? 她眨眨眼睛,改口:“请我吃饭?鸿门宴吧?你安的什么心?” 李若云耸耸肩,无奈说:“我是真的要感谢你。高三了,这可能是我们同学的最后一年了,我想,能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点的回忆。” “哎哟喂~”冯心畅觉得这话有点酸,捂着要吐的喉:“你这么文艺呢?直觉告诉我,你的动机,不单纯,呵呵,不去。” 冯心畅拿起牛奶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抖脚,摆出“别烦我”的架势。 李若云求助看向简枫宸。 简枫宸友善微笑:“畅畅,得饶人处且饶人,斤斤计较可不符合你的气质,李若云请你吃顿饭而已,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冯心畅左右睨了两人一眼,不明不白笑了两声。 她站起来,拍手吸引同学注意,大声说:“今天中午,班花李要请咱们全班同学吃饭,大家捧个人场,甩开腮帮子吃,吃了这一餐,友谊保一年。” 口哨声、欢呼声四起。 有不要钱的午餐吃了。 简枫宸笑着看冯心畅摇了摇头。 这个宠溺的表情清晰落到谈帆扬眼中,他紧紧抿着唇,又把视线移回到课本。 李若云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爽快应和:“行,我请客,走吧。” 冯心畅书本往抽屉一丢,拍拍手掌上的墨水,欲走。 忽想起谈帆扬,她又停下来,准备拉他一起去。 一道清脆的男音响在她耳后,简枫宸快她一步开口:“谈帆扬,一起去吧?这个时候,再特立独行就不好了。” 谈帆扬掀掀眼皮,站起身来,白衬衫少年闪着淡漠的眼眸:“当然。” 冯心畅没料到他会答应,欣喜接话:“那快走啊,晚了就没位置了。” “嗯。”谈帆扬答应一声,与冯心畅一起出门。 教室里,只剩下杨子龙一个人。 他虚张声势在教室里乱走了一圈,走到李若云位置时,他摸额头,快速把柠檬水塞进李若云抽屉。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看到,才大步跑出教室。 同学们的大部队走在前面,吵吵闹闹、你追我赶,乱成一团。 冯心畅、谈帆扬、简枫宸走在后面。 两个男生都不说话,自顾自的走着。 冯心畅左边看看简枫宸,右边看看谈帆扬,悄悄揣摩: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啊?简枫宸刚才一喊谈帆扬,谈帆扬就答应来吃饭了,他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谈帆扬说他对自己没兴趣,难道他对简枫宸有兴趣? 汗!怎么可能嘛!冯心畅被自己的想法逗的哭笑不得。 鉴于她此时正走到两人中间,一会儿指指从谈帆扬身边飞过去的小鸟、一会指指简枫宸头顶的怪型云团,卖力调整气氛。 谈帆扬腿脚比较快,冯心畅和简枫宸落他后面两米。 冯心畅含沙射影警示简枫宸:“你要知道,你来学校是学习的,切不能动其它的歪心思。想想你的爸妈,他们还指望你考个好大学、找个好老婆传宗接代呢。” 简枫宸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惊喜不已:“你,你知道我的心思?” 冯心畅煞有介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同志,但姐姐我还是希望你走在笔直的康庄大道上,我以后,还会继续把你当兄弟的。” 简枫宸眼神中带着纠结:“我没把你当兄弟的。” “谈帆扬,等等我……”冯心畅没听到简枫宸的话,径直跑到谈帆扬那里。 简枫宸好像有一点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无限懊恼。 他早应该向她表白的,但又怕她拒绝后,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且,她的父母现在并不支持她谈恋爱,如果他弄巧成拙了…… 简枫宸揉揉头发,郁闷追上去。 ~ 午餐结束后,李若云回到座位上。 曲多多点了水煮肉片太辣了,她喝了很多水都无法压制喉头的火烧感,手伸进抽屉拿零钱。 零钱在最里面,被课本压着。 她把课本拉出来,结果一瓶清新色调包装的柠檬水从抽屉里掉出来,混到曲多多脚边。 曲多多弯腰帮她捡起来,放她手里:“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个?” 李若云茫茫:“我没买啊!” “没买?那这哪来的?” “不知道。” 李若云四处望望,与一人饮用同款柠檬水,她心里也没个怀疑对象。 曲多多猜测:“兴许是哪个暗恋你的男同学送的吧?真怂,也不像人家庄墨之学学。” 李若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曲多多这样说送她柠檬水的人。“你别胡说,就一瓶柠檬水能代表什么。” “不能代表什么,那你给我喝呀。” “不给你,谁让你中午非要吃水煮肉片的,我嘴里现在还冒火呢,刚好喝点柠檬水缓解。” “切,我自己买去。”曲多多甩甩奶茶色头发,离开座位。 李若云拧开瓶盖,小嘴抿了两口,先是淡淡的酸涩味道,过后又有一种甘甜,沁凉的滑落至喉。 她一下子爱上这种滋味,酸涩过后,满口香甜的味道。。 …… ------题外话------ 哈~看出来李若云和谁是cp了吧?? 送柠檬水的那个男孩,虽然笨拙,但仍努力的去做。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傻瓜,却从不缺为爱情心甘情愿当傻瓜的人~~ 038、没有吃醋,算喜欢吗? 自从陈溪与庄墨之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冯心畅整个头顶的天空都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晚自习下课,陈溪与庄墨之总会躲在校园某一角,腻歪一阵后再各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陈溪还不会洗洗睡觉,而是爬到冯心畅的上铺向她科普一些男女朋友之间应当有的亲密接触。 冯心畅被她科普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一把推开陈溪,气恼坐起来:“靠,你们这事干的,比荤段子还荤。” 程柔好奇心被勾起,伸脑袋问:“陈溪,别那么小气嘛,也给我们分享分享你的恋爱甜蜜指数。” 陈溪眼里幸福的光辉又激荡了起来:“你们找个男朋友,不就懂了吗?” 冯心畅一掀被子下了床,换了身衣服:“我出去走走,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 “哎,一会儿要查寝了……” “李若云不也没回来嘛,她都不怕,我更不怕。”冯心畅手一扬,出了宿舍。 夜风还是有一些凉爽的,和宿舍的空调不同,夜风让人感到舒适,她还挺喜欢微风拂面的感觉的。 不知道该去哪里走走? 她被陈溪的荤话给扰的突然想到了谈帆扬,想到他帅气打架时的英姿,想到他为她挡棍子时的奋不顾身,脚步就这样没缘由的走到男生宿舍楼下。 她没敢光明正大站到宿舍正门,而是躲在宿舍楼背角的一处,抬头望着盈满亮光的窗台,数着他所在的3楼304是哪间? 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声音,腿上、手臂上都有氧痛的感觉。 她这里拍一下,那里打一下,蚊群还是不散。 “艹,蚊子真多。”她的“贪念”都被蚊子给破坏了,气嘟嘟朝小池边走。 风中飘散着花草清香,小池边的路灯比较多,视线一下变亮。 她抬头望,看到谈帆扬与一个女生站在小池边,两人距离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赶紧躲到一边偷偷观察。 女生是齐耳的短发,发稍稍稍卷曲,穿着校服站在他面前。 女生个子很高,因为校群在她身上变成了迷你裙,她在微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蝴蝶结丝带扎好的信封。 冯心畅看到女生的手有些抖,笑容也有点僵硬,整个人都是紧张的状态。 女生声音微颤:“学长,这……这是我……给你的信,希望……希望你能接受。” “写信表白?呵呵……”冯心畅轻笑了两声,对女生的勇气肃然起敬。这年头,竟还有人用这种俗套的方式表白,文笔不好的话,等着被惨拒吧…… 谈帆扬看了一眼女生,修长的手指接过信封,翻转了两下。 女生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冯心畅脸上透着一股兴奋劲等着看女生被拒绝后的梨花带雨。 谈帆扬不知在想什么,淡漠的神情与此时暗昧的场景格格不入。 本来面画挺和谐的,一只蚊子乱入,落在冯心畅脸上,急不可耐吸食她嫩脸里的血液。 冯心畅皱皱鼻子,它还不走,她硬生生把自己脸上看戏的狂热表情给压抑下来,一抬手,狠狠朝那蚊子拍打。 “哎哟~”清脆的耳光声带女声传到谈帆扬耳朵里。 他朝声响发出的地方望了一眼,虽然看不清那个女生的人影,但从地上的影子看,那个短粗圆滚龙猫一样变幻多端的影子,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本来想把信直接撕掉,让女生死心的。 但他临时改了主意,把信收下,对女生说:“我会看的,早点休息。” 他转身,拿着信走了。 女生身体还在颤抖,哆哆嗦嗦掩面:“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 冯心畅大跌眼镜,她咽了咽口水,捂着脸从树下走出来:“真是打脸了……原来这都行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谈帆扬,品味竟如此的……怀旧。” 她揉揉发疼的左脸颊,脑筋一转,很高深莫测地一笑,回了寝室。 刚好与查寝的老师走碰头,她谎称自己去了厕所,顺利躲过。 换回睡衣,她没有回自己床铺,而是和陈溪抢枕头。 熄灯后,她问陈溪:“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陈溪打了个哈欠,懒懒回:“你会想牵他的手、吻他的唇、上他的……” “哎呀,除此之外呢?” 冯心畅晃陈溪的肩膀,不让她敷衍自己。她可是很认真地在向她请教,比抄高考模拟答案都饥渴。 陈溪歪头,想了一想,然后问:“这样,你问我这个问题时,脑子里想着是谁?” 冯心畅脱口而出:“谈帆扬啊。” “我的妈呀,你真喜欢他?”陈溪大惊。 谈帆扬长的是还不错,成绩优异,前途可期,但是,简枫宸的条件好像更要好一点儿才是,毕竟,人家祖上给力。 睡在陈溪脚边的程柔踢了陈溪一脚:“还让不让人睡了?明天要五点半起。”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小声点。”陈溪不耐烦回应。 冯心畅小心又好奇地问:“我喜欢谈帆扬,与你喜欢蒋英武和庄墨之,是不是一样的?” “吼!你能不提蒋英武那个懦夫了嘛,我现在就喜欢庄墨之一个人而已。” “好的好的,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判断自己是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只想和他耍朋友?” 陈溪无奈翻了个白眼,拿一种教育白痴的语气问她:“最简单直白来验证的就是吃醋。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曲多多朝简枫宸脸上木嘛了一口,你会是怎样的反应?” 冯心畅脑补着那个画面,哈哈笑:“那我肯定吹口哨呗!” “那如果,我抱着谈帆扬,在他的薄唇上啪叽了一口呢?” 冯心畅鼻子一皱,上手掐上陈溪脖子:“我废了你。” 陈溪挣扎着打她手,轻咳着解释:“这就是了,你对简枫宸就是耍耍朋友,你对谈帆扬,那就是真喜欢了。” 冯心畅还是觉得不对,她要真喜欢谈帆扬,那看到别的女生给谈帆扬递情书怎么没有半分生气的感觉?反而还想模仿人家? 她又晃着昏昏欲睡的陈溪,道:“你说的不对,我都没有吃醋的感觉。我刚才看到有个女生给他递情书了,除了觉得她写情书是一个告白的好方式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陈溪哀怨叫天,这么纯情的冯心畅,哪个男生愿意调教就领走吧…… 冯心畅把陈溪的床晃的像地震了一样。 程柔坐起来大叫:“你们俩在搞什么鬼?动作能不能小点?如果你们再叫唤出声,我就往你们嘴里塞臭袜子。” “艹!” 冯心畅冲过去掐程柔脖子:“我先让你叫唤出声!!” …… ------题外话------ 下章:冯心畅会看到有女生给谈帆扬送情书。 猜猜她是啥反应? 气急败坏?无动于衷?还是肃然起敬? ……猜中奖币 039、宽厚肩膀,因她停留 李若云洗了澡穿着一条白裙子,从宿舍走到学校操场。 她眼看着寝室楼窗户灯光盏盏熄灭,还是无动于衷,像是很无聊一样,一脚一脚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 人在孤单的时候,总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从背后拉住她的手,对其说上一声:还有我陪着你。 她往身后看看。路灯还是路灯,树木还是树木,不少飞虫绕着路灯飞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哪有从背后牵她手的人啊? “呵~”她失笑自己又在天真幻想了,仰头望望灰幕夜空,随处走走。 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这样漫无目的地乱逛,看到身边有快乐的人群总会不由自主地瞻望,但现在,她又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能让她驻足的风景。 李若云轻呼出一口气,愁眉不展。 走到操场的乒乓球桌上,跳着坐了上去,晃晃脚,想着明天该用什么理由来继续和简枫宸接近? 而她不知,她的身后,有一个宽厚的肩膀在因她而停留。 杨子龙纠结了许久,要不要把手里给她买的柠檬汽水送给她? 上次偷偷放在她抽屉的柠檬水她好像很喜欢,瓶子都没扔,拿回了宿舍,这让他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哈啾~”正在仰头找星星的李若云,突然打了个喷嚏,杨子龙心里一紧张,手里的柠檬水掉在了地上。 李若云闻声回头,瞧见慌乱捡柠檬水的身影。 她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但从他笨拙的姿势和身体所占的面积看,她脑海里隐约跳出一个人。 “杨子龙?是你吗?”李若云疑惑出声。 杨子龙怕想回答,但怕她误会自己是跟踪狂;不回答她,又怕她把自己当成鬼怪,矛盾中,他蹲下身体,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李若云跳下乒乓球桌,小心又紧张地往李子龙蹲的方向走。 杨子龙有点发痴,然后更慌乱了,眼看她一步步接近,他什么也不顾了,弃了柠檬水,狼狈逃回宿舍。 李若云被他的窜跳吓的后退了两步,等他的身影消失,她才敢再往前。 地上有一瓶柠檬汽水。 她狐疑捡起来,上面还残余着那人温热的掌心温度。 李若云努力往这个男生跑的方向看,却始终未见他回头,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觉。 ~ 五点三十分,起床铃声准时响在新贵高中上空。 刚睁开眼,高三女生宿舍316寝室的矛盾就拉开了。 程柔边解睡衣扣子边抱怨:“冯心畅,你和陈溪昨晚太过份了,嘀嘀咕咕说到半夜就算了,把我勒的半天没喘上气,再有下次,我就告诉查寝老师。” 冯心畅瘪着嘴巴:“我道歉,行了吧?我也是几乎一夜没睡。” 曲多多打哈欠接话:“你活该,冯心畅,你就是匹害群之马。” “好好好,随便你们发牢骚吧,反正我也不会改。” “你这是什么态度?冯心畅,我真是受够你了。”曲多多瞌睡虫都被愤怒赶跑了,跳下床在下面等着要与冯心畅干架:“我今天忍屎忍尿也忍不了你了,有种你下来。” 冯心畅伸了懒腰后睨了她一眼,呵呵笑:“曲多多,你小心得前列腺毛病,到时候得挂个男性泌尿科,可别找我,我不治这个。” 陈溪、程柔哈哈大笑。 曲多多羞愤难忍,要爬到冯心畅床上找她算帐,结果被李若云拉着了:“好啦,你们别闹了,心畅,你错在先,少说两句吧。” 冯心畅摸摸左侧还稍疼痛的脸颊,卖给李若云一个面子,只翻了曲多多一眼,便麻溜脱睡衣,换校服。 6班班规里并没有强制同学跑操前去班里点名,所以,316宿舍全体女生都直接去了操场。 学校操场边的松树在微风中点头,太阳未起,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整个校区都是宁静淡雅的,没有喧闹的读书声,挺有意境感觉的。 冯心畅活动着肢体,脚一抬,轻松瞒过陈溪头顶。 陈溪鼻子一皱,追着她打:“我个子没长高,都是你这样给瞒的了。” 冯心畅打趣她:“反正你也有人要,再长个子也是浪费。” 两人追逐打闹了一阵,脸上红光四溢,满满的青春活力。 穿着长衫的宜达老师飘逸走来操场,身后跟着七零八落的大部队。他捏起脖子里挂着的一支响哨,“嘟嘟”吹了两声,精神抖擞大喊:“全体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看看齐不齐?有没有排成一字状?” “向前看。等五班的同学到齐了,咱们的队伍,爬在他们班后面,但是,口号给我喊响亮一点儿,你们是朝气蓬勃的新一代,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有气无力的回答,感觉病怏怏的。 宜达老师不急不徐,又吹了声响哨,深深一笑:“看来,我需要向学校申请,咱们班需要请个专业教官来军训一个月。” 同学们浑身一震,石破天惊般大喊:“记、住、了。” “嗯,不错。”宜达老师满意捋捋胡子。 冯心畅站在女生后排,她脖子旋转360度,寻着谈帆扬的影子。 谈帆扬和杨子龙站在男生队形里的第二排,他个子很高,比第一排瘦弱挺拔的简枫宸还要高出个头顶。 简枫宸朝她使眼色:“开始跑啦。” 冯心畅扫兴扭回头,跟着前面的同学迈步子。 晨跑时间是半个小时,但多数同学都无法适应这半个小时,有的五分钟就退了出去、有的十分钟退出去、有的二十分钟退出去……病态状捂着胸口坐在操场边的草坯上。 宜达老师仍是面不改色气不喘,因为他只在中心点原地踏步。他慈祥地对6班的同学说:“有坚持不了的同学,可以去操场边休息哈。” 话音方落,6班同学少了一大半。 别的班级同学纷纷痛心疾首感叹:我怎么就没遇到宜达老师这样慈祥如父的老师呢! 陈溪擦了把汗珠,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行了,我要退了。” 她说完,就往操场一边跑,离开队伍。 站在男生第一排的庄墨之,紧跟陈溪。 冯心畅也想离开,她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谈帆扬紧抿双唇,大汗淋漓还在坚持。 她咬咬牙,看了看腕表还有五分钟,必须和谈帆扬一起跑到底。 “嘟~”一声哨声,冯心畅已全身无力,像条死狗一样倒在操场边的陈溪身上。 …… ------题外话------ 男女主感情线,得一步一步来…… 太快的话,会突兀! 轻易得来的感情不容易珍惜,他俩会嘴唇贴嘴唇。为什么会嘴唇贴嘴唇?什么契机?这些我得一点一点交代清楚,让你们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透透彻彻~~ 040、心生疑团,她没吃醋? 庄墨之不爽盯着趴在陈溪肩上的冯心畅,眼睛里都在冒酸意:“我还没这样抱过我的娘子呢。” 陈溪脸一红:“在学校,别这么叫。” 冯心畅瞥了庄墨之一眼,歇出了一点力气,直接抱上陈溪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挑畔看着庄墨之:“我敢这样,你敢吗?” 庄墨之不甘示弱道:“我们这样,已经无数次了,而且比你这要复杂多了。” “流氓!无赖!变态!”冯心畅骂人。 她本来就不满意唯一的朋友被抢走,害她干什么都是形单影只,这会儿就借陈溪肩膀靠一下,庄墨之还各种不满。 “怎的?你们谈个恋爱,陈溪又不是卖给你了,我就抱,你管的着吗?” “哼,我现在不能理直气壮管,等以后,我非让她给你绝交不可!” “呵,你真搞笑~”冯心畅一股脑坐直,盯着庄墨之:“我和她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我清楚知道她喜欢哪种姿势睡觉,喜欢多少度的水温。她身体哪里有颗痣,哪里有块胎记我都知道,这些你都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她不会跟一个比亲妈还了解的我绝交的,你死了那份心吧。” 庄墨之语噎,像受了打击一样歪着头。 冯心畅得意,抱陈溪抱的更紧。 庄墨之把头凑到两人跟前一点,似笑非笑:“就算你现在是近水楼台得了月,以后这些我照样能一样一样了解,不光如此,以后我还能更深刻的了解她,你能吗?” 冯心畅一开始没懂他的意思,直到陈溪脸红着骂了他句不要脸,冯心畅才有所悟。 她眼睛像抽了筋一样跳,僵硬着慢慢起了身,离开这两个不纯情的少男少女。 才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宜达老师的哨声又响,她扭回头,只见宜达老师背着手走来了操场边。 冯心畅忙稍息立正站好,笑盈盈看着老师。 宜达老师慈眉善目看着她笑:“心畅同学休息一下就回班里早读吧……” 然后,切换到一副严肃面孔对操场边的同学吼:“你们这二十几个中途退场的,给我抱头青蛙跳,绕操场一圈。我站着这里亲自盯着,少一个都不行。” 冯心畅脑袋一大,好可怕,还好自己逼了自己一把,这得多谢谈帆扬,要不是他坚持,她也没动力跑完全程。 想到谈帆扬,她下意识搜索他的身影。 旭日初升,发出绚烂的红光,走在晨光中的谈帆扬整个人都渡上一层金边。 冯心畅记得很清楚,他喜欢清晨的阳光,所以她笃定他不会回教室休息。 她迈步去找谈帆扬,却被简枫给宸拦下。 简枫宸撇开额上湿淋淋的碎发,问冯心畅:“你渴不渴?等着我去给你接水。” 话音刚落,李若云拿了一瓶柠檬水过来,笑着递到两人中间,调皮说道:“我只有一瓶柠檬水,你们两个,谁先抢到就给谁喝。” 简枫宸没有动。 冯心畅心不在焉拿起来,眼睛往谈帆扬的方向瞥,无意识的情况下拧开了瓶盖。 站在不远处的杨子龙皱了皱眉,那是他昨天晚上买给李若云的,没想到她借花献佛想给简枫宸,却被冯心畅给捡了漏。 冯心畅仰头灌了一口,拍拍李若云的肩膀:“谢了。你们聊吧,我找谈帆扬有事。” “诶~”简枫宸想追她,却被李若云一把抓住:“她喜欢谈帆扬,你没看出来吗?” 简枫宸敛眉,他又不傻,自然能看出冯心畅对谈帆扬的与众不同。 很多时候,他都想提醒一下稀里糊涂的冯心畅,不要对谈帆扬有想法,他私下让司机查过谈帆扬家的情况,真的是……一言难尽。 “她和谈帆扬不合适。”简枫宸有些烦躁。 李若云微微一笑:“合不合适,我们无法评定吧?我们做为朋友,只希望畅畅开心就好。” 简枫宸心情复杂盯了一眼冯心畅离开的方向,兴致低落,扭身就走。 李若云见他方向不对,教学楼在另一边,便高声提醒:“走这里啦,早读课要开始了……” 简枫宸头也未回,只扬了下右手:“不读了。” 李若云望了眼简枫宸还有冯心畅两人的两个方向,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她抬头望了眼东方的旭日,已均匀笼罩在整个操场,而操场里,抱着头青蛙跳的同学们让她忍俊不禁。 不远处,有一个人,因为她的笑,而傻里傻气地跟着笑。 ~ “谈帆扬,等等我……”冯心畅欢快的声音传到谈帆扬耳中。 他本来蹙紧的眉头马上松开,须臾,又重新拧紧。 冯心畅跑到他前面,微喘气把柠檬水递给他:“你渴不渴?这个给你喝。” 谈帆扬望了一眼她手里已经喝了一小半的柠檬水,眼睛闪烁了下,浅色的唇微勾:“你喝过了我怎么喝?” 冯心畅不以为然:“不是朋友吗?朋友间两人喝一瓶多正常,我吃饭噎着了也会用简枫宸的杯子喝水呢。” 谈帆扬没说话,挺直的鼻梁被薄汗覆盖仍透着一股倔强:“我没这种与人同饮一杯的嗜好。” 冯心畅怔忡了下,调皮眨眨眼睛:“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什么间接接吻吧?拜托,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我再想找你谈恋爱也不会赔到把宝贵的东西都丢了的,你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谈帆扬心里有一个疑问。昨晚她明明看到有女生给自己送情书了,如果,她真对自己有意思,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他张张嘴,脑子不受控制问了冯心畅一句:“你没吃醋吗?” 冯心畅转头看他:“什么?” 谈帆扬微不自在:“没什么,有女生约我吃酸辣粉,我不喜欢。” 冯心畅思考了一会儿,猜到应该是昨天那个递情书给谈帆扬的女生,她正想知道那封情书的内容呢,于是,促狭笑:“那,我帮你赴约怎么样?” 谈帆扬本想拒绝冯心畅的提议,但对冯心畅的反应又非常反常的好奇,他有疑团是一定要解开的,否则,寝食难安。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他告诉冯心畅,那个女生约他的位置。 …… ------题外话------ 下一章:冯心畅吃醋…… 那个~~我换简介了,【捂脸笑】,又追文的吗?都没有发现吗?和之前的比,有没有好点?给点意见啊~~【讨好笑】 041、望而止步,无耻请教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冯心畅就急不可耐往外走。 陈溪拽住她衣角,凄惨无比:“我的双腿已经青蛙跳跳到废了,你帮我买份蒸虾饺、酸菜鱼、炒年糕、麻婆豆腐,外加两杯布丁奶茶吧。” 冯心畅嫌弃:“您这张张嘴,我上下三层食堂全得跑一遍,你一个人吃的了这么多吗?” 陈溪朝庄墨之的位置努了努嘴:“还有他的啊,我们俩的腿都被宜达老师给整废了……” 冯心畅瞟了一眼死气沉沉样的庄墨之,没好气道:“知道了,等着吧。” 简枫宸想喊她一起呢,她却像是火烧了眉毛一样,哧溜一下从他的身边滑走。 简枫宸:“……”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谈帆扬望着眼那风一样的女子,嘴边漾起微不可察的笑。 简枫宸一直盯着谈帆扬,他的微不可察在简枫宸眼中变成了显而易见。 他走到谈帆扬那里,说:“一起去吃午饭。” 谈帆扬抬眼皮,眼神犀利:“好啊。” 两个大男生走一起,哪有那么多话说。两人都绷着一张脸,气压骤降。路过的同学都不由自方抱住双臂颤抖,盯一眼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两人都太擅于隐藏情绪,旁人看来,毫无破绽。 “你对畅畅,有想法?”简枫宸俊脸上全是坦然,从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是情敌间的争风吃醋。 谈帆扬听到简枫宸那声“畅畅”,很是反感。他抬起薄薄的眼睑,微微一笑:“有没有,都不关简公子的事。” 简枫宸反常有了愤怒,他知道自己是嫉妒谈帆扬了,极力压抑快窜出胸膛的火气,语气仍心平气和:“你当然不关我的事,我只关心她。我希望你能有个分寸,她是很讨人喜欢,你就算喜欢她,我也觉得是正常的现象,但你得掂量下自己是不是够那个资格。明知道两人悬殊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让她以为有闯进你心门的机会?你那扇门后面都是黑暗,不适合她进入。” 谈帆扬顿住脚步,眼神幽暗,脸上带着紧绷地笑:“你调查我?” 简枫宸坦言:“是,我向你道歉,因为冯心畅,我不得不这么做。” 同学们不停从两人身边走过,毫无征兆的都会被这层冷气冻得打个哆嗦。 谈帆扬克制想揍人的心理,抬眼望了眼跟前的蔷薇树,盛开的蔷薇花不正像冯心畅欢乐时的笑脸吗?而离他最近的那朵蔷薇花缠绕着一个蜘蛛网,随风拱晃。 他多像那张缠绕蔷薇花的蜘蛛网啊…… 谈帆扬紧绷的面色慢慢缓和下来,看着简枫宸说:“如果,我给她机会,你认为你还有站在这和我说这些的机会吗?” 简枫宸抬手拍了下他肩膀,眼中带着欣赏:“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畅畅,你……望而止步吧。” 谈帆扬瞥了他一眼,侧身越过他独自去食堂。 ~ 高二的学生比高三要提前十分钟放学,所以冯心畅到时,那个女生已经坐好点了餐,左顾右盼等谈帆扬出现了。 冯心畅对着食堂玻璃门,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仪表,又清清嗓子才一本正经走过去。 她欲坐下,女生微笑道:“不好意思学姐,这个位子有人。” 新贵高中的校服,各年级领带是不一样的。高一是红色,高二是蓝色,高三是黑色,所以女生从领带上就能分辨出冯心畅是高三学姐了。 冯心畅屁股还没落到板凳上,被女生这样一制止,她停顿了下,然后,还是坐了下去。“哦,等会那人来了,我再让开。” 女生张张嘴,想再让冯心畅离开,却没好意思再说了。 冯心畅盯着女生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就像是土匪头子见到村里的大姑娘一样,让女生坐立难安。 冯心畅伸长脖子很小声很小声问女生:“你是在等意中人吧?” 女生难为情,想到谈帆扬的模样又忍不住带着骄傲点头。 冯心畅花言巧语忽悠女生:“你长的这么可爱,你男朋友应该也很帅,起码也得是个校草级的才能配的上你。” 女生看冯心畅的眼神顿时变得亲切,害羞道:“还不是男朋友啦。” “现在不是,早晚也得是。” “嘻嘻……”女生低头笑。 冯心畅盯着女生面前的酸辣粉,说:“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再不来,粉丝都要坨一起了,那可就破坏口感了。” 女生担心往酸辣粉碗里看了眼,说:“他和学姐你是一届,放学比我们晚,我好像点太早了。” 冯心畅出主意:“没事啊,这碗先给我吃,等他来了,你们再一起点新的,不是更增感情嘛。” 女生对冯心畅冒出星星眼:“学姐,你真聪明,那这份算我请你吃的。” 冯心畅呵呵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冯心畅就堂而皇之吃起不要钱的酸辣粉了。 其实她不爱吃酸的,从小就是,甜蜜蜜的沙糖桔她都很少吃的。 但不知是为何,今天的这份酸辣粉她老觉得不正宗,辣是有了,但是酸味不够。 餐桌上,摆放的有香醋和麻油,她掂起香醋瓶子洒水一样往碗里浇了不少,尝了一口后,觉得味道还是淡,又拿着醋瓶子往碗里倒。 女生佩服说道:“学姐,你是我见过所有女生中,最能吃醋的。” “是吗?”冯心畅怀疑闻了闻醋瓶子:“这醋是假的吧?怎么没味呢。” 女生说:“这家我经常吃的,不假。” 冯心畅疑惑皱了眉,吸溜了口酸辣粉,寻思着该怎样进入正题。 “小学妹,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用什么方法追的……校草?”冯心畅明知故问。 女生咬了咬唇,没好意思说。 冯心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哎,姐姐我也喜欢上一个男生了,厚着脸皮要电话号码被拒了,偷偷跟踪被抓了……一言难尽啊,总之热脸贴了人家无数次的冷屁股,想想都觉得悲哀啊!” 冯心畅泪奔了。 女生慌张抽了张纸巾安慰:“学姐,你别难过,其实我也没用什么方法,就写了一封情书而已。” 冯心畅擦擦被辣出的眼泪,又拧拧鼻涕:“我也想过写情书,但不知道写什么内容啊?你能不能教教我?” …… ------题外话------ 女生:我拿你当学姐,你竟然无耻地骗我酸辣粉!!! 冯心畅:小学妹,淡定点,我就快遭报应了~~ 042、他笑着说,恶不恶心 女生纠结望了食堂门口一眼,仍没有她等待的那个身影,脸上带着一些沮丧,等到她讲起情书内容时才被雀跃感取代。 “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写了一首情诗。” “情诗?原创吗?”冯心畅眨眼睛问。 女生点点头:“嗯,我简单念两句给你听吧。”女生清清嗓子,脸蛋微微泛红,她开口的那一刻,骄傲感便遮盖了羞涩。 “喜欢上你 在傍晚时刻 彩霞铺满了天 片片都是我心灵深处的期盼 无法言喻对你的感觉 无法忍受对你的喜欢 无法自拔对你的魅力 无法面对对你的表白 ……” 女生哪是只背两句啊,她把一整首都背下来了,而且背的如流水一般流畅。 冯心畅嘴角尬笑:“啊哈~好诗,好诗啊……” 这现代情诗,乍一听,前两句还真有点意境,仔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呢,有点顶风划船硬撑着的感觉。 冯心畅舔舔被辣汤辣红的嘴唇,暗想着:原创难度系数太大了,她如果写情诗,肯定还不如这个小学妹,干脆抄一篇算了,而且谈帆扬也不一定看。 “学姐?你想什么呢?”女生伸手在冯心畅眼前晃。 冯心畅呵呵笑:“哦~没啥没啥,你还有别的吗?” “别的?”女生转转眼珠子思索,忽然,指着门口兴奋不已:“哎呀,他来了,他来了,学姐,麻烦你让一下啦。” 冯心畅顺着女生指的方向看,只见谈帆扬挤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他俊郎的外型就如他的成绩一样出类拔萃,让人无法忽视。 冯心畅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人还未起,身上便有一片阴影洒下来,抬头,谈帆扬就立在她跟前。 冯心畅还未有所表示,女生先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里有难掩的雀跃感:“学长,你来了。” 冯心畅看到谈帆扬望女生的眼神,胃里加心里连同嘴里,突然同时反酸。 她掩嘴,咽了口酸水,乐呵呵站起来,没头没脑说:“这醋,原来是后劲大啊。” 谈帆扬没睬她,也未坐下,而是把信原封不动放在了女生跟前的桌上,语句干脆利落:“这个还给你。” 就说了这么一句,谈帆扬转身去了二楼餐厅。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冯心畅和女生面前就跟刮了一阵风一样,两个人都有点回不过神。 女生仔细检查了下信件,见信封都没拆,受了打击,梨花带雨搂着信跑开了。 冯心畅:“……这、这桌上还有一碗未动筷的酸辣粉呢。” 女生头也不回。 其实,浪费真的不太好。冯心畅惋惜捧起酸辣粉,众目睽睽之下,把它占为已有。 不过她也腾不出胃来消受,捧着酸辣粉来到二楼,算是物归原主献给了谈帆扬。 “喏,这是那个小学妹给你点的,完壁归赵。”她笑着将酸辣粉推送到谈帆扬面前。 谈帆扬看都没看一眼,慢条斯理吃着面前的炒饭。 冯心畅又往他跟前推了一下:“你尝尝嘛,这家酸辣粉的味道很奇特,醋就跟酒一样,当时吃不出来味道,但到后面能酸的反胃。还有,它特别特别辣~” 谈帆扬嚼着炒饭,抬抬眼皮看了对面的冯心畅一眼。这一瞬,他嘴巴突然不动了,眸中带着一丝纠结:“看出来了,你……先把鼻涕擦擦吧。” “嗯?”冯心畅错愕了下,随手摸摸鼻子,尴尬啊,还真有条鼻涕淌下来。 她用纸巾擦去,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吃辣的的东西就容易流眼泪淌鼻涕。” 邋遢的画面被冯心畅一个清新又耀眼的笑给带过。 谈帆扬口唇抿了抿,禁不住轻笑出声:“你恶不恶心!”语调轻快,能让人听出他的心情也跟轻松。 “嘿嘿……”冯心畅一笑带过。 “哦,我差点忘了要给陈溪和庄墨之买饭,不陪你吃饭了,我先走了。”她笑盈盈,又像一阵风一样跑开。 他想让她慢一点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简枫宸的话不无道理,谈帆扬淡淡想着,嚼着嘴里不知滋味的炒饭。 冯心畅跑上跑下买陈溪点的食物,买好之后,她又面临了一个新的严峻局势,两只手拎着太难看,像呆头鹅。一只手拎着又太累了,正当她想万全之策时,曲多多和程柔从她面前走过。 冯心畅朝曲多多吹了个口哨:“嘿,美女,帮忙提一个袋子呗。” 曲多多翻了个白眼:“呵呵,想的美。” 程柔耸耸肩表示:“陈溪和庄墨之秀恩爱实在太丧心病狂了,我也不愿意给他们带。” “你们俩个真是……”冯心畅咬咬白牙,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她们,只得作罢。 她只得自己提着走,一边架一只手臂,僵硬的像架飞机。 才刚出了食堂,她左手的袋子就被人顺了去,紧接着,右手的袋子也被人拿走。 她抬头,差点泪奔。 谈帆扬啊谈帆扬,你就是个闪闪发光的圣父,竟然主动帮我拎东西。冯心畅星星眼望着谈帆扬,夸赞道:“真是好人呐,好人一生平安。” 谈帆扬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平静地说:“不用太感动,你帮了我奶奶,我帮帮你,还人情而已。” 冯心畅嘴巴一抿:“嗯嗯。” 谈帆扬侧头看了她一眼,粗心大意的她没发现他脸上的低落情绪,还在心里乐观的想,要是能和谈帆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她很喜欢此时的感觉,就像是站在高耸入云的峰顶,头上是皓月当空,迎面是徐徐清风,她的人在他的眼睛中。 总之,这种感觉很舒服,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美好。 回到座位上,她把饭放在陈溪面前,庄墨之闻到香瘸着腿走过来,不识好歹抱怨:“怎么去那么久,老子都快饿死了。” 冯心畅一个眼风扫过去:“庄墨之,给我注意你的自称。” 庄墨之啪啪拍了两下自己嘴巴:“行,姑奶奶,我说错了,饶了我吧。”话说完,很不服气地朝冯心畅翻了个白眼。 冯心畅懒得睬他,午休时间,她就趴在座位上想女生给谈帆扬写的情诗。 结果,胃里突然波浪翻滚,大有要呕吐的症状。 她跑去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最后,被同学拖着送到医务室挂水。 宜达老师眼看着她小脸蜡黄,毫无血色,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赶紧给她家里人打了通电话,让她回家休息了两天才重返学校。 没想到,她刚病好回学校,谈帆扬却请了病假,他请的比较凶猛,直接请到国庆假期后。 而今天,才9月25号而已。 …… 043、帆扬生病,畅畅探视 听到谈帆扬生病,还请了那么久的假,冯心畅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老师讲的内容,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冒,根本没往脑子里存。 宜达老师十分忧心谈帆扬的病情,这个少年可是新贵打响名声的“飞天炮”啊,不可有一点闪失。 谈帆扬家在大北郊偏僻的地带,拒说,那里的温度都要比新城市区低上两度。 他这把老骨头了,折腾不得,遂冒出一个请同学代为探视的主意。 这个班里啊,他最喜欢最信任的就是冯心畅那个小丫头了。长的可爱不说,性格就像是一盏玲珑剔透的玻璃灯,稍稍发点亮,就光芒万丈。 小丫头每天也是乐乐呵呵的,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愁眉不展,让她去探望谈帆扬,他相信定能让谈帆扬同学心情变得很愉快。心情一愉快,病自然好的也快了。 下课后,宜达老师说:“心畅同学,跟老师出来一下。” “哦,好的。”冯心畅放下课堂作业,随宜达老师出了教室。 当宜达老师说想请她代表学校探望谈帆扬时,冯心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她的心早就飞到谈帆扬那里了。 宜达老师像学校申请探望费,财务听到谈帆扬的名字勉强批下来两百块钱,宜达老师交待冯心畅,买个果蓝就好。 冯心畅乖顺点头,竟不知,果蓝买了后,钱已所剩无几。 她知道谈帆扬家住在哪儿,上网查了下路线:如果她坐公交车,来回乘坐4辆公交车,剩余的零钱刚好够用,一分不多不分不少。 如果她要坐地铁,那一来一回,得贴进去十几块钱。 如果她要打的…… 她扶扶额头,叹道:“财务真是太精明了,一分钱的好处我都沾不到啊!!” ~ 秋天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季节,时而忽热,时而忽冷,没有任何征兆,连天气预报都无法正确对其做出正确的判断,让人防不胜防。 坐在公交车上的冯心畅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猜测谈帆扬是染了哪种疾病?伤风感冒?气管炎?皮肤病?肠胃炎?…… 不管哪种,都够受罪的。 公交车兜兜转转,停在人烟稀少的终点站牌。 这里离谈帆扬家还有一段距离需要她步行,好在她来过,找起来不算费劲。 这里的平房长的都是一个样。不似小区有几排几单元几楼几户这种排列,清一色的白墙红砖。 几处空宅的砖头颜色已面目全非,染上一层灰色的霉菌。 冯心畅提着果篮走到谈帆扬家门口时,额头已微微出汗了。 她深吸了口气,空气清新自然,主要源于谈帆扬家门前的这片小菜地,这个季节,里面种着玉米、茄子、冬瓜还有萝卜。 “咚咚” 两声敲门声后,冯心畅静等着里的回应。 “谁呀?”清晰又平缓的女声破门而出,冯心畅猜测应该是谈帆扬的妈妈。 她清了两下嗓子,才回:“我是新贵学校的同学,老师让我来探望一下谈帆扬。” “好,稍等一下啊,马上就来。” 冯心畅咽了咽口水,想找个地方照镜子看看自己此时的形象呢,却没发现一面玻璃。她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露出标准微笑,还特意数了一下是不是露出八颗牙齿。 笑容保持的脸都僵了,谈帆扬家的大门还是没有开。 她揉揉脸,扒拉着门缝往里面瞅,只看到一个蓝色外套的女人从屋里走到院子,突然想到什么,又反身回了屋里…… 如此反复了两次。 冯心畅疑惑,怎么感觉她像只找不到家的蚂蚁呢,好像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一样,没有目标性。 她又伸头探究竟,结果,深蓝色的铁皮大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稍稍有些凌乱的妇人,她长的很具有东方传统女性的美感。单眼皮细长迷人,颧骨略微有点高,透着一种坚韧的倔强。 她看上去应该是四十岁左右,虽然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但在冯心畅看来还是很舒服的感觉,有一种知性的韵味。 谈帆扬妈妈夏芹上下看了一眼冯心畅,眼神懵懵:“你是谁?” 冯心畅愣了下,她不是自报家门了吗?转念想,可能她是在问自己名字,忙笑着答:“阿姨好,我叫冯心畅,是谈帆扬的同班同学,老师让我来看看他。” 夏芹像个梦中人一样陡然惊醒,眼神也不再如之前般焕然,明亮有神看着面前的冯心畅。 小姑娘长的干干净净,身姿端庄秀挺,不卑不亢的态度与浑然天成的大方让她虽然穿着校服,身上也有一种大家子女的端庄。 “快里面请吧。”夏芹笑笑,面容出尘。 冯心畅说:“我是代表老师还有同学们来探望谈帆扬的,希望他早日康复。” 冯心畅笑盈盈把果篮递上。 夏芹接过,客气道:“谢谢学校和老师关系,同学,你进来坐吧,我喊帆扬起床。” 还没起床?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冯心畅想着,心里不由担心。 夏芹回身:“你先坐,稍等片刻。” 冯心畅赶紧笑着点头,谈帆扬妈妈的客气让她突然有些想打退堂鼓,要不就看一眼谈帆扬意思意思走人算了,她大大咧咧的,万一说错话或者哪点没顾虑到给谈妈妈留个坏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冯心畅这么想着,一脚迈进屋里。 小客厅虽然不大,但是很整洁,各类书籍摆放的井然有序,茶几上只有遥控器和抽纸两样东西。 款式比较老旧的沙发用方格布套包着,电视机上也搭着一条同款的方格布艺,外层还加了一层蚊帐做的蕾丝,看的出来,这家住了一个巧手的人。 夏芹这时端了一杯果汁从厨房走出来。 冯心畅看到,谦卑弯身双手接果汁杯:“谢谢阿姨,您别客气,我马上要走了。” 夏芹温婉笑笑:“乡下地方,别嫌弃,这果汁是我十分钟前……不对,不是十分钟,是二十分钟……或者三十分钟?”夏芹突然陷入时间的推算之中,迷迷糊糊地,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时榨的果汁了。 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怎么又想不起来了?她很痛苦地捶脑袋。 冯心畅惊,手里的果汁杯差点摔了。 她定定望了谈帆扬妈妈一会儿,揣摩她可能有间接性精神失常的毛病。谈奶奶呢?怎么不在家呢? 冯心畅她来不及多想,忙放下果汁去抓夏芹的手,防止她伤到自己:“阿姨,阿姨,果汁是新鲜,我刚才喝了,应该是十分钟前榨的。” 夏芹听到细语轻声,醒过神来,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状态良好:“你是……帆扬的同学?” 冯心畅耐心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后面又问:“阿姨,谈帆扬他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夏芹眼中带着忧色:“感冒,昏昏沉沉的,他奶奶给他买了药他也不吃,非说会自愈。” 鉴于夏芹的记忆力不好,冯心畅不敢再问谈奶奶去了哪里,而是说:“谈帆扬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他难道不知道感冒会引发很多不好的疾病吗?我进去让他吃药。” 夏芹愣了下,她看上去和帆扬好像很熟络,可帆扬的性子很寡淡,应该没有很要好的朋友才是。 这个小女生真是副热心肠,夏芹淡想着,带冯心畅去谈帆扬房间。 冯心畅还未走到谈帆扬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她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直接推门进了去。 …… 044、照顾病号,我愿意呀 谈帆扬的房间很简洁。床、书桌、书架、衣柜,书架上放了许多医书,书桌上还有一个人体构造模型。 莫不是,他以后想当医生?冯心畅心里想着,注意力很快被拉跑。 窗台那里吊着一个用矿泉水瓶子做成的风铃,每个都装着水,养着青青的吊兰,底部还挂着小铃铛。 “哇……”冯心畅一眼便爱上了,有种想占为己有的冲动。 她喜欢这独特的风铃,但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谈帆扬?”冯心畅轻轻唤了一声床上躺着谈帆扬,他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了,没有回应。 冯心畅走近,又唤了一声:“谈帆扬,你睡着了吗?我是冯心畅啊。” 谈帆扬动了一下,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虚弱睁开眼睛。 冯心畅笑着朝他挥挥手。 他定睛又看,脑袋突然一震,挣扎着坐起半个身子。 冯心畅看到他穿着深蓝方格的睡衣,脸色苍白,头发没疏理,还有些凌乱的模样舔了下嘴唇,这厮此时,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吸血鬼呀。 她没有照顾病号的经验,想了想妈妈照顾姥爷时的样子,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他背后塞一个枕头? 她人走过去,笑着问谈帆扬:“你这样坐着舒服不?要不要把枕头靠在身后?” 谈帆扬怔怔看着她,目不转睛,直看的她浑身好像有虫子在爬一样,很不自在。 “呃……是宜达老师让我来看你的,还给了我两百块钱,我给你买了一个果篮,等会奶奶回来了,她应该会拿来给你煮水果粥。我不会煮的,我吃苹果不削皮……” 冯心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谈帆扬的眼神太奇怪了,感觉他好像很矛盾,一会儿低下头,一会儿又盯着她看,搞得她心七上八下的。 “你……得了什么病?”冯心畅揪着手指问,不会是眼疾吧? “感冒。”谈帆扬似乎不太想和她说话,回答的很简短。 “哦,刚才听到你咳嗽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咳嗽久了容易感染成肺炎。” 谈帆扬:“……你,生病好了?”他关心,声音是哑着的。 冯心畅道:“挂了两天水才好的。要不你也去医院挂水吧,不用那种大医院,就社区医院就行……”她说完,意识他住的这个地方没有社区医院,便改口:“诊所就可以。” 谈帆扬摆摆手:“休息休息就好,你回去吧。” 他要躺下,疏离的态度让冯心畅感到扎心。 她倔脾气突然间上来了,直接走到谈帆扬的床边,坐在他床沿,气势汹汹:“我偏不走,你若不赶我,我会走的很快,你越赶我,我越不走,我留下来吃午饭。” 谈帆扬瞥了她一眼:“随便你。” 什么态度!!冯心畅恼火,她缺课来看他,他不应该感动不已吗?干嘛这幅很讨厌她的模样,又不是她让他生病的。 冯心畅忿忿坐在他的床边生闷气,感觉自己的关心都喂了狗,越想气越出不顺畅,抬手隔着薄被子打了谈帆扬一巴掌。 这一打,不要紧,谈帆扬情况不能不重视了。 隔着被子她都能感受到热度,被子里面像裹着一个火炉一样。冯心畅急了,用力拉谈帆扬的被子:“你发烧了吧?都烫到我手了,你起来,我领你去看病。” 生病的谈帆扬力气不抵冯心畅,三两下,被子就被她扯开了,他刚想怪她多管闲事,她的手心却贴在他额头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谈帆扬的大脑出现了死机状,只能呆呆任冯心畅摆布。他保持着一个仰望冯心畅的姿态,全身没有力气动弹,只有一个叫心脏的地方疯狂地跳动悸动。 冯心畅探了两秒缩回手,深深皱眉:“你这温度,体温表都无法计量了,你想英年早逝啊?跟我去医院。” 冯心畅说着,弯下腰找谈帆扬的鞋子。 谈帆扬回神,懊恼捶了下发懵的脑袋,倔强着不肯去。 冯心畅不依,她真怕他那个比计算机转的还快的脑子给烧坏,这是个人才,烧坏太可惜了。宜达老师给自己的使命不可辜负,她有责任有义务为新贵守护好这颗脑袋。 “冯心畅,你管太多了……” “这才哪到哪?你不去医院,我就喊阿姨了,告诉她你快病死了。” “你别胡说八道吓我妈。” “那你就跟我去医院。” …… 两人僵迟了好一会儿,冯心畅坚持初心决不让步,谈帆扬挫败低下头:“我吃药,总行吧?” 他肯退一步,冯心畅也见好就收,去客厅倒水,正坐在沙发上夏芹放下手里的绣活,走过去:“我来我来。” 冯心畅已倒好水,转头对夏芹说:“谈帆扬愿意吃药了。” 夏芹吃惊往谈帆扬房间看了一眼,从昨天到现在,她和帆扬奶奶劝他吃药嘴巴都要磨掉一层皮了,他不肯吃一粒,坚持感冒会自愈,怎么这个小姑娘一来,他就肯吃了? 夏芹赞赏看着冯心畅:“小姑娘,你真有办法。” 冯心畅开心笑,端着水回房间递给了谈帆扬,还和他玩笑:“你看你多荣幸,我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吃药呢,往日就算我生了病,张姨和我妈都是把药送到我嘴边的。” 谈帆扬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少荣幸感,反而无缘无故升起一种愧疚感。感觉自己让她受了委屈一样。 他嘴硬着说:“你完全可以不用干这些的。” 冯心畅不在意,手里拿着药物说明书看,嘴角带着笑:“我愿意啊。” 我愿意! 这三个字重重敲击在谈帆扬心上。 他永远都会记得,她认真看说明书的样子,严格按照说明书的用量一个一个取出来。递给他前,她会先放在鼻子前嗅一下,然后阴恻恻笑一下,逼着他吞咽下去。 他这个人有一点很不好,特别害怕吃药,一颗药丸他要用一杯子水才能咽下去,所以五种药,冯心畅来回跑了客厅五次,他也喝进肚里五杯水,导致他后面想睡觉都睡不成,要一直不停地往厕所跑。 谈帆扬把药都吃完了,冯心畅心满意足接过水杯,道:“行啦,你躺下发发汗吧,我该走了。” 谈帆扬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一步一回头地盯着自己窗户边的风铃,眼睛里带着几丝渴望。 这个风铃本来就是因为她送奶奶回家才做的。源于她哥哥给奶奶的三轮车上面放了一箱矿泉水,他内心抗拒丢掉与她有关的东西,变把这些矿泉水瓶变废为宝。 冯心畅期待谈帆扬把风铃送给她,但谈帆扬一直是面无表情状,她恋恋不舍关上了门。 门刚关上,谈帆扬便软绵绵地下了床,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他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窥视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冯心畅刚走到客厅就嗅到一股食物香味,她心想着,总得和谈帆扬妈妈道个别才是,便寻着厨房走过去。 …… 045、千真万确,喜欢上她 厨房的菜案干干净净,上面放着清洗过的刀具,夏芹正在锅灶前忙碌,冯心畅唤了声:“阿姨。” 夏芹回头,见小姑娘双眼含笑,嘴角跟着翘起:“厨房油烟重,你去客厅等一会儿,阿姨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委屈你吃点面了。” “已经快煮好了吗?”冯心畅伸长脖子瞅,只看到热气蒸腾。 “是呀,两三分钟就好。”夏芹回答,把洗好的青菜放了进去。 冯心畅想,如果自己现在走,就太辜负阿姨的好意了,还有可能让她以为自己是嫌弃她招待不周,只得笑着点头。 冯心畅看看手机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谈奶奶还未回来,肯定又去卖菜了。 唉,老人家真是辛苦,不过好奇怪,怎么没见过谈帆扬爸爸呢? 夏芹把肉末豆角面盛出来,冯心畅一碗一碗端出去,还有一个凉拌的海蜇丝和荷包蛋。 冯心畅尝了一口面,不禁伸出大拇指:“好吃,比我们家张妈做的还好吃,阿姨,你太厉害了。” 这话她说的是十分诚心,她家张妈是南方人,做的手工面比筷子都粗,哪似夏芹做的这般,松软又有嚼劲,鲜美入喉,回味无穷。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儿,帆扬奶奶今天不在家,一锅面呢就我们两个吃。”夏芹笑着言。 “啊?谈帆扬不吃吗?” “我给他煮了粥。” 夏芹往冯心畅碗里夹了一个荷包蛋:“吃一个。” 冯心畅感动:“谢谢阿姨,我妈常说我,好的撑不死,差的死不吃。吃您煮的面,我可以把碗都给舔干净了。” 夏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冯心畅把她的厨艺夸到了好到天际的程度。 呵呵轻笑出了声,笑声传到谈帆扬房间,他的嘴角弯弯翘起。 本来他一直担心妈妈今天没有吃药,病情可能会反复,吓到冯心畅,没想到她们相处的如此愉快,他有好久没听到妈妈的笑声了,有多久?他也记不清楚了…… 谈帆扬坐回到床上,也不知道奶奶给妈妈买药买到了没?往常都是他去的。 冯心畅吃了两碗面,一看时间快到两点了,便去谈帆扬的房间再次道别。 谈帆扬听到脚步声,忙躺下,被子都来不急盖,闭着装睡。 冯心畅望望床上的凌乱,皱了眉头,小声嘟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呢?” 她走过去,轻轻帮他盖被子,手不小心扫到他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灵光一闪,鬼鬼祟祟拿了他手机,背过身子拔自己的号码。 嘿嘿,这下我就有你电话号码了。冯心畅窃喜。 电话只震动了一下她就及时掐断了,回头看看,并未惊醒谈帆扬,心里松了口气。 她又一次发挥了厚颜无耻的精神,在谈帆扬的电话簿里,给自己的备注名是“冯家小女”。 她得意洋洋的盯着“冯家小女”三个字,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呢,殊不知,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睛早已打开了一条缝,将她的“阴谋诡计”看的一清二楚。 冯心畅蹑手蹑脚把谈帆扬的手机放回原位,右手放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感受他的温度。 “好像是退烧了,看来药物还是有用的。”她喃喃道,俯下身子手托腮盯着谈帆扬,眼中带着依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完全没意识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耳朵根子都红了,体温也升高了…… 时间关系,她不能在谈家多停留了,随着“哐当”一声关门声音,探病之行拉上帷幕。 谈帆扬听到门的声音才大大方方睁开眼睛,他下了床,走到后窗那里看。 因为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冯心畅在小跑,还边跑边回头。 可惜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房间的门在此时被打开,夏芹端了一碗粥进来。 谈帆扬心虚想爬回床上的,看到妈妈端了粥,赶紧接了过来。 夏芹古怪看了儿子一眼,嫣然一笑:“好点了吗?” 谈帆扬点头:“嗯。” 夏芹也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只看到冯心畅快消失的背影。 她问儿子:“刚才那个女生,是你奶奶口中知书达礼的富家千金吗?” 谈帆扬看向妈妈:“您都猜出来了?” “本来我是没敢想的,看到你站在这窗户前眼巴巴目送人家,我才联想到的。” “妈,她来看我,我人出不去,礼貌目送一下而已。”谈帆扬哑着声音解释。 夏芹笑笑:“先喝粥吧。”然后没再说什么了,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谈帆扬脑袋里乱糟糟的,妈妈明令过他毕业前不能谈恋爱,必须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他也是答应了的。 可是今天,他万分肯定的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冯心畅了…… ~ 小跑了近十分钟才到公交车站牌的冯心畅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好在坐公交车的人不多,车厢空空荡荡。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急不可耐拿出手机,把谈帆扬的手机号码存到电话簿里。 备注名该取个什么好吗? 她想了想,嘿嘿,有了,她在他的电话簿里叫“冯家小女”,那他在她的电话簿里就叫“谈家公子”喽。 把手机护在胸前,冯心畅心里美的坐着公交车就像坐在云霄飞车上了一样,心情美妙的难以形容,出汗也不觉得油腻的难受,反而还觉得带着清新的香味。 “嘿嘿……” “嘿嘿……” 冯心畅痴迷笑了一个下午。 陈溪爬到上铺,摸了摸她的脑子:“你不是被谈帆扬传染了吧?跟个白痴一样,傻乐什么?” 冯心畅给陈溪腾了一大块地方,说:“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喜欢上谈帆扬了。” “你喜欢谈帆扬?”冯心畅声音过于亢奋,全宿舍的女生都听到了,异口同声震惊大叫。 冯心畅郁闷:“我不可以喜欢他吗?你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呵呵……”曲多多无情嘲笑:“宜达老师也就拿你俩打个比方,你还当真了?据我观察,谈帆扬看你的眼神还不如看一颗老鼠屎呢。” 冯心畅一个挺身坐起来,抡胳膊又想削嘴欠的曲多多。 李若云好声哄着:“多多没恶意,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只是,你会喜欢上谈帆扬,太令人出乎意料了。” “谈帆扬那么优秀,喜欢上他很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是凡人,他也是凡人,我们俩有点七情六欲也是正常的好吧。”冯心畅振振有词。 “平日里,没见你和谈帆扬接触多少,倒是和简枫宸……”李若云话说到一半,停下了。想想简枫宸失意的表情,她耸了下肩膀,不再自讨没趣。 程柔咬着苹果,刚才惊到的差点被咽下去的苹果卡死,好不容易咳出来了,赶紧说:“冯心畅,谈帆扬长的是不错,但你们俩……真不合适,你都没仔细观察过谈帆扬吧?他穿来穿去就那两双鞋,你一个鞋带都比他全身行头都贵。” 冯心畅脱了袜子往程柔苹果上丢:“干,我什么牌子的鞋,鞋袋这么贵?你们都给我闭嘴,关你们屁事呀。” 叶乐晴平时话比较少,她听到冯心畅说喜欢谈帆扬时,也惊讶了一把。 平时里见冯心畅和谈帆扬交流甚少,冷不丁听她说喜欢上人家学神了,特别想鼓励一下。“我觉得心畅和谈帆扬挺配的,一个活泼,一个沉稳,虽然谈帆扬家里可能是穷了点,但心畅家超级有钱啊,可以让谈帆扬做上门女婿。” “去~”冯心畅翻了叶乐晴一眼:“你如果不说最后一句,我可能还会感谢感谢你,但你那最后一句,和她们一样,让我很反胃。你们,谁都不许再评论,把嘴巴给我闭好。不然,我把它打到变形啊~” 众女打哆嗦。 …… 046、冯家小女,谈家公子 之后的几天,陈溪一直注意着冯心畅,从她身上找一个答案,想看看这个被家人保护到情感空白的女生是不是千真万确喜欢上谈帆扬了? 上课时,冯心畅总会会有意无意往谈帆扬的位置上瞄,明明是空空的一块,她却像看到他的身影了一样,嘴角总挂着优美弧度…… 有同学提到谈帆扬的名字,她全身的神经会突然的绷紧,竖着耳朵听别人在说什么?如果说的是好话,她微微一笑很倾城;如果是不好的话,那她河东狮吼超凶猛…… 她总在她耳边念叨,特别想见到谈帆扬,甚至想逃课,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种种迹象表明,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丫是一定以及肯定喜欢上谈帆扬了。而且,不是只想和他谈谈恋爱、不牵扯到家庭的那种。 陈溪唏嘘感慨:果然,再彪悍的女生恋起爱来,骨子里都会变得温柔妩媚了。 国庆节放假,冯心畅终于离开了学校,被爸爸接回家。 恰巧当天晚上,冯心畅妈妈的朋友刘念阿姨来家里做客,刘念今年五十六岁,是急救科的医生。 她脑筋转转,想趁着机会打听关于谈帆扬妈妈病情的事。 冯心畅讨好地往刘念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念姨,这个张妈做的超好吃,你尝尝。” 刘念摘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宠溺的语气问:“小淘淘,今天有些反常啊?我记得上次在炸鸡店,你还和我抢鸡腿来着。” 冯心畅眼珠转了半圈:“念姨,上次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呢,人小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而然就懂事了嘛!” “哈哈……” 餐桌上欢声笑语,气氛一如既往欢畅。 冯深往女儿碗里夹了点青菜,道:“我听枫宸说,你最近几天食欲不太好,是不是和上次生病有关?” 秦昭宜也担心:“刚好你念姨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和她说说。” 冯心畅不紧不慢道:“我没事,别听简枫宸瞎说。” “怎么能是瞎说呢?我看你的脸好像就是瘦了。”陈昏晓捏着妹妹的脸左端右瞧:“原来像包子,现在像蒸饺了。” “哈哈……” 众长辈欢笑。 冯心畅“啐”了哥哥一口,看向刘念时,又换上笑颜:“念姨,我想问您一下,如果一个人,精神恍恍惚惚的,有短暂的失忆的症状,过后又炯炯有神,这可能是得了什么病?” 此话一问,餐桌上所有的人都在诧异看着冯心畅。 刘念比较镇定,她问:“多大岁数?” 冯心畅也不确定:“四十岁左右吧?” “男的女的?可受过什么刺激?” 冯心畅摇摇头:“女的。受没受过刺激我不知道,我是……马路边看到的,随口问问。” 刘念判断:“才四十岁,那换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机率还是比较低的,受过刺激的可能比较高。” 冯心畅听到“受过刺激”神色变的严肃,谈帆扬家遇到过什么大的变故吗?她叹息了一声,心疼谈帆扬三秒钟。 一抬头,发现全餐桌的人都在直直盯着她。 秦昭宜:“你在哪看到的这个精神失常的人?她有没有家人?” 冯深:“你是不是想帮人家?” 刘念:“欢迎你们家做慈善,把人送来我们医院救治。” 陈昏晓:“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吧?” 冯心畅尴尬,笑着道:“不认识,不帮忙,吃菜吃菜。” …… 晚饭后,冯心畅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望着眼睛有些酸了,她翻了身,拿起手机找到“谈家公子”。 谈家公子的手机号码这几天被她看的、念的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在学校,她一直没敢给谈帆扬发信息,怕自己会激动的拆了宿舍。 今晚,她特别想给谈帆扬发一条消息。 刚有这个念头时,她的心跳就加了速。有联系方式却不联系,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不聊聊天,何时何年能增加感情啊? 冯心畅咬手指紧张了一会儿,才问:你生病好些了没?多日不见,甚是挂念。 信息发送出去,她激动的把头埋进枕头里,好想大声嚎叫几声,却唯恐惊到对面的哥哥惹他一阵盘问。 她实在是克制不住,眼含热泪咬被角。 彼时的谈帆扬,刚接了宜达老师的关心电话,宜达老师告诉他都有哪些作业,他等老师挂断电话后他才挂。 正看医书的他把手机放在书本一侧,继续探索医理。 结果,突然没了心情,搁下书本,盯着手机看了几秒,修长的手指似是无聊叩了几下桌子,然后不想再控制心里的那份期望,拿起手机,静静看着躺在他联系人列表中的“冯家小女”。 这个冯家小女实在是太懒惰了,都已经四天了,她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他又搁下手机,仰头靠在椅背上,睫毛轻轻颤动,神情很淡,看不出是喜是忧。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短促而痉挛的抖了下,然后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初次有这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冯家小女:你生病好些了没?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他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眉宇舒畅,开怀无比。 他的奶奶郑秋柳刚好进他房间给他送叠好的干净衣服,瞧见孙子抱着手机偷偷傻笑,心情跟着好转。 自从家里出了事,她还是第一次见孙子如此开怀的笑。 她太开心了,朝正在绣绣品的儿媳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夏芹今日的状态不太好,许是药物治疗作用,她格外的清醒,清醒到往事历历在目,忧伤从中而来。 夏芹来到谈到账房间,谈帆扬一点都未没察觉。 他还看着手机傻笑,按耐住要秒回她信息的冲动,故作深沉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冯心畅,你竟然动我手机? 另一边的冯心畅听到手机响,整个人开心到要飞起来。 他猜到是她,他竟然猜到冯家小女是她了…… 她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嫩嫩的脸蛋因水气泛着美丽的光泽。 冯心畅手抖着编辑短信,错了删,删了又重新编辑,终于发送了出去。 谈帆扬生怕错过冯心畅的信息,手机一震他立即查看。 冯家小女回:嘿嘿~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光明磊落,所以是偷偷摸摸完成的。我提心吊胆偷号码也挺不容易的,你别跟我生气啦~~ 谈帆扬眼睛闪着柔柔的光,她这个诚实又委屈的可爱态度,任谁都无法与之置火! 他正想着要怎么回,一片阴影罩在他头顶。 …… ------题外话------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变低,大家包容一下冯家小女哈~~ 047、早恋不影响成绩,但失恋会 谈帆扬编辑短信的手停下来,猛然抬起头,与妈妈的目光不期然相撞。 他陡然生出一种紧张,站起来将手机藏在身后。 夏芹见他慌张的模样,心里的猜想更加肯定几分,她摇了摇头,开门见山说:“谈帆扬,我不许你谈恋爱。” 谈帆扬坚定说:“妈,我一定会考上重点大学的,这不会影响到我,请你相信我。” “是前几天来看你的那个女孩吗?”夏芹猜疑。 谈帆扬脸上阴晴不定,眼神游离,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冯心畅。 想到冯心畅的样子,他竟脱口而出:“是。” 夏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 “你们在说什么?哪个女生?扬扬谈恋爱了?”郑秋柳听的稀里糊涂的。 她的孙子,从小学就有女生追求了,从小学到现在,光她听说的就不止二十个了,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呀。 谈帆扬望着奶奶解释:“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她而已。” “你有喜欢的人?谁呀?你怎么可能会有喜欢……” “妈,您先别打茬,现在是他决定命运的关键时期,他谁都不能喜欢。” 郑秋柳有一大肚子的疑问想搞清楚,被儿媳夏芹打断,来回转移视线,想从两人身上找答案。 夏芹:“谈帆扬,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糊涂,你的早恋注定会成为一场失恋。那个女孩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她骨子里面的那种落落大方与自信可不是普通家庭能教养出来的,她家一定特别富有。你觉得女孩子家长能接受女儿和你恋爱吗?” 谈帆扬:“我……” 他哑口无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管是谁,把家庭与礼教搬出来,他就已经完败了。 “妈,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会和她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不会给她造成困扰的。” 夏芹叹了口气,很笃定地说:“你做不到的。” 谈帆扬怔忡。 夏芹语气温和,循循善诱:“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已经有了感觉的话,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时时吸引着另一个人,越陷越深。你现在是学生,你承担不了失恋的后果。如果你能确定她喜欢你,她的父母也喜欢你,那我不会再阻拦。谈恋爱不会影响成绩,但失恋……真的会。” 夏芹讲到这,似是陷入某种深刻的回忆,泪眼婆娑。 这几句话,正说到谈帆扬的犹豫之处。 他不确定,她的父母会喜欢他?但他能确定,他在过早的时间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了。 谈帆扬用手指帮妈妈擦了眼泪,眼泪凉凉的,直透心底。 他心痛如割:“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开学后,我会申请去五班,离她……远远的。” 如果不是因为拿了新贵学校二十万的鼓励金,他可能会决定离开新贵学校。 夏芹抹了一把眼泪:“你自己决定吧。”说完,她转过身子,颠簸着出了谈帆扬房间。 谈奶奶还是云里雾里的,但她看清了孙子脸上的不快表情,与刚才的高兴天差地别,她实在没办法不管,抓着孙子的手臂:“扬扬,你们娘俩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奶奶知道?” 谈帆扬苦笑了下:“奶奶,是我,喜欢上那个给您订菜的女孩了。呵~~” 他笑的很难听。 谈奶奶愣了下,嗫嚅道:“我觉得,挺好的呀~~~” “一点都不好,奶奶,我想静一静。” “哦,那奶奶出去。”谈奶奶摸了摸孙子头发,帮孙子带上了房门。 谈帆扬此时特别想笑,笑自己,又笑这个世界。他拿起手机,看着冯家小女的手机号码自言自语:“谈帆扬,放弃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他心一狠,拉黑了冯家小女的号码。 冯心畅左等右等等不来谈帆扬的回复了,她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偷偷动了他手机生气了? 她敲敲自己脑袋,赶紧编辑了一条道歉短信,结果……发送失败。 “嗯?”怎么回事?她以为是信号不好,跑到窗户前,把手机伸出去,结果还是失败。 她无奈下了楼,跑出家门到小区凉亭,结果仍是失败。 “怎么回事?”冯心畅纳闷。 她回到家,玄关处遇到要出门的哥哥,拽着他问:“哥,如果给一个人发信息发不出去,打电话总说是空号,是哪种情况?” 陈昏晓哼笑了声:“被拉黑了呗,还能怎样。” 冯心畅不信,她是动了谈帆扬的手机,但他不用较真到这个程度吧? 为了推翻哥哥的猜想,冯心畅哥哥把哥哥的号码拉黑了,用命令的口吻对哥哥说:“你现在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试试看。” 陈昏晓咬牙:“冯心畅,你真是好样的~~” 陈昏晓编辑了“傻帽”二字发送给冯心畅,结果失败。 打电话过去,提示是空号。 冯心畅垂下脑袋,语气怏怏:“好吧,我知道了。”她扭身,在哥哥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萎靡不振上了楼。 一整夜,她明明是闭着眼睛睡觉的,脑子却清醒无比,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但仍然睡不着。 她很少失眠,现在只希望这黑暗一眨眼便能过去,这样她就能去找谈帆扬问问为什么要拉黑她。 ------题外话------ 小仙女们:这本书收藏很差劲,之后不会有推荐了…… 谢谢各位的赏识,我写到畅畅和帆扬在一起就会完结了…… 本来构思了一个《遇到爱情的谈医生》,讲述他们毕业后久别重逢的故事,但貌似我的文风好像有点问题。 暂时不写了,停下充充电。 你们记得留言哈,我给你们奖励币币,谢谢你们赏识与相陪…… 爱你们,比心~~~ 048、情一动,难自控 十月的清晨,秋风徐徐,不知觉间,温度这么低了。 冯心畅瑟缩了下脖子,走到小区门前的公车站牌。她从牛仔外套里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早餐我已经买了,不过……我坐公交车去陈溪家了,她作业不会做,我去给她讲讲。哦,我午饭在她家吃,您不用等我了哈。” 秦昭宜:“你这孩子,你要去陈溪家,让你爸开车送你啊……” “不用不用,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挂了啊~~” “诶,你……” 冯心畅没等妈妈说完便挂了电话,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喃喃道:“大早上就对妈妈撒谎,不孝啊!” ~ 大清晨的,谈帆扬也睁着眼睛呢。 他窗帘没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他的房间里,落在他的书架上,折射几条夺目的光线。 他单臂枕在头下,衣着整齐,鞋子上沾染了少许灰尘。 他陪奶奶出去卖菜刚回来,还卖了两副妈妈绣的绣品。 奶奶十分钟前拿进来的油条和豆浆,还纹丝不动放在书桌上。 忽然的,两声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他熟悉又渴望听到的女声:“有人在吗?谈帆扬?你在家吗?” 冯心畅?这个名字跳进脑子里,他从床上一蹦而起,条件反射性要往外冲,刚出了房间门,看到妈妈的注目,他突然想起来昨天的承诺,脚步急刹,朝妈妈笑了笑,退回房间,关上房门,拉上窗帘,一切与平常无异。 夏芹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大门。 谈奶奶一听是冯心畅,第一反应也是要去把她迎进来,夏芹喊住她:“妈,您知道该怎么说吧?” 谈奶奶愣了一下,脸上的沟壑更加深刻:“知道了,我会、把她打发走的。” 谈奶奶满脸都是为难之色,她无奈看了孙子的房门一眼,狠狠叹了口气,步履放慢许多,想着要找什么合适的说词来“打发”门外的小姑娘。 “吱啦~”一声门开,冯心畅大大的笑脸露出来:“嗨,奶奶,您在家啊?好久不见您了。” 谈奶奶一看到冯心畅,心情也愉悦:“我最近没去你们学校附近的路口了,那离家太远了,哎,有一个多月没看见你了,更漂亮了。” 冯心畅害羞摸脸:“真的啊?我哥说我现在又黑又瘦,像只猴子呢。” 谈奶奶爽朗笑出声:“你哥哥的意思是,你机灵的像只猴子。” 冯心畅嘿嘿笑了两声,侧头往里面瞧了瞧了,小心翼翼问:“奶奶,谈帆扬,在家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他。” 谈奶奶低头,冯心畅看不到她脸上为难的表情,只听到谈奶奶支支吾吾的声音:“那个……扬扬他、他不在啊,他陪他妈妈……去医院了……吧?” 冯心畅听到,心里涌起一股失望。 怎么这么不巧啊?她撒谎从家里出来见不到谈帆扬,点太背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莞尔笑:“那算了,等开学再找他吧。奶奶再见。” 谈奶奶听到她说再见,抬起头,面容慈祥:“你现在要走啊?” “嗯,我去我朋友那里。” “你等着,我拔些菜你带回去吃……” “不用了奶奶,我走了,拜拜。” 冯心畅笑着挥挥手,朝胡同出口走。 谈奶奶静静望着冯心畅离开的方向,惋叹道:“都是我不好,教子无方,才让这个家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扬扬。” ~ 谈帆扬稳如泰山般坐在床沿,两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听到冯心畅和奶奶道了再见,站起来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看冯心畅离开的身影。 他往远处看,没看到她的影子;又瞥向另一侧,还是没看到她的影子。 心里诧异:她去哪儿了?还没出胡同吗?如果出了胡同,他站在这里定能看到她身影的。 他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隔着防盗窗四处搜索着冯心畅的身影。 “啊哈……我就知道你在家,奶奶说话躲躲闪闪,我就知道她在撒谎。。”冯心畅突然从他的窗台底下冒出来,笑容明晃刺眼。 谈帆扬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神采奕奕的笑脸后,他的惊喜一闪而过,眉一冽,欲关窗户,冯心畅反应过来,手紧抓着窗沿。“你别拒人于千里之外行不行?你总得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吧?” 谈帆扬拉窗的手劲并不猛烈,不然冯心畅的手指此时恐怕肿成萝卜了。 虽没受伤,还是让他的心揪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这样是有危险的?” 冯心畅没察觉到他话里的关心,只惊喜于他肯和自己说话,忙解释:“我知道动你手机不对,我向你道歉,行不?” 看到她眼中的小心翼翼,谈帆扬心一紧,语气柔和:“我没生气。” “那你干嘛拉黑我?” 谈帆扬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也没必要再回答,无论怎样,他和她终究会在一起学校读书,也还是同学,也没必要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说:“心里烦,就把你拉黑了,哪有什么理由。你回去吧,我再把你的手机号给保存起来就是,但是,没事不要再给我发消息,更不要给我打电话。” “有事没事常联系不好吗?手机不就是拿来联系的嘛,不然留电话干嘛。”冯心畅不满足,她肯定会再骚扰他的。 谈帆扬眉一皱:“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躺在我黑名单比较好。” 冯心畅心塞,不得不再次妥协:“行行行,我没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生像你心眼那么小的,就跟那针尖一样,得用放大镜才能找到……” 冯心畅正发着牢骚,突然传来几声震天的狗叫…… 她扫视了四周一圈,只看到几个孩童沿着墙根往她的方向走,而他们的身旁有一条呲牙的大黑狗。 冯心畅吓得跳起来:“妈呀,这只狗要咬我。” 冯心畅小脸唰一下白了,神经紧绷看着那条狗一点一点朝她奔过来。 她吓得失去思想,转身,拔腿就跑。 谈帆扬的心跟着她提起来,他喊她:“冯心畅,不要跑,站在原地不要动,它不会咬你的。” 冯心畅哪还听的到,她一看到大黑狗凶神恶煞的模样,脚都不听使唤了,一口气能跑出两里地。 …… ------题外话------ 留言哈……奖励币币,谢谢你们的支持,有缘再见~~ 049、一个特殊的神助攻 “这个傻瓜……” 谈帆扬焦急拉开房间门,没和客厅的妈妈打声招呼,便急奔了出去。 冯心畅提心吊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此时都不知什么是疲倦了,一边跑着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大黑狗吠吼着,一直紧追着她不放,她都快哭出来了。 谈帆扬见此状,抄了一条近道,只是几秒钟,便直站在冯心畅前面。 冯心畅看清楚是谈帆扬,像只猴子一样,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救命的大树,紧搂着不放。 谈帆扬双臂抱着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他低头,怒声对狗狗吼了一句:“大黑,别叫。” 霎时,那只獠牙狂吠的大黑狗呜呜了几声便跑开了。 冯心畅微微颤抖着从谈帆扬身上下来,但身子仍与他紧贴,因为过度紧张的心情两人都未发现此时的姿势过于亲密。 冯心畅后怕又望了眼那条跑远的大黑狗,轻喘着气擦了把额头的汗珠,说:“就这狗,让它追我,我一分钟能跑一公里。” 谈帆扬闻到一股幽香后快速回神。 他往后退了一步,冯心畅本借力靠在他身上的,他这一退,她顺着他胸膛滑下去。 他本能伸手捞她,一搂一抱,两人脸颊贴脸颊,鼻尖贴鼻尖,来了一次更亲密的接触。 靠!冯心畅眼皮眨了又眨,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的睫毛可以扫到谈帆扬的睫毛? 擦!我脸上这么多汗,岂不全分享给谈帆扬了? 太破坏形象了吧?冯心畅内心快要哭了,但当她感觉到谈帆扬面颊上的温热时,她的周围开始散发红心。 谈帆扬能清晰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自己脸上,像一只小猫爪子在抓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冯心畅眨眼,再眨眼,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她终于恢复一点理智,也亲身理解陈溪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会想近他的身…… 她真的和谈帆扬零距离接触了,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存在,不断扩散着。 她喜欢这种带着丝丝愉悦的感觉,于是闭上了眼睛,一不做二不休地对他说:“谈帆扬,我喜欢你。” 这句话,让谈帆扬的思想迅速回笼,脑袋里不断回荡冯心畅说喜欢他的话,他轻推开冯心畅,一种鲜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气氛暖昧极了,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存在。 谈帆扬别开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他喉结动动,声音低沉:“我,送你回去。” 说出那句“喜欢他”的话后,冯心畅其实也吓了一跳,她对谈帆扬表白了,本来是打算用书信的方式来的,怎么这么冲动用言语了呢? 不不不,书信这个形式也要的,就像结婚证一样,虽然很多余,但是很庄重。 冯心畅按捺住小鹿乱撞的红心,脸红着笑:“哦,好啊。” 两人齐肩往公交车站牌走。 冯心畅感觉轻飘飘的,像发烧了一样,没什么力气,她想着要说什么,来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忽然,身边的谈帆扬开了口。 “我现在,没打算谈恋爱,你……” 冯心畅笑的很无所谓:“那我们就还做朋友啊,我默默先喜欢你,等你以后想谈恋爱了,加倍喜欢我就好。” 谈帆扬盯了她一。 她眉眼清亮,笑的还是那么率真,她哪知道他对爱情的认真?他若是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若是喜欢,那在一起,是要花一辈子的。 “一开始就意味着要分手”,实在没必要在一起。 “我们不合适。”他说。 “为什么不合适,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谈恋爱不合适,非男男和女女恋爱合适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哪个意思,反正我就是那个意思。我公交车来了,周一见哦。” 冯心畅欢笑着跳上公交车,隔着玻璃窗,她还笑着朝他挥手。 谈帆扬稳稳站着看公交车走远,人仍然未动。秋风吹拂,他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乱,露出饱满的额头。 大概是因为他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加普通的牛仔裤,树叶在他的周身飞旋,造出清冷的气质。 谈帆扬忽然轻笑了下,对着空空的前方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自从遇见你,我烦心的事越来越多了。” 谈帆扬回到家,妈妈和奶奶还坐在客厅沙发上。 妈妈面无表情绣她的绣品,奶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谈帆扬抿唇,他无法向妈妈再保证什么,如果他现在信誓旦旦对妈妈说,他会控制自己不再理冯心畅这种话,很明显是谎话。 他半蹲到妈妈身边,认真说:“妈,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不管我的未来是怎样,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请您放心,我会规划好自己未来的道路,不负时光,也不负您的期望。” 夏芹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已经在颤抖。 儿子现在大了,想谈恋爱她不会过多阻拦,如果对方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正能量的人,她或许会点头支持。 但偏偏存在这种天差地别的家庭悬殊,她经历过这种门第之分的残酷,那是把自尊心踩在地上践踏都换不来别人认同的伤痛。 她拼命给儿子灌输改变命运的思想,为的就是让他有一天,站在心爱的人面前能挺胸抬头。 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年轻时一样,过早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陈溪家花园 冯心畅嗅了嗅一株金灿灿的黄菊,做出陶醉状:“越看越美,看的我都想吃了它。” 语毕,她随手采了花朵,放在鼻端深深地吸。 陈溪狐疑打量着她,觉得哪里不对,她趴到冯心畅身上闻,说:“我闻到一种春天里才有的芬芳味道。” 冯心畅抬头,对她浅浅的一笑:“拿它给我泡水喝。” 冯心畅把黄菊给陈溪,陈溪窥探接过,又疑问:“不对呀,你前不久还说我爸种的这食用菊跟你姥姥坟前的野菊一样呢,今天怎么反差这么大呢?发烧了?” 陈溪伸手探冯心畅脑袋。 冯心畅“啪”一声,拍落她的小猪蹄,脸颊闪过暗红:“我今天见着谈帆扬了,还告诉他,我喜欢他了。” 陈溪早看出她喜欢谈帆扬了,所以也没表现出多少惊叹:“我说呢,我还以为你发烧呢,搞了半天,是发骚了。” “滚~” 陈溪哈哈笑,搂上她的肩膀嘲弄:“真没想到,教会你谈恋爱的会是谈帆扬,我一直以为是我,或者是简枫宸的。” “简枫宸?关他什么事?我们就是朋友啊,他已经陷在一场三角恋里面了,缠缠绕绕出不来,你别再把我扯进去好吗?”冯心畅不以为然说道。 她看的出来,杨子龙喜欢李若云,而李若云喜欢简枫宸,还是不拿下他誓不罢体的那种。不然李若云也不会想着要和她做朋友,还大费周章地请全班同学吃饭。 如果真是因为感谢她把她从警察局捞出来,那早干嘛去了,高二的感谢高三才实行,这感谢的成份,怕是有点变质了。 所谓看破不说破,朋友才好做。李若云是拿自己当了幌子,不过她没做什么让她不爽的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溪听着冯心畅的分析,啧啧摇头,又佩服又鄙视地看着冯心畅,道:“我一直以为你丫是一张白纸呢,没想到你丫才是最精明的那一个,得亏我跟你没什么恩怨,不然你丫的转转眼珠子能把我送到西天去。” 被夸聪明的冯心畅:“……” ------题外话------ 明天还有更新!!! 明天还有更新!!! 留言哈,给我个和你们有关联的机会,我送点币币给你们 050、谈帆扬再次拒绝冯心畅 回家的一路上,冯心畅都在想帮助谈帆扬的办法,一想到,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她心里满满的欢愉。 谈帆扬肯定最缺的就是钱了,她该用什么方式让他变的有钱呢? 她沉沉思忖了一番,顺手拿起手机在手里不停翻转着,脑袋随着手指运动而运动,她眉毛扬高,心里的算盘打成。 …… 假期刚开学的第一天,新贵高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件。 谈帆扬突然转班,去了三年级5班,这让6班的班主任宜达老师很郁闷。他此时的感觉就好比一个打仗的将军,痛失了手里的长枪一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冯心畅以为这是校方的决定呢,并没太在意,反正谈帆扬还在新贵学校,无非就是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而已,这样也好,距离可以产生美。 5班的教室在一楼的最南端,而6班刚好在二楼的最北端,两个班级,听上去是相邻,实际上相差甚远,谈帆扬真是有心了。 冯心畅觉得是时候给谈帆扬写一封告白信笺来表心意了,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首写情书。 如何写一篇优质的、有内涵的、让谈帆扬能欣然接受的情书? 这事她心里没谱,上网发贴子,问这个贴吧,那个论坛。 部分网友表示,情书应该是感人的,唯有真情能打动人心。建议写几句催人泪下的情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类的。 还有一部分网友表示,女追男本来就隔层纱,建议裸感式表白。言简意骇,单刀直入,直接站他面前告诉他‘我愿用三生三世的轮回,换你我一次凡间的地久天长’这种至死方休的情话。 更有一部分网友标记收藏,可见有此困惑的不单单只有冯心畅一个少女。 冯心畅一边啧啧感叹网友们相爱互助,一边动笔写情书。 三生三生的轮回换一次凡间的地久天长?这未免有点太久了,万一她下一世是个男人,总不好和谈帆扬yy吧? 这实在不是个好的建议。 她想了想,便把情书上的有效期‘三生三世’改成了‘八十年’。 先把这辈子过好再说吧…… 情书不足一百字,显得诚意不够。 冯心畅动辄所有脑细胞,却还是做不出一首美的让人心醉的情诗。 一支黑笔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她烦不择路,拿起笔,从善如流写了一段发自肺腑的话: 这情书是我东拼西凑抄来的,虽然不是我原创,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真的想跟你有以后,对你的热情也绝不是两三天而已。 陈溪说,同学们在背后都管我是小霸王,我不喜欢这个封号,但对他们,我是不会露出可爱善良的一面的。谈帆扬,你管管我这个小霸王吧,我会听你话的。 只要和我谈恋爱,我保证会让你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你就试一下吧…… 冯家小女冯心畅留。 “哈,搞定了。”冯心畅把信纸收起来,连个包装都没用,就往5班班里跑。 现在是放学时间,5班氛围安静,教室里空空只剩下两个男生在值日。 冯心畅往谈帆扬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问值日的张圣民和季巡:“谈帆扬人呢?” 张圣民和季巡都认识冯心畅,因为她成绩好,在谈帆扬没转过来前,冯心畅这三个字可是老师嘴里让他们学习的榜样,她的照片也一直在校园红榜上面。 张圣民扫把握在手里,正儿八经回答:“哦,去扔情书了吧?不完全统计,他今天收了十几封情书和十一件礼物吧?” 张圣民说着,求证看向季巡。 季巡接话:“那些只是明面上的,自从谈帆扬来了我们班,我们班里电流声上课时间都是吱啦吱啦的……诶,冯同学,你手里拿的什么?” 冯心畅秀气的鼻子一皱,大大方方说:“情书啊。” 张圣民和季巡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冯心畅手里的红色信纸,估摸出来冯心畅不是在开玩笑,真没想到,女学霸送情书敢这么明目张胆? “你……不怕被他丢了吗?我们班女生送情书都是偷偷摸摸的,有的连名字都不敢署,生怕落入老师手里。”季巡好意提醒。 冯心畅往谈帆扬座位上走,自信洋溢:“不怕啊,他不会扔我写的情书的,不信,等着看好啦。” 张圣民挠挠鼻尖,谈帆扬不会扔?那可未必。 他亲眼见到谈帆扬冷血无情地拒绝他们班的班长。 第一次班长送谈帆扬一艘帆船模型,结果谈帆扬那厮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绕着走了。 班长锲而不舍,第二天,又放在谈帆扬抽屉里一支镶了水晶石的宝剑,结果谈帆扬直接将其丢在讲台上面,水晶石宝剑无人敢认领,没人愿意当个颜面扫地的英雄。 第三天,班长不再追求新颖别致,和其他同学一样,佚名写了一封情书塞进谈帆扬的抽屉,其下场也是一个惨字了得。那厚厚的情书像皇帝的奏折一样,被谈帆扬抱着,丢进学校的大垃圾桶内。 情书上署名的同学怕被他人发现丢了脸面,一个个撅着屁股捡了大半天。 虽说冯心畅长的很漂亮,学习家庭各方面都顶级好,但谈帆扬这个人看上去太禁欲了,冯心畅生的不够妩媚,他觉得,冯心畅没戏! 送完情书的冯心畅等了两天,都没等到谈帆扬的回复。 她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了,又跑去5班找谈帆扬。 只要是高三年级的学生,就没有不认识冯心畅的。 冯心畅出现在5班时,几十双眼睛就“唰唰”被吸引过去了,这里面,并不包括埋首作题的谈帆扬。 张圣民一看到冯心畅,瞳孔瞬间放大一圈,他敲敲季巡的桌子,掩嘴道:“有好戏看了。” 季巡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往谈帆扬的座位上瞅,见谈帆扬没动作,他又伸手敲敲谈帆扬的桌子,提醒道:“冯心畅来找你了。” 谈帆扬笔一顿,抬眸往窗户看。 冯心畅就站在窗户外面,明亮的太阳光线打在她身上,衬得她那张圆润白净的小脸更加的容光焕发。 她朝他挥手,又唇语比划:你出来一下。 谈帆扬神情寡淡,放下笔,走出教室。 教室的气氛变得不太对了,好几个同学在窃窃私语,猜测冯心畅和谈帆扬有什么关系? 季巡故意放大声音,和张圣民说:“人家原本就是同学,同学找找同学,多正常,总有些三八,自己一身白毛发,偏觉得别人是妖怪。” “……” 那些八卦的女生听到季巡的话,表情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 张圣民憋笑朝季巡伸了一个大拇指。 这二人也不知道是想怎样,看自班的同学就跟看老鼠屎一样,对别班的同学友好到不近人情。 难怪他二人被同学称为猪队友呢。 …… 冯心畅一看到谈帆扬就迫不及待问:“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谈帆扬很快开口:“我们去树木林说。” “嗯,好呀。”冯心畅手背身后,肩膀一晃一晃的,开心难抑。 树木林里出奇的安静,稍稍带一点风声,有欢快的脚步声,剩下的便是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谈帆扬停下,转过身看着冯心畅,眼眸如同雾气笼罩,毫无色彩:“学校的公布栏,你有没有关注?” 冯心畅点头:“有啊。” “嗯,朱氏集团有助学奖学金竞赛,奖金有二十万,我想去试一下。” “真的吗?那太好了。”冯心畅跳起来,激动的差点要哭了。 谈帆扬瞳孔一缩。 她立即反应过来,解释道:“这是好事,我觉得可以一试,放眼整个新城,谁都不会是你的对手,我看上的人,谁都比不过。” 谈帆扬沉默,半晌后,才又看着冯心畅说:“所以,我不能分心,你写的信,我没看,和她们的一起丢到垃圾桶了,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怎么可能谈恋爱,参加竞赛才是我当前的重中之重,希望你能理解我。” 冯心畅挠头想了想:“那信……你丢就丢了吧,反正也是我抄的。我不会影响你参加竞赛的,你未来的一段时间,肯定连吃饭的空都没有吧,这个时候,身为女朋友的我可以给你打饭、可以给你买牛奶、可以和你一起背背英语……有我这么一个正能量爆棚的小仙女做后盾,你不吃亏的……” “我不喜欢占便宜。” “你以后对我好一点,补过来就不算占便宜啦……” “冯心畅,我在拒绝你,你没看出来吗?”谈帆扬很无奈,对她终究还是要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我对你,只是同学情分,希望你也是一样。” 冯心畅:“!!!” 悒悒不乐的冯心畅回到班里,夺过陈溪嘴里含着的棒棒糖塞进嘴里,桌上的书本推置一边,一个熊扑趴在桌子上。 陈溪见状,拉了椅子坐她身旁:“怎么了?谈帆扬把你的情书也给丢了?” 冯心畅哼了一声,不想说话。 陈溪眯眼睛,一副过来人的老者姿态趴在冯心畅耳边细语:“听姐姐跟你分析分析。你听过《青蛙王子》的故事吧?这青蛙被公主吻了一下,他就变成王子了,这是讲给小孩听的。现实生活中,没有一只青蛙是被施了魔法的王子,所以就算是公主吻破了嘴唇,青蛙也还是青蛙。谈帆扬人家深知自己的基因无法突变,所以对你这个公主他半分不敢沾染。” 一提这个,冯心畅更生气了。她拿掉嘴里的棒棒糖,义愤填膺道:“我妈把我生的平易近人哪有半分公主的样子?你想太多了。” 冯心畅翻翻眼皮,又将棒棒糖塞回到嘴里。 陈溪横了她一眼,戳她脑袋:“就说你在这方面傻吧?男生那都是很爱面子的,你想,如果他和你走在一起,有恶意的同学肯定会说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虽然,他没拿你一分钱,但你们俩在一起,总不会什么都aa吧,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冯心畅呆了一秒:“听你这意思,我想和谈帆扬在一起,得先让自己家破产流落街头啊?” 陈溪托腮:“差不多就得是这样吧。” “滚~你家才破产呢。”冯心畅横目。 陈溪捏冯心畅的肉脸:“你的家世已经把谈帆扬甩在崖底了,就算老天赐他一双翅膀,他拍断拍死也追不上你。还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朱氏的奖学金是托了你爸的人情搞的呢?不然,我敢打赌,他避你非跟避毒蝎子一样,你这个傻妞,知不知道人言可畏?” 冯心畅听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撇开家世,她觉得谈帆扬这种上进的少年真的是千万里面挑一,他的前途才是真的不可估量。 而自己,就算头悬梁追刺骨,拍死赤兔马也追不上他的脚步,若真细细论起来,她应该算是高攀了谈帆扬才是。 但家世这个东西,是很被动的,不能以自己的理想信念转移,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 冯心畅摇摇头,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秦昭宜和冯深是她的父母。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冯心畅纳纳道:“你的意思是说,谈帆扬他觉得自己的家庭条件配不上我,那我个人可以变差一点,我的人配不上他的人,两者一中和,我们俩是不是就相配了?” 陈溪侧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冯心畅想了半天,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绽开,掰开陈溪的嘴:“糖还给你,告诉老师,今天的课我不上了,考试给我按0分计算,需要请家长的话千万别跟我客气……哦,还有哦,今晚我要翻墙出校,就从操场后的那块墙头,别忘了请查寝老师过来逮我哦。” 陈溪:“……有病吧?” …… ------题外话------ 还有更新!! 往下翻~~ 051、两人在一起,撒糖开始 好学生突然变坏,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惆怅的事。 宜达老师望着那个趴在座位呼呼大睡的女同学,愁到头秃。 依稀记得国庆刚开学时,他对那个闪着星星的女同学说:“心畅同学啊,谈帆扬离我们而去了,老师手里就你那么一张王牌了,你可得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啊,争取超过谈帆扬行不行?” 冯心畅拍胸膛表示:“老师,你放心,我会紧跟着谈帆扬后面的,永远保持第二名的位置。” 他当时的神情真是苦不堪言,也认命了,青春期的女生啊越长越笨,冯心畅能保持第二名,已是女生中的佼佼者了。不让她和谈帆扬比了,她还在6班,那6班的总归是能超过1——4班的。 可是,可是现在那个拍着自己胸脯言之凿凿的冯心畅是想怎样? 无故旷课,查寝结束才回宿舍,和男同学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甚至公然嬉戏,不注意形象。翻墙、上网吧、游戏厅里钻…… 平日里的乖乖女,如今是劣迹斑斑,她是当真想气死他啊。 宜达老师感觉到胸口一阵痛,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葫芦小瓶,从里面倒出几粒小药丸,喝了一口水送进肚里。 今天出了月考成绩,他低头看到冯心畅试卷上鲜红的89分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又吃了两粒速效救心丸。 “都坐好了,考试成绩出来了,喊到的同学上来拿卷子。”宜达老师脸色阴沉不定,隔了好久,才痛心喊:“冯心畅……” “……”无人回应。 庄墨之坐在冯心畅前面的位置,他本不想理冯心畅,巴不得看冯心畅出丑呢,但简枫宸给了他一个带有杀气的眼神,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转了身,踢冯心畅的桌子,一下、两下、三下…… 压根没睡的冯心畅终于烦了,抡袖子站起来,准备动手:“庄墨之,你活的不耐烦了。” “冯心畅,给我住手。”宜达老师发怒:“你看看你最近这是什么样子,这次考试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吗?89分,平时120分的成绩,现在只考了89,你都不心痛的吗?” 冯心畅头低成豆芽状。 宜达老师痛心疾首:“上来领你的卷子,还有,今晚让你爸来学校,你的试卷要请你爸签字,再不惩罚你,只怕你会一直恃宠而骄。” 冯心畅一听到要请家长,反常点头:“好的好的,我马上打。” 于是,她开开心心拿了试卷,直接出了班级门口。 教室里的声音像油爆豆子般劈里啪啦议论开了。 “冯心畅被鬼附身了吧?怎么成这样了?” “对呀,不敢相信,我前几天看到她和5班的邢峥勾肩搭背的。” “啊?邢峥?他比庄墨之还风流吧?冯心畅怎么会和他玩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邢峥在背后对冯心畅评价很低。” “……” “都给我安静!”宜达老师愤怒到显些把黑板擦给摔了:“李若云,你上来把试卷给同学们发下去,我出去抽根烟。” …… 谈帆扬一个人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邢峥和一个耳后刺着骷髅头的男生也来到树下。 邢峥的气势像个组织老大,单手拍谈帆扬肩膀,带着威胁之意:“谈帆扬,看你挺闲的,你把我的作业给写了,我给你五十块钱,怎么样?” 谈帆扬睁开薄薄的眼皮,斜眼盯了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个食指将其打落,带着轻蔑之意说:“滚~” 骷髅头男生扬拳头:“敢对峥爷不敬,你找打吧?” 谈帆扬睨了邢峥一眼:“峥爷?哼,呸~” 邢峥没有恼怒,而是痞痞笑:“算了,他不写,有人会帮我写的。” 骷髅头灵光一闪:“峥爷,你说的是6班的冯心畅吧?” 邢峥痞痞道:“可不是我找她,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谈帆扬听到冯心畅这个名字眼神瞬间变的凌厉,愣不能在邢峥身上扎两个洞。 邢峥浑然不觉,还得意洋洋在谈帆扬跟前说些“猥琐”的话:“我现在觉得,还是身上有些肉的女人抱起来舒服些,就冯心畅那种的,跟抱团棉花一样,像置身于云端,哇……妙不可言。” 骷髅头神助攻:“峥爷,你抱过冯心畅啊?听说她家里条件很好,你不怕她家人找你麻烦?” “我不光抱过,还摸过呢,她家里条件再好,只要她成了我的,也低贱到一文不值,她家里人还得上赶着把她往我怀里送呢。” 谈帆扬微不可察握了拳头,内心已经炸了两个碉堡了。 骷髅头又说:“峥爷,你和冯心畅那个了呀?” 邢峥很有骄傲感,往日男生都不敢招惹的霸王花会被他征服,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和冯心畅那个,很舒服的,骨软筋酥,你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 谈帆扬全身冒着冷气,一步一步朝邢峥逼近,他伸手,拽住邢峥的衣领,冷冷吐出几个字:“晚上,我在学校网吧门口等你,不来,是孬种。” “谁怕你。” 谈帆扬人已经走出十米远了,邢峥才回复。 ~ 冯深惊奇看着女儿的分数,惊愕听着老师讲述冯心畅这半个月在校的表现,诧异极了,宜达老师说的这是自己女儿吗? 冯深没有当着老师面责怪女儿,而是给女儿请了半天的假。 宜达老师没理由不批准,寄希望于这个智慧的父亲,让他将冯心畅带出学校。 刚出校门口,冯心畅就软了骨头:“爸,我不回家,我还要上课。” 冯深又惊讶:“你还喜欢学习吗?” 冯心畅低头,轻声细语道:“不喜欢,但是,也不想回家。” 冯深沉默了一会儿,说:“行,我不带你回家,那去爸爸公司。” 冯心畅点点头。 冯深来到办公室,锁上门,拿出女儿的语文卷子,指着上面的那些错题,问:“这些,你为什么要故意做错?你是真的不会吗?我要听你说实话。” 冯心畅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爸爸,她也没想到瞒他,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宝贵青春绝不虚度的信念,坚定看向爸爸做深呼吸。 三秒钟后,她那星辰般的眼睛慢慢眯起,柔柔弱弱问:“爸爸,你上学时,有没有很喜欢的人?” …… 昏黄的路灯旁,立着一根不知疲倦的电线杆,电线杆上靠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热情少年,他不厌其烦瞅着学校的方向,不停活动手腕。 少年薄薄的嘴唇边挂着冷意:“孬种,就是不来,你这一顿打也跑不掉。” 另一边刚翻墙出从学校逃出来的两个男生,气势凛凛,每人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头,做好和谈帆扬打架的准备。 深秋夜凉,气温也在逐步降低,两人看到电线杆旁等待的谈帆扬时身上无端端起了鸡皮疙瘩。 谈帆扬吐掉嘴里咬着的枯树枝,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 邢峥不怕打架,但他身旁的骷髅头怕,尤其是他看谈帆扬眼里的凶狠,更觉得后背有蛇在爬。 谈帆扬这场‘邀约打架’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点,他实在想不通,出手前,他问谈帆扬:“你为什么要找我们打架?什么理由?” 谈帆扬的目标只是邢峥,他只要一想起来邢峥对冯心畅说的做的那些猥琐的调调,血都能冲上头。 谈帆扬以光速般的速度出拳先打了邢峥,邢峥吃亏,惨叫声响彻黑夜。 骷髅头没反应过来,他还傻站着等谈帆扬回答问题呢。听到邢峥的惨叫后,方才回神,冲上去打谈帆扬。 他忘记自己手里拿着小石头了,一下拍在谈帆扬的脑袋上,顿时,谈帆扬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谈帆扬正骑在邢峥身上打,完全顾不得骷髅头,才会让他钻了空子。 察觉到头上的痛感,谈帆扬才正视骷髅头的存在:“不关你的事,滚……” 看到谈帆扬带着敌意的眼神,骷髅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怂怂地回答:“峥爷,你等着,我回去叫人……” 邢峥占了下风,没有还手的机会,只剩下挨打的份。 谈帆扬一巴掌扇在邢峥脸上:“有置身云端的感觉吗?” 又一掌拍邢峥头上:“骨软筋酥了没?” 他再次折弯邢峥的手指:“你哪只手碰的她?左手还是右手?” 邢峥痛的边呻吟边挣扎,一道强光从拐角处刺过来,谈帆扬不得不住手,拉着邢峥站起来:“今晚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若惊动老师,可没什么好下场,试试看,学校是会开除你,还是开除我?” 邢峥疼的呲牙咧嘴,还没回应谈帆扬的话,谈帆扬抓他的力度又变重。 邢峥哀叫:“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惹你就是了。” 谈帆扬这才满意松开他,拍拍身上的土,找可以翻墙进入学校的大树。 谈帆扬绝对想不到,他转身的那一刹,被坐在车里吸着奶茶的冯心畅给认出来了。 此时,被爸爸送进学校的冯心畅正溜达于操场的墙角边,叼着吸管等待抓他的现行了。 谈帆扬身手很敏捷,像只飞鸟一样从墙头翩然抓地。 之前她每次翻,都要闭着眼睛做好摔残的准备才行。 “站住。”冯心畅厉声喊。 谈帆扬以为是哪个老师呢,身体僵硬了下,才缓缓转过身来。 一抬头,看到冯心畅捏着奶茶杯笑的欢畅,用鼻子出了一口气,转过身要走。 冯心畅快两步拦在他前面,近距离接触,虽然视线不太清晰,但冯心畅依然能看出来他打了架,额头一个大包,袖口也破了一个大洞。 “谁打你了?”冯心畅冷脸。 谈帆扬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想到她与邢峥勾肩搭背,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让开。” 冯心畅摇头:“不让,你跟我去医务室包扎。” 谈帆扬闷声:“不去。” 他个子很高,冯心畅不得不仰视他。 虽然他的头发和衣服都乱七八糟的,但有棱有角的脸还是俊美无双。 她咬咬嘴唇,又问他:“你为什么翻墙出去?还打架?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又找你麻烦了吗?” 谈帆扬冷哼了一声:“只许你翻墙,不许别人翻吗?学校墙头又不是你家的。” 冯心畅咬咬吸管,小声嗫嚅:“你以为我想翻啊,每次翻,我腿跟筛糠一样发抖,吓都吓死了。” “那你还翻?”谈帆扬责备。 冯心畅满脸委屈:“你总觉得你家世不好,不同意和我在一起,那我想着,我人只要变的糟糕一点,你就能换个思维了啊,谁知,你还是无动于衷,想跟你在一起,真难。” 谈帆扬怔怔看着冯心畅,冯心畅也仰头看着他。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冯心畅情不自禁触上谈帆扬红肿的额头,心疼说道:“得敷多少药才能把它消除啊?到底哪个乌龟王八蛋伤的你啊?我非让我哥找人收拾他不可。” 谈帆扬听着她这几句话,觉得再痛也值了,他专注盯着她,双眼聚齐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冯心畅,我们交往吧。” 冯心畅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眼前,这被放大的模糊的五官是谈帆扬吗? 唇上柔软冰凉的触感是什么? 只是片刻,这微凉的感觉便不见了,眼前渐渐清晰的是谈帆扬柔和的五官,他此时竟笑的如清风过境,醉到冯心畅心里翻涌,美好的让她觉得不真实。 …… 在此时之前,冯心畅还是单身的女学生。 在此时之后,冯心畅有了男朋友,还是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冯心畅恍恍惚惚、痴痴迷迷看了谈帆扬十分钟,谈帆扬好笑着点点她的脑袋:“眼睛酸不酸啊?” 冯心畅傻乐摇头:“不酸啊,自己男朋友,自己看才不酸,别人看,可能会酸。” 谈帆扬俊雅一笑:“太晚了,送你回宿舍,早点休息。” 冯心畅纠结说道:“我今天夜里,可能会睡不着,你能睡着吗?” 她这么坦诚,他也不好意思再故作姿态了,诚实说:“睡不着。” “那我们,再坐一会儿,好不好?”冯心畅带着点撒娇的语调让谈帆扬无法拒绝,他脑袋只剩下一个指令了,那就是点头。 …… ------题外话------ 还有更新~~ 052、谈帆扬肤浅的看上了我的美貌 冯心畅躺在床上,她睡在靠近阳台的上铺,月光从未拉严实的一角洒进来映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她的预知感觉是完全正确,她真的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若不是谈帆扬强行着把她送到宿舍楼底下,她真的会和他共喝一杯奶茶,头靠在他肩上坐上一夜。 她翻了个身,手臂枕在头下,细细想着下午时和爸爸的对话。 时间倒回到下午时分 冯深办公室。 冯心畅问爸爸:“你上学时,有没有很喜欢的一个人?” 冯深静默了几秒,忽而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别告诉爸爸,你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爸爸的推论真是神一般的速度啊。 冯心畅目瞪口呆。 冯深手敲着办公桌沉思了一会儿。 在女儿初中时,他曾担心过女儿早恋,脑袋时时刻刻亮着警示灯。 那时候,他的两个儿子还在念大学,时不时会回来帮他监督女儿的交友情况,他的担心慢慢变为宽心。 到了高中,高一、高二两年,女儿仍然没有要早恋的苗头,他的宽心变为了放心。 如今只剩下高三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了,女儿突然有了喜欢的人,他这一颗心终究是要提起来了。 “爸爸,你和妈妈感情那么好,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你不会反对吧?”冯心畅小心翼翼试探问。 冯深捏捏跳动的太阳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你先过来坐。” 冯心畅听话坐过去。 “你先告诉我,你当前的主业是什么?” 冯心畅知道爸爸想表达什么,睁着圆圆的眼睛凑过去一点,指天誓日说:“爸,我知道学习是我的主业,我没荒废学习,真的!这试卷……是我故意填错的,都是因为,他家里条件不如我们家,于是……” “于是,你就糟蹋自己的形象?”冯深失望。 冯心畅怏怏:“我也没别的办法啊。” 冯深忍不住皱眉:“如果爸爸说,让你转校……你同意不?” “不可能,爸,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冯心畅有些意外爸爸的反应,他从来都是尊重她的,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冯深见到了女儿的态度,心里大致有个处理方向了。 他不紧不慢说:“我和你妈妈从来都是希望你开心的,学习上,你只要尽力了就好,上不上好大学都无所谓,爸妈能养你一辈子。可是女儿,你不能忘了爸爸对你的教导。自信、自尊、自爱、自律。为了一个男生,你把自己变的糟糕,和别的男生举止亲密,让老师头疼不已,这是很愚蠢的行为知道吗?再喜欢一个男生,也不能丢了自己。” 冯心畅低下头,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 她为了把自己的形象弄糟,无所不用其极,连邢峥对自己动手动脚都忍了,而谈帆扬还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她确实是够糟践自己的。 “爸爸,他真的很好,很勇敢、很上进、很独特,有危险时他都是挡我前面的……只是,他的家境太差,他自卑,所以才拒绝我……”冯心畅越说越觉得心酸,真没想到,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哪有陈溪说的那种美好。 冯深眼中光华闪烁:“我女儿喜欢的人,肯定不会差的。越是这种优秀的男孩子我们越不能耽误人家。你想想,你哪怕成绩再糟糕、形象再差、都有爸爸做你的保护伞,他有什么?你刚才说他的家境差,那学习将是他改变贫瘠的唯一机会,你忍心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冯心畅猛烈摇头:“我怎么会想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呢?我就想和他交朋友而已啊。” “嗯,你要交朋友,这是你的权力,我不会干涉。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该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我对你的要求还是那一点,要自爱。如果你们是彼此有好感的话,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反对,爸爸提醒你一句,谈恋爱是很耗精力的一件事,尤其你们处在这个紧张的学习阶段,如果承受不住那种负荷,你倒是还好,他的前途可就毁于一旦了。” ~~~ “毁于一旦。”冯心畅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她觉得爸爸用了好严重的四个字来吓唬她。 她相信自己,更相信谈帆扬,谈恋爱不一定是超重的负荷,也有可能是珠联壁合。 翌日早起,下起小雨,早操取消,大部分同学选择回宿舍睡回笼觉,小部分同学直接去了班里早读。 女生宿舍楼下,冯心畅如风般的速度冲进谈帆扬为她撑开的伞下,因为冲劲太大,谈帆扬的胸膛被他撞的生疼,她伸手帮他揉揉。 这个举动刚好被宿舍的宿管阿姨看到。 宿管阿姨只懂最传统的教育,她伞都顾不上撑开,冒雨冲到两人伞下,指着两人问:“你们俩,是不是兄妹?” 冯心畅两眼闪着问号:“嗯?谁兄妹啊?” 宿管阿姨眼睛睁大:“不是兄妹?那你们是姐弟?” 谈帆扬回答:“也不是。” 宿管阿姨眼珠子都快睁出来了:“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谈帆扬把与冯心畅十指交握的手在宿管阿姨眼前晃了晃:“就是这种关系。” 谈帆扬气势旺盛的模样的气坏了宿管阿姨,她动手使大力掰两人的手指:“松开,你们这群熊孩子,太无法无天了,哪班的?看我不告诉你们老师。” “5班的谈帆扬,阿姨,请便。” 谈帆扬自报了家门后,牵上冯心畅走了。 宿管阿姨在雨中发愣,没了刚才的气势。 她琢磨着谈帆扬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去班里的路上,两人手心相贴,紧紧的,恨不得抓牢一辈子。 冯心畅清楚感觉到那股温暖有些火热。 此时,她的心情和昨天与爸爸谈话时是天壤之别,心里真的有种甜蜜的滋味呢。 “谈帆扬,你刚刚完全可以瞎编个名字骗骗宿管阿姨的,那么实诚干嘛呀?” 谈帆扬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为什么要编?和冯心畅谈恋爱,是我的荣耀。” 荣耀?冯心畅喃喃念了三遍这两个字,这简单的两个字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 宜达老师将伞放在门外,缓步走向讲台,他此时的心情正如这深秋幽凉的雨丝一样,无奈又失落。 刚才他人还没到班里,班里的喧嚷声在楼下就能听到了,这一届,真是他带过最差的了。 他习惯性先往谈帆扬的座位上看了一眼,结果,空空一块。 他缩了下眉毛,将头斜转了十五度角,瞧见一个眉眼清清亮亮正咧嘴冲他笑的小姑娘。 宜达老师一震,颤抖的右手指着冯心畅:“冯同学、来早读了?” 同学们顺着宜达老师的手望过去,也是一惊!擦,诈尸啊~冯心畅竟然来上早读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发现? 冯心畅落落大方站起来,朝宜达老师鞠了一躬:“是,老师早上好。昨天,我爸爸狠狠批评教育了我,我已深知自己的错误,这几天让老师您操心了,对不起,从今往后,冯心畅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6班积极奉献。” 宜达老师褐色的眼睛里重现温和的暖流,激动说道:“好,好,知错就改还是好学生,快坐下吧。” 冯心畅:“谢谢老师。” 恩宠重新回归,冯心畅得意瞪了曲多多一眼,曲多多冷切了一声,目光从她脸上扫过。 “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两百天了,时间越来越有限,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跟钓鱼的闲情雅士一样,还不知道急呢,时间有多宝贵,一点概念都没有,你们知不知道,只要现在努力,高考成绩提高几十分都是有可能的……” 早读课都是从宜达老师的苦口婆心开始。 同学们个个仰着脸纯真无害的表情望着宜达老师,期待他下一句话锋急转,批评与谈帆扬恋爱的冯心畅。 “好了,哪门功课弱复习哪门,不会的标记出来。” 同学们仍保持原姿势不动。 宜达老师不明状地摸摸自己胡子:“都看我干嘛呢?看书啊,背诵啊……” 同学们失望,宿管阿姨这办事效率也太慢了,怎么还没告状呢? 早自习结束,是早餐时间 冯心畅丢掉书本准备去找谈帆扬吃早餐,没想到杨子龙这时候缠上了她。 “冯心畅,你等一等,我、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杨子龙问题还没问,脸倒是先红了。 冯心畅吹吹额头发:“请教什么问题?” “就是你是怎么样,让谈帆扬喜欢上你的?” “我是……” 冯心畅突然激灵,眼睛在杨子龙身上瞄过来瞄过去。 杨子龙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冯心畅盯的不敢抬头。 冯心畅望了一眼在门口等待简枫宸的李若云,好像知道杨子龙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她没回答杨子龙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杨子龙一个问题:“死胖子,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吗?” 杨子龙脸更红了,呆呆点了两下头算是给了答案。 冯心畅手放在杨子龙肩膀上,深沉地说:“是人啊,都肤浅,谈帆扬也不例外,我没用什么特殊的方式,是谈帆扬看上了我的美貌,所以才会和我在一起的。” 杨子龙肉脸抽搐。 教室窗外站在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俊秀的脸上浮着一抹似笑非笑盯着杨子龙,吓得他直抖肩膀,想把肩膀上那只好看的嫩手抖落。 冯心畅还不知所谓,手移到杨子龙的手臂上:“减肥吧胖子,现在不流行胳膊拧大腿了,你这胳膊太粗壮了。” 冯心畅后面说的什么,杨子龙一句话也没听到。 他面色苍白看着窗外的谈帆扬在朝他笑,那斯文的笑里就跟藏了刀子一样。 他后退躲开冯心畅的勾肩搭背,指着窗外说:“谈、谈帆扬来了。” 谈帆扬?冯心畅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花怒放,眨巴着大眼睛往窗外瞅,众目睽睽之下、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中,她冲出教室,定在谈帆扬跟前,笑的很甜很甜:“你来找我啊?” 谈帆扬目光扫到刚走出教室的杨子龙身上:“不找你,难道找他吗?” 杨子龙脸色更白了,表情凝重解释:“我什么都没干,我刚才是在向冯心畅请教你为什么喜欢她这个问题?” 谈帆扬来了兴趣:“哦?她回答你了吗?” “死胖子,不许说。”冯心畅握拳威胁。 杨子龙立即拉上嘴上的拉链。 …… 冯心畅面前放了一份她最爱吃的豌豆炒饭,谈帆扬点的。 她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谈帆扬脸上露出同款意外:“我不知道,随便点的。” 事实上他记得,高二时,简枫宸为她买过豌豆炒饭,那时候的他,下意识的已经把她爱吃的东西记在心里了。 冯心畅挑挑眉毛:“我们俩个真有妙不可言的默契。” 谈帆扬笑笑,他放下手里的粥勺,认真叮嘱:“畅畅,老师还有校领导针对我们的事,肯定会单独找你谈话的,你别慌,也别怕,只要坚决否认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不要,和谈帆扬谈恋爱同样是我的荣耀。”冯心畅倔强仰脸。 谈帆扬抬手刮了她鼻子:“别傻,这不是开玩笑的,传开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冯心畅瞬间愣了,双眸盯着谈帆扬一眨不眨,他想保护她的形象? “老师说什么问什么,你都不要承认和点头,只告诉他们,我们只是一起吃饭,一起学习,这样,他们便无理由找你麻烦,也不会让你爸爸妈妈来学校……总之,你没困扰我才能安心。” 冯心畅听着他的叮嘱、看着他面带的笑容,心沉沉的凹了下去。 她微颔首。 谈帆扬惬心一笑,重新拿起粥勺,一边搅拌一边轻轻吹凉,然后递送到冯心畅面前。 6班的女同学一半嫉妒一半羡慕,谈帆扬这男友力也太爆了吧,点餐就点餐了,把粥吹凉后才给冯心畅,太过份了吧!! 曲多多红着脸将自己面的饼推开:“不吃了,难吃死了。” 程柔也狂躁:“前段时间吃庄墨之的狗粮,才刚有免疫力,又来了个更凶猛的谈帆扬,还让不让人活了?” …… 用过早餐后的谈帆扬与冯心畅在教学楼楼梯口分别。 冯心畅吸进一口清凉的空气,才往班里走。 班级门口,站着衣袂飘飘的宜达老师。 冯心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咬咬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欢笑走过去:“老师好。” 招呼打完,她心虚着就班里跑,被宜达老师抓住了马尾辫:“给我回来。” 冯心畅手捂着头皮往后退:“好好,您轻点。” “哼~” 宜达老师傲娇仰脸,拽着冯心畅的小辫子将其拽到办公室。 他习惯性把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一会儿叹气,一会摇头,很苦恼的样子。 冯心畅忐忑又纠结,手指在墙上抠来抠去,白白的墙壁被她抠出一个小凹槽。 宜达老师突然回头,冯心畅吓了一跳,眨了两下眼睛,赶紧露出兰花笑:“老师,有事吗?” 宜达老师伸手拍了下冯畅肩膀:“亲爱的心畅同学,坦白吧……” 冯心畅装糊涂:“坦、坦白什么呀?” “坦白你和谈帆扬有没有在恋爱的事啊,非要我说出来,好听是吧?”宜达老师怨怨瞥了她一眼:“我要听实话。” 冯心畅想想谈帆扬交代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宜达老师摸着小胡子,斜视着冯心畅:“这个,可以有。” 冯心畅知道这个老师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他肯定是在诈自己,不能上当。 “这个,真没有。” 宜达老师摸着下巴,嘀咕:“哎哟,这可不好办了,你说你没谈恋爱,赵严说你和谈帆扬的手握的甚紧,她掰都掰不开,难不成赵严说谎了?哼,污蔑我的学生,她这宿管是不想干了。” 冯心一听这话,万万不能接受,小声说:“没那么严重,我们不追究宿管阿姨的责任。” “可5班的班主任介意啊,你不知道谈帆扬去了5班把他给嘚瑟成什么样了,想想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气都不打一处来……”宜达老师突然意识说这些话有失师长风范,清清嗓子,恢复严肃神态。 “5班的那个班主任释老师,你知道的吧?抓住别人的错误,必会死死地捏住,你这边拿我当三岁小孩子耍,谈帆扬那边,你觉得他能忽悠的了释老师?” 冯心畅心中一凉。 她在新贵上了快三年学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释老师,用冥顽不灵的老顽固来形容他最贴切不过了。 谈帆扬肯定不会向他隐瞒与自己交往的事,如此一来,释老师肯定把这事捅给谈帆扬的家长。 想想谈帆扬的家长,妈妈偶尔神智不清,奶奶年岁太大,哪一个都不能折腾。 她不能躲在谈帆扬的羽翼下让他一个人面对风雨。 想到这,冯心畅抬起头,一如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和谈帆扬,交往了,我死皮赖脸追的他。释老师要找人算帐,让他找我好了。” …… ------题外话------ 我砍掉很多配角还有其它不太重要的段落,谈帆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对他有愧,再写一章关于他的语录~ 注意,谈帆扬的话一般都藏着小道理!!! 053、以此为鉴,至死方休【结局】 宜达老师眸中闪过惊喜,开心的语调问:“真的?确定交往了?” 冯心畅还是一种英雄的气概:“嗯,确定,肯定,一定,普通同学谁牵手啊?” “嘿嘿哈哈……”宜达老师禁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这一笑,把冯心畅给笑懵了:“老、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宜达老师渐渐收了笑意,像模像样地评批:“你们现在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谈恋爱呢?会耽误学习的知不知道?别人我不管,但你和谈帆扬你们俩个,一个是新贵的第一名,一个是第二名,你们俩个的学习成绩直接关系到新贵未来的发展,就算我和释老师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校领导肯定也要对你们棒打鸳鸯。” 冯心畅握小拳头,心里默默流泪。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怪男友太优秀啊。 隔壁办公室 谈帆扬神色淡淡推开释老师的办公门:“老师,您找我?” 释老师推推他的眼镜,从凳子上站起来,开门见山:“你和6班的冯心畅马上分开。” 谈帆扬斩钉截铁:“不可能。” “你……”释老师面色发红,火气差点又要彪出来。 他逼自己吐呐了两口气,待缓和一点后才又出声:“谈帆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经历你人生中多大的一件事啊?这是你命运的转折点,你得抓住,你不能总在社会的最底层起起伏伏吧?” 谈帆扬眉头不动,坚定不移说:“和冯心畅交往,不会影响我的成绩,我会更加努力学习,请您放心。” 释老师嗤笑:“我放心?我教了快二十年书了,就没见过早恋不影响学习的。冯心畅那个小姑娘是还不错,咱们新贵高中有名的白富美,成绩也很好,听闻是她追的你?哼,不自爱,你也不自爱,一点诱惑都扛不住。” 谈帆扬昂首,郑重其事:“是我追的冯心畅,她一直没同意。不过我不认为我们的行为有错,若真要论错,那只能说是在过早的时间遇到了最正确的人。” 释老师哼笑:“你早恋你还有理了?” 谈帆扬默不吱声,沉默便是最大的反抗。 释老师捏捏凸凸直跳的太阳穴,克制怒气,换了一个途径劝说:“我让你和冯心畅分开是为你好,你们俩走不到一起去。她的家庭光鲜亮丽,父亲是新城有名的企业家,你的家庭,你也是知道的,你们俩走不长久。真要和冯心畅在一起,你们可以来个约定呀,几年之后,你作出一番成绩,光明正大的上她家提亲,这不是很好吗?我相信,真爱是经的起等待的。” 释老师说完,盯瞧着谈帆扬的反应。 谈帆扬先是认同点了下头,抬眸时,捕捉到释老师一闪而过的惊喜,苍凉一笑,字如珠讥:“真爱是经的起等待的,这话我认同。但老师,还有一句话呢:错过的,永远不会在了。我是个穷小子,我从来就没忘过这一点,但是,我不会穷一辈子,比起等待,我更不想在我穷的时候因为自卑而错过我这辈子最珍贵最正确的那个人。” 释老师语噎,脸一阵白,一阵青,许久,才慢慢恢复正常面色。 他很是无奈地摘了眼镜,露出泛红的眼眶,像是很疲惫,他坐回到了凳子上,沉沉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呀,多少等待都换不回来错过。你的说服力那么强,相信你家长和校领导那里你也能够摆平,我不管了,只要你成绩不退步,你爱怎样怎样吧……” 释老师背过身子。 谈帆扬颔首:“对不起老师,谢谢您。” 释老师没回头,朝他摆摆手,让他出去。 谈帆扬抱歉地朝老师三十度鞠躬,出去关了上办公室门。 这时的冯心畅也从宜达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了,两人对望。 冯心畅俏皮眨了下眼睛,冯帆扬轻挑了眉,两人交换安然无事的眼神。 冯心畅嘴角上翘着,藏着窃喜的小表情,她手指了指前方,用唇语比划说:我走这边,等你哦~ 她的灵动劲就像一道强光,给他阴霾的心情添了不少光彩,谈帆扬眼中闪着几丝温柔的波光,欣然点了点头。 办公室楼梯,一群叽叽喳喳的同学左拥右挤着。 “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冯心畅是不是在上面哭呢?” “冯心畅会哭吗?” “废话,是人哪有不会哭的?不是不会哭,未到伤心时,这次,她指定眼眶红着下来。” “吼”楼梯上方,突然倒吊着出现一张鬼脸。 “啊啊……”曲多多几位同学吓得花容失色屁滚尿流。 冯心畅哼笑了一声,轻松跳下去,潇洒站在众人面前,春风得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被冯心畅这么一吓,曲多多脑子当场死机了两秒,看清楚这是冯心畅的恶作剧后,眼里闪动着愤怒的小火苗。 她打不过冯心畅,只能瞪着眼看冯心畅的脸上挂着令她讨厌的笑容。 “我知道,大家对我和谈帆扬的事都很关心,冲你们这份关心,我今天就把老师,对我的惩罚告诉大家。如果下次考试,我还是咱们班的第一名,老师便不再反对我和谈帆谈交往了。你们谁要是不爽,就把成绩超我前面喽。” 看着她们那一张张憋着的大便脸,冯心畅嘚瑟的好过瘾,她整整衣服,抬头,正巧对上谈帆扬浅浅的笑脸。 “走啦。”谈帆扬嘴角微扬,双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嗯嗯。”冯心畅嘿嘿笑,谈帆扬朝她伸出手,她立刻握上,两只手又紧握在一起,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远。 如此名目张胆、目中无人的恋爱,在整个新贵也是没谁了。 中午时,宜达老师再次把冯心畅叫进办公室。 冯心畅以为老师又想出别的招来拆散她和谈帆扬了,决定先发制人:“老师,您说过我保持咱班第一的成绩就不再干涉我和谈帆扬的,我能考第一,不信我可以在办公室里做卷子。” 宜达老师闲闲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说:“别紧张,我向来说话算话。叫你来,是老师想单独给你说几句心里话。” 冯心畅松了一口气:“不是棒打鸳鸯就好。” “不是。”宜达老师乐呵呵放下水杯,哄三岁小孩的语调问冯心畅:“畅畅,老师平时对你好不好呀?” 冯心畅点头如捣蒜:“好,非常好,跟我姥爷生前时对我一样好。” 宜达老师脸一紧,这话听着好像没毛病。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没功夫细品冯心畅的话,笑眯眯道:“那老师问你,谈帆扬是不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呢?他会不会听你的话?” 冯心畅僵硬笑着:“我、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宜达老师往办公室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小声对冯心畅:“老师一直认为你和谈帆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谈帆扬压根就不应该因为躲你强烈要求调去5班,你们在一起,他这个先进的带动你这个落后的,将来共考一个好的大学这不是很好吗?你给谈帆扬说说,让他向上面申请回到6班来,校领导都拿他当宝贝呢,他提出来,校领导肯定答应。” 敢情您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啊!冯心畅嘴角抽搐。 宜达老师非常规矩且庄重地又说:“老师也是为你好呀,这看不见的敌人最可怕了,谈帆扬可是很抢手的。” 冯心畅咧嘴笑:“谢谢老师,我、我试试。” 宜达老师满意点头,末了,又叮嘱一句:“不要告诉谈帆扬这是我的主意,毕竟,我是老师,明面上不能支持你们在一起。” 冯心畅回头,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 宜达老师办公室喧哗声音不止。 5班的释老师怒视着宜达老师:“你真是为老不尊,竟然教唆冯心畅让谈帆扬转回6班,冯心畅和谈帆扬在楼梯处说时,我刚好走到他俩的盲区,我听的清清楚楚,谈帆扬问冯心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虽然冯心畅否认了,但她语里的躲藏依然明显,就是你这老头的点子。” 宜达老师不甘示弱,强硬道:“你没年轻过吗?早恋阻止有用吗?只会适得其反让孩子一辈子有遗憾,与其反对,不如支持,学习效果肯定事半功备。” “谁跟你扯这个,我找你理论,凭什么挖我5班的人?” “什么你5班的人,你才教谈帆扬几天。”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谈帆扬在我的班里坐,他就是我的学生,你管好你们班的冯心畅,别有事没事就往我班里跑,影响了谈帆扬成绩她可担待不起。” “呀呀呀,听听你这话说的,她担待不起,这世上就没人能担待的起了。人家冯心畅还是个小女孩呢,你不怪谈帆扬情不自禁抵制不了外界因素,反倒怪起冯心畅太有魅力了?谈帆扬喜欢冯心畅多正常,我看整个学校,不喜欢冯心畅也就你这个老木头了。” 释老师被宜达老师气得七窍生烟,为了不让冯心畅影响谈帆扬的学习,他拽着宜达老师闹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马上召开校领导会议,针对冯心畅和谈帆扬早恋一事展开激烈的探讨。 所谓下有对策,上有计策。校领导马上给出此事的解决方案。 此方案一出,两位老师立即握手言和,马不停蹄去解决此事了。 …… 谈帆扬参加朱氏集团的助学奖学金竞赛得了第一名,释老师大喜过望,放过他平日里晚自习后的七张模拟试卷,谈帆扬终于有了一点空闲时间,来到6班班里找冯心畅。 冯心畅正在做生物模拟试卷,今天盯着她做题的是生物老师王永平。 王永平虽然不再是6班的班主任,但冯心畅仍习惯喊他王班。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对王老师撒娇:“王班,今天可不可以就到这里?我已经做了五张了。” 王永平喝了口提神的浓茶,沧桑说道:“老师也累呀,坚持一下,再做一张,你就自由了。” 冯心畅心里默默流泪:等她做完,又到了熄灯时间,她和谈帆扬还是无法见面,他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谈谈心恋恋爱了。 这还是要归功于学校的校领导。 校领导在那次会议后直接开诚布公支持冯心畅和谈帆扬交往,只要他们每人每天多做一份高考模拟试卷,正确率不低于百分之九十就好。 这种支持表面上是恩惠,实际上是负担。 每天七张试卷占拒了这二人所有的空闲时间,冯心畅更是蹲在马桶上都要拿着试卷在腿上做题,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恋爱的空。 姜还是老的辣,不服都不行。 冯心畅重捡起笔,怨怨看了窗外一眼。 等下,窗外那个笔直的身段、俊朗的脸盘,静静注视着她是谁? 是她朝思夜想的谈帆扬吗? 她激动不已,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叫:“是谈帆扬,王班,是谈帆扬。” 王班顺着她的手指往窗外望了一眼,回过头来端起了还冒着热气的浓茶,对冯心畅说:“老师今天不太舒服,题就做到这里吧,走吧。” 冯心畅激动地跳起来抱了下老师:“啊啊啊,谢谢王班。” “哎,别闹,小心被茶烫到。” 溅出的茶水在冯心畅校服上晕开,还有两滴溅在她白嫩的手上。 窗外的谈帆扬紧张了一下,抬脚往班里走,刚走到门口,她就像只冲出笼的小鸟撞到他胸膛。 王老师在场,两人都抑制着澎湃的心情,直到走到光线昏暗的树木林,冯心畅才蹭着谈帆扬肩膀亲昵:“太不容易了,怎么觉得我们见一面比牛郎织女还难呢。” 谈帆扬脸颊贴着肩膀上的柔发,笑着说:“这个形容可不太好,太悲惨了,我们要比他们幸福。” 谈帆扬抓上冯心畅的心,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刚刚有没有被烫到?” 冯心畅不愿离开他的肩膀,总觉得,他削瘦的身躯里有巨大的能量,让她觉得很依恋。“没有,王班喝不得太烫的茶水,他的水温估计也只得50度的样子。” “嗯。”谈帆扬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宽松不少。 冯心畅心里美滋滋的,她瞅见了地上她和谈帆扬相依偎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很长,莫名的,突然与谈帆扬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来。 “谈帆扬,以后我们结婚吧。” 冯心畅突然炸出这么一句话,让谈帆扬的心波澜起伏。她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才会说这句话吧?她不是只想体验恋爱的感觉了? 这句话,无形之中给谈帆扬的心吃了一颗定心丸,激动溢于言表,他把冯心畅拉到自己面前,问:“你可是认真的?” 冯心畅正对着他的眼睛:“当然是认真的,你那么优秀,我不得提前绑了你终身啊。”这么一说,冯心畅突然意识到没什么实证,空口毕竟无凭。 “唔~”谈帆扬捂着肩头一声惨叫:“冯心畅,你可真是破坏气氛的能手。” 冯心畅不怀好意笑:“我是跟张无忌学的,他在阿离手背上咬了一口,阿离记了她一辈子。我刚才想了一下,手背太过于明显,被别人看到,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刚好我的个子只到你下巴,咬你肩膀刚刚好……” 她的话说了一半时,只觉得后脑勺上多了一只手,然后…… 嘴唇被霸占了,呼吸缠绕。 良久良久,周围飘满红心心。 她晕乎乎地觉得有些缺氧,始作俑者满意松开她,拍拍她的脸颊说:“你的捆绑我答应了,以此为鉴,至死方休。” …… 以此为鉴,至死方休,这八个字的分量有多重,只有说出这八个字的人知道。 月光下,谁的心摇曳了深情的相思树?是夜太过芬芳,还是余生漫漫悠长? 【完结】 ------题外话------ 痛心完结!! 《遇到爱情的谈医生》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开?太爱他们两个了,不把他们的故事写完,我此生会用比嫁人更深的遗憾…… 等等看吧,我不想用这个马甲继续写了,但又怕你们会找我找不到…… 哈,不伤情了!给我留言哈,留言事你们爱我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