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越大新到三星堆文明》 第一章 逝者魂归探亲人,天堂轮回启新程 陶方,一个曾在岁月中迷失的灵魂。他对生活的热情,不知何时起,渐渐被看淡;对社会常态,也充满了失望。于是,在漫长的二十多年里,他选择了躺平摆烂,仿佛自己是这喧嚣世界中一座沉默的孤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时光悄然流转至二零五零年,疾病如影随形地缠上了他。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神却出奇地平静。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没有挣扎,没有恐惧,只是淡然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当最后一名医生无奈地离去,陶方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挣脱了枷锁一般,轻飘飘地脱离了那具被病痛折磨的身体。 他首先想到的,是家中的老父老母。他的灵魂飘荡着,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家。看到父母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揪。他们似乎没什么变化,可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却写满了更多的沧桑和岁月的痕迹。父亲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微微佝偻着背,凝视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母亲在屋里忙碌着,脚步已不如从前那般轻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岁月的沉重。 陶方想呼喊他们,想再感受一次他们的温暖怀抱,然而,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看着父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的温馨画面,那些儿时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昨日。可如今,他却只能以这样一种虚无的方式与他们相见。他多么想告诉他们,他爱他们,他却未后悔自己曾经的躺平摆烂,只叹息没有好好陪伴他们。但他知道,这一切都都无法改变,因为生而为人,并不能先择作韭菜还是镰刀,这个世界大部分生命都只能是陪衬,人也一样。 他在父母身边停留了许久,感受着他们的气息,感受着那份深沉的爱。然后,他带着满心的不舍,缓缓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继续他那未知的灵魂之旅。 陶方的灵魂从家中父母处离开后,竟莫名地上了一辆汽车。这辆车仿佛是从时光深处驶来,又似要驶向未知的远方。 车内,两个年轻的大学生正为一个问题争论得唾沫横飞。他们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光彩,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其中一个学生涨红了脸,手舞足蹈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声音激昂有力:“这个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确实需要改进,当官的不是贪官,就是懒政不作为,我们不能总是安于现状,应该积极地去推动变革!”另一个学生也不甘示弱,立刻反驳道:“你太天真了!现有的世界是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和检验的,哪能说改就改?况且官商勾结,早已形成无可撼动的利益群体,普通人在他们眼中你以为算得上真正的人吗?我们应该在这个基础上逐步完善,而不是一味地否定。” 陶方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几何时,他也如他们这般年轻气盛,对社会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也会为了各种问题争论不休。可随着岁月的流逝,生活的磨难让他渐渐失去了那份热情和勇气。他选择了躺平摆烂,对生活的种种也变得麻木不仁。 看着这两个大学生,陶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们的争论让他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反思自己的选择。也许,他曾经的失望和看淡只是一种逃避,而这些年轻人却在勇敢地面对,努力地去改变。 他们的争论还在继续,陶方的灵魂却在这激烈的氛围中愈发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参与到这样的讨论中,无法再为这个社会做出任何贡献。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带着一丝遗憾和感慨,继续他那飘忽不定的灵魂之旅。 陶方从那辆充满青春激辩的汽车上离开后,灵魂悠悠荡荡,来到了兄长的住处。 远远望去,兄长的身影依旧熟悉。他还是有点小胖,岁月似乎并未在他的体型上留下太多改变。然而,当陶方靠近,看到兄长的面容时,却发现那上面多了几分深沉与稳重。 兄长站在院子里,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神情自若,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陶方知道,兄长的这份从容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在生活的磨砺中逐渐练就的。 走进院子,陶方看到了兄长的三个孩子。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或在玩耍,或在帮忙做着一些简单的家务。他们的脸上带着纯真与懵懂,却也隐隐透露出生活的艰辛。 陶方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躺平摆烂,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与社会和命运抗争的另一种方式呢?只是这种方式依旧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陶方苦笑一声,他想为兄长和孩子们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灵魂,无法给予他们实际的帮助。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们,希望他们的生活能越来越好。 陶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兄长和孩子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他知道,自己的旅程还将继续,但这一刻,他想多停留一会儿,感受这份亲情的温暖和生活的真实。 最后,陶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兄长的家。他的灵魂再次飘荡在未知的世界里,带着对兄长一家的牵挂和对自己人生的反思。 陶方的灵魂在离开兄长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不断地问自己:人类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他的思绪。 在他躺平摆烂的二十多年里,他似乎从未真正思考清楚过这个问题。如今,在生命的尽头,这个问题却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他回忆起自己所见过的人和事,那些在生活中挣扎的人们,那些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人们,那些被命运捉弄却依然不屈不挠的人们。 人类,是一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存在。他们有着善良、勇敢、坚强的一面,也有着自私、懦弱、贪婪的一面。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境。有的人能够勇敢地与命运抗争,不屈不挠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而有的人却在命运的重压下屈服,失去了信心,选择躺平摆烂,变得麻木不仁,甚至选择结束自己无趣的一生。 陶方想起了那两个争论得唾沫横飞的年轻大学生。他们充满激情,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是在与命运抗争的人。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哪怕只是一点点。而自己呢?在面对生活的挫折和失望时,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躺平摆烂。他不禁感到羞愧。 “如果能,为何有的人是人,更多的人却不是人呢?”陶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他看着这个世界,看到了人性的善恶交织,看到了人们在欲望和道德之间的挣扎。他开始明白,人类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定义,也不仅仅是一个充满了多样性和复杂性的群体。 有的人在困境中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人性的光辉;而有的人却在利益的诱惑下丧失了人性,变得冷酷无情。陶方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些人,他只知道,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真正看出清人类的本质。 陶方的灵魂继续飘荡着,他带着这个沉重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他希望能找到答案,希望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理解人类和生命的真正意义。然而,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没有答案。 但他相信,只要人们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探索,总有一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而他,也将在这个思考的过程中,找到自己的归宿。 那沉重的开门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打破了陶方灵魂的沉思。一道亮光骤然出现,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待他的视线渐渐适应,便看到一个慈祥的长着翅膀的天使正静静地看着他。天使的面容散发着温暖与安宁,那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已经等待了他许久许久。 陶方怔怔地看着天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这生命的尽头,他竟遇到了如此神秘而又美好的存在。天使的翅膀轻轻扇动,带来一阵柔和的微风,仿佛在抚慰着陶方的灵魂。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天使的声音如同天籁,在陶方的灵魂深处回荡。陶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感到自己在天使的面前是如此渺小,如此无助。 天使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不要害怕,孩子。你的旅程还没有结束,这里只是一个新的起点。”陶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天使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在天使的注视下,他渐渐平静下来。 “跟我来吧。”天使说着,转身向那道亮光走去。陶方犹豫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随着他们的前行,那道亮光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引领着他们走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陶方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在天使的陪伴下,他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他开始期待这个新的旅程,期待着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中找到更多关于人类、关于生命的答案。 陶方跟在天使身后,一路漫步在这奇异的路途上。四周的风景美得如同梦幻,绚丽的色彩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最瑰丽的画卷。轻柔的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清新的气息,让陶方的灵魂也仿佛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 天使微微侧头,看着陶方,声音依旧温和而慈祥:“你心里有很多问题,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陶方的眼神中满是渴望,他急切地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只想知道生命的尽头和来源。” 天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陶方。“很多问题只能你自己探索,否则,你们存在还有何意义?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老话吗,叫人活着,总要有些事做的,不是吗?” 陶方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那些躺平摆烂的日子,自己似乎从未真正去探索过生命的意义。而现在,在这神秘的旅程中,他突然意识到,生命的价值或许就在于不断地探索和追寻。 天使看着陶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生命是一个奥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去探索。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感悟,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陶方抬起头,看着天使。“那我该从何处开始探索呢?”天使指了指前方,“继续前行吧,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遇到许多挑战和机遇,用心去感受,用智慧去思考,你会逐渐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陶方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次跟在天使身后,继续踏上这未知的旅程。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探索和成长,而他也将在这个过程中,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寻找生命的真正意义。 第二章 旧主悲歌成过往,新皇启幕写新篇 京城的沼狱中,光线昏暗,潮湿的空气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老皇帝颓然地坐在角落里,长发凌乱如枯草,毫无章法地披散着。曾经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冠,此刻歪歪斜斜地放在一旁,黯淡无光。他的面容憔悴至极,眼窝深陷,如同两个黑黢黢的洞穴,里面盛满了疲惫与绝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纹路,此刻仿佛被痛苦的力量拉扯得更深,每一道皱纹都诉说着无尽的沧桑。他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煎熬。 这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年。曾经的意气风发、威严庄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命运击垮的垂暮之人。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望着前方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那身华丽的龙袍,也沾满了污渍,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如同他的人生一般,从辉煌的巅峰跌入了黑暗的谷底。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那脚步声在寂静的沼狱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力量,要踏进这位老皇帝的心脏。老皇帝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紧张地竖起耳朵,试图分辨这脚步声的来源和意图。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愈发急促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他不知道来者是谁,是敌人来取他性命,还是有人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在这未知的恐惧与期待中,老皇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牢狱外,那道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父皇,孩儿来看你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得意,又似有愧疚。 老皇帝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这个最小的儿子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般。他仔细地打量着儿子,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儿子的灵魂,寻找曾经熟悉的影子。 此时的三皇子身着一身华服,那华服由上等的丝绸制成,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烁着细腻的光泽。金色的丝线绣出精美的图案,龙纹与祥云交织在一起,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他的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宝石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戴着一顶精致的玉冠,玉冠上的雕刻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皇室的荣耀。然而,此刻这一身华服却让老皇帝感到无比的讽刺。 老皇帝自嘲地笑道:“朕这一生虽没有什么大功绩,但自认看人很准,唯独是你,朕是真正看走眼了。朕实在没料到你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弑父夺位。” 三皇子微微低头,恭敬地道:“父皇,太傅说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就要革命,革命就要流血。前朝的贵族,今朝的地主老财,世家门阀,以及父皇身边的功臣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他们都要流血,而父皇你……自然是首当其冲了。”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食指颤抖地指着儿子:“你,你这个逆子。”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然而,一口气没上来,却是口喷一口鲜血,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随即,老皇帝却像看开了一样,笑道:“你真的以为陶方是真心帮你吗?他不过是想借助你的身份对朕施以报复,因为当年朕对他施以阉割之刑,令他怀恨在心。” 三皇子淡淡地看着这位迟暮的父亲,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父皇,你大错特错了。太傅的信心和理想不是你能明白的,也不是儿臣能明白的。而父皇你最大的错就是太傅明明是国家基石,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而你竟然为了个蛮族妖女,将太傅变成了阉人。父皇,你实在是咎由自取,万死也不能赎罪。别说太傅,天下哪个男人能饶得了你啊?” 说完,三皇子转身缓缓离开大牢。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挥手朝狱卒吩咐道:“送太上皇上路,记住让他走得轻松点,毕竟父子一场。” 那声音渐渐消散在牢狱之中,只留下一片死寂。老皇帝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牢狱的缝隙,望向那丝丝透下的月光。 月光如银,洒在他苍老的脸上,勾勒出他那满是沧桑的轮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悔恨,有无奈,也有一丝解脱。他看着那月光,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辉煌岁月,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时的意气风发,看到了自己统治下的江山社稷。 大笑三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绝望。笑声在牢狱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最后抗争。笑声停歇,他缓缓吟道:“半生荣耀掌乾坤,未想亲儿起逆心。算计难防悲末路,王权易主叹孤魂。往昔壮志成虚影,今日残躯入暮云。唯愿吾儿雄略展,江山稳固胜吾君。”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吐出。这首诗,是他对自己一生的总结,也是他对儿子的最后祝福。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而儿子的时代即将开始。他希望儿子能够吸取自己的教训,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让江山更加稳固。 吟罢,老皇帝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愤怒和悔恨,只有一种深深的宁静。他已经看透了生死,看透了权力的更迭。 “恭送大新皇帝上路!”随着老皇帝的随侍太监的一声长喝,大新王朝第八代帝王洪新帝离世,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金碧辉煌的洪新宫,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三皇子慵懒地躺在龙床上,那龙床雕龙刻凤,华丽非凡。他的手中随意地玩弄着两个水晶球,水晶球在他的指尖转动,不时发出嘎吱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新君心中的复杂思绪。 太监的脚步声缓缓接近,那脚步声轻而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恭敬。太监走到三皇子身前,恭敬地拜下身,声音尖细而谦卑:“陛下,太上皇走了。”三皇子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他轻声问道:“随侍太监王二虎也一起去了?”太监低头回应道:“是,陛下。” 三皇子故作气愤道:“本王人说很多次了,本王还未登基,国号未立,不可称本王陛下,记住了。” “奴才知错,请陛下治罪。” 三皇子轻叹了一声,那叹息中包含着诸多情绪,有解脱,有惆怅,也有一丝对过去的怀念。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去请太傅来宫里一趟吧,就说立儿想师傅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监领命而去,宫殿中又恢复了寂静。三皇子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水晶球上,眼神却渐渐飘远。他知道,自己如今登上了皇位,面临的将是无数的挑战和抉择。而在这个时候,他迫切地需要太傅的智慧和支持。他想起与太傅一起谋划的日子,那些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时刻。他相信,只有太傅才能帮助他稳固江山,实现自己的理想。 此刻,他躺在这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床上,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而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他期待着太傅的到来,仿佛只有太傅在身边,他才能找到那份坚定和信心 科学院内,气氛宁静而严肃。陶方正与两位老人围在一张阳江的地形图前,神色专注地谈论着。他们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沉稳而庄重,仿佛在谋划着关乎重大的事宜。 陶方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面容沉静,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他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用手指在地形图上比划着,与两位老人交流着彼此的见解。他们的讨论声虽不大,却充满了思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小步跑了进来。他的脚步轻盈而急促,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小厮来到陶方身边,微微俯身,凑到陶方耳边轻声道:“太傅,三皇子请您进宫。” 陶方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向两位老人示意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科学院中,两位老人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陶方的目光转向小厮,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仔细说说,三皇子可有什么口信?” 小厮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三皇子说,立儿想师傅了。” 听完小厮的话,陶方身躯一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以往,三皇子在他这个太傅面前,向来只会自称“小王”或“学生”,那是出于对师生名分和君臣之礼的尊重。然而,此次三皇子却称“立儿”,这一细微的变化,让陶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莫非?莫非他已经动手了?”陶方在心中暗自思忖。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思绪也如潮水般翻涌起来。他回想起与三皇子共同谋划的种种,那些充满野心与抱负的计划,那些在暗中涌动的暗流。如今,这个不同寻常的称呼,仿佛是一个信号,一个预示着重大变故的信号。 陶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分析各种可能性,思考着三皇子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是单纯的思念之情,还是别有深意?如果三皇子真的已经动手,那么接下来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应对。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刻,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命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对小厮说道:“准备一下,随我进宫。” 小厮领命而去,陶方则站在原地,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 第三章 师徒夜论破旧制, 朝堂恐起血雨风 陶方缓缓踏入洪新宫,宫殿内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每一步都带着一丝庄重与谨慎。 抬眼望去,三皇子王立早已遣退了所有下人,独自端坐在椅子上。他身着整洁的服饰,那华美的衣料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他的身姿挺拔,面容沉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陶方静静地看着三皇子,心中暗自揣测着这次召见的目的。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终于,他在适当的距离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礼道:“臣陶方,拜见陛下。” 王平急忙上前,双手稳稳地将陶方扶起,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敬重。“师傅,以后万不可行此大礼。”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在这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说完,王平恭敬地朝陶方行了个师生礼,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谦逊之态。“没有师傅,就没有立儿的今天。师傅对我的教诲与扶持,立儿永生难忘。”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陶方,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陶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陛下言重了。陛下天资聪颖,心怀大志,即便没有老臣,陛下也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王平微微摇头,道:“师傅莫要谦虚。若不是师傅悉心教导,为我指点迷津,我又怎能有今日之成就?师傅的智慧与谋略,是我前行路上的明灯。” 陶方轻叹一声,道:“立儿已经长大了,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如今陛下登上皇位,肩负着国家的重任,老臣相信陛下定能以英明之决策,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 王平沉默片刻,道:“师傅,我虽登上皇位,但心中却时常感到惶恐。这天下之大,事务之繁,我深感自己能力有限。我还需要师傅的辅佐,为我出谋划策。” 陶方微微动容,道:“陛下有此觉悟,实乃国家之幸。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王平点点头,道:“师傅,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该如何应对,才能稳固江山,实现我的理想?” 见陶方沉默不语,王立微微皱眉,道:“师傅是否在担心立儿会如父皇一般过河拆桥?” 陶方连忙躬身,语气坚定道:“臣断无此想。” 王立凝视着陶方,眼神中满是诚恳。“立儿可以对天发誓,只要太傅不负朕,朕绝不负太傅。这个天下,有一半也是太傅的。”说着,王立从一个黑色的盒子里取出一物。见到此物,陶方大惊失色,眼睛瞬间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立将物件塞到陶方手里,语气郑重道:“记得师傅曾经说过,没有任何人经得住权利的诱惑,屠龙少年终会变成恶龙。师傅若是不放心,这玉玺就由师傅代为保管,以免立儿行差踏错。” 陶方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玉玺通体晶莹,散发着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只见玉玺上面豁然呈现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那八个字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让陶方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感受着玉玺的重量。这不仅仅是一块玉石,更是整个国家的象征,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陶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既感动于王立的信任,又深知这玉玺的分量之重。 “陛下,这玉玺乃国之重器,臣万万不敢保管。”陶方试图将玉玺还给王立。 王立却摆摆手,道:“师傅,朕心意已决。只有将玉玺交给师傅,朕才能安心。朕相信师傅会用它来守护这个国家,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陶方猛然想到,王立既然已经拿到玉玺,那老皇帝岂不是已经……看到陶方吃惊的模样,王立微微点了点头。“师傅想得没错,洪新帝已于今夜自尽于狱中。” 这一刻,陶方思绪万千,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到了当年,当年洪新帝也是那般赏识自己。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怀着满腔的热血和抱负。他被任命为治水钦差,踏上了为百姓谋福祉的征程。 他带领着众人平世家,灭贪官,一心只为了让国家更加公正,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些日子,虽充满艰辛,却也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他的努力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连自己那未足一周岁的孩子也未能幸免。而他自己,也被施以残酷的刑罚,落得男人都做不了的地步。 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往,陶方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他曾对洪新帝充满了信任和忠诚,可最终却被背叛。如今,洪新帝自尽狱中,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惆怅。 他看着手中的玉玺,那象征着权力的宝物,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但他知道,他必须为了那些曾经的理想和信念,继续前行。 王立看着陶方震惊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叹。他知道陶方心中定是思绪翻涌,毕竟老皇帝的结局如此突然。 “师傅,朕知道此事让你心中难安。但父皇他……他已无回头之路。”王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亲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坚定。 陶方紧紧握着玉玺,手微微颤抖着。他抬头看着王立,眼中满是疑惑与痛苦。“陛下,您如此行事,可曾想过后果?老皇帝虽有过错,但他毕竟是您的父亲。” 王立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师傅,朕知道你对父皇旧情难忘。但他的所作所为,已让这个国家陷入危机。朕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有所行动。” 陶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陛下,您可曾想过,如此一来,您将背负弑父之名。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您?” 王立冷哼一声,“师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朕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 陶方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与老皇帝的过往。曾经,老皇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将他从默默无闻中提拔起来,委以重任。那时的陶方,对老皇帝充满了感激与忠诚,一心为他效力。他被任命为治水钦差,平世家,灭贪官,立下赫赫战功。那段日子,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找到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然而,命运却在瞬间急转直下。老皇帝为了一个蛮族妖女,竟对他施以阉割之刑,让他失去了做一个男人的权利。那一刻,陶方的世界崩塌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对老皇帝的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他恨老皇帝的无情,恨他的自私,恨他毁了自己的人生。 陶方紧紧攥着玉玺,心中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 他回想起自己用心教导王立的那些日子。从当初那个内向天真的三皇子,到如今登上皇位的新君,每一步都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他看着王立逐渐成长,心中也曾有过欣慰与自豪。 然而,此刻他却不禁自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仅仅为了心中的那份对老皇帝的仇恨呢?他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寻找答案。 或许在一开始,仇恨的确是他行动的一部分动力。老皇帝的残忍之举,让他的人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他渴望复仇,渴望看到老皇帝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王立,就成为了他实现这一目标的希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王立之间也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师生情谊。他看到了王立的潜力与抱负,看到了他对国家和百姓的关心。他开始真心希望王立能够成为一个好皇帝,能够为这个国家带来繁荣与安定。 王立拉着陶方在椅子上坐下后,满心期待地等着陶方的指点。陶方静静地看着王立,那目光中蕴含着深沉的思考与期许。语重心长地说道:“立儿是想做一位优秀的守臣之君,还是想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万民的代言人?” 陶方的话语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王立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那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明显让王立身体颤抖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太傅,朕……朕真的可以吗?” 陶方的眼神坚定而有力,他看着王立,郑重地说道:“立儿,师傅当初跟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也不仅仅是让你用来对付洪新帝的舆论筹码。朝廷不能再做一言堂,权利是洪水猛兽,不能握在手里,要将它关进笼子里。” 王立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做一个守臣之君,或许可以安稳地度过一生,但也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无闻。而做一个天下万民的代言人,意味着要挑战传统的权力格局,面临巨大的风险和压力。 陶方看着王立纠结的模样,继续说道:“立儿,你要明白,权力如果不受约束,只会带来腐败和灾难。只有将权力关进笼子里,让它为百姓服务,才能实现真正的长治久安。” 王立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师傅,我明白了。我要做一个为天下万民谋福祉的皇帝,我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美好。” 陶方欣慰地笑了,他知道王立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好,立儿。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师傅一定会全力支持你。我们一起努力,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在这洪新宫中,师徒二人的对话仿佛为这个新的时代注入了希望的力量。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挑战,但他们也坚信,只要他们携手共进,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放弃权利的又何止是皇帝,那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陶方有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革命是要流血的,是要拿人命来填的;你都要革人家的命了,人家岂能不拼命? 第四章 故人相见意阑珊 天涯自此各孤单 陶方坐在房间里,灯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他的手中,轻轻捧着那张帛锦,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思索。 这张帛锦的材质绿柔软,仿佛女子的肌肤一般细腻。陶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它,感受着那丝滑的触感。帛锦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泽,如同流动的春水,让人不禁心生爱怜。上面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余香,那香气淡雅而清幽,似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又似是女子身上的体香。这股香气萦绕在陶方的鼻间,让他的思绪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陶方仔细地打量着帛锦上的内容:后山,松林,候君。仅仅六个字,却如同一团迷雾,让他摸不着头脑。这是谁送来的呢?又有何目的呢?陶方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下人将帛锦交给陶方的时候,确实什么也没说。据下人回忆,他也不知道这帛锦是从哪里来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安静地躺在桌子上了,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秘帛锦吓了一跳,赶紧将它交给了陶方。 陶方再次凝视着帛锦,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些线索。帛锦的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那花纹细腻而复杂,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他翻来覆去地看着,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房间里,陶方捧着帛锦,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豁然开朗。 陶方的目光再次落在帛锦上,看着那自由散漫、不拘一格的字迹,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世上,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写出如此独特的字体呢?那洒脱的笔触,仿佛是她不羁性格的写照。 想到这里,陶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畅快,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记的人。 后山的那片松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陶方缓缓踏入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他记得三年前,这些松树还未成年,纤细的枝干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是一群稚嫩的孩子。而如今,它们竟比自己还高了些许,挺拔的身姿如同威武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土地。 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如同金色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陶方轻轻地漫步在松林间,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他的目光在松林间穿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故人来访,何不现身相见?”陶方的声音在松林间回荡。 “咯咯咯咯……”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松林中响起,带着几分肆意与张扬。只见一个妖艳的女子从树上轻轻落下,一袭红衣在风中微微飘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那身红衣由上等的丝绸制成,色泽鲜艳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衣袂飘飘间,仿佛有火焰在舞动,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魅力。女子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紧身的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她的长发如墨,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的面容娇艳欲滴,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一双眼睛中闪烁着狡黠与聪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陶方惨然道:“毒蜘蛛,半年未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可惜物是人非,毒蜘蛛还是那个毒蜘蛛,陶方已不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声音低沉而沙哑。 毒蜘蛛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她泪眼婆娑,一步上前,一把搂住陶方后背。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拥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方哥,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抽泣着说道,声音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打湿了陶方的衣衫。她紧紧地抱着陶方,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在这寂静的松林中,他们的身影紧紧相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片刻,陶方的手指轻柔地抚过毒蜘蛛的脸庞,缓缓拭干她眼角的泪花,轻声问道:“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见我了?” 毒蜘蛛咯咯笑道,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愫。“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良心吗?” 陶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想一个阉人做什么,难道让我用嘴输出吗?”说完,他竟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满是苦涩与无奈。 毒蜘蛛一脸娇怒,粉拳轻轻捶在陶方胸口。随即,她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你认真听我说,方哥,我要走了。” 陶方闻言,满脸惊色。“你也要走?这些年我的手足好友们死的死,走的走,现在连你也要走了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与哀伤。 毒蜘蛛的眼眶再次湿润,泪花闪烁。“当初与剑仙前辈的三年之约是保护你三年,如今苗疆四毒只剩下我一个了。明天我就要带着老二老三的骨灰回云南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松林中,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陶方与毒蜘蛛静静地站着,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的离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们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命运的车轮在不断地向前滚动,他们只能顺应着它的轨迹前行。 完,毒蜘蛛身形如燕,一个纵身跃出十步之距。她的红衣在风中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火焰之花。 陶方突然叫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舍:“不走行不行。” 听到此处,毒蜘蛛娇躯一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她缓缓回头,看向陶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走你养我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隐藏着深深的期待。 陶方背过身,陷入了思索。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艰难,又如何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呢?但他的内心深处又渴望着她能留下。思索片刻,他突然回头看着毒蜘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养你啊。”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 空气在这一刻定格,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啪嗒,一滴泪从毒蜘蛛脸庞掉落下来,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苦笑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说完,她娇躯一跃,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消失在林间。 陶方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失落与惆怅。他知道,她这一去,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松林中,微风依旧轻轻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陶方独自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陶方仰望天空,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那温暖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落寞。 回想起一直以来离开自己身边的朋友,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九剑仙,百里断肠,叶长天,杜帮主,唐小艳,杜青青,洪新帝,小阿九,那个蛮族九公主,还有自己那未满周岁的孩子,甚至连名字都还未来得及取,就已被命运的风暴席卷而去。 为了这圣庙宝藏,众人你争我夺,最终却落得这般结局。 陶方不禁感慨道:“沧海桑田,如果当年自己不入朝堂,而是在不周山平平凡凡地做一辈子小道士,过着宁静的生活,每日与清风为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第五章 夜商国策智者聚,利器交托落寞生 公元05年,大新元年,历史的车轮缓缓转动,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王莽在万众瞩目之下称帝,国号为“大新”,自此,史称建新帝。那是一个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时刻,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新朝建立的喜悦与兴奋之中。皇宫之中,金碧辉煌,王莽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他站在高高的宫殿台阶之上,俯瞰着下方的臣民,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宏伟蓝图。 公元08年,大新三年,王莽雄心勃勃地推行新政。他毅然决定将私有土地改为国有,这一举措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巨大的波澜。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担忧,有人期待。井田制的政令下达后,古老的土地制度被彻底打破,新的秩序开始建立。同时,王莽建立五军奢贷,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调控经济,稳定国家局势。军队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上,旌旗飘扬,铠甲闪耀着寒光。王莽亲自检阅着这支威武之师,心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信心。 但是天地无情,难从人愿,公元18年,大新13年,由江南世家门阀引导的叛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席卷全国。江南的世家大族们,不满王莽的新政,他们暗中勾结,策划着这场叛乱。三个月后,暴乱如野火般蔓延开来。城市中,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街道上,到处都是混乱的景象,破碎的物品散落一地。世家大族的私兵们身着精良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与朝廷的军队展开激烈的战斗。战火燃烧着每一个角落,整个国家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 刘秀的掘起就如天空一个惊雷,公元22年刘秀在南阳率六千南阳族人在春陵发动起义,仅仅三个月,接连攻下唐子乡,并顺利接管棘阳; 公元22年大新17年刘秀率2万起义军与王莽亲率的43万大军在天阳大平原决战;似乎是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双方激战之际,突然天象异变,陨石从天而降,击毙了王莽士兵一部分,剩下的士兵见状也惊恐万分,纷纷俯首伏地,不敢前进,害怕被陨石击中。 刘秀立即反攻,王莽大军惨败,撤往定秋山; 公元23年,定秋山,刘秀大军亡;没有人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年九月,刘秀走投无路,只身逃到阳江,投河自尽。 自此,历经五年之久的叛乱才算平息,史称反莽之乱。 公元24年大新19年暴乱彻底平息;同年十月,王莽下罪己诏,废出一切新政政令;王莽新政正式宣告破产。 公元30年即大新25年,建新帝王莽传位于太子,正式退位;同年,中央科学院和钦天监正式成立,科学院和钦天监无朝政参与权,非天子可不拜。 中央科学院 中央科学院内,气氛肃穆而凝重。几个老者身着素衣,恭敬地站在两边,微微垂首,不敢发出一言。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中间站着一个黑袍胖子,他的身形略显富态,却散发着一种华贵的气质。那身黑袍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胖子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开口道:“你们四位算得得上是当朝的智者,是寡人从数万臣工中精挑细选而出的精英,你们可明白自己的份量?” 四人闻言,连忙惶恐地说道:“臣等万死。”他们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敬畏。 黑袍胖子微微摇头,道:“寡人不要你们万死。这里有四张图纸,分别代表以后国家甚至是人类的走向,事关重大,你们各拿一份。” 四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图纸上的内容时,大惊失色。他们的眼睛瞬间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图纸上的东西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充满了神秘与奇幻。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陛下,这上面的东西当真?” 胖子的表情依旧平淡,缓缓说道:“有的已经证实,有的尚未证实,有的还在求证。寡人要你们四人根据图纸上的东西建立四个特殊部位,专司研究。至于经费,寡人会让人负责。” 四人一听,心中大喜。只要有经费,一切都好说。他们深知这项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顿了顿,胖子继续道:“不过,有任何人敢透露出去里面的秘密,灭二十族。” 四人一听,连忙跪下,齐声说道:“臣等谨记。”他们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敬畏。 胖子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寡人可许你们家人所有荣华富贵,但你们的研究要一直持续下去,子子孙孙,哪怕是有一天大新灭国了,也要将成果传下去,明白吗?” 四人的眼中有些动容,他们感受到了胖子的决心和期望。他们齐声回答道:“臣等明白。” 科学院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那四张神秘的图纸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故事。 钦天监 钦天监内,气氛沉静而神秘。王莽随意拉过一张椅子,直接坐下,那动作中带着一种随性与霸气。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衣老道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思索。 “国师是第多少代鬼谷子来着?”王莽开口问道,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一位黑衣老道眯着眼打坐,听到王莽的问话,缓缓回道:“是第三十五代,陛下。”他的声音苍老而悠远,仿佛来自远古的岁月。 王莽微微点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哦对,想起来了,国师跟寡人说过。国师今年应该三百岁了吧?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们这些鬼谷中人,相对于我们这些上天的棋子来说,你们也算是长生了。”王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一丝无奈。 老道缓缓睁开眼,那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陛下你着相了,我们又何尝不是受上天摆布的棋子而已呢?陛下难道如今还认为人可以和命运抗争吗?” 王莽不以为意地笑笑,“寡人从不信命,你是知道的。”他的眼神坚定,语气强硬。 老道轻叹一声,那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沧桑。“陛下的雄心壮志,贫道佩服。但命运之轮无情转动,又岂是人力所能抗衡?” 王莽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老道的话。随后,他微微一笑,从身旁拿出一只黑色的大木箱。那木箱古朴而厚重,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天机盘,国师定不陌生;另一样则是一块废铁,寡人希望这两样东西能由钦天监来保管。”王莽的声音严肃而郑重。 老道看着那黑色木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天机盘的神秘与强大,也明白那块铁的特殊之处。这两样东西,都蕴含着无尽的秘密和力量。 老道轻叹一声,还是无奈地接过盒子。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接过的是整个世界的命运。他将盒子扔在了角落,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充满了深意。 “陛下,这两样东西,责任重大。钦天监虽能保管,但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其力量。”老道的声音低沉而忧虑。 王莽微微点头,他明白老道的担忧。“国师放心,寡人自有分寸。这两样东西,关乎国家的命运,寡人也只是让钦天监代为保管而已,至于开启它们的另有其人。” 常安城的夜依然如美人的呼吸一般静。 第六章 钦天古室现奇绢,十六真言引众谈 大新246年,常安的钦天监内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国师李天罡静静地坐在中央,他身着一袭暗紫色的道袍,那道袍上用金丝绣着复杂而神秘的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他的头发花白且梳理得一丝不苟,脸庞被阴影遮住了一部分,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奥秘。 在他的身旁,站着七八位钦天监的在职人员。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淡蓝色官服,衣服上有着象征钦天监身份的特殊图案。有的是一位年轻人,面庞清秀,眼神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望与敬畏,他微微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体两侧;有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神情严肃,腰间挂着一串精致的钥匙,那或许是开启某些机密之处的关键;还有一位老者,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手上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屋内的摆设别具一格。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星象图、阴阳八卦图,色彩或鲜艳或暗沉。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罗盘,上面刻满了天干地支等各种符号,罗盘的指针在微弱地颤动,仿佛在感应着天地间的灵气。在角落里摆放着几尊古老的青铜雕塑,雕塑上布满了斑驳的绿锈,雕刻着的神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从案几上的香炉中飘出的,为整个屋子增添了一份宁静与肃穆。 李天罡轻咳了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使得原本有些嘈杂的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而又郑重地开口道:“各位可还记得两百年前张半仙为我大新朝所批的十六字真言?”台下众人听闻此言,脸上皆露出吃惊的神色。 这时,一位老者缓缓地站到了屋子的中央,他拱手的动作带着几分恭敬与谨慎,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国师,相传半仙批言乃是皇室最大机密;况且建新爷早已明言,我钦天监只测国运,永不参与朝政,这可是早就说好的。”李天罡微微点了点头,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看不出喜怒,只是声音中多了一丝冷意:“陈老,你对建新爷的忠心老夫很满意,不过你对老夫说话的态度,老夫很不满意。”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 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另一位老者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缓和气氛的笑意,声音温和地说道:“国师,陈老也是一番好意。”李天罡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听他说道:“近日罗盘显象,昨夜老夫特意为我大新卜了一卦,没想到是坤卦;张老,博学多才,你来解释一下这坤卦何解?”他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而被点到名的张老,额间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众人见状,纷纷焦急地催促道:“张老,这坤卦到底作何解释啊,你倒是说啊。” 张老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他沉吟了稍许,仿佛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然后硬着头皮,缓缓地开口说道:“这坤卦啊,卦符六个爻全都是阴爻,一个阳爻都没有。此卦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台下众人听完,依旧是一脸的迷茫,有人着急地嚷道:“哎呀,张老,您这说了半天,我们还是一头雾水啊!这到底是个啥意思嘛,您就别卖关子了。” 张老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眼神有些闪烁,过了一会儿,他这才缓缓说道:“这坤卦的意思……唉,它意味着无头领,众人各自为政,一片混乱,整个天下将会暗无天日,陷入大乱之局。”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惊慌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坤卦所显示的局势太过可怕了。”也有人质疑道:“张老,这卦象的解读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会不会是您解读有误呢?”张老无奈地摆摆手道:“此乃卦象所示,老夫也只是据实而言罢了。” 李天罡抬起手,微微向下压了压,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好了,都莫要再喧哗。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夫都已说了。此时已不再是单纯朝政之事,而是关乎我大新国运的关键时刻。若各位还是执意要置身事外,等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建新爷?” 众人听到这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片刻之后,他们仿佛下定了决心,齐声高呼道:“愿听国师差遣!”那声音响亮而整齐,在屋内回荡着,显示出众人的决心和对国师的敬畏。 一位年轻些的官员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师,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新国运鞠躬尽瘁。只是不知国师接下来有何安排?”另一位稍胖的官员也附和道:“是啊,国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众人都纷纷点头,目光热切地望着李天罡,等待着他的指示。 李天罡的衣袖轻轻一挥,如清风拂过。一小道童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那托盘由深色的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的光泽。托盘之中,安稳地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那木盒看上去年代久远,表面的黑漆有些斑驳,却依然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李天罡的动作极为小心,他微微弯下腰,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打开了木盒。盒盖开启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中散发出来。他从中取出一张金黄色的绢布,那绢布在灯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由阳光织就而成。 李天罡将绢布交给小道童,小道童双手接过,神情庄重而虔诚。他迈着小步,缓缓地将绢布交到张老手中。张老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当他展开绢布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国师,这是……”张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惊讶。 李天罡的表情淡然,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奥秘。他缓缓说道:“这就是两百年前张半仙受建新爷所托为我大新国运所批的十六字真言。” 绢布在众人手中依次传阅着,每一个人看到绢布上的内容时,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当绢布传到陈老手中时,陈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也是大惊失色。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口中默默念道:“蟾蜍食月,天外来客,圣人宝藏,启令仙兵。”陈老的眉头紧锁,满脸困惑,他急切地问道:“国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天罡只是轻轻摆摆手,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你们都看完了,老夫再给你们解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寂静的钦天监内回荡着。 待众人都仔细地将绢布上的内容看完后,李天罡那布满皱纹的双手,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般,轻柔地将绢布收入盒中。随后,他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小道童退下。小道童恭敬地行了个礼,迈着轻盈的步伐悄然离开。 李天罡那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老,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张老,说说你的想法。”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张老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就这样犹豫了半天。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牙,但喉咙里却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李天罡似乎看穿了张老的顾虑,他微微点了点头,鼓励道:“张老不妨直言。” 张老听到这话,抬起手清了清嗓子,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那小老儿就放肆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这蟾蜍食月,应该说的是五百年一现的异象。”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天罡的表情,“不过,不过这种异象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说话的过程中,张老时不时地看向李天罡,见对方双目紧闭,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放心地继续道:“这天外来客,应该是指一个神秘人从天而降来到我朝。圣人宝藏自是指当年建新爷留下的神秘宝藏。至于启令仙兵,这个,这个小老儿也不得其解了。” 听完张老的解答,众人仿佛醍醐灌顶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的人满脸吃惊,似乎被这其中的奥秘所震撼;有的人则是满脸敬仰,对张老的见解佩服不已。就连一向沉默寡言、很少发表意见的基老,也微微抬起头,向张老投去了佩服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一种认可,仿佛在说张老的分析确实精妙。 李天罡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他赞赏地说道:“张老果然博学。至于最后一句启令仙兵,其实也很简单。当年建新爷将天机令交给钦天监的时候曾说过,圣人宝藏,暗藏玄机,非常人能解。老夫猜想,老半仙的意思是开启宝藏的人就是这天外来客,而启令仙兵,怕是宝藏里的玄机所在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脸上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口中不住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交织成一片嘈杂。 李天罡静静地站在那里,待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大厅恢复了宁静,他才将目光再次聚焦在张老身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张老,缓缓地开口问道:“只是张老方才说蟾蜍食月乃五百年一现的天现异象,还说这种异象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知这里头有什么门道?” 张老被李天罡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他的嘴巴张了张,却只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这,这,这。”那模样仿佛是一只被卡住喉咙的老鸟。 李天罡看出了张老的顾虑,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张老不妨直言,建新爷早有言,钦天监的人除了天子,无人能定罪,老夫也不能。” 张老连忙摆摆手,惶恐地说道:“小老儿不敢。”他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文王经曰‘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其大昌。’姮娥遂讬身于月,是为蟾蜍。而蟾蜍食月,意为国家动荡,人皇易主。” 张老的话音刚落,大厅里顿时一阵骚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露出惊讶和担忧的神色。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天罡,听到张老的这番话,也不禁动容起来。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风云变幻和国家的命运多舛。 第七章 神秘山林寻旧迹,不周庙宇忆前尘 一座高大的山脉拔地而起,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盘踞在大地之上。山脉之上,树木郁郁葱葱,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那是一片古老而神秘的森林,每一棵树都仿佛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与历史的变迁。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如同金色的碎片散落在地面上。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枯枝,那些枯枝横七竖八地交错在一起,仿佛是大地的脉络。有些枯枝已经腐朽,轻轻一踩便会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则依然坚硬,上面布满了斑驳的苔藓,诉说着曾经的生机。 在枯枝之间,嫩绿的青草顽强地生长着。它们纤细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绿色的精灵在舞动。那鲜嫩的绿色与枯枝的暗褐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片山林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青草之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镶嵌在这片山林中的宝石。 山林间,蜘蛛网随处可见。那些蜘蛛网宛如精致的艺术品,细丝纵横交错,构成了一个个复杂而美丽的图案。有的蜘蛛网挂在树枝之间,随风轻轻摆动;有的则隐藏在草丛之中,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蜘蛛静静地趴在网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它们是这片山林中的小小猎手,守护着自己的领地。 微风拂过山林,带来了阵阵清新的气息。那微风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一片树叶、每一根青草。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演奏一首美妙的交响曲;青草随风舞动,仿佛是在为这首交响曲伴舞。 就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林间,几个道士打扮的武林人士悄然出现。他们头戴斗笠,那斗笠的边缘微微下垂,遮住了他们的面容。黑纱从斗笠的边缘垂下,如同神秘的面纱,将他们的脸完全掩盖起来,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他们身着朴素的道袍,那道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与山林融为一体。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踏得恰到好处。他们在山林间穿梭,仿佛是一群灵动的影子。他们身手不俗,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们轻轻一跃便轻松越过;遇到横在路中间的大树,他们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飞燕般轻盈地从树上掠过。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示出他们深厚的武功功底。 他们在山林间默默地行走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的眼神锐利而警觉,仿佛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们是这片山林中的过客,也是这片山林中的守护者。他们的身影在阳光和树影的交错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神秘人物,带着一种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气息。 “清风,明月,过了这个山头,不周山就在望了。”道长的声音在山林间悠悠回荡。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如同金色的碎片散落在地面上。山林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偶尔有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从枝头飞起。 清风皱着眉头,满脸抱怨地说道:“师傅,前面那个山头你就这样说了,会不会过了这个山头,还有两个山头啊?”脚下的枯枝被他踩得嘎吱作响,旁边的灌木丛中,一只野兔被惊得迅速逃窜。 老道眉头一皱,不满地斥责道:“年轻人总是这样沉不住气,此事事关重大,多跟你师兄学学,走了这么久,你看他吭声了吗?”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附和着道长的话。 清风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嘟囔着:“师兄倒是想说,他背上背着那么多东西,看,师兄的额头都满是汗珠了,那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哪还有力气开口。”此时,师兄背着沉重的行囊,微微弓着身子,每走一步都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老道突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戛然停下脚步,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犹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前面那根折断的树枝。他迅疾地伸出宽大的手掌,用力一挥,坚决地止住了两位小道继续前行的步伐。 清风满脸困惑,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不解,急切地嚷道:“师傅,怎么了?” 老道的面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死结,他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郑重其事地指着前面那根折断的树枝,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背着行李的小道也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上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用手拾起那断掉的树枝,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师傅,看来这群人也是江湖中人,轻功定是不俗。” 老道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无奈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满脸抱怨、神色焦躁的清风身上,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张嘴唠叨上几句,最终却只是无奈地苦叹了口气,神色疲惫地说道:“走吧,我们放慢脚程,慢慢跟上去,老道倒是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不周山,高耸入云,山顶有一座略显破败的庙。这座庙仿佛被岁月遗忘,孤独地矗立在这山巅之上。 走进庙里,便能看到两座神像威严地矗立在那里。神像的面容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原本鲜艳的色彩也已褪去,只留下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香炉里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那丝线相互交织,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香炉紧紧包裹。香炉中的香灰早已堆积如山,却没有新的香柱插入其中,显是许久没有香客来此虔诚祈祷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庙外是一块宽阔的空地,地面的石板缝隙中长满了杂草,在风中瑟瑟摇曳。空地四周皆是陡峭的悬崖,悬崖壁立千仞,犹如刀削斧砍一般。向下望去,悬崖下面是一片茂密的密林,树木高大而繁茂,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从山顶望去,那密林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险。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密林在低语,又像是在向这座孤寂的庙宇诉说着什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空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却无法驱散这庙宇的冷清和寂寥。 相传多年前,在这天地之间,曾爆发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两位大能者在此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共工,那身形如山岳般高大,浑身散发着汹涌澎湃的水之力量,他每一次挥手,都能掀起惊涛骇浪,水幕遮天蔽日。而祝融,周身环绕着熊熊烈焰,炽热的火光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滚滚热浪和耀眼的火光。 他们的战斗激烈至极,共工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法器,水浪如狂龙般扑向祝融。祝融毫不畏惧,以火焰之力迎击,水火碰撞,天地间一片混沌。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共工怒不可遏,竟一头撞向了不周山。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周山瞬间崩塌。这座曾经顶天立地的神山倒下,引发了天地巨变。天空出现巨大的裂缝,天河之水倾泻而下,大地陷入一片汪洋。 这一撞,断绝了仙人和人族的通道,使得两界分隔,再难相通。也正因如此,后来引发了巫妖量劫,这场浩劫让巫族遭受重创,实力十不存一。无数巫族勇士在这场灾难中陨落,巫族的辉煌不再,陷入了漫长的衰落。 后有一位神秘的大能,心怀悲悯,为了纪念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为了缅怀那些逝去的英灵,在这断崖之中建立了这座寺庙。他召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了两尊雕像。 陶方只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身处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之中。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那凌厉的风声如鬼哭狼嚎,漫天飞舞的黄沙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澎湃声,还有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熔岩飞溅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 他的内心被彷徨、害怕和迷茫紧紧缠绕,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他无法挣脱。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亮,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位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天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天使的声音空灵而悠远:“你想要了解人类的起源,生命的奥秘,生死的玄妙,那就只能走下去,那里会有你要的答案。”陶方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努力向前看去。远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熔岩之地,那炽热的熔岩如翻滚的巨龙,偶尔飞溅起火热的岩浆,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天边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之下,是波涛汹涌的江水,那江水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铺天盖地。只是那汹涌的洪水却一直在天际边翻滚,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根本落不下来,形成一幅诡异而震撼的画面。 天使神色庄重,目光中透着深邃与神秘,缓缓说道:“往后日子里,你的前世记忆会一点点慢慢消失,直到完全忘记。甚至不久的某一天,你会忘记自己是谁。直到你真正解开生命的起源,所有的记忆都会解封。” 陶方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与困惑,他急切地反驳道:“为何要让我的记忆封印,那样不是再一次的痛苦的人生经历,没有记忆的重生又有何意义?”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命运安排的不甘。 天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他轻启双唇,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必经的旅程。记忆的封印并非是对你的惩罚,而是一种考验,一种让你重新审视生命真谛的契机。你要知道,人生的意义并非仅仅在于记忆的延续,而是在每一次新的开始中去探索、去感悟、去成长。” 陶方瞪大了眼睛,情绪愈发激动:“可是,没有了记忆,我就像一个迷失的灵魂,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这样的重生,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天使的笑容依旧温和,他轻轻摇了摇头:“你现在无法理解,但这其中的深意,等到你顿悟的时候自然会明白的。即便我想保留你的记忆,你的识海也储存不了那么多东西,就像人类的电脑,容量总是有限的,除非程序有你所写。记忆的积累会成为沉重的负担,阻碍你对新事物的感知和理解。只有放下过去,你才能以全新的视角去体验生命,去发现那些被遗忘的真理。” 陶方沉默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天使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和鼓励:“不要害怕失去记忆,这是一次重生的机会,一次让你摆脱过去束缚,重新塑造自我的机遇。相信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你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说完,天使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直至消失不见,只留下陶方独自一人,站在这荒芜的世界中,如一只身在荒漠中的蜘蛛。 “不要走!”陶方大喝一声,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与绝望,猛地从地上坐起。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方才的慌乱。 待他定下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破旧的庙里。身下的蒲团干燥得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风吹日晒,粗糙的表面摩擦着他的肌肤。 他缓缓转过头,身后矗立着两座高大的雕塑。雕塑的面容已然模糊,岁月的侵蚀让它们失去了曾经的光彩。雕塑前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贡品,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着地面。那香炉里也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烟火的气息,仿佛已经被遗忘了许久,显然许久没有香客来过了。 “我是谁?这是哪里?”陶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努力地回忆着,告诉自己好像叫陶方。“我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呢?对了,大兄,我死了,去过大兄家里看了他们。”想到这里,陶方突然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刺着他的大脑。 死前的那些场景,父母那关切而又悲伤的面容,大兄那悲痛欲绝的眼神,本来历历在目的这些人和景,此刻却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珍贵的记忆如同一滴水落进大海,先是荡起千万道波纹,随后便消失不见了,无论他如何拼命回想,都再也无法抓住那些逐渐消逝的画面。 疼痛消失平静下来,陶方只记得自己叫陶方。他深知这里是神秘的不周山顶,而自己是这座庙里的道士,自幼便在这庙宇中生活。这座庙承载了他所有的成长记忆,虽然此刻他的脑海中仍有些许混沌,但对这座庙的熟悉感却从未改变。 第八章 道童忽现引疑惑,武斗未休林复宁 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脚步声悄然传来,这声音犹如细密的鼓点,瞬间让陶方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他连忙站起身,眼神中满是警惕,缓缓朝庙外走去。 庙外,只见两位农民打扮的粗狂汉子映入眼帘。他们身着青色麻布衣服,质朴而厚实。在他们身边,跟着十二个头戴斗笠、身着青衣长衫的青年,这些青年手持竹杖,恭敬地站在两位汉子身后,身姿挺拔如松。 陶方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敢问几位可是来上香的香客?” 其中一个汉子闻声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小仙师有理了,我等是久闻小仙师的名号,特来拜见。”陶方顿时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地莫名其秒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我是小仙师?” 那汉子微微颔首道:“小仙师又何必再隐瞒,小仙师的名号整个青州谁人不知?” 陶方暗自嘀咕:我成仙师了?我怎么不知道,怕是再不祭祭五脏庙,就真要成仙了。他清了清嗓子,拱手回礼道:“敢问诸位今昔是何年?是何朝代?” 方才说话的汉子一时顿住,刚要开口:“小仙师不知道现在……”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汉子打断,那汉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忙朝陶方陪笑道:“想来小仙师长于山中苦修,有道是山中只半日,世间已千年;现今是大新245年,当今天子正是洪新皇帝。” 陶方闻言一惊:“大新?” 陶方微微耸肩,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那几位的来意是?” 那汉子再次拱手,态度愈发恭敬,说道:“我家家主听闻仙师略通风水之术,想邀仙师去为庄内瞧瞧风水。还望仙师能出手相助,必有重谢。”那汉子说话极为诚恳,眼神中满是期待。 陶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动容。尤其是听到“重谢”那两个字,内心甚至有些心花怒放。他在心里想着,钱不钱的无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嘛。至于看不看得了风水,那也是先填饱肚子之后的事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汉子似乎很照顾陶方,特意让人挑了匹听话的小马让他骑着。陶方也不客气,翻身上马。众人浩浩荡荡地向山下走去。庙外四周皆是悬崖,只有这一条小路能通往山下。陶方骑在马上,看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心中感慨万千。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此刻,为了那未知的“重谢”,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决定跟着这些人去看看。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陶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两棵松树高大挺拔,犹如两位威武的卫士,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树尖的枝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树枝上,原本正在求偶的乌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欢快地鸣叫着。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时刻,随着与陶方有说有笑的汉子脸色突然冷下来,那乌鸦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瞬间抛弃配偶,扑腾着翅膀惊慌地飞向远处。 汉子的脸色布满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寒意。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炸开:“何方肖小?”说罢,他迅速拔出腰间的竹杖,毫不犹豫地掷向方才乌鸦飞走的地方。竹杖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瞬间,一阵气流碰撞之声响起,仿佛空气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所撕裂。紧接着,汉子双脚一蹬,地面微微一颤,再看时,人早已离开马背,如一道闪电般飞向林间。 留下的汉子迅速来到陶方身边,神色紧张,不敢远离寸地。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陶方看向林间,只能听到里面激烈的打斗声。那声音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汹涌澎湃,让人胆战心惊。而两名汉子带出来的十二名青衣人依然如林间的松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仿佛那林间的打斗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忠诚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陶方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汉子,轻声说道:“大叔。”那汉子忙拱手道:“仙师不必如此称呼,小老儿姓木,仙师叫我木老头即可。”陶方微微点头,又问道:“木老,真不用进去帮吗?”木老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仙师放心,此人武功在土老头之下,不消片刻土老儿就会取胜。”他的语气坚定,仿佛对同伴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然而,话刚说完,方才还一脸笑意的木老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只见两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道童迈着轻盈的步子朝他们走来。这两个道童身着朴素的道袍,头发束起,显得十分精神。他们的目光一直落在骑着小马的陶方身上,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敏捷,仿佛是在草地上飞舞的蝴蝶。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匆忙,也不显得拖沓。他们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纯真和好奇。 随着道童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只是他们看向陶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看到了满地的黄金一样。 年纪稍小的道童嬉笑地看着背着沉重行李的道童,眼神中满是调皮与狡黠。“师兄,怎么办?”他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在空气中回荡。 明月不紧不慢地放下行李,轻喘了口气,双手一摊,神色淡然。“凉拌。”随后,他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十二个青衣人,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十二个人交给你,那个老的我来对付。” 清风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师兄,你在开玩笑吗?他们可是十二个人,我就一个人,你确定让我去送人头吗?要不咱们十五投算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还是甩开袖子,手掌向前作了个高手姿势,强装出一副勇敢的模样。“你们十二个一起上吧。” 站在陶方身边的汉子微微示意点了点头,瞬间,十二道残影朝着清风杀去。那速度之快,仿佛闪电划过夜空。汉子也是双手紧握竹杖,紧紧盯着缓缓走来的明月,眼神中充满警惕。 “啊!”只听一声惨叫,清风小道童竟然在十二人手中一个回合也没走到,身体就倒飞出去。他手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苦笑道:“师兄,我要死了。” 原来跟明月对峙的木老此时竟差点一个跟头从马上栽下来。陶方忙道:“木老,你没事吧。”木老稳住身形,轻啐了一口道:“麻的,还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黑铁。”他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显然对清风的表现极为不满。 在树林深处,土老与老道士的激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土老手持青竹杖,身姿挺拔如松。他每一次挥动竹杖,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那青竹杖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上下翻飞,气势磅礴。土老的武功大开大合,充满了刚猛之力。他施展出十八路青竹杖法,每一杖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竹杖舞动间,带起一片片落叶,在空中飞舞。土老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对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 而对面的老道士则身着灰衣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老道士的武功路数阴柔巧妙,看似柔弱无力,实则暗藏杀机。他的拂尘轻轻一挥,便如灵蛇出洞,让人防不胜防。老道士擅长武当绵掌和梯云纵,绵掌施展时,看似轻柔无力,却能在不经意间化解敌人的强大攻势。梯云纵更是让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土老的青竹杖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老道士则以柔克刚,用拂尘巧妙地化解着每一次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时而高高跃起,时而快速闪避。树叶被他们的劲气所激,纷纷飘落,仿佛下起了一场叶雨。 一百回合过去了,两人依然不分胜负。土老的额头微微见汗,但眼神中的斗志却丝毫不减。他大喝一声,再次挥舞起青竹杖,向老道士攻去。老道士面色凝重,手中拂尘一抖,迎上了土老的攻击。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劲气所扭曲。 老道突然双腿一蹬,身体高高窜起离地六尺来高,趁着土老收招之际,整个身体向后飘移而去,立在树梢之上,眼睛扫向战场,其实就在方才清风呼救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拱手道:”长青帮好大的手笔,连十二长一青卫都出动了。“说完不再犹豫,一个闪身,提起地上的清风,朝明月喝道:”撤。“ 树林中,战斗的余波渐渐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良外,那只受到惊吓飞走的乌鸦,此时又小心翼翼地飞回到树枝上。它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看着地上被掌气震死的配偶的尸体。乌鸦发出几声悲鸣,那声音充满了哀伤和凄凉。它似乎在为失去的伴侣而哭泣,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感到悲痛。 乌鸦在尸体旁停留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告别。然后,它煽动翅膀,再次踏上了求偶之路。它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孤独而坚定。 第九章 风洋剑舞震青卫,河畔激战意未休 白水河静静地流淌在丽州境内,宛如一条灵动的玉带。河水波光粼粼,水草在水中摇曳生姿,仿佛是一群绿色的精灵在欢快地舞蹈。这里水草肥沃,那一片片翠绿的水草犹如厚实的地毯,铺满了河床。河水的颜色清澈透明,洁白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仿佛是由无数颗璀璨的宝石汇聚而成。 河宽百余丈,常有渔名在白水河的上游,独自划着小船。小船在河面上轻轻摇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熟练地操纵着船桨,每一次划动都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常有光专注地看着河面,期待着鱼儿的出现。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执着。 当他发现鱼儿的踪迹时,便迅速地撒下渔网。渔网在空中展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然后缓缓地落入水中。片刻之后,常有光用力拉起渔网,网中便满是活蹦乱跳的鱼儿。这些鱼儿鳞片闪烁,色彩斑斓,有的银光闪闪,有的金黄耀眼。常有光看着自己的收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将打来的鱼拿到集市上去卖。集市上热闹非凡,人们熙熙攘攘。常有光的鱼以其鲜美而闻名,很快就吸引了众多顾客。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挑选着自己心仪的鱼儿。常有光热情地招呼着顾客,熟练地称重、收钱。与在大不周山下打猎相比,在这里打鱼确实更为划算。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在山中追逐猎物,只需在这宁静的河面上辛勤劳作,就能获得丰厚的回报。白水河不仅给予了常有光生活的希望,也成为了丽州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太阳即将落下,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秋日的宁静。黄叶从枝头飘落,如同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轻盈地旋转着,缓缓落下,轻轻地洒落在陶方的白衫上。那一片片黄叶,犹如大自然的画笔,为陶方的衣衫增添了一抹淡雅的色彩。 木老举起右手,那只手布满岁月的痕迹,却依然坚定有力。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随着他的示意,众人立即停下脚步。十二长青卫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紊乱。他们仿佛是一个整体,听从着木老的指挥。他们的步伐停止得如此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展现出极高的训练有素。陶方看着他们,不禁咋舌。他被这十二长青卫的纪律性和执行力所震撼,心中暗自赞叹。在这宁静的黄昏中,他们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成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残阳如血,陶方目光顺着前方望去。河面之上,来往的渔船缓缓向岸边靠去,那破旧的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河边,一位穿着蓑衣的老者盘腿而坐。那蓑衣在风中微微摆动,如同岁月的披风。老者心无旁骛地垂钓,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背对众人,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而神秘。手中鱼杆沉稳有力,如同定海神针,稳稳地伫立在天地之间。 突然,鱼杆微微动了动。这一动,仿佛触动了整个世界的神经。老者缓缓站起身,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时间在他身上静止。他微微用力,鱼杆趁势而起,一道银光闪过,一条锦鲤脱水而出。那锦鲤在夕阳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是来自神话世界的精灵。老者紧紧抓住锦鲤,哈哈一笑,声音豪迈而爽朗:“终于来了。” 木老紧紧握住竹杖,竹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冷声道:“敢问尊驾是何方神圣?”声音如同寒冰,在空气中凝结成霜。风,静静地吹着,吹过老者的蓑衣,吹过木老的脸庞,吹过陶方的白衫。 老者微微而笑,那笑容中似有深意。“木春,土厚,十二长青卫,嘿嘿,杜帮主好大的手笔。” 木长大惊,目光紧紧盯着老者布满老茧的右手。那老茧粗糙厚实,从他虎口的茧子看得出至少有二十多年握剑的经历。木老沉声道:“阁下认得老夫?” 老者淡然自若,仿佛世间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长青帮四大长老的木春老夫岂能不识得,正所谓枯木逢春,寸草不生老夫早有耳闻。” 木老脸色阴沉如水,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尊驾意欲何为?” 老者不紧不慢地收起鱼杆,动作优雅而从容。他将那条锦鲤从鱼钩上摘下,轻轻抛入水中。那锦鲤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溅起微微水花。老者转头盯着马背上的陶方,眼神深邃而神秘。“木兄,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何必多问?” 木老心下大惊,他深知眼前之人绝非寻常之辈。“敢问阁下名号?” 老者缓缓吐出两个字:“风洋。” 木春土厚二人大惊失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警惕。“阁下就是铁剑风洋?”说话同时,木老举手示意,十二长青卫瞬间抽出竹杖。竹杖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他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生死之战。 风洋抚着白须,满意地点了点头。“十二长青卫吗,老夫正想领教领教。”风微微吹过,扬起他的衣角,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挺拔。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 十二长青卫残影忽现,身形如电,瞬间散开,布成一个奇特的阵法。他们手中竹杖舞动,气势如虹,可攻可守,密不透风。 风洋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稳而不可撼动。他手握铁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战斗开始,十二长青卫率先发动攻击。他们的竹杖如灵蛇般探出,从各个角度向风洋袭来。风洋面色冷峻,手中铁剑一抖,施展出八十一路流水剑法。剑如流水,快如闪电,一剑快过一剑。铁剑与竹杖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花四溅。 风洋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十二长青卫虽然配合默契,但在风洋的攻击下,也渐渐有些吃力。然而,他们凭借着阵法的优势,顽强地抵抗着。 木春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惊叹:“铁剑风洋果然名不虚传,流水剑法疾如风,快如电,招招直取要害。但你毕竟年老,体力上必然吃亏。”他紧紧地盯着战场,手中紧紧握着竹杖。 风洋与十二长青卫斗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闪烁,剑影与竹杖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影。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已经斗了百余回合。 风洋的剑法依旧凌厉,他的体力似乎并没有因为年龄而有所减弱。十二长青卫虽然顽强抵抗,但也渐渐露出疲态。 木春和土厚二人依旧守在陶方身边,他们生怕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敢有丝毫大意。 战场上,风洋突然大喝一声,剑法一变。他的剑势更加凶猛,如狂风暴雨般向十二长青卫袭来。十二长青卫急忙抵挡,但在风洋的强大攻势下,阵法渐渐出现了破绽。 风洋抓住机会,铁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激射而出。十二长青卫被震得连连后退,阵法瞬间被破。 轻风卷起一阵尘埃轻轻拂过,掩没了眼前美丽的风景线。 待尘埃落下,十三道身蚊显现在众人面前,十二长青卫中,有七人长衫留下破洞,却并无血迹;铁剑风洋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稍显疲态。 显然方才一战,风洋略占上风。 风洋叹道:“果然还是老了,十二长青卫果然名不虚传。” 木春翻身下马,盯着风洋,却丝毫不敢放松:“风兄还要继续吗?如果没事,我等就先告辞了。” 第十章 公子威猛震四方,陶方逢险现希望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河畔的宁静。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呼啸,瞬间让人心头一紧。木春顿感不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一掌拍向陶方的马背。 小红马受惊之下,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随后向后奔逃而去。就在小红马刚刚离开的瞬间,刷刷刷一轮箭羽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入陶方先前的位置。那些箭矢带着强大的力量,没入泥土半许,箭头深深地扎进大地之中,微微颤抖着。 与此同时,木春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跃起,迅速离开马背。饶是他反应迅速,但还是有一支箭矢如同狡猾的毒蛇,突破了他的防御,没入他的左肩。丝丝血渍缓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土厚大惊失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他身形轻掠,如一阵风般快速上去扶住木春。“木长老,你没事吧?”土厚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关切。 木春紧紧地抚着左肩,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看向树林后方窜出的黑影,咬牙怒骂道:“卑鄙。” 那些黑影在树林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他们的身影快速移动着,让人难以捉摸。木春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袭击陶方。 土厚扶着木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的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木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土厚问道。 木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说道:“这些人既然敢来,就必然有后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陶方。” 一道浑厚的声音如闷雷般从黑影中传出,在空气中震荡开来:“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耶稣来了也留不住,我说的。”这声音中充满了霸道与自信,仿佛是一位主宰生死的神祇在下达最后的判决。 说罢,黑影纷纷落地,如同黑夜中的飞天蝙蝠般,瞬间将众人围困在中间。这些黑影行动敏捷,悄无声息,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领头的是一位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胖子,他的身体肥胖,大肚子高高隆起,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气球。然而,如果你觉得他就是一个笨拙的胖子,那你一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木春盯着胖子,眼中满是震惊。“原来是叶家孙管家。”他的心中猛然一惊,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他转头看向在一旁打坐调息的铁剑风洋,眼神中充满了怀疑:“铁剑风洋是你们的人?”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叶府总管孙三。他的腰很大,肚子也很大,当然,那一对沙包大的拳头也很大。孙三背负双手,粗壮的双腿慢慢向前走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的样子极为滑稽,但却没有人敢轻视他。 “世人皆知,风洋向来只是收钱办事,正好我们叶府最近有一笔银子花不出去。”孙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随后,他的目光扫向有些狼狈的十二长青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铁剑风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能将杜帮主的十二长青卫逼迫到如此境地。” 说罢,他一挥手,十几个黑衣人缓缓向前,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围向了十二长青卫。黑衣人虽然脸上都蒙着黑巾,看不清面部,但却能感觉到他们无尽的杀意。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隐藏在阴影中的幽灵。他们的手中握着各种武器,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风洋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站起身来,手中铁剑微微一震,发出一声清鸣。“叶府,哼,好大的手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木春和土厚紧紧地守在陶方身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动手。”随着孙三口中两个字蹦出,仿佛是战斗的号角被吹响。黑衣人瞬间如黑色的旋风般扑向十二长青卫。他们的身影快如闪电,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十二长青卫并未慌乱,他们久经沙场,面对危险早已习以为常。领头的一人眼神坚定,看向扑来的敌人,像是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朝余下十一人道:“结阵。”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十二人迅速移动,竹杖舞动,瞬间结成一个奇特的阵法。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个整体。竹杖在他们手中如同一根根坚韧的长枪,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剑影闪烁,剑气纵横。他们的攻击凌厉而凶猛,试图一举冲破十二长青卫的防线。然而,十二长青卫的阵法坚如磐石,他们用竹杖巧妙地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每一次抵挡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黑衣人不断地变换着攻击方式,试图找到阵法的破绽。他们的剑法诡异多变,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攻击,时而如灵蛇出洞般巧妙偷袭。但十二长青卫始终保持着冷静,他们凭借着阵法的优势,顽强地抵抗着黑衣人的进攻。 竹杖与剑相交,火花四溅。战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一场激烈的交响曲。十二长青卫的阵法如同一个坚固的堡垒,无论黑衣人如何攻击,都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而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他们不断地寻找着机会,试图打破这个僵局。 孙三注视着场中的打斗,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拍了拍手道:“青竹御天阵果然玄妙。”说罢,他的身形一动,飞身而起。此时,那原本笨拙肥胖的身体却如成年兔子一般灵活,让人惊叹不已。他双拳成掌,朝木春胸口击出,拳头夹杂着呼呼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土厚冷哼一声,双足点地,如箭一般飞身而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右手出掌,迎向孙三。土厚的招式大开大合,掌力浑厚,每一次出掌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 双掌相击,空气如开水翻腾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强大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得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孙三的四肢灵活,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拳拳到肉,让人防不胜防。土厚则毫不畏惧,他以掌为盾,以力破巧,与孙三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土厚的掌法雄浑有力,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泰山压顶,让人难以抵挡。孙三则凭借着灵活的身体和快速的反应,巧妙地避开土厚的攻击,并趁机反击。他们的身影在空气中闪烁,如同两道闪电在互相追逐。 土厚大喝一声,再次提升自己的力量。他的掌法变得更加凶猛,仿佛要将孙三一举击败。孙三也不甘示弱,他的拳头更加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他们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力量所扭曲,让人感到窒息。然而,他们两人却依然平分秋色,短时间内竟谁也奈合不了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孙三突然大喝一声:“大公子,动手!”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震荡开来。听到孙三的大喝,土厚顿感不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此时木春身受重伤,定难招架。土厚想要逼退孙三抽身而出,然而孙三的拳头却如绵花糖一样将他死死粘住,让他无法脱身。 果然,孙三话音刚落,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如猛虎一般窜出。那身影快如闪电,瞬间从高空落下,一道枪风如狂风暴雨般袭向木春。木春大惊失色,他能感觉到对方借势而下的这一枪劲力比自己只强不弱。在这危急时刻,他只得施展身法,向右飘离。一声脆响,长枪落下,原本的位置出现一个大坑,泥沙飞漫,好不惊人。 木春抽出竹杖正要迎上,却见那身影却已经出现在陶方的马背上。那身影动作之快,让人咋舌。他的长枪顶在陶方的胸口,左手稳稳抓住马缰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与决绝。他盯着木春道:“你若敢动半步,我现在就结果了他。” 木春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紧紧地握住竹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只要他稍有动作,陶方就会有生命危险。土厚也心急如焚,他拼命地想要摆脱孙三的纠缠,但孙三却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般,紧紧地粘着他,让他无法脱身。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和陶方身上。那身影的主人是叶家大公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的主动权。 风洋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十二长青卫也停下了与黑衣人的战斗,他们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局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家大公子稳稳地坐在陶方的马背上,长枪依旧抵在陶方胸口,他眼神冷峻,面容紧绷,犹如一尊冷酷的战神,掌控着整个局面。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时刻警惕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木春紧握着竹杖,手臂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他受伤的左肩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他全然顾不上,只是死死地盯着叶家大公子,生怕他稍有动作就会危及陶方的性命。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不敢移动半步,内心不断盘算着如何解救陶方。 土厚与孙三僵持着,他的表情凝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右手微微弯曲,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却不敢发力,生怕引起叶家大公子的过激反应。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陶方,充满了担忧。 十二长青卫围成一圈,手中的竹杖半举着,他们面色紧张,目光在叶家大公子、木春和土厚之间来回移动。 大公子豪迈一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云霄,充满着自信与霸气。双腿一夹马腹,随着一声激昂的马嘶,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带着陶方没入树林深处。 场中的双方却依然对峙着,谁也不肯离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只听着耳边呼呼风声,那风声似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激烈与紧张。长枪虽然早已离开陶方的胸口,但那一瞬间的压迫感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心跳声。那心跳如急促的鼓点,显示着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直行到一片宽阔的平地,大公子才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豪迈之气。陶方也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下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惊慌之色。看着叶大公子的后背,虎背雄腰,身体高大,有一种大将的气势。陶方竟然看得有些失神,仿佛被眼前的身影所震撼。 “好汉,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陶方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乞求。 大公子没有回头,背对着陶方,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不是方外之人吗,怎能如此怕死?” 陶方微微一愣,随后苦笑着摊开双手道:“方外之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惜命,不是吗?” 大公子依旧背对着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有趣,你倒是实诚得很,不似那些虚伪的鸟人,想要的却不敢说,害怕的却不肯承认。”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却也透露出对陶方实诚的欣赏。 大公子转过头来,陶方这才看清这位大公子的面貌。只见他剑眉星目,大眼炯炯有神,如璀璨星辰般散发着坚毅的光芒。脸庞轮廓分明,犹如斧凿刀刻一般,充满着阳刚之气。鼻梁高挺,嘴唇紧抿,彰显出一种坚定的意志。一头黑发随意束起,更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大将之风,仿佛能指挥千军万马,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大公子道:“我不想了解杜家为什么要找你,我很喜欢你的性子,坦白说,我也是奉命来带走你的,如果带不走你,就要杀了你。”大公子说得很直白,一脸诚恳,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 陶方道:“看得出,你是一个不屑说谎的人,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大公子苦笑,眼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光,那种光,很难得。仿佛是在黑暗中闪烁的星辰,给人以希望和勇气。大公子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抓你,也不杀你。” 陶方道:“哦,莫非你要放了我?” 大公子点点头:“我觉得让你落在那些凡俗的鸟人手里实在是种侮辱,我确实要放了你,不过有个条件。” 陶方忙道:“什么条件?” 第十一章 侠影相逢义结拜,前路未知入江州 陶方急切问道:“什么条件。” 叶大公子却并未言语,而是拉着陶方行至一棵桃树下。只见他右手成掌,内力鼓荡,三枝桃枝竟被其以深厚内力吸入掌中。随后,他挥掌而出,那三枝桃枝整整齐齐插入空地。 陶方满心疑惑地望着大公子,却见他取出酒壶,摆于桃枝之前。接着,叶大公子拉着陶方一同朝天拜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你我二人趣味相投,愿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其言语之间,顿显一股英雄豪迈之气。言罢,他严肃地看向陶方。 陶方心中亦是犹豫,他本就十分欣赏这位大公子的性情,与如此光明磊落的英雄豪杰结拜,确是一桩好事。况且当下自己的小命本就握在人家手中,思及此处,他也不再犹豫,拜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陶方愿与大公子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说完,二人朝着桃枝连磕了三个响头。 结拜完毕,叶大公子站起身来,双手扶起陶方,说道:“陶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乃叶家大公子叶长天,今年二十有三。” “小弟今天二十有一,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陶方应道。 叶长天豪迈地大笑:“哈哈哈哈,好,二弟。” “大哥。”陶方喊道。 二人爽朗大笑,叶长天端起酒壶,咕噜咕噜狂饮几口,然后递给陶方:“来,二弟。” 陶方也是爽快地点了点头,接过酒壶,咕噜咕噜狂饮了几口。此时,微风拂过,桃花飘落,仿佛也在为这两位英雄豪杰的结拜而喝彩。他们的身影在桃花树下,显得格外伟岸。 酒过三巡,陶方这才猛然想到当前处境,忙问道:“对了,大哥方才说此次来的任务是要带走小弟,亦或是杀了小弟,不知道此话从何说起。” 叶长天微微沉吟,而后道:“二弟可知接你下山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陶方思索片刻,回道:“他们接我下山的时候只说去给他家主人看风水,其他的还真不清楚;不过从铁剑风洋的口中听闻,他们好像来自江州杜家。” 叶长天点头道:“没错,不过准确地说,他们来自江州第一大帮长青帮,而护送你下山的那两位,正是长青帮的两大长老,木春和土厚。” 陶方若有所思道:“哦,莫非长青帮的帮主姓杜?” 叶长天应道:“不错,长青帮帮主杜尚新在青州颇得人心,数万帮众遍布青浙二州;而且杜家还是三大世家之一。” 陶方恍然大悟:“三大世家之一?大哥姓叶,莫非你们叶家?” 叶长天哈哈一笑,点点头道:“二弟猜得不错,我们叶家也是三大世家之一。” 陶方又问:“那还有一家是?” 叶长天缓缓道:“蜀州,唐家。” 陶方猛然一惊:“唐家?蜀都唐门?” 叶长天疑惑地看着陶方:“二弟听说过唐门?” 陶方脑子一阵模糊,唐门这个名字好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就是想不起来。而且脑子里那个词竟然越来越模糊,最后变得异常陌生,甚至有些隐隐作痛。“我想不起来了,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二弟从小在不周山上长大,兴许是小时候听你师傅提过。” 陶方苦笑,摊开双手道:“我就没见过我师傅。” 叶长天听罢,身形如鹰隼般跃起,双掌齐出,雄浑内力汹涌而出。刹那间,漫天泥沙飞扬,瞬间淹没了方才他们结拜的地方。那扬起的沙尘如同一条黄龙,在空气中翻腾舞动。 陶方看向叶长天,眼中满是对他身手的羡慕不已。他心中暗自惊叹,大哥的武功如此高强,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突然,陶方道:“大哥可知长青帮带我下山有何目的?” 叶长天苦涩地笑道:“这一点大哥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叶家和杜家应该是同一目的,似乎二弟你和某个秘密有关。” 陶方心下悸动,他万万没想到叶长天对自己竟然如此坦白。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多年以后,回顾往事,陶方仍然不忘感叹:天下英雄,论大丈夫,唯叶长天一人。 “而且……”叶长天欲言又止。 陶方急切问道:“而且什么?” 叶长天神色凝重,缓缓道:“而且据我所知,除了我们两家,还有几股势力也是奔着二弟你来的。” 此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陶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竟引得如此多的势力竞相追逐。 双方依然对峙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土厚此时后背早已湿透,那汗水浸湿了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他的右臂也有些酸麻,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但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孙三,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孙三也好不了哪里去,汗珠从他胖胖的脸上不断滴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显然这场对峙也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然而,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精明与警惕,不敢有丝毫大意。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一声炮竹声起。那声音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开,瞬间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氛围。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朵五彩烟花在高空缓缓散开。那烟花绚丽多彩,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随着散去的烟雾痕迹,最终在空中留下一片树叶的形状,随后消散。 孙三总算松了口气,他抱拳笑道:“改日再来向土兄讨教。”不等对方回答,他一挥手:“撤。”随后,十几条残影在树林中几个闪现,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皆已遁去。 土厚看着孙三等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木春上前扶住瘫软在地的土厚,关切地问道:“老土,没事吧。”土厚摆摆手,故作轻松道:“死不了,孙三这胖子果然不简单。”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是凉了半截。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对战承受了多大压力,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像是想起什么,土厚猛地惊醒道:“他们为何撤了,难道陶方被他们带走了?”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人影正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不是陶方又是谁。土厚强撑着身体赶紧上前,心中暗道:“我的祖宗,你可终于回来了。”当然,那声音极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仙师你没事吧,那位大公子没有将你绑走?” 陶方摊开双手,无奈道:“如你们所见,他们把我放了。” 木春大惊:“他就这样把你放了?他图什么?” 陶方苦笑道:“我哪知道,兴许是图我身子吧。” 土厚本来就受了内伤,听到这话顿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木春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嗯,有道理,早就听说这位叶家大公子眼神不太好,果然传言非虚。” 原本压抑的氛围立即被这一番话打破,众人一阵大笑。 过了白水河,天空不时有鸽子飞来飞去,它们之中有白色有黑色还有黑白相间的。这些鸽子看似普通,然而,若你以为他们只是长青帮简单的信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令人胆寒的秘密。这些鸽子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监视着一切。它们连你半夜起来小解是什么颜色、说了多少梦话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回杜府。每一只鸽子都是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这片土地上的一举一动。 陶方轻抚着小红马的鬃毛,那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与一位老友交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解释道:“那位大公子自然不会白白放我走的,他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木春和土厚二人顿时一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他们太清楚这个江湖的险恶,任何一个条件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齐声道:“什么条件?” 陶方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他没说,只说让我别忘了欠他一个条件。” 第十二章 杜府风云人物聚,青青陶方趣事稠 大新247年,江州,杜府,晴。 阳光洒落在杜府的庭院中,为这座古老的府邸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书房内,摆放整齐的书架和书桌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墙上挂着的一幅白虎望星图,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画中跃出。那白虎的眼神凌厉,身姿矫健,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他身着华服,丝绸的质地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左手轻轻摇着折扇,扇面上绘着山水图案,笔触细腻,意境深远。这个中年人便是长青帮的军师,金不换。江湖传言,此人视财如命,一生精打细算,更有智多星的称号。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眯眯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此时,另一名中年人身着青衣,身材伟岸。他龙眉大眼,阴气逼人,背负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山峰。他便是长青帮帮主杜尚新。 金不换轻轻摇着折扇,笑眯眯道:“帮主,来尝尝今年的新茶,味道极为不错。”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感到格外舒适。 杜尚新缓缓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尽显帮主的风范。他端起茶来,轻轻品了一口。那茶水在他的口中流转,他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金不换笑眯眯地问道:“帮主觉得怎么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杜尚新的赞美。 杜尚星缓缓放下茶杯,微微皱起眉头。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比起往年的陈茶更为苦涩,入口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倒是能勉强入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 金不换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走到白虎望星图前,仔细地欣赏着这幅画。然后,他转过身来,对杜尚新说道:“此人脚步虚浮,步伐散漫,做事应该随心所欲,对皇权毫无敬重,全身无半点内力,无半点像出家修道之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杜尚星道:“看来先生很不看好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金不换笑而不语,左手依旧不紧不慢地扇动着他的折扇,那折扇开合之间似有缕缕清风流转。一声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陡然打破了二人的谈话:“爹,爹,你在吗?” 声音还在外院,杜尚星已是露出一脸无奈之色,微微摇了摇头。 “水伯伯,我爹在吗?” 只听院中传来另一中年人的声音:“小姐,老爷跟军师在谈事情呢,要不你等会儿。” 那少女却有些生气,娇嗔道:“金叔叔也在啊,好啊好啊,我去找他们。” 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女子走路的声音传来,那脚步声轻盈而急切,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奔跑。 “小姐,啊这……” 话未说完,门已被推开。 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门口,黑色秀发如缎子般光滑柔顺,扎着可爱的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的皮肤粉嫩白皙,犹如羊脂白玉,绿色裙子如荷叶般摇曳,端的是美丽动人。 看到杜尚星二人严肃的表情,她立即换了一副乖巧模样,柔声说道:“爹,金叔叔也在啊。” 杜尚星故作生气道:“青青,你都十六了,你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矜持端庄,将来谁敢要你?” 杜青青甩动着小辫子,嘟着小嘴不服气道:“没人要就不嫁人咯,女儿就陪着爹娘一辈子。”说完,双手上前紧紧搂着杜尚星的脖子,犹如一只撒娇的小猫。 杜尚新站起身来,无奈地叹气道:“哎,真是被你娘宠坏了。”他的眼神中虽有无奈,却也满含着宠溺之情。 杜府,外院,演武场。 阳光倾洒而下,给整个演武场披上一层金辉。 一群青衣少年手持长杖,身姿挺拔如松。他们的队形整齐划一,动作刚劲有力,口中同时喊着响亮的口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每一次呼喊都带着蓬勃的朝气和坚定的信念,在空气中回荡不息。 队伍前面,一位白衣青年负手而立,他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他的面庞犹如雕塑般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如寒潭。他全神贯注地指挥着众人,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的动作。偶尔看到一些动作不规范的少年,他便会迅速上前,亲自示范纠正动作。他的动作轻盈而准确,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他的双手修长而有力,轻轻一推一拉,便能让少年们领悟到动作的精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指令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 杜青青小跑着来到队伍前面,她的脚步轻快如燕,裙摆随风飘动。她那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俏皮和任性,打断了白衣青年的指挥:“大师哥,陪我耍剑去。” 白衣青年一脸冷峻,面无表情,只是平静地回道:“青青,别胡闹,我们在训练呢。” 杜青青气得跺脚,她那粉嫩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不满。 她正要发怒,却见外院躺椅上正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那道士二十来岁,模样清秀,神态悠然。他身着一袭青色道袍,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头上戴着一顶道冠,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他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双眼微闭,仿佛在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杜青青一脸不屑,皱着小巧的鼻子问道:“大师哥,那人是谁啊?” 白衣青年随便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是帮主命人找来看风水的道士。”杜青青撇了撇嘴,满脸怀疑地说:“看风水的道士?谁信呢,这么年轻,他懂风水吗?不会是个骗子吧?” 白衣青年微微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吧。” 说完,他继续指挥着下面的人练习着战阵:“手臂抬高一点,提起,保持阵型。”少年们听到指令,立刻调整动作,他们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臂高高抬起,长杖整齐地挥舞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整体,充满了力量和美感。演武场上,口号声再次响起,气势磅礴,让人感受到了杜府的威严和实力。 陶方此时悠闲地晒着太阳,眼睛微闭,好不惬意。他轻轻地摇晃着脑袋,正悠闲地哼着小曲,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带来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他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突然,一道黄鹂般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喂,小道士,听说你是来看风水的?” 陶方正惬意着呢,突然被人打断,心中极为恼怒。他睁开眼就要发飙,却见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绿色裙子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那少女的模样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黑色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扎成的小辫子俏皮可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犹如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她的嘴唇红润欲滴,如同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她身着绿色的裙子,那裙子的颜色如同春天的嫩叶,清新而自然。裙子的质地柔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一时间,陶方竟看得有些发呆。在自己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养眼的女人,而且是个少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 杜青青见陶方不说话,又见对方竟盯着自己看,顿时恼怒:“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陶方这才感觉到自己方才确实有些失态,缓缓道:“确实没见过,在下从小在山中长大,女人都是第一次见,何况是你这么漂亮的。” “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的?”杜青青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恼怒。 陶方依旧躺着,他现在感觉没有任何事比像现在一样躺着不动让人更舒服的了,哪怕眼前是个非常养眼的女人:“啊,这种话不能说吗?那要怎么说?” 杜青青一时语塞,只得冷哼一声。她的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这个小道士怎么如此无礼。 陶方瞥了她一眼,别说,这少女看着还真养眼。只可惜自己在庙里醒来之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见女人。 “那边还有张椅子,想晒太阳自己去搬。”陶方懒洋洋地指了指旁边。 杜青青怒道:“谁会这样躺着晒太阳,难看死了,跟王八一样。”说完就走开了。 不多时,外院中,树荫下,多了一个躺在椅子上闭着眼晒着太阳哼着小曲的人,而且是个女人。 杜青青躺在椅子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她的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晒太阳确实很舒服。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第十三章 百里如雪剑若霜,陶方学武生意外 百里断肠,杜尚星的亲传弟子,宛如一道神秘而冷峻的身影,悄然屹立于世间。他一身洁白如雪,那如雪的衣衫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雪花编织而成。每一丝纤维都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让人在望见他的瞬间,便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孤傲。 而他腰间的那把剑,则显得格外显眼。剑鞘古朴而精致,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剑柄处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把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百里断肠身份的象征,是他力量的源泉。 陶方从来没见他笑过,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笑。 在陶方的记忆中,百里断肠总是板着一张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冷漠。他的脸庞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无不彰显着他的坚毅与刚强。他的眼神犹如寒潭之水,冰冷而深邃,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孤独的剑客,行走在自己的剑道之路上。 每日的这个时候,百里断肠都会来这里练剑。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轻盈而敏捷。身法奇妙,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他的长发在风中乱舞,与那一身雪白相互映衬,更加独特。 那飞舞的长发,如同黑色的丝带,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他的剑法精妙绝伦,只见空中只能看到一人一剑的残影。 剑影闪烁,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虚空。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够斩断世间的一切。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在陶方看来是如此。 陶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百里断肠练剑,心中充满了敬佩与惊叹。 “喂,小道士,你又在偷看大师哥耍剑?”一身绿裙的杜青青突然出现在陶方身后。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把陶方吓了一跳。他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幽香,那气息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几乎要了他的老命,完全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臭丫头,没人告诉过你,突然站在别人背后会吓出病来的吗?”陶方撇嘴道,脸上满是不满之色。 杜青青格格笑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武乃武林大忌,会被人砍屎的。” 她的笑声如同春日的微风,轻盈而欢快。她那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陶方嘿嘿笑道:“在下只是好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挠了挠头,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此时,两人一起认真地看着风中舞剑的百里断肠。那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风中穿梭,剑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丫头,这冷面公子的武功高吗?”陶方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杜青青的回答。 杜青青怒容:“什么冷面人,那是我大师哥,人家有名子的,叫百里断肠。”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责怪陶方对她大师哥的不尊重。 随即继续道:“大师哥的武功当然高了,连木伯伯都打不过他,不过爹爹说大师哥的剑不能用来切磋,只能用来杀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显然对她大师哥的武功十分钦佩。 陶方奇道:“哦,为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杜青青一脸疑惑地看着陶方:“我哪里知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显然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突然,杜青青一脸坏笑地看着陶方:“小道士,你不会是想学剑吧?桀桀桀,看你那副贱样。”她的笑声中充满了调侃之意,让人忍俊不禁。 陶方一本正经的双手合一朝天作揖道:“罪过,罪过,一个女子居然说出如此污秽之语,我看你以后是真不打算嫁人了。” 说完,陶方心知坏了,慌忙逃开。他的身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地逃离现场。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屁股还是挨了杜青青一脚。那一脚力道不小,直接把陶方踢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杜青青看着陶方的狼狈模样,捂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回荡着。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动人。 杜青青环抱着双手,双腿笔直地立于地上,那姿态犹如一朵傲然绽放的花朵。她看着陶方,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与得意,道:“如果你真的想学剑,本姑娘也可以教你的。”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上一缕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煞是好看。那红晕让她原本就美丽动人的脸庞更加娇艳欲滴,仿佛一颗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陶方忙不迭地站起,手忙脚乱地拍拍屁股上的泥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激动,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炽热。“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青青微微扬起下巴,道:“不过听我爹说过普通人想要练剑,得先练气。有招无气,剑耍得再好,也只是花架子,临场对战,连普通地皮也打不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仿佛在讲述一个重要的道理。 “练气?”陶方紧紧地盯着杜青青,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怎么个练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杜青青有些好笑地看着陶方,仿佛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我们杜家有一门练气法门,我可以教给你;不过你如果真的想习武,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爹爹学。”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对自己的教学能力也不是很有信心。 陶方也知道杜青青说的在理,不过杜尚星作为长青帮帮主,跟自己非亲非故,自己去开口会显得很冒昧;况且如果被拒绝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想到这里,陶方咬牙道:“没事,你先教我试试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二人并肩走了一段距离,脚下的石板路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他们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空地,周围绿树环绕,静谧安宁。杜青青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开口道:“盘腿打坐,我教你口诀。”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一位严师。 陶方郑重地点了点头,依言盘膝而坐,双眼微闭。他的身姿挺拔,如同青松一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他的面容平静,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杜青青缓缓开口道:“这篇心法名为混元真气,你听好: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她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在空气中流淌。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不得不说,陶方对道家经文的领悟力确有几分。随着杜青青的口诀,他很快就进入一种神奇的状态。那种状态让人感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很奇妙,却说不上来。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口诀在他的耳边回荡,如同天籁之音。 耳边却听到杜青青继续念道:“吐气三寸纳至踵,绵绵密密闭如瓶,任凭气机荡脏腑,冲开毛孔人天通……”杜青青的声音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引导着陶方走向一个未知的境界。 见陶方没有发问,杜青青睁开美目朝陶方看去。只见陶方面容平静,仿佛沉浸在一种深深的冥想之中。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某种神秘的力量交流。杜青青心中暗自惊讶,喃喃道:“这家伙真的能领悟混元真气吗?嗯,可能跟他是道士有关吧。” 然而,就在这时,陶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将身前的草地染红一大片。那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触目惊心。 杜青青顿时吓得小脸变色,“喂,小道士,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担忧。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陶方,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陶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扑通一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无半点响应。 杜青青是真的吓到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拼命地跑向百里断肠练武的地方,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慌乱,那绿色的裙子随风飘动,仿佛一片飞舞的绿叶。 在这宁静的空地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原本的平静,让人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见到杜青青哭得梨花带雨,百里断肠着实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中,杜青青一直是个活泼俏皮、充满活力的少女,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杜青青这个样子,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让人心生怜惜。 “大师哥,快跟我去救人。”杜青青楚楚可怜地拉着百里断肠就跑。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百里断肠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百里断肠一脸懵逼:“救人,救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陶方出事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的陶方,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紧闭的双眼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再看了看草地上的血迹,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心中一紧。百里断肠盯着杜青青,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杜青青低下头,却什么也没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是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大师哥,你快看看他有没有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让人听了格外心疼。 百里断肠也不再追问,蹲下身搭上陶方的脉搏。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双眼微闭,感受着陶方微弱的脉搏跳动。皱眉道:“气息微弱,脉搏紊乱;好在发现得及时,暂无生命危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却也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杜青青哭泣道:“那怎么办,大师哥,你救救他。”她的泪水再次涌出,那无助的眼神让人动容。 百里断肠深沉地盯着杜青青,杜青青眼神躲闪。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先把他带到师傅那里去,现在只有师傅能救他了。”说着百里断肠抓起陶方放到背上就走。他的动作果断而迅速,没有丝毫的犹豫。 “大师哥,可是……”杜青青欲言又止,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担忧。 百里断肠回头盯着杜青青:“你觉得师傅的责骂重要还是这家伙的命重要,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扔下他,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让人无法反驳。 三人的背景消失在林间,只留下一片寂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那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第十四章 陶方奇体引谜团(被封印的松果穴) 卧房之中,摆设简单而素雅。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陶方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杜尚星看着梨花带雨的杜青青,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并没有苛责她,只是心疼地轻抚她的头,轻叹了口气:“你和百里先出去。” 杜青青微微抽泣着,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愧疚。她看了一眼陶方,然后默默地跟着百里断肠走出了卧房。 待到众人都出去了,杜尚星看向金不换。 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金不换缓缓走到床前,闭上眼,伸出手指轻轻搭上陶方的脉搏。他的额头微皱,仿佛在感受着陶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 杜尚星有些担忧地看着金不换,轻声问道:“先生,怎么样?” 金不换撤回把脉的手,微微沉吟片刻,说道:“有一股真气在丹田乱窜,储不住,化不去,奇哉怪哉。” 杜尚星眉头紧锁,思索着这股真气的来源:“先生可能看出这股真气来自何处?” 金不换微微摇头,说道:“他应该是修练了帮主的混元真气,不过他的丹田却储不了真气。” 杜尚星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疑惑:“混元真气?怎么会……” 突然,他想到杜青青回来时慌张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了。二人齐声道:“难道是青青?” 想到此处,杜尚星顿时大怒:“青青这丫头太胡闹了。” 金不换却是淡然道:“帮主先别急,依我看此事怪不了青青。在下刚才把脉,发现陶方的行气法门完全没问题,丹田,会阴、尾闾,经由夹脊、玉枕,最后到达百会穴。只是有一点让人不解,他的气海明明很强大,却无法储存真气。我看帮主还是尽早想办法将这道真气引出体外,不然……”金不换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杜尚星明白金不换的意思,他知道如果不及时将陶方体内的真气引出,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大声叫道:“来福,来福!”声音在卧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 一个下人忙小跑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帮主,有何吩咐。” 杜尚星吩咐道:“去马厩里把老马叫来。”下人心领神会,立刻转身离去。 卧房之中,气氛凝重。老马,这个平日里邋遢不堪的马夫,此刻却如同一座神秘的山峰,散发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 老马并不是一匹真正的马,他是杜府的马夫。常年住在马厩里的他,全身邋遢,蓬头垢面。那乱蓬蓬的头发如同杂草一般,肆意地生长着,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羁。他的衣服破旧不堪,沾满了污渍,让人难以分辨原本的颜色。常年与马为伴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马厩的味道,混合着泥土和干草的气息。 但他从不养马,只是喜欢跟马住在一起。 老马没有名字,当年杜尚星在路经大漠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脱水,身体干涸得跟木柴一般。那时候的他,仿佛是被沙漠抛弃的孤魂,在烈日的炙烤下,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杜尚星心生怜悯,将他带回杜府,悉心照料,最终救活了他。 老马留在杜府的原因也很简单,第一是报答杜尚星的救命之恩,第二则是杜府能管够他的酒。 对于老马来说,酒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辛辣的液体,仿佛能点燃他内心深处的火焰,让他在这尘世中找到一丝慰藉。 他虽然很邋遢,但杜尚星却极为尊重他。 此刻,杜尚星小心地搬了张椅子来,让老马坐下,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陶方。 老马露出老黄牙嘿嘿地笑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憨厚,仿佛一个孩子得到了心仪的礼物。他那满是污垢的右手,缓缓伸出,搭上陶方的脉搏。 只是刚一搭上去,老马就如触了电一般,右手快速地缩回。 他的脸上,往常那种邋遢的表情一扫而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仿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马夫,瞬间变成了一位高深莫测的武林高手。 杜尚星从未见过老马这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忙道:“老马,怎么样?” 老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陶方,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 片刻之后,老马将陶方扶起保持坐立,将手探入他的小腹,把复风次。 他的动作轻柔而准确,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感受着陶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 接着,他又将手掌放到陶方的后背。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最后,老马将食指背探到陶方的百会穴位置。顿时,他的脸色大变。那原本就凝重的表情,此刻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杜尚星也不敢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老马的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最后,老马将陶方轻轻放平躺到床上。他一改往日的颓废,认真地说道:“帮主,要救他不难,引出丹田的那道真气即可。不过……”说到这里,老马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杜尚星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救命的稻草。 “不过这股真气只能从外部引出。”老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 “从外部引出?”听到此处,金不换听到此处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仿佛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据在下所知,能将别人真气从体内引出的,怕是只有当年塞外的吸星大法。” 听到此处,杜尚星忙伸手止住金不换的话,朝老马拱手道:“还请老马出手相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和敬意。 老马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那叹气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犹豫,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救他可以,不过有一点帮主以后一定要谨记。”看到老马一脸认真,杜尚星忙问道:“何事,你说。” “帮主以后万不可再让此人修练内功了,否则此人必死无疑。”老马的声音严肃而坚定,仿佛在下达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杜尚星一脸不解:“还请前辈解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老马道:“此人的穴位与我们不一样,行任脉,过督脉,汇百会,最后出松果穴;可是此人……此人没有松果穴。”在场之人听到此处顿时大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仿佛听到了一个可怕的诅咒。 杜尚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陶方真的没有松果穴,那么他的身体结构必然与常人不同;那么老马那句修练内功就必死无疑就绝不是空穴来风了。 卧房之中,气氛紧张而凝重。老马站在床边,面容严肃。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呼吸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 老马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下,一股淡淡的内力从他的掌心散发出来。他的内力如同水波一般,缓缓荡漾开来,笼罩着整个卧房。 接着,老马将双手缓缓靠近陶方的身体。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当他的双手接触到陶方的身体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掌心传来。 陶方体内的那股化不掉的真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缓缓流动起来。那股真气如同一条奔腾的河流,在陶方的体内涌动着。随着老马的内力不断增强,那股真气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引导着那股真气缓缓流向自己的掌心。 那股真气在老马的内力引导下,逐渐离开了陶方的丹田。它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在空气中蜿蜒游动着。老马的掌心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吸收着那股真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真气越来越弱,最终完全被老马吸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缓缓收回双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吸星大法,来自塞外黑白双魔,是一种歹毒的武功,专吸他人内力为己用,江湖人闻名如见鬼,后双魔不知所踪。 卧房之中,气氛凝重而神秘。老马离去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转瞬即逝,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他走得很快,就如他到来的时候一样,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任何人跟他打招呼。他的离去,如同一片悄然飘落的树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杜尚星看着金不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金不换脸色淡然,拱手道:“帮主放心,老马之事在下要是泄露半个字,任凭帮主砍杀。”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在立下一个庄严的誓言。 杜尚星轻轻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先生说哪里话,先生我自是信得过的。”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充满了对金不换的信任。 金不换看了看尚未苏醒的陶方,突然道:“帮主,据老马所说,陶方没有松果穴,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 听到金不换此言,杜尚星也是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眼冒精光,异口同声道:“建新爷王莽?”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杜尚新兴奋道:“没错,据当年太医院的李老太医所记,当年建新爷王莽也是没有松果穴,无法修炼内功,还被太医署记录为皇室第一奇体。”他的声音激动而兴奋,仿佛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 想到此处,杜尚星道:“也就是说,陶方和建新爷可能师出同门,或者来自同一个地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猜测和期待,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 金不换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有传言说建新爷并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仙界,看来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如此说来,陶方也可能……”二人没再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