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jojo地狱开局》 第1章 传说中的穿越 “眼前为什么这么黑,难道天还没亮吗?” 陆谨言习惯性的摸向枕边的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是鬼压床一样。 “什么情况?” 当然鬼压床自然吓不倒自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陆谨言,小的时候也许会信老人的说法,但长大之后的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一种名叫“睡眠瘫痪症”的疾病罢了。 他努力的想要起身,结果那束缚愈发的紧了,而且不知为何,莫名的饥渴感浮现在他的心头,让陆谨言口干舌燥。 “明哥,开一下灯呗。” 他喊了一下睡在门旁边的室友,语气很是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谄媚,毕竟求人帮忙就要态度端正,辈分适当的降低一下。 过了大约有几分钟,预想之中的“叫爸爸”迟迟没有出现,而且也没有熟悉的呼噜声与磨牙声,这样口干舌燥的陆谨言心里愈发的焦急。 “这帮儿子不在宿舍?不科学啊……难不成去隔壁经管院泡妹子去了?” 他心里想着,同时更加努力的挣扎,至于被绑架什么的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只是苦逼的几千万大学生之一,而且在大学生中也属于数量庞大的分母,家里没有矿,父母也没有从事秘密行业,大学也只是普通一本…… 这么一看,自己完全没有被绑架的价值嘛。 随着陆谨言的努力,他感觉到束缚自己的东西似乎松动了一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隐隐间还有说话声传出来,陆谨言仔细听了听感觉有点耳熟,又听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这不是英语吗?!” 然后他就果断的放弃了去试图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开玩笑,要是他有这个本事,还至于去当分母? 不过为什么会有俩个外国人,陆谨言记得自己貌似和室友在宿舍吃火锅,喝小酒,然后就爬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表示完全记不清了。 你难道指望一个喝断片的人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吗? 但似乎有甘泉从脚底涌了出来,渗入渗入到他的皮肤中,先前的焦虑与无名的暴躁被压制了下去,束缚愈来愈松动了,陆谨言的眼前出现了光芒。 “眼前这俩外国人似乎有点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他们?” 不过很快陆谨言的目光就周围的布置吸引过去,自己貌似处于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四周的墙壁与地面满是看起来极其复杂的花纹,更重要的事地面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流淌着血液的尸体。 “居然是尸体啊……” 陆谨言的目光平静的越过这些尸体,开始打量起其他的地方。 “不对,”他忽然感觉到了那么不对劲,那可是人类的尸体啊,温热的,还在流淌血液的尸体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平静?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但心里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那些并不是他的同类一样。 那俩个外国人争吵的很厉害,然后那个略显的年轻的灰发中年人干脆利落的弄死了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白发老人。 一言不合就杀人,真是个狠角色。 “等一下,他向着我这里走回来了!” 陆谨言忽然发现那个中年人在解决了老人之后悠哉悠哉的走向了自己,然后在自己周围取下了什么东西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艹,那不是大名鼎鼎的石鬼面吗?!” 看着那熟悉道具,陆谨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身为资深jo厨(自封的),目前的一到五足足刷了十多遍,漫画也草草的翻了一遍,这样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东西怎么可能会认错? 怪不得自己眼前的这一幕这么熟悉,原来是史特雷兹与史比特瓦根在墨西哥那边发现了柱之男,因为想要恢复青春,史特雷兹动手解决掉了史比特瓦根,还打算弄死二乔(乔瑟夫·乔斯达)。 那自己就是那个苦逼弱鸡柱之男桑塔纳? 陆谨言陷入了沉思,他感觉有点慌,jojo可不是什么皆大欢喜的故事,毕竟连主角都能死,更何况他这个注定会扑街的柱之男。 如果按照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自己恐怕就会被德军送到研究基地,然后在开局流弊不到俩集后就扑街成石头,最后被spw收容起来。 “不行不行。”陆谨言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还没搞清目前是什么情况,但至少不能毫无作为,那些尸体中的血液正在缓缓的渗入石柱中,而且那个史特雷兹也发现了异样。 自己的石化状态还没有彻底解除掉,如果真的任由史特雷兹把尸体搬走,恐怕自己就要倒霉了。 而史特雷兹已经开始动手了,他率先把史比特瓦根的“尸体”丢入地下暗河中。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陆谨言在心里怒吼道,他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最后变成沙哑的话语。 而史特雷兹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然后摆出了一个常人肯定会骨折的姿势看向了自己。 “史特雷兹。”陆谨言轻咳一声,感觉嗓子里干涩的厉害,当然更让他惊异的是自己说出来的竟然是标准的英语。 “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从这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一件事。 人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前功尽弃,除非超越人类。” 将这句刻在自己dna中的话说了出来,只见史特雷兹面色大变,不仅向后退了一步,习惯性的想要运转波纹,结果身体之中传来的剧痛,让他记起来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波纹战士了。 “你究竟是谁?” 不过但很快史特雷兹就恢复了正常,他声音低沉的问道,又变幻了一个奇妙的姿势,看起来应该是某种攻击的前奏。 “我是谁?”陆谨言冷笑一声,“你曾经和乔纳森一起想到打倒我,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史特雷兹。” 陆谨言在闭着眼睛瞎几把说的同时,试图将自己从石化状态中解脱出来。 “你………” “没错,是我dio哒!” 第2章 论如何胡说八道 我的名字叫陆谨言,22岁,目前在蓝星某个普通的一本大学读书,没有女朋友。 我喜欢学习,每天都要学到到晚上10点才能回宿舍。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 晚上5点睡,每天要睡足3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瓶快乐水,然后开始峡谷快乐之旅。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以上就是陆谨言平静的的人生,当然其中有所修饰,他也许有过幻想,但从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现在还是寻思那些乱码七糟事情的时间,眼前的史特雷兹必须要解决掉,因为即便史特雷兹变成了吸血鬼,弄不好也会用波纹与自己同归于尽。 你问陆谨言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番剧你没看过吗? 借着dio的名头暂时唬住了史特雷兹,但陆谨言知道自己怎么也学不出来dio那种性格,估计很快就露馅的。 不过史特雷兹变成了吸血鬼,那么在不了解柱之男的情况下,陆谨言感觉自己的胜算很大,完全可以借助信息的不平等阴他一手。 当然陆谨言是绝对不说会出“无敌”这个词的,在jojo的世界里,无敌就是一个十足的debuff。先不说各路反派,就连那个满脸写着“无敌”的男人最后还是挂了。 ……… 身体的石化已经解开了大半,史特雷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直直的奔着陆谨言跑来,十数米的距离转瞬即逝间被跨越,同时并掌为刀,狠狠的砍向陆谨言的脖颈。 “等的就是你率先发起攻击!” 陆谨言心里一喜,吸血鬼面对柱之男只有被吸收的份,而史特雷兹至死都不知道这个情报,所以他a了上去。 尖锐的破风声响起,那双生长着修长指甲的手掌裹挟着劲风,陆谨言丝毫不怀疑史特雷兹这一掌可以劈断钢铁。 看着在眼前放大的掌刀,陆谨言猛地抬起手臂,抱向了半空中的史特雷兹。 虽然石化了不知多少年,但这具身体依旧是那般强健,至少比陆谨言以前的弱鸡身体要强了太多,挥舞的手臂在半空中甚至划出了残影。 看着陆谨言粗劣的攻击,史特雷兹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能被这一击打中,那他几十年的波纹就白修炼了,他对自己的武艺可是十分有信心。 于是他瞬间收起了掌刀,双手抓向了陆谨言用来攻击的手臂,折断这支碍眼的手臂后,然后在近身斩断陆谨言的头颅。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个自称dio的男人与那时完全无法相比,如果当时的dio就这个水平,就连自己那个师弟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其解决掉。 不过很快他嘴角的笑容就凝滞在了脸上,自己的手居然…融进了这个男人的手臂里?! 发生了什么? 史特雷兹一脚踢在了石柱上,整个人猛地倒飞出去,在一个类似于猫科动物轻柔的落地后,他惊异的看着流淌着鲜血的断臂,断臂截面的肉芽蠕动着,但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而吸收了史特雷兹双手的陆谨言却感觉吃了大补药一样,本来还被石化的双腿恢复了血色,至少他可以从石柱上走下来了。 感受着蕴藏在这具身体中的力量,陆谨言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感觉自己这一拳下去可以轻松打碎压路机。 “你不是dio,你究竟是谁?” 史特雷兹没有在顾及流血的双腕,他现在至少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从石柱中走出来的男人并不是dio,至少他没有那种邪恶之极的气息,还有那种令人倾倒的妖冶魅力。 陆谨言当然不会傻到报上自己的名字,而且自己这身发达过头了的肌肉,还有这一头橘黄色的头发,配上满满天朝气息的名字,这画风就显得很诡异。 犹豫了半刻,陆谨言将自己的原b站名报了出来,声音沙哑的说道,“索利达尔,我的名字叫索利达尔,我是夜之一族的占卜师,沉睡至今。” “你怎么会知道dio这个名字?” 史特雷兹与陆谨言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他那个问题只是下意识问出来的,根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回复他。 “我可是夜之一族的占卜师,年轻人。”陆谨言继续声音嘶哑地说道,橘黄色的头发也逐渐变得苍白,继续胡说八道。 “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名叫dio的男人残留下来的影像,而且通过你的血肉,我看到的影像愈发清晰了。” 陆谨言从石柱中出来后便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站在了原地不动,向着史特雷兹释放善意,表明自己没有出手对付他的意思。 于是他干脆盘膝坐了下来,也没有表示出自己对于那些尸体感兴趣。 “年轻人,如果你有蓝银草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帮你占卜一下未来。”陆谨言继续胡说八道,感觉自己现在戏精附体。 “什么是蓝银草?” 史特雷兹下意识的问道,他并不傻但这不代表他很聪明,至少现在他被陆谨言忽悠住了。 “就是一种地下植物,大约有手指这么长,表面有着蓝色的纹络,能发出微弱的光芒。” 陆谨言比划了一下,蓝银草自然是他瞎说的,但他胡说八道的本事很强,至少在起点发过扑街小说。 “吃起来有着淡淡的甜味,而且水份很足,可以滋养肉体,我们夜之一族种植了很多蓝银草作为食物。” 听着陆谨言描述得这么详细,史特雷兹摇了摇头,至少他没有听说过这种植物,而且藏书阁也没有记载,估计应该早就灭绝了。 当然他要是能知道才是见了鬼,陆谨言就是瞎说的,不过看着史特雷兹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注意,陆谨言决定再抛出来点东西,毕竟钓鱼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 “那个叫做dio的男人并没有死。”陆谨言继续放出鱼饵,“我在残像中看到他夺取了乔纳森·乔斯达的肉体,沉入了海底,并且再过几年的时间就会从海底爬出来,重新统治这个世界。” 第3章 急中生智 “什么,难道不是乔纳森与迪奥同归于尽了吗?” 史特雷兹大吃一惊,在当反派上他还是远不如迪奥厉害,而且他带上石鬼面的本意只是因为无法忍受自己逐渐变得苍老而已,还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迪奥他是不会死的,他是恶人们的救世主,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啊!” 陆谨言用着自己都肉麻的语气感慨着说道,不过他还在寻思如何解决掉面前的史特雷兹。 显然拼近战是不可能的了,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双手为何会融于陆谨言的体内,而且一直还没有重新生长出来之前,史特雷兹是不会允许陆谨言靠近自己的。 拼远程的话,自己也没有远程的手段啊! 等等……远程的手段……,陆谨言努力的回忆着看过的剧情,他倒是想出了一个手段,虽然可能会很痛。 趁着史特雷兹因为听到迪奥的消息而变的恍惚,陆谨言努力的控制着体内的血液,然后将它们从毛孔中向着史特雷兹喷射出去。 这些血滴的速度已经与子弹无异了,在史特雷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淋了一头,再想阻拦也来不及。 血液在史特雷兹健美的身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洞,而且这些坑洞还在不断的扩大,一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不过史特雷兹仍未失去战斗力,他刚要起身逃走,就看到盘坐在地上的陆谨言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展开手臂抱住了他。 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史特雷兹看到了自己的身躯融入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体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运转起刚刚被他放弃掉的波纹。 即便切成数段都可以恢复的吸血鬼身躯,在面对波纹的时候却毫无反抗能力,只见炽烈的光从史特雷兹体表的裂纹中射出,他打算用波纹与陆谨言同归于尽。 不过这么做的话最先崩溃的就是他自己的身躯,而且以柱之男的体质,稍微接触一下波纹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感觉到了如火焰般的灼烧感罢了。 看着史特雷兹在自己的身前化为了灰烬,陆谨言深吸了口气,他的血液被波纹蒸发了不少,导致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干瘪。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在处理好spw基金会那些人的尸体后,陆谨言摘下了石柱上的一张特殊的石鬼面,滴上了血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听到骨刺弹出的清脆声响,可以轻而易举刺穿普通人头骨的骨刺,勉强刺破了陆谨言的头皮。 “果然还是需要丽莎丽莎手里的那颗超级艾哲红石。” 陆谨言遗憾的收起了石鬼面,没有超级艾哲红石自己就无法进化为究极生物,无法进化成究极生物就无法在太阳下行走。 穿上史特雷兹的衣服后,陆谨言带着石鬼面从地下暗河游了出去,当然不久以后便赶到这里的德军注定要扑了个空。 ……… 从地下暗河中爬出来的陆谨言望着晴朗的夜空深深的呼了口气,他只知道现在世界正处于二战期间,柱之男虽然很强,但距离无敌还有十万八千里远,更何况还有那神秘的替身。 行走在异国,或者说异界的土地上,因为生死危机被解除的陆谨言心情明显舒畅了不少。他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林地之中,虽然是夜晚但他仍能看到许多活动的生物。 不过陆谨言知道德军不会就此轻易放弃的,这个世界的德军貌似被加强了太多,那么苏联是怎么攻占柏林的?难不成人人开高达? 不过这也是陆谨言的吐槽罢了,为了掩饰心底的不安,那么多人想要穿越,自己也幻想了那么多次,不过真的穿越之后他却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现在的他只能全力的逃跑,跑的越远越好,至少先彻底摆脱德军。 全力奔跑了一夜的时间,陆谨言终于见到了一个小镇子,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泛亮了,如果不躲起来的话,恐怕真的只剩下骨灰了。 陆谨言随意的找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然后将身体蜷缩起来,缩入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虽然他又饥又渴,但现在仍不是松懈的时候。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几个小时,陆谨言听到街上有大量汽车引擎运作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他依旧听不懂的语言,甚至还听到了枪声。 不过即便陆谨言并不懂德语与西班牙语,但他还是可以逐渐理解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在确定了没有陌生人的到来以及本镇子的人失踪后,这些德军终于日落前离开了这里。 耐心的等到了夜幕降临后,陆谨言才爬了出来,柱之男的身躯虽然可以随意蜷缩,但时间长久了依旧会感到不舒服。 他随意做了几个不伦不类的广播体操动作舒展身躯,然后行走在这座墨西哥小镇中,除了酒吧与少数地方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毕竟现在满世界都在打仗呢。 陆谨言愈发的感觉到饥饿了,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他直不起身子来,那种感觉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胃部好像拧抹布一样。 这具身体石化了不知几万年,而且在不久以前还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再加上他长途奔袭了一夜,能坚持到已经证明了柱之男的身躯远强于人类,而柱之男的食物是什么,陆谨言自然也清楚。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石鬼面,只要将这个戴在其他人的脸上,然后在吸收掉就好了,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在街道上徘徊了这么久也没有下定决心。 他毕竟不是什么杀人魔,先前解决掉史特雷兹也是为了生存。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恐怕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吧,先饱餐一顿再说,有些有良知的会选择性的以那些恶人为食。 不过无论怎么做,这件事的本质都没有变,后一种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十足的伪君子行为。 又在街道上徘徊了许久,陆谨言望着俩旁屋子中柔和的灯光,心底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摸了摸腰间的石鬼面,向着其中一间走去。 第四章 手握剧本的先知 填饱了肚子以后,陆谨言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厚厚的窗帘已经被他拉了起来,将所有的阳光都阻隔在外面。 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在逃亡的陆谨言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现在的他需要点时间来整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 至少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系统,也不是什么主神使者,唯一的金手指就是自己对于剧情的了解。 穿越的方式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魂穿而已,至于穿越的原因目前尚不清楚,希望自己的穿越方式不要太沙雕,正常一点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jojo的世界他还算蛮熟悉的,至少这个世界只要不作死去惹乔斯达家族的人,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关键道具就那么几个,全拿到手自己就无… 咳咳,那俩个字不能说。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桑塔纳虽然是最弱柱之男,但底子总比普通的人类强,而且还是不老不死,如果自己选择苟下去,苟到第六部的平行世界完全没问题。 但如果想要苟下去,起码自身的实力总要有保障吧?至少替身能力要有吧?艾哲红石要拿到手里吧?虫箭也要扎一下吧?不把替身进化到镇魂曲级别,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者吗? 变成了无敌生物的卡兹虽然厉害,但光是世界他就打不过,更别提更厉害的黄镇了,因果系那堪称bug的能力,即便绯红之王也败在其面前。 如果现在的自己能觉醒替身,至少抢先了一个版本的优势,抢到艾哲红石也更轻松些。 不过虽然剧情已经被自己改变了不少,但大体剧情还是不会变的,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凑热闹,而是应该去埃及挖箭头,先觉醒替身再说。 至于能否觉醒替身能力,陆谨言倒没有考虑那么多,箭激发替身的原理就是用病毒来激发潜能,至少陆谨言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以前贴吧也有很多讨论, 这具身体的潜能自然不用多说,至于灵魂上有没有潜能,自己好歹也是穿越者,根据起点定律,能穿越的人都是有隐秘的,虽然陆谨言不清楚自己有啥特殊的地方。 也许是自己足够咸鱼? 不过埃及那么大,自己去哪里找箭?根据背景来看那是1986年迪亚波罗在埃及打工的时候无意间找到的,自己不可能等到1986年啊。 半个世纪太久,陆谨言只争朝夕。 虽然剧情发生了变化,但大致走向不会变太多,超级艾哲红石在最后的战斗中下落不明,而且现在全世界都在打仗,估计等自己到埃及,卡兹早就放弃思考了。 陆谨言仔细回忆着原剧情,试图寻找其中的漏洞,可以让他有拿到艾哲红石的机会。 现在的艾哲红石在丽莎丽莎的手里,二乔他妈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很能打,可以说是目前最强的波纹战士了,她的那俩个手下虽然剧情里表现的很菜,基本都是被秒杀,但你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反正目前陆谨言对上谁都没戏,要不是史特雷兹心急带上了石鬼面,恐怕自己也是被吊打的那一方。 西撒和二乔就更不用提了,再说了自己没事招惹他们干啥,怕不是活腻了。 如果自己穿越成了普通人类的话,去抱大腿还可以,顺便修炼个波纹玩玩,但是现在的自己就免了吧。 陆谨言在浴缸中坐了起来,苦思冥想,就连洗澡水凉了都没有注意到。 如果没记错的话艾西迪西最后去进攻艾尔萨普丽纳岛,也就是二乔与西撒修行波纹的那座岛屿,结果被二乔反杀,白白送了一个人头。 如果当时柱男们组团去的话,恐怕超级艾哲红石早就到手了,但显然荒木不会画团战,就选择让他们葫芦娃救爷爷。 但最后艾哲红石还是通过邮政船送了出去,然后顺利的开启了下一段剧情。 等一下,邮政船…? 陆谨言猛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水流从他那魁梧且健美的身体上流淌下来,汇入下方的浴缸。 对啊,邮政船啊!!! 陆谨言猛地锤了下手掌,满脸激动。既然自己提前知道了剧情,干脆直接去威尼斯守株待兔不就得了,到时候把超级艾哲红石镶嵌到石鬼面上,自己不就是究极生物了吗?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不过墨西哥距离威尼斯也不算太近,而且自己还不能暴露在阳光下,怎么去都要从长计议。 ……… 此时,远在罗马一片沙漠中的德军基地。 即便是黑夜,但整个基地依旧是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研究从洞窟中运过来的石柱,那些石鬼面都得到了妥善的保管,显然他们也知道这玩意的威力,如果不小心流传到外面的话,就等着世界大乱吧。 尤其在石柱的正面,人形缺口的地方被检测的次数最多,不少研究人员试图还原这个逃走了的柱之男的容貌。 “遇到危险就会逃跑是动物的天性,什么所谓的终极生物?不过是原始人而已。” 身着笔挺德军制服的高大魁梧男子看着封闭室中的石柱,他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自豪与骄傲的气息,军服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极致。 那张如刀削过的垂直脸颊,还有那直挺的鼻子与金色的直发,证明着他体内流淌着纯正的日耳曼血液。 虽然有资料证明是这些柱之男制作了石鬼面,他们就是“终极生物”,但显然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毕竟没有什么能对抗帝国的荣光。 “修特罗海姆少校,这些是从史比特瓦根那里得来的资料,我们重新整理了一下。” 在他的身后,一名同样身形魁梧的德国士兵拿着单薄的册子走了过来,在行过军礼后,他恭敬的将册子递给了面前的修特罗海姆少校。 修特罗海姆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翻看着册子上的内容,这些都是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得到的资料,不会出错。 “乔斯达家族,波纹战士,石鬼面。” 他喃喃自语道,猛地合上了册子,“果然与帝国之前的调查没有错,而且即便吸血鬼又如何? 德意志科技世界第一!” 第五章 圣马克威尼斯中心邮局 威尼斯,威尼托地区的首府,同时也是亚得里亚海明珠,被誉为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之一。 当然这与陆谨言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以前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据说是个很有名的旅游胜地,不过因为战争的缘故,即便处于战争边缘的威尼斯也是一片愁容,码头上满是来往的人流,很少见到他人的笑容。 陆谨言也混在这群人之中,他全身都笼罩在黑色不透光的袍子之下,脸上也戴着面具,所有皮肤都没有露出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感到了些许不适。 他来到威尼斯使用的是那名墨西哥人的身份,同时容貌也变成那个人的模样,而且还有着他的记忆,至少表面看不出什么破绽出来。 如果陆谨言还保持着桑塔纳那幅壮汉身材的话,恐怕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毕竟大家都是一般人身材,忽然冒出个肌肉猛男,不注意你才怪。 他忽然能理解吉良吉影平凡上班族的心思了,明明是异类却要伪装成普通人的模样,都在拼命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迪亚波罗不算,他那就是怂,说句实话陆谨言真的没想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以绯红之王的能力基本就是无敌的,报个班好好学一下管理学,也不至于弄成那副模样。 幕后挥斥方遒虽然很爽,但幕后也是最容易被替代的,迪亚波罗就是最好的例子。 ……… 陆谨言需要去威尼斯的邮政局走上一趟,那里应该有邮政船的值班表,然后再推算一下日期,钻入那艘船上船员的体内,最后把无伤红石拿到手,岂不美哉。 等成为了究极生物后,天地之大自己哪里去不了?然后就可以去埃及挖箭觉醒替身,然后把那六支箭全收起来,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替身使者了。 没有这些箭后面那些乱七八糟事情就少了太多,陆谨言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咸鱼的,箭放在他的手里也不会去搞事,总比后面那一个个反派强多了。 自己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世界和平啊! 陆谨言差点被自己感动了,他这个大无畏的精神可是远远超越了黄金精神与漆黑意志,他更愿意称呼自己的觉悟为咸鱼突刺。 心里胡思乱想着,陆谨言在威尼斯闲逛了半天,至少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这种学习天赋简直让他泪流满面,如果穿越前自己有这天赋,至于英语四级考了那么多次都过不去吗? 不过威尼斯不愧是水上城市,纵横交错的水道上满是各式各样的船只,至少前世身为北方人的陆谨言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船。 乘坐着威尼斯的特有运输工具“贡多拉”,陆谨言来到了邮政局,至于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不要问,问就是黄金精神! 威尼斯的邮政局倒是蛮多的,不过圣马可威尼斯中心邮局是其中的翘首,至少看起来比其他的邮政局要豪华了不少。 走进邮政局的大厅,在右边的墙上就贴着邮政船的工作表,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询问着需要什么帮助的同时,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没办法,毕竟陆谨言这身打扮太像恐怖分子了,而且由于世界大战的原因,来到威尼斯的人越来越多,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那些不安定分子。 前几天甚至出现了抢劫银行的案子,要不是警察出现的及时,恐怕真就让那些人跑掉了,但即便如此,银行的工作人员依旧有着伤亡。 这件事的发生让威尼斯人的精神紧绷了不少,即便这些工作人员随身带着武器,但他们宁愿这辈子都别用上。 陆谨言冲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与兜帽,证明自己不是恐怖分子,然后走向了右边的墙壁,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工作表。 这上面是圣马可区以及周边的服务地点,陆谨言快速的寻找着那个地方,很快就在最下方看到了他想要找的艾尔萨普丽纳岛。 负责艾尔萨普丽纳岛的那艘邮政船编号与联系方式也在上面。 陆谨言将其记了下来,然后离开了圣马可威尼斯中心邮局,他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接下来只要混到那艘船上就好了。 于是他走到了一间餐厅之中,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食品,陆谨言果断的选择了黑漆漆的墨鱼面,而且还是二乔同款,就当是圣地巡礼了。 不过这墨鱼面虽然看起来蛮丑的,但是味道真的不赖,面条很有嚼劲,那种海鲜的鲜味深深的渗入面条之中。 狼吞虎咽的解决了一碟之后,陆谨言随手又点了一碟,好事成双,同理好吃的东西也要点俩份。 随手翻开餐馆提供的报纸,果然整面都是有关世界大战的新闻,德军在欧洲战场节节胜利,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打哪个国家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轻松。 “即便你们意呆利是德国的盟友也不能这样吹啊!”陆谨言在心里想到,同时试图在报纸上寻找有关意大利的作战情况。 果然意大利人的心里还是有13数的,知道自己的战绩难看就狂吹队友,不得不说整个二战就是德国领着俩个拖后腿的硬抗整个世界。 陆谨言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报纸,甚至还看到了希特勒演讲时的照片,这个意气风发的小胡子也没想到自己会失败吧。 不得不说他还在报纸上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从世界大事到家长里短,所有让人感兴趣的题材全部都囊括在其中,这样的报纸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在餐馆里一直呆到了接近黄昏的时间,按照那份邮政局的工作表,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陆谨言只需要站在邮政局的专属码头外,看着自己需要找的那一艘。 “十三号。” 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只见印着“13”的白色邮政船缓缓的驶入码头,在固定好了船身以后,三个同样身着蓝色制服的人从船上跳上了码头。 看着那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码头,陆谨言悄悄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寻找着可以下手的机会。 第六章 究极生物 那三个人很快就分开了,陆谨言盯上了他们之中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着零星的雀斑,有着一头棕褐色的卷发,而且可以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发型很上心。 尾随着他来到一处小巷之中,陆谨言猛地钻入了他的身体中。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整个人的外面套上人偶服一样,陆谨言甚至能操控这个青年的言行举止,甚至自己可以把他吸收掉,化为供给自身的养分。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安静的潜伏在这名青年的体内,石鬼面还好好的带在身上,陆谨言只需要等到艾西迪西附身丝吉·q把超级艾哲红石主动送到他的手里就好。 这名青年因为附身而显得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便继续向着家里走去。 一路上他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心情很是舒畅,顺便与路上遇到的熟人打招呼,感觉身体似乎有着使用不完的力气。 他的家距离邮政局的码头并不算太远,步行的话需要差不多二十分钟,很快在走过一座桥之后,这名青年走入了一间看起来稍显破旧的公寓中。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喂了陆谨言一嘴狗粮,没想到这青年都已经结婚了,而且刚一进屋那个金发女人就迎了出来,然后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嘴里说着“亲爱的”,然后俩个人就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陆谨言在青年的身体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决定眼不见为净。毕竟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情。 天下逐渐变暗,很快来到了深夜,看着沐浴后躺在床上显露出傲人身姿的妻子,陆谨言能感觉到青年明显变得亢奋起来,尤其是下半身。 他可不想近距离看一场成人*****,于是干脆操控起来青年的身体,随手关上了灯,躺在床上后让青年陷入昏睡中。 妻子摆了半天姿势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剧情,于是诧异的搂住了丈夫的身体,发现他早已经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 “原来是工作太累了吗?” 她心里想到,同时细心的帮丈夫盖好了被子,望着天花板寻思着明天做些什么菜,好好犒劳一下丈夫。 第二天一早青年醒来发现自己的状态从未这样好过,他抱着妻子来了一个充满爱意的早安吻,然后享用美味的早餐。 不知道为何,青年感觉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力量,平时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仅仅花了十分钟出头,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陆谨言就在青年的体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具体的工作还是蛮无聊的,简而言之就是送快递罢了,只不过他们的工具换成了快艇。 不过他要等装有艾哲红石的那个包裹至少还要等上接近俩周的时间,而陆谨言躲在青年的身体里实在没有事情做,只能研究自己这具柱之男身体的奥秘。 不过具体有什么奥秘他也研究不明白,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 时间就这样流逝,在陆谨言的百般无聊之中好不容易过去了俩周,青年依旧干劲满满的工作,鉴于他的工作表现,工资肯定不会少的,他甚至计划着和妻子出去吃一顿浪漫的晚餐,然后再去看一场浪漫的电影,最后再争取制造他们爱情的结晶。 船舱中的电话响起,另一个人接起电话后熟练的在本子上记下地址,陆谨言隐约听到了电话中女人的声音,他的心中一凛,控制着这名青年走了过去。 本子上写的地址赫然是艾尔萨普丽纳岛,结合那个女人的声音,看来就是被艾西迪西附身的丝吉·q没错了。 很快船长驾驶着邮政船来到了艾尔萨普丽纳岛旁,只见一个金发女仆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包裹大约有着巴掌那么大,上面印有狮鹫的盾形徽记,据她说这个包裹需要加急送到火车站。 青年接过包裹,毕竟这就是他的工作,将其放在架子上后,船上驾驶着邮政船向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 陆谨言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迫切,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快艇离开了那座岛的视野后,他才从青年的身体中钻了出来,反手打晕了他。 另外的一个人看到陆谨言忽然出现在船舱中吓了一跳,不过下一瞬他就与船长一同被打昏在地。 邮政船的速度缓缓的降了下来,最终停在了海面上,陆谨言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挑开火封后,里面装着的果然是丽莎丽莎的那颗超级艾哲红石。 “哈哈哈哈哈。” 陆谨言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是那么肆意张扬,然后拿出了自己带出来的那个石鬼面,将超级艾哲红石放在了孔洞之中。 超级艾哲红石严实合缝的与石鬼面结合在一起,陆谨言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几乎都要满溢了出来,只要戴上它,自己就能从最弱的苦逼柱之男进化成究极生物。 虽然得手如此容易,让陆谨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他还是缓缓的将镶嵌有超级艾哲红石的石鬼面戴在脸上,然后伸开双臂去拥抱太阳。 他的身体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不过相比于身体的疼痛,陆谨言的脑袋更痛。 就像是用烧红的铁棍在他的脑袋里搅拌一样,陆谨言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快熟了,无与伦比的剧痛让他的身体抽搐起来,就连高声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就像被撕成碎片,流淌的血液似乎变成了炽热的岩浆,陆谨言挣扎着,他从未经历过这般剧痛,而且在这剧痛之中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着的。 过了不知多久,陆谨言缓缓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回想起刚下的剧痛,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过对于剧痛的恐惧很快被心底的欣喜与愉悦驱散。 陆谨言就这样赤身裸体的站在邮政船的甲板上,任由炽烈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这具身体中蕴藏的力量即便只是展现出冰山一角也足以让他心惊。 不过既然自己成为了究极生物,就可以自由的变化成自己喜欢的模样,陆谨言在船上找到了一面镜子,准备开始修改自己的容貌。 第七章 红颜美少年 看着镜子中可以自由变换容貌的自己,陆谨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捏脸游戏。 不过捏出一张满意的脸哪有那么容易,他现在更多的考虑该如何处理手中的这块超级艾哲红石。 如果陆谨言打算把这块超级艾哲红石带走或者销毁,估计就没有后面的剧情了,所以这块超级艾哲红石自然还是要留下来推动剧情发展。 当然这只是他的恶趣味罢了,大约是刚刚成为究极生物有些飘了,不过只要不主动作死,飘一飘也没什么问题。 卡兹那种落后发展几万年的老古董就该被扫进垃圾堆里,如果他们全部死掉的话,那陆谨言就是最后的柱之男,也是唯一可以行走在大地上的究极生物。 不过为了防止主角团翻车,陆谨言还是决定在超级艾哲红石上动手脚,比如留下一道细微划痕之类的。 如果卡兹真的用这块超级艾哲红石玩进化,也许前面还很正常,但是到了后期能量就会紊乱,卡兹就会像爆竹一样炸开,甚至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想到这里,陆谨言的脸上不仅露出阴险的笑容,他将超级艾哲红石重新装入了包裹中,然后在指尖运转波纹重新将信封粘在一起。 至于恢复原样他倒是没想过,反正这个包裹最后还要落入德军手里,他们势必要拆开的。 做好了这一切后,陆谨言叫醒了被打昏的三个船员,不过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个陌生男子,虽然满心疑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工作。 ……… 此时的陆谨言已经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捏脸了,他随便找了一家酒店,然后开了个房间,然后对着落地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首先这具身体太高了,肯定要俩米出头了,必须要矮下来,一米八就刚刚好。 而且这身如大理石般坚硬的肌肉,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太显眼了,必须要压缩一下,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感觉刚刚好。 至于这如刀削过的刚毅面容……还是变一下吧,真的习惯不来。 陆谨言在心里吐槽道,同时改变着身体的形状,如果被卡兹知道他成为究极生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容,估计心里会郁闷死吧。 只见他的肉身如橡皮泥一样改变着形状,橘黄色的头发逐渐变成了如雪般苍白,眼眸也变成了血红色,魁梧健壮的身躯逐渐缩水,最后出现在镜子中的就是一个有着苍白长发的瘦削赤瞳俊秀少年。 更准确地说他就是以一方通行为模版捏的,而且更加中性化,怎么看都是俊逸的红颜美少年,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留下“阴沉”“危险”这种印象。 陆谨言活动着自己的新身体,满心的喜悦却无法说对别人述说,就好像锦衣夜行一样。 不过这样的喜悦注定还会有很多,等卡兹彻底挂掉之后,自己就去埃及组建个势力,帮助自己去寻找那六支箭,无敌的究极生物搭配无敌的替身,才是真正的无敌。 等一下……我刚才是不是想到无敌了?! 陆谨言猛地摇头,自己是绝对与“无敌”不沾边的,那俩个字想都不能想,那俩个字就是万恶之源啊! 发自内心的否定了自认为“无敌”的想法,陆谨言开始研究起了波纹气功,刚刚在注视太阳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领略了波纹气功,现在他使用出的波纹才是货真价实的太阳波纹。 如果现在让他找到迪奥,陆谨言能轻而易举的把他变成一堆灰烬,不过波纹对于现在的陆谨言来说,也就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随着呼吸运转,陆谨言的指尖亮起了耀眼且炽热的光芒,他将手指靠近桌面,只见烧焦的气味然然升起,实木的桌面赫然燃起了火光。 这样强大的波纹恐怕所有的波纹战士加起来都自愧不如,不过在杀掉卡兹后,波纹对自己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相比较于鸡肋的波纹,陆谨言更好奇自己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像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折腾了大半夜,陆谨言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黑户,如果不办好身份的话,恐怕接下来会有点麻烦。 于是他叫来了服务员,在塞了十万里拉的钞票后,陆谨言顺利的打听到了办假…补办身份证件的地方,毕竟现在可是战时,身份证明什么的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 不过好多人选择办理假身份,尤其是那些避难的犹太人,不仅换了身份,甚至连容貌都变化了,毕竟希特勒现在满世界地抓犹太人,然后把他们塞入集中营中。 意大利虽然很怂,但其战力在轴心国中完全可以排入前三(轴心国也就三个够看的……),而且鉴于他们的态度,很多人选择进入意大利。 目前的威尼斯中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很多人安定下来后自然想要搞点事情,所以威尼斯本地的黑帮没少与那些外地刺头较量,当然更多的人选择融入这座城市,毕竟和气生财。 威尼斯的“暗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建立的,无论是人口交易,军火倒卖,毒品批发还是其他的东西,都能在“暗港”里搞到手,办假证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在热情的酒店服务人员的帮助下,陆谨言拿着地图成功的找到了暗港,不过虽然名字叫做“暗港”,它可是光明正大的建立起来的,即便是在深夜“暗港”也是灯火通明,人流如潮。 租了一艘“贡多拉”,陆谨言发现相比于白天,深夜的船费贵了有五倍之多,而且船家还是一副“愿租不租,不租滚。”的不耐表情。 不过他们也有底气抬价,他们可是有人在保护的,而且以“暗港”的人流量,根本不怕没有人租船。 想明白这一点后,陆谨言也便没有再纠结什么,反正他的钱都是白嫖来的,花多少也不心疼,大不了花完的话继续去白嫖点好了。 第八章 暗港(1/2) 见到陆谨言上了船,划船的人习惯性的问他要去哪里,陆谨言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打算帮朋友补办一下丢失的身份证件。 那个划船的人立刻就明白了,他仔细打量了下陆谨言,然后笑着说道,“你口中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陆谨言挠了挠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年轻人,你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的,” 划船的人看向了俩旁灯火明亮的建筑,“我每天都能遇到好多像你这样的人,有的是来买身份的,还有的则是卖身份的。” “身份还能卖?”陆谨言下意识的问道,这种骚操作他貌似只在小说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实居然真的存在。 “命都能卖,还有什么不能卖的?”划船的人反问道。 “受教了。” 陆谨言摸了摸下巴,然后向划船的那个人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没事,”划船的人摆了摆手,咧嘴笑道,“我看客人您的心情似乎很好,于是就多说了点。” “你的眼光很不错,我的心情确实很好,因为我即将开始崭新的人生。” 陆谨言耸了耸肩,他不介意对这个人多说点,因为他的心情确实很好。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划船的指着不远处的那栋五层建筑,即便在灯火辉煌的暗港中,那栋建筑也格外的引人注目,“您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 眼前的建筑看上去至少应该存在百余年了,白色大理石外墙上满是精心的雕刻,陆谨言显然对于艺术一窍不通,但他本能的觉得很好看。能在这里拥有一栋古董建筑,说明了它背后的势力不仅有钱,而且在上面也有人。 地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就连旋转门的框上都反射着金色的光芒,身着黑色正装的侍者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来,为来到这里的客人提供服务。 另外一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则眼神敏锐的扫视着周围,他们手里的枪早已经上了膛,随时都可以开火。 走进了这栋建筑的内部,陆谨言险些被黄金的光芒晃瞎了眼睛,四周的墙壁都是用金粉来粉刷的,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甚至可以当镜子来使用,入眼尽皆是各式雕塑,在大厅的中央甚至矗立着米开朗基罗的大卫。 不过这个显然不是正品,正品应该被收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陆谨言走向了那尊大卫像,最上下打量着它,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一个部位上。 “难道这就是艺术吗?”他喃喃自语道,似乎若有所思,“果然女人脱光了就是瑟情,男人脱光了就是艺术,不过……” 陆谨言又仔细的盯着那个部位看了看,相比较于大卫那健美魁梧的身材,小大卫似乎真的有些小啊。 当然他并不是艺术家,自然也不懂什么艺术。而一旁的黑衣侍者看到陆谨言对着大卫像发了半天的呆,以为他也被其中的艺术的气息所打动,产生了共鸣,所有就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试图去打扰他。 过了半响,陆谨言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果然还是再大点更好。” 侍者听的一头雾水,这个“更大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大卫像是等比例缩小版的原因? 想破脑袋他也不会明白陆谨言在想什么。毕竟在这个时代,至少在威尼斯,所有人多多少少有几分对艺术品鉴赏的能力,可是这其中偏偏混入了陆谨言这个啥也不懂的土鳖。 就像大家都在看一个女孩子,其他的人都在想如何绅士的上前打招呼,可偏偏有一个人在想这个女孩子的腿有点粗。 没错,那个人就是陆谨言哒,要不然他也不能一直保持着单身状态。 ………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见到陆谨言从艺术共鸣中退了出来,黑衣侍者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们这里办假证吗?”陆谨言干脆利落地问道。 “假证?”侍者有些懵,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陆谨言的意思,于是正色说道,“客人,我们这里能为您提供的身份证明就是真实可靠的,完全不存在虚假的情况。” “好吧,我要去买一个身份。”陆谨言耸了耸肩。 “请随我来。” 侍者微微躬身,然后带着陆谨言来到了二楼,与大厅不同的是二楼的俩旁有着很多小房间,时不时的有人进出,在走廊中行走,扭头刚好能看到大卫像的脑袋顶。 地上依旧披着鲜红的地毯,地毯的边缘绣着金色的荆棘花,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小天使的雕像,而且每一个小天使的动作与神态各不相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走廊的中段,最后停在了一扇挂有“13”的门前,侍者快步走上前来打开了门,微微低下了头。 陆谨言走进房间中,然后大咧咧地坐下来棕色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房间虽然不算太宽阔,但装修风格与外面的大厅无异,大红色绣花的羊毛地毯,涂抹着金粉的墙壁,上面还挂着一副皇帝加冕的油画。 原木色的壁炉中有着火焰在熊熊燃烧,火焰中的木料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与侍者一样穿着黑色正装的微胖男子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只不过他的胸前挂着银色的徽章,上面蚀刻着生有双翼的狮子。 他坐在陆谨言的对面,试图揣测这位客人的心思,毕竟他做一行已经好久了,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的心理也能揣测出一二。但不知为何,他有点看不出眼前这个俊逸的少年在想什么。 但这并是什么大问题,喜欢揣测客人的心思只是他的职业习惯罢了,并不耽误做生意。 “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陆谨言伸出一根手指,在微胖男子的面前摇了摇,“那种毫无瑕疵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我们有很多。”微胖男子笑了笑,然后从茶几下拿出了足足有拳头那么厚的糙面黑皮书籍,然后在陆谨言的面前翻开,“我的名字是阿拉丁,为您服务。” 第九章 暗港(2/2) “客人您需要什么样的身份?”阿拉丁熟稔地介绍道,同时翻开了目录,“我们既可以提供欧洲列国贵族的身份,又可以提供那些不起眼的平民身份,全看客人您的喜好。”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翻看着,“这个英国子爵的身份证明价值多少钱?” “这是英国皇室承认的爵位,并且有着其家族历史与家族纹章,并附带家谱一份,而且我们还可以免费帮您整容成那位子爵的模样,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至于价钱吗……”阿拉丁想了想,“最近由于战争的原因,身份证明稍微贵了点,这个子爵的身份证明需要支付十亿里拉。” “哦,才十亿里拉吗?” 陆谨言平淡的说道,然后翻开了下一页,别说十亿里拉,就连一百万里拉他现在都拿不出来,但输人不能输阵,那种气势还是要摆出来的。 不过显然他的盘算落空了,阿拉丁接待了那么多的人,怎么看不出他还在虚张声势。 “对了,你们这里可以订做身份吗?”陆谨言快速的翻阅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心仪的新身份。 “订做的身份要贵一些。”阿拉丁的脸上继续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很好,那我就定制一个身份吧。”陆谨言打了个响指。 “客人你对新身份有什么特殊要求吗?”阿拉丁拿出来笔记本,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名字就叫加百列吧,父亲的设定是一名英国旅行家,曾在西藏停留过半年,目前下落不明,母亲不明,至于本人的经历就按照最普通的去设定吧。” 陆谨言敲了敲茶几的桌面,随口说道。 “还有什么补充吗?”阿拉丁将陆谨言的要求认真的记在了笔记本上。 “没有了,不过我需要那种绝对不会被人查不出来的真实身份。”陆谨言特意在“真实”这个词加重了语气。 “我们的制作出来的身份绝对是真实的。”阿拉丁合上了笔记本,那就将钢笔旋上,插入口袋之中,“如果按照您的需求,这份身份价值一千俩百万里拉。” “很合理的价格,可惜我没有那么多钱。”陆谨言耸了耸肩,很是光棍的说道。 “客人您要考虑清楚,没人能欠下我们“飞狮”的钱。”阿拉丁脸上的笑容忽然多了几分真诚,他上下打量着陆谨言的身体,“如果钱不够的话,完全可以用其他的物品来替代。” “比如?” “像你这样的人,在奴仆市场很是抢手。” “哦,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陆谨言点了点头,“我去卖了自己,然后用那笔钱来购买我的新身份?” “客人您的理解很到位。”阿拉丁点了点头。 “如果我要想取消交易呢?” “抱歉这位客人,交易是无法取消的。”阿拉丁的面上露出了稍显歉意的笑容,他摸到了茶几下的红色按钮,准备按下去。 “有点麻烦啊。”陆谨言挠了挠头,忽然叹了口气,只见他的一根头发猛地射了出去,没入阿拉丁的额头之中。 只见阿拉丁翻起了白眼,微胖的身躯抽搐起来,皮肤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他再次看向陆谨言时候,立即匐伏在地,跪倒在他的面前,试图亲吻着他的鞋子,就像是狂热的信徒一样。 “这肉芽的效果也太好了吧?” 陆谨言喃喃自语道,看着身前如哈巴狗一样的阿拉丁,满脸嫌弃的将其一脚踢开。 他使用的无非就是第三部迪奥洗脑用的肉芽,只不过身为究极生物的陆谨言使用的肉芽,在效果上比迪奥好了太多,而且直接生长在大脑中,绝对不会像迪奥的肉芽那样被拉出来。 “现在可以去制作我的新身份了吗?” “当然可以,加百列大人!”阿拉丁猛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狂热,他已经把陆谨言的话当做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对了,如果有麻烦的话,就是用这个吧。” 陆谨言一脸肉痛的递给阿拉丁一缕苍白的长发,虽然身为究极生物的他绝对不会秃顶,但每用一次就要牺牲一根头发,依旧让他心痛不已。 “即便拼上这条性命,我也会完成大人布置给我的任务。” 阿拉丁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接下陆谨言手中的长发,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贴近心口的地方。 “去吧,尽量快一点,我赶时间。”陆谨言不耐的挥了挥手。 “不会让您等待太久的。” 阿拉丁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拿着笔记本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过了不过仅仅十多分钟,阿拉丁就拿着一个棕黄色的袋子走了进来,他将袋子恭敬的递到了陆谨言的身前,然后默默的站在一旁。 陆谨言打开袋子,那里面是他的护照,出生证明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制作的,本人的经历也是平平无奇,属于一般人的水准。 “我给你的那些肉芽全部都使用了吗?”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随口问道。 “没错,为了不耽误大人您宝贵的时间。”阿拉丁轻声说道。 “你做的很好。”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卡兹已经和二乔他们做过一场了。 他起身向内外走去,如果飞得快点的话,还能赶上二乔与卡兹的决战,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卡兹失败的场景了。 不过在即将迈出门的时候,陆谨言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身看向了站在房间中毕恭毕敬的阿拉丁。 “我的身份是绝对“真实”的,不会被人查出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会将这里处理好的。”阿拉丁面容肃穆的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陆谨言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至于怎么处理这边,相信他“忠诚”的奴仆阿拉丁一定会明白。 离开了这栋建筑物,他拐入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手臂逐渐变长,淡灰褐色的羽毛生长出来,最后形成一对宽大的翅膀。 陆谨言拍了拍翅膀,略显生疏的飞向了夜空,最后消失不见。 他低下头俯视着下方的威尼斯,只见暗港那边格外明亮,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炬一样。 第10章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1/3) 拿到了新身份的陆谨言马不停蹄的飞向瑞士的圣莫里茨,最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那里,甚至比二乔他们还要快上几个小时。 来到圣莫里茨的他立刻寻找那栋盖思乐古堡改建成的旅馆,由于那个盖思乐古堡还算蛮有名的,很快他就在当地好心人的带领下找到了那里,然后在对面的那个新修建的旅馆订下了一个房间,耐心的等待着主角团的到来。 陆谨言曾经总结了很多反派失败的经验,除了给主角送经验宝宝,不补刀之外这些屡犯不改的毛病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读过《论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 做反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做一个成功的反派,就要与正派主角打好关系,到时候即便东窗事发,随便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就可以洗白,而且还可以借助他们的手铲除其他的反派。 如此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陆谨言的新身份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他将扮演一个自小修炼波纹的正义少年,得到了波纹战士们的精神传承,来消灭邪恶的源头。 当然传承什么的都是他瞎编的,但正好可以解释他的波纹为什么强大,而得到了传承的他来讨伐邪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卡兹在这里,干脆就说自己能感应到柱之男的气息,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威尼斯。 自从进化为究极生物后,陆谨言发现自己随口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溜了,而且只要演技好一点,打入主角阵营完全不是问题。 他看向不远处的老旧旅馆,其实借助德军的力量直接炸了旅馆是最轻松的方法,只可惜瑞士是中立国,而且在目前局势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德军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度解读。 只不过进入旅馆中战斗还是太过于危险,还是选择把旅馆炸了吧。 正当陆谨言想入非非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轿车缓缓驶入,最后停在旅馆后面的停车场中,三男一女从车下来,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提着褐色的旅行箱。 看来主角团已经到了,不过自己怎么才能顺其自然的与他们接触呢?陆谨言苦思冥想,最后勉强想到了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 接下来的进展果然与剧情相差无几,陆谨言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桌子旁,享用着盘子中的美食。 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然后陆谨言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他看向对面的桌子,只见二乔在放声大笑,手里还拿着刚才挑逗猫咪的叉子。 那只被绊倒的猫仓皇逃向了一旁,最后跳到另一边的栏杆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不知为何,陆谨言忽然生出了想要撸猫的强烈欲望,他也算一个爱猫的人,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想要养一只猫的愿望迟迟没有实现,如今看到可爱的猫,自然要好好的撸一撸。 他起身向着那只猫走去,见到有陌生人向自己走过来,那只白猫忽然警觉了起来,随时都会跳下栏杆逃走。 只不过陆谨言眼睛微眯,究极生物的气势笼罩在那只猫的身上,只见它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浑身微微颤抖,然后被陆谨言抱在怀中。 熟练的挠在猫的下巴处,陆谨言感觉浑身僵硬的猫柔软了下来,最后喉咙里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忽然周围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只见二乔与西撒扭打在一起,脸上沾满了血迹,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二乔精准踩到了西撒心中的雷。 然后是丽莎丽莎与那名叫罗吉兹的波纹战士分别将他们拉开,西撒的语气愈发激动,他挣脱了丽莎丽莎的束缚,眼看着就要跳下去,直接冲向那座破旧的旅馆。 陆谨言感觉应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于是他抱着猫走到了西撒的面前,将想要跳下栏杆的他拦了下来,同时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语气略显焦急的喊道,“你们不能接近那座破旧旅馆!” “为什么拦着我?!” 西撒看着面前的陆谨言,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那座旅馆中有很大的邪恶,那不是你们普通人能对付的。” 陆谨言固执的说道,应该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那是你的猫?” 二乔看到陆谨言怀里的那只猫,感觉分外的眼熟,然后才想起来这不是刚才被自己绊倒的那只吗,多少有些心虚。 “不是我的猫,但我们还是很投缘的。”陆谨言摇了摇头,同时俯下身子把猫放在地上。 “你说那个旅馆中有邪恶存在,你知道是什么吗?”一旁的丽莎丽莎开口询问道,她只当陆谨言是路过的好心人,根本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 “旅馆里的邪恶就是夜之一族的残余成员卡兹。”陆谨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个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你们还是先不要进去了,等我先去解决掉那个邪恶再说。” “卡兹!你居然知道卡兹。” 听到陆谨言的话,众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连西撒也停了下来,没有直接冲下去与瓦姆乌单挑。 “你这么瘦弱,确定不是在说大话。” 二乔走上前来,比划了一下,以他的身高和魁梧的身材,完全可以装下俩个陆谨言,所以说他瘦弱倒也没问题,“女孩子就老老实实地躲在我们的后面吧,卡兹将由我们来打倒。” “我是男孩子,而且我也是波纹战士的继承人,当然你们应该不知道什么是波纹,总之我很厉害就是了。” “哇偶,这里漂亮居然是男孩子!”二乔震惊的大叫一声,同时快速的摸了一下陆谨言的胸部,“果然是平的。” 西撒走上前来,顺手把搞怪的二乔推到了一旁,然后正色说道,“我们也是波纹使者,而且也是为了打倒卡兹而来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西撒举起了一根手指,只见指尖亮起一团光芒。 陆谨言装作震惊的模样,同时看向了其他人,只见二乔,丽莎丽莎与罗吉兹的手上都亮起了属于波纹的光芒。 第11章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2/3) 片刻以后,他们一行人又重新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因为陆谨言的出现,而且一副懂得很多的模样,所以二乔等人试图从陆谨言这里了解到更多卡兹的信息。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的波纹实在太弱了,与卡兹战斗就是去送死,不过……”陆谨言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鲜榨柠檬汁,看向了丽莎丽莎的方向,“这位姐姐的波纹很强,也只有她才能与卡兹战斗。” “小子,我们的波纹可不弱。”二乔不满的说道,经过了一个月的刻苦训练,他对自己的波纹还是很有信心的。 西撒也摇了摇头,他为卡兹准备了特别的波纹招式,而且他的波纹强度仅在丽莎丽莎老师之下,他也不认为自己很弱。 至于罗吉兹……他没什么话说,因为他确实是最弱的。 看着他们不同意自己的说法,陆谨言装做一副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波纹那炽烈的光芒在指尖升腾,让人无法直视那刺眼的光芒。 “这……” 看到陆谨言展露出的波纹强度,不仅仅是二乔与西撒,就连丽莎丽莎都震惊了,他们从来见过如此强大的波纹,就连那个曾经的波纹大师史特雷兹都远不如他。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太阳波纹! “你今年多大?” 丽莎丽莎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陆谨言,似乎急于得到什么答案。 “十六岁半。” 陆谨言挠了挠头,露出了一脸完全符合这个年纪少年的羞涩笑容,而且近距离看丽莎丽莎的容貌最多也就二十六,七,根本不像五十岁的人。 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争先恐后地想要当二乔的继父了,但是陆谨言不一样,或者说他暂时根本没考虑这些,他的志向可是星辰大海。 当然更多的是他身为究极生物的骄傲不屑于这样做。 “十六岁半!”二乔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考的看着陆谨言,“你的波纹居然如此强大,你是怎么修炼的?” 西撒也好奇的看向了陆谨言,他也很想知道。 “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陆谨言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然后继续胡说八道, “我的父亲是一名旅行家,小时候他教过我一种从西藏学到的呼吸方法,而且自从修炼了这种呼吸法以后,每天我都会梦到许多看不清容貌的人,他们自称波纹一族。 然后我练着练着就这样了,大约一个月以前,梦里的人告诉我邪恶已经苏醒了,那是波纹一族的敌人,也是世界的敌人,必须要打倒他们!” 二乔与西撒面面相觑,他们修炼波纹的时候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前不久我追寻着一道邪恶的气息来到了威尼斯,结果还没有等到我出手,那道邪恶的气息就消散了。” 陆谨言看向了丽莎丽莎,“那个夜之一族的人应该被你消灭掉了吧?” “是我消灭的!”二乔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的波纹如此弱小。”即便知道是二乔消灭的艾西迪西,但他还是要装出不相信的模样,这种戏精附体的感觉让陆谨言很是沉迷在其中。 “不相信的话,我们就较量一下。”二乔看到陆谨言还是摇头,就打算用实际行动让他相信。 “好了,jojo。” 丽莎丽莎伸手拦住了二乔,她正色的看向了陆谨言,“那么你有什么方法消灭卡兹吗?” “当然,而且还不止一种。” “谁来听听吧。” “根据我的感应,那间旅馆里面只有俩个夜之一族的人,一个叫卡兹,另一个叫瓦姆乌,分别使用的是光之流法与风之流法。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俩个夜之一族的人了。” “我听史比特瓦根爷爷说墨西哥也发现了一个柱之男,只不过失踪了。”二乔忽然开口说道。 “那个柱之男已经被我解决掉了。”陆谨言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任二乔们猜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个柱之男已经变成究极生物了,而且就坐在你们的面前,与你们侃侃而谈。 “你居然也解决掉了一个柱之男。”二乔听到陆谨言的话以后,便没有再小看他,与艾西迪西的战斗是何等艰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侥幸而已,那个柱之男在夜之一族中还属于孩童,解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陆谨言略显谦虚的说道,反正能证明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卡兹与瓦姆乌很强,昨天夜里卡兹还偷袭了我们。”西撒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的人很多,既然你能杀死艾西迪西,至少证明你没有你的波纹那么弱。”陆谨言看向了二乔,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旅馆,“我建议最好趁着白天进攻。” “不,还是晚上更好一点。”二乔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卡兹不缺少白天对敌的经验,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太阳来杀死他们。”陆谨言侃侃而谈,“如果我们能弄到炸药,就可以将那栋旅馆夷为平地,到时候卡兹与瓦姆乌就不得不在太阳下与我们战斗。” “对啊,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西撒恍然大悟的说道,陆谨言瞥了一眼他,也不知道是谁一个人就去与瓦姆乌对线,然后死在了那里,真就是永远不打团呗。 “炸药倒是好弄,我们可以联系修特罗海姆。”二乔眉头微皱,“只不过这里是中立国,德军出现在这里不好解释,尤其还炸掉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建筑物。” “所以炸旅馆只能我们亲自动手炸,到时候最后也就是恐怖袭击而已。”陆谨言耸了耸肩。 “恐怖袭击而已……我们会被瑞士全国通缉的!” “呃……到时候就看谁跑得快了,哈哈哈。”陆谨言挠了挠头,略微不好意思地笑道。 丽莎丽莎默默的看向了桌面,她忽然发现这个波纹很强的少年,貌似有点不太靠谱。 不会话虽然这么说,但转念一想这么做确实将牺牲降到了最低,至于遭到通缉之后的事,恐怕还需要spw基金会帮忙。 第12章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3/3) 【看来混入主角团的行动很顺利。】陆谨言心里想到,同时把杯中的鲜榨柠檬汁一饮而尽,二乔已经联系了修特罗海姆,用不了多久德军就会派人送炸药过来。 “咦,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二乔疑惑的问道。 “你们叫我加百列就好。”陆谨言笑着说道。 “加百列?好奇怪的名字啊,不过加百列,你有特殊的波纹技巧吗?”二乔凑了回来,好奇地问道。 “什么特殊的波纹技巧?”陆谨言疑惑的问道。 “我的特殊技巧就是这个。”二乔拿出了一根拴着俩个钢球的绳子,随着波纹的注入,俩个钢球的表面散发出属于波纹的光芒,“西撒的特殊波纹技巧就是各式各样的泡泡,只不过他那个没有我的厉害。” 西撒瞥了一眼二乔,很想用波纹泡泡阵给他来一套。 “特殊的波纹技巧啊……”陆谨言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他对于波纹的掌控是真的弱,全靠无脑大功率输出。 “这个算不算?” 他伸出手掌,只见波纹荡漾在其上,随即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就像是肆无忌惮的在舒展身姿的荆棘。 “你的波纹居然能在空气中传递?!” 一旁默不作声的罗吉兹倒吸了口冷气,自己修炼了几十年的波纹,不仅被西撒与jojo轻而易举的超越,就连面前的少年都远远不如,忽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缕沮丧, 但很快这缕沮丧便消失不见,作为老师,能教导出超越自己的学生也是证明自己能力的一种方法。 他惊讶的并不是陆谨言的波纹能在空气中传导,而是他的波纹强度。 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细小的液滴,理论上完全可以通过空气来传导波纹,但理论归理论,即便是丽莎丽莎,她在空气中传导的波纹强度能有正常使用的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而面前这个叫做加百列的少年,在空气中传导得波纹强度就已经强于丽莎丽莎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生命能量? 罗吉兹不禁陷入了思考中,虽然他很菜,但这并不代表他很笨,相反人到了中年,思考的东西总是要比年轻人多些。 ……… “我叫这一招为“波纹闪电链”,这就是我特殊的波纹技巧。”陆谨言收回了自己的波纹,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西撒与二乔。 “我也来试试!” 二乔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指尖亮起了波纹的光芒,他也想做到像陆谨言那样将波纹传导到空气中,但即便他憋红了脸,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在空气中传导波纹需要浪费掉很大一部分,虽然二乔经历了加急训练,但他的波纹强度甚至连罗吉兹都不如,之所以能打败艾西迪西,基本是仰仗自己的智慧。 时间就在他们的闲聊之中缓缓流逝,陆谨言虽然前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宅男,但网络时代的信息量远不是现在能比的,而且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至少他的话在二乔与西撒听来都很有趣。 ……… “加百列,你说推荐我以后去做房地产生意?” 二乔挠了挠头,现在的他才十八岁,而且一心打倒眼前的柱之男,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以后的事情。 “我预计在未来的美国做这一行还是很赚钱的。” 陆谨言点了点头,语气笃定的说道,毕竟原作二乔就成为了房地产大亨,自己只是提前说了出来而已。 “这个想法真的不错啊,西撒你没有兴趣一起来?”二乔摸了摸下巴,至于启动资金什么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这些。 毕竟现在的史比特瓦根还活着,只有他还活着,spw基金会就无条件的全力支持二乔,至于他死后……人走茶凉还是很正常的。 spw基金会在史比特瓦根死后,能留下一个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的部门来协助乔斯达家族已经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估计在未来也是因为史比特瓦根的逝去,二乔才考虑成为房地产大亨的,毕竟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西撒端起了手中的红酒,微微的抿了一小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还是着急证明家族的荣耀。 罗吉兹也一直思考着什么,丽莎丽莎之前就回到了房间里,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陆谨言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罗吉兹,总感觉这个留着俩撇小胡子的男人在思索着有关自己的事情,而且还是不利于自己的那种。 自从进化为究极生物后,他就有了近似于“直感”的能力,如果身旁有人在打不利于自己的注意,他都能隐约感觉到。 不过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破绽? 陆谨言的心里很是疑惑,他端起身前的红酒抿了一口。他只想做一个过着平静生活的反派,如果有人不打算让他平静,他自然有办法让那个人永远安静下来。 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的把自己归到了反派的阵营中? ……… 又过了大约俩,三个小时,漆有德军标志的墨绿色卡车缓缓输入这间旅馆的院子中,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就是负责押运tnt的人,而这辆卡车中运载的tnt完全可以把三栋那样的破旧旅馆掀上天。 为了避免国际纠纷,在卸下tnt后,他们便立刻离开了。但其他的游客看到院子中堆了这么多炸药,有些人已经跑到前台那边去报警了,天知道这些人搞这么多炸药想要干什么。 “我们怎么把这些炸药放在旅馆中?” 二乔看着眼前堆放整齐的tnt,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丽莎丽莎也走了出来,只不过她换上了漆黑的紧身战斗服,将她的窈窕身姿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二乔显然偷偷的看了丽莎丽莎不止一次,眼神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游走,显然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丽莎丽莎就是他的母亲。 “咳咳…” 陆谨言重重的咳嗽了数声,同时用肘部狠狠的怼了二乔一下,让他不要过于明目张胆地将目光都放在丽莎丽莎身上。 “喂,加百列你这家伙干什么?”二乔颇为不满的抱怨道。 “没什么事,我嗓子有点痒而已。” 第13章 柱之男的覆灭(1/3) “对了,我要去那间旅馆先行探查一番,有人和我一起去吗?” 陆谨言看向不远处卡兹与瓦姆乌所在的旅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人靠近旅馆瓦姆乌就会出来阻拦,即便是白天也一样。 他的风之流法可以从身体内伸出管子,然后将湿润的水蒸汽覆盖在身体表面,用来折射光线,而且也有着隐形的功能。 当然他的“神砂岚”还是很强的,目前陆谨言计划中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一言不合就开“神砂岚”,不过瓦姆乌也有弱点,而且他的弱点更致命。 “我陪你去!” 西撒忽然站了出来,为这一刻他已经等了许久了,如今终于可以杀掉卡兹与瓦姆乌,恢复家族的荣耀。 “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吧。” 丽莎丽莎微微皱眉,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这方的实力远远大过瓦姆乌与卡兹,还是尽量稳点,不要单独行动送人头比较好。 “只是去探查一下情报而已,我与西撒就足够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按照明面的实力来说,究极生物的自己完全有能力一人冲进去,然后手刃那俩个柱之男,毕竟光一个“永远不会死”,自己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是没有必要的。 究极生物不会死,但是会受伤,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命运”,自己还是要小心点,毕竟闷声发大财。 “好吧,”二乔耸了耸肩,“我们会在你们不远处,一旦有危险的话可以及时上去支援。” “谢谢你了,jojo。” 陆谨言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然后他拿起一瓶水与西撒大踏步走向对面那座破旧的旅馆。 现在是正午时分,再加上凌晨刚刚下过一场雪,白茫茫的雪地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只有一行脚印通向那座旅馆的大门。 “一个人的脚印?” 西撒面容严肃,他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有战斗的准备,充斥着波纹的泡泡出现在他的手中。 忽然旅馆的大门轰然开启,在阳光下,他看到一个迷糊且透明的人形在大门处一闪而过。 “加百列你看到那道身影了吗?” “当然,那是瓦姆乌,他利用水蒸汽将阳光折射,制造出类似于隐形的效果。” 在陆谨言的眼中,瓦姆乌的身形是那么的显眼,在切换成了红外视野后,区区水蒸汽反射还迷惑不了他的眼睛。 “已经可以了,西撒你先回去,告诉jojo与丽莎丽莎姐姐,先炸药装在车子上,直接开入这间旅馆就好。” 既然瓦姆乌的隐身对自己已经起不到作用,那么自己一人留在这里缠住他就可以了。 “什么?我不会这么做!临阵逃脱会令我的家族荣耀蒙尘!” 西撒果然还是那般倔强,不过这都在陆谨言的意料之中,只见他看向西撒,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听从指挥,西撒,一会儿你可以用卡兹的生命来恢复家族的荣耀。” “好……好的。” 西撒略微恍惚,他听从了陆谨言的建议,转身向着jojo他们跑去。 就在西撒转身向后跑的瞬间,瓦姆乌微微躬身,然后猛地一跃而起,手掌合拢成掌刃,瞄准的赫然是西撒的后心。 【别不把我这个龙套看在眼里啊!】陆谨言心里大吼道,手中的水瓶在波纹的作用下瞬间炸开,一条流转着波纹的水鞭挡在了瓦姆乌的前面。 似乎觉察到了水鞭中蕴含的强大波纹,瓦姆乌的手臂出现了急速旋转的旋风,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波纹战士!” 瓦姆乌面容严肃,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变的沸腾起来,平静了数千年的心再次掀起波澜,甚至他还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上一次嗅到死亡味道还是在数千年前与波纹一族的族长战斗的时候,那个男人很强,是个真正的战士,即便自己将他的心脏捏碎,但他仍未倒下。 那一次自己的身体即便崩溃,要不是及时补充了生命力,恐怕就不能继续陪伴在卡兹与艾西迪西大人的左右了。 但那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感觉实在让人沉迷,瓦姆乌就是纯粹的战士,他享受这种感觉。 与瓦姆乌不同,陆谨言就是彻彻底底的实用主义者,什么好用就用什么,如果最初的他还有底线的话,那么换成究极生物的陆谨言,底线已经接近于无。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无法绑架我。”这应该是他最好的写照了吧。 ……… 虽然瓦姆乌能在太阳光下行动,但并无法坚持多长时间,陆谨言颇为生涩的控制着水鞭,将其延展成一面单薄的水膜,然后把自己的太阳波纹注入其中。 不是陆谨言自吹自擂,在他那种强度波纹的加持下,这面看起来单薄的水膜坚硬的离谱,即便拿着rpg都轰不碎,硬抗神砂岚也完全没有问题。 瓦姆乌此时也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的攻击完全无法破开波纹水膜,而且在日光下自己如果使用神砂岚,体表的水蒸汽就会消失,到时候自己就要直面阳光。 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完全没有战士的荣耀,他只是站在阳光下的雪地中,用着波纹水膜保护着自己,就像是缩入壳中的乌龟,而偏偏自己还打不碎这个龟壳。 “那个强大的波纹战士,你完全没有属于战士的荣耀。” 瓦姆乌不甘心的大吼道,此时罗吉兹已经驾驶着满是tnt的轿车冲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想跑?” 陆谨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见环绕在他身旁的水膜轰然炸开,充斥着波纹的水滴铺天盖地的打向了他。 这就是他阴死史特雷兹的那一招,只不过换成了波纹版的罢了。 “神砂岚!” 看着无数充斥着波纹的水滴,瓦姆乌大吼一声,此时也不顾的什么隐身了,小臂猛地旋转起来,可以切开砖石的旋风浮现,迎向了近在咫尺的水滴。 “木大大。” 陆谨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瓦姆乌今天必死无疑,即便卡兹现身都别想救他。 第14章 柱之男的覆灭(2/3) 只见蕴藏的波纹的水滴在神砂岚下轰然破碎,当然这都是陆谨言的有意而为,难道你认为他就这点手段?技能二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见那些波纹借助打碎的水雾连成了一片,犹如跃动的闪电连接成了网,将瓦姆乌当头照入其中,立即就给他照成了极大的伤害,体表被波纹融化,就如同被太阳光直射到一样。 当然波纹的伤害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那层保护身体的水雾,干脆利落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啊!” 因为剧痛,瓦姆乌低吼了一声,于是顶着波纹电网冲入了破旧城堡中,体表已经彻底融化,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拦截车子。 大门快速的关上,想要把车子拦在外面。 “你已经失败了,瓦姆乌!” 陆谨言身体微倾,爆炸般的力量推动着他的身体向前飞去,他挥舞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关闭的旅馆大门上。 轰—! 只见大门在陆谨言的拳头下碎了一地,为后面装载着tnt的车子打开了道路,罗吉兹打开车门,他已经做好跳车的准备了。 只见陆谨言一跃而起,然后狠狠的蹬在了身下疾驰而过的敞篷轿车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刚从车上跳下来的罗吉兹。 只见一根头发悄无声息的刺入罗吉兹的体内,很快蔓延到了他的脑袋上,罗吉兹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然后被陆谨言抗在背上快速的远离着破旧旅馆。 又是一道震耳欲聋般的巨响,只见破旧旅馆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零碎的砖石飞溅,浓郁的烟尘遮蔽了眼光。 只不过这都是暂时的,随后赶到的二乔,西撒与丽莎丽莎在检查了罗吉兹后,发现他只是昏了过去,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将破旧旅馆的废墟围了起来。 只见卡兹制造出来的那些吸血鬼纷纷暴露在阳光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吼叫便化为了灰烬,二乔等人看到那些化为灰烬的吸血鬼不禁心中一凛,如果自己等人贸然冲进去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他们不禁看向那个瘦削的白发少年,就是因为他,他们才能创造出如此空前的优势出来。 如今是正午时分,再加上烟尘即将散去,卡兹与瓦姆乌,他们俩人必死无疑! “你们居然会想到这一招,看来人类还是有所发展的。” 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一阵微风吹散了烟尘,在废墟的阴影中,卡兹面容狰狞的看着他们,脚下正是被重创的瓦姆乌。 “卡兹,时代变了!我们人类不再是你们的血食,你们这些老古董,就应该被扫荡在垃圾堆里!” 陆谨言大义凛然的喊道,刺眼的波纹流淌在他的体表,如果换成别的小说,妥妥的正派没跑了。 “卡兹,这个世界不需要柱之男!”二乔摩肩擦掌,已经迫不及待的解决掉他了。 “齐贝林家族的荣耀,就由你的鲜血洗涤!” 西撒一马当先,紫色与橘色相间的头带飘扬,他怒吼着,袖子中飞出无数晶莹剔透的泡泡,刺眼的波纹荡漾在其上。 “波纹泡泡阵!” “无聊的招式!” 卡兹冷笑一声,他迈出了阴影,虽然太阳是柱之男的死敌,但数万年来他怎么也研究出了一些可以在日光下行动的方式。 俩枚锋利的骨刃从他的手臂中探出,在半空中划过无数优美的弧线,轻而易举的切开了西撒的泡泡阵。 也许是处于暴怒之中,卡兹的战斗力格外的高,瓦姆乌还处于重伤之中,他必须防备着其他人偷袭瓦姆乌。 当然他的防备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陆谨言就在打着瓦姆乌的主意,他身内积累了数万年的庞大生命力,在陆谨言的眼里成为了一顿美餐。 如果自己能吞噬瓦姆乌与卡兹,自己的进化还会更快些,毕竟究极生物无时无刻不在进化,而进化显然是需要原料的。 瓦姆乌看着不怀好意的陆谨言,心里的怒火即将突破了天际,他是一个纯粹的战士,但显然陆谨言不是,他的一举一动在瓦姆乌看来严重的侮辱了他。 “这是我最后的风之流法了!” 瓦姆乌残破的身体探出了许多骨质的管子,周围的空气快速的被他吸入体内,额前有着锋利的风刃在汇聚。 风之流法——“浑楔飒” 卡兹看到了开始拼命的瓦姆乌,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更多的是愤怒,流彩华刃被他催动到了极致,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生出了锋利的骨刃,完全化为了人形的战斗兵器。 在这么一瞬间,西撒的波纹泡泡全部被切碎,然后红着眼睛的卡兹撞入他的怀里,准备将西撒切成碎块。 不过还好这次二乔与丽莎丽莎不再坐在观众席了,丽莎丽莎挥舞着手中的围巾,缠住了西撒的腰,然后将他猛的拉了回来。 “呼——” 西撒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出现了好几道狭长的划痕,炽热的鲜血涌了出来,滴落到了脚下的废墟里。 如果丽莎丽莎的手速慢了些的话,恐怕西撒就会被切成碎块了。 陆谨言抽空瞥了一眼卡兹那里的情况,说句实话卡兹真正实力也就那样,丽莎丽莎,西撒与二乔三个人一起上绝对可以将他摁地摩擦,尤其现在还是白天。 只要拖时间,卡兹就会死在太阳下面,根本不用付出这样大代价的。 只能说不愧是主角团吗,他们的脑回路果然与自己不同。 陆谨言看着近在眼前的瓦姆乌,舔了舔嘴唇,那种庞大的生命力,不愧是积攒了数万年的柱之男吗! 瓦姆乌自然也觉察到了陆谨言身上那明显不正常的生命气息,但在太阳波纹下他的神砂岚被完全压制,如今只剩下最后的流法。 “去死吧,不知名的波纹战士,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瓦姆乌大吼道,如此近的距离,他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一定躲不开自己的最后流法。 陆谨言显然没有理他,刺眼的波纹忽然亮了起来,将他与瓦姆乌的身形遮蔽起来。在这波纹的光亮之下,陆谨言朝着瓦姆乌伸出了手臂。 第15章 柱之男的覆灭(3/3) 白皙纤长的左臂忽然生出了无数触手,这些触手将瓦姆乌包裹在其中,就连他的风之流法都被强硬地打断了。 瓦姆乌的身躯在触手的缠绕中逐渐消失,准确的说是被触手吸收掉,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的陆谨言,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站在生物链顶端的柱之男居然有被狩猎的那一天?! “你究竟是谁?”他声音嘶哑的问道。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陆谨言加强了力度,只见瓦姆乌的身躯飞速消融,最终消失不见。 感受着体内猛然增长一大截的生命力,陆谨言贪婪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卡兹,同时故意将身体弄的破破烂烂的,假装自己被瓦姆乌的最后流法重创。 波纹的光芒散去,只见陆谨言跪坐在地上,他捂着涌出鲜血的腹部,那里似乎是被瓦姆乌的最后流法所贯穿,身体也是破破烂烂的,鲜血在他的身下汇聚成了血泊。 他面如金纸,生命气息变的及其微弱,甚至连波纹都无法再使用了。 “加百列!” 二乔看到陆谨言的模样,想要去到他的身边,但他与陆谨言之间还隔着一个卡兹。 卡兹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但那个不知名的波纹战士油尽灯枯却是事实,他能敏锐的感应到他体内的生命力已经所剩无几。 “你杀了瓦姆乌,那么你就去陪葬吧!” 卡兹随手切开二乔的波纹钢球,然后硬抗了丽莎丽莎的一击,随即猛地向着陆谨言的方向冲去。 数十米的距离对于卡兹来说甚至用不了俩秒,他高高的举起了骨刃,然后瞄准了陆谨言的头颅,最后挥舞下去。 “加百列!!!” 意料之中的鲜血四溅并没有发生,只见陆谨言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用手握住了他的刀刃。 “卡兹,波纹一族的意志由我来传承!!!” 陆谨言高声喊道,只见更加强大的波纹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化为十数米粗的光柱冲天而起,那光芒甚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 二乔与西撒他们连忙闭上了眼睛,这等强度的波纹即便直视,都会灼伤他们的双眼。 但波纹光柱中的卡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看着眼前挂着诡异笑容的白发少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似乎自己被什么顶级掠食者盯上了一样。 而且这波纹虽然声势浩大,但没有伤到他分毫,卡兹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也会被这等强度的波纹瞬间融解。 忽然他的面色一变,只见自己的手臂上的骨刃表面变的坑坑洼洼,似乎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 “你不是人类!你到底是什么?!” 卡兹终于明白自己的异样感来自于哪里了。 “卡兹大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瓦姆乌啊。” 只见陆谨言变化成了瓦姆乌的模样,声音诚恳的说道,只不过那抹诡异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你是什么怪物,去死吧!” 卡兹挥舞着骨刃,整个人化为旋风般撞入他的怀里,试图将其切为碎块。 “我真的是瓦姆乌,你看,我甚至还会他的风之流法—浑楔飒。” 只见陆谨言的体表浮现无数细小的管子,将周围的空气抽入体内,额前的那个圆孔喷射出锋利的气柱,将卡兹的一条手臂切了下来。 “怎么可能……” 卡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浑楔飒可是瓦姆乌独有的流法,怎么会出现在眼前这个不知名生物的身上。 “所以说卡兹大人,就不要挣扎了,柱之男早已经应该被扫进垃圾桶中,老老实实的贡献出生命力不好吗?” 陆谨言躬身捡起了卡兹掉落的那段手臂,只见那截手臂飞速的融入了陆谨言的体内,被其吸收掉。 “不愧是卡兹大人,一截手臂中蕴含的生命力居然都要比瓦姆乌多。” 陆谨言变回了白发少年的模样,白皙的脸庞浮现了一抹潮红,过于旺盛的生命力在飞速的催动着自己身体的进化,现在的陆谨言比刚刚成为究极生物时的自己要强出五倍有余。 他伸出手臂,只见一截弧月形状的骨刃伸展出来,表面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辉彩华刃?” 卡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放弃了思考,引以为傲的智慧完全发挥不出作用,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只见陆谨言贴近在他的身前,张开了怀抱,将卡兹拥入怀中。 卡兹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渐渐的融入那个少年的身躯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你难道已经变成了究极生物了吗?”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陆谨言颇为惋惜的说道,卡兹的身体已经消融一小半了。 “究极生物,这就是究极生物吗?”卡兹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于是他干脆放弃了抵抗,甚至主动配合陆谨言将自己吸收。 “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我依旧是我,你无法篡夺我的意志。” “吸收吧,把我的一切都吸收掉。”卡兹盯着陆谨言的双眼,正色的说道,“我的意志就活在你的体内,我的贪婪也将被你继承。” “无聊透顶。” 陆谨言摇了摇,卡兹很快就剩下了小半部分身躯。 “无穷尽的进化,无穷尽的贪婪,你还没有明白究极生物的本质啊。” 卡兹笑了笑,最后彻底消融在了陆谨言的体内,远胜于瓦姆乌的生命力在飞速的推动着进化,现在的陆谨言就像加满了油的小轿车一样在高速路上飞驰。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前飞速的闪动着卡兹与瓦姆乌数万年来的记忆,那种错位感几乎让他发狂。 如果不能保持自我意识清醒的话,那么陆谨言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前功尽弃,在他身上复生的就是融合了卡兹与瓦姆乌记忆的怪物, 与他们动辄数千年的记忆相比,陆谨言自身不过二十余载的记忆太过于浅薄,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危险。 陆谨言的身体晃了晃,然后昏倒在地。 第十六章 divine divinity 等到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闪烁的星辰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黑绸般的夜空上,陆谨言甚至看清了月球上的环形山。 “这岂止是千里眼……估计都要有都几十万里了。”他在心里吐槽道,然后将视野尽量调整到正常的水平。 “jojo,加百列醒了!” 他忽然听到西撒的声音,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原来是一架正在飞行中的私人飞机,至少那些奢侈的装饰肯定不会出现在民航上。 “等一下,我在与二乔一起坐飞机?” 陆谨言心里一惊,整个人连忙坐了起来,看见二乔正在向着快步向着自己走来,然后一把将自己抱住。 “看到你一身血的倒在地上,还以为你与卡兹同归于尽了呢,不过你的伤口居然自己就愈合了,波纹的效果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的波纹厉害啊,如果你要有这么强大的波纹,也能做到这一点。” 陆谨言嘴角含笑,看起来就像是无害的邻家男孩,当然他明白自己压根就没受伤,而且吸收了卡兹与瓦姆乌之后,自己的状态简直好的不得了。 西撒也走了过来,他的腹部缠着绷带,脸色有些因为失血过多而微微苍白。 “没事就好。”他拍了拍陆谨言的肩膀,虽然没能手刃卡兹有些遗憾,但最终还是让齐贝林家族的荣耀回归了。 “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距离我昏倒过了已经过了多久了?” “你昏倒了接近十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二分,我们即将到达威尼斯。”西撒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对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丽莎丽莎老师在隔壁,罗吉兹代理师父已经醒过来了,因祸得福,波纹力量强大了不少。”二乔耸了耸肩。 “大家没事就好。” 陆谨言挠了挠头,看来罗吉兹脑袋中的肉芽没有被发现,他完全可以代替自己长期潜伏在主角团身边,为自己收集情报。 “对了加百列,你以后准备做些什么啊,和我一起去纽约怎么样?” 二乔忽然目光炯炯的看着陆谨言,这么强大的野生波纹使者怎么可能会放过。 “抱歉。”陆谨言挠了挠头,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我要去周游世界,将柱之男留下的石鬼面全部毁掉。” “也好,石鬼面还是彻底毁去的好。”二乔和西撒很是同意陆谨言的想法,毕竟他们的祖父就是因为石鬼面而死去的,他们的命运从始至终就是与石鬼面纠缠在一起。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找spw基金会帮忙,保证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二乔拍了拍自己的宽阔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 “只要不嫌我麻烦就好。”陆谨言随并指如刀,切断了自己的一小缕头发,然后分别交给了二乔与西撒,“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只要点燃头发,我就会知道。”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波纹难道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二乔好奇的打量着手里的白色长发,怎么看就是普通的头发,只不过传导波纹的效率特别高。 “谁又知道呢……”陆谨言耸了耸肩。 ………… 几天后,在告别了二乔等人之后,借助spw基金会的帮助,陆谨言终于踏上了埃及的土地。 那六支箭就埋在这片大地上的某个角落,而如何去寻找箭,陆谨言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此时的埃及独立还没有几年,内部还是有些混乱,陆谨言一路来到开罗,中途遇到了不少盗匪。 当然这些盗匪的下场究竟如何,不用说大家也知道,等到陆谨言抵达开罗的时候,他特别想去寻找迪奥住的那栋缺电的建筑。 在广洒肉芽之后,基本有地位的人都选择效忠于陆谨言,虽然他没有王霸之气,但是他有肉芽啊,直接肉芽开路就好了。 不过短短的几年,他便控制了整个埃及,同时在尼罗河的旁边修建起全埃及最大的金字塔,用其作为自己的据点。 这座巨大的金字塔被称呼为“永恒烛火”,凡事你能想到的任何东西,都能在其中找到,尤其是战争愈发的激烈,很多富豪选择来到埃及避难,毕竟埃及也选择成为了和瑞士一样的中立国家。 而“永恒烛火”也就成为了他们消遣的地方,每日都有大笔的金钱交易,同时也在大肆收购着埃及本土的文物,“永恒烛火”的摆设全是些货真价实的东西。 当然这些与陆谨言并没有什么关系,这座金字塔实则是镜像对称的,但处于地下的金字塔只有组织中的干部才能进入,其余的人连门都摸不到,而那些想要偷偷进去一看究竟的人,至此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divinedivinity(神界)”就是这个组织的名字,据说加入其中的人都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当然这与陆谨言也没啥关系,他就是起了个中二的名,构思出了这个建筑而已,剩余的时间他都在沉睡中,消化着卡兹与瓦姆乌那数万年的记忆。 目前“divinedivinity”的一切都由他改造后的九个奴仆在维持,每个人都获得了一部分究极生物的特性,陆谨言便恶搞性质的将埃及九柱神的名字赐予他们。 组织如此壮大也是陆谨言没想到的,但每个人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后都要沐浴“神水”,也就是有着陆谨言细胞的液体,这些细胞会进入沐浴人的体内,将他们转化为自己的狂信徒。 所以陆谨言从不担心叛变的问题,他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而且除了九柱神之外,没人知道“divinedivinity”的背后还有着一个幕后boss。 只可惜,等了好几年的时间,那六支箭依旧是下落不明,陆谨言也是一直处于处于沉睡中,就这样时光飞逝,很快过了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陆谨言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一日,他在长眠中被唤醒,那是类似于神殿一样的宽阔房间,房间的四周的墙壁都是货真价实的黄金,镂空雕刻的着精美的浮雕。 四周墙壁上也有着许多的壁画,至于画着什么陆谨言从来没看过,毕竟太抽象了,以他的艺术水平很难懂那些东西。 大厅的中央是一座类似于玛雅金字塔一样的建筑,九柱神们沿着阶梯缓缓上向前行,他们的身上穿着着尽皆是古老埃及的服饰,精美却不乏历史的厚重感。 第十七章 出乎意料又在常理之中的替身 建筑的顶端是由纯白无暇的大理石修建起来的高台,高台上类似于凉亭的建筑被四根罗马柱支撑起来,透过垂落的红色纱幔,隐约能看到沉睡在床上的少年。 他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面容平静,似乎真的像是在沉睡中一样。 九柱神为首的那人站了出来,然后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托起了手中的六支箭,其他的八个人也是保持了这个姿势,就像是雕塑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冥冥中有着预感的陆谨言缓缓睁开双眼,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恍惚,不过转瞬即逝间便消失不见,他缓缓的坐了起来,舒展了几十年没有动弹的手臂。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陆谨言便看到了单膝跪地的九柱神们,还有拉手里托举的那六支箭。 “看来漫长的等待并非没有意义。”陆谨言伸出了手臂,只见纤细的手臂变成了猴子的模样,然后把六支箭取了回来,放到了他的身前,最后重新变成了手臂。 他拿起一根箭,打量着上面古朴的花纹,这些箭都是由天外陨石打造而成的,拥有激发替身的力量。 而且那支与众不同的虫箭也在其中,陆谨言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替身进化成“镇魂曲”的级别,在完全消化了卡兹与瓦姆乌的记忆后,他有信心完全驾驭自己的替身。 “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陆谨言拿起一支箭,狠狠的插入自己的手心中,虽然知道划伤一个小口子就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箭头完整的插了进去。 脑袋有些微微眩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悬浮在自己的身后,而陆谨言也明白了自己替身的名字及其作用。 只不过“虚度光阴”是什么鬼? 陆谨言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不仅替身的名字叫做“虚度光阴”,就连替身的能力也是那样。 “虚度光阴”能力就是跳跃时间,但不保持跳跃那段时间的记忆,换句话说就是快进。 陆谨言挠了挠头,他拿起了虫箭,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插下去,而是向着乱七八糟的神明祷告一下,再加上各种“祭品”,例如“自己手下永远单身”“自己手下这辈子非气满满”“自己手下永远别想脱非入欧”这种的。 这么一看,当陆谨言的手下还真是可怜,各种意义上都被自家老板充分利用。 “给我进化出一个厉害的镇魂曲吧!” 陆谨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就像以前玩肝坏三抽卡一样,总想着一发入魂,结果次次保底。 也许是力气使用的有些过头了,虫箭刺穿了手掌,而陆谨言身后那团漂浮不定的东西似乎在发生着某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所以说似乎,那是因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理论上究极生物的替身可以是任何替身,怎么到陆谨言这里,这个替身能力变的那么弱鸡。 人家绯红之王切削时间还带个“墓志铭”呢,怎么自己就有个“时间快进”,剩下什么都没有。 难道变成究极生物依旧无法摆脱非洲大酋长的称号吗? 过了大约有几分钟,陆谨言的替身颜色忽然变的深了些,如果以前是白云的话,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乌云,而他自然而然的明白了新替身的名字以及作用。 【虚度光阴·幻想降临】一个严重偏科的镇魂曲级别的替身,如果按照六维来说,这个替身的成长与持续力都是bug级别的,恐怕∞都无法描述,但其他的四维…… 估计陆谨言的替身把另外四个的∞都堆在了成长与持续力上,毕竟力量无、距离无、射程无、速度无,堪称史上最偏科替身,没有之一。 而这个替身的使用方法则是变成自己可以使用的东西,比如帽子,衣服,拳套这类物品,而且还是实体化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普通人也能看到。 陆谨言在了解这个替身的用法后才知道为啥这四维都是“无”了,感情真正打起来还要靠自己亲自动手啊,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虚度光阴,你快用无敌的陆谨言想想办法啊!” 至于替身的新能力,果然包括了可以模拟任何接触过的替身,但这只是附带效果,“虚度光阴·幻想降临”真正的作用之一就是让本体保持绝对的“有利”。 换而言之,认为对陆谨言造成“不利”的东西,都不会达到对他“不利”的真实,这个很像是黄镇能力的阉割版,但在优先度上,即便黄镇对陆谨言发动攻击,也不会到达对他不利的真实。 由于牺牲了其他所有的能力,专精于保护本体,优先度最高,所以没有任何东西能对他造成不利。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本质上就是一个绝对不会被打破的保护,都说替身是精神的体现,陆谨言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怂成这样。 不过“虚度光阴·幻想降临”还有着另外一个能力,陆谨言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动,他决定找个良辰吉日,沐浴焚香之后再说,万一另外一个能力是极致的攻击呢,自己岂不是赚翻了? 心里这么想着,陆谨言随手给自己手下的九柱神一人扎了一下,至于觉醒什么替身全靠天意了,反正自己拥有了坚不可摧的龟壳,无论其他人什么替身都伤不到自己。 很快九柱神的身后也浮现出了各式各样的人形,不过仅此而已了,镇魂曲级别的替身陆谨言是不会让任何人拥有的,毕竟镇魂曲的能力都太过于bug,对自己的威胁太大。 想到这里,陆谨言看着手中的虫箭,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其吞了下去,只有将他的腹部剖开才能将虫箭拿出来,而剖开腹部对于陆谨言是不利的,所以不会有人能达到剖开他腹部取出虫箭的真实。 如此看来,他觉醒出这个能力不是全无道理,被害妄想症实在是太重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的话,恐怕命运也无法奈何得了他吧? 第18章 命运的悲喜剧(1/2) 与此同时,陆谨言不知道的是,在他觉醒了替身的时刻,距离埃及约五十公里外的希宾库姆,一家水果摊因为没有及时的上交保护费,被几个混混砸掉了,就连水果摊的老板也被打破了头。 老拉赫曼捂着自己被打破的头,看着洒落一地的水果敢怒不敢言,因为太阳暴晒而黝黑的脸庞满是痛苦,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就像一朵干巴巴的菊花。 没能上交保护费也不是他的问题,这个月的生意不景气,哪里交的上那样的一笔钱,即便生意好的时候也要上交出大半。 不过显然这些话对这些混混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们只是例行收取保护费,如果收不上来保护费的话,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其他的商户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惊恐的看着那些三个混混右臂那金字塔的刺青,那是“divinedivinity”组织的标志,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外围成员,但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暴行持续了接近二十分钟,三个混混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老拉赫曼身上,就因为这个男人交不上“供奉金”,害得他们回去也要受到惩罚。 如果办事不力的话,那个人就会被强制从组织中除名,至于被除名后的下场……反正现在还没有人见过被除名的人。 老拉赫曼痛苦的呻吟着,他的年纪完全已经可以做这三个混混的父亲了,不过这非但没有让他们放过他,反而看着他呻吟的模样,愈发激起了心中的施虐欲望。 如果他们有一个好的家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又怎么可能出来当混混呢? 当然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混混了。 忽然铁棒狠狠的打在了老拉赫曼的脑袋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只见他闷哼一声,当场便不动弹了。 那个拿着铁棍的混混傻眼了,他敢向真主安拉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瞄准老拉赫曼的脑袋,只是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啐了昏倒在地的老拉赫曼一口,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只不过看他的背影多少有些仓皇。 等到那三个混混走远了,其他的人才敢小心翼翼的靠上前来,其中一个胆子略大的将手指放在了老拉赫曼的鼻子下,只感觉到了微弱的气流。 “快点将老拉赫曼送到医院去。” 其他的街坊邻居手忙脚乱的将他送到了希宾库姆唯一的医院之中,而其他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虽然大半几率没有任何用处。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俩个大腹便便的警察拿着警棍才赶到现场,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甚至连话都没有问就走了,毕竟这样的事他们见多了,而且每个月也不是白拿“divinedivinity”那么多的钱。 也许他们最初也是正直的警官,但面对着即便在全世界都有很大势力范围的“divinedivinity”,他们又能做的了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xx,既然不能反抗,只能闭眼享受。”至少在埃及,还没有谁敢站出来反对“divinedivinity”的暴行。 等到老拉赫曼被推入手术室中已经晚了,那个男人如此简单的结束了他的一生,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留下。 老拉赫曼的离去令周围的邻居很是伤心,几十年来这个老实巴交,勤恳工作的男人就像大多数的埃及男人一样,用着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了整个家庭。 尤其在他的妻子因病去世后,更是一个人拉扯大六岁的孩子,终身未娶,将孩子供上了开罗的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阿齐兹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连夜从开罗赶了回来,只不过在看到父亲的尸体后,这个魁梧的十八岁青年哭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处理好父亲的后事以后,他找上了警局,想要让他们将那三个混混刑之于法,只可惜被撵了出来。 他也知道在这个国家没人惹得起“divinedivinity”,但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父亲就这样死去,而杀人凶手则在外面逍遥。 想到父亲的点点滴滴,阿齐兹怒从心头起,在喝了酩酊大醉之后,提着西瓜刀去找那三个混混,让他们为父亲偿命。 显然那些混混还是很好找的,他们都聚集在市中心的“开罗之恋”夜总会中,每天都要嗨上整夜。 这里的混混都是“divinedivinity”的外围成员,他们例行的在进行聚会,甚至连守门的人都醉倒在地,里面的人更是在歇斯底里的狂欢。 他们这些外围成员无意中找到了一支古朴的箭失,那是在一个建筑工地挖到的,据说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而组织中的正式成员也例外的来到了夜总会,就是来鉴定这个是否是古董。 显然这些外围成员赚到了,他们获得了足以挥霍十年的金钱,而那名正式成员则带着箭急匆匆地离开了。 阿齐兹提着西瓜刀恶狠狠的走向“开罗之恋”夜总会,由于不胜酒力,导致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手提箱被撞飞,本应该紧锁的箱子却被摔开了,一支流淌着暗金色辉光的箭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阿齐兹连连道歉,然后抓向那支箭,想要将其捡起来,结果刚刚握住箭杆,就被那个人从手中硬生生的抽出了箭矢。 锋利的箭头将他的掌心划伤,剧烈的疼痛让他从酒劲里面醒转过来,只见那个人将箭矢塞回了手提箱中,然后匆忙的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 阿齐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向着“开罗之恋”夜总会走去,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喝醉而产生的错觉,右手掌心的伤口似乎恢复了不少。 他的脑袋忽然剧烈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旋转,脚下的坚实的马路就像是棉花一样柔软,即便闭上眼睛依旧有着强烈的眩晕感。 阿齐兹不由得跪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就连前几天吃下的饭也吐了出来。 第十九章 阿努比斯与盖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袋才不再眩晕,阿齐兹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即便困难也没能打倒他,反而被认为是真主赐予他的试炼,愈发坚定了他报仇的心思。 就这样,阿齐兹来到了“开罗之恋”夜总会中,寻找着那三个杀了他父亲的小混混。 其他的人看到阿齐兹提着刀进来,满身杀气,于是将他围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整个夜总会足足有着四五十个“divinedivinity”的外围成员,眼前的这个青年虽然看上去很魁梧,但他再厉害能打过这一群人吗? 很快哄笑声传了出来,粘稠的唾液吐在阿齐兹的脸上,那个混混看着他的模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喂,你们看这个家伙……”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距离的疼痛贯穿了他的身体,只见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出现在了他的胸膛上。 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个混混忽然就被开了个洞,所有人都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惊到了。 “你们看清了吗……” 一个混混颤颤巍巍的说道,身体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他们平日里肆意妄为,但本质上他们的胆子比谁都要小。 正因为怯弱,他们才肆意的欺负比他们弱小的人,来证明他们所谓的“强大”,而如今,那虚伪的强大在飞溅的温热鲜血前轰然倒塌。 阿齐兹怔怔的看着自己身前不远处,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的脸上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其余的什么都不存在,魁梧的金色身躯就像是用黄金浇筑出来的一样,每一块肌肉都是那样棱角分明,就像是艺术家手中最完美的雕塑。 那贯穿了小混混腹部的一拳正是他打出来的,只不过看其他人的模样,似乎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这个光头独眼壮汉。 而在那么一瞬间,自己也明白了这个壮汉的名字。 “boulevardofbrokendreams!(梦碎大道)” 他大声的喊出了自己替身的名字,只见金色的独眼壮汉挥舞着拳头,将周围的混混全部击飞,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的砸穿了墙壁,所有想要反抗的人全部倒飞出去、生死不知,而其余的人则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 所有人的嘴里都在念叨着真主的名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虔诚,只不过真主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一群信徒,恐怕首先会亲自掐死他们吧。 俗话说的好,临时抱佛脚,佛都踹你一脚。 那三个混混自然被祭奠了自己的父亲,而阿齐兹在报复过后,便离开了夜总会,然后躺在父亲的那张床上,目光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又呼唤出了b2d,回想着自己在去往“开罗之恋”途中遇到的那些事情,阿齐兹忽然明悟到那些都是真主安拉给予自己的试炼,而通过试炼的自己也得到了真主的奖励。 这样强大的战士一定是真主派遣来协助自己的,难道真主对于凡世有什么不满之处吗? 他胡思乱想着,很快外面的天蒙蒙亮了起来,只见俩名浑身涂抹着金粉,穿着古埃及服饰的人走向了阿齐兹所居住的地方。 他们的脸上带着象征自己身份的面具,高大魁梧且健美的身躯大半暴露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阿齐兹在睡梦中被惊醒,低矮的房子轰然倒塌,要不是他及时打穿了墙壁,恐怕就会被埋在废墟下面。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 阿齐兹躲在真主赐予他的战士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俩个人。 “阿努比斯。”带着胡狼面具的男人平静的说道。 “盖布。”另外一个带着鹅头面具的人说道,他们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就像是悠悠响起的钟声一样。 “交出箭矢。”他们再次齐声说道,盯着眼前的阿齐兹,准确的说是阿齐兹身前的替身。 “什么箭矢?”阿齐兹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你绝对见过神赐予下来的箭矢,要不然你不会拥有神赐予你的礼物。” “这是真主安拉赐予我的战士,与箭矢无关。”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忽然想到昨晚割破自己右手的那支箭。 “背弃神的人,都要死!” 阿努比斯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修长的斧枪,他重重的顿了下地面,只见沙暴遮蔽了太阳,数百名手持战斧盾牌的古代士兵整齐的出现在了街道上。 然后随之大地震颤起来,只见庞大的巨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而盖布则站在巨人的头顶,俯视着渺小的阿齐兹。 “主啊,我将一切都献给您。” 阿齐兹跪了下来,虔诚的祷告道,只见他的替身冲入了军阵之中,几个呼吸间便扫清了一大片士兵。 不过更多的士兵从沙暴从浮现,而且又变强了不少,他们对于“梦碎大道”的攻击已经生出了抗性。 而盖布的巨人也发动了攻击,每一拳都会在街道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而且即便误杀了那些士兵也不要紧,再次从沙暴中走出来的士兵会变的更强。 而这些士兵也会保护行动不方便的巨人,某种程度来说,阿努比斯与盖布的组合就是无敌的。 很快“梦碎大道”便被一个增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士兵砍中了身躯,而阿齐兹的身体表面也留下了狭长的伤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下, “虽然他们是无敌的,但我也要相信真主,安拉才是唯一的真神!” 他忽然大声吼道,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的阿努比斯与盖布,“梦碎大道”似乎发生了某些异变,六维增强了不少,而且被他击杀的士兵再也没有从沙暴里走出来。 阿努比斯与盖布眼睛微眯,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背弃神的人力量又变强了不少,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会有意外发生,于是他们心有灵犀的迎着阿齐兹冲了过去,准备将他彻底了断在这里。 第20章 命运的悲喜剧(2/2) 熟睡中的陆谨言缓缓睁开眼睛,他能感觉到代表九柱神之二的阿努比斯与盖布熄灭了,是谁杀掉了他们? 阿努比斯的替身“生死轮回”与盖布的替身“砂之心”可谓是相辅相成的存在,虽然“生死轮回”召唤出的沙兵在最初很脆弱,但只要轮回的次数够多,六维到达全a都不是问题。 而“砂之心”就可以快速帮阿努比斯的替身叠buff,想一想几百个“白金之星”级别的沙兵一拥而上该有多么恐怖,至少绝大多数的替身使者都无法与之抗衡。 盖布与阿努比斯的死让陆谨言变的警觉起来,自从拥有了“虚度光阴·幻想降临”之后,他就感觉到了那种萦绕在所有人身上的“命运”。 而“命运”显然在排斥他,阿努比斯与盖布的死就是预兆,如果自己不认真起来的话,恐怕下场不会比卡兹好到哪里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没进化出如何在宇宙中生存,如果被扔到太空中,恐怕依旧会放弃思考。 “这该死的“命运”,我老老实实宅在家里都不放过我吗?” 陆谨言暗骂一声,决定自己亲自出手去探查一下,那种幕后boss永远最后出场的定律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如果不把敌人在弱小的时候扼杀掉,难不成还等他变强了打上门来? 纵观所有的反派,他们失败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太小看主角了,要知道主角这种玩意儿永远是最棘手的,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命运”还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有了威胁这个世界的力量,就会注定被“主角”讨伐掉? 开什么玩笑,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拿到手里的,难不成自己还怕了这狗屁【命运】不成。 陆谨言冷笑着,他向着阿努比斯与盖布死亡的地方飞去,不过五十公里而已,以他的速度十几分钟就足够了。 很快他就看到被摧毁了小半的希宾库姆,那是他们的战斗所造成的,不过此时的陆谨言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惨状,他在努力的寻找着那个杀掉阿努比斯与盖布的替身使者。 他通过一个路人的记忆得知了那个人的容貌与名字,而在路人的眼中一切都是匪夷所思的,让他严重的认为自己的精神发生了错乱。 “阿齐兹……” 陆谨言喃喃自语道,在路人的记忆里那个叫“阿齐兹”的替身使者也受了重创,这才结束战斗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一定走了多远。 “趁他病要他命。” 他深知这帮主角都是什么样子的,但凡杀不死他们的,都会让他们变强, 在陆谨言的全力搜索下,他看到拄着墙正在踉踉跄跄行走的阿齐兹。 他看起来似乎伤的很重,但如果自己就这样直接冲上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爆种什么的也不例外,甚至替身当场进化到“镇魂曲”自己都不震惊。 想到这里,陆谨言的身体崩溃为一群五彩缤纷的蝴蝶,然后四处分散开来,其中的几只飞向了阿齐兹。 ……… “蛮漂亮的蝴蝶。” 阿齐兹看着在自己身旁翩翩起舞的蝴蝶,整个人的心情都变的好了不少,他伸出了一只手,试图让蝴蝶落在上面。 果然那只蝴蝶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五彩斑斓的翅翼微微扇动着,阿齐兹看着它,似乎被它的美丽所吸引,神情恍惚。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胸前穿出撕裂般的剧痛,阿齐兹缓缓的低下了头,看着空落落的胸膛微微怔住了。 那是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在阳光下甚至有着半透明的质感,看起来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而在自己的心脏就被这“艺术品”握在其中,它缓缓地跳动着,将最后的血液压了出去。 “再见。” 略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他的背后想起,只见阿齐兹的身躯忽然坍塌下去,崩解为漫天飞舞的灰尘。 通过血肉复制了阿齐兹的替身能力,陆谨言不禁打了个寒颤,【梦碎大道】已经出现了俩个能力,其中的一个就是绝对的命中,而另外一个就是破坏被命中的物体。 怎么看【梦碎大道】的能力都在针对着自己,看来有必要了解【虚度光阴·幻想降临】第二种能力是什么了,如果再等什么良辰吉日,估计只有给以后的自己的烧纸了。 陆谨言握紧了拳头,愤恨的看了眼湛蓝的苍穹,自己明明只想宅下去,可“命运”偏偏让自己不得安生。 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难道真当自己是好脾气吗? 如果“命运”决心要排除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究极生物不会死亡,自已耗的起。 “虚度光阴·幻想降临。” 陆谨言轻声呼唤道,只见自己的替身化为纯白的手套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上,他开启了替身的第二种能力,然后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迷惘,随即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 ……… “喂,盖亚!你又召唤了什么啊!!” 某处纯白的空间之中,穿着一身白裙的萝莉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身着黑裙的三无,就是她喜欢乱召唤东西,结果出了好几次大差错。 “我不知道。” 黑裙的三无萝莉平静的说道,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别又是uo与游星这种麻烦的东西啊!” 阿赖耶快抓狂了,她扑向了盖亚,然后一把捏住了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蛋。 “放心吧,虽然他的力量虽然弱,但能造成麻烦绝对不会比他们少。” 盖亚一板一眼的说道,然后反手捏住阿赖耶的脸。 “我要和你拼了啊!!!” 阿赖耶感觉自己快要枯了,如果任由盖亚这样胡乱召唤,很有可能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是我有预感,他是我们摆脱既定命运的关键。” “真的吗?” 阿赖耶黛眉微皱,虽然盖亚经常与她作对,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们也会保持一致。 “只是预感罢了。”盖亚摇了摇头,然后松开捏住阿赖耶脸蛋的手,“他快要醒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那应该是你所擅长的。” “真是麻烦……”阿赖耶凑近打量着陆谨言,“我只与人类打过交道,可是他不仅不是人类,就连生灵都算不上啊……” 第二十一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陆谨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只盯着自己的白裙萝莉,她就那么看着自己,彷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咳~” 白裙萝莉轻咳一声,酝酿着话语,然后露出标准的温和微笑,加上萝莉本身的萌力加持,这就是她准备的大杀器。 “你不用说了,按照套路,你肯定是想说你是xxx神,然后把我召唤过来是为了拯救世界的,是不是?” 陆谨言抢先发言,对此他还是蛮有经验的,毕竟番剧和书上都是这么展开的。 【虚度光阴·幻想降临】的最后能力就是保持自我的同时穿梭时空,他发动了那个能力自然就意味着他离开了那个世界。 【看来“命运”还是想办法将自己驱逐了出去。】陆谨言默默的想到,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不爽。 “呃~” 似乎被陆谨言的抢答惊住了,白裙萝莉微微怔了下,随即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们并不是神灵,我的名字是阿赖耶,她的名字是盖亚。” 自称为“阿赖耶”的萝莉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黑裙三无萝莉,她们的面容很是相似,但内里的气质截然不同,绝对不会被人认错。 “你就是阿赖耶?” 陆谨言打量着眼前有些活泼过头的白裙萝莉,然后恍然大悟,“你想让我帮你们做什么?但前提我是不会和你签订契约的。” “你怎么知道契……” 阿赖耶的话倍盖亚通过物理手段打断了,显然她已经无法忍耐阿赖耶说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到正题上这件事了。 “我想请你改变我们的既定命运。”盖亚轻声说道,语气很是诚恳,因为她面前的“人”确实有着那份力量。 “好的。”陆谨言很是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咦,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 阿赖耶最终还是挣脱出了盖亚的魔爪,她能感觉到陆谨言身上那股被另一个世界所厌恶的气息,而被世界所厌恶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乐于助人的存在吧? “因为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不是强龙,你们也不是地头蛇。” 陆谨言颇为光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更何况小萝莉看起来还是很养眼的,至少比那个狗屁的“命运”强。 “不过……”陆谨言话音一转,“我帮助你们改变命运,作为报酬,你们会给我什么?” “在我们允许的范围内的全力支持如何?” 阿赖耶的话中耍了个小技巧,坑蒙拐骗她不会弱于任何人类,毕竟她可是灵长类的集体意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现在还被其他的世界赶了出来,无家可归,你们怎么忍心剥削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呢?” 陆谨言的语气忽然变的哀伤起来,语气微微颤抖着,眼圈发红,似乎随时都会流下眼泪。 【当然忍心!】只不过阿赖耶没有说出她的心里话,黑心老板当习惯了,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但眼前的这个是特例,自己不能随意的薅羊毛。 “那你想要什么作为报酬?” 阿赖耶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了陆谨言嘴角那抹笑容。 “五大魔法,还有宝具…”陆谨言掰着手指数着型月里面值钱的东西,“英灵你那么多,先借我几个使使,不要求太多,那七个冠位就行,而且根源据说挺神秘的,可以让我参观一下不?” “停停停停!”阿赖耶脸都黑了下来,但盖亚却没什么反应,毕竟除了五大魔法会牵扯到自己,其余的都是阿赖耶的东西。 “你的报酬太离谱了,我们不可能答应的。”阿赖耶摇了摇头。 “那你们的报酬是什么?”陆谨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赖耶……的头顶,试图通过身高差在心理上制造优势。 “有我和盖亚的全力支持就足够了!”阿赖耶咬了咬嘴唇,整个人忽然飞到了与陆谨言等高的位置。 “冠位英灵不行的话,普通英灵总可以吧?五大魔法应该不过分吧?根源我就看一眼。”陆谨言开始了讨价还价。 “英灵就别想了,五大魔法我们也给不了,至于根源……”阿赖耶犹豫了一下,“以现在的你还无法毫无代价的看见根源。” “现在的我不行,就意味着未来的我可以做到吧?”陆谨言摸了摸下巴,他敏锐的觉察到了阿赖耶的意思。 “你的灵魂太弱了。”阿赖耶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英灵虽然不能提供,但是有位英灵表示他可以借你他的宝具。” “哪位英灵?”陆谨言下意识问道。 “吉尔伽美什。” “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会借我宝具,更何况他也根本不认识我啊?” “谁又知道呢?” 阿赖耶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脸上的表情则证明了她一定知道为什么。 “好吧,这份报酬勉勉强强可以接受。”陆谨言忽然看向了一旁安静的盖亚,“那么盖亚,你的报酬是什么?” “我……?” 黑裙小萝莉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需要付出报酬。 “没错,阿赖耶都付出报酬了,那么作为另一个受益者,你总不能占阿赖耶的便宜吧?” 陆谨言言语间就把阿赖耶拉入了自己的阵营,而阿赖耶显然也不打算放过盖亚,于是气鼓鼓的看着她,所以他们暂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我……” 盖亚想了想,最后发现自己拥有的都是蛮危险的东西,至少不能交给陆谨言来使用,又思考了好一阵子,她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你得到了五大魔法的话,我会帮助你快速的将其掌握。” “这个也可以……” 陆谨言对于型月的了解仅限于肾杯战争,以及其他的零星设定,不过按照这个架势来看,自己貌似要在这里呆上好久,五大魔法怎么也能收集到。 “这些报酬够了吧?”阿赖耶白了陆谨言一眼。 “够了倒是够……” “那你就快点走吧!”阿赖耶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准备立即把他送走。 “【王之财宝】在哪里呢?”陆谨言感觉自己的意识愈发朦胧,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已经交给你了。” 阿赖耶的声音隐约间传了过来,陆谨言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任由那温暖的水将自己浸没。 第二十二章 魔法使之夜 等到陆谨言的意识再次苏醒的时候,他嗅到了泥土的芳香,沙沙的雨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却没有一滴雨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潺潺流水声,还有雨滴落在树叶上的清脆声响,再加上呼啸而过的风声,构成了只属于大自然的乐章。 当然说了这么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陆谨言单纯的心情好罢了,他感觉不到无时无刻不再威胁他的“命运”了,现在的他甚至想高歌一曲,纵情的舞蹈, 就像joker一样。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灰暗阴沉的天空,从高空而降的雨滴倒映在他的瞳孔中,犹如无数逆行的流星。 这些雨滴在落在陆谨言身上之前自然而然的向着四周偏转,然后悄无声息的渗入泥土中,这并不是阿赖耶或者盖亚给予他的加护,而是只属于他本身的“真实”。 【虚度光阴·幻想降临】最核心的能力其实只有俩个,穿梭时空与保持自身的“真实”,前者可以让他去往其他的世界,后者可以让他的能力固定在本身,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可以使用,但是需要迎合本世界进行一定的调整。 比如他在这里学会的魔术虽然回到jojo也可以使用,但是魔力的来源只能是他本身,而且基盘也只属于自己,因为jojo的世界是没有所谓的【大源】与【基盘】。 当然同理亦然,因为这些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不利】的,所以这些雨滴就不会产生落在自己身上的【真实】。 简单的说,就是它们落不到陆谨言的身上。 陆谨言深深的吸了口气,充满魔力的大气让他沉迷在其中,他下意识的吸收起了周围的魔力。 只见以他为圆心的草地迅速的枯萎,就连湿润的泥土也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沙砾,这并不是正常的吸收魔力,而是赤裸裸的掠夺。 不过很快陆谨言便停了下来,自己这么做恐怕盖亚小萝莉会暴跳如雷的吧,毕竟自己这是掠夺星球的生机。 显然他猜的八九不离十,盖亚小萝莉已经火冒三丈了,要不是他及时收手,还不知道盛怒下的盖亚小萝莉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在沉睡的数十年间,他逐渐了解了自己推荐而成的究极生物的本质,一个是无休止的进化,另一个就是无休止的掠夺。 陆谨言相信这是因为自己的本质所产生的异变,而不是卡兹临死前的诅咒,说实话自己觊觎卡兹那积攒了数万年的生命力,不也是源于内心的贪婪吗? 不过相比较于讨论这个问题,陆谨言更想知道自己目前在哪里?毕竟自己也只是对肾杯战争比较熟一点罢了。 不过正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林中结界忽然出现的空洞惊动了这片森林的主人,三咲町灵脉的管理者。 苍崎青子正在与久远寺有珠享受着下午茶,在阴天下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恐怕也只有温热的红茶才能提供人体所需的温暖罢了。 略显深棕的黑色长发披在身后,湛蓝的的眼眸犹如澄澈的天空,修身的棕色校服勾勒出少女那如远山般的柔美曲线,怎么看她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不过就因为突然出现的空洞,让她险些打碎自己最爱的那套茶具,不过或许冥冥中有着意志,她还是亲手打碎了自己最喜爱的茶具,因为里面刚倒好的滚热红茶洒在了她的手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苍崎青子的心似乎也跟随着其一起破碎,不过现在的她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很有可能是那个觊觎苍崎家灵脉管理权的魔术师再次出现了。 “有珠!” 她看向对面那个平静的黑发少女,只见她依旧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只是眼底闪过几分奇异的光彩。 她的名字是久远寺有珠,应该能算上是苍崎青子的朋友,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就暂且算是朋友罢了。 于是她们拿着雨伞急匆匆的向着林间跑去,由于很可能发生战斗,苍崎青子心脏的跳动不由得加快,说实话她的实战经验惨不忍睹,或者比惨不忍睹强一些? 一个只会魔力放出与基础魔弹射击的三流魔术师,不过好在她的身边有着可靠的同伴。 想到这里,她不禁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有珠,发现她还是那般面无表情,毕竟处理侵犯的魔术师什么的,好几次都是她做的。 在她的使魔面前,那些魔术师就像脆弱的人偶,在更高的神秘面前,他们的神秘完全失去了效果。 很快她们就看到了一个有着苍白长发的少年(?)正倚靠在树干处,怔怔的看着头顶阴沉的天空,或许是冬季的原因,太阳落山的时间格外的早,至少现在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 虽然没有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没有发现流淌的魔力,但那些雨滴没有一个能落在他的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 似乎发觉有人来到了这里,扭过头来看着她们,绯红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天气都没有那么阴冷了。 他精致的就像是完美的人偶,但唯独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人总是有缺点的。 久远寺有珠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她的手里出现了俩枚黑色的骰子,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先下手为强肯定没什么错。 她掷出了这俩枚骰子,点数出现了六,然后俩个长相古怪的小猪出现在了林地中。 确定了自己的目标,这俩只长相奇特的小猪冲向了坐在地上的陆谨言,跨越十几米的距离甚至用不上一秒钟,它们张开了嘴,瞄准了陆谨言的身体。 陆谨言看着即将咬中自己的这俩只长得奇形怪状的猪,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有预感,这俩只猪绝对咬不到自己。 果然,在距离陆谨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这俩只小猪向着他身旁偏转,由于被它们击中是不利的,所以不会出现被击中的真实,也就是说它们的攻击被莫名的偏转了。 而那俩只小猪明显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们的攻击为什么会被偏转,这么深奥的问题显然它们是没法思考明白的,谁叫它们只是ploy,拥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已经很厉害了。 第二十三章 戏精:嘤逝二度 久远寺有珠嘴唇微抿,她也没有明白【啰嗦的双胞胎】的攻击为什么会落空。 没有魔术的气息,没有展开的术式,甚至连魔力都没有,就是那样平淡的偏转了,与物体受到重力要向下落一样简单。 看到有珠脸上严肃的神情,苍崎青子显然明白了对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魔力在体内的魔术回路中流淌,她展开了目前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魔术,也就是最基础的魔弹射击。 —————— 【既然对方是魔术师的话,那么自己就无需考虑那么多了。】苍崎青子的心里想到,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也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蕴含着魔力的青色魔弹射向少年的身体,单颗魔弹的威力足以打穿墙壁,显然落在人身上也足以开出个洞,如果他要不反抗的话,即便是魔术师被魔弹击中也会受伤。 然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再次出现了,这些魔弹依旧被不明的力量偏转,然后在一旁炸开,甚至就连四溅的泥水都没有落在少年的身上。 久远寺有珠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见她的左眼忽然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数道类似于于栏杆的东西突然浮现在陆谨言的身旁,但意外的是必中的禁锢却没有一道落在他的身上。 少女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名为“错愕”的表情,她的魅惑魔眼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而少女自然不会被恐怖所束缚,只见浓郁的雾气在她的身后翻涌,赤红色的利齿出现在浓雾之中。 “有珠,没想到你把它也带出来了。”一旁的苍崎青子虽然有些不满,但此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未知的人,就必须使用更强大的神秘。 蔷薇猎犬(wandersnatch),久远寺有珠的三大ploy之一,只要它出现以后,就会会将敌人啃食殆尽,无一幸存。 “话说,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至于一上来就打生打死的吗?” 看着那些狰狞的巨口,陆谨言无奈的开口说道,倒不是那团雾气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而是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看在她们是美少女再加上无法伤到自己的份上,陆谨言才多了几分耐心,只不过现在的他有些厌烦了。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打了个响指,只见夜空下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周围的空间如水波般荡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王之财宝】里面的东西自己可以随意支配,但是自己没有魔力啊!没有魔力就打不开王之财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且这么高调也不是他自己的性格,果然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想到这里,陆谨言咂了咂嘴,果断的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按照日内瓦公约你们不能继续伤害我。” 苍崎青子愣住了,但久远寺有珠却毫不留情的让蔷薇猎犬去撕碎眼前这个少年,但结果依旧是那样,蔷薇猎犬根本无法靠近他,它们与那个少年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 就这样耗到了深夜,先不说苍崎青子,就连久远寺有珠那堪称庞大的魔力也见了底,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做,都无法触碰到那个近在眼前的少年。 而这个白发赤眸的少年则笑盈盈的看着她们,似乎就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戏剧一样。 苍崎青子心里的怒火愈发旺盛了,强化魔术的回路亮了起来,她重重的挥舞着拳头,砸向少年那张颇为刺眼的笑脸。 显然她的全力一击又双叒叕挥空了,可能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原因,林地很是湿滑,于是她的身体不由得向前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但一双手及时的搀扶住了苍崎青子,让她避免摔一身泥的结局,不过当她看到那双手的主人后,心情愈发的恶劣了,于是干脆利落的用肘部去打击少年的胸口。 这么极近距离的一击又落空了,将苍崎青子搀扶好以后,陆谨言便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表现了十足的绅士风度。 三个人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当然只是被迫平静的,她们所有的方法都用了出来也无法奈何的了那个少年。 “好吧,闹剧就到此为止吧。”陆谨言拍了拍手,中间他还小憩了一会儿,刚醒来不久,“只要你们抱着对我不利的心思,就一定无法伤到我的。” “不利?” 苍崎青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作为一个三流魔术师,她还是有些不理解。 “就是字面意思哦。” 苍崎青子黛眉微皱,略微思索后她朝着陆谨言缓缓伸出了手,这一次她摸到了少年的衣服,只不过当她想要攻击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又落空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苍崎青子看向了不远处的久远寺有珠,结果有珠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使用的是魔术吧?”陆谨言忽然开口问道。 “你知道魔术?”苍崎青子很是惊讶,但回想起少年的奇特,怎么也感觉他不知道魔术才怪。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认识时钟塔的降灵系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当然对方不认识我】陆谨言在心里补充道。 于是苍崎青子感觉进退俩难,对方并不是不知道魔术的普通人,而是行内人士,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无法奈何的了对方。 “那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她稍微思考了下,给出了目前的最优解。 “不,请容我拒绝。”陆谨言瞬间一口将其回绝掉。 “果然你是来找茬的。”苍崎青子眼睛微眯,湛蓝的眼眸中升腾着熊熊怒火。 “因为某种原因我失去了记忆,待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了,我想要离开也不知道去哪里。” 陆谨言的声音低沉,他将失忆后应该有的惶恐与茫然淋漓尽至的表现在了脸上,显然是开启了戏精附体模式。 “我只想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暂时住下,然后寻找我失忆的原因,我相信一定与我出现在这里有关。” 他的声音愈发的小了,最后陆谨言抬起头,满脸渴求的看着面前的苍崎青子,最后声音哽咽的说道,“请不要赶我离开。” 第24章 被迫展开的同居生活(1/2) 卖惨卖到这个份上了,相信只要不是心如铁石的人都会有所触动,虽然苍崎青子是魔术师,但她并不准备按照魔术师的方式去生活。 而且她也只是名十七岁的少女而已,遇到陆谨言这种老戏精,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过少女们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留下来,谁知道留下来的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还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但如果陆谨言死活不打算离开的话,她们又无法赶走他,这就陷入了无解的死循环。 似乎看出了少女们脸上的犹豫,陆谨言趁热打铁般的提出了建议,“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与我的名字起誓。” 说到自己的名字,陆谨言的面容忽然变的庄严肃穆,就连脸上也浮现出了那种无形的骄傲。 “你的名字?” “没错,以【加百列】的名字起誓,我将不会伤害这俩名允许我留下的魔术师,否则就让这个光辉的名字堕入污秽之中。” 陆谨言面容庄严的说道,看起来有模有样,但实则都是他瞎编的。 【加百列】这个名字有个屁的荣耀,干脆就是个假名。 不过他瞎编的内容却令俩位社会经验不算太多的少女相信了,毕竟魔术师们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家族,他们不会用自己的家族或者自己的名字开玩笑,这是魔术师的尊严。 “如果让你住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对视了一眼,虽然有珠很不情愿陌生人进入自己的房子,但不将这个神秘的少年放在眼皮子底下,恐怕作为灵脉管理者的她们睡觉都不会安稳。 “那你就跟我们走吧,你要记住,如果你违背了规矩,我们就会将你立即逐出三咲町。”苍崎青子语气严厉的说道。 “这里叫三咲町吗?真是个好名字啊!”陆谨言感慨着说道。 “这个名字哪里好了?”这回该轮到苍崎青子迷惑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陆谨言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很有礼貌,但是说出来的话可以让人心肌梗死。 苍崎青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其留下,而一旁的久远寺有珠则默默的打量着陆谨言,试图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破绽。 但很显然,面对老戏精陆谨言,她注定白费功夫。 ………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围栏围起来的别墅前,而且与其说是别墅,还不如说是小型的城堡,推开了那扇镶嵌有彩色琉璃的门,陆谨言看到一条旋转向上的楼梯。 楼梯上并没有电灯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高高的天井,而被用作照明的光亮也只有透过天井所洒落的星光与日光,但显然今夜是阴天,所以并没有光亮照射进来,让楼梯看起来黑漆漆的,就像是盘绕在墙壁的巨蟒。 四周的装饰都是那种看起来很普通,但实则都是通过精雕细刻才展现出的艺术,那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久远寺有珠很是不开心,虽然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作为同居人的苍崎青子自然能感觉出来。 不过很多规矩还是要说的,于是她们带着陆谨言进入了一楼的一间房间里,随手摁下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墙壁上是奢华的纹饰,威严满满的沙发再加上波斯制的高级地毯,怎么都有种贵族的气息,但这股气息很快被那台三十英寸的大彩电打破了。 与周围的装饰相比,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陆谨言则好奇的盯着那台电视机。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落后且破旧的电视机。 只不过一旁的苍崎青子将他误认为从来没有见过电视机,魔术师们都是些古板的家伙,据说现在还有人在使用羊皮纸,而且连电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久远寺有珠虽然很不愿意安放电视机,但对作为普通人的青子来说,这个东西是休息时不可或缺的东西。 刚开始住在这的时候,还因为电视机的事情与有珠还发生了战争,但在人类本质的驱动下,久远寺有珠最后还是接受了电视机。 当然这都与陆谨言无关,他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然后陆谨言默默的听着苍崎青子给他讲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规则。 而他也知道了眼这个有着湛蓝色眼眸的少女名字叫苍崎青子,而那个看起来像是三无的纤细少女名字叫做久远寺有珠,这栋城堡一样的宅邸就是她的。 “苍崎青子……”陆谨言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喂,你这家伙,有在听我讲什么吗?”苍崎青子很是不满的说道,要不是打不着他,恐怕自己早就狠狠的教育他一顿了。 “抱歉抱歉,忽然想到了点事情。”陆谨言毫无诚意的说道。 “你回想起自己的记忆了?”苍崎青子颇为欣喜地问道。 “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名字。”陆谨言摇了摇头,“对了,青子,你知道苍崎橙子这个名字吗?” “你怎么知道她的!” 苍崎青子猛的站了起来,就连陆谨言对他的称呼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忽然想起来那个名字罢了,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特别擅长制造人偶,好像也擅长卢恩符文。” “虽然很不想提起她,但不可否认她是我的亲姐姐。”苍崎青子冷哼了一声,心情愈发暴躁了。 陆谨言“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于是苍崎青子又继续说那些大大小小的规则,但显然陆谨言注意到了其中的一条。 “为什么不允许我离开这座房子?”他好奇的问道。 “如果你要离开这座房子的话,我们就会把你驱逐。”苍崎青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已经与久远寺有珠有几分相似了。 “好吧,你是房东,你说了算。”陆谨言无奈的摆了摆手。 “有珠才是房东,而且我们必须要时刻监视着你,即便你用名字起誓,但我们依旧不相信你。”苍崎青子说出了这个赤裸裸的现实。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监狱,不仅监狱本身是个城堡,就连狱警还是俩名美少女。”陆谨言不由得感慨道,“这哪里是监狱,分明就是梦寐以求的天堂啊!” 第25章 被迫展开的同居生活(2/2) 天空依旧阴沉着,甚至还下着淋漓的冬雨,太阳躲在厚重雨云的后面,吝啬的将自己的光芒收敛起来。苍崎青子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现在的她饥寒交迫,更重要的是电话还一直在响。 电话铃的响声就像是在她的心底洒了桶燃料,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为了那个自称失忆,实则来路不明的白发少年,她与有珠忙了接近一夜的时间,在安排给他的房间里添加各种监控术式与魔术陷阱,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如果他做出了什么异常举动的话,就会瞬间把他招进镜子中。 她感觉自己只是刚刚闭上眼睛,本打算趁着今天学校放假好好休息一下,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被窝的温暖让人留恋,尤其是在冬天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在某种程度上房间里比外面还要冷。 苍崎青子咬了咬牙,凭借着莫大的毅力勉强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然后倒吸一口冷气,飞快的套上了羽绒服。 放置了一夜的羽绒服与冰块无异,她搓着手,快步走过修长的精致走廊,看到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然后她又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白发少年加百列,他瘦削的身体披着单薄的睡衣,看着外面萧条荒芜的院子,在阴沉的天空下隐隐有着透明的质感,与身旁的一切完美的融入进去,彷佛他才是这间房子真正的主人。 只不过那个在他手掌上拼命挣扎的蓝色知更鸟打破了这份融洽,似乎有无形的束缚将它禁锢在手掌的周围,无论它如何挣扎也逃离不出去。 “放开罗宾!” 苍崎青子感觉每次看到他,自己心中的怒火就会暴涨几分,当然暴涨怒火的背后是她的无能为力,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定在他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狠狠的砸上一拳。 “它叫罗宾吗?真是个好名字。”陆谨言随口说道,然后松开了对它的束缚,反正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眼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少女,或许是昨夜没怎么睡的缘故,她的眼睛看上去带着几缕血丝,黑色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背后。 苍崎青子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狠狠的瞪了陆谨言一眼,然后愤恨的接通了电话。 半晌过后,她放下了电话,显然心情更糟了。 “青子。”陆谨言唤住了她。 “别叫我青子,我们的关系貌似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苍崎青子冷哼一声。 “抱歉,那么苍崎,可以借我几本基础的魔术书籍看一看吗?”陆谨言继续说道,“我可以为此付出与之相应的回报。” 苍崎青子刚要一口回绝他,但她敏锐的注意到了陆谨言后面所说的回报。 “魔术书籍都是很珍贵的,你能付出什么代价?”苍崎青子状似无意的问道。 “黄金怎么样?”陆谨言摸了摸下巴,不假思索地说道。 “黄金?”苍崎青子心里猛地一动,但她又仔细的打量着陆谨言,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黄金的样子。 “由于某种特殊的情况,我要拥有魔力才能付出黄金作为阅读魔术书籍的费用。” “可是你没有魔术回路,即便看了魔术书籍也不会拥有魔力,而且一些书还会对你造成危险。” 苍崎青子摆了摆手,决定打消陆谨言心中的想法,魔术是需要才能的,没有才能的人,即便再努力也无法成为魔术师。 “我还是想试一试。”陆谨言颇为固执的坚持道。 “好吧。”苍崎青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绝对不是听到黄金才允许陆谨言翻看自己带来的魔术书籍的,而且她的藏书都是些基础的东西,只是供自己学习所使用的。 “这是钥匙,只允许你翻看书籍。”苍崎青子扔出了一枚亮闪闪的钥匙,可是拿到手里,陆谨言才发现钥匙的边缘有着些许锈蚀。 “非常感谢。” “这不是无偿的,记住你答应的黄金,不过…”苍崎青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这样的她看起来才真正的像一个美少女,不过这甜美的笑容背后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如果你给不出黄金的话,接下来的事情你懂的。” “放心吧,黄金只会多不会少。” 陆谨言壕气的摆了摆手,这是他对于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的信任,开玩笑,传说中的金闪闪会缺黄金这种俗物? 虽然不知道陆谨言哪里来的自信,但苍崎青子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好了校服,山城老师忽然有事拜托她帮忙,好像是因为一个新来的转校生。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随手拿起自己的小红伞走了出去,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陆谨言依旧在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幕。 只见他朝着自己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苍崎青子很讨厌那种笑容,因为这让她想到了这个镇子上的文柄咏梨神父,他们都是这样带着假面的人。 不过与文柄咏梨神父不同的是,这名叫做加百列的少年身上还带着不为人知的神秘,那种不属于魔术甚至不属于魔法的力量,即便有着渊博学识的久远寺有珠也认不出来。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苍崎青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撑开了红色的雨伞,看着透过窗户在笑盈盈看着她的陆谨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种感觉就像是蜘蛛安静的潜伏在网的周围,静等着食物主动撞上来。 不过貌似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她摇了摇头,沿着道路向着山下的城里走去。 也许是连绵阴雨的缘故,苍崎青子心中的火气莫名的消散了一些,雨滴落在伞面的“沙沙”声莫名的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清凉的气息缓解了通宵未眠的疲劳,让她感觉到了神清气爽。 在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位于密林中的别墅,结果只看到了高出树梢的烟囱。 “真是糟糕透了。”苍崎青子嘟囔着说道,然后走向了学校。 第二十六章 壕 陆谨言看着苍崎青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然后转动着手中的钥匙,走向了位于东馆的二楼最里侧。 这栋城堡一样的别墅分为东西俩馆,西馆不允许陆谨言甚至苍崎青子进入,而他们能使用的也不过仅仅只是东馆几个房间罢了。 苍崎青子的储物室在二楼的最里侧,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书房,正对门的就是红褐色的木质窗户,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书籍,一个巨大的铜质星球轨道模型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过最让陆谨言注意的还是左侧墙壁的那个书架,这些都是苍崎青子从家里带出来的入门书籍,被她分为月曜到土曜六个书架。 魔术书籍对于魔术家族来说都是很珍贵的存在,苍崎家要不是出了个魔法使,恐怕在整个魔术界也就是那种二,三流的家族,从藏书上就能看出来。 当然陆谨言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急需补充与魔术有关的知识,至少要在身体中构建出魔术回路。 而魔术就是即超脱常识的现象,将在常识下即能做到的事情,用另一种非常识的方式使其发生,人为的奇迹,再现奇迹的行为的总称。 再多的的就不说了,避免水字数。 而魔术回路就是魔术师体内持有的模拟神经,身为魔术师的资质,将生命力变换为魔力的道路,是与基盘跟大魔术式紧连的道路。 陆谨言体内的生命力自然不用说,光是呼吸与晒太阳都会产生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如果用生命力来变换魔力的话,一直浪费也花不完。 如果说魔力是金钱,那么魔术回路就相当于花钱的途径,最终构建出的魔术就是花钱买到的结果。 现在的陆谨言就是手头有着大把的金钱而花不出去。 虽然魔术回路是天生的,不过这条规矩对于陆谨言可不适用,超强的进化能力让他每时每刻都在自我完善,魔术回路自然如此。 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黑色的长发,这是他在苍崎青子的头上得到的,头发与眼睛可是重要的施法手段,在概念上也相当于魔术师本人的肉身,通过这根头发,他完全可以模拟出苍崎青子体内的魔术回路。 很快陆谨言的体内便出现了与苍崎青子一致的魔术回路,只不过数量如此稀少的回路并不足以支撑他释放魔术,就像用水龙头去放空大海的水量一样。 当然他并不知道魔术回路的回转速度、耐久构造、魔力质量和利用率这些说法,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魔术回路的数量过于稀少,才能应该也不会太高。 不过他这么想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连标准魔术师应该有多少条回路都不清楚。 陆谨言体内魔术回路的数量飞快的增加着,很快他的整个身躯都可以说是由魔术回路组成,但他还是觉的出力比较小。 当然这就是典型的火力不足恐惧症,既然能当远程炮塔,那么为什么要做一名冲锋在前的战士? 天堂向左,战士向右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不过如果有了魔力的话……陆谨言的手中浮现了金灿灿的王律键,打量着古朴且充满不明意义的钥匙本身,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王之宝库。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被称呼为金闪闪了,而且显然俩个闪都不足以形容,如果必要的话,那个闪字可以用字母n来表示。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把乖离剑也在其中,陆谨言犹豫了一下后将其取了出来,只见阴暗的房间被乖离剑本身的光芒所照亮。 三截圆柱形状的剑身漆黑深邃,血色的纹络蚀刻在剑身上,而且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剑”最初的概念,劈开这颗星球一切开端的天与地之物。斩裂虚无而成就天空,贯穿天空而回归虚无。 虽然理论上只允许吉尔伽美什一人使用,但是陆谨言感觉如果自己向其中注入足够的魔力,完全可以使出那开天辟地的一击。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向着乖离剑中注入了一些魔力,只见血色的纹络缓缓亮了起来,平静的剑身有着转动的趋势。 结果整间城堡内部的结界险些崩碎掉,这种级别的神秘,现代的任何一个魔术工坊也不能及,更何况乖离剑还是对界宝具。 陆谨言微微咂舌,于是把乖离剑放了回去,这玩意太危险了,不过使用起来也应该相当爽快吧,希望日后有机会来几发,至于冲谁来几发,然后就要看谁倒霉了。 至于【王之宝库】里面其余的宝具原型什么的,如果让自己清点一下的话,恐怕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王之财宝”里面的宝物还是逐渐增多的,清点起来简直就是噩梦。 于是陆谨言暂时放弃了这个行为,他随意的挑选了几本魔术书籍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就是二楼的第一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他不再需要这个狭小的单人床了,陆谨言从【王之财宝】中搬出了一个以黄金为支架的大床,赤色的柔软被褥内填充着某幻兽中的羽毛,冬暖夏凉更是基本操作。 光是这张整张床就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当然不是房间狭小的问题,而是这场床太大了。 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陆谨言在心里不由得感慨吉尔伽美什真的是会享受,而且实力又强,要不是太过于放水,拿着乖离剑出门来一发圣杯战争就结束了。 收敛了心中的杂念,陆谨言翻开了手中的魔术书籍,这本书籍是讲述各种基础结界的,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但作为魔术小白的他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陆谨言现在有个小目标,那就是成为冠位魔术师,先不说实力如何,至少名头很响亮,拿出去可以吓唬到不少人。 如果以后心血来潮打个劫什么的……抱歉,陆谨言忽然想起来了,自己貌似打劫从来不会愚蠢到留下自己的名号。 ………… 第二十七章 饱受打击的苍崎青子 苍崎青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位于山上的久远寺邸,为了帮助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转学生,她本就不多的精力再次宣泄一空,她无论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能在二十四小时内连着遇到俩个讨厌的人。 现在的苍崎青子只是一个叫着这个名字的躯体罢了,真正的她早已经在怒火中燃尽了,只留下散发着余温的灰烬。 当然这只是她自我这么感觉的,刚一进门就被圆墩墩的蓝色知更鸟撞了个满怀,这只叫做“罗宾”的ploy眼里满是恐慌,之前乖离剑的气息险些吓坏了它。 “那个人,很危险!!!” 罗宾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苍崎青子叹了口气,然后魔术回路运转起来,魔弹蓄势待发,跟着罗宾来到了陆谨言的房间外。 磅礴的魔力从房间内荡漾出来,让苍崎青子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她深吸了口气,刚欲轰开房门,结果听到陆谨言的声音传了出来。 “门没有锁,推开就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他打着什么注意,但苍崎青子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毕竟这里也算是她的主场。 结果推开门看到屋内景象的瞬间,苍崎青子整个人便惊呆了,那种光芒……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金?! 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黄金的上面移开,她注意到了陆谨言手臂上的魔术术式,那只是最简单的魔弹术式而已,但同时叠加在他手臂上的足足有着几百道。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一道魔弹术式,忽然散发着温热的余烬也彻底凉了下来。 “青子,下午好啊” 陆谨言挥了挥叠着数百道魔弹术式的手臂,笑盈盈的说道。 “我说过了,叫我苍崎。” 苍崎青子黛眉微皱,不过很快她的注意便被陆谨言体表散发的魔力光芒所吸引。 众所周知,只有魔术回路的运转才会散发出光芒,可看着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光芒的陆谨言,苍崎青子的心中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事实。 “喂,你这家伙,该不会全身都是由魔术回路构成的吧?”苍崎青子喃喃自语道 “如果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陆谨言点了点头,解除了魔弹的展开术式。 “怎么可能,全身都由魔术回路构成的人根本不存在啊,除非…你是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苍崎青子推测着事情的真相,显然她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很抱歉,你猜错了。”陆谨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我的记忆倒是恢复了一些,这些东西也是恢复了记忆后,我才能拿出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身下的床,还有摞在墙角的金砖。 “那么你承诺的黄金呢?”苍崎青子忽然问道,这么多黄金,自己收取一块作为报酬不过分吧? “喏,在哪里呢。”陆谨言指了指墙角,“那些就是我暂住在这里的房租以及浏览魔术书籍所需要支付的。” 苍崎青子看着墙角的一堆金砖,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声音都不由的颤抖起来,“这些……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不是。” 陆谨言摆了摆手,“那里有一部分是居住在这里的房租,是需要交给有珠小姐的,剩下的则是你属于的,至于怎么分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苍崎青子虽然心中稍有遗憾,但陆谨言的好感度依旧在飞速增长,至少不再是负数。 “对了青子,这个和你的眼睛很般配。” 陆谨言伸出手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了拳头大小的湛蓝澄澈宝石,在灯光下宝石散发着光芒就像是大海一样。 反正送的是吉尔伽美什的东西,送出去多少陆谨言都不心疼。 “不要称呼我为青子……罢了,随你称呼了。” 苍崎青子接过蓝宝石,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天然宝石,如果卖给运用宝石魔术的魔术家族的话,可以换取一笔足以让普通人挥霍十辈子的巨款, 在见过这么多的黄金以及这么大的宝石以后,苍崎青子便彻底打消了陆谨言是最近出现的那个魔术师的想法,毕竟这么有钱的魔术师,根本看不上三咲町的这点灵脉。 “等一下……”苍崎青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你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我想要把这里的魔术书籍全部看上一遍,打好坚实的基础后去时钟塔学习,然后拿到冠位魔术师的称号。” 陆谨言将自己目前的打算说了出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冠位魔术师,应该很稀少吧?”对于这些,苍崎青子的了解也不算太多,毕竟她也只是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一年的时间罢了。 “冠位魔术师倒还好,不过据说还有更神秘的五大魔法,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识一下。” 陆谨言耸了耸肩,五大魔法他只知道第二法和第三法的下落,至于其他的三个,他一点也没有了解。 “你在打着魔法的主意?” 苍崎青子忽然警惕了起来,她紧紧的盯着陆谨言,毕竟她是第五魔法使继承人的这件事仅限于极少数人知道。 “魔法谁不想见识一下,不过你至于这么警惕吗,莫非你就是魔法使?”陆谨言下意识的问道。 苍崎青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无声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阿赖耶与盖亚居然真的帮了忙,我本以为她们只是随便说说的。” 陆谨言眼睛微眯,语气也变得低沉下来,他打量着眼前的苍崎青子,彷佛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苍崎青子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冷了下来,无形的威压笼罩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重重结界将房间与整个建筑分隔开。 她咬了咬牙,魔术回路开启,那种类似于机械运作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魔弹的术式展开。 “不要挣扎了,你的魔弹甚至都无法碰到我。” 陆谨言悬浮在半空中,浓郁的魔力雾气弥漫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他一步一步的从半空中走到苍崎青子的身前,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背后金色如水波般的纹络荡漾,那是【王之财宝】开启时的状态。 第二十八章 盗与贼 等到久远寺有珠回到宅邸的时候,她看到了满目无神,瘫靠在沙发中的苍崎青子,她的手里捧着半杯红茶,但早已经冷了下去,与冰水无异。 即便久远寺有珠走到了苍崎青子的身旁,她依旧没有反应,那种万念俱灰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如果遁入空门的话,应该是块好料子。 而坐在沙发对面的陆谨言却是心情很好的模样,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他的面前还放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发生什么事了?” 久远寺有珠黛眉微皱,她并没有感觉到苍崎青子的灵魂与肉体出了问题,这更像是心境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抱歉啊有珠,我想静静。” 苍崎青子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的她可谓是心如死灰,心脏痛的就像是有人在上面狠狠的插了几刀一样。 久远寺有珠怔住了,她从没见过苍崎青子这般模样,无论是什么困难都无法阻拦她,她的坚韧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能把她变成这个模样?】久远寺有珠不由得看向了明显心情很好的陆谨言。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需要我说出来吗?”陆谨言端起了茶几上的红茶,悠哉的抿了一小口。 “不,不要说了!” 面如死灰的苍崎青子忽然蹦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靠枕就要堵住陆谨言的嘴,结果毫无疑问的从他的身前滑了过去。 陆谨言耸了耸肩,只能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魔术书籍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是遮遮掩掩,久远寺有珠越是好奇,她不在的大半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苍崎青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能说自己今天错过了一座金山吗?陆谨言用黄金引诱她使用第五法,只可惜自己是真的用不出来啊! 一座金山就这样插着翅膀飞了,苍崎青子忍不住痛哭出声。 “今天晚上吃什么?”陆谨言避开了苍崎青子幽怨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玩弄了女孩子的身体,然后一脚将其踢开。“我请客。” 久远寺有珠听到最后三个字漆黑深邃的眼睛微微发亮,于是拿起了一旁的单子准备拨打订餐电话,随口将上面自己想要的全点了一遍。 等了没有多久,很快她们想要的东西全部被送了上来,虽然外面刮着凄冷的寒风,但是外卖员出奇的敬业,这都是要打五星好评的,虽然造型比较搞笑。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其实最应该吃的东西是火锅,只可惜火锅这种东西在这边是根本不会有的,于是只能点关东煮来凑合一下。 久远寺有珠也收到了陆谨言给予她的房租,整个人也变得略显温和,至少三个人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关东煮,比昨天打生打死的关系强多了。 ……… “这个豆腐熟的也太慢了吧?” 陆谨言盯住了在汤汁中翻滚的豆腐片,说来惭愧,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正经八板的吃一顿饭了。 虽然他并不需要靠吃饭来维持生命,但口腹之欲还是有的,嗅着关东煮散发的香气,他的赤色眼睛都要变成绿色了。 “用魔术加一把火怎么样?” 他提议道,显然这个提议遭到了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的拒绝,苍崎青子是魔力的操控差,而久远寺有珠则是根本不愿意这么做。 当然陆谨言如果不介意把整只锅融化掉的话,他可以动手试一试。 忽然久远寺有珠与苍崎青子的面色一凛,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见久远寺有珠最后站了起来,现在还不是苍崎青子动手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陆谨言看着锅中逐渐变硬的豆腐片随口问道。 ———— “一个小贼而已,有珠能解决的。” “贼,偷什么的?这片土地上最闪耀的明珠不就是你们吗?” 这种赞美的话陆谨言几乎张口就来,反正说好话也不要钱,尽量多说一点。 “怎么可能会有人偷我们啊,他想要窃取的是三咲町灵脉的掌控权。” 苍崎青子微微抚额,本来不想对他说的,没想到自己还是自然而然的说出去了。 “果然不成器的家伙,想要的话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抢不就好了。” 陆谨言对某个不知名三流魔术师的做法嗤之以鼻。 “上门抢?” 苍崎青子瞪大了眼睛,幼小的心灵遭到了黑暗力量的冲刷。 “对啊,所谓魔术师不都是这样的吗?”陆谨言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自己不就是魔术师吗?”苍崎青子反问道。 “不不。”陆谨言摇了摇手指,“我可是要成为魔法使的男人,魔法使做的事怎么能叫抢呢?那叫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苍崎青子彻底无语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么冷的天就由我代劳驱逐那个小贼吧,”陆谨言看向锅中未熟的豆腐片,“估计也用不上几分钟。” “你知道那个小贼在哪里吗?”苍崎青子将煮熟的鸡蛋夹了起来,随口问道。 “不知道啊。”陆谨言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还是让有珠去吧,反正有珠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我想试试我的魔术修炼的如何了,拿一个三流魔术师练练手正好。” 陆谨言走到了久远寺有珠的身边,准确跟着她一起出去。 “光靠魔弹的话……”苍崎青子话还有说完,但她忽然想到那叠加了几百层的魔弹术式,然后果断的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魔弹之外的魔法我也学了点,比如强化和投影什么的,比如…”陆谨言伸出手掌,湛蓝色的魔力光芒亮了起来。 “trace.on” 浅棕色的风衣出现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苍崎青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件风衣可是时尚杂志首页的那件,前天自己还看了那本杂志。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投影魔术的?这个魔术自己学了好久也没有学会。 想到这里苍崎青子郁闷的咬了一口蛋,结果蛋黄粘稠的汁液流淌了出来。 这个蛋煮的还差了点火候。 第二十九章 闪耀于终焉之枪 ———— “话说有珠,有很多人在觊觎苍崎家管理的灵脉吗?”在漆黑泥泞的林间,陆谨言好奇的问道。 但身旁留着齐耳黑发的少女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向着密林深处赶去。 陆谨言耸了耸肩,好在他的脸皮够厚,久远寺有珠对于他直呼名字的不满,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在他的脸皮上留下。 忽然有珠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身前不远处的密林中出现了俩道赤色的光芒,黑暗无法遮蔽陆谨言的双眼,所以他自然看清了那俩道赤芒的主人。 那是俩个裂口男人偶,不过话说回来,陆谨言只听说过有关裂口女的都市传说,裂口男又是什么鬼? 难不成以后还能出现魔法少男? “今天有明事理的人在吗?”久远寺有珠忽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很是清澈平静,让陆谨言联想到月夜下的平静的湖泊。 “原来如此,只是守墓的,工作只有监视吗。”许久未得到答案后,少女自言自语道,“失败了,早知这样还不如托给青子。” “我也是菜鸟魔术师,不如交给我如何?”陆谨言提议道,他也想用魔术炸一波。 “你……?”久远寺有珠微微犹豫了下,而趁着她犹豫的时候,陆谨言已经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了螺旋剑。 当然这把螺旋剑可是真品,比红a投影出来的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迎面冲过来的裂口男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陆谨言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螺旋剑,将体内的魔力注入到其中。 “等一下……” 感受到那把螺旋剑那比自己的三大ploy还要强大的多的神秘,久远寺有珠忍不住出言制止道。 “rhongomyniad!” 陆谨言手中的螺旋剑绽放出耀眼的青色雷光,他朝着裂口男挥了下去,只见如彩虹般延展的剑光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林地,剑芒裹挟着风压在林地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四散的冲击将一棵棵有着几十年上百年历史的树木懒腰折断。 深沉的夜被五彩斑斓的虹光撕碎,即便是山下的三咲町也是清晰可见,尤其是某个幕后三流黑手魔术师,她看着那道划破天际的虹沉默了,然后安静的点上了一支香烟。 苍崎青子远远的看见那道划破天际的虹光,险些把自己噎住,她怎么可能想象到陆谨言把事情搞得这么大,早知道他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他出门的。 至于陆谨言为什么喊rhongomyniad?纯粹就是因为他瞎喊的,反正注入魔力就能用,喊啥不是喊,只不过rhongomyniad他更熟悉罢了。 等到他们消灭了那俩个人偶后回到宅邸中,苍崎青子看到陆谨言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很想把魔弹糊到他的脸上。 “你惹出很大麻烦啊!” 苍崎青子苦恼的抓着自己的长发,她讨厌麻烦,尤其是这种无来由的麻烦,“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三咲町中的教会已经发现了。” “教会?是圣堂教会吗?” 陆谨言拿起筷子夹起了刚好熟透的豆腐片,这来往消耗的时间果然与他预计的差不多,豆腐皮片的程度也是刚刚好。 “是合田教会。” “没听说过,估计不是什么厉害的地方吧。” 陆谨言又看中了在汤汁中沉浮的鱼丸,只不过苍崎青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率先把鱼丸夹了起来。 “合田教会是魔术师协会与圣堂教会一起组建而成的,其目的就是监视第五魔法使,也就是我。” 苍崎青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用筷子把鱼丸戳了好几个洞,同时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啊。” 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乖离剑在手说实话他谁也不虚,这玩意全力输出怼天怼地,谁对上都不好受。 “你那个是什么态度啊!” 看着陆谨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苍崎青子忽然连发怒的欲望都没有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青子你还是太年轻了。”陆谨言摆了摆手,夹起了一片海带,“你看有珠什么都没有说。” “她本来话也少。”苍崎青子嘟囔道,然后快速的填饱了肚子,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心情来享受晚餐了,她只想好好的躺在船上休息一下。 桌子上就剩下陆谨言与久远寺有珠,俩个人沉默着,望着关东煮中翻滚的汤汁。 “你那个是什么?” 忽然久远寺有珠轻声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强大的器物,那种近乎实质化的神秘,远远凌驾于现代魔术之上。 “宝具,在英灵的传说里被称颂的武装,就当是魔术礼装的一种吧。”陆谨言随手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了一柄短剑,并递给了久远寺有珠。 久远寺有珠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短剑,她能感知到里面蕴藏着庞大的力量以及那种神秘。 “很厉害。” 她将短剑还给了陆谨言,给出了由衷的评论。 “你的ploy也不赖,对付大半的魔术师应该都绰绰有余了。”陆谨言随手把短剑扔回到了王之财宝中。 久远寺有珠点了点头,她的ploy很多都是她身为大魔女的母亲留下来的,尤其为首的三大ploy,更是让无数魔术师含恨,只可惜还是无法给陆谨言造成伤害。 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仅限于此了,陆谨言吃完晚饭后继续研习着那些魔术书籍,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强化和投影。 这俩种魔术的下限低,上限高,如果自己真的能接触到根源,获取到其中记录的无数信息,恐怕没有什么是自己投影不出来的。 而且在与阿赖耶和盖亚的对话中,他已经能觉察到自己下一步的进化方向是什么了,而接触根源可以让他大幅度缩短时间。 与进化到那一步相比,五大魔法也就那样而已,它们只是枝叶,而自己所追求的则是本源。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陆谨言感慨了一声,然后开始研究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术书籍,不得不说在魔术研究的道路上,有个好的家族和靠谱的导师该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第三十章 神父 距离自己解放螺旋剑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出乎意料的是魔术师协会与圣堂教会并没有派人来,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远远看上去郁郁葱葱山丘就像梳个了中分,而且还是贼丑的那种。 既然没有被找上门来,陆谨言于是便宅在屋子里钻研着那些魔术书籍,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如果自己当年高考有这种学习劲头,恐怕早就上清北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感慨一下,过去的记忆大多数已经模糊下来,他也曾数次差点迷失在卡兹与瓦姆乌的记忆之中,往事只剩下斑驳的残影,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自己的短板补上。 毕竟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板。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明媚,连绵的阴云消散一空,碧蓝的悠远天穹如同被水洗过了一样,而刚刚阅读完一本魔术书籍的陆谨言心情也很是不错。 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只离开过一次宅邸,这简直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出去外面转一转。 现在的陆谨言已经成为了正式租客,所以之前严苛的规矩减少了大半,投影出衣服以后,他推开了房门,向着楼下走去。 这个时候的久远寺有珠应该在日光室喝下午茶,至于苍崎青子好像在准备着什么,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还是有种紧张兮兮的感觉。 “你要出去吗?” 苍崎青子看到整装待发的陆谨言,疑惑的问道。 “嗯,这些天我居然连下面的城镇都没逛过,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真的只是单纯的逛城镇?” 听到陆谨言的话,苍崎青子的心脏不禁提了起来。 “难道我还能把城镇拆了不成?”陆谨言无奈的摊开了手。 “如果是你的话,”苍崎青子很是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陆谨言,“我不敢保证……” “我又不是疯子,闲的没事搞破坏干什么?” 陆谨言推开了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然后顺着道路走下山去。 十年前,三咲市就只有田地和森林,不过近些年来车站前的建筑物开始林立,住宅区的二层以上的房屋也不断增多,过去田园风景的车站一去不返。 但人们的生活也因此更便利了,或许这就是文明吧,反正路上的每一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像他这样在街道上悠哉闲逛的人很少。 泡沫时期留下的创伤即便过了好几年也没有消除,至少在这个时代不努力工作的话就会挨饿,不过话说回来,在哪个时代不工作不都是会挨饿吗? 陆谨言就这样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同时神游天外,现在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而且那个被污染的圣杯真的能完成第三法吗? 他对此抱有极大的疑问。 在他无意识走到公园的时候,忽然传来的钝响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行驶中的车辆撞到某样东西所发出的声音,而随后传出的低声哀嚎,则表明了那辆车具体撞到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条狗吗?】陆谨言看到了那只躺在马路中间的流浪狗,而那辆撞到它的车早已经消失无踪。 棕色的毛发早已经被鲜血浸染,它低声哀嚎着,声音越来越弱,嘴角流淌出的血沫形成了一块不大的血泊。 【没救了等死吧。】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只狗的伤势,断裂的骨头将内脏刺破,同时伴随着大出血,这种严重的伤势根本救不回来。 不过他不管不代表别人不管,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冲入了马路中央,然后一把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冲向了马路的另一边。 陆谨言忽然生出几分兴致,因为他那道白色的身影上看到了魔力的光辉。 于是他便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了那道白色身影的主人,他的年纪并不算太大,留有一头金色的齐耳碎发,碧蓝色的眼眸犹如头顶高远的天穹。 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流浪狗身上的鲜血染红了好几块,那是看起来很朴素,实则做工很是精致的袍子,边缘绣着金色的花纹,并有着十字架作为装饰。 而这种打扮的人,陆谨言只知道一种,那就是圣堂教会的人。 他释放的似乎是某种治愈术式,但显然治愈术式的能力是有限的,最终流浪狗还是失去了气息,身体也逐渐变的冰冷。 只见这个圣堂教会的少年神父眼底流露出干净且纯粹的悲伤,他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的符号,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似乎在为它做祷告。 “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祈祷,少年神父扭过头去,发现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人,由于他的身影遮住了阳光,所以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入眼处尽皆是阴影。 “为什么说是没有意义的呢?”他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的主并不存在,这条狗的灵魂也不会得到永远的安宁喜乐。” “那阁下是怎么知道主并不存在的?”少年神父忽然反问道。 面对着他的疑问,陆谨言忽然语塞了,按照唯物主义来说世界是可知的,但全知者(神)是不存在的。 难不成给他讲一讲史纲,马原与毛中特,然后将红色的旗帜插在圣堂教会的大本营上? ———— 陆谨言不敢继续想下去,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不过看着少年澄澈的目光,他不由得在心底浮现出想要将其污染的想法,没有什么能比虔诚的教徒堕落入深渊更有趣的事情了。 只可惜他并没有金闪闪那么能说,这件事实施起来貌似有很大的难度。 ……… “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你没能拯救这个可怜的生灵,那么你的主就能做到吗?” “在人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 这名少年神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既然你的主是全能的,那么他能不能创造出一块自己搬不起来的石头?” 陆谨言顺手把这个用烂了的梗扔到了少年神父的脸上,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模样,显然效果拔群。 第三十一章 代行者 “主………” 少年神父蠕动着嘴唇,想要反驳陆谨言的话语,但实在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他的脸庞涨红,眼眸里有着泪光浮现,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陆谨言看到他这幅模样,心里愈发愉悦了。 “所以主并不是万能的啊,如果他是万能的,怎么会创造不出一块自己抬不起来的石头。” 他的话语如魔鬼的呢喃声一般在少年神父的耳边回响着,“你知道瓦拉契亚之夜吗?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剥夺那么多的生命,这是多么大的罪恶啊!” 少年神父紧紧的抿着嘴唇,他自然知道瓦拉契亚之夜,那是发生在罗马尼亚的瓦拉契亚的惨剧,某个魔术师开创第六法失败而诞生的死徒,吞噬了那个小镇上的所有生命。 “那些惨死的人,主救不了他们,他们的灵魂既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只能茫然的徘徊在世间。” 少年神父低下了头,因为圣堂教会去的太晚了,既没有救下那些无辜的人,也没有诛杀死徒。 “所以你要做出改变,才能更好的践行主的荣耀。”陆谨淳淳教诲道,就像金闪闪让麻婆感受到了愉悦一样,他也打算让这个虔诚的信徒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 “做出什么改变?”少年神父下意识的问道。 “你想感受到愉悦吗?不……我的意思是你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活着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少年神父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很简单,你这么做永远不会成功,单纯的拯救无法拯救任何人,它是苍白无力的,而罪恶必须从源头被消灭,才能保证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主的孩子,没有权利轻易将其剥夺。”少年神父摇了摇头。 “可是你杀了一个恶人,就拯救了数百个无辜的人,即便这样你也不愿意做吗?难道你为信仰连一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吗?!” 陆谨言眼睛微眯,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将阴影覆盖在少年神父的身上。 少年神父犹豫了,他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谨言的脸上则浮现出了笑意,他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虽然阁下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请容我拒绝。” 金发少年脸上的犹豫转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容,同时他的瞳孔也变成了深邃的漆黑,就连眼白亦是如此。 “我的名字是阿尔贝尓,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这次来到三咲町也是为了调查某个事件,我想加百列先生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啊,然后你又能怎么样?”陆谨言双臂抱怀,有持无恐的说道,同时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截然不同,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当然不会怎么样,毕竟我不是那些疯子。” 自称为阿尔贝尔的少年神父打了个响指,只见橘红色的火焰在流浪狗的尸体上升腾,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将其化为一堆灰烬。 而这堆还残有余温的灰烬就是那只流浪狗所剩下的唯一证明,虽然用不了多久,这份证明也会消散不见。 我这次来到三咲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哦~” 陆谨言眼睛微眯,看起来就像是慵懒的猫,“你这么做想要什么?” “到时候阁下就知道了。”阿尔贝尔的嘴角微微扬起,“顺便告诉阁下,魔术师协会那边派出的调查者是苍崎橙子小姐。” “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只不过并没有奖励。”陆谨言颇为遗憾的说道。 “我已经收到报酬了。” 阿尔贝尔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消失在了人群中,随着一阵寒风拂过,黑色的灰烬随着风消失不见,而周围的景象也变得真实了许多,就连声音也变的嘈杂起来。 “圣堂教会莫非盛产怪胎?” 陆谨言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与那个名叫阿尔贝尔的圣堂执行者相反的道路,结果没有走几步,他忽然大喊道,“如果有小老鼠在偷窥咱们怎么办?” “希望阁下能留下他一条命,生命是脆弱易碎且珍贵的,而且我们都是主的孩子。” 阿尔贝尔头也不回的说道,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所以他的心情也很好。 “如你所愿。”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陆谨言的身旁浮现出金色的涟漪,只见古朴的战矛电射而出,瞄准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石壁。 那块石壁是公园的装饰之一,刚好后面可以藏下一个人。 由于承诺了留下了偷窥者的性命,所以这柄战矛仅仅只是发挥了本身固有的坚硬与锋利而已,但即便如此依旧轻而易举的洞穿了整块石壁。 文柄咏梨低下头看着贯穿了胸膛的战矛,这柄战矛完美的避开了要害,只是单纯的留下了贯穿伤。 但贯穿伤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如果不立即救治的话依旧还是会死,不过更令他疑惑的是这柄战矛究竟是什么,自己的斗篷可是特制的魔术礼装,在这柄战矛面前还不如一张纸。 当然陆谨言也不会给他解释什么叫宝具,也没有心思去解释,在回收了战矛后他便继续在街道上闲逛,至于那个偷窥的人如何,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其实他还是蛮想去找苍崎橙子的,毕竟是冠位级别的人偶师,而自己想要进入时钟塔学习的话,没有推荐恐怕连门都摸不上去。 不过三咲町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在茫茫人海中,他去哪里找苍崎橙子去? 陆谨言倒是知道苍崎橙子以后会去观布子市,可那至少还要等上好几年,现在的他已经沉浸于学习魔术无法自拔了。 “麻烦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又在城里绕了许久,最后已经是夜晚了才回到位于山上的宅邸,当然陆谨言自然不会忘记带晚饭回来。 这些天他算是发现了,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的作息饮食及其不规律,但以后还能保持那么好的皮肤和身材,简直不符合科学道理啊。 当然他自己也不符合科学道理罢了。 回到宅邸,他意外的发现了房子里面并没有人,于是只好先把自己的那份晚餐解决掉,然后继续研习魔术书籍。 直到深夜的时候,苍崎青子和久远寺有珠才回到了宅邸,只不过看她们的神色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大麻烦那种。 听着少女们的低语,陆谨言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今晚苍崎青子作为三咲町灵脉管理者的魔术首战,被路过的普通人看到了。 而根据魔术师十大规则的首位,神秘理应被隐匿,所以看到魔术师使用魔术的普通人需要被抹除。 因为魔术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多,力量越弱,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成果隐秘起来,当然隐秘到最后失传的也不少,要是没有三大魔术组织的话,恐怕现代魔术还要衰落数倍之多。 虽然魔术师之间没有法律,但有着规则的制约,不遵守规则的魔术师,自然也会受到相应的制裁。 不过陆谨言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当然这只是他的直觉,虽然预测坏事的时候非常准。 第三十二章 苍崎橙子 “你们一个魔女一个魔法使居然能让普通人跑掉?” 陆谨言颇为好奇的问道,毕竟即便是三流的魔术师,解决掉普通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这里,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尤其是久远寺有珠。 她在公园已经布置好结界,结果还是被普通人闯了进来,而且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过我已经掌握了很重要的信息,那个男生穿的是我们学院的制服。” 苍崎青子将羽绒服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坐到了陆谨言的对面。 “那么祝你好运了,不过我听说魔术师协会这次派来的调查人是苍崎橙子。”陆谨言给自己倒上一杯红茶,“总感觉你魔术师身份的暴露貌似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是她?!你在哪里听说的!”苍崎青子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谨言。 “我今天在公园遇到了圣堂教会调查我的代行者,然后我们友好地进行了交流。” 陆谨言喝了一口红茶,感觉自己泡的还不错。 “你们难道没有打起来?”苍崎青子实在难以压制心里的疑问,在她看来陆谨言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十足的疯子。 “我们为什么要打起来?” ……… “总之,我明天拜托鸳丸调查一下我们学校学生的回家时间,还好我提前做了份名单,要不然这次真的就麻烦了。” 苍崎青子随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红茶,结果刚喝了一口,整张脸就变成了苦瓜脸,“你这泡的是什么玩意啊?” “红茶啊。”陆谨言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为什么这么甜而且口味怪怪的,我记得家里根本没有收藏过这个口味的红茶。” 苍崎青子一脸嫌弃的放下杯子。 “冲的时候加了点牛奶,放了点糖,制作出了一壶奶茶。” 陆谨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感觉味道还不错,至少甜味很足。 苍崎青子用着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陆谨言,至于久远寺有珠早已经眼不见为净,看见珍贵的红茶这么被糟蹋,她很可能会直接喊出三大ploy。 “这是来自未来的味道,你们不懂。”陆谨言摇了摇头,将杯中的红茶味奶茶一饮而尽。 不过未来的奶茶貌似也没有这个味的吧? ……… 第二天一早,麻烦果然登门拜访了,只见久远寺有珠站在宅邸的门前与留着橙色齐耳短发的女人对峙。 那个女人身材窈窕,绿色的修身礼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而绿色这种难以驾驭的颜色,在她的身上则是恰到好处。 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女士眼睛,似乎有着矫正视力的作用,茶褐色的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脖颈上,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 看着与苍崎青子相似的容貌,与一旁警惕着的苍崎青子,陆谨言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同时也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冠位人偶师。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粉基地】,现金/点币等你拿! “你就是苍崎橙子小姐吧?” 陆谨言熟谙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刚好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帮忙。” 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惊异的看着陆谨言,眼神中带着几分防备,而苍崎橙子的脸上则露出了笑容。 “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想让她帮我写一封前往时钟塔求学的推荐信罢了。”陆谨言摆了摆手。 “你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魔术师吧,但看起来你似乎认识我,我们难道在哪里见过吗?” 苍崎橙子略带疑惑的问道,她的记忆自然很好,只不过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眼前的这个少年。 “凭借还原了卢恩符文的成果获得了【冠位】称号,而且还是目前顶尖的人偶师,苍崎橙子小姐你太小看自己了,即便像我这样的无名之辈都听说过你的名号。” 陆谨言微微躬身以代表自己的敬意,毕竟求人帮忙态度还是要好一些的。 “你想去时钟塔学习?那里可能对你这样的流浪魔术师不怎么友好。”苍崎橙子微微摇了摇头,“不过一封推荐信我还是可以写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换而言之,我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陆谨言,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 “等价交换嘛?很公平的交易。” 陆谨言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身体悄然绷紧,随时准备还击。 “不过…”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平等的交易是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才成立的,橙子小姐你有这样的实力吗?” 忽然金色如水波般的涟漪将苍崎橙子环绕在其中,尖端带有楔子的银亮锁链将苍崎橙子捆的结结实实,数十把武器的锋芒瞄准了她周身各处的要害部位。 “如果说你依靠是那个藏在三咲町某个地方的使魔的话,那么你已经可以束手就擒了,而且你引以为傲的卢恩并不能在瞬间救下你的命。 话音未落,只见无数灰黑色的椋鸟铺天盖地的向着宅邸飞了过来,最后融入陆谨言的体内。 这些都是由陆谨言的血肉变化而成的,他本打算利用这些椋鸟来找到苍崎橙子,没想到找到了更加美味的东西,可是说是意外之喜。 此时,私立三咲高等学校后山的旧校舍中,小憩中的贝奥武夫忽然睁开了碧绿色的双眸,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验到的感觉,那种无来由的感觉让它变的烦躁。 而且那种造成它如此烦躁的气息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就像是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篝火。 那种肆无忌惮的挑衅,让从未体验过失败的贝奥武夫战意昂扬,作为纯粹幻想种,金色的人狼,自然的精灵,现代的魔术在它的面前不堪一击。 【既然那个不知好歹的魔术师想要挑战自己,那么就他见识一下最深沉的绝望吧!】贝奥武夫张开了满是利齿的狰狞巨口,金色的毛发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 它猛地从旧校舍的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那道气息所在的位置。 第三十三章 幻兽种与灵魂物质化 没有让陆谨言等上多久,只见熊熊燃烧的金色光焰穿过小半个三咲町,最终来到位于山上的久远寺宅邸前。 它首先看到了被天之锁紧紧束缚住的苍崎橙子,还有那个挑衅它的雄性魔术师。 不过金狼贝奥武夫的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迷惘,作为幻兽种它能感知到陆谨言的不同,那是只有人形的怪物,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它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等它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幻兽种的骄傲让它怒火中烧。 无论是北欧之森的魔眼搜集列车;还是现今依然存活于北海的巨大古代种;亦或者呈三角形展开,通向异界的不归之海,这些神秘都倒下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人能作为它的对手。 这个魔术师更不可能! “嗷~~!” 贝奥武夫的身体快速的变化着,魁梧的肌肉覆盖了它的体表,俩只前腿变的粗大且有力,银亮的利爪流淌着凄冷的寒光。 金色的鬃毛如火焰般在它的身后升腾,后爪在坚硬的沥青地面上留下狰狞的爪痕。 它站了起来,俯视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陆谨言,感受着体内流淌着的强大魔力,贝奥武夫的信心与骄傲再次回归,它要将这个怪物彻底撕成碎片。 ……… 在见到金狼的瞬间,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便明白了那个生物的本质,那是只应存在于遥远神代的幻兽种,是所有现代魔术师的天生克星。 这个时候苍崎橙子回来了,而且还带着这样的一个魔术师克星,即便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苍崎青子看着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苍崎橙子,她们姐妹的关系一贯很是糟糕,如今终于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早在自己继承第五魔法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这个觉悟的啊! 不过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低落? 苍崎橙子没有去理会自己的蠢妹妹在想些什么,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白发少年,他敢于主动挑开自己的底牌,他的信心来源于何处,难不成他也是一名魔法使? 毕竟身为冠位魔术师的自己在金狼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如果不是它对自己生出了兴趣,恐怕她早就已经死在那个洞穴中了吧? 即便是现在,贝奥只要认真就能咬碎契约的束缚,所以自己只是它名义上的主人,平时的相处也没有高下之分。 陆谨言的体表亮起了魔力的光芒,数百道魔弹术式叠加在一起,瞬息间成百上千发可以击碎墙壁的魔弹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金狼贝奥武夫。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先不说威力如何,就这种急风骤雨般的声势,就可以解决掉一大部分学艺不精的魔术师。 不过陆谨言的心里也没对这些魔弹抱有什么期望,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最多就类似于开业的时候放鞭炮庆祝一下。 果然这些魔弹没有伤到金狼贝奥武夫分毫,它顶着魔弹的狂轰滥炸冲到了陆谨言的面前,那些魔弹在接触到它那身如钢铁般坚硬的金色毛发后,便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神秘会屈从于更高的神秘。 “魔术师,果然是孱弱的存在!” 它嘶吼着说着,然后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利爪,碧绿的眼眸中倒映出陆谨言纤细的身影,以及挂在他脸上的那抹嘲讽与不屑掺杂的笑容。 “畜生,正面上我啊。” 陆谨言轻声说道,看着眼前的金狼几乎要燃烧起来一样。 苍崎橙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面对金狼的时候,他能否拿出对抗幻想种的手段,难道就靠那些古怪的魔术礼装?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看文基地】可领! 而苍崎青子的魔术回路已经亮了起来,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陆谨言,但起码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只不过她还没有行动,就被久远寺有珠伸手拦住了,苍崎青子疑惑的看向久远寺有珠,发现本就苍白的她,脸上愈发没有血色,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无法掩盖的惊骇。 久远寺有珠终于发现了那隐藏在精致外壳下的混沌,那是不应存于此世的东西。 金狼贝奥武夫的一爪轻松撕开了那身由魔术投影而出的棕色风衣,然后在陆谨言的胸膛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还没有等到它笑出声,爪子上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它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只见湛蓝色的光辉从被撕开的皮肉中绽放出来,那些蕴含着魔力的血肉快速的蠕动着,然后将金狼贝奥武夫的爪子包裹在了其中。 它猛的将爪子抽了出来,不过爪子上属于陆谨言的血肉似乎已经成为了它的一部分,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它体内的魔力,然后飞速地壮大自己。 要知道金狼贝奥武夫可是不存于世的幻想种,它的灵魂生来便是物质化的形态,但作为灵魂已经物质化的高次元生命,它居然被低等的血肉反过来侵蚀了。 灵魂物质化便是第三法天之杯的效果,陆谨言再一次感觉到了被世界偏爱的感觉,基本是想睡觉就会有枕头送过来,在完全解析了这只幻想种的灵魂构造后,自己不需要冬木的大圣杯也能自行完成第三法。 只不过那种灵魂逐渐崩裂碎解,然后一点点被蚕食的感觉,换成任何人都不想体验一下,那是无数倍于凌迟的痛苦。 苍崎橙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对于灵魂也有着一定的研究,自然能明白眼前的这一幕代表着什么。 而且那些蕴含着巨量魔力的血肉,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生物所能拥有的,那是魔力已经近乎溢出的状态,除了地脉之外,她从来没见过如此高度凝实的魔力。 只见无数的血肉触手探了出去,然后将一旁挣扎的金狼贝奥武夫拖入了体内,很难想象陆谨言瘦削纤细的身形是怎么将高达三米多的魁梧人狼装进去的。 而在贝奥武夫被陆谨言彻底吞进身体后,苍崎橙子与它之间缔结的使魔契约也彻底断开了。 随着金狼的灵魂被分解,陆谨言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有感悟涌上心头,来不及细说什么,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布置好结界,然后开始了闭关。只留下苍崎青子,久远寺有珠与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苍崎橙子面面相觑。 第三十四章 天之杯 金狼贝奥武夫的记忆中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陆谨言也不需要那些无聊的日常。他的灵魂过于驳杂,各种记忆交织在其中,相比较于臃肿的灵魂,他的真我意外的弱小。 “这还真是有点麻烦……” 感应着自己目前的情况,即便获得了灵魂物质化的方法自己也不能直接修行。因为在物质化以后,过于弱小的灵魂不仅会留下严重的缺陷,而且还容易被属于究极生物的身体吞噬消化掉。 所以陆谨言必须要把那些游离的灵魂作为养料,壮大自己的本我灵魂,而这一过程显然不是三俩天能解决掉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这感觉就好像下副本爆出了一件神装,结果因为等级不够无法装备。 不过还好他的耐心还算可以,不过区区几年的时间而已,自己还能等得起。 想到这里,陆谨言抬头看了眼外面,太阳缓缓地沉了下去,天色逐渐转暗,园子中凌乱的枯草在寒风中战栗着,在夕阳下,它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他站起身,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推开门来到一楼。 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窝在沙发中捧着散发着热气的红茶,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宅邸中,这恐怕就是唯一的取暖方式了吧。 “大家晚上好啊。” 陆谨言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茶几前,从【王之财宝】中拿出杯子,给自己满上了热乎乎的红茶。 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面色复杂的看着他,即便是一贯爽朗的苍崎青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或许是短时间内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的缘故。 “对了,橙子小姐去哪里了,难道她离开了吗?” 陆谨言捧着黄金铸成的杯子,在闪闪的光亮中,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问题实在太过于愚蠢,从他坐的这个地方,刚好能看见外面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苍崎橙子。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只见天之锁被收了回去,苍崎橙子跌坐在了地上。 “挂几个小时而已,就当是对她的惩戒吧。” 陆谨言抿了一口温热的红茶,随口说道。 不过空气变的愈发安静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最后还是苍崎青子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气氛。 “其实……”苍崎青子似乎在斟酌着合适的词语,“已经过去三天了。” “哦,三天啊。” 陆谨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很快就用无敌的面瘫掩盖住了内心的尴尬。 苍崎橙子推开门走了进来,显而易见这三天她过得并不舒服。冬夜的寒风冰冷刺骨,甚至还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要不是久远寺有珠布置了可以保温的结界,恐怕苍崎橙子要被冻个半死。 不过久远寺有珠布置的结界居然是保温结界,也许有着报复的心理,毕竟像有珠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是白切黑。 顾名思义,保温结界可以保证温度不流失,但温度同样也不会升高,这与在外面冻了三天有什么区别? 苍崎橙子活动着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四肢,她好奇的看向那个端着茶杯的纤细白发少年,没想到他居然是比金狼还要恐怖的存在,身为幻想种的金狼就这么被“吃”了下去。 【真是一个恐怖的怪物啊!】 她心里想到,忽然注意到了那个少年手中的茶杯居然是纯金的,然后她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傻妹妹与那个“老友”会允许这个危险的怪物住在这里了。 “橙子小姐,你似乎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陆谨言抬头看向苍崎橙子,然后悠哉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给你写推荐信去时钟塔求学的那件事?” 苍崎橙子走到了厨房中,然后拿出了苍崎青子新买的那套茶具,给自己倒上一杯热乎的红茶。 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她的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看都像是温婉的邻家大姐姐,而不是那个想要杀掉自己妹妹报复一切的冷血魔术师。 “请容我拒绝那个建议。” 她抿了一口红茶,悠哉的说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这样的话……”陆谨言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苍崎橙子,语气颇为遗憾的说道,“你就没有太大价值了。” 金色如水波般的涟漪浮现在苍崎橙子的背后,只见一把长剑缓缓探了出来,流淌着寒光的剑刃瞄准了她的后心。 “虽然你这种干脆利落的性格我很欣赏,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听完别人说的话以后再动手。” 苍崎橙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无论是身为苍崎橙子的她,还是身为冠位魔术师的她,都不会因为死亡而屈服,她只是觉得从这个少年身上自己能获得比金狼还要宝贵的东西。 “你了解时钟塔吗?” 她缓缓摘下了眼镜,先前的温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强势的凌厉。 【双重人格?】不过很快陆谨言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真正的双重人格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像苍崎橙子这种更多的应该叫做“自我暗示”。 “时钟塔的话,我了解的仅限于表面情况,比如十二君王,三大派系,三大门阀什么的,其余的了解真不多。”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你不是说你认识时钟塔的降灵系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吗?” 苍崎青子忽然反应过来,“莫非当时你在骗我们?” “我从来不骗人,因为那是不道德的行为。” 陆谨言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少女社会经验的不成熟,“我确实认识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但这并不代表他认识我,就像我认识橙子小姐一样。” 苍崎青子傻眼了,然后默默的喝了一大口红茶,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总会引起自己内心的怒火。 苍崎橙子摇了摇头,自己的妹妹还是那样单纯,换而言之就是蠢。 “不过既然你知道这些,那就好办很多了。如果只是单纯入学时钟塔的话很简单,但如果想要深入研究魔术知识的话……” 苍崎橙子顿了下,看向了陆谨言,脸庞浮现出一抹笑意,“也许你需要一点点帮助,比如成为我的弟子怎么样?” 第三十五章 扭曲 “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我拒绝!我加百列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出乎意料的,陆谨言拒绝了苍崎橙子的提议,他从这个妩媚的女人身上嗅到了丝丝缕缕的不怀好意。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还有第二种方案。” 苍崎橙子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飘渺的青灰色烟气升腾,空气中却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愿闻其详。” “我抓了很多魔术师,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来前来袭击我的,不过我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剥夺了他们的魔法回路,然后把他们好好的养在了一个地方,当然某些愚蠢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除外。” “你的意思是让我顶替其中一名魔术师的身份?” “不,你将作为我的作品进入时钟塔学习,当然你的原身份就是他们其中一个破落家族的子弟。” “你的作品?”陆谨言眉头微皱。 “没错,我是一名人偶使,至少时钟塔那些人的水平都不如我,而且你本身就有人造人的特性,所以你不用担心谎言被戳穿。”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吗?”陆谨言摸了摸下巴。 “没错。” 苍崎橙子打了个响指,“至少这样能解释你身上很多奇异的地方,虽然最后避免不了封印指定。” “那么你需要什么呢?” 陆谨言好奇的看向了苍崎橙子,“魔术师应该不是那种喜欢乐于助人的人吧?” “我想研究一下你的身体。”苍崎橙子很是坦率地说道。 “好啊。” 陆谨言答应的很干脆,因为他并不认为苍崎橙子能研究出什么,当然第二点原因…… 苍崎橙子怔了一下,这个要求是她随口说的,本来没指望答应,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忽然苍崎青子站了起来,然后默默的走向了大门,陆谨言这才注意到今天的青子没有穿平常的那身棕色校服,也没有穿平日里的那套蓝色毛衣与黑色牛仔裤的套装。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外面则是红色的外衬,以及简单的皮质长靴。 陆谨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由得有些稀奇,要知道这个点基本都是叫外卖的,根本没有见过苍崎青子这么主动的出去带饭回来。 “我要一碗油豆腐乌冬面,记得面要加量。”陆谨言高声喊道。 苍崎青子瞥了陆谨言一眼,然后没有理他,穿上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便推门离开了宅邸,看她的模样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背影看起来很是沉重。 “有珠,青子去做什么你知道吗?”陆谨言看点一旁的久远寺有珠。 “她去处理那个看到我们使用魔术的普通人了” 久远寺有珠轻声说道,她似乎不习惯与苍崎橙子共处一室,或者说让苍崎橙子进入到宅邸中,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我那个妹妹该不会去社木的废弃游乐园了吧?” 苍崎橙子戴上眼镜,整个人又恢复成那副温婉的模样,只不过她接下来说的话倒是与温婉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记得那里我还放置了一个小玩具,而且还没有解除命令的那种。” 久远寺有珠忽然看向了苍崎橙子,似乎在等待着下文。 “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偶罢了,命令也很简单,就是杀死我那个蠢妹妹而已。” 听到苍崎橙子的话,久远寺有珠猛的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追了出去,如果苍崎青子死掉的话,苍崎家的灵脉掌控权就会回到苍崎橙子的手中。 虽然她的那个同居人大小毛病一堆,俩个人偶尔还会吵起来,但苍崎青子怎么也要比苍崎橙子掌握灵脉更好,至少对自己而言是这样的。 看着有珠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陆谨言拿起了茶壶,才发现里面早就空了,于是提着它走向了厨房,同时随口问道,“那个人偶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确实想要杀死那个蠢妹妹。”苍崎橙子坦然地承认了。 “但我怎么感觉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差,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相爱相杀了。” “不,那是你的感觉错了。” 苍崎橙子矢口否认道,她为了杀死继承了第五魔法的青子,不惜用掉留了二十年的头发去契约金狼贝奥武夫,虽然这个金狼一照面就被陆谨言吃掉了…… “如果你要真想杀青子的话早就得手了,完全不需要去搞那么大的架势。而且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有珠是不会知道你在社木的游客场布置了人偶的,说不定青子就被你杀死了。” 陆谨言耸了耸肩,这种姐妹间相爱相杀的戏份不是很常见吗?反正最后都会同归于好。 毕竟人长大了之后才会发现自己以前究竟做过多么蠢的事。 “你应该没有兄弟姐妹的吧,你怎么会了解这其中的感情,我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杀死青子。” 苍崎橙子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来了一包咖啡粉,扔给了陆谨言,“帮我煮杯咖啡吧,相比于红茶我还是更喜欢咖啡。” “谁知道我有没有兄弟姐妹呢?” 陆谨言感慨了一声,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某个模糊的影子,随手撕开了装有咖啡粉的纸包,在纸包的边缘居然还写着细小的卢恩符文,用来保证咖啡粉的状态。 很快咖啡粉溶于沸腾的开水中,散发着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陆谨言给自己倒了点尝尝,感觉酸与苦交织在一起,很难想象苍崎橙子居然喜欢口味如此奇特的饮品。 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味的奶茶后,陆谨言把泡好的咖啡递给了苍崎橙子,橙子喝了一口后,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古怪。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苍崎橙子忽然问道。 “叫我加百列就好。”陆谨言照例搬出了自己真实的假名。 “加百列君,为什么你煮的咖啡里面这么多残渣呢,是不是忘记过滤了?”苍崎橙子放下了杯子,颇为疑惑的问道。 “冲咖啡还需要过滤吗?” 陆谨言也被问到了,他以前也冲过不少咖啡,都是泡好就能喝了,从来不需要过滤,莫非这就是讲究人的讲究喝法? 第三十六章 人偶(为七月兔先森寻找第一章伏笔失败加更) “难道不需要过滤吗?” 苍崎橙子也愣住了,显然他们俩讨论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说的是咖啡粉,而陆谨言说的是速溶咖啡。 看到陆谨言脸上不似作伪的疑惑表情,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端着咖啡走到了厨房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快咖啡的浓香弥漫在屋子中,苍崎橙子看向窗外漆黑的密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现在那个人偶已经被启动了吧。 ……… 苍崎青子剧烈的喘息着,她快速的奔跑在镜厅之中,在一定寂静中留下急促且响亮的脚步声。 “meaanimaimmortalitas.autemmeafuturenecataeram.(只要我的生命不灭,我的未来就只有杀戮。) manessum.animaedefinireambiguousest.(我是亡灵,生命的提议早已模糊。) teodi,etteamo.conveniebamusinsomuiumipsa.”(憎恨着你,珍爱着你。请吧,让我们梦中相会。) 低沉如窃窃私语般的诗篇为她的脚步声伴奏,这是用拉丁文书写的歌词,并带着诅咒的音律,本来是用来诅咒憎恨的对手的语言。 那个人偶自己对自身咏唱诅咒,诅咒将生出诅咒,被害者反过来诅咒加害者,负的连锁将不断回转,那个咏唱就利用了这个循环。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另类的永动机,至少一般的魔术师做不到,更何况将术式固定在人偶上做动力源,苍崎青子不用动脑袋也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不过现在咬牙切齿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先将其记在心里,如果自己能回去的话,一定要找苍崎橙子算总帐。 不过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还没有等她松口气,如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从她的背后响起,有着少女身形的人偶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从俩条腿切换成了六条腿。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声有人脸的蜘蛛,嘴里还吟唱着诅咒的诗篇,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做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这个蜘蛛还有着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 苍崎青子不得不承认苍崎橙子的恶趣味成功的激怒她了。 魔术回路的光芒在她的四肢处亮了起来,因为有被陆谨言的学习速度刺激到,至少她对于强化魔术的掌握更多了一些。 如果维持在强化的状态,自己完全可以先行跑到地下一层,在哪里自己留下了陷阱,利用那个陷阱完全可以摧毁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人偶。 确认一下目前自己的状态,走廊的风吹拂着长发,她冲向了眼下的黑暗。 ……… 地下一层,最深最靠里的主休息室里的一根水泥柱,那里就是苍崎青子布置下陷阱的地方。 这只是一个最基础的点火魔术,但这个魔术连接着镜城中其他的魔术术式,让刻在城四周和地基上的魔力压缩与解放。 没想到自己闲的无聊弄出来的东西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苍崎青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糟糕。 看到眼前不远处的水泥柱,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魔术回路散发出的光芒剧烈闪烁了下,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扑向了那根水泥柱。 为了确保点火术式的启动,她将大部分魔力都汇聚在了右臂,魔术回路超常的运转着,发出那种机械不协调的刺耳声音。 重重的一记直拳砸在了点火术式上,甚至水泥浇筑而成的柱子都留下了她的指印,细密的裂纹向着四周蔓延。 此时已经顾不上手痛了,存储在术式中的压缩魔力喷涌而出,这座历经了两年岁月,一直在抗拒毁灭命运的梦之城,终于走到了尽头。 只不过在最后的时间里,苍崎青子还有些事情要做。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如引擎般快速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漆黑的走廊中亮起了俩点湛蓝色的魔力光辉。 只见匐伏在地的人偶缓缓的“走”了进来,它抬起头,看向了蓄势待发的苍崎青子。 在奔跑的时候,苍崎青子也发现了人偶的缺点,它的供能虽然是永久机关,但也是在魔力消费量控制在一定水平的永久机关。这么使用的话燃料很快就会空了,作为电力的诅咒循环也难以为继。 只要打破这份循环,自然可以短暂的让这具人偶失去行动力,也能让自己逃出去。 苍崎青子深深的呼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魔术回路再一次绽放出耀眼的湛蓝色光芒,代表着【强化】的术式缓缓亮了起来。 她的身体微躬,然后猛地蹬在了脚下的水泥地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修长大腿高高的抬了起来,如有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的砸在了人偶的脑袋上。 即便人偶进行了抵抗,但这份巨力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抵消的,它的身体猛地沉了下去,然后就被落在地上的苍崎青子一个下勾拳再次打直了身体,露出了较为脆弱的胸部。 虽然这具人偶在任何意义上都能说是完美与优秀,但它实在是太轻了,轻到被加持了强化魔术的苍崎青子一拳打飞的地步。 吟唱被中断,不再受到诅咒的苍崎青子深吸了口气,借助着腰力一个鞭腿将人偶狠狠的踹到了天花板上,就像是破烂不堪的玩具一样。 内部构造发生了歪斜,作为动力源的自动咏唱循环被打乱了,人偶短暂的失去了行动功能。 苍崎青子大踏步向着出口跑去,不得不说相比于远距离发射挠痒痒一样的魔弹,还是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更好些,起码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周围的天花板剧烈的摇晃着,然后分崩离析,庆幸这栋建筑没有偷工减料吧,要不然自己就要被埋在废墟下面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争取了一俩分钟罢了,但加持着强化魔术的苍崎青子向一阵旋风般冲过了走廊,同时用着魔弹清理着挡在眼前的天花板碎块。 “iissalvatioiissalvatioiissalvatioiissalvatio” 吟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人偶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它的手臂伸长了出去,试图抓住奔跑着的苍崎青子,就像是想要同归于尽的亡魂。 第三十七章 第一法的下落 苍崎青子勉强扭过头来,那只手臂在她的眼眸中飞速的放大,即将抓到她的脚腕。 在这个距离上她已经无法躲避了,但如果被抓到的话,即便能挣脱出来也会被坍塌的建筑物埋在其中。 忽然一个灭火器砸了下来,将那只手臂磕飞,先前动了恻隐之心让其独自逃走的静希草十郎居然留下了大厅里,而且还帮助自己逃过这一劫。 “快跑!” 他急促大喊着,然后转身与苍崎青子一同快速的向着出口跑去,勉强在镜之城坍塌前逃了出来。 滚滚烟尘冲天而起,耳旁似乎还回荡着建筑崩塌的声音,苍崎青子大口的喘息着,魔术回路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她便咳嗽了起来。 因为满天都是还未散尽的烟尘,这么不加掩饰的大口呼吸很容易吃一嘴土。 “………喂,还活着吗?” 她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静希草十郎,那张淳朴的脸上浮现出了与平日里相同的笑容。 “嗯。” “切。”苍崎青子咂了咂舌,感觉先前对他的厌恶消退了不少,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那个在家中的姐姐,这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心情忽然变的很糟糕。 “苍崎,你似乎并不开心?” “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不过只是解决了一具人偶罢了。”想到苍崎橙子脸上的笑容,她不仅愈发的愤怒了,“而且相比于担心我,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静希? 毕竟他见到了自己使用魔术,是一定要被杀死的。 “……苍崎,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爱欺负人?” “没有施虐的兴趣这一点我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你明白你现在的立场吗?” 苍崎青子站起身来,露出一副甜美的微笑,语气和表情明明都很温柔,静希草十郎却感到一股让人寒战的冷气。 “不过鉴于你最后帮了我一把,我决定今晚暂时先不对你出手了。” 苍崎青子实在没法对刚刚救过她的静希草十郎下手,她还没有像其他的魔术师一样能做到摒弃感情,因为现在的她也在犹豫。 她尽量装出一副无情的样子,向还躺倒在地上的静希草十郎伸出手。 “如果今晚不出手的话,那么明晚呢?” 他握住苍崎青子伸过来的手,继续说道,“明天我还要去打工呢。” 苍崎青子忽然感觉无话可说,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还是把他当场解决掉比较好一点。 “去吧去吧,但如果我明天心情不好的话也许就会动手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颇为不耐烦的说道,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她还有一笔帐要去找苍崎橙子算呢。 不过解下来的声音忽然叫住了她的脚步,那仿佛是鸟儿婉转美丽的啼鸣声,又像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而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真是太任性了。青子,这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月夜下,黑衣的少女平静的看着她,平静的眼眸深处却掀起了万丈波澜。 “有珠……” 苍崎青子颤抖着说道,她真的没有想过有珠会来,不过既然她来了的话,还看到自己放走了静希草十郎…… 估计俩个人应该会大战一场的吧,虽然会以自己的死亡而宣告终结。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破坏自己许下的承诺,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即便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苍崎青子迷茫的眼光忽然变的敏锐起来,黯淡的魔术回路再次亮了起来,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久远寺有珠的沉默愈发沉重了,纤细单薄的身躯散发出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广场,她没打算要说什么,因为说的话再多,最后还是要打上一场。 ………… “你感觉到了吗?”品尝着魔改版的甜奶咖啡的陆谨言忽然问道。 “嗯。” 苍崎橙子点了点头,她的杯子里还是原味咖啡,“应该是有珠与青子发生战斗了吧。” “她们的友情还真是……” 陆谨言摇了摇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这么些天来,他能感觉到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那种颇为别扭的友情。 两个人之间只存在协力关系,完全没有涉及相互理解的领域,尽管如此,友情的形状还是有些微妙和特殊。要是两人的意见有冲突的话,不先把一方碾碎是没办法继续的。 或许这就是魔术师之间的友情?遇见什么有分歧的事,先和对方打一顿,谁赢了就听谁的? 这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友情呢…… “不过青子应该打不过有珠的吧?有珠的那些ploy虽然无法奈何的了我,但对于其他魔术师应该还是很有威胁的。” 陆谨言回想着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些ploy,准确的给出了判断。 “有珠的母亲可是大魔女,而且还继承了那三大ploy,在那种东西面前,很多魔术师都是无力的。” 苍崎橙子抿了口咖啡,似乎并不在意青子会输在有珠的手里。 “我本打算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第五法,只可惜青子说第五法有限制,无法使用出来。”陆谨言颇为惋惜的说道。 苍崎橙子听到他的话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第五法是没有限制的,但是使用它的人却有。” “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学习一下第五法呢。” “学习?” 苍崎橙子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魔法是一种传承,光靠学习是无法将其掌握的。” “不试试哪里会知道。”陆谨言耸了耸肩,他倒是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满满。 “如果你要学习的话,刚好有个现成的例子。”苍崎橙子忽然看向了窗外,在社木的方向,有着庞大的魔力在升腾,但瞬间消失不见,似乎被封锁在了结界之中。 “久远寺有珠的三大ploy之中的月之油你知道吗?” 陆谨言点了点头,他对那个可以无中生有的魔术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月之油就是以第一法的碎片构建而成的ploy。” 听到苍崎橙子的话,陆谨言不仅瞪大了眼睛,他再一次感觉到了阿赖耶与盖亚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居然一次性把三个魔法都送到了他的面前。 第三十八章 伪善者 “既然有珠有着第一法碎片的话,那她们就更应该好好相处了,毕竟她们有着共同话题的不是吗?” 陆谨言站起了身,体表再次浮现投影出的大衣,其实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做的,只是习惯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罢了。 “我那个傻妹妹有你这个朋友可真够倒霉的。” 苍崎橙子双臂败怀,更凸显了胸前的雄伟,那是尚且青涩的苍崎青子远不能及的尺寸。 “不不,更准确的说是出于善心的爱护,你见到可爱的小兔子难道不会抚摸几下吗?” 陆谨言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我只会想到麻辣兔头。”苍崎橙子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 “那就太可悲了,即便想要吃麻辣兔头也要在对其失去兴趣之后才能做啊。” 陆谨言的声音被外面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几乎听不清他的话语,而苍崎橙子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手摘下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追了出去。 建造在社木的废弃游乐场距离这里并不算近,但也不算远,那由是作为社木的名人,在全国拥有多座工厂的“土桔面包株式会社”的经营者,土桔由里彦建立起来的。 “这个町里的梦想和潇洒都不够。”这是那位面包大王总挂在嘴边的话,而且他也有实现这句话的庞大财力。 于是他把自己位于社木郊外的私有地开放,着手建造要作为三咲市代表的游乐园,于是花了3年的时间,充满梦想和滑稽的地域密集型游乐园社木面包&kitsnd开始了它短暂的生涯。 这是占地面积三十五万平方米的豪华游乐场。入口处耸立着夺人眼球、豪华炫丽的旋转木马,如同翻腾的龙一般把游乐园周围包裹起来的过山车,还有挑战当时的建筑技术极限,增加了许多没用的最大限载重量的摩天轮。 总之因为各种原因,在不到五年的时间内,这个游乐园便走向了没落,成为了一片遗弃的废墟,犹如巨人的骸骨。 陆谨言小的时候倒是蛮向往游乐场的,只可惜没人带他去玩,而长大之后的他,在逛了梦寐以求的游乐场后才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说来也对,最美好的东西永远只存在于人的幻想之中。 不过在进入了足以覆盖整个游乐场的结界之后,他见到了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场景。 废弃的游乐园就取回了往日的光辉,无数的霓虹灯饰撕裂了黑夜,唱片的欢快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旋转木马咕噜咕噜的转了起来。 无数童话中的角色在半空中跳着踢踏舞,它们绕着位于中心的黑衣少女形成了完整的圆,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一切攻击。 而苍崎青子则徒劳的发射着魔弹,纵然空气中的魔力形成了浓郁的雾气,但她的体力却是有限的,在一堆面包人的围追堵截之下,很快她与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躲入了身旁的建筑物中。 陆谨言也是第一次看到面包人,以往都是在网上调侃的,哪曾想到真有见到实物的一天,于是他找了招手,随手抓过来一个。 面包人在他的手中挣扎着,看起来火候刚好的金黄身躯也魔力的光辉下愈发的诱人,甚至还散发着那种淡淡的香气。 陆谨言咬了口,结果眼前一亮,这些面包人的材质居然是真的面包,只不过混入了大量的魔力,而这种带有童话气息的魔力就像果酱一样,将面包人的味道变得更加美味。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手中的面包人,他看着前面成群结队的面包人,不禁舔了舔嘴唇。 不过更好吃的应该是天边悬挂着的那轮明月,虽然隐藏在云雾的背后,但在经过苍崎橙子的提醒后,他终于看透了它的本质,这种近于无中生有的能力正是第一法的部分概念。 …………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 【后续的二认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 【维系的四隐藏了自身。】 【于是,终结的第五早已失去了意义。】 至少苍崎橙子是这么向陆谨言介绍五大魔法的,很容易就能推断出第一法的大致作用。 魔力之雾愈发的浓郁了,而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困在结界中之后,苍崎青子不再选择逃避,而是正面击破【月之油】。 不过陆谨言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做,虽然那轮虚假的月亮距离地面并不是很远,但它蕴含的魔力不知是苍崎青子的多少倍,而且他也不认为苍崎青子掌握那种可以造成极大破坏的魔术。 “橙子,你的妹妹貌似遇到危险了,你就这么看着真的好吗?” 陆谨言扭头看向身旁的苍崎橙子,只见她坐在屋脊上,手里拿着一根刚刚点燃的女士香烟,如果再加上爆米花与可乐就更搭配了。 “看着就好了,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那就死了吧。” 苍崎橙子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看着苍崎青子落败,然后被磅礴的魔力蒸发掉。 不过青子似乎并不准备坐以待毙,在向草十郎发出信号以后,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将张开的手指紧紧握住。 她确实不会什么高深的魔术,唯一拿手的也不过是【魔弹】与【魔力放出】罢了,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魔力放出的足够多,只要魔弹的个头足够大,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三层展开!全术式,连接启动!】 这是对于那轮高悬于夜空的明月的挑衅,即便力量对比悬殊,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坐以待毙。 她要向天挥出叛逆之剑。 体内的魔力高速的流动着,魔术回路的运转早已抵达了极限,架空之炎烧灼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人成为熊熊燃烧的火炬。 刻在地面的术式与青子连接起来,术式的读取与实行很是顺利,而且在借鉴了陆谨言的魔弹术式之后,她对于这一击愈发的自信了。 虽然自己也会遭到同样的反噬,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输入自己全部的魔力,然后将那轮碍眼的家伙炸成渣。 第三十九章 开辟千山的翠之地平 似乎在嘲讽苍崎青子的不自量力,黄金的明月从缭绕的云雾中显露出身形,那是由绿色之雾、绀碧之云组成的暗淡朦胧、神秘之貌。 它张开了嘴,完全没有将久远寺有珠之前叮嘱过的话放在心上,对于它而言,敢于挑衅它的渺小虫子都要死。 不过虽然性格极其恶劣,但起码还是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的,至少那个坐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少年它就惹不起。 收回了视线,它重新看向了身下的渺小人类,然后调动着弥漫在半空中的魔力之雾,形成了巨大的坚冰。 苍崎青子眼睛微眯,此时她的心里只有打倒黄金之月的决心,完全忽略了身体的剧痛。 那是贯穿了夜空的巨大光束,瞄准了夜空上悬挂的月亮,只不过这一击在半空中就被拦截了下来。 宛如一片湖泊般的金色涟漪荡漾,一块镶嵌着碧绿翡翠的庞大的岩石逐渐显露出来,在魔力的光辉下,翡翠愈发熠熠生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巨大的岩石逐渐显露出真正的模样,那是一柄雄伟的双刃大剑,只有神话传说中的巨人才能将其提起来。 而这柄剑真是传说中的斩山剑——开辟千山的翠之地平,又名伊伽莉玛。 挡下苍崎青子一击的正是显露出半截的剑身,只不过伊伽莉玛也并非完好无损,在冲击的地方凹陷下去了一个大坑,无数蛛网般细密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好了,到此为止吧。” 陆谨言轻咳一声,然后将损坏了的伊伽莉玛收回了【王之财宝】,他哪能想到这柄剑看起来很威武,实则这么脆弱,连一个加强版的魔弹都扛不住。 久远寺有珠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坐在凝聚出来的幻想上,而苍崎青子则剧烈的喘息着,脸色苍白的可怕,魔力摄取过度导致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那一秒钟的剧痛永远的持续了下去。 而苍崎橙子则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谨言,那种类似于魔术礼装的武器蕴含着极大的神秘,显然不是现代可以制造出来的,虽然她是人偶使,但对于魔术礼装的了解并不比专业的炼金术士要少。 陆谨言看了一眼高悬于夜空的骷髅头,那是黄金之月蜕变后的模样,而那种诞生出童话怪物的能力就是第一法的部分体现。 不知道为何,骷髅头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似乎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然后陆谨言又看向过山车轨道上的那个普通青年,他就是导致这次大战的罪魁祸首,如果苍崎青子能遵守魔术师的规则,那么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情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金色的涟漪荡漾,数把武器射了出去,澎湃的魔力将那个青年炸的粉碎。 争斗根源什么的,解决掉就好了,陆谨言自认为自己是和平主义者,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看着过山车轨道上静希草十郎所化成的血雾,苍崎青子愣住了,陆谨言动手的速度太快了,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而一旁的久远寺有珠与苍崎橙子任何表示都没有,对于看到了魔术的普通人来说,像陆谨言这样干脆利落的抹杀反而是种幸福,如果真的被某个魔术师当成了试验品,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他们那种司空见惯的模样,苍崎青子仍有些不适应,即便她在心里无数次地说服自己,但这种随意践踏无辜生命的行为,真正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依旧会造成极大的冲击。 熊熊怒火在心底燃烧起来,苍崎青子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肉,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到了水泥地面上,形成了一面小巧的镜子,倒映着她愤怒与不甘的脸庞。 魔术回路再次亮了起来,澎湃的魔力在她的体内流淌,她脚下的术式不断的扩大着,空气中的魔力之雾形成了漩涡,注入到逐渐扩大的术式之中。 魔术回路临近分解,苍崎青子感觉自己就像是火焰中燃烧的木柴,要知道魔术刻下刻印的可不只限于皮肤和肌肉,骨骼、甚至骨髓上都刻有文字。 这些魔术文字全都散发着炽热,产生的热量足以瞬间让一名普通人因为体温过高而死。 不过苍崎青子仍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她的选择十分单纯,就是只是硬着头皮蛮干,将两个术式展开到最大,一层化为巨大的漩涡吞食着雾气,第二层将加工好的魔力从一端注入炮身。 她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急需发泄出来,虽然最大的可能只是徒劳无功,但自己还是要这么做,只因为自己想这么做。 陆谨言看着将魔弹瞄准了自己的苍崎青子,不禁摇了摇头,本来自己是来劝架的,没想到反而把怒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样的魔弹可无法击破保护自己的概念,只有概念才能干涉概念,魔力这种东西,无论再怎么凝练与压缩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毕竟不是所有的“质”的差距都能用“量”来弥补。 比先前更强大的超巨型魔弹射向了陆谨言,这是可以击碎月亮的一击,但来到陆谨言的身旁时,依旧被神秘的力量偏转了,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结界被魔弹爆发的力量所击碎,而骷髅头则被陆谨言收入了【王之财宝】中,随着魔术核心的消失,这个魔术也即将崩溃。 被唤醒的游乐园脱掉身上的装饰,再次陷入了沉睡,而这一次它的沉睡将会是永恒,至少没有人能再次将它唤醒。 ……… 青子倒在地上仰望着夜空,她现在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想直起身子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身体各处都在发出悲鸣。 魔力早已经空空如也,魔术刻印也停止了运作,就连维持呼吸都有些苦难,而且那种无力与失落的感觉正在纠缠着她的内心,那种感觉还要更甚于身体的疼痛。 “真是糟糕透了……” 她不由得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陆谨言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苍崎青子,手中浮现出了一把灿金色的长剑。 第四十章 终焉 苍崎青子感觉自己做了个梦,她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自己捧着重伤的小猫去寻找外公,请求他用魔法治愈它。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姐姐将眼镜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晶莹的玻璃碎片飞溅,犹如少女破碎的心。 【十几年来的努力就被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否定了,相必姐姐非常难过吧。】 苍崎青子这么想着,手臂上的魔术刻印还有着隐隐的痛感,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如臂使指。 怀着愧疚的心情,她找到了姐姐,本想说的话语也没有说出口,那时的姐姐脸上的表情犹如狰狞的恶鬼,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姐姐。 她仿佛又看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淳朴笑容的青年,在倒塌的镜之城外,自己在心底许下的承诺。 可是那个希望得到治疗的小猫死了,只剩下一堆枯骨;那次是自己与姐姐的最后一次相见,然后自己就得知姐姐在临走前杀死了祖父;而自己许下的承诺就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撕碎,淳朴的青年化为半空中的血雾…… 苍崎青子知道这是不对的,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知道,这个坚强乐观的少女从没有如此的迷茫。 ………… 距离在社木的战斗已经过了一周了,苍崎青子仍没有醒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周身流转的魔力也极其不稳定,与她的心境一样。 久远寺有珠已经放弃了向陆谨言讨要自己的ploy,因为那是徒劳的,她已经试过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最终只能无奈选择了将其“借”给陆谨言。 至于借多久……那就不知道了。 对于陆谨言而言,最后价值的不过是第一法的碎片,只不过第一法的解析所需要的时间比第三法多了太多,保守估计也要俩年的时间。 日光室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平日苍崎青子的位置换成了苍崎橙子,而她的对面则是陆谨言,至于久远寺有珠早就躲入了西馆,本来她就不喜欢苍崎橙子,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讨厌的人。 俩个讨厌的人凑到了一起,在无法将其驱逐的情况下,自然是眼不见为净。 在这段时间内,苍崎橙子暂时成为了陆谨言的老师,只不过她这个老师很快就要被榨干了,除了压箱底的人偶技术外,就连卢恩符文都被陆谨言学了去。 苍崎橙子可以断言陆谨言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天才的存在,无论是什么东西,他只要听过一遍就能理解,甚至还能做到举一反十。 不过当天才的老师也是最艰难的事情,苍崎橙子眼睁睁的看着陆谨言从一个魔术小白,成为了学识渊博的魔术师,甚至可以申请成为讲师助理那种。 她愈发的怀疑陆谨言不是人类了,因为人类都是有缺点的,而眼前的这个精致少年,各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虽然只是性格有些古怪。 ………… “你在我那个蠢妹妹的胸口上究竟刻了什么?在那个不知名的符号上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与魔术有关的存在。 在例行的授课后,苍崎橙子状似无意的问道。 “那并不只是单纯的符号。”陆谨言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那里面有着我的血液。” “你的血液?”苍崎橙子黛眉微皱,“你的血液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其实也没什么作用,只是维持了那个符号的正常运作罢了,如果青子要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么第五法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随口说道。 “如果她能醒来呢?” “那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陆谨言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只不过是做了个实验罢了,成功的话最好不过了,不成功的话也无妨,毕竟来日方长。 ……… 苍崎青子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东西,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她的脸上,似乎就像是普通的早晨一样。 她缓缓的坐了起来,刚好能看到窗外森林树梢上的积雪,似乎不久前刚刚下过一场雪。 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茫然,她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而且身体也变钝了,似乎好久没有活动了一样。 苍崎青子看着镜子中的一片茫然的自己,只感觉胸口传出了微微刺痛,她将睡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了少女羊脂玉般玲珑有致的身躯。 只不过这份美好被胸口尚未愈合的伤痕打碎了,那彷佛是用某种利刃刻出来的一样,丝丝缕缕的鲜血渗了出来。 不过这道伤口在她的注视下飞速的愈合,最后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苍崎青子忽然想起来了,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急匆匆的推开门,跑到了一楼。 或许是在床上躺了一周的缘故,在下楼的时候她险些顺着楼梯栽倒下去,不过总体来说开始很顺利的,她也在日光室找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 ……… “早啊,青子。” 陆谨言冲着推门而入的苍崎青子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似乎在确定她处于什么状态,最后摇了摇头,“看来实验还是失败了。” 不过他虽然嘴里说着失败,但语气中却没有一点失败拥有的沮丧与失望,反而带着莫名的期待。 苍崎青子看着眼前的少年,很想再给他一发魔弹,或者在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上来一拳。 不过实际上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默默的坐在了另外一张空椅子上,紧紧的盯着陆谨言,她只感觉胸口发凉,似乎有着阵阵冷风在吹拂着她的皮肤。 “虽然我并不介意,不过屋里还是很冷的,如果不把衣服扣子系好的话,即便你是魔术师也会生病。” 陆谨言看了一眼她的胸口,颇为平静地说道,但究竟平不平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苍崎青子低下头,连忙系上了扣子,大片的红晕浮现在了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第四十一章 新的旅途 “好了,言归正传。” 陆谨言轻咳一声,似乎想要缓解苍崎青子的尴尬,“既然你还是无法使用第五魔法,那么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至少眼下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 “你要去【时钟塔】?” 苍崎青子自然知道时钟塔,其实她对于那个地方还是蛮好奇的,毕竟全世界还没有不知道时钟塔的魔术师。 “没错,橙子小姐已经答应给我写推荐信,而且这一次她将与我同行。” 陆谨言点了点头,似乎受到了他的刺激,苍崎橙子决定回到时钟塔进修一下,用更多的魔术知识填充自己,而且她感觉自己的人偶还有更大的完善空间。 苍崎青子忽然沉默了下来,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但真正想要开口的时候却一个也问不出来了。 除了“加百列”这个名字外,她忽然发觉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人与人是不同的,在自己看来是问题的问题,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犹豫了许久,她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谁?” 听到少女的问题,陆谨言有些不可思议,他本以为会是“你为什么杀了那个普通人?”、“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这类狗血问题。 “我是谁……?” 陆谨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经典的哲学问题,不过还好他有着答案。 只见他的表情忽然变的庄严肃穆起来,就连语调也发生了变化,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嘎;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 苍崎青子气不打一处来,真当自己没看过《圣经》? “好吧,不开玩笑了。” 陆谨言摆了摆手,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我罢了,如果你打算找我的话,最好能使用第五魔法之后再来找我哦。” 他站起了身,体表浮现出投影黑色的大衣,头顶也出现了同款的黑色礼帽,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出远门的打扮。 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陆谨言摘下礼帽微微躬身,颇为诚挚的说道,“多谢这些日的款待,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逐渐的消散,就像是用橡皮擦掉了一样,最后连气息都没有留下,彷佛那名叫做“加百列”的少年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 ……… 三咲町列车站, 身着绿色礼服的苍崎橙子坐在椅子上,她的脚边放着棕褐色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她所有的家当。 即便在人流如织的列车站,苍崎橙子依旧是其中最显眼的存在,那种成年女性的妩媚与独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至少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她,有些对自己颇有信心的人还打算上前讨要联系方式。 似乎注意到了那些目光,苍崎橙子黛眉微皱,右手飞快的在空气中写出了几枚卢恩符号,很快周围的人似乎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样,继续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你这样做算不算违背了魔术师的第一条规则?” 忽然少年的轻笑声响起,苍崎橙子扭过头,只见陆谨言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当然不算,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使用了什么魔术居然能避开我的感知。” 苍崎橙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这个眼镜就是她自己制作的魔术礼装,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可以看到大气中魔力的流动。 任何魔术的发动都离不开魔力,同理只要有魔术发动,空气中魔力的流动就会发生变化,而她却没有看到这种变化。 “这并不是魔术,而是只属于我自己的概念,所以告诉你也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陆谨言举起了手臂,在苍崎橙子的眼前,只见这截手臂逐渐消失,最后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大气中的魔力流动依旧没有变化,苍崎橙子好奇的伸出手,结果摸了个空,先前手臂存在的位置变成了空气。 多次尝试无果后,苍崎橙子还是没有研究明白这是什么魔术,最后只能归结到是陆谨言新开发出来的。 不过陆谨言自然不会告诉这并不是魔术,而是自己替身的能力。 除了自动判定的【不利】外,陆谨言还可以自己判定【不利】,如果他认为别人能看到自己是不利的,那么就不会有人能看到他,同理接触亦然。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这个替身的能力总之还有很大的发掘空间,镇魂曲级别的替身哪有那么简单,而且陆谨言隐隐能感觉到自己替身的强度已经超越了所谓的镇魂曲,毕竟自己无时无刻都处于进化与完善自己之中。 究极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无休止的进化,陆谨言已经能感觉到这项能力的恐怖之处了。 ……… “早知道你有这样的魔术,我就可以省下一张车票钱了。” 苍崎橙子颇为遗憾的说道,而且陆谨言能感觉到她说的是真心话。 “你可是当前世界第一的人偶师,冠位级别的魔术师,怎么可能会缺钱?” 陆谨言并不理解苍崎橙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概,毕竟魔术师如果想要赚钱的话,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毕竟他们根本没有讲世俗的法律放在眼里。 “那要看你对于缺钱的定义是什么了。” 苍崎橙子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颇有耐心的解释道,“对于魔术师而言,无论什么研究都是极其消耗金钱的,场地,原材料等等都是无底的销金窟。” “所以越古老的魔术师家族越有钱?” “也不一定是那样,有钱与否与家族是否古老没什么太大关系,很多有着千年历史的家族还挣扎在贫穷线上,相反不少【新世代】家族富得流油。” “这还真是………” 陆谨言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那些传承千年的魔术家族,家里随便一件装饰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至少肯定与你想象的贫穷截然不同。” 苍崎橙子拍了拍陆谨言的肩膀,然后站起了身,列车已经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只不过其他人没有看见罢了。 第四十二章 1990年的时钟塔 英国,伦敦郊区,时钟塔。 作为最初由所罗门王的弟子以【将神秘作为学问传承下去】为宗旨创办了一座学院,在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以后,已经成为了现代魔术协会的中枢,全世界的魔术师都聚集在这里,夜以继日的刻苦钻研魔术。 虽然现在的时钟塔更像是管理组织,但它的本质还是一所学院,自然也是魔术界的最高学府。 只不过与一般的学府还是有着区别的:虽然有校规,但没有人类社会的法律,人身安全自行负责;入学需通过考试并支付学费,但受协会邀请入学者可免试,且拥有带一名随从免费入读的优待;非协会的人员如有推荐也可入学,不过一般不接受来路不明者。 没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陆谨言就是那个来路不明者。 不要说什么改头换面混入其中,如果魔术师经营了近俩千年的大本营这么容易被混进去的话,历代那些惊才绝艳的魔术师们就去排队投水吧。 先不要说那数百道大型魔术术式,时钟塔的本身包括十一座卫星城就构成了一道无比恢弘的神代魔术,那是由所罗门王的弟子传承下来的,货真价实的神代魔术,可以说是底牌之一。 如果这些术式完全发动的话,就连一般的从者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打败,虽然大部分魔术师战斗水平很一般,但是小部分魔术师还是很能打的。 尤其是负责抓捕【封印指定】的人,那些魔术师就像是怪物一样,甚至可以与三流从者对抗,至少陆谨言就知道几个人,强横到完全不讲道理。 在来到时钟塔的路上,苍崎橙子简要的介绍了一下目前时钟塔的三大派系,虽然她个人很讨厌贵族主义,但有着第五魔法传承的苍崎家,在魔术界无疑隶属于贵族主义的阵营。 而她为陆谨言准备的身份也是落魄贵族,再加上那个身份与阿尼姆斯菲亚的关系,陆谨言以后必定是贵族主义之中的一员。 三大势力表面上很是均衡,不过贵族主义真正的实力却是与另外俩大势力加起来相当,至少在魔术的研究上,他们面对“新世代”的魔术师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新世代”的魔术师就是指只传承了三代及以下的魔术师家族。 虽然三大势力相互蔑视、牵制,但由于很清楚各自的存在对时钟塔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不会彻底的击溃对方,只会尽可能获得最大利益,就像盯上肥羊的饿狼。 只不过苍崎橙子自己在时钟塔进修的学部是隶属于君主·阿尼姆斯菲亚的天体科,但她的老师却是君主·巴鲁叶雷塔——民主主义的的支持者,所以出于种种原因,她根本没有在时钟塔学习过多久。 ………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推荐,会有很多麻烦找上我?” 陆谨言眉头微皱,他是来专心学习的,没有时间理会那些不必要的打扰。 “那倒不会,魔术师之间连交流很少,除非你惹到了他们头上,否则没人会主动找你的麻烦。” 说到这里,苍崎橙子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只不过他们会关注你罢了。” “这不还是有麻烦吗……”陆谨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还是喜欢平静的生活。 “关注并不代表麻烦,以你的资质被那些人关注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你不仅仅只是想要平静的学习魔术知识吧?”苍崎橙子忽然问道。 “我真的喜欢平静的生活,进入时钟塔也不过单纯是为了学习罢了。” 陆谨言连忙否认道,在没有摸清错综复杂的关系之前,他暂时没有搞事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笑呢?” 苍崎橙子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舷窗外的伦敦,今天的伦敦上空笼罩着层厚重的阴云,不过他们这个高度倒是艳阳高照。 “那谁又知道呢?”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靠在座椅之中,重新闭上了眼睛。 ……… 由于圣诞节的缘故,伦敦的大街小巷满是节日即将到来的欢乐气氛,随处可见圣诞节的元素,陆谨言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有着俩层楼高的圣诞老人充气玩偶。 这里的街道与陆谨言见过的也不同,除了那些现代建筑外,更多的都是满满的英伦风,而且不缺乏哥特式与巴洛克式的建筑。 即便那些现代的建筑混入其中也并不突兀,相反有着一种莫名的融洽感,过去与现在的智慧结晶相互辉映,代表着人类发展的进程。 当然说这么多其实也没啥用,陆谨言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感慨是因为他纯属无聊,当然为什么无聊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停在了半路上,除了打量周围的建筑与人之外,没什么其他事可以做了。 “没想到1990年的伦敦居然堵车也这么严重。” 透过结着霜花的玻璃窗,陆谨言不由得感慨一声。 他们已经在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而路程却走了不到四分之一,如果想要到达目的地的话,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身为冠位的苍崎橙子自然在创造科有着一座魔术工坊,只不过十一座学术都市都位于伦敦的郊区,恐怕他们要在车上度过漫长的时光了。 圣诞节对于欧洲人的意义就像是新年对于中国人一样,而且伦敦也是英国的首都,堵车这么严重倒是可以理解,不就是堵车吗,堵着堵着就习惯了…… 苍崎橙子也是淡然的模样,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如果以前的她自然会使用更好的交通工具,比如直升机这类东西,但现在的她破产了,只能坐的士与那些人一同堵在路上。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山去,他们才来到创造科学术都市的外围,这里是普通人能到达的极限,再向里面前进就是属于魔术师们的地盘。 虽然布置有驱人结界,但每年还是有几个倒霉蛋闯了进去,然后就被巡视的魔偶们处理掉了,至于成为魔术实验的原材料还是饲料,全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这里的魔术师是最正统的魔术师,普通人在他们的眼里一文不值。 第四十三章 魔术工房 在进入了结界之后,陆谨言颇有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由石头与砖块构成的街道,十二世纪的建筑在这里依然保存完好,处处一派中世纪和现代交织混杂的景象。 也许是圣诞节的原因,街道上的人很少,虽然魔术师们可能并不欢庆圣诞节。 街道上有着魔偶在巡逻,这些魔偶都有着基本的魔术回路,同时也能释放预定设计好的魔术。 不过苍崎橙子对这些魔偶显然嗤之以鼻,毕竟她可是最高位的人偶使,怎么能看得上这些连她随手之作都不如的残次品。 又走了几条街的距离,他们才来到苍崎橙子那位于密林之中的魔术工坊,周围那些树木都是由她亲手栽种的,并且在卢恩符文的作用下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结界。 虽然无法防御魔术师认真起来的狂轰滥炸,但这个结界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将魔术工坊与外界隔离开来,甚至街道上发生爆炸都不会影响到魔术工坊里的人。 而且魔术师们也不会随意闯入其他魔术师的工坊,天知道这群人在工坊中设置了什么术式,在实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进入其他魔术师的工坊已经可以说让别人来掌握自己的生死,至少魔术师们是很讨厌这种感觉的。 由于苍崎橙子冠位的级别,所以魔术协会分配给她建立魔术工坊的位置也格外的优渥,这里是整个伦敦地下灵脉的一个分支节点,而与她有着相同待遇的只有十二君王所掌握的大型教室。 陆谨言本以为苍崎橙子的魔术工坊也会像其他的建筑那样,没想到设计风格出乎意料的新颖,甚至还带着未来元素,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古板的魔术师之手。 即便已经二十世纪末了,少许魔术师还是用不惯那些先进的设备,宁愿住在古堡里点蜡烛也不用电,明明用普通的元素转换术式就能解决的问题,连电费都不用交。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魔术师都是这样顽固不化,至少时钟塔内的名门还是很有远见的,科技与魔术的结合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课题,虽然骗取了不少经费,但好歹拿出了不少成果。 苍崎橙子就是其中的一员,她更倾向于将现代科技与魔术相结合,至少单纯的魔术是无法达到她这种地步的。 似乎觉察到了陆谨言怪异的目光,苍崎橙子耸了耸肩,“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主持设计的。” “你说的这个朋友……”陆谨言想都没有想,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我的这个朋友不是我自己,” 苍崎橙子瞥了他一眼,“我只是给了她一点点建议罢了,毕竟我也略懂些建筑魔术。” 她走上前去,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魔术工房的大门,在那把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钥匙上陆谨言看到了蚀刻的卢恩符号。 或者说钥匙只是载体,那些卢恩符号才是真正的钥匙。 “欢迎你来到我的魔术工房,你应该是这间工房的第二位客人。” 苍崎橙子随手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只穿着单薄的丝绸内衣,虽然没有暖气,但卢恩符文的效果比暖气还要好上不知多少,完全可以做到冬暖夏凉。 陆谨言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大厅,入眼处是一个螺旋向上的宽大楼梯,而空旷的大厅中没有任何装饰,除了脚下犹如棋盘般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面,与四周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墙壁。 他能感觉到四周铭刻着巨量的卢恩符文,数量至少也要接近百万之多,连接着地下的灵脉节点,如果擅自闯进来的人,恐怕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与这座魔术工房一齐化为尘埃了。 “有了这个通行证你就可以自由的进出魔术工房了。” 苍崎橙子随手将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掷了过来,陆谨言接在手里才发现是一枚小巧的钥匙。 而且在拿到钥匙后,他再也没有那种犹如站在火山口上蹦迪的感觉,虽然火山口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变化。 “你就不怕谁突然闯进来引动术式,把你与这座魔术工房一同炸上天?” 陆谨言感觉苍崎橙子将自己居住的地方建造成炸弹有些不可理喻,毕竟她可没有自己的本事,能在这种级别的爆炸中保护好自己,即便她是魔术工房的主人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有人有人能闯到这间大厅之中,即便我能逃出去也是无济于事吧?” 苍崎橙子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魔术工房的外部设置了层层叠叠的术式与结界,如果这也能被硬闯进来,那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她只是个破产了的人偶使。 “地下是我真正的魔术工房,而书房在二楼东侧的最里面,你就在二楼西侧的客房随便选一间吧。顺便一提,我并不建议你去三楼,那里是女士的私人空间。” 陆谨言默默的听着,苍崎橙子的书房对他而言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毕竟苍崎青子的魔术书籍都是些最基础的东西,而久远寺有珠的私人图书馆也不向其他人开放。 “对了,你的魔术属性是什么?” 苍崎橙子好奇的问道,魔术属性决定魔术师擅长的魔术的方向性,选对了方向完全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我也不清楚,不过暂时还没有遇到不擅长的魔术。” 陆谨言耸了耸肩,有着【进化】特性的他哪一种魔术都很擅长。 苍崎橙子忽然闭上了嘴,想到了他那妖孽的一面,即便选择了不擅长的魔术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时钟塔新生的招收还要等到明年的九月份,你完全可以在我这里等到那个时候。放心吧,我是不会向你收房租的。” “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白白浪费掉九个月的时间实在不能忍受。 “如果这样的话你只能去当插班生了。” 似乎早已经预料到陆谨言的回答,苍崎橙子走上了二楼的走廊尽头,推开了书房的门。 第四十四章 天体科 “插班生?” 陆谨言摸了摸下巴,对苍崎橙子的提议很是心动。 “没错,就是插班生。” 苍崎橙子慵懒的将整个人埋在松软的沙发之中,虽然是书房,但看这个装潢与设计的风格更像是个人休息娱乐室。 “关于时钟塔的教学你有过了解吗?” 苍崎橙子随口问道,一旁的人偶端过来俩升腾着袅袅水蒸气的咖啡,放在了他们身前整块原木雕刻出的茶几上。 “根本不了解。” 陆谨言端起了茶几上的咖啡,杯子是来自于东方的白瓷杯,单薄的边缘在灯光下有着半透明的质感,虽然里面盛装着滚热的咖啡,但由于杯底卢恩符文的缘故,摸起来反而没有感觉到温度。 他喝了一大口滚热的咖啡,感觉浑身的寒气都被驱逐了出去,如果能泡一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那我就简单的说下吧,时钟塔的有十三个学科,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苍崎橙子放下了手中的瓷杯,然后继续说道,“特兰贝里奥家支配着全体基础科,是时钟塔名副其实的第一科,决定魔术协会“方向性”,不可动摇的权威。 不过听起来虽然很厉害,但实则就是基础班,除了那些基础实在过差的魔术师,其余的人在哪里学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然后就是属于“异端”派别的法政科,没有被当成与十二学部并列的存在,而是独立于十二学部之外而监视和管制十二学部的部门。” 说到这里,苍崎橙子微微顿了下,语气变的严肃起来,“虽然法政科属于“异端”,但法政科的实力也是远胜于其他的学部,尤其是lord·巴瑟梅罗,虽然他们看不起任何人,但他们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那你的意思就是遇见他们能躲就躲喽?”陆谨言挑了挑眉。 “没错,那群家伙就像是鬣狗一样,惹起来很麻烦,尤其是lord·巴瑟梅罗,即便在十二君王里面也能名列前三,不过听说他的女儿现在就已经超越他了。” 苍崎橙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毕竟她以前也没少与法政科的人打交道,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丑恶嘴脸,恨不得朝他们的脸上拍几个魔弹。 “我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低调发展的。” 陆谨言挥了挥手,睁着眼睛说瞎话,丝毫不顾及良心的哀鸣。 抱歉,现在的他早就没有良心了……… 苍崎橙子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剩下的十一学部倒是正常了许多,不过我不推荐考古科,毕竟考古科可以说是整个时钟塔垫底的存在了,传承科需要进行测试,不是每一个魔术师都能使用那些古董。” “那么就剩下个体基础(2)、降灵(3)、矿石(4)、动物(5)、植物(7)、天体(8)、创造(9)、诅咒(x)、现代魔术论(Ⅻ)这就九大学科了吗?” 陆谨言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书籍,这是人偶递给他的,深入浅出的介绍了时钟塔的历史与一些奇闻逸事,比如时钟塔十大传说这类的。 “现代魔术论也可以排除掉了,连一个lord都没有的学科,基本都是其他学科的淘汰者才会被迫选择哪里。” 苍崎橙子慵懒的说道,倒不是她瞧不起现代魔术学部,而是所有魔术师都没有把这个学科当回事。 魔术都是越古老的越厉害,神秘蕴含的越高,比如神代魔术。现代魔术在那些正统魔术师的眼里真的与变戏法的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现在选择学部是不是有些早了点?”陆谨言好奇的问道。 “你已经晚了很多了,九成以上的魔术师在还没进入全体基础科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未来的方向,并且通过五学年的时间努力争取入选,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进一步深造的。” “不过我感觉现代魔术学部还是蛮有意思的。”陆谨言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随口说道。 “你是认真的?”苍崎橙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光看名字的话还是天体科与创造科与我有缘。” 陆谨言选择学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单纯的看名字,总感觉其他学部的名字不如天体与创造有气派,听起来就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魔术知识总体匮乏造成的,现在的他除了阅读过基础教材之后,其余的知识都是从苍崎橙子那里知道的。 而他阅读的那些基础教材就如同小学生的课本一样。 苍崎橙子欲言又止,她还真没见过在选择学部上这么随意的,而且看陆谨言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轻叹一声,然后以手扶额,总感觉自己带他来时钟塔是一件错事。 “创造科怎么样?” 陆谨言忽然想到他面前的这位冠位魔术师就是“假天体科,真创造科”出身的。 “伊诺莱老师虽然看起来随性洒落,但骨子里却是真正的魔术师,而且由于是民主主义的派的领袖,至少表面对待所有魔术师都是一视同仁的,也许对于普通的魔术师是天堂,但这并不适合你。” 苍崎橙子耸了耸肩,最适合陆谨言的还是贵族主义派,那些贵族主义派系的人并不是傻子,他们也会吸纳普通魔术师中真正出类拔萃的天才,将那些人发展为家族成员,并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 “所以就剩下一个天体科了吗?” 陆谨言沉吟了半刻,其实对于他来说去哪里都差不多,只是看在哪里能拿到更大的利益罢了。 “支配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家是贵族主义派的支柱,而且也是魔术协会的十二名门之一,只不过天体科比较晦涩难懂,对于魔术师的资质要求较高。” 陆谨言眼睛一亮,天体科才是贴身为他打造的学科,对于不断进化的究极生物而言,资质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他打了清脆个响指,“既然舟车劳顿了一天,那么我就早些去休息了。” 第四十五章 香艳的邀约 “现在可没有到休息的时间哦,加百列君。” 苍崎橙子推了推眼镜,脸上忽然浮现温婉的笑容,修长白皙的大腿绞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最上等的白瓷。 只不过陆谨言可没有精虫上脑,在这份香艳的邀约中他嗅到了淡淡的危险气息。 “你还记得我们达成的协议吧?”苍崎橙子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将自己埋入松软的沙发之中。 “你带我来时钟塔,帮助我解决身份问题与入学手续,最为代价,我同意让你研究我的身体。” 陆谨言摆了摆手,“我还是有几分诚信的,至少你不用担心我反悔,所以你不用试图用卢恩符文强制束缚我。” “原来被你发现了。”苍崎橙子娇躯一僵,不过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那你还敢来书房?” “我本来也没打算违约,有什么的不敢的,而且……”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你的卢恩符文虽然厉害,但距离束缚住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他伸出了手掌,大拇指与食指合拢,留下了大约半厘米的距离,颇为诚恳地说道,“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距离。” 【呵……】 苍崎橙子在心里冷笑一声,怎么看陆谨言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而且那种古怪的能力与那些奇怪的魔术礼装,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魔术师能拥有的,莫非他是阿特拉斯院制作出来的人造人? 如果能从他的身上窥视到阿特拉斯院的技术,自己就是赚大了,毕竟那里极度排斥外人,即便身为冠位魔术师的自己也没有得到什么特殊优待。 “事不宜迟,你打算怎么研究我的身体?”陆谨言颇为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的,你随我来就好。” 苍崎橙子站起了身,领着陆谨言来到了书房的一个小房间,然后摁下了墙上的按钮。 “四层的房子居然放了个电梯。”陆谨言不由得吐槽道。 “从我居住的房间就可以直接到达地下的魔术工房,这样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和力气。” 苍崎橙子双臂抱怀,电梯与整个魔术工房需要的电力都是由魔力转换术式提供的,偶尔也会储存自然界的雷霆,以备不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这栋别墅的地下一层,也就是苍崎橙子真正的魔术工房,至少表面看上去只有电梯能通向这里。 这间工坊的地下空间很大,足以装下上面的别墅,而且四周的墙壁与地上满是不完整的人偶与各式各样的部件,看起来就像是屠宰场一样。 在走过这些由“残肢断臂”构成的道路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干净整齐的房间,四周的桌面上摆放着各式精密的机器,看起来不亚于一个完整的现代实验室。 在银色的金属板上还摆放着一条尚未完成的手臂,陆谨言饶有兴趣的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苍白的截面,那是一种类似于凝胶的浅粉色物质,在其中包裹着魔术回路与神经系统。 “不用看了,那是之前留下的失败品。” 苍崎橙子拿起那截手臂,随后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处理炉中,只见内壁铭刻着卢恩符文的处理炉内升腾起了蓝色的火焰,然后将那截人偶的手臂焚为灰烬。 “哪里失败了,我感觉很好啊。”陆谨言摸了摸下巴,至少以他那种半调子的人偶水平没有看出什么瑕疵。 “加百列君,你认为人偶是什么?”苍崎橙子忽然问道。 “人偶…应该说是依靠术式驱动的拟人魔偶?”犹豫了一下,陆谨言说道。 “理解的很到位,人偶就是那样的东西。” 苍崎橙子微微叹了口气,“无论再怎么接近人类,都无法成为人类,说到底不过是悲哀之物罢了。” 陆谨言微微侧头,显然没有明白苍崎橙子话中的意思。 “不过是我的胡言乱语罢了,加百利君不用放在心上。” “我虽然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不过我认为人偶虽然无法成为真正拥有自主灵魂的人类,但就是因为这一点可以做只有它们才能完成的事情。” 他努力的回忆着隐约还记得的碎片剧情,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发淡忘着穿越之前的记忆。 “你为什么不制造出与自己相同的人偶?只要灵魂不被破坏,你就有无数个相同的身体可以替换,达到另类的第三法。” “这个想法很不错。”苍崎橙子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还真没有考虑过制作与自己相同的人偶。 【那本来就是你未来制造出来的啊!】陆谨言在心里吐槽道,不过天知道原剧情里苍崎橙子为什么制造出与自己相同,可以转移灵魂的人偶。 “去天体科真的是浪费你的才能了,你更应该去传承科,那里有着这颗星球中残存着既非神性亦非神秘,更非获得肉体的恶魔的【传承】,甚至lord·布里西桑还掌管的禁忌中的禁忌。” 苍崎橙子颇为惋惜的说道,不得不说她还是很想借鉴一下神代的人偶技术,只有不同的思想才能碰撞出火花。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你不觉得漫游在宇宙星空是一件很烂漫的事吗?” 陆谨言感慨的说道,他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进化出在宇宙中行动的能力才最终选择了天体科。 如果连漫游在宇宙之中都做不到,还叫什么究极生物。 “好了,宇宙星空以后有空再说。”苍崎橙子打断了他的话,“麻烦你把衣服脱掉,然后躺在那张桌子上。” “等一下…是那张桌子吗?”陆谨言指向了不远处的那张金属桌子,看起来就像是扁平的水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解剖桌呢?” “因为它本来就是解剖桌。” 苍崎橙子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银光闪闪的金属工具,从手术刀到开颅锯一应俱全。 “不是说好研究我的身体吗?”陆谨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不解剖开来看看,怎么研究?” 苍崎橙子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换上了白色的外褂。 第四十六章 肉芽的局限 “然后把这个喝掉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等你醒来后就会发现……” “发现身体缺了几块?”陆谨言吐槽道。 苍崎橙子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发现就像进行了一场高质量的睡眠,这不过是高浓度的昏睡药剂罢了,普通人类只需要一滴,但参考你的特殊情况,我为你准备了一大杯。” 陆谨言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感觉眼前这杯不明的粉色液体愈发的可疑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苍崎橙子耸了耸肩,“粉色是因为我放了草莓味的冲剂,调和一下原本的口味。”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陆谨言胆颤心惊的接过足足有着一升的大杯子,然后仰头闭眼,将杯中的可疑液体一饮而尽。 味道就像草莓味的苏打水,虽然有些古怪,但至少没有像陆谨言想象的那样糟糕。 刚刚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沉的睡意便涌了上来,但只持续了几分钟后他便清醒了过来,至少以究极生物那惊人的适应性与进化能力,很快便将这种药剂分解掉,并产生相对应的抗性。 不过他虽然醒了过来,但依旧假装自己还是在昏睡之中,同时依靠其他的器官来观察苍崎橙子。 对于究极生物来说,眼睛仅仅是获得信息的一种微不足道的方法罢了,如果陆谨言愿意的话,甚至体表的毛发都可以成为独立的信息收集器官。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解剖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刻着卢恩符文的手术刀轻巧地切开了浅层结构的浅筋膜,然后就是下面脂肪,深筋膜与肌肉。 不过陆谨言的身体内部早就不知变化成什么模样了,这种全身都是魔术回路的存在让苍崎橙子下刀的时候不得不万分注意,要不然切断了魔术回路就不是那么容易修复好的了。 苍崎橙子既然是冠位人偶师,还能制造出与常人无异的仿真人偶,自然是参考了人体的结构,当然在参考了人体的同时也参考了其他的物种。 解剖就是了解一个物种结构的最直接方法,她不仅解剖过人体与其他的动物,甚至还解剖过幻兽种海德拉的幼体,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异的结构。 怪异不是指着全身都是魔术回路,而是那种对于外界的侵蚀性,印有卢恩符文的手套每过几分钟就要换上一副全新的,陆谨言体内流淌的血液比强酸的腐蚀性还要强,不过却能安全的被储存在体内。 被切开的血肉截面也生出了无数细小的触手,这些触手向着苍崎橙子探去,借助眼镜的辅助苍崎橙子甚至能看到这些触手上密密麻麻的眼球与生满利齿的口器,这不禁让稍微有些轻微密集恐怖症的她打个个寒颤。 不过这些触手很快就被特制的防护服挡在了外面,即便进化出了堪比合金的利刺,也无法刺穿那层看似单薄的布料。 陆谨言在心里失望的叹了口气,在不断的进化中,自己的任何血肉都可以化为肉芽,本想着可以控制这名冠位人偶师,然后借此控制整个时钟塔,奈何自己还是把魔术师想的太简单了,自己的肉芽能发挥出几分功效还是未知。 不过自己临行前在苍崎青子做的实验虽然失败了,但也取得的些许成功,至少借助肉芽来控制魔术师是可行的,但自己需要更多的实验。 想到这里,他继续改变着自己血肉的性质,然后将魔力凝聚起来,试图强行破除苍崎橙子的那层卢恩符文防护。 在觉察到陆谨言的魔术回路运转起来后,来没有来得及给她反应的时间,只见磅礴的魔力炸开,犹如一颗炸弹一下。 在这般强力的冲击下,卢恩符文剧烈的闪烁着,随即悄无声息间消散,失去了卢恩符文保护的手套被陆谨言的强腐蚀性血液轻而易举的洞穿,然后落在了苍崎橙子的手上。 下一步就是融合进入苍崎橙子的体内,然后借此改变她的意志,至少陆谨言的肉芽就是这样的工作流程。 只不过在普通人身上从未失败过的肉芽,在魔术师的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败北。 感受到外来的侵蚀,苍崎橙子体表的魔术回路忽然亮了起来,血肉中的魔术刻印全力抵抗着这种入侵,在源源不断的魔力之下,陆谨言的这滴血很快被磨灭,甚至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失败了。】 心里早就隐约猜到了结果,所以陆谨言并没有感到沮丧,魔术师的身体对于异物的排斥性远超他的预期,血肉中的魔术刻印与魔术回路中流淌的魔力,就是最好的屏障。 不过既然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陆谨言也没有什么兴趣陪着苍崎橙子继续玩什么解剖游戏了,于是他就操控着全身的血肉向着她发动了攻击,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像是某种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在苍崎橙子下刀切开壁腹膜的瞬间,忽然陆谨言的腹部变成了怪物的巢穴,数十条手臂粗粗的触手伸展了出来,表面还分泌着强腐蚀性的血液,在顶端张开了生满利齿的巨口,将钛合金材质的手术刀轻而易举的咬成了俩截。 数排眼睛在触手的躯干上睁开,被数十只金黄色的竖瞳盯住,苍崎橙子感觉到了轻微的恍惚感,似乎有着呢喃声在大脑中响起,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这些都是……黄金等级的魔眼?”不过很快苍崎橙子便在心中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些眼睛只是表面看起来像是黄金等级的魔眼罢了,但实则应该是最底层的存在。 它发出了嘶鸣声,似乎在警告着苍崎橙子什么,然后又重新缩了回去,恢复成普通的血肉。 苍崎橙子推了推眼镜,然后摩挲着之前被陆谨言的血液溅到的位置,那里还残余着微弱痛感。 不过她愈发的对陆谨言感兴趣了,这样怪异的生命根本不像是自然界能诞生出来的,因为星球是不会诞生出能吞噬一切生命的存在。 第四十七章 时钟塔日报 过了大约几个小时,陆谨言装作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他发现自己的身上被套上了睡裙,然后整个人躺在舒适的床上。 房间并不算太大,但装潢与摆设很有品味,传统与未来的元素相结合,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深棕色的壁炉中燃烧着火焰,但壁炉之中却没有必要的柴薪,而是蚀刻有代表【火焰】涵义的卢恩符文,那火焰只不过是由魔力构成的罢了。 当然之前具体是怎么回事陆谨言都是知道的,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昏睡过去,不过想到自己躺在解剖台上的情形,陆谨言便下意识的撩起了睡裙的下摆,看到恢复如初的腹部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不会出事,但看着自己被活生生的解剖实在是太刺激了,不过还好苍崎橙子没有看到自己腹中的内脏,那些混沌的,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形态,完善自己的东西,就像有着自己的独立意识一样。 保持人形只是因为自己的审美罢了,但实则陆谨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算上什么,毕竟经历了数十年的进化,他能否算上是生物都有待商榷。 不过你如果注意到了“睡裙”这俩个字,想必心中一定会有疑问,但苍崎橙子的家里怎么可能有男人的衣服,而且她的衣服尺码都比较大,穿在陆谨言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尤其是胸前。 男人怎么可以穿女式睡裙?! 陆谨言义正言辞的将其脱了下来,然后在身上投影出了衣服,只不过过于灵敏的嗅觉依旧让他嗅到了苍崎橙子睡裙上的个人标志,那种藏于咖啡与香烟味道的之下的淡淡清冷花香。 不过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女式内衣与**的变态,于是便随手把睡裙放在了床头,很快就有衣着女仆装的人偶走进来打扫房间。 这些人偶都是与苍崎青子有着相同的容貌,可见苍崎橙子是多么的恶趣味。虽然已经贵为冠位级别的魔术师,但在第五魔法继承人的问题上她还是耿耿于怀。 离开了房间,陆谨言嗅到了培根的香味,于是便顺着香味来到了一楼的最内侧,那里有着颇为宽敞的日光室,甚至里面还有着小型的植物园,只不过这些植物并不是平常观赏用的花卉,而是可以作为材料使用的魔术植物。 这些植物犹如藤蔓一般,生出尖锐且带有毒素的刺,但盛开的花朵却又是那般绚丽,那种花香犹如寒泉般沁人心脾。 在植物园的中心位置,有着一片空地,并配有白色的原木桌椅,在桌椅的表面镂空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玫瑰花,精致低调却又不失奢华。 桌子上摆放着标准的英式早餐,煎培根,水果沙拉,牛奶以及麦片,只不过早茶换成了咖啡,苍崎橙子端着咖啡翻开着手中的《时钟塔日报》,据说这份由植物科发行的报纸很受欢迎,毕竟也只有植物科才会搞这些玩意儿。 “早啊。” 苍崎橙子抬起头,颇为慵懒的说道,似乎昨夜有些没怎么休息好,从陆谨言的特殊身体构造上她还是取得了不小的灵感,设计出了新型的人偶。 陆谨言点了点头权当回礼了,然后坐在了苍崎橙子的对面,无处不在的人偶女仆将餐具整齐的摆放在了他的身前。 只不过相比较于苍崎橙子那较为清淡的早餐,他面前的早餐肉制品的分量显然占据了更多的分量。 拿起颇为沉重的纯银刀叉,陆谨言瞄准了瓷盘中的荷包蛋,品尝一口后不得不承认人偶女仆的料理水平绝对与外面的大厨有一拼了,五分熟的鸡蛋也是恰到好处。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陆谨言随口问道,然后手持餐刀将盘中的烤肠切成俩截。 “我准备继续完善人偶的神经连接系统,可能要好几天都不会离开地下的工房,书房的魔术书籍你可以随意翻阅,不过不要乱涂乱画,如果你想要外面转一转的话倒也可以。” 苍崎橙子随口说道,然后把手中的报纸放在桌子上,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咖啡还是少喝一点比较好,喝多了也会对身体产生很大的副作用。”陆谨言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他感觉苍崎橙子已经快要把咖啡当做水来喝了。 “没事的,那些副作用完全可以用药剂来消除。” 苍崎橙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日光室的植物园中就是种植着那种药剂的主材。 “好吧,你开心就好。”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瞥了一眼报纸,发现那占据了整个版面的新闻与硕大加黑的标题。 “橙子小姐,难道魔术师还有信奉邪教的?” 他拿起报纸,然后饶有兴趣的看了下午。 “倒也不算是邪教,那个降灵科的魔术师打算通过仪式制造出神明,然后抵达根源,不过天知道他制造出了什么,引发了不小骚动,触犯了【神秘理应被隐匿】的原则,遭到了法政科的抓捕。” 苍崎橙子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魔术师们为了抵达根源还做过更多更离谱的事情,还有魔术师建议使用普通人发明的盾构机从灵墓阿尔比昂向下挖,打开通往星之内海的道路。 不会据说那个魔术师貌似最后死的蛮惨的,与能想出这种傻主意的蠢货同为魔术师,简直就是对魔术师这一称呼最大的侮辱。 陆谨言耸了耸肩,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魔术师们这么追求根源,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灵魂能理解与接触东西,如果真正的见到根源的话,除了湮灭与融入其中之外,也不会有第三种情况了。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明白这个问题,虽然他如今也算是魔术师,或者说半个魔法使,但是陆谨言对根源暂时还没有兴趣,如果等到自己彻底完成第三法以后倒还可以考虑一下。 快速的吃过早餐后,陆谨言离开了苍崎橙子的魔术工房,参观着这个由创造科起来的学术都市,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伦敦,也是第一次见到由魔术师建立起来的小型城市。 第四十八章 位阶 白天的创造科学术都市要热闹了许多,这里居住着不计其数的魔术师,虽然大部分只不过是长子与末子那一个级别的。 这些魔术师是学术都市的最底层,能初步完成时钟塔五年全体基础科学业的也不过是长子罢了,祭位更是难得一见。 在长子与祭位之间的开位更像是过度阶段,大约五百年程度的平民出身,再经过相当程度的努力,极限也就是开位了。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不过说到底,若是没有“创立某种魔术基盘,并使其稳定下来”这一类的功绩,就不会被赋予阶位,因此其持有者可以说是拥有相当的实力。 祭位的魔术师就能算得上时钟塔的中层人员了,祭位是赋予“必须进行评价的特殊技能或实绩的名誉阶级”。 普通的魔术师赚到的薪水排除掉必需的生活费用以后,其余的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魔术研究。 而无法研究就无法得到成果,没有成果就无法提升身为魔术师的位阶,而没有位阶就没有足够的资金…… 这就像是无解的死循环,无论在什么时候,时钟塔都不缺少才华横溢的魔术师,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能展现自己的机会罢了。 不过暂时有着【王之财宝】的陆谨言还不缺少资金,他缺少的是研究的课题,冠位作为魔术师的最高位阶,自然有着满满的含金量,不是靠拳头就能拿到手里的。 冠位魔术师都是有着与之相匹配的真才实学,就比如苍崎橙子是还原了卢恩基盘还有原初卢恩而成的冠位,如果陆谨言想要拿到冠位称号的话,他必须要有能拿的出手的魔术成果。 想到这里,陆谨言便感觉一阵头痛,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研究什么。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并没有太过于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能产生灵感。 而且相比较于魔术的研究,陆谨言更倾向于眼前的创造科学术都市,在中世纪留下来的石板路上驾驶汽车什么的,颇有一种时间穿越的感觉。 他漫步在因人来人往而变的光滑的石板路上,石板路的缝隙生有暗绿色的青苔,其表面还残留着晨雨留下来的澄澈水珠。 陆谨言就这样漫无目的在城市中闲逛,这里的大气所蕴含的魔力要远超于普通的地方,空气都变得无比的澄澈清新,与结界外的伦敦城上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论是实验还是居住,学术都市虽然比不上那些私人灵脉,但对于普通的魔术师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虽然不清楚原理,但高浓度魔力的环境下诞生的婴儿确实资质要好一些,这也是不少魔术师倾家荡产也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对于追求根源的魔术师来说,将自己的魔术研究成果传承下去是一方面,制造出更优秀得继承人则是另一方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人的问题比魔术的传承还要重要。 太多的魔术家族因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而逐渐走向了衰败,最终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苍崎橙子为陆谨言提供的那个假身份的家族就是如此。 传承了五个世代的魔术家族阿奇博德最后的继承人居然才是一名区区祭位。在面对苍崎橙子时,那个魔术师被蜂拥而上的人偶直接秒掉了,连像样的挣扎都没有做出来。 而且阿奇博德也算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分家,虽然距离很是遥远,阿奇博德家的魔术刻印起源确实属于阿尼姆斯菲亚家族。 ……… 陆谨言思考着阿奇博德家的天体魔术,这种以天动学说为基础的魔术让他很不理解,要知道天动说都不知道推翻多少世纪了。 就这样一边思考着,一边漫无目的行走,很快他便拐入了死胡同之中,被迫顺着原路重新走了回来。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回去的路彻底消失不见了,在拐过不知道几个弯以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死胡同。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鬼打墙,陆谨言嗅到了魔术的气息,有人在地下布置了混淆视听的魔术阵,把误闯入的人永远的困在这里,虽然不知道那个魔术师打的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什么和谐友爱的好事情。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潮湿起来,散发着淡淡的刺鼻味道,很快雾气浓郁道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陆谨言看着包裹在他周围的雾气有些感觉到莫名其妙。 不过他还是隐去了身形,只留下一根头发变化而成的替身,然后自己站在一旁看热闹。 这雾气应该不是普通的雾气,至少普通的雾气不过呈现出淡紫色,而且在刺鼻的味道下陆谨言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应该是某种催眠药物。 既然知道了雾气大致的作用,于是陆谨言操控着替身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吸入了太多的雾气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全身包裹在时钟塔制式斗篷下的男人走了过来,那是只有优秀学生才会获得的魔术礼装,只不过这个男人的斗篷已经破损了不少,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且斗篷的尺码也并不符合男人的身材。 想必是他从斗篷原主人那里抢来的,虽然陆谨言不知道这个男人抢这样一个废品礼装有什么用。 在确认“陆谨言”已经彻底陷入昏睡后,只见这个男人扛起了陆谨言的替身,然后解除了脚下的术式,走向不远处的一栋宅邸。 陆谨言很是好奇的跟在那个魔术师的身后,他想知道自己遇到的究竟是蓄意的计划,还是因为运气不好被卷入了某些突发事件之中。 不过鉴于自己刚来到伦敦还不满一天,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那栋宅邸充满着文艺复兴时期英国古典建筑的华贵气息,它有宽阔讲究的乌黑木质门廊。厚实的米色石头外墙,那同样黑色的木质门廊,远远的看上去如铸铁无异。 宅邸的附近有着数层之多的结界,将其中的气息与外界隔离起来,在这名魔术师打开结界的瞬间,陆谨言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于是他便好奇的跟在那名魔术师走入了结界之中,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的浓郁了,就像是那充斥在房间中的潮湿雾气一样,深沉的黑暗中似乎藏着什么,隐隐有着不规律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听起来就像是急促的呼吸声。 陆谨言的赤瞳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黑暗,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他不禁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被卷入了一个不得了的事件之中。 第四十九章 降灵魔术 宅邸内的空间要远大于从外面所看见的,应该是布置了延展空间的魔术术式,深灰色沉重雾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之中,让陆谨言想到了那前世那遮蔽天穹的雾霾。 那个男人扛着“陆谨言”缓缓走入空间的深处,然后把他放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台上,石台缓缓沉了下去,随即被猩红色的液体所淹没。 周围的元素异常紊乱,而且连空间的界限也不明显,而随着“陆谨言”被猩红色的液体所淹没,这种趋势越演愈烈了。 “这是……血液?” 陆谨言蹲了下来,轻轻的将手插入猩红色的液体之中,蕴含着巨量魔力的血液还温热着,充满着生机,而且也没有那种腥臭的味道,反而带着不明的清香。 忽然一阵风拂过,那个男人的兜帽滑落,露出了早已腐烂半边的脸庞。 皮肤与血肉早已经溃烂,甚至隐隐能看到下面的森森白骨,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了陆谨言所在的方向,体表湛蓝色魔术回路忽然亮了起来。 深红色的剑柄从他的衣袖滑落,随即奔涌的魔力编织成银亮的剑刃,然后他整个人消失不见,下一瞬间充盈着魔力的凄冷剑刃出现在了陆谨言的左侧。 “嗯……?” 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道疑惑的声音,按照他的预想,这个来历不明的传入者会被黑键刺穿心脏,可是这本应该是必杀的一击却莫名的偏转了。 “这就是黑键吗?” 不过陆谨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刚才差亿点就被刺穿了心脏,反而那个男人手中拿着的剑刃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武器应该是圣堂教会用来驱魔的一种装备,只要是圣堂教会的人至少都会随身携带几把,有着极高的出镜率。 陆谨言伸出手抓住了剑刃,然后将其抢到了手中,尝试着向其中输入魔力。 只见深红色的剑柄亮了起来,光芒愈发刺眼,就连剑柄本身也变得滚烫,最后轰然炸开。 黑键能容纳的魔力是有限的,而且它本身也是制式的魔术礼装,大部分人都是将一次性投掷武器使用的,还能指望它的质量有多么好? 早已经死去的男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断的进攻,黑键凌厉的光芒笼罩陆谨言的周身,却没有一道能落在他的身上。 他早已经死去,身体被做成了自律人偶,只不过作工属实过于粗糙,凭借在苍崎橙子那里学到的有关人偶的知识,陆谨言有着数十种方法可以停下这具人偶的行动。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最简单,同时也是最粗暴的那一种。 陆谨言伸出手,抓住了人偶的头颅,感受着手掌下的坚硬,随即缓缓的发力。 借由术式强化后的堪比钢铁的身躯在他的手掌下分崩离析,头颅被捏碎,人偶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无力的跪倒在脚下的血池中,血肉与骨骼飞速的消融,化为血池的一部分。 “这种无聊的小玩具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拿出让能我感兴趣的东西吧,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死的快一点。” 陆谨言感觉有些失望,那种水平的人偶简直都是侮辱了“人偶”这俩个字,就是单纯的植入虚拟意识,然后用魔术强化了身体,任何一个魔术师都能做到这一点。 “不愧是最为高傲的法政科,即便新人也有着这般自信。” 平淡的声音在陆谨言的身前响起,光芒撕碎了无处不的沉重黑暗,在那唯一的光芒下端坐着金发的青年,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陆谨言,语气中满是调侃。 “不过只有你一人来到这里,我应该赞叹你勇气可嘉,还是狂妄自大呢?” 金发青年的语气忽然变的阴沉了下来,略显灰色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谨言,他对于笼罩在陆谨言周身那种无形的力量非常感兴趣。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陆谨言颇为好奇的问道,毕竟他设定了观测与触摸对于他都是【不利】的,在现实世界就是透明人的存在。 “这里是我的神域,难道你认为凡人的身姿能逃脱神明的注视吗?” 金发青年慵懒的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又是一个重度中二病。】 陆谨言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既然言语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那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压路机大小的东西拳头。 “放弃吧,这里是我的神域,我就是唯一的主宰。” 金发青年嗤笑一声,陆谨言再也无法汲取大源中的魔力,只能依靠自身小源的魔力进行战斗。 换成普通的魔术师来说,这是极其致命的处境,毕竟自身小源能提供的魔力是有限的,提取魔力过多会对自身产生极大的危害,甚至可能会因为生命力的枯竭而死亡。 但显然陆谨言并不属于“普通”的魔术师。 “宇宙万物形成之前,世界处于天地为形成的混沌时期,元素也是杂乱无章的状态,没有黑夜与白昼,只有无穷尽的黑暗与平静的血海,你的魔术就是在模仿神话中的环境吧?” “哦?你还算有些见识。” “借助天地初开,神明诞生的概念,你作为魔术的中心,对应的就是开天辟地之时第一尊神明,这片空间也就是你的【神域】。” “然后呢?即便你明白了魔术的原理,又能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做,这个魔术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你的【神域】没有比漏勺强多少。” 陆谨言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抱歉啊,我不应该把你的魔术与漏勺想对比的,毕竟漏勺还有很大用处,你的魔术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品。” “你……!” 金发青年猛地站了起来,他愤怒地看向陆谨言,俊秀的脸庞狰狞如恶鬼,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废品就是废品,我说真话你还不相信。” 陆谨言看着出现在金发青年背后的白色巨蛇,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第五十章 误会与假面 白色鳞片的巨蛇缓缓张开嘴巴,露出了里面淡粉色的嫩肉,乳白色晶莹剔透的毒牙如同匕首一般锋利,明黄色的竖瞳中倒映着陆谨言的身影。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在了金发青年的脖颈上,然后注入自己的毒液,只见黑色的纹络在金发青年的脖颈上飞速蔓延开来。 感受到脖颈间的剧痛,金发青年的面容愈发狰狞了,白皙的面容上笼罩着淡淡的灰黑色,毒液在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流转周身。 白色巨蛇化为烟雾消失不见,这本来就是通过魔术制作出类似于使魔一样的生物,完成使命之后自然就会消失。 血池被破开,只见身着魔术协会武装部队制度的少女一跃而出,手中持着暗金色的短枪,刺向金发青年的后心。 流淌着寒芒的枪尖蚀刻着破魔的符文,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金发青年身上的魔术礼装。 “你………!” 金发青年捂着被咬伤的脖颈,感觉全身逐渐变的僵硬,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不由得跪倒在了地上,毒液如同炽热的岩浆般流淌在他的血管中,吸收魔力的同时也在壮大自己。 不过【纳姆塔之吻】已经发挥了它的效果,这种以古巴比伦神话中的死神来命名的毒液,是法政科对付魔术师的利器之一。 这种毒液并不是单纯的用毒来对魔术师造成伤害,更多的是无止境的吸收着魔术师体内的魔力来壮大自己。 而魔力对于魔术师来说与生命力无异,如果不及时使用解毒剂的话,即便是冠位魔术师也会因为生命力的枯竭而陨落。 短枪势如破竹的洞穿了金发青年的心脏,他低下头,看着还沾有滚热心头鲜血的枪尖,似乎很是不解。 在【神域】里本应该是无敌的自己为什么会受到伤害,而且那个法政科的走狗不应该被自己作为祭品献祭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疑惑将他吞没,不过现在的他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问题了,身体逐渐变得冰冷,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似乎脱离了沉重的枷锁,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金发青年看着身下翻腾的血池,觉察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那才是这个魔术的核心。 “原来如此……” ……… “利亚姆·克雷格。” 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拔出了短枪,然后又精准的刺穿了金发青年的头颅,在确定没有任何生机之后,才松了口气,“目标已排除。” “不,他并没有真正死去,这个以他为核心的魔术还没有终结,我们依旧被困在这里。” 陆谨言摆了摆手,打断了少女的自言自语。 少女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与陆谨言保持着安全距离,同时密切注意着这片空间的情况。 血池变得躁动起来,大气中的元素愈发的混乱,黑暗也愈发深邃,逐渐接近于神话中有关开天之初的描述。 魔力的性质也发生了改变,更加贴近于只存在于神代的真以太,血池飞速的向着四面八方延展而去,在概念上贴近于孕育生命的原初海洋,第一个神明就是在其中孕育出来,并且开辟了天地。 这个叫做利亚姆·克雷格的魔术师真是个鬼才,作为魔术的根基的神话还是七拼八凑缝合出来的,绘制术式所使用的材质也不过是普通人的血液,居然真的成功发动了这个自创的魔术。 换而言之,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用捡来的破烂做出了航天飞船,而且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那种。 “这个魔术……怎么可能会成功?” 少女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在脚下的血海中逐渐清晰的阴影,那就是从这片天地中诞生的第一个生命,也是将要开天辟地的存在。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这片空间也与外界分割开来,成为固有结界一样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成功,但凡事都有例外。” 陆谨言指了指脚下的血海,“他有蕴含真以太的神代物品,相当于为空想搭建出真实的骨架,只后只需要向上增添血肉与筋络即可。” “有破解的方法吗?” “破解的方法很简单。”陆谨言打了个响指,“这片空间已经化为固有结界,只要能打破这个世界或者杀死血海下的神明,我们都能离开这里。” 少女瞥了陆谨言一眼,“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有方法喽?” “难道我提出的那俩个不是办法吗?” ……… 天直接被聊死了,不知道为何,陆谨言的话总能恰到好处的激起别人的怒火,这应该也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 “好吧,开个玩笑。” 陆谨言耸了耸肩,“看到你太过于严肃,忍不住想要活跃下气氛,毕竟我们即将面临着一场大战,很大可能我们会死在这里。” “如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思考一下如何逃离这里。” 少女黛眉微皱,出声呵斥道。 “对了,我的名字是韦伯·维尔维特,如果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么我希望得知你的芳名。” “维尔维特?没听说过的家族。” 少女冷笑一声,“区区平民有什么资格知晓巴瑟梅罗光辉的名号。” “原来是巴瑟梅罗家族吗?” 陆谨言上下打量着少女,用着颇为遗憾的口吻说道,“只可惜高贵的巴瑟梅罗贵族也要陪我这个平民一起死在这里,真是世事无常呢。” “你……!” 少女眼睛微眯,这样赤裸的嘲讽已经触碰到了她心中的底线,要不是有大敌当前,她早就让这个平民受到他应得的教训了。 ……… 阿嚏! 时钟塔的图书馆中,奋笔疾书的少年忽然感觉鼻头发痒,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捂住了嘴。 只不过他的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墨水瓶,漆黑的墨水肆无忌惮的游走在雪白的纸张上,似乎在嘲笑他的笨拙。 “天啊……” 韦伯绝望的捂住了额头,这是埃尔罗德老师交给他整理的资料,花费了他整整一周的时间,就这样轻易的被毁掉了大半。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份资料,还是他用来做魔术实验的佣金,与其他古老的魔术师家族不同,作为“新生代”的维尔维特家族仅仅能供给韦伯的学费,更多的费用便无力承担了。 想到明天就要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埃尔罗德老师,韦伯忽然感觉到前路坎坷、命途多舛。 第五十一章 肉芽2.0 陆谨言自然注意到少女眼底的那抹不屑以及寒意,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那么已经可以宣告生命的终结了,但如果是面前这个娇俏少女,倒是可以逃过他的必杀名单。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少女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是因为她的姓氏——“巴瑟梅罗”,那个贵族主义派系的领袖,君临于魔术协会的家族,时钟塔真正的支配者。 陆谨言的计划很简单,他来到时钟塔的目标不仅仅是学习魔术,冠位只是学习魔术之余的点缀罢了,他真正想做的是掌控整个魔术协会。 只可惜无往不利的肉芽失去了以往那般犀利的效果,在苍崎青子身上的实验证明肉芽并没有完全失效,只不过如何在保持理性的条件下完成控制,还需要大量的实验。 而眼前刚好有个适合的实验体,即便实验失败的话,也有现成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陆谨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那名巴瑟梅罗家的少女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她总感觉面前这个俊美少年的笑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血海愈发的活跃了,巨人的身形也逐渐变得清晰,虽然只是借助神代遗物构建出来的伪劣品,但是真以太彻底被消耗殆尽之前,巨人在这个空间中就是真正的神明。 “其实……我有一个魔术能击败这个巨人,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陆谨言颇为诚恳地说道,他周身的魔术回路亮了起来,是正常的十五条,属于中规中矩的范畴。 少女眼中的鄙夷愈发浓郁了,这就是“新世代”平庸的魔术师,要知道每一名纯血的巴瑟梅罗族人至少都有着二十条魔术回路,而她虽然不是同世代中的佼佼者,但也有着二十三条。 “什么帮助?” 不过鄙夷归鄙夷,少女还是好奇这个平民用什么魔术可以打破眼前的困境。 “请握住我的手。” 陆谨言向着少女伸出了手,嘴角微微扬起,就像是舞会的邀请。 “能成功吗……?” 少女犹豫了一下,强行压制住心底的厌恶,然后握住了陆谨言伸出的手。 “当然……不能。” 陆谨言笑盈盈的说道,被少女握住的手掌生出了无数尖锐的刺,深深的刺入她的手掌之中。 短暂的疼痛过后,少女茫然的看着被刺穿的手掌,但随即更大的疼痛在她的体内爆发,那是魔力的暴动与魔术回路的扭曲。 “啊——!!!” 少女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 那些尖刺都是中空的,可以将陆谨言的血液输入少女的体内,不过这样赤裸裸入侵显然引发了更激烈的反抗。 虽然没有完整的巴瑟梅罗家族的魔术刻印,但是在血肉与骨骼上依旧有着不计其数的防御术式,这些防御术式虽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来玉石俱焚的。 陆谨言的血液也在飞速的消耗着,按照这个架势,只有完全耗尽少女体内的魔力才能将她用肉芽控制起来,但耗尽了魔力的她也会因为生命力的枯竭而死去。 “真是麻烦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停止了血液的输送,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这名巴瑟梅罗家族的少女一定衰弱至死。 归根结底的阻碍还是那些铭刻在体内的魔术刻印,与用作传承的魔术刻印不同,这些魔术刻印的用途是更偏向于提高魔术师各方面能力,同时辅助魔术回路的运转。 当然这些魔术刻印也有着强硬的排外性,会将不属于自身的异物彻底消灭掉,即便是肉芽也不例外。 思考了半天,陆谨言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最终只能采用苍崎橙子的办法,用手指变化而成的骨刃切开少女的皮肉,试图用物理方法切除掉那些碍事的魔术刻印。 只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想法,因为那太过于愚蠢了,虽然魔术刻印的数量只有十七枚,但大半都烙印在重要的脏器与骨骼上,难道自己还能给所有的脏器都动个手术? 心脏在被打开的胸腔之中缓缓跳动,其表面烙印着湛蓝色的魔术刻印,这枚魔术刻印就是构建完整术式的核心,同时也是陆谨言计划的最大阻碍。 ……… 巨人的身形愈发的凝实了,它睁开金色的眼眸,挣扎着从血海里爬起来,手臂的挥舞带起了强劲的飓风,呼吸间吞吐着刺眼的雷光,他看向陆谨言的方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 但他的吼叫声很快被从天而降的斩山剑打断,硕大的头颅飞了出去,然后魁梧的身躯重重地跌入血海之中,掀起百米高的巨浪。 虽然巨人的位阶相当于开天辟地的神明,但实则也不过如此,相比较于真正的神明弱小了不止一筹。毕竟他的核心只是普通的神代遗物,要不是阴差阳错,这个漏洞百出的术式根本不会成功。 “聒噪,没看见我正在忙正事吗?” 陆谨言颇为不耐的嘟囔道,同时读取少女的记忆,试图从其中找到这个术式的漏洞,但显然巴瑟梅罗家历经千年完善的术式,哪里那么容易找到破绽。 不过他倒是从少女的记忆中得到不少有趣的信息,即便肉芽的入侵失败,他也不算一无所获。 “排斥性,排斥性,排斥性……” 陆谨言眉头紧皱,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与当年高数题不会反复看题干没什么不同。 他可不像其他龙傲天小说的主角那样,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十二君主俯首称臣,要想顺利的掌控魔术协会,没有肉芽的自己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排斥性……因为肉芽是入侵者,所以会遭受到排斥。” 陆谨言继续念叨着,活像个念经的老和尚。 “如果肉芽不是入侵者,是不是就不会触动魔术刻印的自卫系统?” 莫名的疑问浮现在心底,脑袋中的混沌被劈开,他似乎抓住了灵感的尾巴。 第五十二章 家麻雀 艾莉丝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被破开了个大洞的天花板,瑰丽的晚霞透过坍塌了半边的房子洒落在她的身上,入眼处尽皆是一片狼籍。 【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她的回忆,就像是有人在用烧红的烙铁,在她的大脑里搅拌一样,她只能回想起支离破碎的碎片。 【pacificae】 她低声的念诵着咒文,魔术回路亮了起来,伴随着魔力的奔涌,头痛缓解了不少,支离破碎的碎片也逐渐拼凑了起来。 作为巴瑟梅罗家族的精锐,艾莉丝·巴瑟梅罗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骄傲,在检查记忆与身体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后,她开始翻阅自己在昏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通过记忆,她发现自己居然是因为脱力而昏倒的,这实在让巴瑟梅罗的名号蒙羞,而且在记忆之中,她还找到了那个看见她丑态的那个人。 “韦伯·维尔维特!” 艾莉丝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中的石块被捏的粉碎,借助法政科的力量,只要这名魔术师在魔术协会注册过,就一定能被找到。 当然前提是真实存在的名字,假名什么的可就无能为力了。 ……… “看起来肉芽实验成功了。” 陆谨言所变化的家麻雀点了点头,他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看着艾莉丝醒来后的一系列表现。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肉芽已经扎根于艾莉丝的体内,而且没有被魔术刻印清理掉,接下来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种子自然会开花结果。 通过在艾莉丝身上进行的实验,陆谨言也摸索到了如何用肉芽来控制魔术师。 只不过“控制”俩个字实在说不上,肉芽的力量在魔术师身上被削减了太多,只能潜移默化的增强陆谨言在他们心中的存在感。 如果是那些精神强大的魔术师,即便被肉芽扎根也是无济于事,最多也就增涨些许好感度,将其像死士那样控制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而且想要绕过魔术刻印的排斥,必须要先将肉芽变成那名魔术师本身的东西,也就是在基因层面上做出变化,只有在基因上保持一致,魔术刻印才不会将肉芽视为“外来者”。 换而言之,陆谨言如果想要通过肉芽控制某位魔术师,则必须要取得带有他自身基因的东西。 虽然很是繁琐,但总比肉芽根本派不上用场好,艾莉丝的记忆已经被自己动过了手脚,当然不是依靠魔术,所以无论谁使用魔术来检查那段记忆,都不会发现纰漏。 他可是第一枚自己落下的正式棋子,控制整个魔术协会,就要从最艰难的地方开始攻克。 看着艾莉丝离开了这处坍塌的宅邸,陆谨言落在了地面上,又恢复成人形的模样,他打开了安置在体内的虚数口袋,从其中拿出来从巨人胸膛扯出来的核心, 那是一块漆黑深邃的黑曜石,如果对着太阳看的话,棱角还呈现着半透明的质感。 在黑曜石的表面刻着几个颇为抽象的玛雅文字,在时间的冲刷下这些文字变得模糊不清,随着其中真以太的消散,这块晶莹的黑曜石也逐渐失去了光泽,变成了灰扑扑的模样。 陆谨言随手将其扔回了虚数口袋之中,或许以后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毕竟不是什么材料都能存储神代的真以太。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那个叫做利亚姆·克雷格的魔术师,在艾莉丝的记忆里他得到了有关那名魔术师的详细资料。 家族只传承了三代,而且没有什么引以为傲的魔术研究,最先在时钟塔的天体科学习,最后转入了降灵科,由于论文被认为是“狂妄之徒的幻想”,导致魔术师的位阶停留在了开位,不够资格留在时钟塔工作。 在拉贾格·纳格的引荐下来到创造科的学术都市中工作,并且积攒金钱来完成自己的构想。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拉贾格·纳格就是《时钟塔日报》上那个被法政科逮捕的魔术师,原因是大肆杀戮普通人做魔术实验,触犯了魔术师应当遵守的第一条原则。 利亚姆·克雷格一直认为时钟塔的人是因为妒忌他的才华,而故意打压他,只要能完成这个魔术,自己就能抵达根源,达成无数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目标。 不过陆谨言不得不说时钟塔的人还是蛮仁慈的,靠着漏洞百出的术式,以一个缝合神话为根据,就想制造出开天辟地的神。 如果换成自己是那个审核论文的导师,一定会贴心的建议他从全体基础科重修,做梦也要有理可依,这个魔术已经不能再被叫做魔术,它已经算是空想领域的产物了。 不过吐槽就适可而止吧,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说,这名叫做利亚姆·克雷格的魔术师只会在追逐幻想的道路上凄惨的死去,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这块封存着神代真以太的黑曜石。 得到了黑曜石的他欣喜若狂,于是便开始急匆匆的布置术式,那名被做成人偶的魔术师就是这间房子的原主人。 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他便便杀戮了数百名普通人,用他们的血液来绘制术式,并且用魔术师的肉身作为祭品。 而陆谨言就是被外出寻找祭品的人偶带了回来,然后好不容易制造出的神灵被他随手打爆了。 这么一看这名叫做利亚姆·克雷格的魔术师还是蛮倒霉的,不过陆谨言没空搭理这个倒霉蛋,从一连串事件中他嗅到了明显的阴谋气息。 毕竟所有的投资都是讲究回报的,能用作为价值连城的宝物来投资,至少投资人想要的东西比这个要珍贵了太多。 陆谨言摸了摸下巴,目前得知的资料还太少,要不然有阴谋的地方他怎么不会去掺上一脚?毕竟浑水才能摸鱼啊。 第五十三章 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 接下来的日子中陆谨言便没有再外出,而是终日泡在书房中,与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术书籍为伴,无论在质还是量上,苍崎橙子收藏的魔术书籍都要超越了苍崎青子太多。 而苍崎橙子则一直泡在她的工房之中,三俩天才能见到一面,整个人散发着极其浓郁的咖啡味道。 据说她在人偶的研究上有了突破,登峰造极之上的突破可是极为难得的,难怪她最近这般狂热,就连最喜欢的《时钟塔日报》都没有看。 ……… 苍崎橙子魔术工房外的树林中 “星之形(stars) 空之形(cosmos) 神之形(gods) 吾之形(animus) 天体即为空洞(antrum) 空洞即为虚空(unbirth) 虚空存之以神(anima,animusphere)” 陆谨言低声吟诵着阿尼姆斯菲亚的大魔术,虽然并不完整,但也足以见得阿奇博德家族曾经的地位。 至少也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左右手级别的家族,要不然也不能被赐予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的残篇。 不过即便是残篇,依旧可以释放出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只不过是削弱版的。而陆谨言对术式做出了些许调整,九大行星的魔力没有放出,而是凝聚在自身的周围,形成了缩小版的九大行星,与真正的九大行星在概念上连接起来。 至于为什么是九大行星? 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大魔术还是以天动说为基础的,在那个时代,太阳系还有这着九大行星。虽然魔术能做到的事情,科学也能做到,但本质上它们还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微缩版的九大行星以特定的轨道围绕着陆谨言转动,同时与真正的九大行星相照应,即便冥王星已经降格成了矮行星,但陆谨言联系的是作为神秘学上的冥王星,与它是否降格没有关系。 就算冥王星已经炸掉了,但陆谨言依旧能借到代表冥王星的力量,曾经存在过的印记不会消散。 就像你用铅笔在白纸上狠狠的画了一笔,即便你用橡皮擦将其擦掉,但依旧会有印记残留下来,那就是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天动说在现代看来就是错误的理论,随便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但这并不妨碍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天体魔术的使用,即便后者是建立在错误之上。 这颗星球发生过的一切都记录在根源之中,而根源的本身就是最大的神秘,无论是天动说还是地动说,都是激发神秘的途径罢了。 虽然因为科技的进步,神秘逐渐衰落下来,但真正属于根源的神秘永远不会因为科技的进步而衰落,它就是永恒的真理,一切的终极。 而五大魔法就是属于根源的神秘,在研究第一法的碎片以及第三法时,陆谨言多多少少掌握了些许贴近根源神秘的技巧。 而他现在所施展的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就是根据这个技巧做出了修改,九大微缩行星运转的轨道就是该魔术的术式,而他用自身代替了本应该为地球的术式核心。 在这个魔术之下,陆谨言相当于套上了九层buff,且随身携带着移动水泉。 不过这是只属于陆谨言自己的魔术,人类魔术师的肉身只会被属于九大行星的磅礴魔力碾为齑粉。 【gandr】 陆谨言平平的举起了手臂,瞄准了眼前的一颗脸盆粗细的是树木,这些树都是苍崎橙子通过魔术改造得到的品种,在坚硬程度上不亚于高强度合金钢。 暗红色的不详魔力汇聚在他的指尖,魔力的输入只是与普通的魔弹无异,也没有添加任何多余的术式,只是单纯的【gandr】。 半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魔力团射出,不过在离开陆谨言指尖的时候,属于九大行星的魔力添加入【gandr】之中,瞬间让其威力倍增,直接在树林中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鲁迅先生曾说过,“世上本没有路,炸掉地面上所有的障碍,也便成了路。” 古人之言,诚不我欺。 数十颗树木被拦腰炸断,哀鸣着倒在了地上,一时间烟尘大作,将整片树林笼罩在其中。 陆谨言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九层buff居然如此强力,更重要的是常驻自律型,完全不需要自己费力去操控,简直是懒人魔术师战斗必备。 感受到结界破损的苍崎橙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跟着不久以前新制作出来的战斗人偶,依旧有着与苍崎青子相同的容貌。 “发生什么事了?” 苍崎橙子黛眉微挑,同时从兜里拿出香烟,快速的在半空中写下代表“风”的卢恩符文。 呼啸的强风卷走了弥漫在树林间的烟尘,她看着眼前被炸掉的那排树木,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 “这是你做的?” 苍崎橙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这些黄金够不够?” 陆谨言随手从【王之财宝】中拎出一座完全纯金浇筑而成的半身像,递给了苍崎橙子,顺势堵住了接下来她想说的话。 与苍崎橙子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陆谨言怎么不清楚她的性格,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苍崎橙子与苍崎青子这对姐妹意外的相似,比如在金钱方面。 “勉勉强强吧。” 苍崎橙子并没有和陆谨言客气,说实话她教给陆谨言的那些有关人偶的知识,完全可以换得数十个同等体积的金像,而且是否教授给其他人还要看她的心情。 命令人偶将黄金半身像搬入工房之中,她才将注意力放在环绕在陆谨言周身的九颗微缩行星上。 她没办法不注意,实质化的魔力已经轻微的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如果这九颗微型行星全部炸开,可以轻松将整个创造科学术都市掀上天。 “这是……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大魔术?” 苍崎橙子勉强才将其原型辨认出来,她不得不承认,在魔术的改造上,陆谨言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虽然每个被改造的魔术都倾向于更强大的威力。 “借用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的概念,只不过这已经脱离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的范畴,毕竟就连作为基础的天动说都已经被换掉了。” 陆谨言看着环绕在周身的九大微缩行星,不由得耸了耸肩,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骄傲。 第五十四章 临行晚宴 苍崎橙子耸了耸肩,陆谨言做出什么来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无论是什么魔术他能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并且做出适合自己的调整,这种魔道天赋即便是那些时钟塔的神童也远远不如。 陆谨言将九大微缩行星化为镯子戴在手腕上,这样魔术的效果就会持续存在,如果必要的话,他还能瞬间解放九大微缩行星中所蕴含的魔力。 虽然没有真正实验过,但根据他的计算,威力至少也有对城宝具的级别,而且还是可以连发的那种。 这样他进攻手段缺乏的短板就被彻底的弥补上,至少在魔术师中能与他进行魔力对拼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人,大部分的君主都不是陆谨言的对手。 ……… 在忙碌了大半天以后,陆谨言终于将破损的结界修复如初,就连失去的树木也用魔力重新催生,虽然只有一人多高,但至少可以起到为稳固结界的作用。 也许是因为明天他就要搬到时钟塔的学生宿舍去住了,苍崎橙子意外的离开了地下工房,然后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当然她与陆谨言谁也没有将技能点在厨艺上,晚宴自然是去提前预定好的餐厅,如果不是因为苍崎橙子冠位的身份,恐怕这份预定要排到明年去, 那家餐厅的主人是专精于厨艺的魔术师家族,据说他们家族的历史最远可以追溯到亚瑟王时期,服务于大名鼎鼎的圆桌骑士团。 陆谨言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晚宴,不过当他看到那座古朴的城堡时便打消了那个想法。 绣着金色郁金香纹络的红地毯一直从城堡的大门延伸到他们的脚下,身着圆桌骑士团复古铠甲的侍者整齐的排列在俩旁,右手抚胸,单膝下跪。 这些铠甲并不是样子货,而是货真价实的魔术礼装,这些侍者也是经受过一定的战斗训练,虽然比不上法政科的魔术师部队与那些大贵族的私人武装,但至少也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陆谨言咂了咂嘴,先不说晚宴本身的质量如何,光是这个排场就足以满足身为魔术师的高傲情绪,至少能给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目视前方,昂首挺胸,不要四周东张西望,要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可是我带来的人。” 忽然苍崎橙子的声音在陆谨言的脑袋中响起,这是通讯魔术,类似于东方的传音入密。 陆谨言听到苍崎橙子的话,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只见今天的苍崎橙子没有戴着平日里的那幅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凌厉的了不少,不过脸上的淡妆在凌厉的气息中,又添加了几分妖娆与妩媚。 她挽着陆谨言的手臂,纯白的的礼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蕾丝的束腰让她的腰肢看起来更是盈盈一握,镶嵌着细碎钻石的高跟鞋颇有节奏的踩在地毯上,演奏着一曲华章。 陆谨言自然也是身着黑色正装,苍白的长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为了迎合着苍崎橙子的要求,他还是扮成高傲魔术师的形象。 “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去吃点别的,距离你的魔术工房不远处就有一家中华料理,我们何苦跑这么远,而且看起来花费就不低。” 陆谨言同样使用通讯魔术与苍崎橙子交流,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英国菜除了那道多半被用来调侃的“仰望星空”,就没有能拿的出手的。 虽然在英国吃不到正宗的中国菜,但至少也比单调的英国菜要强吧? “布尔达家族是通过研究厨艺魔术来达到前往根源的目标,所以他们制作的菜肴对于魔术师也有着很大的好处,你所品尝到并不是单纯的食物,而是他们家族数百年来对于魔术的研究。” 苍崎橙子耐心的解释道,这一顿的花销可是不菲,让本就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只不过为了庆祝陆谨言的离开,她也难得奢侈一把。 “魔术师不是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的保密格外看重吗?怎么会这样毫无防备的展示给前来用餐的人?” 陆谨言颇为疑惑的问道,虽然踏入里侧仅仅大半个月的时间,但对于魔术师的本质,他有着足够深的理解。 所谓魔术师,就是有着独特价值观的人,他们为了追求根源可以不顾一切手段,放弃任何东西,利用能利用上的一切。 对于魔术的研究与传承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很难想象魔术师会将自己对于魔术的研究开诚布公的展现在其他魔术师的眼前。 “这只是布尔达家族的魔术特性罢了。所谓厨艺,原本就应该是展现给他人的东西,在此基础上所衍生的魔术自然也不例外。” 苍崎橙子对于这种另类的魔术研究已经见怪不怪了,巴鲁叶雷塔家族的分家伊泽路玛就是通过创造出“美”去到达根源。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漫长的红毯已经走到了尽头,镂空雕刻着狮子的花梨木大门缓缓打开,柔和的光芒如水银泻地般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极致奢侈的大厅映入他们的眼帘。 在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铺着红色绸缎的黄金圆桌,这就是仿造当年圆桌骑士团所使用的那张圆桌。 同样衣着古朴服饰的侍者躬身侍立在一旁,他们的脸上戴着黄金与白银的面具,腰间悬挂着装饰用的华贵宝剑。 在苍崎橙子与陆谨言落座以后,晚宴便正式开始,只不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让陆谨言无力吐槽。 不过入乡随俗,他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苍崎橙子看起来也没有比他舒服到哪里去,显然她也很不喜欢这样繁琐的礼节。 不会抱怨归抱怨,在经历的漫长的等待以后,侍者们终于端前菜,粉色的鲑鱼肉熏制的恰到好处,迎着光亮看起来有一种大理石的质感,在白色瓷盘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而汤则是非常普遍的面包奶油浓汤,不过在魔术的处理下,即便是普通的食材也会得到大幅的的提升,更何况布尔达家族所使用的原料,都是由家族的种植园与养殖场所提供的。 第五十五章 舌尖上的时钟塔 在品尝了熏鲑鱼之后,陆谨言忽然觉得英国菜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魔术处理后的鲑鱼肉入口即化,香浓的肉汁包裹住他的舌尖,鱼肉天然的鲜味也锁在了汤汁之中,即便已经吞咽下去,依旧唇齿留香。 “需要来一点酒吗?这是用来搭配熏鲑鱼的特质红酒。” 苍崎橙子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头顶瑰丽吊灯的照耀下意外的深邃,看见来就像是浓腥的鲜血一般。 “当然,美酒又怎能错过。” 侍立在身旁的侍者为陆谨言斟上酒液,俩个人用餐,至少有二十人服侍左右,也真是够难为他们的了。 陆谨言微微晃了晃酒杯,然后抿了一小口,说实话就这小半杯红酒,还不够他一口喝的。 在酒液的作用下,舌尖残留的鲑鱼香气再一次被激发出来,随即消散无形,避免干扰接下来对于其他菜肴的享用。 前菜之后便是烤肉,包括但不限于烤猪肉,烤鹿肉,烤舌与烤羔羊肉,甚至还有着一个完整的烤猪头。 当然应对不同的餐品也便有着不同的餐具,镂空雕刻雄狮的纯银刀具也是魔术礼装,在注入魔力后切开钢铁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只是用其来割肉。 苍崎橙子看着油腻的烤肉望而生畏,一般情况下她的晚餐就是蔬菜或者水果沙拉,再加上一杯咖啡,保持身材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只能看着陆谨言大快朵颐,然后颇为郁闷的喝着杯中的红酒。 不过显然她貌似忘记了帝都大烤肉的记录保持者是谁……… ……… 注入魔力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切入坚硬的猪头骨,然后被陆谨言随手分成了规格整齐的肉块,他不需要保持身材,究极生物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身体。 “这个烤肉还真的不错,橙子你不尝一块吗?” 陆谨言将烤猪头连头带骨头一齐嚼碎,然后咽了下去,看他轻松的模样,似乎坚硬的骨头根本不存在一样。 周围的侍者也怔住了,服侍了这么多的客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特的异类,不仅是骨头,甚至就连叉子都被咬掉一截, “我……我还是不品尝为好……” 看着被陆谨言吃进肚子中的刀叉,苍崎橙子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随即便拿起了摆在刀叉架上的叉子,犹豫了片刻后重重的咬了下去。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牙齿传来阵阵剧痛,不过就连细微的划痕都没有在叉子的表面留下来。 显然作为魔术礼装,这柄叉子的质量还是很有保障的,虽然材质是较为柔软的银,但在坚硬程度上不亚于高强度的合金。 看着陆谨言将魔术礼装刀叉当作炸鱼薯条一样轻松的咬碎,然后吃了下去,苍崎橙子不禁沉默了下来,她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与非人的生物比不了。 ……… 布尔达家族对于厨艺魔术的研究渗透在每一道菜肴之中,只要细心就会有所发现,不过陆谨言对于所谓的厨艺魔术并不感兴趣。 而苍崎橙子自然也不会浪费精力去研究厨艺魔术,在人偶的道路上她已经走了足够远,但距离巅峰还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她怎么可能分心去研究其他的魔术系统。 在烤肉之后则是土豆的盛宴,土豆煎饼、土豆面包、土豆馅饼、炸土豆配杂菜以及传说中亚瑟王最喜爱的美食——土豆泥。 唯独对于这点,陆谨言持有否定态度,阿尔托莉雅并不是喜欢吃土豆泥,而是高文最擅长的只有土豆泥,更重要的是土豆比较便宜,而且产量大,至少吃不垮圆桌。 不过这都并不重要,在这场土豆的盛宴中陆谨言居然看到了仰望星空,纯白的鱼眼盯着他,怎么看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话说土豆的盛宴怎么混入这么一个东西? “布尔达家族的仰望星空可是拿手好菜。” 苍崎橙子忽然升起了兴致,拿着刀切开了一块烤派,然后放入了口中,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道菜的别名“死不瞑目”或者说“地狱咏唱”。 我陆谨言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吃一口“仰望星空”! 他仔细观察着苍崎橙子脸上的表情,试图从其中发现些许端倪,只不过她并没有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仰望星空”真的只是一道普通的菜肴。 “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味道还算不错的。” 苍崎橙子似乎看出了陆谨言的犹豫,顺手又切了块派。 看到苍崎橙子的表现不似作伪,陆谨言半信半疑的切下来一小块派,恰好避开了死不瞑目的鱼头。 怀着悲壮的心情品尝了一小口,陆谨言意外的发现仰望星空的味道还真不赖,红酒与鱼油的味道浸入派之中,并且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其腥味被红酒的完美的处理掉,只不过品尝起来有些偏咸,可能是有放盐的缘故。 “是不是味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顺手又切下一块派放到自己的盘中。 唉………真香! 第五十六章 old friend 没有人逃过真香定律,就连究极生物也是如此,在土豆盛宴之后就是作为收场的甜品,各式甜点如流水般的进入到陆谨言的体内,一点都没有剩下,让苍崎橙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俩眼。 她颇为郁闷的戳着盘中的海绵布丁,忽然神色一凛,随即眼神变得空洞起来,玫红色的瞳孔中闪过魔力的光芒。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苍崎橙子异常的表现,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同时九大微缩行星化为的手镯微微亮起了魔力的光芒,随时都会解放堪比对城宝具的一击。 “没什么事,只不过愉快的晚餐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苍崎橙子的眼睛重新恢复了光彩,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将琥珀色的甜酒一饮而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郁闷,“有一个应该算是朋友的魔术师来到了我的工房。” “朋友…?” 陆谨言打量着苍崎橙子,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不见得是朋友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犹豫。” “确实不算朋友,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在魔道上有着相同志向的人,毕竟他在人偶制作与卢恩符文上颇有造诣,我们也是因此而相识。” 苍崎橙子转动着手中的餐刀,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像陆谨言说明,因为那没有必要。 “既然算是朋友的话,那让人家在工房外面等待也是有失礼数,毕竟在大海对面的国家里有着这样的一句话。”陆谨言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很有道理。” 苍崎橙子点了点头,将餐刀狠狠的插在桌子上,然后猛地起身,“不过至少我可以省下准备美酒的钱了。” ……… ……… “苍崎小姐,数年未见,你依旧是那般明艳动人。” 伴随着颇为夸张的声调,身着华贵红色风衣的金发青年摘下了头顶的圆桶高帽,然后微微躬身。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有着雅利安人的血脉,一举一动都浸满贵族的礼节与风度,那是传承了千年的家族流淌在血脉中的优雅。 握在手中的手杖也并非是装饰品,虽然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杖首镶嵌的宝石中蕴含着强大的魔力,足以瞬发三小节的魔术。 而那条安静的坐在他身旁的黑色杜宾犬也并非普通的宠物,虽然很是隐晦,但陆谨言依旧能看出魔术改造后留下的痕迹,这就是金发青年所制造出来的使魔。 ……… “阿鲁巴,你怎么知道我回到了时钟塔?” 苍崎橙子黛眉微皱,显然很是看不惯眼前青年这般装腔作势的模样,即便这么数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浮夸。 “苍崎你的行踪可不算隐秘,在你抵达伦敦的时候,我就得知了你回来的消息,并且带着我的作品来找你。” 科尔内利乌斯·阿鲁巴抬起了头,挥舞着手杖,脸上浮现出笑意,只不过怎么看都充满了浮夸与做作。 “既然如此的话,你可以回去了。”苍崎橙子平静的说道,然后大踏步走向了工房,“还是说你打算进来做客?” “进去就不必了。” 阿鲁巴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隐藏在树林中的魔术工房,对卢恩符文有着不俗造诣的他,自然能感觉到那份恐怖的力量。 而且他与苍崎橙子的实力相差无几,除非有着迫不得已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踏入苍崎橙子的魔术工房。 “我这次来还是想要展现一下我的最新作品,毕竟上次得到了苍崎你的评价以后,这数年间我对于人偶的制作还是下了一番苦功。” 虽然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提到苍崎橙子对他的评价以后,湛蓝色眼眸深处不由得浮现出一缕暴虐,不过转瞬即逝间被他很好的掩盖下去。 而一旁吃瓜的陆谨言也差不多捋清了他们的关系,同行是冤家,估计这个叫科尔内利乌斯的人偶师以前败在了苍崎橙子的手中,然后这次想要来找回场子。 “你的最新作品?” 苍崎橙子回想起科尔内利乌斯·阿鲁巴的上一个作品,充满了无用的装饰,与他本人的浮夸如出一辙。 “duhastrecht!(没错)” 他打了个响指,只见从街角的阴暗处缓缓走出全身笼罩在斗篷下的高大人形,在兜帽下熊熊燃烧着俩点湛蓝的魔力火焰。 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像是直接敲击在心脏上,这种奇特的韵律起到了些许干扰魔力的作用,至少对于普通魔术师来说是这样的。 斗篷忽然燃烧了起来,被斗篷笼罩的人偶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那是一具身披灿金色铠甲的战士人偶,透过铠甲的连接处可以看到里面运转的魔术回路,三个魔力熔炉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大大提高了续航能力。 苍青色的魔力之焰在它的体表燃起,最终汇聚在手中形成了由火焰构成的长剑,而它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燃烧的脚印。 “这………” 苍崎橙子看着燃烧着魔力火焰的战士人偶,忽然语塞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这就是【史尔特尔】,我的最新作品,它手中的炎之剑是由数千度的魔力火焰与卢恩符文凝聚而成,全力解放足以焚毁一座城镇。” 阿鲁巴颇为骄傲的介绍道,为了这具【史尔特尔】,他花费了大笔的资金,甚至弄到了真正的龙种骨骸,作为人偶的基础骨架。 那身铠甲也大有来头,是他家族流传下来的魔术礼装,铸造于遥远的罗马共和时代,是科尔内利乌斯家族的珍贵藏品之一。 也是有这样的魔术礼装,才能抵抗数千度的魔力之炎,一般的魔术师只会在火焰中哀嚎着化为灰烬。 “据说苍崎你开发出了具有永动机性质的人偶,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即便不如我的【史尔特尔】,但也有参考的价值。” 阿鲁巴舔了舔嘴唇,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夺回自己应有的名誉,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第五十七章 一面倒的切磋 深夜料峭的寒风被熊熊燃烧的魔力火焰点燃,周围的空气在高温下变的扭曲,街角残留下的积雪飞速的化为雪水,然后蒸发殆尽。 历经了数百年的石砖路逐渐变得柔软,隐隐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边缘看起来有着半透明的质感。 【史尔特尔】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有着三个魔力熔炉的它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光与热,狂暴的火焰汇聚在它的身旁,形成了它的剑与盾。 “呼———” 苍崎橙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掏出了香烟,在这般高温下,空气可以轻而易举的灼伤气管,即便有着魔术的保护,她依旧感到几分不适。 没有魔术保护的香烟瞬间燃烧殆尽,苍崎橙子遗憾的摇了摇头,扔掉了手中残留下来的烟头。 “居然开发出了三个魔力熔炉的连接方式,阿鲁巴你这些年来也并非一无所成,不过……” 苍崎橙子眼睛微眯,玫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也就仅止于此了。” 纤细的人偶缓缓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它依旧有着与苍崎青子相同的容貌,虽然表面看上去与先前的型号无异,但细节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就打算拿这种东西与我的【史尔特尔】对抗吗?” 身为人偶大师的阿鲁巴虽然无法完整的剖析苍崎橙子的人偶构造,但大部分还是能看明白的,正因为看明白那些东西,他才愈发的愤怒。 与自己的【史尔特尔】相比,构成这具人偶的材质没有太过于珍贵的,甚至可以说是廉价,只有那些学徒才会使用那些材料用作练手。 “这种人偶已经足够了。” 苍崎橙子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一支试管,里面盛装着亮银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原油一样粘稠。 她拔下塞子,微微摇晃了下,然后将里面的液体泼向身旁的人偶。 只见亮银色的黏稠液体似乎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在人偶的体表飞速流淌,最终包裹住它的全身,看起来就像是银铸的雕像。 “在【史尔特尔】的高温下,即便是处理后的堇青石溶液也坚持不了多久。” 阿鲁巴摇了摇头,很是不看好苍崎橙子的行为,这种应对方案自然也他的考虑之中。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能坚持多久。” 苍崎橙子重新掏出了香烟,在释放了隔绝高温的魔术后,然后将其点燃,“不过对付那种半成品,甚至不需要浪费俩秒钟。” 话音刚落,只见【史尔特尔】猛踏地面,挥舞着几乎凝聚成实体的火焰长剑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只能看到绚丽的火线。 地面塌陷下去直径大于四米的坑,如蜘蛛网般的裂纹密密麻麻的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在坑的最深处留下一个燃烧着脚印,熔岩在其中缓缓的流淌。 与此同时,苍崎橙子的人偶也冲了出去,体表的魔术回路亮了起来,虽然只有一个魔力熔炉,但爆发的速度还要更胜【史尔特尔】一筹。 密密麻麻的强化术式启动,坚硬的外壳浮现清晰可见的裂纹,苍崎橙子的人偶瞬间突破了音障,在身后留下震耳欲聋的声响。 它挥舞着拳头迎了上去,同时支离破碎的外壳碎片从身体表面剥落,这种高强度的魔力放出,会大大的缩短人偶自身的使用寿命。 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史尔特尔】与苍崎橙子的人偶便碰撞在了一起,只见堇青石溶液瞬间蒸发了大半,人偶的体表焦黑,扭曲,内部人造肌肉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毫无生机的苍白。 轰——! 只见苍崎橙子的人偶手臂轰然炸开,燃烧着火焰的碎片向着四周飞溅。 因为构成人偶骨架的材质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反作用力,而且铭刻在骨架上的【强化】术式在高温下也遭到了破坏,所以如玻璃般破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结束了。” “没错,确实结束了。” 苍崎橙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缓缓的将其吐出,缥缈的烟雾将她的面容笼罩。 “只可惜被结束的并不是我。”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只见【史尔特尔】的火焰在逐渐的熄灭,似乎就像燃烧到尽头的火炬。 最终火焰完全熄灭,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身躯,只见它的胸膛处有三处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复杂至极的魔术回路将它们连接在一起,不过本应该正常提供魔力的它们如今却陷入了故障。 暴虐的青色电光将魔术回路击毁,而无法宣泄出去的魔力激发了更多的电光,同时焚毁了更多的魔术回路。 【史尔特尔】抽搐着,魔力在它的体内炸开,险些将苍崎橙子的人偶劈成俩截的炎之剑也随之消散,卢恩符文与铭刻好的魔术术式,早已经在魔力的暴动的分崩离析。 “怎么可能……” 阿鲁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他寄予厚望的【史尔特尔】就这样简单的落败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即便使用再怎么珍贵的材料,也无法弥补那具人偶的致命缺点。” 苍崎橙子平静的说道,然后看向了自己的人偶,虽然被【史尔特尔】手中的炎之剑贯穿了魔力熔炉,但起码还保持了基础的功能,至少单靠自身储存的魔力还可以运转一会儿。 “什么缺点?” 阿鲁巴咬牙切齿的问道,虽然很不甘心,但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自己再次失败的事实。 作为一流的魔术师,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至少做不出来拒不承认失败这种事。 【幸好这次的切磋是在私下进行的】。 他心里想着,忽然生出些许庆幸,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失败,自己的名誉还不知要损失多少。 “三个魔力熔炉的连接还很粗糙,就连魔力相互干涉都没有解决,只需要让它短路一瞬间,同调自然就会被打断,魔力的输出也会变的不均衡。” 苍崎橙子想到自己那具在社木被解决掉的人偶,在检查残骸的时候发现了短路留下的痕迹,不难猜测出是被强大的力量正中魔力熔炉,然后迫使魔力的输出变的紊乱,短暂的失去了行动力。 第五十八章 狼狈 阿鲁巴不得不承认苍崎橙子在人偶上的技术确实超越了自己,初次见面就指出了【史尔特尔】的缺陷,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疯狂的爱慕着苍崎橙子,同时也想亲手杀死她。 “不愧是苍崎,这一次是我败了。” 科尔内利乌斯·阿鲁巴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默默的转过身去,面容好似狰狞的恶鬼。 “啧~” 一旁被当作透明人的陆谨言颇为不满的咂了咂嘴,没想到眼前这个蠢货居然不按照套路出牌,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然后叫嚣着要报复回去吗? “你……” 阿鲁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杖,魔术回路运转起来,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明明只有苍崎橙子一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忽然他注意到了陆谨言那诡异的发色与瞳孔,那绝不是正常的人类所能拥有的,符合这一点的只有爱因玆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只不过爱因玆贝伦的人造人都是女性,并没有男性的存在。 不过他想到了白日里听到的传闻,据说苍崎橙子的最新作品也要就读于时钟塔。 “这就是你利用阿奇博德家族末裔制作出来的作品吗?” 阿鲁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阿奇博德家族早已经没落,但你这样做无疑招惹到了阿尼姆斯菲亚。” “难道lord·阿尼姆斯菲亚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找我的麻烦吗?” 苍崎橙子双臂抱胸,丝毫没有在意阿鲁巴的话,一个冠位魔术师与一个早已经破落的家族,恐怕正常人都知道应该怎样选择。 “谁又知道呢,毕竟lord·阿尼姆斯菲亚可不是一般的魔术师。” 阿鲁巴耸了耸肩,在他的印象中那个男人的脸上虽然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但从来没有真正的笑过。 “感谢你的提醒,不过你不将它带走吗?” 苍崎橙子指了指魔力暴走中的【史尔特尔】,“如果不尽快处理掉的话,一会就要自毁了。” “失败品没有必要带走。” 阿鲁巴冷哼一声,然后深深的看了陆谨言一眼,最后带着他的卡宾犬使魔消失在苍崎橙子与陆谨言的视野之中。 ………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陆谨言感慨一声,然后看向了【史尔特尔】,排除掉三魔力炉心的不稳定性来说,总体来说这具人偶还是蛮优秀的,清理杂鱼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又是浮夸的垃圾罢了。” 苍崎橙子不以为然地说道,然后拿出了随意携带的特制刀具,走到了【史尔特尔】的身前,随手几刀便切断了紊乱的魔术回路,强行关闭了魔力熔炉。 除了三魔力熔炉外,这具人偶相比较于数年前的阿鲁巴的作品而言,不仅没有任何的提高,反而倒退了不少。 只是一味的追求更好的材质,在人偶这条路上,阿鲁巴已经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这世上哪有这么珍贵的垃圾。” 陆谨言随手切开了【史尔特尔】的手臂,看到了里面龙骨,“这东西应该可以买下一个小国家了吧?” “已经被魔术处理过的龙骨并不值钱,而且这只是亚龙种的骨骼,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珍贵。” 苍崎橙子招来了新的人偶将【史尔特尔】搬入了工房,至少三魔力熔炉的连接方式她还是蛮感兴趣的,虽然那只是不完全的技术。 “话说回来橙子小姐,那个叫做阿鲁巴的家伙似乎疯狂的喜欢着你,看他向你打招呼的模样就像展示尾羽的雄孔雀。” 陆谨言忽然凑到了苍崎橙子的身旁,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被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感受?你考虑过答应他吗?” “他喜欢我倒是不假,不过他更喜欢杀死我吧。”苍崎橙子随口说道。 “相爱相杀的戏码不是才更有看头吗?” “你的趣味可真是恶劣。” “多谢夸奖。” 苍崎橙子颇为无语的瞥了一眼陆谨言,至少他是自己见过脸皮最厚的家伙。 ………… 皮克林不过是英格兰北约克郡的一个普通小镇,只因为风景优美与保存着古老的蒸汽火车头而闻名,每年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到这里,逐渐发展成了旅游小镇。 但显然没有人愿意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外出旅行,就连出门都是能省则省。 深夜的皮克林静悄悄的,只有零星亮起来的灯火与夜枭的啼叫声,月亮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之后,所有的光芒都被遮挡起来。 只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躲在温暖的家里,至少街道上就有一个人在行走,他全身包裹在厚重的斗篷下,露出的手臂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绷带的上面写着血色的符文。 他的嘴里呢喃着什么,那是只存在于遥远神代的语言,用来与那些非人的存在交流。 魔力汇聚在他的脚下,烙印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扭曲的符文。 如果能从天上看下去,就会发现这些符文只是某个庞大术式的一部分,而随着那个人的脚步,术式被逐渐的完善,周围的魔力愈发的浓郁,无形的结界将皮克林与外界分隔开。 只不过沉睡中的居民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美好的梦乡中。 那个魔术师最终走到了小镇的中心,这是术式的【末】与【始】,随着他的到来,这个覆盖了整个小镇的术式启动,无形的涟漪一瞬间穿过了所有活着的人。 然后他们就在下一瞬间齐齐失去了性命,灵魂被强制抽出体内,然后注入到那个斗篷人的胸口。 他猛地扯下了斗篷,敞开了自己的胸膛,其上血肉中镶嵌着一块金属碎片,而随着灵魂的注入,锈迹斑斑的表面逐渐变的光洁,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原来……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吗?” 他捂着面容大笑了起来,包裹在体表的绷带轰然断裂,腐烂的肉身重新了恢复生机,沉重的炼金机械脱离了腹部,然后掉落在了地面上。 第五十九章 转学生 时钟塔,全体基础科教室。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韦伯·维尔维特的脸上,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倦意悄无声息间涌了上来。 这些日子他也被折腾够呛,法政科的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然后莫名其妙的挑出一堆毛病,最后缴纳一大笔罚款才算完事。 在确认自己就是韦伯·维尔维特后,那名手持法政科证件的少女仔细的打量着他,确认几次后才露出愤怒与失望交织的神色,然后给他开出了罚单。 只不过这一大笔罚款让本就不富裕的韦伯雪上加霜,假期赚来的薪酬还没有捂热乎就飞走了,甚至还倒贴进去不少。 不过韦伯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那个法政科的人想要找的真正目标,如果自己是的话,按照当时的情况,会很大可能自己会被当场灭口。 ……… 今天的内容是有关大源的知识,台上所站的并不是讲师,而是跟随在他身旁的那个助理,毕竟这么基础的课程,只要是魔术师想必都有所了解, 这种课程韦伯许多年前便已经自学过了,全体基础科的课程对于魔术家族出身的魔术师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他更期待的是下午降灵科的公开课,虽然肯尼斯讲师很喜欢嘲讽人,话语间从不留情,但他对于魔术的理解确实没得说,而且也不像其他讲师那样敷衍了事。 百般无聊下,他开始打量起周围的学生来,发现他们与自己差不多,大半都处于神游状态,剩下的小半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过很快韦伯便发现了一个例外,那是有着苍白长发的少年,他看上去在很是认真的听讲,同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韦伯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毕竟那样罕见的发色与眼眸很难不会给人留下印象,而且他上去是那么精致,就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应该是转学生吧。】 他心里想到,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少年几眼,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观察自己,那名少年扭过头来,冲着韦伯微微一笑。 韦伯颇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毕竟没有谁愿意被别人一直盯着看,这种行为已经算上是严重的失礼了 不过少年并没有和他计较的打算,而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课程上。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脾气如此好的家伙。】 他心里想到,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魔术师都是一群没有法律观念的家伙,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因为一点小事而痛下杀手的不在少数。 很多来时钟塔求学的魔术师都带着随从,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毕竟暗杀这种事在这里还算蛮常见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的铃声响起,韦伯再次打了个哈欠,也许是还有没有从假期中调整过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仍有些懒散。 而那个白发少年也收拾好了笔记,在离开教室的时候,显然他精致的容貌吸引了很多女生的注意,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 “他就是那个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的作品?我只知道那位在卢恩与人偶制作上的成就,没想到她在人体改造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诣。” “应该是参考了爱因玆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毕竟他与那些人造人看起来很像。” “爱因玆贝伦家族的技术怎么可能教授给其他的魔术师?” “谁知道呢,也许是交换得来的吧,毕竟是冠位魔术师。” “阿奇博德家族也真是倒霉,末裔被改造成了那个样子,估计血脉在下一代就会彻底断绝了吧。” “传承五代的魔术家族也不过如此” ……… ……… 周围议论的话语传到了韦伯的耳中,他敏锐的从中提取出了自己需要的词语。 冠位魔术师、人体改造、阿奇博德家族与末裔。 这些词串联起来已经可以推测出事情的大概了,至于阿奇博德家族,韦伯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家族,不过已经传承了五代,怎么也不应该在时钟塔籍籍无名才对。 趁着中午空闲的时间,他来到了时钟塔的大图书馆,那是十四层的建筑,其中地面部分便有着九层,只不过以他的级别只能在前俩层阅览。 从时钟塔建立之初便开始收集书籍,大图书馆大概有上亿本藏书,包括但不限于书籍、手稿、地图。如果一天看五本书的话,那么需要八万年才能看完所有的馆藏,而每年又会新增三百万件藏品,看完的时间需要不停往后推。 至于韦伯只能在前俩层翻阅书籍倒不是时钟塔实行知识管制,而是因为以他的魔术师级别只能确保在前俩层才是安全的。 毕竟魔术书籍不同于普通的书籍,很多自带有强大的魔力,强行翻阅只会导致魔术师陷入疯狂,最后死亡。 不过他今天并不是来翻阅那些魔术书籍的,按照分区索引,韦伯来到了位于一层m区的第三十二个书架,然后找到了他想找的那本书。 这本书记载了目前已知的所有传承了四代的魔术师家族,很快韦伯在其中便找到了阿奇博德家族的名字。 作为曾经阿尼姆斯菲亚最强大的分家之一,甚至被传授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只可惜强盛一时的阿奇博德家族连续俩代都没有优秀的继承者诞生,很快便步入了末路。 不过从此以后,阿尼姆斯菲亚再也没有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传授给任何分家,所以很多人猜测,也许阿奇博德家族后裔的凋零与大魔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就是阿奇博德家族的末裔吗?】 韦伯忽然想到那个少年,心情不由的有些沉重,虽然不知道具体被改造了什么,但显然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对其生出些许同情,忽然感觉自己面对的困难并不算什么,起码自己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不是沦为其他魔术师的实验品。 第六十章 虚数魔术 “全体基础科的课果然没什么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陆谨言随手把笔记本扔到了桌子上,然后整个人躺在松软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因为受潮有些发霉的天花板,颇为失望的说道。 课上的他虽然表现出认真听讲的模样,但笔记本上记载的并非是所讲的基础结界,而是一种最近正在开发的新魔术,换成通俗的话说就是【闪现】。 利用虚数空间进行跳跃,原理介绍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虽然他的肉身可以直接进入虚数空间,但跳跃的坐标很难确定,稍有不慎就会跳跃到不明的时间与地点。 现在他就卡在了坐标计算这里,不过想到可以利用闪现,忽然出现在敌人的身后,然后按【f】使用正义的背刺,即便这条路再怎么艰难,也要坚持走下去。 想到这里,陆谨言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坐了起来,不过在工作之前,还是先把那些碍眼的霉斑清理掉。 ……… ……… 时钟塔虽然处于伦敦的郊区,但并不荒凉,与较为封闭的学术都市相比,这里的气氛更加开放,十二世纪的建筑在这里依然保存完好,处处一派中世纪和现代交织混杂的景象。 由超过四十栋的学生宿舍,数量过百的学术楼,以及为该处居民带来滋润的商业所构成的城镇。 而陆谨言所居住的就是一栋建于十八世纪中叶的居民楼,红砖墙的外面攀附着翠绿的爬山虎,只不过由于季节的原因,只能看到深褐色的枝干。 不过虽然已经有了百年历史,但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只要不被恶意破坏掉的话,完全可以像不远处的那栋建于十三世纪的教堂一样坚挺。 从这里刚好能看教堂的大门与时钟塔对面的摩天轮,那不仅仅是普通的教堂,还是圣堂教会驻伦敦的总部,由于俩者的关系并不和睦,所以基本双方都是故意无视掉对方,毕竟眼不见为净。 在时钟塔的周围街区就是隶属于十二院系的宿舍,当然这十二院系并不包括全体基础科,所以在全体基础科求学的魔术师需要自己去寻找住所。 以前倒是听说有过建造全体基础科宿舍区的打算,但最终因为经费问题还是不了了之了。 毕竟在接受了五年全体基础科的教育后,很多魔术师都进入到了各自家族所继承下来的院系,这些精英才是魔术协会青睐的对象。 至于普通的魔术师,呃……工具人而已,谁去管他们。 陆谨言靠着假身份勉强沾到了精英魔术师的边缘,毕竟传承了五代的家族,虽然称不上名门,但也至少也不是那些“新世代”能媲美的。 不过其他人更多的是对于他的好奇,毕竟他可是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口中“诞生于意外与不可复制的奇迹”,他们很好奇这个“奇迹”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而扯着“冠位魔术师的作品”这一虎皮,陆谨言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在时钟塔,韬光养晦是完全行不通的,只有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与力量,才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 在解决了天花板上的霉斑之后,他开始继续解决坐标计算的问题。整个房间大约有三十平米左右,客厅、卧室、厨房、书房等都放在了一个房间中,只有淋浴与马桶放在了单独隔开的房间。 而且除了书桌与床之外,陆谨言没有置办其他的家具,一来他是极简主义者,二来他懒得打扫房间。 时间在专心致志的计算中飞速流逝,很快闹钟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算了他的思绪。 陆谨言抬起头,不知不觉间已经下午俩点半了,三点钟在时钟塔的公共大教室有着降灵科的公开课,讲师就是时钟塔的神童,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没错,就是那个死于冬木圣杯四战的lord·埃尔梅罗,矿石科的君主。 不过最近的lord·埃尔梅罗在时钟塔可谓是名声大噪。不久以前,以不满二十五岁的年龄制作出了属于埃尔梅罗的至高礼装——月髓灵液。 所谓的至高礼装,是指在君主辈出的十二家和能与之匹敌的名门的收藏中,也够格被认可为家系象征的特别魔术礼装。 不仅如此,他还与并与降灵科学部长的女儿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订有婚约。要知道索拉在时钟塔也有着很多的追求者,消息传出开后,让不少明恋与暗恋她的魔术师满心的爱意碎了一地, 总之现在的lord·埃尔梅罗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在四年后死于非命呢? 对此陆谨言只能无奈的表示时代变了,有的时候魔术还真不如一发rpg来的爽快。 等他赶到的时候,足以容纳数百人的阶级教室早已经座无虚席,先不说最近的肯尼斯名声大噪,光是他lord的身份也足以吸引这么多的魔术师。 毕竟lord们虽然挂着讲师的头衔,但平日里很难见到他们,更何况是面向所有院系的公开课。 忽然一名瘦削的少年怀抱着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陆谨言对他还有些印象,毕竟今天在全体基础科的课上他盯着自己看了好久。 “抱歉,让一让。” 韦伯低着头从陆谨言的身后跑了过来,结果看到了座无虚席的阶级教室,忍不住沮丧的捂住了额头。 “我们来的可能有些晚了,毕竟lord·埃尔梅罗的人气还是蛮高的。” 忽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韦伯好奇的转过身去,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白发少年。 “啊,你是………” “我的名字叫做加百列·阿奇博德。” 陆谨言微笑着伸出了手。 “韦伯……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握住了陆谨言伸出的手,讪讪地说道,“上午课上的事很抱歉,盯着你看了那么久。” “其实这不能怪你,我知道自己的魅力还是蛮大的。” 陆谨言耸了耸肩,随意的说笑着,心底却是一阵惊叹,只能说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总会在不经意间为自己带来惊喜。 第六十一章 公开课 未来的时钟塔明日之星,lord·埃尔梅罗二世还是有着很大的结交价值的,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很困难。 不出所料的话,目前的韦伯·维尔维特还只是默默无闻的学生,除了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之外,没有任何能突出的优点。 陆谨言尽力回忆着模糊不清的记忆,然后拉着韦伯穿过了入群,来到了前排的位置。 前排果不其然早已经坐满了人,他随意的走到俩个学生的面前,赤色的眼眸中闪过魔力的光辉。 “让开座位。” 只见那俩名学生抬起头,看到了陆谨言的双眸,顿时变的恍惚起来,茫然的收拾好背包,然后僵硬的走向了阶梯教室的后面。 “欸~~” 韦伯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吧。” 陆谨言指了指空出来的位置,颇为轻松地说道。 “这不怎么好吧……” 韦伯低声说着,同时看了一眼后排,发现不少学生恍然大悟,效仿着着陆谨言的行为,来为自己争得座位。 “有什么不好的?说到底还是他们太弱了。” 陆谨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而且我也只是动用了些许魔术。” “难道是魔眼?” 韦伯惊叹了一声,对于资质普通的魔术师来说,魔眼可以说是可以立竿见影提高战斗力的方法,而且更重要的是魔眼具有独立的魔术回路,对于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移植。 时钟塔拥有魔眼的魔术师也不在少数,韦伯就蛮希望自己拥有一双魔眼的。 “虽然是魔眼,但只是人工制作出来的拙劣品,里面的固化的魔术也不过是简单的【魅惑】。” 陆谨言随手说道,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了笔记本,他从来不说谎,只是喜欢说不完整的真话罢了。 虽然当前这双眼睛中固化的魔术是【魅惑】,但他随时可以更换为【石化】或者【歪曲】,甚至如果他想的话,长出几千只魔眼也不是问题。 “人工魔眼也很厉害啊!” 韦伯不由得感慨一声,毕竟眼睛是人体重要的器官,想要在脆弱的眼球上增加独立的密度回路,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还可以吧,我感觉难度并不算太高,只要对魔力的操控精细入微就完全可以办到。” “…………” 韦伯忽然感觉没法继续愉快的聊下去了,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忽然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只见衣着深蓝色制服的青年男人大踏步走了进来,金色的短发整整齐齐的梳理在脑后,制服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衣袖上的铜扣子闪闪发亮。 他扫了一眼座无虚席的阶梯教室,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模样,然后将厚厚的教案放在了讲台上,随手拿起了粉笔,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这堂课的标题。 在听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课以后,陆谨言不得不承认肯尼斯在时钟塔的所有讲师中,应该是比较尽职尽责的那种,至少比只知道浪费时间的全体基础科讲师要强。 只不过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他实在欣赏不来,虽然他有着那个资本。 韦伯则认真的记录下肯尼斯话语中的重点,很快就已经记下来了满满的一大页。 今天的公开课题目是死灵同调,即便在降灵科中也算是一个重点与难点,能否学会死灵同调,便是降灵术使的合格与否。 陆谨言一边听着课,一边在纸上计算着坐标公式,只要多生长出几套信息处理器官,他一心几用都可以。 随着计算的愈发深入,陆谨言感觉到了棘手,仅仅是平面二维的跳跃就需要如此繁重的计算量,如果三维空间跳跃的话………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随手把圆珠笔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专心致志的听讲。 肯尼斯已经讲到了死灵同调的最关键的一步上,之前召唤死灵的术式与凭依的魔术虽然也很繁琐,但至少不会太大问题,而同调这一步如果失败的话,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在凭依死灵的同时,魔术师的灵魂会与死灵短暂的连接在一起,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措施的话,很容易迷失在死灵的记忆之中。 而肯尼斯给出的方法就是独立出自己的人格进行观测,类似于舞台下面的观众,而不是台上参加表演的演员。 而如何独立出观众的人格,这就涉及到了肯尼斯改进的凭依术式,不过他依旧毫不吝啬地将其教授给在座的学生。 在别人眼中分外珍贵的魔术知识也不过如此,毕竟不管什么问题,都没人能比他更加完美的解决,而他的研究,只是在某时某处都比别人做的更好而已。 陆谨言在心底记住了改良版的死灵同调术式,这种同调方式看起来很像是英灵召唤与神灵召唤之中的凭依,如果可能的话,他很试一下能否召唤出神灵凭依在身上。 在讲完完整的死灵同调魔术后,这堂课也差不多要结束了,韦伯整理了近十页的笔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背包之中。 肯尼斯也收拾好教案,然后在其他学生包围上来前匆忙的离开了公共教室,毕竟他在时钟塔之中还算蛮受欢迎的,虽然有婚约在身,但依旧挡不住那些热情似火的女生递情书。 ……… “肯尼斯老师的课果然比其他的讲师好太多了,我打算以后进入降灵科学部,加百列你打算去哪个学部?” 韦伯感慨着说道,今天的课程虽然已经结束了,但他还是想去大图书馆继续学习魔术知识。 “目前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陆谨言耸了耸肩,看向了外面的草坪,三三俩俩的学生坐在长椅上,讨论着有关魔术的问题。 “其实我对于现代魔术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我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并不高,只可惜现代魔术科并没有太好的讲师。” 提到自己的魔术师资质,韦伯很是不甘,他属于“新世代”的魔术师,而且即便在“新世代”中也属于相当平庸的那一类。 第六十二章 新世代 “我并不认为资质是决定魔术师的重要因素,而且新世代也说明不了什么,即便是时钟塔的各大君主家族,也是从新世代逐渐发展起来的不是吗?” 陆谨言安慰着他,顺手灌下去一碗满满的鸡汤。 年轻人心高气盛很正常,韦伯曾经不也是认为自己是不被认可的天才吗?最终还是挨了一顿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毒打才无奈的认清了自己没有实践魔术的资质。 ……… “我只是对于“血统优劣论”感到不满罢了,谁规定新世代的魔术师一定不如那些传承了五,六代的家伙!” 韦伯颇为愤懑的说道,然后他想到身旁的陆谨言就是自己口中那些“传承了五,六代的家伙”,白皙的脸庞忽然红了起来,连声说道, “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没关系,我们阿奇博德家族虽然传承了五代,但继承人连续俩代都不怎么理想,我之前也不过只拥有十五条魔术回路而已,质与量都属于二流的那种。” 陆谨言又发挥了他的传统艺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尽量获得韦伯的共鸣,毕竟获取他人好感的最快方法就是让他认为你们是相似的。 听到陆谨言与自己有着差不多的境遇,而且有着与自己差不多的想法,韦伯的心中果然生出了共鸣,俩人的距离相较先前拉进了不少。 “没想到传承五代的魔术师家族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应该是血脉劣化导致的,我翻阅了家族的典籍,发现第二代先祖爱上了一个普通女人,血脉的劣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想开一点,虽然你的魔术资质并不算太高,但是好歹有着传承五代的魔术刻印。”韦伯安慰着说道。 “我们家族的魔术刻印目前已经是苍崎橙子小姐的私人财产了。” 陆谨言摆了摆手,嘴唇微抿,脸上的神情黯然下来。 “为什么?” “据说是帮我改造所收取的报酬。” 陆谨言随手把黑锅扣在了苍崎橙子的脑袋上,毕竟他现在的定位可是无辜的受害者,那个加害于他的恶人只能由苍崎橙子来扮演。 “即便是冠位魔术师也不能这样做吧?”韦伯低声吼了出来,“而且你是被迫成为……” “实验体?” 韦伯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陆谨言经历了什么,但那肯定不会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还好吧,至少我还是蛮感激苍崎橙子小姐的。” “你该不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他狐疑的看着陆谨言,家族传承的魔术刻印被夺走,自己也成为魔术实验体,换成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感激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什么?”陆谨言装作不懂的问道。 “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人者的一种情结。” 韦伯深深的叹了口气,狐疑的打量着陆谨言,“如果你没有出现那种问题的话,很大可能被魔术篡改了意识,让你对她无法生出负面情感。” “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虽然改造的过程九死一生,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得到了许多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一边说着,陆谨言抬起了右手,伴随着魔术回路的运作,只见他的整条右臂都散发着淡淡魔力光辉。 “开玩笑的吧………” 韦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条手臂几乎完全由魔术回路组成。 ……… 俩个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大图书馆的外面,然后分道扬镳。 陆谨言虽然对有着数亿藏书的大图书馆很感兴趣,但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等到有空闲时间再来也不迟。 穿过了形形色色的建筑物,陆谨言来到了位于建筑群的中心,也就是那栋类似于大本钟一样的哥特式建筑面前,来往的大多数都是毕业后的魔术师,很少看到学生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里的气氛也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轻松,更多的是庄严与肃穆,身着纯白制服的守卫面无表情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们手中的魔术礼装特化了破魔的能力,俩节以下的魔术可以直接破除,三节的魔术也能造成些许干扰,至于面对四节魔术……还是转身逃跑更好一些。 毕竟四,五小节以上就已经算是大魔术了,虽然一些大魔术的在启动之前还需要做准备,启动时还需要仪式和契约,但启动后的威力也绝不是普通的魔术所能媲美的。 穿过层层推进的门廊,陆谨言来到了时钟塔的三层,在登记成为隶属于魔术协会的魔术师后,他还需要评测自己的魔术师等级。 魔术师等级的评测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等级越高,评测的标准越是严苛,在确定冠位资格时,甚至需要十二君主的全体表决。 当然普通的魔术师并不需要这么大的阵势,长子【count】与末子【frame】的评测有着程序化的考卷,只要能在时钟塔正常修满五年全体基础科,基本都能达到长子【count】阶位。 陆谨言在先前的魔术师登记中,顺便评测了自己的魔术师等级,那种考卷自然难不倒他,他今天是来进行下一位阶——开位【cause】的评测。 大约五百年程度的平民出身,再经过相当程度的努力,极限也就是开位了。 不过说到底,若是没有“创立某种魔术基盘,并使其稳定下来”这一类的功绩,就不会被赋予阶位,因此其持有者可以说是拥有相当的实力。 陆谨言假身份所在的阿奇博德家族曾经被赐予了典位【pride】的阶位,要不是接连俩代继承者的魔术资质与智商都不算太高,也不至于沦落到当前的地步。 上一代家主主动去招惹苍崎橙子,然后被剥夺了魔术刻印,只留下性命当作活体的魔力供给源,家族的继承人也被处理掉,换成陆谨言冒名顶替。 不过如果将魔术刻印留给阿奇博德真正的继承人的话,恐怕这个传承了五代的魔术师家族,很大概率也会灭亡在这一代的继承人手中。 从这个角度来看,陆谨言也是变相的做了好事。 第六十三章 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推开精雕细刻的紫杉木门,出现在陆谨言眼前的是一间颇有中世纪宫廷气息的会议室,祖母绿色的壁纸上满是金色的郁金香花纹,深棕色的地板反射着明媚的阳光。 一张红木长桌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在长桌的另一边端坐着身着白色制服的男人,他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俩人高的油画。 那张油画绘制了身着银亮甲胄的时钟塔贵族,在数百年前的中世纪,很多魔术师都披上甲胄亲临战场,用战功换取王国贵族的头衔,以方便魔术的研究。 当然这也是全体基础科开设防身术的起源,毕竟终日宅在家中做研究的魔术师,虽然可以用强化魔术增强自己的体魄,但战斗技巧这种东西却没法通过魔术去获得。 在发现单纯的魔术没有办法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后,魔术师开始苦练战斗技巧,结果不少人居然还获得了“英雄”的称号。 随着逐渐步入现代,虽然不再需要磨练战斗技巧,但防身术依旧成为了现代魔术师的必修课,作为弥补魔术的不足。 ……… 不过与那幅价值连城的油画相比,显然那个男人更吸引他人的目光,梳成辫子长发垂落在胸前,略显阴柔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温和。 他的身上的制服很是简洁,除了俩个相交的菱形图案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但简洁并不代表简陋,陆谨言还不至于认不出这是一件珍贵的魔术礼装,虽然具体效果不明,但根据魔力的反应来看,至少永固了四节以上的大魔术。 “我的名字是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你的魔术师位阶评测人。” 他的话语听起来使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带着莫名的亲和力。 “日安,lord·阿尼姆斯菲亚。” 陆谨言微微躬身,表示着自己对于lord的敬意,毕竟在时钟塔学习的魔术师,如果连十二名君主都不认识,与博士毕业不知道知网有什么区别? “阿奇博德家族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很抱歉没有做到主家的责任,不过我已经和苍崎小姐进行了交易,买回了阿奇博德家族的魔术刻印。” 马里斯比利用着遗憾的口吻说道,同时从虚数口袋中取出了巴掌大小的玻璃板。 只见上面用魔术保存着复杂的苍青色几何图形,那就是阿奇博德家族传承了五代的魔术刻印。 “等一下魔术师位阶评测结束后,你就可以继承魔术刻印,正式成为阿奇博德家族的第六代家主。” “因为这种事情就麻烦lord……” 陆谨言的声音哽咽着,尽量表现出失而复得的惊喜,毕竟魔术刻印是魔术师家族最重要的传承之物,如果他表现的太过于平静,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这也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族能做出的一点小小补偿。” 马里斯比利微微颔首,然后笑着说道,“不过我也从苍崎小姐那里得知,虽然你的魔术资质并不高,但对于魔术却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理解。” “称不上独特的理解,只能说是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罢了。” 陆谨言言语间很是谦逊,但同时又带着隐隐的骄傲,尽量扮演一名年少的天才。 “我很感兴趣,能否展示一下。” 马里斯比利自然注意到了陆谨言那隐隐的骄傲,他很好奇那被冠位魔术师称之为“独特”的魔术理解,而且开位的评测也需要魔术师拿出稳定的自创魔术基盘。 陆谨言扬起右手,只见镯子重新化为九大微缩行星,环绕在他的周身。 马里斯比利瞳孔猛的缩了一下,但转瞬即逝间便恢复如初,身为lord·阿尼姆斯菲亚,他自然从这个魔术中看到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的影子。 只不过这个天体魔术所使用的基盘虽然是“天动说”,但与阿尼姆斯菲亚的“天动说”大相径庭。 天动说是西元二世纪由米利都学派形成初步理念,后由古希腊学者欧多克斯提出,经亚里士多德完善,又让托勒密进一步发展成为的理论假说。 他们认为地球位于宇宙中心静止不动,每个行星都在一个称为“本轮”的小圆形轨道上匀速转动,本轮中心在称为“均轮”的大圆轨道上绕地球匀速转动,但地球不是在均轮圆心,而是同圆心有一段距离。 水星和金星的本轮中心位于地球与太阳的连线上,本轮中心在均轮上一年转一周,火星、木星、土星到它们各自的本轮中心的直线总是与地球—太阳连线平行,这三颗行星每年绕其本轮中心转一周 恒星都位于被称为“恒星天”的固体壳层上。日、月、行星除上述运动外,还与“恒星天”一起,每天绕地球转一周,于是各种天体每天都要东升西落一次。 而有着悠久历史的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基盘就取于此,相比较于那些使用“地动说”与“日心说”为基盘的魔术师家族,在神秘度上有着压制性的强大。 毕竟魔术相似于科学却又不同与科学,即便是错误的理论,在“神秘”的加持下,依旧有着莫大的威能。 只不过眼前这名阿奇博德家族的末裔,虽然使用魔术的基盘依旧是天动说,但作为宇宙中心的地球却被替换成了魔术师本人。 阿尼姆斯菲亚家的魔术师也曾经提出过这种构想,但很快便无奈的放弃了,毕竟身为人类的魔术师无论是在神秘度还是魔力的质量上,都无法与脚下的地球相媲美,更别提在概念上成为“宇宙的中心”。 ……… “很有趣……” 马里斯比利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他这次来到时钟塔,本来是找lord·尤利菲斯讨论有关灵子魔术的一些问题,买回阿奇博德家族的魔术刻印也是顺手而为之。 只不过苍崎橙子似乎对于她的作品赞誉非常的高,认为是“无法复制的奇迹”,所以他才想要见一下这名阿奇博德家族的末裔。 没想到真的给他带来了惊喜,这名叫做加百列·阿奇博德与他那些愚蠢的祖先不同,他的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可能性”,有着“奇迹”的光辉。 第六十四章 全新的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 马里斯比利能感知到那九颗微缩的行星与真正的九大行星遥相呼应,可以轻松毁灭一座小城镇的魔力并没有释放出来,而是凝结成实体魔力,被赋予了“行星”的概念。 “很出色的魔术,即便身为lord的我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并没有吝啬于赞誉之词,因为陆谨言完全配得上这些,甚至还犹有过之。 传承了千年之久的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说得上完美,后世的传承者最多也就完善一下枝叶,但眼前的少年从根基上做出了修改,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成功了。 不过马里斯比利忽然注意到一点,那就是陆谨言发动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既没有吟唱,又没有仪式的辅助,更像是默发魔术。 他的心脏重重的抽动了一下。 “根据我的判断,符合你的魔术师位阶应该是祭位【fes】,如果再继续学习几十年的话,未尝不能成为冠位【grand】的机会。”马里斯比利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心底的疑问, “这个大魔术难道是瞬发的吗?我并没有听到应有的吟唱术式。” “并不是瞬发的。” 陆谨言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马里斯比利在心里松了口气,身为lord的自己也只能借助仪式将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压缩到四节。 如果这名叫做加百列的少年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就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这个魔术是常驻型的,所以随时都可以发动。” 不过陆谨言的下一句话让马里斯比利彻底懵逼了。 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的本质是引动行星的魔力进行大规模轰炸,陆谨言的改动就好比将核弹改造成了完整的核电站,甚至比这个还要离谱。 “具体的效果是……” “解释起来很麻烦,不过我可以展示出这个魔术的一部分效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向我发射魔弹。” 百闻不如一见,陆谨言决定让lord·阿尼姆斯菲亚亲自体验一下这个魔术的效果。 马里斯比利点了点头,随意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只见鸡蛋大小的青色魔弹飞向了陆谨言。他控制了魔弹的威力,即便砸到人的身上也不会造成伤势。 陆谨言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魔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见环绕在最外围的冥王星上涌出一股精纯的魔力,形成坚实的魔力护盾挡在了魔弹的前方。 魔弹在护盾面前轰然破碎,重新化为魔力回归大气之中。 【自律型魔术】 马里斯比利想到了lord·埃尔梅罗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在某种方面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而且根据微缩行星所蕴含的魔力量来看,这样的护盾所消耗的魔力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且这只是一颗行星,想到击碎九颗行星所构建的防御,只能动用于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同级别的存在,或者君主家族所收藏的“至高礼装”。 当然他并不知道,即便一口气击穿了九大行星的防御,也无法伤到里面的陆谨言,任何的“不利”都不会作用在他的身上。 “除了自律防御之外还有其他的功能了吗?” 马里斯比利自然不会认为这个魔术只有自律防御的功能,毕竟许多魔术礼装也能做到这一点。 “还可以借助行星的概念进行攻击。” 陆谨言伸出手掌,只见最外层轨道的微缩冥王星落在了掌心,形成一把晶莹剔透的十字长剑。 此时远在太阳系边缘的真正冥王星与这把长剑遥相呼应,如果全力解放的话,蒸发小半个时钟塔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将冥王星的“概念”完整的赋予在这柄剑上,全力解放的效果就是冥王星与地球相撞,真正的生物大灭绝。 当然陆谨言是不会这样做的,没有完成第三法的他虽然魔力及其充裕,蓝槽长,回魔快,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无限,同调冥王星的全部概念可以轻松将他的生命力抽空,即便他是究极生物也是一样。 ……… 马里斯比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好好的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居然被改造成这个模样。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篡改了魔术基盘的行为无异于离经叛道,但马里斯比利却并没有这种无聊的想法,相反他在这其中看到了“可能性”。 阿尼姆斯菲亚大魔术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传承了千余年的瑰宝,但只有真正的接受阿尼姆斯菲亚家族魔术刻印的继承者才知道,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真正传承下来的是什么,以及他们一族追求了千余年的夙愿。 他沉吟了半刻,魔术师等级评测可以扔到一边去了,如何利用“不可复制的奇迹”才是自己作为lord·阿尼姆斯菲亚应该做的事。 【也许可以先测试一下他是否拥有灵子转移的资质。】 马里斯比利微笑的看着陆谨言,心里已经拟定出了大致的计划。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来到阿尼姆斯菲亚家族进行后续的魔术评测,我相信以你的才能,想必可以直接拿到典位【pride】的位阶” “当然可以。” 陆谨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甚至他巴不得lord·阿尼姆斯菲亚对自己出手。 王之财宝里面的乖离剑都要放置生锈了,如果是十二君主家族之一的阿尼姆斯菲亚,应该够资格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毕竟他也不是魔鬼,随意使用大杀器伤到花花草草的话,良心可是会哭泣的。不过如果自己是受害者的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是很合乎道理吗? 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用乖离剑进行还击,也不是说不过去吧?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陆谨言自己是绝对相信的。 ……… 魔术师位阶评测很快便结束了,离开了肃穆的时钟塔,陆谨言的脚步都变的轻快了不少,通过这次位阶评测,他也有着意外的收获。 有着棕褐色斑点的家雀划过天际昏黄的晚霞,最终落在了他的手上,化为血肉融入了他的体内。 陆谨言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在掌心安静的躺着一根苍白的长发。 第六十五章 南极之旅(1/2) 魔术协会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第三天陆谨言就收到了魔术师位阶二次评测的通知,二次评测人依旧是lord·阿尼姆斯菲亚。 然后在收到通知的四小时后,他就已经身处于五万英尺的高空(约等于一万五千米),飞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翻滚的云海,陆谨言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相比较于东奔西走,他还是喜欢平静的校园生活,说不定还能开启一段可歌可泣的恋情。 “身体不舒服吗?” 陆谨言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看到身着笔挺白色西装的lord·阿尼姆斯菲亚走了过来,颇为关切的问道。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皮质书籍,书脊处有着烫金的拉丁文,是中世纪的占星术使对于天体的研究。 “没什么问题。” 陆谨言摇了摇头,随即疑惑的问道,“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我们要先降落在蓬塔阿雷纳斯进行短暂的补给,跨越德雷克海峡,然后再坐船航行一段时间,最后就到达目的地了。” 马里斯比利没有丝毫隐瞒,因为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而且陆谨言在他的眼里也算是“自己人”。 “德雷克海峡……” 陆谨言沉吟了半刻,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到那究竟是哪里,毕竟他的地理一塌糊涂,“位于南美洲最南端和南极洲南设得兰群岛之间,紧邻智利和阿根廷两国,沟通太平洋和大西洋的重要海上通道……莫非我们要去南极洲?” “重要海上通道是在巴拿马运河的开凿之前,不过德雷克海峡运输航道的作用虽然日渐式微,但它依旧是从南美洲进入南极洲的必经之路。” “如果单纯的评测魔术师位阶的话,根本不需要跑去南极洲吧?” 陆谨言眼睛微眯,心底却莫名的升起一丝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艺术的诞生。 “魔术等级评测已经完成了,我们来到南极洲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去做。” 马里斯比利坐在了陆谨言的身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阳光的邻家青年。 这架飞机并不是民航客机,而是属于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私人飞机,在经过魔术的改造后,已经成为了低阶的魔术礼装,所以即便在五万英尺的高空飞行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我是上了贼船了吗?” 陆谨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然。” 马里斯比利看向陆谨言的眼睛,忽然正色说道,“加百列·阿奇博德应该不是你真实的身份吧?” “嗯~?” 陆谨言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居然暴露得这么快,苍崎橙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绝对不会被别人查出来的。 “阿奇博德家族的第五任家主安德鲁·阿奇博德,因为受到某个家族的教唆,出手袭击了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最后落败被擒。” 马里斯比利继续说道,“阿奇博德家族的第六代继承人阿尔杰·阿奇博德,在一个月前不知所踪。再次出现后,他更名为加百列·阿奇博德,同时不论是魔术资质与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尔杰·阿奇博德只是一个有着十五条回路的魔术师,无论是魔术回路的质,量和编成都是二流的水平,本人也对天体魔术并不感兴趣,终日流连于娱乐场所,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一个月前,在日本的偏远城镇三咲町,当地魔术协会的监控者发现巨量的魔力反应。 汇报的原文是【缠绕着雷光的彩虹破开了深邃的夜空,残留下来的光彩久久未能散去,即便身处近万英尺外依旧清晰可见】,第二天我们的监控者发现三咲町外的山林被撕开了数百米长的,十数米宽的裂谷。 然后魔术协会派出了法政科的魔术师作为调查者,结果在三咲町外遇到了苍崎橙子小姐,她主动请缨成为调查者,将法政科的魔术师打发回了时钟塔。 最后调查的结果是由于地震的原因,三咲町的灵脉发生了暴动,导致魔力泄露出去。 可最近半年来三咲町都没有发生过地震,不过在三咲町的临镇社木的一间废弃游乐场中,似乎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根据残余的魔力量来看,交战的双方至少动用了四节以上的大魔术。” “没想到你们居然调查的这么仔细。” 陆谨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马里斯比利讲述的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一样。 不过只要仔细想一想,自己身份的暴露也情有可原,以君主家族阿尼姆斯菲亚的力量,不可能查不到这些浅显的事情。 “所以,lord·阿尼姆斯菲亚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我们可是身处五万英尺的高空哦。” 陆谨言有意点出了他们的位置,在这个高度,如果破坏掉飞机的话,即便使用降落伞也会因为窒息而身亡,魔术师虽然可以行使神秘,但本质还是脆弱的人类。 “正是因为身处五万英尺的高空,我们才可以开诚布公。” 马里斯比利摊开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说你的条件吧。” 陆谨言并没有急着灭口,苍崎橙子教会了他要将别人的话完整的听完,这种事情如果阿尼姆斯菲亚家族能调查出来的话,其他的lord家族自然也能做到,难不成自己需要将十二lord家族全部灭掉? “等到了目的地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还有些过早。” 马里斯比利摇了摇头,如果这名少年没有灵子转移资质的话,现在说什么都只是空谈。 “阿尼姆斯菲亚的大愿应该是根源吧?虽然具体并不知道怎么做,不过我看到的所有魔术师都是为了抵达根源而研究魔术,想必你也不会例外。” “没错,阿尼姆斯菲亚必须以自己的方式抵达根源,这是我们一族数千年以来的夙愿。” “自己的方式?” “讲起来还是蛮复杂的,但如果你能够亲眼看到的话,凭借你在天体魔术上的造诣,应该可以理解其中的万一吧。” 第六十六章 南极之旅(2/2) 之后又在飞机上度过好几个小时,他们才正式抵达了南极洲,只不过接下来还要换乘游轮,然后才能到达目的地。 陆谨言拄在船舷上,眺望着远方碧蓝高远的天穹与连绵不绝的白色雪峰,这种纯净的自然风光与喧闹的城市截然相反,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净土,就连心灵都受到了洗涤。 海面上悬浮着大小不一的浮冰,偶尔还能看到成群的企鹅,在阳光的照耀下,澄澈的海水就像是晶莹剔透的巨大水晶,只不过在这片澄澈之下则是无边无际的深邃漆黑。 他盯着身下的海面,似乎要将其看破一样,但即便究极生物的视力,也不过能穿透海面近百米罢了,这还是在海水澄澈的情况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深邃的的海底对于陆谨言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似乎想让他沉沦在其中。 于是陆谨言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脱掉,就连内裤都没留,赤身裸体的站在从船舷上,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跃而下。 不过等到他跳下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还不怎么会游泳……… 当然对于究极生物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只见陆谨言的手指间生出了蹼,背后也长出了控制方向的鳍,青黑色的细小鳞甲刺破了皮肤,发出钢铁般的清脆声响,然后覆盖在身体的表面,双腿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鱼尾的模样。 根据初中教授的物理知识,冰水混合物的温度是零度,不过陆谨言并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带着淡淡的暖意。 变成了“美男鱼”的陆谨言畅快的在海水里游动,然后一头扎向身下那深邃的漆黑。 大约垂直下潜了一,俩千米的距离,周围的光亮完全消失,毕竟阳光很难穿透如此深的海水,浓郁的漆黑将他包裹在其中。 周围一片死寂,以究极生物的听觉,居然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在这里甚至连时间都不存在,只有这么一片死寂的黑暗。 陆谨言深深的吸了口气,吞咽下一大口咸腥的海水,虽然他并不需要呼吸,但这个成为了下意识的动作。 在海水中飘扬的苍白长发变成修长触手的模样,一个个散发着光亮的眼睛睁开,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陆谨言的瞳孔剧烈的变化着,可以站在地面上清晰看到月球环形山的千里眼,居然看不穿身下这片幽邃的尽头。 不过很快触手便捕捉到了什么,那是生命的波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在究极生物面前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周围的海水中充斥着异种魔力,形成了类似于固有结界一样的东西,周围的海域之所以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那是因为所有的生物都被它捕食掉了。 显然这个顶级掠食者感应到了陆谨言体内近乎无限的生命力,打算把他引到固有结界中将其吸收掉。 只可惜百试不爽的钓鱼方式在今天翻了车。 他撇了撇嘴,已经没有兴趣再继续陪着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玩游戏了,不过在离开之前,自己总要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来过这里。 右腕的手镯忽然变得流光溢彩,九大微缩行星环绕在他的身旁,陆谨言伸出手,其中的三颗轻巧的落在了掌心上。 炽烈的光亮了起来,陆谨言的手中似乎握着熊熊燃烧的太阳一般,周围冰冷的海水瞬间变得沸腾起来,浓郁粘稠的黑暗被光芒轻而易举的撕碎,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部分躯体。 那是一段生满细小鳞甲的青黑色触手。 【pluto·neptune·uranus·魔弹·三重强化】 他做出来开枪的手势,魔弹术式展开,在指尖上凝聚了三个微缩行星的魔力。 “砰~” 陆谨言模拟开枪的声音,嘴角微扬,眼眸深处满是即将看到艺术的喜悦。 “午时已到。” ……… ……… 在这之后,他们乘坐游轮在海面上又航行了近乎一天的时间,风雪越来越大,呼啸的狂风掀起了十数米高的浪花,经常能听到浮冰与船舷相撞的声音,如果换成普通游轮的话,恐怕早就船毁人亡了。 “收拾一下,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了。” 马里斯比利悄无声息间出现在陆谨言的身后。他身上的衣服又换成了他们在时钟塔初见时的那套纯白制服,只不过在外面披上了魔术协会的斗篷,手里持着大约有手臂那么长的手杖,最顶端镶嵌了拳头大小的宝石。 陆谨言点了点头,虽然他无法透过漫天风雪看清什么,但周围大气中的魔力浓度比其他地方高了不止一筹,庞大的结界将周围覆盖在其中,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里终年被暴风雪所覆盖,只有及其罕见的日子才会放晴。” “恕我直言,在这个地方建造天文台,” 陆谨言仰头看着厚重的云层,“真的能观测到宇宙群星吗?” “当你抬头仰望群星的时候,难道忘记了我们所居住的星球也是群星中的一员吗?” 陆谨言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马里斯比利挥舞着拄杖,存储在宝石中的海量魔力释放出来,固化在宝石表面的魔术也被激发。 只见直径十数米长的术式展开,呼啸的狂风与暴雪忽然停住了,整个世界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下一瞬时间重新开始了流动,无数晶莹的光柱穿透厚重的云层,然后将其撕碎,暴风雪渐渐平息了下来,陆谨言也清晰的看到了隐藏在暴风雪后的阴影,那是高耸入云的连绵雪峰。 “这里就是由我们阿尼姆斯菲亚家建造天文台,全世界仅有这么一座,并非为了仰望宇宙群星,而是为了自虚空俯瞰我们脚下的地球!” 马里斯比利展开双臂,琥珀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他的言语间满是属于阿尼姆斯菲亚的骄傲。 不过陆谨言并不反感这份骄傲,这份骄傲并不是出于傲慢,而是对数千年来所有追求根源的阿尼姆斯菲亚的自豪。 他看向陆谨言,微笑着伸出了手。 “欢迎来到迦勒底。” 第六十七章 迦勒底与灵子化素质 直升机缓缓在落在了停机坪上,陆谨言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栋庞大的银灰色建筑。 总体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面的飞行器一样,带着科幻与未来的色彩,倚靠着高耸雪峰建立起来,大半个建筑都嵌在山体的凹陷中,在暴风雪席卷的时候,可以完美的与周围融为一体,并且能有效避免外表的损伤。 似乎看到了直升机的到来,密闭的大门轰然洞开,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梳成了马尾,无框的眼镜下是翡翠般的眼眸,陆谨言能感应到里面流淌着微弱且稳定的魔力,这并不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向着马里斯比利躬身行礼后,他疑惑的看向了他身旁的陆谨言。在他的印象里,lord·阿尼姆斯菲亚从来没有亲自带人来到迦勒底。 “巴里·菲洛兹,迦勒底的一级研究者,生活部门负责人,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这位是加百列·阿奇博德。 “欢迎来到迦勒底,我是巴里·菲洛兹。” 巴里伸出手,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心里若有所思。 “加百列·阿奇博德,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陆谨言握住了他的手,颇为诚恳的说道,同时悄无声息间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巴里,你先带他进行素质检测,我去准备灵子化实验。” 马里斯比利笑盈盈地说道,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就像头顶的晴空一样。 ……… “素质检测是什么?” 陆谨言从银色的平台上跳了下来,活动着手臂,这身胶质的紧身衣贴了不少坚硬的电极,穿起来并不怎么舒服。 “就是检测是否拥有灵子化的素质。” 巴里扶了扶眼镜,随口回复道。他疑惑的盯着屏幕,正常状态下的检验应该早就得出了结论,毕竟分享了事象记录电脑魔·拉普拉斯的计算力,理论上就连人类史这种抽象的东西都可以计算出来。 “使用计算机来计算是否拥有灵子化的素质吗?” 陆谨言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一点也不魔术。” “迦勒底是神秘与科技的集大成者,这里的技术可以说是目前最先前的,远不是其他的君主家族所能媲美。” 巴里颇为骄傲的说道,毕竟好多魔术师家族依旧对于科技嗤之以鼻,甚至有一部分人对其抱有仇视的态度。 他们认为现代科技的发展就是神秘衰退的原因,消灭科技就会恢复魔术在神代的神秘。 先不说这个想法如何,实施起来的难度恐怕不是一般的高,如果能用魔术消灭掉所有现代科技的话,那魔术也不至于衰退到现在这个地步。 ……… “至少我是第一次看到魔术师使用大型计算机。” 陆谨言耸了耸肩,“而且我建议重新做一次素质检测,这次的结果就作废吧,即便等上再久,也不会出现确切的结果。 “为什么?” 巴里眉头微皱,显然并没有明白陆谨言话中的意思。 “如果计算一个式子,输入的都是变量,你能得到确切的结果吗?” “自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陆谨言拍了拍巴里的肩膀,“快去重新准备一下实验吧。” “……好的。” 巴里看着陆谨言的眼眸,整个人忽然变的恍惚起来,眼神也变得空洞,在与陆谨言对视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魔眼控制了精神。 陆谨言制作出来的只是最低级的人工魔眼,但只要魔力充足,数量够多,在威力上甚至可以媲美黄金或者宝石级别的魔眼。 如果使用显微镜观察陆谨言的眼睛,就会发现看似完整的眼球是由无数小眼紧密结合在一体的集合,而每一个小眼都是发育完全的人工魔眼。 虽然只与巴里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陆谨言却摸透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性格,他是一个合格的科研人员,遇到问题就会去全力解决。 不过有些问题显然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计算机,都无法从究极生物那不断进化的身体中得到确切的计算结果。 不过陆谨言对他们所谓的“灵子化”愈发感兴趣了,而且眼前刚好就有了解这些的人。 九大微缩行星所化的手镯亮了起来,无形的魔术充斥在这片空间之中,只见周围监控器所看到的画面始终都是陆谨言与巴里在交谈。 在解决了监控器后,他伸出了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巴里的眉心处。 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触手刺穿坚硬的头骨,然后与他的大脑结合在一起,读取着有关于灵子化实验的信息。 在读取了所有有用的信息后,陆谨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谓的灵子化,就是在特定的筐体内将人体进行拟似灵子分解,陷入“即是生又是死”的薛定谔猫状态。 灵子化的理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完善到可以实际操作的程度,而且在尸体上进行的实验也已经获得了成功。 用框体将尸体保持在在半死不死的暧昧状态下,然后向其中注入魔力,并且成功的启动了死者所拥有的魔术回路。 要知道魔术回路在某种意义上与血管无异,而其中所流淌的“血液”就是魔力。一旦魔术师死亡,魔术回路也会随之关闭,无法再开启,就像是“死亡”了一样。 【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研究这个干嘛,难道打算开创出“秽土转生”?】 陆谨言实在没有想明白这与天体魔术有什么关系,讲道理这种魔术不应该由降灵科来开创吗? 不过真正有用的信息也就这么多,剩余的都是些无聊的日常琐事,也许是这名叫做巴里的研究员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的原因,很多与魔术有关的东西他并不是太了解。 他体内虽然有着魔术回路,不过只有区区八条,资质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些,对于魔术的研究也只是浮于纸面,连实践都做不到。 他的眼睛虽然是货真价实的魔眼,却也只是最低级noblecolor,魔眼中的最底层。 这也是陆谨言接触到的第一双自然诞生的魔眼,在剖析了具体的结构以后,他才知晓人工制造的魔眼,与自然诞生的魔眼之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第六十八章 迦勒底亚斯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拥有灵体化的素质。” 马里斯比利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距离完成阿尼姆斯菲亚的夙愿又近了一大步,曾经被嘲笑为空想的计划终于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虽然面前依旧有很多艰难险阻,但如今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解决的! “准备灵体化实验,筐体的状态如何?” 很快他便恢复成平日的工作状态,点开了控制平台,有条不紊的指挥实验的进行。 “筐体状态良好,魔力供给正常。” “术式状态完好,随时可以激发。” “炼金溶液【生命之海】补充完毕。” ……… 身旁的研究人员们沉声汇报道,虽然之前的实验成功了很多次,但都是在尸体上进行的,在人体上实验也是第一次,他们未免感觉到了几分紧张, 马里斯比利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玻璃另一侧的实验室。 ……… 陆谨言看着眼前的黑色立方体,心里疯狂的吐槽着框体的设计师,设计成其他什么样不好,非要设计成棺材的模样,和希灵帝国的人一个品味。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顺着筐体外壁的扶梯进入到了框体的内部,然后躺了下去。 与庞大的外部结构相比,筐体的内部空间可以说得上是狭小了,就连活动身体就感觉到费力。银白色的金属内壁满是蚀刻的术式,这些术式保证了框体内的人处于“既生又死”的暧昧状态。 随着棺材盖……框体外壁的合拢,冰冷的炼金溶液注入,然后充斥在框体内的每一寸空间。 炼金溶液【生命之海】,由时钟塔创造科君主家族巴鲁叶雷塔创造而出,这些炼金溶液可以保证人体的正常生理活动,同时是魔力的绝佳传导体,可以模拟出高浓度魔力的环境。 【生命之海】这个名字则取自于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地母神,原初混沌的创造象征——提亚马特的一项权能。 传说她就是孕育出生命的海洋本身。通过循环地球创世纪的真以太,令这片海洋可以无限供给魔力,从而创造出生命。 ……… 随着魔力的注入,透明的溶液逐渐染上了湛蓝,蚀刻在筐体内部表面的术式被激发,形成了一个外界无法观测到的“黑盒子”。 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开始解析陆谨言的身体,同时进行拟似灵子的分解。 在屏幕的显示中,只见陆谨言的身体逐渐崩解为灵子,最终他的身躯完全“消失”在了框体中。 当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而是以灵子的形态存在于框体之中,只不过无法具体观测到而已。 ……… “灵子化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陆谨言惊喜的感应着自己的状态,现在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弥漫在这片空间之中,如果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恢复成血肉之躯。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灵子化以后,本应该是一个整体的灵魂与精神分散开来,每一粒灵子上都附有自己的部分灵魂与精神,弱小的真我反而与过于臃肿的驳杂灵魂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然后接下来就像是玩贪吃蛇游戏一样,控制着“蛇头”去吞吃那些“蛋”,让自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长,还不用担心咬到身体或者碰到尾巴。 相比较于以往的愚公移山,这效率何止快了一倍,简直就是一个人在地上奔跑,另一个人直接坐上了高铁啊! 在灵子状态下,根本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陆谨言就可以完成灵魂的提纯与真我的壮大,进而将灵魂物质化,完成真正的第三魔法天之杯(heavensfeel)。 ………… “准备启动迦勒底亚斯,创建模拟训练场,进行灵子转移实验。” 马里斯比利沉吟了片刻,不过为了收集更多的数据,他最终还是决定下达这个命令。 “迦勒底亚斯……” 周围的研究人员忽然怔住了,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们看到马里斯比利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执行。 “准备启动迦勒底亚斯,电力接入,同步连接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倒计时五秒准备。” “五、” 伴随着指令的下达,除非必要的仪器,迦勒底其余依靠电力的设备纷纷停止了运作,走廊亮起了微弱的应急灯光,现在的迦勒底正处于“不设防”状态。 其余区域的工作人员虽然短暂的陷入慌乱,但根据《员工应急手册》,此时并没有响起需要避难的警报声,只需要原地待命就好。 “四、” 随着电力的接通,静止的轨道悬浮在半空中,然后开始缓慢的转动,在轨道的中心亮起了炽烈的光芒。 “三、” 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成功连接迦勒底亚斯,开始同步传输数据。炽烈的光芒炸开,化为湛蓝色的灵子云弥漫在轨道之中,其表面跃动着青色的电光。 “二、” 灵子云快速的流动着,那些灵子这些互相吸引,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由气体与熔液构成的巨大火球。 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模拟而成,但总控室内所有的工作人员依旧屏住了呼吸,看着这神圣而又庄严的一幕。 这是星辰的诞生,世界上最久远的神秘! “一、” 散发着光与热的火球逐渐黯淡下来,形成了散发着幽幽湛蓝色光芒的灵子球体, 随着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的数据同步,灵子球体的表面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十六亿年的时光缩至短短的一分钟,可以说眨眼间沧海变桑田。 不过这种变化最终还是逐渐慢了下来,直到与脚下的星球遥相呼应。 “零。” “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启动。” 平静的机械女声响起,黯淡的总控室深处被灵子地球模型散发出的光芒所照亮。所有人不禁欢呼出声,甚至压过了外面呼啸的暴风雪,就连马里斯比利的脸上也展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第六十九章 实验失败? “距离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停止工作还有八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一秒。” 一名工作人员看着屏幕,确认着迦勒底亚斯的工作状态,很快在所有屏幕的右上角都弹出了巴掌大小的页面,显示着还剩余的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马里斯比利深深的吸了口气,“模拟训练场创建进度如何?” “创造完毕,边长为四千英尺的正立方体,地形设计为平原。” “不能再加入其他地形了吗?” “虽然可以做到,但是随着地形的复杂与空间的扩大,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会几何倍增长,毕竟我们没有现成的灵子训练场数据。” 身形略胖的研究员摸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声音带着些许焦急,他们也是第一次实际进行灵子训练场空间的构建,正在拼命的修补漏洞。 “那就保持现状,立即进行灵子转移。” 马里斯比利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倒计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时间如此紧张,恨不得把一秒拉长至一年来使用。 “筐体已经定位到灵子空间训练场,准备转移,3、2、1,转移成功!不对……坐标发生变动!!!” 忽然一名研究员猛地大吼起来,“实验体零号并未出现在灵子训练场,目标失联……” “并没有失联,生命特征显示正常,只不过我们无法联系到他。” 马里斯比利冷静的说道,同时操控着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试图与陆谨言进行连接。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联系到陆谨言,只能通过生命体征的监控得知他并没有死亡。 “所长……” “继续尝试连接。” 马里斯比利斩钉截铁地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看向散发着微弱魔力光芒的筐体,眼眸中流淌着奇异的光彩。 ……… 东京都, 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玻璃洒落在地面上,身着翠色洋装的少女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复杂的魔术阵,淡浅的眸子如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一样。 “魔术阵描绘的非常完美,做得漂亮,爱歌。” 下颌留有修建整齐胡子的中年男人轻声说道,虽然尽力抑制着,但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激动。 “是吗?这很简单啊,简单到令人扫兴。” 少女微微摇了摇头,声线还是那般波澜不惊,似乎绘制召唤英灵魔术阵就像一加一那样简单,虽然对她来说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作为没有人格的守护者召唤不是更好吗?” 她有些不解父亲的行为。 “这样的话,就会违背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共同制定的规则。” “规则?” 少女重复了一遍,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度。 “嗯,不管如何,直接召唤抑制力的守护者的方法是不存在的,就算像你这样的才能也不可能,爱歌。” 中年男人耐心的解释着,因为他能做到的也就仅此这些了。 “是这样吗,圣遗物。” “召唤强大英灵的触媒,这是我们沙条家抵达根源之涡所需的最后一把钥匙。” “这是…剑鞘吧?” 少女看着手中宽大的剑鞘,蓝色的表面装饰有金色的纹络,她能感应到里面蕴含的强大魔力,以及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神秘。 “因为召唤的是剑士嘛,接下来你要作为master召唤英灵,是拥有saber灵基的从者得以现世的,可以开始了,爱歌。”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头顶的银月,这是一天之中魔力最为活跃的时间。 “遵命,父亲。” 少女轻声说道,然后低声吟诵着古老的魔咒,而此时在东京都的各处,还有其余的六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 门开四方尽皆闭之; 自王冠而出; 于前往王国的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就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我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兆,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便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上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来自于抑制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磅礴的魔力在汇聚,呼啸的风流淌在温室之中,魔术阵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而随着光芒逐渐黯淡,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太棒了,英灵得以现世,以肉眼可见的实体,凭借以太形成了虚幻的肉体!” 中年男人声音颤抖的说着,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在下saber,骑士,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身着苍银色甲冑的金发青年轻声问道,翡翠般的眼眸熠熠生辉。 不过少女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这名自称为saber的青年身上,魔术阵依旧在运作,磅礴的魔力在温室中炸开,几乎夷平了这座美丽的花园。 “master小心!” 金发青年连忙护在了少女的身上,当然也没有忘记一旁的中年男人。 少女的目光并没有因为爆炸而转移,她就这样看着魔术阵,尚未散尽的烟尘中有着纤细的人形浮现。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的疑惑的声音响起,“看起来像是一座花园,这个见鬼的灵子转移果然不靠谱。” 磅礴的魔力放出,烟尘尽皆被扫荡了出去,少年的面容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一个精致的少年,苍白的长发披散在背后,身上穿着看起来很是奇怪的胶质紧身衣,玫红色的眸子深处似乎联通着无底深渊。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少女浅淡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形,平静的心灵掀起惊涛骇浪。这是她也不了解的东西,这世界上居然出现了她所不知的东西。 “请问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少年看向了一旁的众人,脸上露出了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而一旁身着甲冑的金发青年却眉头微皱,握紧了手中那看不见的利剑。 “初次见面,我是爱歌,沙条爱歌,这里是东京哟。” 少女不顾金发青年的阻拦,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心底弥漫着一种叫做“喜悦”的情感。 时为圣历1991年,千禧年的结束就在眼前,近乎于全知全能的少女,第一次发现了神秘的未知,尽管那是不会反射任何光芒的深邃黑暗。 第七十章 东京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嘛?原来如此……” 灯火通明的会客厅中,少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么这里是冬木?” 没错,这个少年就是陆谨言,当然他现在也有些莫名其妙,只能确定自己应该没传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大鸟转转转酒吧,至少还在地球上,不过这个地球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与自己记忆中的并不相符。 而且他也能清晰的感觉自己停留在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完全是靠着一只“锚”与这个世界强行连接起来,而“锚点”就在那个穿着翠色洋装的少女身上。 即便有着“锚”的连接,也只能减缓自己消失的速度罢了,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自己最多能停留半个月的时间。 似乎注意到陆谨言在看着自己,少女忍不住低下了头,白皙的耳垂变得粉红,之前通过千里眼所看到的一切都被深邃的漆黑吞噬掉了。 【我这张脸应该蛮帅的啊,至于低着头吗?】 陆谨言在心里吐槽道,他身上的胶质紧身衣已经变成了黑色的风衣,毕竟紧身衣什么的太羞耻了…… “冬木?” 那个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说道,他自称为沙条广树,沙条家的家主,“这里是东京。” “东京?!” 这回轮到陆谨言一脸懵逼了,圣杯战争不是一直发生在冬木吗,什么时候跑到东京来了? “那么这次的参加者有没有爱因玆贝伦,间桐或者远坂家的魔术师?还有这个小女孩就是这次圣杯战争中的master?”陆谨言试探着问道。 “不知名的从者,这是我…我们的御主,还希望你能尊重她。” 金发青年站了出来,他紧紧的盯着陆谨言,从最开始就没有放下戒备。 “你在教我做事?” 陆谨言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就像此时外面呼啸的寒风,他本来就因为这场不知晓的圣杯战争而有些暴躁,忽然蹦出来一个看起来就不顺眼的家伙,刚好可以用他来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滚!” 九大微缩行星环绕在他的周身,最外围的冥王星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向了这名金发青年。 苍银色的甲冑再次浮现在他的体表,只见金发青年手持不可见的利剑,迎上了气势汹汹的微缩冥王星,打算将其挑飞,以免伤到不远处的御主。 “不可见的……剑?” 陆谨言看着金发青年手中的无形武器,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猜想。 “你手里拿着的莫非是誓约胜利之剑?” “你怎么会知道?!” 只是自称为saber的剑士大吃一惊,他手中的剑还是覆盖在风王结界以下,其他人根本无法看到,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公布自己的真名。 只不过由于分心,导致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被微缩冥王星重重的砸在胸前,只见苍银色的甲冑凹陷下去,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向着四周蔓延。 “唔~” 自称为saber的金发青年闷哼一声,不禁倒退了几步。 【亚瑟王不应该是女的吗?怎么又变成男的了……】 陆谨言随手收回了冥王星,喃喃自语道,感觉自己愈发错乱了。 “圣杯战争在即,还望俩位英雄不要因为一时之争而错失更重要的事情。” 沙条广树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结果发现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这是第一次举办圣杯战争,同时召唤出俩名从者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圣杯战争?虽然我不清楚这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以她的能力应该完全可以今晚就解决的吧?” 陆谨言看向了那名自称为沙条爱歌的少女,没想到居然有人类可以连接到根源。 “不过我应该称呼你为御主吧?毕竟【锚点】固定在你的身上。” “称呼我为爱歌就好。” 少女抬起头来看着陆谨言,眼眸中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那么不知名的大英雄,你的名字呢?” “事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是你们理解中的从者,因为我还没死。” 陆谨言随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柔软的发丝有着极其舒适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术师,叫我加百列就好。” “加百列……君。” 少女的脸庞浮现了大片的红晕,眼睛微眯着,就像一只享受抚摸的猫,一旁的沙条广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瞪着溜圆。 “那么你就是亚瑟王?” 陆谨言颇为不确定的问道。 金发青年挺直了身体,颔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被识破,那么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那你认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吗?据说她也是亚瑟王。” “抱歉,亚瑟王只有我一人。” 金发青年微微皱眉,略微思索后说道,虽然他们刚才还发生了争斗,但由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陆谨言的问题。 “那还真是够可惜的……” 陆谨言咂了咂嘴,毕竟看过fate基本没有人不知道saber的,最后人气之高导致好多角色都是saber脸。 ……… ……… 圣杯战争。 那是,魔术师们赌上愿望的互相残杀,得到天使阶梯的7位魔术师,以及七骑从者(servant)。 过去因“死于非命“的英灵们得到名为从者(servant)的灵魂器皿,得以短暂在现世复苏,与身为自己御主(master)的魔术师一同聚集于一地,展开超越人类智慧的激烈战斗,直到剩下最后一人之前互相残杀。 不过……这都是什么鬼? 宽敞的房间之中,陆谨言满头雾水的合上了书籍,这与他所知道的圣杯战争完全不一样。 圣杯战争表面看起来不应该是为了争夺万能的许愿机,实则是为了完成第三法吗? 他把书籍放到了一边,然后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外面的夜幕,说实话他现在还有些乱糟糟的,梳理不清头绪。 本以为自己有着剧情优势的,没想到不仅战斗的地点换了,时间也提前了,御主与从者也变得不同,就连圣杯都不是那个圣杯,这就让他很是郁闷。 “想这么多干嘛,大不了我直接拿出乖离剑来上这么一发,哪个从者都要跪。” 陆谨言嘟囔着说道,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右手悄无声息间化为灵子状态,他还需要壮大本我灵魂,尽早日完成第三法。 自己的实力提升才是最根本的,任何事都要为其绕路,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弱于那些所谓的从者。 第七十一章 悲催的魔术师 与此同时,在东京都港区仓库街某一角落。 “我仁贺家做过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在这个魔术的世界里,这积累了数百年历史,被人们认为是落后的极东之地,没错,全部有了意义。 虽然召唤工程没用什么厉害的术式,但我依旧成功了。 历史上第一次的大规模魔术仪式,围绕圣杯展开的战斗——圣杯战争的入场券,我终于得到手了! 这个令咒,以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啊!” 男人兴奋的声音回荡在仓库之中,他激动的看着眼前戴着骷髅假面的娇艳女人,这种近乎于不可能事情最终还是实在在了他的手中。 无形的灵魂籍由以太获得了虚假的肉体,远古的英灵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我成功了,家族里那些对继承魔术刻印有意见的人也会闭上嘴,也能让玲珑馆大吃一惊,就连时钟塔的人,也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他不由得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发青的寒酸相貌也涌上一抹潮红。 仁贺家在极东比较起来也算是悠久,而他仅仅二十多岁就继承了当家的宝座与魔术刻印,也算是天才中的一员。 不过他并不满足于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和自己的家系,即使说是名门,但也不过是相较起来而已。 与玲珑馆家那种真正的名门规模不同,对表面社会的影响力也很薄弱,与时钟塔的那边比起来更是相差甚远,所谓的“远东名门”,也不过是一根拥有着好听名字的杂草罢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前几代家主一样,钻研和继承魔术,然后将成果传承下去,期待着大愿的实现。 直到圣堂教会的人找上了他…… ……… “能启动大圣杯,即是证明奇迹,因此我们必须依靠你们魔术师的协助来证明奇迹的存在,我们并不会阻止你们利用圣杯的力量成就大愿。” 圣堂教会的言语至今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而魔术协会使者的态度也无法让人忘怀,仁贺征尔心底的野心被唤醒了。 “圣堂教会,你们这实现不了的条款,我就接受好了。 我一定要赢!我!一定要屠尽其他六人六骑!找到就藏在这东京某个地方的大圣杯!然后把圣杯,我等魔术师的悲愿,根源亲手带回来!” 他攥紧了拳头,高声叫喊道,虽然仓库里只有他与assassin,其余所有的亲族都没有叫来东京。 ……… “master,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assassin轻声问道,骷髅面具下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彩。 “没错,我才不需要亲族的帮助,圣杯战争的本质是一场孤高的战争。 不只是这个仓库,我连周边其他仓库以及货物都一并买了下来,改造成我的魔术工房了。” 仁贺征尔颇为骄傲的说道,那些所谓的“亲族”,只会拖累他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甚至可能会因为嫉妒,故意将自己的情报泄漏给其余的敌人。 “魔术……工房。” assassin微微侧头,似乎对这个词有点印象。 “港区仓库这一带,如今已经是我的地盘了,若是有哪个魔术师敢踏入,就屠了他,就连进攻的英灵,也要让其自食恶果。” 仁贺征尔大手一挥,在他召唤出从者的时候,战斗就已经打响了,其余的六人六骑都是敌人,干掉他们就对了! “是。” assassin低声说道。 【这就是从者吗……似乎是暗杀集团的首领,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啊,年轻的女人形象。】 仁贺征尔看着assassin那柔美的身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带有异国风情的皮肤,锻炼恰到好处的身材,让他不由得胸口一紧,心中似乎有着火焰在燃烧。 【女人?不不,不可能是普通的女性英灵是极其强大的存在,是神话传说在现代的再现,是神秘本身,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女性,绝无可能。】 他的目光继续肆无忌惮的游走在assassin玲珑有致的娇躯上。 【年龄……大概是十几岁,或接近二十岁了吧。】 理所当然的,他对assassin生出了兴趣,准确地说是情欲,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东西。 “你,是我的从者,对吧?” 仁贺征尔勉强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沉声问道。 “是。”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压抑般的声音。 “回应我的召唤,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你来了这里。” “是。” “那么,你当我是master,当我是主人一样看待,没错吧?” “是。”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说!” 再三确认后,仁贺征尔相信这个女人也在等待着自己,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度,然后走到了assassin的身前。 “看来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assassin轻声说道,“我是受领assassin之名与位阶的人。” “这样啊,东京还真是热啊!” 仁贺征尔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后将外套甩在了一边,显然没有注意assassin在说什么。 “我是,抹杀任何生命之人。” “嗯。” 仁贺征尔点了点头,虽然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是,只会杀戮之人,即使这样,我还是可以在您的身边,服饰您吗?” assassin抬起头来,凝视着仁贺征尔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眸就像是纯洁的羔羊,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那当然。” 仁贺征尔自然不会拒绝,一口将其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的主人,我将,我的全部奉献给你,无论是名,还是宝具……失礼了。” assassin拥抱住了仁贺征尔,然后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我想要这个女人,不,从召唤成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与我共同迈向大愿的人。】 感受着怀中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柔软娇躯,仁贺征尔心里突然想到, 【——大愿是什么?不,比起那个,我更想亲吻她。】 好热,这就是接吻吗?而且好甜,好柔软,非常的——意识和思考开始混乱了。 仁贺征尔胡思乱想着,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会去想,只需要继续的吻下去就行了。 【大愿,悲愿家系,魔术协会,圣堂教会,大圣杯,小圣杯,英灵召唤属性宝具……啊啊啊啊啊】 这些东西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深紫色的藤蔓在他的血液中蔓延开来,很快流经全身。 仁贺征尔抽搐了几下,然后没有了生息,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沉浸在柔软的吻之中。 “真名,哈桑·萨巴赫, 宝具,妄想毒身(zabanlya), 我的身体全部都是毒物,指甲皮肤血肉体液,皆为毒物,皆为利刃,皆为死亡,我是是女人外形的毒。” assassin看着浑身青紫色的御主,喃喃自语道,“再见了仁贺征尔,我真正要找的人,似乎并不是你。” 第七十二章 朋友(1/2)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是从哪里……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为什么在发光啊?!” 略显狭小的1dk独居公寓中,有着黑色碎发的少年看着忽然出现在他身前的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就连手中的破旧笔记本都扔出去了。 “嘘。” 忽然出现在他身前的神秘青年将食指竖在唇前,做出“嘘声”的手势。 “哎,你的意思是让我安静吗?” “对。” 神秘出现的青年平静的说道,似乎忽然出现在少年的家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居然还说对……” 黑发少年颇为无奈的说道,弯腰捡起了笔记本,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好奇的打量着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青年。 他带着黑色的单框眼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身上穿着漆黑的正装,内里是深灰色的马甲以及雪白的衬衫,看上去似乎像是英国十九世纪流行的服饰。 边缘有着灰色花纹的黑色领巾上镶嵌着指甲大小的红色宝石,金色的碎发垂落在耳边,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似乎像是某个大学的教授一样。 “没事的,不用担心。” 似乎看出来黑发少年心中的疑虑,神秘出现的青年轻声安慰道。 “什么意思?” ”我对你而言并不是危险的存在。” “是这样吗?” 黑发少年还是有些不相信青年的话,毕竟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家里,说自己没有危险,该是多么心大的人才会相信? 如果他的长相再凶恶些的话,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拨打报警电话了。 “当然。” 神秘出现的青年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安静的坐着,也没有其他的行为,以此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等等,稍微等一下,老实等着哦。” 黑发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向厨房。 【金发,蓝眼,是外国人吧?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公寓里? 难道是因为我念了外公笔记里,那条看起来像是咒语一样的东西? 该不会真的和那个有关吧?而且他居然在发光唉……】 他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水壶灌满了水,然后插上电。随着时间的流淌,水温逐渐地升高,很快壶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乳白色的水蒸汽顺着壶嘴如长龙般扶摇而起,最后弥漫在不大的厨房之中。 “你在做什么?” 神秘出现的青年疑惑的问道,周围的东西对他来说很是新奇,虽然在响应召唤时灌输了现代的知识,但这那是最基本的知识,也就能粗略的了解一下时代的大背景。 “总之,请喝茶吧,你应该能喝茶的吧?” 黑发青年轻叹一口气,然后端出俩杯热茶走了出来,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神秘出现的青年身前。 他继续盘坐下来,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这个神秘出现的青年,但真正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 “所以……那个?” 黑发少年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问题。 “嗯?” 神秘出现的青年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黑发少年,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念的外公笔记上那个,类似于咒语的东西,引发了不可能发生的超常现象?” 黑发少年犹豫着问道,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恐怕只有自己在收拾外公遗物时找到的那本笔记了。 ”嗯。” 神秘出现的青年赞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你就出现在了我的公寓里?” “没错,是这样的。” “那么,berserker?杰基尔?海德?我该如何称呼你?” 黑发少年追问道,他的心底莫名的浮现出这些词汇,就在看到神秘青年的瞬间,应该与他的名字有关系吧? “berserker吧,就这么称呼也无妨。” 似乎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思考,神秘出现的青年便回答了黑发少年的疑问。 “好吧。” 黑发少年不由得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被骗了,谁会起这样的名字啊? 【不过berserker……完全没有看出那种感觉啊,我记得好像是北欧的古老战士什么的,披着熊皮的人。】 他心里想到,同时猜想这个青年的真名是什么,会不会是遭到警视厅通缉的犯人之类的,毕竟在通常情况下,很少会有人隐藏自己的真名。 “真名尽可能的不要说出来,因为不知道哪里会有其他魔术师的耳目,无论你希不希望这样,我隐瞒身份都是为了你好。” 似乎看出了少年心中的疑惑,神秘青年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因为自己的御主是没有接触过魔术的普通人,所以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去解答。 ”是这样的吗?” 黑发少年挠了挠头,似乎在为自己的怀疑而感到抱歉。 “是的。” “如果腿难受的话随便坐就好。” 他看到神秘青年的坐姿很不自然,毕竟除了日本人之外,很少有国家会选择跪坐这种姿势,毕竟有舒适的椅子可以坐。 “谢谢,不过这样就可以了。” 神秘青年轻声说道,然后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似乎感受到尚未散去的热量,于是将其重新放在茶几上。 【彬彬有礼,他不会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强盗之类的吧?闯入一人独居的高中生公寓,也没什么可偷的,而且……眼睛很相似。】 黑发少年在心里想到。 【真名吗……真名是杰基尔,或者是反英雄海德?来着吧,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海外一本古老小说主角的名字,据说是一名善良的博士,使用特殊的药物使藏在人心中的“恶人”失去控制的故事。 学者的名字是杰基尔,而籍由药物出现的“恶人”的名字应该是海德,只是那双眼睛……并不是像在说谎的样子。】 那双与自己外公相似的温柔双眸。 第七十三章 朋友(2/2) “berserker,你的真名其中的一个是本名,另一个是根据本名起的,平时使用的假名?” 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黑发少年出声问道, “无论哪个都是我的真名哦。” “原来如此,我说那个……berserker,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 黑发少年忽然挺直了身躯,然后直视着berserker那双湛蓝的眼眸,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是什么问题呢?” “你是……人类……没错吧?” 黑发少年斟酌的自己的语句,尽量使自己的问题听起来更委婉些。 “我并不是人类。” 不过berserker显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并不是人类的事实。 “啊?!” 黑发少年不由得惊呼出声,虽然有一部分因为恐惧,但很多的是讶异,当然如果不是人类的话,忽然出现自己的房间里,也便能解释得通了。 “你真的拥有一双很好的眼睛呢,巽。” 自称为berserker的神秘青年轻声感慨道,然后看向来野巽青黑色的温润右瞳,他能感知到细微的魔力在其中流淌。 “什么眼睛……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来野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感觉berserker说的话明明每个字自己都明白,但连成句子就无法将其理解。 “你的预感并没有错,我并不是人类,而是要与你一起赢得圣杯的从者,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就像你知道我的名字一样。” “圣杯,从者,魔术师,然后我的右眼是……?” 来野巽喃喃自语道,他还是不怎么理解这些陌生的词汇。 “应该是能够构建某种魔术的“魔眼”吧……” 略微的思索过后,berserker轻声说道,他也有些不怎么确定,毕竟他只是berserker,并不是以魔术见长的caster。 “魔眼……是什么?” 少年愈发的疑惑了,听不懂的词语又多了一个。 “当你凝视某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不可思议的现象?” 发现来野巽并不知道“魔眼”的含义,berserker只能采用举例说明的方式来说明,在某种程度上,他看起来就像是老师一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经过你这么说的话,我在观察鸟类的时候,经常遇到我的鸟类似乎在我的眼前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这算是不可思议的现象吗?” 少年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生活中遇到过的那些不寻常的事情,当然最大的不寻常就正坐在他的对面。 “静止的魔眼,是个强力的东西呢。” 听到来野巽的描述,berserker大致明白了这双魔眼的效果,魔眼的名字通常都是以效果来命名的,当然也有人故意使用带有错误诱导性的名字。 “很厉害的嘛?” 来野巽忍不住问道。 “当然,应该是你的父方或者母方,很大可能是你的母亲是魔术师的后裔。” “没错,我就是在妈妈那边的外公留下的笔记里,找到的那一段类似于咒语的东西。” 少年点了点头,赞同着berserker的说法。 “既然连口传的传承都没有,肯定那段过去已经被删除了,但巽你还是隔代遗传到了那份性状。” berserker一本正经的说道,似乎还要继续讲那份性状具体是如何遗传的,以及隔代遗传到的几率。 “呃……” 来野巽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生物课堂上,听着老师给自己讲隔代遗传与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 “巽?” 看到少年在出神,他轻声的呼唤道。 “berserker……你没在耍我吧?” 来野巽感觉自己认识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平常的生活中居然还有着那么多神秘的东西,就好像都市传说变成现实了一样。 “没有啊。” “说的也是哦……你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也就是说,我就是那个圣杯战争的master?” 来野巽虽然还是不明白当前的情况,但他只知道自己貌似卷入了很麻烦的事情,毕竟能冠以“战争”之名的,都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 “嗯,都是真的。” 看到来野巽很快的接受了事实,berserker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自己的御主只是普通人,但接受事物的能力意外的强呢。 “圣杯战争……那个要在东京开始吗?” 不过来野巽还是有些不死心,万一都是假的呢?虽然他在心里已经承认这些东西了,但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的。 “当然是的,而且现在已经开始了。” berserker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当他正式现身在御主身边的时候,战争就已经正式打响了。 “原来如此啊……” 来野巽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窗外,此时正值深夜,只有零星的灯光仍在亮着,街道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寒风穿过楼群的声音。 【说实话,我也就理解了一半,魔术师?从者?圣杯战争?还是几年在小学与国中时候的话,也许二话不说就会相信了,可如今我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话虽这么说,这家伙的话,我还是认真的听下去吧,并不是因为他的出场很神秘,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眼睛吧?和去世的外公很像, 那双澄澈、温柔、漂亮的眼睛。】 ……… “巽。” berserker轻声呼唤道。 “嗯?”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以这座城市作为战场,与其他的魔术师进行死斗。” “你这么说的话……” 来野巽挠了挠头,然后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不过……” “不过?” 东京这个名字在这个国家是一个城市的名字,毫无疑问是首都,同时也是自己生活的城市。 东京,有小学和国中起就一直有交际,可说是孽缘的损友们在的,这个城市; 东京,早上把垃圾拿出去倒时总是有和自己打招呼,和蔼的老人在的,这个城市; 东京,夜晚放学回家时经过,会和自己说话的便利商店店员在的,这个城市; 东京,上学要搭乘的私人电铁站前,总是充满忙碌往来的人们在的,这个城市; 还有三天对自己微笑一次,邻座的同班女同学在的,这个东京。 虽然说起来有些狂妄自大,但来野巽还是把东京认定是“自己的城市。” 他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伙伴,只是下意识的想为这座城市做些什么罢了。 “berserker,我对魔术的事情一窍不通,这只右眼也是,既不觉得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连能不能“好好使用“都不知道。” “我会教你喔。虽然生前不是魔术师,但是在药学顶点稍微到达了一部分炼金术的领域,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可以教的事情。” “我们能赢吗,其他的魔术师与从者应该都是怪物吧?” “不知道。” “哈哈。” 来野巽忍不住笑出了声,“berserker你还是真够坦率的。” 他再次看向窗外,看着这座名叫“东京”的城市沉睡的模样,浮躁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虽然从常识来看,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的存在,即便训练有素的军警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也不是可以拯救世界的高中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但是既然逃不掉的话,那就只能去直面它了,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不失去冷静,看清楚要做的事情。 而且他还有着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守护自己的城市。 “berserker。虽然我说不定不是正义的伙伴,但我想要守护所有对我微笑的人在的东京,如果说圣杯战争会破坏东京,杀人的话,我―――想要去“阻止“它。” 来野巽向着berserker伸出了手,不,应该是向着有三个名字的新朋友伸出了手,说出了自己那在别人看来很是狂妄的理想,表情虽然平静,却带着认真与真诚。 “阻止圣杯战争,拯救东京。你的愿望不是可以靠圣杯实现,而是只能以自己的双手才能达成,master,不……我的朋友。” berserker微笑着说道,然后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来野巽伸出的手。 【在过去生前时,受到邪恶的狂气和诱惑而堕落成了反英雄的我打从心底的愿望,就只有成就正义这件事。 所以巽,我大概在被你这个少年召唤的那个瞬间起,我想对圣杯许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能做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在情人节前在意的人死掉的话,那我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来野巽故作轻浮的说道,俩人相视一笑,俩双颜色不同的眼眸,倒映着同一张笑颜。 和正当的御主跟从者间交换的宣誓有些不同,这是新朋友之间的决意,以及觉悟的誓言。 第七十四章 悠闲的早晨 “这真的是早餐吗……” 陆谨言看着堆着满满的餐桌,忍不住吐槽道,这囊括了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料理,分量足足够开一个百人份的大型宴会。 “那个……” 身着翠色精致洋装的少女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因为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我就多尝试了一些,不过看这个样子,好想稍微多了一点……” 她的声音愈发的小了,最后几乎如蚊呐一样,淡浅的眼眸带着不加掩饰的忐忑与不安。 “其实我不挑食的。” 陆谨言又忍不住摸了摸少女的头,“而且食物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那……”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这么早起准备早餐,我会一点不剩全部解决掉的。” 少女眼中的忐忑与不安瞬间如见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不用太勉强哦,只要选想要的就好……”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堆得满满的桌子,不禁低下了头。 “你肯吃的话……” ……… “saber那个家伙呢?” 陆谨言叉起一块煎的刚好的荷包蛋,随口问道,他的旁边已经碟起了一摞空盘子,这些都是战斗后的成果。 “saber他……” 沙条爱歌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向了身旁的窗子,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有着玻璃穹顶的暖室,那里布置了强力的魔术,即便从者在其中战斗也不会被外面察觉到。 而saber正在与几只多肢人偶对练,似乎在测试自己目前的能力,不过尽管他收敛了太多,但圣剑的锋芒也并非普通的人偶所能抗衡的。 “蛮勤奋的嘛。” 陆谨言将一个空盘摞了上去,然后看着还剩下半张桌子的料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与saber相比,自己这边的“战斗”也不轻松呢。 “加百列君,你为什么会响应圣杯的召唤呢,难道你有什么愿望需要圣杯帮你实现吗?” 犹豫了好久,沙条爱歌轻声说道,她摆弄着自己的纤细白嫩的手指,似乎自己的问题很难启齿一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 陆谨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长话短说,因为不知名的事故,我意外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你的servent,至于愿望的话……”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倒是有几个,可惜圣杯并不能帮我实现它,与其靠那种东西,还不如靠自己的努力。” “圣杯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吗……难道还不能实现加百列君的愿望?”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万能的许愿机啊。” 陆谨言哭笑不得的说道,“圣杯内部充满来自根源之涡的无色之力,也就意味着它所蕴含的魔力近乎是无限的,快注满时就能启动连通根源仪式,打开连接根源之涡的洞,所以被称为是【万能的许愿机】罢了,只可惜单纯的魔力并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那要怎样才能实现加百列君你的愿望呢?” 沙条爱歌歪着头,秀发微微晃动着,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着黄金一样的光泽。 “自己的愿望当然要靠自己去努力。” “可是正因为靠努力很难做到才能被称为愿望吧……” “你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不过无论能否做到,人都要有愿望的啊,要不然与咸鱼有什么区别?” 陆谨言实在不擅长讲道理,比起讲道理什么的,哪有直接天体魔术糊脸来的利索。 “那爱歌你有什么愿望?” 他只能被迫转移话题,而且陆谨言确实对连接着根源的沙条爱歌很是好奇。 “我的愿望……” 少女忽然将手放在胸口上,喃喃自语道,她低下头,愈发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陆谨言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去解决剩余的料理。 ………… “好了,现在我们召开第一届圣杯战争战略讨论会议,虽然我认为我们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打了个响指,只见湛蓝的魔力在餐桌上铺开,形成了缩略版的部分东京都立体图,只见在湛蓝色的立体图上,分布着六个红色的光点。 这六个红色光点光暗各异,最明亮的那个堪比赤色的太阳。 “这是……其它六名servent的位置?” saber惊讶的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城市模型,然后指向光暗各异的红点,“明亮程度应该代表了servent的实力吧。” “没错,以saber的实力作为衡量其它servent的标准,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的都不是saber的对手。” 陆谨言看向了最亮的那个红点,“但这个是saber所不能敌的,在七骑从者中名副其实的最强。” “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会用手中的剑为御主取得胜利。” saber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陆谨言的说法,作为不列颠的骑士王,他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 “胜利必定会是属于我们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失败的方法,而且那个家伙交给我,我会让他见识到什么叫绝望。” 想到【王之财宝】中的乖离剑还有各种宝具,再加上自己的天体魔术,即便再来七个从者也不是他的对手。 “呐,加百列君。” 一直只是倾听的沙条爱歌忽然开口出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理解了一件事。不对,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少女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简单的说,就和料理一样,我认为料理和圣杯战争应该差不多的吧。 如果很花功夫的话,只要动脑袋想办法省去麻烦就好。炖煮的料理虽然要入味也很花时间,但只要用压力锅的话就可以轻松解决对吧?电动打蛋器跟电子微波炉都不能小看呢。” 她竖起了食指,那份模样就好像稚幼的孩子想到什么事情时一样。 陆谨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沙条爱歌的话,光是消灭今早的料理,都已经堪比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了。 “所以准备是必不可少的,我认为在行动前做好准备,比什么都重要。” 少女抬起头来,直视着陆谨言的双眼,继续说道。 “所以不管从者有多强,以御主为目标果然还是效率最好,或者说比起狙击御主本人,如果那个人身边有力量不强的弱点,以那为目标的效率会不会更好呢?” 第七十五章 再度召唤 “爱歌的想法很好,毕竟与从者相比,魔术师确实是孱弱的存在,从弱点击破也很有效率。” 陆谨言很是赞同沙条爱歌的话,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队友不是猪。 saber则眉头微皱,不过也没有反驳,毕竟这也是正常的战术。毕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掉相对较弱的御主,没有魔力供给的servent自然会退场。 “与魔术师战斗也会发生危险的,而且魔术师也有弱点,比如他们的家族与子女……” 看到陆谨言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沙条爱歌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所以你打算建议我绑架他们的子女,威胁他们退出圣杯战争?” 陆谨言看着沙条爱歌,那双淡浅的美丽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与不加掩饰的担忧。 “但还是请容我拒绝。” 一旁的saber看到陆谨言果断的拒绝了沙条爱歌的建议,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毕竟这个建议太过于残忍了,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不折手段的杀光六者六骑,想必对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无论怎么掩饰,他们所进行得确实是赌上性命的斗争,为了自己的愿望,魔术师也好英灵也罢,都费尽全力以求胜利。 但不要卷入无关的人,尤其是幼弱无力的人。 ……… “为什么……” 沙条爱歌很是不明白,为什么陆谨言赞同她的想法,最终却还是将其拒绝掉。 “因为那毫无必要,对我来说无论是与从者战斗也好,还是去暗杀御主也好,结果都是一样。” “可是……我不想你受伤…” 少女微笑着,她的想法似乎并没有因为陆谨言的话语而动摇,带着出乎意料的坚定。 “唉~” 陆谨言扶额,难道他能说自己全力之下能轻松把东京打陆沉吗?即便是神灵也不能抗衡群星的力量。 忽然拟似东京模型上的一个亮点明亮了不少,位居于第二,仅次于最强大的那名从者。 “是caster所构建的魔术工房,应该达到了【神殿】级别的水准。” 毕竟在他的感应中,其余的地方只有六个与其他事物格格不入的点,那是不同于现代的神秘,就好像一群白羊里面多出来的黑羊。 巨大的结界在东京都中心展开,而按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位于那里的正是远东魔术的名门——玲珑馆家,这么看来,玲珑馆家很可能召唤的就是caster。 也只有caster的职阶技能【阵地建造】才能做到这一步,虽然不能判断具体是哪位魔术师,但想必不会太弱。 “【神殿】级别的魔术工房嘛,果然也是一位强劲的敌人。” saber点了点头,显然能构建出【神殿】的魔术师都非等闲之辈,在他的时代就有俩人,而那俩人,呃……确实很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个最强的从者究竟是哪一骑?” 陆谨言用手指点了点如太阳般明亮的赤芒,若有所思,还没等其他人回答,他便继续说道, “首先上三骑剑弓枪,可以排除掉剑阶与枪阶,下四骑术骑杀狂,可以排除掉杀阶与术阶。” “为什么枪阶与杀阶也被排除在外?” saber很是不理解的问道,而沙条爱歌拄着下巴,依旧微笑着看着陆谨言,眼睛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明亮的光彩。 “杀阶普遍很弱,个别强大的存在也无法由人类召唤,至于枪阶嘛……代代枪兵跟错人,自古枪兵幸运e,所以可以将其排除掉了。” 不过陆谨言的解释愈发让saber摸不到头脑了,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选择继续听了下来。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缩略为了弓杀狂这三骑,既然如此的话,今晚我们就去查探一下吧,将最强的那骑从者确定下来,不过在此之前,爱歌,能让那我看一下令咒吗?” “嗯,既然是加百列君希望的吧,当然可以的啊。” 沙条爱歌一边说着,手向胸口的部位移动,然后用纤细的指尖,缓缓地揭开扣子。 洋装下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裸露出来,不过在其上有着醒目的漆黑纹样。那是有着七枚羽毛的翅翼,只不过有三分之二已经变成了赤色。 “失礼了。” 陆谨言闭上眼睛,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令咒上,然后解析着其结构,虽然不算复杂,但是其设计的思路还是蛮巧妙的。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道,只见手背上也逐渐浮现出漆黑的纹样,与沙条爱歌胸口处的令咒模样别无二致。 “加百列君,这也是……令咒吗?” 沙条爱歌轻声问道,她看着那个与自己所拥有的令咒有相同模样的纹样,眼底的喜悦几乎要溢了出来。 “只能算是拟似令咒,并没有真正的令咒那么强大,但骗过圣杯确是绰绰有余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时间还是太过于仓促,如果继续完善的话,未尝不能与真正的令咒媲美,超越原版也不是问题。 “那么我就要召唤这场圣杯战争的第八骑英灵了,你们稍微退后一下。” 手腕裂开,浓腥的鲜血奔涌而出,然后在地面上逐渐绘制召唤从者的魔术阵。 沙条爱歌看着陆谨言手腕狰狞的伤口,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向魔术阵的目光阴沉下来,带着丝丝缕缕的阴霾。 魔力汇聚的风再次汇聚,只见朦胧的人形出现在召唤阵法的中心,那是一名身形瘦削的远东武士。 他梳着长长的深蓝色马尾辫,两鬓垂至锁骨,相貌俊美,身上披着蓝紫色的羽织,内里则是一件浅蓝色的直垂,下半身是一件与羽织相同色泽的马乘袴,怀抱着一把比他人还要高的野太刀。 “assassin的从者,佐佐木小次郎,前来领命。” “居然真的召唤出了第八骑从者!” saber惊异的看着陆谨言,随即注意到他手上的令咒,圣杯战争只能有一位胜利者。 “不用紧张,saber。” 陆谨言扬了扬自己的右手,“这三道令咒是依附于爱歌的令咒而诞生的,并非真实的存在。” “我确实能感受到自己与那三枚令咒的联系。” 沙条爱歌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无论加百列君在哪里我能知道,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第七十六章 东京之夜(1/4) “日本的酒也相当有意思啊,这种通过喉咙的感觉……” 留有黑色碎发的青年感慨了一声,然后拿起手中的大杯啤酒,痛快的畅饮了一大口, “果然真棒啊!” “不过皮尔森啤酒的发源地不是在日本而是在欧洲哦。” 坐在他的对面,有着红色长发的女人纠正青年的说法,因为也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她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艳丽了,就像是肆意怒放的花朵, “还有你感觉到的那个,叫做“口感”,要记好了。” “原来如此,口感果然很好呢。” 青年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然后将杯中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喂,小姐,这桌…呃…” 他喊着身着白色服务生制服的娇俏少女,忽然想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喝的叫做什么。 “大杯生啤。” 一旁的红发女人适当的提醒道。 “再来一个大杯生啤。” “等一下等一下!” 红发女人忽然开口阻拦道,然后端起自己身前的大杯生啤,“咕咚咕咚”的喝光了剩余的酒,“我也要来一个!” “好~,店长,这桌的客人再追加俩大杯生啤~!” “这么快啊?!”身形略胖的中年店长看向了青年与女人这桌,感慨着说道,“哈哈,果然是一对很有精神的情侣啊!” “喂,听到了吗?他说我们是情侣呢。” 红发女人捂着嘴笑出了声,而坐在她对面的黑发青年似乎有些不解,“他没说错吧?” “嗯……在日语的语境里来说的话……算了,哈哈哈。” 红发女人微微怔住了,试图向黑发青年解释“情侣”这个词的意思,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举动。 “给您俩大杯生啤。” 服务生走了过来,然后将啤酒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谢谢啦。” “打扰一下,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忽然清爽的声音响起,只见有着苍白长发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穿着修身的黑色风衣,及腰的长发绑成马尾搭在身后,玫红色的眼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当然可以了。” 有着黑色碎发的青年颇为豪爽的说道,似乎根本没有怀疑少年的身份。 “非常感谢。” 少年微微点头,然后坐在了黑发青年的身旁,扭头对服务生说道,“我也要一个大杯扎啤。” “哦……好的。” 服务生低下头,白皙的脸庞浮现出大朵红晕,她还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那么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情嘛?” 黑发青年笑着问道,他的笑容很是阳光,让人生不出敌意,感觉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样。 “我的名字叫加百列,希望以rider御主的身份请求与你们结盟。” 陆谨言摘下了白色的手套,露出了手背上的漆黑令咒。 “rider的御主……” 黑发青年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笑了笑,“你难道就不怕被我们解决掉,毕竟这么近的距离,即便servent很难及时帮到你。” “既然我敢来,至少要有所准备,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历史上闻名的大英雄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哈哈哈,很多大英雄在历史上留下的可未必是善名。” “可您并不是那一类的英雄,所以我才希望结盟。” 陆谨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一说理由吧,rider的御主。” 黑发青年虽然没有承认陆谨言的话,但也没有否认。 “我…我想要终结这场圣杯战争。” 陆谨言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但声音却意外的坚决。 “为什么?” 红发女子看向陆谨言,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你是魔术师,也是御主之一,难道就不想赢下圣杯战争,完成所有魔术师的悲愿?” “如果在一年前的话,我一定会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而拼上性命,但是……,” 陆谨言顿了顿,脸旁泛起了红晕,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我认识了我的未婚妻,她的家就在这里,如果因为圣杯战争被毁掉的话,她一定会十分伤心的,我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哟,少年,恭喜你啊!”黑发青年举起了酒杯,略带调侃的说道,“不过你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所以是未婚妻啊。” 陆谨言颇为不满地嘟囔道,然后也举起了酒杯,玻璃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琥珀色的啤酒撒了出来。 “对了,你们的名字是……” “你叫我archer就好,她是我的御主。” “艾尔莎。” 红发女人端起扎啤,然后与陆谨言轻轻的碰了下。 “虽然这个世界变化很大,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变嘛。” archer感慨着,然后痛饮了一大口啤酒。 “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根源更有意义的事情,至少不能因为圣杯战争,就毁掉这座城市。” 陆谨言也喝了一大口扎啤,结果脸色涨的通红,忍不住咳嗽起来,“这……这种东西太难喝了,你们为什么一脸享受的模样啊。” “哈哈哈,等你成年了就知道了。” archer拍了拍陆谨言的肩膀,“现在它可不是适合你。喂,小姐,给这个小哥来一杯……” 他忽然顿住了,因为只被圣杯灌输了基本的现代知识,还有很多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比如未成年人应该喝些什么。 “来一杯果汁怎么样?”艾尔莎建议道。 陆谨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给这个小哥来一杯果汁。” ……… ……… “虽然这个世界的变化很大,但确实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变啊,archer。” 离开了啤酒屋,陆谨言自言自语道,脸上的青涩逐渐剥离,只留下带着些许嘲弄的笑容。 他还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这么顺利,本以为还要先打上一场。 “你还真像一只公狐狸呢。” 男人的声音响起,显然他听到了之前陆谨言与archer等人的谈话,忍不住开口说道。 “assassin你不是在爱歌的身边吗?” “可那个小姑娘让我来保护你,毕竟她也是我的御主,我无法违抗她的命令。” 佐佐木小次郎颇为无奈的说道,而且不知为何,他在那个小姑娘身旁,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唉~~” 陆谨言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远方的夜幕,在那里有着熟悉的气息在等着他。 第七十七章 东京之夜(2/4) 丰岛区池袋,接近阳光60附近林立的其中一栋杂居大楼。 呼啸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般划过长空,漆黑的夜幕上只有零星微弱的星辰,月亮的身影被阴云所遮蔽住了,本已经空无一人的屋顶却有着少女的身影。 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双腿搭在外面,迎合着节拍晃动着,低下头就能看到身下灯火通明的大楼,车辆与行人就像黑蚂蚁一样大小,这种高度足以让恐高症患者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屋顶上其中一角铺设着露营布,可以看出来她是在等什么人过来。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大篮子与携带用的保温瓶。 “爱歌。” 陆谨言推开天台的铁门,看到少女的背影,眉头微皱,“坐在那里很危险的。” “啊咧,加百列君是在关心我吗?” 少女站了起来,在屋顶的边缘旋转着,白金色的齐肩短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的眸子里倒映着迷糊的夜景,只有陆谨言的身形是清晰的。 “唉~” 陆谨言扶额,他真的不擅长应付女生,要不然也不能获得大魔导师的成就。 “呐,加百列君,抱我下来如何?” 沙条爱歌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 “assassin!” 陆谨言随手打了个响指。 “啊…难道在下又要处理这种麻烦的事情吗?” 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形浮现在陆谨言的旁边,他一脸无奈地走向了沙条爱歌,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感觉,他只想远离这个与艳丽花朵无异的少女。 “assassin先生,如果你继续靠近的话,会死的哦~” 沙条爱歌轻笑着说道,语气与今晚吃些什么完全没有区别,似乎杀戮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里的事情。 “好麻烦…在下只是想尽情的挥舞手中的刀罢了。” 佐佐木小次郎不由得停了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了陆谨言, “御主……” “好了,你先退下吧。” 陆谨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来,轻轻地抱住了沙条爱歌。 她的身体格外的轻盈,就像是羽毛一样,翠色的洋装在寒风下变得冰冷,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臂也是一样,毕竟二月的深夜寒风可不怎么友好。 “我准备了热茶还一些其他的食物,对了,三明治与饭团你喜欢哪一种?” 沙条爱歌轻声的问道,眼里充满了期待,就像等待夸奖的孩子。 “都喜欢。” 陆谨言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她,虽然他不擅长应付女孩,但不代表他一点也不懂,秒回复什么的,一看就没走心。 少女愈发开心了,不加掩饰的喜悦展现在陆谨言的身前,然后从保温瓶里向杯中倒出带有热气的红茶。 “来,请用!” 陆谨言接过红茶,然后抿了一口,虽然自己并不会感觉到寒冷或者炎热,但在这种温度的天气下能喝到热茶还是很舒服的。 灵子化的佐佐木小次郎看向了下方的街道,在呼啸的寒风中,有一只毛发脏乱的流浪狗在奔跑,它快速的横穿过街道,然后没入小巷深处的黑暗之中。 忽然他在那只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trace.on。” 陆谨言随手投影出了一件纯白的棉衣,然后递给了沙条爱歌,也许是因为与根源间接的接触,他的魔术水平上升的很快,这件棉衣已经可以永久的留下来了。 “这是加百列君的魔术吗?好厉害!” 沙条爱歌惊喜的穿上了棉衣,然后回旋在月色下,就像是纯白的精灵。 “咳咳……” 陆谨言呛了一口茶水,烂大街的投影魔术还能称作厉害,虽然不知道连接根源的沙条爱歌具体有多强,但在一般魔术的水平上完全可以吊打他。 “怎么了?” “没什么,忽然想到刚刚见到的archer了,看起来应该是正派的英雄,很好对付的那种。” 陆谨言继续使用他那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法,显然沙条爱歌并不在意。 “archer……他是古代波斯传说中的大英雄,终结了波斯与图尔库之间长达六十年的战争,被称作为救世勇者的阿拉什·卡曼戈呢。” 沙条爱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身旁的篮子,摆起准备好的餐点,夹着许多食材的面包,跟将饭弄成圆状以盐调味的东西。 “你知道他的真名吗?” 陆谨言惊异的问道,这种本领应该只有圣堂教会的仲裁者才能拥有的吧? “我知道很多事情呢,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存在秘密,除了你哟~加百列君。” “原来如此,那爱歌,你应该知道哪一位从者是最强大的吧?” 陆谨言随口问道,如果能直接得出正确答案的话,岂不是省了不少力气。 “我当然知道的啊,因为最强的从者就在我的身边。”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误,不过我确实不能算上是纯粹的从者。” 他坦率的承认了自己是最强的,现在的他左手天体大魔术,右手乖离剑,再加上永远不会处于不利,无论哪个从者遇到他都要跪, “圣杯的话,应该可以的………” 沙条爱歌嘟囔着说道,然后将三明治递给了陆谨言。 表里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夹住食材的食物,莴苣和番茄等新鲜蔬菜夹住烤鸡跟起司,外侧再夹上吐司,富含水分的番茄和肉跟起司相当对味,实际上也看起来相当融洽。 不得不说,沙条爱歌还是很有厨艺天赋的,或者说连接根源的她根本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不过面对着美食与美少女,想这些东西确实有些煞风景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然后咬下一大口。 “好吃吗?” “嗯,爱歌的厨艺很强。” 他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沙条爱歌听到陆谨言的话,微微松了口气,为此她可准备了好久。 “爱歌,你感觉到了吗?” 忽然,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虽然气息遮蔽的很好,但依旧无法躲避他的感应,魔力与气息可以遮蔽,但神秘却是无法掩饰起来的。 “应该是真正的assassin吧?有着【气息遮断】的技能。” “有兴趣去看看吗?” 陆谨言微笑着向沙条爱歌伸出了手,“我的公主大人。” 少女似乎有些慌乱,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加…加百列君……太狡猾了…。” “那我就认为你同意喽。” 陆谨言拦腰抱起沙条爱歌,然后从屋顶一跃而下,漆黑的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远远望去就像枭鸟展开的双翼。 第七十八章 东京之夜(3/4) 轻盈的落在地面上,佐佐木小次郎实体化保护在沙条爱歌的身旁,虽然连接着根源,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受伤,不会死亡,身体的强度还是与普通的女孩子无异。 他们走入黑暗的小巷,只见最深处似乎有着绰绰的人影,但转瞬即逝间融入黑暗之中,只能听到沉闷的声响。 那是人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巷子中的黑暗无法遮挡他们使用魔术强化过的视力,那是一个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脸上还有着大片的红晕,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鼻的酒味。 只不过生命的气息已经彻底从他的身上消失了,灵魂被抽走,留下来的仅仅是空荡荡的躯壳。 佐佐木小次郎缓缓的摆出了架势,虽然他无法看到任何人,但本能让他警觉起来,周围确实存在着什么。 “assassin?” 陆谨言轻声说道,看向了小巷尽头的黑暗。 “御主呼唤在下有什么事情?” 佐佐木小次郎扭头看向陆谨言,但一点也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我是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正版assassin,只不过她看起来很是虚弱,只能勉强维持自身的存在,难道是因为失去了御主的原因吗?” 不过迎接陆谨言的只有几道极速闪过的银光,金色的涟漪荡漾,厚重的盾牌挡在了他的身前,只听到一连串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纤细修长的利刃摔落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专门用来投掷的武器,而且在银亮的刃身还带着某种朦胧的色彩,那是见血封喉的神秘毒素,即便是从者也会被伤害到。 “这么小力气还想当assassin?” 陆谨言嗤笑一声,打开了【王之财宝】,数十把各式宝具原型将assassin封锁在了其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京圣杯战争第一个出场的从者在第二夜就要诞生了。 “等一下,加百列君。” 忽然沙条爱歌轻声叫住了即便给予assassin最后一击的陆谨言。 “怎么了,爱歌?” “呐,加百列君,这个孩子……能否暂时先留下她的性命?” “嗯?” “我想……这个可爱的孩子……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 “既然是爱歌说的话,那么我也没什么意见,我的公主大人。” 陆谨言带着几分调侃着说道,然后忍不住又揉了揉沙条爱歌的脑袋,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上瘾的迹象,就像是撸猫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加百列君……你真是太……” 沙条爱歌白皙的脸庞浮现一层红晕,忍不住娇嗔一声,现在的她看起来与同龄的女孩无异,眼里的爱意似乎要漫溢出来。 “那么assassin就交给你了。” 陆谨言退到了一旁,微缩行星的魔力在指尖凝结,只要这名assassin有着什么特殊的举动,他就会送她回到英灵座上去。 佐佐木小次郎颇为无奈的收回了长刀,其实他也很清楚自己其实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再现了【燕返】这一绝技,才成为了“佐佐木小次郎”这一架空的剑士形象。 除了苦练的剑术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自己被召唤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尽情的挥舞手中的长剑罢了。 只不过在群星之下,即便可以斩杀空中飞燕的秘剑,也显得太过于渺小了。 ……… 沙条爱歌缓缓的走到了assassin的身前,因为受到了几处穿透伤,导致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披着一层模糊的光影,那是即便魔力耗尽的先兆。 即便陆谨言避开了她的灵核,但本就缺乏魔力的assassin,就连用魔力来恢复身体都办不到,如果仍在这里不管的话,恐怕用不上多久就会回到英灵座上。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 沙条爱歌轻声说道,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她轻轻的抚摸着assassin脸上惨白的骷髅面具,似乎真的在怜悯assassin的经历。 连接着根源的她自然知道assassin误杀了自己的御主,然后只能依靠人类的灵魂勉强留在现世,真的很可怜呢。 assassin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的肉体、黏膜、体液……构成她的一切都是毒素,普通人触碰到她就会死去,即便是英灵也会受到伤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在触碰自己之后没有丧命? “……能遇见您,实在是太好了,即便触碰我也不会死的您,愿意触碰我的您………我会永远为您效力,我会服侍您,您是我的主人,您就是……我的一切。” assassin呻吟颤抖着说道,她脸上的骷髅面具被沙条爱歌轻柔的摘了下来,狰狞的面具下却是一张泪眼婆娑的哀伤容颜。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但是正因为可怜,所以你很可爱哦~” 磅礴的魔力顺着纤细白嫩的指间注入到assassin的体内,已经模糊的边缘再次凝实,如果只是维持存在的话,这些魔力至少可以让assassin在现世停留一周的时间。 “所以,你愿意为了我去狩猎吗?将夜晚的东京变成你的猎场。” “当然,只会杀戮的我……如果能帮上您的忙,那会是我无上的喜悦。” assassin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沙条爱歌的请求,即便这么做会被圣堂教会通缉,会被其余的六骑联手绞杀,但只要是这位大人所要求的,自己一定会做到。 “那么大人……” “我叫爱歌,沙条爱歌哦~” “爱歌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嗯嗯,那么加油吧,可爱的孩子,如果做得好的话,每晚我都会给你奖励的。” “我并不奢求奖励,只要能帮到爱歌大人就好了。”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沙条爱歌掩面笑道,淡浅的眸子里依旧带着柔和的爱意,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 ……… “爱歌,没想到将assassin招揽过来如此轻松,这样我们就有了俩个assassin和一个saber。” 看着assassin消失在黑暗中,陆谨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saber还没有回来吗,他所面对的应该是不算太强ncer吧?” “saber是不会输的,至少现在不会。” 沙条爱歌不由得将手放在了胸口上,第三道漆黑的令咒也染上一抹赤色,想必用不了多久,那碍眼的漆黑就会完全消失,这样她与陆谨言之间的羁绊就会变得完整,不会掺杂其余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东京之夜(4/4) 铮——! 无形的剑刃与异形的枪尖碰撞在一起,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深夜的街道。磅礴的风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植栽的树木遭到粉碎,绿叶飞舞,树皮的碎片纷飞,就连沥青的地面也出现了裂痕。 短暂的碰撞后,俩人迅速分离,然后隔着街道注视着对方。 “真不愧是第一位的servent。” 手持异形长枪的女人由衷的感慨道,她微笑恬静的看着saber,犹如紫水晶般的眼眸里莫名的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saber显然更重视她的枪,虽然它太过于宽大,但依旧有着【枪】的概念。 尖端部有如广幅的利刃般形状展开的金属块,在20世纪的现在是只有书籍跟影片这种纪录、或是在博物馆中才能见到的东西。 自西历以前至近代长久以来,在人类的斗争中被赋予重要武具的位置、诸多勇士寄托、并夺取性命的物品。长柄的刀刃,战场之华,即为【枪】。 “是刚剑吧?既快速而且正确,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ncer继续说道,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异形长枪,流淌的寒光的枪刃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声响。 不过看起来虽然很轻松,似乎这杆枪并没有太过于沉重,看起来就像是纸制的,但只有真正交手后才能领略到那份沉重。 那是超越了人类的智慧,沉重的枪,足足超过了一百公斤。 那是即使连柄的部分都以钢铁制成的大型枪都不可能达到的重量,那个既巨大并沉重的枪自然是超越物理的存在,实在是与枪的英灵十分的相称的武具。 saber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声,然后收起了右脚,并将自己的剑尖朝下,这是他常用的准备动作之一。 面对使用重型武具的对手,那么自己也只能双手持剑,以确保力道足以抗衡那份沉重,否则在武具相碰撞的瞬间,自己就会处于不利的地位。 在他的年代,菜鸟士兵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握紧自己手中的兵器,在战场上,只要武器脱手而出,接下来迎接那个人的很大可能就是死亡。 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机会,只ncer短暂的蓄力后,大踏步冲了上来,明明只是娇弱的女子,使用的却是大开大合的枪法,似乎女人本身的缺陷在她的身上并不存在一样。 枪身高速的回转着,抽向saber的头颅、脖颈、胸膛、腰腹处以及腿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挥出了快速且精准的五连击,这并不是什么魔术,仅仅只是娴熟的技巧罢了。 不过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五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saber从正面靠着自己的剑身,弹开了由超高速所产生的不可见的五连击,不退反进,试图突入ncer的身前。 不过他的冲锋很快就被下一轮的连击打断,反而ncer进一步向前,压缩了saber的活动空间。 在高速交错的枪刃与剑刃下,街道被割裂,墙壁留下深深的划痕,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钢铁利爪留下的痕迹。 “很漂亮。” 五连击对ncer来说就是最基础的技巧,当然也是她最常使用的,即便在她那个年代,也没有多少英雄能在她这般急风骤雨的攻击下坚持如此之久。 saber没有回应什么,而是猛地向后跃去,只见坚硬的水泥地板炸开,四处飞溅的小石子打在他苍银的甲冑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此ncer所挥舞的枪早已化为一只“手”,在她柔美身躯的背后有着巨大不可见的“手”,手指一只一只都带著锐利的钢铁钩爪,袭向苍银的骑士。 saber虽然整体向后退去,但并未受到什么伤势,他的回避与防御是完美的,看似急风骤雨的攻击,实则落在他身上的也不过是和风细雨罢了,连躲都不用躲。 不过他依旧无法打破这份困境,异形长枪的攻击距离要远超过他手中的圣剑,而且在这种超高速的连续突刺下,想以攻击距离输给枪的剑来反击是相当困难的。 不过在躲开了第七次的五连击后,saber反守为攻。 他侧身躲过了长枪的攻击,然后扭转着身体挥出一击,他并没有使用双手,而是单手挥出被风包覆的剑的刀刃,至少在攻击距离上,单手能达到双手所不能及的地方,在异形长枪保护着的柔弱身躯。 就在即将贯穿她由魔力编织的胸甲的瞬间,青色的火焰炸开,视野里满是飞舞的火焰,saber收回了手中的圣剑,他并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刺ncer的心脏。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上三骑之一ncer不可能连这点实力都没有。 火焰渐渐散去,只ncer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被拉来了,虽然缩短距离的方法有很多,saber还有好几手没有用出来,但是这ncer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如果只是会挥舞巨大而且超重的枪的话,是不可能做为英灵存在的。底牌还没现出来的可能性相当高,saber虽然是第一位阶,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无敌的。 “温柔的人,瞄准我的心脏也是想要一击了结我的慈悲表现吗?” ncer捋了下额前的长发,温婉的说道,眼眸里满是笑意。 “慈悲什么的……” saber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圣剑,“我只是想尽快了结敌人的性命罢了,与慈悲并无关系。” “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温柔的servant,你这么温柔的话,我……” ncer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像是魔术物品的小瓶子,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中,“我的真很困惑。” 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一口气饮尽小瓶中的褐色液体,冰凉的药液顺着喉咙流淌ncer却感觉如火焰般的燥热。 微弱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她静静地看着saber,眼眸中带着几分迷离,隐隐在saber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齐格鲁德……】 她在心里低声说道,感觉自己似乎就要燃烧起来,手中的长枪也变得愈发沉重,枪刃摇曳的光芒就像是升腾的火焰,撕碎了静寂的黑夜。 第八十章 沙条绫香 “又失败了……” 沙条绫香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的鸽子,心情不由得低落下来。 由于昨天早上的功课没有做,所以她特意比平日还要早起来一些,城市的东方有着微弱的鱼肚白,但大部分依旧笼罩下漆黑的夜幕之下。 鸽子的身体逐渐冰冷,它无言的盯着沙条绫香,似乎在质问她为何要让它感觉到这般的痛苦。 “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道,心里对于这件事的抵抗感愈发的重了,但为了沙条家的悲愿,为了所有魔术的大愿,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这些话即使对鸽子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似乎正当的理由能让她的内心变得好受一些。 但本质上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沙条绫香颇为沮丧的坐在地上,然后靠着柜子看着头顶的玻璃墙壁,数十只鸽子悠哉的落在架子上,其中还有一些胆子较大的落在了她的身旁。 她下意识的想要抚摸它们,但想到刚才那只惨死于自己手中鸽子,沙条绫香便缩回了手,只是看着它们在自己的身旁嬉戏打闹。 “看到这些鸽子你想到了什么?” 忽然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沙条绫香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有着苍白长发的陆谨言笑眯眯的冲着她摆了摆手。 “这些鸽子看起来蛮肥的,烧烤的话应该蛮不错的吧?” “这些鸽子……它们……” 沙条绫香的脸涨红了起来,似乎要反驳陆谨言的话,不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毕竟这些鸽子是她学习黑魔术的材料,对于鸽子而言,俩种应该都不是什么好的情况。 “开个玩笑,不过你起来的好早啊,现在不过刚刚六点而已,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 陆谨言看到了桌子上鸽子已经僵硬冰冷的尸体,其表面还残余着魔力的痕迹,只不过这种魔力更偏向于负能量,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就是沙条家代代传承下来的黑魔术。 黑魔术可以说是冷门的魔术了,虽然很古老,但同样也很繁琐,条条框框特别的多,每次释放魔术都要准备祭品,因为黑魔术跟祭品无法分离,祭品感到的痛苦就是黑魔术的力量源泉。 陆谨言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黑魔术,但他并不是完全不懂,至少比沙条绫香要强。 他一眼就看出了魔术失败的原因,作为祭品的鸽子并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痛苦,所以才导致魔术的失败。 不过失败的原因更多的是心境的问题,这个黑魔术的难度与其他的一小节魔术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让鸽子产生痛苦外,其余的都很简单。 陆谨言知道沙条爱歌有一个妹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与爱歌相比,她们可是说是截然相反的俩个人,就像光芒下面的阴影一样。 ………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来东京游玩,暂住在这里几天。” 陆谨言坐在了她的身旁,随口编造了一个身份,反正也没有人会拆穿他。 “你也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吗?” 沙条绫香轻声问道,她一直低着头,只能看到长发垂落,遮住了白皙的脸庞,显然她已经识破了陆谨言的谎言。 “哈哈哈,我只是协助者而已,真正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是你的姐姐。” 有点尴尬,不过陆谨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不过他也没必要说谎,在进行圣杯战争的时候,基本参战的魔术师都会让家人暂时搬到战场之外。 毕竟不是所有从者都是对人类抱有善心,而且魔术师为了能赢得圣杯战争,无所不用其极,相对弱小的家人自然会成为突破口。 而留下的来的人,自然与圣杯战争有关,知道圣杯战争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姐姐她……” “爱歌很强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陆谨言随手揉了揉沙条绫香的小脑袋,似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沙条绫香缩了缩身子。 “姐姐很厉害的,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 她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憧憬,“是漂亮,头脑又好,什么都会的人。” 【我也要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与姐姐一样,但沙条绫香还是在心里这样说道,算是自己的小小愿望。 忽然有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花园出入口的玻璃门旁,沙条绫香慌忙地站起了身,似乎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低下头。 “父亲……” 她的声音低如蚊呐,就像学习的时候开小差被抓了一样。 沙条广树大踏步走了进来,身上还是常见的那套深黑色正装,只不过扣子系错了一个。 “家主大人,起的蛮早的啊。” 陆谨言笑盈盈的摆了摆手,权当打招呼了。 “加百列君也是一样。” 沙条广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沙条绫香的身旁,似是无意的用身体将其挡在了后面,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鸽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绫香你太令我失望了,这个魔术居然这么久还没有学会,爱歌可是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对不起……” 沙条绫香的头低了下来,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庞,声音愈发的轻了。 “唉~~” 沙条广树不由得叹了口气,“今早就算了,你去餐厅帮你姐姐的忙吧。” “今天的早餐也是姐姐做吗?” “嗯,家里来了客人,所以要忙碌一些。” “是因为加百列先生吗?” 沙条绫香探出头来,看了看陆谨言,因为父亲挡在自己的身前,所以她只能这样做。 “嗯,快去吧。” “好的。” 沙条绫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大屋。 “其实家主大人,我发现绫香她并不适合学习黑魔术,尝试下其他种类的魔术如何?比如元素转换或者降灵魔术。” 看着沙条绫香离开的背影,陆谨言建议道,不管怎么说,让一名八岁的小女孩在鸽子身上制造痛苦,然后夺去生命,即便为了魔术,还是太早了些。 “黑魔术是沙条家的传承,不可以被抛弃掉。” 沙条广树摇了摇头,拒绝了陆谨言的建议。 “好吧,只是建议而已,那我也去帮爱歌准备早餐了。” 陆谨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花园,在沙条广树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发觉了什么。 第81章 平静的日子 早餐依旧堆满了整张桌子,虽然陆谨言也有帮忙,但更多的还是帮忙尝一下味道,其他的根本插不上手。沙条爱歌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就像演奏着的悠扬乐章。 清晨的光辉沐浴在白皙的脸庞上,沙条爱歌哼着歌曲,在厨房忙个不停。 【今天的姐姐也是这样美丽呢。】沙条绫香在心里想到,然后迅速的解决掉盘子里的煎蛋,是她喜欢的单面煎蛋,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沙条广树在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他并不像其他的魔术师那些除了追求根源,其余的什么都不在乎,相反他特别关注最新的科技发展,甚至还有着东京大学应用物理学硕士的学位,可以说是魔术师中的一股清流。 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心思看报纸上写了什么,他正在偷偷的观察陆谨言,毕竟他的出场太过于凑巧以及诡异了。 当然更重要的事情是他无法在陆谨言的身上感受到负面的能量,身为黑魔术师的沙条广树对于负能量极其敏感,而正常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着负能量,在他曾经见过的所有人中也有着这样的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女儿沙条爱歌。 不存在懊恼、悔恨、悲伤……等等负面的情绪,就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他爱着自己的女儿,同时不自觉的也在惧怕着她。 如今又出现与爱歌相同的人,如何让他不在意? 陆谨言并不在意沙条广树会想什么,毕竟脑袋长在人家的脖子上,他想管也管不到,而且他自己还有着麻烦需要解决呢。 ……… “爱歌,早餐真的不用准备这么多的。” 他望着身前堆积成山的料理,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是因为不合你的胃口吗?” 沙条爱歌微微侧头,白金色的碎发垂落,淡浅色的眸子中带着不解。 “不,爱歌你的料理确实很好吃,只不过是不是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下量?” 陆谨言尽量委婉的说道,毕竟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说话太重也不好,更何况爱歌本身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似乎……又有些多了呢……” 沙条爱歌看着堆积如山的料理,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来。 “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我们一起把这些解决掉吧。” 陆谨言将面前的小山分出一半推到了沙条爱歌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么多……会变胖的。” 沙条爱歌嘟囔着说道,“变胖了加百列君就不会喜欢我了。” “来,嘴巴张开。” 陆谨言叉起一片金黄色的炸鱼,递到了沙条爱歌的面前。 沙条爱歌羞红了脸,但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巴,轻轻的咬了一口酥脆的炸鱼,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沙条绫香不由得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丽且耀眼的姐姐,难道是因为那个魔法的缘故吗?那个被称作是恋爱的魔法。 沙条广树眼角抽动着,然后将注意放在手中的报纸上,虽然爱歌的变化让他很是开心,但不知不觉中,心里也充满了不爽,对于陆谨言的印象不由得又差了几分。 沙条绫香用过早餐后便上学去了,佐佐木小次郎灵体化保护在她的身边,既然他们能想到针对弱点下手,其他的御主自然也能想要这一点。 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需要消耗的魔力极其恐怖,完全可以瞬间抽干一名顶尖的魔术师,但对于陆谨言来说依旧是毛毛雨,而且在充沛魔力的强化下,现在的佐佐木小次郎完全可以对付大部分从者,当然不过是五五开罢了。 ……… “爱歌,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去圣堂教会报备一下吧。” 沙条广树放下手中的报纸,然后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随口说道。 每一名召唤从者成功的御主都要去圣堂教会报备,然后被吩咐些注意事项,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些,毕竟擦屁股的人也不是万能的。 而且圣堂教会的地盘也是整个东京都目前唯一的安全区,至少不用担心在这里会遭到其他御主以及从者的攻击,这么做的魔术师只会被第一时间内被圣堂教会被通缉,然后被其他六人联手将其淘汰出局。 “好的哦,那么加百列君和我一起去吧。” 沙条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桌子对面的陆谨言,然后又看向了实体化出现的saber,“saber你就留在家里保护父亲吧。” “saber还是去保护你吧。” 沙条广树眉头微皱,颇为严肃的说道,“爱歌你才是我们沙条家的御主,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可是有加百列君就足够了啊。” 沙条爱歌微微侧头,笑容如灿烂盛开的鲜花一样。 “爱歌,圣杯战争并不是儿戏。” “我知道的,所以saber要留在家里保护父亲。” “唉~~” 沙条广树轻叹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至少就目前来看,圣杯战争的进行还是蛮顺利的。 “好了,除了未知的berserker与rider之外,其余的从者我们不是已经都打过交道了吗。” 陆谨言挥了挥手,蛮不在意的说道,“沙条家主,你有在圣堂教会附近布置使魔吗?” “布置倒是布置了,只不过并没有发现类似于御主的人。” 沙条广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池袋区的教堂每天都会迎接近千人,如果魔术师进行伪装的话,很难将其辨认出来。” “berserker倒是有些麻烦,不过rider我倒是有些线索了。” 陆谨言打了个响指,拟似东京环境模型浮现在半空中,只见如蛛网般纵横交错的红色纹络如血管般交织在地下,其中有几道格外的醒目。 “这是……东京都的地下灵脉走向?” 沙条广树仔细打量着这些纵横交错的纹络,很快便将其辨认出来。 “没错,通过灵脉的走向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一天前的东京有四座大型的魔术工房,但是在今天却变成了五个。” 陆谨言指向东京湾的位置,这里的灵脉走向发生了改变,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交汇点。 “难道是rider?” “谁又知道呢。” 陆谨言耸了耸肩,“不过看这个魔术工房的建造规模,绝对达到了【神殿】的级别,甚至比caster的【阵地建造】还要强,我并不认为berserker能做到这一点。” 第82章 监督者与舞台 池袋区, 这里与银座、新宿、涩谷、浅草同为东京都的繁华街区,近年来,作为电视连续剧和小说的舞台屡屡亮相,特别是那些追求时尚的年轻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这里。 池袋以jr池袋车站为界,分成西口区和东口区,每天大约有一百万的人流量,而池袋区的教堂可以说是著名的景点之一,每天游玩的人络绎不绝。 兴建于明治维新后的教堂可以说见证了这个国家完整的近代史,即便战火也没有将其摧毁,白色的大理石墙面依旧光洁如新,只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时间的刻痕。 以红、蓝俩色为主的花窗上绘有一幅幅宗教故事,阳光透过花窗制造出一种神秘灿烂的景象,在柔和恬静的光线中,象征所有祷告的人在神的光辉下受到洗礼。 陆谨言与沙条爱歌就混在来往的人群之中,就像是普通的游客那样拍照留念,在然后安静的听着台上的牧师布道。 “当下,耶稣从加利利来到约旦河,见了约翰,要受他的洗。 约翰想要拦住他,说:“我当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这里来吗?” 耶稣回答说:“你暂且许我,因为我们理当这样尽诸般的义。”于是约翰许了他。 耶稣受了洗,随即从水里上来。天忽然为他开了,他就看见神的灵彷佛鸽子降下,落在他身上。 从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 牧师如清泉般柔和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之中,让人不由得从内心生出宁静,即便只是来凑热闹的游客,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就像是虔诚的教徒一样,在胸前比划出十字的标志。 “暗示魔术,圣堂教会的人光明正大地在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术,就不怕将神秘泄漏出去吗?” 陆谨言摇了摇头,周身魔力涌动,暗示魔术的效果消退,只留下单纯的声音。 “不会的哦,而且这间教堂的布置也有着加强暗示的效果。” 沙条爱歌耐心的解释道,他们的手里拿着教徒发放的精美小册子,这是发展新的兄弟姐妹的重要途径之一。 “爱歌你信教吗?” 陆谨言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问着身旁的沙条爱歌。 “嗯……应该是不信的吧。” 沙条爱歌微微侧头,连接根源的她,生来就是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而且她还是一名魔术师,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毕竟在位格上来看,她还要高于诸神。 “也对,正经人谁信教啊!” 陆谨言揉了揉沙条爱歌的脑袋,不由得笑出了声。 “嗯……加百列君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呢。” 沙条爱歌略带疑惑的问道,她实在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 很快布道结束,一名身着黑色修士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然后看向了沙条爱歌,毕恭毕敬地说道,“枢机主教大人在里面等着您。” “加百列君,你可以在外面略微等候几分钟吗?” “不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我希望给加百列君一个惊喜。” “好吧。” 陆谨言耸了耸肩,随手将自己的一截手指折断,断指上的皮肉如烟尘般消散,只留下如玉石般莹润的白骨。 然后他又拔下自己的一根长发,将指骨穿了起来,做成项链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 “加百列君……” 沙条爱歌看着陆谨言缺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掌,忍不住有些慌了神。 “没事的,区区一根手指而已。” 陆谨言挥了挥手,只见断掉的手指在一个呼吸间便重新生长了出来,恢复如初。 “你将这个带上吧,如果遇到了危险,我可以随时赶到。” 他将指骨吊坠递给了沙条爱歌,然后眨了眨眼,“具体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呼唤我的名字就好了。” 沙条爱歌紧紧的握住指骨吊坠,脸上满是收到礼物的喜悦,她并不在意这个吊坠的具体作用,只要是陆谨言送给她的就好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截看起来像是指骨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看着沙条爱歌消失在走廊深处,陆谨言仰望着头顶教堂的穹顶,眼神略微有些空洞,精神扩散出去,此时的他共享着东京都数千只乌鸦的视野,将六骑的所在位置全部监控起来。 而他也终于找到了berserker的御主,那个看起来与高校生无异的少年,而他身边的那个纤细清凉的青年不出所料应该就是berserker,在他的身上,陆谨言看到了与现世截然不同的神秘。 只不过这名berserker看起来很是柔弱的模样,而且和自己御主也在进行正常的交流,很难想象这居然是berserker。 毕竟berserker的“狂化”会以剥夺理性为交换,对从者进行超越英灵性能的强化,狂化等级越高,理性与思考能力被剥夺的越严重,若达到ex的级别,虽然能够思考,但思维模式却会被固定,从者会完全沿着自己唯一的想法行动,听不进周围的命令和建议。 但怎么看那名berserker都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berserker,就像rider的魔术造诣比caster还要强一样,职阶只是英灵的某个方面,并不能代表全部。 berserker的御主并不是魔术师,除了右眼有着细微的魔力流动之外,他用来给berserker供给的魔力,更多的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而且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他们似乎打算要停止在东京发生的圣杯战争。 听起来就像是王道热血漫画的剧情一样,忽然得到神秘力量的少年在伙伴的帮助下,想要解决威胁城市安全的反派魔术师。 不过现实与漫画情节往往相反,陆谨言对此只能称赞他们勇气可嘉,但圣杯战争显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停止的。在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的通力合作下,区区一个连魔术师都不是的普通人,一骑柔弱的berserker,又能做的了什么? 他们选择的这条道路注定会失败,不过即便是废品也有回收的价值,在退场之前,一定要将他们的价值充分利用好。 舞台早已经搭建好,台下的观众早已经等待就位,此时的演员也即将登场。 开演之时已至,此处应有雷鸣般的掌声! 第83章 来野巽与berserker的正义大冒险(1/5) “现代的人还真是多啊,在我的时代街道上可没有这些多的人,而且还有这么多从没见过的新奇东西。” 新宿站东口附近,看着眼前的景象,berserker由衷的感慨道。 “这也是呢,在你的时代根本没有街头电视墙,也没有这么多的人。电视,也还没有吧?......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大致上了解有关现代的知识吗?” 来野巽胆战心惊的回答道,生怕别人会看出berserker并不是人类,但显然他是在杞人忧天,新宿站这么多的人,除了那些因为berserker过人的颜值被吸引目光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但显然他低估了berserker的颜值,虽然来他自己长的也有点小帅,但是与berserker相比的话,呃………应该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吧? 一些胆子较大的女孩子想要与berserker交换联系方式,只不过都被berserker微笑着拒绝了,当然并不是他不近女色的缘故,而是他真的没有联系方式可以交换。 当然也有女孩子将目标放在了来野巽的身上,就像攻略女孩子需要攻略她身旁的闺蜜一样,攻略男孩子也需要先攻略他身旁的朋友。 来野巽慌乱的将那些热情过头的女孩子拒绝掉了,忽然他并不羡慕berserker了,如果他每次出门都要应付这么多人,该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 “请问这位先生,您见过照片中的这个人吗?” 好不容易来到了人流相对较少的地方,来野巽摸了一把额前的汗水,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在喧闹中带着些许焦急的女声吸引了来野巽的注意,只不过由于来往的人太多,他也只能判断其大致方位。 “怎么了,巽?” 身旁的berserker柔声问道,虽然魔术师不大可能会在这里发生战斗,但还是警戒一些比较好。 “没什么。” 来野巽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看向berserker,“你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身为从者的我虽然不需要吃东西,但我还是想尝一尝这个时代的食物。” berserker推了推眼镜,这个时代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如果不是还需要进行圣杯战争,他一定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嗯……那么我们可以去吉野家吃正宗的牛肉饭。” 来野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远离家乡在东京求学的他,除了父母给的必要花销外,其余的都是通过课外打工赚来的。 虽然很想请berserker吃一顿大餐,但由于囊中羞涩,只能去吉野家吃牛肉饭了,虽然吉野家也不算便宜…… “我记得吉野家应该是在这个方向。” 来野巽看着西边的街道,略微沉吟了下,新宿他来的次数并不算太多,所以很多地方都不算太熟,他之所以记得吉野家,是因为他在新宿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后,拿到工资在这边的吉野家美美的吃上一顿,犒劳自己。 “请问一下,您见过照片里面的人吗?” 轻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来野巽回过神来,看到一名穿着庆応义塾女子高校制服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少女的手中拿着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看起来与她有几分相似。 【居然是庆応义塾女子高校!】 来野巽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同样身为高校生的他自然知道那所偏差值为77,在全日本都能排入前十的著名中学,与他所在的普通私立中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抱歉,我真的没见过。” 他仔细的看着照片上的中年人,然后努力的回忆着,只可惜他的记忆里真的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听到来野巽的回答,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绝望,青黑色的莹润眼眸中满是通红的血丝,那道名为“希望”的火光也随之熄灭,只留下尚带余温的灰烬。 “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呢?如果警察帮忙的话,效率比你自己这样会高出很多吧?” 来野巽实在不忍心看到少女这般模样,于是开口提议道。 “我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但是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依旧没有父亲的消息。” 少女低声说道,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忍不住泛起了泪花,看来她真的很努力的在寻找自己的父亲。 “那么你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是我与父亲相依为命。” 少女的声音低如蚊呐,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看起来她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抱歉……” 来野巽无意揭开少女心中的伤疤,但也无法补偿什么,只诚挚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事的,你真是个好人呢。” 少女抬起头来,接过来野巽递过来的纸巾,擦拭掉浮现的泪花,展露出了明媚的笑颜。 “哈哈哈……” 来野巽尴尬地挠了挠头,自己莫名的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其实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少女看着手中的照片,抚摸着中年人的脸庞,“我再也见不到父亲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寻找。” “不会的,没有父亲会抛下自己的女儿不管的。”来野巽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谢你安慰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巽,来野巽。” “我的名字是篠原琉璃,来野君,很高兴认识你。” 少女微微躬身,再次向来野巽道谢,“那么我就继续去寻找父亲了。” 她转身离去,在如织的人潮之中,纤细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瘦弱,无来由的,来野巽的心中生出了大胆的想法。 “berserker,我们先帮篠原寻找她父亲的下落如何?” 他看向身旁的berserker,毕竟berserker是自己的朋友,而且现在也正在进行圣杯战争,很有必要和他商量一下。 “既然是巽想要做的,我也没有意见。” berserker微微点头,他并没有在篠原琉璃的身上感应到魔力的气息,她只是一名希望找到失踪父亲的普通人类少女,与圣杯战争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与来野巽一样,相比于互相厮杀,他也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帮篠原找到她的父亲,然后再想办法停止圣杯战争。” 来野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快步追上不远处的篠原琉璃。 第84章 来野巽与berserker的正义大冒险(2/5) “请等一下。” 来野巽喊住了不远处的篠原琉璃。 “来野君,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篠原琉璃轻声问道,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让我们一起帮你寻找父亲吧?” “嗯?” 她忽然怔住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让我和berserker一起来帮你寻找父亲吧!” 来野巽攥紧了拳头,他不禁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如果自己的父母失踪了,自己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寻找他们。 “真的很感谢你,可是……” 篠原琉璃嘴唇翕动,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转瞬即逝间这抹惊喜便消失不见,被犹豫与踌躇取而代之。 “有什么不方便的嘛?” “来野君愿意向我这个陌生人伸出援手,我真的很开心,但是……”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帮助我会给来野君增添很多麻烦的,我并不想因此让来野君困扰。” “如果有人在你的面前求助,你会帮助他吗?” 来野巽没有说那些好听的客套话,而是向篠原琉璃提出了问题。 “应该会的吧……” 篠原琉璃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应该会帮助他的。” “那就没问题了啊。” 来野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我看来,帮助你就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当然会伸出援手。” “来野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少女喃喃自语道,她的眼圈再一次红了起来,由于父亲失踪而带来的压力几乎压垮了她的精神,她在心里甚至已经不抱有希望,只是这样机械的寻找着,而来野巽也给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陌生人。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些许希望,也许父亲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去寻找。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希望! ……… ……… “这就是牛肉饭吗?味道真的很不错呢。” berserker夹起一片煮熟的肥牛肉,虽然做法很简单,但各种不同的香料却让他啧啧称奇,在他的时代,香料还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即便是劣质品,也不是普通人家能使用的起的。 “吉野家的牛肉饭很正宗的,据说是传说是日本名将源义经的爱妾静在掩护义经避难之时,在吉野山把制作牛肉饭的技巧教给了当地居民,于是牛肉饭成为当地的特产美味。” 来野巽耐心的为berserker科普牛肉饭的来历,发现篠原琉璃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牛肉饭,连一口都没有动。 “不要去想那些乱码七糟的事情了,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寻找你的父亲。” “可是……我真的没有胃口……” 篠原琉璃低下了头,把玩着手中的筷子。 “没有胃口也要多少吃下去点,要不然身体会承受不了的。” 来野巽装作严肃的模样,然后将牛肉饭推到了篠原琉璃的身前。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了。” “好吧……” 篠原琉璃看着来野巽坚定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只得夹起一片肥牛肉片放在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着。 酱料与肉片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朦胧的状态就像是阳光下的雪一样融化,恍惚的精神也逐渐稳定了下来,就连疲惫感都消散了不少。 胃部产生了丝丝缕缕的绞痛,那是由于饥饿而导致的,她已经忘了自己距离上一次用餐已经过了多久,俩天?还是三天? 飞快的解决掉眼前的这碗牛肉饭后,篠原琉璃不禁摸了摸略微肿胀的腹部,看到来野巽与berserker还剩下大半碗的牛肉饭,她颇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晶莹的耳垂染上一抹赤红。 “看来你是真的饿坏了。” berserker平静的说道,他的用餐礼仪很是标准,即便只是一碗普通的牛肉面,但在这份礼仪的加持下,也变得不那么普通。 来野巽摇了摇头,但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也蛮饿的,昨天的晚餐与今天的早餐都没有吃,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 “呐呐,你知道吗?那个传闻。”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个吧,玛丽小姐的。” 忽然邻座俩名女孩的声音在不经意间闯入来野巽的耳中,她们似乎是在讨论类似于都市传说一样的故事,在他的学校里这种故事也很受欢迎,比如裂口女或者人面犬什么的。 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对于神神秘秘的故事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他们本能的追求那些未知的神秘。 ……… “对对,就是玛丽小姐。” 浅葱色短袖的少女忽然变的激动起来,对于这种神神秘秘的都市传说,她特别的感兴趣,甚至用本子整理下来。 “我在补习班也听到一样的内容。听说其他学校也传开来了。” 粉色外套的少女喝了一口果汁,显然对这个新的都市传说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因为是东京嘛。嗯,有玛丽小姐的传闻好像只有东京喔。” “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是肯定的语句,但语气就不是那么肯定了,这种新的都市传说每年都会出现,但真相很快就会被发现。 比如夜晚在树林里漂浮的白色影子,这个都市传说在去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后来被发现是几个高校生搞出来的恶作剧。 “是真的喔,听说只在东京会发生。” “但是,电视没有播出对吧?” 身着粉色外套的少女摇了摇头,她还是比较相信电视台的公信力,而且并没有人真正见过玛丽小姐。 “只是电视没播出而已啦,这个传闻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据说……” 身着浅葱色短袖的少女忽然压低了语气,略低几分低沉,听起来就像是在讲述什么恐怖的事情。” “据说什么?” 粉色外套的少女下意识的凑近了些,俩人的脑袋几乎靠在了一起,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 “据说真正见过玛丽小姐的人全部都死了。” 浅葱色短袖的少女忽然严肃的说道,阴沉的语气让粉色外套的少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85章 来野巽与berserker的正义大冒险(3/5)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诶~~!” 粉色外套的少女忍不住惊呼出声,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她连忙低头捂住了嘴。 “正因为如此,玛丽小姐还有着另外的名字。” “什么名字?” “因为玛丽小姐总是出现在晚上十一点,而且对别人说话,然后那个人一定会死,所以,好像又被称为晚上11点来的死亡玛丽(deathmary)。” 浅葱色短袖的少女喝了一大口果汁,似乎对同伴的反应很满意。 ……… 晚上十一点, 死亡玛丽, 这些词回荡在来野巽的心中,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似乎有着厚重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在其下。 “巽,你哪里不舒服吗?” berserker看到来野巽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苍白,于是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 来野巽放下了筷子,尽量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吃饱了,吉野家的牛肉饭量还是这么多。” berserker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有说。 ……… “你的父亲最后出现在了哪里?” 把玛丽小姐的事情抛在脑后,来野巽开始思考如何帮助篠原琉璃找到父亲,当然他并不是专业的侦探,也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最多也不过是看过几部推理小说以及几百集的柯南。 但显然他并不打算借助常规手段去帮助篠原琉璃,而是去使用魔术。 不过来野巽对于魔术之前从未了解过,召唤出berserker也是歪打正着,但好在berserker对魔术并非一无所知,虽然他了解的也不多,但至少比什么也不懂的来野巽要强。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新宿。” “嗯?” 显然来野巽并没有理解篠原琉璃的话,如果最后出现的地点不确定,魔术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也有人说父亲他去了池袋,我本来打算明天去池袋那边问一问。” “池袋?” 来野巽他就住在池袋区,对于池袋,他还算蛮熟的,不过目前的池袋区并不安全,就在前几天的夜里,他看到散发着俩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人形穿梭在建筑群之中。 据berserker所说,那就是从者散发出的魔力光辉,至少有俩位从者已经交上了手。 这么看的话,算上他自己,池袋区至少也有三名御主,在圣杯战争结束前,恐怕池袋区都会是主要的战场之一。 想到这里,来野巽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者的破坏力他虽然没见过,但根据berserker的描述,至少摧毁大楼不是问题,整个东京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来野君为什么叹气,难道很麻烦吗?” “不是因为你的事啦。” 来野巽随意的挥了挥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伸出手来吧,我需要你的一点血液。” “需要多少?” 篠原琉璃伸出白嫩纤细的右手,犹豫了一下后,又换成了左手,她看着来野巽手中锋利的小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盛满这个小瓶子就可以了。” 来野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约三厘米高的玻璃瓶,这是他刚才在商店里买的,本来是口香糖的包装瓶。 “来野君还是你来动手吧,尽量快一些,我恐怕有些晕金属制品。” 篠原琉璃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毕竟对于她来说,生病的时候宁愿选择生效较慢的口服药物,也不会去医院挂吊瓶。 因为挂吊瓶需要打针,每次看到银亮的针头,她都会从心底生出恐惧感。 来野巽也有些犹豫,毕竟他从来没有故意伤害过别人,拿着刀在别人的手掌上划开一道口子,自己也很难做出这种事情来。 “巽,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 似乎看到了他的犹豫,berserker主动接过小刀,用魔力消过毒以后,瞄准了篠原琉璃的食指。 锋利的刀锋轻而易举地切开白嫩的皮肤,猩红色的血滴涌了出来,然后落入透明的玻璃瓶之中,很快便蓄满了一整瓶。 berserker用魔力去刺激伤口附近的细胞愈合,虽然看起来流血的速度很快,但创口实际只有几毫米长,即便放任不管的话,过一段时间也会自动愈合,疼痛感几近于无。 “好了,已经结束了。” berserker微笑着说道,篠原琉璃的血液是这个魔术发动所需的重要媒介,而且还是不可缺少的那种。 “诶……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似乎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篠原琉璃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食指,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只留下浅淡的粉色痕迹。 来野巽好奇的看着berserker,魔术对于他来说还是蛮神秘的东西,而且他也很好奇,如何运用魔术去寻找失踪的人。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我还是希望篠原琉璃小姐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保密,这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犹豫了一下,berserker继续说道。 “难道是你提过的那个【神秘应当被隐匿】?” 来野巽略微思索,记起了berserker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圣杯战争是在暗地里秘密进行的,而神秘同样也是需要被隐匿起来的,所以普通人根本无法得知。 “没错。” berserker点了点头,“如果被普通人知晓的话,只能将其排除掉,毕竟越多的人知晓神秘,神秘的力量越弱,为了维持神秘,那些魔术师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任何事情?” “没错,任何事情。” berserker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巽,你千万不要高估魔术师的底线,虽然我承认并不是所有的魔术师都是如此,但大部分的魔术师是没有法律观念的。” “那个……” 篠原琉璃举起手,然后弱弱的说道,“虽然我并不是很懂,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对于来野君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嗯,如果被其他魔术师知晓的话,会给巽和你带来危险。” 【当然我会保护你们的。】 berserker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只需要实现巽的愿望就好。 “如果被我知道会对来野君造成危险的话,那么我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说罢她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去,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用力捂住耳朵。 第86章 来野巽与berserker的正义大冒险(4/5) 与一般的berserker不同,他有着杰基尔与海德这俩个人格,身体原本人格的杰基尔理性而诚实,而分离出的恶之人格是毫无道德心的快乐主义者,也就是真正的berserker。 杰基尔在灵药上的研究已经踏入了炼金术的领域,所以他本身的职介更贴近于caster,只不过与正常的caster相比,他又弱小了太多。 但即便如此,在杰基尔的人格掌管身体下,他多少能做出一些caster才能做出的事情,比如【道具做成】。 玻璃瓶中的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只见透明的玻璃瓶逐渐变得柔软,就像融化的蜡一样,然后被塑造成其他的形态,血色飞速的蒸发,最终只留下一抹深邃近乎漆黑的墨红色。 来野巽看着眼睛这神奇的一幕,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什么,在他的眼皮子下,称装着血液的玻璃瓶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表盘。 表盘上刻着十二个罗马数字,看起来与真正的表盘无异,而那一抹墨红色就是表盘上的指针,再转动了数圈后,指向了北方。 “这是什么?” 他指着berserker手中类似于表盘一样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可以帮助篠原小姐找到他父亲的魔术礼装,应该算上是魔术礼装吧?” berserker将表盘递给了来野巽,无论怎么变换方位,指针一直都是指向北方。 “看起来就像是指北针一样。” 来野巽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表盘,然后仔细打量着那抹墨红色的痕迹。 “虽然工作原理不同,但表现出的效果看起来却很是相似,只不过,巽,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速度了,我制作出来的这个魔术礼装是有时间限制的。” berserker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由于并不是真正的【道具做成】,制作出来的魔术礼装自然也是大打折扣,更何况杰基尔只是依靠灵药的制作才勉强踏入了炼金的领域,与真正的caster完全不能相比。 “你已经尽力了,berserker,没有人精通所有的事情。” “如果我要是再强一些的话……” “berserker。” “嗯?” “你就是最好的berserker,不用与其他的从者去比较。” 来野巽安慰着说道,他从没有把berserker当作使魔来看待,虽然他并不知道使魔的含义,在他的心里,berserker就是他的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可是……” “啊嘞,哪里有什么“可是”,berserker,我们还要尽快帮助篠原同学找到他的父亲呢!” ……… “这个东西真的能帮助我找到父亲?” 篠原琉璃看着来野巽手中的表盘,显然有些怀疑他的说法,毕竟那听上去未免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 “没错,至少berserker是这样说的。” 来野巽将万能的berserker搬了出来,对于魔术他也是门外汉,只能看个热闹。 “berserker?你朋友的名字好奇怪,听起来就像是秘密代号一样,难道说你们在执行什么秘密行动不成?” “没……没有。” 来野巽汗如雨下,只感觉喉咙有些干,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特别准, “berserker有名字的,只不过他不喜欢提起罢了。” 【抱歉啊,不得不对你说谎。】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berserker的名字需要保密,魔术师的使魔可能存在于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在见证了berserker的炼金术之后,他对于魔术师的忌惮愈发的重了。 “没事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秘密,难道不是吗?” 篠原琉璃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只是一直盯着表盘,“只不过这个表盘为什么一直指向北方?” “北方……” 来野巽沉吟了半刻,尽力的回忆着东京都的地图,紧挨着新都区的分别是丰岛区,文京区,千代田区,港区,涉谷区以及中野区,而位于新宿区北面的就是丰岛区。 而丰岛区……想到这里,来野巽与篠原琉璃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池袋。” ……… ……… “抓到你了。” 一条无名小巷中,archer看向那个身姿窈窕的少女,她的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纱群,褐色的皮肤带着异国的诱惑,深色的澄澈眼眸犹如羊羔一般,让人升起怜爱之情。 但archer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深知眼前少女的本质,无论外表看起来如何弱小,都无法改变其是servent的事实。 而少女显然也知道了这个事实,她的手里出现了由魔力编织而成的银亮短刃。 “assassin?” archer下意识的把艾尔莎保护在了身后,虽然正面战场上,与其他的从者相比,assassin堪称孱弱,但那也不是身为人类的御主所能抵抗的。 银光一闪,短刃无声的划过黑暗,但这抹转瞬即逝的亮光依旧被archer捕捉到,魔力编织而成的青蓝色轻甲覆盖在体表,绯红色的大弓被其握在手中。 他拉开弓,随着魔力的涌动,箭矢出现在弓上,只听见连绵不绝的破风声,assassin投掷的短刃都被击落下来。 【弓矢制作】 从女神阿尔玛提被授予了智慧,既是「弓」的设计者又是制造者的他,只要有材料就可以瞬间制作出弓和箭,虽然弓需要物质上的材料,但是箭则可以用自己的魔力制成。 但assassin也没指望靠着几柄飞刀解决掉archer,在投掷出短刃的同时,她便冲了过去,白色的纱裙变化成了黑色的紧身衣,惨白的骷髅面具覆盖在她柔美的脸庞上。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从者来说甚至用不上一秒,assassin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archer的身前,然后挥舞着淬毒的短刃刺向他的胸膛。 看到眼前逐渐放大的短刃,archer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扔下手中的沉重大弓,反手抓住了assassin的手腕,然后夺去了她手中的短刃。 “你怎么……” assassin的眼中露出了迷惘,即便是从者,也无法免疫她的毒,为什么眼前的这个archer看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 “assassin你的毒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能让我感觉到疼痛,即便曾经在战场上都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archer颇为感慨着说道,然后看向被自己握住的猎物,“终于抓到你了,assassin。” 第87章 来野巽与berserker的正义大冒险(5/5) 东京都杉并区,闲静住宅区的静谧小巷,月亮被阴云遮挡在了后面,在浓郁的黑暗之中,只有巷口那昏黄路灯所散发出的微弱光亮。 “这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了吗?” 来野巽看着眼前宽阔的绿地,喃喃自语道。 与住宅区不符,那太过广大的绿地甚至可以用森林来形容,或者“黑森林”更贴切些。 如果是在新宿的御苑、代代木公园、中野区江古田的自然公园、台东区上野公园这种大型的公园设施附近的话并不稀奇,但至少在地图上这一带并不存在著那样的设施,所以,这有如森林般的茂密丛林是私有地没有错。 也就是,这并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入的场所。 栅栏上缠绕着锋利的铁丝网,即便专业的运动员也很很难翻越过去,当然铁丝网并不是问题,这座森林最核心的防护还是那些魔术阵,光是看到就会下意识的减低接近和入侵的念头。 当然这只是第一道屏障,针对普通人的,内里的术式才是针对魔术师与从者的。 “巽,我们已经先离开这里。” berserker眼睛微眯,他已经能感应到另一名从者的气息,结合眼前这些魔术阵,不难推测出里面的从者是caster。 在caster的魔术工房中与其战斗,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篠原同学,我们先离开这里。” 来野巽看向一旁的篠原琉璃,发现她一脸茫然的看向那片黑森林,眼睛睁的大大的,却不带有一丝神采,犹如大雪后空旷的原野。 她缓缓地走上前去,即将要触摸到那些尖锐的钢铁荆棘。 “快醒醒!” 来野巽飞奔过去,试图将篠原琉璃拉回来,但谁知那娇小的身形中居然迸发出难以抵抗的巨力,将他拉了个趔趄。 “篠原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身旁的berserker,在杰基尔的人格下,berserker的力量没有比来野巽强到哪里去,俩个人勉强才能拉住篠原琉璃。 “应该是触动了某些可以制造幻觉的魔术。” berserker不怎么确定的说道,毕竟栅栏上的魔术种类过于繁杂,大部分他也都不认识。 “该死!” 来野巽咬紧牙关,用力搂住篠原琉璃纤细的腰肢,但这也只是稍微减缓了她行进的速度罢了。 篠原琉璃的身体滚烫,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毛细血管纷纷裂开,肌肉的限制被打开,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细密的裂纹浮现在其上。 最终她还是触碰到了那钢铁的荆棘,尖锐的铁丝网划破了白皙的手指,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在手掌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似乎从噩梦出醒来,篠原琉璃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抱住自己腰肢的来野巽,她的脸再次染上了红晕。 “来……来野君,你……你在做…做什么啊?!”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野巽松开了手臂,大口的喘息着,感觉自己的双臂都要断掉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篠原琉璃偷偷的看了来野巽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来,轻声细语的说道,“难道不是来野巽你……” “不是这件事啊!” 来野巽的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与女孩子进行肢体接触,“你为什么忽然走向栅栏?而且怎么呼唤你都似乎听不到的样子。” “我也不记得了。” 篠原琉璃略微思索后摇了摇头,她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那段时间似乎被剪掉了一样,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栅栏之前了。 忽然贴近栅栏的一颗树微微颤动了一下,坚硬如钢铁般的树枝猛地刺了出来,犹如锋利的长矛。 “巽,小心!” berserker大吼一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来不及喝下灵药唤醒海德的人格,只能将身旁的来野巽扑倒在地。 伴随着沉闷声音,来野巽与berserker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来野巽只感觉脸上落下几滴温热,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一滴滴落下的鲜血。 阴云缓缓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纤细的身躯被树枝所刺穿,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就像是献祭给神灵的羔羊。 “篠原同学!” 来野巽猛地爬了起来,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试图砍断那手臂粗细的树枝。 篠原琉璃的嘴唇翕动,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血沫随着嘴角奔涌而出,一截细小的树枝贯穿了她的咽喉,翠绿的枝叶上涂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她的眼中带着茫然,眼眸中的光亮逐渐消失,最终彻底暗淡了下来,手臂缓缓地垂落,整个人就像是被玩坏的布娃娃。 一道道矫健的人形从黑森林中跃了出来,她们有着相同的容貌,眼睛如冰冷的琥珀一般,穿着贴身的轻薄甲冑,手中挥舞着俩米余长的战矛。 “巽!” berserker的手中出现了瓶子,这里面盛装着的就是他的宝具,液态的宝具。 “暗中的罪孽游戏(dangerousgame)。” 他低声说道,然后将瓶子中的灵药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从口中、从舌头、从喉咙、从胃袋,宝具瞬间渗透乙太构成的全身,虚假的肉体逐渐变质。 大概是因为berserker这职介的原因,和生前投药之后变化的姿态不同,也和以自己为模特儿描写的小说作品的样子不同,杰基尔变为比较接近本质的型态。 骨头作响,肌肉量增加,躯体变强壮,尖牙与利爪有如短剑般伸长,存在边扩大也跟着变样。全身覆盖朦胧的黑影。 一切的理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残暴虐的集合,只为杀戮而感到欢喜的怪物。 它怒吼着,魁梧的身形高高的跃起,惨白的骨质利爪上流淌着月亮的辉光,瞬间撕碎了一个持矛的人造生命体。 猩红的血液如暴雨般淋在了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上,升腾起了血色的雾气。 第88章 另一名御主 “吼吼吼吼吼———!!!” 已然化为狂兽的berserker低吼着,那些人造生命体在它的面前不堪一击,尖锐的战矛甚至无法穿透那身坚韧的毛皮。 “berserker……” 来野巽看着化为狂兽的berserker,又看了眼篠原琉璃的尸体,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由于被抽去了大量的生命力,他感觉到骤然的消耗及疲劳。 平常一切感觉不到的负担,由berserker使用宝具做为真正的从者发挥性能,化为狂气风暴的瞬间,以强烈的疲劳和消耗的形式压迫在巽身上。 这种感觉很难受,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了费力,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着,比全力绕学校跑一圈还难受,但他不会说不满,不能说,也不打算说。 他拄着墙壁,努力了好久后勉强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巷口踉踉跄跄的走去,尽量远离战场的中心。 来野巽深知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berserker的累赘,身为普通人的他做不到任何事,就连那些人造生命体都可以轻松取走他的生命。 而随着来野巽离开战场的中心,berserker愈发的狂躁起来,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力量,人造生命体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但即便如此,依旧有着源源不断的人造生命体涌了出来,向着berserker发起无谓的攻击。 “吼吼吼吼吼———!!!” berserker嘶吼着,然后冲入了人群,所经过的地方尽皆是一片血雨腥风,人造生命体的血液流淌在巷子中,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河流。 栅栏被暴力的扯开,魔术的光辉在它的体表炸开,但也还是烧焦了几根毛发罢了。 正当它打算冲入黑森林之中的时候,数支箭矢犹如流星般从天际划过,然后落在了它的身前,将附近的树木以及泥土掀上了天,在地面留下几米深的坑洞。 berserker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月亮的方向,那里有着身着青色轻甲的健硕男子,他的手里握着绯红色的大弓,刚才的那几支箭矢就是他射出来的。 “吼吼吼吼吼———!!!” 它转身冲向了archer的方向,但没有迈出几步,就被另一个从者拦截了下来,那是穿着黄金甲冑的骑士,狮子头盔下是俩团熊熊燃烧的湛蓝火焰,身下的骏马也同样披挂着黄金的马铠,疯狂的爪子刨开了地面上的水泥,留下了累累伤痕。 骏马的嘴里喷吐着青色的细碎雷光,它张开嘴,露出了细密的锋锐牙齿,然后喷出了熊熊烈焰。 黄金的骑士忽然加速,俩人带坐骑化为金色的雷霆将berserker贯穿,三米长的超重型骑枪狠狠的砸在了它的侧腹,将它磕飞了出去,撞倒了周围的墙壁。 “难道这些都是宝具?” 远处的archer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为全球变暖添砖加瓦,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开个玩笑,宝具是作为从者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被称为尊贵的幻想(noblephantasm)的最强武器。 一般情况下从者只会有一个宝具,当然不排除有多个的可能,但像rider这样,全身上下都是宝具,archer从未见过。 berserker从废墟中站了起来,冲着rider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只见rider面无表情的从坐骑上跃了下来,骑枪与盾牌化为灵子消失不见,赤手空拳的走向了berserker。 berserker自然也没有退缩,它猛地扑向了rider,试图用利爪与尖牙将其撕碎。 rider迎着berserker发起了冲锋,沉重的甲冑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速度愈发的快了,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berserker的利爪抓向他的头盔,割开了空气,发出凄厉的声响。 rider的身体沉了下来,只见他一个滑铲从berserker的双腿间穿过,然后猛地拍打地面借此跃了起来,双腿夹住了berserker的腰腹,然后用手臂环抱住了它的脖颈。 berserker试图将背后的rider甩下来,但无论它如何努力都伤不到rider,它的利爪虽然强悍,但依旧无法抓到背后的人。 rider的手臂愈发的用力,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最终折断了berserker的颈骨,虽然不至于解决掉berserker,但至少能让它暂时安静一会儿。 berserker的魁梧身躯晃了晃,然后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周围的建筑也跟着晃了晃。 只见钢铁般坚硬的肌肉逐渐萎靡,黑褐色如钢针般的毛发也缩回了体内,尖锐的爪牙褪去,它最终化为了有着金发的柔弱青年。 rider一把抓起berserker,然后将其利落的抗在肩上,翻身上马,离开了玲珑馆家的黑森林。 ………… “呼———” 仅仅是走到巷口,就已经耗尽了来野巽的全部体力,他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被冲到沙滩上的鱼,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似乎有着无数的蜜蜂在嗡嗡作响。 “你看起来似乎需要帮助,berserker的御主。” 来野巽费力的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白发少年站在他的身前,绯红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苍白的面容。 “你叫我berserker的御主,难道你也是……”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虽然由于生命力被大量抽取导致他有些神智不清,但显然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而知道这些的恐怕也只有其他的御主了。 虽然很想做出防御的姿态,但来野巽属实无能为力,如果这名御主打算对自己发动攻击的话,自己只能使用底牌了。 那是只能使用三次的奇迹,但警急的时候可犹豫不得。 “我是rider的御主,你可以称呼我为加百列,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少年张开了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然后缓缓走向前来,来野巽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只感觉身体愈发的虚弱,就连睁开眼睛都感觉到费力。 “原来是生命力被大量抽取导致的虚弱吗?berserker的魔力耗费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过于沉重了。” 【vita】 少年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来野巽的额前,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一抹璀璨的蔚蓝色光芒没入来野巽的体内,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透明起来,犹如蓝水晶雕刻而成的人形。 第89章 正义的伙伴 如即将爆炸的引擎般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静了下来,来野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冰冷的夜风让他清醒了不少,眼前的黑暗褪去,面条般绵软无力的四肢也重新涌出了力量。 “谢谢……” 他扶着墙壁,费力的站了起来,眼前还残留着些许眩晕感,但已经不碍事了,至少正常行动没有问题。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陆谨言微笑着挥了挥手,“生命力大量流失在最严重的情况下可以导致死亡,如果在berserker发动宝具的时候,建议你最好多吃点高热量的食物,多少可以回复一点生命力。” “你也是魔术师吗?” 来野巽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陆谨言,这是他见到过的第一个正经八板的魔术师,与他这个临时出家的野路子截然不同。 陆谨言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与我想象中的魔术师截然不同呢。” “嗯?” “抱歉,我只是听berserker说过一些魔术师的事情。” “没关系的,其实大部分的魔术师还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随意的践踏世俗的法律,眼中只有根源,牺牲再多也无。我这样的魔术师在他们的眼中属于离经叛道的存在。” 陆谨言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初春午后的阳光一样明媚,而且他的眼睛格外的清澈,就像是一轮镜子,任何人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了,你不是rider的御主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来野巽颇为好奇的问道。 “哈哈……” 陆谨言挠了挠头,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我想停止这场圣杯战争,只不过圣杯战争的本地主持者玲珑馆家的实力太过于强大,我只能试图联合其他的御主。” “难道你也想停止这场圣杯战争吗?!” 来野巽闻言,一个箭步冲到了陆谨言的面前,然后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颇为激动的说道。 “没错,毕竟这里是我未婚妻的家,我不想看着她难过,还有……能不能放开我啊,你这么晃着我有些晕。”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些太激动了而已,没想到也有和我想法一样的御主。” 来野巽连声抱歉,然后退后了几步,只不过仍难掩他的激动之情。 “具体的情况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再去说吧,这附近有很多caster的使魔。” 陆谨言打量一下周围,手指点向不远处电线杆上的家麻雀,只见指头大小的湛蓝的魔弹将其击落。 “那么berserker……” “berserker我已经让rider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放心吧,我们是有着同一目标的战友。” 他拍了拍来野巽的肩膀,妖冶的玫红色眼眸闪过意义不明的光芒。 ……… 又走了大约有几条街的距离,他们来到了一座公寓楼,然后直接摁下了“13”,在进入电梯的刹那,来野巽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越了什么东西。 “是屏蔽气息结界,让其他的御主无法捕捉到我们的行踪。” 似乎看出了来野巽脸上的疑惑,陆谨言解释道。 短暂的等待后,电梯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与其他楼层无异的走廊,他们来到了走廊的中段,然后打开了其中一扇公寓的房门。 只不过公寓的布置却是刷新了来野巽对于魔术的认识,在外面看最多1ldk的空间居然有着别墅那么宽阔,而且从窗户刚好能看到玲珑馆家的黑森林。 “欢迎来到我们的大本营。” 陆谨言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冰镇的运动饮料,递给了来野巽。 “魔术也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来野巽接过运动饮料,看着周围的装饰,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什么事情?” “就是可以把房子变得这么大。” “只不过是虚数魔术的简单运用罢了,很多魔术师都能做到这种事情的。” 陆谨言颇为谦虚的说道,最近他的魔术水平突飞猛进,很多只存在于理论的魔术也成功的开发出来。 “又是新的御主吗?” 忽然一道女声从沙发那边传了出来,只见有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女人走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我是berserker的御主,来野巽。” “艾尔莎,archer的御主。” 红发的女人忽然凑近了过来,来野巽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鼻尖还萦绕着某种无法描述的淡香, “你看起来似乎很糟糕,难不成是生命力大量透支了。” “呃?………嗯,是加百列君帮助了我,要不然现在恐怕连站起来都很难做到。” 来野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哈……这就害羞了?” 艾尔莎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捏了捏来野巽的脸蛋, “姐姐我啊,最喜欢纯情的小男孩了,来野君,你有喜欢喜欢的女孩子吗?” “有……有的。” “表白了吗?” “还没……” “来野君需要努力了,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来,青春期的恋爱是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啊!” ……… “好了好了。” 看着来野巽愈发的困窘,陆谨言站了出来,岔开了话题,“今天又有普通人遇害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打倒玲珑馆家、否则受害者只会更多。” 听到了陆谨言的话,来野巽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篠原琉璃被吊再半空中的情景,尖锐的树枝将其刺穿,黯淡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并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液,只不过当他低下头,发现衣服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的斑点。 “又有新的受害者了吗?难道assassin继续狩猎普通人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艾尔莎黛眉微皱,前几日archer出于恻隐之心放走了assassin,其实她在心里还是反对的,毕竟assassin已经杀害了十数个无辜的普通人。 “并不是assassin,而是玲珑馆的自律防御,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些,要不然可以将其救下来的。” 陆谨言语气低沉的说道,脸上满是自责。 第90章 圣杯之秘 “玲珑馆家……” 艾尔莎沉吟了半刻,即便她算是魔术界的边缘人士,但至少也听说过极东之地的魔术名门——玲珑馆家,即便在整个魔术界,也是有着赫赫声名的存在。 “如果不能击败玲珑馆家,恐怕圣杯战争就会一直进行下去。” 陆谨言面带忧色,他走到窗户边,眺望着远方的黑森林,忍不住叹了口气,“玲珑馆家这样肆意妄为也会让神秘暴露的,最后对谁都没有好结果。” “只要战胜玲珑馆家就可以了吗?” 来野巽忽然开口出声,他攥紧了拳头,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以及怒火,虽然他与篠原琉璃相识不过几天,但是那样的女孩子,她本该有着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凄惨的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没错,只要战胜玲珑馆家,我就可以停下圣杯战争的进行。” “抱歉,我可以问一下,rider的御主,你打算怎么停止圣杯战争?” 忽然轻柔的男声打断了陆谨言的话语,只见面色略有些苍白的金发青年推门走了出来,在他的身旁则是恢复为一身便装的archer,还有一直沉默不语的rider。 “berserker!” 来野巽惊喜的喊道,在生命力大量流逝而恍惚的时候,他只能感觉到berserker与其他的从者发生了战斗,但具体的情况一无所知。 “真的很抱歉,巽,因为我的缘故,差点害死你。” berserker柔声说道,眼中带着浓郁的愧疚,没想到因为魔力的缘故,差点抽干来野巽的生命力。 “没事的,berserker,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而且为你提供魔力是我仅能做到的事情了。” 来野巽颇为爽朗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他不久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 “rider的御主,我希望你能详细的说明你口中所谓的阻止圣杯战争的办法。” berserker抬起头来,然后直视着陆谨言的双眼,他深知来野巽的性格,也清楚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 而且rider的御主虽然看起来很是干净,但不知为何,他总是对其生不出好感,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被rider打败了的原因。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怎么停止圣杯战争,在我们从者的记忆中,圣杯战争一旦开始,是不会中途停止下来的。” archer适当的开口说道,虽然他看起来很是悠闲,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但实则一直在警惕着周围,一旦有风吹草动,随时都可以保护自己的御主。 “呃,其实办法很简单……” 陆谨言坐了下来,然后从一旁的冰箱中拿出冰镇的可乐,然后喝了一大口,“玲珑馆家掌握有小圣杯,只要毁掉小圣杯,大圣杯就不会降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自然也会停止下来。” “小圣杯是什么?” 艾尔莎好奇的问道,她只知道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可是这个小圣杯又是做什么的。 “大圣杯的工作原理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它埋藏在地下灵脉持续收集魔力的一个系统,该系统收集的魔力是圣杯战争每隔一段时间得以展开的基础,servant的基础形态和召唤过程、令咒的生成的效用,都是由大圣杯提供的。 而小圣杯则截然不同,它只是由魔术师制造出来的器皿,用来保管战败从者的灵魂,是胜利者的奖品,用来召唤万能的许愿机。” 陆谨言颇为耐心的讲解俩者之间的区别,这些都是他早已经了解的东西,虽然都是真实的,只不过隐瞒了一部分罢了。 “既然如此的话,玲珑馆家……” 艾尔莎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身为魔术名门的玲珑家家的从者会是caster,甚至连上三骑都不是。 “没错,玲珑馆家就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让我们六人六骑厮杀,最后俩败俱伤的时候,冲出来解决掉我们,而在防守上,caster有着天然的优势。” 身为战地记者,艾尔莎很快就明白了玲珑馆家的打算,并不算精妙的计谋,但是却完美的契合当前的情况。 “但是为什么玲珑馆家会允许assassin外出猎杀普通人,如果单纯是为了维持存在的话,单靠御主提供的魔力已经已经足够了。” berserker很快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推测应该就是玲珑馆家的御主无法为assassin提供足够多的魔力。” 陆谨言略微思索后,略显不确定的说道,“毕竟没有规定御主不能与多个从者缔结关系,但同时供给俩个从者魔力,应该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就用来野君为例子吧,他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魔术学习,所以只能用生命力去转化魔力,转化的量大约为同龄魔术师体内魔力总量的七成。 也就是说,即便来野君自幼学习魔术,也只能勉强能做到供给berserker的魔力,让自己不晕过去罢了。” 来野巽闻言挠了挠头,因为自己的原因,berserker不能尽情的战斗,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的败在rider的手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在前几日遇到了saber,并与其发生了战斗。” 说到这里,陆谨言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不得不承认,第一位阶的从者确实很强大,而且saber应该也是一名高洁的英雄,至少不会趁着我们与caster俩败俱伤的时候袭击我们。” “那ncer呢?我们要最好全面的准备。”archer忽然开口问道。 “我已经与saber商议好让他来帮我们拖ncer,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陆谨言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精致羊皮纸,上面布满了瑰丽繁杂的花纹,已经写好了诸多款项。 “这是……自我制约条文?!” 显然艾尔莎认出了陆谨言手中的羊皮纸,一旦签约便无法违反的文书。 “在解决掉caster后,我作为rider的御主,将自动放弃圣杯战争,用来换取saber对于我们的支持。” “你难道就没有要实现的愿望吗?” 艾尔莎神色复杂的看着陆谨言,心中的顾忌烟消云散,如果不是真心想要停止圣杯战争,是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只是自己的愿望……” “自己的愿望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与其期望愿望的实现,我更享受实现的过程。” 陆谨言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御主身份,rider也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支持着他的决定。 第91章 风暴前夜 “很有哲理的话,真的很难想象你也是一名魔术师,请不要在意我之前的失礼行为。” berserker微微躬身,显然他错怪了陆谨言,自我限制条文是不可能违反的,那么也就是说,在解决掉玲珑馆家以后,无论圣杯战争是否会继续下去,都与陆谨言无关了。 “没事的,谨慎也是良好的美德。” 陆谨言微笑着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腼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具体的作战计划还是按照我们之前拟定的那样吗?” archer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然后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口味略显绵软的清酒虽然味道很不错,但显然并不是很对他的胃口。 “没错,我们目前有三骑战力,完全可以正面击破caster的魔术工房,在绝对的实力下,只需要正大光明的穿进去就行了。” 陆谨言并没有打算改变事先拟定好的战略,全无精妙可言,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也好,我还是喜欢简单点的战斗。” archer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虽然他是一名archer,但也有着冲锋攻坚的心。 “事不宜迟,那我们就明晚对玲珑馆家发动总攻吧,早一点停止圣杯战争,对我们、对其他的普通人、对这座城市都有好处。” ……… “喂,archer。” 宽敞的客房之中,艾尔莎忽然开口说道,她怀抱着自己的双膝,然后怔怔的看向窗外。 只有零星的灯光在亮着,玲珑馆家的黑森林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黑色的浪潮,而那几点灯光就是浪潮中仅存的光亮。 “怎么了,艾尔莎?” archer坐在了她的身旁,有着千里眼的他早已经看到了艾尔莎心中纠结的问题,但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真的很纠结,虽然我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但是我认为加百列话的是正确的,而且berserker的御主也支持停止圣杯战争,难道是我错了吗?” “艾尔莎,你是个好女人,你的愿望也不是仅仅为了个人的私欲,只能说你们的立场不同罢了。” archer缓缓的说道,没有人是错误的,无论停止或者继续,大家都有足够的理由。 “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啊………” 看着archer温润的黑色眼眸,艾尔莎喃喃自语道,然后靠在了archer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成全大部分人的幸福,这样真的是合理的吗? 【路卡,妈妈这样做,究竟是否正确?】 她心里默念道,脑海里闪过灿烂的笑容。 ……… “没想到居然有人也想要停止圣杯战争,看来我们并非孤军奋战。” 来野巽颇为激动的对berserker说道,虽然孤身一人对抗世界这件事听起来很酷,但实际做起来绝对没有那么轻松。 更令他惊喜的是,不光是rider的御主,甚至连archer的御主也会支持他们。 “巽,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了。” berserker轻声说道,他决心要实现来野巽的愿望。 “算上篠原同学的那一份吧,打倒玲珑馆家,停止圣杯战争,不要让更多的无辜者卷入其中。” 来野巽握住了berserker手,眼中充满了决意,“明天我也会努力的,berserker你尽情的战斗就好。” “可是……” “我已经得到了秘密武器,不用担心生命力的消耗。” 来野巽笑着从兜里拿出了指头大小的玻璃瓶,里面盛装着小半瓶翠绿的半透明粘稠溶液,即便经过了魔术处理,berserker依旧能感应到其中浓郁的生命力。 这种将生命力实质化的技术已经是炼金术的高端领域了,是杰基尔所不能达到的境界。 “这是加百列君送给我的炼金药剂,可以补充生命力的消耗,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嗯,确实很贵重,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至少买下这座城市绰绰有余。” “唉~~~!!!” 来野巽不由得抖了一下,险些将瓶子摔到了地板上,他只知道很贵重,但没有想到会这么贵重。 “不过有着补充生命力的药剂,我就可以尽情的挥洒力量了,巽,你只需要等待胜利的消息即可,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加油,我的朋友。” 来野巽伸出了拳头,berserker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伸出了拳头,轻轻的碰在了一起。 ……… ……… “御主,似乎其他的从者将我们当作了目标,berserker,archer,以及assassin。” “无需担心,吾师。” 身着漆黑正装的中年男人沉稳的说道,他正是玲珑馆家这一次的御主,也是这个魔术名门的家主,“我已经联系了rider的御主,他们也希望让一,俩骑从者退场。” “明天将会是一场大战,美沙夜就由我来保护吧。” caster略微思索后说道,“虽然我对自己的结界有着信心,但毕竟是五位从者的混战,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美沙夜那个孩子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美沙夜,聪慧的孩子,令人怜爱的孩子。托她的福,我好像能再次省思自己的存在。” caster微笑着说道,似乎很看中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 “吾师您过誉了,美沙夜那个孩子虽然在魔术上略有天赋,但还担不起这样的称赞。” 玲珑馆家主颇为谦虚的说道,只不过扬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她有着王者的气度,虽然年幼,但还有着足够的时间让她成长。” caster这样说着,心中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少女, 应统率万物而降生于世,根源的连接者,就连满溢真正星光的遥久过去的神明们,都不该与她的光辉为敌。 圣杯战争已经失去了意义,但却不应该为此而感到悲伤,因为大愿早已经被实现。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caster便明白那是一切的真理,是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而如今就这样来到他的面前。 那是自己应该侍奉的真正主人。 【根源的皇女,沙条爱歌大人,大幕即将拉开,希望这拙劣的戏剧能让您满意。】 第92章 战斗之夜(1/6) 次日,午夜。 环绕在玲珑馆家的黑森林依旧幽静深邃,只不过这份静谧很快便被打破,无数摇曳着赤色光焰的箭矢从天而降,犹如急风骤雨般击打在其上,连绵不绝的爆响几乎撕裂耳膜,魔力的光辉短暂的驱散了黑夜。 远方的大厦天台,archer眼睛微眯,敏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升腾起来的烟尘与光芒,再次拉开了绯红色的大弓。 短短的几个呼吸后,又是一阵箭雨的洗礼,玲珑馆家设置的魔术支离破碎,发出如玻璃破碎般的清晰响声。 不过caster布置好的魔术依旧坚如磐石,单靠archer的攻击,虽然可以破除caster的魔术防御,但是还需要很久一段时间,战场瞬息万变,这个时候就需要其他的从者配合了。 archer深深的吸了口气,锐利的眼睛盯住了接连承受攻击而稍显薄弱的一处魔术阵,接连不断的箭雨下一瞬将其覆盖。 三次不留喘息的攻击后,archer继续恢复魔力,其他的从者将会进行接力攻击,一鼓作气击溃caster的阵地。 archer看向旁边那座公寓大楼,在上面的天台上就是rider与他的御主。 ……… “距离天台边缘远一些比较好,一会儿战斗的余波可能会对这里造成冲击。” 陆谨言好心提醒了来野巽一声,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理论上是安全区域,但是在战场上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区域? “archer那么厉害的攻击居然没有击破玲珑馆家的魔术防御!” 来野巽放下了双筒望远镜,惊讶的感叹道,如果换成他自己面对玲珑馆家,胜率真心渺茫。 “如果想要强行攻破caster的魔术阵地的话,至少需要俩骑从者的战力,虽然正面作战能力caster很弱,但在防御上可以说是七骑之最。” 陆谨言收回了眼神,他不需要望远镜这种东西来增强视力,远处魔术阵因为爆炸与冲击而产生的涟漪在他的视野中纤毫毕现。 “只是不知道caster的真名是什么?” 艾尔莎的眼中闪烁着魔力的光辉,她在眼球上施加了增强视力的魔术。 “无论他的真名是什么,今夜注将有从者退场。” 陆谨言伸出手臂,在他的右臂上缠绕着漆黑的羽翼令咒,这是大圣杯魔力的结晶,奇迹的一部分具现。 “吾以令咒命之,rider你一定要击碎caster的魔术阵地; 以令咒亦复命之,你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以令咒复亦命之,你一定要停止这场圣杯战争!” 随着三道令咒的消失,rider的气息暴涨了一倍,他骑乘着战马化为划破天际的雷光,手中的骑枪辉映着破灭的光芒。 “这场圣杯战争对于我而言已经结束了,不过我还是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 陆谨言挥了挥光洁的手臂,望向rider消失的方向,阴沉的乌云悄无声息间出现在他们的上空,青色的雷霆穿行在乌云之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大气剧烈的颤抖着,被rider轻而易举的切开,千余米的距离转瞬即逝间便被跨越,rider重重的撞在了caster的魔术阵地上。 轰——! 灿金色的枪尖点在了魔术阵上,五彩斑斓的魔力炸开,低沉的空爆声炸开,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席卷,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清脆响声,破碎的玻璃如雨点般落在街道上。 坚固的墙面细密的裂纹,一些轻巧的木质建筑已经被掀飞,只留下破碎的地基。 “快趴下!” 艾尔莎大声喊道,连忙趴在了天台上,很快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裹挟着锋利的玻璃碎片与建筑碎料。 她的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耳膜内外的压力差让她不由得吞咽口水。 ……… 喀嚓——! 细密的裂纹自骑枪与魔术阵相碰撞处如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rider怒吼着,眼眶中蔚蓝色火焰炸开,体内传出微不可查的破碎声。 战马的嘶鸣着,生满利齿的嘴中吞吐着青色的雷霆,锋利的爪子深深的陷在松软的泥土之中,沉重的尾巴拍打在魔术阵上,荡起一道道涟漪。 吼吼吼吼吼——!!! 经过改造后的灵基已经开始了燃烧,在这最后的时刻,混沌的从者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灿金色的沉重的甲冑脱落,粉色的头发随风飘扬。 战马的模样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棕色的羽毛覆盖在其表面,修长的喙取代了吞吐雷光的利齿,背后的肌肉蠕动着,一对宽阔且厚实的羽翼张开,黑色的眼睛中流露着悲伤。 “啊啊啊啊啊——!!!” 不知名的rider发出了悲鸣,姣好的面容扭曲着,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白皙的皮肤上蔓延着一道道漆黑的纹络。 这些纹络随着魔力的吞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湛蓝色的魔力火焰蔓延在她(?)的体表,粉色的眼眸里满是痛苦与迷茫。 【发动宝具吧,燃尽你的余热。】 陆谨言遥遥的看着rider,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倒计时,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rider的极限在哪里。 雪白色的披风被鲜血浸染成血色,以太虚拟的血肉一同化为燃料,磅礴的魔力在他(?)的体内穿行,将其化为不稳定的炸弹。 “———此世无存的幻马(hippogriff)!” 骏鹰发出凄厉的悲鸣,只见rider与它的身形忽然变得迷糊,然后消失在了原地,等到他们再次出现时,已经跨越了魔术阵地的防御出现在了内部。 “怎么会!” 玲珑馆家主惊骇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庭院上空的rider,在那犹如太阳般暴烈的魔力下,他似乎看到了玲珑馆家的终结。 “至少也要让美沙夜……” “无需担心,吾的弟子。” caster悄无声息间出现在玲珑馆家主的身旁,四色精灵飞向了夜空,形成了一个魔术结界,将宅邸与庭院的空间分隔开来。 rider的最后一片灵基燃尽了,近乎于地脉的魔力炸开,空气被燃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只有如太阳般升起的刺眼光辉。 黑森林在极致的高温下化为焦炭,柔软的林地化为焦土,魔术阵逐一破碎,caster的魔术阵地如烈日下的冰雪一样融化,这道坚不可摧的防御终于在rider的自爆下化为乌有。 第93章 战斗之夜(2/6) “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陆谨言看着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悲伤,声音低沉的说道。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来野巽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然后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感觉味道有些怪怪的,就像是果冻一样,但是要比果冻要难吃了太多。 不过很快他就感到燥热感,似乎有着火焰在体内燃烧,不过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状态出奇的好。 【berserker!】 他在心里呼唤道,将自己的信念传达出去,为了篠原同学、为了牺牲的rider、为了那些被卷入圣杯战争的无辜者,他们必须要赢! “你的信念,我收到了。” berserker喃喃自语道,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公寓大楼,他的御主就在那里,与他一同并肩作战。 “暗中的罪孽游戏(dangerousgame)。” 他低声念诵着宝具的名字,然后将灵药一饮而尽,冰冷的药液渗透入以太构建的虚假肉身之中,使其发生了变质。 漆黑的毛发刺穿了白皙的皮肤,覆盖在了地表,骨骼发出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折断了一样,指尖疯长,形成了尖锐的利爪,赤色的火焰在他的眼底升腾,燃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海德,这一次我们要大闹一场了。” 杰基尔轻声说道,最后一抹理智被暴戾所眼眸,异形的狂兽怒吼着,然后奔向了不设防的玲珑馆宅邸,archer从大厦的天台上一跃而下,快速的拉动着弓弦,狙击那些完好无损的建筑。 仅存的人造生命体集结起来,试图拦下进击的berserker,如果忽略掉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这些人造生命体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英勇。 虽然下一刻,他们与田地里被收割的稻子无异。 “啊吼吼吼吼吼吼———!” berserker嘶吼着,然后重重的拍打在元素精灵构建的结界上,由于刚才完整的抗下了rider的自爆,此时的结界并不是那么坚实,很快就在berserker的怪力下浮现出些许裂纹。 魔力流转间,裂纹恢复如初,但berserker的下一爪也落在了结界上,重新将结界拍裂。 “吾师,是否需要解放宝具?” 看着结界外狰狞的berserker,玲珑馆家主忍不住询问道,虽然提前联络了rider,但那位从者的脾气似乎并不算太好。 “不需要这样做,rider已经来到了,我们接下来只要固守即可。” caster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宝具很有自信,完全可以解决掉berserker与archer,虽然可以解放,但是没有那个必要,而且他也想见识一下王中之王的手段。 “rider已经来到了?” 玲珑馆家主微微怔住了,他倒是真的没想到rider会来的如此之快,本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就在我们的上空。” ……… “今夜至少会有一骑从者退出,圣杯战争进行一周的时间了,终于要步入最后的阶段了吗?” ncer望着不远处的玲珑馆宅邸,不由得感慨道,“有着英雄之名的从者,终将也会怀抱着英雄之名死去,可怜之人,可悲之人,难道不是吗?saber。” “我们回应圣杯的召唤,只是因为有着想要实现的愿望罢了,在英雄的名号下,我们只是相互厮杀的战士罢了,而战士的最终宿命,往往就是死在战场上。” 身着苍银色甲冑的saber眉头微皱,对于今晚的作战计划,他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那就是自己应该去完成的那部分。 “那么saber,你的愿望是什么?” ncer颇为好奇的问道,虽然被saber拖在了这里,但她并不是那么的着急,因为御主给她的命令也是见机行事。 “拯救我的故国。” “saber,你还真是温柔呢。” ncer看着眼前面目严肃的苍银色骑士,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他也是这般的温柔,即便知晓了救下自己的命运,但依旧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份好感压在心底,这只是由灵药的效果罢了,自己身为大神的长女,怎么可能会抵御不了灵药? 但心中的火焰愈发的炽热了ncer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异形的长枪,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东西上。 她抬头望天,夜空变得那么的陌生,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她的视野,在云层后有着庞大的黑影,就像是在海中游动的长鲸。 “那是什么?” ……… ……… 乌云忽然散开了,夜幕被刺眼的阳光所撕碎,太阳重新出现在了半空中。 然后下一瞬,彷佛要将昏暗天空烧尽般的光之奔流,连月光都为之黯淡,暴力一般的绚烂。 berserker被光流所击中,体表的毛发瞬间开始燃烧起来,血肉散发出一股被烤熟的肉香。它嘶吼着,但无济于事,脚下的砖石早已经融化,如沼泽般将他的脚掌吞没在其中。 不过很快所有人就看清了“太阳”的真面目,那并非是真正的太阳,而是翱翔在高空的船,其船体散发与太阳同等的灼热光辉。即使是有着勇猛传说的英雄也不可能与之匹敌。 不断落下的光之洪流将本就成为一片焦土的黑森林破坏的更加彻底些,archer不停的躲避着光流的攻击,同时向高空的船发起反击,只不过箭矢在那太阳的光辉中化为虚无。 “哈哈!没错!仰望天际!于地匍匐!伏首称臣! 王中之王降临,就表现出相符的态度吧! 当你们目睹吾之光芒时,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 狂妄的声音回荡在高空中,站在征服天空之船的船头,男人从遥远的高度俯视一切,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和太阳同等的光辉、热量、死亡,断断续续地对进行地上投射。 “哈哈!逃吧、跑吧、跳吧! 尽力挣扎,嘶喊,大叫吧! 你们四骑士早晚,全部都会是被吾之光灼烧逝去的命运!” 被光流视为攻击目标的,并非只有berserker与archer,也包括了隐蔽在一旁看热闹的saberncer。 大笑持续着,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有着英雄之名的从者不能,人类魔术师更不能,不是为大地带来丰壤的温暖阳光,而是明确带有鏖杀意图投下的闪光,从愤怒的太阳中延伸出来的光之蛇,有谁能阻止? 第94章 战斗之夜(3/6) “吼嗷嗷嗷嗷嗷嗷———!” 沐浴在光之洪流的异形之兽咆哮着,类似于鳞片的东西刺穿了皮肤,覆盖在地表,虽然很快就在光流中融化,但至少可以争取几秒钟的时间。 【自我改造】 这是海德状态下能发挥真正价值的技能,将自己的肉体改造为战斗特化的形态,不过只有d的级别。 大地微微震颤着,随即就被更强劲的光流吞没,berserker的肉身逐渐崩毁,无论是隐藏多可怕的臂力的四肢,只要被光粉碎、灼烧、消灭的话就不具任何意义,只有逐渐崩坏,不可能有回复的手段。 berserker在不断改造着自己,以适应光流的攻击,对于魔力的需求更是翻了几倍。 如果换成以前的来野巽的话,恐怕一个呼吸间就会被抽空生命力,但即便服用了可以补充生命力的药剂,这么看的话,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 “那个也是……从者?” 来野巽微微喘息着,那艘船散发的光芒与太阳相当,直视它无异于直视太阳本身。 “怎么可能,七骑从者全部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第八个从者?!” 艾尔莎惊呼出声,她看着远方不断闪避的着archer,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身上的令咒,必要的话,可以通过令咒强制archer回到自己的身边。 “七骑从者有八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陆谨言耸了耸肩,用着颇为轻松的口气说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加百列君,你……” 看着陆谨言脸上颇为轻松的笑容,来野巽忍不住退后了俩步,虽然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但其中却隐藏着阴暗的东西。 “反派死于话多,所以我尽量少说点话,来野君,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育过你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什么?” 来野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快便想明白了什么,青黑色的温润眼眸中倒映着陆谨言的笑颜。 “乱吃陌生人送的东西可是会死的。” 陆谨言缓步走上前去,来野巽尝试着依靠自己的右眼来停下陆谨言的脚步,可这些都是无济于事,虽然魔力的量还有着充裕的富余,作为魔眼的右眼也在正常的发挥作用,但只是没有落在陆谨言的身上罢了。 “嗯?居然是一颗天然的魔眼,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看着来野巽那散发着赤色光芒的右眼,陆谨言停在了来野巽身前,仔细打量着那颗魔眼。 “别过来,不要靠近我!” 来野巽咬牙切齿的说道,“别让我使用令咒,如果我用了它,我的朋友一定会赶过来,我的朋友一定会……杀死你!” “berserker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他又怎么能保护你。” 陆谨言在来野巽的耳边轻声说道,“虽然你是一个拙劣的演员,但还是要坚持到最后一幕才可以退场。” “什么演员?我们的努力在你的眼中就是玩笑一般的东西吗?!” 来野巽低声吼道,试图狠狠的揍在陆谨言那张笑颜上,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软绵绵的,就像是棉花一样。 “你知道你喝的灵药是什么吗?” 陆谨言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反派死于话多,但是他终于明白反派为什么话多了,成功的喜悦还是需要同其他人的分享的。 还没有等待来野巽回答,陆谨言继续说道,“那里面盛装着的是物质化的生命力,而生命力只能从活着的生命之中抽取,你想知道那些生命力来自于谁吗?” 来野巽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那么一小瓶,就包含着二十人份的生命力,你的那位小女朋友也在其中哦。” 陆谨言的声音如魔鬼的低语般回荡在来野巽的耳边,“那个女孩她本应该有着更美好的未来,但是却那么孤单的死在冰冷的角落里,你知道喉咙被刺穿,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是什么感觉吗?” “我……” 来野巽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眼前满是篠原琉璃那被吊在半空中的景象,与那双带着迷茫与无助,失去了神采的眼睛。 “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无法拯救任何人,你无法停止圣杯战争,你与berserker都会凄惨的死去。” “我……我要停止圣杯战争,我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他喃喃自语道,陆谨言的话不停的回荡在脑海中,那声音愈发的洪亮,最后如雷鸣般隆隆作响,东京被摧毁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过。 那是燃烧着的城市,人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七角十冠的怪物面前如积木一样脆弱,奔涌着的血色洪流汇入东京湾,将其染为血色。 人们的尸体在血色长河中沉浮,在无数陌生的面孔中,他意外的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容,那是他要拼命保护的对象,可如今却面容苍白的望着夜空。 “父亲,母亲,妹妹,我什么都做不到………” 来野巽的眼神变得空旷起来,陆谨言的语言中带着奇异的魔力,那远不是比普通人略强些的他所能抵抗的。 “正义的伙伴,也不过如此,人类的精神就是这样脆弱。” 陆谨言咂了咂嘴,似乎对来野巽的反应很不满,本以为会有什么绝地爆种反杀的戏码,没想到来野巽居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编织的魔术之中。 来野巽的气息愈发微弱,二十人份的魔力消耗殆尽,berserker与正牌rider之间有些不可逾越的鸿沟,不是单纯依靠魔力就可以拉近距离的。 “幸好我还有着其他的准备,不过废品也有着其回收的价值,这颗魔眼勉强也能抵上我友情出演的报酬了。” 陆谨言俯下身,然后轻巧的摘下了来野巽的魔眼,他打量着这颗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眼球,手掌裂开狰狞的裂口,修长的舌头伸出,然后将其卷了进去。 “既然工具人一号派不上用场,那么希望工具人二号不要让我失望。” 陆谨言扭头看向一旁的艾尔莎,只见她茫然的站在原地,眼神与来野巽一样空旷,陷入了陆谨言编织的魔术之中。 第95章 战斗之夜(4/6) 在看到陆谨言露出笑容的时候,艾尔莎下意识的准备发动攻击,她一直所警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过下一瞬,周围升腾起了浓郁的雾气,将周围的一切遮蔽的严严实实,艾尔莎停下了脚步,手臂的魔弹术式展开,严密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雾气中隐隐有着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艾尔莎不由得怔住了,雾气悄无声息间消散,明媚的阳光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妈妈,我最喜欢你了。” 稚嫩的声音惊醒了她,艾尔莎缓缓地低下头,看着牵着自己手掌的孩童,那个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孩子,他就这样摇头看着看见,碧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还有头顶那碧蓝的苍穹。 “路卡………” 艾尔莎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词语,眼泪不知不觉间流淌了下来,她捂住了嘴,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孩童好奇的看着她,努力的踮起了脚尖,试图安慰艾尔莎。 “没事,没事……” 艾尔莎蹲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孩童,感受着温热的体温还有那健康的心跳,眼泪便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晶莹的泪滴落在水泥地面上,破碎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 “妈妈,今天老师夸奖我了哦,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路卡摸了摸艾尔莎的头顶,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好端端的忽然痛哭起来。 “路卡……你还活着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有些听不懂。” 路卡眨了眨眼睛,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迷惑。 “没事……没事。” 艾尔莎站了起来,然后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这时的她才注意到周围的建筑物,这些年来努力忘却的记忆如幽灵般幽幽的浮上水面,她以为自己摆脱了这些记忆,实则它们从未远离。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温暖的夏日阳光无法提供给她任何热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化为了狰狞的厉鬼,艾尔莎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是手掌中的温暖却将她拉了回来。 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就让她一直不会醒来吧。 “路卡,我们走吧。” 艾尔莎牵着路卡的手,向着身后走去,与家所在的位置背道而驰。 “妈妈,我们不回家吗?”路卡好奇的问道。 “嗯,我们先不回家了。” 艾尔莎温柔的说道,然后抱起路卡,快步走向街道右侧的小巷,然后找到一个偏僻的位置躲了起来。 天际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艾尔莎抬起头来,惊骇的看到几架轰炸机划过天际,黑色的炸弹被投掷下来,轻盈的落在地面上,然后轰鸣的爆炸声与烟尘席卷了数个街道。 被炸毁的地方正是艾尔莎每天回家必经之路,也就是在那里,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的回到了过去,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路卡再一次无助的死在自己的眼前!” “妈妈,我怕……” 路卡轻声说道,他蜷缩着身体,紧紧的捂着耳朵,身旁的墙壁在爆炸中颤动着,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爆炸产生的气浪中裹挟着隐隐哀嚎声。 “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艾尔莎轻轻的拍打着路卡的后背,然后尽量用温柔的口吻说道,在爆炸声过后,隐隐传来欢呼声与零星的枪声,这里已经沦为了交战区,自己必须带着路卡逃出去。 ………… “诶诶,居然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翠色洋装的少女在艾尔莎的眼前挥舞着手臂,只不过无论她做什么,艾尔莎都不会有反应,因为她的灵魂被囚禁在由自己记忆编织而成的幻境之中。 “很简单的魔术罢了,人类会怀疑任何东西,但他们往往不会怀疑自己。” 陆谨言随口说道,他的手指末端延展出纤细的触手,刺穿了艾尔莎的皮肉,临时构建出一个虚拟灵魂,用来支配archer。 “感觉加百列君懂的好多呢。” 沙条爱歌放弃了戏耍艾尔莎的行为,转而坐在了陆谨言的身旁,微笑着看着他,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漫溢了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的接受你的夸奖了。” 陆谨言收回了触手,看向在光流中苦苦挣扎的berserker,来野巽已经失去了生命,没有御主的魔力供给,他的退场是注定的事情。 ……… “巽!” 在断绝了魔力的供给后,沉睡的杰基尔人格强行复苏,他能感应到自己的朋友已经被夺取了性命。 那个没有多少神秘以及魔术的知识,抱着仅有的使命感挑战圣杯战争的年轻青年,终于倒下了。 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愿望,然而从一开始他们的行动就注定是失败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无需考虑这些,因为它也即将陨灭在这光之洪流下,不过在仅剩下的时间内,自己也许还可以完成御主的目的,打倒位于东京的“邪恶”魔术师,停止圣杯战争。 虽然邪恶面的自己无法为正义而战,但这是他的复仇,为了那个结识了只有一周时间的朋友。 “吼吼吼吼吼———!!!” 杰基尔与海德一同发出愤怒的吼声,即便是邪恶的人格,也会为朋友的逝去感到悲伤;即便是善良的人格,也会因朋友的逝去而愤怒。 他高高的跃了起来,对着夜空挥舞着勾爪,在半空中,他的身影被炽热的光流所吞没,异形的身躯逐渐崩解,化为金色的粒子。 “巽,我还是没能实现你的愿望……” 轻柔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回荡在夜空之中,archer看着berserker消失的方向,只感觉身体变得滚烫,似乎同样有人在呼唤着他。 “艾尔莎………” 他扭头看向公寓大楼的方向,只见艾尔莎也在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期望与渴求。 “archer……拜托你……” 这不是错觉之类的,毫无疑问地,艾尔莎的话语到达了archer的所在,只有彼此结下契约才拥有的特殊对话手段。 这一刹那,本已所剩无几的魔力却瞬间增长了数倍。 令咒,同时使用了三划,这自大圣杯而来的契约证明,表明了御主对从者的绝对命令权。 “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做的事情。” archer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锐利的眼睛盯住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暗夜太阳船,绯红色的大弓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么我会替你去完成它。” 第96章 战斗之夜(5/6) 自己的御主在想些什么,心中有着如何的渴求,对于有着千里眼的archer而言一目了然。 而且还是字面意义上的一目了然。 能看破一击射向远方箭矢的双眼;能看穿敌我双方万军内外的双眼;能将原野、将山脉、将百兽,将天下的一切都尽皆映出的,那疾迅弓兵的乌黑双眸。 甚至不仅仅局限于物质,就连精神也可以看破的双眼。 仍非英灵而以人身生活之时,屠龙者的嫡嗣麦努切赫尔大帝曾这么说过: “你的肉体是超乎更在旧日神代之前的岁月所得来的恩赐,无可替代的至宝,因而那双眼睛也同样拥有异乎寻常的力量。” 而对于自己当时回答的情形,即便过去了数千年的岁月,依旧记忆犹新。 应对伟大之王的话语,本是应当恭敬地表明欣喜的场合,他却是坦率地颔首,轻言一句无礼的言辞。 这虽是他生涯里言行的一处污点,但宽宏大量的大帝仍是赦免了他。 也许身怀令人恐惧的古老强大力量降生于世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或许除了大帝与他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想来也是赦免他的理由之一。 大帝应是把他当作是某种朋友,又或者是同类来相待了吧。 他粗略地回忆着那位既是杰出的统治者,亦是出众武者的大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御主。 育有一子,曾为人母的女性魔术师,艾尔莎。 不光外貌是个好女人,她的内心更是如此,虽然遭受悲剧,但欲托付与圣杯的愿望,并不是什么肤浅的私欲。 虽然她很优秀,但是与自己的第一任主人,那位大帝相比的话,风格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不过archer并不会要求艾尔莎与那位大帝看齐,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色彩。 认可了她的愿望和想法,并决定并肩作战,这些既然都已决定,那便只需偕同前进,无需迷惘。 那么就如愿在这里释放自己的宝具吧,想必应该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吧。 ………… “如阳至圣的真主啊!” archer轻声祈祷着,他的表情格外的虔诚,绯红色的大弓尽全力拉开,磅礴的魔力逐渐汇聚在其上,凝结成箭矢。 傲立于暗夜太阳船头的rider感应到下面忽然爆发的魔力,于是便停下了攻击,饶有兴趣的看着archer,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落败,因为自己是王中之王,俯视一切的存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archer第二次念诵相同的言辞了。 第一次时,是于那随高贵却虚幻的神代终结而化作人世的波斯大地上,其为翦除恶龙的勇者嫡嗣、伟大的大帝麦努切赫尔麾下弓兵,用以点缀其所迎来人生终局的祷文。 “赐下万般睿智、尊严、力量的光辉真主啊!” 不过想来也是,不就像是全都为着终局点滴垒起的一生吗?和这人世全不相匹,拥有几可说是神代流连的强大力量,作为最强的英雄而活便已是就此注定之事了。 自己以英雄之身和众多的人相战,也杀害了众多的人,在大帝的指挥之下,为终结这和图尔库足有六十年的大战而引弓不休。 “敬请明鉴我这真心、我这信念、我这力之所及吧。” 而后遍染血腥的征战日夜迎来终结,两国的民众尽皆翘首以待的瞬间。 被麦努切赫尔大帝围困的图尔库将军弗拉西亚伯要求以定夺众王国的边境线来终结战争,得到了大帝的应允后,划定边境的大业便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毋庸置疑,不可能将其忘却,祈祷过后所射出的那一箭,可是满载着心愿的啊。 早已被太过漫长的大战操劳到极点的人民的、战士们的、妻子们的、父母们的、朋友们的的心愿。 无关乎属国,无关敌友,无关对错,只是单纯的为了和平的愿景。 而这愿望,就由自己来尽皆实现。 ……… “阿拉什!” 不知为何,阿拉什在艾尔莎的心中看到了笑颜,她不再悲伤,而是与自己的孩子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用担心随时会发生的袭击。 【真是美丽的光景呢,这就是你所希冀的未来吗,那么就由我这一箭为你开辟吧。】 果然和过去那时别无二致,自己终究要做该做的事。 阿拉什嘴角微微扬起,抬头看向了那与太阳无异的船。 “请看吧,星月的缔造者啊,见证我这举止、我这终局、我将成就的无上献身吧!” 偕同着祈祷,将这向神明供奉的大弓,竭力拉满。 为终结这满是苦难的战斗而射出的,救世的一箭。 “———流星一条(ste)!!!” 即便过去了数千年,依旧令西亚众人记忆犹新的绝技,只有身负神代的流连才能实现的愿景。 不可思议的是,在同一时刻,那据说于埃及所显现、率领拿利穆人的圣人所行使的奇迹,颇相似于这割裂大地的一束光辉。 但这并非是分割大海的圣人奇迹, 而是割裂大地的弓兵,其愿望的尽头。 有着俩千五百千米的极远射击,从达马万德峰沿东飞射的箭矢,径直到达了遥远彼岸的奥克苏斯河。 而后箭矢分割的大地划出国境,维持了两千数百年有余。 如今已然化为传说的古老技艺再一次出现在这世间,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然后仰望着那道逆行的耀眼流星划破了深邃的夜幕,与太阳撞到了一起。 短暂的平静过后,太阳破碎了。 ……… ……… “爱歌,你看到那七色的光芒了吗?” “诶,看起来像是彩虹一样。” “能击落星辰之人虽然不计其数,但能击碎星辰却仅此一位。” 陆谨言的眼中倒映着那划破夜幕的七色流光,他自然能感应到那份决意与希冀,甚至连太阳都无法挡在其面前。 “你还真有着一名好从者呢。” 他看向依旧沉浸在魔术中的艾尔莎,忍不住出声感慨道。 “不过你就继续沉浸在幻境之中吧,现实或许对你来说太过于残忍了,只要人类还有着欲望,你的愿望就永远无法实现。” 第97章 战斗之夜(6/6) “呼———” 阿拉什深深的吸了口气,健硕的身躯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看起来就像是被强行粘在一起的破碎瓷器一样。 “那位英雄还是还是蛮厉害的嘛,哈哈哈。” 他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位从者,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破碎的皮肤悄无声息间脱落,随便碰到哪里都会碎掉。 “果然还是差了一些……” 金色的粒子浮现,阿拉什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他扭头看向公寓大楼的方向,却看不到艾尔莎的身影,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令咒被消耗殆尽的关系被彻底断绝。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那个所有所有失去孩子的母亲都会得到救赎,所有人都会迎来幸福的愿望。” 他喃喃自语道,然后微笑着消失不见,就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据说,正是阿拉什射出的一箭,终结了波斯和图尔库旷日久长的大战,为两国的人民送去幸福之后,他便就此逝去了。 不论他是何其地百毒不侵、百病不蚀,又是如何地在无数的战斗中未负一创,那强韧的躯体,依然顷刻间便四分五裂、烟消云散了。 不过吟诵着祷文而登上达马万德峰的他,正是如此期望的。 【从今往后的人世间,便再也不需要什么神代那般强大的力量了——】 ……… “哈哈,哈哈哈哈。” 悬浮于半空中的真正rider畅快地大笑起来,虽然他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脚下的暗夜太阳船也崩毁了,化为魔力融入天地,但他却是那样的欢喜。 不过并不是因为archer阿拉什的退场而欢喜,而是这相似的光芒,在数千年以前自己也曾见过。 与这击碎星辰的光辉一样夺目的光彩。 只不过他的笑声很快变得低沉了下来,因为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兄弟,那位圣人离开自己的那一天,那分开苇海的光芒,与其何其的相似。 不过他并没有让悲伤驻足,因为他见到了足以让他惊骇的东西,足以毁灭世界的兽与不可言语的混沌。 “这个气息,这份嘈杂,世间不存在之物存在于这座极东的城市里,这就是当世的样子吗?阿波菲斯(apophis)。” 他喃喃自语道,太阳金瞳将身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过尽管能感觉到阿波菲斯与混沌禁忌的气息,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行踪。 “哼。” rider冷哼一声,不再白费力气,而是高声喊道, “余会在远方等着你们,你们追来即可,愚蠢的人啊,自称为俩骑士的凡人们啊。 既然你们称呼自己为英雄豪杰,那么余也会给予你们相应的支持,万一你们打算逃走的话,余立刻会用无尽的光辉将这个极东的城市焚烧殆尽。 尤其是混沌禁忌的存在,余的发言乃是绝对的,如果你不畏自空而下的太阳怒火,尽管来挑战余的召唤吧,期限为明晚,无论如何不要忘记,再次告诉你,余在彼方等着你。” 他的声音回荡在了夜空之中,宣告者王者的信念。 站在公寓大楼天台上的陆谨言咂了咂嘴,寻思着是否趁着真正的rider重伤偷袭他,不过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rider已经向自己发出了挑衅,那么自己一定让他见识下什么叫摧枯拉朽般的碾压,早已经死去的亡魂,没有资格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 ……… “御主……不,应该被称呼为凡人,本王回来了。” 有着褐色肌肤的男人走入了位于奥多摩山中的地下魔术工房,他有着如闪耀的太阳相同颜色的瞳孔,好像是炽烈燃烧的火焰,让人觉得正如空中闪耀的太阳镶入眼中的感觉。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之中,连带着身上的黄金饰品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当声音。 在大厅的最深处,带着面具的老人拄着拐杖静候着他的到来,苍白的面具没有雕刻任何表情,就连多余的花纹也没有,就如同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一样。 “还真是让我好等,那么这玉座便属于你了。 来吧,来这里坐下,为了增幅魔力,我们的族人在这里准备了战车的复制品,对我这幅老骨头来说可是太奢侈了些。” 玄莉老人缓缓地走向前来,似乎想要迎接男人,但走了几步后便停下了脚步,识趣的与那个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为了完成魔术师的大愿,洗清染指科学的罪孽,取回时而被藐视为泡沫弱小家系的伊势三一族的名誉以及荣光,伊势三玄莉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 “糟透了。” “你在说什么,圣杯战争正在顺利的进行,berserker与archer失败退场,哪里糟糕了,难道是因为损失了一道令咒?” 玄莉老人颇为疑惑的问道,虽然因为抵挡archer的宝具攻击而使用了一道令咒,但archer却退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总的来看还是不亏的。 “我对你不抱任何期望。” rider瞥了玄莉老人一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自己的眼里,也没有回答他疑问,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现阶段只有本王发现了,他们竟然还敢自称英灵,诸神都在干些什么?阿赖耶现在还在沉睡吗?” “rider………” “启动大神殿。”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玄莉老人对于rider的决定很是不解,“你的大神殿毋庸置疑是最强大的,但现在只需要旁观剩下的从者厮杀即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即便启动了也是无用,真是胡来。” “并非无用,我见到了阿波菲斯与不可描述的禁忌之物,那么,我的道路只有一条。” rider显然没有听从玄莉老人的建议,即便是御主,也别想左右他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你的大宝具一旦启动了,就将……” 玄莉老人努力的劝说着rider,只可惜无济于事。 在他理解之中,很大可能是由于之前硬接了archer的宝具,让这位王中之王折损了颜面,打算依靠大神殿解决掉其余所有的从者找回颜面。 “不要重复愚蠢的话,凡人,你在问我做什么?当然是拯救世界了。” rider语气笃定地说道,然后抬头望向大厅的穹顶,他的视线似乎穿越了重重山脉与无数高楼大厦,最终落在东京湾的那座人工岛上。 第98章 下半夜(1/5) 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美沙夜躺在床上,呆呆着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浮现的月光,静候着睡意的到来,只不过今天份的睡意迟迟没有到达,应该是忘记了。 滴答的挂钟提醒她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美沙夜依旧是睡不着,抱着比她还要高的熊玩偶,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 当然睡不着也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她不想睡。 因为睡不着,所以不想睡,小孩子的世界一直都是这么简单,尤其是数个小时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连放出使魔都被禁止,所以她只能站在窗边看,看着覆盖了玲珑馆家的结界在爆炸中支离破碎,散发着炽热光辉的光之洪流洗礼这片大地,七色的流星击碎太阳。 以远端视觉的魔术补捉到的身影,毫无疑问是那个男人――拜访这个玲珑馆和父亲缔结同盟的英灵,rider还有他所持有的宝具暗夜太阳船。 虽然他的宝具最后被archer所击碎,但那散发着无尽光辉的太阳船依旧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这般灿烂的景象,这样恢弘的战斗,有那么一瞬间,美沙夜甚至怀疑自己身处于早已消失的神代之中的错觉。 玲珑馆家的周围重新布置好了结界,但先前激战的那一幕恐怕早已经被普通人所知晓,恐怕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已经为了善后,而忙的团团转了吧? 但圣杯战争是不可能因此而停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圣堂教会还是魔术协会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目前对于玲珑馆家来说,战况虽然不能说是很好,但至少也不算差。 archer与berserker已经退场,而那么强大的rider也失去了他的宝具,他们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盟友,俩名从者合作,将其他单独的从者们有效率的排除后,最后以同盟对手一决雌雄。 虽然这是非常有效率的手段,以两名从者为对手不会感到苦战的从者也不存在。 只不过这手段也伴随着相当大的危险,归根结底,其他的从者和御主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敌人,为了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看来rider的宝具被击碎,玲珑馆家反而减轻了许多压力。 至于saberncer……caster看见昨晚的光景仍然对着美沙夜说“不用担心喔。”他对着自己的魔术与宝具有着强烈的自信,即便以一敌二也不会落入下风。 当然她是相信caster的,无来由的相信。 弱小的assassin是时候应该退场了,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打算的,毕竟这才是圣杯战争的本质。 只不过提起父亲,似乎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在玲珑馆家的结界被破坏掉以后……… 美沙夜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蜷缩起了娇小玲珑的身躯,又是一阵翻滚后,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 将脚伸入模仿兔子模样的温暖拖鞋里,手伸向巨大木桌上摆着的东欧风格的古董收音机,那个是对美沙夜来说只有睡不着时才会去碰的东西。 作为活在现代的魔术师,美沙夜也不太擅长机械类的东西,而且日常生活中碰的也不多,只有母亲给的这个是例外。 她熟练的转动圆形的零件,调整周波数。 原理本身是懂的,对于am收音机的情况来说,藉由变调让乘载声音情报的电波靠电线收信,让作为接收机的这个机械进行调变使声音情报再生,然后,无论是位于四谷或是曙桥的都内广播电台收录的声音,就会以些微的延迟传达到这玲珑馆的房间中。 可是为什么哪个台都收听不到……? 即便调成了正确的周波数也只有电流的杂音。 【应该是坏掉了吧?】 美沙夜心里想到,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收音机,虽然已经加倍小心地对待它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并非第一次发生,只需要找佣人去修好它就好了。 只不过佣人们现在都已经被解散了,只剩下caster的人造生命体,不过她们终究是caster的所有物,当作玲珑馆家的佣人还是不怎么好的。 唯一的乐趣也没有了,美沙夜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睡不着了。 学校功课的话……说实话美沙夜只有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才会翻看那些东西,而且她已经自学到了国中的内容,马上就要接触高中的知识。 至于魔术的话……虽然魔术的学习永无止境,但最好还是要在晨间去学习,那个时候无论是眼睛还是精神都处于最佳的状态。 但是在知道身体需要休息的状态下,就算打开魔术书也一定读不进去。 所以,美沙夜想了一下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然后轻轻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就算被禁止外出,同时被要求乖乖的呆在房间了,但她已经想到了理由,不说谎就能外出的理由,那就是——上厕所。 自己只是离开了房间,而且也并没有外出,只是去上厕所,虽然可能要稍微绕点远路。 ……… 走廊的空气并没有房间内那么温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白气。美沙夜搓了搓手,向着手掌呼出热气,同时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灯光带不来任何温度,偌大的玲珑馆宅邸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就像是沉睡着的陵墓。 【应该没有需要我应该担心的事情吧?】 美沙夜心里想到,没有办法使佣使魔,就无法掌握宅邸中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失去了手臂一样。 不过她发现宅邸中设置了不计其数的感知魔术,从刚才的战斗到现在仅仅过了数个小时,她并不认为还有想要入侵的人,如果万一有来访者,马上就会被父亲和caster知道。 她点了点头,试图说服自己。 “这么多的感知魔术,没有问题的……” 但美沙夜显然忘记了,感知魔术也能感知到自己。 “我的【眼】遍布在用地里各种地方,即使是走廊也没有例外。” 柔和的声音响起,有着硕长身形的caster出现在了走廊中,柔顺的漆黑长发垂落至腰间,眼眸里带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还有,夜游是不可以的。美沙夜,你也知道令尊担心的事情吧?” 第99章 下半夜(2/5) “我……我要去厕所……” 美沙夜的声音低如蚊呐,她不敢抬起头,因为caster在看着她,虽然自己并没有说谎,但是却莫名的心里发虚。 “我等你。” “不,不用了,caster…请不要这样。” “我在这里等你。” caster再次重复了一遍,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美沙夜的请求。 美沙夜不由得低下了头,有种无话可说的羞愧,只能甘心接受,忍耐着耻辱,离开厕所,然后重新回到这里。 “你真的睡不着觉吗?” 本以为自己会被赶回到房间里,可没想到caster忽然开口询问这个问题。 “诶诶…” 美沙夜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知道几个可以安眠的咒语,只不过我想你应该并不需要它们。” caster微笑着说道,然后摸了摸美沙夜的头顶,“既然睡不着的话,去我的魔术工房转一转怎么样?” “可是……” “无需担心,拥有破坏我魔术要塞力量的rider已经失去了宝具,其余的从者也没有强行进攻的打算,我们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安逸期的。” 看到了美沙夜脸上的忧色,caster耐心的讲解道,并没有因为她是幼子而隐瞒这些,而是给予了与成年人一般尊重。 “好吧。” caster的声音似乎带着特殊的魔力,让人忍不禁想要沉浸在其中,美沙夜略微思索了下,最终还是同意了caster的建议。 “美沙夜,你知道吗?今夜将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caster牵着美沙夜的手,喃喃自语道,温润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虔诚。 ……… caster的魔术工房与她上次所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美沙夜还记得她印象中caster的魔术工房。 木制的桌上堆着几本厚重的魔术师以及羊皮纸,烧瓶和烧杯中注入了色彩鲜艳的液体,无数的试管并排,看起来像是什么机械装置、由黄铜制的物体连接的水槽中飘浮著青白色的肉块。 壁橱和墙壁上到度都有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魔术触媒――像是爬虫类的木乃伊,具有普通的生物不可能有的心脏和牙齿、爪子,黑曜石的小刀,黄金骷髅等等…… 在四周的墙壁,地版,甚至天花板上潦草写着的各种魔法阵和魔术式。 只不过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了,整间魔术工房收拾着整整齐齐,身着玲珑馆家佣人服侍的人造生命体笔挺的站在俩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 美沙夜下意识的想要离开,但是caster的手劲比她想象的要大了太多,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反而在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淤青。 “caster……” “瞻仰根源的皇女吧,美沙夜,这是你的荣幸。” “你是……” 美沙夜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距离她不远处的那个穿着翠色洋装的女孩子,那是一个美丽且绚丽的少女,周身似乎有着隐隐的光辉,让人不禁沉沦在其中。 “我见过你的哦,玲珑馆美沙夜,在数年前。” 有着一头璀璨的白金色头发的少女走上前来,淡浅的眸子倒映着美沙夜迷惑的模样。 “呐,做我的朋友怎么样?” “嗯……?” 美沙夜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站在这名少女身旁的那俩个人应该是从者吧?他们有着与caster相似的气息,那么她已经是一名御主,是玲珑馆家的敌人。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使魔的警报? 为什么caster会恭敬地站在那名少女的身后? 为什么…… ……… “放开…放开美沙夜!!!” 忽然玲珑馆家主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在看到caster带走美沙夜的时候,他本能的感觉到几分不对劲,于是便悄悄地跟了上来。 谁知道caster在自己的工房外布置了迷惑的魔术阵,费了他好大的力气才闯了出来。 “贵安,玲珑馆的大叔叔,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沙条爱歌!” 玲珑馆家主眼睛微眯,眼前面前天真烂漫少女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但他却不敢有一丝大意,所谓的天赋之才,一定就是在说她吧。 御主阶位第一位的炽天使,从者阶位第一位剑之英灵(saber)的所有者,那个男人的所言并非夸张,只有亲眼见过才会有着体会。 因为和身为玲珑馆的当家为同年代,也有同样是以相同城镇为据点的古血脉魔术师这层关系,沙条的现任当家与玲珑馆的当家有着不少交流。 正因为如此所以了解,所以他深知那个男人不是会开无聊玩笑的人,也不是会虚张声势的人。 魔术师之间的交流,和世俗人们的理解大不相同,实际上不过是有几次关于魔术研究方面的对话罢了,但与其他的魔术师相比还是要亲近许多。 他还记得在数次的谈话中沙条的当家确实这么说过,“自己的女儿,沙条爱歌,那是无法以沙条家概括的天才。 爱歌的身上确实有着以家系之血承传的魔术回路,但是那真的能称之为沙条的魔术回路都没个定论,虽然之后出生的绫香确实有着家系的魔术回路。 而且无论魔术回路,学习速度,还是魔术资质,连身为父亲的他和历代当家都未曾接触过的种类的魔术,爱歌都已惊人的速度学会了。” 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就算不是玩笑,也非虚张声势,那么不过就是叙述有点夸大了而已吧。 也许沙条爱歌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但那种“怪物”实在是不可能存在。同样拥有在他自己之上的魔术回路、充满资质出生的爱女美沙夜一样,不过就是有绝代之才的后继者出生罢了。 【现在这么看来,我当时的判断是多么的愚蠢!】 玲珑馆家主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那是空虚,无意义的笑容,由恐惧而凝聚而成的笑容。 “沙条爱歌……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看了一脸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美沙夜,短暂了犹豫了下,随即咬紧了牙关,似乎下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放开美沙夜,我玲珑馆家愿意退出这次圣杯战争。” 第100章 下半夜(3/5) “只可惜无论你的想法如何,今夜玲珑馆家都要退出这场圣杯战争。”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响起,陆谨言走上前来,俯视着眼前的玲珑馆家主,“弱小者出局,这场玩笑一样的圣杯战争也该落下帷幕了。” 玲珑馆家主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他死死的盯着caster,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caster会背叛他。 他曾经是那么相信caster,从他口中说出的言语总是充满睿智,同时也满溢着身为人的慈爱。 在诸多魔术师们的修练途中应该舍弃的人性,能说出那是尊贵事物的人格,他也彻底了解原来这才是足以于神话跟历史中的英雄、英杰们尽头成为的英灵并立的存在。 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是具有自我意识的,作为一个人格,一骑从者,对其他从者产生某种执着的情况,有极高的可能性陷入连御主都无法掌控的事态中。 有极少的例外,也存在因执着的情感“加深“而使宝具发挥最强力量的从者。 若是那种从者,使用魔术或灵药等强制的手段使之对其他从者的情感增幅也非坏手,但那只是例外罢了。 而且御主与从者之间的关系也尤为重要,双方如果相性不合,只能让本就脆弱的关系发生崩坏,和其他阵营缔结同盟情况也会使同盟的关系产生危机。 所以只有去理解自己的从者,把握他的事迹,认识他的心理,正确的处理英灵在人格上的问题,才能缔结牢固的纽带。 玲珑馆家主认为caster与自己都是在追求魔道途中相互扶持的同伴,实现魔术师们的大愿,为何他会背叛自己? 只不过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玲珑馆家都已经彻底的输掉了,没有丝毫绝地翻盘的可能。 看出了玲珑馆家主脸上的疑惑以及不甘,caster轻轻的叹了口气,“吾友啊―――挚爱的吾等同胞,领受吾之教诲、无数孩子的后裔。 于极东之地也不断钻研,成功精练魔术的爱子啊。 身为玲珑馆的当家,以及在东京这尽头之都进行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为成就遍布世界所有魔术师所抱持的大愿,在这残酷的战斗中献上一切。 就如同字面上现在也奉献一切的朋友啊,名为帕拉塞尔苏斯的我,尊敬你,也怜悯你。 抱持深切愿望想以圣杯实现的这个尝试,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不必悲伤,也不必忧虑。 我愿你灵魂的视野、意识及感觉能正确的拓展。如此一来,即使没有救赎,在遗憾与后悔和血泪的末了,你也会得到理由。 没错,就像我一样。 即使个人、家系的愿望无从实现。 某种意义上大愿也被完成,藉由美丽耀眼,与根源连接,令人怜爱的皇女之手。” caster的似乎像是在朗诵诗篇一般,声音带着些些许的激动与浮夸,眼中带着如狂信徒一般的狂热,他看着沙条爱歌,深深的躬腰行礼。 “吾主,应统率万物而降生于世,根源的连接者啊,就连满溢真正星光的遥久过去的神明们,都不该与您的光辉为敌。” “停下吧,你的话语只会让人厌恶。” 陆谨言眉头微皱,强硬的打断了caster吹彩虹屁的行为。 “你似乎很讨厌我?” caster声音柔和的问道,丝毫没有因为话语被打断而气恼。 “没错,我很想现在就送你回英灵座。” 陆谨言直言不讳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意,周身魔力涌动,似乎真的要将caster击杀掉。 “我很想知道理由。” “我厌恶背叛者,所有的背叛者要死。” “我的一切都属于沙条爱歌大人,包括我的忠诚,我的性命。” caster看向陆谨言身旁的沙条爱歌,恭恭敬敬的说道。 “诶诶~” 沙条爱歌很是苦恼,她拉了拉陆谨言的衣袖,似乎打算询问他的意见。 “爱歌,你要知道。” 陆谨言颇为严肃的说道,“既然caster可以背叛他的原主人,那么就可以背叛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真的吗caster,你会背叛我吗?” 沙条爱歌看向了caster,清冽的声音带着几丝迷惘,“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加百列君的话也很有道理……” “爱歌大人,我将追寻您,直至生命的尽头。” “诶~有些麻烦呢……” 她颇为苦恼的看着caster,不过思索了没有多久,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决定。 “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很可惜,caster,能请你先退场吗?” 噗哧—— 沙条爱歌的话音刚落,caster感觉胸口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缓缓地低下头,只见金色的剑刃贯穿了胸膛的同时,也击碎了他的灵核。 “沙…沙条爱歌大人……” caster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您为何不相信我。” “我当然是相信的哦,不过既然加百列君不喜欢你的话,那么只能先委屈caster了呢,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沙条爱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加百列君说的话不可能会是错误的,而且如果加百列君因此而生气的话,自己可是会非常苦恼的。 “原来是这样吗……” caster费力的扭过头去,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陆谨言,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真是不甘心呢……” 修长的身躯逐渐崩解为金色的粒子,逐渐变得模糊,虽然与其他的从者相比,caster的退场就像是笑话一样,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此。 如果可以重来,即便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背叛自己的御主,然后臣服于沙条爱歌的身前。 身为追求根源的魔术师,这是他面对连接根源的皇女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献上自己的忠诚。 ……… “二五仔已经解决掉了,那么该轮到你了,原caster的御主,极东的魔术名门,玲珑馆的家主。” 陆谨言随手将利剑扔回了【王之财宝】中,然后打了个哈欠, “早点解决早点回去休息,今夜有些疲乏了。” 第101章 下半夜(4/5) 虽然背叛自己的caster被那个少年反手杀掉了,但玲珑馆家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与轻松,这种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糟糕透了。 “我这里有一瓶灵药,喝下它,我就会放你们离开。” 陆谨言从虚数口袋中取出了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有黑褐色的半透明液体,每时每刻都有气泡上浮,然后在液面处悄无声息的炸开。 玲珑馆家主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看了看一旁的美沙夜,可怜的孩子完全懵住了,今夜发生的一切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我喝下去的话,希望阁下能遵守承诺。” 他接过灵药,心情愈发的悲壮,此时魔术师苦苦追寻的大愿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玲珑馆家的传承可以流传下去。 显然与潜力走到了尽头的自己,美沙夜还有着更加光明的未来,只要她可以活下去,玲珑馆家便还有希望。 “父亲,不要……” 美沙夜挣扎的扑到了玲珑馆家主的怀中,试图抢下他手中的灵药。 “美沙夜……” 玲珑馆家主的脸上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轻柔的抚摸着美沙夜的小脑袋,作为父亲,恐怕自己是看不到她长大的模样了。 “我离开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父亲……” 美沙夜呜咽的哭声回荡在caster的魔术工房中,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不要哭,美沙夜,你是玲珑馆的家主,无需哭泣,只要昂首挺胸的走下去便好。” 玲珑馆家主恋恋不舍的移开了视线,然后果断的打开了瓶塞,将其中冰冷的液体一饮而尽。 ……… “加百列,这未免太过于残忍了。” saber眉头紧皱,美沙夜的哭声让他心绪不宁,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他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让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直面这些,还是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太残忍了些。 “那么我们的骑士王又有什么高见呢?” 陆谨言不以为然地说道,看着玲珑馆家主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笑出声来了。 “caster已经退场,我们无需斩杀他的御主。” saber看到陆谨言嘴角浮现的笑意,再加上耳边回荡的幼嫩哭声,心情愈发的糟糕了,握剑的手上青筋暴起。 “作为一名王,你还是过于天真了,难道你的敌人祈求你原谅他,你就会那样做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这样做。” 没有丝毫的犹豫,saber坚定的说道。 “这就是你的国家灭亡的原因啊,除恶务尽,既然是敌人就要赶尽杀绝。”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了saber手中的无形圣剑, “只是可惜了这柄剑,凭借着它的力量,不列颠完全可以走向繁荣昌盛的。” “很抱歉,我无法认同阁下的话。” saber握紧了圣剑,不列颠的灭亡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楚,回应圣杯的召唤也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故国。 “你是否认同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今晚的演出也将要落幕了,爱歌,我们回去吧。” 陆谨言转身向着魔术工房的大门走去,而玲珑馆家主迷茫的看着天花板,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那灵药的味道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带着甘甜的味道。 saber走上前去,捡起了地上的空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残余的液珠连一丝一毫的神秘气息都没有,就像是普通的液体那样。 “这灵药究竟是什么?” 他手中拿着玻璃瓶,疑惑的看向即将走出门的陆谨言。 “外面自动贩卖机中的可口可乐而已,别称肥宅快乐水。” 陆谨言摇了摇手中的红色易拉罐,里面的可乐还剩下一半有余,没想到生活在现代的魔术师连可乐都不认识。 “你为什么这么做?” saber愈发的不解了,明明嘴里说着要赶尽杀绝,但实际上还是放过了他们。 “因为我想,所以我就这么做了,而且……” 陆谨言头也没回的说道,在saber看不到的正面脸庞,他几乎要笑出了声, “最深沉的绝望往往需要希望来调制,不是吗?” saber默然不语,虽然不清楚陆谨言话语中的含义,但本能的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结束。 ……… “呐,加百列君,我能尝一下吗?” 沙条爱歌好奇的的看着陆谨言手中的可乐,她发现陆谨言似乎特别喜欢这种饮料。 “可以哟。” 陆谨言看了下手中只剩下半罐的可乐,然后再看了看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我再去给你买一罐全新的吧。” “我就要加百列君手中的这罐。” 沙条爱歌搂住了陆谨言的手臂,轻轻的摇晃着。 “好吧。” 陆谨言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可乐递给了沙条爱歌。在可爱面前,性感一文不值,实话实话了吧,他就是要转职炼铜术士,耶稣来了也挡不住。 “唔姆,味道有些怪怪的……” 沙条爱歌抿了一小口后,捧着可乐陷入了沉思,“不过确实很好喝,而且为什么叫肥宅快乐水呢?” “虽然这种饮料可以给人带来快乐,但副作用是喝多了会让人喜欢宅在家里,体重增加,变成胖子。” 陆谨言摸了摸沙条爱歌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诶,这么可怕的嘛?!” 沙条爱歌忍不住惊呼出声,再次看向手中的可乐时,眼里满是忌惮与防备,毕竟体重增加什么的,对于美少女来说……真的是太恐怖了。 第102章 下半夜(5/5) “美沙夜,安全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玲珑馆家主抱着美沙夜,踉踉跄跄的走在死寂般宁静的宅邸中,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凌乱的脚步声外,死寂的犹如墓穴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自己,但能活下来总归是好的,只不过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已经与玲珑馆家毫无关系了。 美沙夜静静的看着父亲,将头埋入他的怀里,似乎有很久很久了,父亲都没有这样抱过她。 她真的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停留在这里,但走廊的长度是有限的,玲珑馆家主用力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轻轻的将美沙夜放在柔软的床上。 “你还留着这个吗?” 他看到桌子上的那台古董座钟,眼底闪过一抹恍惚。 “嗯……” 美沙夜轻声说道,她将自己裹在温暖的被子中,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她天资聪颖,但很多事情都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理解的。 “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把佣人召集回来,这场圣杯战争对于我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玲珑馆家主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被子向上掖了掖,忽然看到美沙夜惊恐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美沙夜?” “父亲,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玲珑馆家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感觉手上一片粘稠的温热。 他缓缓地将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借助明亮的月光,清楚的看到了沾满了手掌的血液。 “什么……?!” 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身体内部忽然传出了丝丝缕缕的疼痛,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疼痛感愈发的激烈,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穿行。 “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像一只野兽那样呜咽着,嘴巴大大的张着,涎水横流,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筋暴起,似乎有着如泥鳅一样的东西在皮肤下穿行。 那东西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玲珑馆家主的生命力,然后飞速地壮大自己,内脏、肌肉、骨骼、神经,这些都是它的营养来源。 无数张嘴张开,尖锐的牙齿由内到外的啃食着他的身体,干枯如树皮般的皮肤被撕裂,只见无数只眼睛睁开,看着面前已经被吓傻了的美沙夜。 “美沙夜……” 玲珑馆家主声音微弱,嘴唇龟裂,呼吸紊乱,充血的眼睛不断四处移动没有焦点,颈部和额头上的皮肤被撕裂,细小的触手舒展开来,无数细小的眼睛与嘴巴张开,发出了嗡鸣的声音。 那是污秽之言,亵渎之语,普通人只要听到便会陷入到疯狂之中。 “父亲…大人……” 美沙夜喃喃自语道,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快逃!美沙夜,快逃!!!” 玲珑馆家主猛的大吼起来,几乎要震破鼓膜的喊声撼动了美沙夜陷入迷惘的精神,似乎才刚从梦中醒来,没有办法正确认清自己现状。 【搞不懂,搞不懂啊,今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搞不懂的事情!】 美沙夜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停的颤抖,看着痛苦的父亲,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但当她看向那些触手时,便会不自觉的变得恍惚起来。 “美,美沙……沙……沙夜,美沙夜,美沙夜……” 玲珑馆家主呻吟着,然后从腰间抽出了尖锐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父亲大人!” 在美沙夜的惊呼中,流淌着寒光的匕刃深深的刺穿了心脏,但此时的心脏早已经被啃食掉了,只留下如棉絮一样的物质,里面游动着粘稠的触手。 匕刃划破了触手的表皮,粘稠如原油一样的液体喷涌而出,更多的眼睛与嘴巴张开,愤怒的看着匕首,露出利齿。 这些牙齿在合金的匕刃上留下了醒目的腐蚀痕迹,有着酸液分泌出来,将匕首融化掉,同时吸收被融化掉的物质。 玲珑馆家主的皮囊剧烈的颤抖着,然后如气球一样炸开,有着人形的生物出现在了地板上,它的全身满是黏液,无数细小的触手翻卷,成千上万的眼睛张开,黄金一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美沙夜。 这些都是天然的魔眼,在与其对视的刹那,美沙夜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她的眼神变得溃散,呆呆地站在原地。 “美沙夜,美沙夜,美沙夜……” 成千上万张嘴开合着,却发出了玲珑馆家主的声音,这些声音如蜜蜂群的嗡鸣声一样,回荡在房间之中,然后灌入美沙夜的耳朵里。 “父亲大人……” 美沙夜无意识的向前走去,那些声音愈发的嘈杂了,人形躯体从中间裂开,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巴,密密麻麻的利齿在月亮下流淌着凄厉的寒光。 “美沙夜,来到父亲的怀抱里面吧。” 它展开了自己的触手,似乎想要拥抱近在咫尺的女孩,金色的眼眸中满是贪婪。 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补完自己,而这个小女孩将会提供极大的营养,虽然有着可以无限进化的资质,但同时也要吃掉那些对自己进化有益的东西,才能推动自己不断的进化与补完。 最终漆黑的触手如海潮般将美沙夜吞没,它满意的合拢了“嘴巴”,发出了满意的嗡鸣声。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外面还有着更多的食物,将他们统统吃掉,化为推动进化的柴薪! 【来,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它看向外面的城市,然后从窗户中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逐渐淡浅的夜幕之中。 与此同时, 陆谨言看向了玲珑馆宅邸的方向,确认了自己留下的后手已经启动,将玲珑馆家的人全部抹杀掉。 既然是敌人的话,就要斩草除根,小说中的情节固然很狗血,但也时常会有发生的可能。 之所以留下后手,而不是当面斩杀,也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沙条爱歌见到那么多的杀戮罢了,未成年人就要有未成年人的样子,杀戮这些事情还是暗地里处理比较好一些。 而且自己确实也遵守了承诺,放过了他们,当然那只是暂时的,除恶务尽,玻璃瓶中盛装的也确实是可口可乐,只不过混入了自己的一滴血液罢了。 第103章 少女的心思 等到陆谨言他们回到沙条家的宅邸时,东方的天色已经微亮了起来,只不过月亮依旧悬挂在已然淡浅的夜幕上,倔强的不肯落下去。 沙条爱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通宵什么的,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沙条广树坐在桌子前,翻看着手中的报纸,虽然上面的内容很是吸引人,但他却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或许是担心沙条家在圣杯战争中的落败,或许是担心沙条爱歌受到伤害,亦或者俩者兼具,他在忐忑的等待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夜,直到看见陆谨言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入庭院,心中才松了口气。 ……… 不过虽然很困,但沙条爱歌还是决定先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不过与沙条家与城堡般大小的宅邸来说,浴室未免太过于狭小了。 她将自己浸在浴缸之中,看着水面的倒影里自己渲染着粉色的脸颊,下意识的抚摸着位于胸口的令咒。 赤红已经占据了第三划令咒的半壁江山,属于saber的漆黑已经岌岌可危,如果黑色完全被驱逐的话,也许saber就会退出这次的圣杯战争,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加百列君在就可以了。】 她的瞳孔摇曳著,像是湿润一般闪耀着,当她终于决定使用千里眼去看自己的未来的时候,才发现未来早已经变得混沌,既定的一切消失无踪。 为了能与加百利君永远的在一起,自己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即可。 即使全世界都阻挡在前,少女也不会展露出丝毫迷惘,想必这段恋情就连世界也会祝福于她。 “呐,加百列君,你在吗?” 想到这里,她轻声的呼唤自己所思念的人,与自己近在迟尺,只隔着一道雾面玻璃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听到预想内的回答,心情微微低落下来,只能再次呼唤道。 “你在哪里的吧,加百列君?” “嗯,怎么了?” 陆谨言下意识地回答道,先前他莫名的走了神,其实也不能算是走神,只是在洗漱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新的魔术,然后在脑海里构建基盘,将想法变成现实。 虽然自己完全不需要洗漱,但这只是习惯性的行为,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罢了。 “不行喔,要好好的在那里才行,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可怕的从者来袭。” “放心吧,没有从者会袭击你的。” 沙条爱歌鼓起了可爱的脸蛋,显然对于陆谨言的迟钝有些不开心,闹起了小小的别扭,甚至生出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如果只是小小捉弄一下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坏心眼的笑容,是应该视为与年龄相符的恶作剧心态呢,还是该视为比起年龄幼稚太多的天真无邪举止呢。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重要了。 “加百列君既然这样狡猾的话,那么我也是有办法的,嗯……让我想一想,既然如此的话……” 她的言语忽然带上了蛊惑的魔力, “你也一起……” 就有如扮演成倾国倾城的妖姬那样。 “进来,浴室―――” “———!!!” 忽然与其是说惊觉,不如说那明明是自己说出来却还是感到吃惊来表现比较正确,在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少女的脸颊转眼间就染上明亮的蔷薇色,早就已经超越了粉色的程度,短短一瞬间,连耳根都染红了。 “你在说什么?” “没、没、没事,我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孩智商会趋近于零,显然近乎全知全能的女神也不例外,当然她要比普通的女孩更厉害,因为在刚才,她的智商跌到了负数的领域。 咕嘟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咕嘟。 沙条爱歌缓缓的沉入到水中,白色的气泡缓缓的上浮着,然后在水面炸开。 脸庞还是那样火辣辣般的滚烫,甚至连水温都因此上升了不少,一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便恨不得删掉刚才那段时间。 “我听到了哦,爱歌让我进去吧?” 玻璃门外传来了陆谨言的调侃的轻笑声, “不,不,我没有……” 听到陆谨言的话,沙条爱歌猛地站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粉红,整个人似乎都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我……我是说让加百列君帮我拿一下更换的内衣,绝不是让你进来什么的……” 忽然她急中生智,想到了新的说法,显然这个说法也不是很高明,同样是降智后的产物。 “内衣?” “没……没错,就在衣柜左侧的第三个匣子里。” 显然刚说完这句话,沙条爱歌再次蹲了下来,捂着脸发出了哀鸣声,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怎么能让加百列君帮自己去拿内衣,实在是太羞耻了…… 半刻钟后, “头发要吹干了才能上床去睡觉,要不然第二天醒来就会变形的。” 陆谨言拿着吹风机絮絮叨叨的说道,沙条爱歌只是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耳朵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此时她根本没有听到陆谨言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加百列君真的帮自己去拿内衣了,而且拿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件。 【呜——】 她的心里发出哀鸣,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面对陆谨言了。 ………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爱歌早点上床睡觉吧,要不然容易长不高个子,身体也发育不起来。” 陆谨言随手摸了摸沙条爱歌的脑袋,投影出的吹风机重新化为了魔力,消散在大气中。 “嗯……” 沙条爱歌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安静的在陆谨言的身边走着,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 “加百列君,” 身后传来呼声,陆谨言转过身去,只见沙条广树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看着爱歌脸上那羞涩表情,与记忆中的妻子何其相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一下。” 第104章 父亲的心思 桌子上的茶盏上方升腾着袅袅雾气,沙条广树与陆谨言就这样安静的喝着茶水,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不过最终还是沙条广树打破了这份静寂。 “圣杯战争的进展如何?” “今夜的战况还算不错的,在玲珑馆的宅邸中,有三骑从者退场。” 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颇为不在意的说道,彷佛三骑从者的退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虽然这确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自始自终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甚至都没有自己亲自下场动手。 “玲珑馆?那么被击退的从者应该包括caster吧?” 想到那个男人,沙条广树微微的叹了口气,他与玲珑馆家主有过几次魔术方面的交流。 那个男人在任何方面超过自己不少,无论是学识还是在魔道上的探索,在圣杯战争开始时,自己甚至将其当作最大的敌人。 但谁又能想到作为魔术名门的玲珑馆家就这样简单的退出了这场战争呢,简单的让人无法相信。 “没错,除了caster还有berserker与archer,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想必整个东京的人都会看到吧。” 陆谨言喝了口红茶,感受着口中细致柔和的葡萄香气,在苍崎青子那里呆了大半个月,蹭了那么多的名贵红茶,多少也能尝出来是什么品牌的。 秋摘的大吉岭红茶,显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味道有些变淡,但口感还是不错的,是他比较青睐的几种红茶之一。 最为从者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不论是rider的光流还是archer的宝具,先不提威力如何,至少效果是拉满的。 “唉——” 沙条广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起来这段时间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有的忙了,而且沙条家恐怕也难逃惩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口安慰道。 “此事迟早会发生,不过这不是我们所担心的事,你们能平安的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辛苦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对了,爱歌现在……” “应该已经睡着了吧,熬夜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提到沙条爱歌,陆谨言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并不是那种用来装饰的面具,而是发自于真心的情感。 “这样就好……能看到爱歌像那样露出笑容,可是在将你召唤出来以后,以前的那个……比起说是人类……” 沙条广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把那个词咽了回去,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形容也不太好, “总而言之,召唤了你以后,爱歌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她的一举一动更符合这个年纪的纯洁少女应有的样子了。” “我很好奇,爱歌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先前在浴室里那傻乎乎的模样,陆谨言很难将她与沙条广树所形容的联系起来,感觉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俩个人。 “唉,她啊……虽然看起来是少女的模样,但从婴儿时期,就一直是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有的时候真是会让人觉得,她就连自己的结局也看穿了。 但是,在某天以后,那种感觉完全消失了, 虽然在魔术领域的天赋依旧一如既往,但至少她那种看穿自我的样子已经消失了。 与此相对的是,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那时候我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而绫香的乳母也说,爱歌就像是活着的幽灵。” 沙条广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来这些话已经埋在他的心中好久了,陆谨言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这种畏惧他并不陌生,一些魔术师家族甚至会杀掉自己的继承人,理由就是太过于优秀。 多么荒谬的理由,就连优秀也成为了过错,人类就是这样,庸碌的聚集成群,排斥着超越自己的存在。 “那你呢?” 陆谨言问道。 “嗯?”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继续追问道,同时体表裂开细微的裂口,飘渺的白雾融入了空气中,引导着沙条广树敞开自己的心扉。 “怎么想的……” 沙条广树喝了一口红茶,虽然已经凉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在意,眼中带着些许迷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与妻子最初只是因为家族联姻而结合在一起,不过后来我们都爱上了对方,结婚后一年,我们便有了爱的结晶, 妻子的身体有些弱,作为魔术师来说,她的资质只能算是普通,不过在怀孕的时候,似乎冥冥中有着加护一样,身体较弱的她还是顺利的生下了爱歌。 爱歌出生的时候便与众不同,从来没有哭泣,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世界。 虽然她就像是精致的人偶,但我和妻子还是用爱去抚养爱歌,不知多少次对她说话,抚摩她的脸颊与手指,把想得到的一切爱意化作话语,讲给她听。”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浓浓的自责。 “生下了爱歌以后,那种看不见的加护已经从妻子的身上消失了,她的身体愈发虚弱,但她还是决定生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那就是绫香。 然后在生下绫香的数年后,妻子还是走了,没有任何魔术能留住她的性命,我只能握着她干枯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缕生命力从她的身体流逝。” “节哀。” “我曾答应过妻子要照顾好爱歌与绫香,可我还是食言了,爱歌她虽然与绫香有些互动,但是说到底,她的内心究竟有没有意识到绫香这个人的存在呢?” 沙条广树喃喃自语道,“现在召唤了你以后,爱歌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可是我却如何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有改变总会是好的,而且我也喜欢现在的爱歌。” 陆谨言耸了耸肩,颇为随意的说道,殊不知在楼上的卧室中,熟睡中的爱歌忽然睁开了双眼,白皙的脸庞浮现大片的羞红。 【加百列君说,他喜欢我。】 她将被子盖在了脑袋上,就像是将脑袋插在沙地里的鸵鸟,娇小的身躯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被强烈的喜悦所填满,睡意被一扫而空。 第105章 lancer的心思 “爱歌,你……” 日上三竿的时候,陆谨言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挂着俩个醒目的黑眼圈,捂着嘴不停的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唔——” 看到陆谨言站在自己的身前,沙条爱歌下意识的想到了凌晨的那句话,白皙晶莹的脸庞再次染上一抹潮红,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大可不必担心晚上与rider的战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夜就能解决掉riderncer。” 陆谨言随口说道,将温热的牛奶倒入玻璃杯中,然后将煎至刚好的煎蛋盛入瓷盘中,另一边的面包也烤好了。 煎锅里的培根发出“滋滋”的声音,沙条爱歌的鼻间萦绕着诱人的香气,她看着陆谨言熟练的使用着各种厨具,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加百列君也很擅长厨艺吗?” 她坐在桌子前,看着摆在自己身前的早餐,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午餐,好奇的打量着盘子中精美的雕花。 “不,完全不擅长。” 陆谨言将培根盛了出来,放在了沙条爱歌面前的盘子里,随口说道。 “可是……” “只是模仿你而已,看了一遍就差不多学会了,剩下的只需要实践即可。” 他语气平淡的说道,彷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与研究与开创新的魔术基盘相比,学习厨艺确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加百列君好厉害!” ……… ……… “战况如何ncer?” 安坐在皮沙发之中的魔术师平静的问道,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似乎在专注地凝神谋虑,深色的太阳镜遮住了他的眼眸。 “有俩骑葬身于玲珑馆一战,分别为archer,berserker,而且在其后rider向吾等宣战。” 她简短地汇报着战况,然后安静的站在那里,除了窗外车辆与行人的声音之外,剩下的恐怕就是呼吸声与心跳了。 “那么,你感觉如何?” ncer沉默不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使用令咒的。” 男人的语气波澜不惊,全无半分温度,太阳镜下的视线如冰霜般落在了她的身上,ncer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些时ncer也会怀疑自己的御主是否为人类。理智,冷彻,不拥有任何感情,虽然有着人类的模样,但是在让人毛骨悚然。 男子名为奈杰尔·赛沃德,英国时钟塔的魔术组织麾下的魔术师,时钟塔中的阶位为典位(pride),在圣杯战争中的master阶梯为第二位。 毋庸置疑的是位于于天才领域的超一流魔术师,主修的魔术据说是炼金术。 不过他的魔术系统虽然基于炼金术,却因其经由利用自身起源特性的独有魔术,建立了全新的魔术基盘,依此制作出的灵药,即便是从者那由以太凝聚出的虚假肉身也能奏效。 这般的技术,真的该用炼金术的名义简单地一语带过吗? ncer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心底的火焰每时每刻都在壮大,以“爱”为柴薪,然后将所爱之人焚烧殆尽。 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吧…… ……… “再正式询问一遍。灵药有没有正常生效?” 奈杰尔再度发出了质问。 望着御主锐利的双眼ncer无声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就好,那么你的宝具就能发挥出最大效果了。” ncer阖上眼帘,微微颔首。 “如果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是宝具的话,那么我制作出的灵药恐怕距离宝具也只有咫尺之遥了。” 奈杰尔自言自语道,他扭头看向了窗外面,为了更好的隐蔽自己,特意选了秋叶原车站住宅楼的四层,然后将其打造的固若金汤。 往来的人流就是最好的屏障之一,毕竟圣杯战争是隐秘进行的,由圣堂教会进行监管,虽然可能会出现些许事故,但大体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凌晨的战斗太过于激烈,赤裸裸的将神秘展现在了普通人的面前,恐怕时钟塔与圣堂教会正处于焦头烂额的时期。 【想必没有魔术师敢于在这个时候继续给时钟塔与圣堂教会添堵。】 奈杰尔心里想到,并没有把rider的宣战放在心里,虽然rider看起来确实很强。 “你先退下去吧。” ncer微微点头,然后离开了这处房间。 她来到了天台上,看着眼前绵绵不绝如森林般的钢铁建筑忍不住陷入了迷惘。 不成肉体的四肢、肌肤、面孔、发丝、躯体皆是以太构成;不成大地的立足处亦为新时代的沥青铺设而成的柏油马路。 呼吸的是被化学物质污染的大气, 眼中是覆盖秋叶原巷道的灰色天空,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那道七色的流星。 她自然能感知到里面所蕴含的情感,那是高尚的献身,是被称为英雄所拥有的荣耀。 所谓英雄,是堪受时而汹涌的憎恶和嫉妒,惩治恶逆、弘扬真善的希望之勇士。 上溯至神代,英雄们就已然遍布。已然奋战其中,神秘尚存的时代为其终结,古老的幻想遭其背离,而即便传扬智慧的文明得以发展,仍有浩繁的英雄明如灯火,继而黯淡。 每一个时代都是如此,就像一个个残酷的轮回。 而这样的英雄,她已见过太多。 ……… “大神啊。” ncer嘴唇翕动,喃喃自语道,“冠以永劫的诅咒之名,降下祝福的父啊。 星霜履移,而世界常在,而奋战的勇士常在。 如若悲剧地抱憾而终,去往那非你所有的大殿,去往那英灵之座中被铭刻。 纵使如此,他们也仍踏在正确的道路上,纵使走上那并非大釜的圣杯指引的道路,注定彼此厮杀的而今,也是一样。 父啊, 正因我是你的女儿,本以人类之身落魄死去的这副身躯,这具灵魂,而今也是否还留存着,吸引那些光辉英雄的机能呢?” 她的眼神愈发的空旷,心底的火焰升腾起来,分明这里没有挚爱的身影,但是爱意依旧充斥在这具身体中。 “此即是,我失去女武神资格的理由,也是成为叫做布伦希尔德的【女人】的理由吧?” 第106章 东京湾决战(1/7) “诶好大好大,已经有模有样了吗?” 夜幕下的东京湾上空,一架白色的直升机掠过平静的海面,俯视着不远处那座恢弘的建筑。 “因为是大海中间的建筑吧,虽然完成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似乎是叫海……什么来着。” 留有络腮胡子的男人挠了挠头,努力的回想着。 “海上萤火虫,从神奈川县川崎市连接到千叶县木更津市东京的海湾横跨道路,中东京横跨海公路,是连接海底隧道与桥的中间地点,木更津人工岛屿,通称“海上萤火虫”啦。”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专业的摄像机,拍摄着夜幕下的人工岛。 “哈哈哈记者大人,还真是博识呢。” 留有络腮胡子的男人挤眉弄眼的说道,前排驾驶飞机的人不由得笑出声来。 “说什么呢,航空部的。” 拿着摄像机的记者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噗哈哈哈,抱歉抱歉。” 虽然嘴里说着抱歉,但络腮胡子男人依旧是那般嘻嘻哈哈的模样,毕竟大家彼此之间都熟得很,自然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 “我就不奢望一月一次了,最好是半年一次能让我对那个巨大的建筑物进行取材……嗯?” 记者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忽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喂,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络腮胡子男人好奇的问道。 “海上萤火虫的正上方有个超大个的。” 记者指向了人工岛悬浮在人工岛上空的那个,其实不用他指大家也都看到了。 “大型喷气客机还是油轮?居然在空中!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还没有等他们感慨完,只见全长横跨了数公里的神殿一端破坏了建造中的人工岛屿,有如从夜空中落到海上的星海一般,缠绕着无数的光辉。 “海上萤火虫被毁掉了!” 记者喃喃自语道,就连手中的摄像机滑落出去都没有注意到,只见它跌入下面的大海中,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什…什么啊,那究竟是什么?那可不是船!是金字塔……吗?” 络腮胡子男人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这一切,最后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果然这是在做梦。”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结果看到了记者恶狠狠的目光。 “你掐我的大腿干什么?” ……… ……… “固有结界形成完毕,连接丹德拉卡纳克,阿布辛拜勒拉美西姆神殿灵庙同步确认,已成功固定现实。” 柔和的机械女声响起,那是rider所熟悉的声音,无论过去多少时光,都不会忘记这声音的主人。 “牺牲者呢?” “零。” “很好,余之神威、余之神体、余之巨体显现的复合神殿,本该是崇敬的对象,不是伤人之物。” rider倚靠在充满光辉的至高之座上,闭目沉思着。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神殿都是为了您而存在。” “世界,神话,众神都是余之所有,一切都是余的物品,繁荣与幸福皆由余所带来,但即便是余临终之际也没有谁会像余这样叹息悲伤,余乃至高,必须绝对完全永存! 余之悲伤除了余之寿命此外无他,与其他法老相同,只能一边梦想着遥远时间尽头的重生,一边踏上成神旅途的无力感。” 他的声音回荡在恢弘的神殿之中,虽然没有人听到,但其实也不需要被听到,rider所宣告的是对神的言语,也是对自己本身的话语。 “因此余就向那个圣杯许愿生命吧,余必须确切地成为世界的主人,于此发问,当世是否为值得余统治的世界?” 看起来似乎是个可以享乐的世界,至少,就战斗来看并不坏。 saberncer、还有assassin,不愧是有被魔术协会称呼为三骑士的价值,还算是蛮强力的英灵。 而且还有那贪婪的混沌,那是自己从未对战过的未知。 对于在无数战争中取得胜利的他而言,rider甚至产生了能和在黎凡特地区和西台大军对峙时同等高扬感。 战斗不错,他很喜欢,即便不使用宝具仅同他的爱剑与三骑与混沌对抗也不坏。 虽然此身已经不是仅靠战斗就能满足,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他最爱的妮菲塔莉。 值得战斗吗? 在这二十世纪时代的世界值得自己获得生命再度君临吗? 这几天他也有些犹豫,于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浸泡在那名为“记忆”的河流之中。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了,与父王塞提一世就要成为法老之前的时候,作为王太子被赐予大地之神盖布的玉座,被任命修复俄塞里斯神所在之地——阿比多斯神殿的建设工作,作为努比亚的副王积攒为政者经验的时期。 ……… “上次三人聚在一起已经是好久以前了吧?” 有着代表健康的褐色皮肤的少年随意的问道,头顶茂盛的枝叶遮住了阳光,只有零星的光点落在地面上。 不远处则是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阿比多斯的神殿已经大致有了雏形,清澈的尼罗河缓缓的流淌,见证着这一切。 他短暂地忘记军务与政务,和比任何人都爱着的两个人一同欢笑。 “俩个人都好我就放心了,我能和你们说话感到十分幸福。” 站在他身旁的少年轻声说道,他有着那普那人特有白色肌肤,脸上时刻都带着和煦的微笑,温润的黑色眸子中满是温柔。 第107章 东京湾决战(2/7) 余最爱的俩人! 几年后将要做为正妃迎娶的美丽少女,妮菲塔莉。 与众多女性产下子女的的人生之中,真正献上无尽最爱与敬爱的人,比世间万物都美丽的女人,毫无疑问最完美的人,也是自己最爱的少女。 还有腼腆爱笑,稳重又惹人怜爱,同时心地善良的他。 虽然展示了可以亲自上战场的勇猛,但其内心仍充满了慈爱,内心宛如花朵一般明亮地遍布世间,他的爱包括了赫梯的臣民。 由于余慈悲为怀的母亲在尼罗河的河边捡到与余一同养育的的纳尔纳的少年,在这世上唯一拥有足以与余并肩的才能与人格的无二兄弟 若不是捡来的孩子,若不是皮肤白的发亮,大地之神的玉座一定非他莫属。 不过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即使自己多少会感到嫉妒,但也会决定作为武勇的将军辅佐这个兄弟吧。 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发自内心的爱着这位兄弟,当然爱着这俩个人比任何人都爱。 ……… “真是幸福,真的。” 白色皮肤的少年喃喃自语道,这种话对于他来说是类似于口头禅一样的东西。 “不用说那么多遍,我的兄弟,荷鲁斯与尼罗在看着你,很害羞吧?” 拉美斯慵懒的说道,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发困,清凉的微风更是助长了这种感觉。 “我不觉得害羞啊。” 有着白色皮肤的少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真是的,拉美斯说他自己感到一丝害羞,是真的吗,娜塔莉娅?” “诶~?” 娇美的少女惊呼出声,显然走神了,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哈哈,众生皆获得幸福,我如此祈愿着。” “又出现了呢,你一直在说的那句话,愿人们与世间获得和平,连天上的诸神法老纳尔纳人信奉的神祇也应该有着相同的愿望吧。 你明明不是法老,却能明白诸神与法老的心意吗?” 自己虽然被人称颂比任何人都贤能,但实际上这个兄弟才更足智多谋看待事物,他有着那样的实感。所以,虽然这句话多少带着点揶揄,但并没有什么恶意在其中。 “不要说那么坏心眼的话,拉美斯。” 少女气鼓鼓的说道,显然他的话有些太重了些,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呢,这种东西根本不能被算是坏心眼吧?” 拉美斯挠了挠头,他认为自己说的并没有错。 “下一任法老毫无疑问是你,拉美斯,与众神,甚至与阿蒙神坐上同一个宝座的你,即便在历代的法老当中毫无疑问也是最伟大的一位吧。” 有着白色皮肤的少年感慨道,根本没有在意拉美斯之前所说的话,他很清楚自己的兄弟并没有坏的心思, “而后这样如果是你的心的话,就算我也能多少明白一些的。” “的确,除了妮菲塔莉之外,恐怕只有你才能知晓我的心里想着什么吧?” 拉美斯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少年的话。 “终将不远的将来,新的伟大法老即将诞生,为了给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带来安宁平稳,和平,以及幸福。 对于赫梯人来说,你也一定能给予幸福吧?” 少年直视着拉美斯那犹如太阳般耀眼的金瞳,似乎在祈望着什么。 “你说的有点远了呢,不过我有信心赢的这场战争的胜利。” 拉美斯扭过了头,嘟囔着说道,少年的眼睛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沉重的东西,让他无法直视。 “正因为不是别人,我才会这样说。听好了,你即将会成为受世间万物所敬仰的王中之王奥兹曼迪亚斯。” “奥兹曼迪亚斯……” 拉美斯重复了一遍这个充满了荣光的名号,然后猛地摇了摇头,“不不,你还未曾知晓战争,所以才能这样说。” “不是的拉美斯,虽然很不思议,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少女微笑着说道,站在了拉美斯的身边。 “妮菲塔莉,怎么连你都变得爱做梦了,你们俩个究竟把余当成什么了啊?” 拉美斯捂住了脸庞,忍不住哀嚎出声。 “你就是你啊!” “没错,就因为你就是你,我才会这样说的。” “嗯………那余便承认吧” 虽然带着几分犹豫,但他还是爽快地接受了这个名号,毕竟这是最爱之人对他的期盼,喜悦且自豪。 ……… rider猛地睁开了双眼,脸上浮现自召唤以来第三次的微笑。 第一次,是于地下工房一角。听见了有着圣者素质幼子的话语; 第二次,是于玲珑馆家宅邸。感觉到有着王者气度少女存在。 在这个时代,也有圣者,也有王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那么余便承认吧!余在渴求,这里与余曾经所统治过的世界无异,余的确产生了执着——我想要这个世界, 如果想问原因? 所谓世界,即是被余所统治的命运!被这王中之王,奥兹曼迪亚斯!” 他高声大笑着,喊出了自己的真名。 “魔力填充,最大宝具光辉大复合神殿启动。”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奥兹曼迪亚斯大人即为最高神拉自神而出生之人,天空神荷鲁斯阿蒙之子姆特所生之人,胜利的公牛被玛特所爱的埃及守护者,异国的征服者,以经年的伟大胜利为荣耀的俩国之主,森罗万象之掌控者拉美西斯被阿蒙所爱之人,西元前数千百年君临古代埃及世界最大最强的神王法老之人,全支配权已经连接到您的身上,战斗机能全开。” 无数魔术回路亮起,晦暗的主神殿瞬间就充满了魔力的光芒,rider最大的宝具【光辉大复合神殿】(ramesseumtentyris)真正地启动了。 内部无数的神殿群由相对应神明运转,岩石制的狮子兽觉醒,巨大的【丹德拉大电球】化为天空的愤怒开始鸣动,东京湾被神殿的光芒染成了白色。 奥兹曼迪亚斯站了起来,似乎在宣告战斗的言辞。 赛特与阿娜特寄宿于余的双臂上吧! 阿施塔特,在余获得胜利的荣光之后,就轮到你来祝福这流满战争血液的大地了! 即为拉又为荷鲁斯的余,之后将再次得到生命,给予世界幸福! 最爱的妮菲塔莉啊,作为哈索尔祝福奥兹曼迪亚斯的降临吧! 世界非余所统治不可,此乃天命,若卑劣地继续以无辜的人们为盾藏身于都市中的话,余的神罚会摧毁一切,即使来自天空的破坏光辉将会把整个极东之都化为灰烬。 若有自海之彼方到来之物,那也就只需将炮门转向那边! 这是名副其实拯救世界的战斗! 吾,为了由吾统治才要烧尽一切敌人,拯救普世的一切! 被那不详的贪婪混沌所保护的喰世女神啊。 现在,就由神王来击毙你! 第108章 东京湾决战(3/7) “欢迎光临东京塔顶层特别展望台topdeck,请尽情欣赏距离地面250米的东京景色,右手边能看到的是……” 涂抹着淡妆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那个散发着无尽光辉的复合大神殿倒映在她的眼中,其余观景的游客连忙拿出了手机,一时间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东西啊?” 所有人脸上带着惊叹,仔细看的话这是由许多神殿组合起来的啊,这个看起来像是金字塔的建筑物,全长超过俩公里,真的是现实吗……? 不过一小撮眼尖的人显然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九点钟方向,那里有船。” “那是横须贺的美军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除了这俩艘又来了好多!” 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借助着望远镜,很快有些人将其辨认了出来。 “战舰?是搭载了宙斯盾系统的最新精锐吗?” 还有的人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些话题也只有茶余饭后的闲暇时间才会谈起,而且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是在海湾的那个,麻烦请多看看国际版的报纸啊!” “喂,你们快看!导弹的发射口那里——” 短暂的光亮闪过,只见纤长的金属脱离了炮膛,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半空中的神秘物体。 “战斧导弹发射了!” 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毕竟战斗就切实地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 “什么?是在和海湾发射的是同一个东西啊,该死的,这里还有普通的市民呢。” 一些人恶狠狠的咒骂道,虽然心里有所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 “大电球启动; 神殿主炮准备; 断罪执行。” 类似于ai的女声再次响起,无需奥兹曼迪亚斯的操控,大神殿便会自动解决那些碍事的东西。 奥兹曼迪亚斯只是坐在他的光辉之位上,拄着下巴看向东京都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下一瞬炽烈的光编织成柱子的模样,转瞬即逝间撕碎的黑夜,将敢于挑衅神王威严的人和物化为乌有,海面也被蒸发了一大块,周围的海水充填进来,发出轰轰的声响。 “那是由光组成的柱子?骗人的吧……那些导弹居然被光吞噬掉了。”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青年喃喃自语道,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了幻想。 “美军的船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要爆发战争了吗?” “难道会动用核武吗?首都圈可是有着三千万的市民呢!” ……… 短暂的安静过后,喧闹声淹没了特别展望台,不过这里并非特例,整个东京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 “紧急速报,东京湾上空出现巨大神秘物体,海湾附近的居民请冷静行动。” “请看,现在从晴海码头看到的巨大物体,从横须贺传来的消息据称美军数艘巡洋舰已经被击沉——” ……… “巡洋舰被击沉的事实是不存在的,美国政府传来的消息称横须贺的美军舰队全部完好无损。” 紧急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虽然年迈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沉稳的说道。 “内阁秘书长,可是……” 一些记者举起手来,但老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着那些最新的“真实”情报。 ……… “教授,您知道出现在东京湾上空的巨大物体吗?” 新闻节目上,主持人与连线的嘉宾也在讨论这件事情,那位嘉宾是东京大学光学工程的教授,发表过几篇论文,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 “没错,那是海市蜃楼,呃……因为上蜃景的文斯现象与拿破仑向埃及远征时看到的不同。 教授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然后磕磕巴巴解释着这个现象,虽然解释的内容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没错,感谢伊藤诚教授为我们解惑,那么我们看下一条新闻,叙利亚南部现在……” 女主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快递的将稿子翻到下一页,略显仓促的报道下一条新闻。 ……… ……… 陆谨言不可能看不到那么显眼的光柱,对于他来说,那就是rider,不,应该说是奥兹曼迪亚斯对于剩余从者发出的信号。 如果说奥兹曼迪亚斯这个名字很多人并不知道的话,但如果说拉美西斯二世,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这个名号。 古埃及第十九朝的法老,也是古埃及最著名的法老,太阳的化身,阿蒙庇护之人,在古埃及,他的名号甚至凌驾于众神之上,如果是这位从者的话,他确实够资格挑战剩余所有的从者。 不过今天他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这将会是一对一的战斗。 ……… “爱歌,你就呆在家里,等待着我凯旋。” 陆谨言柔声说道,今晚究竟会发展到什么模样就连他也不清楚,但只要呆在这座宅邸中便是绝对安全的。 虽然saber要去解ncer,但此时宅邸内仍有着四骑从者,除了佐佐木小次郎与assassin以外,其余的俩骑都是他改造后的产物,与之前自爆的假rider一样。 “加百列君,你要小心……” 沙条爱歌轻声说道,淡浅的眸子中带着忧虑,虽然她坚信陆谨言一定会取得胜利,但如果因此而受伤的话,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放心吧,我是不败的。” 陆谨言笑着说道,言语中带着绝对的自信,“如果可以的话,今晚的夜宵吃面条怎么样?” “面条?” 沙条爱歌侧着头,略微有些不解。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上车饺子下车面】。” “加百列君的家乡……” 她喃喃自语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连接根源让她近乎于全知全能,自然也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哪里。 “嘘。” 陆谨言将手指放在唇前,做出了【嘘声】的手势,“这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哦。” “最亲近……” 沙条爱歌的脸庞羞红了,眼睛几乎变成了蚊香眼,声音如蚊呐,“加百列君,太狡猾了……” “安心等待我凯旋吧!” 陆谨言放声大笑,宽大的翅膀从背后伸出,周围的风元素汇聚在他的翅膀上,无需拍打即可升上天空,然后飞向了东京湾的方向。 第109章 东京湾决战(4/7) 散发着无尽光辉的复合大神殿悬浮在半空中,至少陆谨言不会迷失方向,他降落在码头上,收起了背后的双翼。 虽然这个出场很是惊艳,但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双翼上施加了暗示的魔术,只有对魔力高于一定级别的存在才能看到,比如此时端坐在光辉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炽烈的太阳金瞳熊熊燃烧着,与三骑士相比,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 码头距离光辉复合大神殿还有着相当远的距离,陆谨言走向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只见狰狞的巨龙展露了身形,将他的身体托举起来。 这不过是简单的工程塑形魔术罢了,但塑造出这般巨大的魔术造物需要耗费的魔力,可不是魔术师所能提供的,也只有陆谨言这个究极生物才可以随意的挥霍魔力。 海水塑造而成的巨龙飞向了夜空,没有理会那些普通人的惊呼,陆谨言看着越来越近的光辉复合大神殿,眼睛微眯。 无论是魔力的量还是在神秘度上,拉美西斯二世的光辉大复合神殿都要远胜于caster所制造出来的神殿,这是真正有着“神”居住概念的场所,与其相比,caster所制造的神殿就是通过人力制造出来的伪劣赝品。 神殿的门敞开着,似乎在欢迎着挑战者的到来,并没有设置陷阱等卑劣的手段,以拉美西斯二世那王中之王的气度还不至于如此,他要堂堂正正的碾压敢于挑战神王威严的从者们。 不过显然他要失望了,因为来到这里的只有陆谨言一人。 陆谨言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了神殿的地面上,眼前是足以容纳巨人通行的古朴大门,复杂的花纹蚀刻在其上,闪烁着魔术的灵光。 身后数百米长的巨龙重新化为了海水,然后倾泻之下,如瀑布般狠狠的砸在了海面上,发出隆隆的声响。 “这就是神王的邀约吗?” 陆谨言轻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迈入了神殿的大门之中。 ……… 穿越“门”的过程,可以简单的看作穿越世界的过程,比如房间在神秘上就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而门就是连接俩个世界的通道。 在陆谨言迈入门的刹那,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瑰丽的壁画环绕在四周,记录着奥兹曼迪亚斯辉煌的战绩,并歌颂其王中之王的名号。 匍匐在地的斯芬克斯们缓缓的起身,抖动着背后的双翼,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个闯入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嗷吼吼吼———” 在陆谨言的眼中,每一只斯芬克斯的身上都蕴含着远超于现代的神秘,这里的任何一只放到外面,对于魔术师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 它们并非是魔兽,幻兽,而是传说中的神兽,蕴含着神性,在复合大神殿的加持下,单体甚至可以对抗三流的从者。 熊熊的烈焰从它们的口中喷涌而出,数千度的高温足以融化钢铁,锋利的钩爪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大气,犹如并行划过的银亮流星。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哗啦啦。 陆谨言的周身浮现数十轮金色的涟漪,只见尖端带有楔子的银色锁链出现,如鞭子般狠狠的抽向了袭来的斯芬克斯,然后如蛇一般缠绕上它们庞大的躯体,紧紧的固定在半空中。 嗖嗖嗖——! 连绵不断的破空声响起,各式刀枪剑戟从【王之财宝】中射了出来,精准的刺穿了它们的灵核。 散发着耀眼魔力灵光的躯体逐渐黯淡下来,崩解为粗糙的土黄色沙砾,陆谨言悠闲的走向了复合大神殿的深处,解决数十只野兽在他的眼里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很快更多的斯芬克斯涌了出来,前仆后继的冲向了陆谨言,它们的锋利的爪牙无法近其身,喷吐的烈焰亦是如此,只能被【天之锁】束缚在半空中,任由各式宝具刺穿灵核。 “原来是虚伪的不死性。” 陆谨言自然也不傻,他不相信像是斯芬克斯这样强大的神兽是无穷无尽的,而且站在神殿之中,整个世界都在对他施加恶意,试图让他变得虚弱。 不过即便识破了原理,也只能继续枯燥的灭杀这些死而复生的斯芬克斯们,但如果rider打算靠着这些野兽来耗尽他的魔力,那恐怕要让其失望了。 “我说:我杀死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死而复生。” 陆谨言低声说道,无形的力量伴随着他的话语涌现,这一次陨落在他手中的斯芬克斯没有再重生。 这不过是他替身能力的浅显开发而已,即便是坚不可摧的盾,在陆谨言的手中都可以转变成无坚不摧的矛,再说了,谁又规定盾牌就打不死人了? 神秘往往会屈服于更强的神秘,而即便是诸神也无法挑战规则。 不过他的行为显然激怒了某个正在沉睡的强大存在。 “亵渎神王的权能,你必将陨灭在炽烈的光中,被诸神所斩杀。” 低沉的声音响起,大气也随着这声音颤动着,周围的魔力陡然间变得活跃起来,呼啸的狂风中燃烧着狂躁的魔力之炎,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数十米高的庞然大物出现在陆谨言的面前。 普通的斯芬克斯在他身前就像是婴儿一样,无论是魔力还是神秘度上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这是统领斯芬克斯的王种个体,埃及神话中自古传承的皇家守护之兽,在古希腊及巴比伦尼亚亦被歌颂的传说怪物,天空之神荷鲁斯在地上的化身,与龙种是同等的存在——星空斯芬克斯。 黄金之翼缓缓扇动着,它的身上装饰着精致华美的黄金首饰,同时脑袋上还带着代表着法老的王冠,如夜空一般深邃的躯体上点缀着星光,虽然脸上并没有五官,但陆谨言依旧能感觉到它在“看”自己。 “好狗不挡道。” 陆谨言慵懒的说道,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在他的背后又浮现了数百道涟漪,无数宝具缓缓的浮现,瞄准了星空斯芬克斯庞大的身躯。 “而挡道的狗最终都会变成死狗。”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这本书也写了三个月了,说实话当初根本就没想到能签约,重刷了一遍jojo后,忽然感觉柱之男其实蛮厉害的,为啥没有同人柱之男开局,所以我就顺手写了一下,填补一下空缺。 然后万年扑街的我就收到站短了,虽然很开心,但由于只是即兴写的,连大纲和后续剧情都没有,仓促之间只能把曾经设想的一本型月同人套了上来,所以jojo篇的才会那么短。 至于本书的问题,太多了以至于我自己都数不完,尤其是主角的人设,大家都认为太过于娘炮,其实本来我的设想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感觉,看起来很柔弱,实则一身结实的肌肉。 还有本书涉及的内容太对于小众,导致不少人根本看不懂,但我还是希望读者看完我写的同人之后,去找一找原著和游戏,尤其是型月的,不仅仅只有fgo和四战五战,还有即将被开除月籍的魔夜,月姬和空之境界(??????????????????) 至于主角以后会不会洗白,这个是永远都不会的,我想写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主角,黑的发亮。 当然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比如主角穿越的原因,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替身,以及真正的力量核心。 多了就不说了,上架爆更20章,至于订阅,了解我性格的老读者知道,不强求,有钱的支持一下,没钱的看盗版也行,毕竟大多数的读者只是学生,但只要看盗版的别去评论区喷书就好。 写书对我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与娱乐,总不能因为订阅少就不写了吧,其实写书就像养孩子一样,总不能因为孩子学习不好就不养了,那要这么算的话,我岂不是惨兮兮(///▽///) 最后多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可以一直走到最后。 第110章 东京湾决战(5/7) 轰——! 星空斯芬克斯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沿途撞折了几根立柱,然后狠狠的砸在身后的墙壁上,黄金的装饰黯淡了不少,其表面有着纵横交错的裂纹。 随后沉重的破风声追上了它,犹如喷气客机掠过长空般喧吵,镶嵌着大块翡翠的斩山剑破开了星空斯芬克斯胸前的黄金装饰,精准的破坏了它的灵核。 虽然失去头颅也可以继续战斗,但失去灵核只有死路一条,并且无法被复合大神殿复活,彻底的陨灭在了陆谨言的手中。 “这已经是第五只了。” 陆谨言将斩山剑收回了【王之财宝】中,然后伸个懒腰,星空斯芬克斯庞大的身躯不再流转星光,与普通的斯芬克斯一样崩解为沙砾,铺满了神殿的地面。 “应该没有了吧?” 他喃喃自语道,向着神殿的更深处走去。 似乎已经知道斯芬克斯对于陆谨言已经是什么无用的,于是后面的道路畅通无阻,很快陆谨言就来到了复合神殿的“心脏”处,见到了端坐于光辉之座上的伟大神王。 “居然只有一骑,余称赞你的勇气。” 奥兹曼迪亚斯站起身来,太阳金瞳中倒映着陆谨言的身影,背后的白色披风缓缓拂动着,露出了下面犹如艺术品一样的褐色身躯以及金光闪闪的黄金甲冑。 他缓步走下光辉之座,身上的装饰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代表着其身份的弯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盈单薄的弯刃剑与沉重的连枷。 强烈的魔力光辉如太阳般炽烈,几乎可以灼瞎眼睛,在这复合大神殿之中,埃及拥有多少神明,作为神王的奥兹曼迪亚斯就能行使多少神秘,在此展现的仅为其诸多神威的一角。 空间悄无声息间裂开了,暗金色的弯刃如毒蛇的牙一样掠过了陆谨言的腰腹部,即便经由魔术强化后的视力也无法捕捉到奥兹曼迪亚斯的身形。 【王之财宝】已经来不及打开了,磅礴的魔力流淌,陆谨言的手中投影出长枪与短剑,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弯刃。 虽然不抵抗也不会受到伤害,但一味的挨打可不是他的作风。 沉重的连枷裹挟着巨量的魔力狠狠的砸在短剑上,炽烈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大当量的炸弹贴脸爆炸一样。 “好险,差点就受伤了。” 陆谨言借助着爆炸产生的力量脱离了战圈,露出一副侥幸的模样,只可惜连灰尘都没有落在身上的他,这么说话未免有些嘲讽的意思。 “不愧是贪婪的混沌,余也要拿出几分真本事了!” 奥兹曼迪亚斯眼睛微眯,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猛地发力,只见脚下的石板塌陷了下去,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他高高的跃起,手中弯刃剑的表面流淌着魔力的光辉,形成了十数米长的刀刃,炽烈的光与风暴缠绕在其上,如同挥舞着灭世的沙暴。 陆谨言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投影出了螺旋剑,随着魔力的注入,缠绕着青色雷光的彩虹逆行而上,与风暴撞击在了一起。 轰轰轰———! 俩者不断的碰撞,分开,然后再碰撞,冲击产生的余波将大神殿的中心破坏的一塌糊涂,既然奥兹曼迪亚斯都不在意拆家,陆谨言自然也不会在意。 虽然是投影而出的螺旋剑,但是比原版还要强大许多,虽然陆谨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者,但他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确实是从者。 由于沙条爱歌连接着根源,与她同样有着连接的陆谨言,自然也能窥视根源的一二。 虽然只是零星的片段,但依旧让他对于神秘的理解暴涨,【王之财宝】中除了那柄乖离剑,其余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完全解析。 肋下的血肉蠕动着,很快又生出了四条新的手臂,同样握着投影而出的螺旋剑,一时间彩虹的光芒大盛,炽烈的风暴被压制了下去,在单纯的魔力对拼上,奥兹曼迪亚斯完全落入了下风。 “【丹德拉大电球】启动!” 眼看着彩虹即便逼近到自己的面前,奥兹曼迪亚斯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在神殿最深处庞大的魔术回路连接着象徽【神之眼】,随着命令的下达,淡淡的湛蓝的微光亮起,只见【神之眼】闪烁着青色的耀眼雷光。 雷光愈发的凝实,酝酿着将美国那支舰队吞没的一击,全力输出之下,暴虐的光与雷甚至可以将整个东京夷为平地。 短暂的蓄力后,炽烈的神罚势如破竹的刺穿了层层叠叠的彩虹,足以毁灭东京的一击凝结成长矛的模样,瞄准了陆谨言的要害。 这蕴含了阿蒙之怒的一击足以秒杀九成九的英灵,足以媲美archer全力爆发下的宝具,只可惜他面对的是陆谨言,这凝结了大量魔力的一击注定徒劳无功。 陆谨言看着逐渐在眼中放大的光矛,嘴角微微上扬,他敞开了自己的怀抱,做出了拥抱太阳的姿势。 光矛最终还是没能刺穿他的身躯,在距离皮肤还有十几厘米距离的地方发生了偏转,然后将身后那堵由神铁铸成的墙壁破开,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奥兹曼迪亚斯的气息衰落下来,由于短时间内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即便整个伊势三家族在为他提供魔力,但在陆谨言的面前还是远远不够。 趁着他的气息衰落下来,陆谨言的身影消失不见,在半空中留下了湛蓝色犹如霞光的痕迹,高密度的魔力放出让他刹那间从零突破音障,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奥兹曼迪亚斯的身后了。 奥兹曼迪亚斯尽力转过身来,不过消耗的魔力短时间内不会完全恢复,即便手腕上寄宿着军神与战斗女神,但依旧被陆谨言挑飞了手中的弯刃剑。 唰——! 在一瞬间,陆谨言同时挥出了成千上万剑,数不胜数的银亮剑光陡然出现,编织成了奔涌的海潮,切碎了阻挡在前的连枷,随即吞没了奥兹曼迪亚斯的身躯。 第111章 东京湾决战(6/7) 神王的身躯在剑芒下毫无疑问化为了齑粉,不过瞬间便完成了再生,如若胶片上镌刻的画面倒放一般。 “哈哈哈,无用!无为!无一可取!” 奥兹曼迪亚斯大笑道,相比较于坚不可摧的“盾”,陆谨言新开发出的“矛”要孱弱了太多,在很多地方还有着不足。 “在这神殿之中,吾身不死,无人可伤及吾身一丝一毫!” 奥兹曼迪亚斯的手中重新出现了代表其法老身份的弯钩,【神之眼】再度亮了起来,炽烈的光柱将陆谨言的身形吞没。 “啊嘞,稍微有点麻烦啊。” 陆谨言轻叹口气,然后挥手劈开了光柱,用时脸上的血肉蠕动着,裂开了无数细小的血口,在其中是转动着的魔眼。 奥兹曼迪亚斯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下来,虽然束缚住了短短的一刹那,但陆谨言依旧抓住了这个机会,挥舞着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了他的头颅,同时绞碎了灵核。 不过下一瞬间的重生再次发生了,接下来无论他如何做,都无法彻底将奥兹曼迪亚斯杀死。 在这神殿之中,他拥有着与自己相似的能力,众神的辉光在其身上闪耀,就连死亡的概念都不存在,如果不破坏掉这个神殿,就无法将奥兹曼迪亚斯彻底灭杀。 “但也只不过是有点麻烦而已。” 虽然可以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乖离剑来使用,但陆谨言并不想这么做,借来的东西终究只是借来的,虚假的力量只会蒙蔽自己的双眼,如果某一天吉尔伽美什收回了【王之财宝】,那么到时候自己还要依靠什么? 虚假的东西永远无法胜过真实,除非造假的是他自己。 一点微弱的灵魂在体内沉浮,虚假的灵基编织出来,然后再添入虚假的信息,最后赋予其超越了时间的神秘,就可以再现出已经退场的从者。 虚幻的黑发男人浮现在了陆谨言的身后,他的手中握着绯红色的大弓,绿色的轻甲覆盖了体表的要害出。 “这是……archer?!” 奥兹曼迪亚斯看着陆谨言身后的阿拉什,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震惊与愤怒。 他震惊于已经退场了的archer居然还可以复活,愤怒的则是陆谨言在亵渎英雄的灵魂。 “不对,这并不是真正的复活。” 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与其说是复活,更不如说类似于残影一样的东西。 “没错,只是短暂的将阿拉什再现出来罢了,虽然只有一击的力量,但破开你引以为傲的大神殿确是足够了。” 陆谨言伸出右手,只见漆黑的令咒浮现在其上,这些令咒蠕动着,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向着手臂蔓延而去,最终占据了半个身体。 他又双叒叕钻了大圣杯的空子,欺骗大圣杯让其认为archer并未退出,而自己则是archer的御主。 当然这并不能蒙骗大圣杯太久的时间,但是在它发觉之前,击碎奥兹曼迪亚斯的复合大神殿却是足够了。 “我以所有的令咒命令你,archer阿拉什,全力解放你的宝具。” 近乎于无尽的魔力涌入阿拉什的虚幻身躯中,骨骼、血肉、筋络……以太再度构建出虚假的肉身,而目光空洞的阿拉什眼中似乎恢复了神采。 “如阳至圣的真主啊。” 他缓缓的拉开了大弓,溢散而出的魔力化为呜咽的风暴,环绕在其周身。 “【丹德拉大电球】” 奥兹曼迪亚斯没有在吝啬于魔力,源源不断的魔力汇聚在【神之眼】上,他曾见过archer的宝具,一击将自己的【暗夜太阳船】破坏掉。 不过本应该如河流般汇入体内的魔力却断绝了,他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一人也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光辉复合大神殿虽然有着极强的防御力,但即便穿着着再坚固的甲冑,也无法抵御从身体内部发动的攻击。 ……… “赐下万般睿智、尊严、力量的光辉真主啊。 敬请明鉴我这真心、我这信念、我这力之所及吧。 请看吧,星月的缔造者啊。 见证我这举止、我这终局、我将成就的无上献身吧!” 细密的裂纹已经浮现在了阿拉什壮硕的身躯上,犹如承受了太多魔力的缘故,以太虚拟的肉身开始逐渐崩毁。 大圣杯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陆谨言设置好的术式纷纷破碎,被他强行留下的灵魂碎片剧烈的颤抖着,似乎要破开虚假灵基的束缚,回归于圣杯之中。 “———流星一条(ste)!!!” 七色虹光的流星再次出现在了世界上,大神殿的空间所及之处尽皆充满了四散激荡的光芒,不遗余力地将一切都蚕食殆尽。 阿拉什的身躯再度崩溃了,那一点灵魂碎片回到了大圣杯之中。 表面跳跃着电光的青色大电球迎上了上去,试图将其拦截下来。 轰——! 堪比太阳耀斑的【丹德拉大电球】在这道逆行的流星面前是如此的无力,相碰撞的瞬间便分崩离析了。 神铁的外墙悉数熔解,光辉之座四分五裂,复合大神殿的穹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外面漆黑深邃的夜空。 主神殿逐渐崩塌,这个名号光辉的巨大构造体,自内部为光与热所支离破碎。 奥兹曼迪亚斯的身躯逐渐逸散出金色的粒子,他的魔力已经耗尽了,纵然万般不甘,但也只能无奈的退出这次圣杯战争的战斗。 “哈哈哈,你赢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之中,五味杂陈,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陆谨言眉头微皱,刚才奥兹曼迪亚斯身上发生的异状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魔力的量陡然间下降,复合大神殿变得脆弱了太多,如果维持在先前的状态,阿拉什的宝具一击还不至于完全破坏掉奥兹曼迪亚斯的光辉复合大神殿。 “原来是失去了魔力的供给了嘛。” 目前在东京之中,有能力直接抹杀rider御主的魔术师恐怕也只有爱歌了,虽然她做的很正确,但现在的rider还不能退场,自己近些日子最大的研究成果还没有检验。 第112章 东京湾决战(7/7) 奥多摩山中伊势三家族的地下工房, 惨白的骷髅假面上毫无表情,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死亡,只不过她的身体却在激情的热舞着,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与艳丽。 显露无遗的背脊、腰部、侧腹至手腕都裸露的肌肤四处都浮现汗珠,反映些微的亮光闪动着。 她就这样踏着煽情的舞步,带来了死亡的气息。 即便是现代科学与魔术的结晶,千年以来积累的奇迹,也无法阻挡沙条爱歌轻盈的步伐丝毫,无论是结界还是固定炮台,亦或者是足以抵抗从者入侵的大魔术,全部遭到了无效化。 要歼灭完全被封锁的地下大规模魔术工房其实非常简单,像这样进入空调控制室,然后只要跳舞就够了。 从胡乱舞动的assassin肉体身上流出的毒汗挥发,产生有毒的空气,然后透过空调系统散播到广阔地下工房的各个角落。 虽然这样做会导致毒素浓度大幅度降低,但要歼灭的对象也不过是孱弱的魔术师罢了,无需动用【吻】的手段。 无色无味的毒素弥漫到了整个地下工房之中,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在呼吸后都会中毒。 先是四肢麻痹,然后就是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意识逐渐溃散,最后迎来安静的死亡,就如同assassin的名号——静谧的哈桑。 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伊势三所有的族人将会在一夜灭绝,无论是拥有魔术回路的魔术师,或是没有魔术才能的人,在这如迷宫的魔术工房内的人全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会死,那早就已经是完全被决定了,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只能怪他们不自量力地参加了圣杯战争。 ……… ……… “王中之王也会这般轻易的认输嘛?” 陆谨言摇了摇头,然后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杯子,随手扔在了奥兹曼迪亚斯的身前。 “如果你还有战斗意志的话,那么就捡起圣杯,继续与我战斗。” “圣杯?” 奥兹曼迪亚斯将其捡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圣杯,只是纯粹的魔力结晶罢了。” “但让你摆脱目前的困境却是足够了。” “哈哈哈,这是对身为神王的我的怜悯吗?“ “不,只是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罢了。”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纵身一跃,站在了逐渐崩解的神殿上方,俯视着奥兹曼迪亚斯, “另外,这个世界是属于活着的生物的,早已经死去不知多久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在呆在英灵座上吧,新的世界已经没有能载你的船了。” “真是狂妄啊,不过……哈哈哈,余欣赏你的狂妄。” 奥兹曼迪亚斯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然后将圣杯猛的塞入了自己的胸膛,磅礴的魔力立即停止了身体的崩解,时间似乎发生了逆流,被毁坏了大半的复合大神殿恢复如初,甚至还要更强。 “那么,贪婪的混沌啊,就让你见识一下诸神之怒吧!” “呵呵,诸神?” 陆谨言不屑的摇了摇头,然后仰首看向头顶无垠的夜空。 “即便是诸神,也要仰望群星!” 他缓缓的伸出右手,白皙的指尖已经变得透明,看起来像是纯净的水晶一样。 然后它飞速地在陆谨言的体表蔓延开来,流淌的风忽然静止了下来,躁动的元素瑟瑟发抖,被驱逐出这片空间,那几片悠哉的阴云悄无声息间消散,只留下漆黑深邃的夜空。 忽然一点微光亮了起来,俩点,三点……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夜空上已经铺满了闪耀的群星,浩瀚的星空降临在了此地。 无论是遥远的神代,还是神秘消退的现代,都不会出现这般恢弘的星空,来自昔时,他日以及此刻的星辰汇聚一堂,述说着这片宇宙的故事。 陆谨言此时已经近乎于完全透明,全身的每一个组织,每一个细胞都化为了魔术回路,蔓延出去的魔术回路铺满了整片夜幕,化为星空的骨架。 这片星空所覆盖的空间,现实被驱逐出去,覆盖在这颗星辰表层上的“桌布”被撕开,一切的一切尽皆被他掌握在手中。 这个术式已经不能用魔术来形容了,固有结界也不准确,更贴切地说应该是空想的具现化。 ……… “真是惊人的造诣,不过群星就是因为点缀诸神而生。” 奥兹曼迪亚斯挥舞着手中的权杖,久违的战意再次燃烧了起来,虚假的以太肉身之中亦可流淌滚烫的鲜血。 成千上万的魔术回路猛地绽放出耀眼的光华,自玉座、主神殿最深处的地板、墙壁、天花板上一个接一个浮现,连接上其他的神殿与灵庙,刹那间大神殿的光辉暴涨百倍,其余的星辰黯然失色,只能成为点缀其恢弘与瑰丽的宝石。 “哈哈哈,诸神的怒火已然降临,接受神王的审判吧!” 太阳的金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他肆意的笑声回荡在大神殿之中,驾驶着大神殿狠狠的撞向了陆谨言。 恍惚间,奥兹曼迪亚斯似乎回到了过去征伐铁剑之民的战场上,驾驶着战车,挥舞着弯刃剑,他的笑声回荡在满是哀鸣的战场上,敌人如稻草般倒在他的战车之间,锋利的弯刃剑掠过首领的脖颈,滚烫的鲜血在阳光下喷洒,形成了赤色的虹。 “———光辉的大复合神殿(ramesseumtentyris)!!!” 这个由丹德拉神殿、卡纳克神殿等,以复数神殿组成的复合神殿体再加上数座阿布辛拜勒神殿、拉美西姆等巨大神殿与灵庙组成异形巨大复合神殿体,埃及诸神的具现显现,在神王肆意的笑声中迎面撞了上去。 “垂死挣扎罢了。” 缠绕着无尽光辉的大神殿在他的眼中飞速放大,但陆谨言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它,然后缓缓的张开了右手。 “天上的暴君啊,见识一下,星星破碎的样子吧!” 他猛地握住了手掌,似乎捏碎了什么东西。 喀嚓—— 星空破碎了,所有的星辰哀鸣着燃烧了自己的光辉,纵横交错的巨大裂谷横跨了整个星空,在连绵不绝的破碎声中,沸腾的光辉淹没了一切。 神铁的外墙刹那间支离破碎,即便是诸神也无法抵抗宇宙破灭的力量,一座座神殿崩塌,消融在了奔涌的星辉中,全长两千米有余的、那虎视眈眈的固有结界,连同陆谨言一起, 顷刻间,烟消云散—— 第113章 lancer的末路 【力量与速度居然提高了这么多。】 saber双手持剑,紧咬牙关,每一记碰撞都让他退后了数步,虎口破裂,粘稠的鲜血染红了圣剑的柄。 脚下的沥青地面也因为高温而开始融化,随即蒸腾为有着刺鼻气味的黑色雾气,泥土也隐隐变得透明,数千度的魔力之炎在上面燃烧着。 ncer举重若轻的挥舞着缠绕火焰的魔银长枪,周围的大楼燃烧了起来,犹如火炬一般明亮。 “啊啊啊啊——我的爱人啊!” 她歇斯底里的笑着,却比哭还要难看,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还未流淌,便被那高温蒸发殆尽。 街道被枪刃斩开,露出了深埋于地下的水管,喷泉瞬间蒸发成了雾气,乳白色的水蒸汽弥漫在街道的每个角落,然后被战斗的余波毫不留情地吹散。 ncer的枪在半空中勾勒出那远古的神秘,那是大神奥丁所赐予之物,早已失传了的神代卢恩。 熊熊烈焰犹如洪水般涌向了saber,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炽热烈风,saber深深的吸了口气,不退反进,磅礴的魔力注入到手中的圣剑之中,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风王结界(invisibleair)!” 缠绕在剑身上的风被解放了,如铁锤一样重重的击散了形如洪水的火焰,这星之圣剑终于展现了它的容貌,那星之光的一丝,最强的幻想。 ……… “哪里不对劲。” 奈杰尔低声说道,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陷入了沉思。 根据自己的计算,灵药的效果不应该是这样的,倒不是说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而是效果太好了。 经过十七次的模拟,灵药完全发挥作用的效果会ncer的精神忍耐力达到极限,但不会导致崩坏,可如ncer明显已经崩坏掉了。 说到底以魔术的视角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究竟是某种偶发的事故,还是必然会导致的结果? 现在ncer布伦希尔德在使用着原初的卢恩,那是神代的奇迹,只能由大圣杯才能成就的伟业,只靠着身为魔术师的自己,是不可能提供行使卢恩的充足魔力。 【难道是燃烧了自己的灵核吗?】 他喃喃自语道,看着反射在太阳镜中的面容,那只有着令咒的眼睛格外的引人注目,也正是因为如此,早已经失去了视觉的自己才能重现看见这个世界。 令咒还有俩划,敌对的从者还有俩骑,如果任ncer燃尽了自己的灵基、即便战胜了saber,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会是自己,只会让那个从没见过的assassin的御主捡了便宜。 他绝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拥有过视觉以后,如果再将其剥夺掉,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ncer还真够可怜的,她的真名是什么来着,我想想,嗯…应该是布伦希尔德吧?” 轻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奈杰尔下意识的催动了布置在房间中的魔术,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潜入进来的,但先下手为强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这些结界带着浓郁的时钟塔风格,难道这个世界也有时钟塔吗?” 喀嚓—— 伴随着轻笑声,近百道魔术结界发出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四散的魔力形成了呼啸的旋风,将房间里面弄的一片狼藉。 只见白发的少年悠哉的走向了他,玫红色的眸子里流淌着魔力的辉光。 【不好!】 奈杰尔在心底大喊道,但在与这个神秘少年对视的刹那,自己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犹如被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虫一样,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来夜巽即便拼劲全力也只能短暂定住他人的魔眼,在陆谨言的身上发挥出了远超其位阶的力量。 可以静止的并非是单调的飞鸟或者人类,还可以是心脏或者血液,甚至静止意识与时间也可以做到。 没有废物的魔眼,只有废物的魔眼使用者罢了。 ncer的御主,玩了这么多天,你也应该退场了。” 陆谨言走近到奈杰尔的身前,注视着还剩下俩划的令咒之眼,然后毫无留情的将其挖了出来。 掌心的血肉蠕动着,伸出了细密的触须,连接上了令咒所化的眼球,激活了它的功能。 “我已全部令咒命之ncer布伦希尔德,” 陆谨言望着远方挥舞着魔银长枪的柔美女子,还有手持圣剑与之对抗的saber,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与saber同归于尽吧。” ……… “啊哈哈哈哈哈——!” 布伦希尔德呻吟着,随着灵基的燃烧,她的力量愈发的暴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她的眼中只剩下手持黄金圣剑的saber。 “齐格鲁德,你为什么会手持这种东西呢? 你明明是齐格鲁德却忘了自己的魔剑格拉姆吗? 体型也不对,那宛若琉璃覆盖的双眸,食下龙心得来的睿智结晶,我也看不到,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可我是那么深爱着你,齐格鲁德,我的爱人除了你再无他人。 快看啊,齐格鲁德, 我的爱,我的爱已经这么茁壮了, 快让我杀掉你,就像上次一样!” ncer的声音愈发高亢了,整个人在这份爱意中几乎被燃烧殆尽。 “齐格鲁德,喜欢喜欢最喜欢了,所以请你和我一起死吧——直至死亡拆散两人(brynhildromantia)!” 她悲鸣着冲向了saber,紫水晶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戚。 而在这最后的时刻,灵基快要溃散的时刻,她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强行让自己露出了破绽。 【既然我没办法忤逆被重新设定的命运,那么就请杀掉我吧。】 似乎看懂ncer的心中所想,saber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以无言的刺击回应了她的乞求,径直的贯穿了她的灵核。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saber,嘴唇翕动,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刹那间,以太构建的虚拟肉身崩解位金色的粒子。 “谢谢你……” ncer的声音还萦绕在saber的耳边,似乎心有所感,他望向不远处的那栋居民楼,只见第四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的烈焰焚尽了一切,只留下残留着余温的焦炭。 第113章 lancer的末路(1/2) “好厉害喔,你们快看啊。” 沙条爱歌仰望着头顶的夜幕,如盛开的鲜花般翩然旋转,淡浅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瑰丽的星海。 “多么美丽的星空,这就是加百列君的魔术吗?真是美丽的东西呢。” 她娇笑着,踏着纵是漫舞花间的妖精也不过如此的轻快步伐,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将奥多摩山中的伊势三一族斩尽杀绝。 “哎呀……” 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略感苦恼的停下了轻快的脚步,“加百列君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面条呢?” ……… 【这就是那个小狐狸的力量吗?】 佐佐木小次郎怀抱着长剑跟在沙条爱歌的身后,望着头顶的瑰丽星空,身为从者的他自然能感觉到现实世界发生的变化,不由得感慨道, 【还真是够恐怖的。】 ……… 苍白的长发随着清爽的海风拂动,陆谨言站在这片璀璨的星空之下,无论是奥兹曼迪亚斯还是光辉的大复合神殿,全部都失去了踪影,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虽然这片星空却留存了下来,但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吧,不过在消散以前,自己貌似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看向了新宿区的方向,然后伸个了大大的懒腰,身形消失不见。 ……… 锵——! 剑刃与枪刃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磅礴的魔力炸开,周围街道上的沥青地面似乎被炮火犁过了一遍,入眼处尽皆是一片狼藉。 短暂的僵持后ncer与saber向后跃开,然后重新缠斗在一起,兵刃相碰撞的声音犹如急风骤雨般,战斗的余波四溢,将本就一片狼藉的街道变得愈发糟糕。 “该死ncer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楼上,奈杰尔低声说道,虽然已经处于不会被感情干扰的理性化状态,但昂首看向那片忽然覆盖了整个东京的瑰丽星空,心中还会生出些许情感。 这种情感的名字应该被称呼为“不安”吧?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自己似乎已经将它彻底抛弃太久了,但此时此刻,它就像亡灵的影子一样重新找上了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果断的摘下了太阳镜,看向ncer的方向。 似乎有所感应ncer同样扭头看向他,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在一起,紫水晶般的美丽眸子里倒映着六片羽毛的黑色纹路。 “不!不要!不可以!请住手吧!” ncer的眸子里充盈着祈求,她悲凄的呼唤着自己的御主,希望他停下自己的命令。 “虽然是过去的英雄,但也不过是使魔罢了,也敢忤逆命令。” 奈杰尔冷冷的说道,片刻后,令咒闪烁着,他的背后浮现出辉光化成的六片羽毛,这是他身为御主阶梯第二位——智天使的证明。 “不是,不是,不是的!我真正的爱,真正的悲伤,早在过去就全部献给那个他了!” ncer声音悲戚的喊道,她是那么惶恐与不安,完全不像是强大的英灵,反而像无力且孱弱的平凡女人。 ncer,我已令咒命之。” 奈杰尔丝毫不考虑这些,即便崩坏了也无所谓,只要能战胜saber,然后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即可。 “不要拒绝我的灵药。” 令咒的力量蛮横的控制ncer,让她散去了苦苦维持至今的抵抗,炽热的火焰最终还是蔓延到了最深处,缓缓的将灵核点燃。 “啊啊啊啊啊———!!!” ncer痛苦的呻吟着,手中的长枪愈发的沉重,这是应承主人心中燃烧之爱的多寡,而根据对象变动威力的对人宝具。 倘使契合条件,纵使冥界的女巨人也不免命陨枪下,愈是深爱,一击必杀的威力就愈是高涨。 真正意义上的一击必杀。 奈杰尔为此精心制作了可以完美契合她宝具的灵药,模仿世界各地的传说、故事中登场的灵药设计而成,炼金术的极致之一。 控制与支配感情的灵药,足以令服用者陷入“强制的爱情”当中,哪怕只是些许的善意,共鸣,或者同情,灵药都能将其变换为爱意。 蛮横的将一切情感扭曲掉,即便是从者,也无法抵抗灵药的力量,只能去爱着一切,然后用手中的魔银长枪将其刺穿。 “saber他……saber他,不是那个他!” ncer呼喊着,眼眸充盈着泪水,但手中的长枪愈发的沉重,而且也变大了不少,短短的一个呼吸就已经达到了俩吨的重量。 ncer,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saber向后跃去,面容严肃的问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ncer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恐怕与他的御主脱离不了关系。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流淌着寒光的枪刃,划过大气发出了巨龙的吼声,saber想要将其弹开,结果反而被巨力砸飞了出去。 相较于之前ncer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增强了太多,已经完全可以碾压现在的saber,如果不是有着【魔力放出】的技能,恐怕一照面就会被秒杀掉吧。 “他是屠龙的英雄,我的挚爱。 我辜负了大神,神性也被被剥夺,他却向我投以怀抱,许我相爱的誓言。 ——只有齐格鲁德才是我的!我的!!我的!!!” ncer凄呼道,可是没有人回应她,烈焰灼烧着她的仅存不多的理智,此时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疯狂。 她单手挥舞着魔银的长枪,混乱且疯狂的挥舞着,轻盈的犹如羽毛一样,似乎想要摆脱掉什么一样。 尖锐刺耳的音爆声连绵不绝,异形的长枪在她的手中回转着,仅仅只是擦过了一旁的大楼,就将其一分为二。 “呵,呵呵,呵呵呵呵。” ncer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笑靥蔓如花,紫水晶般的眸子变得空洞,烈焰自娇躯中奔涌而出,毫不留情的将眼前的一切全部焚烧殆尽,这是【魔力放出】所制造出来的火焰,超乎常理的魔力之炎,无视一切物理规则的神代留存的圣火。 “看啊,我的爱,在燃烧啊!” 她高声的喊着,然后看向了saber露出了恬静且温柔的微笑,眸子里倒映的却是身着黑甲,手持魔剑的男人。 “saber(齐格鲁德),我的挚爱,让我来,杀掉你!” 第115章 来野环(1/5) 在东京引发轩然大波的海市蜃楼事件逐渐平息了下去,忽然出现的星空被当作百年一遇的天文现象,甚至还有着历史资料进行作证,而jr新桥站和平时一样人头攒动。 ………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孩子他爸。” 系着米色围裙的女人担心的说道,夹杂着白色发丝的头发梳成单马尾,搭在了肩膀前,虽然时间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旧风韵犹存。 “嗯?” 坐在桌子旁看报的男人疑惑的抬起头来,微微皱眉,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巽是不是发了很重的高烧倒下了啊?所以才不接电话,也不给老师回复。” 女人的声音愈发的焦急,孩子已经好久没有与她联系了,身为母亲的她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孩子他妈,年轻人出去过夜玩一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过分担心了,先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男人耸了耸肩,显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如果巽真的出去玩一玩也好,毕竟到了青春期,肯定要与异性有交往的。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了,自然明白这些,而且在他看来,巽的性子太过于沉闷了,适当的转变一下也蛮好的。 “老公,你怎么这么说啊,巽又不是不良少年,出去过夜这种事……”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忍不住埋怨道,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几句,她便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我准备好了,先走了哦。”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穿着校服的少女换上了鞋子,朝着门外走去。 “对不起啊小环,要不是有出差,爸爸我就去了。” 男人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虽然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心中还是多少在意些的。 “都说没关系啦,我去就好了,毕竟爸爸有重要的工作,妈妈也得好好休息,您的烧还不是没退吗。” “可是小环……” 女人忍不住开口说道,但很快被少女打断。 “没关系的,只是一天而已,事到如今不会影响升学保送的。” 她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不是在说这种事,听我说啊,小环你一个女孩子……” “我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哦。” 少女比划了一个鬼脸,然后推门而出, “拜拜喽。” 离开了家,少女脸上的笑颜逐渐消退,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忧虑,她看着湛蓝的的天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少女的名字叫做来野环,出生在一个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称不上贫穷的普通家庭。成绩优异,肤白貌美,有着一个名字叫做来野巽的亲哥哥,她和自己的哥哥关系很好,经常通话联系,可是有一天,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 ……… “来野巽同学已经三天没有来学校了,也没有提前联系请假。 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在摁公寓门口摁门铃都没有回应。” 【我们从哥哥在东京就读高中的班主任那里,接到了这样的通知。】 “会不会是交友不慎,半夜在涩谷附近转悠之类的。” 但班主任和我们都知道哥哥不是那种人。 那他究竟在干嘛呢? 【母亲觉得初中女生独自出远门这件事太危险了,虽然很有道理,但每个寒暑假期我都会一个人去哥哥的公寓玩,这根本不算什么。 哥哥究竟怎么了呢? 打开门之后会不会看到因为高烧而动弹的不得的哥哥?还是和寒假时完全不同,彷佛换了一个人的不良少年。 原来是环啊,怎么了? 除了微笑着说出一如往常话语的哥哥以外的样子,我完全想象不出来。】 ……… “驶向东京的hikari四号,即将抵达13号站台。 请在黄线区域外排队等候,1号至4号车厢是自由车厢,禁烟席位10号车厢。” 悦耳的女声响起,来野环握着车票站在队列之中,随着人流的涌动走上了列车。 【过了中午就可以到东京,所以大概15点前就能抵达哥哥的公寓,要不要买点东西再去呢? 果然还是做烤鱼更好些吧,哥哥的冰箱一般来说都是空荡荡的,一看平常就不会自己做饭,要是妈妈看了一定会头晕叹气,我这次自告奋勇的去东京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她心里想道,然后拄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玻璃的另一边是广岛的街景,与大海相连的天空。 阴沉的乌云将城市笼罩在其下,温度降低了一些,街上行走的人都穿着单薄的棉衣。 【如果是晴天就好了。】 眼前的景色似乎发生了变化,但又似乎完全没变,就像一个月前的寒假见到的那样,相信哥哥那里,也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吧…… 和预计的一样,来野环在下午三点之前抵达了来野巽的公寓,虽然这栋公寓处于地形复杂的小巷之中,但她依旧轻车熟路的走了进来。 “邮箱,是空的。” 检查了门口的邮箱后,她喃喃自语道,然后从上衣的兜中拿出了备用钥匙,将钥匙放在钥匙孔附近,来野环意外的犹豫了下。 【希望哥哥一切安好吧。】 在心里向着八百万神灵祷告着,她用备用钥匙小心翼翼的打了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狭小的1dk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厨房与洗手间,再往前就是六叠大小的房间。 屋子格外的冷清,哥哥也不在这里,她打开冰箱,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 炉灶也似乎有几天没有用过了,干净的盘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橱柜里,只不过烧水的壶放在外面,里面还有着半壶左右的水。 但里面的水早已经凉了。 来野环将壶中的水倒掉,然后回到了房间中,她突然间注意到。小小的矮桌上,居然放着俩人份的茶杯。 茶水也早已经凉透了,来野环不由得提起了心来,她是知道哥哥性格的,在学校里沉默寡言,朋友也很少,只是一门心思的学习,想要考一个好的大学,然后找一个好的工作。 哥哥将“朋友”领到了家中,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交友不慎,才不和班主任与家里人联系吗? 第116章 来野环(2/2) 【不,不可能的,哥哥应该是出门了吧,我先去买东西好了。】 来野环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那个糟糕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脑海,干脆去买些菜吧,如果哥哥回来的话,应该是饿着肚子吧。 ……… “我回来了。” 来野环提着沉重的购物袋打开了房门,可屋内依旧是空无一人。 【还没回家啊……】 她心里想到,然后熟练的将将菜拿出来,放在了水盆里。 【菠菜的话…就做凉拌菠菜吧,炒牛蒡菜,炒蔬菜,味噌汤的话,就用红味噌好了。】 很快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之中,来野环抹了一把额前晶莹的汗水,然后把菜放在了房间中的桌子上。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可不是白白帮母亲做这么多次饭,还烤了哥哥喜欢的鱼。 鰆鱼,鱼如其名,是春天的鱼,虽然有些冷,但春天也快要来了。 让可爱的妹妹做了这么多的料理,要是再说出“明明咖喱就可以了”这种话,我就要打爆他的狗头!】 叮铃铃——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门口的电话响了起来,来野环快步走过去,然后满怀期待的拿起了话筒。 只可惜里面传出来的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声音。 “喂,是我,环,我在哥哥家,对不起联系晚了,因为在做饭。” 话筒里面传出来的是妈妈的声音,想来也对,自己抵达了哥哥的公寓,还没有向家里报平安,想必妈妈在家里一定会非常担心的吧。 “不,哥哥还没有回来。” 【妈妈的语气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恐怕又想到不好的事情了吧?】 “没关系的,哥哥虽然没在家,但感觉出去并没有多久。” 来野环只能尽量安抚住妈妈的情绪,自己还是有些太莽撞了。 “我再等等看,今天先住在这里,总先等到明天。” 话筒里忽然传出啜泣的声音,显然妈妈担心的已经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别哭,没关系的。” “嗯嗯,我知道了。” “拜拜。” 轻轻的放下话筒,来野环倚靠在墙壁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深深的呼了口气。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居然是白色的,说起来忘记开暖气了,这样好不容易做的菜会冷掉。 【亏人家在大冷天做的这么认真,作为做饭的人,也希望哥哥快点回来啊!】 她心里埋怨道,然后搓着手打开了暖气,先前忙碌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感觉到,现在才发现屋子里居然如此冰冷,就像好久都没有住人了一样。 【啊,难不成,去和女朋友出去玩了?】 不知为何,来野环的心中忽然浮现出大胆的猜想,不过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长假期间无论来多少次,哥哥都没有变。 除了个子越窜越高,体格也越长越开,说不定哪天就要超过爸爸的个子之外……说到女朋友的话题,哥哥还是会一脸没有自信。 【不过长得和我像的话,明明还不错的,应该再自信一点吧。】 “好冷好冷。” 她喃喃自语道,然后向着手心哈着热气,明明已经打开了暖气的开关,可是屋子还是这么冷,难不成正是因为供热系统坏掉了,哥哥才去外面住的吗? 视线突然停下来,用衣架挂在墙上,成套的黑色校服,和哥哥一样的体型,黑色,但没有脸的人形。 【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哥哥!】 她在心里呐喊道,然后向着衣架轻轻的挥去一拳,空无一物的校服传来靠不住的手感,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真的是太糟糕了……】 来野环坐在椅子上,看着热气腾腾的白色雾气从饭菜上袅袅升起,然后消散在半空中,夕阳的光芒透过玻璃窗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叮咚,叮咚—— 忽然想起的门铃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来野环,只见她欣喜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飞快的跑到了门前,刚欲打开门,搭在门锁上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哼,这么多天没有联系,准备迎接妹妹爱的铁拳吧。” 她低声说道,然后调整着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生气了一样,虽然自己确实很生气。 喀哒—— 门被打开了,可是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哥哥,而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漆黑大氅下的少年。 楼道的灯光有些暗,他的脸庞笼罩在大片的阴影下,只能看到光洁的下巴还有那双玫红色的眼睛。 来野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红水晶一样,散发着瑰丽的光彩。 忽然他抬起了手臂,只见漆黑的信封安静的躺在了掌心之中,然后将其递到来野环的身前。 “这是……给我的信?” 少年无言的点了点头,将信交到来野环的手中后,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请等一下。” 来野环快步走上前去,结果少年忽然在她的眼前炸开,化为无数乌鸦四散而去。 这些乌鸦都有着玫红色的眼眸,漆黑的羽毛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尖锐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在混凝土墙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其中一些乌鸦扑向了她,来野环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耳边满是乌鸦喧闹的声音,还有利爪划破自己皮肤的疼痛。 “无知者,在劫难逃。” 隐隐有着轻笑声传来,但很快就被乌鸦发出的“呀呀”声掩盖了下去,来野环低声啜泣着,疼痛感愈发的剧烈了,似乎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一样。 “啊———!”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清冷的月光照亮了漆黑的屋子,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凉了下来,来野环茫然着看着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原来是梦啊。”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菜都已经凉了。” 来野环嘟囔着埋怨道,然后站了起来,准备把饭菜放到锅里,重新热一下。 忽然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瞳孔紧缩,电流从脚底顺着脊柱窜了上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那是一枚漆黑的信封。 第117章 来野环(3/5) “哈哈哈,你们快看她,居然害怕的跑起来了。” “这种时间,除了是那种生意的人,还会有哪个小鬼穿着高中制服在这里乱转啊?” “你还真是什么都懂啊。” ……… 身后不远处的男人们大声的说着话,然后如追逐猎物的鬣狗般死死的咬在少女的身后。 来野环感觉自己的肺部已经快炸开了,喉咙里似乎有着火焰在燃烧,小腿似乎绑了几百斤的铅块,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发出了哀鸣。 【坚持,坚持下来,你可以的!】 她咬着牙,然后拼命的向着巷口跑去,绝不能被那些人追上。 明明是根据那封信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这里,本以为会有哥哥的线索,为什么会是这样。 【巷口的光亮就在眼前了,只要自己能到达那个地方……】 忽然来野环感觉有东西绊住了自己的腿,然后整个人扑了出去,当她挣扎的想要爬起来时,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她的后背上。 【怎么会……】 她努力的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留着绿色莫西干发型的青年笑嘻嘻的看着她,正是他早早的等候在了这里,然后将来野环绊倒。 后面的人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站成一圈包围住跌倒在地的来野环,用着下流的目光在她尚未长成的娇躯上游走。 “嘿~,不错嘛,相当不错嘛~!是我喜欢的型!” “抖成这样,挺可爱的嘛,还真是接了一笔好生意。交给大哥之前,倒是可以让我们先玩玩。” 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话里带些极道特有的东西,但由着装倾向来看,他们不过是游荡于jr池袋站周边,干一些违法药物、违法卖春工作的年轻人罢了。 都市的暗处同样有自己的规则,他们就是其中专干外包的底层,或者说是预备军。 “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来找哥哥的……” 来野环尽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让自己抖的不那么厉害。 “哈哈哈,哥哥?找什么哥哥?我们不都是你的哥哥吗?” 一名黄毛大笑着,然后蹲了下来,抚摸着来野环的脸颊,感受着指尖滑腻的触感,他的表情愈发淫荡了。 “嘿嘿嘿,一会哥哥们就教你什么是成年人的快乐。” “喂,江岛你这家伙,看把我们的妹妹吓成了这样。” “小妹妹,你可以大声的喊救命啊,看看这里距离街道这么近,也许会有警察在巡逻吧?也许会有好心人过来吧?” 绊倒她的那个绿色莫西干发型的青年笑眯眯的提议道。 来野环嘴唇翕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近在咫尺的巷口,真的考虑在呼喊救命。 “你们看看她,真的要喊救命诶。” 忽然侧腹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不由得呻吟出声,那个叫江岛的家伙狠狠的踢上一脚,根本没有给她呼喊的机会。 “哈哈哈,我猜对了。” “这不用猜的啊,江岛这么喜欢打女人,一定会在叫之前就会被你揍的。” ……… 来野环很倒霉,信上的地址正是池袋的繁华街,有不少女性有着利用肉体魅力,来获取金钱,这里的极道横行,她只是闯入了不应该闯入的地方罢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地址会是一间地下的黑酒吧,但她还是坚信着那里有哥哥下落的线索。 “唔……” 忽如其来的剧痛打算了她的思索,男人们抓起她的长发,就像是拖着货物一样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来野环挣扎着,但很快又被踢了几脚,她忽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那上面介绍了把人绑在马车后,然后拖着走,直到咽气死亡的故事,自己与那上面的故事何其相似。 可是她不想死,哥哥还没有找到,如果自己再失踪的话,爸爸妈妈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所以,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 巷口的光亮愈发的黯淡了,整个人似乎被拖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纵然有往来的行人,即便注意到这些也不会伸出援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还是很害怕那些极道青年的报复的。 他们冷眼旁观,甚至露出了笑容。 直到一个人站了出来,准确的来说,他连“人”都算不上。 “放开那个女孩!” 灰色的披风被突如其来的夜风吹起,显露出了苍色与银色交织的甲冑,让人连想到中世纪欧洲骑士的装扮,看起来像是位青年。 金色的碎发在额前飘扬着,海蓝色的眼眸犹如月夜下的大海,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华,看起来整个人似乎笼罩在光芒之中。 他就这样飒爽地堂堂正正站在那里,就像一名真正的英雄一样。 ……… “喂,你这小子,是在cos英雄吗?” 嗤笑声此起彼伏,极道青年们看着金发青年的衣着,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放开那个女孩。” 金发青年再次说道,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哈哈哈哈。” “他看起来就是个傻x,不挨一顿毒打,还以为自己是中学二年级呢。” “就让我代替你爸爸狠狠的教训一下你!” 叫嚣最凶的极道青年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球棒,然后呼喊着冲了过去,然后还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佐藤?!” “他居然杀了佐藤!” “必须弄死这个小子。” ……… 但很快,所有的极道青年全部瘫倒在了地上,他们连金发青年的身子都没有碰到,然后就纷纷倒下了,只不过在解决完这些人后,金发青年的身形又朦胧了几分。 “你没事吧?” 他向着跌倒在地上的来野环伸出了手,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没事……” 看着金发青年俊朗的外表,来野环的脸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嫣红,她握住了金发青年伸过来的手,微微低下头。 柔和的光芒忽然在他们的手掌相握的地方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入体内,金发青年的身形变得凝实起来,体表也不再朦胧。 他惊讶的看着少女右眼浮现的天使羽翼,嘴角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第118章 来野环(4/5) “你就是我的御主(master)吗?” 他轻声说道,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右拳抚胸,“我是saber,保护你,保护世界的从者。” “诶……” 来野环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金发青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感觉到难以抵抗的疲惫感涌上了身体,似乎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忽然耳边传来呼啸的破风声,只见自称为saber的金发青年猛地站起身,似乎挥舞着什么东西一样,伴随着金属撞击的清脆声音,将其弹开。 流淌着月光清辉的短刃安静的躺在地上,其表面散发着妖冶的紫色光华。 “assassin。” saber沉声说道,然后将来野环保护在了身后,虽然assassin在七骑之中可以说是最弱的,但那也不是孱弱的人类御主可以匹敌的存在。 夜色下,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她带着惨白的骷髅面具,手持着银亮的短刃。 “为什么?为什么御主要这么做?” saber的语气逐渐便的强硬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掉。 “这是爱歌大人的意思。” assassin轻声说道,同时她的身形变得朦胧,手中的短刃摇曳出亮眼的光带,犹如毒蛇即将刺出的牙。 “我只是单纯的遵循着爱歌大人的命令罢了。” “原来如此。” saber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摆好了架势,然后发起了冲锋。 电光火石间,俩人的刀锋交错而过,黑暗被骤然亮起的光芒割裂。 assassin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出几步,胸腹部的皮肤缓缓裂开,灿烂的血花喷涌而出。 她本以为自己有着些许对阵重装骑士的心得,寻觅坚固铠甲的缝隙,然后滑入刀刃,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未免太过于自大了。 交手的刹那,她就被saber压制住,无论是战斗的技巧还是从者本身的力量,assassin都远远不能与saber相比,落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无法活着战胜他。】 惨白的面具破碎,露出了单纯作为女性恐惧的面容,不过这恐惧转瞬即逝间便被嘴角的微笑取而代之。 【只是无法活着战胜他罢了。】 “爱歌大人……” 她喃喃自语道,魔力充盈在每一块血肉之中,就让自己做完应该做的事情吧,作为拥有哈桑·萨巴赫这一真名的assassin,迎来与之相符的结局。 哪怕失去生命,逆自然一切规则而行,哪怕亿万魔神在前阻拦,我都会闯过死亡之门,去实现你的心愿。 如果你的愿望是杀掉saber,那么就让我来完成它,让我关闭第二次生命,成为盛开的毒之花。 ……… 地下的黑酒吧,这是今夜来野环第二次来到这里,这里仍是那样乌烟瘴气,只不过有了saber的陪伴,她的心莫名的变得安稳了不少。 “咳咳……” saber捂着嘴,轻咳了数声,皮肤上烙印着紫色的纹络,如藤蔓般缠绕在他的血肉中。 “saber……?” “御主,无需为我担心。” saber摇了摇头,虽然及时解放风王结界吹散了充盈毒素的血肉,但弥漫在空气中的毒依旧让他中了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散。 他微微皱眉,显然很不适应地下黑酒吧乱哄哄的气氛。 来野环自然也不适应这些,不过为了哥哥的下落,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叫住了身旁路过的服务生,礼貌的询问十三号包厢在哪里。 “十三号包厢?” 服务生重复了一遍,然后用看着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来野环,“我们这里是没有包厢的。” “没有包厢,怎么可能……” 来野环咬住了嘴唇,然后去询问其他的服务生,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一些喝醉的人靠了上来,试图对她动手动脚,但这些人都被saber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其余的人看到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saber下手的力度很有分寸,只是打折了几根骨头罢了,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这些人虽然都是人渣,但是还罪不至死。 周围的声音忽然消失不见,似乎有着目光在看着她,来野环转过身去,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那是一只在半空中盘旋的乌鸦。 想到那个噩梦,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想到下落不明的哥哥,只能咬着牙追了上去。 喧闹的声音如潮水般将她再次淹没,那只乌鸦肆意的在大厅中飞舞,所有人似乎根本看不见它一样,只能任由那漆黑的羽翼将他们覆盖在阴影下。 “御主,那是其他魔术师的使魔。” saber沉声说道,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无形的圣剑,有其他的魔术师出现在周围,很大可能是敌人,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也能看到那只乌鸦吗?”来野环好奇的问道。 “嗯。” saber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是其他魔术师的【眼睛】,虽然无法确定敌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点。” “魔术师…是指那些变魔术的人吗? “不,他们是真正行使神秘的人,强大却又危险。” “可是saber你这么说……我还是不怎么明白。” 来野环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们能追上那只乌鸦吗?” “既然是御主你的意愿,那么我将作为你的剑,你的盾,为你奋战在最后一刻。” saber将来野环保护在了身后,然后他们跟随着乌鸦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了地下黑酒吧的更深处,这里的墙壁因为潮湿,生满了黑绿色的霉斑。 在通道的尽头,飞舞着的乌鸦停了下来,它没有向着右边的通道飞去,而是直直的撞在了身前的墙壁上。 只见墙壁如水面一样荡漾着,来野环与saber紧随其后,短暂的失神后,一间装潢朴素的房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我等你好久了。” 柔和的女声响起,只见有着暗红色头发的女人走上前来,乌鸦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她的眼睛是碧蓝色的,但与saber不同,要黯淡了太多,似乎蕴含着其他什么复杂的东西。 “我的名字叫西条艾尔莎,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已经失败了的御主。” 第119章 来野环(5/5) “圣杯战争?” 来野环再次听到这个词语,似乎saber也在说圣杯战争,不过那究竟是什么?与哥哥的失踪有关吗? “没错,就是圣杯战争。” 艾尔莎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而且saber,你也无需戒备我,目前的我们并不是敌人。” “抱歉。” 不过虽然嘴里说着抱歉,saber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无形的圣剑依旧握在手中,对于其他的御主,他之前只是略有耳闻,毕竟这些情报的事情都是由加百列负责的。 “无妨,既然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毕竟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艾尔莎轻叹一口气,然后娓娓道来。 ……… “七骑从者相互厮杀,最后的胜利者会拥有向圣杯许愿的资格,而且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来野环虽然有些无法相信,但她看着镜子中的右眼,赤红色的天使羽翼浮现在其上,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没错,圣杯被称为万能的许愿机,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 “可以许愿找到我的哥哥吗?” 艾尔莎忽然沉默了下来,房间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寂静。 “不可以吗……” 来野环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对,万能的许愿机什么的,怎么可能会存在啊……” “不,来野君他并没有失踪。” “什么?!” 听到艾尔莎的话,她猛地站了起来,“那么哥哥他…他在哪里?” “他就在里面的房间,只不过…情况不怎么太好。” 艾尔莎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领着来野环来到了里面的房间,随着房间门的打开,床上安静躺着的那个少年正是失踪了数天的来野巽。 “哥哥!” 来野环快步跑到了床边,可是来野巽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握着哥哥的手,意外的冰冷,就像是冰块一样,仅仅有着极其微弱的脉搏在跳动。 “嘘,妈妈说,哥哥在休息呢,不可以被打扰。” 衣角被人拉动了下,来野环低下头,看见一名同样有着暗红色头发的孩童站在她的身边,手中还拿着一本彩色封面的童话书。 “路卡,你先出去看书,我与这位姐姐有些话要说。” 艾尔莎俯下身,轻轻的吻在了孩童的额前,然后柔声说道。 “嗯嗯,晚上我还要听妈妈给我讲故事。” 红发小男孩笑着朝来野环挥了挥手,然后懂事的将门顺手带上。 “哥哥他究竟怎么了?” 短暂的沉默后,来野环开口问道。 “你的哥哥也是这次圣杯战争中的一名御主,只不过与我们都不同,他的目的是为了停止这次的圣杯战争,避免东京在圣杯战争中受到伤害。” “哥哥他也是,御主吗……” 来野环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右眼,然后又想到了不久前saber与那名少女的厮杀,那肆意盛开的血花盛开在夜幕下,证明了生命的凋零。 “真没想到哥哥居然在面对这些残忍的事情啊……而且保护东京什么的……还真的是他的性格呢……”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回想到了那并不遥远的过去。 或许那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在出门玩后回家的路上,应该是沿着丸子川回家的路上吧,哥哥牵着自己的手。 “哥哥,刚才德光哥哥当坏人的时候。” 【德光装成的坏人,是打算将全东京的自来水都变成毒药的恐怖计划的怪人,哥哥则是正义的伙伴,像是与坏人战斗的改造人一样的角色,我在扮演玩这种游戏一定会出现的人质。】 “有一点可怕,只有一点点哦,环只是感觉一点点害怕哦。” 【不,不是的,不是只有一点点,是真的很害怕,如果自来水真的变成毒药的话,大家都会死掉。 妈妈、爸爸、家里养的小狗,小不点、幼儿园里的老师,同学,大家,最喜欢的人都会死掉。 德光笑着说“我要杀光所有的人”,“没有人会得救”,这些话深深的刺伤了尚未年幼的我,令我不自主感到害怕。】 “但是有哥哥在我的身边,我不怕。” 【这些一般是谎言,一半是真话,虽然很害怕、但只要哥哥在我的身边,不如在回家的路上,我知道哥哥一定会牵着我的手,所以我可以忍耐。】 “什么嘛,原来你不害怕吗?” 哥哥侧过头看着我,他的脸颊在夕阳下笼罩上一层模糊不清的光晕,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可以清晰的知道他在笑。 【哥哥一定是察觉到我在说谎了吧,我并不知道。】 “哥哥,你不害怕吗?” “诶,我嘛……嗯,应该也是很害怕的吧。” “可是哥哥的表现很勇敢啊,与德光哥哥扮演的怪人战斗,然后打败了坏人。” “那是因为环你在身边啊。” “诶——” “因为一想到如果因为我的恐惧,让环,爸爸妈妈,还有其他的人受到伤害的话,我就会鼓起勇气站在你们的身前。” “原来哥哥你也是正义的伙伴啊。” “正义的伙伴什么的……” 哥哥声音愈发的小了,他嘟囊着说道,“想一想也真的很厉害呢。” ……… “只要向圣杯许愿就可以唤醒哥哥吗?” 看着哥哥安静的侧颜,来野环喃喃自语道。 “当然可以,只要相互厮杀的七骑从者仅剩下一名,那么就可以向圣杯许下自己的愿望。” “那么,我要努力赢下这场圣杯战争。” 来野环握紧了哥哥的手,如果哥哥想要拯救整个东京,那么她只想救下哥哥一人。 “不,你已经是胜利者了。” 艾尔莎笑着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什么……?” “当saber解决掉assassin以后,这次圣杯战争就已经结束了,其余六骑从者都已经退场,只剩下saber一人。” “可是……” “嘘,不要着急,可爱的小姑娘。” 艾尔莎竖起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然后贴近了来野环的耳朵, “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那就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真相。” 第120章 魔术师/父亲的觉悟 “真相?” “没错,所谓的圣杯战争,自始自终对于从者来说只是一场骗局罢了。” 来野环愈发的迷惑了,她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仅限于艾尔莎先前讲述的那些,与身为哥哥的来野巽相比,她就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不仅没有魔眼,甚至连魔术师的资质都没有。 “世界上没有免费享用午餐,圣杯战争的许愿亦是如此,而作为实现愿望的代价,就是七名从者的灵魂。” “七名从者?” 虽然没有魔术师的资质,但来野环也并非蠢笨之人,相反她要比哥哥聪明了太多,很快就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是没有胜利者了吗?” “不,你要明白圣杯战争的机理。” 艾尔莎摆了摆手,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那是魔术师与从者进行合作,战胜其余的六骑六人后取得胜利,只不过这并不是结束,要想召唤出大圣杯,还需要做最后的一件事。” “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哦。” 艾尔莎注视着来野环的右眼,那颗有着漆黑天使纹络的眼睛,里面蕴含着三道奇迹的结晶。 “用令咒去命令自己的从者自杀,然后就可以召唤出大圣杯。” “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来野环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用实现愿望来欺骗从者为自己战斗,最后还要牺牲掉他们,她无法想象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向大圣杯许愿是拯救你哥哥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 来野环此时脑袋里乱糟糟的,满满都是哥哥的笑容还有saber在危难之际向她伸出的援手。 “我做不到。” 【让自己去伤害帮助过自己的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似乎早已经有所预料,艾尔莎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门口,“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你的哥哥,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御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艾尔莎离开后,saber走了进来,苍银色的甲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修身正装。 “嗯?” 来野环握着哥哥冰冷的手,心不在焉的回复道。 “我希望短暂的离开一会儿,有些事情我需要去弄清楚。” saber轻声说道,虽然离开需要被保护的御主是一种任性的行为,但他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来野环点了点头,看向saber的眼神有些恍惚,先前艾尔莎的话语幽幽的浮现出来,如毒蛇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只需要在心底呼唤我即可,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旁。” “我知道了,saber,祝你武运昌隆。” “非常感谢。” saber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房门,而此时,来野巽的手臂上悄无声息的裂开一个口子,犹如黄金般的眼眸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带着几分嘲弄。 ……… “爱歌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就像是彻彻底底的失踪了一样。” 沙条广树在房间中焦虑的走来走去,圣杯战争在三天前就应该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启动大圣杯,许下愿望,爱歌她究竟在做什么? 没有再犹豫太久,他穿上衣服,然后直奔车库而去。 东京是稀有的灵地,大圣杯是通过与数道灵脉相连才能启动的古代遗物,据此推测,道理就简单了 第一候补是新桥地下遗址,这也与爱歌和加百列留下的的资料一致,只不过作为灵地的机能已经衰减了,不足以成为圣杯的容器。 第二候补则是汤岛圣堂,不过并非什么历史悠久的古迹,虽然不能确定大圣杯一定会在这里,但可能性很大。 很快他驱车来到了汤岛圣堂,施展魔术,开始检查地下的灵脉状况。 “与灵脉的连接比预想的要弱,是布置了某种欺骗的魔术,还是……不好!” 与宅邸相连无形的丝线纷纷断裂,可以抵御从者入侵的结界破碎了,被入侵者轻而易举的打碎,就像是用石头击碎单薄的玻璃一样。 “绫香她有危险!” 等到沙条广树急匆匆的赶回宅邸,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虽然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但魔术的部分被彻底的破除,整个宅邸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果不其然,绫香的房间是空的,柔软的床上还残留着尚未散去的体温,一张烫金的花边羊皮纸安静的躺在那里,上面还写着地址,似乎像是晚宴的邀请一样。 “该死……” ……… ……… “居然有客人来访,还真是稀奇,恭贺您赢的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 新桥的地下遗址入口处,身着白色修士服的男人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沙条广树认识这个男人,他就是圣堂教会派来的监督者,一名身份尊贵的枢机主教。 【为什么圣堂教会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沙条广树的脑海里浮现出种种阴谋,比如圣堂教会利用魔术师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类的。 “那位大人的魔术造成的感官欺骗,理应是完美无瑕的啊,真是奇怪呢。” 年轻的枢机主教自言自语道,似乎根本没有把沙条广树放在眼里。 【那位大人?是谁?】 新的疑问浮上心头,只不过沙条广树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了,他走上前去,试图绕过这名看起来似乎有些神经质的监督者,进入地下遗址。 “你是不可以进入的哦。” 枢机主教忽然挡在了他的身前,笑盈盈地说道。 “让开。” 沙条广树沉声说道。 “不,我是不会让开道路的,虽然不及代行者,加护的防具,好歹我也获赐了戒杖。” 枢机主教慢条斯理的说道,魔力的光辉流淌,戒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虽然范用度不及黑键与灰锁,但依旧是强力的礼装。 “乌鸦之羽,黑魔术(witchcraff)。” 短暂的吟唱,沙条广树的手中亮起了漆黑的魔术光芒,漫天的漆黑鸦羽飘舞在半空中,遮蔽住了枢机主教的感官。 “区区工程魔术,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管用啊!” “是吗?” 砰—— 枢机主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缓缓的低下头,胸口已经被奔涌而出的鲜血浸湿,白色的修士服上似乎长出了艳丽的花。 “诶,魔术师…竟然用枪… “我现在只是急于寻找女儿的父亲罢了,而且……” 沙条广树向着地下遗址的深处跑去,手中的柯尔特m2000枪口还有着余温,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根本没有把注意放在濒死的枢机主教身上。 “而且这个东西可比魔术好用多了。” 第121章 剑士的对决(1/2) “所有的魔力都在向这里汇聚吗?” saber看着眼前尚未完工的建筑,喃喃自语道,地脉与大气中的魔力被强行改变了流向,汇聚在这栋建筑物的地下。 忽然他注意到躺在入口处的那个人,他快步走上前去,发现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修士服的青年男人,只不过胸前已经被血浸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穿着制度的人应该是圣堂教会派出的监督者,但为什么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会死在这里? 脖颈处的脉搏彻底消失不见,创口处的血液也处于半凝固状态,看起来至少已经死了有一小段时间了。 saber站起身来,看向漆黑的入口,嘴唇微抿,然后毫不犹豫的踏入其中。 ……… “saber你果然来到这里了。” 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地下空间的道路中,披着蓝紫色羽织的俊美剑士出现在saber的眼前,虽然这个地下空间宽敞的就像古罗马的竞技场,但通向更深处的道路只有一条,位于剑士的身后。 “assassin。” 黑色的修身正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银色的甲冑,无形的圣剑被他握在手中,碧色的眼眸微眯,沉重的气势笼罩了整片地下空间。 “你也在追求圣杯吗?即便袒护邪恶也无所谓?” “圣杯?” 佐佐木小次郎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从赏月饮酒的角度而言,那杯子未免太大了些,死人的头骨也许会更好用呢。” “那……” “saber,尽管在下自称为佐佐木小次郎,但这究竟是否就是在下的真实,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哎呀,这可真是称得上将生命都奉献给刀剑之人的末路呢。” 他颇为洒脱的说道,根本也没有在意自己究竟是否为真实。 saber沉默的看着他,周围的阴影中又走出俩名从者,他们的体表缠绕着漆黑的雾气,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只能看到那双赤红的眼眸。 “放心吧,在我消失之前,他们是不会向你动手的。” 佐佐木小次郎感慨着说道,“即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们,也无法摆脱被制作成傀儡的命运,我能保有生前的理智以及记忆,已经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这些……都是加百列做的吗?” saber看着失去了理智,沦为傀儡的英雄们,也只有那个神秘的魔术师才能不按照常理召唤如此多的从者,也只有他有那个能力修改灵基。 “是他做的又如何呢,如果你倒在了这里,你想要做的任何事都做不成了。” “那么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了。” saber双手持剑,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没错,我没有要向圣杯许下的愿望,所求也不过是可以尽情的挥舞手中的刀剑罢了。” 佐佐木小次郎向前迈出一步,身体为躬,修长的野太刀平平的举了起来,刀尖向着正前方,瞄准了saber的咽喉。 “剑士,佐佐木小次郎。” “不列颠的骑士,亚瑟·潘德拉贡。” “参上。” 话音刚落,俩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一时间响起连绵不断,如打铁般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如疾风骤雨般,仅仅是听到都会给人造成压迫感。 saber的剑法大开大合,以极快的速度挥下沉重的斩击,借助风之加护,可以进行超越人类极限速度的瞬间移动,以往的敌人连他的一击都接不住,就殒命在圣剑的锋芒之下。 与他完全相反,佐佐木小次郎无论在灵基的能力还是武器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他,所依靠的只有那超凡脱俗的技巧。 手中的长刀被那只小狐狸升华为了d级的宝具,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恐怕普通的武器在圣剑那锐利的锋芒下只会被破坏吧? 不过也幸好如此,他才能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借助着长度的优势,佐佐木小次郎始终与saber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并且依靠细腻的技巧,在他的身上留下几道伤口。 沉重的坚固甲冑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纤细单薄的刀刃滑入甲冑的缝隙之中,轻而易举的割开内里的皮肉。 saber面色凝重,用力的挥舞着圣剑,弹开了如鬼魅般的刀刃,向后跃去。 无形的圣剑并没有发挥出优势,那名叫做佐佐木小次郎的从者,似乎看破了缠绕在剑身上的风王结界,完美的打断了他的每一次进攻。 既然如此的话……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龙之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将源源不断的魔力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汇聚在脚底。 喀嚓—— 坚硬的石质地面裂开,然后塌陷下去,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脚底喷射而出的魔力推动着他跃出,数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间便被跨越,一眨眼的时间,他便冲到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前,然后高高的挥下圣剑。 “——风王结界(invisibleair)!” 闪耀的光芒的剑身撕碎了黑暗,缠绕在剑身的风被解放了,化为不可见的风之刃,极大的延长了斩击的距离与范围。 佐佐木小次郎向右跃开,先前所站的地方被斩开出狭长的裂谷,地下空间剧烈的颤动着,要不是有着魔术的加固,恐怕这一击之下洞穴便会坍塌。 被劲风掀起的石子如疾风骤雨般打在周围的石壁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刺眼的光芒划破滚滚烟尘,只见saber一跃而起,手中的圣剑劈向身在半空中的佐佐木小次郎。 锵—— 修长的野太刀竖着立在了身前,借助剑刃相撞的冲击,佐佐木小次郎倒飞出去,然后落在了地上。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亚瑟王。” 他感慨的称赞道,看向了手中剑刃,即便达到了宝具的层次,依旧在刚才的碰撞中出现了米粒大小的缺口。 不过随着魔力流转,缺口恢复如初,刀刃的强度又上升了一层。 “真的是一把好剑了,既然如此的话,我也要再努努力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握着长刀的架势也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满是破绽,却又异常的合乎自然。 第122章 剑士的对决(2/2) 这是一种叫做【空】的境界,也是剑客能达到的最高位【空位】,究极的境界,无空,故而无敌,得以掌握及此之人,唯有臻至无限境界的剑客。 saber的神情逐渐严肃下来,他能感觉到那种无孔不入的刺痛感,似乎有着一千根针一样。 木履快速的踏在石板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银亮的长刀摇曳着刺眼的虹,然后划过完美的弧线斩向saber的胸口,犹如升起的一轮新月。 刀刃在苍银色的甲冑上划过一连串火花,留下了深深的刃痕,然后划破了内里的皮肉。 温热的血顺着奔涌而出,染红了苍银色的甲冑,虽然呼吸间伤口与甲冑便恢复如初,但那刀刃掠过的冰冷寒意依旧残留在体内。 saber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居然只能捕捉到佐佐木小次郎留下的残影,要不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恐怕自己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圣剑自下而上挥砍,试图斩断佐佐木小次郎的手臂,不过很快被野太刀的刀身压了下去,在单纯的筋力上,他居然输给了一个assassin。 【不,不对。】 他敏锐的注意到佐佐木小次郎脸颊上浮现的漆黑纹络,如藤蔓般将他的身体缠绕起来,极大的加强了身体素质,甚至可以在筋力上压过saber。 “注意到了吗……” 佐佐木小次郎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手中的刀刃掀起一片汹涌的银色海潮,犹如在高空翱翔的飞燕般灵巧。 苍银的甲冑表面顿时千疮百孔,saber仓促的挥舞着圣剑,结果连一道斩击也没有挡下来。 “太慢了,saber!” 锵—— 物干竿重重的的斩在了圣剑的剑身,如果不是saber及时将圣剑竖在了身前,这一击就可以轻松斩下他的头颅。 剑身剧烈的颤动着,saber接连后退数步,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佐佐木小次郎内里的虚弱。 全方位的提升是需要代价的,而代价就是燃烧自身的灵基,而以他如此弱小的灵基,根本燃烧不了多久,最多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就要燃尽了。 也就是说,自己完全不需要正面打倒assassin,只需要拖过这一分钟即可,但是面对燃烧生命之人的期望,自己怎么可能不去回应? 龙之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犹如被擂响的战鼓,看不见剑刃斩来的方向?没关系,那就不要去看了。 魔力汇聚在双臂上,极大的加强了挥剑的速度与力量,他的眼睛变得空洞,不再依靠视觉,而是完全凭借感觉去拦截assassin的斩击。 就像是自己初学剑术一样,如何接下梅林挥出的每一剑。 一连串金属的轰鸣声响起,saber的剑精准的挡在了物干竿的飘忽不定的轨迹前,然后将其拦了下来。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亚瑟王,可惜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佐佐木小次郎低下头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身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灵基已经处于燃尽的边缘,恐怕自己只有再挥出一刀的力气了吧?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他重新摆好了剑势,修长的刀刃流淌着水波一样的涟漪。 【刀身无偏差,毫发无损。】 saber忽然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他有着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一击自己绝对接不下,毫无疑问,会死。 “十三拘束解放,圆桌决议开始(sealthirteen)!” 他毫不犹豫地解放了自己的宝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自己绝不能倒在这里。 圣剑的周围浮现出柔和的魔力粒子,然后汇聚在剑身之中,熟悉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即便不列颠的时代早已经成为了历史,但骑士们的誓言依旧存在,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这是与比自身强大之人的战斗”——贝狄威尔,认可。 “这是一对一的战斗”——帕拉米迪斯,认可。 “这并非与精灵的战斗”——兰斯洛特,认可。 “这是与邪恶的战斗”——莫德雷德,认可。 “这并非为私欲而战”——加拉哈德,认可。 “这是为拯救世界而战”——亚瑟,认可。 圣剑的剑身完全化为金色,灿烂的光芒照亮了地下空间的每一寸角落,裁定圣剑的并非是其拥有者,而是封印在其中的英雄们的灵魂碎片。 由他们来决定,是否该动用这把世界的神造兵器——星之圣剑。 “石化春雷,以一刀证之。” 看着saber手中挥舞着的圣剑,佐佐木小次郎没有退缩,那星之光虽然强大与尊贵,但他还是去挑战那份强大,作为人的极限,即便毫无胜算。 “秘剑——燕返!” 时间似乎停滞下来,佐佐木小次郎挥舞着手中的物干竿,一瞬间斩出了三道斩击,将saber周身的要害覆盖在其中。 这是无法躲避的剑术,即便是空中轻盈的飞燕也会被斩落,以人之身达到的奇迹,是无名剑士一生中留下的最为璀璨之物。 “誓约(ex)——胜利之剑(calibur)!” 炽热的光之洪流迎面击中了佐佐木小次郎,将其吞没在其中,瞬间将其支离破碎的肉身破坏掉。 “切——真是太不堪一击了……” 他感慨着说道,然后看着自己消失在了灼目的光芒之中,手中的物干竿滑落,还没有落到地上便化为光粒子消失不见。 耀眼的光之洪流缓缓散去,满目疮痍的地下空间之中,saber站在碎石堆上,风再次缠绕在圣剑的表面,将剑身遮蔽起来。 鲜血浸入脚下的石堆,苍银色的甲冑上有着狰狞的巨大刃痕,斩向脖颈的那一刀险些切开他的咽喉,其余的俩刀也轻而易举的斩开了魔力编织而成的甲冑。 【如果不是圣剑的力量,自己一定会输给那名剑士吧?】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洞穴的最深处。 “assassin,不,佐佐木小次郎。” 在即将踏入洞口的时候,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废墟,虽然退场的从者已经听不到了,但他还是要说出来。 “你是一名真正的剑士。” 第123章 终局(1/2) 有一个地方, 有一个女孩, 是真理化身的女孩,能完成一切的女孩,如果许愿生命,那么生命就会生发,如果低语死亡,那么死亡就会蔓延。 可以说世界连接着她,而她也连接着世界,全知全能这种就连神代的诸神都不敢妄言的狂妄之语,完美的体现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不可能,任何事物都可以操纵,生命中没有否定的她,因而找不到乐趣的她,为自己的全能,订下了仅有一条的规则。 【不去看自己的未来。】 如此与世界相等的她,自己限制了自己的全能,如果没有一定的桎梏、如果不对自己加以限制、如果不抱有对明天的希望,那么她一定会无聊至死的。 如果经历的任何事都是无意义的,那么生命也就不再有意义。 虽然不再全知全能,但结果大抵来看是正确的,她可以去期望未知的明天,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她逐渐变得能够去做某些事了,早上从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呼吸、仰望窗外的天空、倾听小鸟的歌声、把通透的视线转向父亲,等等。 也终于能够按照父亲的话,用魔术做这样那样的事,虽然太过于简单,导致毫无乐趣可言。 面对刚出生的妹妹,虽然还不会像父亲与母亲那样落泪,但至少可以像别的人类那样,用指头戳戳其面颊,确认其柔软的触感了。 总算可以有意义的活下去了,但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所谓的“有意义”也不过是地面上的浮尘,清风拂过便会消失不见。 随着钟表指针的“嘀嗒”转动,时间慢慢走过,早晨变成了黄昏,今天变成了明天。 但她的精神却停滞不前。 即便对自己设下了桎梏,但依旧可以轻松的看穿一切,拥有一切,理解一切,世界与自己交织相融,合二为一。 让与神灵一般的存在,像普通的人类那样活着,未免太过于强人所难。 当“有意义”逐渐消失,所剩下的只有一片虚无,她就这样活着,单纯的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不过她并不在乎,即使在活着的同时死去,即使在死去的同时活着,也不觉得疼痛、困苦,或者哀愁,就这么活过了一天天。 因为还有一件期望的事情在支撑着她,那就是在为自己套上桎梏以前,看到的未来。 【自己将参加圣杯战争,成为御主的时候,将会坠入爱河。】 也就是说,在知晓自己将会“坠入爱河”的瞬间,她停止了对自己未来的观测。 原本,她是能够知晓命运、把握未来,甚至像用世界与时间的丝线翻花绳一般,编纂事象、选择未来,完全按照心意决定任何可能性,并选择自己要生存其中的日子的。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已闭上了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选择等待着命定之日的来临,每当想到自己将会恋爱,她的会心跳不已。 【恋爱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时间过的是那样的缓慢,甚至让她想要动手将其调快,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等待,等待着命定之日的到来。 于是时间终于来到了公元一九九一年,二月的某一天。 在英灵召唤的时候,世界发生了改变,所见的未来也变得一片混沌,她惊喜的看到了未知。 这是真正的未知,即便她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惜违背自己设下的规则,解除了对自己的桎梏,试图去窥视未来,但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他就像是深邃的漩涡,靠近他的一切都会被吞没,甚至连接世界的她,在他的身边也不再全知全能,从神灵降格成了凡人。 但是她并不讨厌,当模糊如亡灵的精神变得清晰,当空虚的取舍已经消失,她终于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喜欢他,他就是一切,别的什么也不要,如果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像这样,拥有真正的情感,真正的活下去吧?】 那份灼热的爱恋,就像是真正陷入初恋的女孩子一样,可以去拥抱无法被操控的未来。 ……… “加百列君。” “嗯?” “呐,你快看,好美啊。” 沙条爱歌旋转着,瑰丽的星光如薄纱披在她的身上,光芒编织而成的蝴蝶停在纤细白嫩的指尖上,轻轻的扇动着翅翼。 本应该是一片漆黑的地下却被浩瀚的星空取而代之,星辰之光编织成带有锋利楔子的锁链,深深的钉入涌动的肉块体内,将其牢牢禁锢起来。 似乎感受到了女孩的喜悦,凄厉的吼声传来,肉块快速的蠕动着,惨白的骨骼如战矛般刺向了星空,血肉在其上飞速的编织着,逐渐形成了头颅的模样。 不过很快炽热的星辰光芒降下,将生出的头颅磨灭,留下漆黑的焦痕,每时每刻它都在冲击着头顶的星空,要不是借助陆谨言借助无尽的魔力完成了第三法,恐怕早已经魔力枯竭了。 “真是丑陋的东西。” 陆谨言眉头微皱,看着身下蠕动不休的肉块,无数细密的触须从他的身体探出,然后刺入这肉块之中,努力的汲取这无尽的魔力,同时也在改造这个生命。 这就是所谓的圣杯,由圣堂教会的那个枢机主教所提供的圣杯,本以为成功召唤会降下超越“天使”位阶的存在,内里却是灾厄之兽,虽然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超越了“天使”位阶的存在。 虽然saber没有退场,但由于他违规召唤了太多的从者,虽然与正统从者相比不值一提,但他们的灵魂却足以抵上一骑的份量。 也就是说,大圣杯已经启动了,那有着七首十角的默示录之兽(beast)将会降临在这座极东的城市,新生的喜悦吼声将会摧毁整个灵子记录带,这个世界也会分崩离析。 当然这与陆谨言也没什么关系,他展开空想压制兽的出世也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这兽是沙条爱歌权柄【十之王冠】的一部分,虽然是极强的存在,但同样也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 第124章 终局(2/2) 无目无耳,无鼻无舌,不具备头脑一类意识之源,更不必提五体的肉海,却抱有无限接近于知性生物思考的念头,只不过念头被剥离了这具身躯,所剩下的仅仅只是本能的愿望。 为了防止双刃剑锋伤到持剑的人,陆谨言必须保证改造完全才能让默示录之兽出世,而如今只缺一样东西。 他看向洞口的方向,所有的条件即将集齐,整个世界的旅程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saber,作为宴会的主角,你可不要迟到啊。” ……… ……… 圣剑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道路,saber看到了那瑰丽的星空,以及在那星空之下的魔物,即便是可以毁灭的世界的力量,依旧被束缚在那个神秘的少年手中。 “saber,你终于来了,这场演出终于可以落幕了。” 那个叫做加百列的少年微笑着,让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笑容之中蕴含着比兽还要让人恐惧的东西。 “御主知道圣杯的真相吗?” 他握紧了手中的圣剑,虽然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着些许希冀。 只不过在看到兽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甚至再来这里之前,他再次去了一次玲珑馆的宅邸,偌大的宅邸空无一人,乌黑的血迹黏在地板上,无言的诉说了那对父女的结局。 “我知道的哦,saber。” 少女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比妖精之声还要纤细的音色,传给了他,身着翠色洋装的女孩远远的看着他,淡浅的眸子里不带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着曾经的御主,saber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解除与自己的契约,为什么想要兽降临于世,为什么知道这一切是不正确的,还要继续走下去。 “嗯,很简单啊,因为我爱着加百列君啊。” 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思索,难道为了这份爱,毁灭世界也在所不辞吗?这样疯狂的爱恋,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自己来了解这一切吧,只要消灭兽就可以了。 他缓缓的举起圣剑,再度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十三拘束解放,圆桌……” ——噗嗤 锋利的剑刃倒转过来刺穿了胸膛,saber咬紧牙关,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宝具无法解放,来自于令咒的绝对命令压过了他自身的意志,被迫自尽在即将出世的兽之前。 灵核已经破碎掉了,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在模糊的视野中,陆谨言逐渐走向他,然后伸出了手。 他的手臂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彩,轻而易举的刺穿了saber的胸膛,似乎在摸索着什么,然后狠狠的将其拽了出来。 随着那样东西的脱落,saber的灵魂溃散了,失去了承载灵魂的灵基,他甚至无法回到英灵座上。 而这也是陆谨言想要得到的东西,承载saber的灵基,只有这样才能为默示录之兽制作新的灵魂,将其彻底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对不起……” 来野环握着哥哥的冰冷的手臂,呜咽不止,让救下自己的人自杀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残忍。 但哥哥气息愈发的微弱了,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那万能的许愿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里满是泪水,天使的纹络彻底消散,柔和的光芒亮了起来,犹如纯金打造的杯子悬浮在半空中,光洁的表面倒映着她的容貌。 【这就是圣杯吗?万能的许愿机?】 来野环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间中的圣杯,忽然想到了因为自己的命令而自尽的saber,大滴的泪水再度涌了出来。 【圣杯啊,如果你真的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话,我希望能让哥哥醒过来。】 似乎收到了来野环的祈望,圣杯缓缓消散,化为满天的金色光粒子,融入到了昏迷不醒的来野巽体内。 “——唔。” 来野巽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场梦,在梦里发生了自己与新结识的朋友为了阻拦邪恶的仪式而努力,那个朋友是有着三个名字的朋友,只不过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朋友的容貌了。 “环……?” 细微的抽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时来野巽才注意到身旁的少女,“不要哭,看起来都变成花猫了。” “哥哥……” 来野环紧紧的抱住来野巽,参杂着喜悦与悲伤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 “欢迎回来。” ……… ……… “爱歌,你想要做什么?” 姗姗来迟的沙条广树沉声问道,圣杯只剩下了无用的外壳,而内里的东西早已经破壳而出,它安静的趴在少女的怀里,偶尔打个哈欠,摇动着如火焰般燃烧的尾巴。 有着灾厄之名的兽,就这样变成了与宠物狗大小相当的肥狐狸,只不过与一般的狐狸不同,它有着超越人类的知性,头顶巴掌大小的纯金王冠也代表了它所持有的力量【十之王冠】。 “就是你看的这样哦。” 沙条爱歌轻笑着,俯视着下方的父亲,轻轻的抚摸着那柔软的皮毛。 “绫香在哪里?” “在这里,放心我并没有伤害她,只是略微做了一点改造而已。” 陆谨言走了过来,星光汇聚成绸带,将沉睡中的幼子送到了沙条广树的面前。 沙条绫香依旧是熟睡着,沉浸在美好的梦乡之中,虽然模样没有变化,但内里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将要带走你的一个女儿,自然也要还回一个。” 沙条广树抱起了沙条绫香,然后抬头看向了沙条爱歌,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高兴的模样。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在那个平常的午后,她笑着对自己讲述太阳蛋与双面煎蛋的区别,那个笑容,与现在的爱歌何其的相似。 都是那样明媚,带着对于明天的憧憬与向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谨言,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放心,我会照顾好爱歌的。” 陆谨言转过身去,无数星辰锁链刺穿了空间的屏障,凭借着若隐若无的联系,强行穿越了世界线,将俩个本来毫无交集的平行世界连接到了一起。 虽然他没有掌握第二法,但是完全凭借着蛮力也不是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默示录之兽本来就有着穿梭平行世界的能力,开辟出让自己与沙条爱歌穿越的通道,也不是太过于困难的事情。 他牵住沙条爱歌的手,然后走向了稳固下来的漩涡。 “那么,沙条家主,后会无期了。” “父亲大人,再见喽,你会祝福我和加百列君的吧?” 看着那张与妻子相仿的羞红面颊,沙条广树深深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对于沙条爱歌在魔术方面的天赋感到恐惧,甚至有意的疏远她,但当她真正要离开自己的时候,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彷佛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小白菜长得水灵了,总归是要被猪拱的,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爱歌……” 陆谨言与沙条爱歌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漩涡之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笼罩了地下空间的璀璨星空散去,沉寂的黑暗重新涌了上来。 “你一定要开心啊……” 他望着漩涡消失的地方,轻轻的叹了口气,怀里的沙条绫香缓缓地睁开眼睛,施展魔术的人离开了,施展的沉睡魔术自然也就被解开了。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在哭啊。” 【我哭了吗……?】 沙条广树摸了一把脸颊,果然有着掌心有着湿润, 【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 ……… “呐,妈妈,东京果然好大,好漂亮,人也好多呢。” 人流如织的街头,红发的男孩拉着女人的手,蹦蹦跳跳着,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那样的新奇。 “路卡也喜欢这里吗?” 艾尔莎柔声问道,然后俯身擦去男孩嘴角的冰淇淋。 “当然喜欢。” “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像东京一样的城市,你也会喜欢它们的吧?” “当然,我爱着这个世界哦,妈妈。” 男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眸的深处却闪过一抹阴影。 (第二卷,完) 第125章 冠位决议(1/7) “感觉离开这里,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英国伦敦,魔术协会本部时钟塔,天体科学术都市。 陆谨言望着窗外的时钟塔,轻声感慨道,与俩年前相比,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回来的人却是不同了,不是吗?” 柔和的男声响起,有着苍白银发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手中来自于东方的精致白瓷茶盏上升腾着袅袅水雾,清冽如琥珀般的茶汤表面,倒映着他柔和的侧颜。 与俩年前相比,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时间似乎根本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吧……” 陆谨言摇了摇头,然后收回了目光,放在了茶几上被拆开的信封上,这封信上的内容,也就是他这次回到时钟塔的原因。 在俩年前第一次灵子转移回来后,陆谨言便一直留在迦勒底,工作的同时也不忘学习,很快便掌握了迦勒底的各项技术以及运营管理,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 当然迦勒底众人的记忆都被修改过了,毕竟转移到其他平行世界,并且带回一个人这件事,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为了以后平静的生活,适当的修改记忆是必须的。 而沙条爱歌也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合法的身份,拉普拉斯妖的性能用来制作出一个完美的假身份,简直是大材小用。 ……… “冠位决议(grand·role)将会在四个小时后开始,进行对于授予你冠位(grand)的审议。不过无需担心,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完成了,冠位决议不过是宣告结果所需要走的固定流程。” 马里斯比利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面前的陆谨言,语气中带着难以掩盖下去的喜悦。 与俩年前相比,陆谨言看起来成熟了太多,白色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梳理在背后,无框的眼镜遮住了那双瑰丽的玫红色眼眸,黑色修身正装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身材硕长却又不虎背熊腰。 嘴角永远挂着柔和的笑意,让人看起来非常的舒服,声音中似乎带着【魅惑】的魔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陆谨言微微点头,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即将成为冠位魔术师而自满,也许对于其他的魔术师来说,冠位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对于他来说,只是修行路上随手摘下的一个成就罢了。 “我也没想到我的弟子会在我之前成为冠位。” 马里斯比利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作为一名老师,他自然希望看到弟子超越自己,可是当自己真的被超越的时候,心里却涌现出了莫名的酸涩感。 “这个本应该在一年前就送给你的,只可惜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 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匣,然后递给了陆谨言。 “这是……” 陆谨言打开匣子,柔软的天鹅绒上安静着躺着一柄短刃,上面镶嵌了指尖大小的宝石,银亮的刃身上勾勒着细小的纹络。 “azoth剑,也就是水银剑,你的毕业礼物。” 马里斯比利端起了茶盏,轻轻的吹散了升腾的水雾,然后抿了一口。 陆谨言握紧剑柄,然后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剑刃在半空中留下了银亮的弧光,久久未能散去。 虽然是剑型的高阶魔术礼装,但azoth剑并不是用来劈砍的武器,而是用来增幅魔力,使用魔术时起辅助、强化作用的一把魔杖。 而且说来也巧,最初的那把azoth剑的主人陆谨言刚好见过。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炼制出贤者之石,操纵五元素的强大魔术师,只不过对于背叛者,无论有着什么样崇高的理由,都不值得去原谅。 ……… “虽然你即将成为魔术师中的最高位,但对于魔术的研究不可松懈,要记住,根源才是吾等最初也是最终的大愿。” 马里斯比利叮嘱道,眼里满是笑意。 “谨记您的教诲。” 陆谨言微微低头,然后随手打开了虚数口袋,小心翼翼的将azoth剑放了进去。 马里斯比利刚欲继续说些什么,门外传来的,犹如音符般跳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镂空雕着郁金香纹络的木门被推开,身着魔术协会制度的少女走了进来。 “呐,加百利君,你看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沙条爱歌轻轻的旋转着,黑色的小披风下是橙色的修身制服,在胸口还系有金边棕褐色的蝴蝶结。 虽然很多年轻的魔术师都吐槽过魔术协会的制度看起来太过于古板,但显然颜值在线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很适合你呢。” 陆谨言轻轻点头,沙条爱歌眼中漫溢着喜悦,然后挽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无视了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人。 “咳咳……” 马里斯比利轻咳数声,不过这俩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来自日本的小女孩,眼里只有陆谨言的存在。 “日安,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沙条爱歌这才注意到坐在茶几另一边的马里斯比利,连忙躬身行了一礼。 “无事,爱歌有什么事情吗?” “嗯,加百列君答应过,要陪我好好转一转时钟塔的。” 沙条爱歌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有说过吗?” 陆谨言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故意打趣她。 “你说过的!” 沙条爱歌嘟着嘴,然后努力的摇着陆谨言的手臂,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记起来了。” 陆谨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面带歉意地看向对面的马里斯比利。 “老师……” “你去吧,只要记得按时回来即可。” 马里斯比利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打算继续说一些有关冠位决议的事情,不过想必那些事情,应该不用自己再唠叨一遍了。 “谢谢老师,那么我先陪爱歌去外面转一转。”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陆谨言微微侧头,轻声说道,“老师您送我的礼物,我真很喜欢呢。” ……… “年轻还真是好啊……” 马里斯比利看着窗外挽着手臂欢声笑语的陆谨言与沙条爱歌,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端起了茶盏,将其一饮而尽。 第126章 冠位决议(2/7) 冠位决议(grand·role)——为了跨越学科与派阀的隔阂对时钟塔的运营进行审议,而召集君主(lord)及其代理人举办的会议,可以说是时钟塔的最高决定机关,每次所讨论和决定的事情都足以大幅度的影响整个魔术界。 而授予魔术师冠位(grand)这样重大的事情,自然值得召开一次冠位决议。实际早在数月以前,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就已经开始为了这次的决议而走动。 冠位的授予不仅仅是对于魔术方面的认可,更是一种政治意见上的统一,上一位被授予冠位称号的魔术师——苍崎橙子,她的老师君主·巴鲁叶雷塔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这也是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不愿意呆在时钟塔的原因之一。过于紧张的政治气氛让人一刻也无法松懈,只要露出疲态,其他的君主家族就会毫不留情的分食弱者的血肉。 在他看来,有搞政治斗争的时间,还不如去研究魔术,让家族距离根源更进一步,而显然这些君主逐渐忘记了初衷。 不过为了得意弟子的冠位称号,即便再不愿意,也要趟入这池浑水中,而且数百年隐居在山中,一些君主似乎打起了阿尼姆斯菲亚的注意。 【家族的夙愿即将达成,是时候准备阿尼姆斯菲亚的回归了,那么就让这次的冠位决议,作为盛大的开幕吧。】 ……… “那个就是时钟塔吗?真的很漂亮呢。” 沙条爱歌踮起脚尖,眺望着层层建筑之后的时钟塔,忍不住赞叹道。 虽然过去了俩年的时间,但大部分都是在迦勒底之中度过的,常年笼罩在头顶的暴风雪早已经看腻了,只能用千里眼去观测迦勒底外面的风景。 “不过这些魔术师真的好弱诶,他们真的能被称作是魔术师吗?” “呃……” 陆谨言挠了挠头,看着沙条爱歌清澈的眼眸,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虽然是事实不假,但语气还是委婉点比较好……吧? “这些魔术师确实弱的可怜,爱歌大人,让我将它们撕成碎片吧!” 略带着尖锐的声音响起,陆谨言低下头,看到一团绯红色毛球在沙条爱歌的脚旁滚来滚去,蓬松的尾巴快速的挥动着,就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 “小孩子不可以那么暴力哦。” 沙条爱歌轻轻俯身,然后将毛球抱了起来,抚摸着柔顺的绯色毛发,柔声细语的说道,“如果不改正的话,那么今天的晚餐就是你了。” 毛球打了个哆嗦,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亮眼的绯红色毛发都黯淡了太多,显然沙条爱歌的话勾起了它惨痛的回忆,被扔在锅里煮,挂在烧烤架上烧什么的……太令兽悲伤了。 身为默示录之兽,可以毁灭量子记录带的存在,如今最大的作用就是卖萌,难道靠着卖萌可以毁灭世界吗? 虽然被陆谨言重新编织了知性,但毁灭的本质是不会消失的,最初的它也在迦勒底破坏了很多东西,四处添乱,咬坏了好多东西,添加了天价的后勤维护费。 直到那一天陆谨言忍无可忍,从【王之宝库】中掏出了ea…… 周树人先生曾说过,“暴力无法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解决创造出问题的人。” 【鲁迅:“这次终于不是我说的了。”】 自那以后,它便老实了太多,彻底成为了只会卖萌的毛团。 忽然它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树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魔力的光芒亮了起来。 脸盆大的水弹射了出去,只听一声惊呼,劈头盖脸的淋了那个人一身。 “韦伯?” 陆谨言早就发现了身后韦伯在窥视他,只是好奇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才装作不知道的。 “日安,加百列……” 韦伯抹去了脸上的水,讪笑着打了个招呼,毕竟偷窥被发现什么的,太丢人了…… “好久不见。” “话说我们俩周前刚见过吧,哪里算得上不久了?”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打了个响指,由火焰凝聚而成的湛蓝的龙形环绕在韦伯的周身,一个呼吸间便烘干了他彻底湿透的衣服。 “哇——” 韦伯显然被突兀燃起的火焰下了一跳,仅仅依靠一个响指,就可以释放出四节以上的大魔术,恐怕记载中的【高速神言】也不外乎如此吧。 “有什么事情吗?” 陆谨言颇为好奇的问道。 “嗯……” 韦伯挠了挠头,犹豫了下,然后东张西望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这里后,才靠了过来。 “听说你被授予冠位魔术师的称号了,是真的吗?” “冠位的审议还没有开始,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出问题。” 陆谨言耸了耸肩,颇为轻松的说道。 “那么恭喜你了……” 韦伯深深的叹了口气,在时钟塔也许加百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朋友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自然值得高兴,但想到自己那糟糕的实践魔术资质,便是一阵头大。 “对了,这位是……” 他扭头看向挽着陆谨言手臂的沙条爱歌,不由得呆住了。 那双淡浅的眼眸就像是无底的漩涡,韦伯似乎在其中看到了许多,但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突如其来的头痛让他勉强挣扎出来。 “抱歉……” 韦伯晃了晃头,感觉清醒了不少,头痛也减轻了太多。 “我叫韦伯·维尔维特。” 他向着沙条爱歌伸出了手,只不过这次他没敢直视爱歌的眼眸,那里面蕴含着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沙条爱歌,加百利君的未婚妻哦。” 沙条爱歌大大方方握住了韦伯的手,微侧着头,一缕白金色的头发垂落。 “未…未婚妻?!” 韦伯忍不住高呼出声,然后不由得后退了俩步,上下打量着陆谨言与沙条爱歌俩人,然后一把拽住陆谨言的手臂,将他拉到了一旁,轻声说道。 “加百列,那个小女孩,应该还未成年吧,你居然对未成年的女孩下手,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炼铜术士?” 第127章 冠位决议(3/7)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你怎么会知道炼铜术士这个词?” 陆谨言颇为好奇的问道,按道理,这个世界是没有这个词的。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先不管这个,你当真对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子下手了?” “爱歌已经成年了,放心吧,我是不会做炼铜术士的。” 陆谨言拍了拍韦伯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可是她看起来好小……” 韦伯瞥了一眼,嘟囔着说道。 沙条爱歌嘟起了嘴,韦伯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想要瞒住近乎于全知全能的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感觉到了沙条爱歌心中的不满,毛团蹭了蹭她的胸口,然后猛地扑了出去,伸出了爪子,重重的踢在了韦伯的后脑上。 扑通—— 受到一记重击的韦伯翻了个白眼,然后便失去了意识,要不是陆谨言眼疾手快搀扶了一把,估计就要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了。 “爱歌……” 他颇为无奈的看向沙条爱歌,然后勾了勾手指,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拉住正在逃窜的毛团。 “嘤嘤嘤,爱歌大人快救我!” “哼,谁叫他说我长得小了。” 沙条爱歌轻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抱起了毛团。 “可是我觉得韦伯没说错啊……” “加百列君!” “好吧,我觉得爱歌还是未来可期的。” ………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正在梳理着羽毛的家麻雀忽然停止了动作,周围的空间变得扭曲起来,然后将其破碎掉,连一根羽毛都没有留下来。 ……… “我的使魔被破坏掉了。” 满身肌肉的男人耸了耸肩,他看起来大概是四十岁到五十岁左右,虽然根据外表来推测魔术师的年龄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不过多少也有着参考的作用。 全定制的奢侈西装完美的勾勒出肩膀以及背后隆起的曲线,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在用力的时候,他的肌肉会撑坏衣服。 “他的观察很敏锐嘛,我的使魔应该是没有露出破绽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我的使魔也是一样被破坏掉了。” 坐在他对面的老妇端起了茶盏,显然并没有在意这些。 “应该是很有实力的小家伙。” 壮汉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然后随手抓起银盘中的精致糕点扔到了嘴里。 “与埃尔梅罗家的那个小家伙相比呢?” “嗯……应该是不相上下吧,但也许在魔术的研究上,这个名叫加百列的小家伙要更厉害点,毕竟是冠位魔术师嘛,哈哈哈。” 壮汉发出爽朗的笑声,魁梧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狮子一样,老妇人忍不住摇了摇头,显然她根本就没指望从壮汉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过,那个小家伙现在还不是冠位呢。” 老妇握着茶杯,似乎意有所指。 “难道君主·巴鲁叶雷塔打算在冠位决议上投反对票嘛?不过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弟子在冠位审议的时候,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应该是投了赞同票的。” “不,那个小家伙的魔术造诣以及那份成果值得我投赞同票。” 老妇人,也就是君主·巴鲁叶雷塔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炯炯的看向壮汉,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麦克达内尔,不,君主·特兰贝利奥?” 君主·巴鲁叶雷塔与君主·特兰贝利奥,民主主义派系的俩大巨头,时钟塔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如果他们用使魔去监视贵族主义派系的冠位魔术师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引发无数阴谋主义者的猜测。 毕竟身为君主的他们,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度解读,尤其在冠位决议前,这个敏感的时间段中。 “哈哈哈,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也算是好事情,毕竟神秘日益消退,优秀继承人也能将家族更好的继承下去,甚至达到根源也是有着可能的嘛。” 壮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听起来说了很多,但实际上都是废话。 虽然特兰贝利奥与巴鲁叶雷塔同属于民主主义派系,但也仅限于如此了,在时钟塔,没有绝对的盟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是啊,优秀的继承人啊,让我想到了巴瑟梅罗家的小姑娘。” 君王·巴鲁叶雷塔轻叹一声,这些年来,相比较于蒸蒸日上的贵族主义派系,民主主义派系多少有些沉默,很少发出自己的声音。 “巴瑟梅罗·罗蕾莱……” 壮汉脸上爽朗的笑容也收敛起来,表情变得浓重,不久以前前代巴瑟梅罗的君主宣布退位,然后让未成年的小女孩继位,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距离还成年还有很多年,但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女王了,虽然还未达到魔法的境界,但其魔术回路远远凌驾于前辈之上,行事手法的老练甚至与老牌的君主相当。 “看着年轻人一个个站了出来,爷忽然感觉自己太老了,是不是应该退位让贤给年轻人。” 君主·巴鲁叶雷塔感慨一声,作为时钟塔赫赫有名的女杰,她还是喜欢用“爷”来自称。 “哈哈哈,君主·巴鲁叶雷塔说笑了,你还远远没有到退休的年纪呢。” “唉……最近埃尔梅罗的小家伙在忙些什么呢。” “好像准备参加一个名叫【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君主·特兰贝利奥又拿起一块点心,随意的说道,“只是极东的一个无聊又可疑的小仪式罢了,君主·埃尔梅罗建立武勋的垫脚石而已。” “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啊。” 君主·巴鲁叶雷塔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麦克达内尔,你觉得现代魔术科如何?” “没有君王的那一学科?除了学部长dr.哈特雷斯之外,恕我直言,其余的价值真的不算太高。” 君主·特兰贝利奥委婉的说道,如果直白点,除了学部长dr.哈特雷斯,其余的人全是废物也不为过。 “唉,不去想这些了,毕竟我只是等待退休的普通老人罢了。” 君主·巴鲁叶雷塔摇了摇头,然后端起了茶盏,“年轻人随他们去吧,毕竟时钟塔将会是他们的。” 第128章 冠位决议(4/7)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便临了冠位决议(grand·roll)召开的前夕,经过秘骸解剖局的检查,穿过了那道裂缝大门,陆谨言终于来到了时钟塔最核心的区域——灵墓阿尔比昂。 除了仍笼罩在神秘之下的东方,世界各地的神秘在现代不约而同的在消退,而时钟塔能在神秘消退的时代屹立不倒,地下的灵墓阿尔比昂起到了支柱的作用。 换而言之,时钟塔的建立,就是基于灵墓阿尔比昂之上的。 关于灵墓阿尔比昂的故事有很多,其形成的原因虽然无从考据,但还有着有一个较为完善的版本。 据说在神代还未结束的时候,地上还生活着幻兽种与神兽,有一头强大的巨龙,身长足足有着俩千米,在其他龙种都迁移到世界内层的时候,自持强大留了下来。 当神代结束以后,世界的表与内被分隔开,表层世界衰退的魔力不足以让巨龙维持生命,他只能来到残存神代气息的不列颠群岛,试图打通前往星之内海的道路。 但即便是强大的巨龙,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死在了地下,在临死前,朝着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发出凄厉的吼声,遗骸零星散布在各个地方,形成了如今的灵墓阿尔比昂。 但不知是龙的影响,还是说这块地原本就是这样,越是不断地挖掘着地底,就越是见到了各种异样的世界,于是不知何时起,迷宫变成了矿井,矿井变成了城镇,城镇随着深渊的持续变成了遗迹。 现在陆谨言他们来到的就是位于最上层的采掘都市,由于采掘者们要返回地表实在太过麻烦,所以就构筑起生活圈,由此演变为街道,以至于成为了遗迹的一层。某种意义上,算得上另一座学术都市。 不过虽然处于地下,但穹顶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是名叫大结晶的东西,它散发出的光芒让危险的幻兽种不敢接近都市。 虽然灵墓阿尔比昂的浅层除了土石以外,其余值钱的东西早就被采集一空了,更何况能卖到天价的幻兽种。 ……… 陆谨言俯视着下方的城市,他的耳边回响着巨龙临死前不甘的吼声,数千年来依旧回荡在这里。 “很壮观不是嘛?” “嗯?” 他回过神来,看向身旁的马里斯比利,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很壮观,没想到传说中的灵墓阿尔比昂竟然是这个样子。”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和你是一样的,这里是于地表截然不同的世界,神秘依旧留存的地方。” “真是神奇的地方啊,俩千米长的巨龙,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陆谨言收回了目光,他们站在距离下方的都市数百米的高台上,只有这个距离,才能让某些魔术生效,才能远离地面,靠近天空。 “有人认为,这里应该才是正道,毕竟魔术是面向过去的东西,而这里的时间已经彻底停止住了。” 马里斯比利随口说道,即便身为阿尼姆斯菲亚的君主,他来到灵墓阿尔比昂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难道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吗?” 陆谨言反问道。 “不,神秘的消退是不会停止的,躲在地下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还不如奋力一搏,完成吾等的大愿。” “可我也不认同老师的想法。” “哦,那么我的弟子,难道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马里斯比利饶有兴趣地看向陆谨言,毕竟在魔术的领域里,即便是他也远不如自己的弟子。 “我认为神秘永远不会消退的。” 陆谨言扶了扶眼镜,然后缓缓的说道,“神秘不仅仅是来自于过去,还可以来自于未来,只要世界上还有着未知,那么神秘就永远不会消失。” “不愧是……即将被授予冠位……的魔术师,让老头子……我受教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向这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谨言。 “日安,君主·尤里菲斯,见到您不胜荣光。” 陆谨言微微躬身,嘴角微微上扬。 “君主·尤里菲斯。” 马里斯比利点了点头,权当打了招呼。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你有着……一个很好的……弟子啊。” 老人称赞道,胸口的三层项链不停摇晃,如枯枝般的手指上分别带着俩枚宝石,虽然是上等的货色,但更让人注意的是里面储存的庞大魔力。 虽然他看起来与木乃伊无异,干瘪的身体似乎连一阵都可以将其掀翻,但如果真的有人把他当作糟老头子的话…… 不会真的有人会认为降灵科中的执牛耳者,正统贵族主义的君主·尤里菲斯,会是无用的糟老头子吧? “他也会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笑着回应道。 “继承人?” 君主·尤里菲斯微微皱眉,他坚持正统的贵族主义,与其说坚持,甚至说固执也不为过,在时钟塔也是出了名的。 “没有流淌……贵族之血,来路不明的……家伙,怎么可以……继承阿尼姆斯菲亚?马里斯比利,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语气变得很是尖锐,声音也有些急促,断断续续的让人生厌,不过陆谨言依旧微笑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近乎侮辱的话语。 “君主·尤里菲斯。” 马里斯比利也是一样,面上的柔和的笑意没有一点变化。 这俩年来,陆谨言在他的身上得到的东西,最大的收获并不是那些魔术,也不是继承人的身份,而是这份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笑容的淡定。 然后一边微笑,一边捅刀子。 “我想这是阿尼姆斯菲亚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加百列继承阿尼姆斯菲亚,会将家族带到更高的层次。” “咳咳,既然……如此,是我僭越了。” 君主·尤里菲斯从怀里掏出手帕,然后轻咳了数声,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虽然掌握降灵科的尤里菲斯很强,但掌握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也不弱,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隐居在山中,没有人能知晓确切的情报。 第129章 冠位决议(5/7) 石制的魔偶踏着沉重的步伐从不远处经过,在地表珍贵的魔偶,在这里也不过是普通的搬运工罢了。 而且与搬运工相比,魔偶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报酬,堪称最好的劳动者。 魔术师穿行在其中,在这座体育场大小的区域中,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工作的,而且这还只是灵墓阿尔比昂的极小一部分,与地表世界截然不同的繁华。 “原来是复合工房。” 陆谨言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区域,四种大结界交织在一起,流经的魔力虽然有着细微的损耗,但结界的力量却增强了一倍,实属精妙绝伦的设计。 他丝毫没有在意君主·尤里菲斯之前的话,毕竟正义虽然会缺席,但永远不会迟到,所以他并不着急。 “复合工房奎格拉斯。” 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君主·尤里菲斯也似乎忘记了不久以前的话语,毕竟身为时钟塔的君主,脸皮的厚度堪比圣城卡美洛城墙的拐弯。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眼前的光景,像起重机一样的器具倾斜着三米高的烧瓶,半透明的烧瓶中溶液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颜色由湛蓝逐渐变换成了浅紫,细小的粒子悬浮在其中。 一车皮的液体沿着轨道流下,前面还有复数的蒸馏机,分别用不同的方法向溶液里加着催化剂,促成反应。 看起来就像是井然有序的工厂一样,源源不断的吞噬着原料,然后制造出价值。 这样的设备并不只有俩台,仅仅是可见的范围内就有着十几座。 经过一道道程序的加工与转换,最开始那么一车皮的溶液,最终变成了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金块。 虽然等价交换是魔术的原则,但像这样的荡尽也是魔术的真理。并非有价值的兑换,而是无限稀释直至消无。 魔术师们总是这样相信着稀释到最后,奇迹的碎片就会降临,可现实往往都是浪费了大量资源,结果连个毛线都做出不来,就像是眼前的行为一样。 如此高浓度的凝灵矿,或许在世界的表层,仅有灵墓阿尔比昂才能产出,结果被这些魔术师用来制造金子?而且效率还那么底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陆谨言不得不承认,神代以后的魔术真的已经沦为了戏法,无论是对于魔术还是根源的理解,现代的魔术师与神代的魔术师相比,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孩。 即便是这些君主也是一样,不过是一群愚者的狂欢罢了,也只有灵墓阿尔比昂的贮藏,才能允许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挥霍。 当灵墓阿尔比昂的资源挥霍一空的时候,也就是魔术师们所认为的神秘彻底消退的日子。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赞叹的神情,似乎在感慨着超越地表的魔术水准。 “也只有在这里,才会出现大规模的复合工房,毕竟这里的人都知晓生存的道理,知晓【神秘理应被隐匿】,知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君主·尤里菲斯浑浊的眼眸中倒映着工作不休的机器,很是随意的说道。 忽然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远处的裂缝之门处,纤细的人影走向了这里, 她的脚步声如急促的战鼓声,虽然人未至,但气息早已经将这方空间填满,就像是皇帝亲临一般。 “看来……那位这次亲自来了。” 君主·尤里菲斯轻咳一声,然后转身看向走来的少女,露出了恭敬的模样。 他恭敬的不仅仅是身为女王的少女,更重要的是她身后的巴瑟梅罗,时钟塔最古的贵族。 “日安,君主·巴瑟梅罗。” 陆谨言行过礼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份时钟塔历史上最年轻的君主,同时也是时钟塔最大的权威者,掌管着“异类”的法政科,而且据说她准备要申请成为时钟塔的院长辅佐。 棕褐色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与发色相同的眼眸很是敏锐,如同锋利的剑刃一般,毫不掩饰其举止之间的骄傲。 修身的白色礼服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右手上带着银亮的金属手套,上面蚀刻着细微且精美的纹络,并且在其中流淌着晦涩的魔力。 她微微点了点头,权当回礼,然后注视着陆谨言,眼中带着某种审视的目光。 虽然就身高来说,她比陆谨言矮了不止一头,但在气势上来看,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矮了她一头。 马里斯比利也变得严肃起来,并没有因为年幼而怠慢,虽然同为君主,但巴瑟梅罗可是当之无愧的时钟塔最强,单独面对任何一个君主家族都是摧枯拉朽的碾压。 “你很好。” 似乎确认了什么,君主·巴瑟梅罗平静的说道,给出了她对陆谨言的评价。 虽然身为彻底的贵族主义者,与君主·尤里菲斯不同,她坚信着只有巴瑟梅罗才拥有高贵血统,完全不去管其他贵族的死活。 对于巴瑟梅罗来说劳动阶级与支配阶级并无区别,其中能让她为之记下一笔的,不是因为那些人的出生而是因为他们各自被传授的能力。 很显然成就冠位的陆谨言在她的眼里就很有价值。 “您谬赞了,在魔道上,我还有着太多需要学习。” 陆谨言迎着她的目光,轻声说道,妖冶的玫红色眼眸倒映出她的身影。 ……… “既然君主·巴瑟梅罗亲自参加冠位决议的话,那么这次的冠位决议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君主·尤里菲斯目送着少女的离开,满是褶皱的脸舒展开,露出了黄色残缺的牙齿。 看起来就像是深冬被霜打了的老菊花一样。 “毕竟没人会浪费时间,在早已经确定的事情上。” 马里斯比利收回了目光,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未满一岁的女儿奥尔加玛丽,无论是资质还是其他的方面,连做比较的可能性都不具备。 “那么我们先行告退了,冠位决议上见。” 他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第130章 冠位决议(6/7) “堤坝”被打开,滚滚魔力被汲取上来,与地表,甚至灵墓阿尔比昂其他的地方皆然不同的魔力,充盈在古老的龙之心脏中。 那是接近于神代的真以太,现实中早已经消失了的,仅仅存在于书籍与神话中的奇迹。 在遥远的古代就已经停止跳动的龙之心脏似乎重新恢复了活力,蠢蠢欲动着,想要从死亡中苏醒过来。 青色的光如绸带般螺旋上升,然后通向了最深处,这里就是冠位决议的地点,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了。 圆盖的天花板上汇聚了流淌而过的光芒,连绵如横跨在夜空上的星河,而且这光芒的并不均匀,因此其流经每个地方都闪耀出更大的光辉,犹如星河中那耀眼的存在。 墙壁和地板都是由某种黑色的材质构成,分辨出是金属还是有机物,其表面有着光滑的质感。 在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不知材质的圆桌,只知道并不是地表已知的材料,自时钟塔开设以来,便存在于此,不知见证了多少魔术师发出悲叹,或者举起了胜利的酒杯。 与会者已经到齐了,左边是民主主义的席位,右边是贵族主义的席位,而中间则是中立主义的席位。 显然总是缺席的中立主义,这一次不出所料的再次缺席了,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对此漠不关心,相反他们密切关注每一个风吹草动,这样做只是表明态度罢了。 所谓的中立主义夺得先机,是因为他们会先按兵不动,而后瞅准时机加入优势方痛打落水狗。 这是中立主义特有的不采取政治上的优先地位,而以研究优先的方针牵制住其他派系的选择。 显然十二个石座并没有陆谨言的位置,即便他是今天的主角。 左边的民主主义只来了一位君主,那就是君主·巴鲁叶雷塔,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时钟塔有名的女杰。 而右边贵族主义几乎全员到齐,作为领袖的巴瑟梅罗·罗蕾莱,降灵科的卢弗雷乌斯·娜泽莱·尤利菲斯,以及天体科的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勉强凑够了召开冠位决议的最低标准。 ……… “应该已经到齐了。”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最先开口说道,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仅仅是走过场罢了,加上贵族主义派系掌握的植物科与考古科,即便有人反对也无可奈何。 “还是那些老面孔嘛,不过也有新鲜的面孔出现,毕竟魔术就是要一代代的传承下去的。” 君主·巴鲁叶雷塔的脸上浮现出了柔和的笑容。 新任君主的少女默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正前方,巴瑟梅罗身为绝对的权威,自然是尽量少说话,巴瑟梅罗开口的时候,就是一锤定音的最后时刻。 “寒暄…就到此为止吧……” 君主·尤里菲斯发出沙哑的声音,如果论资历来说的话,恐怕他是在座中最年长的了,刻在灵魂中的宿夜远远超过脸上的皱纹,即便在灵魂上刻着什么术式,也不是不可能的。 “论文…应该都…看过了吧?” 他继续说道,扫视着诸位君主,然后停留在陆谨言的身上,最后收了回来。 “真是让人惊叹的成果。” 虽然身处不同的立场,但对于出色的成绩,君主·巴鲁叶雷塔不会吝啬于称赞, “对于依旧笼罩在神秘之下的东方,我们基本是一无所知,如今终于有了理解。 以甲骨文为基础的魔术基盘,不,在东方并没有魔术的概念,他们称呼其为“仙术”,修习仙术的人为修仙者。 与魔术截然不同的理念,我相信会碰撞出更璀璨的光辉,所以……” 君主·巴鲁叶雷塔稍微顿了顿,然后看向了陆谨言,就像是平常且和蔼的邻家老人一样,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我赞同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被授予冠位(grand)的称号。” 陆谨言微微躬身,收下了赞美,如今唯一的变数已经排除,想必成为冠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按照某些小说的发展套路,现在肯定会蹦出来一个人,唧唧歪歪反对陆谨言的晋升,然后被他站出来啪啪打脸,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只可惜现实不是小说,即便对于陆谨言成为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继承人明确表示不满,但君主·尤里菲斯也没有不识趣到在这里拆台。 毕竟新任的君主·巴瑟梅罗也在这里,旗帜鲜明的赞同陆谨言的晋升,如果他此刻跳出来,无异于用踩着狗屎的脚,狠狠的踹在巴瑟梅罗的脸上。 “甲骨文……的仙术基盘构造……果然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君主·尤里菲斯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当然不是为了拆场子, “殷商时期是东方能考证到的最古年代,古代的修仙者,在龟甲与兽骨上刻下自己对于根源的理解,与神代的诸神不同,他们更倾向于如何在体内模拟天地的运转,也就是形成虚假的根源,不过我只是在古籍上看到一二罢了。” “君主·尤里菲斯阁下,您谦虚了。” 陆谨言站了出来,侃侃而谈, “毕竟真正的仙术基盘已经消失在了时间之中,我所补全的也是包含了个人的一些理解。 东方的古代修仙者研究天地的最终目标还是飞升,成为仙人,也就是完美的人类,不过殊途同归,大道归一,无论是魔术还是仙术,最后都会到达根源。 根据我的研究,在殷商之后,最有可能达到这一步就是秦朝的始皇帝,按照仙术理论,服用水银确实可以永生,但首先身躯要到达行星级的强度。” 君主·尤里菲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陆谨言的说法。 “那么……老朽也赞同冠位称号的授予。” “赞同。” 马里斯比利自然要投出赞同票。 “放弃。” “赞同” …… “那么在此宣布,吾等代表魔术协会,授予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冠位(grand)魔术师的称号。” 少女站了起来,敲定了最后的结果。 第131章 冠位决议(7/7) “真没想到冠位的授予如此简单。” 回去的路上,陆谨言不禁感叹道,本以为会扯皮,结果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效率可是说是出奇的高了。 “本来也不是很复杂的事情,对于不会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其他的君主家族还是很大方的。” 马里斯比利望着车窗外繁华的夜景,颇为随意的说道。 “不过君主·尤里菲斯似乎对我的印象很糟糕。” 想到那个枯瘦的老人,陆谨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他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睚眦必报。 “他是坚定的贵族主义者,反对你成为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无需担心,在这种事情上,阿尼姆斯菲亚不接受任何的指手划脚。” “其实……” 陆谨言注视着马里斯比利倒映在玻璃上的眼眸,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然后试探的说道。 “我认为小玛丽比我更适合继承阿尼姆斯菲亚。” “小玛丽……” 听到女儿的名字,马里斯比利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缺乏必要的素质,所以我对她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作为父亲,您还真是……” 陆谨言收回了目光,眼睛微眯,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平静的面容似乎覆盖上了一层虚假的面具。 “严厉啊。” “不,我的身份并不是父亲,而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当主。” ……… “欢迎以来,马里斯比利大人,加百列大人。” 门厅前,须发皆白的老管家恭敬的侍立在一旁,手中的银质托盘中,安静的躺着白色的信封。 “爱歌在干嘛?” 陆谨言接过信封,并指如刀,切开了上面的火漆,然后随口问道。 “沙条小姐在厨房,似乎在制作某种糕点。”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怪不得长不高,发育不起来……” 他嘴里嘟囔着,然后抽出了雪白的信筏,粗略的阅读一遍后,眉头微皱起来。 “有什么要紧事情嘛?” 马里斯比利柔声问道,这些琐碎的小事情,都是陆谨言在负责,替他分担了太多。 “洛佩兹家族被灭门了。” “洛佩兹?” 马里斯比利稍微思索了下,很快便想起了这个形式,“不久以前脱离中立主义,投靠我们的那个家族?” “没错,而且还接受了源流刻印的分株,成为了阿尼姆斯菲亚的分家。” 陆谨言倒是记得蛮清楚的,那个洛佩兹家族,只是刚刚脱离了新世代的范畴,但财力却颇为惊人,而迦勒底的运营就像是无底的销金窟一样,正好需要资金的注入。 “洛佩兹家族的财产,是否已经转移到了阿尼姆斯菲亚的账户下?” 他倒是不关系灭门的原因,毕竟只是新加入的分家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与古代被压榨的奴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抱歉,加百列大人,我们的出手慢了一些,法政科已经插入进来,并且将洛佩兹家族的财产暂时保管起来。” 老管家低声说道,似乎很是惭愧,但面对强势的法政科,即便是君主家族,阿尼姆斯菲亚也做不了什么。 “啧,那帮鬣狗的行动倒是蛮快的嘛……” 陆谨言颇为不爽的咂了咂嘴,这已经是法政科一贯的风格了,先暂时保管,暂时暂时的就变成永久了,要不然法政科每年天价的行动费哪里来的? 可以说时钟塔的十三个学科中,法政科是最富有的。 虽然同属贵族主义派系,但是在切实可见的利益面前,派系什么的,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刚刚被授予了冠位称号,一个分家就被灭掉了,该不会是哪个君主家族在敲打我们吧?” 陆谨言很快又想到了其他的可能,平心而论,这几年贵族主义的行事要高调了太多,让其他派系感到压迫感也是正常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马里斯比利脱掉了修长的外套,然后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年轻貌美的女仆端来泡好的红茶。 “我还记得那是特兰贝利奥的一个分家,庄园都被掀上了天,据说动手的是地下杀手中的佼佼者,好像是叫卫宫……” 他摁了摁太阳穴,努力在回想着那个人的名字,毕竟地下杀手对于时钟塔的君主来说,即便再有名气,也不过蝼蚁般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来记住。 “卫宫切嗣?” 陆谨言试探的问道。 “嗯,没错,我还记得卫宫矩贤,他的父亲,被封印指定的天才魔术师,他所研究的魔术固有时御制,应该是最有希望抵达根源的那一种。” “最有希望抵达根源吗……” 陆谨言的脸上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不知是艳羡还是讥讽。 “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就要回到迦勒底,要想通过灵子转移到人类史,还需要做太多的工作。” 马里斯比利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润润喉,然后看向陆谨言,自己的继承人,柔声说道。 “老师你这是把我扔到时钟塔了吗?” 陆谨言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可对付不了其他的的君主。” “就当提前适应了,如果继承了阿尼姆斯菲亚,你迟早也要接触到这些。” 马里斯比利站起了身,然后拍了拍陆谨言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虐。 “老师我啊,最喜欢看你经历那些我曾经为难的东西了。” ……… “魔术师杀手也好,其他的君主也好,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陆谨言轻声说道,指间升腾起了赤色的火焰,将信筏燃烧殆尽,尚带着余温的灰烬,随着夜间的微风,汇入到深沉的夜幕中。 “你在说什么?” 马里斯比利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法政科会在我们之前收到消息。” 陆谨言看着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精致糕点,又看了看沙条爱歌脸上希冀的表情,还有马里斯比利那戏虐的笑容,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第132章 德鲁伊(1/11) 虽然英国的环境并不算多样化,没有高耸入云的瑰丽山峰,也没有一望无际的壮美平原,甚至动植物也就只有那些,森林的覆盖面积也不够多,但至少秋天的景色还是有着可取之处的。 漫山遍野的七叶树随着秋风摇曳着身姿,只有零星的残破花朵留存,但枝头上却结满了累累的橘黄色果实。 脚下的土地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叶子,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覆盖在落叶下的潮湿泥土散发着一股自然的气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仓皇逃窜的小虫子。 与终年暴风雪的迦勒底不同,这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更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是乡下的庄园,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回到乡下,享受每年一度的惬意时光。 洛佩兹家族的庄园就是位于人烟稀少的森林之中,距离最近的小镇也有俩个小时的车程,前提能开车冲进茂密的森林里。 不过想一想,陆谨言也没有足够的底气说这种话,阿尼姆斯菲亚所建立的研究设施基本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比如那个建在南极的迦勒底,连鸟都飞不上去。 不过虽然没办法开车前往,但不代表一定要徒步穿越设置有结界的森林。 直升机呼啸着从天际飞过,竟然一道结界也没有遇到,估计是捷足先登的法政科解开了。 陆谨言看着身下镶嵌在密林之中的洛佩兹宅邸,打开了舱门,劲风狠狠的拍在他的身前,然后悄无声息间散开。 这里距离地面大约有一千米的高度,他没有穿戴任何设备,就这样一跃而下。 在下落的瞬间,陆谨言的周身变得朦胧不清,似乎笼罩上一层纱幕,通往虚数空间的道路被打开,下一瞬他便出现在了地面上,跨越了数道覆盖了宅邸的结界。 通过虚数进行跳跃,对于现在的陆谨言来说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就像是身体的本能一样,甚至不需要经过繁杂的计算,只需要他“想”就可以了。 陆谨言看着面前的庄园,也许“庄园”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洛佩兹的宅邸,虽然不过是近三百年修建的建筑,但由于糅合了当时流行的元素,反而更具有观赏价值。 广阔而静谧的湖面倒映着纯白的大理石城堡,云雀的残影从湖面掠过,代表着幸运的白鹿,从一人高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整个庄园就像是出自于童话故事中一样,带着迷离与梦幻的色彩。 【也许爱歌会很喜欢这里。】 陆谨言心里想到,然后迈入了仿佛童话般的庭院,金黄色的叶子覆盖在白色路面上,周围的灌木由于没有及时修剪,而显得有些走形,不过依旧能看出从前精美的形态。 继续向前走去,能看到有战斗后留下的痕迹,被炸成数截的粗大人形树木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这也是洛佩兹家族最重要的德鲁伊传承魔术——树人苏生。 正统的德鲁伊教士早已经不存在了,在西元一世纪,罗马人进攻了信奉德鲁伊教的凯尔特人,在战斗之中,德鲁伊教团员身穿黑衣,跳跃在凯尔特的军队中,咆哮着天神的名字,刺耳地诅咒着罗马帝国。 虽然德鲁伊崇尚均衡,但他们从来不缺少保护均衡的力量,尚存神代神秘的诅咒给罗马的军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沉睡着的山脉与森林从亘古的长眠中苏醒,化为咆哮的巨人,将骄傲的罗马人践踏为血泥,连同他们的骄傲一起,混合在泥土中,让土地变得更加肥沃。 不过面对着强盛的罗马军队,寡不敌众的德鲁伊教士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作为胜利者的罗马人血洗了德鲁伊教,德鲁伊教徒们被冲进神秘森林的罗马士兵成批成批的屠杀。 教士们的尸体被丢在神圣的森林,血腥让郁郁葱葱的森林彻底枯死,诅咒弥漫在昔日的乐土中,甚至有人在森林外听到亡魂的嘶吼。 这场大屠杀让德鲁伊教一蹶不振,德鲁伊教从此蛰伏起来,以后的德鲁伊教只出现在民谣和诗歌中。 从此以后几个世纪里他们的威信下降到普通魔术师的地位,从前的辉煌一去不返,只有独自呤诵悲哀挽歌。 曾经强大的树人苏生,在神秘消退的现代,仅仅只是普通的魔术罢了,唤醒的树人甚至连训练有素的普通人都无法战胜。 也就只有在提前布置好的地方,这个传承于古老德鲁伊的魔术,才能焕发出些许曾经的光彩。 比如在洛佩兹家族的庄园,这里的结界将这方空间模拟为德鲁伊曾经的乐土。 陆谨言俯下身,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感受着那份冰冷与坚硬,然后缓缓发力,纤细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在强度上堪比钢铁的树皮。 带着些许浑浊的粘稠树汁渗了出来,散发着某种刺激性的气味,那是某种可以强化结构的炼金溶液,用来增强树人的强度。 在断裂处还散发着尚未散去的焦糊气息,周围的火元素略微活跃,看来是有人在这里使用过火系的大魔术,将这些树人统统破坏掉。 他站起身,沿着平坦的道理继续向前走,很快白色的大理石城堡近在眼前,开启的大门后面,早已经有人在等候。 “恭候多时了,冠位魔术师加百列先生,我是法政科的杰玛·达兰德。” 朴素简约的大厅之中,身着白色无垢西服的年轻女人走到陆谨言的身前,行了一礼。 栗色的长发盘在脑后,修身的黑色长裤衬托出双腿的修长,领带夹上镶嵌着法政科的标志,她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眼底却是波澜不惊。 “这位是我的助手,化野菱理,与我一同负责此次的案件。” 身着东洋元素服饰的少女微微躬身,然后行了一礼,漆黑柔顺的长发直直的垂到腰间,奇异的袖子上绘制着鲜艳的花朵。 深蓝的瑰丽眼眸中倒映着陆谨言的身影,少女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日安,加百列先生。” 第133章 德鲁伊(2/11) “日安,法政科的诸位。” 陆谨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洛佩兹家族的事情,我很抱歉,身为主家的阿尼姆斯菲亚,没有尽到保护好分家的责任。” “请您不必勉强,没有人会因此而责备阿尼姆斯菲亚家,毕竟世界上总会有突发的事件。” 杰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听起来也很真诚,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场面话罢了,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但令人悲伤的事情,还是尽可能的不要发生为好。” 陆谨言的声音异常的沉重,似乎真的在为洛佩兹家族被灭门而感觉悲痛与惋惜。 “不愧是冠位,吾等魔术师的顶峰,果然名不虚传。” “达兰德小姐过誉了,多亏君主们的抬爱,我才能被授予冠位的称号。” “加百列先生太过于谦虚了。” ……… 一阵毫无营养的寒暄后,他们顺着螺旋状的楼梯来到了二楼,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遇害者的尸体被结界笼罩在其中,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某种诅咒。” 陆谨言打量着眼前的尸体,然后蹲了下来,用做保护的结界被杰玛解开,如果没有结界的保护,恐怕他们现在只能面对腐烂的尸体了。 “降灵的结果呢?” 嘴大大的张开着,干瘪的脑袋狰狞异常,干瘪的眼球镶嵌在其中,头发如枯草一样毫无光泽。 “毫无结果。” 听到杰玛的回答,陆谨言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并不对降灵魔术抱有希望,很多老练的魔术师都会将被害者的灵魂处理掉,让降灵魔术失去效用。 “【recuperatioexmortuis】(亡者复苏)。” 他低声念诵着,六节的大魔术被压缩在了一节之中,这只有神代魔术师才能做到,而且还是最顶尖的那一撮。 不过数秒钟过去了,尸体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居然连一点灵魂的碎屑都没有留下。” 虽然场面多少有些尴尬,但陆谨言丝毫没有在意,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其他人,啊,跑偏了…… 这并不是魔术的问题,如果连一点灵魂的碎屑都没有留下,那么他的魔术与法政科的降灵失效,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魔力在指尖汇聚,周围的空气被压缩起来,快速的流动着,形成了锋利的“刀刃”。 他轻巧的切开尸体的贴身衣物,露出了满是褶皱,粗糙且干瘪的皮肤,然后快速流动的气刃毫不犹豫的没入其中。 皮下的脂肪层如烘干的柴絮一样,一滴水分也没有留下,内脏也是如此,骨骼已经失去了其应有的强度,只有轻轻用力,就能将其折断,与脆弱的芦苇杆毫无区别。 这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仅仅死去五天的新鲜尸体,反而像是埃及那边刚刚出土的木乃伊。 “法政科有头绪吗?” 检查不到任何魔力与术式残留下的痕迹,精气被汲取一空,连同灵魂一起,让陆谨言不禁想到了某些血腥的献祭魔术。 “如果说类似的事情,法政科倒是有着记录。” “类似的事情?” “没错。” 杰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化野绫野。 少女将手里的文件袋恭敬的递给陆谨言,然后重新站到杰玛的身侧,一言不发,似乎只是作为单纯的侍从。 文件袋的表面很是粗糙,是由人造的皮革所制成,绘制了用作保护的术式,以免其中的文件受到破坏。 陆谨言打开文件袋,抽出了其中的纸张,看着上面的标题,眉头微皱起来。 “《编号x91-12-3,“皮克林之夜”调查报告》。” “在俩年前的皮克林小镇,发出了与“瓦拉契亚之夜”一样恶劣的魔术仪式,全镇的居民全部化为了干尸,灵魂被抽走,根据残留下的术式来看,应该是分属于降灵科的某种献祭魔术,其目的应该是召唤邪神。” 杰玛在一旁解释道,这件事情陆谨言当初在时钟塔也略有耳闻,不过随后他便去了迦勒底。 “召唤邪神?” 陆谨言看着文件中附带的照片,根据照片上残留的术式来看,确实是某种降灵术式。 “我记得在魔术的概念上,“神”是没有正邪之分的,只有位格与权能的划分。” “只是一种形容罢了。” 杰玛摇了摇头,虽然法政科看起来很风光,但遇到的危险也不是其他的学科所能媲美的,毕竟魔术师造成的烂摊子,基本都由他们来收场。 “圣堂教会也派出了代行者前来调查,不过并未发现死徒出没的痕迹,基本确定是魔术师所为。” “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这么闲的吗?” 陆谨言不由得想到了那名叫做阿尔贝尔的代行者,似乎哪里发生异常的事情,圣堂教会都会去掺合一脚。 “这件事情的性质太过于恶劣,已经违反了【神秘应被隐匿】的规则,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件事平息下来,毕竟现代的科技愈发的先进,信息的传播速度与范围也不是以前所能媲美的。” “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陆谨言翻看着文件,仔细的盯着术式边缘的纹络,似乎想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然后随口问道。 “我们还找到了洛佩兹仅剩的家族成员,按照法政科所规定的法案,这名叫做亚历克斯·格林格拉斯·洛佩兹的青年将会继承魔术刻印,与洛佩兹家族所有的家产。” “最后的家族成员。” 陆谨言将注意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然后盯住了杰玛, “你确定是洛佩兹的家族成员吗?” “没错,虽然与传承的魔术刻印的匹配度并不算太高,甚至可以说底下,但确实可以证明是洛佩兹的家族成员。” 杰玛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陆谨言的眼眸深处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可直视的东西,让她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了畏惧。 “那么…我想要见一见这位幸存者。” 过于半刻,陆谨言低垂眼帘,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文件上。 第134章 德鲁伊(3/11) 过了片刻,化野绫野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幸存者”了。 他的面色很是憔悴,有着严重的黑眼圈,脸部也有些轻微的水肿,鼻头附近满是雀斑,金色的头发虽然梳理过,但还是看起来乱糟糟的。 修身的昂贵手工西装满是褶皱,还带有浓郁的酒味,脖颈附近还有着粉色亮晶片的小草莓,应该是昨夜嗨皮的时候留下的,没有擦拭掉。 虽然腿在颤抖着,全身也在不停的哆嗦着,完全可以将他沿体表的虚线剪裁开,但他看着身前化野绫野笔直白嫩的小腿,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耸动着。 “我的名字是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 陆谨言轻咳一声,声音直接在他的耳边响起,如同隆隆的雷鸣一般,吓了他一大跳。 “阿……阿尼姆……斯菲亚?!” 这名叫做亚历克斯的青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虽然他只是家族的边缘人士,但本家阿尼姆斯菲亚的名号还是知道的。 “有失…有失远迎,我…我是亚历克斯·格林格拉斯·洛佩兹。” 他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陆谨言,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他的身前,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虽然看不清那名叫做加百列的青年的容貌,但那头梳理整齐的苍白长发与妖冶的玫红色眼眸,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虽然因为魔术资质的原因,他一直处于家族的边缘,但亚历克斯并不完全像他所表现的那样不堪,至少他还在考虑如何攀上来自本家的大腿。 当然他不知道陆谨言是新晋的冠位魔术师,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名赤眸白发的青年不一般,那种气势即便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如,是一条值得抱的粗大腿。 “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如何幸存下来的吗?” 陆谨言扶了扶眼镜,随口问道。 亚历克斯看了一陆谨言,又看了一眼杰玛,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很难启齿的话,我可以通过读取你的灵魂来得到情报,只不过可能会不怎么太舒服,还有可能伴随着细微后遗症。” 杰玛冷冷的开口说道,对于这种连魔术师位阶都没有的外围人员,法政科完全可以采取暴力行动,没有必要客气。 “啊……” 似乎被杰玛的话吓了一大跳,亚历克斯用着求助的目光看向陆谨言,收到了温和的鼓励以后,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定,然后说出了自己成为幸存者的原因。 “其实那一天,我并没有回到庄园,而是和d.g玩了一夜的游戏,第二天回到庄园才发现惨剧的发生。” 虽然嘴里说着“惨剧”,但陆谨言敏锐的注意到亚历克斯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眼底不加掩饰的畅快与愉悦。 不过陆谨言显然更在意另外的东西。 “d.g是什么?” “d.g,darknightcatgirlgroup(暗夜猫娘团),伦敦地下很有名的歌手组合,以五名成员全部扮成猫娘的样子而小有名气。” 杰玛认真负责的在一旁补充着,这些都是法政科已经调查出来的。 “啧……” 陆谨言咂了咂嘴,然后上下打量着亚历克斯,小青年看起来一副肾虚的模样,居然还能玩的这么野,真是超负荷压榨自己的肾。 这种情况也许能被称作是因祸得福? “然后你就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法政科?” 陆谨言状似无意的问道。 “嗯……不,不是的。” 亚历克斯显然听出了那轻描淡写下面埋藏的陷阱,慌乱着说道, “是父亲,父亲他平日里与法政科的大人有着联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我才想到要去联系法政科。” 他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感觉自己如同在高空走钢丝一样,虽然可能会得罪那名法政科的女人,但如果得罪了本家阿尼姆斯菲亚,下场只会更糟。 “哦~~?法政科的大人。” 陆谨言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历克斯,“我很想知道,那位法政科的大人叫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是时钟塔的名门,当之无愧的……” “亚历克斯先生,你的魔术刻印移植需要进一步的同调检测,所以……” 杰玛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化野绫野,少女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散发着瓷器般光彩的白色蟒蛇从袖口探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在了亚历克斯的肩膀上。 “唔——” 他闷哼一声,然后意识飞速的模糊,“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蟒蛇缠住了亚历克斯的身体,重新化为了白色的绸带,这是类似于使魔一样的东西,搭配着化野绫野本身的魔术性质,可以发挥出超越使魔本身性能的实力。 “达兰德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谨言轻声问道,脸上的笑意不减。 “抱歉,加百列先生,亚历克斯先生的魔术刻印移植需要进一步的同调检测,而且先前同调产生的影响,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记忆。” 杰玛一板一眼的说道,显然这些话并不足以让人信服。 “我想一想,达兰德……达兰德,应该是巴瑟梅罗的分家吧?” 陆谨言喃喃自语道,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然后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落在镜片上的浮尘。 “没错,家父曾担任当代的君主·巴瑟梅罗的魔术实践课搭档。” 杰玛很是骄傲的说道,即便在巴瑟梅罗的分家之中,达兰德也是历史悠远的那一撮,足足传承了七代,虽然底蕴有所不足,但在其他的方面与较弱的君主家族已经不相上下了。 “但是杰玛小姐,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愿闻其详。” “这里并不是时钟塔,而且你面对的也不是那些底蕴薄弱的小家族,而是十二君主家族之一的阿尼姆斯菲亚。” 陆谨言重新戴上了眼镜,注视着她,然后继续说道, “所以,请收起你的傲慢与无礼。” 第135章 德鲁伊(4/11) “抱歉,加百列先生。” 杰玛低下头,不过看起来仍然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毕竟笼罩在巴瑟梅罗的威光之下,让某些强大的分家有些忘乎所以了。 “希望你能引以为戒,毕竟法政科不是一手遮天,而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种好脾气。” “谨记您的话语。” 杰玛低声说道,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单纯的冠位魔术师,他还是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下一代君主。 “那么,我们先收集一下线索,然后将其整理出来。” 陆谨言看向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看起来似乎在进行某种集会,然后所有人瞬间被抽空了精气与灵魂,失去了生命。 “我虽然不擅长推理破案,但推理的本质就是将零散的拼图重新拼合起来,而我对拼图恰好有着些许兴趣。” ……… “魔术刻印已经被破坏掉了吗……” 在干瘪老人的左侧前胸处,黯淡的青色几何纹络已然残破不堪,这位老人就是洛佩兹家族当代的家主,陆谨言曾经见过他,是一个专注于利益,与其说是魔术师,更像是商人的老人。 他向其中注入一丝魔力,只见魔术刻印微微亮了起来,发出类似于电流的杂音,数秒钟后重新黯淡了下去。 “洛佩兹家的魔术刻印破损了七成,如果修复的话,至少需要耗费二代人的时间。 身着极东特色服饰的少女柔声说道。 西元以后,人类的历史将神秘尽数驱逐,与科学之光的扩张成反比,神秘之暗逐渐变得衰退。 无论魔术师们再怎么干涉也无法将这一定数扭转,神代的神秘已前往那遥远的彼方,在现代连让其短暂地存在都极难成功。 而魔术刻印,就是为了战胜这时间的流逝,由魔术师制造出来的“固定化的神秘”,类似于器官一样的东西,以血缘为连接,代代传承下去。 可以说魔术刻印是魔术师家族最为重要的瑰宝,古老的魔术师家系之所以能有如此势力,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魔术刻印的存在。 在先前的一番话语后,杰玛选择让化野绫野全程陪同,她个人表示法政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那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陆谨言随手切开老人的体表,与先前的那个年轻人一样,精气与灵魂被抽取干净,只留下棉絮般的身体组织。 “魔术刻印的破损?” 化野绫野犹豫着说道,拥有着蛇之魔眼的她在寻找失物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在案件之中,也可以提前找到准确的关键点。 “没错,你的观察很敏锐,这双魔眼只不过起到了辅助的作用,更重要的还是在于个人的素质。” “加百列大人谬赞了。” 少女低下头,虽然蛇之魔眼给她带来了很大便利性,但任何馈赠都不是毫无代价的,对于她来说,魔眼之力严重的干扰了日常生活。 “那么更具体一些呢?” 陆谨言颇为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温文有礼的言谈举止之下,她有着与“蛇”相同的性质,优雅且冷血,注定不可能对巴瑟梅罗忠心耿耿。 “洛佩兹家族的魔术刻印剩下的部分只是阿尼姆斯菲亚赐予的部分,而属于传承的德鲁伊魔术则被人取走了。” 少女微微思索了下,然后注视着破损的魔术回路,纤细白嫩的手指抚摸过破损的位置。 “回答的很好,作为奖励,这副眼镜就送给你了。” 陆谨言摘下了眼镜,只见它缩小成符合化野绫野的尺寸。 “眼镜……?” 化野绫野犹豫地将其拿在手里,看上去仅仅只是一个较为特殊的魔术礼装罢了,并没有发现神异的地方。 “你可以戴上试一试。” “诶?!” 戴上了眼镜后,化野绫野才发现它的真正用处,视界变成了正常的模样,魔眼所带来的不便统统消失不见。 “加百列大人,非常感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发自真心的道谢,显然困扰许久的问题被解决,让其心情异常的愉快,优雅知性的伪装被揭开,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姿态。 “只是抑制魔眼之力的礼装而已,阿尼姆斯菲亚最新申请的专利,毕竟因为魔眼而困扰的魔术师有很多。” 【市场也很大。】 当然这句话陆谨言并没有说出来,化野绫野自然也清楚,魔眼杀的价格不菲,即使要分个某个冠位人偶使三成,但陆谨言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毕竟魔眼杀的成本近乎于零。 而且苍崎橙子的转生魔术应该已经完成了,不出所料的话她将会被封印指定,这么一看,这三成也可以节省下来。 不过赚钱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每一副魔眼杀他都动了手脚,可以收集佩戴者的魔眼信息,然后陆谨言就可以根据信息来模拟出相对应的魔眼, 比如化野菱理的蛇之魔眼。 玫红色的眼眸边缘处浮现湛蓝的光辉,陆谨言的视界发生了变化,再看破损的魔术刻印时,缺损的那部分如同黑夜中的灯火那般醒目。 虽然位格并不算太高,但是在寻找失物上,有着其他魔眼所无法比拟的天赋。 正如化野菱理所言,洛佩兹家族传承的魔术刻印最核心的部分缺失了,不,应该是被人夺走了,硬生生的从整体撕开,即便造成破坏也不在乎。 “化野小姐,不知道你是否发现异样。” 陆谨言忽然开口说道,眼眸中的湛蓝褪去,又恢复成妖冶的玫红。 化野菱理的魔眼充盈着湛蓝的魔力,看上去就像是瑰丽的蓝宝石,她飞快的扫视着周围,试图寻找陆谨言所说的“异样”。 “等一下……” 一番搜索后,她怔怔地看向窗外,然后看了眼自己的腕表,终于发现了陆谨言所说的异样。 “现在还没有到太阳落山的时间。” “没错。” 陆谨言走了过去,然后微微发力,将朴素的木窗子推开,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洒落在他的身上,漆黑的夜幕上镶嵌着无数闪烁的星辰。 第136章 德鲁伊(5/11) 弥漫在大气中的魔力悄无声息间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轻灵与贴近自然,丝丝缕缕的雾气升腾起来,远方隐隐传来歌唱的声音。 “这是陷阱?” 化野菱理下意识的运转着魔术回路,白色的蟒蛇顺着袖口滑落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是,也不是。” 陆谨言倒是镇定自若,这种小场面还不值得让他露出震惊的模样, “看来洛佩兹家族继承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德鲁伊魔术。” 冰冷干瘪的手想要抓住陆谨言的脚腕,但是却抓了个寂寞,早已经失去灵魂与精气的尸体再度爬了起来,失去神采的眼眸亮起了青色的火焰,步履蹒跚的走向他们。 他们的上下颚快速的撞击着,然后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在嘲笑着闯入者的不自量力。 “死者苏生?还真是够恶趣味的。” 陆谨言咂了咂嘴,不需要他做些什么,一旁的化野菱理便已经指挥着使魔将这些尸体绞成了数段。 很显然他们的身躯在某种力量下被驱使,并不是真正的苏生,脆弱的身体仅仅依靠普通的魔弹便能击碎。 一点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光点从破碎的身体中飞了出来,然后被等待在一旁的陆谨言捏在了指间。 “这是……” 化野菱理好奇的凑了过来,这道光点似乎像是魔力的集合,内里蕴含的魔力量,完全可以用来发动六个字节以上的大魔术。 “小精灵,或者说微精灵。” 陆谨言指尖轻轻用力,将其捏碎,隐隐传来哀嚎声,随即光点便消散一空,魔力也逸散在大气中,重新回归天地。 “说到底连魔力生命体都算不上,只存在于曾经的不列颠森林中,随着神秘的消退而消失在现代,喜欢恶作剧,没有攻击力的小玩意。” “可是早已经灭绝的微精灵怎么会出现在洛佩兹家族的庄园?” “因为某种无聊的意愿罢了。” 陆谨言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随手击碎了一具尸体的头颅。 让这些爬起来的尸体重新躺下来以后,陆谨言与化野菱理来到了一楼,炽热的火浪裹挟着劲风呼啸着,魔弹的轰鸣声连绵不绝,只见杰玛、亚历克斯还有另外俩名法政科的调查人员在大厅里奋战。 地上散落着被击碎的尸体残骸,其表面还有着烧焦与爆炸留下后的痕迹。 在一众人之中,杰玛的表现格外亮眼,手臂挥舞间便发射了数十枚魔弹,在魔眼的加持下化为了拥有了【火焰】与【爆炸】的性质,大幅度提高了杀伤力,就像是大口径的迫击炮一样。 “这是黄金级别的【炎爆之魔眼】,可以将物体的属性短暂的改变为【火】,同时赋予【爆炸】的特性。” 化野菱理低声提醒道,然后快步跑到了杰玛的身边,配合着她一齐击退这些活动着的尸体。 “这么快就展露出真面目了吗?” 陆谨言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一楼大厅的尸体更多,但在训练有素的法政科面前也算不得什么,用不上几分钟的时间,这些尸体便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大厅中,其中的一部分已经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加百列先生,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杰玛大踏步走了过来,同时不忘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尤其是那些较为阴暗的角落。 “很抱歉,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我想,在场的诸位应该有人比咱们都要熟悉,” 陆谨言看向了正在打摆子的亚历克斯,显然死者的复生吓到了他,惨白的脸庞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能佝偻着身子,躲在一名身形较为高大的法政科青年身后。 “是不是,亚历克斯先生?” “什么?” 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亚历克斯下意识的回复一声,然后茫然着打量着四周,最后看到陆谨言含笑的面容,才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 或许是腿有些发软的原因,他一不小心栽倒在地,然后扑在散落的尸体遗骸上,看着近在眼前的狰狞头颅,他忍不住尖叫起来,就像是被人非礼的小姑娘。 “啊啊啊———!” 周围的人露出不屑与厌恶的表情,显然这种人也是魔术师,简直拉低了魔术师的整体素质,侮辱了这个名号,不过是区区尸体的残骸而已,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pacificae】(气定神闲)。” 陆谨言走到了亚历克斯的身旁,然后将其拉了起来,同时释放了可以平静精神的魔术。 “谢谢……谢谢加百列先生。” 魔术发挥了作用,亚历克斯的精神稳定了不少,再看这些尸体残骸的时候,即便心里仍然畏惧,但也不会像刚才那样高声尖叫出来。 “那么亚历克斯先生,你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谨言柔声说道,同时一根头发悄无声息间刺入他的体内,顺着血液的流淌来到了脑部,肆无忌惮的翻阅着他的记忆。 只不过…… 他的眉头微皱,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大多都是无用的,剩下的几乎都是黄色废料,除了与形形色色的女人嗨皮之外,就剩下匮乏到极致的魔术知识。 “很抱歉,加百列先生,我并不知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亚历克斯惭愧的低下了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被翻阅了一遍,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比陆谨言更了解他的人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陆谨言都知道。 杰玛黛眉浅皱,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洛佩兹家族最后的继承人如此不堪,想必自己也无需费太大的力气,就能将洛佩兹家族的产业收入囊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法政科与鬣狗无异,哪里有利益,都会扑上前紧咬不放。 不过他们与鬣狗又有很大的区别,鬣狗只会撕下一块肉,而他们则会将猎物独吞,连皮毛都不会分给其他人。 ——喀嚓! 猛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坚实的木质大门被树枝刺穿,窗户外也是漆黑一片,即便通过魔术来加强视力也是无济于事。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第137章 德鲁伊(6/11) 法政科的诸位面面相觑,不过除了亚历克斯以外,其余的人多少也能称作是魔术师中的精英,没有过多的犹豫,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打开了破损的木质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泥土的清香与花朵的芳香萦绕在鼻尖,脚下的草丛生机盎然,生长着不知名的绚丽花朵。 薄雾缭绕,如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如一缕缕银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散发着不同光芒的亮点在林中嬉戏,如繁星般闪烁,为森林增加了五彩缤纷的活力与神秘。 “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日里的庭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样的一片森林,虽然看起来安静祥和,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毕竟在神秘的世界里,最不正常的往往是看起来是正常的。 “这些树木都蕴含着魔力,可以当作咒体来使用。” 一名法政科的青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状魔术礼装,然后轻轻的削下一小块树皮,放在掌心上,通过魔术小心翼翼的鉴定着。 “长期处于魔力浓郁的区域,所生长的植物自然蕴含魔力。” 陆谨言走了出来,然后笑着看向众人,“总在这里呆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想要获得有价值信息的话,还是要深入森林之中,那么,有人要和我一起来吗?” 亚历克斯看了看身旁法政科的人,又看了看陆谨言,经过短暂的思索,小跑着站在陆谨言身后,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就像是恶霸身后的狗腿子一样。 “加百列先生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杰玛也站了出来,面对这种神秘的未知情况,虽然对自己人的实力颇有信心,但她还是倾向于通力合作。 “虽然一般来说女士优先,但这种情况的话,我就走在最前方,负责开辟道路吧。” 陆谨言转身毫不犹豫的踏入森林之中,然后其余的人紧随其后,探索这座神秘之地。 虽然是黑夜,但密林之中却有着充足的光源,除了那些飞舞在林间的光点以外,一些植物也散发出五彩缤纷的柔和光芒,通过魔术强化了视力以后,基本与白昼无异。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亚历克斯嘟囔着,心惊胆颤的跟在陆谨言的身后,恨不得与他绑在一起。 “这可说不准,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头看看。” 陆谨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同时挥舞着由魔力凝聚的炎之刃,将挡在前路的枝叶与灌木劈开。 “后面……” 亚历克斯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然后瞳孔猛缩,倒吸一口冷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杰玛也转过身去,黛眉紧皱。 “洛佩兹家族的宅邸去哪里了?” 在他们的身后,赫然是深邃幽静的密林,根本不存在宅邸之类的建筑,彷佛他们一开始就穿行在密林中。 “等一下,拜尔德去哪里了?”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队伍缺少了一个人,那名叫做拜尔德的青年,正是先前检查这些树木的人,如今悄无声息间消失不见。 “我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拜尔德就在我们的不远处,他并没有消失。” 杰玛仔细感应着,然后看向了化野菱理,她的魔眼在寻找失物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化野菱理的眼眸充盈着魔力,然后扫视着周围的灌木,最后停留在了某一处。 “就在这里。”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杰玛点了点头,体表亮起了【强化】魔术的回路,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那处灌木丛。 在灌木丛的后面,只见拜尔德倒在地上,眼神空旷,失去了光彩,翠绿色的藤蔓缠绕在他的身上,纤细的纸条刺入体内,源源不断地汲取着温热的血液。 只见细微的赤色纹络浮现在藤蔓的表面,似乎感觉到了杰玛的注视,藤蔓飞快地抽出了新的枝条,花蕾张开,露出了满是利齿的嘴。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杰玛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魔眼发动,藤蔓燃烧了起来。 “嘤——!” 感受到火焰灼烧的痛楚,藤蔓发出了凄凉的哀嚎,翠绿的表面变得焦黑,然后在近千度的火焰中逐渐枯萎,化为了一团焦炭。 缠绕在地表的藤蔓被除去,拜尔德的喉结耸动了下,眼皮颤动着,似乎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 “队长……” 拜尔德看见眼前的杰玛,忍不住露出苦笑,只不过由于失去了大量的血液,他现在天旋地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 杰玛俯下身,将拜尔德搀扶了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小心右侧。” 话音未落,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点缀着嫩绿枝叶的枝干呼啸着刺向杰玛,如同锋利的长矛一样。 “哼,这还用你提醒。” 枝干在杰玛的眼中飞速放大,她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抓住,然后狠狠的将其折断。 杰玛的做法似乎激起了森林的怒火,周围的植物摇曳着身形,飞舞着的微精灵消失不见,粘稠且浓郁的漆黑逐渐笼罩向他们。 忽然耳边传来若隐若无的歌声,张牙舞爪的植物逐渐安静了下来,重新陷入沉睡,微精灵也重新出现,在林间踏着轻盈的舞步,与最初一样喜乐安宁。 ……… “quisloqueturpotentias;cantabo,cantemus,psamussimul(唱吧,唱吧,让我们一起歌唱)。” “gyratperflorentemrami,pulchraflores,etlucorumlignorumquefrondentiuminsteesuntradiantia,(风儿吹过花枝,花儿朵朵俏丽,星星在绿树间闪烁)。” “lunasubaureheri,etrespiciensoculostibipar(月亮在夜空下低语,像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和你)。” ……… 回荡在森林中的歌声愈发清晰了,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只见身披黑色衣袍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腐烂了大半的嘴唇翕动着,满是血污的脸庞生满了蠕动的蛆虫。 他看向全副武装的众人,嘴巴大大的张开,腐烂的肉块脱落,露出了内里惨白的骨头。 “欢迎来到,常青之国。” 第138章 德鲁伊(7/11) “常青之国?” 陆谨言他们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凯尔特神话中的妖精之国,虽然具体是否存在无法去考证,但显然这个诡异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妖精的乐土,尤其这个格格不入的死灵出现在他们面前后。 没错,这个黑袍的男人并不是活着的生物,而是死去的亡魂,只不过与外面那些毫无理智的家伙不同,他可以说话与思考。 但同时也意味着他更危险。 说完那一句话以后,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陆谨言等人,腐烂殆尽的眼眶中燃烧着湛蓝的魔力光焰。 “注意看他的右臂。” 杰玛低声提醒道,虽然右臂已经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其表面残留下来的图案。 “那是纹身,我也有一个,只不过比那个要简陋了太多。” 亚历克斯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在右臂上果然有着一个相仿的图案,但无论是复杂程度还是规模,都相差了太多,亚历克斯手臂上那个最多相当于儿童简笔画级别。 “我猜测这些纹身应该是德鲁伊所掌握的力量,比如亚历克斯的手臂上之有简单的树人,应该代表了【树人苏生】。” 杰玛仔细对比一下,毕竟在现代,正宗的德鲁伊早已经不存在了,这些纹身也没有人知道具体所代表的含义。 “杰玛小姐,你的猜测并无道理,但树木图案所代表的并不是【树人苏生】。” 陆谨言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死灵,说完那句话以后,死灵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与周围伫立的树木毫无区别,任由陆谨言在他的面前讨论这些问题。 “而是代表着他掌握了【森之力】,三根树枝是三种代表森林的大魔术,轴对称的图案代表着均衡,太阳的纹身代表着他们所信奉的天神,环绕在树木周围的动物则代表着,他所掌握的兽化魔术类型。” “兽化魔术嘛……” 杰玛微微沉吟道,“这种古老的魔术在现代倒是还有传承,没想到居然起源于德鲁伊吗?” “并不是起源于德鲁伊,而是观摩野兽所构建出的魔术基盘,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原初魔术。” “不过原初的魔术基盘应该并不相同。” “原初的魔术基盘虽然可以不同,但发展却有着不约而同的相似性,这是去年在加利福尼亚会议上的一篇魔术论文。” “很抱歉,在我的印象中虽然以加利福尼亚为中心的美国西海岸地区,现代魔术十分繁荣,每年都有科学为基础的最新魔术论文发表,不过其中的大部分都与实际的魔术没什么关系。” ……… “那个…对不起…打扰一下……” 忽然亚历克斯举起了手,弱弱的说道,“现在应该不是学术讨论的时间吧,应该怎么处理这个死灵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 “那么就直接解决掉那个德鲁伊的死灵吧,毕竟死灵的话是不可信的。” 杰玛轻咳一声,附在袖口内部的坚韧纸条滑落在手中,这是仿造圣堂教会的制式魔术礼装【灰锁】所制造出来的,每一张纸条上都写下了虚术口袋的术式,用来储存无法随身携带的东西。 毕竟现代的魔术师也要乘坐普通人的交通工具出行,拿着刀刃或者其他诡异的东西,连飞机的安检都过不了。 银亮的水银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刀刃上铭刻有对死灵特质的术式,是一件对死灵特化的魔术礼装。 她身体微蹲,【强化】魔术的光芒亮了起来,小腿的肌肉紧绷,瞄准了死灵的要害。 轰——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森林中,杰玛脚下湿润的林地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如苍鹰般掠了出去,水银弯刀的表面升腾起灼热的火焰,在半空中留下明亮的焰光轨迹。 “estovignsetdormiensferainsilva(苏醒吧,沉睡的绿野之森)。” 那名黑袍德鲁伊死灵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文,只见右臂上代表【森之力】的纹身亮了起来,大地震颤着,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藤蔓如龙蛇般翻滚着,然后狠狠的抽向杰玛。 “该死!” 杰玛下意识的挥舞着水银弯刀,想要斩开眼前的藤蔓,但没想到炽热的刀刃仅仅切开了不到一半的距离,这充盈着魔力的藤蔓出乎意料的坚韧。 “队长!” 虽然已经使用了治愈魔术,但缺失的血液是无法得到快速补充的,拜尔德的手中出现了一支老式的燧发手铳,瞄准了那团藤蔓。 手指指骨雕琢而成的子弹射了出去,撞击在坚韧的藤蔓表皮后炸开,漆黑的雾气附着在其表面,吸收了大量的生命力。 藤蔓的表面染上一抹灰白,然后被燃烧着火焰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切碎,杰玛深深的吸了口气,快速的穿梭在藤蔓之中,焰色的轨迹在周身形成飘舞的绸带。 黑袍的德鲁伊死灵近在咫尺,大地再一次震颤起来,只不过这次更加的剧烈,似乎有着什么庞然大物即苏醒。 杰玛只能无奈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向后跃去,谨慎地看着这个黑袍德鲁伊亡灵再次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等一下,这……” 十数米高的魁梧树人无声的咆哮着,黑袍德鲁伊站在它的头顶,俯视着下面的众人,发出嘶哑且癫狂的声音。 “罗马?你们也是罗马?!” 由于剧烈的行动,又是几块腐肉脱落,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死死的盯着向他发起攻击的杰玛与拜尔德,燃烧在眼眶中的湛蓝火焰悄无声息间转变为了黯淡的赤色。 周围郁郁葱葱的森林也失去了生机,枯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树木在大火中发出无声哀鸣,然后化为了漆黑的焦炭,微精灵仓皇逃窜着,但散发着光芒愈发的黯淡,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刺鼻的浓烟弥漫在他们的周围,耳边传来厮杀的声音,刀剑刺穿肉身的沉闷声,还有无可奈何的怒吼。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巨大的阴影浮现在浓烟之中, “该死的侵略者!亵渎了天神的异端!” 浓郁的烟雾被短暂的驱散,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焰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与愤怒。 “所有的罗马人!都!要!死!” 第139章 德鲁伊(8/11) 天色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昏黄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遮天蔽日的烟幕,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林地,身着古代甲冑的士兵们高声呐喊着,而他们的敌人则是巨人般的树人与身着黑袍的德鲁伊们。 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中所描述的战争那样,弱小的人类与巨人们战斗,最终将其杀死,古老的神秘被驱逐,天真的谜题被解开。 在他们的不远处,身着蛇发魔女美杜莎头像的短身铜制肌肉胸甲的中年男人大声的呼喊着什么,他的左手握着葡萄藤手杖,右手持锋利的铁剑,胸甲的下摆处连接两圈由皮条组成的“短裙”。 “hicessexsacerdotesindruidaeestsect??nazarenorum,idereeos!(这里有六名德鲁伊教派的教士,杀死他们!)” “他在说什么?” 杰玛时不时的回头望向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尾随其后,他们先前尝试性的交了下手,结果她的魔术连树人体表的树皮都没有破开,仅仅只是留下一片漆黑。 “他在说我们是敌人。” 陆谨言也跟着他们一起逃跑,只不过与其他人的狼狈不堪相比,他的头型还是保持一丝不乱的样子,衣服也是那般干净整洁,看起来更像是在郊游,而不是被追杀。 “你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 杰玛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很快就会淹没在周围的喊杀声中。 “拉丁语,只不过是古罗马时期的,口音于现在不同是很正常的,你看那个男人,” 陆谨言指了指那个拿着葡萄藤手杖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的甲冑是古罗马帝国百人队长的款式,那根葡萄藤手杖也代表了百人队长的军衔。”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杰玛大声的吼了出来,“现在可不是教学的时间,冠位魔术师先生。” “我想说的是,那个男人既然是百人队长,那么他的身边至少有一支全副武装的百人罗马军团步兵,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可是他们的敌人。” 话音未落,只听见头顶传来连绵不绝的破空声,那是长度达到了三米的铁质标枪,在枪尖还蚀刻着破魔的符文,专门针对德鲁伊而打造出的制式武器。 这样的破魔标枪对于魔术师也是致命的,尤其是神秘消退的现代,如果没有用作防御的魔术礼装,那就勇敢的冲上去面对它们的,也许死的还可以有尊严些。 前面是百人的罗马步兵团,后面是逐渐追上来的树人,头顶还有着破魔标枪即将落下,前有狼后有虎都没法形容现在的局面。 “那么,大家就在此别过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我们还能再次相会。” 陆谨言停下了脚步,然后反手抓住了亚历克斯的肩膀,将他摁停在了原地。 “当然希望不是在天堂。” 轻笑声回荡在半空中,陆谨言与亚历克斯消失不见,只留下法政科的四人面面相觑。 ………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加百列先生。” 他们再度出现时,已经脱离了那方战场,而是来到一座较为偏僻的土丘,亚历克斯小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泪涕横流,哆哆嗦嗦的亲吻着陆谨言的鞋子,证明着自己的忠诚。 显然先前的那一幕将这个青年吓坏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直面死亡的勇敢。 “啧,真够恶心的。” 陆谨言咂了咂嘴,只见一个由泥土构建的魔偶出现在他的身旁,拎着亚历克斯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然后甩飞出去。 “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亚历克斯先生。” “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可以活下来。” 亚历克斯连滚带爬的回到了陆谨言的身前,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不知好歹的冲过来,而是老老实实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可是你毫无价值,我真的想不到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金色的涟漪出现在半空中,镶嵌着各式宝石的纯金王座落在了陆谨言的身后。他颇为慵懒的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拄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历克斯。 “如果我真的一点价值也没有,您也不可能将我救下来,既然您这么做了,至少有需要我去做的事。” 亚历克斯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起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多谢大人的夸奖。” “既然这样的话……” 陆谨言略微思索了下,然后打开了虚数口袋,摸索了一番后,拿出了一瓶鲜红的液体,看了眼上面的标签后,随手抛给了亚历克斯。 “诺,把这瓶灵药喝下去吧,你的价值也只有验证灵药的效果了。” “这……” 看着瓶身标签上的【mortuum】,亚历克斯稍微犹豫了下,然后只感觉一阵冰冷贯穿了自己,短暂的几秒钟后,灼热感升腾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只看到一根石制的长矛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连同他的生命一起流逝。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血液顺着气管倒灌入肺部,让他的呼吸愈发的困难。 心脏快递的跳动着,呼吸愈发的急促,亚历克斯大口喘息着,只感觉脑袋发昏,手脚变得软弱无力,身体不自主的开始抽搐。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连被贯穿的伤口,都不那么疼痛了。 “救…救救我……” “没人能救你哦,能救你的只有那瓶灵药。” 听到陆谨言的话,亚历克斯努力的抬起头,充血的双眼寻找着那瓶掉在地上的灵药。 “在……在这里……” 呼吸愈发的急促了,眼前的世界变得愈发的模糊,他拾起了盛满鲜血液体的灵药,颤颤巍巍的取下了瓶塞。 “咕咚咕咚……” 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亚历克斯将瓶中的灵药一饮而尽,无论它是什么,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就好。 ——扑通 饮尽了瓶中的灵药以后,他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神智,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 “不过有的时候你会发现,活着才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陆谨言耸了耸肩,颇为随意的说道,然后仔细的盯着亚历克斯,确认灵药在正常的发挥作用。 第140章 德鲁伊(9/11) 在亚历克斯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灵药的作用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人类逐渐向着非人之物转变。 “mortuum”这个词的拉丁文含义是“死徒”,也就是吸血种的一种,也可以被称作吸血鬼,是各种文学与戏剧作品的源头。 不过人类笔下的吸血鬼除了名字外,基本就是臆想的产物,真实的死徒并没有那些致命的弱点,除了无法抑制的“吸血冲动”以外,基本可以说是完美的生物。 不过死徒虽然可以不老不死,但因为肉体的维持需要人类的血,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不完全的不老不死,毕竟他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最初只是真祖们的储备粮罢了。 普通的死徒自然不能引起陆谨言的兴趣,他所研究的是真祖,“吸血种”之中特殊的存在,性质更接近于精灵,也是死徒的创造者。 真祖是无法对人类采取直接自卫的“星球”创造出的物种,因此可以说是自然触觉般的存在。既然要约束人类的话,就应该以人类为雏形,因此模拟人类的精神和肉体构造是有必要的。 但真祖也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吸血冲动”。所有的真祖都渴望吸取其应当约束的对象“人类”的血,并且为了抑制这种冲动而不断消耗精神力。 虽然仅靠思考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由于“吸血冲动”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的思考用来压制自己。 真祖的产生与人类的思念无关,所以不属于神灵的类别。尽管被世界所渴望,却并非是人类所渴望之物,因此真祖便渐渐隐居起来,数量逐年减少下去,在现代的话,应该已经不足一手之数了吧。 既然找不到真祖来做实验,陆谨言只能被迫研究次一等的死徒,当然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在研究死徒,很多优秀的魔术师都在研究着如何将自身转变为有着无尽寿命的死徒,更好的追求根源之涡。 这也是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相互不对付的重要原因之一,死徒与真祖是圣堂教会的主要讨伐对象,而很多强力的死徒都是由魔术师转变而成的。 陆谨言也是参考了其他魔术师的研究资料,来自于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卫宫矩贤,他所研究的成果将一座小岛的人全部化为吸血种,最终引来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和魔术协会的追捕者。 虽然卫宫矩贤在被发现前就已经死去,但他的脑髓依旧完好的保存在福尔马林溶液中,魔术刻印中有价值的研究被取走,并且通过降灵科的手段获取了死徒化研究的资料。 陆谨言通过阿尼姆斯菲亚的力量拿到了这份研究资料,虽然是失败的东西,但也有参考的价值。 在卫宫矩贤的成果上,陆谨言开发出了【mortuum】灵药,虽然理论上来看应该可以保有理智转变为死徒,但由于并没有做临床实验,所以他也不敢确定是否能成功。 当然成功与否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毕竟陆谨言只是出于一时的兴趣才这样做的,而一时的兴趣往往都会被其他的兴趣所取代。 比如他最近就在研究南美洲的那只“大蜘蛛”ort,根据根源中所记载的,它是与真祖之祖朱月同等规格的存在,来自于宇宙的uo。 ……… “原来这就是死徒化嘛,还真是奇妙的转变。” 解剖了亚历克斯,亲眼注视了转变的过程以后,陆谨言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感觉【mortuum】灵药还有着更大的改进空间。 虽然他们位于战场的边缘,但并不是完全脱离了战场,很快就有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呼喊着跑了过来,向他投掷出蚀刻有破魔符文的标枪。 “无聊的虚妄之物。” 陆谨言摇了摇头,然后将被自己大卸八块的亚历克斯拼起来,毕竟死徒不是真祖,并不具备那种堪称逆天的复原能力。 “啊嘞,这块组织应该拼在哪里来着?” 他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对比着那几处缺口,然后尝试性的将其装了上去, “应该是这里吧……唉,不管了,反正自己也能恢复。” 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过,破魔标枪被突兀浮现的石质盾牌挡了下来,高达十数米的石质魔偶伫立在陆谨言的身前,为其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它手持盾牌与斧枪,大踏步走向了罗马步兵组成的方阵,即便蚀刻了破魔符文的标枪也不过在其表面留下米粒大小的痕迹,魔力流转间便恢复如初。 由于使用了与安泰俄斯(??νtα??o??)有关的神话典故,并设下了相应的术式,所以只要保持与大地的接触,就有着源源不断的复原能力。 罗马士兵组成的盾墙在石质魔偶的面前没有比纸张结实多少,它挥舞着巨型斧枪,前突后冲,如入无人之境。 陆谨言的行为似乎激怒了这片空间,周围的厮杀忽然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无论是罗马人还是身着黑袍的德鲁伊,不约而同的看向陆谨言的方向,眼眶中燃烧着赤色的火焰。 似乎瞬间度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光亮的铠甲黯淡下来,千疮百孔,锋利的兵器满是斑斑锈蚀,饱满的古铜色肌肉变成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又来这一套吗?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配合你。” 陆谨言站起了身,他的面前有着数万的死灵所形成的军队,普通的魔术师面对死灵的冲击,只能被无情的撕成碎片,但很可惜的是,他并不包含在其中。 “庸碌之辈,汝等可曾抬头仰望过星空?” 赤红如血的天幕被撕开,柔和的星光洒落,沐浴在星光之下的死灵瞬间灰飞烟灭,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纵横交错的漆黑裂谷浮现在天穹上,大地也随之崩碎,周围的一切重新化为虚无。 无论布置这个固有结界的人有何意图,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一个笑话,仅仅只是部分空想星空的投影,便将这个虚假的世界摧枯拉朽的粉碎掉。 第141章 德鲁伊 (10/11) 星光缓缓淡去,随着虚拟世界的破碎,他们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仍然处于洛佩兹家族宅邸的大厅之中,先前发生的那些犹如缥缈虚无的梦境一样。 法政科的诸位早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鲜血横流,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气,亚历克斯下意识的抽动着鼻子,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的爬起来。 “居然连区区死灵都解决不了,还真是够孱弱的。” 陆谨言走到了他们的尸体前,仔细打量一番后,然后蹲了下来,将手轻轻的搭在化野菱理满是血污的脖颈上,还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 “有什么遗愿要说吗?说不准我会帮你去实现呢。” 他用着颇为惋惜的口吻说道,然后用手掌轻轻的抚过化野菱理的脸庞,准备将她的“蛇之魔眼”取出来。 “救…救救…我……” 化野菱理嘴唇翕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她的右臂齐根而断,腹部也被长矛刺了数个对穿,重要的脏器全部被破坏掉,现在仅仅依靠魔术刻印在吊着性命罢了。 “嗯……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能为此付出什么?” 预想中的回答并没有听到,少女已经进入弥留之际,眼神开始变得溃散,呼吸愈发的急促了,裹挟着内脏碎片的浓腥粘稠血液顺着嘴角流淌。 “既然没有回答的话,那么就当你默认了,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 陆谨言随手打开虚数口袋,然后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翻找找,闲暇时间他没少研究灵药,然而炼制出的灵药大部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效果。 “应该是这一瓶。” 他仔细的打量着手中指节长的玻璃瓶,然后掰开化野菱理的嘴,将里面的浅绿色的半透明液体倒了进去。 灵药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化野菱理的呼吸立即稳定下来,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可以清楚的看见内里的骨骼与神经。 右臂创口处的肉芽蠕动着,编织成骨骼与神经的组织,延伸出“手臂”的大致轮廓,然后再逐渐增添血肉与皮肤,最后形成完整的手臂。 腹部的皮肤裂开,已经失去功能的内脏脱落,被新长出的内脏挤了出来,心跳剧烈的跳动着,炽热的血液快递地在体内构成完整的循环。 ……… “还真是出色的灵药啊,不愧是最年轻的冠位魔术师,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 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魁梧男人倚靠在大门上,笑盈盈地看着陆谨言。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的年纪,金色卷发披散在背后,看起来就像是海边度假的贵公子,满脸的轻松惬意,又像是看到猎物粘在网上的蜘蛛一样稳操胜券。 “看了这么久的戏,终于按耐不住,亲自下场了吗?” “老朽确实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当然是以冠位魔术师的死亡为终结,那该是何等的华丽。对了,说了这么多,老朽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年轻的金发青年右手抚胸,微微躬身,看起来就像是谦逊守礼的年轻贵族一样, “在下艾布纳·威斯密亚特·洛佩兹,洛佩兹家族第三代家主,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你可以称呼我为牧树人,死徒第二十五祖。” ……… 死徒自然也是有组织的,而最出名的就是死徒二十七祖,最初的二十七祖最早从真祖的支配中逃离的死徒,而经历了数千年的岁月变迁,一些二十七祖被新生的死徒所取代,但仍有部分至今仍作为祖统领着族群。 死徒二十七祖的排名并不能代表实力的高低,但上榜的死徒无一不拥有“祖”级的实力。 要不然今天上榜,第二天就会被圣堂教会与魔术师协会的人找上门去,将其讨伐或者封印掉,毕竟讨伐一个“祖”,在现代已经算是很大的荣耀了。 不过死徒二十七祖之中,也只有寥寥几个人值得自己注意罢了,比如第四祖——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魔道元帅、第二魔法使,别称为“宝石之泽尔里奇”。 还有不算死徒的第五祖,来自宇宙的uo——奥尔特,因为秒杀了原第五祖,并判断为有吸血种的能力而上榜。 至于其他的祖,陆谨言还真的没有放在心里,比如眼前的死徒第二十五祖——牧树人,艾布纳·威斯密亚特·洛佩兹。 ……… “因为听到老朽的名号而无法思考了吗?即便是冠位魔术师,在死徒之祖的面前也不算什么。” 艾布纳悠哉的走了过来,眼底闪烁着一抹叫做“妒忌”的情绪。 他在陆谨言这个年纪,不过是一名泯然于众人的普通魔术师,先不说冠位,距离典位还有着很大的距离,而且陆谨言还是君主家族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下一代的时钟塔君主。 艾布纳不得不承认,自己妒忌陆谨言,妒忌的几乎发狂,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连同阿尼姆斯菲亚这个名号一起。 取走了洛佩兹家族继承的德鲁伊血脉以后,他心血来潮的留了下来,想要看看时钟塔会排出什么人来解决这个烂摊子,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陆谨言。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洛佩兹家族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分家之一,分家被灭门,如果主家不表示一下,那就太奇怪了。 即便分家在阿尼姆斯菲亚的眼中如奴隶一样,但表面需要做的工作还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他将洛佩兹家族的结界与地下的灵脉重新整合起来,形成新的固有结界,本以为可以讲陆谨言困死在其中,结果只弄死了那几个法政科的走狗。 艾布纳咂了咂嘴,心里愈发的不爽了,但同时他也在警惕着陆谨言,那个可以破开固有结界的魔术显然不是现代的魔术师可以释放出来的,仅存于早已经远去的神代。 不过以君主家族阿尼姆斯菲亚的底蕴,拿出封印魔术的神代物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肯定也不会拥有太多。 【既然如此的话……】 艾布纳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锋利的犬牙,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时钟塔的天才,今天将会陨命于此。 第142章 德鲁伊(11/11) “你的心里活动实在是太多了,让我啼笑皆非,而且……” 轻笑声在艾布纳的耳边响起,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垂,似乎有着电流从脚底顺着脊背窜到了头顶,让他不由得打个个寒颤。 “很抱歉,刚见面就要说再见。” 话音未落,后颈被手掌轻盈的扼住,无法抵御的巨力涌了上来,将他猛地摁倒在了地。 轰——! 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骨折声,大厅的地板塌陷下去,粗大的漆黑裂纹如密密麻麻的蛛网般向着四周蔓延,呛鼻的烟尘向四周弥漫开来,撞击产生的冲击将玻璃纷纷震碎,一时间破碎的玻璃飞舞在半空中,反射着七彩缤纷的阳光。 “唔……” 艾布纳的脸与大地负距离亲密接触,高挺的鼻梁彻底的塌了下去,血肉模糊的脸上粘满了破碎的石子,脑袋与身体呈现诡异的直角,起到支撑作用的颈骨被干脆利落的折断。 但即便受到如此伤势,他也没有死亡,死徒的生命力可见一斑,毕竟是真祖的劣化品,总归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此时艾布纳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时间似乎被削掉了一样,这一切反转的实在太快,让他反应不过来。 不应该是自己大发神威解决掉那个叫加百列的青年吗?为什么自己会被摁倒在土坑里? 畏惧感幽幽的浮上心头,似乎有着无形且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但很快畏惧感就被更浓烈的愤怒所取代,让他几乎发狂。 “我…我可是…死徒第二十五祖……” “抱歉,你在说什么?麻烦请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陆谨言抓着艾布纳的脑袋,将其提了起来,然后再狠狠的撞向了坑底。 轰——! “我……我可是死徒第二十……” 轰——! “我……我可是死……” 轰——! “我……” 轰——! 再度将提了起来,陆谨言细心的替艾布纳摘下深嵌在头骨中的石子,然后柔声问道, “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这个魔鬼……” 艾布纳的眼球勉强重生出一枚,他惊恐的看着陆谨言,自己居然无法使用任何魔术,仅仅只能依靠死徒的自身素质与他对抗。 而且即便死徒的身体素质,也远远不如面前的这个青年,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的那些人,强大的简直不像是人类,已经有不止一个“祖”在他们的手中陨落了。 “如果“祖”只有这点力量的话,也怪不得被埋葬机关的人追着打,孱弱的异类是无法在现代存活下去的。” 陆谨言扼住了艾布纳的喉咙,然后将其甩飞出去,撞塌了一堵墙。 “该死……” 艾布纳挣扎着从废墟中爬了出来,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畏惧,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可是死徒第二十五祖!” 残破的黑袍被强风掀开,胸口散发出赤色的光芒,那是深嵌在血肉与骨骼中的铠甲残片,此时迸发出海量的魔力。 “让你见识一下所罗门魔神的力量吧!”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且潮湿,隐隐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地面也变得柔软,犹如泥泞的沼泽地一样。 洛佩兹家族的宅邸缓缓地下沉,被沼泽所吞没,周围的空气愈发的粘稠了,艾布纳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陆谨言的耳边。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臂,纹有数十种不同动物的环绕在九树枝的树木周围,三层太阳将这些囊括在其中,在德鲁伊教派尚未灭亡的时候,艾布纳的实力也足以成为司教级别的人物。 “etestconcordiarumpiturstatera,quodexcitathicestiradeiterrae.(均衡的约定已被打破,在此苏醒的乃是大地之神的愤怒)。” 脚下的土地剧烈的颤动着,似乎有着什么庞然大物即便苏醒,成千上万的飞鸟盘旋在森林上空,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连绵不绝的山岭升了起来,数百米高的花岗岩手臂狠狠的拍向陆谨言,巨大的手掌遮蔽了天日,犹如一小块大陆那样压了下来。 “egosumeiusnominenuncupeturprincipesexercitusregissalomonis44thcolumnamspiritusdeishakes,(我以所罗门王第四十四柱魔神沙克斯之名)。” 艾布纳看着即将被山岭巨人的手掌拍中的陆谨言,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erepturumseptemsensu.(剥夺你的七感)。” 魁梧健壮的身躯如被刺破的气球一样急剧缩水,光洁白皙富有光泽的皮肤变得如古木树皮一样干燥与粗糙,艾布纳佝偻着背,看起来与百岁的老人无异。 虽然使用魔神的权能会抽走堪称海量的精气,但只要多吸收新鲜的血液就可以恢复,对于死徒之祖来说,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古老的德鲁伊魔术与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的力量相结合,让艾布纳拥有了“祖”级的实力,凭借着这一组合,他甚至反杀了一名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虽然自己也被打成了濒死,但杀死代行者,总归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是最直接有效彰显实力的方法。 陆谨言呆呆地站起原地,似乎七感已经被魔神所剥夺,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就这……?” 数秒钟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对于死徒之祖的期盼还是太大了些,孱弱的身躯、满是漏洞的固有结界、风牛马不相及的魔术配合,难怪死徒们会生存的如此艰辛。 祖就这水平,其他不如他的死徒岂不是更糟糕? “结束这无聊的玩笑吧,我已经厌倦了。” 陆谨言伸出了手,金色的光粒子凝聚在他手中,编织成某种宝具的轮廓,虽然现在无法完全解析其中所蕴含的神秘,但投影出有着一半力量的赝品却是绰绰有余。 三截圆柱体的剑身缓缓转动,赤色的魔力光柱横贯天地,裹挟着的风压挡住了山岭巨人的手臂,然后将其切碎。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elish)!” 他挥舞着投影出的乖离剑,仅仅只是轻轻的横扫,便将山岭巨人连同森林一同从地上抹去。 第143章 时钟塔最受欢迎的人 数日后,英国伦敦,时钟塔, “那么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论文的内容就是古希腊的星象说,可以结合课上我所讲的内容,但必须要有自己的思考与理解,这一点是必须的,而且最低要求标准十页纸。” 陆谨言扶了扶眼镜,听着下面哀鸿遍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啊啊啊——” “快看快看,加百列讲师笑了。” “真是太迷人了,不愧是时钟塔最受欢迎的讲师之一,听说他有未婚妻了?” “好像是来自日本的新世代魔术师,就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个女孩。” 短暂的沉默过后…… “区区新世代,怎么能配上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 “加百列讲师可是最年轻的冠位。” “那个女孩不就是长的好看一点吗……” ……… 有人酸溜溜的说道,虽然入学的时间并不长,但沙条爱歌已经成为了时钟塔最受欢迎的人之一,有人组织起了超大规模的后援会,植物科的魔术师甚至邀请她转学科去作偶像,虽然最后被拒绝了。 “切,不就是冠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就是,怎么能配的上沙条爱歌大人。” “不就是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吗……” “也就是比我帅那么一点点而已,明明爱歌大人和我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 “呵,你想太多了,爱歌大人是所有人的,我们都是爱歌大人的翅膀,怎么能让你一人独占。” 说这些话的是支持沙条爱歌的学生,但很快就被喜欢陆谨言的女孩们怒目直视,然后双方激烈的争辩在一起,这已经算是天体科的日常了。 争吵直到陆谨言牵着沙条爱歌的手离开才结束。 ……… “加百列君,我今天又学会了新的菜式。” “爱歌好厉害。” 陆谨言伸出手,颇为宠溺的刮了刮她的琼鼻,“不过记得,不要做太多哦。”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沙条爱歌嘟着嘴,然后搂住了陆谨言的手臂,亲昵的靠了上去,似乎在向周围的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肥狐狸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然后向着尾随其后的女孩们比划着鬼脸,摇晃着圆滚滚的身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这只臭狐狸……” 女孩们咬牙切齿的看着它,打着陆谨言注意的她们平日里没少被这只肥狐狸捉弄,而且无论什么样的魔术都困不住它,设下的陷阱也被轻而易举的破除。 穿过开放式的走廊,很快便来到了陆谨言的办公室,身为天体科一级讲师的他自然有着专属办公室,看起来还算宽敞。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那些紧紧挤在一起的书架,上面的书一丝不苟地按种类和尺寸分好,为了防止窗外阳光的照射,书架摆放的角度也经过仔细地安排。 滑动式书架上的藏书不细数应该也有两千本左右,当然这也只是收藏的极少一部分而已,虽然陆谨言将术中的东西都牢牢的记在了脑袋里,但是偶尔翻阅还是可以找到全新的乐趣。 书桌上还放着别致的纯银笔杆钢笔和一台与室内装饰摆设格格不入的电脑,而且还是最新款的,时钟塔并不是很注意现代的工具,天知道为了通上网,陆谨言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不过现在的互联网发展属实不行,不过他好歹也算过来人,自然知道未来十年,二十年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而且现在就能看出些许苗头。 他还收购了数家科技公司,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收购了微软公司四成的股份,当然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这个时候就轮到阿尼姆斯菲亚的力量出场了。 他与马里斯比利不同,马里斯比利更倾向于传统的行业,比如石油与矿业,而陆谨言更倾向于新兴的行业。 由于地球拟似模型·迦勒底亚斯的运作,目前迦勒底所耗费的资金,每年堪称天价,要不是陆谨言出手增加了资金的来源,恐怕君主家族阿尼姆斯菲亚都会被硬生生拖垮。 ……… 只不过当他推开门,发现早已经有人在此等候,是法政科的魔术师,将最后的调查结果送了过来。 洛佩兹的灭门最后居然牵扯到了死徒二十七祖,并且经过一番鏖战以后,最终以死徒第二十五祖牧树人的败退而告终。 虽然伤亡较为惨重,但能击退死徒二十七祖对于普通魔术师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毕竟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或者说不愧是最年轻的冠位魔术师,竟然能将其击退。 “辛苦了,顺便问一下,化野菱理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化野她恢复的很好,只是魔力过度透支而已,她多次说过想要来亲自感谢您。” “不用感谢我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毕竟我们同为时钟塔的魔术师,互帮互助是很重要的,这样才能在神秘消退的现代,有希望抵达根源,实现吾等的大愿。” 细致的阅读一遍后,陆谨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报告递给了法政科的魔术师。 “不愧是最年轻的冠位魔术师,魔术协会耀眼的星星。” 来自法阵科的魔术师接过报告,不由得多看了陆谨言几眼,由衷的称赞道。 他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陆谨言的办公室。 “加百列君,说谎可是不好的行为哦。” 待到法政科的魔术师离开后,沙条爱歌凑到了陆谨言的身前,用着颇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我说谎了吗?” 陆谨言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沙条爱歌的脸蛋,笑盈盈地看着她,“我从来都不说谎的。” “唔……可是加百列君每次露出那样的笑容,心里都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沙条爱歌瞥了眼沙发上的肥狐狸,用眼神示意它,结果肥狐狸蜷缩成一团,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看不到沙条爱歌的眼神。 “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嗯,既然惹爱歌不开心,那么……” 陆谨言转身走向沙发,肥狐狸想要挣扎的逃跑,结果身体诡异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自己。 “今天晚餐的主材就是你了。” 他拎起肥狐狸的后颈皮,掂量一下分量,然后颇为惋惜的说道, “只可惜太肥了,没法红烧与煲汤,只能用来榨油与烧烤。” 第144章 魔术师的传统 忽然手腕上佩戴的机械腕表微微颤动着,然后半空中编织出模糊的人形,这是迦勒底开发的远程通讯器,当然通讯术式是由陆谨言所编织的。 “日安,马里斯比利老师,” 模糊的人形逐渐清晰,陆谨言背过手去,将肥狐狸藏在身后,然后轻声问候道, “有什么事情吗?” “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我在所长办公室等你。” 马里斯比利略显失真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在机械表上写下术式,将其制作成魔术礼装,还是太过于勉强了,当然也有时钟塔结界干扰的缘故。 “好的,马上就到。” 通讯结束,陆谨言颇为失望的打量着手中的肥狐狸,“可惜了,今晚看来是吃不上了。” “没事的,加百列君,我们可以明晚再吃掉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还没有让肥狐狸松口气,沙条爱歌的话让它险些背过气去,甜美的声音与笑容在它的眼中与魔鬼无异,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自己真的会被做成晚餐啊! “爱歌大人……” “不行的哦,坏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嘤嘤嘤……” ……… “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找老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陆谨言随手把肥狐狸递给了沙条爱歌,同时打了个响指,打开了通往虚数之海的通道。 “早点回来哦。” 沙条爱歌握着肥狐狸的爪子挥了挥,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迈入了虚数之海。 等到他再次离开虚数之海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与沙条爱歌在迦勒底的私人房间,换上迦勒底的白色修身制服,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以后,他才推开了房间的门。 “日安,加百列副所长。” “日安,加百列先生。” ……… 陆谨言微笑着点头,回应着工作人员的问好,然后走向了所长办公室。 轻轻的扣响了门,在外面安静的等候着。 “请进。” 陆谨言推开了门,只见马里斯比利走在椅子上,眉头微皱,双手交织在其一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师您找我?” “嗯,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参考你的意见。” “什么事情?” 陆谨言好奇的坐了下来,然后看到了马里斯比利身前摆放着装订整齐的册子,上面印有迦勒底的标志,看起来像是报告类的文件。 “就是这个,你先看一下。” 马里斯比利将文件递给了陆谨言,眉间的忧色仍未散去。 “《关于迦勒底资金使用情况的报告》。” 陆谨言扫了一眼封面,忍不住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没错,确实不是好消息,我们用作运转迦勒底的资金已经被消耗殆尽,如果不能及时补充的话,迦勒底就会面临关闭的命运。” 马里斯比利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过陆谨言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迦勒底关闭,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因为阿尼姆斯菲亚的夙愿实现在即,他怎么会因金钱这等无聊的东西而放弃。 不过有的时候,恰恰是无聊透顶的东西,才掌握着命脉所在。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陆谨言翻看着手中的报告,看着一个个红色的数字,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打算向联合国申请资金支援,用来维持迦勒底的正常运行,今年将会提供一半的资金,当稳定下来以后,他们每年会提供三成的运营资金。” “但我们必须说明迦勒底的具体作用,而且还要上交研究成果,否则联合国的那帮魔术师是不会轻易帮助我们的,您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陆谨言放在了手中的报告,正色的看着他。 “迦勒底的作用可以说成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简而言之,我们所做的是在保障人理的存续。” 马里斯比利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显然这些他已经思考许久了,让陆谨言前来也并非听他的意见,最多算是告知结果。 “而且我们阿尼姆斯菲亚的研究不必上交,或者说核心的研究无需上交,毕竟我们所做的工作,确实有在保障人理存续,当然那只是为了实现夙愿顺手而为之。” “可是其他的魔术师就会名正言顺的将手伸到迦勒底。” “但我们别无选择。” 马里斯比利看起来很是疲惫,显然他也不想这么做,但形势总比人强,时钟塔的君主家族,面对残酷的现实也只能无奈的低下头。 “一切都是为了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夙愿。” “唉,老师……” 陆谨言看着马里斯比利疲惫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倒是有着方法可以解决迦勒底的资金问题,毕竟【王之财宝】在他的手里呢。 “如果仅仅只是资金不足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只不过……” 短暂的犹豫了下,陆谨言最终还是决定出手帮助迦勒底度过难关。 “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只不过需要老师您的合作。” “我能做什么?” 马里斯比利好奇的看着陆谨言,他承认在魔术研究上自己的弟子确实很强,甚至可以说时钟塔自建立以来最有天赋的人,但金融和魔术研究完全是俩个不同的领域。 “您可以去死啊。” 陆谨言轻声说道,妖冶的玫红色眼眸亮起了刺眼的魔力光辉,azoth剑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马里斯比利的心脏。 “为什么……?” 马里斯比利怔怔地看着值得自己骄傲的弟子,他实在想不明白陆谨言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的女儿奥尔加玛丽没有天赋,他确实有认真的考虑了让陆谨言继承阿尼姆斯菲亚。 身体无法动弹,魔术回路也无法开启,他只能看着鲜血从被刺穿的胸膛喷涌而出,连同他的生命力一起。 “老师,您把我教的太好了,” 看着马里斯比利眼中的愤怒与不甘,陆谨言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心情舒畅了太多,就像新年换上了新的内裤一样,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只有您死了,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阿尼姆斯菲亚,” 他转动着azoth剑,看着锋利的剑刃将马里斯比利的心脏搅碎,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 “所以,只好拜托您去死了。” 第145章 阿尼姆斯菲亚的夙愿 马里斯比利的气息逐渐衰弱下来,但还没有彻底死去,全靠着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魔术刻印维持的最后一口气。 “老师你还是真够狡猾的,阿尼姆斯菲亚的夙愿在你的嘴边挂了俩年,可是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丝毫,灵子转移为了守护人理,那种话也就骗一下联合国的那帮傻子吧。” 陆谨言嗤笑一声,然后伸出手,覆盖在马里斯比利的脑袋上,触须深深的刺入其中,暴力读取他的记忆。 “让我看一看这【夙愿】究竟是什么?” 支离破碎的记忆逐渐编织完整,陆谨言的眼睛愈发的明亮了,最后大声的了笑了出来,甚至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狂妄!” 陆谨言擦拭去笑出来的泪水,阅读了马里斯比利的记忆后,他终于明白了阿尼姆斯菲亚家族所谓的“夙愿”是什么。 虽然可以简略的说成是抵达根源,但是要以自己的方式,“阿赖耶”这个概念最初就是由阿尼姆斯菲亚家族所提出的,在长时间研究地球的过程,他们发现了与“阿赖耶”所不同的星球意识“盖亚”。 在数千年的研究中,不得不说阿尼姆斯菲亚的先辈确实有着惊才绝艳之辈,居然自行摸索出了人类抑制力阿赖耶的工作方式。 借助冠位魔术师所持有的【千里眼】技能,用来观测人类史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并修正人类前进的路线,从万千毁灭之中抓住那一线生机。 当然这个冠位与陆谨言被授予的冠位不同,英灵的本体都处于英灵座上,无法离开,而冠位就是职阶的最顶点,能最大限度的承载英灵本体的力量。 根据阿尼姆斯菲亚的推测,每一职介的冠位应该只有一人,但有着其他冠位候补,毕竟单独一个冠位英灵的【千里眼】,很难照顾到完整的人类史。 当冠位英灵发现人类史中可以导致人类毁灭的点后,抑制力就会派遣英灵的某个侧面,也就是从者前去解决掉,但大多数并不需要这样做,只需要潜移默化的进行影响,危机自然会被消除,然后人类也能继续维持下去,不会因此而毁灭。 在摸索出了人类抑制力的工作原理后,阿尼姆斯菲亚家族便有了大胆的想法:抑制力守护着根源,如果自己将抑制力取而代之,那么根源岂不像是后院的花园一样,随便通行?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狂妄至极,甚至完完全全就是空想,没有任何理论依据,但数千年来,他们就这样坚持着,直到这一代终于出现了成功的曙光。 先是确定了天文台的选址,在南极的这个地方,最容易与脚下的星球相沟通。 其次是可以进行快速运算的机器,通过与人类的科技相结合,终于在西历1950年制作出事象记录电脑魔·拉普拉斯,有着近乎于无尽的分析计算能力,甚至可以将人类史这样抽象的东西计算出来。 然后就是在西历1990年完成的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试作一号)完美的验证了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理论是正确的,行星也有着其【灵魂】,而迦勒底亚斯就是复制了地球的灵魂,并且进行虚拟运营计算。 之后的灵子转移实验的成功也让阿尼姆斯菲亚家族距离夙愿的完成更进一步。但目前缺少类似于【千里眼】对人类史进行观测的关键设备,既然无法观测的话,自然也就无法向人类史进行灵子转移。 而迦勒底亚斯在开启后一旦停止,便再也无法启动,在复制了地球的【灵魂】以后,它变成了拥有着质量的高密度情报集合体,并且因为相位不同而无法触摸。 无法停止的迦勒底亚斯相当于无底洞的销金窟,几乎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阿尼姆斯菲亚家,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很大可能还没有完成夙愿,就因为资金的短缺被迫关闭。 马里斯比利也是出此考虑,才打算向联合国申请资金的支援,即便需要交出无关紧要的研究成果与完全独立的权利,在夙愿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不过陆谨言还是喜欢将自己的东西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而目前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当主是马里斯比利,自己只是他的养子与名义上的继承人。 陆谨言才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会真正继承阿尼姆斯菲亚,魔术师都是自私的。如果自己失去了价值,恐怕现在和蔼可亲的“老师”下一刻就会把自己扫地出门,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靠自己去争取。 既然理念不合的话,迟早也会有分歧,有分歧就要消灭在源头,避免更大的分歧产生,而且马里斯比利怎么看都处于壮年,想要等到他自然离世,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王之财宝】虽然可以帮助迦勒底度过难关,但迦勒底名义上的主人毕竟不是他自己,陆谨言可不想帮别人做嫁衣。 所以综合了种种考虑,陆谨言怀着悲(愉)痛(悦)的心情杀死了自己的老师,用着他送给自己的结业礼物azoth剑。 ………… “老师,你就安心的去吧,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夙愿,一定会在我的手中实现。” 陆谨言收回了手掌,信誓旦旦的说道,难道还有什么比取代人类抑制力更有趣的事情吗?至于人类是否会在未来毁灭?那种事情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试图合拢马里斯比利死不瞑目的双眼,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其闭上,浸满了鲜血的赤红眼眸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陆谨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啧……” 陆谨言咂了咂嘴,然后打了个响指,只见马里斯比利已经死去的身躯再度活动起来,胸膛处的伤口恢复如初,冰冷的身体也重新变的温暖,心脏缓慢且有力的跳动着,将血液运输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主人。” “马里斯比利”看向陆谨言,微微躬身行礼,真正的马里斯比利在刚才就已经死去了,现在操控身体的是拷贝了记忆的肉芽。 “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当然。” “那么就去做吧。” 陆谨言坐在了所长的位置上,颇为随意的说道,手里还把玩着粘满血液的azoth剑。 “记得要演的像一点。” 我对阿尼姆斯菲亚夙愿与迦勒底的一些想法(不感兴趣可跳,不影响剧情。) 迦勒底修建的初衷就是为了以“特定的方式”抵达根源,再加上迦勒底独特的运行机制,所以我猜测阿尼姆斯菲亚的夙愿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取代人类抑制力阿赖耶,毕竟“阿赖耶”也是他们最先发现并命名的。 而老所长之所以自杀很大可能就是因为已经抵达了根源,但无法说明出来,所以才用自杀来提醒奥尔加玛丽,可惜奥尔加玛丽并没有理解老所长的意思。 估计看到这很多人就要说我瞎几把说了,但我认为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毕竟我是阴谋论者,总是喜欢去想坏的方向,毕竟迦勒底原本也不是个好地方。 先不说后出的异闻带,就拿特异点来说,你们不觉得特异点f很突兀吗? 如果按照特异点的顺序来看,时间是逐渐向着神代靠近的,但为什么第一个特异点是日本的冬木,而且偏偏还是2004年的冬木。 当然根据很多月球人的分析,特异点f很可能被改造成了可以无限存档的的地方,类似于fha一样,是抑制力保证人理的基石,那么问题来了,抑制力为什么要保障人理? 先不说星球的抑制力盖亚,她巴不得人类灭绝的,人类的抑制力阿赖耶也没有道理去保障人理,要知道盖提亚并不是为了毁灭人类,而是重新编撰人理,既然不是毁灭人类,那么阿赖耶没有道理与盖提亚做对,毕竟重新编撰后的人理也是人理,只要人类还存在就可以。 再看特异点f中的从者,与我们已知的有相似之处,但也有着不同,抛出这些不谈,我们只谈谈2004年的冬木特异点f如果毁灭的话,对谁造成的影响最大。 没错,就是迦勒底。 现在迦勒底的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2004年的冬木圣杯战争中获得的,如果不存在那场圣杯战争的话,迦勒底自然也不会发展起来。 这也是我的猜想,老所长确实抵达了根源,但是无法对其他人明说,只能用自杀这样的方式顺水推舟的暗示。 要知道老所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召唤出所罗门王时,从他所说的那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有着坚定信念的人,而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自杀,除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东西。 因此我们可以大胆的假设,特异点f其实有着三股势力,玩不起那边的,抑制力那边的,还有迦勒底乱入的“我们”。 雷夫收走了特异点f的圣杯,这个圣杯后来被放到第七个特异点之中,这就涉及到了另外的问题,既然盖提亚有能力制造圣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干脆再造一个不就得了。 我的猜想是这个圣杯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性,比如它不属于盖提亚,而是属于某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类抑制力呢? 或者说特异点f根本就是人类抑制力弄出来的,与盖提亚根本无关。 我们知道抑制力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将要被取代,被消灭,反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消灭了迦勒底,人理即便重新编撰,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再说说特异点f中的从者,红a的行为某种程度可以看成是抑制力的想法,而术阶的狗哥是他敌对的目标,所以我一个大胆的假设,特异点f很可能就是老所长参与过的圣杯战争,而术阶狗哥取代的是已经离开英灵座的所罗门王的位置。 他的存续就是代表着迦勒底的存续,如果他战败的话,那么也不存在未来的迦勒底了。 当然后面的事也都知道了,我们修正了特异点f,迦勒底的势力再一次取胜,但奥尔加玛丽被锁在了迦勒底亚斯中,对外表现出“死亡”的模样。 这又涉及到了异星神,当然我们先不说这个,因为这又是一个大坑。 然后“我们”又横扫了其余的特异点,最后来到了第七个,也就是盖提亚的大本营,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已经打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梅林,和我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最后历尽千辛万苦解决了这个特异点。 不过这其中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仔细斟酌,比如梅林和王哈桑,他们虽然帮助我们解决了特异点,但立场可是不一样的。 王哈桑最开始出现在“我们”身旁,就是以观察者的姿态,而梅林何尝不是在观察,他是从始至终的观察迦勒底,当然观察也可以换个词,换成“监视”。 由于失去了老所长和奥尔加玛丽,迦勒底的真正用途就再也没人知道了,所以抑制力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迦勒底只要存在,便依旧是威胁,只不过盖提亚玩的太大了,把提亚马特弄了出来,稍有不慎人理就是彻底崩毁,所以抑制力派出了自己的打手前去解决提亚马特。 不过我更倾向于抑制力不仅要解决提亚马特,顺手也要解决掉迦勒底的人,这样就可以得到俩份收获。 这一点从王哈桑舍弃冠位也可以看出来,与俄里翁这种“临时工”不同,王哈桑可是正经八板的有编制员工,其本身就有对付兽的职能,而且以他的特性来看,确实是对付提亚马特的利器。 虽然舍弃冠位确实可以爆发强力的一击,但对于王哈桑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主角能做到的,王哈桑也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包括最后的“反创世纪”,人家开着战续也闯进去了。 所以舍弃冠位的一剑,我感觉更像是一种态度,那就是他认同“我们”,没有听从抑制力的想法,顺手除掉迦勒底。 其实第七特异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安排好的,即便没有主角,或许会有些坎坷,但提亚马特也会被讨伐掉。 当然上面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想,可能还有着很大的纰漏,希望大家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们探讨一下,毕竟每个月球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正因为我们不同的理解,才让“型月”世界富有生机与活力。 第146章 噩耗 “你这个家伙来到我的领地做什么?” 身材臃肿的胖子瘫坐在宽大的黄金王座上,看着站在身前的“牧树人”艾布纳·威斯密亚特·洛佩兹,然后将手中的烤羊腿大口的撕下来一块,囫囵的吞了下去。 “我应该明确对你说过,我的领地不欢迎你。” “托比亚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端着黄金的托盘走了过来,艾布纳拿过托盘上精心制作的鲜血灵药,通过魔术试过毒以后,捡起一饮而尽。 意犹未尽的舔舐掉嘴角残留的鲜血灵药,艾布纳盯住了那名年轻貌美的侍女,然后伸出了手,一把将其抓了过来。 侍女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紧紧的咬住下唇,在成为侍女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如今反而有些轻松的感觉。 尖锐的犬牙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侍女白皙的脖颈,然后如鲸吞般将她体内的血液抽取一空,形如枯槁的艾布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起来,从垂垂老矣的入土老者恢复成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模样。 “艾布纳,你这个家伙看起来很狼狈啊,难不成真的被一个小鬼给打跑了?哈哈哈哈。” 被称作托比亚斯的胖子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身上的肥肉如水波般荡漾,几乎成为一道缝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畅快。 “只是一时失手罢了,区区人类魔术师怎么会是吾等死徒之祖的对手。” 从怀里拿出丝绸的手帕,细致的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血液,艾布纳正襟危坐,又恢复成贵族的做派。 “啧,真是令人作呕的面容,那么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与我一起去狙杀阿尼姆斯菲亚的君主。” 艾布纳沉声说道。 “不,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你疯了吗?!” 托比亚斯面色大变,猛的站了起来,连连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艾布纳的请求。 “难道大名鼎鼎的的死徒第二十六祖【暴食之别西卜(beelzebub)】托比亚斯·蒂亚戈·卡内尔也会畏惧时钟塔的魔术师吗?” 艾布纳的脸上留出了不屑与讥讽的笑容,“你还真是够懦弱的呢,身为死徒之祖居然只有这点胆量。”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吧,你那点伎俩我早就已经看破了,我不是不会主动招惹时钟塔的,尤其是时钟塔的君主。” “如果动用那个呢?” “那我也不会同意,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可不想陪你一起送死。” 听到托比亚斯明确且坚定的拒绝,艾布纳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不过这早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哪个死徒会傻到主动招惹时钟塔与圣堂教会。 “但如果我说这是白翼公大人的意思呢?” “不可能,白翼公大人不可能做这等无益的事情。” 托比亚斯连声否认道,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惊慌,死徒第十七祖【白翼公】特梵姆·奥腾罗榭,名副其实的死徒之王,在死徒二十七祖中有着最大的领土,最古老的死徒之一,也是为数不多可以与圣堂教会和时钟塔正面对峙的死徒。 与白翼公相比,不,应该是除了“死徒二十七祖”的名号,他完全无法与其相比。 “因为死徒第二十二祖被时钟塔的巴瑟梅罗讨伐掉了,而第二十二祖刚好效忠于白翼公大人。” “我还是不相信白翼公大人会支持你的行动,最近埋葬机关在找他的麻烦,白翼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时钟塔,不……不可能的,你在欺骗我,肮脏的蛆虫。” 即便艾布纳打出了白翼公的名号,托比亚斯也不会同意狙杀时钟塔的君主,毕竟他所效忠的【黑姬】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殿下,并不比【白翼公】要弱。 身为死徒之祖,托比亚斯能安稳的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的谨慎与不作为,终日躲在自己的领土中,不去招惹任何一方势力。 要让他去主动出击,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无异于让他抛弃暴食之恶魔【别西卜】的名号。 “既然如此的话……” 艾布纳看着油盐不进的托比亚斯,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忽然变得空洞,声音也变得怪异,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如古钟长鸣。 “那也由不得你了。” 皮肤突兀的裂开无数血口,成百上千颗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托比亚斯,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滑腻的触手轻柔的抚摸着,然后刺入他的大脑之中。 ……… “加百列先生,紧急信件。” 面容肃穆的法政科魔术师敲响了天体科大教室的门, “抱歉,你们先讨论一下。” 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粉笔,然后快走向了那名魔术师,接过了那封血色的信件。 教室中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这边,血色信件代表着什么,身为时钟塔魔术师的他们自然心知肚明,每一封血色信件的出现都会在时钟塔掀起轩然大波,改变当前三大派系的势力对峙。 “怎么会……消息确定了吗?” 陆谨言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眉头紧皱,流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已经确定了,请节哀。” ……… 天体科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当主,色位魔术师——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被死徒第二十五祖【牧树人】,死徒第二十六祖【暴食之别西卜】联手狙杀的消息,在短暂的时间内如飓风般席卷了整个时钟塔。 所有人都在盯着失去了君主的阿尼姆斯菲亚,更何况自古传承至今的十二名门之一所积累得莫大的财产、人脉、灵地和魔术礼装,还有最为重要的君主特权都值得他们觊觎。 所有的压力都堆在了年轻的继承人,冠位魔术师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的身上。 一直受制于阿尼姆斯菲亚的分家们,还有环绕在四周的鬣狗们,所有人都准备在这块名叫“阿尼姆斯菲亚”的蛋糕上分一杯羹。 只要这位新的当主稍有不慎,一切便会万劫不复。 第147章 巴瑟梅罗的合作 时钟塔,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宅邸, “加百列先生,不,应该说当主大人,君主·巴瑟梅罗在里面等您有一段时间了。” 老管家轻声说道,他已经服侍了俩代家主,陆谨言是第三代,马里斯比利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说句逾越的的话,他把马里斯比利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孩子”意外死去了,怎么能让他不悲伤。 “我知道了。” 陆谨言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推门而入,只见身着白色风衣的少女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勾勒出如远山般柔美的身姿,手中的茶盏升腾着袅袅蒸汽,右手的秘银手甲反射着冰冷的银亮光芒,与笼罩在她周身的气势一样。 “日安,君主·巴瑟梅罗大人,您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 “不必要的寒暄就免了吧,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你我同为君主,不必使用敬语。” 少女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襟危坐,敏锐的目光如利剑一样,几乎要将陆谨言刺个对穿。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陆谨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略带调侃的说道,“现在的时钟塔,真正认可这个名号的人又有多少呢?” “不可否认,但巴瑟梅罗会支持你的。” “巴瑟梅罗还是仅限于您自己?” “我是巴瑟梅罗的君主,自然代表了整个巴瑟梅罗。” 少女黛眉浅皱,按照巴瑟梅罗的一贯行动做派,此时应该按兵不动,然后准备分取一杯羹,但陆谨言在收到原君主去世的消息后,当机立断做的一件事情让她很感兴趣。 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屠刀,将所有打着分一杯羹主意的分家赶尽杀绝,通过绝对的暴力,镇压了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内部的异动。 虽然简单粗暴,但效果出奇的有效,新任当主展现出的力量暂时的威慑住了周围的鬣狗,没人愿意打头阵,与阿尼姆斯菲亚拼个鱼死网破。 “你还不知道时钟塔现在对你的评价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对我并无影响。” 陆谨言端起了老管家送来的红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然后继续说道,“我只知道强权即真理,力量即永恒。” “强权即真理,力量即永恒?” 罗莱蕾雅看着眼前的嘴角含笑的俊逸青年,似乎重新认识了他。 “与资料中所描述的截然不同,我相信你会比马里斯比利做的更好。” “感谢君主·巴瑟梅罗的称赞,不过有的时候力量虽然好用,但是无法解决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与你合作。” “合作?合作的前提是双方的平等,我并不认为目前的阿尼姆斯菲亚有这样的实力。” 罗莱蕾雅声音平淡的说道,她不认为其他的家族可以与巴瑟梅罗平等的合作。 “我会向你证明阿尼姆斯菲亚拥有着平等合作的实力。” “期盼着你的表现。” ……… “当主大人,又有新的消息。” 送走了君主·巴瑟梅罗以后,陆谨言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子上,处理着阿尼姆斯菲亚的文件。杀掉了一批有异心的分家,看起来干脆利落地镇压了家族内部的异动,但需要处理的事情反而多了几倍。 “什么消息?” 陆谨言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文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敢于挑衅阿尼姆斯菲亚的家族,就直接灭了吧,下次这种事情不用向我汇报。” “可是那个家族是民主主义派系巴鲁叶雷塔的分家,如果我们贸然动手,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战争。” 老管家提醒道,现在仍处于动荡之中的阿尼姆斯菲亚不宜与养精蓄锐的巴鲁叶雷塔开战,而且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很可能会扩大到整个民主主义与贵族主义的战争。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避让。” 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如果退让的话,就是证明阿尼姆斯菲亚不如巴鲁叶雷塔,虽然我不知道老师会怎么做,但现在的我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斩断所有伸过来的爪子。” 老管家欲言又止,毕竟他只是阿尼姆斯菲亚的仆人而已,能允许他自由的说出自己的言论,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 “不用担心,战争是不会爆发的。” 陆谨言站起了身,然后颇为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将所有的文件付之一炬,“我会让其他的家族看到阿尼姆斯菲亚的力量。” ……… ……… “真是稀客,降灵科的君主居然会来拜访爷,爷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身着墨绿色风衣的老妇略带调侃的说道,她看向拄着手杖,垂垂老矣的君主·尤里菲斯,眼中闪过意义不明的光彩。 “君…君主·巴鲁叶雷塔,你…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卢弗雷乌斯声音沙哑的说道,黑色的斗篷下是枯槁干瘪的身躯,手指上的宝石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他就这样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亡灵一样。 “难道是因为阿尼姆斯菲亚?” 君主·巴鲁叶雷塔摇了摇头,“对于马里斯比利的死,我深表遗憾。” 卢弗雷乌斯只是紧紧的盯着君主·巴鲁叶雷塔,不发一言。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请回吧,爷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你要留下共进晚餐也可以,最不过最近爷的晚餐都只是简单的新式蔬菜沙拉,你这种老古董应该不会习惯。” “阿尼姆斯菲亚的…新任君主…你…怎么看?” 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开口,君主l·巴鲁叶雷塔就永远不会提到那件事,虽然先开口就代表着将话语权交到了君主·巴鲁叶雷塔的手中,但他没有时间继续陪她耗下去了。 “我没有看法,” 君主·巴鲁叶雷塔挥了挥手,完全不在意的说道,“那是阿尼姆斯菲亚与你们贵族主义派系的事情,与巴鲁叶雷塔和民主主义无关。” “你……” “卢弗雷乌斯,” 君主·巴鲁叶雷塔打断了君主·尤里菲斯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并且直接称呼他的本名。 “伊诺莱,你…想要说…什么?” 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 就是君主·巴鲁叶雷塔完整的名字,君主·尤里菲斯眼睛微眯,他深知时钟塔女杰的难缠,并且时刻都在警惕着他。 “不要那么着急,我认为那个小家伙会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出乎意料的惊喜。” 第148章 黑姬(1/2) “就是这里吗?” 陆谨言扶了扶眼镜,喃喃自语道,他追寻着肉芽发出的信息,一路追到了英国这座偏僻的不知名小镇,他将会用单人讨伐俩名死徒之祖的武勋,来证明阿尼姆斯菲的实力。 当然这俩名倒霉的死徒之祖早已经被他所控制,说到底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但是要演的轰轰烈烈,至少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 不过……似乎有了意外的收获,或许这场戏会更逼真一些。 ……… “公主殿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艾布纳那个家伙去狙杀时钟塔的君主,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接近三米高的肉山发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嚎哭声,浑身的肥肉如水波般荡漾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涕泪横流。 “诶,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 身着精致黑色洋装的娇俏少女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之中,漆黑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妖冶的赤色眼眸反射着如宝石一样的光彩。 在她的怀中白色的兽抬起了头,长长的耳朵颤动着,淡浅的紫色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托比亚斯,发出了类似于“four~four~”的叫声。 “你说他没有说谎?” 黑发娇俏少女拄着下巴,然后抚摸着白之兽那柔软的毛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之兽蹭了蹭她的胸口,显然很享受被抚摸的感觉。 这名少女就是死徒第九祖,真祖的公主,拥有着与白姬相对应的黑姬吸血姬称号,血与契约的支配者——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 而她怀里的白之兽,也并非是普通的宠物,虽然不是死徒,却有着死徒二十七祖第一的席位的灵长类杀手,第四之兽,对灵长目动物有绝对的杀伐权利。 “我也不认为托比亚斯在说谎,虽然这个男人丢尽了死徒之祖的颜面,但他是不会做主动挑衅这种事情的。” 略带磁性的低沉声音响起,只见一直沉默的站在爱尔特璐琪身旁的青年出声说道,他身着黑色的华贵风衣,腰间悬挂着散发着不详魔力的异形重剑。 死徒二十七祖第六位,最古三位死徒之一的瑞佐沃尔·斯图卢特,持有魔剑【真性恶魔】。与第八位的死徒,吸血鬼伯爵、幽灵船团的船长——费纳·布拉德·斯菲尔丁并称为黑白骑士,守护了爱尔特璐琪数千年。 “黑骑士大人说的没错,我怎么有胆量敢挑衅时钟塔的君主。” 托比亚斯听到有人替他说话,脸上破涕为笑,露出了扭曲的喜意,连声迎合道。 “啧……还真是够恶心的。” 一旁安静看书的俊秀青年瞥了托比亚斯一眼,语气中满是嫌恶,这样的死徒也妄想成为公主殿下的随从?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让我说的话,就让他去死好了,这样的家伙也配成为死徒之祖?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费纳,这并不仅仅是他的问题,还关系到公主殿下的颜面,毕竟托比亚斯现在可是被公主殿下所庇护的,如果被轻易讨伐掉的话,也会让公主殿下的颜面受损。” 黑骑士瑞佐沃尔声音平淡的说道,他对于托比亚斯也是厌烦的很,以前的托比亚斯好歹也算上是一个死徒界的进步青年,谁能想到仅仅过了俩百年的时间,就能让一个死徒之祖堕落成这个模样。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公主殿下的颜面,他早就提着【真性恶魔】把托比亚斯切成片了,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好吧,你说的有理,” 白骑士费纳耸了耸肩,“那么第二十五祖【牧树人】艾布纳去哪里了?抓住他问问不就得了,我怀疑这里面有阴谋,是针对公主殿下的。” “什么样的阴谋会牺牲一名时钟塔的君主?” 瑞佐沃尔微微皱眉,他也感觉事情发展的太过于诡异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牺牲的最多也不过是枢机主教这种身份的人。 “不清楚,不过既然祭品是一名君主,那么召唤而来的将会是什么,瑞佐沃尔,你该不会不懂吧?” “所以……?” “所以问题就出在艾布纳的身上,只要抓住他拷问一下,就可以弄清究竟是什么阴谋了。” 费纳站了起来,居高立下的看着匐伏在地的托比亚斯,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那么你知道艾布纳那只老鼠在哪里吗?” “艾布纳他……他……” 托比亚斯抹了一把额前的油汗,看着眼前的俊美青年,与见了恶鬼无异,虽然同为死徒二十七祖,身为第八祖的白骑士费纳·布拉德·斯菲尔丁,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要比他强了太多。 “他在哪里?” 费纳看着托比亚斯抖抖索索的模样,愈发气不打一处来,眼眸也变得冷列,打算给托比亚斯一点苦头吃。 “他……他和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托比亚斯磕磕巴巴的说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虚脱了,滑腻的油汗浸湿了地面,形成一个油洼。 “来到了这里?” 黑骑士瑞佐沃尔眉头微皱,感觉整个事件就是阴谋的想法更重了,究竟是谁想要对公主殿下出手,埋葬机关、魔术协会、还是其他的死徒之祖?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整栋建筑剧烈的颤抖着,拳头大小的裂纹纵横交错的出现在墙壁上,灰尘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瑞佐沃尔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真性恶魔】,似乎有着有着一层阴云笼罩在他的脸上。 建筑震动的愈发强烈了,他挥舞着手中的【真性恶魔】,黑红色的不详魔力放出,切开了头上的屋顶,露出了外面的星空。 等等,为什么是星空……? “日安,诸位死徒之祖,你们是在举办派对吗?” 轻笑声回荡在头顶,他们抬起头,只见戴着无框眼镜的白发青年笑盈盈地挥了挥手, “一、二、三、四、五,算上这个小家伙,居然有着六名死徒之祖出现在了这里,应该说你们倒霉呢?还是应该说我很幸运呢?” 第149章 黑姬(2/2) “那是……第二十五祖【牧树人】艾布纳?” 黑骑士瑞佐沃尔盯着陆谨言手中还滴着血的头颅,表情狰狞近乎于扭曲,似乎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满脸的绝望与不甘。 “你说这个死徒?” 陆谨言扬了扬艾布纳的头颅,然后随手扔到了虚数口袋里。 “还真是孱弱到可怜呢,死徒之祖难道全是这种货色吗?死徒第九祖【黑姬】爱尔特璐琪殿下。” “空想具现化,不…与我所知道的不同,但这就是空想的具现化,你究竟是谁?” 爱尔特璐琪猛地站了起来,赤红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空想的具现化只有俩名真祖才有掌握,其中的一名以前在很久之前便死去了,而另一名已经被自己击败,锁在了千年城中。 “忘了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陆谨言右手抚胸,然后微微躬身,“在下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冠位魔术师,新任时钟塔君主。” ……… “原来是你。” 爱尔特璐琪嘴唇微抿,显然她也听说过时钟塔最年轻的冠位魔术师,没想到还继承了君主的称号。 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托比亚斯,联想到被讨伐的【牧树人】艾布纳,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想要讨伐狙杀前代君主的死徒之祖吗?” “没错,前代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不仅仅是我的恩师,在我的心里更是像父亲一样的人,所以这个仇,必须要报。” 陆谨言盯着爱尔特璐琪的赤瞳,轻佻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下来,一句一顿的说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莫非公主殿下想要阻拦我?” 爱尔特璐琪沉默下来,她知道空想具现化是什么样的力量,在与【白姬】爱尔奎特交手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她抑制吸血冲动而无法使用空想具现化,最后是胜利还真不一定属于自己。 “公主殿下,无需为难。” 黑骑士瑞佐沃尔站了出来,手中的魔剑【真性恶魔】吞吐着海量的魔力,虽然也许自己会败北身亡,但守护公主殿下是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直至此身的尽头。 “新任的时钟塔君主嘛……” 白骑士费纳也站了出来,书籍被放在了一边,手里握住了单薄的弯刃,颇为慵懒的说道, “身为公主殿下的守护骑士,我们可不能任由你为难公主殿下却视而不见。” “你们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陆谨言轻声问道,星辰之光在他的脚下编织成银色的台阶,他缓缓的走了下来,似乎根本没有在意黑骑士瑞佐沃尔与白骑士费纳的话。 “为了保护一个废物?” 没人回答他的话,取而代之的是奔涌的黑红色不详魔力,大气在这股魔力下发出哀鸣声,璀璨的星空也会在这魔力洪流下被切开。 “无用的举动。” 陆谨言轻叹了口气,随着他的心念一动,贯穿天地的黑红色魔力洪流转瞬即逝间消散一空,犹如被狂风熄灭的火柴。 他缓缓的走上前去,曲指轻轻的弹在了魔剑【真性恶魔】的剑身上,伴随着连绵不断的脆响,密密麻麻的裂纹如蛛网般沿着整个剑身飞速蔓延,最终在黑骑士瑞佐沃尔惊骇的目光中崩碎为漫天碎片。 “怎么可能……” 黑骑士看着握着手中仅存的剑柄,下意识的倒退数步,与自己并肩作战了数千年的老伙计,就这么碎掉了? 这可是魔剑【真性恶魔】,与神话中歌颂的圣剑与魔剑也是不相上下的,甚至连时钟塔君主家族所持有的至高礼装也不能与之相比,即便破碎也只会是在战斗中,为什么现在会像是玩笑一样。 “至于大名鼎鼎的死徒第八祖【白骑士】阁下,难道无法使用固有结界就变成废物了吗?” 陆谨言一步踏出,整个人消失在了白骑士费纳的眼中,然后伸出扼住了他的喉咙,将其提了起来。 “唔……” 白骑士费纳脸色涨的通红,爱尔特璐琪想要上前帮忙,结果诡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似乎精神与肉身被完全分隔开了一样。 在陆谨言的空想星空的笼罩下,已经初步构建出【根源】的他就是无敌的,只要在神秘度上不如自己,就会被完全压制,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在这片只属于自己的领域中,陆谨言可以剥夺他们的恢复能力、魔力、甚至生命力与时间,只要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曾经所拥有的、亦或者未来即将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剥夺,即便摆脱了时间赋予万物的诅咒而不死的黑骑士瑞佐沃尔也不例外。 失去了死徒之身的白骑士费纳此时与人类无异,只要陆谨言折断他的颈骨,根据这片空想星空下所制定的规则,就会毫无疑问的彻底死亡。 咔咔咔—— 脆弱的颈骨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声响,只要陆谨言再多用点力气,就可以将其干脆利落的折断。 “four~four~~” 陆谨言被这奇异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发现了地上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白之兽,自然也发现了它的本质。 “灾厄之兽,灵长类的绝对杀手。” 陆谨言随手扔掉白骑士费纳,然后伸手抓住那对修长的双耳,将它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只猫不猫狗不狗松鼠不松鼠的灵长类杀手。 “four~four踢你~~” 它努力的伸着小短腿,想要踢在陆谨言的脸上。 “果然比我家的那只肥狐狸要可爱多了。” 他不由得感慨一声,然后解开了爱尔特璐琪的束缚,将白之兽递了过去。 “多有冒犯,公主殿下,与您的冲突也并非我的意愿,那么我可以将杀害老师的凶手带走吗?” 爱尔特璐琪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骑士费纳,还有因为失去魔剑【真性恶魔】而失魂落魄的黑骑士瑞佐沃尔,轻轻的点了点头。 “多谢公主殿下。” 陆谨言走到了托比亚斯的身前,随手拧下了他的脑袋,扔入虚数口袋中,轻松的就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第150章 落幕与第四次圣杯战争 “对了,为了补偿黑骑士阁下失去的魔剑【真性恶魔】,请收下这把武器。” 似乎想到了什么,陆谨言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一把只要注入魔力就可以解放的宝具,递给了爱尔特璐琪。 “这是……” 爱尔特璐琪看着手中散发的金色柔光的利剑,粗略的感应就知道,是一柄完全不逊色于【真性恶魔】的武器。 “十亿美金,不退不换。” “等等,什么十亿美金?” 爱尔特璐琪微微怔住了,显然没有猜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展开。 “自然是这把武器的价钱,难不成还会免费送给你?” ……… “那么欢迎下次惠顾,我这里还有很多同级别的宝具,如果是公主殿下的话,我下次可以给你打个九点九折。” 陆谨言小心翼翼的将欠条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爱尔特璐琪的脸黑了下来,十亿美金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天价巨款,宝具虽好,但强买强卖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犹豫了下,她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认识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吗?” “爱尔奎特?不认识。” 陆谨言略微思索一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可你并不是真祖之类的自然精灵。” “没错。” “那么你为什么可以使用空想具现化?” 爱尔特璐琪紧紧的盯着陆谨言,无法使用空想具现化一直让她心怀芥蒂,也正是因为嫉妒,她击败了相当于自己妹妹的【白姬】爱尔奎特,并剪掉了她一头长发。 “你是指头顶的这片星空吗?” 陆谨言摇了摇头,“这是独属于我自己的魔术,虽然也是空想的产物,但本质上与真祖所持有的空想具现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爱尔特璐琪微抿着嘴唇,等待着陆谨言的下文。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先把这十亿美金的欠款还上吧。” 陆谨言随手拿出了欠条,然后在爱尔特璐琪的面前扬了扬,露出了奸商独有的笑容。 忽然他注意到自己右手背浮现纹状图案的三个痕迹,瞳孔微缩,曾参加过东京圣杯战争的他自然明白这三道痕迹代表着什么。 自己所熟知的第四次冬木圣杯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那么公主殿下,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了,如果还有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去伦敦找我。” 陆谨言打了个响指,然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 英国伦敦,时钟塔,降灵科大教室, “在魔术的世界,血统能大致决定一个人的优劣。” 君主·埃尔梅罗,也就是降灵科一级讲师肯尼斯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今天本应该讲解死灵的知识,但是却讲起了这种与课程毫无关系的东西。 “其原因就是,魔术的奥秘并非一代人所能完成,所以父母会将锻炼了一生的成果让孩子来继承,历史越悠久的家族越有权威,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扬了扬手中装订整齐的纸张,继续面部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从这么初步的话题开始说呢,因为前几天,一个学生向我提交了一篇论文,题目是《追寻新世代魔术之路》这个论文对我刚才的话提出了异议。” 坐在下面的韦伯嘴唇微抿,他自然认出了肯尼斯手中的那份论文是自己前几天递交上去的。 “这位学生提出通过术式更深的理解和更合理的魔力应用,可以弥补与生俱来的差距,也就是血脉淡薄的魔术师,也可以成为一流的魔术师,我读了这份论文,说实话大开眼界。” 平静的声音配合着肯尼斯略带嘲讽的表情,让韦伯不由得底下头去,脸上火辣辣的。 周围的学生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那篇论文究竟是谁写的。 “请安静。” 肯尼斯轻咳一声,然后毫不留情的批评道。 “说白了,这里写的东西也不过是妄想罢了,魔术的优劣由血统的差异来决定,是无法覆盖的事实。” 他看向韦伯的方向,话语中嘲讽的意味愈发浓郁了。 “韦伯·维尔维特同学,我的学生中竟然抱有这种妄想的人,实在是可叹啊。” 周围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看向韦伯的方向,窃窃私语与嘲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放大,与肯尼迪的话一起,如同阴云中穿行的轰鸣雷霆。 “老师,我只是对魔术协会的旧体制提出问题。” 韦伯猛的站起起来,暗地里攥紧了拳头,用尽全力来抑制自己发抖的身体。 “韦伯同学,你家族的魔术师血脉好像只传承了三代啊。” “但是加百列…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也认同我论文中的观点。” 韦伯不甘心自己耗费了大量心血的论文被说成是妄想,他突然想到了加百列,那个天资横溢到让他无法生出丝毫嫉妒之心的朋友。 “可是你的老师是我,而且你所在的学部是降灵科,并非是天体科, 听好了,从魔术协会的历史来说,你的家系只能算是刚出生的婴儿,在对父母提出疑问前,还是学会先怎么说话吧。” 肯尼斯眼帘低垂,然后把韦伯的论文不屑的扔到了地上,周围的学生发出了哄堂大笑,不加掩饰的露出了幸灾乐祸与蔑视的恶意。 韦伯一气之下推门而出,教室内的哄笑声愈发的响亮了,就连远在另一条走廊之外都能听到。 ……… ……… “竟然看扁我,竟然看扁我,竟然看扁我。” 韦伯怒气冲冲的快步走过长廊,然后絮絮叨叨的说道, “那是讲师应该做的事吗?连冠位魔术师都认同的观点,他居然不屑一顾,认为是妄想。 那家伙读了我的论文以后,分明是在嫉妒,害怕我的才能,才在大家的面前做出那种事情。” “啊——!” 忽然他向前扑倒,似乎有什么东西绊到了他的脚。 “抱歉……” 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连声道歉,然后扶起了韦伯。 “你是降灵科的学生吗,怎么不上课?” “啊…阿奇博尔德老师让我去办点事。” 面对着清洁工的疑问,韦伯不好意思说出不上课的真相,只能随口编造一个谎言。 “那正好,能把这个交给阿奇博尔德老师吗?” 清洁工将一个牛皮纸包裹好的盒子递了过来。 “这个吗?” “拜托啦,据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清洁工再三叮嘱道,然后便推着清洁车离开了。 “很重要的东西……” 韦伯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由牛皮纸包裹严实的盒子,最后将注意落在了写在外表的漂亮花体英文。 “邮寄的地点是…马其顿…?” 第151章 进击的韦伯 “原来这就是圣杯战争吗?” 韦伯翻看着图书管中的书籍,他忽然想到自己曾听过的一个谣言,据说久负盛名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为了给他虚荣的履历再添上光荣的一笔,决定参加附近极东地区所举行的叫做【圣杯战争】的魔术比赛。 关于那个圣杯战争比赛的详情,韦伯连夜开始查资料,被惊人的内情深深吸引。 以隐藏了巨大魔力的愿望机器圣杯为赌注,使英灵在当代世界现身,通过驱使英灵,进行殊死决斗,头衔、权威,任何东西都失去了意义,全凭实力的真正较量。 虽然有些野蛮,可是却是一种单纯并且公正决定优劣的方法,对于怀才不遇的天才来说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是理想的展示自己的华丽舞台。 【如果自己能在圣杯战争中击败肯尼斯老师的话……】 韦伯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惊喜,也许幸运女神终于对自己展露出了微笑。 【只要能在圣杯战争中证明自己,那么就不会有人在质疑自己的理论。】 他看向牛皮纸包裹好的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巴掌大小的残破红色布料,摸起来的手感很结实,就像是披风或者斗篷之类的东西。 现在用来召唤从者的媒介已经有了,那么只需要去参加【圣杯战争】,然后去击败肯尼斯老师就好。 韦伯对腐朽的时钟塔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首席毕业生的金牌光辉和冬木的圣杯所带来的荣誉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在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时刻,应该就是魔术协会的虾兵蟹将们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时刻吧。】 一想到获胜后的场景,他便喜不胜收,只不过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摆在了韦伯的面前,那就是他没有足够的钱去极东。 不过金钱这种俗物怎么可能难倒自己,于是韦伯想到了去借钱,很快借钱的最佳人选便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 ……… “加百列,你可以借给我一些钱吗?” 韦伯敲开了天体科办公室的门,找到了时钟塔内他唯一的朋友,当即开门见山的问道。 “可以啊,你需要多少?” 陆谨言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然后伸展了个畅快的懒腰,他的面前是学生们上交的论文,需要做具体的批改与解析。 虽然他的性格有些恶劣,喜欢看学生们哀鸿遍野的模样,但平心而论陆谨言在教学上绝对算是尽职尽责,并适度地扩展魔术知识,在风评上超越了时钟塔九成九的讲师。 甚至深夜还在加班工作,堪称时钟塔的先进模范讲师。 “五千…不,一万英镑就够了。” 韦伯在心中飞快的计算了下,给出了大致的数字。 “一万英镑嘛……” 陆谨言随手打开了虚数口袋,然后摸索着,“幸好我随身有着携带现钞的习惯,要不然真的需要去银行取钱,喏,给你。” “谢谢你。” 韦伯接过钞票,信誓旦旦的说道,“加百列,我一定会让整个时钟塔都为之震动的,腐朽的制度就由我来改变。” “你该不会想要去参加圣杯战争吧?” 陆谨言早就知道韦伯想要去做什么,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问出了口。 “诶~~加百列你也知道圣杯战争吗?!” 韦伯怔住了,他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呢。 “因为我也要参加啊。” 陆谨言摘下了白手套,只见右手手背上有着俩道赤红色的简单纹络,构成了类似于三角形的图案。 “出现了令咒就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御主候选,接下来只需要成功召唤出从者,就代表你已经正式成为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了。” “诶~~你也要参加吗?” 韦伯看着陆谨言右手背上的令咒,感觉自己的梦想将要破灭了,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单论魔术的造诣,在整个时钟塔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我也很好奇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是什么样的。” 陆谨言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说实话他根本没有理由去参加冬木的圣杯四战,第三法天之杯已经完成,本身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实现的愿望。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他更想见识一下【此世全部之恶】,和默示录之兽所产生的黑泥相比,哪个的效果更强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顺手而为之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去见一个“人”。 此时某个身处迦勒底的肥狐狸从睡梦中醒来,它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悸,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向着沙条爱歌的身边凑了凑,然后蜷缩起来,趴在了她的身旁,也只有这仅存的温暖才能让它安心。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君主·埃尔梅罗确实有些过分了。” 听到韦伯讲解了一遍前因后果后,陆谨言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肯尼斯老师一定在嫉妒我的才华。” 要知道为了弹劾魔术协会的腐朽体制,他构思三年,执笔写了一年,才得出的得意之作。 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如果被查问会的人看到,肯定会对魔术协会的现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是肯尼斯老师竟然随随便便读了一遍就扔了,真是让人气恼。 “那么在圣杯战争中击败他好了,向所有人证明你的结论是对的。” 陆谨言随手灌下去一碗鸡汤,反正无论参加者都有谁,他已经锁定了最后的胜利。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甚至无需召唤从者,单凭自己一人就可以抗衡七人七骑。 ……… “愚蠢的韦伯,我真为肯尼迪感到悲伤。” 送走了心怀愤懑的韦伯,陆谨言的脸上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也许韦伯的论文确实有一番道理,但时钟塔的贵族们真的能允许颠覆他们统治的东西出现吗? 更何况阿尼姆斯菲亚本身就是时钟塔最大的贵族之一,与他谈论颠覆贵族统治的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 肯尼斯将这篇论文压了下来,也有保护韦伯的意思,如果真的大肆宣扬出去,恐怕韦伯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悄无声息的消失,彷佛世界上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要知道想要改变腐朽体制的人可不止韦伯一人,每年都有几个,只可惜他们坟头的草现在都应该有三尺高了。 第152章 小插曲 不过韦伯的事最多也就能被称作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虽然肯尼斯辛苦寻找的圣遗物被偷走了,还要费力再去寻找一个,但对于君主家族埃尔梅罗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事情。 而陆谨言宣布参加圣杯战争的消息也在时钟塔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术仪式,居然能同时吸引俩名时钟塔的君主前往。 当然所有人更看好陆谨言,不仅仅是因为冠位魔术师的位阶,更重要的是他独自一人讨伐了俩名死徒之祖的华丽战绩。 而肯尼斯在得知陆谨言也会参加圣杯战争的消息后,整个人愈发的亢奋了,如果可以击败身为冠位魔术师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亚,那么这份武勋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为此降灵科,矿石科还有天体科在暗地里甚至还开了盘口,赌哪位君主能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显然肯尼迪的赔率有些高,毕竟大家更看好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 雪之城,爱因兹贝伦家族 在厚重古典的黑檀木任务机上,随便摆放着手提式笔记本电脑,看起来简直就像将手术台上放缝纫机一样不协调。 即便历史悠久的魔导世家,在科学技术方面从来没有发现其便利性,爱因兹贝伦家也不例外,这个在爱丽丝菲尔看来很奇怪的小小的电子机器,是卫宫切嗣带到城里的私人物品。 对这种机器的使用没有什么排斥感的魔术师是很少见的,卫宫切嗣就是其中一个,当他要求在城里架电话线和设发电机的时候,老族长简直如受当头棒喝一般。 不过为了家族的夙愿,老族长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看起来就像是生吞了一只青蛙。 “呐,切嗣,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爱丽丝菲尔看着忙碌着的卫宫切嗣,颇为好奇的问道。 “来自潜进伦敦时钟塔的家伙的报告,我让他调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的情况。” 切嗣坐到机器前,用熟练的手法开始操作键盘,液晶屏上显示有一封新邮件。那是最近开始在城市里普及的被称为互联网的新技术,关于这个的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听切嗣说过了,但是她对于丈夫的耐心说明连一成也不能理解。 “哦,现在弄清楚的只有五个人啊…” 不过虽然不明白什么是互联网,但是情报她还是明白的 “根据已知情报来看,” 卫宫切嗣翻看着精心整理的调查报告,“远坂家的话,当然是当代族长远坂时臣了,擅长使用火性宝石魔术的棘手家伙。 间桐家好像是把没有继承族长之位的落伍者硬弄为御主,真是胡闹不过,那家族的老家伙也是卯足了劲要把圣杯弄到手啊。 外来的魔术师中,首先是来自时钟塔的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这个家伙的话我倒是知道,埃尔梅罗的君主,具备风和水双重属性,精通降灵术、召唤术与炼金术的专家,在现在的协会中是著名的魔术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诶,那么这名叫加百列的青年呢,居然也是白发与赤眸,很罕见呢。” 爱丽丝菲尔站在切嗣背后看着液晶显示屏,时不时地提出疑问,显然看非纸张画面上的文字对爱丽丝菲尔来说很费劲。 “这个家伙,很棘手。” 卫宫切嗣首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亚,出生时间不详,幼年经历不详,第一次出面是作为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的作品,阿奇博德家族的末代后裔,在时钟塔求学,后来被证明身份为假。 在入学后的极短时间内升至典位,然后被君主·阿尼姆斯菲亚收为弟子,第二年收为养子,并确立其为继承人。 魔术方面有着惊人的造诣,因补全甲骨文的仙术基盘而被授予冠位的位阶,在原君主·阿尼姆斯菲亚遇刺身死后,单人讨伐了刺杀君主的俩名死徒之祖,继承了阿尼姆斯菲亚的君主位置,目前是天体科一级讲师,时钟塔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看起来确实比同为君主的埃尔梅罗要厉害,但切嗣就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正因为知道死徒的厉害,所以对于能单人讨伐俩名死徒之祖的陆谨言才愈发的忌惮。 而且从资料上来看,虽然是贵族主义派系的君主,但出奇的不排斥科技,甚至开发出了可以无线传递网络的术式,并向魔术协会申请了专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平时对付那些古板的魔术师所使用的手段就使不上了,只能冒险使用非常规的手段,但面对讨伐了俩名死徒之祖的强大魔术师,那些手段真的能奏效吗?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将希望压在自己的杀手锏上,没有魔术师能对抗自己的杀手锏,越是优秀的魔术师,受到的伤害越重。 但无论怎么看,这名叫做“加百列”的青年都太过于完美了,找不到任何的弱点,甚至都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卫宫切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滑动着滚轮,本就严肃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无法驱散的阴云。 “怎么了?” “还有这个言峰神父的儿子,就连经历也被洗了。” 卫宫切嗣飞快的扫读了资料上的内容,瞳孔紧缩。 “无论让这个名叫言峰绮礼男人干什么都到不了超一流的境界,说到底他并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可是他这种完全通过努力所达到的程度却快得可怕,肯定付出了别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达到这种境界的。 可无论如何,他都会在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住,然后毫无任何留恋地转入下一个领域,一直以来辛辛苦苦培养的东西都如同垃圾般被抛弃。 明明选择了比别人激烈很多倍的生活方式,可是在这个男人的人生里,却从来没有让人感觉到热情这个东西。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危险的家伙啊……” 他喃喃自语道,然后合上笔记本电脑的盖,紧紧抱住爱丽丝菲尔的双肩。 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输! 第153章 英灵召唤 “又回到这极东之地了,我感觉此地与我有缘。” 陆谨言牵着沙条爱歌柔软的小手,漫步在这座名叫冬木的城市的街道上,由衷的感慨道。不久以前他去看望了韦伯,发现他果然借住在那对老夫妇的家里,抓来了几只鸡,为今晚的英灵召唤而做准备。 “加百列君又要参加圣杯战争,难道你有什么想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愿望吗?” 沙条爱歌颇为好奇的问道,肥狐狸屁颠屁颠儿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有着默示录之兽在身边,她便可以尽情的挥洒那份属于根源的伟力。 “没有哦,只是想要验证一个想法罢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对于阿尼姆斯菲亚的研究,他还需要做验证,而这次圣杯战争就是很好的一次机会。 “那我们干脆把圣杯偷偷带走吧。” 沙条爱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注视着远方圆藏山的方向,在那座山体的大空洞之中,便藏着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品。 “反正圣杯最终也会是我们的,就先在那里多放一段时间吧。” 陆谨言丝毫没有将其他的御主放在眼中,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解决掉所有的御主,连同他们的从者一起。 所以就先作壁上观吧,看着其他御主相互厮杀,就像小丑一样努力的表演,取悦台下的观众。 太阳逐渐的向着西方偏转,天色逐渐变暗,最终深沉的夜吞没了最后一缕光芒,伴随着“咔咔”的表针走动声,终于来到了召唤从者的时间。 吟诵了冗长的改进型咒语后,陆谨言看着出现在魔术阵中的一团漆黑,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团漆黑就是以太所形成的变质物质,也就是从者的肉身,而最为重要的灵魂却没有召唤出来,这也就意味着陆谨言的召唤失败了。 “果然如此……” 陆谨言捡起了放在魔术阵中心的媒介,那是一枚纯金的指环,阿尼姆斯菲亚传承的至宝之一,所罗门王所持有的十戒中的一枚。 虽然可以确定目前的冠位caster是所罗门,但如何将其召唤下来也是个问题,冠位从者与普通的从者不同,只有抑制力才能召唤的存在,单靠圣杯就想将其从英灵座上召唤下来,果然还是自己将其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召唤用的魔术阵与咒语都可以日后慢慢修改,由于召唤失败的缘故,陆谨言右手背的三道令咒缓缓淡去,即将失去候补御主的资格。 “真的是太丢人了。” 陆谨言嘟囔一声,强行留住一道令咒,然后在虚数口袋中摸索着,看看能找到可以当作媒介的东西。 “嗯……?” 忽然他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拿出来后才发现是自己曾经缴获的战利品,储存过神代真以太的黑曜石。 【应该可以当作媒介来使用吧?】 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陆谨言将蚀刻着玛雅文字的黑曜石放在了魔术阵的中心,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以他现在的魔术造诣,一个响指已经可以释放很多魔术了,完全不需要仪式与相配合的咒语。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高了温度,炽热的风汇聚在魔术阵之上,隐隐有着人形出现在其中。 “嗨!女神魁扎尔·科尔特尔,一听到轮到我出场了赶忙跑了过来,哎呀?本以为是裸体神官,结果是魔术师弟弟你啊,呵呵,你还记得大姐姐吗?” 穿着南美热带雨林土著服饰的女人出现在魔术阵上,颇为热情的扑了过来,想要给陆谨言一个火热的拥抱。 漆黑的火焰升腾而起,在陆谨言的身前形成了墙壁的模样,将魁札尔·科亚特尔与他分割开来,只见沙条爱歌提着肥狐狸气鼓鼓的走了过来,淡浅的眸子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 “呦,这不是小爱歌吗,好久不见,难道想要把那场战斗继续下去吗?” 魁札尔·科亚特尔笑盈盈的说道,俩边带有狰狞利齿的重剑出现在她的手中,挥舞间发出尖锐的破风声,轻而易举的抽爆了大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哦,只会被这孩子撕成碎片。” 沙条爱歌平静的说道,肥狐狸站在她的身前,死死的盯着魁札尔·科亚特尔,深邃的漆黑以它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而去,它虽然看起来憨态可掬,但本质上还是有着完整实力的默示录之兽。 “虽然你是根源的皇女,有着那个坏孩子的帮助,但是不是太小看大姐姐我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虽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是意外的冰冷,她是对人类抱有爱意的神,自然讨厌想要破坏一切的默示录之兽。 “等一下……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陆谨言可以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召唤出了一名主神的分灵作为从者,然后这名主神似乎还认识自己和爱歌,而且听她们的话,她们曾经似乎发出过冲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魔术师弟弟看来什么都不知道呢,大姐姐真的是太伤心了,本以为可以和你好好的较量一下墨西哥摔角呢。” 魁札尔·科亚特尔用着惋惜的口吻说道,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锯齿剑,虽然她并不畏惧与沙条爱歌进行战斗,但势必会波及到周围,至少这座城市一定会在战斗的余波中被毁灭。 “我应该以前并没有见过你。” 陆谨言看着自来熟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眉头微皱,说实话他有一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魔术师弟弟当然在过去没有见过我,因为我们的相遇是在某个不存在于历史的特异点里哦。” 魁札尔·科亚特尔撸起了不存在的袖子,展示着手臂的肌肉,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墨西哥摔角可是好东西哦~不靠武器,仅凭借着肉体相互碰撞,相互帮助……魔术师弟弟,让我们一起愉快的摔吧!” “离加百列君远一点!” 沙条爱歌直直的伸出了右臂,漆黑的魔力之火升腾,堪比太阳核心的温度足以在瞬间融金化铁。 “我可是金星女神,也有着太阳的传说哦,火焰怎能成为我的阻碍。” 明亮的炽焰在她的周围猛烈的燃烧起来,轻而易举的撕开了夜幕,与那深邃的漆黑针锋相对。 ……… 第154章 吉尔伽美什 “哈哈哈———!果然再次看到你了,胆大妄为的小贼,本王的东西用起来如何?” 黄金的身影照亮了周围的阴暗,将即将爆炸的局面稳住了下来,只见身披黄金甲胄,仪表堂堂、面容端庄、华美到无以复加的美貌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谨言三人。 他的头发是好像燃烧的烈焰一样直立的金发,那像血一样鲜红明亮,绝非凡人的双眸中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还有那异邦的女神,没想到你也来到了这里,难道是想瞻仰本王的荣光吗,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 陆谨言怎么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路灯王金闪闪,只不过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莫名其妙,他们似乎都认识自己,早在初来型月世界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居然肯借自己【王之财宝】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要知道吉尔伽美什可是一口一个“杂修”的,称呼自己居然是“胆大妄为的小贼”,难不成自己偷了他什么东西? “爱歌,你知道为什么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求助身旁的沙条爱歌,显然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当然知道哦,加百列君在过去的某个特异点和他们相识,只不过这个过去发生在从现在来看的未来,所以现在的加百列君还不认识他们。” “听起来蛮复杂的……” 陆谨言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他倒是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而且在吉尔伽美什出现在瞬间,自己就已经与【王之财宝】失去了联系,不过还好自己提前将【王之财宝】中矿石类中的九成以及亿些杂物搬到了自己构建的虚数空间之中。 显然吉尔伽美什也发觉【王之财宝】中缺少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发怒,而是肆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小贼果然是小贼,不过本王宝库中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拿走,准备迎接本王的怒火了吗?” 成百上千的金色的涟漪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展开,在空中显现的有剑,有矛,有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而其中任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具,每一件的矛头所指都是站在地上的陆谨言。 “魔术师弟弟,需要大姐姐我帮忙吗?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很轻松的解决这些吧?” 不过话虽如此,魁札尔·科亚特尔只是抱怀站在原地,很是好奇现在的陆谨言实力究竟如何,毕竟在她认识陆谨言的时候,即便强大如魔兽母神提亚马特也不是认真起来的他的一合之敌。 “如果只是单纯依靠宝具的狂轰乱炸,我还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漆黑深邃的虚数涟漪在陆谨言的身后张开,与之相同的宝具缓缓的探了出来,这是陆谨言投影出来的【王之宝库】,在根源的加持下,甚至比原版还要强。 伴随着风被切裂的声音,无数闪耀着寒光的尖刃向着陆谨言飞射而去,然后被投影而出的宝具磕飞,一时间兵刃撞击的声音如急风骤雨般回荡在夜空中,短暂的僵持后,正版的【王之财宝】居然有着被压制的倾向。 “哈哈哈哈哈!有趣,轮到你出场了,醒来吧,ea!” 吉尔伽美什的赤眸愈发明亮了,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虽然自己被压制,但他却并不为此感到意外,毕竟他也见过那覆盖了整个特异点的空想星空,即便自己全力解放ea也远不及的力量。 “ea嘛……我这里也有。” 陆谨言肋下的血肉蠕动着,伸展出了十数条手臂,然后握住投影而出的乖离剑,虽然尚且无法完全解析其中的神秘,但投影而出的乖离剑依旧有着真品一半的力量。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完成了第三法的陆谨言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魔力。 十二条手臂挥舞着十二把投影而出的乖离剑,即便是真品的全力一击,也远远不如。 磅礴的魔力吸引了冬木其余御主的注意,使魔之类的东西还未靠近便会被搅碎,如果按照魔力的量来形容,这边汇聚的魔力不亚于散发着无尽光与热的太阳。 【吉尔伽美什要动真格了,他要使用那柄可以毁灭一切的剑。】 远坂时臣能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被疯狂的抽离,短短的数秒钟便抽去了大半之多,如果只依靠御主所提供的魔力,吉尔伽美什最多只能完全解放一次ea。 今夜的表演本来是完美无缺的,assassin的“死”让其他的御主看到,然后将其转为地下,与自己遥相呼应,事情发展的态势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但谁能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吉尔伽美什这次使出的是他最后的王牌,这么早便全力以赴的战斗是不可取的,只会被其他的御主与从者钻空子,不过archer的职阶持有【单独行动】确实大麻烦,尤其在毫无尊重御主之心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远坂时臣额前青筋凸起,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右手上的令咒,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只有依靠令咒才能强制命令吉尔伽美什,而仅有的三次机会难道自己就要这么用掉一次吗? 无论何时也要从容不迫,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世代相传的家训,我把它铭记于心,此刻却被迫要比别的御主先使用令咒,真是,不甘心啊…… “archer,我以令咒命之……” 此时此刻,已经准备解放ea的吉尔伽美什将视线投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是远坂府的所在地。 “用像殿下之类的忠言,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吉尔伽美什厌恶地吊起嘴角,然后手中的ea重新沉寂了下去,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也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贼,下一次我们在较量吧,区区赝品而已,别太得意忘形了,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回荡着堪称魔性的笑声,他的身体已经消失,金黄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屑,自半空中缓缓飘落,然后消失不见。 第155章 陷阱 “那么我们也回去吧。” 既然吉尔伽美什已经被令咒强制转移了回去,那么陆谨言也不用和他拼上一记,要知道他本打算先作壁上观,笑看其他从者厮杀的,但谁能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所有御主关注的对象。 对此他只能说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召唤出来的从者还是认识他的,虽然陆谨言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 不过显然陆谨言这边表现出的实力让其他人都忌惮不已,至少没有从者不识好歹的挡在他们离去的路上。 ……… ……… “这就是archer与那名未知职阶的从者战斗留下来的痕迹吗?” 第二天午后,赶到极东的卫宫切嗣立刻联系上自己的部下久宇舞弥,不过与其说是部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魔术界更应该被称作是师徒。 只是卫宫切嗣本身从未将魔术当作自己探求的对象.而仅仅是当作一种战斗用方法来学习,所以在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所谓师徒的概念。 而久宇舞弥也很清楚这一点,她所学习的只有战斗的手段,而且她本身也是卫宫切嗣战斗手段的一部分,就像是某种工具一样。 “不……虽然使魔被战斗的余波摧毁了,但根据可以看到的景象,应该是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与archer单独进行的战斗,并没有其他的从者介入。” 久宇舞弥低声说道,她是个五官端正的美人,如丝绸般的黑发曾经迷倒不少男人,只不过细长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冷淡与锋利,无论什么男人都会放弃与她亲近的想法。 “魔术师与从者进行战斗?” 卫宫切嗣眉头微挑,看着周围像是被数百架轰炸机轮番轰炸之后的林地,不由得感觉到不真实的荒谬感。 要知道即便七骑中最弱小的assassin,也不是人类魔术师所能抗衡的存在,没想到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居然可以与上三骑的从者相抗衡,这就是单人讨伐俩名死徒之祖的魔术师吗? 自己以前暗杀过的魔术师与之相比,孱弱的简直如婴孩一样,甚至连自己也是一样,正面对抗的话绝无胜算。 他愈发怀疑自己所准备的手段能否对其奏效了,不过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虽然足够强大,但他也并非毫无弱点,比如他的未婚妻,那名叫做沙条爱歌的小女孩,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虽然看上去很残酷,但这就是战争,踏入战争的人应该都最好了觉悟,没有多余的怜悯,只有不折手段的取胜。 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打断了卫宫切嗣的出神,树木舒展着枝叶,然后从土地中抽出了自己的根须,酷似人脸的纹理浮现在树干上,似乎从沉睡中醒来。 “这些是…魔术…还是魔偶?” 久宇舞弥拔出了卡利柯m950微型冲锋枪,警惕的打量着苏醒过来的树木,这些树人将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围在了中间,他们就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如今到了收网的时间。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是落入陷阱了。” 卫宫切嗣颇为平静的说道,显然他还没有将这些树人放在眼里,在还没有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身为自由佣兵的时候,他遇见的绝境数不胜数,每个都要比眼前的更加严峻。 笃笃笃—— 柯m950微型冲锋枪响了起来,枪口喷射着火舌,虽然大小看起来与大型的手枪无异,但威力却不容小觑,每分钟七百发的射速足以将人打成筛子。 没有过多的犹豫,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便快速的奔跑了起来,集火眼前的一个树人,试图将其击倒,开辟出撤离的通道。 九毫米的子弹将树人体表的树皮掀开,木屑纷飞,然后深深的嵌入其中,在如疾风暴雨般的弹雨中,混合着一个体积明显不符的漆黑家伙。 轰——! 手雷炸开,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将树人们推倒,严丝合缝的阵型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毫不犹豫的穿过爆炸所产生的火焰,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脱离了树人们的包围圈。 树人们似乎也发觉猎物已经逃离了陷阱,于是努力的迈出根须编织而成的双腿,想要追上去。 不过以它们这种缓慢的速度,想要追上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简直难入登天,最后只能无奈的停了下来,投掷出长达三米的堪比成年男人拳头粗细的木矛。 尖锐的破风声在背后响起,卫宫切嗣没有回头,在长年累月的战斗中,他已经养成了近乎于“直感”的东西,背后偏右侧的地方传来了微微刺痛,似乎被锁定了一样。 他猛地加速,然后向左翻滚了过去,只见表面闪耀着金属光芒的木矛深深的钉入他之前的位置,尾端还在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不过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接二连三的木矛将不算太大的林地覆盖,他们只能头也不回的向前逃,周围的树木源源不断的舒展的身躯,然后从沉睡中醒来。 这些苏醒过来的树木也加入了追杀的行列,让他们苦不堪言。 不过就在即将逃离树林的范围时,卫宫切嗣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身拉住了久远舞弥的手臂,莫大的危险浮现在了他的心头,如果继续向前的话,唯有死路一条。 “哇哦——果然像魔术师弟弟那样说的,真的有猎物掉落到陷阱之中了呢。” 魁札尔·科亚特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向狼狈不堪的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脸上不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锯齿状的尖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么,你们喜欢墨西哥摔角吗?” 第156章 间桐雁夜 “———啊啊啊啊啊!” 这名叫做间桐雁夜的男人低声吼叫着,白色的凌乱头发下是一张坏死了半边的脸,皮肤上满是疤痕,疤痕以外则是没有血色的死灰色。 漆黑的纹络如蛛网一样烙印在皮肤之下,曾经流淌着温热鲜血的血管如今已经变成了运输“毒液”的管道,名为魔力的毒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身体。 尤其在昨晚召唤了berserker以后,身体崩溃的速度陡然变快了,左边的手臂和腿脚几乎完全麻痹,经过紧急处理后虽然重新获得了感觉,然而至今左手的反应仍然比右手慢半拍,快步的时候左脚只能拖着走。 心脏时不时有着悸动的感觉,彷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喉咙已经彻底费掉了,只能通过静脉注射葡萄糖来取代进食。 在现代医学来看,间桐雁夜这样的身体恐怕距离死亡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他目前还可以正常的活动,全拜让他变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 刻印虫啃噬了他的肉身,吸收着他的生命力,然后代替魔术回路来发挥作用,延续着间桐雁夜这奄奄一息的生命。 不过即便肉体已经濒临崩溃,但间桐雁夜的精神却已经超脱了肉身,因为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虫子带来了老头子的消息,在昨天夜晚爆发战斗的地方,再一次爆发了战斗,耀眼的金色光柱即便在数十里之外都清晰可见,奔涌的炽烈火焰将那片林地彻底化为了焦土。 “俩名从者吗……” 间桐雁夜轻咳一声,然后努力着支撑起了身体,摇摇晃晃的向着门外走去。 “樱……” 在途中的走廊,他意外的遇到了如人偶一样的少女,那对空洞,无神的眼眸,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他心如刀绞,让他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定。 看到间桐雁夜愈发狰狞的面容,樱下意识的流露出“惊悚”的表情,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的,小樱,我吓到你了吗?” 虽说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在决定要自己做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了准备,但没想到连自己都成了樱惧怕的对象,依旧让间桐雁夜十分的难受。 “嗯…你的脸…比昨天……” “啊啊,确实有点……”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间桐雁夜干巴巴的说道,牵动着早已经坏死的肌肉,试图展露出一个笑容,但他努力了很久,不禁没有露出可以安慰樱的笑容,反而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左边的眼球彻底丧失了视力,即便通过魔术的手段也不能复原,脸部周围的神经也完全麻痹,眼睑和眉毛都无法动弹,左半脸已经像死人脸一样僵硬,连自己看到镜子的时候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也难怪樱会害怕。 “今天的我又输给了体内的虫子了,叔叔真的没用,不像小樱那样坚强。” “雁夜叔叔……” 看着间桐雁夜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小樱喃喃自语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樱,轻再坚持一下吧,还记得叔叔对你说过的话吗,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了,就可以带你一起玩了,与妈妈和姐姐一起。” 虽然干巴巴的话语很是无力,但间桐雁夜目前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如果真的要实现他的话语,那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妈妈和姐姐……” 樱踌躇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已经没有人可以这么叫了,爷爷跟我说,要我当她们不存在。” “是吗……” 间桐雁夜在樱面前跪下来,用尚且灵活的右臂轻轻抱住樱的肩膀,如果这样把她抱在胸前的话,樱就看不到雁夜的脸,也就看不到他在哭泣了。 “……那么,就带上远坂家的葵阿姨和小凛,叔叔和小樱,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遥远的地方,像以前一样一起玩吧。” “——我还能见到她们吗?” 手臂中的女孩轻声问道。 间桐雁夜紧紧抱住她,点了点头,“一定能见到的,叔叔向你保证。” 没法再做进一步的保证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说别的话。比如说自己已经召唤了berserker,还有几天就能把你从间桐脏砚的手中救出来,他想在这里把这些话说给樱听。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樱已经被绝望和悲观麻痹了精神,拼命保护着自己,无助的少女为了抵抗难忍的痛苦,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把“能感受到痛苦的自己”抹杀。 面对着这样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说出口“要有希望”,“要珍惜自己”,“明天会更好”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啊! 她已经用“绝望”将自己保护起来了,如果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希望的话,没有了“绝望”的保护,恐怕幼小的樱在一个夜晚就会完全崩溃掉。 所以即便生活在同一座宅邸中,间桐雁夜也从来没有对樱说过“我来救你”这样的话,只是作为一个同样被欺凌,同样无助的大人陪伴在她的身边。 如今的自己已经成功的召唤出了强力的从者,间桐雁夜只是希望自己要快一些,在身体彻底崩溃前击败其余的从者,在樱彻底陷入绝望前将其拯救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叔叔要走了。” 等待着泪水的停止,雁夜放开了抱住樱的手,樱脸上带着与平时不同的奇妙表情,抬头看着雁夜那张坏掉一半的脸。 “嗯……拜拜,雁夜叔叔。” 临别的话似乎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年纪小小的她似乎也明白了。 【我一定要将你拯救出来!】 间桐雁夜转身离去,他没有再回头看向小樱,他害怕自己会哭出来,忍不住让她打起精神来,对明天抱有希望。 可是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拖着这具残破的身躯,御使着名为“berserker”的从者,拼上一切,燃尽一切去战斗。 夕阳的光芒透过窗子,照在了他的脸上,远远的看上去没有那么狰狞,反而带着一抹平安喜乐。 间桐雁夜缓慢而毅然地向前走着,将夕阳的光辉留下了身后,再也没回头。 第157章 合作(1/2) 冬木市凯悦酒店的最顶层,三十二层。 这里是冬木市最高的建筑,从最高处向下俯视,整个冬木市在眼中一览无遗,虽然这第一高度的称号要让位于即将落成的新都中心大厦,但由于新都大厦还处于开发中,所以还能将这第一的冠冕多戴一段时间。 恺悦酒店也是以最高级的设施和最好的服务而自夸的,虽然确实如此,不只酒店的管理者和服务人员这样想,即便是酒店的客人也被凯悦的高品质服务与经营模式所折服。 不过作为俩位来自时钟塔的君王会面的场所,这里还是太过于寒酸了。 白色的袅袅水雾升腾而起,在茶几的对面,陆谨言抿了一口刚刚冲泡好的红茶,眼睛微眯,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只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肯尼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始终带着一丝防备,从者灵体化保护在身边,随时都可以发起攻击。 站在他身旁的就是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降灵科的掌控者,君主·尤里菲斯那个老家伙的女儿。 不过君主·尤里菲思现在虽然看起来就是遭人厌烦的糟老头子,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可以靠颜值来吃饭的,这一点完美的继承在了他的女儿身上。 索拉虽然长着好似燃烧的烈火一样的红发,而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凛冽的冰雪美人,年纪看上去比肯尼斯稍微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娇艳女子。 一眼看上去便能够感觉到是一位感性而高贵的千金小姐,而且从她那充满严厉的目光中所散发出来的威严气质使其好似女王一般。 不过这是君主的会面,虽然她是肯尼斯的未婚妻,君主·尤里菲斯的女儿,但也没有坐下来的资格,只能站在一旁与侍从无异。 ……… “感谢你冲泡的红茶,索拉女士,在你的美貌面前,即便是阿芙洛狄忒也要自惭形秽。”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过誉了。” 索拉微微躬身,同时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君主,时钟塔目前最受欢迎的男人之一。 不过大家虽然都是贵族主义的君主,但阿尼姆斯菲亚总是隐居在深山老林,而且陆谨言继位的时间也很短,真正见过面的那一次也就是在冠位决议上。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找我有何事相商?” 肯尼斯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郁闷,然后用着极为平静的声音问道。 “在谈正事之前,君主·埃尔梅罗,或者称呼你为肯尼斯阁下吧,你觉得这座城市如何?” 陆谨言看向窗外,从沙发这里刚好能看到窗外冬木市的大半个城区。 “糟透了。” 肯尼斯毫不犹豫的说道,在生来就是贵族的他看来,这个酒店的房间就是给原本俗气的东西套上豪华的外衣硬充高贵,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只不过是以奢华的表面装饰起来的猪圈罢了,甚至连外面的城市也是一样。 这座叫做冬木的城市没有一点自己的风情,站在高处向下眺望,甚至无法分辨出这是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只单纯的把一些俗气的东西集中起来,与垃圾山无异。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谨言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然后扶了扶眼镜,笑盈盈的说道, “旧的罗马城在大火中被付之一炬,才有更辉煌与瑰丽的新罗马诞生,如果将这座无聊的城市烧掉的话,也许会带来些许不同的惊喜吧。” 肯尼斯眉头微挑,似乎在等待着陆谨言的下文,陆谨言或许是在时钟塔,唯一能被他重视的人,虽然他坚信更优秀的依然会是自己。 “这次圣杯战争参加者的情报你应该收集了吗,不过我这里有一些你绝对没有收集到的情报,并且我愿意与你分享。” “哦?那加百列阁下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肯尼斯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情报是自己没有收集到的。 “就说一说你的那位弟子吧,韦伯·维尔维特,他偷窃了你的触媒后,也来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了,而是目的就是为了打败你,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 陆谨言不慌不慌的先打出了第一道手牌,说句实话,其他的御主与从者在他的眼里基本是没有秘密的。 “呵呵,韦伯?” 听到陆谨言的话,肯尼斯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随即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这一次我会好好教导他的,那么你还有其他的情报了吗?” “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不过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肯尼斯阁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肯尼斯让自己的从者时刻准备着,如果接下来不能达成合作的话,就把陆谨言当场杀死,虽然新任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也许很强,但这里可是他自己所布置的魔术工房。 这栋建筑受到了魔术的强化,这个全高三十二层的建筑中,被结界所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而且这里还有三台肯尼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就连下水道也没有遗漏,他将走廊下面的空间异界化了。 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发生战斗的话,肯尼斯一定要让他领悟到什么叫做埃尔梅罗的恐怖。 “很简单,我们先结盟如何。” 陆谨言伸出了右手,然后张开了五指, “你不觉得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太过业余与孱弱吗?无论是冬木本地的魔道家族还是前自由雇佣兵,他们都只能算上是魔术界的边缘人士,想必战胜这样的一群对手,即便获胜也不会很光彩吧。” “这么说的话,确实圣杯战争只需要我们就足够了。” 肯尼斯眼睛微眯,他也很赞同陆谨言的说法,如果单论魔术上的造诣,这些人确实弱的可怜,也只有远坂家还有几分看头罢了。 “所以无关者出局,圣杯只需要由我等君主来捧起便足够了,那些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家伙,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魔术?” 第158章 合作(2/2) 陆谨言的话说到了肯尼斯的心坎上,打败破落之地魔道家族与下三滥的魔术师杀手对于他来说,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又有什么值得大肆夸耀的地方, 难道有什么武勋又能比打败冠位魔术师,同为君主的陆谨言更有说服力的呢?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那么我同意与你的结盟。” 想到自己将会获得的荣誉,肯尼斯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履历上一定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么就签订【自我约束条文】吧,毕竟我们魔术师之间,也只有这种东西可以信任了。” 陆谨言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一卷羊皮纸,然后在茶几上摊开,简洁的花纹装饰在羊皮纸的四周,漂亮的花体拉丁文书写着需要制约的魔术条文。 自我制约条文(selfscroll)——在充满尔虞我诈与投机取巧的魔术师社会中,堪称最苛刻的条文誓约,只有在约定绝不会打破的时候才会使用。 这是利用自身的魔术回路机能将制约加诸在施术者本人的咒法,原则上使用任何方法都不会被解除,就算是用生命来换,只要魔术刻印继承到下一代,就连死后的灵魂都会受到束缚,是一种绝对无法反悔的危险术法。 当然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让人愈发的安心,尤其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肯尼斯接过自我制约条文,在检查了羊皮纸上的花纹以后,仔细的阅读着制约的内容。 羊皮纸上的花纹也是可以被动手脚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传说中的恶魔与人类签订契约,不同的花纹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完全可以将那些愣头青坑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然陆谨言准备的自我制约条文是正常版本的,花纹也只不过是装饰罢了,并没有在上面动手脚,因为那毫无必要。 至于制约的内容也很简单,在扫清其他的御主之前,陆谨言与肯尼斯不得伤害对方阵营的御主与从者,直到圣杯战争仅剩他们俩人。 参战的御主与从者不可以相互伤害,看起来确实很公平,当然也不是没有漏洞可以钻的,显然肯尼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合作愉快,肯尼斯阁下。” 陆谨言小心翼翼地将自我制约条文收了起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 肯尼斯将其轻轻的握住,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就要说正事了,关于即将被我们扫清的对手,虽然他们孱弱的可怜,但是召唤出来的从者还是有着很强的战斗力的。” 陆谨言端起茶盏,润了一口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那么就先说一些我已知的情报吧,比如爱因兹贝伦召唤出来的saber英灵,她的具体真名与宝具。” “爱因兹贝伦?” 肯尼斯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不屑,现在的爱因兹贝伦已经不再是爱因兹贝伦了,一群人造人维持下来的魔道家族,简直可笑至极。 “没错,爱因兹贝伦家族这次的御主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在设计制造之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圣杯战争,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是相对完美的存在,魔力的供给也不是问题,当然就战斗的能力来看,她相当的孱弱,很容易被解决掉。 至于她的从者saber,我的从者已经和她交上手了,并且得知了她的真名——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肯尼斯微微皱眉,虽然对后面的姓氏很熟悉,但对于这个名字确实相当的陌生。 “当然如果提起她的名号,你一定会知晓,那就是亚瑟王。” 陆谨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 “亚瑟王……居然是女人……?” 肯尼斯不由得站了起来,时钟塔就坐落在英国的伦敦,他怎么可能不会知道那位古不列颠传说中的亚瑟王。 “历史上记载的并不一定为真,我想肯尼斯阁下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亚瑟王的性别不是我们在意的对象,我们更需要在意的是她的宝具誓约胜利之剑,环绕着的风遮挡了剑身,所以看起来是无形的。” 【无形的剑刃吗?】 灵体化隐藏起来ncer迪卢木多记住了陆谨言所说的话,虽然无形的剑刃有些麻烦,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娴熟的武艺会败给无形的剑刃,这是他对于自己的自信。 即便对手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骑士王。 “另外就是远坂家所召唤出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人类史最古老的英雄王,统治着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苏美尔早王朝的都市国家乌鲁克,有着世界上所有的财宝。” 肯尼斯沉默了下来,虽然并不是很清晰,但他依旧通过使魔看到了archer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狂轰滥炸,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那样奢侈的方式不愧于吉尔伽美什的名号,虽然不知道其他的从者如何,但archer吉尔伽美什在他的心中的威胁度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当然肯尼斯阁下无需担心,archer吉尔伽美什交给我即可,你只需要去对付saber即可,现代的君主去对抗古代的王者,难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另外我的使魔已经发现了saber的踪迹,在港口附近的沙滩上。” 陆谨言的右眼投射出魔力光束,然后编织成可以映出景象的幕布,只见在身着黑色正装的英气飒爽的少女站在沙滩上,注视着在浅水中欢呼雀跃的银发年轻女人。 “那么,肯尼斯阁下,你的意向如何呢?也许今夜我们就可以解决掉一个对手哦。” 陆谨言的眼中流转着不被察觉的晦涩魔力,在肯尼斯注视自己投射出的景象时,或者说在自己进入到房间后不久,他就已经中了自己的魔术,情绪与精神变得异常的活跃,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达到目的。 “如果可以排除掉一个小丑的话,我的心情确实可以畅快许多。” 因为对冬木甚至对这个国家的的厌恶,肯尼斯渴望着鲜血,他的愤怒只能用鲜血来抵消,而saber和她的御主,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第159章 夜战 “saber,今天的战斗没有问题吧?” 夜风习习的海边,爱丽丝菲尔颇为担心的询问着身边的正装少女,藏青色的裙装衬衫和领带,再加上法式欧风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却是一套完美的男装。 而saber那种凛然的气势也让她完美的驾驭了这套衣服,细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般的纯净气质,任谁见了都会由衷的赞叹她的美。 “没有问题,虽然是个强劲的敌人,但在我的全力以赴下,没有问题。” saber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嗯,我也相信saber。” 爱丽丝菲尔自然听出了saber转瞬即逝的犹豫,然后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在毫无遮拦的海风中,银色的长发肆意的飘舞,犹如流星尾般舞动着。 听着爱丽丝菲尔的话,saber在心中不禁轻叹口气,虽然她是被圣杯所选出的最强职阶之一剑之座的英灵,论近战的话,没有从者会是她的对手,直到她遇到下午的那位从者。 看上去就像是南美洲土著一样,虽然是女性,但依旧可以看到清晰的肌肉轮廓线,那热情的话语与性格与火焰一样,说着不着调的话,强的就像个变态一样。 即便自己冒险使用了宝具,但依旧无法奈何的了她,而那位从者看起来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模样,而身为战士的saber也能感觉到那位从者手下留情了。 果然不能小觑其他的从者啊,有着英雄之名的他们自然也有着强劲的实力。 不过自己曾发过誓要保护爱丽丝菲尔,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战斗到最后。 海风带来了其余从者的气息,让saber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抓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臂将她拉近自己。 在她的感应中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里,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 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显然是在引诱自己走过去。 “敌方的从者?” 爱丽丝菲尔颇为平静的说道,然后魔术回路打开,准备给予saber支援。 “嗯,看起来就像是宴会的邀约。”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令主人失望? 爱丽丝菲尔注视着saber,赤色的眸子中倒映着她严肃的面容,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如您所愿。” saber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向着敌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轻松且轻快,她没有担心爱丽丝菲尔,作为魔术师,爱丽丝菲尔的实力相当不俗。 爱丽丝菲尔跟在她身后,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卫宫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 她对saber有着自信,无论什么样的敌人,saber都会将其打倒,saber她是最强的骑士。 ……… “嗨,韦伯,晚上好啊。” 冬木大桥的圆拱上,陆谨言颇为热情的向着韦伯挥了挥手,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亲热。 “晚…晚上…好,加…加百列……” 韦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连动弹都不敢,从这里向下看的话,只能看到流经冬木大桥的海水,而且强劲的劲风狠狠的拍在他的脸上,以韦伯单薄的身形,稍有不慎就会被吹落入河中。 “还真是丢人呢,小鬼,这个是你的朋友?” 轰鸣如雷霆般的声音响起,粗犷的壮汉高声说道,一头红发如熊熊燃烧的烈焰般,锐利的眼眸炯炯有神,配合着那铁塔般魁梧的身躯,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在下加百列·阿尼姆斯菲亚,时钟塔的一名普通魔术师,韦伯的朋友同时也是caster的御主。” 没错,魁札尔·科亚特尔这次现世的职介是caster,不过她的离谱程度与近战法师甘道夫有一拼,那流淌着凄冷寒光的狰狞的锯齿重剑可不是吃素的,那玩意可比魔术好使多了。 陆谨言右手抚胸,代表着对着位从者的敬意,虽然他的心中毫无敬意可言,甚至还想笑。 “啧,看起来真是让人不爽,那种盘算人的样子与那些谋士一模一样,明明有着强劲的实力还在算计,完全可以平推过去的。” rider颇为不爽的说道,显然他对陆谨言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而且看他的架势随时都要动手,将陆谨言在这里解决掉。 “喂喂,rider,加百列可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敌人,没有必要这样!” 韦伯看到rider对陆谨言的敌意,忍不住开口调停到,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有的时候确实有些无伤大雅的恶趣味。 “小子,现在可是在战场上,他也是你的敌人。” rider将韦伯保护在身后,如花岗岩般坚硬的肌肉如墙壁般遮住了陆谨言的视野,按照他的性格平日里可能就直接打过去了,但不知为何,莫名的悸动缠绕在心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rider才选择了和平相处,要不然缠绕着雷霆的车轮早就碾过陆谨言的身子了。 “rider说的确实没错,虽然你我是朋友,但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也是竞争对手,不过我没有先针对朋友的想法。” 陆谨言摊开了手,颇有诚意的表达出了自己当前的想法,虽然可以轻松解决rider,但没有动手的必要,自己只是请假翘班来休息的,顺便看一场戏剧罢了。 “对了,看着那俩名从者,正在走向港口,似乎要在那里交手,另外我这里还有美酒,想必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战斗吧。” 陆谨言伸出手,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从【王之财宝】中顺到的美酒,又用高纯度的魔力结晶捏出了俩个圣杯状的杯子。 接过了酒杯与美酒,rider发出狂野的笑声,脚下的冬季大桥似乎都在笑声中隐隐颤动着。 “果然是好酒,另外这酒杯也很别致,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圣杯吗?” “当然,圣杯对我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杯子,我所在乎的,只是能获得多少乐趣罢了。” 陆谨言举起酒杯,遥遥的敬向头顶的夜空,然后缓缓的倾斜,看着猩红如血的酒液汇入身下奔涌的海水,汇入那无尽的漆黑深邃之中。 第160章 sabervslancer 港口旁边的仓库区, 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绰绰的阴影中似乎藏着无数魑魅魍魉,而不远处的起重机看起来与巨人的骸骨无异,即便身死,依旧矗立在大地之上。 在这里可以说得上是很偏僻的地方了,一到晚上连人影都看不到,正好适合作为从者战斗的场所。 saber和爱丽丝菲尔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而敌人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 而对面不符合时代的异样打扮和他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都表明对方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与saber一样,都是由御主召唤而来的从者。 两个从者走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气势不相上下。 saber伸出手,握住了誓约胜利之剑,迸发出的魔力在空气中卷起旋风般的气流,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在其中。 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蔚蓝且结束的披风猎猎作响,犹如升起来的战旗一般。 在仔细的观察过对手以后,她便进入了战斗状态,无论对方是何等的英雄,都会被自己斩于剑下。 “那ncer,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我自然也想与传说中的亚瑟王较量一番。” ncer自然不愿意占便宜,只能借此告诉saber与她的御主,自己已经知道了saber的真名。 而远方的肯尼斯眉头微皱,实在想不明ncer为什么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靠着信息不对等来打倒saber不是可以更轻松一点吗? “原来如此。” saber面色凝重下来,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名是如何暴露的,但面前ncer显然是有着高洁精神的战士,不愿意占知道自己真名的便宜。 “那么我就要全力以赴了。” 她重重的向前踏出一步,魔力在身后迸发,整个人瞬间突破了音障,挥舞着圣剑砍向ncer的胸膛。 ncer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左手也将短枪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 不过他也并非迂腐之人,既然知道saber圣剑表面缠绕着【风王结界】,所以他探出了自己手中的红色长枪,狠狠的抽向了袭来的圣剑。 缠绕着咒印的红色长枪与圣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然后只见红色长枪摩擦着剑刃,迸发出了一连串火花,然后刺向saber的胸膛。 不过下一瞬间saber便狠狠的挥舞着圣剑,将红色的长枪磕开,同时向后跃起,ncer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她仔细的盯ncer手中的长枪与短枪,眼底闪过一抹惊愕。 在她的印象中.所谓枪应该是一种用两手挥动的武器,这是常识,所以她认为ncer同时使用两把枪只是为了迷惑她而已,只需要识破他手中真正的枪,也就能识破他的真名。 所ncer的枪上包裹的符咒,肯定是为了隐藏枪的正体,他和他的master在隐藏真名上,看来是相当的谨慎的。 saber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的惯用武器和用来迷惑对手的武器之间,所用出的招数会有虚与实之分,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于是saber专注ncer的每一招,她相信只要认出真正的枪,自己获胜的机率就能大大增加。 ……… 【已经开始了。】 仅靠周围传来的魔力的气息,切嗣就正确地判断出了情况。 有人张了结界,看来应该是敌方御主布置下的,目的是为了将普通人与圣杯战争隔离,隐去真正的现场,而不让自己的行为暴露在众目之下则是魔术师必须遵守的规则。 他怀抱着沉重的狙击枪,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卫宫切嗣很清楚自己与久宇舞弥的实力,单靠手里的枪械是不会对从者产生伤害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打倒从者呢? 显然卫宫切嗣的头脑很清晰,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靠干掉从者来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只需要一颗小小的子弹,就能取下魔术师的性命,如果不能的话,自己还有一梭子,如果还不能的话,就该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让久宇舞弥从东岸潜入后,卫宫切嗣从西面潜入,既可以观看到saber的战斗,又可以观察到起重机上的制高点。 在寻觅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了集装箱堆放场这个绝佳的位置,然后悄悄将华瑟架在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间,透过电子瞄准镜穿透夜色观察战况。 热感应仪显示冷色的黑色和蓝色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以红色和橙色组成的影响,显示着两人的热量图变得浑然一体,仿佛盛开着一轮大型的花卉。 而更远处有着俩个稍小的图案,其中的一个就是爱丽丝菲尔,而另一个显然就是敌方的御主。 为了进一步确认,切嗣转而使用光量增幅瞄准镜继续窥视,眼前是一片淡绿色散发着彩色磷光的深海般的视界,却比刚才看到的更为鲜明。 作为合格的御主,就要与自己的从者一起战斗,显然那位敌方的御主没有那个觉悟,只是靠着幻影魔术来遮蔽身形。 单纯用魔术来扭曲光线遮蔽身形,在红外瞄准镜面前一览无遗,至今为止,已经有不知道多少魔术师死在自己的狙击枪下了。 忽然卫宫切嗣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悸动,毫无理由的移动瞄准镜,望向了远方冬木大桥的方向。 然后他的心脏重重的顿了一下,几乎要停止跳动。 【那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忽然他看到白发的青年看向自己的方向,挥了挥手,嘴唇翕动着,似乎再说什么。 忽然腰间的对讲机剧烈的震动起来,卫宫切嗣手忙脚乱的接通了对讲机,里面传出了久宇舞弥的声音。 “起重机的方向,有新的从者出现了,是assassin。” 卫宫切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调转了华瑟的枪身,看向了起重机的方向。 果不其然,全身包裹在黑袍下的,戴着骷髅面具的人形站在起重机之上,观看ncer与saber的战斗。 一瞬间.卫宫切嗣感觉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目前的局势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如何下手。 第161章 小胜一局 “真是够优柔寡断的,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当了许多年的自由佣兵,难道女人真的会影响开枪的速度吗?” 陆谨言撇了撇嘴,他的眼睛可比狙击枪上的望远镜好使多了,自然将下面的景象尽收于眼底,卫宫切嗣的犹豫也是一样。 如果换成自己的话,就率先开枪击杀肯尼斯,即便失去了御主的魔力供给,从者也可以短暂的现界战斗,但以saber的实力还是可以轻松挡ncer的临死反扑的,这样就轻松解决了一人一骑,岂不美哉。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至于一旁的assassin……现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御主明面上可是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最多算是协助者。 真是够无聊的,既然想夺取圣杯,就要拿出些许魄力出来,干掉其他的六人六骑不就得了? ……… ncer与saber的战斗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沥青街道的地面被掀开,露出了内里温润的泥土,周围的墙壁与集装箱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刃痕,看起来就像是经历过大地震一样。 但战斗的双方依旧完好无损,他们完美的计算着对方的每一招,在技艺上可谓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亚瑟王,虽然身为女人,但却一滴汗也没有流。” ncer抡舞着手中的双枪,交替的刺向saber周身的薄弱处,发出连绵不绝的尖锐啸声,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枪身。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枪术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那是我的荣幸,我收下了。” saber手中的剑也是如此,虽然更倾向于防守,但在弹开枪刃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动反击。 显然俩人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感,确切地说应该是无意识的商业互吹,不过也该就此结束了,肯尼斯决定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解放宝具吧ncer。” “明白了,我的主人。” ncer突然改而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着,同时将手中的短枪扔在了地上,仅仅单手持长枪。 爱丽丝菲尔仔细的打量着四周,试图找ncer的御主,可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原来这杆长枪才是你真正的宝具吗?” saber握紧了圣剑,谨慎着看ncer手中的长枪,缠绕在其上的咒印被解开,一抹耀眼的赤红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把深红色的枪,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楼。 他缓缓的摆开架势,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架势,虽然看起来稍显笨重,但更多的是一往如前,似乎完全放弃了防御。 saber理所当然的挡下ncer的枪,随即枪剑相交的地方卷起了一阵旋风,覆盖在圣剑表面的【风王结界】被破开,露出了内里流淌着寒光的剑神。 “你的剑,我早就看到了!” ncer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咆哮的冲了上去,手中的红枪划过无数虚影,如并行的流星般摇曳着赤色的霞光,急风骤雨般笼罩了saber的周身。 saber面对如此气势攻击,只能尽全力去防御,只需要撑过去就好了,即便是从者也无法保持如此高强度的进攻。 耐心等待了大约半分钟后,她终于抓住ncer的一个破绽,自己完全不需要闪避,靠着铠甲硬抗就好了,而自己却可以结结实实的给他一剑。 时不我待! saber立即转手将剑刺ncer的肩膀,而没有去管擦过肋部的枪刃,只要自己能砍ncer,战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四溅的鲜血遮蔽了刃锋流淌的清光,saber捂着侧腹向后跃去,银色的手甲间流淌着赤红的鲜血,ncer则抡舞着长枪,摆出了新的进攻架势。 银色的铠甲上没有一丝划痕,但内里的皮肉却被却被伤到了,既然如此的话,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枪刃在触碰到铠甲时,将其无效化了。 想到被莫名解开的风王结界,saber似乎明白ncer赤色长枪的作用。 “可以切断魔力的枪吗…ncer,我知道你这把枪的秘密了!” saber眼睛微眯,凌厉的气势锁定ncer,既然知道秘密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可以担心的了。 “放弃吧,你在我的长枪面前与赤身裸体毫无区别。” ncer嘴里说着拉仇恨的话语,试图激怒saber。 “如果我脱掉铠甲就会让你如此得意的话,那么我会很头痛的。” 话音未落,包裹在saber身上的铠甲四散飞去,胸铠、臂恺、腿铠,纷纷破碎成金色的粒子,只留下内里蓝色的便装。 魔力聚齐在纤细的四肢之中,娇小玲珑的少女的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上太多,即便身体的素质并不算太高,但是靠着【魔力放出】,她依旧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力量型战士那样去战斗。 “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赏,” ncer横向扭动着脚步,似乎并没有打算出手抵挡,而以saber的速度,跨越这段距离甚至用不到一秒,在贴近身体的距离ncer是无法自如挥舞长枪的。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只可惜,你失策了!” ncer的脸上露出了算计成功的笑容,他的一只腿踏入了沙砾地之中,然后将沙子狠狠的踢飞,只见黄色的短枪迎面飞向了saber。 在这里距离上,saber根本无法躲避。 【失策了……】 saber的脑海里回荡ncer的话语,她不应该以为枪就应是双手武器,这原本就是个陷阱,难道自己看到他双手各自挥着一把枪的时候.就没有点警觉吗? 也许双枪才是那位英灵真正擅长的。 不过想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龙之心脏迸发出更大的魔力,同时尽力的偏转圣剑的锋芒,试图将刺向喉咙的短枪磕开。 血色的花朵华丽的绽放在半空中,交错而过的俩名从者缓缓的停了下来,站直了身体。 “还真是厉害呢,亚瑟王。” ncer的左臂悄无声息间裂开狰狞的伤口,但下一秒就恢复如初,躲在一旁的肯尼斯及时的适应了治疗魔术,ncer的状态恢复到最佳。 “你也不差。” saber轻声说道,端庄的美貌也无法隐藏她的痛苦和焦躁,左侧小臂被刺穿,温热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到了地上,形成了小小的血洼。 第162章 乱战 “哈哈哈,该我们登场了,小鬼。” rider站了起来,拍了拍韦伯的肩膀,几乎将他瘦弱的身躯拍散开来。 “那么你呢,caster的御主?” 他看向陆谨言,隆隆的声音回荡在周围,炯炯有神的眼中带着审视,无形的气势笼罩在周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很遗憾,出于约定,我不能让人去干扰那边的战局。” 陆谨言摊开手,耸了耸肩。 “那么很遗憾,caster的御主,我们只能是敌人了。” “我也很遗憾。” rider拔出腰间的利剑,紫色的雷光缠绕在其上,伴随着魔力的涌动,古朴却不失华丽的战车划破夜空,留下了耀眼的轨迹,然后停在了他的身前。 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 牛蹄踏着紫色的闪电,奔驰在天空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闪电迸发出的魔力可以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真是神奇的牛车。” 面对着rider的宝具,陆谨言不由得感慨道,眼中连一丝慌张也没有。 “caster的御主,不召唤你的从者吗?” rider站在牛车上,然后将韦伯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谨言。虽然看不透这名魔术师,但根据圣杯赐予的知识,他并不认为现代的魔术师能与自己对抗。 “天色这么晚,就不需要麻烦caster了。”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陆谨言缓缓的飘了起来,甚至没有使用魔术或者肉体的变形,仅仅是替身能力的开发罢了。 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不存在替身了,在完成第三法的同时,替身便重新化为了精神力量,肉身也飞快的进化成了可以承载第三法灵魂的形态,而物质化的灵魂也拥有了肉身的特性。 替身的本质就是精神力量的高度凝聚体,某种意义上来说,陆谨言的替身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了,他就是自己的替身。 当然,在完成第三法之后,他对于替身能力的开发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比如说现在,他认为坠落对自己是不利的,所以就可以翱翔于天空之上。 ……… “真是自信的魔术师,这份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狂妄了。” rider抖动着缰绳,公牛的蹄子重重的踏在虚空,紫色的雷霆如蛛网般伸出触手,最终落在冬木大桥的钢铁拱架上,飞速向着其他部分蔓延。 “我只是一名对于魔术略有研究的魔术师罢了。” 陆谨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身下奔涌的河流立刻停滞了下来,然后形成了一个旋转着的漩涡,凝结成数百米高的手臂,狠狠的拍向了rider。 轰隆隆——— 耀眼的雷光击溃了海水凝聚而成的巨手,破碎为漫天水幕落入下方,乳白色的雾气被切开,rider挥舞着利剑,驾驭着迸发闪电的牛车向着陆谨言直直的冲了过来。 “哈哈哈,caster的御主,你只有这点本事吗?” 他放出高亢的笑声,眼睛愈发的明亮了,大气被雷霆所击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响,听起来就像是巨龙愤怒的吼声一样。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碾碎在我的车轮之下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笨蛋!!” 韦伯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由于精神有些错乱的原因,甚至在面对rider的魁梧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 轰——! 争斗的saberncer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望向不远处冬木大桥的方向,成百上千只水流凝聚而成的手臂向着夜空中舒展,在这些手臂之中穿梭着紫色的雷光。 雷光击溃了手臂,但更多的手臂从河中探了出来,狠狠的拍在了空处,落在了冬木大桥之上,将其折断。 不过周围并没有人看到这些,混淆视听的结界张开,在普通人的眼中,大桥依旧是完好无损的,河面也是那般平静。 “小鬼,你的朋友很强啊。” caster驾驭着牛车快速的穿梭在水流凝聚的手臂之中,试图向着陆谨言的方向冲锋,很快必经之路上再次出现了阻拦冲锋的手臂,咆哮着的雷光将其击溃了大半,但剩余的部分还是狠狠的拍了过来。 “他一直都是这样厉害。” 韦伯的眼中倒映着地狱般的光景,虽然之前听说陆谨言如何厉害,但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他的恐怖,心里不由得泛出一抹苦涩。 忽然破碎的水幕劈头盖脸的洒落下来,将他淋成了落汤鸡,而此时韦伯也敏锐的注意到了什么,虽然在魔术实践上并没有天赋,但在魔术的理论上,足以傲视群雄。 【这些海水凝聚的手臂在不断的变强。】 rider的攻击在最初可以轻松击溃一条手臂,而现在只能击碎半边,这些水流在汲取着rider以及大气中的魔力,强化着自己。 构成手臂的魔术基盘韦伯竟然一点也辨认不出来,与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甚至还违背了一些众所周知的魔术理论。 但这样荒谬的魔术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成功的缠住了rider。 ……… “打苍蝇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等待的有些稍微不耐烦了,陆谨言撇了撇嘴。 虽然伊斯坎达尔的牛车宝具确实很厉害,但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面对自己就连这个临时构建而出的小魔术都无法突破,也许只有他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才能让陆谨言生出几分兴趣。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一只海水巨手上,一抹银光闪烁在其中,随即飞速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内里原子的结构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而海水也变成了液体的金属。 创造出自然界原本不存在的新物质,这只不过是炼金术的浅显应用罢了,虽然就连神代的炼金术士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表面流淌着银辉的巨手狠狠的抓向rider,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它都要远远的强于由水流凝聚而出的普通手臂。 紫色的雷光没有在其表面留下任何痕迹,破碎的雷光被手臂吸收掉,强化着内里的结构,只见一个躲闪不及,rider的牛车被其握在了手中,然后狠狠的掷向港口的方向。 第163章 韦伯与肯尼斯 轰——! 本就因ncer与saber的战斗而残破不堪的道路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裂谷,烟尘弥漫在四周,随即被紫色的雷光所割裂开来,魔力掀起的强风强其吹散,喷吐着雷光的牛车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虽然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但rider并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害,只是魔力的消耗有些大而已。 “咳咳……” 韦伯剧烈的咳嗽着,面容苍白毫无血色,虽然扶着栏杆勉强站了起来,但双腿依旧在剧烈的颤抖着,身体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绵绵的。 毕竟从高空被砸下来这种经历,在韦伯平静的人生之中,太过于刺激了,让他的心脏有些接受不了,有那么一瞬间,韦伯真的真的看到了死神在朝着他微笑。 “小鬼你的身体还真是够弱的啊,这点颠簸都受不了。” rider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陆谨言的眼中多了一抹忌惮,这样强大的魔术师,即便在他的那个年代,也是极为罕见的。 陆谨言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魔术被解开,成百上千由海水凝聚而成的巨手重新落了回去。似乎胶卷在倒放着,被拦腰拍断的冬木大桥恢复如初,就连落入水中的车辆以及行人全部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只不过他对于时间的理解和使用还太过于浅薄,失去了性命的人无法重新获得生命,所以只能伪造出一起连环撞车祸,合理的安排这些已经死亡的人。 ……… 由于陆谨言与rider的乱入,saberncer不得不短暂的停手罢战,局面愈发的错综复杂了,即便是一骑当千的英雄也不由得踌躇了起来。 空气莫名变得尴尬了起来,从者们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直到满含着憎恨之心响起,肯尼斯缓缓的显露出身形,站在了陆谨言的身旁,恶狠狠的盯着rider身后的韦伯。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肯尼斯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加掩饰的憎恨让他俊秀的面容都变得扭曲,如果不是因为saber在那里的缘故,恐怕他第一时间就命ncer去杀掉自己那名不成器的学生。 参加圣杯战争用来召唤从者的触媒被偷,给他带来了不知多大的麻烦。 韦伯听到肯尼斯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要躲藏起来,rider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或许是因为身体差点散架的疼痛,亦或者是rider手掌传来的温度,韦伯惶恐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抬起头来,直视着肯尼斯的面孔。 虽然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听到肯尼斯这尖酸刻薄的话,韦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胃里面翻江倒海,似乎要吐出来一样,过往的景象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肯尼斯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他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自己的讲师,但自己抢在讲师前,巧妙的让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服从自己的从者,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这里并不是时钟塔,我与他也不是学生与讲师的关系,现在的他是我彻彻底底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 韦伯在心里呐喊道,他看向肯尼斯的方向,心中鼓起了勇气,然后他又看向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虽然他与自己的敌人站在了一起,但心里却莫名的生不出任何恨意,看着陆谨言脸上柔和的笑容,韦伯生出了【这并没有什么,完全可以原谅】的心思。 而陆谨言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对师生对峙,丝毫没有插手其中的意思,饶有兴趣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看到曾经只能低着头的少年居然死死的盯着自己,肯尼斯愈发的愤怒了。 韦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 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勇气在赤裸裸的杀意面前顿时烟消云散,恐惧感幽幽的浮现在心里,似乎抓住了他的心脏,让韦伯已经不能呼吸了。 “呵……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 看到韦伯脸上的恐惧,肯尼斯哧笑一声,拉长了语调,听起来如同滑腻的黄鳝钻入了胃部一样恶心。 “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应该会觉得很光荣吧。” 韦伯面对着凌厉的杀意,大脑已经要失去思考了,虽然曾经听说过魔术师之间血腥残忍的厮杀,也曾不屑一顾,认为自己能做到更好,但真正面对它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曾经说下的大话竟然可笑至极。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rider搂住了少年那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肩膀。因为惊吓的缘故,韦伯不禁向后缩了一下,偷偷的瞥了一下自己的从者。 本以为会看到其他的表情,结果只看到了那肆意扬起的嘴角,还有那闪闪发亮的牙齿。 “喂,那边的魔术师,你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御主,成为我的御主。” 他发出了洪亮的笑声,高声地喊道,似乎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脸都要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御主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而不是你这样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rider扫视着四周,笑声愈发洪亮了,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的笑着。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在黑暗中偷看的家伙们,都出来吧!” 第164章 命运中的路灯 没人回应rider的话语,其他的人显然不会中如此简单的激将法。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 rider再次高声的喊了出来,在放声大笑以后,歪着脑袋露出了轻蔑与不屑的表情,然后用着挑衅的眼光扫视着四周。 “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既然是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连一点觉悟都没有!” rider的慷慨激昂的话自然传到了卫宫切嗣的耳中,不过他可没有现身的打算,他不是英雄,也没有任何的荣誉,只是希望赢下这场圣杯战争而已。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只不过远在城市另一边的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却没法笑出来,虽然是很幼稚的激将法,但有一名从者一定会去回应,以那位的性格,是不会对挑衅置之不理的。 远坂时臣听着宝石通讯器中言峰绮礼汇报的情况,下意识的摩挲着右手的手背,本应该完整的图案缺少了一部分,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那位高傲的王已经离开了,打算给某个大放阙词的笨蛋一点教训,虽然目前最好的情况是躲在一旁不要出来,收集从者与御主的情报。 但来自于太古的英雄们的脑回路与现代的魔术师的想法相去甚远,而且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划令咒,除了必须保留的一划,仅能动用的那一划必须留在紧要的关头。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仅仅这俩天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感觉所有的事情有着脱离自己掌握的倾向。 ……… 此时在rider那拙劣的激将法之后,金色光出现在了半空中,割裂了漆黑的夜幕,只见离地高约十米的路灯柱上,吉尔伽美什抱怀俯视着下面的所有人,赤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真的是够好笑的呢。” 言语中蕴含的骄傲虽然听起来很不舒服,但并不会因此而反感,因为这位古老的王确实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 “还有胆大妄为的小贼,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向了陆谨言的方向,不过虽然说着恐吓的话语,但就连指头都没有动弹。 rider看着浑身上下都闪耀着黄金光芒的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困惑的挠了挠下巴。 “无论你怎么说,我也是大名鼎鼎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哈哈哈,” 伴随着略带魔性的笑声,吉尔伽美什眼中的不屑愈发浓郁了,他看向rider,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真正能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不加掩饰的,吉尔伽美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虽然停到了如此侮辱的话语,rider依旧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他就这么插科打诨,完全没有把吉尔伽美什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耳朵都没有进去。 吉尔伽美什看到rider的模样,眼睛微眯,怒火升腾了起来,周围浮现了淡金色如水波般的涟漪。 “你在问我吗?杂种你在问身为王的我吗?” 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从【王之财宝】中浮现,然后瞄准了rider,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感觉。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吉尔伽美什的赤眸中闪过不加掩饰的杀意,不过很快他便转移了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街道。 在魔力洪流卷起的旋风中,漆黑的人形缓缓浮现,那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全身都包裹在甲冑之中。 只不过与其他从者的甲冑不同,他的甲冑是深邃的漆黑,不反射任何的光芒,也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看起来就像是影子一样。 面容自然也覆盖在头盔之下,只能透过细小的夹缝,看到内里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赤色双眸。 他缓缓的抬起头,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等着站在路灯之上的吉尔伽美什,而吉尔伽美什则用着满含杀意的目光俯视着他。 身份卑贱之人的凝视,对于身为王者的他来说是一种耻辱,更何况那杀意已经锁定了自己,就像是不自量力地想要挑衅的疯狗一样。 而面对疯狗,吉尔伽美什往往会直接将其处死。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他冷漠的下定了裁决,然后只见各式宝具飞射了出去,覆盖了这名berserker所处的位置。 而在宝具射出的刹那,berserker也动了,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就像是有着俩重或者三重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然后伸出手抓住飞射过来的利剑,磕飞了紧随其后的长枪。 黑色的不详魔力顺着手掌侵蚀了流淌着黄金光辉的宝具,然后覆盖在其上,隐隐有着血色的纹络。 虽然身为berserker,但身体自带的记忆却没有消失,即便失去理智,依旧可以发挥出那份超凡的技艺。 周围的街道看起来就像是被导弹轰炸过一样,坑坑洼洼,露出了地下新鲜的泥土。 “你竟敢用脏手碰我的宝具,你那么着急去死吗?畜牲!!!” 吉尔伽美什怒不可遏的说道,笑容已经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杀意。 十六支宝具围绕在他的周围,他打算用更强大的力量一举将其歼灭。 ……… “唉~有必要和疯狗计较到如此程度吗?” 陆谨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再想到早已模糊的前世,忽然有了想要感慨人生的冲动。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啥,最后才发现自己早就不做人了。 还真是够悲哀的呢。 ……… 在即将动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耳边又传来了远坂时臣的话语,虽然足够谦卑,试图息怒他心中的怒火,但接二连三的干涉王者的所作所为,对其指手划脚,他对于远坂时臣的厌恶丝毫不亚于面前的狂犬。 只不过需要小小的谋划一下,毕竟远坂时臣的手中还有着俩道令咒,于是吉尔伽美什看向了陆谨言的方向。 “小贼,本王命令你解决掉那只疯狗。” “我?” 陆谨言指了指自己,得到确认后摇了摇头,“不不,我只是个孱弱的魔术师,怎么可能打得过从者。” 吉尔伽美什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 “好吧好吧,谁叫我拿你东西了,” 对峙了几秒钟后,陆谨言轻叹口气,然后站了出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伸出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只见那一片的空间被置换掉,berserker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冬木的其他地方。 第165章 聆听神的启示 “多么美丽,多么cool的景象啊!生命的消逝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以前的我真是太浅薄了!” 身形较为瘦削的青年跪在血泊之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见证了她从挣扎到死亡的所有时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只有在即将消逝的那一刻才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涕泪横流,似乎见到了什么伟大之物一样,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脑袋,眼睛里满是通红的血丝。 “美妙、美妙、美妙绝伦……这难道就是神眼中的世界吗?” 脑海中的呢喃声让他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名叫做雨生龙之介的青年激动的啃食着自己的指头,齿缝里满是鲜血与肉丝,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脑海里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了。 “不够、远远不够、我还要听清更多!” 在咬断了指头以后,他呢喃着,然后看向了早已经失去了气息的尸体,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 这名叫做雨生龙之介的青年原本是个杀人犯,他曾经辗转各地来进行活动,当然辗转的理由也不是因为害怕法律的惩罚。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手铐也好,电刑椅也罢,甚至是枪毙也无所谓,他所害怕的只有进入监狱以后,自己无法再过上无拘无束,健康快乐的日子。 杀戮是一门艺术,雨生龙之介很早的就明白了这些,他完全陶醉在被杀害对象对于人生的留恋、愤怒和执着等感情之中。 即便很平凡的人,那些毫无价值的人,在死亡的时候也会迸发出独属于他们的价值,探求死亡,深入了解了死亡的同时,对死亡的对立面生命也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他杀的人越多,他对生命的认识就越深刻。 不过最近的雨生龙之介陷入了无奈的平静之中、无论怎么折磨人,杀多少人,都会感到异常的无聊与空虚,生命这种东西已经被他完全剖析了,已经没有继续发展的空间了。 为了找回曾经的兴奋与激动,他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家,这里曾经是他的起点,希望能找到新的道路。 例行的杀戮了一些人后,他还是感到空虚与无聊,直到昨天深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惊醒了浑浑噩噩的他,脑海里莫名的多出了一些声音。 听起来似乎像是无意义的呢喃声,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听不清其中的内容,直到他杀掉一个人以后,那模糊不清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清晰了不少,雨生龙之介只听到那个声音让他去观察濒死者的眼睛。 他半信半疑的按照那道声音的指示去做了,不过是失去光彩的眼睛罢了,以前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甚至已经感到了无聊与厌烦。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看到了崭新的东西,雨生龙之介痛哭流涕,只不过这哭泣是喜悦的,就像是得到了礼物的孩子一样。 他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于狂妄了,生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完全剖析,自己甚至连门槛都没有迈入。 雨生龙之介将这声音视为神的启示,虽然以前的他并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但得到了启示之后的他,俨然是最虔诚的信徒。 ……… “启示果然又变得清晰了。”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虽然很难吃,但只要能更清晰的听到神言,无论是什么都会去做的。 “这一次的启示好奇怪……” 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启示是让他去后院的土仓房寻找一本古书,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雨生龙之介还是毫不犹豫的回到了家中,来到了后院的土仓房。 看到土仓房,雨生龙之介的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感慨,这里面藏着的是他放弃了亲情的第一个牺牲者。 五年没见的姐姐,除了样子有点变化以外,一直都在这个土仓房里等待着她的弟弟,不过雨生龙之介可没有什么闲功夫和姐姐叙旧,而是转头扎入堆积如山的破烂中,寻找着启示中的那本古书。 “咳咳……” 这堆破烂堆在这里有些年头了,纷纷扬扬的灰尘让他鼻头发痒,嗓子也是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似乎刚从工地里搬砖回来一样。 “就是这本书吗?” 耗费了好大力气,雨生龙之介终于找到了启示中的那本书。 那是一本满是虫洞的日式装订的古书,甚至发了霉,而且不是印刷品应该是个人的手记,里面的日期写着庆应九年。看来这是距今一百多年的幕末时期所写的。 小心翼翼的将其翻开,里面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虽然对于从学生时代就熟读汉书的他来说,阅读这本笔记并不是很难,但想要理解里面的内容却被一筹莫展。 那些细小的文字乱七八糟的堆积在纸上,写的简直就是像妖术一样荒唐的无稽之谈,但是从零散于页面上的基督和撒旦之类的文字来看,这似乎讲的是将人体作为祭品献祭给某些存在,然后召唤将其召唤出来。 脑海里的呢喃声愈发的清晰了,雨生龙之介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腕,然后猛地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将左手撕了下来。 浓腥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按照神言的指示,参照着那本发霉的旧书,在地面上绘制着神秘的魔术阵。 在得到了神的启示后,雨生龙之介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拥有了超速愈合的能力,只有吃掉尸体,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可以复原,至少断手断脚什么的不是问题。 歪歪扭扭的绘制好召唤用的魔术阵后,他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中心的位置,作为召唤所用的祭品,而完成这一切后,雨生龙之介开始念诵着召唤所使用的咒语。 右手忽然传来了极度的痛楚,虽然什么都没有碰到,但是却好似浸泡在剧毒里面一样疼痛。 虽然那种痛感转瞬即逝,但是疼痛的余韵却仍然残留在肌肤的表面使得他手背发麻。 “这是什么?” 他缓缓的抬起右手,痛感还未完全消退,只见右手手背上出现了类似于刺青一样的图案。 第166章 职阶救不了眼疾 殷红如血的图案在月光下带着莫名的美感,看起来就像是三条蛇缠绕在一起。 忽然呼啸的风声惊醒了他,这股气流从一开始的微风很快的变成一股激烈的旋风,将整个土仓房吹的乱七八糟。 雨生龙之介惊异地看着面前的魔术阵,只见自己的左手化为了血雾,与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魔术阵遥相呼应,旋风汇聚的地方隐隐有着人形浮现,似乎真的召唤出了什么。 【难道是神亲自来见我了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他紧紧的盯着旋风的中央,旋风已经变化成了就连站立都困难的龙卷风,破烂被掀飞,在墙壁上砸个粉碎,但无论是这些破烂还是碎掉的零件,没有一样能触碰到呆站在原地的雨生龙之介。 血雾逐渐聚拢在了一起,周围还有着微弱的闪电与火花飞溅,人形愈发的清晰了,雨生龙之介只感觉一股冲击从体内穿过,就像是高压电流灼烧全身一样。 左腕断裂处的血肉蠕动着,伸展出成百上千的细小触手,这些触手构建出了骨骼与神经的模样,然后再重新生长出血肉与皮肤,最后形成一只拥有完整功能的左手。 雨生龙之介深深的吸了口气,体表亮起了幽幽湛青的的光芒,沉睡在血液中,曾经被雨生一族代代相传的力量终于苏醒,闭塞的魔术回路被强行冲开,细小且微弱的魔力在里面流淌。 “我问你,” 血色的雾霭中传出了轻柔的声音,风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刚才还放出光芒的魔法阵现在也已经黯淡下来,画在地上的鲜血也好似烧焦了一样变成黑色而干涸。 那个说话的男人缓缓的走到了雨生龙之介的面前,底下了头, “请求我,呼唤我,令我以avenger职阶现身于此世的召唤者哟,我问你的名字,是否想要和我一同向着神发起那神圣的复仇。” 这个男人有着光滑且年轻的面容,只不过那双眼睛过于的大了,占据了脸庞近半的空间,赤色的眼眸中蕴含着疯狂,由大量贵金属打造的首饰装饰在漆黑的袍子上,走起来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不过……” 他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硕大的赤色双眸,面容变得扭曲,声音也变得尖锐了不少。 “我可是接受了神启的人,怎么能让你亵渎神灵?!” “你是信徒?” 奇怪的男人的声音忽然变的很是古怪, “无妨无妨,那么誓约成立了,我要在神的信徒前,完成我那满怀怒火的神圣复仇!” ……… ……… 就在avenger出现的刹那,所有的从者都感应到了那股不详且令人作呕的庞大魔力,甚至就连陆谨言出手放逐掉berserker都被他们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那名叫做雨生龙之介的人果然成功了,看来自己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陆谨言看向那不详魔力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切自然是他安排好的,虽然圣杯战争的七名御主名额已经满了,但是凭借他对于圣杯的熟悉,多弄出来个御主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那道不详的魔力快速的掠过夜空,然后如流星般落在了众人的身前,虽然烟尘散尽,只见身着样式古老的豪华长衫,眼睛大的惊人的avenger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他先是缓缓的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saber的身上,赤色的眸子流淌着大滴大滴的泪水,脸上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 看起来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样的表情,充满喜悦的脸上闪耀着无暇的笑容。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圣女殿下!” “圣女……” 周围的从者与隐藏在一旁的御主们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尤其肯尼斯,saber不是不列颠的亚瑟王吗?什么时候又变成圣女了? 显然疑惑的不仅仅是他一人,saber也没有搞清楚状况,虽然她曾经作为国王也接受过无数摹雄豪杰的跪拜之礼,可是对眼前这个男子却没有一点印象,那就意味着在她曾经的臣子之中并没有这个男人。 而且在自己统治不列颠的时期,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暴露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是圣女呢? “你认识他吗?saber。” 爱丽丝菲尔靠近过来,轻声问道。 “不,完全没有印象。” saber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哦,您怎么能这样讲,难道您不认识我了吗?” 似乎听到了saber与爱丽丝菲尔的低语,他抬起头来说道。 “我并不认识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saber颇为不喜的说道,不过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被这名男子听进去,他忽然大哭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挠着自己的脸庞,留下一道道并行的血痕。 “哦哦哦哦~~我是您永远最忠实的仆人吉尔.德.雷啊!我一直都期待着您的复活,一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一天,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 他抬起头,血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saber,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发出了抑扬顿挫的哀鸣声,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贞~德~!” 锋利的圣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avenger的胸膛,漆黑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刺鼻的臭味。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奥利给里面倒入了臭鸡蛋,然后用加入榴莲,用臭水沟里的污水去煮。 很快他的身体便化成了一滩散发着臭味的水洼,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退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反而像是某种特殊的脱身技巧,闻起来足够恶心人的。 周围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今晚得到的信息量足够大了,而且想要排除掉某位从者看起来应该是不可能了,还不如早点回去,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更好的制定对策。 “杂种们,努力的挣扎到下次与我见面时刻吧,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最先退场的就是吉尔伽美什,他撇了一眼在场的从者们,显然无聊的戏已经看够了。 “哈哈哈,那今晚就先到这里吧,saberncer,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rider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了站在另一旁的saberncer。 “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ncer收回了自己的双枪,然后恭敬的站在了肯尼斯的身后。 “收起你的玩笑吧,对于骑士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侮辱,而且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saber怒目直视着rider,显然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不列颠的国王?” 拉着战车的公牛调转了方向,然后踏着闪电向着天空奔跑,rider的笑声隐隐传了出来, “那么下次再见面吧,身为不列颠国王的小姑娘。” “那么我也先行告退了,今夜还真是有趣呢。” 陆谨言微微躬身,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如阳光下的泡沫般消失在了原地。 肯尼斯看着韦伯离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声,然后ncer的保护下快速的离开了,只剩下了saber与起重机上的assassin。 卫宫切嗣透过瞄准镜目送着肯尼斯的离开,虽然发现了几次机会,但最终还是没有扣动扳机。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痛,自己先前制订的计划很多都已经作废了,只能重新设计作战计划,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 第167章 让人发绿的魔术 翌日, 身处于绝对安全的魔术工房中,肯尼斯开始着手整理情报,不过看起来与平日里无异,但内心的深处几乎被愤怒所燃尽。 按照正常的计划,昨晚绝对可以轻松解决掉saber,但接二连三出现的从者打破了他完美的计划,就是因为他的那个叛逆的弟子,韦伯,如果不是他最先出来碍事,saber早已经退场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身为时钟塔天才的肯尼斯何尝遭遇过失败? 对于与失败挫折无缘的的凯奈斯来说,自己或者部下哪怕只有一点点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个生来便一帆风顺,从没有遇到过挫折的人,对于失败是非常脆弱的。 尤其是这次的失败还是发生在同为贵族主义君主的陆谨言面前。 ncer,出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是,随时侯命。” 话音刚落,有着光辉之貌ncer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虽然与灵体对话没有任何的障碍,但是平日里肯尼斯很少将从者实体化放在身边。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让我很好地见识到了著名的迪卢木多·奥迪那双枪的实力。” “您过奖了,我的主人。” 面对着肯尼斯的夸奖ncer依旧保持的淡然,即没有过分的谦卑,也没有露出喜悦,彷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 不过越是如此,肯尼斯的心中越是怀疑,他总感ncer在隐藏着什么。 “那我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ncer,你究竟有何打算?” “您,您是指什么?” 面对着肯尼斯严厉且带着质问的语气ncer小心翼翼的答复道。 ncer,你作为servant向我发过誓吧?为了助我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你将全力以赴,对吧?” “没错,正是如此。” “那你为何不认真呢?” 面对着肯尼斯的呵斥ncer不发一言,默默的低下头来,似乎对于这次的质问早有预料。 “明明在面对着saber的时候,已经占据了上风,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将她解决掉呢?” “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肯尼斯毫不客气的打断ncer的话, “即便有rider和其他从者的打扰,但其中还有很多次机会,只要你动手,就一定会解决掉saber。” “那并不符合骑士的荣誉,我的主人。” ncer沉声说道,即便预料到会面对着质问,但他还依旧坚持着内心的原则。 “哼,荣誉?” 肯尼斯哧笑了一声,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只是在享受战斗吧,所以才接二连三的手下留情,莫不是非要我用令咒控制你才能动手杀了saber?” “不,不是的……我的主人…” “不要在狡辩了!” 肯尼斯高声的咆哮着,声音听起来尖锐刺耳, “呵呵,战斗就那么快乐吗?让舍不得解决掉saber?你知道维护你的荣耀,那么我的荣耀呢?” 也许在旁人看来ncer确实骁勇善战,当然肯尼斯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但他需要的并不只是骁勇善战,而是可以帮助他解决掉其他的对手,赢下圣杯战争。 “实在非常抱歉,主人。” ncer深深的低着头,用着严肃的声音道歉道。 “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一定将saber的首级给您带来,请您无论如何相信我。” “呵,这并需要保证吧,难道不是你必须要去做的吗?” “够了,肯尼斯!” 索拉站了出来,厉声的呵斥着他,看起来就像是威风凛凛的女王一样, ncer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是你对当时情况的判断有误罢了。” “你在说什么啊,索拉?” 肯尼斯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如果换成是别人恐怕早已经连性命都没有了,但面前的这个女人除外,毕竟这是让他唯一心爱的女人。 虽然肯尼斯与索拉的结合更多的是为了埃尔梅罗与尤里菲斯俩大君主家族的利益,但是肯尼斯出乎意外的爱着她。 “肯尼斯,昨天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除了saber之外,还出现了另外的三骑从者,在那种情况下,如ncer非要解决掉saber,那么其他的从者也想必不会放ncer。”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观看仓库街所发生的战斗,但索拉仍然通过自己的使魔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掌握,当然并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虽然她并没有继承尤里菲斯传承的魔术刻印,但毕竟从小就受到魔术的熏陶,对于圣杯战争这样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她所了解的知识并不比身为御主的肯尼斯少。 “而且我并不认为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会真心与我们结盟。与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解决掉其他几骑从者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与我们结盟?”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们同为贵族主义的君主?” 索拉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不要开玩笑了,即便同为贵族主义的君主,你不也是想要干掉他吗?莫非你们还真的打算精诚合作?” 肯尼斯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己的未婚妻,也许在魔术的造诣上,索拉与自己相差甚远,但是在家族和时钟塔的斗争之中,她有着异常敏锐的分析眼光。 “所以,肯尼斯,在要ncer取得成果时,要先反省一下自己。” 索拉的声音温柔了下来,但依旧带着隐隐的斥责, “如果你不反省自己的话,那么这次圣杯战争……” “索拉大人,请到此为止。” 一个凛然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索拉的话ncer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直视着索拉。 “如果您再继续侮辱我的主人,作为骑士的我便不能视而不见。” “抱歉,我没有侮辱他的意思,也许我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我的意思是要让他明白盟友是不可信的,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从者。” 索拉面对ncer,忽然忽然低下了头,羞红了脸颊,看起来就像是恋爱的小女生一样。 肯尼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莫名的想到了牛头人。 第168章 熟悉的拆楼 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索拉从来都是喋喋不休的劝诫,从来没有听见他的话,自己可是要成为她丈夫的人,而她也将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凭什么一个从者,不,区区一个使魔的话比未来丈夫的话还要有份量? 而且她从来没有面对自己露出那样的模样,很难想象平日里像是女王一样的索拉,居然会向一个人露出小女人姿态。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还不是自己! 索拉看ncer的眼光中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感情,让肯尼斯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他注意到ncer眼下的那颗泪痣,那应该就是传说中迪卢木多能吸引女人的泪痣了吧。 虽然无端的猜忌是愚蠢的,但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索拉是魔术名门尤里菲斯家的女儿,即使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魅惑咒语还是有相当强大的抵抗力的。 除非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抵抗这种魅惑。 忽然消防铃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然后紧随其后的是电话的响声,索拉走到电话前,发现是前台打来的。 “有什么事情吗?” 肯尼斯下意思的问道。 “酒店发生了火灾,前台让我们立刻沿着消防通道撤退。” 索拉撇了撇嘴,然后将电话放了回去。 “火灾?” 肯尼斯哧笑一声,然后将先前的猜忌丢在脑后,他可不认为火灾会这么巧发生在这里,要知道现在可还是白天,而且这间酒店也处于人流密集的地方,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挑这个时候下手。 难道他就不怕违反【神秘必须隐匿】的原则,而遭到魔术协会的追杀?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既然敢下手,那么一定是有把握,肯尼斯能感应到驱人结界的张开,显然进攻的御主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难道是袭击吗?” 索拉看起来有些紧张,毕竟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货真价实的战斗。 “看起来没错了。” 肯尼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魔术工房被唤醒,将整整这一层化为了龙潭虎穴。 ncer,你去下面的那层迎敌。” “遵命,我的主人。” ncer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他也急于证明自己的忠诚,而没有什么比杀掉敌对的从者,更干脆利落的方式了。 “无论来犯的是谁,我都会让他见识到君主家族埃尔梅罗的厉害!” 肯尼斯自信满满的说道,身处于精心打造的魔术工房之中,即便是从者自己也能与之抗衡,区区魔术师敢于踏进这片死域吗? 他期待着,用一骑从者退场的战绩洗刷自己的耻辱。 ……… 在使用暗示魔术骗走了服务员以后,卫宫切嗣来到了距离酒店有一段距离的阴暗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移动电话,联系上位于监控位置的久宇舞弥。 虽然在白天做这样的事有着很大的风险,但是卫宫切嗣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了,昨夜出现的第八骑从者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事到如今只能主动出击。 相比较于其他的御主,他有着能单吃肯尼斯的信心,而ncer给saber造成的伤势无论如何也不能恢复,甚至影响了saber的宝具释放,所以他的首要目标就ncer。 第二个原因就是,从昨天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肯尼斯似乎与同为君主的加百列结盟了,而这俩人都是自己的大敌,尤其是能与从者相对抗的加百列,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想必来自时钟塔的君主早已经构建出了固若金汤的魔术工房,但他似乎忘记了其他的魔术师是如何栽在卫宫切嗣的手中的。 那个被称作“魔术师杀手”的男人,他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虽然现在的卫宫切嗣确实没有直接闯入魔术工房的实力,不过即便他有那个实力也不会那么做,明明有着更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掉棘手的东西。 …… “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没有异常,时刻待命。” 久宇舞弥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一处高层建筑中,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肯尼斯的房间,甚至他们的一举一动。 卫宫切嗣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另一只手连续在移动电话上按出一组号码。 这组号码是空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仅仅可以引爆提前装好的c4罢了。 炸弹的规模并不大,但每一处爆炸点都位于承重墙与关键支柱,这是一种名为定向爆破的技术,主要用来破坏大型高层建筑而使用的高级爆破技术。 籍由对承重墙和关键支柱的破坏,使建筑由于自身的重量而向内侧压下。使用最少数量的炸药,达到完全破坏的目的。 对于精通古今内外所有爆破技术的卫宫切嗣来说,对于这种破坏的艺术有着非常独特的心得。 混凝土外墙缓缓开裂,内里的钢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大块大块的墙面脱离,摔落到地上,如同死去的巨人般缓缓地倒下,到这一种莫名的震撼感。 周围的人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然后尽可能的远离正在倒塌的凯悦酒店,虽然最后不免弄的灰头土脸,但最后依旧能逃的条生命。 卫宫切嗣看着仓皇逃窜的人群,点燃了手里的香烟,然后深深了吸了一口,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然后将注意放在一个号啕大哭的孩子身上。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动静,目标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听到久宇舞弥的回复,卫宫切嗣才略松了口气,看着弥漫烟尘下的废墟,心中升起了满足感,肯尼斯一定死在了这堆废墟下面。 “不要太小瞧魔术师啊,毕竟你并不真正的了解魔术,过分的狂妄只会自取灭亡。” 淡淡轻笑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卫宫切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而是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不动声色的摸向了腰间的冲锋枪。 感受着那粗糙冰冷的触感,他的心才安稳了下来,于是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笑盈盈的白发赤眸青年。 “日安,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第169章 无法预测的未来 话音未落,卫宫切嗣已经从腰中的枪套中拔出短机枪射击起来,弹匣里面的五十发9mm子弹全部射出去,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不过这些子弹在陆谨言的身前,如遇到岩石的流水般向着俩边滑去,就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更别提对他造成伤害了。 不过卫宫切嗣并没有因此而惊异,或者说在预料,在射出子弹的同时,便已经开始念诵咒文。 “timealterdoubleel(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随着咒语的念动,卫宫切嗣体内的魔力飞快的奔涌着,速度瞬间暴涨,同时扔出了烟雾弹,准确趁乱逃走, 没错,就是逃走, 卫宫切嗣杀掉了不少魔术师,获得了“魔术师杀手”的称号,也因此,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青年与其他魔术师的不同,冥冥中有着预感,他引以为傲的手段并不能发挥理想中的效果。 既然没有取胜的把握,那么自然是要战略性撤退,回去再制定针对陆谨言的作战计划。 烟雾弹炸开,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灰白色烟雾笼罩了这一片空间,不过这些烟雾并没有阻拦到陆谨言的视线,他盯着卫宫切嗣的身影,手臂上展开了魔弹术式。 这就是曾经被自己戏称为“礼花弹”的术式,无论是对付幻兽种还是从者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普通的魔术师同样也有着那样的本领。 急风骤雨般的湛青色魔弹覆盖在卫宫切嗣的周身,然后在混凝土的墙壁以及沥青铺设的地面上留下了盘口大的凹坑,碎片四溅,然后划破了卫宫切嗣的衣服,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凭借着固有时御制带来的加速,他勉强看清了魔弹飞行的轨迹,然后将其避开,只是魔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架有着无限子弹的加特林机枪。 ““timealterquadrael(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没有过多的犹豫,卫宫切嗣将魔术发挥到自己能承受的最高层次,虽然速度化以后,可以发挥出远超常人的体术,但这一魔术会给肉体带来极大的负担。 原本卫宫家传承的大型结界类魔术,被卫宫切嗣改造成可以单人释放的程度,调整时间会让结界内外的时间发生误差,而结界接触以后,这种偏差便会被自然的力量修正。 当然修正只会发生在误差的部分,也就是在卫宫切嗣的身体之中,为了同正常的时间进行同调。 四倍速下,卫宫切嗣的身体被拉长为虚无缥缈的影子,迅速地脱离了魔弹所覆盖的范围,只不过还没有待他松口气,白皙的拳头在他的眼前迅速地放大。 喀嚓—— 卫宫切嗣迅速交叉双臂,挡在了自己的脑袋前,看似柔弱的拳头,蕴含的力量却是极其恐怖,伴随着一连串的脆响,轻而易举的打折了他的臂骨与胸骨。 心脏骤然间停止了跳动,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攻城锤这种东西迎面撞到,准确的说攻城锤都无法形容那个拳头,甚至与神话中泰坦巨人的一击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卫宫切嗣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街道的另一边,留下了数十米长的擦痕,嘴角溢出了粘稠的血液,其中混合着内脏的细小碎片。在这一拳下,几乎所有的内脏发出了破裂,严重的直接化为了碎片。 轰鸣的枪声响起,从另一栋大楼中撤离的久宇舞弥及时赶到,沉着冷静的进行压制射击,同时投掷出了烟雾弹。 眼前再次被充斥着刺激性气味的白色烟雾所笼罩,只不过这一次陆谨言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仓皇狼狈的逃窜,并没有追上去解决掉他们。 他的手中转动着一把样式古朴的大口径长枪,这是在卫宫切嗣的身上顺手牵羊拿到的,枪名为contender,曾经有三十七名魔术师死于这把枪下。 更准确地说,是死在了这把枪射出的特殊子弹之下,那是运用卫宫切嗣那特殊的根源,将肋骨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的六十六发特殊子弹——起源弹。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如果命中的是魔术师,则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让其体内的魔术回路发生短路,从而彻底失去魔术师的资格。 显然陆谨言夺走卫宫切嗣最大的底牌,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 他看向凯悦酒店的废墟处,只见银色的纤薄的水银刀刃如花朵般盛开,将埋在上面的废墟通通斩开,露出了内里埋着的银色球体。 肯尼斯气急败坏的看着倒塌的酒店废墟,一旁的索拉捂着胸口,俨然惊魂未定的模样,要不是及时的将至高礼装·月髓灵液展开,恐怕他们真的会死在废墟之下。 ncer手持双枪保护在他们的身旁,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虽然没有被月髓灵液保护在其中,但身为从者的他还不至于被倒塌的建筑砸死而退场。 不过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愧疚,没有发现敌人的进攻意图,是自己的失职,虽然仅仅被灌输了少量现世知识的从者们,无法理解炸药这种东西,但这并不应该成为自己欠失考虑的借口。 ……… “亵渎魔术的无耻之徒,他怎么敢这么做?!” 肯尼斯愤恨的怒骂道,本打算让进攻者见识到埃尔梅罗的恐怖,同时树立起来自己的威信与名誉,不过经历这么一遭,恐怕在别人的眼里,埃尔梅罗的名誉恐怕要一落千丈了。 而根据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能使用出这样无耻手段的御主只有一人,那就是魔术使卫宫切嗣,他利用类似的方式,杀害了大批时钟塔的魔术师。 想要这里,他愤恨的攥紧了双拳,心里盘算着彻底解决掉那名魔术使,重新树立起埃尔梅罗的威严。 第170章 交流感情的最好方法 “我回来了。” 冬木市的老城区,虽然与蒸蒸日上的新城区仅仅有着一河之隔,但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生活习惯,彷佛是俩个截然不同的城市。 “欢迎回来,加百列君。” 轻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陆谨言走了过去,看到沙条爱歌在厨房间犹如穿花的蝴蝶般,踏着轻盈的步伐。 目光穿过打开的窗户,刚好能看到外面花团锦簇的院子,虽然前天的那里还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地,但使用魔术作为辅助,一夜之间让种子发芽开花什么的,也并不是做不到,或者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明媚的阳光照在少女柔和的侧脸上,她的笑容比花儿还要娇媚,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妖精一样,纯粹与无垢。 如果知晓那个幻想尚未隐去身姿的往昔世界时代的诗人的话,必定会灌注万般感想,并投入所有的华丽词藻与技巧来赞美这份美。她比地上庭园盛开的所有花朵更加美丽,并非使人陷入疯狂的美艳,而是温柔地满溢人心的尊贵美丽。 于是陆谨言坐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加百列君……” “嗯?” 忽然少女挥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贴近了看着他,一缕白金色的头发滑落,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陆谨言甚至能嗅到沙条爱歌身上淡浅的清香。 “难道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如果说出来的话,我应该可以帮的到你哦。” “没什么,” 陆谨言笑了笑,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只是忽然感觉到,有爱歌的地方,哪里都有“家”的感觉呢。” “加百列君……太狡猾了……” 大片明媚的粉色将她白皙的脸颊渲染,眼眸里摇曳着闪闪发亮的光彩,甚至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连耳根都被染红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哦。” 陆谨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也许只有在这个真心爱着他的少女面前,他才能露出真实的笑容。 “——咳咳。” 忽然传来的轻咳声将这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沙条爱歌扭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眼里一瞬间迸发出了实质性的杀意。 而肥狐狸也狐假虎威的站在了她的身旁,只不过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就像是球一样,根本没有站住多久,便向着身前滚去。 “很抱歉打扰你们~不过魔术师弟弟,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目光越过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然后落在陆谨言的身上,倒不是她故意这么做,而是与其相比,沙条爱歌过于娇小了。 尤其再加上头顶的装饰,几乎都要触碰到屋顶了。 “那个有关摔角的?” “没错哦~墨西哥摔角可是个好东西~而且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魔术师弟弟你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摔角哦~” “墨西哥摔角嘛……” 陆谨言沉吟了片刻,“我倒不是非常的熟悉,只不过看起来并不复杂,所以上手的话应该很快。” “魔术师弟弟你很有自信呢~这可是好事情。” 魁札尔·科亚特尔舒展了一下身体,虽然圣杯战争刚刚正式开始不过俩天,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其他的从者们见识一下墨西哥摔角了。 而且最近的战斗都是由陆谨言自己独立完成的,她这名从者几乎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导致魁札尔·科亚特尔很是郁闷。 “那么我们就短暂的切磋一下吧,反正用餐之前也没有事情做,就当活动一下身体了。” 陆谨言打了个响指,周围空间变幻,出现在了外面的庭院里。 “这里的空间可能有些狭小哦~” 魁札尔·科亚特尔打量了一下四周。平心而论,这间宅邸前的院子并不算小,至少有俩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面积,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么点的距离,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跨越。 “我使用了虚数延展的魔术,至少将这片空间扩大了十倍,虽然依旧无法尽情的战斗,但是活动身体却是足够了。” 陆谨言走到了这片空间的另一头,脱下了外面黑色的风衣,内里修身的服饰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犹如艺术家手中的雕塑一样。 “对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魁札尔·科亚特尔开口提醒道, “魔术师弟弟不准使用那种手段哦~就是让我触碰不到你的那种手段。” “当然可以。” 陆谨言点了点头,然后回忆着看过的有关墨西哥摔角的资料,将其中表演性质的部分去掉,只留下核心的动作。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稍微害羞地~用肉体来对话吧~!” 魁札尔·科亚特尔露出了笑容,锋利的牙齿流淌着光芒,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要上了哦~……飞扑冲击~!” 她猛地踏在了地面上,坚硬的石砖地面化为了齑粉,地面凹陷了下去,只见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般的裂纹飞速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陆谨言的身前,然后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向着高空掷去,这时才传出响亮的气爆声,白色的音锥出现在她的身后。 同时魁札尔·科亚特尔短暂的蓄力后,也向着高空跃起,修长的腿犹如战斧般高高的劈下。 “虽然我只是个摔角新手,但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呢。” 虽然暂时处于下风,但陆谨言的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他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魁札尔·科亚特尔下劈的脚踝,然后如同风车般抡舞着,最后狠狠的掷向了地面。 轰——! 大地剧烈的颤抖着,伴随着气爆声,赤红色的轨迹残留在半空中,久久未能散去,只见顿时较为平整的院子里出现了个巨大的凹坑,看起来与砸落的陨石无异。 “还真是热烈的展开呢~!已经停不下来啦~!” 魁札尔·科亚特尔从巨坑中站了起来,挥手驱散了烟尘,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 第171章 仓皇逃窜 “唔——” 卫宫切嗣缓缓的睁开双眼,逐渐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而肉体上的剧痛也随之复苏,仅仅只是想要移动身体,都变得异常吃力。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努力的想要坐起来,现在还是不是休息的时候,虽然他已经脱离了自由佣兵的行业九年之久,但那些年掌握的经验与知识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 他敏锐的判断出自己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破裂的内脏与断掉的骨骼早已经恢复如初,这只是残留下来的阵痛罢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不要乱动,刚刚才用魔术治疗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轻柔却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宫切嗣扭过头去,看到了神色憔悴的爱丽丝菲尔看着他,而一身黑色正装的saber则站在一旁,神色严肃。 连续几个小时高强度的释放治疗魔术,即便对于爱因兹贝伦家最为完美的人造人,也是极有挑战的事情。 由于魔力不够的缘故,爱丽丝菲尔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进行转换,才勉强支撑到治疗的结束,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自己的时间恐怕只剩下俩,三天了。 她看向卫宫切嗣,笑容里带着不舍与悲伤。 “御主,您为什么不将参战的责任交给我?而是自己去袭ncer的御主,酿成了如此惨剧将。” saber高声呵斥道,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虽然发现与御主的相性不合,但还是抱有些许幻想,希望俩人可以通力合作。 与昨夜rider的嘲弄以及caster大放厥词时产生的怒火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更加激烈的愤怒。 爱丽丝菲尔的心里隐隐作痛,卫宫切嗣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看到他濒死的模样,她的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 “卫宫切嗣大人,您在侮辱英灵。我是为了避免血流成河,才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的。 争夺圣杯,不要无谓地流血,把牺牲降到最低,一个人代替千军万马背负着命运的使命,在此竞争这才是我们从者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我已经ncer约好再战,您却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还是说切嗣大人您从来都没有信任自己的从者呢?” 听着saber的话,卫宫切嗣默然不语,只是这样沉默着,他不认为自己的手段是卑劣的,但saber的话中有一点是正确的,那就是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的从者。 他忍受着疼痛,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拿起挂在墙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saber的话一样。 “御主,你……” “saber,不要说了。” 看到saber气愤的模样,爱丽丝菲尔忍不住轻声说道,丈夫表现出来的冷漠让她感到厌恶,这并不是她所了解的卫宫切嗣。 她知道卫宫切嗣有着俩重性格,一方面将所有的爱倾注在妻子与女儿的身上,另一方面心中还隐藏着从来没有说过的伤疤,在加入爱因兹贝伦家族以前,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过的什么样的生活,爱丽丝菲尔也有所了解,但那些过去不应该成为夫妻间的隔阂。 促成让她知道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名叫久宇舞弥的女人,她总是一言不发,默默的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切嗣,这也是让她感到忧郁的原因。 不过即便自己是切嗣的妻子,恐怕也不如久宇舞弥了解自己的丈夫吧。 这是第一次,爱丽丝菲尔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欲望,想要知道卫宫切嗣的过去。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跟在了卫宫切嗣后面,很快就发现了切嗣的身影。 他站在阳台上,身体倚靠着护栏,眺望着夜色中的森林。 【幸好切嗣的身边没有舞弥的身影。】 爱丽丝菲尔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去,忽然一缕微弱的烟草味道随着夜风萦绕在她的鼻尖。 已经许多年没有嗅到这个问道了,她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切嗣时,他的身上就带着这种淡淡的烟草香气,只不过在结婚后,她并不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切嗣也就戒掉了香烟。 没想到时过多年,她居然再次嗅到了这种味道,爱丽丝菲尔不仅打了个寒颤,这一切似乎就像一个轮回一样。 “切嗣。” 她轻声唤道,然后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 卫宫切嗣慢慢的转过身来,拿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强忍着泪水,看起来就像是手足无措的孩子。 “切嗣……?” 爱丽丝菲尔惊呆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卫宫切嗣,在她的记忆里,卫宫切嗣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困难可以难倒他,可如今的他就像是无力怯弱的平凡男人一样。 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妻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如果此时此刻我决定要抛开一切,逃离这里的话,爱丽丝,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听到自己丈夫的话,爱丽丝菲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切嗣会说出这样的话,过了半响,才反问道, “伊莉亚那个孩子还留在城堡之中,怎么办呢?” “我们返回城堡,把她带出来,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格杀勿论。” 卫宫切嗣斩钉截铁的说道,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从此以后我会为了我们一家人付出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和伊莉亚。” 爱丽丝菲尔这才明白了,切嗣他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真的考虑要这样做。 他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卫宫切嗣了,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可以让懵懂无知的少女成为人母,自然也可以让曾经冷酷无情的猎犬收敛起自己的爪牙。 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他有了妻子和女儿,她们本不应该卷入这场战争之中的。 原本的卫宫切嗣一无所有,所以他才那么坚强,才能追求着拯救世界的远大理想,毫不犹豫地为此牺牲一切,成为一个残忍无比的战士。 可现在的他有了需要珍重的东西,无法再成为正义的伙伴了。 “切嗣……” “爱丽丝,先不用着急回答,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卫宫切嗣松开了怀抱,看起来镇定了不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倚靠在栏杆旁,缓缓的将烟雾吐出,遮蔽了天边的明月。 “那是一个正义的伙伴的故事……” 第172章 正义的伙伴(1/3) “凯利,你知道这座岛名字的由来吗?” 有着淡棕色皮肤的少女随口问道,她有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一样。 “唔……” 坐在副驾驶的少年刚要开口回答,结果一阵剧烈的颠簸,险些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夏蕾,慢一点开车,而且我的名字也不叫凯利。” 他略带不满的说道,只不过有着淡褐色皮肤的少女并没有在意他的不满,而是眉眼弯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kiritsugu…应该是凯利祖古吧,读起来好复杂,凯利(kerry)的读音不也是一样的吗?” “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啊……” 凯利祖古,或者应该说凯利,嘟囔着说道,但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所乘坐的是一辆破旧的小型货卡车,破烂的程度让人怀疑是不是从汽车报废场里面来出来的,而且还不是行驶在平整的板油公路。 行驶在崎岖坎坷的林间小路中,让凯利一度怀疑自己驾驶着小船行驶在暴风雨的海面上,准确的说就连那样都没有这么颠簸。 一路上这辆破车叮咣乱响,听起来似乎像是掉落了什么零件,但这样破铜烂铁在这座岛上,已经算是及其珍贵的东西了,毕竟这座岛——亚利马哥岛(alimangoind),整座岛只有三十几户的人口,而且还远离航线,就像是桃花源一样的地方。 当然它与桃花源只有一个相似处,那就是同样的与世隔绝。 “alimango就是螃蟹的意思哦,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岛是奉献贡品给海神的地方,但是有一个小女孩没有东西可以给生病的母亲吃,在烦恼之下终于忍不住下手偷拿献给神明的贡品。那个女孩子因此受到天谴,变成螃蟹的模样。” 没有等到凯利的答案,夏蕾便自言自语的将答案说了出来。 “真是个悲惨的故事。” “这个故事还还有后续呢,” 夏蕾继续说道,“然后从那之后相传只要吃了这座岛上捉到的螃蟹,不管任何疾病都会痊愈,少女的母亲也因此摆脱长久以来的宿疾。” “这岂不是更加悲惨了,真是过分的神明。” 少年嘟囔着说道,显然对于故事中的神明很是不满,不过据他所知,这样的故事其实是很普遍的,几乎每一个神话中都有类似的故事。 “那么祭祀那个海神的神庙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凯利问向身边的少女。 “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以前应该是存在过的吧……倒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就在凯利你家的附近。” 夏蕾不以为然的说道,毕竟这种类似于睡前故事一样的东西,又有谁真的会去鉴定其真伪呢。 “这就是为什么村民都不喜欢接近你家房子的原因,他们认为那里不吉祥,就连我都被威胁说太常出入你家的话会遭到报应呢。” “那么…我住在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但凯利依旧揣揣不安,就像是夜晚想到鬼故事的孩子一样。 “你不会变成螃蟹的,而且凯利已经不像是外人了,村子的人都把你当作是我弟弟嘛。” 少女笑盈盈的说道,然后伸手摸向少年的脑袋,凯利下意识的想右躲开,然后瞥了一眼前面的路,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小心!夏蕾,前面有石头!” “区区石头而已,根本不用小心。” 夏蕾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在距离大石头还有几米的距离上,甩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将其躲开。 忽然眼前变得明朗起来,穿过了茂密的树林,从这个地方刚好能看到下方的村子,还有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夏蕾停下了车,舒展着腰肢,享受着阳光沐浴在身上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为何她的皮肤是淡褐色的原因吧…… “如果爸爸也和村人好好相处的话,性格会不会变得比较不一样呢?” 看着下面村庄和睦相处的景象,少年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 “嗯~~很难说耶。” 夏蕾摊开了手,然后拿出了刚刚摘下来的新鲜水果。 “因为西蒙神父相当讨厌他,我也常常被神父教训,他说如果我继续在那间房子里工作的话,一定会被恶魔缠上的。” “也对……” 提到西蒙神父,少年的心情低落下来,如果西蒙神父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恐怕就不是说说坏话那么简单了,将他们赶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西蒙神父也是很好的人,你看着把刀,” 夏蕾从腰间拿出一柄银鞘的短刀,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 “这是神父硬塞给我的,据说这是很灵验的护身符。” “可这个明明是你平时削水果皮用的那把刀。” “护身符什么的先不说,这把刀还真的锋利啊,削水果皮真的蛮顺手的。” 夏蕾很轻松的说道,显然她并没有思考那么多。 “夏蕾,你不害怕我的爸爸吗?” 看到少女脸上明媚的笑容,凯利忍不住问道。 “不害怕哦,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也能体谅为什么村人会觉得他让人不舒服。他做的是那种研究,也难怪不得不远离都市,搬到这种偏僻的小岛隐居,但是你父亲就是这一点了不起。” 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提到凯利的父亲,她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 “他的知识与发现全都非常了不起,随便哪一种都足以彻头彻尾颠覆这个世界,当然会让人觉得害怕,所以也必须隐藏起来……但是老实说,我总是在想如果把那种力量拿来贡献世界的话该有多好。” “真的…有可能嘛?” 看到少女脸上的神往,凯利下意识地问道。 “你爸爸是已经放弃了。但是凯利,我认为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可以办得到。” 夏蕾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显然她是真的认为凯利可以做到,不过少年并没有因为这份肯定而高兴。 “夏蕾才是父亲的头号大弟子吧?有能力贡献世界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怎么可能,我才是不是徒弟呢,最多也就是助手这类的,做一些打杂的事,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教给我,但是凯利你不同。” 少女的语气颇为诚挚,没有学不到知识的埋怨,也没有对于少年的嫉妒,只有姐姐对弟弟的关心与爱护,像每一个姐姐一样,希望自己的弟弟有着更好的未来。 “将来继承父亲衣钵的人一定是你,因为你父亲现在进行的研究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你继承所做的准备,现在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阳光洒在夏蕾明媚的脸上,似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华,在这么瞬间,凯利觉得眼前的少女是那么的美丽,让人心里发慌。 “凯利长大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嗯?” 少女的话语将他从发怔中喊了回来。 “将来你会得到的可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喔,你会怎么去使用它呢?” 少年的心中自然早有想法,但总觉得说出来,似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那当然是秘密……” 他只能这样回答,然后把自己的愿望深深的埋在心里。 “秘密…?” 夏蕾微微侧头,一缕黑色的碎发滑落,略带调侃的轻笑声传入少年的耳中, “那就让我看看凯利长大之后会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吧,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好吗?” “随…随你便。” 少年窘迫的扭过头去,对于他来说,夏蕾的笑靥实在太过耀眼,让他不得不撇开视线。 第173章 正义的伙伴(2/3) “杀了我……” 在满地血肉模糊的鸡尸体中,少年看着那个跪在阴暗里的人形,她有着与自己喜欢的女孩相同的模样,但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杀了我……” 银色的短刀扔到了少年的脚边,看着流淌着凄冷寒光的刀刃,他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不……” “求…求…你,我…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了…快杀了我…” 有着少女人形的怪物呜咽着,她张开满是狰狞利齿的嘴巴,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借此维持着仅剩不多的意识。 “不……不……怎么可能……” 少年连连后退,最后惨叫着跑出了鸡舍,让他感到害怕的不是已经完全变了样的夏蕾,而是她扔过来自己脚边那把短刀所反射出的熠熠刀光。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明白,只是想本能地找到一个人去依靠。 【西蒙神父…对,去找西蒙神父……】 他忽然想到了西蒙神父,也许他可以帮助自己,他给了夏蕾那柄护身符,想必也会帮助夏蕾恢复原样。 虔诚的在心中祈祷,少年快步跑向了村子,不过很快他就呆滞在了原地。 深沉的夜幕被明亮的火光撕开,一些人在处理着村民们,就是他们释放出的火焰,将整个渔村付之一炬。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随着夜风席卷而来的热浪却扑在少年的脸上,带着强烈的灼烧感,他茫然的站在原地,就连身后传来的嘶吼都没有听到。 砰砰砰——! 枪声将他唤醒,少年茫然的扭过头去,看到浸在血泊中的村民,他们与夏蕾变得相差无几,而其中的一个人就是自己想要求助的西蒙神父。 “小鬼,这里发生了什么?” 开枪救下他的银色碎发女人沉声问道,她身上裹着与热带南国夜晚一点都不相衬的深黑色防水大衣,但是连一滴汗都没流。 苍白的脸庞面无表情,冷酷无比。甚至让人怀疑她身上有没有血液流动,体温是否和一般人一样温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年声音嘶哑的问道。 “哼,先问问题的人是我。小鬼头,你的脑袋也该清醒清醒了吧。” 银发女人冷哼一声,但还是给少年解释起了当前的情况。 听着女人的话,他不发一言,他已经知道这些危险的人为什么而来了。 “我知道怎么解决那个魔术师,但我需要武器。”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如果自己听从夏蕾的哀求,鼓起勇气用短刀刺穿心爱少女的心脏,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种惨状了。 换而言之,是他自己亲手放火烧了这里。 不过,自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凯利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凯利祖古也只是这里的叫法罢了,他真正的名字是卫宫切嗣,那名封印指定魔术师卫宫矩贤的儿子。 深夜,卫宫切嗣回到位于丛林深处的木屋,迎接他的是父亲安心的表情。 “切嗣,你没事就好……” 看到完好无损的卫宫切嗣,父亲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短暂的拥抱后,语气中带着怒意, “我应该已经千叮咛万交代,告诉你今天绝对不可以走出森林的结界。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很担心夏蕾……” “那孩子身上发生的事很遗憾,我已经和她说过试验药品很危险不可以碰,看来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父亲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悔意,就只是单纯的实验失败了一样。 “爸爸,你为什么要研究死徒?” 犹豫了一下,卫宫切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研究死徒当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们卫宫家的研究无论如何都需要耗费长久的时光。 在我,或者是切嗣,至少在你这一代一定要想出延长寿命的方法才行。凭著这副受到死亡命运束缚的肉体是无法到达【根源】的。” 提到【根源】,父亲眼中的忽然变得明亮,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水源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扑过去。 “所以…我也会变成夏蕾那个样子吗?” 卫宫切嗣低下头,轻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无法完全压抑吸血冲动的死徒变化根本就是失败,关于这一点,夏蕾倒是意外地很快为我提供了答案。这副实验药剂虽然花了我不少心血,结果似乎并不理想,必须要从理论基础重新开始检讨。” 父亲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收拾着堆积如山的资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点火魔术,这些耗费了他大量心血的失败品化为了散发着余温的灰烬。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不管重复几次,他都要继续尝试,直到取得成功为止。 “切嗣,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必须先逃离这里——抱歉,没有时间让你打包行李,协会那些人差不多快要发现森林结界了,我们立刻就要动身。” 父亲早已经将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那是俩个大皮箱,父亲之所以没有逃走的原因就是在等自己的孩子,他相信着卫宫切嗣,就像相信着自己一样。 “现在我们还能逃得了嘛?” “当然可以,我早就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之前就已经在南边海岸藏了一艘快艇,这叫做有备无患。” 父亲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声音中难免带着几分得意洋洋。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背后,卫宫切嗣咬紧了嘴唇,就连咬破流血都没有注意到。 【父亲他不打算放弃,还会有更多像夏蕾那样的人。】 他脚步沉重的跟在父亲的身后,想到了夏蕾那明媚的笑脸还有那燃烧着的村子,摸到了那冰冷粗糙的物体,然后将其轻轻的抽了出来,瞄准了父亲的后心。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父亲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卫宫切嗣没有停下来,而是瞄准了父亲的后脑勺,机械的扣动着板机。 砰砰砰——! 在连绵不断的枪声中,父亲终于失去了气息,他呆呆的看着父亲的尸体,心中没有悔恨,只是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空虚。 他忽然想要甩掉手中的枪,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似乎已经长在了他的手上,不过有人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像是变魔术一样轻而易举把手枪从卫宫切嗣手中抢下来,他这时候才发现娜塔莉亚就站在自己身边。 “突破结界很简单,早知道我就自己做,不交给你这个小鬼了。” 娜塔莉亚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将手枪扣回安全装置,收进怀中,颇为不悦的说道。 “但你能否赶到只能凭借运气吧?” 卫宫切嗣轻声说道,“如果想要确实杀死他的话,就只能靠我下手。” “但拿这个来当做子女弒亲的理由,真是烂到不能再烂了。” 娜塔莉亚忽然开口骂道,卫宫切嗣看着这个女人,眼泪忽然滑落。 “你真是个好人……” “呵,好人…? 娜塔莉亚看着卫宫切嗣哭泣着的笑脸,然后扛起卫宫矩贤的尸体,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带你出岛,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想了,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没有。”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什么也没有。” 第174章 正义的伙伴(3/3) 接下来的几年里,卫宫切嗣都是和娜塔莉亚一起度过的。平心而论,娜塔莉亚并不会像普通的女人那样抚养孤儿,虽然对待卫宫切嗣并不差,但更多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助手一样。 娜塔莉亚不隶属于任何组织,纯粹只为了报酬金追杀猎物,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佣兵,她的目标就是那些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们,当然雇主也并不仅限于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 通过她与魔术协会的协商,卫宫切嗣才勉强继承了自己父亲留下的遗产,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的魔术回路,虽然只有完成魔术回路的俩成,质量也只是“残渣”而已,但足以让他成为一名独当一面魔术师。 但卫宫切嗣并没有打算在魔道上继续研究,他从娜塔莉亚的身上学习到了各种各样的手段,所谓魔术,也只不过是工具的一种罢了。 随着时光的飞逝,卫宫切嗣在血腥味与硝烟味中成长,他没有多愁善感的青春期,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了磨炼名为“杀人”的技巧上。 他的外貌已经完全没有少年天真无邪的样子,再加上东方人本来就不容易看出实际年龄,他的三本假护照全都登记为成年人,在使用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 也许更多的没人会想到那双阴郁、冷酷的眼神会来自于一个少年。 这样的日子直到那一天…… “喂,能听见吗?小鬼头,你应该没有睡吧?” 疲惫不堪,略显失真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 “收讯状况很好,娜塔莉亚。今天早晨对我们这两个整夜没睡的人来说都不太好过啊。” 卫宫切嗣站在随着海面的起伏而轻微摇晃的快艇上,东方的海面上微微泛起了黎明,但夜幕与星辰依旧固执的留了下来。 “如果你敢说昨天晚上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话,之后我一定会掐死你……好,我有好消息与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 娜塔莉亚发出一阵干笑之后,没好气地问道。 “那就按照老规矩,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我还活着,飞机也完好无损,虽然机长和副机长死翘翘了,但还好我会驾驶飞机,不至于一头栽下去,哈哈哈。” 又是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卫宫切嗣沉默着,然后轻声问道, “和管制塔台联络了吗?” “联络上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我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不过还是愿意好心地帮我一把。” “……那坏消息呢?” “机上的三百人全部变成食尸鬼了,还有那些死徒蜂在外面,但还好都被我隔在驾驶舱之外了,而且万幸的是我也没有被咬到。” “………” 卫宫切嗣愈发沉默了,这已经是他所能设想到的最坏情况。 “……还能活着回来吗?” “当然,你还不了解我的本事,与其担心被食尸鬼咬到,还不如担心一下如何降落,毕竟我可没有操作过这么大的家伙啊。” “……你一定没问题的。” “哈哈哈,小鬼你是在安慰我吗?真不像你的性格呢。” 伴随着又一阵干笑声,娜塔莉亚忽然轻叹了口气, “陪我聊一聊吧,距离飞机降落还有五十分钟,用来祷告的话实在是太长了。” “……可以啊。” 两人就这样开始闲聊了起来,一开始先交代刚才断讯的两个小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对已死的死徒波札克展开一连串没完没了的恶毒痛骂,接下来话题很自然地带到过去两人收拾掉的魔术师与死徒,回想他们共同闯过的修罗战场。 娜塔莉亚平常话不多,但是今天却特别饶舌,似乎想要让自己的注意力从客舱传来的食尸鬼呻吟声与不断敲打驾驶舱门的声音移开,像这样不停说话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吧。 “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对我说还和我一起做生意的时候,可让我伤透了脑筋,磨破嘴皮子,你也还是那样倔强。” “我看起来这么没有前途吗……” “不,恰恰相反,你太有前途了,甚至可以是为了这一行而生的。” “………” 卫宫切嗣沉默着,听着娜塔莉亚絮絮叨叨的话。 “可是啊小鬼,根据天赋来决定自己的职业,也许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不去想【自己想要做什么】而只是去想【自己应该做什么】,那可不是人类的生活方式,那只不过是单调枯燥的机器罢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更冷漠的人。” “喂,我哪里不冷漠了,哪次我又对你客气了?” “也对,你都是严厉的教导我,一点也不留情。” “……锻炼男孩子一般来说是父亲的工作嘛。” 短暂的沉默后,娜塔莉亚支支吾吾的说道, “也许我夺走了这个机会,心里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 “……那么你认为你是我的父亲嘛?” “别开玩笑,性格都弄错了,至少要改成母亲。” “说的也是,抱歉……” 卫宫切嗣声音沙哑的说道,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努力的抓着对讲机。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过着血腥的生活,时间久到都忘了自己是孤单一人。 所以说……呵,也满好笑的,这种和一个像是家人的人在一起的感觉……” “我也……” 卫宫切嗣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娜塔莉亚,即便无济于事。 “我也把娜塔莉亚当成母亲一样的人来看待。” “喂喂……小鬼不要说那么让人尴尬的话啊,下次还怎么见面啊……” 娜塔莉亚的声音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杀掉哀嚎着的魔术师们,但真的不擅长应付面对这种煽情的场景。 “真是的,步调都乱掉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要着陆,如果在紧要关头想起这件事笑出来,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是会没命的。” “抱歉……” 卫宫切嗣轻声说道,他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点。 那是娜塔莉亚所驾驶的飞机。 有一件事卫宫切嗣没有说,那就是娜塔莉亚已经没有必要尝试如何在跑道上降落。 只有他自己知道。 死徒蜂没有被干掉,而且整架飞机都变成了食尸鬼的巢穴,如果让其顺利地降落,伦敦,这座有着数百万人口的城市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卫宫切嗣无法想象。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个燃烧的村庄。 如果想要避免灾祸更加扩大的话——绝对不能让那架空中巴士a300降落。 不论娜塔莉亚是生是死,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 “说不定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娜塔莉亚颇为慵懒的说道,她以为卫宫切嗣还在旅馆等待着她的归来,也许会很狼狈。 “之所以会出这种纰漏,可能就是因为办家家酒的游戏不知不觉让我松懈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该是时候考虑,是不是应该退休了呢……” “——如果退休不干的话,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切嗣勉强还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声音,另一方面,他的双臂将扛在肩上的吹管式飞弹准心对准飞机的机影。 “怎么办……如果失业的话,恐怕真的只能扮演母亲的角色了。” 卫宫切嗣的眼里满是泪水,不过他还是机械的瞄准了掠过的飞机,声音嘶哑的说道, “你是我真正的家人……” 飞弹掠过长空,如饥饿的鲨鱼般咬在了飞机的侧翼,短暂的沉默后,明亮的火光在天穹上炸开,扭曲的金属骨架犹如盛开的花朵,带着惨烈与决然的美, 卫宫切嗣看着飞机的碎片落在海面上,那是今天的第一缕曙光,可惜娜塔莉亚还是没能看。 眼泪不知不觉中流淌下来,他阻止了危机的爆发,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但是真的会有人把他当作英雄吗? “夏蕾……你看到了吗……这次我又杀了人了,就像杀死父亲一样,我又杀人了,我没有再重蹈你那时候的覆辙。我,拯救了好多人……” 他号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跪倒在甲板上,不停的捶打着,就连红肿流血都没有注意到。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混帐!!”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想要对娜塔莉亚面对面说一声“母亲”,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那所谓的“正义”。 他的眼前再度浮现出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夏蕾坐在卡车的后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明媚的笑容胜过一切美丽的事物。 “凯利长大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 那个时候卫宫切嗣想要回答她,认真的回答她,如果真的可以得到改变世界世界的力量,他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只不过尚未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这名为【正义】的酷刑会从他的身边夺走什么。 心爱的女孩、父亲、第二个母亲,甚至怀念他们的权力都被夺走了,他不敢停下脚步,只能沿着眼前的道路不停的向前走着,生怕稍微慢下来,那铺天盖地的悲伤就会追上自己,将他淹没。 这就是名为「正义」的苦刑,他所憧憬的理想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也是名为卫宫切嗣年少时光的终结。 他已经一无所有,所能做的只有踏上那条名为【正义】的苦难之路。 第175章 无知者 烟已经燃尽了,烧到了手指头卫宫切嗣也没有在意,这些是他心中的伤疤,如今血淋淋地揭开,难念让他有些恍惚。 爱丽丝菲尔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抱住了卫宫切嗣,自己的丈夫,这个男人竟然有着这样的悲惨故事,他的理想早已经成为了他的枷锁与桎梏,为了所谓的【正义】,他抛弃了太多。 “你真的要放弃圣杯,放弃拯救世界的理想?” “我已经决定了。” “你会饶恕这样的自己吗?” ……… “我只想做你和女儿俩人的正义的伙伴。” 短暂的沉默,卫宫切嗣声音嘶哑的说道,他扔掉了早已熄灭的烟头,然后将下巴垫在爱丽丝菲尔的肩上,同时也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妻子。 世界对于他来说曾经很大,但现在却很小,小到刚好只能容纳寥寥几个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退出吧……” 爱丽丝菲尔轻声说道,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只剩下拥抱卫宫切嗣,并赞同他的每一个决定了。 她不知道他们灰溜溜的离开战场,放弃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悲愿会造成何等的后果,她也不想知道这些,从始至终,爱丽丝菲尔的愿望就是卫宫切嗣的愿望得到实现,无论这个愿望是什么。 忽然她的心脏传来了强烈的悸动,不由得浑身紧张起来,森林的情况就掌握在自己的魔术回路中,这种强烈又反复的感觉,是敌人入侵到了结界之中, 看到妻子突变的神情,卫宫切嗣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决定了打算要放弃圣杯战争,就有人打上门来。 他的面容重新变得冷酷与无情,他要和妻子离开这里,回到爱因兹贝伦家族取回女儿,然后一起去过幸福的生活。 无论是谁来妨碍他,即便是神明也要陨落。 ……… 通过水晶球得到的情报,短暂的会议过后,saber负责去迎击来犯的avenger,而爱因兹贝伦和久宇舞弥先逃离城堡,由自己留守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虽然用来发射起源弹的魔枪已经被夺走,但靠着城堡中提前布置好的机关,面对来犯的御主,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爱丽丝菲尔临行前略带担忧的看着卫宫切嗣,只见他坐在会议室的尽头,半边脸被阴影所覆盖,手指尖的烟蒂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严肃的面容坚硬如铁。 ……… 肯尼斯缓缓的走在森林之中,他早已经觉察到覆盖了整片森林的结界,但并没有在意这些,通过事先的调查,确定了这附近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领土,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他们的据点。 虽然不知道陆谨言是如何鼓动第八名从者来进攻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但总归是一件好事情。 有着那名从者ncer联手,斩杀掉saber不是问题,而他则单枪匹马潜入爱因兹贝伦城,解决掉saber的御主还有那名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 尽管是大胆的挑战,不过肯尼斯却有着毫不动摇的自信,无论爱因兹贝伦做了怎样的防备,他都有赌上埃尔梅罗之名将其打破的觉悟,为了回敬白天给予的那份耻辱。 不过森林的结界对于他来说,就太过于简单了,轻而易举的便确定了附近的一个核心,然后将其击破。 根据森林的结界强度,肯尼斯已经大致能估算到爱因兹贝伦城的强度如何了,虽然是爱因兹贝伦为了圣杯战争而特意建造的据点,但说实话,爱因兹贝伦家族也就在人造人的领域有着卓然的研究,至于其他的方面……不提也罢。 虽然很多从时钟塔带来的魔术礼装都埋在了废墟中,但最大的王牌他可是随身携带着。 他从怀里拿出了透明的玻璃试管,里面固定了虚数空间扩展的魔术以及减轻重量的魔术,实际里面盛装着重达一百四十公斤重的水银。 “fer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肯尼斯念诵着周围,然后将试管的塞子打开,只见如镜面般反射着银色光华的水银流淌出来,似乎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他的身旁凝聚成了球体。 这就是他制造出来的至高礼装——月灵髓液,同时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御); autotoporiunlquaerere(自动索敌); dilectusincursio(自动攻击)。” 随着他的念诵,月灵髓液颤抖着,就像是一个大号的液滴般亦步亦趋的跟在肯尼斯的身旁,然后进入到爱因兹贝伦城之中。 这是利用水银的物理特性结合魔术师本人所擅长的流体操作制造而成,月灵髓液通过肯尼斯本人的魔术刻印操作,操作时花费的魔力和型态的复杂度成正比,即便是肯尼斯这种级别的魔术师,也需要花费极大的魔力负担。 “scalp!(斩)” 伴随着肯尼斯的大喝,月灵髓液的上半部分快速的变化着,形成了纤细类似于触手的结构,然后狠狠的抽向了爱因兹贝伦城的大门。 在半空中水银触手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成为了类似于剃刀一样的水银刃,爱因兹贝伦城的大门被轻而易举的切开,然后缓慢的向后倒去。 排除掉了眼前的阻碍,肯尼斯意气风发的踏入了爱因兹贝伦城的大厅,与凯悦酒店那一顿垃圾的堆砌不同,爱因兹贝伦城的布置颇有古老贵族的精髓。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打算将这里据为己有,毕竟在凯悦酒店倒塌以后,最新的据点设在了城郊的废旧工厂,但废旧工厂又怎么能比得上为了圣杯战争而建立的爱因兹贝伦城? “时钟塔矿石科君主、色位魔术师、埃尔梅罗的第九代继承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参见!” 威风凛凛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犹如镜面般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也只是倒映着肯尼斯一人的身影。 “啧……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就连正面进行魔术对决都不敢了吗?” 他颇为不屑的咂了咂嘴,似乎很是看不起爱因兹贝伦不敢正面迎敌的行为,然后大踏步的走向了大厅的中央。 第176章 交手 还没有走几步,只见摆放在楼梯俩旁的花瓶轰然破碎,成百上千的金属珠子呼啸着将肯尼斯所站的位置覆盖, 这并不是用魔术来触发的,对于他并没有感应到这个机关,这款名叫ymore的对人地雷理论上可以将整个步兵集团一举消灭,如果只是用来对付单人的话,无论穿着什么样的防弹衣都会被打成筛子。 但显然肯尼斯并不是普通人,月灵髓液也不是普通的防弹衣。 不需要他来操控,自律行动的月灵髓液猛地将他包裹起来,虽然延展开只有一毫米不到的厚度,但在强度上甚至还要超过合金板,金属珠子击打在水银的表面,然后反弹出去,将整个大厅破坏的一团糟。 “爱因兹贝伦……还真是堕落了啊……” 水银薄膜的防护重新恢复成液体状的球体,肯尼斯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本来还对历史悠久的爱因兹贝伦抱有几分幻想,没想到那群人造人居然堕落到这个地步, 虽然他对普通人的武器并不是很了解,但对于刚才那个的威力却有着直观的认识,如果换成学艺不精的魔术师,恐怕没有时间在那么短时间内展开足够坚实的防护。 不过仔细想一想,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应该不是saber的御主,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所雇佣的那个魔术师杀手,但即便如此,爱因兹贝伦也是不可原谅的,在这神圣的战场之上,他们怎么能雇佣无关的家伙呢? 他不由得冷哼一声,然后沿着残破的楼梯,继续向上走去。 【既然如此的话,这就不是决斗了,而是我对你们的讨伐。】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尼斯的杀意愈发高昂了。 ……… 【很强,是个棘手的对手……】 通过安置在大厅中的监控器,卫宫切嗣看到了肯尼斯的表现,他所使用的那个名为月灵髓液的魔术礼装,居然轻而易举的挡在了所有的金属弹珠,未免让卫宫切嗣有些恼火。 虽然本来就没指望靠着几个对人地雷去解决肯尼斯,但心中多少还是抱有些许幻想的,尤其在用来发射起源弹的contender丢失以后。 现在的卫宫切嗣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底牌,所能依靠的只有普通的枪械,但普通的枪械真的能伤到有月灵髓液保护的肯尼斯吗?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问题,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冲锋枪便向着大门走去,趁着还有些时间,自己还能选择一个有利的作战地形。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只见大门的钥匙孔里,垂着一条像蜘蛛丝一样的水银滴,虽然只有微微的一点,卫宫切嗣仍然能够看见那水银一边在门的表面留下银色的轨迹一边向下滴落着。 【该死……】 就在卫宫切嗣看到它的一刹那,水银液滴猛地缩了回去,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卫宫切嗣瞳孔一缩,显然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想要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忽然一点银光乍现,地板被切开一个完整的圆,然后落到了下一层,银色触手抓住了被切开的部分,然后攀爬了上来,犹如肆意盛开的银色花卉般,在最中间的位置,站在肯尼斯, 他俯视着卫宫切嗣,不由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小老鼠。” ……… ……… 与此同时,爱丽丝菲尔这边也遇到了强大的敌人。 身穿漆黑僧衣,充满威压感的高个子,短发和严肃的模样与切嗣收集资料上的照片分毫不差。 来的人正是言峰绮礼,被卫宫切嗣视为最大的麻烦的那个人。 久宇舞弥摸向了腰间的枪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在见到言峰绮礼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很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快逃! 这是经年在血与硝烟的战场上磨炼出来的直感,这种感觉曾经无数次救了她的命,按道理她只需要逃走就行了,但是现在她真的能逃吗? “舞弥小姐,你从切嗣那接受的命令,是确保我的安全对吧。” 爱丽丝菲尔忽然开口说道。 “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在想只有那个男人绝对不能让他去切嗣那里是吗?” 爱丽丝菲尔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她的指尖泛起了微微银光,那是魔术即将发动的征兆, “夫人,你……” 久宇舞弥不由得低下了头, “偶然呢,我也是和你完全是相同意见哟。” “shapeist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银色的丝线缠绕在爱丽丝菲尔的指尖、然后编织成有着凶猛的羽翼和鸟喙,还有锐利的勾爪的使魔,那是以巨鹰为原型,炼金术制成的精致的银丝工艺品,她所掌握的强力魔术之一。 俩人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久宇舞弥抽出了卡利科短冲锋枪,开始对言峰绮礼进行压制射击。 不得不说言峰绮礼的感知极为敏锐,迅速的躬下了身子,躲开了扫射过去的子弹,只见他身后的木屑纷飞,树皮被9mm子弹带来的冲击所掀开,露出了内里浅棕色的树干。 在射击的同时,久宇舞弥释放了可以迷惑感知的魔术,让自己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围住言峰绮礼,然后迅速地换上新的弹夹,再一次射击起来。 这一次言峰绮礼未能躲开,只见他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纠结着双脚仰面倒下,既没有痉挛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解决掉了吗?】 她端着利科冲锋枪瞄准了仰卧在地的言峰绮礼,同时谨慎的向前移动着,一旦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即开枪。 “不可以,舞弥小姐!” 爱丽丝菲尔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已经晚了,仰卧在地的言峰绮礼忽然动了,他挥舞着手臂,投掷出了一把黑键。 单薄纤细的剑身切开了久宇舞弥右脚的小腿,夺走了她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机,而言峰绮礼猛地跳了起来,双手间又出现了新的黑键,从左右向舞弥发动了十字斩。 久宇舞弥没有后退,而是沉着冷静的扣动着板机,卡利科短冲锋枪的枪口迸发出耀眼的火光,几秒钟内,数十发子弹都打在了言峰绮礼的身上。 第177章 英雄救美? 不过显然不具有太强穿透能力的冲锋枪子弹无法给言峰绮礼造成伤害,僧衣是由厚实的ker纤维制成,而且滴水不漏地裱上了教会代行者特制的防护咒符。 仅仅9mm的子弹,就算是极近距离也无法贯穿,而且残留下来的动能也无法威胁到言峰绮礼那千锤百炼的肉体。 不过就在这时,言峰绮礼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右侧漆黑的树丛,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情绪波动,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就连到手的猎物都放弃掉了。 “晚上好,诸位是在举办什么舞会吗?” 轻笑声传来,伴随着“沙沙”的声音,陆谨言不缓不慢的走了出来,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似乎真的是巧遇一样。 “是你……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爱丽丝菲尔警惕的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青年,他那可以抗衡从者的实力没法让人印象不深刻,虽然最初爱丽丝菲尔注意他只是因为那相同的白发赤眸。 “不用那么紧张,今天我只是来找卫宫切嗣做一个交易的。” 陆谨言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同时将目光落在了言峰绮礼的身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愉悦”与“偷税”的人间化身,同时也是大名鼎鼎的麻婆豆腐的代言人。 “什么交易…?” 爱丽丝菲尔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只要安全的度过今夜,圣杯战争就与他们无关了,而此时caster的御主找上门来做交易,除了与圣杯战争之外,还会是什么。 “放心吧,不会影响你们幸福的生活的,无论是退出这次圣杯战争还是回到爱因兹贝伦的雪之城救回女儿,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谨言笑盈盈的说道,和煦的话语却让爱丽丝菲尔打了个寒颤,犹如见鬼了一样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要在意这些细小的问题,反正我提出的交易是卫宫切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想必作为妻子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呼啸的破风声从他的侧面袭来,俩把黑键被投掷出来,刺向陆谨言的脑袋。 “哦,对了。” 陆谨言缓缓的转过身去,丝毫没有在意近在眼前的黑键,以及紧随着黑键,赤手空拳扑过来的言峰绮礼。 “接下来要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无关者先出局吧。” 赤虹般的眸子中倒映着言峰绮礼那坚硬如铁的脸庞,身为八极拳的大师,他有信心能贴身将陆谨言打倒,这是对于自己的自信。 “扭曲吧——” 陆谨言嘴唇翕动,轻声的念诵出咒文。 【危险!!!】 在那么一瞬间,言峰绮礼引气下沉,整个人如铜钟般深深的陷入潮湿的林地中,止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同时消耗了一道令咒,将assassin召唤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下一刻,只见assassin的身体就像是被拧干的抹布一样扭曲着,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以太虚拟的肉体被糅烂,粘稠的鲜血喷涌而出。 金色的魔力粒子在他的体表升腾,很快这名assassin便回到了英灵座上。 “咦~居然能挡下这一击,看来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还是有俩把刷子的。” 陆谨言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了,充盈的魔力汇聚在眼眸中,让其看起来犹如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一样。 “不过你能躲过下一击吗?” 他的目光锁定了言峰绮礼所处的那片空间,然后魔眼发动。 “扭曲吧——!” 以言峰绮礼为圆心,周围一百米的空间被扭曲,无论是树木、岩石、土地,亦或者是空气与人体,全部糅成了一团无法辨识的马赛克。 “唉……言峰绮礼,果然是名不虚传。” 陆谨言轻叹了口气,显然刚才言峰绮礼使用了一种爆发性的技巧,一瞬间跨越了百米的距离。虽然看起来他格外的凄惨,千锤百炼的肉体也破破烂烂的,但好歹没有化为一团无法辨识的马赛克。 “算你好运了。” 他嘟囔着,然后看向了爱丽丝菲尔,这个才是他的目标,也是同卫宫切嗣交易的筹码。 说实话,通过使魔听到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打算放弃圣杯战争,连夜逃回雪之城去救女儿,还真的让他大吃一惊。 不过陆谨言很看好卫宫切嗣这个人,当然看好的并不是他那沉重“正义”,而是那身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巧,以及魔术师的绝对克星——起源弹。 不过爱丽丝菲尔也并非毫无用处,她的身体可是小圣杯,用来承载六名从者的灵魂,然后借此召唤出大圣杯,完整胜利者的许愿。 “夫人,小心……” 久宇舞弥高声喊着,同时快速地更换弹夹,将手中的冲锋枪瞄准了陆谨言,她的本能告诉她,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可以相信,他的本身就是与身为人类的他们相悖的我。 “哦,对了,你也是毫无价值的那个,也可以退场了。” 陆谨言瞥了一眼久宇舞弥,投影出一把黑键,随手投掷了出去,精准的刺穿了她的喉咙。 “唔……” 久宇舞弥扣动了扳机,但没有一颗子弹能落在陆谨言的身上,粘稠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脖颈浸湿了衣领,一部分倒灌入肺部,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她看向爱丽丝菲尔的方向,眼中的光芒愈发的微弱了, “快……逃……” “舞弥小姐!” 爱丽丝菲尔连忙跪倒在久宇舞弥的身旁,释放出治愈魔术,试图愈合被刺穿的喉咙,但由于黑键插在上面,想要治疗必须先要将其拔出来。 “再坚持一下,舞弥小姐。” 爱丽丝菲尔一手握住了黑键的柄,另一只手释放着治愈魔术, “不…不用…管我……快……快逃……” 久宇舞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然后抓住了爱丽丝菲尔的手腕,同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脉搏愈发的微弱了。 “……快……逃……” 她大口的喘息着,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声音,最后手臂无力的落下,漂亮的黑色眼眸也失去了最后一份光泽。 第178章 在劫难逃 “舞弥小姐!” 怀抱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心跳,只留下一具冰冷的亡骸,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现实,无论能否接受,现实就是这样。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你就是这样随意践踏生命的吗?!” 爱丽丝菲尔将魔力注入金属丝,非常细长的金属丝解开了集束,好像生物一样开始在爱丽丝菲尔双手的指缝间流动。 “shapeist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金属的形态操作才是爱丽丝菲尔的真正本领。 银之丝纵横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有着凶猛的羽翼和鸟喙,还有锐利的勾爪。那是以巨鹰为原型,精致的银丝工艺品。 “kyeeeee!!” 发出仿佛金属之刃划过似的高声嘶鸣,银丝之鹰从爱丽丝菲尔手上飞起,然后如子弹般飞射过来,纤细且锋利的银翼边缘流淌着凄冷的月光。 即便是手臂粗粗的钢管,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切断,更何况是人类那孱弱的肉体。 “气势很好,就是魔术太烂了。” 陆谨言眼睛微眯,充盈的魔力流淌在其中,目光锁定了银丝之鹰所在的那片空间。 “扭曲吧。” 话音未落,只见银丝之鹰扭曲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银丝,灌输在其中的魔力溃散,轻飘飘的落在了林地中。 爱丽丝菲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就被人提了起来,只见陆谨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扼住了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我说过了,我的交易对象只是卫宫切嗣而已,至于你们……只是筹码而已。” “……切嗣他,是不会和你这个恶魔交易的……” 爱丽丝菲尔的脸庞涨红,呼吸变得急促,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向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求饶。 她的脸上毫无惧色,一边虚弱地咳嗽,一边努力的呼吸空气,看起来就像是濒死的动物一般。但是她的目光还是狠狠瞪着陆谨言,片刻不移,眼神中带着类似胜利者的嘲弄与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唉——以前的他自然不会,但是现在可就说不准了。” 陆谨言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让卫宫切嗣可以与自己完全自愿的交易,而交易的筹码,自然就是眼前这名叫做爱丽丝菲尔的女人, 当然有价值的并不是身为小圣杯的身体,而是“爱丽丝菲尔”这个人造人的灵魂。 他伸出手,握住了投影而出的黑键,毫不犹豫的刺穿了爱丽丝菲尔的心脏。 鲜红色血液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犹如肆意盛开的艳丽花朵一样,将自己生命中最后的美绽放。 在星辉的覆盖下,即便是阿瓦隆也无能为力。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引君入瓮了。” 陆谨言打了个响指,爱丽丝菲尔的尸体悬浮在他的身旁,然后哼着歌向爱因兹贝伦城走去,希望卫宫切嗣可以坚持的久一些,可不要还没有等到自己赶到,就被盛怒中的肯尼斯干掉了。 ……… ……… “小老鼠,继续挣扎啊,取悦于我啊,或许我可以早点了结你那卑劣,罪恶的生命。” 肯尼斯哈哈大笑着,操控着月灵髓液化为水银丝钻入卫宫切嗣的身体,然后大肆破坏,最后再用治愈魔术将其治好。 然后再破坏,再治好;再破坏,再治好,就像是无尽的循环,具体什么时候结束这个循环,就要看肯尼斯什么时候厌倦这个玩具了。 不过就现在来看,距离玩具被玩坏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没想到你居然是saber的御主,居然不是那个人造人,爱因兹贝伦还真的对你有十足的把握啊。” 肯尼斯打量着卫宫切嗣的断手,然后试图将上面的令咒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么自己就拥有了五道令咒,对于其他的御主来说,已经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卫宫切嗣紧咬牙关,额前的青筋暴起,水银丝在体内游走着,切断了大部分肌肉与神经,让他只能瘫倒在地上,连站起来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刚才,他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悸,要不然也不会大意被月灵髓液斩断了右手,那种自律性的魔术礼装,虽然很强力,但同样攻击与防御也非常单调。 对于接近战非常有经验的切嗣来说,攻击的轨道是非常容易判断的,但自己的杀手锏已经不在了,单靠普通的枪械根本无法破开月灵髓液的防护。 【不知道爱丽丝那边如何,希望他们可以成功的逃出森林吧……】 他如此祈祷着,向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每一位神佛。 ……… “君主·埃尔梅罗,看起来你似乎玩的很开心呢。” “那是当然,我要将这只卑劣的老鼠,以最痛苦的方式将其处死。” 肯尼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就是敢于挑衅埃尔梅罗的下场,即便是“魔术师猎人”,也要饮恨在埃尔梅罗的威光下。 “你的肩膀在流血呢。” 陆谨言耸了耸肩,用着略带调侃的口吻提醒道。 肯尼斯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犹如戴上面具一样毫无表情,肩膀处让他痛苦不堪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苛责着他的骄傲,蚕食着他的自尊。 “无足挂齿的小伤而已。” 他深深的看了眼卫宫切嗣,操纵着月灵髓液,愈发折磨着不成人形的卫宫切嗣,从指尖开始,逐渐向着整条手臂蔓延。 不过卫宫切嗣并没有感觉到那剧痛,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陆谨言,准确的说是悬浮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那个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美丽女人,胸口还盛开着鲜艳的花儿。 “确实是无足挂齿的小伤。” 陆谨言从虚数口袋中拿出了contender,瞄准了肯尼斯的后心,此时的肯尼斯正沉浸在施虐于卫宫切嗣,发泄自己的怒火,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调动的魔术回路越多,造成的破坏越大,以肯尼斯目前的状态,至少可以破坏六成的魔术回路吧。】 他响亮的吹了个口哨,然后颇为愉悦的扣动了扳机。 “午时已到。” 第179章 选择 砰——! contender低沉犹如龙吼般的枪声响起,枪口喷射着半尺长的火光,月灵髓液虽然自律发动了保护,但这枚子弹完全忽视了挡在月灵髓液,通过虚数跳跃落在了肯尼斯的后背上。 由于强劲的冲击,他踉跄的向前着走了几步,剧痛瞬间遍及全身,心肺脏器和神经网被撕裂的乱七八糟,喉咙在发出惨叫前就喷涌出了温柔的鲜血。 依靠猛烈的压力使魔术回路中循环的高密度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破坏肯尼斯的肉体。 更重要的是月灵髓液并没有挡住起源弹的射击,西装被撕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后背,甚至露出了内里森白的骨骼。 月灵髓液如同普通的水银那样洒了满地,虽然是自律型的魔术礼装,但驱动仍需要肯尼斯来提供魔力,断绝了魔力后,自然失去应用的功能。 肯尼斯瘫倒在水银液泊之中,身体微微痉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肯尼斯·埃尔梅罗现在也变得像婴儿一样无害,现在他的身体不要说拥有作为魔术师的力量,就连正常人的机能都未必剩下。 他努力的扭着头,但就连这么简单啊的动作都无法实现,脸庞上青筋暴起,口水无意识地流淌出来,眼睛凸起着,里面满是蛛网般的血丝。 忽然走廊里掀起了猛烈的风,庞大的魔力迅速的靠近,只ncer心急如焚的赶到这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肯尼思,以及手持contender站在其身后的陆谨言。 长枪挥舞,试图将陆谨言逼退,同时另一只手抓向肯尼斯的手臂,试图抱起他的身体。 但下一瞬,时间似乎在他的身上停止了ncer就像是被封入琥珀中的虫子一样,被固定在了满是弹孔与划痕的走廊,保持着先前的动作。 “这是……魔眼……?!” 卫宫切嗣勉强爬了起来,事情反转的太过于突然,谁能想到同为时钟塔君王,并已经结盟的俩人居然会自相残杀。 不过他深知魔术协会那些魔术师的脾气秉性,这种事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制ncer的手段,他也略懂一二。 不过能对从者产生效果的魔眼,难不成是宝石级?亦或者是传说中的虹级魔眼?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恐怕奉命保护她的久宇舞弥也是凶多吉少,而自己虽然已经失去了作为御主的资格,但没有人会留下一个不稳定的炸弹。 只是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如果她没有见到自己,会不会很伤心? ……… “卫宫切嗣,你妻子的事情很抱歉。当我赶到的时候,那名来自于圣堂教会的御主就已经将她杀害了,请节哀。” 在解决ncer以后,陆谨言的脸上露出了适度的沉重,然后操控着魔力,将爱丽丝菲尔的尸体轻轻的放在卫宫切嗣的身前。 卫宫切嗣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爱丽丝菲尔的娇艳的面容,与平日里睡着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胸口那由黑键造成的贯穿伤太过于狰狞刺眼。 他并没有露出悲伤或者其他的表情,只是轻轻的抚摸着爱丽丝菲尔的长发,被血液沾染的地方就像是雪地中盛开的花朵一样。 陆谨言静静地看着卫宫切嗣,悄无声音间发动了暗示魔术,他将术式铭刻在大气之中,只要卫宫切嗣在呼吸着,就会持续不断的受到暗示,并且效果也会持续加深。 这种释放魔术的方式让人防不胜防,就连时钟塔的君主们一不留神都会着道,更何况只是单纯的将魔术当作工具来使用的卫宫切嗣。 ……… “但是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卫宫先生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 “你的妻子肉身已经彻底死去了,仅剩下作为小圣杯的功能。” “那么好消息呢?” “你的妻子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完全死去。” 陆谨言摊开手侃侃而谈,“人类是由精神、肉体与灵魂所构成的,人造人自然也不例外,虽然爱丽丝菲尔的肉体已经死去,但我赶到的还算及时,成功的保存下了她的灵魂。” 他打开虚数口袋,然后拿出了一块散发着淡蓝色晕彩的月光石,晶莹剔透的宝石表面是针眼大小的魔术铭文,在内里形成可以储存灵魂的结界。 卫宫切嗣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握在手心,仔细的打量着其表面,只能看到内里萦绕的白色雾气,不过掌心却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 “卫宫切嗣,我可以帮助你复活妻子,然后你也可以和妻子与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现在的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卫宫切嗣沉声说道,他不知道陆谨言是否能“复活”爱丽丝菲尔,但陆谨言的话提醒了他。 他必须要将女儿救出来,自己已经失败了,以爱因兹贝伦对于圣杯的执念,他们一定会让伊莉雅参加下一次的圣杯战争。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会发生发生,但只要眼前这位年轻的君主宣告参加,那么最终的胜利一定会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无论发生什么。 他不想在伊莉雅的身上重现爱丽丝菲尔的悲剧。 “很简单,我看中了你作为【魔术师杀手】的才能,想让你为我效力而已。” 这倒不是谎话,如果单论实力的话,陆谨言很强,即便其余的十一名君主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时钟塔有时钟塔的规则,在有着可以掀桌子的实力后,他不介意在规则内陪着他们玩一玩。 【看中了我作为“魔术师杀手”的才能了嘛……】 卫宫切嗣在心里轻叹口气,不过也是,除了熟练的杀人本事,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任何可以作为交易的价值。 “我还有着其他的选择吗?” 他抬起头,直视着陆谨言的瑰丽的赤眸。 “当然,我们常说选择不止一个,不过其他的选择却通向了相同的未来。” “那么,我答应与你的交易。” 短暂的犹豫后,卫宫切嗣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紧紧的握着爱丽丝菲尔冰冷的手,凌乱的黑发黏在额前,看起来就像放逐的孤狼。 第180章 愉悦之前 “那么就喝下这杯酒吧。” 陆谨言将酒杯递给了卫宫切嗣,里面是嫣红如血的酒液,倒映出他憔悴的脸庞。 看着酒液中陌生的面容,卫宫切嗣微微怔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尚未年幼的自己,那时的亚利马哥岛上的阳光明媚,不带有一丝阴霾。 “这是魔鬼的邀约吗?” 他喃喃自语道。 “不,这是通往幸福生活的钥匙。” “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真的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卫宫切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不是吗?” “我曾经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但是这【正义】太过于沉重了,我无力负担这样的重量。” “因为这并不是你所求的【正义】啊。” 陆谨言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带着隐隐绰绰的回音,似乎远在天边一样。 “但你做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时,即便遇到何等艰难险阻,也不会感到疲惫与无聊,如果为了追求所谓的【正义】而感到痛苦,那么这【正义】并不是你想要追求的【正义】。” “我真正想要追求的【正义】……” “没错,我问你,何为【正义】?” “【正义】就是……” 忽然卫宫切嗣语塞了,因为他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保护这个世界?” 他试探着说道,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在践行这个答案,无论是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是杀了自己的第二个母亲。 “那什么又是世界呢?” ……… 久久的沉默,卫宫切嗣默然不语,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一直都在犹豫,而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如果妻子和女儿就是你的世界,那么你即将要做的就是正义之举,如果有人想要阻碍你,那么就伸出自己的利齿与尖牙,将其撕成碎片。” 冰冷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胃袋,所经之处传来如火焰灼伤般的疼痛,然后渗入伤痕累累的身体各处。 老旧的、破败的、死掉的组织和细胞被取代,撕裂般的剧痛下蕴含着全新的生机,被取出的俩根肋骨也再度生长了出来,似乎有着无数虫子在蠕动着,卫宫切嗣忍不住伸手抓向了皮肤,然后撕下了大块的死皮。 “这是………” “一点小小的员工福利罢了。” 陆谨言耸了耸肩,然后将contender放在了卫宫切嗣的身前,颇有兴趣的俯视着在地上呻吟着的肯尼斯,啧啧称奇道, “还真是一副丑陋的模样啊,原来传承了九代的魔术师贵族,身上流淌的血也是红色的,我还以为里面流淌着黄金与宝石呢。” 肯尼斯听着陆谨言的嘲讽,直能在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在血泊里面挣扎着,他不明白陆谨言是如何绕过【自我限制条文】的约束,对自己这个盟友下手的。 显然陆谨言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给他讲解,他看向窗外森林的方向,此时从者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今晚的战斗看起来也落下了帷幕。 “好了,卫宫切嗣,快点解决掉肯尼斯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随口说道,然后伸出了手,俩只漆黑的乌鸦落在其上,就像是雕塑一样。 卫宫切嗣默默的站起了身,从地上捡起了冲锋枪,然后更换了弹夹,瞄准了肯尼斯的脑袋。 “唔——” 肯尼斯瞳孔猛缩,然后努力挣扎着,在血泊中爬行,涕泪横流。 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响起,鲜艳的血花炸开,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而随着肯尼斯的死去,作为从者ncer也逐渐消散,灵魂被小圣杯所收纳,他是圣杯战争开始后退场的第一个从者,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明晚我要借用一下爱因兹贝伦城,举办一场王者的酒宴,顺便将这无聊的圣杯战争结束掉。” 陆谨言打了个响指,俩只乌鸦似乎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飞向了漆黑深邃的夜空,带着酒宴的邀约。 ……… ……… 言峰绮礼脸色平静的回到了教堂中,除了那一身破损的黑色僧衣外,根本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他例行的通过魔导通信机与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联系,同时与父亲言峰璃正准备召开紧急对策会议。 “那个乱入的第八名从者的职阶确定了吗?” “根本assassin的报告,他自称为avenger。” “avenger……” 远坂时臣沉吟着,根据家族的记载,上一次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的从者职阶就是avenger,难道这第八名从者的出现也是他们搞的鬼? 他倒丝毫不怀疑这点,身为构建出完整圣杯战争体系的御三家,对于圣杯的理解可不是其余的御主所能想象的,即便是冠位魔术师也做不到。 “那么其他的情报呢?” “今ncer与avenger一起进攻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工房,但saber并没有因此而退场。”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爱因兹贝伦为了圣杯战争而专门修建的魔术工房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攻破的。 “那么关于avenger御主的情报呢?” 远坂时臣继续问道。 “似乎是一名叫做“雨生龙之介”的杀人犯,在冬木已经杀了不下于三十人,目前被警方所通缉。他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术,而且在事后也不对现场进行清除和整理,现在按照父亲的指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清理。” “他怎么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远坂时臣重重的喘着粗气,对于计划之外的变数,他异常的头痛与厌恶。因为神秘需要被隐匿,所以圣杯战争必须在秘密中进行,这是每个御主都要遵守的铁则。 魔术师本就是条理之外的存在。可以不管伦理和是非,即使需要牺牲无辜的普通人,但是只要秘密而隐蔽进行的话,便会被默许。 可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杀戮.而且还引发如此大的骚动的行为则是无法被允许的,必须要率先将其排除掉。 第181章 愉悦的真谛(1/2) “这种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时臣君?” 脸色同样难看的璃正神父开开口说道,本以为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手到擒来,但哪能想到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avenger的行动已经严重违反了准则,而且看起来是无法通过言语警告来制止的,所以我决定发动监督的权限,动员其他的从者一起来围剿avenger,如果能削减一,俩名从者就再好不过了。” 短暂的思索后,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们怎么保证其他的从者会答应,如果avenger的出现是其他的御主做的手段,我相信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不会坐看avenger被剿灭。” “所以我同样准备了送给优胜者的报酬,没有御主会拒绝的。” 璃正神父自信满满地说道,显然他都已经考虑周全了。 “可是,作为讨伐avenger的报酬,而提供给优胜者的有利条件……最后会不会反过来成为我们获得圣杯的障碍呢?” 对于时臣的问题,璃正神父笑着回答道。 “当然,如果被别人获得则一定不好,可是能够给被猎犬们追得无路可逃的avenger最后一击的人,一定是archer。” “原来如此……” 远坂时臣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且言峰绮礼的assassin也在,只要机会把握好,即便archer失手,也能给予avenger最后一击。 “那么我就快点去做准备吧。” 决定了方针之后,璃正神父起身走出了地下室,就在绮礼也起身要走的时候,被远坂时臣的声音叫住了。 “对了绮礼,你刚才似乎与谁发生了战斗。” 言峰绮礼早已经料到远坂时臣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作为明面上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他只需要接受圣堂教会的庇护即可,所以根本不需要与别人发生战斗。 “非常抱歉,虽然我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但我弄清了avenger御主的真实身份。” “下不为例,绮礼,这种事情虽然很重要,但还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远坂时臣的声音变得严肃下来,毕竟隐藏的assassin才是自己的杀手锏,如果言峰绮礼出现什么意外,后果可想而知。 “请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去做了。” 言峰绮礼用着爽朗的声音回答道。对于自己能够如此坦然的对自己的师父撒谎,他自己都感觉到异常的惊讶。 “下不为例。” 或许发觉自己的口气有些过于严肃,远坂时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承认,你虽然是一个技术高超的代行者,我也知道你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来说,你的安全最为重要,无论对我,还是对璃正神父来说。” “是,我不会这样做了。” 言峰绮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虽然他再次对远坂时臣说了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前,是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的。 等到通信机完全陷入沉默之后,他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就在言峰绮礼打开位于自己屋子的房门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一种好似进错了别人房间的不协调感。 当然这并不是指房间发生了物理性质的变化,而是在气氛方面,从简单质朴的房间变成了带有宫廷气氛的贵族感, 他微微皱眉,自然发现了异样的源头,那个坐在长椅上的男人他并不陌生,只是让他好奇的是,那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archer?” 这位大名鼎鼎的英雄王并没有穿着那身金光闪闪的黄金铠甲,而是充满现代感觉的搭配着毛皮的漆皮夹克和皮裤。 吉尔伽美什非但没有因为自己随意闯入他人的房间而感到抱歉,反而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惬意,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典藏的红酒,缓缓的倒在高脚杯中,然后幽幽的抿了一口。 “虽然数量不算多,但是在质量上却比远坂时臣的收藏好了太多,你这位弟子还真是不像话呢。” 言峰绮礼看了一眼排列整齐的空酒瓶,显然在他回来之前,吉尔伽美什已经将他的收藏全部尝了个遍。 他确实有着收藏美酒的爱好,但与其他的收藏者不同,言峰绮礼更倾向于将自己灌醉,以填补内心的空虚,但可悲的是他从来都没有醉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地问着吉尔伽美什、声音不带有一丝波动,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感情。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感到无聊的人呢。” 他端起酒杯,似乎在打量着其中殷红如血的酒液,但是话中却是意有所指。 而这样明显的含义,言峰绮礼自然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的意思。 “无聊?” “没错,就是无聊。” 吉尔伽美什微微抿了口酒,眼睛微眯,瑰丽的赤眸中闪过满意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慵懒的猫。 “你也对于只是听从远坂时臣的命令而感觉到无法满足了么?” “到现在你才对契约而感到不满意吗?吉尔伽美什。” 言峰绮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也没有魔术师的偏见,但是自己是远坂时臣的弟子,而吉尔伽美什只是远坂时臣召唤出的使魔,即便生前是何等的存在,现在也只是听命于人的从者罢了,他们的身份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 对于言峰绮礼这无礼的回答,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发怒,只是轻哼一声,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把我召唤到这里的是远坂时臣,而且供给我魔力的也是他,所以不管怎样我也要以臣下的礼仪对待他吧。” 他颇为随意的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说出的是何等的言语,只不过在这份随意之下,吉尔伽美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翳。 他可是乌鲁克的国王,拥有着世间所有的宝物,最古的英雄王,区区远坂时臣居然敢用令咒来强制自己,虽然臣子有劝谏君王的职责,但像是远坂时臣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可不在君王的允许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