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上司很暧昧》 001 情人卸任 我越来越感觉我的这张脸,像这个春天的季节,明知道会凋零,明知道会褪色,我还是刻意将它雕饰的灿烂而繁华。 作为东华客服部副理,我算得上是一个高薪白领,但是这些也许都不是我如今可以过着优渥生活的资本,而真正能够让我光鲜动人的金主,是东华赫赫有名,风流却不滥情,花心却不多情的总裁所赐。 东华的总裁,藤浚源,三十三岁,是一个典型的学历和相貌,都炙手可热的男人。 当然,他出名的,除了商务上不凡的手腕,经济上不凡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他那一颗和女人有着接缠不清的八卦绯闻。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说他风流而不滥情,可以这么理解,说他风流,是因为他每隔一段世间就要换一个女人,说他不滥情,是因为他从来将自己的感情给予过任何一个女人。 说他花心却不多情,是因为他经历的女人无数,从我来到东华以来,已经连续换了三任,每一任世间最短的是三个月,他从来不把多余的儿女情长留给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持续世间最长的何菲儿,他也不曾给予多余的情分和特别照顾。 但是,藤浚源却是一个大方的男人,他的钱挣的豪迈,花的也爽气,藤浚源从来都不亏待那些把他的身体伺候的好,愉悦了他的情绪,融洽了生意场合的女人。 所以说,尽管花心并不是一个褒义词,风流也不是一个赞美的词语,但是这些形容放到藤浚源身上,总有着别样的解释,因为这个男人理性的惊人,他并不是一个笨蛋,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做出任何出格过分的事,至于那些妄图想攀上藤太太宝座的女人,他从来都不会客气,更不会心软。 所以,对于出卖色相一族的女人而言,如果想做花瓶,做一个比情妇似乎档次低了一点儿的短期情人,就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和未来,不要妄图期盼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的话,只会让你得不偿失,后悔莫及,这一点可以从曾经风头正盛的罗佩妮身上吸取教训。 经过了如此多的前辈们的经验积累,我知道我必须把我好自己的分寸,不然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丢身不成又丢脸。 老实说,我现在还是有点儿怀疑,藤浚源怎么挑选到我的,我还记得那初夜没有落红的痛楚,和他不满意而皱起的眉心,眼前,我们交往了已经两个月半,看起来,也许,是该物色新人的时候了,所以,此刻我的脑袋里盘算的是,藤浚源这笔分手费,会给多少,给什么! 是的,五年前,我相信爱情,但是那只是五年前。 而如今我更相信金钱,更相信这万恶之源。 这念头堕落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但是没有钱,我却没有办法生活,因为我现在需要一大笔钱。 为了钱出卖自己珍藏了二十八年的身体,并没有出卖我的灵魂,这一点我一直看的清楚,也从不后悔。 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打开邮箱,习惯性的看看有什么新邮件没有。 标题:小道消息,不信者可无视之。 我笑着打开,权当是早晨提神的调味剂,看到了内容后,不由苦笑了起来。 邮件里图文并茂的解释让我不得不相信一个可能发生的事实,宽敞明亮的旋转门前,藤浚源的身边,俨然多了一个明媚照人的女人,我想我的花瓶生涯可能要结束了。 这一点迟早都会到来,我并不失望什么,老实说经历了女人一辈子需要经历的事情之后,反而平静了,至少不用做一个老处/女。 “尹副理,有没有光荣退居花瓶宝座的喜悦,现在公司都传开了,总裁要换人了,你知道?” 因为一直对于花瓶宝座志在必得的经理潘茂云没有得到了总裁的宠幸,而对于我这个侥幸上了总裁大床的副手,时不时的明目张胆的打压,我不觉嗤笑一声。 “是呀,何止喜悦,简直是惊喜!” 我说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于潘茂云的回击,更是一句大实话。 ps:请看到这一章的亲们特别注意,此书是柳的旧文,保证更新,版权归属柳所有,绝非盗版! 002 人财两清的买卖 如果没有潘茂云的提醒,我想我还在发愁,这花瓶兼床伴的工作还要做多久,要知道一份没有明确期限的合同,并不是一份令人愉快的合同。 所以此刻这个小道消息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福音。 至于这条消息是不是可靠,我想很快就要揭晓了,据说,藤浚源会提前通知的。 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等消息了,但是心底里还是有许多思量的,这个金主,也许可能是我的生命中唯一的一个男人,说一点儿感触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怎么说呢,藤浚源这个男人虽然花心,却也对得起洁身自好四个字。 身材保养的相当得当,用一个好字似乎还不足以说明,记得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我好奇之余却是更多的不可思议,因为藤浚源健硕的身体,壁垒分明的胸肌,让我第一次对于书上的描述的男人完美的身材有了强烈的认同。 虽然他换的女人多,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大而化之,更不会将就。 这一点我体会颇深,每一次沐浴后他总会趴在我身上闻一闻,似乎干干净净了他才有兴致,更为可笑的是,藤浚源没有套子他是不会做的,哪怕是在浴室里兴致正浓,他也会把我抱到床上去,因为这个男人对于做――爱的时间和地点也是格外的挑剔。 我想这个男人是一个超级理智的男人,或者说他在**方面的自制力上极强的人。 他对于女人,总能分得清什么是欲,什么是情,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因为他对女人,尤其是我这种花瓶女人,压根儿就没有情,哪怕是怜惜! 但是,偏偏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微笑,他的清眸,他的举手投足,吸引了无数女人前赴后继。 我想这世上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随处都可以运用,放在藤浚源身上也是如此。 他越是无情,越激起无数女人的珍视他那难得一见的情谊,似乎他的一个微笑都显得格外奢侈,他若是公开表示对哪个女人有特别的意思,那可是更不得了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这邮件上看到的图文,无疑是一个惊澜巨石,如果真的如此,这个小道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变成了随处可见,随处可闻的大消息了。 和藤浚源分手,我应该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分手费吧。 但是,记得前次他说要送我一幢房子,而我现在需要的是钱,不知道我开口要钱,会不会惹得他不开心,不开心也罢,反正分手了,谁也不认识谁! 和藤浚源相处了两个多月,出席了不少生意上的洽谈,好歹也是一个及格的表现,所以每一次藤浚源都会多多少少的送我一些珠宝首饰,把这些都折算折算,应该可以有一笔不小的资金了吧。 一个换心手术至少要六十万,加上后面的护理和后遗症的观察,到最后没有一百万估计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这一次做花瓶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到等分手了才知道呢。 所以,此刻和那些看着我将要卸职花瓶身份,而有些幸灾乐祸的同仁相比,我比她们更急于和藤浚源分手再见。 苏航的手术费,用我的身体换来的,我认为是一笔比较划算的买卖。 只是对于骄傲的男人自尊而言,我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隐衷的。 电话响了起来,我顺手打开,赫然三个字:藤先生! 他已经三天没有要我暖床,看来他渐渐对我没有兴致了,这一点我自认把握的还好,我可不敢妄图长期得其恩宠,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种关系不宜持续太久,毕竟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人生里,不在计划之中的。 “喂,总裁有何吩咐?” 我的声音有着刻意的温柔与妩媚,刚一开始确实不太习惯,现在似乎已经能够游刃有余了,我想我是一个敬业的花瓶。 “晚上到香山路的别墅吧,我等你!” 简单的很,从来都是这样,我马上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 藤浚源那端挂了电话,就像他的身体一样,没兴致的时候,随时都会无情的抽身走人,这一点,我早已习惯。 003 上司vs金主 香山路的别墅,是s市有名的富人区,当然能够住在这里的女人,总有着不一样的名头。 因为这里的女人多半是有钱男人金屋藏的‘娇’,所以情妇,二奶,虽然没有比比皆是,但已经让自尊极强的女强人们不愿意把香闺落于此处,长此以往,香山路的地段已经披上了别样的颜色,在知情人的眼底里这是有钱男人的销金窟。 而我,无疑正是这其中的一员。 打车过来的,为了能够赶得及,我不得不小小的破费一下,俗语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现在表现的殷勤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藤浚源这个男人大方,不仅表现在金银首饰上的阔绰,连平时送的小物件,也是精致的很,如果遇到合适的买家,应该也可以换不少钱。 而这么着急赶过去,就是因为不小心被他发现我厨艺不错,便留下来吃了一餐,殊不知后来,但凡临幸之日,便要求我多准备他的份。 其实多煮点饭,多做两个菜,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我却因祸得福的从中捞到了好处,藤浚源居然因为这个,每个月给我多加了五万块的劳务费,想到这里,我不觉咧开了唇角。 原来我还是一个高级的大厨,这个价格不是一般的酒店能请的起的哦。 但是多了这五万块,对于我来说,无疑多了一层希望和信心,俗话说的好,有钱好办事,到时候总要给主刀的医生塞红包的,苏航的小生命,我不敢半点马虎。 所以此刻,为了五万块,我正在拎着超市里选好的新鲜食材向香山路赶近,当然,为了自己提出的要求能够顺利达成,我决定今晚要把自己的手艺发挥到极致,当然也要掌握这个男人的胃口才行。 藤浚源这个人并不挑食,但是一定要做到色香味俱全才可以,换言之,即使是最普通的土豆丝,若是缺了青红的点缀,若是过于油腻,若是淡而无味,他都会拒绝尝第二筷子,从另一个角度讲,他是挑嘴! 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渐渐了解这个人的品位,习惯,和性情,却仍旧是感觉捉摸不透,但是现在我已经放弃了继续琢磨下去的理由,如果早上的小道消息属实,我想我不久就要卸任,那个时候了解的再透彻也是徒劳。 为了能够得到最精确的消息,能够拿到更多的钱,我今晚不仅饭菜准备的齐全,而且连睡衣也挑了件极为性感的透视状,现在围着围裙把饭菜摆好的我,不理会自己的睡衣是不是春光泄露。 心底里,当我决定用自己的身体来挽救苏航时,我已经无所谓尊严与人格什么的大道理了。 一旦突破了这道心理防线,学会了做花瓶,时间久了,反而渐渐领会到了花瓶的要点和心得。 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尽管他们有时候有着聪明的头脑,可是看见身材妖娆的女人,总会有三秒钟的停滞时间,这是本性。 当然,我的金主藤浚源先生,也许这种本性不太容易泄露,但是从我那日穿了这衣服后,他似乎更爱抚我的身体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只是掩盖的更好了而已。 今晚,我得抓住更多的机会,来讨他的换心,获取更多的好处! 我没有解开围裙,怕弄脏了睡衣,不然他会让去换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人开门,我一点儿都不意外,但是为了表示被蒙恩宠的情妇该表现的模样,我还是站起来走到门口,一脸喜悦的看着这个似乎有些微熏的神色的男人。 藤浚源很帅,即使在他疲惫的时候,也不显得落魄,而更显得性感。 “总裁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刚把饭菜做好,快来尝尝吧!” 我的甜言蜜语的声音,呆着几分撒娇和炫耀的味道,让我自己越来越怀疑,我是不是本性里善于此道,只是今日才发现自己如此潜质呢? 挽着藤浚源的臂弯,我将一张雕刻的精致明艳的脸摆出了足够迷人妖娆的微笑。 “似乎比平日丰盛了不少?” 藤浚源的声音很好听,有着一股强大的磁力一般,非常性感,却不显得优柔。 这个男人的神经果然很敏感,他犀利的视线看着我的脸,落到了我围裙下我的睡衣上,猛然有一丝自觉,莫非他是以为我想要挽留他而使出这样的招数吧。 藤浚源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更不喜欢妄图期盼藤太太身份的女人,这一点我早有耳闻,所以要想和藤浚源分手简单的很,只要和他纠缠不清,只要想得到更多更多,他自然会放手,不,确切的说,会甩手,把我甩的远远的。 我现在希望在他把我甩开之前,得到更多的好处! 004 居然吻了 “总裁,尝尝这道‘御用熊掌’!” 我的声音甜的可以泌出汁来,一边娇媚的博取藤浚源的满意,一边有点儿奇怪他那微微迟疑的筷子,他今晚是有点儿疲惫,但是视线却有些迷离,似乎他慵懒的时候,总会这样子。 之所以叫他总裁,是因为我固然练就了一副应该有的本领,却发现那一声‘浚源’终究说不出口,而他似乎也不太喜欢女人过于亲昵的声呼,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喊我的名字,其余的时刻,我是一个没有标签的女人而已。 “手艺越来越好了!” 藤浚源尝了一口我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摸索出来的芋艿冰淇淋,其实是芋头做出来的,很有冰淇淋的样子,看起来凉丝丝的,但吃到嘴里,热度还是很高的。 他的赞美我并不需要,就像他时而迷恋我的身体时一样,他的赞叹只是一种本能,一种原始的欲求罢了,饭菜可以取悦于他的胃袋,身体可以取悦他的感官,仅此而已,我看得一清二楚。 “谢谢总裁夸奖!” 我甜甜的笑着,见他已经懒散的坐在了沙发上,便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残羹,其实做这么一大桌子,他吃的很少,我也吃的不多,到最后还会剩很多,很是浪费。 我本来是想放在冰箱里第二天早上吃的,但是因为这是藤浚源的地盘,藤浚源的管辖范围内,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是一个懂得奢侈和浪费的床伴,我不能表现出任何贤妻良母的好脾性出来,心底里,一直认为这是一场交易。 既然是交易,自然就要按照规则来进行,我不能有擅自改变规则,更不能破坏我应该有的花瓶形象。 一边默念着浪费,一边思量着这样的饭菜做给苏航,他一定吃的肚皮都要撑破了,想到这里,嘴角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的笑容在意识到可能有两道视线看过来时,忙收敛了起来。 转身对上藤浚源迷离中带着疑惑和探索的视线,锁在我的身上,不自觉的,有一种我为鱼肉的自嘲,他是我光明正大的金主,爱怎么看怎么看,爱怎么摸怎么摸,予求之间,全是他作主。 他多金,潇洒,性感,风流倜傥,但是却没有女人在他面前造次,而我既不图他的人,又不图他的家世,我要的只是他荷包里的钱。 因为要求的少,所以显得格外好打发,所以相处这么久以来,藤浚源并没有对我表示任何的不满,相反的,有时候他的奖励让我明白,我做的非常好,甚至让我怀疑,天生我就适合做花瓶。 “过来――” 藤浚源命令着我,我刚解下身上的围裙,春光在移动中若隐若现,对于这一点,我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娇羞,相反的,带着一种自然的性感和妩媚,靠了过去。 “总裁,您今天看起来有些累?” 我半个身子倚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任由他的一只大手缠住了我的腰! “是吗?” 藤浚源的眼底里一丝危险,问的口吻也显得性感而诱惑起来,大手搁着半透明的衣料,不客气的抚摸着我胸前的柔软,不疼,但是那力道总能刺激人类最原始的**。 “总裁――” 我微微娇喘,视线迷离,脸上红晕生了出来,有些心惊,往日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先看一会儿电视的,现在他好像马上就来了性致,半个身子要压过来了,邪魅薄凉的唇瓣贴在了我的下巴上,不客气的咬着。 藤浚源是**高手,这一点我从第一晚就知道,他在床上的功夫很棒,至少从我的感觉来说,是很棒。 此刻他细细的啃噬着我的颈项,害得我有些呻吟而无助,平日他总是要等我刷牙,沐浴完毕才要我的身体,现在怎么这个时候就有了欲念,难道是三天不食荤,饥渴难耐了? 一只大手托住了我的臀部,探入大腿内侧,另一只握住了我胸前的柔软肆意的挑/逗,我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情-色的袭击,感触到他今晚有些热情,我想不仅仅是睡衣的问题。 “总裁,人家还没有沐浴――啊――”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不自觉的做了做要起身沐浴的样子,却不料被他一把按在怀里,更加牢靠的落入他的怀中,睡衣下摆被掀了起来,上面的吊带已经岌岌可危的挂到一边,穿了比不穿还要性感的我,就这样躺在了他的怀里。 “偶尔放纵一下,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藤浚源笑着,可是眸子里却没有情谊,我迷离着眸子,却看得清楚。 “没意见,总裁说了算!” 我爱娇的贴了过去,火热的感触让我浑身也热了起来,脸上自然陀红一片,哪怕画了一层妆,依然无法掩饰这绯红。 藤浚源不说话,将我的下巴抬起,俯首,吻了我? 藤浚源几乎没有吻过我,但是他今天居然吻我了,而且是一个热吻,一个陌生而炽热的吻,**上已经迷乱,可是理智还在一边冷眼旁观,他是怎么了,今天有点儿怪,和那小道消息有关吗,和那美女有关吗? 005 卖力演戏 藤浚源的吻很有技巧性,他微微用力,大手抓腾了我,本能的轻唤一声,张开嘴巴。 趁虚而入的舌肆意的冲进了我的口腔,一个火热而缠绵的吻让我渐渐把持不住,身体里的**被勾/引了起来,为了表现我的热爱和满足,我抓紧了他的衬衣,将小舌送过去,任他品尝,任他逗弄。 “嗯-唔-” 我学着小猫儿舔鱼肉罐头的热情,回应着他的吻,舌尖敏捷而调皮的舔弄着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呼吸,他的火热,直到睁开眼,对上一双矛盾的眸子。 似乎火热难耐,又似乎不屑而隐忍,似乎沉浸其中,又似乎冷眼旁观。 糟糕,我刚才表现的太热情了,心底里一凉,忙收回自己正在回应的红唇,思衬他今晚的诡异,他会告诉我新的消息吗? “去沐浴,在床上等我――” 藤浚源起身,不留给我任何说不的余地,我忙起身,一边收拾了自己的被扯下一般的睡衣,一边在他面前大方的提上那被他扯下的内裤,而且还要表现出妖娆风流的本性,不理会身后的视线是火热还是冷漠,我故意身姿袅袅的走向了浴室。 这张脸,除了唇彩被他破坏,其他的地方还是格外完整的。 还好,藤浚源从来没有对我这胭脂红粉之后的样子感兴趣,不然清汤挂面的摆到他面前,我怕是没有这么自然的表现,可见一张面具,骗过了别人,也欺骗了自己。 我看着丰盈的胸被揉红了的挺立,不觉苦笑,原来没有爱,女人的身体也可以敏感,只要你真的放弃了道德的约束,真心想放纵,那些狗屁的结论将都不成立。 一边清洗,一边思量,待会儿是不是要狮子大开口的要一些钱,还是要一栋房子。 放了一层闻起来香甜的玫瑰沐浴露,轻轻的揉搓着身上的酸楚,白天在办公室坐了一天,肩膀还很酸呢。 虽然作为藤浚源的案头花瓶,我经常有权利迟到半天,可是如果不被宠幸的日子,我一般也会无聊的多在办公室里呆一阵子,面对那些既妒忌,又艳羡,酸甜苦辣的同事们,我总觉得,这东华的客服部,就是藤浚源的后宫佳丽备用团。 正洗的认真,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等我和你洗鸳鸯浴吗?” 藤浚源半裸着上身,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本能的转脸,又警觉显得过于做作,忙撒娇道: “总裁,你好坏,再等一会儿嘛!” 嗤――浴室的门再度被拉上,好险,刚才的脸上都被洗干净了,不知道被他看见没有,若是他知道我这妖娆精致的脸颊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清秀的脸蛋而已,不知道会不会鄙视自己的眼光。 忙冲洗了一番,然后快速的补了妆,将浴巾裹在身上,光着足一副剥了皮就可吃的热身状态,走向了那个有着柔软大床的卧室。 藤浚源眯着眼睛,看着我走了进来,他倚在了柔软的枕头上,闭目养神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总裁,我洗好了!” 我坐了下来,一只手柔弱无骨般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离,却不料他突然一个用力捉住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一甩,就扔到了床上,那连不太牢靠的一层皮(浴巾)也甩开了。 没有羞涩,这是职业,我告诉自己,劳动不分贵贱嘛,我笑着,用自己的花旦脸,将最明媚风情的笑容呈现。 “总裁,你好坏!” 藤浚源嘴唇一抹讥笑,然后不客气的在我胸前高挺的尖端用手指微微一弹,一个挑/逗十足的**动作,让我还是烫红了脸,我以为他会就势来吻我,要我,却不料他在已经要压到了我的时,突然起身,他要沐浴,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那个吻超出意外,其余的都是一如既往。 听着浴室内哗哗的流水声,我懒得思考了,迷迷糊糊的想入睡,待会儿又是一场疲劳战,男女情事,总是耗费精力的很,此刻明白,有些黯然,若不是特别的情况,是不是这身子一生都不会交与任何男人。 “你等的要睡着了?” 正在窥探,湿热的唇瓣毫不客气的来临,火热的事情开始了,来不及更多的思考,我必须回应。 “嗯-嗯――啊――” 既然是花瓶,叫-床的功力自然不能太差,若是输了贤妻良母的黄脸婆,那可是显得不专业而无趣多了,我扭动着腰肢,将双腿像藤萝一样攀附在他没有半点赘肉的腰上,也许是他床上运动做的多,才会有这么锻炼得当的腰吧,我在心底里为自己的猜测而嗤笑着。 “看来你是迷上了我的身体?” 藤浚源笑起来很迷人,尤其是此时,性感到了极致,我得感谢我的好运,虽然是卖身,但也找到了不错的东家。 “那是,总裁的身材真是棒极了,尤其是――那方面,让人想不爱都难――” 我一边撒娇似的奉承着,即使知道他未必喜欢,我也要蹲在自己的圈圈里,全力以赴演好自己的角色,因为只有把自己的角色演好了,待会儿才能开个好价钱。 “既然这么满意,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了?” 藤浚源放开口中那跳动的红蕊,湿漉漉的粉嫩红的鲜艳,他的视线没有离开那里,却是问出的话,让我意识到,可能等待中的坦白就要开始了。 也许这个月末,就是我下堂的日子,过了这个月末,我就有一笔财产,到时候苏航的身体就可以挽救了。 “是啊,当然舍不得――” 我娇笑着,缠的更紧,演绎的更逼真,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挑/逗他,也许我也该珍惜这难得的欢愉,毕竟,我的生命里,并不准备再这样将自己的身体交付给更多的男人。 006 酬劳 了他成功征服女人的标志,但是我的心在哪里?我想他找不到。 “满意,总裁好棒哦,每一次都让人――难以忘怀!” 我极尽床伴职责的笑着,一点一点的想要抽身,好累,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巨大的车轮碾压了一遍似的,让我无力挣扎。 “既然如此难以忘怀,我们就多留点纪念――” 纪念,这个男人已经发出分手的提示了吧,可是我此时无暇估计何时分手,因为那嵌入身体的火热在提醒我,新一轮的缠绵马上就要到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连续两次索要的我,有点儿吃不消的想逃避。 “总裁,你刚才简直要了人家的命,你还要――我会承受不住的――” 我弓起身子,在他耳朵便低低的求情,说不上是调戏还是认真,我只是有点儿害怕他这样的榨取,到最后,我只怕会殚精力竭,死在这床上,那个人我可真丢不起。 “是吗?我们试一试就知道咯?” 藤浚源抓住我的小手,不由我来左右,已经俯首于我胸前高挺而肿胀的部位,纵情其中,激情的狂澜在我认命的接受下,以更为猛烈的方式表达了这个男人床上功夫了得。 权当这是最后的纪念吧,当第二次缠绵结束时,我已经乏的无力睁开眼睛,酸疼的身体让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这个男人真的是少不了女人来缓解**,只是三天没尝到腥,就这么要命了。 这是我睡前如此自嘲的想法,虽然藤浚源没有立刻离开这张床,但是我也没有自恋的想着小鸟依人可以博取他的关爱的地步,我习惯性的背对着他而眠,这样,身边没有威胁感的睡觉才舒服呀。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身畔也早已没有了藤浚源的影子。 我并不失落,也不失望,只是有点儿奇怪,怎么还没有通知我分手在即呢? 起身,啊?我被身下和胸口的酸痛提醒,昨晚的欢爱是多么‘同归于尽’的壮烈。 脸上微微的红,但是更快的抚平那激情带来的影响力,咦,桌子上有个便笺,我顺手拿来,看了看,嘴角留下一个满意的笑容: 做的不错,香山路公寓两日后过户于你! 无容置疑,这一次我赚大了,耶,苏航,妈妈一定会给你治好病的,我笑着,得意的亲吻了一下那便笺,仿佛那就是几百万的支票一样。 可是一抬眼,才发现两道犀利的视线,正在审视着我,不觉有点儿目瞪口呆: “呵,总裁,您还――没有走哇?” 正当我亲吻着那便笺而得意的微笑时,两道犀利的视线洞悉了我此时花瓶女兼拜金女的表情,而我短暂的心虚,自然不是因为他看到我如此爱财而不好意思。 ps:呵呵,喜欢本书的请收藏哦! 007 动机不纯 我的心虚是刚才好不做作虚伪的表情是不是被他看到了,因为他的视线里有着陌生的审视的光芒,似乎会看透我本来的面目一般。 所以我目瞪口呆之余,忙收拾起自己的错愕,继续以爱娇爱财爱男人的口吻问着他: “呵,总裁,您还――没有走哇?” “有样东西掉在这里!” 藤浚源收回了视线,笑的迷惑人心,那种风流而不轻浮的相貌,让我不得不佩服大帅哥长期积累的个人气质,实在是花心萝卜一族中的典范。 “哦――” 我尾音拉的很长,实在是有点儿怪异,这个时候我很不在状态,实在很难把包装精美的大帅哥和昨晚那个抵死缠绵的男人联想到一起,所以我的表情多多少少显得疏离而僵硬了一些。 “怎么样,这处房子还喜欢吗?我认为它很适合你!” 藤浚源笑着,一边弯身拿起桌子上的钥匙,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件很小巧的紫红色的绒布盒子,不用猜里面应该也是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 看样子,这东西不是送给我的,所以我很自觉得收回了视线,也许是准备给下一任女友,或者是昨日小道消息里的那个女人的礼物。 而我用这层公寓打发,自然是简单利索而又大方的让人没话说。 也许在他眼底里我很爱这个地方,也许他认为像我这样的女人就适合生活在这里,心底里不觉自嘲,看来是我演戏演滴太好了,但是脸上我可没有半点不屑一顾的意思。 “当然喜欢,这地方大小适中,价值不菲,装修完美,黄金地段,总裁,我就知道您不会亏待我。” 我不着寸缕的支撑着酸酸的身子从被窝里爬出来,注视到他落在我胸口的视线,马上娇媚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为了能够准时下堂,我不得不这么勇敢的表现出贪财又贪色的样子。 “怎么?想趁机勾/引我?” 藤浚源笑着,眼底里却没有任何感情,似乎点点滴滴的还有点儿怒火,和欲火交织的东西。 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东西,即使他如此冷漠的表情,他的身子在变化我还是感触到了,虽然我贴的很紧,他变化的也蛮快嘛,所以说他在生气自己被凭空撩拨的**了吧? 偷偷在心底里笑一个,脸上依旧是千娇百媚的神情,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这是我对着镜子练习了三晚上才找到的感觉。 “哪里有,人家只是喜欢这样靠着总裁嘛!” 一边在他耳边吹热气,一边不安分的在他脖子上用舌尖舔弄着,我等待着他推开我,鄙视我,甚至准备把我撇的远远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现在也是这样,我成功的看到了他的不满和不屑,可是我又看到了他的欲火和动作。 “喜欢?我再陪你一次?” 突然扳过我的身子背贴着他健硕的身躯,似乎不愿意让我看到了他眼底里强烈的火焰,一只大手毫不顾忌的捏住了我胸前的柔软,天哪,真是失策,昨晚留下的酸楚还没有消失,现在我可真是自讨苦吃,失策失策。 我的身体无助的扭动着,想躲开他的火热,后悔中的我有点儿顾左右而言他。 “总裁,这样子会不会耽误您下午的会议?” 意识到他渐渐升高的温度,我知道这是在劫难逃,心底里发虚的同时暗暗诅咒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不急,我们慢慢来,待会儿坐我的车。” 藤浚源一边在说话之余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似乎故意惩罚一般,疼的我叫唤了出来。 “哎呀,总裁,疼――” 我一边娇嗔一边想扳回局势,可惜在藤浚源面前,我的力气总显得那么小而可笑。 “我喜欢你为我留下的记号,宝贝,开始了!” 藤浚源沙哑着**的嗓音,在我刚听到他的话时,已经感触到男性的**在我来到双腿间,火热而茁壮,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一边忍不住呻吟回应,一边继续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顿。 只是接下来的热情让我狐疑,他这么用力的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所为何来? “啊,总裁,不――” 我故意躲闪着他的吻,在他抽开抽屉去拿避/孕/套的时候,我很想逃开。 “做得好,自然不会亏待你!” 藤浚源笑着压住了我的身体,似乎看出了我的逃跑的动机,他又开口用好处利诱我,是什么意思? 藤浚源此时的热情,让我感觉动机不纯! 008 挡箭牌(一) **初歇,我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瞄到了餍足而满意的男人的笑容,我恨不得踢两脚床板,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 疲惫让我恨不得想再睡一觉,但是藤浚源显然不给我小憩的机会。 “待会儿做我的车子回公司!” 藤浚源起身去了浴室,留给我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藤浚源并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是如此时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求,却是第一次见到。 不会是想把我扶正吧,还是打算长期合作下去,好像都不是,看来谜底只有待会儿才知道了。 我闭目养神,连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也懒得计较了,昨晚耗尽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又被自讨苦吃的给吃干抹净,尹依婷,你这一次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我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却是疲惫的睡着了。 等到意识到有人拍醒我的脸颊时,就看到了藤浚源那张带着邪魅的笑容而不以为意的挑起唇角的样子。 “快去沐浴,我等你!” 藤浚源完全是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下达命令的样子,这个男人花心和别的男人还有所不同,他很少有讨好床板的行为,即使有也不过是买些收拾之类的东西表示奖赏而已,所以说做他的床伴,本身就是一个不平等的位子,而且对于他而言,是彼此找乐子,快慰人生,根本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这样一个男人,真是天生是来享受的,至于爱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到他身上。 “就去,总裁,您等我啊!” 我说着,摇曳着自己自认为玲珑有致的身材向浴室走去,不得不感叹这副身材的用武之地,据说藤浚源对于搓衣板的女人,只会从鼻子里哼出气息,他对于女人身体的要求一向很高。 镜子中,我补上了妆,完全是一个身姿缭绕,妖媚风情的坏女人模样。 只是,这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斑点,让我不甚满意此时的形象,我洗完澡走出浴室,准备取出一套保守的衣服穿,却不料藤浚源已经起身来到了我的身边。 “这件很好,适合你的风情!” 藤浚源笑着,拿出了一件让人倒吸冷气的衣衫,虽然是春天,在公司里空调很大,我不可能穿着外套工作,可是如果穿着这么一件前低,低到如果明目张胆的每一个人都看到的话,那可真是平白被人吃了豆腐,而这衣衫后面露到了大半个脊背都任人抚摸的地步,如果遇到了公司里的花心男人,铁准儿被吃豆腐,藤浚源他怎么会让我穿这样一件性感暴露的衣服。 这衣服是当时为了表示我放的开,而故意买来一件摆在这里做显摆的,实在没有任何穿它的打算。 “总裁,现在天气好冷哦,难道您真的要人家美丽又冻人?” 我不依的撒娇嗔怪道,希望他能够改变初衷,但是以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通常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给别人作主的余地,所以我拒绝的语气也并不坚决。 看来今天运气真的是很糟糕,从刚才到现在,都被他吃的死死的,就好像他的玩偶一样,太无趣了,等他过两日把房子过户,若还不说分手的事情的话,我得想想办法啦! “放心,我办公室里的空调足够给你保暖,如果还嫌不够,我可以给你取暖,宝贝!” 藤浚源笑着,一边安抚我穿上衣服,一边不客气的蹂躏我刚刚涂抹完毕的红唇,而且肆无忌惮的含住我的舌尖,尽情厮磨! 但是我的大脑并没有因为他火热的亲吻而停滞运转,他这样子的热情有违常态,而且他话中的意思是,我要去总裁的办公室! “总裁――你又亲人家,是不是渐渐喜欢上我的身子了,带我去您的办公室?是不是希望工作的时候有我作陪?” 我笑的暧昧而火热,势必将自己演绎成比卡门还卡门,如果不卖力点儿,到时候他不放人,我哪里有自己的时间去陪苏航呢,苏航的病,我不想再拖,他的病一日不好,就如我的心病一日不好一样。 “真聪明,待会儿就知道,穿衣服!” 藤浚源笑着,不客气的在我胸前捏了一把,我也识时务的用勾魂的眼神朝他施加媚态,但是他显然不会这个时候再做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情,而是就势倚在了一边的梳妆台旁,看着我乖乖的把衣服穿上。 这衣服可真是省衣料,和藤浚源上床是一回事,如今穿这么暴露被更多的人吃豆腐,那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有些无意识的想把过低的衣领向上扯一扯,半个山峰都要露出来了,可真是过份,再一次诅咒自己,当初怎么买这样丢人现眼的衣服。 但是为了防止藤浚源看出破绽,我把外套裹的更紧,故作平静而疲惫的倚在副驾驶座说的真皮椅子上假寐。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我的唇彩,淡淡的,但是不容忽视,他做这么多意欲何为? 008 挡箭牌2 “下车了,宝贝!” 藤浚源很绅士的为我打开车门,然后很绅士的揽住我的腰,理直气壮的朝着东华大厦的大门走去,所到之处一片唏嘘和好奇,而我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只能露出千娇百媚的仪态,整个人水蛇般的缠在他身畔,一副风流而妖娆的花瓶兼床伴的行头,希望他满意后过两天和我说‘goodbye’,不然的话,真的会被女同事们杀人的眼光给谋杀了。 “看来你越来越懂得如何取悦我?” 藤浚源奖励我一个满意的微笑,我知道他这个微笑的背后的含意,极有可能会奖励我一颗价值不菲的宝贝。 人为财死,看来我尹依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也只能赴汤蹈火下去。 “谢谢总裁夸奖,总裁喜欢就好――” 就在电梯门要打开的时候,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嘴唇再次被掠获,不得不怀疑藤浚源是不是喜欢吻我了,短短一天,吻了我好几次呀,而且都是火热的吻。 “嗯~” 我一边承受他的吻一边因为他过于火热的占有的姿态而呻吟,看着他那别有意味的眼神,似乎有着鼓励的味道,我马上心领神会,一边用小舌回应,然后还放大了自己呻吟的音量,因为我看到了藤浚源深邃而乌黑的眸子里,有一个婷婷玉立的人影。 顷刻间豁然开朗,原来是拿我做挡箭牌呀,这个男人莫不是踢到了铁板了。 我的呻吟声,抵挡不了女人的哽咽声,当藤浚源放开我时,就看到了一个一脸秦香莲状况的小巧女人,乖乖女,苍白着精致漂亮的脸蛋,可是咬紧的唇瓣,似乎都要咬破了。 “咳,雅言,你怎么在这里?” 藤浚源挑眉而表示疑惑的神态真是拙劣到名目张胆的装无知的地步,看来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不是那个昨天小道消息里的漂亮女人,这个又是谁呀? “浚源哥,我给你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女人的眼泪绝对收放自如,居然能够流泪的同时还微笑,那种倔犟而坚强的面对现实的决心,让我感觉自己真的是该遭天打雷劈了。 我的有些不安的扭动立刻被藤浚源捕捉,还没有离开他更远,就被他拉的更紧。 他的脸上微笑是那么迷人,可是他的眼底里是冰冷一片。 “真是辛苦你了,刚好,依婷这两天身体虚的很,是该补一补!” 呵,藤浚源可真是缺德呀,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我明明想瞪他一眼,踢他一脚,可是在他的示意下,我只能表现出娇媚而开心的样子。 “总裁,您真坏,昨晚是您太猛烈了,人家当然承受不住!” 我一边演戏一边看着又要泫然欲泣的女人,只求她早点儿离开,藤浚源压根儿不是她能够品的那张茶,这种纯情小女人怎么会是藤浚源需要的呢! 所以说,当好女人爱上坏男人,那绝对不是那个男人的错。 明知道他坏你还爱,不是他无情,而是你犯贱! “呵,你这是来声讨我对你太好了?宝贝!” “讨厌了,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还动手动脚――” 呼,低胸的衣衫在扭动着露了出来,唉,我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和藤浚源进了办公室,想必这小丫头不会跟进去看春宫戏了吧,那可不好演。 “浚源哥――” 天哪,这样子了,她还跟进来,我真想当场晕厥,可惜藤浚源压根儿不给我晕厥的机会,下面也许更难办。 010 当众演戏 爱情里总有一味放错的药,叫盲目。 爱上一个人时,有人像傻瓜,有人像神经病,明知道会心痛到无法呼吸,还是不愿意放弃,我想此时的小丫头,脸上就表现了这样的神韵来。 心底里一阵哀叹,为什么那么多好男人不要,偏偏赖上了这个花心无情的藤浚源呢? 小绵羊似的雅言已经泪眼朦胧,我并没有大发慈悲的要敲醒她那顽固的脑壳,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做的好,藤浚源自然不会亏待我。 屋子里空调的温度不低,但是脱掉外套的我,由于穿着暴露,还是觉得有点儿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再次哀怨的鄙视自己一遍,这衣服明显的是让男人犯罪的行头,我当初怎么就偏偏选了它呢。 心底里如是抱怨,表面上我可不会扭扭捏捏,遇上小绵羊那哀怨而妒忌的视线,我立刻挺直了胸脯,哪怕真的要走光露肉,也不能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啊。 小绵羊的眼神明显的是骂人,淫荡?下流?不要脸? 她的哀怨越浓,我越是无情而火辣,这次恶人做定了。 “谢谢你给总裁带来的鸡汤,刚好我和总裁中午都没有吃午餐呢!” 从小绵羊喷火的视线下拿走了保温盒,弯身之际呼之欲出的**再次遭遇小绵羊喷火的鄙夷视线。 “浚源哥不会喜欢你的,你只是他暖床的工具而已,你不要以为有了一双大**就了不起,狐狸精,你和我姐姐比,差远了!” 小绵羊低低的挑衅加苛责,眼睛毒辣辣的越过我的暴露的胸脯,锁定在我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上来,这种女人,可怜之中,必有可恨之处。 “你说对了,我只是他的床伴而已,下一任可能就不是我了,但是绝对不会是你,小妹妹,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 我笑的甜蜜,眼神里故作风情万种,看着她气的要杀人的样子,我可是早有防备。 “你?浚源哥迟早会甩了你――” 雅言见想打我被我躲开,更是气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一边的藤浚源似乎压根儿没有看到我们的游戏一般,忙碌着自己的手中的工作,这个男人,他的眼底里,女人只是点缀,只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这个我知道,不需要你再三提醒,至少我和你的浚源哥床上很合得来,至于你,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啦!” 我笑着,风骚而招摇的走向了藤浚源的办公桌。 “亲爱的,来喝点儿鸡汤吧!” 不理会小绵羊杀人的视线,我知道她不会在藤浚源面前造次,便放心大胆的演戏。 “宝贝,你这是借花献佛!” 藤浚源一点儿也不客气,顺手一抓,我便落入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暧昧的姿势只怕是小绵羊再也承受不住。 “总裁人家喂你嘛!” 我一边观察着藤浚源邪魅而赞赏的微笑,一边看着小绵羊伤心欲绝到就要转身离开。 “浚源哥,这个女人是狐狸精,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姐姐?” 小绵羊居然又拿出杀手锏,她姐姐?藤浚源却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继续和我温存。 “雅言,你姐姐没有你这么小气!” 小绵羊的姐姐是谁我不感兴趣,我只希望赶紧玩成现在的任务。 “总裁,你这里弄脏了,我帮你擦擦――” 我伸长脖子,饱满的胸部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凑上红唇,在藤浚源干净的唇上舔了又舔,吸了又吸,缠绵火热的画面,立刻让小绵羊吃不消。 “你――浚源哥――呜呜――” 小绵羊夺门而出,而我以为演戏完毕,正要立刻藤浚源的禁锢,却不料他捧住了的脸颊吻的越来越深,让我几乎没有呼吸的余地。 “嗯~唔~” 适当的顺其自然是花瓶必须表现的戏码,我这样卖力的和他热吻,立刻遭到了藤浚源的遗弃。 “总裁,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把人家推下来。” 我贴在藤浚源身边,一副要勾/引他的样子,我知道他越是厌倦,离我们说再见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你很聪明,知道如何帮助我,我会通知秘书给你一款不错的首饰,这样够了吧!” 够,当然够,为了表现的贪心不足,我马上嗲声道: “人家要你刚才回公寓拿的那一款!” 是的,他刚才说的,遗漏了东西,我看的清楚,应该是一款价值不菲的钻戒。 果然,我的不知餍足遭来他的无情的厌弃和嫌恶。 “如果不想连那一款都拿不到,最好现在乖乖去工作。” 果然够狠,够无情,我一边装作不甘心,一边假笑道: “总裁不是把那东西,送给下一任情妇的吧?” 我的试探立刻遭来藤浚源的犀利的视线,他嘴角咧开一个邪魅的笑容,无情的回答道: “我想,三天后,我会告诉你的,出去!” 三天,耶,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看来我十足十的演出了一个狐假虎威,贪心不足,放荡不羁的坏女人,满分的演出,不到三个月被遗弃。 可是此刻的我很开心,因为对着一个危险的男人,总要用心演戏,实在是不好玩。 三天,我心底里庆祝着,可是表面上是惊慌而不甘心的穿着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011 过气花瓶 “刚从上面下来?” 我还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看到了潘茂云坐在了我的位子上,显然是守株待兔的架势,看到了摆在我桌子上的厚厚一叠的资料,不会是她分配给我的新任务吧? “可不是?总裁需要用我来做烟雾弹!” 我一边悠然自得的靠在了自己的桌子旁边,不愿意打开外套,里面的暴露衣服可不是这个时候展现春光的时候,另外一点,我并不想让一个妒忌我的女人五十步笑百步的嘲笑我。 “做了藤浚源的枕边人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中气十足,不像我这样的老女人,稍有不甚就被人取而代之了!” 潘茂云酸溜溜的说着,似乎还在生气那晚上她迟到了,我代替她布置晚会的事情,就是那个晚上,藤浚源取桃代李的选择了我,不然,也许选择的就是她了。 不得不说她运气不够好,也不得不说我运气太好。 老天爷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把藤浚源这个大财神推到了我面前,我只不过因地制宜的发挥了一下花瓶女人的手段而已,我也没有料到藤浚源这么不挑不捡的就选中了我。 “经理不必泄气,我已经收到了总裁的口头通知,再过两天,我就可以结束这桩交易,马上就要卸任成过期情人了。” 对于潘茂云,我没有毛哭耗子佳慈悲的表现出自己的愧疚,做我们这一行更喜欢公平竞争,机会不等人,怪只怪她在乎藤浚源,那天在家里化妆的时间太久而导致迟到了。 “哼,别来说这些好听的了,总裁的下一任是谁,你还不知道!” 潘茂云站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给面子的白了我一眼,我一怔,总裁的下一任是谁?是昨日小道消息里的绯闻女主角了? “庄雅琳,城南建筑界庄天鸿的大女儿,夜时空节目的主持人,有着好嗓子,好身段,好脸蛋,更重要的是,还有着好家世,哪里能轮到我!” 看来这潘茂云比我了解的还清楚,庄雅琳,应该就是今天这个雅言的姐姐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总裁这么着急踢我下床,是有更好的美女陪他暖床呀!” 我笑的不以为意,装作没有看到潘茂云这种无奈而气恼的眼神,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准备好好工作,以后没有了总裁的床伴这个身份,我就不能马马虎虎的过日子了。 “这个女人可不好惹,藤浚源和她,未必只是床伴的关系,我看联姻倒是十有八/九,这是终身床伴!” 潘茂云遗憾而愤懑的说着,我知道她生气,我抢了她的好差使,可是她现在过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哦,那可真是天下女人的福音,这一下不用再浪费那么多人力资源咯!” 我挑眉说着,看到手里一堆满满的客户资料,先是一愣,后是了然。 “所以,我不平衡,这个就是惩罚你这多天逍遥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 潘茂云摇臀离开,让我不得不摇头苦笑,这个小气的女人,真是和我杠上了呀。 一下午,穿着厚重的外套,热的要命,送资料的小蕾进了我办公室,不解的很,我只得借口感冒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还在忙着手头的资料,这么多客户,潘茂云公报私仇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不容易整理了资料,看看手机,总裁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吩咐,我便准备回家,多日没有见到苏航,一定很想我了! “你就是尹依婷小姐吧?” 甫一走出东华大厅的大门,就被一个高挑美女给拦住了去路,我有些不解,似乎又有些明了。 “怎么?小姐认识我,不幸的很,我一向孤陋寡闻,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身材够火辣,眼神够勾魂,五官够迷人,庄雅琳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她,只是,我们的心态太不相同。 她是看情敌的眼神,似乎要将我吃下去一般。 而我这个过气花瓶自然是好奇的心态,想看看藤浚源的新床伴是什么级别与品味。 我一向笑看人生,此时我仍旧是微笑的看着她,化妆品的掩盖下,我这个笑容在她眼底里显得骄傲而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但是,她怎知道,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冷眼看世界,而是笑看人生,即使我是过气的花瓶,又如何! “浚源,你怎么才下来?” 庄雅琳仗着比我高出半个脑袋的优势,视线越过我看着身后的藤浚源,娇声责怪,完全是不把我看在眼里,而我知道,下面可能又要演戏了,因为藤浚源的视线已经在询问我了:怎么会这么巧? 当然巧,又不是我去故意撞她的。 “总裁,今晚有佳人相伴,怪不得都不理会人家了?” 我转身,嗔怪而吃醋的口味,遭来了藤浚源的皱眉,果然是旧不如新,男人哪,就像是那玉米田里的猴子,可能从来都没有打算掰到自己想要的玉米,幸好,我的定位里,只愿意做一个被扔掉的玉米。 012 完美卸任 “浚源,我们今晚去哪里吃?” 庄雅琳拧身缠到了藤浚源身上,妖娆的身姿,自然不输于我,果然世间总有极品的女人,来满足藤浚源这种男人。 而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却志不在此。 “去蓉城的十里香如何?” 藤浚源的口气看似疑问,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看的出来他一点儿也不忌讳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被公开。 “总裁,你今晚不去人家那里了吗?” 我摆出着急而不甘心的表情,双眼盯着藤浚源,在他搂住了庄雅琳就要擦肩而过时,又一次提醒了我们主顾关系还没有结束的事实。 “明天,我会让秘书处理房子的问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 薄凉的唇瓣里有着太多的不耐烦,他的无情的视线里,我委屈而想抓住他不放的神色,更加明显。 这个男人,真是无情,好在和他上床的女人,没有几个愿意交出真心,不然那还不是碎了一地的女人心。 “总裁――你就这么不要我了,我们还不到三个月呢?” 继续可怜而不甘心的演戏,可惜我没有眼泪,只能更加贪心,顺手抓住他的外套,然后说出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 “够了,我会按照三个月的时间补偿你,不会亏待你的!” 呼,在庄雅琳挑衅而嚣张的视线下甩开了我的手,我‘委屈的’咬紧了唇瓣,心底里把这个臭男人诅咒了一遍。 “总裁,你好无情!” 我‘幽怨’的看着他,看着他嘴角一抹讥笑,似乎在嘲笑的我天真和幼稚一般。 “如果玩不起这样的游戏,最好不要玩,我想我在考虑要不要收回那套房子的所有权――” 真是够冷酷,真是够狠绝。 “哎呀,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总裁你们玩的开心。” 我一边表现谄媚和惊慌,一边表示狼狈和害怕,如果他们理解我逃跑的步伐过于轻快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终于结束了历时将近三个月的情妇生活,也可以单独陪伴苏航了。 “司机,去江浦路四百号!” 我对着车外那两个表情都无所谓的男女,再次送上了‘幽怨而落寞’的眼神,然后转脸,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刚才有镜头更迭的声音,好像有记着跟踪庄雅琳,嘿,这一次我们的关系撇清,相信藤浚源不会和我这样一个花瓶再有任何关系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格外的好。 “司机,到前面的童装专卖店停下!” 想到了好久没见苏航,嗯,应该给他添加新的行头了,再买两个玩具,呵呵,乐坏了小家伙。 这一次又亏了邓拓帮我的忙,想到这里,我准备再多买一份成年男性的礼物,可是不知道买什么好。 需要感谢邓拓的地方太多,买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对得起我的心意,又不让他有别样的想法呢。 还真是难,最后我放弃了给邓拓买礼物,而是提着两套孩子的新衣服,抱着一个奥特曼和一个维尼熊,准备去见将近三个月没有看望的苏航。 为了筹集足够的钱给他看病,这一次我也算是狠了心了。 我准备藤浚源房子一旦转到我名下就立刻出手,然后好好的给苏航看病,找最好的主刀手。 今天也算是完美的卸任了花瓶一只,神清气爽起来,回家要洗一个热乎乎的热水澡,还有这张脸,也要好好的呼吸新鲜空气了。 “苏航――” 刚到邓拓家门口,还没有按门铃,我便迫不及待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了。 “依婷?你出差回来了?” 邓拓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三个月没到就出现在他面前,为了防止邓拓不同意我的计划,我告诉他我去新加坡出差三个月,刚才在一家酒店把脸洗了洗,已经没有那一层脂粉,现在感觉又恢复成真我的样子,很舒服。 “嗯,老板心情不好,临时改变决定――” 我有些迟疑,突然想到了如果明天报纸上刊登了我和庄雅琳争夺情人的画面,那不是一切都穿帮了,不过事情已经玩成,不管邓拓怎么想怎么说,我不需要向他交待那么多,有了钱给苏航看病才最重要。 “妈妈,妈妈!” 苏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快速的把东西塞到了邓拓的手里,抱起苏航,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宝贝,想妈妈了没有?” 我一边打量着苏航是不是一切良好一边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想妈妈了,妈妈去哪里了?苏航找不到妈妈!” 我只得轻叹一声道: “妈妈接了很厉害的工作,呵呵,快来让妈妈看看,苏航最近都学习了什么!” 我抱着苏航走进了客厅,心底里却在想,如果他长大了知道我是卖身挣钱给他看病的,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013 又遇他(一) 事实上,藤浚源说到就做到的本事比他床上的功夫还令人信服,当我第二天来到公司时,秘书已经通知我那栋价值四百万的公寓的产权证上已经写上了我的名字。 呵,有了这笔钱,我就再也不怕任何资金上的困难了。 “真是难得,我还以为有人今天会绷着一张脸来上班呢?尹依婷,你这个女人,我觉得很难了解!” 潘茂云把一叠晨报砸到我面前时,我有点儿愕然,但是旋即了解了为什么她如此的不平衡,呵呵,原来是想等着看新人笑,旧人哭的戏码,我想不是潘茂云太天真,就是她脑袋是不是突然进水了。 对于藤浚源这种男人,好聚好散是最好的合作方式,他无心,女人于他如衣服,而我也无意,男人于我如粪土――当然,这粪土,特别针对这种有钱多金又不惜身的男人。 其实,有时候也有点儿理解,可能这个世界,爱情早已匮乏,很多人都玩着和爱情无关的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也许,藤浚源就是一个偏巧和我一样,不相信爱情的人吧。 “拍的不错,不过――好像还不够,怎么只拍了我半张脸呢?” 我有些自嘲而玩世不恭的味道嬉笑着,幸好是半张脸,不然若是被邓拓看到,这还真不好解释,希望他没有发现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我。 “啧啧,就说你标新立异,一点儿也没有遭遇下岗的落寞,甚至让人怀疑,你等着这一天,似乎很久了?” 潘茂云说她糊涂,偏偏聪明了起来,我只不过表现的没有那么在乎藤浚源而已,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 “自古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者比比皆是,当然,我也有可能又遇到了新的金主,所以,没有心情烦恼这些!” 我继续笑嘻嘻的说着,一脸的精致装扮,不愿意因为剧烈的笑容而挤掉了半点儿粉屑,所以我的笑含蓄而妩媚的多。 看着报纸上藤浚源那蓦然的脸,我有一种疑惑,这种男人,到底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呢?还是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爱情?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我应该考虑的范畴,看着桌子上的一叠资料,我不得不信服一句定论:官大一级压死人! 作为东华客服部的副理,我的收入还算不错,我很满足眼前的现状,若是说升职,我就死了这条心,潘茂云这个女人,好处拿尽,我要想捞到什么利益,那只有等待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日子了。 不过,看在四百万的份上,我心情好,任何人都看起来更加可爱起来,连报纸上的庄雅琳我都不由赞赏的多瞄了两眼,但愿,她能够成为藤浚源身边最久的床伴。 忙碌完了手里的任务,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的时间,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准备把房子交给房产中介,尽量让这四百万化成货真价实的人民币。 “您这是高档房,地段好,布局好,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是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很难找到合适的买家。” 中介一看我这房子,就不由的称赞了一番,但是他似乎有点儿迟疑的看着我: “您这房子是今天刚过户的?” 我点头,用眼神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那中介看了看我,似乎了解了我的身份和这房子的来由。 “如果想脱手,恐怕要交百分之二十的个税,这个您是不是舍得?” 本分之二十?好多啊!但是为了早日给苏航治好病,这中间的亏损,我何必还计较那么多呢。 “您先帮我看着,如果有合适的买主就通知我,我想只要价格合适,我是会忍痛出手的!” 我嫣然一笑,发挥着不浪费资源的本色,让中介脸上微微一红道: “您放心,有合适的买主,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有时候适当的牺牲色相,总能换来更多更快的好处,这是自然法则,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喜欢利用这个自然法则,我想我不愿意记得了。 关于更遥远的回忆,我常常懒得去追寻了。 014 又遇他(二) 但是,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容易,房子还没有出手,第二天医院打来了电话,说这个准备捐出心脏的小男孩,身体状况不如从前,极有可能短期内就会病发而导致苏航的手术需要提前进行。 这让本来胜券在握的我,不由着急了起来。 为了给予院方信心和说服力,我准备先交一些订金。 而三个月下来,藤浚源发给我的伙食费,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珠宝首饰,应该可以换一些钱了吧。 主意已定,我便趁着双休日有空,去了搜索了两天而被评为本市最公道最正规的琳琅当铺。 琳琅当铺在市中心,据说这里价格公道,而且行家颇为专业,曾经鉴定过很多国际上知名的钻石,翡翠,虽然我手里这些首饰不一定是最好的名品,但是藤浚源出手阔绰,送的自然也不是上不了台面的赝品。 “这串项链不错,如果再多一颗钻石,就价值不菲了,不过,目前的行情来看,至少也不低于二十万!” 鉴定师拿着放大镜一个一个鉴定,而我一边为这些首饰的昂贵而咋舌,一边庆幸幸亏有这些首饰,若不然,耽误了苏航的病,找不到如此合适的器官捐赠者,那才让我叫苦不迭。 “喏,我们是按照百分之四十的价格收货,如果小姐觉得不满意,可以到别处问一问,同行里面,我想您也打听过了,我们这里是最公道的了!” 鉴定师一边说着一边把汇总下来的价格打完折摆到了我面前,大小不下十件首饰,居然打完折后还值七十万,藤浚源果然是大方,幸亏当时我狠下了心,想到这里,我嘴角弯出一抹微笑。 还有耳朵上这双小的耳钉,呵,就不全部都当掉了,好歹留一份花瓶生涯的纪念。 “卢师父,您接了一旦大买卖呀?” 好听的声音,耳熟?咦,我转脸,是庄雅琳?好巧,她不是也来当东西吧? “庄小姐您来了?可不是嘛,这位小姐拿来的都是高档货,很少有一次接这么多货的时候!” 那鉴定师先是惊喜,然后也不忌讳的承认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些饰物,我偶尔只带一次两次,可都是全新的呢! 不过为了抓住任何可以给苏航看病的机会,这些首饰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是想问一问,上次我要的那个项链,是不是有人卖?” 庄雅琳也不客气,只是将视线在我脸上扫视了一下,似乎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哦,对,我今天不仅没有浓妆艳抹,连衣服都是清新朴素,典型的良家妇女模样,谁能会把我和那个花瓶女联想到一起呢,看来我的浓妆真的抹的很成功!虽然不能判若两人,但至少也是雾里看花花非花。 “巧的很,我刚收到的货里就有一款,庄小姐您看看!” 鉴定师把支票交给了我,我可以立刻去兑现了,我没有时间看那庄小姐要的项链是不是我刚刚卖掉的一款,而是准备第一时间把到手的钱取出来。 “浚源,你过来看看,我找到了――” 庄雅琳激动而兴奋的声音,呼唤着我刚刚卸任的金主的名字,可真是巧,躲都没有地方躲,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藤浚源正一副悠然而无所谓的姿态推门而入。 他的视线在看到我时,停滞了三秒钟,带着某种疑惑和回忆的神思,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而我,有点儿做贼心虚,还是本能的低下了头,希望他没有认出来是我。 015 巧合(一) 擦肩而过,相忘于人海,别说是为期三个月的花瓶床伴,浓妆艳抹后已经找不到当初的痕迹,更何况我现在的样子并不抢眼,连最基本的淡妆都没有考虑,而是急匆匆的出了门。 所以,我笃定,藤浚源纵然是火眼金睛也未必就会认出来是我。 再说了,他前日可是刚刚对着下了命令的:希望我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巧合,我没有必要心虚什么。 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的笑了,嘲笑自己的小心翼翼,即使藤浚源感觉被欺骗了,也不会找我来算帐的吧,本来这场交易既不需要真心,也不需要真意,更惶恐一张脸而已。 迈着轻松的步伐,我有些自信而快乐的打算着,如果这一笔钱可以支付苏航的手术费的话,那么香山路的公寓是不是不用那么着急出手了,老实说那个房子真的很舒服,不仅房型好,里面的装潢也是棒的没法子说。 这多亏了藤浚源的大方呀,想到这里我不由朝着那扇当铺的玻璃门望了一眼。 却不料这一望,让我后悔莫及。 藤浚源的视线穿过了玻璃门刚好与我的视线对上,他的眉应该是皱着的,而正在走下台阶的我险些因为这一眼而失重摔倒,一定是他疑惑不解的眼神让我有了某种不安和紧张,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我忙收起心神,好好走路,再回首,他已经和庄雅琳认真的挑选珠宝了,而我希望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心虚而已。 那么骄傲的男人,应该不会刻意来确认我的身份了吧! 更何况我们之间主顾关系已经结束。 想到这里我不由放心的笑了,赶紧去取钱,有了这笔钱我的胆子便也跟着大了起来,再也不用畏惧那昂贵的手术费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春天还没有那么多的暖意,便已经有了春雨的味道,我明明看到了雨丝,却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被洗礼到。 怎么回事?抬头一把伞正在上空,咦?我脸上有些惶恐。 “你要去哪里?” 邓拓似乎在从我的脸上寻找某种痕迹。 邓拓的语气比平时严厉,脸上也有了激动和不满。 “咦,邓拓,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 我眯起眼眸,故作猜测的样子,显得无辜而无害的看着他,而他却回望了远处的当铺,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去当铺,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当掉?为什么不让我帮忙,难道我不该为苏航做点儿什么吗?好歹我也是他的父亲,他的爸爸!” 邓拓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儿,似乎因为我隐瞒他苏航的病情是件极为罪过的事情一般。 “我知道,但是我们离婚了,邓拓,你应该明白,我们结婚,只是为了苏航而已!” 我奴起嘴,一脸邪恶的斜视着他,玩世不恭中,有点儿恶作剧的味道,对于他的认真,我实在头疼,为何八年了,他的执着还是这么认真,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是不可能回到他身边的吗? “所以你要和我划清界限,你不要拖累我,可是你却突然间消失三个月,把苏航交给我照顾,这三个月你去哪里了?那报纸上的女人,我不会看错。” 邓拓的语气显得气氛而妒忌,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变成这样的女人,他的失望远比当事人的我还要严重。 “你的眼光是没错,那是我,而且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我上了藤浚源的床,做了他的情人,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就是这样!” 我转身,不愿意再和他一张雨伞下呼吸。 “你,依婷,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邓拓拉住了我的手,痛心疾首到让我汗颜的地步。 “我变成怎样,我只是利用自己的人力资源多争取一点儿劳务费而已,更何况,我并不想这一辈子白白活过,做女人的滋味,我有权利享受!” 我笑着,显得无情而桀骜多了,我的眼睛是明亮的,我的心胸是坦荡的,我问心无愧。 除却道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016 巧合(二) 而我,更不会因为邓拓的爱而觉得亏欠他什么,从来都不能给予,所以他的爱,我无法接受。 “你,依婷,你还是为当初的痛苦而难受对不对?” 邓拓的语气突然的心疼和懊恼起来,似乎当初对不起我的人是他一样,我越发觉得好笑,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也让自尊廉价,让智商贬值。 “你错了,我早已忘记了从前的事情,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人对不起我,我很爱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很爱苏航,就是这么简单!放开!” 我语气近乎命令和无情,做出挣扎而疯狂的模样,如果他再扯着我,难保我不咬他一口。 邓拓的手停在半空中,而我却笑了: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世界里,只有把握了眼前的幸福,才能让将来避免不幸,我正在身体力行而已,拜拜!” 我笑着向斑马线走了过去,刚好绿灯,我正准备过去,却发现突然停在了斑马线右侧的车子里,藤浚源的视线,正落在我的脸上。 呀,惨了,这是我能够预知的第一信号,因为他的视线里有着一抹审视,那是猎人准备一探究竟时的前兆。 并不是忐忑不安,而是有些心神不宁,我一面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藤浚源犯不着因为某一任花瓶女友不够表里如一而大动干戈,第一他不一定认出来我,第二他应该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和已经说再见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我的担心纯属做贼心虚的后遗症。 一边摇头准备把潘茂云分配给我的任务早点儿完成,一边嘲笑自己是过渡高估自己。 整个周一都与平常没有任何差别,那么周六遇到的藤浚源估计除了那一眼的审视之外,应该早忘记了我这个过气女友是姓甚名谁了。 第二天如是,第三天更是,以至于第四天我已经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藤浚源早已不记得我是谁了。 就在我以为老天爷都格外给面子的让我平安无事时,一道‘圣旨’将我震住,我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这是藤浚源故意的。 “恭喜呀,居然荣升了总裁特别助理一职,这真是总裁历任女友中最不同寻常的一桩了。” 潘茂云染的乌黑一片的指甲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以为她是继续来找茬,却不料她在找茬的同时又给我一个惊天大新闻。 “经理,你开玩笑吧?” 我近乎不敢相信的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样子,不是惊喜,绝对是惊吓。 老天,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他不会是故意借机找我麻烦吧,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做了三个月的女友而已,确切的说是两个月二十天,现在这是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和我有往来,他都有庄雅琳这个名旦名花的一枝独秀了,应该对我没什么兴致,我能不能理解他极有可能要给我小鞋穿? ps:祝大家新年快乐!! 017 升职 “不会吧,这么夸张?只不过做了总裁特别助理而已,虽然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但是离藤太太的距离还是差的远呢!” 潘茂云不爽于我的惊讶表现,老天知道我是被她吓倒了。 “经理,您看我这是惊喜吗?我可不认为过气的花瓶被再次任免总裁助理是什么好事!” 我语气有些嫌恶的说着,在潘茂云面前我没有必要时刻表现出眼馋男人的嘴脸来。 “信不信随你,反正安秘书那边已经给我透了气,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能耐,能够勾起藤浚源的主意,真是低估了你啊!” 潘茂云不爽快的转身离开,妒忌的语气是那么正大光明,一旦识破了彼此出卖色相的本来面目,她在我面前便更是张扬而豪放起来。 “希望是一枚烟雾弹!” 我挫败的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不断的敲打着办公桌,这个藤浚源真的不好惹呢,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消遣我,唉。 不舍得就此失去这份高薪工作,藤浚源应该不会和我再续前缘,难不成小气的报复我? 听说,藤浚源一直对女人大方,犯不着报复我吧? 唉,一向看事情都乐观的我,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敢乐观了。 叩――叩―― 敲门声还没有停下来,安秘书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呃,果然来的够快,够突然,在我放弃了防备的时候来这么一招,难道这是藤浚源故意的伎俩吗? “恭喜你啊!” 安秘书笑着,显然已经料到我可能知道了她要恭喜的什么。 “呵,以后可以和安秘书并肩作战,还需要您的提拔和指导呀!” 我站了起来,只好表现出了应该有的开心和低俗,安秘书的眼底滑过的那丝不屑,我看的清楚,在她看来我只不过有胸无脑的花瓶而已,能有什么真才实学,靠身体来换得总裁特别助理的职位,这个消息估计很快就有人传除去了。 “不要谢我,要谢,谢总裁,是总裁相中你,恭喜,这是任命书,明天早晨收拾好东西,直接过去好了!” 安秘书倒是爽快,交待完毕,立刻走人,而我还没有从这‘好消息’中复原,就看到了三个同事凑了过来。 “恭喜,依婷,你厉害,居然被总裁看中,那可是好处大大的!” 姚岚第一个对着我眨巴眼睛,意思上是赞美我‘身体力行’的本事高,是的,单凭床上功夫,能够得到总裁青睐,实在是不一样的技术,我哀叹,但不能在这里解释自己是因为被抓包了。 “总裁助理,那个职位可是个肥缺,依婷,加油,争取挤走那个庄雅琳!” 黄嘉俞也表现出了友好的支持态度,看来色相一组,越来越队伍庞大,女人爱自己的身体和金钱,超过爱男人。 “依婷,听说你得了一套不错的房子,用的什么招数,也告诉我们分享分享?” 最后的小蒋更是直接,我噗哧笑道: “还能什么招数,不就是床上热情点,男人喜欢这个,好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姐妹们,也加油哦,别错过了任何标有金龟婿性质的男人。” 我拍拍小蒋的肩头,站起来收拾东西,我想我今天可以不用好好工作了。 升职呢,可真是奇事,他应该认出来我,那么我现在还要去自投罗网的靠近他吗? 胆大一点儿想,他又不会吃了我,去就去呗。 就这样我在众人艳羡和妒忌中,挺高了胸脯,一副骄傲的凤凰模样儿,走进了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助理专席。 018 我把他惹毛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有一层顾忌,不小心被藤浚源发现我玩辱了他男性的自尊,不知道我会不会得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大早抱着整理好的资料箱,仰着脑袋走向了最高层,安秘书已经到了,看来这做总裁的秘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琐碎的事情都要她来处理。 “蛮及时,不错!这边请!” 安秘书笑容没有多少真心实意,当然我也不敢奢望什么真心实意,我的到来,不知道能不能具有减轻她工作任务的功效,而这个能干的女人,显然对靠身体来换取总裁助理职务的我并没有好感,说的难听一点儿,我觉得她是鄙视我这种人的。 我自然不怕安秘书的鄙视,哪怕是从客服部搬上来和安秘书打太极无所谓,但是如果坐在了总裁办公室的旁边,随时在他眼皮底下,那可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了。 “这里是你以后的办公室,总裁随时可能从这里过来,监督你的工作状况,所以请工作的时候务必专心,还有一点――总裁工作的时候,可能比在床上还认真,你呢――最好认清楚这一点!” 安秘书的眼神里都是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我这样能够一跃而上的做了总裁助理不过是一个偶然现象而已,似乎我在这个位子未必能做太久一样! 她未免太低估了我的能力,我微笑着,并不与她那水泥脑浆计较。 “谢谢提醒,那我以后可要努力工作了,这个地方,刚好总裁也可以看到我努力工作的样子,是一个表现勤奋的好地方!” 我的话一点儿也不错,可是安秘书听来,未免有孔雀开屏之嫌,是的,除了藤浚源,我还要面对很多人演戏,粉墨登场,既然,我已经做了花瓶,有了这段历史,我就要尊重自己眼下的身份。 只是倒霉的是,我这过气花瓶的身份,出了问题,才会出现了草鸡变凤凰似的下场。 唉,别人都羡慕,妒忌我,殊不知,我的心底里是怎样的苦涩。 真不知道,这大老板会怎么处理我呢。 “好啊,那就好好表现给总裁看!” 我感觉安秘书在咬牙切齿,不能不说她对总裁没有觊觎之心吧?不然,她这么誓死效劳东华六年而独身一人,所为何来。 “谢谢你的提点,我会努力的!” 我故意娇笑着,看着她直着腰杆,那样一本正经的走了出去,不觉有些好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等到藤浚源有朝一日回心转意吗? 年华老矣的时候,谁来为她付下这笔庞大的青春损失费。 女人,感性的用单纯的方式去暗恋会害死自己。 我摇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时间是八点四十五,藤浚源还没有来,我的身后有一扇门,可以直接通向总裁的办公室,据说这里每一任总裁助理都与他有一腿,而藤浚源对于此,从来不机会。 一个高调的花心男人,总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一套的。 至少,他选择的都是可以卖的起身体,放的下感情的人,我想我就是一个好例子,而庄雅言那种小女生就是反面教材。 我总结着,一边摇头一边笑着,等待着藤大总裁来到,不知道他会如何发配我。 希望,不是再一次的金钱与**的交易。 已经有了足够的钱,可以给苏航看病,我没有必要再来一段风流史惹来邓拓的愤愤不平,我想我能够对他做到的,也就是尽量少一点伤害一个好男人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不去想更多,正准备端起杯子去倒水。 “看来你很能快速的适应我给你的这个位子!” 藤浚源的声音近乎邪恶的讽刺着,我以为他会在九点正才来上班呢,据说藤浚源是东华的准时大王,早一分不到,晚一秒找不到人。 他是严格遵守东华作息的第一人。 019 无毒不丈夫(一) 此时他的眼底里蕴含的东西我猜不透,不敢直接的望进去,心底里打着小鼓,脸上却是一片娇媚的花瓶相,老天我想我这是花瓶职业病,看见帅气而邪魅的男人,产生了自然反应了。 “总裁您真是让我出乎意料,我以为您真的再也不理会人家了呢,前日你在庄雅琳面前那样,真的让人家很没有面子!” 豁出去了,做戏做全套,我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搂住他的手臂,对着他的脸颊吐热气,老天爷,保佑我棋走险招,顺利过关吧! 我想,他最好不屑一顾的甩开我,但是我更怕他会因为认出那样一个我,而怀疑我耍他。 男人的自尊耍不得,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尤其是藤浚源这样的男人,高傲更不必说。 可是这个时候,我总不能自己拆穿自己原来也可以做良家妇女的事实。 “明天我要去g市,见两个客户,你陪我去,顺便穿的漂亮点,我会吩咐秘书给你准备衣服!” 他笑着,眼底里更深邃,看不透的情绪,让人发毛,而且他没有嫌恶的甩开我,果不其然,他要和我玩游戏,这一下可麻烦了。 “总裁――我们不是刚刚分手?这样子出双入对是不是――” 我眨巴着眼睛,有点儿打退堂鼓的想和他撇清关系。 “我以为你会非常希望我对你念念不忘呢!” 他突然俯首,吻了我,一只大手本来捏着我的脸颊,似乎觉得上面的脂粉另他不舒服,所以呢,他干脆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来了一记醉人心魂的吻,这一吻,不仅我们的关系没结束,反而更麻烦了! “总裁,您一向注意形象的!” 我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呼吸,一边对着他撒娇买嗲,一边用手指指了指安秘书的位置。 “没关系,观众不多,如果需要演戏,我是不介意这点儿形象的!” 眸子里颜色突然加重,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势必要教训人的那种气,他是不服输被我耍了,还是为自己的高傲的自尊而捍卫什么? 唉,无论是为什么,他都被我惹毛了,看来我真的不该‘明知山有虎’的爬到这最高层。 高处不胜寒啊,我觉得没人会救我,死定了。 事实上,我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大不了辞职不干,拍拍屁股走人,凭我今时今日的工作经验,再找一份工作并不难。 但是若是得罪了一个高傲的男人,可比失业要麻烦的多,想到这里,我决定不让自己被冻死,实在不行,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都准备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藤浚源那种审视的视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的伪装拨皮抽筋的去掉,我想他可能在伺机寻找机会整我。 他并没有要求我再陪他上床,也没有要求我做什么过份的工作,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是一个闲人,就等着他随时可能到来的麻烦。 没有理由这样无动于衷啊,难道他想让我自动上门,要求陪他上床?做梦去吧,我可没有那么傻。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静观其变,保持着良好的花瓶模版仪态,随时都想巴结他又怕惹毛了他的样子,像足了爱钱贪色又没志气的女人。 而他那偶尔厌恶的深情里总有高深莫测的压迫感,这个男人在考察我呢。 或者是他喜欢玩心理战术,而我不幸的被他看成了城府颇深的女人。 “都好了,就等着总裁随时传令下来啦!” 我爱娇的走过去,一边笑的很妩媚,一边忍不住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的大手揽住了我的腰,然后轻笑道: “还想再上我的床?” 他邪魅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眸子里映出我那浓妆艳抹的影子,依旧的扮相十足。 老实说,不愿意这样低声下气的服输,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是互利互惠,谁让这个男人小气,非要和我斤斤计较呢。 “总裁,您――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一脸欣喜,似乎看到了未来闪闪发光的藤太太的大名正印在自己额头上,典型的草鸡也想变凤凰的模样,只换得他轻蔑的一下,和那眼底里漫无边际的深沉。 果然,他认定了我是演戏,我是骗他,为什么不揭穿呢? 如果我认为藤浚源是正人君子,那么我绝对是个傻瓜。 可惜我不傻,只是不够了解状况而已,当藤浚源和我一起坐上了飞往g市的飞机时,我还在想他莫非是真的要和我长期打游击战呢? 020 无毒不丈夫(二) “咦?藤公子今天是什么雅兴,居然带来了这么一个美丽漂亮的女士?” 一个三十多岁看似风度翩翩却是总抠鼻孔的男人,让我觉得恶心极了。 “这是我的得力助手尹依婷,来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藤浚源笑着,把我推上了浪尖风头,我有一种错觉,他是带我来演猴子的,他是故意的。 “哎呀呀,李公子好,听说李公子的汉正药业做的如火如荼,原来李公子是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成功人士,真是久仰大名――” 我自然不会和藤浚源撕破脸皮,以往我也陪他应酬过不少客人,多半是陪笑陪酒而已,毕竟我是藤浚源的女人,还没有人不识时务的敢伸出禄山之爪占我便宜。 “藤公子,不仅生意上有一套,连选女人也是让李某无法望其项背,小姐是聪明又漂亮,有身段有能力,是百里挑一的――” 这李公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居然握住了我的手紧紧不放,我用力未遂,再看向藤浚源,压根儿似乎没有看到一般,他的本来目的终于露出来了吗?好狠的混蛋。 “李公子,您手心里好像冒汗了,我帮您擦擦!” 春天还没有完全来临,这么冷的天哪里来的汗,那李公子马上笑吟吟的松开手,我忙取了一片湿纸巾,丢在他手里,趁机离开。 “晚上欧罗的齐先生也一起来,我们谈完生意去唱两嗓子如何?” 那李公子一边将视线投向了我,我忙作害怕紧张状靠向藤浚源,然后瞄了那一脸冷峻的男人一样,他果真整我,真是无毒不丈夫,不仅见死不救,简直是蓄谋已久。 咬牙,忍了。 “那是当然,能和李公子洽谈成功,别说唱歌,喝酒,任何李公子想满足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给李公子的!” 藤浚源笑的就像是老狐狸,这李公子明明找了两只老虎斗,这买卖若是东华接了,那欧罗来了也是陪衬,而藤浚源话里的意思让我一阵恶寒,他不会是打我的注意吧? 什么叫:任何李公子想满足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给李公子的! “是啊,我们总裁一向大方,自然会让李公子玩的放心满意!” 我说着更靠近了藤浚源,事到如今不得不耙着他,万一被李公子这种男人盯上,更麻烦,我不是专职花瓶,可不想随时再找第二个男人! 可是,藤浚源似乎看透了我,他在给我物色第二个男人? 可恶! “我们尹依婷小姐,是东华客服部的一把手,不仅多才多艺,而且温柔体贴,李公子,我这次特地带她来,可是要宾主尽欢,尽兴而归!” 藤浚源优雅的叠腿坐在了转移上,不理会我瞬息万变的脸,该死的家伙,真狠。 “好好,这一次,我希望汉正和东华能够合作无间!” 看着李公子那越来越彰显的火辣辣的视线,我背上一片恶寒,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为了苏航,我只卖一次身。 021 无毒不丈夫(三) 夜总会的包间里,光线迷离,陪着藤浚源与李公子喝酒的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太极拳画面,恨不得早点儿结束。 但是就在我认为快要解放的时候,藤浚源的电话响了,只见他对我别有意味的笑道: “我出去一下,这里帮我招待李先生――拜!” 藤浚源的视线里有那么一丝狡猾和阴冷的光满,让我觉得不一样的挑衅和威胁,我笑道: “老板早去早回!” 我一边娇媚的对着他笑,一边思衬,把我单独丢给了李公子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没有必要为了继续保持一款良好的花瓶形象而亏待了自己。 因为李公子的毛爪已经不止一次的想占我便宜,若不是我拍打的利落而逃避的快的话,那么这个混蛋的家伙可能会做出更过份的事情来。 “李小姐,真的很漂亮,跟着藤浚源做事是不是很累啊,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汉正可以给李小姐提供更优渥的条件啊――” 这登徒子趁藤浚源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又赖上来,调整了包间音乐的他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藤浚源这个时候离开说明了什么意思?寒气自脚底上升,我又气又恼,已经难以保持刚才的平静。 该死的藤浚源,一个电话打这么久? 这个男人出手真是狠,这就是他报复女人的伎俩吗?无耻! 我一边咬牙,一边和李色狼周/旋。 “李公子真是狡猾,趁我老板不在,挖墙脚,这样可是不明智的选择!” 我皮笑肉不笑,将假笑表演到底,可是心底里一个越来越坚定的想法已经成型,即使得罪了藤浚源而失业,我也不会让这个混蛋占便宜。 “李小姐难道还不明白,我这是给尹小姐更多的好处吗?” 那李公子看我站起来已经堵住了我的路,让我脸上的最后一丝假笑都褪去了,不觉严肃了脸,看着他道: “我想李先生是误会了,我是陪藤老板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谈跳槽的!” 我的严肃让李公子先是一阵愕然,但马上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道: “放心吧,藤浚源不会为了你的事情而得罪我,这是一笔东华的一单大买卖,这个你明白的!我不会亏待你,车子,房子,随你挑,怎么样?” 李公子如此猥琐的开明了条件,而藤浚源居然仍旧没有来救场,看来他是铁定要牺牲我了。 “我想您看错人了,李先生我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人,如果你想找美女,东华多的是,你可以让藤浚源给你介绍,那里是你想要的理想情人。” 我一边说一边准备直接拎包走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想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了,藤浚源既然把你交给了我,这个时候和我唱清高就显得虚伪了,李小姐,陪我一晚上,也不会便宜你的,怎么样?” 这李色狼趁我弯腰拿包的时候已经顺势按到了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住了,如果真如他所言,藤浚源真的打算牺牲我这个无所谓的女人的话,我今晚会死的相当难看,该死的藤浚源,真是一个无情而狠毒的男人。 “放开我,我对你这样的沙猪没有兴趣――” 眼看这个该死混蛋就要把他那满嘴酒气扑了过来,我紧张的就要推开他。 刚才藤浚源走的时候,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已经让我看出来他的意思,现在我除了气恼李色狼的下流行为,更生气藤浚源居然这样子利用他的女人。 这个男人未眠太狠了,我只不过在他身上拔点毛而已,他并没有损失什么,用得着这样整我吗? “你――尹依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是给你面子,不要以为身上有料就卖拽,今天你搞砸了这笔生意,得罪的不仅是我,也是藤浚源――” 李色狼的力气太大,让我紧张而着急,如果可以,我宁愿用皮鞋废了这个大色狼的命根子,可惜被压到在沙发上的我根本没有主动权,我又急又恼,奋力挣扎,刚想喊救命,就被这沙猪捂住了嘴巴。 该死的,气死我了,我的衬衣被他一下子撕开,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让我又羞又恼,面对即将**的可能,我已经是不顾一切的乱抓,按住了包间里的呼叫器。 “你干什么,你这个臭女人,怎么藤浚源玩的起你,你就以为我玩不起啊,你看不起人。妈的!” 李色狼在夜总会服务员还没有来到时,已经站了起来,开门离开。 而我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狠狠的拨打了一个订票电话,藤浚源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太无耻了。 衬衣钮扣被扯了下来,我懒得理会,穿上外套掩饰了一下,起身就准备离开。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服务员赶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门,我尴尬的回答: “哦,没事了,刚才想再点一杯酒,现在不需要了,结帐吧!” 我知道我不结帐,是别想走开,而藤浚源这个混蛋,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会无情而狠心到如此的地步。 看来花瓶的游戏太危险,惹恼了金主,就会引火上身,尤其是这样小气的金主,真是倒霉。 我结帐完毕之后,就走出了大厅,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关机。 车子驶出了夜总会的时候,我看到了藤浚源急忙赶回去的身影,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嘲讽和不屑的笑容,辞职,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不然,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在这个男人头上砸出来一个洞! 022 我认输(一) 藤浚源过份的做法让我明白,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好惹,简直就是恶魔,女人在他眼底里算得了什么,他爱怎么整就怎么整? 而我,会傻乎乎的和他对决,跑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人性?一伙骂他没有同情心,不尊重女性? 我想我不至于幼稚的和他较真,至少作为一个花瓶的身份,我没有理由和资格骂他的花心与无情,事到如今,游戏已经结束,我不会愚蠢的再在藤浚源的眼皮底下呆着,和他周/旋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 想到了那个混蛋的李色狼,我本来打算起身的念头再次延宕,泡在温水里的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懒得去想搞砸了东华的一单大买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没有畏罪潜逃,只是不想再去东华上班了而已。 我想我没有必要为了拒绝一个男人上床的要求而承担生意失败的损失。 其实失业了也好,我就不必再为了工作而把苏航放到托儿所,这样的话,我可以经常陪陪他,趁手术之前多给他一点儿勇气和温情。 这一阵子为了钱,我已经冷落了苏航了。 而且我不能让邓拓再照顾苏航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自私的再拖累这个男人,他对我的好不能成为我一再占他便宜的理由。 他虽然无怨无悔的照顾着苏航,可是我知道他做这一切的背后是为了什么,而现在他知道了我跟了别的男人上床,想必心情糟糕极了。 起身,擦洗干净,抹了些润肤露,用吸水毛巾把头发擦干,套上了浴泡,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透过玻璃窗照到了公寓里,没有春风进来,显得一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这是我第三天没有去东华上班了,我的手机关了,我的手续都没有办,反正我没占东华什么便宜,他们没有理由不放人,而至于藤浚源怎么认为,由他去吧,我相信时间久了他会忘记我这个花瓶毁了他一笔生意的。 谁让他用女人做筹码,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投资,而我从来没有答应为了东华的利益而出卖自己。 即使他找我算帐,也是他理亏。 想到这里我不由放松了许多,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想想今天要不要把苏航接回来,恩,也许我该把苏航接回来,想到这里,我起身选了一套比较清爽大方的衣服,至少看起来也像一个妈妈形象啊,淑女嘛,温婉贤惠些,再配上这张秀气清新的脸,我满意的点头,描了描眉,画了点淡妆,准备先去商场买点东西。 到了世贸大厦门口,我正在看几楼卖童装,一边抬高了脑袋一边伸出手指一层层确认。 “哈,原来在四楼!” 真是变态,三楼是美食,五楼是美食,结果四楼是童装和少女装,我摇头正准备走进去。 肩头一只大手拍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吃惊,正以为可能是谁认错了人,却转脸看到了一张我以为再也看不到的脸,这么巧? 023 我认输(二) 我的脸上想必有短暂的抽筋,想转脸当作不认识。 “先生?” 我装作素不相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转身就走,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蠢蠢欲动,如果可以,我想给他一巴掌。 我一张吃惊到心虚,心虚到愤怒的脸,想必精彩至极,藤浚源居然将视线锁在我的脸上不曾离开,似乎要从我看出一些神秘的东西来一般! “我以为我没认错人?” 腾均匀居高临下,从头将我打量到尾,我承认我现在的样子和前几日的花瓶女出入甚大,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看个没完没了吧。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您,我想您认错人了!” 我一边轻笑着,准备推开那个挂在我肩头就不肯离开的大手,一边准备转身就逃之夭夭。 可是还没有走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抓住,心下一沉,他莫非是要和我算帐,我不认为我的化妆功力已经达到了判若两人的地步,我想他是笃定认出来我了。 “你以为把事情搞砸了不坑一声逃之夭夭就可以了事?” 藤浚源的眼神里仿佛在嘲笑着,被他抓住的猎物想逃跑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一样。 “藤老板应该清楚,这件事情不在我,而我并没有替人暖床谈判的必要,如果藤老板觉得损失,应该找李公子去计较!” 我故意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试图对着花花美男叫板,但是我这张脸,实在是过于清水,为了给苏航一个温馨的妈妈形象,我可不忍心这个时候破坏这张脸。 所以我的不屑一顾在这张脸上表现的不够理直气壮,相反的我像是被登徒子抓住的纯情买花女,多少显得有点儿紧张和可怜。 “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粉墨登场的女人了?我还以为你会将花瓶女进行到底呢?告诉我,你这样靠近我,打的是什么算盘?” 藤浚源突然靠近,眼神危险,似乎因为我的撩拨而让他变成了危险的猎豹一般,我有些害怕,这种危险的男人,还是离的远远的最好。 “我承认,我靠近你目的不单纯,但是我绝对没有亵渎藤老板堂堂东华总裁尊严的成份,更没有故意选择藤老板玩游戏的打算,不巧的狠,我需要一笔钱,而腾老板向来阔绰,所以就――” 我说的已经是实话,我觉得和这种男人叫板,不如干脆认输的好,免得他势必要打败我而非得让我狼狈不堪才罢手。 摆低了姿态,我希望他放我一马。 “真荣幸,能被尹小姐看得起?看来我是出了名的冤大头咯?” 藤浚源的手仍旧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这一下我急了。 “藤老板,莫非一定要和我一介小女子计较,我承认我不该相中您大老板的荷包,更不应该好死不死的选您大老板做救命稻草,我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 我脸色诚恳,语气认真,真的是打算把自己完全的放在了弱者的角度,希望他不要和我计较下去。 024 地下情人 藤浚源修长挺拔,若是不含着那张脸孔,笑的时候,像极了一个贵族绅士,尤其是此时,他笑的好看,那种慵懒中透着淡淡的儒雅的味道,若不是我对于他过去的劣迹知之甚深,也许我会被这样的笑容迷惑。 只是此刻,我看到了这个笑容之后,更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恐惧感。 “我想我必须提醒你,我有能力把房子和首饰送给你,也就有能力让你再把这些钱再送回来!” 藤浚源是生意人,看似谈笑自若,眼底里已经是刀光剑影,每一次他的对手都被他那雅致俊逸的形象所欺骗,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奸商。 “总裁,您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只是拿了九牛一毛而已,您何必斤斤计较,这样子传出去多不好?” 我轻笑,知道认输自是没用,他并不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而是更得如何乘胜追击。 “对不起,我这个人喜欢有欠有还,如果你想赖帐也可以,汉正的大单生意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可以随便找出十个或者八个罪名按在你头上,让你那笔刚到荷包里的钱,不翼而飞!” 藤浚源的笑容就像是撒旦的微笑一样,恨的我牙痒痒,可是我却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的过于激烈,有些人,你越是气急败坏,他更是如愿以偿呢。 “你真卑鄙!” 我笑着,歪着脑袋,对着他轻轻的说,就像是情人间的密语一般,可是声音里都是讽刺和诅咒的味道。 真是够倒霉,别的花瓶绝对不会有我这么背的运气吧? “其实也不算卑鄙,你搞砸了一笔两千万美金的生意,我只要求你再陪我两个月而已!” 他和我一样歪着头,俊雅的脸上都是理所当然,笑容里有着拭目以待的笃定,那种慵懒而儒雅的模样让我想到了四个字形容他再好不过:斯文痞子。 “我实在弄不清,总裁这样的要求居心何在?” 我不甘心的瞪着他,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他脚上踩下去,扭头就走。 但是我担心他说得到做得到,只要他想给我添加罪名,我是无处可逃,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我真的没有资本和他抗衡啊。 他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满,似乎看到了我内心的妥协与变化。 “不许那副花旦脸,你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老实说,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让人迷惑!” 他的手指突然缠住了我一缕长发,暧昧的贴近我,让我没由来的紧张,大庭广众之下,谁要和他打情骂俏啊。 “我以为总裁更喜欢花枝招展的美女,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 我转身趁他没有抓住我的时候就想溜到,可是谁知道他总是掌握了先机,仗着男人先天的优势,一把把我拽入了他的怀中。 “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藤浚源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柔情与认真,让我一怔,他的眸子里突然不再深邃的光芒,让我惊慌的躲开,他不至于对一个花瓶女感兴趣了吧。 “总裁,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庄雅琳这号人物?” 我高兴的建议着,眉眼里都是喜悦和得意,呵,藤浚源没有脚踏两只船的习惯,我想他不至于因为我而放弃了庄雅琳吧。 “所以,这一次你要委屈一点儿,做我的地下情人!” 025 那就离婚吧 藤浚源嘴角咧开,拉着一脸气恼而不甘心的我,就像莱富士广场走去。 “总裁,您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可没有做地下情人的习惯!” 我一边想挣脱,却发现更本无力挣脱,他揽住我的腰,犹如一个体贴的好情人一样,在外人看起来,也许我们正是恩爱的一对。 “如果你做的好,我可以考虑给你转正啊!” 他笑着,斯文儒雅,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莱富士的六楼。 “总裁,这样子是不是太张扬了,我们是地下关系呢?” 我又出口建议,神色里有些许忧虑,深怕被记者狗仔跟踪,不由四下张望。 “放心吧,这个时候记者都去拍港姐比赛去了,没有人会注意你我。” 他笑着,似乎对于我的鸭子赶上架似的紧张颇为满意,而我却不得不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总裁,我不想搞外遇!” 藤浚源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他的眼光中有丝丝的火焰在升腾,我又好死不死的惹到他了,我内心伸出伸了一下舌头,颇为得意,这一招的灵验。 “那就离婚吧!” 他突然负气而跋扈的话让我一怔,刚刚的得意荡然无存,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不讲伦理呀? “总裁,我不想搞外遇!” 不得已,我又一次用这样的理由来挑衅藤浚源的自尊,只希望能够让他放弃对我的纠缠。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伦理观,他居然让我离婚,一时气结,我居然不知道如何应付。 但是,没走几步,我突然意识到,之前好像告诉过他,我是单身一人,藤浚源对于已婚人士,并不怎么感冒,他不喜欢绿帽子。 哎呀,此刻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不想搞外遇’! 在他听来可能是认为我在撒谎,我真是搬起势头砸自己的脚啊,难道真的要我把苏航和邓拓拉来做烟雾,才能摆脱这个男人? 还真是苦恼,对于这个男人,我确实没有了好感,但从汉正李色狼侮辱我这件事上,我已经对于藤浚源没有当初的兴致,是的,至少,连放纵的兴致都没有了。 所以,此刻,我真的不想与他同行,更别提又将同一屋檐下,同一大床上,再做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了。 我微微皱眉,不想理会,这个男人在观察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大老板不知道是哪根筋有问题,居然对我兴致更浓,他是不是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来惩罚我了呢? 不行,坐以待毙实在不是新时代女人的风格,我必须见机行事,逃开这个男人的魔掌才对。 “我很想知道,除了我荷包里的钱,你还相中了什么,是我这身皮囊,还是你觉得我很适合你的上床标准,李公子并不比我差嘛?” 藤浚源不甘心这样与我寂寞而行,他的话让我明白,这个男人果真是小气,居然对于我相中他荷包一事耿耿于怀。 “李公子怎么可以和老板您比,您不仅出手大方,而且相貌迷人,风流洒脱,器宇不凡――” 我欲再唱戏,可惜我此时的脸庞确实不适合再唱下去,我一张故作妖娆风流的脸,在他眼底里似乎成了脱了衣服的女人,总有被他生吞活剥的自觉。 犀利的视线,优雅的笑容,可是他的样子正在向我提出疑问:还在和我演戏? 当然,我是想演戏,可是谁知道他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居然不愿意看我演戏,本来男欢女爱的游戏就是虚情假意,他要的是一个暖床的女伴而已,而我需要银子而已。 如此简单的道理,如今怎么是他不明白起来? 026 突然的吻 “看来你的眼光不错,懂得条件我这样的男人,货银两讫才是你最想要的吧?” 藤浚源优雅的笑容,有着成功男士致命的魅力,若是十八岁我只怕是粉身碎骨也会爱上他,可惜我是二十八岁,多了十年的阅历,自然也多了十年的眼力。 “老板不要这么说,您的身材那么棒,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要呢,难道您不知道您是一级优等的大美男――啊――” 藤浚源似乎被我如此的口吻给气到了,怎么,我这可是恭维的话啊,他捏我的下巴干嘛,而且好疼,疼的我无法转动,我目光游离,深怕被人发觉,我和这个混蛋又站在一起了。 花瓶我可以做,但是再做藤浚源的花瓶,我多少不甘心了。 “知道吗?三天前,我就没打算能够谈成汉正的生意,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和我上了将近三个月床的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巧的是我那天确实有事,稍微晚一些出场,你就跑掉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纯情呢?” 藤浚源近乎贴在我脸上,若不是他笑的淡若清风,说出的话令我豁然开朗,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要杀人灭口,而那日他是试探我? 他已经看出来我不会对别的男子感兴趣? “老板,对不起,如果不是汉正的李公子,我或许会帮的上忙,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喜欢挑选那些自己认为撑得上场面的男人,至少也不浪费了自己的风流史啊――” 我干笑,越发的心虚,这个男人一旦发现破绽就能穷追不舍,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怪不得我坐上出租车时,居然看到一向从容的他几乎是跑着回夜总会。 他其实,也不想我出事情的么?而李色狼只不过是他的试金石? 好阴险的男人,好有魄力的男人,那么一大单生意,他也敢拿来玩,只因为我这样一个女人? “我想,你接下来的风流史,应该还是属于我的!” 他笑着,放开了我,揽着我走进了莱富士的电梯里。 “总裁不怕,我按耐不住,告诉庄雅琳这件事情?” 我继续找着百般理由,而他似乎不满意我如此不稀罕他,他俯首看着我,而我挑眉,纵然没有了伪装,我还有最后的一丝清高和尊严,是的,即使做花瓶,我也不要做窝囊的花瓶。 岂知,藤浚源笑容变大变近,突然吻住了我的唇,用力研磨,似乎要将我的唇咬掉了放在他嘴里似的,我的呼吸几乎被夺尽,不自主的被这吻技高超的家伙所控制。 我并不怕我的人生里再舔一笔这样的风流史,不,是延续这笔风流史,但是我怕――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藤浚源的眼底,有着某种火热的光芒,是我所不曾见识的。 而我,并不想再多一桩感情的债,无论我是债权人还是债务人! 似乎被我清冷的视线所刺激,他继续吻我,而且力道加大,似乎这样可以让我意乱情迷,我承认我的身体有感觉,但是我的心,不会有任何感觉,只觉得麻烦! “浚源?” 电梯打开,一对中年夫妇异口同声,异常吃惊的看着不得不把我嘴唇放开的藤浚源。 027 藤浚源的父母 正当藤浚源施展他高超的吻技,将我的呼吸如数带走的时候,异口同声的惊呼终于让我得到了自由。 一个中年发福却依旧有着男人风采的中年人,与藤浚源有着三份相似的脸和身形,另一个是富态而面貌圆润的贵妇人,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藤浚源的父母。 而这两个人在发现我的存在后,齐齐把视线投注在我的脸庞上,可真是糟糕,这个时候见到了藤浚源的家长,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这位小姐是――” 中年男子与身边的女人眼底里冒出了某种复杂的目光,似乎一边在疑惑我是何方人士,一边不满意儿子的做法,又一边有些欣赏的看着我? 此刻我的装扮,相比是良家妇女的多,贤良温婉的适合做一个富太太? 可是城南建筑大亨的女儿庄雅琳呢,想必这对夫妇明白现在光明正大的和儿子交往的人是谁。 “这位是我的朋友,爸,妈,好巧!” 藤浚源脸上的惊愕总能很快的抚平,而他的游戏似乎是父母所不能左右的,而这对父母显然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而骄傲,他们的脸上似乎儿子做了什么都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比如现在他们就能很平静的介绍藤浚源如此介绍我的身份。 是朋友可以在电梯里如此热吻,还好我并不想做藤太太的位子,更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儿念想,这若是别的女人,怎么也受不了他如此无情的介绍吧。 “伯父,伯母好!” 我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认为有何不妥,也不会为藤浚源的介绍而生气,而是带着一副普通朋友的微笑,若是可以,我宁愿此刻借机离开呢。 “浚源,你爸爸刚好有事情找你商量,不如到那边坐一坐?” 藤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丈夫推了出来,而一脸笑意吟吟的藤老爷子则是马上和老婆演起戏来。 “是啊,浚源,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一直抓不到你的影子,公务再忙,也要回家一趟!” 藤老爷子看着我和藤浚源出来,马上转身领路,示意藤浚源跟上来。 藤浚源的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他看我的眼神有着威胁的味道,似乎在说,你掂量着办,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微微笑着,对于他的威胁我并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傻瓜,懂得自己的身份。 情形诡异的很,藤浚源和他父亲并肩而行,而我却和他母亲走在了一起,随着藤夫人的步伐变慢,我自然不会愚蠢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姐怎么称呼,你和浚源交往多久了!?” 藤夫人难道没有注意到藤浚源只是含糊的介绍我的身份吗?他只说我是他的朋友,连名讳都没有说出来,而如今他母亲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我叫尹依婷,伯母,您可能误会了,我和藤老板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笑着,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个吻与我的说辞多么的违背。 “你对浚源没有意思?还和他在一起?” 藤夫人似乎不相信我的不在乎,任何女人对于藤浚源都是趋之若鹜的想得到手,而我是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啊。 “藤老板和我只是逢场作戏,我只是他的众多的女朋友之一罢了,伯母不要担心,我不会影响他和庄小姐的交往,相信不用多久,藤老板就会厌弃我的。” 我继续解释,说的轻描淡写,藤夫人的脸上再度错愕,似乎为我的淡然以对是一层虚伪的表皮一样,藤夫人也淡淡的笑道: “看来也有人不稀罕我儿子的咯,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028 逃之夭夭 喏,别说是藤浚源,连他老妈都认为我的不稀罕挑衅了他那高不可攀的尊严,但是我可没有功夫和她计较,在看到了藤浚源和他的父亲走到了一件不错的法式茶馆时,我突然皱眉道: “很抱歉,伯母,我身体有些不适,您先过去,我去一趟卫生间!” 我一边说一边故作难受的捂住了肚皮,在那藤夫人还没有回答与否之间,我已经转身走向了‘卫生间’。 而环形的商场内,我压根儿没有看到卫生间的门,而是直接从一边绕到了电梯口。 希望再也不要遇到藤浚源这个男人,不过我倒是真有点儿担心他施加什么手段,给我一点儿什么公务上的罪名,我就吃不消了。 不管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当务之急,我是把这到手的钱,赶紧花出去,治好了苏航的病,那才是初衷,而藤浚源,大不了再陪他两个月,我相信这两个月,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改变不了最后分道扬镳的结局。 只要他满足了他的骄傲和自尊,只要他发现我和从前一样无味无趣――我相信他会选择抛弃我的,呵,想到这里我笑了。 我想我的逃逸对于藤浚源而言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反应,但是我并不想被他的母亲当作审核对象一样左右敲击。 而我充其量做他的地下情人,这一点我听得明白,自然也不会给予藤夫人错误的信息。 豪门,有多少幸福的婚姻,我轻笑,摇头,希望藤浚源突然想开,不再和我计较过往。 他并不爱我,只是――想报复我把他当成了销金的冤大头罢了。 这一点我清楚的狠。 想到如此顺利的躲开了藤浚源,我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这可要拜他父母所赐,给了我一个逃逸的机会。 不过,我并没有乐观的认为我这样逃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句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现在就是那姑且可以悠闲一下的和尚吧。 只是我有些头疼藤浚源的纠缠,让原本应该落幕的戏码以我的本来面目继续上演,那不是我能够预期的事情,所以我是有些许的烦恼的。 本来准备给苏航买衣服的计划,也就此作罢。 怎么办呢?对于做床伴一事,我并不是特别反感,再怎么说,藤浚源也是一个不错的情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在礼物上,他都能满足身为女人的要求。 但是,这种事情一旦没有了当初那份好奇和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我便没有了那份兴致,许多事情,别人勉强你的,总不喜欢,这就是人性。 当然我也是如此,我不想被勉强做任何人的情人,还是地下的。 而且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希望让苏航知道,可是我总不能一直把苏航寄宿在邓拓家里,这样总不是个办法啊。 我此时真的很为难了,如果藤浚源不是一个如此麻烦的人多好。 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笑着,突然马路上刺耳的声音让我回眸,这种声音于我是可怕的刺激,我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029 灯火阑珊处 身不由己的转脸望去,看到了宽广的马路上,倒下的人,如同被撞碎的木偶再也没用起来,鲜血如同可怕的海洋,印满了我的脑海,一种强烈的刺激让我浑身颤抖而进帐,让我身不由己的向后退,甚至退到了别人的身上犹不自知。 “嗯――” 吃痛的闷哼让我从满是鲜血的恐惧中清醒过来,我以为是一根灯柱,可是我却抓到了一个男人的手,我的紧张让我做了丢人的事情,脸上不觉尴尬的很,一边甩掉那只被自己抓到的手一边忙不失跌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忙不失跌的收拾自己凌乱的情绪,看着身后被踩的男人,我有一点儿恍惚,我是不是走错什么地方了,怎么会看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高跟鞋踩到了人家。 眉眼都是上帝的手笔,不,是父母良好的基因描述的轮廓,一个优雅而英俊的男人,完全没有藤浚源那种邪魅的气息,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哪怕他是在皱着眉的时候,依然有着豪门世家有教养的公子那种斯文而安静的味道。 “没关系,小姐,你没事吧?” 男人好听的声音让我知道自己运气好,踩到了脾气好的人,不觉松了口气。 而他的关心让我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脸依然苍白而无措,仿佛那边马路上有鬼要过来一般,我惶恐的摇头,不看这个好看的男人。 “我,我没事――” 我转身狼狈的离开,不想被人看出我此时的心慌与紧张。 潜意识里那个恶梦都会因为这样的场景而更加可怕,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恶梦了,但是即使忘记了的事,也不能当作不存在。 我咬紧了唇瓣,跑到一间安静的咖啡馆里,叫了一杯安神的茶,一杯杯喝了起来,直到心口不再有收缩的发疼的感觉,直到手指不再颤抖,我才悠然而正常的打量着这里的咖啡屋。 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害怕听到刹车的声音,害怕那种鲜血流溢横尸街头的画面,而我一直以为四年了我足以忘记的记忆,其实还在不断的摧残着我的神经。 眼底里有些黯然,又有些自嘲,不想看到自己的狼狈与可怜,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并不想游戏人间,但是我的心在哪里,为何面对邓拓的痴情,我居然除了躲避就是拒绝呢?自问,那样痴心不改的爱,也对得起我的要求,可为何,我居然无动于衷。 也许,我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我垂眸,仓皇的从咖啡屋逃出来,一种空虚和迷茫的感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你在哪里,我想你!” 苏航的声音传来时,我突然心底里一阵烦躁和逃避。 “妈妈出差了,苏航乖,和叔叔玩,妈妈还要忙!” 我说着违心的话,挂了电话后在街头游荡,一个人,从步行街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然后再走回来,观光小火车在我身后按着喇叭,而我置若罔闻,怔怔的站在那里,感觉街头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孤单,很寂寞。 如此繁复游荡了几趟,我已经精辟历经的不愿意再动。 黄昏落幕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了。 又累又饿的我仿佛是突然有了如此的感觉一般,我准备去买点儿外卖带回家吃。 提着一份鲈鱼和一份米饭,还有一份汤,我的脚步淹没在来来往往的车声中,固然是成熟小区的小径上,依然是车来车往,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 我住的地方,在小区深处,安静而温馨。 桃花已经要开了,什么时候,一年又来了。我自嘲,时光催人老,而我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暗黄的灯光下,阑珊的夜色里,我有些吃惊,更多的是不敢相信那名牌轿车旁欣长的身影,还有那明灭的烟火闪耀在修长的指缝间。 030 继续演戏 倒吸了一口气,一下午的心情翻涌,此刻都消停了,又恢复了花瓶女身份的我,有点儿认命的笑道: “没有想到您这么上心!” 我知道我躲不掉藤浚源的纠缠,但是我没有料到他会来的这么快而及时,居然跑到了我住的小区楼下。 这个男人的火气未免太大了吧,非要我死的尸骨无存他才满意? “连再见都不说一声的女人,我该怎么惩罚她呢?” 藤浚源手里的那点点星火在他那带着起伏的语调里,随着他长臂一展,划着美丽的抛物线向一边的花圃中落去,真是一个不环保的男人。 但是我这个时候不能讨论环保不环保的问题,而是被他的怒气给惊住,好像火气不小,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还没有见他发过火,尤其是突然这么大的火,我倒是第一次见过。 收敛了平日的那种花花公子的笑容,藤浚源的脸,灯光下的半边侧影,看起来有一种邪魅的瑰丽,那种男性的高贵与儒雅,像是雕刻出来一样,有着一种刺激视觉的立体感。 而这个时候不是我欣赏他帅气不帅气的时候,而是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堵住不让我回家。 “老板,您太小气了吧,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临时退场而来不及通知您而已!” 我站在那里,提着饭盒,并不前移半步,说真的,藤浚源此时给我一种压迫,让我不敢像往日那样肆无忌惮。 “不要叫我老板,叫我浚源吧!” 他迈开步伐,向我走来,我的一只脚明明后退了半步,但是还是兀自装作镇定的停了下来。 “浚源?我不太习惯叫地下情夫这个名字哦?” 我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有点儿吃不准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从来不喜欢和自己的情妇表现的太过亲昵,连称呼上,他有一种怪异的洁癖,现在怎么让我如此亲昵的喊他的名字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说不是故意躲着我,连我的名字都排斥,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灯光下他的手颓然托起了我的下巴,微微眯着的眼眸,闪烁着狡诘的光芒,只是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更像是怒火,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如此不识抬举,对了,我差一点儿忘记了,我应该配合他,而不是引起他的征服欲。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男人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尤其是女人。 而对于那些刻意逢迎他的女人总是不耐烦并且渐渐没有任何耐性,真是失策,我压根儿就不该逃,而应该赖着他在他父母面前装作非常觊觎藤氏财产和藤太太身份的贪心女人。 可是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总――浚源,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受宠若惊,所以不太习惯,既然你喜欢,那就更好不过了,而且,今天下午没有陪你父母吃饭,真是不好意思,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031 赌注(一) 藤浚源捏紧我下巴的手松了下来,他的唇咧开一个好笑的而微笑的笑容。 “你这么喜欢演戏,我就奉陪到底。” 他突然将手放在了我的腰际,揽住我就要向楼道里走去,这让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浚源,你――不会要上楼吧?我那里很小,真的不适合你这样大老板上去,再说了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吗?不会让我住在这里――” 我一边对着藤浚源眨着眼睛,一边有些撒娇而不满意的表示了自己的企图,我想要一所不错的房子,我并不是趁机敲诈他,而是想让他觉得我贪心而庸俗,进而对我没有任何兴致。 可惜,我大错特错了,之前惯用而好用的伎俩,此时都不管用了。 “房子我倒是有一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就过去!” 藤浚源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而我不仅有些瞋目结舌起来,他不是太好说话了吧? “浚源,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这么大方?” 我甜蜜蜜的说着,但是清秀的脸上,总是缺少了花瓶女应该有的道具。 “你的头发真柔软!之前比这手感差多了!” 他突然摸着我的长发,一边感叹一边将我推向了打开的车门。 “浚源――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我有些没有办法,已经坐上了他的车,我知道接下来都是他掌握局势了。 “不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新住所,想必你会喜欢!” 他加快了速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调侃着,而我只能见招拆招,等车子驶出了市区,到了一片别墅区时,我有些不敢相信,他不会让我住别墅吧? “喜欢吗?这里都给你住!” 我愣住了,别墅?这一次藤浚源是不是手笔太大了? “总裁――浚源?您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给我这栋房子住?” 我扬眉,一副很贪婪的样子,可惜迎上藤浚源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我的贪婪只能半途而废,因为他那样的表情让我感觉,我的贪婪只是挑战他的怒气,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而他的怒气发泄的对象自然是我,如此推理之后我断然不敢再自讨苦吃。 “不,是给我们住!” 藤浚源的嘴角突然一抹高度危险的笑容,让我险些因为他的话而站不稳,可惜他扶住了我,不给我倒下去或者是退回去的机会。 “真的?你不怕我一骄傲告诉了庄雅琳?” 我还在死鸭子嘴硬的撑着,不愿意落败,可是心底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这一次藤浚源是决定把游戏进行到底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想如何报复我,这样似乎对于我没有什么坏处啊? “如果你想那么做,可以试一试,我想还是守口如瓶比较的好!” 揽住我的腰,藤浚源俨然是好情人的姿态让我有点儿猜不透他的心思。 “浚源?我想知道,你这次找我继续做你的情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不然我怕我没有办法尽心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嘴角微微弯着,一抹冷漠而疏离的笑容,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抵达我的心扉,我想我们不会产生所谓的爱情那种无聊的东西。 032 赌注(二) 他花心无情,而我已经无心无爱,我们之间若有交集,必定是某些和爱无关的东西。 “想知道吗?”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让我疼的惊叫起来,干嘛使这么大的力气,要将人捏碎了一样。 “啊――” 手中提着的那可怜的饭盒终于扬长而去,一个美丽的抛物线,饭盒落在了别墅的花丛中,迎春花洒落一片,而我疼的眼泪快要落出来了,藤浚源并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干嘛用那么大的劲啊,难道是我说错了,惹得他大怒? “如果还想演戏,我希望是本色出演,我想知道你这种女人到底有心还是无心,爱情在你面前都贬值了!” 藤浚源的脸上收敛了那种隐隐就要发作的火势,大概是看出来我吃痛的嘴巴长了出来,不觉微微放松了手。 “浚源,你这是什么口吻,应该说,爱情在我们面前都贬值的――相比较于我,你似乎更糟践它呢!” 我不服气的故意撅嘴说着,一副撒娇不依的样子,不愿意和他认真讨论任何话题。 “好啊,我就看看你是如何糟践它的!” 藤浚源说着,突然唇瓣压下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双唇已被捕捉,反复捻转之间,他的吻总能有勾起**的能耐,我有些不自觉的舔弄着舌尖,回应着他的吻,只换得他更加浓烈的索取。 没有办法,连床伴用久了都会养成习惯,有一点儿迷恋的自觉,更何况爱一个人呢。 所以,爱情,这种东西,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碰的,至少我敬谢不敏! 肚皮咕噜噜的叫声打断了这个火热而缠绵的吻,藤浚源估计是被我气到了,不然不会这么热烈的吻来惩罚我,是的,我确定这是惩罚,我感觉嘴唇被吻的肿胀起来,火辣辣的。 “浚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器量小的男人?” 我故作不满的笑着他,希望他可以不要接二连三的动火,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抽筋了,只不过发现了我对他没有企图而已,值得这么生气吗? “你喜欢演戏,我就陪你到底,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爱上了我,记得提醒我――” 藤浚源贴在我的耳朵边,笑的阴恻恻,有一种错觉,他似乎期待我爱上他呢? “放心吧,我是不会爱上你的,如果可以爱的话,我宁愿爱这栋别墅!” 我有些吃不准,藤浚源的话什么意思?他不会是不服气,要得到我的心才满意吧?也许有可能,毕竟我微微的伤了他的自尊,可是,心,试问自己,它在何处,又几斤几两呢。 如果怀着这种目的和我交往,藤浚源注定要输的,因为尹依婷的爱情早在四年前埋葬了,而尹依婷的真心,早在四年前也死了。 一闪而过的黯淡,我知道我会赢,可是有一个曾经受伤的地方被碰了碰,居然有些疼。 “你似乎有点儿怕,赌一把如何?” 藤浚源似乎不错过我任何一个表情,别墅外的灯光下,我们就像是一对演戏的高手,在唇枪舌剑,而讨论的话题居然是关于爱情,可真是始料不及。 “好啊,两个月的期限,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拜托你不要纠缠不清哦!” 藤浚源眯着眼眸,笑的非常自信,而我同样,怎么可能败于他呢,我已经无心。 033调查(一) 我心头微微的自嘲,原来这样子也可以引起花心公子的兴致,可见我还真没有花瓶的运气,轻轻的哀叹一声,不理睬藤浚源那自信而挑衅的笑容。 “浚源,我的手好疼!” 我一边不满意的嗔怪一边试图收回自己的被捏在他指间的手,可真是痛啊。 “你知道吗?即使你刻意的想演戏,可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效果,我不太喜欢小白兔装作狐狸的样子,那样我看的很辛苦!” 藤浚源突然把吻落在了我耳际,他抱住了我,大步向别墅走去。 有些演戏是一回事,努力配合又是一回事,我现在只是被藤浚源逼到了这一步,不得不作出花瓶应该有的表现,但是我有些头痛的是,无论我多么努力,他也许都能够看到这虚伪笑容下的我,没有胭脂红粉的点缀,我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怯场。 “放我下来――” 我觉得此时的藤浚源定是使用了浑身的解数来等我落入他的情网,他很少这样抱我,一般而言,女人于他不过是暖床的工具,他不会刻意讨好,此刻他将我圈固于他怀中,我感觉到了自己弱势和娇小,不自觉的有些想反抗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很迷人,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别样的滋味!” 他笑着,低首用唇堵住了我的唇,火辣辣的触感立刻填满了唇舌之间,让我想反抗的同时又不得不就势作出假相欢迎他的掠获。 “嗯~” 我知道,若是我表现出生涩和退避,他一定会更加得意,所以,我不妨继续上演辣女戏码,纵然让我有所牺牲,但至少说明我可以轻松应战。 所以,我勾住了藤浚源的脖子,反而不再紧张和躲避,更没有让他放开我,我的热情换得他手指间微微的一顿,连那个吻都缓慢了许多,别墅的门打开后,他将我抵在了门后,视线里有一丝阴霾和怒火。 “你配合的相当好,接下来就看看你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迷人了!” 他笑着,探入外套内的大手抓住了我的羊毛衫突然用力一扯,半个肩头便露了出来,连同内衣带子被扯下,我暗暗大叫不妙,半个酥胸若隐若现,藤浚源眼底的火势越烧越旺起来。 “浚源,你比以往热情的多啊!” 我控制住自己加速的心跳,不理会脸上已经无法掩饰的红晕,故作轻松的一笑,没有理会自己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而是作出热情的姿态,送上了自己红肿的唇,可是潜意识里,我知道我有些紧张,因为藤浚源在床上的功夫一直了得,我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有心要我,我只怕是会累死的。 “是吗,我以为你会紧张呢?依婷,你演戏的样子也很迷人!” 他突然婆娑出声,唤我的名字,让我浑身都一阵鸡皮疙瘩,心头微微被什么刺着,真是不舒服。 034 调查(二) 可是他却出口笃定我在演戏,这让我有些无措,我嘴角一撇故作不满的道: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本来尹依婷就是这样的女人!” 但是他却一把推开我,俯视之余有一丝嘲讽的道: “你不认为现在再演戏,晚了一点儿吗?” 我不甘示弱道: “既然你喜欢这样的我,我就做给你看咯,我尹依婷最爱男人的钱,既然藤公子你大方,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保你满意才行。” 我手指伸出来,轻佻的戳了戳他的胸口,却不料他一笑,抓住了我的手道: “是不是饿了?” 呃?我有一丝错愕,他怎么突然改变了戏路,还真让人不适应,仿佛突然间发现舞台上只有我还穿着戏袍一样,而他已经变成了观众,这让我不觉生气和郁闷起来,可是我确实饿了。 “难不成你要请我吃大餐?” 我笑着,打量着别墅周围,这里似乎一直有人住,难道藤浚源一直住的地方,允许我这样一个女人进来,只不顾打赌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当然,喂饱了你的胃,我才能放心的吃掉你!” 突然修长的手指,轻刮着我的鼻梁,那一丝的亲昵和认真,让我一下子吃不消。 “浚源,你是在向我使用温柔计吗?” 我嘴角一抹轻笑,有点儿挑衅,却不料他又靠近我道: “不,是美男计!” 咦,藤浚源轻啄了我的唇,眼底里滑过了一丝陌生的情绪,是柔情? “不怕计谋失效?” 我不满,躲开他的刻意的温柔,即使是刻意的,藤浚源的温柔,仍旧是稀缺的令人觉得珍贵。 他这样对我,还真是用了心。 “当然不怕,因为不曾失效!” 他突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条围裙落在了我的身上时,我有些懊恼,难不成要我做饭? “这也要地下情人来做吗?” 我皱眉,不太甘心,他却大手环在我背后,将围裙系上了我的腰,顺手还捏了一把: “我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和你一样,都很符合我的胃口。” 他的气息从我的额头喷洒,一语双关,可是眸子里都是绯色,让我有一种错觉,他迷恋上我了? 嗤,我才不信,藤浚源不会迷恋上任何女人,当然,我也不期望他迷恋我。 不知道能够让藤浚源迷恋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那可是值得期待的一天。 “好啊,我希望能够让你满意,但是,如果――我服侍的周到,会不会奖励的多一点呢?” 我垫起脚尖,学他的伎俩,在他脖子上吹热气,耍暧昧,在他还没有捕捉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逃之夭夭。 爱?真是可笑的东西,我不会爱上藤浚源,却有了不愿意服输的心,如果他爱上了我,会怎么办? 我一边手起刀落的为自己的胃奋战,一边思考着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我并不虚荣,却有了戏耍花花公子的心,这可真是恶劣。 “笑什么,这么鬼祟?” 突然藤浚源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肢,轻的让人要惊叫,他居然会如此温柔的**。 “哪里?我是在想,若是你不小心爱上了我,到时候可别找我算帐哦――唔~” 唇角被再次侵占的时候,我的心――我的心居然突的一晃,有点儿不知道被什么敲击,居然因为他气恼的吻而开怀,但又因为他热情的吻而害怕。 如果真的被爱,我会接受爱吗? 035 调查(三) 我选择了放弃爱,可是我真的选择了放弃被爱了吗?邓拓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爱不起,亦无法接受他的爱吧,我向藤浚源于我也是这样,即使万一,他真的对我产生了兴趣,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不关我的事。 如此又为自己的心舔上了一层扛爱绝伤的保护,我便能够不再烦恼和忧愁了。 “如果不幸的我们爱上了彼此怎么办?” 藤浚源扳着我的脸,不理会水龙头哗啦啦的响,而是认真的看着我,那片深邃的光芒,似乎可以穿透我的内心,看到我那块不肯愈合的疤痕。 我有一刹那的躲避,转眸间故作无谓的道: “那怎么可能!” 是的,那不可能的,我又一次对自己强调,我不会爱上他。 “凡事都不要说的太早!” 他笑着,放开了我,却站在一旁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有些无奈,只得故作轻松的忙碌,背后的视线里,似乎太多的审视,我唯有如此,才能让他看不透我。 “开饭咯,浚源――” 我轻笑,一边俯首将吻落在他额角,一边抽出了他手中的报纸,一边笑的甜美而妩媚。 是的,好情人不应该都这样的么?我自问我做的是百分情人呢。 “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挑战我的!” 他一笑,眸间闪过一丝晶光,起身,走向了餐桌,一把揽住了正在布置碗筷的我,我的臀部如数落在他大腿上,典型的交颈鸳鸯式的情侣,好在我心脏够坚强,不然我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暧昧。 “浚源,我饿了,先放下来我好吗?” 我故作扭捏的从他身上要站起来,他却钳制着我的腰肢不放,落入他怀中,我为自己的娇小而悲哀。 “我现在就想吃掉你,怎么办?” 他的视线迷离,落在我的唇上,一种原始的**让我不安而尴尬,只得娇嗔的推脱道: “讨厌,人家的胃很饿,我要吃饭了!” 我推开了他的落在我胸口的手,他没有阻拦我,而是任由我坐在了一边吃饭,他的视线总是飘落过来,让我怀疑他是演戏还是献身演绎男主角了! 饭毕,我收拾完碗筷,洗了澡,看着藤浚源已经穿着舒适的睡袍躺在了床上,不觉有些头皮发紧,现在才八点半,我这样上床和他――做什么? “没有料到你前任情人的睡袍还适合我呢?” 我一边轻笑,看着身上的淡粉色睡袍,一边故作话中带刺的提醒着他,他身边的女人真是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啊。 “只有极亲密的女人,才能够住在这里,明白吗?” 藤浚源起身,拉住我就按在了床上,他的手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伸入睡衣,厮磨的本领渐渐登峰造极,他懂得如何**,让我不自觉的浑身热胀,胸口起伏不已。 “浚源,做你极亲密的女人,是不是都很隐蔽?” 我笑着,故作轻松,不理会自己火热的身体和他在睡袍内四处游移的大手,送给他一个无情无爱的笑容。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 036 调查(四) 他的眼底里突然一片深沉的黑暗,大手一加力,身体在他的揉捻下,疼的呻吟了出来,接下来藤浚源便开始了他认为情人间理所当然的缠绵,而我却在清冷的理智中渐渐浑沌了身体的底线,这种放纵,也能让我得到短暂的快乐,而身为女人的我,有权利享受这快乐。 只是,我还是低估了藤浚源欲火然后的程度和范围,当我累的已经无力睁开眼睛而跌入了他的怀中时,突然一阵清醒。 糟糕,刚才忘记让他带安全套。 “你忘记了带套子!” 我低低的嘀咕着,渐渐的落入睡神的怀中,但温热的源泉,是藤浚源身上散发的。 “那说明你有让我失控的本领,依婷,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有一种立体的婉转的腔调,是疑惑,是期待,是好奇? “一点儿都不,我负不起那样的责任,而且你那么多女人,我担心你不够卫生――啊――你怎么又要?” 我突然睁开眸子,太多的不满,连续三次,我的身体已经吃不消,这个男人有完没完。 “这一次是惩罚你的信口雌黄――” 藤浚源的语气里有一丝恼怒和不甘,我不知道我怎么就让他这么恼火,但是倒霉的是我已经遍体通红而酸楚的身体,他今晚真是性/欲过剩,而遭殃的却是我。 “不,浚源――够了――” 我低低的祈求,仍旧没有任何用处,身体在疲惫至极的情况下,仍然被他掀起了空虚的火,看来我天生不是做好女人的料子。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那么让人生气!” 他笑着,看着汗吟吟的我疲惫的阖上了眸子,而我的心头却在提醒自己,明天别忘了买避孕药。 当我睡到了足够饱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叫唤个不停。 用尽力气抓住了手机,眼光瞄到了身边的空位和一床凌乱的画面,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昨晚,藤浚源在我身上兴风作浪了太久,看不出来他失控的时候如此凶猛,我到底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喂?” 我有些茫然,这电话是东华公司里的总机号码,难不成是藤浚源打来的? “呵,真是让我一番好找,尹依婷呀,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总裁对你仍旧念念不忘,都辞职了,还想调查你的婚姻史?我得确定一下,你是未婚?对吗?” 我的头脑立刻受到了刺激,清醒了过来,藤浚源居然调查我的婚育情况? 我的资料上填写的未婚,不知道能不能骗得过他? 而他这么上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挂了潘茂云的电话,我有一些担心,藤浚源调查我的婚姻状况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的上心,还是不甘心我是有夫之妇,万一找到了邓拓,那可是一个麻烦,邓拓的指控我不想也不忍心看到。 毕竟一个好男人,固然我不爱,也没有伤害他的必要。 如果真的那样,邓拓应该也会死心了吧?我的单身成了他的希望,这真是令人烦恼的事情。 037 儿子伊苏航 电话响了起来,是医院里打来的。 “您好,是尹依婷小姐吗?” 我忙回答是,为了能够和医院保持联系,我并不曾换掉这个手机号码。 “您好,您上次申请的那个手术,目前已经可以进行,八号小病人过两天就会将他的心脏捐献出来,如果尹小姐决定进行这个手术的话,请立刻来check,我们将安排一切住院和手术事宜!” 那边医生的话说的非常婉转,但是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固然为那陨落的小生命而难受,但是我会更加珍惜苏航的生命,因为他的身上有另一个孩子的心在跳动。 只是,在真正的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时,我还是有些担心和紧张。 “医生,您认为这个手术失败的概率在多大?”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只要成功,不要失败,可是明知道失败的比率还是非常大,我仍然想冒险做出一劳永逸的事情,也许这样才是对于苏航最好的交待,不然,他以后的生命里都会被这样一个疾病所影响,而我只是希望他以后活的快乐,无忧无虑。 我不知道自己是伟大,还是自私,我只想用我的方式来表达我的爱。 这种爱,寄托了我所有的感情,只是,不能告诉别人而已。 “尹小姐放心,经过上次的观察和检查,我们看的出来您儿子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进行这个手术,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位小朋友捐献的器官是一颗健康而有再生能力的完好心脏,据我们领导说,也希望这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不仅对于您来说是福音,对于我们医院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我们不是做实验,我们有相当的把握,如果您错过这个机会,也许会一直找不到理想的移植对象,尹小姐――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乐观的手术。” 这个女医生也是别人介绍的一个非常有造诣的女医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无论从学历和经验上都能让人信服和信任。 “那好,我下午马上带病人去医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会愿意接受这个手术。” 想到了苏航的病,我立刻来了精神,所有的心思都被儿子的病情影响了。 挂了医生的电话,我取了一笔现金,带上了卡,然后准备去接苏航。 到了幼儿园,苏航正在和小朋友们玩的开心,看见我来了,立刻扑入了我的怀中,刹那间,我觉得自己身上的使命是那么艰巨。 和老师办了休学手续,然后给邓拓打了电话,通知他苏航已经被我接走了,然后带着苏航买了他爱吃的棒棒糖,最后奔向了医院。 “妈妈,我没有肚子疼,不要打针!” 苏航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吃着他的棒棒糖,不愿意被医生碰到他,大概是两个月前打针的事情留给了他阴影现在一看到医生就以为是给他打针呢。 “苏航乖哦,医生阿姨不是给你打针,是给你看看身上是不是有虫子,痒痒的小虫子,苏航还记得吗?要抓住它,不能让它咬你!” 一次苏航抱着别人家的狗狗,被跳蚤给爬了上来,咬了一身的包,我知道我必须用谎言安抚他,也许只有面对纯真而可爱的他时,我的心底里才是完全温暖的。 苏航,是我生命里一个痛苦的疤,也是我的生命里一个甜蜜的果。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也许,不该是这样的。 038 撒谎 苏航乖乖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把棒棒糖放到了我唇边道: “妈妈吃!” 看到他乖乖的接受医生的检查,我的心可是欣慰起来,但也更加紧张起来。 “一切正常,如果可以的话,五天后应该可以进行手术,这段期间,我们期望你能够在这里好好照顾孩子,因为母亲的陪伴会让他放松而不害怕。” 医生把我叫到了一边,如此叮嘱,而我自然要照办,苏航的手术,我必须在身边,剩下的一切事情,都等苏航的手术完毕再说。 所以,我必须离开藤浚源一段时间,不知道他会作如何感想,也许会惹怒了他,但是我现在无暇顾忌太多。 这一段时间我必须在医院里陪伴着苏航。 若是不动声色的突然消失一个月,甚至是两个月,我想那万万不行,以藤浚源的个性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如此的忽视和逃避,可是如果告诉他阁下我儿子五岁已经在手术室里等待着做手术,真担心那个男人一生气将我拆入腹中。 唉,罢,罢,还是想个办法隐藏一下情况吧。 “妈妈,我要吃可利兹,我要吃小王子饼干!” 一觉醒来的苏航,已经闹着饿,我按照医生的要求买了的营养餐,他不怎么好好吃,真是看的我着急。 “宝贝乖,吃完这里的饭饭,妈妈给你买可利兹哦!” 我一边哄着苏航吃下晚饭,一边思考着如何和藤浚源解释这夜不归宿的理由。 而糟糕的是,自认为合作在三天前就结束的我,已经把他大少的电话删的干干净净,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和他联系。 “妈妈吃,我也吃!” 苏航用他的儿童小调羹,拼命的往我嘴里塞东西,这小不点儿并不常在我身边,倒是很粘人,我吃不消,只得一边吃一边劝着他乖乖把东西吃下去,一顿饭下来,苏航饱了,我也饱了。 想着接下来几天都要住在医院里,我必须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苏航还是闹着要吃零食,我询问了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禁忌,不过手术前三天不能吃太硬太伤胃的食物而已。 缠不过苏航,我便趁他睡着的时候出了医院,去了附近的商场里买了一堆东西,吃的用的,盆子,牙刷,牙缸,毛巾,等等。 然后去了超市,买了一些零食,等到购置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手机响了起来,我才听到,忙伸入手袋取出手机,已经是四个未接电话,都是邓拓打来的,不是告诉他我把苏航接走了吗,他怎么还来打电话,这又没什么好紧张的。 “依婷,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邓拓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显得极为不稳,不知道是因为有急事,还是因为他情绪不对劲,我有些犯嘀咕道: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是的,那天在马路上吵了一次之后,邓拓尽管受伤,也无奈于我已经做过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可以让他彻底死心,我真的自私,每一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时,每一次,苏航需要照顾时都是他出手帮忙,而这一次,苏航的病,我压力很大,还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告诉他呢。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邓拓的声音更加急切,让我不得不撒谎,他来找我,看到我这一堆堆的东西,还不怀疑才怪,如果他知道了我要给苏航手术,不知道会不会阻止,而他知道我给苏航看病的钱是怎么得来的,心底里只怕更加难受。 “唔,我在家里,苏航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也要睡了!” 我故意装作打呵欠的口吻和他说话,手机压的更紧,唯恐外面的噪音飘入他的耳朵。 “好,我知道了,挂了!” 邓拓挂电话挂的干脆,而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他这似乎有着隐忍的脾气的电话要干什么,一切等明天再说吧,对于我而言难对付的不是邓拓,而是藤浚源,怎么办,我该坦白从宽吗? 一个有了五岁孩子的女人,玩了他三个月?天,藤浚源还不气死。 039 邓拓的爱 为今之际,最好还是能够平安渡过这两个月才好,可惜的是,苏航的手术不能拖下去,唉,还真是巧啊。 想到了藤浚源,我就觉得头疼,不知道他发现我如此爽约时,会是什么面孔,而无奈的是我现在连报备因为例假无法侍寝的谎言都没有办法达成,谁让我把人家的号码删了呢。 我懊恼不已的回到了医院时,就看到了邓拓正坐在病床前和苏航玩游戏。 “妈妈,妈妈,叔叔买了奥特曼。” 苏航兴高采烈的叫着,而邓拓在转脸之际的克制,让我明白了一切,从刚才打电话到现在他一直都知道我去做什么了,他怎么知道了我要和苏航做手术的了? “苏航乖,叔叔和妈妈出去一下!” 邓拓拉着我就走出去的时候,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我刚刚放下了一堆东西就被他拉出去,深知他这一次火大了。 “你松开啊,很疼!” 我皱眉,试图甩开了邓拓的手,脱离了苏航的视线,邓拓的脸上都是愤怒和心疼,这个男人,让我心头一阵愧疚,我撇开脸,不去看他。 邓拓越是愤怒,而我越是不安,纵然我以为我可以轻松面对,但是如此浓厚的关切与爱,八年了,我如何视而不见。 “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你带苏航来做手术,你这样的决定有没有考虑到后果,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尹依婷,在你眼底里,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我觉得身子快要被邓拓摇散了。 “你小点儿声,这里是医院,小心被苏航听到。你这个叔叔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哦――” 我故意打马虎眼,不愿意和邓拓正面对待,怎么说呢,是我一次次的拒绝了他,是我明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仍然不愿意接受他的爱和帮助,除却苏航,他口口声声的义务,我也不会在做藤浚源的床伴期间,把苏航交给他,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的逼不得已,才给予了他冠名堂皇靠近我的理由,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错就错在,我已经无心,无心于爱情和婚姻,错就错在,这个男人居然可以死守着一个爱字,八年,甚至是十年…… 他用自己的行动来推翻我心目中那爱情沦丧的观点,这是愚蠢,还是太动人呢。 “不,我不再做苏航的叔叔,我要告诉他,我是他的爸爸,法律上,我们是父子。” 邓拓严肃的样子吓倒了我,我有些结舌的反驳道: “你想做什么,你明知道的,无论你怎么坚持,我都不会爱上你,邓拓,请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以吗?” 我有些惊恐,为何会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好,好到了我回馈不起的程度,若是从前,我也许还能给予他一个纯洁的身体,现在我更无法给予他什么,此刻的我的身上还残印着另一个男人昨夜疏狂留下的痕迹,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来回馈于他。 040 藤浚源的怒气 “我不是因为要你怎么样,才让苏航叫我爸爸的,你有没有考虑过,苏航的手术,如果不成功会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苏航也渴望有一个爸爸?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无所谓的人生态度,是多么自私的伤害了苏航?” 邓拓激动的情绪,如此而来? “是的,我是自私,我是自私的认为,我这样就可以快乐,我甚至的自私用我的方式来决定苏航的人生,我不想让他长在疾病的阴影里,我不想让他随时都要面临着将要失去生命的危险,我不想让他的未来因为疾病而苦恼不安。” 也许,这就是我的爱的方式吧! 我平静的解释,并不为邓拓的激动而激动。 “苏航住院期间,我会告诉他我的身份,我晚上陪他,你白天陪他,依婷,我知道到了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你,我只想在苏航最脆弱的时候,给他最圆满的爱,这一点,总可以吧。” 邓拓听了我的话后,终算平静,而他的要求对于我来说也不算过份,相反的,他给予苏航的爱让我愧疚。 “我没有意见,可是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你白天不是要上班的吗?” “放心吧,我的工作很轻松,你知道的,部门主管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翘班――” 邓拓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晚上陪护身体会吃不消,我微笑着,与他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这样也好,在藤浚源那边我也可以瞒天过海。 反正――地下情人是晚上上班。 我自嘲的笑,一闪即逝,只希望一切顺利,一切平安,在苏航手术的期间,他的妈妈却要偷偷摸摸的去‘上班’,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打车从医院回到了藤浚源为我安置的别墅门口,刚才被苏航缠着,一直不得脱身,现在回来不知道算不算晚了。 而且藤浚源一直没有给我电话,我想他可能比较忙,并不急需召见我。 可是,别墅内灯光明亮,我有些迟疑,该不该进去呢? 感觉自己像是自投罗网,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藤浚源裹着睡袍,一脸的邪魅笑容,却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我以为我的女伴忘记了回来的路呢?这么晚回来,忙的是哪一桩?”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生气我回来的晚,还是生气我有别的约会,还是生气我有逃跑的心? “你生气啦?对不起啊,我今天却是比较忙,一个伯伯生病了,我帮他安排住院的事情呢!” 我笑着,一点儿也不显得心虚,拉住了藤浚源的大手,眼角里都是好情人的讨好和娇气,但是他的脸上却仍旧是不满意。 “我都说了,你喜欢演戏,我奉陪到底,不过,我忘记提醒你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太清纯,演戏的时候,像――小丑!” 藤浚源一把揽住了我的腰肢,顺手冠上了门,似乎怒火更大,我舟车劳顿的回来,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他当作出气筒的蹂躏在怀中。 041 放我三天假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大!” 藤浚源放开了我,眸子里一丝桀骜与危险的气息,若是往日我也会照常演着等到金主宠幸的幽怨戏码,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和苏航相比,我只能敷衍藤浚源了,而这个男人又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人。 此刻面对他的不满,我知道我若再演戏就显得矫情了,尤其是他那样犀利的视线注视下,我很难装成妖娆妩媚的坏女人。 演坏女人可是一门技术,演不好只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如我现在,穿了邦,露了馅,凭空又惹来一身麻烦,这些都不在我预料之中的啊。 “我是说真的,我家里有位亲戚生病了,这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如此说着,推开了他的钳制,将手袋扔到了沙发上,可真是累,真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起来,做个地下情人真难啊,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厌弃并离开我呢? 发愁,真的很愁。 我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仍然没有良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思索的眼眸,帅气无敌的脸,离我很近,却听得藤浚源突然道: “你很累?” 他的眸光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柔情的东西,而我自然懒得探究,我现在只想把这疲惫降低到最低点,比如,不用服务于这位大少爷,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去美美的睡一觉。 “是啊,你是不是要放我假,让我休息两天!?”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他讨价还价,心底里并没有任何说服他的打算,却不料听到他道: “听起来是我这个枕边人压榨了你一样,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休息,足够了吧?” 藤浚源突然大赦天下一般的如此轻易的给我三天的时间,这是什么意思,从来他的女人只有服从他的份儿,哪里置喘推诿的余地?我今日莫非是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真的?” 我的惊诧与喜悦让他皱起了眉,很明显这个不乐意服侍他的表情又不自觉的挑衅了他男人的自尊,哎呀,真是一时情急,忘了身份。 “我并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 他微微撇嘴,打开了电视机,然后对着还处于震惊中的我道: “我想我的胃并不能等你放假三天之后再满足,这一点总不算过份吧!” 当然不过份,不就是做点儿消夜嘛,我的脸上带着一抹小意思的笑容,正准备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猛然一用力,我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浚源?” 我讶然,张嘴结舌中有一丝不解,难道他要出尔反尔,刚刚说过的话啊。 “看来,你对我的身体和我的人都不感兴趣,这样也敢来做我的床伴?倒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他突然捏了一把我的脸颊,就像是对待一只宠物狗一般,有着绝对的权威,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只需要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就可以。 “我呢,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势力,不敢妄求更多而已,说白了,你是东华堂堂的大老板,多的是名门千金和妖娆粉黛,怎么会看上我呢!” 我笑着,殷勤的在他好看的唇上补了一个吻,在他脸上表情阴晴不明的情况下,起身离开。 这个男人,真麻烦哪,女人看不上他也能令他不满意,而那些看得上他的女人,他又不稀罕。 这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啊。 042 幸福的一家人 三下五去二做了两份消夜,递到了藤浚源面前时,好死不死的打了两个呵欠,昨夜拜他所赐缠绵不断,白天又一直奔波,没有停歇,到现在不累才怪,我忙用手遮住了张大的嘴巴,一个自然而然疲惫慵懒的强调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累了,能否容我先休息?” 藤浚源盯着我,又看了我已经摆放在他面前的食物,脸上平静而认真的看着,许久,在我以为他不同意,只得陪他坐下来吃消夜的时候,他却很有人情味的道: “去睡吧,我想我不会打扰你休息!” 但愿,他不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我笑着,表示感谢的努努嘴,然后快速的冲向而来浴室,争取早一点投向那温暖舒适的床。 一夜无梦,是一个难得好觉,偶尔的一丝冷,也被那熟悉的体温所弥补,有些本能的依赖过去,也当是身为情妇的一点儿福利吧,争取这一份淡淡的温存,是除却感情之外的一点儿补偿吧! 早晨醒来,枕边无人,好好的休息了一番的我感觉到精神饱满,抬眸看到了藤浚源留下的钥匙和便笺,我有些讶然的捏住便笺于指尖,不觉笑了! 如果说藤浚源准我三天假,已经是额外隆恩的话,那么他能够在自己用罢早餐之后,仍然给我留一份,那可真的不可思议了! 我吃着点心,喝着牛奶,看着藤浚源留下的便笺,有点儿怀疑,花心大少是不是转性了。 “去新加坡三天,给你带礼物!” 我一边歪着头看一边想着他此番行为的动机所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我只好放弃思考,他做什么,我何必太在意! 收拾齐备,去了医院,邓拓正在病房里和早起的苏航在玩耍。 “你来了?正好,我们刚吃了早餐,你吃了吗?我去买!” 邓拓永远体贴的让我找不到任何诟病,我无奈的笑道: “我吃了,以后你可以早点儿回去上班,我来照顾苏航的早餐就可以了,你快回去整理一下吧!” 固然是主管,固然工作清闲,也不能如此的玩忽职守。 “那也好,我去洗个澡,苏航,和妈妈玩哦!爸爸走了――” 苏航马上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叫着: “爸爸再见,爸爸再见!” 爸爸?我有些愕然而又释然的看着一脸带着满足和开心的邓拓离开,看着床上一脸满足和开心的小家伙,有些酸楚,尹苏航,不是只有妈妈才最幸福的。 他还需要一个爸爸,可是,我却自私,因为自己,而放弃了给予苏航完整的爱。 “妈妈,爸爸,是叔叔变来的,对不对?” 苏航一边玩着他的玩具,一边抬脸好奇的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他的问题。 “苏航喜欢爸爸吗?” 我有些苦涩,但是仍旧是怜爱的摸着他的小脑袋,真的需要给苏航找一个爸爸吗? 邓拓是最佳人选吗? “喜欢,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和我们住一起?” 苏航继续问,而我被这个问题缠住,邓拓也许是最好的,可是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这个人,如果嫁给邓拓,那是成全了他,还是害了他呢? 不值得,邓拓为我,有太多的不值得。 “等苏航身体好了,建健康康,妈妈给宝贝找一个最帅气,最厉害的爸爸,好不好?” 我画馅饼的能力非常强,要给予他强烈的美好的愿望,才能让他积极乐观的面对手术,苏航年龄固然小,可是恐惧是天生的,他不可能一点儿也不怕动手术的。 “好,妈妈,拉钩,我要最帅气,最厉害的爸爸,还有一堆的奥特曼,变形超人!” 苏航的话,让我噗哧笑了出来。 其实,若不是苏航需要爸爸,对于我来说,眼前的生活已经足够了,我爱自己,也爱苏航,究竟,前者妥协于后者,还是后者妥协于前者,我想我现在还不想思考。 043 提前归来的人 陪了苏航一天,晚上六点的时候,邓拓已经来了,因为我这三天不需要考虑藤浚源的存在,所以我并不着急回去,陪着苏航和邓拓吃饭,小孩子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好吃的,好玩的,爸爸,妈妈――如此简单,却有时总是难以达成的心愿。 十一点的时候邓拓赶我回去,我没有推辞,心底里却在想三天之后,藤浚源回来,我可是要早点儿回去的,所以此刻我也不敢太贪恋在苏航身边。 第三天,藤浚源来了电话,说是要延迟两天才回来,而我趁机保存下他的电话,唯恐下一次需要找他时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找不到。 这样的话,我无疑又多了两天的假日,不觉开心起来。 春天了,我想为苏航买两套漂亮的春装,潜意识里我相信苏航的病会好起来,我想,我尹依婷的儿子,必然能过这一关,若不然,这四年的努力和心血,是多么的残忍! 第四天是双休日,邓拓已经去陪苏航,因为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已经紧张不已,借口出去买衣服,都是为了安慰自己,苏航会挺过来的。 可是逛了半天,仍旧找不到理想的衣服,不觉饿了,我准备先吃点儿东西再去战斗。 是啊,有一个让你为之奋斗的目标,也许才是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东西,而爱情,并不是女人的天和地。 选了一家韩国饭店,选了窗户边的一个位子,要了一份韩式正餐,正准备吃,却发现了一前一后从车子里走出了三个养眼而帅气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藤浚源,他不是应该在新加坡的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呢? 我只是微微迟疑,并不多想,他也许又改变了主意,但是这不是应该关心的事情,我只需要做好我的情妇的本分,到时候分道扬镳即可,而更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 低头吃饭,本以为可以当作他不曾回来一样渡过,只需要晚上回去的时候早一点即可,我如是打算。 却不料三人走进了这家饭店,每张桌台都是被刻着韩国风景图的档板隔开,我没有想到三人居然选了我前面的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呀,这真是巧,我若这个时候离开,肯定会被发现的,还是等他们吃完了再说吧,想至此,我慢条斯理的吃着,并不打算听他们说什么,可是事关自己的时候,我却不得不偷偷聆听起来。 不是地下情人么?他怎么可以告知他人? “那礼物不是买给庄雅琳的,浚源,你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女人?” 一声了然而刺探的问话,让我不自觉得停顿,我以为藤浚源会否认,却听得他说道: “一个比较奇怪的女人,居然只爱我的钱!” 藤浚源的声音慵懒而自然,原来花花公子的习性就是如此,饭桌上的谈资,也无非女人呀!真是八卦! 而他的话,让我清楚的知道,他口中这个爱钱的女人,正是坐在了他们隔壁的我! 044 他看得懂我 “从来没有见你单独为女人挑选礼物?这次不是动心了吧?” 又是伙伴那难以置信却有些讥笑的问话,显然是一个太了解藤浚源的男人,就连我这个和藤浚源半生不熟的人,也认为他若是亲自为我买礼物,是有点儿异常! 从被他发现我贱卖了那些他送的那些首饰后,这个人似乎就如影随从了? 不会因为我卖首饰而耿耿于怀吧,我想应该不会,他玩的起,他的理性,向来无人可及,包括我,也只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一个粉墨登场的花瓶女,比如现在,被他知道了我的初衷之后,他就不满意这个游戏了,所以说,男人的自尊嘛,真是容不得半点亵渎和忽视。 我真该小心翼翼,可见是苍天对我有意见,居然好死不死的撞到了他,撞到他也罢了,却有被他看到我和邓拓的争执,还被他发现我的本来面目,唉,其结果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许已经算是他对于我的仁慈了。 仁慈且不说,他买礼物,所为何来,难不成,真的是对我有意思?动心了?爱慕了? 这可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历来藤浚源的眼底里,爱情都是绝种物品,如我这般,但他却更糟践伦理,更崇尚唯我独尊,哪怕伤害到别人,也无所畏惧。 真是一个有资本骄傲的男人,也是一个让无数女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花心帅哥做到这么有品味,有技术,也是值得赞扬的个人特质了吧。 我一边在心底里评价着藤浚源,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他们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心情却是很轻松惬意的,甚至听着他们聊天的对象是自己时,也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听众而已。 “动心――好奇,也算?” 藤浚源迟疑的声音里有着太多的不屑和迟疑,显然不认为他会对我动心,而我可不希望他对我动心,被这样一个花心大少看上了,未必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爱情的开始就是好奇嘛――你可能还不止好奇这么简单!” 伙伴继续调侃着藤浚源,而藤浚源似乎还真的当成是一回事,不然他们不会持续围绕这个话题,藤浚源固然身边女人不断,但是我感觉像他们这种人,见面了未必聊女人。 因为女人在藤浚源的眼底里,也许根本不值得一聊。 只不过是排遣**的需要而寻欢作乐的女人而已,何足挂齿呢! “我想知道,那样一个女人,是不是不会爱上我?还是,他和我一样,什么人都不爱!” 藤浚源居然把爱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如此琢磨加工,这个男人是不是无聊?难不成因为爱上他的钱,是一种罪过,他就要让我也爱上他的人才满意? “呵,我看你是受到了刺激,以往那些女人,不也是看上你的钱,看上藤太太的宝座,那个时候,你可是不屑一顾呀!” 另一个伙伴也出声点评藤浚源这种不健康的犯贱心理。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吗?我有些不以为然,笑着,继续吃饭,没有想到我成了这个男人烦恼和不解的源泉。 “她确实与众不同,有时候我觉得她的眼底里,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恋,包括钱――” 藤浚源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伙伴,他真的看到了我的内心?我微微惊愕,我在乎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045 给一个名分又何妨 “所以,你就动心思,想让人家在乎你?藤浚源,你不会这么无聊的玩爱情游戏吧?” 另一个男子那种听到了笑话一样的语气,听得出来,这些人也许和腾剧院是同一类型的人,在他们眼底里,爱情是什么呢?似乎不存在的一个玩笑而已! “我想知道――如果她爱上我的话――” 藤浚源的话让我差一点儿噗哧笑出来,原来这两个月的延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呢? 如果男人的花言巧语,痴心不改可以让我动心,那么也许,我早该为邓拓感动了,何必等到你藤浚源呢,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 我摇头,继续吃饭,当作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如果爱上你的话?会怎么办?给她一个名分,还是你只是猎奇?这可不道德哦!” 另一个男人笑得好无耻,明显,他不认为藤浚源会因为这个而娶一个女人,当然,我也不会认为藤浚源会真的收心,我对于他,只是一个挑战而已,可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他,这个挑战,他注定失败。 也许别的女人听到了他们这样的交谈会生气于藤浚源的态度,可是于我却无伤大雅,因为无心,所以无谓于爱恨了。 我所能做的,也只不过配合他的步伐,早已结束这样一段关系而已。 听了这番话,我只是有一个清楚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的,更不会成全他那种恶劣的猎奇心理,他可真是撞到了枪口上去了。 “如果可以,给一个名分又何妨!” 藤浚源最后的话让险些呛住,他不会是开玩笑吧? 如果可以,给一个名分又何妨! 这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却有着别样分量的话,在藤浚源三人走后,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可能是他大少爷的思维发生异常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中风了么? 不置可否的笑着,我准备赶紧抢在藤浚源之前回到他的公寓,要努力演一个乏味而功利的女人真难,居然被他看出来我不喜欢钱? 我为自己的失败而不满,同时也苦恼,如果藤浚源知道我并不稀罕他藤太太的宝座,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当作他人生中的挑战了,那可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和苏航玩了一会儿,邓拓还没有来,明天是苏航的手术,而我明天是务必要到的,而藤浚源那边已经回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想起来我,给了三天假,如果发现我仍然没有恪守尽职于情妇的职责,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大动肝火了。 想到了他方才餐桌上那一席话,我不由头疼起来,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大麻烦,这样的局势真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让我感觉分身乏术之余,不觉咒骂了藤浚源:真是一个自大的男人。 046 分身乏术 终于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让邓拓来接/班,而我却因为‘身体不舒服’必须回去一趟,编出这么憋足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惭愧,而看着苏航那纯洁的小脸,我更是对于藤大少的游戏深恶痛绝起来。 怎么能够让这个男人对于我没有兴致呢?这就是我坐在车上时一直想到的问题,如果他大方一点儿,一如既往的将我甩掉,我还能演一演不甘心不放弃的拜金花瓶女,可是如今的这个角色让他做了主,渐渐让我感觉到疲惫而烦躁起来。 还没有回到别墅,就看到了那门外停着的好话轿车,我迟疑要不要跟上去,却见他已经转脸,靠在了轿车上,依旧是往日的洒脱而慵懒,总能让你觉得这个男人有着别人无法模仿的从容和镇定。 是啊,理想如藤浚源,女人于他也不过是一双鞋子,不是不合脚,而是他压根儿不喜欢只穿一双鞋。 见他望了过来,我索性表现的大方我自然,提着手里准备好的菜肴,而是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道: “今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不记得这里了呢?” 他却皱眉,与我并肩而行,有些不能理解的道: “怎么买了这么多菜,难道你知道我要回来?” 我一听,马上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笑的无辜道: “我不是时刻准备着你回来嘛!作为情人,你不是说过,要尽职尽责――而且――我还期望能够给自己加分呢!” 他停下了步伐,眼底里一片旖旎,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含情脉脉? 不会吧,我内心深处打鼓,莫非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我动心,那他可真是太自信了。 “我想我真的喜欢你这份悠然自得的韵味了!” 他笑着,突然靠近了我,一边拿着我手里的塑料袋子,一边揽住了我就向房内走去。 并不是他的亲昵打动了我,而是他那一语道破天机的犀利让我觉得无处可藏。 他似乎压根儿不在乎我表现的情妇模样,而是直直的穿透了我的内心,看着没肝没肺的我。 是呀,我的悠然自得让他不满意了,这个男人不允许女人如此不在乎他,而且我如今无论怎么努力都骗不了他,麻烦,大麻烦呀。 “我也越来越喜欢你这潇洒风流的好皮相了,从来没有遇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啊~” 我觉得我这句玩笑他总能承受的起,而作为一个花瓶女,应该结识了不少男人才对,所以我如此说着的时候有点儿坏心――让他觉得我庸俗不堪而嫌弃我,却不料他手臂力气加大,一只手要捏断了我的手臂,疼的我失声叫了出来,干嘛?他这么大的力气,脸色阴鹜的样子,不是厌恶,而是气恼不已的失控了? 这戏演的够水平,我险些认为藤浚源在吃醋,可是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想让我爱上他而已,想到这里,我便坦然以对他的怒火了。 可是更糟糕的是,他将手中的障碍物扔到了一边,抱着我就向卧室走去,可想而知,我是一个完全失去了主导的弱者。 “我想,你最好忘记了其他男人,还有,我会让你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感觉!” 他大手一扯,我的半边肩头就暴露了出来,天哪,我又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事实证明,我真的迷惑了,他是演戏还是生气? 我被剧烈而火热的缠绵累倒在他怀中的时候,皱眉深思这个问题,而他却咬住了我的耳垂,比以往都热情而暧昧的吹着热气道: “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情人的本分!” 明天,那怎么行?我必须去医院啊,天,真的要穿帮了么,我的脸色立刻变得紧张而尴尬起来,分身乏术呀。 047 二人世界 当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人的反应就会失控,我想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面对藤浚源的热情,我多多少少的抗拒起来,这个男人不会自大的以为,在床上战胜了女人就可以赢得感情了吧? “浚源,已经七点半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我有些担心自己这一次撞车会让让自己死的很惨,若是被邓拓发现我和藤浚源不仅没有一刀两断,而是更加亲近的话,不知道他会多么生气和受伤。 但是如果被藤浚源知道了苏航的存在的话,不知道这张英俊的脸会不会气绿,只怕他会更加变本加厉的要耍弄我了。 “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该怎么惩罚你!?” 藤浚源捏着我的下巴,眼底里有着半真半假的怒火,好像不不满意被我冷落,那好看的眸子眯起了危险的缝隙,定定的在我脸上逡巡,最后,他突然咬住了我的耳垂,痛的我不由叫出声来。 “浚源,不要啦,人家累了嘛!” 我故作**的要躲开他的抚摸和啃噬,身子刚刚被重重的占有过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若不是有如此当务之急,我真想窝在被子里好好睡一觉呢。 “我倒是忘了,你昨晚已经被吃掉了两次――呵呵,没有想到三天不见,你的滋味这么甜美,怎么办呢,我似乎迷恋上你的味道了?” 藤浚源笑着,仿佛是初懂情事的男人,火热用唇舌在每一处他喜欢的地方砥舔了一番,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他口中的美味,可是我昨天听了他们那番交谈,便只以为他不过是勾/引我喜欢上他而已,真是幼稚呢! “浚源,不~” 我着急起来,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对于房事比过去热情了许多,不仅女人可以做花瓶,男人也可以吗?我从来没有看到藤浚源如此卖力讨好我的样子。 这可能都是他准备表演的戏码吧,我轻蔑的想着,更是着急的要推开他,心底里却是骂了一句:沙猪男人。 白长了一副斯文俊雅的相貌,我越来越生气了,再晚了的话,我怕我不能再苏航进入手术台之前看到他了,我必须走。 “真的不想要?” 他眼底里似乎一片冰冷,意识到我的抗拒,脸色不好看起来,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没有男人会高兴。 “唔,不要!你把我累坏了,居心何在?” 我装作讨好的在他唇角留下一吻,眼睛弯弯的笑着,唇微微翘起,盯着他不愉快的俊脸,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他。 “居心?我说了你信吗?” 他笑着离开了我的身体,他真的可以放弃,就知道这家伙理性高于一起,即使是如此水乳交融的时候,他毅然能够撤身,固然脸色不好,我更相信他刚才不过做戏而已。 “信!” 我推开他正要起来,他却因为这一个字,突然压住了我的身子,如此密合让我觉得自己要被压扁了。 “撒谎――” 他眼底里一闪而过的寒光,却在我唇角轻轻一啄,是一个宠爱情人的吻? 有点儿吃不消他如此的**,我脸色变了又变道: “为什么说我撒谎?” 他却勾起了唇角,起身,走出了卧室,走向了盥洗室,我本以为等待他沐浴洗刷完毕就会离开,所以我已经准备第一时间准备卫生,然后冲向医院。 可是一身清爽的藤浚源裹着浴泡,壁垒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并不急着换衣服的他,突然走到了床边,一把捞住了,才不在乎我一丝不挂,而是一用力抱在了怀里,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我气恼不得,可是我为他突如其来的反应而惊慌。 “今天你要好好表现,刚好我休假,咱们好好的过二人世界!” 藤浚源吻住了一脸惊诧的我,非常满意于我此时天崩地裂的神情。 048 轻松放行 有一种错觉,藤浚源是不是故意耍我啊?我有些不甘不愿的承受着他的吻,对上他眸子里那若隐若现的光芒,我越发觉得他不过是玩弄着男女游戏而已,这让我对于藤浚源的反感逐渐上升中。 “不要啦,我今天没心情!” 我试图推开藤浚源,有些生气于这个时候来捣乱,想到了躺在了医院的苏航,我没有耐心和藤浚源周/旋下去了,可是碍于男人的力气永远都更胜一筹,我并没有愚蠢的以武力解决问题。 “没心情?” 藤浚源挑眉,眼眸里泛起一丝不愉的光彩,似乎我如此慵懒而不在乎的腔调,大大的刺激到了他一般,他的唇角抿了起来,虽然脸上有着笑容,可是眸子里,半份都没有。 真是越急越添乱,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策,更是为藤浚源这如此虚伪的怒火而好笑,现在好似他吃醋了一般,看不出来这位风流倜傥的大帅哥还是一个演戏高手。 “是啊,医院里太躺着重病的人,我必须去看望一次,不然的话,会遭天谴的,爸妈那里我可没有办法交待过去!” 我有些叹息而无奈的脸倒是真诚,只是这交待不过去,倒不是因为病房真的躺着什么亲戚,而是苏航啊,苏航,想到了他,让我想到了因为生气和痛心而不愿意理睬我的爸妈,多少语气里是那么凄凉而无奈的,也许这是这个决定里,伤害的至亲的人,而我却义无反顾的做了。 “我送你?” 藤浚源的脸上似乎真的因为我此时幽怨的神色和语气而一缓,那笑容和淡定都恢复的相当好,让我险些以为他真的是关心我呢,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若演起来体贴情人的戏码,倒是有几分扮相的。 “呃?开玩笑,我们是秘密情侣,你不想让庄雅琳知道我的存在,我当然也不能让我那白发苍苍的爹娘再气的高血压――” 我一脸有些忧色的说着,其实是为了掩饰藤浚源这句关心带来的震惊和狼狈,若是被他发现我去看儿子,那还得了? 天哪,藤浚源可能一直认为自己无往不利,游刃有余的情路是一个致命一击,他不喜欢勾/引有夫之妇,尤其是我这样拖家带口的。 用藤浚源的话说,他是一个很有操守的好情人,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我只能努力掩饰,让他继续骄傲于自己的操守去吧。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一个人渡过这难得一天了,记得晚上早点儿回来!” 藤浚源的眼底里一抹绯色,显得柔情而期待,有没有搞错,是他恶魔附身了?还是我眼睛花了,我觉得心头有些东西闪过,乖乖的,似乎有些吃不消这个花心的男人扮演痴情的角色,想笑,那一定是假相,骗人的。 “好的,我一定尽力赶来,等我哦!” 我一边装作很优雅沉静的溜入浴室,一边清洗身子一边暗暗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容易答应了我,藤浚源原来也这么好说话? 一定是为了他那么多为的猎取真心的计划吧,我如是以为,嘴角一抹轻笑,加快速度,争取早一点赶到医院。 049 本能的怯懦 藤浚源轻松放行让我的心情多多少少的舒缓了不少,急急赶向了医院,苏航已经换上了病号装,而邓拓虽然和苏航在玩耍,但是我依旧看得出来他脸上是那么的紧张和担心。 “妈妈――” 苏航看到我,已经从邓拓的身边奔向了我,苏航长的很可爱,白白的皮肤,很圆润的小脸蛋,眼睛大大的,嘴唇粉嫩的,睫毛常常的,有时候让我怀疑,苏航是留给我的一个天使,还是惩罚我不能忘记的恶魔。 我所刻意忽略的,就是一直摆在眼前的。 苏航,多么像他的爸爸啊。 想到了苏航的爸爸,我的心突然揪的一阵生疼,疼的我快要流出泪来。 连忙止住自己的情绪,露出最温暖和调皮的笑脸,蹲在那里,任凭苏航将热情的吻送到我的脸颊上,这个吻足以抚慰所有的不安和苦楚,让我不得不坚强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宝贝,怕不怕进手术台?” 我一脸挑衅的看着苏航,已经料定他的答案,但是我还是要给予他信心和希望。 “不怕,妈妈别忘了,等做完手术,要带我去动物园,看老虎和狮子――还有熊猫!” 苏航一脸思索,完全意识不到手术的严酷性和危险性,乌溜溜的眼珠子里还充满着对动物园的热爱,我觉得自己真够残忍,如果手术失败了,我将如何面对,突然之间,我是那么怕失去苏航,失去,我生命里这仅存的希望和依赖。 “嗯,宝宝乖,听医生的话哦,等做完手术,妈妈给苏航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苏航要去哪里妈妈都带你去!” 承诺足够大,因为它难以实现,是这样吗? 不会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承诺而已,我相信苏航会没事的。 是的,我相信,没有爱情,我毅然坚强的生活一样,苏航,应该也挺得过来,毕竟四年来,我给予苏航的教育和影响让我清楚的知道,苏航不是一个哭哭啼啼,让人操心的小孩子,他真的是我生活里的一道阳光,灿烂而明媚。 “妈妈,不要怕,医生说我是坚强的小英雄,妈妈,我是英雄――” 苏航如同小大人似的歪着脑袋,站的笔直,那样一本正经的宣布着他是英雄的样子让我噗哧笑了出来,可是却发现笑的时候,心底里莫名的空洞在变大,大的让我害怕,让我后悔,甚至让我在这一刻宁愿放弃这个手术。 “尹苏航,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很面熟的医生这个时候点了苏航的名字,让我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苏航,我的脸上,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恐惧,仿佛看着心爱的东西,心爱的人,眼睁睁的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一般,若不是邓拓抓住了我,我想我可能会差一点儿放弃。 ps:抱歉,刚复制过《暖冬夜微澜》的内容,又复制本文的内容,结果没有复制过来,所以弄混了! “你不是对这个手术一直很乐观的吗?相信苏航的会有好运的,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看着邓拓给予的鼓励眼神,突然间觉得自己才是最胆小的一个,到了最后一步,前面的气势已经突然间瓦解了。 050 等待的煎熬 “妈妈――待会儿见!” 苏航挥舞着小手,比我还勇敢,原因无他,无知而无畏,是这么写实,而我发现在邓拓拉着我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的手居然是抖着的,我想的我的脸色一定也不是很好看。 “放轻松一点儿,依婷!” 这一刻度日如年,总会时不时的去看手上的时间,总会时不时的期望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希望看到医生微笑的脸,希望看到苏航能够像进去的时候一样出来,活蹦乱跳的喊我妈妈,问我索要任何他的小小愿望。 到了此时才觉得自己如此冒险而残忍,是不是太晚了呢? “还需要多长时间,我想出去走走!” 我终于坐不住,而要站起来走一走,邓拓陪着我,总是如此的形影不离,让我在恐慌之余有了安慰的同时,更多了愧疚和失措。 邓拓的爱,让我感觉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无法回馈的感情债,有时候比金钱更让人感觉到压力重重,我想,我欠了一笔感情的巨债。 “依婷,苏航手术后,我想我们――” 邓拓的话到了唇边,却又收回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趁人之危的,所以邓拓闭嘴,一个牵强的微笑,而我呢,也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只是,始终不能让自己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关于邓拓,拒绝与接受,我都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对不起,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咬紧唇瓣,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医院的门口,一串红已经开始露出了嫩芽,我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回答邓拓,还是在自言自语。 爱情,即使有,我已经不想去争取,更甚至抗拒,因为我不知道,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他是否能执着入当初,而我亦然,不能保证自己的心,能否真正的爱上他。 与其担心爱的结果,与其小心翼翼,我更喜欢目前的随性和自由,没有羁绊的心,才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更不会患得患失的恐惧。 是啊,经历过那样的一件事之后,我已经更热爱自由,而爱情,终究没有能够打动自己的,是因为人,还是因为时间,无从知晓。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飞驰而去,好面熟?是藤浚源的。 我的心又被另一个事实给惊醒,我目前还是别人的地下情妇呢,我还能有什么资格给予邓拓答案,我给予他的也许只有伤害。 想到了这里,我不觉残忍而清醒起来。 “回去吧,手术应该差不多了!” 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我此刻只想着苏航的,三个小时候医生终于出现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当医生一脸严肃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时,我有些害怕又万分期待的问着,心确实放在了最低靡的位置,医生的脸色给予了我可怕的信号,让我无法乐观,让我的问话都近乎颤抖起来。 如果失败,我突然间觉得我承受不起。 051 藤浚源的电话 “手术很顺利,需要过一个小时后麻醉效果才会消失,到时候再观察观察!” 医生显然是从一场疲劳战中走出来,表情没有缓解下来,我如是理解,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此刻,我更愿意相信医生的话。 “谢谢,谢谢!” 我有些股份激动的,握住了医生拿下来手套的手,医生笑了,有些安慰的成份居多。 “放心吧,这个手术是我们医院第八次进行的,成功的概率相当高,目前手术已经顺利完成,只要病人体质过关,不产生排斥现象,可以这么说,他完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健康的生活了!” 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而且我第一次为自己如此冒险的决定而松了一口气,一边的邓拓看着,拍了拍我的肩头道: “你的决定是对的!” 是的,我的决定是对的,我并不是只求一劳永逸,二是想给予苏航一个真正健康的人生。 当等待了一个小时后,苏航准时清醒时,看到了他的长长的睫毛颤动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我想哭。 “妈妈――动物园――” 苏航醒来还记得他的动物园,我笑着抓住他的小手,忍不住蹲在床沿,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曙光和希望一样,我想我的人生,我的决定,我的快乐,我终于可以自己把握。 “苏航乖,妈妈会带你去动物园,苏航――” 苏航又闭上了眼睛,我立刻尖叫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此刻歇斯底里,但是我无法控制的抓紧了邓拓的衣襟,恐惧的如同要死去一般。 医生及时赶来,邓拓拉走了情绪激动的我。 我觉得这一会儿比刚才还要难熬,直到看到了医生笑着的脸,我才放松了下来。 “放心吧,病人是太累了,三个半小时的手术,能够如此顺利,已经相当好了。病人需要休息,我想可能会睡很久,你们最好准备好守夜――” 当然要守夜,我想都没想,甚至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身份和时间。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苏航还是静静的睡着,我没有胃口吃东西,而是时不时的想看一看苏航的状况。 “依婷,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苏航一旦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邓拓见我神色不安,情绪不稳定,忙劝我回去,可是我这个时候哪里也不想去,我想苏航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想他一定想见到妈妈! “不,我要陪着苏航,我想看到他醒来的样子!” 我认为没有人剥夺我这个权利,连我自己都不能,但是下一刻,剥夺我这个权利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家医院?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接你吗?” 藤浚源的声音充满了关怀和慰问,我一下子摸不透,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 这个几乎被我遗忘的金主,让我不得不放弃了守护苏航醒来的权利。 052 烛光晚餐!(一) “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需要马上去见面!” 我撒谎,即使是面对对于我如此痴心不改的邓拓,我依然面无愧色的撒谎,只是心底里有太多的声音在喊,尹依婷你又要做坏女人了。 “哦,那赶紧过去吧!” 邓拓的眼底里有一丝疑惑和忧虑,但是他依然没有阻止我的离去,我看了睡熟的苏航一眼,狠心离开。 夜色下,繁华依旧,就像是我的心明灭着几多纷扰与不安。 藤浚源,到底玩什么把戏,居然要到医院来接我,他真的以为如此简单拙劣的伎俩就可以让我动心了吗?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别墅的时候,就看到了如霓虹般的灯光,正悠悠的从别墅的窗户泄露了几分宁静的味道,真有些期望,这是自己温暖的小窝,回去就可以安静的睡到天亮。 按了门铃,藤浚源开门的速度之快,让我恍惚以为他就站在门口一样。 讶然的看着帅气逼人的家伙,穿着慵懒的休闲家居服,完全不在意自己肆意的魅力,而是审量似的俯视着我,深邃的眼眸里燃起了某种我不明白的光满,怜惜? “回来了?” 藤浚源温柔而体贴的声音与态度,险些让我眨眼来确认是不是自己进错了门,我怀疑他越来越有当演员的功底了! “我以为你休息了呢!” 我浅浅轻笑的样子,故作几分温柔与体贴的无奈,想必并没有讨到他的欢心,因为在我说出这些话时,藤浚源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难以亲近的笑容,还有淡淡难以理解的火气,迷茫在我和他之间,却是非常的显著。 “我有那么可怕?需要你随时戴着面具才能和我交流?” 藤浚源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气恼,是吗?我可以气到藤浚源? “并不可怕,只是我有些不解,你对每一任情人都这么上心吗?” 我故作轻松悠然的仰着脸,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准备越过他走进房间里,今天太累了,我实在不想再和他玩这种眉来眼去,唇枪舌剑的游戏。 “你说呢?” 藤浚源抓住了想借机溜进房间的我,搂入了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强大的力道让我无奈的倒入他的怀中。 “我很累!” 意识到了藤浚源眼底的火焰和不容我溜走的认真,我知道,如果我不投降,他会猫抓老鼠一般和我玩到底,既然逃不掉,我索性认输,他想玩,我不配合,他终究会放弃的吧? 一个吻夺去了我的呼吸,却不是炽热的掠夺和原始的占有,而是温柔的吮/吸和砥舔,近乎一种叹息和赞美,让我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温柔的呵护。 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但是却看到了藤浚源脸上那丝意犹未尽而又无可奈何的苦笑。 苦笑,是的,这个在藤浚源的脸上几乎是绝无仅有的表情,正在上演,我不觉啧啧称奇,他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越演越真切起来。 053 烛光晚餐!(二) “再陪我一会儿,不会累倒你!” 藤浚源拥着我,在我额头轻点了一个淡淡的吻,如同最熟悉亲密的恋人一样,让我有些别扭,这样的戏份不在预料之中,我并不需要他如此柔情的呵护,除了一笔货银两讫的买卖之外,不需要如此多的情感包袱。 而藤浚源的真心,在哪里,有多少,我自然无从掂量,我能做的也就是不要让自己失态,更不会让自己沉迷于这种游戏,只有退一步,看的清楚,才能更好的抽身,所以,面对藤浚源如此的变化,我的脸上仍旧是一副无谓,多少显得薄情寡义起来。 “你好象变了?” 我一脸讶然而认为和我无关的口吻,终于惹恼了藤浚源,英俊的脸孔突然变得极易愤怒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腾剧院的情绪如此容易撩拨,抑或这也是做戏? “看来,你真是与众不同,除了钱,你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藤浚源并没有被我打败,只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如此的淡然,我想表现的在乎,他却嫌我不够真诚,口口声声不要我再演戏下去,我表现出足够的诚实,又被他认为轻贱了他的魅力,让他如此不爽,反而让我不觉苦恼起来,怎么样,他都不满意,为何不放开我呢。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无力的叹息一声,继续表示我尊重他的感受,只是他这样的恼火,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是真的不同于往日了啊! “认真的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难!” 藤浚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要爆发的情绪,搂着我向客厅走去,咦,这么晚了,这样的烛光,这样的丰盛的晚餐,是要做什么? “这?” 我终究疑惑了,藤浚源的手笔越来越不同于往日了,他最喜欢送我昂贵的礼物,当然也会送别的情人昂贵的礼物,那让我安心,因为我知道,那样的我在他心目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眼前,烛光晚餐?说明了什么,等的是我,为的又是什么?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我有些情不自禁的好奇起来,能够让藤浚源如此大费周章献殷勤的原因之所在,他不会是真的想和我谈恋爱吧? “陪我吃顿饭,这么难?” 藤浚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示意我坐下来,而我有些尴尬的笑道: “你好像忘记了这种事情,其实有庄雅琳小姐来陪伴,才更有宣传和教育意义!不必大费周章的等我这么久!” 我笑着,可是看着藤浚源一向儒雅俊朗的脸上没有半份笑容,反而阴沉至极,我终究还是识时务的没有再说出来更无取的话,他反常啊。 “看来我是遇到一个没心没肺的对手了?” 藤浚源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里斟满了红酒,然后靠近了我,让我无形之中已经拜托不了他的禁锢,我有些不自在的想推开他的手。 “别,我很脏,刚从医院回来,都是药水味!” 我浅笑,不理会他的疑问,而是有些怕脏的拍开了他的手,却不料藤浚源像是小狗似的趴在我肩头嗅了又嗅道: “真的是药水味,还好,不是古龙水的味道,不然我会吃醋!” 藤浚源松开了手,看着我脸上淡淡的倦容,似乎在认真的打量情人一般,我被盯的不舒服,忙推辞道: “既然你都闻出来了,可见味道很重,我去洗个澡!” 我忙起身,心底里却嘀咕着,这藤浚源是不是吃错了药,是故意来和我玩游戏,也不必如此的当真吧。 054 他的生日 穿着舒服柔软的睡衣,我款款走了过来,坐在藤浚源的身边,试图按照他的思路入戏,可是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为什么又看我的脸,还用一副欣赏和疑惑的眼神,仿佛被人看透了的感觉,确实令我不爽快。 “你是不是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已经对待爱情冷眼旁观了?” 藤浚源将就被递到了我面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我差一点儿把酒水吐出来。 “咳,咳――你调查我?” 我有点儿紧张起来,若是藤浚源想调查我的过去,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对于有钱又有手腕的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但是他若真的调查我,那我岂不是很快就会曝光露馅,天哪,我觉得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窘迫。 “没有,我猜得!” 藤浚源笑着,似乎很满意我神色大变的样子,只是旋即他又不笑了,而是有些怪怪的口吻道: “看来我的眼光频频失准,先是以为你看上我了,原来是看上我的荷包,但是看到你去当掉那些首饰,我就迷惑了,你也不爱钱,我想那你就是一个比我还会玩游戏的坏女人,现在看来,我似乎又看错了,你爱过人,对不对?” 这个男人如果没有调查我,只是单凭我的行为上如此猜测就看透了我的过去,未免太可怕了,而他对于我有着如此浓郁的兴趣,只是好奇吗,还是想让我爱上他这么简单,我有些不能确定。 “爱?开玩笑了,像我们这种女人,是知道爱情多么不现实的,和光鲜耀眼的男人相比,钱更忠诚,不过呢,如果有浚源你这种钻石王老五要娶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哦!” 我虽然很累,累的想睡觉,但是如果不坚持下去,我怕我会被藤浚源掌握了我的一切,所以,无论如何,这种战争,我是不能输的,我娇笑着,故意捋着老虎须子,在想,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是吗?如果我肯娶你,你愿意嫁吗?” 藤浚源笑着,眼底里闪烁着无数的星光,明灭中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心,但是我却感觉到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可以立即兑现了一般。 “呵,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脸上忙干笑,当作他在和我开玩笑,转身准备添酒,把他灌醉也好,尽管我知道灌醉他很难,但是,我觉得现在把他灌醉才是一个好主意。 “我想,我是有那么一些动心,一般而言,我过生日的时候,会一个人过,今天似乎――比较渴望有你陪我!” 藤浚源的脸上说的认真,而且似乎就在等待着欣赏我的表情一般,他的生日,只想和我一个人过,真的假的啊? 我能当这是一个笑话吗? 055 噩梦方醒(一)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爱上我,可不是我的错!” 我故意轻松的笑着,心底里可是一点儿都不自在,被这样一个有压迫感的男人时时刻刻的盯着,总觉得自己身上长了刺一般。 藤浚源似乎对于我如此的反应一点儿都不意外。 “爱?呵呵,没有同等的交换,我想我的爱,是非常的稀有――” “咳,咳――” 我不小心呛到了,他这话什么意思,同等的爱?真是,好笑,他要爱上我,也要我爱上他?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 “是不是怕爱上了我?” 藤浚源一边把纸巾送到了我唇边,嘴角挑起一个好笑的弧度,让我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他看中的小白鼠,这算什么,拿我做试验吗? “你这么期待我爱上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其实如果想找一个女人爱你,简单的狠,只要你愿意,我想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会愿意爱你的!” 我仍然做出镇定平稳的样子,只是行动却很难保持好情人的风范,藤浚源的靠近让我觉得自己正在被他步步为营的占领了更多的领地。 “可是我只要你!” 藤浚源抓住了后退的我,我本来无力而疲惫,哪里抗衡得了他,只是穿着睡衣的我,喝了一点儿红酒,脸颊绯红,脑袋有点儿热,感觉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奈。 “其实,你只是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何必――呜――” 我忍无可忍,决定揭穿藤浚源的阴谋,他不就是想让我爱上他吗?可是我怎么肯交出真心,而真心,在哪里,那才是最可笑的事情,我自己都找不到的东西,如何交托给别人呢。 藤浚源的吻历来有**嗜骨的效果,淹没了我的话语,让我无力反驳什么,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那种香醇浓郁而又丝滑柔软的触感,缠绕在彼此之间时,我依稀听到了自己的呻吟。 是啊,真心没有,可是身体还是有的,欲念,也许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不得不承认,我喜欢藤浚源高超的吻技,还有他健美而有力的身体。 男欢女爱,有时候就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欢愉,让你可以放松,可以忘记一切的苦恼,犹如冒险,刺激而让人兴奋。 “尹依婷!” 藤浚源放弃了这个冗长的夺取了我呼吸的吻,莫名的唤着我的名字,下巴被他捏在手指间,不断的磨莎,犹如抚摸着一件陶瓷艺术品一样,他的打量和认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除了邓拓,还有任何一个男人如此纠缠不清,对付色狼,我自然有防狼三式,可是对付这样一个男人,我却不知道如何摆脱他。 “如果我爱上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整理了思绪,努力显得风情而撩拨,完全是一个想嫁入豪门的表相,心底里却在盘算,若是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愿意娶我,我会逃掉吗? 是的,会逃,怎么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只怕让你爱上我没有那么容易!” 藤浚源笑着,似乎我任何反应他都不奇怪一样,这让我无计可施起来。 “我觉得你会对于廉价的爱情不屑一顾!” 我反唇相讥,希望他不要看上我,那可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我们拭目以待,我越来越觉得和你斗嘴也是一种乐趣!” 藤浚源笑着,抱起了我,当然,今晚这顿丰盛的晚餐被冷落了,而我直到被他放到床上,压入怀中的时候,却在想,这难道也算是恋爱? 056 噩梦方醒(二) 藤浚源懂得如何让我放弃思考,更懂得如何让彼此溶入这种原是的快乐里,随着他的吻和指腹间的移动,我依稀听到自己的呻吟带着一种无奈的娇弱和欢乐,也许再也找不到藤浚源这么好的情人了! 热度在攀升,呼吸在加速,厮磨在贴近,火焰在生疼,当我累倒在了藤浚源的怀中时,猛然意识到,他刚才没有戴安全套? 糟糕,看来我得吃药了? 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在藤浚源吻着我的耳垂时,混混入睡,只是双手无意识的勾住他的肩头,慵懒的依偎在他怀里,因为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温暖。 梦里,又是萧索的街道,又是飞驰的车子,又是那看不清脸孔的人,又是一声嘶喊与不信,又是无声的泪水,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看着他为了她而一起倒在了血泊中。 “不要――” 猛然惊醒,是因为那鲜血快要淹没了我,腥味儿如此逼真,让我不敢再沉睡下去。 啊,我发现额头是汗,手心里都是汗,而藤浚源双眼里都是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做噩梦了?” 藤浚源的声音传来时,灯光已经大亮,我有些无处遁形,狼狈的想躲起来,却发现躲在了藤浚源的怀里。 “我――” 我没有办法否认此刻的脆弱,刚刚梦里的血泊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额头的汗意是那面明显,连手心里都湿漉漉的。 “别怕,只是梦而已!” 沙哑的声音,轻柔的呵护,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坠入了一片无边的海洋里,有一刹那,我觉得想沉醉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似乎可以阻止一起的恐惧和冰冷,似乎可以让我安慰和平静,明明是一个花花公子,却传递了我无限的温存与力量,让我沉醉在这短暂的美好里。 我想,我只是一时累了,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许都会有如此的依赖,看着藤浚源深邃的眼眸,明亮的闪烁,有着态度的担心和关切,我反而笑了,无论真假与否,无论爱或不爱,他的肩膀,我只是借来靠一下而已。 “谢谢!” 我轻声的说着,才发现自己多么无力,原来过去的回忆让我如此脆弱,我以为我忘记了,却在苏航昨晚手术后的第一晚又来提醒我了。 “你有心事?!” 陈述句,藤浚源如是撂开我额头的刘海,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抽去了我身上的恐惧,让我缓缓的陷入了一种疲惫的安心之中。 “谢谢!” 闭上眼睛,无以言谢,唯有干巴巴的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哪怕是花花公子藤浚源,我也是诚心的感谢。 藤浚源没有说话,没有回应我的感谢,而是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将我搂入怀中,一种舒适而不留空隙的贴合,让我无法退却的温暖,让我的倦意接踵而至。 “尹依婷,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朦胧中藤浚源的疑问已经不再清晰,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沉沉的梦,疲惫的过往,几度被淹埋的惊魂,今夜,是一个引子,只是我以为不过是短暂的一道光,滑过我和藤浚源之间,却不料这样的温暖怀抱,同样有着深渊的意义,再日后的时光,总能有这样一抹温馨,熨烫在心头,终究难以抚去。 057 再无其他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的格外香甜,身边的热源让我本能的依赖,春天的季节,那一抹料峭的寒冷,似乎再也不能侵袭到心扉,我酣然一觉,居然是如此的安心。 好困,打了一个呵欠,我慵懒中有一丝迷糊,睁开眼眸,看到了眼前结实而温热的胸膛,霍然明白,这一夜的踏实是谁给予的,是一个自己不会交付真心,而且也不曾奢望获取一颗真心的人身上,是自己的金主藤浚源呀。 而这样完全自然的依偎,让我犹如坠入了温暖的海洋,有些上瘾的味道,不觉心头一惊,正欲起身,几点了,我要去医院去看苏航呢。 “醒了!?” 身子被一双大手禁锢,而闭上眼睛的藤浚源似乎还沉醉在睡梦中,不愿意醒来,只是睡衣浓浓的嘟囔了一句,却有着一种完全陌生的亲昵,让我浑然一怔,心头一热。 “唔,几点了?” 此时,我没有力气再做出防伪的情人姿态,而是本能的看着他,依稀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让我变化了? 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什么东西触动,不去看藤浚源那性感的胸膛,已经是上午十点,手机居然没有响,被关机了?是藤浚源做的吧! 我冲入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和脆弱,努力让自己快速恢复潇洒而快乐的自己。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从浴室里走出来,已经是坚强而乐观的自己,我并没有可以伪装,而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没心没肺,不为谁起,不为谁落的平静心态。 藤浚源的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锁定在我身上,说出的话让我愕然有一丝狼狈。 “昨晚,你睡的像一头小猪!” 一头小猪? 实在难以想象,藤浚源会冒出如此没有品味格调的话,还是我的睡姿太没有格调了,脸上不觉一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道: “多谢你这个猪圈,让我渡过了美好的夜晚。” 情人,终究是情人,更何况是地下情人,我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和金主藤浚源开这种玩笑,当然我也没有料到,藤浚源会如此放纵我的行为,当我穿戴一新准备外出时,才发现藤浚源依然靠在柔软的床上,完全不在乎裸露在外的胸膛多么性感,那种淡淡的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眼光,一直围绕在我身上,让我不自觉的有些尴尬和不解起来。 “你不出去吗?” 我歪着头看着藤浚源,有些反客为主的自觉,金主没有发话,我这个时候走开,反而有些不安心起来。 藤浚源的反常让我觉得自己都有些不正常了,没有了从前那份游刃有余的豁达和自在,演戏,他会看破,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坦诚以对?那不可能,藤浚源的心到底作何打算我真的不清楚,但是我的心,怎么能让这样一个男子知道。 我们之间,货银两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尤其是感情。 058 爸爸妈妈 “我下午出去!” 藤浚源没有动,还是那样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让我不自然的同时,只得掌握主动权。 “对不起,我今天还要去医院!” 我笑着,挑挑眉,一如既往,表现出对他不是那么在乎,当然事实上,我之前的在乎,也都是迫于花瓶身份的需要,既然现在藤浚源想看到真实的一面,我不妨大方的表现出来。 当然,我表现这种不在乎,可不是想引起男人的猎取**,而是想告诉他,我不在乎他,哪怕他有心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那也只不过是徒劳。 背后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身上,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动摇,可能死的比较惨的就是我,当然,我不担心,因为我不会动摇。 有钱,有能力,有相貌,有情调的男人,如藤浚源之花心者,他怎么会有真心呢? 可是,不得不承认,昨晚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很舒适,很安逸,似乎阻挡了任何的恐惧和噩梦,居然让我一夜好眠,真怕这会养成一种习惯。 直到坐车到了医院,我的脑海里居然还盘旋着昨夜,那梦醒时分,一双关切的眼,甩甩头,我笑着走进了医院,春天,我依然围着绒毛夸张的围巾,这样让我看起来成熟而漂亮,当然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可以掩去脖子上,那一时无法消除的痕迹,那些,全拜藤浚源所赐啊。 “妈妈――” 苏航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到来,邓拓没有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晚,我甚至没有再看邓拓一眼,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邓拓,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爸爸――” 苏航的眼珠又转到了邓拓的身上,小家伙的状态非常好,眼珠子转的咕噜噜的,而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头那种柔软的触感,明明松懈了下来,却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敢想象,如果苏航挺不过去会怎么样,也许,我四年来坚持的寂寞和自由,再也没有任何支撑点,我选择了苏航,拥有了邓拓的支持和帮助,却失去了爸爸妈妈的理解和关爱。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笨蛋,不知道自己赌那一把是不是会赢,即使知道是一把小牌,我依然抓在手里,不肯放弃,很多人说尹依婷是个聪明狡猾的女子,可是我更清楚,自己也许本身只是一个笨蛋。 “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我催促邓拓离开,他的脸上有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昨晚苏航有点儿排斥现象,待会儿若是再喊疼,你把这个给他抓,我担心他会抓伤你!” 邓拓笑着,说的轻松,但是看着那被扯的有些变形的橡皮娃娃,我的心被一下一下的戳着,痛的难以呼吸,为邓拓,为苏航,痛。 “我知道,你放心,这难不倒我,他今天应该会好一些。” 我笑着,目送邓拓离开,才发现他一只手上有着被抓破的痕迹。 痛,是苏航承受的,却表现在邓拓的手上,橡皮娃娃的身上,却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头。 “妈妈,我坚强,医生叔叔说,我是最棒的!” 苏航歪着脑袋,仍旧有着小小的嚣张,这个儿子,有点儿像四年来的我,那种自然而然的潇洒,和小小的得意,总是时不时的要炫耀一下,只是,我会掩饰,而孩子不会掩饰。 “乖,苏航是最棒的,等苏航病好了,妈妈带你去动物园,带你去――最喜欢的迪斯尼嘉年华――” 承诺,只为给苏航一个支撑,一个坚强的理由,如果苏航是一个大人,一个懂得了人世间爱恨情仇的大人,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予他什么样的承诺。 “妈妈,我想睡觉。” 苏航大概累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闭上,有那么一刹那我担心他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但是看着他均匀的呼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我终于放心了,甚至雀跃了,而我的开心在两个小时之后被恐惧和心疼给淹没了。 苏航抓住了我的手,不惜抓伤我的力道喊着:妈妈,我疼。 我看着苏航的小脸皱成一团,担心却仍然要微笑的安慰着他道: “苏航,乖,有妈妈在身边,苏航再坚持,一会儿就会过去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微笑,擦去苏航额头上的密密的汗珠,可是心头却是巨大的痛,如果可以替苏航承受这痛苦,该多好。 059 酒楼相遇 苏航的排斥现象是间歇性的,我连忙呼叫医生过来,看着苏航疼的眼泪直冒,我的心更加难受。 “放心吧,尹小姐,这是正常现象,如果我们才去药物麻醉的话,反而不利于病人的恢复,这样子虽然对小孩子是痛苦了些,却是对待他最好的办法。” 医生的安慰让我放心了不少,待到一波痛楚过后,苏航已经是疲惫睡去,如此的状况一天之内发生了三次,而每一次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渐渐的嫩够承受,苏航也不会像原来那样像一只溺水的猫儿一样使劲乱抓。 “妈妈,我饿了。” 苏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八点了,起来就喊饿,我却是不敢给他吃的,这要医生来决定,叫来了医生的时候,医生看了看,认为没有大碍,可以给苏航补一些食物,这个时候邓拓还没有回来,他昨晚守了整整一夜,一定累坏了,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催他赶紧过来,叫来了护士帮助我照看着苏航,然后我准备去给苏航买吃的去。 已经是九点钟,可是附近的酒店里居然还人满为患,这让我非常无奈,本来是准备买一些清淡的粥给苏航吃的,但是医生给我建议一些酒店会有一些补膳佳品,专门针对这种刚做过手术的病人做的食物,所以我才会直接奔向了周围的酒店。 我连续去了四家酒店,都是生意红红火火,没有酒店有时间为我一个人去做什么补膳,最后我看到了最冷清的金盛大酒店,这种只有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地方,我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走到了酒店,直接向服务员说出来自己的目的,果然,金盛酒店的厨师比较清闲,而我要的两种滋补食品,他们都能够很快拿出来,这让我很欣慰的同时,而已为自己要了两份菜,固然这里的菜贵的令人咋舌,但是已经饿了半天的我,也需要好好的慰劳一下自己的胃。 “您可以在那边坐一下,师父很快就会做出来。” 大堂经理很客气的招待我,大概是因为看得出来我的着急,面微笑着安抚我的情绪,这让我对金盛酒店的好感攀升,决定明天还来这里定下补膳。 我和大堂经理说好了自己要的食物,并且说连续定做一个月,这才放心的坐在了一层的等候室。 而大堂经理告诉我一个比较欣慰的事实,就是以后的一个月都可以有人专门把我定的食品送过去,这让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欣慰不已。 刚坐下来没有两分钟,邓拓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医院,这让我放心了不少,再三询问才知道邓拓没有吃晚饭就跑回来了,这让我更是愧疚,挂了电话之后,我又去找大堂经理,让她给我加了一个菜和汤。 坐在了沙发上,居然有些疲惫,整整一天都被苏航的病况牵挂着,现在微微放松了下来,居然觉得浑身都疲惫不已。 我有些累的靠在了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春天固然寒冷未尽,但是酒店里的温度,实在是让人混混入睡。 我正迷迷糊糊的要会周公,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所有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走了。 “浚源,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 庄雅琳温和柔美的声音,在她身边的不是藤浚源,还能是谁? 060 避其锋芒 若是我和藤浚源一刀两断之后,再也没有相遇,抑或我们相遇之后并没有在一起。 也许,我会装模作样,有模有样的上演一场新人笑,旧人哭的落寞哀怨戏码。 可是,此刻,我先是一怔,对上藤浚源的眸子,有些反应失常,不知道如何表现,当作不认识吧,他干嘛那样吃惊的看着我,当作认识吧,上演悲伤旧情人的戏码好像与实际情况出入太大,我这心理上没有任何准备,不免仓促了许多。 而且以我现在的装扮,只怕庄雅琳并不认识我,更怕的是早已忘记了藤浚源上一任情人是什么模样。 所以,和藤浚源乍然看到我,俊脸微怔的表情相比,我只得当作素不相识而垂下了眼眸,转向别处,如同陌路,素不相识。 有些累,有些觉得无聊,有些没有心情玩那种俗事男女的游戏,大概是今天太累了,所以没有情绪。 庄雅琳的视线随着藤浚源的注视转移到我身上去的时候,我已经旁若无人的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纵然感触到四道视线的洗礼,我依然无动于衷,并且顺势勾起一缕掉下来的发丝,放在耳后,歪着头,继续假寐。 “浚源,你朋友?” 我不知道藤浚源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份了,居然能够让庄雅琳意识到我的存在,我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真想一走了之。 藤浚源没有回答,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心底里非常气恼藤浚源的表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表情,让我想立刻消失,我是你的地下情人唉,你干嘛用那种带着关怀和忧心眼光看着我? “小姐,您要的外卖已经做好了!” 大堂经理适时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感觉到了获救一般的走了过去,接过了她递来的一堆方便袋,故意寒暄道: “非常感谢您今晚的照顾,像你们这样人性化的服务,可是那些小饭店所没有的哦!” 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瞄着那边还不曾离开的藤浚源,已经决定不理会他,直接当作陌生人离开。 “浚源,她看起来很面熟,这不是――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庄雅琳的声音,我装作没有听见,正准备当作聋子一样的离开,却不料庄雅琳一声呼唤,让我不得不停下来脚步。 “尹依婷!” 庄雅琳的声音里明显的有着拿捏到好处的客气和委婉,而我停下步伐,佯装费解的看着她,皱眉道: “小姐,有事吗?” 其实这样之后,我就有点儿后悔,也许这在庄雅琳的眼底里就是我故作清高,掩饰情绪的伎俩,果然,庄雅琳用那种近乎嘲笑的眼神看着我道: “我以为认错人了,真的是尹小姐啊?” 我明知道这个女人是炫耀她的此时此地的身份和地位,更来寒碜我这种拜金女郎一无所有的落寞,但是,我此时一点儿都不想和她争执什么,她锋芒毕露,而我则是沉默似金。 毕竟藤浚源在一边的注视让我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不阻止这种态势的发生,难不成要看到我这个地下情人和他的正牌女友大动干戈才满意。 如果可以,我只想避其锋芒,息事宁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061 尴尬 “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必须离开,恕不奉陪!” 我微微一笑,装作无动于衷,对于庄雅琳的挑衅,我只能说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和她周/旋。 “尹依婷,你要去哪里?” 藤浚源的声音到了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更糟糕的是,我的那只闲暇的右手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而他的眼睛看的是什么――苏航吃痛时抓伤的痕迹而已,有必要那么好奇而不解吗? “呃,藤先生,我想我们已经结束了主顾关系――” 庄雅琳陡变的脸色和我意识到不妙的紧张同时上演,藤浚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居然抓紧了我的手,紧的让我无法放开。 “你的手,怎么回事?” 天,我有一种灭顶灾难的恐惧,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把戏搞砸了,原本不该上演的戏码,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我的脸上真的是七彩霓虹闪烁,太多的情绪闪现,我真是被这男人害死了。 可能这是我许久以来第一次的失控到有甩人逃跑的冲动,我想藤浚源可能是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有违游戏规则的事情,他不想玩了么?还是他不会玩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烦躁让我第一时间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却发现居然没有挣脱,我的惊慌可想而知,但是藤浚源那严肃的脸上不是开玩笑,我知道,某些地方出问题了,但是却始终不敢承认,怎么会呢? 藤浚源对我的在乎,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爱上我了? 还是我对于他,终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而让他欲罢不能了? 无论怎么样,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并不期待任何一个男人走进我的生命里,更何况是藤浚源这种男子。 “藤先生,您是不是该放开我?” 我一脸讶然,讶然装作不认识,语气里都是警告的意味,他是不是糊涂了,只是被苏航抓伤了而已,不可以回到别墅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正牌女友的眼皮底下和我拉拉扯扯? “告诉我,你怎么受伤了?” 藤浚源抓的紧,眼神和语气都不容我回避,这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藤浚源应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说他已经不在乎我这个地下情妇浮出水面了?可是我在乎呀! “浚源,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吗?” 庄雅琳实在忍无可忍,这种程度的忽略,让她颜面尽失,平日的风范和刚才的嚣张都荡然无存,继而是一种尖刻而酸气十足的质问。 庄雅琳的脸相当的难看,而我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藤浚源顺手一拉,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我为这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而着急。 “怎么回事?这位是谁?” 不仅是藤浚源的父母在,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富态十足,从包间里走出来,再看到了外面的状况时,脸上都出现了极大的反差,刚才的笑容不见,那富态十足的男人,脸上已经带着怒气,女人已经是森然成了母老虎的架势,如果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庄雅琳的父母。 062 情绪化的藤浚源 原来是名门望族的家庭聚会,顺便加上这门当户对的小儿女,自是其乐融融才对,却突然多出来一个我,而藤浚源的表现,更让我费解和不安,以藤浚源的脾气和耐性,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与莽撞之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情流露,还是别有目的。 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我只是不想卷入这样的是非之中,不管是藤浚源还是藤庄两家的父母,更不想遭来庄雅琳的敌视,我不想多一个如此强悍而又自讨苦吃的假想情敌。 “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低声说着,试图来扭转如此不利的局势,可是藤浚源的脸上似乎没有变动的迹象,这让我实在是无奈至极。 “对不起,失陪了,我朋友受伤了,我送她一程。” 藤浚源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就向外走,这让我又气又恼又傻眼,他这是做什么?不是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破坏他和庄雅琳感情的罪魁祸首了么? “浚源!?” 藤父不满的叫着,而藤浚源笑道: “爸爸,我想我和雅琳的婚事需要稍后再作计较,请给我一些时间!” 藤浚源笑着,可是总让我感觉到他的笑容里有着一丝狡猾和冷酷,似乎非常不满意这场婚事一般,所以用我做挡箭牌吗? “你够了没有?” 在身后十道视线火辣辣的注视下,藤浚源拥着我出了门。 而我的不安和烦躁在走出酒店大厅的时候立刻变得那么明显,一天的疲惫都无影无踪,只因为藤浚源这个男人的出现影响了我的平静,让我的世界里出现了如此无法预卜的状况,这让我感觉到非常的不满意。 “这么生气?这么不想遇见我?” 藤浚源的脸上寒气逼人,手上更是力气惊人,拉着我就要走开的他,夺过了我手中的饭盒便当袋子,另一只手牢牢的将我的手腕捏在了他的大手之中,疼的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才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我甚至莫明其妙,他的怒火比我还大? “干什么?” 我有些恐慌的看着藤浚源,打开了车门的他不理会我的不情愿,直接将我推了进去,这让我越发的生气和着急起来。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将欺负你成这样子,居然不敢告诉我!” 藤浚源不理会我抬头之间的紧张和不安,而是顺手把便当袋递给我,然后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而我终于反应过来他怒为何来,终于反应到他要做什么? 藤浚源今晚的反应太反常,太超出我的想象了。 如果刚才我还以为他是拿我做挡箭牌来对付藤庄双亲和庄雅琳的话,现在我已经不会这么认为了,如果只是演戏,他何必要去看是谁弄伤了我的手,一个地下情妇而已,他是不是太激动了些,而藤浚源在我的认识里,怎么会是如此容易情绪化的男人呢? 063 目的只有一个 所以,我不会糊涂的以为是他精神失常,而是有些担心,莫非,他真的对于我,有了不一样的目的,不会天真的要和我谈情说爱吧? “浚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更担心他不会真的要逼着我去找苏航算帐吧,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切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造成的,难道他还会如此凶神恶煞的对‘凶手’暴打一顿不成? “尹依婷,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我以为你享受物质世界,其实你不是,我以为你精明势力,其实你更不是,我看不懂――你的脑袋里装的东西,都非同寻常!” 藤浚源的眼底里霹雳啪啦的冒着火星,他看不懂我,便如此的生气吗?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大男人如此的闹脾气,何况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到哪里都让人不得不佩服以至于仰望的藤浚源呢。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刚才――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我完全可以结束我们的情人关系!” 我故作轻松而挑衅的笑着,凝望着藤浚源,心头却是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没有男人能够让我拿的出此刻的心思来和他权衡比量,邓拓,从来不是对手,至于藤浚源这样的,我并不想和他做对手,可是他偏偏要送上门来,叫我无可奈何呀。 “尹依婷,你试一试看!” 藤浚源眯起眼眸,危险而犀利,那种眼光中不容我退却的光芒,显示着他惯有的霸道,想必没有女人会脱离他的主宰而如此不识抬举,而偏偏我就是一个,不是我不稀罕他,而是我不稀罕任何男人,好的,坏的,我-都-不-要! “你方才何必把我扯进去,从此我和庄雅琳水火不相容,这难道是你的目的?” 我淡然的说着,哪怕藤浚源的威胁已经到了我的鼻梁面前,哪怕他的唇下一刻将我吞噬,我依然故作淡定,他的靠近,让我有压迫感,哪怕,我是如此的坚定我不要这个男人,可是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了,可以预见,如果不听话,我会很麻烦,而这种男女关系的麻烦是我最不想惹的,而此时我已经一惹再惹了。 “没有什么目的,目的只有一个――” 藤浚源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就像是气势冲冲的狮子到了我面前突然温顺了下来一样,他的吻落下时,我的心漏了一拍,有一种莫名的逃避和害怕。 “不要~唔~” 我的拒绝被封缄,以柔软而性感的唇,锁定了所有的逃避和不安。 藤浚源这个吻足矣温柔的让我惊诧的睁开了眼镜,看着他,他的眼底里有一丝莫名的火恼和无奈,继而一只大手盖住了我的眼睛,这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吻,我居然缓缓的陷入了陶醉。 064 为什么去医院 温柔的吻,意犹未尽的何止是藤浚源,甚至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失神还是陶醉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唇角咧开的笑容,渐渐上扬,一个嚣张的弧度,足以让我懊恼,刚才的投入,似乎是心甘情愿,还是爱上了那种柔软相依的滋味。 藤浚源驱车,脸上一直没有收回那笑容,而我则是为他的行动所惊住,不觉惊慌道: “你要去哪里?” 我手里太提着饭盒,苏航还在等着呢,邓拓也在等着呢。 “去医院!” 藤浚源脸转都未转,依旧是认真的开车,可是这话让我一下子更是弹簧一般的反弹起来,那怎么行,藤浚源不能进入我的生活中的,我不能让苏航知道这样的事情,虽然五岁多,但我仍旧不希望给苏航留下不好的回忆。 “不要!” 我敏感的反抗着,尤其是看着藤浚源将车子驶向了苏航所在的医院时,不由更是惊惶失措起来。 “这么怕?不要告诉我你怕见医生?” 藤浚源用一种近乎好笑和宠爱的口吻和我说话,这让我有一种不确定,他是故意的窘我还是嘲笑我的胆小,还是他已经知道了苏航在上面,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的那种光芒,让我迷惑了。 “我没有那么胆小!” 我讷讷的说着,有些找不到对策的无奈,如果一切都要如此的收场,我也只能面对了。 至少这样可以让藤俊源清楚我的身份,也许他会羞恼成怒,但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吧? 我的脸上变幻着太多的情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子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下车吧!” 藤俊源淡然的看着我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似乎要黏在上面的念头,让他唇角又挂起了笑容。 如此处处落于下风的我,总能让藤俊源开心至极,我不能再被这样掌控。 我走出了轿车,提着饭盒,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就让他知道吧,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既然已经遭来了庄雅琳的敌视,我想我还是要及早的退出这没有结局的剧本才行。 只是,藤俊源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皱眉看了看我手里的饭盒道: “这些就不用带上去了吧!?” 我有些恍然大悟,却又不太明白,他不知道苏航在这医院,那么他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我镇定的问着,看着他揽着我的腰,拿下了我手中的饭盒,然后执起我的手,看着我手上一道道的血痕,皱眉道: “我得确定你这是不是人为抓伤的,还是被猫儿狗儿的给弄伤了,还有――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伤痕?” 藤俊源的话不期而至的内容让我一下子被镇住,他之所以带我去医院,就是为了这个,一直对于我的手上的伤痕,念念不忘,这种近乎霸道而执着的关心说明了什么? 065 令人苦恼 竟然会想到了我身上是不是有伤痕,这联想让我刹那间失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软情愫在蔓延,满满的,漫溢到心间,尽管我努力克制,却依然无效的冲入了那不曾有人逾越的地带,哪怕邓拓于我肝脑涂地,我依然感觉不到的幸福,此时却有些真实的感觉。 “你小题大做了!” 我笑道,不以为意的同时希望可以化解刚刚认为的危机,最好还是不要让藤俊源知道苏航的存在吧,我的生活,他不需要了解。 无论如何,我和藤俊源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地下情人关系,而今天他的行为已经严重的侵犯了我的私人领域,这让我头疼的同时想和他一刀两断,直觉告诉我,这样麻烦的男人,如果不找到机会甩开他,也许,倒霉的只有我自己。 “这些是为谁准备的?病人?” 藤俊源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晚的反常,居然可以理所当然的在我回绝了看医生的好意之后,继续关心我所为何去的饭盒,他似乎把我这地下情人莫明其妙的转正了而不自知呢。 “你还没有向我解释,拉我下水,曝光我们的关系的理由呢!” 我试图转移话题的盯着藤浚源,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和他说再见,他身上有一种困扰我的东西,会像是那若有若无的细丝一样,一点点将我困在他设计的陷阱里,纵然我时刻保持着清醒和警惕,我仍然不能保证,到时候会不会从这陷阱中爬出来。 藤浚源是一个危险而主导意识很强的男人,到时候只怕有些事情他不再允许我作主,那可就麻烦了。 “看来你一点儿都不稀罕做藤浚源的女人,不,确切的说做我的正牌女友,让你避之不及?” 藤浚源挑起眉毛,鼻子里有着淡淡的冷哼,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我这样的态度给刺激了,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他吧,想必,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热脸碰到冷屁股的待遇。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到时候我怕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缠住你,那时候后悔莫及的是你,避之不及的也是你。” 我有些使坏的帮助藤俊源憧憬那凄惨的未来,当然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会有那么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身段而哭天抢地的一面。 即使在最痛的时刻,我依然站在尊严的这一边,我想也许穷我这一生,都不会为了谁而那么不顾一切吧。 “如果你真的那样,我想我现在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讨好你!” 藤俊源对于我的自信完全是对于自己的眼光的信任,而我近乎苦恼他这样的执着。 “那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一脸无奈,有一种挫败感,却故作轻松的表现毫不在意,但是心底里却着急的很,这晚饭该如何才能送到了病房呢,如果藤浚源一直这么跟着,我岂不是要把饭盒扔了?那怎么可以,想到了刚刚手术完毕的苏航,我的心一横,准备就此得罪了藤浚源,甚至掀起他的怒火,也不能亏待了苏航的。 066 压力重重 “你要去哪里?” 藤俊源意识到了我转身离开的坚决,语气里似乎有一种迟疑和关切,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倔犟,甚至是任性而发脾气的回答道: “如果你再这样跟着我,我想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我并没有威胁他,而是实话实说,我想藤浚源如此聪明一定可以看的出来我眼底里的认真和脸上的严肃,我真的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这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可爱的男人,可是为何我们之间似乎玩着幼稚的游戏,陷入了一个只有性而没有爱的圈子里,居然还纠缠不清呢。 “ok,我回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妥协,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搞清楚――” 他脸上的表情里有那么一丝无奈,而他那种不为任何人所主宰的表情才是最令人苦恼的事情。 但是他转身了,这让我放松了一口气,真是麻烦,我该怎么样能够让藤浚源对我厌倦呢。 “那个男人是谁?” 藤浚源的背影刚消失在医院的门口,邓拓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想必他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从邓拓的神色里我明白,他一定没有把‘那个男人’列入好男人的行列。 “一个朋友,顺道把我送过来,苏航醒了吗?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 我笑着转移话题,但是邓拓的眼底里并没有那么轻松,看得出来他依然在乎我,这让我刚刚因为藤浚源而隐退的苦恼,又翻涌了起来,女人,都希望男人们关爱的,但是我却放弃了,才会有如此诸多的苦恼,难道是我错了? “妈妈,我要和爸爸在一起,晓慧的爸爸就住在妈妈家里!” 苏航一边吃着粥,一边自我定义着他的人生观,完美的家庭,不应该是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吗? 我一边温暖的笑着拍了拍苏航的脑袋,不愿意去看邓拓殷切的脸,心头却是有些动摇,也许我该忘记一切,为了苏航,也要选择一个男人,选择一个此生不渝爱我的人,藤浚源那样麻烦的男人,离开他吧。 “苏航乖,先吃东西好吗?” 我一边哄着苏航吃饭,一边想着苏航的这个建议,而转脸是邓拓满脸的期待,这让我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矛盾之中,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坚持自己生活方式,摒弃爱情的同时也放弃对于苏航的责任吗?我有这个权利如此自私的的来主宰一切吗? 一个对于你太好的男人,你不是不不为所动,而是他给予了你太大的压力,让你觉得为他不值,明知道我不能给予他同等的感情,我怎么能轻易给他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呢? 但是,爱情的事,总是没有道理,邓拓的眼底里,让我明白,即使一百分的爱换回五十分的依赖,他依然愿意,这让我感动之余,觉得压力重重。 067 索要名份 爱情,我想要的那种自由和信任,可曾有,如果曾经有,也被狠狠的辗碎了。 心头一疼,确实越发的清醒,宁缺毋滥也好,无法相信也好,既然我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我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动摇,可是,看到了苏航那满脸的期盼,我又是如此的矛盾。 怎么办才好呢?我该不该成全苏航的愿望?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脑袋里都在盘旋着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就有人打断了我的思考,藤浚源的电话让我意识到了麻烦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以前不曾暴露的问题,现在都出现了。 苏航逐渐成长而对于爸爸这个存在的需要让我矛盾,而藤浚源的去而复返让我苦恼。 生活似乎一下子没有了原来那么轻松自在,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脚,让我总有些怀疑哪里出了问题。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越发觉得问题出现在藤浚源这里,他的出现让我有一种无法自持的危机,让我想借助于邓拓而摆脱藤浚源,但是我不能,即使邓拓心甘情愿,我也不能利用他,一次又一次。 “喂,还在忙吗?我等你回来!” 藤浚源的语气笃定的让我想踢墙,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自以为是呢,都是他,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如果上次不是在当铺门口遇到他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对我和对于别的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我只不过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而已,那可不是爱。 “怎么不说话,在生气?” 藤浚源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甚至隐约从电话那段听到了他淡淡的笑,这个男人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他似乎能够看透我的内心,让我无处遁形,这样一点儿都不好玩,有种被人主宰了的尴尬和狼狈。 “很快就回去!” 我嘘了一口气,表现的轻松自如,不想因为藤浚源的在意而影响了自己,更不想让藤浚源看出来我的担心和苦恼,他似乎正整暇以待的态度让我越发不愿意臣服于他。 苏航睡着了,邓拓催促我回去,我并没有推脱,一是从早上到现在我已经很累,二是因为电话又响了起来,若不想让邓拓怀疑,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也许邓拓已经怀疑了,我和藤浚源之间必须做出了断来。 当我回到了这幢别墅的时候,我脸上的防备是那么明显,以至于藤浚源看到我时,仔仔细细的把视线停留在我脸上大半天之后,才轻声的笑着: “我有那么可怕?” 真是可恶,我有些无奈,但是我不能表示愤怒,我想最好的防卫就是变守为攻,让他厌倦了我的世俗。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心要和我假戏真做?” 我笑着,慵懒的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我很喜欢,而我主动的投怀送抱让他有些不相信,只见他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旖旎的光芒,忽明忽暗的闪烁,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 “你想怎么样?配合我吗?” 藤浚源的气息贴在我的耳垂边蔓延,让我觉得和这个男人的亲密似乎脱轨了,但是我怎么能放弃,此时不赌,只怕后面更麻烦? “不是配合,而是要求,我想说的是,要么,你给我一个名份,要么,我们一刀两断,本来我并不这么贪心的,可是――啊――” 下巴被捏的疼了,藤浚源的手上力气大的狠,莫不是挑起了他的怒火,我疼的眼底里一层水汽,却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决定。 068 给你名份 “可是我的行为让你有了非分之想,是这样吗?” 藤浚源的笑容里明显的有着怒气,但是似乎又带着好笑的光芒,他的眼底里一抹阴沉和坚决,显然被我挑起了不肯服输的火苗,这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肯放弃呢,可真是奇怪了。 “唔~” 我有些疼的说不出话来,干嘛用这么大的力气,可见他并不爱我,而是被我的要求给气到了,有必要那么生气吗?难道他认为我不应该如此世俗吗? “要名份?好啊,我给你!” 藤浚源松开了手,突然变得邪狞起来,抱起我就向卧室里走去,这个男人干什么,我累死了,可没有力气和他翻云覆雨去。 “你放开我,我好累!” 忍不住想换取一点儿权利,但是怎么可能,藤浚源似乎情绪不太好,夺走了我的呼吸的同时已经扯开了我身上的衣服时,他才淡淡道: “做我的女朋友,就要乖乖的履行女朋友的义务,我想看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他说着便开始抚摸我的身体,我觉得藤浚源显然是怀疑了我的动机,他似乎也不能确定我到底对于他是不是有企图心而故作清高了。 如果他认为我是一个方长线钓大鱼的阴狠狡诈的女人的话,就让他那么以为吧。 最好让他觉得我是一个聪明狡猾的女人也好,那样他会把我踢的远远的吧? 我想我大致理解他此时的心态了,想靠近我,了解我,似乎又怕真的上当了,哈,这样我算不算赢了一局呢? 但是我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藤浚源把这理不清的感受以**的方式发泄,眼前叫苦不迭的只能是我。 “浚源,你又没有用安全套?!” 我明明已经被他占有,可是却不愿意服输,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因为孩子而嫁给藤浚源吗?藤浚源会因为孩子而娶我吗? 这些都是矛盾的触发点,我不会愚蠢的让一个不该出世的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一个苏航已经够我忙碌的了。 我如此的提醒只换来更有力的索取,男性的火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席卷了我的身体,让我有些把持不住的呻吟起来,他的脸上除却**,还有更多的严肃和冷漠,他猜不透我,还是他怕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呢? 也许,我该做做样子,让藤浚源知道我其实对于藤太太的宝座蓄谋已久!? “放心,我们会有很好的方式来处理――” 藤浚源的唇瓣堵住了我的嘴,不知道何时他喜欢在床上的时候吻我,而且是吻的我无法承受时他才会满意的放开,他真的被我迷惑了么?我怎么不知? 睁开酸涩的眼,望着天花板,刻意忽略身上的酸痛,但是却没有办法忽略这本该消失的怀抱,温热的胸膛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疏离,这种靠近与贴合让我想抗拒,却慵懒的无法推卸,任由一双有力的大手搂住我的腰,我只得无力的发挥着贴身抱枕的功效。 069 怕! 此时此刻,不是我想不到苏航,而是想到了当我这见不得光的情妇被藤浚源给推上了台面时,会引起什么样的波澜,且不说苏航是否能理解,也不说引起邓拓更多的不满和伤心,但就更多丑小鸭长了翅膀充当凤凰引起的麻烦便足以让我苦恼的很。 我想,有史以来,我肯定是无数情妇人选中最不乐意被扶正的那一个。 呵呵,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是自嘲,还是一点点的落寞。 爱情,既然没有天长地久的传说,那么,就让我放纵这青春吧。 我无聊的转动着眸子,才发现自己的表情落入了一双审视而略微带着苦恼的眼中。 我怎么如此大意,居然忘记了自己是与狼共舞,居然一个人神游太虚起来了,待到再想收敛表情,为时已晚。 我不得心虚的转动了眼珠,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望去,但是依然感触到不满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从来没有料到藤浚源这样的男人会有如此怨念的眼神。 自己真的是踢到了铁板呃,我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手指装作无动于衷,可是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捏到的手指不是自己的。 这一发现让我再也无法淡然自若起来,这种身体熟稔的程度吓到了我,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狼狈和懊恼的情愫蔓延,让我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和紧张,不期然,藤浚源带着笑意的呼吸让我觉得事情已经不是刚一开始想象的那般。 一场典型的男欢女爱的庸俗戏码,怎么不是按照正常的步调发展了呢? “你在怕什么,怕爱上我?” 肆意的笑,在耳畔萦绕,不用看,都知道脸颊旁是一张多么帅气的男性脸孔。 “你怕不怕呢?” 深邃的眸子里,折射着令我想咬舌自尽的促狭,似乎他已经胜出,似乎我已经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那才是笑话咯。 我勾起唇角,作出嫣然而妩媚的模样,勾魂一般的笑着,不为输赢,而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底那种烦躁。 “怕!” 藤浚源的眸子突然一冷,严肃而认真的样子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疑惑,旋即释然,藤浚源的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你怕爱上我这样一个没肝没肺的女人而毁了你一世英名?” 我推开了他的怀抱,下床,披上了睡袍,去了浴室,却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的答案: “怕爱一个人的滋味并不舒服!” 爱一个人的滋味并不舒服?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的评价,居然从藤浚源的口中吐出,让我理解成,这个男人之所以花心博爱,是因为他不喜欢,甚至是害怕爱是伤神的无解毒药吗? 爱有多**,就有多伤人! 我也承认的呀,藤浚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硬心肠,不过是个胆小鬼? 转身,便后悔自己如此有同情心的联想,他何尝是怕了,终究,他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甚至连尝试,都不屑一顾?是这样吗? 070 我陪你去医院 深邃的眸子看不到底,他对我到底是游戏,还是较劲,是故意刁难,还是情不自禁,鬼知道呢,但是我比他更清楚的是,我知道爱有多伤人! 所以,我才不会败给藤浚源,更不用担心,那会迷失的真心,真心,早已死了,怎么还会再爱呢。 对于藤浚源,我也许是一个他不能理解的意外,但是对于我,藤浚源也不过是一个难缠的金主而已,迟早我们会曲终人散,各奔东西。 只是这其间,他的激进行为还是让我头疼,已经被抛弃的过气花瓶,此刻摇身一变成了女朋友,那么置庄雅琳于何种境地,那么接下来引起的波澜,都不在我的预期之中,而我平静的生活都因为藤浚源的出现而不再平静。 从来没有料到,做花瓶会有这么苦恼的,更没有想到,原以为该结束的游戏却没有办法落幕,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我想去医院!” 我洗澡完毕,看着站在浴室门外的藤浚源,有些无奈的开口,甚至想到了若是撕破了脸告诉他我不仅结过婚,而且孩子都几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兴趣和我玩这个游戏。 也许该摊牌,我便不必和他纠缠下去,这是我洗完一个澡之后渐渐确定下来的事情。 甚至,我已经想到了摊牌之后,他会不会生气之余掐死我,藤浚源不招惹有夫之妇,这一点众所周知,我自然也不例外。 “有一个重要的商务联谊,我没有安排其他女伴!” 果然,独/裁的人终究不会给予别人反抗的机会,我有些气结,这个男人势必把游戏玩大,可想到最后无法收场? “我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 我笑着,有些撒娇的味道,对上他穿透力极强的视线,我佯作无动于衷的扮演着蛋白质女人,虽然成效颇低,我依旧努力着。 “放心,只是以我的特别助理的身份过去!” 藤浚源慵懒的笑着,邪魅的容颜里掩埋了太多的无情与霸道,他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到底要怎么样呢?真是一个不可爱的男人。 “可是我必须――” 可想而知,这个时候我不在苏航身边的话,会是多么失职的表现,所以我坚持,即使我知道眼前的男人并不在乎我的坚持。 “如果时间赶得及,我陪你去医院!” 藤浚源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摆,然后看着我,如此回复,他显然并不知道我去医院看的是谁! 面对藤浚源不容置疑的决策,我并不想和他在这上面再计较什么。 心里面已经准备好,真相大白时,藤浚源将我抛弃的画面,我是不是还要努力演一出不愿意被抛弃的可怜戏? 直到我穿着得当的跟随着藤浚源出现在商务联谊上时,我仍然在考虑,是否有必要提前告诉他一切,免得等东窗事发时引起更大的怒火要好的多。 071 求人不如求己 “你心不在焉!” 微微停顿,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了我,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我只是他的特别助理一样,昨晚那样的反常言行好像不是他表现的一样,莫非是他后悔了? 如果他后悔了,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笑,不觉心头放松了些。 我们保持着适当而安全的距离,哪怕我怕穿的礼服和他那西装革履的挺拔,多么般配,哪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藤浚源身边的女人绝不是一个工作上的搭档而已,只要没有戳破那最后的一层纸,我们依然是关系良好的主从关系,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保鲜期的床伴而已,一旦时日良久,终究要退居路人甲的境地,再过不久,将会被人忘记,而这样的结果才是我最想要的。 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一直很有礼貌和尺寸的做着身为花瓶应尽的责任,一边拿着杯子,跟随在藤浚源身后表现良好的贴身助理风范,一边把脸皮调整到最完美的角度,和那些或老或少,或色或土,或丑或雅的男人们周/旋,一边要面对同性们或妒忌或嘲讽的视线。 站在藤浚源的身边,这种事情,我做的多了,此时做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而且,如果能够和藤浚源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的话,我不介意多做一些这样的事情。 “哎呀,东华的总裁就是不一样,我说藤兄,艳福不浅,走到哪里都缺少不了美女相伴?” 一个肥嘴油肠的家伙,笑眯眯外加色迷迷的将视线从藤浚源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这种被视线亵渎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作为花瓶女一族,连这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的话,作为东华客服部的一员,是不称职的。 而以往藤浚源都会无动于衷的利用身边的资源来和各界男士‘联谊’,现在我又要重操旧业的向这个令人恶心的男人摆出笑脸! 如果,这样可以解决问题,如果我和藤浚源又恢复了从前的短期契约关系,我不介意牺牲‘色相’来完成自己身为‘特别助理’的任务。 所以,当我意识到藤浚源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指示和暗示时,我不得不用职业性的笑容和肥胖男人周/旋,甚至当他邀请要和我共舞一曲时,我也决定刀山火海都要撑着。 当然,我以为藤浚源这个时候是不会阻止的,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嘴脸可恶的男人,藤浚源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不管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他的笑容永远都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小姐,有荣幸跳一支舞吗?” 周/旋了半日,终究还是被这不知道死活的男人盯上,听说,他是在台湾有名的橡胶大亨,显然是一个色胆包天的混球。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我放下了酒杯,看着藤浚源已经和两三个女人谈笑风生,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出境,那么只能自己帮助了。 072 见鬼了 心头,却还是有很多疑惑的,藤浚源,到底是要我,还是不要,是不是真的害怕爱上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还是只是逗我也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当真,更不会对他有所期待,既然他并没有反常的在这种场合表现出对我的关心,我只好自救了。 缓慢的步伐,我能够感觉到搁在背后的那只肥手多么恶心的向下移动,当然,我不会愚蠢的让这个混蛋占我便宜。 “哎呀~” 我正跳的‘投入’,可偏偏脚下一扭,没有站稳,不仅踩到了这个只和我高矮相当的男人的皮鞋上,而且顺势――不客气的踢了又踢地板,势必把鞋跟弄掉,反正藤浚源正和一个高挑美女翩翩起舞,我在这里恣意发挥,他应该没有什么意见,从前我会配合他来完成生意上的目的,而眼前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啊~你!” 疼痛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富商龇牙咧嘴的瞪着我,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笑,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能惊慌失措的表示歉意。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娇滴滴的声音,气死人不偿命,我心底里透着乐,可是脸上已经是万分恐慌,百般害怕,明明气的要吃人一般,却无从发泄的男人,不甘心的挤出来几个字: “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当然是故意的,但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啊,我蹲下来捂住了脚踝,看着被自己弄断了皮鞋跟,有些心虚的把视线游离,希望没有人发现刚才差一点儿要踩穿了这个混蛋男人的脚面。 他不疼才怪,不想杀了我才怪,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什么都做不得,活该。 “我哪里敢~我~” 可怜而害怕的,我努力表情表现的逼真,看着藤浚源似乎看了过来,我有些迟疑要不要用求救的眼神来召唤他,我想他也许会救我,但也有可能袖手旁观,似乎,我豁然明白,他在考验我? 该死的。 我咬紧了唇瓣,看着藤浚源那头来的视线里,冰冷而带着戏谑的视线,似乎有些苦恼而又生气,他似乎看穿了我,他一直都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吗? 不想求助于他,更不想让他用那种得意的口吻来揭穿我的本来面目。 我故作可怜的看着眼前拉着我似乎要将我一把给扔出去的男人,显然,这个暴发户似的混蛋力气大的狠,我想今天肯定要出糗了,即便如此,藤浚源似乎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可真够不怜香惜玉的,还是他在等待着我的反映?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用另一只脚踹开这个该死的暴发户,但是已经引起了众多视线的关注,我没有办法表现的过于刚烈。 如果,藤浚源不救我,我该怎么办? 心头有些乱,从前,藤浚源都会在适可而止的时候站出来,现在,他要看到什么时候,有一种怨气,但终究无可奈何。 “刘老板,怎么这么生气?” 一声暖洋洋的问候,在我被推向了墙角的时候,和着,一个有力的肩膀出现在我的身后!及时挽救了我的尊严。 儒雅的男子,清风般的笑容,挺拔的身材,清澈的眼眸,并没有超过藤浚源的相貌,却让我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发抖,脸色苍白,有一种见鬼了的自觉: “你――你――” 我没有说出来下面的话,我太紧张和惊恐了。 073 他知道我是谁? “小姐,您没事吧?” 男子的声调里充满了疑惑,眉心微微皱起,正是皱的我心都疼了,世上如果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只能说明了什么? “你是――水牧文?” 脱口而出,多少次,看到了这张脸,多少次,梦里都有他的出现,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这辈子,我想,我都不会再看到的一张脸,出现了。 手指颤抖,却是死死的抓紧了他,但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恐惧。 “是的,我是水牧文,你没事吧?小姐?” 水牧文的脸上出现了不解和无奈,而我为自己失控和苍白的脸色而尴尬,心,再次平稳,但身体却被人拉开,是藤浚源。 “怎么回事?” 藤浚源的气息那么清楚,将我拉入了现实,让我着实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一刹那,在我看到了水牧文时,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遇到了他,遇到了,那个血泊中再也没有动弹一下的男子,他死时,怀中紧紧拥抱的是另一个女人。 “没事,我只是扭伤了脚――” 我脸上迅速的恢复着平日的情绪,水牧文显然对于我能够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有些吃惊,他一直在国外发展,这一点我早在许多年前就知道,也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他,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伤到了哪里?” 我本来震撼到痛心的感触,却因为藤浚源的举动而一下子摸不到北,枉自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无所畏惧,此时也变得有些把持不住想尖叫起来。 藤浚源不理会自己优质的阿玛尼西装多么的昂贵,只见他没有往日的傲慢和尊贵,就好像是一个贴身的好情人,抑或,他藤大少爷,藤大公子,再世为人了,直到他的大掌褪下了我的鞋子,检查我的脚踝时,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可以想象在场的每一位,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可以想象,那个被我踩一脚的刘老板,脸上也许渗出了两滴冷汗。 “浚源,我没事――” 他掌心的温热传递到我的心头时,我更加觉得此时此刻像在做梦,怎么会?刚刚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男人,不是已经放弃了和我过于亲密的关系吗?现在他这样表现――明目张胆的关切,简直破坏了他藤大少一贯的形象和作风。 “疼吗?” 哪里疼?一切不过是个借口,半蹲着身子的藤浚源,仰着脸孔看着我的时候,那深邃的眸子里,折射的光芒,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假,认真而关切,犹如一个美丽的幻境,犹如十八岁那夏天的树荫下,心动的一场梦境,我有些狼狈,我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藤浚源在作秀而已。 “我没事――” 尴尬的抽出自己的右脚,险些重心不稳,若不是水牧文扶住了我,也许我会摔倒,仰头,迎上水牧文眼底里的探究,他似乎认出来我是谁,他知道我是谁? 074 女朋友? 心有些悸动的颤抖,但是又有些失落的纠结,不想,因为水牧文的出现,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我极力保持着镇定和平静,让自己的脸色如常的淡然与清丽。 “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他人效劳。” 再一次,我被藤浚源话语所震住,他的话让我险些站立不稳,若不是他起身时已经把我捞入他的怀中,我真想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家伙,捉摸不定,现在又想做什么? 女朋友?我讶然之余,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和认真的口吻,让我心底里摸不清楚,这个男人,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想不仅是我,在场的每一位,水牧文,以及想占我便宜的刘老板,还有刚刚还在和藤浚源把酒言欢的女人们,还有更多认识藤浚源的男人,有人惊诧,有人惊恐,有人看好戏,有人八卦的取证,做下了记录… 这样的身份,来的突然,光明正大到儿戏,谈不上骇然,却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刹那间,我不仅会成为无数女人的公敌,更有可能被庄雅琳恨之入骨。 藤浚源,这一次游戏玩的过份了。 我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而他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一边的脸上带着讪讪表情的刘老板,轻蔑而不容抗拒的陈述道: “刘老板好像选错了舞伴!” 藤浚源的样子像极了吃醋的男友,天知道上一刻他还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而我于他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换下的衣服而已。 此刻,他的维护和在意又是那么认真,浑身上下敛去了平日里的儒雅,却是盛气凌人,不容侵犯的冷酷,让我恍惚以为他的在意如此真切,甚至,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呵呵,原来是藤总的女朋友,真是对不起!” 本来刘老板还是傲慢至极,但此刻藤浚源严肃的脸孔,还有身后一个在他耳畔耳语的年轻男子的提醒,那刘老板的脸色再也不好看起来,额头的冷汗,真的冒出来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好,有一个男人保护的感觉还真是好。 “我想刘老板应该清楚,天母那边的橡胶厂与瑞华的合作还在进行,我并不想因为个人的感情而破坏了一桩好买卖!” 从来,都是牺牲身边的女人来完成生意上的成功,什么时候他可以大方的牺牲事业而保护身边的女人,来威胁别的男人? 我有些不能确定,这是作戏,还是真的,藤浚源仿佛来真的了? 老天,我该怎么办?希望只是作戏而已,我别扭的想着。 刘老板一脸讪笑的回答:“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我想刘老板是没有想到瑞华是东华旗下的子公司吧,看他冷汗直流我开心的狠。 本以为事情就要到此为止,却不料,藤浚源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水牧文的身上… 075 似是故人来 原本,我的认识里,藤浚源根本是一个不知道醋是什么味道的男人。 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也许,只要是人,有感情,就会有吃醋的时候,只是我没有料到,藤浚源这番醋意,会是因为我。 “原来是洛杉矶的‘水中蛟龙’,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幸会!” 虽然藤浚源一如既往的潇洒自如,淡定的笑容,微微挑起的语调里似乎听不出任何敌对和反感的态度,但是从他揽住我的手可以感觉得到,他在乎我和水牧文认识,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不爽的味道。 是我太敏感了,还是藤浚源此举确实反常呢? 无论如何,我不能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不想这个时候再和水牧文说些什么,有些记忆,我宁愿忘记,而不愿意再拿在眼前,慢慢品尝其中的苦涩,其实,我也是一个胆小的人。 “东华第一少董,幸会!” 水牧文的笑容打开,让我的心有些抽搐,太过熟悉,又太过遥远,我的脸也不由苍白起来,手不由抓紧了藤浚源,我想他一定感触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剑眉微微的触了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但又不放开我。 水牧文显然认出来我是谁,清亮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了我的脸,有些淡淡的探寻,但终究不是太深,也许是藤浚源那如猎豹一般的视线,让任何人明白,我不是可以随便觊觎的,所以聪明如水牧文者,怎么会把过多的关注放诸在我的脸上呢。 很多时候,我还是乐意扮演一个令女人妒忌,令男人不屑一顾的花瓶的,而不是眼前这般,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怎么会喜欢。 既不渴望豪门,又不渴望感情,如此的繁华,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诱惑,藤浚源的在乎只能是一种负担,就像邓拓于我一样,不是吗? 两个男人握手,似乎有着雷霆万钧,都在彼此的大掌之中,只是水牧文并不如藤浚源这般显得危险,他的脸上,也有着温暖的笑,就像是一幕徐徐吹动的风,却揪的我心痛,太熟悉的笑容,相伴了所有青春的懵懂,此刻看来,却是残忍的提醒。 没有心吗?心还是疼了。 没有情吗?那么我激动什么啊? 也许,这就是尹依婷的致命伤。 只是,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而已。 如今,水牧文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激起了的浪头,我正在努力平息。 他认得我,我应该欣慰,却偏偏难受的很,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伪装,仍旧经不起如此的重击,犹如赤/裸裸的伤口,明明结了疤,又被强行撕裂了一般。 我之所以不会哭泣,也许是时间的功劳。 076 不同的两个人 “你们认识?” 藤浚源进入角色的速度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料,他俨然已经是我的护花使者了! “不认识,在报纸上见过!如此而已。” 我嘴角勾起一个淡漠如常的笑容,不愿意泄露半点的不安,视线落在了水牧文脸上时,对上他那丝探究的眼神,我旋即闪开,他便明白了我的冷漠,笑着补充道: “这位小姐,似曾相识,我们没有见过吧?” 果然是聪明人,没有错,他们水家的孩子,个个都是聪明人。 温柔多情的聪明人,一个又一个。 “没有!” 我努努嘴,表示没有见过,然后看着一边嘴角也勾起了笑容的藤浚源,有些虚弱而洋装虚弱的求道: “我想坐在那边休息一会儿!” 不用多说,藤浚源陪我,扶着我,近乎是揽住我,让我整个重心都落入了他的怀中,向着一角的沙发走了过去,而我的鞋子,终究决定了我平衡性不够好。 “看来,你还需要一双新鞋子!” 藤浚源似乎刹那间变了人,让我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变化多端,变化迅速。 看着他转身打了电话,吩咐特别助理给我送来鞋子,我有些愕然,所以当他用近乎温存的姿态看着我时,我恍然不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 “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我讶然的看着他,忽略了水牧文的出现带给我的冲击,而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为女人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太体贴了? 我在心目中,只是一个目标而已,他不相信爱情,并没有爱上我,为何对我这般好? “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样?” 藤浚源扬眉,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多过份的事情,从他扶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一直没有离开的壮举开始,我已经被无数女性同胞的眼光辐射了无数遍,可以想象明天娱乐报道的头条,我会多么荣幸的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藤浚源笑着,俯视着我,在我不能理解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他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似乎,水牧文的出现让他紧张了是这样吗? 我转脸,很容易就看到了水牧文,他站在人群里,眺望着我这边,微微的笑着。 “你认识他,而且非常熟悉!” 藤浚源眯着眼眸,笑着,依旧是潇洒镇定的站起来,又一次没入人群,留下我,坐在沙发上,不能确定,今日,是不是做了梦。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医院里的电话。 “妈妈,你为什么还不来,苏苏疼,爸爸不在,妈妈,你快来――呜呜――” 电话那段,一直坚强倔犟的苏航,正在哭鼻子,而我的罪恶感无以复加的严重,邓拓不可能白天黑夜都陪着苏航,怎么不在也不通知我一声呢,以我的认知,如果我不过去,邓拓是不可能离开医院的。 “苏苏乖,妈妈马上就过去,苏苏等着妈妈!”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有六个未接电话,和四条短信,都是邓拓的,无疑,邓拓有急事,必须离开,只说让我尽快赶过去。 我起身,将另一只皮鞋的跟磕掉,没有心情和时间等待一双全新的皮鞋,也不想做藤浚源的女朋友这么碍眼,此时,他整被几个老头子纠缠。 我快速的向联谊会所的后门走去,不是我不给藤浚源打招呼,而是我担心这个时候,他会不允许我离开,即使我只是一个摆设,也要履行完毕摆设的责任和义务,我想藤浚源是这么认为的。 出了热闹的商务联谊会所,向路口走了过去,试图揽住出租车,如此繁华的地带,迟迟不见空车的到来。 “去哪里,我送你?” 一辆黑色奔驰,车窗缓缓落下,是水牧文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刹那失神,分不清痛还是茫然,凭借多年锻炼的能耐,我还是快速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柔和而真诚的笑容。 在这张脸面前,我无法伪装。 “上来吧,这里很难等车的!” 见我为难和犹豫,水牧文并没有离开,依旧是笑着,似乎耐性十足。 和他不同的是,水牧文,耐性十足,他已经死了,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077 过去的回忆(一) 似乎水牧文已经笃定了我会上他的车一样,耐心十足。 哪怕后面的车子喇叭按的震天价,他的脸上依旧是从容的微笑,依旧是静静的等候着我上车。 他的笑容,就好像穿越时空,又一次来到了我的面前,哪怕我清楚的知道,这笑容并没有那种意思,心还是一动一动的,微微的暖,微微的涩,微微的痛。 默不作声,我上了车,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他不是来参加商务联谊的吗? 有一种错觉,他似乎跟着我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呢? “去哪里?” 水牧文似乎不在乎的我的打量和疑惑,而是淡然的问我目的地。 “仁爱――医院!” 我脱口而出之时,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水牧文见到了苏航会怎么办? 苏航的眼睛,苏航的鼻子,稍微一留神,也便会发现遗传了水家的基因。 如果,水牧文知道了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让苏航认族归宗,带回美国? “在什么路上?” 水牧文似乎没有发现我脸上的异样,而是伸手微微调整了车上的导航仪,显然他对国内的路况并不是很熟悉。 “莲花路,四十八号!” 我报出地址,水牧文也快速的找到了开往目的地的路线,我想他只是顺便送我一程,应该不会知道我去看望谁,更不会发现苏航的存在吧。 是的,如果水家知道了苏航的存在,不会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我如此笃定,如果被水牧文发现了有这样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会不会直接将他带走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难以忍受,难以忍受任何人带走苏航。 所以,我不能让水牧文知道苏航的存在,哪怕我一个人带着他是那么辛苦,哪怕因为苏航的病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失去苏航,很难想象,没有苏航,我的生活会怎么样,那样我会陷入真正的寂寞和孤独里,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潇洒和自若了吧。 “很重要的人?” 水牧文没有看我,似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这个人远不是我认识的他,这个人从容,沉稳,波澜不惊,却是运筹帷幄。 这不是八年前的他,这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我不能因为水牧文的出现而大乱了分寸。 “呵呵,一个远房的伯伯,生病住院,爸爸特别叮嘱我照顾一下!” 我如此说着,不去想谎言有多大,不去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水牧文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头有些酸甜苦辣的感觉,没有料到水牧文会知道我的存在。 “我是三个月前才知道水牧航的死讯!妈咪病倒了!” 水牧文突然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怔住,我以为他早已知道,我以为我写的信水家早已知道,我以为水家人一直不肯接受他,我以为我和水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却原来不是这样? “怎么会?” 我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曾经我对于冷家的是那么失望和憎恨,曾经我对于冷家那么排斥和敌视,那么,是谁错了,是水牧航么? 心头火辣辣的痛,明知道那是他的错,明知道那是一道爱情的伤,我还在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078 过去的回忆(二) “那封信,我才看到不久。” 水牧文的声音里有着克制的淡定,虽然我听出了他的激动,我仍旧感觉的出来,也许是水牧航和家里走的太远的缘故,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浓烈吧。 “你见过他了?” 心头再次的跳动,剧痛传来,有些时候,你想忘记,你以为你记性足够好,但是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一个小小的导火索,足以让你粉身碎骨,淹没在过去的悲伤和心痛中。 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样的痛,很多人感受过,但是有没有人感受过,爱人死去了,躺在他身边的不是我的心痛。 我单纯而坚定的爱情,几乎相伴了所有的青春岁月,到最后是什么样呢? 爱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就像水牧航给予我的一样,他会投降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不是吗? 心痛了,我发现自己却是这么的渺小而脆弱,心厌倦了,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讥笑这尘世的一切,是因为伤害一直那么深刻么? 心豁达了,才发现到最后都爱着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收养了他的孩子,所以执拗的不去想过去的一切吗? 我以为我坚韧的很呢,为何,水牧文一出现,我发现心如刀绞。 “后事都是你为他们安排的?” 水牧文淡淡的问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我沉默以对,算是给予肯定的答案。 但这又如何,如果还能够多做些什么,我希望不是为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我想即使我倔犟的离开,肚子伤心,也不会想去收殓他们的尸体。 沉默,水牧文也沉默了,这其中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就像一场噩梦一样,缠绕了我五年。 相比较爱,相比较水牧航的背叛,我觉得那场噩梦带来的恐慌,才是最深刻的。 “他和奶奶的感情比较好,当时他不愿意出国,爸妈做的不对…” 水牧文淡淡的解释着,语气里有着许多的无奈,似乎他不能理解水牧航的抉择一样,双胞胎的哥哥,相同的相貌,脾气却是截然相反,一个平静淡定,一个倔犟冷酷。 我遇到的是后者,是倔犟冷酷的水牧航。 十年前,我遇到水牧航时,我还是一个简单而快乐的高中生。 十年前,我成绩并不优秀,高考在即,我并没有特别紧迫的意识,也许我已经放弃了对名牌学校的向往,更甚至爸爸妈妈宽松的教育环境,决定了我不会把考名校作为读书目的。 直到高中下学期,水牧航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和步调。 这个不听班主任安排我坐在了我旁边的男生,帅气,却不阳光,更多的是冷酷和桀骜。 这个抢了我同桌位子的男生,对所有的人都嗤之以鼻,却一位的要坐在我旁边,无论我费尽口舌他依然无动于衷。 “对不起,这里有人坐啦!” 我瞪大眼睛,在第一次迎接水牧航出现的课堂上,我不顾全班同学的惊艳,也不理会班主任那不满意的视线,说出了一句大实话。 就算是水牧航是学校里花高价请来的优等生,就算老师们为了可笑的升学率请来了一尊神,我还是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水牧航坐在了我的旁边,那么我的死党小影怎么办,我怎么给她一个交待啊? “我说,同学,你不能坐这里,那边有一个空余的位子――” 下课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对着这个一脸不友善的临时同桌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小影只不过请假一天而已,这么倒霉的被鸠占鹊巢了,年少单纯的我,可能是情窦难开,完全没有意识到大帅哥的魅力,很多女生求之不得的事情,而我却苦恼万分,为了给小影一个交待,我用尽一切手段想把水牧航从我旁边赶走。 “你看喏,我们班里没有男女搭配这种坐法――” 我转动着眼珠子,一边好商量的口吻,一边郁闷这冷酷的家伙摆谱起来,太过恶劣了。 “同学,我同桌回来了,你就得走――”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时光,甜蜜的苦涩,搅拌在心头,曾经的自己,何其单纯。 “喂,同学,这样吧,我晚饭请你吃,拜托你,高抬尊臀,把这个位子让出来吧――” 我的一次又一次请求只遭来水牧航的白眼,显然他压根儿把我当成了嗡嗡叫的苍蝇。 最后我无可奈何的发狠: “好,同学,你不走,我走――” 当时也不知道哪根劲儿出了问题,势必要摆脱这尊瘟神,但往往事与愿违,就在同学们难以置信的观望中,水牧航说出了一句让我欲哭无泪的话: “老师,我要和她坐一起!” ps:抱歉,昨晚只顾着忙着给那本书上架赶字,这边忘了上传了,嘿嘿,现在补上,一大更! 079 过去的回忆(三) 这是水牧航第一次把班主任看在眼里,这是全班女生把艳羡和不解的目光头诸在我身上,这是班主任第一次用慈祥而严厉的眼神打量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水牧航笑起来的样子。 水牧航的笑容,让我第一次有了怪怪的感觉,心头剧烈的跳动,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坐在我身边,难以置信的问他: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水牧航没有说话,依然笑,坐在了我旁边,不过仍旧是酷酷的味道。 “你没有得罪我,我喜欢你!” 砰,我差一点儿僵化在那里,水牧航居然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下,说出了足以让全班同学回顾的话,我依然记得那晚自习课时,我嘀嘀咕咕之后得到的回应。 我仍旧记得,水牧航眨着眼睛无辜的对着我笑时的样子像个恶魔。 我仍然记得,他不过耍我之后,我几乎每天板着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我仍旧记得,夜晚回家时,骑着自行车的我,突然被一只大手拍了肩膀的尖叫声,那个黄昏,我摇摇晃晃的自行车,在水牧航的惊吓下,冲向了臭水沟… 我依然记得,水牧航家那别墅一般的住宅内,一个慈祥却严厉的老太太,看着一身脏臭的我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下。 我依然记得,水牧航用无比霸道的口吻说道: “我帮你补习课程,你请我吃晚饭――” 我依然记得,水牧航耸耸肩无比自信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上了你,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依然记得,高考志愿里,他填的和我一样的志愿… 我依然记得,大学时代,我在室友的艳羡下,和水牧航一起翩翩起舞的样子,我依然记得,他在奶奶去逝时,搂住我紧紧不放的样子… 我依然记得,记得太多,记得我是如何将他从我身边驱赶,记得我是如何让他去另一个城市选择了老师推荐的工作… 往事,水牧航,或笑或怒,或冷酷或顽劣,如同一场剪辑好的电影,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扩散,回放… “到了!” 水牧文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惊醒,看到了这样一张如此相似的脸,我突然间觉得水牧航又回来了。 “哦,好的,谢谢你!” 我有些怔然,再次看到了这张脸,心头万般滋味。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我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水牧文笑着,一脸的阳光,我微微犹豫,还是接住了。 下了车,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水牧文挥手离开,我捏着手中的名片,告诉自己,希望不要再遇到他,自然也不会再求他。 我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两道犀利的光芒落在我的身上,我只知道,该去看苏航了。 080 邓拓病倒 挺直了脊梁,依旧是潇洒自若的尹伊婷,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场电影,谢幕了的时候,我不会让任何伤害来困扰自己。 很多时候,也许不是为了那个人而难过,太多的时候是为了那些岁月那覆水难收的感情。 水牧航,我早该忘记的,但是,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他对于我的伤害?不是因为他背叛了我? 心头有些许的恐慌和自责,摇头不去想自己犯下的错误,我尽量保持平时的安宁与自在。 “妈妈,妈妈――” 一见到我,苏航犹如待哺的幼雏一般,叽叽喳喳的叫声,淹没了心头那最后一丝的不快和忧伤。 “苏航,叔叔――爸爸呢?” 我有些奇怪的拨打了邓拓的电话,并没有接听,不知道去哪里了,按理他不会如此推卸责任的离开。 “爸爸病倒了,爸爸被护士阿姨带走了!” 苏航躺在那里,固然像是个木偶一般,却是比我更清楚状况,邓拓病倒了,这让我一下子惊慌起来?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照顾苏航,奔波不已而累的病倒了,愧疚的心无以复加,对于邓拓,除了越来越多堆积的愧疚,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比这更强烈。 “尹小姐您终于来了,关于邓先生,有些事情想告诉家属一下,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正在这时,护士小晴已经敲门走了过来,只见她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笑容,而是有些严肃,这让我有些不祥的预感,莫非邓拓有什么病?很严重? “乖乖在这里等着,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我哄着苏航,然后跟着小护士去了一间医生的办公室,一个头发花白的,戴着眼睛,皱纹密布,显示了年纪和学识的男医生,让我进来之后,放下了他手里正在看的片子。 心,有些微微的紧张和沉重,不祥的预感,让我的脸上再也无法放松起来。 “你是邓拓的妻子?” 医生象征性的扶正了眼镜,似乎在考虑如何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是的,有什么需要我知情的吗?邓拓现在还好吗?” 我没有否决自己的身份的回答着,现在连邓拓怎么样都没有看到,就被招了过来,这让我有些恐慌,莫非邓拓出了大状况。 “别紧张先坐下来,病人现在睡着了,我们希望家属早一点儿了解情况,这样有利于手术的进行――” 又是手术,苏航的手术还没有结束,邓拓又怎么了? 即使我没有办法给予邓拓同等的感情,但是听到他病了,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却做不成恋人,也许这是上天开的大玩笑。 “他怎么了?” 心还是被吊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忍不住严肃,刚刚整理起来的淡定,此时荡然无存。 可以说,邓拓无形中仍然是我依靠的力量,如果邓拓倒下来了,我该怎么办? 难以想象一直健康伟岸的邓拓会倒下来,心头一疼,有些怨天不公,但更多的是必须平静的接受现实,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一把,仅此而已。 “我们现在发现您先生的脑部有一个阴影,当然如果不是他过渡疲劳而晕倒的话,我们是没有考虑给他做这个检查的,现在检查出来,不知道这个阴影是不是脑瘤,所以呢,建议邓先生先服用药物,如果一个月后阴影消失或者变小的话,我们就不采取手术的方式――” 听起来似乎很严重,又似乎只是一种可能,我的心算是微微的平稳了下来。 “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医生看了我平静的样子,似乎有些错愕,我只得无言的笑笑,如果说经历了水牧航的噩耗,经历了苏航的手术,再面对眼前邓拓的情况时,我不是没肝没肺,而是已经习惯了面对这种状况了吧。 081 女人的妒意(一) “目前呢,我们希望病人能够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积极治疗,这需要家属的配合,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够做的,就是这么多,即使是肿瘤,我想也不是一个比换心手术更有难度的手术了。” 医生微微笑了起来,显然他并没有担心我出不起医疗费,从藤浚源那里获得的金钱,足以让我面对一起的困挠,可以想象,做花瓶,历来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看望了还在沉睡中的邓拓,又转身去了苏航的病房,苏航也睡着了,手术对于他的摧残还是很严重的,小东西明显比原来瘦了许多,但是令我欣慰的是,这可能仁爱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手术,无疑,苏航遇到了好的器官捐献者,而我把握了这个时机,也具备了尝试的勇气。 所以,做藤浚源的情人,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无聊的我,趁着苏航睡着的时候,准备出去买点儿东西吃。 出了仁爱医院的大门,准备去那家不错的酒店订点儿饭菜,等邓拓醒来吃。 “尹伊婷,站住!” 正健步而行的我,感觉到背后刺耳的声音,酸酸的薄凉和讥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了。 喷火的眼睛,比电视里上演的要逼真的多,面带寒霜的冰冷,完全取代了往日的优雅和大方,庄雅琳的样子,未能免俗,她爱上了藤浚源,不然何以如此的妒意,彰显在脸上,似乎伸手一刮,厚厚的一层,都是满满的妒忌,让我有些同情和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再漂亮的女人,再显赫的家世,再好的修养,一旦遭遇感情的背叛,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我仔细想想,实在想不出来藤浚源这个男人有什么可爱的地方来,除了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于任何女人他可没有做出任何贴心在意的事情来,如果说他在乎女人,也只是用金钱打发而已。 单单是这样,便让女人们肝脑涂地为他发狂起来,如若这位大众情人真要是对哪个女人好,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人呢。 男人倘若只是有钱无貌,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若只是有貌无财,也不过是个小白脸。 有财有貌但没什么大能耐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但是有财有貌又有手腕,能够将他手中的金钱和地位玩转的很好,那么这个男人就是魅力男人了。 我想藤浚源并没有对女人们特别做什么,而他事业上的魅力便吸引了所有的女人们,毕竟对于女人而言,男人的能力和事业几乎是吸引女人的第一指标。 庄雅琳无疑也掉入这个诱惑里,并且拥有着相当的优越感,此时的我好死不死的破坏了她这种优越感,这一切并非我自愿的啊。 知道她迟早回来找我算帐,却没有料到是此时此地。 082 女人的妒意(二) “你跟踪我?” 我有些渺然的挑眉,用近乎不屑和不耐烦的口吻问着,这种事情找我有用吗?我心底里冷哼,越发觉得藤浚源这个男人可恶起来。 “我跟踪你?就算是吧――” 庄雅琳似乎越发的郁闷起来,那种眼神死死的锁在我的脸上,似乎要从我的脸上扣出狐狸精三个字来,可惜现在的我并没有往日的浓妆艳抹,不算是花瓶,更像是花朵。 没有水牧航的影响,没有水牧文的出现,没有藤浚源的出现,我更乐于做一个游戏人间的坏女人而已。 没肝没肺,没有回忆,享受当下,珍惜拥有,我觉得如此已经足够。 只是,藤浚源破坏了这一切,让游戏向着没有规则的方向发展。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料庄雅琳疾步挡在了我面前,嘴唇抖动终究是说出了可笑的话: “尹伊婷,你不要得意,浚源迟早也会像甩掉其他女人一样甩掉你,你太不了解豪门,别以为他们会放弃财富和地位而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他不爱你,你趁早死了心――” 我定定的看着庄雅琳,终究失笑,我让她不满意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啊!” 我的样子再一次让庄雅琳脸色难看,我后悔了,我不该如此挑衅她的‘好心’,可是我本能的反应,才让我舒坦,也许,一个势力而不讨喜的坏女人并不可爱,藤浚源迟早会发现我的‘真面目’,到时候他觉得不好玩了,自然会离开我。 “狐狸精――” 啪! 原来女人发作的是如此的没有里头和想当然,当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我的脸颊上时,我一时怔住了,这么恨我?这么难受? 我冷冷的看着庄雅琳,眼底里都是怒火,我不稀罕藤浚源,这巴掌我也没有理由挨。 “本来我并不打算和你争夺这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但是呢,现在,这一巴掌我应了,所以,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得逐字逐句的清晰,我觉得这样才可以完全击败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 “你――这个――” 庄雅琳再次举手,被我揽住,我用尽了力气阻止她下落的巴掌,算起来身高,我并没有她高挑,算起来力气,我并没有她蛮横,但是我不能再被她打这一掌。 “我一直都佩服你优雅漂亮,懂得进退,现在我才发现,你和她们没有什么两样――” 我笑着,牙齿里泛起冷意,我没有理由被任何女人欺负。 “尹伊婷你用了什么招数迷的藤浚源团团转,居然――居然让他和我退婚?” 庄雅琳不甘心的甩开我的手,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是一个万年妖精一样,有那么可怕吗? “退婚?” 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玩笑,也许是藤浚源想摆脱庄雅琳而借住我这个挡箭牌而已。 “哼,装蒜,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答应他的,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会得逞的――” 咬牙,庄雅琳笑的好可怕,怎么就受不了这一点儿刺激,我越发觉得女人的心都很小,尤其是心底里容下了一个男人时,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 “那拭目以待咯!” 我笑笑,残忍的将她的心推向了更冰冷的境地,有时候女人的心就是这样,经历了一场涅槃之后,才有无坚不摧的抵抗力吧,比如我。 “尹伊婷,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我告诉你只要藤浚源跟你到哪里,我就会跟踪到哪里,我会让你们不得安宁――” 庄雅琳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我懒得思考她那一句话的意思,藤浚源跟我到哪里,她就会跟我到哪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说藤浚源跟踪我? 转身,庄雅琳高傲的笑着,胸脯起伏,脸上却是凄凉的勇士一般。 捍卫一场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值得吗? 083 准备结束关系(一) 本来以为庄雅琳一直是那个胜利者,压根儿不可能和我这种角色发生如此的冲突,脸上一定是肿了,就连微微一笑,都觉得火辣辣的,可见,这庄雅琳下手是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的。 而我摞下的狠话也不过是气一下那个女人而已,怎么会真的为了一个不值得女人而接近藤浚源,实在是没有必要。 买了食物,喂了苏航,然后和医院里交涉,要了一名特护,能够二十四小时来照顾苏航,不过价格自然是不便宜,一个月五万块。 “妈妈,我要睡觉了,爸爸为什么还不来?” 苏航自然不知道邓拓已经病倒,而邓拓呢,醒来之后居然没事人一般去上班了? 这太奇怪了,居然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就去上班了?这太奇怪了,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病况了? 不太放心,吩咐了特护照顾好苏航,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护士。 在邓拓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坐下,等了半天才见到他姗姗来迟,邓拓的气色不错,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生病的症状,不知道医生怎么告诉他的,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并不好看,和平日的柔和相比,他此时的脸色显得冷硬而生分,从刚才电话到他分机,到现在一直不愿意和我说话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在生我的气,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的照顾好苏航么? “我给你带的午饭都没有吃?” 我其实也是没话找话,平日里从来也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可是,今天越发觉得心虚起来。 邓拓根本没有吃我为他定的饭菜,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医院。 我抬头,有些掩饰的把脸转向了别处,不想让他看到我那用冰敷了还依然肿的脸庞。 “你的脸怎么回事?” 固然带着气,但依旧是发现了我脸上的痕迹,五指山太鲜明,没有料到我是如此的细皮嫩肉,有些无奈的苦笑。 “没事儿,只是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户!” 我有些故作镇定的应付着,邓拓似乎没有原来那么的生气了,脸上也柔和了许多,眼睛还在我的脸上盘旋。 “如果你愿意,我养你们,那种工作,不做也罢,你知道苏航早上疼痛的时候,多么希望你在身边吗,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 我知道邓拓关心苏航,也终于明白他的火气何来,是我的不够关心,是我的无可奈何,如果邓拓知道了我现在之所以不够关心自己的儿子,是因为我和有钱有势的藤浚源发展到了什么关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的早点赶过去!” 我有些心虚的低头,想到了苏航喊着泪泡儿喊妈妈的样子,心头非常的难受。 想到了水牧文的出现,如果他知道了苏航的存在,我的心更是一片惊动。 “为什么,尹依婷,难道水牧航的死只能让你如此消沉,为什么,你要和藤浚源那样的男人纠缠不清?” 邓拓突然发话,眼底里的受伤和愤怒,语气里的不安和心痛,迎上我的视线时,微微闪避,却没有办法掩饰的情谊,让我咬紧了唇瓣,从来我都是在邓拓面前,刀枪不入的,可是此时他的指责让我心头非常的难受,如果只是我自己,倒也无所谓。 可是因为我的渎职,害得苏航需要我时没有办法在他身边,害得邓拓疲劳过度而晕倒,现在邓拓的身体还有病,我知道自己不该在犹豫什么了。 084 准备结束关系(二) “对不起,邓拓!” 我认真的道歉换来邓拓的沉默,显然他也没有料到我此时的态度如此诚恳。 “如果可以,把工作辞退了吧!我想我养你们并不成问题!” 邓拓的目的还是不离初衷,甚至,即便他知道了我和藤浚源有着道不明的关系,依然无私的接受了我,邓拓,为何会如此痴心,来击败我心中那种爱情毁灭的决然呢? 我不相信感情,不相信爱会永恒,就像是水牧航一样,他那么执着的爱,到最后不还是变心了么? 但是邓拓让我迷茫了,如果这一辈子,真的需要嫁人的话,我想我会选择邓拓的。 “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苏航,你不用过去了!” 我没有正面回应邓拓的要求,而是说出了有利于邓拓身体的话,心底里却是坚定,还是早和藤浚源这个男人摆脱关系的好。 想到了他跟踪我到医院,就有些怪怪的,我并不想惹来这样一个大麻烦。 藤浚源这种人绝对是一个大的威胁和麻烦。 “我没事,医生说我只要多注意睡眠就可以!” 邓拓不以为然的说着,显然她没有料到我如此的关怀,与其说是关怀,我心底里有着更多的愧疚。 “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电话,你好好休息吧。” 我笑着,试图让邓拓不必如此的紧张苏航,他对于苏航的关怀让我汗颜。 “你和藤浚源――” 邓拓刚想问,被我的眼神制止,我马上回答道: “放心吧,我和他之间不会是情侣关系,我们不会发展下去的!” 此时,为了让邓拓不再围绕此话题纠缠,我真的决心和藤浚源那个男人划清界限。 哪怕他不乐意,我没有办法委屈了自己,辜负了苏航和邓拓而和他玩游戏了。 邓拓的眼神里闪过了某种不太敢相信的目光,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你去上班吧,我去看看苏航醒了没有!” 我一副轻松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告诉邓拓他的身体状况,也许我该此刻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但是我怕让他有压力,还是没有说出来。 “伊婷――” 邓拓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我笑笑,转身离开,我想我和藤浚源之间,是该画上休止符的时候了。 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我如此的给自己提醒,看着苏航睡着,看着特护把一切准备停当,再三叮嘱,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从商务联谊会所出来,一直没有藤浚源的消息,这实在有些怪异。 越发的相信他跟踪我到了医院?然后呢?他看见我和水牧文一起过来的,他有没有发现了苏航的存在,他和庄雅琳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的状况,也只能凭借猜测随便想一想。 而这些未知的状况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如何能够顺利和藤浚源分手,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 别墅里没有灯光,想必藤浚源还没有回来,应该是有别的应酬,但是他从我离开之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085 藤浚源的反应(一) 打开了灯,并没有发现藤浚源的影子,我也懒得寻找,反正他迟早会出现的,一旦他出现我提出自己的要求便是。 洗了一个澡,感觉到有些疲惫,便起身煮了杯卡布奇诺,这是藤浚源专门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原汁原味的咖啡,喝起来口感果然不错,不觉有些上瘾,毕竟这泡沫牛奶的味道很合我的胃口。 喝了咖啡,又无聊的打开了电视,很少有时间这样等人,确切的说,是用这样的心态等人,等待着一刀两断,还是等待着一种生活状态的结束? 并没有什么不舍得,只是,又有一种预感,感觉到藤浚源不会轻易放过我,这让我有些许的不安。 夜晚,安静的狠,手机一直开着,医院里没有任何反应,邓拓应该没有去医院了吧,回来的路上我还是告诉他我请了特护,邓拓只是沉默,并没有回应我什么,想到了这里,心头更是烦乱,有的人,不想欠他的,却是越欠越多,有的人,不想和他继续下去,确实不得已而继续了下去。 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呢,我觉得我已经不愿意忍受,不是我没有耐心,而是我不喜欢这种心情烦躁的感觉。 似乎从藤浚源再次要求和我在一起,这烦恼的根源便一直存在了。 现在看来,要想切除这根源,最直接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要和藤浚源这个危险的男人划清楚界限了。 但是,这个想和他划清的界限人还没有出现,我有些焦躁起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他依然没有出现,手机上没有任何提示,找到了他的号码,却没有按下去,最后仍旧是决定等他回来好了。 脸上倒是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不过洗了一个澡之后,五指印好像给泡出来了一样,使得我的脸颊一侧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半个被太阳晒红了的苹果。 闭上眼睛,准备在客厅里坐一会儿,不知道何时,很厌倦这种躺在床上等待着一个男人的生活,看来做花瓶,我也是有倦怠期的。 不知何时,睡神来招待我了,恍惚中,梦到了水牧航脸上挂着鲜血,眼睛睁的大大的,就那样站在马路上,怀中还抱着一个鲜血淋淋的女人,和我遥遥相对。 “尹依婷,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是你害死了我们!” “是你害死了扬扬!” “是你!”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害任何人,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我看到了水牧航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庄雅琳白天打的一样,火辣辣的疼,疼的心都痛了。 “不,不是我!” 我一下子喊出声来,也惊醒了自己,脸上已经是汗意吟吟,但是我没有时间顾忌这惊醒时的汗意,只能第一时间掩饰自己的内心,因为我身边,何时,藤浚源正举着酒吧,靠在了沙发的一侧,那样慵懒的看着我,领带被扯开,最上面的两粒钮扣被解开,一个非常斯文,却又性感的男人,他随时都有诱惑女人的魅力。 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直在我脸上徘徊,似乎能够看得出来我内心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梦境一样,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慢慢的饮着杯中物。 086 藤浚源的反应(二) 和以往不同,这双眸子里有着一种隐忍的风暴,似乎是针对我而来的,让我不自然的产生了警惕和紧张的情绪,可能是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要发作了么? “你和水牧文很熟?” 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屑,但又终究无可奈何的气恼,这语调里有着淡淡的醋味,配上他那略微阴沉的脸色,真的让人怀疑他是我的情人,而不是一种金钱交易的游戏。 “不熟!” 实话,今天也是刚见到了这个男人,和水牧航一模一样的男人,却是内联而斯文的人,甚至,比藤浚源这种男人要令人安心的男人。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拿着水牧文和藤浚源比起来了。 我想我肯定是因为看到了和水牧航一样的面孔而被吓呆了,所以此时才会对水牧文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你曾经的恋人?” 藤浚源幽幽的问着,一丝桀骜,脱离斯文的表皮,像是一个遭遇了背叛的领主,我不是他的女奴,他应该知道的。 “不是!” 我淡淡的答着,故作不为他的任何情绪所影响,我想下一刻我就要和他摊牌了,我没有必要怕他。 “以后不要和这个男人交往了!” 放下酒杯,突然坐了过来,我身下的沙发弹性太好,我的身体随着沙发的动荡也微微的晃动了一下,等到我想离他远一点儿,他的长臂一抄,我的身子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糟糕,只怕他不会放我走,而且,我越发觉得情况失控,他不会真的在乎起来了我吧。 “我想我们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 想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藤浚源的视线太可怕,他的眼光落在了我的脸上,然后用一种很克制的语气问道: “庄雅琳打的?” 咦,他怎么知道,莫非当时他在场,不可能啊?但是随即我就明白,以藤浚源的聪明,不难猜到是庄雅琳给的这一巴掌。 “所以,为了你们能够和平相处,我想我们必须结束了。” 我眉毛一条,就此承认,并且找到了和他说再见的理由,脸上不觉多了几分坚定和勇气。 “不,我和她之间要结束了,我们继续!” 藤浚源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居然抚摸着我的脸颊,而一字一句的宣布的内容,让我讶然而惊慌,怎么这样子他还不要放开,他要把这场游戏进行到什么时候。 “我们之间不可能!” 我脱口而出,不知道是厌倦了这种关系,还是不喜欢做有钱人旁边的花瓶,还是对于这烦人的感情游戏的逃避,我的反应让藤浚源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我觉得我们才刚刚开始!” 他笑着,近乎邪魅而不容我思考的俯首,我的唇被堵住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想我一定有办法说服他的。 087 到此为止(一) 手上的力气加大,推开了这个吻我的男人,显然他被我的坚决给惊住,好看的脸上蔓延的严肃越来越浓烈,甚至让我以为他是如此的不舍的我而生气。 “如果你要强行玩下去,我没有办法,但是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玩游戏!” 我一副没肝没肺的模样,说得云淡风轻,哪怕藤浚源的脸已经敛出一道残忍的笑容来,我必须有足够的勇气,不然,可能永远都被他吃的死死的,这并不是我期望的结果。 “水牧文的出现对你的影响那么大?” 藤浚源薄凉的唇瓣里夹杂着淡淡的冷酷,那种嘲笑和愤怒像极了吃醋的情人,我不觉有些不能理解,什么时候藤浚源爱上了我不成? 怎么可能,他这种男人,顶多对于好奇的猎物保持几天的兴头而已,我想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猎人的心态,而不是恋人的心态。 “和他没有关系。” 我坚定自己的立场,势必要将这个高级牛皮糖给甩开,多少女人幻想着成为藤浚源的枕边人,可是现在的我多么希望藤浚源有新的目标,不知道他阁下大脑哪里出了问题,硬是缠着我不放。 “我那么令你讨厌?” 眯起眼,挑起修长的眉,有一种桀骜的质疑,完全败坏了他的斯文皮相,近乎有点儿无耻的可爱,这个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以为是,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的脸上升起的笑容让藤浚源笃定了这个事实。 “对不起,我并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继续做花瓶,请你高抬贵手!” 我说的玩世不恭,笑的无辜单纯,映在他乌黑的眸子里,显得很欠扁,天知道尹伊婷倔犟起来是什么样子,我有时候真的佩服自己骨子里那火山一般的性子。 “然后呢?” 藤浚源反而平静了,似乎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和要求了,当然他应该看的出来,我是铁了心要和他撇清关系,藤浚源并不是笨蛋,如此以来即使他留住了我,也没有什么意思。 只是,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来他接下来的决定,而我总以为他会想出什么可怕的手段的来威胁我,所以,还是很小心的等待着他来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 “然后――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之前的地下情人关系,被你破坏了,所以说这并不算我破坏游戏规则――” 我的话没有说完,藤浚源突然开口截住了我说下去的话,而是用一种讥笑甚至是无礼的语调回应道: “如果――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呢?” 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完全是邪恶而霸道的样子,眯起的眼眸就在我的上方,分不清他是怒是恼,嘴角那么笑意越发的邪恶起来,甚至让我以为他又要吻我赖帐,我有些气恼,更有些恐慌,甚至有一丝茫然,什么时候,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气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居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那又何苦呢?你明知道我不会爱上你!” 几乎是唇对着唇,藤浚源的牙齿很白,很整齐,我的眼睛落在他笔挺的鼻梁上,不愿意和他那双眼睛对峙。 我想,除了藤浚源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男人如此靠近我了。 088 到此为止(二) 而他的靠近让我心跳微微加速,除却紧张之外,整个身体似乎都对于他的身体格外的熟悉,这种切合的感觉让我有些懊恼,做了男人的床伴,终究留下了难以启齿的感触和习惯。 “我给你一次机会!” 沙哑的声音,耳朵被咬住了,战栗的感觉像每一个夜晚一样,我倒吸了一口气,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是放开我,还是留住我。 “你――” 我张嘴,表示疑惑。 “难道最后一晚,不能好好的满足我?我很饿――” 藤浚源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却是心头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他的意思,是放过我了? 但是‘我给你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是放过了吗? 而他真的这么轻松的放过了我么?我惊疑不定,心思白转,直至发现锁骨一声一疼,忍不住呻吟出声,我脸红的发现,这身体似乎已经记下了他留下的痕迹和气息,会随着他的侵略和占有而战栗。 藤浚源的热情和温柔让我有些恍惚,到底是结束了么? 似乎并没有预期的那么轻松,怎么来的那么容易,容易的让我有些失落? 果然如我所料,藤浚源并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他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为谁而妥协呢?一如白天在联谊会所的那场秀,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游戏吧? 心头清醒了,又陷入了迷离,淡淡的,有些留恋这火热的滋味。 毕竟以后我没有放纵的理由,所以今晚,姑且当作是告别这放纵生活的一个纪念吧。 我的投入换来更多的火热和缠绵,激情的火花在柔软的沙发上蔓延,直至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跌入了柔软的床,我想,就让我再放纵这一次吧。 爱情,从来都没有,心动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不会是邓拓,更不会是藤浚源。 我想我还是清醒的,只是今晚,再放纵一次,和一个极品优质的男人。 本以为是一件很难达成的协议却立刻达成了,相信任何合作方都会如释重负的感觉,当然,我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个对手是藤浚源时。 当我回到了自己不常回去的公寓时,我还在回味昨晚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明明他在商务联谊会上那么出轨的举动,已经背离了藤浚源平时的行为准则,他不是说我们还只是刚刚开始么?却为何愿意放开我,这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我清楚的记得早晨的阳光里,他穿戴整齐的临窗而立时,那脸上的冷漠,似乎对待每一任床伴一样,又似乎我和他第一次宣布结束关系时那般,没有半点不舍的情愫。 一切都是幻觉,我应该放弃揣摩猜测,用洒脱的姿态来面对这场不正当的关系,我想很多时候面对藤浚源的多情,我们女人更应该比他无情,不是女人太绝情,而是女人没有理由受到这种感情上的伤害。 太爱别人,结果只能伤害自己。 心头微微的失落,也只能说明我对于这种嘎然而止的关系有些惯性而已,什么都不能说明。 089 水牧文来了 夜晚,我陪着苏航聊天,吃东西,给他讲故事,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温馨来之不易,我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 而苏航眨巴眨巴的眼睛,让我有些恍惚,心生一种淡淡的恐惧,如果他长的越来越像水牧航,对于我是不是一种煎熬呢? 甩去这淡淡的不安,脑海中又滑过了藤浚源离开时的样子,他转身,凌厉的眼光里似乎没有任何留恋,哪怕昨夜的疏狂是那么火热,醒来后,恶魔终究还是恶魔。 “给你五天的假期,下周一正式上班!” 咦,这可真是大赦,但我沉默以对,我想如此的宽宏大量,我应该知足而感激才是。 其实,很多东西,刻意回避,说明你心理有鬼,既然我没有刻意回避的必要,不妨答应他便是。 所以,经历过如此的起伏之后,我仍能够留在东华,是不是也算是藤浚源绯闻史上以来最离奇的一桩呢? 还有,我以为昨天因为他的出位举动而引起了庄雅琳的报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记者们旁敲侧击,死缠硬磨,刨根问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不仅没有见到记者的影子,而且安静的仿佛我从来没有在藤浚源的生命中出现一般。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我最想要的,而以藤浚源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封住媒体的嘴巴,当然,只要过了这小小的风波之后,我相信只要他愿意,庄雅琳会原谅他的不忠行为的。 女人一旦爱上了这种男人,真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所以,我不喜欢这种毁灭的感觉,也许,任何人都不足以让我做出不能控制的傻事。 “你需要多休息休息!” 看到了邓拓站在了医院门口时,我只能这么说,我想我和藤浚源之间不需要向他解释什么,这是我的私事,不是任何人能够干涉的。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和水牧航一样相貌的男人!” 邓拓并没有再就我和藤浚源之间的关系再干涉什么,很多时候邓拓的隐忍成了我的一种负担,我宁愿他大闹一场咆哮而去。 但是,更多的时候,邓拓会默默无闻的守候在我身边,帮助我解决任何始料不及的困难,也许爱情就是这么回事,注定了一个人辜负另一个人。 邓拓的话让我心头一动,什么意思?邓拓怎么会遇到了水牧文呢? “那是水牧航的弟弟,水牧文。” 我淡淡的解释着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心念间还是有些感慨,再次遇到一模一样的人,除了惊诧和淡淡的揪心之外,似乎没有那种心脏被撕裂的感觉了。 当然,对于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完全嫁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而且时间是良药,这一点无庸置疑,爱情随着时间,伤害随着岁月,在光阴里一点一滴的流逝,弥合,淡忘… “他刚才在医院门口,我以为他是来看苏航的?” 邓拓的忧虑比我来的及时,而我心头也是微微一怔,有些不能确定的看着他,心头微微发慌。 正想及此,便听到叩门的声音,病房的门开着,何须叩门,当我看到了水牧文淡淡的笑容出现在门口时,我微微的怔住,甚至有种被吓住了的感觉,眼神不由的在水牧文的脸上逡巡,试图发现他任何异常的情绪。 他怎么会来这里,太奇怪了。 090 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 “妈妈――” 苏航这个时候的呼唤,让我心头一紧,水牧文的视线果真落在了苏航的脸蛋上了,他的视线变得怪异起来,我的心,跳动的剧烈,有一种恐惧感。 “原来你是来看望儿子!” 水牧文淡淡的语调里有着轻松而自在的味道,他没有发现苏航,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啊,好巧,请问你也来医院看病――” 我问的小心翼翼,心头放松的同时,仍旧是将视线锁在了水牧文的脸上,深怕他洞察了一切。 “我前两天打拳伤到了肩膀,让医生帮我看看,刚才看到了你的背影――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水牧文的解释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是我做贼心虚了。 “爸爸,妈妈说小矮人不能娶白雪公主,白雪公主是留给王子的!” 对于这种状况,唯一感觉到轻松自在的当然是苏航了,刚才还在一个劲的追问我,为什么小矮人不能娶白雪公主呢,呵呵,也许在孩子的眼底里,小矮人更可爱,而王子到底是个什么东东,估计还没有辨别的能力。 邓拓走向了苏航,而我看着水牧文一眼,见他的视线兴味而带着淡淡喜悦的光芒看着苏航,不知道是因为苏航的话让他高兴,还是因为他发现了苏航的相貌中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因素。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水牧文由衷的赞叹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赞美的人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侄儿一样,又似乎他的赞美之情超出了我对于他的认知,无论我和水牧航如何,和水牧文之间,我们并不熟悉,他没有理由如此的来讨好我吧? 心头左右分析,终究找不出头绪,正在想找一个借口把水牧文赶走,却听得苏航很有礼貌的叫道: “叔叔好!” 童真的眸子里,几丝说不出的诱惑,他那样子,明明是个小病号,可是眼睛里的倔犟和坚强,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能够比拟的,因为苏航我常常觉得生命里最遗憾的一块被弥补了。 “呵呵,你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水牧文亲切的笑着,就像是一个礼貌的好心人,看到了病痛中的小孩,露出了一个无害的非商业化的微笑,如果仔细看,竟是和苏航如出一辙的样子,这个发现越发的让我紧张起来。 “我叫尹苏航!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苏航一点儿也不畏惧,显然还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我的脸上则是越来越严肃,连同知道了苏航身世的邓拓,也露出不自然的笑来。 “你好,我叫水牧文!” 水牧文继续和苏航交流,让我认为他已经知道了苏航的身份,这种热心不是一般人能够给予的,水牧文应该不是如此的愿意浪费时间的人! “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小家伙不懂事!” 我已经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水牧文赶走,而水牧文似乎察觉了我的紧张和尴尬,只见他淡淡笑道: “没关系,难得见到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 水牧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感觉突然停止了跳动一般,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091 水牧文的好(一) “呵呵,是吗?” 我尴尬的笑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惊恐过,对于我来说苏航就是我的弱点,我想这世上唯一可以左右我感情的人‘男人’,就是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小东西了。 “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水牧文的脸上迅速恢复了那日送我来时的样貌,似乎很关心我,但又似乎有一层说不清的隔离,本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唯一称得上关系的纽带,已经五年前消失了。 “谢谢!我会记得!再见!” 我笑着,口吻里有着淡淡的疏离和驱赶的味道,水牧文的眸光,滑过苏航,又落在了我的脸上,淡然中,波澜不兴,这绝对不是水牧航能够修成的道行。 不知道在他的眼底里,我算是什么样的女人呢,一边和丈夫及儿子在医院相互慰藉,一边和藤浚源做情人而周/旋于名利场中? 由他去想吧,我何必在乎他的想法,我所在乎的也只是他别认出来苏航便好。 邓拓看看我,我看看邓拓,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唯独苏航沉浸在单纯的世界里,并不知道他的人生极有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我也希望水牧文的出现是一种偶然,他对于苏航最好不要有任何好奇。 我的担心很快上升到一种心惊的地步,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和苏航讲到了美人鱼的故事时,又有人叩门,进来的不是邓拓而是水牧文,他的手里抱着蓝色的海豚玩具,还有一个汽车玩具,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一下子防备了起来。 “水先生――” 紧张之余,我的声音显得锋利而不耐烦的疏离,水牧文如此出现让我觉得太反常了,让我不得不把他的出现和苏航的身份暴露联系在一起。 他想干什么,带走苏航,还是别有目的,为什么他不第一时间说明,而是这样故弄玄虚。 “我来拿几贴药膏,顺便买了一些小玩具,希望苏航能喜欢!” 水牧文的眼底里波澜不兴,如果说深沉,这个人只怕不比藤浚源差半份,只是他没有藤浚源那么刺眼的脸蛋,所以让人恍惚以为他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也许是我敏感,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我的眼底里,水牧文绝没有表相上这么好相处。 因为我昨晚专门查询了一些关于他的个人档案和资料,这么一位年轻翘楚,能够短短的时间内在美国华人界大展身手,显赫一方,引得褒贬连连,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凭借运气发家的幸运儿。 “谢谢,家里已经买了很多玩具,真不用破费的!” 我客气的说着,越发的警惕起来,水牧文没有理由对待我们这么好,确切的说没有理由对待苏航这么好。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小时候我也生过病,那时候天天躺在床上,很想出去看看,但是又不能行动,所以特别想要各种好玩的玩具――” 水牧文的视线里似乎真的穿越了时光,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并没有对苏航有半份的怀疑? 我不能确定他话中的真实与否,但是也没有办法赶人。 “叔叔!” 苏航干脆的喊着,小嘴很甜,眼睛明亮,盯着海豚和汽车模型,贪婪暴露无疑。 092 水牧文的好(二) 早知道我就把家里的玩具都拿来给他玩了,现在这种局面我没有办法拒绝水牧文,一边惴惴他是不是随时提出来要领走苏航,一边想尽办法想让这样的相逢不再出现。 “喜欢吗,叔叔在超级大玩家店里专门挑选的?” 就好像是一种本能的熟稔和亲和,当水牧文坐在病床上笑的慈爱的看着苏航时,苏航早已放弃了防备,一边看着我玩具一边点头,然后才问我: “妈妈,我可以要这些玩具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拒绝,背对着我的水牧文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我此时的脸色极不好看,苏航小心翼翼而又充满渴望的看着我,我只得微笑道: “还不谢谢叔叔!” 苏航马上心领神会起来,嘴巴咧开,雪白的乳牙露出来,样子憨态可掬,我更是有一种担忧,若是连这样可爱的笑脸都再也看不到了,那么我的生活只怕真的要被颠覆了。 五年来,苏航是我的精神支柱,不然,我不会如此的充实而忙碌。 “谢谢叔叔!” 苏航的甜甜声音,换来了水牧文的笑和抚摸,修长的大手捏着苏航的脸蛋,慈爱的笑道: “苏航是不是勇敢的小病号,有没有喊痛?” 苏航马上一脸勇敢的回应,完全忘记了那几天喊痛时的模样儿,真是个要面子的小家伙。 “不痛,妈妈说,苏航是勇敢的王子,可以娶白雪公主!” 苏航理所当然的给自己定位,而我见状忙打断道: “水先生,您还有事的话,先去忙吧,不要让苏航耽误了正事,他是人来疯,不能惯的!” 我一边和颜悦色的赶人,一边观察着水牧文的表情,但见他有些留恋的看着苏航,最后正视着我道: “很可爱的小家伙,招人疼爱,之前在联谊会所见到你,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水牧文的眼底里突然掀起淡淡的星光,似乎寒冷的晨星,提醒我那不光明的身份么? 大概任何男人都会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吧,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明明是有夫之妇,却不安分守己。 无论在好男人的眼底里,还是在坏男人的眼底里,我绝对不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好女人。 我沉默,垂下眼眸,不作回应,但是还是在他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补充道: “我和水牧航之间已经结束,没有谁亏欠谁!” 说白了,希望他不要再以为水家亏欠了我什么似的,事实上,感情的事从来都分不清谁欠谁多少。 当然,目的无过于是不想和水牧文再有什么交集,我想我没有什么需要他来帮助的,以他大哥旧情人的身份求助于他,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的完全没有可能。 停在了门口的水牧文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直到此刻我才觉得他的眼底里是探究和好奇,我笑笑,自然以对,不需要他了解,也不需要了解他,即使是相同的脸庞,我依然清醒的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 这张脸,让我一时的迷惑,但还不足以让我迷失。 093 与我无关 “我明白了!” 他笑的很柔和,不是水牧航式的笑容,而是很随和,很自然,却总是说不清哪里有些奇怪。 水牧文走了,而我却在担心他还会来。 “护士小姐,我儿子这个样子,恢复的不错,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有些心急了,想早一点儿让苏航出院。 “如果不再产生排斥现象,恢复的好的话,一个月后是可以出院的,但是回家也不能剧烈运动,还是要像在医院里一样,随时需要照顾,如果三个月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个手术是非常成功的咯!” 护士小姐笑眯眯的回答,让我的心头放松了不少。 一个月后,就把苏航接回家吧。 第三天,第四天,除了邓拓夜晚时分会过来,陪陪我们,再也没有见到水牧航的影子,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上次拿的那些药都吃了吗?” 我对着迟迟不愿意离开的邓拓,有些苦口婆心,我可不想因为苏航的手术而害得邓拓的病情加重。 “爸爸,要听妈妈的话,要准时吃药,我都准时吃――” 苏航有模有样的说着,那是阵痛药,不吃他就疼,他敢不吃吗,这小东西,才几岁,就会唬人了。 “爸爸知道了,苏航乖乖睡觉。” 哄睡了苏航,邓拓在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当我好奇的看着他时,他才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其实我脑袋只是一个良性肿瘤,你不必隐瞒我!” 邓拓的眼底里淡淡的笑意和柔情,却是苦涩而无奈,似乎对于我他已经无可奈何的投降,却又忍不住想挣扎而争取,但是他终究没有逼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微微对他关怀,他已经很满足,很开心。 心微微的难受而酸楚,我没有办法成全的痴情,是如此遗憾的怔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近在咫尺却无法爱上他,为什么呢? 而这几天已经没有了藤浚源的任何信息,据说他出差到新加坡,我的心底里只是微微滑过他的影子,却在梦里梦到过他,甚至有一晚,醒来时忍不住身手想去抓什么,发现身边空空如也的时候,有一点儿说不清的落寞,除此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来。 一周下来,水牧文并没有如我担心的出现在医院里,而邓拓也准时休息,按时吃药,我见苏航情况良好,也渐渐放心下来。 苏航不是自闭的孩子,和谁都能玩,两周下来他已经和特护小姐熟的不得了,一天到晚的喊着姐姐,那特护小姐倒是被哄的开心,我见了不觉苦笑,真担心这小子长大了是个情场浪子。 我决定去上班,毕竟东华是一个不错的大公司,想要再换一家公司做到如今的职位,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金融危机呢。 只是,当我上班第一天时,还是有些吃惊听到关于藤浚源的消息,我想那应该和我无关,随后我便平静了。 094 办公室里的八卦 “高姐,大消息,你知道吗,咱们风流倜傥的藤大公子,如今不知道着了什么道了,居然和城南大亨的女儿正式宣布分手咯!” 好久没有上班,我本来还担心继续做藤浚源的助理会需要一番心理斗争,却不料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告知,我被调派为企划部邵经理的助理。 而这邵经理是个很好说话的中年女人,整个部门的气氛都非常的和谐而自然,所以连新来的员工也敢肆无忌惮的八卦东化第一把手的绯闻。 “哼,就算是他踢了十个庄雅琳,也轮不到你的,小丫头,好好工作去!” 一个年长的女人正在教训新来的员工,年长的女子不经意的向我瞄了过来,眼神里有一丝闪烁,大概是因为是藤浚源助理的身份而显得令人有别样的想法了吧。 谁都知道做了藤浚源的助理,可能蕴含的另一层深意。 我佯装无所谓的挺直了腰杆,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心头却有些淡淡的不解,没有料到藤浚源真的和庄雅琳掰了,这应该不是因为我吧,我如此的揣测着,不相信这一切仅仅因为我而演变成如此的局面。 藤浚源选择谁,抛弃谁,换了谁,这不是家常便饭么,庄雅琳也许是最门当户对的一个,却未必能够栓的住藤浚源那颗风流浪子的心,也许他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决定换换口味了呢。 淡然一笑,我认真工作,关于藤浚源的一切,我要学会屏蔽与忽略。 过份的关注一个和自己说再见的金主,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说藤大公子这样的男人,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呢?长那么帅,就是来祸害女人的!” 年轻女孩继续叽叽喳喳的八卦着,那姓高的女子,继续忽视之,看来有人比我对帅哥更免疫呢,这让我不由对这高姐的印象好了许多。 “这事我怎么能知道,怎么女人一见到有钱有貌的男人,就鬼迷心窍了呢?” 高姐继续不满意的摇头,而我对于高姐的观感更好咯,正看着她时,但见高姐也用余光瞄了瞄我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我淡然的一笑,算作是礼貌,而高姐也是微微一怔后,淡淡的笑,那眼神底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探究我就懒得追究了。 “高姐,那――那你上次不是说过,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有希望的吗?说不定哪天藤大公子发现他的真命天女就是我呢,哼!” 我噗哧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坦率的女生,那高姐也笑了,为这女孩子如此大言不惭的表达而好笑起来。 “是有机会爱上他,但是没有机会被他爱上哦!” 高姐终于调侃了起来,而我则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似乎浑身又散发着淡淡的平静与安适的韵味,真的令人羡慕呢。 企划部的工作并不像在客服部的时候要面临各色各样的客户,而企划部只要把上司分配的任务做好就可以,当然这些任务多是处理一些文件,和从前的工作相比,显然没有那么大的挑战性。 095 欣喜与紧张 三天的时间我已经适应了眼前的工作,当然三天期间生活平静的像往常一样,我只是东华的一个普通员工而已,放弃了做花瓶的打算,甚至连包装这张脸的习惯都忘记了,大概是在藤浚源面前真本色的久了,反而觉得花瓶的实质意义了,无论什么样的脸庞,只要和有钱的男人存在着金钱与性的交易,那么再清纯的玉女,也不过是花瓶一只,这样的案例可从一些知名女歌身上推断。 三天后,藤浚源从新加坡回来了,当然,一些重要会议我没有机会参与,是不会见到他的,而其他的时段,只要藤浚源不是脑袋抽筋想来企划部,那么我们也是没有机会见面的。 事实上,藤浚源是个聪明人,当然,在胭脂红粉中,只怕他早就练就了收放自如的地步,所以他不再和我有任何交集,一点儿都不奇怪。 也就是说,只要总裁先生不刻意去制造机缘,想爱上他的机会,也不多得。 如此这般,不是按照自己想要的发展的么?所以我还是很开心的,刚一开始的疑虑,渐渐抛却,固然他放弃了庄雅琳,也没有再和哪一个明星美女的传出绯闻,但是他也没有再来招惹我。 这样一晃就是半个月,我的心渐渐一如既往的淡然自在起来,有时候在办公室里也参与和高姐,小陈的八卦队伍中。 “大总裁最近冬眠了吗?好像机器超人,市中心那块地皮,多少家公司竞标,居然被东华拿到了,真厉害!” 小陈崇拜的眼神里不自然的流露出少女的爱慕心态,一般小说里的坏男人应该和这种纯情小女生搭配才对,可是现实中并不是这样,男人们似乎并不欣赏这种像花痴似的女孩子。 “其实很容易,只要我们藤大公子,对着城建规划的王主任抛两个媚眼就可以了――” 我努嘴一笑,表情有些得意和邪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看似蛮公平的竞争,有时候也抵不过暗地里一点点小小的关系,或者是外人不知道的人情,就可以解决问题。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吧,藤浚源这个人,抛媚眼的概率,比让他找个女人马上登记结婚的概率还要低!” 高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怪怪的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不成? “那倒是,藤大公子这样的男人,何曾给女人过好脸色,想借由光明正大的机会靠近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他爱不爱看,还要看日程表上是不是有这个空档呢!”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补充着,但听得高姐道: “我以为你比我们更了解藤浚源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姐的眼神里似乎对于我有些失望,她知道什么,还是希望什么? “我怎么可能比你们更了解花花公子呢,没有人能够抓得住大帅哥的心吧!” 我一点儿也不心慌的说笑,正好对上了小陈直勾勾的眼神,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不成? “看来有人在工作时间做一些降低效益的事情!” 可能是我最近太放松了,我以为我以后都会生活在藤浚源光照不到的地方了,但是显然我想错了。 转身,面对着藤浚源时,他的眼神在女人们面前总是挑剔而冷漠的,即使是带着儒雅的笑容,也无法溶解他眼眸深处的温度。 他好像有些生气,我刚才说了什么呢? 老实说再次看到这张俊帅的脸,居然有些淡淡的欣喜――与紧张。 096 心微澜 我刚才说了什么来着?好像刚刚在说这个男人的坏话? 但是藤浚源是如此小气的男人吗?脸色好难看,那丝初见时的紧张和欣喜,再仔细辨别了这份沉默的俊脸表现的情绪时,我可是反思自己错的可是离谱? 不自然的露出一个微笑,格外的狗腿而卑微。 “总裁好!” 我故作嫣然的一笑,脸上的神经有些抽筋,藤浚源的脸似乎更沉了,难不成他真的和我计较起来刚刚说的那句话? 藤浚源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越过我落在了高姐身上,但见他从手中扬起了一份红色的档案夹,然后用一种平和礼貌的口吻道: “麻烦汇总一下和奇美合作的人员,登记一下参加奇美联谊会的名单!”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藤浚源那么平和而礼貌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见到他对哪个女人那么亲和过,甚至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难不成他有了新的目标,而是眼前这位看似云淡风轻的高姐? 可是高姐比他年龄应该大吧?藤浚源喜欢老牛吃嫩草? 连那厢的小陈也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藤浚源,活似看到了白马王子从电视里走出来一样。 “好的,我会一一通知。” 高姐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怪异的灵光,但见她仍旧是那么淡定而从容,真是一个难得的女子。 莫非藤浚源的口味真的变了,怪不得这么从容而诡异的和我说再见了。 心头,说不清什么样的滋味,大概是一些淡淡的感叹,感叹男人的感情原来可以如此简单的变幻吧,看来他之前和我之间也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谢幕的游戏。 没有遗憾,更多的庆幸,幸好没有再和这样的男人纠缠下去。 其实他不过是花丛中那个最有资格采花寻芳的人,我没有期望,也不要失望。 微微的笑着,我把自己微微波澜的心轧平,不想有任何情绪被这个男人波动。 尽管曾经缠绵未央的夜,也不过是自己甘愿沦陷的身而已,怪不得别人。 目光扫过整个办公室,在坐的男女都是忍不住抬头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居高位者,马上又目送这位凛然而没有任何表情的总裁。 东华的当家,魅力十足,几个女职员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而我垂首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刚才正在玩开心网,我的玉米该收割了。 有些条件反射的抬头,余光之处,藤浚源的视线瞥来,糟糕。 “拿东华的资源供自己娱乐,是不是该做一个检讨?” 语气里有些森然,那样子完全是冷血的独/裁者看到了渎职的员工而冷酷无情的批判,不用想无数的视线投来,是好奇,是同情,还是羡慕? 低头不语,快速的关上了界面,我的玉米,估计又被哪个无良的家伙给偷了。 藤浚源一走开,我马上送了一口气,只见到小陈一脸同情的看着我道: “我很羡慕你遭遇了大帅哥的关注,但是我很同情你遭遇了一场毁灭性的关注!” 我低头诚惶诚恐状,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 老实说,我不怕藤浚源,不知道为何,也许是把他看的太轻,也许是我无所畏惧。 097 躲得起 “真是奇怪,藤大公子,从来不踏企划部门半步,今日一回来就亲自把这么一个东西交给我们,实在是――啧啧!” 高姐嘀咕着,声音却刚好被我和小陈听到。 我心头微微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话说给我听得,还是我想多了。 “哈,高姐,这说明白马王子也有可能爱上灰姑娘的,你看我有没有机会?” 小陈一边又来凑热闹,高姐马上训斥道: “小丫头,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在玩忽职守的犯花痴,想要我到经理那边参你一本?” 小陈马上摇头摆尾道: “no,no” 呵呵,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高姐也笑了起来,我渐渐的轻松,心想可能藤浚源看上了高姐这样淡定的女人呢。 我又打开了开心网,看看玉米田里的庄稼还在不在,显而易见,又白忙了一季。 “奇美真是大方,每次项目都宴请一顿,这真是一个饭桌上的伙伴!” 高姐起身把文件递到了经理室。 而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高姐就像是垂帘听政的西太后,狠厉害的角色。 这是和藤浚源分手以后第一次见面,感觉我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他也许比我还比较不在乎这段关系,而我差一点儿被他当时的认真迷惑,居然有些害怕和逃避,甚至还苦恼着怎么甩开他,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的浪费精神,我想我自嘲的是这个吧。 “对了,小尹,你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银夏集团那边的刘处长那里。” 经理汪泓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左瞧右看选了我这位新丁做跑腿,看来没有人知道我和藤浚源关系异常,也没有人会对藤浚源甩过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照顾。 “好的。” 我爽快的答应,但是心底里在算计着银夏集团的遥远,估计回来快下班了。 “送完资料可以不用回来了,算是外出公干!” 经理还算是明理,我不觉眉开眼笑起来,至少提前下班,还是一个不错的交待。 我想如果不是客服部的一朵交际花,其实做着企划部一个名不见传的菜鸟也不错。 也许,心态里有些玩世不恭的游戏人生,但,很多时候也愿意简单轻松的生活。 送了文件,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买了一些吃的,向医院赶去,却在就要走到了虚掩的病房门口时停住了脚步。 “叔叔,你明天还会再来吗?” 苏航的声音很清脆,而我却是心头一震,叔叔?苏航哪里又来的叔叔呢? “苏航想不想再见到叔叔,妈妈知道叔叔来吗?” 水牧文的声音印入我的耳膜,让我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莫非他一直来这里找过苏航,他这是意欲何为? “妈妈不知道,叔叔,苏航保密,谁都没有告诉,叔叔,美国有这样的棉花糖吗,我要一个又大又甜的棉花糖,爸爸妈妈一起吃,叔叔也来吃――” 门缝里,苏航在啃棉花糖,前两天还闹着吃的,我一直没有答应。 事情越发的严重起来,我恨恨的想,这水牧文果然十个阴险之辈,居然准备暗渡陈仓? 想偷偷带走我的苏航?一怒之余恨不得进去质问,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和他正面冲突的好。 真打起来官司我不能保证还拥有苏航的抚养权。 心急之余渐渐做出了决定,争不起,我还躲的起,让水牧文找不到苏航便是。 也许我这样做是消极而愚蠢的,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是更好的,开诚布公,只能袒露当初的伤口,而我不愿意任何人再撕裂那伤口。 任何时候,尹伊婷都不是用可怜相来博得同情分的人。 躲到哪里好呢?只要有心,水牧文很容易找到苏航的!也许?我心头不自觉的沉重,但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098 送走苏航 “虽然苏航小朋友的恢复很好,但是我们院方还是建议他能够在医院里继续多观察一段时间,当然在不影响病人康复的情况下,我们尊重病人和家属的选择,也会为病人保密,如果有什么情况麻烦立即通知我们,这毕竟是我院有史以来最成功最顺利的一例手术,对于我们临床技术的肯定是一个不小的鼓舞――” 我听着主治医师一边的语重心长,一边抱起了苏航,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愚蠢而冒险的,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我只得这么做,也许该把苏航交给最亲近的人来悉心照顾,才是最好的。 最亲近的人啊?想到了远在n市郊外的父母,心底里有些微微的担心和紧张。 他们会不会帮我?我一点儿都没有把握。 曾经那么开朗而健谈的爸爸,什么时候已经离我那么遥远了呢?一直都把我当作宝贝一般照顾的妈妈,居然能够这样坚持了几年而对我不冷不热,想到了这里,心情还是无比的沉重了起来。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苏航敏感的察觉到了状况的变化,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留恋这家医院,水牧文临行时答应他的礼物,想必苏航还念念不忘着吧? “妈妈带你去有许多小朋友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大海,有小鸟,有――” 我一边努力的说服着苏航小小的心,一边开始回忆家乡的一草一木,突然间有种难以承受的荒凉,已经多久没有回家一趟了,自从上次和爸妈闹崩,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 两年前他们坚决让我把苏航送到孤儿院,两年后是不是还有着当初的坚持? 想到这里我迟疑了,甚至是畏缩了。 “妈妈也去那里吗?” 苏航眨巴着眼睛,这个问题问的相当的尖锐,我去,但是不能总陪着苏航。 除非我辞职不做了,但是那样的行为估计是爸妈更不能原谅的。 看着主治医师有些继续劝服我的打算,我还是决定早点儿离开这里,以我现在对于水牧文的观察,他如此低调的避开我而单独和苏航见面,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并没有问苏航任何关于水牧文的事情,我不想用这种事情来考验一个小孩子,当然我也不想让苏航认为我是一个偷听话的坏妈妈。 邓拓,我不能拖累,更不能再继续亏欠下去,那么,现在唯一可以寻求的,并让我放心的交出苏航的,是不是自己远在y市的爸爸妈妈呢? 电话是爸爸接的,很明显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先是一阵静默的停滞,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回家,语气里有些不能相信的激动,我的心头更是说不出的酸涩,看着怀中一脸好奇而单纯的苏航,我的心一横,决定这么做下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的声音里掩饰着急切,我知道自己这么做过于残忍,但是我觉得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接受苏航。 在爸妈的眼底里,我是脑筋抽筋不可理喻的女儿,他们之所以坚决让苏航离开我,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幸福,如果我现在是幸福的,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由衷的接受苏航了呢? 试一次吧,也许这是一次和父母重归于好的契机。 我给自己鼓气。 099 卫生间外遇故知(一) “妈妈,是不是爸爸?我们要去见爸爸了吗?” 苏航有些好奇的问着,电话那段啪的一声挂断了,我的手握着手机,迟迟难以放下来,脸上的表情尽量的平静而柔和,但是我知道我这个笑容非常的僵硬和难堪。 “不是去见爸爸,是去见外公外婆!” 我深呼吸一口气,并没有放弃这个决定,因为我不能放弃苏航,五年了,我依然坚持着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当初的原因,很多时候是因为我在苏航身上贯注了我最后的热情和真情,我不能失去他。 而父母呢?一直存在着,但是那疏离的亲情,难道我就可以视而不见了吗?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得改变现状了。 我拨通了电话,是向公司里打的,接电话的人是高姐,我告诉她我要请假一周回家,她和爸爸一样也是一阵沉默,似乎不能理解和接受,刚刚调到了新的部门,就这么嚣张的员工估计屈指可数吧。 “这个需要经理批准,你等一下!” 高姐并没有爸爸那么情绪化,她把电话搁在了一边,估计就进了办公室。 没有搁多久,高姐就拿起来话筒,语调里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回答道: “运气不错哦,刚好总裁也在场,他居然批准了你的假期。” 藤浚源?我的心头一怔,莫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藤浚源和我的特殊关系了?他这么大度的对待员工,是不是少有? “我才发现原来总裁也是这么好说话的!” 高姐的语调轻快,完全不是有什么发现不良现象的征兆,以我之前见到了藤浚源和高姐相处的反应,也许藤浚源是卖给高姐一个面子呢,想及此,藤浚源带给我的疑虑算是消除了一些。 行礼已经收拾完毕,苏航乖乖的躺在那里,眼睛咕噜噜的看着我忙来忙去。 “妈妈,外婆是不是狼外婆?” 苏航的问题总能让我忍俊不禁,我噗哧笑道: “外婆不是狼外婆,外婆是妈妈的妈妈!” 我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解释着,弯身盯着苏航纯洁无辜的脸,有些心疼,任凭我对待任何人,甚至是父母都可以坚硬而叛逆的心,在面对苏航时只能荡然无存为淡淡的无奈和心疼。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我,还是水牧航,是不是我,还是水牧航? 爱之初,本来没有谁对不起谁。 爱之末,却已经分不清谁对不起谁。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笔糊涂帐,算得清了,便不知道什么叫爱了,大概就是我眼前的心情,我看的清了,反而没有爱的兴致和勇气了。 “我们给外婆带好吃的,带棉花糖!” 苏航继续发言,表达了他的童真世界里最诚挚的心意,我笑了,却有些心疼的想哭,还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爸妈接受,在这样非常的时刻带着他走,算不算又一次的固执己见,倔犟的像一头驴子。 打了电话,出租车司机帮我把行礼拿了下来,连邓拓都没有通知,我就带着苏航离开了这个城市。 100 卫生间外遇故知(二) 也许是手术还残留了太多的恐惧吧,苏航并不敢乱动,他可能知道乱动是会痛的,医生提醒过我这种缝合手术不需要拆线,只要到时候恢复的好,基本上可以保证苏航可以像健康的孩子一样生活了。 这才是让我最欣慰的事情,无论如何,我赌对了。 但是此时在面对父母时,我不知道我赌不赌的对,知难而上,有时候并不一定是难能可贵呀。 “妈妈,我想尿尿――” 苏航上了飞机没有多久就发出了如此的呼声,我只得抱着他向卫生间赶去,苏航有些难受的抓紧了我的衣服,都怪出门时给他喝了太多的酸奶,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关心了他的手术后的心脏,却忘记了他的小肾。 卫生间的门迟迟不肯打开,我有些恨不得把卫生间的门踢开的冲动,不知道什么人这么蘑菇,两个卫生间都被占着。 “妈妈,肚子疼――” 苏航更加不舒服的叫唤,让我忍不住敲门催促道: “麻烦您快一点好吗?” 没有料到里面传来一声非常豪迈的回答: “催什么,你当我是大卫,可以裸奔啊?” 不是很友善的口吻,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是说话的内容却是让人气恼不得,听了他的回答反而想笑,我只得抱着苏航继续的等待。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抱着苏航就向卫生间冲进去,完全没有在意那个开门的人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我,我本以为他是怪我催他才不友好的回报两眼呢。 当苏航终于解决了生理卫生的大问题时,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外套的胸膛,似乎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我有些吃惊的想,他莫非还要继续? “婷婷,真的是你?” 我的视线随着这一声问候从黑色夹克向上攀升,面熟的黝黑男人?他是谁啊?似乎很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谁,眼看黝黑的男子脸色因为我的迟钝而更加黝黑,我马上矢口叫道: “黎阳?!” 黎阳黝黑的脸色终于变成了一种黑里透着红的兴奋,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更加怪异起来。 “怎么都忘记了我这个邻居了?这是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黎阳不客气的问着,似乎不能相信我该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似的,我想这可以理解,如果猜的不错,家乡的叔叔阿姨们,大概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一次。 现在我在黎阳的眼底里可能就是‘未婚妈妈’的身份! “苏航,叫叔叔好。” 我没有正面回答黎阳的话,而是示意苏航转移眼前这个大块头的注意力。 “叔叔好!” 苏航果然是心领神会,立刻引得黎阳不好意思起来,当然我也阴谋得逞了,心头不觉放松了起来。 “小家伙,你好。” 黎阳有些尴尬的被小家伙将了一军,想必任何的吃惊和疑惑当着苏航这张脸,他是再也无法表达的吧。 从小我都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大个头,现在依然如故,这让我不自觉的得意起来。 “怎么,这是衣锦还乡呀?” 虽然只是简单的皮夹克,但是我还是看出来黎阳这衣服价值不菲的名牌,整个人比小时候又壮了一圈,当然也高了不止一个水平,所以看起来格外的魁梧而健壮。 “哪里,陪我们老板看一下我们老家的地理状况,他对海岸风景区开发很感兴趣,想在海边的地方开发一个旅游渡假别墅区。” 黎阳诚实的回答,笑的有些骄傲和得意,估计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但是我并不感兴趣,所以只是礼貌性的表示了惊愕和赞叹,然后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当然,我看得出来黎阳还想再和我说话,似乎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我们这样站在卫生间门口实在是有碍观瞻,而回到了位子上的时候,他不可能跟着我坐到我身边,他要陪着他的老板。 至于他的老板,搁着几排位子,我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了一个拿着报纸的男人坐在了黎阳身边。 101 坐了黑车 下了飞机并没有看到黎阳的影子,本来还想和他打声招呼,既然见不到人也只得作罢。 取了行礼,抱着苏航,我有些吃力的向机场外走去。 候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凌志汽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来一张黝黑的脸竟然是黎阳。 “怎么样,一起走吧?” 黎阳的语气里有着关切和期待,我意识到了他是因公出差,车子里好像还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他的老板。 “不用了,我待会儿坐大巴回去。” 我笑笑,一脸的诚然,不是不想搭这顺风车,而是不好意思让黎阳为难,如果这是他的车,我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和黎阳一起回到家,如果被他看到了爸妈不高兴而将我驱逐出门的样子,未免太难堪了些。 想及曾经那样被妈妈赶出去的尴尬和难受,我欣然拒绝了黎阳的好意,拉着行礼准备向后面的大巴走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要通知尹叔叔和阿姨吗?” 黎阳显然应该听到过关于我的故事,他的脸上有着迟疑和关切,我苦笑了一下道: “不用了,他们知道我回去!” 我笑着,有些狼狈的逃离黎阳的视线,总以为自己潇洒而无所畏惧,在争取父母认可苏航这件事情面前,我何尝不头疼而担忧呢。 “妈妈这是为你好,你这样会断送了一生的幸福――” “总而言之这事没得商量,那个孩子你不能要,一个未结婚的闺女,领着一个孩子成什么样子!” “是要我和你爸,还是要那孩子,你自己掂量――” “如果要那孩子,你以后不要来见我,收拾你的行礼,这就走――” 一向脾气欢快的妈妈,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给我好脸色,我不理解的是她的爱是如此伟大,伟大到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逼迫我靠近幸福,她的爱又如此自私,自私到因为爱我而对于幼小的生命无动于衷。 也许在妈妈的眼底里,将苏航送回孤儿院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是我更清楚的明白,我不会让苏航再像他的妈妈一样从小生长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下,也许这是我的救赎,对于自己的救赎吧。 “快点上车了,上车了,最后一班发往y市郊区的车子,小姐你要坐车吗?” 司机的吆喝声唤起了我的注意,回首看到了前面的凌志车窗伸出的手在和我挥别,我也马上伸出手来和黎阳挥别。 司机帮我把行礼放好,苏航一直都很乖,再也没有出现尿急肚子疼之类的三急事件,而是迷迷糊糊的睡着在我的怀里了。 大巴开到了郊区的小镇子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这里离海滩边的家还有一段距离。 我站在马路上等着出租车,希望早一点儿到达目的地,即使面对妈妈的冷脸爸爸的沉默,我仍旧发现,我是如此的渴望家的温暖。 顺手招了一辆车,司机默不作声的帮我把行礼箱放进了后备箱,然后问了我一声去哪里。 两年多没有回家的我归心似箭,而忽略了司机那诡异的神情和语调。 报出了目的地,便开始揣测着爸妈见到了我这样回来时的反应,以至于车子驶向了越来越偏僻的地带时,我一时不查而陷入了危险的绝境。 “师父,怎么停下来了?!” 等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心头紧张至极,而脸上确实平静至极,我小心的问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影影绰绰的树林,离海滩似乎越来越远了? 102 绝望时刻(一) 黑暗四处压来,苏航还在睡梦中,不知道恐惧,我偷偷的拿起来电话。 “出来吧!不要做小动作!” 一把明亮的匕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浑身僵硬,心头剧烈的跳动,来不及后悔自己怎么坐上了这样的车,只能佯作平静的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当然抱着苏航的手臂已经近乎麻木,从来都没有如此紧张和害怕过,那个玩世不恭的尹伊婷此时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你――们想干什么?” 我看到了角落闪现的烟星,还有一个同伙,显然是守候已久,完蛋了,尹伊婷,你是不是出门诅咒菩萨了,怎么这么倒霉? 如果只是我自己,也许我还可以勇敢一些,而此时抱着苏航,我发现我是如此的六神无主,甚至害怕的想哭,我却倔犟的伪装着平静。 “干什么?呵――要钱。” 司机的脸我此时才看清楚,低低的帽檐下,一道吓人的刀疤,我心头不由咒骂,可是却没有办法表露愤怒和不甘,我怕伤及了苏航,刚刚做过手术的苏航,禁不起任何的伤害,此时的我完全忽略了自己,只想保护好他。 后来的男子一把拽过去我肩上的包包,惊醒了苏航,我心头更是紧张。 “钱都在那里面,你们要拿便拿,把我的证件留给我,那个东西办起来比较麻烦!” 我一面冷静的谈条件,一面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幽静的岔道口,似乎没有人会经过,好像是新开发的地带,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没有人会来救我和苏航,除了任由他们宰割之外,我不怕金钱上的损失,我更担心人身安全。 “是个富婆――啧啧――真没有想到――” 夹着香烟的男子,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边把我包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显然那一叠现金足以让他两眼冒光。 “妈妈,这是哪里?” 苏航揉着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刚刚清醒的他正四周打探环境,直到他可能意识到了眼前的气氛不对,小手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好奇的看着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正邪恶的盯着我们。 “长的不错,孩子也生过了――大哥我也想尝尝野味――” 那夹着香烟的混蛋扔掉了烟蒂,手电筒在我和苏航的脸上巡逻,恶毒下流的声音让我浑身寒毛直竖,任凭我平日里如此气定神闲,此时早已慌了手脚,手心里冒汗,背后一片冰凉。 “大哥――不要开玩笑,你想要钱都在里面了――” 我不由后退,可是背后是已经车门,紧张和恐惧让我第一次害怕的想哭出来求饶,但是我知道面对社会上的恶棍和人渣,这只能让他们不耐烦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 内心如同千军万马奔驰,我慌乱的贴在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脱两个混蛋的魔掌。 103 绝望时刻(二) “谁和你开玩笑,大哥我看你长的水灵,又不是没伺候过男人,老子也照样让你快活――” 那混帐一边出言猥琐龌龊下流无耻,一边已经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臂,眼看就要撕我的衣服,我情急之下狠狠踢了一脚,那男人闪开,嘴里骂骂咧咧道: “妈的,还是个泼辣娘们,李子,帮一把,我就不信搞不定她――妈的――今天我是吃定你了,臭娘们――” 那人恶狠狠的把抢过去的包包扔在了一边,眼看又要欺身上来,我紧张的浑身都是冷汗,苏航已经叫了起来。 “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大坏蛋――” 苏航的叫声让我大叫不妙,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准备快速的打开车门,开车逃跑,那叫李子的司机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气之大,让我绝望的想哭。 我回头狠狠的瞪着那混帐,然后低头就是在那家伙的手上咬了一口,粗糙的血腥的味道让人反胃,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娘的,敢咬人――” 被我激怒的家伙,松开了手,但是他却把目标伸向了苏航。 “走开,混蛋――” 我一边踢一边试图推开那混帐东西,但力气悬殊太多,最可怕的是另一个家伙已经跟了上来,抓住我的衣服就狠命的一拽。 “想跑,没门,今天老子非吃了你不可,李子,上来,咱们一起开荤,嘿嘿――” 此等的愤怒和屈辱让我的肺都要炸了,但是此时的我一边想保护和苏航,一边想逃开两个恶棍的纠缠难如登天,难道我尹伊婷真的如此倒霉,要遭受到强/暴的下场。 不,一阵恶寒让我愤怒的尖叫: “走开――混蛋――不要碰我儿子――”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当那司机用力扯拉怀中的苏航时,我吓得脸色惨白。 “不要,妈妈――” 苏航害怕的叫着,我却不敢硬生生的抱住他不放,我怕扯痛了他的伤口。 “不要伤我儿子,他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你们要怎么样冲我来好了,不要碰他!” 我焦急的忘记了耻辱和恐惧,只想保住苏航的安全,两个恶棍显然一怔,但是旋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耻嘴脸。 “说得真动听,老子就碰你不碰他,别担心――呵呵――” 那恶棍拽住我不放,眼光猥亵至极,爪子已经伸了过来,我伸手就想给他一把掌。 “你打我,我就会让他好好招待你儿子,我看你还是乖一点,老子半个月没开荤了,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哈――” 恶臭的嘴巴就要压过来,我屈辱的眼泪直冒,从来没有料到会遇到如此的亡命之徒,居然敢做出如此违反乱纪之事,一时之间绝望的无法呼吸。 原来,性,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我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洒脱,我可以为了苏航而把身体给了藤浚源,却无法忍受如此的羞辱而屈身于坏蛋,我怕极了,恶心极了。 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来帮助我。 我恶心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ps:那啥,感谢大家一路支持,柳废话不多说了,会多更新的,要上架了哦! 明日开始上架,更2万! 104 沉默的男人 就在我以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自己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道亮光,如同噩梦将醒的光明一样。 低沉的引擎声还没有听到,但是光明已经到了。 我一下子感觉到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一把推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大喊了一声:懒 “救命啊,救命啊――” 如此的变故显然没有在这混帐的预算范围内。 “妈的,臭娘们喊什么喊,没有人会来救你。” 一只粗糙的带着臭汗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该死的家伙拉住我就要向一边躲开,那个抱着苏航的男人也试图向黑暗中移动。 “救命,呜呜,妈妈――” 苏航也马上跟着喊了起来,声音响亮,立刻遭来那个叫李子的家伙在他脑袋上一拍,心疼的我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和他拼命。 “混蛋,别打我儿子――唔――” 我的挣扎抵不过那个男人的力气,我紧张而害怕,拼命的想求救,但是那个恶棍显然更得意。 “放心吧!没有人会多管闲事的,妈的,你再叫,老子杀了你――” 恶狠狠的口吻完全有着不择手段的野蛮,我的心一颤,可是又是如此的不甘心。 被按在了车子一侧的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车子驶了过去,绝望又一次降临,刚刚升起的希望,顷刻间破灭。 “臭女人,别再乱叫,不然老子废了你――”虫 一只大手突然拉我的衣服,我惊恐而恶心的近乎昏厥,用力的踢打着他,却换来苏航的哭声。 “妈妈,疼,苏航疼――” 该死的,那个李子居然真的对着苏航蹂躏起来,我的心又悲又愤,屈辱和绝望升级,无助的放下了挣扎的手。 “别动我儿子!” 我木然的冷静的要求着,不就是肮脏的男人吗,就当是恶狗咬了两口。 “哼,识相点,老子不会亏待你的――嘿嘿――” **的笑声让我浑身一片悚然,原来是这么的恐惧和恶心,我咬紧嘴唇不吭一声。 “妈妈,不要欺负我妈妈――坏蛋――呜呜――” 苏航被抱在了一边,小小的哭泣声,让我的心都碎了。 我闭上眼睛,止不住的颤抖,衣服被撕开的刹那,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错嘛,细皮嫩肉的――” 一只粗糙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肌肤时,我强忍着反抗,心头却是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耻的混帐。 胸前一凉,我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就在一只大手沿着颈项向下摸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妈的,什么人――” 那恶棍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我却一下子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个时候过来。 “救命――啊――” 就在我喊救命的同时,脸被无情的掴了一巴掌。 “婷婷?” 是黎阳的声音?!! 顾不得屈辱和痛苦,就在那恶棍意识到是我认识的人而一怔时,我一把推开那个混蛋,扯起了被撕开的衣服,快速的向黎阳逃去。 “黎阳,救我――” 如此的颤抖的声音,是喜悦还是害怕,已经分不清,但是当我看到了黎阳快速的向那个被我推开的男人就是一脚时,我的心一下子升起了满满的希望。 “啊――妈的――” 车灯亮着,一边昏黄的光鲜下,那恶棍被踢到在地,狼狈的爬了起来。 “黎阳,救我儿子,救苏航――” 我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完全不理会黎阳的能力是不是可以战胜两个男人。 “妈的,小子,你走着瞧,李子,快撤――” 那混蛋爬起来,抓住地上的包就跑向了那个李子,而另外一边李子抱着苏航就向车门走去,我心头更害怕。 我急急赶过去,却听得那李子道: “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就站在那里别动!” 黎阳一听立刻诅咒了一句,而我一下子给吓住了,他不会要带走苏航吧。 “放下我儿子,别动而儿子。” 苏航怎么能够禁受得起蹂躏呢,我一下子害怕的心砰砰乱跳。 “臭女人,只要老子安全立刻,儿子还给你――妈的,扫兴――” 那男人完全是一点儿不在乎的法网恢恢,完全是亡命之徒的嘴脸,让我恼恨至极,无奈至极,着急万分。 “如果你们不放过这孩子,我敢保证让你们绝对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黎阳一边说一边靠近,我紧张的看着那李子抱着苏航打开车门,就在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只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浮现。 嘭――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只是那么一下,一轮拳头袭来,快速敏捷到让我瞪大了眼睛,那个叫李子的男人就再也没有反应,而那个另外一个恶棍像是见了鬼一般,拔腿就跑!黎阳已经追了过去… “妈妈――妈妈――” 看着苏航被一个身材欣长,面容清秀,雅致至极的男人抱在怀里时,我的激动和感激盈满于怀。 “妈妈疼――妈妈――” 苏航的眼底里都是泪泡,我急匆匆的从车门这端跑向驾驶座边的车门,早已忽略了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而是从陌生的男人怀中抱过来苏航,便掀开了苏航的小肚皮。 “妈妈看看,苏航乖,忍住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苏航的胸口上鲜嫩的肉皮是愈合了,只留下了两道十字路线的疤痕,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有可能会内伤或者内部出血什么的,医生之前特别交待过,不能让苏航做剧烈的运动,更不能捶击或者压倒了心脏位置。 “好些了吗,还疼吗?” 我一边抱住苏航小心呵护,一边用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胸口位置,明知道这样轻轻的揉并没有什么用处,我还是本能的去做了。 “唔――” 两粒大大的泪珠从苏航的脸上流下来,人却是乖了许多,搂住我的脖子,不再喊痛,我却是难受的快要哭了。 “苏航,宝宝,你没事吧?” 这小家伙有时候撒娇,有时候又倔犟而坚强。 “不疼了,妈妈,刚才疼!” 剧烈的情绪刺激,也会影响心脏的愈合程度,医生也提醒过我,不要让苏航过渡的兴奋和恐惧,苏航可能是被吓到了,我忙安慰道: “不怕了,妈妈在身边,坏蛋被叔叔教训了,苏航不疼哦――” 我抱着苏航,一边安慰一边转身,才发现男子正在打电话: “对,西城区,靠近海滨公园的地方,新兴大道一边的小树林旁,嗯――我知道――” 男人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依旧是清秀雅致逼人,只见他挂了电话,在地上的李子就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补了一脚,马上那家伙又重新倒在了地上,像一头被打闷了的猪,趴在了地上。 “谢谢――” 千言万语,难以表达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溺水的人剩下最后一口气突然被人拉出了水面一样。 我抱着苏航如获至宝,看着地上的叫李子的男人,恨不得补上十脚,踩死这恶棍,而黎阳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报警了,公安人员一会儿就来,你先去那边车上坐一会儿吧!” 好听的声音,尽管他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可是听起来却有些羞涩不多言的柔软和醇厚,沙哑的声音就像是电台的dj一样,很有催眠一般的作用。 男子的视线落到我身上,眼神里一丝尴尬之后,旋即闪开,我沿着他的视线向下看,才发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的露出了半边胸部而不自知,脸上一红,我急急转身。 衣服的钮扣都被那混蛋给扯了下来,任凭我费力的拉上,也只能徒劳的留下缝隙,只能用一只手揪住衣服而不放开。 我急忙想去寻找那件被扯下来的外套,却突然间觉得肩头一沉,一件还有温度的呢子大衣落在了我身上,心头一暖,刚刚干涸的眼底里,竟是盈满了感激的泪水。 “谢谢!” 不知道再怎么说来表达内心的感谢,此时的我脆弱而讷讷起来,平日的机灵和悠然自得早已不见踪影,突然间觉得好累好累,真想找一个肩头靠一靠,狠狠的哭一场。 “上车吧,这里黎阳会处理。” 男人的脸依旧是平静的,秀气雅致的,没有多少波澜,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转身领着我向还没有来得及调转过来的凌志轿车走了过去。 “谢谢叔叔教训坏蛋!” 我刚刚坐进了车子后座,苏航突然发话,黑暗中他的声音非常清脆,小手却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深怕下一刻就有人把我夺走了一般。 “不客气!” 男人的声音轻柔了很多,但是旋即他关上了门,又转身向着那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轿车的灯光照向前方,一片大亮,而我却转着脑袋,看着那男人欣长的身形越来越模糊。 车子里安静极了,而我疲惫极了,仿佛突然有了保护罩一般,我和苏航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躲在里面,没有人说话,苏航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警车的声音,车灯将出租车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有穿着制服的人员从白色的警车里跳了出来,随之是男人的求饶和叫喊声,然后嘈杂一片,听到了黎阳不满意的叫道: “这里还有王法没有?一定要制裁这种猖狂的流氓,太恶劣了!” 那陌生男子的身形在人群中和黎阳一样的出众,只是黎阳像一座塔,敦敦实实的壮,而那男子就像――藤浚源那样的身材吧?因为他的身形非常好,显然是锻炼得宜,刚才打人的架势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应该就是黎阳的老板吧? 灯光照过来的时候,那男子也跟着过来了。 “您好,我们需要协助调查一下,只是做一下记录,不用紧张。” 一个公安似乎并没有打算为难我,我刚想起身从车子里钻出来,那公安人员马上客气的道: “您坐里面就可以,不必麻烦,既然是蒲先生的朋友,我们会特别照顾的。” 公安似乎对于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格外的友好,这让我不太明白,怎么顷刻间他连公职人员也收服了吗?他到底是何妨神圣啊? 简单的做了登记,公安很客气的离开,我看着站在车门外的男子,依旧是平静的面孔,完全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什么好事。 藤浚源那种男子,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威胁感十足,哪怕他带着斯文淡雅的笑容,仍旧能够让你感觉到危险,因为他的浑身散发的诱惑是邪魅的。 而眼前的男子,平静,柔和,哪怕有着器宇不凡的外表,依旧是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安静气息,就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波澜的水面一样,让你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自然也无法让人明白他的内心。 我怎么又拿别的男人和藤浚源比起来了呢? 想及此,我忙挥去这个想法,看着黎阳一手提着我的行礼箱,一手夹着我那被抢走的包包走了过来,警察们开着警车,带着那两个混蛋离开,我感觉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一样的荒诞。 “婷婷,你没事吧?” 黎阳和站在车外的男子打了招呼,把我的行礼放到了后备箱之后,把那失而复得的包包丢到了车座上,然后弯身问候我,多亏有了黎阳,我只能摇头,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感谢他: “幸亏有你们!” 此时,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没有了原来的底气,大概是一场劫难之后,有些无力的放松了吧。 “本来我们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后来发现走错了路,这里好像是新开发的新兴大道,没有想到这么巧,你没事就好,不要想太多,过两天就忘了――” 别看黎阳皮肤黝黑一个大黑个儿,倒是健谈,说出的话也是窝心,我的感激只能放在了心底,不知道怎么表达,平日里的潇洒劲儿,可能都被吓跑了。 “叔叔,揍坏蛋,坏蛋欺负妈妈!” 苏航似乎对于黎阳非常的有好感,别看黎阳一副五大三粗的外形,却是长的无害而坦率。 “嗯,叔叔揍坏蛋了!” 黎阳抚摸着苏航的小脑袋,露出了友好的微笑,然后黎阳对着车外的男子道: “老板,上车吧!” 看起来黎阳和他的老板关系挺不错,只是黎阳看起来热情而豪爽,他的老板安静而沉默,似乎对于任何变故都没有任何情绪一样,柔和安静,却猜不透。 黎阳说这话的时候,正准备去副驾驶座给这男子开门,却听得那男子道: “我坐在后面就可以了!” 呃,我感觉好像自己鸠占鹊巢,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把自己的屁股挪了挪。 男子平静的坐在了我旁边,夜色下,苏航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很好奇,很崇拜一样。 “乖,不要乱动!” 苏航的小手似乎要扯身边的男子,我有些尴尬的要拉住他,似乎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了,苏航用认真的口吻道: “妈妈,我长大了也要揍坏蛋,比叔叔厉害,保护妈妈!” 我忍俊不禁,黎阳已经哈哈笑了出来,而身边的男子只是淡淡的咧开了唇角,很好看的笑容,柔和,却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男子一直没有什么话说,而我终究觉得气氛压抑,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闭目养神,也没有看向我们母子,而是淡淡的回复道: “没关系,不必挂在心上!” 似乎没有必要,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我识趣 的闭嘴,而黎阳补充道: “如果是别人,我们也会这么做,别这么放心里去,做好了,一会儿就到家了,你还是调整一下状态吧!” 黎阳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待会儿这个样子见到了爸妈,他们会怎么想? ps:男二很给力! 105 赶快嫁人 一想到爸妈看到我时可能出现的反应,我的心不由一紧。 真的怕他们会把我赶出去,如果那样我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恼起来,而且身边的两个男人可能再一次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的脸色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懒 “妈妈,我想睡觉!” 苏航咕哝着,小脑袋已经耷拉下来,而我却没有半点倦意了。 身边的男子沉默着,似乎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而我近乡情更怯,紧张起来。 “到家了!” 黎阳开心的宣布着目的地到达,而我却有些艰难的从座位上挪着屁股,熟悉的老房子,我家的灯光点亮着。 “把孩子给我!” 苏航睡的香甜,我抱着他钻出车子,手臂都麻了,男子似乎看出来了,淡淡的,轻柔的要求,让我不知道如何拒绝。 熟悉的家门,我却是迟疑的站在了门口,任凭黎阳已经拿着行李箱从后面跟了上来,我如同是被定身的木偶,抬不开步伐,想遣散身边的两人而独自面对,但却发现连开口的理由都没有。 我身上披着陌生男子的外套,他怀中抱着睡熟的苏航,而黎阳像跟班一样提着行礼催促道: “叔叔阿姨肯定想你了,这两年都没有见你回家――” 黎阳的语调里有着淡淡的指责,想必他像往年一样去我家串门,都没有看到我吧。虫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面对各色男人,并不觉得为难,今日面对两个帮助了自己却不曾要离开的男人,我憋出来内伤仍旧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其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今天多亏了二位帮忙,改日定登门拜谢,时候不早了,黎伯伯应该等着你们回去了吧?” 转移话题,无非出于自私的逃避,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尴尬和难堪。 顺手准备脱下身上的外套还给还抱着苏航的男子,却不料一直沉默的他温和阻止道: “衣服改日还我也不迟!” 黎阳听了忙补充道: “是啊,你这个样子叔叔阿姨看见了会担心的,快去敲门吧。” 黎阳的催促让我一下子没有了回转的余地,这样的出场让我觉得怪怪的,伸手推开院子的木栅栏,懒得打量院子里是不是又种了什么样的蔬菜和鲜花,一左一右,两个男子,逼迫的我不得不慷慨就义。 突然间冒出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不客气的对着我们狂吠,是一只小黑狗? 窗户里的光线泄露出来,听到了爸妈说话的声音,两层的小楼房,上面一直是我的房间,是黑暗的,是不是一直黑暗了两年呢? 心突突的跳着,没有了往日的勇敢,本能的贴近了陌生男子,有些怕,怕看到爸妈冷漠的脸,怕听到妈妈赶我离开。 门被打开的时候,看到了爸爸的身形,似乎有些佝偻的身姿让我心头一阵激荡,忍不住喊了一声: “爸――妈――” 妈妈跟在后面,和爸爸一样,灯光下他们的脸在阴影里,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们怔怔的站在那里的样子让我一时间眼泪湿润,何时,疼爱我的父母和我之间已经陌生到不能相认的地步了吗? “婷婷?!” 好久,妈妈才说话,尽管阴影里妈妈的表情不是特别清晰,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她和爸爸一样,视线在我,陌生的男子,苏航,黎阳的脸上打转。 想必他们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 “黎阳?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爸爸似乎也在找话说,但似乎看到我还有着很多的怨念,他并没有理我,而是问及了黎阳,也许是两年来一直别着的这股劲儿,从来都没有松懈过吧。 “叔叔,这说来话长,快让婷婷进去吧,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事,她可是累坏了!” 黎阳好心的想让我进去,妈妈和爸爸却还在打量着抱着苏航的男子,似乎在揣摩着他的身份。 “路上出了一些事情,多亏了黎阳和这位――蒲先生帮忙――” 我淡淡的解释着,有些尴尬于眼前的状况,而这位蒲先生则自我解释道: “叫我津杨就可以,黎阳是我公司的员工,他带我来这里考察一下附近的建筑状况――” 淡淡的解释,似乎并没有不满意于爸妈依旧矗立在门外的奇怪对峙。 “哦,那都赶紧进来吧!” 妈妈突然松口了,我的心头微微一暖,她的视线落在了我肩头的大衣上,又落在了苏航的脸蛋上,苏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在蒲津杨抱着他就要进门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 “外婆!” 我一下子被小家伙突然来的叫声给镇住,心头酸酸的疼,而爸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黎阳似乎也知道一些我的事情,忙接着说道: “小家伙可爱的很,又乖又懂事。” 蒲津杨似乎意识到了如此对峙的根源,似乎不热衷说话的他也跟着补充了起来: “很懂礼貌的小朋友!” 苏航眼睛转动着,看着我又看到了妈妈,最后又看到了抱过他的蒲津杨和黎阳。 “外婆,坏蛋欺负妈妈――俩叔叔揍坏蛋了。” 苏航再次开口,爸妈的视线第一时间投到了我的身上,显然,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试图掩盖的衣服,都说明了某种迹象,爸妈似乎都被镇住了,只听得爸爸急切的说道: “快进来吧!” 四个人就这样进了门,我此时才看到灯光下,熟悉的家一直很整洁,爸爸在镇上做个小公职,妈妈一直在家照顾,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桌子上摆着两菜一汤,碗筷都没有收拾。 “怎么遇到了坏人?” 妈妈的视线投注在我脸上,一脸的关切,妈妈二十九岁生的我,如今五十五岁的她看起来已经是很多白发,没有了上次赶我走时的坚决,显然此刻她更关心我的安危。 “没事,虚惊一场,幸好遇到了蒲先生和黎阳,帮了我们很大忙!” 我笑笑不愿意多说这些,但是身上的衣服说明了问题,妈妈把脸别了过去,似乎情绪很激动,以前我上学都是她接送我的,对于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深怕有什么闪失,如今这样,若是被她知道其中曲折,想必她比我还要难受。 “没事就好,麻烦黎阳和蒲先生了,还没吃晚饭吧,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书琴,再去做两个菜――” 爸爸显然在人前并不想表现出来任何不满,而是礼貌的感谢并招待了黎阳和蒲津杨,妈妈马上应诺,但黎阳见状也马上回应道: “不用了叔叔,你们和婷婷慢慢吃吧,我妈肯定准备好了,我和蒲先生送婷婷进来的,马上就走――” 连坐都没坐一下就要走了,但此刻也不是留他们的时候,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把苏航递到我怀里的蒲津杨,送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衣服,我改天再还给你吧,今天真麻烦你们二位了!” 蒲津杨柔和的笑了笑道: “不着急,不必挂在心上!” 黎阳也搭腔道: “小事一桩,不要老想着了啊,当作是一场噩梦,过去了就算了。改天去我家吃饭啊,我妈的手艺你肯定好久没偿了,更上一层楼。” 黎阳的话让屋子里气氛好了不少,他和蒲津杨转身和爸妈说了再见,转身离开,在小黑狗的狂吠声中,两个人向外面的轿车走了过去。 屋子里瞬间变成另外一种形势,苏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依偎了过来,又看着爸妈,似乎有些犹豫,因为他似乎也感觉出来爸妈的态度并不友好了。 “外公――” 苏航见爸妈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外公,又看看我,最后不敢确定的问: “妈妈,外公不喜欢我吗?” 空气里都是尴尬的气氛,因为黎阳和蒲津杨的帮助,我才这样顺利的进了屋子,不知道爸妈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我心里有些打鼓。 我没有回答苏航的话,而是抿唇看了看一脸怪异神色的爸爸和沉默着盯着苏航的妈妈。 “叫什么名字?” 爸爸突然开口,妈妈似乎也想这么问,两个人的脸都在我和苏航身上逡巡,我知道我这样突然带着苏航到来对于他们实在是冲击颇大,村子里没有谁家的女儿,单身未婚带着个孩子,我和邓拓的婚姻不过是一个法律的程序而已,在爸妈的眼里,并不知道我曾经有这么一场婚姻。 当年他们无法接受我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现在只怕亲眼看见了更难以接受吧。 我知道我自私,宁愿伤害父母,也不肯委屈了苏航,我救赎的是我自己,却偏偏折磨了最疼爱自己的父母,所以我倔犟的不肯妥协时,心底里从来没有怨过爸妈的冷漠和自私,相反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亏欠他们的。 “外公,我叫苏航,尹苏航!” 苏航马上露出一个漂亮可爱的笑容,爸爸显然有点儿把持不住,本来严肃的脸不自觉的柔和了,妈妈没有说话,却是看着我的衣服又看看苏航,最后说出了让我心头振荡的话。 “去把衣服换了,我去给苏航弄点吃的!” 我没有想到爸妈会如此容易妥协,本因为他们会在黎阳和蒲津杨离开之后再和我拉开一场冷战呢,没有料到他们似乎一下子接受了我和苏航,明明电话里爸爸还是很不高兴的。 很明显爸妈还是很希望我能够回来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是苏航太可爱了,也许是他的眼神太无辜了,也许是爸妈终于想开了,也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了,但无论如何,我心头都是放松和喜悦。 “外婆,我喜欢吃胡萝卜,妈妈说我是兔子。” 苏航坐在沙发上乖乖的,补充的讯息让我哭笑不得,爸爸的脸终于难以维持严肃,妈妈走的很急,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笑。 “妈妈,等我身体好了,让外婆陪我去上学好不好,别的小朋友都有外婆――” 苏航上的幼稚班,很多孩子是外婆外公照顾的,这小家伙居然羡慕这个,我抚摸了他的脑袋,柔和的安慰道: “苏航好好养身体,建健康康的,妈妈就放心了。” 苏航马上一副舒肤佳广告里的小明星姿势,伸出胳臂做大力士状道: “感觉像超人,妈妈,我要做超人――” 爸爸一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也去了厨房,而不一会儿爸爸被赶了回来,我听到了妈妈在斥责: “人都回来了,还板着脸干什么,让婷婷去换衣服,你照顾孩子!” 我知道我回来的对了,我甚至后悔没有早一点回来,看着爸爸脸上柔和下来的表情,我忙开口道: “爸,你帮我照顾一会儿苏航,我去换身衣服。” 爸爸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航,有些别扭的问道: “苏航,喜欢外公吗?” 我听了脸上忍不住笑了,可是眼底里却有些湿气,这一天我盼望了很久了。 “喜欢,外公,你为什么没有山羊胡子?陶陶和芽芽的外公都有山羊胡子――” 我提着行礼箱蹬蹬的上了楼,不知道爸爸怎么回答苏航的话的,但是我知道过了今晚,也许我和爸妈之间溶解了几年以来的僵持和冷战。 我的倔犟和自私,伤害了爸妈,但是最后也必将是他们成全,救赎了我的良心。 我不知道等有一天苏航长大了会不会恨我,我只知道,我此刻只想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水牧航,对不起,叶紫苏,对不起! 看到了我的卧室里一尘不染的干净,心还是重重的痛了,抱起床头那只焕然一新的玩具绒毛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倔犟,不肯承认自私的孤傲和玩世不恭,都似乎变得没有理由了,但是,尹伊婷已经是这样子了,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人总要好好的把握现在,才能更好的拥有将来。 笑着流泪的感觉,原始这般的美好。 脱下了大衣和自己被撕坏了的衣服,冲了一个热水澡,感觉那场噩梦一般的遭遇似乎很遥远了,眼前的喜悦让我忘记了一切的烦恼。 甚至看着蒲津杨的外套有一种感恩的心情,我很明白,黎阳和蒲津杨的出现帮了我多大一个忙,和邓拓这么多年的帮助相比,此刻我更感激他们。 没有想到妈妈一会儿的功夫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虽然她没有怎么说话,但是她的举动已经彰显了内心的变化,我爱吃的鱼香茄子和宫爆鸡丁都放在了我面前,居然还准备了一小盘蔬菜沙拉,里面有胡萝卜和紫色包菜,苏航正吃的津津有味。 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是让我感觉温馨极了。 “以后回家,让你爸去接――” 妈妈终于半天打破了沉静,其间她的视线几次瞄到了我被掴的脸颊上,还有些微微的红肿。 “嗯。” 我一边答应一边开心的吃饭,感觉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而爸爸则在一边无声的给苏航夹菜,苏航更是有样学样,夹着他爱吃的胡萝卜分别给外公外婆派送过去。 “遇到了合适的人,不要错过了机会。” 吃完了饭,我去帮妈妈希望,她却夺过了我手里的碗,显然不忍心让我做这样的活,我的心头暖融融的,发现现在的自己真是很没有出息的脆弱。 妈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自私的告诉她,我谁都不会爱,我这辈子不会嫁人的狗屁理论了。 尹伊婷的眼底里,道德是狗屁,人性是狗屁,但是,此时在我的眼底里,又都是如此 崇高的,责任和义务,很多时候和爱情无关,我也许该学着妥协。 “我知道了!” 我听话的答应着,此时的我没有任何伪装,也没有任何倔犟和冷酷的本钱,在妈妈面前我是没有了刺的刺猬。 合适的人,邓拓是吗? “黎阳这孩子不错,只怕黎老太不会同意――” 妈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的我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我马上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一旦和妈妈重归于好,也许她会用尽一切方式争取早日把我嫁出去。 106 蒲津杨的邀请 “妈,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清楚。” 妈妈马上转头看着我,用非常严肃的口吻斥责道: “你清楚,就不会做出来这么让人操心的事情了,孩子让你养了,婚你得结,不管是阿猫阿狗,你给我找一个过来。”懒 我噗哧笑了出来,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以前妈妈喜欢教训我的一句话时: “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都给我带来了,要带也得带个像样的,比那马老太的女儿嫁的好才行。” 马老太据说当年暗恋我爸,后来被妈妈知道拆穿了,呵呵,没有想到好多年之后妈妈还耿耿于怀呢。 所以此时,我这一笑,妈妈也跟着笑了,可是我们的眼底里都有泪水,好多事情,不能回到从前,也不是绕个圈儿就能回到起点。 我们只能绕个圈,重新画一个起跑线,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哦,我尹伊婷目前的认知里,是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什么人的,那么,就按照妈妈的意愿,找一个可以照顾我和苏航的好男人吧。 只是我没有料到,这个好男人出现的这么及时。 “怎么了?” 我一边吃着早餐,虽然时间已经是十点了呃,但是我认为这是一顿早餐。 “昨晚,公安局抓了两个流窜犯,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在新兴大道作案――” 爸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经都是抽搐的,看样子恨不得将那两个流窜犯给杀了。虫 原来如此,此时的我反而平静而清醒了,昨晚是很危险,但是化险为夷之后,我仿佛更勇敢了一些,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它再发生第二次。 “没事了,都过去了,蒲先生和黎阳已经教训了那两个混蛋。” 我淡淡的描述,仿佛事情和我无关而已,一边吃饭一边盯着苏航偏食的小动作,刻意忽略着爸妈的激动。 “太危险了!” 妈妈补充着,已经把我的碗里堆满了菜,也许是补偿这么久以来的愧疚吗? 可是,是我亏欠他们的更多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外婆,坏蛋被叔叔一拳头打死了!” 苏航有模有样的挥舞着拳头,蛮身豪气,我不由笑了,等苏航长大了,他会保护我的吧。 “快吃,不许挑食哦!” 我一边笑着抚摸着苏航的小脑袋一边看着妈妈脸上那母性的温柔,是不是我眼中的她也是伟大而温柔的呢? “那个蒲先生是什么来头,公安局都很给面子?” 妈妈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蒲津杨身上,而爸爸则是来了精神的解释道: “还多亏黎阳这小子,听说蒲先生是香港来的商人,对咱们这一块海滩开发很感兴趣,政府那边为了引资,没少出力气,现在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公安局那边一打招呼,马上都透了气,现在估计蒲先生已经被镇里的领导请了过去了。” 爸爸的小公差看来还是知道了不少新闻,不过爸爸也快退休了,如果以后都呆在家里想必也是无聊的吧,如果苏航在,是不是可以陪陪他们? “还真没有看出来,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难得。” 妈妈啧啧称叹,然后又似乎在开动脑筋想什么问题了,最后她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 “昨天刚看到时,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原来是有钱人――”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肯定对那蒲津杨是有想法的,我听了不由一笑道: “妈,不要把任何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都当作可以登记入册的对象,你女儿没有那么滞销,行情犹好,这事你别操心了。” 若是往常,我从来不会有如此的回答,因为我已经笃定了的人生路向不肯妥协,现在爸妈已经妥协了,我想我没有理由一直这么自私的坚持,为了苏航,我也不能一味的坚持下去。 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对孩子最负责任的学校吧。 我不是一个好的启蒙老师,我愿意做一个有责任心的启蒙老师。 “老大不小的了,不是妈妈着急,是怕你自己不放在心上,过去的事情――苏航以后和外婆住一起好不好?” 妈妈突然话锋一转,主意打到了苏航身上,大家都清楚的是,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人,行情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航被妈妈突然问到问题,有些彷徨不安,先是不放心的看了看我,然后狡猾的回答道: “苏航要和妈妈,外公外婆在一起。” 呵呵,果然是个聪明孩子,只是,我不得不把他先藏一阵子。 “呵呵,乖,以后外婆给你做好多好吃的,苏航爱吃什么,外婆就给你做什么!” 唉,老年人就容易宠坏孩子,溺爱啊,固然妈妈目的不单纯,但是完全有那种潜质,如果说年轻时妈妈对我还算是理智型的教育,只怕年迈的她很容易犯下溺爱有佳的毛病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以后跟着外婆住吧,妈妈要工作赚钱,养苏航,让苏航好好上学。” 我马上接过来话茬,希望苏航能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不要等我离开时他还不能接受现实而哭鼻子,我这也算是预防针。 其实和老妈对于苏航的关怀相比,我的每一次防患于未燃性的举动,也是关切过了头,也许,对于水牧航和叶紫苏的愧疚,我无从弥补,只能如数加诸在苏航身上,算是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了吧。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苏航马上着急的看着我,我马上摇头否定道: “妈妈可没有说不要你哦,妈妈只是回去一段时间,到时候还要接苏航回去的,把外婆外公都接过去好不好?” 我还没有来得及向爸妈透露苏航的身体,但是苏航马上自我揭发了。 “妈妈,等我病好了,你和爸爸一起来接我!” 爸爸?病?想必老妈和老爸都抓住了这两组字眼,而我本以为需要自己摊牌的问题,现在不得不透露一些详情,当然,我不会告诉爸妈我和邓拓之间的结婚的事情,只是谎成是我的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而苏航的身体我并没有隐瞒什么,这样有助于爸妈照顾他。 “动了这么大的手术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爸爸问完之后陷入沉默,他明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不可能告诉他的,而妈妈脸上更是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会有钱来给苏航看病?邓拓帮你的吗?” 可见妈妈对于任何男士的关注力度多么饱和的积极状态,但是面对她这个问题我仍旧是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毕竟这样一大笔钱,不是随便就可以凑出来的。 “是啊,邓拓是我大学同学,后来工作在一个城市,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工资不低,做了主管――” 越说妈妈的眼睛越冒光,我索性闭嘴,邓拓,难道我真的要嫁给你吗? “爸爸最疼我。” 苏航及时补充信息,更是坚定了老妈的信念,和之前相比,似乎这么多年妈妈的关心都成了多余,她现在满脸期望,似乎已经认定了邓拓这个女婿。 “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妈妈过几天要回去的,你要听外公外婆的话,知道吗?” 苏航马上点点头,然后又有些迟疑和不解的问道: “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还没有说再见,又想着再一次相见,我捏了捏苏航的鼻头道: “等苏航想妈妈的时候,妈妈回来看你的。” 至少一周来一次,还是赶得及的,虽然有些辛苦,但是还不至于无法达成。 “拉钩,妈妈不能赖皮――” 苏航马上乘胜追击,而我无奈于他的纯真和可爱,如果说有哪个男子可以让我肝脑涂地,只有他咯。 这样的日子让我彻底放松,甚至忘记了手机是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等到第四天才意识到手机丢了的时候,我只能等回去再买一款配上了,反正我已经请假,也给邓拓留言了,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务需要我来处理,所以这几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即使没有爱情,没有婚姻,有爸爸妈妈和苏航,我已经很满足了。 “妈妈,等我长大了,也可以去海里游泳吗?” 苏航的手指指着海滩上走过来的人,当然,这些人刚才还泡在海水里,天气不错,阳光很好,游泳固然有些冷,但是很多人喜欢。 “当然,只要苏航建健康康的长大,苏航爱做什么妈妈都支持。” 也许是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尽管刚刚和几个村里的阿姨打招呼时他们那奇怪的眼光扫过了苏航,但是我依旧坦然,别人的眼光,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 很多东西,不是别人在乎,只是你自己在乎。 “婷婷,出来玩啊?” 转身看到了黎阳,他穿着休闲运动服,看着健壮高大,而他身后是步履轻缓的男子,蒲津杨,同样也是休闲服,但是穿在他身上,显得优雅而洁净,竟是一尘不染的脱俗。 “叔叔好!” 和我的笑容相比,苏航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又直接,这两个男人在苏航的心目中无疑是英雄。 “嗯,你好啊,小家伙!” 黎阳不客气的逗着苏航,而蒲津杨礼貌的笑容,柔和的比此时的海风还要柔软,如果不是他之前出手救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男子,会有那么强硬的拳头。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住他,他的脸上总是平和,但是却是容易靠近的沉默,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感,而且我除了感激之外,并没有要靠近他的动机,就事论事,这个男人不错。 “你是来渡假的吗?不准备回去工作了?” 黎阳好奇的看着我,显然我这样无事一身轻的样子,不符合我现在的年龄。 “不,我送苏航回来,没有时间照顾他,过两天就回去。”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看了黎阳和蒲津杨的样子,我觉得他们更像是渡假呢。 “呵,挺巧的,我和老板过两天也回去,到时候捎你一程。” 黎阳的好心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已经欠了他们一个大人情,现在又要继续占便宜,这一向不是我的风格。 “好啊,对了,蒲先生的衣服我已经熨好了,明天给您拿过来,顺便请你们吃一顿这里的特色菜怎么样?” 有人说大恩不言谢,一顿饭自然也不是能够表达这份感激的,而且你要感谢的那个人,人家未必在乎,但是作为受恩者,这种心情还是没有办法免俗的。 蒲津杨淡淡的笑笑,不置可否,而黎阳似乎从他的笑容中领略到了什么意思,马上补充道: “听说你在s市工作,刚巧我和老板这周也要赶过去,不如到了那里再请如何?” 黎阳说的也有道理,我没有任何值得反驳的理由,只好点头,然后对着蒲津杨道: “一定要给这个面子哦,不然我会于心不安,工作效率会下降的。” 黎阳马上哈哈笑道: “尹依婷,你别每次拉不出屎都怪厕所臭――” 我噗哧笑出来,这个活宝真是气死人,蒲津杨也笑了开来,只是他淡淡的补充道: “s市的美食尹小姐想必都很熟,到时候可以为我们做向导吗?” 这个不难,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总有些奇怪,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再看看蒲津杨的脸,他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只是眼神捉摸不透,莫不是像水牧文一样,是一个腹黑的商道高手。 不是我不相信眼前的男人,而是能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而屹立不倒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相比较于女人的直觉,我更相信这个常识。 “当然可以。” 我答应的爽快,并不认为是什么难事,相比较于他对于我的帮助,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快中午了,不如去我家吃顿便饭吧。” 黎阳说的理所当然而又诚恳热切,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见蒲津杨没有什么异议,我欣然点头。 只是这一顿饭让妈妈产生了无限遐想,等我从黎阳家回来的时候,妈妈得知了黎阳的妈妈喜欢苏航,又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苏航后,妈妈的脑袋又开始打不一样的主意了。 “其实,如果能够嫁给黎阳这样的男孩子也不错,老实,可靠,人不花心――” 妈妈掰着手指开始计算,我白了她一眼道: “妈妈,伯母只是礼貌,送苏航一些礼物,你老一把年纪,万不可染上了自作多情的毛病,放心吧,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我会找个好男人给你看的,像蒲津杨那样的就不错。” 我故作镇定自信的说着,其实呢,心头还没有真切的说到非要找一个人结婚的地步。 婚姻,在我眼底里也不过是一道程序,没有任何令人期待的感情在内,曾经和邓拓那样,为了领养苏航而急匆匆的结婚而又离婚,当藤浚源那个男人开玩笑的要和我结婚时,我是多么的避之不及,真的要找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吗? 这是一件多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婷婷,你年龄一把,又带着苏航,不是可以任你挑选的时候了,那个姓蒲的不是不好,更不切合实际,我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黎阳――” 妈妈的务实还是相当的合理,就像她坚决不同意我领养苏航一样的合理,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她不明白我的要的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样的男人,还可以让我去爱。 而且,之前和藤浚源的事情,若是被妈妈知道,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呢,试问一个不屑于婚姻和道德的女人,有什么理由获得真爱呢。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方向标 ,而这个道路上,也许注定是孤独的吧。 给蒲津杨送他的外套时,正看到他坐在黎阳家的院子里,捧着笔记本忙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专注而认真,就好像是电视里的偶像一样,干干净净的,优雅绅士,而健康柔和。 “尹小姐?” 黎阳家里没有人,我推开院子的栅栏门时,蒲津杨没有察觉,此时意识到自己过于关注一个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如果说藤浚源是那种危险的漩涡让你想逃避的话,那么蒲津杨就是那种安静的湖面想让你激起半点涟漪,只是,两者,都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也不敢骚扰。 “您好,您的外套!” 我把洗干净的外套递挂在了一边的晾衣架上,蒲津杨已经把电脑合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些无言的看着我,阳光下,纤尘不染的他,脸微微的红,应该是太阳晒的吧。 “要来杯茶吗?” 蒲津杨站起来似乎准备招待我,他没有那种大老板的犀利和清高,但是我觉得他这样的表现比清高和犀利更招人喜欢。 “不用了,不必客气。” 我笑笑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得蒲津杨喊住了我道: “明天黎阳带我一起出海,你也来吧?!” 笑容,似乎有点儿淡淡不能确定的等待,沉默如水的他,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些愣住,但是旋即我还是点头了,因为好久没有出海,真的很想念。 从那一刻,我似乎从蒲津杨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一闪的光芒,只是,我不相信而已。 107 总裁很生气 “出海?” 老妈用那种只有待嫁新娘看到了老公时才有的表情,何必那么暧昧的欣喜呢,我不觉苦笑点头,是啊,蒲津杨居然邀请我一起出海,老天知道,那些有钱人哪一个不是毛病很多的,哪有一个像蒲津杨这般,平易近人的让人觉得受宠若惊呀。懒 “是啊,我好久没有去看看海上的风光了,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赶上!” 我有些向往的想着,曾经也跟着邻居家的叔叔偷偷上了渔船,而且和黎阳两个人在船上烤鱼吃,险些没有把人家的船给烤焦了。 儿时的顽皮就好像是阳光透过树叶是斑驳的影子,不是很清晰了,但却总让人感觉到珍贵而快乐。 “和蒲先生一起去?” 妈妈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某种目的,不得不说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一旦意识到了有希望抓到某样东西,我们都会忍不住伸手去抓取,岂不知抓不到抑或抓到了无福消受的结果更可悲。 “妈妈,你不要动歪主意,我会按照您老的要求找一个满分的好男人,但是绝对不是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儿,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 妈妈马上瞪大眼睛道: “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不是人了,有钱人也要结婚生孩子,只要他喜欢你,我们可以说明情况的,以后苏航妈妈给你养着,你不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虫 说白了,女儿的幸福比一个不相干的小生命的幸福更重要,但对于我而言我的幸与不幸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苏航对于我才是最重要的。 “妈,你不要这么着急,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我会努力抓回来给你做女婿的,但是前提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认可苏航这个儿子!” 我说的极是认真,妈妈的脸上出现了不快,很显然我的妥协不到底,她的妥协也不到底,但我认为这是可以调和的。 “妈妈,我有爸爸――” 苏航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抬着脑袋看着我们,而我努力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抱着苏航,用最真挚的感情承诺道: “妈妈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爸爸!” 苏航显然不太理解,爸爸还可以有好几个吗,但是我想他慢慢会理解的。 什么是离婚,什么是跟着妈妈生活,这一切他渐渐会了解的,包括他将来要正视自己的身世时,我也曾想用最坦诚的姿态面对他。 “妈妈,我也想去看大海!” 小家伙的理解能力明显高涨,很难想象等到他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隐瞒不了了,而他明年两年后要上小学了,我在这之前要努力给他找一个合格的爸爸才是。 也许是对于爱情没有任何期待了,婚姻便成为一个任务和关卡,而通过这道关卡的人指标显然很高,不知道我能不能找的到。 “大海里有鲨鱼,苏航长大了才可以去,快过来,外婆给你买的玩具,不是要看吗?” 妈妈的眼底里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的好事,我苦笑,尽管我也想带着苏航去看任何他好奇的东西,但是我看这个想法有老妈在场,十有八/九是要夭折的了。 第二天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背了一个旅游包,装了一些吃的和用的,便和黎阳以及蒲津杨上船了,黎阳看到我时,脸上挂着有些说不清的笑容,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我们老板人特好,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介绍。” 黎阳一把把我拉到了一边,远处蒲津杨已经和几个渔民准备上去了。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对月老份时代前沿的职业这么感兴趣?” 我敬谢不敏的反问,看着站在渔船边回首的蒲津杨露出淡然的笑容,我也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是,我是说真的,依我对老板的了解,他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对你有想法!” 黎阳一本正经的样子,显得非常宝塔神态,李天王在这里估计都要让贤,我噗哧笑了出来。 “你不会是韩剧看多了吧,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都有,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我笑着回驳黎阳,他那句男人的直觉真是把我笑乐了,黎阳反而着急起来。 “婷婷,这说明你不了解男人,我告诉你吧――” 黎阳还想说什么,两个渔民大哥已经喊了起来,我忙健步向前,才不要听他男人的直觉。 黎阳上了船,脸上还一副讪讪的表情,我懒得想那么多,我对蒲津杨是有些好感,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样一个男子,这么安静随和,真的摆在我面前,我反而不敢接受呢。 想哪里去了,还想着人家真追求我不成? 我偷偷笑着,却想到了藤浚源那邪魅的笑容,浑身都不舒坦起来,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还来纠缠我,他就那么轻易的罢手,我总觉得不安。 “没有想到这里的阳光这么好,如果有一艘游艇就更棒了。” 什么时候蒲津杨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也许是黎阳的话有些发酵的作用,再次转脸看到他时,总觉得有些别样的小心和怀疑。 这样的一个男子一定是家教修养都好的很,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人呢。 直觉里,我这样一个人,是配不上蒲津杨的,倒不是我自卑,而是我太清楚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他是那光环下的王子的话,我连灰姑娘都不够资格,灰姑娘是纯洁而单纯的,而我和这些不沾边嘛。 “是啊,如果这里有游乐场,休闲度假区的话,我想我会经常回家看看了。” 我眯起眼眸迎着阳光,和蒲津杨搭讪着,正一脸憧憬着未来这里的惬意和舒适,却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不觉得收敛了自己的情思。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坐在游艇上――” 发觉自己说话的内容有些遥远了吗?蒲津杨如此说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他对于我是有想法的了,不过普通的朋友也会这么说的,我切莫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喜欢自己,不然的话就丢脸了。 “老板,婷婷,摆个pose吧,海岛留影,前面就是海岛啦,到时候开发了,可就没有原始纪念了。” 黎阳乐呵呵的说着,手中还是捧住了一个相机。 “麻烦二位靠近一点,对,这个背景真好――ok。” 我歪着脑袋看着黎阳,总觉得他还不死心,这个儿时的伙伴倒是热心,但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即使有人爱了,我也不会爱上他的啊,比如邓拓,那么多年,我依旧无法爱上,又怎么会凭空的爱上身边的男子呢。 “再来一张!老板,婷婷,你们不要站这么呆板嘛――” 黎阳再次的让我陷入了苦笑之中,当我意识到了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时,我的心突的一沉,有些恐慌,怎么真的会是那样吗? 脸不由红了起来,因为我闻到了蒲津杨身上淡淡的青檬一般的味道,涩涩的清香,就像他的人一样,淡雅,哪怕在带着腥味的大海面前,依然无法掩饰他那濯濯清莲一般的优雅与清爽。 “这样可以了吧?” 蒲津杨的语调里有着淡淡的愉悦,我终究没有好意思抬头看他,那样便说明我多心了,可是脸还是微微的红了,勾起一个无辜的笑容,我心底里很有找黎阳算帐的冲动。 但是黎阳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拍完照片之后,又抓着我给他和蒲津杨拍了几张,然后我和黎阳也拍了几张,相似的背景,不同的人物,心境自然也不同。 我渐渐放松,开始准备下上了岛的时候卖弄自己的厨艺。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体味,如今有人相陪,固然没有恋人相伴的甜美,倒也是几分海阔天空的舒畅。 “烤鱼,烤鱼,快点儿,一人一串,很香的。” 我一边分发着烤鱼一边又把那只从岛上买来的土鸡放到了火苗之上,心头正在想着如果是只叫化鸡想必更棒,却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抬头,阳光下,蒲津杨的脸上微微泛红,额头有些密密的汗意,应该和我一样,中午的阳光太热了嘛。 可是当我意识到他正用手绢擦着我脸颊一侧的时候,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映,阳光下,他的脸着太阳,一抹淡然的却有些别扭的关切。 “呵呵,脸上黑了一块!” 我忙夺过了手绢,不理会他眼神间那淡淡的惊诧,故作豪迈的笑道: “这是劳动人民的战果!” 起身,跑了很远,走到了一处埠头,踩着石阶下去,拘起清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顺便也把雪白的手绢洗了洗。 这个时代用手绢的人不多了吧?除非那种有着良好教养的世家,干净而绅士的后代――蒲津杨,出现的真是让我觉得茫然,这样一个男人,是冥冥中等待我的人吗? 不相信爱情,却相信宿命?相信终究有一个人要和自己束缚一生? 真可笑,我起身正准备回去,却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吓得我站立不稳,身子直向后面无尽的海水靠近,幸亏蒲津杨的手臂长,一把拉住了我,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我有些心虚的从他的臂弯中站直,有些理亏却又气盛的叫道: “你怎么站人身后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面对我如此凶悍的质疑,蒲津杨只是抱歉的笑了笑,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如此的行为,只是用手指了指脸颊的一处,黑糊糊的东西,他肯定是烤那只鸡弄的,我噗哧笑了起来,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了。 只是擦身而过之时,抬头看到岸上的黎阳笑的好不暧昧,八嘎――我比了一个口型,黎阳却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相机,呃,我一向从容无所谓的脸,感觉微微的热,这个家伙居然偷/拍,难不成刚才和蒲津杨抱一起也被他拍下来了? 无耻,我追上岸的时候,黎阳早已一本正经的烤那只鸡去了。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玩的比较投入的一次,也许是在自己的家乡的缘故,也许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伤害的缘故,也许是爸妈接受了苏航的缘故,我放下了防卫的伪装,却发现生活是如此的舒畅。 从来我都没有放弃热爱这生活和生命,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要面对遗憾而已,但那未尝不是一种美丽的经历。 也许到了这样的年龄,就看的开这样的事情。 “对了,到了s市怎么联系你,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这话是黎阳说的,如果这话是蒲津杨说,我肯定觉得有些吃惊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瞪了黎阳一样,总觉得这么一个黝黑健壮的男人,实在不适合做八婆,可他偏偏――很像。 “我手机丢了,把你的号码留给我吧,回头我联系你。” 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不以为意的说着。 “别忘了欠我们一顿饭,到时候记得请我们吃。” 黎阳状似小气的叮咛着,拿着纸笔把号码抄了下来,然后如有所思的说到: “我这手机过两天要换了,老板,不如先把你的号码留下来如何?” 黎阳,我再次觉得这个男人多管闲事过了头,可是我看着蒲津杨若无其事,很听话的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条上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有这么好说话的老板吗? “到时候请你们,可别忙的没空理我哦!” 我接过纸条装进了自己的旅游包里,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继续啃着鸡腿,没有留意蒲津杨从纸条到我脸上的视线,这样一个男人,真好说话,真好欺负,太好欺负的人,尹伊婷向来都不欺负。 其实尹伊婷吃软不怕硬? “估计到了s市,就有好几场聚会,到时候叫上你一起来玩,如何?” 黎阳似乎贴心要帮助他的老板撮合,这蒲津杨似乎习惯了默不作声的让黎阳一个人瞎张罗,并不多说话。 “如果有时间,乐意奉陪。” 我礼貌性的回答着,就在我以为蒲津杨还会沉默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call我。” 旋即,他沉默了,又是那种平静的与世无争的状态,似乎别人怎么做怎么说都和他无关一样,但是我还是读懂了他这句话的份量,而黎阳张着嘴巴,眼睛里都是惊叹的笑意看着我。 有必要那么夸张么? 回来的时候,黎阳居然偷偷跑到我身边嘀咕着: “婷婷,准有戏,老板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而坐在了船头看着海面的蒲津杨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这样就算是对我好了,我白了一眼黎阳,一副不领情的口吻道: “异想天开!” 蒲津杨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呢?我自然不信。 一晃一周就这么过去了,当我收拾起行礼箱准备离开的时候,黎阳已经开着车子在我家门口等着了,而苏航明明舍不得我却忍住了哭鼻子的倔犟模样,让我真不舍得他。 但是若是不舍得,反而更担心失去,想到了那个暗渡陈仓的水牧文,我心一狠,转身离开。 回来的路上就比较平坦了,有黎阳和蒲津杨两个男人在,我享受了很优渥的待遇。 一路上,蒲津杨仍旧是沉默不语,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似乎和他一起静静的坐在车里,反而觉得温馨而舒适,只是,偶尔回首见到他淡淡的笑容时,有些心虚罢了。 毕竟黎阳给我传达了很多信号,让我有些疑惑,未免多了一份心。 和黎阳二人告别之时,我依稀看到了蒲津杨车窗下的视线,转身离去,我的心头有些温暖,这一路并不孤单,友情的支撑,让 我重新找到了某种天真和自然。 可是脚一落在s市这块土地上时,我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自我。 率性中,几分轻蔑的,在这城市里奔波,是一种习惯和自然。 休息了一周,有点儿难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刚到了公司就发现周围的气压不太一样,怎么了? 我疑惑之余并没有打算获取任何信息,但是小陈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怎么才回来啊,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一周,总裁很生气!” 我有些不解的笑了,我请了一周的假,不在不是很正常吗?怎么称得上消失,总裁为什么生气,难不成我一个小员工对于他那么重要? ps:很爱蒲津杨这样的男人,吼吼,2万字了哦! 108 藤浚源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假了呀!” 本来无需解释什么,但是看着小陈一脸严肃我不觉苦笑着反驳了,当然,心底并没有无动于衷,他怎么会认为我消失了呢?打我手机了?他打我电话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在肚子里酝酿,心头淡淡的不安,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放开我?懒 “你负责的那份企划,总裁不满意――说来也奇怪,总裁真是细心,我一直以为我们交出去的东西,总裁只负责签名呢,原来不是这样,我以后要小心点。” 小陈嘀嘀咕咕的离开了,而我却有些担忧的思考着另一个层面上的问题,藤浚源真的会简单的因为一份企划而找我不成,据我所知,所有已经呈交的东西,高姐和经理那边都有备份,而且他们有权利更新和维护。 藤浚源这样的借口是不是说不过去了啊? “去哪里了,手机停机,怎么都找不到影子,害得我们差一点儿报人口失踪!?” 高姐别有意味的笑着,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睿智,总能看透我,似乎早已明了了我和藤浚源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一般,让我有着狼狈和谨慎。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小偷,手机被偷了!” 我如是解释,看到高姐恍然大悟之后,眼底里笑的好不开心,而她笑的对象好像不是我? “这样啊,真是不幸,不过你最好还是向经理说明一声,因为他本人被总裁削了一顿,很不高兴。”虫 高姐样貌普通可是为何我总觉得她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女人呢,她的笑容里总有着那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看来我真应该消失,需要写检讨吗?” 我一边做出轻松而大胆的样子,一边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对于自己的渎职之罪,总是有些摸不清头绪,稍微一延伸自己的想法,总觉得多多少少和藤浚源有关系。 “邵经理,我回来了。” 我还是努力摆出了乖巧而听话的纪律性本色,一边站的笔直,一边等着经理训话,邵经理正在忙。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脸上的神色颇为不好。 “嗯?我想听一听你的解释,即使假期,也不至于任何方式都联系不到当事人吧?” 听起来似乎他有理,毕竟我是公司的员工,我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请假了并不代表我和东华任何关系都没有,相反的,东华给予了我福利,我应该回馈于东华作为一个好员工的义务才对,可偏偏老天和我开玩笑,遇到了那种倒霉的事情。 “对不起,手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歹徒,不小心丢了!” 我如此解释,多少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实在找不出心虚和理亏的理由,但是面对邵经理严肃的脸我终究不能表现的过于自我。 “好的,我明白了,出去吧。” 这么简单?没有追究我的企划上的错误,我马上和颜悦色的感谢道: “谢谢经理。” 转身打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只听得邵经理拨打的电话是内线,因为他低声传达的内容我听得清楚。 “吴小姐,我这里是企划部邵剑,麻烦转一下总裁办公室。” 是我自作多情了吗?邵经理这么着急的打电话是汇报给藤浚源关于我的消息吗? 直觉告诉我,其实藤浚源还在关注我的?因为他放手的太容易,所以我才会有强迫症一般的不安全感吗? 事实上,我可能自作多情了,回到公司里的两天,并没有任何藤浚源的消息,而关于藤浚源的怒火并没有烧到我身上,至于小陈,有些不相信我这么好的运气。 当然,我也不相信运气这么好,但是藤浚源没有如我所期望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心头放松了不少。 我下班的时间买了一支新的手机,第一时间把号码汇报给爸妈和苏航。 现在我不用每天去医院去看望苏航,但是我必须雷打不动的坚持煲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这一点,我认为并不是难事,我有些好奇水牧文发现找不到苏航时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一点我得意的笑了,嘿嘿,小样,想抢我儿子,没门。 但是头疼的事,我所有的计划里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那就是邓拓的,所以下班的时候当很多员工好奇的看着那辆挡在公司门口正被保安驱赶的车子时,我看到了邓拓一脸的怒容和受伤。 “尹伊婷,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自作主张?” 邓拓走了过来,说话的口吻如此的激动,那样子仿佛我背叛了他一般,我不由苦笑: “抱歉,我想我有权利这么做,为了苏航的安危,我必须快刀斩乱麻!” 我小声的应付着,毕竟这里是公司门口,我并不稀罕有护花使者头衔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哟,这不是尹伊婷吗?好久不见,又换男朋友了?” 潘茂云出现在我面前时,脸上有着挑衅而骄傲的笑容,花瓶,高级花瓶,骄傲的花瓶,潘茂云算是个中翘楚了。 只是像她这么不友好的花瓶,实在是不招人喜欢。 “好久不见,潘经理还是一个人吗?据说总裁现在单身,有机会哦!”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潘茂云脸色诡异的难看,我只是告诉她我不太好欺负而已,怎么伤到了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吗?仓惶离开的她只留下一个骄傲的背影,而我还没有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被邓拓拉着向着他的马自达走去。 “你有权利保护苏航,你有权利交男朋友,你有权利说走就走,可是,尹伊婷,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把我扔进了车子的邓拓,像是疯了一样的开着车,吓得保安赶紧让开,从来没有见过邓拓如此愤怒,我的愧疚,却只能越来越浓烈。 老妈要我找的好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我不知道。 车窗外锋利的视线让我敏感的转了头,藤浚源站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那样俯视的姿态,严肃的脸犹如统驭四方的君王,一个儒雅却桀骜而难以相处的男人,我们划清楚界限了吗? 旋即露出一抹笑容,不是为他,而是对着邓拓的,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可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邓拓,可是,每一次冲锋陷阵在我面前受伤的永远是他一个,这是孽缘吗? “对不起啦,别生气咯,要不今晚我请你吃大餐,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信赖的人,我做的是自私了一些,但是水牧文偷偷去医院的动机太让人怀疑,所以我必须出其不意――” 藤浚源的身影已经消失,而我的抱歉不知道邓拓听到耳朵里多少。 “苏航有没有想我?” 沉默良久,邓拓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无论多么痛苦,他依然会选择原谅我。 女人说,痛哭一场,是为了将你原谅。 男人说,原谅比痛恨更痛苦。 太爱对方,就必须付出包容一切而伤害自己的代价,所以,不能爱,更不要太爱,这一点我一直坚持着。 “当然想你了!不过――” 我有些疲惫的回答这个问题,并没有刻意将邓拓踢出苏航的世界,但是如有有一天必须这么做,我想我会选择现在动手,早死早超生。 “不过什么?” 邓拓有些紧张的问着,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他这样强行融入我的世界,不计尊严和痛苦,真的很累。 “我会争取两年内结婚,妈妈接受了苏航,但我也必须做一个孝顺女儿!” 我如此解释,已经算是清楚,车子嘎然而止,抓住方向盘的邓拓,嘴唇抿紧,观后镜内他的眼底里都是受伤,他知道我的意思,他没有希望。 我这么说,只是告诉他,我要嫁给别人。 “为什么,不能是我?” 邓拓幽幽开口,近乎崩溃的边缘,我想安慰,却怕安慰是引发同情而带来不良后果的诱因,所以我选择残忍。 “因为你给的爱太沉重了,对不起,邓拓,我不值得你这么付出,即使我选择了你,我会觉得我成全了你,但也欺骗了你!那样对你不负责的。” 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遭来邓拓歇斯底里的嘲笑: “那就去找别人欺骗,那就对别人不负责去?” 我想说是,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对于他我至少还有一颗愧疚的心,而对于别人我没有,即使嫁了,也许我不会这么累,同理,我因为珍惜邓拓给予的这份感情,才会想自己微不足道的回馈对不起他。 “我不要那么多,一点点就可以,一点点就可以,尹伊婷,你为什么不明白,你坚持着什么狗屁的道理。” 邓拓哽咽的声音,让我心头微微的发酸,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如此的坦率,如果嫁给他就是最好的,我该不该成全彼此呢? “对不起。” 因为你太爱,因为我给不起,所以对不起,我的心痛了,是因为我也在乎你,却不因为我爱你。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邓拓的喉结在耸动,他是不是克制着要杀我,还是克制着要发疯,我默默的下车,门刚关上,就觉得身边一阵轻风,黄昏的城市,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邓拓开着马自达扬长而去。 邓拓和我算是学历相当,资历对等,相貌般配,门当户对的一个大好青年啊。 可是,却这样眼睁睁的不能为他打开那扇门,是姻缘无定的果吧。 苦笑,我迈起了步伐,踩着高跟鞋,茫然没有目的的走着,我不觉得孤单,甚至我享受这份自由自在的美好,只是心底里有一个个声音在催促,尹伊婷,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尹伊婷你是不是要改变现状,赶紧找个人结婚算了。 是啊,一向我行我素的尹伊婷突然想结婚了。 当然,这想法和爱情无关,只是不想再招惹更多的感情债了。 好男人,除了邓拓,我是不是也舍得伤害呢,那就看他是不是倒霉的自投罗网了。 至于坏男人,他自投罗网也白搭,呵呵,尹伊婷你真的以为自己行情不错呀? 一边如此反复的思考,一边在商场中上下穿梭,购物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式,荷包虽然不够充足,但是至少满足得我美女要疯狂的意愿。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吃了一顿不错的快餐,突然间望着城市灯火里那繁华富庶的地带,还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没有被低价抛售,居然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我的公寓里灯光亮着? 有没有搞错?已经走到了香山路的我,有些不能确定是不是有贼进入了我的房子,这是藤浚源转手给我的房子,当时因为卖了一堆首饰而没有窘迫到需要马上出手这房子的地步。 再说了刚转到自己名下就卖,这个税费还是蛮高的,而且这么好的一处住所,居然因为金融危机而行情大跌,好多人不是养小蜜的么,怎么也受金融危机的波动,这需求的弹性真是太大了。 所以,香山路的公寓就这么一搁就搁了许久,等到我今日有空一望时,居然发现里面有人居住? 莫非是那个拿了我的钥匙还没还我的中介,我记得他之前夸过这房型好,地理位置绝佳,如果有足够的人民币的话,真希望自己能够买下来。 想及此,我不由来了脾气,提着包包袋袋赶了过去,到了门口才发现作为真正的户主,我压根儿没有带这房子的钥匙,不觉苦笑起来。 按门铃,看看这中介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不要告诉我他只是觉得这里观光比较好,借宿几日? 刻薄的话我未必会说出来,但是我想至少如此身体力行的赶来,他第二天准会自动消失了吧,而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被陌生人如此占用,实在是不爽。 门铃按下之后,许久都没有人应,难道没有人在,见鬼了不成? 正踌躇间,想是不是白天来看一下,门被打开了,欣长的身影,印着欣长的光影,投注在楼道上,我一时有些惊耸的转头,怎么会是他? 当然,他应该也没有料到我会来这里吧?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这里看一眼,正后悔把这么一处好地方送给一个不知道珍惜的女人,是多么的浪费!” 没有咬牙切齿的诅咒,没有歇斯底里的悲伤,藤浚源从来都不是邓拓那样的人吧,他可能压根儿不会悲伤,不会痛苦。 可是,他怎么在我的房子里,这不是说不通吗? 站在我房间的门口指责我,如此无耻而理所当然的人,除了藤浚源只怕难见到第二个。 我转头笑着,迎上他淹没在阴影里的俊脸,不甘的回敬道: “我一直都认为藤先生是个大方的人,没有想到您居然小气的偷偷占用,如果后悔,我只能奉劝您下次一定要找个懂得珍惜的女人――啊――” 当我被拉进了房子的时候,已经叫苦不迭,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绝对是被我激怒了。 “几日不见,倒是伶牙俐齿的本事炉火纯青,尹伊婷,你是不是欠收拾?” 手里的包包袋袋掉在了门后,我被藤浚源支在门背后的双臂所包围,他的脸英俊依旧,他的眸子明亮深邃,他嘴唇性感迷人,他靠近了我,而我却是非常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我记得我们好像分手了。” 粗重的气息,越来越明显,英俊的脸逼近,他的唇就在我的鼻头上,温热的气息吹拂的我鼻子微微的扬,距离太近,想忽视他眼眸里的怒火都难。 “是吗?那么――我现在想重新开始了!” 不讲理啊,我可没答应要重新开始,我一时之间仿佛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和我说再见了,他要结束原来的关系而重新 开始什么样的关系? 我微微张开的嘴,和猛然发现了他意图的眼睛,落入他深邃的眼底,他突然笑了。 “我不答应!”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和他周/旋,更没有心思和他玩猫捉老鼠,我现在的任务是找个好男人嫁了,而不是找个坏男人废了。 “我知道!” 低沉的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如此坚决的反应,俯首,他的吻堵住了我的呼吸,霸道而热烈,陌生而熟悉,激荡而缠绵,他在征服我的身体,还是想征服我的心? 这种旋律,这种回应,这种厮磨,这种战栗,让我忙乱的挣扎,不,我不想玩这种游戏了,我要退出。 “不――” 使劲的推开他,我如同是刚刚冲刺了百米短跑的哮喘病号,脸红的同时,非常排斥这种没有办法掌控的生理反应,难道这就是如狼似虎的写照? 109 拒绝藤浚源vs答应蒲津杨 “尹伊婷,你为什么总让我欲罢不能?如果你真的那么世俗,不应该拒绝做我的女朋友!别的女人求之不得呢!” 藤浚源的手指落在我肩头的发丝上,轻轻的环绕着,他怎么像是牛皮糖似的黏在这里,而且,听语气他是那么的委屈呢。懒 好看的眉心打着鲜有的郁闷之结,深邃的眸子锁定在我脸颊上,好似我是一只棘手的刺猬一样。 “对不起,我可没有您想的那么高尚,别忘了,我是为了钱才上了您的床,这一点,你我皆知!” 我试图推开,但是他却力气惊人,向来体力上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何必刻意强调,之前是为了钱,现在不为了钱,我们重新赌一场如何?” 靠近了我,他挺拔的鼻翼不自觉的嗅了嗅,像是嗅觉发达的葬敖,我不是他的猎物,如是想着我不觉嫌恶的扭头。 “不赌!” 赌什么,既然决定不玩了,我何必去而复返,掉入他的陷阱。 “赌你会爱上我,或者赌我会爱上你!” 狗屁不通,我近乎讶然失笑,藤浚源做事何时这么没有逻辑了,他爱上我?这个也要赌? “总裁,天色不早,您还是及时回去休息吧!” 我歪头,一抹轻笑,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哪怕他那正儿八经的模样让我想捧腹,但在如此骄傲的家伙面前,我忍了。虫 “既然来了这里,我没有打算走!” 他阴恻恻的说着,英俊的轮廓里都是霸道和邪狞,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今晚会过来,还是他每晚都过来,这房子是他转给我的不错,但是眼前这般状况,他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鸠占鹊巢呢? “那您慢慢享受,我走了!” 我觉得我败给了这个男人的无赖,斯文败类,真的是个无耻的主儿。 “我饿了,想尝尝你的手艺!” 转身被紧紧的禁锢,肩头是他的唇瓣,肆意的舔弄,痒的难以自制,腰被大手紧紧的束缚,哪里给我逃脱的机会。 而他如此坦然却有着淡淡的耍赖的强调,却让我心头一震。 “歹徒有没有伤到你?” 温柔是一种错觉,关怀是一种幻想,他何必这么在乎我的安危,他是不服输而靠近我,还是要和我玩真的? “完好无缺,有惊无险!” 故作镇定的冷静,不愿意承认他温柔的强调太过诱惑,甚至有些本能的逃避,这样的关怀,我可消受不起。 沉默,似乎我如此的态度终于击败了他,气息变得凝重,肌肉拉紧,身子凌空而起,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 没有说话,重重的被丢在了沙发上,像是吃错药的丈夫发现妻子有什么不轨似的,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难看的出奇。 “你干什么?我告你非礼了――” 从来没有料到藤浚源失控的时候是如此的可怕,身子被夹在了沙发和他之间,呈现了可怜的汉堡包之势,健美的身体传来的热度让不安的扭动了起来,这感触太熟悉,以至于浑身都不自在,着急之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不是不可以,只是当在内心深处给自己画了一个道德底线时,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允许它发生,而且如此强迫的姿态,让我极是不满。 火热的舍凌虐过耳垂,眉毛,鼻子,最后落在了唇瓣,激情的温度在慢慢攀升,我的挣扎只换得更多的掠夺,大手抚摸到了胸部柔软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 “你这样,和那些歹徒没有什么两样!” 艰难的推开他,如此的指责显得没有多少力度,但是却神奇的起了作用,英俊的脸上一时间镇在当场,似乎要杀人一样的光芒,越发显得凛厉的寒冷。 颓然的靠在沙发上,眼眸里一抹柔情和懊恼在漂亮的睫毛掩盖下,犹如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消失了。 “以后不准你的假!” 咬牙切齿的语调,就像是难以放下尊严来承认自己错了孩子,我方坐了起来,就见他已经站了起来,领带被拉开,衬衫的钮扣也解开了两个,头发微微的散乱,性感的一塌糊涂,但是他只是拿起外套,顺手搭在肩上,然后朝门口走去。 “那个――” 我忙坐起来,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叫住了他,深邃的眼眸深处一抹亮光,仿佛黎明前的曙光一样,让我的气势不觉降低。 “什么?” 似乎等待着我挽留他一样,他的脸上有着期待,从来没有发现英俊的男人,那种带着期待的样子是如此的迷人。 只是,下一刻我击碎了这迷人的表情。 “那个――麻烦,把钥匙还给我!” 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知道这样子固然恶劣,但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啊。 “不――给!” 扭曲的俊彦,居然如此霸道而无赖的吐出这样两个字,我有一刹那想笑,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可爱,是啊,冷峻如藤浚源者,花心如藤浚源者,清醒如藤浚源者,此时,这是什么样的反应啊。 “我会换门锁!” 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我确实要这样做才能安心,我说出来的话,显得伤人,只是我总认为藤浚源这样的人伤不到而已,最好把他气走,远远的更好。 钥匙被扔在了茶几上的时候,看都看我一眼,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消失在门口,嘭的一声,那关门的力道好不响亮。 完蛋,我得罪了藤大少,估计不用多久就会被炒鱿鱼了吧,当然,是我炒他。 第二天早上,我从这舒适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处不错的住宅,怎么之前就忘了呢,只是这房间里留下了藤浚源的影子,让我有些遗憾,这样一个太具有存在感的男人,该如何把他驱赶。 也许我该把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换一换呢,可是又觉得这些都是最完美的搭配,最终还是放弃了劳命伤财的举措,不在乎他,要从心中拔除就可以了。 等等,不在乎他?我何时在乎他了吗? 一时间有些茫然,吃了早餐,到了公司里的时候,以为昨晚的反抗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但幸运的是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变化,也许,经历昨晚一役,他应该放弃了我吧。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直到下班,我的心渐渐的不去不自然想到藤浚源。 昨晚他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一样,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别的男子是否也能够那样亲昵而战栗的感触。 这不是一个好想法,我啪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淡淡的红晕出现在脸上时,望着西餐馆外灯光下落地玻璃上,映射着自己模糊不清的脸,而和我的脸颊的影射交替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帅气的脸,儒雅,柔和,平静的脸,只是他的眼眸,和唇角表示出了他的不平静。 蒲津杨?哦,my,god。 蒲津杨优雅的坐在了我的对面,不用他说我也很抱歉,是我忘记了这号人物的存在,本来是还说要请他持反对呢,可见我是一个多么容易知恩忘报的人。 “好巧?!” 我如此的开场白,只换得他淡然而无所谓的笑容,没有黎阳在场,只有他一个,让我觉得气氛多少有些诡异起来。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蒲津杨似乎一点儿都不抱怨我早已忘记了他,而是平静的叫了一份晚餐,斯文而有条理的吃着,依然不说话,他安静的气质,却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名流,一个绅士。 好男人和坏男人,拿藤浚源和蒲津杨一比,就立下分晓,只是,我马上鄙视自己一下,怎么又想到了那个男人。 “不好意思,我刚换了一支手机,喏,回去就把你们的号码存起来,一定要请你们大吃一顿。” 和蒲津杨说话让我不用有什么防御,因为他显得那么无害,尽管我知道这家伙很有实力变得有害,只是,我相信他不会是一个大害。 “不用那么麻烦!” 本来正在认真的吃饭的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居然伸手拿走了我手中的手机,在我错愕的视线下,平静的输入了号码,然后微微的笑道: “这样就可以了。” 看不出来,一直都默默无语的人,会如此的主动呢,我以为他万不会主动的要求和我联系,现在的举动,某种讯息在脑海里传递,让我想到黎阳那诡异的笑容。 可是,蒲津杨这样对我,我没有觉得特别过份,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友好的男子而已,怎么称得上喜欢呢。 “好的,下周末,我有空请你们吃饭哦,别忘了给我准备一点儿时间,我预约了!” 大方的收起了手机,和蒲津杨那种涩涩的笑容相比,我实在不像是一个乖乖女,平日里花瓶的功底并没有浪费,举手投足之间,我依然有着坏女人的风情和本钱。 “这个周五有空吗?” 蒲津杨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感情他比我还着急这一餐,我有些讶然的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抿唇笑了起来。 “有空。” 是的,有空,不用忙碌于医院和公司两地,不用和女人们一起去疯狂,不用理会邓拓那总是不期而至的关怀,不用面对藤浚源而一次次陷入了缠绵的火热… 我有空,居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消遣这空闲了么? 那么就答应蒲津杨吧,毕竟他那么平静柔和,他的笑容,淡然的羞涩,让我没有任何回绝的必要。 “不见不散,周五五点,我会让黎阳去接你,怎么样?” 优雅的擦拭着唇角的一点酱渍,柔和的请求让我只能微笑点头,只是饭吃完了总要说再见的吧。 “好啊,不见不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咯!” 我起身,离开西餐厅,顺手准备去给苏航打电话,却发现最新存储的号码里,‘津杨’二字跃入眼帘,心头被什么拨动,忍不住回眸,落地窗内,与蒲津杨的视线对上,他礼貌的笑着,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他?难道真的喜欢上了我? 突然间,有一种不忍心,就像是面对邓拓一样,这样好的男子,也不是可以嫁的对象吧。 但旋即我又笑了,尹依婷,你才了解人家多少,居然有这等善心,可见,你做魔女的潜质越来越不够格了吧。 摇头,打开手机,继续和苏航煲电话粥。 灯火下,我回到了香山路的公寓,奢侈而小资的生活,其实不是我喜欢的吗? 悠然的打开电脑,整理了一下白天的文档,然后开始浏览新闻,然后寻找喜欢看的片子,自由自在,何乐而不为? 只是,门口稍微有动静时,我总觉得藤浚源来了一般。 不觉聆听,但是一片安静,随即我又开始看电视剧,渐渐忘记这么一个人。 “下班咯,下班咯,明天晚上齐美要和我们公司聚会,又可以大吃一顿啦!” 小陈一边大声的叫唤一边开始收拾了桌子,掏出放在抽屉里的包,准备下班回家。 “如果小陈小姐的品味能够离开吃一顿的层次,那么你就睿智了!” 高姐,敲着小陈的脑袋,好笑的挖苦着她,呃,明天我有约,自然是不能去的,之前也听到过齐美和东华要聚餐的事情。 “都要去吗?我明天有事,估计去不了!” 我笑道,估计是他们在我请假的那一周安排好的时间吧,不凑巧,无所谓,我对于这样的聚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致。 “不去?告诉你,大总裁也要去哦,听说齐美的老板都去的呢?是个大帅哥,比起来我们总裁,人家齐美的老板――啊――高姐,你又敲我。” 高姐笑眯眯的对着捂住脑袋,一脸菜色的小陈道: “如果你能够像尹依婷这么淡然,你就有希望获得帅哥的关注了,拜托,提高一下你的品味,不要老把视线停留在美食和男人身上。” 呃?高姐这话中有话,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高姐这话好像不是抬举我哦?” 挑眉之间,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高姐,高姐却笑而不答,等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时,才大声的宣布: “总裁发话,明天企划部同仁,一律不许缺席,你也不例外!” 她什么都知道,这个八卦,比谁都八卦,我张大嘴巴,有种自觉,感觉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藤浚源不允许我缺席。 可是,越是这般,我越是不能出席,我宁愿和蒲津杨相对无言,也不要面对藤浚源时剑拔弩张。 一个让人感觉惬意,一个让人感觉紧张,而我自然喜欢前者的。 周五,四点半的时候,企划部已经是一片井井有条的迹象,所有的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包括邵经理也来回走动了几次,督促大家准备好,待会儿公司的班车会送大家到目的地。 而且令企划部美女们兴奋的是,总裁待会儿也会一同前行,真是邪门,这种聚餐,总裁何必大驾光临呢。 “是齐美的总裁邀请的,齐美的总裁一直不在s市,这一次好不容易来一次,所以请大家乐一乐嘛,谁都知道咱们东华和齐美,合作乐好多项目啊。” 小陈眼睛眨呀眨的,那样子仿佛齐美的总裁和她多么熟悉一般。 “不好意思,我和朋友说好了,不能爽约。” 面对高姐的惊诧,我淡定的拒绝,没有办法,我可不想和藤浚源再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见面,万一他搞出什么状况来,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了?尹伊婷有时候还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的,因为纠缠不清的绯闻可不适合我。 “那好吧,你真是一个大胆的女人,不简单!” 高姐 如此评价,似乎给予了我高度的认可,那眼神何必如此赏识,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不简单呢。 黎阳开着一辆耀眼的奔驰停在了公司门口的时候,公司的班车载满了企划部的同仁,还没有离开,我看到了小陈那满眼的恐怖,意思在说:怪不得不参加聚餐,原来是佳人有约! “婷婷,你是健忘还是贵人事忙,居然来s市这么久都不给我们电话!” 黎阳抱怨,我笑笑,没有回答什么,事实如此,无力辩驳。 前方不远处,藤浚源的车子正在向外行驶,旋转着方向盘的他突然转脸,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英俊的脸上一片冰冷,我真是够倒霉的。 邪魅的笑容扬起,嘴角一抹嘲讽,似乎在笑我:原来是另交金主! 110 妒火中烧vs隐瞒真相 冷然的视线快速转移,侧颜是说不尽的冰冷,藤浚源生气我完全可以理解,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上心,现在我大大的打击了他这份上心,真是不幸,居然被他看到。 这车不错,价值不菲,我看看黎阳,黎阳则是看着前方疾驶而去的藤浚源的车子道:懒 “看不出来,有人车技比我还好呢?!” 黎阳臭美的打诨让我暂且减少了一些郁闷,不知道藤浚源会不会就此放过我,有些担心他报复我如此肆无忌惮的另攀富贵。 “要去哪里吃?” 我不做他想,以为是只有我,黎阳以及蒲津杨三人一起吃饭,但黎阳的话让我有了淡淡的不满,怎么没有告诉我是聚会啊。 “是个小型的聚会,知道为什么老板为什么特意叫上你吗?” 受不了黎阳暧昧的语气,时刻提醒着我有个男人爱慕啊,难道我自己没有眼睛,不过,他如此强调,我真的不相信蒲津杨对我别有所图,他不会是猪油蒙了心,我可是带着拖油瓶的剩女一族了。 “帅哥,安心开车,如果再解释,我可认为你居心叵测了哦!” 真的,哪里有老板谈恋爱,员工这么积极的。 “ok,不说,等你了解我们老板了,你就知道了――要知道,女人在他眼底里都是面具人,从来记得不――” 车后镜内,我瞪了黎阳一眼,折射到他眼底的是一张不耐烦的脸,黎阳闭嘴,而我在想,我需要了解蒲津杨吗?不需要吧!虫 不夜城市,车子在淮海路靠近番禺路的一家大型宴会酒店门口停下。 我下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注意,只想着蒲津杨参与的聚会带上我,是不是真的如黎阳所言,有着别样的意思,要知道我和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吧? “下次这种聚会就不要叫我了!” 我一边后悔自己居然被蒲津杨那看似无害的邀请所迷惑,居然忽略了这是集体宴会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普通饭局。 “下次――希望我们还在s市,不要这么小气了,难得老板开心――这一下,不知道多少女人要死心了。” 黎阳自说自语的样子实在是欠揍,个头这么大,怎么就是这么八卦呢,活宝一个。 八卦,想到了高姐,感觉最近遇到的人,都是八卦中的高手。 上了电梯,刚准备按下关闭按钮,电梯里呼啦啦的挤进了一群人,吓我一跳。 倒不是我胆小,而是以为邵经理以及高姐为首的这些人怎么会见鬼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呢,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又不信邪的以为总不会去一个地方。 “真巧,没有想到你们也来‘海上明月’啊?” 高姐发话,小陈好奇的打量着黎阳,显然误以为黎阳就是男主角,那神情正是研究之后淡淡的失望,显然黎阳个头是高大,可是还没有俊帅男人那种出类拔萃的气质,可惜的是他开了一辆出类拔萃的车子,所以小陈胡乱yy,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好巧,知道就和你们凑一辆车子了。” 我笑,脑海里飞转,莫不是藤浚源待会儿也要出现在这里,希望不要遇到的好。 “这位帅哥是?” 高姐果然高端,平日里不动声色,但是关键场合居然是八卦的勇猛无比,我不得不佩服,黎阳去马上友好的笑道: “我是婷婷的同学,黎阳!” 黎阳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我很怀疑如果不是电梯里挤了个十来个人空间不足,我怀疑他还会绅士的和高姐握手呢。 “哦,怪不得,原来有这么帅的小伙子约会,不参加公司聚会,有谅可原。” 高姐转头,一边说着一边和大家一起走出了电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八卦偏离了主题,黎阳被无辜的上升到了男主角的位置。 其实在我的心底里黎阳和蒲津杨都是男主角,只是,如此被高姐一说,我怎么就觉得蒲津杨是男主角呢?我这怎么给他定了一个这么高的位置。 走着走着,越发觉得场景不对,为什么高姐去的方向是黎阳走的方向,我突然拉住了黎阳,黎阳被我莫名的紧张给弄的莫明其妙的看着我问道: “怎么了?” 不怎么了,是我太笨了,怎么现在才意识到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要问黎阳呢。 “那个,你所在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我有些大条的问出来一个到现在才知道关心的问题,黎阳则是骄傲的回答道: “香港那边的总部叫明达集团,n市的分公司叫晶美,h市的分公司叫树美,至于这里嘛,是齐美,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没有?我此时真想在黎阳欠扁的脸上送两拳头,但是理智克制了我要暴露暴力形象的冲动。 “听过,听过,那么说蒲津杨是齐美的老板了!” 我咬牙切齿,准备转身走回电梯,这样的聚会,有藤浚源,有蒲津杨?我如何再进去,明知道是火坑我还向里面跳,不是神经了么? “唉,唉,婷婷,婷婷,你干嘛呀?” 黎阳急的赶紧转身跟了过来,而我已经用不容置疑的语调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参加这样的聚会,请转告蒲津杨改日再见吧。” 我逃也似的正准备离开,电梯打开的时候,看到了藤浚源那冷若冰霜的脸,还有蒲津杨一张柔和而安静的脸,而且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看起来是齐美员工身份的若干人。 电梯里的低气压完全是藤浚源制造的,而蒲津杨显然没有办法软化那气压,因为他沉默而安静,似乎永远都事不关己的一张淡漠的脸,此时正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在藤浚源看到我而吃惊的视线下,蒲津杨走向了我。 平日里我认为我是一个反应敏捷的人,但是现在我明知道接下来会很糟糕,可是我的脚就像是长了根一般,硬是没有挪动,毕竟逃跑已经来不及,我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伊婷?!” 呃,蒲津杨如此平静而且自然的叫出来我的名字,居然让我心头一动,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像是他在我的手机里存储下了津杨两个字眼一样,不是那么突兀,却有着让我无法逃避的变数。 “津杨!” 我觉得自己吐出的两个字就像是本地的一种特产,五香豆,干干脆脆的。 当然,我的视线越过了蒲津杨,看到了藤浚源那种急剧变化的俊脸,迅速归于某种异乎寻常的平静之中,总让我不自觉的感觉毛毛的。 而随后出来的那些员工,个个脸上都写慢了惊诧,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子那一脸的不悦和妒忌已经完全暴露了她们对于蒲津杨的非分之想到了什么地步。 “这是我朋友,尹伊婷,这位是东华的总裁藤浚源。” 这简直这世上最尴尬的介绍,如果当事人不是我的话,我肯定要不可一世的嘲笑蒲津杨的无知,可是此时的主角却偏偏是我自己,让我想笑都笑不出来。 “尹小姐,幸会!” 唇角勾起的笑容邪魅的近乎无敌,我担心它会抽筋,而那伸出的大手,似乎在嘲笑我的出现是多么的可笑。 “总裁,幸会。” 真是不幸之会啊,伸出手,后悔不已,他想捏断我的手吗? “走吧,一起进去。” 蒲津杨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从藤浚源那钳子一般的大掌中将我解救出来,显然他看出来了藤浚源对于我‘图谋不轨’。 如果蒲津杨知道了我和藤浚源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后,不知道蒲津杨会作何感想。 这真是太具有戏剧性,让我的双腿艰难的迈出,如果可以,我真想抓住任何机会逃走。 走进了包间,偌大的房间内因为蒲津杨的出现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蒲津杨的身边站着我的缘故,高姐的眼珠子要瞪下来了吗,这个超级八卦。 小陈你不要咬手指头,干嘛那么吃惊,我已经内心呻吟一片,知道这乌龙是多么的离谱,但是碍于蒲津杨那柔和的笑颜上带着骄傲的介绍,让我一下子没有了回避的理由。 “蒲先生来啦?” 邵经理忙出来接洽,当然他也看到了随后跟来的藤浚源,只是经理的眼睛落在我的视线时那吃惊的样子立刻让蒲津杨介绍起来: “这位是我朋友,尹伊婷!” 如果说藤浚源刚才还有做戏的必要,那么现在的邵经理显然没有做戏的必要了,直接拆穿我道: “怪不得尹小姐拒绝公司的邀请,原来是答应了蒲先生的邀请啊,我们企划部的美女,原来是蒲先生的朋友。” 蒲津杨明明有些吃惊,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道: “真巧,没有想到你也在东华?而且还是企划部!” 真巧,可不是,我多么不要这么巧,咬牙切齿的微笑,我觉得自己的脸要抽筋了。 “是啊,害得我还拒绝了公司里的邀请,原来你是齐美的老板,我真该早点打听到。” 懊恼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现在的局势可好,在藤浚源的眼皮底下和蒲津杨谈笑风生,我感觉我离大限之日不远了。 “没有关系,我是不是齐美的老板不重要!” 淡淡撇开身份,他似乎从来不用身份压人,可是为何那些齐美的员工都自动的和蒲津杨保持距离,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和他交谈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既然这么巧,以后齐美和东华的合作是不是就要更融洽啦,时间不早,两位老板,我们可以开动了吗?” 据说吃了饭还有节目,我开始怀疑藤浚源之所以参加这个聚餐是因为蒲津杨的邀请,而蒲津杨之所以出场带上我,是不是要表达着什么? 真是头都大了。 “大家不必客气,随便坐便是,浚源,你这个低气压,不要吓坏了大家。” 蒲津杨居然鲜有的开起来玩笑了,似乎他今晚春风得意,难得如此的场面吗? 这些有钱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应该不稀罕才是。 “东华和齐美的合作向来融洽,难得蒲先生百忙之中招待大家,尽管吃,不用客气。” 一张冷酷的脸,哪里能够让大家有尽管吃的胃口,而且他就势坐下,就坐在了我身边?什么意思? 危险,我有些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蒲津杨淡然的脸上出现了好奇和关心。 “怎么了?” 蒲津杨已经向我的座位上看了过去,甚至怀疑我坐到了钉子吧?有藤浚源在我身边,和钉子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阳我们换一个位子如何?” 我马上揪住了机会,坐在了蒲津杨和高姐之间的黎阳正泰然自若,被我叫起来的时候,先是不解,后来瞟到了我身侧一副瘟神一般的藤浚源,马上卖给了我一个大人情,可见发小是多么珍贵的人力资源。 “不简单,认识了蒲津杨啊!” 高姐居然当众嘀咕,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呢,她的胆子一向都大吗? 我无辜的笑道: “只是普通的朋友。” 高姐不以为意的反驳道: “普通?” 当然不普通,放眼这桌子周围坐的,除了邵经理,特别执行高姐,还有我们企划部的执行主管和策划主管几人,剩下的几位想必也是齐美的管理层,而我的存在,自然就是另类的。 黎阳是齐美老板的特别助理,而我是我们经理的助理,可是这之间的差距可是差远了。 黎阳坐在了两个总裁之间多少有些别扭,最后他也像是一只虫子一样,不安的拗来扭去,结果呢,是他和蒲津杨换了位子之后,我再一次和黎阳换位子,最终我又坐在了蒲津杨的身边。 这诡异的一幕持续了两分钟,不仅这一桌子的同仁们好奇不已,隔壁桌子的小陈快要把脑袋递过来了。 饭局,原来是这样的,气氛多少显得诡异,对面的两名女子年轻干练,不时的将视线掠了过来,落在我脸上时,都是相当恐怖的眼神。 “齐美和东华合作以来,一直都是互通有无,共同进退,由于我一直在香港那边负责总公司的业务,没有机会和大家庆祝,今晚机会难得,我代表齐美敬大家一杯。” 蒲津杨淡然无波的语调里,有着淡淡的亲和,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疏离,让人觉得他并不好靠近,似乎这感觉和他面对我时,大大的不同。 大家纷纷举杯,而我正要一饮而下,但见蒲津杨拦住了我的动作,仍旧是平和的语调,但是却淡淡的温柔: “还没有吃菜,少喝点!” 如果说之前我对于黎阳一边的添油加醋还不当一回事的话,现在我绝对要放在心头好好掂量了,光看对面两年轻女士那颓然变色的脸我已经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而转脸表示感谢的微笑时,看到了藤浚源那冰冷的脸上,一双眼睛是那般的挑剔和嘲讽,唇角金抿,一脸寒意。 “既然蒲先生如此礼敬,我也要敬齐美同仁一杯,难得今晚开心,一醉方休,不必客气。” 一饮而尽,冷酷的脸,冷酷的语调,只怕整个房间里都被他冰冻了,开心?谁见到他开心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士可是一脸发怵呢。 正在想这一下估计是一个尴尬的晚餐了,而且罪魁祸首极有可能是自己时,我真想找一个理由逃之夭夭。 电话响了起来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契机,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得蒲津杨淡笑着笃定道: “肯定是苏航打过来的电话!” 我的脸瞬间变色,我不知道刚刚坐下来的同仁们有没有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的嘀咕,但是我本能的看向 了藤浚源的同时,马上用食指放在唇际做了一个‘嘘’的噤声姿势。 蒲津杨点头,淡淡的,没有说什么,可是目光却随着我的起身而转移。 希望不要被藤浚源听到,要是他知道了,我岂不是惨了。 当然,我揣摩着我和蒲津杨之间如同有着共同秘密的举动,是不是惹的藤浚源不高兴了。 111 不欢而散vs守株待兔 原来是苏航感冒了,特别的想念我,今天居然提前了半个小时就电话过来了。 一边好声好气的安慰苏航听话,一边吩咐妈妈务必小心着苏航的身体,他现在的抵抗力薄弱,我不能麻痹大意的。 以往电话粥总是要煲一个小时的,但是今天有饭局,不能这么一直说下去,毕竟那边才刚吃饭我就这么由始至终的缺席的话,多少显得诡异了。懒 终于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挂断了电话,絮絮叨叨的话语等到挂电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也具备了做老太婆的潜质了。 如果想离开,我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离开了,犹豫再三,我还是准备上去了,之所以跑了这么远打电话,是自己心虚的认为背后的藤浚源有一对顺风耳,本来今天的情形已经够糟糕了,若是被他知道了我的宝贝儿子已经五岁了,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报复我呢。 刚准备进门就被酒店侍者匆匆的身形给冲击,幸好我躲的快,不然只怕我会成了落汤鸡,想不离开这里都不太可能了。 但是还是把衣襟给弄湿了一块,真是晦气,侍者一脸惶恐的道歉,我看到了大堂经理已经走了过来,若说尹依婷刁钻吧,其实很多时候是很有人情味的。 我一笑,当作没有事一样离开,我想即使我不追究他估计待会儿也会被骂的半死。虫 我并不想沽名钓誉的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充什么好人,只是我实在不想让他在工作失误的阴影里多了我这么一个刁钻而难缠的顾客。 上楼,看到了包间一边的卫生间,连忙走了过去,正认真的洗着衣襟上沾上的橙汁,便听到两个蹲在了卫生间隔板里的女子正在愤愤不平的声讨,而声讨的对象刚好是我? “那个女人是谁啊?好像是东华的员工,怎么耙上蒲津杨的?” 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连蒲津杨的名讳都大胆的说出来了,不是我们企划部的人,是齐美的员工,有可能是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士呢。 仗着没有男人敢进来的优势,两个女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表达了自己对于蒲津杨的看法。 “谁知道呢,之前我还以为这香港人看不起人呢,后来才发现蒲津杨是个对女人麻木的无性植物人,你知道吗,之前卢可都猜他是那个――受,对女人没有感觉,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另一个女人暴露的内容更是让我咋舌,我一边用纸巾擦着衣襟,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关于蒲津杨的八卦,若是黎阳来转述这些,我总觉得他是别有用心,但是若是这样听来的,我反而好奇,人性就是这么卑劣,对于自动送上门的东西,你总是怀疑它的动机。 “那可不一定,有的男人其实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没有办法还是会娶个女人糊弄人的,之前那个李秘书不是说过,她差一点儿被蒲津杨给扔出办公室,还不是因为她想勾/引他,真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斯文的一个人,动起真格来,野蛮的很。” 不会吧,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这就是黎阳如此兴奋的原因吗,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他们老板对女人感兴趣了? 而且今晚的表现,蒲津杨一直是个斯文有礼的好男人啊。 难以想象蒲津杨是小受的可能,这让我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可能是个同性恋。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是受,要是也是个腹黑的攻,说真的,我上次去汇报月结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样子,帅呆了,气质棒的很,一般的男人都看着脏兮兮的,一副市侩铜臭相,可是蒲津杨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不管是不是受,蒲津杨的魅力还是不容动摇的,我苦笑,争取把污渍除净赶紧离开,不然被两个正畅所欲言的女人看到了我多少是不舒坦的。 “唉,蒲津杨再好也是遥不可及的天鹅肉,别想那么多了,今晚那个女人是让我彻底的明白了,其实好男人都喜欢坏女人,你看那女人长的像个妖精似的,一副狐媚相,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忙找找镜子,我打扮的清爽宜人啊,怎么看也没看到狐媚相,若说化妆之后那三分人七分妖的话还靠谱,现在我的样子,至少也算的上是清纯啊,我冷冷笑了,却僵持下来,原来是我的笑容太媚惑了? 这笑容什么时候长在我脸上的,我怎么不知呢? 愕然间,觉得自己变化很多,似乎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当初纯真的影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还想做一个纯洁的小女孩,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自我检讨一番,正想走又听得两个女人似乎还要评价我,不觉来了兴致。 “可不是,你知道吗,我在电梯里看到她的时候,她那双眼可是在勾藤浚源的魂儿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她和那藤浚源估计有一腿,不然藤大总裁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害得咱们食不下咽,现在可好了她一个人接电话去,害得大家都吃不好――” 罪过大了,罪名大了,不仅嫌我脚踏两只船,还恨我耽误了她们的民以食为天的大计。 我苦笑,不准备再听下去了,若是因为我而整桌子的人都不吃饭,这也太扫兴了。 可是还没起步,卫生间隔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其中一个女人果然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位,我实在不想看到她那张白里透红,红里透黑的表情。 显然她记性不错,还认得我。 却听得另外一个女人还在嘀嘀咕咕。 “真没有想到咱们神仙一样的大老板,就这么被一个狐狸精给勾/引了,什么眼光,真难理解,从来没有见他像今晚这样,笑这么开心,我还以为他从来都不会说这样的场面话呢――你咳什么啊,怎么了?” 听两个女人爆豆子似的语速,就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骨干精英式的主儿,我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开,却隐约听得第一个开门的女人叫道: “老天爷,丢死人了,刚才那个女人就站在外边,真…” 后面的话没有听到,只听到尖叫声,但我已经失去了兴致,匆匆赶到了**现场,才发现桌上丰盛的晚餐,果然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尽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胃口。 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不知道要遭来多少人的腹诽了。 我的出现自然引得四座的眼光,这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局面,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偏偏被人当成了怪物一般看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 意识到了我回来,视线转移的蒲津杨看到了我的衣襟时,不觉问出声来,淡淡的平和的问候,此时却成了众人看戏一般的焦点,我倒霉的成了那个改变蒲津杨习性的人,真的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我吗? 而藤浚源默默的喝着酒,一脸冷然的样子,似乎看我一眼都是多余,真的没有料到他还会在这里周/旋,我以为他早该拂袖而去才对,连公司年会他也只不过露个面而已,今晚他这是耗上了啊? 公司高层太给面子的下场就是害得作为卑微的属下身份的人,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到最后追根求源,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导火索。 “没事,洗干净了!” 我淡淡一笑,坐的笔直,不愿意表示和蒲津杨过多的亲密,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还有节目呢!” 淡淡的,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与世无争的安静,又让他人无法靠近的高贵,但是独独对我,他突破了这一关卡,让我消受不起,更何况一边还坐着一座可以化成冰山的瘟神。 我看着蒲津杨一脸不以为然的把远处的菜肴夹到我的碗里,忙客气的道谢,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以为意。 “大家不用客气,慢慢吃。” 蒲津杨招待已经愣了半天的观众,然后看着藤浚源,才淡淡的说道: “新的合作规划,你来宣布?!” 如此轻易的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的语调,看起来像是请求,其实更像是陈述和命令,也许这就是蒲津杨的魅力,上至名流贵客,他估计也是这副脸孔,而下至朋友下属,他依然是如此的平和淡定,但却让人无法把他当作一个中庸而好说话的人对待。 “为什么是我?” 突然,冷冷的强调,让我到了嘴边的菜肴,差一点儿掉下来,深怕藤浚源一个不察和蒲津杨发生冲突,那样我想认为和自己没有关系,都是自欺欺人了。 “嗯?你醉了?” 蒲津杨显然没有料到藤浚源如此轻蔑的甚至带着敌意的反问,雅致的脸庞带着淡淡的错愕,就像是无辜的孩子一样,那样子,看着很让人觉得别人欺负了他。 “关于两公司合作的新案子,我想再考虑一下,今天的饭到此为止,你们继续。” 藤浚源起身,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样冷飕飕的扫视现场,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眸子冰冷而讥笑,甚至带着鄙夷和唾弃,这让我的心不觉的反感起来。 我平整了表情,佯装无知的狠狠的吃了一口点心,却偏偏丢人的烫到了自己。 “啊――好烫――” 立刻,蒲津杨从藤浚源离开的震撼中转移了注意力: “回头我们再谈!” 蒲津杨向藤浚源打了招呼就转脸看向我,一杯温水递了过来,沉默中,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似乎我这样的狼狈让他心疼而又怜爱一般,这样好的男人,真的是为我而生的吗?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难道这是上帝在弥补我已经伤痕累累的情殇,我居然觉得蒲津杨能够给予我那种久违而陌生的温馨,这种温馨在邓拓的身上,却从来都找不到,这就是所谓的感觉? 再次转头时,藤浚源早已没有了踪迹,两个从卫生间回来的女人不敢再正眼看我,而我却在想,你们猜的没错,我现在真的有脚踏两只船的罪恶感了。 藤浚源那冰冷而嫌恶的眸子说明了什么,他一个花心的男人在嘲笑我这样一个女人朝秦暮楚吗? 如果是蒲津杨,也许我会觉得他有资格,可是是藤浚源啊,我不服气的想,让他嘲笑去吧。 那一桌诸位同仁吃的兴致勃勃,这一桌却是杯盘微动,我顿然间也没有了胃口。 “你们慢慢吃,我有点儿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抱歉的一笑,准备离开,感觉今晚这么不对盘,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 蒲津杨平静的脸上,讶然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黎阳已经起身准备送我,而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却不料蒲津杨淡淡的陈述道: “黎阳代表我招待大家,我送她。” 抱歉的微笑,却看不出他多少的温度,两桌的人都懵了,我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出了酒店的门,我没有说话,而是有些烦躁的沉默,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火。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令你不舒服!” 蒲津杨居然有些紧张的道歉,抬头看到了他俊雅的脸不是在里面吃饭时那样的一板一眼,此时的他表情才是柔和的,甚至有些淡淡的羞涩的以为,唇角抿起,似乎颇为紧张,眼眸里都是关切。 “没关系,是我不舒服!” 算来算去好像无辜的是蒲津杨,发作的是藤浚源,倒霉的却偏偏是我,还有两桌可怜巴巴的陪客。 蒲津杨没有说话,只是抱歉的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今晚的晚会取消,我不过去了,你们happy,嗯,就这样,无可奉告,bye!” 简单,清脆,并不霸道的强调,却是最具有执行力度的意味,蒲津杨不笑的时候,或者说他在众人面前做领导的时候,就像是无情的机器,哪怕他亲和婉约的语调,但仍旧掩饰不了身上的凛然和不可模仿的冷凝。 一种柔和与平静间,最残忍的冷凝,造就了他更像是一个商业杀手。 “走吧,我们再吃点东西!” 有些讪讪的,似乎不知道如何和我交谈一样,在我面前,他似乎没有了那种漠然的平静,而更像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伙子。 “我们去吃小吃吧,吴江路那边很热闹的,你肯定没见识过。” 我觉得看着蒲津杨那种明明叱咤风云却有些笨拙的邀请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挥去藤浚源带给我的紧张和不爽,我想我有理由和蒲津杨做和平共处的朋友。 “是吗?” 蒲津杨显然好奇,但是当他看到了吴江路那里热闹的人群,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正在大块朵颐的吃着各色小吃时,不觉踌躇和犹豫了,俊雅的脸上为难的表情,让我胆子大了起来,不客气的抓住他的手就向人群中挤了过去。 “老板,这个来两串,那个也来两串,对,这个羊肉串,还有那个南瓜饼,还有那个…” 我眼疾手快的选择好了这边摊上几样特色的零食,然后又去选择另外摊上的特色小吃,蒲津杨被我安排在一个摊位上,有些惊耸的坐在那里,显然此等阵势,他没有见过。 “味道很不错哦,尝一尝吧?!” 我督促着他,眼神里都是期待,这终究让蒲津杨无力抵挡,意识到自己对于他的友好,似乎有些热烈,我忙收敛了许多,我以为我只是向他证明这里八十块就可以吃到比酒店里八千块还要好吃的东西呢。 “怎么样,不错吧?” 我兴致勃勃的吃着,看到蒲津杨慢吞吞的尝了一口,然后看到他修长的眉心舒展 开来,点头淡淡道: “和那天烤鸡的味道不相上下。” 其实那烤鸡怎么能和这相比呢,不过那天我们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因为自己烤的东西吧,才会倍加珍惜。 蒲津杨和我努力的吃着一堆小吃,我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真是豪迈。 “唉,弄到衣服上了,快擦擦――” 蒲津杨不小心弄到了昂贵的西装上油渍,我忙递过去纸巾,见他手里被我塞满了各色小吃,便顺势用纸巾给他擦了起来。 等到我认为干净了的时候,才发现蒲津杨正用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没有微笑也没有道谢。 “怎么了?” 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我惊诧不已,他却突然笑了,只是那么平静随和,似乎在享受一种极美的过程。 “下次我们去哪里吃?” 回来的路上,我们步行着向停车场走了过去,蒲津杨转脸,认真而期待的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自己邪恶的在做一件坏事一样,我怎么感觉自己在靠近他呢? 情不自禁的靠近吗? “下次?我还没有想好!” 下次,还有下次吗?我没有说,只是礼貌的回避了。 “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 他惯于沉默,每一次似乎都在费力找着和我说话的理由,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好!” 我笑的很开心,因为在他面前我是强者,他是弱者,而且,他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知道我最尴尬的现实,所以在他面前我无所畏惧。 我让蒲津杨把车子停到了香山路一边的精品店门口,然后和他挥手道别,路灯下,他坐在车里,那样淡然而沉寂的望着我,让我感觉到一种消失了许久的幸福,让我想到,曾经水牧航的视线下,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回宿舍的情景。 爱情啊,遥远的东西,我甩头不去想,蒲津杨太优秀,太好,怎么能适合我呢。 楼道里,黑暗一片,我之所以没回香山路的豪华公寓,还是因为面对蒲津杨那纯净的眸光时,觉得自身的恶劣,会让我恐慌而逃避。 那是藤浚源送给我的房子,我放松了一晚上不去想他,那个男人估计早已把我鄙视透了,以后再也不会理会我了吧。 可惜尹伊婷又失策了,因为楼道里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吓得我差一点儿尖叫。 但是当感应灯两起来的时候,我一下子给惊住了,比在宴会上看到了他时还惊耸,他不是嫌恶,厌弃我的吗,怎么怎么来到了我家门了,而且,那邪魅的脸上是浓郁的怒和压抑的情绪,迷离的眸子里有着醉意和邪气,惊的我频频后退。 “终于回来了?” 邪狞的发问,眼眸里是说不尽的光火,和之前的冰冷相比,他更像是火山,哪怕仍旧是往日斯文败类的相貌,此时看起来却有些狼狈和无助。 ps:6000字一大更哦。 112 如果要结婚 他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高傲不可一世的情圣级别的藤浚源,喜欢我吗? “你怎么在这里?” 我讶然,他怎么摸到我家门口了,知道我就回香山路那边了,他心思缜密,早已料定了我会回这里吗?还是他在赌,赌我会回这里?懒 “看不出来尹伊婷居然有如此的本领,像蒲津杨那种极品都可以吊到手,我真是小瞧了你!” 鄙夷的,近乎恶毒的伤害着我的自尊,冰冷,带着浓浓的鼻息的发泄式的嘲讽,让我皱眉,不想理睬。 “如果想和蒲津杨玩游戏,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过份,他是我的朋友,我会盯着你――” 突然间揪住了我,我还没有来记得叫喊,就被他揉入怀中,力道之大,蛮横的近乎让我无奈。 “放开我。” 我努力的要推开他,却发现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样现状,带着酒气的他越发显得邪恶而危险,性感而迷人。 “像你这样的女人,真应该受到惩罚。” 低哑的陈述,突然吻住了我的唇,仿佛要将我吞入肚子里一般,狠狠的吻,掠夺的吻,带着无情的啃噬,试图淹没我所有的神智。 “你走开!”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他的下巴,但却听到了他冷酷的宣布: “我不会允许你爱上别的男人,尹伊婷是你先得罪了我!”虫 接着我发现我门上的钥匙怎么在他手里,当被挟持的我看到了他霸道进入我的家门时,我真的想喊救命。 黑暗中,我觉得一切都发生太过激烈而超出了我的认识,以我对于藤浚源的认识,他不会对于女人如此的执着,他这样生气的样子仅仅是因为我有勾/引他的好朋友蒲津杨之嫌吗? “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明明是不屑至极的批判,可为何还要将我抱这么紧,我一直认为藤浚源是男人中的极品,洒脱,多金,多情而不滥情,永远都不会为任何女人而失态。 那么他现在表现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醉了。” 我努力的想推开他,却发现在力气方面,我永远都是弱者,放弃挣扎,故作冷静的想摆脱他,但是显然有人是软硬不吃。 被抵在了门边墙壁上的我,身后就是电源开关,随着他的力气,我被抵在了墙上,开关打开,室内一片明亮,我看清楚了藤浚源一张欲-望蔓延的脸,心头一紧,喉咙干涸起来,害怕接下来发生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你要怎么玩,我奉陪!” 勾起唇角,邪魅的笑容里,是那么多的执着和冷酷,我让他欲罢不能的要报复了吗? “对不起,我不想玩,我们结束了,我-要-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掉!”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无视于他已经危险至极的脸,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最真实想法,我想藤浚源对于安分守己的好女人,应该会放一马的吧,我的态度表明,我已经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类人。 “你想逃?” 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沙哑的声音里似乎有着淡淡的恐慌,我没有想逃,只是我们已经不适合彼此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必须结婚了!” 为了苏航,我不得不这么做,而藤浚源绝对不可能是结婚的对象,他的口碑实在不适合作为孩子他爹。 “青春无几,翻然醒悟?呵呵――呵呵――” 藤浚源闷闷的笑声里,那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烈,突然间,我正在想他是不是会放手的时候,身体再一次被抱了起来,我一向温馨而不容外人侵犯的住所,此时变得拥挤而暧昧起来。 “你――唔――” 这个男人显然不讲理,更不会尊重我的意愿。 卧室的门被踢开的时候,我觉得火烧眉毛了,当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被毫不客气的扯落时,我已经被干干净净的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熟悉的火热的吻,就像是在重温往日的激情一般,纷纷落在了我的鼻子,眉毛,眼角,耳垂,脖子。 “不――” 我知道藤浚源有让我臣服的能力,除了他我并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有这番能耐,但是我敢肯定自己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一个誓死守卫贞操的卫道士,我太终于自己的感觉和身体。 但是,此时我不能落败啊,更不能投降,可是不投降,似乎又没有第二条路,火热的感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弥漫在我的周侧,我想挣扎,却发现越陷越深。 “尹伊婷,你逃不掉,懂吗?” 用尽力气的啃噬,势必要将我的脖子弄红了,大手忘情的游离,仿佛是多日禁欲的猛兽一般,灵巧的寻找着可以让他征服的地带,肆意挑拨,这样的缠绵不在意料之中,偏偏难以控制。 “啊――” 羞愧于身体的反应,本能的呻吟,双手仍在无力的推搡,可是当他湿润的唇瓣,抵上我的,试图迷失我所有的神智时,我发现却是这般容易的没有了反抗的力道。 曾经太多的缠绵,完美无缺的配合,激情不休的厮磨,放弃了一起的烦恼的沉沦,消魂嗜骨吗?没有到达那种地步,但是个中的美好,却让我如同是吸了鸦片的瘾君子,明知道有害健康,可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 手臂何时缠上了他的颈项,他惩罚似的吻不肯方休,只是,越来越多的温柔,连手指的舞动,似乎都感受到了我的反应,一点点的撩拨起来,战栗的身体熟悉这样的旋律,我想冷眼旁观这样的情事,可为何不太清醒。 难道说,藤浚源在我的心底里也有一定的位置么? 至少,他曾经在黑夜的噩梦中给予了我温暖的怀抱,至少,无数个黑夜里因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让渐去渐远于过去的悲伤。 爱,自然谈不上,可是身体的沉沦说明了什么。 难道只因为尹伊婷天生真的有做坏女人的潜质,狐狸精,对的,也许在腾均远的眼底里是一个可以朝三暮四的狐狸精,一个可以和男人随便上床的狐狸精。 本来,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包括藤浚源,我也不在乎,可是,现在的我,似乎悄然的想改变些什么,却发现徒然的挣扎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而在藤浚源的掠夺下,再一次跌入了深渊。 惩罚是可怕的,而如此的缠绵是累人的,以往,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显然仍然是他的手下败将。 “不――” 一次次的战栗,在厮磨中渐渐的忘记了思索的身体,从浪尖跌落到沙滩一般的起伏,让我不堪重荷的求饶,但是他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知餍足呢。 没有多余的语言,似乎肢体上的火热来表达了他所有的情绪,当我意识到该死的没有采取避孕措施的时候,人已经被累的昏昏欲睡。 一夜的回忆里,都是破碎的呻吟,低沉的呼吸,纠缠的火热,起伏的波澜。 天色蒙蒙亮,而眼底里迎接的都是黑暗,直至耳边一声满足的轻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在温热的怀抱里,变得没有任何的防御力,浑然入梦。 如果说请假消失一周是有谅可原的话,那么无故旷工一天就是罪不可赎了,可是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昨晚消耗的体力,让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爬出柔软的床榻,糟糕的是,腰间被大手缠绕,胸口,男人肆意而优雅的脸贴在哪里,怪不得一夜都感觉胸口有一团火。 以前我没有机会打量这个男人的脸,此时,我情不自禁的看了,却发现这张脸除却性感与冷酷,俊美与斯文,此时显得无害,依赖在我怀中,似乎极为的舒适,酣然之态,表明了他比我累的更狠。 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突然间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他并不是花心,而是他不懂得给予真心。 “你逃不掉的!” 徒然大手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离开,忙收紧,居然唇角冒出如此的笃定,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入睡? 刹那间我愕然,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只是**上的纠缠,却怎么心头越来越多的困惑,甚至,不忍心将他推开,难不成一夜之间,我也中了什么蛊不成。 我望着墙壁上的石英钟,无奈的放弃思考,肚子咕噜噜的饿,我决定叫醒这个男人。 “喂――” 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皱紧了眉心,床气非常严重的冷哼了一声,对于我掰开的手,颇为不安,我忍着身上的酸痛,把一只抱枕塞入他的怀中,抱去吧。 恶劣的看着他那贪婪的睡姿,半个搂在空气中的肩膀是那么光洁而健美,小麦色的皮肤很是养眼,有的人长的好看,是自上而下,由里到外的,藤浚源就是这其中的精品,难过无数的女人为其沉醉。 相貌不凡,年轻有为,家资过人,这样的男子,可能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吧。 可是有多少人想过,适合自己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的,太多的时候我们看中条件,看中那一见倾心时的感觉,却忘记了自我,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昨晚我还告诉自己,藤浚源不是我需要的那个人,甚至认为他不是适合我的那个人,现在我有些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呢? 垂眸,赤-裸的身体上斑斑点点,太多的痕迹提醒着我一夜的狂欢。 双腿间的酸涩,让我不敢遐想,急速冲入浴室,试图冲洗掉所有的痕迹,忘却那被占有时的画面和感触,男女之间,如此的默契,是不是也是要看缘分。 洗浴出来,包着浴巾的我正准备换衣服,却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两只眼睛明亮的望着我,怀里还滑稽的抱着那枚大抱枕,没有了往日的邪狞和冷酷,甚至昨晚的讥笑和嘲讽都没有了,鄙夷,愤怒?都找不到,他的脸上一片柔和,柔和的让我觉得陌生。 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和藤浚源之间会如此相对,正擦拭着发丝的我,愣在了那里,想去忽略他的存在而装作漠然的无情和洒脱,却发现站在那里,木然的擦着头发,不知道如何动弹。 “昨晚,你把我累坏了!” 沙哑的声音,徒然开口,哪里有半份好人的味道,居然开口如此内容,我的脸上顿时充血一般,气恼不得,他怎么好意思如此扭曲事实。 而且,听起来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那个人是我? 但是,他毫不顾忌我的视线,光着身子就掀开被子,扔下了枕头而起来的男人,脸上却带着孩子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你可以回去了。” 我偏转视线,试图不去看他赤-裸健美的身体,冷然而无情的要驱赶他离开,却发现一抬脚便再也没有办法向前一步,他怎么又抱住了我。 如此的肌肤相亲,顿时传遍彼此的身体,刹那间就可以回味昨晚的狂热,我心跳加速,脸红耳赤,感觉脖子都热了,为何往日的洒脱,越来越别扭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做你的男朋友!” 自负的如同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仍旧是性感的脸庞,没有昨日的讥笑,但笃定的口吻欠扁极了,而陈述的内容让我不得不思考。 他做我的男朋友,就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这不是很可笑的吗? “你做什么?” 等到我意识到他有不轨动机的时候,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防备的我脸上严肃至极,可是胸口跳动的加速,因为他扯下了我的浴巾。 “你是我的,所以――别的男人,最好不要看!” 满意的逡巡我的身体上他留下的痕迹,最后捏住了我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威胁,让我忍不住想反驳: “变态。” 我嗤之以鼻,羞愤的要推开他,却发现他靠的更近,心中警铃大作,这样的场景何曾遇到过,我们之间,从来都是**的交易而已,何曾有过如此周而复始,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离不弃的厮磨? “变态又饿了,尹伊婷,我们重新开始!” 迷离的眸子,光芒四射,一语双关的意思,让我心头不甘心,但是我的这种不甘心,他看在眼里,却总是忽略,甚至对此颇为得意。 “流氓――” 无助的我有种辞穷理亏的苦恼,想骂人,却发现脑袋里的词汇干枯无几,等到发现整个人被他当作食物一样肆无忌惮的品尝时,那种火热的感觉充斥全身,不想投降,不愿意放弃抵抗,可为什么败在了他的缠绵之中。 “如果注定这样的禁锢才能让你不胡思乱想,我乐意奉陪。” 性感的唇,不客气的濡湿我胸口那一点枚红,眸光落在那晶莹透亮的红点之上,身体在他的感召下,渐渐柔软,渐渐膨胀,空虚促使我扭动,折磨让我忍不住呻吟。 “该死的~” 眼睛都气红了,却对上他满足的笑容,唇角都是得意和狂放,徒然冲入的灼热,让人忍不住痉/挛,没有出息的勾上他的颈项,深怕凌空的身体会跌落。 背后的镜子,凉的沁入了肌肤,可是胸前的火热,烧到了心房,呼吸,一串又一串,呻吟,一声又一声,于过去的激情有所不同,我似乎渐渐在感受其中的美好而不自知。 “如果一定要结婚,我也是不错的人选!” 迷离的天际,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却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浑身陷入了久久的振荡之中,这,这,局面怎么这样了? 讶然之际,忘记了羞愧,睁大了眸子,好笑的看着他,却换来他懊恼的冲击,一次又一次,不允许我忽略他那强烈的存在,完蛋了,藤浚源似乎 动真格的了。 113 吃醋的藤浚源(一) 忘情的拥吻,肆意的掠夺,猛烈的撞击,热情的抚摸,无助的呻吟,战栗的回应,如同一场原始的战争,开始了,久久不肯结束… “唔~” 压抑的呻吟,让我难过的将身体附着在藤浚源身上,脸颊微微的汗意,贴在了他的肩头,柔软一片,落入他的怀中,无力的任由他摆布,高大的身躯,久久不能平静,张驰的力度渐渐停歇,激情落幕,我们清醒的发现,彼此的身体如此密实的贴合。懒 “呼~” 仿佛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嘶哑的叹惋一声,大手抱起了我,直接向浴室走去。 我与他本来已经分道扬镳,我和他只是情人无情的逢场作戏,怎么现在我安静的跌入他的怀中,任凭浴缸内泡沫蔓延,洗起来所谓的鸳鸯浴了? “以前,你的这张脸,一定浪费了不少脂粉。” 嘶哑的声线缠绕在我的耳际,他变得柔和而平和,昨晚,那个酒醉一般,藐视我的男人,似乎不是身边的这一个。 昨晚我和他还剑拔弩张,今日怎么如此无原则的黏在了一起,谁没有了原则?是他先放弃了原则么?他不是瞧不起我的么? “今天是一个例外,洗干净了,你可以走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的杀气,哪怕我靠的就是他的肩膀,我也要如此的践踏他的原则,谁让他昨天那么鄙视我。虫 背后的肩头坚硬,浑身的肌肉拉紧,甚至我能够感触到收在腰腹之上的大手,一下勒紧了我的身子。 “我走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勾/引别的男人?” 脸颊被扣紧,不得不对上他英俊的脸,危险中压制着怒火,淡淡的反诘的语气,让他看起来像是高贵的上流尊贤,而我就是那庸俗不堪的酒家女。 “正有此意!” 不卑不亢,甚至还送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我以为他会更加恼怒,却不料他突然懈怠下来,轻轻的吻了我的唇,然后补充道: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平静的面孔,失去了愤怒,他似乎摇身一变,定力十足,对于我的刺激,不再那么强烈,但是他搂住我的身子的手,紧紧的一直没有放开。 这到底是什么局面,我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啊。 “我真不明白,您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 我摇头苦笑,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模样,影射在她眸子中,可怎么看怎么欠抽。 “因为你我是同一类人,尹依婷,你有心吗?” 他一边把沐浴滴在我的肩头,一边顺手用浴花在我肩头揉出更多的泡沫来。 “有!” 我答的淡定,而且坚定,曾经有,现在没有,若有,也不是曾经那颗心,而是一个重新修葺之后而无坚不摧的心。 “我也有!” 他突然笑了,迷离的眸子里,都是我的脸,仰望着他,淡淡的,有些傻傻的迷茫和执着的样子。 “那与我何干?” 我再次挑衅,试图不以为然。 “我觉得了解一下彼此的内心,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他唇瓣在我耳边磨蹭着,居然好说话的狠,怎么就变了个人,刚才那怒气呢,还是他已经找到了我的罩门,知道我是故意气他的? “我庸俗而市侩,你高傲而多情,我拜金而堕落,你多金而放荡――” 我一边对比,一边想起身,对于他的身体过于熟悉,到了养成习惯的地步,就糟糕了。 可是他哪里给我逃跑的机会,嘴唇堵住了我的,直到我眼巴巴的再也列举不出来任何内容来,他才满意的给了我说话的权利。 “你说,如果一个拜金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放荡的男人,会怎么样?” 他笑意吟吟,不肯退让,似乎笃定我必是他手下的败将。 “我更担心那个多金的男人爱上了多情的女人!” 他脸色变了变,却有些近乎无赖的贴在我耳垂边小声的嘟囔着: “你没有机会多情。” 我们怎么谈到了爱或不爱上面去了,而且他今日表现的态度实在是让我难以招架。 本来我还以为说了分手,他即使想再来找我,也应该有个像样的借口,怎么现在就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上了我的床,现在居然卿卿我我的谈论爱或不爱? 哪个地方出错了吗? “我以为你已经答应放过我,其实不然?” 我吐露疑惑,拿起莲蓬头,试图冲干净自己逃出魔掌,却不料他夺过了莲蓬头,对着自己结实的胸膛冲了过去。 “我为你洗!” 没有回答我,而是认真的冲洗,直到他再一次把我当成宠物狗一样洗涤时,我真想推开他,我不是孩子,更不是他的宠物。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个欲擒故纵的玩物吗?我记得他之前和朋友的赌注,赌我会爱上他吗?然后再狠狠的甩开,让我受伤难受吗?那可真是白费力气了。 “我把你当成了那个我想要找的那个和自己最般配的女人!” 他认真冲洗,然后把我抱出了浴缸,将浴巾裹在我身上,完全不在乎自己湿漉漉,赤/裸裸。 而他最后那一句话的内容,让我一下子僵在原地,是这样的吗? “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有多一些时间重新开始,但是你显然不乖,居然招惹蒲津杨,这是让我最生气的一件!” 拿起了一条我挂在墙壁的白毛巾,那是我擦脸的毛巾,他居然肆意的擦自己的身体? 他一下子贴近我的生活,让我无法适应。 “我记得,昨晚恨不得将我唾弃诅咒的人,好像叫藤浚源!” 想夺过那条毛巾,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怎么可以去擦男人的身体,我的私人空间,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男人,真是显得拥挤而狭窄,乱了套了。 114 吃醋的藤浚源(二) 可是他似乎早已料到,眼神犀利的落在了我的胸口,一只手将毛巾举到了我无法企及的高度,然后带着耍弄的嘲讽道: “如果你知道自己是一个可以让上帝也会发疯的女人就好!浴巾要掉了,别这么小气!” 我低头,浴巾从身上就要掉下来,急忙抱住,正看到他拿着我的爽肤水向自己脸上浪费的施加。懒 “你――” 我近乎愣在当场,这是那个我一直都认为高高在上,傲气放荡的坏蛋吗? 除了无耻依旧,为何他的脸上有着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样子,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很饿,如果你不准备点吃的填饱我的胃,我很有可能会再次吃掉你!” 突然靠近我,正在拿起了衬衣的手,落在了我的肩头,大有行色狼能事之嫌,我一怔,脸红而无奈的回敬道: “只有泡面,不吃拉倒!” 他笑着,继续穿衣,当我愕然的发现他拭目以待的看着我时,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中邪了吗? “看来我们需要出去共进晚餐!” 环视四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俊脸有些惊叹的波澜,最后落在了我身上,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麻烦你出去。” 我气结,不知道为何,是因为他放下了身段么?我渐渐的放下了防卫,和他针锋相对的同时,发现自己没有了平日的气定神闲。虫 “真的好奇,你把那么多珠宝都卖了干什么了?” 斜斜的倚在桌子边,俊颜上有着调皮的问号,帅呆了,可是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有些慌乱,我闭嘴不答,转身去找衣柜里的衣服。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不入流的冤大头吗?” 终于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了,我勉强应付道: “你不是冤大头,而是我当时需要一笔钱!” 可是他的眸子还是一黯,带着酸酸的味道,抓住了我便按在怀里,我的衣服夹在我和他之间,可怜的扭曲着。 “所以就看中了我这位凯子?多金又阔绰,在公司周年庆上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脚?” 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说真的我当时正在犯愁,是他自动送上门的好不好。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你!” 实话实说,他却笑了,用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恣意道: “幸好你没有想到我,不然我就不会因为你踩了我一脚还那么淡定而选中你!” 原来如此,说明他早盯上了我,就是因为我不稀罕他? “那么你现在又看上了我什么?” 推开他,我欲作势换衣,却不见他有半点回避的迹象,正准备去卫生间换了,却被他拉住,用一种近乎迷惑的眼神看着我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身材好,厨艺佳,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还有一颗无法捉摸的心――” 我正色以待,缓缓回味,淡淡下了定论: “也就是说,你是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天生喜欢坏女人!” 他眯起眸子,同样严肃的回敬道: “我是不折不扣的风流,你是玩世不恭的无情,我们般配,尹伊婷,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如我这般――孤独而僵硬。” 我对上他的眸子,许久没有说话,刹那间似乎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和我之间,似乎早已熟悉的不得了,我们真的是同一类人吗? “我的心是软的!” 最后我不服输的来了这么一句,不愿意被他言中,也不想理会面对他,此刻的我自在和率直。 “如果你的心是软的,就把我的也融化了吧!它似乎动摇了!” 我狼狈逃开,再也不要和藤浚源如此周/旋,正在换衣服,听得门铃响了起来,不由警铃大作,这个时候谁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是邓拓,想及此心头一紧,忙乱的套着衣服,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藤浚源,等我急急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时,已经发现他不在卧室了。 还没有走到客厅就听到了藤浚源的说话的内容足以让我万劫不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只怕再也难成秘密。 “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方便出来,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让来客进来的意思,会是谁啊? 藤浚源防备而倨傲的神色,挡的是什么人?他如此的说法,完全是误导听众向着不良的方向思考,我此时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尹伊婷再次被贴上了藤浚源的女人的标签,只怕一时之间难以揭掉了。 “没有想到藤总裁会在这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水牧文的声音淡然传来,语调里似乎有着淡淡的嘲讽,而嘲讽的对象是我吗? “不送!” 藤浚源干脆利索的把我的客人赶走了,我一下子想到了水牧文来找我的理由,倒是不怎么乐意见他的,现在赶走了也好,只是砰然一声关了门的藤浚源,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干什么,好像我又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刚刚的好脸色,不复存在,这个样子,很吃味唉,他不会真的吃醋了吧,而且是无妄之醋。 “不简单啊!” 我懒得理会他酸酸的腔调,拿起了一边的手袋,准备出去觅食,很饿了,而且我必须快速甩开他,待会儿我还要给苏航电话呢。 “心虚了?害怕了?还是无话可说了?尹伊婷,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 刻薄的质问,带着浓浓的不满,眼眸里有着受伤的颜色,我想解释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据你所见,两个,三个,好像就这么多!” 我怎么偏偏要故意气他了,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迟早会说‘撒哟纳拉’吗?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再一次,我成了可怜的弱势,任由他欺负,堵在了墙壁和他臂弯之间的我,淡定的很,抬眼看着他略微受伤的眸子,我字字无情: “悉听尊便。” 事实上我非常后悔惹恼了藤浚源,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再也不会理我,但是结果哩,他把我当成了风筝一样,牵着我到了餐厅点了一些饭菜,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而我见此状况自然也是用心用力的吃好晚饭了。 接下来的状况更令我无法想象,当我被当成风筝蛮横的扯回了自己的小窝时,这个男人的话让我一下子懵了。 “这么喜欢男人,我就如数满足你,三天三夜不够的话,一周,两周,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荒诞,无聊,气人,我用尽力气要阻止这无耻的事情发生,但是结果呢? 手机被野蛮的关机,老天,我担心的要夺回手机,但这样的慌乱越发让他生气,邪气的男人直接把我扔到了床上,不,是沙发上,完全不顾忌我是不是乐意,已经如狼似虎的压了过来,接下来可想而知,要多惨有多惨,尹伊婷千算万算,终究没有料到男人的妒忌会产生如此不良的效果,而这个吃醋的人居然是藤浚源。 “我真的没有料到你会这么无聊!” 没有了半份力气的我,眼光还未落到那被扔在了茶几上的电话,意识到我的分神和不专心,肩胛处立刻遭来重击,这个男人属狗的么? “我只想提醒你,在这个时候,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我近乎崩溃的白了他一眼,用嘲讽的口吻笑道: “我的身体里只有你,你满意了吧?” 英俊的脸瞬间变色,更是气恼的无情的发泄,直接累瘫人不偿命,老天,如果他真的爱上了我,又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尹伊婷,你真的比我无情!” 歇斯底里的占有终于让他疲惫了吗?气恼的抱怨之后,搂住我的身体,陷入沉睡中的男人,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藤浚源啊。 自从那日我被拉回来‘强-暴’之后,第二天又一次无故旷工只因为没有爬出床沿时,床畔早已没有了藤浚源的影子,后来也一直没有出现。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愤怒可以如此的猛烈而变态,我想他肯定是疯了。 双腿打颤,饥肠辘辘,但是还是第一时间抓起来电话,打给苏航,果然那端因为我连续关机一天之多而担心不已,苏航抱住电话久久不愿意放下来,我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只得命令他去休息。 泡在了浴缸里昏昏欲睡的疲惫,想到了藤浚源那近乎反常到**的行为,我却噗哧笑了出来,藤浚源估计没脸再见我了吧,当然,我怀疑他会没心思再见我了,男人们总是对于自己要求不高,但绝对不允许自己动心的女人花心,他一定后悔极了,后悔自己看上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坏女人。 这么说,藤浚源真的对我动心咯,而且还蛮动心的? 115 随叫随到的小弟 连续旷工两天没有人有意见,真是少有,连续两周没有半点藤浚源的影子,可以理解,连续三周我的生活规律而平静,我突然间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再次知道了藤浚源的消息时,他身边已经花花草草的又是一片咯,美女如云,可以比得上世博展览。懒 那一天,我感觉到了藤浚源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却又悄悄的远离了我的生活,我们再没有交集,我依然如我。 三周内,换了三个女人,藤浚源,你还好意思来要求我。 既然藤浚源回归‘正途’,我便依然如故的去东华安分上班,之所以旷工两天没有被批评,更没有扣薪水,据小陈分析,是蒲津杨的面子,这样都有用?关系拉的真远。 那日的情景,让我恍然如梦,看似荒诞的纵情,却依稀有些留恋其中点点的温馨,是的,奇了,居然从藤浚源的身上感触到了某种温馨。 试想,如果那日水牧文没有来找我,我和藤浚源之间会如何,平坦的走上健康情侣的康庄大道了吗? 而水牧文后来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找我是为了苏航吧?他为何后来又放弃了? 不去想了,兵来将挡吧,只是有些意料不到的是,水牧文的出现让我和藤浚源之间会急转而下,破灭的如此烟灰飞灭而已。 从连续旷工之后的第三天上班到现在,我已经能够适应了同仁们有着好奇和艳羡的目光,尤其是小陈至今对那蒲津杨念念不忘,可见女人三心二意起来也很快的,之前她可是对藤浚源一片痴心呢。虫 “伊婷,你和那个齐美的老板,你们在拍拖吗?” 这个问题,不是小陈问的,而是有着沉敛倾向的高姐问的,坦然,直接,而且一点儿不在乎当场几个同仁都在,嘈杂的餐厅我只感觉到眼前一片安静。 众人显然放下了所有的话题,想聆听关于我的这个现代灰姑娘版本的八卦消息。 自那日和蒲津杨一起吃了那顿饭后,我明显的从大家的眼中看到了疏离,似乎我是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一般,这种反应,尤其以女同胞们为甚。 此时,难得大家共聚一堂吃午饭,而高姐如此的问话,直接让本来无聊的饭局变得充满了暴料的有意思起来。 他们之所以如此关注,当然是因为蒲津杨是帅气多金的极品好男人,而且对于我怎么吊到手这么一个大帅哥的内幕,颇为好奇。 事实上,我们的友谊纯洁的如同清水白菜一般,哪里有什么神秘的东西。 只是,自从那日之后,我刻意的没有再联系蒲津杨而已,更别说请他吃饭了。 那样一个男子,尹依婷,配不上了吧,更何况,在和他一起吃饭的当晚,我和另一个被称为情夫的男人上了床,缠绵不休,我更不能的昧着良心说,那场欢愉中我是被动被迫的。 我这样的坏女人,怎么去觊觎蒲津杨那样的好男人呢? 可是藤浚源这样的坏男人,我又怎么会当作依靠一辈子的对象? 所以,尹依婷,你注定还是要落单的么? 说你坏吧,你不忍心摧残蒲津杨,说你好吧,你自己都不认可。 唉,真是头疼。 一番思绪翻腾,才发现自己低头神游太久。 而周围的人显然认为我此时的沉默是承认,真是沉默是蠢,我忙不以为意的笑道: “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想到了藤浚源因为我‘勾/引’蒲津杨,那股子火气,我便觉得好笑,这恶名来的如此理所当然,到头来是我对不起所有的人一般。 “是吗?你那两天没有来上班,蒲津杨都来等你了哦――” 小陈好像憋了个天大的秘密,大概是见我太过于无动于衷而为蒲津杨打抱不平了吧。 我确实不知道蒲津杨会来等我,这个男人不会发条短信,打个电话之类的吗? 好像有他的电话,只是我当时太忙忽略了而已? 在众人谴责性的视线下,我保持沉默,回去翻开手机,果然有两个电话,是蒲津杨打过来的,我真的没有料到静默如他会选择来公司接我,这局面若是被藤浚源看到了,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呢。 说过要请蒲津杨吃饭的,可是一直压着,似乎永无约期,这一点说不过去。 最终还是在喝下午茶的事后拨打了蒲津杨的电话,电话那端嘟了好多下,就在我以为没有人接听的事后,蒲津杨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伊婷?!” 似乎有着淡淡的疲惫,却也有着淡淡的喜悦,只是,淡淡的,就像蒲津杨本人一样,若不是旁人作证,我实在不相信我对于他是特别的一个。 “哈罗,下午好,没有打扰到你吧?” 我故作轻松,嫌来无事话家常似的问着,那边蒲津杨的声音柔和,微微沉吟道: “抱歉,我在开会,待会儿打给你,ok?” 当然ok,我为自己的唐突而抱歉,真是忘记了蒲津杨的身份了,别人眼底里只看到他的钱,他的貌,而于我而言,是蒲津杨,那淡淡的温和柔软的味道,总能让我恢复到曾经年少的情怀。 “好的,拜拜!” 我轻声说了再见,蒲津杨也轻声如我,突然间感觉像是在窃窃私语的情侣,蓦然清醒,我是不是真的有勾/引蒲津杨之嫌啊。 抿嘴笑笑,正打算从咖啡间回办公室,就见到藤浚源在向咖啡间的小姐点咖啡,而他此刻正好转脸看到了坐在咖啡间的我? 四目相对,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麻辣的火花,只是没有火热的味道,而是刺刺的冷飕飕的,英俊的脸一如往日的清雅,冷峻,高大的他看起来漠然的神态,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 端了一杯咖啡,垂下眸子,当我是隐形人一般走向了远处角落里的位子。 我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感,顿时觉得好笑起来,我紧张什么呀,难不成还以为他会表现出别扭吃醋的样子而声讨我,难不成他会袒露他最近已经转移了目标而放弃了我? 我伤了他的自尊,他必将回报的吧,低头沉思,不去理会那背影,悄然离开。 也许,我们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开始了,好多时候,一段关系的夭折,简单的狠,一时的妒,一时的狂,一时的疯… 藤浚源估计是疯够了,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了,而我呢,接下来该做什么,寻找一个适合结婚的好男人? 我依稀记得那日藤浚源,似乎也说过结婚之类的话,现在想来,真像是错觉啊。 四点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蒲津杨打来的,我看了来电显示便走出了办公室,可不想被小陈当成八卦爆料。 “我好像忘记请你和黎阳吃饭了,真抱歉!” 我一边开玩笑似的补充着打电话的目的,电话那端蒲津杨微微沉默,然后平和的回答道: “没有关系,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似乎有些淡淡的失望,我不知道他失望什么,只是抱歉的回答: “唔――还有一件事,带你们去见识见识s市的风情,你们不是要我做导游的嘛!” 顿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亏欠了蒲津杨什么,记得曾经答应的话,再次拾起来,算不算不守承诺呢。 “好啊,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平静的答复,没有了失望,似乎又是一个静默的听众,我要怎么做他都乐意,这让我想到了水牧航,我坚持他去一个我不在的城市好好发展,他果真去了,而且再没有回来。 本来是美好的回忆,却一下子勾起来淡淡的感伤和苦涩。 “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试探的问着,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如此以来我轻松的同时又有些心虚,我这样算不算诱惑蒲津杨呢,怎么一经藤浚源提醒,心头总有一股罪恶感? 咖啡间遇到了藤浚源一面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我和蒲津杨约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周六六点半在淮海路的御花园酒店,周五我一经查询好了路线。 却不料周六中午黎阳电话过来,一通抱怨。 “尹依婷,你什么意思嘛,你当我们老板是随叫随到的小弟吗?在s市那么久,你连个屁都不放,之前老板等了你两天,你都死哪里去了,不要告诉我你一直没有上班窝在家里,现在人刚飞来香港,你又一个电话让我们回去,姑奶奶,飞机再快,也得让人喘口气。” 黎阳真是干脆,说话的语调和他那高大木讷的形象实在是不般配,而他说出来的内容更是让我吃惊,他们已经到了香港了,而蒲津杨没有告诉我这些,却欣然答应了我的邀请,让我想到了水牧航,那个夏天,下着雨淋了湿透去火车站接我回家,也不过是一个电话,那份认真和忍耐,曾经带来多少幸福和感动。 此时,蒲津杨,让我心酸的想哭,可是却仰天把泪水憋在了眼底。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是来代替水牧航的吗? “喂――婷婷,你生气了吗?我只是一时生气,实话实说,像我们老板这样好的男人,世间极品,你就别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沉默的不知道如何说话而已,何德何能,得到了蒲津杨的垂怜,如此至真至纯,终究有了心理上的负担。 “这样啊,那我和蒲津杨说一声,以后等你们有时间再请你们吃饭好了。” 这样也是合情合理,我没有理由让蒲津杨为我一番小小的心意而奔波两地,若是知道这样,我是死活不会想去邀请蒲津杨吃饭的。 “算了,我现在在n市,估计是赶不过去了,老板人已经坐上了去s市的航班,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去浦东接他吧!” 这?黎阳是有心还是无心,怎么感觉是他把我推到了蒲津杨面前一样? “我?” 微微沉吟,不知道如何拒绝,接机也不是难事,如果真的有心,如果是曾经年少,如果是恋人归来,接机,是多么值得激动的一件事,而此刻我踌躇不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航班的ka874,下午三点一刻左右到浦东机场,接不接机随便你,我还有个重要会议,先挂了。” 黎阳不客气的挂了电话,而我早晨的倦意荡然无存,怎么办? 接,不接,蒲津杨,你何必做出这样的傻事呢?看不出来,他真的可以做到这样。 最后快刀斩乱麻的洗脸,刷牙,梳理了一下头发,扎起一个简单的发束,拎了手袋便向地铁站奔去,那种感觉很奇怪,既有犹豫,又有淡淡的期待。 蒲津杨,如果,是生命里第一个遇到的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他。 当我在机场看到了拉着行礼,正走过来的蒲津杨似乎正准备去打车时,有些激动的叫了出来。 “津杨!” 蒲津杨平静的是脸,可是明亮的却是眸子,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似乎愣住了,我穿着简单而大方的春装,有些随意而闲适的样子,带着淡淡的笑容,心头有些动摇,柔软的东西,催促着我向他走进。 ps:我爱蒲津杨 116 一个吻 修长的身形,只是简单而休闲的外套,配在他身上,都是说不出的协调美,配上他这张静默的脸,真的像是电视里的男主角,那样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时,赧然的笑了。 “伊婷?你怎么知道我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个答案太简单了,是黎阳通风报信呗。懒 “真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回了香港,不然,不会这样为难你,其实只是一顿饭而已――”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蒲津杨温柔的视线打断,对于他而言,这一顿饭是不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我的邀请对于他无疑是一种鼓舞,在都市里穿梭的我们,是不是因为一点点暗示和鼓舞,而迈出了转折性的一步? “真高兴在这里看到你!” 他静静的说着,让我有一种感觉,我让他有些紧张,和在公众面前的表现相比,在我面前蒲津杨的静默,是一种羞涩和笨拙。 正是这羞涩和笨拙,让我的心,有些酸有些甜,有些动有些停。 两个人并肩而行,似乎一切都预示着,新的生活正在开始,但怎能料到老天在上,早已将我戏弄其中。 当我看到了藤浚源高大的身形和一个妖娆的女人缠绕在一起的时候,眼底里还是有一种长了钉子的感觉,这个男人招蜂引蝶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而蒲津杨也诧异的看着那缠绕在一起的两人,居然在公共场合吻的如火如荼,我的脸上一片静默,眼眸垂下,拉着蒲津杨就走。虫 拉着蒲津杨便走,脸色微微的难看,蒲津杨不是很理解我这番反应源于何种原因,所以他一边跟着我走的同时,有些迟疑的回头,我想他可能考虑要不要和藤浚源打招呼。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你们的老板!” 淡淡的问话,总是像陈述句一样,只是他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似乎能够理解我对于藤浚源的厌倦,又似乎对于自己的朋友有着自己的立场和包容。 “你觉得他值得喜欢吗?” 我反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好奇,一边招呼出租车开过来,看着蒲津杨把行礼放进了车子后备箱,我才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看着蒲津杨坐进来时,不自然的向一边挪了一下屁股,像第一次和他坐一起一样,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 “如果除却风流之外,傲慢一点,其他的我还可以。” 蒲津杨公平的很,我没有说什么,笑了笑,总不能告诉他我和藤浚源之间还有一场无头冤案一般的曲折吧。 “师父,去淮海路御花园!” 我招呼司机直接打车去御花园,然后征求了蒲津杨的意见道: “吃完饭再带你去住酒店吧!” 如今这样子,人是我招来的,自然要负责的妥当,蒲津杨笑笑,似乎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这么好处理的人还真是少有,更何况他还是堂堂明达集团的ceo,齐美的现任总裁。 年轻有为而不拽谱,平易近人而不**。 藤浚源和他是背道而驰,又如何做得了朋友。 “不必客气,我本来也是要来大陆一趟的,黎阳临时有事,不能赶过来。” 我笑笑,不再说什么,蒲津杨只不过在让我安心而已,其实他这么突然赶回来,让我觉得自己很有负担,如今我已经确定了他是对我有心,甚至还是一颗淡然,坦诚而包容的心,这让我有些局促和谨慎起来。 该怎么办?向前一步吗?这么好的男人,我有权利消受吗? 我只是本能的对他有好感,他的搭救之恩,他的平静柔和,他的羞涩淡雅,都让我向往起来。 本来是准备找一个人结婚的,可是为何这么好的人选在面前,让我有一种恐慌的罪恶感了。 和邓拓不同,邓拓的爱我还不起,那么蒲津杨呢?为什么感觉是伸手想去采撷的果,又认为自己不能吃呢? 他太好了,让我没有办法忍心下手。 而且,我居然有了自卑的感觉,配不上他? 之前我对于择偶对象,只想过他适合不适合我,能不能包容得了我的婚史和苏航,一切都是以自身的利益出发,并没有为对方想那么多。 现在真的有了蒲津杨的出现,反而让我卑微想退却,更甚至想扼杀原本自私的打算。 蒲津杨不是我这个世界里的人,我不知道他对于我的一切了解多少,他可能以为苏航是我的孩子吧,一个有钱有势的帅哥,没有理由委屈自己来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也许,现实残忍的展开之后,他就会退却,我是不是要和他摊牌说清楚呢? 只是此刻,我们之间还是一层淡淡的暧昧,我看的出来他对于我有好感,也诚如黎阳所言,蒲津杨对于我是非常不同的,但是他也没有说出来任何喜欢我的话来,我这个时候摊牌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一些? 我陷入为难中,静默的蒲津杨终于开口了。 “有没有去过香港?” 淡淡的,犹如叙旧一般,我知道他是没话找话,可能对于他而言这样的行为已经很难得。 我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擅长讨好女人,也许对于我,已经是用尽了力气,行动相较于语言,他可能更愿意行动,而不会制造一些话题来热络气氛。 “没呢,之前有打算去的,没去成。” 我有些遗憾的回答道,为了苏航的手术,我延宕了旅游的行程,同事们拎着包包袋袋从香港回来的时候,我却和藤浚源开始了非正常关系。 “什么时候去,告诉我!” 似乎这就是最想表达的情谊了,看得出来,他不善于用制造甜言蜜语。 “嗯,这个再说吧,目前也没有打算去了。” 我笑笑,也许是因为蒲津杨邀请的缘故,我本能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如果去香港,是为了见蒲津杨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重大事故了。 “嗯,如果去,要告诉我!” 简单的话,似乎有着恳求和笃定的承诺一般,我点头,还能再说什么呢,此时若无心的热情,估计就会让彼此迈入另一种境地,我现在还不敢。 彼岸,也许搭上了蒲津杨这只豪华巨轮就可以到达,而我却失去了乘船的勇气。 “好!” 我笑着应诺,无论友情与否,我都该做出欣然应往的样子。 再度陷入沉默,我索性靠在了座位上假寐,毕竟从机场到了御花园估计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谁让这机场这么偏僻呢。 假寐的下一个深度就是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我脑袋无意识的有点儿歪,然后我又努力控制它不要乱摇晃,毕竟潜意识里知道身边还坐了一个男人,不能靠过去的男人。 所幸车子一直开的比较稳当,我一路支撑着,竟然也算是保持了平衡,蒲津杨的静默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我有一段路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却发现他只是向前望着车外,并没有看我,很悠然的坐在那里,如同打禅一般的清净无为。 所以,后来我放心了,便一不留神被周公召唤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礼堂,看到了穿着婚纱的自己,只是那个牵着我的手的人,却不知道是谁,只感觉到手被抓的很紧,无论如何都松不开,那一定是一个很爱我的人吧。 车子一转弯,我从迷糊的梦中清醒,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哼唧了一声,假寐,毕竟和蒲津杨干坐着不说话挺别扭的。 只是,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睡梦中那抓着我手的人,应该是蒲津杨,因为他居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这让我顿时觉得不安起来,手心里似乎有着小虫子一样的不舒服。 如果说之前他不确定他对于我的感情,那么现在呢,尹伊婷,你想装傻吗?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等他放开我而醒来,还是故意咳一声而提醒他,却不料额头上温热的气息滑过,一个简单平静的吻,落在了我的刘海之下,居然久久没有离开。 脸上发热,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眼底里有些潮湿,我觉得我动心了,一个如此深深怜爱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他。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安,柔软的唇离开了我的头,手也松开了我的,我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继续假寐,直至一个车子打弯,我故作不稳的惊醒,却发现蒲津杨一如之前坐的好不舒坦,只是,他的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红晕,唇角勾起,侧颜,很帅,很迷人。 “醒了?” 淡淡的问话,似乎怕被我发现他的举动一般,眼神里有一丝躲闪,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微微一笑,又把脸转回去,眼睛直视前方,应该是司机的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 “嗯,快到了吧?” 我故作轻松,可是心头却有太多柔软的东西蔓延,怎么办,有些心乱,有些恐慌,有些不能确定的迟疑。 “转了下个路口就到。” 司机马上接上了话茬,我松了一口气,红灯变绿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就不用这么关在一起了。 显然比起来静默无语的功底,我自然不是蒲津杨的对手,只是我似乎感觉到他也不是很自在,所以更恨不得离开打开这狭小的禁锢。 “我来!” 就在我要付费的时候,蒲津杨的公交卡已经取了出来,而司机刷掉了两百块之后,不可思议的补充了一句: “先生您卡里的还剩六千四百,您总共充了多少钱啊?” 蒲津杨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不清楚,朋友送的。” 真是个大方的朋友,估计里面至少一万块吧。 “前段时间几个地方跑,并不是随处都方便开车,这卡还蛮好用!浚源想的挺周到。” 蒲津杨像我淡淡解释着,而关于藤浚源的消息,让我心头微微一动。 看不出来藤浚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每一次来都会和他见面的了?” 我和蒲津杨下车,等着他拿出了行礼箱,一边向御花园酒店走去,一边有些鬼使神差的转移了话题,也许这样会让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更自然一些,自从刚刚蒲津杨偷偷吻了我之后,我的心里,总有些惶惶的。 “一般都会和他打招呼的,不过他经常很忙,尤其是晚上!” 他笑笑,并不见得嘲讽,至少他不认同好友的个人作风,不过似乎也不过多的指责,蒲津杨的包容,让我有些愤然,像藤浚源那样的家伙,怎么值得拥有这么好的朋友呢。 “总裁的花心,在东华是出了名的!” 我有些尴尬的补充了一下蒲津杨没有完全说出来的内容,却不料他淡淡的解释道: “其实,浚源以前很自律。” 我没有说话,却想着藤浚源若是自律而专情的样子会是什么样?难以想象,估计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也见不到。 而他会不会自律于我何干呢,我皱眉试图甩开他占用了自己的思绪,转眸,只觉得背后有人影一闪,极是眼熟,可是真正回头看了,除了几根气势磅礴,把酒店装饰的华丽高级的大柱子,还有泊车小弟在忙碌,保安在回答一个客人问题,哪里有什么熟悉的人,幻觉。 117 跟踪 “小姐,几位?” 此时五点多一点儿,御花园的客人很少稀松几处,落在宽敞的大厅内,倒是显得这里冷清了。 “两位,订了座位的,尹小姐。” 我一边说着一边等待这服务员给我们安排位子。 服务员马上带着我们到了靠近窗户的一个位子,像极了情侣座,原本是准备来三个人的,现在变成了我和蒲津杨两个,便显得有些暧昧起来,而现在我更清楚,这已经不是暧昧那么简单了。懒 “这里的饭菜很不错的,虽然贵了一点,是远近有名的,待会儿人多了,就会人满为患,不订位子,估计要排队等两个小时的!” 我一边故作坦然的介绍着,蒲津杨还是上次那般,静静的听我介绍,脸上微微的笑容,只是此刻我觉得他的眼底里有着一种越来越明显的情愫,迷恋一般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与幸福的感觉有些遥远,与紧张和淡淡的喜悦的感觉有些近。 “香港那边也这样,好吃的地方,客人自然多。” 默默的附和着我,可是眼眸落在我脸上,渐渐不愿意离开,我有些忙乱的把持不住,浑身不自在起来。 “是啊,如果可以,我一般都是自己做,出来吃,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哪里有自己做的舒服,想吃什么吃什么――咳――服务员,点菜。” 我终究有些慌乱,掩饰心头的忙乱,服务员快速到了,周到的把菜谱每人分我们一册。虫 “如果可以,我倒是乐意尝尝你的手艺。” 不专心点菜,而是继续就我的话题延续,看他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要吃到我做的菜才满意。 这种感觉,陌生的,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感触,平日里的从容与悠然的脸,估计已经失了方寸。 “我的手艺可不能和这里的比,这里的招牌菜,喏,这一个沙河真味鸡,很棒的哦,这个蟹粉狮子头啊,也不错,还有这个虾球滚白雪,比上次我去的东南亚风味餐厅棒多了。” 我一边指着菜谱介绍一边看着蒲津杨眼光俯视着菜谱,然后又落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我们并没有过深的交往,他就会如此的对我用了真心,我终于有了惴惴不安的感觉,如若蒲津杨知道了我那些不负责任的过去,和藤浚源之间的种种,只怕他就不会像眼前这般看待我了吧。 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外,我有些逃避的挪开自己的视线,想告诉蒲津杨,我并不值得他如此的在乎,可是玻璃窗外,一道人影闪过,是藤浚源的? 为了防止蒲津杨的怀疑,我没有敢过份的望向外面,我回神对着蒲津杨道: “点两样你喜欢吃的,这上面的菜,味道都不错的。” 蒲津杨笑笑,捧读着菜单,认真点菜,而我向窗外望去,刚才那个背影,是藤浚源的吗? 不过我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他之前还和高挑美女大献热吻呢,怎么可能有功夫跑这里来,即使他们要吃饭,也不会凑巧的在这里吃饭的。 理智压制自己胡思乱想,即使他来这里吃饭,又如何,他陪他的美女,我陪我的朋友,各不相干嘛,但为何总感觉到真的有两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的,自然不是眼前的蒲津杨的视线,那么是我错觉了? “这个怎么样,爱吃吗?” 柔和的询问,带着淡淡的笑意,蒲津杨看着我,而不是看着菜谱,我马上回应道: “好啊。” 不自然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笑脸以对,不愿意露出半份的仓惶和心乱。 我们安静的吃饭,喝了一点儿红酒,没有黎阳在,我坚持速战速决。 “现在每晚都给苏航电话吗?” 蒲津杨主动问及了苏航,我心头一动,有些感激,笑道: “打的,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粘人了。” 我想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要透露点什么?比如苏航不是我儿子,动过大手术,是我前男友的孩子,我要照顾他一辈子,无论谁也不会让我放弃苏航! 这些话差一点儿脱口而出的,可是蒲津杨的话让我一点儿都说不出来。 “他很可爱,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疼爱的。” 什么意思,他是我,是指他明白了我和苏航之间的状况了吗? 黎阳知道我多少,又能透露给他多少,那些传闻,曾经让妈妈抬不起头来的传闻,黎阳可明白其中的真伪。 “依婷,你外表冷漠挑剔,玩世不恭,其实,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 平静的由蒲津杨的口中吐了出来,我无处躲藏内心的自我。 我的心是孤单的,坚硬的,就像藤浚源说的那样,可是在蒲津杨面前,所有坚硬的外壳,似乎都形同虚设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只看到我的好。 “谢谢夸奖。” 我礼貌的试图拉开距离,但是蒲津杨的神色却很认真的补充道: “我是实事求是而已,我觉得,你和浚源很像!”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怎么又偏偏是藤浚源呢,是啊,像,我们对待感情都如此冷漠,我们上了床却只是为了钱和游戏,我们都认为对方不是什么贞烈之辈,我们棋逢对手的无情无心… “是吗?” 我故作不以为意的轻笑,心头,怪怪的滋味,都是关于藤浚源的。 继续吃饭,相对沉默,蒲津杨显然意识到了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再多言,更不提关于藤浚源的一切了。 “今晚,你住在这边酒店如何,我带你去订房间。” 吃完饭,我如是征求意见,希望早一点和他说再见,我总觉得我和蒲津杨在一起,过于罪恶, “我觉得锦熙路那边的伟伦酒店不错,不如我住那一家。” 那是离我的住处不远的一家酒店,蒲津杨不动神色的在向我靠近,我快要没有地方躲开了,怎么办,我的心很乱,他没有开口说喜欢我,他没有任何表达情谊的话语,可是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好吧,就住那一家,刚好顺路。” 我轻快的答应着,见得他静默的脸总是带着笑容,微微的,却是令人安心的笑,从在机场出来见到我时,他一直喜欢这样笑着。 饭是他请的,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他已经付帐了,住酒店的费用他更不用我出,信用卡早已递了过去。 不像是请客吃饭,更像是约会,约会? “都弄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又是无容置疑的陈述,让你没得拒绝的机会,看似友好的柔和,却已经将我逼入死角。 “不用了,现在天色还早,我打车起步费就到了,很近的。” 我坚持,他最后送我上了出租车,夜色下,灯火通明,我忍不住回头,蒲津杨站在宾馆门口,面向着我离去的方向,一直站着,直至我再也看不到他。 心,摇晃的厉害,想到了他如此从香港赶来,想到了他见到我时保持了一天的淡淡的笑容,想到了他趁我假寐时,握住了我的手偷吻我的情形,尹依婷站在了河边,鞋子要不要湿,是一个很困难的答案。 手机响了起来的时候,我刚好下车走到了楼下。 “喂,依婷,到了没有?” 柔和的语调,已经算准了我到达的时间,问世间能有哪个男子这般令女人沉醉,除了蒲津杨再也难找到第二个了吧。 我坚定的心,遇到了他,摇摇欲坠,甚至放弃了原来荒诞不经,玩世不恭的路,尹依婷,这世上真的有爱情的,邓拓给予的,你无法相信,为何蒲津杨给予的,你动摇了? 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到了,谢谢,晚安。” 我简短的回复,不想曝露内心的波动。 “晚安!” 电话那端的蒲津杨似乎有些留恋,又有些包容的静默,淡淡的两个字,让我心头更多了一种冲动――他值得你去依赖和信任,更甚至付出那尘封依旧的不可能存在的真心? 只是当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时,手机刚收了下来,就撞到了一座高大的肉墙,桀骜不驯的男人,斯文中风流倜傥的男人,藤浚源那么静静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表情很复杂,很复杂。 我们已经二十天没有见面了,他此时怎么出现了,似乎早已恭候我多时了?似乎知道我这一天都做什么去了,楼道的灯光灭了,我看到了他眸子里那一亮的光芒,似乎要将我燃烧一般,他想干什么,居然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的看着我,灯光又亮的时候,他还在我面前,还是那样的表情,似乎颇为受伤,又似乎颇为愤怒,又似乎不知道如何处置我? 118 鱼和熊掌 有了前车之鉴我便不再迈步向前,相反的我转身便想逃开,手臂却已经被狠狠的抓住,使劲一扯,却仍旧牢牢的在他的钳制之中,我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抗拒。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话是藤浚源问的,嘶哑的声音里仿佛经历了火焰山的烘烤,干裂中太多的疲惫。懒 深邃的眸子里,终于折射出我不曾熟悉的苦恼,这种眼神我认为不会出现在他眼底里才对。 而且,他这话问的我有些发愣了,我到底要怎么样?要他管吗? “我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我抬脸望向他时,脸上是不服输的清冷和讥笑,他是花花公子,下午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现在又来反问我想怎么,不是太可笑了吗? “你――shi/t――” 似乎被我这一句话给憋的半死,毫不客气的甩开我,就像是甩掉一只烫手山芋一样,险些因为重心不稳差一点摔倒的我,看着他迈开步伐,鲜有的暴走一样的离开,这种境况完全让我难以理解他到底要怎么样? 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而不能宣泄的孩子一样,藤浚源转身离去的模样,哪里有平日的镇定,哪里有高高在上的洒脱,更像是被我欺负了一般? 我哪里欺负他了? 看着他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心头感觉有些怪怪的,他干什么这么生气,二十多天不见,都没有见得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意见,现在突然跑过来如此的质疑,不是很奇怪么。虫 难以理解,但是我不愿意理解,想到了他下午在机场和高挑美女的火热拥吻,我马上嗤之以鼻的不愿意再去想关于和藤浚源的一切。 一边爬着楼梯,一边试图让心头平静,今天一天,似乎像做梦一样。 蒲津杨的出现冲击了我本来平淡而无聊的生活和价值观,现在藤浚源又这么来一下,让我隐隐的不安,藤浚源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往日认识他时,那中视女人能如衣服的习性,并没有很好的延续,他对于我似乎已经超出了对于衣服的爱护程度。 那么我在他心目中算什么呢? 门被旋转开,我有些叹气的准备进去,却感觉到楼梯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是知道了是谁来了一样,我快速的打开门,然后关上,迅速的反锁。 心头嘭嘭的跳了起来,若是藤浚源,进来,一定没有好事。 这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可以想象,想到了那种事情,我顿时觉得自己在地狱与天堂间挣扎,**的天堂,道德的地狱。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到了我的门口,脚步声嘎然而止,也许是隔壁的邻居,我肯定是被藤浚源给吓怕了,才会如此敏感起来。 我安心的离开门口,换了睡衣,取了水杯接了水,喝着,打开了电视,看了几分钟的广告,觉得自己刚才杯弓蛇影的可笑。 所以,有点儿自嘲的走到了门口,为了证明自己的多虑,我顺手打开了门,外面一片黑暗,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气息,就在我快速的准备把门关上时,半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卡在了门口,我的力气只用了一半,就这样子停在了那里,不是我不舍得用力,是我根本用不上力气。 “你?” 我被那张英俊而邪魅的脸给镇住,刚刚还气恼的甩开我的人,毫不客气的进来了,在我来不及推开的时候,门再次被反锁,我危险了,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有话和你说!” 在我愣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已经拿走了我手中的水杯,那种死皮赖脸自认风流的样子,让我冷声道: “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 但是他嘴角勾起那种傲气的近乎霸道的笑容,固然帅气的没有天理,我却是不放在眼里。 和蒲津杨相比,藤浚源随时让我感觉到了邪恶的危险,让我处于防备和反抗之中。 喝了一口我刚刚喝过的杯子里的水,然后他居然理所当然的向客厅走进,目光认真的扫视了这里的一切之后,把杯子放下,然后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以后要住这里!” 斯文的脸,就像是调皮的孩子,一定要住进来一般,可是那高傲的成熟的模样,却又透露着性感和邪恶,我被他的话给气到。 “没问题!” 我冷静的看着他,开始弯腰去提自己的包包,然后准备会卧室换衣服,离开这里。 但是,直起的身子下一刻就被他抱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固在怀中,火热的吻没有任何预兆的袭来,我手里的包包也被他扯开仍在了一边,脑袋被他的大手扣紧,无处可逃,只留下他滑嫩的舌尖直接侵入我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挑拨… 该死的,我努力捶打着这混蛋,可是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藤浚源就像是努力克制了半天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一样,如同失去了理性的猛兽,势必要将我吃掉,哪怕我已经咬破了他的嘴唇,也只是换来他微微一怔的停顿,我挥舞的手臂,被他抓住,睡衣,在他的拉扯下,钮扣散落,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羞愧而痛恨。 “我不许你逃,更不许你爱上别人,蒲津杨,你想都别想!” 果然他在机场看到了我们的,才会一怒之下来到这里找我算帐的吗?可是他怎么好意思来找我算帐,他不是有在换各色各样的美女吗? “那是我的事情,你爱你的美女,我爱我的帅哥,各不相干。” 我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着,试图要和他划清界限,只看到灯光下那张英俊的脸近乎扭曲的愤怒。 “不相干?” 藤浚源微微的笑着,温柔的近乎邪恶,当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时,脸上一红,气恼的要踢开他,但是结果只让局面更糟糕。 “你除了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还在乎什么?” 我气恼的眼底里冒出泪水来,可是他却脸上一凝,俯首吻住了我的眼睛,没有那日猛烈的占有和撞击,却是极其温柔的厮磨和入侵,我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扭动更加深了和他的弥合,心头矛盾和忙乱,不,身体不要沦陷,藤浚源,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进行下去了。 可是,我别开眼,躲开他的吻,却发现耳垂已经被含住,双腿被他有力的撑开,身体完全被他压制,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之间,无处逃脱,唯有沉沦,唯有迷失… 不知道这种局面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他的温柔让我忙乱懊恼的心情烦躁,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衣衫不整的他和我就像是两个失去了方向的影子,叠合在一起,原始的**里互相折磨,互相吸引着。 “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自己拥有了你。” 一声低叹,捧住了我的脸,藤浚源好看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明亮的近乎炫目。 我害怕被这模样给诱惑,我讨厌看到了他高傲之下的依赖和脆弱,我不愿意相信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谬论!”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到他,不去感受,可是一波一波荡漾的春潮,在拥挤着,在突兀着,在堆积着,在流淌着… “连续换了三个女人,发现只有和你才能做这样的事,尹伊婷,你给我下蛊了么?” 近乎像小狗一样的口吻,磨蹭着我的鼻头,温柔的,却有些调皮的厮磨,律动,看得出来他克制着**在讨好我,额头已经都是隐忍的汗意,但是我不能柔软,我不想稀罕。 “想必,你对每一届女人都这么表白,我不会感激――” 唇被堵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想用这种方式征服我吗,真是够天真,够笨蛋,够自大――可是,我为什么会有反应呢? 只是**如此,生理如此吗? 呼吸越来越急促,藤浚源终于给予了我说话的机会,可是我却没有能力语言,身体被他烧热,如果开口,必将是难耐的呻吟,我别开眼,咬紧了唇瓣,不想听到自己沉沦的声音,不想感触激荡的顶点,就要失去自我的呐喊。 手机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我身上一僵,脸色也难看起来,藤浚源的脸色也更难看,因为那不断盘旋的铃声,让他如同受到了刺激的野马,刚刚的温柔之后,便是脱缰了一般的驰骋,任凭我咬紧了唇瓣,还是难以克制这种激荡。 “嗯~” 难耐的扭动,绷紧的身子,伴随着痛苦中带着愉悦的呻吟,抓紧了他的肩膀,狠狠的掐着,在他激烈的探索中,陷入了快-感的顶点。 翻身将我抱入了他的怀中,只留下他粗重的呼吸,落在我肩头,久久不曾退去。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我有些惊耸的看着那包包,想挣脱他的怀抱去拿手机,可能是苏航打过来的,我甚至有些希望让藤浚源知道了苏航的存在,也许那样,他就不会再如此的纠缠我了。 可是手机却被他捷足先登的握在了手中。 铃声停了下来,来电显示我还没有看到,手机已经被脸色难看的藤浚源给摔开了。 是蒲津杨? 我的双手努力要推开他的禁锢,可惜,他将我困的更紧,固然脸上的颜色难看,可是手上却不曾有半分松懈。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从现在开始!” 邪魅的脸上认真的笃定,就像是一定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孩子,一边起身抱着我向卧室走去,一边吻着我的耳垂,近乎温柔溺毙了我才甘心。 心头忙乱乱的一片,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一点蒲津杨,又被身边的人拉向了现实,我和藤浚源的纠缠,似乎就这么注定,这么开始。 “你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吗?” 我别开脸,不想面对他的自大,可是他却执拗的用手扳过来我的脸,直对着他的脸才甘心。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说会不会是个恶魔?” 孩子,我眼睛瞪大,突然间意识到了他的用意,脑海里一下子旋转不过来。 我的反应落得他满足的微笑,性感的脸庞上几丝期冀的光芒,熠熠生辉,我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笨蛋,怎么局势就这样了呢? “我并不乐意为你生孩子!” 我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却一点儿不在乎的贴着我的身体,将脸颊埋入了我的腹部,似乎在聆听起来。 我有一种恐慌,自从那日一夜的荼蘼之欢而过后,我似乎忘记了避孕措施,而现在快要到了例假的时候,这让我一下错愕起来。 “刚才又种了几颗,如果不行,我们再努力!” 完全不理会我乐意不乐意,唇瓣亲吻了我的腹部,他温柔的近乎真的期望肚子里长出个西瓜藤的样子,让我没有继续坚持不可能结西瓜的立场。 我像是被人定身的笨蛋,傻傻的躺在了那里,没有想到逃亡,没有想到反抗,没有想到蒲津杨,没有想到苏航,而是在想,万一有了孩子,我和藤浚源之间还能分得清吗? 不行,不能要孩子,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可是我逃得了吗? 一定要逃的。 “在想着如何逃离我?” 突然眼前多了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无力的闭上,不理会他,客厅里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刚想起身,却被他牢牢的抱紧,一刻不松,脸上一片凝然的坚持和静默,抱紧了我,吻着我的耳垂,见我僵硬不动,最后轻轻的低叹了一声,脸颊贴在我的额头上,一动不动。 许久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紧了我的腰,睡着了。 梦中,我看到了蒲津杨在微微的笑着,在向我招手,我还没有迈进一步,却已经发现了脚上是一副铁链将我紧紧的拴住,而链子的另一端,是藤浚源一脸的冷酷和邪魅,却又带着笃定和霸道的笑着,似乎在说:我看你哪里逃? 夜里第一次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大手依然在,只是衣衫不整的我和他,却已经赤/裸相呈的搂在了一起,被子什么时候也盖在了我们身上? “不许走!” 我的起身,却换来他非常霸道的声明,还没有挣扎出他的禁锢,却发现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锁定我的自由。 “我去卫生间,小便!” 我简洁的说着自己的需求,他终于放开了我,黑暗中,我起身,可是他却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才放开,我的脑海里再一次茫然。 从卫生间回来,我鬼使神差的钻入了被窝,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的怀里,我知道我这个时候没有办法逃开,但为何落入他的怀中时,心似乎渐渐的沉寂了下来,很快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早晨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了藤浚源的影子,正在想他是不是又像上一次那样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浴室里的水花花作响。 我眼睛瞪大,看着天花板,心头却有一种怜惜和愧疚的酸楚,蒲津杨,你不该喜欢我的,我的心,我的身体,早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有。 鱼与熊掌,怎么可以兼得,如果可以,那还要道德做什么。 我闭上了眼睛,佯装入睡,因为我听到了浴室的门被拉开了。 熟练而琐碎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眼睛和唇角,然后不客气的用舌尖探入了我的唇瓣,撬开了我的牙齿,我没有办法装死,只好清醒,睁大眼睛,扭头避开他的吻。 “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外星人说话,他的表情带着坦然的笑容,还有说不尽的宠腻,深邃的眸子里,折射的光芒,像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我不饿。” 我不想受他馈赠, 我不想被他感动,可是他的唇却不满意的扫过我的脸颊之后,吐出几个字来。 “我去买,乖乖等我!” 就像是丈夫在呵护妻子一般,他起身换着衣服,在我吃惊的视线下,笑着,开门,关门,离开了? 我忙起身,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走到客厅,拿起了包包,取出了压在箱底的存折,装上了没有被摔坏的手机,然后取了几件衣服,匆匆收拾到行李箱里,准备着自己的逃亡。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敲门声给堵住,老天,真是惩罚我。 我将箱子放在一边,无奈的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带着淡淡微笑的蒲津杨。 119 远走高飞(一) 就在我要离开这里我躲避藤浚源的禁锢和纠缠时,蒲津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刚刚还苦恼的心此时除了一片吃惊,还有着说不清的愧疚和忙乱,但下一刻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你要出门?” 蒲津杨吃惊的看着我背着包包,拿着行李箱,俊脸上有着淡淡的失落,看得出来他是专门找我的,而我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招待他,甚至连一个抱歉的理由都没有。懒 “是啊,我最近休假,想出去旅游!” 我撒谎,眼神里有一丝游离,蒲津杨的脸上明显的有着错愕的怀疑,我为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而脸红起来,刚刚休了一周的假,蒲津杨就是目击证人,现在又说休假旅游,不是太扯淡了吗? “去哪里,我送你!” 微微沉默,蒲津杨的脸色突然陷入了平静的漠然之中,看不出喜悲,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我忙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去哪里,我不知道,就算是找个酒店先躲一躲也是好的,想到了藤浚源昨晚的话,想到了他有意让我怀上他的孩子,我就紧张的必须逃。 “我送你!” 坚定,淡然,无可置疑的陈述,就是命令,哪怕他对于我的柔和,总是这么真诚,但是我感觉到了蒲津杨的坚持和冷静,他的眸子里那末沉寂,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好点头。虫 行礼很轻,蒲津杨帮我提着,准备关门时,客厅里还有些凌乱,眼光所及,突然看到了沙发上那肆意的躺在了靠背上的领带,藤浚源的领带,昨晚,我心头一热,更是逃也似的关上了门,而心底里有一种自觉,莫非蒲津杨看出来了? 蒲津杨的脸色很沉寂,他看到了那领带了吗?他怎么想? 因为脖子上,肩膀上都是藤浚源昨晚留下的痕迹,我穿了保守的衬衫,外套套上,还赔了一条漂亮的丝巾,看起来清爽婉约的,可是一条领带泄露了尹依婷的私生活? 我有些惴惴的跟随在蒲津杨身边,有一些苦恼的想对他说,请不要对我这么好,尹依婷不是好女人,你都看到了,就让这一切从现在结束吧。 “上车吧!” 行李箱已经放好,我上了出租车,而蒲津杨也上来了! 静默的坐在我旁边,让我一下子觉得浑身都别扭起来,他是为我而从香港专门赶来的,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什么都做了,他对我,已经有了感情,而且程度,是我不能理解的深刻。 “先生,到哪里?” 司机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得先问了起来,而我茫然一片,到哪里。 “去前面的伟伦宾馆,锦熙路上,一百五十八号。” 蒲津杨的语调低缓,如果不是我已经较为熟悉他的作风,也许我现在不认为他生气,可是我感觉到他生气了,他在乎我,而且在乎的让我感动和愧疚,逃避和痛苦。 “我――我不去――” 怎么要去锦西路,我下意识的反抗着,不愿意靠近蒲津杨,也不想蒲津杨在靠近我。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一直都羞涩的,近乎笨拙的表达着他情谊的蒲津杨,在我说我不去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让我脑袋懵起来的事情。 刹那间,我觉得世界都乱了,刹那间,我才发现想做坏女人,我还远远不够格。 蒲津杨的吻,生涩,但却执着,笨拙,但却火热,近乎磕破了我的嘴唇,但是却深深的吻了我,我发呆的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眸,明亮的,带着坚定的执着,带着受伤的倔犟,带着某种自负的狂妄,这才是真正的蒲津杨么? 脸红的蒲津杨,闭上了眼睛的同时,用大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试图用他生涩的吻,来征服我这颗忙乱的心。 心,原来是存在的,我并不是无情,我并不是玩世不恭,我并不能游走于两个男人之间而左右逢源,我的心,说不上来的滋味,酸酸的,遗憾着,无奈着,逃避着,不,蒲津杨,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 当蒲津杨结束了这个生涩的吻时,清澈的眸子里一片质疑,他看得出来我眼底的逃避和恐慌,他也看得出来我对于他有着别样的好感和不舍吗? 可是,人生,有一种境地,叫相逢恨晚。 “不管他是谁,忘记吧!” 轻轻的柔和的语调,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任何过份举动的柔嫩,可是我错了,司机默然了,车子里仿佛只剩下了我和他。 “对不起,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不是你该喜欢的那种女人。” 我垂眸,故作冷然和不屑,不去看他的脸,他的眼,太近,太柔和,太执着,太忘情,太坚定,我却越发的自卑。 “你是。” 静默如他,吐出的词语总是清晰而不能辩驳,抓紧了我的手,不给我逃开的机会,却在我试图抽开的时候,他转脸看着我,柔和的语调,带着淡淡,近乎祈求的意味: “跟我回香港吧。”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知道这样的邀请是什么意思吗?他怎么可以轻易,爱上我? 不在乎我的一切,不在乎我的过去? “不――” 近乎残忍的拒绝,换来他额头青筋微微暴露,我的拒绝到了一半,却无力再继续。 “你爱那个男人?” 蒲津杨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昨天他还那样矜持和羞涩,今天他为何如此的突兀而猛烈,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了吗? 120 远走高飞(二) “先生,到了。” 我没有来得及回答,伟伦宾馆到了,蒲津杨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他付了钱,然后下车拿了行礼箱,然后看着钻出车子的我,迟迟不肯移动一步。 “如果,你不爱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懒 轻轻的,平和的,静默中,带着隐忍的,似乎从伤口拔除了毒刺一般的克制,他看着我,拉住了我的手,不给我一点儿反抗的余地,向伟伦宾馆走去。 怎么会这样,我是想嫁给一个好男人,我也曾想荼毒哪个冤大头,嫁给张三,李四都无所谓的,可是如今面对蒲津杨时,我的迟疑这么明显,我的心虚和拒绝让我怀疑我,何时变了吗? 我不是没有心的吗?我不是不在乎男人的感受吗?我不是可以做花瓶,玩游戏,都当作一件等闲视之的事情吗? 为何面对蒲津杨的如此执着的追求,我如此的茫然和慌乱? “津杨,我配不上你,你不了解我的,你不该喜欢我!” 我站在那里,不愿意走,不愿意动,可是他却笑了。 “这说明你是在乎我的,伊婷,在我的眼底里,你就是最好的!” 他轻柔的表达着,就像是鉴定师一样,认真的模样,带着异常的坚定,期待着我的回应,可是我的眼底里都是泪水,倔犟的,我甩开了他的手,遥望着街头来来往往的过客,却没有任何一人一物看到了眼里。虫 “我不是最好的,我不是!” 可是迎接我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弥漫了我周围。 玩世不恭的尹伊婷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么?无所畏惧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伸出了手,环绕在蒲津杨的腰上,有一些迟疑,有一些动心。 我真的和蒲津杨一起坐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我真的就这么决定了,既然不爱藤浚源,既然我找到了蒲津杨,既然我想找一个好男人嫁了,既然他可以如此无私的包容我,我为什么不要呢,所以,不要怪尹伊婷自私,面对如此的诱惑,试问哪个女人可以抵挡。 “放轻松一点,就当是一次旅游!” 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子冷凝静默的坚持,此时他似乎抓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从上了飞机就一直握着,只是在他转脸望着窗外时,脸上微微的带着淡淡的伤神。 如果他只是一个憨厚可欺的好男人而已,我真的不必如此难受,可惜他不是,他就像是那天际最璀璨的星辰,这样垂顾于我,我傻傻的抱在了手里,却没有了从前的冷静和无情。 上帝,弥补我的太多了,我承受不起。 我就这样跟随着蒲津杨去了香港,我的初衷本来只是要逃避藤浚源,可我却在无形中选择了蒲津杨。 我不知道的是,我和蒲津杨离开了自己的家门,坐上了出租车的刹那,不远处藤浚源一脸得意的提着一堆食物回来了,我更不知道我和蒲津杨在街头的拥抱,藤浚源开着车子追了过来,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下了飞机,我决定去住酒店,可是蒲津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只听得他淡淡的说道: “住我家吧,我一个人住很浪费。” 我一听脸上出现了挣扎和迟疑,但是他抓住我的手,更紧了。 感觉蒲津杨就是那一根黄金绳,已经成了无形的魔咒拴住了我,而且越来越紧,紧的让我想逃也逃不掉。 “我们,我们只是朋友!” 我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想改变这越来越没法控制的局面,蒲津杨没有说话,直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觉得我的生活可能要因为蒲津杨的主动要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测了。 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更没有想过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生活。 “你就当借宿在我家好了!” 许久他才冒出这么一句,而那来接机的中年男子,好奇的看着我,就好像蒲津杨身上突然长出了翅膀一样吃惊,我就是那双诡异的翅膀,硬生生的长出来了。 蒲津杨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只是淡淡的吩咐那司机开车,再次陷入了沉默中的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香港的繁华尽收眼底,当我透过这高层公寓落地窗,可以看到香江入海的画面时,有些登高临远的辽阔,接过来蒲津杨递过来的茶杯,我有些不确定自己已经来到了香港。 “喜欢吗?下次可以带苏航一起来。” 温柔的近乎是诱惑的腔调,如果我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意思的话,那么我就是个大笨蛋了。 蒲津杨的包容和执着让我有些恍然若梦的不安,如果真的这样就可以结束我单身母亲孤单的生活,我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去接受呢。 至少,我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立刻嫁给谁,包括蒲津杨。 即使万丈光芒的璀璨,我也不会冲动的立刻去拥有。 “我会考虑。” 我笑着,不去看蒲津杨,而是望向窗外,有些逃避他那双带着关注的眸子,蒲津杨对我,怎么会如此的死心塌地呢,我欣喜中却是更多的不安,太好了,他太好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 “我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不要这么小心翼翼,伊婷。” 窗户上,印着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我没有料到蒲津杨居然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一下子我禁锢在了他的怀中,无从逃脱,他的力气远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斯文。 “津杨,那个――你――” 我脸红的要掰开他的手,舌头打结,不敢面对如此激进的变化,却听得蒲津杨淡淡道: “我只是想抱抱你!” 听起来我是自作多情,反应过激了,可是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畔,他的唇就在我额头,他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听话。 “放开我!” 我一怒之下,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急切而无情起来,只是有些微微的颤抖和恐慌,蒲津杨笑着,扳过来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将我抵在了玻璃窗上,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很危险起来,忙把水杯放到了他面前,试图阻止他可能做出来任何荒唐的事情。 “别紧张,我会给你时间的。” 蒲津杨洒脱的笑了,可是他居然趁机在我额头上吻了又吻,最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放开了我,而且拿走了我手中的水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是我的水杯。” 我有些尴尬的想掩饰刚刚自己的慌张,却不料说出的话更让气氛暧昧起来,心头越来越多的烦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悔,怕自己随着蒲津杨到了香港之后,原本平静的生活又将掀起狂澜。 而且,我就这样逃了,永远都不回s市吗?藤浚源会善罢甘休吗? 有些不敢想,我没有忘记藤浚源的变化,也没有忘记清晨他那不可思议的殷勤,那样一个不肯对女人有任何屈就的男人,怎么好像变了呢。 现在我逃走了,他不会放过我吧,如果他知道了我和蒲津杨一起来了香港,会怎么想,如果我真的选择了蒲津杨,藤浚源会放过我吗? 这一点,让我有些苦恼起来,直觉告诉我藤浚源绝对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主儿。 淡然的不理会我的声明,和我喝了同一只杯子水的蒲津杨,似乎很开心,眉眼见舒展出轻松惬意,和平日的静默相比,他看起来似乎有些调皮。 “你想去哪里玩,明天我带你去,给你做导游!” 他此时的样子似乎开心极了,看着我愣愣的站在了那里,没有招呼我,而是起身去了一间房子取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上网,然后搜索。 “你不是有工作的吗?明天不用工作?” 我忙找着借口,人都跟随他来了,此时再说拒绝的话,多少为时晚也的自觉,如果可以我宁愿一个人逛逛,而不是有他陪着我。 “唔?我差一点儿忘记了,明天有一个重要的奠基仪式――要不,你陪我去?” 他平静的脸上都是期待,看的出来他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什么人,似乎不给我一点儿逃避的机会,每一步没有步步为营的狡诈,可每一步都是乘胜追击,我不是穷寇,但却是一个被迷惑了的夏娃,他给的伊甸园太美,我徘徊迟疑间,已经越来越没有退路。 “不用了,怎么能影响你工作,你去参加奠基仪式,我一个人先逛一逛好了,后天你再给我做导游吧,我先想想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不能再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而是故作轻松的退却了他的要求。 是啊,即使是逃亡,不为藤浚源,不为蒲津杨,而是为了自己更加清醒而自由而已,怎么能处处被男人左右了。 他们只是比别的男子优秀,他们只是比别的男子有吸引力而已。 “也好,我让助理给你开车――” 蒲津杨考虑的太周到,我马上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回驳道: “如果你再如此小题大做的话,我可不住你这里了。” 果然如此的威胁是有用的,蒲津杨无奈的笑了,点头道: “好吧,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无奈的笑着,蒲津杨快速的浏览着网页上的东西,我站在窗户旁远眺,看着高楼林里的地方,车来车往的街道像一条条的丝带一样,而奔驰的车子就像是这丝带上舞动的音符,越发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包括当初和水牧航在一起时,似乎都没有如此的烦恼和迷茫。 那时候的恋情,除了甜蜜和悸动,似乎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思考更多的问题,甚至我的眼底里除了水牧航,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所以不会有这种错乱的感觉,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是因为我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了吗? 这样的尹伊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女人吧? 面对蒲津杨的诱惑,我还是贪心了,如果一直和蒲津杨继续下去,我觉得我会沦陷的。 怎么办?再一次潜逃吗? 似乎没有必要,蒲津杨不是藤浚源,刻意的躲开他让我有些愧疚和不安起来。 “我物色了几个地点,喜欢的话,我们后天去玩!” 蒲津杨已经把搜索出来的东西打印出来了,当我发现自己失神太久时,却发现他的眼底里蒙上了一层黯淡的东西。 “哦,好多地方,可以玩的过来吗?” 我接过来打印出来的地点和介绍,有些逃避蒲津杨的视线,他没有理会我,而是静静的看着我,直到我抬头看他时,一个生涩而火热的吻已经缠住了我。 这个吻,让我有些不解和逃避,默默的承受的同时,没有任何回应,蒲津杨放开了我的时候,脸上带着潮红的颜色,这个男人容易害羞,此时他的脸上严肃而静默,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开,越发觉得如果继续下去,我和蒲津杨之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忘掉从前的一切,为我,伊婷,能吗?” 将我嵌入他怀中的人,声音里有着一种淡淡的祈求,让我更是觉得愧疚起来,不是我不想忘记,而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津杨,你――给我点时间。” 我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深情的男人了,他突然有些无辜的笑了。 “我忍不住――” 脸上的红晕爬上了耳朵,斯文的样子里有着尴尬的狼狈。 “津杨,我们需要时间了解彼此,不是吗?” 我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如果是别的女人只怕早已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吧,哪里要什么了解不了解。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会改变初衷。” 他似乎抱着我抱上了瘾,刚刚松开了我的大手,又将我搂入他的怀中,我有那么可怜的需要男人的怀抱来慰藉孤单和迷茫吗?我有那么可爱的让一个男人如此的疼爱和呵护吗? 真是飞来横福,而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蒲津杨,你喜欢我什么?” 没有推开他,而是靠在了他胸口,却听到他感叹似的笑声。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在s市的大街上,你看到了车祸,吓得差一点儿跌倒,踩到了我的脚――你的样子很恐慌――” 呃?我费力思索,似乎记忆里有这么一桩,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他救我那一次了。 “然后呢?” 我有些慵懒而倦怠的放下了防御,和蒲津杨在一起,似乎太安心了,如果我不计较自己的过去,不去担心藤浚源的存在是多么大一个威胁,如果我真的愿意和蒲津杨在一起,似乎我就可以抓到他这只大金龟,到时候老妈估计会合不拢嘴,蒲津杨真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 “然后――我想,你怎么就看了我一眼,便逃跑了呢!” 他喃喃自语,似乎有些遗憾,又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我那天的失态,如果不是他提醒,只怕我早已忘记了。 原来姻缘早已注定,可是为何让我想起来藤浚源那日说的话,我在公司的年会上踩到了他的脚,难不成姻缘都是踩出来的,可是藤浚源可不是什么姻缘,而是孽缘吧。 “那你想怎么样?” 我有些不自觉的反问蒲津杨,不逃跑,难道还站在远处吗,我最怕的就是车祸了,我可不想留在案发现场。 “我想,你会借机靠近我啊,一般女人们都这么做的。” 蒲津杨笑着,听得出来他一点儿也不希望我借机靠近他,只是听着他淡淡的说着的时候,我不由笑了,他有自知之明,完全了解自己的条件,只是不像 藤浚源那么张扬罢了。 一个是明目张胆的甩开那些追求者,而另一个则是悄然无声的选择了拒绝。 藤浚源直接干脆,不怕伤害任何人,而蒲津杨,含蓄,其实到最后还是伤害了那些女人。 其实,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哦,那通常追求你的女人会什么下场?” 我好奇起来,蒲津杨沉默了一下道: “我会告诉她们,我记不得她们了。” 呵呵,和藤浚源比起来,如果蒲津杨那种平静淡定的语气告诉女人们,他记不得人家了,那估计打击更大吧,真是一个以守为攻的好方法。 “那你怎么记得我?” 我有些好奇的问着,突然间觉得被蒲津杨记得,是一种幸福,只是,这幸福之余,我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你不记得我了,如果我也不记得你,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是什么道理,我抬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柔和一片,也许是我如此依赖的姿态让他放松了起来,他没有了那种静默的不好捉摸的表情,而是看着我,视线迟迟不肯移开。 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却觉得女人难过美男关。 “你自投罗网的,不要怪我哦!” 我笑着,有点儿脸红,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贴入他的怀中,如果我和蒲津杨之间,真的有缘,我想抓住了。 蒲津杨回馈我的是一个更加拥挤的怀抱,快要让我没有办法呼吸。 晚饭是我做的,当然蒲津杨几乎是一直微笑着吃下了晚饭,直到我去洗刷碗筷时,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从不曾舍得离开。 忘记吧,忘记过去的一切,勇敢一些,好男人,尹伊婷也可以拥有。 我深呼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蠢蠢欲动起来。 早晨的阳光洒落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略带疲惫的双眸,却神采飞扬的看着我,衣冠整齐的他怎么跑到了我的房间里,而且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刚刚唇角的湿润和微温是他留下的? “我去公司,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打我电话。” 蒲津杨笑着,有些狼狈的退出,但是眼神却是迷恋的看着我的脸,人说女人的绕指柔可以融化了男人的刚硬和犀利,可是男人的温柔和体贴,同样也会温暖了女人的寂寞心。 不自觉间,我想投降了,就是蒲津杨吧。 “我知道了,再见。” 挥手,用眼神和他告别,蒲津杨离开之际有些迟疑的道: “我做的早餐不太好吃,如果不喜欢,可以叫外卖,厨房里有外卖电话。” 转身快速的离开,我后来才知道那是蒲津杨第一次做早餐。 ps:一大更哦,6000字,我蛮喜欢男二的! 121 津杨父母的鄙视 手机并没有一直开着,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才开了一次,其间,我以为会有藤浚源的电话,但什么都没有,半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这样毫无预兆的离开,他不怀疑吗? 皱眉,有些淡淡的失落,马上又嘲笑自己的失落,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被他纠缠啊?懒 起身去了厨房,果然,壁橱里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食物,煎蛋,有些微微泛黑,焦了?皮蛋瘦肉粥?要熬很久的,他什么时候起来熬的,还有点儿糊掉了的味道,显然是熬的太久而忘记搅拌了! 培根,也烤熟了,可是不幸的,一边颜色正好,看起来香喷喷的,而另一边呢,黑乎乎的,显然又是一个败笔。 我似乎可以理解蒲津杨为什么那么狼狈而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刚才又偷吻了我吗?我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片,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这早餐他一定没有怎么做过,显然熟练度不够,我苦笑着,心里面却是满满的感激,欣然吃下,固然苦涩的味道,也有一种感恩而快乐的成份在内。 吃了早餐,正拿着蒲津杨搜索出来的信息和路线,看看准备去哪里玩,手机响了。 蒲津杨打过来的,这个男人的周到和体贴,让我不自觉的笑了,如果真的是他,我想我这一辈子应该是幸福的。 是的,幸福,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此刻却有如此的感触,真的很奇妙。虫 “早餐吃了吗?” 他的声音就像是棉织的衣料一样,柔和的让你忍不住沉醉了,我心头软茸茸的,笑道: “吃了,除了有点苦之外,好像还有点甜。” 我有些开玩笑和嘲笑的味道,那端的蒲津杨却迟迟没有了声音,静默的让人疑惑,我皱眉,正不解间,却听得他一声低低的叹息: “伊婷――” 包涵了太多的柔情和喜悦,仿佛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一样,他迟迟没有继续下去,我有些不解了,难道我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了。 感觉到他电话周围似乎安静了,我正想说没有事就挂电话吧,毕竟如今的我不是当初的纯情小女孩,需要电话粥随时煲着。 “我想――吻你。” 低低,嘶哑的,倾诉中带着压抑的情感,似乎如果他在我面前一定会狠狠的吻我一样,这个男人对于我的感情,浓烈的化不开了么? 一个外表静默如斯的人,却是一个感情如此炽热的人,我怎么忍心伤害呢,我又怎么不去动心呢。 “唔――” 一时的语言堵塞了,我脸上发热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必那端蒲津杨的脸也是红了吧,他那么容易害羞,果然他的反应让我嘴上咧开了更大的笑容。 “再见。” 静默中淡然的雀跃,掩盖不了狼狈而羞涩的表白带来的冲击吧,再见,是为了再相见。 正挂了电话而有些甜蜜的回味,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东华的总机号码,我有些迟疑的看着,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尽管这个地方我知道我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善后的。 “喂,您好。” 不确定那端是谁打来的电话,心头有些微微的发紧,因为我担心是藤浚源来找我,但不是,心头一松的同时,有些不能相信他居然任由我消失无踪。 “怎么,又要旷工吗?大小姐,您这个月的旷工记录,可是已经创历史新高了,再不出现,估计要被炒鱿鱼了。” 高姐的声音,总是那么淡定,我又一次好奇这个女人的定力,还有她那不动声色的八卦能耐。 “呃,我想我已经不适合这份工作,过一段时间我会呈交辞职报告。” 我直接的说出了最清楚的结果,藤浚源没有来找我也罢,找我也罢,东华,我是真的不能呆了,我怕再遇到了藤浚源之后,他不会放过我。 只是,我有些好奇,他怎么对于我的离开无动于衷呢,如果他知道想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应该还是很容易的,除非,他不想那么做,他不想知道我去哪里? 可是,我仍然记得昨日清晨,他的样子,那样子,让我的内心不安起来,甚至,觉得自己此时身在香港也变得可耻而恶劣起来。 尹伊婷不是什么好女人,只以自己的幸福和苏航的幸福为首要宗旨,而藤浚源只不过是半路不可停留的风景,蒲津杨才是我应该选择的对象,不是吗? 所以说没有什么可愧疚的,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心头微微舒适起来。 “怎么?另攀高枝了,莫不是被蒲帅哥拐跑了?” 带着淡淡的揶揄,却偏偏言中的毫厘不差,我一时间没有了言语,对于事实,我一向选择沉默,也不想解释什么。 “嗯,蒲帅哥不错,支持你的选择,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这一走,我立刻感觉到整个公司都是低气压,刚开了例会,总裁好像要把旗下四十八名大将给吃了一样,那阵势真该让你见识,啧啧,吓人――” 八卦的高姐,如此透露出来的内容,怎么听都感觉是说给我听的,她知道内幕,她知道藤浚源和我之间渊源颇深? 即使她知道又如何,我也不会愚蠢的不打自招,更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藤浚源的火气完全因为我而爆发,他怎么可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呢,听说他一向公私分明的。 “嗯,就这样了,我先挂了。” 我觉得无话可说,既然都离开东华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喂,走归走,流程迟早要补一下的,知道吗?” 高姐的提醒总让我感觉她在嘲笑我一般,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走归走,善后总要善后的么?那么藤浚源那边是不是一个大纰漏等着我去善后呢。 想到了藤浚源的脾气,和我对他本人的了解,我微微皱紧了眉心,还真没有鼓起勇气善后的决心呢。 如果他知道了我和蒲津杨一起去了香港,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呢? 本来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此时,怎么偏偏的想起他来了,我不耐烦的甩开这件烦人的事情,正准备换衣服出门,看这上面的信息,铜锣湾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打算去崇光百货公司和时代广场去血拼,女人没有理由不爱漂亮的衣服,我也是,尤其是心情有些烦乱的时候,特别爱购物。 懒得找公交路线,我选择打车出门,反正是旅游嘛,旅游自然是奢侈一点的,本身我的薪水并不少,再加上――藤浚源给的一些特殊服务的钱财,倒是让我有败家的资本。 藤浚源只是我摆脱困境时,我遇到的一个花花公子而已,何必在意,如果真的需要在意的,应该也是眼前对我情到浓处不自禁的蒲津杨啊。 想到了这里,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计划着做一件许久都想做,却已经五年没有再做的事情。 到了百货公司楼下,我没有去逛女装部分,也没有欣赏铜锣湾的繁华和热闹,而是直奔男装区,如果买一件礼物送给蒲津杨,真不知道他会高形成什么样子,一想到了他略带羞涩,却饱含柔情的笑容,还有那棉织一般的声音,带着磨砂一般的特质,都让我有了一种幸福的恶作剧的兴致。 各色品牌一应俱全,让我一下子大开眼界,男装不像女装花样繁多,但绝对是质量与数量的优势,整齐的西装,干净的衬衫,各色系列的领带,还有皮质不凡的皮带,我一边浏览一边欣赏着,在思衬着什么样的领带陪着蒲津杨的身上更好看,他爱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小姐,买领带吗?来看看我们这一款,gabbana特别打造的本年度最新款哦,保证您老公戴上去更帅气洒脱,如果他气质不错的话,喏,像这样子,就帅呆了――” 店员小姐怎么就看出来我是个大陆妹呢,居然用字正腔圆的国语来招待我,更要命的是他拿着的领带,还有配在模特身上比划时,我却发现这领带若是放在藤浚源身上,才是极致的帅气逼人,因为他的犀利和雍容,带着斯文和邪气的笑容,这模特儿估计也比不上吧。 我皱眉转身离开,我是为蒲津杨买礼物,而不是买给藤浚源。 买给藤浚源?老天,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啊。(可怜的男一,看看,啥地位呀。) 精挑细选,终于在看似灰暗一片却又整齐森然的男装世界中找到了一款适合蒲津杨的领带和衬衫。 givenchy,应该适合蒲津杨哦,希望他能够满意,我有些淡淡的担忧,毕竟花了我大把的银子,没有后悔花这个钱,相反的我这笔钱可能在蒲津杨的眼底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希望能够达到礼轻情谊重的初衷。 情谊?我有些回味起来,对于蒲津杨的好感,喜欢,应该是很自然的,即使没有爱的程度,也达不到赴汤蹈火的地步,但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陪我如流水一般,消逝这不愿意再起任何风波的生命,当属蒲津杨无疑。 买了两样东西,已经让我消耗了大半天,正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手机响了起来。 “喂,津杨?” 我淡淡的笑了,这个男人对于我的牵挂,未免太强烈了,明明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为何还要打电话呢。 “依婷,你在做什么?” 他笑着,似乎看到了我的样子一般,声调轻柔,如羽翼一般,怕把我惊醒了。 “购物!” 我直接干脆,却没有说买了什么,为谁买,我还不至于如麻雀一般马上邀功领赏的炫耀我的战利品。 “哦?买了什么?” 他似乎越发的开心起来,那种好奇似乎强烈的很,真的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好奇的人,他的默然,总是那么平静,好奇,这个与他称得上遥远的字眼,此时在我听来是如此的悦耳。 “呵呵,回头告诉你。” 我有些卖关子起来,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沉迷这种奇妙的感觉,许久,没有一个人让我去捉弄,也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开心,所以此番的心情,让我有些恍然若梦的不肯醒来。 榕树下那淡淡的欣长的身影,水牧航执着的望着我,眼神里都是好奇的样子,却是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婷婷,买的什么?我看看嘛?是给我买的?” 我拿着一个简约的钱包,是我打工了一个夏天的钱买来的,那是我买的最贵的钱包,却神秘的放在背后,不告诉他。 “猜猜看,猜中了才有的,猜不中我扔垃圾桶里去。” 我威胁的说着,眼底里都是笑意,促狭那个看似骄傲而孤僻的家伙,一脸的赧然和为难,再也没有在其他女生面前拽谱的嚣张样子,那种感觉此时――因为蒲津杨,又荡漾在了心头。 蒲津杨给予了我青春年少的情怀? “伊婷,怎么不说话了?” 蒲津杨淡淡的问着,似乎小心翼翼的,意识到了我的深思飞远,他长了眼睛吗? “唔,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问着,刚才我回到了从前,即使美好的痛苦的回忆,被尘封了如许漫长的岁月,如今却又被勾/引了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我带你去。” 他笑着,带着淡淡的无奈的宠爱,让我有些不安起来。 “不必了,你工作重要,我随便找一个地方吃就可以了。” 我又不是一个不会自我照顾的小孩子,何必非要牵绊着忙碌的人呢。 可是蒲津杨,显然不放弃这个机会,而是执着的说: “一起去吃吧,我们去海粤酒店,那里的大厨手艺不错。” 我不觉有些气恼,他在工作,我只不过是来休闲而已,哪里能够公私不分,这一点蒲津杨是不是太细腻了,我正想拒绝,却发现肩头一只大手搭在了下来,回头,握着电话的蒲津杨,脸上柔和,俯首看着我,无声胜有声。 “你怎么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恰巧经过,走吧,他们都在等着呢!” 蒲津杨的视线掠过了我手上提着的包装袋,那英俊的脸上笑容便再也难以卸下了,我不自觉的脸上微热,但也满满的开心。 只是抬头看到了一楼大厅里站了一堆西装革履的男人,才意识到了蒲津杨还在工作中。 那些人更是好奇的看着我,似乎能够让蒲津杨放下身段来应酬的女人是三头六臂一般。 “这样不太好吧――” 可是我的腰上已经被蒲津杨的大手揽住,我并不是没有应酬过这样的场合,曾经跟着藤浚源也算是尽职尽责的做了花瓶,陪笑陪吃的事情没少做,可是如眼前这般,我的心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沉重了,蒲津杨对于我的在乎,已经不是我能够预知的范围了。 “我――女朋友,他们肯定不会生气的。” 俊脸微红,吐出的关系名词让我一下子有些浑身僵硬,可是大手有力的拖着我向前,他已经不给我退路了。 蒲津杨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来得快,来的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其实即使没有这个修饰身份的词语,我和蒲津杨只怕也暧昧不清了吧。 面对这些西装革履的男人的寒暄,我唯有微笑和礼貌的应承,淡然其间不乏两名好奇和艳羡的女子,似乎我已经捧着大肥肉而不自觉一般,我泰然自若的同时,有些脚踩浮云,我和蒲津杨,就这样走向了情侣关系了吗? “伊婷,多吃一点,这里的海鲜不错,也有s市的本帮烧!” 蒲津杨一边在观众那不可思议的视线下给我夹菜,一边温润如玉的声调介绍着这里的饭菜,席间总有人问及了我的身份。 “蒲总恭喜,这 么漂亮的小姐,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什么时候认识的,给大家透露一点吧。” 蒲津杨这个时候自然是极好说话的,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不过一如既往,他只是对众人淡笑道: “这个――恕不奉告。” 嘻,众人一脸失望,却依旧是没有生气,而是赶紧谈起了生意,当然两个试图和明达合作的男子更是抓紧机会,他们自然看的出来此时不谈更待何时,难得蒲津杨情绪颇佳。 “我自己来,不用照顾我。” 我笑着,看着蒲津杨夹来的菜肴,终究觉得自己受到的眷顾太多。 蒲津杨淡笑不语,我知道他沉默,并不是否决,而是代表他依然会那么做。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圆满的谈妥了生意的两个男子更是拍马屁的夸奖了我漂亮美丽,大方清新,我本不以为然,但看到蒲津杨那迷人的笑容,就知道这人马屁拍的特别是时候。 “上午已经忙完了,下午不用去公司?” 当蒲津杨和众人告别之后,要带我去逛街时,我有些不能相信他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还是我的到来让他不务正业了。 “嗯,都做完了,走吧。” 蒲津杨笑着,接过了我手里的包包袋袋,然后牵着我的手,犹如初恋的男孩一般,带着自作主张的坚持,拉着我便走。 “要去哪里?” 我有些茫然,陌生的城市,这样有一个人牵着,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天荒地老了呢。 似乎幸福,已经在指尖流转,可又似乎幸福,如同七彩的浮云,抓到了吗?为何又觉得没有存在感一般?太不真实了吧! “去海洋公园吧,我还没有去看过。” 他淡笑着,说出的话让我不觉吃惊。 “你在香港这么久,这样的地方都没有去过?” 蒲津杨却是不以为意的道: “以前从来不觉得值得一看,现在――” 他没有在说下去,直接拉着我走了,有些地方,有些风景,有些回忆,只能留给心爱的人,是不是这样?才算是值得一去呢? 我和蒲津杨手挽手浏览着各色各样的海底动物,漂亮的海豚和海狮在听话的表演,有小孩子兴奋的叫着,我和蒲津杨却对千奇百怪的金鱼,叹为观止,这些肥肥壮壮的金鱼完全没有了生人勿近的烦恼,摇头摆尾的游移,好不快活。 “这只好漂亮。” 我两眼冒光的看着一只变种鲫鱼,漂亮的脑袋,流金一般的翅膀,挪着可爱的身子,艰难的游移,看的出来它吃的太肥了。 却没有听到蒲津杨的回音,抬头却被一记温柔的缠绵的吻给惊扰了所有的神思。 人不多的金鱼馆,我和蒲津杨被一根柱子挡住,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我,这种事情只有藤浚源那种人才做的出来――可是我看到了蒲津杨眼底里的火热,有些明白,男人潜质上都藏着一只猛兽在身体里的。 “伊婷――” 我有些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淡淡的回应着他的吻,直到彼此呼吸困难了,他才放开了我,眼底里温柔无限,唇瓣轻轻的点在我了我的唇上,然后静静的笑了。 心,终究要沉醉在温柔乡吗? 我觉得我渐渐的要倒戈于过往,而重新拾起新的生活了。 “讨厌。” 说是讨厌,可是脸上却别扭的红起来,笑着别开视线,不愿意看他,他却静静的跟着我,依旧是笑着,我的眼底里是海洋公园的新奇动物,他的眼底里,到底看了多少东西,我有些不确定。 终于,下午结束了,我蒲津杨手挽着手准备打道回府了。 “晚饭回去吃!” 蒲津杨似乎认为那样吃更舒服,我点头,已经累了一天,是想先回去歇一歇再说。 只是当我和蒲津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回到了公寓的时候,站在公寓门口,一男一女的中年人,脸色一个更比一个差,用一种怔怔之余却是冰冷无比的双眼,将视线从蒲津杨身上,挪到了我身上。 这是蒲津杨的父母?我第一时间从相貌上推测出来了来者的身份。 “这就是你等待了三十年的女人,这就是你的眼光――” 男人整齐的发丝,因为情绪不稳而微微的颤抖着,手指指向了我,而女人直接甩过来一叠照片,递到了蒲津杨的面前,我有些浑身僵硬。 粉墨登场的娇艳女人,身边是藤浚源,亲密的笑容间是风流女人的放纵和媚态。 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并不奇怪,但若是有心调查,还真是让我心惊。 不仔细看,怎么能知道这女人就是我呢? 我有些站不稳,努力的想从蒲津杨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抓的紧紧的,似乎要将我的手抓断了一般。 蒲津杨对于我的体贴让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古今中外都会出现的一个影响婚姻与爱情的重大因素,父母的态度,这一点至关重要的,我居然忽略了。 当然,如果我是名门闺秀的话,也许不用担心这个,至少对得起门当户对这个条件。 再不,如果我是品行尤佳,勤劳贤惠的贤妻良母也行啊,可是我好像也不是。 最要命的是,不符合上述条件的我碌碌无为也可以啊,可偏偏,比碌碌无为还要糟糕的是,我不守妇道,做了任何道德标准内都不允许的事情。 当然如果这些还不算最要命的话,那么最要命的就在于,这个和我有着不光彩过往的男人不是别人,却是蒲津杨的要好的朋友,那个风流倜傥而著称的藤浚源。 如果我身边的人不是蒲津杨,如果我不在乎他是不是难受,是不是为难,我是不用不安的,也许我会冷眼旁观那个男人为了我而和父母上演娶了老婆忘了爹娘的戏码,也许我会期待着他表现出幡然了解状况而痛不欲生的把我扫地出门的状况。 我本能的想要逃避这样的尴尬,更甚至不愿意面对蒲津杨得知真相时的反应。 122邓拓的电话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蒲津杨的脸上沉默的如同是石化了一般,而手上的力气大的让我疼的眼泪快要冒出来了。 “怎么,为了这个女人,连爹地妈咪都不让进家门了?” 中年男人显然教养还是良好的,可是他那金边眼睛下面,眼底里都是失望和不信任,不相信蒲津杨的眼光和抉择,更不相信这个时候蒲津杨还抓住了我不肯放手。懒 “是浚源呀,看到没有,是浚源。津杨,你是被这个女人灌了**汤,还是想故意气死妈咪――” 女人的眼底里已经感觉到了羞辱的没脸见人了一般,也许在他们的眼底里蒲津杨的优秀,配的上他们儿子的人将是一个可圈可点的女人,可是完全不是,最要命的是,是一个风流放荡的坏女人,一个婚前就不正经的女人,那么婚后能够好到哪里去。 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嫁入蒲家豪门的人选。 但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蒲津杨知道了我和藤浚源之间的过往后,他会怎么样的感受呢,他如此执着的抓着我,力道越重,越说明了他心里有多难受了吧。 “如果你们是来告诉我这一切的,可以回去了。” 嘶哑的声音,一如刚刚睡醒的一般,带着绷紧的音线,让我感觉再使用一点力气,声带都要断裂了一般,听得我的心沉沉的,居然感触到了那种久违的痛楚了。虫 “你――不孝子,爹地妈咪对你放任何等地步,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们?你――” 中年男人气恼的恨不得给蒲津杨一个巴掌,可是却终究不舍得出手,扬起了的手硬是没有落下,而蒲津杨的妈妈更是可怜的没有了刚一登场时的激动和嚣张,甚至对于我的鄙视仍然不及对于儿子的失望和无奈。 他们有多不舒服,蒲津杨就会比他们更不舒服,而且加诸在蒲津杨身上的,估计是比这还要深刻的痛苦和忍耐。 我的心,因为蒲津杨这份坚持和忍耐,难受的痛了起来。 固然比不上当初发现了水牧航移情别恋时那般难以呼吸的痛,但仍旧让我压抑的觉得这里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一秒。 “放开我吧!” 我淡淡的开口,却发觉平静的近乎残忍,蒲津杨没有动,更没有放开手,倒是两个兴师问罪的人用软硬兼施的方法像我施加了压力。 “小姐,放过了津杨吧,他不适合和你玩游戏,他不是浚源,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蒲津杨的妈妈,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真是混世大魔女了,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我清楚的很,即使我勉强和蒲津杨在一起了,也永远得不到他父母的认可。 “如果你执意要和她一起的话,明达旗下的三家公司可以交给津伦,你爱天涯海角,你爱谁找谁去。” 这个更现实,可是我看得出来蒲津杨的父亲一点儿都不舍得他的儿子去天涯海角。 我的手越发用力的收回,蒲津杨更是攥的紧,僵持之下,我觉得手上的皮都要挫掉一层了。 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开,只是他的脸色冷漠,平静的脸,下午还一直带着笑容的脸,此时就好像突然斑驳的石雕一样,佯装着完整的镇定,可是下一刻也许就要破碎的尊严,让他怎么接受我呢。 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男人心疼过,包括水牧航也不曾如此这般的难受,曾经水牧航因为不愿意随爸妈远离小城而去美国,那样愤世嫉俗,曾经水牧航因为爸妈远在国外而在奶奶过世时没有回来,而那样仇恨不懂孝道的爸妈,曾经有一个男孩那样的孤独和倔犟,我陪着他走过了阴霾,迎来了阳光,他处处都听我的,他多么的爱我,可是到最后呢。 到最后我等来的却是背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再会为谁而心痛,而牵挂,而难受,可是蒲津杨却让我有了这样的感受,始作俑者却是我自己。 如果曾经的水牧航,我可以用自己的开朗和活泼来给予他温暖和慰藉,那么现在的蒲津杨我该怎么做。 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抉择。 放开我,放开我,就可以,大家都获得自由,退回原来的生活,我依然可以好好的过,而蒲津杨完全可以找到比我优秀的善良的适合他的女人,不一定需要是我。 可是,死死抓住我的人,却不肯放开我。 奇怪的僵持着,蒲津杨一直没有说话,而黑脸白脸的父母确实被逼得,不得不失望而无奈的立刻,只是他们都没有看我一眼而已,我被忽视了,也正说明了我根本不配他们看在眼里。 “让我回去吧。” 我淡淡的陈述,平静的打破了平静。 没有说话,开门拉着我进来的蒲津杨,依旧没有说话,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在了地上,他依旧拉着我,完全不理会我的要求。 “我不适合――” ‘你’字还没有出口,唇已经被封缄,我来不及躲闪,也没有办法躲闪,身体如同掉进了钢筋铁锁间一般,被牢牢的控制,动一动都是疼的,手被送来了可是脚连地都不沾,蒲津杨谈不上疯狂,他的吻不快,却像是要刮掉我的唇瓣上的肉一般,将我的唇狠狠的蹂躏。 抵在了墙上的我,用尽了力气,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固然他沉默,固然他没有对我有任何抱怨,但他的行为才是最可怕的。 衣襟被狠狠的拉开时,我感觉浑身都僵硬了,不,不―― 可是我的推搡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越是推的狠,他越是扣的紧,没有说话,犹如一场沉默的战争,蒲津杨就像是负伤的猛兽,他选择沉默的进攻,他一向如此。 “不能――” 眼泪还是不自觉的落下来了,不能,再错,蒲津杨不能这样下去。 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额头,俯首贴在了我胸部的人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久久未动,直到体力上他没有办法再支撑我的重量,才颓然的让我落地。 我没有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埋怨他的疯狂,而是讷讷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那些做的我无从改变,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伤害到了眼前的人,而眼前发生的我不能继续,因为我的心,纵然动了,却没有给予的勇气。 “对不起的是我。” 我抬头,看着他眼底里一层隐忍的水汽,道歉的人却是他。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他抱着我在怀中,再也不愿意放开。 可是越是抱的紧越说明了害怕分离,蒲津杨的恐慌,痛苦,我该怎么面对。 迟早他都会知道的,我应该这样安慰自己,只是真的去面对的时候,太过沉重了而已。 “津杨,放开我吧――” 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不能因为他的垂怜而恃宠而为,可以想象,如果蒲津杨的父母知道了我已婚并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话,估计二老会气的直接昏厥过去。 那个时候蒲津杨可曾想过,这样的自私的爱上我,将父母置于何地。 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不是瞎了眼么?这样的脸,蒲津杨的父母怎么丢的起呢。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蒲津杨难得爆发了一样,狠狠的命令着我,儒雅的脸上,一种疯狂的迹象,让我明白他的内心矛盾与痛苦,应该原不是丢人不丢人这么一回事,而是我和藤浚源之间,密切的让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发狂的关系。 蒲津杨,你真的是中毒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我呢。 这种爱,让我渐渐的感觉到沉重,无法回应了。 就像邓拓一样,爱的太多,给的太多,我微薄的奉献,显得渺小而寒酸,怎么回应呢。 “津杨――” “我爱你!” 嘶哑的腔调,带着执拗的坚持,疯狂如斯,却依旧是害羞的脸红,静默如他,却是执着的吐出了这三个如此重量的字眼,心颤巍巍的领受了,却有些痛了。 “你这个傻瓜。” 我脸上带着泪水苦笑,却还是吻了他的唇,如果他不嫌弃我的肮脏,如果我的奉献可以让他舒服一些,我愿意这么做,我愿意把自己送给他。 他的吻火热有力,似乎要将我所有的温度汲取,贴着我的身体,紧紧的将我抱在了沙发上,然后生涩中带着颤抖的手,去解开我的衣扣。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对与错,只要我的行为可以救赎蒲津杨的痛苦,怎么都可以,哪怕是身体都可以。 “伊婷!” 轻声的呢喃和感叹,蒲津杨终于笑了,带着淡淡的满足的腔调,唤着我的名字,亲吻着我的鼻头,嘴巴,手上生涩而笨拙的去抚摸了我的身体,眼底里却是有一种执着和霸道,像是服气的孩子,又像是忘记了一切的猛兽。 “伊婷!” 又是一声低叹,似乎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感触,他如痴如醉的吻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可口的菜肴,脸颊上都是他的气息,脖子上都是他的齿痕,他的抚摸克制的轻柔,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柔软的侵袭我的感官,我想我就这么沉迷吧,我想我就这样给予吧。 “津杨!” 我淡淡的笑着,声音低柔,去帮他解开了他的钮扣,甚至主动的将脑袋凑入他的怀中。 也许我们就这样开始,事情就会向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 当蒲津杨带着怜惜的吻,落在了胸口时,手机响了起来,执着的响着,比蒲津杨的吻还要执着,最终,他放开了我,带着深深的不满,看着我起身,拿过来包包,取出了手机。 是邓拓打来的电话,我有些皱眉,老天要我死的更难看吗? 即使我和邓拓清白无辜,但若是真的和蒲津杨解释起来,将是一件多么让人为难的事情,前夫?他又该作何感想? 我苦笑,死就死吧,如果蒲津杨唾弃的甩掉了我,赶我此刻出门,也许,我依旧不会生他的气,谁让我身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呢。 “喂~邓拓!” 我一脸严肃,没有理会蒲津杨无奈的将我的搂在怀中,静静的等待的样子,他的心有多坚强,才会忍受一个又一个男人和我纠缠不清呢。 “伊婷,你在哪里?” 邓拓的声音里带着有气无力的味道,让我有些担心起来,这个陪伴了我八年的朋友,如果说我尹伊婷没肝没肺的不在乎他,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邓拓?” 我神情不觉变动,语气不觉急切,邓拓,若不是有特别为难的事情,若不是有什么让他气恼到不能忍受,他是不会骚扰我的。 而每一次他的骚扰,只会让他更受伤而已。 腰间的大手紧紧的扣住了我,脸颊贴着我的耳垂,似乎要将我嵌入他身体里一样的力道,蒲津杨,静默的,轻轻的为我拉上了被他扯开的衣服,静静的听着我和另一个男人电话。 “伊婷,我想再见你一面,可以吗?” 邓拓的语调里有着说不尽的伤感,似乎还有着淡淡的留恋过去的压抑,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自觉的有些好奇了。 想起身,可是身体却在蒲津杨的怀抱里,无法挣扎出去。 “你怎么了,邓拓?告诉我啊。” 我越发生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到底给我说一下啊。 “伊婷,我怕我以后再也记不得――你,能不能在我做手术之前,再见你一面。” 似乎没有抱着希望,却又无比渴望的征求,多少感情,压抑成淡然,邓拓,和蒲津杨相比,更痛苦吧。 再见我一面,什么意思呢,他的脑袋里是一个瘤?不是良性的吗?不是可以药物抑制的吗? “做了手术就记不得我了?” 我心头反而一松,记不得我了,该多好,突然间,我是自私的笑了,那样我可以卸下一份沉重的感情债了吗? “医生说,压迫到记忆神经,也许会损害到记忆,也许――不会记得从前的事,伊婷,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邓拓,每一次隐忍而来,又负伤而去,到现在我怎么拒绝,我看着蒲津杨静默的眼底,滑过一丝痛苦,我还是点头了。 “在哪家医院?等我,明天就过去。” 等我回去,等我为自己获得如此之多的眷顾而回馈一点点的负疚,救赎玩世不恭之外,还有良知和责任的自己。 必须回去,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是我前夫身份的男人,怎么解释,面对蒲津杨一脸的沉默的脸,我觉得自己像是残忍的刽子手,拨开了血淋淋的伤口,将丑陋一点点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大手放开了我,蒲津杨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无论多么努力依然不能主宰的感情,他平静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注定我的香港之行,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仓促开始,嘎然而终。 “我,必须回去――” 低头没有正视蒲津杨的脸,从他刚才松开我之后,他的沉默异常,他的眼神凛冽,他的动作迟缓,他的神情漠然,他的感情――又一次遭到了重创。 没有挽留,没有微笑,没有了惯有的柔和,在送一夜难眠的我上机时,他那显然没有休息好的脸上,有了胡茬子,漠然的看着我站在了检票口的他,没有问我,还会不会再回来。 坐上飞机的我,一夜没有休息好,却仍旧是瞪着两只眼睛,没有半份睡意,似乎能够感觉到蒲津杨仍然站在机场那样漠然的看着我,痴痴的,却没有挽留的神情,任凭执着的爱,仍旧无法跨越的沟壑――是因为我伤害了他那份没有诸多防备 的心吧。 123 似乎改变了的藤浚源(一) 闭上眼睛,总能想到蒲津杨那拉着我的手,誓死不放的刹那,睁开眼睛,手腕上果然淤青了一圈,不觉苦笑,可是眼底里却冒出了一层水汽,遗憾的,心疼的,带着淡淡无奈的感触。 睁开眼,仍旧是想到了蒲津杨机场候机室的表情,静默到了极致,一直跟随着,却没有任何言语的样子,似乎是离别,似乎是放弃,可又似乎不是。懒 矛盾和痛苦的是他,遗憾心疼的是我。 怔怔的坐了三个小时多,终于着陆的我拉着箱子,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奔向了仁爱医院,本来邓拓的病情已经好转,怎么又恶化到非要手术的地步呢。 如果他忘记我,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吧。 之所以答应他回来,之所以挣脱蒲津杨那如钳子一般的手,我想我更自私的想偿清自己所欠下的债,尽管这个债实际上我偿的太轻松,甚至也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偿还,如果我自欺欺人,倒是可以轻松一些,但玩世不恭,游戏人生,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在乎。 其实,离开了蒲津杨我反而轻松了一些,想到了他爸爸妈妈的激动,我觉得我的存在只能是一种考验道德的残忍武器,伤害的是蒲津杨而已。 只要他放弃了我,一切都会回归到原来的轨道,时间已久,都会复原的,我如此乐观的认为,爱是一种累赘,爱是一种自找苦吃的愚蠢。虫 不爱了,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所以,我会看好自己的这渐渐的似乎要复苏的感情。 对于谁,都不能给予太深切的在乎,那样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哪怕我伤害了蒲津杨之后内心是多么愧疚,我想我会稀释这愧疚,还有那萦绕心头的淡淡的疼痛和无奈。 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已婚女人,生活不检点的和别的男人有着非正常的关系,这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放弃了。 蒲津杨放弃的是对的,如果是别的男人如此放弃了我,我充其量冷笑一下,不当作一回事便过去了,可是是蒲津杨,所以让我有些遗憾的心痛,还有为淡淡的复苏的情感的挽歌。 “伊婷?” 邓拓穿着病号服,脑袋上戴了帽子,正在接受护士的检查,多日不见他憔悴了许多,在他转眼看到了我时,那憔悴的脸立刻呈现了流光溢彩后的淡淡落寞,掩饰了欣喜之后那留恋的哀歌,如果他真的不记得我,真的是一件好事。 “怎么样了?” 我点头,放下了行礼箱,看着医生正在做血压检查,然后量完了邓拓的体温,端着托盘,对我淡淡道: “不必担心,病人的脑袋里只是一个良心的肿瘤而已,只是可能会在手术时碰到某些神经,可能会缺失部分记忆――就是我们通常上说的失忆,至于忘记什么样的记忆,这个要等到手术后才知道。” 我点头微笑表示知道了情况,护士离开时礼貌的关上了门,显然她认为我这这么着急的回来定时和邓拓关系密切的人,如果是隔三层的楼上做心脏手术的病房里,估计很多人还是认识我的,毕竟苏航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多呢。 “你去哪里了,伊婷?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我以为你故意躲开我呢。” 邓拓有些带着责备和无奈的口吻,显然他找过我,而我杳无踪迹,更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他的电话,有如此的责备,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我不是躲他而已。 “有些事,出差了而已,不太方便接电话。” 我笑笑,找个借口随便搪塞了过去,而邓拓自然也清楚了他对于我原没有那样的影响力,只是脸上带着隐忍的无奈和伤感道: “只要能够现在见你一面也好,即使手术结束,你在我面前我也不记得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邓拓看着我,神思却似乎飞远了,那种样子,让我感觉到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悲壮,他终究可以将我遗忘了,却是如此的留恋而认命。 我一个字说不出,我想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我不能给予的,是早已既定的事实。 同样是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邓拓的境遇,比起来蒲津杨,显然更悲哀一些,而我却是让他如此悲哀的人,这真是命运的玩笑,一个没肝没肺的女人而已,怎么偏偏欠了不该欠的,惹了不该惹的,可见尹伊婷还是自作聪明了。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了解自己,却正说明了我们还不够了解自己。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完全清楚的正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人了。 “我记得那天你和水牧航吵架的样子,呵呵,尹伊婷,你真是勇敢,全班的学生都不去招惹他,你偏偏就和他过不去了――” 邓拓仰面枕着交叉的大掌,试图将最后的一份回忆也挽留住吗,我可以不爱他,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动容,我可以不相信爱情,但是我不能怀疑邓拓对我的爱是多么真诚。 “你记不记得篮球赛那天,水牧航那天打破了眼角,我的额头也在流血,可是你的眼底里只有他――” 遗憾的是,邓拓永远是站在我背后的那一个,而我所能看见的却是最终背叛了我的那一个,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个人追逐另一个人的过程,爱情是一个人丢而另一个人却拣不到的心痛。 我沉默,不想再说什么,太多的回忆,我已经不想去回忆,而邓拓还沉浸在回忆里,因为他担心下一刻,我便从他的记忆里消逝了。 “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我淡淡的问着,打断他的回忆,不是我残忍,而是我没有那么多的伤感,过去的,就过去了,欠谁的,谁欠的,怎么能够分得清,如果回忆可以拯救眼前和未来,谁都会抱着回忆去争取幸福了。 “只要看到了你之后,就可以进行,我想放弃手术――可是我知道没那个必要,你会骂我神经病――” 邓拓突然笑了,在我犀利的视线和不满的嗔怪的视线下,笑的无辜而开心,而我心头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尹伊婷还在乎我一些,我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忘记你,我该庆幸才对。” 他笑着起身,然后走到了我面前,带着恃病而骄的口吻道: “我还想和你一起迟钝晚饭,去吃金源的大闸蟹,好不好?” 这个要求不过分,我点头,哪怕他的手拉住了我的,如果这是我欠邓拓的,如果这样可以补偿他,我忍耐一时,又算得了什么。 病房门的被打开,我一下子脑袋转不过来弯,藤浚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傲然的俊颜,带着淡淡的不解,看着我,还有邓拓拉着我的手,他邪魅的视线里似乎也吃惊的看着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而是有些冷酷的将视线盯在了我和邓拓的手之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我愣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藤总?” 邓拓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藤浚源会出现,以我对于邓拓的认识,他对藤浚源并没有好感,可是现在呢,让我感觉邓拓对于藤浚源似乎没有那么敌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了吗? “你的文件落在我车上了!” 终于视线落在了邓拓的脸上,说出的话让我迷惑,邓拓马上接过了文件,带着抱歉的笑容道: “谢谢。” 邓拓坐藤浚源的车?可能是业务上的联络吧,我没有开口,有些紧张藤浚源揭穿我为什么失踪,我不想让邓拓知道我和藤浚源之间还在继续,如果他知道,估计会更伤心吧,不想留给他美好的回忆,但也不想让他对我失望而伤心。 “不客气!” 藤浚源邪魅的笑,看了我一眼,却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只是转身快速离开,没有留下一点留恋和愤怒,不是很奇怪吗? 我以为他会见到了我而大发雷霆,我以为他会为受到了嘲弄的自尊而报复,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即使相见,也成全了我的担心,没有在邓拓面前揭发我。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有些好奇的问了问,毕竟藤浚源不认识邓拓吧,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挺熟悉一般。 ps:吼吼,今天更了8000字哦,这书不长,很快会完结的,男二,不坏,完全好男人! 124 似乎改变了的藤浚源(二) “昨天会场上我突然晕倒了,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 邓拓的脸上淡淡的感激,毕竟藤浚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直都认为这个男人是个冷酷无情的风流少爷而已,可是昨天的展会上第一个出手救他的人,却是在人群之中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藤浚源。懒 如果不是藤浚源第一时间送他到医院,只怕情况会很危险。 “哦。” 我淡淡道,没有再说什么,藤浚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不是恶棍,但绝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以为他不会放过我,可他似乎已经将我当成了路人甲,成了某某过路情人了。 金源的大闸蟹味道很不错,邓拓一边吃一边带着满足的笑容道: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次,大闸蟹,好多年没有吃了。” 我见他似乎已经将我放开,心头里似乎没有了那股子执拗的傻劲,也为他开心起来。 “喏,这个也是你的,都剥好了壳,记得别忘了,我请你吃大闸蟹啊。” 我笑着,轻松的和他开玩笑起来。 “如果我醒来后,仍然记得你,要再请一顿。” 邓拓居然乘胜追击,我有些洒脱的答道: “没问题。” 醒来后,希望是一个全新的邓拓,忘记我,忘记过去,忘记所有不该再流连在我身上的感情,是我想要的,我很自私,自私的希望可以少一个枷锁。虫 回到了医院的时候,邓拓在医生的安排下又去做了一次观察,确定明天可以做手术了,我陪他看了一会儿电视,邓拓一直很多话,问及了苏航,问及了我的工作,问及了我的私人问题,直到夜深,我决定离开时,他那侃侃而谈的样子,似乎要讲所有的话今夜讲完一般。 “依婷,明天能早点过来吗?” 邓拓站在病房门口,像是要走进黑暗的孩子一样,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却有着孩子一般的脆弱,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成全他的脆弱。 “一定的,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笑着,转头,不再停留,高跟鞋在明亮的地板上清脆的敲打着,直到拐弯处,我停了步伐,想回头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进去休息,可是最后还是残忍的没有回头,终究,我还是要伤害他一次,我怕如果他醒来后记得我,会记得我留给他的好,会将感情继续浪费在我身上… 灯影下我的身形拉着长长的影子,显得孑然而孤单,昨天我还在蒲津杨的怀中,想把一切都给他,可是现在我又一无所有,人生真是诡变。 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的时候,我没有回自己的小窝,而是去了香山路的豪华公寓,毕竟那里更舒适一些,而且我想藤浚源已经不再纠缠我的话,去哪里都是一样了。 一个人坐在了车上,寂寞的安静,再没有蒲津杨的温柔呵护,再没有他温热的胸膛和数不尽的亲吻,尹依婷再次回归孤独与截然不群,这样才是最终的路吧。 勉强撑起精神给苏航打了电话,然后关机,免得更多的情愫因为还在等待一丝希望而酝酿成失望,我选择残忍的放弃希望。 对不起,蒲津杨,也许邓拓的出现再一次伤害你,也许我解释清楚可以让你执着的留在我身边,可是我不能保证我是不是还会一再的伤害到你,我不能用你的爱来再来伤害你。 “你终于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在楼道的灯光一片大亮时,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藤浚源慵懒的身形突然变得迅捷,当我还在考虑要不要逃离的时候他已经堵住了我的退路。 “你――”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压根儿没有将我放弃,他从来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玩弄他的人吧。 “去哪里了,你在躲我吗?” 温柔的笑着,堵住了我的路,一步向前,长臂一伸,我便在他的怀中,冗长火热的吻,仿佛是隔了时光的隧道堆积成如此的思念和痴狂一般,他技巧太过娴熟,他热情太过猛烈,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不许再躲我,坏女人。” 似乎对于我的逃离没有如期的愤怒,而是抱住了我,在我的耳垂上不客气的咬着,疼的我要躲开,可是他却抱紧了我,然后命令道: “钥匙,开门,尹依婷,我要你。” 该死的,他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我脸上顿时如涨满了血一般的红了起来,不想去理会他,可是他的大手已经不老实起来。 “你想让我在这里要你吗?” 邪恶的脸上带着笃定会赢的笑容,坏坏的,调皮的看着我,然后用力吮/吸了我的嘴唇,用一种**的却有些骄傲的口吻道: “还是那么甜。” 我沉默不语,继续冷战,甚至有些想瞪死他,可是他完全不理会,歪头,就去亲吻我的脖子,然后大手真的要撕开我的衣服。 “混蛋!” 我气愤之余,胸脯起伏,他痴迷的看着,然后撒娇一般的改变了刚才的调调: “快开门,依婷。” 就像是那日他那无害的睡容一般,他的脸上柔和,亲切,带着阳光和期待,无害的藤浚源,那张脸帅的迷人,我掏着钥匙,有些不能确定他对于我的逃跑,不生气。 “尹依婷,你下次要是再逃跑,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他趁我开门的时候,搂住了我的腰,赖皮的威胁,似乎好不容易等待我回来,要讨好我一般,太奇怪了,藤浚源变了? 125 蜜恋般的缠绵 心头有些狐疑和防备,可是却没有办法驱逐他出去,他就像是水蛭一样缠在我身上,在我打开门的时候已经猴急的去脱我的衣服。 “藤浚源,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吗?你只会用下半身来招待女人吗?” 我冷声的问着,却看到他脸颊上不以为意的笑容,眼睛却是迷离一片,都落在我的胸上,有些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声:懒 “我只想用下半身招待你,别的女人可没份――” 他笑着,褪下了邪魅的光芒,可是我总觉得哪里出了故障,明明他一如前日那般的微笑,可是我总觉得害怕,难道是因为我做贼心虚了吗? “不要这么害怕,我只是吃你,又不是杀你。” 他用嘴巴吻我的眼睛,手法灵活快捷的褪去了彼此的衣服,赤/裸相呈时,他的温柔和厮磨,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怎回事?” 他牵着我的手,一脸吃惊和心疼的看着我手腕上被蒲津杨抓红了的一圈,停止了亲热,而是认真的研究了起来,我更觉得心头忙乱一片,我不太适应他如此的关怀。 藤浚源的视线犀利中带着温柔和质疑,他那种用心呵护的模样,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要么是他真的爱上了我,真心为之,要么就是他做戏,有心让我感动? 如果不是藤浚源花名在外,如果不是我对藤浚源有一定的了解,也许我会认为他是真心对我,可是以我对藤浚源性格的了解,以藤浚源一贯的行为和作风,我很难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虫 有点儿迟疑的缩回了手,哪怕他抓的很紧,我依然佯装着无所谓的表情。 “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淡然的脸,不愿意在意他脸上的柔情,像是百兽之王的狮子突然间伸出舌头舔弄了小兔子一样,我这只兔子自然不相信他会让我完好无缺。 是诱惑吗,故意诱惑我的吧! “你好像一脸防备,我真的这么可怕?” 他眯起眼,松开我的手,突然伸出舌尖,舔弄了一下我的唇,然后将我紧紧的压入了床垫和他的身体之间,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床垫里,再也难有人身自由了。 “我不想和你玩游戏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我――唔~嗯!” 嘴角被啃疼了,下巴被啃的痒痒的,身子被他按住,肆意的搔弄,我又痒又难受的扭动着,却强忍着不笑,也不求饶。 “我说过,我们重新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不需逃跑。” 他凝神,直直的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我逃跑了,而且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心虚,但又觉得何必心虚,我不欠他的,我不该为他负什么责任,眼神不由的漂移,不敢正视他那锐利而认真的眸光,只能佯装冷漠的嗤笑道: “我可不够资格做你的女朋友!” 他笑了,带着淡淡的邪恶,捏了捏我胸前的柔软,我脸红的咬紧唇瓣,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征服。 是啊,于放纵的生活留下的后遗症,这身体爱上了他的抚摸和挑/逗,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情。 “这样还不算女朋友,都被我吃光了!” 嘶哑的笑,带着淡淡的揶揄,深邃的眸子里是玩味和审视,大手不安分的揉捻,似乎静观其变的等待着我的反应。 “如果这样也算,你的女朋友未免太多了,我不想在你的西装裤下占用一个名额――嗯~你,色狼!” 我正冷眼利齿的挖苦,却不料他牙齿一狠,咬住了我胸前那敏感的部位,不客气的一扯,姿态**至极,煽情至极,骚动至极… 脸一红,浑身的血液都在向脑门冲,直感觉一股热流激荡全身,**被勾/引了起来。 “以后,只有你拜倒在我西装裤下,也只有符合我的胃口――” 淡笑,斯文间的调皮,似乎突然间纯真了许多,却是邪恶的风流本性,他诱惑我的身体,极尽挑/逗之能事,无所不在,我渐渐把持不住,唇枪舌剑中,阵亡的是身体还是理智,总有人分不清。 “起来~” 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想推开他不安分的手,煽情的摸索,修长的手指,犹如钢琴师的手,轻舞在琴键之上,我便无助的吟哦,本能的战栗,迷离的无奈… “伊婷,我发现,这样子和你做,更有味道,你之前太投入,太迎合我,坏的离谱了――” 他笑着,嘲笑我曾经的花瓶经验,甚至嘲笑我那认为不会被看出破绽的床上功夫。 “切――” 扭开脸,不愿意看到他那双眼底的嘲讽,却逃不掉他的吻,落在了耳垂,寻找敏感的地带,一点点的挑/逗,让我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的扭动起来。 “你想要了,宝贝!” 嘶哑的声音,带着邪恶和喜悦,突然间撑开了我的双腿,羞愧的发现他的提示,身体更加战栗起来,是的,身体空虚了,需要满满的慰藉和冲击,这就是**,来的没有理由,来得失去了羞耻和自尊。 “嗯~” 脸红的闭上眼睛,不理会他的挑拨,无助的扭动了一下,发现那硕大的**抵在最柔软的私处,有一种催促他进来的饥渴。 “床单上的猫咪都被你淹死了,宝贝~” 藤浚源一句邪恶的话让我身心一阵激荡,又羞又火的瞪向他而正准备起身反抗,却不料他挺身而入,充实而满足的感触让我羞恼中投降,也因为他那个一句没有正经的话,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这个男人是**的高手,是个该死的风流种,是个无耻的大坏蛋。 “你的脸很红,比苹果还红――” 他那么有建设性的挑/逗,脸不红我就不是女人了,真是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可是心头却有些东西在蔓延,似乎渐渐的放下了防备,藤浚源从来没有这般和我**,眼前的他坏坏的,恶劣的,可是又很用心的,在折服我。 “嗯~闭嘴~” 我愤怒之间,不理会已经失去了的领域,而是伸手捂住了他可能说出更多坏坏情话的嘴巴。 可是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挺身之间,俯视着我的一切,完全没有遮拦的身体落入他火辣辣的视线,一切都骚动不安的异样而难以承受。 “我是为了你更多的享受性福,宝贝!” 手无力的落下,他马上又开始调戏,我愤恨不一的躬身,还没有捂住他的嘴,却见他带着**的笑容里都是占有和火热,狠狠的攫取,让我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身体,伸出去的手无力的落下,最后紧紧的抓住了两边的床单,承受着最满足的占有。 夜静静的,似乎我们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关系,似乎我又变成了坏女人,我的心,一荡一荡,看到自己的双腿被高高的扬起,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动着晶莹的光泽,一摆一摆的摇荡。 “嗯~” 刻意控制,可是仍旧不小心泄露的呻吟,带着难以掩饰的**慢慢上涨,我是一个坏女人,我喜欢他的抚摸,甚至沉迷他的索取,而回应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 这不是主顾关系啊,这不是契约关系,这算什么,意识渐渐的模糊,**占了上风,渐渐的不去思考。 “浚源~” 激情最后跌回了原点,身体在紧紧相拥中褪去那说不尽**的战栗和痉/挛,指甲陷入他的肌肤,双腿夹住他结实的臀部,忘情的一声呼喊,什么样的自尊,什么样的游戏,什么样的关系,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堕落的忘记了初衷和目的。 “要夹断了,宝贝,你要断送我们的性福?” 喘气方歇的男人,抬起了爬在我肩头的脑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说出的话让我足以撞墙扼腕。 “无耻――” 一旦有了理智和尊严,便忍不住想做最后的维护,可是他却吃吃的笑开了,哪里有冷魅无情,哪里有斯文霸道,有的只是对闺房之乐乐此不疲的坏坏笑容。 “无耻最无敌!” 他一边回答,一边身体力行的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动作。 该死的,我闭上眼睛,不愿意有任何行为表示配合的举动,可是他却对此自信满满。 “别乱动,我很累,要休息了。” 我试图拨开他的手,离开他的身体,可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没有乱动,只是很正常的动哦――” 该死的,我起身就要抓住他咬一顿的冲动,却被他抓住了双手,笑的更是满意起来,我与他如此火热的对拼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的幼稚了。 “随便你!” 我放手无能为力的任他予取予求,夜无限拉长,我以为我倦了,可最后一起跌入欲海中的人,有叫尹伊婷的女人一个,在快乐的天堂喊着她所鄙视的男人的名字,正是藤浚源。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坏女人!” 朦胧的睡意,藤浚源的话语像是魔咒一般,分不清是爱还是恨的调调,我无能为力去睁开眼睛看他,而是疲惫的落入他的怀内,沉沉入了梦乡,却不知道他那施加魔咒的时候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天亮了,我的身体禁锢在温暖的怀抱里,而胸口却是一颗硕大的紧贴着柔软的脑袋,薄被落下了许多,肩头搂在了外面,凉凉的,都被胸口传来的热度抵消,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洒在我胸口,似乎小狗喘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藤浚源也转性了吗?一夜疏狂,他似乎有心要讨好我。 凌乱的发丝,睡熟的脸颊,高挺的鼻梁,舒展的眉宇,还有性感的嘴巴,居然在睡着的时候还试图占我便宜,不然怎么刚刚抵在了胸口俏挺的尖端,脸红的想换个姿势,刚推开他的脑袋,却又贴了上来,冥顽不灵一般。 “混蛋!” 我脸红的生气的又加大了力气,却发觉他的脑袋顽固的贴在我胸前,刚才不推还不知道,现在一推才发现他趁机咬住了我,刚刚是那柔软的顶端,他早就醒了!! “很美味!” 他故意在那柔软的红蕊上舔了舔,才不舍的仰起头来,眼底里都是邪恶和无耻的看着我,然后慵懒的抱着我,一动不动。 这算什么,我们怎么到了如此密切糅合的地步,他怎么可以如此把我当成美食一般的贪婪占有,又怎么把我当成了亲密爱侣一样的拥抱? “你可以走了!” 我推不开他,疲惫的我没有力气,只想好好去洗个热水澡。 “为什么?” 他微微的嘟囔着,身体没有半份移开的意思。 “我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不应该再如此――” 我故作悠然无情地语调,其实是不适应他像是癞皮狗一样的粘人方式,藤浚源摇身一边,怎么如此的委屈身价讨好我,我总觉得不踏实。 “坏女人,你的拒绝无效!”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扳过了我的脸颊,然后唇瓣流畅的轻点我的唇,再度搂着我,继续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似乎怎么抱都抱不够一般。 “你中邪了?” 我心中所想,不由问了出来,他若非中邪了,怎么会对我如此的黏,如此的缠,如此的柔情和赖皮? “可能!” 他神色认真,长臂一伸,拉着薄被将我和他盖的密实,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他不用工作了吗? “大总裁不用上班了吗?” 我睡不着了,想起身,却不知道起身去做什么,如今这个样子,我不去东华,我不去工作,我去做什么? “总裁更喜欢上床!” 他无耻的笑容,把斯文殆尽,太真切的脸,逼在我面前,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手指间轻抚着我的发丝,将我端详个够。 “没正经的!” 我不得不扭开脑袋,再看到他如此的自以为是的赖着的样子,我会以为他真的爱上了我。 那种眼神,执着,调皮,炽热,满足,开怀,迷离,曾经在水牧航的眼底里我也看得到的,少年情怀,是撞到高墙都不回头的冲动,怎么可能在藤浚源的眼底里闪现呢? 他可是一个情场得意的高手,哪里会有小男生的心思,除非他刻意讨好我,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他为什么刻意讨好我?讲不出来合适的理由啊。 “坏女人,我饿了!” 他突然身子一翻压住了我,声调里变得嘶哑而迷离,眼神热烈起来,我马上一脸变色,这个男人有没有搞错,昨晚可是连续三次,怎么一早起来就想着这档子事。 “不行!我累了!” 想也未想,我脸色沉寂,无情拒绝,完全没有任何和他缠绵的念头,却听得他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我只是告诉你我想吃早餐,不是吃你――” 认真的表情,很难让人怀疑他说的谎话,难不成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是他刚才的样子明明是?我都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了? 可是他却说不想要我?这个男人宁愿撒谎也要取笑我吗?(注意哦,这是有暗示滴,接下来男主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面无表情的挣开了他的手臂,发现他是有心让我获得自由,心头才慢慢的舒坦了起来。 “你不饿吗?一起去吃!” 他起身,随着我坐起来,身体也贴了过来,从背后搂住了我,他似乎突然变得黏人的厉害。 “你――” 我无语而对,如果他一直这么跟着我的话,我真的难以想象接下来的生活会怎样。 突然间意识到了邓拓今天的手术,我立刻紧张起来,慌忙之中就要起身换衣走人。 “干什么?这 么着急?” 他的眼底里有一丝我没有发觉得不满和冰冷,只是我一想到了邓拓可能等了我许久,而我的手机昨晚一直关着,我答应过早上去看他的。 “不关你事,让开!” 我肩膀一抬试图顶开他的缠绕,却发现他并没有半份动摇的意思。 “去医院,见心上人?” 语气酸溜溜的难听,话也是刻薄的狠,英俊的脸,斯文的相,却有着吃醋的滑稽,真的是如此吗? “right!” 我回首对他淡然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妩媚和玩世不恭的薄凉表情,他眼底里一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诞生了,他表情也旋即的邪魅起来。 “三心二意的女人最可恶,你想去见他,我偏不――” 一用力压倒了我,刚刚得到的自由再次失去,我一脸骇然,他真的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你起来啊!” 再也翘不起尾巴的我,语气里不免焦躁和烦恼起来,以他的个性完全会做出让我难以如愿以偿的事情来。 “坏女人,你当自己是谁,你以为男人都需要你垂怜吗,你比我还多情,你这个坏女人――” 邪恶的,冷酷的,带着执着的,和不容我拒绝的口吻,他真的在用身体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情。 “你,你干什么?” 我脸色变得难看,大早上的他不会又想着那档子事吧,我不觉间有些身体僵硬。 “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早晨是男人生理上最亢奋的好时段吗?你想见那个男人――改天吧。” 藤浚源笑眯眯的,我发现他深邃的眸子里,那丝无情,那丝霸道,那丝冷酷,从来都没有消失,夜晚褪去的外装,现在又穿上了,他依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而已。 “走开啦,你这个色/情/狂!” 我挥舞着手去阻止他的乱摸乱捏,却发现他根本不理会我,而是执着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这个色/情/狂的!” 他笃定,不理会我的拒绝,钳制住了我的腰肢,翻身一压,毫不客气的开始了他的征伐,爬在了抱枕上的身子,如同浮木一般,在他海浪一般的席卷下,飘飘荡荡,起起伏伏,耗尽了半个上午的时光,邓拓,早已被遗忘在这床上的激情里。 藤浚源的霸道,让任何男人都不得近我身边,估计也不会给我任何机会靠近任何男人。 蒲津杨,那个完美的男子,如果他要是知道了我对蒲津杨的心动,他是不是会狠吃醋呢? 像藤浚源这样的男人,真的该让多尝一尝吃醋的滋味。 “我要去医院!” 徒劳的挣扎里,我还想着邓拓的病情,但藤浚源只是轻蔑的一笑,根本不给我自作主张的机会。 126 你只要对我负责就可以了 “我要去医院!” 最后的抗议,只换得他轻蔑的一笑,搂住我,自作主张的说道: “我要吃午饭,你亲手做的。” 他要吃我就做给他吃?这真是笑话了,那邪魅的容颜,斯文中带着无耻的笑容,怎么会有人如此的厚脸皮呢。懒 “不做!” 皱眉,觉得身边是一只吉尼斯记录般的大苍蝇,本来平淡无忧的脸,因为这个男人那的出现,我的脸色渐渐的蒙上了一层说不尽的烦躁的味道。 “生气咯,尹伊婷,你以前脾气没这么大,可见你掩饰的不错,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才好看――吻哪边好呢,这边?” 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缠住我呢,而我怎么就没有辄了呢。 若是换成别个的男人,我早已冷言冷语把他们伤的体无完肤,夹道而逃,可是为何偏偏是藤浚源,这个男人明明桀骜的受不了一点儿女人的气的男人,偏偏缠住了我,这是怎么回事,爱? 难不成我尹伊婷变坏了之后,连坏男人也毫不幸免的给迷倒了? 唇瓣贴着我的脸颊,肆意的啵了一个,那样子完全把我列为了心爱的宠物的地步,还是把我列为了一个他笃定不会放开的禁脔? “藤浚源,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终于横眉竖眼,他的做法让我非常的不高兴,他到底当我是什么了。虫 女朋友?怎么可能,真的是难以相信的字眼。 “做我的女朋友就这么委屈,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整片森林。” 眼眸里泛起粼粼的光芒,逗弄着我方寸大乱,似乎成了他的乐趣。 “我是受宠若惊,你大可以找个名门千金,比如庄雅琳,她肯定还在等待你的回头。” 我轻蔑的和他对视,却见他唇角一抹更加轻蔑的笑,无情至极。 “全世界的女人都等着我回头,可是我只想要那个留给我背影的坏女人,没有办法,我就看上了你,走吧。” 他笑着,揽住我的腰,就要出去,我傻眼,一脸茫然。 “去哪里啊?” 是不是当我转头看向他时,他便会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呢?这个男人不是爱上我,而是爱上了他的自尊吧,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得到了身体,又想得到我的心? 那怎么可能,我可不要傻瓜一般的爱上这个男人,更不要看着他转身之后做那千千万万的怨妇里的一名。 “买菜!” 他穿着优雅高档的西装,去买菜?没有搞错?我的脸上再度崩溃。 “神经。” 我不屑一顾的诅咒着,想再一次逃,可是逃到哪里去,上一次还有蒲津杨带我离开,这一次要我自己决定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要去何方。 “感受一下男女朋友应该享受的情侣生活,我难得有时间!” 他不以为意的说着,带着我去了电梯口,下了楼,开着高档的轿车,然后来到了大卖场,最后牵着我去了超市? “如果您大少爷觉得这样子更有生活情趣,完全可以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为你做饭暖床――” 我还没有说完,他便堵住了我的唇,一个不顾场合的吻,然后眯起眼眸在我耳畔低喃着: “这些你都会!” 我的脸再度红了,就算是我再怎么无视道德,但如此被他挑明,这脸终究没有那样的厚度。 不行,这个男人我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怎么办? 离开s市,找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不然我真的会被他吃定的。 扭身向着超市的蔬菜区走去,我宁愿找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要被藤浚源给气到。 “我这个,你上次做的好吃――” 上次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他还记得?我不相信。 “上次做的这个?” 我茫然一片。 “是啊,很好吃的,你做的很嫩,而且酱汁的味道也好,意犹未尽――” 他说的时候,似乎真的很是那么一回事,好吧,就做一只鲈鱼吧,但是看着他取的那个包装盒里的鲈鱼,我不觉哭笑不得。 “我们是两个人吃,不是四个人吃,你拿那么大的做不透,味道不鲜,贪心――” 我顺手抽出那个包装盒,又扔了回去,然后俯身在各色的鱼之间,寻找合适的鲈鱼。 “这个好像很小!” 皱起修长的眉宇,不甘心的拿着我挑的那只鱼扔进了购物车内,不理会自己昂贵的西装,如此有模有样的购物,多么的影响超市氛围,马上又投入了挑拣食材的阵容之中。 “她们在买什么?” 一群大婶肯定是在抢购特价货,大中午的搞特价促销的菜色,应该还不错。 “喂――” 看着藤浚源已经挤入了大婶阵列之中,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他可是那种衣服上沾了根发丝都会去干洗店的人,现在不怕腥,不怕脏的挤到了中年阿姨的行列,完全没有一份鹤立鸡群格格不入的自觉。 我站在肉食区,看着他抓了两把翠生生的青菜出来,英俊的脸上神采飞扬,比成功的敲定了一个大单子还开心,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宝贝,这个吃了健康,无害农庄的。” 他当我是他每一任女友那般爱‘宝贝’这个称呼啊?可是他叫的那么自然,我也懒得辩驳,只是被他那带着胜利喜悦的样子给蛊惑,眼前的男人,可是生意场上的那个冷酷男人,可是那个家世良好,估计这辈子没进过超市,抢过廉价物品的公子哥儿。 “再去淘点啊,留着下次吃!” 我面容平静的调侃着,他帅气的脸上终于发现我的揶揄,不理会弄的手上都是泥巴的样子,而是有些讪讪的道: “下次的――等吃的时候再来买!” 终于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眼光瞄到了架上的莫干山春笋,够不到,便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这个也好吃,拿一份吧。” 二话不说,伸出长臂,正要拿,我马上改变了口吻道: “不要最左边的那种,那种老了,难煮,中间的那个绿色袋子的――” 眼底里都是一种报复的笑容,等到他拿到了左边的那个我掂量了一下,笑道: “不是我上次买的那个牌子,放回去吧!” 终于意识到了被我差遣的男人,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神里光芒一片,却突然笑了,说出去的话让我一下子差一点晕厥。 “宝贝,你真刁钻,看来我只有在床上才是你的对手――” 我火辣辣恶毒的视线,瞪了他两眼,脸红的推着购物车就准备走,可是他马上从我身后抓住了推车的把手,将我环罩在他和车子中间,刹那间那种被包围的感觉让我极不自在起来。 曾经初恋时光里,我和水牧航也是这般,我是那发号施令者,而水牧航就是搬用工,最后站在我身后做运输工人的还是他,现在居然是藤浚源,一个这辈子我都认为和我做这种事情的男人。 “这样像不像恩爱的小夫妻?” 我神思飞远间,脸颊又是一个薄吻,而他带着呢喃嘶哑腔调的问话让我没有回神,而是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眼底里的温柔,疑惑的‘嗯’了一声。 “坏女人,有没有考虑一下做藤太太?” 眯起眸子的样子,突然间的问题让我一下子没当回事。 “no!” 干脆直接,身后的人没有了声息,我想他只是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的和我走上婚姻这条道路,千万个人里,能够让我选作老公的人,绝对没有藤浚源的名额。 “今天的排骨不错,买点儿吧。”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颜色不错的小排,准备去拿,却发现他沉默着禁锢了我的自由,完全没有让我去拿菜的打算,俊颜上那么淡淡的雍容的清冷,似乎在生气? 气什么啊?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知道了问题是哪里的时候,有些深度怀疑,他不会真的考虑要我做他老婆吧? “这些就够了,我不是很饿!” 语调没有刚才的舒畅,人也没有刚才情趣――情趣? 等等,我居然他刚才有着生活气息的样子很有情趣,哪怕他总是时不时的窘我一次? “好啊!” 我点头微微的静默了一下,觉得无话好说,他生气,又如何,只不过又一次驳了他的面子而已。 迟早都会要分开的,眼前只是他觉得我新鲜罢了? “付帐,回家!” 回家,语气里是那种霸道和不愉,至于吗?真的稀罕我做他太太不成。 到了收银台,那收银员,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连服务态度都好的要命,而我无疑成了收银小姐艳羡的对象,岂不知事实上,原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根据假相就判定了自己看到的一切,更多时候,我们看到的都是和实际情况完全相违背的。 搁着我,伸出长臂,把食材都放在了售货台上,他肯定在放电,不然那收银小姐怎么手忙脚乱,双颊绯红的样子,我不由抬头,见他正盯着我,也不怕身后的客人和收银小姐听到: “宝贝,付帐!” 可不,他手里别说是个钱夹子,估计连张卡都没有装,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等着人伺候的样子,我从手袋里取出钱夹,一边付帐一边把东西拎进了购物车,然后和他一起出了收银台的甬道,却听得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叫道: “靠,那男人吃软饭的,真帅!” 哈哈,我心头一乐,脸上已经笑了出来,回眸,藤浚源的脸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七彩斑斓的,实在是大大的伤了他的自尊。 “笑那么开心,如果你包养我,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即使这般,他还是能够让我的笑容立刻停下来,我咬牙,故作清冷的转脸,却感觉他在笑。 是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的克星,以为只是一个路人,以为只是一个给了钱,睡了觉,忘了情,放了纵的坏男人而已,此时怎么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在我身边,调侃相拥,没入了购物的潮流中,在一些年轻女性那艳羡的目光下,我和他像两粒尘埃,协调的存在着,糅合在一起了。 “下次做饭的时候,也穿性感睡衣,就那件透明的,不错――活色生香,让人想入非非――” 我刚熄了火,他便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居然要求我像之前做情妇那般的样子,实在是一种羞辱。 “走开,我在做饭。” 不看他,更不回味之前做花瓶时,种种风流行当,此一时彼一时,怎么能相提并论。 “之前,你可是不放过任何让我满足的机会,伺候的好极了,现在怎么这么的尖刻起来?” 不理会我挥舞的勺子,继续影响我作业效率,我歪着脑袋冷笑道: “之前是付费的,现在是免费的,要看本小姐的心情!” 我现在是被他强行拉着做了所谓的女朋友,没有利益钳制,更没有心思讨好他,哪里有什么伺候不伺候之说。 “也对,之前火辣辣的,物超所值,现在干巴巴的,却让人意犹未尽。” 轻笑,贴着我的腰,搂住了我,吻了吻我的脸颊,沉静的看着另一只灶台上冒着泡儿的汤正在一点点变成沸腾。 我的心有一些迷茫的平静,好像我和他这样就是最好的生活了,也许我尹伊婷这辈子别想有童话般的爱情了,有的只有一点点的堕落和现实,和一个坏男人,消磨着我渐渐走向了而立之年的时光。 “下午去买衣服,晚上陪我参加宴会,今天还蛮忙的――” 我犀利的视线,先是不甘后是气恼,我的时间被他占用完毕,他怎么如此理所当然了? “我要去医院!” 愤恨不一,我的眼神里都是坚定。 “今天没时间,改天吧,有些男人,不该属于你关心的范围,你只要对我负责就可以了!” 藤浚源眼皮一垂,无辜无耻的陈述着他的观点。 dior服装店里,高档的装潢和稀松的挂在了各种精致的吊架上的衣服,显得奢侈而浪费,但就这黄金地段的房租,足以让这里的衣服显得更加金贵晃眼,而我被藤浚源带到这奢侈的地方时,有些别扭和不甘心。 如果说我只是一只标准的看钱不看人的花瓶,或者是我真的被藤浚源高价包养了下来,那么房子都要了,这一点小小的馈赠实在是拿的一点儿都不手软。 但问题是,现在我不乐意做花瓶,更没有要继续花他的钱的打算。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为女友挑什么样的衣服呢?” 店员小姐,完全对得起这块地皮的金贵,态度比空姐还优雅得宜,说话的声音也是悦耳动人,只是藤浚源的脸上没有领情的成份,这个男人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陌生女人,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一样子。 明明是花心萝卜一个,却是拽的过份。 “给她搭配一下,把店里的新款都拿出来好了。” 藤浚源把我推了出来,完全是灰姑娘需要大力改造的口吻,我有那么差吗? “好的,小姐请!” 那店员果然是训练有素,哪怕藤浚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仍旧是笑的甜美动人,专业的服务态度让这品牌的价值更加体现了出来。 “一定要穿成火鸡似的招摇过市吗?” 我觉得这里的衣服哪一件配在我身上都似乎太过张扬了,性感媚惑,带着成熟女人的优雅和风情,我有些不太舒服的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身上的礼服,更不喜欢藤浚源那双眼睛像是个老鸨似的打量 着我的衣服之下的身材。 ps:抱歉,今日有事,忘记更新了,嗷嗷嗷嗷 127 风光一时的女友(一) “你好像瘦了!” 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关心的表情,但是那语调却是相当的不满意。 有那么离谱么,最近是奔波不已,再加上心情起伏,有点儿掉秤,但还不至于骨瘦如柴的地步,听他那口吻,我似乎就是骨瘦如柴了。懒 “小姐这件怎么样,最适合您的肤色,是法国名人堂推荐的新款,许多名流太太们都喜欢这一件,高雅大方,性感迷人――” 白色的多层褶皱长裙,上面是干净整齐的抹胸式设计,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还有若隐若现的乳-沟,让女人的丰满和性感都表达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腰部一垂到底的设计,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欣长而优雅的,如同是尊贵的皇室女人一般,是权势的象征,而不是财富的堆砌,让人看起来贵而不傲,雅而不媚。 但偏偏是肩头,几处草莓似的红点,还有着淡淡的痕迹,我红着脸,有些不自在的对着那眼神暧昧的店员道: “这件太暴露了,换这件试一试――” 我有些尴尬的转身进了试衣间,却听得外面的藤浚源对着店员道: “这件不用收起来了。” 我没有理会仍旧是选择自己认为舒服的衣服穿了出来,但是藤浚源那挑剔的眼神没有了刚才我穿那件时的明亮,而是非常的古怪的口吻道: “我们不是去修道院。”虫 有那么严实吗?我白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的坐在了沙发上,挑起了二郎腿,交叠着修长双腿的坐姿看起来优雅却霸道。 又换了两件,均被他毫不留情的给否决了,最后我只能用无奈的语气反问他: “到底哪一件你藤大公子才满意?” 藤浚源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我一眼,而是抬着下巴,努嘴的样子很欠揍的说道: “就那件!” 店员很识时务的把刚刚那一件放在一边,似乎随时等着我试穿一般。 藤浚源相中了这一件我就必须穿这一件?倒不是暴露的问题,而是脖子上和胸前的痕迹让人难堪,他以为这也能拿出去张扬吗? 仿佛是就要看到我窘的原地打转才开心,他一脸严肃而认真,可是眸子里都是满意和开怀,手中把玩着一双带着金黄的碎屑的水晶一般镶嵌的鞋子,一副很拽谱的口吻,却有着宠腻的味道: “宝贝,过来,换上这一双鞋子。” 我理都未理霸道的理所当然的男人,也不理会那店员一副努力认真却看好戏的样子,而另一个店员则拿着一堆化妆品,看着我进了试衣间换了原来自己的衣服就要夺门而出dior名品店,嘴巴长的老大不知道如何是好。 “宝贝,你闹脾气?” 身高腿长的人总是在运动中占尽优势,堵在了门口的藤浚源皱眉,可是口气里却是祈求的口吻,一张看似斯文邪魅的脸,眼底里可是无辜的光芒,似乎蛮不讲理的人是我一样。 “对不起,大少爷,我没有时间陪你玩,你另请高人吧。” 我幽幽的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做藤浚源的女朋友一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可是很多女人还是挤破了头皮要做他的女朋友,只因为他这张脸和不凡的家世太拉风吧。 “就穿那一件吧,那件好看!” 优雅的笑着,看似轻轻的推着我,其实力气大的我哪里也跑不掉,而那口气里的讨好和转变让我一时间恍惚,他可真是善变。 笑眯眯的眸子,勾起的唇角,还有淡淡的好声好气的口吻,帅是帅,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帅的这么欠扁呢。 “那衣服太暴露!” 我坚持着,其实没有刚才那么执着了,除了露了一点儿不该露的东西,其他的都能用perfect来形容了。 “什么都没有露!” 他嗤笑的否诀着,似乎我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而已,我无奈的回身,看着两个店员那八卦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觉间郁闷的脸红。 暴露什么,就是露出来被他亲吻的痕迹。 多一条丝巾,都显得累赘,这样的设计,尊崇简约的理念,还真是让人无奈。 多一条漂亮的项链,有什么用,什么都盖不住,该看到的都能看到,我别扭的坐在了轿车后座上打量着自己一身摇身一变名流富豪般的装扮,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鞋子有十厘米之高,我尚能应付,头发挽了起来,把脖子衬托的修长优雅,手腕上一条简单的链子,却也是他不眨眼的就包下来的,而且戴在我手上的时候,藤浚源口吻中多半有提醒的成份:不许再扔到店铺里去。 待会儿要见什么人啊,这么隆重,包括他都换上了帅气雅致的阿马尼,这一趟出来,多少钱都哗啦啦的没有了,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就在于穷人看见钱流逝的时候会肉痛,而富人似乎只有快感。 最后,我还是适应了这一身金贵的装扮,靠在了后座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转头看到了仁爱医院,心头泛起了愧疚,邓拓,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没有办法去。 “到底要见什么人?让你这么大费手笔的包装我?” 我有些不满意的质问着,他若真的要我一直做他的女朋友,这种日子可不是我能够消受的起的。 “到了就知道!” 藤浚源笑的好不爽朗,观后镜中他的笑容,还有这身装扮,像极了王子,优雅的王子,可事实上不是,他是恶魔才对。 ps:抱歉,更晚了,双更奉上,嗷嗷嗷 128 风光一时的女友(二) 葫芦里卖什么药,终究有打开一观真相的时候,看着礼堂在即,郊外的天空格外的清新,热闹的草坪上,飘扬着七彩的气球,还有一群一群的人,带着满脸的欢笑,迎接着和我们一样下车的人,我才明白这是参加什么宴会。 润丰实业公司的老板,鼎鼎有名的产润虔,与知名的美女主持人陈辰的婚礼,总听人说好事将近,原来就是今天,就在我眼前。懒 夕阳西下,婚礼完毕之后就是丰盛的晚宴,很多有钱人喜欢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举行婚礼。 此时,产润虔的婚礼模式便是我听说的这一种,天气很好,春天的花朵都开了,草地上也绿茵茵的,万物蓬勃的季节,让婚礼也显得热闹非凡,这就是藤浚源把我当成木偶折腾了一下午的理由吗? “糟糕,你穿的好像比新娘还漂亮,我真怕产润虔吃味。” 当我挽着藤浚源的手臂出现在宴会草坪上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的新郎,而新娘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他怎么就知道我比新娘穿的还漂亮,纯粹是贫嘴。 “那不是藤浚源吗?” 有人好奇的叫了出来,当然,自从泊车小弟把车门打开之时,我就看到了无数好奇的目光,一一从藤浚源的身上落到了我的身上。 “那个女人是谁?东华的藤浚源身边的女人是谁,好像不是庄雅琳!”虫 有女人的声音在高呼,似乎在为庄雅琳而叫冤,我脸上平静的挽着藤浚源的手臂,其实很不乐意陪他做戏呢。 “你好像是故意带我来展览的!” 我脸上的表现显得不甘愿起来,对于这样的场合,我并不乐意抛头露面。 “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带上漂亮的女朋友出席?” 转脸与我斜睨的视线对上,他的眸光中那种幸福和自豪的意味是如此明显,我真的让藤浚源觉得自豪了?我居然得到了一个如此高傲的男人的垂青?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浚源,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产润虔三十五岁,高大,威武,人看起来很爽朗,若不是他的盛名早已传播在外,真难相信这个长的像是江湖豪杰的男人会是润丰实业的精明老板。 “我女朋友,尹伊婷,宝贝,这可就是今天的新郎产润虔。” 揽住我的腰,语气亲昵,也不管观众是不是觉得肉麻,藤浚源温和而性感的调子介绍产润虔的时候,我看到了产润虔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似乎藤浚源长了三头六臂,我又似乎我是千手观音一般,藤浚源在他眼底里是妖怪,那么我就是那不可冒犯的神灵了。 “尹小姐您好!” 产润虔礼貌的伸手和我相握,刚以为寒暄要结束,就发现了一堆人拥挤而至,这些人个个都有些面熟,原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年轻才俊。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人藤浚源才能看到眼里去,没有了平日的桀骜和冷酷,一张俊脸笑的开怀爽朗,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心胸开阔的成功人士,而这个时候的藤浚源,无疑是魅力十足的,无论是在男人的眼底里还是在女人的眼底里,他此时可谓是意气风发,卓而不凡。 我呢,只能勉强的一个个应付,带着优雅而礼貌的微笑,基于半吊子女友的义务,我并不十分高兴眼前的情景,实际上是我不喜欢这种看似热闹的应酬,宁愿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也比这样舒服,可是我看到了所来的男士们身边的女人,个个下巴抬的很高,面容得意,很是高兴如此的抛头露面,风光占尽。 “这位小姐好漂亮啊,哪家的名门闺秀被藤总裁看上了?” 女人细声柔语的问着,好奇的眼神在我身上打转,当然,在看到了我肩头那点点的吻痕时,眼底里有着怪异的光芒,嘲讽吧?羡慕吧? 人就是这么矛盾,嘲讽我的暴露吗,又羡慕藤浚源对我的恩宠吗? 这真是好笑,让我想到古代皇宫里的妃子,只是藤浚源如果是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话,我也不是那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我是我,他是他,我们独立并存,我比他少的是钱财,如此而已。 “浚源的眼光果然不一般,女朋友都选的这么有格调――” 另一个男人则是有些欣赏的看着我,我就没觉得哪里有格调了,只是在慢慢的走向了耐心殆尽的地步,藤浚源笑着,揽住我道: “宝贝,是不是口渴了,来杯饮料润润口吧?” 深邃的眸子里,笑意盈然,如此的眷顾立刻换来四座的惊叹,我有些面无表情的杯他带到了长长的餐桌旁,看着各色各样的果汁,酒水,淡淡的问道: “你是让我来出风头的?” 藤浚源不以为意,顺手倒了一杯苹果汁送到了我面前,殷勤的笑道: “你以为风头是想出就能出的么?宝贝,是你自己――一脸拽拽的,瞧他们都把你当成了怪物――不对,圣母玛丽亚。” 我顺着藤浚源的视线所望,可不,那么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好奇的看着我,尤其是藤浚源如此殷勤的笑容和姿态,在他们的眼底里我似乎越来越高高在上了。 “你要我像她们一样四处陪笑,插上了羽毛扮凤凰吗?” 我嗤笑的挑眉,眼角里都是淡淡的不满,轻啜了一口苹果汁,有些闹别扭,我心里明白我还没有接受藤浚源,更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之所以如此的宠辱不惊,不是因为我多么骄傲,而是我认为眼前的繁华与我无关,早晚都是过眼云烟。 就像藤浚源一样,在我的生命里,是过客而已,并不是旋转门后那个最后住在我心房里的人。 “宝贝,你不是凤凰,但是是骄傲的鸵鸟!” 藤浚源笑着,不理会我脸上一刹那的僵硬,而是揽着我又走回去,我有些着急了。 “不想去!” 我脸上是淡淡的冷漠,语气里有些不爽的娇嗔,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跋扈,只对藤浚源而已。 “去观礼,懒女人,不是陪笑!” 他肆无忌惮的在我鼻头用唇瓣一点,亲昵至极,我脸上微微红,又觉得这家伙是做戏,随他去吧,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退场。 新娘是个漂亮而知性的女人,经过了化妆师一番设计,再配上漂亮的婚纱,果然是完美无暇,怪不得女人都想着结婚的那一天,看着陈辰那呆着笑容的脸,我想,是因为幸福才如此美丽吧。 “如果你穿上婚纱,会更漂亮。” 坐在了来宾席上最前方位置的藤浚源微微低头,有些骄傲似的说着,我有些浑身不自在,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把我列为了他未来太太的位置之中了。 我默不作声,静静的坐着,羡慕别人的幸福,却也不觉得自己不幸,可能是已经不奢求婚姻和爱情,反而觉得心平气和的诡异。 晚宴是在礼堂不远的一个大酒店进行的,宾客如云,但产润虔还是携太太一起先向我们这里敬酒,而且首当其冲的是藤浚源,当然,我顺便又风光了一把,不得不微笑应付。 在新娘好奇的眼神之中,我再一次领略了作为藤浚源女人的荣耀。 “藤总,下次,我们做节目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关于你的感情,做一次专门的特别访问啦?” 藤浚源笑道: “只要她愿意,当然可以。” 喏,又给了我足够的面子,我讪讪的笑着,尴尬之余瞪了他一样,他则是一点儿不顾的搂住我的肩头道: “我的女朋友,相当低调,我要尊重她的意愿。” 陈辰笑了,用挖掘到大新闻的口吻补充道: “别的不说,先就本年度的青年才俊藤浚源对女友殷勤备至这一点,就可以提高我们的收视率啦。” “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分红――” 藤浚源玩笑的说着,陈辰答道:“一定一定。” 寒暄结束,陈辰正打算和老公去别处敬酒,我也正想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冷冷的叫了我一声: “尹伊婷,今晚好风光啊?” 转脸是一脸酸酸的醋意的庄雅琳,那模样儿高傲而优雅,俯视着我,脸上挂着鄙夷的笑容,似乎看到了草鸡变凤凰,是件超级大丑闻一般。 129 别碰我的女人 面对庄雅琳的挑衅和妒忌,我实在不想理会,但是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若是什么都不说,不免太不礼貌了,所以我笑笑,有些不太心甘情愿: “都是浚源的面子。” 我如此淡淡的笑着,语调轻缓,希望她不要欺人太甚,但是很多时候妒忌让人蛮不讲理的嚣张,忘却尊严和身份的无礼,哪怕曾经我认为这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的庄雅琳,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撕下了优雅面具,而难以从容的女人。懒 归根结底,祸源就在身边,可倒霉的总是我。 “是吗?真不明白你用的什么手段,抢走别人未婚夫的滋味很舒服吧?” 庄雅琳近乎咬牙切齿,我还记得她那一巴掌的力道,当时的气恼的对决,现在看来她对我的恨意是更上一层楼了。 只是我没有理由怕她,也不想在藤浚源以及众人面前,充当可怜的柔弱女人,至少我输的起,我并不是巴着要做藤浚源的女朋友,也不在乎他的眼底里我是不是一个值得疼爱的好女人,反正,在他眼底里我是一个坏女人。 “真是抬举了我,我哪里有什么手段呀,浚源喜欢我,我就跟着他呗,你知道,像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想不动心都难――” 我笑着,似乎淡淡无奈的口吻,就好像藤浚源是我随便都可以抓来的壮丁一样,无论他高兴与否,我才不在乎,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我有些坏心的以为,也许借由此他会厌恶我,离开我。虫 “你,不要脸――” 庄雅琳再次出言侮辱,我火大至极,这个女人总说别人不要脸,其实还不是自己先把脸伸出来给别人扇,啪,这一次还上这一巴掌的人是我,而且我得意着,不在乎众人那要吞下鸡蛋的嘴巴,和瞪大的有**份的眼睛,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捂住脸的庄雅琳。 她的眼光够恶毒,够狠,只是我更薄凉的眼神,无视着她,一边的藤浚源一脸漠然,没有人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情绪,我有些添油加醋的补充道: “有本事,自己去搞定男人,不要来这里乱吠,我走了,藤浚源也未必是你的――” 我逐字逐句的说着,眼神里都是挑衅,却见得庄雅琳没有说话,直直的瞪着我,局面有些坚持,我轻笑着,准备坐回去。 “尹依婷,你这个下流女人,去死――” 庄雅琳拿起来了一边托盘上为新郎新娘准备的酒水,毫不客气的泼了过来,当然,我想到的是,丢人就丢人呗,这样可以让我提前退出这个不该出现的舞台。 但是有人不允许我如此丢人。 当藤浚源手上一用力拉我入怀的时候,身子一侧,挡住了庄雅琳泼过来的酒水,俊脸上,肩头,**的一片,是香醇的五粮液的味道。 藤浚源的脸上出现了生气的模样,冷酷的脸上似乎就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而被紧紧的扣在他怀中的我,本来并不觉得什么的,可是却感触到了他的胸膛的温热与结实,却发现自己仿佛躲在了避风的港湾里,有了那么一丝淡淡的温暖,无从退却的席卷心头。 “宝贝,你今晚很调皮!” 深邃的眸光里,有着淡淡的不满和责备,但是却没有那种生气的嫌我丢了他的脸而将我推开的无情与冷酷,他只是提醒我做的过份了? 抬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垂下眼眸,装作无辜,然后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中,不再言语。 真是遗憾,他没有趁机宣布不要我了,而是完全相反的反应,被藤浚源保护着的感觉还真不赖。 “浚源你――这个坏女人,她打我――你还袒护着她?” 气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的庄雅琳,花容失色间有些惶恐于自己泼到的人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忙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是她显然没有料到藤浚源这么不给面子。 “够了,庄雅琳,我说过,别碰我的女人,你似乎忘记了?” 他的女人?一种霸道的保护和占有欲,一如藤浚源的处事风格一样,我在他心目中似乎已经有了极为重要的份量,他的女人?这分感觉,似乎并不反感,相反的,似乎真的有些温暖,有个人如此保护自己,心还是满足的。 而这冰冷无情的话,慰藉的是我,伤心的是庄雅琳,自取欺辱的滋味是最难受的,她愕然之余,捂住了脸,受伤的看着藤浚源那无情的带着霸道的威胁的口吻,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飞快的离开。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庄雅琳来的突然,她还不至于如此没有分寸吧?而藤浚源对于我的保护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还真丢的起人呢。 我拿起了纸巾一边为他擦了脸上的酒水,一边有些无奈的接受着众人观赏的眼光。 “这里还有――” 他表情有些无辜的凑过来脸颊,指着耳朵,真是不幸,耳朵都被泼了。 我笑着,帮他擦好,然后不理会众人那快要把新郎和新娘忽视的眼光,也不理会藤浚源的关注和在乎,而是泰然自若的拿起来筷子,吃饭。 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让一桌的人都对我更是刮目相看,看来想不出名都难了,有藤浚源这么捧着,估计不用多久,我会比一线明星还红火。 “衣服都湿了!”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件高档的阿马尼被如此的‘款待’之后,有些形象大损的留下了一片黯淡的褐色,让藤浚源看起来也有些狼狈。 “这样就可以了吧?” 脱下了外套,白色的衬衫,干干净净,倒是不错的,衬托他更加俊雅脱俗起来,我笑道: “不错,比刚才还帅。” 藤浚源不理会在场观众们伸长了耳朵听我们交流的样子,而是笑的非常惬意的回答道: “谢谢宝贝赞誉!” 周围的人个个忘记了吃饭,似乎能够让藤浚源如此和颜悦色的女人,便值得接受如此之多的好奇和惊叹一样。 “唔,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希望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润虔,请不要介意――” 产润虔哪里介意,而是和陈辰相识一笑打破了僵局道: “大家不要客气呀,一定要吃饱喝好,何先生,我们敬你――” 接着局面便顺利的如同一般的婚礼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下来,我努力的吃饭,忽视周围的一切,大家也渐渐的失去了观察的念头,开始进入了晚宴状态。 饭毕,视线所及,早已没有庄雅琳的影子,原来她去的方向,人们已经起来纷纷和新郎新娘告辞,而有一个背影,像是蒲津杨的,只是一晃而过,便再也看不到,我想是我眼花了。 “宝贝,今晚吃的好饱,我们去散步吧!” 告别了众人,在一双双看猩猩般的视线里,我和藤浚源一道离开了宴会,他却有些酒足饭饱的慵懒,要求散步? “好啊,去哪里?” 我有些动心的应答了,也许是今晚有些怪异,总觉得他对于我真的是用了心,而我却有点儿不忍心再捉弄他,好久没有人陪我散步,这不愧是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 “去人民广场吧,那里适合情侣――” 他笑着,带着调皮的光芒,我不以为然,倒是记得那里环境不错,树木葱郁,在高楼林立的城市有这么一块绿色地带,也值得一去。 车子停在了一边,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有些冷意直袭肩头,而那件被藤浚源脱下来的阿马尼外套落在了我身上,将我罩的干干净净,倒是不觉得冷,肩头的酒水已经干了,还留下浓浓的香醇,倒是有些醉人。 心有些松散和放下防备和冷漠的慵懒,任由他拉着我的手步入了公园的崎岖的小道上。 “到那边坐坐――” 走了一圈,藤浚源如此建议,淡淡的路灯下,我有些不太乐意的说道: “那边有一对,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有一对小青年,女的坐在男的腿上,水深火热的吻着,甚至还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我哪里愿意过去坐。 “那边,那边安静,有个吊椅。” 藤浚源拉着我,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我的高跟鞋踩到了松软的草地上,噗,身子一歪。 “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力我已经落入他的怀中,这样的夜色,灯光蒙蒙,草地青青,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芬芳,还有肩头飘来的酒香,躲在了藤浚源的怀里,有一些奇异的情愫在滋生。 别动我的女人! 藤浚源的话还在耳际,在他心目中,我是他的专属,任何人都不可以欺凌的吗? “怎么,是不是爱上我了?” 夜色下,我的失神,看着他帅气的脸,胡思乱想着,他的唇落下来,和刚刚看到的小青年有什么区别,我刚要推开,他已经阻止了我的拒绝。 “不行,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家。” 他沙哑而性感的语调,带着浓浓的火热的气息,落在了我的耳畔。 回家?一个多么温暖的词语。 130 有一点动心 回家?一个多么温暖的词语,但是这温暖立刻被藤浚源的反应给击溃,大手落入了外套下的礼服内侧,气息火热,甚至,感触到了身体触及的男性阳刚地带,有**的东西在轻轻的晃动。 我脸上刹那间红成一片,原本我是没有这么容易害羞和紧张的,原本我是没有这么容易心跳和尴尬的,可是现在的觉得尴尬至极,脸上火热一片。懒 “走开!” 低低一声娇嗔,推开他的不安分的手,忙扯了扯自己被落下的衣服,用外套盖的密不透风,任由他抱着我穿过了草坪,一直,听到他的呼吸加重,等到我发觉他是不是累了的情况下,已经到了车门口。 “怎么办?现在就想要你――” 他的吻热切而不肯停歇,在把我放到了车上的时候,人也附身贴在我身上,猴急之状让我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色狼!” 闷哼一声,带着苦笑和委屈,关上了车门,快速的走到了驾驶座上,车子飞一般的向香山路开了过去。 我坐在车上,慵懒的靠在那里,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和藤浚源如此相处的模式,居然让我没有任何压力,而且悠然自得之间不觉得欠谁什么,仿佛如此对待他天经地义一般。 如果这世上有男人让我觉得我如此这般而心安理得,恐怕只有藤浚源了。虫 香山路公寓的钥匙我还没有拿出来,就被他扯到手里去了,我还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已经被他一把劲儿扯到了房间里。 “你好像在害羞?” 将我扯入屋子的人不客气的将我肩头的外套给扔到了沙发上,我有些本能的捂住了肩膀,脸上微微的燥热起来,有些木讷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以前可以大胆做的出的事情,现在似乎没有勇气了。 我变得一点儿都不主动了,而且甚至有些羞赧的逃避。 “你――把衣服弄坏了,几万块呢――” 嗔怪的叫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被他抱入了卧室,而那昂贵的礼服,就被他使劲儿一扯,拉链拉下了一半,就被他扯了下来,鞋子也被他利索的褪了下来。 像是小别新婚的夫妇一般迫不及待,我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但是看着他一副心急火燎却严肃的俊彦,有些脸红的帮他解开了衬衣的钮扣,两只手沿着他结实的胸肌,将他的衬衣给褪掉了。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惩罚你!” 他眸光明亮,嘴角一抹轻笑,带着说不出的埋怨和报复似的语调,唇瓣已经落在了胸口。 肩头再度新添了无数的草莓,我有些潮热的额头,出了点点的细汗,他的吻似乎刻意让我无法承受的火热和缠绵,胸口的一点粉嫩在他的唇瓣濡湿下,已经俏挺而坚实,身体里仿佛是燃烧了火苗一样,热热的麻麻的,闭上眼睛,忍不住呻吟,扭动,回应,厮磨,缠绵。 “该死,诱惑我呢?” 他皱眉,英俊的脸上一片绷紧的懊恼,我不语,却是一边回应着他的吻,用手抚摸了他那坚/挺不已的部位,撩拨着他的需求,有些熟能生巧的挑/逗起来。 “变大了哦!” 我脸上微微的红,却是勇敢的都弄着他,似乎看到了他额角有了细细的汗珠,却隐忍的样子格外开心,完全不认为自己是玩火**,引火上身。 “想要吗?” 他阴恻恻的说着,突然用力撑开了我紧闭的双腿,我知道最后会投降,可还是有些恶作剧的鄙视的回绝: “不要!” 他没有说话,却是笑着,一把扯开了我那黏在他身上敏感处的手,用力一抬,我的手已经被置于脑勺之上,再也没有办法胡作非为。 “是你说的不要哦?” 他学着我的口吻,笑眯眯的报复,火热的源头,一点点的摩擦,空虚的感觉,让那已经习惯了他的侵入的地带,湿润了一片。 “嗯!~” 故作漠然的闭上了眼睛,却被他的唇角亲吻着,睫毛被撩拨的痒痒的,另一处那厮磨的火热越侵越深入,就在我扭动着邀请他进来的时候,却狡猾的退了出来,这样的**,已经到了极限,我睁开眼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笑的格外得意,没有了平日的霸道和冷酷,却是一个真的沉浸在如此乐趣的男人而已。 “不要吗?” 继续挑/逗着,我宁死不愿意承认,可是他故技重施,几次三番我已经把持不住,而他身上也汗吟吟的,显然他也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却一定要我投降,这个男人真是固执的不可爱。 “唔~” 一声吟哦,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需求无法忍受,脸热着将身体贴向了他的刚硬,双手扣在他的肩头,越来越紧。 “尹伊婷!” 他吻着我的唇,然后克制着,喘气,呼唤我的名字,一本正经,我无奈的睁开眼,看着他,不解他的严肃。 “唔?” 只能用破碎的字节回应他的严肃。 “你比我倔犟呢!” 他认命的诅咒一般的陈述了现状,突然身子一紧,火热的撞击,到了身体的最柔软处,呻吟声从他和我的口中溢出,这一刻,仿佛彼此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合而为一,无法分开一般的密切。 “嗯~” 快乐和难耐的感触让我不甘心的捶打了他的肩头,却是死不认输,认输的那一个则是认命的身体力行,表示着自己的不甘心,一次次将这种不甘心化成剧烈的撞击和火热的缠绵。 连做-爱都要如此的互相僵持一番,实在不明白我和藤浚源之间,是不是要天生相克。 “坏女人,坏女人――” 火热的吻着我的他一边不满意的嘟囔,一边热烈的占有,直至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埋怨,而是竭尽全力的陷入了狂澜之中,经久不息,燃烧了整个夜的未央,散发了带着情-欲和爱-欲的绯色,慢慢坠入沉沦的深渊,浑然入梦。 睁开眼,第一反应是身上的热源太热了,第二反应是担心他怎么这么热? 藤浚源皱眉的样子仍旧是很帅,只是额头的热度让我心头一种关切,他发烧了? “藤浚源?” 拍拍他的脸颊,没有醒来的意思,我马上继续拍了下去。 “浚源?” 见他皱眉试图抱着我换一个好的姿势,我不由的柔声喊着他的名字,这一刻,感觉空气里都温馨而宁静起来。 “唔,几点了?” 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的男人,不耐烦的就要抱住我再接着睡,因为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早晨五点一刻,确实不是一个需要起床的时间,而我之所以会醒来,是被他的身体烫醒的。 “起来,藤浚源!” 语调突然的变得严厉而不容动摇,我努力推开他的脑袋,然后费力的推开他的身体,他倒是好,直接坐起来抱住我,仍旧是闭着眼睛,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宝贝,这么早,去干什么,我没有力气要你了――” 我的脸瞬间绿到了,这个该死的家伙知道自己的状况吗,而一出口的话,真是窘死人,气死了人。 “起来,穿衣服。” 我不客气的扯着他的发丝,吃痛的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脸上更是茫然,显然烧的不清,脸红红的,身上像是一个火炉。 “这个时候穿衣服干什么?” 病了的人显然烧的有些懵,思考能力下降。 “去医院!” 我身体力行,已经率先穿好了衣服,他穿了内裤之后,险些跌入了床上爬不起来。 “医院?” 脸上有些僵硬的难以理解,然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生病了,俊脸变得难看起来。 “不去!” 赌气的腔调,不知道是厌烦去医院,还是害怕去医院看病。 “这里没有药,你要一直这么烧下去?” 我把裤子和衬衣扔给了他,他有些不甘心的抱住了衣服,然后磨磨蹭蹭的穿上了。 一脸的杀气,可是在看到我坚定的视线时,又委屈的跟着我出门了。 开了车,找到了最近的医院,有些站立不稳的他,却偏偏要搂住我,实际上把重量都搭在了我身上。 “三十九点五度,打点滴还是臀部注射?” 小护士有些不能确定的问我,而我有些没有耐心,心想肯定是臀部注射好的快,所以马上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臀部注射――” “打点滴――” 我的回答显然不如藤浚源如此有力的反抗,他看来还算是清醒,只是有必要这么反应激烈吗?不就是臀部注射吗?有那么可怕吗? 呵?我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脸上笑的越发开心起来,他的脸越发阴沉沉的,最后不服气的垂下了眸子,把胳臂伸出来,小护士被吓的一怔一怔,我只好笑道: “那就打点滴吧!” 依旧坐在他身边,依旧任他拥抱,却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了我肩头,看着小护士有些紧张的给他插上了针头,此刻的我居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生命里只有他,似乎藤浚源注定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要如此和我一起这样纠缠一样。 “快去快回!” 早晨,天已经大亮了,六点钟,点滴还有小半瓶的样子,我起身去买早餐,有些饿了。 藤浚源有些不满意的放开了我,一种感觉他比苏航还要依赖我?天哪,忘记了苏航的电话,出了医院的门我看了看时间后来作罢,大早上打电话不是很奇怪吗? 昨晚没有打电话,苏航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妈妈把电话拨过来,可见他已经很适应那里的生活,想到了这里,心头不由得有些欣慰,这世上能够无条件的包容自己所有痛苦与错误的人,只有父母。 买了两份无锡粉蟹包,两份白粥,然后经过报摊时,买了一份可以打发时间的报纸,回到了医院的时候,正见藤浚源一脸不好伺候的命令着小护士。 “不用了,拿下去吧!” 小护士无奈的拿走了送过来的纯净水。 “应该多喝一点儿开水,护士,把水拿过来吧!” 我一边放好了早餐,一边去接护士小姐就要端走的水,护士有些惊疑的看着我又看着藤浚源不敢确定,藤浚源脸上淡淡的别扭,转脸,默认了我的决定权,护士笑笑离开了。 “先喝点水。” 我看着他嘴唇都烧的干裂了一层皮,居然还不愿意喝水,不觉气恼和心疼起来,心疼? “坐下来。” 他倒是干脆,空闲的一直手抓住了我,力气还是有的,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水险些撒了出来,我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眯眯继续用空闲的手搂住了我,有些撒娇而邪恶的道: “我要喝水!” 我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将水递到了他唇边,看着他咕嘟咕嘟的喝干净,这感觉还真是特别的不错,也许生病了的缘故,这个男人没有那种冷酷的脸孔,只是有点儿不自觉的小孩子脾气。 “不吃了,饱了!” 他别开脸,不愿意再吃,而是喝了一碗白粥之后,满意的要求道: “报纸?拿来看看?” 看来把他如此束缚在这里,实在是闷坏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我随意的翻开,看了几眼就要合上,藤浚源却不满意的瞅着一个版面道: “等等,看看a版!” 我有些不以为意的打开了a版,一看之下,脸上一怔,这不是昨晚被庄雅琳泼酒水的画面吗,居然这么快就上报了。 “名媛庄雅琳因爱生妒,藤浚源新欢旧爱大打出手;美女挥洒婚宴美酒,大帅哥挺身保护新任女友!” 这记者八卦的能力,概括的能力还真是不一般,我有些不能确定的看着画面中,我靠在藤浚源怀中的眼神,温柔的,依赖的,近乎有些本能的幸福的躲在他怀中,这,这是我吗? 我记得我脸色清冷平静的,怎么会是如此画面,我有些愕然,却见转脸见藤浚源笑眯眯的陈述道: “这份报纸不错,不知道哪家报社的!” 我哭笑不得,准备合上报纸,却因为眼尖的一瞥,有些不能确定的看着照片中角落里,一个熟悉的面孔,蒲津杨? 不甚清楚的脸孔,甚至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但是我还是有一种确定,是蒲津杨! 昨晚,他也在场?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有些自责和厌弃自己,有些愧疚而鄙视自己,但却又有些从容和认命的原谅了自己,也许,我本该是如此的命运,也许,我蒲津杨之间,注定是一个美丽的相逢,而不得不中场结束的遗憾。 “想什么呢?” 危险,即使是生病的时候,也带着霸道的不甘被忽略的味道,我还以为他生病了会柔和一点呢。 “别动,你有病菌――” 我本能的要躲开他的吻,他脸上更是不满意,显然他也看到了蒲津杨那个角落里的身影,更发现了我脸上淡淡的遗憾和失落,所以他现在的表征是吃醋的表现吗? “一下就好。” 他才不理会有没有病菌,热乎乎的唇瓣,带着淡淡的干燥,就吻了过来,完全不在乎随时可能会走进来的小护士,我有些窘,轻轻的回应了一下,便推开了他。 取出了手袋里的纯色的润唇膏,在他不可思议的视线下,抹向了他的唇瓣。 “别动!” 我抹的认真,生怕他一动抹到了脸上去,藤浚源没有动,而是安静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甚至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某种矛盾挣扎的情绪,似乎有许多的情愫夹杂其中看不真切,只知道他英 俊的脸上木然的看着我。 “干嘛一直盯着,有那么好看吗?” 我不以为意的放好唇膏,认真的观察着他的唇瓣,发现如此不再干燥的让人看了惨不忍睹,笑眯眯的评价着自己的成果。 “坏女人!” 明明是叫我坏女人,可是我却觉得他沙哑的腔调里有着淡淡的迷恋和依赖,又一个隧不及防的吻落了下来,火热而执着,直到我用力推开他时,不觉气恼起来。 “你发什么疯,白抹了。” 藤浚源用舌尖舔舔唇瓣,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这个动作多暧昧,而是有些回味的说道: “甜的,是你的味道,还是它的味道?” 我脸上一红,故作镇定的不再理会这个混蛋,他怎么生病在医院也不忘记**。 “我想去卫生间!” 见我不理会他,他有些不甘寂寞的看着我,提出的要求让我愕然,我抬头刚想叫护士小姐,他马上有些不满意的命令道: “你陪我去!” 专注的眼神,似乎笃定我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办一样,我明明是一张严肃的脸,冰冷的口吻,却说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放开你的手,不然我怎么去!” 他笑着,俊雅爽朗,即使生病,笑起来也是格外的迷人帅气。 一边帮他拿住了盐水瓶,一边跟着他去了卫生间。 如此来回的折腾了一番,我脸上平静无波,他却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终于点滴结束,人已经气色好了很多的男人,却是乖乖的坐在了驾驶座上,我心头微微的动,眼底里不自觉的散漫着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温柔。 “尹伊婷,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正在收拾房间里的垃圾,他却是坐在了沙发上,眼珠子都在我身上打转,这感觉实在奇怪,并没有特别的厌倦,即使我知道自己努力维持着不以为然,心底里却有些默许了眼前的状态。 “现在不是吗?” 我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动心的事实,而是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打开电视机,看着节目,心想,这种关系真的要继续下去吗?我会爱上他吗? “你没答应!” 他看着我手中就要出炉的苹果,眼巴巴的等着吃呢,我脸上想维持冷然自在,却无论如何都是难为,最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拿去吃。” 有些霸道的自我,什么时候从他身上传染的吗? 一向藤浚源都是让女人为他肝脑涂地的,现在似乎他对于我,怎么都是与众不同的。 “做我女朋友,我就吃!” 明明想吃,居然这也能当借口来威胁我,我笑笑,一抹坏坏的口吻道: “不吃拉倒!” 我说完就将削好的水果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这一下惹得他格外的不满意起来,整个人扑了过来。 “换我的苹果,坏女人,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懊恼自己的失败威胁,只得用无赖的办法,压在我身上,不肯动弹。 “起来,你不起来,我怎么给你吃。” 我有些把持不住,口吻带着淡淡的活泼,这感觉越来越奇怪,我太放松了,让我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了。 “你比苹果更好吃,宝贝!” 他笑嘻嘻的啄了啄我的唇,夺过了苹果,雪白的牙齿一咬,清脆的声音,眼眸里都是说不尽的得意,在我眼睁睁的注视下,半颗苹果下了肚子。 “另一半是你的。” 递到了我的唇边,期待的看着我,眼眸里有着说不尽的温柔,我有些不争气的张开了嘴,咬了一口没有咬到,方知道自己被耍,脸上红红的气恼。 “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道: “我是病人,要补充维生素,还要补充一点儿体力,晚上好有力气吃你――” 该死的,我瞪他一眼,他得意洋洋,在我面前把另外一半苹果吃光。 “你好像忘记了上班?” 我有些心惊,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调戏和赖皮,不觉想改变现状,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好像几日没有好好去公司了? “明天陪我一起去上班!” 他起身电视台换了自己爱看的nba球赛,然后看着我躺在那里没有动,不动声色的沉默着,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坏女人,做我的女朋友吧?” 鼻子顶在了我的鼻头上,唇瓣相接,眼眸里折射着太多的诱惑,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拒绝。 尹伊婷,你真没有出息,你好像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反复捻转了我的唇瓣,最后他自作主张的说道: “就这么定下了,我当你是答应了。” 我没否认,也没有拒绝,甚至回应了他的吻,这不是答应了么? 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呢,我没有想过,我总以为不会太久,可是偏偏持续了许久。 “东华,我是不去了!” 掷地有声的宣布着我的态度,不理会藤浚源的软磨硬泡,有些烦躁,似乎一种无法把握的沉沦,让自己烦躁起来了。 连续四日了,什么都没有做,都和这个男人黏在一起,这不是好兆头,即使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也不必如此如胶似漆吧。 “为什么?你怕她们妒忌你?” 藤浚源有些不甘心的来说动我,恨不得我天天绑在他身上么?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如此黏人起来了? “才不!我是怕――将来分手的时候再辞职,比较的麻烦!” 我冷眼相看,嘴角的笑容很无情,他听了眉眼一扬,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分开?” 眼眸深处,难以看清楚他情深几许,时亮时暗的明灭里,多少真情呢? “嗯哼,放开,我去准备一下简历!” 我如此笃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认清了宿命而太过清醒。 131 没有准时到来的大姨妈 苏航好久没有来电话,我偶尔抽空拨回去,倒也维持了如此的平衡,但若真的到了必须挑明的那一刻,藤浚源必会转身而去吧? 我甚至有些害怕他的转身而去了? 这感觉太糟糕,所以我必须保持着玩世不恭的心态,捍卫好自己的内心,才可以不受到伤害,和藤浚源在一起,我必须有这个自觉才行。懒 “先温存一下,宝贝,简历什么时候投都可以。” 他似乎已经熟悉了套路,吃完饭之后,必将要掠夺一番,谓之运动有助于消化,而每每拒绝,可最后都是失败,索性由他去吧。 “等一下,我填好名字!” 我无动于衷的滑动鼠标,将名字打好,还没有保存,人就被抱起来了。 “宝贝,工作比我重要?” 他委屈莫名,一副要发作的样子,我明明心底里软了,可是脸上从来都不愿意表示投降,更不愿意表示自己的心动。 “你更重要!” 我淡然的满足了他一次虚荣,他则笑的有些负气起来,一边打开了我睡衣的带子,一边毫不客气的把大手伸了上来,我突然间有一种自觉。 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着?有点儿懵,脸上不意间变色了。 “怎么了?” 不高兴我的走神,大手一抓,柔软的胸一疼,我皱眉,不满的要推开他,心下惶惶,不会是有了宝宝吧?虫 “你弄疼了我,不想做!” 我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惹来他更多的不满和狐疑,脸上一本正经的质问道: “你不会对我厌倦了吧?” 如果真的对藤浚源厌倦了,这简直是耻辱性的事件,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努力思考着上次例假的时间,是不是就这几天了? “我怎么敢厌倦你呀,你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帅哥――啊~” 正想打趣的不去理会他,却见他一把把我捞了怀里,就像是扔沙包一样把我扔到了沙发上,睡袍被撕开,整个人一览无遗的落入他的视线里,姿势尴尬而暧昧,我有些火恼的要爬起来,却被他压倒在沙发上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敢撒谎?坏女人!” 趴下来就是一阵狂吻,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值得吗,我只是一时不想做而已,他这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哎呀,讨厌,你要轧死我啊?” 我一脸指责,语调娇嗔,无力推开他,只能用声音声援,心头却是有些莫名的怕了起来,真的有孩子,该怎么办。 “我可不舍得轧死你!” 他一边从上到下又吻又吸,一边上下抚摸,脱着自己的睡袍,在我还没有明白他怎么起身离开的时候,沙发被他狠狠一按,变成了双人床一般的平坦了起来。 “干嘛不去床上?” 我生气的要起身,他随行而为间,越来越大胆而热烈起来,一把扣住我的腰,身子一番,我便坐在了他的矫健的身上,这个姿势真是,让我一时间忙于挣扎起来。 自从答应做他所谓的女朋友之后,我们一直算是规规矩矩的做这档子事,他怎么又心血来潮一般的要花样百出了么? “这样比较刺激,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伺候伺候我。” 他沙哑的调子带着调侃和调皮,哪里有这么折腾的,我一起身,就被他按了下来,最丢脸的是,那私密之所早已习惯了他的进入,只是一个不小心,就合而为一的密切,两个人体硬生生的连接在一起了,我的脸刹那间红了起来。 什么时候这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占有和侵占,什么时候这种滋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默许。 “别动我!” 我气恼不已,不愿意配合他的步调,可是双手施加在我的腰间,被他死死的扣在了那里,火热的姿势,让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扭开了头。 “以前,你可是很拿手的,坏蛋,再给我一次!” 他像是执意要让我为他动情一样,眼眸里都是执着的占有,身子里一动一动的**,让我难耐的扭动了一下。 “晚上不许再胡闹,今晚就这么一次!” 我忍住了羞涩,慢慢的移动,不晓得为何对于他有一种淡淡的疼爱,即使是无礼的羞人的,却慢慢的应了他的要求。 “唔~” 他不回应我的话,而是满足的享受起来,我轻轻的摆动着腰部,有些难以理解这其中的美好滋味,曾经也为了讨好他,豪迈的热情,不顾一切的给予也做过,只要他满意就行,那时候的放纵里没有任何羞耻感,甚至有些好奇,而现在没有了好奇,却有着难以理解的羞愧和悸动。 “嗯~” 皱眉,不爽的承受着他的撞击,一下一下的回应着他,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嗜啃,让我不得不回应这舒畅的感触,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那赤/裸裸的眼眸看的多么痴迷,我一边扬起脸颊呻吟一边扭动,越来越熟练起来。 “唔~宝贝,下次还来这样的!” 他双手抓住了我胸前的圆润,浑身立刻通电了一般的难耐起来,无助的热力催促着,不断的向着更舒适的感触挺进。 “不要!” 难堪的要推开他双手的按摩,浑身都在波浪里翻滚一样,不能自已,身上微微起了一层汗意,呻吟之余越发的快乐起来,一起一伏的律动之中,我迷离着眸子看着他眼底里那丝看不透的情愫,几分火热,几分冷静,几分占有,分不清,我看到了堕落的自自己呢喃在他怀里,我看到了我的脸庞上有着不可抑制的动情在摇荡… “啊哦~” 柔软的落入他的怀中,许久无法动弹,身上是剧烈的运动而冒出的汗水,湿透了脊背,心头一丝惊恐,无论身体还是心,似乎都渐渐的迷恋起这个男人起来。 “好棒,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啃着我的耳朵,似乎非常享受其中,和我的气喘吁吁相比,他显然是保持了足够的实力。 “不行,不要了,我去洗澡!” 我起身就要爬起来去浴室,却被他抓住了,他厮磨在我耳畔,诱惑的问道: “刚才的样子那么投入,是不是爱上我了?” 爱?怎么可能,我心底一沉,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坏很投入吗?不觉有些尴尬的逃避,却被他按到在怀中,爬在了沙发上的我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不甘心大叫道: “你,你是不是色狼投胎?” 迎接我的回答的是一个宽广的胸膛,还有一记火热的侵袭,身体落在他怀中,早已无处逃身,那么心呢? “唔,只对你色,宝贝,说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一边温柔进取一边沙哑的询问,折磨之间有着说不尽的**,我喘了一口气,不愿意理会,怎么可能爱上他,不承认的。 “走开啦,混蛋!” 我不满的要推开他,他却突然在力道加猛时,淡淡的嘟囔着: “我好像迷上了你的身子,还有你的样子,你的人,尹伊婷,你迷惑了我!” 我有些吃不消他上下折磨,呻吟而无奈的承受着,脑海里是他的话,转脸看他的脸,却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一双火热的眼眸,真的迷惑了他,真的让他爱上了我吗?我知道他对于我动心了,但是还不知道算不算爱的地步,我也不奢望他爱上我! “你变成狼人了,坏男人!” 我一副轻描淡写的反击,惹来他不断的冲刺,咿咿呀呀之间,沙发唧唧歪歪的响着,有时候做-爱是一种欢情,就像是戏水的孩子一样,完全沉浸其中,与羞涩和道德无关,而是觉得这样我们才是最快乐的,最了解彼此的方式。 “狼人要吃掉你这只狡猾的羔羊咯!” 一番肆意攫取,我和他再也不说话,而是沉浸在激情里,回荡缠绵,不言不语,却是无声胜有声,如果不是爱,那么这是什么,如果是爱,这是不是还不够。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坏蛋?” 我语调轻快的问他,刻意保持着平静,用同样的伎俩来迷惑他,唇瓣含住他的舌尖,缠绵不休间,试图知道彼此的真心。 如果他爱上我了,如果有了孩子,他会怎么样处置呢?这是我比较担心的。 “你说呢?” 他狡猾的反问,啃着我的下巴,高-潮来临之前我们像是交颈鸳鸯一样相濡以沫,却又各怀心思吧?! “不知道,嗯啊!” 难耐的回应,身体在一点点无法控制中满足到极致。 “接下来就知道了,亲爱的。” 他抬起了吻我的脑袋,用身体证明了所谓的爱,火热的冲击越来越猛烈,我只得投降在他排山倒海的激情里,如此的夜晚,近来常发生,难道他不担心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将这关系维持到何时,突然间我有些迷茫和担心,担心自己会舍不得目前的关系。 132 真的有了 “宝贝,在做什么?面试结束了吧,今晚出去吃,五点半等我下班!” 我可以想象得到藤浚源耳朵枕在肩头,慵懒的敲打着键盘的样子,甚至已经对于他如此霸道的口吻习以为常,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立场,只是很多时候他的霸道没有影响我的原则,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懒 “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过去。” 我一边挂上电话,一边告诉了司机东华的方向,尽管我决定不去这个地方工作,可是每隔两天就会去东华报道一次,美其名曰,探班,而且藤浚源乐此不疲,似乎我来探班一次,他就可以年轻一岁一般,弄的整个东华都知道,我的到来可以让老板的心情愉悦。 这样,我的名气想不大都难,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跻身了名女人的行列,如此下来居然也是心安理得,没有人来兴师问罪,估计庄雅琳之后,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人再来招惹我。 而蒲津杨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邓拓,在我抽空去看他的时候,据说已经转院了,而且他的手机也一直不通,后来打到了他家里,才知道情况良好,不需要担心。 至于邓拓醒来后还记得不记得我,我已经无从得知,只是隐隐的愧疚被自己一颗自私无情的心给淡漠了而已。 也许我不能负责的,不能给予的,我便不该再去过问,这是藤浚源的一套法则,我却履行的彻头彻尾。虫 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一个小生命存在了,那么频繁的欢爱,常常因为藤浚源的随性索取而忘记了安全措施,事后他根本没有监督我吃药,我自己则是常常忘掉,现在想来后悔不迭。 离五点半还有一点时间,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心意一定,便半路下了车,仿佛做贼似的,居然有些紧张莫名。 “例假什么时候的?” 医生一本正经看着我,不过看得出来她没把我当成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看,大概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偷偷摸摸的样子。 “就是这几天!” 我诚实回答,医生无奈的看了看道: “做个尿检吧,如果时间差不多,应该有结果了!” 我依言行事,匆匆送来了尿样,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藤浚源的。 “宝贝,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啊,我饿了,你快点儿过来。” 有时候他那种语气就像是在向我撒娇,这种感觉越来越熟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如此的风格,便不急不缓道: “还在路上,待会儿就到!” 我挂了电话,医生更是眼光奇异起来,一是因为我的谎言更印证了我不良的身份吧,二是她看着检查的结果面容严肃: “呈yang性,大概快一个月了!以后房事,多注意点,别伤到了孩子。” 呼,我有些措手不及,脸上一僵,快一个月了?怎么会,最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哦,好的,谢谢!” 我抓过来检查结果,不理会那医生一脸担忧的神色,有些忙乱的离开了医院,心里头仿佛揣了一只小鹿,有一种不能把握的恐慌,还有淡淡的喜悦和期待。 但是马上我更清醒的认识到一个问题,藤浚源会不会要这个孩子,我们接下来的关系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我格外头疼起来,仿佛一直没有任何波澜的心,突然间吊了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推不动,却悬着,让人有些堵的难受。 怎么办?事情迟早要曝光的,如果藤浚源不要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 心头一时间没有了注意,忙把检查结果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到了东华门口的时候,还好像自己做贼偷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既惶恐,又兴奋,既担心,又有些期待。 如果生出来一个像藤浚源那样的男孩子,会是多么头疼的一件事,可是――好像有些想看到他长大的样子,我本能的认识里,就是一个男孩。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到达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不自觉,难以回神,被拉进了办公室之后,门喀嚓被反锁了起来,我浑然不知,而是看着他一脸不满意的样子回答道: “什么也没想,你不是说饿了吗,去吃饭吧!” 我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有注意到他那一脸色相,等到被抱起来走向了一边的休息室之后,才发现他所谓的‘饿了’是什么意思。 “我是饿了,昨天太忙,没吃到,今天补上嘛!” 昨天他忙一个会议,很晚才回去,我睡的早了,他居然还惦记着这事,真是可耻。 “你,无聊!” 我推开他的下巴,心底里却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坦白吗?坦白的结果是什么样?保密吗?保密的话能保密到什么时候。 “我哪里无聊?我这是一日不食肉味,寝食难安!” 他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多么的色相十足,而是伸手就要拉我的衣服,我有些着急,一想到了有个小生命在腹中,还有医生那怪怪的眼神和最后的提醒,心头惶恐起来,本能的拒绝着他的亲热,不觉间全力反抗起来。 “你起来,不要啦,大姨妈来了。” 不爽的模样,似乎他是瘟疫一般的要推开,这下让藤浚源不爽极了。 “是吗?真讨厌,那摸摸总可以吧?” 他有些无奈的停止了激进的行为,但手却掀开了我的衣襟,在胸口煞有介事的摸起来,色鬼投胎吗,他居然这样子仍旧不甘心――趴在了我怀中就是一阵搔弄,痒的我受不了了只得求饶。 “痒死了!” 蜷作一团,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盯住了我的胸部,有些好奇的摸了又摸,仿佛是丈量什么一般,最后神秘兮兮的说: “宝贝,你好像变得丰满了,这里都变大了哦!” 本来言者无心,而听者却有意了,我的心头一动,又想到了孩子,脸上不觉间又凝重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我饿了,去吃饭吧!” 我瞪了他一眼,借机转移话题。 他无奈的放开了我,一边帮我扯好了衣服,起身拉我从床垫上起来,脸上讪讪的说: “我要等好几天,那不是馋死了?” 脸上红红的,心里头却焦急的,这不是几天的问题,而是接下来要不要告诉他,会不会发生变故的问题,这个小生命会不会存在,我和藤浚源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化,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才几天就受不了了,万一我不幸的有了宝宝,你岂不是要去打野食去了?” 我故作悠然的白他一眼,试图想知道他对于有孩子这一件事如何处置。 “怎么会呢?没有女人比宝贝的滋味更迷人,真不幸的怀上了的话――” 他突然皱眉,很是认真的看着我,一脸的疑惑,我也是有些担心,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忙急急的问道: “真不幸的怀上了,你不会娶我吧?” 我笑笑,坏坏的样子,似乎一点儿都不乐意要嫁给他的口吻,俊脸上带着淡淡的邪魅,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爱我吗?宝贝,如果爱的话,我可以娶你!” 这是什么话,如果爱的话,可以娶我?如果不爱,就不娶咯? 固然有道理,但是让我听了心惊,我爱他吗?自认没有到了那种地步,我们只是同居男女关系而已,若说感情,都是他强行挤入了我的生活的被迫接受,我对于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和疏离的心呢! 我不爱他的话,孩子也不要的咯? “如果不爱呢?” 我脸上微微的沉寂起来,有些暗暗的恐慌,我和藤浚源之间,若说性,比之于那所谓的爱更多一些,他对我是一种征服和好奇吧? 而我只是不自觉的接受了他的存在,也许一旦失去了新鲜感,我们将分道扬镳? 可是我为什么接受了他呢,蒲津杨,邓拓?那么多男人我没要,却选择了藤浚源,是不是觉得只有他才和自己是最配的,没肝没肺,玩的起游戏,即使分开了也不会伤人伤己?我有这份功力吗? 茫然了,我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了,我和藤浚源之间,没有期待任何结果,我要的是什么?只是一时的堕落,还是被他不自觉的诱惑? 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和他纠缠在一起了?这不是犯傻了吗? “不爱?你会爱上我的!” 他笑着,亲吻着我的额头,似乎用此来向自己保证一样,自负的男人啊,我没有说话,正抬步走,却见他换住我的腰,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奇怪了,我这么努力,怎么都没有中奖呢?” 我揪住了话题,故作轻松的问道: “你希望我中奖吗?” 他眯起眼眸,神思难辩,最后的话却让我心头更乱: “这个要试一试就才知道!” 显然他自己都不能给予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我现在告诉他已经中奖了,他会怎么回答和处理,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如此的勇气。 一起到了餐馆,点了一桌子的菜,我胃口顿时因为huai孕的新局面而小了不少,他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非常殷勤的把菜色夹入我的碗中。 “这个很好吃的,多吃点!” 我挑挑拣拣,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喜欢吃酸甜的食物了,之前不怎么爱吃的,这个发现让我更是没有了食欲,索性筷子一扔,要了一份酸梅汤,咕嘟咕嘟的喝了两杯。 “怎么了,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情绪都这么糟糕?” 回去的路上藤浚源见我神色不好,想当然的以为是例假影响了情绪。 “这几天不能陪你了,我不想去香山路那边了,我回家去住。” 所谓的家是我原来的小屋而已,如果说真正的心理上的家,也就是那里了,几年来我布置的温馨而宁静,有苏航陪伴,倒也算得上是个家,现在因为藤浚源的出现,横空出来的豪华公寓,让我一时间忘记了原来的生活了吗? “你不会是想抛弃我吧?” 他语调叵测的样子,有些不爽的看着我,显然他并不认为大姨妈来了,我们就要分开,而我知道我是想一个人想清楚一件事,我必须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才能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会,你这么英俊潇洒,才貌双全,我可舍不得呢?” 我咬牙切齿的回敬着,他摸了摸鼻子,不满意的道: “就这些?你的眼里只看到这些?” 我一脸讶然的笑道: “那你还要我看到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我,最后居然开口,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心头一阵失落: “好吧,这几天我住我的别墅,你住你的小窝――” 我脸上一片沉默,看着他有些不高兴的把车子驶向了我的住处,心头越发明白,是该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了。 “真的不要我陪?” 回到了住处,他不甘心的确认我的想法,我淡淡笑道: “是啊,大姨妈来了,我遇神杀神,见魔降魔,看谁都厌倦!”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赖皮和黏人,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狡猾,那种突然间变得理智而冷情的模样,让我心头怔怔的痛。 “好吧,那就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我!”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楼道里,我突然间觉得他的背影那么孑然的坚定,似乎早已笃定我会思念他一般。 藤浚源就这么真的走了? 我没有料到藤浚源对于我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居然因为夜晚没有他在身边,而觉得身边少了很多东西,难以入眠起来。 糟糕,什么时候我对他已经有了如此深切的情愫了? 怎么办呢,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而是执意要打掉呢? 如此反复捉摸,居然失眠到半夜才入睡,尹伊婷没有出息的有了心思,睡不着了。 早早的便醒了,这样的情况倒是最近很少发生,想及和藤浚源缠绵的日子,早晨常常疲惫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此刻我却早早的清醒了,刹那间有一种无所事事的茫然。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起来烧了点儿早餐,买了牛奶和面包,考虑到肚子里有一个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生长,我又去买了一些有营养的食物,可是一上午过去之后,我便发现无聊起来。 面试的公司还没有回复我,说是三到五个工作日给我消息,我知道如果这两天没有消息的话,那就是失败了。 中午又做了精心准备的午餐,不自觉的做了双人分,有些期待手机会想,甚至以为藤浚源憋不到中午就会给我电话呢,可是没有? 这种感觉让我淡淡的不爽起来,他是不是故意和我卯着劲儿啊?我有些乐观的想着。 心头苦笑,真的和我别劲儿,肯定输的是他,从相处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有主动给过他一个电话,已经养成了习惯,习惯接听他的电话。 但是,到了下午四点,电话仍旧是没有想,我不免有些生气和狐疑起来,他在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真的听我的话,乖乖的几天都不理会我? 如若是从前,他不理会我我倒是可以落得清闲,可是现在呢,因为肚子里有个生命,总想找到他,告诉他,想分享?却又迟疑的不敢说,直觉里他是对我动了情的,可是我不敢那么自信的以为他会因为动情而不顾一切的爱上我。 我们都是无心之徒,而他是个中翘楚,他对于我更多的是身体上的迷恋吧? 还记得昨晚他离开时,他清醒而理智的提醒: “好吧,那就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 想――我!” 他已经看出来我对于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给我时间好好反省吗? 133 苏航到来 真是个自大的家伙,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想他,怎么不会想我在考虑如何离开他呢,他真的以为我对他已经到了不能放开的地步,那才是笑话了? 可是我的这种得意没有持续到晚上,就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逐渐清醒起来,电话一响,我马上如同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待到看到的是苏航的电话时,心头的那种失望让我觉得惭愧。懒 居然,有人可以比苏航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还重要吗?怎么可能,我只是一时的迷失而已。 “妈妈,我想你了!” 苏航的声音带着活泼和快乐,身体已经大好的他,最近精神也不错,听我爸说苏航和村里的几个孩子都相处的不错呢,爸爸说开学就准备给他办手续,直接在镇上的幼儿园上学前班,明年等着上小学就可以了。 可见爸妈对于苏航,已经完全的接受到了什么地步,比我还细心周到呢。 “乖哦,有没有听外婆的话,最近和小朋友相处的好吗?” 我失笑的自嘲了一下,便和苏航絮絮叨叨起来,不自觉间,意识到自己平坦的腹中也有一个小生命,感觉很是骄傲,很快就有一个小弟弟陪苏航了吗? 但是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被藤浚源知道了苏航的存在,会是如何的反应,这让我小小的雀跃立刻冰冷起来。虫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苏航的,这样的坚持,五年如一日,如今也不曾改变,可是因为这样失去了藤浚源,算不算遗憾呢? 如果知道了苏航的存在,藤浚源估计是拂袖而去的吧,如果他知道我怀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要当机立断的让我打掉吧? 想到这里一阵寒噤,有些惊耸,不觉间有些害怕。 “婷婷,给你说话听见没有,后天我和苏航想过去看看你,苏航很想你――” 我从藤浚源身上把注意力转移过来,被妈妈的话惊醒,苏航好久没有见我,我也想他了,只是如果这个时候苏航出现,藤浚源也出现,会是怎样的局面,而这样的局面迟早都要发生的吧? “好――啊――” 我有些迟疑的语气让妈妈怀疑起来。 “怎么,不方便吗?你是一个人住吗?”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敏感,已经联想到了我身边有男人?真是服了妈妈,我苦笑着掩饰道: “哪里的事,刚好我辞职,正准备换工作呢,闲着无事,你带苏航来玩吧。” 也许,苏航来了,就可以借此让我清醒的做出判断,也许苏航来了就可以让目前无法理清的局面画上句点,隐隐有些心痛,但是却执着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试一试,也许他能接受苏航呢? 妈妈和苏航高兴的挂了电话,大概是准备过来的行囊了,而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电话,藤浚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任何电话呢? 要不要打过去问问?又告诉自己不必那么牵肠挂肚,不过是几日不见而已,人是自己赶走的,而且他似乎有心让我出糗,才不上当呢。 执拗的坚持到了第二天,已经有种生病了感觉,相思不曾闲的滋味,突然染上了心头,连第二家公司通知下一次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多少喜悦,而是被目前的局面给惊愕。 此刻我居然想去东华找他,看看他在做什么。 过去的日子,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倒放于脑海。(下面一段为女主回忆,希望没有混淆视听,让大家有空间错乱之感。) “宝贝,猜猜我在做什么?” 我甚至又能听到他工作了半中午时,那莫明其妙的电话,非要我猜他在做什么。 “干什么,工作呗!” 我慵懒自得,一个人逛街,也不觉得寂寞,是因为心头明白有一个人牵挂自己吗? “no,我在看你!” 他得意的口吻,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羁间完全露出了恶作剧的天性。 “看我什么,我在外面逛街,你在办公室呢!” 我不以为意的和他说着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却乐在其中。 “桌面,刚设定完毕,就是昨晚那一张,风情毕露的美女图!” 他笑着,坏坏的,似乎能够感觉到我的脸红,我马上娇斥道: “讨厌,换掉,那张怎么可以用啊――” 那张照片,是我不服输的要勾/引他时,穿着性感的睡衣,嘟着嘴巴要吻他的样子,居然被他抓拍,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放置成电脑桌面,光想到那性感睡衣,肩上的带子掉了下来,胸脯几近曝光的样子,就足以让人脸上充血了,他居然真拿的出去做桌面? “不,这张最性感,坏女人,我倦了的时候,看看桌面,就可以提神了!” 他笑着,继续消遣我的尴尬和不甘,我匆匆赶到了东华,闯入了他的办公室,却发现他正眯着眼眸看着桌面,一脸兴叹的样子。 “真的来了,逗你呢,哪里舍得用那一张,万一被属下看到,我岂不是亏大了?” 他笑眯眯的把我放在他的腿上,笃定了自己的会赢,一脸满足,笑的好不开心。 “下次我再也不会上当!” 自投罗网的感觉太糟糕了,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失去了判断力的笨蛋,行为很幼稚,不觉懊恼起来,他则鼠标滑动,翻开了那张照片,然后优哉游哉的说道: “出差的时候就换上!” 那一刻我盯着他的脸,狠狠的吻了他,那一个吻与其说是诱惑他,不如说是刹那的心动而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在释放,那个时候居然觉得他的邪恶也是可爱的。 轿车的喇叭声将我唤醒,我怎么好像是沉浸在恋爱中的笨女人一样,我苦笑起来,不自觉收敛心神,告诉自己,不要没有出息的想他,这太掉价了。 考虑到明天苏航和妈妈来,我马上提起精神去超市里大扫购一番,准备了一堆吃的用的,一下午之后,相思病治疗的初见成效,疲惫的我草草做了晚饭,吃饱了,洗了个澡,给苏航打了个电话,确定一下第二天到达的时间,便钻入被窝里睡觉了。 当然,睡觉前我还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手机,很不幸,藤浚源仍旧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的意思。 有些失落,沉沉入睡。 和藤浚源分开的第三天,我领着妈妈和苏航回到了自己的温馨小窝,妈妈极是满意的肯定道: “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我笑笑把准备好的零食和玩具都一股脑儿拿到了苏航面前,乐得小家伙到了晚上十一点还精神亢奋。 “妈妈,外婆,快看我的星星,亮不亮?这是海底怪兽的眼睛,宾果!” 我茫然的看着妈妈,有些不解苏航嘴巴里的新鲜词语。 “最近看了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都这么说!宾果!” 妈妈一副不敢恭维的口吻模仿着‘宾果’的台词,她看着苏航的样子充满了慈爱,让我非常欣慰。 有了苏航在妈妈身边,她和爸爸是不是也多了一些快乐呢? “妈妈,小辉都有妹妹,我能不能有妹妹?” 苏航有些好奇的盯着我的肚子,仿佛知道了我的身体里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一般,让我心头一惊,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妈妈知道了我和藤浚源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要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去睡觉去了,小皮猴。” 妈妈对于苏航的称呼更让我嘴巴难以合拢,看得出来她很爱苏航,也许比我还要过份。 “外婆,小辉的妹妹就在他妈妈肚子里,像个皮球――” 我笑了,怪不得苏航会瞧我的肚子,原来小辉的妹妹还在妈妈的肚子里。 “去,洗洗手,睡觉咯,乖孩子应该早点睡的。” 妈妈年龄不小,力气不够,试图抱起来坐在玩具堆里的苏航,没成功。我起身帮忙,抱起了苏航,果然重了很多,小东西最近吃肥了呢。 “妈妈,爸爸在哪里?我也想爸爸了?” 苏航突然发话让我一怔,我转脸看向妈妈,她正在低头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但是我猜得出,她可能有心想让我和邓拓一起的,妈妈,果然还是不放心这件事。 “乖咯,洗澡睡觉,妈妈明天带你去吃汉堡包――” 虽然汉堡包没有营养,但是小孩子都爱吃,真没办法。 “好啊,让爸爸带我们去,要换机器猫,全家桶,有机器猫!” 苏航似乎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五岁多了,五年多了,过去的记忆似乎快要淹没了,很庆幸他活泼的生长着,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 “好,妈妈给你换机器猫,快起来,睡咯,睡咯!” 哄着苏航入睡,再一次拥抱他,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神奇,才多久不见,他变黑了,胳臂也变得肉多了,整个人似乎都变大了一圈,手术成功的令人惊喜。 “妈妈,我也要个小妹妹!” 苏航半睡半醒之间,小手摸着我的肚子,嘟囔了一句,又睡着了。 我抱着他却迟迟睡不着,也许真的有一个小妹妹呢,可是却让我担心,它会来到这个世上吗? 第四天,仍旧没有藤浚源的任何消息,而我因为苏航和妈妈的到来,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想他了。 “不行,下午我不去了,太累了,你们两个去玩吧,苏航不是要见爸爸吗,你也叫上――” 妈妈找着借口不愿意出去逛街,s市的繁华不在她的眼里,她的眼里只有我的幸福最重要,我心下默认,却不能告诉她,我许久没有邓拓的消息,也许他早已将我遗忘了。 “好啊,我待会儿打电话问问邓拓有没有时间!” 我笑着,不得不敷衍了妈妈,选了一家肯德基的快餐店,这里离东华的位置比较近,我和苏航坐在里面就可以望到东华的大楼。 不自觉间居然想念一个人,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我没有料到想念的这一个人会是藤浚源。 他在忙什么呢?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想我呢?怎么会几天都没有半个电话呢?我有些讨厌自己的脑袋,老是不甘心的围绕这几个问题盘旋。 “妈妈,爸爸不来了么?” 苏航一边吃着玉米沙拉,一边好奇的问我。 “爸爸不舒服,不能过来了,我们先吃。” 我笑着,又撒谎了,只是我明白邓拓的手机停机了,他不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就是完全的选择忘记了我。 毕竟他渴望我去医院看望他的那一天,我并没有出现,而后,再也没有出现,我已经不值得他再记得我了。 “妈妈,把机器猫装起来,回去我要让小辉看看!” 苏航宝贝的把他的机器猫塞到了我的包包里,一手的沙拉酱,弄的哪里都是,我不仅皱眉起来。 “瞧你弄的妈妈的包包都脏了,以后吃东西要注意,知道吗?” 苏航不安的看看我,乖乖点头。 “我去洗洗手,乖乖在这里坐着,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 苏航继续点头,我笑着,去了洗手间,洗了包包上的沙拉酱,又觉得想去厕所,便排队等了大半天,才轮到一次蹲马桶的机会,肯德基的卫生间总是这么拥挤啊。 回来的时候,苏航已经吃的干干净净,留着两只鸡腿没有吃。 “妈妈,鸡腿你吃,我吃饱了!” 苏航振振有词,手中拍着一个机器猫,兴奋的样子让我狐疑起来,他手里怎么又多了一只机器猫,谁给他的。 “你这只机器猫哪里来的?” 我有些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苏航马上高兴的说道: “一个叔叔送的!” 什么样的叔叔送给苏航机器猫,我并不以为意,而是有些不满意的教育苏航: “哦!以后不许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知道吗?贪占小便宜是要吃大亏的。” 我看着隔壁桌子上一个男人领了机器猫,顺手送给了一个两眼巴巴的小女孩,我想,可能就是这样苏航得到了一只免费的机器猫吧! “知道了!” 苏航乖乖的应诺着,只是他不知道刚刚问他话,送他礼物的人是谁而已。 “见到了爸爸吗?” 我和苏航刚回到住处,妈妈迎面就来了这么一问,我苦笑道: “邓拓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来。” 妈妈脸上带着不信任的狐疑,督促道: “有空去看看人家,尤其是生病的时候。” 我笑笑点头,哪里不明白妈妈的心思呢,正想着日后怎么告诉她,邓拓这只熟鸭子也被我赶飞了的时候,妈妈却补充道: “你姨奶奶要我过去住两天,就在静安区,说是你表舅买了房子,一定要让我去住两天,你明天要是没事,送我和苏航过去吧。” 看来妈妈此次来s市,行程安排的还蛮缜密,我笑笑答应,当然没问题。 第五日,中午吃了午饭,就把妈妈和苏航送了姨奶奶那边,这表舅我几乎都遗忘了,他现在成了s市人,房子是三室一厅,蛮大,姨奶奶见了我妈比见了自己女儿还亲,快八十岁的人了,精神的狠。 妈妈和苏航都被留下来了,看得出来,苏航已经习惯了跟着妈妈,而妈妈走哪里都想带着他,这份感情已经融洽的出乎我的意料。 “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苏航有些留恋我,看得出来他是怕外婆生气,所以选择在外婆身边,这让我想到了水牧航,那样孤独倔犟的陪在奶奶身边,这难道也是遗传吗? “苏航乖乖跟着外婆,过两天妈妈就来接你哦。” 我抚摸着苏航的脑袋,笑着和姨奶奶以及表舅,表舅妈打了招呼,便离开了,之所以我没有坚持把苏航留在自己 身边,是因为我突然想找到藤浚源摊牌,告诉他我还有儿子,告诉他我怀-孕了! 五天了,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是什么意思呢?我有些不安,希望他只是和我赌气而已。 没有胜算,更不敢笃定藤浚源心底里只有我,但却悄悄的期盼,他会主动来找我。 134 最后的缠绵(一) 五日的别离体验了一番思念的滋味,若是说和水牧航的初恋还有着大而化之的粗心和放纵,那么眼前这般我似乎已经体悟到了什么叫相思累人了。 可是,怎么可以低头,也许他转身,已经不记得我,这份认真让我不自觉的退避起来。懒 与其进而受到伤害,不如退而静观其变,保持一点自尊和自我。 钥匙正旋转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这个时候看到了藤浚源,我该怎么表达这一刻的感受呢,扑入他怀中,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可是眼睁睁的瞪着他时,又觉得这表情太诡异。 “终于回来了!” 邪魅的笑容,沙哑间有些许不能忽视的埋怨,今日的他看起来显得阴沉而低调,五日不见,他变了不成?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拿到了我这里的钥匙,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想我了没有?” 抓住我,狠狠的蹂躏在怀里,抵在门后的我,看着他,俊颜如斯,有着淡淡的落拓和憔悴,深邃的眸子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如我一般,染了相思的病吗? “你说呢?” 抬眸,娇嗔中几分不自觉的依赖,垫起脚尖,吻着他的性感的唇,描摹着记忆里的滋味,有些沉醉而不自知,坏女人嘛,即使这般勾/引,还可以用这不良的名头掩饰。虫 “该死!” 他扣紧了我的腰,狠狠的吻了我,似乎要将我的唇蹂躏出鲜血一般才满意,这般的疯狂让我惊诧,五日不见,相思成狂? “呜~” 也许是再次见到他的喜悦,让我放纵而沉醉,以至于忽略到他的异常和阴鹜,而是沉醉的和他吻在一起,缠绵的身体卷在一块,仿佛是本来就该黏在一块似的,从来没有发现这般柔软的依赖他怀中的滋味,如此的满足。 蔓延的吻,持续了许久,终于我和他气喘吁吁的对视,我眼底里有着说不出的笑,满足的看着他的下巴,有了胡茬子,扎的我的下巴都红了。 “你没有刮胡子!” 有些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不舍得放开。 “坏女人,爱上了我没有?” 他不理会这些,而是亲吻着我的眼睛和鼻子,痒痒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享受其中,心头满满的,软软的幸福的感觉,轻轻呢喃了一声: “好像很想。” 抱住我的身子微微一紧,只觉得脚上空陷,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是吗?我看看你怎么想我的?” 此时才发现他的笑很坏很邪恶,似乎要将我吃干抹净之后再嘲笑一番,只是我没有想太多,而是有些羞涩的红了脸,活该被他嘲笑了吧。 “不许笑!” 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眼底里的沉迷和冷酷,动情的结果就是我盲目的回应着他的火热,而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痴狂。 “啊~你轻点~” 以为是几日不见热情无处发泄,藤浚源的手上力大的狠,被他蹂躏的地带,泛起了红色,我有些不安的想推开。 不理会我,埋头吻我的脖子,狠狠的啃着,似乎真的要从我身上啃下来一块肉才放心,我不觉有些担心,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生命。 “啊,疼~” 我失声叫了出来,他咬的力道太大,疼的我捶他的肩膀,拽他的头发。 可是他火热的啃着,咬住,大手不停歇的抚摸着,揉捻着,一路向下,托起了我的臀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直接狠狠的顶了进去。 “呜,浚源,你轻点…” 迷离间,我期期艾艾的哀求起来,身体好像要被他撞散了一般,五日的思念能够如此痴狂吗?他怎么像疯了一样的要我? “别说话!” 嘶哑的嘟囔着,堵住了我的唇,火热的进攻,一次又一次,身体仿佛在水深火热中受着一种痛苦的煎熬,他索取的过于激烈,让我快承受不住。 “真的好疼~” 微微的撒娇,试图推开他的唇,可是他不理会,继续着如此的力道和速度,一次次,我感觉身体被扬起再跌落,有些被撞坏了的蹂躏。 “该死的坏女人!” 大概意识到我的口吻里痛的有些委屈的语调,他克制了半天终于放缓了步伐。 “啊~” 轻柔的动作,却是让我很快的走到了激荡的顶端,身体在一次次的冲击中落入了漩涡之中,手指扣紧了他的肩头,渐渐的迷离涣散的眸子里都是他的占有和渴望。 “浚源~” 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直到一**的快乐将我淹没,我仍旧是颤抖的勾住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放开。 “坏女人,这几天都做什么呢?” 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儿闷闷的,固然热切而饥渴,似乎压抑了某种欢快的情绪。 “呜,不告诉你!” 我微微扭动了身子,感受到他的变化在体内膨胀,邀请了他的到来,这中热情倒是少有,也许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他的重要,突然间意识到思念的滋味这般苦涩,聊以慰藉吧。 压在我肩头的脑袋没有抬起来,而是脸一侧,狠命的咬我的耳垂,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让我心头荡漾,他可能比我更想念彼此的滋味呢。 “说说,是不是忙的没有时间想我。” 他一边抬头,用下巴的胡子扎我,一边用唇舔弄着我的脸颊,不眠不休一般的厮磨,让我有些勇敢,说出实情,比如有了孩子,比如苏航来了,比如我曾经结婚过,为了苏航。 135 最后的缠绵(二) “浚源~” 迟疑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眯起眼眸期待着我的答案,似乎意识到我有什么话要说。 “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他冷静的问着,眼眸里有一丝冰冷,让我心头一悸,该不该说呢,说了会怎么样?懒 “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出口,我觉得自己脑袋锈豆了,怎么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对于他的心没有把握,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吗? “你说呢?” 他笑着,身体一挺紧紧的追随而来,似乎仅以此便说明了有多爱,但这怎么够。 “如果你发现你爱的只是一个有着许多秘密的女人,会怎么样?” 我笑着,淡淡的试探,双腿缠上了他的腰,挂在了他身上,任他索取,身心都给了他吗? 自认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吧? “会有什么样的秘密?不会背着我又看上了哪个男人吧?” 吃醋而气恼,让我哭笑不得,却不知道他真的如此想。 “想哪里去了,我是说我好像――” 他笑起来,试探的问着: “爱上我了?” 我不能否认这种感觉,但还不到爱的地步。 “嗯!” 如此回答,算是诚实吧,换来的只是无尽的掠夺和占有,再也没有机会闲谈。 一次又一次,我没有机会和他说出了实话,不知道他是不给我机会说,还是怎么的,我只知道一夜间他仿佛抓住了我要发泄五日的**一般,身体在他的蹂躏下,已经酸痛一片,无力挣扎。虫 “坏女人,除了我,你还爱上过几个男人?” 朦胧间,他的话让我有些不爽,我嘟囔了一下,眼皮沉重,陷入他的怀中,淡淡道: “只有一个,也许已经被忘记了。” 腰上被束缚的很紧,仿佛怕我要跑掉了一番,我不作他想,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酣然入睡,心想,接下来该怎么告诉他,却没有力气想,落入了睡神的大掌。 天亮了,我本能的抓那个喜欢赖床的男人,可是哪里有他的影子,床畔冰冷,浴室里也没有他的声音,仿佛他总来没有来过一般,这种感觉太可怕,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有些不甘心的穿上了衣服,洗刷了一番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藤浚源来了之后,似乎除了想要我之外,还有哪里不对劲,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我有些不爽的按了电话按钮,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喂?” 嘶哑的声音,似乎没有接到我的电话的喜悦。 “你在哪里?” 我握紧电话,有些心头惶惶的感觉,怎么回事,我有些不爽的口吻,换来的是平静的答复: “在办公室!” 怎么了,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变得冰冷了。 “我有话想给你说,待会儿找你去。” 我心头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更想见到他,说出昨晚没有说出的秘密。 “好啊!” 不对劲,可是不晓得哪里不对劲,我不想那么多,先见了他再说。 藤浚源怎么突然间冷漠起来了呢,还是我产生了错觉? 到了东华门口的时候我想提前通知他一声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前台看见我到来,居然问我见谁,有没有预约,我不觉更不爽起来,直接的说出了藤浚源,然后快速的走入了电梯,没有理会背后她那怪异的目光。 当然,我也不知道迎接我的是自己不能理解的事实。 “浚源,你真是个坏男人!” 庄雅琳的声音,在我直接冲向了总裁办公室时,听到了庄雅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娇媚和喜悦,我一下子怔住。 仿佛从头到尾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之后,却难以置信一般的站在了那里一般,虚掩的办公室的门,让我感觉里面有洪水猛兽一般,没有听到想听的人的声音,但是我非常清楚,他一定在里面。 怎么回事,我尚不能理解,却突然间有了清楚的认知,藤浚源似乎一下子要走出我的生活和生命里了? 是这样吗?如此没有预兆,还是早已有预兆我没发觉? 没有时间和能力去思考,却还是被心头这种发现结局时的恐慌给吓住,没有一呼吸就心痛到不能说话的境地,相反的平静的我似乎放弃了呼吸,那种因为水牧航的背叛而痛到了脸色苍白的经历,我想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但是此刻,我的固然没有到了那种地步,却感觉浑身僵硬,麻木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我怎么真的把虚情假意当真了?还是我哪里中邪了?以为藤浚源爱上我了? 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虽然结束的离奇,但我的难受已经让我鄙视自己,如果受伤应该也是自己活该,藤浚源就是藤浚源,他果然道高一尺啊。 我脸上一抹苦笑,叹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道行。 “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突然甩开那个女人,我还以为要再等一段时间呢!” 庄雅琳的话,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蜜蜂,嗡嗡的钻入我的耳朵里,我不想听,可是我却是执着的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藤浚源在耍我吗?为什么耍我?春装并不薄,刚刚并不冷,可是现在我却感觉自己站在了冰天雪地里一般,瑟瑟的是心,被冻到了。 藤浚源没有应声,他在干什么? 我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一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有些迟钝,一向好用的脑袋,此刻怎么也想不通。 办公室内,庄雅琳双手扣在了藤浚源的肩头,正和他一起看向电脑桌面,看得出来她在讨好他。 136 藤浚源的圈套 藤浚源的脸漠然冷酷,似乎和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陌生的让我心头一紧,居然疼了,疼的眼泪想流出来,可是我克制了。 我不是曾经幼稚的小女孩,我不会为了背叛的爱情而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心还是被伤到了。懒 “为什么?” 邪魅的俊脸,有些平静的异常,似乎早已等待了我到来一般,深邃的眸子,哪里还有昨日的火热,如此急剧的变化让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涩涩的开口,觉得喉咙里有根刺。 为什么?要这么耍我?还是我太笨,上了套犹不自知,我记得他曾经赌我会爱上他的口吻,可是却没有设防他甩开我时会带来如此的伤害,也许我设防了,却还是被伤害了。 我怎么把他接近我的目的给忘却了,这不是最可笑的么? “你说呢?” 嘶哑的声调,眯起的眸子,还有那靠在了真皮椅子上的脸颊,看起来那么冷情而邪恶,配上等着看好戏的庄雅琳,我霍然明白一些过程,却不了解为什么,仅仅为了赢得我的心而设了一场局,不是太卑鄙了么? “婚礼上泼酒水,报纸上上头条,都是早已布局的?” 我有些恨自己,怎么一下子便清醒的认识到了某处出了故障。 冷静的我,淡淡的逼问,可是一只抓着手袋的手,已经嵌入了肌肤的狠狠攥在一起。虫 豁然开朗间却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就那么收放自如的虚假?居然也骗得了我的心? “没有想到你猜到了!” 庄雅琳优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惊奇,却是故意讽刺的表情,她本人目前如此出场我怎么猜不到,那简直侮辱我的智商。 那么藤浚源和庄雅琳分手开始,早已设局来等着我钻进圈套咯?好早好早的计划了! 突然间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好早好早的计划,这个认知让我恨自己,那个时候我不是对于他防备颇深的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怎么失去了防备,从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的住处,挤入了我的小窝,一夜的缠绵之后要和我重新开始时,我失去了防备? 不寒而栗,有种噩梦方醒,却又不得不自我反省的茫然。 我直直的看着藤浚源,脑袋里翻腾着如此诸多的场景,却仍旧是不相信他对于我的感情只是一场游戏,他的功力可真是无人可及。 “你赢了!” 我最后却说出来这三个字,如此的认输,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跟头栽的不甘却不得不接受。 我当然不会愚蠢的问他难道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即使有真心,他也收回了吧,而我能做的,也是收回自己的真心,这个时候纠缠他,岂不是被他嘲笑了。 “从你跟着蒲津杨去香港那一刻开始,就该清楚自己犯的错误!” 他的眼眸垂下,看不到任何情绪,漠然的语调里,却是隐藏了妒忌和仇恨的底蕴,而我一下子霍然开朗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猜到的已经是全部,却原来不是,他知道了我和蒲津杨离开,抑或当时他眼睁睁的看到了我和蒲津杨离开? 这个想法让我一下子惊愕当场,原来如此! “所以蒲津杨的父母第一时间收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所以――你以为我会灰头土脸的回来?可是我没有回来,蒲津杨没有放弃我,你报复失败了?” 我讷讷的问着,他的计划失败了,我怎么就回来了呢? 因为邓拓! 邓拓,是啊,邓拓的电话在那个时候无疑影响了我,也影响了蒲津杨。 这,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我的脸还是不可遏制的苍白起来。 “你猜的没错,邓拓的手术也不会失忆,是我交待医生这么说的!” 如同冰凉的石头一样砸在了我的心头,我知道了,从这一刻,我失去了防备,我太大意了。 只能怪他太狡猾了。 眼底涩涩的,一滴泪水都没有,怪不得邓拓再也没有联系我,怪不得蒲津杨只能无助的离开我,怪不得啊,怪不得,一切都怪藤浚源的布局巧妙,缜密入微啊。 产润虔的婚礼,蒲津杨必去,而他看到的场景足以让我们再也没有办法走到一起吧。 当时的场景是我已经心甘情愿的投入了藤浚源的怀抱,蒲津杨,不是傻瓜,纵然爱,也有一个承受能力,这场戏,足以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一箭双雕,好厉害,好阴狠,好无情,好可笑,好可笑,值得吗? 为了报复我,值得这么复杂吗? “你厉害,你赢了,只是太费心思了,演的像真的一样!” 我一字一句,发现自己的心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一样,似乎那个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的女人不是我尹伊婷一样。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向我坦白的吗?” 冰冷的眸子打开,仿佛是无尽的黑洞,没有任何情绪,却是带着吞噬人心的黑暗,他比从前更无情,伤害了我之后,他比从前更无情,好像我也伤害了他一般,我做错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想不到,想不到,此刻我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炸药包是苏航。 “什么意思?” 我茫然的看着他,有些不解,还没有料到是苏航,我茫然的问着他,不晓得为什么,不值得再和他纠缠了,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儿子五岁了吧,配偶栏上的名字还记得吧?” 冰冷的语调,刚刚平复的情绪,一直等着看好戏的庄雅琳也讶然了,看着那眼光中带着毒箭一般的藤浚源,她瑟缩的站在了一边,而我一下子清醒的彻底。 果然,他是如此计较的,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他怎么知道的,何时知道的? “肯德基的机器猫是你给苏航的?” 我麻木可是嘴巴还好用,脑袋还清醒,真可笑。 “你演戏的功底,比我厉害啊?!” 嘲笑,苦涩,甚至带着心酸和无奈的语调,现在叫苦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昨晚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包括刚才在来这里之前――我” 还在想着怎么向他坦白苏航的存在,想看他的反应,如果反应良好,也许我还会告诉他怀-孕的事情,可是现在没有必要了。 停顿在半空中的话,看到了他眼底里的不信任和嘲讽之后,嘎然而止,这个时候这样解释不是很可笑吗? 他不能接受苏航,一切便是如此,我还想争取什么。 早知道如此的残忍的结果,我还是犯了糊涂,真是愚蠢,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爱上我。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打搅,你们继续!” 我干巴巴的吐出的话,强行让一切赶快结束,没有必要再纠缠,再解释了,转身的时候就要快,无情的时候就要狠,我的心,此刻冰封了,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可笑的去相信什么爱不爱的愚蠢事情了。 藤浚源本来不在我的世界里,他和庄雅琳才是一个世界的,我傻了,才会有胆去做梦。 他的眼光就像我刚刚看着他时一样,直到我转身时,一直直直的看着我,他在回味什么,回味我那句话是否真实吗?昨晚我是想告诉他的,只是他没有给我机会而已! 即使他给了我机会,应该也是眼前这般的结局吧! 那么坦白与不坦白都没有意义了,而他之前所做的文章,已经让我没有任何想法了。 “浚源!” 庄雅琳的声音,轻柔的,及时救场。 “闭嘴!” 冰冷的无情的怒喝背后扬起,原来他只是做戏,和谁都是做戏,他谁都不爱的,他本来就无心,可怜的人我一个,却不是最可怜的,庄雅琳这样的也许更可怜吧。 此刻的阿q精神,多么的具有现实意义。 还好,他让我知道了整个游戏的始末,没有让我死的不明不白,还好,我还算是镇定,至少我此刻冷静的狠,我还能够走路,还能够思考,一切如常,一切如常啊。 可是天空没有下雨,脸上湿润的东西是什么? 没有去摸脸上那灼热的东西是什么,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笑的歇斯底里,笑的不能自已,笑得马路中央那开着卡车差一点儿撞过来的司机粗犷的脸苍白了,笑的整个马路上汽车的叫声刺耳的却仍旧不自知。 137 依然坚强 尹依婷,你想死了吗?我一下子清醒,突然间的拔腿便走,狼狈间还是回头望向了东华最后一眼,这个地方,这辈子,下辈子,也不会再来了吧。 而藤浚源让他见鬼去吧,可是藤浚源不是在办公室吗? 为什么在马路的对面,一脸苍白却带着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那种样子好像我死了他也没有办法活一样?懒 真抱歉,我不是要自杀,只是刚才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而已。 太阳雨,流泪笑,这世上反常的现象太多了,我潇洒的挥挥手和那个一脸僵硬的男人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游戏结束,一切到此为止,尹依婷坚强一点,下一刻你依然能够悠然自得,笑傲人生。 人生至苦,也不过如此,人生最痛,也不过如同那淹没的记忆。 生活依然要进行,时间久了一定可以愈合一切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经历,还是会留下大大小小的纪念。 是啊,尹依婷倒霉的领了两个纪念品,第一次是尹苏航,第二次它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从来我是擦干了泪继续微笑的那一个,我想这一次,我也不会倒下去,吃一堑,长的不是智慧,也便是坚如磐石的心! ---柳晨枫分割线--- “换工作,也要搬家?”虫 妈妈显然不太能理解,她试图从我的脸上看出来任何不正常的情绪,可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消化了一个事实之后,我比从前更平静而已。 也许是藤浚源的布局太缜密,也许是他甩手而去的太突然,我除了微微有些错愕之外,还没有感受到特别多的余痛。 但凡余痛都是在寂寞和孤单的时候才会吞噬脆弱的内心,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更不愿意让自己孤独,我去工作,我要好好的养孩子,又有了新的目标,一个可叹的句点,是一个还没有出世就被遗弃了的生命。 “盐放多了?” 妈妈从姨奶奶家回来之后,大概还是看出来我淡淡的平静之余,做事情心不在焉吧。 “哦?是吗?可能是我忘记了,最近事情太多!” 我皱眉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愿意理会自己甚至连尝菜的胃口都没有。 “那明天我和苏航回去吧,等你以后什么都安排好了,我们再来。” 妈妈显然第一时间为我考虑,我知道她们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我也同样相信,她们离开之后,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更好,还有重要一点,我不想让妈妈知道我不仅没有找到好老公,居然可笑的又带来了一个拖油瓶。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尹伊婷的概念里,婚姻早已经不是那重要的筹码了。 再一次伤害到父母的尊严和爱,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可是这一点,我现在不敢想。 “妈妈,等夏天了,我们去抓大海龟,我在外婆家等着你,你要来接我,妈妈――” 苏航的独立和不黏人,让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残忍,是因为我这种带着淡淡清冷不负责任的性子把他养成这样的吧。 “嗯,苏航乖,妈妈夏天去接你,带你出去玩。” 我一边安慰着苏航一边想夏天如果有时间该找一个地方放松放松自己了。 夏天的时候,肚子是不是要鼓起来了?脸上一紧,为刚刚的承诺而微微不安,不想失信于苏航,但那个时候我怎么回家? 送妈妈和苏航上了飞机,我一个人坐着出租车,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都不想去,这种感觉真糟糕。 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再去,把住了五年的小窝卖掉?还有香山路上的公寓也卖掉? 只是想到这些,便有些羞愧而懊恼的痛,我踢到铁板,砸了自己的脚,这一次糗出大了。 “胎儿现在只有豆子那么大,饱满健康,以后多注意饮食休息就可以了,房-事要少一些,三个月后尽量避免。” 医生安排的真周到,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我笑笑走出了医院,然后去找了一家房产中介,决定一举把两处房子都卖掉。 既然一切都和感情无关,那么香山路的公寓我就不要自作多情的留着了。 新的工作单位仍在s市,只是离原来的地方太远,东华在市中心的闹区,地段好,价格高,派头大,现在换的公司不是特别大,偏离市中心,我在附近找了一处房子租了下来,却再也没有要买房子的打算。 有了房子就有了家,有了家就有了依赖和归属的感觉,一旦对什么地方有了依赖的感觉,心头那种牵挂和失重总会因它而起。 不得不说,中介告诉我房子已经找到了买家的时候,心头微微的痛了,多少有些不舍的,这是为犯了低级错误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尊严没了的时候,卷着铺盖走人,是上上之策。 新公司叫星月集团,规模不大,名字倒是大的狠,最好笑的是,公司从上到下的总裁,总经理,经理的管理人员一堆,而单单是个小员工身份的人不多,我刚来也分了一个客服部主任的职务,毕竟我那长达五年的工作经验不是白混的。 公司虽小,事情不少,越是小越想拉顾客,扩大规模和市场,拼命的向中上型大公司发展,谁不想上市呢,谁不想越做越好呢。 只是隐瞒了身体状况的我,有些不太划算了,薪水和原来东华持平,可是工作量却是非常大,一个客服部主任搞的像个电话销售代表一样,一上午电话接个没完,害得我一天之内喝了五升水,肚皮都要撑破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倒好的狠,让我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想更多的事情,似乎藤浚源抛给我的重量级炸弹还没有完全消化,就被我强行的给忽视了。 可能是工作比较忙碌,再加上有了些微的妊-娠反应,我特别容易睡觉,这让我非常的欣慰起来。 睡着了什么都没有了,仿佛连以往的噩梦都因为一场情感的变故而消逝了。 和抚养苏航时完全不一样,之前为了争取抚养权,忙碌头疼了大半年才搞定,等到专心去养他的时候,小人儿已经能够牙牙学语了,但现在呢,我在睡觉之前,先按照瑜珈班老师的要求做了几个适合养胎的动作,然后微微出了汗,才洗澡,然后睡觉,当然,还买了一些婴儿胎教的书籍和音乐。 有一件事情可以忙碌,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拒绝去想关于孩子之外的任何事,每每和妈妈汇报状况的时候,语调也开心起来,这样妈妈便不再追问我最近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 手里因为买了两处房子而有了一定的固定资金,做什么事也不用担心,工作吧,比较单纯,周围的同事人际关系较好,一个月下来我的精神状态便很好起来,又恢复了从前谈笑风生,优雅淡定的状态。 是遗忘了,还是尘封了,是冷却了,还是更加无情了? 我难以辨认,只是觉得我更加清醒而理智了,理智的没有多少女人应该有的纯洁和天真了,更像一个机器人? 不,而是更像一个岁月历练之后的智者了吧,一切的波澜平息之后,已经可以更从容的笑看潮起潮落了,我想我这辈子,没有人能够再强烈的影响我的情绪了。 “尹姐,你这衣服好漂亮,在哪里买的?” 我的三个下属之一的邵怡然是个胆子大的女孩,别看她新来星月还不到一个月,职位最低,经理,总经理的也敢对着干,认为对的,一定会坚持,那股子冲劲儿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为了做出成绩,为了遗忘痛苦,那个时候的我何尝不是勇敢而拼命了一般。 所以,我比较喜欢邵怡然,很多人,总能从别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样本能的你便觉得这个人亲切起来了。 “喜欢吗?我给你个地址,可以淘很多,很漂亮哦!” 我笑着,推荐给邵怡然淘宝网的地址,我不是买不起好衣服,而是这衣服休闲工作两不误,比较随意但又很有女人味的纯洁,最好的是,下摆宽松,适合孕妇。 “我啊,穿起来就不好看了,必须你这样的美女穿才好看,特别妩媚温柔,我妈妈穿的话,就装嫩了,给小姑穿――” 邵怡然两只眼珠子盯着电脑,开始肆无忌惮的浏览起来了,工作忙完,我又不特别为难她,她倒是舒服,所以对于我的好感,也是无形中衍生的。 “尹姐,你有男朋友没,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这小丫头倒是灵活,不过她给我的这样却是我最不想要的,我笑着道: “免了,你多大了,怎么没有恋爱吗?” 如此问着话的时候,有一种淡然事外的自觉,我知道恋爱这个字眼在我的生命里已经完全被剔除了。 “嗨,别提,你不知道,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个比一个厉害,非要给我找个有钱人,你说有钱男人有几个好的,就说我那表叔――” 邵怡然说着说着顿了顿,然后吐了吐舌头,仿佛怕说露了嘴一般,我懒得探究,心想这孩子家里必定人际关系复杂。 听的出来,她那表叔比较有钱,而且人不咋滴。 “那个尹主任过来一下,去三零三室开个会,待会儿有个重要客户要过来,是笔大生意,精神点儿,抓大鱼去。” 王经理倒是一个实干家,对于我也是挺礼貌的,当时就是他面试的我,人不错,就是太实干了,只顾事业的男人,绝对不是女人的首选。 “尹姐,你小心点,我看经理看上你了,他啥事都敲你,一下午来了两躺啦――” 邵怡然果然是个勇敢的女孩,这嘴巴更是利索,我笑笑,有些淡定自若,就凭王经理他还不敢对我造次,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在女人面前是一点儿招都没有的笨男人。 对于笨男人我向来麻木的狠,聪明的男人嘛――这辈子也不碰,不管什么样的男人,与我何干。 “这次齐美能够看上咱们公司,是一个契机,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呢,有了销路和合作方,到时候合股上市,都是指日可待。” 总经理也在,一个发胖的老头儿,五十开外,却是精神十足,星月整个的风貌就是从上到下,热火朝天。 只是听到了齐美这个字眼时,我还是一怔,齐美不是蒲津杨旗下的分公司吗? 恰巧是同一家?我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做建材和木质出口的星月好像和齐美的什么海外绿色计划有的挂钩。 还真是巧,黎阳在办公室看到我的时候,两只眼睛就没看到我的上司们,至此我在星月的地位突飞猛涨起来。 “原来是老同学,那就更好了,小尹啊,你和黎先生慢慢谈,下班了一起吃顿饭,全部报销,这个月的薪水会再作调整的。” 总经理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那边会还没有开完,这边就趁着空档儿拉拢我这人脉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幸好相逢的人是黎阳,而不是蒲津杨,不然还真有点儿尴尬,不过就这星月的规模,估计派黎阳过来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婷婷,你到底怎么回事,放着老板那么好的男人不要,你真的让我觉得没话好说了。” 黎阳主动邀请我一起吃晚饭,更是让经理,总经理开心不已,而我知道黎阳找我肯定要臭骂我一顿了,果不其然,我现在只有受训的份儿。 “消消气,别那么容易上火,不是我不要,是你们老板是人中龙凤,我可要不起。” 我一副生冷不忌的样子,笑的悠然而平静,如今的我不是不想蒲津杨,而是不想任何男人了,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不过眼前更真切,更清晰而已。 “婷婷,你好像变了个人?你和藤浚源分开了吧?” 黎阳的样子,完全不忌讳我难受不难受,而是恨不得我最好和那花花公子离的远远的,这份心我领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心底里已经偿尽的苦涩。 “可不,就分了,玩完了,就结束了呗。” 我笑笑,没有回避他那不可思议的眼光,似乎越发觉得我陌生起来。 没有办法,什么他都知道了,我还隐瞒什么,看得出来蒲津杨知道的他也都知道,那么蒲津杨知道了我和藤浚源分手了?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悠然的吃着各色对婴儿补充营养的食物,不理会黎阳那不安的视线。 “你,是不是?对那个花花公子动心了?” 黎阳猜的还真准,有人说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也只有女人才理解女人,看来不尽然,黎阳如此一点,将我看透了。 “是啊,现在又死心了,就这么简单。” 我继续淡然如水,可是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看濒临死亡的生物一般,有那么可怕吗? “女人啊,就是感性!” 我们慢慢吃,话不多,可能是从小在一起熟悉了,倒是没有什么忌讳的。 只是临告别时黎阳有些迟疑的看着我问道: “要不要告诉老板,我见过你?” 看得出来他还以为我和蒲津杨会有关系的吗?到了这等地步,蒲津杨心底里还有我吗? 黎阳的话是在提醒我,还会不会考虑蒲津杨吧?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这些事,你就别搀合了。” 黎阳点头,没有说什么,和我告别,当然生意肯定是谈成了,我想这不过是个小的偶然而已,以后也不会遇到蒲津杨的,但偏偏事与愿违。 蒲津杨总是在我最艰险,最落魄,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或许,这是上帝给予我的一份回报,庇护,或者说是偏袒! ps: 本书比较短,不是很虐,呵呵,很快要完结了哦! 138 再遇蒲津杨 齐美接下了星月的订单,对于星月来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而天赐良机又如此顺利达成,多多少少我是起到了作用,尽管我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星月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庆功,要命的是作为功臣我一定要出席庆功的派对,看着众志成城一定要把我带上的热忱脸孔,我不可能不识时务的不给大家面子。懒 所以今晚瑜珈班的学习就先缺席一晚了。 “尹姐,那个黎先生蛮帅的啊,你同学?” 邵怡然双眼冒着璀璨的星光,好奇的询问着,难不成对黎阳感兴趣啦? “是我,而且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怎么,你看上他啦?” 看着邵怡然的胆子倒是大,我故意消遣她,却见她一点儿也不扭捏的说道: “可能我的白马王子真的要出现了。” 邵怡然偷偷的跟在我身边,可是那份勇气和认真倒是让我侧目了,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和曾经的我也很像,不觉对她更有了几分好感,但是下一刻我的好感就瓦解了。 为了庆功特地去了一家不错的馆子大吃了一顿,出门时我和邵怡然在后面调侃着,正以为她所谓的白马王子是黎阳时,邵怡然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快看,我的白马王子,就是他。” 我不经意的一瞥,方明白了邵怡然所谓的白马王子是谁,我也因为那正在打开车门的白马王子而一怔,正本能的准备躲起来,那打开车门的人,半开着车门,愣愣的站在那里,却是看到了我。虫 而驾驶座的门边,黎阳也站着,愣愣的显然,没有料到会这么巧。 “那不是黎先生吗?还有齐美的总裁蒲先生?” 经理一番激动,已经大有走过去打招呼的势头,邵怡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崇拜和仰慕,看着蒲津杨,原来她所谓的白马王子是蒲津杨啊。 如果说黎阳还算不上一匹正宗的白马的话,那么蒲津杨一定算是一匹正宗的白马了。 真巧,这个时候遇到他让我有些黯然的尴尬和躲避,可是躲哪里去,无处可躲,唯有坦然以待,但却不能完全坦然,再次遇到了蒲津杨,越发显得我此时的狼狈多么活该了。 “尹姐――” 意识到了蒲津杨的注视,经理已经走了过去,大有好好的寒暄一番的征兆。 但是蒲津杨的功底我也算是见过,他那种淡漠的三言两语,让你往往没有办法继续话题,事实上他掌握了主导权,却让你觉得此人彬彬有礼。 “哇,真帅!” 站在原地的看着总经理和经理走过去,和蒲津杨以及黎阳寒暄,我却是怔怔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触,有那么些淡淡的伤感和更多的说不出的滋味,也许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内心怎么了,拒绝去想关于藤浚源的一切,哪怕内心深处因为爱上他而遭到了如此的戏弄,可爱就是爱,不会因为尊严受到了损害而一下子消逝了。 如此这般的局面,不是耻辱什么之类就可以表达清楚的,相反的更多的感叹命运捉弄人,抑或更多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即使如此的孤单影只,却也没有太多的后悔,也许路走下来只能是这样的。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吧。 “要找有钱人,也要找蒲津杨这样的!” 邵怡然两眼冒着红心,那陶醉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现在女孩都大胆啊。 “尹姐要不要过去,黎阳也在呢!” 邵怡然似乎终于发现了我怔怔的神情,而且大家的眼底里我比总经理和经理更是至关重要,至少在这一个案子上,我是非常的重要的人物,所以我现在杵在这里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终究有些奇怪的。 “不用了!” 我笑笑,可不想越俎代庖的表现个人能耐去,再说了事已至此,齐美又不会反悔,我没有必要再去添砖加瓦去。 果不其然,三言两语间,总经理和经理已经被蒲津杨拿下,再也没有话说的二人,便讪讪的转了回来,只是蒲津杨在准备上车之前,还是多看了我一眼,这让我有些惶惶,真的担心他走过来,如果那样的话,我在众人的眼底里无疑是个怪物了。 我不想特别,也不想沾上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从今以后,如此简单的忙碌的生活就可以。 因为豪门,毕竟不是我该幻想的,更何况我没有兴趣幻想。 与其为难了彼此落得遗憾的哀伤,不如自由自在,我行我素中,寻找一个人的安宁和幸福。 孤单是一种代价,但为了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孤单是一种可以躲避一起烦扰的折衷的生存方式。 蒲津杨上了车,我也松了口气,我希望他把今晚看到的,当作一场空,那样我也便泰然自若了。 “蒲先生好像看的是――你?尹姐?” 邵怡然狐疑的很,毕竟他最关注蒲津杨的视线,而我淡淡笑道: “那可不一定哦。” 邵怡然马上振振有词的说道: “如果他看的是我,我现在就去追他去,啊,蒲帅哥,等等我!” 邵怡然耍宝的样子,让我噗哧的笑了出来,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大家没有说什么,唯独总经理还在看着那已经远去的车子,望而兴叹的说道: “年轻有为啊!” 是啊,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哪个女人摊到了还不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可是我却那么给弄丢了,可能是我尹伊婷天生就不会享福。 139 情深难拒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照常去超市买东西,照常去轻缓的步伐走着回家的路,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有一些疑惑,从头到尾,这个孩子我没有想过要打掉它,甚至害怕藤浚源要求打掉它,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漠然间,有一些清醒自己的内心,对于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付诸了多少感情,而我的感情每一次总是不自觉的信任而完全给予了么?懒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可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吗? 不去想,努力向前看,我选择了没有回忆的生活方式,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逃避。 即使逃避,何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等到时光褪尽,再回首,往事如烟,也算是一种睿智的方法了。 淡淡的笑,自我肯定一下,看着买的一堆食物,多半是为了孕妇的需要,我想我以后的生活里多一个可爱的小孩,自己生的,很是欣慰起来。 租赁的房子比较干净,小区也很干净,安全整洁,我走到了电梯口,一边准备抽出空闲的手按按钮,一边担心东西太多掉下来了,但是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按钮,正是我要去的楼层,正在想好巧,自然的转脸看着身边的人。 电梯开了又合了,我依然那样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为什么,蒲津杨还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以为我的抉择是正确的,我以为我不亏欠他什么,我以为我对他也不过是一时的动心。虫 可是看到了他如此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泪水却一下子蕴含了整个眼眶。 “你不该来找我的!” 我努力控制了自己一时失控的情绪,他的出现大大的刺激了我薄弱的自尊,让我无处可逃的同时,遗憾那已经放手的感情。 我对不起他的,他何必又来,他显然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他的心胸可不可以狭窄一些。 接过了我手中的方便袋,哪怕我执意不愿意给他,还是被他坚持的给拿到了自己手里。 “对不起!” 说出对不起的人是蒲津杨,再次打开了电梯按钮,拉住我走进电梯的人是蒲津杨,又一次如此执着的闯入我支离破碎的生活里的人,还是蒲津杨,老天肯定是故意来惩罚我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淡淡的笑着,泪水被逼了回去,我想我的心很清醒,我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我不能给予的,纵然千般遗憾,也便只能遗憾了。 “是我放开了你,伊婷!” 淡淡的,无尽的叹息,带着自责的人本来该是我,怎么偏偏成了他呢,他的心为什么要这么大,我狠狠的扭头,不愿意看他,他没有错,我从来不认为我和藤浚源在一起,是因为蒲津杨的放弃,固然他当初坚持了,也许我们就会在一起,但是事已至此,我从来没有怪他。 “你没有错!” 我淡淡的说着,心底里越发的冷情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接受了蒲津杨的道歉和柔情,那么我的生活会更加混乱,而混乱的生活,我已经不想再面对了。 “给我一次机会,伊婷。” 走出电梯,他站在我身后,淡淡的请求,我不敢看他那带着期盼的眼神,为什么到了这等地步,他还要如此的在乎我呢? “我不值得你来追求,放弃吧,我们不合适。” 淡然的打开门,看着他那带着静默的脸上因为我的冷却而受伤的痕迹,我转身不再理会。 “不,伊婷,合适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扳过我的身子,定定的看着我,似乎那种执着,变得不可理喻而让我心痛不已,到了这等地步,他应该放弃的啊? “我是个坏女人,配不上你的。” 我淡笑,更加冷凝的面孔,却换来了他难得一见的愤怒,紧紧的把我抱入怀中的男子,喃喃自语道: “不许你这么说!” 命运真是捉弄人,如果藤浚源有这样的心,我该多庆幸,可是我却和一个明知道多情而花心的男人玩了一场自认为不会输的游戏。 “别这样,放开吧,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他搂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局面,到了这般地步,说我多清高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女人也许都会动心而感激的,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深知,此时的我是真的不配,配不上蒲津杨了! “为什么?我来晚了吗?” 终于,俊雅的脸上,清风一般的神情里出现了飓风的表情。 “不是!” 我怎么开口,我有了藤浚源的孩子,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愚蠢的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即使打掉了,这样的痕迹可以消除吗,我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一切都完好无缺吗? 不,别骗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我清醒的很,即便世界上最美的食物放到了嘴边,我也深知道我此时没有胃口。 “你还爱他?” 蒲津杨的质问,带着心痛,而我怎么回答,爱?那样的爱,我不愿意提起,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我笑着,恢复了因为他的出现而引起的波澜,我和他之间到此为止,才对得起他。 此番盛情,我已经格外感激,如果有来世,我会选择蒲津杨,无论多么苦难,都要把最好的给这样的男人,可惜没来世。 “伊婷!” 俊脸更是难受,因为我的表情如此宁静,因为我的拒绝如此的冷然。 “我现在谁都不想爱,请你――原谅,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淡淡的说着,这是实话,而蒲津杨一向尊重我的需求,不是吗? “好吧!” 脸上的不甘渐渐隐去,又是漠然的冷静,这样一个男人,到底如何看待感情,为何如此的傻呢? 再见,再见,希望再也不要相见,情深难拒,如此拒绝,何尝不是一种勇气和诀别。 140 相遇 蒲津杨离开了,我一边清洗了碗筷,一边淘菜煮米。 我依然忙碌的像过去每一个夜晚,我甚至还哼着摇篮曲,可是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水槽里,许久都难以停歇,原来生命不能承受之遗憾,是如此的悲伤。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懒 在星月的日子过的很快,而我的麻烦也将渐渐呈现,一个月后,本来不太明显的妊-娠反应,居然变本加厉的来袭,早晨吃的东西,已经是清淡有余,油腻不见,可是走到了半路的时候,还是吐了一次,还好没有到公司里去吐。 中午的时候吃了一些东西便没有胃口,情况好的话,到了晚上吐,情况不好的话,刚吃了不久,就要去洗手间,晚上回到家,转挑拣了自己爱吃的东西,吃饱了就去睡,才稍稍的遏制了吃下就吐的厄运,可是早上刚起床,是一定要去卫生间吐一次的。 这种日子没有持续两天,便被邵怡然发现了异常,她很聪明,只是有些不解,当然更不敢问我这个敏感的问题,因为她知道我还是单身,而我也从来没有忌讳自己是单身这个话题。 但如果单身有了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尹姐,要不你请假休息两天!” 邵怡然和我坐的最近,一边露出脑袋来想安慰我,但是迟迟不敢说出好奇的话,我笑笑回答道:虫 “没事,忍两天就好了。” 邵怡然聪明的笑了笑,没有追问,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会曝光,那个时候还真难呆下去呢,辞职吧? 又有些不甘心,不想过着吃饱了睡,睡饱了没有事情做的日子,那种感觉,本能的逃避着。 邵怡然没有再追问,如此的日子持续了一周之后,我已经瘦了一圈,到医院咨询,医生也没有办法。 可见想当妈妈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情,我的世界里没有了藤浚源,没有了蒲津杨,没有了邓拓,没有了任何熟悉的人,我肃清着自己的记忆。 只是努力的生活,只是努力的告诉自己,还有目标,比如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我都会想生下来吧? 但是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不是藤浚源的孩子,我会怎么做呢? 我真是奇怪,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决定再也不见的人,却坚守着如此的信念,尊严都被戏耍了,可却执拗的留下了最后的一丝痕迹,原来心,爱上一个人,是很难回转。 困倦不已的我终于决定请假一周,如此呕吐,恶心,吃不下东西,去公司真的是受罪,希望过一周后会好一些。 可是在连续休息了三天,散步,做瑜珈,做饭,买菜,听音乐,上网,等诸事忙碌完之后,睡觉的时间已经有十二个小时的情况下,每天还会剩下来三个小时的时光无以消磨。 无聊的我决定出去逛街,压马路,shopping,总而言之,我喜欢这种慢慢吞吞,但至少有事情做,有什么需要思考的感觉。 “这是今年的新款,送人的话,最招人喜欢了,许多宝宝都穿这一件,很漂亮的,又可爱,又大方。” 服务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我是孕妇,我不动声色的精挑细选,到最后才发现,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真是未雨绸缪的太早了。 最后无奈的放弃,可是看到了漂亮的婴儿鞋子,我还是忍不住买了两双。 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穿啊,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苏航想要个妹妹,可是我的直觉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男孩。 真是可怕的直觉。 口渴了,买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下来,看到步行街上有人卖西瓜刨冰,忍不住来了食欲,买了一份,坐在荫凉下吃的津津有味,正吃的舒服,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 哦,那边,眼角下的一双人影,似乎迟迟没有移动。 抬眼,不经意的一瞄,身子一紧,有些不知所措的愕然,只是觉得头皮麻麻的,然后愕然中变得漠然而视若无睹,继续吃着我的西瓜刨冰,提起来我的战利品,若无其事的离开,心跳的声音,居然听不到,平静的仿佛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一样。 背后的视线,是不是还像刚才那样直直的紧紧的盯着我,应该没有了吧。 走了很远很远,拐到了角落里的一家美食店门口,方不自觉的转头。 藤浚源和他身边的女人,似乎还站在那里,只是他的视线似乎正向我离去的方向巡视。 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心跳,可是坐在了美事店的座位上,才发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不知道是在流血,还是在反抗这种受压的感觉。 “小姐,几位?” 我恢复了自己的状态,看着服务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估计是问过我两遍了吧。 “一位。” 服务员的脸上立刻意兴阑珊起来,一位,显然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刚刚我不巧就占了人家一个大位子,却只有一位,服务员正为难,我已经开始点菜起来。 凡是自己爱吃的,统统点上来,凡是自己没吃过的也想尝一尝,最后服务员错愕的看着我,我看着大大小小十几种菜,有些警觉自己的行为太可笑,不觉笑了起来。 原来,我受的伤这么严重啊? 但怎么能承认就这么被打倒呢,坚强一些,是伤口总会愈合的。 一边吃的兴致勃勃,一边庆幸自己快速复原的心,刚刚那种状况,应该以后都不会发生的,今天真是撞邪了,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可是吃了一半,我就发现了这真是一个愚蠢而奢侈的行为,明知道现在非常时期,孩子作祟的正严重的时候,我这胃袋里刚刚装进去的东西,马上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忙不失跌的去了卫生间,一阵呕吐之后,方觉得舒服多了,可是怎么一抬头身后镜子里多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我以为不可能遇见的男人,甚至我认为他这一次是彻底的放弃另外我的男人,甚至我平静的心刚刚恢复,压根儿没有想到的男人。 “真的是你?” 这话是蒲津杨说的,他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幽深和好奇,显然他不会认为我这只是食物中毒了。 “唔,好巧!” 我苍白着脸,勉强的笑笑,如此狼狈的情况,为何总是被蒲津杨看到呢。 “你怎么了?” 一如既往的关心,甚至没有这一段时间的隔离,好像我们只是昨晚见面而说了再见一样,他的脸上的关切让我无处遁形,想解释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事,只是吃的腻歪了而已,你怎么在女卫生――” 我刚想问他怎么进了女卫生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男卫生间,一个男人正惊诧的向里面望着,不敢进来。 老天爷,我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刚才只顾着找地方吐,连卫生间门口的人物图标是穿裙子还是穿裤子的都没有看清就钻了进来。 蒲津杨淡淡的笑着,我脸上终于出现了血色,红红的掩饰了苍白的样子。 “你瘦了好多,伊婷!” 他送来了纸巾,轻轻的擦了擦我嘴角的水渍,不理会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男士,拉着我走出了男卫生间,而我一下子被定身了一般,心头千般倔犟,却发现脸上别扭而羞涩起来。 “我的座位在那边――” 我指了指大堂里那一桌没有人的桌子,摆满了满满的菜肴,不想去看蒲津杨的脸,脸上有些窘迫至极的红晕,缩手要逃离他的钳制。 “等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蒲津杨放开了我,起身向一个包间里走了过去,不多一会儿他又走出来了,神情愉悦的坐到了我的桌子面前,而我本能的把那个盛放着婴儿鞋子的包装袋向身后藏了藏。 “你有重要的事情,不用管我!” 我有些推脱的说着,看着他优雅镇定的脸,我总觉得我一不小心就会连累他一般。 “没事,就是朋友们聚会而已。” 蒲津杨不当回事的说着,而我总认为但凡他的饭局,应该没有一次是普通的聚会那么简单吧。 “哦,你请便,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桌子上一堆食物,却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蒲津杨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显然他对桌子上的饭菜也不感兴趣,他对我的身体状况更感兴趣。 “没什么,只是――怀-孕了而已!” 纵然我知道这个坦白会让他难受到无力承受,我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然我怕我无法继续和他坐在一起下一秒,我不想欺骗他,我更不想让他再同情我,心疼我,此时的我没有资格,也不想获取任何人的同情。 怔怔的看着我,看着我又把盛放婴儿鞋子的包装袋抽出来,似乎来证明我话中的真实性一般的动作,终于刺伤了他么? 没有说话,愕然,难以平静的俊脸那么怔怔的,震撼的看着我,眼底里,心痛,怎么掩饰,我垂下了眸子,拿起来手袋和方便袋,招呼服务员付帐走人。 蒲津杨看到我的动作,没有阻挠我,只是怔怔的看着我,我知道让他接受这样一个我是多么难,但是我没有指望他接受这样的我。 正想努力微笑和他说再见,就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满和聒噪的响了起来: “你小子,怪不得从里面抛出来,给你介绍市长的女儿,还一脸不高兴,原来是心有所属――” 蒲津杨转脸看到了一个胖男人正一脸不满意的声讨着,看得出来是官场中人,接着从包间里走出来许多人,有一个女人的脸上还带着哀怨,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别提多凛冽了。 蒲津杨被一行人包围,我把帐付完时,几个大腹腆腆的男人还在和他说话,我转身悄然离开,就这样,固然不够礼貌,但是我想我和蒲津杨之间,要的不是礼貌,而这个时候的我,是不想看到他受伤而痛苦的脸的。 知道就不出来逛街了,我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步行街尽头,招了一辆车回家,坏毛病总难改,喜欢打车,是因为之前的情妇生活里,承受得起如此的奢侈,要不,自己买一辆车吧? 随行而为的我立刻有了这番兴致,不去想一天下来的心情起伏,也不去想蒲津杨是否难受,更不去想藤浚源是不是还记得我。 我回去洗洗弄弄,便睡觉了,当然,我没有希望蒲津杨会再次登门造访,更没有想过他会电话或者短信之类的来问候我,所以我很安心的睡着了,一睡又是十二个小时。 中午的阳光很好,饥肠辘辘,可是吃了一半,发觉想吐,赶紧终止了贪心的行为。 去了买车的展馆,想都不用想,就决定买甲克虫了,固然有人告诉我甲克虫视野不好,远不如mini更实惠,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爱上的东西很难动摇。 估计我是大众销售员眼底里史上以来买车最快的一位,前前后后连试车都省了,直接填了一些表格,下了单,付了费,等到车牌什么都办好,三天假也结束了。 我想估计那销售员再也遇不到我这么爽快的顾客了。 141 决定打掉孩子 “哇,尹姐,你买车了?你是款姐啊?” 邵怡然两眼冒光,显然对这甲克虫也是向往已久的,我淡笑不语,今天早晨起来没有呕吐,心情大好,忍不住解释道: “我可不是款姐,只是以前的房子卖了,似乎有了一笔钱,不如花掉好。”懒 邵怡然一脸惊诧的说道: “尹姐,你真败家!” 我点头应诺道: “我是非常的败家。” 一个人,没有家,钱财于我没有特别强烈的概念,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想让自己过的舒服,开心。 我的话让邵怡然更加崇拜的瞪着我,一副非常肝脑涂地的样子道: “尹姐,你真是我的偶像!” 呕,邵怡然作势,呕吐着跑开,留下我放声笑了出来。 下班的时候邵怡然还对我的车非常的向往: “喜欢改天借给你兜兜风呀。” 我并不喜欢把自己的财物看成了宝贝似的,更喜欢物尽其用,邵怡然欢天喜地,点头说改天一定要开出去飙一把。 我的生活再次步入正轨,就在我快要把蒲津杨给遗忘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只是他的眼神更坚定,更执着,更让我无法无动于衷。 “你怎么来了?” 我还哼着歌,玩弄着手里的汽车钥匙,没有了强烈的妊-娠反应的我,最近吃胖了一些,心情也好了很多,此刻看到了蒲津杨之后,一时间有些失措的笑了。虫 自从上次和蒲津杨离开已经很久了吧,我认为在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应该对我百分之百放弃了,即使遗憾,也只能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呢?他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我眼睛里带着笑意,脸上柔和,可是心却在忙乱的心惊,紧紧的收缩,防备着任何波澜。 蒲津杨总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当水牧航的背叛让我彻底的鄙视了爱情的时候,邓拓一直存在着,似乎命运里笃定有这么一个人来扭转我已经笃定的人生观。 现在蒲津杨的出现,是不是也有着如此的巧合呢,老天是太厚爱我了。 如此这般,一次次,我终究还能够得到这么优秀的男人的真心,我该感激,可是我的心却执拗的心痛着,我不服命运,可是又如何,命运如此,爱情也许真的是一种宿命。 我深爱的注定要伤害我,而我不能给予的,却一次次徘徊在我身边,给予我力量和温暖。 我的笑容淹没,静静的看着蒲津杨,听着他的话,我平静的就好像是听到了一句‘你吃饭了吗’的问候一样波澜不惊。 “伊婷,跟我离开这里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蒲津杨静静的说着,似乎也像是陈述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一般,我和他沉默着,我知道我的拒绝会让他更加难堪,可是我此刻却没有随他天涯海角的**,一点都没有。 我打开了房门放他近来,端着水放到了他面前,看着他俊雅的脸,真的想搂住他,吻他,告诉他,我很喜欢他,我也很满足于他给我的爱,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太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我目前的境况,我太清楚我给不起的,我万万不会有半份松懈和柔软。 “我们做好朋友吧,如果你认为朋友都不适合做的话,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的话平静的狠,哪怕对于他也许是赤/裸裸的穿过心脏的刀子,我依然如此阐述着。 背后没有了任何动静,我许久才转身,看着他那漠然的脸,带着心疼和不懈的眼神,似乎我的任何阻止对于他而言都是预见中的状况一样。 “我们可以结婚,把孩子当成你和我的一样爱护。” 他起身,抱住了我,揽入怀中,平静的话语,让我的眼泪一下子猝然涌现,我已经准备了冰冷的面孔和顽固的心,可是为何只是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感受到了他温暖的胸膛,便轰然坍塌了所有的坚强。 尹伊婷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受到的伤害,在蒲津杨身上获得弥补。 可是泪水却是不受理智的控制,湿透了他的衣襟。 抓紧了蒲津杨的肩膀,狠狠的将泪水抹在了他的衣服上,不想动也不愿意想,只是拥抱一会儿,只是想找个人靠一会儿。 夜深了的时候,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抱着蒲津杨站着就睡着了? 哭累了,居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现在呢。 我安然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安静如常,蒲津杨走了吗?我口渴的难耐,起身去接水,却被沙发上黑乎乎的人影给吓住了。 打开了灯,看着蒲津杨睁开眼睛,只是盖了一个毯子的他,已经做了起来,担心的起身问道: “怎么了?睡不着?” 他看着我的样子,充满了心疼,我的眼睛酸涩不已想必红肿至极。 “没有,口渴而已。” 我舔了舔唇瓣,有些干涩的嘴巴里,苦苦的,脑袋晕沉沉的,热,难不成感冒了,等到我意识到自己感冒的时候,蒲津杨的大手已经阖在了我的额头。 “好烫,你发烧了?有感冒药吗?”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此的温情。 “有――” 我视线所及看到了一边的小柜子上的药盒,正准备去拿,他已经弯身拿了过来,认真的看着药盒上的说明,毕竟怀孕期间,不能随便吃药的。 “喝两包!” 是感冒颗粒,副作用小一些,我一向都是吃颗粒,很少吃西药。 “嗯。” 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将药剂冲好,搅拌的溶解了,端到了我面前,我迟迟没有肯接下这杯子,而是怔怔的问他: “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蒲津杨迟迟没有说话,直到我的视线逼视的他不得不回答时,才坐下来,靠在了我身边,淡淡道: “我不会勉强你,我等你!” 如此而已,已经是最好的承诺了,我心口热热的喝下了药,睡意又袭来了。 夜更深,蒲津杨随我一同进了我的卧室,和衣躺在了我身边,大手扳着我的脑袋靠近了他的胸膛,哪怕我的脸烫人的热。 我的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搂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僵硬,不敢乱动,我的心疲倦的沉入梦中。 “你醒了?我煮的粥,有点儿糊了!” 他笑着,有些羞涩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他第一次为我做早餐的样子。 此时围着我的粉色围裙的蒲津杨,一点儿都不影响他的英俊,相反的,更让他透露出男人特有的温柔和亲和。 “我自己来!” 我起身,睁着涩涩的眼睛,看着已经递到了嘴巴的白粥,微微的烧焦了的滋味,想伸手自己喝下去。 “我喂你!” 柔声中,带着无尽的执着,坐在床榻之上的男人,就像是一个体贴至极的丈夫,我张开了嘴巴,一口一口的喝着,眼底里再也没有泪水,却是平静至极。 “怎么样,烫不烫?” 蒲津杨淡淡的问着我,将调羹放到了碗里,腾出一只手,捋了捋我掉在额前的刘海。 我垂眸,摇头,如同是一只没有了战斗力的猫咪,笑了笑。 “谢谢你!” 蒲津杨没有说话,而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白粥,脸上微微的红了。 “有点儿苦!” 苦吗,一点儿都不苦,我想我真的没有喝到其中的苦,如果说蒲津杨给予了我人生中所有的光明,我还如此执着的逃避的话,我尹伊婷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傻冒,可是正因为他给予了最好的,反而沉重起来。 比之邓拓给予的却是更为沉重,更为动心。 “时间不早了,你不要去忙吗,最近一直在s市?” 我不自觉的打破这安静,看着他脸上微微带着掩饰的沉默,便知道又一次成了他的羁绊,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人多的是,比我身份高贵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也大有人在,可是蒲津杨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只为了我! “我想带你一起回去!” 如此的执着,带着无尽的情谊,我还能说什么,我静静的看着他,脱口而出: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三天可以吗?” 三天,足以让我想清楚了吧? 三天,足以让我明确自己的人生该走什么样的路了吧? 三天,也足以让我和过去的回忆说再见了吧? 三天,让我考虑清楚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了吧? 蒲津杨走了,他答应给我三天的时间,而我也在想,三天足以让我清醒理智,给予他最好的答案了,如此的情谊,如此的执着,我怎么自私的委屈了他而成全自己。 “尹姐,我想借你的车兜兜风,怎么样?” 邵怡然脸上的讨好和渴盼让我只有答应的份儿。 “当然没有问题,想去哪里兜风呀,好像居心不良的样子?” 我笑着取笑她,她却撅嘴道: “后天是我生日,唉,别提了,我老爸就想趁我年轻的时候把我嫁出去,多么一件无奈的事,后天一个本人有生以来最大的生日宴会,无可避免的办起来了,尹姐,你说,自己不能选择的爱情,算什么爱情,门当户对,我不稀罕啊。” 邵怡然的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我多看了她两眼,原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门当户对也好啊,等到你长大了就明白,自己努力想要叛逆,想要争取的而得到的一切呢,其实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美好罢了,不现实,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我凛然间,说出的话多少严肃了些,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我,如果我现实一点儿,早就选择了邓拓,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可惜,我不现实,我一直都认为自己选择的才是最好的。 “尹姐,你说的我心里毛毛的!” 邵怡然脸上带着惊恐的模样,其实还是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是不是这样的性格注定要在爱情的路上被绊倒呢。 “把眼睛擦亮一些,说不定你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了呢!” 我笑着,鼓励她,也许如邵怡然聪明和勇敢,并不会像我这么倒霉,有着如此的宿命吧。 “嗯啊,我会带上放大镜,方圆几个星球上的男人都尽收眼底――一个也跑不掉!” 哈哈,真是活宝,我笑着,摇头,把车钥匙丢给她,转身准备打印东西,却听得邵怡然开心的道: “尹姐,我生日,你要去哦。” 我考虑了一下,点头,等怡然的生日过后,我就去把孩子打掉吧,已经和医生预约好了时间。 眼眸深处,一层淡淡的哀伤,我掩饰掉了,我想迟早,这哀伤也会随着时光而渐渐的流逝吧。 “真的要打掉?三个多月了!”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嗜血的女人一般,我淡淡点头,心头柔软的角落一阵阵的痛,可是还是佯作冷漠的点头。 142 let’s gone be gone(一) “真的要打掉?三个多月了!”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嗜血的女人一般,我淡淡点头,心头柔软的角落一阵阵的痛,可是还是佯作冷漠的点头。 怕一不小心动摇了原本做好了的决定,蒲津杨的儒雅静默的脸,深情而执着的眼神,支撑着我不得不这么做。懒 “那好吧,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刚好有时间!” 医生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我转身仓惶离开医院,有一种被虫子嗜啃心脏的感觉,原来做出如此的决定,是如此难以承受的痛。 可是如果不经历如此的痛,不结束过去的一切,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样的勇气和筹码平静的面对蒲津杨。 之前那么努力的营造的一切,现在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把各种育婴的书,光碟,还有食物都扔进了垃圾桶,不去想自己的残忍,不去想孩子的无辜。 只去想蒲津杨那坚定的爱,那矢志不渝的承诺和痴情。 只是为何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轻飘飘的,把这些东西扔进去了楼下的垃圾桶,却不想再会住处,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茫然间就像是迷路的笨蛋,表情默然的看着小区的楼舍,看着一对老夫妻辛苦的爬楼梯,看到小区幼儿园的孩子们在滑梯上快乐的叫着,看着一辆摩托车从身边嗖的一声经过,第一次感受到孤独如此可怕,寂寞如此的悲凉。虫 掏出手机,掀开了通讯录,找到了蒲津杨的号码,拨通了。 “喂,伊婷?在哪里呢?” 蒲津杨的声音总是这么带着关切,磨砂一般,柔和却有着淡淡的男人的性感,我突然间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如此的伤感,怎么符合自己一贯的心性呢。 泪水总是在蒲津杨面前洒落,脆弱总是在蒲津杨面前展现,这太不应该了。 “没事,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这样的话,不算是违心,真的是想他了,想他在身边,也许一切的痛苦都会治愈,也许一切的不舍都会舍得,也许一切的寂寞都将不再寂寞。 “需要现在过来吗?” 总能够第一时间就要赶过来的人,会是怎样的真心,如此而已,心满意足了,可是他在香港啊,他的事业,总是因为我而受到了牵绊,他的姻缘里,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儿等着呢。 “不用,没事,你忙完再来,我今晚还有事呢!” 我笑着,听到了他语调里的急切和欣喜,便觉得自己的决定和痛苦都值得了,也许我能够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好吧,再见。” 不舍间,发现此时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蒲津杨的再见想必充满了期待吧,我,也期待着,淡淡的喜悦,淹没心头悲伤与痛楚,let’sgonebegone。 “再见!” 霍然间,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心头满满的轻松,似乎突然间涅槃一般,如此重生,只待明日此时了吧。 如果那个时候蒲津杨在我身边,他一定会很好的照顾我的吧? 是啊,人更应当很好的憧憬未来,而不是回味过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电话又响了起来的时候,我打开一看是邵怡然的电话,不觉好笑,明明记得的日程,却险些忘记了。 “喂,尹姐,你在哪里呢?快来呀,要不要我去接你哦,甲克虫真是太棒了,我接你去吧,刚好我下班了。” 今天是邵怡然二十一岁的生日,可是她还在上班,可见她对这生日多么的不上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又不觉感叹,年少轻狂不识愁,真好。 今天我请假了,本来是准备去公司和邵怡然一起去的,现在看来我不需要往公司里跑了。 “我在这边的麦得隆门口,你顺路吗?” 我并不想一个人坐公交车,也不想一个人打车,邵怡然来接我,也算是方便吧,毕竟这里离公司挺近的。 “顺路,等我。” 邵怡然兴高采烈的说着,我挂了电话,跑到一家精品店买了一只可爱的白色aini绒毛狗,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总要表示一下的,我记得邵怡然前两天还在网上找这只狗呢,真是巧啊。 买好了狗狗,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整理了一下形象,刚站到门口,就看到了绿色的甲克虫招摇的飙了过来。 “尹姐,来啦!上车!” 邵怡然挥舞着手臂,俨然车子是她的一样开心,招呼着我上车,待到看到了我手里的aini狗狗,更是兴高采烈,两眼直冒光芒。 “生日快乐!” 我把礼物塞到了一边,看着她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道: “谢谢尹姐,你真是太好了,知己,知己!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姐姐就好了。” 邵怡然瓜拉瓜拉的念叨着,我不觉催促道: “开车吧,小丫头!” 小丫头,二十一岁和我将近而立之年,经历了如此诸多的情感的女人相比,是如此蓬勃的让人妒忌的年龄啊。 “尹姐,你看什么样的男人给我说,我保证给你拣个最好的!” 小丫头屁股似乎着火一般,原来是打的如此主意,她居然牵挂我的终身大事? 真是一个有心的孩子,有钱人的孩子,这般的,有几个?蒲津杨是此中之最了吧。 “看来你爸妈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咯?” 我笑着,猜测着,到了这等地步,想必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对于邵怡然的身价,我并不是特别好奇,但是我想知道我到底参加的是什么样的宴会。 143 let’s gone be gone(二) “嗨,才不是,我爸妈都是普通的打工一族,所有这些都是托了表叔的福,我姑奶奶家底丰厚,人财两旺啊,我妈前日在姑奶奶面前提起了我,这不,马上就招揽了一堆青年才俊,真是头疼,尹姐,看上眼的,不要客气哦。” 我摇头苦笑,这小丫头倒是直爽的狠,可是再多的青年才俊,又有几个能比得上我的蒲津杨呢?懒 蒲津杨,我的? 多么值得女人骄傲的一个男人,选他准没错的。 “专心开车!” 我一边正色一边无聊的看着路边的风景,心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解脱,解脱,也许,蒲津杨给予我的幸福,才是老天爷早已准备好的幸福,我一直在走弯路,越走越远,现在还可以回来吗? 希望还可以回来,我宿命的想着,原来人在鼓励自己的时候,更喜欢用宿命来解释一切。 “到了!” 邵怡然总是满身带着小火球一样的冲劲儿,在她为我打开车门,一副恭敬的样子,哈笑着的小妹模样,我不觉笑了,这么没有架子的小姐,真少。 纵然她再谦虚,我依然认定,邵怡然家里必不是庸俗之辈。 “哇,丽晶酒店啊,好阔绰!” 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恐慌起来,看到了这么高档的地方,有些担心,担心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当然,首当其冲就是藤浚源了。虫 想到这里,我有些迟疑起来。 “尹姐,别挖苦我咯,这是姑奶奶会张罗,我爸妈也不想的,可是我姑奶奶最疼我,她一动手笔,就是让人头疼,你得帮我顶着,不然我看她肯定要把我绑起来,也得找个自认为才俊的家伙塞给我!” 邵怡然挽着我手臂,不依的撒娇起来,感情这小丫头拿我当挡箭牌不成? “我可不能抢戏哦,你好好相亲,这次成功了,保证一劳永逸!狠狠心招一个顺眼的嫁了岂不是一了百了了。” 我取笑着邵怡然,她则是一脸不甘心的道: “上次遇到了那个蒲津杨,就是我想要的白马王子,可惜呀,人家蒲大帅哥对我没有兴趣!” 邵怡然带着淡淡的遗憾撅嘴,我的心头有些不安起来,如果她知道蒲津杨喜欢的是我,岂不是连这短暂的友谊,也要到此为止了? 丽晶六层,早已是人来人往,看来真是请了不少人,可见这邵怡然的姑奶奶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居然多半都是年轻人,真是够邵怡然挑拣的了。 “哇,简直是人贩子市场,姑奶奶,真是太厉害了!” 邵怡然不满意的嘀咕着,人已经不自觉的要向我身后躲开,手里还抱着我送给他的aini狗,似乎这才是她最满意的生日礼物一般。 “不许躲哦,不然我可走咯!” 我一侧身,不满意的盯着邵怡然,她无奈的从我身后冒出脑袋来,还没有说话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尹伊婷?” 这声音是高姐的声音,我看到了高姐也是极为错愕。 “妈,你认识尹姐啊?” 邵怡然的话让我和高姐又是一怔,这世界真是小,没有料到邵怡然是高姐的女儿,而更让我脑袋灵光一闪的时,那邵怡然的爸爸是――正在走过来的邵经理? “咦,尹伊婷?” 邵经理显然也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间尴尬莫名,却又无法脱身起来,我涩涩的笑着,后悔至极此番应约。 “邵经理!” 我淡淡的笑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眼神和脸色,不愿意显示任何过往滞留的痕迹。 “爸爸?也认识尹姐哦!” 邵怡然满脸开心,完全不知道把我带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里。 怎么工作了那么多日,居然没有留意到这样的关系呢,原来高姐和邵经理是夫妻啊。 “不好意思,怡然刚从国外回来,一个人瞎折腾,你们怎么认识的?” 邵经理没有像高姐那样认真的打量我,而是有些尴尬的解释着,我和藤浚源的关系,东华的人,谁不知道啊。 “没关系,真不知道邵经理有这么大的孩子!” 是啊,看着邵经理和高姐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嘛,没有想到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这两个人真是高手,公司里低调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出来。 “伊婷,你瘦了不少!” 高姐关心的口吻,盯着我淡淡的笑道,我知道我是瘦了,这还算是恢复了不少呢,之前的一段日子,更是凄惨。 “是啊,苗条了一些!” 我打着哈哈,试图转移二位的注意力,这么巧的事情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如果没有什么必要,我还是趁早退场的好。 “爸,妈,我姑奶奶呢?我得找她问问,怎么搞这么大的排场,真是要命啊。” 怡然小孩子脾气,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一点儿也不领情,已经有几个才俊走了过来,似乎正要认识怡然。 “小鬼,回头再找你算帐,去换一下礼服再出来见客人!” 高姐严厉的教训着女儿,一脸的刻不容缓,邵怡然也不敢硬顶着,只得委屈的扯了扯我道: “我让尹姐陪我去!” 高姐正一脸不太好意思,显然她知道我的身份,不允许邵怡然如此没大没小。 “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 而我呢,正对这什么才俊阵容没兴致,当然更怕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没关系,我陪她过去便是!” 我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平淡无波的脸,显然将过去的事情已经压制在心底。 “也好,我带你们过去!” 高姐无奈的看着邵怡然,又看了我一眼,看她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莫非是因为我的出现? 心头有些惊动,正想着要不要离开。 “姑奶奶,我回来咯!” 邵怡然的姑奶奶,富态而优雅的女人,正在和几个年轻人打招呼,一脸的慈祥,可是我却在认出来她是谁时,怔怔的定住了。 这妇人,不是藤浚源的母亲,还能是谁? 我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原来邵怡然的姑奶奶是藤浚源的母亲,那么邵怡然口中那个不咋滴的表叔就是藤浚源!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高姐之前能够在藤浚源面前泰然自若,比其他女人多了几分淡定,原来她和藤浚源早已认识,并且是非同寻常的亲戚关系。 但是怡然把我带到这里,显然不是邵氏夫妇的主意,如果纯粹是巧合,那么也太巧了吧? 藤浚源的母亲认出来了我,慈祥的脸上那笑容渐渐隐去。 似乎她也在做着一番思考,似乎她也发现了某些状况出现了故障。 “姑奶奶?” 邵怡然发现了藤母脸上异样的时候,不安的看看我,又看看藤浚源的母亲,怡然不知道其中的关系吗?她似乎是有心带我过来的,如今看来不仅仅是把我当成好姐妹那么简单了吧。 “是你带尹小姐过来的,还是你表叔的主意?” 果然,藤浚源的母亲不是笨蛋,她没有贬低我,更没有瞧不起我,但是她那淡淡的口吻,礼貌的称呼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 藤母的眼底里那丝审视和不解显得那么清晰,似乎在观察我有什么魅力吸引了藤浚源一样。 “姑奶奶,你生气了?表叔――认识尹姐?怪不得让我带上要好的姐妹!” 邵怡然刹那间了然的语气让我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原来这巧合又是一次人为的结果,他早已知道我身在何处?他又早已布局,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入他的圈套? 还想干什么,看我有多狼狈,还是告诉我他后悔了,发现不能没有我? 我心底里冷笑,表面上更是宁静,目光所及并没有藤浚源的影子,负气的滋味更是强烈,若是他真的出现,我一定给他最平静的面孔。 “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笑着,带着淡淡的嘲讽的口吻,不理会邵怡然那不安的脸,转身就准备离开,邵怡然的呼唤我全作没有听见。 “这么着急回去,想见谁?” ps: 呵呵,猜到谁来了吧?今天加更哦,本书较短,很快要完结了,其实没咋虐男主,悲摧! 144 水牧文的求助 “这么着急回去,想见谁?”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挑衅,更甚至是说不清的懊恼和不甘,刚刚一直没有出现的人,仿佛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深邃的眸子里,似乎都是说不尽的怨气,微微清瘦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憔悴和落拓,一向整洁的下巴,青青一层,藤浚源也有胡子邋遢的一天吗?懒 而他的质问不是最好笑的吗?现在我和他分道扬镳,我见谁管他什么事情? 我已经决定不再见,不再理会的男人,这个时候出现,算是什么? 是他不肯放手,是他觉得意犹未尽?他还想怎么样,还想将我怎么样?看到我如此的理智清醒,心中不平了? “我见谁,和藤先生不相关吧?” 咬牙切齿间,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明明我觉得自己够冷静,可是手却握紧了,仿佛和他说话要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一般。 而且,明明可以妥协,可以不理会的忽视这个人,可为何用如此反抗的调调和他说话呢? 我的语调够无情,够讥笑,看到他的脸难得一见的难堪,我居然没有半份报复的快感,相反的反而觉得自己更可悲,居然在乎他的感受,居然还不能控制的因为他的情绪而波动。 事实上,三个月不见,我和他都清瘦了不少,这样一场游戏也惩罚了他吗? 还是我有苏航这个拖油瓶的事实让他如此难受,难受到了为我消得人憔悴的地步?虫 “看来你过的不错?” 拦住了我的去路,执拗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想到了步行街那次的偶遇,他那僵硬的身形,一瞬不变的视角,是在为我而执着的停留吗? 如此的质疑,就像是非要从我的脸上看出来花来一样,直直的看着我,问出的话语也是带着生涩的嘲讽,看来他不期望我过的好啊。 “托您的福,我一向懂得惜身!” 我脸上薄凉一片,还挤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侧身欲从他身边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再也难以挣脱,什么意思?我抬脸回望,一抹不解,还有浑身的僵硬,这算是什么,又想和我纠缠不清了么? “这么怕见到我?” 负气的,甚至带着淡淡的委屈的腔调,这个自命风流的男人,是什么意思,再表示着游戏玩尽之后,还有着某种不舍和不甘吗? 要惩罚的他已经惩罚了,要鄙视的他已经鄙视了,我不是如他所愿掉入了他的圈套,还可笑的付出了真心了吗? 现在还要怎么样,孩子我有一个,他知道了,老公我也有一个,他也知道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想藤先生可能忘记了,我们的游戏结束了,恕我不继续奉陪!” 我淡淡的压抑着自己的激动的情绪,每一刻都告诉自己,冷静,清醒,无情,狠心,只要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在他面前,维护好自己支离破碎的自尊首当其冲。 抓住我,久久的不能说话,甚至周围的人都看得呆了,连邵怡然都忘记去换礼服了,而藤浚源的母亲,想必脸色更难看吧,这算什么,是她儿子舍不得我,可不是我硬赖着他儿子。 所以,我大可以扬起脸孔,我大可以挺直腰杆,我怕什么! “浚源,放开尹小姐,这样成何体统!” 果然,是藤浚源的母亲结束了这奇怪的僵持,我获得了自由之后,马上逃一般的向着丽晶酒店的门口奔去。 嘭――男人坚硬的胸肌,撞的我快要喊出声来,脸色微微难堪的我,知道怪不得别人,正想道歉之后继续逃亡,却被来人的声音,给阻止了。 “依婷?” 是水牧文欣喜的脸,似乎此处看到了我非常的激动,那本来沉默雅致的脸,多了一层不能表达的情绪,眸子间的期待让我一下子有些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看错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脸色微微的修整了一下,此处看到了水牧文,我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成分,见到了他就让我想到了苏航的抚养权,我并不欢迎水牧文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依婷,等一等,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唐突!” 严肃的脸,带着浓浓的请求的意味,没有给逃离的机会,在我侧身要离开的刹那,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是什么,难道嫌我今晚还不够狼狈吗?不用转头,我也能够感受到藤浚源那毒辣辣的眼光,他估计又要嘲笑我了吧? 让他嘲笑去吧,在他眼底里我不过是个朝秦暮楚的坏女人,尊严早已被践踏,这一点嘲笑算什么,这一点鄙视算什么? “我不知道我能帮助你什么,如果和苏航相关,我无能为力!” 我淡淡的断绝了水牧文的后路,看着他一脸的惊诧和失望,却仍旧执着的挡住了我的路,难不成他一定要带走苏航吗?我不想在这里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我也不想让水牧文认为他有机会带走苏航。 “依婷,苏航的身世我已经都清楚,我不是来和你抢苏航的!” 没有给我半份逃避的机会,水牧文平静的陈述着让我放心的话,可是我却有些心绪不稳,这里,不该是我停留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我之所以妥协,并不是因为答应了水牧文的要求,而是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水牧文争执这个问题,更不想让藤浚源来知道这些所谓的惊天大秘密,其实本来没有什么秘密,不管苏航是不是我的孩子,他不能接受,已经是最明显的事实了,又何必计较苏航是不是我的孩子呢! “看不出来,你和水牧文这么熟?” 讥笑的腔调从背后冷飕飕的传来,我佯装没有听到一样,转身就要走开,可是藤浚源再一次拉住了我的手臂,眼底的愤怒和气恼满满堆积,那样子似乎要将我吃掉一般。 什么意思,他这是吃醋吗?自己不要的了的女人,如今又稀罕起来了,还是觉得游戏结束之后,还意犹未尽呢,我冷笑着道: “我和很多精英人士都很熟,这个不劳藤总关心了!” 英俊的脸因为我的话而再次难堪,似乎一下子恨不得将我捏碎一般,那种痛苦不是他自找的,难不成是我造成的? 可不要告诉我,他在这场游戏里也付出了同等的真心,那可真是笑话了,我是跳入了他的圈套不自知,他自己明明清楚,还一厢情愿的付出了感情的话,那是活该。 “我想藤总可能误会了,我找伊婷,是为了苏航的事情,并不是藤总所想的情况。” 水牧文显然看到了我和藤浚源之间的冷战,他的解释无疑是让大坝决提一般的冲击,藤浚源显然捕捉到了信息,我脸上一阵不安,忙出声阻止道: “这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要解释给外人听,走吧,我们出去讨论!” 我平淡的说着,不在乎藤浚源那越发难堪的脸孔,甩开了他的手,快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水牧文跟来了,藤浚源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消失在电梯里,直到电梯合拢的刹那,还能够看到他的脸,难堪至极,还能够看到他的眼,一直看着我离开的方向,似乎饱含了无尽的怨念和痛苦。 可能此刻在藤浚源的眼底里,水牧文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姘夫吧?让他那么认为去吧。 将丽晶抛开的很远,我才停下了步伐,心头仍旧是不爽,但是看着一直跟随在身后的水牧文,我努力的平整了自己的情绪,淡淡问道: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开门见山的问着,水牧文的脸上淡淡的迟疑,然后有些不能确定的问着: “你和邓拓――结婚是为了领养苏航吗?我查到了出生证明,苏航是我大哥和叶紫苏的孩子,叶紫苏是孤儿,我大哥那个时候也和孤儿差不多了,如果你不领养苏航,他就会有可能重蹈父母一样的命运,你是因为这个才领养苏航的吗?” 水牧文脸上坚持着,等待着我的回答,似乎非要我给予一个满意的答案才对,这有必要追究吗,我并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真相是我不甘心看到了自己深爱的人变心,真相是我的负气害得水牧航和叶紫苏遭遇了车祸,唯一幸存的只有那个躺在马路一边呱呱的哭的无比伤心的孩子。 刚刚因为看到了藤浚源而难以平复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痊痉一起,如果当初不那么心痛,如果不要水牧航给我一个说法,如果不是要让叶紫苏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可以勇敢的转头而去,如果我不要为自己的伤心找一个说法,如果… 没有如果,人都死了,还能如果什么,那种心痛,那种不安,那种愧疚,那种心痛,此时历历在目,却原来仍旧是让我难以承受。 “这个很重要吗?我想知道你需要我能够帮助你什么?” 我淡淡的平静的说着,不愿意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我想说的是,谢谢你,尹依婷,你没有错什么,是我们水家欠你的,是大哥欠你的――” 水牧文脸上带着淡淡的感激的光芒,原来他早已猜到了一切。 “这是我欠水牧航的,苏航是无辜的!你不必道谢,这是我的选择!” 我淡淡的说着,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压抑的情绪,那种忙乱和恐惧曾经影响了我许多年,在生死面前,爱什么,恨什么,都显得渺小起来。 “据我查到的资料,你和邓拓结婚的时间很短暂,你们婚姻是假的?” 水牧文此话问得我有些吃惊,他是不是管的太多了,真的假的,有必要向他坦白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淡淡的询问,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某些动机。 “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了苏航做的这么多,我没有资格将他带走,但是――我眼下很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事实上,我母亲近日来已经不太清醒,乐观的话,也许可以再撑一周!她想最后见苏航一面…” 水牧文并没有强迫我非帮不可,但也正是带着尊重和紧张的请求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他。 只是,我明天还有我要做的事情,去医院做手术,此刻看来不得不推迟了。 水牧文的眼底里我似乎就是那神圣的恩人一般了,似乎从刚才到现在他看待我的眼神都是欣赏的,感激的,这就是我辛苦抚养苏航的回报吗? “我明天接苏航回来!” 废话不多,我只做了我能够做到的,水牧文感激的视线让我觉得自己收到的回馈太多了,本来我抚养苏航,是为了救赎自己,并不觉得水家欠我什么,现在他这个要求也不算是过份,毕竟苏航本来应该姓水,而不是尹。 “其实,我知道,苏航的存在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藤浚源――似乎很在乎你!我可以向他解释清楚苏航的身份。” 我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水牧文补充了这么一句,让我一下子转身,怔怔的看着他。 145 门外的三个男人(一) 从水牧文的眼底里我看到了关心,仿佛我真的是他的大嫂一般,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不必了,我和他之间结束了,和苏航无关,这件事不需要你来帮忙!” 我有些生硬的阻止了水牧文的帮助,难道要藤浚源来认为我多么伟大,才对我另眼相看吗?懒 同样是男人,水牧航没有计较这个,藤浚源的自尊比什么都重要,他容不下的,不是苏航是谁的孩子,而是我的欺骗,我的多情,我的桃花缘比他旺盛。 是呀,他可以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我不可以。 只是,糟糕的狠,我还有一桩婚姻,这让他觉得自己受挫更严重了吧。 本来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这么计较的,可是因为他的圈套,因为他的报复,此时这些我原本存在的身份,似乎都成了让他痛恨的理由了。 早知道的,藤浚源知道了一切之后会多么愤怒,只是真正面对时,才不觉苦笑了,如果我对他不渴求一些什么的话,也不至于这般难受,偏偏,我还希望他能够像蒲津杨那样,我对他无形中寄予了厚望。 “那好吧!我等你!” 我转身离开,走了很远,招出租车的时候,还看到水牧文那么怔怔的看着我,似乎我就是一个孤傲的不可理喻的笨蛋一般。 是啊,在这一件事情上,我还是笨了。虫 是心头有个结,无法解开,本来可以真相大白,可偏偏因为自己要求过高,才宁愿被藤浚源误会,也不想得到他那幡然大悟的愧疚和道歉。 解释什么?之前的嘲弄与玩耍,已经足够我和他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本来因为做出了打掉孩子的决定而涅槃的心情,经历这样一晚的曲折,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愉悦,反而发现自己努力刻意维持的平静与坚强,只要藤浚源稍微一出现,就被打乱的一塌糊涂。 打了电话订了机票,又匆匆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明天去接苏航,然后一个人打开了灯,怔怔的坐在了客厅里,发呆。 闭上眼睛总能够想到在宴会上和藤浚源对峙的样子,他的嘲讽,他的愤怒,他的不甘心! 还有最后他那执拗的神情,远望着我离开的样子,明明觉得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留恋的必要了,理智扼杀了不该有的念头,可是怎么就是不断的盘旋在心头难以磨灭呢。 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平坦的肚皮,想到了它就此夭折,心头霍霍的痛了起来,任凭我如何遏制,还是难以控制这种痛。 我有心和蒲津杨共同生活,可是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心难以转移,爱情不能转移! 终于疲惫,关灯,上床睡觉,告诉自己天亮了,忙碌起来,心情便会好的。 是的,不能如此陷入悲伤的漩涡,没有人可以拯救你,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早晨醒来时有些饿,才发现是昨晚居然忘记了吃饭,原本每日坚持的营养三餐,因为昨日的局面而扰乱了步调,我努力看着镜子中还算精神的自己,不去想更多的问题。 洗漱完毕,煮了一些早餐,吃完了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赶向机场,可是打开门之后,看到了蒲津杨,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巧,这么早就起床了,今天是周末!” 蒲津杨笑着,看着愕然的我,有些吃惊我的行色匆匆,我昨晚忘记了告诉他我要回老家一趟的吗?脑袋里太多的事情,居然忘记了给他一个最满意的位置,脸上不觉愧疚的笑道: “不好意思,我昨晚忘记告诉你了,我要回老家一趟!” 蒲津杨显然没有料到固然他的突然到来没有扑空,也是有着淡淡的遗憾的吧。 “什么时候回来?我陪你去!” 没有任何怨言,一如既往的不离不弃,让我一时间不觉感动而欣慰的感受到了幸福的抉择,有这样一个男人守候着,我还寂寞难过什么,放下从前吧,相信他能够给你幸福。 “不必了,等我!” 我笑着,垫起脚尖,在他脸颊上淡淡的一吻,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了蒲津杨的背后多了一个人,刚刚的喜悦,就好像是被突然冰冻了一样,身上僵硬,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 “依婷?” 显然还没有从我的吻带来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的蒲津杨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的变化太明显了,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是的,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到了藤浚源,不是见鬼了才怪。 蒲津杨站在门口,转身看到了藤浚源,遭受到了后者那清冷的眼神,俊脸也是一怔,显然,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藤浚源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时之间无法了解眼前的状况,这算是怎么回事,三个月过后,他应该早已将我遗忘了才是,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浚源?” 蒲津杨显然也是被这局面弄的有些窘,再怎么说,我和藤浚源之间,他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此刻蒲津杨的脸上也一下子难堪起来,那一声‘浚源’带有淡淡的挑衅和防备。 本能的蒲津杨转身,像一堵人墙一样,挡在了我和藤浚源之间,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护我不再受伤,但,这怎么可能,越过蒲津杨的肩头,我还是看到了藤浚源那嘲讽的笑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有些僵硬的,想用平静的脸来回馈于他,但似乎并不成功,我的语调表示了我的在乎,是啊,越是如此的犀利质问,越是在乎。 “藤先生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146门外的三个男人(二) 近乎一种带有反诘兴致的质问,代表我的心情并不平静,坦然,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没有人认为该对一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和颜悦色。 “蒲津杨,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吗?” 藤浚源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了蒲津杨脸上,他那带着嘲讽的口吻,让我心头更凉,我这个女人,怎么了,他不要了,他玩够了,还不允许别人喜欢不成?懒 “当然,我是真心喜欢伊婷,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我不希望你再来伤害她,浚源,放过她吧!” 蒲津杨没有半份的怯懦,一向漠然处事的他,语气里的坚定,还有最后那带着心疼的淡淡请求,足以让我感激。 只是,我看不到此时蒲津杨是不是一张痴情坚定的脸,我只看到了藤浚源的脸变得扭曲而难堪起来,那英俊中带着邪恶的笑容,让我的心微微收紧,深怕他下一刻又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放过她?津杨,你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一个如此高竿的单身母亲,一直不乏仰慕者和追求者的女人――” 嘭,拳头落在了藤浚源的脸上时,我有些怔怔的,看着蒲津杨打了藤浚源,我心头反而平静的狠,随便他侮辱,随便他认为去吧,这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了。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伊婷,单身母亲又怎么了,她爱那个孩子!”虫 被顶在了门上的男人,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惊讶,显然,他没有料到蒲津杨那么强势,更没有料到蒲津杨早已知道了苏航的存在。 这就是蒲津杨和藤浚源的不同吧,藤浚源给予的伤害,蒲津杨给予的鼓励,总是如此鲜明的对比。 “津杨,放开他吧,他不值得我们生气。” 我平静的说着,心如死灰一般,不理会藤浚源那见鬼了一般的脸色,让他自以为是去吧,让他喜欢讽刺去讽刺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他不告诉我?” 藤浚源的脸上似乎一下子更加的委屈和气恼起来,身上一挺,将蒲津杨推开,那样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从来我没有看到过他这么凶残的一面,从来没有见过鼻子里流着血,眼神里似乎也都是血色,那样恶狠狠的藤浚源,很吓人。 他这是怪我了,我没有告诉他,值得这么生气吗?更何况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怎么到头来还是他委屈了? 连蒲津杨也被他这般模样给怔住了吧,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想冲入房中将我吞噬吗? 我不自觉的逃避,刚想关门,却发现门外何时又多了一个男人,水牧文有些进退为难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如何插手,我的头顿时变大起来。 “对不起,伊婷,我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以为你后悔了――” 水牧文的出现让另外两个男人脸色诡异的平静了起来,显然,他的出现,遭来了同等的妒忌,这算是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真想装死过去。 “我是苏航的叔叔!苏航是我大哥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水牧文显然意识到了蒲津杨和藤浚源脸上的非常不友好的气息,他有些避嫌的解释着,想必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眼前两个男子的敌视,更何况他这样一个聪明人。 而他如此的解释,无疑是一下子揭穿了所有的过往,让我再也无处遁形,固然帮助了他也帮助了我,却没有让我任何喜悦,而是担心接下来可能引发的更多的纠缠。 水牧文的话语让蒲津杨和藤浚源都愣住了,尤其是后者,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难看,和蒲津杨带着淡淡的欣慰的笑容相比,藤浚源显然陷入了更加难堪的境地。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有些怔怔的看着解除危机的水牧文,居然笑着望着我,继续说出了更多令人气恼的话来。 “依婷是个好女人,值得每一个男人守护一辈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依婷是为了抚养苏航才和邓拓结婚的,而那一桩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婚姻,所以她并没有什么见不光的过去,她做的都是别人做不到的。” 赞许的话让我脸上越来越难堪,此刻我不需要水牧文为我歌功颂德,更不需要他来为了正名。 “依婷是为了给苏航做心脏移植手术,才和你一起的吧?” 水牧文带着猜测的口吻,眼神里带着坚定和越来越多的自信,看着我时,那样子越发的激赏起来,为什么他都猜得到,为什么他明白这么多。 “不要再说了,我们出发吧!” 我忙阻止水牧文说出更多尴尬的事情来,如果花瓶女突然变成了纯情女,最不能接受的是藤浚源吧,从头到尾我是没有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藤浚源,但这些事情我从来也不想解释给他听,事实上我确实不认为这有什么伟大之举,一切出于自愿,甚至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抉择,既不痛苦,也不矛盾。 “依婷?” 蒲津杨看着我,似乎脸上更多的心疼,俊颜上更多的执着,那样淡淡的看着我,却眼神明亮,没有了往日的静默,更多的是从容中不顾一切的坚定。 “等回来后再说吧!” 我淡淡说着,有些明了蒲津杨的担心,这个时候的藤浚源显然已经石化了,那英俊的脸,那肆意张狂的雅致,都是如此的落魄和愧疚,甚至带着无能为力的倔犟,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事实上我只用眼角瞄了他那黯然的样子,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个男人,他自以为是的太久,太狡猾,太阴狠。 “去哪里?” 我的手臂险些被抓断,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蒲津杨紧张一下子站到了我身边,似乎马上要将藤浚源打晕一般的口吻道: “放开她!” 藤浚源压根儿不看蒲津杨,更不理会他的威胁,而是带着执着的口吻,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眼神里都是不容我回绝的执着和焦急,还有更多的惊慌和愧疚? “请放开我好吗,藤总!” 我一边平静的淡笑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抚开了他的大手,不去理会他那张变得越发难受的脸,不去理会他近乎要崩溃一般的神情,我看着蒲津杨道: “你是要在家里等我,还是在酒店等?” 门外还有一个行李箱,显然蒲津杨是刚下了飞机就赶了过来的。 “我在这里等你!” 蒲津杨微笑了,此时,他知道我的抉择,而我也认为这才是正确的抉择,我不应该为藤浚源的难受而负上任何责任,我不能因为他此时的愧疚的脸就原谅了他。 “我下午会回来,你不要着急,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笑着,突然间想哭,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哭的,如今的我突然间变得人人待见起来了,可是怎么回头,一个侮辱了你自尊的男人,从头到尾把我设计到底的男人,到最后还忍不住讽刺我的男人,我怎么原谅。 我下了楼梯,不理会身后是什么情形,狼狈而逃的同时,觉得解脱,又觉得可笑。 解脱的是既然苏航的身份已经拆穿,既然尹伊婷的过去再也没有什么秘密,我再也没有什么是无法坦然的了,包括水牧航曾经带来的伤害,也就这么随着这样的解脱,烟消云散了。 原来可以隐藏的伤不能自动痊愈,必须暴露在空气中才能够更好的愈合。 只是,现在解脱了,冷静了,却仍旧有着说不尽的遗憾和难受,为何而难受?只因为藤浚源让自己失望了吗? 我克制了自己内心的躁动不安,开始了回家的路。 飞机往返还是相当快的,也就一个多小时飞到了,晚上就可以回来。 现在除了偶尔的妊-娠反应之外,我小腹有些微微的丰满,而且我穿着的衣服宽大,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怀孕三个多月的事实。 因为对他的失望,因为终于清醒蒲津杨才是此生良缘,所以我不得不放弃这个孩子,可为何一想到放弃它,就心疼起来。 看似坚定的信念,得需要多少勇气支撑,才能做出最后的结果呢,我需要勇敢一些,决绝一些。 妈妈看到了我显然很吃惊,和苏航的惊喜相比,爸妈显然第一时间就认为发生了重大事故。 ps: 第一更! 147 真相之后 妈妈看到了我显然很吃惊,和苏航的惊喜相比,爸妈显然第一时间就认为发生了重大事故。 “怎么回事,昨晚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干嘛突然把孩子带回去啊?” 妈妈显然已经和苏航相处出来了感情,有些不舍的苏航离开她了。懒 “放心,只是暂时离开而已,苏航的奶奶――病重,希望能够最后见苏航一次!” 我说明了原由,爸妈也无话可说,只是担心的问道: “会不会把苏航留在了那里,不给他回来,你是不是也要过去盯着?” 俨然水家成了人口贩子一样,妈妈对于苏航的关心让我笑的很开心,看来人心都有一道不可忽略的篱笆墙,翻过了这道墙,里面都是不一样的风景,美丽的,善良的,包容的,柔软的。 “放心吧,妈妈,他们会把苏航还给我们的!” 我笑着,相信了水牧文的人品,即使打官司,我想我也有权利获得苏航的抚养权吧。 “妈妈,我哪里来的奶奶?” 苏航搂住我的脖子,不管自己有多重了,简直要把我勒死了,这小家伙变的又顽皮又黑瘦了起来,却是健康的颜色。 “到时候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哦,只要乖乖的叫奶奶就可以了!” 我亲吻着苏航的额头,也许是想到了一个更小的生命就要夭折了,心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虫 “奶奶有外婆好吗?” 苏航居然有如此一问,我笑道: “不管好不好,都要见的哦。” 看样子苏航并不怎么乐意这样的出国计划。 夜色深了,机场出来,候机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蒲津杨,一个是水牧文,藤浚源知难而退了吗? 我把苏航带到了水牧文面前的时候,苏航立刻兴奋的叫了出来: “叔叔!” 小家伙早已忘记了水牧文不让他告诉我的承诺了吧?居然隐瞒了我那么久,这小家伙守口如瓶的功夫还真是不一般。 “苏航,想不想叔叔?” 水牧文抱起了苏航,苏航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见我脸色和蔼便乖乖的伸手搂住了水牧文的脖子,俨然是父子一般,如果水牧航也活着的话,应该也是这样的场景吧,不自觉的想的远了,忙收敛心神。 “唔,叔叔!” 显然把叔叔给忘记了,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有想,苏航为难的低头,真是一个可爱的家伙。 “英雄叔叔!” 苏航尴尬之中还是发现了一边的蒲津杨,带着崇拜和尊敬的光芒,苏航并没有离开水牧文的怀抱,也许在苏航的小小的天平上,血浓于水的亲情更胜一筹。 “苏航乖,还记得叔叔!” 蒲津杨笑着,温暖如春日晨风,在苏航的视线下,居然拉住了我的手,我无力挣脱,也没有理由挣脱,抬脸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柔和的笑容,任由他牵着,这样的抉择,我无悔吧? 苏航有些好奇的看着我和蒲津杨走到了一起,然后又看了看水牧文,见水牧文没有说话,便乖乖的闭嘴,什么都不说,依然看着我们。 如此这样,是完美的句点吗? 我以为是,但我想的显然过于乐观了,看不到藤浚源时,其实是有点儿失望的,但是最终被自嘲而不去失望,我清醒的很,难道他三言两语,花言巧语,我便又回到他身边了,这怎么可能,更何况他的爱有多少,鬼才知道呢。 藤浚源无情,可以肆意的报复那些玩辱他自尊的女人,我也未必就是善良之辈,合该被他欺负。 也只有他让我有如此决然的狠心吧。 爱之切,恨之深,一如从前,水牧航,那般的恨?达不到那般的地步,达不到那般的痛苦吧? 可是,我的心为何又冷又凉,只能借用着蒲津杨的肩膀来温暖呢? “我陪你过去吧!” 蒲津杨没有任何退避的意思,似乎只要和我有关的事情,都可以让他放下一切去维护,可是我知道他是很忙,能够这个时候专门来看我已经不容易。 “不用了,我们可能要过去呆上一阵子,你先忙去吧,我回来的时候给你电话!” 我笑着,体谅的同时并不希望蒲津杨为了我而这么不顾一切,亏欠不起的感觉,并不舒服。 “那好吧,回来之前一定要通知我,我来接你们!” 蒲津杨有些不舍得看着我,临行前,在我额头留下了一个眷恋的吻,苏航和水牧文站在了一边,我听到了苏航问水牧文的话: “叔叔,亲妈妈的叔叔可以做爸爸,对不对?” 这是什么逻辑,我赧然失笑,看着偕同苏航一起上了飞机,仍旧能够想到刚刚蒲津杨脸上被苏航一句童言惹的很开心。 飞机上苏航显然很喜欢和水牧文黏在一起。 “叔叔,我有爷爷吗?” 苏航又好奇的问着,我本来以为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可是水牧文看着飞机窗外的白云,眼神底压抑着某种久远的伤感的情绪。 “爷爷已经不在了!” 平静的口吻,水牧文抚摸着苏航的脑袋,却有着无限的感叹,我看着水牧文的侧颜,突然明了了更多的水牧航不可能知道的事实。 飞机上,苏航睡着了,我和水牧文一路沉默。 只是水牧文在我们快要下飞机的时候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藤浚源应该来美国了!” 水牧文不理会我惊诧的笑容,一手拉着行礼箱一手抱着苏航走在了我的前面,而我只有一个手袋,一手拉着行礼箱愣在了那里!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我有些茫然的问着水牧文,不能理解的思考着,本以为见不到他只是些微的自嘲内心的失望,便将忘却的苦涩而已,现在,好像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没说什么,只说了你要来美国!” 水牧文淡笑着,之前和蒲津杨在一起时他一直是保守的态度,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可现在我明明从他的眼底里看到了某种期待的光芒,哪怕他的脸上看到了苏航时,还有着急于见到母亲的焦灼,但看的出来他对于我的幸福,居然是由衷的关心。 可不,我以为藤浚源在美国,也不过是一个不太惊人的消息而已,但是如果他准时出现在机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知道他将这巧合制造到了何种的地步。 “叔叔――” 苏航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脸上不太好受的叔叔靠近了妈妈,这个给他机器猫的叔叔,让苏航记忆犹新呢。 我想视而不见,可是怎么可能,他一直都太具有强烈的存在感,哪怕我如此的平静如常,仍旧是不能欺骗自己,心确实有些紊乱的躁动。 垂眸,当作没有看见,尽管他英俊的脸,整理干净之后,又多了几分成熟与柔和的儒雅,似乎刻意掩饰了所有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走了过来,我身体有点儿紧,不想理会他。 佯作没有他的存在,拉着行礼箱走的矫健轻快。 “你――” 行礼箱被夺走的时候,我有些愕然,想表示愤怒和不爽,但是我只用平静的眼眸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走下去。 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掩饰了他那少有的委屈和低声下气,静静的跟在我身后,哪怕苏航好奇的盯着他不放,他似乎都不在乎。 “叔叔,机器猫叔叔也要做我爸爸?” 苏航的理解里,邓拓是爸爸,蒲津杨是爸爸,如今和我如此纠缠不清的藤浚源也是爸爸? 我脸上近乎抽筋,仍旧是维持着刻意的平静,呆着近乎惩罚性的语调告诫苏航: “宝宝不要乱猜,爸爸只有一个!” 我淡淡的陈述,声明了藤浚源绝对不是那只有一个的人选。 “真没有想到藤总会来亲自接机,你不是要去渥太华开会吗?我记得上次那个圆桌会议的时候,东华也有签约的!” 水牧文平静的样子,语调里却是带着淡淡的揶揄,我扫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明了水牧文了,他似乎偏袒于藤浚源多一些,莫非藤浚源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这个,如果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未免太小瞧东华的管理者的能力了。” 淡然间不允许受到任何的挑衅和侮辱,他依然那么的跋扈,那么的霸道的,是的,人性中天生的傲气,可能永远都不能剔除的东西,这就是我动心了的男人身上一直存在的特质,我怎么就忽略了呢? “如果东华的总裁都出门做小弟,我没有办法高估――” ps:第二更 148 贴身保镖 “如果东华的总裁都出门做小弟,我没有办法高估――” 水牧文还想说什么,被藤浚源那毒辣辣的视线给终止,然后眼底里带着满意的赞许,抱着苏航走的更快了,而我自然也加紧了步伐,如果他爱跟着就让他跟着,我看他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这样一个男人,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吧,他的自尊那么珍贵,怎么能够禁得起如此的忽视呢。懒 这种僵持的状态和刻意的冷漠与跟踪,直到到了医院门口时,才被一种凝重的情思给淹没。 到了医院,苏航有些胆怯的看着病榻上还在输着氧气的奶奶,这便是水牧航的母亲了,有着老人斑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浮肿的丑陋,显然已经在死亡线上支撑了许久了。 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女人,眼神已经没有了光泽,只是在感觉到了水牧文叫她时,动动眼皮,最后艰难的撑开了眼睛。 “奶奶!” 苏航在第一时间好奇而有些紧张的喊着病床上的女人,只见她的眼底里那浑浊的光影下,久久的聚焦,找到了苏航的样貌,下一刻便冒出了光芒,明亮的犹如黎明前的曙光一样,嘴角扯着一个开心的笑容,一只扎满了针头的手背,动了动,试图伸手抓住苏航。 “宝-宝-” 老年女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也许苏航正像是小时候的水牧航吧,只见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太多的留恋,抓住了苏航递过去的小手,不肯放开,苏航有些害怕又叫了一声:虫 “奶奶!” 苏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奶奶,小脸上有着恐慌和紧张的担心,本能的抓紧了我的手,用眼神询问着我,奶奶要死了吗? 这么小要他面临死亡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包括我自己都难以面对。 “奶奶要睡着了!” 我轻轻的安慰着苏航,看着水牧航的母亲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心头有些热,眼底里酸涩一片。 我们强求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我们执拗的坚持了多久,可最后才发现值得不值得呢? 水牧航,你错了,错了太多。 终于,看着苏航的奶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垂下的手,抓紧了苏航,却没有松开,苏航的奶奶走的特别安静,也许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水牧航的到来吧,不知道苏航现在的到来,算不算是一种弥补。 水牧文没有了一路上回来时的淡然脸孔,他有些茫然的趴在一边,久久未动,他应该知道母亲支撑到现在,等的也不过是这一刻吧,与其说是悲伤让他沉默,不如说是欣慰让他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看着夙愿已了的母亲离开,他的平静可以理解。 这种感觉真特别,突然间大彻大悟一般,痛与不痛,伤与不伤,爱与不爱,又一次在生死面前显得渺小起来。 “妈妈,奶奶不是睡着了!” 苏航已经认识到了死亡,怯怯的看着我,依偎在我怀中,显得娇弱如花蕾般,需要无尽的呵护和温暖。 这是我第一次面临宁静的死亡,就像是要睡着了一样,嘴角还挂着笑容,等到我意识到她不再呼吸的时候,眼角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你总是这么爱哭吗?” 高大的身形不理会我愿意不愿意,藤浚源抱走了苏航,仍旧是不动声色的跟在了我身边,那不满的语调更像是心疼我的眼泪,只是我的平静让他郁闷的不知道如何继续安慰而已。 水牧文依然呆在医院里,没有强求我和苏航过多的面对死亡的阴霾,而是派了司机来接我们。 到了水牧文的住处,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藤浚源,不知道如何和管家解释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小姐,请进!” 显然这里的佣人已经是特别交待过的,当水牧文的司机载着我们到来时,整个别墅内的佣人都出来了,上上下下居然有六个人之多,我没有想到水牧文会雇用了这么多佣人,事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照顾母亲的。 俨然,我像是这里的主人了一般,中年女佣是一个中国人,率先带领着苏航向客厅里走去,而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一直默默不语却又不像是根本的藤浚源,最后有些为难的问我道: “小姐,其实来这里,不需要带保镖,老太太只是想见小少爷最后一眼而已。” 女佣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足以让藤浚源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心头因为死亡带来的悲伤,不再延续下去,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无奈和苦笑。 “他不是我的保镖!您可以请他出去了!” 我淡淡的说着,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如此发号施令如有钱的阔太太一般,真是世事轮回,谁也不知道日后是如何的局面。 “先生,您请回吧,这里我们可以照顾小姐!” 女佣见我对藤浚源没有一点儿好脸色,赶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的。 “我会再来的!” 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似乎不需要我驱赶,似乎我的反应,是何等程度,他都认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他了? 高大的身影离开之后,我看着坐在身边的苏航,也一样的好奇看着他,很直接的问道: “妈妈,叔叔为什么老跟着我们?” 我看着苏航,如何回答这个高难度的问题呢,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是藤浚源良心发现了,更不能告诉苏航是藤浚源欠我们的。 欠不欠呢,是他欠我的? 我明明觉得我不需要他弥补什么,我明明以为我不稀罕他的弥补,可是心头居然有些淡淡的期待,是要惩罚的心理在作祟,还是我真的因为这样才可以觉得舒服呢? 天空下着毛毛的小雨,苏航的奶奶葬礼上,我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是水家的一份子一样,融入了这种肃杀的宁静和淡淡的悲伤之中,和苏航一起,和水牧文一起,为枯萎的生命而挽歌。 葬礼上,站在最角落的人,高大突兀,一身黑衣,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我没有料到藤浚源真的来了,这就是他承认错误的方式吗?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遗嘱,作为苏航的监护人,属于苏航的那部分遗产,你可以自由支配!” 这就是为什么水牧文又继续留下我必须说明的事情,原来他们还给苏航准备了这么多,抑或是还为水牧航留下了这么多?遗嘱上的财产我没有办法量化,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只就水家旗下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定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吧。 所有这些是对于我过去五年的馈赠吗?还是当事人就一场长达数年的愧疚而做出的慰藉,对自己的救赎,对活着的人慰藉。 这些钱足够苏航一辈子衣食无忧吧,一个小小的心脏移植手术算什么,如果我当初求助于水家,这一切似乎会简单起来,可是没有如果。 而钱财,有时候只能成为一种慰藉,一种弥补遗憾的慰藉。 刹那间,我母凭子贵,以监护人的身份而获得了支配这笔财富的权利,只是我把这笔财富的经营权交给了水牧文,让他以后交给苏航吧。 目前而言,我还想让苏航过着平淡的生活,他长大以后有权利有行为能力来决定这些东西,他要还是不要。 飞机上,我看着已经关机的电话,不知道如何和蒲津杨解释,因为我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从上了飞机就一直存在的男人,平静,低调,淡淡的守护在我身边,这局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个男人爱你到什么程度,往往从他的妒忌上就可以看出来,其实让藤浚源这种人妒忌,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水牧文最后的话,还在耳际,难不成我还该庆幸不成了,庆幸藤浚源原来爱上了我? “叔叔,你也要做我爸爸吗?” 飞机上,睡醒了苏航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我一时间有些纳闷和气结,这孩子怎么见了谁都考虑会不会做爸爸呢,肯定是妈妈给他灌输了不少这方面的思想。 不理会藤浚源那难堪的脸色,我看着苏航,示意他不要多言,但苏航却振振有词道: “一直跟在妈妈屁股后面的叔叔就可以叫爸爸,外婆说的!” ps:第三更,今天9000字哦,即将完结,谢谢大家的支持,呵呵!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更新,亲们可以早上起来看,就不必熬夜等了! 149 不择手段的爱 不理会藤浚源那难堪的脸色,我看着苏航,示意他不要多言,但苏航却振振有词道: “一直跟在妈妈屁股后面的叔叔就可以叫爸爸,外婆说的!” 果然,老妈已经从苏航身上下手了,只是她不明白现状的情况下如此教育苏航,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可惜的是,身边的人是藤浚源,让我连想笑的兴致都没有。懒 因为他不可能做苏航的爸爸,一个如此玩耍心机的男人,一个将尊严看的比一切重要的男人,一个和我一样爱自己要多于爱别人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合格的爸爸呢。 我承认,对于蒲津杨的喜欢还达到不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但是这样就足够了,人生在世,比爱情重要的事情多了,愚蠢的女人才会首当其冲的成为爱情的炮灰,而我已经从这样的战役中一次次落败,如果这种情况下我还执着于爱情,那么我就是一个笨蛋了。 “想要叔叔做爸爸吗?” 俊颜扯出了一个让人怀疑的笑容来,不是虚伪的笑容,而是纯正的柔和的甚至带着淡淡爱怜的笑容,我没有仔细去看,只是余光所及,藤浚源真的也可以这么笑,笑的善良多了。 苏航看着我脸上有些淡淡的不愉,有些怯怯的趴在我怀中,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藤浚源继续受打击的话来。 “我喜欢英雄叔叔做爸爸。”虫 无论英雄叔叔是谁,但是绝对不是藤浚源,所以苏航无辜的说出这句话时,自发的离藤浚源更遥远一些。 果然,有的人天生就不具有父爱这种特质。 藤浚源默然的靠在靠垫上,不再说话,直到下了飞机都沉默着。 只是在提行李箱的时候,他早已捷足先登的做起来搬运工,我有些不了解他这种心态,只能淡淡的拒绝道: “没用的,你做的再多,我都不会感动!” 我如是陈述着,强化着自己的内心,不愿意轻易做出任何妥协,想到了他的伤害,我觉得我这样一点都不过分。 “我不要你感动,只要我自己觉得舒服就可以!” 他淡淡的笑了,睥睨间还是有着邪魅的影子,完全没有让人烦躁的自觉,他只要自己舒服就可以?这是什么话。 “随便你!” 我也回报一个淡淡的笑,故意不在乎的笑容,他又补充道: “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可以!” 一种苍然的,似乎不愿意承认,却又深刻的领悟错误,而有着忏悔,却又倔犟的伪装的语气,听起来是这么别扭。 这就是藤浚源承认错误的语气,我不说话,继续向前走,没有找到接机的蒲津杨,不觉奇怪,忙打开手机看看,才发现手机上有几条连续发来的短信。 蒲津杨连续的抱歉,说是母亲突然身体不舒服,致使了行程耽搁,没有办法如期来接机,我忙打了电话过去,才不理会藤浚源的脸色是不是难看。 “伊婷,你到了吗?” 蒲津杨有些抱歉而又关心的询问,我听了感觉亏欠了蒲津杨更多,本来这只是我给他增添的麻烦,现在变得仿佛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一般。 “已经到了,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忙完自己的事情,再告诉我吧!” 我笑着,带着包容和理解的语气,甚至更希望蒲津杨不要为我而如此的努力。 “嗯,那好吧,这边一忙完,我就过去看你们!” 你们?蒲津杨说的自然而认真,是不是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包括在内了呢,想到了这里不觉有些烦躁起来。 怎么办,我要在藤浚源的眼皮底下做这个手术吗?那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舍得不要这个孩子吗?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残忍而冷血呢,为了和蒲津杨在一起,为了给他一个说法,我似乎以为这样做是正确的,理智上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感情上却很难克服的了。 一想到在身体孕育了三个多月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心头有些惊恐。 挂了电话之后,我没有理会藤浚源是什么脸色,而是思考这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孩子怎么办? “对不起,您可以回去了!” 我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看着跟班似的男人,有些冷言冷语的抵制了继续想进我的房间的趋势,藤浚源看看我,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的把行李箱递到我手里,然后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道: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没有说话关门,正准备给苏航换衣服,门又被敲响了。 “还有什么事?” 看着他明明想找借口和我说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我的脸上不见有任何和他交谈的念头,是的,如今的我,自然不会主动去原谅他,更不会愚蠢再去中他的什么圈套了。 “你的车钥匙!” 他将我的车钥匙摊到了我面前,我旋即明白他那日出现在我门口时的理由,他是来送钥匙的,还是想来看我一眼的? “谢谢!” 我微微的表示着礼貌的语调,带着不容亲近的表情,再次准备关门。 “依婷!” 我有些不耐烦的质问道: “还有什么事?” 只听得藤浚源认真的说道: “我妒忌你和任何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在一起,我想我爱的太跋扈了,但这就是我。” 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转身离开,没有往日的睥睨姿态,晃晃荡荡的下了楼梯,至于如此可怜吗? 我关门,看着苏航眨巴着眼看着我,有些好奇。 “怎么了?妈妈脸上长花了吗?” 苏航摇头,然后老实的说: “这个叔叔偷偷亲妈妈!”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是飞机上睡着的时候,还是刚才出租车上睡着的时候?我太累了,一歪头就很容易睡着了,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认为这样是面对藤浚源最好的无视。 “好了,过来,换衣服,妈妈待会儿给苏航好吃的,苏航想吃什么?” 我脸上有些刻意忽略的尴尬,藤浚源这个混蛋,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便宜。 “想吃小泥鳅,外婆做的小泥鳅好吃。” 什么小泥鳅?我可不会做那些东西,我笑道: “这个不行,换一样!” 苏航思考了半天,没有想出来,最后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道: “妈妈,是不是有了爸爸才能有妹妹?”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逻辑啊,我白了苏航一眼,懒得理会他,起身去厨房准备做饭了。 苏航玩着游戏,我噼里啪啦的准备着食物,有一个人陪伴,即使是一个小人儿也不觉得寂寞了,苏航不在外婆身边,估计老妈会寂寞了吧?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是生活的希望。 那么,这肚子里的结晶,怎么办?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是不舍的,越是它成长的久了,一想到不要它,越觉得肉都跟着疼了似的。 哎呀―― 失神间手被自己削到了,鲜血之流。 我忙用清水冲了冲之后,赶紧按上,疼的眼泪要冒出来了,真狠啊,把自己都差一点儿给剁了。 “妈妈――流血了!妈妈疼不疼?” 苏航害怕的盯着我的手,我平静的处理着,安慰着他受惊的样子: “只是小伤口,妈妈不疼的!” 明明疼的要命,却不能说疼,强自笑着,包扎好了之后,正想着再去作战,门铃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谁来啊? “我买了一些苏航爱吃的零食!” 带着淡淡的尴尬的表情,一包新鲜的水果,还有一堆零嘴,藤浚源没有要求进来,可是眼光触及到我刚刚包扎的伤口时,马上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人都挤进了我的房门,完全不在意我是不是乐意,执起我的手看了又看,见我脸色淡然无波,有些讪讪的接着说道: “你受伤了,歇着吧,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来弄!” 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扔下了手里的包装袋,卷起袖子就要干活,我瞄了一眼厨房,他已经钻了进去,苏航看着一堆爱吃的食物,又看了看我,终于有些倒戈: “叔叔还送过我机器猫呢!” 不提这一桩我心情也许会好些,一提这些,我反而刚刚涌起的无奈又被冷却了。 是啊,藤浚源有可能还是在做戏,我没有必要投入其中,我处身事外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桌子上两眼炒的有点儿焦的饭菜,让我和苏航都没有多少胃口。 “要不,出去吃吧?” 藤浚源脸上有些搁不住的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和苏航最后决定出去吃,毕竟最近的胃挑剔的狠,这种菜实在吃不下去,可是没有必要跟着他去吃吧? “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馆,那里的菜很棒!” 主动推荐,完全没有离开我们的意思,我皱眉淡淡道: “我们会自己过去吃,这个不劳藤总带领了!” 他没说什么,有些认命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回头,拉着苏航向吃饭的地方走去,我不想回头看他是不是看我,我不想让他以为我狠在乎他,更不想让他以为他假以时日的努力,我又会心甘情愿的坠入他的怀抱。 如果错误可以轻易原谅,如果伤害可以轻易弥补,那么这世上就没有尊严这东西了。 是的,我从五年前开始,已经只爱自己了,哪怕玩世不恭之后有些许的寂寞,但仍旧是清楚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态度,对于任何男人,我不会付出不能控制的感情,我甚至认为我没有感情可以付出,只是藤浚源颠覆了这一切,让我有些怀疑自己,其实还是容易被诱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犯迷糊了。 如此数日,藤浚源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已经请了一周又一周的假,这份工作看来是保不住的了。 只是为何蒲津杨一直没有出现呢,这让我奇怪起来。 “伊婷,很抱歉,我这里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蒲津杨似乎被什么麻烦的问题缠住了自己,有些苦恼的语调,似乎恨不能飞到我身边一样。 “哦,没关系,等忙完了再过来吧,我等你!” 我笑着,不以为意,并不知道蒲津杨那边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而藤浚源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没有办法去做手术,心头越发的烦闷起来。 早晨,又呕吐了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经常性的恶心,偶尔会来这么一次,频率越来越小了。 我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做早餐,门铃被按响了。 “伊婷!” 蒲津杨似乎消瘦了不少,看到我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居然第一时间将我抱入了怀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了?” 我有些不解的承受着蒲津杨的拥抱,甚至他吻了我的额头,我也一并承受了。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蒲津杨,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没事,现在能够见到你,太好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天涯海角,你爱去哪里都可以!” 蒲津杨笑着,脸上带着急切和期待,似乎怕一不留神,我就会跑掉似的。 我并不介意和他一起天涯海角,我相信他会让我一辈子过着幸福温馨的生活,可是为何总觉得怪怪的。 “走吧,回头再给你解释!” 150 会不会流产 蒲津杨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忙碌的像是抢收庄稼一样,很少见他如此匆忙的样子。 “津杨?” 蒲津杨见我迟疑和担心,便认真的承诺道: “请相信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我不想总被浚源占了先机!”懒 什么意思,我还不明白的时候,蒲津杨已经带着我母子二人到了楼下,只是藤浚源也准时的出现在了楼下,两个男人僵持着,蒲津杨将我挡在了身后,半份不肯退让。 “她不能跟你走!” 藤浚源脸上是凝重的坚定的表情,口吻不容动摇,霸道的很。 蒲津杨笑着,语气里有些反诘: “浚源,你下次不要再让我母亲来绊住我要做的事情,这样太不光明磊落了。” 藤浚源一点儿没有任何羞愧和自觉的说道: “她是我的,只要能够留住伊婷,我不介意牺牲任何人。” 这就是藤浚源的爱,不择手段的爱,这就是为何这一段时间蒲津杨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吗?藤浚源又耍花招了! 我是我自己的,谁也不能来决定我该归属于谁。 而且,他居然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自己的朋友也不惜去伤害吗? 像蒲津杨坦这样荡荡的爱,他就不能够做到吗?如果他依然霸道的以为自己一定会赢的话,就让他在那里自以为是吧。虫 “浚源,你很少这么不讲道理!” 蒲津杨平静间,是不愿意放弃的执着,平日里的静默此时都没有了,似乎他可以向藤浚源妥协很多事情,却唯独不能妥协这一件。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讲道理,我说过的话,你也记得,对吗?” 两个人似乎交流着我完全看不懂的信息,藤浚源认真的看着蒲津杨,蒲津杨脸上微微的惊动,无奈道: “我也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就像你一样,我也有手段!” 蒲津杨淡淡的说着,甚至突然之间,我也能够感觉到蒲津杨身上散发的那种危险的气息,是啊,一个事业上如此成功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任何手段的,他也有他成功的奥妙吧。 而一个生意上如此辉煌的商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手段呢。 只是他不会使用在女人身上而已。 “我输不起!” 淡淡的带着苦涩的,甚至不愿意承认败局的藤浚源,如此沙哑的声明这样一种心态的时候,真的是输不起吗? 我让他输不起?这有可能吗? 他输不起,蒲津杨就输的起了吗? “公平竞争吧,放弃你过去对女人的偏见吧,像魏天媛那样的女人,并不多见!” 蒲津杨淡淡的说着,有一种平静的,近乎无奈的愧疚,但又带着淡淡的伤神和无奈,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名字,什么意思? 我的心头微微波动,因为二人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个敏感的区域,那里没有我,我想不在乎,可是我居然这么好奇。 “这真是轮回。” 藤浚源突然喟然的笑了,可是他的视线一直锁在我的脸上,似乎我的离开会让他掉入万丈深渊一般,我若是对他如此重要,他当初何必那样的设计我,玩辱我呢? 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后悔药,我从来不给留下后悔的路,即使错,我也要为了尊严而坚持下去,也许这就是生性中的执拗吧。 “我们走吧!” 我拉着蒲津杨的臂弯,完全没有改变任何随他而去的决定,以我对蒲津杨的了解,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女人的事情,不管魏天媛是什么样的女人,应该都是遥远的过去,属于藤浚源和蒲津杨的过去的记忆里的女人,不然,在我和藤浚源认识的日子里,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女人的传闻。 好歹我在东华也工作了两年多,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女人,想必是属于二人尘封的一部分了,现在提起来固然有些让我疑惑,但还不至于让我就此怀疑蒲津杨对我的真心。 倒是藤浚源,他有什么样的过往,为何要一直这么执着,我真的不想知道了。 “你就这么恨我?连一点爱都没有?” 藤浚源语气里那份难受,不是虚假,我看到了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最清澈的情绪,他真的爱上我了吗?不然为何如此执着的眼神,似乎天涯海角,他都会追到我,都会纠缠我,都不会放过我? “爱,但已经过去了!” 我不想否认自己曾经对他的感情,但是我也不能因为对他的感情而委屈自己的尊严,更不可能把那种愤羞辱当作无动于衷之后重头再来。 “过去了?真的就过去了吗?尹伊婷,我后悔了,你是对的!” 他淡淡的看着我,似乎像是耍赖的小孩一样,哪怕蒲津杨在一边,他似乎也只能看到我,别人,都不在他的眼底里,他是自私,还是爱他自私,自私到只能容下了我。 “走吧,津杨!” 这种执着的眼神,让我一下子没有了底气,拉住了蒲津杨就准备走,可是藤浚源一把抓住了我的臂弯。 “我不许你走,你爱他吗,你问清楚自己的内心,你爱的是谁,你不爱他的话,如果你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对你的好,如果――你只是认为他适合做你的丈夫的话――” 藤浚源一下子把我从蒲津杨身边拽到了他怀中,口吻带着刻薄,可是句句穿透了我的心,问的我有些疑惑和茫然,我爱蒲津杨吗,自认没那么深刻,可是,我相信我会爱上他的,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爱情,谁知道呢?谁知道将来如何?比之于蒲津杨,当初的水牧航哪里差了,可最后不是背叛了么? 我茫然,可是我该爱谁,我该爱藤浚源吗? 我该继续爱自己一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吗?不能,我的答案是不能。 “至少我不会再继续爱你!” 我平静的看着藤浚源,而蒲津杨放下了苏航和行礼箱,已经走了过来。 “放开伊婷!” 蒲津杨的脸色极为凝重,我第一次在他平静的脸上看到了近乎杀机的东西,他走了过来,而藤浚源将我钳制的更紧,我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起来了。 “伊婷爱的是我!” 藤浚源近乎是把我裹入了他的怀中,本能的侧身,哪怕蒲津杨这一次又在他脸上留下了拳头。 “可是你没有尊重她,一个魏天媛,让你变得像魔鬼,一个魏天媛,让你早已不是当初的藤浚源!” 蒲津杨气势冲冲的说着脸上带着极大的愤怒和失望。 又是魏天媛,魏天媛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成了二人角力的理由了吗? “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不是魏天媛的问题,是我遇到过太多的魏天媛,却只遇到了一个尹伊婷!” 藤浚源一点儿不忌讳自己的行径,更不在乎自己脸上挨了拳头,似乎打死他都不会将我放弃一般,他的胸膛依然温暖,他的呼吸依然炽热,我能够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可是我怎么回头。 不,我知道,一旦我受到了伤害,我是不能回头的。 这是魔咒,诅咒,说我悲观也罢,倔犟也罢,绝望也罢,无心也罢。 我知道,水牧航的打击太大,藤浚源又一次的打击,只能让我无法接受他。 “啊――” 蒲津杨的愤怒似乎因为藤浚源的执拗,或许因为藤浚源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腕,已经濒临到了极点,所以他对藤浚源毫不留情,但是我因为这么一拉一扯,被藤浚源不得不放开之后,脚下不稳,直接撞到了楼下的一个铁架子拐角处,要命的是就在腹部。 疼痛的感觉,让我一下子脸色都白了起来,而更让我担心的是,孩子,孩子,不会这样没有了吧? 恐惧的感觉,全面袭击全身,蹲在地上的我被抱起来的时候,额头都是冷汗,脸色苍白至极。 “伊婷,伊婷,你怎么样?” 第一个抢过来抱住我的却是蒲津杨,他离我更近一些,显然他知道我怀孕了。 “放开她!” 藤浚源还想再和蒲津杨挣下我,非常的愤怒于蒲津杨这样带我离开。 “别吵,开车,去医院!” 蒲津杨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话过,藤浚源焦急的看着我缩在了蒲津杨怀中,脸色苍白的捂住了肚子。 不会孩子一下子没有了吧。 151 他的缺点 “不会有事的,伊婷撑着点。” 蒲津杨歉疚的,紧张的,带着担忧的安慰着我,而我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鲜血在溜出了一般,脸上更是害怕起来,紧紧的抓住了蒲津杨的衣袖,看着观后镜内的藤浚源脸上带着焦灼和担心,阴着一张俊脸,飞一般的开车。懒 “妈妈,妈妈~” 苏航已经害怕的眼泪流出来了,我只能强自镇定的安慰着苏航: “妈妈没事的,苏航乖,坐好,别动!” 疼痛倒是不那么明显,可是有血流出来感觉,让我害怕极了。 原来我是这么不想让这个孩子失去,原来我是这么不舍得。 如果真的没了,那么我和藤浚源之间,也许就这么结束了吧,彻底的结束了。 “给我!”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藤浚源命令着蒲津杨赶紧把我交给他,如此局势之下,蒲津杨只能无奈的放开了我,而他的衣服上,居然沾了血,固然只有一点点,已经够我心惊了。 “医生呢,卢医生,苏医生都叫过来。”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也只有他们这种有钱人才会花更多钱的做一些随时可以做的事情。 “马上就来!” 早在车上的时候,藤浚源已经打了电话,蒲津杨提醒他叫的是妇科医生。 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曾经都是医学界的名人,被请到了私人医院里做专家门诊,肯定也是薪水翻倍再翻倍了。虫 但她们的服务和质量却是令人满意的,包括急诊室的布局都是温馨的,让我减少了很多恐惧和紧张,此刻我有点儿逃避,甚至不敢想孩子没了的结果。 “麻烦二位回避一下好吗?” 俩医生面对衣冠楚楚的二人,仍旧是一派威严,显然觉得两个人站在这里团团转碍事极了。 面对藤浚源和蒲津杨两张严肃而担心的脸,我试图送给他们一个平静的请求: “你们先出去吧!” 藤浚源还是不甘心,但是却被蒲津杨拉走了。 “你也出去,好吗?” 医生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那两个男人居然把一个小孩留在了屋子里,苏航同样是有些不甘心的在我的努力微笑下,离开了急诊室。 “不要紧张,裤子脱下来,把腿打开!” 医生的话让我没有时间管是不是羞愧,只能依言行事,只是心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孩子会不会没了,医生,我刚才撞到了硬的铁架子上――” 我小心的问着,医生看了我一眼,似乎嫌我不够小心,然后无奈的摇头道: “这个要检查了才知道。” 我有些担心的接受着检查,身体似乎不属于了自己一样,脑海里浮现着刚刚藤浚源和蒲津杨的脸孔,还有他们的纠缠,怎么办,这一次藤浚源知道了我怀孕,是不是更不会善罢甘休了呢? 他会认为孩子是他的吗?毕竟在他的眼底里我是如此的容易朝秦暮楚,勾三搭四的。 魏天媛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有必要去问吗?是他们曾经爱的女人? “我不许你走,你爱他吗,你问清楚自己的内心,你爱的是谁,你不爱他的话,如果你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对你的好,如果――你只是认为他适合做你的丈夫的话――” 藤浚源的话犹在耳际,让我一时间有些迷茫而自问,我真的就可以这样跟着蒲津杨离开了吗? 可以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是认为他适合做丈夫,我是认为他是一个不会伤害我的男人,可是我对于他是满分的信任了吗?我是否能给他应该的爱呢? 如果孩子没了,我真的就这么跟着蒲津杨离开了吗? 眼前又浮现出了藤浚源那气恼着急的脸来。 如果孩子没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跟着蒲津杨天涯海角了,可是如果没有孩子,我为何会这么紧张害怕,担心它真的没有了,不应该庆幸而解脱吗? 我没有办法欺骗的是自己,我没有办法说服的也是自己,即使我愿意跟着蒲津杨过上幸福的生活,即使我认为我不能回头原谅藤浚源,可是我的心本来爱的是谁,我最清楚。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再想,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以后多注意点,本来好好的,现在要小心些,防止动了胎-气!” 医生语重心长的吩咐着,让我不觉间从迷茫中清醒,结果,是我期望的吗,不然我的心头为何有着淡淡的喜悦呢? 还好孩子没事,居然有这种放松的喜悦,原本悬着的心,似乎一下子落地了。 “好的,谢谢!” 我从手术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没有明白怎么就不流血的时候,藤浚源在医生刚刚出去之后已经走了进来,我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衣衫有些凌乱,而且还有些血渍没有办法处理,怎么办,这样子是不能出门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藤浚源的脸上有些焦灼,担心,喜悦,气恼,疑惑,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窃喜。 尽管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似的,而是带着那种要当爸爸的喜悦,有些激动中,却压制着愧疚和更多的担心的语气,问着我时,语调里是那么的像个别扭的孩子。 英俊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唯我独尊,似乎我此刻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可能吗,他那么自以为是,他那么不择手段。 “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我有些不想理会他,他越是在乎,越是欣喜,我越是想离他远远的。 “是我没有给你机会!我相信你那天是想告诉我的,是我错了!” 突然间抱住了我的藤浚源就像是赖皮的孩子一样,喃喃的说着,承认态度的语气真是破坏他那一向睥睨无双的形象啊。 固然这个怀抱是温暖的,固然这个身子是熟悉的,固然我曾经不小心给予了真心,但那又如何。 “对不起,我想我那天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我在为自己找说辞,事实上我一直在骗你,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本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所以我没有告诉你,请你放开我!” 我的话足够无情而违心,不知道为何说出这样故意伤害他的话,是我小心眼记仇,还是我狠心的不想他再来纠缠我,我说不清。 “不是的,如果是那样你早就把孩子打掉了,你不要骗我了,你骗不到我的!” 抱住了我的人,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而且居然得寸进尺的想吻我,他真是想的太美了,他以为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我奋力而起推开了他的身子,他讶然而不甘的又要靠近的时候,我冷静的说道: “别过来,医生提醒我不要再动了胎气!”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他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伸了伸手,终究没有敢做出让我担心的事情来。 “我不过去,你别退,后面是一个破了的量杯!” 他已经担心的看到了我身后的东西,伸手桌子上的量杯是一个碎裂的量杯,我下意识的离它远了一些。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想见的人也不是你!” 我再度表示自己的想法,其实呢,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人性而违心起来,我真的这么想见蒲津杨吗?真的吗? 为何进来的是藤浚源时,我的心情比较好,如果是蒲津杨进来的,我是不是会感觉到比较失望? “我真的不如蒲津杨吗?你说说他哪里让你满意,他哪里那么好?” 有些认真的质疑,又是醋味十足的反问,甚至那种不甘心的郁闷让他倍为苦恼起来。 藤浚源也会苦恼吗,他真的因为我而变成了一个笨蛋了吗?藤浚源会变成为爱情而不顾一切的人吗? 如果他都做到了,我该怎么办? 真的还义无反顾的选择蒲津杨吗?绩优股,潜力股,完美股,绝对优势股。 可是,似乎对于我的吸引力也不是那么大。 “他哪里都比你好,他懂得尊重女人,他懂得包容爱护,他懂得理解支持,他懂得我需要什么,他不会那么卑鄙的耍手段,他不会不择手段的伤害自己爱的女人,更不会不择手段的对待朋友――” 152 他们的过去 与其说是来褒扬蒲津杨的好处,不如说是直接劈头盖脸将藤浚源的缺点统统揭露出来一样,我的语气那么认真,那么赞美而欣赏的调调,终于换得他的不满。 “我真的这么一无是处!”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脸上似乎带着茫然和无知一般,而我也不客气的回答了。懒 “据我所知,这可能还只是一部分!” 我看着他,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说他在我心目中的印象糟透了。 这么一个糟糕的男人,我怎么就爱上了呢?我有些犯糊涂了。 “给我一些时间!” 他似乎精神萎靡了下来,和刚才的激动和喜悦相比,现在他的脸上没有了任何喜气,显然我终于打击到了他,体无完肤的打击,我以为他会一笑置之的转身离开,或者自以为是的继续着他的霸王法则,可是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似乎开口的时候,温柔了许多? “你好好保重身体,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想自己,我好像错了太多!” 他有些无奈的看看我,打开了门的时候,蒲津杨拿来一套还没有拆下标签的新衣进来了,这让藤浚源的脸色格外难堪。 果然,我说的没错,两相对比,蒲津杨比他体贴多了。 可是他要我给他时间,我就给他时间吗? 藤浚源的身上还沾着血迹,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对着蒲津杨道:虫 “公平竞争吧,帮我照顾她两天,我马上就回来!” 邪恶的笑容,我真的不相信他两天之后就能够大彻大悟,这种人会相信自己失败吗,不会! 只是他那自信而邪魅的笑容,在看到我一张脸时,有些不自觉的收敛道: “坏女人,你要等我!” 等他,等他,我为什么要等,有现成的好男人可以嫁,为什么要等? 可是看着他那样子真的如此离开的样子,听着他又似乎缠绵的时候那种温存一般的调调喊我坏女人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微微动摇了呢。 “怎么样?医生说没有大碍,我才出去买衣服的,不知道合适不,把旧衣服换下来吧!” 蒲津杨体贴的笑着,把衣服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人已经走开了。 我看着包装袋里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的衣服,还有里面一包,卫生-巾?这个他都想到了?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久,心情起伏间,越发的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蒲津杨让我无话可说,一个不满意的字眼都没有,但脑海里却浮现了藤浚源离开时的模样。 换好了衣服的时候走出来的时候,蒲津杨和苏航已经在门外站了起来,衣服正好,很漂亮,穿上去也比较舒服,我此刻并不觉得怎么不舒服了,可是两个人还是把我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一般。 “要不要住院观察两天?” 蒲津杨比较担心的问着,苏航咬着手指,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把手指吐出来!” 我不满意他的小动作,一副教训人的口吻,让他乖乖听话,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不用住院,医生说我只要回家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淡淡的阻止了住院的打算,这样躺在医院里其实很不舒服,没有什么意思,很无聊的。 “嗯,那回去休息,要不要我抱你下去?” 蒲津杨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但是却是那么真诚的问我,我摇摇头道: “没事,我又不爬楼梯。” 回到了家里的时候,所有收拾好的东西再一次被取出来,蒲津杨并没有催我一定要跟着他走,而是有些痴痴的看着我,守护着我,他住在了另一间房子里,和苏航睡一起。 早晨醒来的时候,蒲津杨已经做好了早餐,白粥再没有焦了的味道,他煮的非常棒。 苏航吃饱了就专心的看起来喜羊羊去了,屋子里的气氛显得融洽而温馨。 “想知道我和浚源的过去吗?” 蒲津杨淡淡的说着,让我不得不好奇的看了他两眼,他和藤浚源又有怎样的过去呢? “说来听听!” 我淡淡的说着,并没有显示多少应该有的好奇心。 “就知道你不会好奇,你这个女人啊,为什么,就不妒忌吗?” 蒲津杨笑着的时候把我揽入了他的怀中,我没有拒绝,我一直想靠近,想靠近。 “不是我不妒忌,而是我知道,那是属于你们的过去,你不是也不妒忌吗?” 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蒲津杨,他不在乎我的过去吗? 蒲津杨笑了,带着淡淡的无奈,显然,我的问题的答案是:妒忌!只是我没有发觉,只是他聪明的掩饰了,也许这就是蒲津杨比藤浚源高竿的地方。 我还记得他带我去香港时,那眼神里的妒忌和愤怒呢,可是后来他一直掩饰的很好,掩饰的让我觉得他的胸怀越来越宽广,宽广到疲惫的我总想借来用一用。 事实上,如果藤浚源不回头,我一定会跌入蒲津杨的怀抱的。 可惜,他回头了。 本章讲述了他们的过去,基本上,就可以不用番外里赘述了。 十年二前,美国,哈佛,五月份。 天空万里无云,这一天心情不错的藤浚源和蒲津杨又一起出去游玩了,当然两个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如此不离不弃的好朋友是因为他们性格相近的缘故。 才十九岁的男孩子,却拥有了让女人们为之沉迷的外表,即使在高鼻梁,蓝眼睛的国土上,他们依然是哈佛这块乐园上令人瞩目的焦点,从一开学到现在,追慕二人的女生已经不胜枚举了。 yuan! yang! 很多人喜欢这样称呼他们的名字,而不是他们的英文名字,因为这样更能代表他们独一无二的特色。 开朗豪爽的藤浚源,儒雅中有着阳光和帅气的笑容,谈笑间拥有着过人的魄力和自信,无论从眼角到鼻梁还是到嘴巴,他的帅气足以令各色皮肤的同学们驻足观望了,如果只有藤浚源一个的话,那么他一枝独秀倒也罢了。 偏偏又有一个静雅随和的蒲津杨,他就像是英国中古世纪宫庭时代走出来的王子一般,绅士,平静,带着淡淡的羞涩,偶尔微笑一下,也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无论是黄皮肤的同胞们面前,还是白皮肤的异国同学们面前,或者是黑色棕色皮肤的朋友们面前,这二人无疑是光华笼罩的焦点。 当然,这二人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泰然处之,从小到大这种目光见识的多了,便习以为常了。 这两个人一见如故,固然蒲津杨话不是很多,但是每每和藤浚源在一起时,总能够为所欲为,信口开河。 是的,同样是有钱人的孩子,同样是异国校园里的佼佼者,更多的时候蒲津杨更注意自己的形象和教养,而藤浚源就比他洒脱多了,甚至钱财于他是身外之物,常常扬言要脱离家族禁锢,不要成为腐朽的第三代。 相比较于藤浚源,蒲津杨的态度就保守的多,并不是他太听话,而是他实在找不出不听话的理由,他享受这种过程,他一直都过得很好,不需要我行我素,不需要张扬,他就这样,独善其身,而且他相信他可以把家族企业管理的很好。 这样两个男人,在还懵懂的青春里,报复和理想有着不同的坐向标。 有的人忠于理想,有的人忠于现实,藤浚源是前者,蒲津杨是后者,但是他们能够求同存异,很不容易。 而这样两个年轻人吸引了异性的眼球也是在所难免,尤其是以同样国土到来的女同学们,总会借机靠近二人,这其中就是单纯而简单的魏天媛为最。 魏天媛家世背景简单,爸爸妈妈都是普通的工人,她能够出国留学完全是因为她成就优秀,可以拿到奖学金,再加上平时打打工,读书倒是不费力的事情,魏天媛可能并不知道这两个养眼的男生是有钱人的子弟,她只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蒲津杨和藤浚源,从此她勇敢的踏上了一条求爱之路。 魏天媛长的不错,甜美漂亮,活泼可爱,人也大方,身材好,成绩更是没得说。 她喜欢蒲津杨,喜欢和蒲津杨说话,一起看书,一起去超市,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自修,甚至暑假旅游她也喜欢找蒲津杨。 而和蒲津杨关系非常之铁的藤浚源就不一样了,似乎在他的眼底里女人还是没有进化好的生物,压根儿没有想这回事,每一次都是蒲津杨和他约好了时间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魏天媛又加入了进来。 每每这个时候藤浚源就皱眉要退出,他可不想做灯泡,但是看到了蒲津杨非常为难的样子,以及魏天媛有些愧疚不已的模样,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和他们一起去参加各种活动。 久而久之这个三人组就出了名气。 而更有人开玩笑说藤浚源不像是电灯泡,而蒲津杨更像是电灯泡,因为每次看到他们三人出去玩,很多时候魏天媛都是坐在了藤浚源的自行车上,这个没有办法,因为蒲津杨的车技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更有意思的是有人喜欢称呼藤浚源为boyyuan。 称呼魏天媛为girlyuan。 相比较下来蒲津杨就显得没有地方立足了。 但是藤浚源不是傻瓜,他不想这样一直暧昧不明下去,他又不喜欢魏天媛,何必夹在中间破坏蒲津杨的感情呢,所以他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也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异性伙伴去交往。 这一日两人游玩回来之后,藤浚源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再去和蒲津杨一起吃饭,因为他知道蒲津杨和魏天媛有约会。 “晚上不一起吃?” 蒲津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喜欢魏天媛,是那种很平静的不会表现在行为上的喜欢,他很纵容魏天媛,很多时候让藤浚源看不惯,但是没有办法,蒲津杨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爱情面前他其实很好欺负的。 “不去,免得又做灯泡,我看中了财经系的系花,很漂亮,人又大方,很不错的!” 藤浚源若有所指的说着,蒲津杨听了不觉有些遗憾的笑道: “那好吧,你去行动,追到了告诉我,咱们一起聚会啊!” 蒲津杨遗憾的是,如果他们各自有了相爱的异性,将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出入自由了,不一定每个女生都像魏天媛那样喜欢三人组,四人组一起玩,更多的情侣喜欢两个人一起卿卿我我。 “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请客!” 藤浚源很自信的说着,似乎那财经系的系花已经到手了一样,不过蒲津杨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他相信藤浚源会追到自己想要的美女的。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藤浚源和财经系的混血儿亚美恋爱了。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当很多人遗憾又一个帅哥也被贴上了标签的时候,魏天媛和蒲津杨邀请藤浚源和亚美一起聚餐了。 那一晚可能是太高兴,或者是人生的一次大转折,初尝到恋爱美好滋味的藤浚源也很开心,他喝了很多酒,并没有注意到一晚上脸色不好的蒲津杨,两个人都鲜有的醉了。 亚美和魏天媛将藤浚源和蒲津杨送到了宿舍楼的时候,快要累瘫了。 由于亚美住在一个外国亲戚家,晚上必须回去,只留下了魏天媛一个人照顾喝醉的了的二人。 这一夜对于蒲津杨而言,是人生中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晚,他没有醉,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向了对面的房间,看着明明可能发生的错误,却没有阻止。 谈不上恨她而故意让她遭受苦果,蒲津杨装死一般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仍就是不能相信魏天媛从头到尾只是为了接近藤浚源。 他纵容了魏天媛的行为,他太清楚藤浚源的性格,即使他有心成全,一切都不会改变什么,这一点蒲津杨早已知道,可是他没有阻止。 所以后来的事,一塌糊涂,藤浚源早晨起来看到怀中的女人时,明白了昨日夜里那火热的缠绵到底是谁在纠缠时,脸色有多么的难堪。 他不喜欢魏天媛,他觉得自己愧对于蒲津杨,他将魏天媛赶的远远的,他和亚美说了再见,成了那个时候男女朋友关系最短的一对。 他讨厌女人的手段,他知道了魏天媛为了靠近他而和蒲津杨恋爱时,他知道了蒲津杨明明可以阻止,却任由这个女人上了自己床的时候,藤浚源和蒲津杨狠狠的决斗了一场。 从此,他和他的关系僵持了两年,他和他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出现。 后来,藤浚源认识的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莫不是看中他的荷包,看中他的皮囊,那些女人,想尽办法要得到他,可是结果呢,他让那些试图靠近他的女人败的一塌糊涂,他成功的看到了那些女人失败之后的狼狈相,就像当初的魏天媛一样,总以为自己计划的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却怎么明白他的心思,他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强求的。 从此之后他和女人们之间的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而从那之后蒲津杨再也没有恋爱过。 一个魏天媛让他明白,女人们,往往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无所不用其及。 直到他和他再一次遇到了尹伊婷。 “也许一切的问题便出现在你对他无所求,如果,你相中他的钱,或者看中他的家世,或者贪恋上他的皮相,他都会将你当垃圾一样甩开…” 蒲津杨淡淡的苦笑着,他以为像尹伊婷这样的女人,万万不在藤浚源涉猎的范围之内,他以为他们之间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有矛盾。 可是,世界这么小,他们再一次狭路相逢,所不 同的时,他们同时爱上了这个女人。 “伊婷,如果你选择了浚源我不会勉强你,但是如果你没有选择他,请好好考虑我!” 蒲津杨淡淡的开口,我终于清楚的从他的眼底里看到了那强烈的妒忌和苦恼,我不能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更不能以为蒲津杨的胸怀可以随时依靠。 如果我不能给予,我便不能索取。相反的,因为我不去奢求,所以我也不能给予。 我和蒲津杨之间,还差一步,但这一步,足以山高水长,让我们无法再这样靠近。 “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淡淡的,认真的承诺着,我知道,我无法勉强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别人。 纵然千般认真,但并不是真心所向,那么问一问自己的心吧。 153 折磨他一辈子 蒲津杨的照顾让我一下子有些伤感和难受,他是在做最后的留连吗,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克制情绪,如此的认真等待,可是我能够回答的却只是一个冰冷的答案吗?. 藤浚源说给他一些时间,我现在是给他时间吗? 难道我要等到藤浚源给予了我答案,才能够告诉蒲津杨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吗?不可能的,我和藤浚源间如何都不能决定我选择或者放弃蒲津杨的力量,而是我自己内心的抉择应该是什么样的。 “谢谢你!” 夜深了,我依然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我没有睁开眼睛,没有推开他的手臂,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想,如果这是蒲津杨给予的,那么我就送给他吧。但是,身边的人久久没有任何回应,困倦的我也逐渐不再清醒,以至于忽略了那冲入鼻翼的淡淡香味是谁身上的砍。 一夜好眠,但被睁开眼睛看到的人给吓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气恼中带着防备,防备中忍不住不满的控诉着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藤浚源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发飙,而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些委屈的说道玩: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搂着你和宝宝睡一晚上!” 沙哑的声调,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邪魅,但是他那调皮的眸子仍旧让我觉得他又使用了什么手腕。 “我没有允许你睡我的床!” 垂下眼眸,我有些不甘心的下床就要去找人,难道藤浚源进来,蒲津杨都不知道吗? 如果蒲津杨看见我和藤浚源如此在一起,心理会多难受呢? “小心,你怎么变得这么冒失了?” 就在我着急着下床险些一下子没有站稳我栽下去的时候,藤浚源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脸上一副被吓倒的表情,严肃而担心的看着我,语调里却是一种从来唯有的温柔和急切,似乎从刚才到现在,他具有了这种品质,这就是他努力思考了几天改变的东西吗,我不信! “我没事!” 我挣扎着要起身,他没有放开我,而是带着淡淡,有着不甘心和醋味的语调说道: “他早上就走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早上?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嗜睡,一下子睡到了十一点钟,而蒲津杨连道别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吗?我不相信,一定是他看到了藤浚源在我床上,一定是藤浚源故意气走了蒲津杨的,我有些戒备的看着藤浚源,眼神里指责他又一次耍手段。 “我什么都没有做,昨晚他就收拾好行礼了,伊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即使这样对蒲津杨残忍,但也比婆婆妈妈的好,对不对?” 说的真好听,仿佛我有心留恋蒲津杨一般,似乎我刻意让这些感情纠缠不清一样。 殊不知我多么的为难,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徘徊,在完美与伤害之间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审视,也许我自私了一些,可是我有用心的思考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你起来!” 我不满意的看着他还抱在我身上的手,却见他笑眯眯的松开了我,在我还没有明白状况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了我的脸颊,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气恼,甚至本能的逃避这种亲昵。 “不许亲我!” 淡然的,近乎有些气恼的,我不喜欢他的出现,扰乱了我的心,我觉得我足够清醒无情,可是我还是有些气恼,有些期盼,我讨厌这种被他影响的感觉。 “唔,只亲了一下,我做好了早餐,快去洗漱了,来吃!” 藤浚源近乎一百八十度的殷勤啊,这若是蒲津杨,我肯定也习惯了,可是偏偏是藤浚源,笑若和煦的春风,带着淡淡的催促和亲昵,让我心头反感,反感他的亲昵,反感他的委屈身段。 “这个是孕妇必备的,我查了很多书!” 一颗剥好了的鸡蛋,放到了我的碗里,藤浚源甚至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半蹲在我身边,近乎要贴近了我身上的样子,那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有些表情僵硬的向一边挪了挪,想着蒲津杨的照顾和离开,心头不觉有些黯然,也许他早已知道我的答案,也许他已经不用等待我的残忍,他已经不需要我亲口拒绝了。 “叔叔,我的呢?” 苏航拿着筷子,不满意的声明着,他可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大总裁,更不管这藤浚源是不是个嚣张的男人,小家伙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妈妈的脸色的,妈妈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叔叔呢。 “喏,叔叔马上给你。” 藤浚源手脚麻利的剥好一颗放到了苏航碗里,苏航满意的看着我道: “英雄叔叔不要我们了吗,妈妈?” 这个问题霎时让腾剧院的阳光如数遮掩,看得出来我们都在留恋蒲津杨。 但是藤浚源显然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而是快速的恢复了情绪道: “英雄叔叔不在,我这个叔叔可以照顾好妈妈和苏航的。” 苏航有些不太信任的样子,低头吃他的鸡蛋。 我一边吃一边有些挑食的放弃了这鸡蛋,而是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早餐,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藤浚源,他怎么买了这么多?浪费! “这些都是对孕妇很好的食物,都吃一点,这个多吃一点!可以补充叶酸。” 显然对于每种食物补充什么营养已经是相当的清楚,我甚至怀疑他这三天压根儿没有反省,而是去研究胎儿营养学去了。 “妈妈不喜欢吃!” 苏航大胆发表自己的意见,显然看得出来我脸上不乐意藤浚源的殷勤,这让他想瞪苏航一眼但终究隐忍,我心头微微有些说不出的难以控制的喜悦。 活该他今时今日受到了苏航的气,谁让他当初太苛刻,太自以为是,太伤人伤己。 “苏航乖乖吃饭!” 我把一桌子早餐里几分看起来正常的食物夹给了苏航,藤浚源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叔叔忘了买苏航爱吃的,苏航爱吃什么,下次叔叔买给你!” 有些讨好的成份,那眯起的眼眸,蛊惑女人还差不多,蛊惑小孩子,太邪恶了吧。“我喜欢英雄叔叔买的!”. 苏航再次打击了藤浚源,让他的那张俊脸一而再,再而三的石化,我心头渐渐的溶解了一些冰冷,居然滋生了许久没有出现的快乐,是的,这种淡淡的,作壁上观的快乐,尹依婷就是这么坏,不会落井下石,但是很喜欢看笑话。 “吃吧,小心凉了就腥了。” 藤浚源脸上有些无奈的从苏航那边转移阵地,温柔的呵护着我起来,我明明没有打算原谅他的,我甚至以为他做的再好,我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可是为何,心头软软的,有了某种复苏的悠然而欣慰的感觉,和蒲津杨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和蒲津杨在一起时,我有着感恩的心,我甚至自卑,甚至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回应他给予的所有柔情,可是和藤浚源在一起,我不用考虑这么多,我的情绪,该怒便怒,该喜则喜。 蒲津杨给了我饱和的爱,甚至能够给予我幸福的一生,可是我却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选择了放弃,尹依婷,你了解自己的选择吗? 看着我认真的吃了鸡蛋的男人,手机响了起来,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时候有电话***扰他。 “嗯?环保局的局长过来?他来干什么?我说过了,我最近没有时间,让朱副总处理,实在不行,打电话找藤董事长去….” 换到了一边离我最远的位置,挂了电话,有些不满意的将手机扔的极远,我有些不解,他淡淡的说了三个字:防辐射! 想得还真是周到,我有些不能相信他的体贴,但是他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碗里已经堆满了。 “要多吃的,医生说了,孕妇的营养一定要充沛。” 苏航终于和藤浚源站同一条战线上了。 “妈妈,小妹妹在肚子里吗?” 他居然知道这些,现在的小孩子领悟能力太强了,模仿,好奇,都是超前的,苏航正在往我碗里放他认为好吃的东西,我碗中堆的如小山一般,这种感觉,仿佛让心头也是如此。 “你不用去工作吗?” 我淡淡开口,冷静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街头的乞丐而不打算施舍一个铜板一样的没有同情心。 “等宝宝安全落地时,再说工作!”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照顾着苏航,只是苏航显然对于他有着不一般的防备,那模样儿并不比我的冷静差多少,哪怕藤浚源伺候的无微不至,他依然大模大样的享受着,完全没有受宠若惊的自觉。 等宝宝安全落地?那得到什么时候,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男人,一副要做爸爸的样子,显然有点忘乎所以的高兴,甚至连我的冷漠都不当一回事。 “孕妇要多运动,吃完饭,去散散步!” 他一边安排一切事宜,一边看着我愣愣的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解。 “我还没辞职。” 我淡淡的说着,是不是要到公司正式提交辞呈。 “我帮你办好了!” 他一点儿不认为自己独断的说着,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怀孕了,就不要那么辛苦了,我会很心疼。” 眯起眼眸,痴迷的看着我,似乎我眼前如尊神一般坐在他面前,已经很满足了。他太了解我,知道如此以往我必将投降么?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以后的日子我的身边就多了一大一小,除了三餐,睡觉,做做瑜珈,就是去公园玩,和很多人一起,偶尔也出去旅游,但在临产之前,我是哪里都不敢去的,当然藤浚源是绝对不允许我做这种危险的计划。 最好笑的是,藤氏夫妇不知道是不是在藤浚源的威胁下到来的,还是怎么知道了我怀孕并且霸占了他们儿子的事实。 两个老人既期望着我生下孩子继承藤家烟火,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我骑在了头上,我可没有那想法,但是看得出来他们脸上太多的委屈,貌似我这个女人太强悍,太不讲道理一样: “孩子有七个月了吧?” 藤母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意识到要做奶奶了,脸上也是忍不住的喜悦。 “没有考虑举行婚礼吗?还是浚源不同意?” 哼,是藤浚源故意唆使他们来试探我的吧,藤父显然有些焦急,儿子和一个单身母亲如此纠缠不清,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如生完孩子,把手续补齐了吧!” 藤母笑眯眯的说着,和我打太极,可是我依然是笑眯眯的和他们说着同一个答案: “我会考虑的!” 是啊,我会考虑的,但是婚姻,真的那么神圣到必不可缺吗? 我笑着,有一些邪恶的味道,如果藤浚源注定要和我纠缠,那么就让他再努力一些吧,如果他懂得不再靠手段来征服我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他的。 送走了藤氏夫妇,我一个人正在看报纸,藤浚源接苏航回来了,见到桌子上的茶杯,很敏感的问道: “谁来了?” 我努努嘴不以为意的回道: “我以为你知道双亲大人今天会莅临呢?” 藤浚源一脸不承认的样子,一边脱下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一边把苏航的小背包给拿下来,然后倒了水,一人一杯,坐下来之后,极是不甘心的问道: “真的不打算结婚吗?我想宝宝会不同意的!” 我瞧都未瞧他一眼,一边挥开他落在了我肚皮上的手,淡淡的冷言冷语的回道: “你还没有修练到当爸爸的份!” 藤浚源那惯于睥睨的脸孔再度坍塌,俊颜都是压抑的情绪,显然要暴走了,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的心情,也莫名的轻快了许多,尽管我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回事儿! “坏女人,你要折磨死我!” 我歪头看着他,他叹息了一声,眼底里都是太多的无奈和宠腻,只这一刻我明白,我放弃了蒲津杨,是早已注定的吧,因为我知道藤浚源其实也有爱,其实他一直都很在乎我?不然以他的骄傲,怎么允许被我如此挑衅,以他的骄傲,当初怎么会如此的尖酸刻薄。 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有所情绪,哪怕是苛刻,挑剔,与质疑!但是我还没有因为这个在乎而一下子心软到放弃防线的地步,或者说,我还没有因为这份在乎,而不知所以的地步,谁让藤浚源当初给我上了那样印象鲜明的一课呢,今天我不严肃点儿,他又怎么会记清楚我们之间那些过往呢!. “津杨说,他想做干爸!” 我开口有些略微感叹的陈述这个事实,之所以到现在蒲津杨仍旧让我觉得包容,就是因为他从来不给我难受和自责的机会,他的守护和放弃总是那么让人无法说出半点瑕疵。 宝宝有个这样的干爹,应该很满意了吧,呵呵,想到了蒲津杨,我的心还是莫名的柔软的,曾经有这么一个男人深爱过自己,我想他值得我记得他! “我反对!” 明明是儒雅沉稳的脸,此时已经是被我气的有些要吐血了,那茶水早已放在一边,眼神里有着幽怨,显然他连爸爸都没有做到,而蒲津杨已经做到了干爸。 “反对无效!” 我一边把报纸合上,一边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生气的沉默呢,只是不意间站起来有些身子沉重,晃晃悠悠到了卫生间,讶然的叫了出声,便听到客厅里水杯翻到的声音,接下来的就是凌乱的脚步声。 “怎么了?” 担心的看着我,然后扫视整个卫生间,什么状况都没有。 “喏,有小强经过,跑的真快,水杯都撞到了!” 我指着地上空无一物的地带看着藤浚源脸色变绿,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心情愉悦的很。 “你这个坏女人!” 呻吟一声,藤浚源英俊沉稳的脸再次变形,高大的身形似乎都因为我的话而低矮了许多,英俊的脸,怎么看着都是纠结,而那带着爱护和无奈的样子,我最近看着顺眼多了。 十月份的季节,天气还有些热,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承受,分娩的日子让我既期盼又紧张,看着藤浚源一脸焦急的把我抱到了医院的时候,额头上的汗,还有那要杀人的眼神,粗重的呼吸,还有说不尽的关怀,我有些说不出这份感觉来,我原谅了他吗? 从意识到我要生了开始,最紧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这一点,我看得到。 我没有承诺任何,他一直坚持着,哪怕阵痛让我要掐掉他一块肉,他依旧不当作回事的承受着,关切的目光里都是我,一边用毛巾擦着我脸上的汗水,那架势俨然有升级成超级黄金单身男保姆的趋势,让我的心,也跟着渐渐的舒缓了起来。 我应该庆幸,孩子出生时,爸爸也在身边的,至少我疲惫的睡去的时候,手里还抓住了一只温热的带着伤痕的手臂。 我的直觉很准确,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固然眼睛有些小,但是很明亮,像我,笑起来,很是明媚,更有一种嵌入心坎里的喜欢来。 至于藤浚源,则是盯着孩子,似乎试图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基因,带着一种严肃审视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抱着时,我看他都有些浑身绷紧了的架势! 三个月后的一天。 “宝宝不哭,再坚持一会儿!” 我正在换衣服,藤浚源已经抱着儿子走了一圈又一圈,耐性十足的和儿子对抗着,谁能想到当初风流倜傥的藤大公子会有如此的一面呢。 “呜,哇呜,哇~” 小脸皱成一团,委屈的挣扎着,当我喊了一声:“尹云喆,妈妈抱”的时候,他立刻手舞足蹈的向我露出了笑脸,这一点我相当满意。 “不是说好了藤云喆的?” 藤浚源一脸难堪,俊脸最近经常纠结着,看待我的眼神里,浓浓的无奈,我淡淡笑道: “我不是没通过吗?” 藤浚源最后只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 “说吧,坏女人,你要折磨到我什么时候?” 我淡笑不语,抱着儿子钻入自己的卧室,给宝宝喂-奶。 也许,折磨他一辈子,也许吧。 154 最后的求助 尹云喆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妈妈了,可见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让我非常有成就感,最让人欣慰的是,他这张脸越长越有像藤浚源那张帅脸靠拢的趋势,可以预见,长大了必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帅哥. 这一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藤浚源携我们母子三人出行,藤浚源一手抱着云喆,一手牵着苏航,整个人都处于忙碌状态,而且还要随时给苏航讲一下他手里的那遥控飞机怎么玩。 “我开车!” 等到上车时,我悠闲的选择做了司机,藤浚源没有任何异议。 去的地方很高档,没有钱是绝对消费不起,除了吃的高级,还有玩的,而且是孩子们玩的地方,犹如一个小型现代化的宫殿,苏航玩的兴起,俨然是孩子王,那边几个穿着不凡的小朋友快速的为他马首是瞻,至于尹云喆,还只能一边看着,若不是我盯的紧,他估计要啃一口的砂子了砍。 肚子隐约有些胀痛,我起身去了卫生间。 果然是例假来了,手袋里居然没有备用的物品,不得不咬牙走了出去,在卫生间门口喊了藤浚源,藤浚源抱着孩子过来时,手里还提着云喆的袜子,那高大的形象,已经毁的不剩一点儿了。 等到我说出来窘况时,藤浚源二话没说,便转身抱着儿子就要走,我连忙叫住了他玩: “喂~” 经常,喂来,喂去,快习惯了,藤浚源转脸又走了回来,我才点了要什么牌子的,顺手把云喆接了过来,才放他离去。 抱着云喆在门口等着,云喆却是看到有个女同胞用了水龙头,立刻开始兴奋起来,小家伙对于水的热衷,比对于奶瓶的热衷还要强烈。 “妈妈~妈妈~” 云喆一边指着水,一边小屁股扭的像是麻花儿似的。 我不作声,转身要走,他却是一脸的山雨欲来的味道,眼看不达目的,就要兴风作浪的哭起来。 我走过去打开了水龙头,云喆立刻就要伸出小手去抱住,我却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略微重的力道,脸上也严肃了起来,云喆本来还热烈的样子,顿时有些懵,又伸手去摸水,我又拍了一下,直到最后他终于意识到了水不能摸,才看了我一脸严肃的我之后,忍不住撇嘴,却终究没有哭出来,而是目光无助的四处寻找那个高大的叫做爸爸的目标。 “尹云喆,你不要以为总可以得到庇护!” 我一脸严肃,云喆却是知道我叫他,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想哭,又不哭,明知道他委屈,可是我却不愿意姑息他那渐渐彰显的脾气和总是被藤浚源惯出来的小性子。 “尹云喆是男子汉对不对?” 我略微柔和了一下,他其实听不懂,可是我依旧忍不住要开始教育,云喆懵懂的看着我时,旁边洗完了手的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却是笑了。 “儿子就要严厉点儿,要是女儿,可得娇宠着点!” 我看了那富太太一眼,点头认同道: “可不是!” 妇人笑着,逗了逗云喆一下,云喆即刻变得狡猾起来,看着陌生人,他都快要哭出来,我不由严肃了: “不许哭哦,尹云喆!” “再哭,我打屁股!” 说完我象征性的拍了一下,尹云喆终于憋着不哭,而我的身后,却是响起来了一道略微反驳的声音: “孩子还小,你这么整天唬着脸,他不怕你才怪!” 藤浚源说完,就毫不迟疑的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然后抱走了云喆,而旁边的妇人看了我手里的东西之后,脸上笑了笑道: “你们这小夫妻,严母慈父!” 我看了她一眼,却是笑道: “太太,您可看错了,孩子是我的,我还没结婚,他啊~我们家的保姆!” 我皮笑肉不笑,在那妇人惊讶的目光下走了进卫生间,只看到藤浚源要磨牙的样子,故意扭了扭腰肢,风情万种的气死他。 等到再出来时,藤浚源已经不见了影子,玩砂子的地方,也没有。 “苏航,你叔叔呢?” 苏航泥人似的,满脸都是汗,小衣服上占满了砂子,抹了一把脸,看着正跟着玩的起劲儿的孩子们,很有派头的丢了一句‘我不玩了’三蹦两跳的跑了过来,跟着我去找藤浚源去了。 先给苏航洗了把脸,然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藤浚源去了下面的美食楼,我有些奇怪,怎么丢下我就走了,但是等我走过去时,看到了坐在那里优雅迷人的中年妇人,才知道藤浚源的妈妈在。 “叔叔~” 苏航比我叫的唤,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然后搂着藤浚源的脖子道: “叔叔,你怎么不等我和妈妈?” 我注意到了藤夫人旁边的妇人不是刚刚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那个么?除了那妇人之外,在坐的还有几个一看就来头不凡的太太级别的妇人们。 见我和苏航来时,个个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妈妈~” 云喆看见我,又不记仇的看着我叫了起来。 “这?” 藤夫人旁边的妇人惊讶的看着我,其他的几个也是好奇的跟着打眼仗,看看我,再看看苏航,又看看藤浚源,再看看藤夫人。 藤夫人看见我,脸色早已不复刚才的优雅,面部线条变得越来越明朗,大有即刻变成了活化石的势头,可是即便如此,藤夫人还是一脸故作平静的说明道: “这个是浚源的儿子,是我亲孙子!” 一众的妇人似是恍然大悟的看着我,笑了笑,并不多说,但是我从藤夫人那脸上,看得出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估计得把我凌迟了才解恨,我无辜的看了藤浚源一眼,他可是一脸淡然。 “没结婚啊?” 有个妇人,显然有些口直心快,问的问题直击靶心,藤夫人的脸上更纠结了,看了我和藤浚源一眼,有些无奈的道: “你们什么时候摆一摆,庆祝一下吧!” 我的态度,藤夫人想必已经明白,若不是藤浚源一直中间当着,估计早就要对我发飙了,当然,云喆太可爱了,作为云喆的妈妈,我也享受了古往今来,母凭子贵这个词语的绝对福泽。 “是啊,得摆酒席了,孩子都满地跑了,我们这些长辈还不知道!”那妇人笑笑,我也笑,藤浚源转脸看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他却是笑的云淡风轻道:. “等有机会,会请沙阿姨的!” 我也不说破,就陪笑,吃饭的时候,藤浚源盯着苏航的饮食,比我还周到,为了防止苏航挑食,藤浚源这饭桌上还是很严厉的,而抱着云喆不肯放的藤夫人,那眼睛总是不时的瞟过来,沙阿姨和一众太太们更是眼光惊讶不已,只有我淡定如常的吃饭。 等到我们离开时,还听得有个太太直接的道: “唉哟,这现在的女人,可真是,这么捧着,还不上天了,该给她点儿颜色看了!” 不用想,藤夫人的脸上估计像是西伯利亚的干裂的土地,那可是一用劲儿,都裂出来口子来。 我看了一眼藤浚源,他却面上淡然,唇角微微抿着,既不生气,也不表态的样子。 “喂~” 我戳了他一下,他才看了我一眼道: “怎么了?” “不高兴了?” “没有!” 回答的直接又干脆,却是真的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却在我们到了住处时,将睡着的云喆放好后,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知道,可能是藤浚源隐忍了八个月的提议又要重新提上日程了,刚才饭桌上,他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么骄傲的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谓是栽到家了。 “尹伊婷,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被他抱住,早已成为习惯,我自然的转身,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理会他那眼眸渐渐收拢的光芒,而是顺手倒水喝了一口,一脸淡然的道: “不知道!” 会想的吧,如此像是嵌入生命里的存在,怎么不会想,可是我嘴巴硬了起来,想着他可能要说结婚的事,本能的还是抗拒着。 “不知道?那要怎么才知道?” 藤浚源皱眉,居高临下,如大军压境,我却是岿然不动的道: “那要试了才知道!” 果然藤浚源的脸,倏然冷厉了起来,几个月都不曾见这么黑的脸了。 “我肚子疼,要去卫生间!” 我顺手掰开他的怀抱,走的异常坚定,没有理会身后的目光里那些种类繁多,复杂幽深的情绪。 就在我照样如同往日般悠闲的睡了懒觉,捂住胃说饿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苏航陪着云喆在玩满地的玩具,却没有了藤浚源的影子。 第一天藤浚源消失,我还以为是幻觉。 第二天藤浚源没有出现,我还以为是错觉。 第三天藤浚源依然没有出现,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就像是突然间感觉到了天空乌云压境,手忙脚乱之余,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捡不回来了一样,等我确认藤浚源真的那么消失了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咬牙忍住了。 丢了就丢了,我尹伊婷绝对不会回头去捡的。 但是在第四天的晚上,我还是突然间如同心血来潮似的,拿过来了手机,就拨打了那个一年多都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喂?你在哪里呢?” 许久电话才通,我有些焦躁的口吻质问着,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脾气可以这么坏。 “我-伊婷,我,快来救我―” 电话那端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有些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去,心头一紧,早已忘了自己那如同长城墙壁一样的矜持与骄傲,语气间有了失控的慌张: “你在哪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心头嘭嘭的跳着,似乎因为害怕和担心,已经让自己脑袋里一片糨糊了。 “我在幸福路――五十八号的小房子里,伊婷-” 没有听出藤浚源声音里压抑的某种情绪,我只是有些本能的抓紧了电话,问道: “怎么回事?告诉我?出了什么意外?要报警吗?” 我一边收拾了衣服,一边准备出门,看着刚睡的尹云喆,我想他会乖乖的睡上两个小时的,应该赶的及。 “不用,我只是――只是――” 电话那端沉寂一片,我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而是拿起了包包和车钥匙,便驶向了幸福路五十六号。 将近一年了,藤浚源的改变,让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用了真心,甚至,他的无怨无悔,要超出了我的想象。 只是,偶尔他还会忍不住耍点儿小手段,骗取一个吻,或者是磨蹭着赖在我床上,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要么被尹云喆尿湿了衣服,要么就只能一夜抱着孩子睡觉。 相反的我的惬意和舒服是有史以来都不曾感受过的,固然我的心有一道墙,总以为自己没有真正的原谅他,但是心头却已经为他渐渐的打开了一扇门,我吃胖了许多,尽管我努力减肥锻炼,但是生完了尹云喆之后,我的身材一直偏向于丰满,怎么减也减不下来,真是苦恼。 其实我知道,这正是心宽体胖,因为藤浚源的守护让我在精神上慵懒和放松很多,才导致我的体重难以下降,已经习惯了他想尽办法最后是一无所得而无奈的样子。 而现在他的安危之所以如此揪心,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不能缺失的遗憾,这代表了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从来没有降低过吗? 想不了这么多,我快速的想着幸福路五十八号驶去,这里是一个安静的院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市的繁华之中一处雅致的小房子,藤浚源在这里,受伤在这里? 我匆匆下车,看着小房子外面人来人往,好似聚会,不觉狐疑起来,有些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们穿着喜庆,似乎参加什么重要宴会一般,难不成是藤浚源说错了,还是我找错了地方。 我又拨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是藤浚源的声音。 “喂,伊婷,你到了吗?” 带着淡淡的喜悦,还有着某种我就要察觉的气息,藤浚源的电话那端有着人们说话的声音,和刚才安静的地方似乎大不一样。 “我到了门口,你在哪里,怎么回事这里很多人?”我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藤浚源,不知道他又耍什么鬼把戏. “伊婷,我爱你!” 刚刚的担心一扫而空,现在的我变得格外警惕而小心,当身后的沙哑声音已经很近时,我的身子就落入了藤浚源高大宽广的怀抱里,随着众人的视线,我刹那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故意的,他故意的让我自投罗网,只为了――要让我没有办法的拒绝下抓住我一辈子? “我们结婚吧!” 藤浚源和我手机都没有挂掉,周围的人带着那八卦的眼光看着我们,有人起哄的叫了起来,此时此景,若是任何一个女人估计都会被眼前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了吧,但是我从藤浚源那担心的眼底里看到了冷静的自己。 “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这个男人总是忍不住要用一个更牢靠的圈套套住我吗?他就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习惯吗?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突然来了这样一场把戏,我能答应吗? “等着你点头,估计还要十年八栽,我等不及了!” 他看着我,眼底里都是认真,似乎笃定就此就可以抓住了我一般,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而且他似乎准备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把我娶到手吗? “现在看来,你估计要等上一辈子咯!” 我淡淡的笑着,看着他脸色难堪,我真想告诉他,如果他不使用小手段,顶多再等一年半载,可是现在这样子的话,就让他继续等吧。 “你真的忍心?” 藤浚源眯起眼眸,危险的威胁着我,我高跟鞋狠狠一脚,踩的他吃痛之余不得不放开了我。 “当然忍心!” 我笑的比他还无所谓,转身离开时,不在乎身边的一双双吃惊的视线,背后,藤浚源的眼光也许已经变成了杀人的视线,而我悠然离开,心底里有些淡淡的叹惋,如果藤浚源再多给一点时间和柔情,我怎么能拒绝呢。 可惜,他就是这么着急的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懂得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丢脸的事情让他一个人承担吧。 只是思念的结果,让我无法预料。 显然,我如此不给面子的事情,让他丢人至极,他笃定了会赢的结果,而我让他彻底的下不了台了。 所以,藤浚源在此等情况下,已经一周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当我发现需要带着尹云喆去接苏航放学时,才知道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妈妈,叔叔不要我们了么?” 苏航有些怀念起来经常被他差遣的藤浚源了,而我手脚麻利的为他穿好了羽绒服外套,看着苏航又长高了一截,有些淡淡的期待,什么时候他们都长大了,我就欣慰而满足了。 只是提到了藤浚源的时候我脸上不好看起来,这个男人是和我憋气,还是他已经选择了放弃等待呢,我不会没有出息的去问他,更不会想苏航这样可怜巴巴的问:藤浚源,你不要我们了吗? 是的,即使没有藤浚源,我想我也可以生活的更好,哪怕我已经手忙脚乱,刚整理好苏航,那便的尹云喆已经坐在车上哭的好不可怜起来。 “快上车,弟弟哭了。” 我一边催促着苏航自己去开门上车,一边哄着哭了的尹云喆,小家伙可能是看不到藤浚源的缘故,这两天老是忍不住的就发脾气,哭起来就是毫无理由。 我心头更是一阵不爽和不安,若是他就这样退出了我的生活,我该怎么办呢? 有些不服气,怎么会如此的依赖了他,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尹云喆,乖一点!” 我色厉内荏的命令着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的尹云喆,安全带对于一个一岁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庞然大物,而我只能小心的转移动着车子的方向盘。 冬天了,开了空调还是冷,苏航照看着坐在了婴儿车里的云喆,一边把自己在学校里的战利品展示出来,一边要防止弟弟把他的战利品给毁灭掉。 往常这个时候我悠闲自在的享受着,现在我却要忙碌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这是何苦来着。 也许,我尹依婷已经变成了富太太命,早已习惯了被人伺候? 但是我又不承认,不承认没有了藤浚源我自己过不好! 而尹云喆和苏航两个足以让我没有时间清高自许去,不得不一遍遍来回穿梭在房间里,忙的像陀螺,而心头,更是将藤浚源诅咒了若干遍。 可是一个月之后,仍旧是没有藤浚源的任何影子,我渐渐的承受不住,甚至我什么时候瘦了下来都不知道,只是我倔犟的以为,没有他我依然会过的舒服自在,只是我依然如故的坚持,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男人而低头,而放弃了自尊。 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于他的思念,已经产生了某种幻觉,有时候快递员敲门,我的心都会快速的跳动起来,可是随着这种失望的次数增多,我已经渐渐的平淡了下来。 尹云喆四个月的时候妈妈看到了我和藤浚源在一起,曾经规劝过我趁早结婚,只是她不明白我如此吊着藤浚源所为何苦,但妈妈怎么知道,这世上的婚姻可以束缚了一些人,却束缚不了另一些人,如果爱情将以婚姻而结局,那么我宁愿选择爱没有结局。 事到如今,结婚对于我早已不是最急迫的事情,而妈妈似乎对于我越来越无可奈何,只是尹云喆长的太可爱了,让她爱不释手,居然从来没有抱怨我未婚先育。 妈妈只是担心我的幸福,那时候她来时,我很幸福,有藤浚源在一边团团转,现在呢,我要告诉妈妈,幸福又走了吗? 不能,可是冬天了,寒假了,苏航都放假了,妈妈想让我们会老家一趟,我该怎么办? 告诉她幸福随时都会溜走,而她女儿又是那个不愿意追着幸福而傻乎乎的女人? 淡淡的叹息,也许事实便是如此,由不得我不承认,我的性格决定我了今时今日的结局和处境吧。 天空下着雪,苏航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抱着弟弟,看着前面高速公路上,仍旧是一点儿都没有动的车子,有些怯怯的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家,我好困,又冷又困!”. 我的心有多少心焦,多少镇定,难以分清,这样的自然灾难,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连日大雪,高速公路上已经是一排排雪白的蜗牛,半天才动一点点,我带着两个脆弱的孩子,被囤积在高速公路上,天越来越冷,放在发动机上热了的牛奶也越来越少。 计划中六个小时可以到的家,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到,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我依然倔犟的坚持着,不敢告诉妈妈我被堵在了路上有多么可怜这种情形,她知道了又如何呢? 可是睡着的尹云喆,可能是被冷风吹到了,几次带他出去小便,还是被寒风给吹到了。 “别着急,应该马上就可以走的,困了睡一会儿,把弟弟给我。” 我抱过来尹云喆,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苏航身上,心头已经焦灼万分,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呜~哇~” 苏航沉沉的睡去,而尹云喆却难受的哭了起来,千算万算,我还是没有料到会遇到雪灾。 拿起了小儿感冒颗粒,将保温杯子里最后的热水倒掉,哄着尹云喆喝了下去,可是他还是不舒服的闹腾着,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了。 最后,还是无奈的拨通了电话,尽管语调里刻意平静着,但仍旧是有些委屈和胆怯的可怜起来。 “喂?” 电话那端的声调平稳的狠,我想他可能早已将我放弃了吧,以藤浚源的傲气,坚持了一年,已经不容易了,如果我当初选择蒲津杨的话,就没有这么凄惨的境遇了吧,但是没有如果。 “是依婷吗?怎么了?” 终于我压抑着的情绪,久久难以开口的沉默让他把持不住了吗? “我现在在去n市的高速公路上,赶上了大雪,车子没有办法走,云喆病了,你能帮帮我吗――” 压抑着内心的窘迫,我如此求助于他,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头草了,但是情况如此,我的自尊算什么,我的面子算什么,尹云喆的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个女人!” 悲愤的带着快要气的不知道如何说话的指控,似乎被我的求助给伤到了哪里一般,他快要咆哮了。 “你来不来?” 我淡淡的,压抑着难受的心跳,看着云喆继续皱鼻子,近乎威胁的问着藤浚源,其实我觉得自己这个要求狠无礼,他怎么救我,他怎么把云喆带走,这都是问题。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以为凭他的能力一定有办法救得了云喆,我甚至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 如果他不答应,我再去求谁,我真的不知道了。 “路标,多少里程?” 他回答的话让我心头一松,我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带我们走的,至于如何带,我也不知道。 “你等等,我去看看。” 我放下了云喆,关好了车门,向着前面的路牌一点点的找去,水泥柱子上,已经被冰凌封住的数字,还很清楚,945。 “945!” 我马上回复了他路标,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吩咐道: “别动,在那里等着,我一个小时后到。” 啪,一句废话也没有,挂完电话之后,我才发现手机没电了,这让我格外的恐慌起来。 忙发了一条短信:我在945处等你,手机没电了。 希望他能够找到我们,希望冰雪快点过去,希望天气快快晴朗。 “妈妈,我们还能回到家吗?” 苏航有些害怕的看着我,脆弱的看着我,有些觊觎尹云喆的位子,他已经没有机会在我怀抱里撒娇。 “乖,一定可以到家的,一会儿叔叔就来接我们走的。” 我鼓励着苏航,安慰着自己,看着红了鼻头的云喆,睡的极不安稳,一千万个后悔自己如此大胆的载着两个孩子回家。 天渐渐的黯淡下来,天空仍旧是灰蒙蒙一片,我渐渐的着急起来,时针跳过了一个格,手机没有了电,可是哪里有藤浚源的影子,一个小时他怎么来救我们呢? ps:写这书的时候,貌似那年大风雪,于是可怜的男猪脚,就要面临冰天雪地来英雄救美了。偶是坏人,吼吼! 155 一辈子的追逐 “妈妈~我想回家睡觉!”. 苏航的眼皮低垂,显然也渐渐的有些发热的征兆,我的心头就像烧了一把火,直到天空中有一枚像是风筝一样的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时,我刹那间眼泪流了出来,还好,我找到了他,原来心头的欣喜,是如此强烈,强烈的我想出去挥舞着手臂,告诉他我在这里。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嗡嗡的声音,直升飞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马路上一阵***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在高速公路上挤出一块地皮,容得下它的降落。 公路上一片繁忙,我怔怔的站在了那里,没有挥手,没有表示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只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的胆怯而愧疚起来,藤浚源的脸上近乎要将我吃了一般的生气,甚至比这阴沉的天色还要糟糕,只是,我看得出来他的心疼和在乎,心头暖暖的,原来早该求助的吗? 我站在那里,险些要凝入风雪之中,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才发现藤浚源早已进入我的生命里,当他出现时,我的人生才多姿多彩,我的人生才有了酸甜苦辣的味道,五彩斑斓的颜色砍。 “呜,哇~” 尹云喆不舒服的哭泣起来,但是当他看到了抱着自己的是谁时,小手挥舞起来,眼眸里充满了喜悦,这无疑说明了藤浚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牵着苏航的我似乎被藤浚源身上的煞气给吓住了,有些木讷的怔怔的,灰溜溜的跟在了他屁股后面,是的,有生以来,也没有这么灰溜溜过。 公路上很多人,已经在寒冷中僵持了一天一夜,正是冰冷无聊而又失望的时候,眼前藤浚源的出现无疑让人多了一件可以兴奋的事件,当然这兴奋在意识到了事情的具体由来时,已经有人哀叹一声,毕竟藤浚源不是什么政府机构,他只是带走我和两个孩子而已玩。 车子被抛到了一边,我先上了飞机,然后抱着云喆,然后藤浚源才抱着苏航上来了,另外一个是驾驶员,已经把一堆食物和水扔在了马路边上,很多人凑了过来,最后还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看来也是小孩撑不住,生病了。 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脸难看的藤浚源,藤浚源自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 将苏航放在位子上,又下去把一个老年人给扶了上来,把那个生病的孩子也抱了上来,而年轻妈妈一脸紧张和感激的上了飞机,最后直至不能再容纳更多的人,飞机才在冰天雪地里辗转离开。 得到了援救的我此时闷声坐在一边,看着他抱走了尹云喆也没有说半个字,而孩子可能是看到了爸爸的缘故,闹了一会儿,便在藤浚源怀中安静的睡着了。 医院里,躺在了婴儿房的尹云喆正努力的吸着护士送到唇边的奶瓶奶-嘴,恢复了正常温度的他小胳臂小腿开心的舞动着,样子好像舒服极了。 苏航吃了药,已经睡着了,藤浚源在安排一同带过来的几个病号后就不见人影了,我守在病房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就此又离开了,因为已经三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您,不然我儿子怕是要烧成肺炎了。” 那个年轻妈妈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感激,还有太多的羡慕,当然,她看得出来我能够招来直升飞机的能耐,就说明了我的身份也不一般,所以她的眼底里是谦恭的,仰望的,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去享受这被别人仰望的滋味。 更多的是,我在想,藤浚源怎么还不出现,他莫不是救完了我便走了吧? 他不在乎我,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就派来了直升飞机,亲自将我们带走,可是若是在乎,这现在是什么意思?又一次转身离开了吗? 这是第一次在受到了藤浚源的愚弄之后,仍旧是忍不住的想去见他的强烈念头,让我清楚的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已经在我的心中,扎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一般,难以拨出。 “不客气,举手之劳!” 我淡淡的苦涩的笑着,没有任何风光无限的喜悦,只是忍不住多望了病房外,他就这样离开了吗? 这个时候我去找他,告诉他我舍不得他?这是一件多么难为的事情。 “那个来营救您的先生是您老公吧?他好像很生气,一直在抽烟室――” 年轻妈妈有些好奇的提醒着,似乎不太明白能够那么急匆匆来救我的人,难道不是我丈夫吗,因为我的表情太淡然,淡然的令外人奇怪了。 一直在抽烟室?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年轻妈妈一眼,有些尴尬的笑道: “哦,我知道了。” 年轻妈妈见我如此,脸上非常的不解,但是又不好意思一直这么看着我,最后又转身去了孩子的身边,而我终究坐不住,还是起身去了抽烟室。 抽烟室内,并没有藤浚源的影子,让我以为自己是来晚了,也许他已经走了,心头的那种遗憾和失落显得格外明显,到了这等地步,我仍旧没有勇气去追逐,是的,我宁愿站在远处等候,也不会对他说,我爱他,希望他回来。 我的自尊显得如此倔犟,甚至我的伤感来得如此无奈,我不敢去主动追寻的爱,也许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我的孤单,太多时候,藤浚源与我有着太为相似的性格。 我们的拉据战,我胜了多少,又输了多少呢?输了真心,便是一败涂地了吧? 所以看好自己的心,是那么重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接受一败涂地的结果,并不是输不起,而是那样心会更冷,更凉,更加坚硬,到最后便失去了爱的能力。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带着强烈的不满,揶揄和气恼的俊脸上,有着太多的憔悴和阴沉,原来这就是减肥的好办法,我和他又一次因为这折磨而消瘦了。 我转身怔怔的看着藤浚源,脸上仍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更惹得他生气的要吃人一样。 “不是!”我清楚的吐出了两个字,有些不肯服输的别扭味道,可是答案令他满意. “你这个女人!” 又是一句无奈的低叹,早已没有了原来的火爆,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狠狠的钳制在怀中,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公共场所,居然扣着我的脑袋,便狠狠的吻了起来。 似乎这一吻,要将过去所有的不甘和气恼,所有的欢喜和苦恼,所有的幸福与苦涩都饱含其中一般,狂热的,凛冽的,温柔的,细腻的,这个吻,足以让我明白了我在藤浚源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原来他已经如此爱我到这般地步了吗? 即使矛盾的痛苦着,即使无奈的撤离我的身边,即使他明明想放弃,但依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吧。 即使他想战胜我的自尊,也是那么难。 “我困了,想睡觉!” 一个吻足以让我胸腔里的氧气如数费尽,我努力的恢复了自己的呼吸,才发现自己也同样投入的回应了他,当他带着眷恋和无奈的眼镜深深的看着我时,紧张和焦虑消除的我却困倦的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什么都没有说,将我搂入了怀中,直到我醒来时,他依然在我身边。 这个冬天可能在我的人生里注定了不平常,当苏航和尹云喆建健康康的回到了我租赁的小窝时,两个孩子晚上异常兴奋,看到了藤浚源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生活中,孩子们的眼底里都有着本能的依赖和信任,从来没有料到藤浚源也有这么好的人缘。 “好了,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藤浚源有些着急的催促着苏航去休息,而尹云喆已经坐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灯熄灭了,可是我觉得藤浚源的眼睛在放电一般,我的嘴巴里也有些干渴。 “都睡了?” 我淡淡的问着,有些局促的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 藤浚源没有说话,钻入了被窝里,这是第一次尹云喆出生之后,他如此和我单独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知道他从身后靠近,由着他把大手探入我的睡袍之中,摩擦在胸口耸起的峰端,身体似乎再一次被他召唤了,那种遥远而又熟悉的诱惑,刚一碰触,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的动作更加火热起来。 “呜~” 我一转身,就被他捉在怀中狠狠的吻了起来,当然,他除了嘴巴,眼角,眉毛之外,便是耳垂下巴,又啃又咬的,也不管我是不是疼了,只是火热的释放了他的热情。 “嗯~” 我难受的承载这种又疼又痒的折磨,不可质疑,身体因为他而变得敏感而脆弱,似乎比从前更容易动情了许多。 “怎么才能补回来了呢!” 他咬着我的耳垂,有些怨愤的说着,大手不客气的游动,揉捻间早已来到了敏感的边缘,那里早已欢迎他的到来,如同山泉的泉眼一般,湿润一片,我脸红的呻吟,催促着他的进入。 “啊~” 紧密的地方如此被满满充实,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充满了一般,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期盼,只是无助的沉沦,放纵,追逐,给予,奉献… “坏女人,你好像变得热情了!” 他嘲笑着我,却是比我还要疯狂一般的行为让我没有力气和他说话,只能破碎的呻吟着,双腿缠上他的腰肢,十指嵌入他的肩头,在他怀中尽情的扭摆,摇曳,疯狂,满足。 夜,长长的,一直不曾停下着火热的滋味,耗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直到坠入梦想,仍旧是无边的春梦,在妖娆的海洋里波澜起伏着。 电话吵醒了我的时候,我有些不甘心的爬起来,意识到胸前有人吻自己的时候,我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他的痴迷和狂热,还没有退却,只因为昨晚我说累了,他才不甘心的落幕。 “妈妈?” 我试图推开藤浚源那弄的我身体痒痒的舌尖,脸上火热一片。 “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把浚源和孩子都带来,电视里我昨天都看到了,在公路上堵了那么久,怎么都不给我们知道,你这个孩子――” 妈妈又责备,又心疼,又无奈,又似乎放心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我一边急着要和妈妈说再见,一边要阻止身边藤浚源的欺凌,我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他笑笑,伸手夺过了我手中的电话。 “阿姨,我和伊婷还没起床呢,待会儿给您回电话,过两天我们会回去的!” 你――我瞪着藤浚源已经霸道的挂了电话,而他那说出的内容让我难堪的恨不得杀了他。 “云喆吃饱了又睡着了,苏航在看动画片,我们得抓紧!” 说完,不理会我的错愕,他又继续着自己所要进行的事情来,仿佛是饿了几天的东北虎下了山一样,我的挣扎已经徒劳无功,只能随着他,像海浪一样,在海滩上稍一停留,最后仍旧是跌入了波涛的咆哮之中。 “我又累又饿!” 喃喃的指控着他,仍旧是平静而清冷的样子,可是语调里变得柔软多了,近乎撒娇,整个人柔软的依偎在他结实的怀抱中,一动也不想多动。 我想我的眼眸此时一定格外明亮,他暖暖的笑着,有些无奈的说道: “坏女人,要我追多久,你才满意!” 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一点儿不客气的回答道: “一辈子吧!” 他脸上一凝,愤愤的看着我,最后变成了无声的惩罚,但我知道也许就此事,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结婚?改天再说吧,先好好的爱着彼此吧。 六月份,又是半年一晃而过,n市郊区老家。 天空中白云一片,如同是肆意盛开的棉花,白的晃眼。 看着已经满地跑的尹云喆,我幸福的靠在摇椅里,动也不动,眯起眼眸昏昏欲睡,而苏航正在拿着他的小风筝,跑的欢快,哪怕弟弟跟在屁股后面追,也懒得理会,而是和邻居家的孩子嬉笑一团,然后我看到可怜巴巴的尹云喆,无奈的放弃了追赶。 是的,六岁之差呐,怎么能够追的上他啊。“又睡着了?云喆还不到两岁,你要多看着点,磕倒了怎么办?”. 妈妈不满意的看着我,让我刚刚起了睡意的脑袋立刻清醒了起来。 “怕什么,又不是水泥地面!” 我一边把视线注意到已经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哭的儿子身上,一边起身过去,匆忙一片,而嘴上却说着强硬的话。 “啧啧,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倔犟的孩子,婷婷啊,你听妈妈说,妈妈是不想管你的这事情,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后苏航上学,云喆上学都很麻烦,别人以为他们没有爸爸呢!” 妈妈倒是对藤浚源看顺眼了,这还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个很出名的坏男人嘛,妈妈就当成了宝贝一般的招待了,哪次藤浚源回来,不把他最爱吃的菜色都做个全。 尤其是年底大雪的时候,藤浚源去营救我们的那一出,居然有人拍了个录像发到了网上,电视新闻里都介绍了这么一处,想必妈妈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已经什么都了解了,居然在我和藤浚源刚刚复合后,就急匆匆的打了电话催我回家。 “妈,这事,不是您能左右的,就放弃说教吧,以后苏航和云喆上学,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更没有人怀疑他们没有爸爸的。” 藤浚源参加了慈善晚会,两个孩子宝贝似的,牵着一个,抱着一个,那样子别提多洒脱了。 如果有人认为尹苏航和尹云喆没有爸爸,那可真是无知了。 追一辈子吧! 是的,不是我不答应藤浚源的求婚,而是我们更清楚,如此相爱,已经足够,如果必须为爱情加一把锁的话,那么,等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吧。 “爸爸,爸爸~” 尹云喆已经挥舞着小手,叫着刚刚出海回来的藤浚源了,他带着墨镜,看起来又酷又帅,非常有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爹的模样,但是下一刻,尹云喆已经骑到了他的脖子上,正在兴奋的炫耀着,呀呀学语间,似乎正在向苏航挑衅呢。 呃,我转脸间发现,老妈已经识趣的离开。 “那小子,想当孩子王吗?” 藤浚源拿下了墨镜,看着一边已经号召了一群孩子,欢快的跑的更远的苏航,眼底里都是宠爱。 “好咯,走吧,我累了,回去休息!” 我有些不爽的扶了扶腰,不祥的预感让我有点儿怔怔然,莫非有了? “怎么了?” 藤浚源见我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疑惑的看着我,晒黑了的他看起来更帅更英俊,正带着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完蛋了,我好像又中奖了!” 我机械的说着,用锋利的眼光在他脸上剜了两眼。 “说好了,这个姓藤!” 他笑得很得意,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愤然醒悟,他早已算定的吧?又设计我? “藤浚源你别走,你这个色狼――阴险之徒――” 我追不上他了,只见他一边向老家的院子大门走去,一边顶着尹云喆在肩膀上,笑的格外邪魅道: “坏女人,是你自动送上门的。” 呼,我砸出去的太阳帽,在风中无力的落下,顿时风中只剩下他爽朗而开怀的笑声。 “妈妈,妈妈~” 云喆骑在爸爸的头顶,炫耀似的的叫唤着,我却没有动,而是不自觉的笑了,尹依婷,幸福是不是就要开始了? **** 两年后的某一天,再遇蒲津杨。 “爸爸~” 苏航对于蒲津杨的喜欢,并没有因为距离和时间而变得淡漠,反而随着成长,多了一份崇拜,幼小的生命里,似乎懂得当年生死危机时候的救助多么重要一般,苏航一直都很骄傲有这么一个干爸。 当然,苏航的骄傲,让我身边的男人,脸上微微的抽了筋。 “小子,你什么时候叫我爸爸?” 苏航牵着蒲津杨的手,看着口吻不善的藤浚源,不依的道: “等你娶了妈妈我就叫!” 这,又是我老妈教的,唉,她居然还没有死心! 蒲津杨面带微笑,看着一脸淡然平静的我和脸色微微黯淡的藤浚源,却是伸手示意了一下,我有些明了,将怀中还吐气泡的小公主递给了藤浚源,然后在他那不可思议的视线下,拥抱了蒲津杨。 “伊婷,幸福就好!” 是啊,幸福就好,无所谓与谁在一起,无所谓有否婚约,无所谓天宽地厚,无所谓时光飞转,蒲津杨,什么时候,你也可以这样幸福呢? ps:至此,我决定不给蒲写番外了,如此就好,关于尹伊婷,就此画上句号了! end了,虽然很短,读者不是众多,但是看到了有那么忠实而喜爱本文的人,柳还是很开心,结局很哈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