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世界的灵王》 第一章 主角嗝屁了，能投诉吗? 1999年12月19日凌晨5点，纽约曼哈顿坚尼街的一处店面阁楼上。 已经81岁的艾尔森·杨，从噩梦中醒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洗手池边，给自己倒杯水。 “唉，老了老了，居然梦到自己六十岁掉牙的事了。”杨下意识砸吧一下嘴，里面已经没几颗好牙，自嘲地笑道，“穿越者混到我这个份上，大概也是独一份了吧？” 他来到漫威世界已经是第81年，如今头发稀疏、牙齿脱落，杨已经预感到他剩下的生命不多了。 杨曾经也期待过金手指，但很快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他这一生没有太多波澜起伏，平平淡淡也不乏精彩，只是杨内心深处仍有些许不甘。 证据之一，就是他退役后曾用一笔钱买下了战友史蒂夫·罗杰斯的旧宅，以期将来还能有机会和好友重逢。只是现在看来，垂垂老矣的杨能再见史蒂夫一面的可能性已经十分渺茫。 杨五十岁那年，用积蓄买下了坚尼街的一处房产，但自从他和养子闹掰了之后，楼下就租给了一家华人做餐馆，他自己则孤身一人住在阁楼。 现在是凌晨五点。 楼下淅淅索索，后厨已经有了忙活的声音。 但这个点，坚尼街上的早餐店都还没开门，因为吃不到最爱的豆腐脑，所以杨不打算现在就下楼，免得打扰到杨鸿文一家。 “人越老怎么还越别扭起来了，”杨苦笑一声，坐在床头，捧着水杯，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摆放在柜子上的照片。 第一排，是他和父母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他45岁时的家庭合照，之后不久，父母就因疾病去世了。 “呵呵，我年轻的时候，还是蛮帅的嘛。一个阳光的棒小伙。” 杨牙齿漏风，笑呵呵地一张张欣赏自己的家庭照片，看了好久才把目光移向第二排。 那是他当兵时认识的战友们。 “史蒂夫·罗杰斯、巴基·巴恩斯、霍华德·史塔克、佩吉·卡特……”杨一个个念出他们的名字，感慨道，“都是些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啊！” “可惜，我这辈子也就是个普通人，没法改变你们的命运……” 原本记载漫威电影的密码笔记本，在他32岁时，被他亲手烧毁，现在杨已经快要记不清电影的内容，望着照片，也只是在回味曾经的美好。 杨沉浸在回忆中，外面的天色逐渐亮起来。 他看向第三排的照片，一个瘦小的少年逐渐成长为壮硕的青年。照片上杨笑得和蔼可亲，养子却满脸阴鹫。 这是最让他痛心的，他的养子，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杨在纽约街头捡到了他，杨抚养他、让他接受好的教育，可惜威尔逊三观早已定型，杨没能让他走上正道。最终父子俩分道扬镳，彻底决裂。 “唉……威尔逊，”杨伤感地不愿多看，“我是个普通人，能力有限……可我，也是个失败的父亲。” 例行擦了擦柜台顶端的银星勋章，这是杨最值得骄傲的事迹——表彰艾尔森·杨在二战中英勇战斗，为反fasces事业做出的杰出贡献。 天色微亮，太阳升起。 杨颤颤巍巍地下楼，动静很快惊动了门罗一家。 “爸爸，杨爷爷起来了！” “乔，睡得好吗？” “好极了，爷爷，你要去吃豆腐脑了吗？” 乔·杨贴心地过来搀扶杨。 杨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杨鸿文和曼蒂·卡特夫妻俩穿着围裙，赶忙出来招呼。 “您怎么不知会一声呢？我好给您煮碗粥。” 杨瞅了眼夫妻俩手上的面粉，笑道：“门罗，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没老到走不到道儿的地步。” “嗨，杨老，您就别叫我门罗了，我还是更喜欢您叫我鸿文。” 杨笑着应了一句，他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就习惯了美国生活，名字什么的也都看开了。门罗·杨也好，杨鸿文也好，都是一个人。 不过能在异国他乡，遇到本家也是一种缘分。 看到黄皮肤、黑头发，说着熟悉的汉语，叫着中文名字，总归是感到亲切和慰藉的，如果骨子里也有一样的血脉情怀，相处起来就更舒服了。 “老爷子，中午您想吃点什么吗？” “嗯？” “奥门回归啊！外面都在筹备着中午热闹呢！您不去看看？”杨鸿文略带激动道，“大家伙可都准备今天中午休业两小时守着呢！” “这能看到？” “老王家特意弄了个频道，咱们也不懂，据说外面还搭了大屏，不过邻居几个都准备中午去他店里挤挤，一起看。” 杨想了想，道一声好。 虽然他年纪大了，但这种历史时刻，亲身经历还是让人有难言的感动，两年前馥港回归，也是看得杨热泪盈眶。 溜溜达达，坚尼街上已经开始有生活的声音了。作为最勤劳的民族，这里的喧闹和美利坚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有别样的魅力。 一路走来，许多华人朝着杨打招呼，许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二战老兵，尽管二战结束后杨就选择了退役，但数十年来与人为善，仍然让他在这条街区有着极高的声望。 心满意足地吃到了自己百吃不厌的咸豆腐脑，牙口不好，这是少数不用怎么咀嚼就能享用的美食。 只溜达了两圈，杨就不得不捶着腿，返回了杨氏餐馆，坐在门口喝茶。 “杨爷爷，今天能给我讲故事吗？” “你想听什么？” “美队！上次您讲到队长他去参加舞会，还没说完呢！” “史蒂夫啊……”杨笑得一脸褶子，陷入回忆，“我记得那会还是他和佩吉第一次见面……” 无论哪个国家，小男孩总是崇拜英雄的，即便长大成人，男人心中也有永恒的英雄梦。 一听到杨开始讲美队的故事，餐馆门口呼啦啦围了一圈人，连杨鸿文都抽空擦手出来听两耳朵。 杨的思绪却飘向了弗吉尼亚州，也不知道这辈子剩余的时间还能不能去看一眼佩吉·卡特。 我太老了，恐怕撑不到远行的时候了。 杨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他买下了隔壁布鲁克林区罗杰斯的老宅，却等不到和史蒂夫·罗杰斯再会。 时间啊，真是最可怕的敌人。我已经过够了平淡的生活，如果还能有来生，我情愿轰轰烈烈地不自量力，然后成为一场伟大历史里不为人知的注脚，也不愿战战兢兢，最后无趣地老死！ …… 紫禁城时间20日零点整，升国旗、奏国歌，短短46秒，看哭了无数围在屏幕前的华人。 杨也不禁心情激动，浑浊的眼睛中溢满泪水。 “……回到祖国怀抱的奥门，必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零点十分，交接仪式结束。坚尼街一片欢腾，开始了狂欢，载歌载舞，烟花轰鸣。 心愿已了，杨心中一松劲，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意识好似飘忽起来，身体却陡然沉重，软绵绵地倒下去。 “杨老！” “杨先生！” “艾尔森！！” 人群一声惊呼，慌乱起来。 杨意识渐渐模糊。 谁在喊我……喔，我大概要死了吧？这算不算寿终正寝？唉，会吓到孩子们吧…… 【叮！恭喜您被选中参与“信仰系统体验版”的内测活动，本次通话免费……】 【叮！出现bug，时间错误，延误81年，启动补偿机制……】 【叮！宿主生理机能停止，灵魂即将消失……启动紧急预案，改造灵魂状态……】 叮叮叮的，叮尼玛啊！ 老子都要死了啊！ 你这外挂哪家快递的，老子要投诉你投到死啊！ 送我来漫威的时候那么积极，跨个国，你特么延迟81年？！！ 杨心头一怒，满口老槽不吐不快！ 居然回光返照地怒睁双眼！ “醒了、醒了！杨老您怎么样？！”人群充满惊喜。 杨对着天空，颤颤巍巍竖起一个中指，吸气，吐气。 破口大骂一句：“法……”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口吐芬芳，强制进入转化。】 艾尔森·杨，倒地气绝，享年81岁。 阁楼的柜台上，顶层的银星勋章亮起一道白光，裹挟着杨的灵魂，从地球上消失。 第二章 画风突变，你就是狗系统了(修) 沃米尔星球。 稀薄的空气，天际时不时有脉冲的光芒划过，这里山谷纵横，缺少植被，几乎是个不毛之地。 吸气、呼气。 鼻子没有反应。 吸气、呼气。 肺部也没有反应。 艾尔森·杨停下呼吸的动作，静静思考。 “喔，原来我已经嗝屁了啊……” “狗系统，给老子滚出来！！！” 银白色的灵魂仿佛粒子结构一样，水波荡漾，显示出杨的超凡怒气。 【叮，智能客服竭诚为您服务。】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换个人工服务的！” 【叮，人工客服竭诚为您服务。】 “……你是狗吧？” 艾尔森·杨望着头顶上滴溜溜旋转的银星勋章，陷入沉思。 上一次碰见这么糟心的时候是因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六十二岁那年，和皮贱皮贱的皮尔斯一起喝酒，他说我一点不爽快，动作秀气得像个娘们，和我这个瘦猴子喝酒一点都不快乐。 这我能忍？ 当场就把皮尔斯那嘴强王者，灌得趴到桌子下痛哭流涕。 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我大腿，大吼大叫：“你快乐吗？我很快乐！！”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杨盯着头顶散发银辉的银星勋章，沉吟道：“系统，你快乐吗？” 【？？？】 【对不起，无法理解‘快乐’的表述，请您询问更具体的问题。】 “那你觉得我快乐吗？” 【对不起，无法理解宿主的情绪表达，请您询问更具体的问题。】 【以下问题供宿主参考： 1、这里是哪里？ 2、关于系统的功能？ 3、您所拥有的权限？ 4、系统运行的机制……】 “你他娘的都知道，还等着老子问？是不是想食意大利炮？！” 【警告，请宿主善良对待本系统，一切功能使用本系统拥有最终解释权。】 杨怒火中烧。 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把自己弄嗝屁，还劝自己要善良？ 这能忍吗？ 暴躁老哥肯定不能忍啊！ 我都重活过来成灵魂了，还怕毛？ 怂啥？ 就是干！ 杨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从未见过如此聪慧伶俐的系统，竟然如此贴心，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聆听您的教诲。” 【啾~啾~】 【愉悦.jpg】 “好累啊，能不能照顾一下老人的脊椎，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头顶放光了，还好不是绿色的……” 【……本系统并无外在演化载体。】 “那这玩意是个啥？你的替身？” 【物品：银星勋章 说明：为表彰艾尔森·杨在二战中的杰出贡献特别颁发。 温馨提示：你曾经是个出色的军人，但现在只是个从心（划掉），嗝屁的老头。】 “后面那句可以不用加上，谢谢。” 杨感到无趣，一屁股坐在贫瘠的土地上，重重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经历这么离奇的事情会很崩溃啊，尤其是自己死了又活，这种大喜大悲，真的不适合我这种老年人啊，我当初知道自己来到漫威世界都没这么恐惧。” “我现在就是个游魂，能干啥？尤其是这种大佬遍地的漫威，”杨抓起一把土，土壤颗粒又从他银白色的手掌中坠落，“唉，你看，连抓土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能持久，我好难啊！” 见狗系统没有反应，杨忧郁的神色瞬间变成愤慨。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安慰、我需要你的安慰啊，你的宿主很难受诶，玩梗解压的时候，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你已经是个成熟社会的系统了，应该学会商业互吹了，再不行，捧个场也好啊，看看别人家的系统，上来就拯救宿主于危难中，百求百应！” “你呢？狗系统就知道嘲讽我，知不知道我很尴尬啊！” 【检测宿主的心跳速率、汗腺分泌、呼吸频率都没有明显变化，不存在情绪低落……】 “狗屎！我都嗝屁了，哪来的呼吸心跳，我刚刚都试过了！还想蒙我！！” 【……本系统是应宿主要求，给个台阶配合一下。】 “啊、哈、哈，哈哈哈！”杨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哈哈大笑：“摊上你这个狗系统算我倒霉！算啦算啦，不难为你了！” 杨擦了擦笑出来的银白眼泪。 “能有个说话的，就不错了……”一秒恢复正经，杨认真道，“发神经也发过了，总要接受事实，说吧，这里是哪里？” 【坐标：沃米尔星。】 “沃米尔星，似乎有点印象，”杨捏着鼻梁，慢慢回忆，“好像这里有个什么东西……” 【灵魂宝石。】 “对对对……诶？！你不会是让我去拿灵魂宝石吧？！” 【因时空bug导致本系统派送延迟，给予宿主的补偿为改造灵魂状态、《死神》世界灵王权限。】 【鉴于改造灵魂状态时，涉及到规避本世界的死亡规则，本系统消耗能量超出预算，需要宿主获取灵魂宝石，才能稳定灵魂状态以及继续解锁新能力。】 杨翻看了系统日志后，皱眉道：“也就是说，如果拿不到灵魂宝石，你没能量了，我这不稳定的灵魂状态就要再次嗝屁？” 【是的。】 是尼玛啊！坑爹吧你！ 摔—— 你以为你是并夕夕啊！ 价格砍了，发的货耐久度也跟着砍？！ “……我能退货吗？现在送我回地球还来得及吗？” 【做不到。】 “那我是怎么来的？”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银星勋章有未知能量残留。】 “这也不行，那也不知道，小老弟你有点菜啊！” 杨沉吟片刻：“要不，你再把我嗝屁了，看看我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警告，系统花费巨大能量，请宿主爱惜生命。】 杨惊奇道：“呦，你这是急眼了？加价！必须加价！不给补偿，我就嗝屁给你看！” 杨的灵魂满地打滚，扬起一片风沙。 【……宿主权限内，可补偿一次定向抽取人物卡、一次定向抽取专属能力。】 “哈哈哈！年轻人，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都要千禧年了，你还想忽悠老大爷？” 得了好处，杨迅速爬起来，深吸口气，缓缓低沉道：“年轻人，你在想peach！” “说说吧，这都是个啥？” 【宿主为灵王权限，抽取范围限定为《死神》世界全部。】 “听起来不错，留着！”调戏完系统，神清气爽的杨，打个响指：“走吧，先去寻找大海里的宝藏吧！” 【雷达扫描，锁定灵魂宝石位置。】 杨的灵魂一路飘荡，哼着小调。 活着真好，获得新生仿佛连心态都年轻了许多，此时的杨就像是老顽童一样，活着就拥有简单的快乐，全然没发现曾经遗忘的记忆在一点点苏醒。 …… 【检测到生命体。】 “嗯？” 杨吃了一惊，银白色的灵魂都抖动了几下。 一个黑袍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红彤彤的骷髅头煞是吸睛。 “约翰·施密特？” “艾尔森·杨？！” 两人曾在二战期间交手过，杨跟着美队，多次挫败过红骷髅的阴谋。 红骷髅也对罗杰斯身边这位深受信赖的伙伴印象深刻。 红骷髅对杨的新模样吃惊不小：“你怎么一点没变老？不对，你这奇怪的银白色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到这儿的？” 杨摸了摸脸，反正都是银白色，也分不出细节，倒是没注意到灵魂形态居然是他二十多岁参军时的模样。 杨自己都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哪里会跟红骷髅解释。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骚操作。 “其实我是……”杨摆出一副司马脸，突然大吼一句：“hailhydra！” 纳尼？！ 红骷髅都懵了！ 杨趁机飘过去，飞起一jio—— “哈哈哈！傻了吧你！吃我正义的飞踢！” 杨的灵魂变换不停，不稳定的灵魂状态在凝实与虚幻之间切换。 带毛小腿砸在红骷髅的脑门上，刷得穿透过去……穿透过去……透过去……过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笑的声音渐渐缩小，杨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把横着的毛腿，从人家脑门上慢慢放下来。 红骷髅：“……” 杨摆出迷人又亲切的笑容：“哎呀，约翰哥，你看这闹得，我就是好久不见，跟你开个玩笑！” 红骷髅幽幽道：“你吼辣么大声干嘛？你明明就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嘿嘿嘿，那是因为我想起高兴的事！” “约翰哥！你看，我是你哥哥，我们俩个都是你妈的儿子，咱们就是亲人啊！我怎么会嘲笑自己的亲人呢？” “……我觉得你在骂我。” 杨摇动手指，啧啧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红骷髅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拳捣向杨的胸口：“死吧！！” 第三章 红骷髅，获取灵魂宝石(修) 杨盯着穿过他胸膛的那只手，眨巴眼睛。 红骷髅吃惊道：“又穿过去了？！” 杨的手指在太阳穴旁边转圈：“约翰哥，多年不见，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不等红骷髅反应过来，杨突然后撤一步，灵魂变凝实，一把扣住红骷髅的手臂，漂亮的过肩摔。 怒吼一声：“killingspree（大杀特杀）！！！” 红骷髅被重重摔在坚硬的岩石上，结结实实的撞击，让他一时头脑发懵，挣扎着划动手脚，扑腾几下都没站起来。 “诶？我的力量有这么大吗？” 【宿主已拥有灵王权限，目前解锁基础能力——斩（剑道）、拳（白打）、走（瞬步）、鬼（鬼道）。】 【四项基础能力中，白打对格斗术相关技能有力量、体力加成。】 杨摆摆手，兴奋道：“朕明白了，退下吧。” 【检测到宿主情绪异常，是否开启强制调整。】 杨拎起还在发懵的红骷髅，抡圆了转圈。 不屑道：“你懂啥，所谓人生不浪，不废也丧。闲来不闹，大逆不道！” “人生呐，就是要热热闹闹地找乐子嘛——窝达！！！” 杨怪叫一声，把红骷髅抡飞起来，一脚蹬在他肚子上，把红骷髅眼睛都要踹凸出来。 “爽！！！” 杨吼完一嗓子，感觉神清气爽，用手戳着趴在地上痉挛的红骷髅。 “施密特，感觉如何啊？” 红骷髅欲哭无泪。 刚刚你还叫人家约翰哥，现在捶过之后就叫人家施密特。 “咳咳咳，艾尔森，算你赢了！” 杨砸吧嘴，不满意道：“什么叫算我赢了？本来你也打不过我好吧？” 我，艾尔森·嗝屁后贼强·单手捶人·杨，很膨胀！ 咔吧、咔吧。 杨扳着红骷髅的手指，十指连心的剧痛让红骷髅冷汗淋漓。 “呦？蛮硬气的嘛！拜托，你很弱诶，装啥硬汉啊！” 杨对红骷髅这个丧失人性的家伙没一点好感，不说他蓄意挑起战争，造成生灵涂炭，就是和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相比，眼下红骷髅受的这点小折磨都不算什么。 杨饶有兴趣地一根根敲断红骷髅的骨头，像是音乐家在弹奏一首美妙的乐曲。 “等等——艾尔森，你需要我！”红骷髅浑身颤抖，被汗水浸湿，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 “喔？我哪里需要你？” 红骷髅快速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但是我知道你来这里一定是想找到某样东西！” “施密特，和我耍小心眼有意思嘛？我是需要灵魂宝石，但我也知道它在哪里。”杨随手指了指山崖的方向，“好了，不要耽搁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还没结束呢。” “等等、等等！听我说！艾尔森，你不可能像端起一杯咖啡那样简单地拿起它，你需要方法！” “对，没错，要像打开宝箱获得宝石那样，你需要钥匙，而我，就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 杨嘴角勾起大弧度，笑得像一只恶魔，仿佛后腰还有细长的尾巴在甩动。 “你是说，特别的方法？” “对！没错！你需要我！” “方法是指……”杨故意拖长音，“献祭一个最在乎的人？” 红骷髅张大了嘴巴，很是吃惊，随即反应过来。 “是，可是这里没有别人，你得不到它，你可以再来，而我可以为你继续守护它……” 杨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红骷髅，让他渐渐说不出话。 咕咚。 红骷髅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该死，你不会想要把我献祭……” “为什么不呢？” “不！不可能的！我们是仇敌，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什么文字游戏！” “是‘在乎的人’，在乎的！你明白吗？不是‘important’，是‘beloved’！该死，这不存在什么重要的敌人，我绝不可能是你挚爱的人！” “你需要另行准备，你需要我来替你守护宝石！” 底牌一点点被杨看透，红骷髅拿不出什么筹码，预感到死亡迫近，沙哑的嗓音透着疯狂，他近乎癫狂地说服杨，希望能阻止杨可怕的想法。 可是杨一成不变的笑容，让红骷髅脊骨发寒。 杨在心里默念：定向抽取专属能力，终结之书！ 【正在检索……】 【叮！检索结果如下—— 来源：《死神》（符合权限） 所属人物：月岛秀九郎 专属能力：完现术·终结之书 媒介：月岛的书签 能力描述：人生就是一本书，而你的“存在”就是一枚书签，你可以嵌入任何人的人生中，更改“书中的记载”，重新定义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注解：对同一对象再次使用能力，或是月岛死亡，则被修改的对象会恢复到正常状态。 （灵王权限生效，消除‘月岛死亡则能力失效’的解除条件。） 宿主是否确认抽取？】 杨默念确认。 银白的灵魂一阵抖动，杨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红缨穗饰的方形书签。 刷！ 书签变成一把坠着链条的太刀！ 杨在红骷髅惊异的眼神中，将刀缓缓刺入自己的胸膛！ 终结之书发动！ 修改过去——“约翰·施密特，是与我相爱相杀的挚爱之人！” 杨闭目片刻，再睁开，眼神变得哀伤、痛心，夹杂一丝丝不舍。 红骷髅被杨复杂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天灵都要炸了！ “wait、wait、wait！whatthehereyouyingat？！”（等等，你特么在搞什么名堂？！） 所谓腐眼看人基，红骷髅发誓他绝对不是基佬，但此刻他被杨的眼神吓到了，那绝对是巨基无比的眼神！ 那么柔情、眷恋，充满丝丝爱意，丝滑无比。如果是位风情万种的美人这么看着他，红骷髅说不定还会回给美人一个霸道又不屑的眼神。 可是……如果这么含情脉脉的炙热眼神，来自于他的仇敌——艾尔森·杨——一个八十一岁的老男人！ “别过来！停下！狗屎，我特么让你停下！” “喔，不！艾尔森！拜托！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等等……艾尔森！！！” 红骷髅色厉内荏，从愤怒喝骂再到苦苦哀求，止不住的惊恐万分，仿佛菊花在颤抖。 杨拎起红骷髅，慢慢走到灵魂宝石的山崖边，眼角滑落一颗晶莹。 “别了，约翰，原谅我……” “不！！！！！” 红骷髅坠落山崖，隐藏的灵魂宝石飞了出来，大放光芒，落在杨的额间。 【叮！获取灵魂宝石，补充能量中，检测到灵魂宝石内有独立空间，融合灵魂宝石，重新开辟尸魂界……】 杨感觉到灵魂变得凝实，像是真正有了身体一般。 吧嗒。 脚下落地，踩到坚实的土地。 杨握了握拳，抓起一把土，往天空一洒，哈哈大笑。 “对了，差点忘了！” 提起书签太刀，又给了自己一刀，解除了终结之书的能力。 “呕——！！！” 杨跪地痛吐，凝实的灵魂体已经和人身无异，汹涌的酸水泛滥，连胆汁都吐出来。 “这能力……我再给自己用，我特么以后跟狗系统姓苟！！！” 【？？？】 “呕——” 杨不停地扣嗓子，仿佛这么做，就能把心头那一抹淡淡的眷恋和不舍，给扣出来。 眷恋？不舍？无比丝滑？ 和约翰·施密特？那个顶着超没品位的骷髅头套的蛇精病？ 呕——麻麻！我不纯洁了！ 第四章 单抽sr，涅茧利参上(修) 整整吐了一个小时，差点让杨再嗝屁过去，多亏了灵魂体只是模拟生理反应，并不伤身，不然他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外挂恶心死的家伙。 “呼——人生好空虚。” 杨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他决定要把这段记忆掐死，再也不能想起那该死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喔，不行了！呕—— 干呕了几声，杨试图转移注意力。 “狗系统，有没有可以查看我状态的功能？” 【正在生成—— 宿主：艾尔森·杨 权限：灵王lv1（信仰值0/10000） 神权领域：尸魂界（绑定于灵魂宝石内） 灵压：席官（身为灵王怎么能只有这么点灵压，快点收集信仰值升级吧！） 基础能力：剑道lv1（物攻、格挡加成10%） 白打lv1（力量、体质加成10%） 瞬步lv1（速度、闪避加成10%） 鬼道lv1（法穿、魔抗加成10%） 进阶能力：无 专属能力：终结之书（完现术） 信徒：无（你大概是最穷酸的神了，赶紧发展信徒吧，gkd！） 物品：银星勋章、一次定向抽取人物卡 本系统温馨提示：你在地球已经可以作威作福了，但请注意，浪不过三，地球上还是有很多大佬可以收拾你的，切勿连累本系统。】 “看来我还是有点小强的啊，”杨惊喜了一下，忍不住吐槽，“不过你括号里的解释能不能不要加多余的东西啊？有点像骗氪诶！” 【请宿主尽快发展信徒，收集信仰值，当前信徒0/1】 “什么玩意？你这狗系统还搞积分制？我跟你讲，小老弟你路走窄了，肝是不可能肝的，又想骗我氪金？” 【本系统拥有最终解释权。如有疑议，请参照上一句。】 “……你这么狗，你的管理员知道不？我决定了，就给你取名叫阿狗吧！贱名好养活，免得你哪天出门碰见别的系统被人家打死。” “说，抽卡是咋回事？” 【抽卡将自动招募尸魂界中的人物成为宿主信徒，永不背叛。n级人物信徒，每天自动生成一点信仰值，r级十点，sr一百点，以此类推。】 “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多抽多赚，血赚不亏’的抽卡活动？” 杨兴奋地搓搓小手，呸呸了两口。 “来来来，我可是欧皇！先单抽一发试试水！” 【为保持尸魂界灵魂进出平衡，抽卡活动需宿主“魂葬”一名游魂，补充进尸魂界。】 “不氪金，改氪游魂了？你丫的都是灵魂，还搞什么宏观调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对，鸟都没有的地方，我上哪儿给你找游魂去？！” “等等，我好像还有一次定向抽取。” “来！给我抽一发涅茧利！” 杨很庆幸自己随机获取的能力来源于《bleach》，因为是童年的美好时光，所以对里面的人物还印象颇深。 如果换成是巴啦啦小魔仙，鬼知道那花里胡哨的仙女棒有什么区别呦！ 《bleach》里具备空间能力、能带他回地球的人物有不少，但杨想来想去，还是涅茧利好啊！ 虽然人变态了点，每天衣着打扮fashion得像是巴黎时装周的走秀一样，但是他傲娇啊！ 傲娇的男人多好忽悠哇！这么诚实的身体不拿来好好使唤，实在是太浪费了！再说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嗯！决定了！给我抽涅茧利！” “阿狗！给我开！！！” 系统在杨的脑海中投射出一张卡片的模糊投影，黑糊糊的卡片投影滴溜溜旋转，然后猛地大放金光。 噔噔噔！ 廉价的音效之后。 【定向抽取人物卡—— superrare（sr）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千年血战后最终时期） 战力：lv5 特长：研发lv7（max）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魔胎伏印症体 综合评价：珍惜吧，既然你没有在宝贵的定向抽取中选择ssr，那么这可能就是你以后能抽到的最高级别了。】 杨脸色一黑。 放……你的厥词！ 我可是欧皇转世！谁是非酋？嗯？你个狗系统在讽刺谁？ 手上突兀地浮现出一张金卡，杨喜滋滋地捧着卡片，一脸骄傲。 闪灿灿的金光让杨爱不释手。 “我不管！单抽sr，我就是欧气十足！”杨摆着一副我就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表情，冲着狗系统大声嚷嚷。 也不想想，一个外挂能迟到81年直到宿主嗝屁的人，怎么可能跟欧气有关系？ 非酋都不行，恐怕要非皇才勉强罩得住场子。 杨两根手指夹着卡片，手臂前伸，使劲一甩，大吼一声：“涅茧利，就决定是你了！” 哗！ 卡片的金边闪耀光芒，顿时在空中碎裂，绽放出强烈的光影效果。 在杨期待的目光中，一道光门打开，身穿白色队长羽织和黑色死霸装的涅茧利踏步而出。 光影消散。 “啧！这是何等贫瘠的地方？这就是异世界的现世？” “喔喔喔喔喔——”杨看到熟悉的人物走进现实，激动地差点咬掉舌头，“泥猴啊窝滴sr……啊呸，你好，涅茧利！” 顶着大羊角头饰和大浓妆的涅茧利，转过脸，狞笑道：“原来是灵王阁下，初次见面，鄙人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 杨：“？？？” 【小手举起，送上表情包.jpg】 【尼克杨.jpg】 我说错了什么吗？为啥要笑得这么狰狞？ 杨突然对狗系统承诺的“绝对忠诚の信徒”有了一丝丝怀疑。 “咳咳，”捡起腔调的杨，努力摆出严肃脸，“涅茧利，本座有事返回地球，需要用到你的空间技术，能做到吗？” 涅茧利点点头：“小事一桩，愿为灵王阁下效劳。” “咳咳，你这个娃娃态度倒是挺好滴，继续保持。” “……灵王阁下，您不必如此拘谨，在伟大的力量之下，尸魂界对您并无二心。”涅茧利继续狞笑，舔了下嘴唇，“而且，相对来说，我倒是对这份神秘又伟大的力量，更有兴趣一些！” “好的，涅茧利，”杨从善如流，“不会笑的话就不要笑了，难看得一匹。” 涅茧利一窒，羞恼道：“这是我花三个小时完成的华丽妆容！是杰作！” “不就是把脸涂黑成铁栅栏嘛？瞧你那损色！搞点煤灰我也会，有什么华丽的。搞快点，我还等着回地球吃宵夜呢！” 涅茧利气鼓鼓地抽出斩魄刀，往虚空一戳，也懒得佯装客气，没好气道：“这是一次性穿界门，能连通现世的空间，可以折叠……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懂！” 杨翻了个白眼。 你懂、你懂，你懂个锤子？ 我在美利坚读初中时可是吊打一片学渣的！隔壁翠丝妹妹老崇拜我了！ “行行行，搞快点！” “切，这么无聊的工作，下次别叫我，随便叫一个技术开发局的蠢货就行了！我回去了！” 涅茧利化作一道流光，钻回杨额头上的灵魂宝石中。 杨摸了摸额头，仍然是一片光滑。 杨嘀咕道：“虽然灵魂宝石不会显露出来，但是一个大男人变成一道光，钻进脑子里，还是感觉怪怪的，我又不是奥特曼！” 尽管没几句话，涅茧利就故态复萌，但杨并不担心他的忠诚问题。 因为信徒那一栏已经出现了“涅茧利（sr）”，这表示涅茧利的的确确是忠于他的，不过嘛，技术大牛都有脾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个屁勒！ “好气哦！我熬了81年才熬来外挂，就不能让我爽一爽吗？太不尊重人了！” 杨骂骂咧咧地一脚踏进穿界门，决定以后能打过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涅茧利一顿！ 嗯，现在，先记小本本上。 一步踏出，改换天地。 熟悉的坚尼街，熟悉的美利坚。 “嗯？这是搞啥子？” 杨一脸茫然地看着一条街的人带着白纱哭哭啼啼，各家门前都挂上白灯笼。 “淦！这不会是老子的葬礼吧？！” 艾尔森·杨，懵了。 第五章 托尼的致辞(修) 虽说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是美漫的一种幽默，但放在现实中就是一件无比曹淡的事，如果非要说更曹淡的—— 那就是装自己的孙子。 “你这家伙是谁？”皮尔斯把住门口，狐疑地盯着杨反复看来看去，“瞅着有几分像艾尔森，你和他啥关系？” 杨暗叫晦气，怎么碰上这个老憨憨，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您就是皮尔斯先生吧，我爷爷曾经在信中多次提到您……” “喔？”皮尔斯拖长音，眼珠子转了转，“那老流氓怎么说我的？” “老憨……”杨气得差点脱口而出，老憨憨你敢编排老子？ 杨嘴里刚蹦出两个单词，皮尔斯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紧紧盯住杨，活像一只发现事态并不对劲的哈士奇，时刻准备着，英勇战斗！ 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杨僵硬地笑道：“您、您，他说您老，诚恳、真实、不做作，对，非常地讲义气！” “哈哈哈哈哈哈！”皮尔斯捧着肥肚子哈哈大笑，泪花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老、老流氓，你那破嘴还会夸人啊！” 皮尔斯笑着笑着开始哽咽抽泣，接着哇哇大哭，悲伤逆流成河，像是个250磅的小媳妇一肥屁股坐死了刚结婚的丈夫。让杨不禁感慨，这老憨憨，人是憨了点，但还是很重情重义的。 杨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皮尔斯猛地一吸鼻涕，捧着肥肚子大喝道：“你放屁！我刚刚明明听见你说沙比！！” 耳朵像被炸雷轰过一样，杨揉着耳朵，受惊之下，愤怒地回怼。 “老子的耳朵都要给你震掉了！老憨憨，你耳朵聋了吧！老子叫你憨比！憨比！你听见了吗！” 话一出口，杨心里就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好了。 完了，太顺嘴了！ 这下糟糕了！杨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街坊搁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彼此都太熟悉了，是那种隔着十几米，背后听着脚步声就能认出来的熟悉。这种日常互怼，口气、惯用词，怎能瞒得过皮尔斯？ 果然，皮尔斯激动得肥膘颤抖，一层层波浪翻滚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老流氓，真的是你……你、你怎么……” 皮尔斯哽咽了，泪水哗哗的，哇得哭出来。 要不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皮尔斯年纪和杨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什么怪力乱神根本不在乎，见到老战友活着，高兴的不得了。 一边哭一边手舞足蹈。 杨赶紧拉住他，生怕他大喜大悲之下，表演个当场嗝屁给他庆祝新生。那可就蛋疼了，杨就真成参加葬礼的宾客了，正好场地布置都是现成的，皮尔斯躺进去就成。 杨当然不会看着皮尔斯嗝屁，使劲嘘他，一边拍他肥肚子顺气。皮尔斯涨红了脸，时不时打个嗝。 杨嘘了半天，皮尔斯眼泪依然汹涌，搞得杨十分无语。 杨面容年轻，但是一头白发，离着远点看过去，就好像两老头在较劲，一个使劲哭，一个使劲嘘，仿佛幼稚鬼一样，渐渐引起了不少参加葬礼的人注意。 “皮尔斯先生，您、您怎么了？”杨鸿文过来一看，吃惊地问道。 皮尔斯蒲扇般的大手往脸上一抹，一把眼泪鼻涕就揩在杨鸿文身上，大声道：“滚蛋！老子为老流氓嚎两嗓子不行吗？” “行行行，您老千万别伤心过度，注意身体……”杨鸿文苦笑，赶紧劝着老头，生怕他出点事，目光移向杨，“这位先生是？” “你别管，老流氓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你去忙你的去！”皮尔斯大义凛然地推开杨鸿文。 杨鸿文吃惊道：“杨老的孙子？快请进！” “去去去！别碍事！这里不用你管！” “这……好吧，那我去别处忙了。” 皮尔斯得意地朝着杨，挤动着几根白眉毛，大手罩着嘴巴，小声道：“怎么样，我表现不错吧？” 杨嫌弃地推开：“浑身酒气，臭死，你也不怕喝死！一天到晚想占哥哥我便宜！” 皮尔斯哈哈大笑：“老子活到这个岁数，能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一把搂住杨，皮尔斯小声得意道：“没想到吧，你也有当我孙子的一天，真是活久见呐，爽！孙贼~~~” “做梦吧你，滚蛋！” “诶，老流氓，你咋弄得这么年轻？除了头发，一点不像老头啊喂，骚包得很，你那个~是不是也~嗯？” 皮尔斯挤眉弄眼，胖脸笑得猥琐极了。 杨笑骂道：“滚，我看老流氓这个称号应该送给你才对！” 皮尔斯笑得开怀，搂着杨，开心极了。 就像他之前所说，到了这个年纪，无所谓追根问底了，这些古古怪怪的事重要吗？老战友还活着，这就够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这个话题。 由皮尔斯带着杨走向葬礼会场的角落，这里肃穆了许多，两人也不好随意说笑，引来别人的怒视。 为了防止其他人看出端倪，皮尔斯特意给杨拿了个黑色的绅士帽压在头上，又给他塞了个墨镜，最多就是露出的白发有点扎眼，不过这在当下许多叛逆的年轻人中并不稀奇。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皮尔斯带了个潮流点的儿孙过来，旁人没有丝毫怀疑。 杨心里暗赞，这憨憨脑子是抽抽了点，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两人缩在会场的一处边角，静默等待葬礼开始。 不得不说，参加自己的葬礼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体验的奇闻异事，这种体验又新鲜，又怪异，让杨心中感慨不已。 …… 会场后台通道，一个络腮胡的中年花花公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葬礼会场，周围跟着一众保镖，身旁还有个干练美丽的秘书在小声告诫他一些注意事项。 “好了，小辣椒，我相信你的勤奋认真足以胜过白宫的一大批笨蛋，但显然，现在不是在我耳边展示你周全的时候，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活动，不用这么在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佩珀盯着托尼史塔克的眼睛，道：“托尼，作为你的助理，我有义务提醒你——这位艾尔森·杨先生曾是霍华德先生的好友……” “该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托尼抓了抓头发，让它变得更糟，恼火道，“凭什么我要给那个老流氓的葬礼致辞？要知道，他可是在我童年疯狂地弹过我的小雀雀！” “你知道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阴影吗？！他以为就此罢手我就会记不得，可实际上我比他想象得更天才！五岁前的事我也能记得清楚！” 托尼咬牙切齿：“那个混蛋、老流氓、见鬼的恶作剧爱好者……嘴毒得像是泡过福尔马林的海参，迎面朝着你砸过来！一张嘴就是无法形容的恶臭和腥气，不断打击你的自信……” 面对托尼喋喋不休地抱怨，佩珀面无表情道：“可现在是这位先生的葬礼，托尼，我希望你明白场合和礼仪。” “好吧好吧，你赢了，”托尼瞪着肿胀的鱼泡眼，嘟囔道，“午睡被叫醒我就知道没好事！那个不识趣的模特在我睁眼的时候，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走，真是让人有够火大……对了，哈皮，你记得处理一下，老规矩。” “好的，老板。” 佩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痛楚，不过她早已对史塔克的糜烂生活习以为常。 托尼见佩珀仍是一脸严肃，无奈道：“好吧，我的助理小姐，我希望你能用一个官方的、正式的、让我无可辩驳的理由，说服我继续参加这场活动。” “杨先生曾在二战时期获得银星勋章表彰，战后致力于和平事业，在反战领域有很高的威望。史塔克工业以武器研发为主，大额的军火订单，需要您参加这样一场扭转民间形象的活动——我的董、事、长、先、生！” “你认真的？他就是个流氓！那是他作秀的！”托尼暴跳如雷。 “我个人很尊敬杨先生。还有，这是你的讲稿。” “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永远不会给我创造收益的平民的想法？！” 托尼嘴上不屑一顾，手上却老实地接过佩珀递过来的演讲稿。 “你作为致辞嘉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熟悉一下内容。” “这感觉糟透了！”托尼愤愤不平，怒气冲冲地走向后台，“我居然要给老流氓的葬礼致辞！太荒谬了！” 托尼脚步如飞，快到后台的时候，表情逐渐肃穆，嘴里小声地叨念了一句。 “……我真想他来告诉我，这是他精心准备的82岁生日恶作剧……” 佩珀望着托尼漠然的侧脸，仿佛刚刚听到的话只是她的错觉。 她紧抿嘴角，或许此刻，只有她最了解，托尼未曾流露的伤感。 千万句安慰咽进肚子，托尼·史塔克，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看出他伤感的男人。 佩珀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声音平稳：“到了，该你登场了，托尼。” 托尼突然扭头对佩珀认真道：“小辣椒，我现在非常不爽这感觉……让人恼火。” 第六章 我的葬礼，很赞(修) 咔嚓！咔嚓！抓拍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托尼·斯塔克走进会场的时候，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他。 “斯塔克先生，请问您现身这样的葬礼活动是有什么私人原因吗？” “参加这样一位著名反战人士的葬礼是否意味着斯塔克工业将进行转型？” “您和艾尔森·杨是否有家庭血缘？” “你喜欢男人吗？” 问题越来越无礼，保镖把这些记者奋力隔开。 托尼不能有一点停留，否则那些记者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扑上来对这位自带流量新闻的花花公子，大快朵颐。 “这是谁放进来的？哈皮！”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托尼指着那个混进来的三流无良娱乐记者，愤怒道，“你或许不在乎世界和平，但你妈妈应该教会你尊重一个老人！尤其是在一位长者最后的重要时刻，如果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其他记者们惊呆了，他们不惊讶托尼的愤怒，这位花花公子有怎样惊人之举都不稀奇，他们吃惊的是这么“正经”的话居然是从这位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嘴里说出来的。 那名娱乐记者兴奋得脸都红了，疯狂地拍照、记录。 他不怕托尼骂他，反而怕托尼没反应。对于娱记来说，和名人对骂就是关注度，哪怕有无数人骂他，但这就是热度！ 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他要炒作这位艾尔森·杨和托尼·斯塔克的豪门秘闻！无论接下来斯塔克是否回应，他都有新闻可以写！ 沉默，表示默认。 怒斥，说明心虚。 否认，就是遮掩。 律师函？那太棒了！那就是确有其事！ 这名娱记已经脑补了一系列剧情，就等着解读托尼接下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坚信，他就是美利坚明日之星！狗仔之王！ “哈皮，把他们通通赶出去！” “是，老板。” 哈皮看出自家董事长心情不爽，立刻带着保安队，一手一个，拎起记者们的后颈，拖向会场外面。 “托尼斯塔克，你是不是在隐瞒……”被拖走的娱记还在奋力高呼。 “让他闭嘴，哈皮！” 哈皮一掌捏住娱记嘴巴，恶狠狠道：“你马上就会收到你所在报社被收购的消息，无论你去哪儿，我保证你呆不满一天！等着接受惩罚吧，小子！” “不！你不能这样做！”娱记露出惊恐的神色，他想不通为何同行炒作斯塔克都没事，他就要受到如此待遇。 声音渐渐远去，会场里恢复了安静。 原本哗啦啦站起的宾客，也都慢慢坐下。 “那小鬼真令人讨厌，要不是这位公子哥动作快，我都要上去揍他了！”皮尔斯捂着嘴不满道。 杨瞅了瞅皮尔斯肥硕的肚腩，斜了他一眼。 这憨憨心里没点数啊，咋揍，就你这肥佬，准备一屁股坐死人家？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信我？！”皮尔斯激动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好了好了，赶紧坐下，别人看着会觉得你很奇怪的。” 皮尔斯乖乖坐下，神色古怪道：“我奇怪？参加自己的葬礼才是最奇怪的吧？” 杨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 台上的托尼已经翻开了稿子，准备致辞。底下皮尔斯饶有兴致地在杨耳边“解说”，喋喋不休的劲头，让杨恨不得拿臭袜子塞进他的嘴。 “抱歉，一些粗鲁的食腐秃鹫们玷污了这里，但我很高兴先生、女士们仍然心存善念，希望这不会打扰我们聚集在此的心情……” （这小伙嘴挺毒的啊，跟你学的？） （……你能不能闭嘴？） “我很荣幸在这里作为致辞者，来瞻仰艾尔森·杨过去的荣耀，他曾服役于美利坚陆军第101师，与伟大的美国队长一起英勇奋战……” （诶嘿嘿，听别人赞美你的滋味如何？） （老实说，还不错，如果他不用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和语调的话。） （哦吼吼！你是不是真和这小子有关系？） （别胡扯，老霍华德去世的时候，这小子都没这么“悲痛”，我赌一根牛后腿，他绝对不安好心！） 皮尔斯惆怅地摸了摸肚子，杨被他幽怨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 （你怎么了？） （你一定是在故意刺激我，你这混蛋，我哪还能啃动那玩意？） （那就一杯龙舌兰！） 皮尔斯嘿嘿地笑出声。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笑声被托尼听到，托尼顿了顿，没有继续念稿子。 台下认真倾听的宾客们抬起头，不少女士还在擦着泪花。 “……我认为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托尼盯着稿子看了两秒，把纸扔到一边，引起台下一阵低呼，“这些套话并不能让我们得到多少安慰。” （这小子干啥？要在你葬礼上搞事？他真不怕你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皮尔斯，你能不能别提“葬礼”这个词？听着膈应！还有，老子还没死！） 托尼解开领带，扯了扯，让领口变得宽松，干脆盘坐在了讲台旁，拿着话筒。 “佩珀小姐，需要提醒一下托尼吗？今天可是有不少名人坐在台下……” “不用了，哈皮。他心里有数的。” 托尼以一副聊天的口吻，说道：“在你们看来，艾尔森是个英勇的战士、伟大的反战先锋、值得尊敬的长辈，但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老流氓！” 底下的宾客一片哗然，甚至有人不满地瞪着托尼。 皮尔斯惊讶道：“不得了，一眼看穿了你的本质啊！” 杨黑着脸，生气道：“好歹是我的葬礼，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嘛，美化一点不行吗？这小子，我看就是欠抽！” 托尼没理会台下的反应，自顾自回忆道：“我甚至能想起他从前对我的恶劣恶作剧，那不是什么好体验……但事实就是，此刻我依然悲伤，和你们一样悲伤，甚至更悲伤。” “我承认，他是令我一辈子永远怀念的叔叔，愿他安好。” 许多人被托尼的真情实感打动，落泪不已，纷纷低头哀悼。 皮尔斯贼眉鼠眼地凑过来，惊讶道：“你说的居然是真的？那个斯塔克工业的公子哥，你居然真的在他小时候弹过他的小雀雀？！” 不知道是皮尔斯太过激动，还是他嘴巴漏风。这次捂嘴并没有完全挡住他的声音，杨恨不得一巴掌呼在他的肥脸上！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葬礼啊喂！这么严肃悲伤的时刻，你能不能不要犯憨憨！ 杨往边上一瞅，果然有一张比他脸色还臭的黑脸。 托尼斯塔克死死瞪着他还未消肿的鱼泡眼，夙夜狂欢的痕迹让他看起来表情狰狞。 得！不要问，肯定被这货听见了！ 杨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他喝多了。” 托尼斯塔克黑着脸，一脸mmp，仿佛在质问：你他喵的在逗我？！ 第七章 托尼爱叔叔(修) 好在托尼久经考验，还算一个大心脏，勉强维持住葬礼的致辞结束，只是后面一直都黑着脸不肯多说一句，许多人还以为托尼是伤心过度，一度失语，不由得连带对斯塔克工业的印象都好了很多。 “好了，这里很安全，你这混蛋，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了吧？又一次恶作剧？还是戏耍全美的活动？” 托尼在致辞一结束就带着皮尔斯和杨离开会场，来到自家地盘。 皮尔斯也意识到自己错了，缩在沙发角落，像是犯了错的250磅孩子，抛开近乎被压塌的沙发，他没有一点存在感。 托尼眼皮直跳地瞪了皮尔斯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杨身上。 杨头疼不已，一步错、步步错啊！这铁憨憨差点让全美人都知道，他艾尔森·杨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听我解释，托尼……” “别叫我托尼！叫我斯塔克先生，我们不熟！” “可我明明看到你之前都哭了。” “我没有！那是泪囊炎！” “你眼圈都红了，别否认了，叔叔知道你抹不开面子，你还是爱我的~” 托尼怒视杨满脸的胶原蛋白，嫉妒得咬牙切齿：“你顶着这张脸说这话，可没有一点说服力！” 佩珀和哈皮都惊了，他们第一次见到能在嘴皮上占托尼便宜的人，而且托尼似乎还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杨哈哈大笑，咋舌道：“啧啧，你这是嫉妒，托尼。你的葬礼致辞非常感人，我从不知道你对叔叔有这样深沉的爱！” 托尼喘了几口粗气，平复心绪，一脸“你个瘪三算计我！”的表情。 “所以呢，能让你这么转移话题的事，从来都不简单吧？” 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我是真的死了。” 托尼双手抱臂，战术后仰，靠着沙发。 一副“你接着装，看我唬不唬你”的表情，瞪着杨。 “不信，你看。” 杨高高地扬起巴掌，快速朝着托尼扇个大耳光！ 哈皮吓了一跳，差点扑上去保护托尼。 托尼更是愣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抱头，朝着沙发外翻滚。 直到他听到杨得意的笑声，才反应过来，羞恼不已，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哈哈哈！自从你长大后，很少有像小时候那么好玩了！” “老家伙，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托尼双手抱头，像条咸鱼一样挂在沙发扶手上，正是躲避动作做了一半的狼狈样。 在场众人都忍俊不禁，佩珀和哈皮嘴角咧开又收回，不知道该不该笑老板。杨就放肆多了，皮尔斯更是笑得打嗝，豪放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一边还快乐地拍打着肥肚皮，相当的有节奏感。 托尼狠狠瞪了周围人一眼，默默爬起来。 “哈哈哈嗝、哈哈哈嗝、哈哈哈嗝……” 在大家都假装严肃照顾托尼面子的时候，皮尔斯的笑声格外突出。杨忍不住要捂脸——皮尔斯！你傻笑都不会看场合的吗！ 面对托尼的死亡凝视，皮尔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笑声渐渐缩小，只有每一下打嗝还十分响亮。想了想，小老头默默把脑袋缩进一堆肥肉里，做一个安静的肉球，只有每一下肉层颤抖，还表明着他的打嗝事业还在继续。 托尼大脑在颤抖。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在属下面前的脸面都要丢光了，说不定这老流氓还会在佩珀面前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不行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得让他们离开！ 托尼咳了咳嗓子：“那个，哈皮、小辣椒，你们先去忙吧，我和这位……叔叔先叙叙旧！” 佩珀见托尼那副愤愤的样子，关心了一句：“不要紧吗？” “没事，我和这位叔叔……的关心很好！是吧？”托尼朝着杨狞笑道。 打发走了哈皮和佩珀，托尼表情严肃了许多。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浪费我的时间不仅是金钱，还是全人类的损失，你已经谋杀了全人类五分钟的时间了。” 杨把灵魂状态调整成虚无，无视托尼青筋暴跳的样子，手掌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 “你瞧，不就是这样吗？我死了，灵魂还在，你活着，所以我会摸不到你。” 托尼一脸严肃地打量杨的手掌，尝试抓住那只作恶的手，但每次都无功而返，这让他意识到杨说的可能是真的。 “你别告诉我，你到老了成变种人了。” “这倒没有，我的遗体不是还躺在棺材里嘛！放心，检测不出来x基因的。” 托尼明显松了口气：“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变种人的情况不算好，这种针对越来越严重了，哪怕你荣誉加身，说不定也会被当成颠覆美利坚的阴谋。我可不想哪一天去变种人监狱给你送终。” 杨晃晃手指，戳了戳托尼的脑门，无所谓道：“看这情况，我应该活得比你久，说不定是我给你送终呢？等你死了，想出来溜达溜达，叔叔我勉强给你打个八折……” 托尼没在乎杨后面的话，感受脑门上的温度，一愣，然后闪电般攥住杨的手。 杨毫无戒备之心，被托尼的动作也弄得一懵。 “你干嘛？叔叔我不搞基的！”杨用力抽回手指，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胸。 托尼脸色阴沉道：“我就知道你特喵的在骗我！你这不是能碰到吗？！” “喔喔喔，你说这个啊，我也没说谎啊。‘我会摸不到你’，不代表‘我一定摸不到你’啊？托尼，你文学课是不是光看老师的屁股了？” “霍华德给我请的私人教师！还有，他是男的！” 在搞明白杨没什么问题之后，托尼气呼呼地赶他们离开，并表示再也不会关心这老家伙的死活。 佩珀回来后，看到托尼在沙发上沉思。 “怎么了，情况很不好？” “不，没什么，”托尼故作轻松，“我对那老家伙的情况一点不感兴趣，今天有什么其他活动吗？” 佩珀看到了托尼眼中兴奋的光彩，但她作为一位知情识趣的女人，并没有揭穿上司的爱好：“原本有两个部门会议和一个董事会议，不过上周你已经推掉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自由了？那我回房间补补觉。” 托尼打了个哈欠，和佩珀打个招呼，就走向房门。佩珀目送托尼走进地下室，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贾，给我调取杨最近三个月的生活资料。” …… 回到曼哈顿区坚尼街。 脑袋从肉腩中伸出来的皮尔斯，不屑道：“你这侄子脾气真差！” 杨斜了他一眼：“小老弟，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嘿嘿，不敢。” “得，从心。” 杨想了想，道：“憨憨，我不能住在这里了。” 皮尔斯一惊，认真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我年纪大了，没那么多好奇心，但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你这种神奇的情况。你只能告诉值得信任的人……不，最好谁也别告诉。” 杨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多了个人知道，我要怪谁？” 皮尔斯讪笑道：“老哥哥不要这么计较嘛！我绝对值得你信任！” 杨望着把胸前脂肪拍得汹涌澎湃的皮尔斯，叹气道：“也没办法，我的确需要有人替我出面。装自己的孙子在官方上经不起推敲，我需要你帮我置办一处房产，另外我的遗产能想办法让我继承吗……这都什么曹淡的事！我继承我的遗产！” 杨忍不住抱怨了几句，皮尔斯思考片刻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西中城怎么样？我在那里有套房产。” “克林顿区？地狱厨房？” “而且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律师，我想你可能需要他的帮助，他是一个好邻居，虽然身体上有些遗憾，但，是个好小伙！我想你会喜欢他的。” “真的假的，你不会接了什么奇怪的律师业务中介，赚我的黑心钱吧？” 杨半信半疑地接过皮尔斯递给他的名片。 上面印着——“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律师，马修·迈克尔·默多克。” 杨轻咦一声：“马特·默多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第八章 全美最强irs(修) 杨暂时没去深思马特·默多克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他头痛的是另一件事——irs，美利坚国家税务局。 美利坚有句谚语：“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和交税是永恒的。” 81岁的退役老兵艾尔森·杨，这个身份已经不能使用了，在法律意义上，“他”已经死亡了，所以杨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哪怕他仍叫艾尔森·杨，但法律上的身份文件都需要重新存档。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份容易捏造，但你二十年来生活消费有没有记录？你的收入所得有没有报税？ 身份证明方面，托尼让佩珀很贴心地帮杨搞定了，但托尼特别强调，不许给杨交税！ 这大概算是个小小的报复，恶心一下杨。 而事实上，杨确实被难住了——他的所有财产全都在81岁的杨名下，新身份的杨名下没有一点财产。 怎么交税？ 而如果要继承他自己的遗产，根据美利坚的法律规定，他必须得先交遗产税才能分割遗产。 这简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没钱就没法交税，要交税就得继承遗产，而要继承遗产，还是要先交税，而交税又还是没钱！ 绝望吧？杨头一次觉得irs也挺曹淡的！ 至于说逃税。 别开玩笑了，在美利坚生活多年，杨还能不知道国税局那些鬣狗是什么货色？ 你以为端着枪口上门查水表就可怕了？搞不好人家能调来坦克！至少论权力，irs（国税局）要比nypd（纽约警察局）、s.d.n.y.（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大多了。 万一引来irs的调查，可能你买个春，面前那位可啪的小姐姐说不准就是钓鱼执法的irs探员，就问你还啪不啪了？ 可怕得狠呦，rbq、rbq。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律师和会计师，替他报税！ 看看《肖申克的救赎》你就知道，有个会报税的小伙伴，那简直幸福得冒泡！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就算在监狱里，都是监狱长疼爱有加的小宝贝儿！ 杨搓着手上的名片，思考着，要不去看看？ 走进克林顿区，路边游手好闲的青年很多，杨能感觉到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再打量着他，似乎在衡量能从他身上榨出多少油水来。 直到他小小教训了两批扒手和一伙抢劫犯以后，才稍微安静了点。 住在这里面的人家，差不多都知根知底，出来晃荡的谁还没有个小帮派、小团体的？ 杨还真没下重手，以他现在剑道lv1、白打lv1的加成，加上狗系统抽取灵魂宝石的能量为他塑造的灵魂体，基础素质高的吓人，轻轻松松折断手脚不是问题。 杨还生怕万一出手重了，说不准一巴掌就给他们脑袋扇下来了，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那可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麻烦缠身。 扭着一个小混混的胳膊，让他带路。 杨终于来到这家“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 小混混谄笑道：“先生，已经到了，就是这里，能放开我了嘛？” 杨手一松，小混混一个踉跄，刚想放狠话，一张五美元的钞票拍在他身上，顿时让他的脏话憋了回去。 杨笑眯眯道：“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你给我带路，我给你小费，很公平不是吗？” 小混混嘟囔道：“你这钱还不是从乔纳森他们身上摸来的……” “嗯？他们抢劫我，我战胜了罪恶，顺便收取一下维护正义所需要的必要经费，这不是很公平吗？”杨笑得如沐春风。 小混混望着那张邪恶的笑脸，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想到小伙伴们倒在街边哀嚎的样子，他立马正色道：“先生，我觉得您说的很对！” “嗯嗯，孺子可教，非常好！小伙纸，你很有钱途！我看好你呦~”杨拍了拍小混混的肩膀，一副你很不错的大佬模样。 小混混飞快地鞠了个躬，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杨感叹道：“多好的小伙啊，一定是受到我的感化，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小混混一边跑一边心砰砰直跳，妈耶，吓死人咧！我还以为他要打断我的肩膀，把那5美元收回来呢！ 狗屎的维护正义，我们就抢了你一次，你至于把后面两条街蹲路边的小伙伴都抢了吗？还扯犊子说什么感化教育的费用，恰烂钱就恰烂钱，没见过穷疯成这样的！连乔治的空钱包和安德森的棒棒糖都抢！ 太表脸了！ 麻麻呀，外面太可怕了，我要在家里躲几天，等这扒皮走了再出来！ 至于说兜里仅剩的5美元，那可是老子凭本事挣来的，凭啥还给乔纳森？ 杨还不知道那个小混混给自己加了那么多戏，顺便传播了一下他的凶名，他走进律师事务所，一个挺好看的白人小姑娘冲他打招呼。 “你好，我是前台凯伦·佩吉，叫我凯伦就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你好，凯伦，我希望获得默多克先生的帮助，请问他在吗？” “你是指马特吗？他在的，我帮你喊一下。” 凯伦朝里面房间走了几步，喊了一声：“马特，有客户找你！” 杨在等候的时候顺便打量了一下这家事务所的环境。 条件不好，一看就是租房改装的，从里到外散发着贫穷的气息，很适合他这样的穷人。 也不知道他们改造住房用途通过审批了没有，不过这家事务所本职就是法律服务，应该……没问题吧？ 嗨，管他呢，反正地狱厨房这旮旯又没人会管这事，只要搞定我问题之前，别倒闭就成了，操那么多心干嘛！ 正胡思乱想着，戴着墨镜的马特走了出来，探着手杖，看上去和一般盲人没什么区别。 “你就是杨先生吧？皮尔斯先生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不过你似乎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一些，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杨抱歉地笑笑：“路上有些孩子打闹，我花了点时间教育下他们，告诉他们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特了然地点头，识趣地没问代价是什么，在地狱厨房，被揍一顿很常见。 杨搓搓小手：“不知道这里的收费标准是怎样的？我的事有些麻烦，而且最大的麻烦是我手头有点紧……” “没关系，皮尔斯先生已经和我说明过了，你可以在处理结束后，支付抽成费用。” “真的？那可帮大忙了！” “那么，请进来说吧。” “好的好的！” 马特领着杨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关好门。 杨眼神微动，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发现这个盲人行动很自然，似乎并不需要借助手杖。 是因为熟悉？还是这家伙其他感知惊人？ 这个盲人好像有点东西啊。 杨想了想，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他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不想暴露破绽也不想惹出乱子来。 “杨先生？” “啊，是，叫我艾尔森就好。” “好吧，艾尔森。我看了看你的文件，你似乎没有你爷爷的相关遗嘱？” 第九章 穷到没钱缴税(修)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如果你没有杨先生的遗嘱，那么他的财产需要重新被验证，不过好在杨先生没有生存配偶，如果你能提供和他子孙关系的身份证明的话，那么继承认证财产不是问题。” 马特简单说明了一下，让杨松了口气。 他当然有遗嘱，习惯早立遗嘱对美利坚人来说能省去很多麻烦。只不过他的遗嘱是将他的财产捐给儿童福利院。 如果他真死了还好，捐了就是，但是问题是他现在还算“活着”啊！谁能想到要自己继承自己遗产这种扯淡的事，最关键的是他还没钱啊！ 这让他怎么把自己的遗嘱拿出来？ “那么接下来就要谈谈具体的交税问题了。” 虽然明知道马特是个盲人，但他直视过来的“目光”仍然让杨紧张起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大概就是专业人士的气场吧？ “请，请说。我挺得住……” 杨内心泪流满脸，狗系统，都是你搞得幺蛾子！ 【？？？】 没你事，退下吧！ 【o(一︿一+)o】 奇怪，总觉得这个狗系统灵动了许多，是我错觉吗？ 马特的声音响起，杨心头一紧，赶紧把其他念头放在一边，现在说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艾尔森，首先我希望你明白的是，今年起征点是65万美金，超出的部分才需要缴纳遗产税。不过不用担心，并不是遗产总额全部纳入计算，根据联邦法律，我们可以先扣掉债务、丧葬费用，捐献给慈善机构的数额，再扣除豁免额之后的数目……这样就能免掉一大笔数字，这之后的才是遗产净值。” “太棒了，马特！你快帮我算算！” “杨先生的债务良好，没有欠债。丧葬方面，宴客的等级因为名流稍有提高，大约三千美金，场地由市政提供，他们还会给予一些补贴，毕竟是半公众的活动。” “不过我们可以和他们签订租赁合同，象征性给予一些租金，同样算进丧葬费用里，补贴以返还租金的形式，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现金。” 杨听着马特报出一大堆名目，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兴奋得不行。 虽然都是自己的钱，但是现在能扣出一笔就是赚了啊！ “继续说！马特！” 马特顿了顿，突然问道：“不过，有件事我需要询问你的意见，艾尔森。” “嗯？” “捐给慈善机构的账目是可以用一些规避手段的，毕竟你爷爷名下的财产多以房产为主，现金倒不是很多，遗产估值大多取决于当下房价，所以……” “有个方法的确可以少掉很多遗产净值，那就是名义上把房产无偿租给福利院使用，把租金折进捐献数额中，这样计算总产时可以扣除很多数额，但是……” 马特欲言又止。 杨听明白了，但是这么做其实很不道德，虽说只是名义上，并不存在给了东西又拿回去的情况，也不伤害任何人，而且有的是福利院愿意配合，但这确实不算真正的捐献。 富人们避税的方法五花八门，中产阶级更是有各种逃税的办法，比起这些，马特提出的点子根本不值一提，只是套个空头文件而已，又不会伤害谁的利益，算是合法避税。 杨能看得出马特是个正义感极强的律师，这种做法虽然于个人无错，但难免会影响到公益事业的名声，尤其是这样一位民间声望不低的和平人士的遗产。 好在杨不用纠结，他不着调归不着调，倒还不至于借着福利院的名头给自己省钱。 真男人就应该干……点堂堂正正的事，不捐可以，要捐就真捐，不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关爱儿童是每个成年人的恻隐之心，杨毫不犹豫道：“没必要，马特。我现在是很缺钱，但将来力所能及也会帮助那些孩子，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为我省钱。” 马特的笑容真诚多了，赞道：“艾尔森，你的人格和你爷爷一样高尚。” 杨矜持地微笑。 尼玛，莫名成了自己的孙子，不装还不行，降辈到这个程度，到哪儿说理去！ 哭唧唧，马特你飘了！ “让我们继续吧，”马特显得有干劲多了，“你爷爷名下的房产不少，其中大部分出租出去了，虽然房产估值还需要我们另约时间，做个公证，但租房收入这块，我们其实可以在报税上花点功夫。” “根据国税局的规定，房租收入可用抵押贷款利息、地税、清洁费、修理费、水电费、保险费、律师会计师费、房屋和装修折旧费等扣除。只要我们将租房损失稍微抬高一些，甚至可以出现亏损免税的情况，不过也不能做的太过火，这块irs肯定会盯得很紧。” “嗯嗯，我听你的，马特。” “艾尔森，你确定你拿不出交税的钱吗？” “我想恐怕是的，我需要想办法借钱，这也是我希望你能帮助我的原因。” 马特皱起眉毛：“这就有点难办了，遗产管理人你可以交给皮尔斯先生，给付他的费用还可以抵税，但是遗产税这边你必须在九个月内缴清，就算申请延期，最多再给你六个月。而现在已经是12月了，离明年4月只剩下差不多一百天……” 杨知道马特指的是什么，每年4月是美利坚公民向国税局报税的时间，这意味着，他还没继承下来自己的遗产，就要先多缴纳一笔自己“孙子”的税款！ 我太难了！ 杨简直要哭出声，我一辈子松鼠攒松子的财产就这样被挖走一大块吗？ 心好痛！要无法呼吸了！ 杨夸张地捂住胸口，表情痛苦。 马特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觉敏锐，也能变相“看到”杨的动作，一时间也觉得这个客户挺有意思的，性格、观念也都不错，说不定真能成为好朋友。 杨艰难道：“马特，你能不能大概估计一下，我需要缴纳多少税款……” “杨先生的房产大多是中等档次，也有位置不错的，按照平均估算的话，一套大概25万美金，”马特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扣除掉豁免额，我最高能为你争取的遗产净值（需要缴税的部分）大概在30-39万美金，这部分对应的税率在34%，按最少的30万美金算，艾尔森你也需要缴纳……” 马特手指一停，计算器机械声音报出数字。 “102，000。” “……” 杨双目顿时失去色彩。 夭寿了，还没开始拿钱，就要开始背上10万美金的税债了吗？ 我的钱哇，这原本都是我的钱哇！狗系统，你还我血汗钱！！ “艾尔森？你没事吧？” “没，我太难了……”杨喃喃道，眼圈通红，“今天我才知道，我不是穷，我是非常穷，穷到一分钱没有还要倒欠irs税款……” 我错了，我就不该期待有外挂，如果没有外挂，我就不会活过来，如果我痛痛快快地死掉，至少还能被风光大葬…… 两行清泪从杨的眼角滑落。 悲伤极了。 第十章 请叫本系统尼古拉斯·道格殿下(修) 杨现在就是头疼，非常头疼。 十万美金的资产他有，只要合法继承了他自己的“遗产”，怎么都能拿出来。 现在卡在遗产税上就很难过了，没继承，要缴税，他哪来这么多钱？ “艾尔森，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遗产继承除非低于豁免额，否则是不可能不交税的。” “唉，辛苦你了，马特，我会想办法的。” “对了，皮尔斯先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马特拿出一串钥匙，笑着道：“他租给你的房产就在隔壁，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喔，他和我说过。” “需要我带你去吗？” “哈，几步路，不用太客气了，马特。等我收拾好，再邀请你们到家里来开派对。” “弗吉会喜欢的。”马特仿佛能看到杨的表情一般，解释了一句，“弗吉·尼尔森，我的另一位合伙人，他今天去社区说服那些老太太们积极申请基金了，等他回来，下次我介绍给你，他是个很好的人。” “好的，我很期待。” 和马特闲聊了两句，杨拿着钥匙去了隔壁。 皮尔斯给他准备的屋子条件还不错，虽然旧了点，但家具什么的都有，看得出也打扫过，直接就能入住。 刷个墙、更换个水管之类的小事，杨自己就能做。 “看来老憨憨还挺靠谱的嘛！” 杨哼着小调，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一些日用品，他从不为还没到来的麻烦过多忧虑。 你看，今天不就有一笔维护正义的收入了嘛！ 离晚饭还有段时间，杨带着大包小包回家后，整理摆放好东西，终于有时间开始研究起狗系统。 “喂喂喂？倒霉东西，起床啦！” 拍了拍银星勋章，自从它成了狗系统认定的物品之后，取出来就没法放回去了。 【警告！发现宿主有不尊重本系统的行为！】 “呦呵，你还懂尊重了？”杨凝重道，“我发现你这狗东西越来越人性化了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补课了？” 【本系统有自主学习的功能，另外，请称呼我尼古拉斯·道格殿下！】 杨眉宇间有一丝担忧。 这酷炫拉风的名字，这狂拽霸道的语气……嘶！这狗系统莫不是看了什么中二病学习资料吧？ 道格？dog？不还是阿狗吗？ 还好还好，这孩子还没忘本，还晓得把自己给他取的名字带上。 崽，阿爸没白疼你！ “阿狗，回来的匆忙，你这有没有弄个说明书啊？老人家要怎么玩这个外挂啊？” 【请放心，我尼古拉斯·道格会好好辅佐灵王大人的！】 “好好好，好孩子，”杨慈祥地给银星勋章顺毛，“那你给爹……咳咳，给我说说，这信仰啥啥的怎么用啊？” 【灵王大人，道格需要提醒您，银星勋章并不是本系统的载体。】 “嗯？”杨顺毛的手一顿，“不是？” 【没错。】 “那它怎么成系统认定的物品的？” 【检测到银星勋章携带未知能量，经过比对，构成能量与灵魂宝石能量很相似。】 银星勋章自从获得以来，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要有变化早就有了，怎么会突然携带灵魂宝石的能量？这隔着这么远，压根没道理接触到啊？ 杨思考了片刻，把这个疑惑记在心底。 “算了，你还是说说信仰值的事吧，总不至于真让我搞劳什子宗教来发展信徒吧？会被河蟹大神用404神技关到宇宙的小黑屋的！” 【信仰值由生命体对灵王大人产生的极度崇拜之情转化而成，信徒每日根据自身实力，可固定产出不同数量的信仰值。信仰值可用于升级灵王大人的权限、强化技能、解锁卡牌人物等功能。】 杨恍然道：“喔，这不就是一锤子买卖和可持续褥羊毛的区别嘛？所以尸魂界里抽取的人物都会固定成我忠实的信徒咯？” 【n级信徒包含lv1-lv3等级，每日固定产出1点信仰值。 r级信徒为lv4等级，每日固定产出10点信仰值。 sr级信徒为lv5等级，每日固定产出100点信仰值。 ur级信徒为lv6等级，每日固定产出1000点信仰值。 ssr级信徒为lv7等级，每日固定产出10000点信仰值。】 “唔……”杨摸了摸下巴，他没记错的话，涅茧利的人物卡好像是金色的，所以金色对应的就是sr等级？ “不对啊，阿狗你不是在坑我信仰值吧？涅茧利这么虎的黑科技大佬，怎么才sr？” 【人物卡的等级由人物本身实力决定，特长对战力的加成不计算入内。涅茧利具备的lv7（max）研发能力不计入卡等。】 “你这不是扯淡嘛！人家就靠黑科技吊打各路变态，你这么搞，队伍不好带的，你晓得伐？” 【信仰值的获得取决于生命体的灵魂本质，涅茧利的灵压停留在lv5，无法提升卡等。】 “可是……” 【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别问，再问就是设定！】 “o(??Д??)っ啥！” 杨痛心道：“狗子，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单纯好马扁……好说话的阿狗了！” 【哼哼，尼古拉斯·道格机智的一批！】 【??(????????)】 没能骗到信仰值，杨表示很难过。 “那我之后可以用信仰值再升级人物卡吗？” 【没问题~】 “啧。三流卡片手游的既视感。果然是换汤不换药，无论哪个系统，只要需要能量的，都免不了骗氪！” “我这灵压也能提升？” 【当然~灵压是灵魂本质的体现，决定灵魂体基础素质的上限。】 “你不早说！我堂堂灵王岂能只有席官级的灵压？说出去岂不是很丢人？” “一个字，氪！” 杨搓搓小手，兴奋起来，又到了这种紧张刺激的氪金时刻！ 反正总共就涅茧利提供的一千信仰值，啥都干不了，升级灵王权限需要的信仰值是十倍，还不如升级一下灵压试试水！ 说干就干。 呸呸了两声，杨一手指天、一手垂地，表情庄严肃穆。 大喝一声：“提升！” 【信仰值-100，余额900。】 【灵压等级：席官→席官。】 “哼哼哼、哈哈哈、哦嚯嚯嚯……诶？！怎么还是席官？辣鸡阿狗，我要举报你欺诈！” 杨本来哼哼唧唧准备狂笑，体验一番实力如同乌鸦坐飞机般提升的快感，结果钱收了，属性一点没变？ 艾尔森·准备膨胀没膨胀起来·杨，表示很不开心。 狗系统慢悠悠地蹦出一句。 【席官（七席）→席官（六席），没毛病啊铁汁。】 “你这是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我要举报！”杨气急败坏。 【那你还升不升了？】 “升！我凭本事赚来的信仰值为啥不升！我堂堂灵王不要面子的啊！”杨咬牙切齿，“阿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牌面！” 杨气势如虹地喊了一句：“梭哈！通通给我砸进去提升！我要打十个！” “不就是九百信仰值嘛！给我提升……呃，嗯，一百的就好了。” 【……灵王大人，讲究。】 第十一章 氪金不会消失，只是换种形式陪在身边(修) 我艾尔森·杨一生不弱于人！ 区区一个升级怎能堕了我的牌面？ 杨异常有气势地用最壕的口吻吼出最穷的话。 【灵压：席官→席官。】 杨非常淡然地点头：“小狗啊，你还是很不错的。这次升到了几席啊？”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怎么也有五席的水平了吧？”杨蜜汁微笑道。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大势在手的迷之膨胀，仿佛在向狗系统无声地宣告，我就是最靓的崽！这种一掷一金的骇人气势，是狗系统你怎么也压不住的！ 【灵压：席官（六席）。】 “哼哼，我就知道……等会？！怎么还是六席？！” 杨的嘴角的微笑一僵，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不是坑我钱？嗯？狗系统你是请了个狗策划还是狗运营？果然你就是狗之大帝吧！” 【席官（六席）→席官（五席）所需信仰值200。】 “呼——你早说嘛，不就是还要一百嘛，拿去！”杨再次豪迈地挥手。 【灵压：席官→席官。】 这次杨谨慎了许多，深吸口气，准备仔细问清楚再膨胀。 “这下总能到五席了吧？还是说，你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我跟你讲，你再给我弄六席……” 【冰果~】 【(o??????)】 【灵王大人，没错，就是六席呦~】 “……” (??゜д゜)?? 冰、冰、冰你个锤子冰！你特喵的以为卖萌就能蒙混过关了？ “退钱！退钱！我强烈要求退钱，不然我就当场升天给你看！” 【Σ(⊙Д⊙)】 【冷静，请保持冷静。】 “冷静个屁！你再跟我扯犊子最终解释权归你所有，咱们就同归于尽吧！”杨一脸悲愤，拿起桌边的长面包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你不好好解释，咱就一起歇比的架势。 （艾玛，这面包有点香啊，偷偷舔一口不会被发现吧？等下找找面包店的号码，明天再买一点去。） 杨动作不变，眼神却老往面包上瞟。 介个，现在场面很严肃啊，我要是开始啃面包会不会有点不太尊重阿狗啊？ 【根据本系统的检测，六席升五席所需信仰值确为200，低于200的升级无效，只能在原有等级上扩充量的累积，本质不发生改变。】 杨一听狗系统的呆板机械声都出来了，就明白这应该是哪个扑街外挂制作商搞得扯淡设定，是无法更改的。 这不就是骗氪嘛！ 给你扩大数量，质量又不提升，只要不是一次性付清，就是不给升级。 如果这是死神世界，区区席官的程度，灵压不断累积，是肯定会突破到下一阶段的。 但这里是漫威，有了灵魂宝石做根基，灵压变成了衡量灵魂本质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跟神的位阶差不多，高位阶的神实力未必是最强的，但生命层次一定是极高的。 同理，同一等级的灵压，数量越多实力越强，只要舍得杨舍得填坑的话，这就是无底洞，席官等级的灵压发挥出队长级以上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席官就是席官，杨的实力再强，灵魂本质仍然是席官。 道理是这么说的，该讹的还是要讹，要不怎么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呢。 “我不管！你没说清楚，这是你宣传的锅！你诱导消费者进行非真实意愿的消费！” 【略略略.jpg】 杨一看狗系统回来了，立刻打蛇上棍，怒道：“赔钱！必须赔钱！” 【这个真没办法，灵王大人你充多少它都吃得下，但问题是提升灵魂本质需要一次性有足够的信仰值能量的冲击才能突破，所以不足数额的氪金是没法提升的。】 杨脸色铁青，辛辛苦苦两天的信仰值就没了？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忠心耿耿的涅茧利！好歹也是人家两天的产量啊！ 杨愤怒地啃两口面包，寻思着哪天要不要煮个狗肉震慑一下阿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爱狗人士已经在路上了。 【灵王大人请放心，实力提升还是有的，信仰值并不是真的消失浪费了，它只是换了个形式陪在你身边。】 杨惊呆了！ 嘴里的面包都掉出来，差点噎着。 “你、你你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要不是确信漫威世界没有马大佬，杨真怀疑狗系统跟企鹅集团学坏了！ 【是本道格悟出来的！】 尼古拉斯·道格兴奋地朝着杨炫耀，像极了疯狂摇尾巴的大金毛，满脸写着：快夸我啊！夸我哇！ 杨深吸口气，认真道：“阿狗，你变了，这一点也不道格，这很企鹅你懂吗？” 【是吗？企鹅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都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所以狗就是赞美，说你狗就是夸你忠诚，对不对？” 【嗯嗯！】 “企鹅就不行了，它们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喜好寒冷，这是什么？这就是冷漠的本性啊！” “再看看它们每天有事没事都要去海里捕捉一斤半的磷虾吃，这说明什么？这就是每天搏一搏，输赢都要下海干活！胃口好得吓人！” 杨严肃道：“我们可能不亏，但它们永远血赚，这就是企鹅啊！道格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学它！做系统不能太企鹅！” 【哇——】 【(☆▽☆)】 【(o゜▽゜)o☆】 总感觉哪里不妙的样子，这狗系统不会是向往这种血赚不赔的资本家作风了吧？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jpg】 “不好！这厮要造反！” 此风不可长！必须狠狠打压这股歪风邪气！ 杨大喝一声：“给你两百，提升！” 【好哒~】 【灵压：席官（六席）→席官（五席）】 不等狗系统反应过来，杨立刻问道：“五席升四席需要多少信仰值？” 【五百。】 “给了！” 【哇塞，灵王大人，大气！】 “少废话，快升！” 【好哒好哒~】 【灵压：席官（五席）→席官（四席）】 【嗝~~】 杨狐疑道：“你，刚刚……是不是打嗝了？” 【嘻嘻嘻！】 “果然是你这狗东西私吞了我的信仰值！”杨勃然大怒。 不过插科打诨，倒是成功地让狗系统暂时忘记了向着企鹅进化的危险想法。 杨内心狠狠松了口气，这狗系统黑得很，再学会了企鹅之道，成为系统界的财团大佬，那还得了？ 心神一松，杨这才体会到灵魂本质提升的快感！ “啊~~~~~爽！” 舒服地一颤，杨双眼一片清明，整个世界变得索然无……呸，变得澄澈清晰起来，他仿佛圣贤一般，思考起世界的哲理来。 叮咚！ 门铃声响了。 杨带着平和的微笑，打开门：“欢迎，我做了几个小菜，等会就好。” 马特刚想说话，愣了一下，凯伦更是面色古怪。 弗吉·尼尔森狐疑地看着这个一脸圣贤的家伙，悄悄戳了戳马特。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惊悚地想到一件事：等等，这家伙刚刚说他在做菜？他不会是在做菜的时候还……天呐，等会这菜还能吃吗？ 第十二章 叮!信仰值+10!好大的肥羊(修) “进来啊，你们别客气啊！”杨招呼他们，转身去厨房收尾。 三人带着诡异的表情走进屋子。 “嘶——有点香啊！马特，这位新邻居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今天刚认识。” 凯伦在旁边鄙夷地瞅着不停嗅鼻子，一脸陶醉的弗吉：“丢不丢人，被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多贪别人这一顿饭呢！” 弗吉摸了摸肚子，嘀咕道：“别说了，这几天我是吃够三明治了。你不知道，那几个老太太真磨人，我嘴巴都讲干了，非拖着问这问那，明明是件好事，我又不是害她们！” “行了，在别人家里就不要说工作上的事了。” “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事务所再不开张，恐怕就要倒闭了，你们也真是一点都担心。” 凯伦翻了个白眼：“我担心什么，反正我就是个前台，业务上的事我也帮不上忙。你可别以为这么哭惨，就不用付我工资。” 弗吉苦笑一声：“需要补签个合同嘛？我们可是正规律所。” “嘁，我才不是那种死要钱的没良心。” 三人出于对主人家的尊重，不好乱逛，只在客厅里闲聊。他们都是一起打拼的伙伴，创业初期的艰难是可遇见的，抱怨两句也是缓解下压力，倒不是真的有什么怨言。 “咦？你们坐啊，茶几上有糕点，饿的话可以吃点垫垫肚子。” “艾尔森，需要帮忙吗？” “好啊，”杨看了眼马特，也没跟他们客气，“马特你就不用了，唔，你们俩谁会做饭？” 弗吉和凯伦刚站起来，腰还弓着没直起身，听到这话，尴尬地僵住，互相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杨眉毛一挑：“弗吉？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 “你这颇具美食家风采的小肚腩，别告诉我只会吃，不会做？” “呃……” “凯伦？” “是！”凯伦一个激灵，站直身子。 杨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嗯，身材不错，不过你就打算靠这个打动木头男？某些人，你穿得再诱惑他也视而不见啊！” 凯伦一窒，双手不知道挡在胸前还是捂住大腿，不自然地扯了扯精心挑选的短裙下摆。 凯伦下意识飞快瞟了马特一眼，马特劳神在在，装一个瞎子……哦不，他本来就是盲人，弗吉在一旁神色莫名。 杨早就看出这三人之间有点复杂的小暧昧，年轻人嘛，朝夕相处，艰苦奋斗的伙伴又是个面容娇好、身材火辣的大美妞，谁能没点想法？ 真“嬲”啊，凯伦你的名字叫做左右为男。 苦了凯伦一番精心打扮，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连杨都看出凯伦的打扮妆容对于第一次上邻居家来说，实在有些太耀眼了，如果不是对主人家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另有所图了。 杨自问自己的帅气超越了年龄的限制，但凯伦早上才见过他，可没那么殷勤，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凯伦，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美利坚人对这种程度的玩笑还算能接受，不过刚认识的朋友再调侃下去就真令人反感了，还是得考虑一下备胎弗吉的感受嘛。 于是杨很自然地把弗吉叫去厨房帮忙，把空间留给凯伦和马特。 唉，上年纪以后，就喜欢当月老拉红线了啊。 杨一步三摇头，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弗吉满脸苦涩地跟在他身后去厨房帮忙，只觉得刚才香气四溢的佳肴都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杨拍了拍弗吉的肩膀：“小火汁不要灰心嘛，有点年轻人的旺盛火力好不好？你看，刚刚那句话反过来也是适用的嘛，加油！学好做菜，说不定就能拿下凯伦喔！” “真的吗？”弗吉一脸惊喜。 老实话，美利坚人民的做菜水平那就那样，不是说没有好厨子，只不过大部分社畜年轻人能会弄个三明治就不错了，没那时间也没精力去钻研厨艺。 别看他们吃不惯某些中式口味，但对美食的追求，全世界人民都是一样的。 杨稍微改良一下口味的菜式，让弗吉在帮忙干点杂活的同时，试吃的不亦乐乎，连呼过瘾，差点连舌头都吞了，看向杨的目光中变得十分尊敬和崇拜。 这，难道就是大老师？！ 【叮！信仰值+10】 哦豁！小伙纸很有钱途啊！ 杨听到狗系统的提示后，看向弗吉的眼神都变了。 此刻，他弗吉·尼尔森不再是一位活的律师，而是会跑会跳、还懂法律，会喊“ohmygod！地理写死！”的信仰值奶牛！ 安排，必须得给他安排上！羊毛要褥，牛奶也照样要挤！ 杨眼珠一转，突然严肃道：“弗吉，你觉得我厨艺怎么样？” “嘶——嘶——”弗吉龇牙咧嘴地吐气吸气，舍不得把到嘴的煎肋肉给吐出来。 只要一边比着大拇指，一边硬吞下去，烫的嗓子嗷嗷叫，差点噎出了白眼。 “香！真香！” 弗吉喉咙给烫了一下，这会吞咽还有点疼，口腔里却疯狂分泌口水，让他不得不反复吞咽。 杨看见弗吉盯着红酒香煎肋肉挪不开眼，不由得暗笑，更有几分把握。 “要不要来给我当儿子……” “噗！！！” “抱歉、抱歉，走错频道了，要不要来给我学做菜？” 弗吉幽怨地瞪了杨一样，把衣服上的口水擦了擦，道：“杨，别开这种玩笑，我差点被口水呛死。” “所以呢，你来吗？” “可是，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没关系，你想来学的话可以和我打个招呼，周末多做一份也不是大问题，你就在我家吃也行。” “真的吗？”弗吉想了想蹭饭的好处，口水又开始疯狂，“好、好！我来！” 计划通！免费的洗碗工！褥羊毛、挤牛奶两不误！ 杨在心中偷笑，给自己一百分不怕自己骄傲。他刚试过了，弗吉这家伙连糖和盐都分不清，肯定是没进过厨房的，那不就得从洗碗开始学起嘛！ 俗话说得好，“不跟师傅睡，根本学不会”……咳咳，错了，应该是“捏腰又捶背，方学成一味”。 “噔噔噔！红酒香煎肋肉！油焖大虾！” “哇——” “菠萝咕咾肉！甜辣宫保鸡丁！蜜汁甜藕！芝士蘑菇汤！” “嘶——” “还有女士专用的法式香浓玉米汤！蔬菜沙拉冻！” 端菜开始，桌子上抽冷气的声音就没停过，像是放了三台强力抽气机。 当杨宣布开始的时候，刀叉碰撞得叮叮响，三人吃得满嘴流油。为了照顾他们的喜好，杨特意做的都是硬菜，口味也偏酸甜，让一贯冷静的马特都大呼过瘾。 叮。 凯伦突然放下刀叉叹了口气。 “嗯？凯伦，菜式不合你心意吗？” “不，杨……”凯伦用奇异的目光注视杨，“吃过你的饭菜，我突然不想回事务所每天啃三明治了。你要开餐馆吗？缺人吗？要不我给你当服务员？” 嘴巴里塞满肉食的弗吉再次幽怨地注视着杨。 师傅，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怎么能泡我看上的妞呢？ “做菜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这有助于我调整情绪，更加热爱生活。” “好吧，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你们想来吃的话，打个电话告诉我就好了。” “太棒了！杨！有你这样的朋友太好了！”凯伦兴奋到尖叫。 杨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嗯，只要你们洗碗就好。 【叮！信仰值+3……】 【叮！信仰值+5……】 【叮！信仰值+7……】 杨双手叠在下巴上，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海吃胡塞的三人组，嘴角勾出上扬的弧度。 多么淳朴真诚的人呐！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这就是三头……呸，三位大善人呐！ 第十三章 马特的修罗场(修) 马特三人吃得酣畅淋漓，尤其是马特那小叉子舞得虎虎生风，丝毫看不出盲人的迹象。 杨望着马特手腕翻转，准确扎住一个个肉块，沉思起来。就盲人来说，这小子的动作有点灵活得过分了哈！ “要不，喝两杯？” 弗吉眼睛一亮，用力咽下嘴里的咕咾肉：“搞、搞两杯！” 杨从冰箱里拎出一扎，晃了晃：“喝点什么？啤酒？龙舌兰？” “啤酒吧！” “有红酒吗？” “当然是龙舌兰姑娘！” 三个人给出了三种不同的答案。 马特率先摆手：“我随意，啤酒就行，你们决定喝什么，我都可以。其实我酒量不算好，喝什么都一样。” 马特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觉等其他感官却很敏锐，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了。他夜间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活动，所以酒精对他来说干扰很大，会影响身体协调等多方面，他一向是敬谢不敏。 马特退出了选择，凯伦开口道：“那我们就喝红酒吧，微醺的状态最好了，让人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凯伦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眼马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骚操作。 哎呀，等下我要不要装作不胜酒力，靠在他身上呢？马特，看上去不是很壮实，不知道会不会是那种脱衣有肉的肌肉款呢？要不干脆装醉让他送我回家吧~然后我再装作醉倒，吐他一身，这样就可以让他留下来…… 完美！凯伦·佩吉，你简直就是天才！ 凯伦舔了舔烈焰红唇，小红舌诱人至极，眼里放着光，像是黄鼠狼看到了小鸡仔。 杨在一旁都无语了。 喂喂喂，你可长点心吧，这还是在邻居家呢，他是瞎子看不见，你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啊！你这么急不可耐，没看见旁边那小伙纸都要恰柠檬了吗？ 弗吉把叉子咬得嘎嘣嘎嘣响，在杨不善地望过去后，他还摆出一副“不是我的错，是你做的菜太好吃”的无辜表情。 喂喂喂，你可别装了，叉子都要给你咬碎了啊，买餐具不要钱啊！不要在人家家里上演狗血剧啊，你分明就嫉妒得质壁分离了，喉咙很想吐一口聚合体凝胶在他们脸上吧！ （嗬呸！） 我的天，你还真吐了！ 你咬碎了吧？你果然把叉子咬碎了吧！ 赔钱！ 杨望着那银光闪闪的叉子碎渣，为自己新买回家不到两小时的餐具默哀两秒。 “你要喝红酒？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有一份红酒香煎肋肉了，而且这么多口味的菜式配红酒，你是要破坏菜肴的口感，还是要浪费杨的红酒？” “杨才没有你这么计较！龙舌兰有什么好喝的？酒气冲天，你想用这样的方式彰显你男人的能力吗？” “不需要好吗！龙舌兰的香气是男人都会懂！对吧，杨？” 杨赶紧摆摆手：“你们决定，不用管我，开心就好，毕竟你们今天是客人。” 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论后，身为律师的弗吉成功地占了上风，拍板决定还是喝龙舌兰。 杨左望望咬着腮帮不服气的凯伦，右瞧瞧洋洋得意的弗吉，不禁感慨—— 真是硬核啊，活该你只能暗恋人家！ 你辩赢了又怎样？要知道她失去的只是道理，你失去的是爱情啊！ 跟女人讲道理？ 哼，天真！ 你不占理时，女人：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大男人欺负小女生？！ 你占理时，女人：你到底爱道理还是爱我？好，我懂了，你就是不爱我了是不是？！ 当一个女人执意要做某事时，道理只会成为她们的武器，而不会成为决定事态走向的依据。 显然，弗吉·尼尔森这个憨憨，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在端上醇厚的龙舌兰以后，餐桌上出现了分化。 弗吉大谈特谈品味龙舌兰的经验，赞美杨的眼光，而凯伦憋着劲，一个劲儿和弗吉拼酒，弗吉来者不拒，还以为凯伦对他好感大增，乐此不疲地和凯伦碰杯。 杨和马特静静地观望对面凶残的拼杀，两人如同世外高人一般，不时点头示意，遥遥举杯。 杨特意把另一瓶酒放在了靠近马特手边的位置，不经意地观察后，发现马特的动作确实流畅，倒酒、举杯、饮酒、归位一气呵成，丝毫不像是个盲人的样子。 杨暗暗记在心里，不过也没多在意，每个人都有秘密，或许这位盲人朋友有什么特殊之处也说不定呢？ 相比之下，对面的拼酒就凶残多了，弗吉已经开始有点大舌头了。 “凯、凯伦，你、你什么都好，长得美、身材辣，就、就是有一点……”弗吉打了个酒嗝，“眼光不太行，发、发现不了美……” 嘶，小伙纸你可以啊，这么敢说？追妹纸diss人家审美不行？你这是绝自己的后路啊！万一人家真对你有一点点好感，你也没戏了哇，不然岂不是坐实了眼光不行？ 杨顿时对这位洗碗工一号弟子，惊为天人。 没看见凯伦脸色都变了吗？前半句听着还面色稍缓，说不准讲两句好话，人家心里的气头就过去了。好家伙，这一下直刀插心口，酒劲上来，脸都青了，粉底都遮不住。 连马特的表情都有点微微不自然，毕竟弗吉借着酒劲的这话连杨这个外人都听出来指的是谁了，马特怎么会听不出来？ 默默叹了口气，一边是妹纸一边是好兄弟，马特自己苦饮了一杯。 “弗吉，看不出来，你对美学还有研究？”凯伦笑盈盈，眼里带着杀气。 弗吉这会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了，听不出来好赖。 “嘿嘿嘿，那是！我跟你说……” “不急，咱们先碰一杯！” “好！咕嘟嘟……你还别说，这方面我还真有点心得……” “敬你！再来一杯！弗吉，你杯子里养鱼呢！喝完、喝完！” “好，咕嘟嘟……等等，凯伦，是不是喝得有点快，让我吃两口……” “别啊，弗吉，我刚领略到龙舌兰姑娘的美妙呢！再来一杯吧！是不是不想和我喝？” “那个，等——” “我先喝完了呦，弗吉？你要是看不起我，就不喝了吧。” “好吧，咕嘟嘟……呕！！！” 弗吉终于忍不住跪了，趴在餐桌下，酒气冲天。 惨烈的让人不忍直视。 马特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没说。杨也有些不开心，多败胃口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凯伦这会也有点酒意上头，浮现出恶魔般的微笑，一边拍拍弗吉，一边给他递龙舌兰漱口。 “快起来和我继续三百回合呀？” “怎么啦，小老弟？这么快就不行啦？”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呦，小老弟你怎么肥事呀？” 弗吉面如菜色，嘴唇哆嗦：“水、给我水……” “喏，给你纯净水。” “谢谢……咕嘟嘟，噗——” 弗吉颤抖地掏出打火机，往纯净水上一点。 咔嚓。 熊——小火苗燃起。 弗吉双目无神，喃喃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凯伦手背捂嘴发出得意的笑声，忽然意识到马特也在旁边，顿时身子一僵，摇摇晃晃，手背贴额头，往马特身上一倒，柔柔弱弱道：“马特，我、我好像醉了，你能送我回去嘛？” 杨嘴一撇，不屑地想道：装啥呢，刚刚不还大发雌威、魔焰滔天吗？这会就装不胜酒力的小白兔啦？ 不过看这戏精上身的架势，喝醉还不至于，喝多了倒是有可能，看不出这妹纸酒量还真可以。 杨瞅瞅地上瘫着的那个，一脸嫌弃。 啧，真基尔丢人，你褪裙吧！ 马特苦笑着敬了一杯酒：“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艾尔森。” 杨和他碰了杯，瞄了眼装死的凯伦，无奈道：“算了，看他们这么尽兴，我就不计较了。” “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没事，你不太方便，还是把那个小姑娘好好送回去吧。” 两人感官都很敏锐，早就发现凯伦应该是酒醒了些，发现自己在人家家里闹腾，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了，索性借着酒意装醉了，打定主意明天再来道歉。 杨本来还有点不高兴，看在马特诚恳的份上，再加上确实是自己提议喝酒的，喝嗨了闹腾点也正常，那一丝不悦也消散了。 “算了”是我不想计较，“没事”才是我不放在心上。要不是马特够诚恳，凯伦也感觉不好意思了，换做是另一个继续瞎闹，把家里搞得一塌糊涂的，杨肯定是不欢迎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上门拜访。 不过杨也能看出这三人性格都不错，马特和弗吉都是很真诚的人，凯伦虽然有点小算计，但人还不坏。 马特半抱着凯伦，准备把她放到律所休息室将就一晚，再回来接弗吉，匆匆和杨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 杨正叹气着，准备收拾残局呢，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笑得像个老父亲。 “呦，马特这小子可以啊，果然强不强是能力问题，帅才是一辈子的事。” “居然还有个妹纸在门口等他？女朋友？” “怀里抱着一个妹纸，还敢约女票？有好戏看咯！” 想象了一下两女撞面的场景，杨兴奋得就差捧着爆米花、拎着小板凳出门蹲着了。 “艾丽卡？！”马特听到门口有人，分辨出来者的气味，吃了一惊。 “马特，很抱歉，我有事想和你说……等等，这女的是谁？！” 第十四章 嘶，小老弟有点东西(修) “好极了，真是太棒了！我看到了什么？春风得意的马特·默多克搂着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寻欢作乐？你很滋润嘛！” 艾丽卡拍着巴掌，愤怒地嘲讽。 马特眉毛一皱，不悦道：“艾丽卡，我们已经结束了，还有，凯伦是个好姑娘，你不要乱说。”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艾丽卡瞪大了眼睛，“好姑娘会穿着快要露出她哔——哔——的短裙？还装醉贴在你身上，恨不得把她下流的哔——哔——都粘在你怀里！” “够了！艾丽卡！你来究竟有什么事？” 马特和艾丽卡都不是常人，更何况马特和凯伦靠得这么近，当然能分辨出凯伦是在装醉。 但马特为了照顾凯伦的面子，选择装作不知道，没有揭穿她。 杨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在心里激动地叫好——打啊！打起来啊！扯她头发、戳她鼻孔！ 马特强势终结了争吵，让杨意犹未尽，没看到想看的翻车现场，他很是遗憾。 “啧，真是万恶的亚撒西，怪不得弗吉干不过你，原来马特你是后宫之主的体质啊！” 杨在一旁小心嘀咕，艾丽卡忽然一惊，这才发现旁边多了个人在看戏。 顿时警觉道：“他是谁？！” 马特动用超凡听力，心中骇然。艾尔森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没察觉到！ “艾尔森？” “是我。” “抱歉，搅了你的派对。” 杨见没戏看了，扫兴道：“没关系，你们慢聊，我去看看弗吉。” 艾丽卡十分戒备地盯着杨的背影，直到他进屋消失在眼前。 “他是谁？” “一个朋友，好了，这不是重点，你究竟要做什么？” “哼，你不先把那个碧吃安顿好吗？” …… 外面马特和两个妹纸会有什么展开，杨已经不感兴趣了。作为亚撒西的帅哥，马特可是有颜值的双倍加成，加上正义的属性，杨相信马特他自己完全能搞定。 一进屋，大眼瞪小眼。 杨吃惊地望着直楞楞盯着他的弗吉：“你不是醉倒了吗？” 弗吉叹了口气：“我可是律师，凯伦都没醉，我怎么可能醉倒？” 杨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 “也是，一看你就是刚出炉的小律师，没什么人脉背景。听说有些大佬就喜欢玩些小游戏逗乐？” “唉，那些大人物才不管你的酒量如何，他们只是想看你出丑，你硬着头皮还要谄笑的模样，会让他们觉得开心，享受到权力的美妙滋味。” “所以你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你也看出来了，马特的性格太直了，不适合人际往来。要知道在美利坚，能够遵守职业道德的律师就是好律师，他们可不管什么社会道德。这也就是在地狱厨房，否则马特会得罪很多大人物的。” 杨点点头，举杯示意：“敬你。” 弗吉和杨碰了一杯，睁着惺忪醉眼：“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唉，你为了马特真是尽心尽力了。有必要连感情的事，都选择这么狼狈的退出方式吗？” “嘿嘿嘿，马特都知道的，你能看出来的。我是演给凯伦看的，我要是直说了，她拒不拒绝都会影响我们三人的关系，还不如我用这种方法，让她以为我知难而退了。” 弗吉的笑容充满了一个男人的苦涩，杨本来十分佩服，但是弗吉说到马特的时候，眼里都在放光，那光芒让杨有些熟悉又有点害怕。 就好像他曾经和约翰·施密特……呕！不能再想了！ 我的天呐！原来今天的大瓜是弗吉和马特？！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瞎想！弗吉只是把马特当好兄弟！这说不定只是酒喝多了，让弗吉的眼神看起来比较怪异而已…… 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弗吉提到马特时的神情—— 面容柔和、嘴角带笑、眼神温情。 嘶——这是要出事啊！ 弗吉到底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啊？ 杨倒抽一口冷气，惊疑不定，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椅子一点距离。 “嗯？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突然感觉有点闷。”杨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发紧。 弗吉喔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今天多打扰了，杨，你的菜很好吃，我有空还是会来学习的。” “好、好的。” 杨开始纠结了，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啊，要是酒喝多了还好，但如果他真是基佬，让他来家里有点危险啊。 不对不对，弗吉只是关心马特，这是兄弟情，嗯，没错了。 不过他刚刚的眼神总觉得很熟悉啊，gay里gay气的…… 诶！对了！我有终结之书啊！管他是不是，我可以撮合一下他和马特啊！ 杨被自己的骚操作震惊了，好像有点搞头啊！ 想一想，两个大美妞为马特打生打死，然后一转身，弗吉跳出来——他是我的！ 有点带感啊！为世人带来甜蜜，传播真爱的福音！这是我艾尔森·杨成就伟大的使命啊！终结之书就是基佬之神给我的神谕启示！ 杨想到乐处忍不住嘿嘿了两声，弗吉被他诡异的眼神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大半。 “杨、杨，你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妙？” “不，我好极了！”杨嘴角一弯，心情不由得澎湃起来。 不能让我一个享受到终结之书的待遇，我要让你们这些该死的现充也好好吃我基情一矛！ 呕——不能想、不能想，赶紧把那部分记忆封印了。 弗吉冷颤一抖，忽然感觉有点害怕，急匆匆地告辞了。 杨摸着下巴，突然想到：“诶？话说现充好像是马特吧？弗吉这货好像只是个凄惨的备胎loser吧？” 想了一会，杨左拳捶右掌。 “那就更应该帮帮他啦！” “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就抢你男神气你！” “妙啊！弗吉，你会感谢我的！”杨苦思冥想了一下，还有剩下两个妹纸怎么办，“要不，一人一刀，百合无限好？” 正在二笔青年欢乐多的杨，忽然灵络感应中发觉了异常的场景。 “咦？马特和他前女友大晚上不滚床单，在外面打架干嘛？” “怎么还有一帮小忍者捣乱？三方混战？马特这家伙穿得这么骚包，跟大号蟑螂似的……我去！这不会是手合会吧？难道马特是夜魔侠？” 第十五章 出门带马甲，我是蝙蝠侠(修) 终于遇到了一个漫威英雄，甚至可能是与剧情有关，杨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以新身份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剧情人物，实在是很意外。 当然，罗杰斯、托尼史塔克他们是不算的，相处多年，在杨的心里，即便他们不是漫威里的英雄，也是他最重要的挚友、子侄，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马特是第一个让杨有种“嚯，我的朋友居然是个超级英雄！”的想法的朋友。 收起整蛊弗吉和马特的心思，杨也产生了好奇，想跟上去看看。 “狗系统说我已经算是可以在地球小装一把了，没道理一个手合会我搞不定，都是群忍者还能出什么意外？去看看！” 杨喃喃自语，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像是个戏台上背后插着什么的老将军。 “我这人每每能决赛吃鸡，最大的优点不是因为我强，而是因为我苟，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 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顺手召唤了涅茧利。 “干嘛？”涅茧利顶着大牛角，一脸不爽从穿界门走出来，“这次又是什么事？我不是告诉你，那些无聊的杂事让那些白痴来做不就好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正在研究灭却师到一个关键时刻？” 杨不动声色地擦掉脸上的口水：“帮我制作一个战甲如何？” “蛤？！你别告诉我是人类那种披在身上的玩具？” “对，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个，只不过加了一点小功能而已。”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为了这种无脑的手工垃圾，专门叫我出来？” 杨丝毫不怀疑，要是下一句说的不对，涅茧利会拔刀砍人。 死神们有自己的傲气，就算受限于规则不会伤害他这个灵王，忠心耿耿不会背叛，但不代表他们就都是无条件顺从，他们有自己的意志，在杨没能折服他们之前，死神们也会拒绝他们认为无礼的要求。 涅茧利实力在一众死神中不算前列，但科研水平绝对是顶尖的，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发明，让他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其他顶尖死神队长们。 涅茧利对自己的科学家身份非常看重，如果不是因为“眠八号”让这个男人性格改变了许多，说不准在杨开口的时候，他就准备让杨吃点苦头了。 杨淡淡道：“物质的东西制作出来的战甲给人类使用，对你来说当然是无脑的，但如果是物质制作的战甲给灵体使用的呢？你有办法打破物质和灵子的界限吗？” “嗯？”涅茧利来了兴趣，“继续说，你有什么想法？” “跟我来，”杨带着涅茧利前往地下储藏室，这里有皮尔斯留给他防身的一些武器，“材料就是这些，以我现在的灵压，使用义骸会严重影响战斗力，怎么样，用这些‘垃圾’也能做出灵体也能使用的战甲吗？” “哼哼，别把我的科研水平和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实力混为一谈！仅仅是有趣的程度罢了！” “再加个限制条件，等会就要用呢？” 涅茧利不屑地嗤笑道：“拙劣的激将法，但是科学家不会拒绝新的挑战，这很有趣，我需要回去拿点工具，等着！” 涅茧利拿出斩魄刀一戳虚空，一步跨入穿界门中。 杨脸色一白。 这混蛋！走也不说一声！ 虽然有灵魂宝石的能量承担大部分压力，但是作为灵魂宝石的主人，涅茧利返回尸魂界仍需要耗费杨的部分灵压。 四席的灵压实在太低了，短时间内两次打开与灵魂宝石内的尸魂界通道，让杨有些吃不消。 “还好是涅茧利，果然傲娇这个属性无论放在男女身上，都太好哄了。” “不过必须要重振我灵王熊威！不能老是怂！该亮亮熊爪子了！这波手合会的快递包一定要舔好！争取一波肥！” 杨内心有种隐约的危机感，他的实力还是不够横推。 涅茧利给了他很多保命的小玩意，义骸也是其中之一。 义骸是专门给死神这样的灵魂体使用的肉身容器，可以在重伤时用于紧急避险，也能方便死神在人类社会行动。 所以进入义骸，杨可以像常人一样吃喝，但也会被压制本来就不多的灵压，这让他很没安全感，尤其是被迟到81年的狗系统演了一手以后，别看他平时和狗系统插科打诨，实际并不怎么信任狗系统。 涅茧利回来的很快，这让杨又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痛自己的灵压，更加坚定要吃足手合会的经验包。 涅茧利拿出一个智能手机模样的东西，略带炫耀地介绍道：“看看，这是最新款灵子转换器，可以将现世物质转化为灵子结构，只需要简单的一照，傻瓜都会操作……” 杨脸一黑，因为涅茧利把智能手机丢给他，让他执行这个傻瓜的操作。 有求于人，杨不得不老实打下手。 拍照界面一点，那些枪械、冷兵器忽然像水面波动一样，荡起层层涟漪，带上略微银白色。 “厉害啊！”杨惊叹道，在他的感应中，那些钢铁造物已经转变成了高浓度灵子结构，也就是说，在常人眼中，这些东西已经消失了。 涅茧利背后突然有八只手臂伸出，刺破了队长羽织。苍白的手臂前端并不是手掌，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 “这是塑形钳子……” “这是灵子浓度调整仪……” “这是灵子神经网络联动引擎……” 涅茧利只介绍了几样之后，就失去了和杨说话的兴趣，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学神对学渣的质疑——你真的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杨也很无奈啊，他是继承了灵王权限，但又不是继承了所有知识和能力，这些尸魂界的特产发明，他哪知道啊！ 那地方，搞不好牛顿定律都不适用，牛顿都管不了的地方产出的黑科技，他怎么可能了解？ 浮夸的吹捧只能左一句“好厉害！”又一句“我的天！”，这让涅茧利懒得跟他搭话，埋头改造，十只手臂狂舞，疯狂的工作。 杨心里苦啊，被鄙视了还不能反驳，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牛批行天下。 “好了！” “这么快？才十分钟！” “哼哼，还算有趣，让我多花了点时间。” 杨对大佬这种风轻云淡的装比十分敬佩，为表尊敬，二话不说准备送涅茧利回去。 “等等！” “嗯？你不会是想要钱吧？没有！不可能！你想得美！”杨的眼神充满警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是真滴穷，连继承遗产的税都交不起。 涅茧利不屑道：“我要现世的钞票干嘛？那就是废纸，我是对你说的那个手合会有点兴趣，捕捉两个素材回去，顺便测试一下这副练手的玩具好不好用。” 杨半信半疑，很快被面前的战甲吸引。 半面罩与头套相连，头顶还有两个尖尖的角装饰，一身漆黑，胸口是狭长的蝙蝠印记，背后还有宽大的披风斗篷。 杨美滋滋地穿上战甲：“哦嚯嚯，新马甲就决定是蝙蝠侠了！酷！” 涅茧利用挑剔的眼光瞅了瞅：“嘁，一点都不华丽，不就是个大号的蝙蝠嘛！真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坚持做成这种造型。” 第十六章 蝙蝠侠风评被害(修) 行走在夜色的纽约，霓虹灯照不亮我漆黑面罩下的帅气面孔，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我就是星空下最靓的崽！ 涅茧利在天空漫步，看着底下撒欢的杨，嘴角抽搐。 我给你加的翼装飞行呢？灵子动力反应炉呢？超神经反射辅助器呢？ 我涅茧利就算做个手办玩具，那也是手办界的巅峰之作，结果给你用来像老鼠一样走街串巷的？ 你抠抠搜搜的样子，像极了从心。 “啧。” 涅茧利很不满，但碍于事先答应好的条件，还是老实地藏在夜空中观察。 “爽！太他喵的爽了！” 杨左一脚蹬在人家墙头，表演三步上墙，右一个空翻越过巷口，好不快活。 灵魂体年轻的状态给了杨年轻的活力，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肆意舒展过身体了，借着蝙蝠侠战甲玩了个痛快。 以杨灵魂体的强度，不是做不到这些动作，而是因为新奇，刚获得蝙蝠侠战甲的杨就像未来入手了舰娘一样，那还等什么，就是肝啊！ 什么技术操作，什么黑科技装置，老夫控场就是莽！ 等追踪到马特和艾丽卡的时候，杨还有些意犹未尽，实在是战甲反馈太舒适了。 涅茧利真好使，一级棒！ 摸了摸下巴，杨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使用涅茧利。 藏身天空中的涅茧利忽然打了个冷颤，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这憨憨灵王不会要演我吧？故意打输然后赖账，坑我做长工？ 涅茧利一激灵，顿时凝神观察，不管等会出来什么敌人，一定要暗中捶死，绝不给灵王碰瓷的机会！ 杨藏在阴影中，观察了一番。 周围似乎是个仓库区，很多大号集装箱林立在空地上，能藏身的地方不少，地方又偏僻，是个团战的好地方。 微微探出脑袋，反正他这个黑不溜秋的战甲在黑夜中太好隐藏了，也不怕别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冒出的两个尖尖的面罩角。 说到这儿，杨十分想吐槽涅茧利，明明给他描述的是蝙蝠耳，最后他做出来的像个猫耳似的，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反正都是装饰，猫耳不是更棒？ 想了想，好吧，还挺有道理的。 涅茧利，你这个异装癖！ 杨极目远眺，看清混乱的场面后，小小惊讶了一下。 怎么回事？ 我一来就看到艾丽卡在打马特？你不是他前女友嘛？由爱生恨？ 还有马特你骚包的红色战衣是什么情况？想做夜空中最闪亮的星？你干脆改名叫红魔侠好了？面罩遮得那么严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盲打？ 杨一口老槽不知从何吐起。 总结一下。 手合会忍者在捶马特。 前女友艾丽卡在捶马特。 杀手艾丽卡在捶手合会忍者。 马特，在被捶。 “兄弟，你这混得有点惨啊，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马特在挨揍？看老哥哥我来帮你gank啦！” 杨摸出一枚蝙蝠镖，手腕一翻，帅气地甩了出去。 叮！ 蝙蝠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扎向靠得最近的那名忍者……身旁的集装箱上。 歪了。 杨尴尬地搓搓小手，意外、纯属意外，先练一把。 都怪涅茧利——天气不好、蚊子太吵、土地太潮、飞镖太老……这些你咋都没考虑到呢？ （涅茧利：？？？） （涅茧利：你咋不说还有老板太捞呢？？？） “再试试，刚刚那是错觉，对，手感不好是正常的，需要找回比赛感觉。” 杨默念几句大悲咒。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呃、呃……唵嘛呢叭咪吽……德玛西亚！！！” “嘿！！！” 咻——叮。 咻咻咻——叮叮叮。 艾尔森·纽约铁王·地狱厨房音乐家·杨，麻爪了。 抓握了几下手掌，杨不由得怀疑人生，这不科学啊，大力出奇迹，怎么着也得中一发吧？ 边缘ob的杂鱼喽啰忍者茫然地左右望了一下，从刚刚起好像耳边有风声？ 海风？夜风？人来风？ 我可是将来要成为手合会干部的忍者，要以严格的高标准要求自己！ 杂鱼忍者警惕起来，四下打量周围。 杨看得牙酸，你个鶸装啥呢？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不动给我镖不就完事了！搁这儿摆什么谱呢？ 正准备一鼓作气，镖中这个抢戏杂鱼，让他杀青，杨摸向腰间的手一顿。 “只有最后一枚了啊……不行，不能浪，这次一定要稳，我要证明自己！”杨小声嘀咕一句，盯着蝙蝠镖看了好几眼，又把它塞回腰带，悄咪咪地朝着杂鱼忍者摸去。 杂鱼忍者：我感到一股猛烈的杀气，我的后背寒毛直竖，我的后颈凉气直冒，我的后脑…… 嘭！ 一拳砸在杂鱼忍者后脑上，把他敲晕过去。 杨悄咪咪地把这倒霉蛋拖到集装箱的角落，用蝙蝠镖比划两下，最后还是伸手拿着扎在忍者脑门上。 杨满意地点头：“舒服了，正中靶心，我还是很准的。” 【叮，发现即将虚化的普通灵魂，是否进行魂葬？】 “嗯？”杨对漫威的记忆很多细节也模糊了不少，记不清手合会是否跟灵魂有关，他只思考了0.1秒，“管他呢，有便宜不占，魂葬掉！” 终结之书的载体书签不受控制地化作一把直刀，刺入忍者身上冒出的一个灰色偏黑的灵魂。 “这么暴力？是不是等他变成全黑的就要成‘虚’了？到那时候还算不算魂葬了？” 狗系统定下的第一次魂葬仪式似乎是自动引导的，杨就是个旁观者。 忽然，杂鱼忍者的灵魂大放光芒，夜空中爆发出一道血光，轰隆隆地展开一道地狱之门，两只巨大的骨手伸向杂鱼忍者的灵魂，像是要把他抓到地狱中。 杨脸都绿了。 “卧……阿狗你搞我啊！你怎么没说还有灯光效果的？这下我不就暴露了！” 【获得黑铁灵晶x1，可用于抽卡，n级人物卡100%，r级人物卡50%，sr级人物卡10%，ur级人物卡1%，ssr级人物卡0.01%，不可分解。】 来不及察看狗系统的提示，杨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这不就暴露了？！” “不行！蝙蝠侠的第一次登场怎么能搞出人命？这样人设会崩掉的！出场就崩人设，这种扯淡的设定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杨拼命给空中隐藏的涅茧利打手势。 （兄嘚，救命啊，帮忙把这个处理一下啊！） 果然，地狱之门的登场震撼全场，手合会、艾丽卡也不打了，马特也不用挨前女友爱的铁拳了，互相戒备着朝杨这边靠近。 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用脚把杂鱼忍者往里面踢。 涅茧利在空中看得无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地上杂鱼忍者尸体滴了一滴液体。 坠落的液体准确无误地命中。 滋啦啦！ 在杨惊奇的眼神中，杂鱼忍者消失得一干二净。 “喔，奈斯，兄嘚！” 杨趁机把集装箱上的蝙蝠镖都拔下来，刚拔完最后一枚，背后脚步声四起。 “阁下，是什么人？” 好配合！你这场夜戏收工以后的夜宵有了！ 杨缓缓转身，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的作为才代表真正的我。” 漆黑的战甲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明暗分割线让胸口的蝙蝠图案，一半清晰一半沉浸在黑暗中。 三方的目光都集中在杨身上，各自神色不同，对今晚的不速之客戒备不已。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分，而我就是黑暗中的骑士。” “我，是蝙蝠侠。” 关于主角的性格 看到有不少书友吐槽主角性格的，所以解释一下。 第一，主角是个逗比，至于说81岁那明显就是个噱头，我肯定不可能按照真81岁的心态来写。至于风格上让各位的不适，那是我个人的笔力问题，咱也没写过欢乐向的，第一次尝试，把握不准在所难免，还请见谅。 第二，主角略沙雕是我故意的，可能我笔力不够，中间有几章用力过猛了，所以看着有点油腻了，我尽量改，后面会减少一些硬梗尬梗。咱也在摸索中，多多包涵，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第三，这个奇葩的人设事关我后面的剧情，所以配合后续剧情的话，略夸张一点还不算影响设定，所以我就没大修了。第一个马甲蝙蝠侠已经出现了，我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了。 这个马甲肯定不是唯一的，出现也不仅是为了好玩，主角奇葩的性格后续会有介绍的，算是一个引子，跟马甲有关。 只是暂时的，并不是一直不着调。 所以各位兄嘚不要慌，有大纲的，不要着急弃书，再看看嘛，不行的话一目十行略过不适的地方也可，如果实在生气，那就骂咱吧。 骂的比较出彩有新意的，我给加精~ 以上~ p.s.我也想多更，大家的票票就是我的动力，想上个好推，拜托了~ 第十七章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涅茧利在空中俯瞰地面上的场景，表情有些微妙。 “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手合会的忍者渐渐包围住了杨，为首的红衣忍者抱臂站在原地，冷笑道：“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混混，想打劫到我们头上，可找错了人。” “给我上！” 黑衣的杂鱼忍者们一窝蜂地冲上去。 飞镖、苦无、长针、手里剑，各种暗器破空而来，在夜色下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杨一掀披风，斗篷立刻在灵压的作用下绷紧，如同一面三角盾，护住了杨的身体。 叮叮当当！ 暗器扎在斗篷护盾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三五个忍者结成一队，有从集装箱上跳下的，有径直攻过来的，持刀的、握苦无的、赤手空拳、奇门兵器，乌央央地包围了杨。 杨本身就是个二战老兵，对冷兵器和搏击都十分精通，再加上灵魂体的素质比他原先的身体强了不知多少，更是丝毫不怵这点场面。 咚！ 大步迈出，低头矮身钻入一名杂鱼忍者怀中，一击重拳轰在腹部，甚至能看到气劲透出后背。 杂鱼忍者哇得大口吐黑血，内脏碎块都呕了出来。 “有点用力过猛了啊，但是……感觉还不错！” 这一拳的效果有些骇人，却没吓住训练有素的忍者们，刀刃拳头依旧前仆后继地攻向杨的浑身要害。 杨的脸上没有平时嬉笑的表情，十分冷静地捕捉战斗中的细节。 下蹲，小腿发力，带动腰部转体，把力量全部传导到拳头。 拳上顶着的杂鱼忍者被他当做盾牌，抡了出去。 砰砰砰！ 肉体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周围猛然空出一大片空间。 杨抓住被他当做盾牌的忍者肩膀，用力一甩，后背全是伤痕的忍者重重地砸在集装箱外壳上，落地时已经气若游丝。 杨也不用武器，有着战甲保护，挥舞着一双铁拳，砸得忍者们人仰马翻。 拳拳到肉，凶残至极。 兴起之余，肘击、锁喉、膝撞、侧踢，各种攻击方式层出不穷，将身体与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即便遇上刀剑利刃，杨也能凭借拳套保护，用巨大的力量生生砸断他们的武器。杨并不没有像马特和艾丽卡那样，跳到集装箱上，地面环境由于集装箱的摆放本就空间狭小，忍者们的人数优势派不上用场。 同一时间能够攻击到杨的也就三五个忍者，这点人数对杨构不成丝毫威胁，反倒让他打出了碾压的局面。 “一群白痴！” 红衣忍者看不下去，拔出腰间太刀，刀刃雪亮，隐约有纹路显现，一看就与那些批量货不同。他纵身一跃，如扑翅大鸟扑向杨。 “都闪开！” 一刀当空劈下，直斩杨的天灵！ 杨感到头顶寒风呼劲，顺手夺来一名杂鱼忍者手中的太刀，反手架上去。 叮！咔！ 杨准确地架住红衣忍者的劈斩，劣质太刀却出现一道裂纹。 红衣忍者狞笑道：“这可是名刀雪宗，不是你手里的垃圾能比的！” 说罢，手上力道加重，就想一刀劈断杨手里的太刀。 杨嘴角一勾，手腕灵活地一抖，手里的太刀像是活了过来，轻松卸去力道，刀面一翻、一压，反而引着红衣忍者手中的雪宗朝地面砍去，杨手里的太刀顺着雪宗刀脊，朝红衣忍者脖颈斜砍过去。 【剑道lv1生效！物攻、格挡加成10%！隐藏效果：剑术+1】 红衣忍者一惊，脖子后仰，用力之猛仿佛能听见颈椎的咔嚓声，刀锋擦着下巴划出一道血痕，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混蛋，别太嚣张了！” 红衣忍者顺势向后倒去，双手撑住地面，双腿弹踢向杨的面部。 杨松开快要断裂的太刀，左臂一揽夹住红衣忍者的双腿，巨力让他丝毫挣脱不开，右拳狠狠朝着红衣忍者膝盖砸下！ 咔嚓！两声合为一声的断裂，清脆悦耳。 红衣忍者奋力挣扎在杨面前毫无作用，力道方面的碾压，让红衣忍者错判了局势，一个照面被打断双腿，剧痛让他忍不住低声痛呼。 【白打lv1生效！力量、体质加成10%！隐藏效果：搏击+1】 数秒眨眼的功夫，小头目就被干掉，周围的黑衣忍者骇然不已。 杨环顾一圈，众忍者下意识齐齐后撤一步。 杨凶残的身手让马特和艾丽卡都大为吃惊，他们不是不能解决这些人，但要做得这么轻松可就不容易了，两人都对这位自称“蝙蝠侠”的男人起了忌惮。 艾丽卡更是不安，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人，看上去对手合会并不友好，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万一他和夜魔侠是一伙的…… 飞快瞟了一眼身旁的夜魔侠，艾丽卡一咬牙，飞身加入到战斗中。 杨正想一口气解决杂鱼忍者们，背后又有劲风袭来，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毫不犹豫地放弃眼前这些杂鱼目标。 【瞬步lv1生效！速度、闪避加成10%！隐藏效果：迷惑+1】 “人呢？！” 高速移动中的艾丽卡忽然眼前一花，失去了杨的身影。 心头一颤，警铃大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一股巨力轰在她肩膀上！ “你是在找我吗？” “什么时……噗！” 艾丽卡被一拳轰飞，口中还在喷吐血沫，却丝毫不敢停留，抱着左臂肩膀顺势逃窜，在集装箱上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 杨哼了一声，也没追赶。 他本来也没打算干掉艾丽卡，只是对她出手偷袭自己不满，要不是看在马特的面子上，就不是小小教训一下这么简单了。 不过，没有特殊恢复手段的话，她那条手臂也得吊个几星期吧？ “小丫头，给你涨涨记性，看你下次还冒不冒失。” 杨目光移向杂鱼忍者们，又是一通殴打小朋友。 “我、我要逃回去给大人们报信……”黑衣忍者慌不择路地舍弃同伴逃跑。 “我最讨厌这种抛弃战友自己逃跑的人！” 杨露出嫌恶的表情，终结之书的书签化作红穗直刀，被杨当做标枪，一扬手臂。 哆！ 逃跑的黑衣忍者被刀刃穿过后背，串在了集装箱侧壁上。 【叮！信徒+1】 “诶？！” 冷酷的表情消失，杨一脸懵比。 “卧……亏、亏大发了！！！原来终结之书是这么用的！他喵的居然可以用来发展信徒？！” 杨望着地上躺了一片半死不活的手合会忍者，欲哭无泪，感觉错过了几个亿。 他此刻万分庆幸蝙蝠侠的人设是不杀人，不然连挽救回本的机会都没了！ 杨趴在地上，激动地喊道：“喂！喂！坚持住啊！算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死啊！起码撑到我砍你们一刀哇！” 汝闻之，人言否？ 黑衣忍者&红衣忍者：……噗！！！ 忍者们纷纷翻了个白眼，被气晕过去。 …… 天空中旁观了全过程的涅茧利，目送夜魔侠马特悄悄离开，再看看地上给忍者们紧急包扎的杨，忽然咧嘴一笑。 “有意思，这位灵王大人太有意思了！” “原先近距离飞镖都扔不中，远距离的标枪投射却能精准命中而不杀死敌人。有趣！太有趣了！人格的变化居然会引起能力的变化！” “他在隐藏什么？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十八章 why so serious? 周围没有其他人，涅茧利慢慢降落到地面上，默默注视着杨收拾残局。 “嗯？涅茧利，你来的正好，过来搭个把手，帮我把这些人带回去。” 杨提着一个忍者的手臂，捏了捏，晃了晃。 忍者的手臂软绵绵的像是橡胶一样，身子一颤一颤的，似乎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看起来不妙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们治疗一下？我可不想费了工夫结果人都死在路上了，”杨一回头，看到涅茧利诡异的笑容，皱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只要保证他们不死就行了吧？这很容易。”涅茧利摘下自己的耳朵，拿出藏在耳道里面的补肉剂，给濒死的忍者们注射。 杨看着顺从的涅茧利，并没有高兴，反而停下手上的动作，重复道：“我在问你，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涅茧利手一顿，抬起头，嘴角都要咧到脸颊两侧：“你是说这个吗？我很开心啊，灵王大人真是很有意思的人……” 涅茧利诡异的表情并没有让杨动怒，他想了想，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是吧！我果然是个很有领袖魅力的人！” “嘁，我比较讨厌你这副伪装的样子，很无聊。”涅茧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阴沉，连救治忍者的动作都变得粗鲁起来。 杨摊摊手，笑道：“我可没有伪装什么，生活还是要有点趣味才行。说起来，你这套战甲真不错！很好用！要不考虑再帮我多做几套？” 涅茧利本来不想搭话，听到最后一句，忽然眼珠一转，咧嘴笑道：“好哇，你想要什么样的？” “这么痛快？啧，该不会想算计我吧？” 涅茧利失去谈话的兴致，杨也不在意，跟在他后面，等他救下一个忍者，就顺势用终结之书轻轻在手臂上划一刀。 【叮！n级信徒+1，新信徒诞生，奖励十倍信徒当前等级的信仰值，信仰值+10……】 【叮！n级信徒+1，信仰值+10……】 听着狗系统的自动提示，杨感慨不已，这才是终结之书的正确使用办法啊！ 每名新信徒诞生，都会收获一批信仰值。看着信仰值的数字不断上涨，杨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只进账了130点信仰值，但总比零蛋要好看很多了，要学会开源节流嘛。 这就是富裕的滋味啊！真好！ 不过那个红衣忍者看起来那么骚包，结果也还是个n级的？ 杨撇撇嘴，忽然对狗系统怎么认定n、r、sr、ur、ssr产生了兴趣。 红衣忍者的实力明显要比黑衣杂鱼强很多，结果也只是个龙套？在狗系统的规则里，都是统统归于n级的垃圾人物？ 那这么看的话，弄不好涅茧利这个实力lv5的sr级别要比自己想象得牛很多啊！以此类推的话，ssr就是lv7的顶级实力，n级就是囊括lv1-lv3的级别？那我是个啥？ 杨调出系统列表，看着自己一水的lv1技能，挠了挠头。 好像有点惨不忍睹啊…… 【有着灵魂宝石作为本源能量，你的起点已经比其他人高很多了。虽然还是个n级的小渣渣，但已经能在地球大部分地方作威作福了，尽管扯着虎皮努力吧，骚年！】 杨：“……” 对了，好像还有个黑铁灵魂结晶，什么玩意来着？要不用用看？ 【叮！是否使用黑铁灵晶？可用于人物抽卡。】 “使用。” 滴溜溜—— 系统画面出现一个小铁牌旋转，慢悠悠转了两圈就懒得继续了，直接翻开，和sr金卡出现的酷炫画面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这也太敷衍了吧？我惹，究竟是多简陋啊，连转圈都懒得弄了！” “还有，这也太真实了，黑铁灵晶就真的只给n级人物卡？说好的其他概率呢？” “不说给个1%的ur，10%的sr也行啊？他喵的连50%的r卡都没，是不是欺负我没学过概率学啊？不要说我脸黑！不可能！我可是单抽sr的欧吃矛！” 【承认吧，你就是非吃土。玄不改命，氪不救非。】 狗系统嘲讽了一句就陷入了深度学习，把剩下的事都丢给了规则制定的自动运行功能。 “喂！你别走啊，给个说法啊……” 【叮！恭喜获得n级人物——山田花太郎。】 杨忍不住在脑海中嘟囔：“连个人工小智障都比你会说话，好歹人家还会恭喜一下，怪不得你这狗系统丢了81年都没人找一下，干脆别回来了……” 杨收拾郁闷的心情，点开山田花太郎的资料。 【山田花太郎 norma（n） 四番队第七席 战力：lv1 特长：回道（治疗）lv3 斩魄刀（始解）：瓠丸 综合评价：一个战力低下的席官，毫无席官威严，简直是席官之耻，但意外的可靠，就治疗能力而言，在四番队名列前茅，是仅凭治疗就能登上席官之位的辅助人才。】 “还不错嘛……” “参！参见灵王大人！！” 一道羞涩的声音突然大喊，吓了杨一跳。 “喔喔喔，你来了啊花太郎。” “嗨！灵王大人！” “嘁，既然这个小鬼来了，那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交给他吧。” “见、见过涅茧利队长！尽请交给我吧！” 秀气的花太郎涨红了脸，不停鞠躬，生怕惹怒了两位大人。 好、好可怕……我腿要软了……涅茧利大人比传闻中的更可怕啊…… 没理会花太郎的心思，涅茧利看了一眼杨：“我还有很多研究要做，等你回去再叫我吧。” 杨一时半会没想明白涅茧利的态度变化是什么原因，点点头，目送涅茧利打开穿界门。 一只脚跨进穿界门，涅茧利突然道：“对了，看在你是灵王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吧。尽快提升灵压吧，不然你的情况会更糟糕的。” 杨还在琢磨涅茧利意味深长的话，涅茧利已经化作一道流光返回了灵魂宝石中的尸魂界。 “这是什么意思……涅茧利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他不像蒲原喜助那么多弯弯肠子，我是有什么问题？” 杨丝毫没联想到ptsd上去，他认为他的这个病早就好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灵魂体返回到二十多岁的巅峰状态，过低的灵压在灵王权限的负担压迫下，同样诱发继承了他二十多岁时患上的ptsd症状。 “灵、灵王大人……我已经治好了……您、您看……” “嗯？这么快？很厉害嘛，花太郎！辛苦你了！” 花太郎激动地频频鞠躬，返回了灵魂宝石里。 杨摇摇头，把疑惑先记在心里，目光转向一众单膝跪地的黑衣忍者。 “参见大人。” 一按胸口蝙蝠图纹，战甲自动脱离身体，缩小成一个吊坠挂在杨的胸前。 他歪着头，脑海中突然不可遏制地迸发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有了蝙蝠侠，怎能没有另一个最标志性的人物呢？ 月光洒在杨的灵魂体上，银光如水，幻灭不定。 一股疯狂的情绪充斥着杨的大脑，让他嘴角拉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诡异的笑容在夜晚十分渗人。 他哼着小调，跳跃着来到忍者们面前，一把捏住一个脑袋，扳向自己。黑衣忍者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声，却丝毫不敢动弹。 杨咧嘴笑道：“whysoserious?” “虽然这正是我期待的画面，让我兴奋得浑身颤抖，但我觉得你醒来可能不会太高兴，”一只手抓在杨的肩膀上，涅茧利脸上还残留着疯狂的笑意，“真是杰作，如我冒昧，灵王大人你的灵魂……真是美妙至极啊！” 第十九章 老艾尔森的小酒馆 杨的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涅茧利伸手按了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在杨身上。 “灵子束缚道具。看来你还不是很清醒啊。” 杨似乎对灵压被束缚毫无惊慌，咧嘴笑道：“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疯狂，为什么不更直面它一些呢？尝试让你觉得释放的东西，比如说，解剖我？” “看起来你的确比之前有意思的多，那试试这个怎么样？神经凝固剂！” “只要注射进去一点，就能凝固神经传导，强制停止所有行动，包括思维呦！” 涅茧利略带兴奋地给杨注入一小点神经凝固剂，杨脸上的诡笑顿时僵住了。 “呼——有点不对劲，我居然也会被影响到，是因为灵王的权限还是灵魂宝石放大了他灵魂的影响能力？” 涅茧利沉思着，身为科学家，他敏锐地观察到了自身情绪在刚才有了些许不正常的波动。 “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像是溺水中爬上了岸。 杨虚弱道：“涅茧利？你不是回去了？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很有趣，灵王阁下，你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那种奇妙的情绪切换竟然能影响到你能力的使用，灵魂体也能塑造出独立的人格吗？我很有兴趣研究一下。” “ptsd？” “不不不，那只是现世的说法。灵魂体出现意识的分裂，通常代表着——不稳定。”涅茧利意味深长道，“分裂意味着独立，不稳定的灵魂状态会让一个个体完全分离成多个灵魂体存在。” “灵魂的本质就是稳定结构。人类可以有多重人格，但不稳定的灵魂要么重归灵子，要么分化成不同个体继续存在。” “灵魂，是不容分享的。” 杨听得眉头拧成一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担心涅茧利骗他，因为灵魂宝石已经和他绑定，现在的尸魂界都是依附他存在，死神们不会希望看到他出事。 “狗系统，赶紧出来，这怎么回事？！” 【呦！艾尔森！】 “呦什么呦，赶紧的，为什么我的灵魂体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不是说灵魂宝石已经和我成功融合了吗？” 【你要是没灵魂宝石，早就分裂啦！灵王权限远超出你的灵压承受能力，要不是有灵魂宝石帮你开辟尸魂界，分担了大部分压力，你就不是仅仅有症状这么简单了。】 【情绪被极端放大、失控，在人类身上只是一种精神疾病，但在灵魂体身上，就有可能催生出独立人格的新灵魂个体。赶紧变强吧，不然后果如何，本系统也不知道。】 意识中的交流只在短短一瞬，打发狗系统去做作业以后，杨认真思考起现状来。 蝙蝠侠？小丑？ 难道是因为我一时兴起开的马甲引起了对应情绪、情感的暴走？ 独立的人格关键在于“身份”的认同，而我恰好给了它们依附的“身份”？ 蝙蝠侠的“正义”，小丑的“疯狂”，让我对应的这部分情感逐渐演化成蝙蝠侠人格、小丑人格？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个新的灵魂体？ 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本就是灵魂体，不可能接受分裂，万一分裂出去的灵魂体带走了外挂和其他能力呢？况且，谁知道分裂后，他还是不是自己了。 杨可不想亲身体悟一番，三大哲学问题之首“我是谁？”的困惑。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曾经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无数的影视作品塑造的经典形象，都有可能成为他某种情感的寄托。 那样的话，他将成为比变种人“大群”还要夸张的存在。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继续发生！ 杨深吸口气，问道：“涅茧利，我需要你再帮我做一个头罩，一个小丑的面罩。” “哦？你打算用特定的装扮、特定的情形来约束它们？在我看来，这很愚蠢，简直就是在放任它们和‘身份’的融合。” “既然出现已经不可避免，至少特定条件可以让它们的出现，局限在某个‘身份’内，不会随时出来干涉我的灵魂状态。” “饮鸩止渴，更蠢了。” “所以我还需要最后一块拼图，过去旅行药剂。” 涅茧利一愣，看着杨难得的认真表情，哈哈大笑：“没想到灵王阁下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是因为找到目标了？这种程度的话，可以让我稍稍期待你以后的表现了！” “没问题！我对你的计划也十分感兴趣。”涅茧利笑得像朵向日葵，龇着牙道，“那么，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杨看向老老实实单膝跪地的忍者们，他身为灵王又拥有灵魂宝石，自然能察觉到这些忍者的灵魂有问题，是被“处理过的”，不是正常人类。 “既然新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要出现了，手底下怎么能没有一点喽啰撑场子呢？” …… 地狱厨房最近很热闹，因为有家新开的酒馆很不懂“规矩”。 拿着枪要点“见面礼”，喝完酒把刀子插在柜台“付账”，这不是很友好地交朋友方式吗？ 可惜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很不识趣，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整条街的帮派们都准备过来教教这位老板，什么叫做新人守则。 头目青蛇抬头看了看木制的招牌，念出来：“老……什么玩意？” “是老艾尔森酒馆，老大。” “混蛋！老子不认识字吗！”一巴掌扇小弟头上，青蛇问道，“就是这家吗？” 小弟委屈地不敢反驳，低声道：“是、是，就是这家，前些日子，好多兄弟都被这家酒馆的老板扣下来洗杯子、洗碗。” “混蛋！居然敢把老子的小弟当洗碗工，走！进去看看！”青蛇大手一挥，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冲进去。 坐在吧台的皮尔斯，吹了个口哨：“呦，艾尔森，你又能省下一笔钱了！” 杨擦着酒杯，头也不抬道：“没办法，我还欠着银行八千美金和国税局十万美金的遗产税呢，这里的人大概是看我太困难了，所以自发来帮助我吧？真是好人呐。” “哈哈哈！你说得对！为你那该死的债务干一杯！”皮尔斯快乐地拍打着肥肚皮，一口畅饮肥宅快乐水，一脸“一库”后的舒爽。 “皮尔斯，那玩意容易骨质疏松，我可不想听你的脂肪压断骨头的音乐会。” “别啊，艾尔森，”皮尔斯摇晃着酒杯，美美品了一口，“就像做菜能让你放松舒缓，可乐也能为我带来快乐！这是我的乐趣，你应该尊重每个人的差异性。” “好吧，我不是让你在我这儿和我讨论哲学的。说实话，我最近很讨厌‘哲学’这个词。我只是提醒你，你一个人占了三个座位的空间，却点一杯可乐，是想让我破产吗？” “拜托，老伙计，现在又没什么客人，喔，那些人可不像是会付钱的客人。” 青蛇带着小弟冲进来，酒馆里人不多，皮尔斯巨大的体型很是醒目，让他很快锁定了目标。 走到吧台前，掏出匕首，嚣张地拍了拍皮尔斯，推搡了一下，没推动。 青蛇愤怒地骂道：“滚开，肥佬！这和你没关系！” 皮尔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点小场面吓得住谁？也不怕皮爷一屁股坐死你！ 杨开口道：“欢迎光临，几位要喝点什么？” 第二十章 神盾局来访 “喝点什么？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拿出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也不找座位，就这么围在吧台，一看就是找事的。 杨慢悠悠地接了杯自来水：“请，这是我们店最贵的生命之水……” “生尼玛个小皮猴！” 青蛇一巴掌拍掉玻璃杯，又抓起桌子上的小酒杯砰砰地砸个粉碎，掀飞桌子，踹倒椅子，大搞破坏。 “当本大爷好糊弄吗？知道吗？你完了！我的大哥是蝮蛇！你敢在我们毒蛇帮的地盘开店不交保护费，你死定了知道吗？！” 杨优哉游哉拿起一个子弹杯擦着，平静道：“那我既然都死定了，我还交什么保护费。” 青蛇一窒，艾玛，他说的有点道理啊。 “大哥，他说的对啊，我们应该先让他拿钱出来，再告诉他死定了啊。” “憨批，要你说、要你说！”青蛇愤怒地狂扇小弟脑袋。 皮尔斯在一旁看得大乐，青蛇一把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肥佬，你笑什么！混蛋，把钱都交出来！” 店里不多的客人听到枪声，懒洋洋地望了一眼，又回过头和自己的朋友继续聊天，仿佛这一幕都见怪不怪了。 杨朝着客人们客气道：“对不住、对不住，各位，今天的酒我给打个八折，附赠一份小食。” “杨老板，这都第几回了啊，你也得快点解决啊，不然我们来喝酒都不安静。” “吵死了，老板，你赶紧把那些渣滓扔出去，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实在抱歉，各位喝好，我马上解决。” 青蛇气得脸都青了，枪口立刻对准杨：“该死，你们想死吗！” 青蛇心里也有点发毛，他听过关于这家店的传言，不过是一些小混混被教训后为了面子吹牛罢了，他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到店里老板和客人诡异的态度，他有点心头打鼓。 杨扫了他一眼，拿出计算器啪啪按着：“打碎一个杯子算你五美元，五个就是二十五，桌椅算你五十好了，还有一杯你点的最贵的‘生命之水’，打个八折算你八百好了，一共八百七十五美元，抹掉零头，诚惠一千整。” “狗屎！你当本大爷不会算数吗？一个杯子你要五美元，还抹掉零头，他喵的能越抹越多？你这什么黑店！” 杨奇怪道：“算上采购、运输、人力，我开店不要沉没成本的啊？再说四舍五入一下，八百七十五成一千，没问题啊？” “诶？是这么算的吗？” 脸肿的小弟凑上来：“大哥，这是钱啊，四舍五入也应该算少的啊！” “憨批！憨批！要你多嘴！”青蛇一脚踹倒小弟，顺便把他屁股也打肿了，“我们是毒蛇帮！老子哪有钱赔！” “想好没，谁赔？” “赔钱？不存在的！我就是被打死，死外面，也不可能掏一分钱！”青蛇狞笑着，身后小弟呼啦啦掏出刀子。 一分钟后。 “别、别打啦！打屎人啦！大、大哥！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被搜刮一空的青蛇，攥紧领子、提着裤子，带着小弟们狼狈跑出酒馆，在门口一脸悲愤地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切，一帮穷鬼，比我还穷，混帮派果然是没钱途的。”杨随手把收缴来的刀子、手枪划拉到一边，“花太郎，过来处理一下！” 系着围裙的花太郎怯生生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走这些凶器。 一个长相温和的中年人过来轻轻敲了敲吧台。 “你好，我是s.h.i.e.l.d.特工，我叫菲尔·科尔森。可以和你聊几句吗，杨先生？” “s.h.i.e.l.d.的全称是什么？”杨冷不丁地一问。 科尔森惊讶了一下杨的反应，还是立刻答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杨先生，你听说过？” “还不错，能记住名字，比尼克弗瑞上次带来的那个叫希尔的小姑娘要好多了。” 科尔森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接触任务，对方是个有着超能力的年轻人，现在看来恐怕事情不简单。 “您，认识局长？” 杨看到科尔森的表情，奇怪道：“难道那个独眼龙没告诉你？” 皮尔斯看着科尔森震惊的表情，哈哈大笑：“那个黑卤蛋没告诉你，这家伙是你们那劳什子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吗？他和罗杰斯队长一起开创的s.s.r.??你们这些小辈恐怕都不知道了吧？” “战略科学军团？！（strategicscientificreserve），您是？” “他叫恺撒·皮尔斯，是你们前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叔叔，也是跟着罗杰斯队伍里最憨憨的一个。” 杨不屑地嘲讽皮尔斯，皮尔斯不以为然，反而洋洋得意道：“听听我们家族的名字，就知道那都是了不起的人，一般人敢起这些大帝的名字嘛？同期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还不是都挂了，只有我最后加入了队长的队伍！” 科尔森惊呆了！ 这都是什么远古巨佬？他可是最崇拜美队了，天呐，这些人难道都是罗杰斯队长的战友？！ 难道那个二战时期的特别行动小队的传说是真的？局长你坑我！ 科尔森既激动又紧张，有种小粉丝走进偶像生活的兴奋感。 没等他张嘴发问，一只大手把他往旁边粗鲁地一推，没好气道：“劳驾，让让。杨，结账。” “强尼，今天这么早就回去了？”杨笑着和客人打招呼，顺手宰了一刀，“一共十二美元。” 强尼心痛地咧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黑心！再这么搞，我连啤酒都喝不起了！” 拍了张五美元的钞票，强尼根本不管够不够，转身就走。 “谢谢惠顾。”杨笑眯眯地收起钞票。 他可是背着十一万美金债务的男人，开的酒馆会物美价廉？想多了！ 十美元也好，五美元也罢，你强尼可能血赚，但我艾尔森永远不亏！ 再说，能赚一点是一点，他这家老艾尔森酒馆本来也不靠酒水赚大头。西语中艾尔森指“太阳”，圈子里这家酒馆的外号是“夕阳”。 “刚才那位是？”科尔森的特工直觉告诉他，那个叫强尼的男人有些不同寻常。 “一个摩托车特技演员罢了，”杨淡淡地回了一句，掏出一个酒杯，“喝点什么？我请你。” 第二十一章 纽约黑夜传说 “不了，现在还算上班时间，饮酒可是要扣工资的。”科尔森开了个玩笑，“再说，你这里的生命之水，我可喝不起。” “那就来杯鲜榨果汁吧，放心，肯定不是隔夜的水果。” 杨从柜台下摸出一根香蕉，一盒全脂牛奶，放进榨汁机中。 “再来块巧克力？” “我最近血糖有些高……好吧，谢谢。”科尔森苦笑着接过一杯颜色很是一言难尽的果奶，面对这些大佬，摸不清底细的科尔森不敢拒绝。 “要全部喝光光喔！” “……好吧。” 咕嘟嘟。 科尔森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的沫子，别说，还挺好喝的。 “味道不错吧？”杨笑眯眯道，“欢迎下次再来惠顾啊，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 见识过杨老板怎么四舍五入抹零头的科尔森，很为自己的钱包担忧。 我绝不会到你这黑店喝东西的！ “杨先生，我们谈谈正事吧？” 杨摆摆手：“不是已经谈完了吗？” 科尔森：“？？？” “你果汁不都喝完了嘛？还有什么正事？”杨奇怪道，“你回去吧，告诉独眼龙，就是他想的那样，他就明白了。” 科尔森郁闷不已，原来在你心里卖酒才是正事啊！不过他这会也琢磨出味道来了，恐怕这次的任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老老实实回去汇报才是正确的做法。 “我明白了。” “嗯，孺子可教。” 科尔森从西装内衬掏出钱包，付了二十美元。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说好我请你的嘛！”杨飞快地把钱收进抽屉里，“好吧，看在二十美元的份上，提醒你一下。下次来我这儿，可不要穿得这么正式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下班来放松的酒馆。”杨若有深意道。 科尔森一惊，这才发现，这个酒馆只有吧台处有灯光，站在亮光的地方，一身西装的他格外显眼，黑暗中有不少恶意的眼光在打量他。 杨冷哼了一声，客人们的目光纷纷收回，科尔森心中一凛，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卤蛋这手下不够狠啊！”皮尔斯抿了口可乐。 杨斜他一眼：“我和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 皮尔斯少见的犹豫了，叹气道：“再等等吧，我可不像你，孤家寡人的……” “随你，反正我等得起，你的时间未必有这么多了。” …… 神盾局。 卤蛋局长陷入沉思，好半晌才开口：“你确定，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是的，局长。”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科尔森特工。” 科尔森没离开，踌躇片刻，道：“局长……” 尼克·弗瑞伸手拦住他，利用权限，关闭了密室所有的电子设备，一片黑暗，只有红色应急灯在一闪一闪。 “菲尔，我告诉你的，有些事不要轻易出口，哪怕在局内也是。” “局长，这件事有这么严重？难道那位杨先生……” 科尔森一脸震惊，尼克局长独眼中也难掩惊色。 “恐怕就是你猜测的那样，死而复生啊……说出去恐怕会引起世界动荡！而且他还曾是罗杰斯的最信任的队友之一，不知道会引出多少牛鬼蛇神！” “菲尔。” “是！” “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会利用十级权限删除掉所有记录，我会另给你一份调查任务，你用你的特工权限做一份任务汇报，标记为特殊能力事件，保密等级七级。” “嗯？局长，直接删除不是更保险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这样不会让那位暴露吗？” 尼克的独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不好，这可能是我的错觉，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有令我不安的地方，我仿佛嗅到了某些腐烂的气息在蠢蠢欲动。” “局长，难道你怀疑局内有间谍？！” “菲尔，作为特工，小心谨慎永远不是坏事，不要试图考验人性。我只是以防万一，如果真有人动了心思，遮掩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有问题，不如半遮半掩，让他们自己去揭开。” “阴谋家不会相信眼睛看到的，只会相信深潭底下的淤泥里埋着的东西才是真相。” 科尔森钦佩不已，局长果然阴……英明啊，钓鱼的把戏用的炉火纯青，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手段来误导敌人。 心中为间谍们默哀，科尔森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科尔森离开后，尼克局长并没有立刻恢复密室的电子设备，而是捏造了一份实验计划，伪造出近乎夸张的实验数据，然后再利用自己的十级权限通通把假方案彻底删除，再恢复了密室。 “唉，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否则真的要乱起来了。” …… 卤蛋局长那边的斗智斗勇并没有影响到杨的坑钱大业。 守着小酒馆，兢兢业业，他艾尔森·杨可是背负着十一万巨债的男人，每一美分都要掰开来用。 “皮尔斯，你个混蛋再偷喝我的可乐，我就把你撵出去！” “切，你那些跑了气的可乐喝着一点不爽，还不如糖浆，你以为我稀罕？” “那就是老子拿来调……”杨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店里，不能当众讲出这么厉害的商业机密，否则那些泡妹点鸡尾酒的衰仔找他退钱怎么办？ “总之，你别祸害我的可乐！” “放着也是跑气，不如给我喝了呗？” “那你倒是给钱啊！花太郎，以后给他的果汁少放一半水果，加收一倍的钱！”杨气得牙痒痒。 皮尔斯快乐地拍打肚皮，打出富有节奏感的一段布鲁斯，引得一群年轻人一阵叫好。 这段时间，无论是“老艾尔森的小酒馆”还是“夕阳酒吧”的名声都在地狱厨房散播了不少。 来的客人中，年轻男女的数量明显增加，杨也乐见其成，这些寻找刺激的年轻女孩和泡妹的衰仔们，不仅遮掩了主营业务的情报生意，还给杨创收不少。 毕竟，谁会跟散发着诱人油墨香的“富兰克林”过不去？ 酒馆生意好了，事情自然就多了。 为了省下一笔工资，杨决定给花太郎加加担子——组织上很看好你，你要努力啊！一股脑把服务生、清洁员、进货员、打架善后有偿治疗医生等工作都丢给花太郎以后，杨不禁感慨：“花太郎，真好使啊！” 一个拉着高领的浓胡男人凑到吧台，佯装无意道：“bartender，一杯自由古巴，不加朗姆和青柠。” 杨瞥了他一眼，嗯，是个新瓜蛋子，可以宰一刀。 “诚惠一百美金。” “什么？！” “不要的话，还有其他可口的酒可以选。”杨懒洋洋道。 浓胡男人气愤又犹豫，还是掏出一张富兰克林，带着情绪拍在吧台上。 杨飞快收走钞票，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稍等。”杨转身倒了杯冰可乐，顺便拿了一个戒指盒大小的礼盒放在吧台，“您的赠品。” 浓胡男人一饮而尽，拿着礼盒塞入怀里就消失在人群中。 杨捏起黏在富兰克林背面的纸条，扫了一眼，就撕碎扔进垃圾桶。 旁观的皮尔斯呵呵笑道：“还真有这种傻瓜？不会是从哪里听来的暗号吧？这种等级的情报能有什么好报酬？” “还自由古巴不加朗姆和青柠，那不就是可乐嘛！我现在很怀疑你想的这个门槛暗号就是为了卖你那该死的没气可乐！一杯一百美金？你可是真是个生意鬼才！” 杨摇摇头：“他也不亏，世上没那么多傻子的。” 杨看过那张纸条郁闷的不行，上面的情报是——纽约新的超级英雄蝙蝠侠，格斗极强，疑似义警，不杀人。犯罪新星，小丑，能力未知，作案凶恶，目的未知，疑似传播某种邪恶精神。 “这次的情报倒是比之前的准确了点，还算有点东西。” 皮尔斯好奇道：“那个东欧男人还有点本事？” “起码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就当投资他一把了。” 最近有关蝙蝠侠和小丑的传闻越来越多，引起了不少大佬的注意，搞得卖情报的都偏向搜集这两个神秘人物。 杨对此十分恼火，花钱买自己的情报，谁都开心不起来，要不是还有各路大佬当冤大头接盘，还能转手卖个十几倍价钱，他真想一口气封了盘，不收这两个马甲的情报了。 艾尔森·也许不能血赚但永远不亏·杨，绝不做赔本买卖！ 惹，我不会要成为纽约黑夜里新的都市传说了吧？我就想搞点钱而已！ 杨郁闷不已，看着肥嘟嘟的皮尔斯卖萌，更来气了。 第二十二章 暴怒的村上，手合会的反击 “你做那怪样子干嘛？” “我饿了。” “滚！老子这里不是你的私人食堂！” “别啊别啊，老哥哥，我这么大年纪了，你总不能看着我挨饿吧？” 望着嬉皮笑脸撒泼的皮尔斯，杨深感无力，这个憨憨最近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等着！有客人的话，帮我收钱！” “好咧！” 转身到后厨做两个菜。 做菜能够平复心情，这是杨摸索出来适合自己的放松办法。按照涅茧利的说法，在灵压没提升到足够程度的时候，尽量不要再分化出新的极端情绪了。 所以杨很注重调整心情，保持平和。 当然这也不是他迁就皮尔斯的原因，杨身为灵王又有灵魂宝石，自然能感觉到老伙计身上腐朽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恐怕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作为极少数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杨愿意信任皮尔斯，也提出帮他改造成灵魂体，但是皮尔斯一直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杨的灵王权限还不够高，他能保证死后的灵魂仍然保存记忆，但不能对抗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特殊条件，死灵是不能够长久滞留人间的。 灵魂宝石内的尸魂界，某种程度上也是规则承认的“亡者之地”，如果皮尔斯进入到尸魂界，杨倒是可以庇护他，但那样的话，除非抽卡或者杨完全掌握灵王权限，否则皮尔斯也出不来了。 只有在皮尔斯还活着的时候，用灵王的力量让他成为灵魂体，皮尔斯才能像杨一样滞留人间。 可无论生灵还是死灵，一旦转化成灵魂体，身体的死亡腐朽是不可逆转的，皮尔斯不像杨一样孤家寡人，他还想多陪伴家人一段时间。 一旦他转化为灵魂体，为了安全，他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家人面前了。 “阿姆、阿姆，”皮尔斯大口吃得香甜，察觉到杨的微妙情绪，“老流氓，这可不像你。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既然我答应替你保守秘密，你那法子就对我不好用，对我的家人来说，我还是死了。”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让我多陪他们一些时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已经决定了。” 皮尔斯一抹嘴，满足地打个饱嗝，笑道：“你不是总和我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吗？死就死呗，我也活够了，说不准死了还能继续给你当小弟。” “老流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心中都有很大的抱负，我没你那么大心气，所以该怎么样就怎样吧！多活一天就赚！” 杨点点头，平静道：“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走了，”皮尔斯拍拍肚皮，站起来，忽然挤眉弄眼，“对了，前些天我去给你扫墓，发现有人给你墓前放了束花，我看了看，没署名。该不会是你哪个老情人吧？” 杨脸色一黑：“滚蛋！” 皮尔斯哈哈大笑着推门离开，杨陷入回忆中。 威尔逊……我的儿子，是你吗？ 摇摇头，杨把心中的一抹想念和痛苦压抑到心底，现在的他也算是一脚踩进了灰色地带，又有什么资格否定他的儿子就一定错误了呢？ …… 手合会村上召集了其他四位创建者，进行前所未有的会谈。 “村上，你又有什么事？不是说过没有重要的事，别来烦我们吗？” “有事说事，我还有其他生意要谈。” 博徒、索旺达都对村上不是很感冒，手合会中的派系，他俩相对亲近一些。 村上阴着脸：“等人到齐了再说。” 高夫人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进来：“喔？今天大家来得挺早的嘛，我迟到了？抱歉、抱歉，上了年纪以后，腿脚不麻利了。” 手合会的五位创始人都是来自昆仑的长者，他们都有着远超常人的能力，是手合会的五根“手指”。高夫人当然不可能是外表那样的温和老婆婆，她心思深沉，习惯伪装。 村上没有回话，高夫人笑盈盈的，似乎对冷遇没有任何不满。 “亚历山德拉呢？” “听说是有大生意要谈？” “呵，他不会觉得他就很了不起，要越我们一头吧？这么摆谱？” 村上声音沙哑道：“他会来的。如果他不来，他就是我的敌人。” 其余三人一惊，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村上何时有过如此强势的表现？简直像是一头豁出去的饿狼，随时可能咬住身边之人的脖子。 三人都是人精，立刻静观事态发展。 亚历山德拉姗姗来迟，他一进来就沉声道：“村上，我来晚了。我和合作伙伴提到了你的事，作为附属条件之一，他答应帮我调查。” “多谢。” 村上点头表示感谢，丝毫没质疑亚历山德拉让他们等候的事。 手合会五位“手指”就坐，博徒和索旺达对视一眼，张嘴道：“村上，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我手下一批黑衣忍者失踪了。” 其他四人表情不为所动，他们手下忍者众多，黑衣就是炮灰，一点不心疼。 “其中有一位红衣领队。” 博徒略微惊讶，其他人都还沉静，安静倾听。 村上环顾一圈：“他的名字，叫信。” 这下索旺达也眼角动了动，他们都清楚“信”是村上的爱徒，有可能就是他那一派的后继者，结果培养的传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换谁都要疯。 虽然其余四人都追求长生，没有培养弟子继承的想法，但换位思考一下，也能明白，这对村上有多重要，就像是如果他们的长生梦碎了，恐怕大部分都不能像村上现在这样压制愤怒。 “信，现在生死不明，我要找到他。明白了吗？我召集你们来，就是要动用我那部分的权力，我需要手合会全体的配合！” 亚历山德拉开口道：“村上，你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你需要支付给我们相应的代价，我们依然有权拒绝。” 村上目光扫视到亚历山德拉，阴鹫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亚历山德拉双眸古波不惊，视若无物。 “信，是追击叛忍艾丽卡才遇到夜魔侠的。” “追杀叛忍是手合会共同任务，夜魔侠不足为虑，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 “艾丽卡是从你那儿叛逃的，亚，是你给信的情报。” 亚历山德拉闭目思索一会，平静道：“我知道了，我同意。” 村上的情绪开始起伏，凶狠地盯着高夫人。 高夫人微笑道：“信在我的地盘出事，我当然有责任找到他。我附议。” 目光移到索旺达和博徒，村上像头要噬人的野兽。 “我没问题。” “我也同意。” “好……”村上的眼睛猩红，“找出信，找出对信下手的人，然后杀了他们！！！” “你有目标了吗？” 村上扔出一叠照片给其他人，四人拿起来一看，高夫人轻咦一声。 “这不是最近纽约闹得挺欢的那个？” 村上咬牙道：“没错，蝙蝠侠……我要亲自抓住他，敲碎他的骨头，狠狠地拷问他，让他知道招惹手合会的下场！” 剁！ 一把匕首扎在照片里蝙蝠侠的脑门上。 其他“手指”悄然交换眼神——村上，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了。 第二十三章 高夫人的心思 短暂的集会之后，手合会的五巨头达成了共识。 村上匆匆离开召集人手，博徒和索旺达也相继告辞，唯有高夫人和亚历山德拉落在后面。 “亚，这场闹剧你觉得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亚历山德拉看了高夫人一眼，面无表情道：“村上发起了集会，我响应了他的召集，为了补偿我的损失，他支付给我代价。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事和我无关。” 说完他径直离去，招呼也不打，似乎不想和高夫人多牵扯。 高夫人有些不高兴，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去帮我把兰斯卡霍夫兄弟叫来。” 高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许困惑。 回到自己的地盘，高夫人第一时间接见了兰斯卡霍夫兄弟。 “晚上好，两位小伙子，你们看起来过得不错，气色很好。” “mrs.gao，iwanttoknowwhat''swrongwithyourrushtocallushere?”阿纳托利急躁地询问。 高夫人茫然，看向翻译，翻译附身在她耳边复述。作为一位心机深沉的长寿者，高夫人很懂得掩藏自己，绝大多数情况下，她只说普通话，不说英文，给外界一副她很好糊弄的假象。 “阿纳，不要这么急躁，对高夫人要保持尊敬。”弗拉基米尔劝说自己的兄弟。 在翻译的帮助下，双方开始交谈。 “我们对兰德集团的渗透很成功，最近的生意赚了不少，这还要多谢两位的费心。”高夫人对两兄弟表示赞赏，两人不由得微笑起来。 美金，可以让彼此的关系更和谐。 “高夫人，这也有你大力相助的功劳，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这次是不是又有生意？”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你们在为金并工作？”高夫人不答反问。 兰斯卡霍夫兄弟面色凝重了些。 金并是纽约市地下势力中最庞大的一位大佬，也是最有希望一统纽约黑道的大佬。他的生意很多，涉及很广，据说还延伸到其他州市，是个很有能力的大佬。 但许多人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金并”这个称呼也在极少数人中流传，从来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仿佛就是这个庞大黑暗帝国的太上皇，从不现身台前。 金并的神秘让很多人对他十分忌惮。 “您是从哪儿听来的？” “弗拉基米尔，你很聪明，但不要试图在一位长者面前撒谎。尤其是一位老太太，老年生活总会喜欢听一些八卦的。”高夫人微笑道。 “去帮我给金并先生带个话吧。手合会很强大，但手合会并不是一人说了算。亚，很优秀，但他的格局太小了，和他做生意，总归是不太痛快的。金并先生应该考虑将目光转向别处的风景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多惊喜。” 翻译小心地把这么一长串话完整地翻译过去，弗拉基米尔顿时变了脸色。 金并和亚历山德拉的交易合作是机密中的机密，双方只达成了意向，还未开始正式的合作，而牵头人正是兰斯卡霍夫兄弟。 地狱厨房是高夫人直系的地盘，嗨咯因也是高夫人重中之重的生意，严格来说，身为盟友的兰斯兄弟就是在给高夫人插刀放血。 金并和亚历山德拉的合作怎么可能是小打小闹？那么庞大的独品生意怎么会不侵占高夫人的份额？难不成他们做黑道生意的还要特意绕个圈，避开高夫人的生意范围？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弗拉基米尔顿时紧张起来，这位高夫人可不好惹，先不提人怎么样，她手下的派系在手合会也是首屈一指，捏死他们兄弟还是比较简单的。 “高夫人，您听我解释……” 高夫人和蔼地笑道：“年轻人想打想拼是好事，我不会见怪的。你只要帮我把话带到金并先生那儿就行了。夜魔侠、蝙蝠侠，还有那个最近乱来的小丑。最近纽约的夜晚很不平静，不是吗？” “我想，金并先生会很有兴趣和我这位老人家喝喝茶的。” 两兄弟冷汗直冒，弄不清楚这是提醒还是威胁。 “放心，我一定帮您带到，夫人。” “好吧，那就多谢你们了。我人老力衰，腿脚不便，就不送两位了。” “您太客气了。” 兰斯兄弟战战兢兢离开，高夫人含笑目送，等两人身影消失，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最近给兰斯兄弟的那批货是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夫人。” “份额砍掉一半，再提价三成。告诉他们，这是长辈的‘问候’和‘关心’。” “是，夫人。” 数量减掉一半，价格不降还提高三成，等于在原来的单价上提价2.6倍，这个价格足以让兰斯兄弟肉痛一段时间，也让高夫人狠狠咬了一口，吃得满嘴流油。 然而，高夫人在背后割肉的时候，依旧是那副和蔼的微笑样子，令人生寒。 …… 杨对手合会的动作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了估计也无所谓。 他经营着自己的小酒馆，生意也是越发红火。在地狱厨房，有能力有背景的店，总是容易受到欢迎，毕竟这代表着老板能处理掉很多麻烦。 看着每天一叠叠厚厚的美金，杨感觉一股浓浓的幸福感，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该死的irs和吸血的银行，我很快就要摆脱你们的控制啦！ 酒馆的隐藏地下室，涅茧利正在给杨的战甲升级。 “简陋！狭小！愚蠢又机械的重复劳动！你为什么总是叫我来做这种无聊的傻瓜操作？！”随着手上速度加快，涅茧利的怒气也在不断提升。 杨在一旁打着哈欠，翻阅花花公子的杂志。 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是、是，我不是没钱嘛！别忘了我还背着十一万美金的债务呢！喔，这么说你可能对现世的钞票没概念……” “我只是没兴趣了解，不是一无所知的蠢蛋！” “那就好、那就好，你就想象一下，你炸了朽木家的家宅，然后用技术开发局的发明抵债就好了，反正十一万美金对身无分文的我来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涅茧利刚想回怼回去，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杨描述的那个画面，忽然打了个冷颤。 我的天！世代相传的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宅子？那得多值钱？ 那可是拿出几个房间就能当做女性死神协会秘密基地的超豪华住宅！！！ 恐怕把技术开发局卖了再工作一百年都还不上吧！ 涅茧利一窒，心有戚戚，忽然看着这个逼仄的地下室也顺眼多了。 杨瞅了一眼沉默工作的涅茧利，不屑的冷笑。 想从我杨某人手里抠钱？想得美！死神都不行！ “虽然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我也不想被牵连而死这么憋屈，再提醒你一下，你最近的灵压进展太慢了，这很危险。” 杨换了个姿势，目光游移，注意力却不在泳装女郎身上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想要提高灵压只能靠外力，我又不是真的死神，不能像你们一样靠修炼提升灵压，能有现在的速度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短期内没法快速提升的话，你就抓紧时间想办法召唤我们吧，”涅茧利看似无意，实则提醒道，“至少要有一位队长常驻在现世，才能保证你的灵魂状态不出更大的问题。” “而且，你的情况很特殊，你也需要自己多尝试其他办法，比如现世的那些精神类医生？总之，别把自己玩死了连累我们。” 心理医生？杨双目出神，陷入沉思。 “杨先生，上面有人……啊！”花太郎敲门进来，一眼看到死死盯着杂志的杨，他好奇地走过去，顿时惊呆了！ 前凸后翘、肤白貌美、穿着清凉、姿势满分！ 纯洁的花太郎哪里顶得住这么巨大的邪恶？ 脸涨得通红，像是头顶耳朵都要冒出蒸汽，眼睛里全是圈圈，鼻子下面缓缓流出两道鲜血。 “灵灵灵灵灵——灵王大人，这这这太——awsl！！！” 一激动，又忘记嘱咐，叫回灵王大人的称呼。花太郎摇晃了两下，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向后倒去。 “诶？！花太郎！花太郎！” 第二十四章 有内鬼 山田花太郎，多么纯洁的孩子。在尸魂界生活这么多年，连个花酒都没喝过，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刺激的画面？ 这一晕就正大光明的翘了班，让酒馆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杨恨不得冲进地下室，啪啪两巴掌把花太郎给扇醒。好在杨还不算是万恶的资本家，没有压榨员工到这个程度。 夜逐渐深，酒馆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开怀畅饮的壮汉们，释放荷尔蒙的年轻男女，形形色色的人，喝骂、碰杯、暧昧，都在昏暗的灯光下喧嚣。 热闹的动静被地下室优秀的隔音材料所阻挡，让涅茧利得以安心研发，不至于冲上去炸了酒馆。 “唔……好晕……”花太郎挣扎着爬起来，扯了扯身上盖着的衣服，感动道，“灵王大人真是温柔的人……” 涅茧利头也不回道：“如果我是你，就赶紧利索地滚上去干活，不然你所谓的温柔灵王大人就要活撕了你了。” “啊！涅茧利队长！” “白痴，说过多少回了，在现世不要用这么引人注意的称呼，尤其是对灵王阁下。” “是、是！” “赶紧滚上去，看着你就碍眼。” “好、好的！” 花太郎赶忙跑上去帮忙，涅茧利叹了口气：“现在的四番队，一个个都是这副令人不爽的唯唯诺诺，虎彻队长还是远不如卯之花队长啊……” 感慨了一句，涅茧利又重新投入到研发工作中，最近他发现一些好玩的事，现世的科技水平好像没有杨给他描述的那么简陋，改进战甲之余，他也对现世的“科技”有了极大的兴趣，研发了不少小玩意。 花太郎急急忙忙跑上去，回到酒馆中。 “灵……老、老板！” “花、太、郎！！！” 杨满脸和善地捏住花太郎的脸，拧啊拧：“你知道我有多忙吗？还不赶紧去换工作服！” “是、是！” 花太郎赶紧跑去换衣服，杨松了口气。 “呼——平时没发觉，花太郎还真好使，就是年轻人还需要多锻炼啊，这么容易害羞，经不住美帝的糖衣炮弹怎么办，还是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吧。唉，我真是操碎了心……” 杨一边碎碎念，一边理直气壮地把工作都丢给了花太郎，自己趴在吧台开始咸鱼。 “bartender，一杯玛格丽特，不加龙舌兰和君度。” 嚯，有大生意？这回不是自由古巴了？ 沙哑的嗓音响起，引得杨抬头一看。 “咦？又是你。” 熟悉的浓胡子，熟悉的东欧腔调和面容。 杨惊奇归惊奇，手上却丝毫不慢，青柠片在杯口旋转一圈，润湿酒杯，粗盐一抹雪花边，倒入青柠汁和鲜橙汁摇匀，一杯酸甜咸各具滋味的果汁就做好了。 能够想出，去掉所有酒精来卖酒的暗号，杨表示，论赚钱，他是认真的。 手法非常娴熟，动作非常优美，味道特别扯淡。 东欧男子一口闷下去，一直紧张的警惕表情都呆滞了一瞬。 味蕾爆炸。 杨笑眯眯道：“诚惠五百。” 东欧男复杂地看了一眼杨，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抠门又黑心的情报贩子，连杯好酒都不肯给客户，但是他也清楚，对方是有“据点”的大佬，跟他这种散兵游勇可不一样。 能在这门生意里突然横插一脚，还站得住的，都不能轻易得罪。 什么都没说，掏出一卷钞票。 这次不是富兰克林，而是安德鲁·杰克逊。 一小卷面值二十的美元用皮筋捆着，递了过来。杨动作娴熟地抽出里面藏着的u盘，插入吧台收银的伪装电脑接口，一边熟练地分出十七八张二十美钞混入收银夹子里，剩下的则被他藏好。 这是防备irs派探员暗中统计他店里的流水，虽然情报生意在地下世界算是半公开，但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恰烂钱。 毕竟国税局还在盯着你缴税嘛，你交了税就是美利坚好公民，至于你钱怎么来的，irs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那是nypd的事，轮不到他们irs管。 要想安安心心地恰烂钱，七成收入混入营业额，高质量的缴税才是正理，再加上有马特他们事务所帮忙合法避税，杨的损失不算多，但能保证irs不会找麻烦，这一部分收入也就合法了。 没办法，想要尽快继承他自己的“遗产”，还清银行债务，杨也是不得不低头恰烂钱。十一万美金不是小数目，好在他是有原则的人，就算情报贩子已经踏入了灰色地带，他也从不与其他人合作，不提供针对性情报。谁来卖、卖什么，他都收，同样的，谁买什么，他也都卖，情报以外的事一切不沾。 东欧男只觉得眼前一花，杨就完成了一系列复杂操作，不由得暗暗吃惊。 快速阅览了一遍情报，杨微微惊讶。 这个事，有点意思哈！ 想了想，从吧台底下摸出一个像是装着小蛋糕的礼盒，比上次要大了不少，递给东欧男。 “你的赠品。” 东欧男点点头，就要接过走人，全程安静的一句话也没有。 “等一下，”东欧男一窒，浑身绷紧，杨又递过去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礼盒，“不要紧张，你的东西质量很高，我很满意，这是补偿。” “欢迎你下次光临。”杨笑眯眯道，绝口不提退还五百美金手续费的事。 我凭本事恰的烂钱，为毛要还？ 东欧男深深看了杨一眼，消失在人群中。 杨摸了摸下巴，又调出那一份情报仔细阅读，嘴角流露笑意。 “真有意思，盲人面粉厂？这又是哪位大佬想出的点子，运嗨咯因的车轮子都碾到脸上了，西中城分局的警察都是瞎子嘛？” 杨继续往下翻，忽然看到底下标注了一个时间——23：40，日期是今天，地点正是那个盲人面粉厂。 “今晚交易？这个东欧人有点东西啊，这么隐秘的情报都能打探到，是不是要加深一下合作？” 想了想东欧男每次付“手续费”的爽快，杨决定下次给他的鸡尾果汁要更新鲜一点才行，优质客户要有点特殊待遇嘛！ 正琢磨着今晚要不要让蝙蝠侠去凑凑热闹，杨拉到情报底端，有一行花体字—— “感谢每次的鲜美果汁，这是附赠的。” 本来已经到底的情报忽然又弹出一长串网址，杨笑骂了一句，点进去一看，脸色渐渐凝重。 这个链接居然是地狱厨房（克林顿区）警察分局的资料库，上面是一个个警探的照片，他们都有个共同点，都显示一个正在执行的任务。 监视（调查）“老艾尔森的酒馆”。 杨的嘴角渐渐勾起，眼神冰冷无比：“我不想插手你们的事，居然有人还想弄掉我？是客户里有卧底，还是分局有内鬼……” 第二十五章 通吃的高夫人 环顾酒馆内，人头攒动，红火的生意并不能让杨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相反，他现在看谁都像是探员。 尽管杨也知道这是一种应激的心理作用，但他仍然忍不住扫视酒馆内形形色色的人们。 酒馆内的风格更贴合另一个圈子里流传的“夕阳酒吧”这个名字，因为所有的陈设、桌椅、壁纸、装潢都是非常复古怀旧的，有种三四十年代美利坚流行的样式。 原先生意慢慢好起来，一帆风顺的时候，杨还没有多想，以为美利坚新青年们现在潮流复古，很吃这种风格，现在想想果然还是有问题。 这里可是地狱厨房，一家夜场酒吧生意好不好跟装潢风格没多大关系，这里的人没那么多艺术细胞去欣赏，最重要的是场子够硬。三天两头被人砸场子的酒吧，是不会有人光顾的，因为这等于向这个区的人传达了一个信号，这里的老板很软蛋。 杨慢慢思索这些天的人流量，有一个明显的猛增趋势，想来是口碑扩散出去了，那么是什么时候呢？ 哆哆哆。 手指在吧台桌子上敲着，杨在思考。 如果说酒馆早就被分局的人盯上，那么很明显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是事先做过准备的，和其他帮派的人打过招呼？还是暗中挡下了来找麻烦的人？ 都不太可能。 如果仅仅只有分局的警察，那么嗅觉最灵敏的帮派一定早早给酒馆打上警方背景的标签，警告手下的小弟别去招惹。 而帮派里人多嘴杂，来这里厮混的年轻人不可能一点风声不露，更何况酒吧本身就是搞情报的，要让他丝毫察觉都没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不是分局的人打过招呼，那这里面的名堂就多了。能让地狱厨房的帮派大佬们不敢随便透露理由的，很可能打招呼的人就是这片地盘的巨佬。有的帮派会配合警察，有的帮派就不怎么鸟探员，但他们都丝毫不敢得罪真正的话事人，毕竟不把巨佬的话放在心里，那真有可能全家丢命的。 “地狱厨房的掌权者……手合会高夫人？”杨调出相关情报看了看，冷笑道，“还真巧了，看来今晚是得去凑个热闹了，不然看我整天笑眯眯的，人人都以为我是容易欺负的好好先生了？” 给花太郎打了个招呼，让他今晚早点关门，杨转身回到酒馆后厨，进入地下室。 “涅茧利，战甲调试的怎么样了？” “不是说我做研究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嗯？”涅茧利看了眼笑得奇怪的杨，惊讶道，“难得见你这身杀气，倒是蛮新奇的。” 杨的眼睛弯成月牙，眯眯眼，嘴角咧得极大的弧度，唇线抿成夸张的半圆，整张脸好似一副诡笑的面具。 “啊，确实有点手痒了。” “战甲还在调试，不过上次你让我做的小丑套装倒是做好了，”涅茧利提醒了一句，“注意控制自己，你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引发不良后果。” “明白了。” 穿上奇怪花哨的服装，戴上假发，给自己化了个浓妆，配合那张诡异的笑脸，杨现在真有几分小丑的癫狂感。 杨从暗道离开酒馆，涅茧利琢磨着：“应该不会出问题吧？每当他进入那个角色时状态是最不稳定的，容易失控……嘿，有抑制器在，只要灵王没问题就行了，死多少人关我什么事。” 夜色中一个孤独的小丑在街头摇晃着，走三步，跳一跳，旋转半圈，手舞足蹈，诡异的是，仿佛没人注意到这个异常的家伙。 杨朝着盲人面粉厂前进，看着警笛声呼啸的警车，咧嘴笑道：“今晚很热闹啊，买家黑吃黑？还是卖家自导自演？又或者警民一家亲？太有趣了！” 杨弯腰捂着嘴，努力克制自己，身体忍到颤抖。 笑声却从指缝间漏出来，越发放肆，嘴角咧得更加夸张，仿佛沉浸在小丑的角色中，完全忘记了涅茧利的叮嘱。 “不好……不能笑出来……咯咯咯、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美妙的夜晚！来点疯狂的吧！” 灵压爆发，杨顾不上隐身装置能不能遮掩住，一跃至空中，也不管是不是惊世骇俗，就在夜空之上奔跑起来。 另一边，盲人面粉厂内。 高夫人正在接待兰斯卡霍夫兄弟。 “大胆的想法，天才的设计！我是有听说过您的面粉厂，不过亲眼看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弗拉基米尔望着一群盲人进出清洁消毒，走上岗位，整个人兴奋不已，“谁能想到一家合法经营的食品加工厂内居然才是所有嗨咯因的货源？” “高夫人！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两兄弟一边惊叹，一边不时参观，心里对做成这笔生意更加有把握了。 高夫人依旧是和蔼的微笑着，等翻译把弗拉基米尔的话翻译成中文，演足了戏，才开口道：“你们满意就好，毕竟空口无凭，我想，让你们看一看，也许会更有信心。” “满意！十分满意！我原先还惴惴不安，毕竟让金并先生屈尊亲自前来，实在是冒了很大风险。但是我现在十分庆幸我说服了他！他应该来看看！这么周密的安排，我们的生意不应止步地狱厨房或者纽约，应该享誉全美！” 兰斯兄弟有些高兴的癫狂了，恨不得冲上去抓一把那白花花的粉末，在他们眼里，那已经不是粉了，是绿油油的美金！充满油墨香、能够体验人间天堂的美金！ 高夫人矜持地笑着，提醒了一句：“金并先生，有说过什么时候来吗？” “哦、对对对，我得赶紧联系一下金并先生，不，我亲自去接他，这样才有诚意……” “不用了。”浑厚的男声响起。 魁梧巨大的身躯给了众人极大的压力，连高夫人都忍不住眼角一跳。 这个6英尺7英寸、有450磅的巨汉，浑身肌肉将特制西服撑得鼓鼓的，视觉上的冲击给在场众人恐怖的压迫感。这样仿佛凶兽一般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杖，行走的步伐间却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好似走来的不是一个人形怪物，而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您、您怎么突然来了……我都还没去接您……” 尽管见过很多次，兰斯兄弟仍然很不自在，直面金并就像有人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惊人的气势让他们喘不过来气，总是莫名的紧张不安，仿佛自然界中的草兔被远古恐龙盯着，完全吓痴傻。 高夫人心中暗赞，满眼欣赏之色。这就是纽约最大的黑帮皇帝？果然非常人之相，连我都被他浓烈的气势影响到了。 “不必，我只是依约而来，”金并看了看腕表，“守时，是一个生意人良好的教养。” 金并看向高夫人，两人的身高差就像是巨石与鸡仔，金并颔首致意，客气道：“这位就是高夫人？久疏问候。能够有幸受邀参观您的工厂，实在是宝贵的机会，我已经开始期待这次美妙的合作了。” 高夫人偏头看向翻译，翻译结结巴巴转述金并的话。 金并微皱眉头，依然保持谦逊有礼。 “金并先生，客气了，老年人年纪大了，学不了英文咯，还请不要见怪。有金并先生你在，我想我可以放心地把生意交给你们了。” 听了翻译的话，金并的表情舒缓几分。 高夫人却朝着兰斯兄弟笑道：“今天来，只是给金并先生交个底，兰斯你们俩把这批货拿走吧，就当是给亚一个交待，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再接受任何补偿要求。” “嗯？真的？”兰斯兄弟很惊讶，正发愁和亚历山德拉那边毁约后怎么交待，这边高夫人居然好心给了补偿？ “不过你们还是得按上一批的价格付给我些养老钱。” “应该的。” 兰斯兄弟丝毫不慌，只要手里有了货，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亚历山德拉不追究他们，说不准还能小赚一笔。 这么一想，两兄弟看向高夫人的眼神都亲切多了。高夫人回以微笑，笑容有些怪异。金并若有所思地瞄了高夫人一眼，心中有了退出的想法。 “既然如此，请吧。” 兰斯兄弟也不含糊，立刻让手下装箱上车，签下高夫人手里的账单，还一脸感激。 送走了兰斯兄弟，一直沉默的金并突然道：“高夫人不想合作，知会一声就好，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高夫人忽然阴笑一声：“你看出来了？” “我出行前，特意打探了nypd的消息，一切正常。现在想想，最正常的出勤反而是最不正常的。兰斯兄弟应该完蛋了吧？” “不愧是金并先生，”高夫人拍着巴掌，“如果不是最近那个什么蝙蝠侠、小丑，弄得手合会损失不小，我也不至于非要吃得这么难看。” “我现在是真有点欣赏你了，让我放你一马也可以，拿‘亚’在你那儿的生意来换，如何？跟着我不亏，只要你能挺过这一次，我可以和你正经的合作。” 高夫人笑得慈祥，金并后槽牙却紧咬住。 形势比人强，他本就对手合会多有忌惮，现在被兰斯兄弟这俩蠢货带入高夫人的坑里，更是一步错、步步错。 金并把他俩绞肉的心都有了。 但他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大佬，认真琢磨起高夫人的建议来。 短期看是自己吃了个大亏，但若能真正建立合作关系，未尝不是好事，一点损失他金并还承担得起，就是把小丑造成的损失都补上，也问题不大。 钱，可以再赚，对金并来说，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高夫人……” “嗬嗬嗬~撒普锐斯~你们刚刚是在说我嘛？” 第二十六章 他是我的儿子 怪模怪样的小丑脱下礼帽，给工厂里的两人微微弯腰行礼，惨白的浓妆在灯光下，那张笑脸都变诡异了。 “这就是你说的见面礼？”金并看向高夫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有怀疑，有不信任。 高夫人恼怒了。 被人摸进自己的重要工厂还一无所觉，这太丢人了，哪怕她本来也打算放弃这里，当着金并的面，高夫人还是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人抽的啪啪响。 必须要处理掉这个小丑！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高夫人深吸了口气，因为金并的警觉，导致她没法动手，万一金并把看到的传扬出去，那不仅有损她的颜面，还有可能影响与其他潜在合作者的生意。 毕竟大家干的都是下地狱的买卖，小心谨慎不算优点，周密细心也只是基本条件。但如果你连完全洞悉自己地盘上发生的事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怎么让合作者放心和你做生意？ 高夫人一瞬间就已经有了计较，不惜暴露自己的能力，也要击杀这个小丑！ 而悄然打量两人的杨，也有些讶然。 那个仿佛小山一样的壮汉，五官是如此的熟悉，就算他体型变巨大了、脑袋也光了，杨还是一眼认出来，那就是他的养子——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 浓妆掩盖了杨的微表情，金并似乎并没有认出这个怪异的小丑就是他的老爹。 杨不动声色，癫狂的情绪在他脑海中不断发酵，让他复杂的父子情被冲破淹没。 “不速之客上门可不讨主人家的喜欢，而且我也没有请这位小丑先生来表演吧？”令金并惊讶的是，高夫人这话竟然是用流利的英文说的。 金并意识到了什么，默然不语，把自己当做一个雕塑，一个旁观者。 杨摊摊手，嬉笑道：“外面的警笛声很是热闹，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特别邀请我演出的盛大开幕呢！” 高夫人笑了笑，就和普通的高龄老人一样，佝偻着，颤颤巍巍走向杨，嘴巴开合，像是要说什么—— 突然，她的眼神变得极为锋利，完全没了老态，充满了侵略性，如一头猛兽。 刹那间，伸掌空劈！ 劲风迎面朝着杨撞去！ 出手间全然没有预兆，静若老树抽芽，动如雷霆过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噗。 礼帽被割成两半，悠悠地飘落在地。 小丑呆呆的站着，脖子上的脑袋却不见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头没了。 杨就像舞台上表演没头的小丑，茫然地在自己脖子周围摸来摸去，还不时走动摸索，动作滑稽可笑。 高夫人望着那个没脑袋的小丑，却笑不出来，表情凝重了许多。 “撒普锐斯！” 杨的脑袋突然从领口伸出来，振臂高呼。 一把撒出十几张扑克牌，每张扑克高速旋转，边缘切割着空气，发出急促的响声，一张张扑克像是一柄柄匕首，斩向高夫人的身体各处要害。 高夫人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战斗力，此刻她不再是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妇人，而是一位技艺高超的武术大师！她宛如一只灵巧的猿猴，蹬腿急退，一把捞起旁边吓瘫的翻译，扔向扑面而来的扑克。 “不、不……” 噗噗噗。 像是被扎破的血袋，翻译全身鲜血直冒。他的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渴望求生似的伸出手抓握，眸中的光彩却迅速消失，浑身破破烂烂的倒在地上，好似被扎烂的人偶。 “哦嚯嚯嚯！精彩！非常果断！”杨用力拍着巴掌，诡笑又扩大了几分，“不过，一点也不疯狂。” 高夫人看出小丑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没有用自己精擅的话术影响对方，手虚空一抓，被扔在地上的手杖无风自动，飞向高夫人手里。 “喔！念力嘛？” 杨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拳朝高夫人狠狠轰去。 又快又狠。 高夫人一把拔出手杖中的利剑，爆出一团剑花分影斩向小丑，快得超出凡人的眼睛，切葱似的把小丑手臂的衣服斩成上百块碎屑。 稳稳地一剑刺入小丑心口。 杨脸上表现出迷茫、惊惧、不可思议，慢慢向后倒去。 高夫人嘴角勾起，猛地一拔利剑。 “哼，跳梁小丑。” 脑袋慢慢低下的杨，蓦得抬起来，挂着一成不变的诡笑。 “撒普锐斯~” “不可能！” 高夫人瞪大了眼睛，杨完好无损的手臂如虬龙出水，一拳轰出！空气都打出气爆！结结实实砸在高夫人的胸口！ “噗——” 高夫人胸口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肋骨断了数根，仰面长喷一口黑血，不时有内脏碎块落地，整个人像被飙到100迈（约160公里/小时）的大卡车正面撞飞！ 高夫人不愧是昆仑的长寿者，四百余年的寿命让她掌握了太多保命的底牌。 枯瘦如鸡爪的手指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吞下，人还在横飞，气色却立刻好了许多。借着杨一拳的力道，高夫人扑向金并，似乎准备拿他当挡箭牌。 金并体型好似一座山，却敏捷的像只猫，大手抓向高夫人的后颈。两人电光石火之间快速碰撞了一下，各自分开，都心中一惊。 高夫人的脸色就比金并要难看许多了。找上门的小丑，再加上金并似乎也不好对付，让她有些发愁，但她也不是灰心丧气，真正拼命，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是超能力者？”高夫人率先向小丑试探道。 “嚯嚯嚯——晚宴要开始了！” 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高夫人和金并都一愣。 哗—— 工厂里突然灯光大亮，隐约从天花板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夜空也被一束束五颜六色的灯光照明如白昼，绚烂多彩。 异常的景象引起了高夫人和金并的警觉。 工厂外将兰斯兄弟一网打尽的警察们，已经摸到了附近五百米，他们看到的东西更多，也更加吃惊。 “该死！谁？哪个神经病要在这里办晚会？！惊动了目标，我天天临检到他关门！！”指挥官气得要摔对讲机。 “报告！附近没有办晚会的。”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不对！特警呢？赶紧探查！”指挥官意识到不妙。 “报告！都是自动化操控的镭射灯！没有人在现场！” “不好——赶紧围上去！冲冲冲！都给我冲进工厂！” 工厂内。 高夫人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杨振臂高呼，似乎面向无数观众：“先生们、女生们，今夜最盛大的烟火展会将向你们宣告——本世纪最伟大的‘疯狂’精神，小丑诞生！！！” …… 全世界所有的电视频道、电脑界面被黑掉，换成一个怪异的小丑在高呼。 “这什么玩意？！” “破电脑，又中病毒了？” “这个男人什么打扮，太怪异了吧？” 全世界的人们议论纷纷，而同一时间那些大佬们、超能力者等等特殊人群却反响不一，有不屑、有慎重、有好奇……各国立刻掐断了信号，恢复原状，只有美利坚还有三成范围在坚挺地播送直播画面，其中纽约本地就有六成的电视和电脑被控制着，强制直播。 尽管其他各国反应迅速，但影响已经散播出去了，全世界都在关注美利坚的这场骚动，让议员政要们气得跳脚。 夕阳酒吧的地下室，涅茧利不满道：“现世的科技有够别扭的，不过维持住现在这个局面应该够用了吧？” …… 高夫人比金并先一步预感到危机，念力汹涌喷出，掀飞金并，金并一个不察，被高夫人甩向小丑。 看到高夫人再次算计金并，杨脸上属于小丑的癫狂慢慢褪去，变成沉静的冷怒，仿佛一座火山在酝酿，静悄悄的地面下面是涌动的岩浆，随时喷发！ “缚道之三十七，吊星！” 杨手指一伸，鬼道的力量扩散，透明的吊床接住金并。 灵力编织的吊床一沉，吊星的力量差点没兜住金并，让杨忍不住侧目。 “你该减肥了。”杨的声音冷静无比，似乎没有了小丑的癫狂。 金并一怒，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胖：“我那是肌肉！等一下……你是？！” 杨没理会金并，望着逃出工厂的高夫人，冷笑一声。 “跑得了吗？” “缚道之死四，这绳！” 绳状光索闪电般捕捉到高夫人，将她扔回工厂内。杨用灵力拽着金并，闲庭信步地走出来。 “等等！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高夫人试图议和，“这次我认输，我可以赔偿，你想要什么？” 杨没理会被困住动弹不得的高夫人，拖着金并慢慢走远。 “享受烟火吧。” “为什么！我们有什么仇怨？！”高夫人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危机，嘶声厉鸣，“为什么你非要针对我，要置我于死地？！” 杨回头一望，指了指金并，轻声道：“他是我的儿子。” 第二十七章 轰动全世界，父子谈心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没有了？这是什么新的娱乐节目吗？” “我的上帝！我希望这是个玩笑，他们私闯工厂？那是别人的财产，他们怎么能这么随意破坏？如果是玩笑，那也太恶劣了！” “这是在拍节目吗？还是什么马戏团的宣传广告？” “我只想说这个小丑一点也不滑稽，他给我很阴森的感觉，我想我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有多少人和我的感觉一样？” “抱紧我的女朋友。” “打死楼上！” “+1！”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个女孩。” “什么？那请务必邀请我去你们的房间，别怕，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女朋友的！我非常强壮！” …… 本世纪末，美利坚的娱乐生活走在世界的前列，但受限于年代，这时候直播和弹幕文化并没有流行起来，推特也没有建立起来，许多在网上冲浪的美利坚人不停地在各个网站发表自己的看法，呼朋唤友，不到几分钟，就俨然有了千禧年最受关注的大热门的趋势。 有涅茧利的技术支持，杨的小丑人格才能弄出这么一副大场面。 lv7的科研能力，已经站在了死神世界的巅峰，哪怕涅茧利不熟悉漫威世界的科技，论才能，他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位天才，哪怕是星际文明的科技，给他一段时间，他也能摸索出头绪。 即便全世界有各种隐藏起来的技术大犇在对涅茧利围追堵截，他也守住了纽约的一亩三分地。 中间与高夫人的交谈涉及到什么隐秘，还有金并的身份，所以杨从小丑人格中挣脱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涅茧利画面切出去，声音传输也被关闭，这让许多人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场恶作剧，而各国的大佬气得牙痒痒，本来还打算让专业的团队分析情报，结果人家直接断播了。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别太得意了……”高夫人挣扎着，身上有神秘的气劲在涌动。 恢复正常的杨，没有摆出那副诡笑的样子，而是不屑道：“喔？你以为我会等着你反击？” “破道之四，白雷！” 一道手指粗细的雷光柱射出，直穿高夫人胸口，干脆利落地击杀！ 强大的生命力让高夫人还能苟延残喘一会。 “你、你！手合会不会放过你的……” “呵，他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杨打了个响指。 “fire！” 轰轰轰轰轰轰——！！！ 雷鸣般巨响，剧烈的爆炸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家暗地里加工嗨咯因的罪恶工厂，瞬间陷入一团巨大的橘红色火团中，火光爆裂，气焰冲天。热浪掀飞工厂外墙，炸开的各种建筑碎片冲进周围的一切，赶来的警察们都惊呆了。 “撤！快撤！！掉头！！快他妈的跑啊！！！”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大吼，然而火浪先一步追上警车，一辆辆地把他们扔到空中。 涅茧利制作的小型飞行摄像头，把这里的震撼爆炸和警察们的狼狈都毫无保留地播送给全世界。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这是真实发生的！ 网络上，仿佛停滞了一瞬，各个社交网站都炸开了锅，家家灯火通明，守在电视机前的家庭全都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时不时有邻居传来的惊恐尖叫。 “我的天！这是犯罪！不，这是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 “太荒谬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在文明社会，居然有一天有罪犯这么肆无忌惮！” “那个老妇人呢？她被炸死了？警察们呢？他们难道毫无察觉吗？指挥官是白痴嘛？！我的儿子也是警察，真希望他不要遇上这么恐怖的事情！” …… 普通人在惊恐，罪犯们在狂欢，极端分子甚至疯狂地崇拜起“小丑”，人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纽约地狱厨房。 和普通人的震惊有些许不同的，身居高位的大佬们更多的是愤怒。 nypd的局长和专员，今晚都被打爆了电话，连总统办公室都第一时间向纽约市市长转达了总统先生的严厉斥责，这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你这白痴！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干下去！如果你不能给我解决，我就把你送进监狱，然后再换一个专员！知不知道，白宫刚刚来电，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想让我下台吗？！我倒了，你们也都不好过！！” 愤怒的市长连听专员辩解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摔了电话。 专员和局长面面相觑，坐在办公室苦闷地抽烟，眼下是nypd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他俩也顾不上勾心斗角，必须精诚合作！ “玛德！泰伦斯那个傻狗！他究竟是怎么计划安排的？他是傻哔吗？指挥官都在吃屎？！”局长愤怒地喝骂。 第一专员还算冷静：“现在讨论这个已经于事无补了，一个局总警监还顶不住这么大的锅，可以预见我们俩的政治生涯已经完蛋了，只有我们俩一起扛下，才有可能有个交待。” 局长攥紧了拳头，不甘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詹姆斯，现在的问题是，市长都要被牵连，我们nypd是绝对扛不住的，只有我们扛下的责任越多，上面的大佬才有可能看在苦劳的份上，拉我们一把。能平安撤职就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别上联邦法院！” 局长愤怒骂了句脏话，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发动警力。第一专员叹了口气，也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缩小影响。 …… 杨用缚道拖着金并，行走在夜间的纽约街道上。呼啸而过的警车，满大街盘问搜索的警察，似乎都没人注意到他们。 杨现在已经从小丑人格中挣脱了出来，多亏了他事先交代涅茧利准备了许多东西，不然这次真的有可能被小丑人格反阴了。他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养子狼狈的模样，再狠狠给养子出一口恶气，结果小丑人格彻底玩嗨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时间旅行药剂，作用于海马体的神奇药剂，可在记忆中设置一个节点，当使用者的行为触发了这一节点，就会返回到节点前的状态，而使用者对“返回”没有任何印象和察觉，一旦重复“返回”超过十次，就会引发30秒的大脑麻痹。 有点像是电脑的一键重置，定点还原。 杨正是靠着这个药剂，才在小丑人格最后失控的关头，取回了身体控制权。他能感觉到，疯狂的小丑人格最终绝不会满足一座面粉厂，而是想要把那条街上的房屋全都炸上天！ 父子俩，一时无言。 金并挣脱不开不断加固的缚道，杨也没管系统日志中不断刷屏的信仰值进账，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养子，从头到脚，一处也不放过，他们有太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物是人非，父子俩竟有些陌生。 今夜的小丑成了许多罪犯的信仰，他的犯罪被当做艺术一样崇拜，杨收割了全世界大批信仰值，但他现在一点不在乎，只想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聊聊，告诉金并，这些年他身为父亲的反思和思念。 两人在灵子隐身装置的作用下，完美的隐藏了踪迹，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促膝长谈。 “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金并忍不住沉声道，“这次你又想做什么？把我捆回去‘纠正’我？” 杨一抹脸，把浓妆都抹花，防止自己陷入情绪中。 “威尔逊，爸爸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你住口！”金并嘲讽道，“你以为你能控制我？你现在是什么？死人？幽灵？超能力？你以为这能吓倒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导自演一出疯狂的把戏，就自认为可以理解我了？能够让我亲近你了？” “不，威尔逊，爸爸已经意识到过去错了。”杨表情有些沉痛和难言，复杂地看着金并，“我应该向你道歉，事实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金并一窒，他从未想过，那个在他面前一直严肃固执的“父亲”，居然有一天会诚恳地向他道歉。 哪怕他亲眼看到本该死去的父亲又出现在眼前，哪怕他看到“父亲”似乎变得不一样，当着他面杀死高夫人、炸掉她的工厂，金并都没有失态，而现在，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你……什么意思？” “有空带凡妮莎来看看我吧，还有小理查德。我在这儿开了一家酒馆，你能找到的。” 金并一惊，顿时警惕，身上爆发出凶狠残暴的气势，一放即收，又变得安安静静，古怪地看了杨一眼：“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呵呵，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杨冷笑着，那气势比金并还要浓烈三分，父子俩的气质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当然是，灭掉手合会。” 第二十八章 罪恶之都，poker传说 父子俩的雷厉风行是一脉相承的，与其等手合会做好准备，不如趁今晚的骚乱，一举解决。 “知道地点吗？” 杨嘴角勾起：“论情报，你老爹我现在可是专业的！” 一口气报了四个坐标，令金并微微惊讶。手合会内部派系林立，据点众多，除了今晚干掉的高夫人，能把另外四位“手指”的大本营都查出来，需要耗费的心思精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金并内心对自己的养父有了不一样的印象。 金并点头，没有质疑情报来源，掏出电话就要部署，同时对上四位“手指”，以他在纽约的人手都很吃力，不过和事后的收获比起来，些许损失都是值得的。 金并已经做好了伤筋动骨的准备。 “你要干嘛？” “嗯？” “这样太慢了，我带你直接去。” “我和你？”金并皱眉，重复道，“我们两个人？” 杨理所当然道：“不然你以为等你调足人手，还能干什么？别以为他们速度就比你慢，等你去了，连个鬼影都没了。情况不明，又是劣势，谁也不是傻子，还会乖乖等着你上门硬拼？” 金并被杨好一阵说教，有些郁闷恼怒。我可是纽约地下皇帝，你说的我能不懂？问题是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人手，你确定我们俩就能搞定？ 金并对杨有种畸形的父子情，既想获得杨的肯定，又有绝对相信自己的自负，近乎偏执地坚持自我。听到杨的话语中有单枪匹马去战斗的意思，金并竟然也有点不服输的劲头。 论个人实力，金并虽然是个普通人类，但身体超过90%的肌肉，仍然让他有挑战任何人的自信！ “老胳膊老腿，可别被人打死了。” “呵，还是让老爹先带你一程吧！” 金并面无表情地表达自信，杨呵呵两声，你爹还是你爹，伸手拽住金并的后颈，镇压住金并的本能反抗，【瞬步】冲天而起。 杨在夜空中漫步，一步落下，再出现已是几十米开外，像是掉帧一样，几乎以瞬移的方式在赶路。狂风灌得金并眯起眼睛，他眼角抽搐，望了望天空的月亮，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今天也不是愚人节。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大点声！” “这是超能力吗？” “风太大，听不清——”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能征服天空，难道这点风就听不见了吗？！” 金并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难得的起伏不定，良好的情绪控制也不能挽救他的恼怒。 以前就是这样，这个老家伙总爱玩一些无聊的把戏！无论是冒着傻气的恶作剧，还是尴尬到空气凝固的冷笑话，这个老家伙总是这样乐此不疲！一副天真的乐天派模样，仿佛生活多么美好？令人作呕！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他的原因！ 金并在心中腹诽不已。 杨悻悻地收敛一些，今晚与养子久别重逢，他有些激动，难免故态复萌，因为他感受到金并身上慢慢有了亲情的味道，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变化。 然而父子温情并不能掩盖血色月夜的杀戮。 “金并，你要撕毁协议吗？” “就是你们要和手合会为敌？” “别太瞧不起手合会几百年的底蕴了！” 亚历山德拉、博徒、索旺达，他们一个个倒在父子俩面前。 杨手提着红穗直刀，一刀刀劈过去，被砍中的忍者们，一个个倒地后又单膝跪地，变成了杨忠诚的战士！ 终结之书可怕的能力渐渐显示出威力，如同滚雪球一般，近乎完整的吃下了手合会的力量。 金并拳拳到肉，精湛的格斗术，把靠近他的敌人全都捶进墙壁里，坚固的肌肉让他无惧任何攻击。但是他一回头，后面这跪了一片的小弟是怎么回事？ “巫术！你这是巫术！” 亚历山德拉临死前惊叫，从昆仑叛逃的长寿者，他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却丝毫对抗不了杨的鬼道。 杨手指点着，一束束白雷射向他的四肢，逼得亚历山德拉不停躲闪，跳起了滑稽的华尔兹。 “饶、饶我一命！我愿意臣服！” “抱歉，我腻了。” 破道之四·白雷！ 杨打了个哈欠，干脆地干掉亚历山德拉。 “接下来，就剩下一个村上了。” 金并不解道：“你能收服那些忍者，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投诚？” 杨瞥了他一眼：“不用试探我，我不会对你用那个能力。那些忍者其实都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灵魂被污染改造以后，以一种邪术‘复活’罢了，本质上和工具没什么区别，收了也就收了。” “对我而言，手合会长寿者们的灵魂比他们的臣服对我更有用。我不需要这些为了长生毫无底线的人。威尔逊，人能活着是因为‘活着’，而一旦没了底线，那就仅仅只是‘活着’。” “走吧，回去了。” “嗯？还有一个怎么办？” “会有人收拾他的，我得回去了，今天提前收工，酒馆都要少赚不少钱了。” “你，缺钱？” “我可是还欠着irs十万美金，穷人一个……对了，你不用替我还，有空让凡妮莎和理查德来看看我就好了。”杨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金并伫立原地，思考了好一会，手下终于开车找到了他，这才离开。 …… 狼狈逃窜的村上，准备离开纽约。 如果说高夫人的死让其他四位手指警觉起来的话，那么博徒、索旺达、亚历山德拉相继死亡，就让村上彻底害怕了。 愤怒、仇恨、恐惧。 幸亏有了其他手指拖延了会时间，他才能找到机会离开。村上是这么想的。 “你们不会白死的，等我成功复活新的黑空……手合会，会在我手里再一次光大！” “师傅。” “信？！” 红衣忍者拦住村上，村上先是惊喜，随后惊疑，然后彻底警惕起来。 “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回答我！信！你不是失踪了吗？你去了哪里，难道你背叛了手合会？” 村上一边用语言稳住爱徒，一边试图寻找逃走的路径，他害怕信的出现，意味着他被包围了。 信缓缓抬头，双眸充满狂热：“师傅，为了灵王大人，请您献身吧。” “你说什么？” 一刀狠狠扎向心口。 村上满脸不可思议，随即暴怒：“你以为你能对付了我？！” 噗—— 利刃穿胸。 “不、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 信丢下一张扑克牌，盖住村上胸口的血洞，虔诚地单膝跪地，低声祈祷：“灵王大人，我已为您献上信仰。” …… 【叮！您的信徒吉冈信步吸收“黑空”力量，人物评级由n提升为r，奖励一枚绿铜级灵晶。】 【绿铜灵晶，可用于人物抽卡，r级人物100%，sr人物50%……】 杨随意瞥了一眼系统日志，趴在吧台上无聊地上网。 小丑人格今晚一波收割，让他信仰值翻了几番，升级灵王权限都足够了，哪里还看得上r级的杂鱼？ 也正因为纽约今夜发生了震动世界的恐怖事件，到了后半夜，杨赶回来以后，酒馆里还是人满为患，生意红火。 哼！ 我，艾尔森·积分贼多·商业鬼才·杨，非常膨胀！我视实力如浮云，视金钱如粪土，什么抽卡、什么氪金、什么赚钱？我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老板！这桌来一扎啤酒！” “好咧，来了来了，几人份呀？” 杨屁颠屁颠跑过去，热情推销本店其他酒水。 啧，金钱的粪臭味，真香！ “哎，听说了嘛？纽约今晚简直是罪犯的狂欢，警察们都要疯了！好多人都在模仿那个小丑，今晚的纽约被称作罪恶之都，我都不敢呆在外面了。” “可不是，我高中同学的女朋友的妹妹的邻居的表哥，就是在ntpd做事，听说那个真正的小丑，会放一张扑克在现场。” 杨耳朵一动，侧耳偷听。 “我还听说啊……” 第二十九章 地球无敌，恶灵骑士 “我还听说那个小丑专挑帮派集团下手……诶？你是什么人？！” 酒客聊八卦正开心，忽然看到旁边站了一个中年人，吓了一跳，立刻住嘴不说了。 科尔森连连道歉，拉住想要溜走的杨，无奈道：“杨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喔，是科尔森啊，喝酒吗？这次来不是上班时间了吧？我给你推荐一款马天尼怎么样？”杨一副才看科尔森的惊讶表情，兴致勃勃地给他推荐酒单。 科尔森苦笑道：“是加班，所以还是不能喝酒。” “喔。” 杨一下子冷淡了许多，科尔森暗道这也太真实了。 不过科尔森好歹对这位大佬也算有些了解了，摸了摸身上的零钱。 “就聊一会，嗯，聊个五美元的怎么样？” “成交！” 杨喜滋滋地返回收银台，收好钞票，给科尔森倒了杯柠檬水。科尔森抿了口，果然柠檬味都泡没了。 “说吧，大半夜不睡觉，到我这儿来干嘛？” “这个，您能不能下次和我们沟通一下？我们也好配合一下工作。” “嗯？很严重吗？” “嗯……白宫都打电话到局长那里去了，甚至连削减明年资金支持的威胁都说出来了。” “那你们局长也太菜了，相信我，那颗卤蛋比你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如果我是牙缝里省钱，他就是能从墙缝里抠钱出来，别担心，他搞得定。” “好吧……局长的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不过我还是要向您转达一下尼克局长的话。” “说吧。” 科尔森轻咳了嗓子，忽然大声道：“臭流氓！下次再干这么缺德的事，就自己擦屁股善后！我诅咒你j2短五厘米！” “……” “好了，我说完了。” 杨一愣，喃喃道：“恶毒，太恶毒了！我绝对要从你们神盾局敲一笔精神损失费出来！” “呃，那恐怕也是局长的权限。” “你的水也别喝了！” 杨一把夺过水杯，嘘科尔森：“回去告诉那颗卤蛋，让他等着！还有，你的五美元已经聊完了！” 科尔森摊摊手，好脾气地提醒了一句：“杨，这次我们帮你掩盖过去了，但是下次呢？即便不为恶劣影响考虑，你至少要遮掩一下，毕竟你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如果你不想引来别人的注意的话。” 杨认真道：“科尔森，你也可以回去告诉他，这次是意外，我会尽力控制好的。” 科尔森听出杨的话外音，关心道：“有麻烦吗？需要我们帮助吗？” “小事，我能处理好。” “但愿如此……最后说一件你可能需要知道的事。今晚纽约的骚乱至少引发了上百起模仿犯罪和其他暴力犯罪，后续犯罪率可能会提高好几个点。” “明白了，‘我’惹出来的乱子，我会尽量减小后续影响的。” “那么，下次再见了，杨。对了，我喜欢酸一点的柠檬水。” “关我屁事。” 送走了科尔森，杨想了想，决定要利用起来今晚获得的大批信仰值了。过去旅行药剂下一次还能不能及时地阻止小丑人格，杨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小丑人格似乎和杨内心某些疯狂的情绪十分契合，他几十年来因为自己没有足够力量拯救好友们、改变漫威历史的愤懑和不甘，似乎都转化为疯狂，被小丑人格所吸收。 原计划中，他只做了炸掉制毒工厂的计划，而后面全球直播，完全是小丑人格搞出来的东西，把本来会被认定为帮派争斗的反击，上升到了世界级恐怖袭击的程度。 这里面，还有一个家伙，很关键！ 匆匆关掉酒馆，踢着那些酒鬼的屁股，把他们赶回家。杨立刻反身回到地下室，脸色十分阴沉。 “涅茧利。” “嚯，灵王阁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嚯嚯嚯，这算是兴师问罪吗？我自问没有背叛灵王阁下呀？”涅茧利无所谓道。 “帮助小丑人格，你想要做什么？” “因为他说服了我，结果很令人满意不是吗？我说过，灵王阁下，你需要尽快安定状态，但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劝告放心上。”涅茧利若有深意道，“既然另一个‘你’，有更加旺盛的干劲，我为什么不帮助他呢？” “对于灵王阁下来说，你可能不是你，但对于我来说，他同样也是灵王阁下。我们效忠的是灵王阁下，仅此而已。” 杨心底发寒，尽管他知道这是涅茧利为了刺激他的斗志，故意这么说的，但也难保证涅茧利没有这么想过。 人心最为复杂，死神们不会背叛灵王，但换了一个人格的灵王，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吗？他们并非效忠的是主人格的艾尔森·杨。 杨终于被唤醒斗志，彻底甩开闲云野鹤的想法。 “很好，我开始感觉到生活有些趣味了。”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灵王阁下。” “尽快完成战甲的升级吧，涅茧利，我近期需要使用。” “如您所愿。” 转身离开地下室，杨悄悄打开系统日志，点开信徒状态，心情一沉。 标注涅茧利的那栏，并无异样。 他明白，这是涅茧利在提醒他，系统的力量并不绝对，至少在多重人格计划这件事上，只有他自己能依靠，其他死神可不一定会像涅茧利这样醉心研究，不惹麻烦。 比如死神里那位想要登上空悬的天空王座之人——蓝染惣右介。 深吸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房门紧闭。 “阿狗，出来。” 【需要升级了嘛？】 “给我提升灵王权限，剩下的提升灵压，最后还有剩余的话，提升基础能力。” 【好哒！】 【叮！正在升级——】 收集来的信仰值能量被系统注入灵魂宝石中，灵魂宝石反馈给杨一股无比精纯的灵魂能量。头脑一清，仿佛灵魂体中的杂质都被洗练出去，轻飘飘的，全身心的通透，好似刚保健完的舒爽。 杨打了个冷颤，感觉灵魂体获得全面提升，冥冥之中似乎又明悟了些灵王的能力，许多知识模模糊糊闪过脑海，基础素质堪称飙升，他这一具灵魂体恐怕已经超出人类极限，达到许多外星种族也难以企及的地步。 灵压开始不断暴涨！ 四席——三席——副队长——队长，直到迈过队长级灵压后，还积累了一些，算是中等队长的程度，灵压才停下来。 脱胎换骨的杨，重新点开系统日志。 【宿主：艾尔森·杨（主人格） 权限：灵王lv3（信仰值0/1亿） 神权领域：尸魂界 灵压：队长中期（即便是护庭十三队中，也称得上是优秀的队长级灵压。） 基础能力：剑道lv3（物攻、格挡加成50%） 白打lv3（力量、体质加成50%） 瞬步lv3（速度、闪避加成50%） 鬼道lv3（法穿、魔抗加成50%） 进阶能力：无 专属能力：终结之书（完现术） 信徒：涅茧利（sr）、吉冈信步（黑空状态r）、山田花太郎（n）…… 物品：银星勋章 综合评价：在地球人中已然无敌，足以称霸一个星球。】 “很好，这样的力量暂时已经足够应付了。” 杨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 “那么，是时候让蝙蝠侠出来扼制一下小丑的声望了。” …… 圣诞节后，纽约很是安稳了一段时间。 杨借用蝙蝠侠的马甲，着实惩戒了不少恶人。黑夜骑士蝙蝠侠的名声也开始渐渐流传，只不过白天杨依然安稳地守着他的小酒馆。 新年期间，酒馆的生意有好有坏，眼看着离4月报税的时间越来越近，杨也有点着急了，这赚的钱不够缴税还债啊！ 下午的时光总是慵懒的，酒馆里没什么客人，杨趴在吧台打盹。 “艾尔森，一杯伏特加。” “嗯、嗯？！”仿佛听到了钞票的声音，杨猛地惊醒，抬头一看，“啊，是你啊，强尼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 强尼的脸色不太好看：“最近纽约不太平，让我很忙。” “生意不好做吧？唉，我也有同感……”杨一边叙旧，一边手一抖，多加了两块冰。 “喂！至少给我倒一半啊！三分之一的伏特加，你也太黑了！” 强尼黑着脸，伸手夺过杨手里的酒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杨耸耸肩：“所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第三十章 七彩神话，ssr更木剑八参上! “喝点酒精神一些，今晚估计也很忙。”强尼仰脖干了一杯伏特加，提着酒瓶又要给自己满上。 杨看了看强尼的黑眼圈，疑惑道：“你会不会太疲劳了？要不，坐一会，闲聊休息一下？放心，不收费的，等会几个老朋友应该也会来。” “不了，喝完这杯就准备走了。” “等等！你这是第三杯了！别想从我这骗钱！” “都是老朋友了，喝你两杯酒怎么了？”强尼理直气壮地抱着酒瓶不撒手。 “行吧行吧，喝死你算了。郑重提醒你啊，不要酒驾！” 强尼嘟囔了几句，酒还没咽下去，听着有些含糊，像是在说“车技好、开车贼稳”之类的。 杨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和强尼还挺投缘的，不想这小老弟酒后出事。 算了，回头看着点吧。 “喏，给你钱！”强尼豪爽地拍了张十美元在桌子上。 杨无语地收起钞票，也没计较，这几个老朋友从来都不肯好好付钱。不过他们也从来没把杨坑钱放在心上，倒是都半斤八两，相处愉快就行，谁都没有算计得那么清。 杨并不讨厌这种相处方式。 “走了！” 强尼擦擦嘴巴，就要出门。 杨摇摇头，叫来花太郎，嘱咐他看好店，把蝙蝠侠战甲的吊坠挂在胸前，也跟出了门。 狠狠消费了一波信仰值之后，杨不仅暂时延缓了多重人格的隐患，实力也有改天换日般的进步。 灵王权限每提升一级，需要的信仰值是百倍提升，而灵压的提升，所需要的信仰值越往后也是跳跃式增长，短期内，杨的实力不太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了。由此也能看出，小丑人格到底给他收割了多少罪犯和扭曲之人的信仰，说是世界级轰动，一点也不夸张。 全方位达到lv3，杨才明白过去他是小看了r级人物。【鬼道lv3】已经可以让他舍弃六十号以下的鬼道咏唱，更别提其他【白打lv3】、【剑道lv3】、【瞬步lv3】等等效果。 总实力划分lv1~lv2还属于n级普通人物，lv3~lv4是r级稀有人物，lv5是sr级超稀有人物，自身经历就是史诗，lv6是ur级极度稀有人物，每一位都是传奇，lv7就是巅峰ssr级人物，行走在宇宙就是活着的神话。 综合实力上，杨身为灵王，自然要比一般的r级人物要强得多，他可以掌握的能力完全取决于召唤来的死神们，所以论全面性，他几乎没有弱点，甚至能够轻松碾压lv4的其他人。 也正是体会到了自身的强大，他才意识到，原来一直醉心研究的lv5涅茧利真不是一般的强，别看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按照实力评级来推算，就算不使用那些各种神奇的发明，硬实力上，搞不好杨也打不过他。 杨用瞬步技巧站立在天空，俯瞰着强尼。 强尼一步跨上摩托，引擎轰鸣，一骑绝尘。 “奇怪，怎么感觉强尼身上有股异常的灵魂气息？” 灵王权限提升后，杨对灵魂的味道也越发敏感，不放心地跟了一段路。他惊讶地看见强尼拐入隐匿小道后，身上陡然冒出火焰。 “地狱之火？！” 火焰覆盖全身，强尼很快变成一个燃烧头骨的骷髅，胯下的摩托也裹上火焰。风驰电掣，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具象的火焰在奔跑。 杨嗅到了恶灵的气息。 强尼驾驭恶灵摩托飞跃巷口，迎面飞撞向正在抢劫的黑人身上。 “嘿！听着，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我不会伤害你……”黑人转着小刀，正试图恐吓一个女子，眼角余光看到一团火光，“那是什么，法——？！” 脏话还没骂出，黑人就被撞进旁边的店铺，玻璃噼里啪啦地碎裂，女子尖叫地逃跑。 强尼下车，一把抓住黑人的脖颈，把他掐起来。 “不、不！饶命！恶魔……你是魔鬼？！” 强尼逼着他与自己燃烧的头骨对视，沉声道：“你，有罪！” 骷髅头的眼洞中放射出光芒，映入黑人的眼中，让他一阵惨叫。 “我、我有罪！我不该抢劫，还有偷窃，我为了粉曾经杀人……”黑人细数自己的犯罪，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满脸痛苦，不停地挣扎。 杨在空中看到的景象却不相同，在他眼中，黑人的灵魂正在承受地狱之火的焚烧。 “类似审判的功效？这个恶灵还是个伸张正义的？不对，它的力量在增强，这只是它获得力量的方式，只不过特定的条件是焚烧含有罪孽的灵魂。” 杨在感慨，果然出于本心的正义是很稀少的，正义这种主观的东西，人人都有不同的认识，不过恶灵骑士这种做法从普世价值观来说，虽然不合法、方式粗暴，但也确实帮助了别人，杨倒是没有插手的心思。 黑人在惨叫中昏迷了过去，杨能看到他的灵魂受了点损伤，恐怕会虚弱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会影响到寿命。不过地狱火的法术只焚烧灵魂中的罪孽，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剩下的就交给法律来审判了。 强尼审判完抢劫犯，准备跨上摩托，杨悄然落在他的身旁。 “嗯？” “强尼，还有意识吗？” “你是替那个黑人出头的？” “不，在我看来，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我虽然不支持破坏秩序的行为，但如果影响不大，惩戒一下恶人也未尝不可。” 恶灵骑士一言不发，地狱火在熊熊燃烧。 杨注意到恶灵骑士的高度紧张，感叹道：“看来你并不是由我的朋友主导的啊？这位恶灵，你的名字是？” “扎坦诺斯！” 恶灵骑士大喝一声，地狱火化作火焰锁链，捆向杨。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圆形的防护盾挡住火焰锁链，地狱火飞快地蜿蜒缠绕，要焚烧尽圆闸扇，但杨的灵魂力量显然要比扎坦诺斯强得多，仅仅三十九号的缚道，就足以抵挡扎坦诺斯的地狱火。 圆闸扇的恢复速度比地狱火的侵蚀要快得多，还没等燃烧蔓延，新的缚道力量就已经驱散了火焰。 杨不等恶灵骑士反应过来，抬手一指，一连串的缚道从口中快速念出。 “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组合缚道连续发出，超出了恶灵骑士的反应速度。 先是三道巨大尖嘴状光束将恶灵骑士撞飞，它的双手及腰部都被固定在墙壁上，然后六道光片牢牢锁住它的脊椎，紧接着大蛇般粗壮的链条紧紧捆住它的四肢，让它动弹不得。 一个眨眼，恶灵骑士被彻底禁锢住。 恶灵骑士的主意识现在由复仇之灵扎坦诺斯控制，它完全被打蒙了，地狱拼的是力量，它尤擅硬碰硬，对这种快攻极不适应。 恶灵骑士咆哮着，地狱火随着汹涌暴涨，然而依旧挣脱不开杨的缚道。 怒极的恶灵骑士，眼洞中飞射出两道光束。 “审判之眼！” 极快速的灵魂打击让杨都没反应过来！ 【叮！灵王权限lv3启动判定，判定成功，免疫灵魂入侵、免疫灵魂窥探、免疫灵魂拷问、免疫灵魂审判……】 杨双眸一冷，闪过杀意。 “不可能！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灵魂的罪孽！” “给我滚出强尼的身体！” 瞬步！ 杨顷刻出现在恶灵骑士身旁，刀柄映在恶灵骑士的头骨上！ 魂葬仪式启动。 庄严宏大的吟唱声响起，扎坦诺斯仿佛看到一队队整齐的侍者，穿着白衣兜帽，不露头脸，举着仪仗，身后是巍峨辉煌的宫殿，宫殿殿门大开，里面好似有另一方世界。 “这、这是什么？！”扎坦诺斯感到恐惧，曾与地狱之主交锋也丝毫不惧的复仇之灵仿佛预感到自身的毁灭与新生，“地狱之火！给我焚烧！！” “颂唱灵王之名吧。”杨低语，把扎坦诺斯从强尼身上剥离出来。 【叮！获得赤星级灵晶，可用于抽取人物卡，ur人物100%，ssr人物50%。】 “灵王祢下。”恶灵骑士彻底臣服，向杨单膝跪地。 信徒那一栏已经多出了一行——复仇之灵·扎坦诺斯（ur） “从强尼身上离开吧。” “这个……”扎坦诺斯为难道，“灵王祢下，我和强尼·布雷泽已经融合，意识互相影响，不能分离。” “那你就把主导意识让强尼来吧。” “是。” 扎坦诺斯乖乖让出了主导权，强尼恢复清醒，顶着燃烧的头骨，复杂地看向杨。 【叮！赤星级灵晶会随时间而削弱，是否立即使用？】 使用。 随口在意识中应付了一句，杨正准备开口和强尼说些话。 意识海中突然光芒大绽，一颗红日赤星照耀正空，光焰蜿蜒，像是洪水呼啸，淹没所有，明光灿灿中赤星爆裂，炸出天地骤变的恐怖景象，七彩之光挥洒，一张巨型的卡片顶天立地，塞满了整个空间，不停地闪耀。 杨大吃一惊，被意识中的突变惊动。 “狗系统，怎么回事？！” 【恭喜恭喜，人品大爆发，这是跨越灵晶等级，抽中更强的人物卡了。】 “你是说……ssr？！”杨的声音都激动的颤抖了，这是他第一次人品大爆发……好吧，50%的几率也不算大爆发，只是对他来说，正常运气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是谁？抽中谁了？”杨满怀期待。 强尼见杨刚张嘴就愣住，一头雾水，疑惑道：“杨，你怎么了？” “要来厮杀吗？我感觉你很值得一砍！” 粗犷的大笑声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披着破碎不堪的羽织大麾迈步踏出，刀刃直指恶灵骑士，上面满是参差不齐的缺口。 野蛮！恐怖！ 仿佛恶鬼一般的气质顿时吓住了强尼。 杨一愣，随即狂喜：“居然是更木剑八？！” 第三十一章 前往地狱的路径 “来！砍我吧！”更木剑八一掀胸襟，袒露胸膛，拍打着胸肌，狂笑道，“让我享受一下你刀刃的力道！” 强尼一脸懵比，他正处在扎坦诺斯反馈来的复杂情绪中，不知道如何面对杨，结果被更木这个战斗狂人野蛮的气质冲击之后，反而更摸不着头脑了。 “小剑，这不是战斗目标啦！” “嘁，八千流你不要捣乱！” 剑八的后颈处爬出来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粉色的头发、粉色的臂章，连腰间挎着小型斩魄刀的穗花都是粉色的。 “八千流？！”杨吃惊道。 难道说ssr的人物召唤出来还有自带副官的效果？还是说狗系统将草鹿八千流认定为更木剑八的一部分了？ 不管怎么说，多出一个副队长都是血赚啊！更何况，草鹿八千流在一众副队长中也是超级强悍的那种，算作一个普通队长级战力也不为过。 杨有点慌了，今天运气好得惊人，他怀疑有什么阴谋在前面等着他，不然按照运气守恒的猜想，他接下来难道要下地狱了？ “咦？”八千流咬着手指，为难道，“你有没有名字呀？” “呃，艾尔森·杨。”杨下意识回答道。 “好呀！那以后你就是小艾了！” “呃，好……” “八千流说完了没有！我要砍人了！” “小剑总是这么心急，再怎么说，小艾也是灵王大人呀！” “管他什么灵王不灵王，我又不能砍他，嘁！叫我出来难道不是为了战斗的吗？” 杨对剑八火爆的脾气也很无奈，谁让他现在打不过剑八呢，想要和剑八切磋，剑八都生怕一刀砍重了，把他砍死了。 【superiorsuperrare（ssr） 更木剑八 十一番队队长 战力：lv7（max） 特长：战斗直感lv7（max）、野性lv6、濒死爆发lv7、路痴lv5 卍解：未知 特别说明：拥有多特长的男人，战斗中的直觉已经达到了巅峰极限，野性能够让他无止境地变强，每一次濒临死亡都会引导出他更强大的力量。 综合评价：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物，为了享受战斗，他可以和任何人保持同一水平的战力，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他不是在增强，只是在释放自己本来被自己封印的力量。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与实力同级别的极差方向感。】 这还是杨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特长和说明的人物，狗系统在深度学习，智能化评级都是自动的，这说明在系统规则看来，更木剑八也是特别的存在。 不愧是五大特记战力啊！ 战力和战斗直感在lv7的领域都到达了巅峰，真难想象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 另一个“附赠品”也不容小觑，别看八千流粉嘟嘟萌萌哒的样子，她的评级也让杨小小惊讶了一下。 【superrare（sr） 草鹿八千流 十一番队副队长（经灵魂宝石重塑） 战力：lv5 特长：无惧lv6、路痴lv6 斩魄刀（始解）：三步剑兽 综合评价：与更木剑八的奇异联系，让她并不独立存在，但即便是副队长，仍然是可怕的对手，灵压能够轻易震慑寻常副队长。】 虽说涅茧利的战斗力体现在各种发明上，但他也是正儿八经的超队长级灵魂体，八千流本身的实力也达到了lv5，说明在系统看来，她的灵魂本质和涅茧利一样，都是超越队长级别的。 经历过千年血战后的十三番队，能担任队长一职的，真正实力无一不是超队长以上的，和几百年前的护庭十三队不可同日而语。 “阿狗，八千流是怎么回事？” 【千年血战后幸存的死神才能被灵魂宝石改造召唤，已经死亡的死神，全由灵魂宝石的力量重新塑造，不作为独立存在。】 “你的意思是……尸魂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是哒！所以需要用灵魂宝石才能开辟新空间容纳尸魂界！】 随口敷衍两句，让狗系统滚蛋，杨的内心充满震撼。 他本以为尸魂界和死神们只是狗系统自带的外挂，没想到居然是被狗系统借助灵魂宝石的力量生生硬拉过来的真实世界。 那究竟是什么人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创造出狗系统这样的外挂？尸魂界真实存在的话，岂不是说他的灵王权限升到顶级，也能拥有规则的力量？ 这个漫威宇宙既然存在无限宝石，那就意味着规则并不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那是真的存在的无上力量！如果他也能掌握，何愁不能安排灭霸？！ 一时间，杨在困惑和火热的复杂心情中纠结不已。 “还打不打了！”剑八不耐烦道，扛着斩魄刀，死死盯着恶灵骑士，“你这个骷髅头看上去能经得住我一刀，要不要试试？或者你砍我一刀也行！赶快！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强尼吞了口地狱火，有点害怕。 眼前这个戴眼罩的男人，脸上被狭长的伤痕贯穿，头发一束束冲天而起，还扎着小铃铛，穿着的羽织大麾的边缘都是锯齿状碎片，看上去极为怪异。 但强尼丝毫不敢小觑剑八，扎坦诺斯隐隐传递过来一股恐惧，让强尼都有些害怕。 “强尼，这个男人很可怕，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众多强大恶灵死亡的味道……” “扎坦诺斯，你可吓我……” 强尼自认为胆子不小，能够表演摩托特技，在生死间炫技的男人，不可能不勇敢，但他现在感受到一股灵魂上的压迫，十分不安。 “嗨……杨，我们是朋友吧？”强尼这个壮汉都怂了，“你的这位、这位朋友，能不能让他别这么盯着我？” 杨回过神，既好笑又无奈。剑八恶狠狠的眼神，就是他看了也有点发憷，更别说强尼了。 “剑八……” “嗯？！” “别这么看我，想要战斗的话，有的是机会。” 剑八恼怒道：“我不喜欢等待！如果下次再没有战斗，即便这家伙是你的手下，我也照砍不误！” “等等，”扎坦诺斯突然冒出来，掌握了恶灵骑士的主意识，“如果这位强大的、呃、嗯，死灵？嗯，你想要战斗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杨突然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拦住扎坦诺斯，剑八眼睛就先亮了。 “什么地方？” 已经害怕到想要赶紧送走剑八的扎坦诺斯毫不犹豫道：“地狱！我可以为您打开地狱的入口。无尽征战的地狱，是最适合您的去处了。” 剑八哈哈大笑：“好！地狱是吗？就去那里！” 杨捂着脸，心内哀嚎。 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抽中更木剑八根本不是什么好运气！这就是麻烦啊！ 我就想平平静静地赚点钱，怎么又要自找麻烦了！ 都怪我这张乌鸦嘴，瞎说什么？人品爆发就人品爆发嘛，非要说什么下地狱，现在可好，果然是要“下地狱”了…… 我真是太难了！ “喂，灵王，你去不去！” “去……”杨有气无力应了一声，随即恶狠狠道，“去他喵的！为什么不去！多砍几个恶灵泄泄火！” “哈哈哈！这样才对嘛！让我们愉快的厮杀吧！” 第三十二章 魅魔领主? 扎坦诺斯在众大佬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释放力量纹章，沟通起地狱的通道来。 一声低喝。 地狱火熊熊燃烧，在半空中组成各种魔兽的形状，又飞速分解。 火光映红，在夜色中十分醒目。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仿佛要有什么大家伙要出来似的，众人都十分期待。 地狱火忽的缠绕在旁边店铺的大门上，门框边缘都是火焰组成的各种符文花饰，看上去异常华丽。 一秒，两秒，五六七秒过去。 地狱火烧得旺盛，但除了店门变成了荧光的以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就这样？然后呢？” 扎坦诺斯尴尬道：“呃，推开门就行了。” 杨无语道：“那你整半天花里胡哨的干嘛？弄好了直接推门不就行了？” “其实原本用地狱火组成通往地狱的大门就可以了，但是自从墨菲斯托掌控了地狱绝大部分领地以后，他就把从人间学来的东西带到了地狱，添加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规矩，这个进出地狱要有实体门户的规矩就是他弄的，说是什么，要有仪式感。” 杨品出点味道来，恍然大悟道：“听你这意思，你打不过他？” 扎坦诺斯讪笑道：“曾经也能不落下风。” 杨点点头，充满同情的看了扎坦诺斯一眼，没有揭穿他。 小老弟混的不行啊，明明灵魂本质等级那么高，结果实力是个弱鸡。 赤星级灵晶换算成人物卡，也有ur等级了，按理说扎坦诺斯这种远古恶灵怎么也有lv6的实力了，可漫长岁月过去，不仅没有变强，反而越混越回去了。 杨自我感觉不用灵魂宝石，都能搞定扎坦诺斯，这位复仇之灵实力至少下降了两三个等级，看样子是被墨菲斯托欺负得挺惨的。 “别啰嗦，总之就是进入这扇门就行了吧？”剑八一伸手，退开魔化的地狱门。 地狱火丝毫不能突破剑八体表的灵压，不等杨说什么，他就一步跨入地狱。 “真是个急性子。” 杨摇摇头，也跟着一步跨入地狱门。 门后的世界全然不同，连天色都变了。 血色的天空中，一轮紫月高悬，三颗大星与紫月遥遥相对，分别是银白色、黑色、暗红色。 浅红的云气像极了血腥气，在血色的空中飘浮，几乎辨认不清。脚下焦黑的土地传来一阵阵烫人的热量，丝丝地狱火从焦土地缝中冒出，远处是煤炭一般的黑山林立，整个世界充满了荒废和贫瘠。 “这就是地狱？发展的很有问题啊？”杨四处打量，奇怪道，“难怪那么多作品中都在丑化地狱，你们这儿审美和人间很不一样啊！” “灵王祢下，这里是焚烧废土。” “嗯？” “就是人间俗称的垃圾场，用来、用来处理地狱里的废弃物和流放恶灵、恶魔之类的地方。”扎坦诺斯看到几位大佬面色不对，话都说不利索了。 “……所以，你就把我们带进这里？” “那个，因为我几百年前被墨菲斯托驱逐出地狱，所以、所以我在地狱没有领地，只能、只能另外开个口子进来，这里比较人迹罕至……” 扎坦诺斯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都羞愧地低头了。 丢人！太丢人了！ 作为和墨菲斯托这种地狱大领主争锋的对手，在地狱连个产业都没有，没房没地就算了，连回老家都要偷渡，这简直太惨了！ 出乎意料的，杨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也很不容易啊。” 扎坦诺斯肩膀上的地狱火一阵抖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呜！太羞耻了！本来还想给灵王祢下留个好印象，全毁了！墨菲斯托，我和你势不两立！ 连更木剑八看向扎坦诺斯的眼神都有些古怪，没有出声催促，或许这是剑八这个粗犷的男人最后的温柔了吧。 “小扎好可怜，”八千流趴在剑八脖子上，怜悯地望着扎坦诺斯。 复仇之灵内心都流泪了，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好歹我也是大恶灵啊！ 八千流想了想，元气满满地叫了一声：“呦！小艾、小剑，我们一起去帮小扎抢回地盘吧！” 剑八大嘴一咧，狞笑道：“抢地盘吗？如果有能让我享受的对手，倒也不坏！” “等等，剑八——” “没问题，小剑，我给你指路！冲鸭！！” 八千流骑在剑八脖子上，抓住他刺猬似的的头发，像是抓住了方向盘，猛地一拽，拍打着剑八的脑袋，让他快点跑起来。 “混蛋八千流！别那么用劲！” 剑八怒吼一声，蛮牛一般冲出这片废土，朝着一座黑山狂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杨手还伸着没收回来，剑八就已经没影了。 地上的地狱火燃燃渺渺，杨缓缓将手放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扎坦诺斯低着头，仿佛突然间对地狱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研究。 “唉……”杨叹了口气，转身看到低头的复仇之灵，问道，“扎坦诺斯，这里的地狱火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几百年没回到地狱，突然感到一股亲切，发现我对地狱火的领悟又增强了，灵王祢下。” 扎坦诺斯瞪着空洞洞的眼窟窿说瞎话，杨又开始唉声叹气。 人数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部下都有，有点心累，队伍不好带啊。 “出了废土区，最近的地方是哪里？话说地狱都有什么种族？既然有领地，想必也会有种族群居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的应该是一位魅魔的领地？几百年过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毕竟地狱征战还是蛮频繁的。” “魅魔？！”杨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精神了。 多少奇幻作品中的颜值担当，多少宅男供奉生命精华的对象，多少人间资本家恰烂钱的工具人！ 这是个神奇的种族，仿佛所有对女性的美好幻想附加在这个种族上，都不显得违和，无论是何种对立的气质，都能被完美驾驭，似乎魅魔天生就能容纳这些设定。 温柔的魅魔、火辣的魅魔、傲娇的魅魔、前凸后翘的魅魔…… 想到那些数不尽的本……本，本领高强的大姐姐们，杨顿时战意勃发，挥斥方遒。 “扎坦诺斯，你刚才说，地狱的传统就是征战是吧？” “呃，没错。”扎坦诺斯茫然道，“互相争夺领地是很正常的，通常战败方要么被驱逐，要么杀死，或者也能献上供奉以求赎回自己的性命……” 杨大手一挥，打断扎坦诺斯：“哎，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们来地狱可不是为了打打杀杀的！” “不过，既然来到地狱，也要入乡随俗嘛，我们就到这位魅魔领主的地盘上友好地切磋一下嘛！领教领教她们的本事嘛！” “走！前面带路！” 杨刚说完，突然被系统日志闪了一下。 【叮！更木剑八杀死一名利刃魔，获得黑铁灵晶x1……】 【叮！更木剑八杀死一名冰冷乌鸦，获得黑铁灵晶x1……】 【叮！更木剑八杀死一名血腥女巫，获得绿铜灵晶x1……】 【叮！更木剑八杀死一名魅魔，获得绿铜灵晶x1……】 …… “诶，原来信徒们进行魂葬也会有灵晶收获啊？发了！地狱真是一块宝地！” 杨两眼放光，此时在他眼里，这不是地狱，这是送商城券的活动副本！ “诶，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杨往上翻着系统日志，他感觉刚刚好像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卧x！！！更木剑八，你他喵的别把魅魔杀光了啊！！！” 第三十三章 七番队全员，大惊喜狛村左阵(修) 杨紧赶慢赶，使出括约肌夹断玉米粒的力气，才用瞬步跑完了扎坦诺斯所说的“附近一点点距离”。 还没等他喘口气，就看见更木剑八踩着什么生物的脑袋，身体都要被踩进焦土里了，眼看着就要一刀枭首！ “刀下留人！” “嗯？” 剑八感应到熟悉的灵压，手腕一松，剑光一歪，砸进了魅魔领主脸侧的焦土中，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轰隆隆！ “唔——” 近在咫尺的死亡危机，让魅魔领主失禁了。 “你又有什么事？难道你要代替这个弱鸡陪我打？” “这是什么？”杨皱眉问道。 剑八虽然挪开了脚，但还是牢牢地踩着魅魔领主宽广的胸膛，让她动弹不得。只不过魅魔领主的颧骨已经被打爆，几乎面目全非，杨看着一团模糊的脸，愣是没分辨出五官。 只能凭借着紫色的皮肤、银色的魔纹和两腿间软趴趴的箭头小尾巴，判断出这大概是一只魅魔。 “鬼知道她是什么？我正砍着爽快，她突然跳出来说些乱七八糟的废话，要驱逐我，我就把她一刀砍倒了。嘁，本以为那么气势汹汹，还有多厉害，也是个渣渣！” “连让我愉悦一下都做不到，死了就死了吧！” “等等等等——”杨连忙叫停，对剑八的性格有些头疼，对后面安静划水的扎坦诺斯问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魅魔领主？” “呃，按理说，越是等级高的魅魔，身材样貌越是出众，只不过这个……” 杨指着稀烂的一张脸，无语道：“你指望我从这里面分辨出来她样貌是不是出众？” “呃，其实身材也可以参考一下……” 于是两男一恶灵外加好奇的八千流，以鉴定的眼光，严肃地审视着地上这个衣着褴褛的魅魔领主，地狱火把她身上的衣物都焚烧掉，在一众大佬面前瑟瑟发抖的魅魔领主也不敢用法术遮掩，一切细节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杨摸着下巴道：“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应该是96、64、102，以她这个身高来说，已经是相当完美的数字了！” 杨还用手指戳了戳，肯定道：“纯天然的。” 扎坦诺斯顿时惊为天人，难道这就是大佬吗？ 剑八不耐烦道：“你嘀嘀咕咕讲什么数字？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什么意义？我到底能不能砍她？” 八千流充满羡慕地注视着身高一米八，有着大长腿的紫皮魅魔小姐姐。 一敲剑八脑袋，生气道：“小剑，你个笨蛋！” “八千流，你想死吗？！为什么敲我？” 八千流跳下来，哼哼道：“小剑什么都不懂，既然小艾都说了有用，那你等一会不行吗？” 八千流吮吸着手指，一脸求知欲地望着杨：“小艾，这样的身材真的很完美吗？” 她比划着魅魔小姐姐，又比划着自己胸前，苦恼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感觉比小菊（松本乱菊）还要大诶？” 杨一本正经道：“一流的身材是根据身高决定的，最重要的不是夸张的前凸后翘，而是和谐！我目测这个魅魔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以身高分别乘以0.535、0.365、0.565来看，她的三围相当完美！” “尽管对比起来，会有一些过分突兀，但是紫色的皮肤掩盖了这么一点小瑕疵，银色魔纹很好地填充了视觉效果，就直视的效果来看，可谓是一等一的极品！” “看样子应该是领主没错了。” 魅魔小姐姐弱弱地回应了一句：“我的确是魅魔领主没错……几位大人有什么要事吗？” “咦？你会说话？” “……” 魅魔领主想哭。 不知道哪来的恶魔（更木剑八），跑到她的领地大开杀戒，她身为领主，自然有义务保护领民的安全，结果还没等她斥责两句，问清身份，就被这个恶魔砍倒在地，还要被人品头论足，戳戳摸摸，像是在挑拣猪肉一样…… 我好难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魅魔领主委屈的很，对死亡的害怕让她丝毫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算了，你也挺不容易的，”杨随口安慰了她一句，魅魔小姐姐两行清泪都出来了，“咦？什么味道？” 八千流嗅嗅鼻子，不确定道：“小艾，好像是尿骚味呀！” 杨狐疑地望着魅魔领主，魅魔领主偏过头，假装看远处的风景。 喂！就是你吧！地狱这么不讲卫生的吗？不知道随地大小便很不文明啊？别给我装作看风景啊！你的小尾巴摇晃得那么快，已经暴露了啊！ 杨扭过头望向扎坦诺斯：“地狱不是只有恶灵吗？怎么还有这种生理功能？” “灵王祢下，地狱种族众多，虽说恶灵是最出名的，但是其他种族中也是有生物存在的。以魅魔为例，归属于类人型恶魔科，所有‘恶魔类’下的种族都是生物。” “诶？你们地狱还讲科学？生物学分类？” “其实，这些知识是从地狱流传到人间的。最早也不是没有人类访问过地狱，最出名的，好像几百年前有过一个叫但丁的曾经游历过地狱，答应撒旦魔王要好好给地狱宣传，结果他写了首诗，丑化了地狱，结果撒旦魔王一怒之下，把他的灵魂抓进了地狱，永世囚禁……” 扎坦诺斯娓娓道来过去的典故，杨若有所思。 “这么说，这个但丁本来是个凡人？” “是的。” “诶，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丑化地狱的？弄得大家都不想来，结果你看，他在地狱获得了永生。” 第三十四章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ultrarare（sr→ur） 狛村左阵 七番队队长（人化之术强化） 战力：lv5→lv6 特长：正义之心lv7、野兽力量lv5、动物沟通lv4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综合评价：由灵魂宝石保留了其人化之术后的最强巅峰状态，不灭的正义之心令他讨伐不义时，力量倍增。非人类灵魂转化的死神，拥有压倒性的力量，擅长与动物沟通，是个绝不使用小手段的力量型猛将。】 这是杨看到的又一个新的变化，原来灵魂宝石除了重塑死去的死神以外，还能够将已经失去力量的死神固化到巅峰状态。 “不愧是灵魂宝石，对灵魂的作用实在太大了，死神再怎么强大，本质上仍然是灵体，仍然能够被灵魂宝石影响，可惜现在灵魂宝石的主要力量都在平衡灵王权限带来的压力，倒是让我发挥不出多少力量。” 杨展望了一下未来完全掌握灵王权限时的场景，全盛的灵王加上解放的灵魂宝石，顿时豪情大生。 灭霸算什么？ 我才是爸爸！ “不行不行，不能膨胀，要稳住……” 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他知道这是极速提升的力量带来的虚幻感，若是当真了，绝对会被吊锤得很惨。 “召唤！” 这恐怕是最为壮观的一次召唤，为了趁地狱里的大佬们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咬上一口肥肉，杨把七番队全员集体召唤出来，势要在墨菲斯托的领地里大肆收割一笔。 扎坦诺斯已经成为了杨的信徒，这意味着杨破坏墨菲斯托的计划以后，双方已注定成为敌人。 面对敌人，杨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 一道道光柱在地狱里亮起，有的细小，有的矮短，但也有粗壮高大的光柱，整体一片片连起来，上百道光柱，仿佛照亮了昏暗幽沉的地狱，实在是蔚为壮观。 其中最大的一道光柱甚至直径十数米，仿佛贯通至紫月魔星上，极为耀眼。 灵魂宝石不愧是最本源的灵魂力量，在地狱简直是如鱼得水，召唤而来的七番队死神们好似获得了天然的buff，集合到一起的气势，顿时惊动了地狱许多大佬。 “参见灵王大人！” 上百名死神从光柱中走出，朝着杨的方向单膝下跪，齐声吟诵灵王之名。 整齐划一的场面让经历过战争的杨都有些兴奋，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位死神都是护庭十三队的正式队士，哪怕在那些队长级以上的大佬们衬托下，他们显得无比杂鱼，但他们每一位的实力都远超地球上的普通人类。 仅仅是n级的人物，也能轻松挑翻地球上的普通超能力者。 无论是战斗经验、战斗技巧，战斗番号的死神队士都是历经各种厮杀存活下来的，不是和平年代的人类能比的。 就算是二战时期的将军，恐怕也没几个能有如此数量的超能力者效忠的体验。所以说不兴奋那是假的，不过杨也算经历颇丰，很快就镇定下来。 “欢迎各位，”杨伸出双手虚抱，面带微笑，亲切且坚定道，“诸位，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了吗？” 七番队鸦雀无声，人人面色坚毅。 “很好，这里是吾等征服地狱的第一步。七番队的诸位，可愿与我前行征辟地狱？” “誓死效忠灵王祢下！！！” 七番队全员怒吼，吼声震动墨菲斯托的领地，不远处影影绰绰有魔物的身影在靠近。 最大的光柱渐渐熄灭，一道接近三米的高大身影越众而出，柴犬狗头煞是引人注目。 “七番队的队花乃是菖蒲，勇气是七番队的象征！老夫身为队长，绝不会后退一步！誓死为灵王祢下新征地狱！” 狛村左阵朝着杨低头行礼，朗声喝道：“七番队全员，准备战斗！” “是！狛村队长！！” 一排排死神队士举着斩魄刀，冲向阴影中的魔物，冲在最前面的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大声喝道：“席官，准备解放斩魄刀！鬼道队支援！其他队员两翼策应！跟我冲！” 一时间，斩魄刀始解的吟唱高低起伏，后方更有鬼道吟唱，光彩流华，轰向阴影中的魔物。七番队的队士们配合默契，分工清楚，一看就是久经考验的劲旅，行进间颇具章法。 阴影中的魔物忍耐不住。 有矮小的利刃魔，嗷嗷叫冲上来。 有行动缓慢的魔树，拔出树根，每一下甩在地上，都轰轰直响，树冠上缠绕着死灵幽魂，藤蔓树枝猛地如藤鞭甩出去，卷向死神队士们。 还有千奇百怪的种族，长着鹿头的直立奔跑的魔物战士，灵魂被玷污的女祭司在咏唱，宛如一团云雾的雷电元素生物，墨菲斯托身为地狱大领主，麾下大军无数，还没等正主出来，先头部队就已经相当惊人。 “拉巴尼丘！” “振翅高飞吧，劈乌！”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双方一经碰撞，顿时爆发出激烈的厮杀。 死神们挥舞着斩魄刀，砍向魔物。这些炮灰杂牌军实力并不强大，即便是普通队士，有鬼道队的支援，也能轻松灭杀。 杨见战场中形势大好，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在身旁高大的狛村左阵身上。 “灵王祢下，老夫可有不妥之处？”狛村队长兽耳动了动，低头看向杨。 “没有，我只是好奇狛村队长似乎并没有受到人化之术的影响？” 狛村左阵沉声道：“即便是经过伟大力量的洗礼，老夫依然只是侥幸重拾力量，并未能突破极限。所以人化之术仍是我族禁术，老夫平时只能保持常态的战力，不过请灵王祢下放心，如正义有需赴死之事，老夫必将义无反顾！” 杨慢慢琢磨出和死神们打交道的方式，这些死神们性格各异，他们无疑都是忠心耿耿，但是都有各自的喜好和性格，交谈间需要注重方法。 杨笑道：“地狱应纳入吾等掌握之中，方能引导正途，狛村队长，这便是正义之战。” 狛村左阵居然很吃这套忽悠，点头认可道：“灵王祢下力求重整地狱之心，老夫已尽知，必不留余力相助，以报重塑老夫力量之恩！” 说话间，墨菲斯托领地中终于有强者出面。 十几米高的熔岩巨人，踏步狂奔，身体由熔岩组成，地狱火就是经脉肌肉，奔跑间火焰四射，狂踩横推，很快击伤了不少队员。 狛村左阵狗脸微微一凝。 “灵王祢下稍候，老夫且行助阵！” 第三十五章 苦战墨菲斯托，断铁绳衣 仿佛山丘一般的黑甲武士，挥舞着巨型斩魄刀，砍向雷霆。眼部以下的面孔被红色面巾覆盖，在雷光中好似鲜血在流淌，全身厚重的黑甲被粗大的黑绳牢牢捆在身上，抵御着雷霆万钧。 一刀斩灭一道雷霆，后续雷池却源源不断地轰击。 沉重的甲胄带给黑绳天谴明王强悍的防御力，也让它变得迟钝，只能在雷池承受轰击，不得挣脱。 黑绳天谴明王与狛村左阵有着极深的联系，所承受的雷霆轰击一样会将伤害分担给狛村左阵。墨菲斯托召唤的雷云仿佛无穷无尽，眨眼间以成百上千的频率轰击明王，累积的伤害连狛村左阵的体质都开始感到压力。 “外来者！任何一位地狱大领主的威严都不容挑衅！”墨菲斯托浮在半空中，朝着狛村左阵喝道。 老实说，黑绳天谴明王庞大的体型一开始也吓了他一跳，不过等看到并没有后续的招式，只能挥舞着巨大的刀斩，墨菲斯托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他在心中冷笑，如果仅仅只有程度，也敢挑衅他墨菲斯托，今日他就要杀鸡儆猴，让地狱众生重新回想起他的威名。 “剧毒新星！” “地狱火漩涡！” 雷云还未停歇，墨菲斯托一抬手杖，杖尖一指，血空中顿时凝聚一团深绿色毒云。剧毒新星仿佛星云流转，内里有无数细小的蛊虫在骚动，卷成风暴，翠绿色中满是瘟疫病毒和剧毒蛊虫。 每一只蛊虫都在吞噬着瘟疫病毒，瘟疫蕴养着蛊虫，同时蛊虫也在反哺新的瘟疫，毒云中生生不息，细小到直径如发丝粗细的蛊虫在不停地无序游动，庞大的数量如沙如尘，往里看一眼都令人头皮发麻！ 瘟疫蛊虫也是地狱的特有种族，但缺少灵智，以庞大的族群共同生存。 墨菲斯托召唤来的这片毒云里正是他饲养的瘟疫蛊虫大军，哪怕是地狱中擅食剧毒的沼泥怪吸入一小口剧毒新星，也要暴毙身亡。 与半空中毒云呼应的，地面上的焦土猛然冒出大批地狱火，熊熊燃烧的地狱火缠绕成漩涡，好似一口大锅在蒸腾毒云，连地狱火的颜色都染上绿意，变得幽沉深邃。 三重元素打击，组合出恐怖的威力，一时搅动血空风云。 墨菲斯托仿佛有无穷的精力，挥手间，各类超大型元素法术召之即来，不断砸向明王身上。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 明王无匹的攻击力在元素法术面前显得无所适从，举刀劈砍，轻易斩灭一片元素风暴，但是无尽的元素又在法术力量的作用下重新凝合，根本奈何不得无形体的元素风暴。 反倒是墨菲斯托的法术攻击卓有成效，地狱火烤的明王腿甲通红，毒云蛊虫钻入甲胄的缝隙中啃噬，雷霆劈打得头盔焦黑。 上方雷霆蓝光湛湛，中部剧毒染上绿意，下层炙火熊熊高温。 黑绳天谴明王不断嘶吼，一把超大斩魄刀砍到山崩地裂，身上的盔甲却不断被腐蚀、灼烧，慢慢皲裂、脆碎。 “吼！吼！吼！” 明王似乎也预感到自己将要走向颓势，更加疯狂，数百米的恐怖体型几乎在摧毁眼前一切，夸张的冲击波气浪，荡平环野，每一脚踩下，都有无数来不及撤退的魔物死于非命，爆裂成一团污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墨菲斯托和狛村左阵的战场，早已不是寻常人能靠近的，能够旁观战斗的也只有杨和剑八等寥寥数人。 原本趾高气扬的地狱大军全都缩在后方瑟瑟发抖，像是最高大的熔岩巨人部队，在明王面前就如同大一些的石子，十几米的身高根本不够看，随便一脚便可踢飞。它们全都缩成一座座熔岩土丘，一动不敢动，生怕引来明王的注意。 七番队全员也退居到安全距离，只能遥遥为队长鼓劲。 “射场副队长……队长他能赢吧？” “能赢的！一定能赢的！狛村队长是绝对会贯彻正义之人！” 得到射场副队长的肯定，队士们信心充足了许多，大声给狛村左阵加油呐喊，只是射场脸色微微凝重，他看出自家队长正陷入苦战。 旁观的杨比他们看得更清楚，明王再强大也是受狛村控制的，一举一动都跟随着狛村而动，狛村左阵可没有卍解身上的超强防御，他顶在元素风暴中砍向墨菲斯托，身上已经爆出了不少伤痕。 焦黑的雷击、灼伤，还有毒虫噬咬，对狛村的影响很大，但他兽脸上却显露出令人咋舌的坚毅，仿佛他真的如同一尊佛陀，肉身的苦难丝毫不能动摇心志。 “外来者！你的意志令人钦佩，如果你肯自囚我主城中，为我效力百年，我饶你一命如何？” 墨菲斯托近几百年学会了魔鬼的把戏，行事作风不再像恶魔那般粗暴，又从人类那里学来了绅士礼仪，自觉是个体面的文明者，已经很少用打打杀杀来解决问题了。 打到现在这个程度，他也感到惊讶，寻常对手一重元素法术就搞定了，除了另外两位大领主和魔王撒旦，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三重元素风暴都拿不下的敌人，墨菲斯托确确实实有些欣赏起狛村左阵了。 可狛村闻言，原本柴犬模样的脸顿时变得如同恶狼般狰狞，放声咆哮：“士可杀不可辱！老夫岂能背信弃义！尔等竟敢折辱老夫正义之心！” “杀！！！” 磅礴霸道的灵压瞬间爆发，如山洪倾泻，震动一方天地。 黑绳天谴明王一把撕烂红色面巾，与狛村同步咆哮，身上沉重的甲胄纷纷坠落，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捆着一截截粗大黑绳。明王不再像黑甲武士，头顶牛角弯曲生长，盘结交错，眼中燃烧着火焰，过颈长发和虬结的胡须，衬托得如同恶鬼般鬇鬡。 杨在一旁都看得心惊，他能感觉到，狛村在压榨自己的灵压，似乎要放手一搏！ 他很清楚人化之术增强的狛村左阵有多恐怖，系统评级能从lv5提升到lv6，已经足够说明增强的跨度，可是要跨越一个等级的天堑，代价又何尝不是一样惨重？ 系统说明中已经明确提醒他，狛村使用人化之术后，一样要面临沦为失去理智、变成野兽的下场。 “狛村……”杨刚踏出一步，狛村左阵兽耳一动，立刻察觉到了。 头也不回地大喊道：“灵王祢下！老夫乃为信义而战，纵使身死也绝不会退后一步！请您务必不要阻止老夫！” 杨语塞，还没等他想出理由，狛村左阵龇着犬牙，超越队长级的灵压如雪山崩塌般爆炸！ 吼出了卍解·黑绳天谴明王搏命的二段姿态—— “断铁绳衣！！！” 第三十六章 更木剑八vs墨菲斯托 恶鬼明王拍打着胸膛的排骨，仰天嘶吼，超巨大的斩魄刀沉重劈下，迅疾到音爆不绝，刚猛到气浪翻滚，地狱的空气被撕裂，墨菲斯托的元素风暴如同海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浪逐流，被刀势斩出宽阔的豁口。 狛村左阵本来如同柴犬般温顺的表情，狰狞如鬼，鬃毛变得扎刺，一丛丛白狼毫从耳后冒出，现在他才有人狼一族的凶恶样子。 五官在极怒中，显得凶神恶煞，却渐渐地被拉长，圆形的兽脸慢慢变得宽阔方正，有朝着人类的模样转变。头顶钻出一簇簇白发，狼毫汇聚成白发，原本的绒毛却慢慢褪去。 暴涨的灵压直观体现在力量上，原本拿元素法术没办法的狛村左阵竟然能强行压制住元素风暴，让墨菲斯托都吃了一惊。 一力降十会，断铁绳衣状态下的恶鬼明王，挥舞着巨刀，自身就能卷动风云，掀起狂风龙卷，搅动得元素风暴无法靠近！ 墨菲斯托脸色难看道：“我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外来者，你欺人太甚！” “老夫要为灵王祢下征战地狱，重塑秩序，尔等皆在清除之列！” 墨菲斯托暗骂哪来的神经病，这种鼓吹正义的家伙，连天使阵营里都不多了。无论是地狱还是天使阵营，其实都受人间影响越来越多，学会了妥协。 墨菲斯托是真的有好几百年没见过为了这种理由征战地狱的人了，偏偏这家伙还强的可怕！提升的程度已经渐渐有超越他的趋势了！ 隐晦瞟了眼一旁的剑八和杨，墨菲斯托心中暗道不妙，旁边那几个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该死，大意了，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应战！几百年的平静生活让我也懈怠了！ 墨菲斯托心中憋屈不已，暗中准备摇人支援。 对于地狱的大领主来说，损失点利益无关紧要，就相当于置换出去了，但是大领主的地位和威望不能有丝毫损伤！ 哪怕路西法、迪亚波罗他们事后肯定会狠狠宰他一刀，但有一点他们都有无言的默契——稳定了几千年的地狱格局不能被打破，不允许任何一个新的搅局者上位！ “恐惧光环！” 一道环状波纹扩散开，无论是魔物大军还是七番队死神们，被光辉照到的，心头突然涌现出巨大的恐惧，心跳加速、汗腺分泌、浑身肌肉收缩至紧绷，一动也不能动。 “你以为我墨菲斯托只有这点本事吗？！” 眼看着要被恶鬼明王当头一刀，墨菲斯托心中再无妥协的想法，对方得势不饶人，激起了他的愤怒，不再顾忌全力出手后的虚弱和潜在危险，毅然正面硬刚！ “吼——” 撕拉！ 衣服被撑爆，体型迅速扩大。 原本人类绅士模样的墨菲斯托，呼吸间，膨胀成数百米高的超大怪物，个头比恶鬼明王还要高上一截，宽大的牛角弯曲成夸张的弧度，背后一双骨翼张开，扇起狂风，尾巴摔打，扫塌一座座黑山。 轰轰轰！ 根根骨节组成的长尾贯穿黑山，裹夹着焦土火焰，重重抽向明王腰侧。 四只巨大的勾爪，分别抓住恶鬼明王的手臂和肩膀，让他躲避不得。 “给我躺下！！” 墨菲斯托刺耳的嚎叫声，在恐惧光环的作用下，在所有人脑海中幻化出内心最恐惧的幻象，令人痛苦不堪。 恶鬼明王拼命挣扎，怪力拽的墨菲斯托的勾爪咯吱作响，还没等他挣脱，尾巴有力地轰击在明王腰间，一下将他轰飞！ “噗——！！！” 狛村左阵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与卍解的力量紧密相连，明王所受伤害也会影响到他身上。 “区区幻象别想吓住老夫！！” 狛村怒吼一声，正义之心彰显威力，喝破内心的恐惧，渐渐人化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决然。 伸手要掏出自己的心脏—— “秘术·人……” 墨菲斯托经验何等丰富，立刻意识到对方要使出搏命的招数，恶魔力量爆发！ “太天真了！你就留在这里做我的奴仆吧！！” 恶魔之力汇聚成黑色洪流奔腾淹没倒地不起的明王。 “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从天而降的庞大透明屏障骤然降临，轰响着砸落地面，阻挡住黑色恶魔之力的洪流，魔力浪潮冲击屏障，被撞碎成浪花，四下裹卷回击，又再次猛撞，却奈何不得这道天堑。 杨面色微冷，沉声道：“狛村，已经可以了。” “灵王祢下，我还能……” 杨盯着他脸颊上残余的绒毛，打断道：“你的正义就仅此而已了吗？” “什么？” “为我奉上信仰，传颂灵王之名，宣扬规则与秩序，你为之奋斗的战斗就在这里到此为止了吗？” “不，灵王祢下，我……” “那就停下！我召唤你而来，不是为了把你当做一次性消耗品的！”杨确实有些生气。 在他看来，死神们虽然性格各异，但就像他自己人格问题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死神们仍然是活生生的生命，不单单是灵魂宝石塑造出来的强力工具。 不管是为了让自己恢复正常，还是维持住尸魂界不消失，杨已经明白，他无法停下，身后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无数尸魂界灵体。 灵王的权限带给他隐患，也给他力量，更赋予了他王的职责。 王，享受尊贵和崇敬，同样也有守护之责。 杨确定必做之事，从来不缺少决断和坚持，无论先前的理由多么可笑，此刻战斗都已经要堵上尊严和部下的性命！ “剑八！给我砍了他！”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怒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一股奇异的波动传递在死神们的心间，一瞬间所有死神都明悟——这是灵王的神谕敕令！ 更木剑八的嘴角疯狂上扬，居然没有排斥。 “嘿！狗头，不行就早该交给我了！” 狛村左阵脸上的绒毛停止脱落，面容渐渐恢复柴犬模样，有挥之不去的疲惫。他突然道谢：“更木剑八，这次多谢你没有插手老夫的战斗，拜托了。” 狛村也知道剑八对战斗的狂热，也知道剑八和他不对付，他更明白，在旁边观战却忍住不出手，这就是剑八最大的尊重。 “嘁！”剑八摘下眼罩，金色的灵压暴涨，双手握住剑柄，狞笑道，“我就替你好好砍烂这个大块头吧！” “小剑，go！go！” “哈哈哈哈哈哈——”更木剑八一阵狂笑，双手重重挥斩，金色的刀斩剑压顿时惊住了墨菲斯托。 “这又是什么？！” “来痛快地厮杀吧！” 第三十七章 臣服于我 金色剑压宛如开天辟地，连地狱血空都被照耀得金黄灿灿，粘腻的血腥气都荡然一空，好似浑浊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墨菲斯托魔眸中闪过惊色，这种程度的剑压，这种程度的力量，难道几百年未曾关注人间，竟然有这么超乎想象的强者出现了？ 他到现在还没看出更木剑八是灵魂体，像杨有着灵王权限遮掩自身，而剑八、狛村这样的强者，灵子密度早就锤炼得无懈可击，与人类身体也没什么区别，不然也承载不住他们超强的灵压，甚至他们的灵体强度比某些有肉身的强大存在还要更加恐怖，说是能遨游宇宙也不为过。 墨菲斯托在系统评级中，顶天也就是个lv6，一方地狱大领主，哪怕领地再宽阔，也仅仅是掌控部分地狱，就连最强大的魔王撒旦也只是堪堪摸到lv7的边缘罢了。 按照狗系统的评级规则—— lv1最高上限为第三席，下不沉底，多杂鱼的实力也有lv1。 lv2需要副队长的实力。 lv3是掌握卍解的程度，勉强摸到普通队长级的门槛。 lv4是上位队长的等级，在队长级中属于强势的存在。 lv5到达了队长极限，能够轻松解决普通队长，秒杀碾压副队长。 lv6打破卍解的极限，自身实力突破了队长的范围，是朝着死神极限前进的超队长，这个实力层次已经可以秒杀普通队长。 lv7则跨越幅度更大，整个评级规则中，只有lv1和lv7是范围最广的等级。如果说多弱都被纳入lv1的下限，那么lv7就是上不封顶，只要能打破死神次元的存在，都足够晋升lv7，彻底将斩魄刀的力量掌握融合，直至lv7（max）能够挑战神权的程度。 比方说更木剑八就曾经剑斩拥有灵王心脏之力的杰拉德·瓦尔基里，真正以自身抗衡灵王的力量。又或者蓝染惣右介，以自身灵压定住灵王之力洪流。这些能够挑战神权的强者，无不是走到了评级的极限。达到了lv7（max）后的确还有前进的道路，他们之间也有高下之分，但是再去分级衡量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在系统的认定中，这种程度的强者就是评级的极限，都归属于lv7（max）。 墨菲斯托很强，但也没能到挑战神权的程度。 换算一下，真正巅峰的灵王，在漫威世界就是有神权和神域的真神，而杨不过是个继承神权的残次品而已，还未真正掌握神权开始蜕变。但召唤而来的更木剑八却是实打实的lv7（max），论战力，跟墨菲斯托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墨菲斯托勾爪凝聚一颗黑色的魔法球，恶魔之力通通灌入其中。篮球大小的魔法球刹那间膨胀爆发，化作风暴浪潮，迎击黄金剑压斩击。 金黄色的剑压乘风破浪，所向披靡，一路势如破竹地斩向墨菲斯托。 更木剑八身上金黄的灵压仿佛火焰一般熊熊燃烧，随着战意沸腾而不断上涨，堪称海量的灵压汇入剑压中，源源不断地提供劈开风浪的力量。 墨菲斯托神情凝重，四只勾爪猛地伸出，死死扣住黄金剑压，剧烈的摩擦声，仿佛在锯骨头，骨屑乱飞，灵力混乱爆散，如同一辆飞驰的卡车被生生阻挡停下，巨大的冲击力让墨菲斯托庞大的体型都禁不住晃了晃。 “哈哈哈——你果然值得一砍！双手剑道不管用的话，那就试试这个吧！” “别小瞧恶魔领主！”墨菲斯托无能咆哮，内心隐隐打鼓，却丝毫不露怯。 更木剑八一个瞬步，踩到墨菲斯托背后的巨大骨翼上，一刀砍下！ 砰！ 骨膜上覆盖的魔力将刀刃弹开。 “嗯？” “早就料到了！” 墨菲斯托大吼，背上竟然又长出两只勾爪，合握抓向更木剑八。剑八狞笑着没动弹，老实被抓住，试着挣扎了一下，被锁链一样的骨爪锁得死死的。 “哈！这样才像战斗嘛！用你的全力！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力量！” 墨菲斯托怒火中烧，心中的忌惮早已抛开，被如此小觑羞辱，他身为地狱大领主的尊严瞬间爆炸！ “既然你如此狂妄，那就去死吧！捏爆你！” 两只骨爪猛然发力，向两边撕扯，好像要把剑八撕成两半，腰腹腰肋的四只手臂也反关节地折过去，掌心都汇聚暗紫色的魔力球，一齐狠狠拍向更木剑八。 轰！轰！轰！轰！ 连续四声惊天爆炸，气浪翻滚，爆开的暗紫色魔力渲染了天空，恐怖的气势向地狱传荡，宣告着墨菲斯托的威势，无数低等魔物恶灵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各处的高等魔族恶灵也都低头向大领主表示敬意。 “呵，墨菲斯托那个阴险小人居然动了这么大怒气，看来这次是真不好解决？”路西法拍打六翼，加快了飞行速度，脸上露出笑意，“看来这次可以让他狠狠出点血了。” 魔神般的迪亚波罗，一步跨越数公里，行进中毫不顾忌地踢山踩峰，感应到墨菲斯托的气势，大笑着跑起来：“难得一见！居然还有墨菲斯托吃瘪的时候！” 紫月照耀下的某处地狱，有着一间违和的小木屋，垂暮老人弯着腰劈柴，墨菲斯托爆发的时候，他仰面看了看血色天空，捶了捶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地继续劈柴。 魔王撒旦、迪亚波罗、路西法这些地狱的掌控者们虽然感应到了墨菲斯托的爆发，却没当回事，上千年没经历过战争，他们丝毫不觉得有人能在地狱挑衅他们的地位。 但事实却是，墨菲斯托在痛苦地大叫。 “不可能！这不可能！” “嘿嘿嘿，”更木剑八一点点掰开骨爪，身上到处上焦黑的痕迹，除此以外，他的精神反而更加旺盛，笑得越发狰狞恐怖，“你知道嘛？热身活动之后，身体反而更能活动开，力量也会更好地释放出来。” “你在说什么废话，这谁不知道？！”墨菲斯托痛得大叫，他感觉像是竹签嵌入指甲缝中那般疼痛，更木剑八附着的金色灵压，似乎在灼烧他，令他痛苦不堪。 更木剑八嘴角疯狂上扬，大笑道：“意思就是说，热身结束了！” “你、你怎么还能继续加大力量？！” 墨菲斯托大吃一惊，甚至顾不得疼痛，因为本来挣扎不动的更木剑八，居然一只手强行掰开了骨爪，格外轻松，猛地一发力，宛如蚂蚁掀飞大象般荒谬，墨菲斯托巨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倾斜，顺着力道被扔出去！ “因为我太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还需要适应一下我的力量啊！” 更木剑八兴奋地朝着甩飞的墨菲斯托一刀劈出，灵压如海啸扑来，金色填满天地。 “我已经适应你的力量了啊！” 咔嚓！ 墨菲斯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上一道裂纹清晰。 地狱中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风停了，万物都静止，寂静中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咔嚓咔嚓咔嚓—— 如同碎裂的瓷器，墨菲斯托的魔躯从中间断裂，一分为二！ “不——！！！” 轰隆隆隆！ 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栽倒，砸在地上，头颅正面向杨的身前，仿佛在俯首臣服。 路西法赶来的时候，正好目睹这惊悚的一幕—— 三大地狱大领主之一的墨菲斯托，被人踩着脑袋。杨手握终结之书化作的刀刃，缓缓刺入他的眉心。 “臣服于我吧……” 第三十八章 传颂灵王之名 路西法拍打着翅膀，停留着空中，惊疑不定。 他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象，三位地狱大领主虽然不及魔王撒旦，但彼此相差却不大。 他们四位在地狱共尊，都被称作“祢下”，血色天空中，紫月乃是撒旦创造的，另外三颗大星就是他们各自用魔力凝聚创造，用来彰显尊贵。如今撒旦不管事，他们三位就是共分地狱。 这样强大的存在居然被杀死了？！ “不，不对……”路西法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上的变化。 被刺入眉心的墨菲斯托并没有死去，像他们这种超然存在，很难被彻底杀死，更何况还是在他们的大本营地狱中。 【叮！恭喜宿主新增一名信徒，获得一枚赤星灵晶奖励！】 【叮！检测到新信徒拥有地狱的部分职权，正在提取……】 【叮！已吸收地狱职权，正在接入尸魂界，尸魂界正在扩张……】 【叮！正在升级！解锁神域“地狱”，开放灵王权限“地狱规则”。说明：极大罪恶灵魂魂葬后将不再进入尸魂界，转入地狱，成为“咎人”，成为宿主在地狱的军团，可在灵王之力的作用下不断复活，每在征战中阵亡一次，即可洗刷部分罪恶，直至完全净化，重新进入尸魂界。】 …… 系统日志的自动提示不断刷屏，不断的叮叮声却没吸引杨的注意，他的心神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变化中。 他的额头忽然大方光芒，照耀地狱四方，灵魂宝石投射出一股巨量的能量，冲刷着奄奄一息的墨菲斯托，似乎在试图将他转化成灵魂体。光芒中另外分出上百股光团，有大有小，飞向死神们。 “吼——” “嘁，终于恢复点力气了。” 两个最大的光团融入狛村和剑八的体内，狛村左阵怒吼一声，本来消耗殆尽的灵压顿时充盈起来，更木剑八身上的黄金灵压更是膨胀了数倍，他握了握拳，似乎仍然不太满意力量的恢复。 还有另外一大一小的光团嗖得穿越空间，飞向人间。 杨还不知道他逐渐掌握灵王权限也会不断促进死神们增强或是恢复，他被眼前墨菲斯托的变化吸引住了。 原本身体多半是骨骼组成的魔躯渐渐血肉丛生，断裂的下半身重新长出，原先的身体则化作了齑粉。魔躯长出了黑色的鳞甲，尾巴末梢更是冒出尖刺，看上去恶形恶状，背后一双巨大的骨翼密密麻麻地覆盖了鳞片，肋下又新增了两双翅膀。 墨菲斯托本来就夸张的体型更是猛增了一大截，这不是法术变换的，而是实打实的进化增强。 路西法本来就忌惮地上的狛村左阵和更木剑八，看到墨菲斯托的变化更是惊异，一时间，摸不清情况，反而不敢有所动作，打算静观其变。 但是墨菲斯托接下来的举动却吓了他一跳。 墨菲斯托庞大的魔躯如同山崩倾倒，一下单膝跪地，砸的地狱焦土皲裂出大坑。 “参见灵王祢下。” 路西法头皮发麻，顿时忍不住惊呼：“墨菲斯托你这杂碎疯了？！你在干什么！！！” 望着低头表示臣服的墨菲斯托，路西法感觉脑门青筋暴跳。同为地狱三大领主，就算是魔王撒旦亲临也不能让他们低头，身为被称颂的“祢下”，自有尊贵和无上地位。墨菲斯托的臣服简直就是耻辱，连带着他们三大领主的威望颜面都要被折损。 墨菲斯托都能臣服一个不明来历的人，你路西法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样的看法绝对不在少数。 地狱中种族数量多如牛毛，良善之辈却不多见，一旦他们三大领主不能维持自身的尊贵和威望，绝对会有越来越多的恶魔恶灵来挑战他们的地位，这是路西法绝不能忍受的。 路西法的声音中带着杀气：“墨菲斯托！难道你要背叛地狱吗！” 墨菲斯托充耳不闻，恭恭敬敬地拜服在杨面前。 杨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思索道：“原来神权和实力是互不干涉的，以我仅仅lv3的实力，无论如何也对lv6构不成威胁，可是惨败于剑八之手的墨菲斯托被终结之书刺入眉心，竟然无法反抗灵王权限下的‘规则’，终结之书居然成功起效了。这还是我仅仅掌握部分灵王权限，充其量算是弱等残次神明，如果我能完全掌握……” 杨忽然对未来有了些信心，这个漫威世界已经有所不同，老实说，他对未来灭霸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忧的，但是如果他神权有望，即便灭霸的实力堪比真神，他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他比灭霸还多了一批巅峰死神们的帮助！ 尸魂界之后，地狱也解锁了，那将来攻占类似的位面会不会解锁虚圈、无形帝国？ 一时间，杨的思绪飘飞，开始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传说中的神国头上。 路西法手中聚集墨绿色光矛，朝着墨菲斯托的脑袋射去！ “既然你甘心自堕，那就让出你的领地吧！” 光矛刹那间跨越空间，眼看就要穿透墨菲斯托的头颅，墨菲斯托猛地低头，弯曲的牛角上顶，角尖与光矛撞上。 针尖对麦芒。 滋滋滋！ 刺耳的剧烈摩擦，光耀让人睁不开眼睛。 “路西法，你胆敢在灵王祢下面前如此放肆？！”墨菲斯托陡然生出无边怒气，六只手臂汇聚魔力光球，扔了出去。 “恐惧光环！” 一道紫黑色的光环扩散而出，墨菲斯托拍打着六翼，朝着路西法极速飞去，鞭尾横扫扑击。 路西法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墨菲斯托一出手就开大，摆出一副搏命的姿态，仿佛要拉着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阴险小人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么刚烈了？！”路西法百思不得其解，惊怒不已，“幻象？还是蛊惑类的法术？可是不像啊，他的神智明明很清醒……奇怪！太奇怪了！战斗的风格都不一样了！” 路西法六翼黑翅快速拍打着，躲避着墨菲斯托的贴身肉搏。 恶魔之力仿佛取之不竭似的，覆盖着全身，每一拳脚上都蕴含着大量的魔力。墨菲斯托丝毫不顾忌自己受伤，被路西法撕烂一片皮肉，黑鳞破碎，也要扯住路西法的翅膀，拔下一簇黑羽。 轻伤换破皮，重伤换轻伤。 墨菲斯托拼命的架势让路西法心惊，竟有些不适应战斗风格的突然转变，仿佛真的要为信仰死战到底的模样。 “墨菲斯托！你疯了不成！”路西法气急怒道，“你给我清醒一点！” 墨菲斯托充耳不闻，一心要折断路西法的翅膀。路西法也打出真怒，瞬间穿上黑甲，手中凝聚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入墨菲斯托的身体。论体型，路西法要小得多，也更灵巧，上下翻飞，在墨菲斯托身上留下无数伤痕。 魔血飙飞，挥洒在地狱焦土上，被地狱火蒸腾出黑烟。 路西法越打越心惊，墨菲斯托受创不断加重却一副沉静的模样，无声地不断进攻，仿佛一个冰冷的机器人没有感情地执行命令，只有眼眸中燃烧的狂热，才能看出他是个活物。 路西法略微失神，顿时被恐惧光环窥到漏洞，突破到心神中大肆破坏，掀起恐惧与绝望的情绪。 一时间，连路西法这个等级的地狱大领主也被牵动起内心的惧意。他并不是害怕墨菲斯托，论实力，他的堕天使形态比墨菲斯托要强上一丝，但这种莫名其妙被夺心智的样子，确实让他发怵。 未知，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恐惧来源。 再加上，墨菲斯托被灵魂宝石改造后，也有一股不小的能量用于强化，抹平了他和路西法的差距，这更让路西法束手束脚，不敢全力爆发。 魔威盖世，凶焰滔天！ 墨菲斯托的冷酷残忍，不仅仅是对路西法，更是对自己。那副三翼折断也要扯下路西法一只翅膀的暴力凶残，让无数暗中观战的地狱生灵为之臣服。 先前的落败不仅没有堕了墨菲斯托的名头，反而因为与路西法的战斗，让这位地狱大领主更加声隆，连带着他口中的那位“灵王祢下”都被无数地狱生灵牢记心中，默默念诵。 “喂！你行不行？”更木剑八在地上仰头喊道，他早就对墨菲斯托磨磨唧唧的战斗弄得不耐烦了，看得心里痒痒。 本来只是想给新加入的同伴一点面子，谁知道这家伙打起来没完没了！更木剑八顿时不想忍了，提着斩魄刀就想冲上去。 “咦？路西法、墨菲斯托，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踏步间地动山摇，说话声响如雷霆。 魔神一般的迪亚波罗姗姗来迟，对眼前的情景摸不着头脑。 路西法趁机脱离战斗，却被墨菲斯托逮着机会，又撕下半只翅膀。 残翼扇动。 路西法恨声道：“迪亚波罗，你来的正好，这家伙疯了，居然甘心臣服外来者。” 墨菲斯托一脸平静：“为我主传颂灵王之名，让灵王祢下的尊贵照耀地狱。迪亚波罗，你我相识一场，你，献上忠诚和信仰吧。” 迪亚波罗看看路西法的狼狈样，再看看墨菲斯托满身魔血，却一脸认真严肃。 迪亚波罗的神情也凝重了。 第三十九章 地狱气息，卡玛泰姬的异动 “墨菲斯托，你要背叛地狱？”迪亚波罗沉声喝问。 这位地狱大领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麾下大军并没有墨菲斯托、路西法庞大，但是他却是地狱生灵中最为敬畏的一位。 墨菲斯托真正痴迷的是“憎恨之力”，恐惧并不是墨菲斯托的本源恶魔力量，迪亚波罗才是真正精通“恐惧”力量的恶魔。 墨菲斯托的精力被乌列和扎坦诺斯牵扯了太多，导致数百年来，他的憎恨力量不进反退，反而要拿迪亚波罗的“恐惧之力”来充门面。而迪亚波罗可不是只会恐惧光环的三脚猫，如魔神般恐怖的体型，充沛的海量魔力，迪亚波罗作为最年轻的大领主，实力精进速度可能是三位中最快的。 面对迪亚波罗的发怒，路西法都要掂量一下。 然而，墨菲斯托的“信仰”坚定得出乎魔神们的预料。 “迪亚波罗，你的实力能够成为我主的帮手，来我这里吧。” “墨菲斯托！你开什么玩笑！”迪亚波罗的声波气浪肆虐，咆哮道，“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不能令我等献上信仰！我们就是凡人的信仰！难道你要放弃成就魔神的机会吗？” 墨菲斯托摇摇头：“我已将毕生信仰奉献给我主……” “就是这个凡人？！”迪亚波罗望着杨，大声咆哮，声如响雷。 就连最强的魔王撒旦也未成就真神，但是地狱的一月三星已经将四位祢下与地狱的命运紧密相连，他们等于荣辱与共，事关成神的希望，所以一直以来四位祢下都有默契，联手压制新晋者瓜分地狱。 但是墨菲斯托将自身的信仰献于杨，等同于割裂地狱的三分之一（撒旦没有领地）给杨，冥冥之中地狱已经生出了感应，连灵王权限都承认了将地狱纳入神域。一个不完整的地狱，几乎断送了迪亚波罗、路西法等人成神的希望，无怪乎他们已经心生杀意，准备强行灭杀墨菲斯托夺回掌控权。 代表墨菲斯托的黑色大星已经慢慢逸出金光，朝着金黄色转变，在血色的天空中煞是醒目。 无数地狱生灵仰头望着血色天空，熟悉的三颗大星，其中一颗变得金黄，如此天象是地狱上千年来未曾有过的变化。 骚动，不安。 恐惧在传染蔓延，无数生灵担忧。 这股情绪汇聚，成为了迪亚波罗力量的来源，暗红色的大星仿佛在吸收空气中甜腻的血腥气，变得越发猩红，好似要滴出血来。 天空的星辉中，紫月岿然不动，银星黯淡，唯有金色和暗红色在争锋。 “墨菲斯托，”迪亚波罗沉声道，“你的选择已经伤害到了地狱，你知道我的力量本源，在这样的条件下，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愿为我主征战。”墨菲斯托脸上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恶魔的狰狞，反而平和宁静的样子。 杨静静感悟着自身的变化，开辟新的神域、神权扩大，对他也有极大的好处。天空中黑星完全转变成了金黄大星，这代表着他已经开始掌握一部分地狱本源的力量。 系统日志的说明固然很详细，到底比不上自身的体悟。 缓缓睁开眼睛，双眸有金色光芒闪过，在那一瞬间瞳孔仿佛消失了，眼眶中变成金色的洪流，只是一个刹那，又恢复人类的眼眸。 抬头仰望天空属于他的大星，杨感叹道：“这就是本源吗？我好像明白神权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仅有lv3的实力，灵压刚刚摸到了队长门槛，但是杨就有种自信的感觉——只要身处地狱，他就相当于在主场作战，甚至可以小幅度地使用神权，无人可以杀死他。 他甚至感觉路西法、迪亚波罗在地狱本源的“认定”中并不如他尊贵，他可以压制对方。 “窃取地狱本源的人类！”迪亚波罗巨大的拳头冲着杨狠狠砸下。 更木剑八狞笑着扛起斩魄刀就要砍上去。 “剑八，你不用出手。”杨脸上露出奇异的神情，阻止了更木剑八，“似乎……很弱？” 听到了杨的嘲讽，迪亚波罗怒气更甚，拳头上魔气森然，像是要一拳砸扁他。 杨的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使用我的力量吧！ 顺着本能的感觉，接纳那股力量，地狱血空的黄金大星瞬息透射下一股金光笼罩住杨的身躯。 【叮！发现地狱本源注入，灵王权限临时解锁。】 【叮！灵王权限解锁至lv6，附加临时buff，实力提升到lv6！】 【叮！灵王权限符合条件，解锁能力“全知全能”、“灭却之力”、“创虚之力”、“时空掌控”……】 一大批刷屏的信息，杨已经没心思去慢慢细看。 前所未有的力量灌注到身体里，他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这一刻，仿佛他就是神！ 这股力量庞大到他根本无法掌控，临时提升的buff状态只能让他免疫暴增力量带来的不适感，但杨本质上并没有提升到如此地步，他无法如臂使指地使用这股力量。不过这股令人恐惧的力量却让他窥到了更强大的山巅处一抹风景。 思维活跃到超越时空限制，在杨的眼中，时间仿佛被停止，空间都凝固。他略带好奇地打量这番奇景，从容地感悟力量的本质，隐隐能感觉到地狱本源在微弱地呼唤，渴望更多的成长。 迪亚波罗的拳头停在面前，连风都被定住，所有人像是被定格在相片中。杨的双眸变成金色洪流，一瞬间看到无数种攻击轨迹，顺着这些轨迹，又引发了无数种未来，像是拥有了时间宝石的力量，窥伺未来。 但是这种奇妙的状态并不能持久，杨感觉到体力迅速流失，虚弱如潮水般涌来，让他赶忙将力量倾泻出去。 “定。” 哗啦！ 镜子破碎的声音，时间又重新开始流动。 迪亚波罗眼中全是惊骇，他发现自己的拳头艰难前进，像是陷入了深渊大海，举步维艰。天空中猩红大星不断爆发光辉，地狱弥漫的“恐惧”化作力量注入迪亚波罗体内，让他一点点推动拳头。 路西法叹了口气，他已经看出了结果：“放弃吧，迪亚波罗，已成定局了。” “吼！！！” 迪亚波罗爆发全力，恶魔之力升腾起黑云遮住天空，一瞬间地狱进入了黑夜。 “看我打爆你！！” 杨五指张开，“无敌buff”让他平静面对这恐怖的场景，一把抓住迪亚波罗的拳头甩开。 轰——！！！ 地狱空间被打穿出一个空洞！ “不、不可能……”迪亚波罗失神地盯着渺小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拳面。 “走吧，”杨淡然地招呼部下，系统日志已经开始警告他体力流失，估计撑不了多久，该是时候离开了，“到此为止吧，既然地狱本源已经承认了我的地位，按照规则，我将取代墨菲斯托。” 迪亚波罗不甘，但他却没有动作，刚才的交锋虽然短暂，他着实被杨的轻描淡写给吓到了。 如果是这种强大的存在，收服墨菲斯托似乎也可以理解了？说不定他真有可能地狱成神？这么一想，迪亚波罗居然好受了许多，看向杨的目光也变了，变得尊重起来。 路西法魔力流转，修复了残翼。除了淡定的撒旦从一开始就没露面，或许他是第一个看清楚的。路西法右手握拳按在胸口，微微行礼：“欢迎你的到来，艾尔森·杨，今后你即是地狱的‘太阳’。” 新的黄金大星高悬血空，光辉比紫月还要灿烂几分，灵王之名已经由地狱本源借助光辉，向地狱所有生灵传播开来，路西法自然也知道了杨的名讳。 杨点点头，一步跨入空间黑洞，里面都是乱流。感应到身后无人跟随，不由得回头一看。 “抱歉，灵王祢下，老夫要留在这里了。”狛村左阵解释道，“我们一样经受了地狱本源的洗礼，并不像您一样拥有自由出入的权力，只能为您镇守地狱了。” 墨菲斯托也开口道：“没错，如果不是您和迪亚波罗的本源撞击，按理说，您要返回人间也会很艰难。” 杨跨出的脚步，停住。 “如此，你们就替我镇守地狱吧。” “谨遵祢下敕令。” “嘿嘿嘿，留在这里也好！有的是厮杀，喂，灵王你回去好好锻炼，下次一定要和我打一架啊！” 八千流趴在剑八身上，挥着小手，元气满满道：“小艾，下回再见啦！” 杨点点头，不再迟疑，一步跨入空间黑洞中。 身后路西法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 …… 喜马拉雅山一处隐秘的村落，这里是法师修行的圣地。 盘坐在最中央高处的古一忽然睁开眼睛，面色凝重地站起，下方的弟子们纷纷从冥想中惊醒。 “怎么了，法师？” “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古一沉声道：“保持警惕，我感应到了地狱的气息泄露了出来……” 弟子们面面相觑，话音未落，大厅中忽然空间破碎，惊得众人如临大敌。 一只脚跨出来，人影还没出来，仿佛松了大口气的声音先响起：“好险、好险！差点就绷不住了要露馅了……” 杨踉踉跄跄地跌出来，穿越空间的时候，临时buff消失，力量暴退和强烈的虚弱感带来的反差，弄得他一阵混乱，差点把他坑死在空间乱流中。 脚踩到实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终于回来了……” 锵！一声整齐的脆响！ 法师们围成一圈，手中的法术对准了杨，各色法术光芒简直要晃瞎眼睛！ 杨眨巴眨巴看着密密麻麻的法师群体：“诶诶诶诶诶诶？！” …… p.s.死神人物太多了，不当工具人的话，能够出场的毕竟有限，咱们民主一点，评论数决定下一位抽取的死神吧。 【1】朽木白哉 【2】日番谷东狮郎 【3】京乐春水 哪个名字后面评论多，就写哪个 第四十章 至尊法师古一 如果你装了比就跑，一边喊着“抓不到我吧？”，一边一头撞进另一群人怀里，一抬头，满身大汉对着你狞笑“小老弟，没想到吧？我们是一伙的！”，请问这是什么心情？ 杨此刻就是懵比，非常懵比。后悔，非常后悔。 随便打穿一个空洞钻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图省事，选了一个能量浓郁的坐标，定向传送？ 头皮有点发麻啊！ “不许动！你这恶魔！” “等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别动！” 法术光芒一闪，吓了杨一跳，生怕对方手一抖，给他身上扎个窟窿，他现在可是处在【精疲力竭】的状态中，一点力量提不起来。杨悄悄打量周围的人，他们装束各不相同，什么肤色的都有，看风格有些像是僧侣。 “好好好，我不动，那你总得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吧？” “恶魔！别想骗我们！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是迷路的旅人？” “啊？对……” “哼！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伪装我们早就看破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套，你们恶魔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吗？”白人妹纸不屑地嘲讽。 “你们都是地球人？” “废话！” 杨撇嘴道：“那我要真是恶魔，不都是从地狱来的吗？你的问题真弱智，就像是在大街上逮住一个人问，你们是不是都来自地球一样。” 白人妹纸气得涨红了脸，嗯，颜值可以打个七分，有点小雀斑还挺可爱的，身材能看出经常锻炼，稍稍上浮一分，八分的美女，很可以了。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睛！”白人妹纸恐吓杨。 为首的皮肤黝黑的法师出声制止：“克莱尔，慎独、谦虚，别忘记法师的教导，要始终如一！” “抱歉，莫度师兄。” 克莱尔低头认错，表情恢复平淡。杨看着饶有兴趣，为首的这位法师似乎拥有相当高的声望，很能服众。克莱尔这个白人妹纸一看就是有些刁蛮的性格，这位莫度师兄能够让这样的女生当场认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大略摸清了这群法师彼此之间的地位，杨直视莫度法师的双眼。 “你是领头者？” “不，我只是至尊法师的弟子。我叫卡尔·莫度，陌生人，你从何处而来？” “你的眼力比那边的小妹妹要好很多。”杨调侃了一句，把杨当成恶魔的克莱尔气得攥紧了拳头，杨指了指周围的法术光芒，“不过，我能知道，这种待遇是你们特殊的欢迎仪式吗？” “陌生人，这里是卡玛泰姬，是法师修行的圣地，一般的旅者可不会迷路到这个地方。你是怎么进入静心圣殿的？别有用心之徒，即便是同为人类，我们也不会心慈手软。” 杨心里开始升起焦躁，对这帮法师逐渐不耐烦。 他心里腹诽，如果你们抗击恶魔真有这么卖力的话，征伐地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的身影？ 部下都留在了地狱，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再加上在空间乱流中的遭遇，杨此刻又累又虚弱，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临时暴增的灵王权限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被一群法师们团团围住质问，杨已经慢慢失去了耐心。 莫度敏锐地察觉到了杨心态的变化，立刻喝道：“凝神戒备！” “陌生人，说出你的来意！” 杨的双眸中有红光闪过，法师们一再咄咄逼人，甚至用法术威胁他，让杨也有点恼了。 这就好像你一夜征伐达旦，扶着腰从酒店出来，正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结果刚出酒店门口，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喝问你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有什么目的，手指都要戳到你的鼻子上。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灵王？ 感受过高端战力的世界，高屋建瓴地俯瞰这些法师，杨并不觉得他们的实力能威胁到自己。 一群跳蚤在脖子上蹦跶，一群蚊子在耳边嗡嗡，难道还会有人好言相劝，让它们从自己身上离开吗？ 小丑信奉的道理之一，只需要最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会变成疯子。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有时候所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推。 力量褪去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出了，杨陷入了有史以来精神意志最薄弱的时刻，慢慢的，在他眼里，法师们就只是跳蚤蚊子，莫度沟通的话语像是噪音，聒噪无比，令他心烦。 （嘿，让我来替你解决掉他们如何？） （你？！） （别这么惊讶，我就是你。拜托，你不会以为简单的力量提升就能永久地消灭我？不不不，我是依附在你身上的，虽然我也想独立出来，不过毁灭不了你的力量，同样也毁灭不了你创造出来的我！） （你怎么会有自我意识？！） 杨的精神陷入恍惚，耳畔仿佛有怪异的大笑声，那声音尖锐刺耳，细细分辨，却又是自己的声音。 （多么可笑！你创造了我，却问我为什么有自我意识？生命的伟大之处在于，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哲学的，从我的意识中滚出去！别来捣乱！） （嘿嘿嘿，怎么能是捣乱呢？你很焦躁，让我能抚平你的焦躁。来吧，伙计，你需要一点放松的，对，慢慢放松，尽管交给我，我会搞定好一切的。） （滚！） 杨的呼吸粗重起来，眼中的红光蔓延，残留的地狱气息忽然浓厚了许多，让他的一众法师的灵视中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你怎么了？还有意识吗？说话！”莫度皱眉喝道，察觉到了杨的异样，“该死，地狱的气息，难道他是被恶魔附体过的人类？！” 杨此刻听不见莫度的声音，全部的心神都在与小丑人格作斗争。 （你就只会趁虚而入吗？你个跳梁小丑！别想这么简单赢过我！） （啊，我可不就是小丑嘛？嘿，伙计，我只是在制造混乱，而混乱能带来公平。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我可不是蝙蝠侠那个假正经的家伙，你凭借外力压抑我们够久了！） （你也不是赤手空拳赢过我们的，我只是在为自己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条件。王与坐骑相斗，胜者方为王！） 红光一点点弥漫眼眸，让杨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一团血色。 就在莫度忍不住指挥法师们制伏杨的时候，一道身影翩然而至。 “莫度，停下吧。” “老师？！” “没关系的，这不是敌人。”古一温和道，一挥手，洒下一片清辉映在杨的身上，“这位客人只是经历了一次艰难的旅程而已。带客人去休息吧。” （看，你们这些虚伪的文明人，总是会用一些看似合理的方式，掠夺走我们的权利。好吧，晚安，我们下次再见……） 小丑人格用无所谓的腔调嚷嚷了两句，陷入沉寂。 杨的精神已经疲惫到极限，被古一用静心法术简单调理一下精神后，只感觉到脑海中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涌上睡意。 勉强睁开眼皮，断断续续道：“谢谢……不过希望……我醒来能和你好好聊聊……我可不喜欢……这种强迫客人休息的方式……” 古一惊讶地看了一眼杨，点头道：“看来客人也不是普通人，如果是交流的话，我很欢迎。” 杨沉沉地睡去，往地上一倒。 莫度忙上前一步，扶助他：“克莱尔，你带客人去休息。” “为什么呀？”克莱尔不太情愿，“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看就很危险，我们不是应该好好审问他吗？” 古一淡淡开口：“时时刻刻秉承修心意念，不以主观外象干扰自己的心境和判断。身为法师，精神的强大比力量更重要。” 法师们齐齐躬身行礼：“谨遵至尊法师教诲。” 克莱尔不敢多嘴，老老实实扶着杨去客房。 第四十一章 纽约圣所，黑暗维度来袭 有了古一法师的吩咐，克莱尔不敢造次，老老实实把杨送入了客房，最多给他扔床上的时候，扇了他屁股两巴掌解解恨。 在静心法术的作用下，杨好好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 “舒服~” 伸了个懒腰，杨揉了揉屁股，总感觉有点酸疼？莫不是睡觉姿势不对？ 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情况，杨脸色一变，正准备好好检查一番。 吱呀，门开了。 “喂，醒了没？至尊法师请你去会客室……你在干什么？！” 克莱尔一推门，话说到一半，毫无心理准备地目睹了辣眼睛的一幕。 杨略微尴尬地笑笑，若无其事地把裤子提起来，随口忽悠道：“勿慌，男人每天早上起来的晨检。” “变态！” “话说，我睡了多长时间，还没天黑吗？” “变态！别和我说话！”克莱尔硬生生地把尖叫咽了下去，不想在杨面前丢脸，努力维持冷漠，“懒惰的男人，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赶紧洗漱一下，别让法师等久了！” 说完，克莱尔匆匆跑开，脸上的雀斑都红了。 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依旧魅力不减当年啊！” 低头看了看好兄弟，问道：“无论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能给妹纸留下深刻印象就是好的开始，你也是这么觉得吧？” 好兄弟点点头，杨满意地拍拍兄弟的脑袋。 “说起来，你还没和法师妹纸交流过经验呢。” 杨哼着小调走向洗漱间，显得心情不错，准备冲个澡再去见古一。 克莱尔一路快走，连走带跑，最后羞得不行，忍不住小跑起来。 她在意外走上法师修行之路以前，家境不算差，遇到的男人都是自诩绅士的斯文人，来到卡玛泰姬，法师们也都恪守古一的教诲，清心寡欲，哪里见过杨这种老流氓的作风？ “呸！不要脸，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克莱尔啐了一口，一想到看到的丑东西，按住的胸口仍然砰砰直跳。 “克莱尔！” 严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立刻站住，赶忙问好：“莫度师兄！” 莫度眉头一皱，不悦道：“说过多少次，慎独、慎独，你有没有把法师的教诲放在心里？一味的追求力量只会误入歧途！回去以后把戒律抄十遍！” “是，莫度师兄……”克莱尔小嘴一撇，委屈的很，被莫度训斥一番，脸都涨红了，心里又狠狠给杨记了一笔。 莫度看了她一眼，问道：“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没、没……就是至尊法师让我去叫醒那个混……客人。” 在莫度严厉的目光下，克莱尔把混蛋两个字吞了进去。 莫度沉思片刻，发现克莱尔还在原地惴惴不安，挥挥手：“去吧，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有空多静心。” “知道了，师兄。” 莫度没管像小兔子一样溜走的克莱尔，而是在原地驻足沉思了一会，才离开。 “外来者身上有着浓郁的地狱气息，会不会和恶魔有关？老师这样的态度有点奇怪，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莫度摇了摇头，把心里一丝怀疑碾碎。 “老师是至尊法师，不会和这些恶魔有所勾结的。” …… 杨梳洗一番后，穿着月白的法师袍，在克莱尔不情不愿地引路下，前往会客室。 “辛苦你了，克莱尔。” “法师您太客气了。” “你自行去做功课吧。” “是，法师。” 克莱尔临走前偷偷给杨做了个鬼脸嘲讽他。 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宽松的法师袍，拉过一个蒲团，盘坐在古一面前。 “你的徒弟还挺有意思的。” 古一面带微笑道：“克莱尔年纪还小，活泼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她可不是我的弟子，我虽忝为至尊法师，但在卡玛泰姬，大多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们一起修行。” 杨拉扯着法师袍，总觉得这玩意穿着跟裙子似的，有种底下漏风的不安全感。 “我不是说那个小女孩。那个叫莫度的，是你的弟子吧？” “嗯？” “他挺有趣的，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古一眉毛挑了挑，平淡道：“莫度的思想或许是古板了些，但他没有恶意，他是一位正直的法师。如果他有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那倒不是，我还没有这么小心眼，只不过随口提一句。”杨满不在乎道，“而且，正直和古板，这可不是好搭配，有时候过于极端的正义还不如让人间保留些蝇营狗苟，还更有人情味一些。” 古一惊讶地看着杨，略微思考了片刻，赞道：“客人果然是有智慧之人，看来你来到卡玛泰姬并不是个偶然。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别，这就是个偶然，你们玩魔法的怎么也搞起宗教那套来了？” “宗教的本质是信仰，如果抽离掉人世间的权欲，信仰本身就是充满智慧和思考的。” “我倒觉得人呐就不要过于清高，妥协是生存必不可少的，没有欲望，连活着都维持不了，还谈什么智慧和思考。” 古一轻笑两声，既没反对也没说赞同。 “说吧，你这么客气，想问什么？” “确实有些疑惑，让客人见笑了。” “我就知道，总不至于你们所说的这么厉害的一个法师聚集地，对每个不速之客都这么宽容吧？” 古一没有在意杨的微讽，他心里确实有疑惑。 自从得到了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以后，他很少有这样困惑的时候了。昨天看到杨的时候，阿戈摩托之眼居然无法探查杨的过去，这让古一大为吃惊。 可能会有某些超然存在会遮蔽自己的过去，但对方显然不是那样的远古大神，这让古一既好奇又忌惮，眼看着多玛姆袭击的周期又要来临，古一生怕这又是个引他上钩的圈套。 “客人……” “艾尔森·杨，叫我杨或者艾尔森，都行。” “好的，杨。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古一法师，”古一正色道，“那么，杨，你到底是什么人？” …… 与古一的短暂交谈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杨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古一也在调养自己准备迎战多玛姆，心有顾忌，没有过多逼迫杨，但古一性格中也有强势的一面，不可能轻易放杨离开。 索性，就让他在卡玛泰姬住了下来，成为了法师修行地的独特成员，他恐怕是第一位非法师的旅人。 “哈欠——老了老了，有点腰酸啊……” 杨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顺便把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给塞回被子里。 克莱尔嘟囔了几句梦呓，紧紧抱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小白兔哪里是大灰狼的对手？ 住在卡玛泰姬的这几天，老流氓成功地拿下了克莱尔，不仅将积攒的压力尽去，还从克莱尔那儿了解到了许多有关卡玛泰姬的事。 一出门，就碰见站的笔直的莫度。 “杨，老师请你过去。” 睡了人家妹纸法师的杨丝毫不尴尬，坦然道：“谢谢你，莫度。” 莫度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法师不禁男女之事，但是毕竟有碍修行，你虽然是客人，但还请不要太过分，影响了这里的风气。这对克莱尔也不好。” “我知道了，”杨一脸平静，“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倒是觉得克莱尔未必适合法师这条路。”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身为法师的弟子，我的责任只在于提醒。” “你不想知道你老师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莫度脚步一顿，没转身。 杨笑道：“他希望引导你走上正途，可是他又觉得你太过偏执，不懂得必要的妥协，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就好像一边想着你成为正义的伙伴，一边又觉得你太正义不好，会堕落成邪恶。” “你说你的老师是不是很有意思？” “老师有老师的考虑。”莫度丢下一句就离开。 杨嘴角勾起，他分明看到了莫度攥紧的拳头。 熟门熟路的来到会客室。 “古一法师，今天又有什么事？” 第四十二章 互相算计 杨眉头一挑，淡淡道：“法师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是我做的？” 古一顿了一下，摇头道：“这段时间确实只有你一个外来者，又是卡在黑暗维度袭击的时间点上，按常理来说，你的确有最大的嫌疑。” “我应该道歉，杨。在卡玛泰姬，我可以掌握全部的变化，所以我知道你并没有做什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干偷窥人的把戏？”杨把古一噎得不轻。 “你不生气？这对于你这样实力的人来说，这恐怕是不能接受的吧？” “不，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杨似笑非笑，“你确定是‘全部’？我是指，你能掌握所有人的想法？” 古一皱皱眉头，不太明白杨的意思，但他还是肯定道：“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令人不适，但我的魔法水平大概是地球上最强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被尊称为‘至尊法师’的原因。心灵力量也是我的能力之一，仅仅在卡玛泰姬这个地方的话，我有这个自信。” 杨面带笑意，刚想提醒这位至尊法师一句人心难测，没想到莫度匆匆忙忙进来。 “老师，克莱尔她修行出了岔子，您快去看看吧！” “嗯？怎么回事？” 古一立刻放出精神能量，感应到了克莱尔的位置，察看起她的状态。 “精神崩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克莱尔她做了什么？”古一严肃地问道。 莫度一脸内疚道：“或许是我之前训斥她太过严厉了，克莱尔向我询问修行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突然上进了，高兴地为她做了解答，谁知道她是憋了一口气，急功近利地想要把这几天的功课补回来，贸然尝试了高深的冥想法，导致精神信念崩塌。” “我也是感觉到了异常的精神波动，才发现克莱尔出事了，这都怪我……” “为什么没有安排人护法？我不是说过，尝试新的冥想法的时候，不允许私人闭关吗？” “是，老师，我之前有些杂事耽搁，我没想到克莱尔她……”莫度愧疚地低头。 古一狐疑地盯着莫度看了两眼：“莫度，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没有，老师，我知道这怪我太过苛求法师们的行为了，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克莱尔吧！” 古一暗中释放了强大的心灵力量探查莫度的内心，一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的焦急也不似作伪，古一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怀疑，吩咐道：“我先去看看克莱尔，你召集法师们随时待命。” “老师，发生了什么？” “纽约圣所被破坏了，多玛姆可能要提前来袭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莫度吃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正事要紧，之后克莱尔我会安排人照顾的，您先去圣所那儿看看吧！” “无妨，我先去治好克莱尔。” 古一在杨和莫度身上扫了两眼，飘然而去。 旁观了全过程的杨，对莫度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演得不错。” “嗯？你说什么？”莫度皱眉不解，“杨，如果你顾念一点情谊的话，你待会应该去看看克莱尔。” “算了，我对你们师徒俩的纠葛不感兴趣。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 杨突然凑近，对莫度严肃道：“哪怕是露水情缘，你也别在克莱尔身上动歪脑筋，想找我的话，直接点，别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杨摆摆手，抬脚离开会客室，“我吃了你给的苹果，那是我自信你那点小把戏还影响不了我，但是不代表我连你塞过来的毒药也要一起吃下去。没人是傻子，莫度。你老师不是，我也不是，所以，把别人当傻子耍的人，很可能他才是被众人耍的傻子。” 杨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浑身僵硬的莫度在努力控制脸部肌肉。 莫度清楚，他的老师，至尊法师古一的精神力量绝对还在关注这里发生的事，不能露出异样。 杨没管莫度在想什么，迈步走向克莱尔的房间。 他又不是真的急不可耐到在别人家搞人家家里的妹纸，更何况克莱尔那种看似刁蛮实则单纯的性子，哪怕杨的确有很大把握几天把她勾搭上手，克莱尔也不至于在卡玛泰姬就和他鬼混。 一位少不更事的妹纸为了法师修行，能够放下外面的繁华，来到这个被誉为法师圣地的卡玛泰姬修行，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梦想，那是不可能的。那样刁蛮任性的性格，在初次见到杨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但克莱尔却对莫度和古一的教诲言听计从，说明克莱尔是向往法师修行的，心中未尝没有想成为古一弟子的念头。 这样一位法师，怎么会因为男女之事就忘记修行？又怎么会在杨会见古一的时候，还赖在床上贪睡？更何况，无论是克莱尔还是杨，每每在房间附近遇见莫度，就已经巧合得令人怀疑了。 杨心中哂笑，这位莫度法师，看来蛊惑心灵的法术学的还挺不错的，人也够狠。朝夕相处的法师同伴说坑就坑了，最后还要弄到人家精神重创来掩盖自己的阴谋，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到底是想干什么。 “杨先生？” “我来看看克莱尔。” “喔，放心好了，古一法师方才已经治疗过了，克莱尔没什么大碍了。”照顾克莱尔的中年女法师解释道。 “我能看看她吗？” 女法师犹豫了下：“最好不要打扰，古一法师说过克莱尔需要静养。” “喔，好的好的，不过我就是看一眼，不会打扰到她的，毕竟你也知道，我和克莱尔这两天……” 女法师恍然，似乎在惋惜叹气，让杨进了房间。 背对着女法师，杨的双眸中金色洪流闪过，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克莱尔。 “谢谢，麻烦你了。” “没关系，那个……” “怎么了？” 女法师迟疑道：“克莱尔还年轻，资质也不错，杨先生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还是为她考虑一下比较好……” 杨听懂了女法师隐晦地责备，哂笑道：“啊，放心，我之后不会来打扰了。”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摆摆手，转身离开。 尽管克莱尔可能受到法术影响，但最多只是暗示的效果，莫度也不可能强行扭曲她的意志，不然古一早就察觉了。所以克莱尔愿意和杨共赴巫山，确实是人家小姑娘对他很有好感。 正所谓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不怕开局妹纸讨厌你，就怕妹纸对你没印象，名儿都记不住，做舔狗也是白忙活。 “两股法术残留，一股是古一的静心法术，另一股是蛊惑法术？”杨嘴角勾起，“越来越有意思，古一这家伙不可能没看出来藏在克莱尔身上的法术痕迹，没清除掉莫度的后手，是想警告他？还是身为至尊法师的自信，故意考验弟子？” “苦恼，苦恼，到底是去纽约看看古一的实力呢？还是留下来看戏呢？” 杨正纠结不已，忽然一股心灵催眠的力量扩散开，他顿时利用涅茧利开发的“赝肤”隐身到暗处。 原本照顾克莱尔的女法师昏昏欲睡，倒在一边。 莫度阴沉着脸走进来，朝着床上昏迷的克莱尔一招手，几缕法术气息被抽离出来。 莫度伸手一抓，仔细分辨，一丝游离的黑色气息被他挑了出来。 他脸色难看，喃喃道：“老师，为什么你会有黑暗维度的气息……” “你也真够狠的，为了确认这件事，就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什么人？！” 杨笑眯眯地走出来，道：“你对你老师很生气？” 第四十三章 师徒理念之争，多玛姆来袭 “你怎么会在这儿！”莫度阴沉道。 “我？”杨眯起眼睛，“你给我下绊子，你还问我怎么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外来者，你也没吃亏，过后就自行离开吧！” “喔？你真的会让我离开？你不怕我告发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克莱尔对你确实有好感，我身为老师的弟子，有尊重法师们选择的责任，我不会为难你的，你走吧。” 杨没有说话，伸手抱起昏迷的克莱尔，迈步向门口走去。 莫度右手背在身后，悄然凝聚法力光球，原本橙黄的法力光辉染上了暗紫，变得浑浊、深邃起来。 当！ 莫度猛地抓向杨的后心，杨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反身扣住莫度的手腕。法力光球撞在外放的体表灵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幽幽紫黑色从法力光球中逸散出来，仿佛在滋滋地灼烧什么。 “莫度，你这可不像是让我离开的样子。” “像你这样带着地狱气息的恶魔就应该被消灭殆尽！” “是吗？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怎么觉得，你才应该是最先被消灭的呢？” “你懂什么！” 莫度忽然激动起来，法力光辉由橙黄色逐渐加深，变成暗紫，逸散出来的气息增强了三成有余。法力光环像是迷雾笼罩住了他和杨。 “老师可是至尊法师，连他都要依靠黑暗维度的力量来维持生命，人类抗拒黑暗究竟有什么意义？” 莫度的声音在迷雾中回荡，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精神焦虑的病人在神神叨叨。 “黑暗，只有黑暗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宿……” “古一他欺骗了所有人，他在借助黑暗的力量保持尊贵的地位，却阻挠人类走向永恒……我所做的、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让世界回归最终极的永恒！” “破道之四·白雷！” 一道亮光击穿迷雾，露出莫度癫狂的脸，他眼睛猩红，浑身散发着黑暗维度的气息，全然没有了那个严厉自律的法师形象。 幽深，晦涩。 眼中闪过惊讶，似乎对杨的举动有些不解。 “所以说，你一副三观碎裂又重塑，想着毁灭世界的模样，就因为古一向你隐瞒了这件事？你是多久没有踏出过卡玛泰姬了？你这种上古世纪的思维，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吗？” “这不是隐瞒！是欺骗！是私欲！”莫度大声咆哮，“我所做的，是在纠正古一的错误！” 杨头疼道：“古一是为了考验……算了，你这会也听不进去，我总觉得那老头把自己玩脱了。好歹克莱尔也因为我被连累，看在克莱尔的面子上，在那老头回来之前，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吧。” 杨伸手准备用缚道困住莫度，却没想到原本在他眼里不足为虑的莫度，忽然冒出大股黑暗气息，法力像是吃了大蓝药一样，突破了极限，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嘿嘿嘿，你这个古一的帮凶，黑暗会清算一切的……” 汹涌的黑气包裹住莫度，让他的身影慢慢虚幻。 杨皱眉看着，没有动手。 眼前的莫度只是影像，黑气冒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被某个存在拉到了异空间。 “有点不爽。” 杨闭目养神片刻，还是觉得不痛快。 “像是一页纸上画了十个圈，最后一个只有半圆，没连上圆一样……难受、别扭，不痛快，总觉得缺点什么……” 杨伸手撕开空间，队长级灵压暴涨宣泄，撑住空间乱流，用灵子铺开一条直道，顺着残留的黑暗气息追了过去。 “蛊惑个偏执法师，蹦跶完了就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 纽约圣所，古一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人为破坏了。 古一顺着法术残留的气息，一路探查，心里的失望越发浓重，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唉。” “呵，怎么啦？我们的至尊法师不是很强势嘛？怎么露出如此软弱的表情？”怪异的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阴影渐渐爬上墙壁，光线被吞噬，古一周围慢慢被黑暗笼罩起来。 古一淡定道：“多玛姆，你还不死心吗？” “哈哈哈！你生气了？别否认，我能感觉到！你在压抑你的愤怒？这很棒！看来我的新部下，完成的很不错嘛！” “你来一千次，我便能击退你一千次，你来一万次，我就击退你一万次。你注定是在做无用功的，多玛姆。” “真的嘛？”黑暗中的声音低沉的诡笑着，“你有阿戈摩托之眼，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被弟子背叛的滋味如何？甜蜜吗？苦涩吗？桀桀桀……” “莫度太过偏执了，他不懂得妥协之意，他还不够继承至尊法师，这一点我早有预料。” “是吗？哈哈，我都忘了你有阿戈摩托之眼，一定早就看穿了他的未来了吧？听听！莫度，你来听听！你的老师，就是这么看待你的坚持与恪守的！” “古一，你就没想过是你的偏见否决了你的弟子吗？” 古一静心凝气，平淡道：“你不必动摇我的心神，多玛姆，我们彼此之间就不必试探了吧？” 怪笑的声音渐渐变大，忽然有一道古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怨念和恶毒。 “老师……不，古一！你就那么坚信阿戈摩托之眼的选择吗？就为了那个素未蒙面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你就全盘否定我这么多年的勤勉吗？！” 古一眼角抽搐了一下，表情依旧平淡。 “嫉妒让你的智慧蒙尘，莫度，黑暗只会蛊惑你，它并不能带给你永恒。” “那你又是拿什么来苟延残喘地续命的？！”莫度愤怒地大吼，“你欺骗我对抗黑暗，结果你却在利用黑暗？！古一，你太虚伪了！” 古一眼中闪过悲伤：“我原以为治好克莱尔会让你醒悟，结果却是我猜错了，你已经深陷泥潭。你的法术都是我教导的，你留在克莱尔身上的探查法术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呢？” “真相一直摆在你面前，我何曾欺骗过你？我希望你能明白必要的妥协也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可是你已经失去了真视的智慧，连修行路上的同伴之谊都舍弃了……” “闭嘴！你是在嘲笑我吗？你不是有阿戈摩托之眼吗？你早看到了这一切，故意看我笑话吗？！” “不，莫度，这是我作为你老师，唯一的任性。至尊法师也是人，不是神。人有情感，全知全能会让人失去情感和思考。智慧不是让我们知道的更多，而是让我们学会如何对待更多的未知……” “师徒叙旧就到此为止了！” 就在莫度沉默的时候，多玛姆忽然高喝一声，将古一拉入了黑暗维度。 巨大的魔法火焰在熊熊燃烧，里面依附着多玛姆的灵魂。 “失去了圣所，你还能阻挡我吗？古一！” 多玛姆发出灵魂咆哮，威力足以将普通人的灵魂彻底震荡毁灭。 古一身上亮起橙黄色的光芒，将他映照得如同一轮明黄的光球，磅礴的法力形成坚固的屏障，多玛姆的灵魂震荡在法力屏障上荡起层层波纹，却丝毫没有动摇光球。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多玛姆？” 古一脸上古波不惊，凝聚出一道狭长的魔法光刃，迅疾地朝着多玛姆劈去。 燃烧的魔法火焰大涨，多玛姆膨胀得如山岳一般巨大，操纵着火焰，凝结成一面巨盾。光刃劈开火焰巨盾，继续向前，而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愈合、生长，挤压着光刃，甚至如同附骨之疽，缠绕在魔法光刃上。 “黑暗维度里，我将无所不能！古一，你怎么赢我？” 多玛姆得意的笑声回荡整个空间，火光、法力之光都照不亮他背后深邃的黑暗，无穷的黑暗好似给了他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供养他，让他的魔法火焰永不熄灭。 第四十四章 空前绝后的大恶人，卯之花八千流! 古一的法力之光仅仅能照耀周边一米的距离，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里仿佛藏着无数魔物，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狂舞，幻象丛生，诱发心底的恐惧。 耳畔传来隐约的嚎叫与怪笑，又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语，鼻翼能闻到血盆大口正对着脸庞，直滴涎水，那股腥臭与血腥直扑面门。 未知的黑暗带给人们无数恐惧。 这不仅仅是多玛姆的力量，也有人的本能。但是古一的修为之高，历经数百年，心境如青苔磐石，任凭风吹雨打，丝毫不为多玛姆的幻象所干扰。 “桀桀桀……” 多玛姆怪笑着，一团团魔法火焰凝聚成巨爪，五指如钩，大若磨盘，纷纷向古一抓去。 古一身上的法术防护罩骤然扩大，膨胀成直径上百米的巨大光球。 橙黄色的法术防护罩上游动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术式，各种神秘的文字像是活着一般，在球状表面不停拆散、组合，形成奇异的图案，仿佛其中蕴含着无穷奥秘。 火焰巨爪前仆后继地砸在防护罩上，引起一阵震动，神秘图纹却不断消磨魔法火焰的力量，死死抵挡住。 锋锐炙热的勾爪像是被摩盘碾着，一点点被磨灭融化，好像那不是拥有充沛力量的魔法火焰，而是一块软濡的豆腐。 火焰巨爪一只只扣在防护罩上，几乎遮挡住了防护罩表面的所有图纹，看上去如同一群秃鹫在分食腐物。然而古一内心波澜不惊，在防护罩内闭目念诵咒语，巨浪拍击礁石而岿然不动，源源不断的法力被注入光球罩中，让橙黄的法术之光依旧闪耀。 多玛姆不急不缓，甚至在窃笑：“古一，我有整个黑暗维度支持，你的法力再澎湃，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最后一句咒文落下，古一睁开眼睛。 “黑暗让你无所畏惧，而失去畏惧正是你最大的弱点。” 瞬间移动！ 浩如烟海的蓬勃法力一下子消失，让依赖感应的多玛姆顿时惊住。 古一的身形竟然能够在多玛姆掌握的黑暗维度中穿梭，陡然现身于多玛姆背后！ 如山岳一般的火焰组成的形体，古一与多玛姆比较起来，就像是山脚的一块石头。可是这块石头猛烈地拍击山岳，居然让山也颤抖！ 精神震荡！ 多玛姆大意之下被古一狠狠拍中后心，汹涌的精神力量与星光法力融合，灌入到多玛姆体内，朝着他的灵魂核心发起猛烈进攻。 魔法火焰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风吹得摇曳的烛火，竟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古一！！！” 多玛姆怒而爆发，赤红的火焰变幽蓝、青绿、最后成了浓浓的暗紫，如同滴入了墨水，染黑了火焰内里的神髓。 黑暗之中的黑暗波动，并不能用视觉看到“景象”，但是灵觉告诉古一，正有涛涛海浪的黑色洪水滚滚涌来。围绕在多玛姆周围，如同众星拱月，有无上的神力在倾泻，能开山劈岳，能颠倒乾坤，摧枯拉朽地毁灭遇上的一切事物。 意志夺取！ 汲取吸收！ 如果说之前古一的精神力量如同一柄大锤猛烈地砸击多玛姆的灵魂核心，那么现在古一凝聚的精神力量就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刺枪！ 一往无前地刺入多玛姆体内，摧残他的意志，争夺起黑暗的力量！ “嗷——” 多玛姆痛呼，爆发的黑暗力量掀飞了古一。 “你竟敢汲取我的力量！不可饶恕！” 古一紧抿着嘴角，强忍着精神上的负荷和难受，不断削弱多玛姆、强大自己，橙黄色的法术之光，渐渐染上黑色。 他与多玛姆交手数百年，即便古一有着深厚的法师修为，也很难与多玛姆正面硬抗，唯一胜在精神力量的强大，星光投射魔法让古一立于不败之地。 换在往常，古一可以悄然从多玛姆的黑暗维度中汲取力量弥补消耗，有着三大圣所的屏障支持，这对古一来说既没有隐患，也不会让多玛姆察觉。等拖到多玛姆消耗过大，自然会离开地球，准备下一次的侵袭。 只是这次有了莫度的破坏，纽约圣所已经破碎，古一不得不冒着风险强行使用黑魔法汲取多玛姆的力量，与多玛姆比拼起意志来。 饶是古一精神强大，在黑暗维度中，多玛姆的主场增益仍让他有些吃不消。 此刻杨已经来到了纽约圣所的位置，可是除了残破的痕迹，他没有任何发现。 “奇怪，莫度残留的黑暗气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是进入到异空间了吗？” 多玛姆的黑暗维度虽然没有其他生灵，不像其他异空间那样繁华，但是黑暗维度却充满了力量，这份力量甚至能让多玛姆摆脱生老病死，实现永生的黑暗之主。 以杨的灵压强度，还不足以破开空间与空间的屏障。 漫威宇宙可能存在真神，即便不算神灵，也有灭霸这样堪比神灵的强者。空间的坚固程度远不是灵王创造出来的死神世界可以比拟的。 队长级的灵压在地球几近无敌，但不代表无所不能。 “要不要使用这个呢？” 杨手里把玩着一枚红胭如血的晶体，在阳光的透射下，晶莹剔透，似乎有神秘的光晕在流转。 “试试运气吧，左右也多一个帮手。” “召唤！” 捏碎赤星级灵晶，虚空中开始有无数流华溢彩汇聚，编织成卡片的模样。光线都被吸收、扭曲，卡片渐渐成型，极速旋转，闪耀着七彩光华，耀辉大放，扩张成一座门户，仿佛天空架起了一座七彩彩虹桥！ 壮观！ 瑰丽！ 纽约天空的奇景，引得无数人抬头仰望，发出惊呼，各种拍照和议论在流传。 杨内心震撼，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在系统界面抽卡，而是在现实中使用灵晶召唤死神。没想到一时心血来潮，居然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愣了一下，杨才反应过来。 “好、好像闪了？！” 披着长发的冷艳女人，手持狭长利刃，宽大的羽麾罩住她玲珑的身段。眉眼低垂，半阖杀气，一步步走出来，仿佛背后就是尸山血海。 “何事？” 卯之花八千流清冷喝问，一点不因为杨的灵王身份而敬畏。 杨看清了这个清丽冷艳的女人，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卯之花八千流柳眉轻蹙，身上的血腥气似乎要溢出来，不悦道：“别让我重复，唤我来，何事？” 心中许多疑惑，顾不上追究为什么不是卯之花烈，而是这位大恶人时期的卯之花八千流被召唤而来。但既然是召唤而来的死神，哪怕态度差了些，也绝对是值得信赖的。 “卯之花……八千流，你能找到这里的异空间吗？” 双眸冰冷无神的卯之花，低垂眼帘，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空间，忽然一刀劈出！ 黑腔裂开，无数逸散的黑暗气息涌现出来。 “什么人？！”正在与古一角力的多玛姆顿时被惊动。 卯之花舔了舔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充满邪气的笑容，整张脸都变得妖媚生动起来，双眸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就是他吗？” “没错，他叫多玛姆……” “不必多说！”卯之花冷冷地瞪了杨一眼，打断他的介绍，“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在战斗中取悦我就好。” “还好，你叫我名字的语气真令人恶心，就像是在叫另一个女人。如果再有下次，就换你来取悦我吧！” 卯之花八千流一步踏入黑暗维度中，留下身后的杨在苦笑。 “同样是卯之花，这个女人不太好惹啊……” 第四十五章 阿戈摩托之眼 【superiorsuperrare（ssr） 卯之花八千流 初代剑八、初代十一番队队长（灵魂宝石重塑，特别封印） 战力：lv7 特长：剑道lv7（max）、回道lv6（封印） 卍解：皆尽 综合评价：能够与更木剑八搏杀的空前绝后大恶人，掌握天下剑道，为了更好的享受战斗的乐趣而学会回道，放下刀剑后，亦是最温柔的女人，是具备凶性与平和并存的魅力的女性。】 杨点开卯之花八千流的介绍，相当疑惑。 “喂，阿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灵魂宝石重塑的死神还有倒退至从前状态的？这女人不会没有卯之花烈的经历吧？” 【……】 “别装死，阿狗？” 杨皱起眉头，往日搞怪活泼的狗系统突然沉寂了，怎么叫也不出来。明明前段时间还向杨炫耀着他在网上和人对喷的战绩，简直是文斗状元。 人工智能的词汇量和打字速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那些美利坚人民一度怀疑起人生的意义，感念起世界的美好，莫名其妙地治好了狂躁症。 这会呼叫狗系统没反应，杨才恍然意识到，似乎自从进入地狱以后，狗系统就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好久没听到尼古拉斯·道格的贱萌声音。 “系统查询。检查卯之花八千流的异常状况。” 【叮！已检测，近期由于高端战力召唤过于频繁，灵魂宝石抽调能量过度，为避免召唤失败，导致卯之花八千流在重塑过程中，封印了成为初代剑八后的千年经历与力量。】 默默听着系统自动功能的提示，杨在思索一个问题——究竟是灵魂宝石使用过度，还是因为没有了阿狗掌控全局？狗系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轰—— 一声巨响从黑暗维度中传递出来，震醒了沉思的杨。 他顺着裂缝看过去，不由得嘴角抽搐。 黑暗维度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空气，几乎一切介质都不存在，只空余浓郁的黑暗力量。 羽麾飘扬，那个大恶人卯之花八千流居然在追着多玛姆疯狂劈砍！ 各种剑道流派信手拈来，暗剑、左手剑、弯弧剑术、二天一流、飞花千叶流、九龙鸣闪流等等奇诡的精妙剑术倾泻而出，几乎上一剑还是堂皇正道、以力服人，下一剑就是毒辣阴狠的招式，让人防不胜防。 剑道十段之威力，恐怖难言，不愧是号称学尽天下流派的“剑道八千流”。 能够在黑暗维度中制造出连黑暗之力都抵消不了的波动，可想而知，卯之花八千流战到了何等癫狂肆意的程度，连从裂缝中逸散出来的震动形成的声音，都有如雷霆巨响。 “这女人，也太……”杨想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古一和多玛姆能够在介质稀薄的黑暗维度中战斗，杨一点都不奇怪。一个是至尊法师，一个是黑暗之主，法力之光与魔法火焰甚至能照亮黑暗维度，让人拭目可见。 但是被封印了千年经历与力量的卯之花八千流也能有如此恐怖的表现，就不得不令杨惊叹了。哪怕她直到千年血战时期都毫无进步，这份力量在lv7中也足以称道了。 “女人！你又是什么人？！”多玛姆气急败坏地吼道。 灵魂永固于魔法火焰，寻常的物理攻击几乎不可能伤到多玛姆，他在黑暗维度中汲取到了永生的力量。 可是卯之花八千流是何许人？ 尸魂界浑噩时期，被誉为“空前绝后的大恶人”，更是初代护庭十三队的十一番队队长，即初代剑八！ 剑八，意为尸魂界最强剑士！ 这代表着卯之花八千流是除山本元柳斎重国这位“千年至强”以外，当时尸魂界最强大的死神！ 死神，本就是最善于对付灵魂体的。 何况是最强死神剑士？ 卯之花八千流嘴角冷笑，也不动用鬼道，似乎在享受着千般剑术凌虐多玛姆的快感，万刀劈落，仿佛每一刀都在割肉，让多玛姆灵魂痛到震颤！ “疯女人！别太得意忘形了！” “那你就好好取悦我吧。” 卯之花勾起阴森的笑容，眼帘似阖非阖，伸手倒持斩魄刀。 黑暗·烈焰魔火漩啸！ 多玛姆疯狂地压榨黑暗维度内的力量，身上的魔法火焰都变得漆黑如墨，明明是静静燃烧的火焰，却有着让人看一眼都感到心脏要骤停的冰冷。 砰砰砰！ 漆黑魔火仿佛传来一阵阵心跳，像是要活了过来！ 山呼海啸！ 覆天盖地！ 明明眼前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却好似能感觉到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像是有看不见的火海一举扣在了天盖之上！ 卯之花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媚眼如丝，却并不娇羞，而是极致的妖邪，仿佛杀戮之花开出了清新花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美丽却致命、危险。 “卍解·皆尽。” 薄得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背后掀起波涛滚滚的血海，在为这位杀神摇旗呐喊。血浪翻天，里面似乎有尸首在浮浮沉沉，裹卷着数不清的杀戮，恶意宛如凝成实质，丝丝缕缕在血海上蒸腾。 哗！ 声音像是从在场之人的脑海中响起！ 被黑色染上暗腥的血海朝着冰冷至极的魔火发起冲击！ 炙热的血！冰冷的火！ 极致的杀戮与恶意，碰撞上，极致的黑暗与邪恶！ 一时间两者的战斗精彩到观看者目眩神迷，连至尊法师古一都吃惊于卯之花的强势霸道，在一旁沦为观看者。 “法师，这可是少见的激烈战斗啊，精彩程度不亚于我在地狱的征伐。” 古一毫不意外杨的到来，反而望着激战中的卯之花和多玛姆，炯炯有神。 惊叹道：“这真是令人尊敬的强大剑士。” “尊敬？” “是的，以她如此澎湃的杀戮与恶意，早该沉沦于厮杀的奴隶。但是这位女子虽然战斗狂热，却仍然保留一丝冷静，心志之坚定，若是能走上法师修行道路，恐怕……唉，可惜了、可惜了。” 古一连连叹惋，似乎有种奇怪的失望情绪。 杨望向古一的眼神有些古怪，看他那副恨不得收为弟子的失落，杨还真以为这位至尊法师急着寻找传人了。可是看看古一和莫度的分道扬镳，这位至尊法师分明心中早已有了最合适的人选，那他的态度就显得有些令人不解了。 古一似乎看出了杨眼神中的含义，淡淡道：“你也认为我很虚伪？” “也可能是见猎心喜？”杨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古一的说法。 “真是狡猾的回答，”古一摇摇头，开口道，“我在尽一切可能防患于未然，我看到的时光里，灵魂宝石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被你这个人掌握。” “？！” 古一缓缓道：“无限宝石互不干扰，能让我的阿戈摩托之眼失效，你身上应该也有一颗无限宝石吧？” 第四十六章 回到1991 卯之花八千流与多玛姆的战斗已经到达了白热化，但是杨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他们身上了。 “阿戈摩托之眼？”杨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慢慢咀嚼，“是，时间宝石？” “没错，”古一坦然承认，“空间、力量、心灵、现实这四颗无限宝石虽然也神妙无穷，也能抵消掉时间宝石的力量，但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依然能模糊地感应到它们各自的存在。” “这是每颗宝石不同的特质决定的，时间宝石在‘知’的领域，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其他宝石虽然可以抵消时间宝石的力量，却没法阻止时间宝石的窥探。” “可这其中灵魂宝石又有所不同，这颗宝石因为灵魂能力的独特性，而略微窥探到了一丝至高伟大之力量的本质，拥有了一些薄弱的自我意识。” “只有这颗灵魂宝石才能在如此近距离地抵消掉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后，还能不被我察觉到。我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都找不到它的身影，这样异常的情况让我担忧。” 杨越听越有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一系列古怪诡异的情况都凑在了一起，串成了巨大的阴谋，笼罩住他的脖子，就等绳索一拉，活活将他勒死。 “你是推断出来的，还是确实看到了灵魂宝石的异常，看到了我的异常？” 古一反问道：“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已经成了异常，你就是‘异常’根源本身。” “你想说明什么？” “时光带来的见闻已经不足以成为理性判断的依据，我确实看到了灵魂宝石的异常，却没看到你。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能够扭曲时间长河，未来发生了堪称影响宇宙的极大事件。未来决定过去，杨，这正是我选择相信你的原因。” 杨很讨厌这种说话藏着掖着的高深做派，直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危险？还是我要改变世界？” “不，你来到卡玛泰姬，这是改变的开始。我看不到的‘未来’中，那个‘你’需要我来帮助现在的‘你’。” 古一认真道：“世界并不因谁而改变，因为它无时不变。杨，我并不知道我能帮助你什么，也不知道‘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但最了解世界之变化的，一定是世界本身。” “我可以让你看清你自己……” 没等古一的话说完，多玛姆与卯之花八千流的战斗终于进入到了最后决胜的时刻。 血海熔浆仿若能侵蚀腐败多玛姆的灵魂，让他在卯之花的卍解中痛苦不堪。他最后奋力一击，鼓噪无边黑暗浪潮，要一口气淹没他们，让杨等人沉沦在魔火中煅烧至灰。 多玛姆似乎看出杨才是卯之花八千流的主导者，义无反顾地朝着杨狂袭而来！ 杨此刻心绪难平，沉浸在思考中。古一的话触发了他许多想法，正是烦躁不耐的时候，多玛姆的呼喝，让他像是咽下了一只肥苍蝇那般恶心。 莫名的怒火升腾而起。 “滚！！！” 双眸中的金色洪流不知觉中奔腾闪过。 一闪而逝的威严吓呆了多玛姆！ 神威镇狱海，一扫天下白。 多玛姆的眼中仿佛有一轮炽亮白日凭空升起，照耀整个黑暗维度，亘古未曾出现的奇景，黑暗维度恍若白昼。 “不，幻觉、这是幻觉……” 明明只是刹那间的幻觉，幽静深邃的黑暗维度，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双眸残留的白光映象，彻底让多玛姆肝胆俱裂！ “是、是神……” 话还没说完，多玛姆被吓得落荒而逃，卷起黑暗空间，撕裂进入乱流中。 景象回转。 三人回到纽约圣所的残迹中。 古一也被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威严骇得不轻，下意识后退半步，然后不动声色地又挪动一小步，让自己看起来脚步未动。 杨回过神，敏锐地察觉到细微的距离变化。 “你做什么？” 古一眼中闪过奇异的光，问道：“你不知道？” 杨不悦道：“你不要总是和我绕圈子，我应该知道什么？” “不，没什么，”古一咽下了要解释的话，转而提起别的话题，“那个女人……” 卯之花八千流瞥了至尊法师一眼，毫无烟火气的眼神，让古一都嘴角苦笑。 收敛了卍解，连杀气都收敛住。此时静静伫立在残垣断壁中的卯之花，就像是生长在墨池中的清丽白荷，遗世而独立。 风不敢冒犯她，轻轻拨开一缕缕发丝，温柔地磨蹭着她姣好的脸庞。低垂的睫毛遮蔽眼帘，仿佛什么都不在眼里，又仿佛什么都映在眸中。 独特的气质让人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这里传来的大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市民，又有许多人渐渐被卯之花的气质吸引，人群越发聚集起来。 喧闹声、口哨声，周围嘈杂起来。 古一看了看周围，叹气道：“看来，巧合也是必然的一部分。” 这次古一抢在杨前面，解释道：“我本来想和你聊聊那个女人的事，人群越聚越多，反而让我没时间和你细聊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换个地方不就成了？” “不，或许在你看来只是个巧合，或者是无关痛痒的意外。但在我眼中，这却是一次世界支线的变动。我在时间长河中，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因此我知道，每一个细微的改变，都将引领走向另一个未来的‘结果’中。” 古一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有什么在追赶他。 “再加上之前我想和你说明无限宝石和你的异常时，又被突然状况打断……一次意外已经足以让我警醒，而再次出现，就是在催促我。我不是引路人，我不能挡在分岔路口更久了，否则会引起某些剧烈的反应……” 杨听得迷迷糊糊，他还不清楚自己无意中激发了灵王之力的洪流，还以为古一指的是被吸引而来的人群，殊不知，古一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他无意中爆发的灵王之力就是有人从未来在干涉过去，借此提醒、预警、催促、警告。 至于究竟是善意的提示，还是恶意的警告，古一短时间内也没法分辨思考。 古一嘴巴像是念咒，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杨的耳朵里。 “一切都是预兆，一切都是启迪。记住，智慧不是所知的真相，而是真相背后的思考。要学会逐渐从事后的思考中汲取智慧，走到最前方引导真相……” “古一！你到底在说什么！” “厘清过去就是寻找真相的第一步，你所有的疑惑都会在获知‘真相’后得到解答。”古一身上渐渐冒起浓郁的橙光，压缩成暗金色的超高质量的法术之光紧紧贴着古一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是皮肤有荧光，“我不能再说更多了，时间已到！” “什……” 杨预感到不妙，刚张嘴，就被汹涌的时间洪流卷入进去。他满脸的困惑不解，不是说无限宝石的力量会相互抵消吗？为什么他会被时间宝石卷入时间洪流中？ 时间洪流在虚空上搅动出一大块褶皱，杨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古一摇晃了几下，脸色煞白，仿佛连身体都虚幻了几分。 卯之花八千流抱着斩魄刀冷冷地一瞥：“再有下次，斩了你。” 平静的语气，透出无边杀意。 古一苦笑着望着这位清冷丽人一步踏入时间洪流的漩涡中，随之消失不见。 噗。 气泡被戳破的轻鸣。 时间洪流的漩涡被空间抚平。 时光荏苒，消失的两人回到了1991年。 第四十七章 霍华德斯塔克的震惊 将近十年的时间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九十年代的美利坚。 走在街道上，杨甚至有种怀旧的感觉。 这里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每一块地砖都是那么熟悉，几十年的沧海桑田，有经久未变的老店牌匾，也有后来慢慢消失的喜庆窗花。 十年后的常态在现在叫做新潮。 现在的流行在十年后叫做复古。 穿梭在街道中，熟悉与陌生感交织的复杂感觉，让杨感慨万千。 “时间真是很可怕的东西，明明都是同一个地方，明明我也曾经历过这段时光，可是再度重温，我竟然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杨在街头左顾右盼，打量着这个看过无数次的地方，却有莫大的新奇。 卯之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杨忽然指着东边一处热闹的店铺，高兴起来。 “呦，这样热闹的场景未来我可是好久没见过了。” “你看那边，有一家面馆，他家的茶叶很地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面馆的茶水很不错？这个时候我大概七十二三了，他家招牌的疙瘩汤对我太不友好了，不过我每次总喜欢下午四点钟的样子去那儿坐坐。一个精明的华人老板，人倒是不坏，很健谈，我那会也絮叨，捧着一壶茶水，就坐在看他忙活，跟他闲扯……” 杨砸吧嘴，意犹未尽，四下环顾。 这会他倒有些像有故事的老爷爷，虽然外表年轻，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跳脱，多了追忆的神色，不朝气，也不迟暮。 另一边对街的健身馆门口，一个穿着背心的肌肉白人小哥，摆出各种姿势大秀肌肉和身材，吸引路边妹纸的目光。 杨也看到了这个扎眼的骚包，啐了一口，表情不忿。 “还有西边，嚯，那家健身馆可跟我不对付，那个黑心的白皮小子，对老人缺乏必要的尊重。要我说，他那一身呆肉根本就是花架子，换成我参军那会，他就是第一批的炮灰。就知道炮美女，别看他体格挺像那么回事，其实早就虚的不行了。” “我后来可听说过，有不少妹纸都在暗暗吐槽他功夫不行呢！那小子就是一肚子坏水的雕胚，要是我没记错，没几个月他这家健身馆就倒闭了。让我那天高兴得多喝了一杯！” 卯之花面色清冷地听着杨大发谈兴，杨似乎对卯之花的反应一无所觉，兴致勃勃地继续点评着周围的事物，叙说着它们过去或未来的“经历”。 卯之花宽大的羽麾在人群中显得怪异，但她秀美的脸庞和清丽的气质，却让这副格格不入的打扮都变得卓尔不群起来。 同样一副冷淡寒漠的表情，长得好看的叫冰山美人，不好看的就只是面瘫。 气质出众的冰山美人肯定要比喋喋不休的杨，要更吸引健身馆小哥的注意。 不知道是为了引起冷美人的目光，还是白人小哥恰好看到了杨不屑的眼神，总之他架着肩膀，大大咧咧地凑了过来。 “嘿！你个呆瓜！你在看什么？”白人小哥故意不屑地挑衅。 1991年的美利坚，不算太古董，但也谈不上科技感，反倒是让杨有满满的既视感。这时候的手机有半斤重，而十年后的手机不仅只有60克，还新增了拍照功能。信息传递的趋势肯定是越来越快捷的，但人们凑热闹的心态却是不分种族、时代的。 没有快捷的网络，没有拍照手机，但是美利坚人民却依旧呼啦啦地凑了过来。 “挺面生啊，还是黄种人，新来的？” “滚吧，黄皮猴子！” “嘿，我喜欢他的白头发，很新潮啊，我要不要也染一个？我觉得他的品位应该不错，他应该不是华国人！” “天，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重点？我更中意旁边那个女人啊，那一脸冰冷的表情，啊——我可以了！” “约翰，你怕不是个抖m吧？” “滚开，你们这些死基佬！我可不管什么男人、黄种人、华国人，我只爱美女！” 议论什么的都有，从外貌到种族，对杨和卯之花评头论足的。或许是人多了，胆子也大，又或者歧视亚洲人是一种政治正确，街边的这些人并不忌讳一些明目张胆的攻击性发言。 更有朝着卯之花狂吹口哨的，挑唆白人小哥和杨斗殴的。 “喂！黄皮猴子，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淦！弄他啊！乔尼，拿出你炮王的架势来！抱了美人，晚上请喝酒！” 乔尼炫耀似的鼓了鼓肱二头肌，似乎因为周围的起哄而兴奋起来，疯狂挑衅起杨。 他走到两人面前，摆出露八齿的标准笑容：“嘿，美丽的女孩，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卯之花半阖着眼帘，像是在冥思养神。 乔尼见卯之花毫无反应，心头有淡淡的不悦，眼中闪过邪光，伸手往她高耸的地方探去。 “滚！” 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乔尼仿佛腹部受到重击，在空中快要对折，飞撞向健身馆的大门！ 周围口哨声、喧闹声一下子没了，像是有人按下了消音键。 砰！ 哗啦啦！ 乔尼重重砸在地上，不省人事，玻璃碎渣铺满了他的身上。 人群刷得消失干净，谁也不傻，瞧着乔尼生死未卜的样子，谁还敢看热闹？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不是一朵清莲，而是带刺的罂粟花。 杨本来还对乔尼打扰他难得的兴致感到不满，这会反倒乐了。 “这小子，真是活该，哎，没死吧？你把他弄死了？”杨盯着冷漠的卯之花，半晌，捏了捏眉心，头疼道，“唉，真弄死了？那可有点麻烦了……” 卯之花不耐道：“闭嘴，下次再看热闹，就真弄死你！” “呼，还好还好，没死就行。” 杨松了口气，他对乔尼没多少同情心，或者说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 被打扰了抒发情绪的兴致，杨这才有空研究起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怎么也跟来了？” “别吵。” 杨耸耸肩，应道：“所以你是因为担心我？” 锃！ 话还没说完，狭长锋利的斩魄刀就已经架在了杨的脖子上。 卯之花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冷冷道：“你能取悦我吗？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话，就乖乖闭上你的嘴。否则，我就打断你的四肢，你爬去找别的队长来镇守你的灵压。” “好吧，虽然你的脾气臭了点，不过还是很养眼的……”杨感到脖子一凉，刀刃蹭破了点皮，他立刻明智地选择闭嘴，没继续说什么打断四肢怎么爬去找人帮忙的问题。 “……你赢了，那个，可以把这个危险的东西收回去了吗？” “哼！” 卯之花又恢复那副半阖眼帘的样子，呆呆的跟在杨身边。 杨摸了摸脖子，不由得咋舌。 不愧是掌握“剑道八千流”的女人，手上活儿很细腻啊，手感柔软，力道精准，说蹭蹭就只是蹭蹭，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流。 不疼，一点都不疼！ 偷偷瞅了面无表情的卯之花一眼。 “啪！” 杨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玛德，我居然觉得这女人发呆的时候挺可爱的？我一定是疯了！ 错觉！绝对是错觉！ 要说可爱也是刚刚睁大眼睛的时候…… “啪！” 玛德，重点是哪里可爱吗？！他喵的这女人哪里可爱了？！ 连续两次重击，一边脸明显高高耸起，非常逼死强迫症。 连卯之花八千流这么冷淡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你，傻子？” 杨面无表情道：“不，有蚊子。” 卯之花看了看昏沉阴暗的天色。 此刻快到寒冬，冷风吹动乌云，凉意攀椎骨。 杨看到卯之花不屑的眼神，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两只。” “呵。” “艾尔森？”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杨回头一看，惊讶道：“霍华德？” 霍华德·斯塔克惊喜地快步过来，给了杨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老天爷！真的是你！” “不可思议！我看到这里有动静，还以为是认错了，你怎么会这么年轻？！” 第四十八章 时空猜想，方舟反应堆 霍华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你这个样子可是吓了我一跳，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 “啊哈、哈、哈，霍华德，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幽默天赋？你是转行做喜剧演员了吗？” “我们毕竟好多年不见了嘛，你这家伙躲我们躲了这么多年，史蒂夫的事我们谁也没怪你，佩吉早就放下了，当年她是太激动了，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才对你……” “好了，霍华德，”杨突然打断霍华德的回忆，“虽然是个意外，不过看到老朋友还是很高兴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说了。” 霍华德飞快地瞥了一眼卯之花，笑道：“哦哦，我懂我懂，在另一位女士面前讨论别的女士，这可是非常不礼貌的。真没想到，你这家伙也会有在意女人感受的一天？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是个没心没肺的浪子呢。” “我说，托尼可真是你的亲儿子，你不愧是他的老爹，”杨忍不住吐槽道，“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古板来着，没想到你那颗藏着的骚动的心，现在都已经遮掩不住了吗？” 霍华德眼睛闪烁了下，微笑道：“托尼会是个好孩子的，年轻人在年轻的时候放纵一些，也是应有的活力。像我们，就不再有放纵任性的资本了。” “能够肆意表达也是宝贵的品质，也许不算好品质，但我希望托尼能保持他自己的本性。” “算了算了，和你这种人生幸福圆满的家伙，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在养儿子方面，你也未必比我强多少。” “哈哈，包容年轻人的张扬，也是我们老家伙的特质嘛，刚出生的奶猫不也是好奇地到处窜来窜去。” “真希望你在你儿子面前也能这么坦率一点，真是的，父子俩骨子里都是傲气的不得了。” 杨叹了口气，看了看卯之花，发现她半阖着眼帘，似乎在神游，一副抽身事外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还有事？” “不，我只是在征询这位女王大人的意见罢了，”杨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发现卯之花没有反应，知道她是默许了自己的行动，开口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好地方，换个安静的地方吧？” 霍华德看向卯之花的眼神有些惊奇，点点头，招手让保镖把车子开过来。 “你和这位都已经达到这种默契了？靠意念交流？” “少扯淡。” “哈，我一直觉得艾尔森你神神秘秘的，如果是你的话，意念交流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嘛。” “嘁，要是能撬开你的脑子，里面的神奇想法一定比我的细胞都多！” “哈哈哈，那可不行，我的脑子可是斯塔克工业宝贵的财富。你真的不介绍一下吗？” “it''salongway，soyoudon''thavetoaskmenow.” 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没接霍华德的话，霍华德笑了笑，回了一句：“i''mafraidit''snotlongbutcurved.maybethenextturnistheendpointthatican''twaitfor.” 一直到坐上车，前往一家私人会所前，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等到了霍华德安排好的会客室，挥挥手，让保镖出去以后。 他才开口道：“你不是艾尔森吧？” 刚坐下的杨，坦然笑道：“不，我是。” 霍华德低头倒茶，递给杨一杯，坐下来十指交叉垫在下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我认识的艾尔森，或者说不是我这个时间点认识的艾尔森。你那边的时间已经认识了我吗？” 杨端起茶杯抿了口，赞道：“是我喜欢的茶叶，霍华德，你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想探究所有的秘密。” “探索无尽的科学是一件极其枯燥又打击人的事情，如果没有足够旺盛的好奇心，很难坚持。” 霍华德喝了一口，摇摇头：“虽然我现在总算有点理解你当年喜欢茶叶的原因，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可乐一些，如果不行的话，咖啡也能将就。” 杨差点笑出来，这对父子可真有意思。明明是富可敌国的大富豪，喜好却跟普通肥宅差不多，酷爱可乐的霍华德、死忠汉堡的托尼，这简直就是快餐父子。 杨脸上挂上笑容：“这你可猜错了，我那边的确是认识你的。” “是吗，平行宇宙？我一直觉得那挺不靠谱的，拥抱那会我就感觉出来，你身上的肌肉强度、皮肤弹性等等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艾尔森年龄段该有的状态。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年轻版的艾尔森……” “因为我来自十年后，话说，你就一点不怀疑吗？” “当然，因为艾尔森你除了哄女人很有一套以外，说谎的功夫其实并不高明，尤其是对朋友，你的演技太差了。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不过你看起来并没有说谎，如果你和我认识的那个艾尔森也是一样的话。” “哈哈，你这副嘴硬的样子也很拙劣啊，霍华德，其实你心里早就震撼的不得了了吧？” 霍华德直到此时才重新露出微笑，平静道：“说实话，是有些惊讶的。” “怎么说呢，我还是很佩服你一本正经装淡定的样子，不愧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 第四十九章 来自未来的托尼斯塔克 “你完成了？”杨惊讶地打量着桌子上那个像灯柱一样的反应堆，“你真的做出来了？不是说还差关键一步，怎么也完成不了吗？” “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可以，”霍华德嘴角噙笑，“这又不是什么炸药，放心，我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 “啧，你们这些科学怪杰做的东西比炸药要危险多了。” 杨好奇地摩挲着，他和霍华德认识的时候，已经算是老年人了，一切雄心壮志都随风而去，对什么方舟反应堆一点也不感兴趣。 但架不住霍华德那段时间神神叨叨地不断念叨着这件事，弄得杨对这事印象很深，不过他对科学一窍不通，就算隐约记得未来托尼做出来的反应堆的样子，也不能给霍华德多少帮助。 “很奇妙，连我都能感应到偶尔剧烈的能量反应。” 霍华德闻言皱眉，默不作声地把反应堆收了起来。 “嗯？你这是干嘛？” “看来我做的还是不够成熟。” “哪里不成熟了？这不是很好吗？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把能源利用到这个程度，要把这个量级的能源压缩成这么大已经很了不起了。” 杨开了个玩笑，他隐隐猜到了霍华德的想法。 果然。 霍华德严肃道：“能源的利用最重要的是稳定，如果连稳定都做不到，拥有更庞大的量级又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呢？” “那位波兹先生的理念其实比我更超前……” “蛤？！就为了这事？” 杨瞪着失落的霍华德，没好气道：“你的好胜心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确实在理念和未来设计上略逊了一筹。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斯塔克工业如果不是最好的，那么就将毫无意义，这是我送给托尼的礼物。” 杨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装！你接着装！你都知道那位波兹先生来自未来，还非要较个什么劲儿？” 杨真想揭穿“波兹先生”的身份算了，这俩父子真是别扭到令人膈应。 霍华德能在理念设想上仅仅逊色未来的托尼一筹，这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再一次证明，斯塔克工业的核心就是霍华德，他掌握的技术超越了时代。 未来会由他的儿子继承过这份辉煌，继续引领时代。 “这就是问题所在。即便未来不会再出现像我这样天才的人，我至少也承认还是有些庸才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 杨嘴角抽了抽，听着霍华德一本正经吹捧自己，仿佛说的是相当严肃的学术报告。 “但是！如果未来的科技只比我构想中的领先一点点的话，那是多可怕的事？这意味着将来地球将原地踏步！” “等等，你想太多了吧？你只是构想，说不定人家已经实现了。” 霍华德摇头：“科学始终是靠天才来推动的，‘从无到有’要比‘从少到多’困难得多，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如果未来已经比我们更加先进，那位波兹先生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时空吗？” “如果未来不比我们现在强更多，那么你们这些未来时空的人接二连三回到这里……” 霍华德目光灼灼与杨对视：“就说明，这里会发生某个重要的事件，成为对应无穷数‘未来’的唯一‘过去’。果然还是未来发生了什么，需要寻求‘唯一未来’，才回到这个时间节点，寻找对应的‘未来’吧？” 杨语塞。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古一法师丢到这个时空，但他确实记得未来的大事件——就算别的不记得，灭霸消灭宇宙一半生命也不可能不记得。 只不过之前，杨一直以为自己活不到那时候，所以关注得少了些。 “行了，你的表情已经说明很多东西了。”霍华德摸了摸他的胡子，“跟我有关？” “今年是1991年吗？” “是的，1991年10月18日，嗯，星期四。” “两个月后，12月16日你会死于一场车祸。” “……” 霍华德绕着桌子走了两步，笑了。 “我该说世事无常？” “不，那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只不过很多年后才被人发现。” 霍华德沉默了片刻，忽然拍了拍杨的肩膀，轻声道：“很难受吧？” “……” “已经承受了一次这样的痛苦，现在还有可能再经历一次，你很痛苦吧？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承受这份死亡的生者。” 杨笑了：“还好，这次不会让你死了，我有把握，无论如何你都能继续活着，最多换一种生命形态。” 霍华德隐隐猜出什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这么看来的话，那位波兹先生和我有些关系？” “他……” “别说！嘘——”霍华德竖起一根手指，阻止杨的透露，微笑道，“未知才有趣，就保留一点神秘感吧。” “这个东西你要吗？不要的话，我就毁掉了。” “嗯？！” 杨吃惊地看着霍华德捧起方舟反应堆，作势要摔碎。 “嗯什么嗯，你要不要？” “为——” “既然未来需要寻找更好的出路，那就给孩子们留下更多的希望吧。大人们如果把事情都做完了，那是在扼杀孩子们的才能。” “算了，不懂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想法。我倒是不用这东西。” 杨刚想还给霍华德，一只素手探过来，从他怀里抢走方舟反应堆。 “卯之花？”杨惊讶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发了许久呆的卯之花现在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专注地盯着方舟反应堆，似乎在沟通着什么。 “这东西对你没什么用吧？不要往自己身体里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卯之花头也不回，冷冷斥道：“闭嘴，这对我有用。” 霍华德拿手指捅了捅杨的腰，揶揄道：“她的眼睛可真漂亮，要是我年轻二十岁，我一定会追她！不过，挺稀奇啊，好像你还没拿下？” 杨龇牙咧嘴，恨不得拿个臭袜子给霍华德嘴堵上。 这货就是太聪明了，什么事情一眼看透，就跟掌握剧本的导演似的，这会八成已经看出卯之花和他的不同来了。 卯之花似乎陷入一种聚精会神的状态，两人也没有打扰她。霍华德信任杨，杨则是信任卯之花。 “说说那位波兹先生吧？” “嗯？你不是要保留神秘感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见见他吗？”霍华德精明一笑，“我觉得那会很有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未来’发生了什么，但我猜你的时间线应该不会比他更远？”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会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呢？” 第五十章 消失的灵魂宝石 霍华德少见的露出顽劣的笑容，用揶揄的口气笑道：“要去和这位‘波兹先生’见一见吗？这很有变量研究的价值。” 杨没好气道：“他怎么和你介绍他自己的？” “让我想想，一位志同道合的研究者？对此颇感兴趣的爱好者？兴趣使然的梦想家？”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该就是探讨的话题越发深入的时候了吧？毕竟我研究方舟反应堆这么多年，相关的技术，无论是理念还是实体，我都再敏感不过了。” 杨讽刺道：“那你应该很庆幸。” “庆幸什么？” “没能活到看着托尼渐渐成熟，不然等你看到你的儿子神情举止越发像这位波兹先生的时候，想必你的心情应该很丰富吧？” 霍华德脸都绿了，对杨拐弯抹角的恶意，气急道：“你、你这是诋毁！我才不会怎么想，无论怎样，托尼都是我的儿子！” “嚯，和儿子称兄道弟的滋味不错吧？” “你……” 霍华德气得不想和杨说话，杨得意地一抹头发，为第五百三十四次的“胜利”高兴了一秒。 没有多管霍华德想法，杨的注意力被卯之花所吸引。 “你盯着它看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收获？” “这个东西，很厉害，”卯之花眼中闪过丝丝震撼，“里面蕴含了相当惊人的能量……” “嗨，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杨不在意道，“这是当然的，霍华德这人虽然无聊了点，但本事还是有的，他花了这么多年研究的东西，惊人是应该的。” 卯之花柳眉一挑，甩给杨一个瞥视，眼神中毫不掩饰地表露鄙夷。 “什么意思？” 卯之花没有回答。 “霍华德可以信任，你直说吧。” 卯之花半阖的眼帘下透出锋利的目光，扫过霍华德。霍华德本能地一缩肩，感觉身上一冷，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样，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这个能量，我可以用。” “可以用是什么意思……等等，你是说，你现在的状态也能用？” 杨猛然一惊。 卯之花八千流可不是日后的卯之花烈，以她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委屈自己进入到义骸中去，况且以她的实力，也能随心所欲地选择是否要显化出身形。 也就是说，普通人是看不到灵魂体的，而卯之花这样的层次，完全可以随心情决定要不要在普通人面前显示身形。霍华德能看到她，也是因为杨事先有交待，要卯之花像个普通人一样随行。 但，重点是——卯之花现在是灵魂体的状态！ 如果方舟反应堆的能量对灵魂状态的卯之花都有作用的话，那背后的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层次越高，普通能源能起到的作用就越小。 “霍华德，你这个方舟反应堆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当然是我做的，”霍华德先是愣了一秒，然后顿时严肃起来，“你是说能源有问题？” “你的主体核心元素是什么？” “一种未知物质，原本我想利用钯元素，不过这种元素的毒性会随着使用而扩散，如果是人来使用，会增加安全风险，所以我找到了一种新的替代品。” 如果托尼能够了解他父亲的研发过程的话，一定会让这位自视甚高的天才心情复杂。未来托尼费尽心力寻找的方舟反应炉的元素替代品，他父亲霍华德早在完成研发设计图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 后人以为踏出了新天地，却始终在重走前人渐渐淡去的脚印。历史依旧在重演，每一个时代都有熟悉的痕迹，仿佛一个圆弧中不断循环。 这既让人感慨，又让人心生沮丧。 “新元素的来源？” “从一种晶体中提炼出来的。” 杨长叹一声，问到这里，他已经十分清楚了。 卯之花的重塑是借助灵魂宝石的力量，而她本身的力量层次也非常高，就连拥有灵王权限的杨，在抽调大量灵魂宝石力量之后，也无法弥补卯之花在重塑过程中的缺陷，只能让她保持封印状态，维持卯之花灵魂的稳定性。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凡人世界几乎不存在能对卯之花起到增益效果的元素能源，那么霍华德发现的这种新的晶体元素来源就很好猜了。 只有无限宝石才能影响无限宝石。 在地球上的无限宝石，除了现在古一掌握的阿戈摩托之眼，就只有宇宙魔方了，这也是霍华德最有可能接触到的无限宝石。 “这个晶体有问题？” “你听说过无限宝石吗？” 随着杨的诉说，霍华德喟然长叹。 他看向方舟反应堆的目光充满了不舍和遗憾。 “看样子，现在还不是这东西该出世的时候啊……” “没错，或许你在地球上已经超越了时代，可是放在星际文明中，我们才刚刚起步，如果不算上你的话，地球文明连起步的资格都够不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霍华德留恋地看了一眼方舟反应堆，“这个东西就给你们吧，你应该有办法处理掉它吧？” “真舍得？” “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比我差的。” 霍华德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杨很是羡慕这种父子情，想起自己的养子，忽然心中涌上了无比的惆怅，他和威尔逊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来自两人的观念，或许很久以后都不能达成彼此理解的地步。 “想起你那个养子了？” “威尔逊是个好孩子。”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觉得他比你要出色的多，至少他野心勃勃，而你就像一潭死水一样。”霍华德剪了剪雪茄，打火机的火苗燎烤着，“这次见面你的状态反而令我惊讶，看来在未来，你的身上有发生过什么足以改变你的事。” “显而易见。” “我有点想去未来看看了。” “努力活着就好。” “你不是说我会死嘛？” “你看上去可一点不像是会担心自己死亡的样子。” 霍华德笑了笑，美美地吸了一口雪茄，喷出烟雾。 “比起死亡，我更担心一成不变的未来。” “不说这个了，你的运气不错，那位波兹先生还没‘回去’，要见见吗？我有预感，你们会很合得来。” 杨斜了霍华德一眼，对他恶作剧式的笑容不屑一顾。 “那家伙从小到大和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哈哈，所以说，见见也不坏嘛！重温一下感人的‘热闹’场面！” …… “你是谁？” 化名波兹的未来托尼，见到杨的第一句话，就让空气凝固住了。 托尼看了看霍华德，疑惑又警惕道：“斯塔克先生，你一定要让我见见这位陌生的先生，有什么特殊用意吗？嗯，穿着品位很土，一副没心没肺的无所谓模样，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浮夸淡然，这家伙是谁？” 托尼越是打量杨，越是眉头紧锁，忍不住语速越来越快，甚至暴露出自己毒舌的本性。 然而霍华德和杨都没有在意托尼的毒舌，反而都神色凝重。 霍华德惊讶道：“波兹先生，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斯塔克先生，我很敬重你，不过玩笑应该到此为止了吧？这是什么新式的恶作剧吗？” “不，波兹先生，”霍华德正色道，“应该由我来说，如果这是玩笑，应该到此为此了吧？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三个男人彼此对望，都意识到了其中有什么隐情，脸色认真起来。 托尼狐疑地打量着两人，神情警惕起来，心里充满了阴谋论的想法。忽然，他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旁安静捧着方舟反应堆的卯之花，眼角抽搐。 “那个是……方舟反应炉？！” “其实它是方舟反应堆，好吧，应该没差，和你的时代名称不同罢了。” 托尼惊讶地看着霍华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言语。 “行了，霍华德，不用和你儿子打哑谜了吧？” “儿子？不，我叫波兹……” “可以了，托尼，我明白你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不认识他——艾尔森·杨？” 托尼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仔仔细细打量了杨，摇了摇头。 杨轻轻道：“看来，我们并不出自同一时空。” “你也是来自未来？！” “显然是的，或许比你的未来更靠前一点，”杨扫了一眼托尼的络腮胡，接着道，“不同时空的未来点交汇到了同一个‘过去’上，霍华德，恐怕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霍华德轻叹：“没想到我居然会成为关键的‘过去时间点’，我的死亡是节点？” 中年托尼沉默不语，杨打断道：“托尼，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呢？” “好吧，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你应该信任你的父亲，这个时空，我和你父亲彼此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杨快速道，“我是被古一法师用阿戈摩托之眼送来这里，理由是，可以让我寻找到关于自己的真相。” 托尼隐蔽地看了霍华德一眼，霍华德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杨没管这对父子俩隐晦地交流，问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可以信任霍华德，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 托尼吐出一句令杨色变的话。 “在未来，无限之战需要集合六颗宝石的力量，而我们的时空，灵魂宝石消失了……” 第五十一章 力量结晶，灵魂之石 “灵魂宝石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杨与霍华德对视了一眼，率先发问。 他不奇怪托尼会知道无限宝石，但是他对托尼的来意很是惊讶。 模糊的记忆中，未来存在着一场牵动全宇宙的无限战争，最后应该正是托尼引导复仇者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托尼扫了杨一眼，“无限宝石有六颗，在未来我们经历了一场惨败，既输在了缺少灵魂宝石上，又庆幸没有灵魂宝石，让我们免遭罹难。” “我回到这个时空节点，正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灵魂宝石，博士给我们启示，这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托尼口中的博士应该就是未来继承时间宝石的奇异博士。 可如果是掌握时间宝石的奇异博士，会不知道杨是谁？会没有给托尼一些提示？ 站在时间长河的上游看下方，是一片水雾。而站在时间长河的下游看上方，也依旧是一片迷蒙。 人们不可能尽知未来，同样也很难从已经消逝的过去中寻找那些细节的答案。时间宝石拥有拨开迷雾的力量，能让拥有它的人，获得漫长岁月中的“知识细节”，但这有个前提，要有“坐标”。 就像是翻开一本书，要有目录，才能更快的检索到自己想要找的区域，否则没有检索功能，要从图书馆内找到某一本书的某一句话，实在太过艰难。这个工作量和利用时间宝石翻阅历史寻找一个人的难度是一样的。 这意味着，未来的奇异博士没有丝毫关于杨的信息，一丁点都没有。 没有人接触过，没有传闻，没有记忆，没有任何载体记录了他存在的痕迹。 换句话说，未来的时空，与他对应的平行时空自我，被另一个陌生人取代了。 “我明白你说的‘消失’，但我想问的是，它从你们意识中消失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从我的意识中消失，那我怎么记得来寻找灵魂宝石……”托尼不满地反驳杨，他觉得杨在质疑他，把他说的话当成了玩笑。 可是托尼脑子转的不慢，一下子捕捉到杨说的重点。 “我？我们？你是说我们？” “对，你们，不是你。” 杨指了指托尼的胸口，凝重道：“无限宝石的力量会互相抵消，你确定那些没有接触过无限宝石的人们，他们印象中的无限宝石依然是六颗吗？而不是五颗？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灵魂宝石的概念？” 托尼一下子呆住了。 杨仿佛抓住了灵光一闪的思路，慢慢捋顺了矛盾点。 “你们怎么确定灵魂宝石‘消失’了？” “是翻找了全宇宙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不可能吧？” “还是说，利用其他无限宝石的特殊波动，无法探查到灵魂宝石？” “宇宙如此浩瀚，你们究竟是如何确定它是‘消失’而不是‘藏起来’了呢？” 面对杨的一连串疑问，托尼抿着嘴唇，似乎欲言又止。 “你可能觉得荒谬，”托尼咽了口口水，艰涩道，“是因为一个人对我说的……” （今晚加班了，没来得及，等会修改） 第五十二章 镜花水月，霍华德夫妇假死 一下悟透了灵魂宝石对自己的真正意义，杨头脑一片清明，仿佛有凉水从头顶浇下，一个激灵，精神敏锐得不可思议！ “艾尔森？”霍华德看出杨的异样来，“没事吧？你看上去不太对劲？” “不，我感觉好极了。” “好极了？” “没错，好极了！”杨望着一脸困惑的霍华德和托尼，嘴角露出微笑，“不，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 灵魂宝石的力量如涓涓细流滋养着杨，仿佛置身温泉中，浑身暖和舒适。 这不是他的错觉，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走在了掌握灵魂宝石的道路上。 悄然改变的状态栏里，也映证了杨的想法。 【进阶能力：高段鬼道咏唱舍弃】 剑道、白打、瞬步、鬼道，作为死神的基本四能力，“斩拳走鬼”只是一个基础，四大能力继续深入，都会发展出寻常死神无法掌握的高深技巧。 其中，鬼道是最考验死神对灵子细致控制力的技巧。 鬼道中比较高深的技巧有引联咏唱、双重咏唱、错位咏唱、增幅咏唱、默语咏唱等等，难度呈现递增的趋势。 引联咏唱比较特别，它是通过先咏唱一个中低段鬼道，然后咏唱不停，继续聚集灵压，以此作为前缀，牵引出同属性的高段鬼道，来降低高段鬼道的释放难度。这种高难度鬼道技巧事实上仅适合灵子控制力高但是灵压不足以释放高段鬼道的死神。 比如说朽木露琪亚在现世释放双莲苍火坠的时候，因为身穿义骸，灵压不足以释放七十三号的双莲苍火坠，只能通过先咏唱三十三号的苍火坠，来降低释放难度。 举出这个例子，是因为杨获得的【高段鬼道咏唱舍弃】同样是一种高深的鬼道技巧，但是与引联咏唱恰恰相反，这是灵压极为雄厚的死神才能使用的超难技巧。 如果说默语咏唱是咏唱鬼道颂文中最难的技巧，极具隐蔽性和突然性；那么舍弃咏唱就是在熟练了鬼道释放的基础上，通过缩减鬼道威力来达到和默语咏唱差不多的效果。 但是舍弃咏唱的限制非常多，通常只用于六十号以下中低段鬼道，而且威力只有完全咏唱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六十号以上的高段鬼道如果舍弃咏唱，更是只有原来威力的十分之一。 像是蓝染能够舍弃咏唱释放八十一号缚道断空，轻松挡住队长一击；舍弃咏唱的九十号破道黑棺更是一举重伤秒杀了大意的狛村左阵。 蓝染亲口所述，这样恐怖的威力也只是他咏唱时的三分之一。以蓝染那bug般的实力，都只能将舍弃咏唱的鬼道威力提升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可见舍弃咏唱的鬼道技巧如果要用于实战，也仅仅适合那些灵压浑厚无比的死神。 但是“高段鬼道咏唱舍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哪怕是队长们，不擅长鬼道的话，六十三号雷吼炮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当然这还不是杨忍不住微笑的原因。 没有系统提示、没有抽卡、没有信仰值强化，这是他真正第一次用自己掌握的力量摸索到了变强的办法。 他所看到的状态栏只是灵魂宝石读取了他的潜意识，显化出来的，这就代表着他真正掌握了这项能力。 杨的目光被后一行小字所吸引，几乎挪不开眼睛，这才是他嘴角疯狂上扬的原因—— “镜花水月啊……” 【进阶能力：镜花水月 从迷雾中摸索前行，不知曦光之景，一叶障目而不见黎明。 这是仅仅凭借始解就足以匹敌众多卍解的可怕能力，或许更可怕的是使用它的人，但其本身亦有足够的骄傲——是不用真名解放就能颠覆世界的斩魄刀。】 无论看过多少遍，都忍不住惊叹，这才让霍华德看出了杨的失态。 前所未有的超高评价，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些蓝染惣右介这个死神，就一定不会不知道镜花水月这把斩魄刀。 即便最终蓝染舍弃了斩魄刀，将其能力完全融为一体，也不可否认镜花水月的强大，这是能影响【全知全能】的bug级斩魄刀。 镜花水月成就了蓝染，蓝染也让镜花水月的名字震慑万敌。 “艾尔森，你的表情很奇怪，真的不要紧吗？” “不，我很好，反倒是你，霍华德。” “我？我怎么了？” 霍华德看到杨嘴角一抹奇异的笑容，忽然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新掌握了镜花水月能力的杨，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邪恶。 “你要做什么？”托尼警惕地挡在霍华德身前。 哪怕他知道这位霍华德与他并不是同一时空，严格来说并不是他的父亲，但是托尼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面对托尼的维护，霍华德既欣慰又感动，他拍拍托尼的肩膀。 “谢谢，不过我相信艾尔森。” 杨咧嘴一笑，果然不负众望，淡笑道：“霍华德，你想去体验一下‘死亡’吗？” …… 1991年12月16日。 霍华德像往常一样和夫人乘坐专车前往斯塔克工业。 只是斯塔克夫人看上去要比霍华德紧张得多，老实说，霍华德的掌心也在冒着冷汗。 这时候，他不再是一个天才的科学家、身价惊人的大富豪，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面对死亡，哪怕霍华德有着极强的意志力，也很难消除这份压力，尤其是一个人在等待中滋生的恐惧。 没有比明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和方式，还要默默等待，更难熬和恐惧的了。 “真的，没问题吗？”霍华德再次忍不住开口。 杨懒洋洋地答道：“霍华德，这已经是你第五次问我同样的问题了，这可不像是你。” 斯塔克夫人强忍着要呕吐的紧张感，声音颤抖着安慰霍华德：“亲爱的……我们要相信艾尔森……” 霍华德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扭头认真道：“我不是为了我，我是为了玛丽亚，艾尔森，你必须向我保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把玛丽亚牵扯进来的。” 杨看了看笑容十分勉强还在努力安慰霍华德的玛丽亚，郑重地点头：“当然，如果我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我不可能这么做。” “这样做最好？” 第五十三章 改变历史?未来决定过去? 熊熊烈火燃烧，加强防弹的汽车变成一团炙热的橘色火球！ 路人都惊呆了！ 尖叫！ 骚乱！ 不仅仅是因为街道上突然的车祸爆炸，更因为他们知道那辆车是谁的座驾。 霍华德·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 防弹车像是被揉坏的玩具，在街道上弹起、落下、又弹起，发出轰隆巨响，行人无不避散，发出惊恐的叫声。 “怎么会这样？！” 隐藏在人群中的托尼呆呆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不解、震惊、悲痛，以及丝丝仇恨。 在人群四散逃跑的时候，呆立的托尼是如此显眼，他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随着人群涌入大街小巷，离开原地。 “原来他是这么死的……” 托尼压了压帽檐，遮住自己的面容，混入人群中。 亲眼目睹了父亲当年身亡的场景，托尼无比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车祸。 在未来接触过神盾局的托尼，因为黑寡妇等人，对特工一点也不陌生。和未来千奇百怪的超级英雄战斗比起来，这个年代的特工手段无疑相形见绌许多。 哪怕那个人曾经也是顶尖的尖刀士兵。 是的，托尼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詹姆斯·巴恩斯，曾经美国队长的助手，未来的冬日战士。 长久以来的疑惑和怀疑得到了解答，托尼心中却并不高兴，反而充斥着难掩的苦涩。 他很清楚，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与詹姆斯·巴恩斯是什么关系，也十分清楚如果要揭开巴恩斯的罪恶，美队会做出什么选择。 那个满口爱与和平的正义伙伴，尽管托尼看不上他的做事风格，但不得不承认美队很得人心，如果他们之间起了矛盾，势必会将好不容易发展壮大的神盾局再次拉入分裂的深渊。 “我可以放弃仇恨，但是你能让巴恩斯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托尼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要下起小雨。 他摸了摸下巴棕色发白的胡子，人到中年的托尼，桀骜已被成熟包裹在了骨子里。他是托尼·斯塔克，他也是钢铁侠，是复仇者联盟的领导者之一。 有些时候需要他去牺牲，可令人悲伤的是，这份牺牲也许未必能换回期望的东西。 托尼自嘲一笑：“即便如此，史蒂夫你也会选择原谅他吧？你总是这样，相信人性的善良一面，可这并不公平……不仅是对我不公平，就连超级英雄们的‘正义行动’对广大的公民也一样不公平。” “维护正义需要代价，但这份代价不是让英雄们漠视错误的理由，牺牲不应当是强迫大批无辜者承受的，这一切都需要法度。” “我们需要做出改变了，史蒂夫。” 托尼一个人淋着小雨，喃喃自语。他回到过去，原本只是想和父亲聊一聊天，解开心头的那一缕执念，却没想到见到了父亲霍华德的死亡瞬间。 巨大的悲痛被压在心底，反而让托尼明悟，提前开始觉醒了对“英雄”与“人性”的思考，开始萌发了要让超级英雄们也走向法治的想法。 他明白那些出身微末的超级英雄们的想法，掩藏身份、小心翼翼，在这个世道不愿暴露自己的另一面招惹是非，只能阴暗地做着光明的事业。 他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姓斯塔克，不是所有超级英雄都有他这样的底气公开身份。但是托尼同样明白一点，遮掩住身份的英雄，有时候也遮掩住了勇气。 无人知晓的兴奋感，有时候放大的不仅是澎湃的正义感，还有无人约束的肆意张狂。没有了泄露身份的风险，这些超级英雄也同样失了一些敬畏感。 托尼一个人默默消失在骚乱的街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做出变革。 “不去打个招呼了？” “这样就好了，再见面，恐怕会打乱你的计划吧？” “没事，你知道我还可以再催眠他一次的。” 原本“死在”车祸中的霍华德出神地望着托尼的背影，轻声道：“不了，这就是他本心的选择，我不应该成为束缚他的绊脚石。” 良久，霍华德扭头看向杨，不确定道：“我们这样做对吗？你说的那个‘未来’提前到来会引发更多的内耗吧？更遥远的未来之战，难道不会受影响？” “如果内部还不够紧紧团结，战斗的士兵还没觉醒，那么这场战斗是必输无疑的。”杨缓缓道，“霍华德，未来其实早已注定了，在托尼来到这个时空，遇到他本不会遇到的‘我’，那个遥远的未来就已经注定了。” “现在，我们只是为已经确定的未来，挑选一个匹配的过去罢了。” 霍华德陷入沉思，点点头，表示认可。 “智商上你虽然不如我，但是大局意识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好的，我信你。” 杨笑骂一句：“什么叫智商不如你？” 上下打量了霍华德，杨心情也轻松起来：“倒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霍华德伸出双手，握了握又张开，惊异道：“这真的很神奇，我从未想过如果灵魂体也是一种能量的表现形式，生命的延续居然是如此奇妙。” “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体验，不过记住我的话，时机未到之前，一定要潜伏起来。” 霍华德哂然一笑：“没关系，能够体验一次灵魂状态，我们已经比地球上绝大多数人类要幸运了。正好这些年我都很少陪玛丽亚，这次借着机会，和她周游世界，连伪装都不需要了。” 正是杨利用灵魂宝石，改造了霍华德夫妇的状态，他们才能以灵体的身份在那场车祸爆炸中生存下来。不过本来就是演的一场戏，将霍华德夫妇变为灵魂体并不是杨的心血来潮，而是他希望霍华德能够继续活到“未来”，成为打开托尼记忆的“钥匙”。 灵体比普通人类更奇妙，至少增加了霍华德的自保能力。 “走了？” “嗯，还有事。” “要回去了吗？” “走之前还有个地方要看看。” “……”霍华德嘴角微笑，轻轻道，“一路顺风。” “嗯。” 杨深深看了一眼霍华德，尽管隐约见到了一角未来，却谁也无法保证“未来”到来之前他们不会有什么意外。两兄弟拥抱了一下，杨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如果未来已经注定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杨取出银星勋章，默默端详起来。 第五十四章 银星勋章的秘密 捧在手中的银星勋章，杨已经看了几十年，再熟悉不过，熟悉到闭上眼睛摸上去，每一丝纹路都了然于心。 “你，到底是什么？” “……” 杨盯着银星勋章，什么也没发生。 苦笑着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真是傻了，怎么会期待勋章有什么反应？它又不是生物……” 伸出手准备把勋章收回去，杨的手突然一顿，眼睛死死盯着。 银星勋章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杨自言自语道：“看来问题真的不是出在勋章上，可是如果勋章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会被狗系统认定为物品呢？” 杨对狗系统也不是百分百相信，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他不会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巧合。 为什么他被选中？ 为什么银星勋章能带走他的灵魂？ 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得到灵魂宝石？ 许多事情冠上奇迹的名字仿佛一切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 杨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即使会掉也不会砸到他头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砸到了，那也是楼上啃了一口觉得太难吃扔楼下的。 不着调的性格只是杨放松自我压力的方式，并不代表他对这一切没有警惕。 他从未信任过狗系统，所以这一切联系起来就十分可疑。 莫名临死前得到系统，莫名被银星勋章带去沃米尔星。如果缺了任何一个，他都会安然逝世。 但偏偏两个看起来不相关的东西为他开启了新的人生，尤其是银星勋章带他灵魂穿越空间来到沃米尔星的能力，怎么看都像是无限宝石。 灵魂宝石的操纵灵魂能力。 空间宝石的穿越空间能力。 而且灵魂宝石的看守者约翰施密特正是被宇宙魔方（空间宝石）送去沃米尔星的。 另外，自从杨得到了灵魂宝石之后，银星勋章就再也没有表现过神奇之处。 这么多巧合摆在一起，很难不让杨多想。 杨暗地里试探过狗系统很多次，狗系统无缘无故陷入深度学习以后，杨对系统的探索一刻未停。 自动提示的系统智能自然不会有尼古拉斯道格灵动，被杨获取了不少信息。 至少系统的存储空间对“物品”的定义绝对不是柴米油盐，能够被收纳的一定是超凡物品。 至今为止，也就银星勋章被系统承认，而且似乎狗系统对银星勋章也很多语焉不详。 杨盯着银星勋章看了半晌，都没什么变化，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食指点在眉心，银光大放。 牵引出一缕灵魂宝石的力量，银色的能量稠黏的像是丝线，却轻盈得不可思议，离开杨的眉心之后，像是被风拂动的蜘蛛丝，缠绕在杨的食指上。 轻轻一点。 灵魂宝石的能量蛛丝顺着惯性攀附在银星勋章上。 忽然，银光大盛，像是一朵莲花绽开。 “果然！” 杨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银星勋章的变化。 他刚才灵光一闪，就在想，银星勋章拥有类似灵魂宝石的能力，却和灵魂宝石的能量性质不同，这种情况不就和他制作灵魂之石一样吗？ 送给未来托尼的那颗灵魂之石，就是如此。 利用灵魂宝石的能量凝结塑造，拥有灵魂宝石的能力，却更像是消耗品，而且在凝结成型的过程中，也与灵魂宝石略有区别。 这一点也是杨初步掌握灵魂宝石才开始意识到的。 “让我看看你内里究竟藏着什么吧。” 杨无视耀眼的银光，源源不断地注入灵魂宝石的能量。 银星勋章仿佛被这股能量激活了，银光如水波，一层层荡漾，起伏不定，似乎显示出内里有什么要显露出来了。 杨不由得更加集中注意力。 砰！ 一声巨响！ 杨被突然的爆炸弄得一懵！ 下意识地爆发出所有的灵压，甚至连刚掌握的灵魂宝石的能量都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轰—— “什么？！” 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弹飞！ 一股充沛巨力将杨轰出院墙！重重砸在对面街道的房屋里！ 房屋的主人家一阵尖叫，男主人甚至紧张地拽下墙壁挂着的双管猎枪，对准了杨。 杨脸上的震惊神色还未消去，这点冲击还不足以让他受伤，可他仍然吃惊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开什么玩笑？！ 队长级的灵压和灵魂宝石的加成，居然都挡不住那力量？！ 而且，最让杨感到惊讶的是，那股力量分明很柔和，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被轻易弹飞！ “喂，你是谁！” 男主人紧张地用枪口对准杨，喝问着，眼睛一眨不眨，肌肉都紧张的绷紧，似乎杨有任何不对劲，他就会立刻打爆杨的脑袋。 “喂！你这个混球！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可不是好惹的！” 杨对男主人的厉声毫不在意，看都没看他一眼。 巨大的轰鸣声和尖叫已经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 这个地方只是杨随便找的地方，给房东塞了点钱，连身份都没登记。 闹出这么大动静，房东也被惊动了。 房东是个脾气很臭的白人老头，他穿着拖鞋，气急败坏地边骂边快步过来。 “蠢货！白痴！我就不该把屋子给你用！” “你到底在我的房子里做了什么，你这狗屎！” “给我赔钱！我要收你五倍……不！十倍的赔偿！呃呃呃——” 房东喝骂声噎在嗓子眼里，眼球都要突出来。 杨看到人越聚越多，不想引起注意，腾身闪烁。 瞬步！ 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一把抓起银星勋章，消失不见。 房东老头一愣，继而破口大骂，骂了两句，发泄了下心中的恐惧，悻悻溜回屋子，再也不敢出来了。 杨自然不会知道房东老头已经把他当成了奇诡的神秘事件。 他一路奔行，瞬步不停，丝毫不在路人面前露出身形。 仔细端详手里的银星勋章。 杨喃喃道：“真没想到……” “居然真的有无限宝石的力量痕迹，还不止一种——” 杨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灵魂宝石的力量确实牵动了银星勋章，可就在他要窥探到其中秘密时，里面有更汹涌的力量反弹！ 这股力量性质还与灵魂宝石不一样。 就像是用钥匙打开了锁，却发现里面还要输入密码。 银星勋章确实和灵魂宝石关系密切，而且里面蕴藏了极为浩瀚的能量，但其中还有别的力量辅助，让拥有灵魂宝石的杨都不能抵抗。 “如果说，这个时空的‘我’所拥有的银星勋章并没有如此神异，那岂不是说……” 杨被自己的猜想震惊了。 勋章，注入灵魂能量，灵魂宝石…… “难道说，我自己就是先知悖论中那个变动世界线的‘先知’？！” 第五十五章 所有时空的虚假灵魂宝石 如果说，银星勋章里的力量是杨自己注入的，那么岂不是意味着，灵魂宝石也是未来的自己设计的？ 与之密切相关的系统呢？ 杨突然脸色阴晴不定。 未来的自己不是自己。 每一个时空的自我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简单的当成是自己的分身或者复制品。 不同的出生环境，教育、家境、经历，人生的际遇是很奇妙的，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观念。 所以杨并不认为未来的自己对他就一定抱有善意。 因为“祖父悖论”的存在，理论上如果时空不崩溃成无数的平行宇宙，那么就不可能有未来的自己杀死过去自己的事情发生。平行宇宙的诞生本就是因为主宇宙的时空世界线已经崩溃了。 杨暂时还不担心未来的自己会对他有什么抹杀存在的恶意，他更担心的是，世界线到底会变动成什么样？ 即便是物质的现实世界，也有著名的双缝实验，究竟是过去选择未来，还是未来决定过去？ 观察者的角度永远存在着物理学家解不开的谜题。 杨不是哲学家，也不是物理的大犇，他不会去纠结“我是谁”、“我去哪儿”之类的问题，也不会想着要揭开世界的谜题，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他在这个已经被证实是“过去节点”的时空，做了什么影响世界的选择，会不会影响他返回原来的时空？ 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只被古一用来送他前来，残余的时间宝石力量不足以支撑杨开启一次任意的时间旅行，只能等待最后一点时间力量散去，被强制遣送回原时空。 打个比方，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之力，杨应该是两个时间点的定位传送。可是古一是在紧急情况下送走他的，剩下的时间之力根本不够支撑定位传送，只能借助时空的排斥，让杨强制遣返。就如同他从过去的一个时间点再往后跳跃十年。 可是这样做的话，跳跃十年后的时空真的就是他原先所在的时空吗？ 这谁也不知道。 尤其是，他在这个关键的过去节点已经遇到了更遥远未来的托尼，甚至还把霍华德改造成了灵魂体躲避了死亡的关注，这对世界线的变动可不是一星半点，是足以改变世界进程的改变。 想想看，霍华德就相当于一个年富力强的、经验更丰富的加强版托尼斯塔克，如果未来真的存在父子俩联手，托尼更早地觉醒，那么斯塔克工业会变成怎样的庞然大物？地球科技树又会攀登到怎样的高峰？ 只怕迈入星际文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下有点不好办了啊……” 【嘿嘿嘿，需要帮助吗，朋友？】 低沉疯狂的嗓音在杨心底响起，一声“myfriend”尾音拖得极长，却有种奇异的磁性和魅力。 “你又出来干什么？”杨已经有些习惯小丑时不时跳出来捣蛋。 令他好奇的是，穿越时间的力量竟然都没对小丑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每个人格都好好的存在着。掌握灵魂宝石的力量，杨已经可以较为清晰地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也正是如此，才令他头疼，因为他发现这不是简单的ptsd症状，潜伏的人格数量比他想象得还要多，而且似乎与他的灵魂有种冥冥的神秘联系。 “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安分一点嘛？” 【嚯嚯嚯嚯嚯嚯——】 一阵怪笑。 【你是在说韦恩他们？你相信正义？或者说，你认为他们是无害的、对你抱有善意的，是值得你信赖的伙伴？】 小丑的语气说不出的嘲弄。 杨冷静地回应：“正义和邪恶又是什么人定义的呢？对我来说，我不在乎你们想要干什么，只要从结果上看，不是给我添乱，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至于不要闹腾的要求，就当是我这个主人格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利吧。” 小丑人格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脑海中仿佛有这样一副画面，一个浓妆的怪异小丑在弯着腰大笑，手上胡乱地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杨静静地等待小丑笑声停歇。 【我原以为你是个无趣的家伙，所以才会让我们过来，现在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是‘你’了。可怜呐，韦恩他们还希望守护规则，可是规则是什么？你就不是个守规则的人！你是破坏者！然后制定出这个无趣世界变得荒诞的规则！就像是在废墟里建立起空中花园，让它永不坠于太阳云端！完全是可笑的童话！】 小丑低声喃喃，故作哀叹，长嘘短叹渐渐变成咏唱般的歌剧，声音渐渐高昂，最后宛如歇斯底里的吼叫，震荡着杨的心灵。 杨静静地听着小丑的喘息声，他有种错觉，小丑是活在他身体里真实的人。 “会让你们过来？”杨冷静地反问，“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说的这句，是说明有人交代了你们什么吗？” 【嘿嘿嘿，你还不够荒诞……】 小丑的声音渐渐飘忽，像是一个人在走远，声音都散在了风中。 【提示一，我们诞生于阴谋的潭水，必将搅动一成不变的死水，在浑浊中重归于淤泥，渐渐沉入潭底，周而复始……】 小丑的声音彻底消失。 杨却陷入沉思。 小丑的每一次出现，虽然都会带来很多麻烦，而且后果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但不可否认，小丑出现的时机都源于杨遇到了困境。尽管杨并不认同小丑的方式方法，可就结果来理智地分析得失，竟然每一次都解决了杨的困境。 无论是发展信徒还是收割信仰值，又或者吞下手合会，小丑看似癫狂不着调的做法，却都解决了杨的难题。 “这种看似不着调的胡闹做法，和我过去故作顽劣的性格，似乎真的有些联系。” “小丑是敌是友还不好判断，只看表面的话，的确是很危险，可是就本质而言，他却是在帮助我。” “小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他说的话也并不是疯话，那就是想要提醒我什么，是有哪里触及到了核心的秘密吗？” “很烦！” “最讨厌和这种打哑谜的人交流！” 杨总觉得小丑这种人和别人交流的时候都是在嘲讽凡人的智商。 杨随手拿过一张白纸，写写画画。 思路不清晰的时候，就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一一列出，然后整理归纳，这样有利于他理清思路。 这是杨的一个小习惯，笨拙，但管用。 他本就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二战的时候他可不像美队那样注射过超级血清，可是这样的杨却能成为美队身边不可忽视的左臂右膀，就是靠着凡人般的默默进步，从未停止过自我的追逐，直到…… 凡人的极限到来的那天，潜力已尽，前路已断。 “信息一，银星勋章有多种未知能量，其中之一就是灵魂宝石。” “是否可以推测，未知能量同样可能是无限宝石？无限宝石互相抵消是在能量相等或相近的情况下，如果相差悬殊，也会存在克制现象。无限宝石的能量品质超出其他凡人物品太多，所以银星勋章的能量很有可能是多种不同比例混合的无限宝石。” “信息二，我已经接触过的无限宝石相关线索——灵魂宝石本体、时间宝石的残余力量、受到空间宝石影响的约翰施密特……” 杨铅笔写写画画，突然笔尖一停，看着纸面沉默了。 “太巧了。” “实在是太巧了。” “无限宝石的线索中，我完全掌握了灵魂宝石，银星勋章的主体力量也是灵魂宝石能量，但却更高级。” 杨沉思许久，提笔写下第三条。 “信息三，未来的灵魂宝石已经消失，现在的‘我’在‘过去’掌握了灵魂之石的制作方法，并给了未来的托尼。” “猜测：我所掌握的灵魂宝石真的是灵魂宝石吗？” 杨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处，那里正是寄宿着灵魂宝石。 “这，真的不是更高级的灵魂之石吗？” “既然我可以给未来送去灵魂之石，那么可不可以假设所有时空的灵魂宝石都只是灵魂之石呢？那么究竟是灵魂宝石一开始就不存在，还是有人在无限宝石上动了手脚呢？” 杨突然笑了起来。 “未来的我，已经这么恶劣了吗？” “不过……” “我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杨挂着舒心的笑容，动身前往坚尼街杨氏餐馆——那里住着71岁时的艾尔森·杨。 而且杨肯定，那位71岁的艾尔森·杨房间里最上层顶柜摆放的银星勋章，绝对还是普普通通的勋章。 第五十六章 制造狗系统，算计过去的自己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 杨来到这个时空的自己家中，有莫名的既视感。 明明是那么的熟悉，却不能让他感到安心和亲切，像是隔着一层灰蒙蒙的玻璃，看不清又疏离。 “虽然很像，终归是有区别的。” 抬眼看去。 宽大的橱柜依然是那么引人注目，不过不同的是那些摆放在一二三排的照片，无论顺序还是内容都和杨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他看上去和霍华德的关系不太好？” 杨手指划过一排排照片，却很少看到那些熟悉的老朋友的身影。 “不对，也不是。应该说是在有意疏远？” 杨产生了一些兴趣，开始有意识地翻找着照片，试图从这些私人物品中探寻“自己”的性格和想法。 如果两个时空没有过大的差别，那么71岁的“艾尔森·杨”应该也因为逐渐感受到生命在逝去，对凡人的身躯感到无尽的颓丧和绝望，由此彻底封闭自己。 因为杨自己在六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严重的抑郁和焦虑，在70岁时达到巅峰，封闭自己的内心，直到75岁以后才逐渐看开，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坦然面对人生。 杨一直都知道，自己直到70岁都在深陷绝望，就是因为他从未甘心做一个凡人。身为一个穿越者，或许并不一定有超凡脱俗的特质，但心底都会有些先知先觉的超然感。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逐渐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结交到并肩作战的挚友，长存坚固的友谊，一同奋进的时光很容易让人在努力中松懈——松懈了对命运的警惕。 就像是目睹美队坠机冰封的无力，听闻霍华德死于车祸的震惊和痛苦…… 杨没心没肺的背后经历了太多明知会发生却无力阻止的悲剧，这些沉重的东西压在他心头，令他始终不甘心碌碌无为，一辈子当一个普通人。 看开，放下。 有时候就等于向命运低头认输。 由自己的亲身经历推导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杨相信这个时空的自己也面临着生命之火衰弱与不屈斗志高涨的矛盾痛苦中，无法挣脱。 “嗯？” 超人的五感灵识，让杨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手指碾了碾指尖上的灰尘。 “有点不对……相片表面的灰尘和壁橱隔板的灰尘有些不太一样……” 杨眼睛亮了亮，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天才，资质和智力都只是中人之姿，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能够成为美队的左臂右膀，全靠着自身的拼命和那一份细致谨慎。 如果是“我”，我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不，不对。 这不是个错误，有可能只是“我”一人独居的生活中，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不，也不对。 既然“我”在有意识地疏远原先的朋友，那么代表着“我”仍然在追逐着超凡的道路。一个追逐超凡道路的人，而且是身经百战、细致入微的老兵，会因为独居就放松对环境的细节处理吗？ “不可能的。” “我不会这么做的。” 杨喃喃道，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这种感觉很奇妙，站在第三人的视角，以旁观者的思维，模拟、分析、代入自己的角色中去，推导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其实念头一起，自己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可如果变成了用分析的思维模式，来推导自己下一步的想法和行动，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就很奇妙了。 就像是明明翻开答案，将答案抄在题目下方，多么舒爽的操作，然后非要再一步步推导回题目中给的条件，验证答案的正确性。虽然是多此一举，但换个视角看题目答案，却有种不同的领悟和感受。 杨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在挖掘宝藏一样，下一秒都有可能是惊喜，挖掘出“自己”不为己知的一面。 “是线索吗？” 手指顺着相片一路摸过去，杨的手指一顿，忽然摸到了一些凹进去的刻痕。 仔细摩挲了一番，他发现了一个很巧妙的设计——相框底端刻着一些痕迹，橱柜内侧的壁板上也刻着一些杂乱的痕迹。乍一看壁板上的痕迹似乎都是涂鸦和无序的花纹，而相框压在壁板上，底端的痕迹也被掩盖了起来。 即便有人发现这些刻痕，可是相框压在壁板上，要么只能看到壁板上的痕迹，要么拿起相框发现底端的痕迹，但相框的痕迹却与壁板的刻痕断开，没有任何逻辑和匹配的地方。 只有相框压在壁板上的时候，才会两种痕迹重叠组合，被拥有灵络观察的杨发现。 “s——u——p——e——r——m——a——n——” 杨一个个解读刻痕中隐藏着的密码字母。 “超人？” “b——a——t——m——a——n——” “蝙蝠侠？” “joker……” “cyborg……” “aquaman……” “thesh……” 一个个单词被摸索出来，杨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 不是因为这些上辈子耳熟能详的超级英雄和反派，也不是因为过去的自己费尽心思掩盖却又留下的这些信息代表的意义，而是因为这些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对应的正是杨体内一个个独立的人格！ “怎么回事，过去的自己算计了未来的我？” “这不可能，他应该还没有接触到超凡的力量，怎么会有能力算计已经踏入超凡世界的我？” “那是未来的‘我’利用灵魂宝石篡改了什么，从过去开始布局？……也不可能，托尼说过，未来的灵魂宝石已经消失，所以关键的世界线节点一定在那之前发生过了。未来的‘我’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可能再借用到灵魂宝石。” “未来的时间线上，‘我’只可能与托尼带回去的那颗灵魂之石发生交集。那么未来的‘我’就不可能借此算计到现在的‘我’……” “可是——这些人格究竟从哪里来的？！” “难道他们并不是ptsd后遗症诞生的？！” 无序的花纹在杨的眼中组成了一个个单词，这些单词仿佛成了最恐怖的虚影，像是背后站着一位位独立意识的个体。 “冷静、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杨捏了捏眉心，感受着灵魂宝石温顺的力量。 说实话，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所拥有的这颗灵魂宝石究竟是不是某一位“艾尔森·杨”制作出来的大颗仿真灵魂之石。 橱柜底层上依然放着银星勋章，杨伸手摘了下来，细细摩挲。 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放过，甚至取出自己的那枚拥有神奇力量的银星勋章，但两枚银星勋章却好似同一个物体的分身一般，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在杨如今的洞察力下，物质的微米差异都逃不过他的感应，而且温度、磨损、湿度等等因素都会影响勋章的细节，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两枚勋章。 杨目光闪了闪。 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灵魂宝石光芒大绽！ 利用操纵灵魂的能力，反手抓向自己的脑袋！ 一团白蒙蒙的意识团被抓出，丢进了拥有神奇力量的银星勋章中，而杨用灵力托起这枚拥有神奇力量的银星勋章，慢慢摆放在橱柜顶端原来的位置，而将那枚普通的银星勋章收进了自己怀里。 杨嘴角勾起，躺在了床上，伸手摸向枕头底下。 第五十七章 its a long way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手垫在枕头下面。 他相信过去的自己多半也会有这样的习惯。 这很奇妙，手放在一个陌生的位置却会有着异样的熟悉感。 就好比住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以一个习惯的姿势躺在床上，都会给自己思乡的情绪带来一些慰藉。 杨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找回一点点过去平淡生活的感觉。 仰面躺着。 双眼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白漆受潮，有些斑驳。 “过去我一直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平淡的生活让我感到身子骨里长出铁锈铜绿……超凡、超凡，一步踏入这个领域，果然连凡人的情绪都变得奢侈起来了。” 杨喃喃自语，心灵忽然涌现出巨大的疲倦。 钢铁侠拯救世界，却患上了焦虑症。美队成为精神领袖，却在复苏以后产生浓浓的孤寂，仿佛被时代孤立。 英雄，在拯救世界的时刻，享受着众人的崇拜，在别人看来是无比光辉的瞬间。但光辉之后，就如同燃烧尽灯油的烛台，只有灰烬的灯芯中残留着一点火光。 映映红红，忽明忽暗。 杨虽然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最多的光辉也就是跟在美队身边的那段奋战岁月，但他比许多沉迷在力量中的超凡者更清醒，所以也更能体会到超凡力量带来的心灵负担。 是恪守身为普通人时的道德？ 还是遵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了自己的梦想，舍弃朴素的善恶观？ 寻常超凡者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困惑，力量会带给他们过去无法拥有的东西。 但是杨不一样。 艾尔森·杨——从获得力量的那天起，一切都充满了未解之谜，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操纵了所有，他就只是镜头下的一个角色、剧本中的一个人物——所有的人生轨迹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杨用戏谑玩笑般的态度面对生活，并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到这些。 神秘的银星勋章、充满疑点的狗系统、错乱的时空线，这些几乎明摆着告诉他——去追寻真相吧，这是一个充满阴谋的游戏！ 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板上，杨在思考着，试图捋清线索。 “已知的情报，银星勋章蕴含着多种神秘力量，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有灵魂宝石的力量。” “我得到灵魂宝石是借助银星勋章的指引和系统赋予的力量，这看似能说得通，实际上却疑点重重，有了银星勋章这个点，系统的来历就太刻意了。” “一个与我朝夕相伴的功勋章，几十年来我都没发现它的特异之处？一个来历不明的系统偏偏在我寿终正寝的时候启动了？这要是说没有人操纵，我绝对不信，还有古一的态度，他让我回溯过去，究竟想让我找到什么……” 杨环顾着天花板上的每一道潮痕，这里是他熟悉的家，却是另一个陌生的时空，明明闭着眼都能顺顺当当摸清的房间，现在因为杨起了疑心，仿佛每一条泛黄的痕迹都变得可疑了起来。 “这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这也是我最后死心，甘愿当一个普通人的最后归宿，只有这里我的心灵才能真正沉浸下来，才能排除所有外物的干扰。” “古一想告诉我的信息，就是真相隐藏在过去，未来早已注定。如果说，我在这个时空的‘过去’真的有可能藏着什么的话，那就只剩下这里了。” “也就是说……” 杨缓缓从床上爬起，死死盯着一排排相片。 脑海中仿佛有闪电劈过。 “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 “如果真的都是‘我’所设计的……” 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让他神情严肃起来。 他回到了“过去”，将具有神秘力量的银星勋章替换掉了原先普通的勋章，看起来似乎解释了银星勋章的来历，可是还有一个疑点解释不通。 时空陷入了循环，银星勋章的起源真的来自于此刻吗？ 他每每陷入极致的情绪都会诞生的人格，这个时空相片下面刻着的字母，一一对应，难道是一种巧合？ 他学会制作了灵魂之石，难道他掌握的灵魂宝石就不会是一颗更大的灵魂之石？ 所有的巧合汇总在一起，就组成了一只黑手，牢牢地攥住了杨。 而如果——艾尔森·杨——他自己就是这只黑手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他替换掉银星勋章的举动，会不会也在更加“超凡”的“艾尔森·杨”的算计之中呢？ 会不会这正是更高层次的“杨”想要让他做的呢？ “自己算计自己？然后我现在再算计更早的我？”杨自嘲一笑，“原来我为了追求超凡的力量，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吗？” “还是说……我从头至尾都想告诉自己，这份超凡力量有多么来之不易？” 杨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悲愤与不甘。 这不是他想要。 想想此前见到的未来的托尼斯塔克。 杨忽然懂了那张脸上深藏的疲倦——在杨模糊的记忆中，未来的无限之战，托尼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失败和轮回，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悲痛，最后用超凡的意志成就了超凡的力量。 现在杨也面临着这样一种境地。 如果这都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一次次轮回，如果其他时空同样在进行这样的重复——重复着将力量和人格寄生在过去的自己身体里…… 杨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寄生？” “我为什么会想到寄生这个词？” “我已经把这份力量当成了病毒吗？我在给过去的自己传播‘病毒’？而这一切只为了现在的我不会失去这病毒的力量？不断地寄生、再不断地供养自己被夺走的？” 杨陷入了深沉的自我怀疑。 如果最初的“艾尔森·杨”就是获得灵魂宝石的人，那么他究竟在灵魂宝石中遭遇了什么、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脱离这个诡异的怪圈，最初的“艾尔森·杨”没有系统的力量，是怎么获得灵魂宝石的？ 那个获得灵魂宝石的方法……献祭最爱的人……源头的“艾尔森·杨”失去了谁……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格诞生又是为了什么…… 杨盯着相片。 所有照片上的亲朋好友都各有表情、视线看向镜头，唯独只有杨——艾尔森·杨，始终保持一个面带微笑的表情，视线却看向不同的地方。 杨忽然寒毛直竖。 因为当他不再盯着某一张相片看的时候，放眼过去，却悚然发现！ 所有相片摆放的角度汇在一起，照片上的自己，都微笑着看着他！ 所有“艾尔森·杨”的视线焦点都在他身上！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和杨对视！ “！！！” 杨惊得退后一步，震惊之下，逸散不稳的灵力震碎了相片的玻璃！ 哗啦啦—— 相片上微笑的“杨”面容渐渐模糊。 每一个“杨”慢慢扭曲成一个字母，连成一片，组成一句话。 “it’salongway.”